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极品恶婆婆后,我暴揍全家》 第1章 穿越成农家老太太 这个孽子!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给这种人渣当娘?!

她只是看了一本甜甜的古言小说而已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穿越成了书中那个不得好死的恶毒老太太?

书中的女主角,正是她还未出生的孙女。

而她,就是书中那个重男轻女的老不死奶奶,纵容大儿子打儿媳妇,嫌弃亲孙女不是孙子,对其各种磋磨,她几乎是女主整个童年所有苦难的来源。

而结局,也可想而知。

就在三个儿子都有出息后,她即将过上好日子的前一天,被她的三个儿媳妇联手下毒弄死了。

可谓大快人心。

当然,那是作为读者的时候,现在……

严清溪只觉得欲哭无泪。

苍天啊!

想她二十六岁芳华正茂的好年纪,未婚未育连恋爱都只谈过半个。

凭什么要面对这样凄惨的结局!她还无痛拥有三个大儿子,当了婆婆,甚至还即将当奶奶。

这满脸的褶子,一肚子的赘肉,还有那两个干瘪又下垂的胸。

严清溪化悲痛为力量,抄起一旁的烧火棍,咬牙切齿地一脚踹开屋门。

今天不是这孽子死,就是她严清溪再亡一次!

儿媳妇恨她入骨,与她这不争气的混账儿子绝对脱不开关系!

严清溪身后,庄杨的媳妇,关招娣已经吓白了一张脸,双腿发颤,忍不住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庄杨要打死她,娘还去递了棍子。

而且看娘刚刚那要杀人的眼神,她今天……她今天是没有活路了啊!

然而,还不等关招娣求饶,严清溪的棍子已经砸了下去。

“嘭”地一声,却重重砸在了庄杨的身上。

庄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严清溪:“娘,娘您好好的干嘛打我?”

看着眼前这个不要钱的大儿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严清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怒视着庄杨:“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庄杨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门口关招娣的身上,瞬间露出他懂了的表情,大喝一声:“该死的贱妇,你是不是苛待娘了?我让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娘,你是不是都没听进去,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媳妇,还不过来给娘磕头道歉!”

关招娣瞪圆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她此刻所看见的。

她婆婆竟然打了老大?

听见庄杨的声音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她不敢反驳,她瑟缩着脖子,抖着腿站起来,刚迈了一只脚到门槛上,就看见她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婆婆,再次举起了烧火棍。

对准的,依旧是庄杨。

“我让你红口白牙一张嘴就冤枉人,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严清溪非常生气,见过渣男,没见过渣到这个境界的。

她要揍他,跟他媳妇有什么关系?

一定就是因为他常干这种事,才让她们婆媳之间除了恨还是恨。

不反思自己,反倒一盆脏水就扣在他媳妇身上,什么东西?!

她今天势必要打醒这个狗男人。

灵魂只有二十六岁的婆婆严清溪,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Girls help girls!

为了儿媳妇,也为了她自己!

关招娣傻眼了。

庄杨也傻眼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庄家老太太今天不太对劲儿啊!

谁不知道庄家老大在庄家老太太心里有多重要,从小就疼得紧,尤其在他十四岁考中秀才后,更是成了她炫耀的资本,是她的掌中宝,心头肉。

别说打,平日里就算是说句重话都没有过。

今天,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两棍子打下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庄杨也想知道,他被打得满屋子乱窜,嗷嗷惨叫。

“娘,娘您怎么了?您到底怎么了啊?您别打了,哎呦哎呦,疼疼疼!”

严清溪也感受到了众人眼中的意外和惊讶,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但她很快就想好了说辞。

她把手里的烧火棍往地上一丢,抬手指向庄杨,怒不可遏中又饱含伤心地开口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差点就病死了,你知不知道?!”

庄杨愣了一下,“娘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严清溪冷笑一声:“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吗?你就只知道赌!”

庄杨下意识看向关招娣,瞬间满布猩红,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几步冲过去就抓住了关招娣的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你是怎么伺候娘的?还把娘伺候病了?你这个扫把星,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娘,娘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生病的,不是我。”关招娣解释道。

可庄杨不信,他恶狠狠道:“放屁,一定是你,就算不是你害得娘生病,也是你在娘面前胡说八道,才让娘这么生我的气,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给娘出气!”

庄杨抬起手就要打。

比他的巴掌更快落下去的,是严清溪的烧火棍。

她举起棍子不偏不倚砸在了庄杨举起来的胳膊上。

“啊!”

