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上岸后嫌我高攀》 第一章 男友手握年薪百万offer,和小青梅双双上岸。

他家嫌我高攀,说城里不兴彩礼,却要我家陪嫁一房一车。

我勾勾手指,冲桌上的简历轻蔑一笑,他能不能成功入职,还得我说了算。

……

我大四那年,男朋友关泽楠成功拿下年薪百万的offer。

即将入职本市待遇最好的企业。

我兴冲冲打去电话,想做第一个祝贺他的人。

电话那头却一直处于占线中。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给我回电,说他父母要请我吃饭。

不过这饭钱得我来掏。

“谭晓,我是研究生,而你不过是个本科生,如今我的工作已经十拿九稳了,你却还没有着落,我爸妈难免对你有些意见。”

“你乖一点,把这饭钱出了,还能在我爸妈面前争取点印象分。”

我对此感到很无语。

我跟关泽楠谈了一年,感情还算稳定。

如今他也已经一只脚踏入我家公司的大门,我正打算对他开诚布公。

可他刚才那一番话让我犹豫了。

“泽楠,你爸妈都没有见过我,他们为什么会对我有意见?”

电话那头的声音,含着若有若无的愠怒:“谭晓,你别无理取闹!我爸妈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们既然主动要见你,你就不能表现得积极一点吗?”

他们不是那种人,那就只能是在中间递话的人有问题。

“好啊。”

我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

挂了他的电话,我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直到约定见面的前一天,关泽楠怒气冲冲来我宿舍堵我。

“谭晓,你什么意思,这几天怎么不跟我联系?”

我俏皮地冲他一笑:“你都找到年薪百万的工作了,我再不努力点,只怕你都要被别的小妖精给勾走啦。”

关泽楠脸上的神色软和了许多,问道:“那饭店订了吗?”

“当然,全市最好的观景餐厅。”

第二章 “嗯,还算你懂事。”

看他的毛被抚顺,我也想问他一个问题。

“对了泽楠,我都去见你父母了,你什么时候也去见见我父母?”

关泽楠得意地抖了抖肩:“不急,你爸妈不是还在乡下吗?我最近挺忙,也没时间,等我什么时候空了,再接他们来城里见一面。”

我调侃道:“哟,这么自信?就不怕我爸妈对你有什么意见吗?”

关泽楠傲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道:“我学历高、工作好、长相出众,你爸妈不过农村种地的,他们还挑上我了?”

我爸妈的确是种地的。

不过,种的是我家庄园的地。

从我爷爷手里接手公司后,我爸妈兢兢业业几十年,从不敢懈怠。

终于有了如今谭氏集团的辉煌。

在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后,他们就选了一块风景优美的地方,建了一座庄园,颐养天年去了。

我万万没想到,才短短几天时间,关泽楠就鼻孔朝天看人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只是以前在我面前,他太善于伪装。

见面这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

关泽楠他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见面就对我品头论足。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这穿着打扮不像个正经姑娘。”

“以我儿子的本事,日后必定能成为谭氏的高层,你这幅样子,会影响我儿子名声的。”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墨绿色丝绒小礼裙,只露出锁骨的小圆领,长度及膝。

唯一还算“暴露”的点,大概就是它无袖。

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知道你对我不满意,倒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没素质。

我无辜地眨眨眼,惊讶道:“这已经是我衣柜里最保守的一件了,我寻思大清早就亡了吧!”

他妈没听懂我话里的内涵。

却一点都不耽误她以准婆婆的姿态教训我。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顶嘴。”

“这要是我们那会儿,这个态度上门给人当儿媳妇,嘴都要给你打烂的。”

离他最近的好大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妈,您别生气,她年纪还小,等以后过了门当了妈,她自然就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呵,你们一家子倒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谁说我要过门了?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菜品上桌了。

澳龙、帝王蟹、佛跳墙、雪花鸡淖、松茸鸡汤……

第三章 他爸妈眼睛都瞪直了。

“这些菜可不便宜吧,你还是个学生,这哪是过日子的女人呀!”

我扫了一眼满桌的山珍海味,淡定地回道:“平常也不这样,我爸妈听说我要见叔叔阿姨,特意嘱咐我要好好招待,不能失了礼数。”

他爸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了。

“听说你家的收入全靠你爸妈在乡下种地,你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不懂得体谅父母的不易,要不是我家泽楠非说看上了你……”

“啧啧啧!”

