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香:猎户娇养小福妻》 第1章 第1章

“救命!”

一声惊呼声,躺在破财土炕上的人猛然起身,苍白没有半分颜色的脸颊消瘦,冷汗淋淋下,便如同恶鬼一般,面容可憎。

慌张伸手摸向胸口的位置,原本已经插在那里的玻璃碎片已经消失不见,不等她多想,便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下意识攥紧了身下被褥,警惕看了一眼四周,却瞧见墙角一个瘦弱的女人昏昏沉沉,早已经不省人事。

犹豫片刻,裴姚起身下床,双脚触地的一瞬间,眼中忽然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却不想那人混沌睁开双眼,看清她模样的一瞬间,猝不及防落下泪来。

“我儿命苦,终究是娘对不起你......”

话音刚落,那女人再次昏死过去,裴姚心头震惊,却还是伸手小心将她扶到床上,不过几步距离,她却出了一身冷汗。

抬眼打量过眼前破败房屋,裴姚忍不住摇了摇头,如今她只记得失去意识之前,迎面而来的大货车,以及横插进心脏的那块闪着寒光的玻璃。

不等她坐在一旁细想,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屋门便被人狠狠从外头踹开,如今破败躺在地上。

房屋破败,四面不见阳光,如今房门被踹倒,她这才瞧见空中尘土飞扬。

“你个小蹄子,害的我家赔了不少银子,如今躲在家里却是逍遥快活!”

打头进来的男人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直打的她侧过身去,耳边嗡嗡做响。

转过身来,怒目而视,看清方才甩她巴掌的男人面容,却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无力再空中抓了抓,最终还是重重摔倒在地。

跟在男人后头进来的婆子,对脸色苍白的裴姚没有半点怜惜,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从地上起身。

“如今你既好了,便早早嫁到陈大人家去,也不枉我收的那十两定银!”

裴姚如今又哪里还听得进她说的话,脑海中无数景象不停闪烁,最后停留在一抹鲜红之上。

千金阁牌匾高挂,浑身艳红的女子推开阻拦众人,飞跃至窗前,最后冲满脸惊恐的众人高声说道:“宁死,不肯受辱!”

眼前漆黑一片,如同被蒙了幕布一般,唯有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不过在她眼前闪过,最终只停留在一抹凄然微笑之上。

“将歌,我的将歌!”

一场大梦初醒,她这才发觉,如今世界已经天旋地转。

咬紧牙关,裴姚猛的回神,拼尽全身力气将男人推倒在地,眼中寒光闪烁,既然到了这儿,再再不同于从前,不管是身为裴姚还是李将歌,受此屈辱,倒不如同归于尽!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先要卖我做妓,叫我高楼自尽,如今还敢再来逼嫁,畜生样的混账羔子,当真是要逼死我们母女!”

裴姚说着,已然气疯了,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趁着原主那丧尽天良的舅舅还没回过神来,一路小跑进了破败厨房,拎了把菜刀出来。

“今儿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多放一个屁出来,左右我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一起了断了安生!”

“李将歌,你是突然疯了不成!”舅母慌忙退后了两步,又惊又恐道。

李将歌只是冷笑,拎着刀步步逼近,“舅舅,如今我还叫你一声舅舅,一会儿若要下手,自然也会痛快些,也不枉咱们这些年的血脉亲情!”

第2章 第2章

李大脚步踉跄跑出院门,全然将一同前来的婆子忘到了脑后。

“将歌,舅舅也是为了你好啊!”

一边说着,李大匆匆忙忙关上的院门,生怕李将歌当真疯魔了,直接拎刀再追出来。

将手中菜刀握的更紧了些,李将歌转身冷冷看了一眼舅母,那婆子立马浑身打颤,慌不择路三两步便退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一旁石磨上,李将歌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道原主每日都吃的什么,如今四肢绵软无力,若不是身上衣服抻着,恐怕早已经不知道随风飘到何处了。

李大站在院门外,猜想她便是没有力气了,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好隔着门叫嚣说道:“一个婊子生的贱货,如今也敢和我抖擞起来了,还真当自己多金贵不成?”

李将歌没有说话,门外舅母也叫嚣辱骂起来,“陈家大老爷虽是宫中太监放归回来的,家中富裕,幸而又不挑家世,你只要多谢上苍,给了一副好皮囊,否则如今又怎么会有这幅好福气!”

话音刚落,他二人只见眼前一阵寒光闪过,来不及惊呼,方才李将歌手中菜刀,已经齐整砍进木桩之中。

起身从他们眼前将菜刀用力抽了出来,李将歌转身冷冷说道:“这话我不爱听,这福气也不想要,往后若再叫我听见,恐怕这刀可就不是在木桩上了!”

李大双腿打颤,再不敢多说什么,匆忙拉着婆娘消失在李将歌面前。

长舒口气,李将歌强忍住眼前阵阵眩晕,转身回到屋中,她原本是从不畏惧这些的,只是如今在实验室待的多了,许久不曾再遇见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人。

方才晕倒在地的妇人如今还未醒来,李将歌坐在床榻一侧抬手轻轻抚摸过妇人消瘦脸颊,口中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躺在床榻上的人依旧昏沉睡着,她却是潸然泪下。

裴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任凭她如何优秀,却仍旧不知道,这些喜悦应当与谁分享,一朝身死,如今最大的惊喜,便是眼前这个真心疼爱她之人。

“母亲放心,从今往后我便是李将歌,是您的女儿,将来自会伺候您到百年之后。”

近乎宣誓一般说完,李将歌转身出了院门。

方才草草扫了一眼,她这才发觉,家中早已断粮数日,分明再没有半点能吃的东西。

站在门前,她只犹豫片刻,便抬脚向不远处一户人家走去。

屋中,待李氏再醒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将歌......”

李氏昏昏沉沉从床上起身,瞧见屋中忙碌不休的人,猝不及防落下泪来。

“好孩子,都是为娘对不起你。”

李将歌将碗筷放在一旁,缓步走来坐在李氏身旁。

李氏眼眶微红,伸手用力抓住她的双手,“从前都是我想错了,如今你到了年纪,却想着你到庵里去做尼姑,这才叫你舅舅起了坏心。”

抬手擦去母亲脸上泪水,李将歌笑着说道:“母亲放心吧,往后自有女儿护着您。”

第3章 第3章

李氏心中苦涩,又想起前几日的事来,心中终于做下决定。

吃过晚饭,李氏拉着将歌坐到自己身边,轻声说道:“歌儿也大了,如今也总要想想婚配之事。”

李将歌下意识摇了摇头,抬头却瞧见李氏面露苦涩。

“我先前要让你做姑子去,也是起了不舍的心思,只是如今你舅舅比那豺狼虎豹更为可憎,娘只怕你早晚会落入他的手中。”

李将歌低头想了许久,最后也只好无力点了点头,“娘的心意,女儿明白的。”

天色见晚,屋中却没有烛火,李将歌躺在母亲身边,还有些恍惚,她刚醒不过一日的功夫,如今却草草定下这终身大事来。

次日清晨一早,李氏起身梳洗,又从床榻一角扣下块儿砖来,将里头木漆盒子取出。

不舍从里头将一只银钗拿出来,裹到随身的娟布里,李氏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李将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临近晌午时,李氏这才领了位秀才打扮的男子回来。

李将歌坐在门内,远远望了一眼,却只瞧见那男子一副傲慢无礼模样,心中不免起了厌恶。

“歌儿,这便是赵秀才了,从前你们也应当见过,无须拘束才是。”

赵贤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扬着下巴说道:“模样还算周正,只是不知道身骨如何,能不能为我赵家绵延子嗣。”

李氏脸上笑容顿时难看了几分,李将歌更是冷眼待之。

赵贤才却不在乎,自顾自坐在一旁,“先前我下书求娶也是为你模样周正,虽是奴身,跟了我,倒也不打紧,只是如今吗......”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李将歌全身,蔑视道:“入了妓院的女子,便是清白身,也只能做妾了。”

“你,你浑说什么!”

