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妻子她一心想离婚,我想不通》 第一章 直到那日,她狂奔至殡仪馆,疯狂地将我的骨灰盒摔碎,手中捧着我的骨灰,泪水纵横在她的脸颊,她哭喊着问我:“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爱我,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她却不知道,对我而言,活着已是拼尽全力。我真的不想再爱她了。

婚后第二年,林清与公司一位年轻英俊的编剧周舒扬关系暧昧。

周舒扬,创作部新晋的大学生,笑起来右边脸颊上的酒窝深深,与我年轻时颇为相似。

林清将他带在身边三个月,他是林清婚后,首个如此明目张胆留在她身边的男人。

各种八卦杂志纷纷报道,诸如“林氏娱乐大公主疑似婚变,林陆两家联姻有名无实”的流言蜚语充斥着街头巷尾。

岳父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陆生啊,别总待在家里。有空多去公司看看,多关心清清。让这些流言继续传下去,影响多不好啊!再这样下去,你怎么向陆老爷子交代?你妈妈也会为你担心的,对吧?”

听到他提及我妈妈,我紧握双拳,指甲深陷掌心,我低声应道:“好。”

我来到公司创作部,将U盘交给了熟悉的主编。

“陆先生,还是按照老规矩匿名吗?公司策划的金笔奖截稿日期临近,你真的不考虑参加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打断了。

“哟!这不是我们小林总那深居简出的联姻丈夫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话的是周舒扬。

他的模样比娱乐营销号上发的照片还要俊俏,不说话时就像个阳光大男孩。

旁边有同事拉了拉他,提醒他说话注意分寸。

“陆先生毕竟是小林总的丈夫,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再说,他还是陆家的人呢!把他惹急了,有你好看的!”

周舒扬心中对我背后的林陆两家势力感到不满。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我,毫不客气地问我:“没有陆家这棵大树,你凭什么配得上小林总?”

“小林总说了,她最喜欢我笔下的文字,每一句都能触动她的心。”

有些人啊,成天游手好闲,只知道在家享受现成的美食佳肴。

他不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饭男嘛,竟然还敢大模大样地跑到公司来晃悠!

看着周舒扬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我轻敲着桌子,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也想靠这碗软饭度日,可惜啊,现在拥有林氏娱乐股份的人是我。只要你在林氏一天,就得毕恭毕敬地叫我一声,陆总!”

周舒扬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说:“谁不知道小林总是被迫和你联姻的啊?”

“小林总根本就不喜欢你,她跟我说了,迟早会跟你离婚的!到时候你就是个被抛弃的人了!”

“我劝你还是识趣点,主动跟小林总分手,别等到时候哭着看小林总和我举行婚礼!哦,对了,你跟小林总连个婚礼仪式都没有吧?”

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打人,把创作部的同事都吓坏了,赶紧过来拉住他。

看着他乱发脾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毕竟我一直都清楚自己“花瓶”的地位。

“这桩婚事,我从没想过能做主。你还是多劝劝林清,看看她能不能早点给你个名分吧!”我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绕过周舒扬,打算去林清的办公室走走形式,也算是给岳父一个交代。

周舒扬挣脱了同事的阻拦,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右臂。

我身体一僵,试图稳住身形,却没能成功,“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鲜血从下巴不断流出。

周围的同事赶紧扶我起来,主编急忙让人去拿水、纸巾和急救箱。

第二章 周舒扬慌张地辩解:“我就轻轻拉了他一下,跟我没关系啊!”

“叮”的一声,林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我捂着下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皱着眉头问:“在公共场合,你瞎折腾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舒扬就抢先告状,说我是在碰瓷:“陆总他骂我天天跟在小林总你身边是想吃软饭,我气不过就跟他理论了几句。没想到他突然就摔倒在地上了。”

主编试图为我解释,刚提到周舒扬把我拉倒在地,他就急急忙忙地打断,开始为自己辩解:“正常人摔倒都会下意识用手撑一下,哪有像他这样直挺挺摔下去的啊!我看啊,他就是想用受伤来吸引小林总你的注意,你可别被他的花招给骗了!”

我懒得搭理他的借口,也没期望林清会为我“主持公道”,只是简单向林清转达了岳父的意思。

“我爸打电话给我,提醒你注意影响,别让陆老爷子不高兴,这对双方都不好。”

林清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压低声音,冷笑着说:“你别总拿我爸和陆爷爷来压我!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林家的家主!到那时,我第一件事就是跟你离婚,你求我都没用,我绝对不会留你!”

我接过主编递来的纱布,轻轻敷在伤口上,然后紧紧按住。疼痛让我激动的情绪迅速冷静下来。

我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也一直在等那一天。”

我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听到了林清的怒骂声,她要求主编通知公司保安部,以后不准我进入林氏娱乐的大门。

我笑了笑,好像谁稀罕来似的。

我一只手捂着下巴上的伤口,一只手去按电梯的按钮。

明明是要按下去的按钮,结果却按到了上行的按钮上。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按错了。但进了电梯后,我连续按了三次一楼的按钮,不是按到了二楼,就是按到了一楼按钮的周围。

想到刚刚摔倒时身体不受控制的样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就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神经内科的医生详细询问了我最近的运动情况,并给我做了共济失调运动检查。

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离我三十厘米的地方,让我先点一下自己的鼻子,再去触碰他的指尖。

这么简单的动作,我却越做越差。

我伸出的手指动作笨拙,明明眼睛已经看准了,却总是碰不到医生的指尖。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医生又抓住我的双手手腕用力往外拉,然后突然一松手,我的双手前臂立刻快速往回弯曲。我明明想控制双手停下来,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前臂“啪”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医生给我开了颅脑磁共振成像和基因检测。

