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后三个月,妻子疯狂出轨报复我》 第二十章 我可能是这辈子都无法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这一刻我甚至分不清病的是我还是这群饭圈的吃瓜群众。

他们并不关心一切的事实真相。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爱豆受伤了。

即使我才是那个弱者,受害者捍卫自己婚姻的人,可却被她们恶毒的诅咒着。

我又一次看见了: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我有些莫名的恶心。

所以爱情就当是抛弃一些礼法与道德去销毁自己与曾经爱人一点一滴的美然后去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难道不是一种暴力吗?以爱之名。

我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甚至无法 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以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身份。

也就是在这篇文章在热搜上火爆了不到两个小时,傅然的消息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一直冒出来。

几乎每一个消息都是在关心我,我也给他回去了消息。

尽量告诉他我很好,不用担心,虽然他可能并不会相信,但我真的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好。

一个沉溺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却还有最基础判断能力的抑郁症患者,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我几乎什么都不用再去考虑甚至包括我与林婉之间的任何事情了。

因为她现在一有时间就来看我,即使与我没有任何的交流。

人总是在失去后对某一样东西才会变得格外珍惜。

我想现在林婉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吧!

但是这才哪到哪?

等到再过不久我彻底死在家中的时候,那种感觉对于林婉来说才应该更加的美妙吧!

我不无这种恶毒的想法在心中作祟。

同时,有的时候特别安静的话我会忍不住去思考一个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抑郁症没有在她面前法作,没有当着她的面发狂,她会相信我已经被她折磨的精神失常吗?

我不清楚,甚至我觉得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心理治疗一直都不是短期能够见效的,它是一个漫长的最起码以月为单位的治疗周期,尤其是我这种重度的抑郁患者,想要治好的话估计最少也需要引导半年吧!这还是在需要我认真配合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其实在我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之前我将一直以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你应该多带他出去走走,这两天的治疗效果不错,他很配合,如果不刺激他的话是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的,我从他的种种表现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般这样的人是很少会出现抑郁的,你可以多陪陪他,效果好的话可能三五个月就可以告别抑郁了。”

我在治疗室内喝了一口茶水听见素梅在外面和林婉的谈话。

是的,我的治疗出乎意料的顺利,而这也让素梅及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林婉。

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林婉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应该是欣喜吧!

应该是的。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婉兴许是听从了素梅的意见带我出去走走。

当久违的阳光照射到我的皮肤上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刺眼和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林婉,兴许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的缘故,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第二十一章 淡淡的黑眼圈,嘴唇也不如曾经那般鲜艳。

我似乎是有些心疼的,又或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走过去。

“多注意休息。”

我的声音似乎是让林婉愣了一下,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祥恒!呜呜呜!”

她哭了,一下子抱住了我,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我的手无处安放,它们似乎忘记了它们曾将该待的位置,最后只轻轻将林婉从我怀里拉了出来。

即使我也很享受这种和林婉拥抱的感觉,但我时时刻刻记住我是一个病人,精神病人。

林婉有些错愕,片刻后她又捂住嘴哭泣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心痛。

是在为我哭泣吗?

应该是的。

后面,我们去爬了山,是曾经我们热恋时一同爬过的山。

虽然山并没有很高,也就八百多米,几乎是个正常人的情况下稍微有点毅力都可以轻松上去,但我很抗拒它。

因为每爬过数十个阶梯我看着那些石桌石椅都会想起曾经和林婉一起在这里嬉笑休息的样子。

可是现在我与林婉之间的气氛安静的像是两个陌路人,这很不好。

我试图和她想要聊点什么,却发现竟然无话可说。

这时我才发现,你之所以觉得和一个人有聊不完的话题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的情商很高,而是因为她愿意陪你聊,无论多么奇怪尴尬的话题,她都接受。

我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所有的情感默默向前走着,林婉就这样跟着我的脚步同样沉默着。

几个小时的路程,中间她没有喊过累,喊过休息,这和曾经的她是不一样的。

兴许是她也在逃避过去的自己吧!

