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为了我男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可我即将出院时》 第1章 「李可儿,检查结果显示你的精神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可以出院了。」

「李可儿的家属,病人虽能出院,但是情绪不稳定,尽量不要让病人受太大刺激。」

黄嘉还是一贯的风度翩翩、温柔体贴,他站起身,冲着医生微微鞠躬致谢,「多谢医生,我会注意的,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慕天点了支烟,斜靠在门前,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矜贵又散漫,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垂眸看着手中多出来的出院通知书,有点恍惚。

这八年里我梦寐以求,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如今却因为两个男人的出现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手中。

在我盯着出院通知书愣神的时候,一只健硕的手臂搂过我的腰,带着我走出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徒留黄嘉一个绅士在办公室同院长客套。

出来才发觉外面下雪了,天色灰蒙蒙的,冷风簌簌夹杂着羽毛般的雪花,凌空飞扬。

我与慕天相遇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雪。

我们在雪天的街头相遇,那时因为路滑,我崴了脚,是他背我去了医院。

他外表冷漠,可素来是个不拘小节的热心人,他的眼睛很好看,似乎看谁都是深情款款。

我就沦陷在了他的眼神中。

爱意来得过于汹涌,确定关系后,慕天对我事事细心迁就,就算偶尔闹矛盾,他也总是宠溺地哄我。

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时,意外发生了。

来得猝不及防,打得我措手不及。

「愣着干什么,上车,我带你回家。」

熟悉又陌生声音将我思绪拉回,看着为我打开车门的慕天,我迟疑了,我不想同他回去。

「干什么,一声不响就带走可儿,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可儿要和我一起回家。」

黄嘉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护在身后,收起了刚刚我温柔和绅士风度。

「可儿,你要上谁的车?」

他们争执不下,一同将问题抛给了我。

看着殷切期待的两双眼睛,我迟疑了一下,肯定地回道:「我想上厕所。」

这么多年,他们一点儿没变。

我的未婚夫、我的发小,他们总是那么爱演戏,会演戏。

那殷切的目光,让我差点忘了是谁给予我的这八年悲苦遭遇。

我借口上厕所从窗口越出,再凭借出院通知书,从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我无法原谅他们,况且我也没有家。

在小时候的流浪生活中,我吃过一块漂亮小女孩赏的面包,面包很美味,可我还未吃半块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漂亮女孩还咯咯笑着朝身边的男孩说道:「天哥哥,我就说农药混食物里是尝不出味儿的,这回你可信啦。」

那天,是一个拾荒的阿婆救了我,我不认识阿婆,可她待我极好。

她的小屋是用泥土混着稻草和塑料堆砌而成的,里面挤挤的,也暖暖的,四周都堆满了阿婆捡回来的「宝贝」。

至少阿婆是这么叫它们的。

阿婆靠着堆满小屋四壁的「宝贝」供我上学,还替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为我寻回属于我的身份和亲事。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我马上就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带着阿婆过上美好的生活了。

可生活中如愿以偿的少之又少,事与愿违才是生命的常态。

阿婆死了。

死在了八年前一场针对我的蓄意谋杀中。

主谋是我未婚夫慕天的堂妹慕云。

为了替阿婆报仇,那日,我特意买了一瓶百草枯悄悄混在了暮云最爱喝的芒果汁里,恭恭敬敬跪着递给她。

她最是爱看我附小做低,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只要哄她高兴了,她就愿意赏脸喝上一两口。

一两口虽不一定能致命,但也够了。

可是慕云很聪明。

当初我吃了半块面包都没尝出问题,阿婆吃了好多口都没察觉不对劲,她却才抿了一小口就察觉出了农药味。

她一口将芒果汁吐我脸上,伸手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桌子上撞,嘴里还不停骂我是贱人,骂我阿婆是贱婆子,死不足惜……

我趁机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准备捅进她的腹部为阿婆报仇。

关键时刻,一个黑影闪过,拉了她一把,水果刀捅进了她的腰侧。

男人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一脚用力踹在我的小腹上,将我踹飞了出去。

腹部传来令人窒息的痛,身下一股暖流涌出,我疼得晕了过去。

一路浑浑噩噩,等我再次清醒时,我正跪坐在法庭中央。

第2章 从四周投过来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张狂大笑,窃窃私语,犹如一个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张牙舞爪地举起屠刀审判着我。

我呆滞地抬起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才勉勉强强看清了法庭上坐着的三个人。

未婚夫慕天作为原告,正滔滔不绝控诉我的罪行。而发小黄嘉作为原告律师出席,端坐在脸色惨白,却一脸得意的慕云身边。

我知道,这场官司,我必输无疑。

阿婆死了,我便没了家人。我的亲生父母见我这样,更是避之不及,生怕我坏了他们名声。

我认命地闭上双眼,可眼泪还是止不住汹涌而出。

可在法官捶下锤子宣布结果前,发小黄嘉低头与慕云耳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第一次开审暂停了。

随后,我被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才一进医院,发小便冲上来焦急又担忧地握住了我的手。

「可儿,我和你都是阿婆看着长大的,阿婆去世了我也很难过,可是如今凶手没死,只是切除了一个被你捅坏的肾。」

「可儿,我有办法让你成功脱罪,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还能手刃仇人,你愿意吗?」

