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侯爷性子乖张》 第01章 好痛,睡梦中,像跟人劈了一夜的柴。

「小春,你压着我头发了。」

我轻呼,迷瞪瞪睁开眼。

哪有什么小春?

身侧竟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

顺着健硕的胸膛往上瞧,是一张俊美邪魅的脸。

此时,他双目闭着,嘴角处能隐约看出我咬破的痕迹。

床榻更是凌乱不堪。

我的小衣,竟压在他的侧腰下。

霎时间,我头皮发麻。

老天爷,我阿满小命要不保哩。

我竟把侯府小祖宗,赵泽继睡了。

昨儿个是我的生辰,跟好姐妹小春多喝了几杯,竟酒后失心疯爬他床了?

要死了,要死了。

上一个爬他床的丫鬟,被套进麻布袋,扔去乱葬岗。

再上一个,被打了十大板子,奄奄一息扔出侯府......

想到这,我心肝一颤。

若我被扔出去,丢了侯府每月的二两银钱,还怎么养我阿娘?

我蹑手蹑脚爬起来,双腿发软。

看了一眼面如冠玉的赵泽继,禽兽啊,昨夜竟折腾得这般狠。

一点点从他手臂下拖出我的小衣,哆嗦着穿上。

咦?一只鞋找不着了。

顾不上了,我拎起另外一只,屏住呼吸挪到门边,悄声打开半扇门。

刚迈出一只脚。

「站住。」

第02章 我心脏骤停。

「怎么,想跑?

「我赵泽熙是你能白睡的人?」

我掐紧手心,忍住想跑的冲动。

「叫什么名字?」

厮混了一晚,我嗓音沙哑。

粗嘎地回复:「小夏。」

他冷着声:「那就赏你做通房吧,其他的想都别想。」

我点头应承下来。

心里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阿满才不稀罕做你的通房。

从小目睹阿娘做阿爹通房,再后来妾室的凄苦辛酸。

像菟丝花一般依附阿爹而生。

阿爹病逝后,我跟阿娘落得个被恶主母赶出府的下场。

侯府烧火丫头就挺好,每月二两银子,还可在后厨里跟赵厨娘学手艺。

「转过头来。」

我心里盘算,昨夜咱俩都醉了,他定没看出我是谁。

我打死不转头。

「侯爷,奴婢着急出恭。」

「事儿多,去吧。」

我吁了一口气,撒丫子就跑。

边跑边乐。

嘿嘿,这府里头,压根没有叫小夏的丫头。

第03章 「阿满,夜不归宿,跑哪儿去了,」

我刚把一只绣鞋塞进柜子里。

小春推门而入:「赵厨娘找你,今日做茶果子,你学不学?」

「学。」

赵厨娘的手艺在侯府数一数二。

可媲美御厨。

我若习得她手艺,日后攒够银两,开个小酒楼,岂不美哉。

那劳什子通房,囿于家宅后院,与主母妾室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

我换了身衣裳,朝厨房奔去。

刚把荔枝甘露饼、酥胡桃,梨条桃圈、豆儿糕摆上案。

还来不及跟赵厨娘一道品尝滋味。

小春一阵风把我拉到后院篱笆墙处。

鼻尖冒着点点汗珠。

「阿满,你的福气来啦。」

我纳闷:「什么福气。」

小春一边喘气一边说:「李管家满院在找昨儿个穿鸳鸟绣鞋的丫头,说这丫头做了好事,侯爷重重有赏。」

我脑瓜子突突跳。

小春和我同为丫头,同吃同睡的好姐妹。

她当然知道我昨儿个穿什么鞋。

我太了解她的性子,心地善良,铁憨憨。

抚额:「所以,你跟李管家说了?」

「我不仅说了,还把你放在柜子里的那只鞋交出去了。」

什么?交、交出去了?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让隔壁院子的小霞丫头想冒认,我好姐妹的福气怎能让她白沾了去。」

得了,我谢谢您嘞。

一刻钟后,我低眉垂眼地站在赵泽继面前。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做的茶果子。

眼眸都没抬,凉凉地问:「那只鞋,不解释一下?」

案架上正放着一只,我晨起落下的鞋。

第04章 我咬唇思忖了小片刻。

大着胆子狡辩:「回小侯爷,这鸳鸟绣鞋,不是独我一人有,其他丫鬟也穿的,怎能笃定就是奴婢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小夏丫头?」

「对,奴婢叫阿满。」

隔壁的小霞丫头想冒认,最好找她去呀。

赵泽继坐姿慵懒,眼眸定定地看着我。

「阿满。」他咂摸了一下这俩字。

「爷昨晚是醉了,不是死了,你懂?

