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60:糙汉军官放肆宠》 第1章 乔钰是零零后,死于三十岁。

没来得及谈恋爱、结婚和生孩子,靠自己一番打拼,终于杀出自己事业,未来蓝图来不及拓展,就被诊断患有绝症。

本就是孤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把攒下的家产全数捐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概是得上天垂怜,再有那番亿万资产的好人好事,给了她穿的机会。

现在,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年轻十几岁,刚满十八。

坏消息是:已婚带娃。

准确来说,丈夫刚去世不到一个月,两个娃也不是原主亲生的。

这事儿还得从原主亲生父母说起。

原主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刚满十六岁,就被卖给一个媳妇儿难产去世的鳏夫。

鳏夫有二子,大的当时三岁,小的尚在襁褓,原主嫁过去是照顾小儿子的。

原主第一任丈夫对前妻有浓烈的感情,在观察原主心底善良,甚至有些怯懦后,将之留下了。

他一开始拿原主当妹妹看的。

成婚两年,亡夫没碰过她,但家务会分担,也会帮着照看孩子。就是娘家人来打秋风,为难原主,亡夫也会教她提胆反抗,手把手教她识字,帮她走关系,拿到小学文凭。

亡夫的大儿子大伟也从一开始的抗议,到慢慢接受原主。

原主和亡夫有了感情。

亡夫承诺待她满十八,补她一场真正的婚礼。

可。

未等到那一日,荒年来临。他们村还好,依山傍水,第一年没饿死过人,挨到第二年已经挖蚯蚓磨成粉充饥了。

家中粮食告急,亡夫只好和大队社员们跟着资历老道的猎户去打猎,只要观察到大型猎物的脚印和粪便,社员们都会避开。

亡夫为救人而死。

留下两个儿子和原主。

虽说大队给原主申请下来抚恤金,但被早早分家的大伯哥抢了去。

原主当即想反抗,可饿了这么久,再加上对方是个壮劳力,又要顾及两个孩子受伤,头磕到箱子,一时间昏迷了过去。

醒来,家中更空旷了。

原主去大队上闹,去公社闹,闹是闹起来了,身体也被掏空了,当天回到家就再度饿晕了过去。

没来得及等来公道,当夜大火蔓延,浓烟席卷,原主死在了这场火灾中,乔钰穿了过来。

穿过来时情况紧急,喉咙被呛得连呼救声都发不出,后来是被一抹看似精壮的身体背出去的。

那人看上去臂力十足,单手托着她臀部,另一只胳膊还挂着两岁小儿子小勇。

至于大伟?是他没睡死,知道自己抱不起弟弟,更拖不动后娘,第一时间冲出院子,去大队喊,才将事情给闹大,搬来救兵的。

……

人醒来便在大队长家了。

寡妇和男的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儿在大队闹得很大。

想也知道是她那妯娌传出来的。目的?只要她改嫁,妯娌就能“正大光明”霸占亡夫那笔补助金。

救她的男人叫周泽安,是名军人,具体什么军衔,她还真不知道。

对方是出于责任、出于舆论?亦或是其他因素?来与她商量结婚一事。

从对方口中得出信息:他自己那边也有三个烈士后代要养。

“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请你务必照顾好那三个孩子,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当时有些纳闷,为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难不成他身患隐疾?

加上她这边两个拖油瓶,他就有五个孩子要养。为以防万一他圣父心泛滥,她询问:“那你还会继续收养其他战友的孩子吗?”

“不会。”

“为什么?”

“工资和津贴最多养活五个孩子。”

“……”这人长得英气逼人,一副不安于室的模样,没想到话说得还挺实诚。

这个时代的男人多数大男子主义,里子面子都不能丢,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常常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简称:装逼。

像周泽安这样的,实属难得,称得上“清新脱俗”了。

她什么依仗都没有。

亡夫的抚恤金还没要回来,房子烧毁了,肇事者还没找到,她靠什么养活两个孩子?

是的。

原主爱亡夫。

是亡夫引领原主找回女人的自信,也是亡夫带原主走出沼泽,与原主一同进步的。所以即便亡夫出事,原主也咬牙,势必将两个孩子养大。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原主临死前唯一执着的,便是大伟小勇两个孩子。

她既然继承了人家身体,自然要满足人家愿望。

人活得自私是快活,可也要守住基本的底线。如果连她都放弃这俩孩子,那不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吗?

再说,眼前这男人长得不差,大概、或许能成为她的仰仗?即便不能,她也能借他的名头狐假虎威,把亡夫那笔抚恤金要回来。

怎么样,都比单打独斗强。

于是,她和周泽安一拍即合。

周泽安固然长得不错,五官立挺,眼眸深邃,身板笔直,气质脱俗,就连军绿裤裤缝也一条线垂直至解放鞋一侧,显得一丝不苟。

与他几句话交流中看出,他这个人——责任大过一切。

有责任心的男人,最能给女人安全感,她也不例外。

她是现实主义者,知道感情那玩意儿靠不住,唯有守得住底线,责任心重的男人,才能长久维持婚姻。更何况往后是动荡的年代,军婚最为牢靠。

如果对方后面找到真爱,到时她也实现独立,她带着俩孩子能抽身,权当这男人是跳板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答应结婚第二天,空间也穿来了。

第2章 她的空间是出生自带。

空间内无限大,时间静止,东西放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有个一立方的黑箱子。

黑箱子只能放食物相关,能每隔二十四小时复制出相同的食物。

复制出来的粮食不能放进黑箱子,只有真实世界的粮食能放进黑箱子进行复制。

上辈子她通过空间进行国外代购,有了大学毕业前第一笔启动金……

知道复制空间一起穿来,她也没想着与周泽安谈崩。未来会有动荡,有个军人丈夫打掩护,她吃香喝辣也不至于太招摇。

她与周泽安确定关系后,这男人接到临时任务,赶去部队,临走前将她的事安排了妥当,把火势肇事者查出来了——

是大伯哥。

大伯哥一家不仅被逼着把抚恤金还回来,还将放火后她家损失,折现成两百块赔偿金给了她。

尽管如此,大伯哥还是被公安同志抓走了。

等待大伯哥的是农场待遇。

她那个妯娌跑来大队长家闹事。

一两天躲着还好,久了,除了大队长身负职责,大队长家里其他人都瞧母子三人不顺眼。

乔钰自然也知道,所以在养好身子后,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周家。

周家人对她很热情。

周母是寡妇,只生了周泽国和周泽安两个儿子。

周泽国早早结婚,生了一儿一女。

周大嫂对她热情,她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周泽安是军人。有个在部队里的小叔子,对家里或是孩子未来,都是有好处的。

但周母也对她热情……

她就纳闷了。

她一个结过婚,还带两个孩子的女人,即便身体还清白,也不应该啊?

在乔钰心中,更坐实了周泽安隐疾。

这样,她就更放心将俩孩子暂时交给周母代为照顾了。

她身上有秘密,不能随时带着俩孩子,在出发随军前,得购置点东西进空间。

大伟这几日有些隐隐不安,得知后娘将自己托付给陌生人后,双眼通红,死死拽住她的衣角不放手。

似乎担心她抛下他们?

乔钰深吸了口气,才拉着他来到僻静的院角,小声道:“大伟,有了你大伯娘还的抚恤金和赔偿金,我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高价粮,总不能随军这一路什么都不带吧?

