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反派,他恢复记忆我卷走库房》 第1章 [女主爱撩男主,节奏快,短篇,车车多,喜欢的姐妹冲]

“你想往哪跑啊?”

清兮意识清醒,面前正站着两个男人,身着古代衣裳,一脸猥琐的看着她,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她不是日日夜夜做手术制作药丸,加班熬夜熬死了吗?

下意识摸了摸头,一手的血,正在暗暗心惊,有什么东西一股脑涌入了脑子,接收完记忆清兮一时有些愣怔。

她穿书了,她穿成马上就要被凌辱嗝屁的炮灰。

容不得她多想,歹徒开口了,“大小姐果然就是不一样,瞧瞧这细白嫩肉的,哥俩今日算是有福了。”

两人发出猥琐的声音,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透露着邪念和贪婪,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清兮反应过来,一步步往后退着,面上惊恐,眼神却在找石头,就在男人扑上来的那一刻,捡起手里的石头重重往对方头上一砸。

顿时鲜血如注,清兮没敢停下,这种时候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身后另一个男人想来打她,她一个肘击,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男人重重往地上一摔,用了十足时的力。

冷哼一声,当她十来年的散打是白练的,正要跑。

头发被人扯住,撕裂般疼,她顾不得疼痛,两指往对方的眼睛一插,对方发出猪叫声,松开了她,“臭娘们!”

她茫然环顾四周,抬脚就跑,谁知刚跑不久,面前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来人身形高大,身上的气场强大让人不寒而栗,黑眸如墨,狭长的眸子带着野兽般的危险,眼尾微勾,眼角一颗红色泪痣为他增添一丝妖异,棱角分明的脸犹如刻画出来的一般,极致妖异到美的地步,只是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哪里来的帅哥,比电视上的那些男明星还帅,就是对方那眼神看着她的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来者不善,清兮莫名感觉一股寒意直窜心底,她问:“你是谁??”

男人视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看的眉梢一挑,声音犹如恶鬼索命,“宋卿卿,真够狼狈的,我可一直记得你呢。”

清兮认真思索着原主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懵逼,原书中她这个炮灰被姐姐算计,被人玷污后自己跳崖死了,没有这一段吧,还是有她不知道的?

清兮看着男人好看的脸,原主记忆中并未有这么好看的一张帅脸啊,难道是情债?

于是她朝着对方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你生得如此好看,我一直记得你啊?”

男人闻言面不改色,眸中闪过杀意,声音里是丝毫不藏的厌恶,“宋卿卿,我来取你性命了。”

清兮听到这话瞳孔放大,帅哥你怎么不当人了。

莫名的感觉这人有些熟悉,特别是身上那种让人可怕的窒息感,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只听他冰冷冷的开口,“屠渊,记住要取你性命的人。”

她当场吓的腿软,屠渊?书里的那个疯批反派,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廷尉屠渊。

脑海中浮现一段记忆,嚣张跋扈的少女对着男孩就骂,“活该你没人要,你爹爹不过是个低贱的面首……”

“你的奶娘偷本小姐的东西,她和你一样脏,本小姐打死就打死了,不过一个奴婢罢了。”

大雨中,小男孩抱着鲜血淋漓的尸体绝望的痛哭流涕。

完了完了,原主对他做了这种事情,眼前人眼前之人就是书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反派屠渊。

屠渊乃是书里的反派,他是长公主还未成亲前和面首所处,她不喜这个儿子将人送到恩师身边调教,五岁送出,九岁接回,中书令也就是原主她爹,如今的丞相。

丞相的祖籍在淮南,家中一半女眷都在淮安,他将屠渊送回了淮安,在原主的记忆中宋卿卿没少羞辱凌辱屠渊,以至于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原书里的屠渊,是长公主和面首之子,长公主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才会将他送走。

然后不被人人待见的屠渊自小性子残暴嗜血,杀人不眨眼,偏执阴暗,他一步步爬上高位,十三岁参军,十六岁成为皇室暗卫金鳞卫首领,他一步步坐上高位成为皇帝信赖之人,如今更是展管刑狱的廷尉,他的作风,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连皇帝都给他留几分薄面。

金鳞卫的每个人都是经过各种可怕的训练练出来,他这个首领更是不可估量,今日想从他手里捡回一条命怕是难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两个男人追上来了,她灵光一闪指着对面的黑袍男子,“这我大哥,你们不想死,最好赶紧滚。”

两个男人看向屠渊,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对着屠渊就杀了过去。

清兮见此提起裙摆就跑,就在她身影消失之际,两个男人顺势倒下,鲜血喷溅了男人一脸,他恍若未觉。

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一点点的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迈开沉稳的步子,眸子嗜血阴鸷,好看的一张脸血迹斑斑,朝着清兮的方向追了过去。

清兮脚步凌乱,在丛林中穿梭,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跑,胸腔传来疼痛,嗓子火辣辣的,呼吸越发喘。

眼前的路越来越宽,她心中一喜,有救了,只要有人,屠渊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她,谁知下一刻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看着面前的悬崖,嘴里忍不住爆了一句草,自绝死路。

身后有动静传来,回头就看见了一脸阴鸷的男人,此刻他脸上带着血,像是恶鬼索命。

一股凉意从脚底攀升至全身,她不自觉往后退着,“你……你……别过来。”

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只见屠渊薄唇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狭长的眸中染上兴奋,“你也会怕啊?”

“得知你几日前回京,我马不停蹄就来找你了,我对你好吧。”

清兮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装什么装,她皮笑肉不笑,“是挺好的,好到要我命。”

男人再次朝着她逼近,声音像是在说着什么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你说我是将你的心挖出来,还是先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好呢……”

清兮:“……”

“要我说,你先放了我比较好,这一刀杀了多没意思。”

“好主意。”

清兮眸中一亮,谁知他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说出的让人毛骨悚然,“先剥皮吧,再慢慢玩……”

他这神情丝毫不似是在开玩笑,这个疯子还真的会做出来,清兮心猛然往下坠着,满是不安。

第2章 清兮脑子飞速转动着,问越来越近的屠渊,“今日我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这话他是咬着牙说的,眸子里全是厌恶。

清兮点点头,眸中瞬间没了血丝,脸色惨白如纸,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她已经退无可退了,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令牌上,只露出来一个角,心中有了主意。

只听他凉嗖嗖的开口,好整以暇的说,“宋卿卿,害怕吗?跪下来求我,兴许我心情好,让你死的慢一点。”

总归是个死,当她什么了。

如此想着,腿比她诚实,几乎是他话落的同时,清兮跪了下去,“求你放了我,我还不想死呢?”

屠渊瞧见这样的她,不知想起什么,眸子逐渐变得狠厉起来,嘴角扬起一个阴鸷的笑容,“真可怜。”

清兮想挤出几滴眼泪,奈何实在哭不出来,心里除了恐惧并无其他。

“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是吗,我想要你去死怎么办呢。”

清兮心里将他咒骂了千百遍。

“哇……”她捂住脸哇哇大哭,也不要什么形象了,鼻子泪水横流。

屠渊眸子眯了眯,眸中闪过狐疑,他又走近两步,手中把玩着匕首,不紧不慢的。

就在他靠过来之际,清兮眼疾手快拿过他腰间的令牌,后退几步,将令牌放在身后的悬崖上,“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将你的令牌丢下去,金鳞卫的令牌想必对大人来说很重要吧,若是此令牌丢失,你没法和圣上交代吧。”

屠渊脸上并未有太多神情,只是那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哈哈大笑,“宋卿卿,你变了。”

“啥?”清兮不明所以,他笑什么?这是抽风了吗?