我躺在核磁共振的仪器里,听着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突然想起上一次做核磁共振的时候。

那时候,林清十七岁,正在上高二。

那段时间,林清的爸爸和妈妈因为要不要生二胎的问题,每天都在吵架,夫妻不和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世家大族中,表面夫妻很多,各自包养小情人的也不少。但林家夫妇一直都是模范夫妻,没有花边新闻,还把独生女儿林清宠成了真正的小公主。

圈子里的那些富二代,哪个不嫉妒林清。林家夫妻感情破裂的消息一传出,林清在班级里就受到了不少冷言冷语。

“天天装恩爱,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哪有什么真心相爱,林清还成天傻乎乎地炫耀她爸妈感情好,听得我都反胃!”

“就是啊,哪家女儿能真的继承家业啊,结婚时能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得谢天谢地了,她还说以后自己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真是笑死人了!”

第三章 “我猜啊,她爸妈还没离婚,她就得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林清无法忍受父母感情被如此亵渎,就和那些富二代正面冲突。那年我二十岁,在本地读大学,每天晚上都回家。有一天夜里,我听到了她起床的声音。

她躲在医务室上药时被我撞见了,看着她艰难地给自己腰上药,我接过她手里的碘伏。

林清很瘦,腰细得仿佛一捏就断,如同柔嫩的柳枝,轻盈而柔美。那柔顺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垂落在肩上,使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也让腰上那血红的抓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用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林清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叫疼。她腰间的肌肉微微收缩,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扯得我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痛。

我知道林清是个自尊心强的女孩,既然她没有主动说,我也不去追问她受伤的原因。

第二天,我逃了一天的课,悄悄跟在林清身后,观察她上下学。

终于,在她放学的时候,我发现一群心怀不轨的学生把林清堵在了体育器材室。

“你爸妈都快离婚了,你还傲气什么?”

“识相点,给姐姐们道个歉,我们还是好同学。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说呢?”

领头的是林氏竞争对手的女儿,她纠集了一群和林氏有业务竞争关系的富二代,想趁着林清爸妈感情不和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彻底打压她。

林清直接给了那女孩一巴掌。其他人愣了一下,然后一拥而上,扑向林清,与她厮打起来。

我猛地踢开器材室的后门,保护着林清和他们打了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他们打断了一根肋骨,还倒霉地戳进了肺里。

瞅着我大口大口地吐血,他们晓得事情闹大了,也不敢再待下去,打了急救电话就全跑了。

林清跟着我上了救护车。平时上药那么疼都一声不吭的她,这会儿眼睛都哭红了,声音沙哑地问我:“你干嘛这么不要命啊?”

我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那叫一个张狂肆意:“傻丫头,你喊我一声哥哥,我当然得保护你呀!”

林清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拉下我的手,轻轻地握着说:“那你以后会一直保护我吗?”

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脊髓小脑变性症。

年少时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呢。

“连生哥哥会永远保护林清妹妹!”

林清啊,现在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第四章 回到家后,我跟阿姨说了不用给我做饭,就闷在屋里打开电脑查了老半天的资料。

脊髓小脑变性症,这病因不明,病情发展还挺快。刚开始的时候,走路不稳,身体摇摇晃晃的,动作反应也迟缓,还不准。

到了中期,说话含糊不清,看东西有重影,没法控制写字等精细动作,吞咽也困难,吃东西容易呛着。到了晚期,就失去行动能力,全身瘫痪,大小便失禁,理解能力也会慢慢下降,最后失去意识,昏睡至死。

那些冷冰冰的白底黑字,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想质问,为啥是我啊?我才二十六岁,病魔为啥找上我啊?

我不敢想象自己失去所有行动能力和思考能力,像个废人一样瘫痪在床,等着别人给我擦屎接尿的情景,这对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我手忙脚乱地关上了电脑,还傻乎乎地期待着能把病魔跟那些冰冷又恐怖的文字一起丢到只有 0 和 1 的数据世界里去,然后再醒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我打开门,打算去客厅冰箱拿瓶冰饮冷静冷静。

路过林清的书房时,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还隐约能听到林清打电话的声音。

我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嘱咐阿姨给林清准备点好消化的夜宵。

结婚这两年,因为是两家联姻,所以林清就算在外面应酬到半夜,也得每晚回家休息。

阿姨很快就下了碗小馄饨,给林清送了上去。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树影发着呆。

林清吃完馄饨,把碗送下楼。

看到我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皱着眉问我:“你下巴上的伤咋样了?”

自订婚以来,她见到我时从未展露笑颜。总是眉头紧锁,或是唇线紧绷,瞧我如同瞧见令人不快的秽物。

我未曾料到她会主动关心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喜悦。我将所有烦恼抛诸脑后,笑着回应她:“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皮肉之伤,不必忧心。”

林清接下来的话,却将我从云端重重摔落。

“周舒扬和我说了,他今天确实有些冲动,做法欠妥。但这也是因为你言语伤人,才会激怒他。”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在我父亲或陆家那边听到任何不良传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原以为,她心中始终有我的一席之地。未曾想,她不过是担心我会向长辈告她的小情人状。

我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扯了扯嘴角,强笑着说:“你放心,我何时让你难堪过。”

我的回答并未让林清满意。

看着我平静如死水的神情,林清突然爆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无动于衷的脸!都是联姻,凭什么只有我不快乐!明明你才是那个应该赎罪的人!”

她突然扬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没有闪躲。

这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