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医妃,拆光太子府嫁摄政王》 第1章 苏轻云匆匆整理好衣物,又抬手摸了摸发髻,跟着人快步走出暗无天日的大牢。

可是关了这么多天,衣服脏了,头发这般凌乱,盛祁定会不会嫌弃她?

是了,应该不会的。

盛祁定已经登基,虽不知为何要把她关在天牢,但今日是盛祁定亲自下旨把她放出来的。

他说过,她是他唯一的皇后。

今日起,她苏轻云便会成为大盛王朝的皇后,成为苏家满门的骄傲!

天牢外面的那道光,就仿佛是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将来……

苏轻云脸上的喜意猛的止住。

只因她一抬头,就瞧见一杆长枪笔直地树立在路边,随着风微微摇晃,枪头上插着一颗人头,白发凌乱地随着风摇曳。

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父亲,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鲜红的颜色在她眼底疯狂弥漫。

满地都是血,血上都是尸首!

是……苏家的人?

全都是?

她浑身僵住,明明都已经忘记了呼吸,偏双眼就是被牢牢定着,一丝也挪不动。

娘亲……哥哥!

每一张脸,都是她记忆中的,那般熟悉。

可她不敢认。

“怎么……为什么……”

她发出声音,喘着粗气,她好想告诉自己这是个噩梦。

可她一动也不能动。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盛祁定凉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苏家叛国,满门抄斩!”

苏轻云心底一颤,猛然转身:“你胡说!”

“是谁污蔑我苏家?是不是盛怀安那个逆贼?他一直想害我苏家,是不是他?你登基了不是吗,那你杀了他,为我家人复仇啊!”

可听到苏轻云这话,不知怎的,盛祁定反笑出了声,嗤道:“他没死。”

看苏轻云满脸迷茫,盛祁定施恩般地冷笑道:“他是谋逆,不过,是因为不满朕赐死苏氏满门,妄图带兵劫狱,如此大逆不道,被朕的禁军当场射瞎了双眼!”

“你回头瞧瞧,就能见到他了。”

苏轻云愣在了原地,但却被侍卫强行拉扯着转过了身子,看清盛怀安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血洞。

嗡……

一瞬间,苏轻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甚至都让她看不清盛祁定得意的脸。

她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说过,只要你登基为帝,就能保我苏家世代平安,为什么你还要……”

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你骗我!”

她用力撕扯着盛祁定的衣袍,恨不能把盛祁定活活掐死。

“你是为了我家的兵权,你是为了当皇帝,我苏家根本就没有被盛怀安抓到所谓谋逆的罪证,盛怀安更没有打算害我苏家……都是你的谎言!”

嘭!

她如何掐得死盛祁定?

回应她的是突如其来踹向心窝的一脚,以及他冷漠地回答。

“若不是你父亲和兄长在战场上还有点用,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就算来当本皇子府内的暖榻丫头,本皇子都瞧不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

“你……”

苏轻云张着嘴,却再也无法言说。

剧烈的疼痛在她周身弥漫,只剩下满腔愤恨和不甘。

更不觉浮现出,与盛祁定相知相识又相许的点点滴滴……

这个被她视为生命一般的男人,本该像承诺的那般,好好护着她的。

可她满心期许换来的是什么?

是从头到尾的欺骗和利用!

利用她对盛怀安的偏见,信了盛怀安想害死苏家满门的无稽之谈!

利用她对盛祁定的真心,一次次伤害盛怀安,一步步带着全家人走入深渊!

而一切,居然只是为了登上皇位?

“盛祁定……”苏轻云看着早已没人影,只余下满地尸首的空地,惨绝低笑,“哈哈哈,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还有盛怀安,被她拖累惨了的盛怀安。

若有来生,我定会倾尽一切,补偿你……

……

陡然惊醒……

“盛怀安!”

明亮的烛光,晃得她眼睛发疼。

天牢里,怎么会这么亮?

晃眼看向四周,一瞬间,她猛地坐起了身子。

这不是地牢,这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卧房!

清心别院!

是当今大皇子盛祁定私宅。

看着那难以忘却的仕女屏风,一瞬间,她头皮发麻。

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一切事情发生之前!

而记得这一天,她是应了盛祁定的邀约,前来参加宴会,可没想到,才喝下第一杯酒,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瞧见了身侧衣衫不整的孟勇!

她亦一派孟浪之象,正要起身离开,却碰上了来别院赏花的一众贵女。

自此,她流言纷飞,为将军府蒙上了抹不去的污点。

从这以后,为了讨好盛祁定,她不惜以全家当筹码,只为让盛祁定能容下她……

但是现在,孟勇都还没来!

“嘭——”

下一秒,房门被人蛮力撞开,步履蹒跚的孟勇闯了进来,看到站在床边的苏轻云,先是一愣,转眼脸上就又有了喜意。

“呦!大皇子够义气啊,连将军府家的大小姐都能给本世子弄来!”孟勇说话,有些谈吐不清。

但是他脸上的贪婪,还有迫不及待要靠近的步伐,都让苏轻云脑子里警铃大作。

看到踉跄着要靠近她的孟勇,看准时机一脚命中他的下体,趁他倒地的瞬间,抓紧时机往门外冲去。

“嘶——来人啊!有刺客,给本世子拿下她!”孟勇一边捂着裆部,一边匆忙地喊人进来帮忙。

此人果真是像传说般那样仗势欺人。

还有人跟着?

苏轻云暗叫不好,拔腿便往外冲。

可,孟勇到底是个世子爷,能被他差遣的侍卫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不及她逃到院门,四人从天而降,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这么多人,苏轻云深知自己不是对手。

只能另想他法,眼见着来人愈发的逼近,一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第2章 “住手,谁敢动摄政王的女人,你们是不要命了?”苏轻云在心里默默地道了声歉,还是扯起了这张大旗,“世子爷,难道你也不把摄政王放在眼里?”

