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甜宠,清冷医生的小娇妻》 第1章 林棉醒来时身体几乎快散架了。

好半晌,她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下去,满身吻痕遍布。

浴室的门被打开。

身材颀长的男人走出来。

他的腰上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结实劲瘦,再往下是八块腹肌,隐隐可见的人鱼线……

黑硬短发还在滴着水。

林棉看得有些呆愣,连回神都忘了。

“看什么,还想再来一次?”

男人开口了,从床头拿起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斜睨她一眼。

优越的五官,立体分明的线条,即便赤裸着上半身,他身上的禁欲没有丝毫减少。

林棉慌乱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昨晚他的不克制,她浑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一样疼。

第一次是在沙发上,第二次就是在浴缸里。

浴缸很硬,很硌人,感受一点都不好,还疼得很。

林棉窘迫的下床,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往上套,衣服是她自己脱的,有些乱,扣子掉了一颗。

时凛坐在床头抽着烟,慢条斯理的看着她穿衣。

因为不大舒服的原因,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滑稽,一股青涩的味道。

半支烟抽完,林棉也穿戴好了。

她甚至没有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时凛蹙了蹙眉,嗓音清冷开口:“不要钱了?”

林棉脸红了下,想说她不是卖的。

可脑袋里想到妈妈的话……如果没有治疗费,爸爸的腿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说不出口。

“算……算了。”

钱的事,她再另想办法吧。

“你缺多少钱?”

时凛突然开口,嗓音里还夹带着抽烟过后的沙哑。

“毕竟发生了,我得负点责任,总不能占了你的便宜,你说呢?”

林棉怔了下,不说话了。

时凛不再逗弄她,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名片,慢条斯理的伸过去。

“扫我,我们加个微信。”

林棉慢慢吞吞掏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微信。

头像一片白,什么也没有,像他的人一样单调冷清,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林棉心想,这不会是个小号吧?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么多。

她抓着门把手低低说了一句:“我、我走了。”

说完,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神情,兔子一样的瘸着腿跑了。

时凛望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嗤笑出声。

明明还是个雏,什么都不懂,可昨晚却令他的克制力碎了一地。

看上去瘦瘦的,身体却很软……

最重要的是,听话,乖顺,软软绵绵的很好欺负。

这么个青涩未退的小白兔,干净得如同白纸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敢的。

迷迷糊糊把电话打到他这儿……

第2章 时凛起初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蹙着眉给挂了。

不料那个电话再次打进来。

他挂了几次,她就打了几次。

时凛不耐烦了,干脆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一串软软绵绵的嗓音。

“先生,我是认真的,我今年22岁,身体健康,年轻干净,就读北城A大,卵子质量一定很好,你考虑一下吧。”

时凛动作微顿,眉心蹙得更深。

一个学生,还信这种骗术?

他硬邦邦的对着手机吐出几个字:“这是犯法,你没常识?”

对面沉默了,久久不吭声,似乎被他的话给噎到了。

电话那端只能听见细小的窸窸窣窣声,仿佛在寻找什么。

不等她出声,时凛果断的挂了电话。

走出手术室,他脱下身上的隔离服丢进垃圾桶。

刚完成几台阑尾小手术,他头疼得很。

最近医院急缺人手,他加班加点,整整忙了一天。

路过其他科的时候,陆知白刚好下班,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挑着眉梢打招呼。

“巧啊时医生,终于逮到你了,走,下班陪我喝一杯。”

时凛抬眸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淡:“黑眼圈重的像中了邪,再喝下去小心猝死。”

“别提了,我这纯粹是被气的。”陆知白一边走一边吐槽:“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个个都缺心眼儿,刚才有个卖了卵的姑娘来看病,卵巢坏死,子宫糜烂,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在病房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这脑子咣咣疼。”

时凛怔了下,莫名的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

女孩声音软软绵绵的,夹带着几分青涩稚嫩,结结巴巴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很紧张,但又很认真。

二十岁,还是涉世未深的年纪。

若是在哪里看到什么小广告,确实有被骗的可能性。

他记得他前两天刚去A大做公益活动,那群手底下的实习生宣传过这些反诈事件。

怎么还有缺心眼儿的往上撞?

