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掉入摄政王的温柔圈》 第1章 作为一个现代杀手,林眠妗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的,还是穿越到一个不受宠还恋爱脑的相府嫡女身上。

一睁开眼就是爱慕的太子和庶出的妹妹联手送上的一场玷污大戏。

林眠妗好不容易成功逃脱,离开那场闹剧,可是冷面王爷转头就想要了她的命。

可是天不遂王爷愿,他毒性复发,却没想到林眠妗竟然是他唯一的解药。

两人达成协议,互相合作。却不想在这过程中,两人之间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直到毒解了,男人把她抵在墙角追问他们的关系。

她却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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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妞儿长得细皮嫩、肉又漂亮,今儿咱们哥几个可是有的享受了哈哈哈。”

油腻又令人恶心的腔调在耳边响起,躺在床榻上的林眠妗猛地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出任务时被队友背叛,应该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呦,醒了啊,正好醒着玩起来带劲,今儿咱爷们就好好让你爽一爽。”

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上方,男人猥琐的笑了笑,然后直接冲着林眠妗的胸口伸出了手。

“滚!”林眠妗凤眸一凛,近乎本能的单手成爪,扣住男人的手腕然后狠狠的往后一掰。

“咔嚓”一声脆响。

“啊——”男人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林眠妗一脸嫌恶的将人甩开,难以自抑的喘了两口气,竟发现刚才一番动作后自己手脚变得软绵无力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不对劲,热意沿着小腹一阵阵的上涌,血管中的燥热像是要炸掉一样,让眼前昏昏发黑,太阳穴一阵刺疼,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琉璃国相府嫡女,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林眠妗身上。

有人在青、楼给原主下了药,还叫了地痞流氓想要玷污她的清白!

“你这个小贱人!”男人拖着自己垂下来的手,目眦欲裂,“兄弟们,给我上!”

“我们今天就要弄死你——”另外两个男人怒喝一声,直接对着林眠妗扑了上来!

林眠妗低骂一声,她身形灵活似鱼,一个矮身从二人中间钻了出去,随即拖着软绵的双腿踉跄到桌边。

要是在以前,这种地痞流氓她一手能捏死一个,但是现在这副身子的情况太糟糕,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两个男人一击不成,已经暴怒起来,他们怒喝一声,一左一右的伸手来抓林眠妗。

林眠妗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桌子,她扫视一眼,然后眼底一亮,探手一把抄起桌上的香炉,对着那几个男人的眼睛就撒了过去。

“啊!我的眼睛!”

“嗷!疼——”

香灰铺面,他们一把捂住脸,躺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

林眠妗将香炉砸在他们身上,慢慢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拍响,女子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在里面喊什么!快点把事儿办完......”

她话音未落,门被豁然打开,林眠妗站在门口,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林雪月?”

原主的记忆片段飞快的闪过,她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人,这就是给她下药的好妹妹啊......

林雪月惊呼一声,一双眼睛顿时瞪大。

“林眠妗!?你......你怎么......”

“我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儿?”

林眠妗勾唇一笑,然后忽然伸手,一只手猝然扣住了林雪月的下巴,另一只手拿出地上捡的半瓶药,直接给林雪月灌了下去。

“有好东西姐姐舍不得用,留给妹妹你好好享受!”

林雪月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林眠妗钳住她的肩膀往门里一推,随后一脚将人踹了进去。

“进去吧你,好好享受。”

说着,她“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落锁,拍拍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

林雪月尖叫一声,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摔在什么东西上面,她正要怒骂,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

男人扭曲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小贱人......”

林雪月惊恐的瞪大了眼:“不......我不是......啊——”

......

林眠妗踉跄几步,扶着墙强撑着往前走。

药效发作的愈来愈猛,她眼前已经模糊起来,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只是林雪月一个人策划的,要是不快点解开药效离开,自己到时会很被动......

这处廊道静悄悄的,林眠妗感觉自己已然到了极限,她再撑不住,直接随便找了一扇门闯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隐约带着一丝血腥味,她刚走进去,一只泛着冷光的茶杯直直的冲她飞了过来。

“谁!?”

林眠妗一偏头闪过去,这才看清了半靠在床头的男人。

他一头长发散落着,额角带着汗渍,露出的一双眼睛棱角锐利,眼神宛若古潭般幽深,鼻梁高、挺,薄唇浅淡,侧脸如削,外衣胡乱的披在身上,隐隐露出带着腹肌的腰线......

林眠妗看呆了一瞬。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这青、楼的质量这么高吗?如此自己也不算吃亏了。

这么想着,她径直上前,走近之后才发现,男人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眼神虽然警惕锐利,但却只能靠在床头喘、息。

“帮我个忙。”林眠妗声音沙哑,直接伸手脱掉自己的外衣,然后覆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的眼暗中迸射出杀意:“滚、开。”

“放心,我会给够你钱的。”林眠妗上手解男人的衣服,纤细微凉的指尖从他的皮肤一路蹭过去,身下的人战栗了一瞬。

“我看你也是中了毒,正巧,我们互利互惠,这对你解毒也有帮助。”

“你想死吗?”男人咬住牙,语气幽冷危险。

林眠妗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离,身上燥热无比,她似乎嫌男人太吵闹,凭借着本能探唇过去,堵住了男人的嘴。

一声压抑的闷哼传来,床帘滑落。

室内粗喘暧昧的声响忽高忽低的响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停息。

......

林眠妗披衣坐起来,脸上的红润未散。

男人已经因为毒素缓解晕了过去,她抬手撩开男人的头发看了几眼,隐隐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思索未果,林眠妗不想耽误时间,她刚起身,腰间的酸胀疼得她“嘶”的一声,没忍住低骂:“狗男人。”

她正想悄悄溜走,却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她身上没有钱!

白嫖实在是太没品,林眠妗在身上摸索片刻,发现自己耳朵上还有一对耳钉,上面镶嵌着宝石,应该挺值钱的。

她将耳钉摘下来放在男人的枕边,然后推开门悄悄溜了出去。

第2章 就在林眠妗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上了二楼。

为首的男人满脸愤怒,身上的衣物配饰一看便价值不菲。

在看清男人的脸之后,林眠妗动作微微一顿,认出了来人。

是和原主有婚约的琉璃国太子——时锦川。

从记忆中,林眠妗得知,原主对这个男人爱的死去活来,甚至不惜用自己相府嫡女的身份施压逼迫时锦川应下二人的婚约。

可是......时锦川心里的人是林雪月!

看着时锦川这么“巧合”的来捉奸的模样,林眠妗在心中冷笑,原来原主被下药这件事还是两人合谋。

思及此,她眼波流转,找到一处空房间走进去将自己收拾妥帖,然后才施施然的往那边走过去。

时锦川带着一伙人停在一处房门前,他怒极似的拍拍们,高声道:“林眠妗!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有听到动静的人好奇的凑过来看热闹,一边嘀咕一边指指点点。

“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时锦川满脸沉痛,他视线往旁边一扫,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之后,这才怒喝一声。

“把门砸开!”

身后的侍从应和一声,有两人上前,抬脚就踹。

“砰”的一声,门板碎裂,显露出室内混乱不堪的模样,屋外头看热闹的众人都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这......

太荒唐!太不知检点了!

时锦川吸了口气,看也不看,直接站在门口怒道:“林眠妗!你......”

“呦,大老远就听到了,殿下叫我作甚。”

身后一道珠圆玉润的声音响起,时锦川身形陡然一震,不敢置信的转身看过去。

只见林眠妗衣衫整齐的款款而来,精致的眉眼此时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停在时锦川面前,然后往屋里看了一眼,嫌恶似的用锦帕捂住脸。

“屋里头是谁啊,殿下又在叫谁?”

时锦川此时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林眠妗会在这里!?她不应该......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只听屋里传来一阵女子啜泣的声音。

外头嘈杂的声音终于吵到了屋里的人,只见一片混乱堆叠的衣衫中,一双遍布红痕的手动了动,披头散发的林雪月坐起身来,盯着眼前反应了片刻,然后陡然尖叫起来。

林眠妗生怕外头的人看不清,佯装惊讶道:“雪月妹妹?怎么会是你!”

“雪月!?”

时锦川亦是一惊,他目眦欲裂,下意识想要上前去,但是看到满屋的混乱,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翻腾反胃。

他几乎是怒目转身看向林眠妗,厉声道:“林眠妗,你陷害她!?”

“殿下何出此言?”林眠妗捂住胸口,像是难以承受一般。

时锦川怒不可遏:“不是你还能是谁!雪月就是找你......”

说到这里,他语气忽然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不自然。

“找我做什么?”林眠妗双眸微眯,心道“果然”。

这时,终于从崩溃中缓过神来的林雪月呜咽一声,用衣服将自己裹紧,哭道:“殿下......呜呜,我好脏,我不活了......”

她哭的悲恸,时锦川也不免有些心疼动容。

却听一旁的林眠妗点头道:“嗯,确实,脏了就别活了,去死吧。”

林雪月当场被噎住了哭声。

“林眠妗,你这个当姐姐的就是这么说话吗!?”时锦川站出来维护林雪月。

林眠妗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林雪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行事不端,我作为长姐,教训妹妹也是情理之中,殿下怎么这么急于维护?”

说着,她上前一步,根本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紧接着道:“我看二人还真是相配的很,这拳拳情义我都要感动落泪,不若我就让出太子妃的这个位置,成全殿下和妹妹吧。”

她说什么!?让出太子妃的位置!?

时锦川满眼震惊,他想从林眠妗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只能见到她一脸冷漠和决绝。

她是认真的......

“不行!”时锦川几乎想都不想,就厉声拒绝。

原本跌坐在地满眼震惊喜悦的林雪月脸色一僵,然后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时锦川,“殿下......”

他们策划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解除林眠妗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吗,为什么不同意!?

时锦川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丝恐慌和躁意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凭着本能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儿戏,岂是你说让就能让的!?”

林眠妗冷笑一声:“怎么,你和林雪月暗通款曲、私下苟合,已经是不把我和相府的脸面放在眼里,退婚已经是保全你们的脸面!”

时锦川顿时又惊又怒:“一派胡言!”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多了不少,林眠妗这话一出来,人群顿时如同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林小姐刚才说什么!太子殿下和她的庶妹早就暗中苟合了!?”

“这林小姐之前不还爱太子殿下爱的死去活来的,今日能说出退婚二字,想来是真的被伤到了......”

“看林雪月那副不知检点的模样,啧啧......太子殿下会要这种女人吗?”

林雪月听着周遭指指点点的议论,一张脸早已惨白如纸,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模样,只对着林眠妗尖叫道:“林眠妗!你污蔑我!”

时锦川也黑着一张脸沉声道:“说话要讲究证据。”

“证据?”林眠妗点点头,“好啊,就给你们看看证据。”

这话一出,对面两个人心脏都是剧烈一颤,就见林眠妗上前一步,扬声道:“太子殿下,可否把您腰侧的荷包拿出来?”