我们到达了山巅,从这里往下看去有一种云端雾蒙的感觉,时而有风吹过,格外的舒适。

我伸展开双臂,似乎在拥抱世界,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是我告别世界的方式。

感谢林婉,带我完成了一直想做又没有机会的做的事情。

这世间的绝美风景我终究还是看到了,虽然我以前也看过,虽然它相比于许多地方来说很逊色,虽然它有很多的不好不完美似乎配不上绝美二字。

可很多时候对于美的定义不应该在于自己吗?

下山的时候我们走的是另外一条道路。

那是一条索道,不宽但很平稳,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可我却久久站立在入口处不愿动弹。

因为我看见在据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条。

而在树的最高处挂着一个由两个结在一起的许愿条。

一个上面写着婉婉永远开心,另一条上面写的是祥恒长命百岁。

我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明明一开始那么美好的愿望现在却全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婉永远开心化作了整日阴沉憔悴的脸,而我也得了脑癌满打满算应该还有两个月好活。

第二十二章 永远开心,长命百岁,多么好笑又具有讽刺意味的愿望啊!

我看着那大红的长条一瞬间居然觉得它红的像血,倒像是索命的长条将世人所希望的一切美好都吞噬进去。

我觉得我的脑袋开始发痒,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那棵树走去。

天啊!我究竟在干些什么?

我惊恐的发现我居然开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

我开始发病了,那该死的我一直想要逃避的精神的我居然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属于我的正常的一面似乎在消失,我顺从了我一直逃避的精神的我。

“祥恒你在干什么?”

林婉大抵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样奇怪的举动,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我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如果是以前爬上这样的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几乎每向上个十厘米我都要停顿一下喘口气然后再朝上去。

我来到了足以够得到那个许愿条的地方,一把将它连带着树枝扯了下来,似乎这样便能将心中对于世界的不满发泄出来一样。

我的行为惊动了景区的人员,他们好些个人将我围了起来要求赔偿。

他们用着各种有理有据的话语将这棵树的价值无限捧高,将赔偿的金额也不断上涨。

我知道,我的行为是错的,赔偿也理所应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开始变得怕人。

这多是一个笑话,明明我也和他们一样是一个两手两脚的人,怎么会连我的同类也开始害怕起来了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众人,有些羞于见人的用手遮住我那苍白的不见血色的脸,我的手中还拿着那鲜红的像是诅咒的长条。

我觉得我似乎要爆发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从这里的山下跳下去,一了百了死的清净。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移动,一步一步,众人甚至并没有发现我的举动有什么异常,依旧在诉说着有关于金钱和利益方面的事情,甚至步步紧逼。

“诸位请冷静,一切损失我来赔偿。”

林婉疲惫着站在我的面前,想要为我挡住所有的来自于人的精神层面的攻击。

可是好像已经有些晚了,我距离我想要去的悬崖边仅仅只有几米的距离,我发了疯的一样朝那边冲去,神情颠狂着发出令人刺耳的笑声。

所有人都惊住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我居然仅仅因为要赔偿一些金钱而想到去死。

他们惊恐他们尖叫,他们争先恐后的向我涌来,他们想要阻止我。

坏人,都是坏人!

我的速度更快了,本来就只有几秒的距离硬是被我又压缩了一点,我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我纵身一跃的画面,我甚至在心里暗自庆幸着解脱了。

我甚至还有闲心回头想要去看看林婉脸上的神情。

我可真是个变态,我有些偏执的想着。

我清晰的看见林婉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捂住嘴巴严重无神的样子让我竟然有些快意。

可我很快就发现林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

我一时间愣了一下,为什么?林婉不为我伤心了吗?

可很快我就回想起来了,爱我的是从前的林婉而不是现在的她,我有些索然无味。

所有的一切思考在我的脑海中仅仅只是一个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身体起飞了,这悬浮在半空的奇妙感觉让我放松到了极致。

第二十三章 可是嘭的一声,我跌倒在了地上,我此时才惊醒过来,哪有什么纵身一跃不过是我被绊倒了身体受到惯性的影响往前飞去罢了。

我流了很多血,身体大面积的擦伤,即使我跌倒的地方距离悬崖旁边只有一米可我也没有力气向那边爬了,而且我清醒过来了,正常的我回来了。

我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这一刻我后怕极了。

也就在我跌倒的这段时间,林婉她跑了过来疯了一样地趴在我的身上大哭,呜咽声拍打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我似乎又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林婉对我的爱了。

我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许愿条递给了她。

她身躯颤抖着将我抱在怀中,眼中是浓郁到了极致的黑。

我是被人抬下山的,林婉雇了好些个人轮流抬我只为了我能够尽快的下山就医。

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压缩了一半。

我看着林婉那眼中浓郁到极致的后悔与心疼,忽而心中有些悔恨。

我到底在干什么?

