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妇分家,携崽带全村暴富了》 第1章她重生了 1983年,烈火村。

“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死猪,克死我儿子不算还想饿死我孙女!”

“来人啊,大家来看看啊,我陈家倒八辈子霉娶了这个丧门星懒媳妇!大家快来看看啊!我们家果果才四岁,这个丧门星都不管孩子,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啊!懒媳妇害死人啊!大家娶媳妇一定要看清呀,不要找了个上门星啊。”

……

狭小的院子里闹闹哄哄,吵个不停。

屋子里,蒋寅初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旧土坯房,露天草屋顶,还有印着八十年代特有的双喜洗脸盆。

她心中一惊,狠狠掐自己一把。

嘶——

痛!

是真的!是真的!

蒋寅初环视四周,确定自己重生了。

重回到25岁,丈夫刚死,自己刚刚守寡,因受不住打击病倒。家里也因丈夫去世,自己病倒草屋顶被大风吹走漏几个大洞。而且,现在还是她被婆家送回娘家之前!

上辈子她病倒后婆婆朱桂花趁着生病的她昏迷不醒将她送回娘家,甚至要求娘家赔钱,其实是想瓜分她改嫁的彩礼。所以将她丈夫的死扣她头上,非说是她克死。

她娘家嫂子不愿瓜分,哄婆婆先回家,说什么等她醒了再商量一下,结果直接将她改嫁给一个打死了三个老婆的鳏夫。

鳏夫不是个好东西,娶了她后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在她五十多岁生病做手术的第二天拉她回家干活。

不干活就打人。

而且她干活,他就后面跟着。

她要是干慢就拳打脚踢,骂骂咧咧。

后来她病情加重,死了。

死后才发现自己继子继女很是狠心,对她的死保持冷漠,还说她又不是他们妈,不难过。丧礼更是匆匆办完,甚至抢走她亲生女儿送给她的手机占为己有,她辛辛苦苦打的棉花被早早拿走,好的衣服裤子鞋子,只要看起来好的东西全部拿走。

对她的死,唯一难过的是她亲生女儿。

她亲生女儿也是个命苦孩子,因为她被迫改嫁,四岁的女儿没爹妈疼书都没有读,十五六岁就被朱桂花逼着嫁人。

嫁的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又老又丑,打人骂人,和她被改嫁的鳏夫一样可恶。除了这个,那个男人还偷窃,后面被抓了女儿才得已解脱,才和她相见。

而她和亡夫打拼的一切被婆婆他们私吞。

想到这里,蒋寅初心里一疼。

不行,不可以!

她的果果又乖又懂事,爸爸妈妈留给她的东西谁都别想被抢走!

她不许。

而且……

这辈子她不改嫁!不改嫁!

“咯吱。”

蒋寅初打开门走出去,只见院子里婆婆朱桂花还在表演。

她锤胸顿足,撕心裂肺大喊:“儿啊,我的儿啊,日晒三竿你这个懒媳妇还躺着,作孽啊!家门不幸啊,娶到这样的懒媳妇,我们陈家……”

瞧着这一幕,蒋寅初心生不忍,朱桂花一个人演怎么行?

她得配合!

“妈,干什么呢你?!”

蒋寅初打断婆婆的话,扶着墙走过去。

然,这辈子这身体病了,每走一步就喘三喘,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倒下。

可,不行。

上辈子就是病倒被送回娘家,被哥嫂改嫁的,这辈子她回来了,觉不走老路!

蒋寅初拖着她虚弱的身体问:“明知道我生病下不来床只能求人做饭。之前你答应好好的,结果人没有来做饭,我只能求邻居帮忙。今天你好不容易来了就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嚷嚷,我知道你没有做饭饿着孩子心里惭愧,但是没有必要一直喊。

你喊破喉咙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到时候花的钱还是筹木挣的,筹木英勇就义走的突然,他干活挣的钱全在你手里,花一分少一分,你不难过我难过。那是我丈夫留下的唯一的钱啊。”

哭而已,谁不会?

“蒋寅初!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生病?”朱桂花大惊,反应过来蒋寅初已经一口气说完,她只能干气得狠狠拍大腿。

蒋寅初红着眼眶,本就消瘦的身体此时弱柳如风。

“妈!你才多大年纪就老年痴呆了?我生病你是知道的,筹木一走我就倒下了,你今天不是来做饭是来埋汰我,为什么啊?筹木走的突然,除了邻里邻居送来的米和这个房子,其它东西你都拿走了,你说,你还要拿什么?要逼死我们啊!”

“寅初,你误会了。”

邻居金婶和事佬的跑过来。

作为朱桂花妯娌,和朱桂花又不对付的她大嗓门道:“你婆婆说你自从守寡后好吃懒做,家里活不干,饿得果果天天去别人家蹭饭,这不,今天让我们过来送你回娘家。”

“什么?!”

蒋寅初吃惊地捂着脸,瞪大眼睛,“妈!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

朱桂花本就强势,对这个性格懦弱的大儿媳妇瞧不上,更加趾高气昂,“蒋寅初,你就是装病!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谁感冒感这么久不好?还反反复复,啊呸,你就是装病!我就告诉你,我陈家不要你这个懒媳妇,克死我儿子还虐待我孙女,我……我今天就是送你回娘家!”

轰隆隆!

上辈子就听的话再次听到,蒋寅初心里还是大受震撼。

可看到躲在角落里瘦小的女儿,蒋寅初当即挺直腰板。

她可以怕,可女儿怎么办?