你和……你爹对我有恩,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后娘,我不会抛下你们。如果你实在不放心……”

乔钰将那三百块,数出两百块递了过去,“喏,一百块钱是生产队给你爹争取来的抚恤金,两百块是你大伯娘给的赔偿。这一百块我留着去镇上买粮食,两百块你揣着。

如果我真一去不复返,这两百块钱你和你弟也能傍身。”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对方急红了眼,却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乔钰揉了揉对方头发,又道:“我回来时,如果周家人欺负了你们,你可以偷偷告诉我。趁着结婚报告没打下来,我带你们单过也成。”

大伟被亡夫教得很懂事,平时顽皮是顽皮了点,但大道理听得进去。咬着牙应了。

乔钰这才揣着一百来块离开。

嫁给周泽安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的家人不好相处,她带着孩子单过也不是不行。毕竟空间在手,男人什么的,真不缺。

不过,现在不至于。

她和周母打好招呼,腰兜里顺势被塞了颗煮熟的鸡蛋。

周母道:“阿钰,你路上慢慢吃。”

“这……”

“家里母鸡一直是我在照料,给你几颗鸡蛋我还是能做主的,你嫂子不会有意见。”

荒年能吃上鸡蛋的人家还真不多。

周家人对比大队其他人,的确面貌看着精神些,不过,仍然瘦。

乔钰:“行,那我先谢谢娘。”

听她喊自己娘,周母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阿钰,你去随军了,就和老幺好好过日子,我们这边不用你们操心,你大伯哥是队里会计,大嫂也是小学老师,每个月不用你们寄钱回来,我还能干动。真要等养老,到时再说。”

乔钰心中也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了阳痿的老幺,老母亲操碎了心啊。

乔钰打包票:“放心吧娘,我一定照料好孩子们,照顾好……泽安哥,经营好这个家。”

周母笑容更深了,一张老脸皱成褶子,“嗯嗯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出嫁前就勤快,前夫走后也没想过抛弃两孩子,你和我们家老幺啊,都是有责任心的。好人会有好报的,再熬熬,孩子们大了,就是你们享福的时候了。”

乔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可没指望别人的孩子养老。凡事只能靠己。

煮熟的鸡蛋放进复制空间,等着明天蛋生蛋。

走去小镇要花几个小时,所幸撞上大队牛车,给了几分钱,搭了个便车。

抵达镇上,她用借的周母的灰色头巾将自己脸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往黑市的方向而去。

荒年的黑市,之所以在小地方没被打压得很厉害,也是想给普通人一条生路。

同时,也管不住黑市里的漫天要价。

譬如,她好不容易找到带壳的稻谷,对方要价居然要十块钱一斤!

怎么不去抢啊!

之前黑市大米都是一元钱一斤,还是脱了壳的精大米!如今翻了多少倍啊!

即便心底抗拒,在看到其他买家发现有粮食,聚拢而来时,她连忙要了一斤。

逛了三圈下来,没发现其他粮食,她只得作罢去供销社看看。

手里没票,她只能买不需要票的火柴和盐。

她将盐放进空间黑箱子,背着一斤带壳稻谷去逛其他地方。

1960年,什么都需要票的年代,真没多少东西供她选择。还不如等随军后,结婚报告下来,再伸手问周泽安要钱要票。

归途也赶上牛车,双脚没受什么罪。

见她太阳还没落山就回来了,周母惊奇道:“回来这么快?”

乔钰:“刚好撞上对上牛车。对了娘,我过几天就出发,这是我买回来的稻谷,你帮着炒熟了磨成粉,我和大伟小勇在火车上方便冲泡着吃。

我就带半斤走,留半斤给你和大嫂,这几天我住这里,还吃你们粮食,怪不好意思的。”

不止是周家,亡夫所在生产队队长家,她也留了十块钱。

那十块钱里包括抓药看大夫,吃人家几日粮食和借住钱。

这年头,粮食贵。

即便吃的东西难以下咽,她也不想欠人人情,更别提如今复制空间在手,以后不会缺吃的。

第3章 周母变了脸色,“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当这儿是你的家。在家里还需要你还东西?”

乔钰没回话。

她坚信这世上没有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好,况且两者还是千年来华夏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婆媳关系。

定是周泽安那隐疾很严重!

乔钰有些走神。

有多严重?不会上辈子没恋过爱结过婚,这辈子嫁个男人还得继续守活寡吧?

周泽安这么中看不中用嘛?

哎,乔钰叹息了口气,暂时选择认命了。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

“行,你看着安排。”

反正她走时会将东西留下。

周母提着那袋粮食,欢天喜地连壳一起炒熟,再磨成深褐色的粉末,装好了给乔钰送去。

一斤稻谷炒熟磨成粉,大概只有七两的样子。

周母磨了几遍,还过了筛,即便带壳磨的,也粉质细腻,除了颜色看着深一些,其实不比细粮差多少,很适合孩子食用。

乔钰心里记着,道过谢后,将之放在空间的黑箱子里。

等周母走后,在得知周家人没对大伟小勇做任何黑手脚后,将两孩子留在屋内,去后山看看,能不能薅到点什么东西。

周家盖的是青砖大瓦房,条件很好,尤其是他们母子三人住的屋,是周泽安的房间,采光很好,空气清新。

她睡的反正是原主记忆中最好的房间。

如此待遇……一想到周泽安不行,她又萎了。

>﹏<

后山光秃秃的,已经被社员们能薅的薅光了。

她不怕死地往深山里去。

复制空间放活物的后果=当场嘎了可爱的小动物。

一想到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爱的大野猪、温顺的大野狼,哦老天,还有调皮的小蛇蛇,都能成为她的囊中物,她就忍不住……

“咕噜咕噜。”

腹部传来的空城计暂停她一切幻想。

别说是大野猪大野狼小蛇蛇了,她就是一根兔子毛都没撞见啊!

不过深山的野菜没人薅,社员们怕有那手也没那命摘,于是她每走不远,便蹲下开始薅野菜。如果不是持续干旱,深山的野菜还能长得更密集些。

薅的野菜,全数装进背篓里。

往深山走了一个小时,实在没看到可爱小动物,只得失望而归。

背篓用干草压着,进周家院子后,她将背篓往厨房一放,撩开上面的干草。

周母不知去了哪里,周大嫂在生火做饭,看到那篓子里满满一筐微蔫的野菜,她不可置信道:“你,你跑去深山了?”

乔钰咧嘴笑,“深山不少野菜没人薅,我去的正是时候。”

周大嫂想了想,没再发言。毕竟这么多菜,自己也能吃上几口。

乔钰:“大嫂,这些得麻烦你一半做成野菜团子,我和孩子们好上火车吃,一半今天给大家添个菜。”

“欸,好。”她应了下,又小声道:“以后还是别去深山了,危险。你要出个什么事,让大伟小勇咋办?”

“好,我听大嫂的。”话是这么说,但明天她还得去。

到吃饭时,周母看到桌上的新鲜野菜,脸都黑了几个度,打勺的时候,给乔钰多打了半勺。

乔钰将那半勺拨给大伟和小勇,“娘吃这些够了,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实际上?

她想着明天煮熟的鸡蛋就能复刻出一颗了,继续放在黑箱子里,每天都能蛋生蛋,自己天天偷摸着增些荤腥……嗯,挺过意不去的。

吃独食要不得。

大不了这些喇嗓子的粗粮多分点给孩子们嘛!

周家大伯哥和大嫂有些羞愧,这荒年粮食紧张,他们没想过将粮食拨给孩子们。如果他们吃少了,地里就干不下活儿,即便他们一个是队里会计,一个是老师,农忙时也要下地干活的。

已经有大人将饭拨给孩子们,在地里干活时气儿没提上来,差点挂了的例子在,他们说什么都不敢照做。

与新弟媳一比较,他们似乎……对待儿女而言,自私了些?

