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劫九难!你管这叫命定的姻缘?》 第1章 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一把扯下红盖头,迫不及待的把我压在身下。

她如葱的玉指抚过我的全身,唇红音媚。

“你说……我先吃哪个部位好呢?”

……

我叫萧凡,是个孤儿,四岁那年,我居住的村子爆发了一场瘟疫,全村老少三百余口,只活下我一人。

师父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村里土地庙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供盘里有几口烂菜,我恐怕已经饿死了。

师父见我可怜,把我抱了回去,他收我为徒,传我医术。

我天资聪慧,学的很快,深得师父的喜欢,唯独身体欠佳,三月一小病,半年一大病,急得师父团团转。

师父给我开了很多温补的方子,可不管吃多少,我的身体依旧没有改善。

后来,师父给我找了个会算命的老瞎子,老瞎子给我卜了一卦,他说我五行失衡,命中有四劫九难,若是渡劫失败,恐有血光之灾。

师父当场就急了,塞给瞎子厚厚一沓钱,请大师指点破解之法,老瞎子捋了捋白胡,说方法很简单,给我娶一门妻就行。

只是我的妻子不能随便找,不光要阴年阴月阴日生,还得死过老公才行。

我气得想掀摊,死过老公,那不是寡妇吗?谁会想娶寡妇啊!

这还没完,老瞎子又说,我的妻子不光要死过老公,还必须是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的寡妇?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当场黑了脸,硬拽着师父回家,没承想师父当了真,回到家就四处打听,附近三乡九镇的寡妇倒是不少,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却一个没有。

转眼过去了好几年,我长到了十八岁,师父的医术学会了七八成,已经可以独立给村民们看病。

一日下午,师父让我去给新搬迁来的村民看病,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多跟病人说说话。

当时我还疑惑师父为何这样交代,等来到病人家门口,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周寡妇家吗?

周寡妇全名周姒嬉,前个月才搬来村子,我还没见过面,听村民们议论,是个俊俏的寡妇。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以为师父把这事儿忘了呢!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等会儿问诊的时候,我编个理由问清周寡妇的八字,就能向师父交差了。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与周寡妇的相见,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咚咚咚!

我敲了敲周寡妇的家门,门内传来一个好听,却显得有些慌乱的女声。

“等……等一下!”

我等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一双如秋水的双眸映入我的眼帘。

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你是谁?”

周寡妇的疑问让我回过神来,急忙介绍。

“我叫萧凡,是来给你看病的。”

周寡妇低低的“嗯”了一声,让开了路,我走进她的家门时才发现,她俊俏的小脸布满潮红,好似天边烧红的晚霞。

不知是不是开门匆忙,她上衣的扣子系错了一个,弯折的领口露出一抹带着弧度的白,只看了一眼,我便有些口干舌燥。

周寡妇察觉到我的视线,低头一瞧,慌乱的伸手捂住胸口,我赶紧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周寡妇悄悄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请我进了屋,她家里非常干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循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看到倚靠在墙边的供台,台上摆着两块漆黑的灵牌,牌前摆有香炉,插着三根正在燃烧的线香。

我猜测这应该是周寡妇前夫的灵牌,只是为什么会有两块?

“萧郎中,请喝茶。”

周寡妇给我递来一杯茶,接过茶杯的时候,我不小心碰触到她的手指,她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接过茶杯一抖,全洒我身上了。

“对不起!”

周寡妇伸手去擦我衣服上的水渍,吓得我急忙起身,因为她擦拭的部位实在是有些尴尬。

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而我则是臊的脸颊发烫。

“咳咳!”

为了缓解怪异的气氛,我轻咳两声,打破沉默。

“姐,你哪里不舒服?”

周寡妇双手握在一起,扭扭捏捏。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搬来这个村子,我总觉得……有些燥热。”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追问。

“怎么个燥热法?”

周寡妇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看着她烧红的脸,我恍惚了一下,她指的,该不会是那方面吧?

师父教过我,欲乃常情,贵在知止,如果一个成年人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望,确实是一种病。

我招手示意周寡妇坐到我面前来。

“我给你把下脉。”

周寡妇乖巧的坐下,伸出自己的左手。

我把手搭在她的脉上,指肚上立马传来一阵柔软和滚烫,这奇妙的感觉,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我悄悄的看了眼周寡妇,她红着脸撇过头没看我,奇怪的是,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我。

我扫了一眼供台,心中嘀咕,该不会是周寡妇的亡夫吧?

这想法有些吓人,我赶紧打消这个念想,认真诊脉。

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寡妇的脉象,我发现她脉浮燥乱,阴虚火旺,一个常年没有男人同居的寡妇,有这种脉象倒也正常。

“萧郎中,我怎么样?”

我收回手指,笑着回应。

“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个方子,连着吃上几日,体内的火就没那么旺盛了。”

我取出纸笔,开始给她写方子,写完最后一个字,我迟疑了一下。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灵牌,犹豫着开口。

“姐,这方子只能治标,你若想治本,还是得考虑再找一个男人。”

守着周寡妇前夫的灵牌,我这话说的很是别扭,但从郎中身份出发,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绝非故意调戏。

可不知是不是让周寡妇误会了,她突然抓住了我握笔的手。

我诧异的抬头,刚好撞上周寡妇火辣的视线。

“你……你怎么了?”

周寡妇的眼中多了一丝渴望,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吐出一句入火的呢喃。

“小弟弟,你说的对,姐姐的病呀吃药是没用的,需要俊俏的小男人才能治,听说你针法特别好……能不能给姐姐扎一针?”

说着,周寡妇滚烫的掌心上移,抚在我的脸上。

这充满歧义的话语,但凡是个男人,都能听的懂,望着周寡犹如春潮的眼神,我心中连颤。

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我只要答应下来,哪怕什么都不说,轻轻点一下头,都会发生些什么,男人的本能,开始左右我的思想。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房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啪!

供桌上,一块灵牌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

第2章 看到倒下的灵牌,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姐,方子我写好了,先走了。”

我慌乱的推开周寡妇,飞快的逃走了,连诊金都忘记索要了。

等跑回家,我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狂跳,正在院子里磨药的师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小凡,你这是咋了?”

“没事……”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父,你说这世上……有鬼吗?”