李氏最听不得“妾”这个字,更不提是被安在李将歌的身上。

“做妾?我家歌儿怎么能去做妾,你当真是异想天开罢!”

原本打算,如今都烟消云散,李氏推搡着赵贤才往外又去,只恨不得如今将他千刀万剐,方才能解心中之恨!

赵贤才虽是秀才,却也是男儿,抬手不过稍加用力,便直接将李氏推倒外地。

“一个妾室的名头,也该够你们感恩戴德了,如今竟然还抖擞起来,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贵人不成!”

“啪”的一声脆响,李将歌看似瘦弱,这一巴掌却直接打的他偏过头去。

“我自然不是什么千金贵体,只是你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贤才正要发怒,李将歌淡淡开口说道:“张家娘子的洗澡水,恐怕比老母鸡炖的参汤还要好喝吧!”

“你、你胡说什么!”

赵贤才惊恐退后两步,步步透着心虚。

李将歌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秀才,离着官老爷还有十万八千里,家中一清二白不说,人也生的猥琐,竟干出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来,如今还妄想纳妾,我看你倒是有天大的胆子!”

第4章 第4章

李氏听的一头雾水,赵贤才却只惊的说不出话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贤才,你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李将歌步步紧逼,赵贤才惶恐不安之下又多了几分震怒,“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才是!”

说完,他已全然没有文人气概,直接飞身扑了过来,一巴掌将李将歌打倒在地。

李将歌脸上不见有半分惧色,“一朝寒窗苦读,如今却将圣贤之言都忘到了狗肚子里,你偷看张娘子洗澡时,又可曾想到会被人发现,又可曾想到若被人揭穿,你秀才名头难保!”

“小贱蹄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赵贤才双目血红,用了十成力气一拳拳打在李将歌身上。

她身子瘦弱,如今又挨了这么多下,侧了侧身,却是直接呕出血来。

“将歌!”

李氏哭着扑过来,却被直接甩到一旁。

“不过是个妓女生的小奴才,今儿我倒要看看,便是我出手打死你,又有谁敢多管闲事!”

“你再多骂一句......”

李将歌被他钳住了脖子,脸色涨的通红,却仍旧不肯屈服。

胡乱在地上摸索许久,猛的抓住散落一旁的灯台,上头早已没有蜡油,只剩尖梢闪着寒光。

赵贤才用了十成力气,李将歌眼前早已一片模糊,颤抖抬手,费力对准脖颈动脉位置,她刚要狠狠刺下,钳在她脖子上的一双手却突然泄了力气。

掺杂着尘土的空气瞬间涌入口鼻之中,手中灯台落地,李将歌抓着胸口衣襟,干咳了许久。

李将歌迷迷糊糊中,撇到一身穿粗布麻衣的魁梧男人,动作粗鲁,正背对着她,欺压那人身上,而身旁两米之处,放着一把弩弓,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耳边阵阵轰鸣之间,她瞧见原本嚣张的赵贤才被眼前魁梧之人,已经被丢出门去。

景丛腰间还别着匕首,一身短衣打扮,看来是刚从山中打猎回来,院外散落着已经断了气的野鸡,身下散落暗红鲜血,如此场景,实在叫人心惊肉跳。

“赵秀才好威风。”

淡淡一句话,赵贤才却浑身抖如筛糠一般,看了一眼他腰间别的匕首,头也不回踉跄跑出了院门。

回过身来,景丛将李将歌从地上拉了起来,打量过她并无大碍,这才温声问道:“可曾用过饭了?”

李将歌抬起头,却瞧见他嘴角一圈密集的胡子,粗麻制作的衣衫上沾了点半干血迹,应该是山中打猎弄上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李将歌听了却有些眼眶发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不曾。”

李将歌的思绪有些飘远,景丛是她的邻居,平时打猎的食物总会帮衬母女二人,这次又是欠了人情。

而李氏还坐在一旁垂泪,今日受辱,若非为了女儿,她只恨不得一头撞死,不愿苟活于世。

景丛低头,刚好瞧见她脖子被掐出来的红痕,轻声叹了口气,他这才开口说道:“外头有两只野鸡,我房里还有些新米,一会儿也给你送来。”

从前的事暂且不提,如今到底是邻里,景丛自然不能看着她们孤儿寡母饿死。

说完,他转身正要出门,却不想李将歌飞快拽住了他的衣袖。

疑惑转过头来,李将歌张了张口,憋的脸色通红,却是开不了口。

景丛想起今日回家情景,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是些粮米......”

第5章 第5章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李将歌直接拖出门外。

站在院儿前槐树下,李将歌白嫩小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粉红。

“昨儿我本来是想去你家借些米粮的,可谁知你不在家,绝非恶意偷盗......”

“无妨,都是邻里,互帮互助,算不得偷。”

景丛看着她有些委屈的纠结模样,莫名心中一揪。

“往后缺什么,你只管去拿便是,若是家中没有,你也可以跟我说,待我去镇上时,帮你置办回来。”

李将歌听完有些恍惚,差异抬起头来,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什么?”景丛看着她,眼神有些诧异。

李将歌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也只好又低下头去,只当做方才那话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景丛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又想起了许多年前见血脸色惨白的稚童。

前尘旧事,他想了断的,如今终究还是成了一锅粥。

“天色不早,回去煨些鸡汤喝吧。”

景丛说完,转身进了自家院落,

站在槐树下的李将歌一个人呆愣了许久,这才有些失落转身进了院门。

“歌儿,方才你们出去说什么了?”

李氏手脚麻利,已经将地上打扫干净。

李将歌凑过身去,帮她添柴加水,又将鸡处理干净下了锅,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细密汗珠。

“母亲,景大哥他......”

话还没有说完,李氏端着茶碗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嘴角苦涩越发明显起来,“他是个猎户,脱不了你身上奴籍。”

李氏担忧,李将歌自然明白,今日不过匆匆见过一面,又哪里会生却情愫。

“舅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将歌说完笑笑,映的李氏更是眼酸,“不说这些了。”

乖巧点了点头,李将歌心中明白,此事还要徐徐图之。

次日清晨一早,景丛从屋中出来,上山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院落,想想还是回家放下砍刀,翻出几两碎银,径直去了镇上。

昨晚两碗鸡汤下肚,直到今早浑身还是暖洋洋的。

外头日头高挂,李将歌起身伸了个懒腰,心中愉悦,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只可惜,这份愉悦还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阵嘈杂声生生打断。

皱了皱眉,从塌上起身,李将歌方才整好衣衫,院门便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李大站在门外好不威风,眼神轻蔑扫视她一眼,转身却谄媚将身后之人请了进来。

“陈大人您瞧,这便是我那外甥女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眯了眯眼,仔细打量半遭,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来,又随手从衣袖中掏了锭银子扔在地下。

“果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坯子,上前来让爷们儿仔细瞧瞧。”

李将歌阴沉着脸色,这位陈大人看似只是上了些年岁,面上还露着几分和蔼。

只是仔细看来,却能瞧出,他一双细眼中盛满了精明算计,犹如盘踞在阴暗处的毒蛇一般,直叫人不寒而栗。

不动声色退后两步,李将歌偷偷将身后桌儿上的剪刀握在手中。

“你们想干什么?”