这般伤害林婉?

祥恒你不是最爱林婉了吗?

我睡了过去,我梦见我和林婉和好如初了。

什么刘洋,什么晨阳什么抑郁症这些统统都没有,只有我与林婉与最纯粹的爱意。

林婉是爱我的,,这一点在我从医院中醒来我就清晰的感觉到了。

她似乎真的变了,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会因为我的情绪而有所变化。

就比如说我想要吃个苹果,即使我并没有说而只是眼神看到苹果她就立马去削。

她似乎是有些小心翼翼,而我却在她这种小心翼翼中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确切的爱。

“林婉,你还爱我的,对吗?”

我咬着苹果犹豫了片刻后看向林婉。

林婉的身子一僵,可很快恢复正常。

“林婉永远爱你。”

我不知道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这一刻我真的沉溺了。

这久违的爱似乎让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我觉得那个不正常的我似乎都要融化在林婉这甜蜜到了极致的话语中。

我甚至还在想着,尽快恢复然后和林婉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甚至是有些后悔,后悔之前对林婉的报复与伤害,但我同样也憎恶林婉之前对我的折磨。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出院。

因为我仅仅只是擦伤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并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很快我就出院了。

只是在我和林婉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许久都不曾见到的人,刘洋。

第二十四章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嘴角挂着一种令我觉得发寒的笑容,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随后将一沓文件递给林婉。

“婉姐,这是最新一期的财报,你过目一下。”

“谁允许你过来的,出去!”

往常对刘洋包容性极高的林婉突然呵斥起来。

刘洋也不恼怒,闻言只是低着头离开了,只是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是这种眼神,我有些不安,我第一次主动找到了傅然。

他最近一直闲置在家,当然他也并不缺钱。

我的突然联系让傅然微微有些惊讶,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并主动和我拉近言语上的距离。

“祥恒怎么了?有事需要我的话直接发就行,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傅然的语音透过手机屏幕传了过来让我稍稍安心了些许。

“可以帮我看看刘洋最近在干嘛吗?这个家伙前两天突然出现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我没有犹豫直接将我内心的不安说了出来。

我并不知道这丝不安是哪里来的,明明我猜到了他这怪异的笑容可能和林婉有关系,而正常的我在心里是已经不将林婉挂在心上的。

可我就是莫名奇妙的产生了一丝不安,我怀疑又是精神的我开始出现在作祟,我顺从了他。

“好,只是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傅然听到我的请求其实是有些不大愿意的,我能透过他不断地打字输入却又删除的状态栏看出他的犹豫。

我想这并不是他不愿意帮我,而是他已经对我要调查刘洋这件事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他并不想让我继续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困住剩下的所有的时间。

但是作为我仅剩下的朋友,如果他不出手的话我就真的已经无依无靠了,所以他接受了。

我合上手机静待结果。

没过多久,仅仅只是隔了一天,我的手机上就看见了傅然给我发来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刘洋在和林婉吃饭,刘洋笑得肆意,而林婉我注意到她和我在一起时一直皱不完的眉头松开了些许,显然也很放松。

第二张是两人在电影院一起看的电影,这一张傅然特意歪曲了镜头想让我觉得二人只是正常的看电影,可我却注意到了刘洋放在林婉腰间的手掌,虽然很隐晦但是我足够细心,也不能说是细心吧,我只是在确定了结果的情况下寻找证据而已。

就如同当你怀疑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亲生瞒着夫人去悄悄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很大概那个孩子就不是你的。