屠渊眸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变得有趣了许多。”

“大人,如果你杀了我,你的令牌也别想要了。”说着她故意用两指捏着,要掉不掉的样子。

“拖延时间?看来你如今有点脑子了。”

清兮:我谢谢你全家。

“一块令牌可保不住你宋大小姐的命。”说着他眼神一凛,转动起手里的匕首,清兮见此,手下一慌,手里的令牌就那么掉了。

屠渊眸子一凛,快如闪电,清兮瞪大眸子,本能的两只手本能的死死握住了他握住匕首的手,谁知脚下踩空,往后一倒,“啊!”

屠渊要去抓令牌,失了神,竟然被她带着摔下了悬崖,风声似要撕裂人的耳膜,狂风直直灌入抠鼻,清兮手脚并用扒拉住身下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昏过去前,男人似是想要甩掉犹如八爪鱼一样的她……

两人刚掉下去,金鳞卫的人赶到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大人。”

谷中一片寂静,耳边是各种奇怪的鸟叫声,山崖之下便是河,河边安静躺着两个人,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最先睁开眼的是屠渊,他黑眸沉沉,里面带着茫然,环顾四周,视线往下定格,黑眸有些恍惚和疑惑。

视线往下,一张清丽绝美的脸映入眼帘,屠渊眉头蹙起,女人额头上有干枯,长睫轻阖,白皙的小脸上带着灰尘,有些狼狈,此刻人事不醒,

屠渊推了推身上的人,发现自己的手环在她腰上,将人护在怀里,呈一个保护状态,眸中更加疑惑了,她是他的谁?他为何要保护她。

看了看看不到顶的悬崖,他们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醒醒。”

清兮睁开眼睛,见自己没死,神色一喜,意识到什么,她微微抬头,同一双深邃的凤眸四目相对,她一个惊叫,这一动,差点没疼死过去。

她的脚踝一片鲜血淋漓,被石头割出好大一个口子,她警惕的往后退着,暗暗注意着屠渊,生怕他突然过来一刀噶了她。

对方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她良久,就在她心中疑惑之际,只听他开口,“你是谁?”

“啥?”

“你说什么?”清兮下意识的开口,看向男人,发现此刻的他有些不对劲,眸中没了睥睨蝼蚁的感觉,也没了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相反漆黑的眸子带着迷茫,看着很煞比。

清兮心想他怕不是摔傻了,这一看发现石头上有血迹,第一反应,完了他摔傻了,第二反应太好了他摔傻了,她不用死了。

清兮试探着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对方摇头。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对方继续摇头。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吗?”

对方依旧摇头,清兮感觉眼前光明一片,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妈妈咪呀,有救了。

“你笑什么?”屠渊不解的问。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没死,我开心不是。”

清兮不动声色将一旁的令牌和匕首收入囊中,随便问 ,“你觉得我会是你的谁?”

屠渊认真想了想,“你是我娘子吗?”

“咳咳!”清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向男人,发现对方正瞧着他。

她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差不多吧。”

说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屠渊松了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们为何掉下悬崖?”

清兮暗暗注意着他,这人摔傻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好,“此事说来话长。”

说着就想跑路,刚走两步,一阵龇牙咧嘴,脚上的伤口很深,根本走不了。

突然脚腕被一只大掌握住,她惊恐看向眼前的男人,反射性的将脚收了回来,“你……干嘛?”

许是她反应激烈,屠渊有些狐疑的瞧着她,看过这男人可怕的样子,许是有了心理阴影,莫名的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你说的我们是恋人,为何你如此反应,难道那是骗我的?”男人声音带了警惕,反问她。

“我没骗你,你我是未婚夫妻。”

“我看你好像很怕我?”

果然失忆了也不好骗,“我没有,我只是不好意思 ,这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这样不妥。”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再次握住她的脚腕,动作很轻,将她的绣花鞋脱掉,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细细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这里没别人,你不必紧张,不会毁坏你的名声。”

第3章 清兮看着他这手法还挺专业的吗,看来没少给自己包扎,她自然不会就此感动,这个人可是不久前还扬言要杀了她的人。

她环顾着山谷,如今屠渊失忆了,暂时应该想不起来,这山谷说不定有凶兽,仅凭她一人很难走出去,加上她脚上有伤,她得让屠渊带着她走出去才行。

她看了看在出神的男人,“天就要黑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屠渊突然问:“能告诉我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吗?许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了或许我心里会心安些。”

她可不敢说实话,这万一说了,他收到刺激一下子就给想起来怎么办,于是道:“这个吧,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慢慢说……”

突然对方捂住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中发出吸气声,见此她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扶住身后的石头。

只见男人猛然抬头,锐利的眸子突然射向她,她心惊,手下用力握紧匕首,心像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下一下。

男人缓步朝着她走来,清兮心想不会吧,他这么快就想起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近,就在手里的匕首刺过去之际,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清兮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神,“快些,天要黑了。”

她咽了咽口水,收好匕首,趴上了他的背,手环住他的脖子。

男人颠了颠,迈开腿,“你来指路。”

这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果然傻了好一点啊,人都温和了不少。

这人是摔下来时给她垫背的,没能摔死他,可惜了。

太阳已落山,两人顺着河流走,山谷有许多许多奇奇怪怪的鸟叫声,周围除了石头便是茂密的丛林,让人心里犯怵。

“怎么办,看来天黑之前我们是走不出去了,这里或许会有野兽出没,我们这样很危险。”

“若是走不出,我们便去树上,总归比地上好一些。”

对哦,屠渊会武,带着她上树轻而易举,她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你自己会武?”

“会武的人自己怎会感受不出来,再者我也不是全然不记得。”

清兮身体更僵硬了,“你都记得什么?”

屠渊认真思索起来,“金鳞卫,我好像是金鳞卫的阁主,皇上……三皇子……和昌公主……黑冥罗刹……宋卿……卿”

一句话,清兮只觉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的问,“所以你说失忆了是骗我的?”

“不,我只记得这些名字。,不记得我和这些人的关系,所以你是谁?”

闻言清兮趴回他的背上,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一口气说完是会死啊,“你自己猜猜我是谁?”

“宋婉如。”屠渊开口。

清兮一愣,脑子飞速转动,“没错,就是我。”

这宋婉如和屠渊有婚约,还是皇帝亲赐,这俩人一个杀了原主,一个想杀了她,不愧是一对,她这也算是变相的帮了他们不是。

不过原书里两人最后没能成亲,宋婉茹是书里的女二,她喜欢的是六皇子,也就是书里的男主。

她依稀记得,宋婉如最后好像如愿嫁给了男主,并未和屠渊成亲,而这也是屠渊厌恶男主的点,因此他一直想杀了男主。

这俩人还挺配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她这也算是变相的帮他们一把,她随口问,“你如何猜到的?”

“直觉。”

清兮不屑,定是心里残有对宋婉茹的感情,不然怎会猜的如此只准。

“你我是多久定下的婚约?”

清兮想了想,“三年前,皇帝赐婚”

“我们可是彼此喜欢?”