蒋寅初,你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

退缩就是绝路,不退缩女儿和自己将走上正轨。

蒋寅初转身进厨房,再次走出来报着不舒服的嗓子大喊:“朱桂花!我不回娘家!”

“我是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男人没了我还有女儿,我不改嫁,我要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谁都别想欺负我们,谁欺负,我砍谁!”

嘭。

菜刀狠狠砍旁边的树枝,锋利的刀刃一挥,落叶归根。

“蒋寅初,你干什么?!”朱桂花大吼。

“我干什么?”

蒋寅初眯起眼睛,菜刀举起,刀刃对准众人,“我不想干什么!但如果谁想欺负我和我孩子,记住,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拼命!”

为母则刚!

蒋寅初说话时候,那双怯懦的眼睛炯炯有神,坚定不移,说话铿锵有力,丝毫没有从前那软糯包子样。

朱桂花吓一跳,反应过来怒目而视。

“蒋寅初!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你婆婆,我是你妈,你拿刀对我?!”

“对你怎么了?!”

上辈子她性子软糯,生的又是女儿,婆婆不喜,不知道多少次背着陈筹末欺负她。那时候她忍气吞声,换来什么?

丈夫干活厉害,会看准时机做生意,挣到的钱全上交婆婆。

甚至,明明按道理是大房养公婆,公婆呢?

嫌弃她没有生儿子,分住不分家后就去小儿子家,还拿着她和丈夫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和票送给小儿子,独宠小儿子的孩子。

对她的果果,一次又一次冷言冷语。

而她只是对一下就生气,她凭什么生气?!

“妈!我当你是妈,你呢?你是怎么对我和果果?”

越想越气,蒋寅初吼道,“趁我病要我命!想趁着我昏迷不醒送我回娘家!你太阴狠了!”

“嘭!”

随着话音落下,蒋寅初手里菜刀朝旁边的凳子狠狠一砍。

众人大惊。

朱桂花不自觉后退几步,眼里肉眼可见恐慌起来。

“蒋……蒋寅初,你要干什么?我是你妈!你,你要……要是干什么,我们绝对……”

“最后一次!”

蒋寅初提起菜刀,眼神冰冷:“我最后一次提醒,我男人死了我还活着!我们家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我的女儿我自己养!我改不改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第2章先治病 “蒋……蒋寅初,你……”

“滚!”

蒋寅初握紧菜刀,冷眼扫过去:“我说到做到!”

凶神恶煞的眼神让欺软怕硬的朱桂花慌了。

蒋寅初乘胜追击,直接将人赶走。

待她们走后,蒋寅初强撑这虚弱的身体终于忍不住倒下。

只听嘭一声,人直挺挺倒下。

昏迷前,只见躲在远处的女儿慌慌张张跑过来,蒋寅初伸出手,虚弱笑笑。

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床上。

蒋寅初心里一紧,是梦吗?

她不是重生吗?

蒋寅初慌慌张张爬起来,刚想开口,嗓子哑的不行,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稚嫩的小手伸过来,“麻麻,麻麻,王婶说你感冒没有好,麻麻你什么时候好?”

王婶,一个比婆婆好的大娘。

蒋寅初这才注意到女儿就在床边。

看着活生生的女儿,没有嫁人被丈夫摧残的女儿,蒋寅初崩溃大哭。

“果果,果果,妈妈在,妈妈在。”

重生了。

她真的重生了。

她改了命运。

改了!

她赶走婆婆,护住女儿,好好待留在家里,没有被嫂子嫁给别人。以后,以后女儿不会被人恶意嫁给渣男,她也不会做别人的后妈。

她,可以亲自养自己闺女!

蒋寅初抱住女儿,赫然发现女儿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果果,对不起,是不是妈妈刚才太凶吓到你了?”

果果摇摇头,又点点头。

小嘴紧抿,强忍难过的样子蒋寅初心里一阵揪疼。

一定吓坏了。

蒋寅初搂紧女儿,脸亲昵的擦擦女儿的脸,“果果放心,妈妈没事。”顿了顿又道,“妈妈没事,果果不用担心哦,妈妈过几天病就好了。”

上辈子她昏迷不醒,发烧严重,被抬回娘家后,嫂子舍不得拿钱请医生,给她吃了金银花好了。

这次……

“果果,你去喊王婶过来,告诉王婶妈妈醒了,让她不要担心。”

王婶住隔壁,按理她叫嫂子。

但女儿叫对方婶子,因此她让女儿喊王婶,自己也这样称呼,以便女儿知道怎么喊人。

“果果妈,你醒了。”

王婶本就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跑进来。

蒋寅初坐到床边,摸了摸额头:“好了好了,人醒了应该没事了,但额头还是有些疼,我……寅初想麻烦嫂子帮忙扯一些金银花回来。”

“好好好,金银花是吧?我一会就去割。”

“谢谢嫂子,今天要不是你,我家果果怕是吓得不轻。”

今天幸好有王婶在那里看她女儿,但果果肯定也吓到了。

王婶道,“谢啥谢啊,都是邻居。倒是你生病我给你揪脖子,手法不熟练,弄的乱七八糟,满脖子都痕迹,你记得围围脖。”

揪脖子就是颈部揪痧。

农村老一辈都会。

哦,应该说现在个个都会。

揪痧属于刮痧拔罐一类的,一般发烧生病没有钱去卫生院的人不管生多大的病就揪脖子熬一熬。被揪位置青青紫紫,很是恐怖。

蒋寅初摸一下脖子,疼痛感袭来。

她放下,笑道:“什么手法熟练不熟练,好用就行。而且多亏嫂子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的来床,嫂子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后耽误你家的活补上。”