庄杨痛得大叫一声。

严清溪只后悔自己动作慢了,刚刚就不该把烧火棍丢了,还得再捡一次,实在是没想到这便宜儿子能这么欠揍。

“娘,您又打我?”庄杨的声音中明显透着委屈。

他今天挨了三棍子了,他娘不爱他了。

严清溪敲着烧火棍,怒斥道:“你还好意思怪招娣?这么多天,全都是她床前床后、端茶倒水的伺候我,你呢,你却把我用来买药看病的钱都拿出来赌输了,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有脸骂我儿媳妇?你说,你今天又输了多少?”

庄杨自知理亏,不敢再吭声,默默地低下了头去。

眼角余光瞥着那根烧火棍,时刻警惕着。

娘打人原来这么疼,他不顶嘴了行了吧。

“行了行了姐,你也别生这么大的气,咱们庄杨不就是一时糊涂吗?以后你让他把赌戒了不就行了。”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笑,走到庄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你要是早一点把那两贯钱借给我,是不是就能少输点了,现在好了吧,你不借给我,不也全都输完了吗,唉。”

阴阳怪气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严清溪的弟弟,严家宝。

严清溪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

她正愁没钱的苦日子要怎么过呢,这不,送钱的来了。

第2章 她还是个扶弟魔? 此人正是她的好弟弟——严家宝。

听这名字都知道,她弟弟可是全家的宝贝。

书中对于严家宝的描述几乎没有,毕竟那是一本以她孙女为主角的书,可严清溪的记忆里有啊。

她们姐妹三人自小就被赋予重任,一定要照顾弟弟,长大了也得养着弟弟。

回想起记忆中的自己,掏空了家底也要养着她弟弟的这些事儿,严清溪的牙根都直痒痒。

合着她不只是个恶毒婆婆,偏心娘,还是个人见人烦,狗见了都要叹气的扶弟魔。

庄杨嫌弃地拍开严家宝的手,嘀咕一声:“借给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不如给我做本钱呢。”

严清溪摩、挲着手里的棍子,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她忽而开口:“家宝?你是不是还欠着我钱没还呢?”

严家宝一愣,下意识就反驳道:“姐你说啥呢!我可是你弟弟,我跟你拿钱那能叫欠吗?”

严清溪望着严家宝,严肃且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家确实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米缸也见底了,你今天也看见了,最后那点钱都被你那个不成器的外甥输光了,这么多年,你从我这儿借的钱加起来不少,不用你一次还清,先把我上个月刚借给你的两百文还了吧。”

严家宝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大姐竟然是认真的,不过他马上就哭起穷来:“我哪儿有钱啊,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从小就身体不好,一直以来也挣不了什么钱。”

“是吗?”严清溪挑了挑眉:“你们家是刚买了一辆牛车吧?既然你没有钱还我,就把那车抵给我吧。”

以前的原主傻,她可不傻。

严家宝穷?

严家宝比她们几个姐姐,不知道要富有多少!

“凭啥?!”严家宝立马跳起来:“那可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的!”

“你的钱?你的钱不是我和你二姐给你的?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我这儿还有你写的欠条,你要是不还钱,我就去官府告你去!”

严清溪真是庆幸,虽然原主给了严家宝不少的钱,可其中有两大笔钱,当初都是签了欠条的。

说起来,这也还是早死的庄家老头子红着脸非要让严家宝签的,要是真的依了原主,半张欠条都不可能有的。

严家宝涨红了一张脸,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严清溪:“严清溪你行啊!你真行!你既然不拿我当亲弟弟,也别怪我不拿你当姐,你还要去告我是吧?要本事你就去啊!我还就不还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放完狠话,严家宝转身就要走。

严清溪却突然冲着庄杨喊了一嗓子:“老大!把他给我按住!”

“啊?”

庄杨愣了一下,严家宝也愣住了。

严清溪自己动手了。

见严清溪上前去拉扯严家宝,庄杨立即明白过来,一个飞扑彻底把他小舅舅按趴在地上。

严清溪则自己动手,在他怀里腰间摸了一遍,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就到手了。

“把钱还给我!严清溪你是不是要造反了,你竟然敢抢我的钱!还给我!”

严家宝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挣扎着,可一听见自家老娘把钱抢了,赌鬼庄杨的潜力可就被激发出来了。

愣是死死按着严家宝,就连被打肿了的胳膊都感觉不到疼了,让严家宝半天也挣扎不开。

“你这个贱、货,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回去我就告诉娘,让娘打死你个贱、人!”