时锦川的指尖瑟缩了一下,他压下心中的慌乱,摘下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荷包,冷声道:“荷包又如何?”

这个荷包确实是林雪月送他的,但上面的锈样花纹都是再常见不过的款式,任林眠妗怎么说,只要抵死不认......

林眠妗却微微一笑,拿起荷包,然后将它整个翻面过来,露出了里面不一样的花纹样式。

在看到荷包的那一刻,林雪月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狰狞骇然。

林眠妗怎么会知道!?

第3章 “不过是个双面绣,这又能说明什么?”时锦川寒着一张脸质问。

林眠妗却将露出来的那面鸳鸯戏水的画面给众人展示一番:“大家可看清了?”

有人回应。

“看清了看清了。”

“这......虽然是鸳鸯戏水,但也是普通纹样啊。”

“对啊,这能证明什么?”

时锦川听到周围人的说法,脸色也缓和下来,一脸不耐的看着林眠妗。

“你莫要再闹了,这件事就先不追究......”

林眠妗却看都不看他,直接抬脚进屋,在林雪月的尖叫声中拎起她旁边的一件物什,“那这个,太子殿下又怎么说?”

只见林眠妗手里拎着一件女子的肚、兜,上面绣着的纹样,正和那荷包中的鸳鸯戏水一模一样!

时锦川的脸色骤然一白。

女子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缝制的,要是出现了这种一模一样的情况,能说明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证据确凿,你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林眠妗眉目清冷的站在那里,高声道:“既然二位情投意合,我便‘退位让贤’,从今日起,我林眠妗便和时锦川再无婚约关系!”

清朗的声音落下,周遭一片骇然。

......

另一边的床帐中,低冷的气压一阵阵散出,身形高大的男人寒着脸坐在床沿,手心中捏着两只泛着荧光的红宝石。

在醒来看到这对宝石耳坠的那一刻,他就认了出来。

这种宝石是波斯国今年的新贡品,一共就只有不到十颗,大多都被赏赐到了后宫,唯一能流落在外的,就只有皇上赏给相府的两颗......

相府。

他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即豁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谁知刚走没多久,就撞上了眼前这么一番闹剧。

他微微眯眼,看着站在中央的女人,低声道:“相府大小姐,林眠妗......”

忽然,不知道是谁认出了他,惊叫道:“是摄政王!”

“是楚王殿下!”

人群呼啦啦让开一个大口子,时楚靳一身玄色蟒袍,黑发被鎏金发冠束起来,露出挺立如刀削的俊逸面孔。

他犹如在后花园散步一般闲庭信步的走来,视线在林眠妗身上落了一瞬,才沉声开口:“怎么了?”

林眠妗在看到男人那张脸的一瞬间就匆匆低下了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记忆纷至沓来。

这个男人是琉璃国的大杀神,鬼见都愁的摄政王时楚靳!

她别过身去,在心底默默祈祷他没认出自己......

“皇叔。”时锦川见到时楚靳也只能乖乖行礼,他脸色还黑着,想让时楚靳给自己做主,“是林眠妗要退婚,这简直就是不把皇室的面子放在眼里!”

时楚靳转眼看他片刻,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道:“这婚,是应该退。”

“什么!?”时锦川又惊又怒,完全没料到时楚靳会这样说:“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时楚靳抬手打断,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锁定他,声音冰冷:“现在边境和北辽的战事吃紧,朝廷上下皆枕戈待旦,你竟然还在这里论家长里短。”

他扫视一周,厉声道:“身为太子流连烟花之地、不尊德行行苟合之事,时锦川,你可还有做太子的觉悟?”

被那双冰冷的眼睛盯住,时锦川顿时感觉全身冰凉,他白着脸躬下身子。

“孤知罪了。”

见到时锦川就这般妥协了,林雪月表情扭曲,她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让林眠妗逃了去!

林雪月踉跄着起身,尖声道:“是林眠妗陷害我!你们不能包庇她!”

周遭静了一瞬,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嬉笑着打量她,她浑身发着抖,恨恨的盯住林眠妗。

林眠妗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她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时楚靳淡淡“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道:“既然林姑娘要个交代,那便让证人来亲口说吧。”

说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有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证人!?林雪月的脸色白了白,她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暗卫走进房间,将还在昏迷中的三个男人拖了出来。

她脸色骤然一变!

她怎么吧这些人忘了!?

“不......不用了......”林雪月哆哆嗦嗦的开口,可是时楚靳却没再看他一眼。

两个暗卫直接往男人们身上泼了一盆冷水,他们猛地坐起身来,捂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惨叫起来。

暗卫上前压住几人,厉声道:“说,今天是指使你们的!”

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他们顿时哑声,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终于看清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剧烈的发起抖来。

“快说!”

为首的男人立刻转头看向了林雪月,然后高声道:“是她!是她买通我们,要我们来这个屋里等着!”

林雪月颓然跌坐在地。

时楚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林姑娘口味倒是独特,既然他们已经指认了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围观的人群简直就是看了一场好戏!这林家庶女竟然这么不知检点,跟这些个地皮流氓混在一起,有人对着里面“呸”了一声。

“不知检点!”

眼见着时楚靳将二人完全打压下来,林眠妗默默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所以他应该是没认出自己吧!没想到这摄政王还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好人。

时锦川此时脸色已经阴沉似水,时楚靳看都没看他一眼,吩咐暗卫:“把这里处理干净。”

随后,他的视线慢慢移到了林眠妗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本王正有事要与丞相商议,林小姐可否一道?顺便解决退婚一事。”

林眠妗点点头:“多谢王爷。”

她回头挑衅的看了林雪月一眼,随即施施然的转头离开。

林雪月的脸色骤然狰狞起来!

林眠妗跟着时楚靳坐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解决了渣男贱女,她通身舒畅,正要道谢,却见时楚靳目光沉沉的望过来,那双一直淡然的眼中竟像是酝酿着风暴!。

她动作一僵,紧接着,就见时楚靳将一对耳钉扔在了桌上。

耳钉与桌面碰撞发出“当啷”的声响。

林眠妗瞳孔骤缩,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他竟然知道是她!

第4章 现在逃肯定是逃不掉了,林眠妗极力压下心底的那份慌乱,状若不解的看着他。

“王爷这是?”

时楚靳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哼笑一声:“这对宝石,除了皇宫,陛下只上次给了相府。”

林眠妗表情一僵,难怪!

知道自己是彻底暴露了,林眠妗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求饶的飞快:“那个......殿下,您看在我也帮您解了毒的份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女子这次。”

她咬牙露出自己最谄媚的笑,开始吹彩虹屁:“小女子早就听说摄政王殿下英明神武,现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您向来宽厚正直,我不过是一只小小蝼蚁,不值得您费心啊,您说是不是哈哈......”

时楚靳冷冷的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语气幽幽:“你现在知道怕了?”

林眠妗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骂娘:“这......之前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

“晚了。”时楚靳的眼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冷声道:“来人,拖下去。”

林眠妗的心脏忽的一沉,她已经感受到眼前人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

她几乎本能的高声道:“等等!我能解你身上的毒!”

林眠妗话音刚落,时楚靳的脸色倏忽沉了下来,他猝不及防的伸手,直接掐向林眠妗的脖子!

林眠妗猝然一惊,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后撤,身形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闪避开这致命的一击,时楚靳眸色一沉,化爪为掌,向着林眠妗袭来。

林眠妗在心里低骂一声,抬手格挡化解男人的力道,但是这副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她的手腕忽的一麻,下一刻就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擒住,一把按在了马车壁上。

“你竟然会武?”时楚靳单手钳住林眠妗的下巴,语气低沉而危险。

他从未对这个一直养在深闺中的相府大小姐有过关注,唯一有些印象的还是一些京城笑闻,相府小姐为了和太子订婚闹了很多笑话。

但是今日见到,倒觉得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林眠妗被紧紧的钳制住,她知道此时两个人武力值悬殊,也就不试图挣扎,只认真道:“我不仅会武,还会医术,我见过你身上的毒,我有办法。”

时楚靳根本不信:“本王身上的毒就是当世神医也没有办法,你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又如何见过?”

我脑子里可是几千年后的医学知识!

林眠妗心底咆哮,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连忙抓住机会道:“你的毒是不是每隔半个月就要发作一次,发作时脉络闭塞疼痛难忍,而每到阴雨潮湿的天气身体便会感觉胸口滞涩闷堵,有时动用内力会突然出现气劲消散的情况。”

林眠妗一字一句的说完,时楚靳眼底的神色终于慢慢出现了波动。

因为她说的症状一字不差。

知道他中毒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自己也从未全然说过自己中毒后的情况。

林眠妗感觉到钳制自己的力道有所放松,连忙道:“只需要我给你施针七七四十九天,配上药汤和药浴辅助,你身上的毒就可以全部解开!”

时楚靳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沉声道:“我如何信你?”

林眠妗暗道这个男人真是难搞,她诚恳道:“我可以发誓,若是我不能解掉你身上的毒就遭天打雷劈!”

她觉得古人都是封建迷信,肯定会相信发誓这个东西,谁知时楚靳却哼笑一声,微微收紧了手:“本王从不信鬼神一说。”

林眠妗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艰难道:“我既然敢说,就是一定有办法,你既寻医多年无可解,试一试又何妨,若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的毒没解,我也跑不掉不是?”

这番话不知什么触动了时楚靳,他盯着林眠妗看了片刻,然后慢慢松开了手。

林眠妗扶着桌角大口喘、息起来。

成了。

“你的医术从何而来?”时楚靳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慵懒闲散的模样,他靠着马车上的软垫,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像是要将林眠妗剥开来看透。

林眠妗面色不变,声音微微沙哑:“多年前有些奇缘罢了,只是怕怀璧其罪一直忍气吞声,才没有声张过。”

“哦?”时楚靳语气上挑,看起来不是很信:“那为何现在又不忍了?”

林眠妗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和时锦川退婚一事,于是面不改色的开始胡说八道:“被七情六欲所困乃是人之常情,我也不过是幡然醒悟,他们那样对我,自然不能再忍。”

时楚靳没说话,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林眠妗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了,也放松下来。

片刻后,响起男人带着威胁的强调:“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骗了本王......”

他停顿片刻,然后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后面要说的话不言而喻。

林眠妗也被他这副模样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她忙不迭点头:“王爷放心,定当全力以赴。”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相府。

“王爷,已经到了。”

下属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方才马车里翻来覆去的动静他们可听得仔细,王爷从未带女子上过马车,这头一个竟然就这么孟浪。

啧啧......

林眠妗实在不想再和这个杀神呆在一处,闻言立刻掀开了车帘,谁知却对上了外面一众侍卫暧昧的眼神。

林眠妗:......