动不动就拿盛怀安的身份来说话,相信,盛怀安应该不会怪罪她的吧?

也无妨,总归,她本来就打算加倍补偿!

“哈哈哈!”孟勇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夸张地捂着肚皮,“摄政王的女人?谁?你?本世子看你是痴人说梦,这京城谁人不知摄政王不近女色?”

“啧啧……”孟勇上下打量了苏轻云一番,接着说道:“虽说你苏轻云长得是好看,可那又如何?先是上赶着巴结大皇子,如今居然还敢说自己是摄政王的女人?看来,你也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货色!”

“一个贱人而已,给本世子拿下!”孟勇满脸不屑,直接吩咐侍卫动手。

可侍卫才刚冲出来,孟勇的肩膀忽然就被人死死按住,他想也不想地就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谁敢这么对本世子?信不信本世子……”

挣扎之际,却又看见了一袭黑衣,面无表情走进来的盛怀安!

按住他的人还能是谁?自然是摄政王府的侍卫!

“摄……摄政王?”

孟勇浑身一哆嗦,赶忙改口说道:“摄政王,您别误会,我方才是在教训苏轻云那死丫头呢,绝不是在说您啊!”

他知道,肯定是摄政王误会了,赶紧交代自以为的事实,以免彻底得罪了这位无人敢惹的爷!

“王爷你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可恶,她居然到处败坏您的名声,说她是您的女人啊!”

“我呸,她身上可还有和大皇子的婚约呢,居然还敢这般不检点,所以我才想教训教训她!”

孟勇说得唾沫横飞,眼前甚至都浮现出,一会盛怀安暴怒,狠狠折磨苏轻云的一幕!

盛怀安不曾理会,只看向苏轻云,见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心下稍安。

只是那双发红的眼睛……这是被吓着了?

他想靠近,回想起苏轻云素来厌恶他,又收回步伐,淡淡开口:“苏小姐还好么?”

苏轻云方才见到盛怀安,便不可脱身地陷入恐慌之中……

“被朕的禁军当场射瞎了双眼!”

盛祁定那仿若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她的脑海里,一同出现的,还有噩梦中盛怀安脸上那两个血洞。

她下意识地向盛怀安扑过去,伸手抚上他的眼睑,“怀安,你还好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盛怀安便握紧了拳头,浑身僵硬。

她怎么忽而就扑上来了?

又为何,触摸他的眼睛?

苏轻云回过神来,赶紧收回了双手。

她才想起,前世的一切,现在的盛怀安一概不知,自己这样,肯定会让他产生疑虑。

“摄政王,您看她这般的猖狂,还敢触碰您尊贵的面容,快……”

“掌嘴!”孟勇叫嚣的话还没能说完,就被盛怀安打断了。

“啪——”

侍卫果断出手,一巴掌下去,就看到孟勇唇角已经有了血迹。

“摄政王,我是骂这个贱人,你打我做什么?”

“啪——”

“摄政王……我,我是说苏轻云……”

“啪!”

“我……”

“啪!”

再傻的人,此刻也该明白,根本就不是被误会,而是骂了苏轻云!

他不甘地看向摄政王的方向,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啪!”

视线都还没有接触到盛怀安的衣角,就又被一巴掌打得振聋发聩!

哪里还敢出声?

抬头都不敢!

见孟勇老实了,侍卫这才停手。

苏轻云看着被打到肿成猪头的孟勇,心下的猜测更加的明确。

盛怀安果然还是那般的喜爱她,愿意护着她。

而她做了什么呢?

竟把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害的失去了一切甚至受尽折辱!

她猛的扑进了盛怀安的怀里,感受到盛怀安真实的体温,颤抖着低声呢喃:“王爷.”

千言万语那般多,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盛怀安陡然僵住,感受着贴紧自己的人竟浑身轻颤,愣了又楞,终是没忍住,缓缓伸手揽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

今日为何突然……投怀送抱?

她不是一贯讨厌自己的吗?

想是吓怕了。

“别怕,本王会护着你。”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惊呼。

苏轻溧带着一众贵女站在门口,脸上皆是一样的茫然。

为首的苏轻溧很快就从中抽身,但是看到衣衫整齐的苏轻云,和已然看不出面貌的孟勇时,眼里顿时掺杂了几分的恨意。

孟勇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一个被下药的女人都搞不定?

还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这般的愚蠢,盛祁定是怎么选的人?

还有,苏轻云怎么和盛怀安站在一起的?

是苏轻云想迷惑盛怀安,并借此脱身?

呵,休想!

想到这,苏轻溧忙捏了大腿一把,“求情”的声音一半带着哽咽,一半则是要腻死人的娇柔。

“王爷,求您宽恕姐姐!”

说罢,苏轻溧一脸的无奈地看向苏轻云:“姐姐,看也知道,今日若不是摄政王到得及时,那你可就真是酿成大错了!”

又看向盛怀安,盈盈拜倒:“轻溧多谢摄政王,没让姐姐误入歧途,待轻溧回家,将事情告知父母与兄长,再由他们出面,为姐姐向摄政王道谢,向大皇子赔罪!”

说话这模样,倒仿佛真的是在担心姐姐,在为了姐姐的事情忧心不已。

她当然不会去关心苏轻云那个贱人了,她只不过是要让苏轻云与外男私通的罪名坐实!

没抓奸在床又如何?意图与外男苟合,也一样要身败名裂!

虽说没有她原本设计好的,直接带人撞破的效果好,但是带上摄政王的名头,不出明日,苏家大小姐与外男苟合的事迹就会传遍京城!