周母一脸欣慰。

乔钰对继子都能这么好,真要随军了,肯定比前头那个会过日子。

她所盼望的不过是有个只暖只热的,能对她家幺儿好的儿媳。

周家这条件摆在那儿,谁不想攀高枝啊?可她家幺儿从小就冷淡,对谁都这样,前头那个在军营里到处宣扬……

那不知世的小姑娘真嫁过去随军,别说那些闲言碎语了,就是三个继子都能闹腾死小姑娘。

还是这乔钰不错,一看就是个会安分过日子的。

吃过饭,周母将她拉进屋里,从内裤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床头柜上的锁,取出一个铁盒子。

内裤缝了兜,是防止钱财被人偷或者掉了。就是原主也是这么个藏钱法儿。

铁盒子一开,她就看到不少票和钱。

看得她有些眼花。

“这些钱就先不给你了,等你随了军,结婚报告下来,娘就寄一半给你。这些都是老幺这些年寄回来的工资和津贴,我都给他存着,他娶前头那个时,我给了一千……”

嗯?

乔钰脑子有些打壳,“等等,娘,周泽安也是二婚?”

“你不知道?”周母愣了下,也没瞒着,道:“前头那个不是好的,结婚一个月就闹,不到三个月就离了,还在部队到处宣扬我幺儿不行……”

哦,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呢?

乔钰想着她和周泽安都是二婚?嗯,公平了。

复杂的内心再次被周母打的预防针平复下来。

心不在焉继续听着。

周母先是谩骂了几句,似乎注意到她还未真正过门,收敛了些,才道:“你别信外头怎么说,我家幺儿身体好着呢。”

明白,这是让她帮忙打掩护。

乔钰羞答答道:“我信他,娘。”

周母欣慰道:“你喊我一声娘,我没个表示怎么行?娘看好你和幺儿,寄给你这些钱,全当是给你的嫁妆。”

乔钰秒懂。

封口费。

“嗯,娘,我知道了。”

“还是阿钰你好啊。”周母再次感慨。

聊了没几句,周母又叮嘱她别往后山去,才放她行。

刚回到屋子,周大嫂就将做的野菜团子给端来,“这里面我放的盐多,就是怕放坏了,到时你们冲稻谷粉时,把菜团子也倒进去搅合搅合,味道肯定比你只冲稻谷粉强。”

“欸,好,我晓得了,谢谢大嫂。”

周大嫂望着乔钰那张笑脸,发了好会儿的呆才回到屋里。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大嫂撞了下周泽国肩头,“我瞧着,新弟妹比前头那个还好看,就是吃了荒年的苦,瘦巴巴的,眼睛显得突,看着怪吓人。娘还说新弟妹是个会过日子的……真要去随军,把皮子养回来了,不会和前弟妹一样作妖吧?她还敢去深山薅野菜……

你说,刚刚在桌上让给两个继子饭吃那一出,是不是做给我们看的?”

第4章 周泽国:“你瞎咧咧什么呢?人家一看就是老实人,哪有那么多心眼子?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人出嫁前就是家里老实本分的孩子,如果不是娘家人要的彩礼高,不至于嫁个刚死媳妇儿的。

人家前夫死了大半月,人也没想过抛下两个继子。这性子还真别说,和我那小弟差不多。”

周大嫂嘀咕了句,“小弟也真是,老帮外人养孩子,就不能自己生一个嘛?”

周泽国差点将守了多年的秘密托盘而出,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最终道:“行了,赶紧睡吧,这几天还不够你忙的?”

毕竟这事儿娘都不知道,以前是兄弟俩的秘密。

到现在,娘还以为部队里传的是谣言。

第二天天微亮,乔钰取出复制出的那枚熟鸡蛋,舒舒服服地沾了荤腥,表情都愉悦不少。

从茅房出来时,撞上睡眼惺忪的大伟,她神情略微慌乱,“大伟,上茅房啊?”

大伟点了点头,在乔钰让开道后,又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总觉得娘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

早饭吃的清汤寡水,一个人碗底只有几十粒糙米,不过乔钰有一颗鸡蛋打底,以及复制出的7两熟稻谷粉、五个咸野菜团和盐,底气十足地坐牛车去镇上黑市,再撞撞运气。

黑箱子里的东西,她不打算动,除非粮食够吃,又或者有更值得放的肉类?新鲜水果?

动也是动复制出来的粮食。

黑箱子是可以放熟食的,这也是她第一时间没径直将没处理过的粮食放黑箱子的原因。

镇上黑市逛了五圈下来,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又走到县城黑市来撞撞运气。

粮食告急,粗粮没有,细粮更不见影,肉是一根毛都没见到。

她想着自己也不能白跑一趟,于是选择守株待兔。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事实证明,她是受上天眷顾的。

还真让她蹲到了鬼鬼祟祟之人。

哦不,是大好人。

对方找了一块地儿蹲下,同时将背篓放跟前。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人,唯独乔钰发现对方不同之处。

面露喜色,且左顾右盼,仿佛背了大好东西般。

乔钰试探性上前,与商贩交头接耳,“老哥,卖的啥咧?”

“兔子,要不要?”

兔子!

可让她逮到好东西了。

乔钰双眼发亮,发现有两只刚死的野兔,又问:“还有啥好东西?”

“鸡蛋,葛根粉。”

都是好东西啊!

“老哥,你换啥?”虽然她现在什么都还没有,但不妨碍先试探试探。

“钱,我只要钱。”似乎觉得这年头好东西换钱多少有点子脑抽,对方又解释:“我娘住院了,花费高,我把工作卖了都不一定凑够……所以我只要钱。”

“一只兔子,五颗鸡蛋,半斤葛根粉。老哥你给算算,收我多少钱。”

“五十。”

乔钰倒抽了口冷气。

她笼统才一百块,除去那一斤稻谷花去的十块钱……

她咬了咬牙,借机摸兜里,实际是从空间取钱,没想到让她摸到意外之喜。

给大伟那两百块,被大伟偷摸着塞回了裤兜。

乔钰改口:“老哥,你这儿的东西,我都要了。”

那人看了眼乔钰。

现在花五十块钱买这些东西的,只有干部家庭敢干,没想到这个干瘦的女人也敢出这么大笔。

她获得两只兔子,二十颗鸡蛋,三斤葛根粉。

交易一成,她就将东西放进了空间黑箱子里。

对方看她全要了,还给她打了个折,收她一百块。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她之所以买高价粮是有原因的,即便有粮票和肉票,供销社也买不到粮食和肉类。如果不是有复制空间,她也舍不得这么造钱。

周母给她的票据里,粮票和肉票还真买不到东西,只有布票工业票和糖票能用了。

粮票和肉票在这边县城买不到东西,她到时去随军的部队看看。幸好期限还很长,还是全国通用的。

供销社的布和糖倒是不缺,她扯了两匹布,一斤奶糖,三斤水果糖。水果糖不需要票,她就买得多了些。

一颗生鸡蛋和一只野兔都被她放进了空间黑箱子,其余东西装在背篓里,赶上县城到镇上的车,但错过牛车,最后徒步走回周家的。

只要是无人的地方,背篓东西就收回空间,能减轻背上的重量。

夜里的路不好走,四处漆黑一片,快到大队,只有周家院子还亮着微晃的烛光。

院门口是踹石头的大伟和周泽国。

周泽国似在劝什么,待看到乔钰身影后,他总算松了口气,道:“弟妹你可算回来了,这孩子见你一直不回来,睡不着觉。娘年纪大了,我担心她陪这孩子熬久了身体不适,就劝她回屋先睡了。你劝劝孩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乔钰:“我知道了大哥,你给添麻烦了,你赶紧去睡吧。明早让大嫂多休息会儿,我早起做饭。”

“欸,好。”

周泽国应完便回屋了。

乔钰和大伟一前一后地回到院子,将院门落了锁,她才看了眼大伟,带着孩子回了屋。

大伟见她放背篓在床边,脱了鞋就要睡,他忍不住道:“娘……”