她一把将帘子拉上,回头看了一眼,干咳一声,忽然捏着声音道:“我还怕路途太短不尽兴,哪知王爷半道儿就停了......”

她状若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一抬脚,头也不回的溜了。

一众侍卫顿时一惊,大气也不敢出的低下了头。

完了完了,王爷不行这种事被他们听见了,不会被灭口吧!?

“林眠妗!”马车内的时楚靳闻言脸登时一黑,他猛地掀开车帘,却见林眠妗早就脚步飞快的溜之大吉了。

“好好好。”他气极般连道三个好字,恨恨磨牙,然后一把甩上车帘:“回去!”

第5章 林眠妗凭着原主的记忆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相府,正走着,却见一个小丫头小跑过来,一见到她,忽然就哭出了声。

“小姐!”小丫头又哭又笑的擦眼泪,“小姐,你没事就好,奴婢要担心死了!”

林眠妗知道,这是原主的贴身丫鬟知画,照着记忆力看,是个衷心的丫头。

她脸色也缓和下来:“这么急做什么,你小姐我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知画嘤嘤哭泣:“以后小姐去找太子殿下也要带着奴婢,要不然小姐在外面被欺负了怎么办。”

林眠妗面色淡然的继续往前走:“不会去找他了,本小姐已经退婚了。”

知画睁大了眼睛:“退......退婚了!?”

小姐昨天还爱太子殿下爱的死去活来,甚至还偷偷去见人家,怎么今天就退婚了?

小姐不会终于魔怔了吧!

知画又是惊疑又是担心。

林眠妗见状正要解释,又见府上的郑管家带着两个小厮匆匆赶过来,见到她行了个礼:“大小姐回来就好,老爷那边正要见您。”

便宜爹要见自己?

林眠妗脑子一转,想到什么,不动声色的问道:“林雪月可是回来了?”

郑管家尽职尽责的回答:“雪月小姐正在老爷院子里。”

林眠妗这就懂了,原来是恶人先告状去了,她冷笑一声道:“那就走吧。”

说着,她就率先往丞相主院走去。

跟在后面的郑管家和知画都是一愣,以往大小姐最害怕见到严厉的老爷,每次都要哭闹一番,怎么今日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他们不敢多想,只得先跟上去。

还没靠近院子,林眠妗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她哼笑一声,迈步走了进去:“爹。”

“逆女!跪下!”

林眠妗刚进门,一盏茶杯猛地摔碎在她脚边,紧接着便是丞相的怒吼!

她没有犹豫,一撩裙摆跪了下来。

丞相林如海年近半百,双目依旧迥然有神,他身形宽厚,一双浓眉发怒时几乎要竖起来,平添几分威仪。

“品行不端,陷害亲妹!林眠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雪月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配合的嘤嘤哭泣起来:“姐姐污蔑我和太子殿下有染,竟当众说那种话,我的名誉被玷污,已经无颜再活在世上呜呜......”

林如海更是生气,正要再骂,却见跪着的林眠妗身形晃了晃,眼睛也瞬间红了起来。

“父亲,您也是这么想我的?”

林如海忽然一顿。

林眠妗跌坐在地,也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我今日被姊妹背叛,已是见到令我心碎之事,父亲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我,我命苦啊——”

林如海和林雪月皆是一僵。

林眠妗和林如海的关系向来水深火热,她对这个父亲又怕又恨,平日要不是躲着不见,要不就是动辄出言顶撞,林如海本来都做好了被女儿顶撞的准备。

可现在,向来嘴硬的林眠妗竟然委屈哭了,这......

他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回事?”

林眠妗一边嘤嘤哭着,一边吐字清晰道:“林雪月早就和太子殿下有染,却还将我蒙在鼓里,今日她约我去青、楼,竟是为了让我见识他们的情投意合。”

她捧着心,一张漂亮的脸蛋哭的我见犹怜:“我本就伤心欲绝,可她......她竟还诬陷于我......”

林如海的脸色顿时严肃下来,他目光冷然的看向林雪月,威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

林雪月心脏猛然一坠,她被林眠妗这一哭打得措手不及,忙慌乱道:“不是......父亲!是她陷害我,故意坏我清白!我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

“林雪月,你可还敢说实话?”林眠妗打断她的话,眼神压迫。

林雪月被她冷然的眼神盯得磕绊了一下,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谁知这一会儿功夫林眠妗就到了她眼前,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凄然道:“我把你当做最亲近的姐妹,可是你呢,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忽然捏住林雪月的肩膀摇晃着大声道:“说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雪月又惊又怕,她拼命地想要挣脱出来,却感觉肩膀上的那双手宛若铁钳一般有力。

“林眠妗,你疯了吗?”她崩溃大喊。

来回拉扯之间,林眠妗忽然一个用力,直接将林雪月的衣服扯下了肩头。

转瞬间,她肩膀和锁骨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暴露无遗!

整个屋里都静了一瞬。

随后,林如海暴怒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林雪月猛地一惊,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将衣服拢起来,谁知道却弄巧成拙,更让背上大片的痕迹显现出来,眼见着林如海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林眠妗抹了抹眼泪,淡淡道:“今日雪月妹妹在青、楼和几个地痞胡闹,被太子殿下当场捉到,现在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不成体统了。”

林如海猛然一惊,他伸手指着林雪月,声音因为愤怒都在发颤:“你......你......”

林雪月怕死了,她如今只知道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啪!”

林如海厚厚的掌风悍然而至,一巴掌将林雪月打翻在地。

“混账!”

一想到整个京城都要传遍这种污秽的风言风语,他整个人几乎要被气背过气去。

他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现在全被这个逆女毁了!

“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我今天......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林如海抬手就要去拎一旁的棍子。

一直躲在侧屋的女人没忍住跑了出来,扑在林雪月身上护着她,痛哭道:“老爷!雪月她还小不懂事,您饶了她吧......”

来人正是林雪月的生母,柳姨娘。

林如海怒气未消,柳姨娘看着林眠妗,慌张求饶道:“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雪月这一次,她以后一定和太子殿下断绝往来!”

“不必了。”林眠妗眉眼淡漠,她冷冷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既然妹妹想要,我这个做姐姐没有不让的道理,我已经把婚约让给她了。”

“至于太子殿下会不会娶她......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

“什么!?”

林如海和柳姨娘都是一惊。

第6章 林如海听要林眠妗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一辈子的名声啊,怎么能被糟蹋了呢?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说不上吧,但是在外人眼里总归是“清廉”的。他可不能因为这两个女儿的事情而坏了自己这辈子打下的名声。

他越想越气,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柳姨娘见林如海直挺挺地倒地,慌的也站不住脚,爬过去喊到:“老爷,老爷,您快醒醒啊!”

可是林如海一时间头晕眼花,脑子涨的像灌了千吨石一样,根本睁不开眼,张不开嘴。

林眠妗看着林如海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了房间,她起身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朝柳姨娘行了一礼,就施施然地回房了。她的目标,打败林雪月,让她在这个京城无立足之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有小丫鬟来喊林眠妗,说是老爷醒了,要见她。

林眠妗放下手中的书卷,她对现下京城有了更明确的认知,皇帝,太子,摄政王等人一一进行了盘算。

“女儿拜见父亲。”

林眠妗走进林如海的房间,安然行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哭泣抹泪的林雪月,问道:“妹妹这是喜极而泣吗?这我们都还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答应这一门亲事呢,妹妹这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柳姨娘在一旁听完,气的上来就揪她衣领。

林眠妗一步侧身,躲开她的行动,说道:“姨娘,可要当心一些。万一磕着碰着了,太子殿下要娶妹妹,您出席就不美了!”

林如海躺在床上,看林眠妗这么说话,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说道:“逆女,你给我闭嘴。你自作主张,把亲事给了月儿,你让她如何做人,你让太子如何看待我们?”

“逆女,你现在就去给太子殿下道歉去。三跪九叩也行,舍身成仁也罢,你总之想办法给我去求得太子殿下的原谅。否则你就不要进林府的大门,别说你是林家的人!我林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林眠妗看了看林如海,又看了看林雪月,脸色一变,说道:“父亲,不是我不肯去!是实在是不关我的事啊。妹妹和太子殿下的那点事,可是摄政王也亲自看到了的!”

“什么?摄政王也在?”

林眠妗绘声绘色地把林雪月和太子时锦川干的事讲了出来。尤其是她说道:“父亲有所不知,那天王爷见到太子殿下和妹妹在一起,尤其是妹妹衣衫不整的出来的那一刻,太子殿下都懵了。王爷当时是非常生气啊!若不是太子殿下和盘托出事情的原委,王爷定要把妹妹送去法、办的啊!”

林如海听到这里,气的又晕了过去,胸口起伏得厉害,嘴里还喏喏不停:“逆女,逆女!气煞我也!”

柳姨娘见状,吓得不轻,怒斥道:“月儿,还不滚回去反省去。”

柳姨娘安抚着林如海的脾气,喊人端了参汤过来,亲自喂他喝下,见他好一些了,才放下心来。

林眠妗可不想见林如海如此就不管事了。她拿出了林雪月的一个肚、兜,和太子殿下和她通信的证据,给林如海看,并且说道:“父亲,您可不能倒下啊!现在王爷知道了这个事情,他本就眼里容不得沙子,证据王爷也知道的。王爷现在协助朝政,定然是没空的。但是外面风言风语一旦多了起来,肯定对我们不利的。”

林如海勉强挣扎着起来,喊了心腹林华进来,吩咐他抓紧去街上打听下现在的情形。

林华是跟着林如海多年的老管家了,对于林府也是尽忠职守。他知道二小姐总是看不起大小姐,一心想要把大小姐送走,但是他也知道大小姐多年隐忍,定是会有爆发的一天。他现在所要干的事情就是保证林府的声誉不坏,他只关心丞相府的兴衰荣辱,与两位小姐的手段并不在乎。

林华得了林如海的命令,带着几个机灵的小厮乔装打扮一番后,从后门出去了。

彼时,京城街上一片繁华,只因三天后京城要开一个花朝宴。所以很多人都开始摆摊准备起来了,几个著名的酒楼都已经满客了。

林华常年跟着林如海进出各个地方,所以很多人都对他眼熟,都知道他是丞相府的大管家,都会给三分薄面。

林华知道自己的身份打听不出什么真正的消息来。于是,他自己坐在了马车里,喊了自家侄儿林竺虎去酒楼打听消息。

林竺虎今年十八,长得规规矩矩,娃娃脸的他看着喜庆,与人无害。但是从小跟着林华进进出出。他也是个机灵的孩子。

走进赏雪楼,林竺虎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小二看人下菜,尤其是客人越多他们越忙,这个现象就越严重。

林竺虎挑了个偏僻的座位,喊了小二过来点菜,却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理会。于是他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小二看到了,急忙跑过来,谄媚的笑容堆满了全脸,说道:“客官,要点点什么?”