如今家中只有她一人,李将歌不免有些害怕,纠缠之间,身后剪刀露了个头,却刚好被那老太监瞧见。

第6章 第6章

“有意思!”

老太监却尖声笑了起来,原本还算慈祥的脸上扭曲变形,犹如地狱恶鬼一般。

“你们都出去吧。”

老太监说完,李大却愣了愣,“陈大人,这......”

“出去!”

一声怒喝,李大再不敢多说什么,赶忙带人退了出去。

如今屋中只剩他们二人,老太监推动轮椅上前,伸手一把死死钳制住了她的下巴。

“我出宫也有些年头了,却不知道这小山村中,还有这等标志的美人!”

李将歌奋力想要挣脱,却不想老太监一双手普通铁钳一般,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老滚蛋!”

李将歌向来不是服软之人,说完,又狠狠啐了口吐沫在他脸上。

老太监笑笑,却不恼怒,一只手从胸前掏了块儿手帕出来,将脸上秽物擦干净,又将手帕塞了回去。

“我知道你舅舅不是个东西,将你母亲卖入妓院不说,还连累你也成了奴身,只是如今你放心,只有你从了爷们,往后我保准你能过上宫中娘娘一般的日子。”

李将歌心中恼怒,老太监却以为她动摇了,循序渐进道:“丫头,你可别忘了,你舅舅前些日子将你卖入千金阁,别人便再不相信你清白。”

“是吗?”

李将歌轻笑,一颦一簇恍若月宫仙子一般,叫人迷醉。

老太监看的痴迷,伸出手来,仔细在她白嫩脸上狠狠摸了一把。

心中满是厌恶,李将歌抬手,毫不犹豫举起剪刀狠狠刺向他的肩膀。

“为奴为婢又如何,要我委身于你,倒不如同归于尽了痛快!”

鲜血顺着绣金的外衫留下,肩上

刺骨疼痛让老太监仍然松开了手,暴怒,“贱人!”

尖锐喊声惊动了门外众人,待他们推门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呆愣原地。

李将歌手中依旧握着剪刀,背脊挺的笔直,微微颤抖却不见丝毫恐惧神色。

待李大好不容易从人堆儿里挤出来,瞧见地上鲜血,差点直接晕死过去,扶着墙壁骂道:“小畜生,你、你真是作孽啊!”

屋中瞬间乱做一团,李将歌心中却长舒了口气,幸好母亲不在,否则恐怕会再受牵连。

被人五花大绑从院儿中带出来时,李将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那间屋子,来不及多想半分,便被人一把推进身前轿中。

李将歌心中明白,凭她算个什么东西,以卵击石罢了,这一去,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打镇上回到家中,景丛远远瞧见李家大门敞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此处虽无什么人来往,她们孤儿寡母,如此户门大敞,却总是不好。

要看两步便要走到门前,景丛神色一凌,忽然觉察出几分不对。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凌乱脚步印迹,他转身冲进屋中,只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低声暗骂,景丛不敢停留,匆匆去寻李氏。

李氏一早出门去,半晌这才灰头土脸回来。

景丛四处寻不到她,只好又返回来,却不想碰了个正着。

“将歌呢?”

景丛满脸焦急模样将李氏下了一跳,牵强笑了笑说道:“歌儿不就在屋里吗,你急......”

第7章 第7章

迈步进屋的瞬间,李氏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歌儿呢,我出去时她分明还在这!”

景丛探查屋里留下的血迹,判断李将歌被绑走不久,顾不上慌乱的李氏,抬腿冲向李大家。

李大老远瞧见景丛直奔自家而来,本就心虚,赶忙去关院门,却被景丛一脚连人带门掀翻在地。

“将歌呢,快说,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景丛一只脚狠狠踩在李大胸口,碾的他五脏六腑齐痛,“那小蹄子丢了,关我何事,你一口一个将歌,莫不是同那小贱蹄子有了首尾,这才三番两次的替她出头吧?”

李大早知道景丛不好惹,却改不了嘴贱的毛病,一番话下来,直接叫他发了狠。

从前的手段景丛鲜少再用,今天也是迫不得已,他慢慢蹲下身来,宽厚的臂膀遮住了傍晚黄昏的最后一道曙光。

李氏跌跌撞撞寻来时,李大已经被景丛带走,李大媳妇蜷缩在牛棚里,看清来人是李氏,才敢哆哆嗦嗦的出来,推搡着李氏去救李大。

“救?”李氏发了狠,一巴掌狠狠甩在李大媳妇脸上,“你若不告诉我歌儿的下落,我叫你现在就去见阎王!”

李大媳妇被李氏这一吓,直接翻了白眼,今日的事,她也的的确确不知情,李氏无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景丛身上。

景丛是外来户,原本就住的偏远,周遭也只有李氏一户邻家。

李氏到景丛家门口,听见门内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哥哥,如今恐怕跪在景丛跟前磕头求饶,李氏戚然一笑,擦干脸上的泪痕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直到将近天明,李大浑身只省一口气吊着,景丛站在他身前双眸发红,他已经折磨了李大一整夜,倘若李大再不肯开口,恐怕他也只能再用些阴私手段了。

幸而李大并非什么硬骨头,不过畏惧陈大人的权势,这才不敢和盘托出,可眼下到底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眼看景丛又要往自己身上下刀,拼尽全力抬手去挡。

“我说,我什么都说,将歌她是被县里的陈大人带走了,也是因为将歌她得罪了陈大人,与我无关啊!”

李氏一听见“陈大人”,就惨白了脸色,她再千金阁待了十几年光景,虽只是伺候姑娘的老妈子,却也知道那太监出身的“陈大人”绝非什么好人,若将歌落在他手里,岂不是要被磋磨死!

而此时,被绑上软轿的李将歌却并未被送进那太监的宅院。

她双手被绑,随着软轿摇晃,只能隐约瞧见外头的情景,随处可见的荒草,恐怕已经出了城。

正思索时,软轿缓缓停下,轿帘被人一把掀开,李将歌也被扯出软轿。

抬眼望去,身前就是一座破败的土地庙,牌匾上的金漆都已经掉落干净,恐怕已经荒废许多时日。

并未松绑,李将歌被几个打手看押在内间,屋里空无一物,只一张空空如也的床板,莫说逃跑,便是求死也难比登天。

折腾一路,她如今这幅身子又生的孱弱,不过稍许放松,眼皮子便止不住的开始打架。

第8章 第8章

门外打手往屋中看了两眼,见李将歌已经昏昏沉沉,这才放心交谈起来。

“陈大人吩咐了,这样得美人纵使消受不了,也大有用处,哥几个将人看好了,明日好生将人送到江州徐太守府上,大人必定重重有赏......”

