《逃离有毒家庭后我涅重生成为郡主》 第1章 我刚从街市回来,我娘就抓住我。

神情着急:「叶叶啊,你弟弟又赌光了钱被扣了,你去赌坊把他赎回来。」

我直接甩开她,朝屋里走。

「我没钱!」

娘不乐意了,朝我大吼:「死丫头叶宁!你明明刚从街市赚了钱回来!」

我把框子重重一扔,憋着泪嘶吼:「那是我每天去后山种菜卖的钱!」

我娘叫来我爹,一人一句在屋外说了好一会,然后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

每次我不听话,他们就会合起来打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百次了。

到了夜深,我穿着破衣衫带着一身伤痕去赌坊赎我弟。

魏登衣服皱皱巴巴,一身的酒气和二流子样。

他见到我没有好脸色,皱眉抱怨。

「怎么来这么晚?」

我怒气委屈顿时上来,扬起手了想打他,魏登从空中接住。

瞪眼皱鼻:「你想干嘛!老子告诉你,我敬你是我养姐,才让养父母没送走你,把你留下来赡养我们一家,有个住地。」

我弟魏登是逃亡路上捡来的。

爹娘重男轻女,把他看得比我这个亲生的还重。

因此魏登在家中称王称霸。

他啐了一口,「真是贱骨头,迟早被打死。」

我看着他走远,攥紧拳头。

从出生起,爹娘就埋怨我是女儿,没有男丁有用。

他们好吃懒做,整天想怀个儿子,怀不上就打骂我拦了叶家人丁兴旺的气运。

五岁的我被迫长大赡养全家。

我心里默默盘算还有几日到生辰。

生辰一到,我就及龄,可以脱族了。

第2章 赎回魏登后我没有回家。

去了卖果子糕的静姐姐家住。

她教我做果子,我给她串手环,念学堂里我偷听到的知识。

在静姐姐家待的这几天,是我这十六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

却没曾想爹娘找上了门。

他们在门口大闹,扣帽子静家拐了她家孩子。

「人贩子拐了我家孩!世风日下啊!」

门外响起叫苦连天的声音,有些人跟着一起喊。

「光天化日还有人贩子!」

「可我听说那家住的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家啊。」

我爹大吼,「谁知道住的是本分的,还是什么不干净的女子!」

我不想连累静姐姐,气极了要出去。

她急切地问「宁宁,脱族需要家人亲手签字,你有把握吗?」

我含着泪扑上去抱住她。

「他们肯定不会签的。」

「静姐姐,谢谢你,为了逃离他们,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得试一试。」

在街市摸爬滚打十几年,下到地痞乞丐,上到达官贵人,识得了一些人,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离开前我把新酿的一壶小酒送给了静姐姐。

她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好宁宁,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姐姐。」

我点点头,憋着嘴不让眼泪流下来让她担心。

然后套上麻袋,冲出去抄起棍子就往他们身上狠狠地打。

「臭要饭的!搁这骗钱来了!」

「这两人是骗子!讹钱的!打啊!」

一些人闻言,立马跟着我一起打。

混乱中我丢了棍子,跑了。

爹娘回家后一身是伤,没有力气打我了。

他们一反常态,格外殷勤。

「宁宁啊,吃饭了吗?」

「宁宁啊,这么几天没见,娘好想你。」

她眼睛溜得一转,看着我。

「宁宁,身上还有钱吗?」

我摔了筷子,径直就要往外走。

我爹拉住我。

「哎呀哎呀,别耍小性子了,来来坐下吃饭。」

我娘看他一眼,把他拉了出去。

我悄悄堵在门缝听。

「迷香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下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那就好。」