「我还不至于醉到,你阿满是圆是扁认不出。」

他这句话,仿若晴天霹雳。

他莹白修长的手指倏地握住我的手。

我差点要惊叫。

他撇撇嘴:「你是野猫吗?指甲也该修修。」

我看到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刮痕。

脑子突然就冒出,他掐着我腰,我挠他胸膛的羞人画面。

脸顿时烫得不行,像蒸锅里寿桃果子的红尖尖。

我刚想开口,找理由拒绝做通房。

他的近身侍卫小顾贴身说着什么。

只听到一句:「圣上找您。」

赵泽继嗯了一声,迈腿要出门前丢下一句。

「日后就住这院,少了什么跟李管家说。」

早听说勇毅侯府的小侯爷性子桀骜不驯。

最好不要忤逆他。

心一凉。

这当通房的差,到底是跑不掉了。

第05章 赵泽继被圣上喊去,大半月不见踪影。

我住在他的西苑倒乐得清闲。

我现在是小侯爷名义上的通房,并不用干那些子粗活。

整日不过做做女红,到厨房偷偷学点手艺。

除了侯府老夫人——赵泽继祖母的敲打,堵心了些。

那日她让我跪着听话。

「你被泽哥儿选上,是你的福气。

「安分守己,切莫好高骛远,痴心妄想,他日若抬成妾室,也是你的造化。」

意思让我别狐媚主子,妄想主母、贵妾之类的身份。

我依旧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这祖孙俩一个德性。

这福气,我压根不想要。

要不是卖身契还在这,通房丫头的月钱高,我早钻狗洞跑了。

况且,这通房丫头真是个苦差。

月亮隐进树梢,房内红烛摇曳。

「你说什么?嗯?」

赵泽继眯着凤眸问我话。

府里管家媳妇们说得对,这男人一旦开荤啊,没节制的。

纵使从前清心寡欲,眼高于顶的小侯爷亦如此。

我望着晃动不已的床幔,在心底叹气。

因为这档劈柴之事。

我已经连续五宿没睡个整觉了。

甚是怀念赵泽继没回府的日子。

我嗫喏着开口:「来日方长,长期如此......怕小侯爷身体不好。」

「你说爷身体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没有,阿满不敢。」

「翻过身去。」

我不敢违抗他,只好照做。

他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肩背上。

嘶,他属狗的是吧?

愤怒使我胆大包天。

「小侯爷,奴婢要加......月钱。」

不能白操劳了。

他的话像是后槽牙蹦出来的:「加。

「你眼中只有银子是吗?没有其他......」

其他?其他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似乎惹怒了他。

「你嫌不够累?我不够卖力?」

......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

照理通房丫头是不能与主子同榻而眠的。

赵泽继没管我,我自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那么大张的床,富贵又柔软的寝被,多我一个不多。

我抱着被角勉力睁开眼,像霜打过的小白菜,蔫不拉几。

反观赵泽继,穿戴齐整,神清气爽,气宇轩昂。

真是气煞人。

同样是一宿未眠,怎就差别如此之大。

赵泽继笑意未明地看了我一眼。

迈出门的脚,在门廊处堪堪收回。

「已跟李管家交代了,月钱双倍。

「桌上那个也归你。」

老天爷,那可是八宝翡翠扇,可值钱了。

这下,开小酒馆的本钱岂不是要存到了?

我欣喜不已。

第06章 自从知道从小侯爷这边可以敛财后。

我自然热情许多。

主动给他端茶递水,布菜。

偶尔他会赏我一些小玩意。

唯独他要触碰我时,我内心大大地抗拒。

哎,劈柴那事,挺遭罪的。

也许苦瓜脸明显了些,他定定地看着我。

「你怕我?」

烛火下,他浓密的睫毛如鸦羽垂下。

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只好如实相告:「有些疼。」

他抬眸,怔了一下。

我以为他会骂我娇气。

或者跟之前几日那般,不管不顾拉我上榻,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他只是黑着一张俊脸:「把灯扑了,睡觉。」

前几日他总跟火炉似的贴着我睡。

今夜的床榻很大,中间仿佛还能再睡下两个阿满。

这样挺好,畅快。

我卷着寝被呼呼大睡。

中间被吵醒过两次。

赵泽继莫名其妙叫了两回水。

沉着声:「热的不要,要凉的。」

这人有毛病,春寒料峭,洗两回冷水澡,也不怕身子骨坏了。

好在,他连着三日没碰我了。

日日早出晚归,见一面都难。

府里都在传,我失宠了。

其实他们不懂,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直到第四日,日落西山时。

赵泽继回来了。

「喊阿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