乔钰嘘了声,看了看小勇,“早些睡,别吵醒你弟弟。”

大伟犹豫了下,这才脱了鞋袜,躺在弟弟另一侧睡下。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娘那刻,尽数落下。

他以为娘跑了,不管他和弟弟了……

很快入梦。

也不知梦到什么,落了一夜泪,但醒来后,要比昨天夜里精神不少。

乔钰很早就醒了,空间里已经复制出两只野兔,一斤四两的熟稻谷粉,十颗野菜团子,二十颗生鸡蛋,三斤葛根粉。

至于熟鸡蛋,没被她算在内,反正待会儿就要吃。

粮食一多,心头也不慌了。

取出那只野兔,半只拿来抹盐腌制起来,剩余半只剁成块儿,煮熟了加点盐巴就能吃。不是她不想做好吃点,但厨房除了盐巴,油罐子和酱缸都是见底的状态。

取了两斤葛根粉来冲。

葛根粉是淀粉,相当于主食,冲了喝至少比见底的清汤寡水粥能果腹。

她将厨房关得严严实实,还是让周家人闻着味儿来了。

周母见她煮的是什么后,脸色微变,立刻把厨房门关上,差点没夹到伸个脑袋往里探的周大嫂的鼻子。

周母斟酌了下,道:“这肉买成多少钱?我回头拿给你。”

乔钰笑了笑,“不用了娘,还麻烦你得帮我照顾大伟小勇。真要分太清,大伟和小勇也不是周家孙子,娘你分神照顾他们,是你费心了才对。”

第5章 难怪这儿媳在娘家大队和亡夫大队风评都不错,出嫁前是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出嫁后性子彪悍了些,但至少能守住家,不会把家里东西往娘家搬。

亡夫那边又只剩早早分家的大房一家。

干干净净的,说话处事都不错。

周母是越看越觉得这幺儿媳不错。

“行,就这一次。”

“娘你放心吧。”下次还这么干。

一开始的热情退去,周大嫂隐隐对她和两个不是周家血脉的孩子有意见。她既没和周泽安扯证,又住人家家里,不拿点实事来,能住得安心?

复制空间如果没一起穿来,她就脸皮厚点,只当没瞧见周大嫂的转变。现在嘛……

她有底气。

果然,饭桌上看到那半只野兔肉,周大嫂看她眼神都不一样了。

乔钰:“昨天我去了县城,恰好撞上有人卖野兔,就买了一只回来给大家补补身体。

我户口还在原来的大队,随了军估摸着也跟着泽安哥那边走,即便下地干活,工分也算不到我头上。本来就是吃喝家里的,看着大哥大嫂农忙,我也不是滋味……

那腌的剩余半只兔子就留给大哥大嫂了。”

周泽国和周大嫂听了,心底格外熨帖。

周母想说什么,看了看大儿子大儿媳,到底没说出口。

乔钰下午仍去深山,见到野菜就薅,同时还挖到几颗芋头。芋头也是淀粉,被她扔进了空间的黑箱子里。

每天一颗鸡蛋,还别说,干劲儿十足。

直到感觉到一股晕眩了,她才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回到周家院子。

周母带着小勇下地去了,大伟跟村里孩子刚捡完麦穗回来。

乔钰提着背篓往厨房走,对大伟招了招手,“来帮我生火。”

“好……”

看他一副心虚的模样,兴许是怕她对昨晚的事兴师问罪。

他生火,她就负责做饭。

中午做的饭依旧简单,一小把糙米丢锅里煮,其余的全是野菜。

这锅饭不像是野菜粥,叫粥野菜还差不多。

即便如此,混个野菜饱,也比水饱得好,况且家家户户荒年皆一餐,农忙有些人家会多一餐,乔钰一来,周家相当于一日三餐了。

周家最有意见的周大嫂见状,都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些野菜都是这位妯娌去深山冒险薅的,不就图个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周家两个孩子更是欢天喜地的,这年头,有饭吃比什么都强,吃过饭,周母继续照料小勇,周家俩小孩就拉着大伟漫山遍野的跑,融入大队去了。

乔钰见孩子们一走,躲屋里头加餐去了。

她本想倒碗热水回屋喝,暖水瓶被周母这么一塞入怀。周母便道:“你这一天走了不少路吧?拿回屋喝,多喝些。”

“欸,好。”

乔钰倒是没拒绝。

倒了碗热水,兑着炒熟的稻谷粉和咸野菜……

还别说,虽然难吃,但架不住这具身体饿啊。

她吃得津津有味的,也没敢吃太饱,七八分饱的时候,才停止进食。

空间每天都能复制出食物,够她和大伟小勇吃了,她便没再往镇上跑,每天去深山薅点野菜回来。

总算在第五天,让她找到了一窝野鸡蛋。两颗野鸡蛋被她扔进了空间的黑箱子,剩余五颗给揣回了周家,给周家人打成蛋花汤。

即便野鸡蛋腥味儿很重,但汤水多,冲淡了不少味儿,每个人都喝得津津有味的。

周大嫂在外对这个妯娌赞不绝口。

譬如,有人说:“周老大家的,听说你们小弟要娶一个离了带两娃的?如今还在周家吃白食?真的假的?”

周大嫂当场就反驳:“谁说我家弟媳吃白食了?人家就是为了防你们这些嘴碎子,天天往深山里走,薅野菜回来贴补家用。你们敢往深山里去吗?敢吗?!”

当场没人敢呛声。

谁敢啊?

私下,有人嘀咕。

“真往深山去了?那周老二新娶的媳妇儿,胆子这么大啊?”

“真往深山里去了,我看到了。”

“那,胆子够大的。”

……

原主娘家人和亡夫大嫂是乔钰捡到野鸡蛋第二天跑来周家闹事的。

亡夫家里简单,爹娘早早去世后,大哥大嫂将其赶出了家门,还是当时村里做主,给亡夫分了点东西,亡夫才能高中顺利毕业。

毕业后,村子划分成生产队,亡夫作为高中生,原本在城里也有工作的机会,但感念大队恩情,在大队做起会计,时不时帮衬大队社员们。

这也是亡夫去了,大队长家里愿意收留原主母子三人的原因。

亡夫大嫂这几日在等判决,等上面着重处理,判了十年农场劳改下来,大嫂才通知了原主娘家人,一起上周家闹。

大嫂的目的很简单,要回亡夫两个孩子,把自家男人在狱中受的罪,报复在两个孩子身上!

原主娘家目的也简单,卖了原主一次,还想再卖第二次。

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惜原主死了。

乔钰虽然是零零后,但能在短时间取得成功,除了复制空间这个金手指,还有一份豁出一切的勇气。

她本就是孤寡人士,不怕死。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大约说的就是她。

她在厨房正在做饭,听到亡夫大嫂和娘家人的声音,听了会儿,提着桶往茅房走。

亡夫大嫂哭丧着:“我的老天爷啊!怎么不一道电把这祸害给收了!大伟小勇是我们张家的孩子啊!她居然要带着孩子去认陌生人爹!这是要我小叔子后继无人啊!要天打雷劈啊!”

娘家人:“乔钰啊!你带着那两孩子还怎么嫁人啊?他们反正和你没血缘关系!听娘的话,把那两个娃娃扔给你大嫂!娘给你介绍一家肉联厂的!以后你不愁肉吃!生个自己的娃儿怎么都比抚养外人的孩子强啊!”

