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是替身,霸总发疯了》 第1章 南苑别墅。

黄昏时分,一抹暧昧的橘红色,洒在偌大落地窗前两道相叠的身影上。

女人狭长的凤眸眯起,绛红的唇瓣微张。

一头如海藻般性感的黑色长卷发,随意散落在白皙纤细的软腰,随风而晃动。

下一刻,她背靠在还留有夏日高温的落地窗上。

面对眼前这张清冷疏离的俊脸。

陆念笙小声提醒:“季总,您晚上七点钟有应酬,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三个小时前,季司珩带她从公司回来,说进来换件衣服就出门。

但等她走进这间卧室后,就……

说好,玩一会儿就出门。

结果,三个小时过去了。

炙热的大手,掐住女人细白的脖子,薄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声线暗哑低沉:“陆秘书,我今天的应酬只有你。”

漆黑的羽睫不安的抖动,她皱眉轻蹙,尾音微扬:“可是黄总…… ”

季司珩神色寡淡,漆黑的瞳仁里情欲缓缓升腾,薄唇轻启:“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

往日的季总,凡事以工作为重,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哪怕有时候,她们在滚床单。

但只要一个工作电话起来,他就能立刻起身离开。

今天这么反常,看来真是要来对她说结束了。

因为他的官配,姜妤妍要回国了。

听圈子里的人说,姜小姐回国后,他们就会订婚。

姜家大小姐,那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顶级名媛,长相美艳,出身高贵,毕业于名校,是个很出名的舞蹈家。

跟她这个出身贫寒,还是个孤儿的小秘书,云泥之别。

她什么都没有,除了这身漂亮精致的好皮囊。

不过,姜小姐有天人之姿。

陆念笙这个优势,在她面前也就不叫什么优势了。

看来她这个小秘,终究是逃不过下岗的宿命了。

这是她从第一天跟季司珩,就知道的结果。

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了。

在她看来,结束什么时候都能说。

可她耽误不起今天晚上,这单上亿的合同。

不然到时候算到她头上,还怎么问他要分手费?

本着当秘书的职责,她继续小声提醒:“季…… ”

“乖,别说话。”

陆念笙原来还想,最后挣扎一下的。

可今天的季司珩,根本就并不想听她废话。

只是拉着她从黄昏沉沦至黑夜。

很久后,她才能躺回那张睡过无数次,却从来没留下来睡过整夜的大床。

幽暗的灯光下,他指节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

她被迫睁开眼,对上季司珩那双具有压迫性的冷眸。

他如往常工作时,对她凛声下达命令:“陆秘书,叫我的名字。”

她试探性叫道:“季总。”

他脸色阴沉,深邃的桃花眼底愠色正浓,手指收紧,“不对。”

她重新开口:“季司珩。”

男人眉眼淡漠如雾,看她的眼神更冷:“错了。”

“叫我阿珩。”

在这种时刻,陆念笙一般不敢跟他作对。

能顺着都会顺着,不能顺着她也强迫自己看在钱的份上顺着。

毕竟她跟季司珩本无缘分,全靠她的颜值跟他的金钱死撑。

她睁着澄澈的眼眸,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乖巧地开口:“阿珩。”

“再叫一遍。”

“阿珩。”

须臾,她终是没忍住,怔怔地看着装修豪华的天花板。

幽邃的凤眸微湿,泪水顺着眼角的泪痣缓缓滑落。

结束后,季司珩冷漠推开她,毫不留恋地起身去洗澡。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看着磨砂玻璃上隐约浮现出的高大身影,女人精致的眉眼间染着几许看不清的情愫。

“从明天开始,我们之间的约定提前结束。”

“公司你也别再去了,不用办离职手续,徐娇会接手你的工作。”

一道冷漠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闻声抬眸,就对上男人那张精致俊美的脸。

他五官立体深邃,眉眼清冷,浑身透着说不出的寒意。

这个男人从上到下都是冷的,哪怕在床上的时候也一样。

此时,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床边。

头发还未吹干,发梢的水落在冷白凌厉的锁骨上。

往下看去,是坚挺健硕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带着野性的味道。

若是往常,陆念笙会马上起床,给他吹头发。

不过此时,他眼里的疏离,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只能应声点头:“好的,季总。”

陆念笙捡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往自己身上套。

勉强穿戴整齐后,她抬脚准备去客房的浴室洗澡。

季司珩这个人有洁癖,他从来不跟人共用浴室。

而且他也不允许她穿睡衣,或者浴袍到这间房。

她在这间房的规矩是;穿着衣服以秘书的身份进,出去的方式亦如此。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微顿。

没敢回头,提出了一个四年多,都从来没提过的“无理”要求:“那我今晚能留下来过夜吗?”

陆念笙跟了季司珩快五年,从来没跟他在一起过夜。

他说他喜欢她乖巧懂事,懂分寸,有自知之明。

她从十八岁刚上大一那年开始,就以秘书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说是秘书,其实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

她全部都是跟在他身边,干着贴身保姆的活,还是要陪他那种。

像个小透明似的,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从来不会拒绝他,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哪怕是在床上。

可是今天,她想任性一次,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两分钟过去了,陆念笙终是没等到他的回答。

她转过身,倔强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再次请求:“季总,我晚上可以留下来过夜吗?”

季司珩眉头微蹙,淡漠的桃花眼透出一丝不耐烦。

不等他开口拒绝。

她赶紧补了几句,看似合理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才结束。”

“今晚我还是你的女人,不是么?”

他弹烟灰的手一顿,神色稍有舒缓,不似往日那般没有温度。

陆念笙赶紧趁热打铁,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神微闪,轻声央求道:“阿珩,我想明天最后为你做一次早餐。”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

“给你做完早餐后,我会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男人熄灭手上的香烟,神色恹恹,漫不经心应声:“嗯。”

“我先睡了。”

“你洗完澡进来的时候动作轻一点,别开灯。”

陆念笙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季总。”

第2章 洗完澡后,陆念笙依然是穿戴整齐走进他的卧室。

摸着黑,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躺下,生怕吵到床上躺着的男人。

季司珩说过,他不习惯床上有别人。

言下之意,她不配跟他一起睡觉。

所以往常,除了做的时候,她基本没上过他的床。

偶尔,他选了别的地方办事。

比如沙发……

那么她可能从头到尾都不会有机会,睡他的床。

如果实在太累,她会选择躺在这张沙发上小憩。

自知之明,陆念笙从一开始就有。

他们的关系是从不平等的交易开始,注定她在他面前没有尊严。

“矫情”这东西,早就随那个人的离去而消散。

因为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在乎她委不委屈,开不开心。

忽而,床上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她飘散的思绪,“陆念笙。”

女人闻言,立刻坐起身,恭敬地开口:“恩,我在的,季总。”

“您是不是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您煮宵夜。”

他们从下午三点折腾到晚上十点半。

晚上,都没吃晚餐。

她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她经常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晚餐。

可他体力消耗太大,大概是饿了。

季司珩闭着眼睛,语气淡淡:“我不饿,别折腾。”

女人依然是往常那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嗯,好的。”

他抬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抬眸深深地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眼。

深邃的黑眸,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陆念笙抿了抿唇,对上他冷冽的目光,轻声问:“季总,您有什么需要吗?”