“啪——”

不用盛怀安吩咐,侍卫已经下手,打醒了孟勇。

“说说吧孟勇,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盛怀安警告的眼神扫他一眼,看到对方颤抖的身子,满意地移开了视线。

第3章 “回摄政王,臣两日前得到消息,只要今日在宴会中途回到卧房,便会有美人可以享受,可这消息有误,臣闯进卧房后,便看到王爷在此休息,臣有罪。”

孟勇本想说实话,但是肩膀处侍卫的手,让他不敢说出苏轻云的名讳。

痛啊!

他从未想过被人掌嘴会这么痛!

所以他改了嘴,不想再被打了。

“啊?竟是这么回事……那就是,有人串通好了,要故意害苏大小姐?”

一位胆子较大的贵女在后侧小声地跟好友八卦。

“既然孟世子是被人传的信,那苏二小姐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一进来就替苏大小姐求饶?”

“对啊,当时苏二小姐说要赏花,结果是直接冲着这个院子来的,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刻意!”

这些猜测,一字不落地进了苏轻溧的耳中,她跪在地上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孟勇那个无用的货色,一上来就把什么都交代了,几乎堵死了她的路!

现在,她还能如何?

这些人又凭什么议论她?

今天被嘲讽的应该是苏轻云,不是她!

她想让她们都闭嘴,但是她的身份不允许,事迹又已经败露,她只能跪在地上,低着头掩盖住浑身的妒恨。

“大皇子安!”

随着一声声的问安,盛祁定趾高气扬地走进屋内。

只是在看到屋内的场景后,他一向被人夸赞的笑颜僵在了脸上。

不应该是抓奸的场面吗?

苏轻云那个狗皮膏药,怎么在摄政王的怀里?

孟勇是被谁打成了猪头?

难不成,他和苏轻溧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在走到盛怀安面前的时候,盛祁定已经压下了心里的紧张,一本正经的问安。

“给皇叔请安!”

在看到对方挥手后,便主动问道:“世子爷这是犯了什么事,让皇叔这么生气?”

“大皇子来得正好,本王正想找人商量一下,世子孟勇觊觎本王的女人,该如何处置?”盛怀安阴冷的声音传来,惊得盛祁定忙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

“皇叔的女人?”盛祁定故作茫然地四下环顾,惊讶道:“这位未来的皇婶究竟是谁?侄儿实在不知!不过,若是轻云被这般对待,侄儿定是不能忍受的。”

听到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苏轻云下意识瞪向盛祁定。

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狗男人,这个害死了她全家,把她骗得几乎疯魔了的刽子手!

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他撕碎!

看着苏轻云异常的眼神,盛祁定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了?

跟屁虫还闹情绪了?

“轻云?”盛祁定下意识叫了一声,但却只听到盛怀安扔下一句:“那就交由大皇子处置,半个时辰内,给本王一个交代!”

话音才刚落,盛怀安和苏轻云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众人眼中。

“唔——唔——”

早已被塞住了嘴巴的孟勇,忙开始挣扎,奋力地发出声音,提醒盛祁定救他。

他安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救她的,现在摄政王都下了命令,再不出声,他可能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而盛祁定,只是沉着脸。

看戏的贵女们知道不妙,连忙散开,现场只剩下孟勇和苏轻溧。

盛祁定眯起眼睛,阴狠地看着孟勇。

无用便罢了,居然还敢说出实情?

“噗呲!”

手起刀落,孟勇即刻便没了声息。

眼看着盛祁定已经屏退左右,苏轻溧暗叫不好,起身便扑了过去,还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才把方才的事说了。

娇柔美人落泪,盛祁定自然心疼,可心里也难免失望。

说到底,还是苏轻溧和孟勇办事不力。

苏轻溧估摸着男人的耐心快告罄了,生怕他对自己没了心思,忙又着重说起苏轻云窝进摄政王怀里的场景。

“大皇子您是没见着,姐姐在摄政王的面前可是比在您的面前坦率了许多呢!”

听到这话,盛祁定就黑了脸,收了手说道:“看来,这狗皮膏药还不只粘着本皇子一个,竟还看上了摄政王,是本皇子小瞧那个贱人!”

听到这话,苏轻溧心里都快笑疯了,继续矫揉造作地黏上去:“殿下莫要生气,是姐姐眼光不好,放着您这丰神俊朗的儿郎不瞧,去瞧形秽之人。”

盛怀安一路抱着苏轻云上了马车,待人坐定后说道:“不必烦忧今日之事,一切有本王处理,回去还得一个时辰,先歇一下。”

说罢,便像往日一般坐到了离轻云最远的地方,等着接受她的斥责,却没想到听到她说:“王爷,臣女想跟大皇子退婚。”

第5章 次日清晨。

苏轻云一起床,就被请到了花厅。

带路的嬷嬷说了一路的大皇子,说他今日前来商讨婚事的态度有多诚恳,说是都已经讨论到聘礼的环节了。

苏轻云静静地听着嬷嬷的话,心里却想着盛祁定今日绝不是来办正事的。

大抵是不想失去将军府的助力,前来稳住她的。

果不其然,一进花厅,不等苏轻云问安,盛祁定便说道:“轻云来了,快过来让本皇子瞧瞧今日是否比昨日漂亮了些。”

说罢,便示意侍卫把一侧的凳子挪到了他的身边,等着苏轻云坐过来。

可苏轻云怎会如他所愿,她径直坐到了门口的位置,毫无歉意地道歉道:“大皇子见谅,昨夜没睡好,就想在门口吹吹风。”

“无妨。”盛祁定看着面色红润的苏轻云,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怎的今日他都主动要她贴过来,她反倒离得她这么远?

一点都不识抬举!

盛祁定一时间愣在了那里,险些没能维持住温和的假象,可看着她微微垂下的头颅,又想起昨日孟勇之事。

难不成,真的是被吓到了?

还是说已经被摄政王迷了心智?