清兮来了逗趣的心思,“你生的如此好看,我便是被你这张脸所迷。”

男人有些惊愕,并未再多问。

两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并未走出山谷,眼见天要黑了,清兮有些害怕,总觉得周围会闪出什么可怕的凶兽,一口闷了他们。

“你在害怕?”

清兮反驳,“我没有,就是怕我们走不出这山谷。”

“走不出去也不碍事,明日一定能走出去,没什么好怕的。”

清兮自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屠渊突然停下步子,接着耳朵一动,“前面好像有人。”

清兮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怕是什么凶兽,这里怕是不会有人来。”

屠渊耳朵动了动,语气笃定,“不,是人。”

说着他连忙蹲了下去,清兮问:“你为何如此笃定?”

“我就是知道。”

清兮默。

两人躲在茂密的草里,偷偷眯眼往外瞧,只见许多穿着黑衣手中握剑的人正焦急的寻了过来,嘴里叫着,“大人。”

“大人。”

“大人,你在哪里啊?”

清兮反应过来,这是屠渊的属下,他们找过来了,清兮知道躲下去没有办法了,便道,“他们是你的人,你的身份是当今廷尉大人,也是金鳞卫的首领。”

屠渊细细想着她的话,他从草里冒出头,对着远处的黑衣人们开口,“我在此。”

“大人。”

一众黑衣人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穿着统一一身黑色劲装,在屠渊面前跪下,“大人,我们来迟了。”

屠渊看了看清兮,“都起来吧。”

为首的黑冥见屠渊脖子上有血,“大人,你没事吧?”

“无碍,回去吧。”

黑冥想来扶他,屠渊抬手,蹲下从草里抱起一个人,金鳞卫的一众人有些呆愣,严肃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惊讶,一时间犹如见鬼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见到鬼了呢。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跟了屠渊好几年了,他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人靠近,身边更是连个女人都不曾见过,皇上也有不少官员往府里送女人,他一一打发了,还有的直接被杀了,他对女人向来一副无比抵触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会主动抱着个女人出现。

清兮是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索性装晕。

屠渊暗暗注意着他们,看来他们真的是他的人,看看他们莫名心里头便安了,“带路吧。”

众人回过神来,黑冥想起山崖之上看见的场景,当时他们赶到,大人带着一个女子跳了下去,他们被吓到不轻。

原来大人说要处理点事情,就是处理这个……姑娘。

众人不知走了多久,清兮被放进一辆马车里,她立马睁开眼睛,外面有说话声传来,“主子这位姑娘是?”

“宋婉茹?”

黑冥惊讶,宋婉茹不就是大人的未婚妻吗?

听闻这宋大小姐自小便生活在淮南,丞相的家乡,眼看两人的婚事将近,几日前才被接回京都,原来大人是来见未婚妻。

“大人,你之前不是说不想成亲吗?”

屠渊蹙眉看向他。

第4章 屠渊撩开车帘,和车里的清兮四目相对,“我送你回丞相府。”

清兮打量着他的脸色,并未有过多异样,“我自行回去便行,不劳烦你了。”

屠渊语气坚定,“天色已晚,我送你。”

说着同她一起上了马车,清兮犹豫着开口,“那你能不能偷偷送我回去,你我如今还未成亲,被人瞧见我跟你回来,定是要惹人话柄。”

屠渊闻言并未强求,“好。”

走了半刻钟,马车停下,清兮回头,“今日谢谢你了,就此别过。”

她对他明媚一笑,再也不见,心里雀跃。

下了马车,直奔丞相府,她如今身无分文,不是离开的好时机,趁着屠渊记忆还没有恢复,她得赶紧做足往后的路才行,顺便去算算账。

原主这个炮灰就这样死了,正想着,如果看见她安然回来那些人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丞相府,大厅内,丞相坐于上位,对着下面做戏的一众人开口,脸色难看至极,“那个逆女怕是不回来了,天色已晚,都回去歇息吧,明日我在派人去寻她。”

下面一众妇人好不唏嘘,侯府主母李氏上前,“老爷,这卿卿刚回京都就做出此等事情,此事要是传出去,丞相府的脸面怕是让她丢进了,那六皇子怎还会让这样的人进王府。”

李氏继续添油加醋,“从前我听说她在淮南性子任性跋扈,没想到啊刚来到京都既如此放肆,简直太不懂事了。”

见丞相脸红脖子粗,一旁一身鹅黄色罗裙的少女,女子容貌上乘,打扮端庄,款步上前,装模作样开口,“爹爹,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妹妹只是一时糊涂。”

李氏见此,“我的婉茹就是太善良了,宋卿卿做出那等事情还帮她说话。”

底下的姨娘儿子女儿们一言不发,有的附和,“婉茹向来是个懂分寸的,又是嫡女,只恨那卿卿不知道跟着她姐姐多学学。”

李氏母女对视一眼,看向越发生气的丞相,“这丞相府的脸面算是被她宋卿卿给丢尽了,她真是该死,她和六皇子的婚事怕是要完了。”

突然“砰!”的一声。

大门被踹开,众人齐齐回头,有人逆光而来,犹如恶鬼索命,只见宋卿卿浑身凌乱不堪,脸上身上全是伤,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李氏母女脸色大变,紧张的握住彼此的手。

清兮视线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凭着原主的记忆,都是些面熟的,她可听见了方才李氏的话,于是一步步走到那惊恐的母女两面前,“母亲说谁该死啊?”

“啪!”话还没完,清兮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觉半边脸都麻了。

她暗骂一句脏话,对上眼前丞相愤怒的眼神,“你还知道回来!”

清兮压下想撕了眼前人的怒火,“爹爹这是何意,我失踪了一天,你们不但没有一句关心,得到的却是重重一巴掌。”

丞相手指颤抖怒指着她,眼神瞪得如铜铃一般大,“逆女,你还好意思回来!”

“我为何不能回来,我落入歹徒之手险些丧命,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已捡回一条性命,怎么就不能回来。”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是一愣,李氏冷哼一声,“真是编的好理由,你那丫鬟可是把一切事情都招了的。”

清兮还想说什么,宋婉茹上前拉着她的手,“妹妹,太好了,你没事,我可吓死了。”

清兮躲开她的触碰,原主向来最是看不惯这个表里不一的姐姐,记忆里这宋婉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没少给原主使绊子,“姐姐,我身上脏,莫要弄脏了你这漂亮的衣服。”

“四妹妹,你这样做实属是把自己毁了啊……”

说着,她换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清兮冷冷的问,“我怎么了?你说说?”

“小桃说……你同人私奔……”她故意没有说下去,周围人心知肚明,皆是用鄙夷的目光瞧着她。

清兮呵笑两声,在这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世界,女子名节堪比性命,一个女子若是没了名节,不仅寻不到夫家,还会成为人们饭后茶点的笑柄,这两人害人不成,还倒打一耙了。

母女两有一唱一和堪比双簧,原主那个暴脾气自然玩不过这两个笑面虎,若不是有祖母照看着,怕是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李氏走到她面前,眼神里透着威胁,“卿卿啊,你放心,这事咱们往肚子里咽,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你既然回来了,我定会好好给你处理。”

清兮嗤笑一声,“我什么都没说呢,姐姐和母亲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李氏和女儿对视一眼,眸中闪过得逞,清兮没否认就是被她们说对了,李氏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这事可不是小事,我告诉你们,莫要声张了出去,不管怎么样,卿卿都是丞相府的女儿,她做错了事情,我这个当母亲的定会包容她,若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我决不姑息。”

“这四姑娘做出这种事情,怎么能嫁给六皇子啊。”有人出声。

丞相闭了闭眼,“宋卿卿,你简直厚颜无耻!”

