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回来过》 第一章 我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第一章我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留美华人,高薪工作,在读博士,这些词语简单概括了罗启勋如日方升,云程发轫的前途。只是这些,因为童悦的到来而模糊了。

“我们的女儿虫虫病了,我这次来A国,就是请你回去救她。”童悦直截了当,紧紧抓住罗启勋的手腕。

罗启勋很反感这个穷追不舍的女人,一把甩开,明确说道:“童悦,我们的合约上白纸黑字写明了,我只是虫虫名义上的父亲,不是她的监护人。”

罗启勋这不是是抛弃糟糠之妻和亲生孩子,这件事,还得回到四年前说起。

童悦从大学时候开始,暗恋男神罗启勋多年,却碍于自己的矜持,始终没有对罗启勋表白。眼看罗启勋要出国,这辈子无缘再见,她坐不住了。

她苦思冥想,从脑子里挤出一个主意。

“我是个不婚主义者,但想要个孩子。看你身体健康智商也高,就想跟你商量下试管婴儿的事,当然我也会给你好处,你的留学费用就包在我身上。”那时候的童悦尽量装出假小子味道,说话直爽。这样刻意的佯装,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对罗启勋的爱。

罗启勋有点迟疑,从小庸中佼佼,卓荦超伦,却因为家境平凡答应这种事,实在丢人,他不想答应。可另一方面,他不愿看到手里的A国名校offer沦落为一张废纸,于是就委屈自己来赚得头年的留美费用。

随后他们签订好了“合约”,其中就写明了童悦是孩子的监护人。接着就是去医院制造试管婴儿,从二人体内获取精卵细胞,在试管里合成,而后注入童悦体内。整个过程里,罗启勋就把自己当做一台随人支配的机器,没有意识。

当童悦把费用全部转给罗启勋之后,罗启勋如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口里说着“童悦再见”,心里想的却是“童悦永别”。在他眼里,这件事不仅丢人,简直耻辱,他与童悦肯定是“此生不复相见”了。

童悦躺在病床上保胎,看着罗启勋头也不回,如跑路一般,她含泪的脸上略带笑意:这辈子没能爱他,但有他的孩子在身边,也好。

一晃几年了,孩子虫虫四岁了。

童悦对罗启勋说出目前的状况:“我一直遵守合约,没有来打扰你。只是现在虫虫白血病,我的骨髓配对不行,就只有来A国找你了。”

罗启勋没法拒绝,因为,相比人命,他的尊严和脸面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个病笃危殆的丫头,体内一半的基因来自自己。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们一左一右坐着。童悦没想到自己这么简单说服罗启勋回国救孩子,她喜上眉梢,转眼又忧落眼角——这样就可以救下虫虫了吗?

罗启勋与童悦虽是老同学,却很少说话。他本是个舌战群儒的职场强人,大辩不言的情场老手,一时之间却没能打破这尴尬氛围,于是,只有从他们的共同话题下手:“虫虫今年四岁了吧?”

第二章 怎么说女儿无父? 第二章怎么说女儿无父?

一提到女儿虫虫,不善言辞的童悦就变得侃侃而谈了。

罗启勋扭头,仔细瞧了童悦一眼。

四年前的童悦是个青春靓丽的都市丽人,妆容秀美,衣裳华亮,可现在的童悦,只能说穿着还算得体,说难听一点,她快变成黄脸婆了。这难道是生活所迫吗?

罗启勋没有多问,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既不是女友,更不是老婆,那就不要多事了。

童悦也转眸过去看他,在她眼里的罗启勋,与大学时代一样,一米八五的绝佳身高,魁梧雄壮,结实挺拔壮硕,黄皮肤晒成了俊美的古铜色,令人安全感油然而生。

脸部轮廓依旧有型,如雕如刻。五官位置的每一处比例,都透露出黄金分割线,那双诱人的桃花眼,倜傥俊逸,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孩。尤其是童悦,已经因他而落入了“一见杨过误终身”的险境。

对于罗启勋,她依旧保留着少女怀春,小鹿撞坏的心境,只是眼下女儿虫虫病危,她这点心思得靠边站了。

飞机降落在S市,他们直奔医院。

“我去看看虫虫吧。”罗启勋只是随意一说。

童悦听此话,自然开心,可她又觉得罗启勋是她和虫虫都强求不来的,只怕见面后反而会更难过,于是婉拒:“罗启勋,我们合同里写明了你不必对这孩子负责。你只须以好心人的身份来捐骨髓就行,没必要去看她......”

