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救了初恋的孩子，我却死了》


 第一章

    第一章</p>

    我因为山体滑坡被压到腹部，需要进行紧急抢救。</p>

    可身为医生的妈妈却告诉我程叔叔的女儿受伤更严重，让我再等等。</p>

    无论爸爸如何歇斯底里地挽留，都不能让她改变决定。</p>

    看着妈妈奔向程昕昕的背影，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p>

    “爸爸，妈妈只是太忙了，不是不爱若若对吗？”</p>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我，爸爸哭着我再坚持一下。</p>

    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而妈妈此时正将她初恋的孩子抱在怀中唱着摇篮曲。</p>

    ......</p>

    “若若，你坚持住，妈妈已经朝这边来了。”</p>

    爸爸的痛苦的声音中夹杂着心疼，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着。</p>

    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想要安慰爸爸自己没有事。</p>

    可看见他脸上的血水和瘫在地上的腿，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p>

    都怪我。</p>

    如果不是我要妈妈陪，我们又怎么会遇到山体滑坡。</p>

    “沈云栖，你怎么连孩子都看不住，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负得起责吗？”</p>

    妈妈的训斥声将我的哭泣声打断，看着她温柔白净的脸庞，我更是委屈到不行。</p>

    “妈妈，若若和爸爸受伤了，你快救救我们吧？”</p>

    妈妈蹲在地上，将我的眼皮撑开观望了一下，便站起了身子。</p>

    “沈云栖，照顾好孩子，她现在只是重度病人，不在我抢救的范围，一会儿我的同事会过来处理。”</p>

    妈妈话音落下，在我的身上贴了一个黄色的标签，爸爸的身上放了绿色的标签后，转身便要离开。</p>

    七岁的我，并不明白身为医生的妈妈为什么不救我和爸爸。</p>

    更不明白为什么她在看到我和爸爸受伤后，一点都不担心。</p>

    但她不爱我，我是知晓的。</p>

    可现在我只想妈妈能够抱抱我，哄哄我。</p>

    我拼命地拽着她的裤子，声音中都是哽咽。</p>

    “妈妈你陪陪若若好不好，若若害怕。”</p>

    “若若乖，妈妈现在的工作是救助重危的患者，不能耽误。”</p>

    妈妈说完，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p>

    爸爸不敢置信地叫住了妈妈。</p>

    “凌佳，若若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对若若也这么冷血吗。”</p>

    “沈云栖你是不是有病，她现在只是头上出血，胳膊骨折，嘴角处有伤口，并不属于重危的范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p>

    “是我自私吗？明明我们的女儿被压到了肚子，肯定伤到内脏了，你怎么就不能仔细检查一下。”</p>

    妈妈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眼中闪过一抹烦躁。</p>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我告诉你沈若凝没事就是没事，别拿孩子来吓唬我。”</p>

    看着爸爸妈妈因为我吵了起来，我连忙握住爸爸的手。</p>

    “爸爸，若若没事的。”</p>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便快速地转身离开。</p>

    可肚子的疼痛让我不住地冒出了冷汗，我哆嗦着咬紧嘴唇，只想贴进爸爸的怀中。</p>

    可一想到爸爸腿上的伤，我还是缩回了身体。</p>

    爸爸发现了我的异样，通红着眼睛趴在地上安抚着我。</p>

    “若若坚持住，一会儿医生就到了，若若别怕。”</p>

    “来人啊，救命啊。”</p>

    爸爸双眼含泪，无助地大声求救着。</p>

    可灾难后大家自顾不暇，我们身边根本无人驻足。</p>

    就在这时，离去的妈妈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p>

    爸爸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狼狈地朝着妈妈的方向努力地爬着，用嘶哑的声音试图唤起妈妈的注意。</p>

    可此时妈妈眼中只有程叔叔怀中的程昕昕。</p>

    我艰难地转移视线。</p>

    程昕昕除了小腿不自然地耷拉着，样子稍显狼狈以外，哪里有半分重危的样子！</p>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可她不救我，反而先救我的死对头？</p>

    心中的酸涩不断地涌动着，眼中的泪水蜿蜒，打湿了脸颊。</p>

    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恨。</p>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妈妈驻足了一瞬，似乎想要回头，下一秒又被娇滴滴喊疼得程昕昕转移了注意。</p>

    最后，爸爸还是没有叫住妈妈。</p>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坐上救护车离开。</p>