此话一出,宋婉茹眼睛都亮了,抬头发现宋卿卿看着她,莫名的她被这眼神看的一怵,总感觉这个蠢货今日怪怪的。

清兮冷笑一声,“爹爹,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被按了一个私会男人,丢失清白的罪名了。”

“三姐和母亲又是为何如此笃定我是失了清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宋婉茹母女齐齐看向她,“四妹妹,你私会男人的事情是你婢女小桃亲眼所见,并非我和母亲多嘴。”

“那小桃在何处,带过来和我对峙便是。”

丞相闻言,赞同的点头。

李氏面不改色,“那丫头看管不周,没能看住主子,赏了她几个板子,如今还未醒呢。”

后路算是被堵住了,“爹爹,我是被歹徒抓走了,我为了保住清白,跳下山崖,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

第5章 李氏闻言看向丞相,“你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掉下山崖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你说你被歹徒抓走的,你和你姐姐一同前去的,怎么她没事,偏偏就你被抓了。”

清兮视线看向宋婉茹,“这话我也想问姐姐呢,怎么这歹徒偏偏就逮着我抓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成心让我死。”

宋婉茹闻言,一脸伤心的模样,“四妹妹,此事是你婢女亲眼所见,你做的事情没想到后果,如今后知后觉怕了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吗?”

清兮:“若我是自愿私会男人,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来京都不过才三日,我能私会谁,再者爹爹有意要将我许给六皇子,如此好的婚事我为何要这样做。”

清兮步步紧逼,“说我私会男人,全凭一张嘴是没用的,拿出证据来不是。”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细细想了一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宋婉茹母女脸色有些难看,她们觉得自己万无一失,没想到她能活着回来。

不知想到什么丞相面色越发难看。

李氏拿出主母的气势,想着她如今已经身子定是不干净了,定是百口莫辩,“你说你没有私会野男人,你便拿出证据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

“要是我拿出证据,母亲应当如何啊?”

“你要是清白的那……”话到一半停住。

“那就拿出证据来。”

清兮看着她伸出手,将白皙手腕上的朱砂给他们看。

见此宋婉茹和李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特别是宋婉茹险些捏碎了手里的帕子,失败了。

丞相见此,脸色一喜,没了方才的怒不可遏,这个女儿还有用,于是道:“看来卿卿没有撒谎。”

“老爷,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能这么快下定论,卿卿虽不是我生的,可我也没有理由害她,拿话编排她啊。”

清兮:“父亲,母亲和姐姐都说是小桃亲眼所见我跟男人私会去了,这么大的罪名,你可要将事情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不然祖母若是知道我被如此冤枉,定会伤心的。”

谁都知道祖母最疼的就是宋卿卿,此话一出,丞相心里眸中闪过愧疚之色,老夫人一直住在淮南,在一年前便去世了,在世的时候最疼的便是宋卿卿。

见此宋婉茹不甘心的上前,“爹爹,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可小桃确实是如此说的。”

李氏:“老爷,这小桃也没有必要冤枉卿卿啊,你难道不相信我和婉茹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还有婉茹,谁不知道她知书达理,不像某些人嚣张跋扈,没规没矩。”

“母亲是想说我陷害你和姐姐吗?”

李氏一听不满,“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谁知道你和小桃谁说的才是真的,你是不是去私会男人了还不知道呢。”

清兮还想说什么,丞相瞪了一眼李氏,“好了,别吵了,等那小桃醒来,带过来问话。”

说着丞相对清兮开口,“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事情我自会查清楚。”

清兮只得答应,“父亲,我想去看看小桃。”

“去吧。”

还以为李氏母女会阻拦,可对方并未说什么,心中有些狐疑。

清兮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铜镜仔仔细细的瞧着,镜中的人儿和她现代的脸有五六分相似,远山黛眉,眸含秋水,眼尾微勾,粉唇琼鼻,肤若凝脂,犹如仙子下凡。

正在出神间,门被推开,有个奄奄一息的人被带了进来,身上血肉模糊,“小姐,你的婢女来了。”

说着他们将人放下,“等一下,去找个大夫来。”

“天色已晚,大夫都关门了,小姐我们明日便去请。”说完他们直接跑了。

这哪里是大夫关门了,分明就是想熬死这婢女,想死无对证,清兮眉头蹙起,将人放到床上,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气息微弱。

这婢女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嘴唇发紫,俨然是快不行了,若是不处理,这伤口怕是发炎,熬不过明天了,若是此刻有碘伏给伤口消一下毒便好了。

谁知道下一刻清兮手里多了一瓶碘伏,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手里拿着的就是一瓶碘伏,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又尝试着想了一遍,要是手里有棉签就好了,手里多了一瓶棉签,她这也可以,那她的医疗室。

她脑子想想着医疗室,眼前一亮,面前多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是她的医疗器械,还有各种现代医疗药物,手术用品等,清兮眼睛都亮了。

她本是现代顶级医师,精通内外科,更是国内第一中医的徒弟,意外穿过来,如今医疗室都跟过来了,她在脑子想银子银子,再次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尝试多次无果,看来是她的医疗室跟过来了,罢了,银子大不了慢慢赚就是了。

有了铁饭碗,不愁赚不到钱,如此想着,心中雀跃,带着小婢女进入了空间,给她打了麻药,给她清洗胃部,开始给她做手术,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在将狰狞的伤口熟练的一一缝合。

她中了毒,加上身上伤口太多,恢复起来需要些时间,清兮给她处理好伤口,回了自己房间,

给自己的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看了看一旁沾染了血迹的帕子。

帕子上什么都没有,她随意往地上一丢,发了一会呆,还是将帕子捡起来,随意塞回袖子里。

半夜有个黑影偷偷摸摸进了清兮的房间,手中的匕首对着小桃就刺了下去。

撩开被子一看,发现只是一个枕头,对方脸色大变想跑,身后出现一个黑影。

清兮对着他的脑袋就是重重一击。

另一边,李氏在房间里走了走来走去,“小桃伤成那样活不过明天了,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还能活着回来。”

“娘,我感觉她变聪明了,宋卿卿必须死,不然她的婚事轮不到我头上。”

“放心吧,明日她坐实了私会男人的事情,我会将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她的名声毁了,六皇子定然不会要她。”

“女儿,这廷尉大人可是朝中重臣,又是皇上信任之人,虽说他的名声不太好,听着有些可怕,可好歹是正妻啊,你为何偏要嫁给六皇子呢。”

宋婉茹看向母亲,“母亲,我做了个梦,六皇子是未来皇帝。”

第6章 梦里她杀了宋卿卿,顶替她嫁给了六皇子,六皇子将来会登基,而她会成为妃子,可惜的是,她没能斗过赵星瑶那个贱人,最后还带着自己的孩子活生生被毒死了。

重活一世,这次她一定要早日杀了赵星瑶那个贱人,成为皇后。

李氏听着女儿的话,只觉好笑,“这梦怎能当真呢。”

“母亲,你信我。”宋婉茹语气认真,眼底带着无尽的恨意。

见女儿如此激动,李氏便信了,这皇子和权臣,皇子比较好,说不定以后六皇子真能当皇帝,“好,母亲会帮你的,女儿你且放心。”

“我找了个人去给小桃补一刀,怎么还没有回来。”

宋婉茹闻言,脸色一变,“娘,你怎的如此心急。”

“那个贱人不死,我心里难安。”

翌日,大堂里全是人,李氏母女一进去,众人都齐齐朝着两人看来,带看见小桃躺在担架上,还有昨晚去刺杀小桃的男人,两人脸色大变。

“老爷。”李氏知道事情败露,艰难走到丞相面前。

“啪!”

