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燃尽》 第1章 又默默地转身离开。

相恋两年,结婚六年,我纵容了男人八年。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放弃他了。

生日会结束,贺季洲送苏好好下楼时,我正在厨房洗碗。

借着楼下昏暗的路灯,我看见两人动情地吻在一起。

吻毕,苏好好红着脸往贺季洲怀里缩了缩。

“你今晚带我回家过生日,我好开心哦。就是宋鸢姐姐会不会责怪我呀,毕竟她才是这场生日宴的主角。”

贺季洲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嗤:

“不会,她还不配。更何况今天的你也是寿星。”

我面不改色地拿着抹布擦碗,眼皮都不抬一下。

要是换做以前,我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提把刀下来和贺季洲据理力争。

以至于贺季洲和那群狐朋狗友,背地里都叫我“母老虎”。

贺季洲上楼时,我正在收拾宴会过后的残局。

看着我系着围裙在客厅里忙碌,贺季洲难得开口:

“宋鸢,我来吧。”

以往的他从来不会主动帮我做家务,除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体谅一下我。

不难看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也还不错。

他接过我手中的抹布,在擦客厅的茶几。

我进厨房拿个扫帚的功夫,他放在餐厅的手机,就响起苏好好的专属铃声。

眼看就要挂断,我好心替他接通。

我开了外放,里面传来苏好好娇羞的叫唤声。

第2章 【季洲哥哥,人家的包包落你家里啦,里面还有我家大门钥匙呢。这么晚了,人家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过去拿,你能不能给人家送过来呀。】

还没等我回话,贺季洲带着怒意大步流星地过来,一把抢过手机。

“谁允许你听我电话的?”

我刚想辩解。

一个抹布披头盖脸地砸过来,沾满油渍的抹布糊了我一脸。

“自己去卫生间洗洗吧。”

贺季洲冷漠地丢下一句话,拎着苏好好的包摔门出去。

我收拾干净后,去洗了个热水澡。

只是还没等贺季洲回来,我却突然犯起牙疼来。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我疼得躺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冒冷汗,嘴唇一片苍白。

病痛面前,我没有矫情。给贺季洲发去消息,让他回来顺路去药店给我带盒止疼片。

贺季洲很快带着药到家,还给我到了杯热水吃药。

他蹲在沙发面前扶我起来,我垂下眼眸却猝然瞥见男人白衬衫衣领上的口红印。

显然,贺季洲也发现了。

他脸色一变,略显慌乱地解释:

“这是苏好好下楼梯时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她一下,不小心留下的。”

我默不作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平静回道:”哦,还挺艺术的,像朵红玫瑰呢。”

客厅里瞬间陷入死寂。

贺季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不介意吗?介意的话,我就脱下来扔掉吧。”

他作势要解扣子,居高临下的眼神示意我帮他一起。

第3章 我眨眨眼睛,没动。

为什么要介意呢?

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呢?

如果是曾经的我,确实会歇斯底里地发一通火,然后生拉硬拽地把他衣服扒下来,恶狠狠地甩进垃圾桶里。

可现在我连他贺季洲本人都不在意了,又怎么会吃一个口红印的醋呢?

我推开他,走向卧室。

“快去洗澡吧,我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

我回卧室后,门外传来水声。

没拉窗帘的玻璃窗外,雷声也隆隆作响,漆黑的天空闪过一瞬光影。

不一会儿,我身上的被子被人从后背掀开,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我。

贺季洲的嗓音低哑沉醉:

“好点了吗?”