 第二章

    第二章</p>

    爸爸绝望地捶着地，似乎在痛诉着妈妈的心狠。</p>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爸爸的声音也离我好远好远。</p>

    我知道，我大概要死了。</p>

    “若若，爸爸带你去医院，我们不等妈妈了好不好？”</p>

    爸爸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可只是一下便又跌倒下去，脸上早已因为剧痛变得苍白不已。</p>

    终于，有好心人注意到我和爸爸。</p>

    我和爸爸被送到了医院，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我便彻底昏迷了过去。</p>

    只是下一瞬间，我突然站在了爸爸的身边，身上的伤竟然也不痛了。</p>

    我低头一看......咦，病床上怎么还有一个“我”？</p>

    害怕让我朝着爸爸靠近了几分。</p>

    我下意识便想钻进爸爸的怀中，却没想到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p>

    我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都是不敢置信。</p>

    我眼睁睁地看着病床上的自己被推进了手术室，爸爸不论医生怎么劝都不去治疗。</p>

    护士只能暂时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p>

    他不断地合起双手在胸前祈祷，眼神中都是悔意。</p>

    “若若你要好好的，不然爸爸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啊。”</p>

    “没关系的爸爸，你还有妈妈啊。”</p>

    我开口安慰着爸爸，下一瞬间，伴随着一道抽离感，我又出现在了妈妈的身边。</p>

    正当我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幕，就看见了妈妈怀中抱着的程昕昕。</p>

    想到就是因为程昕昕，妈妈才不要我和爸爸，委屈和气愤在我心中不断涌动。</p>

    我上前想要将她推开，可我根本无法碰到程昕昕。</p>

    “妈妈，你放开她，我才是你的孩子啊。”</p>

    “昕昕乖，睡觉的时候不能乱动，不然接好的骨头还是会坏掉的。”</p>

    妈妈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温柔地安慰着程昕昕。</p>

    我蹲在地上委屈地哭了。</p>

    妈妈明明是我的妈妈啊，为什么变成了别人的妈妈？</p>

    要是我没有缠着妈妈一起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p>

    ......</p>

    妈妈是医生，平时总是很忙。</p>

    哪怕是今天的出行，都是我好不容易央求妈妈才答应的。</p>

    妈妈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笑着点头答应了。</p>

    这是第一次。</p>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我还没来得及欢呼出声，下一秒，就听到妈妈说，“带上昕昕妹妹和程叔叔一起吧。”</p>

 第三章

    第三章</p>

    我愣怔地看着妈妈，以为是自己幻听了。</p>

    原来妈妈同意陪我去玩，是因为程昕昕啊。</p>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掉下来，我怕妈妈只带程昕昕，不带我了。</p>

    可我没想到，妈妈最后还是失约了。</p>

    ......</p>

    临出发的时候，妈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p>

    “若若你和爸爸先去，等妈妈解决完医院的事就去找你和昕昕。”</p>

    妈妈的话音落下，我的笑意僵在了脸上。</p>

    我所有憋在心里的委屈，在妈妈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破防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p>

    爸爸沉默地抱了抱我，宽厚的手掌摸了摸我的脑袋。</p>

    我知道爸爸心里也不好受，自从程昕昕和程叔叔出现后，妈妈和爸爸开始频繁地吵架。</p>

    还好，就算我没有妈妈陪着，程昕昕也没有。</p>

    ......</p>

    其实也不能怪我不喜欢程昕昕，我也喜欢和小伙伴一起玩。</p>

    可每次程昕昕总是暗地里欺负我，用指甲在我身上用力掐着，说我和爸爸抢走了她的妈妈。</p>

    我很生气，想要和她理论，她就会哭着告诉妈妈我打她。</p>

    妈妈从来都不会听我解释。</p>

    我不肯对程昕昕低头道歉，她就会把我一个人关在门外，让我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反省。</p>

