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手握BE剧本》 第一章 双生女不祥,我自幼被送去庄子自生自灭。

妹妹被赐婚瘫痪暴君,我被接回来替嫁。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喧哗声忽入耳膜。

京城的繁华是我梦里也不曾见过的,江府的豪华是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出的。

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江影。

乍一听,我便觉得这个名字的寓意,应该是把我当成了江河的影子。

被圈养在府中的这些日子,我搞清楚了替嫁一事的原委。

江丞相,我们的父亲,在朝堂上一时不察,言语间冒犯了摄政王一二。

摄政王便下旨,要求江相送嫡长女入宫为后。

而高台上的那位傀儡皇帝,已经失手弄死了前三位皇后。

江相没法反抗摄政王的命令,也不舍得养在身边的女儿被暴君糟蹋,只能把自出生便被他抛弃的嫡长女接了回来。

狸猫换太子,让我代替江河出嫁。

被接回家那日,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在院墙下的蔷薇丛边,拿着枯树枝,在地上写字。

「影」字太难写,我写出来的总是像鬼画符。

一个男人坐在我头顶的墙头,叫了我一声:「喂,你就是江家那个养在庄子的嫡长女?」

我被吓了一跳,站起身抬头看他。

他一身紫色华裳,剑眉星目,俊美逼人,气质却很生冷。

我长这么大,见过的男人,只有村子里干农活的伯伯。

从来不知道还可以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

我那时不知他是谁,贪看他的美貌,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他皱眉:「你不会说话吗?」

我会说话,只是结巴。

「……会。」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他应该能分辨出来,我并不能正常说话。

第二章 「听说你是江家的业障,就是因为你,江河才会自小就体弱。」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责怪。

「你-是-谁? 」

我一字一顿,说得慢一点,就不结巴了。

他说:「你不必知道。」

他跃下墙头走了。

我不知道出嫁日是何时。

自从下人多嘴告诉了我替嫁一事。

父亲就把我院子里伺候的人全部换成了聋子哑巴。

无人与我说话。

这般枯燥的日子,不知尽头在何日。

我仍然在地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渴望墙头那边,再探出一道紫色的身影。

有一日,总算让我望到了。

他用糕点砸了我的头:「买给江河的,她又不在,给你好了。」

我放下手里练字的枯树枝,拆开了油纸。

糕点被摔变形了,但依稀可见从前的精致。

我吃了一颗,很清甜,一点也不腻。

我抬头望着他:「好-吃。」

他愣了一下:「别人不要的,你倒吃得开怀。」

我冲他笑了一下。

他却笑不出来:「你知道吗?江河打小爱吃这个,可因为身体不好,她每次只能吃半块。」

他是笃定了,江河身体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没法反驳,一是不擅长说话,二是可能我真的有错吧。

待嫁的这段日子,他总是过来陪我小坐,给我带点吃的。

只是每次我问他是谁,他就回避话题。

「你-是,江-河-派-来,对-我-好-的-人-吗?」

他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江河出征边关,可没空管你了。」

他看着我时,又好像是在透着我看着别人。

他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给你赐婚的,摄政王。」

我僵在原地,手里没吃完的糕点全洒在了地上。

他恶劣地笑了:「顺便告诉你,你的婚期,就在两天后了。」

摄政王喜欢江河。

可他却让江河嫁给傀儡皇帝。

为什么他自己不娶她?

第三章 我穿着大红的喜袍,坐着凤轿进了宫。

皇帝坐在轮椅上,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

他看着我的眼神玩笑里带着阴鸷,仿佛我是他新的玩具。

我行着蹩脚的礼仪,接受着他目光的审视,如同凌迟一般的洗礼。

他探身微微抬起我的裙摆,看了一眼我的鞋子: 「这双鞋是按照江河的尺寸做的,你穿着,小了吧。」

我就穿着这双挤脚的鞋,走过了大道长阶,脚早就磨出了血泡,但我不敢喊疼。

他语气中没有询问的意思,我便没有回答。

「这双鞋做了两个月,朕满心欢喜地等待心爱的女人穿上它。

「可你一下轿子,朕就知道,你不是她。」

他的语气很冷。

原来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要嫁给他的人,不是江河。

我低着头,仍然未被免礼。

「脱下来。」

我蹲下身,把鞋子小心扒下来。

可它被一双不合适的脚穿了一天,还是撑不住了,它边缘破损了。

血泡磨破,我的白袜子被血染红了。

他把破损的鞋子放在残疾的腿上,看着我的脚,说:「脏了。」

鞋子被他扔进火盆,带着火星的清灰被溅出来,落在我的脸上,扎出细密的疼。

抬首,大太监推着他的轮椅,走出了门。

门被关上,从外面落了锁。

从江府到皇宫,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圈养。

夜里,狂风大作。

窗纸被吹破,风入,卷着红菱飘荡。

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太监,他们把那扇窗焊得死死的。

红菱飘不进来。

我也爬不出去。

太监推开门,喂狗似的递饭进来,我吃了一口,馊的。

门口,两个太监在交谈。

「好歹是皇后,给这狗都不吃的东西合适吗?」

「又不是咱家非要虐待她,这是上头的吩咐!」

我把饭吃了个干净,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自从上次把馊饭吃完,他们已经两天没给我饭吃了。

