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五年,男主爱上了他的白月光,我召唤系统》 第1章 「予安。」我轻声唤棋盘对面的男子,「到你了。」

男子是当朝丞相,年岁不过二十五,少年得意是京中少女的春闺梦里人,被戏称「玉面丞相」也是我成亲五载的夫君。

谢予安敛下略染喜色的双眸,淡声说:「阿榆,我有些累了。」

他起身离开院子,往书房去了。

我转身望向稀疏平常的云色,苦笑。

「予安,你走神三回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你若是喜欢那琼花楼的莫愁娘子……」

谢予安语气生硬,「她不叫莫愁。」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走到我身旁手搭在我肩上,试图像过往那般哄两句,此事便揭过。

可我偏不肯,「若你想,我会做个贤惠娘子,大开府门,迎莫愁娘子入门做妾。」

我偏要违逆他,不甘落下风。

「不必。」

我起身拂开他的手,质问道:「难道你要休了我,给她腾位置?」

「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予安愤然离去。

开始我与他成婚五年第一回冷战。

是夜我斜坐在窗台,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月,眼角滑落一行清泪。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我是江榆,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

穿越时系统除了误差,直接胎穿,系统还只留下句。

【宿主,等你遇见男主,系统才能为你服务,珍重。】

然后就下线了。

五年后,我长成杏花街的孩子王,日日撒泼,弄得便宜爹娘头疼不已,但他们只得了我这一女,平日里千娇万宠,根本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我爹原先是在老家庐州做官,那会他还只是个六品小官,但胜在家底厚,与京官外放的谢家比邻而居。

谢家老太爷曾是太师,天子近臣,如今致仕告老还乡。

我爹很是欣喜,忙拉着我去拜访。

谢太师为人随和,便将自家孩子叫出来,同我玩耍。

不稍多时,幕帷后走出来两位公子,一人着月白,一人着青衣,皆是唇红齿白,眸若繁星。

月白气质温润,不过脸板得像个小大人;青衫似乎跳脱一些,但眼神却不如月白公子眼神澄澈。

【滴滴,系统为您服务。】

我心中一喜,连忙问:「这俩哪个是男主?」

【系统正在检索——男主喜穿青色衣衫。】

老太师笑得慈祥。

「小榆,这是老夫的孙子们。

「月白衣是予白,青衫是予安。

「予白,带妹妹去你书房玩罢。」

谢予白规矩躬身。

「是,祖父。

「走吧,小榆妹妹。」

「好啊,予白哥哥。」

他耳朵忽然红了,伸出手牵我往里走。

那一年谢予白七岁,谢予安与我同岁。

我家院中有株杏花树,树枝生长得极高,幼时不能常跟在谢予安身后攻略他。

我便爬树,趴在墙边,静静地看他们在院中读书习字。

那时我经常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吸引谢予安的注意,他总会丢下笔与我嬉闹,谢予白却不为所动。

哼,我才不喜欢他这个小古板呢。

青梅竹马羁绊达成后,我爹升迁调往京城做官。

那一年我十岁了会些针线,蹩脚地绣了两个荷包,赠予他们后便离开了。

在京中时,谢予安十天半月会传信来,说些近况,谢予白却是逢年过节才会来封信,待他去了白鹿洞书院后,来的信更少了。

我当时还感叹,幸好谢予安才是男主,不然这攻略任务多难啊。

十三岁时,谢太师之子受皇帝提携,回京任礼部尚书。

不过这回,江府与谢府不再比邻而居,以我的身份也难见谢予安一面。

倒是他常翻我家墙头,时不时给我送些南城的鲜花点心,北城的西域胭脂,他来见我时总会准备惊喜。

十五岁及笄宴上,阿娘帮我相看郎君,谢予安着急想上门提亲,老太师不同意,说是年纪太小。

谢予安跑到我闺房外枯站一夜。

他说:「阿榆,你等等我,好不好?

「不要嫁给别人。」

第2章 那时攻略任务进入尾声,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笑着逗他,「我不要,万一我成老姑娘了,你反悔怎么办?」

谢予安红着眼眶抱紧我,「不会。」

他发誓:「谢予安永远爱江榆。」

「我等你。」

「真的?」

「比真金还真。」

谢予安搂着我腰不停转圈,高喊:「阿榆是我的喽!」

气得我爹不顾老太师情面,拿棒子出来打他,少年在我院子上蹿下跳,说:「岳父,小婿知错了。」

可把我爹气坏了。

当时他满心满眼是我,脸上的喜悦我至今记忆犹新。

院中的杏花惊落,像是下了场大雪。

我记得我也笑了,笑着拒绝返回现代的机会。

如今也笑了。

茯苓担忧地抢走我手里的酒杯,生怕我从窗台上掉下去,「夫人别喝了。」

「伤身又伤心。」

她苦口婆心劝我道:「世上男子多薄情,大人能坚持十年,已然是不错了。」

我怒摔酒杯,语无伦次。

「什么誓言!什么十年!统统不作数,我要回家!回家……」

翌日午时我才将将醒来。

茯苓见我醒来递来醒酒汤,急吼吼道:「夫人乱了,全乱了!」

我抿一口,不明所以,「什么乱了?」

「京城乱了,奴婢适才上街,见街路像血洗了般,便去打听。」

「陛下薨了?」

我猜,前些日子就传出陛下身体不济的消息,谢予安作为文官之首,书房每日也是人来人往,当时我还让阿爹帮我打听来着。

「不是,是咱们姑爷。」

茯苓大喘气我心也跟着一紧。

「姑爷登基了!」

我心里的那口气忽地散了,脱力靠着茯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

我笑出泪来。

我无力吩咐道:「去把我的嫁妆清点出来。」

「夫人别这么想,姑爷不会这般狠心的,」茯苓争辩,「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推了她一把,「去吧,迟早会用到的。」