一想到这个可能,盛祁定便有些按捺不住,“苏轻云,本皇子只是想瞧你一眼都不肯,这门婚事,还怎么继续?”

这下总该急了吧?

本皇子还不信了,苏轻云能连婚事都不重视了!

“既然大皇子殿下觉得这门婚事不妥,便作罢吧。”苏轻云等的就是盛祁定主动说出这门婚事。

“殿下与轻溧妹妹情投意合,倒是轻云的不是,占了这个位置这么久,不过殿下放心,今日轻云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苏轻云,你不愿瞧本皇子,不瞧也就罢了,在将军面前胡说些什么?”盛祁定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威胁。

这样的神情是苏轻云原本最为畏惧的,只要盛祁定露出这个神情,不管原本的她多么不情愿,最后都会妥协。

可现在的苏轻云才不会去看他的脸色,“爹爹,殿下日理万机,还是快些唤妹妹过来吧。”

听到苏轻云催促,盛祁定的脑海里突然划过摄政王的身影,略有些急切地说道:

“轻云,是不是昨日皇叔对你说了什么?你不知道皇叔最喜欢的,就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尤其是喜欢摧毁两人之间的感情,轻云你可千万不能受到他的影响啊!”

“摄政王怎么样,轻云比殿下要了解得多。”苏轻云也沉下脸,“殿下还是想想要怎么给爹爹解释,你跟轻溧之间的事情吧!”

听到苏轻云的话,苏国承也被惊到了,“轻云,可不敢乱说话啊!”

那个总是跟他撒娇,要买东西的女儿,怎的成长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他过于的痴迷练武,懈怠了对女儿的关怀,让她受了委屈?

可,即便他再心疼女儿,也不能毫无理由地污蔑皇子,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先把人叫过来,把事情问清楚。

“去,请二小姐过来。”

“苏将军,这”

盛祁定刚想让苏将军作罢,就被苏轻云打断了,“殿下,轻云已经知晓了你与轻溧之间的苟且,这时阻止爹爹唤轻溧过来,是还想再争辩几句吗?”

“如果不是,还请殿下稍安毋躁,轻溧的院子离这近得很,不会耽误殿下太多的功夫,轻云所言真假,到时当面对峙即可。”

“苏轻云,你当真是想断了这门婚事?”盛祁定紧紧握住扶手,才能维持得了体面。

这苏轻云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提退婚!

不过是一个见识短浅,只会靠着家里人存活的废物,也敢提当面对峙这种事情?

“婚姻大事,轻云不敢儿戏。”听到苏轻云这话,盛祁定恍然醒悟。

他要的可不是苏轻云这个废物,他要的是将军府的助力!

都怪这个贱人,居然激怒他,害得他差点同意了退婚,“苏轻云,你可想清楚了,今日要是与本皇子断了关系,那你苏轻云便再无可能踏入我大皇子府半步!”

“本皇子虽不能保证一生只有你一个女子,但是只要你识趣一点,本皇子也绝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刚落,苏轻溧便被人带来了。

“殿下还是省些力气,去跟轻溧妹妹说这些空口无凭的大话吧!”说罢,苏轻云便又说道:“大皇子并未送礼入将军府,现在便直接与轻溧商谈婚事即可。”

“姐姐这是什么话,大皇子是姐姐的未婚夫,轻溧怎么敢沾染呢?”苏轻溧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惶恐的模样。

“大皇子腰间都系上了亲手缝制的锦囊,轻溧还要狡辩吗?”苏轻云挑眉看向苏轻溧,“还是说京城有哪家女子与轻溧妹妹同名?”

“轻溧可都是为了姐姐,姐姐总是静不下心学习女红,轻溧看着姐夫总是羡慕地看向旁人收到了未婚妻送的手工,轻溧只好替姐姐送了出去,且当是姐姐的心意。”

苏轻溧看着大皇子面上出现了些许的不满,忙趁机说道,“殿下,您说句话啊,可千万不能让姐姐误会了轻溧。”

“轻云,你可千万要想清楚,本皇子不会三番两次地给你机会。”盛祁定面上的不满展露殆尽,连一旁的苏将军都察觉了。

“殿下不用给轻云机会,我当然是已经想清楚了。”苏轻云看着面色阴沉的盛祁定,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才对嘛!

明明是最冷血之人,装出一副良善的模样,恶心死了。

一旁的苏轻溧都快着急死了。

这大皇子怎么还不同意退婚?

昨日不都说好这门婚事,不必继续了,怎的今日这般地拖沓?

难不成他后悔了?

她焦急得要命,却没有立场替大皇子推了这门婚事,只得在那里干着急。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在场的除了盛祁定之外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殿下还在等什么?轻溧妹妹都来了,怎的还不快去与妹妹商量婚事?”苏轻云状似无意地说道:

“轻云也就只好等待一位愿意与我一生一双人的夫君了,毕竟轻云所在意的便是忠诚之心了。”

“姐姐此言差矣,殿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若是姐姐这般的挑刺,怕是一门好的婚事都谈不拢。”说罢,苏轻溧便朝着盛祁定笑笑。

吵吧,吵起来吧!

不然怎么打压苏轻云?

第6章 苏国承看着盛祁定跟苏轻溧眉来眼去的样子,有些错愕。

轻云说的都是真的?

这大皇子竟是有了轻云还不够,还惦记上了轻溧!

轻溧四岁便被带到府上,一直安分地陪在轻云的身边。

可现在竟然跟姐姐的未婚夫搅和在一起,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

想到这,苏国承在问苏轻溧的时候,语气不免带上一丝的怒意,“轻溧,你与殿下之间的事,是谁先起的头?”

听到苏国承的话,盛祁定脸上的笑意减退了些许。

这老不死的是在质问谁?