他没有接话。

而是在半分钟后,关掉灯,房间里再度陷入黑暗。

他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已经不是我的员工了,不必再这样称呼我。”

陆念笙像个客服人员一样,永远礼貌,永远都是用机器人的口吻回复:“好的,季先生。”

男人闻言眉头紧蹙,语气冷沉了几分:“明天早上,我不再想吃鲜虾馄饨跟芝士火腿三明治。”

她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季先生。”

季司珩不耐烦地应声:“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又问:“好的,那季先生晚安?”

他没有再接话,而是翻了个身当做回答。

******

翌日清晨,季司珩起床的时候,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她起床的动作轻,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他洗漱完去餐厅的时候,就看见餐桌上摆着一碗鲜虾馄饨,一份三明治,两个煎蛋,一杯鲜榨果汁。

果然,还是这样。

这四年多,陆念笙给他准备的早餐,永远都是这老四样。

曾经,他多次提出,想换口味。

但那个从来都不敢忤逆他的女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尤其固执。

她坚称自己不会做别的,只会做这些。

让她学,她说人太笨,学不会。

季司珩也为此发过脾气,但她总有办法哄他开心。

心甘情愿,把她的早餐习惯变成他的。

眼见男人皱起眉头,陆念笙赶紧解释:“对不起啊!季先生。”

“我早上回去换了一下衣服,又给你包了两百个鲜虾馄饨,所以没来得及做别的。”

“不过这个三明治,是培根芝士的。”

“是你喜欢的口味。”

男人抬眸,就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绣花旗袍,那头漂亮的大波浪随意挽起,露出白皙精致的天鹅颈,跟线条优美的身体曲线。

陆念笙生得极美,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身材高挑窈窕,五官精致,皮肤雪白,眉眼如画,一双狭长的凤眸媚且灵动。

见过她的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不过,美人计对季司珩没太大用。

毕竟他玩了快五年,再尤物的女人,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他脸色阴沉,看她的眼神变得凌厉。

这是很明显的责备。

因为等等想谈分手条件,陆念笙马上低头。

她抬腕看了看表,悻悻道:“对不起季先生,离早会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别的。”

男人微微颔首:“嗯,换杯咖啡来,我今天不想喝果汁。”

她点了点头,把鲜虾馄饨跟果汁端到自己的面前,“好的,您稍等。”

十分钟后,她端来一碗阳春水跟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季先生,请用餐。”

季司珩看着面前的阳春面,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一凝,眉眼淡漠如雾,依然不满意。

但这一次,她没有惯着他。

而是坐到自己的位置,自顾自地说道:“季先生,我早上包了新鲜的鲜虾馄饨,放在冰箱里冷冻了。”

“你想吃的时候,让曹姐煮一下就行。”

季司珩没有动桌上的阳春面跟三明治,只是端着咖啡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没抬应声:“嗯。”

女人犹豫了片刻,抬眸看着他。

那双深棕色的眼眸似蒙了一层雾,眼神里带着卑微的请求:“季先生,我能不离职么?”

第3章 季司珩闻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冽的黑眸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启:“不能。”

阳光洒在他丰神俊朗的脸庞,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却驱散不了他眉宇间的冷漠。

反而他神色疏离,宛如高不可攀的神佛。

陆念笙咬了咬唇,再次低声恳求:“季先生,如果我留在您身边,会让您觉得不方便。”

“那您可以把我,调到别的部门去。”

“或者调我去集团下面的分公司,离您远一点都行。”

“我只是不想离开季氏…… ”

男人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且不耐烦:“陆念笙,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况且你大学专业是教育,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圣德雅小学当数学老师。”

“那边招呼我都已经打好了,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

陆念笙倔强的不肯松口,幽邃的秋眸噙满了对他的依恋跟不舍:“季先生,我只想留在季氏。”

“您把我调到离总部最远的集团分公司,我也没机会出现在您面前。”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您。”

他闻言轻嗤一声,清冷的眉眼染着陡峭的寒意:“保证?”

“陆念笙,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对我而言,你没有一丁点信誉度,还谈什么保证!”

“就像昨晚,你刚答应过我。”

“只要我留你在这里过夜,你就不会再纠缠。”

“这才一夜的功夫,你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陆念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件事一直都是季司珩最介意的事情。

因为这个,他曾经一度对她很冷漠。

不对,不该说是冷漠,而是轻视。

那种从骨子里的看不起。

事情的起因是;他们的第一次,她没有见红。

但她没有骗人,那真的是她的初夜。

只是……

一直到现在,哪怕好多记性,都已渐渐褪色。

可陆念笙依然,还记得那天的所有情景。

******

四年前。

一场车祸,让陆念笙失去了所有。

她最爱的哥哥,奶奶,还有那个至今还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弟弟,都在车上。

她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不过,她也很幸运。

六岁的时候,她被一个心地善良的奶奶领养。

奶奶有两个孙子,哥哥跟弟弟都对她很好。

她在沈家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十二年。

很可惜,一场车祸,夺走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跟宠爱。

车祸当天,哥哥为了保护坐在副驾驶的弟弟,当场死亡。

奶奶重伤被送进医院,抢救需要很多钱。

弟弟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车祸后心脏衰竭,必须立刻做换心脏的手术。

其实沈家也不算很穷,哥哥留给她的钱,加上奶奶的积蓄,大概有接近四十万。

但弟弟的手术,跟奶奶住在重症病房的费用。

不到一个星期,这些钱就所剩无几。

他们还有一套老宅,可这套老宅有她最宝贵的回忆。

她舍不得卖,卖了他们就没家了。

而且她怕卖了老宅,哥哥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最重要的是,即便她想卖,房子不是她的户主,奶奶还躺在病床上。