第三张照片则有些露骨,林婉躺在沙滩椅上露出自己大面积白 皙的皮肤,而在她旁边的沙滩躺椅上躺着的正是刘洋。

三张照片时间上并无明确的关系,但我还是从照片中光线的强弱以及一些基本的常识判断出来大致的顺序。

我的心痛的无法呼吸,准确来说并不是我在痛,而是精神的我。

他好像一把手捏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

第二十五章 我明明早就知道的,正常的我也是早已不将此事挂在心上的,可就是精神的我他使我暴躁使我发狂。

甚至不仅如此,他还在逼迫我去想最近林婉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种伪装。

为的就是让我放松警惕,从而让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出轨。

而她之所以不再将男人带回家来也是害怕我会像上次一样给她惹来天大的麻烦。

痛,真的太痛了。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破败灰暗了起来。

精神的我逐渐开始占领了我的高地,我的性格悄然之间有了新的变化。

傅然很担心我现在的状态,他在手机中一遍又一遍的开导我,最后甚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给我拨打了电话。

可我能有什么事呢?正常的我安然的藏在内心的深处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精神的我则代替我接触这个世界。

他跟着傅然不断地重复着解说着没有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对此自己也早有预料。

傅然一开始的时候是不信的,但是随着我时间的推移和我看起来正常的精神状态也就暂时相信了,并且给我留下了嘱托,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没必要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

我答应了,甚至向他做出了保证一定会将自己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内心是充满感动的,其实我从不曾想过世界上除了至亲的人还有人愿意帮助我到这个程度,哪怕是二叔他也没有像这样无时无刻的关注着我。

我挂断电话,静静的坐了一会试图稳定一下精神的我然后去面对素梅也就是我的心理医生,上次提议林婉多带我出去走走的那个。

但是我发现我大错特错,现在已经不是正常的我在掌控的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大脑了。

我居然嘴角挂起冷漠的笑容从房间里翻出来上次在进去折断的那根树枝。

此刻树叶还没有全部枯萎,许愿条本身是有些泛旧发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总觉得它是那样的鲜红刺眼。

我点起了火,静静的看着许愿条在明火中闪烁消失。

看着上面属于林婉属于祥恒的名字消失,连带着祝福或者说是诅咒更贴切一些一同化作了灰烬。

我笑着将灰烬一把抓起将它朝着整个房间扬去,转瞬间到处都飘满了黑色的灰。

我想保姆可能要重新收拾了。

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是素梅,今天她发现我久久没有出现于是主动来找我了。

她是知道我的房间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才在我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房间中的一切感到震惊。

一股刺鼻的烧焦后的烟味,以及到处都飘洒着的烟灰,整个看起来是那样的糟糕。

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色。

她知道我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明明前两天还是好转的状态甚至昨天都一切安然无恙。

但是今天,就在今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转变之大让她将我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第二十六章 她重新递给我一整套测试题,她需要对我进行新的评估与检测。

我没有犹豫,愉快的在测试题上打下一个个我认为是对的符号,很快我就做完了。

只是当我将我的答卷给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随着对我答案解析的越多而变得越发凝重。

她初步判断我有人格分裂症,甚至是与重度抑郁完成了叠加。

她皱着眉头将另外一份看起来更多也可能更加精确的测试题递给了我,随后更加确信的下了结果。

她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她完全没有想到我在她治疗下不仅没有好装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给林婉打去电话。

“请问是祥恒的丈夫吗?您爱人的病情有了些新的变化,我需要您过来配合我了解一下最新的情况。”

“新的变化?是好是坏?可以晚一点吗?我现在在忙。”

电话那头传来林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心情应当是不错的。

“情况比较坏,我认为比较紧急,我想你还是现在过来的话好一点。”

素梅犹豫了一下将我的情况隐晦的提了一下。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就在我以为她挂掉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晚上吧!现在真的是太忙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而素梅的脸上还留着一丝惊愕。

她愣了一会神随后才将电话收起,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既然林小姐有事在忙,那不如咋们先聊聊,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做一个详细的阐述,而我可能也会在这个过程中用一些诱导性的话语去让你暴露出真实的自我的想法,你看如何?”

“没问题。”

我并不介意心理医生试图窥探我内心的一切,相反我很配合,因为我除了素梅几乎没什么人能够好好的说些话。

傅然不行我怕他担心,而秋然那就更不行了。

我将那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甚至包括我的一些情绪变化,每一个地方都讲的有些病态的细致,可能是我憋得太久了的缘故吧!