看他那副端起长辈的架子,瘪着嘴教训我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我也不惯着他。

“我爸妈说了,女儿就是要富养,省得长大了一块糖就被臭男人给骗走了。”

他爸好为人师,对此颇不赞同:“就你家那条件还富养女儿?只会让你形成不正确的价值观,养成拜金的思想。”

我心头的小火苗噌一下就起来了。

这才刚见第一面,夫妻俩就一唱一和玩起了ua,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关泽楠,当下就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

“谭晓,你今天怎么回事?长辈的话都是经验之谈,他们愿意教你,那是给足你面子了,别那么没教养。”

我正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没教养”。

服务员不合时宜地敲门进来。

“隔壁包间有位叫何凌雪的小姐,想过来打个招呼。”

“凌雪?”他妈眼睛都亮了。

“快请她过来。”

何凌雪,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我男朋友的小青梅,也是他读研导师的女儿。

何凌雪一袭红色抹胸超短裙,搭配着松散的微卷盘发,显得慵懒又性感。

她半推半就坐上了今天的主位。

不多时几人谈笑风生,将我撂在了一边。

在未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就自己谈起了彩礼和嫁妆。

“我们城里人可不兴这套,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有人卖女儿换彩礼钱吗?”

何凌雪在一旁附和关泽楠他爸妈:“那都是封建糟粕,咱们年轻人谁还谈这个,都叫人笑话死。”

他妈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

何凌雪微微侧头,面向我:“晓晓,我听泽楠说你家彩礼要十八万八?”

“什么?!”关泽楠爸妈脸色突变。

“十八万八?抢劫都不如这来钱快。”

我一头雾水,无声地质问关泽楠。

我俩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是之前无意中谈起过这个话题。

他问我家准备要多少彩礼。

我说给多少我爸妈都没意见,主要看人品,只要我俩过得好就行。

没想到他转头就跟人说,我家要十八万八。

面对我的眼神,关泽楠默不作声地别过头去,开始装死人。

既然人家的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就不能白受这份冤枉。

“我爸妈说了,彩礼就是男方家的一个态度,给得越多代表越重视,这要是一毛不拔……”

我学着他爸的样子,嫌弃地摇了摇头:“啧啧啧!”

他爸看我学他,拍桌而起,怒道:“我们城里和你们乡下不一样,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想嫁入我们关家,就别提什么彩礼不彩礼。”

他妈补充道:“但是嫁妆,你家一分都不能少。”

我问:“凭什么?”

“就凭你家是农村的,就凭你是个本科生,就凭你还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以后你生孩子、养老全得靠我儿子。”

“你要是像凌雪这样,爸爸是大学教授,自己再考个公务员,有份稳定的工作,我家一毛钱嫁妆都不要你的。”

他爸妈看向何凌雪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骄傲。

和看我时截然不同。

我倒是很想听听,想坐稳他关家儿媳的位置,需要花多少钱。

我佯装败下阵来,伏低做小讨好道:“阿姨,您别生气,我和泽楠是真心相爱的。”

“虽说我家比不上何学姐家,但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支持我和泽楠来之不易的感情。”

他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异想天开。

“我们要求也不高,一套三百万的全款房,一辆五十万的代步车,蚕丝喜被四件套之类的,随便准备个十套八套就行。”

我捂着嘴憋笑,他们可真有脸提。

他爸黑着脸问:“你笑什么?”

我正襟危坐道:“据我所知,这样的条件都可以招个上门女婿了。”

他爸妈强行辩解:“情况不一样,以我儿子的条件,怎么可能做上门女婿。”

我半真半假道:“叔叔阿姨,我开玩笑而已,你看你们还当真了。”

碍于何凌雪还在场,他爸妈也不好让自己下不来台。

又匆匆吃了几口之后,便叫服务员来结账。

一共三万六千块。

关家人像一群大肚便便的企鹅,齐齐看向我。

看我干什么?

