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救白月光射杀女儿》 第一章 皇家围猎之时,本作观赏的异兽突然发狂。

身为皇上近侍的夫君,驾马飞驰,救了他一直爱而不得的公主。

却看也不看被异兽挟持的女儿,转身就下令放箭。

女儿临死前吐着血问我:“娘,爹爹,爹爹看见了我,为什么不救我,他为何用箭射我?”

我答不出,只能抱着浑身血洞的女儿,放声痛哭。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

谁也没想到异兽会突然冲出牢笼,直奔皇帝仪仗而去。

还未等禁军反应过来,身为禁军统领的傅行寒飞跃上马,向异兽的方向疾驰而去。

孩子最喜新奇,事发之前,全都围在笼子边观察。

此时异兽横冲直撞,现场顿时哀嚎遍野,好些孩子当场吓晕。

正在笼子边围观的女儿窈窈被吓得僵硬在原地。

“爹、爹!”

看见自家爹爹的身影,窈窈惊喜之下,大声呼救。

傅行寒却如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娟丽身影,全身紧绷,猛一侧身。

用高超的骑术将淑安公主与思行王子拉入马上,然后一拉缰绳,头也不回,策马离开。

此时,眼珠猩红的异兽也被她的叫声吸引,狂奔过来,一把将女儿抓在手里,装入自己身前的囊袋中。

我眼睁睁的望着女儿脸上的惊喜变得绝望,即使被异兽抓住时,也没了恐惧,眼中失去了光彩,仿佛一个布娃娃,任人摆弄。

“吼!”

异兽体型庞大,离着老远,都能闻到腥臭的味道。

在场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侍卫手持弓箭,蓄势待发。

皇上应该已经被人护送先行离开,傅行寒抱着淑安公主,狂奔到禁军身前,潇洒下马。

被他抱在怀里的淑安公主面色羞红,美艳不可方物,侧着脸,不敢与他对视。

一旁的思行王子面带崇拜,不停的对着傅行寒说着感谢的话。

他们三人,倒像是一家三口。

我顾不得质问他为什么刚刚不救女儿,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到他身边。

第二章 求他想想办法,一定要将我们的女儿平安救出来。

“傅行寒,窈窈,还在......”

没等我说完话,在我绝望的目光中。

他已经淡淡的下令,“放箭。”

呲!咻!

无数长箭破空,异兽吃痛的怒吼响起。

窈窈!我的窈窈还在啊!

我大声喊着住手,住手,可是没有一个侍卫听我的。

傅行寒脚步没停,抱着淑安公主继续往前。

只能听到他飘远的声音,“继续,异兽不死,不许停。”

我慌张到脑子都有点不清醒,直接冲上前去,两支长箭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我举步难行,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的窈窈!!!

异兽倒下的震地声,就像是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我的脑袋上。

但我看得清楚,异兽胸前的囊袋中,女儿鲜红色的发带露了出来。

不对。

窈窈的发带是桃粉色的。

我发疯似地爬到异兽身边,异兽只余一息。

禁卫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射术精湛。

箭矢几乎全部射中了异兽。

它胸口的囊袋密密麻麻插满了箭身,刺目的鲜红色,染透了囊袋。

侍卫们看见异兽不再动弹,也就没再射出箭矢。

我将那小小的身躯从囊袋中抱出来,窈窈眼睛几乎全要合上了。

“娘亲······好痛,我叫父亲,父亲······为什么不理我?我······”

“窈窈!来人啊!谁来救救我的窈窈!”我手忙脚乱,挣扎着抱着窈窈起身,但吃痛又跪坐在地上。

受伤的手臂没能抱紧窈窈,窈窈摔在地上,连声疼也不喊。

我忍着痛,抱着窈窈一步一步爬行。

林子好大好大,怎么也爬不出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我的眼前,笼罩住了我。

我看不清他是谁,他要来抢我的窈窈,我张口咬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带了医侍,让他给孩子看看,你也治疗一下身上的伤。”

我怔怔地松了口,医侍立马上前,但我的手还是紧紧地抓住窈窈的小手,拒绝了其他医侍来为我医治伤口。

片刻之后,医侍隐晦地朝我身边的男子摇了摇头。

第三章 “你为什么摇头,你快点救我的窈窈啊!”