时凛眼眸微暗,甩着车钥匙走进电梯。

他不是什么烂好人,也懒得管这么多糟心事,这种自己作死的人,做医生的拦不住。

到了地下车库,时凛径直上车,发动引擎。

外面陆知白还在“叩叩”敲车窗:“去不去啊,喝酒去。”

“不去。”

时凛吐出两个字,一脚踩下油门,路虎无情而去。

……

晚上十点,那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时凛在洗澡,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嗡嗡”震动,他看也没看屏幕,手指随意一划,按了接听键。

“先生,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我很缺钱,我可以接受你们的身体检查,您给我个机会好吗?”

熟悉的女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了些哭腔,似乎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

这种绝望又焦急的语气,时凛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外经常听到,无非是遇到了困难,但没有钱,最后只会无能为力。

时凛把头探出去,瞥了眼那串熟悉的号码,神色带了些不耐烦。

他不想多管闲事。

他抬手想挂掉再拉黑,脑子里突然想起白天陆知白说过的话,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缺心眼儿。

“卵巢坏死,子宫糜烂,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时凛深吸一口气,动作停了。

头顶的水流哗哗流下,时间久了,水温有些凉,从他头上一直浇灌到脚底。

他顿了顿,吐出几个字。

“八方城,6幢1009,过来。”

“什、什么?”

“不是要捐卵吗,过来验身。”

第3章 林棉的脸“唰”得滚烫。

连带着脖颈和耳尖都在发红,红的滴血。

她攥紧手,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

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八方城离A大并不远,公交车只需要四站,地铁也不过两站。

林棉跟着导航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报站的广播声。

她坐下来没几分钟,就到站了。

到达小区外面,她费了一会时间才找到他说的6幢,这里是高档公寓,电梯需要刷卡。

林棉站在电梯前,拨通了时凛的电话。

“我、我到了,在大厅里上不去,电梯要刷卡。”

时凛接到电话时,没想到她会真的来。

他沉默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等着。”

没多久,电梯门就为她而开了,甚至连按键都不用,直接抵达所到的楼层。

林棉站在里面,心里都在忐忑。

这里的设计是高档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她一眼就能看到那个门牌号。

她走过去,咽了咽口水,抬手敲门。

“咔哒”

门开了,一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映入她的眼底。

林棉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男人立体分明的一张俊脸。

他单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独有的清冽气息。

林棉看到他的那一眼。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浑身僵住。

她没想到,电话里那冷冰冰的男人,居然长得这样斯文干净,只浅浅的往那一站,就帅得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最重要的是,她见过他!

上周学校组织公益反诈活动,参加的志愿者可以免费诊脉,他就是那个诊脉的医生。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湿湿的,眉眼染着几分冷清与慵懒。

林棉突然紧张,站在原地不敢动。

时凛低头扫了她一眼。

白T恤,宽松牛仔裤,黑色帆布鞋,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拘谨,一股又清澈又愚蠢的样子。

很符合电话里那软软绵绵的模样。

“进。”

他吐出一个字,转身往房间里走。

林棉咽了咽口水,迈步小心地走进去。

房间对她来说很大,约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内陈设简洁,很单一的灰白色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矜贵品味。

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住的都是高端人才,从楼下大厅的豪华设施就看出来了,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林棉站在玄关处,脑子有些迷糊。

不是做身体检查吗?

在公寓做什么?

第4章 时凛关上门,拉开玄关的柜子,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林棉懵懵的脱了鞋,把脚套在里面。

走到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很慵懒随意的坐姿。

他的黑眸在她身子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饰的直白探究,林棉感觉自己像是估价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发话,她不敢随意乱动。

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低垂着头。

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明明发不出什么声音,却感觉满脑子都在震耳欲聋。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极黑,极具洞悉力,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就那样直白而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每个动作。

她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男人把玩着水杯,漫不经心地开口。

“取卵之后,小腹胀痛、恶心呕吐、卵巢增大、呼吸困难等不适现象你得自己承担。重则感染乙肝、梅毒、艾滋病等传染病,不过堂堂A大的大学生,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用我多提醒?”