谢予安的身边如今已没有我的位子了,先前我想,他若是只想纳个妾,那我与他便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算了,可显然他是喜欢那女子的。

何况他现在是皇帝,今时不同往日。

新帝登基盛京定会动荡,我命府中下人无令不得外出。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疲于应付那等子乌七八糟的事。

「夫人,江大人来了。」

茯苓告知我时,正在调一味新香。

「快些请阿爹进来。」

阿爹急色匆匆地朝我走来,见我不紧不慢调香的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怎能不急!」

「阿爹闻闻香不香?」

我将调好的香递给他。

阿爹道:「香!」

话题被我岔开一瞬,阿爹正色道:「陛下登基后半句没提立你为后,反倒是先封了个民间女主为怜妃。」

「怜。」

看来我这薄情夫君是真的怜惜她。

我问:「陛下如今名唤何?」

「赵渊。」阿爹眼眶微红急切道:「榆儿,你才是陛下的妻,他如此待你——」

「这让你今后如何在盛京立足!」

阿爹向来疼我,我受了这等委屈,他心指不定该多疼。

「爹,你辞官罢,带着阿娘回庐州老家。」

我无可奈何,阿爹是个好官,他为官数年勤勤恳恳才做到四品。

为了保命,我却让他辞官,终归是我没用。

「好。」

阿爹长舒口气,怅然地看绯色官服上缝补的针脚,说:「反正这身官服爹爹穿腻了,正好你娘给我做了好些新衣裳。」

我忍耐多日的泪水在此刻落下。

谢予安爱上旁人我没哭,半生为我付出的爹娘到如今还要以我为先。

我扑到阿爹怀里失声痛哭。

阿爹的辞呈刚递上勤政殿,甫一下朝还未踏出宫门便被扣下,阿娘着急上火来谢府寻我。

「完了。」

我苦笑道。

阿娘抱着我哭起来,「阿榆真到这般田地?」

「夫人,宫里来人了,」茯苓害怕道:「那些公公气势汹汹,还带着御林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予安你是要将我赶尽杀绝!

第3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少卿江奉远,为官不正,渎职误判,罢免官职,贬为庶人,及其家眷流放三千里,其女江榆不知规劝,褫夺诰命,朕念其嫁入谢氏,免去流放——」

阿娘体弱,当即晕了。

我朝茯苓递个眼色,她上前不动声色地给宣旨公公塞了大把银两。

适时问:「公公,冒昧一问我父亲判错了谁的案子?」

太监奸诈一笑,「当然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果然是怜妃。

「咱家好心提醒你一句,皇后没做成,别到最后把命都丢了,别惹不该惹的人。」他故作高深地说。

御林军将谢府围个水泄不通,我意识到不对。

「来呀,带人走!」

公公转头吩咐。

「公公至少让我送别双亲!」

我目眦欲裂,试图拦住御林军架走阿娘。

「陛下有口谕,既然谢夫人喜欢闭门不出,那便在府中闭门思过!」

太监嗓音尖细刻薄。

「思过!」我双目猩红,「我有什么过错!」

十年少年情意抵不过新欢一句,我边哭边笑,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失心疯。

我不甘心地撕开衣衫,指着锁骨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起身走到太监面前。

「去问你的主子,救命之恩换我送别双亲,值不值当!」

一群太监捧腹大笑。

「果真被怜妃娘娘猜中了,这贱妇定会用救命之恩要挟陛下。」

「准了准了,怜妃娘娘准了。」

阿拂连忙脱下外罩,保住我仅剩的尊严。

太监躬身,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肩颈看,「请吧,谢夫人。」

他刻意强调「夫人」二字,要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扶着阿娘上了马车。

第4章 「阿拂你找机会逃罢,盛京没意思。」

我摘下系在腰间的上好白玉塞给她。

「那哪里有意思?」

她反问。

「不知道,」我失神地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日光灿烂却如数九寒冬。

茯苓一路哭哭啼啼,我冷瞥她一眼,心中已有主意。

再如何,我也要见谢予安一面。

「茯苓,去找谢予白。」

我紧握住她的手,仿佛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有他才能救我们。」

茯苓心虚点头。

没花多少心思便让茯苓溜走了,毕竟那群人在意的只有我。

「你明知道她不会去,还会告诉谢予安。」

阿拂道。

我舒口气,「阿拂是越来越聪明了。」

花无百日红,马车终有停时。

京郊外,两列官兵押解犯人。

我拿掉阿娘的值钱物件,换上粗布衫,往她里衣中塞不少银票。

「该走了,大伙可都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