    爸爸给我开门，妈妈还会大声责怪爸爸没有教好我，不像程叔叔，一个人也能教好程昕昕。</p>

    每次有了妈妈撑腰，程昕昕都会得意地钻进妈妈的怀中卖乖，让妈妈亲亲她。</p>

    到后来，妈妈越来越少回家了。</p>

    我一直以为妈妈是因为医院工作忙。</p>

    可不是这样的。</p>

    我和爸爸刚下车，便看见程叔叔牵着程昕昕朝我们走来。</p>

    程昕昕刚走到我的身边就一脸得意地说着。</p>

    “这几天都是凌佳妈妈抱着我睡的，你就是个没有妈的野孩子。”</p>

    我鼻子一酸，眼里瞬间蓄满泪水。</p>

    我想不通妈妈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爱都给程昕昕一个人。</p>

    我一脸气愤地朝着程昕昕冲了过去，想要将她狠狠揍一顿。</p>

    可刚跑过去，便被程叔叔伸手拦住了。</p>

    “若若，昕昕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能动手呢。”</p>

    爸爸拿着东西过来看到我哭到窒息的样子，很是心疼。</p>

    “程浩，你要是不想我断了凌佳的生活费，就在我女儿面前学会闭嘴。”</p>

    爸爸瞪了程叔叔一眼，抱着我朝着远处走去。</p>

    我知道，程昕昕都告诉我了，程叔叔和妈妈是初恋情人，要不是爸爸的插足他们就会结婚。</p>

    所以妈妈是恨我的，她觉得我和爸爸毁了她的人生。</p>

    可在我的心里，无论爸爸怎么做都是正确的，他不会伤害我。</p>

    只有爸爸是真心疼爱我的。</p>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p>

    一阵温柔轻缓的歌声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p>

    妈妈温柔地抱着程昕昕，轻声哼唱着哄她入睡。</p>

    真好听啊，妈妈从来都没为我唱过一次。</p>

    委屈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溢出。</p>

    这个坏妈妈，我不想要她了。</p>

 第四章

    第四章</p>

    ......“若若，若若，我的若若啊。”</p>

    是爸爸的声音。</p>

    可爸爸为什么会这么悲伤，这么绝望？</p>

    我不再看妈妈和程昕昕一眼，连忙朝着爸爸那边飘去。</p>

    只见爸爸一脸颓丧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医生的袖子，眼中都是绝望。</p>

    “我求求你，若若她才7岁，还这么小，怎么就救不回来了呢。”</p>

    “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捐楼捐设备，救救我的女儿好不好。”</p>

    “她最怕黑了，我不能丢下她......”</p>

    爸爸再也承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p>

    ......</p>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心脏停止跳动了，医生拼尽全力的抢救才使我的心脏恢复微弱的跳动。</p>