李将歌迷迷糊糊只听见只言片语,却也明白自己自己这张脸还有用处,至少今夜算是保住了性命。

夜深之时,几个打手倚靠在墙边打起瞌睡,李将歌蜷缩在墙角,眼看即将昏睡入梦,却忽然听见些许怪异声响。

猛然惊醒,李将歌环绕四周,这才在土炕一角发现个微不可查的洞口,墙外有人交谈,她自小洞中听的一清二楚。

确认墙外两人只是偶然到此,李将歌心中又升起几分希望,凑近孔洞轻呼两声“救我......”

倘若常人,恐怕早已避走,以免惹祸上身,今夜她却出奇幸运,自墙角再无声响,不消片刻便有一对男女破门而入。

“别怕”,混乱之中,一双细长柔软的手紧紧拉住李将歌。

李将歌这才瞧见,此时护在她身前的不知是哪家私自出逃的小姐,浑身不着金银,举手投足却不难瞧出端庄华贵。

同行男子手持短剑与七八名打手缠斗,毕竟孤身一人,逐渐落于下风,身上几处伤口却仍旧苦苦支撑。

李将歌眼看情况不妙,匆忙从地上拾起散落的断刃,待打手凶恶扑向她身前小姐时,一把将人拽向身后,断刃直挺插入打手心脏。

直到温热鲜血缓缓从手心滴落,李将歌这才回过神来,“我杀人了......”

她下刀很准,即便身为女子力度不够,也足以插入心脏,一刀毙命。

李将歌并非圣母,如今自己性命垂危,眼看还要搭上两个好心搭救之人的性命,已经容不得她心慈手软。

她与小姐合力,不多时便毙命三人,

最后唯一活着打手还在与男子缠斗,想要逃跑,但已为时已晚,李将歌早已如鬼魅一般绕至他身后,手中断刃毫不留情,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

天色微亮,三人一同离开布满血腥气的破庙。

李将歌抬头辨认,不远处已经有炊烟升起,想必不远处就有农庄。

路上,那位小姐并未遮掩,直接道出了自己与男子的身份。

“我名徐秋月,这是我自小的青梅竹马许川,此番我二人是私奔出逃。”

李将歌也轻声介绍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被绑至破庙中的来龙去脉,只是她注意到,在提起常州徐太守时,徐秋月明显变了脸色,她便知恐怕这二人也未全信自己。

可毕竟救命之恩,李将歌见许川脸色始终苍白,便想上前为她诊脉。

自己好歹学医至博士,简单病症还不在话下,待手才触脉象时,许川却受惊一般,立刻甩手避开。

李将歌藏下心中震惊,方才不过短暂接触脉象,可她竟诊出眼前俊朗男子是个女人!

眼下李将歌脱离危险,县城却是风波才起。

景丛也说不明白自己发了什么疯,他早已立誓隐居山林,如今却为一个黄毛丫头奔走四十里山里,甚至不顾李氏阻拦,询问李将歌下落未果,直接屠了那陈姓太监满门。

第9章 第9章

直到抓捕官兵追至门前时,景丛才从陈姓太监身边宠妾口中问出李将歌的下落。

临行之际,景丛向李氏许诺,“倘若将歌已然落进常州太守手中,那我便继续屠太守府,放心,我定会将将歌安生带回。”

李氏见他熟练在衣角蹭去匕首上的鲜血,惊恐道“你究竟是何人......”

景丛深深看李氏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快步消失在街道人群之中。

在农户家中静养两日,李将歌一直在观察两人,自然也知道徐秋月同样在观察自己,她二人都在等,等另一个人先开口,打破眼下僵局。

只是李将歌没料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

次日清晨,李将歌才起床梳洗,却瞧见一只信鸽落入院中,猜想恐怕是与徐秋月送信,果不其然,片刻后徐秋月便高声唤起许川。

李将歌出房门查看,却与来寻她的两人撞个正着。

徐秋月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李将歌便看出她有话要说,侧身请二人进屋。

飞鸽传信来言说母亲病重,事出紧急,徐秋月也不在多绕圈子。

“李姑娘,先前是我故意欺瞒,并未将话说全,我名徐秋月不假,却不是什么富户的女儿,我爹正是常州太守徐自中,许川也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母亲留给我的武婢,如今和盘托出,还望姑娘能不计前嫌,帮我一回。”

李将歌并不吃惊,更不急着答应,反问:“我如今的身世,又能帮到小姐什么?”

徐秋月苦笑,“我想请求你入府。”

“你明知我被逼送入太守府,也是你主仆二人救了我,难道如今还要穷心甘情愿入府不成?”

李将歌一番反问,倒叫徐秋月彻底坚定了心意。

“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直言,我请姑娘进府,也绝非要姑娘以色侍人,只是想求姑娘,无论如何帮我护住母亲。”

李将歌一番思索过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徐秋月自然感激万分,不等她开口就要赠与良田宅院。

“我为奴身,无福消受这些东西,更何况我如今的处境也不是钱财能够解决的,我只一个请求,若能成功护下夫人,请小姐想法替我脱去奴籍。”

余秋雨毫不犹豫点头,当日下午便有马车相迎,只是同来还有个面色刻薄的婆子。

余秋雨一出房门,那婆子便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大小姐怎么能如此顽劣,要不是夫人病重,恐怕今日还难见小姐。”

余秋雨面色发冷,改换女装的许川小声同李将歌解释:“这是侧夫人身边的人,此番前来,恐怕是要借机敲打小姐莫要轻举妄动。”

李将歌心下了然,上下打量那婆子一眼,嗤笑道:“这是哪家的奴才如此不知礼数,见了主子不说行礼,倒还教训起主子来了。”

那婆子瞬间变了脸色,侧夫人受宠,夫人又一直缠绵病榻,徐秋月身为嫡出小姐,却也只有表面尊荣,倒叫侧夫人身边这些卑劣奴才抖擞起来。

“你又是哪儿来的野丫头,我同小姐说话,哪儿有你插话的份儿!”

李将歌莞尔一笑,原本病弱苍白的小脸上顿时透出几分妖娆。

第10章 第10章

“我可不是什么野丫头。”

婆子冷哼,李将歌继续说道:“如今是我还未过门,待过了门便是太守府的妾室,你不过一个老妈子,怎么不说叫我一声姨娘。”

这一番话彻底叫那婆子变了脸色,不想夫人未倒,又冒出一个貌美妾室,激愤之下,行事说话更无遮拦。

“大小姐,夫人眼看便要去了,您就如此心急,竟要给自己找个小娘进门不成!”

徐秋月面色更冷,“我母亲不过病中,说什么要去了,再敢诅咒我母亲,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番威胁自然无用,反叫婆子更加张狂起来,“奴婢也是领了侧夫人命才来接小姐回府,但可不是什么下流物件儿都能进太守府的大门!”

话音刚落,李将歌一巴掌狠狠甩在婆子脸上,直打的她侧过身去,差点摔倒在地。

“真当我是好惹的不成,迎我进门,那是太守的意思,夫人况且没说什么,哪儿轮得到你一个侧夫人身边的奴才多嘴?”

说完李将歌仍不解气,直接叫许川将那婆子按了,吩咐驾车的马夫上前,要赏了她三十嘴巴。

起先那婆子还挣扎,“你个小蹄子这样对我,即便进了门,侧夫人也绝不会放过你,叫你好过!”

马夫听闻也有些犹豫,迟迟不敢下手,李将歌挑眉呵斥“你少拿侧夫人压我,你又怎知,来日我不会取而代之?”

