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皮术》 第1章 我曾是职业拳击手，退役后在拳馆当教练。

和男学员杜哲相识相恋，婚后生下女儿玥玥。

可杜哲嫌我产后身材走样，给孩子哺乳丧失美感。

为了女儿的健康成长，我忍着一口气，坚持喂养到周岁。

断奶后，高强度健身，三个月内身材恢复到原先状态。

但依旧无法挽回杜哲的心。

我这人不喜欢强求别人，离就离。

唯一的要求是，我要玥玥的抚养权。

杜哲巴不得甩掉这个拖油瓶。

离婚不到一个月，就和拳馆女学员王丽闪婚。

闺密方叶受邀参加了婚礼。

回来后，方叶给我八卦，王丽怀孕了。

在医院找熟人看过，是儿子。

原来杜哲早已出轨。

我可以接受不爱，但不能容忍欺骗。

公开打人犯法，我没立刻动手。

杜哲喜欢打拳，业余选手里技术算上流。

离婚前，他经常去各大拳馆打擂。

有些夜间项目，赔率玩得大，能赚不少钱。

他最喜欢去的一家拳馆是我朋友开的。

听说杜哲婚内搞小三，我朋友二话不说组了个局。

杜哲忍不住拳瘾和钱瘾，报名去了。

我把他的对手临时换下来，亲自登场。

围观看客见我是女人，一片嘘声。

已下注的嚷嚷着退钱，甚至有人直接离场。

可杜哲的额头直冒冷汗。

他是我教出来的，知道我的拳头有多硬。

但他签了协议，不能主动弃赛。

考虑到我孕产期许久没练，他怀有一丝侥幸，就上场了。

结果，我技术不但没退化，还有所精进。

杜哲被我揍得全身骨折，瘫在地上只剩一口气。

如果不是方叶拉着，我怕会打死他。

杜哲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胳膊和腿都落下毛病，下半辈子再打不了拳。

前婆婆自知理亏，又畏惧我的铁拳，不敢找我麻烦，就去拳馆兴师问罪。

我朋友笑了，让杜哲先把以前赚的黑钱吐出来。

那些钱够付十倍医药费。

婆婆骂骂咧咧走了。

这事过后，方叶劝我放下过去，开始新生活。

我搬了家，和玥玥相依为命。

方叶经常来看我，还认玥玥为干女儿。

有她帮衬，离婚后独自带娃的日子没那么难。

我很感激她，却无以为报。

她总说：「这是应该做的，girls help girls。」

玥玥 3 岁时，去了幼儿园，我继续去拳馆当教练。

开学没多久，杜哲竟然找到我。

他想要回玥玥的抚养权。

我断然拒绝。

看望女儿可以，其他免谈。

杜哲不死心，扬言法庭上见，还说和我没完。

我捏了捏拳头，咔咔直响。

他吓得一哆嗦，比兔子跑得还快。

方叶通过王丽打听到，杜哲正在找律师，准备打官司。

我没有固定住所，工作也不稳定，而杜哲婚内出轨没有确切证据。

一旦上法庭，不一定能胜。

方叶劝我，不如把玥玥给杜哲，要一笔可观的补偿金。

没有孩子牵绊，我能开始新的恋情，重新组建家庭。

我知道方叶为我好，但玥玥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把她交给不靠谱的人。

杜哲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父亲。

离婚前，杜哲几乎没抱过孩子。

嫌玥玥哭闹烦人，经常不回家。

这样一个毫无父爱的男人，我怎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他。

方叶见我决心已定，表示永远支持我。

大概一周后，幼儿园老师给我发了张照片。

玥玥眉眼弯弯，摆着卡哇伊造型。

我刚想感谢老师，她就发了句：【孩子脸上有红点，请家长关注。】

第2章 下班回家后，我赶紧查看。

玥玥的额头有几个小红包，还好精神不错。

她是敏感体质，可能是湿疹，我给她喝了开瑞坦。

第二天早上，玥玥哼哼唧唧说脸上痒。

我定睛一看，脸颊上也萌出几个红疙瘩。

额头的包竟然涌出白头。

就像，快熟的痘。

玥玥才 3 岁，难道性早熟？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我赶紧请假，带她去三甲医院皮肤科挂号。