严家宝被按得疼了,开始口不择言。

严清溪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骂我是吧?老大,他这身衣服也是我花钱给你买的料子吧?给我扒了!”

“好嘞娘!”

庄杨应了一声,扭头就喊关招娣:“愣着干啥过来帮忙!”

“唉!”

关招娣慌忙应了一声,赶紧过来,常年干活的她手劲比庄杨都还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严家宝外头穿着的蓝色锦布衣裳给扒了下来。

“滚吧。”

严清溪居高临下地盯着严家宝:“滚回去记得把钱凑齐,还给我。”

关招娣和庄杨松开手,严家宝才从地上爬起来,一咕噜冲到大门外,见着安全了立即开始破口大骂。

“严清溪你个贱、人,忘恩负义的畜生,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不弄死你!”

严家宝咬牙切齿地发狠,今天竟然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张脸,他也决不能让她好过!

翌日一大早,天刚亮,严家宝果然杀过来了。

他的身旁,还搀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他走得昂首挺胸,好似村口最牛的大白鹅。

“严清溪你给我滚出来,有种你当着娘的面把你昨天的话再说一遍!”严家宝可太了解他这个大姐了,从小到大,但凡娘瞪个眼睛,她就老老实实地服软了。

昨天竟然还想跟她要钱?当他娘死了不成?

老太太陈氏不负儿子期望,进门后就是一嗓子:“你个赔钱货你怎么有脸跟你亲弟弟要钱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老娘从小把你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你欺负你弟弟的,你给我滚出来给你弟弟道歉!”

这刺耳的声音,立马让屋子里头正在吃饭的严清溪放下了碗。

她顺手抄起床头放着的一根笤帚,迎着门口走出去。

“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让他还钱就是欺负他了?”

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陈氏可不听这些,她只冷哼一声,搬出那句万年不变的理由来:“他是你弟,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帮衬帮衬他怎么了?”

严家宝也冷笑着,指着严清溪的鼻子骂:“大姐,你可清醒点吧,别以为你生了儿子就有指望,那都是姓庄的,我才是和你一个姓的,你以后还得指望我,可别再说蠢货,办蠢事了。”

陈氏冲着严家宝点了点头,继续说:“前些天他听说你生病了,本来是让你过去给他做饭的,都没叫你去,只喊了你二妹去,我看他是白心疼你了!你病好了,立马就要翻旧账了是不是?”

“现在不过是见他买了个牛车你就想要,你怎么那么大的脸?他不给你,你就敢明抢,反了天了!”

陈氏越说越气愤,到最后更是已气得指着严清溪的鼻子骂了。

第3章 偏心的老母亲 一股怒火顺着严清溪的脚底直升上天灵盖,脑子里过往的经历在这一瞬间猛地全部冲到了眼前。

严清溪怒极反笑:“他健健康康四肢健全的,凭什么让我过去给他做饭?因为我生病了没有去给他做饭,这都成了我的不是,成了他的善心?”

似乎从未见严清溪以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过话,陈氏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弟弟白天下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你不去做饭你是想饿死他吗?”

陈氏的话,倒是让严清溪想起来了。

是了,自从严家宝的媳妇被休后,一直以来都是她和二妹轮流着去他家里做饭,一顿不落。

原主也正是因为雨天路滑在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死了,她才阴差阳错的穿越过来,她愣是在床上不吃不喝地躺了三天,才叫所有人都知道她病了。

“他这么大个人,自己没长手,自己不会做饭?”严清溪反问回去。

陈氏还没说话呢,严家宝自己就怒斥一声:“呸,这天地下哪有男人自己做饭的?”

听着严家宝理所当然的语气,严清溪简直无语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直冲而上的怒意,知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原主这奇葩的原生家庭问题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掰扯清楚的。

她当即话锋一转:“罢了,既然娘今天也来了,那咱们就把这些年的账好好算一算。”

“当初我嫁到庄家的时候,我孩子她爹给了一贯钱的彩礼,娘说帮我拿着,至今也没有还我。再后来严家宝娶媳妇,娘又从我这儿借走了一贯七钱。严家宝要盖大房子,我孩子爹过去帮忙被严家宝打瘸了腿,光是治病吃药就花了一贯一钱。再后来严家宝赌钱我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猪,花了两贯钱才把他赎回来,再有……”

严清溪细数着记忆中的一笔笔陈年旧账,当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最后核算出来的结果,竟足有二十多贯!

