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贵妃换了死胎后,我倒戈了》 第1章 贵妃待我情同姐妹,所以贵妃诞下死胎那天,我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从宫外偷偷抱进来一个婴孩给她。

贵妃“顺利”产下皇子,皇帝龙颜大悦,赐她协理六宫之权,位同副后。

可不久之后,东窗事发。

我被拖进慎刑司拷打三天三夜,一口咬定都是我一人所为。

后来我被处死。

死后我才知道。

贵妃待我情同姐妹是假的。

陛下他龙体有恙,无法生育;

贵妃腹中的死胎,是和太医私通怀上的。

就连当时偷换孩子一事,也是她一手安排,姐妹情深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我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再睁眼时,我回到贵妃生产那日。

……

“不好了!娘娘羊水破了!”

贵妃的贴身丫鬟巧月慌慌张张地让人去请太医,经过我时,她猛的推了我一把:

“姐姐还不赶快进去伺候着!”

随即我被她扯进了寝殿,看到贵妃捂着高高拢起的肚子哭嚎,那一刻才意识到:

我重生了。

贵妃痛得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如纸,却尽力向我伸出手:

“婉月,本宫……有话同你讲。”

我垂着头往前跪爬了几步,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本宫肚子里的是个死胎……若陛下责怪,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得死……本宫和你情同姐妹……不想牵连于你,这块玉牌你拿着,东华门的值守会放你离开,赶紧逃命去吧……”

我不敢抬头,生怕被她看到我眼中的憎恶与恨意。

若不是前世被她算计,最后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恐怕此刻一定如前世那般,感激得涕泪横流了。

如今想来,整件事处处都是漏洞,可前世的我眼盲心瞎,根本看不出自己已经走入她的棋局之中。

前世,我哭着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

“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奴婢绝不逃走!陛下与娘娘是青梅竹马,也一定不会苛待娘娘的!”

丫鬟巧月却在这时跪在我身旁,红着眼睛哭诉:

“都是奴婢们无能,若此刻能抱来一个婴孩,一定可解娘娘燃眉之急!”

“胡说!”贵妃痛得嘴唇惨白,却还是严厉斥责:

“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全家上下十几口人,难道要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吗?”

巧月哭得伤心欲绝,脸上的为难并不似假。

于是,天真的我跪在她面前,头抵着冰凉地面,字字坚定:

“奴婢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这条贱命亦是娘娘所赐。奴婢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我不等贵妃制止,拿着那枚玉牌匆匆离开,却没看到,那床榻上的一双眸子,毒如蛇蝎。

东华门的值守是贵妃的亲信,我拿了玉牌轻松离宫,没走多远,便听见城外林子边上有婴孩的哭泣声。

我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这般巧合,便抱着那个弃婴回了紫禁城。

后来,贵妃诞下死婴,我悄悄换上了抱回的那个婴孩。

凭借这个孩子,贵妃晋升皇贵妃,得了协理六宫之权,与皇后亦是平起平坐。

可没过多久,东窗事发,贵妃因混淆皇室血脉,触怒龙颜。

为了贵妃的那句姐妹情深,我当即承认此事都为我一人所为,与贵妃无关。

我被丢进慎刑司,被整整拷打了三天三夜,却死咬着这句话不改口。

当我被拖到贵妃面前时已经奄奄一息。

我以为她会为我舍生护她有些许动容,求她让我死个痛快,可她却姿态清冷地告诉我:

“本宫与陛下青梅竹马,即便他知道我怀有死胎,也不会计较什么!都是你这贱婢多事,害得我受你牵连!”

她扑进皇帝怀里,哽咽着说她对此事一无所知,都怪我这贱人混淆皇室血脉,诬陷我一定另有所图!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真不敢相信那个待下人如同姊妹一般的贵妃,竟会说出这种诛心的话来!

那个位高权重的贵妃娘娘,那个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赏赐给我们的主子,竟然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记忆中贵妃那蛇蝎一般狠毒的眼神,忽然成了眼前这温柔善良的可怜模样。

我颤抖着手接过她递来的玉牌,眼中满是感动。

可不等她们多言,我直接将玉牌塞进巧月手中,随后重重地磕了个头:

“巧月是从小跟着娘娘的,这种活命的机会,便留给她吧!奴婢愿誓死跟随娘娘!”

第2章 耳畔呼吸声陡然粗重,我侧眸看去,巧月的脸当即白了。

我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看向贵妃的眼神是赴死般的坚定。

“娘娘是千金之躯,身份贵重,有胎神护佑,必然会顺利产下皇子!”