我看向桌上那瓶像梅子水一样的东西,迅速拿出一个同样的空瓶子,换了真正的梅子水。

晚上睡觉时,门口出现一个黑影。

第3章 一身酒气,走路都不稳,是魏登从赌坊回来了。

他闯入我的屋里,摇摇晃晃走近我,笑得猥琐至极「哈哈哈叶宁,从前你躲我如豺狼,如今还不是要上我的床,成为我的胯下人。」

「老子这养父母对我可真好啊,还把自己女儿送给我。」

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坐在了桌边。

我这才明白,叶氏这老两口把我许给魏登了。

他们见我快要及龄,知道我不会留在他们身边,就想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

想将我迷晕,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魏登的手抚上了我的肩头。

我一巴掌打掉,魏登接着用他的脏手紧抓住我。

「跑?你想往哪跑!什么狗屁养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魏登的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随手抽起床头的剪刀,戳向他的脖子。

「敢碰我一下,我立马杀了你。」

魏登有些吓醒了,脚下不稳擦过刀头,脖颈渗出一点血来。

我暂时不能杀他。

族长是个县官,此次得了命令陪着一位大官私访,会途径我们这小地方。

及龄之前,如果伤人杀人,且有背叛亲属的行为,那就是重罪。

不仅无法脱族,还会受刑入狱。

我爹娘这是算准了我不敢做出些什么,又趁着族长私访,上报婚嫁之事,我就一辈子都跑不了了。

可他们唯独算错一点,那瓶迷香水被我偷换了。

魏登踉跄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那爹娘真是老谋深算啊,现在你已经是幼雏在穴,插翅难飞了。」

与他僵持不是办法,我换了心情,佯装垂头丧气,放下了剪刀说:「我自知是跑不了。」

他微微一愣,笑起来,「哈哈哈还算你识相,明天给老子点钱,老子输了一个月了,还没赢回来呢!」

我安抚道,「自然会给你拿,来,先坐下,尝尝我新酿的梅子水。」

魏登高兴得昏了头,不带一丝犹豫把那迷香水喝了大半。

随后整个人脸通红,酒臭味熏天。

「魏登,婚嫁总得有写婚嫁书,两个人签了字,压上手印才算数。」我拿出一张空白的婚嫁书,指给他看。

「你看,我早就准备了。」

魏登愈发高兴,眼神都看不清了,直夸我懂事识相。

我学着隔壁李姑娘婚嫁书的样式填好,魏登二话不说就签了自己的名字,压上手印。

那的确是婚嫁书,可却不是我和魏登的。

是魏登和隔壁喜欢找小老婆的王麻子的。

第4章 第二天一早,魏登整个人倒在床上睡得跟死了一样。

爹娘去房里查看,把被褥误看成了我。

两个人喜笑颜开,回房换了喜庆的衣服。

我在大门外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悄悄走了后门,把刚刚打晕还灌了剩下迷香水的王麻子拖进魏登房里。

扒光了两个人的衣服,叠着堆在一起。

然后把魏登要成亲的消息放了出去,把那婚嫁书塞进了王麻子老婆的菜兜子里。

到了正午,已经有好些人围在了我家外面。

族长经过,被爹娘拦下。

族长见是喜事,开开心心走进正堂,说要亲自为魏登见证。

他身后跟了个月清皎洁,气度不凡的男子,与周围人格格不入,腰间挂了个碧玉,上面印的赵字是金黄的。

像这样的配饰,我只在侍郎家的千金身上看到过,说是宫中人赠予的。

直觉告诉我,这人或许大有来头。

我爹娘一脸谄媚,对着族长道:「鄙…鄙人叶氏携妻子刘氏,请族长见证养儿魏登与小女叶宁的婚事。」

底下开始窸窸窣窣起来。

「啊?这哪有把儿子和女儿配在一起的事?」

「这老两口干得真不是事啊,平时我就听到他们家殴打叶宁,传来喊叫的声音。」

这些话传到那赵公子耳朵里,他皱眉和侍从耳语了几句。

族长慌了,一颗豆大的汗流了下来。

爹娘眼花,以为族长高兴得哭了,转身就去房里叫魏登。

门一开,我娘「啊!」了一声。

接着跑出一坨白花花的人影,定睛一看,是王麻子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从房里跑了出来。

魏登迷迷糊糊,还把他认成了我去追,嘴里喊:「娘子!娘子别跑啊!」

此时我和人群后边的小孩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王麻子老婆顿时就冲了出来,一脚踹在王麻子身上,一个求饶,一个憋红着脸哭。

