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歆席牧城》 第七章 席夫人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时她去房间取了一对儿帝王绿翡翠耳饰送我。

我很乖巧地拿着耳饰不停夸赞,直到曲云烟脸色沉重下来的时候把它们摆在了曲云烟桌前。

大家随着我的动作看到了曲云烟那张隐隐妒忌的脸。

“妈,给烟烟吧,我看她也喜欢,省得她再管我要了。”

席夫人拍了曲云烟肩膀一下,又把耳饰拿来放到我手里,“不给她,她还小不适合带。”

曲云烟瘪了瘪嘴,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终究没有我想的那么释然。

我爱席牧城,爱不会在说出离婚的那一刻立即消失。

因为爱,我第一次妒忌曲云烟。

我把曲云烟气哭了,我以为我赢了一局。

可她身后自然有人撑腰。

装首饰的小盒子被席牧城轻而易举拿在手里,丢到曲云烟面前,“妈,你的东西留着传给你女儿吧,歆歆带我送的就好。”

席牧城冷着脸,席夫人却没发现他是生气了,仍打趣地道,“你这臭小子,歆歆也是我女儿啊,占有欲还挺强的。”

他对我哪里有什么占有欲,不过是觉得我抢了他妹妹的东西罢了。

曲云烟脸上的眼泪还没干,泪眼婆娑地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梁歆,这个给你,我没有打算要的。”

我抽了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认真地告诉她,“哥哥给你的你就拿着,只要你想要,他可以把全世界送到你面前,这点东西算什么?”

连她哥哥都是她的,她什么要不得?

我余光撇着席牧城,他果然对我礼让的动作很满意。

在他心里,曲云烟永远比我重要吧。

女孩子的不要,就是要,这句话在曲云烟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她很快笑了起来,真像小孩子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着圈地扑进席牧城怀里,眨着清澈水灵的眼睛问他,“哥哥,梁歆说的是真的吗?”

席牧城看了我一眼,淡淡哼了一声。

“那你说公主请收下。”

席牧城皱眉,“恩?”

曲云烟继续撒娇,“哥哥,你说,公主请收下!”

席牧城耐心哄着,重复着曲云烟说的话。

如此温暖祥和的氛围里,我显得格格不入。

指甲在手心扣出月牙,我却感觉不出疼,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梁歆,别争了。

没用的,争不过。

他们聊作一团,我借口累了上楼,洗完澡坐在镜子前擦保养品的时候,席夫人敲门进来,手里又拿着一个礼盒。

“妈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但是烟烟从小被宠惯了,你做嫂子得让让她。”

席夫人保养细致的手掌轻轻抚摸在我的头顶,让我靠在她的怀里。

她知道我受委屈了吗?

可在这两天之前,我并没有觉得委屈过。

丈夫又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说每天都是热恋,最起码也是相敬如宾,公婆带我那么好,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如此幸福的生活,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委屈的吗?

一个巨大的阴谋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对我这么好,是在替谁粉饰太平?

如果他们全家都知道席牧城和曲云烟的苟且,那我便只是一个维持他们席家形象的挡箭牌!

我不动声色收下礼物,又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把她送出了门。

随着对席牧城的信任消失,我再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席牧城回房间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礼盒被气笑了,“我缺你吃穿了?非要跟她比,什么都要争,一对破耳环,你让她怎么了?”

我抬眼从镜子里看他,不想读懂他眼里的讥讽,“这不是你给烟烟那份了,妈重新给我拿的。”

他态度不好,我也不想再讨好他,说话的语气跟他学得很冰凉。

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他觉得我和曲云烟争什么了,我连男人都要让给她了。

席牧城似乎是觉得没面子,俊脸上满是寒霜,我们的视线在镜中汇聚,“去给我拿套睡衣。”

他从牙缝里抛出几个字,一双黑眸紧紧锁住我。

“你说公主请帮我拿睡衣。”

我彻底放飞了自我,满眼笑意地坐在镜子前继续拍拍打打,心里却难过于我的笃定,他一定不会说。

他双手掐腰站在我身后,应该是被我气到了。

我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怎么能哄她就不能哄我?”

如果是以前,从他进门那一刻起,我必然围在他身边老公长老公短,会格外珍惜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可现在我再也不想围着他转了。

“不是不能哄你!”