丞相毫不犹豫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毒妇,原来是你!”

宋婉茹看向清兮,对方坐在那里,嗑着瓜子,无比悠闲,还朝着她笑了笑,她看向地上的小桃,对方分明气息奄奄了,怎么可能还能活过来,心中无比震惊。

她扑通跪了下去,“爹。”

丞相指着小桃,“你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小桃泪流满面,看了看清兮,勇敢道,“夫人让人给我送了一盒糕点,我和小姐都吃了,谁知半路我和小姐都晕了过去,之后我看见小姐被两个歹徒所带走了。”

小桃不敢看李氏的眼睛,看向清兮,得到她鼓励的眼神,她哭着开口,“等我醒来,夫人不由分说就命人打我,整整一百板子,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爷,这个贱婢血口喷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他呢?”丞相指着一旁的男人,此人就是昨晚李氏命人去杀小桃的人,小桃身上全是伤,就算昨晚补一刀,她尽管推给下人下手过重就是了,没想到这人既然被抓住了,李氏脸色惨白如纸。

宋婉如紧捏帕子,“爹,娘一时糊涂,我当时听她说小桃亲口说的,便信了,不知道这竟然是假的。”

清兮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们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了你亲耳听见的。”

“贱人,你闭嘴,都是因为,定是你和你丫头串通好来老陷害我。”

清兮不喜不怒,声音悠闲无比,“我串通丫头可以说得过去,难不成你院里的人也是受了我的命令来我院子杀小桃的。”

李氏哑口无言,狡辩已然没什么用,“老爷,你听我解释。”

丞相问一旁跪着的小厮,“说,谁让你去的。”

小厮跪在地上,已经被毒打过了,这会不敢造次,畏畏缩缩的看着李氏,“是,……夫人。”

“作为一家之母,你既做出这等事情。”丞相气的手都在颤抖。

“你不配作为当家主母,你险些害得卿卿丧命,你这个毒妇,你便是如此做典范的。”

宋婉茹:“父亲,母亲只是一时糊涂。”

丞相怒喝,“闭嘴,你还有脸替她说话。”

宋婉如脸色惨白,顿时沉默下来。

李氏声音崩溃,“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我女儿没有关系,我逼她的。”

李氏突然激动指着她,“她宋卿卿一个庶女仗着老夫人疼爱,在淮南没少欺负我女儿,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她,并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

清兮闻言大怒,“你撒谎,你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你找了两个歹徒,对方手里还有刀,若不是我命大拼命挣扎,我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开始打感情牌,泪眼朦胧,“我自小没了母亲,只有祖母,如今祖母不在了,没人替我撑腰了,所以她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对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没脸活了。”

说着挤出几滴眼泪,哭的好不可怜,丞相心里不是个滋味,“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清兮一听,哭的那叫一个有感而发,“爹。”

李氏不服气,“宋卿卿,你装什么,你不是没死吗……你这小贱蹄子……”

“住嘴!”丞相一声怒喝,李氏被吓得不轻,“今日起,府内一切事物交给张姨娘,李氏这个毒妇不配在当当家主母,罚三她三年不得领月前,再罚三十大板,看在你我生儿育女的份上,便不送官了。”

张姨娘惊讶抬头,有种被馅饼砸中的眩晕。

李氏声音愤愤,“不要啊,老爷,这个贱人怎么能够掌管丞相府,她只是一个娼妓啊。”

张姨娘顿时不悦了,“夫人,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老爷没将你赶出去,已经很仁慈了,怎么还不知悔改。”

清兮有些不满这结果,一条人命只值三十大板,丞相表面是为她讨公道,心里还是偏的,不过这李氏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宋婉如跪在丞相面前为李氏求情,“爹,三日后便是女儿的大婚之日,母亲虽有错,可若是这三十大板下去了,她还能看着女儿出嫁吗?母亲若是不能出席,女儿心里难过是其一,让外人猜疑看了笑话事大啊。”

见丞相犹豫,清兮道,“三十大板很重吗?那小桃还挨了一百板子呢,如今不也还活着。”

张姨娘闻言在一旁帮腔,“这夫人犯了事,总不能就此算了吧,那四小姐可是险些没了命?”

清兮闻言悠悠开口,茶言茶语,“我的命我的公道哪能跟姐姐的婚礼比,我就该死在外面,不应该回来。”

“宋卿卿,你这小贱人,你装什么装……”

丞相见此,“带下去,给我打。”

李氏惊恐抱住丞相的大腿,“老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我要风风光光送我女儿出嫁,这要是真打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丞相一脚将人踢开,背对她而立。

还没打呢,李氏的嗓门嚎的老大,不一会外面传来李氏的痛叫声,清兮跟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对方那棍子跟弹棉花似的,李氏的叫声却越发的大。

这演技可真够烂的,看见她叫的更加大声。

她走过去接过小厮手里的棍子,拍了拍手,“我来吧。”

“宋卿卿你干什么?”宋婉茹护在李氏面前。

第7章 清兮故作心疼道,“母亲是因为我受罚的,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怕他们打的太重了,我自己来吧。”

李氏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会如此好心,骗谁呢,小贱人,滚远些。”

李氏想起来,被按在刑凳上,动弹不得。

“母亲,你先别叫,省点力气吧。”

李氏见此有些害怕,威胁两个小厮,“还有没有规矩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若是让她打我,你们有好果子吃。”

宋婉如:“四妹妹,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母亲都知道错了,为何你还要如此羞辱她。”

清兮眨眨眼,“知道错了?我怎么没听到她说这话?”

“母亲你知道错了吗?”

李氏嘴上不饶人,“小贱人,你等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清兮看向宋婉如,一副你看到了吧的样子,“姐姐,你走开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说着对一旁的小厮开口,“把姐姐拉远些,免得伤到她了,三日后便是她的婚礼,她可不能有一丁点的损失,不然爹唯你们试问。”

丫鬟们一听,连忙拉着宋婉茹,“小姐,你走远些。”

“不要碰我母亲!宋卿卿。”宋婉茹急了,可婢女拉着她,让不得前进几分。

李氏见此破口大骂,“贱人,你要是敢打我,我绝不……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清兮将棍子放入水桶里,棍子沾湿,高高扬起,用了十足的力气,重重落下,一下一下。

“啊!”

清兮使出了吃奶的劲,不把她的屁股打烂她就不姓宋,没能一命抵一命,她已经很幸运了。

“咚!咚!”