农历二月份,开始农忙了。

王婶因为她这个邻居生病,自己婆婆不管,她只好耽误自己的事来帮忙,这份恩可不是几个活。是大恩。

王婶摆手,“果果妈,你说哪里话,大家邻里邻居互相帮助应该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都一个样。”

“总之麻烦嫂子了,寅初现在病没有好,只能麻烦到底,希望嫂子,我这感冒很久了,听说金银花煮水喝可以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麻烦嫂子帮忙砍一些回来煮水喝试试。”

“金银花山里多得是,倒是你从哪里听说,唉,不管哪里听说我们试试就知道有没有用。你等着,我去砍回来。”

王婶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干就干。

“果果,婶子要去地里一趟,你看着你妈。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去喊黑豆奶奶来,知道吗?”

果果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回答,“婶婶,果果知道了,有什么事告诉黑豆奶奶。”

王婶比蒋寅初大十岁,今年三十五。

婆婆比朱桂花老,但人善良。

年纪大,老人家一般在家,这也是王婶为什么叫果果去她家喊人。

果果今年四岁,年纪小但很懂事。

她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了,也知道妈妈生病了,所以小丫头很乖很乖。

王婶走后,果果立刻到凑单跟前来,葡萄大的黑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蒋寅初:“麻麻,你饿不饿?王婶说给我们家煮粥放在碗里,刚刚王婶烧火,粥粥冒气好香好香呢。”

“粥?!”

说起粥蒋寅初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上辈子自己生病,婆婆来家里几次,然后自家一缸满满大米短短几天直接见底。

之后都是王婶拿她家米煮给她和果果吃。

而且那满缸的大米是陈筹末救人对方感谢地酬劳,还有村里人自发的送米,加起来整整一百斤。

一百斤没几天就没了,呵。

真是好大的一只耗子。

“麻麻,你,你怎么了?”

小孩子最敏感。

大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有感觉。

果果察觉到妈妈不对劲,小丫头脑瓜子立刻浮现妈妈手握菜刀,凶神恶煞地样子,一时间又害怕又喜欢。

她好喜欢勇敢的麻麻。

“果果……妈妈没事。”

蒋寅初收起怒气,可看到女儿这样心里又是一疼。

自从改革开放后,丈夫便做起小生意,家里日子富裕起来,婆婆便打着应该大儿子养老,小儿子替他们家养他们需要表示表示地霸道,经常上门拿东西。

甚至将他们存来准备翻新房子的钱用苦肉计要走,更甚至不知道谁跟婆婆说她的女儿是赔钱货,丧门星,克父克母克全家,说什么还影响陈筹末赚钱还想卖了她女儿,还……可恶。

都是她蠢。

要不是她希望婆婆帮忙带孩子自己好干活,女儿也不会被婆婆私底下欺负,要是可以,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果果,妈妈想喝水,你去王婶家接一碗开水过来好不好?”顿了顿,不放心,“跟黑豆奶奶说,水水吹凉了再拿过来,不要烫到手手知道吗?”

“嗯嗯,麻麻放心,果果吹吹,不烫拿过来。”

“乖。”

蒋寅初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目送小丫头走开后,啪的一声打在脸上。

蠢货!

上辈子你要是勇敢,自己和女儿怎么会过上那种日子?

蠢货,都是你的错。

啪啪啪打了几巴掌,蒋寅初这才压抑住怒火。

农村里地里近,不到半小时王婶采摘金银花回来。

“果果妈,现在金银花还没有开花,我砍了藤叶回来,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你嫂子,真是麻烦你了。”

“麻烦啥呀?当初我家有困难,还不是你们家帮忙,大家都是邻里邻居,不要太见外。”

“好好好,不见外。”

有王婶帮忙,蒋寅初喝着和上辈子一样的金银花水几天,感冒明显好转。

顾不得别的,她拿起菜刀去婆婆家。

第3章打架! 老陈家。

“蒋寅初,你这个不敬公婆,克死男人的懒猪要干什么?!”

朱桂花骂骂咧咧走出来,对上蒋寅初手里菜刀,瞳孔紧缩,下一秒拉起身后的小儿媳躲后面。

小儿媳叫林春红,朱桂花最宝贝的孙子亲妈。

林春红哆嗦一下,想挣开身后婆婆扒拉自己的手,哪知道婆婆人老劲大。

她挣扎不开,对上越来越近的蒋寅初,慌的不行。

“大……大嫂,你拿着菜刀来我家干什么?你看你都把妈吓到了,老人家要是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吓到?!”

蒋寅初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手里菜刀锋利口,“春红,这是我跟妈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还麻烦你让开,不然我手里的菜刀要是误伤你我可不管了,毕竟你知道的,我家什么都没有,大不了一刀下去大家同归于尽。”

蒋寅初不是开玩笑。

如果自己重新还是让这些人欺负,那就该死。

如果改变不了,那就一起死。

“大嫂,你,你是不是生病严重,是不是疯了,怎么,怎么能说死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说。还有,你,你那个刀不要对着我们,要是不小心摔倒扑过来容易伤人。”

“我家菜刀是筹木活着时候打造,上面有他的气息,要是真的摔倒扑过去砍你们,那一定是他看不得我们母女受人欺负上来匡扶正义,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说话时候,蒋寅初故意晃晃荡荡,像是要摔倒一样。

“春红……”

朱桂花一直紧盯蒋寅初,抓着柳春红衣服捏紧人家手臂的肉,“蒋寅初,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你婆婆,是筹木亲妈,你,你不能拔刀对我,这是不孝。不孝。”

“婆婆?”蒋寅初冷笑了一声,“妈,我感冒起不来床,你说来我家里帮忙煮饭,怎么煮两顿我家100斤大米就没有了?请问,大米去哪里了?”