这个数字,就连严家宝自己听了都瞪大了眼珠子。

“多少?不可能!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户人家,还二十贯?你抢来的啊?”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种地养点家畜,一年到头最多就有能剩下个三五贯钱,就连乡里最富的人家,也未必能拿的出二十贯来。

严清溪却不紧不慢道:“是啊,算一算我嫁到庄家也有十八年了,这些钱,也不过是我能想得起来的,还有我想不起来的!”

她从未停止贴补娘家,贴补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可这些付出,却从未被认可过。

“我根本就没和你拿过那么多钱!还有我当时娶媳妇的钱,那都是你自愿给的,凭什么让我还?”严家宝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严清溪从怀里掏出好几张欠条来,这是她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的了。

“好,就算那些账你不认,可这些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欠条,你必须认,也不多,不过八贯五钱,你先把这些还了。”

一见欠条,严家宝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上面有他的手印,他不想认也不行,当初之所以摁了欠条,就是为了能多要点钱,可他从来都没有打算要还。

他跳着脚猩红着眼睛:“明明当初是你说,欠条只是打给姐夫看的!你也没说要让我还!凭什么要让我还!”

陈氏见状,更是双眼一横,突然猛地一个扑过去,就要去把欠条抢下来。

“你这个不要脸贱蹄子,你把欠条给我,看我不撕了她,我让你要钱,你去跟你那死了的孩他爹要钱去吧!”

发了狠的陈氏愣是将严清溪撞了一个大跟头。

严家宝也立马反应过来,作势就要往上冲。

“放开我娘!王八蛋敢欺负我娘,我要你的命!”

突然一声暴喝,庄杨一个飞扑就和严家宝打成了一团。

关招娣一开始还躲在一旁看,心底不知是否生出过恶婆婆也有恶报的念头,可这会儿,却突然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也冲了上去。

她第一时间抢走了严清溪手里的欠条,赶紧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才回身去拉扯陈老太太。

一时间,庄家院子里,可谓热闹非凡。

庄松和庄桦兄弟二人一身泥点子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娘!”

兄弟俩失声大叫,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们兄弟俩在外头累死累活地扛麻袋挣钱,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娘在家里过好好日子,竟然有人敢上门打他们娘!

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听见老二老三兄弟俩的声音,严家宝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麻溜从庄杨的身上爬起来,多一句话都不敢说,竟是拔腿就跑。

严清溪第一时间被拉了起来,陈氏眼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反应过来后,立马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捶自己的大腿。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个不孝女来,要动手打死她亲娘啊!老天爷!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吧,你怎么不降一个雷劈死她个王八犊子啊!”

严清溪冷喝一声:“要劈也是劈死你那宝贝儿子。”

陈氏瞬间变脸,一张阴鸷恐怖的脸猛地转向严清溪,大叫一声:“你放屁!不许你诅咒我儿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养了你十几年啊,你就这么报答我吗?”

严清溪心底生寒,唇角讥讽:“是,您养了我十六年,可从我嫁到庄家后,就一直在养着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除了那些钱,我还要给你们洗衣服、打水、做饭!我任劳任怨,可你们谁说过我一句好了?”

“现在我不过是想把借出去的钱要回了,我的好弟弟就要过来打死我,我孝顺了半辈子的亲娘,就要让老天打雷劈死我!”

“好啊,既然你们不让我好,那就大家都别活了!我现在就去弄死严家宝,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啊!都别拦着我,我要一把火烧了他们!”

第4章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严清溪一把扯住了庄老大的胳膊,大喊大叫好似疯了一般。

陈氏吓了一跳,麻溜从地上站起来,也不哭了也不嚎了,拍拍屁股就往外跑,嘴里嘀咕着:“我看你敢,我看你敢!”

等陈氏走远了,严清溪狰狞的面孔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果然,对付泼妇,不疯一点都不行。

她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关招娣立马拿了个凳子过来到她身后:“娘您坐下来歇歇。”

“好,可真把我累坏了。”严清溪抬头一脸欣慰地冲着关招娣笑了笑。

关招娣的心没由来的又是一颤。

她她她应该没做错什么事儿吧?娘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严清溪暗自叹了口气,想让大儿媳妇改变对她的看法,还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不急,原本小说中的剧情也是从女主十五岁之后开始写的,在此之前的故事虽只是寥寥数笔,但至少有一件事儿是可以确定的。

她都还活着!

改变未来的命运,一切都还来得及。

庄杨还沉浸在她娘刚刚撒泼的震惊当中。

她娘素来端着架子,就算生气时候也总是以秀才亲娘的架子拘束着,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看来,是真的被严家宝他们母子气到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怎么就不许她娘发疯了?