抽血化验，检测过敏原，结果没啥异常。

医生说，可能是异物刺激导致的脓疮。

开了口服消炎药和涂抹药膏，差不多一周能消下去。

一周时间啊，肯定很难受。

玥玥亲亲我，说她一点儿不疼。

还说，戴上口罩就不丑，不会被幼儿园小朋友笑话。

这孩子怕我难过，在宽慰我。

我更加自责，决定尽快排除污染源。

离婚后，我请了个保姆。

王阿姨淳朴善良，人很勤快，家里几乎一尘不染。

估计是玥玥在幼儿园接触了脏东西。

我给玥玥换了家条件更好的幼儿园，专门叮嘱老师注意卫生防护。

然而，玥玥的脸没有任何好转迹象，反倒越来越严重。

巴掌大的小脸，疙瘩叠着疙瘩。

白头破皮就流脓，脓包干瘪后又长出新的疮。

更可怕的是，她的前胸后背也开始长红点。

活泼开朗的玥玥变得沉默寡言。

她怕见人，找借口不肯去幼儿园。

我托人挂了省里最有名的皮肤科专家号。

老专家端倪着玥玥的脸，幽幽地说道：「这是痤疮呀。」

我愣了一下，拿出化验单：「大夫，我女儿才 3 岁，激素水平正常，还没发育。」

「问题就出在这儿，」老专家开个单子，「做个脓包成分化验。」

结果出来后，老专家吃了一惊。

痤疮内容物检测出男性的皮脂成分。

行医多年，闻所未闻。

未经我同意，他喊来门下几名研究生学生。

把玥玥带到里间，说搞什么案例分析。

一群人围着玥玥上下打量，像在看怪胎。

玥玥瞪着大眼睛，惊恐又慌张。

一瞬间，她压抑多日的情绪彻底爆发。

「啊啊啊……妈妈……救我……」整层楼都听到她的哭喊声。

我推开那些围观的医学生，抱起玥玥愤然离去。

从医院回家后，玥玥的精神状态极差。

一听到陌生声音就有应激反应，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的心都碎了。

玥玥的皮肤病没见好转，还得继续寻医问药。

为避免她再次受到惊吓，我给她全身拍照，带着资料独自辗转各家医院。

方叶让我放心家里，她会经常去看玥玥。

然而，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个遍，都没查出病因。

我又去了国内几家有名的皮肤病专科医院。

甚至还专程飞到北京看协和专家。

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

前后半个月时间，玥玥的病情又加重了。

王阿姨打来电话，玥玥不吃不喝，嚷嚷着找妈妈。

事不宜迟，我赶紧乘飞机回家。

再见到玥玥，她像变了个人。

第3章 宝贝女儿蜷缩在床脚，用被子裹紧身子，双层口罩捂着脸。

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毫无生机。

她就像一朵还没盛开就要凋零的花骨朵。

我心疼坏了，眼里含着泪，轻声呢喃：「玥玥呀，妈妈回来了。」

玥玥睫毛微颤，愣怔片刻，一头扎进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妈妈不要玥玥了。

「玥玥好想妈妈。

「玥玥是不是快死了。

「玥玥不想离开妈妈。」

「……」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定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我紧搂着她，亲吻她的脸颊：「妈妈永远不离开玥玥，玥玥的病一定能治好。」

玥玥转忧为喜，依偎在我怀里睡着了。

王阿姨示意有话和我说。

我把玥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去了客厅。

王阿姨眼神闪烁，搓着手，欲言又止。

她来我家两年多，我当她是家人，请她有话直说。

她叹了口气，说这时候不该走，但要回老家带孙子。

我没怪她，结清钱，让她走了。

临走前，王阿姨好意提醒，昨天给玥玥洗澡时，发现她下身也有病。

她还小声嘟囔一句，娃娃怕是中邪了。

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查看，我赶紧去了卧室。

解开玥玥的内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猩红。

前胸后背的皮疹、水泡连成片，隐隐散发出腥臭。

肚皮上有竖纹。

生过孩子的女人都知道，那是妊娠纹。

经历这么多，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压制住波涛汹涌的情绪，小心翼翼查看她的下身。