“那100斤大米又不是我吃的,是当初办筹木丧事时全村人吃完了。”

“妈,我只是感冒,不是傻!”

一百斤大米,其中六十斤是丈夫救人,那几家给的。其余是村民参加葬礼送的,可葬礼那天煮的清汤兑水,全是野菜和看不见米的米汤。

葬礼过后,虽然生病,但她清清楚楚看到家里还有一缸大米。而自己生病,婆婆说帮忙照顾一下,没两天大缸米见底。

“我看你病傻了!”

朱桂花心虚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但话一出口,看到院子里来了很多人,都是左邻右舍,平时聚一块的大妈,她立马昂首挺胸起来。

蒋寅初,我今天就让所有人知道你不孝。

扑通。

朱桂花一屁股坐地上,“天啊,老天爷啊,你看看这个不孝媳,我儿一被她克死,她就来嚯嚯我们老人,天啊。”

哭天喊地,比去蒋寅初家时候还要厉害。

蒋寅初不惯着她。

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她,“妈,你不是喜欢喊吗?你使劲喊,喊破喉咙也没有关系,让筹木听听,让筹木看看,他一走你是怎么逼死我们母女的。喊啊,你愣着干什么?”

朱桂花瑟缩后退,指指离自己不足一个拳头远的菜刀,“刀……刀。”

蒋寅初晃晃刀,“人在做天在看!我今天来也不废话,麻烦将我家的大米还回来,不然,我菜刀不长眼!”

“筹木媳妇……”

邻里邻居隔着两米劝导,“刀无眼,你要不往后退一点,不要伤到了人。”

朱桂花连点头:“对对对,阿初,刀剑无眼,你有什么话后退再说。”

蒋寅初后退两步,朱桂花立刻狗爬式跑到那些邻居身边,然后指着蒋寅初骂,“大家看看这就是不孝儿媳!我是她婆婆妈!我们已经分家,我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拿着菜刀要杀我,没天理啊!”

“你以为我想?”蒋寅初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后退。

刚才只是手拿累了怕菜刀握不住,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给自己挖陷阱。

她怒吼,“要不是你拿我家东西,我愿意来你这?要我走可以,还我米。”

“还?!”

朱桂花冷笑,指着蒋寅初鼻子道:“我看你真是病糊涂,就100斤大米,当初办丧事全来吃饭,全煮了。后面我来照顾果果拿的是你弟媳妇家大米,怎么现在的人这么不要脸,我帮人还落得一身黑!”

这年头没有什么摄像头,有理,你要是找不出个证据来证明,你都变成无理。

蒋寅初思考,院子子里大娘们一看,纷纷在在朱桂花旁边劝导蒋寅初。

“筹木媳妇,我们知道你受不了筹木突然走,但人要往前看,你不能因此人就疯疯癫癫,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女儿,她才四岁,什么都不懂,最需要妈妈的陪伴了,你不想孩子刚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吧?”

“是啊筹木媳妇,你女儿那么小你要坚强要清醒,不要再疯了。”

“大家不要喊筹木媳妇筹木媳妇了,我看她人触景生情。以后就叫果果妈吧,不要让她刚刚清醒的脑子又糊涂掉。”

“确实,确实!果果妈,人要往前看,你婆婆已经对你们仁至义尽,你家就不要再揪着那100斤大米,你要知道当时办丧事大米已经煮给大家伙吃了,再无理取闹也没有,还是多去挖挖野菜,去地里干活,秋天自然有大米。”

包产到户后,家家户户干活积极,吃饱饭。

但蒋寅初家不一样。

分住不分家。

婆婆赶他们家住村边这老破旧毛草屋,干活时候又让他们家回去干活。

又不想他们分得米,只给他们家一亩悍田和一亩荒地,让他们自给自足。

那块荒地开荒不久,养肥需要三四年才能种好粮食。

“不,还有大米。”

蒋寅初虽然办丧事记忆对于现在来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但她记得清清楚楚,办丧事时候,婆婆煮的是稀饭。

清汤兑水的稀饭。

她还听到很多人背后议论,一百斤大米煮的怎么连一粒米都没有,现在想想,当时掌厨的是公公婆婆。

她坚定道,“我知道大家意思,逝者已逝,人确实应该往前看,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知道!筹木当初救人才突然走了,因此得到村长组织大家捐赠的一百斤大米。那也是筹木留给我们孤儿寡母最后的东西。”

陈筹末是普通人。

烈火村附近有一条必经之河很大,每次过那里都需要注意安全。

冬日里,河面结冰,有几个孩子跑到上面打鱼,不巧那天冰面破裂,几个孩子掉进水里。

陈筹末路过,救了几个孩子。

可终究一人精力有限,他救了最后一个孩子后体力不支沉入水底。最后,没了。

普通人救人英勇就义,村长和几个孩子家人自发带头给予筹款,感谢陈筹末救命之恩。而村里人知道陈筹末做好事没的,自发带米来陈家,这才有了一百斤大米。

“一百斤。”