转瞬间,庄杨就替自己的母亲找好了理由。

严清溪刚坐下,庄松和庄桦就主动把扛麻袋挣得钱放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老二老三两兄弟也同样心有戚戚,总觉得这趟回家,娘好像变了。

但平日里娘就对他们格外严厉,兄弟里都默契地不敢多问什么,生怕又惹来一顿臭骂。

“娘,这是这几天的工钱,有二百一十五文。”庄松小心翼翼地看着严清溪的脸色,生怕她嫌少。

庄杨照例双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拿,可手还没碰到钱,就被严清溪“啪”的一声打在了手背上。

“娘?”庄杨疑惑又诧异地问了一声。

严清溪伸出手指往厨房的方向指去:“你去把晚饭做了。”

关招娣闻言,二话不说就要转身走,却被严清溪叫住:“我没让你去。”

庄松和庄桦立即齐齐动身。

“我也没叫你们两个。”

兄弟俩也愣住了。

庄杨瞪大了一双眼睛,比其他人都要更加震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是让我去吗?”

“不然呢?”严清溪反问:“老二老三干了一天的活刚回来,你媳妇那么大个肚子又不方便,你不去谁去,你是想让你老娘我去吗?”

庄杨哪敢啊,立马说:“我去我去。”

到了厨房里头,庄杨还暗暗给了自己轻轻一巴掌。

都怪自己好赌,这次娘生病他都不知道,这回娘可是真生他气了!

也不知道往后能不能哄好了。

庄杨煮了清水面条,一大盆吃得一根不剩。

饭后庄杨刚想回屋里躺着,却又被严清溪叫住:“先把衣服洗了,然后早点睡,明个早上跟我一起去要账。”

说着,严清溪把一盆脏衣服全都丢到了庄杨的面前。

有他自己的,还有老二、老三的。

都要他洗?

庄杨茫茫然地抬起头,就见严清溪一手叉着腰,一手放在铁锹把上。

庄杨嘴角一咧:“娘您去睡吧,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严清溪刚回了屋子,庄杨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一盆衣服,全都丢在了他媳妇面前。

庄杨低声威胁道:“小点声,要是让娘知道……”说着,他扬了扬胳膊。

关招娣立刻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开始洗衣服。

翌日一早,严清溪带着三个儿子,各自手里拿着铁锹、铁镐、锄头出发了。

摘云岭村子不小,两百户人家有余。严家住在村子东头,等严清溪他们到的时候,严家早已提前得了消息,关上了大门。

任由严清溪怎么叫,也不开门。

“给我拆!”

严清溪一声令下,三个儿子手里的工具“哐哐”就砸了上去。

听着这动静,严家宝连忙冲了出来:“给我住手,把我大门砸坏了我让你们赔!”

终于进了门。

严清溪也不废话,径直就往屋子里走,床头床底,米缸房梁,所有能藏钱的地方,严清溪一律亲自翻了个遍。

而严家宝已经被庄杨和庄松兄弟俩一左一右抓着胳膊按住了。

“没钱?”

“这不是钱是石头吗?”

严清溪把翻出来的钱,当着严家宝的面清数一遍:“真是巧了,不多不少,正好八贯五钱,这个欠条给你,钱我就拿走了。”

几张欠条叠放在桌子上,随手拿来一个碗压在上面,大摇大摆地从严多宝家里出去。

身后是严家宝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辱骂声,诅咒声。

严清溪拨了拨耳朵,全当听不见。

出了大门,一扭头,看见了自己二妹妹严清莲的家。

看着一院子的鸡鸭叽叽嘎嘎地乱叫,严清溪路过的脚突然一顿。

好东西啊!

土生土长的笨鸡笨鸭啊!

她脚尖转了一圈就拐进了院子里。

陈氏从屋子里出来,指着严清溪大骂:“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是不是抢了我儿子的钱?你给我拿出来!”

昨天吃了亏,今天的陈氏也只敢站着骂,不敢再上前了。

严清溪就当是哪只看不起人的大鹅在嗷嗷叫,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伸手捞了一只鸡,转身就走。

严清莲急忙追出来,拉住她的胳膊:“大姐,这些鸡都是家宝的,不是我家的啊!都是我帮他养的!”

严清溪回头:“我知道啊,我抓的就是他的,这些年他可没少吃我养的鸡鸭,我吃他一只鸡怎么了?”