「我与你十年夫妻,含辛茹苦养育我们的儿子,你在外面找小女人,如今还和一个男的勾搭上了,为何我命如此苦!!」

我爹娘也慌得找不着头。

拉着魏登穿上衣服,噗通跪在族长面前。

「这,这,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小女叶宁…」

这话一出,我爹被我娘捂住了嘴。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大半。

族长气得脸都绿了,骂他们两个不懂规矩,弄出如此闹剧。

赵公子已经开始摇头,问族长:「那叶宁是何人?」

族长答:「那叶宁是叶强和刘芳的女儿,今年十六,平时听说叶氏老两口常常殴打女儿,闭门不出,女儿叶宁外出赚钱养家,魏登是养子,是个赌徒…」

说到这族长已经心虚,赵公子拍桌而起,怒斥道:「身为县官,你是如何管事的!」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早就明理规定,殴打族亲,欺辱民女者,按照法规,应当严惩。」

族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就在这时,我从人群里冲了出去,跪在地上。

「小女叶宁,参状叶强,刘芳,魏登三人!」

其实我浑身也是抖的。

参状亲生父母,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起身板正身子,「小女籍贯顺州,战事发生后叶氏夫妇带着我逃亡,一路走,一路打,说我挡了叶家的气运,为何不是男儿,还曾多次将我丢弃,又怕背上弃亲罪,才将我捡回来。」

「捡到魏登后,他们将魏登捧在手心,魏登是赌徒,他们三人向我要钱,不给钱就打,魏登还多次想强行凌辱我,今日之事,就是他们下的套,想将我牢牢栓在他们身边。」

爹娘扯着嗓门:「她说谎!当爹妈的教训儿女,有什么问题!是叶宁贪图钱财,蓄意勾引魏登,还威胁我们老两口不给钱就杀了我们,我们这才没办法答应婚嫁。」

赵公子摸摸下巴,「可我刚刚还看到你们笑得挺开心啊?」

爹娘瞬间被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人群里一些人帮我说话。

「我作证!宁宁是个好姑娘,还帮我与负心薄情的男人和离,怎会勾引!」

「我也作证!叶宁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作证!」

「我也作证!」

人声鼎沸,王麻子的老婆也哭着拿出她在菜兜子发现的婚嫁书。

「这是魏登与王麻子的婚嫁书,相处十年,手印是王麻子的,请县官做主,允我与王麻子和离。」

众人皆高声呼喊。

赵公子起身,使了个眼色,侍从就一脚将族长踹翻,把没醒酒的魏登带了下去。

爹娘不停磕头,过来撕扯我,赵公子快步上前,挡在我面前。

王麻子和李姨和离了,还带走了儿子和大半家产。

我也成功参了叶刘夫妇和魏登一状,脱族有望。

他们被带走严审,据说是要送去牢狱,关上十天半个月。

那里酷刑众多,按照叶刘夫妇的性子,怕是得叫苦连天了。

我垂下昏沉的眼皮,轻轻叹了口气。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赵公子走时深深看了我一眼,而身旁的侍卫说了一个字。

「像。」

第6章 我刚睡了两天好觉,就被传话进了宫。

红墙,绿朝服,一队又一队井然有序的宫女太监。

为首的宫女领着我去了一处更加金碧辉煌的宫殿,座上之人金色龙服,气宇轩昂,再一看,腰间挂着个印着赵字的碧玉佩。

原来那赵公子竟是皇上!