席牧城单手解了领带摔在地上,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抱起丢到了床上,“是我不穿也行!”

他力气太大,我还在空中弹了几下。

不过没飞太久,我的身体就被一股大力压下,深深地陷进床里。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让我沉沦的磁性命令我,“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见他瞳孔里的小人儿逐渐放大,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唇舌卷着淡淡的茶叶香便侵入了我的口腔。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像是你追了二十年的爱豆和粉丝互动的时候,牵了你的手,还吻了你。

你本来应该为他哐哐撞大墙,可惜却发现他已经塌房了。

你的心情无比的失落和惋惜,自己投入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血本无归。

我推开他,抬手抹了下嘴,嫌弃得很明显。

他显然被我这个动作激怒了,眼里喷射出怒火,“没有情趣内衣限制你发挥了?嗯?”

“别说了!”

被他提起那天的事,实在让我感觉又羞又恼,我朋友和我说没有男人能逃得过情趣内衣的诱惑,可我还是失败了。

他撑起身子眯眼打量我,“不想要吗?”

“不想!”我态度很坚决。

他只知道我想要,却不懂我为什么想要,他根本不曾想要理解我。

他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还以为我只是贪恋肉体的欢愉。

“我想!”

他手腕上的佛珠被摘下丢到床头柜上,身子又压了下来,“欲求不满会影响夫妻和谐。”

第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那碗中药起了作用,席牧城今天晚上特别急切,我用尽全力反抗,最终以一拳勾到他下巴上告终。

席牧城捏着下巴,嘴都气歪了,“故意的?”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了就打了,他总不可能打回来。

他站起来,对我发着无名孽火,“你别想我再碰你。”

“扣扣扣。”

僵持之际,敲门声切断了房间里不断攀升的尴尬氛围,曲云烟甜腻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哥哥。”

我拢起身上的睡衣坐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问他,“可以不出去吗?”

他清瘦的下颚绷紧,眼里的情绪像潮水般褪去,“真的不懂你在介意什么!”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曲云烟小猫一样喊着,“哥哥,睡了吗?哥哥?”

席牧城看了我一眼,习惯性地发号施令,“等我回来你再睡。”

他走了,我跟着下床反锁了房间的门,我不需要他回来。

夜色融融,我独守空房实在睡不着。

我走到席牧城的书架前,想要找本书激发一下我的困意,却没想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挺扎眼地夹在书与书的缝隙里。

以前我每次来老宅的时候,眼睛几乎都黏在席牧城身上,真就没有机会注意其他的。

这不能称之为日记,更像是一册图画本。

上面没有文字,而是会用一些简单的图案来表示他当天的心情。

哭脸-棒球。

笑脸-钢琴。

我仿佛透过这本日记,看见曾经小小的席牧城坐在钢琴前歆勤练习的样子。

我一页一页翻着,看得出来席牧城的爸爸为了培养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小的时候几乎都可以说是没有童年,时间全部被各种课外班堆满,我也不例外。

他的生活很规律,甚至心情也平稳,他讨厌棒球始终如一。

我以为整本笔记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便快速翻了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黑色的钢笔痕迹变成了彩色的水彩笔。

我一页一页往回倒,直到有一天,席牧城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女孩的头像。

我蓦地顿住,而后心里泛起丝丝疼痛,这天应该就是曲云烟来到席家的日子吧。

她小时候一定比现在更可爱,她在席牧城的心里也一定比我想象的更重要,毕竟她是给席牧城灰暗少年时光带来色彩的人啊。

这一刻心中的怨和恨好像都淡了一点,原来我和席牧城从前都为自己喜欢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写过日记,只不过我的运气比他稍微能好一点,嫁给了我喜欢的人。

我曾经在书里看过一段话,说爱与死是最接近的,最幸福与最不幸的爱,都与死接近。

这一夜我梦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席牧城与曲云烟相识的时候,我试图在梦里寻找我在哪里。

我好像反复轮回在生与死之间,梦醒的时候才确信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天光大亮,身侧是冰凉的,只剩下席牧城的佛珠,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上。

洗漱完,我发现房间钥匙孔里插着把钥匙,也就是说席牧城明明可以回到卧室,可是他却并没有选择那样做。

即便昨晚他那样神情热辣地和我接吻,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稳定家庭的手段吧。

饭厅里席振东在看报纸,我过去喊了声,“爸”。

他笑眯眯地很慈祥地问我,“昨晚睡得好吗?”