严清莲语塞,好像没什么不对。

严清溪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对哦,一只鸡不够,再抓一个。”

说着,她把手里的鸡递给一旁的庄桦,快步往前,伸手一捞,又抓了一只鸭子。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严清溪昂首阔步地回家去了。

严清莲:“……”

严清莲弱弱地扭头看向陈氏:“娘,这……”

陈氏抬手就在自己二女儿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刚刚废什么话,平白多没了一只鸭子!你个败家玩意儿!”

“哎呦喂我滴个娘诶!严清溪你这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

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了严家宝哭爹喊娘的声音,陈氏也顾不得骂人,忙不迭地就跑回去了。

严清莲暗暗松了口气,鸡鸭没了就没了,省的她浪费粮食喂了。

喂自家粮食给严家宝养这种事儿她早就干够了,没了更好!

第5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拿到了钱,严清溪便迫不及待地思考起要怎么钱生钱,如何度过这一贫如洗的日子了。

自己在现代的专业是外贸英语,还额外双修了小语种日语,如今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考医学专业,再不济,考个农大也行啊?

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干啥啥不会。

突然,严清溪地眸子一亮,她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了。

她会包馄饨啊!

爸妈的馄饨店开了二十多年,生意越来越红火,她爸爸可不止一次说过,要是外面工作太辛苦,就回来继承他的馄饨铺。

她包馄饨的手艺,可是早就炉火纯青了!

思及此,严清溪蓦地感到鼻头一酸。

她就这么死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爸妈告别,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一定难过死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就连刚到手的钱都不香了。

严清溪扭头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庄家三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就知道,娘虽然表面上装出好像要和姥姥舅舅一刀两断的样子,可实际上心里难受得很。

看吧,还是伤心地哭了。

“庄大秀才,我听说你娘从严家宝那要回来不少钱?”

庄杨想出门溜达溜达,刚走了几步,就遇见了牛二,他冲着庄杨使眼色,抬手做了个摇晃骰子的动作。

庄杨立马明白了。

手也控制不住的发痒,可他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娘正在气头上呢,现在肯定要不出半分钱。”

牛二眼珠子一转,凑近了庄杨,小声道:“你傻啊,我跟你说,我认识个通天的神算子,本事大着呢,不知万事万物算得准,还能逆天改命求前途,明个儿你带你娘去拜拜?”

“真的假的?还能保佑我高中不成?”

庄杨脸上满是希冀,他可太想再高中一次了,曾经因他年少就中了秀才好不风光,可眼看着都过去六年了,他还是个秀才,着急是肯定的。

牛二缺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眨了眨眼睛:“诶,你说是真的,那就肯定是真的啊!”

庄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发出恍然大悟地一声:“哦~,我懂了,懂了懂了!”

“哈哈哈哈,那我回家里等着你去,你什么时候来兄弟几个都候着你。”

庄杨摇头:“不成,不能再去你家了,被我娘发现我可就惨了,换个地方。”

“行,我来安排。”

庄杨和牛二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各自回了家。

把一切都听了个清楚明白的关招娣立马拉住了庄杨的袖子,一边盯着庄杨的神色变化,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道:“老大,你可不能信牛二的话,他肯定就是知道咱们家里有钱,想把钱骗过去,牛二那人坏得很!”

庄杨嗤了一声,自信满满道:“我当然知道他肚子里装了什么算计,但你放心好了,我心里都有数。我让娘把钱给我,又不是拿去给别人,大不了我请他们喝上二两酒就算了。”

“那咋能骗娘呢,可不能……”

“行了行了,你别管我,你懂个什么?手里有钱心不慌,财神爷都会多眷顾我几分,等我把那几贯钱拿到手,我就能十倍百倍的赢回来,这可是我东山再起的机会!”

庄杨信誓旦旦,他双眼放光,好似已经看见了自己盆满钵满的那一刻。

关招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庄杨嫌弃地赶走:“走走,别说丧气话,就是你天天不念我好,我才总那么倒霉。”

关招娣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去厨房做晚饭了。

晚饭后,庄杨就神神叨叨地进了严清溪的屋子,一开口就让严清溪很想给他两巴掌。

“娘,咱们今年是不是还没去找个大神算算呢,我咋觉得这日子特别不顺呢,我刚刚出门,还摔了一跤,差点把脚崴了,你说会不会是冲撞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庄杨说得认真,可那双眼睛里蠢蠢欲动的小算计,可一点儿都没有逃过严清溪的眼睛。

严清溪冷哼一声,试探着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庄杨立马精神十足地道:“那肯定得去找大神看一看问一问啊,祛除霉运,说不定还能迎来好运气。”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娘,我可听人说了,摘云岭有个特别神的,求仕途官运最灵验了。”

“这么灵,那得不少钱吧?”