马夫再不犹豫,徐秋月一个眼神,直接动起手来,他是粗人,也不顾什么三十,左右开弓,打的婆子那张老脸肿如猪头一般这才停手。

李将歌厌恶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婆子那张脸仔细瞧了瞧,恐怕没三五个月难好,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徐秋月侧身上马车,只当无事发生,淡然吩咐车夫启程,

那婆子眼看自己占不到便宜,也不敢再哭闹,如此直到太守府前倒是相安无事。

三人在正门前下马车,徐秋月与许川安然踏入府门,李将歌却被侍从拦了下来。

“府里的规矩,便是姨娘进门,也只能自侧门而入。”

徐秋月自然不肯,若在此分开,保不齐侧夫人会对李将歌下手。

侍从态度强硬,相必也早已被侧夫人买通,若徐秋月不肯放李将歌单独入府,恐怕也只能陪她一起从侧门入,左右都会折了徐秋月嫡女的面子。

“即是规矩,那我自偏门入便是。”

李将歌说完,对满是担忧的徐秋月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心中有数。

侍从未多说什么,直接将李将歌领向偏门,在府中侍女的指引下,待越过三层院门,她这才发觉已经深入内宅,而眼下正是侧夫人的院子“琳琅阁”。

被院子里的侍女推搡至房中,一进门,李将歌便瞧见坐在屋子正中正翻看账本的美妇人。

“你就是陈齐献来的?”

陈齐便是将李将歌绑走的那个太监,一个献字,更将李将歌如今玩物的身份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李将歌却并未搭话,站在堂中亭亭而立,神情不卑不亢,反倒激怒了侧夫人。

“还未进门就和大小姐搅和到一起去了,相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张脸生的是好,可如今倒要成了你的催命符了!”

侧夫人细长的指甲划过李将歌侧脸,紧接着一把精致匕首便出现在她视线当中。

第11章 第11章

“我才进府就死在侧夫人院儿中,不知太守大人再与侧夫人同榻而眠时,会不会觉得后颈发凉?”

李将歌并不慌乱,反而迎着匕首闪过的寒光发问。

侧夫人狠狠皱起眉头,原本还算漂亮的脸蛋因为心中的怒火,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

侧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她自然知道徐自中的脾气,何况又是像李将歌这样的美人,若是自己动了她,怕是会在徐自中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今天这股气,她若是不出了,便不是这府中的侧夫人了。

“你倒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你便跪在这院子里,本夫人亲自调教你的规矩。”

侧夫人眼中带着冷冷的光。

“我今日才刚刚入门,侧夫人确定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下马威吗?若是太守知道了,怕也是会不高兴吧?何况,我也是被送过来的美人,侧夫人,你应该也不想在有太守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将歌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站在侧夫人的面前,语气平缓,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眼前的侧夫人心中更加气恼。

“你少得意!你不过是一个刚刚被人送过来照顾老爷的贱奴,本夫人还不能给你立规矩了?”

侧夫人这下子是真的被气恼了。

她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婢女,冷冷道,“去,给本夫人好好教她规矩!进了太守府,有些规矩就得守着!”

侧夫人刻意要给李将歌找不痛快,对于眼前这个不仅不怕自己,还敢公然挑衅自己的李将歌,侧夫人是巴不得现在就让她受受教训。

李将歌盯着眼前朝着她过来的婢女,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勾起嘴角。

下一秒,一个肥胖的身体走进来,大腹便便的模样,走起路来一晃一晃,但脸上却带着十分期待而又猥琐的笑容。

“侧夫人,陈齐给我献来的美人是在你这里吗?”

一道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徐自中已经来到侧夫人的院中,他的目光在周围看了看,眼神不停打量,最后落在李将歌的身上,盯着李将歌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他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几个婢女见到徐自中回来,她们不敢再上前,只能后退回去,等着侧夫人的下一步指示。

侧夫人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把脸上的气愤收回去,表情一变,成了一个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柔弱女子,“老爷,她确实是在我这里,但是她太不懂规矩了,我这才想着先给她调教好了,送到老爷那里,也才可以让老爷用得舒心一些......”

“这人虽然是陈齐送来的美人,却是个不太会做事的,一来就气到我了,老爷,你以后可不能惯着她......”

侧夫人脸上带着妖羞的笑意,整个人都扑到徐自中的怀中,嘴角勾起,红唇一笑,整个人明艳如花。

徐自中原本就已经被李将歌的美貌给吸引住,如今又被眼前的侧夫人扑了个满怀,若是平时,他定是把她搂在怀中,好好亲热一番,但这一次,他只觉得怀中的侧夫人很没有眼力见,惹得他心烦。

第12章 第12章

“行了,今天是美人刚刚进府,不懂规矩以后可以慢慢教,倒是你,不要吓到我的美人了。”

徐自中说完,他直接推开侧夫人,盯着李将歌的眼珠子更是放着绿光,恨不得现在就把李将歌就地正法了。

侧夫人被徐自中一推,整个人后退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她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嫉妒。

李将歌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这一笑,可把徐自中给迷住了。

徐自中忍不住搓了搓手,随后端着一副高官的模样来到李将歌的面前,似乎是想要在李将歌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官人的形象来。

“美人,你进了我这府中,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好处不会差了你的......”

说到这里,徐自中的咸猪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摸上李将歌的肩膀,想要把李将歌搂在怀中亲热一番。

若是他人,这时已经由着徐自中的动作来,但李将歌却是轻巧地躲过去,直接躲开了徐自中的手。

徐自中早已见惯了其他女人的投怀送抱,此时见到李将歌抗拒,他的心中反而激动起来,他最喜欢美人的反抗,就是不知这美人是什么滋味。

于是,徐自中又朝着李将歌的方向而去。

“老爷,我如今已经进了你的府中,迟早便是你的人了,一时半会儿,你不用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李将歌故意当着满脸铁青的侧夫人的面,朝着徐自中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

这一笑,如同清高至不可一世。

再一次把徐自中迷得口水都要掉下来。

“都听你的,美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今天是你刚刚进府的日子,时间不早,你现在就与我一起离开,我早就让人给你准备好院子,以后你就安心在这府中呆着。”

徐自中一副急不可奈,想要立刻与李将歌洞房的心思写在脸上,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

但李将歌也并不害怕,反而是顺着徐自中的意思,“老爷说得是,可是,我刚才被侧夫人给吓到了,她还想要让那些婢女来教训我,我的心都快要被吓掉了,老爷是常州府最大的官人,更是小女子最仰慕的官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她说得柔声细语,似乎一个人间的仙女受到惊吓,但眼中依旧有着坚强,想要得到眼前人的保护。

徐自中被李将歌求助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心中升起一阵阵爱意,更是忍不住咽着口水,“好好,美人说得对,本官为人向来英明,自然是会给美人一个交代,那你想要如何处置?”

侧夫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她看着李将歌得意的笑容,心中更加气愤,便开始哭诉起来,“老爷,我这也是为了给这贱婢立好规矩啊,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将歌已经开始掉着泪珠,她的长相本来就比侧夫人更加娇嫩清冷,如今这一掉眼泪,可把徐自中给心疼坏了。

“老爷,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您作为常州太守,又是小女子心中最敬爱之人,您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第13章 第13章

这话说得,把侧夫人气得直翻白眼。

李将歌的这话落下,面前的徐自中连连点头,在李将歌与侧夫人的对比中,他选择了眼前的李将歌。

“美人说得对。”

徐自中的眼中带着猥琐的笑容,随后,他回过脑袋,整个的人眼中已经没了温柔的眼神,反而是带着阵阵冷意。

侧夫人被徐自中看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她连忙开口为自己解释,“老爷,我也是为了你啊,你要相信我,我跟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了......”