很多淡红色丘疹。

有些已经糜烂。

我不确定这是什么。

拍照后在互联网医院咨询，竟然是尖锐湿疣。

一种性病。

我的大脑轰一声炸开了。

抱着睡梦中的玥玥，我冲进了医院急诊科。

医生给玥玥检查完，震惊无比。

3 岁的玥玥除了尖锐湿疣，还合并梅毒。

医生要求我也做一系列检查。

确定我没感染任何性病后，认为我女儿被性侵了，直接报警。

我是玥玥的唯一监护人，警察让我说明情况。

家里有监控，在我离开期间，玥玥从未离开过家。

唯一的原因，就是玥玥得的怪病。

我颤抖着手，把一堆就诊病历拿给警察看。

有个女法医看了所有检查单。

又撩起玥玥的衣服，细致检查。

女法医说，玥玥的皮肤病不是原发，更像是外部嫁接。

比如，玥玥体内未检测出梅毒螺旋体，但皮肤上呈现出梅毒表征。

这些情况不符合现代医学原理。

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未及时对症下药，恐怕时日不多。

女法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多日奔波，心力交瘁，我眼前一黑晕倒了。

在医院醒来时，方叶守在床边。

她担忧又心疼地握着我的手：「芊芊，你终于醒了。唉，这段时间我刚好出差，没照顾好玥玥。」

「怎能怪你呢，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

我挣扎着起身找玥玥。

她在 ICU，全身没有一块儿好皮肤。

免疫系统被破坏，已出现多器官衰竭，情况不容乐观。

此时此刻，只有找出病因才能救玥玥。

我想到王阿姨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莫非玥玥真的中了邪。

方叶劝我不要相信邪门歪道，要相信医学。

如果医院救不了，那就是玥玥的命。

我不会认命的。

就算这真是玥玥的命，我也要想方设法逆天改命。

我请方叶在医院照顾玥玥，连夜去了附近山上的道观。

爬到山顶，天边恰好露出朝霞。

有个 20 岁左右的小道长正在前院打太极。

她眼睛大大，皮肤粉白，宛如仙女下凡。

如果玥玥没得怪病，长大后应该和她一样漂亮。

我不由叹了口气。

「居士莫叹气，我知你今日要来此地，已等你多时。」

恍惚间，小道长已来到身前。

我受宠若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径直给她跪下。

「仙女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小道长扶我起来，自称天师夏彤，专门除魔卫道。

看来我找对人了。

玥玥的病有救了。

夏天师画了道符，递给我。

她说，有人对玥玥施了换皮邪术。

找到施法之人，将符咒贴其额头，可破术。

若点燃符咒制成符水，灌入施法之人口中，可反噬。

不过，我只有三天时间。

三日后，神仙难医。

谢过夏天师，收好救命符咒，我攥紧了拳头。

敢对我的宝贝女儿下手，尝尝老娘的无敌铁拳！

第4章 对玥玥施邪术的人渣，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便宜前夫。

自从我在拳场痛揍杜哲后，他恨透了我。

恨不得我去死那种。

再说，杜哲找我要玥玥的抚养权，被拒绝后，态度蛮横。

他还偷偷去幼儿园找过玥玥。

玥玥怕他，对他很排斥。

杜哲认为是我教唆，更加记恨我。

算算时间，杜哲纠缠玥玥，就在玥玥发病前一周。

实在是太巧了。

「杜哲害玥玥？」方叶摇摇头，「他是玥玥的亲生父亲呀。」

我揶揄道：「两年没见，他突然来争抚养权。他有儿子，干吗抢我女儿？」

「确实很奇怪。」方叶打了几通电话，探听到劲爆消息。

王丽早都流产了。

「哼，狐狸精，该！」方叶撇嘴骂道，「这就是杜哲要玥玥抚养权的动机。」

我想了想，还有可疑：「王丽年轻，还能再怀呀？」

方叶揣摩道：「那他就是单纯恶心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你得到。」

分析来分析去，都是猜测。

夏天师赠的驱邪符，只能用一次，要有十成把握才能出手。

我决定见杜哲一面，探探虚实。

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

杜哲来得很快，见面就问我，什么时候把玥玥交给他。

我睨着他的眼睛，揣摩这番话里的真诚度。

我把方叶搞来的孕检单递给他。

这张单子能证明杜哲婚内出轨。

杜哲咬着后槽牙，骂了句「艹」。

片刻后，他拿出一张银行卡。

「芊芊，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把我打残了，咱俩两清。这是我打拳赚的 100 万，我妈不知道。钱给你，玥玥给我。」