“八贯五钱足够了,咱们去看看?”

严清溪终是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庄杨的脑袋上。

“我看,我看你是找死!”

“娘!您又打我!”又挨了一巴掌,庄杨捂着脑袋一脸地委屈,一双眼睛眨呀眨,心中虽然慌乱,可委屈却也是真的。

这若是换成真正的严清溪,看见自家老大这样的表情,肯定不舍得再责怪他了。

可惜她是个后妈。

这副可怜兮兮的贱样子非但没有激起她任何的母爱,甚至让她想要再多打他两巴掌。

严清溪紧紧地盯着庄杨,严肃认真地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那些个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吗?”

“可娘您不是一直以来最信这个的吗?”庄杨不解。

严清溪心虚地别过眼睛,恼羞成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为娘我年纪大了,你这个全家最有学问的秀才,也不知道劝着我点,还怂恿我去?”

庄杨虽然疑惑,可听着他娘这么说,便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不成了。

蔫蔫地垂下脑袋走了。

刚推开门,就差点撞到了大着肚子站在门口的关招娣。

关招娣慌忙挥动扫把:“我……我扫地呢!”

庄杨哼了一声:“碰见你就好事儿,烦死了,滚远一点扫去!”

关招娣不敢说话,可训斥的声音却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庄杨,你去把地扫干净,老大媳妇你进来给我揉揉腿。”

“诶!”

关招娣立马把扫帚放在了一旁,忙不迭地进了屋子。

庄杨抓了关招娣一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威胁道:“别啥话都跟娘说。”

关招娣急忙点头。

进门时,上翘的嘴角是怎么压也压不住了。

太好了,娘没有被老大把钱骗走,这日子又能好过一些了。

第6章 总得找点什么营生 “几个月了?”

严清溪盯着关招娣的肚子问道。

“六个半月了娘。”关招娣伸手,正要给严清溪按腿,就被她阻止了。

严清溪摆了摆手:“刚刚还腿疼来着,一想到就快要抱到孙子孙女了,我这腿就好了。”

严清溪想起来,书中说女主小时候还差点被她卖了,现在她手上有钱,提前把日子过起来,那些悲惨的事情,或许就全都不会发生了。

婆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自心里都揣着心思。

听着外面庄杨已经扫完地放扫把的声音,严清溪突然开口问道:“你有事儿要跟我说吗?”

关招娣一愣,慌忙摇头:“没,没有。”

严清溪冲着关招娣摆了摆手:“行了,回去睡吧。”

这个晚上,关招娣却失眠了。

以她对庄杨的了解,骗不到那些钱,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一计不成,只怕他还会再生出别的心思。

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又不敢告密,就算真的告诉了婆婆,只怕也会被婆婆臭骂一顿,说她污蔑她宝贝儿子。

可,家里的日子已经很难过了,老大赌钱就是个无底洞,婆婆还是个拎不清的。

辗转反侧一直到三更,方才听着庄杨的呼噜声,睡了过去。

早上,严清溪终于开始行动了。

她带上了庄松和庄桦兄弟两个,去了一趟满姑镇。

今个儿正好是满姑镇的大集,人多也热闹,村里还有专门来往镇上的牛车。

往常到镇上赶集的好事儿都是庄杨的,这还是近些年来,庄松和庄桦兄弟俩头一次跟着他们娘一起。

在集市上转了两圈后,严清溪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了。

粮油铺子前,她大手一挥,一百斤白、面、五十升油就买下来了。

满姑镇上极少能遇见这么大手笔的人家,问了严清溪他们住在哪,当即套了牛车,送货上门。

“娘,咱们是要做啥啊?”庄桦颇为亢、奋,毕竟家里一直都不宽裕,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今天他娘可是买了十几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来,猪肉的味道单是想一想,都足够让人、流口水。

庄松没说话,可眼底的热切却是明明白白的。

“包馄饨。”

严清溪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今个心情好,看着这两个便宜儿子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除了该买的各种食材调料之外,就连过两日要来摆摊的地方,严清溪都已经选好了。

“咱们要摆摊卖馄饨了?!”庄桦震惊地问。

娘以前不是总觉得做生意会给大哥这个秀才丢脸吗?现在终于想开了?

庄桦和庄松兄弟俩对视一眼,皆是难言兴奋。

娘不再事事只考虑大哥一个人了,终于能为他们整个家考虑一下了!