师父哈哈大笑。

“哪有什么鬼,除非是你心里有鬼!”

师父这话让我宽心不少,或许灵牌倒下,只是一场意外。

这样也好,刚刚气氛那么暧昧,若是没这场意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周寡妇很漂亮,可作为一个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人,我依旧难以接受。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我本以为给周寡妇看病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没想到,竟还会有后续。

事情大概过了一周,那日天气阴沉,我正劈柴做饭,看到师父提着一个篮子回到了家。

篮子上盖着红布,不是家里的款式,我好奇询问。

“师父,你拿的什么?”

“路上碰到了周寡妇,她送的蘑菇,明天师父宰只鸡,一起炖了。”

听到“周寡妇”三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跳,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人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小凡,周寡妇说你上次开的方子吃着不管用,你再过去给她瞧瞧。”

我支支吾吾的想要拒绝。

“师父,你去不行吗?”

师父瞪了我一眼,训斥道。

“身为郎中,怎么能拒绝病人,还不快去!”

师父一生气,我只能乖乖听话,极不情愿的背起药匣,再次前往周寡妇家。

天阴沉的越来越厉害,等我走到她家门口时,已经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咚咚咚。

我敲了敲门,很快撑着雨伞的周寡妇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萧郎中,快请进。”

一进屋,我便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正是我之前给周寡妇开的方子。

看的出,周寡妇遵循了医嘱,有在好好吃药。

这让我心生疑惑,这方子是师父教的,就算治标不治本,也不该一点效果都没有。

“姐,你感觉怎么样?”

周寡妇有些扭捏。

“刚吃的那两天有点效果,但最近几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燥了……”

说到最后,她夹了夹双腿,显然体内的燥热让她非常难受。

“我再给你把把脉。”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下,周寡妇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

搭脉之前,我下意识的看向供桌,两块灵牌都在,上次倒下的那一块也被扶了起来。

被人窥视的奇怪感觉再次笼罩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想起师父那句“世上没鬼”,我赶紧在心里劝说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把手指轻放在周寡妇的手腕上,碰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一丝颤抖。

周寡妇的脉象比上次更乱,这要是放任不管,她早晚会出大问题。

“姐,我开的方子,你真的吃了?”

“真吃了!”

周寡妇眼神真切,不像撒谎,我沉思片刻,怀疑是有什么外物影响了她。

这就像是常见的过敏,如果不远离过敏源,吃多少药也治不好。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询问周寡妇我能不能在她家逛一逛,周寡妇同意了。

我四处寻找,从客厅逛到卧室,仔细观察她家中摆放的每一件物品。

找来找去,我在她床头柜上发现一个小箱子。

我拿起箱子,正准备打开,却听的周寡妇慌乱的喊声。

“等一下!”

我下意识的转身,刚好碰到跑上前的周寡妇,我手一抖,箱子摔在了地上。

箱子里的东西被摔了出来,圆润润的,这不是……

我脸蛋发烫,这虽然是我第一次见实物,但这独特的造型,哪个男人认不出来?

周寡妇惊呼一声,急忙俯身把东西捡起来,飞快的塞进箱子里。

再起身时,她脸红的宛如被夕阳染色的霞云。

周寡妇低着头不敢看我,颤声问道。

“萧郎中……你不会笑话我吧?毕竟……我也是有需求的。”

“理解,我理解……”

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脚趾抠地,正思索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时,窗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打雷了。

紧接着,大雨从天而降。

风大雨大,撑伞也走不了路,于是周寡妇请我留下一起吃饭。

周寡妇的厨艺很棒,我一连吃了两碗米饭,放下碗筷时,我忍不住感叹道。

“姐,你做的饭真好吃,哪个男人能娶到你,绝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本以为自己的夸赞,会让周寡妇喜笑颜开,没承想周寡妇的眼神忽然黯淡了许多,甚至隐约浮现出一丝泪花。

我有些慌了。

“姐,我说错话了吗?”

周寡妇轻轻摇头,偷偷抹去泪水。

“没有。”

她沉默片刻,忽然道。

“萧郎中,我好久没和人聊过天了,你愿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周寡妇开始讲述她的过往。

周寡妇是邻省人,从小生活在娘不爱爹不亲的家庭里,她母亲出轨跑了,父亲嗜赌,每次输钱都会打她一顿,骂她是扫把星。

周寡妇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父亲每次出门赌钱,她都会吓的瑟瑟发抖。

就这样,周寡妇长到了十八岁,她本以为成年后的自己,终于有能力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家庭,却不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日,周寡妇正在家中做饭,她的父亲醉醺醺的赶了回来,奇怪的是,这次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周寡妇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父亲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真没想到,你能卖这么多钱!”

没错,输光了的父亲,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周寡妇被父亲卖给一个姓马的老头,马老头有个跛脚的儿子,其他家的姑娘看不上他,动了花钱买儿媳的想法。

纵使周寡妇有万般不愿,婚礼依旧是照常举行了。

讲到这里,周寡妇忽然全身颤抖起来,她扭头看向供桌上的灵牌,眼神惊慌。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第3章 “姐,你没事吧?”

我轻呼一声,周寡妇惊醒过来,慌乱的抹去泪水。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两块灵牌,或许,周寡妇前夫的死,很不简单。

我没开口,等周寡妇自己整理好情绪,她既然想聊,肯定会继续说下去。

沉默了一两分钟后,周寡妇再次开口。

“成婚那日,我被父亲摁着头拜了天地,他们在外面吃席,我在屋里盖着红盖头,等着丈夫来洞房。”

我看到周寡妇攥紧了拳头,指节捏的发白。

“我出嫁的时候,在嫁衣里藏了一把剪刀,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我本以为这就是命了,没想到,我丈夫他……死了!”

