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归来成弃妻》 第一章 第一章

我是青楼的抚琴女,命比草贱,可他偏偏赎我为妻

征战归来,他攀上高门,对我满是厌恶却继续哄骗我留在身边

在他新婚之夜,指名让我亲手抚琴,贺他床笫之欢

他欲逼我低头,却在抬眼看到我满身强暴痕迹后,双目猩红,欲渐疯癫

原来,他从未信过我

1.

我是一名青楼舞女,名唤江吟月,因常年衣着一袭芙蓉色衣衫,他们常唤我为蓉儿。

虽身处京城最大的青楼琼玉阁,但在被老鸨买入时签订身契,我只卖艺不卖身。

每日里,我身着华服,轻抚琴弦,为那些达官贵人献上我的歌声与舞姿。然而,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辛酸与无奈。

刚结束演出的我准备退场歇息时,几位酒醉的客人围了上来,把我堵在台下。

“这位小娘子,陪哥哥们喝几个”

话语间,便伸出手来拉扯我,虽为清倌,可在这风月之地,这样的场面最是多见的。

我俯身行了礼:“谢几位爷赏识,奴卖艺不卖身,还请爷点别的姐妹前来伺候”,说完就欲抱着琴离开。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邪恶的光芒,话语间一人手已经摸上了我的腰肢。

“别人,老子就要你伺候,让你这身贱骨头伺候都是抬举了你”。

我霎时间慌了神,紧紧抓着琴挡在身前,身前的人还在一步步逼近,我朝着不远的的鸨妈求救。

“呦,这位爷,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我这乖巧活好的姑娘多的是,何必为了这不听话的气坏身子”。

鸨妈一个眼神身边的姑娘就贴了过去,我死死地捏着鸨妈的衣角不敢动手,眼前的男人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五十两,一百两银砸在我身上的时候,鸨妈依旧端着架子,说不能为他们破了清倌人的规矩,不然她这生意还怎么做。

二百两......三百两......还在加价,鸨妈的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大。

我红肿着眼眶,死死地揪着鸨妈的衣角,声音嘶哑:“妈妈,我是有身契的,妈妈救救我,我不想,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当足足八百俩的银票砸到我的身上,足以淹没我最后得自尊,这是楼里花魁都达不到的价格。

老鸨掰开我的手,一巴掌下去脸上五指巴掌印清晰可见,揪着我的衣领谄媚到“爷请稍等,我这就把她洗干净送到爷的床上”。

我拼命摇着头,脸上糊满了泪水,我惊恐万分却却无处可逃,老鸨带着几个小二就堵在我的身后,拿着绳子准备将我捆起来送到刚才那位爷的床上。

第二章 第二章

2.

就在我被小厮五花大绑准备拉走时,一声轻喝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虽是烟花之地,可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放肆坏了规矩”。

面前的人挑剑切断了绑着我的绳索,把我护在身后。

“敢管我琼花楼的事,你还是头一个,时哪家子不怕死的”,鸨妈给了身边几个小二眼神,小二立马拿着棒子阴狠狠地朝着他逼近。

到底是养在楼里的花架子,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几下就被打的趴在了地下。

眼前人丢下一句“琼花楼好大的做派,就是不知道殴打朝廷命官的罪责能不能担当的起”,往鸨妈身上砸下一千里两银票,便脱下身上的披风抱着我离去。

琼花楼是不敢惹了朝廷的人做不了生意的,何况有了这一千两是花魁都达不到的价格,这根本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后来我听楼里的姐妹讲起,此人是宣平候府世子魏衡,素来只爱武功兵器,一心建功立业,从来不在烟花之地流连,就连这次拔刀相助,也是他执行公务,前来琼花楼暗地打探。

起初,他怕我再受到轻薄,总来楼里点了我又独自离开,知道他是有意帮我,我也乐的清闲。

有一日,他忽然开口对我说道:“蓉儿,你可知我心中之苦?”

我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却起身为他斟茶抚琴。

自那以后,世子便成了我的常客。

他每日都会来点我为他谈上一曲,他坐在我对面,静静地聆听我的琴声,从不曾有过任何越轨之举。只是他的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他带我游览了京城的名胜古迹,骑马带我奔驰草原,让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世界。

我也带他游逛市集,品尝了街头的小吃,让他感受到了尘世的烟火气。我们在相处中日渐生情,彼此的心灵也越发相通。

然而,好景不长,他受到皇上任命,终于有机会上战场建功立业,收复边疆,不再是个闲散世子。

出征前夕,他寻至我身旁,言辞恳切,愿花重金为我赎身,使我重获自由。

我惊愕之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深知他真心相待,非逢场作戏。于是,我应允了他的请求,让他带我离开青楼,成为了他的发妻。

“蓉儿,委屈你了,等我征战归来,带着战功迎你为妻”。

这是他临走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却不觉得委屈,心里有了牵挂,人有了羁绊,倒觉得了无生烟的日子也有滋有味了起来。

第三章 第三章

3.