我拿起银行卡看了看，是我的旧卡。

他竟然把这么大笔钱存在我名下，确实够诚意。

「我考虑几天吧。」

杜哲眼里闪着光：「行，行，我可以等。」

我蹙了下眉头。

看来杜哲真的想要玥玥的抚养权。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玥玥活不过三天。

凶手不是他。

没必要跟他啰唆了，我起身就走。

杜哲追上来，拉着我胳膊：「芊芊，求你了，只要你把玥玥的抚养权给我，条件随便开。」

我甩开他的手：「你出轨找小三时，想过我和玥玥的感受吗？现在，晚了。」

「柳芊芊！」没想到，杜哲当众给我跪下。

他眼尾猩红，双唇颤抖：「求求你，我、我有苦衷，我不能没有玥玥，玥玥也不能没有父爱。」

「杜哲，玥玥三岁了，你的父爱太迟。」我嗤笑一声，断然离去。

第5章 得知杜哲不是对玥玥下手的恶人，方叶比我还愁。

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社交圈子小，平时为人低调，印象中没得罪过人。

方叶嘟囔道，或许凶手不一定认识我。

玥玥皮肤白皙，五官俊秀，人见人爱。

说不定，让没安好心的人盯上了。

按夏天师的解释，施邪术的人会把需要换皮之人的皮肤脓液涂在玥玥身上。

玥玥的皮肤病病程长，合并好几种病。

据此推断，坏人不止一次对玥玥下手。

幼儿园里有监控，我仔细翻看过，没有可疑举动。

家里只有我和保姆王阿姨。

方叶认为，王阿姨辞职回家带孙子太突兀，这里面有猫腻。

我给王阿姨打手机求证，可她不接电话。

这就更加引人怀疑。

事不宜迟，方叶开车，陪我去乡下。

天黑时，到达王阿姨身份证上的地址。

我们进了村头一家烟囱冒烟的院子。

一个 50 多岁大婶，带个小孩正在吃饭。

「婶子，请问王秀芳大姐是哪家？」我问道。

「你说秀芳啊，」大娘放下筷子，「她去城里伺候人，没回来。」

我怕认错人，把身份证复印件给她看：「是这个王秀芳吗？」

「对，是她，」大娘叹了口气，「儿子没本事，30 岁了还没成家，苦了秀芳赚钱……」

离开村子，我气得头顶冒烟。

王阿姨想辞职，可以直说，没必要骗我。

我最讨厌被信任的人欺骗。

方叶愤愤地说：「这个保姆肯定有问题。她天天和玥玥在一起，有很多机会下手。」

我纳闷不已：「我一直视她为家人，从没亏待过，她为何会加害玥玥？」

「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杜哲是，保姆也是。」

「王阿姨的动机呢？」

「哎哟，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那些农村人。」

「雇王阿姨是为了照顾玥玥，我的生活一向平平淡淡，不至于被嫉妒吧？」

方叶眉头一皱：「问题就出在这儿，王阿姨缺钱，也许有人雇她施邪术？」

方叶的猜测提醒了我。

两年多来，我确实没给王阿姨加钱。

之前我提过一次，她说不用，还说钱够花。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说不准。

总之，只有找到王阿姨才能知道真相。

第6章 第二天，我联系了全城的家政公司。

照着王阿姨的条件高薪招聘保姆。

有几个家政公司回电话，看了备选照片，都不是王阿姨。

眼看三日期限已过半，我急得嘴唇起泡。

方叶托朋友打听，发现了踪迹。

按照方叶给的地址，我堵住了买菜回来的王阿姨。

看到我，她慌忙转身，可我飞奔过去，拦住她的路。

王阿姨低着头不吭声。

「见我就跑，你是做过亏心事吗？」我质问她。

王阿姨猛地抬起头：「没，没有。」

「我去过你老家，你儿子没结婚。」

王阿姨咬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方叶匆匆赶来。

她眯着眼睛说：「几日不见，王阿姨变漂亮了，是对玥玥施了换皮邪术吧。」

「可不敢胡说，」王阿姨惊愕地倒退几步，「我拿玥玥当孙女看，丧良心的事，我没做过。」

方叶追问道：「那你为何骗芊芊？」

「我、我——」王阿姨欲言又止。

随即，看向我，「玥玥她、她还好吧？」

「她不好，很不好。」我直言。

「玥玥受苦了，真是造孽呀。」王阿姨一屁股坐下，不住地抹眼泪。

方叶低声提醒我，离最后期限，只剩一天。

从当前情况看，王阿姨嫌疑最大。

要当机立断。