或许是太高兴,周寡妇的前夫在婚礼上多喝了几杯,结果被人哄闹着去洞房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脑门磕在一块石头上,当场就没了呼吸。

就这样,喜事变成了丧事,周寡妇第一次见到丈夫的长相,竟是在停尸的草席上,她连一天的新娘都没当完,就守了寡。

儿子死后,马老头并没有把周寡妇放回家,他说自己是花了钱的,要留着马寡妇给他养老送终。

这么漂亮的小寡妇,肯定会遭到男人们的觊觎,周寡妇发现,不管她走到哪,总有村里的汉子偷看她,表情猥琐,眼神放荡。

一到晚上,周寡妇家附近总有不怀好意的人影,所以她从不敢在夜里出门。

她活的小心翼翼,这才没给男人们机会。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大的危险,不在外面,而在家里。

有一日,周寡妇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养病。

结果自儿子死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马老头,扑向了周寡妇的床。

讲到这时,周寡妇再次浑身颤抖。

“我反抗不了,急的昏厥过去,等醒来时,公公他……死在了床上。”

马老头没能得逞,不知是不是因为年老体衰受不了刺激,他在解周寡妇扣子的时候,心脏病犯了。

身体上,周寡妇保住了清白,但精神上,她饱受折磨。

马家父子接连暴毙,村里人开始风言风语。

很多人私下说,周寡妇天生煞命,克夫克亲,谁沾上她都是死路一条。

若都是私下议论,周寡妇忍忍也就过去了,但许多村妇指着她鼻子骂,让周寡妇离自己男人远一点,哪怕周寡妇足不出户,也有人往她的院子里扔臭鸡蛋。

周寡妇实在是受不了了,选择离开,搬到我们的村子。

故事讲完了,看着眼圈红肿的周寡妇,我着实有些心疼她。

“姐,你没想过回家吗?”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周寡妇惨笑一声。

“回去干嘛,再被我那赌鬼老爹卖一次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下意识的把头扭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至于周寡妇的病,我寻不到病因,准备请师父亲自来问诊。

轰隆隆!

一道雷光照亮了黑夜,大雨依旧,村里的路本就难走,现在肯定泥泞的难以落脚。

“雨太大了,你今晚留我这儿吧!”

周寡妇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你不怕我……”

“你不怕我就行。”

见我一脸窘迫,周寡妇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上次见面,换任何一个男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扑倒我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说的我好像不是男人似的……

我接受了周寡妇的好意,借宿下来,只是她家只有一张床,连沙发都没有,我睡哪里呢?

正当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周寡妇主动在床上添了一床被褥。

“你睡里边。”

周寡妇都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反倒是有些矫情了,就这样,我们两人各盖一床被子,和衣而睡。

当我躺下后,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是从枕头里飘出的,不知道是不是周寡妇在里面添加了干花瓣,还挺好闻的。

熄灯之后,周寡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听的我内心躁动,辗转反侧。

我暗中作出决定,明天一早赶紧离开,免得被人撞见,否则周寡妇又要受流言之苦。

大概是熬到后半夜,我终于有了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相公,醒醒!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四周的场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依旧躺在床上,入眼却是红彤彤的细纱。

我的身下,是绣着龙凤的红被,身上穿的,则是红色的新郎服。

“相公,你醒啦?”

娇媚的声音再次入耳,我急忙起身,发现床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红嫁衣,身材凹凸有致,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但直觉告诉我,盖头下一定是张令人垂涎的容颜。

“你……你是谁?”

“相公,我是你的夫人啊,你喝的太醉了,盖头还没掀就睡着了。”

女人抓着我的手腕凑到红盖头前,语气更加娇羞。

“相公,快掀盖头吧。”

女人的手格外冰凉,仿佛寒冬腊月的初雪,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不知为何,从她抓住我的手腕开始,我的头开始昏昏沉沉,仿佛真的喝醉了。

我明明想着拒绝,手却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捏住了红盖头。

“你还等什么!”

女人抓着我的手,用力一扯,红盖头落下,一张绝美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

长这么大,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就连电视上的大明星,也要逊色三分。

女人娇羞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撩动我的心弦。

“相公,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女人伸手解开系着红纱的绳子,红纱轻飘,将整张床笼罩。

随后,女人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我瞪大眼睛,仅存的理解彻底瓦解,我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

女人咯咯咯的娇笑起来,犹如葱白的细纸滑过我的脸颊,媚声娇嗔。

“你可真是猴急。”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色彩。

“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好吃,相公,你说……我先吃哪个部位好呢?”

手指从我的脸颊往下滑。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呢!”

第4章 女人的手指,最终停在了我的胸膛上,她眼中满是渴望,却非情欲,而是一种对食物的渴望。

晶莹剔透的口水,从她的嘴角处流下,刚好落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

反常的凉意让我原本迷失的理智瞬间归来,我打了个激灵,脑海中涌出疑问。

口水怎么会是凉的呢?

我不是在周寡妇家吗,身上这个女人又是谁?

贯穿灵魂的冷意蔓延全身,我急忙起身,坐了起来。

女人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下一刻,房间里凭空生出一股大风,沙尘阵阵。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满屋的红景已经消失不见,我坐在周寡妇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扯下了肩膀,露出大片的白。

而我的手中,还握着一颗缠着线头的扣子。

周寡妇睁着眼睛,不喊不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

轰隆隆!

一声惊雷在屋外炸响,我的手颤了一下,扣子掉落。

我飞快起身,鞋都没穿,冲出了房间,任凭大雨浇在身上。

冰凉的雨水浇灭了我心头的火,重新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思索发生了什么。

今晚的事,处处透露着诡异,虽然我正值冲动的年龄,但知礼义廉耻,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假如周寡妇没有骗我,曾拒绝过许多男人的纠缠,至今保持着完璧之身,又怎会愿意委身于我?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临睡前,我曾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

莫非……

我飞快跑回卧室,周寡妇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

她见我扑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胸前。

然而我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抓起床上的枕头,三下五除二将枕芯拽了出来。

“萧郎中……你在干嘛?”

我从枕心里翻出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放在鼻子下一闻,果然是它!

“姐,这是什么?”

“我刚搬过来时,经常失眠,后来在村口碰到一个老头,卖给我这个香囊,说塞到枕头里有安眠的效果。”

周寡妇疑惑的问我。

“它有什么问题吗?”

我重新嗅了一下,再次确认。

“这里面装的是缠情香。”

“缠情香?那是什么?”

“一种可以激发人欲望的药物。”

周寡妇瞪大了眼睛,她指着我手中的香囊,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说,我最近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它?”

我点了点头,不光周寡妇受到了影响,连我也未能幸免。

“姐,最近有什么人对你图谋不轨吗?”