一旁看着的婢女和小厮嘴里发出吸气声,都纷纷将脸转开,不敢看这案发现场,李氏原本嚎亮的嗓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发出闷哼声。

宋婉茹挣脱婢女的手,想过来推她,清兮一脚过去,将她踢开,“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打到你怎么办。”

嘴上说着,手下恨不得跳起来打,整整三十下,一下比一下用力,最后李氏衣裳带了红,人疼晕了过去,清兮丢开木棍。

拍拍手走人了,无视宋婉茹那吃人般的目光。

廷尉府,书房里,俊美的男人坐于案前,面上冷沉,认真听着黑冥的讲述。

黑冥说完,长呼一口气,“大人,这便是如今朝中局势,皇上虽说看重三皇子,但一直迟迟未立太子,而且皇上还曾让你追查过三皇子,你在朝中和三皇子不和。”

屠渊闻言眸子一眯,脸色冷峻,眸子幽深,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事情和我所想的并无差别,我虽没了记忆,不过对许多事情都有些印象,如今你如此一说,许多事情都有了模糊的轮廓。”

屠渊看向黑冥。

黑冥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大人。”

“你还没有说她。”

黑冥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啥谁,反应过来激动道,“对了,大人你的未婚妻……”

在屠渊有些冷的眸子下,他正经道,“大人,听闻你儿时可在丞相府中待过几年,想来你和宋家姑娘相处融洽,皇上才会将她许配给你。”

“我是什么态度?”屠渊直截了当的问。

黑冥想了想,脑海里响起四个字,无关紧要,是的,没失忆前的屠渊眼里只有朝中事物,即便临近婚礼也并未有丝毫的激动或者异样。

闲暇之时他也好奇,大人是否对自己的婚事有所期待,答案是没有,大人心里好像除了政务,眼里就不再剩什么,他从来不会逛青楼,更不会找美娇娘,总之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为人狠厉,做事果决,跟着他无比有安全感。

“发什么愣呢?”屠渊凉嗖嗖的问。

黑冥回神,“大人,这位宋姑娘一直在淮南,陪着宋老夫人,一年前老夫人去世,之后突发洪水,几日前才能进京,你应该是喜欢这位宋姑娘的,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去找她,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

闻言屠渊神情不变,“可都准备妥当了?”

“放心吧,大人,你的婚礼事宜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最近的府里可热闹了,你的婚服……。”

“我可问这个了?”屠渊抬头问他。

“不是要进宫面圣,还有皇上要我找的那丹药在何处。”

黑冥连忙道,“是御风楼,得大人亲自前往才行,那药是极其珍贵之药,听说是楚国宫廷才有。”

“备马车。”

马车缓缓行至御风楼,高大的男人下了马车,身形有力修长,容貌俊美,迈着有力的步子走入御风楼。

屠渊一进去,便有人开口,“公子跟我来。”

屠渊上了台阶,被人带入房间,有人给他斟茶。

屠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过了一会,有人端着一个小盒子进来,“大人请出示令牌。”

屠渊下意识的摸向腰间,什么都没有,眉头皱起。

黑冥见此脸色微变,“大人。”

屠渊起身,对着御风楼的人开口,“丹药改日再来拿。”

走出御风楼,再次上了马车,

黑冥担忧,“大人,这令牌可是能随意调动金鳞卫的令牌,若是被有心之人拿了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屠渊开口,“我昨日只和她接触过。”

“大人是说宋姑娘拿了你的令牌。”

屠渊没有否认,黑冥不解,“宋姑娘为何要拿你的令牌?”

屠渊眉头皱起,并未作答。

第8章 清兮把小桃接回了自己院子养着,小丫头心里无比不安,说话声气若游丝,“小姐,等夫人好了,不会放过咱们的,我们该怎么办?”

清兮怕她加重病情,连忙安慰着,“她一时半会顾不上咱们,别慌,有什么事,你家小姐我先上,会护着你的。”

闻言小桃的泪水啪嗒啪嗒掉,感动不已,“小姐。”

小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对她好温柔,对她好好,许是这次事情对她的打击过大,受了刺激才会如此,不管如何,如今的小姐好像变聪明了,也莫名让人心安。

清兮喂了小桃一颗药,回到桌前。

“小姐,你的帕子掉了。”

清兮捡起那帕子,是屠渊的帕子,三日后便是屠渊和宋婉如的婚礼,若是知道新婚妻子并非是她,那男人的神情又会是一副如何精彩的表情,是恼怒还是被欺骗的愤怒。

想想就好笑,她将帕子收起来,等趁着这两天府里热闹,赶紧跑路才行,不然到时候得去给男主做妾,被卷入主角们的斗争,身不由己,夹缝里生存,不行不行。

这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她无法接受嫁给不爱的男人,更接受不了同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就想去过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治治病救救人什么的。

另一边,李氏趴在床上,臀部一片血肉模糊,宋婉如转过头不敢看。

李氏气若游丝,嘴里骂骂咧咧,“我何时受过如此大的屈辱,小贱蹄子给我等着,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轻点!”对着身后上药的婢女怒吼,目眦欲裂。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既眼睁睁看着那个贱蹄子打我,那些个贱人都在看我笑话,我往后还如何在这府里过活。”

宋婉茹被骂,脸上也没好脸色,“母亲你就少说些话吧,谁叫你做事不利落。”

“你如今倒是怪起我了,这主意不都是你出的吗?既然斗不过那个贱人,让她打你母亲我,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这哪有妾室掌家的道理,往后我这脸算是彻底抬不起来了,那贱人定是脸都要笑烂了。”

宋婉茹任由她骂,“母亲,我的时间不多了。”

李氏话一顿,看向她,“你若要想拿回你主母的位置,只有一个办法。”

母女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眸中看到了算计,宋婉茹缓缓开口,“母亲,那廷尉大人儿时在淮南,我的好妹妹对他可是没少关照。”

宋婉茹声音里全是浓浓的算计,“想必从前的事情,他还未曾忘记,若是他讨厌的人成了他的妻子,这宋卿卿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听闻廷尉大人性格暴虐,杀人不眨眼,面对一个曾经害死自己奶娘的人,想必宋卿卿有的是苦头吃了……”

“今日永昌公主给我送了贺礼来,里面是一盒香粉。”

母女俩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算计。

清兮一连两天都在自己院里养脚伤,这两天府里忙来忙去,没人理会他们主仆俩,吃好喝好,日子过得也舒坦。

这晚她给小桃换了药后早早便睡了,谁知再次醒来,发现浑身无力,只见她身上穿着红色喜服,面前站着许多嬷嬷婢女,围着她忙来忙去,接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清兮眸子瞪大,丞相立于她面前,“南昌公主给婉茹送了贺礼,婉如中毒了,此刻昏迷不醒,事有蹊跷,此事牵连甚大,你和你姐姐常年在淮南,京都的人并未瞧见过你们的容貌,如今之计,只有你代替你姐姐嫁给屠渊,知道你颇有微词,爹只好出此下策。”

清兮冷笑一声,“南昌公主为何要给她下毒,怕是她自己居心不良,别有用心。”

“所以……”

“如今只有你替你姐姐嫁了?”