她的眼中带着慌乱,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她可是徐自中身边多年的侧夫人,又是他心中宠爱多年的女人,她料定徐自中是不会为了一个献过来的美人而惩罚她的。

想到这些,侧夫人的眼中又恢复了底气,“老爷,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

徐自中的眼眸闪了闪,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道,“侧夫人,这一个月来,你就留在院子里好好呆着,别给我的美人找不痛快。”

他不痛不痒地说完这话,转身就离开了。

“老爷......”

侧夫人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想到徐自中居然会为了一个被陈齐献过来的玩物,而这些对待她,这让她的心中又气又急。

她只能把目光狠狠地盯着李将歌。

李将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故意朝着侧夫人得意一笑。

离开了琳琅阁,徐自中又把他的目光对向李将歌,眼中尽是贪婪,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摸李将歌一把,但又被李将歌给躲开了。

这下子,徐自中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恼怒,“怎么?陈齐把你送过来之前,是没有调教过你吗?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本官?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北疆王嫡女吗?你应该要认清你现在的形势!”

徐自中拿出自己的气势来,眉头皱得紧,同时也是在不停地打压着李将歌。

北疆王谋反不成,而他府上的这些女人无论先前身份有多么高贵,如今也成了奴隶,这也是陈齐特地献过来讨好他的。

徐自中虽然只是一个常州太守,但他也想要尝尝从前的北疆王嫡女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否则,他也不会给陈齐机会。

李将歌面色不改,但她也知道徐自中不会这么算了,便道,“徐太守,你既然知道我从前的身份,那你便不怕有一天,北疆王会重新再来吗?”

徐自中倒是被李将歌的口气给气笑了,“成王败寇,北疆王已经败了,你们这些女眷自然也成了妓妾,我愿意碰你,那也是给你脸面了,怎么?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贵女了?”

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他就是要让眼前的李将歌跪在他面前,这才能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李将歌眉头一皱,又道,“徐太守,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但北疆王身后那么多兵,哪怕是被收了,但他们的心中可不一定会改,你确定你之后可以安然无恙?我倒是觉得,你作为太守,还是太蠢了些......”

“如果你把我留在你的府中好生照顾着,一方面可以斟酌,给自己多一条后路,毕竟,北疆王为什么会谋反,难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还能不清楚吗?没了一个北疆王,将来还会有无数个北疆王,你不想替自己想想?”

第14章 第14章

李将歌嘴角一勾,她知道眼前的徐自中是一个极度贪生怕死的人,而当官的,自然也有无数人喜欢当墙头草,到结局,不管是什么人成了皇帝,对于他们这些当官的人,利益都是最大化的。

这话一落下,原本还想要对李将歌动手的徐自中倒是停止了,他的脑袋快速想了想,但最后却是狠狠地瞪了眼前的李将歌一眼,心中也开始抱怨起陈齐送什么美人给他不好,偏偏要送这个北疆王嫡女给他。

在朝堂之中,不知还有多少人在盯着北疆王背后的人,何况,北疆王谋反一事,虽然被压平的只有北疆王一家,但背后的势力有多少,徐自中却是一点也不敢再想下去。

“记住你说的话,本官不跟你计较!”

徐自中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至此,李将歌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表面确实风平浪静,但她的心中却是万般担心,好在她的演技算是过关了。

一个常州太守还好糊弄过去,若是其他王爷,怕是不好处理。

这时,徐秋月找了过来,在见到李将歌安然无事,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姑娘,那侧夫人可有为难你?说来也是我没本事,才会让那个妾室处处压我与母亲一头......”

徐秋月说到这里,她的眼眸微微发红,但她眼神依旧是紧紧盯着李将歌,“姑娘,现在可否随我一起?”

“嗯。”

李将歌并未多言,跟在徐秋月的身后一起离开。

很快,他们一起来到另一个院子,院子上的牌子上明晃晃地挂着“玲珑阁”三个大字,但却已经长上了青苔。

名字是好名字,只是,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

踏进玲珑阁,便能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远远不如侧夫人的琳琅阁来得气派,周围并没有什么装饰,就是地上的砖也是长满了青苔。

李将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看来大夫人在这里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徐秋月的眼眸闪了闪,她知道玲珑阁与琳琅阁的差距,但这不是她一人可以改变的事情,她的爹爹一心也只有侧夫人,这些年来,连玲珑阁也不曾踏进过,而府中的下人也是惯会捧高踩低,再加上侧夫人的有意刁难,也让他们在这个府内过得艰难。

“姑娘,如今你也看过我们在这个府中的地位,你肯定是有办法的,对吗?”

徐秋月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人,李将歌可以在侧夫人那里安全回来,定是有她的能力,而自己,则是希望通过李将歌的手,让侧夫人倒下!

“方法自然有,不过需要时间。”

李将歌嘴角一勾,淡然一笑,徐太守如今已经被她拿捏住,接下来想要对付一个侧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秋月见此,她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她带着李将歌来到一处房间中,比起外面的景色,房间里昏暗无光,就连窗户也是死死封起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李将歌的眉头皱起,直接把两个窗户都打开了。

明亮的光芒照进这个房间里,李将歌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呼吸十分微弱,整张脸都是带着灰色的死败之气。

这是明眼都能看得出来的活不长久。

第15章 第15章

徐秋月却是在看到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她的眼眶通红,声音带着重重的哽咽,“母亲,是女儿不孝......”

李将歌上前给大夫人把脉,不过片刻,她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大夫人确实是中了毒,而且,毒素已经布满大夫人的内脏,深放骨中。

徐秋月见到李将歌皱眉,连忙问道,“姑娘,我母亲的身体可有办法?我只希望她能安然醒过来,好好地呆着,却是没想到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她也是到了走头无路,否则,她也不会这般着急。

“大小姐......”

李将歌正要说下去,却是被徐秋月打断。

“姑娘,以后你在府中,便叫我秋月即可,我也叫你将歌,可好?”

徐秋月擦掉脸上的泪水。

“可以。”

李将歌点头,“秋月,你有没有发现这房间中带着一股味道?像是死人才有的腐死之气,而且,为何这个房间中的窗户一直是关着?这样不好,空气不流通,会让病人的身体更差。”

经过李将歌这么一说,徐秋月这才注意到这些细节,“往日这些,我倒是没有注意,只是大夫说过生病之人不能吹到冷风,我这才让婢女把窗户关上......”

“以后不必关上窗户。”

李将歌接着检查起大夫人的身体,突然,她意识到什么,直接把大夫人的身体翻过去,露出背面,此时,那股腐味更加重。

不仅是李将歌皱起了眉头,就是徐秋月也有些受不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秋月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下一秒,她便眼睁睁地看到李将歌把大夫人后背的衣服给撩起来,只见到原本应该是洁白的皮肤,此时却是腐烂起来,上面的肉已经坏掉了......

李将歌的神色倒是淡定,但对于徐秋月而言,却是一件极大的刺激。

徐秋月当场便哭了出来,"母亲,女儿不孝,竟是不知道那些下人照顾不周,让你的后背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先前最是在意你的皮肤,而如今......"