“你带了那么大一个箱子,里面就没有窈窈能用的药吗?”

“没有的话,你赶紧回去取,取来好给窈窈吃,我的窈窈她怕疼。”

我声音嘶哑,呜咽到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窈窈很乖,她舍不得离开我的。”

医侍没有说话,目光看向我身边的男子。

我也看向他,他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忍,终究是我失血过多,先倒了下去。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这一定是一场梦,我的窈窈,没有出事。

我醒来之后,窈窈一定等在我的床头,甜甜地叫着我娘亲。

要是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就好了,可是梦里的窈窈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含泪泣血,一声声问我,“为什么父亲这么狠心?”

“为什么父亲听不到我的声音?”

“为什么父亲看不见我?”

“为什么?!”

我该醒过来的,不然窈窈的身后事该由谁来料理?

那个现在陪着淑安公主母子不知在何处,担着她父亲名义的人吗?

小小的营帐中,我浑身被包扎地不得动弹,怎么也起不来。

医侍说我的右手以后也拿不得重物了。

我木木地听着,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死,也不愿窈窈受这样的痛苦。

我娘来了,手中的帕子已经全湿了,窈窈的身后事我娘在料理着。

傅行寒呢?他在哪里?我问我娘。

我娘沉默不语,只是一声一声地抽泣。

她不说话,我就自己去问,我艰难地爬起身来,鲜血渗了出来,我根本不在意。

我娘上来要扶我,我避开了。

我得去找傅行寒,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出了营帐,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我拦住了一个巡视的侍卫,他说,皇上和淑安公主受了惊,已经回京了。

傅统领啊,好像是送淑安公主回驿馆了。

淑安公主是我国送往边漠和亲的公主,也是傅行寒年少不可得的白月光。

这次她回国省亲,异兽也是她带回来了。

我的脑袋钝钝地痛,淑安公主,又是淑安公主!

为什么每次找不到傅行寒人的时候,都和淑安公主有关!

没有一次,我和窈窈是他的第一选择。

从前是,现在是。

第四章 以后,不想了。

如果我早些了断,我的窈窈怎么会遭遇这样恐怖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恨意。

“娘,我要和傅行寒和离。”

临江驿馆是皇上专门为淑安公主建造的,为了方便公主回朝觐见。

奇怪的是,门口的宫人没有拦住我,我一路直达淑安公主的房间。

猛地一推开门,傅行寒一手正捧着淑安公主的脚,轻轻地按揉着。

思行王子正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两人。

我开门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淑安公主颤抖着缩进傅行寒的怀里。

听说思行王子手上只有几道划痕,而淑安公主只是崴了脚,傅行寒就如此心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断了手断了脚。

而我的窈窈,却中箭身亡,想想都恨不得杀了他们,给我的窈窈陪葬。

傅行寒猛地回头,看见是我,面露不虞,“林琼,回京这么多年,粗鄙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未得公主召见,就闯进来,那可是死罪!”

“公主带着王子来朝觐见,在此受了惊,那是头等大事,我受皇上御令,过来安抚一二,你也要步步紧跟?”

他似乎是看到了我身上包扎的布条,“你受了伤不好好躺着,瞎折腾什么?”

他手里还捧着淑安公主的脚,我仿佛被刺痛了双眼。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强烈,他才讪讪放下了淑安公主的“玉足”。

他站起身朝我走过来,直接想把我推出去,丝毫不顾及我身上的伤。

“快点滚出去,不要打扰公主和王子休息!”