我探了探自己滚烫的额头,迷迷糊糊道:

“我额头很烫,你能不能送我去趟……”医院。

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卧室。

苏好好的专属铃声随之响起。

电话那头,苏好好哭哭啼啼的娇嗲声从听筒里传来。

雷声太吓人了,她一个小女生自己在家害怕,不敢睡觉,闹着让贺季洲去陪陪她。

挂了电话后,贺季洲立马抽身,看都没看我一眼,被子都没帮我盖回去。

他拙略地找了个借口:

“有份明天开会要用到的文件落在苏好好那里了,我过去一趟。”

贺季洲脚步匆匆地下楼了。

第4章 直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引擎声,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扯过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半夜,贺季洲还是没有回来。

我强忍着痛意,唇色惨白、脚步虚浮地爬起来,吃了几颗退烧药。

直到后半夜,才渐渐退了烧。

次日一早,贺季洲才回家。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餐桌,眉头紧蹙。

“宋鸢,你怎么没做我的早餐”

明知道我生着病,贺季洲清晨发来的第一条消息不是慰问,而是通知我他要回来,让我多做一份早餐。

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我生怕错过他的消息。手机消息提示音一响,就立马拿起手机。

况且我对贺季洲的消息我从来都是秒回。

这次也不例外,我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

他没想到我会用无辜的眼神看向他,打趣道:

“苏好好她没留你吃饭吗?”

贺季洲神色愠怒,攥紧手里的塑料袋,却还是将袋子放到我面前。

“退烧药,我给你买回来了。”

我轻轻撩起眼皮,对上他施舍的目光,我淡淡地喝了口汤。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吃完早餐后,我拎着挎包打算去上班。

贺季洲难得献殷勤地上前,主动提出要开车送我上班。

我下意识拒绝,拿上自己的车钥匙,顺带带上门。

可贺季洲却猛然一把抵住了大门,眼神阴沉地盯着我嗤笑。

第5章 “宋鸢,昨晚不过是多在好好家陪了她一会儿,又不是不回家,你有必要跟我闹脾气吗?”

我淡漠转身:

“我没有闹脾气。”

可看在贺季洲眼里,我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陈述自己的不满罢了。

以往的我都是直言不讳、歇斯底里的。

他攥住我的手腕,冷笑:

“你还说自己没闹脾气,就是死鸭子嘴硬。他们说的没错,你简直就是个母老虎,还是个善妒恶心的毒妇。”

我笑了笑,脑海不经闪过回忆。

贺季洲这句话我至少听过不下百遍了。

哪次吵架,他都骂我是个毒妇,说娶了我不仅是他眼瞎,还是他倒八辈子霉了。

骂完之后,他最喜欢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旁观我哭闹发疯的丑态。

然后这一次我并没有哭闹。

只是淡淡地转身进入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合上,贺季洲消失在我眼前。

刹那间,我敛唇轻笑:

“毒妇就毒妇吧,毕竟坏印象才是最能让人记忆深刻的,说不定你还能记得我一辈子呢。”

也许是心里没了挂念,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所以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

同事小江喊我一起去吃午饭,我点点头拿起手机。

一看,微信消息99,除了几条群消息外,其他的全都来自贺季洲。

他的公司在我的隔壁大楼,离得很近。

第6章 以往的我还在下班前一小时,就会给他发消息,祈求地问他能不能中午一起吃午饭。

他每次都会毫不掩饰对我的抗拒,说和同事已经约好了。

我摁灭手机屏幕,和同事走进楼下的一家快餐店。

小江忍不住调侃:

“难得啊,你竟然不回你家那口子消息,真是破天荒啊。”

小江坐在我隔壁工位,所以知道我以前有多讨好贺季洲,简直堪称舔狗中的舔狗。

我摆摆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俩刚坐下来没多久,贺季洲也和同事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那一瞬间,楞了会儿神。

而后端着餐盘坐到我对面。

我和小江旁若无人地继续聊八卦,看都没看贺季洲一眼。

他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不回消息,你以前不都是等我一起吃饭的吗?”

我和小江对视一眼,拿起餐盘换了个座位。

贺季洲忍无可忍,恼怒道:”宋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平静地吃了口饭,轻笑回应:

“哦,听见了。”

“你不是喜欢和同事吃吗,刚好我现在也喜欢和同事一起吃了,不可以吗?”

以前在我歇斯底里一大通话的时候,贺季洲最喜欢不咸不淡地“哦”一声。

然后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地俯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