周寡妇早已中招,幕后之人早就可以动手了。

“没有啊……”周寡妇一脸的迷茫,“最近一段时间,没什么人招惹我。”

这就奇怪了,卖周寡妇缠情香,肯定是觊觎她美妙的身体,既已经得逞,又为何迟迟不下手呢?

“那个老头长啥样?”

“我想想……”周寡妇指向自己的下巴,“他这里有个大瘊子。”

这是很明显的特征,可我把村里老人都回想一遍后才发现,村子里压根就没这号人。

到底会是谁呢?

我把香囊拿到厨房一把火烧了,周寡妇体内难以抑制的燥热感消退了许多。

天亮时,雨小了许多,我与周寡妇告别,赶回了家。

一进门,我就看到师父正在给鸡蜕毛。

他见我回来,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我心里发毛。

“师父,你笑啥?”

“我笑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了。”

他冲我挑了下眉,坏笑着问。

“春宵一刻的滋味怎么样?”

我脸颊发烫,急忙辩解。

“师父,你别瞎说。”

“怎么是瞎说呢,你留宿周姑娘家,彻夜未归,可别告诉师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这么不正经。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想起昨晚的旖旎,我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

师父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追问。

“真没发生什么?”

“真没。”

“唉!”师父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师父托人打听过了,周姑娘的生辰为阴年阴月阴日,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这下轮到我傻了眼,怪不得师父对我和周寡妇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他还信着瞎子的话呢。

我心中生出一阵火气,哪有什么天命所归,不过都是江湖术士的骗人之语,反正我是不信。

“我回屋睡觉去了。”

我不想跟师父吵架,回自己屋了,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我头一碰枕头,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再次出现,她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不洞房。

我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猛的惊醒,一睁眼,便看到师父焦急的表情。

“小凡,醒醒!快醒醒!”

“师父?”

见我醒来,师父使劲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快把师父给吓死了!”

我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师父,我怎么浑身疼,我睡多久了?”

“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师父的回答,着实把我吓到了,我不就是打了个盹吗?怎么就过去三天了?

“师父,你不是在逗我吧?”

师父生气了。

“我闲的?你自己把把脉,看看自己病的有多严重!”

我将信将疑的给自己把脉,脉象浮泛无根,有将死之象!

我把脉的手颤了一下,慌乱的不行。

“师父,我这是咋了?”

“不知道……”师父满脸凝重,“我这几日一直在给你治疗,始终找不到病因。”

师父的医术我非常清楚,如果连他都找不到病因,我命休矣!

“小凡,你别担心,我托人去请老瞎子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村里的王大爷带着瞎子赶了过来。

我一直怀疑老瞎子是江湖骗子,不待见他,但如今这情况,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老瞎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师父急忙问道。

“大师,小凡他怎么样?”

老瞎子捋了下泛白的山羊胡,凝声道。

“这是四劫九难的第一难!”

第5章 四劫九难,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老瞎子第一次给我算命时,便说我命格特殊,一生会经历四劫九难,若能成功渡劫,此生有帝王将相之命,若渡劫失败,血光之灾顷刻降临。

听到我劫难已至,师父急的差点给老瞎子跪下。

“大师,我就这一个徒儿,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老瞎子高深莫测的回答。

“渡劫方法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老瞎子所谓的渡劫之法,是让我娶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人,师父看着老瞎子离开的背影,脸色变化了几次,然后追了出去。

我想喊他,却是感觉到一阵眩晕,再次昏迷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一个美丽的容颜映入我的眼帘。

是周寡妇。

“你醒了?喝点水吧!”

周寡妇扶起我,喂了我一点水,我环视四周,这不是周寡妇的卧室吗?

“我怎么在这儿?”

周寡妇告诉我,昨日我师父跑到她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哀求她救我性命。

周寡妇不忍心,答应收留我几日。

听完周寡妇的解释,我心中一暖,虽然我与师父以师徒相称,但师父的所作所为,不比任何一个父亲差。

“你安心在我这儿住上几日,再喝点水,我去给你做饭吃。”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

说来奇怪,自从我在周寡妇家住下后,我的病一日轻过一日,这不禁让我怀疑,老瞎子说的四劫九难是不是真的?难不成周寡妇真的是我命中注定之人?

我的身体渐好,但周寡妇的麻烦却来了,虽然周寡妇住的偏僻,但村子就这么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村民们的眼睛。

我住在周寡妇家的事情,如今已是人尽皆知,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些眼红的男人满嘴喷粪,嘴上不把门的老娘们更是说的离奇,甚至还有人跑到周寡妇家门前说三道四。

周寡妇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我能从她的眼底,看到失落与伤心。

毕竟她在上一个村子,就是这样被排挤走的。

我看在眼里,满心愧疚,明明是我的事情,却连累了她,我于心不忍。

师父也私底下劝说我,他说女人把清白看的很重,我身为男人,要有担当。

或许是年少气盛,或许是真的不忍周寡妇再受苦,在又有村妇跑来说三道四时,我冲出门外,大声喊道。

“闭上你们的臭嘴,周姒嬉是我萧凡的媳妇,谁再说三道四,老子用刀把你家老头的牛子阉了!”

闹事的村民被我气势汹汹的模样吓跑了,我一扭头,周寡妇正捂着嘴看着我。

她眼睛瞪的极大,还氤氲着一层水汽。

“姐,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说这话之前没找她商量,万一她不愿意,那我岂不是惹了大祸?

“小凡,我们聊聊。”

周姒嬉改了对我的称呼,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我们面对面坐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沉默。

沉默了许久,还是周姒嬉先开了口。

“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刚刚虽然有些冲动,但也不是没过脑子。

周姒嬉虽然有过婚嫁,但至今是完璧之身,娶她我心里不会有过不去的坎。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周姒嬉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姐姐,是我喜欢的性格。

况且以她的姿色,说真的,我算是高攀。

见我点头,周姒嬉害羞的低下头。

“你若是不嫌弃,我愿意……”

说完,周姒嬉红着脸跑开了。

傍晚时分,师父过来看我,我把这件事讲给了他。

师父激动坏了,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臭小子,能娶到周姑娘,是你的福分!”