短时间内,房子根本无法出手。

就在她四面楚歌之时。

老家比她大两岁的闺蜜秦芝芝,通过她的男朋友,给陆念笙介绍了季司珩。

那天,她换上了一件代表纯洁的白色长裙。

被芝芝的男朋友傅公子,送到了京莱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那是她第二次见季司珩。

他穿着灰色的浴袍,坐在装修豪华的套房沙发上,神色冷倦的打量着她。

那眼神,就像看物品一般,直白且露骨。

那一年季司珩,二十三岁,刚接手季氏不久。

他当时还不似现在这么冷漠,身材高大挺拔,好看的晃眼睛。

男人端起茶几上的水晶高脚杯轻轻摇晃,眼神迷离,黑眸深不见底。

他冲她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冷声道:“过来。”

陆念笙指尖微紧,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

他仰起头,浅呷一口红酒,漫不经心问:“是头一次?”

她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是。”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语气微凉:“要多少钱?”

陆念笙咬了咬唇,想起医生说的话,眼神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一百万。”

奶奶躺在ICU一个多星期,都没有醒。

医生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建议她放弃治疗。

因为奶奶年纪大了,她一个小姑娘又没有挣钱的能力。

主要是她弟弟,也躺在病床上,需要花钱维持生命。

但是结果一样,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医院见过太多这种人财两空的情况,说的也很直白,让她量力而行。

可陆念笙坚持继续治疗,因为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亲人。

哪怕是拼尽全力,她也不放弃。

医生说,两个病人一个月住院费,医疗费至少十几万。

如果情况恶化,可能需要的更多。

所以她才斗胆开口要一百万。

其实她心里有数,这根本就属于狮子大张口。

见男人迟迟不肯给回复,她心里更没底了。

她指尖泛白,漆黑的羽睫颤了颤,“先生,如果您觉得太多。”

“那我可以多陪您几次,我奶奶跟弟弟都躺在医院,我真的很需要用钱。”

“只要您愿意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司珩终于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淡淡扫了她一眼,眉梢微挑:“做什么都可以?”

她神色坚定,“是。”

他勾了勾唇,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那你会做什么?”

女人红唇微张,面露为难之色:“我…… ”

陆念笙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第一反应是;他问的是床上方面。

那她还真的,什么都不会。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她对这事一窍不通,也不想去研究。

哪怕三天前,芝芝就跟她说过这件事。

也给她时间做心理建设,她甚至还给她推了一些小视频,让她稍微了解一下。

她懂芝芝的意思,言下之意,是让她试着学会伺候男人。

可她,真的不想学这个。

为了拿下金主,陆念笙垂下眼帘,开始已读乱答:“我会做饭,还会洗衣服。”

“我讲故事也还不错,孤儿院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听我讲故事。”

季司珩抬眸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俊脸上升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她不敢跟他冷冽又带有压迫性的黑眸对视。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在酒店单独相处。

虽然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但现在,她依然觉得有点不适跟害怕。

沉默了片刻后,见男人一直不肯说话。

她悻悻道:“如果您有别的需要,我也可以学,我…… ”

“喝了。”

话还没说完,一只白皙漂亮的大手就端着一杯红酒,伸到她嘴边。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面前,一股好闻的松香味夹杂着淡淡酒香味扑面而来。

她缓缓抬头,跟他深邃的黑眸四目相对,心跳如鼓。

第4章 这精致的眉眼,让她眼眶一热,视线变得模糊且朦胧。

女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季司珩满意地挑了挑眉,“还挺乖。”

她捏着酒杯,眼神迷离,饱满的红唇微微翘起,嗓音又软又糯:“谢谢先生夸奖。”

这一笑,让他心尖微颤。

很媚,却裹挟着几分纯。

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就像旋涡,让人不由沉沦。

他伸出修长手指,擦了擦她嘴角残留的红酒,垂眸审视着她问:“确定是头一回?”

嘴角边冰凉的触感,让陆念笙第一反应是想躲。

因为除了哥哥,她还没让任何男人碰过。

哪怕是弟弟,她也从来不曾跟他有过肢体接触。

可她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忍住内心的抵触,粉唇轻抿:“是。”

少女特有的娇羞,跟指尖的细腻触感,让季司珩还算满意。

粉色的如樱美唇一张一合,灯光下色泽诱人。

像果冻很Q很软。

看起来有点甜。

他指尖划向她的脸,缓缓摩挲,有点像逗一只很喜欢的可爱小宠物,“好。”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是头一次,那我给你一百万。”

“但如果你骗我,我可是一分钱都不会付。”

少女抬起澄澈的狐狸眼,怔怔地看着她,深棕色瞳仁氤氲着一层水汽,眼尾下的红色泪痣妖冶又撩人。

她委屈巴巴道:“先生,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头一次。”

“如果不是有困难,我不会做这种选择。”

眼见女人急得落泪,他并没有太多同情心。

在季司珩看来,什么家里有困难。

那都是她们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为自己的卖身找的一套说辞。

就像大家嘴上经常调侃;“爱赌的爸、生病的妈、还在读书的幼弟,破碎的家庭、跟坚强的她。”

这种女人都打着生活无奈的幌子,想要靠男人的同情心,给自己多标一点价格而已。

都是套路。

他缓缓收回手,拿起茶几上的湿纸巾擦了擦,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蔑:“是不是,我试过就知道。”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骗我你得不到任何好处。”

“但是如果你现在肯说实话,我也不会让你白来。”

“现在坦白,我还可以给你五万的打车费。”

眼前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赤裸又讽刺。

就好似她此刻正光着身体,站在太阳底下暴晒,标上价格,任人像牲口一样挑选,摆弄,以及侮辱。

这赤裸的目光,让陆念笙感觉到羞耻跟受伤。

她身子虚晃一下,全身的血液当即逆流,双腿差点站不稳。

须臾,她闭了闭眼,拿指甲狠狠戳自己的掌心。

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这场车祸,因她而起。

她的命是哥哥给的,小时候如果不是他救过她几次,那她早就死了。

可她最终却,拿走了哥哥的命。

这是她欠的债,她必须还,哪怕倾尽所有。

哪怕从此陷入泥潭。

羞耻心,自尊心,终究是败给了现实。

她脸色苍白,却语气依然坚定重复着那句话:“先生,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头一次。”

季司珩坐回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眯起慵懒的眸子抽了几口,神色寡淡道:“恩。”

“祝你好运。”

“去洗澡吧。”

陆念笙点了点头,眼神空洞应声:“知道了,先生。”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把妆卸掉,洗干净点,我不喜欢脂粉味。”

卸妆?