清兮暗道糟糕。

丞相面色凝重,看着她道,“屠渊乃是朝廷命官,廷尉大人,又是金鳞卫的头领,你嫁给她他不会亏待了你去,你要把嘴巴闭紧,以后你便是你姐姐,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便是欺君之罪,丞相府谁都逃不了。”

这宋婉如好手段,居然连丞相都说动了,“爹可能不知道,屠渊在淮南时我曾时常欺辱他,若是他知道娶的我恐怕会杀了我。”

丞相的声音不容置疑,“这么多年不见,他定认不出你,去了廷尉府,嘴巴要严,若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危及到丞相府,你这个女儿我便不会再认。”

说着他的脸色冷了下来,眸中全是冷意。

果然啊,这个女儿可有可无,突然有人上去控制住她,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丞相面色阴寒,“这是南疆蛊毒,以后每个月虚得在我这里拿道解药,否则你会七窍流血而死,此毒无人能解。”

原来这才是丞相的真正面目,清兮还是太天真了,恐怕这丞相早就知道她被歹徒抓去的事情,他们都在作戏罢了。

“你早就知道李氏母女陷害我的事情了是不是?”

丞相一脸阴郁,“这是作为宋家女儿的本分,爹爹有难你怎能袖手旁观。”

“你和屠渊有仇?”原书里他可是长公主的师父,对方才会将屠渊交给他教导三年,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屠渊手里有一些关于我的东西,是一封密信,上面有我的印章,你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交给我,到时候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若是你找不到便会一月毒发一次。”

清兮冷笑一声,“爹下的真是一步好棋,恐怕你为我出头都是为了作戏吧,还以为李氏母女是最会作戏的,没想到你才是鼻祖。”

许是原主残留的意识,竟然感觉到心口难受的紧,渐渐的眼前一片模糊,天杀的相府,各个都是什么牛马。

再次清醒,清兮已经一身喜服,视线受阻,头上盖着红盖头,人坐在了马车里,身下一晃一晃的,身旁有人正在叫她,“小姐,到了。”

是个陌生的声音,清兮抬手就想撩开盖头,手被人按住,丫鬟声音轻柔,“小姐,廷尉府到了。”

她想挣开对方的手,使不上力气,这个丫鬟是会武的,让她不能再动分毫。

丫鬟转而扶住她,带着她下了马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到眼前,这是屠渊的手,清兮犹豫一会,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小命要紧。

第9章 男人的手臂有力,轻松牵着她下了轿帘,有力的气息围绕在她身旁,脚步稳健有力,低沉的嗓音响起,“台阶。”

清兮被人浑浑噩噩带着完成了一切婚礼礼仪,含含糊糊的,什么南疆蛊毒怕是有些麻烦了,还有屠渊这个定时炸弹,有些头疼。

一把将盖头掀开,有嬷嬷急忙出声,“哎呀,使不得,这盖头只有新郎官才能掀开,这样会不吉利的呀。”

说着盖头再次被人盖了下来,视线受限,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嬷嬷出声,“大人。”

清兮屏住呼吸,脚步声往床边走来,耳边传来关门声,四下寂静无声,眼前一量,面前有个黑影笼罩,她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屠渊一身红色喜服,身形有力健硕,容貌俊美,凤眼深邃眼尾微勾,眼角的红色泪痣明显,好生俊俏的一人。

好吧,她承认抛开别的不谈,这男人长得确实秀色可餐,让人想生扑,想到他的那些事迹,又连忙摇头,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开,这人可是想要杀了她的。

她如今要做的便是讨好这男人,于是她一副痴迷的看着他,“夫君,你生的真好看,让人看了忍不住……”

她没有说下去,男人有些呆滞,立马转头,行至桌前端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合卺酒。”

清兮起身接过酒,男人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配合的弯下腰和她交臂而饮,趁机多看了他几眼。

两人的距离拉近,四目相对,男人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清兮有片刻的晃神,刚想抽身离开,脚下有些发软,顺势跌在男人宽阔的怀里,脸贴上了他坚硬有力的胸膛。

怕被他发现异样,清兮手扶上他的胸前,“夫君。”

男人的身子很僵硬,并未推开她,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很快。

“那日你为何独自一人去山崖?”头顶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清兮脑子飞速转动,反问,“不是你约的我吗?你不记得了吗?”

屠渊闻言,还想问,清兮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眼神娇媚,做作的开口,“夫君,那日的事情我们险些丧命,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不提那不吉利的事情了好不好。”

手下触感柔软,男人呼出的热气缠绕在指尖,她一阵不适,收回手,扬起唇笑笑,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我们该歇息了。”

话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在了榻上,男人坚硬的身体压着她,两人肌肤相贴,他人撑在她两侧,正垂眸瞧着她的脸,眸中晦暗不明。

清兮不久前中了迷药,许是药效未散,身子绵软的厉害,根本无法反抗,暗骂这狗东西粗鲁。

鼻息间全是男人强势清冽的气息,她眸子瞪圆,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屠渊出声,声音喷洒在她脸上,“歇息吧。”

说着屠渊突然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裳,清兮浑身一僵,想阻止,腰带散开,清兮慌乱按住他的手,“夫君,我有些难受。”

“哪里难受?”

“胸口闷的慌。”清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要为你找府医?”

“那倒不必,我缓些便好。”

屠渊起身,去打开了窗户,冷峻的面容带着些许阴郁,神情还算柔和。

他开始慢条斯理的褪去外衫,清兮咽了咽口水,他不会来真的吧,想了想她好像也不亏,也行吧。

房内寂静,屠渊褪去衣服,只穿着中衣上了榻,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清兮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压了过来,手东摸摸西摸摸,不小心碰到她敏感处,清兮只觉浑身酥麻,忍不住轻哼一声。

男人的手一僵。

可并未停下,继续东摸摸西摸摸,她想阻止两只手被按住,清兮被弄的难受之极,他到底在干嘛,这个狗东西,心里正承受着煎熬,正要将人一脚蹬开,身上的男人放开了她。

看着她的视线有些奇怪,眸中晦暗不明,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腰带,清兮见此不妙,用尽全力,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夫君,我有些害怕。”

屠渊深邃的眸子逆着她,深不见底,一阵天旋地转,她转而被压在身下,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动弹不得。

“我自有分寸。”说着外衫被陈功褪下。

屠渊将她衣裳褪去,并未发现自己的令牌,视线落在她的里衣,手往前,转而又停下,两人这番动作,她的领口微敞,露出了洁白无瑕的肌肤,屠渊下意识撇开眼,耳根有些红。

清兮见此只觉好笑,这人失忆后可爱多了,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故意捏着嗓子问,“夫君?”

对上她水润的眸子,屠渊想扯她衣裳的手怎么也下不去手,转而想起什么,眸子一冷,手覆上了她的腰。

屠渊的手再次解开腰带,若是解了这一层里面便只剩肚兜了,就在男人要解开之时,清兮一慌下意识一个抬腿,脚被屠渊有力的大掌擒住。

清兮一声闷哼,屠渊立马松开了手,这才想起她脚上还有伤,他从她身上起身,将人拉起来,“没事吧?”

清兮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一副要疼哭了,“夫君,疼,看来今晚不能伺候你了。”

屠渊闻言,面不改色,“我伺候你。”

清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男人来真的?

“可要我帮你包扎?”

清兮摇头,“不麻烦夫君了,只要不动就没什么问题。”

清兮再次变相的拒绝,谁知男人突然抬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往他怀里带,腰带被解开,两人如此一来,衣裳从肩膀上滑了下去,顿时大片雪白露了出来,两人的距离再此拉近,四目相对,彼此的脸近在咫尺,气氛有些暧昧。

“大人。”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响起。

屠渊突然松开她,“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歇息吧。”

说完男人便大步离开了,这倒让清兮愣住了,她都准备好牺牲自我的打算了,他怎么又退缩了,这男人还真是捉摸不透。

第10章 屠渊走了出去,只听有人开口,“大人,六皇子参加完你的婚宴在路上遇刺了,刺客逃了。”

屠渊眉头一蹙,他沉声开口,“金鳞卫听令!”