贵妃痛得又惨叫了一声,根本不相信我的鬼话。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胎生不下来,所以早就打算调换一个健康的婴孩。

只不过这深宫之中,若想找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是何等困难?

所以她们才打算神不知鬼不觉从外面弄进来一个孩子。

但这事必须要做得隐蔽,也一定要找一个心腹。

她本打算安排巧月去办,毕竟巧月是她从府邸带进宫的丫鬟,她信得过。

可巧月却有了私心,她生怕被牵连,所以才准备让我当那个替罪羊。

我曾是辛者库贱奴,贵妃对我有过一饭之恩,后来更是将我从那牢笼中救了出来,跟在她的左右。

巧月大概也看出我是死心塌地跟着贵妃,便将这事推到了我的头上。

前世我也是死后才知道,这主意是巧月出的。

贵妃本没想让我掺和进来,毕竟我是在宫中长大的丫鬟。

兹事体大,她信不过我。

可巧月却告诉她,我是个衷心的丫头,贵妃既然要做这种事,便应该想好后路。

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好找一个替罪羊。

贵妃很是不屑:“本宫与陛下多年情分,即便出了事,陛下也不忍责备。”

“即便陛下不怪娘娘,可总归是伤了彼此的情分。不过,若这事是她一人所为,娘娘不就能摘干净了吗?”

于是,我便成了她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心甘情愿地担上了这掉脑袋的罪名。

这一世,我绝不能再这样蠢了!更不要再这样卑微惨烈地死去!

哪怕是蚍蜉撼树,我也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贵妃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可她生产在即,腹痛难忍。

也顾不得再理会我这颗棋子,只递给巧月一个眼神,让她按计划行事。

巧月暗暗剜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寝殿。

我想起前世在慎刑司遭受的几十道酷刑,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皮肉,看向巧月的目光忽然多了一抹憎恨与挑衅。

这辈子,也该轮到你尝尝当替罪羊的滋味了。

第3章 贵妃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诞下一位白白净净的小皇子。

皇帝龙颜大悦,赏赐承乾宫上下半年月钱。

他更是当众表示,等皇子满月那日,便晋她为皇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贵妃神色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多少愉悦。

她只是轻轻靠在皇帝胸前,温柔小意地和他耳语:

“臣妾与陛下青梅竹马,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便好。”

皇帝一时感动,摒退左右,与贵妃在寝殿好一通温存。

我看着她那故作矜持的模样,想起上一世她拿到权利之后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冷笑。

用一个小小的婴孩,换取后半生的泼天富贵。

此举虽险,胜算却大。

若不是前世出了岔子,这件事也绝不会被发现。

她的儿子也一定会顺利继承皇位,因为整个后宫,只有这一个皇子。

是的,皇帝继位十载,却无一子半女。

几年前曾有位贵人怀孕,皇帝当即给她晋了位份。

然那贵人不等生产,便失足落入荷花池,一尸两命。

自此之后,后宫嫔妃即便有孕,也撑不到生产那日,不是发生意外,便是胎死腹中。

朝中大臣以皇帝子嗣单薄为由,经常进言献策,可我却知道,无论皇帝宠幸多少女人,这些女人吃多少保胎药,都绝不可能怀上龙裔。

因为皇帝有病。

前世我的魂魄在宫中飘荡,无意间听到贵妃与薛太医的对话,才得知皇帝的隐疾。

薛太医说皇帝的种子不好,即便能让嫔妃受孕,也无法令胎儿足月生产。

所以贵妃这一胎,才令皇帝格外器重。

我和巧月退出寝殿,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贵妃的娇笑声,面上一片淡然。

可巧月却将我拉扯到无人处,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娘娘生产那日,你装模作样地表什么衷心!”

她想再打我,却被我一把攥住手腕:

“衷心便是衷心,又怎会是装模作样?”我扫过她系在腰间的那块玉牌,挑了挑眉:

“娘娘体恤姐姐,可你为何不带着玉牌逃出宫去,却偏偏留在这宫里?难不成也是在装模作样?”

巧月下意识地攥住那块玉牌,盯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刚想去廊下守着,便瞧见皇后身旁的玉姑姑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脸上浮现出的巴掌印儿后,目光微闪,温声道:

“皇后身体抱恙,不能亲自来贺喜贵妃。特命我去库房挑几样补品与贺礼,你随我一同去取吧。”

我垂眸应声,跟着她往外走去,心中却起了疑。

这种事往日都是由贵妃的贴身丫鬟去做,怎么她今日却来主动找我?