“不要什么。就问你个事儿,答的我满意这锭银子归你。”

小二见到银子早就两眼发光,连连点头。

“他们几个人说的事情是什么?我仿佛听到了自己未婚妻的名字。”林竺虎随手一指几个富家子弟打扮的那一桌。

“哦!客官有所不知,他们是在讲前两天隔壁青、楼发生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没有你们家娘子的事情。”

“哦?倒是什么事情呢?”

小二见他好奇,细细给他讲了青、楼的事情,还说了几人的身份关系,尤其是太子殿下和摄政王的出现。小二都兴奋起来了。

林竺虎将事情告诉了林华,林华眉头越皱越紧,就怕此事添油加醋地再传开去,林府的名声真的要坏了。丞相大人的官位到底能不能坐稳还是个问题了!

林华带着几个小厮,急匆匆的回府禀告了。

“老爷,这事儿若是不压下去,花朝宴上恐怕真的越传越离谱啊!”

林如海点头,他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但是这一次,他宠爱的小女儿真的是闯祸太大了。

林华带着小厮回了房,再三命令,今天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林如海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开始思考怎么把事情压下去。

第7章 柳姨娘拉着林雪月进屋来,见到林如海已经黑着脸坐在床边了,直接跪下了,哭哭啼啼地说道:“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月儿的名声事小,牵扯到了太子殿下,是多么得难堪啊!”

林如海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为难之处。他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头,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娘俩最近安分一些。若是再出事,我们林家都得完蛋。”

林如海为了给林雪月把这件事压下去,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五千两的银子打点。如今,这件事在京城人嘴里总算是风头过去了。

这天,时锦川正在太子府后院射箭,却听到自己贴身侍卫前来禀报:“殿下,王爷来了。”

“皇叔来了。”时锦川实在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这个皇叔,脾气差,规矩多,性格暴,动不动就把人丢去他的军队里受罚。

时楚靳穿着一身紫色长袍,逆着阳光走了进来,就好像是一个天神降临一般。可惜,他的眼神冷漠如冰,身姿高大如山,让人望而生畏。

时锦川恭恭敬敬地行礼:“皇叔好。”

时楚靳点点头,不说话,伸手拿起太子刚刚放下的那把弓,搭上一支羽箭。弓弦在他的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准备释放出充满力量的一箭。

他的目标是远在百米之外的箭靶,那正中的红点无比耀目。随着破风声响起,箭矢射中了红心,穿透了靶心,直直地射在了那座墙上。墙上是一只鹰,箭正中鹰眼。

时楚靳的这一箭,看得太子忍不住惊呼一声:“好箭法。”

时锦川说完这句,就闭了嘴,抬眼看他的皇叔。

时楚靳擦了擦手,到了凉亭里坐了下来,示意太子也坐下,才开口说道:“你和林家二小姐的婚事,怎么打算?”

“皇叔,这与我无关啊!是林雪月不洁在前,您莫不是要我娶了她不可?”

时锦川不傻,他与林雪月之间只是交易,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婚事定在一个庶女身上的。

“现在这个事,林如海已经压下来了。”时楚靳说道。他见太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件事,目前你父皇还不知道。但是林如海后面肯定还要找你的。我来呢,是告诉你让你注意分寸。明天就是花朝宴了,别让这件事再捅出去了。”

时锦川忙点头答应,他知道这是时楚靳在帮他把事情压了下来。

次日一早,林如海去上早朝,远远的看到时锦川的轿子走在前面,就让人加速追了上去。

“老臣林如海拜见太子殿下。”

林如海下轿给时锦川行礼。在轿子里的时锦川吓了一跳,果然,该来的还得来。

“老臣想在下朝后约太子殿下谈一谈。”

林如海见时锦川不说话,又行了一礼,大声道。

时锦川怕他成为众人瞩目的一员,急忙下轿,扶了林如海起来,说道:“丞相大人客气了。孤下朝后在锦月殿等您。”

这一趟早朝,时锦川满心满眼都是林如海的话,还想到了时楚靳昨天的话,只觉得自己早前干的事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呸,女子果然误事。”

时锦川在心里骂了一句林雪月,都没有听到太监总管喊的那声“退朝”,见众人都行礼口呼“万岁”后才急忙下跪行礼。好在皇帝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回转过去了。

锦月殿,是太子在宫中的住所。一般时锦川不会住这里,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使臣来的时候,他会住一下。平时也就是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他会在这里处理下,但是再晚也不会留宿。

“太子殿下。”

林如海换下了官服,只一身常服走了进来。

“丞相大人好。”

林如海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女林雪月虽然是庶出,但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样样精通。我林府也是当宝贝一样养大的,您这次说什么都要给我这个当父亲一个交代。”

“这......”时锦川明白林如海的意思,这是逼他答应。

时锦川不想答应,但是他又不敢回绝。他怕林如海被逼急了,捅到皇帝那里去。

“丞相,孤知道了。孤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时锦川只好使用缓兵之计,先拖着吧。

林如海回到府中,一脸疲惫。

柳姨娘端了一碗参汤,走进正堂,试探道:“老爷,月儿的事......”

“让她不要出去惹事,这个事儿我先压下来了。至于婚约......”林如海摆摆手,没有说下去。

但是这话被在外面偷听的林雪月听了去,她没有听完,就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二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林雪月哼着小曲,迈着步子,整个人都是欢喜雀跃的,全然忘记了林如海让她禁足的事情。

林眠妗看完了一本书,推开门准备去散散步的时候,就看到林雪月一脸开心地跑了过去。

她还没说什么话的时候,就看到林雪月折返回来,站在她的房门前,趾高气昂地说:“还不快给本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林眠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你这是疯了吗?妹妹,失心疯可是大病,太子殿下定然是不可能娶一个失心疯的女子的。”

林雪月刚要还嘴,就听林眠妗继续说道:“你知道父亲为了给你压下这件丑事花了多少心思吗?你若是再大摇大摆地到处胡言乱语,就怕父亲要被你连累了。更何况太子妃,必然是正妻嫡出的女儿。我把婚约给了你,不过是把你给了太子殿下罢了,他肯不肯纳你为妾,还尚不可知。”

林雪月一时间哑口无言。

没错,林眠妗在一日,她就顶着庶女的身份一日。

可是她相信,父亲一定会给自己做主的。太子殿下,她,林雪月,嫁定了。

林如海没有说完的话,后半句是“至于婚约,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但是,我想他对于月儿的感情恐怕是没有的。更何况出了这个事情,王爷也在场,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是夜。

林雪月做着太子妃的梦睡得香甜。

梦里,她穿着太子妃的朝服,看着脚下的林眠妗只能低头回话,她笑得肆无忌惮。

可林眠妗,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宿无眠。

第8章 五更天,鸡刚啼了一声,林眠妗就起来了。

丫鬟小芙在朦朦胧胧中听到声响,也起来了,看到林眠妗已经在梳洗头发了,说道:“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若不是想着花朝宴,睡不着了?”

“花朝宴?”林眠妗这几天都在恶补朝代知识,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知道什么花朝宴了。

“对哦。”小芙想起来这几天大小姐几乎都在房间里,应该是不知道花朝宴。

她年纪小,但是人机灵活泼。见林眠妗疑惑的样子,就一股脑儿把花朝宴的事儿给讲了。

林眠妗听完,就知道花朝宴是个出去聚会的好日子,应该像元宵佳节灯会一样的。只是,这花朝宴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各大酒楼会派出自家厨艺最好的厨子摆一桌长街宴,从未时一直到戌时结束。

林眠妗听完,也是来了兴致,先去给林如海请了个安,然后旁敲侧击地说了昨天林雪月朝自己炫耀的事情,还提醒了林如海。

“父亲,妹妹这么口无遮拦,我怕她出去说了,到时候惹恼了太子殿下和王爷,甚至捅到皇上那里,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林眠妗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提醒了妹妹,唉,奈何妹妹这般......”

林如海听到这里,怒拍了一下桌子,说:“去,把你妹妹喊过来。”

林眠妗应了声“是”,门口找了个小厮,让他把林雪月喊来,自己就回去补觉了。

其实昨晚夜里林眠妗睡不着,是因为昨日她出门,就遇到了时楚靳。也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刚刚出门,就被他给虏到了马车上。

她功夫不如时楚靳,只能听他吩咐。

这次,时楚靳在马车上威胁她,让她在三日之后到王府上给他治病。

林眠妗迫于压力,只好答应。

她给时楚靳把了脉,却觉得脉象特别奇怪。

时楚靳见她愣了那一下,便知道自己的病很棘手,他就不应该听信这个小妮子的话。也是,自己病急乱投医了。

“你最好是有办法。”时楚靳放她下了马车,狠狠地说道,“三天后我派人来接你。”

驾车的车夫也是吃了一惊,加上上一次林眠妗说的话,他对于这个女子也是好奇心满满,这女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家主子。

林眠妗一觉睡醒,已是午时。

听闻小芙带回来的八卦,林眠妗知道林如海对林雪月发了大火,更是让人杖责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要求她一个月不准迈出房门一步。

“我听扫地的唐婆子说,二小姐被老爷打了耳光,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红红的印子呢!二小姐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芙一边伺候林眠妗洗漱,一边说道:“小姐,歇了这么半晌午,您下午准备干什么去?听说那花朝宴快要开席了。现在长街上已经摆满了。”

“那就去花朝宴吧!”

林眠妗知道小芙年纪小,又想凑热闹,她自然也是愿意带着她的。

“走吧。”

林眠妗从大门出来,本来小芙让人预备了轿子,但是林眠妗看到这路上人挤人的,就说难得逛逛吧。

花朝宴,名副其实,满长街都是鲜花装束。摊贩吆喝着,商家招揽着,就连官兵们都派出了几队人马维持治安。

离长街宴越近,人越多。林眠妗努力地往前挤了挤,却还是没有挤、进去。

林眠妗寻了个空座,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刚想歇歇,就听到前面一个卖胭脂的摊位上有人在争执。

循声望去,一个女子蒙了面,正在和摊贩据理力争。只见女子穿着淡绿长裙,袖口上是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是水云图。身量如弱柳扶风一般,举手投足又是大家风范。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女子说,“这明明不是我要的珠钗,你调了包还非要卖给我!”

“小姐,你莫要这样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明明选了,钱都付了,这会子又不要了,又要我还回银子去。”

女子气的脸都红了,但是小摊摊贩直接不理她了,自顾自做起了别人的生意。

眼尖的林眠妗看到摊贩在给客人包饰品时,眼疾手快地在背地里进行了狸猫换太子的手法,以次充好。

林眠妗走了过去,笑眯眯地挑选起来,最后拿起一枚钗子问道:“老板,这支怎么卖?”