娘变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兄弟俩,也能分到一点点母爱了?

严清溪自然没有意识到二儿子和小儿子的内心想法,她随意地开口道:“对,而且你娘我包馄饨的手艺可是一绝,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相信娘!”庄桦嘴甜,立马第一个表达了支持。

庄松沉默着抱起一袋白、面,转身放在了庄桦的肩膀上。

庄桦:“……”

行吧,他帮老板装车行了吧!

晚上回到家,严清溪正式和全家人宣布了她要卖馄饨的决定。

家中几个儿子自幼就最是孝顺,自然没人敢反对她的决定。

唯有庄杨,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又悻悻的闭了嘴,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严清溪当即开始教所有人如何剁馅如何包。

关招娣学得最快,严清溪不过教了一遍,她就已经能做得像模像样了。

“真不错,是个包馄饨的好手。”

严清溪只是随口一夸,关招娣却一个手不稳,擀面杖直接从庄杨的手指头上压了过去。

庄杨“嗷”的一声尖叫,关招娣吓得登时手足无措。

严清溪淡定地抬眸,剜了庄杨一眼:“滚开,去把那只鸡杀了,晚上熬鸡汤,明天用鸡汤煮馄沌,别在这儿碍事儿。”

庄杨:“???”娘果然不心疼他了?

关招娣:“!!!”娘竟然没骂她!

庄杨一脸幽怨地去杀鸡,杀完鸡就是拔毛收拾内脏。

他一个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时不时地往严清溪和关招娣的方向看。

见她媳妇和娘配合默契,时不时还能说上两句家常话。

再扭头,就看见庄松和庄桦并排坐着在聊天,庄桦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儿在逗鸭子。

这不对啊?

坐着聊天的不应该是他吗?

庄杨站起来,朝庄松吆喝一声:“老二你闲出屁来了?过来拔毛!”

庄松刚站起来,就听见严清溪道:“老二老三,你俩去东头小卖点买一瓶香油回来。”

“唉!我们这就去。”

庄杨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二老三勾肩搭背、欢欢快快地走远了。

“不是娘,买个香油能用得着他们俩吗?”

严清溪头都没抬:“老二老三扛麻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用不着他俩呢?”

庄杨:“……”

庄杨默默地闭了嘴。

呜呜,好想哭,就因为娘病了三天,自己没尽孝,娘就记恨了这么久。

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啊,这日子,越来越不是人过得了。

严清溪炖了一大锅的鸡汤,煮好的馄饨上面倒上一勺鸡汤,真是能将人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娘,可以吃了吧?”

庄杨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狂咽口水。

严清溪单独盛出来一碗一人份的份量,递给他:“拿去给你姥吃。”

庄杨愣了一下:“一碗够吗?”

以前不管什么好吃的,每次送不都是送双份,把小舅舅那一份也带上的吗?

严清溪面无表情地淡淡地道:“够了,这世上从来都只听说孝顺爹娘,可从来都没有要孝顺弟弟的说法,去吧。”

馄饨还是她记忆中的味道,自家人品尝过后一致好评。

可偏偏,刚吃得满嘴流油的陈老太太带着严清莲过来了。

严清莲闻着馄饨的香味,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刚刚大姐只送过去一碗,严家宝一个不剩的全吃了,娘也只喝到了一口汤,她还是到了这儿,才闻到了味。

“大姐,馄饨还有吗?我还没尝到呢。”严清莲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却只看见庄桦在洗碗。

严清溪一点不留情面:“没有了,你要是想吃明个再来,明个我要去镇上摆个馄饨摊,到时候你来,我送你一碗吃。”

陈老太太哼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严清溪,出声道:“那可是你亲妹妹,还就给她一碗吃,她要是想吃你不得让她随便吃?”

严清莲连忙摆手:“够了,一碗就够了。”

馄沌馅里面可不少肉呢,一碗可不便宜,她可不像是严家宝,一点分寸也没有。

陈老太太白了一眼自己的二女儿,才开始了她的说教:“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要去买馄饨?谁家钱多的花不完了能花钱买这玩意,人家想吃人家自己不会包啊!再说你看看你这玩意,包的也没有饺子好看,也没有饺子馅大,谁家冤大头能买?”

严清溪搬来一把凳子:“娘您坐下慢慢说。”

她已经猜到了,这老太太今天过来就是来唱衰的,不过没关系,她打定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无非就是她说她的,让她说。

反正她一个字都不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