她没有化妆啊!

陆念笙天生皮肤白皙,唇红齿白,朱唇不点而红,黛眉不化而黑。

狭长魅惑的凤眸,睫毛浓密,眼尾自然上翘,有点像画了眼线似的。

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深棕色眼瞳,好多人都以为她戴着美瞳,又大又亮。

不过这种事情,她去跟季司珩争辩没有什么意义,反而让他不悦。

芝芝教过她,在这种身份高贵,且自带优越感的上位者身边。

记住一条就行;那就是乖巧听话,绝对服从。

当然,如果非要跟金钱过不去,那也可以叛逆。

可她陆念笙,最缺的就是钱。

没有钱,她奶奶跟弟弟就得等死。

如果她们都没了,那她也不想活了。

拿身体换钱救奶奶跟弟弟,大概以后等她死了,下到黄泉,都见不了哥哥。

哥哥肯定不会原谅她,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再多的自嘲跟苦涩,最终都变成一句乖巧地应声:“好的,先生。”

季司珩看着少女高挑纤弱的背影,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青烟徐徐,他俊美的脸颊朦胧且神秘。

半个小时后,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浴袍缓缓走出来。

她穿着宽大的拖鞋,露出白皙精致的脚踝,显得性感又娇弱。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脸洗干净了,她白皙的小脸还残留着水珠。

哪怕是不着粉黛,五官却依然精致。

眉眼如画,高挺的小翘鼻,巴掌大的小脸,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美得一塌糊涂。

洁白的浴袍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四肢纤细却特别有料。

真是小小年纪,已然媚骨天成。

第5章 在柔和而又不失璀璨的水晶灯光下,整个酒店套房被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辉。

季司珩慵懒地靠坐在那张,散发着低调奢华气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背部微微后仰,双腿随意交叠,漆黑的瞳仁透着一种漫不经心欲。

灰色浴袍里包裹的身材修长而结实,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流畅,带着致命的诱惑。

英俊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更显深邃,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眼前的女人时,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悄然升起。

如同暗夜中突然亮起的火光,炽热而强烈。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道:“过来。”

陆念笙感受到这股带有侵略性的灼热视线,心尖不禁微微一颤。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可她没有选择。

女人攥住浴袍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直至微微泛白。

她缓缓走进男人面前,把心一横……

虽然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那双闪烁不定的凤眸,跟微颤的羽睫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下一秒,炙热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他薄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鼻尖,垂眸看向自己的浴袍带子,“不是要学么?”

“帮我解开。”

陆念笙是第一次离男人这么近,他身上好闻的松香味席卷了她的全身。

很香,夹杂着淡淡烟酒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杯红酒后劲太大。

她觉得他有点醉人,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脸颊红的滴血,耳根发烫。

连说话都变得结巴:“啊?”

“我…… ”

大概是她害羞的表情取悦了他,男人眉梢眼角染着打趣,“这也让我教?”

她神色微怔,美目流转,软软的开口:“我,我没有的,先生。”

男人轻轻一拉她的腰带,“行,那我教你,好好学。”

少女指尖微紧,洁白的贝齿咬紧粉唇,“先生,能关灯吗?”

男人霸道地拒绝:“不能。”

她双眸紧闭,白皙的小脸落下两行清泪,“求您。”

“我有点怕。”

他不耐烦地开腔,将她抱起来,关上灯,丢到床上凛声道:“真麻烦。”

关灯前,她看到他紧蹙的眉头,不敢再惹他生气。

小手颤颤巍巍的抱住他修长的脖子,面带讨好道:“谢谢您,先生。”

房间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纤弱的身子笼罩在身下。

大手穿过她浓密的黑发,薄唇贴在她下巴,“拿什么谢?”

黑暗中,她听着身上这个陌生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内心涌起几分悲凉。

为那个尸骨未寒的哥哥,也为丢脸尊严,拿身体换金钱的自己。

她知道,过了今晚,她就彻底不是他的阿沐了。

这是她的命,她得认。

陆念笙浑身发颤,仰头送上自己几乎被自己咬破的唇。

男人勾了勾唇,扣住她的后脑勺……

直至她无力地攀着他的宽肩,才放开。

得到自由后,她大口呼吸,低沉魅惑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果然……”

浴袍掉在地毯上,他凑到她耳边问:“想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缓缓阖上眼皮:“嗯,想好了。”

一只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语气还算温柔:“还怕么?”

她手心一烫,摇了摇头:“不怕的。”

季司珩轻笑一声:“不怕?”

“嗯。”

“好。”

他也不再为难她,接下来由他一个人主导。

……

她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眉头紧蹙,额头蒙上一层冷汗。

季司珩低头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抚:“不舒服?”

陆念笙摇了摇头,“没,没有的,先生…… ”

“可以继续。”

薄唇吻干她眼角的泪,“真乖。”

“等等就好。”

须臾,男人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大手轻抚她的背脊,大概是想缓解她的不适。

这个怀抱虽然很陌生,却很温暖。

月光偶尔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男人英俊的脸庞。

那熟悉的眉眼,让她有着短暂的失神。

她抬手轻抚他的眉眼,缓缓闭眼,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笑。

季司珩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摸她那头浓密的长发,嗓音暗哑:“你叫什么名字?”

陆念笙的思绪飘到很远,脱口而出:“阿沐。”

男人眉梢微挑,声线带着质疑,“阿沐?”

傅寒舟提过一嘴她的名字,他虽然没记住叫什么。

但在他印象中,没有沐字。

这时,她终于回神,语调微扬解释:“阿沐是我的小名。”

“我叫陆念笙。”

季司珩修长的手指继续把玩着她的长发,态度明显因为刚才的事情变好,打趣道:“想我叫你的小名?”

女人的态度依然是小心翼翼地,带着刻意的疏离,“没有的,先生。”

“您想叫我什么都行。”

季司珩当然感觉到她的抗拒,跟冷漠的态度。

他眉头微蹙,嗓音泛凉:“你很怕我?”