经过蒋寅初的话,大娘们刷一下看向朱桂花。

“是啊!那米至少有100多斤,我们吃东西时候,吃汤带水都没看到米粒呢。该不会……”

朱桂花察觉一众人异样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辩驳道:“那是人太多煮的多,你们也不想一想才100斤米,我们全村那么多人,大米又只是估计个大概有100斤大米。那么多个人吃,而且吃四天,应该不够吃。”

丧事差不多四天。

去世第一天通知亲友,第二天亲友来,第三天早上埋。

然后中间隔一天,第五天早上又包一次土。

这四天,基本上都在办丧事人家吃饭。

至于人多人少问题,因为陈筹末是救人遇难,丧事不需要人请,村民自发来。

人来很多,朱桂花这么一说,大家伙觉得有道理。

蒋寅初知道不是这样!

第4章虚伪公爹 “如果是因为人多米没有剩下什么我不说什么,但我说是留在我家里的米有一百斤。”

朱桂花压根舍不得煮,偏当时不好拿走,所以朱桂花才趁着她生病假惺惺帮忙做饭。

然后将米拿走。

“什么?”众人大惊:“吃剩下100斤大米?”

“对!”

“好啊朱桂花,你克扣大家伙食!”和朱桂花不对付的大娘不服。

奔丧她可是送米的!

凭什么不能吃好好一点?!

大娘愤怒夺走蒋寅初菜刀,朝朱桂花冲去:“朱桂花!你个自私鬼!害我们吃几天清汤淡水不说,喂牛一样给我们大家伙吃野草,你良心呢?该死的朱桂花!自私鬼!”

“不要冲动!!!”

其实大家心里知道,谁都舍不得,过去就过去了。

其她大娘拦住她。

纷纷指责朱桂花。

大娘挣开,冲过去扭打一团。

蒋寅初怕菜刀伤到人,去夺,不想被一巴掌呼到脸上。

下一秒,朱桂花竟然抓起她头发。

瞬间,蒋寅初怒了。

“救命啊!!!”

“大傻娘,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拉她,快打她!”

朱桂花懵了。

她怎么打到蒋寅初了?

蒋寅初怎么反抗了?她可是婆婆!

朱桂花更加怒了:

“蒋寅初!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来嚯嚯我家平静,还嚯嚯我名声,你怎么这么坏?我打死你!”

“唔!!!”

朱桂花农村人,力气大。

蒋寅初被掐住脖子,窒息感袭来,脑海全是上辈子被丈夫殴打画面。

突然,在一堆拳打脚踢画面里出现一张青紫又恬静的脸,嘴角带着一抹苦笑:

妈,我们女人家就是这样,熬熬就过去了。

不,不是这样!

果果!

蒋寅初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翻身压住朱桂花,扬起巴掌狠狠打!

“啪啪啪!!!!”

“休想欺负我!!!”

她拿菜刀不是虚张声势。

被欺负不是只能躲。

她可以反抗!

“蒋寅初!你反了天了!”

朱桂花愤怒极致,龇牙咧嘴。

蒋寅初大病一场,加上没有殴打人经验,很快便败下阵来。

就在这时,菜刀在旁边,蒋寅初一把夺回菜刀。

“滚开!”

“啊——”

只听一声尖叫,朱桂花捂着手背后退。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安静下来。

“来啊!”蒋寅初挥舞菜刀:“不怕死你们就过来!”

“蒋寅初!你杀人……”

“反正没有米我和孩子都会饿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来啊!我不怕!”

以前陈筹木在,人孝顺得到了什么?

一句克他们老人家就赶他们去小破屋住。

舍不得村长要求的公平公正分家分田,搞得看似分家,实际上法律没有分家。只算分住。

甚至为了占便宜又只给他们两亩地自己养自己。

粮食多了还要拿给他们老陈家。

以前她傻,陈筹木也傻。

两个人都护不住女儿让婆婆背地里欺负。

现在陈筹末死了,她蒋寅初没死,誓死也要护好女儿!

“蒋寅初,你疯了。”朱桂花后怕躲到人群后面。

看到小儿媳,她怒吼:“林春红!你瞎啊!我被砍成这样,你不知道救人是不是?!”

春红干笑,对上朱桂花冷漠眼神,紧张道:“妈,大嫂,大嫂太凶悍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反应过来,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

春红抬头,又对上婆婆眼神,连忙跑上前去。

一看到凶神恶煞,浴火重生的蒋寅初,她马上躲大娘们后面。

“蒋寅初!你疯了!我们陈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自己病了多久自己心里没有点数是不是?什么一百斤大米,你病糊涂了,做梦呢!”

春红是朱桂花娘舅家侄女,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平时就是朱桂花身边最听话的狗。

除了听话外,她和朱桂花一样欺软怕硬。

从前蒋寅初很怕林春红,现在嘛……

婆婆她都砍,一个林春红算什么?!

蒋寅初菜刀一挥舞,躲人群后面的柳春红脸色大变,心道,幸好自己聪明,不然下一个被砍伤的就是自己。

果然,不能和疯子讲理。

见此,蒋寅初冷笑出声,“我疯也是你们逼!还病糊涂,我只是感冒,不是绝症!脑子清醒很!”

顿了顿,蒋寅初眯眼扫一眼躲在屋子。

紧闭的屋子里她没有猜错的话,公爹和小叔子就在里面看戏。

这是分家前就有的习惯。

他们习惯性躲在后面,习惯性让朱桂花和林春红冲锋陷阵,习惯性在后面掌控全局。

他们,才是冷漠无私的罪魁祸首!