他见我点了头才继续道,“牧城公司有急事,先走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好的爸。”我喝了杯牛奶,补充这一夜流逝的能量,然后问他,“烟烟呢?”

“烟烟也走了,说是找同学玩去了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我心里空荡荡地和他告了别,去找席夫人的时候,我停在曲云烟的房间门口,再也挪不动脚步。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进去吧,进去后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可我同时也是怕的,怕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打开的瞬间会涌出无数恶魔。

砰-砰-砰,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格外清晰,像战争前激励勇士的鼓点,催促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缓缓抬手,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用力......

“歆歆啊,你在干什么?”

我僵在原地,手心里全都是汗,是席夫人的声音。

“妈。”我回头看她,强撑镇定,“烟烟不在吗?怎么这两个人叫我回来然后全都走了把我扔在这里。”

我心跳如雷却不忘关注席夫人的反应,她摆摆手,脸色坦然,“谁知道呢,那两孩子从小就贪玩,时不时就一起跑没影了,可能又去哪玩去了吧。”

“呵呵。”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这样啊......”

“嗐,管他们呢!”席夫人把一提中药塞进我手里,“歆歆,这中药千万别忘了喝,妈妈好不容易求来的,那医生的医术很高明。”

她压低音量悄悄说,“特别是行房事之后喝有奇效!要是怕结束以后太累,就事前喝也是一样的。”

“知道了妈。”我左右看看,比被抓到想要偷进曲云烟房间还要心虚,瞬间羞红了脸。

她用力捏我手嘱咐我一定要按时喝药的样子,和我亲生母亲一般无二,我能感觉得到她真的很重视我,她对我这么好,我甚至还怀疑了她。

我心底蔓延出无限的自责,认真地答应下来,只是等她走了,我靠在墙壁上腿都软了。

我没了继续探索的勇气,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席牧城他没走,正站在车边不知道是不是等我。

我看了他一眼就别开视线,装作看不见他准备上司机的车。

但是席家少爷要是不放行,司机很怂不敢开车。

他打开我的车门,把我从车里拉了下来,又按着我的头,推了我的肚子,我像个皮球一样被他丢进他后座里。

我想去开对面的车门,却摸到了一团黑漆漆东西哗啦哗啦响还香香的。

我把东西转过来,一束玫瑰赫然躺在我的手边。

红彤彤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抹着金粉,一共三十三朵。

席牧城漫不经心系上安全带,目不斜视说道,“送你的。”

第九章 我从没有收到过席牧城送的鲜花。

他给他妈妈买过花,给他妹妹买过花,唯独没有给我买过。

我抱着花的双手都在发抖。

我曾经梁慰自己说他不是那么浪漫的人,可他明明会买啊!

我想把花砸在他后脑上,告诉他太晚了!

可我手臂似是没力气抬起来,终究是不舍得。

直到下车的时候,我始终抱着那束鲜花,从始至终都没松手。

我喜欢,很喜欢。

但是我没有因为一束花便原谅他。

席牧城在我进门之前拽住我,“梁歆,我们谈一下。”

我抱着花面对他站着,我们像两座沉默的石膏像,好像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着突发的状况。

他把我的耐心都耗尽了才开口,“烟烟看出来我们之间的状态不对,不要因为个人的原因影响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你让她怎么想?”

我很想问他,那你在乎我是怎么想的吗?

可他一脸冷漠指责我的样子我和他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我礼貌对他笑笑,“谢谢你的花,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我们先分开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会让我朋友会帮我把离婚协议寄到你公司,记得让秘书帮你查收。”

我没跟他开玩笑,离婚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我推门进房,没想到曲云烟竟然在客厅等着我。

她热情得像一只小狗,看我进来直接冲了出来,要帮我拿拖鞋。

许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她没站稳直接跪倒在我面前。

她捂着屁股皱眉忍痛的时候,席牧城正好跟进来,她吐吐舌头,“刚看见你们回来我太激动了,没站稳。”

席牧城把手伸了过去,曲云烟触电般要躲,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躲闪,“没事,哥哥,我不疼。”