林棉的脸色“唰”的惨白如纸。

手抖得更厉害了。

“听清楚了吗?”

时凛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听不出他的情绪。

林棉的手在腰带上攥了两下,久久不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她几乎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听、听清楚了。”

“重复一遍。”

啊?

林棉愣了下,触及到男人平静的目光,还是老老实实重复,她记性不错,背课文更是厉害。

她闷着嗓音,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取卵之后,小腹胀痛、恶心呕吐、卵巢增大、呼吸困难……”

林棉念到一半,声音颤抖地要命,实在说不下去了。

那些副作用,像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环绕在她的脑袋里。

林棉突然退缩:“我、我反悔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林棉慌忙扭头往外逃离,颤颤抖抖的拉动门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开。

门被反锁了。

林棉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时凛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身躯颀长,高大挺拔,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不断逼近,俊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着他强烈的压迫感。

第5章 林棉的瞳孔紧缩,后背紧紧的贴着门,一动也不敢动。

时凛垂眸就能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要是落到真正的黑暗机构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声问:“真后悔,还是假后悔?”

“真,真的。”林棉点头如捣蒜,“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跟你们合作了,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可怕了,她忍不住想哭。

虽然知道他是个医生,可浑身却有一股难以忽视的凌厉之气。

她莫名感到害怕。

时凛侧着头,眼底淡漠地没有半分情绪。

他移开视线:“滚吧。”

林棉慌乱扭头开门,还是拉不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摁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锁居然是反向的。

林棉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记换了。

直到跑出几米远,看到了电梯入口,她再也忍不住压力,靠在电梯门前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里一片安静,她不敢大声的哭。

林棉捂着嘴,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太害怕了。

她从来不敢干这些事。

明明做好了打算,可刚才还是害怕得逃出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另一边,玄关处,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掉在地上。

时凛眼眸一怔,低头捡起来。

上面印着几个大字:爱心公益招兼职捐卵志愿者,酬金2-10万;后面跟着咨询热线,放了几个号码,第一个就是他的电话。

时凛:“……”

他想起来了。

这是上周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实习生弄的东西,在学校里贴了点宣传单钓鱼执法,那帮兔崽子,居然填了他的电话。

时凛深吸一口气,在群里发了一句:“下次谁再填乱我号码,逐出师门。”

有个实习生弱弱冒出来:“老师,号码不够,我们就拿你的凑了个数。”

一个红色感叹号弹出来!

他被时凛拉黑了。

……

林棉无力的蹲在地上,缓了十来分钟,恐惧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林棉哭着接听电话,满腹的恐惧想要寻求安慰,结果下一秒,对面一连串的痛骂就砸过来。

“你这没良心的贱种,全靠老娘一个人弄钱,钱呢?我告诉你,你要是还不给打钱,你爸后天的检查也不要做了,就在轮椅上瘫痪到死吧,都死了算了。”

林棉的哭声瞬间憋住。

五岁那年,爸爸骑着自行车带她去买雪糕,结果路上出了车祸,爸爸为了救她,用身体将她扑倒,被迎面冲来的车压到腿,下半身瘫痪。

肇事者丢当场跑了,从此家里的顶梁柱倒下,家境一贫如洗。

十八岁那一年,她考上了大学,爸爸力排众议一定要让她去上学,从小到大为她受尽了委屈和谩骂,偷偷找亲戚们借钱塞给她,只为让她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可后天就是等待多年的修复手术,她们请了专家,排队整整五年,如果没有钱,爸爸又会在轮椅上度过好多年。

这些年她见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被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林棉心口一阵绞痛。

她挂了电话,擦干净眼泪。

低头看了眼脚上的一次性拖鞋,因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凉意一阵阵钻进脚底,侵略神经,蔓延四肢百骸。

林棉打了个哆嗦,从地上站起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晚上没吃饭,这是低血糖犯了。

她掏了掏,从口袋里翻出一颗薄荷糖,连忙塞进嘴里,咬碎咽下去。

想到她的鞋还在男人家里,那双鞋……是两年前爸爸偷偷送给她的礼物。

林棉咬了咬唇,几步就走到门前,抬手敲响1009号门。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露出男人精致帅气的一张脸。

不等他说话,林棉结结巴巴开口。

“我、我还没穿鞋。”

时凛望着她的双脚,套着薄薄的一次性拖鞋,很大,有点滑稽。

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林棉识趣地进去穿鞋。

可不知道为什么,脸越来越热,连带着身上也满是滚烫。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阵缭乱,像是万花筒似的。

很热,很渴,很难受……

是刚才那糖有问题!