想着,蒋寅初拿着菜刀大步上前,朱桂花和柳春红以及众大妈纷纷退后。

呵……

原来不止一个欺软怕硬。

自己以前真是个蠢货,竟然因为她们怕这怕那。

自己真是废物。

蒋寅初走到大门那里,突然转身换了个方向,直到厨房门口。

菜刀狠狠一砍,打开锁。

脚一踹,厨房门咯吱打开。

蒋寅初扫一眼厨房,里面布置和以前没有分家之前一模一样。

她转身,菜刀指着朱桂花:“进去,将我家米还回来!”

众人惊恐后退。

独留下朱桂花一人,她手背依旧生疼,狠狠地表情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软化下来。

“寅初啊,妈说的是实话,真没有什么一百斤大米,你之前一定是病糊涂记错了。”

蒋寅初挑挑眉,没想到婆婆还是个能屈能伸啊。

“哟,都被砍伤了手,还能笑出来,妈,大气啊!”

朱桂花嘴角抽抽,勉强笑笑,“那什么,阿初,妈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妈也难过啊。

可妈希望你正常点,清醒一点,不要再糊涂了。

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女儿,你还有果果,听话,把刀给妈,好不好?”

“啧,现在知道哄人?晚了!”

蒋寅初提起菜刀逼向她,“我最后说一遍,还米!”

“阿初……”

“嘭。”

“啊——”

蒋寅初不废话,直接一刀砍过去。

“啊——”

随着朱桂花尖叫,大妈们也尖叫起来。

蒋寅初低道,“妈,下一次刀就不是门了,你确定不拿我家还回来?”

朱桂花瑟瑟发抖,试探的睁开眼睛,就在这时,正屋门咯吱打开。公爹大步流星走出来。

“干啥啦干啥啦?鬼叫什么?”

公爹陈大事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惊讶道,“老大家的,你病好了?病好了就好,怎么来了还拿菜刀啊?这菜刀看着眼熟,是筹木做的吧?”

瞧,公爹真是会选择性眼瞎。

她和婆婆又打又吵这么久,公公面都不露。哪怕婆婆手背受伤,他都窝在屋子里看戏。

这样的人,她上辈子竟然觉得他可怜?

她不止一次想着公公面慈心善,怎么就娶了婆婆这样的恶妇,现在才看明白。

陈家看似婆婆当家,实则是公公。

不过,他喜欢演。

行,她奉陪到底。

蒋寅初握紧菜刀,委屈道:“爸,不好意思吵醒你,只是妈前段时间不是来我家给果果做饭嘛,这不,妈做饭没有几天家里大米就没有。

我一瞧不对劲我来家里看看,没想到被我看到我家的一百斤大米。”

“什么大米?”

陈大事看向朱桂花,严肃道:“老婆子,老大家说的大米是什么大米?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这可不行,老大家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生活?!”

看似为蒋寅初做主,实则告诉别人他不知情。

“没有没有。”朱桂花摇摇头:“老头子,是筹木媳妇病糊涂记忆混乱了,这哪有什么一百斤大米?她记错了!”

“原来这样。”

陈大事看向蒋寅初,“老大家的,你病还没有好怎么就出门了?要在家好好休息,你这样要是筹木在天有灵,他该多难过啊。”

蒋寅初笑笑,扫一眼朱桂花。

只见对方一副委屈巴巴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

特别是瞄厨房。

蒋寅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直接走进去,“爸,你看这个,这个就是我家大米。”

米缸位置和没有分家之前一样,不变。

第5章要回大米 “胡说!”朱桂花顾不得装,跑进去。“这是我家米,你怎么因为自己家没有米了跑我家来闹事?阿初,你病糊涂啊!”

“是吗?!”

蒋寅初挑挑眉,她没有记错话,公婆家里米缸缸底有一个大洞。

后面拿了一块木板顶着洞口,但米缸装米时候都要大麻袋装着。

而她家麻袋也是,一样用麻袋装米放米缸。

“这不是我家米袋吗?”蒋寅初打开米缸,直接拿出来:“大家伙瞧瞧,这米袋上还写着我家果果名字。”

“什么?果果的名字?”

陈果果是分家后出生,全村人都知道。

这要是被看到名字……

“嘭!”

陈大事猛地摔倒在地,指着朱桂花:“朱桂花!你竟敢干这种丢人现眼事!滚,给老子滚远点,连孤儿寡母也欺负,你太不要脸了。”

“我没……对不起对不起,老头子你不要生气,气出病来不划算。”

“还回去!”

陈大事说着又扭头看蒋寅初,“筹木媳妇啊,米你拿回去,不要怪你妈,要怪就怪爸吧。她只是太想儿子,那个米袋大概是因为是筹木的才……总之对不起,爸……咳咳咳……爸没想到你妈干出这种事。都是爸不好,管不住她……咳咳咳,我,身体不舒服,老婆子赶紧送我回屋。”

哼。

陈老头一贯作风,蒋寅初拿回东西,懒得看戏。

拿着菜刀,背着剩下一半大米回家。

大妈们站在大门口,见蒋寅初来了纷纷后退,仿佛遇到什么恐怖东西。

蒋寅初冷冷扫一眼,见人家让路出来她直接走。

蒋寅初走百米,身后传来气愤填膺的声音。

“朱桂花!枉费我们这么帮你,没想到你干出这种不是人事的事。竟然让我们吃野菜自己偷米回家,死人的米你也偷,还是你儿子呢,你太没有良心了。”

“就是,我们帮你结果你骗我们,拿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浪费我们时间,浪费我们感情,走,我们回家以后不要管她!”