“那我也要知道骨髓捐给了谁啊。”罗启勋的话不容拒绝。

童悦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带他来到虫虫的病房。

罗启勋看到病床上的虫虫,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红扑扑的苹果脸上眼波流转,双瞳传神看着自己,笑容甜甜。

罗启勋第一次看到虫虫便放不下了,原来自己的女儿这么惹人喜,如瓷娃娃一般。

“虫虫,你看这个叔叔来了。”童悦小声说着。

虫虫的眼里闪出亮光来:“叔叔,你来救我吗?”她试着爬起来,却无力。

“叔叔来抱你。”罗启勋小心抱起虫虫。

手里的女儿轻的像风筝。刹那间,罗启勋父爱骤升,想要把虫虫一直抱在怀里。但很快,他的理智战胜了父爱——为了自己在A国的生活,他放下了虫虫。

“叔叔别走。”虫虫哭了。

“叔叔会常来看你。”罗启勋觉得自己从没说过这样狠心的话,欺骗一个四岁小女孩的话。

虫虫哇哇大哭,弄得罗启勋觉得自己离开是很残忍的事。

才离开病房几步,他咳了咳,对童悦道:“虫虫没有父亲,我觉得你应该多带她和男性亲戚交流。”

“嗯,这个,是啊,虫虫无父,那就让她跟叔叔伯伯们多说说话,”童悦嘀咕着。

刚说完,罗启勋猛然发现这话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不是好好活在世上吗?怎么说女儿无父?可眼下,他只能这么骂自己。

没有多想,他要为接下来的捐骨髓手术做准备。这些日子,暂时在同学家里过夜,白天来医院。

第三章 你不是虫虫的外人,可你是我的外人 第三章你不是虫虫的外人,可你是我的外人

这样就难免遇到童悦的父母。

童悦曾对父母撒谎说罗启勋是医院骨髓库里配对成功的。这样,两老就把罗启勋当做神兵天降一般,奉为上仙,与罗启勋聊到天南海北了。

童母看着罗启勋,脸上皱纹都全部笑出来了,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般,赞赏道:“要是我家童悦能嫁这样的丈夫就好了。”

“老太婆别胡说!”童父让童母注意言辞。

童母是个真性情的人,一下愤慨了,把心里的苦恼全部抖落出来:“我说错了吗?童悦被那个杀千刀的男人骗光了所有存款,还给那男人生了虫虫,苦日子都看不到头。现在,那个遭雷劈的男人却从没来看童悦和虫虫。我要拼了老命打死那男人!”

......

罗启勋好不容易陪童家父母聊完了,回到暂住的地方,往床上一瘫倒,闭着眼,思考着童悦父母的那句话“童悦被骗光了所有存款,生下虫虫,过苦日子”。

这就怪了,童悦四年前给自己支付“合约费用”时候,很大方。怎么现在听她父母说那是她的所有存款?难道她为了做不婚主义者做试管婴儿,情愿花掉所有存款,而后一贫如洗?她脑子进水还是进油?

罗启勋觉得奇怪,但没有深思,他认为这无关己事。

虫虫住院期间,童悦每天守候在旁。她用几张长凳拼凑成一张床,把自己睡地腰酸背痛,人也越显憔悴了。

罗启勋见了,关心她一下,说:“你今天回家睡一晚,我来照顾虫虫。”

童悦感激却婉拒了:“虫虫她怕生,不习惯外人照顾。”

罗启勋不喜欢“外人”二字,脱口而出:“我不是虫虫的外人!”

对,你不是虫虫的外人,可你是我的外人!