如今她却是连后背的皮肤都无法够到,任凭上面洁白的肉都坏掉了。

李将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很淡定地看向徐秋月,道,“秋月,现在想要治好你的母亲,只有一条路,就是把上面的腐肉割掉,再用我给的药方,保证你的母亲可以醒过来......”

说到这里,李将歌直接把事实说出来,“秋月,刚才我已经替你的母亲检查过,她并不是单纯生病,而是中毒,已经深入到内脏之中,只有慢慢调养,才能让她好起来,现在,她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中,看你的决定。”

李将歌把决定权交到徐秋月的手中。

徐秋月看着自己母亲的后背烂成现在这样,又想到侧夫人,心中明了,在这个府中,也只有侧夫人向来与他们不好对付,也只有侧夫人对他们下毒手。

一想到种种,徐秋月的心中更加气愤,可眼下,她心疼的只有自己的母亲,“将歌,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治好我的母亲?”

第16章 第16章

“七成,只要把上面的腐肉处理好,再加上我的调理,让她体内的毒素排出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李将歌点点头,给了徐秋月一个十分有把握的肯定。

徐秋月咬牙,想到这些年来,侧夫人的所作所为,想到她的母亲这样卧在床上无法自理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哪怕是有一线机会,她也不会放过。

“治,就听你的,将歌,只要你治好了我的母亲,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定上刀山下火海!”

有了徐秋月的肯定,李将歌当即便让人去准备了她需要的刀子,又用了烈酒消毒,在动刀子之前,她看了看旁边几乎快要崩溃的徐秋月,道,“秋月,若是你不适,还是不要呆在这里看......”

“不,我想看......我想守着我母亲......”

徐秋月的脸色苍白,但她依旧不想要离开。

“好。”

李将歌点头,随后便熟悉地用刀子把大夫人后背上的腐肉一点点剔除,脓水随着流了出来,味道也十分难闻。

但李将歌却是有条不絮地处理好这一切,直到把大夫人后背上的腐肉剔除掉,她又用了上好的金创药给包扎好。

整个过程下来,消耗了李将歌太多精力,她原本就消瘦的身体有几分受不住,想来,就当是她的身体营养跟不上,才会这般虚弱。

“好了......”

李将歌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整个人差一点站不稳。

徐秋月连忙上前扶住李将歌,她的眼中只剩下敬佩,“将歌,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如今应当是累到了,先到客户好好休息,许川,你带着将歌下去。”

“是。”

许川点头,一手扶着李将歌走出房间,但两人却是并没有走出玲珑阁,而是到主院旁边的客房内。

房间布置得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以及几个椅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将歌,你先好好休息。”

许川方才也是上见识到李将歌的厉害之处,对于李将歌只有敬佩之心。

“嗯。”

李将歌本来就消耗了太多精力,进了房间躺到床上,便沉沉睡过去。

梦中,她睡得十分不安稳,不过是半个时辰,李将歌便再次被惊醒过来,她从床上坐起来,神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这时,她才注意到桌子上面已经摆好糕点,还有茶水,想来许川倒也是一个体贴之人。

李将歌感觉有几分饿,上前拿起糕点吃起来,口感算不上她在现代吃得好,但也不算太差,又喝了壶茶水,她才算恢复了精力。

李将歌回想着大夫人的身体情况,明明不过四十岁,却是中毒有十来年,想来,会对她下手的,也只有那个心狠手辣的侧夫人。

她起身回到玲珑阁的正屋里,此时正见到原本晕迷的大夫人已经醒过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能醒过来,已经是幸事。

徐秋月正紧紧地搂着大夫人的手,眼眸中带着泪花,“娘亲,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这些天来,我的心中有多难过吗?爹爹成天沉迷在那个侧夫人那头,怕是要把咱们给忘得干净了......”

第17章 第17章

此时的徐秋月如同一个娇小无依的姑娘依靠在自己娘亲怀中诉说着难过。

大夫人一双生得极美的杏眼此时却带着忧愁,“月儿,是娘亲让你受苦了......”

“这不是娘亲的问题,是那个侧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徐秋月心中又气又急,她那双弯弯的眉眼中挂满了泪水,但此时,她又勾起一抹笑意,“幸好娘亲如今已经平安无事,我只要娘亲能陪在我的身边。”

“傻孩子,娘亲哪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而且你现在已经到了快要婚嫁的年龄,娘亲也得替你着想才是......”

大夫人说到这里,她又咳嗽起来。

“娘亲......”

徐秋月被吓得脸色发白,她回过头正好见到李将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她连忙道,“将歌,快来,我娘亲又咳嗽了!”

李将歌听到这话,也是连忙走地屋子里,她大步流星来到大夫人床前,伸手便给大夫人把脉,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秋月,你娘亲现下已经好了很多,把腐肉去掉,减轻她身体许多负担,相信再过不久,她的身体便可以好起来,如今不能有再大的情绪,其他并无大事。”

徐秋月这才安下心来,她连连点头,朝着李将歌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大夫人却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又见李将歌是一个陌生面庞,虽然李将歌生得很漂亮,但她从前并没有见过,疑惑开口,“这位是?”

“娘亲,忘记跟你介绍了,她便是救你的那位姑娘,也是她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她以后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徐秋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时的她无比庆幸自己跑出去,又恰好遇到李将歌,否则,这偌大的府中,她也找不到半点出路。

“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夫,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依旧还要躺在床上......”

大夫人眼中流露出感激,双手更是紧紧握住李将歌的纤手,语气带着激动。

“大夫人不必客气,我与秋月有一个约定,算是交易。”

李将歌只是诚实说来,也并没有想要占大夫人的便宜。

如此诚实之人,徐秋月心中也很庆幸,“将歌,话是这么说,但你确实帮到我们,不管如何,你皆是我们的恩人,以后你若是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嗯。”

李将歌淡淡点头,又想到大夫人现在的身体需要多加休息,便示意徐秋月到外头说话。

徐秋月一下子看懂李将歌的暗示,跟着李将歌的身后走出房间,直到把门关上,她才问,“将歌,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李将歌摇摇脑袋,一双好看清冷的眼眸中带着冷意,“秋月,我说一句实话,大夫人身上的毒,已经有十多年之久,我怀疑是侧夫人下的毒,你觉得呢?”

徐秋月一听这话,她便知道李将歌一个聪明人已经看出府中的关联,她连连点头,“将歌,你确实是很聪明,不过是半天时间,你已经摸清楚府中的利害,我娘亲中毒一事,我也确实一直怀疑是侧夫人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我爹爹又是一心扑在琳琅阁中,寒了我的心......”

第18章 第18章

她咬咬牙,若是可以借着李将歌的帮助,把侧夫人拉下来,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但她也明白,侧夫人在她爹爹心中的地位,想要把侧夫人搞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秋月,你不要这般怄气,从前凭着你一人,确实很难做到,但如今,有了我,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何况,你爹爹似乎很满意我的长相......”