“还不走?”头顶有清冷的嗓音落下来。

话音未落,林棉“咚”的砸在时凛的身上,眼神迷离,嗓音带着丝丝恳求。

“我有点难受,你是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第6章 时凛没想到她会扑上来。

他抬眸望着她满脸的红晕,似乎比刚才更可怜了,唇被咬破了,眼睛红红肿肿,压抑着狼狈和无助。

似乎被什么刺激了。

他蹙眉,下意识捏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林棉没说话,手不自觉地扯开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贴,本能性的,克制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没谈过恋爱,连相关电影都没看过。

但脑子里突然蹿出无意看过的一首诗:“唇乾吻噪甚背痒,安得玉壶泻金波。

林棉咽了咽,仰头贴上了男人的唇。

他的唇很薄,微凉,有淡淡的清冷独特气息。

莫名的能解她身上的热。

她没什么经验,只是凑上去碰了碰,两片唇瓣辗转反侧,相贴,分开,再相贴。

时凛眼底的暗光越来越深,有什么欲望在暗流涌动,势如破竹。

居然被这女人一个毫无章法的吻给挑逗起来了,甚至都不算个吻。

只知道贴,只知道啃。

轰!

时凛最后一丝自制力炸了。

他今晚喝了点酒,忽然不想忍了。

下一秒,林棉的后脑勺突然被男人摁住,反客为主,张嘴咬住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来势汹汹,跟她刚才的挑逗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林绵迷迷糊糊中后知后觉,原来这才是“吻。”

再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灯光直射下来,照在她的身体上……

画面极尽夸张。

林棉实在受不住,攀上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可不可以缓一下……”

时凛眉眼低垂,纤细柔软的腰肢被他单手握住,稍微一捏就碎。

“不行,忍着。”

林棉只好闭上嘴,同时闭上眼睛,不敢再说话,默默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

第7章 林棉从八方城出来后,独自一个人坐地铁回到学校。

舍友们都实习搬出去了,她钻进浴室洗了个澡,目光所落之处满是痕迹,红红紫紫,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昨晚那个男人并不算温柔,甚至有些近乎冷漠的粗暴。

她用了好一会把自己里里外外搓了一遍,然后套着睡衣走出浴室,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四周熟悉的环境和味道,让她的心稍稍放平。

林棉拿出手机看了下,时凛还没有把钱转过来。

看来他只是随口一说。

也好,昨晚……其实算是她主动的。

也不用人家负什么责。

……

时凛大清早接了个手术,忙了几个小时,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他从手术室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目光落在手臂的几道轻微痕迹上,突然想起了这个事。

他单指点开微信,很容易就找到了林棉的账号,她的头像是个偏暗色调卡通图片,一个黑色戴帽子的女孩头像。

名字就两个简单的字母:LM。

两人的对话框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

那女人那么缺钱,倒是挺硬气的。

时凛扯了扯唇,指尖轻点,输入一串数字,想了想又删掉。

还是先调查一下那女孩的家境再说。

回到门诊处,临近下班,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病人。

“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听上去规规矩矩的,挺有礼貌。

“进。”时凛应了一声。

诊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有轻轻慢慢的脚步声走进来。

“哪里不舒服?”时凛低头看着病历本,头也不抬的问。

“医生,我小肚子疼。”

这声音……软软绵绵的,有点耳熟。

时凛抬头瞥去,正好看到林棉的脸。

同时林棉也看到他,圆润带点婴儿肥的小脸略微惊讶,接着就脸红了,耳尖也可疑的迅速泛红。

是他?

原来他是这里的医生。

她不好意思的埋下头,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反而时凛冷冷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平仄仿佛不认识她一样:“怎么个疼法?”