陆念笙小声解释:“没有的,先生。”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男人坏笑戏谑:“熟悉熟悉就习惯了。”

“如还不习惯,那就……”

其实她很不舒服,但这位季先生是她的金主,她没资格拒绝他的要求。

这是她来酒店前,芝芝就交代过她的。

她抿唇点头,仿佛一个没有灵魂木偶,“嗯,听您的。”

因为没开灯,季司珩没看到她幽邃的凤眸染着一抹化不开的苦涩。

只当她是真的又乖又软,对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第6章 “抱你去洗澡?”

黑暗里,陆念笙无力地贴着男人炙热的胸膛,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她耳根一红,轻声回答:“我可以自己洗的,先生。”

季司珩轻笑一声:“确定能站稳?”

“能。”

“啪。”

突然亮起的灯光,刺的她眼睛一闪。

她赶紧抬手遮住眼睛,同时也挡住小脸上的红晕。

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季司珩低头亲吻她的头发,眼神渐柔,“知道你不好意思,我把你抱进浴室就出来。”

“绝对不…… ”

顷刻间,男人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僵在嘴角。

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如泼墨般深邃的黑眸底翻涌着愠色。

抱住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他的手几乎要折断她的腰。

陆念笙顺着他阴冷的眼神看过去,凌乱的大床,白色床单上白的刺目。

男人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他把女人摔在地上,咬牙道:“骗到我头上来了?”

“胆儿挺大。”

她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赶紧捡起地上的浴袍胡乱穿上,抱着他的腿解释:“没有的,先生。”

“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真的是……”

季司珩轻嗤一声,英俊的眉宇间染着陡峭的寒意,还有不易察觉的失望。

因为她所有表现都很乖,而且也很害怕……

他就没有多想,觉得她肯定是头一回。

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检查。

原本他想只要她乖,他是可以一直养着她的。

却没想到,她居然敢骗他。

以次充好,还装的跟真的似的。

愤怒之余,他居然还有一些醋意,他气那个拿走她第一回的男人……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以至于季司珩看她的眼神更加凌厉。

他掐着她的后颈脖,抵在床上怒斥道:“你当我傻子?”

“你自己看看,床上干干净净的。”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小时候骑自行车的原因,所以就没见红。”

陆念笙双眸微瞪,觉得自己真的很难解释。

他的表情傲慢又不屑,她知道他不会信。

但她还是要解释,不然一百万就没了。

奶奶跟弟弟的治疗费也没了。

这样她的牺牲,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她一脸受伤,小声道:“真的是这样的,先生。”

“我十二岁学骑自行车的时候,真的把那个摔破了。”

“当时我流了好多血,还去过医院。”

“真的,我不骗你。”

“而且我也不敢拿这种事情骗人,请您相信我。”

他冷笑一声,满脸嘲讽:“呵。”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说个最俗最蹩脚的假话。”

“简直是愚蠢至极。”

她咬着唇,不停地摇头,泪眼婆娑,看起来好不可怜,“我真的没有骗您,季先生。”

“如果我骗您,我不得好死。”

“您相信我好不好…… ”

季司珩扯了扯嘴角,神色寡淡且残忍,“好,你没骗我。”

“那证明呢?”

“你如果真的把那,层,膜,摔破了,按道理来说,医生可以给你开一张诊断证明。”

“你拿我看看,我就信你。”

陆念笙闻言面如死灰,泪水蓄满了眼眶,绝美的脸颊充满了破碎感。

诊断证明,其实真的是可以有的。

十二岁那年,哥哥沈奕笙教她骑自行车。

弟弟沈奕南觉得她笨,都十几岁了还不会骑自行车。

只当她是为了故意撒娇,缠着想要哥哥哄。

所以在她一个人骑的时候,偷偷在下坡的时候推了她一把。

结果,她滚到坡下,应该是被地上的大石头碰撞过。

当时她白色的裤子就被血染红。

沈奕笙吓了一跳,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后来医生给她检查,说她摔破了处,女,膜。

以后初夜的时候,大概率是不会再见红了。

沈奕笙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给她道歉。

说他没有保护好她,还狠狠打了沈奕南一巴掌。

当时为了安慰哥哥她没事,她笑着说:“没关系的,哥哥。”

“爱我的人,不会在乎这个东西。”

其实她那时候,哪懂男人眼中的“贞操”,跟处女情结。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哥自责。

而且,她喜欢沈奕笙。

对她来说,她以后长大了肯定会嫁给沈奕笙。

他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所以这个诊断证明,要不要都无所谓。

拿了这个东西回去,反而会刺伤哥哥,时刻提醒他没保护好她。

她不想哥哥整日沉浸在自责中,也不想弟弟被奶奶责骂。

所以选择假装不在乎这件事,表现地很平静。

可她不知道,有一天,沈奕笙会离开她。

这辈子,她再也没有机会嫁给他了。

想到哥哥,她鼻子一酸,当即泪流满面,“对不起,季先生。”

“我没有诊断证明,可我真的没有骗您。”

“我的奶奶跟弟弟还躺在医院,等着我救命,我…… ”

季司珩轻蔑地打量了她一眼,眼底的不屑完全掩盖不住。

好似刚才在床上,还算温柔,甚至能开几句玩笑的男人不是他。

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垃圾,而且是令人生厌的那种。

他凛声道:“别装可怜了,我不吃你这套。”

“你这副可怜兮兮的假纯洁样,留给别人的。”

“不过友情提醒你一下,演戏演全套,下次记得去做个小手术。”

“或者去开个假的诊断证明,花不了多少钱。”

陆念笙指尖泛白,委屈地垂下眼,贝齿紧紧咬住唇。

腿间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直抵心脏。

她原本以为,哥哥的去世已经让她流干了眼泪。

再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心痛。

却没想到,今天的羞辱让她几乎要受不住破防。

可她知道,哥哥不在了,再也没有人疼她爱她了。

他带走了她所有的矫情,留下的只剩一堆没有灵魂的白骨。

阿沐早就死在,哥哥躺在太平间那天。

如果不是为了替他守候他在意的人,她真想跟着他走。

反正这人世间,早已没有了她留恋的人和事。

第7章 其实刚才季司珩在事前跟陆念笙说,让她坦白说实话的时候。

她有过一瞬间的犹豫。

可最后,她还是选择没提起这件事。

因为她觉得,像季司珩那样的人,如果她提前说自己不会落红。

那他肯定不会信她,这个交易还没开始就会结束。

所以,她想赌一把。

芝芝说过,女人是不是第一回,男人试过就会知道。

落红不是检验是否是处,女,的唯一标准。

她想他如果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应该会知道她没有骗人。

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而且对她没有半分信任。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感到绝望。