素梅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凝重转变到了后来的沉默再到后来她怜悯的看着我。

她看了眼我手机上的三张照片犹豫了一下看着我。

“先生,我刚刚试图理解你的心理世界,却发现里面杂乱不堪,你的两个自我在某些事情或者说同一件事情上是对立的,而这也正是情况恶化的根源,至于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我想我已经有了确切的结果。”

我微笑着向她点头,赞叹着说道:“真是了不起的心理医生。”

她却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先生有一个消息我想你必须要知道,有关于您的心理问题我将不再参与治疗,并会在之后进行全额退费。”

“为什么?是因为很复杂还是说?”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我挺喜欢被素梅治疗的时间的,因为我可以肆意的暴漏自己,倾诉一切,我觉得很解压很舒适。

但是现在素梅却要告诉我她要离开了,我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先生,你的病情并不复杂甚至恰恰相反,非常的简单,而且是较为常见的抑郁与人格分裂,治疗起来也不困难。”

“但是难就难在治疗上了,我透过你的言语看见了一种名为偏执的爱以及渴望救赎与被爱的心理,这是藏在你的内心最深处的根本,也就是你所说的精神的你,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你,而你所谓的正常的你只是衍生出来想要保护自我的一个人格罢了。”

第二十七章 “先生,我很同情你,但是你的病情需要你的太太,而她刚刚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

素梅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而她话语中的所有意思我都听懂了,即使里面有一些听起来似是而非的有些专业的术语,但是并不妨碍我的理解。

不就是告诉我说我还爱着林婉吗?

可笑,我怎么可能?!

我早已经对她失去了任何感觉,如果不是精神的我的话,我想我一定已经逃出了这个牢笼。

我对素梅嗤之以鼻,甚至对她的专业产生了质疑。

我怎么可能会需要林婉?

我就像是被人戳穿了内心最真实想法的小丑,有些狼狈的离开。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即使这个时候保姆还没有过来打扫,到处都飘满了黑灰。

被子上,床单上,枕头上,柜子上......

但我毫不在意,我嗤笑着躺回床上蒙上了杯子睡起觉来,我好像在试图逃避一个真正的自我。

林婉回来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素梅完成了交流。

我只在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坐在我的床边,而我的床头柜上则摆放着我落在素梅那的手机。

“你醒了?说说吧照片怎么回事?你让傅然偷拍我?”

林婉的眼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关心,只默默地看着我,似乎是有些复杂。

“偷拍?我只是想要知道我自己老婆在做什么罢了!”

我不经意的从全躺的姿势半支起身子变成依靠。

林婉听见我的话语出奇的没有愤怒,甚至我还在她眼中看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以后你不用再偷拍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康复。”

她俯下身子将我抱在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

我一边觉得恶心,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温柔。

我其实心中很疑惑,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被我发现出轨的林婉今天没有愤怒,而是这样的温柔与安静。

这不符合我对她这几年的认知。

她难道不应该用一种阴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然后用手扼住我的喉咙狠狠的对我说。

“祥恒,你这辈子都应该被我折磨,你根本就不可能逃离我。”

哦,正是可拍的画面。

我有些后怕的将脑海中所想的一切全部驱散,只想贪恋林婉这一刻的温柔。

即使我觉得她恶心,即使我觉得她脏。

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愿意推开她。

我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芳香,甘愿沉寂在这虚假的爱的海洋。

第二十八章 我清晰的记得这一晚的疯狂,我和林婉似乎都一致的不再提起之前所有的矛盾。

我真的觉得我们和好了。

这一次是真的。

她早晨回来会起来给我早餐,会给我离别吻,晚上回来同样对我呵护备至,睡觉前也有着晚安我。

除了工作她几乎无时无刻不陪着我,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将笔记本带回来在家里工作,就在我的旁边。

我痴痴地看着她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

我不清楚这个时候的我们算不算爱,还是说这是我离开前的回光反照。

是上天觉得我已经受尽了劫难该给我一些甜头。

只是不觉得太晚了了吗?

我只剩下不到两个月可活了啊!