童悦甜苦交织:“你知道怎么照顾病中的孩子吗?”她嘴里和心里都寻找着婉拒的理由:你的责任就是捐骨髓救虫虫而已。

“你刚生下虫虫的时候,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吗?”此时的罗启勋争吵的像个孩童。

尴尬的气氛被小虫虫打破:“妈妈,我想让叔叔给我讲故事,”叮呤如泉水的声音,笑着宣布她才是这件事的主裁,由她来选择照顾者。

罗启勋抱起虫虫得意了:“行,今天叔叔专职给你讲故事。”

童悦只有退让了: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就让他们说说笑笑吧。

今晚有罗启勋在医院照顾虫虫,童悦在家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她提着两个保温饭盒去医院,与他一起吃了早餐。

罗启勋边吃边说:“好手艺啊,都是你自己做的?我还以为是外卖呢。”

“随便做的。”童悦看他狼吃虎喝的,暖意涌上心来:这是你第一次吃我做的东西,谢谢你。

“谢谢你啊。”罗启勋摸一下嘴唇,看看这一桌被风卷残云的早餐,他呵呵一下:“都入我口了,你没得吃了。”

他昨晚照看虫虫,一晚没睡,白天自然是躺在长凳上呼噜大睡。呼噜声如风吹过沙砾一样大声。

第四章 我只会画画,就好像我只会爱你 第四章我只会画画,就好像我只会爱你

奇怪了,他在医院也能睡地这般闲适合宜。再看看虫虫,睡的小巧安逸,我见犹怜。

看他们睡着的模样,一瞄过去就是父女啊。可没人疑心这事,亲友都听信童悦的话。

看他们父女安静睡着,是童悦孤寂多年里最美好的事。可惜现在没有带画笔把他们描绘下来,那只能画在脑海里了。

童悦靠在虫虫床侧,撑着头,看着罗启勋,只愿今天的时光如流水缓缓流淌。

两个小时后罗启勋醒来,睡眼惺忪,看见童悦坐在面前,穿着粉色雪纺衫,清凉如意中透着些许热情。

“今天漂亮多了。”罗启勋习惯性地夸奖女性,与平常说话无异。在他眼里,今天的童悦确实比前些日子好看,有精神,脸色好。

“是吗?”童悦还不习惯被喜爱的男人直来直去地夸奖,她转身说“我去倒杯水给你”,掩饰一下内心的开心夷愉。

罗启勋收敛了自己随意的口吻,与她聊着:“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一家网络公司做美工。”童悦仰慕地直对他,不想转移自己的双眸,就让他的目光环抱自己吧。

罗启勋有点儿眉目紧皱:“网络美工?将来能供得起虫虫从幼儿园到大学吗?”

罗启勋的现实问题和童悦的浪漫主义碰撞,擦出点星火,童悦移开眼神:“我爸妈都有养老金,不用我管,我只须赚钱给虫虫读书,没问题的。”

这辈子的付出都是为了罗启勋你的女儿虫虫,为了我心甘情愿的单恋。

“童悦你有没有想过去财经事务所?我可以......”

“可我只会画画。”童悦对画画,有点顽固执拗的感情:我只会画画,就好像我只会爱你。

聊天告一段落。

罗启勋与虫虫的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

童悦在门口看着罗启勋把病愈后的虫虫骑在肩膀上,奢侈地希望时间停在此刻,让她一家三口欢聚。

罗启勋却急着赴美继续他的学习工作。

机场送别。

童悦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罗启勋打断了:“四年前你为什么花掉自己所有存款来做试管婴儿?弄得自己做单亲妈妈,这么累。”

罗启勋把行李箱调个头,继续说道:“现在虫虫大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要有合适的男人就结婚吧,不要一个人。”

“我会想想的。”童悦说着违心的话。恍惚中,她好想挽着罗启勋颀长的手臂,那样就有依靠了。

罗启勋在安检门口,带着刚毅而隽秀的笑意:“对了,我很快结婚了,你没空来A国吧?不要紧,网上恭喜就行了。再见。”

“再见。”目送罗启勋安检,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童悦五味杂陈。

第五章 断绝父女关系? 第五章断绝父女关系?