林棉坐在椅子上,埋着头结结巴巴:“一阵一阵的抽疼,走路也疼,坐下也疼。”

“去床上躺着,把衣服掀开。”

时凛在电脑上敲了几行字,头也不抬的丢下一句话。

林棉咽了咽口水,起身听话的走到床前,规规矩矩的躺在窄小的诊床上,入眼便是头顶的天花板。

没过一会儿,男人戴着医用橡胶手套走过来,从林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白大褂,还有左边胸牌上的名字。

“消化内科,时凛。”

原来他叫时凛。

林棉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昨晚的气息有些重合,她的脑子里不免有些思绪翻飞。

下一秒,时凛的手有力而精准的摁在她的小肚子上,问道:“这里疼?”

林棉红着脸答:“再往下。”

时凛又往下移了两寸:“这里?”

林棉窘迫的点头:“嗯。”

他的手指近乎摁在她的肚子下,虽然戴着手套,但手指温热的温度透过橡胶传递出来,侵入她的皮肤,林棉有些喘不过气。

时凛又摁了几处,确定位置,得到她的回应,最后松了手,明白了。

不是肚子的问题,而是宫疼。

昨晚他要的狠,她又是第一次,之后难免会身体不适。

但没想到她的体质会这么娇弱,疼了一天还不见好。

倒是挺娇气的。

时凛坐在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的敲字:“给你开点药,一日三顿,饭后吃。”

林棉脸红的从床上下来,迅速拉好自己的衣服下摆,然后乖乖顺顺的坐在时凛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开药单。

时凛打印好药单,修长分明的手递给她,想了想,突然冷不丁的加了一句。

“记住,一周之内不能进行床事。”

林棉的脸更加爆红了,她脑袋嗡嗡的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单和医保卡。

“记住了吗?”男人捏着她的卡,又问了一遍。

林棉点点头:“记住了。”

“重复一遍。”

“一日三顿,饭后吃,一周之内不能进行床事。”

林棉脸颊通红的重复一遍,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她能被搞成这副样子,也是他昨晚的功劳吧?

除了跟他做过,她哪里有什么床事。

“走吧。”

男人身体往后仰,同时松开了医保卡和药单。

林棉拿着单子落荒而逃。

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等等。”

第8章 林棉停下脚步,下意识扭头去看她。

时凛拿出手机,点开了她的微信对话框。

“你缺多少钱?”他偏头问她。

缺多少钱?

林棉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时凛瞥见她这副模样,长指敲击键盘,打了几个字,几秒后便念出里面的搜索信息。

“按照取卵行情,大专生2-3万,本科生5-8万,211或985院校起步10万。”

他抬眸,落在她身上:“你缺多少,五万,还是十万?”

林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低头默默的说:“五万。”

时凛摁亮手机,指尖轻点,一笔数额转了过去。

“滴”的转账声响起,林棉下意识的看向屏幕,当看到上面的收款额度时,整个人有些错愕。

整整十万。

他多给了一倍。

林棉有些惊异的看向男人,被他的大手笔给吓到了,她没有捐卵,更没有被他包养,潜意识里觉得他给多了。

时凛收起手机,抬头瞥向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指了指。

“这是假的,明白吗,现在有很多黑机构打着捐卵的幌子,搞违法事件,只有你信了。”

他瞥她一眼,把纸丢进垃圾桶:“以后长点心眼。”

林棉的脸瞬间爆红。

她真是缺钱缺疯了,居然信了这个宣传单。

时凛是故意加了一倍,当她的零花钱。

对于一个女大学生来说,这笔钱足够支撑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不至于再去傻乎乎的捐卵赚钱。

林棉回过神来,抿着唇收款。

“谢谢。”她低声道谢,她又说:“等我赚到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优越的五官没有半分情绪,嗓音平仄而冷清。

“下一位。”

林棉捏着药单出去了。

在外面正好碰到要进门的陆知白,两人擦肩而过,陆知白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医药单,目光里透着股耐人寻味。

林棉一心想着拿药,匆匆便离开了。

诊室里,陆知白推门而进,语气有些八卦。

“消化内科,怎么给人开的妇科的药?”