越是接近离开,就越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柔。

我多想就这样一直陪在林婉身边啊!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真的可能会是神仙眷侣。

得益于林婉一直的陪伴我发现我的精神状态居然真的在变好,此时我才意识到原来素梅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我当时对她专业的质疑而感到羞愧。

只是这一次更加接近我生命的终点,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是的,林婉像这样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我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混球已经全然将曾经林婉对我的伤害抛诸脑后。

我甚至衍生出了生的希望,然后可以一直陪着林婉。

于是在一个早晨,我离开了。

我背着林婉偷偷一个人来做检查,我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再活一段时间的办法。

我太爱林婉了,现在她真的让我为之着迷。

负责给我检查的医生一看到我就认了出来。

“先生,你终于来了。”

他是第一次给我测出脑癌的那个医生,我记得他的铭牌,鹏程。

“是啊!我来看看脑癌的情况顺带着问一下还有没有什么能够用得上的治疗手段。”

我的话语简洁有力,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鹏程也对着我笑了一下。

“上次就说了,配合治疗的话你还有几年多可活,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话已经很晚了,就算是立刻手术的话可能也就只剩下一年了。”

“只有一年了吗?”

我有些失望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鹏程又是笑笑不说话,让我觉得其实一年都是他往多了说的。

“走吧,去做个检查。”

我跟着鹏程做了个全套的检查,当所有的一切资料全部汇聚到他手上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了他皱起的眉头。

“怎么了,鹏程医生很难办吗?”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癌细胞的繁殖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必须立刻进行手术,不然别说一年可能你都活不到下下个月。”

鹏程的表情太严肃了,以至于我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一开始检查出来的时候就配合医生做手术,但是那时候我与林婉的关系已经让我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但是现在,一个多月?一年?

这短的让我有些窒息的时间竟让我一时间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第二十九章 “麻烦你了,鹏程医生。”

“要立刻安排手术吗?现在刚好有位置,而且术后还有一段观察期不能再托了。”

鹏程很严肃,以至于一双眼睛仅仅的盯着我,生怕我如同上次一样拒绝交谈直接离开。

我沉默了,要立刻安排手术吗?

那林婉怎么办?

我们才刚刚关系有了一丝缓和,我也才刚刚得到期待已久的温柔。

要告诉她吗?

我仅仅犹豫了一瞬便下了决定。

“麻烦鹏程医生为我安排一下手术,我去缴费。”

说完我就离开了,当然是要去筹钱。

几十万的手术费用我肯定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只能找人去借。

而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傅然,秋然以及林婉。

傅然可能并没有那么多钱,当然也可能有。

毕竟他之前在林婉公司做设计总监的薪资月薪很高,但我不打算找他借,因为这么大一笔钱对他也是个负担。

剩下的秋然与林婉都有,但是林婉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想来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而秋然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打算去和她借钱呢?

尤其是借钱来做手术。

她百分之九十会借但也百分百的会来找我,对于这一点我十分确信。

感情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不能给她留下一丁点的缝隙让她去想,否则她会向疯了一样往里钻,即使自己可能知道结局但人会奋不顾身。

正因我知道这一种感觉所以我更加不可能会找秋然借钱。

所以我的选择似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种。

找傅然让他帮我向秋然借钱,然后我后面再还他。

这样既避免了傅然的过大压力也避免了秋然可能与我所有的牵扯。

想到就做,我给傅然打去了电话。

“祥恒怎么了?”

傅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令我安心,于是我便将自己的打算与想法和他说了。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

曾经他们都以为我是铁了心的想死的。

毕竟又是割脉又是自杀的,种种迹象让他们对我担忧不已,所以就连给我治疗这种想法他们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生怕刺激到我。

但是现在是我主动提起,他自然也很为我高兴。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安心调整心态,不要有什么压力。”

“多谢。”

我郑重地向他道谢。

如果没有他我都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里了,这一声我真的发自肺腑。

“哈哈哈,无须如此,互帮互助本就应当如此。”

他笑得并不在意,而我却第一次明白了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一定会有别人替你在乎,它并不一定局限于你的父母亲人,也有可能是路过的一位热心的陌生人,虽然后一种的概率很小但不能否认它确实存在。

仅仅三分钟,甚至都没到,傅然便将整整一百万打了过来,不仅如此他本人还过来了。

只是有一件事却出乎了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