他扭头向周姒嬉承诺。

“周姑娘,你和小凡的婚事不用担心,我来给张罗,保证给你们办的热热闹闹。”

师父很是急迫,急急忙忙的去找老瞎子算日子了,晚饭都没留下吃。

晚上,周姒嬉给我做了一桌菜,虽然都是家常便饭,但每一道都十分可口,让我大饱口福。

放下筷子后,我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甚至开始幻想婚后的幸福生活。

“小凡,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姐,你说。”

周姒嬉扭过头去,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供台上的灵牌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寡妇再嫁前,要和前夫打声招呼。”

打招呼?和死人怎么打招呼?

我满脸疑惑,等待周姒嬉仔细解释。

“其实就是做一场法事。”

她详细的讲了一遍,简单来说,寡妇要在傍晚时分,将前夫的灵牌放在槐树下,进行祭拜,将自己再嫁的消息说出来。

祭拜结束后,前缘就此了解,前夫的灵牌埋在槐树下,日后可不再祭奠,以免惹得新夫不悦。

我表示理解,并愿意与周姒嬉一同完成这场法事。

第二天的傍晚,我跟着周姒媳来到了村西的小山上,这里有一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槐树。

周姒媳把前夫和前公公的灵牌摆在槐树下,随后又从篮子里取出香炉与供品。

我看向西方,太阳已经落山,再等片刻,天就要完全黑了。

“姐,开始吧!”

“好。”

周姒嬉点燃三根线香,跪在灵牌前磕头。

“夫君在上,你我阴阳两隔,前缘已了,如今姒嬉寻得新的夫家,即将展开新的生活,若你泉下有知,莫要怪罪。”

说完,周姒嬉将线香插入香炉。

我握紧手中的铁铲,准备挖坑将两块灵牌埋掉。

谁知就在这时,一股狂风吹来。

呼!

沙尘漫天,吹的我睁不开眼睛。

待到风停,我震惊的发现,插入香炉的三根线香已经灭了。

周姒嬉受到了惊吓,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惊恐的对我说。

“小凡,我听老人家说,如果香灭了,说明前夫不同意我再嫁。”

我本就不相信鬼神,这虚无缥缈的说法,让我火冒三丈。

我把铁铲插在地上,指着周姒嬉前夫的灵牌就骂。

“姐本就是被逼着嫁给你的,她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

话音刚落,突然又吹来一股狂风,风吹动槐树,垂在地上的树影,剧烈的晃动起来,仿佛张牙舞爪的恶鬼。

紧接着,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恶妇,还我命来!”

第7章 我被红衣新娘附体的周姒嬉摁在地上,她坐在我的肚子上,迫不及待的撕扯我的衣服。

冰凉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胸膛,寒意刺骨。

“相公,你这胸肌,真是让人家爱不释手啊!”

我想起红衣新娘在梦中说过的话,她似乎是想吃了我,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她将我开膛破肚,将我心脏塞入口中的情景。

“姐,你醒醒,快醒醒!”

周姒嬉娇笑起来。

“别喊了,她醒不过来的,乖乖享受不好吗?虽然这里不是洞房,但荒郊野岭的,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

说完,周姒嬉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我慌了神,以前我虽不信鬼神,但也听过许多鬼故事,在故事里,与女鬼交媾的书生,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我准备哀求红衣新娘饶我一命时,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远方。

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不甘心的表情。

“该死,怎么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人!”

说完这句,周姒嬉忽然闭上了眼睛,软软的倒在我的身上。

“姐?”

我轻唤一声,周姒嬉睁开了眼睛。

“小凡,我们……是死了吗?”

“没有,我们还活着!”

我将周姒嬉扶起,看向刚刚红衣新娘远眺的方向。

一个拄着拐杖的婆婆,正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

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她胸前的衣服上,戴着一朵盛开的红花。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但从红衣新娘刚刚的表现来看,是她救了我的命。

师父经常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跪倒在婆婆面前,出言感谢。

“谢谢婆婆救命。”

婆婆只看了我一眼,视线便移到了周姒嬉的身上。

“别误会,我救的是她。”

这话让我倍感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婆婆上下打量着周姒嬉,周姒嬉有些害怕,躲到我的身后。

婆婆再次开口。

“纯阴之身,却被人下了鬼蛊,可惜了。”

鬼蛊?又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词,但直觉告诉我,眼前的婆婆,知晓很多秘密。

我恳求道。

“婆婆,多谢您救命之恩,天色已晚,我们能请您吃顿饭吗?”

我心中忐忑,生怕婆婆拒绝,没想到婆婆竟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和周姒嬉请婆婆回到家中,周姒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鸡鸭鱼肉样样齐全。

我把周姒嬉晕倒之后的事情讲给了她,周姒嬉听说自己体内藏着一只鬼后,吓得瑟瑟发抖。

婆婆放下了筷子。

“丫头,别害怕,你中鬼蛊并非全是坏事,如果不是这只红衫鬼,你的纯阴之体,早就破了。”

周姒嬉又惊又怕的问道。

“婆婆,什么是红衫鬼?”

婆婆作出解释,所谓红衫鬼,是古代青楼女子受虐而亡后,因怨气不散,变成的恶鬼。

红衫鬼喜欢附身有姿色的女人身上,受她的影响,被附身的女人会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吸引男人与其交合,红衫鬼则会借机吸收男人的精气。

我听懂了,周姒嬉时常被男人觊觎,便是被红衫鬼所害。

我心有疑惑。

“婆婆,既然红衫鬼会害人,您为何说姒嬉被她附体并非坏事呢?”

“那是因为红衫鬼虽会致人淫乱,却从不违背主人的意愿,只要丫头不愿意,那想要强迫她的男人,便会有血光之灾。”

原来这才是马老头和他儿子惨死的真相,我心中一喜,这么说来,我能活到现在,岂不是因为周姒嬉自一开始,就看中了我?

周姒嬉也想通了这一点,看我的眼神满是羞涩。

我恳求道。

“婆婆,您肯定是高人,能不能帮姒嬉赶走红衫鬼?”

不管怎么说,体内寄生着一只鬼总不是好事,况且这只鬼时时刻刻的都想吃掉我,一旦我与周姒嬉结合,她就会吸光我的精气。

“当然可以。”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婆婆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婆婆与周姒嬉对视,眼中满是欣赏。

“你跟我走。”

婆婆要带周姒嬉离开?这怎么能行!她可是我的老婆!