我立马学着贵人千金的模样,跪拜下去行礼。

皇帝面带浅笑,与身旁一位年纪稍大,但同样尊贵持重的女子讲话。

「姐姐,可像?」

宫女提醒我,那是大公主,皇帝的亲姐姐。

大公主十分激动,眼眶已经湿润了,她朝我走来,「像,太像了,这不就是本宫的安锦吗!」

皇帝笑起来,打量我,「那日见她,还灰头土脸的,如今收拾了一下,也有个婉尔佳人的样了。」

大公主对我十分热情,她将我拉到殿里说了许多,皇帝早已将我的身世背景调查清楚,说与了大公主。

大公主年轻时出嫁别国,后因将别国机密泄露给了母国被囚禁虐待,皇帝派人营救,回国途中大公主女儿安锦却死于敌国箭下。

至此大公主郁郁寡欢,整日思念安锦。

而皇帝私访,见到了与安锦长相十分相似的我,就将我传进了宫。

大公主怜悯我身世凄惨,时时召我进宫陪她。

她待我极好,皇帝也特许了我宫牌随时进宫,大公主将好吃好玩好穿的,全都送给我,我下意识婉拒,她不怪我,反而拉起我的手。

「本宫知道你十六年来处境艰难,女子在这个世道本就生存不易,本宫也经历过,本宫懂,你亲生父母待你不好,不代表没有别人不把你当作自己亲人一般看待。」

我懂她的意思,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磕了头。

即便我与安锦长相酷似,但皇亲国戚与乡间卖菜女是不一样的。

为了让大公主开心,我不好意思用大公主赏赐的银两,出宫后我跑酿酒坊和后山的菜地更勤了,赚钱去学舞磨破了脚,学琴划了数不清的口子。

大公主生辰那日,我跳了一支从前安锦也跳过的舞。

大公主很高兴,让我坐到她身边去,还问我:「脚还疼吗?一会去本宫宫里,给你拿药。」

就在这时,台下一位长着大胡子的中年文臣起身,笑里藏刀,说话夹枪带棒的。

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人。

「往年大公主生辰请的可都是京中最能歌善舞之人,如今怎的请了这么个手脚都不利索的,大公主可是有难处?」

文臣当众下大公主的脸面,大公主脸色立马变了,我也气不打一处来,想着一会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

大公主换上笑容,「张文臣位高权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本宫义女自然是无法与文臣见过的那些酒楼瓦子里的青葱姑娘相比。」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两人瞪眼恨不得把对方吃了。

张文臣坐下后与身后之人说了什么,转身之时我愈发觉得那个人眼熟。

这不是我爹叶强吗!

两人私语几句,叶强猛地点头,张文臣随即看向我,笑得十分阴险。

宴席结束后我爹找上我,趾高气昂道:「别以为你找了个靠山就能甩掉我们,你爹我告诉你!你叶宁祖籍尚在,始终都是我们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现在我已经不怕他了。

「那文臣再位高,你们跟他也没有关系,即使现在你跟他捆绑在一起,爹你说以后他会不会反咬你一口?」

他指着我鼻子,想再骂,我一把打掉,头也不回地走了。

问过宫女太监后。

我终于知道来龙去脉。

第7章 我爹娘和魏登在狱中被严审,酷刑折磨。

三人受刑十五日,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张文臣出现。

张文臣位高权重,却在某些观念与皇帝不合,时间久后生出了异心,扶持淑妃七皇子登基,七皇子年幼,淑妃不懂政局,张文臣就能当上摄政王,自己坐拥天下。

而大公主手握重兵,与皇帝一条心,且支持皇后和太子,想要斗倒皇帝,就要先制衡大公主。

张文臣暗中跟着皇帝私访,无异间发现我与爹娘和魏登的事。

他找上我爹,想借由他们散播大公主淫秽与神秘男子诞下一女儿之事,败坏大公主名声,打击大公主,让军中人心不稳,让大公主交出兵权。

我爹娘与张文臣,我和大公主。

两党形成。

……

皇宫里。

贴身侍女侍奉公主喝茶,问「公主,那叶宁会不会心思不纯,故意设局想攀附您?」

大公主神态自若,接过茶盏道「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父母苛难,生活不易,唯一的心愿就是逃离有毒家庭,生在民间,困在沟壑,懂什么设局?」

「她是走投无路了,想要爱又不敢被爱。」

侍女若有所思点点头,「公主说的是,初见时紧紧张张,生怕得了一点好处,后来公主每次叫她多来宫里玩,叶宁小主是又欣喜又意外,眼睛都要放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