“小姐好眼光。这钗上的珍珠可是南海不多见的大珍珠。这支钗,5两银子。”

林眠妗点头,赞同道:“老板诚不欺我。是好珍珠。我要了。”

摊贩想要故技重施,却不料林眠妗的手更快,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赫然有两支珠钗。

“老板,这是买一送一嘛!”林眠妗举起他手里的珠钗,说道,“以假乱真。花朝宴都敢如此这般,平日里还了得!”

摊贩也没想到林眠妗身上有功夫,这会子只好自认倒霉。

小芙喊来官差,把人带走了。

绿衣女子朝林眠妗微微点头,行了一礼:“多谢林大小姐出手相助。姝羽感激不尽。”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林眠妗知道自己在这京城之中名声不好,朋友应该几乎没有的。认识她的人,都应该避而远之才对。

“林大小姐几年前跟着丞相出席过我爹的寿宴,故而认识您。”

林眠妗笑道:“前些日子身体大病了一场,好些人不记得了。不知小姐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不敢当。家父礼部尚书阮宏。您唤我姝羽好了。”

“阮小姐。”林眠妗给她回了一礼。

阮姝羽性子温吞,说话轻轻柔柔的,在林眠妗看来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阮姝羽听闻林眠妗是初次来逛花朝宴,便邀请她一起去,还说自己在长街上定了位置,等会儿可以一起品尝风味。

林眠妗跟着阮姝羽从未时吃到了申时,各家美食让她眼花缭乱。

和阮姝羽说了下次再约后,便各回各家了。

林眠妗万万没想到,回府后,居然有个熟悉的人在正堂坐着。可是这个人她却是不怎么想见到的。

来人正是一身常服的太子殿下。

她想躲着走,却被喊住了。

第9章 林眠妗整整衣服,换了个笑脸走了进去,给太子行礼:“太子殿下千岁。”

时锦川见她这一副变脸,心里多了几分厌恶。他与林雪月下套的事情就是被她给搅黄了,更可恶的是连皇叔也去找他了。现下这事儿还没捅到他父皇那里,万一......

自打时楚靳和林丞相前后脚去找他之后,时锦川自己也纠结。之前,他很喜欢林雪月。可是这事儿被林眠妗搅黄后,他就不想要林雪月,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接受一个身份不洁的女子入宫做太子妃呢?

于是,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才下定决心了,过来找林如海。

偏偏今天来时,林如海因为花朝宴的事情还在衙门里忙,至今没回来,他只好等着了。

左等右等,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时锦川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又厌恶的身影——林眠妗。

“你居然还有心情闲逛?”

林眠妗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说道:“我本就无事可干。现下我与殿下的婚约都给了妹妹,自然不用操心备嫁的事情了。”她假装恍然大悟一般,继续说道,“不知道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何事啊?”

时锦川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刚要站起来发火的时候,林雪月却在门口出现了。

林雪月这几天被禁足,饭也吃不下,人瘦了一圈,这会子哭哭啼啼的,好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林雪月一整个扑倒在地,抱住时锦川的腿哭诉。

时锦川心烦意乱,被她一抱一拖,更是火上浇油一般,差点儿就踢了一脚。

好在林眠妗眼疾手快,拽了地上的林雪月一把,吼了一句:“妹妹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还不回房去洗漱一番再来见过太子殿下。”

林雪月被吼了一句,抹了把泪,大声哭泣变成了默默抹泪。

此刻,林华进来禀告说:“殿下,我家老爷回来了。您稍候片刻,老爷马上来见您。”

见时锦川怒火未消,他上前把林雪月拖到一旁,低声道:“二小姐,您先回房吧。怕老爷见到您,更生气。”

林雪月不肯,又扭捏了几下,刚要走,就被林如海的一声爆喝吓在原地。

“混账,还不回房!惊扰了殿下不说,还无视了对你的禁足。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到这里,就让人把林雪月强送回了房间。

林如海回过身,给时锦川行礼,口中说道:“太子殿下见谅。花朝宴事情一忙,就回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林如海见林眠妗还在原地,也呵斥道:“还不回房去。我与殿下有事相谈。”

林眠妗匆匆行了一礼,嘴里嘀咕道:“他让我进来的。又不是我要进来的。”然后在林如海发火前,朗声道:“女儿告退。就不打扰父亲和殿下了。”

林华守在门口,把下人都打发得远远的。

时锦川开门见山道:“孤考虑了很久。答应娶二小姐。但是她入太子府,只能为妾室。太子妃这个位置她坐不了。”

林如海其实心里明白,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殿下,这婚约是您与我林府的。月儿虽然是庶出,但也是婚约在身的。”

时锦川知道林如海在试探自己,但也不敢多发作,只好解释道:“丞相,虽然二小姐那个事情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妾室也是孤最后的底线了。”

说完,时锦川站起身就要走,还不忘扔下一句:“孤只能退让到这里了。”

时锦川走了,留下林如海一个人在正堂坐着,喝了一整盏浓茶。

月夜初升,洒在窗前的案几上。

林眠妗的侧颜细腻如玉,散落一头青丝,看一卷书,惬意。

一阵嘈杂,扰乱了林眠妗的思绪。

“林眠妗,你给我滚出来!”

是林雪月的声音。

“林眠妗,别以为你是大小姐,我就得让着你。”

是柳姨娘的声音。

林眠妗缓缓起身,打开了那扇被她们两个拍的震天响的门。

“哟,姨娘好。”她朝柳姨娘行了一礼,又对着林雪月说,“妹妹这是怎么出了房门了?父亲可知道吗?”

林雪月被她的话卡在了原地,只好装作凶狠的样子,说:“关你什么事!你,到底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和我没说什么话啊。不信你可以问小厮。我今天也是才回来,然后父亲也回来了。”林眠妗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倒是你,今天对着太子殿下又哭又闹的,不知道父亲气消了没?”

林雪月走近,想要挥拳打人,但是被林眠妗单手握住了,说:“大晚上的闹成这个样子,父亲倘若知道了,肯定大发雷霆的。”

“姨娘,夜深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妹妹,您可要看住了。”

林眠妗一把推开了林雪月,笑道:“两位慢走。小芙送客。”

林雪月气的跺脚,大骂:“我一定要你好看!”

次日一早,林眠妗起得晚,没有赶上给林如海请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出门就看到了柳姨娘带着林雪月在月洞门那里拦着路。

“姨娘早。”

林眠妗笑眯眯地走过去,说道:“烦请二位让一让。我有事找父亲。”

“娘,你看她。仗着大小姐的身份,对你一点儿都不尊重。”

林眠妗才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她其实也并不是想找林如海,而是找个借口出门去罢了。

林眠妗想着时楚靳的毒,她是要出门去一趟药铺,好把药配齐后,然后给他治病。毕竟这个摄政王的名号,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生气起来把自己就地办了。

林雪月气的跺脚,她今天来是想要林眠妗难堪的,她准备了好些手段的,定要把她干下去。

可惜,林眠妗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径直往外走去。

林雪月气的夺过丫鬟手里的茶杯,一把朝林眠妗扔了过去。

好在林眠妗手脚快,她一个错步,躲开了飞过来的茶杯,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找大夫治病去。别没事在我这里犯病!”

林眠妗一脚踹飞了地上碍事的茶杯,带着小芙出门了。

第10章 林眠妗要找药铺,可是又不能太显眼,于是她假装无事逛街的样子,把丞相府附近东街的药铺看了一遍,无意间发现自己身后居然有人跟踪。

林眠妗低头和小芙说道:“有人跟踪。你别慌。我估摸着是林雪月派来的。”

小芙也聪明,说道:“小姐,没问题的。我给你引开他们,走,去茶楼。”

小芙带着林眠妗走进了一家茶楼,找了个雅间,喊了小二过来泡了两壶茶。

跟踪的人跟着进了茶楼,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借口自己在惹了娘子生气,来赔罪来了。

小二不疑有他,直接把茶壶交给了他。

这个人接过茶壶,打开盖子,倒了一包蒙汗药进去,然后径直走到了雅间。

“您好客官,送茶来了。”

小芙听声打开了门,笑眯眯地接过来。

“小芙,倒茶。”

“好嘞,小姐。这可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那个人往里望了望,被小芙推了出去,吼道:“好无礼的小二,我家小姐岂是随便能看的?”

这个人只好到了楼下蹲守着。

小芙此刻喊了掌柜的进来,林眠妗当着他的面用银针试毒。

只见银针变黑,掌柜的脸随着变白,说道:“这,这,这......我们店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他脸色一转,说道:“是不是你们两个小女子偷偷下的毒啊?拿来污蔑我们店。”

“这不是毒啊,是蒙汗药。再说了,我也没说是你们店里的人干的。”林眠妗收起银针,走到屋外,指了指那个东张西望的人,说道,“是他送过来的茶水。掌柜的,可认识他?”

掌柜的看了看,摇头:“不认得。”

“那你喊来小二问问就知道了。”

林眠妗又让小芙去报了官,说道:“就说丞相府大小姐遭人暗算,要求一个真相。”

“您,您是丞相府大小姐。”掌柜的吓了一跳,急忙拱手,说道,“林大小姐,此事我定全力配合。”

林眠妗笑笑,说道:“掌柜的好人。麻烦了。”

小二被带了上来,掌柜的一脚踹他跪倒在地,说道:“还不给林大小姐赔罪。你负责的雅间,为何让别人端的茶水?”

“那位爷说,他惹了自家小娘子生气,倒茶赔罪来的。我,我就把茶壶交给他了。”

林眠妗指着桌子上发黑的银针说:“我,林眠妗,尚未婚配,没有夫家。另外,他下毒害我,你就是帮凶。”

小二吓得人如抖筛,大喊冤枉。

林眠妗也知道吓唬他没用,让掌柜的把楼下那个可疑人物给盯紧,不能让他跑了。

等小芙带了官兵过来,林眠妗才下了楼,站在那个人的面前,拿着那根发黑的银针问道:“林二小姐雇你给我下毒,是给了多少银子?”

“你在说什么?”这个人看这个阵仗,就先装傻充愣起来,“我可不知道什么林二小姐。”

“官爷,这是我们林府的家事。劳烦你们来呢,就是麻烦你们将人帮我送回林府。事情自有我父亲,林相处理。”

林眠妗朝他们行了一礼,又让小芙在前面带路,一路走回去。

回到林府,林华迎出来行礼:“大小姐,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林叔,麻烦您和父亲说一下。有人要下毒害我,好在被我逮回来了。”

“什么?有人要毒害您?是何人如此大胆?”林华一连三问,急急忙忙跑去找林如海。

林眠妗让小芙送走了官兵,并悄悄地塞了几块银子,说道:“辛苦各位官兵大哥了。”

林如海到了正堂,看着林眠妗,心里其实并不痛快。最近他朝上的事情很多,家里这两个女儿又频频出事,他有点心力交瘁了。

“他下毒害你?”