我可一口都没吃,气都气饱了。

我站起身来,抢先一步道:“感谢叔叔阿姨今天的款待,我学校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第四章 管他身后是气晕了过去,还是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反正出血的人又不是我。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他们不喝酒,我高低得给他们再点一瓶82年的拉菲。

三天后,学校举行毕业舞会。

我又遇见了关泽楠,没想到他的报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关泽楠本科跟我是同一所大学。

又因我的关系,他认识了不少学弟学妹,便有人也邀请了他。

都要毕业了,从此山水不相逢。

我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欲望。

今晚的舞会,姐就要做最闪耀的那颗星。

我穿上那条华伦天奴耗时两年定制的手工礼服,戴上我妈送我的满钻镶嵌祖母绿全套首饰。

又挑了一只限量款的小手包,潇洒地出门了。

一路上我吸引了不少目光,有羡慕的、有夸赞的,也有诋毁的。

我来到舞会门口,正准备进去,便对上里面一道犀利的眼神。

短暂的交锋后,那闪光迅速地收了回去。

舞池中央,关泽楠单膝跪地。

手中举着一颗硕大闪耀的钻石,正深情款款地向何凌雪表白。

“凌雪,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喜欢你二十多年了,希望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随着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何凌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意中”暼到了我。

她泪光闪闪,满脸娇色。

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关泽楠的请求,而是反问道:“你究竟是从哪一刻对我动心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关泽楠的头扬得更加渴望。

“从五岁起,从我们第一次成为邻居,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何凌雪循循善诱:“哦?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关泽楠微微低了低头:“你太闪耀了,闪耀得像我遥不可及的星辰。”

“我这么多年努力读书、努力考研、努力找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与你匹敌。”

“今天我终于敢鼓起勇气,大声地向你说,何凌雪,我爱你!你愿意做我关泽楠的女人吗?”

在欢呼和祝福声中,何凌雪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终于说出了那句,万众期待的“我愿意”。

二人相拥相吻时,还不时用余光往我这边暼一眼。

真是幼稚到家了!

成年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拽着裙摆,落落大方步入大厅。

跟我要好的几个同学便围了上来。

“灭鼠长,你怎么才来啊,都急死我了!”

“是啊,关学长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我一脸懵地摇了摇头:“你们在说什么?泽楠从没跟我提过分手。”

的确,上次饭局之后,我们的关系已近破裂。

但谁也没明确提过分手这事。

“啊?”

同学们一脸不可思议,齐齐看向舞台中央的人,瞬间明白了其中原委。

便有人替我打抱不平。

“亏他以前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我还一直把他当偶像呢,他怎么能脚踏两只船?”

“何学姐也是,她还跟我们一起吃过饭,她明明知道你跟关学长才是一对,这不是……”

“这不就是小三嘛!”

我一脸委屈地“强忍悲伤”。

随着我这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关泽楠和何凌雪也坐不住了。

关泽楠挤进人群质问我:“你在乱说什么?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和他一年的感情,就被他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化作了虚无。

“谭晓同学,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看在你是学妹的份上,我对你多有照顾,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但从今天开始,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的心里只有凌雪一人!”

第五章 “泽楠,我相信你。”何凌雪坚定道,春风化雨般维护着她的新男友。

“是啊晓晓,泽楠一直是个热心肠的人,你可别因此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某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又以同样的眼神开始审判我。

“我听说这个谭晓出身很差,农村来的,不是我歧视农村人,只是古话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她可真是一点弯路都不想走啊,不就是知道关学长刚刚拿到了年薪百万的offer,才想出来坐实他女朋友的身份吧。”

“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哪一点敢跟何学姐比啊!”

呵,年薪百万?

据我所知,这事还没尘埃落定吧。

上次饭局之后我心情大好,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在拥挤的办公室里处理工作上的事。

我爸一身渔夫打扮出现在我面前。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吊儿郎当,这要是被你那群叔叔伯伯看见了,又要说你不适合当谭氏的继承人了。”

我不慌不忙地收起性子,玩笑道:“哟,这不是咱家老谭吗,今天不挑大粪,改打渔了?”