时凛抬头瞥了他一眼。

“少管闲事。”

陆知白隔着桌子凑过去,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精准的看到男人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小臂,上面几条浅浅淡淡的红抓痕。

他眼底顿时意味深长。

“我说你昨天怎么不跟我一起喝酒,原来是有活动了。”

时凛盯着电脑,语气平淡:“你在工作时候闯进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陆知白:“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妹妹,是你相好?”

“算不上。”

“哦,那就是玩了一夜的露水情,我看她走路有点不对劲,不会是被你玩伤了吧?”

时凛抬头瞥他:“你闲的吗?”

陆知白笑:“高岭之花居然好这一口,我以为你喜欢性感尤物呢,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小白兔,口味挺特别的。”

特别吗?

时凛脑子里想起昨晚在床上的画面,刺目的灯光下,她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又白又瘦,身段玲珑,清纯与妩媚融合在一起,眼眶红红的,哼哼唧唧的,很容易勾起男人的蹂躏之欲。

确实像只小白兔似的,惹人揉捏。

“说正事。”时凛回过神来,懒得跟陆知白扯淡。

陆知白便正经道:“这周末秦礼过生日,让我通知你,星潮会所相聚。”

“知道了。”

时凛说完,就把人赶出了诊室。

……

林棉出了医院,第一时间把钱转给了母亲。

她想了想,先转了一半,以防下次再要的时候,她再转。

对方很快就收了,一句话也没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端的冷漠和不耐。

林棉等了半天,给哥哥发了条微信。

“爸爸的手术结束后,麻烦告诉我结果。”

对面回了个“ok”的手势。

林棉取了药,一路坐公交车回到学校。

在宿舍楼下时,她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吊儿郎当的男声叫住她。

“林棉,站住。”

林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警惕的和面前的人保持一米距离。

面前的男人叫宋泽远,是隔壁金融系大四的同学,听说家里很有钱,是个富二代,玩的花,玩的野,女朋友也换的勤。

她最近被他缠上了。

“你、你找我?”林棉将手里的药袋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宋泽远盯着她清纯得一尘不染的小脸,心里就一阵的发痒,恨不得马上把她泡到手,带去酒店玩玩。

这种干干净净的雏,玩的就是一种成就感。

他上前一步,俊脸逼近她:“听说你去卖卵了?”

第9章 林棉瞳孔顿时扩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件事她做的隐秘极了,甚至打电话都是找的无人的角落,他怎么会知道?

“我没、没有,你不要乱说!”

“我给你的糖,你吃了没?”宋泽远坏坏地笑,“要不要我再给你一颗?”

林棉一想到昨晚的事,整个人都是麻的。

那颗糖是班长塞进她口袋里的,原来是宋泽远给的。

可她不敢说吃了,说了,宋泽远不就知道什么了?

林棉咬住嘴唇,生怕什么事情被暴露一般,没有心思跟他纠扯下去,转身就想往楼上跑。

宋泽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松松把人拉回来。

“你别跑呀,我知道你缺钱,我这里有的是钱,不如这样,你跟我睡一晚,我一晚给你一万块,怎么样?”

林棉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

她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是一种被玩弄轻视的屈辱感。

她用力的甩掉宋泽远的手。

“我不缺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慌不迭的往宿舍楼逃去。

背后隐隐传来男人的挑衅:“你跑了也没用,我等着你乖乖找我。”

林棉攥紧手里的药袋子,脚步更快了。

直到回到宿舍,她的心跳还“砰砰”加快,久久不能平静。

宿舍今天有人,林棉将包包放在床上,然后偷偷攥着药盒躲进床上的帐篷里,想起宋泽远刚才的话,她的心一阵阵不安。

原来昨天晚上,真的是那颗糖有问题,她被宋泽远算计了。

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掏出手机,点开时凛的对话框,发了个“在吗”过去,下一秒,屏幕上弹出个红色感叹号。

她被拉黑了!

林棉瞪着屏幕足足看了一分钟,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看来,那男人是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估计以为她今天去医院是故意缠着他的吧?