林如海也是有点惊讶。但是对于这个女儿也是心疼的,毕竟是发妻之女。

林眠妗将酒楼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而掌柜的和小二也证明了他的存在,还说了林大小姐当众验出茶水有毒,中间并没有任何的停留。

林眠妗也哭诉道:“父亲,我知道妹妹嫌弃我搅黄了她和太子殿下的婚事,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让人玷污了身子吧。我也是为了林家的面子啊。”

林如海越听越气,那地上的男人也瑟瑟缩缩地说了出来,林雪月雇佣他前去跟踪下毒之事,并且说道:“我与大小姐无冤无仇,只是二小姐把我家里人扣押了,我不得不办哪。”

林如海让人把林雪月和柳姨娘喊来。

林雪月一开始还不肯,被小厮推三推四地扭送到正堂。她定睛一看地上的男人,冷汗也下来了,说道:“父亲,冤枉啊!”

“怎么就冤枉了?”林如海见林雪月一上来就喊冤,就知道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别说你认识这个男人啊!”

“我,我,我不认识。”林雪月发现自己说漏嘴,急忙否认。

男人见他否认这件事情,就气得大骂起来:“这个事情还不是你让我做的,你既然敢做,却不敢承认,别怪我无情无义,你所有的证据我都留着呢。”

林雪月见父亲毫不动容,哭着跪到在林如海脚边:“父亲,我不是有意的啊!我待姐姐向来真诚,这次也是鬼迷了心窍,真的......”

林如海恨铁不成钢,恨女不成凤。

“林雪月,禁足一个月。再敢踏出房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林如海爆喝道,指着柳姨娘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哼!”

说完,林如海就甩着袖子,回书房了。

林眠妗站起身,擦了擦刚刚辛苦挤出来的眼泪,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地回房休息了。

而此刻,太子正好进门来找林如海,正好看到这一幕,好巧不巧地听完了全程故事。

“太子殿下,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啊!”林雪月看到太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哭喊着。

时锦川说:“陷害嫡女,你太狠毒了。”

时锦川也被气的大发雷霆,他本就被林雪月这几天的事情闹得心烦意乱。虽然之前林雪月和他同流合污过,但是他不会承认自己和林雪月是一类人。

时锦川现下是厌恶极了这个女人,他更想远离这林府,原本要商议的事情也作罢了。

林眠妗看着太子离开,对林雪月说道:“妹妹,殿下与你,不可能是一路人的。”

林雪月看着林眠妗,眼里的恨意已经要溢出来了。

第11章 鸡啼三声,天蒙蒙亮,林眠妗正准备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小芙就来把她喊醒了。

“小姐,阮小姐派人来接你了。”

“嗯?”林眠妗昨夜一心想着到底怎么给时楚靳配药施针,心绪烦乱的很,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但是一夜并不安稳。

小芙轻轻地拍了拍林眠妗,喊她起来:“阮小姐派人来接您去元山寺上香了。”

林眠妗听清楚了,她一个惊醒,完全忘记了昨天答应阮姝羽今天去上香拜佛的事情了。

林眠妗在小芙的伺候下,总算收拾妥当出门了。坐上阮姝羽的马车,她连连致歉:“哎呀,实在不好意思,阮小姐,让你久等了。”

“看样子昨晚没睡好啊!”

阮姝羽看着她额头上略显杂乱的碎发,轻轻地捋了捋,笑道:“林小姐客气了。以后唤我姝羽就行。”

“行。阿羽,那你也别林小姐林小姐了。你叫我——”林眠妗想了想,说道,“叫我眠眠吧。”

两人坐车约莫半刻钟的样子,总算是到了元山寺。

“元山寺,据说许愿很灵的。”阮姝羽从马车上下来,和林眠妗说道。

林眠妗笑道:“那今日来,不知道阮小姐准备许什么愿呀?肯定是想找个好姻缘罢。”

“你又取笑我。”阮姝羽语气低了下来,说,“前些天爹爹的心梗旧疾犯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请了好几次御医。我这次想给他祈福的。”

“尚书大人有心疾?”林眠妗说,“那等会儿我去看看吧。”

两人手挽手走进寺庙大殿。

菩萨法相庄严,细看之下,又好像面带笑容,又好像容止若思,看似严肃庄重,却带来沉静明朗。

林眠妗跪下,慢慢地磕头,以前他们不信佛不信神,但是她穿越了,她觉得世间皆有可能。

烧香结束后,阮姝羽又去抽签了。

摇了摇签筒,掉出来一张吉签。

“上上吉。”林眠妗捡起签,笑眯眯地说,“看来尚书大人的病无大碍。”

林眠妗跟着阮姝羽去了尚书府,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尚书阮宏。

“林眠妗见过尚书大人。”林眠妗行了一礼,说,“听闻姝羽说尚书大人旧疾犯了,我略懂医术,斗胆来为尚书大人看看。”

屋外有声响,不一会儿林眠妗就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呵。小姑娘家也敢伸手把脉了。真是天下奇事了。”

原来,此人正是御医李之桥,为人傲慢,只佩服医术比他好的,看不起任何医术差的,更何况是女人。

林眠妗没有理会,细细地感受着阮宏的脉象。

“尚书大人,您这旧疾没有大问题。我为您施针七天,便可痊愈。”

“呵,痴人说梦。”李之桥不信林眠妗有这么个本事,继续讽刺道。

林眠妗想了想,朝他说道:“大人好。可否借大人的银针一用?”

李之桥听到这里,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谁出来给人看病,还不带家伙事儿的?你这个女子,真当能看好病!”

林眠妗把阮宏的脉象一一说了出来,并且指出了之前李之桥开的药方中的错误之处,并且说道:“您之前施针在心俞穴,檀中穴,如果再加一个神门穴,这病会好很多。”

李之桥听完,不可思议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施针的穴位都能被林眠妗探出来。

林眠妗改了药方,借用了银针给阮宏施针。

果然,在施完一次针后,阮宏说:“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早前闷在胸口的这口气总算是舒爽了一些。”

“尚书大人,这几日您还需要静养。不可劳累。”

林眠妗走了出来,李之桥连忙跟了上来,客气地说道:“小姐的医术真是神乎其技。小姐是哪位大人的呀?您这医术可否传授一二?”

林眠妗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过奖了。正好前几天看到这个方子而已。您客气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眠妗和阮姝羽告了别,就自顾自回府了。

回到林府,已是午时。

小芙已经给她准备了饭菜,她吃饱喝足后无事可做就睡了个回笼觉。

晚间,林眠妗因为下午的回笼觉,困意不浓,正在床上看杂记打发时间。

此时,风声响起,窗外似乎有人影过去。林眠妗一下子警觉起来,可是来人的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

离窗户最近的一盏蜡烛灭了,房中出现了一个人——时楚靳。

“见过王爷。”林眠妗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儿给忘记了。今天是要给时楚靳施针解毒的日子。

“听闻大小姐今天在礼部尚书那里大展医术,治好了他的旧疾。”

时楚靳站在那里,烛火映出他的身影,摇曳生姿。

林眠妗心中感慨了一句,如果抛却他的身份,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好看。若是有机会,她倒也不介意和他同床共枕。

“唉,你又在乱想什么?”

时楚靳看她半晌没有反应,就说道:“大小姐,跟我走吧。”

“去哪里?”

“去我府上。”时楚靳一挥手,蜡烛全灭了。

林眠妗被他拉了一把,说道:“等一下,我和小芙说一声。”

“别说了,她被我打晕了,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林眠妗斜了他一眼,说道:“还真是霸道。”

时楚靳觉得她这话很好笑,扬起了嘴角:“我是摄政王,除了皇上,霸道是常事。你要习惯。”

他一把揽住林眠妗的腰,三两下就上了屋顶,离开了林府。到了后门长街,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的旗子上面飘扬着三个大字:摄政王。

林眠妗看着这个旗帜,心里说了一句“显眼包”。

可是脚下不敢停歇,和车夫打过招呼就钻进了马车。

车夫心里想着:“看样子主子对这个女子有了感情。”也对她笑眯眯地说道:“大小姐晚上好,您坐稳了。”紧接着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蹄声哒哒地响起,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清晰。

过了一会儿,就到了时楚靳的摄政王府。

大大的灯笼亮起,把匾额上的府门字样显得非常肃穆。

时楚靳推了林眠妗一把,说道:“下车。”

林眠妗跳下车,说道:“你对我好一些。”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显然是撒娇的情绪。

第12章 入了王爷府府门,往里走,林眠妗就嘀咕了一句:“好难看的装饰。”

时楚靳走在后面,听到她这一句话,嘴角微微扬起,回道:“那你明天可有时间?”

“干嘛?”

林眠妗警觉地看向他,认为他不怀好意。

时楚靳指着府里的陈设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明天自己来换吧。”

林眠妗转头看他,就连跟着的随从,门口的侍卫一齐转头看向他。

随从心想:“王爷疯了吧!”

侍卫心想:“王爷有女人了?”

林眠妗心想:“他脑子坏了?”

一群人觉得时楚靳对林眠妗的态度有差别。

走着走着,就到了时楚靳的房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看到时楚靳来了,恭敬又和蔼地行礼:“王爷回来了!”

时楚靳点头:“胡伯辛苦了。今晚不必守着了。”

胡伯笑道:“王爷带了姑娘回来,我去让厨房准备参汤去。”

林眠妗拦住了他,说道:“不能给他准备参汤。他不能喝。”

胡伯依旧笑道:“姑娘放心,我们知道王爷的身子。参汤为您备着的。您二位安好。”

林眠妗刚要拒绝,就见胡伯已经身影一晃,到了月洞门那里。

林眠妗不得不赞叹一句,好厉害的轻功。可是她想说的是,不必给她准备参汤啊。

进了房间,林眠妗打探了一番整个房间的陈设。

房间很大,东面是他的床铺,整洁有序。西面是一扇窗户,下面摆着案几,上面有几卷书,摊开放着,应该是时楚靳平时常看的。正中间放着的是一个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碟果品点心。

“别看了。”时楚靳坐在了案几旁,示意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林眠妗坐下来,开始正事。

“前几天把过你的脉,虽然你是余毒未清,但是你的身体却是很强壮,应该是你的内力抵挡了大部分的毒素。”林眠妗说,“但是你的毒沉积已久,所以治疗时间也久。但是我保证能把你的毒全部清除干净。”

时楚靳点头,问她:“需要什么?”

“银针啊!”