不等我开口拒绝,婆婆解释道。

“这丫头是百年难遇的纯阴之体,很适合我门传承,她随我回去修行,不出三年,便可名震江湖,凤舞九天。”

听婆婆的话,周姒嬉似是遇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让我不好拒绝,于是转头看向周姒嬉。

周姒嬉似乎也有些心动,毕竟前半生苦难,如今有了改命的希望,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心动。

但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追问道。

“婆婆,如果我走了,小凡会怎么样?他生了很奇怪的病,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缓解。”

“竟有此事?”

婆婆盯着我看,眉头越皱越深。

“小子,你把手伸出来。”

我乖乖伸出自己的手,婆婆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我的掌心上。

“咦?”

她瞪大眼睛,惊疑不定。

“你竟是纯阳之体?奇怪……既是纯阳之体,又怎会阴阳失调?”

说完,她再次看向周姒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丫头是你的药引!”

我与周姒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婆婆,什么药引?”

婆婆的眼神变得深邃。

“纯阳之体比纯阴之体更为稀有,你的灵魂是修炼某些邪术最好的材料,如果我没猜错,有人盯上你很久了,丫头体内的红衫鬼,是他养的鬼仆!他准备让你和丫头结合,破掉你的纯阳之体,然后将你杀死,取魂炼魄!”

婆婆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周姒嬉急忙问道。

“这人会是谁?”

婆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能让纯阳之体阴阳失调,可不是朝夕之间能做到的事情,必定是这小子身边之人!”

我脑袋轰的一声响,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回忆起过去十几年时常发生的情景,师父他老人家端着药,递到我的面前,满脸慈祥的看着我。

“小凡,乖,把药喝了……”

第8章 我被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给吓到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师父?!

周姒嬉看到我神情不对,抓住了我的手。

“小凡,你想到了谁?”

我深吸一口气,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当初如果不是他把我捡回家,我早就饿死了。

况且我也懂医术,师父喂给我的药,就是温补的方子,不可能有问题。

有没有可能,师父被人暗中利用?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陷棋局?

我心中泛出恨意,不管是谁,既然他想利用周姒嬉破掉我的纯阳之体,等到我们二人完婚,他一定会露面的!

现在还不能请婆婆出手,消灭周姒嬉体内的红衫鬼,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

将计就计,才是我反败为胜的唯一方法。

“婆婆,有什么方法,能防止姒嬉体内的红衫鬼再次作乱吗?”

婆婆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铃铛,交到我手中。

我拿起铃铛摇了摇,奇怪的是,铃铛里面明明有晃动的铃舌,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周姒嬉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婆婆面露得意之色。

“我们门派炼制的小玩意儿,能保这小子一次平安。”

只能用一次?我有点小失望,但只要能救命,就是好东西。

婆婆看了一眼周姒嬉。

“我看的出,你对这小子有情,等他的事情解决,我再带你离开。”

周姒嬉面露犹豫之色,却没有开口,或许她是怕自己拒绝,婆婆会把铃铛收回去。

婆婆提醒我。

“小子,能凑齐纯阳和纯阴两种体质的人,深不可测,我不想惹麻烦,所以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和丫头同房,否则你命休矣。”

吃完饭,婆婆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师父兴高采烈的赶了过来。

“我找先生给你们算好日子了,先生说七天后是嫁娶的吉日!”

“师父,这也太急了。”

师父大手一摆。

“不急,哪里急了!这吉日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可不能错过!再说你只有娶了周姑娘,病才能好利索啊!”

师父关心我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作假,这让我对昨日怀疑他的想法,很是愧疚。

是啊,师父把我养大,待我如亲生,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我看向周姒嬉,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得尊重她的意见。

周姒嬉害羞的点了点头,师父大喜。

“周姑娘,关于你和小凡的婚礼,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我们家虽然穷了点,但只要你想要,我都尽量满足!”

“叔叔,您太客气了,能嫁给小凡,我已经很知足了。”

“真是个好姑娘!”

接下来一周的日子,师父忙前忙后,他喊人将我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作为婚房,村民们都曾受过他的恩惠,都很乐意帮忙。

七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我和周姒嬉大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一日,我家张灯结彩,门窗上贴满了“喜”字。

师父人缘好,不光是本村的村民,附近三乡九镇也赶来不少人,院内院外整整摆了六十席,把做饭的大厨差点给累趴下。

我身披喜服,与同样着红装的周姒嬉拜了天地。

精心打扮的周姒嬉美若天仙,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我甚至听到有男人酸溜溜的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拜完天地后,周姒嬉作为新媳妇,给师父敬茶。

师父激动的直抹眼泪,接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在随后的喜宴上,师父高兴的喝了很多酒,农村的大席很热闹,一直闹到傍晚才散场。

我本想帮着师父收拾一下,却被师父推到了婚房门口。

“臭小子,装什么勤快,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往婚房里瞧了一眼,乐呵呵的对我说。

“快去吧!”

我“诶”了一声,准备进屋,又被师父给拽住了。

师父很认真的叮嘱我。

“别忘了洞房,我还等着抱外孙呢!”

对我来说,师父亦师亦父,他说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不知为何,我从骨子深处生出一股寒意。

说完这话,师父脸上重新有了笑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吧,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我神情恍惚的进了屋,周姒嬉端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

我走到她面前,伸手准备接盖头。

就在这时,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周姒嬉的手冰凉,我正想询问她是不是病了,妩媚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来。

“相公,你怎么才来,娘子等的好辛苦啊!”

我喝了一点酒,精神本有些恍惚,这一声“相公、娘子”,令我瞬间惊醒。

虽然我们二人已拜了天地,但“相公”这个称呼,却不似出自她口。

没等我反应过来,周姒嬉自己揭开了盖头,她脸颊晕红,一双如水的眼睛里,充满了媚意与渴望。

周姒嬉用力一拽,我与她齐齐倒在床上,她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相公……我们又见面了。”

此刻我终于确定,面前的周姒嬉已经被红衫鬼附身了!