赴美的飞机上,罗启勋遇到老同学。

“邱大哥,失敬了。”罗启勋来个古人的拱手礼。

邱大哥即邱歌,大学同学,因为特别女汉子而被成为“邱大哥”。

“罗大帅呀,重逢了。”邱歌说话怪里怪气:“晒晒你这些年的撩妹业绩吧。”

罗启勋反攻:“你勾哥多少?数得清吗?”

两人聊得开。

邱歌回想起大学时候,无意中看到室友童悦的人物画册,里面每一页都是童悦对罗启勋的素描啊。

那时候,邱歌决心帮助童悦摆脱这单恋的烦恼,奈何童悦苦恋罗启勋,邱歌总是气的骂童悦“死脑经”。

现在,为免童悦孤独一生,她想要从罗启勋下手来断绝这个单恋。可现在,她还没想到好法子。

罗启勋回到A国加州,立马投入到原先的工作学习中。只是他一日三餐的时候,总会想到在B国那段日子里,童悦给他做的菜。

“蚂蚁上树,鱼香肉丝,醋酸土豆丝,生姜豇豆条......”罗启勋能清楚地念出童悦做的每一道菜。

现在罗启勋已经回到A国,就只能将就一下这里的食谱了。可华人餐馆里的菜根本不纯正,那就愧对自己的肠胃吧。

这些,只能怪童悦的菜做的太地道了。

他的胃口下降了,睡眠质量却也有所提高。

每次闭眼就闪现出虫虫可爱的笑,耳畔传来她甜甜的声音“罗叔叔”。

“虫虫,你长大后可不能像你的妈妈那样笨啊。”罗启勋常这么自言自语,之后就香甜入睡了。

想到虫虫,自然会想到童悦,罗启勋很想知道她们母女的近况。每当打开电脑或者拿起手机,就想给童悦去电,让她把虫虫的成长日常传过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觉得很危险,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他必须尽快了断他和童悦的“合约关系”,否则会影响他在A国的生活和工作。

国内,童悦已经把虫虫从医院接回家了。虫虫日渐康复,总会问:“妈妈,那个救我的罗叔叔哪里去了?”

“罗叔叔很忙。”童悦安慰虫虫。

她心情好了点,稍作打扮,镜子里出现一个不错的美女了。

童悦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这个样子和罗启勋站在一起,还配不上,必须再加打扮。

可很快,她就笑自己:和罗启勋站在一起?异想天开吧?

手机来短信了,童悦拿起来一看,是银行的:您尾号为XXXX的卡收入十五万。

十五万,好熟悉的数字。四年前童悦支付给罗启勋的“合约费用”,即留学费用,就是十五万。

而后,罗启勋的短信随之而来:童悦,这十五万是四年前你资助我的留学费用,现在你和虫虫拿去用吧。另外,我们那个合同取消,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我将会在A国工作生活定居,祝你和虫虫一生幸福。

罗启勋,你就用这十五万来断绝你和虫虫的父女关系吗?你不管我不要紧,但能不能为虫虫留一个空间?

第六章 我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 第六章我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

眼眶里噙了些泪滴,童悦阻止它们滑落。

有了虫虫,现在罗启勋再把十五万还给她。这么看来,自己毕生的单恋就被钱玷污了!

童悦想把钱转回给罗启勋,却打不回去。拍脑门一想:罗启勋是做财经工作的,如果他不想要这十五万,自己无论怎样也打不回去。

于是她鼓足勇气去了个电话,气呼呼:“罗启勋,我自己养得起虫虫,不用别人可怜,快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我不是别人啊。”罗启勋把话说清楚了:“这是我给虫虫未来的助学金!我移植了骨髓给虫虫,也算是朋友了,资助她不行吗?”0

童悦一语反驳:“你不是外人?那你是什么人?”

双方停顿了一会,罗启勋给出个理由:“虫虫毕竟刚康复,以后还需要......”