他傅行寒哪里配做一朝禁军统领,不如自刀去做淑安公主和她儿子的太监吧。

身为我的夫君,永远站在别人的身边。

身为窈窈的父亲,却······

我甚至不能多问一句,否则得到的就是说我善妒,粗鄙,没有格局。

如果做他的亲眷要经历这些,就算是为了百年后,窈窈在泉下不叫他父亲,我定要和他和离。

“傅行寒,我问你,你看到窈窈,为什么还要下令放箭?”

“我乃禁军统领,万事都得以皇上为重。若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耽误了救驾,罪责你担得起吗?”

“当时那样危急的情况,我只好下令先射杀异兽,才能救窈窈。”

“若是先设法营救窈窈,异兽发狂伤了皇上,我们两家人都不够死的。”

皇上,皇上,他只会拿皇上当借口。

第五章 明明那个时候,皇上早已移驾到安全位置。

我盯着傅行寒的眼睛,“那窈窈呢,窈窈死了,你有想到过吗?”

“林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用窈窈的死还争风吃醋!”

“是,说句冒犯的话,我年少时是心悦公主,但那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都各自婚嫁,也都有了孩子,也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

“公主在异国他乡生活不易,出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多照顾他们一下,根本就是应该的!”

照顾?我闻言不禁冷笑出声。

是指抛下中毒的女儿,八百里加急去了大月,只因为淑安公主腹痛?

是指平常从不参加宫宴,但淑安公主一回京,就期期艾艾地独自前?还是指连女儿生辰都不知道,却能清楚记得思行王子的生辰,每年千里迢迢地亲自送礼物去?

如果是这样的照顾,那还真是问题多了去了!

这些年,我为了女儿一忍再忍,可没想到,却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反而来怪我斤斤计较!

“儿女情长的是你!当时窈窈就在淑安公主的前方,你为什么不愿意先救女儿,回头再救她?”

傅行寒这才终于意识到,这一次,我真的不是在和他闹。

他这才沉下心来回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一愣。

“你说什么?窈窈那时也在?”

“你的眼里只有你的淑安公主,一眼都没有看见我们的女儿?”我不敢置信。

“傅行寒!你是畜生吗?!”

“你不配为人父!”

争吵声中,思行王子突然嚷着说自己的手疼。

“傅叔,药怎么还没来呀?我的手好疼······”

一听到思行王子的叫嚷声,傅行寒顿时再次把窈窈抛在脑后,抬腿便大跨步向房中赶去,生怕那几个屁大点的燎泡能要了他心上人的命!

快进门时,他这才想起来我还在,转头嘱咐我:“好了,林琼,这次我就替淑安公主饶你一次,你也懂点礼数,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回府再说。”

“至于窈窈······若不是她乱跑,她也不会被异兽逮住。那些侍卫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箭矢绝不会脱靶,就算窈窈那时就在人群中也不会受伤。你看现场那么多贵人家的孩子,哪个中箭了。”

到现在,他还以为我在拿女儿的死骗他。

“你回去告诉窈窈,也让她长长记性,这就是乱跑的下场。下次我再也不会带她出去了!”

话音刚落,他便进了房间。

我转过头去,发现皇上带着一群人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傅夫人,傅爱卿方才说的句句在理,他乃朕的禁军统领,事事以朕的安危为先,你有什么异议吗?”

皇上不怒自威,漆黑地眸子看着我,我心里苦涩不已,但只能直挺挺地跪下去。

“臣妇不敢。”

皇上以我丧女之痛,无心之言不为罪,免了我的责罚。

我修养了几天,强撑着起来为窈窈操办后事。

一直到丧仪当天,傅行寒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没有问过窈窈一句。

城中却风传皇上的金口玉言,没有人敢来窈窈的丧仪。

只有我和我娘。

我形容枯槁地看着棺材里的窈窈,血污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衣裳。

我的窈窈这样乖,这样可爱,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些?

窈窈还未满七岁,算是早夭。

第六章 是他害死了窈窈,他有什么资格见窈窈最后一面?

还是我娘劝我:“如今,你们还没和离,窈窈是要葬进傅家祖坟的。再说,万一,窈窈想见他呢?”