“看在你这段时间,把这小公司运营得不错的份上,我这大肚宰相,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爸宠溺地笑了笑,拿出一沓简历放在我面前。

“你马上就要回总部了,也得学着在公司培育点自己的势力,不然怎么斗得过那些老狐狸。”

“这是今年人事部招聘的新人,你挑几个可用的,好好栽培栽培。”

我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那些简历,其中关泽楠的那份赫然在目。

这……

峰回路转啊。

我轻轻敲了敲手指,原来他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最终他能不能成功入职,还得我说了算呀。

此时的关泽南还浑然不知,一心想要甩掉我这个高攀他的女朋友。

同寝的室友开始替我打抱不平。

寝室长黎月:“你们别胡说,晓晓跟关学长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全寝室都知道。”

厕所长张爱洁:“这种渣男可真恶心,自己不检点,还往女人头上泼脏水。”

熄灯长金萌萌:“对,我们都可以作证,你们别想颠倒黑白污蔑我们灭鼠长。”

三人昂首挺胸筑成一道人墙,视死如归挡在我身前。

而最该维护我的关泽楠却冷哼一声,说出的话比刀子还锋利。

“就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她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我抬起头来,与他四目交锋:“说话得讲证据,空口白牙污蔑人也是要入刑的。”

关泽楠出其不意,一把拽掉我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我颈后一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他将钻石项链握在手里,高高举起。

“这就是证据!”

“买不起真钻石,就买这么大一串水钻来招摇过市。”

“还有你头上、耳朵上、手上,还弄个一整套,你看看全场有谁像你这么夸张?”

“可见你骨子里,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何凌雪的狗腿跟班叶丽娇,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充当急先锋。

“就是啊,我买假的都不敢买这么夸张的,也就只有她,才有脸做出这种事。”

说着她又珍而重之地搭着何凌雪的手,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对着灯光晃了又晃。

“你见过真钻石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假的就是假的,再大也没用,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如凌雪这颗钻戒的零头。”

全场的目光,都被那颗硕大而闪耀的钻石,吸引了过去。

“听说这颗钻戒足足三克拉呢。”

“真是羡慕死人了,少说也得四五十万,要是有男人给我买这样的钻戒,我立马就嫁了。”

“学姐,你真是好福气呀!”

何凌雪被这些恭维的话,迷得晕头转向,上蹿下跳在关泽楠耳旁煽风点火。

“泽楠,我真没想到,你这小学妹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看不仅首饰是假的,就连她身上的礼服和包包也是假的吧。”

“就是呀,那可是限量版的高定,她怎么买得起?说她贪慕虚荣,都小瞧她了。”

叶丽娇一看她眼色,立马窜出来狗喊狗叫,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此时一滴鲜艳的红色,顺着我的脖颈滑落,立在光秃秃的胸口刺眼无比。

“灭鼠长,你受伤了?”

张爱洁和金萌萌关切地查看我的伤势。

黎月气不过,就要上前找始作俑者理论。

何凌雪护男友心切,以为黎月要对关泽楠动粗,闪身扑了过来。

而叶丽娇向来都为何凌雪冲锋陷阵,她挺身而出想要护主。

何凌雪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叶丽娇脸上。

她这一巴掌可不轻啊,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叶丽娇半张脸登时肿了起来。

她一脸不可置信,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你打我?”

何凌雪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倒是黎月,被他们这番骚操作搞懵了。

他们三人一挤兑,她重重摔落在地。

每次体育都考第一的黎月正要翻身起来,我赶紧冲她使了个眼神。

黎月秒懂。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我腰扭了,脚也好痛,肯定骨折了!”

金萌萌惊呼道:“一个受伤,一个流血,这是故意伤人,赶紧报警。”

看我掏出手机,二人彻底慌了。

“不能报警!”

关泽楠还没有正式入职,何凌雪也还在公示期。

这要是背上案底,他们光明灿烂的前程还能不能保住,那得两说。

关泽楠烦躁地挠了挠头,冲我吼道:“就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报警吗?”

“谭晓,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恶毒,是我看错你了。”

“你是要逼我们去死吗?”

第六章 他短短几句话,就让现场的圣母们纷纷替他出头。

有人说我得理不饶人。

有人说我尖酸刻薄不得好死。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相对理智的。

现场的人无形中分成了两派。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一直装聋作哑的辅导员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闹什么!”

“一场好好的毕业舞会,都被你们搅成什么样了?”