看着他殷切期待的目光,我张了张干燥到裂开的嘴唇,吐出一个嘶哑的「好」字。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担忧我却要以原告律师的身份出庭,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嘴上说着为阿婆的死难过,却从来没有来看过阿婆一眼。

我像小时候一样乖巧地跟着他,在他的带领下做了一系列检查。

做完检查后,他看着手中的两份医院结果单笑了。

那种笑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再次开庭,发小黄嘉出示了一份精神病患者确诊书,用三寸不烂之舌替我开罪。

我马上就要被判无罪了。

我勾唇森然看着慕云,说着唇语,「你早晚要去陪阿婆!」

听着黄嘉为我辩护,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看见我的唇语,她不仅没有惊慌,反而笑得更明媚了。

下一秒,黄嘉又开口,「但是为了保护原告人身安全,我建议直接将她送入精神病院,终身不能出来。」

我脸色骤沉,惊愕地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

他黑眸定定,仿佛在审判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未来。

直到被送入精神病院的那天晚上,我被他们带来的私家医疗队捆绑在床上时,我才忽然醒悟。

黄嘉:「快动手吧,我只要慕云好好的。」

慕天看着黄嘉递过来的医院证明,语气平淡,「幸好肾源匹配,云妹妹的肾本就是你伤的,要你一颗肾毫不为过。」

话落,他们退出了手术室。

只留下了我和躺在一旁的慕云。

我虽害怕,可看见她惶恐地躺在病床的模样,还是产生了一丝快感,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一声。

毕竟,她现在的模样可是我的杰作,虽没达到我预想中的结果。

我的嗤笑成功惹怒了她,「你说,小时候那块美味的面包怎么没能毒死你呢?」

「对了,还有你生日我送的那块特质肉,那块肉我浸了百草枯呢!」

「本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你转手送给了那遭老婆子,不然也省了后面这许多糟心事情。」

想到这件事,我脸色更白了,惨白得没有一点儿血丝。

「你猜猜,是谁提出用百草枯的,又是谁让你阿婆吃到,又是谁提出挖出你的肾的?」

我不想猜。

见我不做声,她笑得更开怀了,她知道我猜出是谁了。

第3章 我生日那天,慕云是用黄嘉的名义给我送的肉。

阿婆使我去向黄嘉道句谢,可等我回到家中时,却只看见了躺在地上,怎么也唤不醒的阿婆。

医生说,阿婆是因为误食了混杂百草枯的食物才去世的。

我想到了那块肉。

我拿着剩下的肉去报警,可我没有证据证明肉是她给我的,且她还占着慕家千金的位置,出手又阔绰。

警察不愿意为难她,便只能一遍遍敷衍地应付我,直到这件事不了了之。

阿婆从不会自己先吃东西,更何况是肉。

后面我才明白,阿婆不是尝不出农药的味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吃下的。

我知道,阿婆一直不想拖累我。

阿婆生前总是说:「可儿啊,你命苦,跟着我这个糟老婆子。如今你亲生父母找着了,你就别管我了,回到属于你的家中吧!」

慕家容不下一个拾荒的阿婆,也容不下一个拾荒上学的我。

阿婆只是他们的借口,可阿婆却当真了。

接着,一队医生推门而入,他们戴着医疗手套,拿出手术刀,朝我走近。

我想挣脱桎梏逃跑,一根长针就推进了后腰。

身体麻麻的,动不了了,鼻息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腰间凉凉的。

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昏迷前我只来得及轻轻唤了一声:「阿婆……」

再醒来时,我左腰缠了纱布,身旁早已无人。

我疯了一般冲出房间,想要报警。

第4章 我见人就告诉她们慕云承认是她害的阿婆,我想让他们去调监控,他们不理我。

后来我逢人就掀开衣服露出左腰,想向他们控诉慕家私自摘我器官的罪行。

可在精神病院里,谁会听一个疯子的控诉呢!

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是躲避我,就是以欺负我为乐。

渐渐的,我成为了精神病院的「趣人儿」,谁都可以欺负,谁都能取笑。

她们对我毫不收敛恶意,日日朝我倾泻、欺凌。

她们会将我赌在厕所里,逼我喝脏水脏尿;会无理由地突然拿拳头击打我的脸部、抓挠我的面部、猛拍我的头部;有时还会一脸淫笑伸手撕扯我的衣服,抚摸我的身体……

精神病院的日子就像一摊恶臭的烂泥,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却怎么也逃不掉。

当人无能为力到绝望的时候,就只能寄托于鬼神。

后来,每次被她们欺负得狠了,我就会低声默念三遍「阿婆,救我!」

之后就像恶鬼上身一般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凶狠,逮到人就薅头发,不仅唾沫星子乱飞,还会上嘴嘶哑她们的血肉。

一时间,没人再敢轻易欺负我。

可我拙劣的演技却被一个女人识破了,她一点儿都不怕我,反而夸我聪明,叹我命不好。

从她口中,我才知道我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有人特意指示的。

自从我「恶鬼附身」没人再敢轻易欺负我后,我见到了来精神病院探望我慕云。

她恢复得很好,脸上再看不出一丁点儿病态,看见我就一脸娇媚的笑,「哟,这是谁哇,才特意嘱托好好关照你半年就成这副鬼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