“银针都没有,你还说要给我施针?”时楚靳差点儿被林眠妗理所当然的口气给气死。

林眠妗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一个姑娘家,谁带着银针出门啊?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把我劫持过来,我还在睡觉了。”

时楚靳被她的伶牙俐齿给气到了,定了定神,才打发了门口的小厮让胡伯拿了上好的银针过来。

胡伯依旧笑盈盈地过来,说道:“原来姑娘是神医啊!那王爷的身体就麻烦您了。”

林眠妗总觉得这个胡伯是不是在误解他们两个的关系,刚要解释,胡伯又一溜烟走了。

时楚靳拍了拍桌子,示意她回神:“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脱衣服吧!”林眠妗说道。

时楚靳也不多话,既然治病,就听林眠妗的。

外袍,里衣一一落下臂膀,男人精瘦的身体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有线条感。肌肤线条流畅有力,双臂结实,肩膀宽阔,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妥妥的男模身材。但是林眠妗也无法忽略他背上的那一条深深的刀疤,应该是战场上遗留下来的。

林眠妗捏起银针,小心翼翼地扎针,虽然慢,但是扎针极准极稳,依次在几个大穴上下了三寸的针。

“你靠一会儿,我去吃点东西。”

林眠妗看中了桌子上的点心,早就想吃了。

时楚靳点头,他对于这个女子倒是有了些许好感。

这一头,林眠妗和时楚靳同处一屋,施针解毒。那一头,林雪月却是派人偷偷地拿了一个麻袋,走到了林眠妗的房门口。

小芙已经被时楚靳干倒了,如今在外间昏睡着。

林雪月派来的人悄悄打开了窗户,然后准备把麻袋解开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好像没人在。

林雪月听了那人的回报,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在禁足了。大晚上的,林眠妗屋子里空无一人,她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这一次,她必然让林眠妗得到惩罚。

林雪月匆匆喊上柳姨娘,去找林如海。

“孽障,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回房禁足去!”林如海一听到林雪月的声音,就直接摔了书,骂了出来。

林雪月急忙跪下说道:“父亲,我要告发林眠妗。她不在屋内,定然与他人有私情。”

林如海问:“证据呢?”

柳姨娘说:“老爷,您与我一同去捉奸。决不能让嫡女误了林家的名声啊!”

林如海冷哼一声,并不接话,但还是让林华带着人一起朝林眠妗的房间走去。

“林眠妗!”林雪月一把推开门,却看到林眠妗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林眠妗在小芙的伺候下,披上了外衫,急忙迎进了林如海:“父亲,大晚上的,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林如海见林眠妗在房里好好的,对着林雪月说:“做何解释?”

林雪月一把抓住林眠妗,骂到:“你从哪个贱人哪里滚回来的?说,这一身衣服,还有别的气味。”

林眠妗真的是又气又好笑,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她问林如海:“父亲,妹妹这禁足是什么时候解的?他可真是关心我这个姐姐。这深更半夜的还打扰了您的休息,女儿惶恐。”

听到林如海说“你自己问她”,林眠妗就知道这事情又是林雪月自作主张了。

于是,她又对林雪月说道:“妹妹,你前阵子是要谋害嫡女,现在是姚污蔑嫡女,不知道这个事情传出去,该如何呢?我们林家虽然人口不多,但是这你争我斗的情形却是堪比大家族啊!好歹父亲也是朝中丞相,妹妹不做好分内之事,反而在家里拖后腿。着实是不该啊!”

林眠妗脑子转的快,嘴巴也说的快。一眨眼功夫,就把林雪月说的愣在原地,说道:“父亲,女儿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林如海看了看两个女儿,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柳姨娘,气的破口大骂:“全部给我禁足在房,没我命令,谁都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林眠妗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林如海。

林雪月临走时,狠狠地看了一眼林眠妗。

第13章 林眠妗关上门,抬头看了看,朝上面摆了摆手,就准备去睡觉了。

小芙伺候她睡下,说道:“吓死我了,刚刚二小姐那副样子,要对小姐动手,该如何是好啊!”

林眠妗拍拍她的手,说道:“放心,父亲在的,她不敢的。”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刚刚,她给时楚靳施针结束,就说道:“差不多了,我要回府了。明天一早还要给父亲请安的。”

时楚靳穿好衣服,试着调整了一下气息,却发现没有多大变化,刚要骂,就被林眠妗打断了:“我不是神仙,施针解毒是慢慢来的。你若不信我,就等施针结束后再找我算账。”

时楚靳被她的话一堵,只好说道:“那就给你记着。走,我送你回去。”

刚巧,时楚靳带着林眠妗翻过院墙,进了房间,就听到林雪月拍门进来。时楚靳一个跃步,上了房顶,翻开一张瓦片,往下看着情况。

林眠妗打发走这几个人,才对着屋顶上方摆摆手,是和时楚靳打招呼说再见。

时楚靳回了府,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穿戴整齐,上朝去了。

跟着的随从和门口的侍卫看着自家王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上朝,都觉得是件新鲜事。

以往,没有重要的事情,他们家王爷根本不会去上朝的。现下,国泰民安,王室也没有糟心事,按理说,王爷不会去上朝才对。

随从心想:“昨天的那个女子让王爷心动了?”

侍卫心想:“这是有大事发生?”

时楚靳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他现在想着的是林眠妗的处境。

虽说林府不是关系复杂的人家,但是作为丞相府,林如海却是没有管好自己家内院的事情。从一开始他遇到林眠妗,就是被人污蔑。后来又听说家里庶出的女儿要下毒害林眠妗这个嫡女,真当是嫡庶不分。

早朝上,时楚靳站在最前面,如同一棵青松挺拔。后面的众官员都议论纷纷。

“摄政王今日怎么来了?不会出事了吧?”

“难道是太子殿下又闯祸了?”

“难道是边关有贼人来犯?可是没听说啊!”

“就是啊。这摄政王怎么来了?”

众官员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都是对着时楚靳今日出席早朝一事猜测不断。

就连皇帝时渊旭看到时楚靳在下面站着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

“楚靳也在?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见过皇兄。”时楚靳行了一礼,笑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日听闻丞相府家的二小姐好像惹了一些事,有碍我朝的颜面。”

“哦?”时渊旭一向不怎么过问官员家事,但是今天连时楚靳都来了,就觉得这件事可能有什么问题了。

时楚靳也不多说细节,就是提了几句,林雪月在青、楼里被他偶遇的事情,还说了两句相府里嫡庶不分的问题。

“皇兄,我朝向来是规矩为先,嫡庶有别。”时楚靳瞥了一眼林如海,继续说道,“若是丞相都不起带头作用,那我朝该如何治理国家啊!”然后他又转头看向林如海,问道:“丞相,我说的是否有道理啊?”

林如海见时楚靳正在看自己,压力很大,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王爷所言极是。”

时渊旭听了这来龙去脉,也说道:“林如海,你作为丞相,自当以身作则。管好内院,方可治国平天下。”

林如海连忙跪下,说道:“臣谨遵皇上教诲,定然管好内院之事。绝不会出现这种荒唐事了。”

下了朝,时楚靳喊住了林如海,说道:“哦对了,林相,我前些日子遇到了大小姐,听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王近日闲来无事,想邀大小姐前来切磋切磋。”

林如海急忙点头拱手:“小女不才,能得王爷夸奖,自是遇上荣誉。等会儿我就安排人把小女送到王府,还请王爷多多点拨。”

“好。有劳林相了。”

时楚靳出了宫门,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向太子的锦月殿走去。

时锦川这几天因为忙着太后寿宴的事情,天天熬夜在宫里,人都瘦了一圈。这会子见到时楚靳出现,他吓了一跳。

“见过皇叔。”时锦川实在是怕这个皇叔,每次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时楚靳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正是给太后寿宴制作架子的图纸,每一笔都标的很清楚。

时楚靳放下图纸,说道:“太后寿宴,麻烦太子了。我来就是问问,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寿宴那天有没有喊几个御医在侧陪伴。”

时锦川摇摇头,说:“按照往年惯例,御医都是守在宫门外的,并不会陪伴在侧的。”

时楚靳说道:“昨天翻看了太后的病案,身体近来欠佳,尤其是咳喘的毛病愈发重了。另外,皇上最近身体也不大好。你还是安排两个御医随侍吧。”

时锦川皱了皱眉,说:“皇叔说的有理。是孤安排不周了。孤这就去办。”

时楚靳回了王府,坐在正堂里,问身边的随从:“这不好看吗?”

这个随从名为齐跃,是从小跟着时楚靳的,向来懂他的心思。可是这会子就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齐跃想了想,说道:“那不若让林大小姐过来瞧瞧吧。”

时楚靳点头,说道:“那你安排一下,让人去林府把她接过来吧。”

齐跃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猜对了时楚靳的意思。

林如海一回府就去了林眠妗的房间,和她说:“王爷近几日要找你切磋琴棋书画,可能要你去王府。到时候莫要怯场。”

“那禁足之事......”林眠妗看向林如海,问得小心翼翼,实则是在试他的态度。

“无妨。王爷的事为重。”

林眠妗行了一礼,谢过林如海,立马说道:“女儿定然不会辜负王爷的,也不会丢了父亲的颜面。”

林如海点点头,他对林眠妗倒是很放心。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大女儿还是省心的。以前的她脾气温吞,对林雪月的动作可以说是视而不见。现在,林雪月欺负到她头上之后,会反抗了。或多或少,他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变化还是有点欣慰的。

林眠妗出了门,就被时楚靳派来的马车接走了。

林如海走到了书房,叹了口气,拟了一道折子,刚写下两笔,就又划掉了。

第14章 林眠妗到了王府,就被几个窜上窜下的人给吓到了。

林眠妗看到正在指挥众人干活的胡伯,朝他行了一礼,说道:“胡伯,王府有事吗?”

胡伯见到她进来,笑眯眯地说:“姑娘来了。王爷在等你呢!”

林眠妗跟着齐跃走到了房间,一路上穿廊过洞,终于是看清了这个王府的面貌。

王府庭院宽阔,中间有个小小的花园,中间有一座假山,上面有个小亭子。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弥漫,不是那么浓郁,却是好闻的。

亭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红木躺椅,时楚靳正躺在上面看书。

林眠妗看到这副模样,只想说一句,羡慕啊。

“王爷,林大小姐来了。”

齐跃朝林眠妗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林眠妗走进亭子,坐在了红木躺椅边上,发现石头茶几上放着一包银针,已经全部摊开了。

“开始吧。”

林眠妗也不废话,直接给他扎针。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她就取下了所有的银针。

“好了。多谢王爷。”

时楚靳看了看她,笑道:“何事谢我?”

“自然是该谢之事咯!”林眠妗笑笑,问道,“今日王府有事?胡伯在拆王府了啊。”

时楚靳穿好衣服,说:“你不是嫌王府不好看么,我就让人拆了重新装过。既然你空着,就一起去看看吧。”

林眠妗连连摆手,她才不参与呢!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嘴欠。以后少说话,少在时楚靳面前说话。

次日一早,林眠妗就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太后寿宴还有月余,让世家小姐进宫研习。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还是小芙从前院看到柳姨娘在一旁求林如海,让林雪月也进宫去。

“进宫的单子都是太后钦定的。雪月不是嫡女,她不在名单之列。”林如海甩开柳姨娘的手,说,“更何况之前他与太子的事情闹得那么难堪,如今进宫,不是自讨没趣嘛!”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名单之列?”