乔钰提了一桶屎尿,搬来梯子一步步稳健地往上爬。

也亏得原主做惯了农活儿,身上一把子力气,这几日在周家养着养着,力气都快赶上成年男子了。

她半截身子冒出院头,瞥了眼院门口的张大嫂和娘家人,以及附近看热闹的社员们,咧嘴一笑。

乔钰生的本就美,眼尾狭长,眼勾丝丝魅,眼睛清澈,就这么一笑,要不是太瘦,差点把看热闹的庄稼汉子魂儿给勾走咯。

他们心中也在惊呼:乖乖,难怪周老二那样的,会看上克夫带两娃的女人。

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乐意啊!

第6章 原主出嫁前人黑,但底子在,加上手脚麻利,不少人求娶。

亡夫娶原主的两年,只让其窝在家中,皮肤给捂白了,初见绝色,但人瘦,亏空了身子,显得还没气色。

如今乔钰来了……

她看了看娘家人,和原主一个长得像的都没有。再一想这乔家人,也不是没生过闺女,但也没像原主那样糟践过。

按照她看过的电视、小说桥段,这乔家要么是故意抱错闺女,要么就是被算命给忽悠了?譬如,原主是克亲相?她觉得,前者可能性很大。

指不定原主真实身份是哪个大院的真千金?

她没想着找真相。

即便猜测是真的,亲生父母养了对方女儿十几年,能不产生感情?她去认亲,也是做对照组。

“乔钰!”

是原主的娘。

对方看向她的眼神,可不是亲娘两年没见闺女的想念之情,而是满眼的算计和记恨。

哦豁。

难不成真是抱错的?

乔钰笑盈盈地“欸”了声,趁着对方不注意,一桶粪水往一伙人身上倒去!

噗——

很快,院外泛起恶臭。

除了乔家和张大嫂,其他人都躲得老远,没殃及无辜。

乔钰也在粪水对准恶人倒完那刻,脸瞬间变得阴沉沉的,想先是对张大嫂:“你心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还用得着我挑明?咱们心知肚明!你男人放火的时候,有顾虑过大伟小勇是张家骨肉?哦,现在你男人坏事做绝,去蹲篱笆院儿了,你跑来跟我抢孩子?!

你到底是想养他们,还是想毒害他们?!黑了心肝的肥婆娘,荒年吃这么膘,都赶上快出栏的肥母猪了,心思还歹毒!你敢动大伟小勇,我就去公安同志那里闹!哪有你男人做坏事,你完全不知情的?一个被窝可睡不出两种人!说不定你男人放火烧死我们母子三人的主意,就是你出的!”

张大嫂瞳孔微缩,也不知是被说准了还是咋滴,脚后跟退了半步。有临阵脱逃的倾向!

我的乖乖!这乔钰鬼门关走一遭,咋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乔钰再将矛头对准乔家人:“哟,爹娘也在呢?第一次卖我的钱花光了吧?现在找上门,这是打算再卖我一次?之前只怪我没识几个字,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伸冤,要不是老张人好,我这会儿早被磋磨死了,哪还有见爹娘的机会?

正好爹娘来了,我们去妇联或者公安同志那里问问,彩礼有没有要几百块,等同于卖女儿的封建残余做法?这种做法又是不是违法行为?真要是这样,我也不是为了亲情就不顾国家大义的!相反,我是遵纪守法的好社员!好公民!我能为了国家牺牲亲情,背负起状告父母的恶人!

欸,爹娘,你们别走啊,这次给我介绍肉联厂的谁?我先打听打听,老账新账……哦不对,是法律一起遵守!我不姑息!”

就连旁观的社员们,也被乔钰那一嘴的功夫,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以为,乔钰在周家这几日,是内敛的性子,是安静的小媳妇儿,没想到是小辣椒啊!

这小辣椒去了军区大院,岂不是有热闹看了?可惜,离得远,他们是看不到热闹了。

跑的还不止乔家人,张大嫂也溜得没了踪影。

张大嫂要大伟小勇本就理亏,不然也不会叫上乔钰娘家人。这会儿不跑,难道等乔钰杀个回马枪,把自己也弄进篱笆院子?那她孩子们怎么办?

乔家人也在嘀咕着。

“当家的,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那也太便宜那个贱蹄子了。”

“你想想就行了。她越养越不像我们乔家人,再加上出嫁前我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嫁得远些,不会让人看穿、联想到什么。”

听到这儿,乔母没了声儿。

乔钰做洒扫时,周母连裤脚都来不及放下,狼狈得大喘,脚跟沾了不少泥,焦急地箍住她肩头,来回左右上下地看:“没受伤吧?这……嗯?这院外咋这么臭?”

“我没事儿,娘,他们来闹事,我泼了他们一身粪。”

“……”

乔钰没想怎样着,但两家人胆敢再打上她的主意,恰好她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拿一笔了。

为报原主儿时磋磨,以及死亡之仇。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周母松了口气,又道:“你现在是我们周家儿媳,大伟小勇以后跟着周家姓,张家和乔家打不了你们母子仨的主意。”

“嗯,我知道了娘。”乔钰眉眼放柔。

“是不是快做饭了?我来帮你。”

“正好,我又捡到一只兔子。”

“你这孩子,少往深山跑……”

见周母又心疼她不顾命的做法,要说教一通,她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

夜里。

乔钰掀开眼皮,刚要翻身下床,衣摆便被攥住,她扭头望去,就见本该是呼吸均匀的大伟,这会儿惊坐起,隔着熟睡的小勇,与她对视。

她只得小声道:“大伟,你也知道白天你大伯娘和我娘家人来过吧?”

大伟想了想,点头。

“我不是要逃跑,而是给他们点教训,至少在出发随军前,让他们没空找我们麻烦。”

大伟迟疑了下,总算松开了手。

“娘……你早些回来。”他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和惴惴不安。

乔钰揉了揉他的发梢,难怪这孩子睡觉没声儿,原来是浅眠,害怕她跑了。

乔钰:“大伟,我既然决定要带你们,就不会跑的。真有那个想法,你们爹出事那会儿,我就该跑了,而不是等到和你大伯他们决裂。”

“对不起娘……”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他小看了原主的操守和责任感?

乔钰也没说什么,只道:“你好好睡,我天亮之前会回来。”

周家有自行车,用的时间很少。

她将停院子的自行车收进空间,疾步走了十多分钟,才取出自行车,踩着脚踏,风火轮似的往张家所在的大队冲去。

临近大队,才将自行车收进空间,找到张大嫂的院子,从空间取出竹梯,爬上墙院,又收进空间,转了个身,将竹梯又取出来,落在院内。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先去张大嫂的屋里头。

第7章 前世,她自学能力很强,在知道自己患癌症后,一开始不肯相信,自学了一段时间中医,发现挺有这方面天赋……

后来病入膏肓,才将那些财产和空间囤积的东西捐献了出去。

早知道会穿,她说什么都要给自己留亿点点!

她轻手轻脚推开屋门,用沾湿的帕子,死死捂住张大嫂的口鼻。

她也不怕张大嫂睁大眼看出她来,毕竟她皮肤抹黑了,还用一些植物拧出来的汁水涂抹在脸上,除了一双眼睛,无人能将现在的她和“乔钰”联想到一起。

见张大嫂昏睡了过去,她开始在屋内翻翻找找。

她用暴力劈开床头柜,也不怕其他屋的孩子听到动静,毕竟张大嫂的孩子们从小就睡得沉,雷打不动那种。

床头柜里有个铁皮盒子,装满了票据。

她全数收进空间,又在墙缝敲敲打打,还真敲出松动的砖块,又找出一些钱来。

去厨房将粮食搜刮得只剩不到二十斤粗粮,考虑到农忙过后会分粮食,这二十斤够张大嫂一家吃,饿不死就成。

张大嫂家还有不少腊肉香肠……

难怪长得膘。

她又去前后院挖了挖,没发现什么后,又骑上自行车去了乔家所在的生产队。

乔家女儿都出嫁了,只有一个独子在家。这次乔家人打乔钰主意的原因?是独子大了,得讨媳妇儿了。

但周围人家谁不知道乔家情况啊?穷得抠脚,这么多年用卖幺女的钱将儿子富养大,早就掏空了家底儿。将闺女嫁到乔家,那岂不是跟着糠咽菜?