被父皇和皇叔压在头上也就算了,怎的这老头子也想压他一头?

想到这,盛祁定语气中难掩怒气,“作为皇室中人,开枝散叶便是我盛祁定的本分,难不成是要我盛家的江山,断送在本皇子的手上吗?”

“而且本皇子又不是不给轻云身份,轻溧与轻云两姐妹一同入府,不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苏国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一举多得?

是他盛祁定权利美人两把抓吧?

想到这,苏国承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不轻溧没有抢姐姐的未婚夫,轻溧”苏轻溧的泪珠挂在她挺翘的睫毛处,看上去可怜极了,仿如是连大声哭泣都不敢。

盛祁定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的苏轻溧,顿时心疼得要命,主动坦白道:“苏将军,本皇子喜欢的是温柔可人的轻溧小姐,委屈她做平妻,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但一旁的苏轻云看着苏轻溧在那里演戏,她真的很想笑出声来。

她以前是怎么被这么拙劣的演技骗到的?

前世她听信苏轻溧的谎话,说盛祁定不喜时常哭泣的女子,她便从不在人前落泪,收到再大的委屈,也只会偷偷在暗处舔伤。

反倒是苏轻溧,用着狐狸的眼泪过的顺风顺水的。

听到盛祁定的话,苏轻溧脸上浮现了少许的笑意,但很快便收敛起来。

这么些年,她工于心计,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削尖了脑袋挤进贵女的圈子,才有个苏家二小姐的名头。

可她终归是个孤女,身份低贱的比不过苏轻云屋里的大丫头。

苏轻云是个蠢的,以为凭借那所谓的情爱,就能跟男人过一辈子,可她苏轻溧看得很清楚,盛祁定这个男人贪慕的是她与将军府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是让盛祁定以为她是可以取代苏轻云的,才入了他的眼。

而若是没了苏家千金的身份,她连嫁入京都小官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去做大皇子妃,又怎么会有母仪天下的机会?

这样一想,苏轻溧的后背冒起了冷汗。

她绝不能让自己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

她当即跪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轻溧不是要抢姐姐的姻缘,只是姐姐心性单纯,若是殿下府里有了别的侧妃,姐姐定会立于孤立无援的地步。”

“所幸轻溧是女儿身,往后也是要嫁人的,不若直接跟姐姐嫁到一个府邸,往后的日子,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些。”

“轻溧只是为了姐姐,为了整个将军府考虑!”

见苏轻溧哭得可怜,口口声声又都是在为轻云考虑,苏国承当即软了语气,“轻溧别伤心了,为父往后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让你白白地牺牲自己的幸福。”

说罢,他又问道:“不过,你与殿下之间,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吗?”

他怎能这般得不对女儿上心?对于两个女儿的事情,竟是这般的不了解。

听到苏国承的话,苏轻溧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轻溧此生做苏家的女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能为姐姐筹谋,也算是报答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

苏国承沉默了,转眼看向苏轻云。

轻云自小就是大大咧咧的,他也不是没劝过,但效果甚微。

若是往后真的嫁进二皇子府内,轻溧所说的情况,大抵是会实现的。

这么想着,苏国承便问道:“轻云,为父觉得轻溧所说有些道理,你是怎么想的?”

“轻云不愿意。”苏轻云干脆地拒绝,“轻云不愿与任何人共享同一个丈夫,即使是从小陪伴轻云长大的妹妹也不可以。”

说罢,苏轻云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苏轻溧,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上一世,苏轻溧伪装得极好,是等到怀上盛祁定的孩子,才跪在地上说出与盛祁定的事情。

还说是因为她的婚前失贞,惹了盛祁定不高兴,才会铤而走险,用自己的身子求得他的原谅。

盛祁定上门求娶,说是对苏轻溧倾心已久,但苏轻溧假意不嫁,说不愿抢姐姐的未婚夫,姿态做得足足的。

这一出,让父亲母亲心疼得要命,当即操办起苏轻溧的婚事,拿出苏家大半的家产,让苏轻溧风风光光地嫁进二皇子府内。

那一日,百里红装,娘家护着,夫家宠着,不知妒红了多少京城贵女的眼睛。

但这一世,她苏轻溧休想从苏家拿走一枚铜钱!

听到苏轻云的话,盛祁定反倒带着一丝的欣赏,看向苏轻溧。

这般能轻易平息他人怒火,能屈能伸的女人,才是他盛祁定需要的女人。

苏轻云那般粗鲁无知,只懂得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即使身份再贵重,也配不上他盛祁定!

但苏轻云毕竟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只有娶了她,才能将获得全部的助力。

想到这,盛祁定冷着脸说道:“京城中谁人不知本皇子与苏家嫡女定了亲,如今仅凭你苏轻云一句不喜欢了,便要解除婚约,你是在戏弄本皇子吗?”

“不过,还请苏将军考虑一番,本皇子与轻溧小姐情深意切,是真的想迎娶她过门。”

听到这话,苏国承彻底冷了脸,语气也变得有些凌厉。

“大盛自古便没有姐妹俩共事一夫的先例,殿下还是先想想清楚,到底是看上了我苏国承的哪个女儿?”

苏国承并未掩饰自己的怒意,盛祁定当即狠狠瞪了苏轻云一眼,才拂袖离去。

这苏家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可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待到那日,看苏家这老不死的还敢不敢给他脸色看!

第7章 见那人的背影已然消失,苏国承视线从两个女儿身上扫过,最后还是停在了苏轻云的身上。

“轻云,为父也觉得轻溧所言在理,这大盛王朝,能做到为父这般的,没有几个,你即使不嫁与大皇子,嫁到其他府内,也免不得参与宅斗。”

“若是有轻溧作伴,倒也是个助力。”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苏轻云知晓父亲是为自己考虑,但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得挑明来说。

“大皇子殿下并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若是要迎娶正妻,到时追根究底的查清轻溧的身份,定会查出她的孤女身份,必然会牵扯到苏家。”

“苏轻溧这不是想帮女儿,她是想害我整个苏家!”