我拿出了驱邪符。

看着泪眼婆娑的王阿姨，昔日她与玥玥嬉戏玩乐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她看着玥玥的温柔眼神，给玥玥梳洗穿衣的举动，细微之处都透露出发自肺腑的疼爱和关切。

这样的人会对孩子下手吗？

「芊芊，快动手呀。」方叶催促道。

「我感觉，不是她。她对玥玥的感情不是假的。」

「柳芊芊，你身边的人屡次背叛欺骗你，你怎么还不长记性！」方叶嗔道。

「万一不是王阿姨，就没机会了，恐怕玥玥她……」

「万一是王阿姨呢？你已经打草惊蛇，如果放坏人走，就只能看着玥玥咽气。」

方叶说得有道理。

但我摆弄着手里的驱邪符，始终没贴到王阿姨额头。

「芊芊，你以前不是这样儿，自从嫁给杜哲那个渣男，又生下玥玥，就变了。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变得越来越没有自我。」

是啊，自从有了玥玥，我就变了。

变得谨慎，变得冷静，变得凡事三思而行。

因为我是玥玥的妈妈，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我要保护她，要陪她长大。

此刻玥玥正在受苦，生命垂危，我不能慌，要稳住。

我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已一片清明。

我收起符咒：「凶手不是王阿姨。」

「你、你……」方叶恨铁不成钢，扔下我走了。

我正要离开，有个大爷喊我：「是芊芊呀，周末我和你王姨办喜酒，一定要来呀。」

这位大爷我认识，是拳馆的老会员。

退休金很高，儿女在国外，一个人孤独，喜欢运动，经常去拳馆练拳。

他刚刚说要结婚？

和王阿姨？

我看看大爷，又看看王阿姨。

王阿姨的脸刷地红了。

大爷笑嘻嘻地接过王阿姨手里的菜篮子：「到点你没回家，我寻思出了啥事，原来遇到芊芊了。

「芊芊，走，上家吃饭，好久没尝你王姨手艺了吧。」大爷爽朗地笑着。

我表示还有急事去办，谢过大爷，挥手告别二老。

刚出小区，王阿姨追了上来。

「芊芊，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和玥玥的事儿。」

我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王阿姨解释道：「之前去拳馆给你送饭，认识了老头，慢慢走到一起。

「我答应他，等玥玥上幼儿园，就辞职和他过日子。

「没想到，玥玥病了，本打算等玥玥病好再走，可老头也病了。

「肺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他的孩子只给钱，其他都不管。

「我怕他死了也没人知道，就狠心离开了你们。

「今天你来找我，是玥玥出事了吗？如果需要，我可以给老头说，白天照顾玥玥，晚上照顾他。」

「不用。玥玥被人施了邪术，必须尽快找到凶手。我相信不是你。」

临走前，王阿姨说，我在外求医期间，玥玥奶奶来过一次。

扬言要带走玥玥，王阿姨没让她进门。

谁知玥玥奶奶在门口疯了般发癫，硬闯进了屋。

还反锁了玥玥房间的门。

玥玥在里面哭得特凶，王阿姨报了警，玥玥奶奶才走。

这件事过后，王阿姨就发现玥玥全身长满东西。

我内心大惊，难道婆婆与玥玥的怪病有关？

真有这个可能性。

婆婆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得知我生了女孩，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接从产房回家。

等我出院回家，婆婆不在家。

杜哲说，婆婆身体不好，去外地瞧病了。

可我分明看到她朋友圈的九宫格旅行照片。

月子期间，杜哲整天不着家。

我一个人带孩子，硬撑了下来。

等坐完月子，婆婆刚巧回来。

明显是算好了时间。

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挑破。

我珍惜这段婚姻，努力维持表面的和谐关系。

杜哲提出离婚，婆婆也站在他那边，将我和玥玥视如敝履。

突然回来抢孩子，这波操作太反常。

很可能，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