我想要挣扎,却被周姒嬉摁住了双手,她的力气大的不像话,竟令我挣脱不得。

红唇靠近,似是想要吻我,却始终没有贴近。

我看到周姒嬉的红唇轻启,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气。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如潮水般退去,我分明看到,一股清气从我的口鼻里冒出,被周姒嬉吸入口中。

周姒嬉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她抬起一只手,轻抹自己的嘴唇。

“真是美味啊!若不是答应了别人不能杀你,我真想把你吸干!”

周姒嬉松开了我的手,我全身疲软,哪怕没了束缚,亦是没力气反抗。

周姒嬉解开衣扣,褪去红衫,洁白如玉、细腻如脂的肌肤毫无保留的映入我的眼帘。

随后,她又解开了我的衣服,与我紧贴在一起。

周姒嬉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温热的吐息抚过我的耳朵。

“相公,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第9章 对于红衫鬼来说,我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她把手放在我的胸膛上,不紧不慢的向下抚摸,可就在她准备解开我的腰带时,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周姒嬉触电般从我身上跳起,坐在地上。

她一脸痛苦的看着我,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怎么有这种东西!”

我艰难的起身,把藏在腰带里的铃铛取了出来,自从婆婆给了我这个铃铛,我便将其藏于腰间,等待红衫鬼现身。

我用力摇晃手中的铃铛,之前不管怎么晃动都不发出声响的铃铛,此刻铃声大作。

周姒嬉捂着耳朵,难受的在地上打滚,片刻之后,她尖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铃舌掉落,铃声戛然而止,和婆婆说的一样,这件法器只能使用一次。

几秒钟后,周姒嬉醒了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揉着太阳穴幽幽的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

我给周姒嬉披好衣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周姒嬉听后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会……我刚刚在屋里等你,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就不记得了……”

她也闻到了香味,我打了个冷颤,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把喜床上的被褥全部掀开,冰冷的床板上,放着一个香囊。

我颤抖着手,将香囊拾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花香扑鼻,引的我体内欲望如春天的野草,肆意生长。

是缠情香!

“姐,去拿火!”

周姒嬉找来一根红烛,我将香囊点燃,烧了个干干净净。

望着地上的灰烬,周姒嬉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颤音问我。

“小凡……这里怎么会有缠情香?”

这也是我疑惑的事情,婚房是新装修的,就连床铺也是师父亲自铺的,莫非……

我的内心动摇了,这是我第二次怀疑师父,但直到此刻,我依旧不愿相信是他害我。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或许真凶就藏在里面,趁人不注意,溜进房间,将缠情香藏好。

我和周姒嬉沉默了许久,皆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夜深了,我重新收拾好床铺。

“姐,睡吧!”

“嗯!”

因为不能同房,我们两人和衣而睡,周姒嬉钻入我的怀中,轻哼着温柔的曲调。

一直到后半夜,我才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周姒嬉早已醒来,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昨日香囊烧出的灰烬,已是不见了踪迹。

“小凡,你醒啦?”

她微笑着看着我,我能看到她藏于眼中的爱意。

我上前抱住她,轻声道。

“姐,让你受委屈了。”

周姒嬉娇羞的掐了一下我的脸。

“说什么瞎话呢!”

她看向屋门。

“你没醒,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出去,你师父好像在收拾院子呢,我们去帮忙吧。”

我和周姒嬉出了屋,师父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收拾昨日糟乱的院子。

我们二人赶紧上前帮忙。

“师父,你脖子怎么了?”

师父满脸无奈。

“昨儿高兴,喝的太醉了,回屋就睡着了,一晚没翻身,落了枕。”

“我给您揉揉?”

师父笑道。

“我还没老到需要你伺候呢!”

他悄悄看了眼忙前忙后的周姒嬉,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你们昨晚,有没有……”

我知道,他在问我们有没有同房。

我的眼前浮现出藏在床板上的香囊,心中五味杂陈。

我犹豫再三,决定试探一下。

“没有,昨天我也喝多了,躺床上就睡了。”

我死死盯着师父的脸,我看到师父的眉毛颤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错愕。

但很快,他重新恢复正常。

“没事,都娶回家了,早一天晚一天的。”

他顿了一下。

“对了,刚刚村里的黄大姐来找我,她公公染了风寒,我这脖子歪着难受,你替我跑一趟吧。”

“好。”

我回屋取了药箱,跟周姒嬉说了声,便出门了。

黄阿姨的公公病的不重,我留了个方子,拒绝了黄阿姨留我吃饭的好意,往家赶去。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师父,他手里提着一只正在“嘎嘎”叫的鸭子。

“师父,你去哪了?”

“买了只肥鸭,给你媳妇露一手,人家嫁到咱家,彩礼都没要,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我和师父一同回到家,院子已经收拾干净,却没见到周姒嬉的身影。

“姐,我回来了!”

我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师父疑惑道。

“周姑娘呢?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忙活呢!”

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扔下手中的药箱,冲进屋内。

屋内空荡荡的,我扫了一眼,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我把纸捡起,上面留有陌生的字迹——想要你媳妇活命,一个人来后山小屋。

我浑身冰凉,周姒嬉她……被绑架了!

我飞快冲出家门,师父在后面大喊。

“小凡,你去哪?!”

我一口气跑到位于村子南方的后山,半山腰上有一个小屋,原本住着一个姓冯的孤寡老人,自冯老头过世后,小屋就荒废了。

山中长满了青苔,一路上我磕绊数次,摔的鼻青脸肿,终于来到了小屋前。

“姒嬉!”

我喊着周姒嬉的名字,冲进小屋。

周姒嬉被捆着手脚坐在地上,她身上衣物平整,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但她的脸色很不正常,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

我急忙上前,解开周姒嬉身上的绳子,她扑进我的怀里,浑身颤抖。

我伸手给她把脉,她心跳的很快,频率却不整齐,属于中毒迹象的间歇脉。

“姐,你中毒了?”

周姒嬉的手使劲抓住我的衣领,气喘吁吁。

“是那个卖我香囊的老头……他给我喂了一颗药……”

“什么药?”

“是……是……是春毒!他还说,如果今天没男人给我解毒,我必死无疑。”

那个下巴长瘊子的男人吗?他到底是谁!

我来不及深究,因为周姒嬉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山路崎岖,我独自一人行走都磕磕绊绊,很难背她下山找师父求救。

我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

周姒嬉已经嫁给了我,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我心头一热,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衣领!