    爸爸知晓我在肝脾破裂的情况下只有很小的几率能被救活，但他依然心存希望。</p>

    即使一条腿已经撕脱断裂，他还是忍着疼痛跪在地上祈求奇迹的出现。</p>

    十分钟前，我的心脏再次停止跳动，医生轮流按压心脏，可心跳检测仪上还是一条水平的直线。</p>

    于是，我被宣布了死亡。</p>

    在我被抢救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妈妈哄着别人的孩子，当着别人的妈妈。</p>

    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爱就是不爱。</p>

    有的母亲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委屈了孩子。</p>

    我的妈妈从一开始就怕委屈了程昕昕。</p>

    之前奶奶总是说妈妈是个没有心的人，利用爸爸救了她的家人，心却是向着别人。</p>

    从前我总以为奶奶是觉得妈妈没有给她生下孙子，记恨妈妈，才会诋毁她。</p>

    现在才明白过来奶奶没有说错。</p>

    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医生将爸爸从手术室推了出来。</p>

    看着外面没有家属等候，医生直接给妈妈拨去了电话。</p>

    “凌医生，你老公刚做了手术，需要你过来安顿一下。”</p>

    医生顿了顿，接着道，“另外，你的女儿......”</p>

    “打这个电话让他妈过来照顾他，我这边走不开。”</p>

    听着妈妈冷冰冰的报着奶奶的电话号码，我心中的怨气又深了几分。</p>

    她明明就在三楼，只是一层楼的距离，怎么就不能上来先安顿一下爸爸？</p>

    就真的这么讨厌我们吗？</p>

    她不仅不关心爸爸的伤情，更没有问我一句。</p>

    我的心就像是有无数的针在上面扎着，痛到我弯腰。</p>

    不是说人死了就没有知觉了吗？为什么我还会这么痛。</p>

    眼泪一滴滴地掉落，最后变成血泪。</p>

    不爱爸爸为什么要嫁给他？</p>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p>

    我跟着医生朝着病房走去，看着满脸苍白的爸爸，心中涌上了无限的酸意。</p>

    没有我，爸爸以后该怎么办。</p>

    当初妈妈要拿着爸爸的钱去养程浩父女，爸爸生气制止却被妈妈以离婚威胁。</p>

    爸爸低头看着我这个泣不成声的小小人儿，双手紧握，嘴唇紧抿，妥协了。</p>

    我知道爸爸只是不想我没有妈妈，不想让我在单亲家庭里长大。</p>

    我后悔了，如果我当时没有哭，也没有喊着要妈妈，我现在是不是还能陪着爸爸。</p>

    “若若......”</p>

    外面天色泛亮时，爸爸睁开了眼睛，满眼都是悲伤。</p>

    他紧紧地抱着被子，沉默地流泪。</p>

    “爸爸别哭，若若陪着你。”</p>

    下一秒，爸爸像是听到了我的话，瞬间抬头望向我，眼神中都是欣喜。</p>

    “我就说我的若若怎么会死，他们在骗我的是吗？”</p>

    爸爸又哭又笑，伸出双手想将我抱在怀中。</p>

    我顿时惊愕，我不是死了吗，爸爸怎么能看到我？</p>

    还是说，爸爸他也......</p>

 第五章

    第五章</p>

    意识到这个想法我瞬间崩溃了，我的爸爸这么好怎么可以死呢。</p>

    我委屈地哭着，朝着爸爸的身上扑去想让他抱抱我。</p>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和爸爸两人齐齐愣住。</p>

    我扑过去却并没有被爸爸抱住，他的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p>

    只是一瞬间，我们俩爆发出截然不同的声音。</p>

    “太好了，我爸爸还活着。”</p>

    “我的若若真的死了，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公啊。”</p>

    看着爸爸眼睛里的泪水滑落，我连忙上前安慰着爸爸。</p>

    用了好久才将爸爸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都是愧疚。</p>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p>

    我摇摇头看向爸爸，不是的，他已经做得很好了。</p>

    是我被程昕昕激得往山底下的溶洞中走去，要是不往那边走，我最后也不会伤得那么重。</p>

    是爸爸第一个察觉到山上的尘土飞扬，一边朝我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p>

    我转头看到爸爸惊慌的神色，便知晓有事发生。</p>

    想到爸爸之前交代我的话，遇到危险就往他身边跑。</p>

    我转身朝着爸爸跑去，却被程昕昕一把推倒在地。</p>

    疼痛让我眼中充满泪水，我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却被程叔叔在‘慌乱中’一脚踩在了腿上，紧接着又挨了一脚。</p>

    咔嚓的骨裂声，让我脑袋一片空白。</p>

    就在这时爸爸跑过来将我抱在怀中，拼命地往外跑去。</p>

    只是，人在天灾前都是无比弱小的。</p>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爸爸红着眼睛，狼狈地拖着腿，搬开了压在我肚子上的碎石。</p>

    ......</p>

    或许是不想让我带着遗憾离开，又或许是不忍看见我的悲伤，爸爸颤抖着手拿起手机。</p>

    “若若，你还想再跟妈妈说说话吗？”</p>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p>

    另一端的铃声响了又响，始终没有人接听。</p>

    爸爸的呼吸声中压抑着愤怒，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p>

    铃声一遍遍响起，终于，电话被接通。</p>

    “沈云栖，不就是做了个手术，你在矫情什么，等昕昕好点了我就去看你。”</p>

    爸爸看了我一眼，低头将免提关掉，将手机紧紧的贴近耳朵，压低声音。</p>

    “昕昕，昕昕！在你眼中只有程昕昕，若若才是你的女儿，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她吗！”</p>

    “够了沈云栖，你一个大男人计较什么，在我的眼中昕昕也是我的女儿。”</p>

    “我不想和你讨论程昕昕的事，若若没了......你现在来我病房跟我去看若若。”</p>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间，随后妈妈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夹杂着怒气。</p>

    “沈云栖，你是不是有病！连自己女儿都敢诅咒，你就一点也等不了？”</p>

    “凌佳，如果不是若若，我早和你离婚了。”</p>

    话音刚落下，那边便挂掉了电话，爸爸脸上闪过了一抹狠厉，抬头望向我的时候又飞速地隐藏起来，重新换上了温和的笑。</p>

    “妈妈说一会儿就来看我们，若若开心一点，好不好？”</p>

    看着爸爸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的酸涩更甚。</p>

    他不知道即使关掉免提，我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对话。</p>

    既然他想让我开心，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像之前那样乖乖地窝在床上听爸爸讲故事。</p>

    我们都知道陪伴彼此的时间不多了。</p>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