男人冷冰的脸跟轻蔑的眼神,把她伤的遍体鳞伤。

陆念笙想,如果哥哥在,肯定不愿意看她卑微成这样。

如果他知道,她为了钱遭人如此羞辱。

他在天上也会流泪的。

想到沈奕笙,她深呼吸一口气,想为哥哥保留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充满破碎感:“季先生,我真的没有骗您。”

“当然,信不信都是您的自由。”

“对不起,打扰了。”

话音一落,她便抬脚去浴室换衣服。

原本她还想,在这里洗个澡。

但他一想起男人厌恶的眼神,就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窒息。

她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快步走出来,拿起沙发上的包离开。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等等。”

她脚步微顿,缓缓回头。

季司珩拿着手机走到她面前,神色寡淡,眉宇间爬上几许厌恶,“收款码打开。”

陆念笙闻言微怔,她没有想到,他还能给她钱。

刚才不是说过,如果不是头一次就不付钱么?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解锁手机,打开某宝收款码,颤颤巍巍递到他面前。

转完钱,他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转身,示意她可以滚了。

陆念笙看着某宝余额,增了十万块钱。

抿了抿唇,冲着他高大的背影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她应该见好就收的。

刚才她说好,要为哥哥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

可是,尊严换不来医药费,更换不来奶奶跟弟弟的命。

她真的没有钱去交费,维持他们的生命了。

对她来说,她仅有的,也只有这一副残破的身躯了。

陆念笙现在才明白,她刚才之所以有骨气。

只是因为她觉得,她从季司珩那里要不来钱了。

可是,他的心软给了她勇气。

她指甲狠狠戳了戳,一下手掌心。

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头发,一步一步走到男人的面前。

这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脏跟尊严上。

把她踩的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可她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意思。

舔着个脸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来,“季先生,我真的很需要一百万。”

“您能再帮帮我吗?”

“我可以再陪您九次。”

季司珩就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似的。

笑得很讽刺。

他眉眼淡漠如雾,说出来的话句句诛心:“陆小姐,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给你钱,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

“而且我从来不占人便宜,虽然你骗我,但我确实碰了你。”

“所以,我给你一点补偿,但你别给脸不要脸。”

“如果早知道你不是头一回,我根本就不会碰你。”

“你真当我不挑食,什么脏东西都吃的下去?”

虽然他的话很伤人,可陆念笙没有选择。

她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

穷人,没有尊严!

也不该试图在问人要钱的时候,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径直跪到男人面前,拉住他的手臂。

精致的小脸挂着泪水,深棕色瞳孔充满祈求,“我再陪您一个月,可以吗?季先生。”

“或者您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

“求求您。”

“如果我没有钱,我奶奶跟弟弟的命就没了。”

“我只剩下他们两个亲人了,我求求您。”

男人垂眸看着手臂上挂着的白嫩小手,眉头微蹙,深邃的眼窝投下一抹暗色阴鹜,“放手。”

“我对你没兴趣。”

陆念恩不肯放手,因为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没有丝毫体面,眼泪大颗大颗往地毯上砸,“求您…… ”

季司珩眼神忽而变得凌厉,冷冽的黑眸没有一点温度,凛声道:“我再说一遍放手,别惹我生气。”

“不然,你十万块钱都没了。”

“而且,还走不出这间酒店。”

他俊美的脸犹如来自地狱的幽冥,森冷又狠厉,完全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最终,陆念笙松开了手,失落地离开这间房间。

******

季司珩给的钱,不到半个月就用完了。

陆念笙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办法筹钱。

她只能回老家找奶奶的表弟赵叔,帮她卖掉老宅。

赵叔在老家当一个市委的小领导,找关系帮她开了证明。

证明她奶奶跟弟弟现在躺在病床上,哥哥也死了。

她卖房子的钱,专款专用。

赵叔会帮她办妥过户的事情。

其实老宅也卖不了多少钱,现在经济不景气,房子根本就卖不出去。

因为她需要急用钱,价格被压的很低,而且买方还要贷款。

最后成交价,也只有八十万不到。

她签完合同,只拿到了五万块钱的订金。

首付款,需要等到卖房贷款审核通过,才能打过来。

可就在她以为可以喘一口气的时候,赵叔告诉她,老宅的房子不能交易。

问原因,就说情况很复杂。

反正这个忙,帮不了。

并且让她一个星期之内,退回五万块钱的订金。

可这些钱,她已经充了医药费。

目前她手上,只剩下不到一万。

卖方警告她,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不退回订金,就按合同处理。

合同上标注,买卖双方无论是谁单方面毁约,都要赔三倍订金违约金。

那就是十五万块钱。

到处都是钱,护士也在催她交费,不然就要停药。

陆念笙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第8章 医院的长廊上,灯光昏黄而柔和,却似乎无法穿透空气中弥漫的那份沉重与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药水味。

季司珩刚到病房看完爷爷季明远,准备去坐电梯,就在走廊上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个身材纤细的女孩,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因焦急而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她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能抓住的希望。

“王医生,我求你了,别给我奶奶停药。”

女孩抬眸看着医生,狭长的凤眸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既有绝望的深渊,也有不灭的希望之光。

相对于她的激动跟狼狈,医生则显得格外冷漠跟职业化。

他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只露出一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睛。

他轻轻拉开了女孩的手,声音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陆小姐,我理解你的难处。”

“但医院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破坏它,希望你能理解。”

女孩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她神色痛苦,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恳求:“王医生,再给我三天时间好吗?”

“就三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的。”

“我奶奶她……”

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不过,在医院的重症病房,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这里的人习惯了冷漠。

并不是不能同情,而是麻木。

重症病房“迎来送往”,早就见惯了生死。

王医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面露为难之色:“不好意思,陆小姐。”

“你已经欠四天医药费了,我已经通融了。”

“按照医院的规定,你奶奶前天就该停药。”

“陆小姐,别为难我了。”

见陆念笙还要开口求,年近半百的王医生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他的女儿,也跟陆念笙一样大。

他冷静且理智劝道:“小陆,或许你会觉得我说话冷漠。”

“但是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我建议你早点为你奶奶办理出院手续。”

“她大概率是醒不过来了。”

女孩摇了摇头,眼神凄楚且异常坚定:“不,我不能放弃治疗,王医生。 ”

“我奶奶会醒过来的,我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奶奶跟弟弟了。”

周围的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般,只有女人微弱的抽泣声。

季司珩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锁定在女孩身上,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原来她没有骗人,她真的有家人躺在病床上等钱救命。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而又无助的眼神。

那份对亲人的深情与执着,让他不禁动容。

她才十八岁,而且长得这么漂亮。

本该是被男人争着呵护的年纪,却要在这里为了亲人的医药费发愁。

而他却,说了那么多羞辱她的话。

季司珩神色动容,低声向旁边匆匆经过的护士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少有的温柔与关切。

小护士停下脚步,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满眼粉色泡泡。

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跟嗲:“季少,你又来看老爷子啊?”