小芙点点头,说道:“世家嫡女,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女均在其中。小姐,您要进宫了。”

林眠妗却没有小芙那么高兴。

林雪月闹了两天,虽在禁足,却以头痛头晕等借口喊了林如海去看望她。于是在房间里上演了无数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这日,林雪月又装作头晕的样子让林如海去看她。林眠妗正好也在府中,于是跟着一起去了。

“父亲,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去吧。”

“胡闹。”林如海虽然知道这是她的把戏,但还是来看她,“名单定的是眠妗进宫,你又不够资格。”

林雪月越哭越厉害,差点儿就背过气去。

两天后,正式有太监来宣读旨意。

“谢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

林眠妗收了旨意,就回房了。

此时,太监又说到:“太子殿下口谕,接林二小姐一起进宫研习。”

林雪月一听,立马喜笑颜开。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宫里就来人接她们入宫了。

林眠妗一副淡然的表情坐上了轿子,和林如海行了礼就安心地走了。

林雪月却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和柳姨娘难舍难分,好像再也见不到一样。

林眠妗第一次进皇宫,虽然好奇,但也没有逾矩乱说话了。

到了太后安排给众位世家小姐居住的宫殿后,林眠妗就下了轿。

走进宫殿,已经有好几个世家小姐聚在一起聊天了。

今天林眠妗只是穿了一身杏色的常服,并不艳丽,反倒是林雪月一袭水青色的华服,配着珠钗发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林眠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阮姝羽。她在角落里站着,看到她之后也是轻轻招手。

“哟,这谁家的花孔雀啊?”

此时,一个紫色衣服的圆脸女子走到林雪月面前,说道:“怎么,现在连庶女都可以进来了?”

“对啊对啊。这怎么还是个庶女?”

她们两个似乎认全了所有的女子,对大家的身份了如指掌。

紫衣女子转身走向林眠妗,说道:“你们林府,怎么教你们的?一个穿的和死了爹一样,一个穿的像嫁了娘一样。”

林眠妗哪里受得了这口气,她不认识这个女子,但是对她的做法很是无语。

“这位小姐,我家妹妹是太子殿下亲口点名进宫研习的。虽然她穿的不像话,但是她的资格是在的。另外,关于我们穿衣的问题,好像并没有犯了哪条律法,也没有犯了哪条规矩吧!”

林眠妗虽然不想见到林雪月,但是进了宫,她是和她绑在一起的。

紫衣女子何曾受过气,被林眠妗一反驳,更是无话可说。她指着她说了半天,然后说道:“你你......”气的她要扇林眠妗巴掌。

带风的巴掌刚要扇下来,林眠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这里是皇宫。您也注意好自己的动作。若是动了粗,坏了规矩,不只是小姐,就怕你们全家都得......”

林眠妗松开她的手腕,哼了一声。

就在紫衣女子还要回嘴的时候,宫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约莫二十岁的样子,锦衣华服,披着金丝线的披肩,穿着珍珠缀的绣花鞋,雍容华贵。

“公主嫁到!”

太监一喊,众人便拜了下去,口呼“公主千岁。”

时昭怀本来在后殿休息,听到了紫衣女子和林眠妗的斗嘴,觉得有趣,就听了一会儿,才发现林眠妗真的是个能人。

“诸位免礼。此次进宫研习,是太后的恩典。诸位都是世家小姐,在家里都养尊处优的。这次需要大家认真学习宫中礼仪,为往后的路铺垫。”

“此外,强调一点。现在在宫里,不比你们在府中的日子。宫里规矩多,还望诸位谨言慎行,好好把握这次研习的机会。”

时昭怀看了一眼林眠妗,朝她点点头,说道:“林大小姐懂礼仪,知进退。诸位还要向她学习。”

林眠妗也对上了她的眼神,朝她投去感谢的目光。

果然,宫里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林眠妗虽然不怕事,但是刚刚公主的这两句话,简直是指路明灯一样,对她的肯定,就是对她的支持。

公主走了之后,林眠妗才知道此次进宫研习,是为了给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选妃的。

林眠妗躺在宫殿分配的床铺上,她现在只想着早日结束宫中研习,她才不要一辈子困在这些人身上。

既然宫里都喜欢贤良淑德的,她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免得刚退了太子的婚,又来了其他的晦气!

想到这里,林眠妗这才翻了个身,有了几分睡意。

第15章 只可惜,她刚在梦里与周公见面,就猛的被尖叫声吵醒。

扶着太阳穴坐起身,林眠妗转头就见几个世家小姐立在矮凳上,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没等她开口,其中一个就尖叫着指着她,“你你你!还不赶快把老鼠撵走!”

“我?”

闹出这么大阵仗,原来就为只老鼠?

林眠妗指着自己嗤笑一声,朝指挥她的女子看过去。

“这屋里还有其他人?你还不快点!”

见那老鼠又要窜出来,姚若双脸色吓得煞白,说出的话却越发尖酸。

太子太保之女,姚若双。

林眠妗在脑子里翻了一遍,这才记起她是谁,旋即勾起一个笑意。

要她没记错,在怎么让太子厌恶原身一事上,她可给林雪月出了不少馊主意。

就连林雪月给自己下药一事,恐怕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在那在那!”

“啊啊啊啊,林小姐......”

“林眠妗,你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她出神的这几秒,床下老鼠忽的乱窜出来,直往几人凳子底下而去,又掀起一阵尖叫。

林眠妗又困又无奈,只得捞起手边的镜奁,就往老鼠前面快准狠的扣过去!

一扣即中,见老鼠在那奁盒里乱窜好一会也没能出来,同宿的几位小姐方才从矮凳上下来,松了口气。

只有姚若双目光在那盒子上一顿,下一秒,竟怒气冲冲的朝林眠妗而来。

“贱人,你竟敢摔我的镜奁?”

入宫研习,也就几个有身份的,才能多带上几套衣裳和镜奁。

她也只带了这一套而已!

日后不能画眉描红,她还怎么去讨好宫里的贵人!

“恩将仇报,这就是姚府的教养?”

见她竟抬手要上来打人,林眠妗一把扣住她的腕子,眉眼间尽是讽刺。

“还是说,姚小姐要我把东西捡回来?”

说着,她脚尖探到镜奁底下,眼看要再次把盒子掀开——

“若双,算了吧,若是让宫里的姑姑知道了......”

“就是,何必在这里置气,明日还要见几位皇子呢!”

“你若是不嫌,就先用我的......”

几个小姐可不敢再让老鼠出来,见势不好,连忙上来劝导。

好一会,姚若双这才甩开林眠妗的束缚,恨恨剜了她一眼。

“别以为你丢了太子妃的位子,还能爬上其他皇子的床,你做梦!”

姚若双冷哼一声,看着她的眼里竟带了几分恨意。

若不是她当年横插一杠,自己说不定早就是太子侧妃了,这笔账,她还没跟她算清呢!

只可惜林雪月那个不中用的蠢货,坏了她多少好计......如今在宫里,她定要给这贱人点颜色瞧瞧!

林眠妗困得不行,哪管她这些小九九?

见小厮来将那镜奁和老鼠一起清理了,她看都没看人一眼,掀了被子又翻身睡下。

又烦又吵,她得找个机会,赶快出宫才是!

......

“眠妗,这里。”

翌日,林眠妗刚醒,就被宫里嬷嬷催促着起身,与一众小姐进了尚书房。

没等她哈欠打完,角落里的阮姝羽便朝她招了招手。

自觉阮姝羽那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林眠妗转身就要在她身边坐下。

可不知道林雪月抽的什么风,竟三步并作两步走,赶在她身前,一屁股坐在了阮姝羽身侧。

“这边边角角的,可不是姐姐该坐的位子。”

“父亲可是对姐姐寄予厚望,不如,姐姐坐前面去?”

顺着她目光看去,林眠妗和转过头来的姚若双四目相对。

在这等着她呢。

林眠妗冷笑一声,倒是毫不在意的坐在了阮姝羽身前,和姚若双同席。

她倒想看看,这两人要闹什么幺蛾子。

许是来宫里学习的第一日,不管是宫里的姑姑还是教书的太傅,都没对她们多加刁难。

相比于姚若双的积极主动,林眠妗可谓兴致缺缺,点名问起便答上两句,若无人过问,她便趴在桌上,乐得清闲。

直到宫人鱼贯而入,给每位小姐桌上摆上午膳,林眠妗这才伸了伸懒腰,打起精神来。

“林小姐,摄政王有请。”

好不容易打开食盒,刚吃上两口,领头太监就附在她耳边,小声道。

时楚靳找她......是她的针灸出了问题?

想起时楚靳向来狠辣的手腕,林眠妗心里一紧,急忙要起身跟上去。

“怪不得装出一副懒散样子,是太子攀附不上,转而勾引别的皇子去了!”

姚若双方从门外回来,只偷听了一耳朵,哪晓得太监说的是什么谁?

见林眠妗转身要走,她忽的身子一闪,直挡在她面前,嗓门拔的更高,“怎么,敢私会别的皇子,却不敢接话?”

“她不敢说你来说!也好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外面等着的,是哪位皇子?”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怕是疯了!

可没等那太监回话,身后林雪月却抓着机会似的,一把拽着她袖子哭诉起来,“姐姐,你不喜欢太子哥哥可以直说,何必为了退婚,将我的贞、洁也算计进去......”

又来了。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演起来,阮姝羽面上带了几分焦急。

她倒想为林眠妗争辩两句,可碰上姚若双这种颠倒是非的,没说两句话便被怼回来,只能红着眼睛干着急。

直到周边的宫女嬷嬷和世家小姐都围过来,看林眠妗的眼里带了几分鄙夷,姚若双这才下巴一扬,冷笑道:

“你还有脸呆在这宫里,我看整个相府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

她才不管林眠妗跟谁有联系,她只知道,这事若在宫里传出去,她林眠妗就别肖想任何一个正妃之位!

“相府的脸,怎么就丢尽了?”

正当姚若双扬眉吐气,觉得自己扳回一局时,冷厉的声音忽的从背后传来。

姚若双浑身一抖,转身看过去,果然看见面色冷沉的摄政王!

几乎在他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低下头去,生怕这人一个不爽,让自己全家掉脑袋。

“在这站着干什么,是本王请不动你?”

见时楚靳面色有些惨白,林眠妗连忙走到他身前,正要去探他的脉搏,却忽觉眼前一黑,竟整个人拽着他的衣袖蹲下身来。

几乎在这一瞬间,腹内像是吞了千万根针似的,来回抽叉绞痛,让她冷汗连连。

不对......这午膳不对。

几乎是在意识的最后一秒,林眠妗抓住时楚靳的手,朝他吐出一个“毒”字。

“林眠妗......林眠妗?”

在她倒下的瞬间,时楚靳抬手将人拉到怀里,面色瞬间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