蒋寅初远远听到婆婆陪笑的声音,心中冷哼一声离开。

大妈们走出陈家,各回各家时,有一个大娘突然问:“大家伙,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跟筹木媳妇道个歉啊?”

“这……这用不着吧?我们都是长辈,也是被她婆婆骗,筹木媳妇……不是,果果妈肯定不会怪我们。”

“对,大不了以后我们少跟朱桂花处,她这人就是个骗子!”

“好!”

——

另一边,烈火村村边。

空旷的田野边,几个孩子拿着锄头和篮子,每个人篮子里装满满的野菜。一张张朴质的小脸上充满笑意和好奇,大家围着一个瘦小瘦小的小女孩说着什么。

蒋寅初背着大米回家,因着自家房子烈火村村边,每次回家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村子四周的田地。

她背着东西,刚刚痊愈的身体有些虚弱,找了个位置放下休息,一抬头看到一群孩子,心道,还是小时候好,去哪里一群小伙伴呢。

突然,一个大孩子伸手推了一个看不见脸,只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孩子。

孩子咚的坐地上,更加看不见了。

蒋寅初惊讶的擦了擦眼睛,不会吧,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孩子,该不会是霸凌吧?”

霸凌这个词还是后世听说的,现在叫欺凌。

作为一个大人,蒋寅初不可能由着这是发生。

蒋寅初提起米袋,快速走过去。

“陈果果,听说你是丧门星,你爸是你克死的,你怎么克死的?”

“你太厉害了,竟然能克死人,能不能教我们?我爸天天打我,你教我怎么克死他我就不打你。”

“对,你教教我们,我们以后克死别人就不打你。”

“果果?”

克死?打人?

蒋寅初刷的冲过去,一把推开站着的几个大孩子:“什么克死什么打人?刚才是谁说的?说啊,刚才是谁说克死的谁,谁?给我出来?!”

小孩子一看大人来了,快速拿起篮子跑,“你们看,是果果她妈,她还拿着个菜刀,是不是要砍我们?快跑。”

刷一下,小孩子一哄而散,只剩下孤零零的果果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果果,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蒋寅初快速检查女儿,从脸到头,从撩袖子到脱裤子,将孩子上上下下全检查一遍,身上有几块青紫,衣服沾了泥巴,大伤没有。

陈果果摇摇头,“麻麻,果果不是丧门星对不对?”

丧门星?

果果才四岁,刚刚那些孩子最大的也就八岁。

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丧门星?

一定是大人教的。

不行,她找他们算账去!

蒋寅初安抚女儿道,“果果不是丧门星,而且丧门星是神仙呢,我们是人,果果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知道吗?”

“可是他们说粑粑是……粑粑是果果克死的……呜呜呜……”

果果四岁,又是女孩,以前她和陈筹木虽然疼爱女儿,可家里东西都让婆婆搜刮走了,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夫妻俩只能拼命干活,但交给婆婆照顾的果果总是被婆婆虐待,可恨她和陈筹木都不知道。

加上果果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精明强干,她像小一号的蒋寅初。

长相像,性格更像。

她们都是一样软包子,最容易受人欺负。

“不是哦,爸爸是英雄,果果不要听他们胡说!不信我们去问问他们,爸爸是不是英雄,果果是不是丧门星好不好?”

“可以吗?”

孩子还是怕。

蒋寅初心里一揪,重重点头:“当然可以问。”

大人所作所为就是孩子的缩影。

上辈子她懦弱,教导的果果也懦弱,两个人做什么都怯生生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陈筹木更不用说,他看到女儿在婆婆那里都是好的时候,在自己家果果和她一样,都自由自在。

不行,果果不能这样子。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

好奇、大胆,充满阳光,而不是畏畏缩缩。

确定女儿没有受伤,蒋寅初问,“果果,妈妈现在就带着你,我们一起去找说你是丧门星的小朋友,好不好?”

第6章给女儿做主 果果咬唇,目光怯怯的。

蒋寅初心里又是狠狠一揪,但凡上辈子她这个当妈妈的勇敢一点,女儿就不会被养成这么胆小。

她轻声哄道,“那果果告诉妈妈,是谁说的丧门星?”

果果低着头不说话。

蒋寅初耐心的又问:“果果不怕,有妈妈呢。我们现在一家家去问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丧门星。

丧门星可是神仙呢,我们家果果是人,不会法术,才不是丧门星!

然后问问他们为什么说我们果果是神仙好不好?”

果果一直低着头!

麻麻在又怎么样?等麻麻不在他们打她!

打人好疼!

果果不想被打!

蒋寅初一直看着女儿,小丫头抬头目光对上,果果立刻低下头。

蒋寅初抬起女儿的头,鼓励道,“果果,妈妈会保护你,不要怕,我们去问好不好?”

保护吗?

果果脑子里忽然想起妈妈手拿菜刀,将坏奶奶赶走,好厉害!

几分钟,小丫头重重点头,“嗯,果果也会保护麻麻!”