也有家里快吃不上饭的,想把女儿推到乔家,可乔家人眼光高,哪里瞧得上?

乔钰在报纸糊的窗上戳了个小洞,将迷香吹进屋内。这是她在深山找到的草药,特制的,因为量不多,所以在张家没舍得用。

待乔家人陷入深度睡眠,她才在每个房间搜刮东西。

乔家的确穷,两年早把卖原主的钱用光了,但不妨碍她在厨房找到粮食和腊肉。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上面刻着“钰”字。

乔钰眉梢微扬,将这块玉佩放进了空间。最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没有车轱辘影的路段,她都步行,有车轱辘的路,她才取出自行车来。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混淆警方人员查案。

即便头一天张大嫂和乔家人跑来周家闹,当天晚上两家人东西被盗窃,那也没证据证明是她做的。毕竟脚印对不上,自行车印子也对不上,就是迷晕他们用的药物……乔钰没在镇上或者县上药房买过任何药物。

况且,除了粮食和钱财,她空间还收了其他东西,譬如,棉花、箱子和锅碗瓢盆。

这些东西不好拿,从正门端走,总得几个人一起作案吧?光靠乔钰一个人怎么能行?若是怀疑周家人帮着一起作案……

那么,东西呢?东西上哪儿去了?

乔钰蹑手蹑脚地回来时,撞见上茅房的周母。后者明显呆滞了几秒,旋即目不斜视,朝着茅房方向而去。

全当没看见。

乔钰也愣了几秒,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回到屋里,听到动静的大伟再次惊坐起,她打了个哈欠,道:“好了,快睡吧。”

大伟那颗忐忑了半夜的心,总算沉静下来。很快,也随乔钰进入梦乡。

早饭是周母做的。

瞥了眼大伟小勇,周大嫂询问:“娘,弟妹怎么不一起吃?”

周母:“管好你自己。”

周大嫂有些不满,但大抵没说什么。

去拿农具时,周泽国才小声道:“你这儿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弟妹她娘家人还有亡夫那个大嫂昨天找上门,被弟妹一桶粪水给泼走了。”

周大嫂瞠目咋舌,“乔钰胆子这么大的?没看出来啊……难怪院门口一股粪水味儿,我还纳了闷呢。”

……

不出意外,乔家人和张大嫂报了公安。两拨人在公安局相遇,一开始没联想到乔钰,现下猜定是乔钰!

午饭都顾不上吃,下午公安同志就来到周家所在的生产队。

依旧是乔钰一个人在家。

这次张大嫂和乔家人没闹,乔钰听到敲门声,打开院门,伸出个脑袋,看到一身警服装的乔钰,迎着笑脸:“公安同志?有什么事儿吗?”

这年头,看到公安的普通人都下意识警惕,是不是自己犯了错。言简意赅得来说,大家都怕公安。

鲜少有乔钰这样热脸相迎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知道乔钰这样的反应在普通人身上违和,他们严峻的脸也缓和了几分,道:“方便说话吗?我们就两起盗窃案想询问一下。”

乔钰看了看四周打算去上工,却围起来的社员们,走出了院子,道:“就在门口说吧。”

两个公安同志对视了下,还不待问话,张大嫂急哄哄道:“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粮食和钱!这么巧,我白天找你茬儿,晚上就丢了东西?”

乔母:“对,还是我们两家丢东西!”

乔钰嗤笑:“我还说你们膘肥体壮,家里藏了不少钱和粮食呢!这年头,哪家还吃得起饭?就你们两家长得壮,有人起了坏心思不很正常吗?”

说着,乔钰又对公安同志道:“我就一个普通妇人,过几天就得带着孩子去随军的,哪能给家里招黑?给我男人招黑啊?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和他们搅合什么劲儿啊?公安同志,你们可得好好查查啊!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啊!”

“你冤?!你冤什么冤?!我看东西就是你偷的!今天你要是不还回来,就拿周家的东西抵!”

公安同志立马去拦,生怕张大嫂冲动做事。

张大嫂起了这念头,乔家人何尝不是?

他们觉得这盗窃一事玄乎,可唯独不能证明是乔钰做的手脚,找不到偷儿,谁来赔偿?

这不就来了一出强冠罪名吗?即便不能顺走周家东西,打砸一些东西泄愤也是可以的。毕竟昨天刚被泼了一身粪!

乔钰早就预料了这一出,所以才选择在院门口说话,顺带将院门给带上。

眼见乔家人想伸黑手,乔钰操过旁边靠着的扫帚,往地上狠狠一扫,扫起一片灰尘。

整个人犹如门神般,说话也铿锵有力,带着威慑力。

她道:“我看,谁敢!!”

第8章 她盛气凌人,如同煞神。

那不怕死的模样,还真将乔家人唬住了。

乔家人和张大嫂不由地想到昨天被泼一身粪水的狼狈模样。

乔钰:“我说过了,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咱们同归于尽!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

公安同志也顾不上张大嫂了,连忙劝阻:“乔同志,你冷静些!冷静点。我们只是来询问事,这盗窃案与你有没有关系,还在调查中。他们如果期间打砸、偷拿了周家东西,都得按原价赔偿的,即便没钱,也可以从生产队那边预支钱出来赔偿,后续是要扣工分的。

他们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傻事。”

公安同志一说,张大嫂和乔家人瞬间偃旗息鼓了。

家里粮食就那么点,钱票还没了,秋收后全靠工分分粮食,这还是旱年,能分到多少粮还说不准。再怎么着,也不能自己把路走死了。

真要冲进周家做那些损事儿,吃亏的的确是他们。

乔钰咧开嘴,露出真挚的笑容,“还是公安同志你们明事理啊,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看看我,一个乡下妇人,只知道和这些人拼命,你们就不一样了,知道拿捏他们命脉!公安同志就是脑瓜子灵光啊。”

其他人:“……”

这变脸速度,围观群众实属没反应过来。

公安同志干咳两声,公事公办地询问:“乔同志,请问昨晚你在哪儿?”

乔钰:“在哪儿?在家里睡觉咯,不然还能去哪儿?”

“你眼下黑眼圈……”

乔钰摸了摸脸颊,道:“哦,你说这个啊,昨天白天,他们不是来找过茬吗?我想到差点被烧死前的经历……

公安同志,人如果没死一回,继续像以前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反抗,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能不能养活老张家两个孩子,能不能脱离娘家人和老张家大嫂都是个未知数?

没出嫁前,我过得什么日子啊?公安同志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那是当牛做马!即便嫁出去,娘家人也是收了老张几百块,将我给卖了!你们说,都把我给卖了,怎么好意思再找上门说为我好,为我寻了门好亲事啊?这话,就是一头蠢钝的猪都不信!

还有嫁给老张后的生活,大哥大嫂当年把老张扫地出门,可是什么都没分,还断绝了关系!后来是大队做主,老张才不至于饿死。这些年,也任由大哥大嫂打秋风!老张一死,大哥大嫂是一点旧情不念,为了那点抚恤金,就想烧死我和两孩子啊!昨天大嫂还跑来我这儿闹,说大伟小勇是张家的种,该由她来抚养……

公安同志啊,她是张家儿媳,男人蹲了篱笆院子,我也是张家儿媳,男人过世了,哪有她就是张家人,我就不是的道理?我就不能养大俩孩子?她男人如今蹲了篱笆院子,她又恰好要回俩孩子,那我是不是可以猜一猜,料一料,她就是想要回俩孩子,磋磨死他们啊?!

