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榕陆谨深》 第一章 她被六个亲哥哥和未婚夫联手送入了牢狱!

只因她害死了他们心爱的女人……

出狱那天,裴榕站在监狱的大门前,恍如隔世。

她身上还穿着五年前的那件衬衣,只是如今已经大得有些不像话。

五年而已,她却仿佛苍老了十岁。

在她还在犹豫要往何处走时,耳膜被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一阵阵发疼。

她抬眼望去,六辆造型夸张的跑车并排停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而旁边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更是瞬间让她变了脸色。

无数记者不知何时涌了出来,他们纷纷举起摄像头,对准了刚刚出狱的裴榕。

与此同时,豪车里分别走下来七个俊朗无比,身姿颀长的男人。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们七个人,本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可却也是他们亲手将她拉入地狱。

回想起出狱前一晚,她被他们一根根砸碎骨节,废掉双手的画面,她就害怕得浑身发抖,那个大雪夜,她的鲜血流了一地,她匍匐在地上,一声声叫着他们的名字,是那样的无助和恐惧。

可他们,从未有片刻留情。

眼看着几人越走越近,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七个英俊男人,疯狂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她只是机械的说着自己错了,甚至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五年前,裴月约她在山顶见面,开口便是让她离开陆谨深,紧接着便是各种侮辱和诋毁,她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裴月却不知为何便从山顶摔了下去,尸骨无存。

在他们争吵时,陆谨深刚好赶来,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将裴月推下山的。

谁不知道,裴月是裴家的千金宝贝,害死了裴月,且不说裴家的六位少爷不会放过她,就是陆谨深,也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极少数人才知道,裴家真正的千金,其实是裴榕。

十五年前,她被发现抱错而找回裴家时,裴月已经是父母和六个哥哥的掌中宝,她的出现并不讨喜。

大家看到她身上被养父母虐待的伤痕,还有因为做农活而变得粗糙的手指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她这些年受苦了,而是他们的月月,决不能去到那样的家庭,绝不能受这样的磨难。

所以,裴月和她一起留在了裴家,裴家有两个女儿,可裴家的宝贝只有裴月一个。

而那桩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婚约,原本也该属于她的未婚夫陆谨深,喜欢的也是裴月。

那七双修长的腿,在裴榕面前停下,冷酷而又清冷的外表下,是隐忍的愤怒和杀意。

陆谨深微微屈身,弯腰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五年不见,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五年,整整五年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她为此失去了所有,钢琴家的身份,美丽的皮囊,健康的身体,剩下的唯有一具形容枯槁的躯壳。

陆谨深松开手,随后掏出纸巾厌恶的擦了擦手。

“裴榕,害死了月月,只坐五年牢,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裴榕跪在地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从见到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一直向身体各处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眼前这些人都不会相信,她无助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弥漫:“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陆谨深冷冷一笑:“放过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以,从今天起,你全球直播给月月赎罪,若你能熬过这七天的赎罪之路,咱们两清。”

裴榕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眸直视那些逼近自己的闪光灯,还有设备里无数疯狂刷过骂她杀人犯不得好死的弹幕,终于明白了这些摄像头出现的意义。

他们,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她浑身是血的匍匐在地,颤抖着嘴唇道:“好……”

哪怕知道接下来的七天,每一天都会是无边炼狱。

可她必须活下来,

只因,她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

第二章 杀人犯裴榕出狱后将全球直播自己的赎罪之路的消息一出来,顿时震惊了整个江城。

无数媒体争相报道,直播间观看的人数已经暴涨到上千万。

第一场全球直播,由大哥裴琛决定赎罪方式。

他打量着裴榕,眸中无半分感情。

“来人,把她绑起来,全城游街!”

说完,他挥手示意,立刻有人上前,用粗重的麻绳捆住了她的手,麻绳的另一头,系在他那红色的保时捷跑车上。

有人拿着一个上面写着杀人犯的牌子,将其直接挂在她的脖子上。

“快来!一起看杀人犯游街了!”

话音落下,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裴琛直接发动油门。

惯性的冲击下,裴榕直接飞了出去,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

前方的裴琛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一会儿加速,然后便猛的踩下刹车。

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撞在汽车的尾箱上。

额头好像磕破了皮,有热热得液体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

裴榕眨了眨眼,眼前便成了一片朦胧的红色。

她想抬手擦干净眼睛里的血,车子却又再次加快了速度。

这一次,她来不及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车子已经飞速驶了出去,她像是一个破麻布袋,就这么被拖行着。

排气管的废气和地上的尘土,纷纷往她身上飞去,她闭着眼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大哥……”她哽咽着用虚弱的气声叫着此刻正用惨绝人寰的手段拖行着她的人,可裴琛却像丝毫没听到一般,车速越来越快,将她整个人都压在地上拖行。

“啊……”

她到底在妄想着什么?

她是他的亲妹妹又如何,在他眼中,在所有人的眼中,最重要的,永远只有裴月。

弹幕的数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刺激!对待像她这样恶劣的杀人犯,就该用这样的手段!”

“是啊是啊,现在知道痛了吧,知道害怕了吧!”