第10章 周姒嬉一把抓住了我宽衣解带的手。

“小凡,你要干什么?”

“给你解毒!”

“不行!”

周姒嬉紧咬牙关。

“你要是碰了我,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我焦急的喊道。

“我不碰你,你就死了!”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姒嬉一把抓起地上的绳子,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并握住两端。

她用决绝的语气对我说。

“与其把你害死,我宁可自己去死!”

我能看的出,周姒嬉是认真的,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满是心疼。

“姐,你冷静点,我答应不碰你。”

周姒嬉放下了手中的绳子,我再次给她把脉。

春毒并非无药可解,但不知是不是纯阴之体的缘故,周姒嬉中的春毒已深入骨髓,寻常之药恐怕毫无效果。

我飞速回忆师父教过我的医术,想起他曾经说过,纯阳之药可解此毒。

而在这后山之中,恰好有一种名为“紫艾”的药草,有纯阳之效。

只是紫艾极为稀有,我和师父每年都上山寻找,都未见其踪迹。

这个时候,只能瞎猫去碰死耗子了,我暗中下定决心,假如今日没能找到紫艾,哪怕用强,我也要给周姒嬉解毒!

我不确定绑架周姒嬉的老头真走还是假走,总之不能把她留在小屋。

好在这片山我熟,知晓附近有个隐蔽的山洞,我背着走不动路的周姒嬉赶到,把她藏在其中。

将她放下时,周姒嬉已经不省人事,以我这些年行医的经验,她最多能撑三个小时,若是三个小时内我找不到紫艾并赶回来,别说明天的太阳,就连今晚的星星她都很难见到。

我伸手给周姒嬉擦了擦汗,呢喃道。

“姐,等我回来!”

我冲出山洞,向着山的东边跑去,紫艾喜阳厌阴,往日出的方向找肯定错不了。

然而我和师父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的紫艾,哪能那么容易寻到,我一连找了两个小时,都毫无收获。

我慌了神,回去也需要时间,再不往回赶,周姒嬉就真的没救了。

我一着急,一脚踩在长满青苔的山石上,脚下一滑,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好在我及时护住了头,虽然摔的浑身剧痛,但依旧能够爬起来。

当我艰难起身时,一个无字的墓碑,赫然出现在我的眼中。

我这才发现,自己四周满是坟包。

师父以前跟我说过,后山里有一片乱坟岗,里面埋的,是数百年前因为一场瘟疫死掉的村民,因为这地不吉利,师父从未带我来过。

此处寒意极重,冻的我浑身泛寒,我想要赶紧逃离,但走了几步后,我又停下了脚步。

见过周姒嬉的前夫和红衫鬼后,我已经确定世间有鬼,既然是乱坟岗,埋的又都是枉死之人,说不定有孤魂野鬼寄宿此地。

他们……或许知道紫艾在哪!

我知道与鬼谋事非常危险,但为了救周姒嬉,我愿意冒险一试。

我返身回到无字的墓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

“后辈萧凡,为救夫人,需寻紫艾入药,恳请先辈指明方向,日后先辈所需,萧凡绝不推辞!”

我死死的盯着墓碑,期待有鬼现身。

然而我等了又等,什么都没有等到。

我失望的起身,准备离开此地,可就在我抬脚的瞬间,原本立的好好无字墓碑,轰然倒下!

难道……我心中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当即向着墓碑所指的方向跑去,才离开乱坟岗不远,便看到前方石缝里,有一株紫色的草药,正迎风摇摆。

紫艾!是紫艾!

我转身冲着无字墓碑所在的方向再次跪下。

“多谢先辈!救妻之恩,萧凡铭记于心!”

我起身摘下紫艾,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山洞,将紫艾放入口中嚼碎,嘴对嘴给周姒嬉喂了下去。

师父教的没错,此物的确能解春毒,服下紫艾后不久,周姒嬉满脸潮红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傍晚,我扶着周姒嬉回到家中,师父见我们归来,急忙迎了上来。

他一脸焦急的问道。

“小凡,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狼狈?可怕师父给急坏了!”

“师父,回头我再跟你细说,我先扶姒嬉回屋休息。”

“诶,好!”

我把周姒嬉抱回屋,等她沉沉睡去后,我起身去找师父。

可就在我走到师父门前时,一个脚印,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个泥脚印,泥巴已经干涸,暗藏绿意。

我俯身抠下一块泥,在手中碾了碾,放在鼻子下。

干泥里有一股强烈的干草味,带着丝丝甜意,这是青苔独有的味道。

想起后山遍地的青苔,我心跳加快了几分。

难道……真的是师父?

我没有敲门,而是透过窗户偷偷向屋内看去,师父正在喝茶,他跷着二郎腿,鞋底一览无余,干干净净。

到底是不是师父?我心中无比纠结,无法辨明真假。

犹豫再三,我悄悄退回了房间。

一夜无眠,待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寻找真相。

不悄悄穿好衣服,确定师父还在睡觉后,悄悄离开了家。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村里王癞子家,然后取出一味提前准备好的药材,用打火机点燃后,将烟吹进了他的卧室。

“王叔,对不住了!日后我一定登门给您赔罪。”

王癞子患有旧疾,这味药能引其发作,不致命,但会让他非常的难受。

果不其然,我只等了片刻,就听到屋内传来止不住的咳嗽声。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回到自己屋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门外便传来了焦急的敲门声。

“王郎中,我爹犯病了,您赶紧去瞧瞧!”

师父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起床,赶去给王癞子看病。

脚步声一远,我立即跑了出来,钻进他的卧室。

时间紧迫,我翻箱倒柜的查找,却一无所获。

是我冤枉师父了吗?

突然间,我回忆起一件往事,在我小的时候,我翻看医书遇到了难题,跑来这里请教师父,进门时,看到师父钻进床底,只露出屁股。

我问师父在做什么,他说有东西掉床下了。

回忆里,当时的师父神情有些慌张,只是当时年幼的我并未在意。

我趴在地上,钻入床底,发现一个破旧的木箱。

我将木箱拖出,箱子并未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

借着灯光,我看到一双沾满泥巴和青苔的布鞋,以及满头白发的人皮面具。

我用颤抖的手将面具取出,面具下巴的位置,有一颗豆粒大的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