我敲了敲门: 「……饿。」

没人理我。

第四天,终于给了我一盆馊掉的粥。

第五天,给我的,是大鱼大肉。

我没吃。

傻子才吃。

大鱼大肉被撤下去,皇帝来了。

太监把我按在皇帝的脚前。

他问我:「你为什么不吃?」

「有-毒。」

「你怎么知道有毒?」

「猜-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不愧是她的姐姐,倒有几分机敏。」

他眯着眼看我:「朕倒是才发现,你居然是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结巴。」

「就是你这样不堪的人,夺走了江河的气运,害她自小体弱的吗?」

他松开我的下巴,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扳指:「你这样的不祥之人,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他摆了摆手,我便被拖走了。

他们把我带到了温泉池,热气氤氲,闲杂人等全部退去。

他坐在轮椅上,像是在等我伺候。

第四章 我膝行过去,指尖刚触碰到他的鞋子,他道:「别碰我,先把你自己洗干净。」

他说着,弯腰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扔进了温泉池。

咕嘟咕嘟冒几个泡,我浮出水面。

「衣服脱了。」

我不想脱,可他的眼神,仿佛如果我不听话,他就能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吃了。水面清澈,我一件不剩。

他说:「太瘦了,像饿死路边的野猫。」

我苍白着脸,畏惧地拿过岸上的皂荚,背过身,掩耳盗铃地清洗着。

「过来。」

洗得差不多时,他这般喊我。

我在水里踱过去,头露在岸边。

他向我伸出手,我把手递给他,他将我拉上岸的瞬间,为我披上了他的红衣。

我坐在他的腿上,瑟瑟发抖。

他拍了拍我的腰,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好像真的不是他安插过来的。」

「什-么? 」

「你是被从庄子上直接接回来的,那朕问你,你见过摄政王吗?」

我下意识撒了谎:「没-有。」

我就这样坐在他的身上,被人推进了他的寝殿。

这里富丽堂皇,灯火辉煌。

他在下人的搀扶下躺在床上,我坐在他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他握着我的腰:「没人教你怎么侍奉夫君吗?」

我被迫向他贴近:「教-了。」

「没认真学吗?」

「认-真-学-了。」

他笑着玩起头发:「那就快点。」

我的脸颊染上绯红,跨坐了上去。

他吻过我脸上被青灰烫出的伤疤,问我:「疼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压着我的背,深吻过我的唇。

真正意乱情迷时,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唤:「江河……」

我脸上的红晕争先恐后地退散,完事后,我只剩一脸惨白。

他抱着我在怀里,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抚。

第五章 从那日后,我没挨过饿。

跟在他身边,吃过山珍海味,睡了最舒服的床。

他批奏折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图册。

我不识字,他有大把的闲暇时间教我识字。

他教我《氓》。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是在劝诫我,不要对他动心吗?

因为他只把我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可我没被人这般疼爱过。

我的心,有时候我自己也管不了。

他的奏折被摄政王派来的人取走时。

他就握着朱笔,在纸上乱写乱画。

就好像他还有奏折要批一样。

可他就是个傀儡皇帝,没有实权的,换谁来做都行。

我放下图册,小跑到他身边,把他抱进怀里。

安慰的言语很单薄:「别-哭,我-心-疼。」

他半夜会被噩梦魇住,冷汗连连却醒不过来。我磕磕巴巴地在他耳边说话。

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像母亲哄睡孩子。

他也会在深夜情绪崩溃时,抱着我,问我:「人活着就是为了被羞辱吗?」

我也想问。

我亦不知。

他会在醉酒后,抵着我的额头喃喃道:「江影,朕也是不祥之人,朕又该去哪儿呢?」

我突然就想起他接我出圈养地说的那一句话。

不祥之人。

就不要待在这里了吧。

说的是我,也是他自己。

这段时间,摄政王可能很忙碌,因为他没有收走皇帝的折子。

我看完一本图册,把它放回原处。

他的宣纸上,画着一双精致的鞋。

他看到我的眼神,拉过我的手:「这是朕给你准备的鞋子,再过半个月就能做好了。」我伸手去摸,墨没干,沾在我指尖一点红色。

「好看吗? 」

我说: 「好-看。」

我的眼睛忍不住红了。

他吻了吻我的眼角,把我拉到他的身前,圈抱着我:「想教你一句新诗。」

他握着我的手,一边在纸上写,一边念:「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低头,透过他低垂的睫毛,看见他温润深情的眸。

他对我的感情,好像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我放下图册抱住他。

还是在他噩梦时轻轻拍过他的胸前。

或是他已经习惯了我安静地陪伴。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跟着他念,一字一顿,话落,泪砸在他的字上。

他把头埋进我的腰腹。

「江影,你能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