说这话时,她嫌恶地看向了我。

仿佛我才是这场纠纷的始作俑者。

她走过来,粗暴地掀开我的头发,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

“你再多说两句,伤口都要愈合了。”

看完我后,她又盛气凌人地冲地上躺着的黎月命令道:“还不赶紧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黎月看了看我,进退两难。

一旁的金萌萌小声地嚅嗫道:“扯坏别人的项链,还打人,这么处理也太不公平了。”

辅导员觑了一眼关泽楠拽在手里的项链,抄着手道:“关同学,损坏他人财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样吧,你赔谭同学两百块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何凌雪得意地冲我勾了勾唇角。

关泽楠刚掏出手机,又收了回去。

然后现场找人借了两百块零碎的散钱,甩到我脸上。

“收好了,够赔你十条了。”

我真是被他这副没见识的样子气笑了。

“两百,你们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识货的话,建议你们搜一下2005年纽城苏富比拍卖会。”

闻言,在场师生一头雾水掏出手机开始搜索。

不一会儿,惊呼的“猿叫声”此起彼伏。

“不会吧,谭晓这条项链居然仿得和拍卖会这条有九成相似。”

“什么相似啊,我看分明一模一样。”

“原版这条价值多少?”

“天呐,两个多亿啊!”

“谭晓这条高仿,怎么也得万八千吧?”

为了替自己正名,我大声宣布:“这条就是原版!”

全场针落可闻,一派寂然。

唯有关泽楠捧着那条项链,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少吓唬人,你家穷得叮当响,哪有钱买这么贵重的项链。”

我淡淡一笑,反问道:“关学长,你刚刚不是说跟我不熟吗,这会儿怎么又对我的家世这么了解了?”

狐疑的目光都落在了关泽楠身上。

关泽楠喉头一滚,掩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家是农村的。”

黎月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农村人就一定没钱吗?现在都新时代了,做农业的企业家也不少,人家这叫低调。”

张爱洁补刀道:“你别想转移话题,辅导员都说了,损坏他人财物,得赔!”

听到这话,辅导员脸上的神情难看极了。

关泽楠这个嘴炮王者死不认账,非要我证明这钻石是真的。

既然要证据,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我冲舞池西南方向的几位同学招了招手。

“咱们学校不是有珠宝鉴定专业吗,那边那几位同学好像就是吧?”

“来了来了!”

那几位珠宝鉴定专业的同学听了,心里乐开了花,龙猛虎扑食般奔了过来。

他们向我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道:“放心吧,我们都是专业的。”

这可是他们步入社会工作之前,难得的检验专业知识的机会。

因此做起事来格外认真。

他们从宝石的外观、手感,检查到净度、密度,用上了折射法、雾气测试法、油性笔法等各种方法。

最终无论他们如何检测,结论都是这条满钻镶祖母绿项链,从宝石到扣头,全都是真品。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去实验室里搬来了专业的鉴定仪器。

顺便把他们的教授也叫了过来。

老教授捧着那条项链爱不释手。

“这条项链原是洲域皇室流出来的,我还是在九十年代才见过一次。”

“后来听说它几经转手,在05年时拍出两亿天价,之后就再也没有它的消息了。”

“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真身,真是三生有幸呐。”

老教授欣赏完了,才恋恋不舍地将它交还给我。

看见我配套的耳环和手链,老教授啧啧称奇。

“原本光是这一条项链就价值不菲了,如今再配成一套,更是不可估量啊。”

面对本校的权威,关泽楠再也不敢诋毁。

寝室三剑客悄悄向我靠近。

“我靠,灭鼠长,你玩儿真的呀?”

我得意地冲他们挑了挑眉。

三人鸡贼地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将地上散落的零钱捡起来,全部交到我手里。

我模仿渣男的样子,嚣张地拿着那叠钱,拍了拍他的脸。

以同样的动作甩了他两耳光,将那把零钱一并送还给他。

关泽楠咬牙切齿道:“谭晓,你别欺人太甚。”

我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道:“要么赔钱,要么报警,你们自己选啰。”

关泽楠思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私了。

他问我要多少钱。

我看了看何凌雪手上那颗小得可怜的鸽子蛋,冲她抬了抬眼皮。

何凌雪反应过来,立刻将手藏在了背后,骂我狮子大开口。

我不可思议道:“你不会以为你那颗小碎钻,就够抵债了吧?”

“至少得这个数。”

我冲他们比了个“八”。

关泽南跟何凌雪当然不信,说我敲诈。

还要找权威的评估机构来定价。

现场就坐着珠宝鉴定界的泰斗,这让老教授很是下不来台。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说道:“真要专业机构鉴定起来,恐怕还不止这个价。”

“我看这位同学已经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关泽楠心有不甘,又说:“这颗钻戒我可是花了五十万买的。”

“切,二手就不值钱了,顶多值三十万,剩下的五十万,限你三天之内打我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