回想起出事的那天。

平常冷淡的他提出要带窈窈一起去春围,当时窈窈笑得多开心啊!

是啊,窈窈一直是很珍惜和傅行寒的相处的时光。

所以我还是派人去请傅行寒,想让他来再见一见窈窈。

这边下人刚走,那边去傅家祖坟的下人就回来禀报了。

“族中长老说,小姐未满七岁而亡,是为早夭,不能葬入傅家祖坟。”

“除非族长同意。”

傅家几代没落,到傅行寒这里当了禁军统领,才有了点起色,所以他就是族长。

没想到我的窈窈死后还要被人这样嫌弃,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去驿馆请人的下人也回来了,带回了傅行寒的话和一纸休书。

“林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公主伤了脚还没好,你能不能懂点事?”

“有时间你不如多教导教导女儿,让她懂事点,别是非不分,帮着你来骗我这个父亲!”

再也听不下去傅行寒指责窈窈,我打断了下人的话,下人拿出了一张休书给我。

“主君还说,若是夫人还是执迷不悟,就将这纸休书拿去官府画押。”

傅行寒,你这个畜生!

这一天,傅行寒在整个京城中出了名。

我亲手给窈窈封了棺,又痛哭了一场。

然后直接到了京兆府门前,将这张休书画了押。

傅行寒问询赶来,站在路边看着我跪,我爬。

“你可真是出息了,如此善妒,甚至不惜咒自己的女儿死,还拉外人一起演戏给我看。男人不是靠抢便能抢到的,你好自为之。”

留下了这句话,他又走了。

正常人早该反应过来,女儿出事了吧?

偏他特殊,不知道喝了多少迷魂汤,竟然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耍手段。

我对他,早就彻底死心了。

我不怕被休,但是我不能让窈窈无地可栖。

我带着窈窈的棺木回到了落魄的林府,希望窈窈不会嫌弃外祖母和娘亲没用。

家中正堂,乌泱泱挤满了一堆人。

我是父亲的独女,但是父亲有不少兄弟,还有从前情同手足的兵将。

他们每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满眼血丝,但是眼里的担忧浓到化不开。

窈窈下葬时,我实在不忍去看,全权交给了他们,我相信他们帮我好好送送窈窈。

一个月后,没有踪影的傅行寒竟然来林府找我。

他竟然还敢来找我,叔伯兄弟们各自回了自己家。

他大咧咧地坐在厅堂之上,目光高傲。

“林琼,你知错了吗?”

“还有窈窈人呢?父亲来了,也不知道前来迎接。”

我恨恨地看着他,他面露不虞,“皇上震怒,革了你的职,你还不知悔改吗?!”

“我早就说妇道人家,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可怜我福薄,父母早逝,还让你轻省了些,带什么兵,打什么仗,做什么官?”

第七章 “你只要现在带着窈窈和我去向公主还有思行道歉,我就立刻原谅你,去京兆府拿回休书,迎你回统领府。”

他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但是他这次挤出了一个笑脸,“夫人,我们三人安稳过日子如何?”

他自认为放低了姿态,却不知我见了只想吐。

摇了摇头,我冷漠拒绝:“不如何。”

傅行寒顿时皱起了眉,“你怎么油盐不······”

“窈窈死了。”

我打断了他,“傅行寒,我们本来是有三个人的,但现在少了一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傅行寒依旧死鸭子嘴硬,“是不是窈窈这孩子又闹脾气了?”

“窈窈······你出来!”

他满府乱转,一间房一间房推开找窈窈的身影。

可······人已经没了,怎么找得到呢?

他最后去了祠堂,最下面一排摆着一个新做的牌位。

看清楚上面的字,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瘫软在地上,第一次为窈窈掉下眼泪。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多可笑啊!

“这孩子······我让她别乱跑,她就是不听!那天要是她和我们在一块,怎么可能会被异兽所害?”

听到傅行寒还在说窈窈坏话,我抄起手边的椅子向他砸去。

“够了!”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窈窈已经死了!你还要冤枉她到什么时候?!”