男人神色寡淡,凌厉的下颌线抿直,眉宇间充满了不耐烦。

小护士不敢惹他,谁不知道他性格冷淡,不近人情?

季老爷子来医院住院半年,他时常来探病。

他每次来,都引来护士们围观。

有几个胆大,自信的护士还直接去问他要过电话跟微信。

结果,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京北医院,是京城最好的医院。

父母为了她能进这家医院,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还花了不少钱。

她花痴归花痴,但还算有自知之明。

在季司珩发怒之前,她看了看女孩的方向,轻声回答:“哦,她啊!”

“是个可怜人。”

“全家出车祸,大哥死了,奶奶跟弟弟成了植物人。”

“我们都委婉劝过她放弃治疗。”

“但她就是犟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两个植物人,一个月的费用最少在十几万。”

“而且他弟弟的情况很特殊,只要病情一恶化,需要的钱就会翻几倍。”

“这不,钱花完了,她奶奶已经欠了好几天住院费了。”

“他弟弟明天开始,也要欠费了……”

季司珩没有听完护士的话,就神色匆忙的向陆念笙走了过去。

因为她此时,拉着医生就要下跪。

这女人还真是个软骨头,动不动就要跪人。

真没骨气,但浑身媚骨,却惹人疼的很。

那天赶走她后,他当时是挺痛快的。

可后来,看着女人遗落在酒店的发卡,他内心有过一丝动摇。

因为初次她生涩的反应,让他还是有些疑惑。

也许,她说的话是真的呢?

就算不是真的。

她睡起来感觉还不错,花点钱就能玩,何必亏待自己?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她演技拙劣。

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也不想在外围女身上浪费时间。

但今天一见,才发现,他好像错怪她了。

这样他也能理解,她为了钱骗他说自己是头一次。

毕竟在亲人的生命面前,说点谎,用点小女人手段,也不算什么很不可原谅的事情。

在她膝盖就快跪地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拽起来,沉声道:“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你是软骨头啊,你。”

陆念笙听到熟悉的声音背部一僵,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碰到季司珩。

更不相信,他会管她的闲事。

她记得上次,自己从酒店离开前。

他曾经警告过自己,如果下次不小心在路上碰见,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

也不许她跟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在他看来,碰了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第9章 王医生在看见季司珩的时候,完全换了个态度。

他赶紧取下口罩,恭敬地开口:“季少。”

季司珩神色淡淡,对身后的秘书张波抬了抬精致的下巴。

后者会意,对他点了点头。

他又道王医生道:“王叔,陆小姐是我的朋友。”

“先给她奶奶用药,她欠的医药费我来付。”

“好的,好的。”

“我马上通知护士用药。”

王医生一脸巴结,完全没有刚才理智且公事公办的一面。

在此之前,陆念笙还以为医院没有“人情世故”,只有冷漠。

原来,重症病房不是没有“江湖”,而是她够不着格。

说着,他又对陆念笙笑着道:“小陆啊,你认识季少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你是季少的朋友,那一切不都好说了么?”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季司珩拉走了,

一路无话,他带着她,还有跟在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来到地下停车库。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

远远地看见他,就下车恭敬地打开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弯着腰等着他,“季少。”

季司珩看了一眼旁边的两台黑色宾利,沉声命令道:“你们去那两台车上等。”

众人齐刷刷的弯腰低头:“是,季少。”

“好的,季少。”

上车后,陆念笙偷偷打量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不同于那晚在酒店时的随意跟不羁。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高定西装,每一寸布料都紧贴着高大挺拔的身躯,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他很高,目测一米九往上,宽肩窄腰,笔直的大长腿,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看起来禁欲又高冷。

五官深邃立体,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大压迫感。

他忽而冷声开腔:“你真是京师大的学生?”

陆念笙点了点头,赶紧拿出手机,翻出她的录取通知书照片递给男人看,“是的,季先生。”

“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照片,我还有半个月才入学。”

“所以没办法给您看,我的学生证之类的证明材料。”

他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没吭声。

陆念笙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赶紧上网查了自己的高考成绩,“季先生,录取通知书的照片可以造假。”

“但我这个高考成绩是真的,这是官网。”

“还有……”

男人沉声打断她的话,把手机塞回她手上,“我相信。”

她咬了咬唇,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谢谢您信我,季先生。”

他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问:“你很缺钱?”

陆念笙闻言双眸微微一凝,眼里满是悲恸,嗓音微颤:“嗯。”

“我想让我奶奶跟弟弟活着,虽然人人都说我自不量力。”

“可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她曾经是孤儿,后来是沈家给她一个家。

现在,她不想再做孤儿。

而且,她相信哥哥也想让奶奶跟弟弟活着。

季司珩吐了一口烟圈,白烟萦绕在他完美的侧脸。

那凸起的喉结,看起来说不出来的性感,“我缺一个女秘书,有兴趣么?”

女人摇了摇头,嗫嚅道:“对不起,季先生。”

“我可能当不了您的女秘书,我要上大学。”

哥哥说过,希望她好好上大学,以后读研读博,成为一个优秀且对社会有用的人。

她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哪怕生活再难,她也要坚持完成学业。

他勾了勾唇,深邃的黑眸染着几分嘲弄跟试探,“一个月的工资是两百万。”

“而且我也没准备让你辍学,你该上学上学。”

“没课的时候,所有时间是我的。”

陆念笙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百万啊!

那她奶奶跟弟弟的医药费,就能解决了。

还有哥哥长期赞助的那些山区儿童,也能继续以他的名义打钱过去。

并且,也不耽误她上大学。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惊呼出声,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问:“两百万?”