穿着同一玄色劲装的金鳞卫们,从暗中闪出,齐齐跪在屠渊面前,“就算是把京都翻过来,也要将刺客缉拿归案。”

“是!大人。”

屠渊迈开步子,对身旁的黑冥开口,“令牌不在她身上。”

黑冥一听急了,“大人,我们已经寻过那日你和夫人所过之处,并未找到令牌啊,若是让皇上知道恐怕会动怒。”

屠渊语气严肃,眸中带了阴鸷,“皇上动怒是其一,只怕令牌会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里。”

黑冥脸色担忧,“大人,我已将你令牌不见的事情隐瞒下来了。”

屠渊抬手,“不……不必隐瞒,将事情传出去便是。”

黑冥惊讶,“可是这样的话,会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会怪罪于你。”

屠渊眸子幽暗,“若非如此,怎么将令牌找回来,再者是我失职,自当去请罪。”

黑冥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大人虽然失忆了,可行事作风一点未变,眸中带了佩服之色,“大人,我懂了。”

帝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再者只要消息放出去了,即便令牌落入他人手里,搞出什么幺蛾子都与他们无关。

屠渊并未来得及换去喜服,出了府门,一踩马镫上了马。

夜色漆黑如墨,黑夜笼罩着整个京都,像是随时将人吞没的深渊巨口 。

清兮昨晚翻来翻去睡不着,半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门外走进来几个婢女,为首的应该便是昨日那个婢女,“夫人,我们替你洗漱。”

清兮问,“你叫什么?”

“奴婢叫青禾。”

清兮弯起唇一笑,声音带了嘲讽,“我那爹爹还真是煞费苦心。”

青禾低下头,闻言并没有再多问,屠渊家中就他一人,不用拜见公婆什么的,等她洗漱完,“夫君呢?”

清兮随口问了一嘴,“大人昨夜出去还未回来。”

他不来最好,懒得应付他了,等吃过膳食,管家便来了,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犹如弥勒佛似的,“夫人,大人说了,你进了府后,往后你便是家里掌家人。”

这么快,屠渊是在试探她吗?想到此,她笑道:“李管家,我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多,先跟你学习一段日子吧。”

听她如此说,管家点头 看清兮的眼神也和善许多。

清兮大概摸清了府里的地形,屠渊的书房和两人的新婚院子只隔了一堵墙,离得近些。

来到凉亭,管家和她介绍道,“夫人,这里是大人常练武下棋的地儿,大人喜静,不喜别人伺候。”

清兮走到凉亭,上面还摆着未下完的棋,她看不懂棋,棋盘上的棋子错综复杂,井然有序。

“哎哟!”

不远处传来有人惊呼声,清兮巡声望去,见不远处的树后有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地上的人捂着屁股被婢女搀扶起来,是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看着七八岁,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一样,忽听身旁的管家开口,“那是赵娉婷郡主,大人的妹妹。”

清兮仔细回想了一下,长公主在屠渊八岁时再嫁状元郎了,所以屠渊才会被送到淮南,长公主对他不闻不问好几年。

“自从驸马爷战死后,长公主也跟着去了,小姐无人照看,大人就将小姐接回了府里养着。”

清兮有些意外,原书里屠渊和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没想到他这个反派还能将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带在身边,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

清兮朝着赵娉婷走过去,对方长相和妖孽的屠渊不同,小姑娘气色不好,过于干瘦,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她这明显是长病已久的虚弱。

赵娉婷看着眼前的女人,对上清兮笑吟吟的脸,她脸颊一热,掩饰性的哼了一声,“哼!”

“你就是宋婉茹。”

清兮没答话,能感觉到身旁的青禾身体瞬间紧绷了,她有些不解对着小丫头道,“我就是啊。”

看她这脸色明显是脾胃虚弱,清兮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带了调侃,“你哥哥是不给你饭吃吗?怎么这么瘦。”

赵娉婷一把丢开她的手,有些凶,“才不是呢,我哥哥对我好着呢,你别想挑拨离间。”

清兮挑眉,脾性还挺大,“我怎么就挑拨离间了?我只是看你干瘦了些。”

小丫头瞪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既蓄满了泪水,“我就知道,你这个坏女人!”

赵娉婷想起从前出门被嘲笑瘦皮猴的时候,难过的不行。

“郡主,怎能如此同夫人说话。”管家插了一嘴。

“你没……”清兮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对方后退一步,瞪着她,哭着逃跑了。

清兮眨眨眼,不解的看向管家,“她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夫人不要介意,小姐身子弱,脾性大,最是无法接受别人说她瘦,只有在大人面前最是老实。”

他们不知道,赵娉婷以前被人嘲笑过瘦皮猴。

得,第一天来就把人家妹妹惹哭了,她问;“她是得了什么病?”

管家摇头,“小姐是未足月出生,天生身子骨弱,皇上命太医给她诊治,大人更是寻遍名医无果,如今十岁了。”

十岁?这也太小了吧,她这身体怕是感冒都能要了她半条命,既然来了找时间给小丫头看看吧。

“管家,不好了。”这时有小厮急匆匆跑来。

“怎么了?”

“大人,他……他。”小厮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来。

管家见此急道,“快带我前去。”

清兮心里好奇也跟了过去。

一个时辰前,帝王坐在龙案之前,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上戴着冕冠,面容严肃,不怒自威,他看着眼前立着的男人,将手里的奏折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屠爱卿,朕看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令牌丢失失职可不是小事,朕若不罚你,那些大臣们又要有意见了。”

屠渊一听,连忙跪了下去:“陛下息怒,是臣疏忽了,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哼一声,“五十大板,自己领去。”

接着皇帝对着身边的太监开口。

“李福,你去看着。”

屠渊不卑不亢,“谢皇上从轻发落。”

等到了地方,行刑的人都准备好了,太监战战兢兢,看着屠渊,“大人,真要打啊?”

“你说呢?”屠渊反问他,眼神凉凉的。

李福被这眼神一看,连忙反应过来,“大人,我懂了。”

……

只见屠渊被抬了进来,后背一片血模糊,清兮倒吸一口凉气,见他脸色惨白,双眸紧闭,什么情况,死了吗?那也……太好了。

清兮拉着黑冥,担忧的问,“我夫君这是怎么了?”

黑冥:“昨晚上有人冒充金鳞卫去刺杀六皇子,大人的令牌不见了,圣上大怒,罚了大人五十大板。”

她惊讶,只听黑冥继续道,“若不是看在大人新婚燕尔,恐怕大人便不是五十大板那么简单了。”

说完黑冥急急对小厮道,“快去叫府医前来。”

清兮心中复杂,心想这事情可真是够巧,屠渊的令牌几日前才不见的,这两日便有人冒充金鳞卫,怕是他们之间有叛徒。

不宜多想跟了过去,屠渊被带进婚房放在床上,房间里布置都还未拆卸,一派红色。

昨晚还生机勃勃的男人,此刻气息奄奄,清兮想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