要说苏轻溧的身份,也是有几分可怜,她本是江城人,家中虽不富裕,但也能满足温饱,可到了四岁那年,一场大火烧去了那个温暖的小家。

她的父母倾尽全力,也只将她一人送出火场,所幸大伯家较为富裕,也愿意继续抚养她,派了家奴接她回家。

可就在大伯家准备好一切,要迎接她进门的那一天,一伙贼人悄然进了家门,等到苏轻溧到达的时候,只看到被洗劫一空的院落。

此后,她便跟着大伯家前去接她的家仆,饥一顿饱一顿地活着,直到遇到去江城游玩的苏国承和凤羽洁,可怜这么小的孩子的遭遇,便将她带回了苏家,安顿下来。

“轻溧自知命苦,原以为跟着爹娘回家,就有了新的家人,可没想到,姐姐竟是从未当轻溧是妹妹。”苏轻溧满脸失落,“也罢,是轻溧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这一次,苏国承看着苏轻溧失落的小脸,头一次没有上前去安慰她。

他方才倒是忽略了苏轻溧的身世,大盛所有嫁进宫门的女儿家,皆是会事先调查清楚,庶出的女儿连侧妃都做不了。

若是真的像大皇子所说那样,轻溧以平妻的身份加入宫门,稍一查,便能查出其孤女的身份,到时,就不是放弃苏家的兵权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这个向来乖巧的女儿,竟是有害苏家的心思的吗?

“苏轻溧,你自己说,到底为什么要拉苏家下水?”苏国承难得对着苏轻溧冷脸。

“爹爹,是轻溧错了。”苏轻溧又开始哭,“轻溧只想着姐姐的性子直来直去的,想多为姐姐筹谋一些,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姐姐这一提醒,轻溧便记住了,不能与姐姐一同出嫁,轻溧就不嫁了,留在家里侍奉爹娘,也是极好的。”

“只是姐姐往后要细心些,不要钻进别人的圈套。”

听到这话,苏国承又开始心疼,忙要去扶起苏轻溧。

见状,苏轻云顿时有些气愤,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难不成,轻溧说什么,爹爹就信什么吗?”

她并非想顶撞父亲,只是父亲早就被苏轻溧营造的假象蒙骗,要想打破父亲对苏轻溧的信任,不是件易事。

她能做的,就是慢慢逼迫苏轻溧揭开她自己的假面皮。

苏轻溧听到苏轻云的话,气的紧咬住后槽牙。

这蠢女人怎么回事?今日处处与她作对?

她刚想接着哭诉,就被门外传来的急促声音打断。

“轻云!轻云!苏轻溧竟敢陷害你?”

大哥苏子墨穿着精干,练功用的木刀还别在他的腰间,一看就是匆忙回来的。

听到这话,苏国承有些惊讶。忙问道:“到底是何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在午休时前去买吃食,便听到店家在说此事,还说苏轻溧是想陷害轻云失了清白,所幸摄政王到得及时,救了轻云。”

说罢,苏子墨忍不住伸手,想抱抱妹妹,又顾忌男女之防,最后在妹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柔,“轻云别怕,哥哥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都不用担心哥哥会离开。”

看着妹妹脸上的泪痕,苏子墨捏起袖想擦拭一番,又想起练功途中流下的汗液,只能作罢。

这个小丫头许久没有哭过了,总是倔强地抗下所有委屈。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苏子墨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涩。

他见过许多次苏轻溧哭,他觉得很烦,可她的这宝贝妹妹一哭,他就觉得他的心拧巴在一起。

轻云向来坚强,受伤流血了都没怎么哭过,如今眼眶这么红,定是被吓到了!

苏轻溧听到苏子墨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该死的,盛祁定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不靠谱,竟然会让这种流言传到街上?

在心里吐槽一番,面上又挂上委屈的神情,“大哥怎么能听信这种流言?没有让传播谣言的人闭嘴,反而来质问轻溧,难不成轻溧就不是你的妹妹吗?”

听到这话,苏子墨顿时沉下脸,“别想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他早就知道苏轻溧并不是表面上这般的温婉,只不过是父亲母亲都喜欢她,才一直把疑虑压在心底。

可若是早知她会向轻云出手,那他定会早早地撕破她伪善的面具,丢出苏家!

看着哥哥脸上的担忧,苏轻云心里一暖,冲着苏子墨露出一抹笑容。

哥哥向来宠她,处处为她考虑,而她前世却听了苏轻溧的挑拨,与哥哥离了心,还害得哥哥为了她身首异处。

不过,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压下心底的酸涩,苏轻云便说道:“苏轻溧是想害我,伙同大皇子在杯中下药,若不是摄政王到得早,恐怕.”

虽然苏轻云没把话说完,但是结果苏子墨和苏国承都是知道的,当即,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轻溧没有做这种事,定是有人陷害轻溧。”苏轻溧满脸真诚,“轻溧从未有过想要害姐姐的心思,还请父亲明察,还轻溧一个清白。”

“轻云要跟大皇子退婚,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苏国承想的多一些。

他这女儿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变动的,现在突然改了主意,坚定的要退婚,怕是发现了什么。

第9章 还以为说要退婚是真的清醒了,现在看来,还是个不清醒的!

盛怀安得到答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轻云才拂袖离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鬼!

见人走远,苏国承才直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都回去吧,让为父静静。”

“可有女儿可以分担之事?”苏轻云瞧出了父亲脸上的忧愁,忙问了一句,但看到父亲挥手后,还是离开了花厅。

一听到可以离开的话,苏轻溧忙提着裙摆往院子里跑去,着急的甚至忘了平日里的伪装。

今日之事,须得尽快让殿下知晓!