“她向来最听话懂事,怎么会自己一个人乱跑?”

“而且,下令放箭的,是你!”

“你不是说你会照顾好她的嘛?为什么!傅行寒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顾窈窈,去救淑安?”

哪怕被砸到头破血流,傅行寒都一声不吭。

可一听我说淑安公主母子的坏话,他顿时站了起来反驳。

“畜生不通人性,若是伤了公主,也是我这个统领的失职?说窈窈的事,你扯到淑安公主和思行干什么?不可理喻!”

对他,我早已失望透顶。此刻竟生不出半点怒意或是伤心。

我只想弄明白窈窈死亡的真相。

所以我又问了傅行寒一次,“究竟是为什么,笼子会破?你作为禁军统领,事后应该调查过真相吧。”

可他支支吾吾,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却依旧一口咬死了是意外。

冷笑一声后,我最后留下一句话: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了。”

“我不怕被你休弃,但是我要为窈窈讨个公道,还她清白。”

说完,我转身离开,让强壮的下人好好地送他出去。

我不信窈窈会任性,自己跑开。

当现在,我回想当时窈窈看见傅行寒转身离去后,心如死灰的脸就感觉心在揪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绝望。

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隐情定是在淑安公主母子身上,才会让傅行寒这么讳莫如深。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

连着一个月,我都在追查,我请了叔伯兄弟帮忙,又找了当时在围场的人。

就在我查得昏天黑地时,淑安公主来了林府。

她没有进门,只是一袭素白衣衫,不施粉黛,脱簪跪在门前。

“傅夫人,我来向您请罪,都是我和皇兄不好,让您痛失爱女······”

她这是闹哪出?再说,我已与傅行寒和离,傅夫人又是叫的何人?

我冷冷一笑,也没叫她起来,只是坐在门槛上,看着她继续演。

按理来说,她是公主,我应该上前去将她扶起来,忙说不敢。

可是现在,我就想让她跪着,给我的窈窈赎罪。

见我不吭声,淑安公主倒是尴尬了,一时间起来也不是,跪着又难受,脸色好不精彩。

“我和傅郎之前都是年少,哪里会有什么感情?他对你才多好啊,老在我面前夸你勇敢、果断,不像我,柔柔弱弱的,做什么都做不好,在大月只能艰苦度日。”

说到这儿,她倒是害羞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

林家落魄后,从皇城根下搬到了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纷纷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热闹。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唱戏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卖力。

“窈窈的死,我也很遗憾,本来以为她会比思行乖巧些,没想到她的脾气比思行还大,傅郎稍微说了她几句,她就自己一个人跑掉了。至于后来放箭,也不过是傅郎的权宜之计,他是想救窈窈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

“傅郎这几日都日渐消沉,夫人,您就原谅他吧!”

“他也是为了皇兄和我啊!!!”

“只要你们能和好,我和思行这辈子都不回朝觐见了。”

她话音刚落,傅行寒也正好赶到。

“公主殿下,您怎么能跪她呢?”

他都没怎么费力,便把地上那个柔弱无骨的人一把拉了起来。

而后,傅行寒不悦地看向我。“林琼,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与淑安公主无关,没理由牵扯到她。

与淑安公主无关么?

回想起我叔伯兄弟帮我查探的消息,以及他们对我说的话。

我冷冷一笑,意有所指的问道:“淑安公主,那天思行王子在何处呢?”

见我问起当天的事,两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正巧我娘从庙里为窈窈祈福回来,见到傅行寒,她冷着脸开口:“傅行寒,你还敢来?不怕珩儿她爹半夜飘回来找你麻烦吗?”

是啊,傅行寒的命,可真是金贵。

我爹的一条命和我的一只手,才将他救了回来。

我爹带我回京述职,正好遇上了被狼群包围的傅行寒。

他为我们殿后,救下了傅行寒的命,他自己却没能出来。

我因此没了爹,当时淑安公主已经被送去和亲了。

或许是因为旧爱不在,或许是因为他欠了我爸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