男人微微颔首:“是。”

陆念笙内心警铃大作,事出反常必有妖。

天上肯定没掉馅饼的好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惨遭父母抛弃。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可她又命硬的克死了最爱的哥哥,还害奶奶跟弟弟成了植物人。

她前几天去山上拜佛,大师说她八字太硬,会克身边所有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再次发出疑问:“那我需要为您做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刚高中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能胜任这份工作么?”

季司珩回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最后眼神停留在她,饱满挺翘的胸部前。

他话里有话道:“你不是说你会做很多事么?”

“当我的秘书,主要是陪我出去参加各种应酬。”

“如果有需要,你还要陪我去出差…… ”

听到应酬这两个字,再结合男人看他带有暗示性的眼神。

她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虽然她缺钱,但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如果她为了钱堕落成人尽可夫的婊,子,那哥哥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她就是以后死了,都没脸再见哥哥。

陆念笙神色不虞,语气激动打断他的话:“不是,季先生。”

“您不会是想,让我当女公关吧?”

他眉头微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这样别有深意的眼神,让陆念笙更加笃定他就是那个意思。

她咬了咬唇,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被羞辱的委屈道:“季先生,这个我可做不来,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虽然我为了钱出卖过自己,跟您做过一次交易。”

“但不代表,谁有钱我都愿意。”

“季先生,谢谢您的好意。”

“您今天给我奶奶交的医药费,我不会赖账,以后有钱会还给您。”

话音一落,她就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忽而,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摁在她手上,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松香味扑面而来。

第10章 季司珩声线低沉冷漠,还夹杂几分不悦:“陆念笙,我让你走了么?”

女人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跟他挨太近,感觉很奇怪,“我……”

他冷哼一声,指节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长脾气了?”

她有点怕季司珩。

第一,因为他看起来很冷漠又高傲,让人不由有种不敢靠近的疏离感。

第二,那天她很疼。

她回来后,疼了好几天。

这让她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有种生理上的惧意。

她狭长的凤眸猛然一缩,拉拢着小脑袋,悻悻道:“没,没有。”

季司珩熄灭手中的烟头,神色寡淡地开口:“我不干拉,皮,条的工作。”

“也没有跟别人,共,享,女人的癖好。”

陆念笙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他,粉色的唇瓣微张:“什么?”

这个表情,很纯,也很欲。

让他觉得,她这张小嘴用来干点别的,大概会很有意思……

他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摁在粉色的唇瓣上缓缓摩挲。

漆黑的眼眸染着几分不经意的欲,魅惑又迷人,“给我当秘书,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她咬了咬唇,懵懂的眼神倏尔变得复杂。

虽然真的很想要这份天价薪酬,可她心里有数。

任何不对等的赠与,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沉甸甸的二百万,她怕自己拿不起。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拿您这么高工资,好像不太合理。”

男人眉梢微挑,掐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带有占有欲的眼神,停留在那饱满又性感的粉唇上,“你不是说你会做很多事么?”

“而且还很有学习精神。”

她抬起那双澄澈的狐狸眼,懵懵懂懂看着他,一脸迷糊,“我不懂您的意思,季先生能明说吗? ”

季司珩松开手,神色恹恹,“你不是说你会做饭洗衣服,还会讲好听的故事?”

陆念笙点了点头:“是。”

他语气淡淡:“以后你没课的时候,跟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工作的时候,你就做好秘书份内的事情。”

绝对不止于此,她再次发问:“还有吗?”

男人扯了扯嘴角,垂眸睨了她一眼,回答简单粗暴:“我有需要的时候,跟我做。”

“一个月最多睡你十次,如果超过这个次数,按那天的价格给你算加班费。”

“能接受么?”

季司珩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跟她谈一桩很平常的小生意。

让她觉得,她现在就像是挂在菜市场的肉,被人随意宰割,按斤售价。

她早就亲手丢掉了自己的尊严,还何谈可以被人尊重。

可季司珩风轻云淡的态度,终究是让她受了伤。

她知道,如果同意这个条件,她将一脚彻底踏进烂泥坑。

做一个被长期包养的情人,这身份以前是她最不耻的。

可上一次,却是她上赶着求他的。

没有太多的犹豫,因为她没资格。

但她依然在舍弃掉,自己的灵魂时红了眼睛。

女人眼神空洞,深棕色瞳孔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雾,小声道:“好,我接受。”

她的爽快应允,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然,他也挺看不起的。

哪怕,她是为了家人的医药费。

但出卖自己就是出卖自己,很没有骨气,也没什么值得尊重的。

这种关系,心照不宣。

他是买方,自然也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我有附加条件。”

陆念笙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她当然知道两百万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她面色恢复了平静,低眉顺眼的开口:“恩,您请讲。”

季司珩把玩着手中的银色打火机,疏离的桃花眼,晦暗深邃,“第一:这个协议,初订十年。”

“这十年里,你除了我不能找别的男人,更不能让任何男人碰你。”

“违反约定,你将赔付五千万的违约金。”

“我作为甲方,能随时提前结束协议,但你不行。”

眼见女人红唇紧抿,很想发言,又强忍着不出声。

他挑了挑眉道:“当然,我觉得我不一定愿意要你十年。”

“你也不必担心十年太久,或许我过两年就觉得没意思了。”

“而且,再过几年我家里肯定会给我安排合适的妻子。”

“等我有了正经的女朋友,也就没你事了。”

“只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能交男朋友…… ”

此时,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格外阴沉,清冷的眉眼间染着一抹暗色阴鹜。

好似她很脏,他愿意要她,都是他格外开恩。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陆念笙深知这个道理。

她尽可能表现出乖巧跟顺从:“我知道了,季先生。”

季司珩继续开口道:“第二,不要爱上我。”

“更别想着算计我,搞个孩子出来,母凭子贵。”

“即便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娶你,反而你会落到人财两空的下场。”

这一点,他就真的想多了。

她陆念笙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她的哥哥沈奕笙。

哪怕他已经不在人世,可她爱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变。

她神色淡淡,语调平缓应声:“好的,季先生。”

“您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也不爱做梦。”

听见她乖巧的回答,男人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

而是继续冷漠地,说着接下来的条款:“第三,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们之间的关系。”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秘书。”

这也是陆念笙想要的,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这种事。

况且,她也只当这是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怎么还会可能宣之于口?

她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我能做到。”

季司珩抿了抿唇,眼神中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甚至还有一丝残忍的直白。

他凛声警告:“剩下的以后我想到再说,千万别对我动感情,这只是一场交易。”

“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