在通风报信之后,苏轻溧想了想,还是跪倒在凤羽洁的面前。

“娘,您快去劝劝姐姐吧!”苏轻溧满脸焦急,“姐姐不顾与大皇子的婚约,又跟摄政王扯上了关系!”

“摄政王是什么人?姐姐这次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听到这话,凤羽洁猛的将佛珠摔到了地上。

轻云怎能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凤羽洁明显不太相信此事,“轻溧,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轻云虽然糊涂,但应该不至于.”

“娘!”苏轻溧直接打断了凤羽洁的话,“今日姐姐就在花厅说的,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说要嫁给摄政王!”

紧接着,她的贴身丫鬟芝草忙补充道:“夫人,二小姐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亲口听到大小姐在老爷面前说要嫁给摄政王。”

“老爷生气极了,连带着都没给二小姐一个好脸色!”

“芝草,你多嘴!”苏轻溧等芝草说完,才瞪了她一眼,又转头说道:“父亲定是被姐姐气到了,不是故意冷脸的。”

“那也不能冲着孩子发脾气,你等着娘这就去你父亲理论!”说着,凤羽洁就要朝门外走去。

“娘,咱们还是先去劝姐姐比较好,还是姐姐的是,比较要紧!”苏轻溧忙拉住了凤羽洁。

要是父亲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比如她和大皇子谋害姐姐的事,那她可就完了!

所以千万不能让娘先去父亲那里!

“你也别难过了,你父亲一直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说完,凤羽洁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就去找你姐姐问个清楚!”

闻言,苏轻溧脸上浮现一抹得逞的笑容,“娘,让轻溧陪你去吧,也好一起劝劝姐姐。”

“好,还是轻溧乖。”说完,凤羽洁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要是你姐姐也能像你一般省心,就好了!”

“啪!”

一进屋里,凤羽洁就冲过去,狠狠甩了苏轻云一巴掌,“你个逆女!我从未想过我凤羽洁的女儿,能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苏轻云直接被打蒙了。

“娘,为何这般生气?”

问完这话,苏轻云余光注意到苏轻溧得意的嘴脸,便知定是苏轻溧又说了什么,生理上的厌恶,让她没能控制住脸上的神情。

“你瞪妹妹做什么?”凤羽洁注意到苏轻云的神情,“别什么都怪妹妹,想想你自己做了多丢脸的事情!”

苏轻溧往凤羽洁的身后躲了躲,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姐姐,你别生娘的气,娘只是没想到姐姐将婚约宣扬出去后,又要跟大皇子退婚。”

听到这话,凤羽洁愈加生气,“当时是你自己要死皮赖脸的跟在男人的屁股后面,连累整个将军府跟你一起丢脸!现在又要退婚?你到底有没有把将军府放在眼里?”

“我是逆女?娘只顾着质问我一人,怎么不问问您那乖女儿,昨天做了什么事?”苏轻云捂着自己的脸,“您知不知道,女儿的清白昨日差点就被毁去了!”

“就是你那乖女儿和大皇子联手干的好事!您还要偏心苏轻溧,眼睁睁看着女儿再一次受到伤害吗?”

苏轻云并非是想忤逆母亲,只是苏家向来主导慈父严母的教育,若是母亲认定今日是她苏轻云的错。

往后提及今日,只会记得今天是她苏轻云犯错之后受了责罚,而不会记得苏轻溧陷害她的事情。

母亲决定的事情,一向难以改变,譬如,对于苏轻溧的信任。

“你转移话题做什么?”凤羽洁怒气冲冲,“轻溧跟你不一样,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凤羽洁对于自己的女儿早已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现在竟敢跟她顶嘴了!

最为严重的是,竟然还把跟事情没有关系的轻溧扯了进来。

“姐姐!”苏轻溧强挤出几滴泪水,“你怎能为了逃避娘亲的责罚,而污蔑轻溧呢?”

“明明轻溧都是为了姐姐着想,怎么姐姐就是不领情呢?”

“轻云!”凤羽洁皱紧了眉头,“跪下,好好反省一下,想想从小娘亲是怎么教你的!”

“女儿不跪!”苏轻云上前一步,用手指戳戳自己心口的位置,“娘亲,您听到了吗?我也像苏轻溧一样哭了。”

“是不是女儿也像苏轻溧一样,遇到事就哭,就能抹去抢别人未婚夫,陷害别人,试图毁去别人清白这些事?”

“若是您不相信我,大可以去问父亲和哥哥,他们都知道苏轻溧做了多恶心的事,只有娘还被蒙在鼓里!”

苏轻云是真的很受伤。

娘亲从小便认定苏轻溧身世可怜,什么事情上,都要她让着苏轻溧,吃食,衣裳,首饰,都是苏轻溧她先挑的。

如今竟是只听了苏轻溧的一面之词,问都不问一句,直接认定是她的错了。

“姐姐,你说什么?轻溧不懂。”苏轻溧可怜巴巴的拽住凤羽洁的衣角,“娘,轻溧让姐姐不高兴了。”

苏轻云还是这么蠢!

还以为她学聪明了,看穿了她和大皇子的筹谋。

现在看来,还跟母亲顶嘴,怕不是想被母亲好好教训一顿!

“对不起,要是姐姐想让轻溧认下这些事,轻溧也是可以做到的。”

“若是姐姐还不解气,那轻溧还可以替姐姐受罚,只要姐姐高兴,轻溧就开心。”

“轻溧别怕,有娘亲在!”凤羽洁转身抱住苏轻溧,然后吩咐道:“来人,把这个逆女压到祠堂去,跪到认错为止!”