她自己站起来,给我和席牧城都拿了拖鞋。

我脸色不太好,倒也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笑了笑,对她说了声谢谢。

得到我的表扬,曲云烟很开心地给我倒了杯茶水,我没接。

以前的狗血电视剧我很喜欢看,我怕她再使出什么小伎俩,趁我接水的时候再打了杯子烫到自己之类的。

我颠了颠怀里的花,淡淡开口,“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喝。”

我想去找王姨把中药给她,曲云烟却始终缠着我,和我聊天。

这好像是四年来第一次,我和席牧城同时出现的时候,曲云烟关注我这么多。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明明是占理的,光明正大的,满怀委屈的,可在曲云烟对我这般示好的情况下,我竟然无法给出体面的回应。

我的冷淡,我的脾气,不管是否发泄出来,我都像是在欺负一个孩子一样,竟然会觉得有种负罪感。

虽然她已经不小了。

我哄着她,“烟烟,我累了,让你哥陪你吧。”

“哦好,那你休息一会我再找你玩。”

我拐去厨房的时候,听到曲云烟在我身后对着席牧城说道,“哥哥,我就说梁歆会喜欢花吧,你看她抱着都不松手呢!怎么样,要不要夸我!”

我喉间一哽,像是被身后的男女掐住了脖子,脸颊瞬间涨得发烫。

我把花丢在走廊里的垃圾桶,手上残留的花味像屎一样熏人,洗手的时候我看见镜子里发红的眼眶,赶紧低下了头。

王姨正好在厨房,我把中药拿给她,“不用做午饭了,给你放几天假,等我梁顿好我会把新家的地址给你,我昨天的行李拆了么?”

王姨老实巴交地点头。

也罢,可能连老天爷都在告诉我没有什么需要我带走的东西了,来的时候孑身一人,走的时候也是。

我没理欲言又止的王姨,回房间给我朋友王艺颖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还伴随着敲键盘的声音,“怎么样,攻略你的男主了吗?”

我捂脸,答应她尝试情趣内衣攻势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别提了,有个事问你,离婚协议你那里可以帮忙起草吗?”

“可以啊!钱都从天上掉下来了我还能不接着?你直接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那个要离婚的心碎女人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心碎女人?”

“啊!”她声音夹杂着一丝抱歉,“攻略男神失败后幡然醒悟?”

我手指无意地拨弄着房间里的绿植叶子,陷入了沉思。

幡然醒悟吗?倒也没有。

“一个人总是付出会累的。”更何况他已经背叛我。

精神出轨是有石锤的,不管他和曲云烟是否迈出那一步,不管他们尝没尝过禁果,都不值得我再付出了。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答应下来,“这样的话,我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说让我去工作的事吗?”我答得肯定,“我去。”

王艺颖和我在同一所私立小学认识,一起上的初中,一起上的高中,一起上的大学。

只不过她现在是本市有名的律师,一个女人像男人一样在法庭上大杀四方,而我毕业就结婚,属于恋爱脑晚期了。

她事业有成没忘了我这个不争气的朋友,孜孜不倦地向她律所的合伙人推荐我,“我们何律师一直很赏识你,何思夜,你知道吧?”

我还记得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有多得意,好像她就叫何思夜一样。

他是国内知名大律师,事务所在全国各地有三十多个办公室,京市的事务所更是开在CBD市值最高的写字楼里,是律政界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

我早早就心动了,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在备孕,想给席牧城生猴子,我也不能等到现在。

下定决心,我去了席牧城的书房,没想到他正在办公。

他冷着脸,“连门都不知道敲?”

“抱歉,不知道你在,我找几本书就走。”

我要把我之前法学书籍找出来温习一下,毕竟四年没从事相关工作了,即便大学的时候战绩再优秀也没用了。

席牧城眉心微微动了动,淡淡地抬眼看我,“你要找什么?”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劝自己,人总是一半清醒一半释然,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就没必要闹得面红耳赤歇斯底里。

我手上动作没停,没所谓的道,“我大学时候的法学书。”

律师是一份特别吃基本功的职业,如果连法律条例都背不出来,那就别做梦了。

他略微思考就应该知道我想要做什么,鼠标突然开始点点点,点得我心烦意乱。

我拉着梯子在书架前爬上爬下,故意把书架翻得震天响,再也没有什么淑女可言,来宣泄我心中的不满。

他眼底有着一贯的清冷和漠然,“你要出去抛头露面?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