前一日魏衡带我回宣平候府认亲,去的匆忙,如今看着出征队伍逐渐走远,我落寞的回到琼花阁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和这些年悄悄积攒的一点积蓄。

我背着包袱轻扣宣平侯府的大门,从正午到日落,无一人通报也无一人开门,饶是想到进了侯府举步维艰,也没想到就连进侯府的门也如此困难。

站了一天的双腿忍不住已经开始微微打颤,可我还是尽力站直了身子,从他赎我出来那刻起,我就是他的妻子,不能叫人看低了半分。

直到夜色渐深,夫人身边的小厮才出来扔给了我一个包裹:“江姨娘既还没有正式过门,府中自然住不得,姨娘随我去偏院吧”。

我心中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楚,昨日还迎着我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当着世子的面何等亲热,今日便成了下贱的妾室和府中下人同住偏院。

就这样,我在偏院住了下来,以前那么窘迫的处境都不曾将我打倒,如今又算什么。

我时常记起他说过,不喜女子依附男子困在宅院,只会争风吃醋,应有才华傍身,像他初见我时,执一把琴,品一曲高山流水,让他心动许久。更喜欢女子能有一技傍身,成为男子的左膀右臂,比肩而立。

在偏院的日子我也并未颓废,我跟着府中的账房先生一日复一日得学着,看账,记账,看一遍不会的就写数次。

“江姨娘真是老夫见过女子中最不同的,别的女子爱女红胭脂,江姨娘却整日泡在账房中枯燥无味”。

我摇摇头,朝着账房先生行了一个大礼:“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在偏院的日子也并非万事顺意,丞相府的小姐苏巧儿常来找我的麻烦。

她原是宣平侯府认定的儿媳,魏衡先与我定下终身的约定,扬言娶我为妻,侯府却是不认我的,他们心中的嫡妻非苏巧儿莫属。

还未反应的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扇的我晕头转向,我抬头对上苏巧儿,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你发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颤抖着声音问道,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冷笑一声,抬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想扇在我的脸上,我一把抓住她的那个手甩了过去。

“你还敢问?你这个小偷!竟然偷我的东西!”她大声指责道,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捂住肿起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反驳道。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首饰盒,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这是我在你房间里找到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我看着那个从未见过的首饰盒,心中一片了然,她就是想故意诬陷我,才编篡这么一出戏,可着府中都是紧巴巴上赶着谄媚她的人,只要她认定了是我偷的,我就百口莫辩。

最终争执一番,我被赶出了偏院,我已经像个隐形人一样的生活,可总有人碾碎我如蝼蚁。

第四章 第四章

4.

我靠着在侯府学到的手艺,出府后在戏院给账房先生打下手,顺便在戏班忙碌时,也可以上场帮忙。

一个人做两份工,生活总是能过的好些的,盼着我的魏郎能早日平安从战场归来,不辜负我的心心念念。

因为做事踏实且卖力,机缘巧合下被东家看中,东家是太史令家的三公子许晚临,为人耿直豪爽,曾出言想让我进府谋职,被我拒绝后,便分了名下的几间铺子让我一同管理,跟着多学些本领。

今日出门,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好似不止三倍,我也跟着挤在人群中。

“来了来了,出征的队伍到城门口了”

不知是谁远远的叫嚷了一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断向前拥挤。

我理了理头发,又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整齐,魏衡外出征战的几年里,我早已不似在琼花阁时那般娇嫩。

只一眼,只一眼我就在那么多人里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魏郎。

我随着大部队缓缓前行,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位征战归来的将军身上。

他身披铠甲,英姿飒爽,高高在上,仿佛与天地同辉。我心中激动不已,终于等到他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我这几年来的思念与等待。

快到侯府时,人终于少了很多,魏衡下马站定,我快步迎了上去,喜极而泣,表达着终于等到他回来的激动。

我以为他再次见到我会同样激动不已,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不着痕迹的抽出胳膊。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的心仿佛又跌落谷底,我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不相信他会如此对待自己,泪水在眼眶打转,我仰起头,极力克制着泪水,不让它落下。

“阿衡是我啊,我是蓉儿,是我啊,你未过门的妻子”。

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这荡妇,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我本不想与你计较,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着急的直摇头:“阿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被侯府赶了出来,可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说等你征战回来娶我为妻啊”

“不把你赶出侯府,难道还想让侯府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吗,还想让我娶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听好了,我魏衡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当妾我都嫌脏”,这就话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侵占我的大脑。

我看着眼前的变故,看着他揽着在门外等候着他的苏巧儿,温言细语,好不贴心。

我不理解,也不知道为何我心心念念等着的人回来会变成这样,可当初,你说你心悦与我,只愿娶我为妻。

看着他决绝的样子,我的心仿佛从高处坠落,碎成了千万片,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哀伤和痛苦喷涌而出,苦笑一声,仰起头,任由雨水洒落在我的脸庞,雨水夹着泪水一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