“依我说,一命换一命,这样的惩罚,已经是轻的了。”

“罚得好!以后杀人犯就应该都用这样的手段来惩罚!”

“说真的,如果有人害死了我的妹妹,我一定会用比这还残忍百倍的手段对付她!”

弹幕上掀起了一阵狂欢,裴榕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她麻木的被绑在车后拖行。

摔倒了又爬起来,爬不起来,便任由车子将她拖着往前。

一路上,有愤怒的围观人群,把手中的垃圾,往她身上扔。

“活该!活该!”

还有过分的,直接捡起路上的石头,狠狠砸向她的脑袋。

“去死吧!杀人犯!”

雨点般的石头砸在身上,密密麻麻,她却像是早已感觉不到疼痛般,麻木的向前,嘴里不断的念着,撑下去,裴榕,你一定要撑下去。

最后,这场拖行延续了整整五十公里,裴榕全身上下早已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流淌一路……

就这么折腾了整整一天,第一次的直播终于拉下了帷幕。

她被带到裴家的小仓库里关起来,连干净的衣服也没有,像是一条濒死的鱼,无力的躺在地板上。

佣人透过窗户扔了几个馒头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赶紧吃了,少爷们说了,你现在可不能死!”

“真是晦气,到时候还得收拾这个房子,这么多血,恶心死了……”

她缩在角落,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许久之后,她才爬到门口,捡起地上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是啊,她还不能死。

只要再熬六天,一切就结束了,她就能彻底获得自由了!

第三章 第二天一清早,裴榕便被陆谨深带到了二哥裴庭面前。

“第二场直播,交给你了。”

裴庭是有洁癖的,他冷冷扫了一眼地上如同丧家犬般的裴榕,厌恶的拧了拧眉。

“如果不是为了让你赎罪,为月月报仇,我连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从她第一天进家门起,裴庭便不喜欢她。

那时候他搂着穿着公主裙的裴月,离裴榕远远的,满脸鄙夷的问大哥:“这是哪里来的乞丐,把家里都弄脏了。”

在他的眼里,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过,她只是一个没人要,肮脏又恶心的乞丐罢了。

此刻,他也正如她回家那天一般,鄙夷的看着她,指着一旁的泳池,冷冷道。

“这里面放了清洁强度极高的消毒液,正好洗洗你肮脏的身体和你那颗肮脏的心。”

裴榕站在泳池边瑟瑟发抖,她昨天已经摔得满身是伤,只是碰水都痛苦万分,何况是这种加了高浓度的消毒水。

弹幕上疯狂刷屏。

“怎么,这就怕了?把人裴月推下水时的狠毒劲呢?”

“依我看,裴庭还是仁慈了,怎么不放硫酸呢?”

“就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被我碰上,泼到她脸上的可不是消毒水这么简单!”

看着在泳池边犹豫的裴榕,裴庭已经没了耐心,直接上前就是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落水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皮肤像是生生裂开一般,让她痛得直接叫出声来。

她扑腾了好几下,才终于在泳池中站稳。

可即便如此,那疼痛依旧无法缓解半分。

就像是有一千根,一万根针同时扎向自己,疼得她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

又像是有成千上万只毒蚂蚁,狠狠撕咬着伤口,试图将她彻底吞噬。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喊出声。

裴庭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陆谨深。

“就让她在水里这么泡着,到时间了再让人捞出来。咱们出去吧,免得在这弄脏了眼。”

陆谨深微微颔首,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便起身和裴庭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每一分一秒,对于裴榕而言都是煎熬,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到了夜晚,裴榕便捞出来的时候,整个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

佣人厌恶的将她丢到仓库,便赶紧关上了门。

夜里,裴榕忽然发起烧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浑身滚烫,身体里有把火在烧。

她爬到窗边,费力的透过窗户,看窗外的星空。

小时候,在养父母家里,她也是这样睡在一个狭小的柴房里。

白天要去外面做农活,回来也没有饭吃,晚上睡觉,连一床好的被子都没有。

她经常被冷得瑟瑟发抖,只能靠角落的稻草取暖。

在她吃苦受罪的时候,裴月住在温暖如春的别墅里,享受着父母和哥哥的所有宠爱。

分明那些爱和财富,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当她被裴家人找到时,她以为自己终于得救,终于冲破了牢笼。

可原来,也只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裴月会故意打湿自己的被子,推到裴榕身上,而她的哥哥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裴月。

为了惩罚她,裴榕要盖着打湿的被子入睡,即便因此感冒,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她自作自受。

在得知裴月摔死的那一天,他们更是将一切的罪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六个哥哥将她抓了起来,用鞭子抽得她遍体鳞伤,陆谨深更是直接硬生生用棍子敲断了她的左手。

那是一双用来弹钢琴的手,她苦练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才终于站上舞台,成为众人仰慕的钢琴家。

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以至于第二天陆谨深来找她时,她还昏睡在地上,紧闭双眸,嘴里不停的大喊。

“不是我!不是我!”

陆谨深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瘦小的一团,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头。

她这样脆弱的在梦里呼喊,和那个会残忍将裴月杀害的人截然不同。

会不会,这其中真的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