是不是这个理儿?公安同志!你可得盘问盘问这位的用心啊!”

乔钰觉得这两家人压根没将自己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于是,忽略了张大嫂的跳脚,又将矛头对准乔家人,“哦对了,公安同志,你们不来,其实我也想去找你们的。你们大约都听说了我出嫁前过的日子吧?如果没听过,那我再复述一遍?”

两位公安同志连忙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

就你小嘴能叭叭的,根本没我们用武之地!

乔钰泪水是说来就来,但一点儿哭腔都没有,吐字清楚,条理清晰道:“我爹娘也不是没生过闺女,我前头有好几个姐姐呢,她们都没我那当牛做马的‘好待遇’,即便是嫁人,男方给的彩礼也没超过十块。怎么就我不一样了?

我小时候还真信了娘她在外说生我差点没了性命,说我克她那一套,后来在老张家养了两年,爹娘昨天找上门,我才发现我和乔家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啊!公安同志!他们一定是知道我爹娘是谁,故意磋磨死我的啊!说不准我还是他们故意拐回来的!

拐卖人口是犯法的吧?查清后能不能把他们关起来判刑啊!我亲生爹娘说不准现在还在找我的下落啊!我真可怜呐!

这也是我昨晚想了一夜,一夜没睡的真正原因啊!”

公安同志原本觉得她这话说得扯蛋,再一看乔家二老心虚的模样,以及乔钰与乔家人长相……

每一处相同的?

莫名的,有种想调查真相的冲动?

乔钰假哭了两声,似想通了般,掷地有声道:“公安同志,我要告他们!告他们偷孩子!我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乔家人瞬间就慌了神,“乔钰!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要寒爹娘的心啊!”

“我们一把屎尿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乔钰!你个没良心的啊!你居然要告爹娘!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乔钰眼尾冷飕飕的,像是一把把小刀扫射过去,“如果真相是我说的那样,天打雷劈的该是你们,而不是我。”

这会儿,双方都顾不上封建迷信了。

乔家人对乔钰进行亲情上的道德绑架,乔钰就事论事,诉说出嫁前的种种不对劲和苦楚。

一时间,两起盗窃案演变成人口贩卖案。

乔钰是盗窃案的嫌疑人,但没有证据。乔家人也是人口贩卖案的嫌疑人,也没有证据。

双方咬紧牙关斥责对方,分毫不让。

但终究是乔钰占据上风。

无他,嘴皮子太利索了。

乔钰跟着公安上了一趟县城,给出的说法是:“我们查血型!看血型如何!如果不对,再加上他们这些年对我的磋磨,足够判刑了吧?”

乔母:“不行!不能查!绝对不能查!”

哦豁,不打自招了啊。

公安同志当场给乔母乔父吃了手铐,乔钰还是跟着去了县上,查血型去了。

张大嫂人都傻了。

咋回事?不是查盗窃案子吗?怎么就牵扯到人口贩卖一事上来了?

……

乔家二老都是O型血,所以生不出来乔钰这个AB型血来。

乔钰哀恸得大哭,指甲往二老脸上挠,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我哪里对不住你们了?!你们在我之前,已经生了五个闺女,咋就还要拐我到你们乔家?!你拐就拐了,为何这些年还要磋磨我!为什么啊!我的亲生爹娘在哪儿啊?!你们说,你们说啊!”

失控是假,动手是真。

不将这俩毒瘤子抓点血出来泄泄火气,还真对不起原主过去受的罪。

第9章 公安同志们也可怜她,佯装拦了两下,便放任为之了。

等她冷静下来,她才铿锵有力道:“公安同志!我要告他们拐卖人口!我要让他们牢底坐穿!”

乔母脸被抓花了,头发凌乱不堪,闻言,连忙抬起头,道:“不能告!不能告啊!”

乔父也从真相被揭穿,这下完蛋了的情况下,反应过来,连忙道:“公安同志,我们真不是人贩子!真不是!当初是抱错了,真抱错了……”

乔钰声音阴嗖嗖的,“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乔家孩子?我真正的爹娘又在哪儿?”

……

乔钰从公安局出来,恍惚地看了眼天色,收敛视线后,又瞧见张大嫂像老鼠见了猫般躲藏,一副不敢招惹她的模样,她傲娇地哼了声,准备搭便车回大队。

便车没搭上,靠双腿走回去的。

早知道去县城的路上,她就骑周家自行车,让公安同志他们在后头追了,免了受走回大队的苦。

周母见她走回来,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嫂子给你擀了一碗面,还卧了颗鸡蛋,你赶紧吃完睡。”

“嗯,谢谢娘。”

周母什么都没问,乔钰也就什么都没说。

她确实有些疲惫了。

一夜无梦。

醒来后不禁回想乔家爹娘那番话。

原主娘是京城那边的,具体是什么人家?听说来历不简单。之所以抱错,一是乔家和那边同一天生,又在同一个病房;二是原主是早产儿,和乔家真正营养不足的幺女生出来差不多。

乔家人是怎么发现乔钰不是亲闺女的?她屁股上有梅花烙印,乔家亲闺女没有。

一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乔母当然不会声张,只告诉了枕边人。

既然亲生闺女在享福,他们肯定不会将事情捅出去,于是一瞒就是十八年。

公安局那边已经在调查当年在县城医院的产妇名单了。

其实很好找,毕竟京城来的,家世还不一般的产妇,就那么一个人。

至于原主亲人那边态度如何?还得等公安局联系上了,才能给乔钰答复。

这不就让乔钰犯难了嘛?

虽说周泽安长得不错,周家人也好相处。但周泽安他不行啊!

原主亲人是京城的,家境不一般,如果态度对她好一些,那……

也不是非要嫁给周泽安嘛。

就是可惜了那张长在她心巴子上的脸。

闹到公安局关于她身世这件事瞒不住,不说公安同志,就是乔家已经出嫁多年的女儿和胖硕的儿子也跑来周家闹。

乔家二老去蹲篱笆院子,即便几个女儿早已出嫁,对孩子也会有影响,婆婆容不下娘家有人蹲牢子的儿媳。

“阿钰,你怎么这么心狠?爹娘好歹把你养大……”

乔钰讽刺意味十足:“那我谢谢他们啊,本来我可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不用两岁割猪草,三岁做一家人的饭菜,五岁被打得满生产队跑,差点没了命,十岁下地干活,更不用十六岁被卖给二婚带两孩子的男人。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都是他们养大我的功劳,我真的要谢谢他们。”

“阿钰,就算爹娘对不住你,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你告爹娘,让我们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乔钰:“哦哦哦,我自私,你们不自私。爹娘磋磨我的时候,你们不是觉得有我这个出气筒在,爹娘就不会对你们下手了?你们不是解脱了?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念及姐妹情分,帮我一把?说我自私?那我不是跟你们乔家人学的?咱们也别大哥说二哥,我好歹基因不错,指不定我父母是高知分子,你们就不同了,从根子上就烂了。

说我自私?撒泡尿多照照自己吧。”

“乔钰!我们这么多年姐妹情都是假的?你真不想走这门亲戚了?!你以为你亲生父母见你现在这样,能接受你?你别做梦了!你已经结过一次婚,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乔钰打断道:“停——

我不需要他们认不认,他们如果能辨事理,知道自己亲生孩子被恶意掉包,亲生孩子从小吃苦,就该清楚怎么做。他们还留着那冒牌货,就是对我的不尊重,那我还回去做什么?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还要去见识见识原本属于我的优越生活和父母疼爱,被仇人的女儿取代?给自己添堵吗?