第10章 凤羽洁院子里的丫鬟手脚很利索,不等苏轻云反抗,便硬拖着她到了祠堂。

看着面前的苏轻云,凤羽洁合了下眼眸,流露出几分的失望。

轻云从小就是她的骄傲,可没想到越长大,做的事越来越不合规矩,之前追在男人的身后,已经让她在夫人圈子里抬不起头了,现在更是过分。

但她又怎会不心疼轻云,这可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看着她被花言巧语的男子哄骗,每每瞧见她那卑微的模样,都心如刀绞。

还有那些长舌之人的嘴巴,总是拿着轻云取笑,她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但撕烂了,女儿做过的错事,也不能就这样一笔勾销。

一想到那些污言秽语,凤羽洁气的身子都在发颤,“苏轻云啊苏轻云,今天就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好好想想作为苏家的女儿,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苏轻溧忙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凤羽洁的后背,替人顺气,“娘,别生气了,姐姐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

“呵!”凤羽洁冷笑一声,“如果她真的能知道自己错哪了,那太阳就能从西面出来!”

听到这话,苏轻溧抬眼看了一眼苏轻云,眼里隐隐有几分得意。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她几句话就挑拨的,受了责罚?

还是装可怜这招好使,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要哭哭啼啼的额,就能骗的人心软。

苏轻云紧绷着身子,如坠冰窟。

难不成,重活一世,她还是改变不了,被苏轻溧挑拨,与家人离心的事情吗?

苏轻云只微微侧身,就瞧见了苏轻溧那得意的嘴脸。

这场面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苏轻溧这个畜生,上一世和盛祁定同谋,屠尽了苏家人,居然还有脸站在苏家列祖列宗的面前?

想到这,苏轻云忍不住恨意,转眼就瞪向了苏轻溧。

刚要开口说话,凤羽洁就看到了她的神情,呵斥道:“你还敢瞪轻溧?不服是吧?让那个逆女跪下!”

“女儿没错,为何要跪?”苏轻云满脸愤懑。

她可以受罚,但不能是被冤枉的!

迟早有一天,她要撕下苏轻溧的假面皮,让她再也不能骗人!

“没错?”凤羽洁都要被气笑了,“你还敢说这种话?动手!”

得到吩咐,凤羽洁便围了上去。

一行人从藏香院走到祠堂的声势并不小,苏国承本来在花厅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听到声音后,就跟了过去。

结果一进屋子,就见几个下人在使劲把苏轻云往蒲团上按。

见到这幅场面,苏国承眼皮子挑了挑,忙过去问凤羽洁,“夫人,这是在做什么?轻云又犯错了?”

方才送走摄政王,怎么又出了事,这轻云还真是让人一刻都不能歇息!

但,都惹得夫人把人压来了祠堂,这是犯了多大错?

“你别想帮这个逆女求情!”凤羽洁看到苏国承脸上那一抹担忧,直接止住了对方接下来的话,“不听话的孩子不教训怎么行?”

“轻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当爹的错,要不是你惯着她,她胆子能越来越大?”

苏国承被噎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苏轻溧,便问道:“轻溧不是也犯错了?怎的就只罚轻云一个人?”

这就怪了,往日夫人虽也偏袒轻溧,但从未差别这么大过。

轻溧犯的错,绝不是几句道歉的话就能抹去的,怎的反倒是轻云被罚,轻溧好端端的站在旁边?

听到这话,凤羽洁回过头就恶狠狠的瞪了苏国承一眼,“你现在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逆女一样?什么事都要拉着轻溧一起?”

相公这是怎么了?

往日都是跟她一个战线,今日怎的跟轻云站在了一边,都说轻溧有错?

也是轻溧平日里性子太软,没有她护着,还真是不行。

“娘,轻溧没有犯错,轻溧什么都不知道。”苏轻溧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您帮我跟父亲说说,轻溧没……”

怕只哭没有效果,苏轻溧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她在苏国承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害怕极了,娘还不知道昨日之事,但是父亲知道。

若是让两人对峙一番,那她再怎么装可怜,也不一定能解决事情!

凤羽洁着实被吓到了,忙抱着苏轻溧,吩咐道:“快去请大夫!轻溧,你怎么样了?别吓娘!府医呢?快请府医过来!”

凤羽洁一喊出声,祠堂里顿时乱了,压着苏轻云的丫鬟,一些帮着凤羽洁扶苏轻溧,一些则跑出去叫府医。

苏轻云趁乱凑到了苏轻溧的身边,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瞬间明了对方的打算。

这是想借着装昏,堵住父亲要说出口的话!

但她怎么会让苏轻溧如意呢?

看了眼苏轻溧垂在地上的头发,苏轻云勾了勾唇角,顿时有了主意。

一脚踩在了苏轻溧的发尾,关切的问道:“轻溧?你还好吗?”

“轻溧,你怎么了,别吓姐姐!”边说,她还踩着头发往后撤了两步。

“啊!”

一身痛呼后,苏轻溧装不下去了,便直接爬在了凤羽洁的怀里,“娘,轻溧好痛。”

表面上,苏轻溧抱着凤羽洁哭得伤心,可内心却在一个劲的抱怨。

这女人怎么回事?

怎么还不离开这里,她都昏过去了!

真的是烦人,害得她的头发被踩到,痛死了!

不过这苏轻云,也真是可蠢的,仅仅是用了一点小伎俩,就被骗到了!

“苏轻云!”凤羽洁怒斥:“你怎么能踩妹妹的头发?不像样!”

“娘!”苏轻云神色间微微透出一丝的委屈,“女儿只是太着急了,妹妹都昏倒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才不小心踩到了。”

说罢,苏轻云便看向苏轻溧痛到面目全非的面孔,心底有了一丝的痛感。

上一世,苏轻溧可不只是用脚踩她的头发这么简单,还让人一根一根的拔她的头发,只为了看她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