“好孩子,我们走。”

“麻麻,我们拿东西回家了再去好不好?背着东西很累很累,麻麻流汗汗。”

蒋寅初点点头,将东西拿回家才去。

出门时候,看到菜刀因为砍婆婆家的门顿了,干脆拿着出门,一会儿去河边磨刀。

欺负果果的孩子几个都是村里人,虽然只是余光一瞥,蒋寅初知道是谁家的。

但,她希望女儿勇敢指出这些欺凌他人的人。

“对了果果,刚才是谁说你,是谁推的你,还记得吗?”

果果沉默。

蒋寅初也不逼她。

上辈子自己怯怯懦懦,害怕这害怕那,女儿也是如此。

但,必须改变!

她耐心等待女儿开口,许久,小丫头道,“是铁蛋,小山,小凤……”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小孩是大人缩影。

刚才那些孩子也不例外,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知道什么克死,什么丧门星。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大人口无遮拦,不懂事的小孩子学了,然后才来找果果麻烦。

想着快速找上门。

“哟,是果果妈啊。”

小孩子家人问道,“拿着刀上门,你这是抢劫谁家东西呢?”

蒋寅初不理会,指着小孩道,“我找他。”

“啊?”

风轻云淡的女人惊讶回头,“你找我家铁蛋干什么?”

此时铁蛋躲到大人身后,满脸通红。

小孩家大人见此,心里咯噔一下。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打我女儿。”

蒋寅初放下麻袋,拉着女儿上前:“打人就算了,你家铁蛋说我家果果是个丧门星?铁蛋妈,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解释解释?”

“他还只是个孩子,又不懂这些话什么意思,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那打人呢?”

铁蛋妈脸色顿时变白,扭扭捏捏一会,道,“啊哟果果妈,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哪是打人啊?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谁啊,一个大人欺负孩子。”这时,铁蛋奶奶回来了。

看到家门口的蒋寅初,她老脸苍白。

陪笑的问,“这是咋了?”

铁蛋妈一脸懵逼,她家婆婆今天吃错药了?平时都护着自家,今天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铁蛋妈当然不知道,蒋寅初今天在婆家一闹,震撼住的不止朱桂花,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人。

她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蒋寅初看铁蛋奶奶明事理,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特别是铁蛋带人霸凌女儿,打人推人骂人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说话时候,蒋寅初注意到铁蛋奶奶一直瞟她手里菜刀,这才明白,原来村里的恶霸婆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知道对方看过自己在婆婆家发疯索性将自己要的目的:

“最后,我希望铁蛋向果果道歉。”

“道歉道歉,我们道歉。”

铁蛋奶奶立刻拉孙子过来,“铁蛋,你这傻孩子,下次玩的时候要有分寸,果果是妹妹,你怎么能欺负妹妹呢?玩游戏也不行!”

蒋寅初心中冷笑,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啊。

她冷冰冰开口:“铁蛋奶奶,不是玩游戏!是打人!”

说话功夫,蒋寅初手里的菜刀晃了晃。

刺眼的光照在脸上,铁蛋奶奶狠狠一拉孙子:“铁蛋!骂人是不对的,打人、推人也不行!不管是玩游戏还是什么,欺负人是不对的!快跟果果妹妹道歉!”

铁蛋对奶奶的话满是疑问,但听到自己奶奶说打人、推人、骂人都是不对的,于是乖乖道歉。

蒋寅初知道适可而止。

带着果果刚走十来米,身后铁蛋奶奶嘀咕声传来。

“呸,恶有恶报!”

“小孩子打打闹闹一个大人也好意思插手?不要脸!”

“呸,生个赔钱货还是丧门星,还道歉,道个屁。”

她孙子铁蛋一脸茫然挠挠头,“奶奶,什么是赔钱货?”

“不值钱的女娃就是赔钱货,丧门星。”

“那奶奶也是赔钱货!丧门星!奶奶不值钱!”

铁蛋奶奶:“……”

陈筹木救的人里有铁蛋。

铁蛋家当初感谢陈筹木救人英勇就义,送米又送菜。

铁蛋奶奶不服,又不敢反驳家里男人,私底下抱怨陈果果是女娃子,骂果果是丧门星。

然后孙子听了学了去,这才骂果果。

“原来如此。”

蒋寅初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她就说大人是小孩子镜子,看看,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蒋寅初牵着果果回来,瞬间,铁蛋奶奶闭嘴。

蒋寅初笑盈盈道:“铁蛋奶奶,原来你是丧门星、赔钱货啊!我说铁蛋怎么这样说给果果听,原来是说你啊!”

铁蛋奶奶一张老脸尬的通红。

蒋寅初又对铁蛋说:“铁蛋,不是所有女的都是丧门星、赔钱货,那些张口闭口说别人是丧门星、赔钱货的人才是丧门星、赔钱货,以后这话谁教你的,你就说她。

我家果果不是丧门星,更不是赔钱货,以后你不要对果果说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奶奶是赔钱货、丧门星,她经常这样说别人。”

“嗯。”

铁蛋家上辈子帮过果果,而且现在都是小孩子,蒋寅初只是敲打一番大人,让他们不要在孩子面前胡乱说话,孩子对这些话不理解,容易当真。

然后就去下一家了。

铁蛋妈看蒋寅初走远,一巴掌拍儿子:“不许这么说奶奶!”然后谄媚对婆婆道:“妈,铁蛋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谁知道婆婆一记冷眼过来:“你打我孙子干什么?有本事打蒋寅初去!”

“……”铁蛋妈小心翼翼道:“妈,你干嘛不还嘴?”

“成心想祸害我!”

“……”

后面铁蛋妈才知道,蒋寅初砍伤婆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