我能吃苦,但不会吃亏。他们处理不好事,那在我眼底和你们这些冷眼旁观的仇人没什么区别。

好了,你们打哪来回哪儿去吧,你们爹娘,我是一定会告的。当年你们没帮过我,哪来脸要求我不告他们的?但凡你们搭了把手,我都不至于‘自私自利’。”

乔钰说得格外讽刺。

见她们还要撒泼打滚,扰了周家清净,乔钰二话不说,带了干粮就跑公安局,吃住都在公安局门口了。

敢闹周家?她乔钰不怕麻烦公安同志!祸水东引!

乔家女儿们扰周家清净,她就去公安局讨说法,看看哪个加害人家属有资格去骚扰受害者的。

公安同志不仅没见过不怕他们的,更没遇到过吃住在公安局门口的社员!

因这事儿,县里传得沸沸扬扬,公安同志只能一一走访乔家女儿们的婆家,言下之意,如若她们再妨碍公务,就不能怪他们请这些人去局子里喝几天茶了。

乔家女儿们只得安分下来。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年幼时也只比乔钰好一些,对娘家没多少感情,如果不是担心在婆家会艰难,周围人说闲话,她们也犯不着去出那个头。

被公安同志警告过后,她们像乌龟一样缩了头,不敢再去周家闹事。只是这样一来,在婆家的日子会更艰难,只有自己熬成婆了,或许才有好转。

乔家女儿们那边没了后续,唯一一个儿子对爹娘也不怎么上心,而是打听真正的小妹在哪儿。

乔钰知道这件事后,没多久,得来真正爹娘的消息。

是公安同志找上门的。

看出对方犹豫后,乔钰先用搪瓷缸子给他们倒了杯水果糖泡的热水,才主动开口道:“公安同志,你们帮着忙前忙后,为我主持公道,不管最后事态如何,我都不会迁怒任何无辜之人。我的做法是极端了点,但也只是针对那些迫害我的人,真正的乔钰早就死在那吃人魔窟的乔家!

所以你们不用顾虑我的情绪,事实上我比各位想象中坚强,能承受任何打击。

更别提那家人只是生了我,我连面都没见过。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既然对他们没感情,不管他们做什么样的选择和决定,都伤害不了我。

我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只是想听个结果罢了。”

第10章 乔钰会这么说,自然是从观察公安同志举止,猜测出原主亲生爹娘会给出什么答复。

她虽然是零零后,但没个圆滑的处事,怎么攒下那些家产的?

凡事留一线,极品除外。

对待那些极品,她可不惯着,喜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们快活。

来的两位公安同志,闻言,松了口大气。

见识过这位妇女同志跑来公安局门口吃住,他们以为她是个刺儿头,不饶人的性子?

是他们想岔了。

人家虽然性子辣,那也是对事不对人。

一下子,两位公安同志对乔钰的同情多了几分,换做是他们遭遇这些不公,指不准闹腾得更厉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没好隐瞒的……”

“乔同志,你听了千万要冷静。”

乔钰笑眯眯的:“好。”

内心,乔钰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果然,就听两位公安同志一人说一人补充,完整了原主亲人的原貌。

“乔同志,那边的意思是可以认你,但不能接受你亡夫两个孩子,毕竟他们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还有……还有……”

“还有你养父母一事,他们希望你能撤诉,毕竟你养父母养育你长大。让你……做人不能太绝情。”

见乔钰脸色愈来愈不好,公安同志补充:“他们会给你几千块钱的养育费……”

乔钰询问了下:“公安同志,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很多国法不懂,所以想询问下。我不接受他们几千块钱的养育补偿,是不是等同于他们没养育我长大,未来我就不用赡养他们老?”

两个公安对视了下,其中一个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乔钰松了口大气,洋溢出笑容来,“行,劳烦公安同志帮我回几句话给他们。

一,我前夫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养,他们家?我不稀得回,谁在乎那几千块钱?被毁的是我这一生,钱能弥补?不说当年他们不知情女儿被换,就是现在他们所作所为,和帮凶无异,我如果回去,能比得上他们心中养育多年的冒牌货?别开玩笑了。”

个人情感地说完,讽刺意味十足,在看到两个公安面面相觑时,乔钰调整了状态,浅笑着继续道:“二,这对虐待我多年的养父母,我一定要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每一顿毒打,是打在我身上的。别人这几年饥荒胃里冒酸水,但这种状态是我从小到大就经历的!我都习惯了!可以说我未出嫁前,年年月月日日都处在饥荒状态。

我那会儿才多大?我得干完一大家子的活儿,自己翻找吃的!不然就是饿死……”

乔钰阖上双眸,为原主心疼,“抱歉,我太激动了。”

两位公安同志倒是没说什么。

能拒绝几千块钱,实属难得了,况且她还要养着亡夫两个孩子……

换做是他们,肯定选择向京城的张家妥协了。

至于两个亡夫孩子,他们可以替孩子们找到其他好人家,每个月寄点钱,不怕人家会亏着孩子们。

偏偏乔钰,走了最难的那条路。

其实乔钰如若没有复制空间,或许会像公安想的那样,先低头,向张家妥协,再搅弄得张家天翻地覆……

六七十年代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是嘴里那点吃的?她有复制空间在手,不愁吃的,甚至可以偷藏做些买卖,就是不知那位名义上的老公是什么军衔?容不容得下她这些小打小闹?

到时随军再看吧。

公安同志:“你放心,这话我们会替你带到的。”

“是啊乔同志,没人会说你什么。”

现今社会,越穷越光荣,精神是最可佳的。

乔钰的所作所为,若放后世人眼里,就是有钱不要的傻蛋。但六十年代大部分人注重的是精神层面,对她的行为多是赞扬,无畏金钱,不受金钱的腐蚀,也要对抗曾经的压迫!

这不就是穷人打倒地主,农民翻身做主的典型吗?

她当初大闹公安局,县城人几乎都知道了,所以后续她的做法,也传到了革委会,就连革委会主任听了,也不禁点头,“是个性子烈的。”

公安局局长和周泽安以前是一个班的,后来转业回了老家。

周泽安这次归队,也是委托了局长看顾下三位妻儿。后者一开始为老同学惋惜,明明老同学不管是能力还是长相身材,前途似锦,样样拔尖、出众,如若不是一次意外……

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爱闹腾的二婚泼妇?

如今一瞧,这女同志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对方能明辨事理,不被那几千块诱惑。

再有家世……

是他战友高攀了。

公安局局长听了两个下属的回复后,沉思了下,才道:“好,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亲自回那边信儿。”

局长当然不是联系乔钰的亲生父母。

他知道那边的秉性后,托人查了下张家那边,发现张家真正当家做主的是乔钰的爷爷。乔钰的身世,张家父母还瞒着张爷爷。

张爷爷在京城职位不低,只张父一个儿子。张父又孕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小闺女。

张家对这个小闺女从小疼爱,早早定了门亲事。但这小闺女被张家养得娇惯过了,偷偷和一个高中同学恋爱被张家发现,如今张爷爷正为退婚一事发愁。

公安局局长电话接过去,张爷爷豁出去脸面,正把婚事给拒了,算为了这个孙女得罪一个老家伙。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接过来,张爷爷才恍惚了下。

好家伙,孙女不是亲的?!

他暂时没法给回复,只道:“你容我想想几天,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局长:“是,首长。”

张爷爷让人调查,不到半天就查清楚了。他又花了半天恢复精神气儿,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孙女,才给公安局局长回过去电话:“请同志你务必帮我拖延住她,我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听他这么说,局长心底松了口气,只应:“好的,首长。”

……

乔钰在干嘛?

她历经半个月,总算在深山看到几头野猪。

活的野猪收纳进空间,瞬间死去,她总算不用愁猪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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