李将歌微微勾起嘴角,哪怕只是利用一番自己的美色,她也觉得值得。

但像徐自中那般不自量力之人,李将歌是万般不会多看一眼,只会利用罢了。

徐秋月原本灰暗的眼神在听到李将歌这话后,变得明亮起来,“将歌,你说得对,若是我们两人联起手来,说不定还真可以把侧夫人给拉下来,何况,你那般聪明,我一开始便知道你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你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是,办法总会有,现在我们可以来商量一番对策。”

李将歌点头,她喜欢跟聪明人合作,像徐秋月这般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她很高兴。

接下来几天时间,李将歌与徐秋月呆在一处,一边与徐秋月商讨对策,另一边侧是用着自己现代医学博士的才能,制作出一种可以让人的伤疤快速好起来的药粉,仅仅不过几日,大夫人的皮肤已经养得娇嫩。

眼看着事情皆成,只欠东风,徐秋月也有几分着急,但看向李将歌时,眼中带着亏欠,“将歌,现在我们的计较已经完成,接下来,是要难为你了。”

徐秋月知道要让李将歌利用自己的美貌是一件极大的问题,但眼下,她唯有把一切都交给李将歌去做。

“放心,不会有事。”

李将歌嘴角轻轻一勾,特地换上一件艳色的红衣,在花园处赏着花。

她选在徐自中经过之时,又是特地打扮过。

徐自中经过此处,正巧被花群中的一个美人给吸引住了目光,他连忙上前,在见到李将歌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嫩得可以掐出水花来时,他的心头一动。

“美人,你是不是想通了?特地在此处等着我?”

徐自中扭着肥胖的身体朝着李将歌靠近,他的眼中闪着猥琐的笑容,看到这般漂亮的美人在此,他再也按压不住自己那颗跳动的心。

李将歌红唇一勾,只是轻轻一笑,顿时把徐自中给迷得看花了眼。

“好,不愧是美人,这一笑眸间尽是风情......”

徐自中眼眸死死地盯着李将歌,又开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将歌强忍着心中快要吐出来恶心感,却还是朝着徐自中道,“徐大人想要与我在一处也不是不行,我也想通了,如今我的身份能够得到老爷的青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听到李将歌已经想通,徐自中更是哈哈大笑起来,“美人,这才对嘛,只有跟对了人,才能保证你衣食无忧,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与美人共度一晚了......”

说完到这里,徐自中急急忙忙地朝着李将歌扑过去,想要把李将歌搂在怀中。

第19章 第19章

但李将歌一个轻巧的转身躲过去,随后拎着腰间的扇子抵住徐自中的前行的身体,红唇微扬起来,“徐大人想要与我一起,自然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一切都不是问题,否则,我这心中便会有一根刺,永远也不会开心。”

此时的徐自中已经被李将歌套坑里,脑子里又被李将歌的美色吸引,压根没有思考的能力,反而是顺着李将歌的意思,大笑地开口,“美人,你快些说,到底是什么条件?”

他只想着与李将歌睡到一处去,压根没有留意到李将歌眼中的算计。

“自然是希望你可以把侧夫人给休了,她如今已经年老珠黄,难不成徐大人还想把这等黄脸婆放在府中?”

李将歌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

她的这番话,顿时让徐自中的心中有几分不舒服,也让他一时间抹不开面子,似乎他是一个连垃圾都不放过的人。

徐自中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但美人在前,他还是强颜欢笑,“美人说笑了,我那是还没有见过像你这等绝色,才会把那黄脸婆当成宝,如今已经有了你,自然就不会到她那边去,你放心,我可以给你名分......”

“这与名分无关,若是我说,我只想要她的位置呢?徐大人,你作为常州的太守,不会连府中姨娘的位置都无法决定吧?”

李将歌勾唇,眼中的嘲讽明晃晃摆着,让徐自中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自然不会,她只不过是一个侧夫人罢了。”

说到这话,徐自中又想到侧夫人那张老脸,顿时觉得没兴趣,还是眼前的李将歌来得娇嫩些。

“我可不听男人的话,若是徐大人真的有意把侧夫人的位置给我,那咱们便与那侧夫人一起商量,如何?”

李将歌眼中带着几分恶意,她就是要亲自处罚那个侧夫人。

那侧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左右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又能帮到徐秋月,她自然欢喜。

徐自中连脑子都没有过,色上脑袋,便直接带着李将歌去了琳琅阁中。

琳琅阁内。

侧夫人得知徐自中去找她,特地让人摆好茶水,却在见到李将歌时,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徐自中见到往日十分宠爱的侧夫人,此时却是觉得眼前人已经人老珠黄,确实没有李将歌好看,自然没有给她半点好脸色。

“侧夫人,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些事要与你说说。”

徐自中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侧夫人却只是把目光盯着李将歌,见到李将歌如今已经能左右跟在徐自中的身边,她更是气得咬牙。

“李将歌,你只是陈齐献过来的美人而已,你是什么身份?见到了我,还不跪下?”

侧夫人只觉得李将歌十分碍眼,恨不得把李将歌除掉。

但李将歌只是平淡一笑,压根没有把侧夫人的威胁放在眼中,反而是坐到一边招待客人的位置上,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李将歌的无视让侧夫人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她眼中满是阴毒的嫉妒,想要上前给李将歌一个教训。

“够了,侧夫人,坐下淡事。”

第20章 第20章

徐自中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扫过侧夫人,注意到她那张脸上已经多出皱纹来,心中更是嫌弃到不行。

偏偏侧夫人还看不明白徐自中已经对她没有半点欢喜,还故意捏着嗓子,身肢扭到徐自中的怀中去,“老爷,啊......”

侧夫人想要坐到徐自中的怀中撒娇,却是被徐自中直接推开,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朝着地面上摔过去,顿时狼狈不堪。

“老爷,你怎么能推开我呢?我可是你的心尖宠,你怎么舍得让我受伤......”

侧夫人泪眼婆娑地哭诉,眼神还偷偷地观察着徐自中的反应。

徐自中被侧夫人弄得心烦不已,往日在他看来是情趣的细哭,此时却是让他越发觉得侧夫人上不得台面,一点小事就哭哭渧渧,“够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嫌烦?”

他突然冷下声音来,把眼前的侧夫人给吓了一跳。

“老爷,你......”

侧夫人被徐自中这么一吼,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整个人更显得脆弱无比。

徐自中虽然内心是嫌弃眼前的侧夫人,但好歹也是自己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这会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便让人把侧夫人扶起来。

李将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也乐得高兴,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让侧夫人知道她在徐自中内心的位置,也让其他下人知道这些。

“侧夫人,老爷只是带着我过来与你一起谈事而已,你怎么这般哭哭渧渧的?不知道的人不以为我们对你做了什么,这若是到了府外,岂不是让人觉得常州太守大老爷的侧夫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而且,如今老爷的官势正红,若是被你成天哭渧,府里的福气怕是也要被你给扰没了......”

李将歌轻漂漂的一句话下来,原本还有几分心疼侧夫人的徐自中一下子硬下心来,也觉得李将歌说得有道理,顿时又冷着脸。

“侧夫人,我当初让你做了侧夫人,就是希望府里有个管事人,你如今的做派,倒是让我怀疑你的能力......”

徐自中冷冷一句话,却让侧夫人的脸色又苍白几分,她紧紧咬着牙,狠狠瞪了李将歌一眼。

她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老爷,妾已经管理府中十多年,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情况,妾的能力可不是假的......”

徐自中的脸色才好看些许,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李将歌身上,见到如此美人就要到手,他也迫不及待朝着侧夫人开口,“侧夫人,今天过来找你,无非是想要告诉你,美人看中你的位置,如今你也老了,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但我念在你十多年来一直帮我把府中一切管理得有条理,我也不是无情之人,以后你在这府中,依旧是有婢女侍候着,但这个侧夫人的位置,只能给美人......”

徐自中说得句句在理,似乎把侧夫人架空,也是对她的一种恩赐,却是完全没有一点念想侧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