所以才多给她转了一倍的钱,买断一夜关系。

甚至连钱都不要她还了。

林棉抿了抿唇,默默把微信退了出去。

“叩叩!”外面有人敲门:“绵绵,给我开个门。”

林棉立即回过神,连忙收起手机,又快速拆开手里的药盒,按照说明书抠了两粒药生吞下去,藏好药盒开门。

舍友慕桃等在外面,看到她还诧异的问了一句。

“咦,稀奇,你今天没有去超市打工吗?”

林棉放假和没课的时候都会出去打零工,白天鲜少在宿舍见到她的身影。

“我今天有事,就请假了。”

林棉随口找了个理由,然后一头钻进被子里。

还有一个月就实习了,她忙着做期末设计,还在导师那里做了点兼职,赚点实习经验和生活费。

因此她闲不下来,一头扎进学业中。

……

接下去的一周,林棉都忙忙碌碌,每天在宿舍和教学楼两边跑。

她有意躲着宋泽远,整整一周都没再见过他。

她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出现水花,一切都在正常进行,林棉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暗自松懈下来。

或许宋泽远对她已经失去兴趣了吧。

这样最好。

爸爸的手术也做完了,现在处于恢复期,要住院三个月。

手术费很贵,愈后的医药费也不便宜,林棉想了想,又咬牙转过去一万,她想让爸爸用点好药。

只要爸爸能站起来,她觉得做什么都值得。

……

周末的晚上,室友慕桃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林棉。

“棉棉,要不要赚大钱?”

第10章 “什么大钱?”林棉一听到钱就比较上心。

“今晚有个散活,去一家会所兼职,有夜场,只需要倒酒推销酒水就行了,一晚上一千,还有提成拿,你有兴趣吗?”

推销酒水?

林棉有些犹豫,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工作,却也知道那些会所鱼龙混杂,不是简单的地方。

可一晚上一千块,她真的很心动。

她平时在超市做收银,一天才一百多,和爸爸的康复费用比起来简直杯水车薪。

她需要不停的赚钱才有安全感。

“你放心好了,这个会所很高档的,我朋友兼职过好几次都没问题,我才敢拉你一起去的,你不是很缺钱吗,我看你中午又吃泡面。”

慕桃看出了她的担忧,好心的跟她解释。

大学四年,林棉的很多兼职都是她帮忙推荐的,靠谱的很。

“那好吧,我把这张图画完就跟你去。”

林棉点了下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晚上七点,林棉跟着慕桃和她的朋友一起到了那家会所。

由于是内推的原因,主管对她们很是照顾,林棉被分配到一个相对和谐的包厢,做的还算顺利。

她嘴笨,不会推销酒,就一个劲的给客人倒酒。

对她而言,就算没有提成,一千块的保底薪水也很高了。

幸好客人都比较好说话,她在包厢整整待了三个小时,直到客人准备走了,她才抽空去洗手间。

刚进门,就差点撞上一个男人身影,她下意识想躲,男人只看一眼就堵住了她。

“呦,林棉,你在这里做什么,陪酒吗?”

冤家路窄!

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宋泽远。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一张脸通红,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儿,看到林棉,就不怀好意的扑过来。

“陪什么酒啊,你陪我不就行了吗?”

“我跟你不熟,请让开。”

林棉下意识想要躲开,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的一把拽住她,把她拉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有什么不熟的,睡一觉不就熟了吗,说实话,你这张脸是真的很纯,身体也干净,我是真的想跟你睡,你就别装了,痛痛快快跟了我行吗?”

宋泽远把她摁在门板上,低下头就往上凑。

“宋泽远,你放开我!”

林棉有些急了,奋力去推宋泽远,可是根本没用。

“哼,在学校的时候老子拿不下你,在我的地盘上,我还能让你跑了不成,乖乖的不要挣扎,我一会儿还能让你疼的轻点儿。”

宋泽远双手箍紧林棉的两只手腕,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

林棉急得快要哭了,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扯得歪歪扭扭,这种地方声音嘈杂,她撕破喉咙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水花。

眼看他就要亲上去,林棉紧紧咬住牙齿。

“咣当!”

洗手间的门框突然被踹了一脚,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宋泽远烦躁的瞥头看去,看清男人那张矜贵冷漠的脸,他愣在原地。

“小,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