第4章 我跪在坤宁宫冰冷的地砖上,膝盖早已麻木。

自从被叫到这里,宫殿便再无旁人。

而那层层纱幔后面,皇后正斜靠着贵妃榻,酣然午睡。

我不敢发出声音,额头抵着手背,维持着这个姿势跪了许久。

冷汗沿着脊背一点点往下爬,好像一条吐着芯子的蛇。

直到听见皇后起身的窸窣声响,神经才骤然紧绷。

“你曾是辛者库的奴婢?”皇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父亲是罪臣,全家上下惨死,只留你一人在宫中?”

她虽是疑问,可语气平静,俨然已经将我查得明明白白。

我低头称是。

“本宫若去了你的奴籍,还你自由身,你可愿为本宫所用?”

我心头一颤,强忍着震惊才没有抬头。

皇后是要将我安插在承乾宫当作她的眼线!

我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脑海中那些前世的破碎画面,却在疯狂拼接。

上一世,皇后并没有私下找我,而我一直作为贵妃的忠实奴仆,像条哈巴狗一样守着她、守着小皇子,直到事发。

可仅有我们几人知道的秘密,却又为何会被皇后所知?

这其中一定有人告了密。

我飞快地思索着前世的记忆,终于想起那些被忽视的片段:

巧月和坤宁宫这位玉姑姑,私下里可是见过几次面的。

有两次还恰好被我撞见。

她当时强装镇定,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闪过的慌乱和不安。

我匍匐在地,心下却豁然明朗!

原来上一世,是巧月成了皇后的眼线,出卖了贵妃!

她更是在陛下责备贵妃的时候,当即说出是我背着众人偷偷换了个孩子进来,贵妃对此事一无所知。

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个忠心不二的丫鬟,却独独将我一个人推入万丈深渊。

可这一世,她被牵连到偷换皇子的事情中,自然不敢再投靠皇后。

而皇后早就对贵妃诸多不满,在得知她即将晋升皇贵妃,并要从自己手中夺权之后。

她自然要早做打算,先除之而后快。

所以她选中了我。

一个毫无根基的,很容易被收买的罪臣之女。

我匍匐在地,心底竟隐隐地开始颤抖,为即将到来的得偿所愿而激动不安。

我轻吸了一口气,深深叩首,掷地有声:

“奴婢愿追随皇后娘娘,惟娘娘马首是瞻。”

第5章 皇子满月宴那日,阖宫同庆。

帝后与众嫔妃都饮了酒,一个个面上带笑,可心底却各有打算。

我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壶,走到贵妃面前,为她斟满。

巧月在一旁低声训斥:“娘娘刚出月子,你这贱婢就给她倒酒,是存心要祸害娘娘吗?”

自从生产那日,我将烫手山芋丢给了她,她就看我百般不顺眼。

稍有机会,便对我横眉冷对,大加指责。

尤其今日是在宫宴上,若被陛下听了去,我这一顿板子肯定是挨定了。

幸好我早有防范。

我立刻跪在地上:“娘娘,这酒壶中装的并非是酒,而是滋补身体的果汁,是太医院命人送来的。”

我刻意在“太医院”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贵妃的呼吸当即重了几分。

她摆手示意我起身,又横了巧月一眼,对方立刻收敛起刚刚的锋芒,灰溜溜地靠边站了。

贵妃装作无事人一样端起酒盅,喝了一口,眼角眉梢立刻绽放出醉人笑意。

我端着酒壶后退,小心翼翼地抬眸,与皇后遥遥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当晚,皇帝本想去贵妃宫中留宿,偏巧皇后说心口痛,想早些离席。

毕竟是结发妻子,皇帝担心她的身子,便随她同去。

贵妃脸色难看,暗骂了皇后一句“老妖精”,也愤然回宫。

哪知她刚一进宫,便瞧见等在寝殿准备为她请平安脉的薛太医。

薛太医是太医院最年轻、医术也最为精湛的太医。

从她怀孕开始,就一直由薛太医亲自照料。

可我却知道,这位薛太医是贵妃的青梅竹马,若不是她不得不进宫为妃,两人的孩子恐怕都会读书了。

贵妃本就心头郁结,又喝了那“助兴”的果子汁,直接摒退左右,让巧月守好殿门,有事及时通传。

她以为今晚皇帝会宿在皇后宫中,她以为这承乾宫都是她的心腹,她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却不知,我早已在巧月的吃食中加了泻药。

她如今自顾不暇,哪还能替她守好殿门?

而我则清退了所有人,又派人去请了皇帝,只说皇子哭闹不止,希望他能来承乾宫瞧瞧。

听着寝殿中偶尔传来的压抑娇喘,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直到视线中出现明黄色龙袍一角,我才不慌不忙地跪倒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