童悦掐断他的话:“虫虫康复了就和其他孩子一样,用不着别人怜悯,多谢你的好意。”

“喂!”罗启勋听到手机挂断的声音,感觉童悦气嘟嘟的要去搞什么。

果然,几天后,罗启勋收到一份来自国内的快递,里面是一张证明书“感谢爱心人士罗启勋先生捐助十五万,红十字会”。

原来童悦把他的十五万捐给了某个十字会,让他成为了“爱心人士”。

罗启勋看着这个证明书,有点瞥眼:自己怎么算得上爱心人士?四年前为了十五万留学费用,卖了一个细胞给童悦,也毁了她的一生。童悦傻,他却利用了她的傻,他和童悦这笔交易实在太划算了,帮他赴美完成博士学业,取得高职,在异国他乡立足。

而他那颗细胞带来的后果,完全由童悦承担了。那个后果,也可以说是成果,就是虫虫,全靠童悦一手带大,单身妈妈的压力可想而知。

第七章 是对是错 第七章是对是错

罗启勋在吸烟室里猛抽,氤氲中思考良久:四年前的事情,究竟是错是对。

烟头从手里弹出去飞到了烟灰缸中,罗启勋手扫去眼前的缭绕烟雾,感觉思绪在顷刻间柳暗花明了。

他理了一下领带,正了正自己的姿态,气定神闲,不紧不慢投入到不尽的工作中。至于童悦,罗启勋已经想地很清楚,过去的事情,那一份合约,无所谓对错,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他和童悦作为买卖双方,关系就这么简单。而他帮童悦的女儿做了骨髓移植手术,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合约范围。那么,他算是仁至义尽了,甚至可以说他额外帮助了童悦。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理清楚这个简单的问题了。随后就面无表情了,继续航行在他的生活工作轨道上。

来A国多年,他高薪的工作免不了高压。最常用的解压方式就是跟女友米娜去酒吧迪厅狂欢。酒吧迪厅总是灯光眩目,酒味芜杂。这里纸醉金迷,虚度人生的方式很容易解除表面压力。

但这些日子,一连几次在酒吧,罗启勋都没法跟以前一样解忧。

随即,米娜往舞厅中心去了,去找那个混血男孩作舞伴。

罗启勋只有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回家躺着,吐烟圈,眼前迷雾重重,好似他与米娜那看不清楚的模糊爱情。

米娜是他合适的妻子人选:火辣,漂亮,接近疯狂的美。

烦心的是米娜根本不拿婚姻当回事,她还想再多玩几年。可罗启勋不想再等,他想有个家。

摁灭了烟头,罗启勋打开笔记本,翻开他的同学群,发现里面被一条消息刷屏了:S市一单身妈妈悦悦因情殇而自杀,而后获救,女儿虫虫不满四岁,孤苦可怜!

S市,悦悦,虫虫?罗启勋已经被这几个词语揪心了。悦悦肯定是童悦,她想自杀?要是她真死了,虫虫怎么办?

不行,罗启勋马上打电话过去询问,可童悦手机不通!

颓然一天的他忽地起身,赶往机场。他急疯了,在登机的时候屡屡出错,差点被安检人员给留下享受特殊待遇。

飞机飞越半个地球,到达S市已经是白天。罗启勋不顾自己一晚上没睡,打的直奔童悦家里,按下门铃。

开门的却是邱歌,笑的有点诡异:“罗大帅,没想到是我吧?”

罗启勋慌张,没注意邱歌的怪异,直接喊着:“童悦,童悦!”

“那边,书房。”邱歌为他指路。

罗启勋几步并一步跑去书房,几乎是撞开了门,喘着粗气喊:“童悦!”

童悦听到惊喊,站起来,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诧异骇怪地张大了嘴:“罗启勋?”

“童悦,你没事吧?”罗启勋摸了一把汗。

童悦依旧模糊:“我没事啊,不过你好像有事。”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欣喜。

“童悦,为什么做傻事?”罗启勋拦住她,铮铮地问:“要是你没了,虫虫怎么办?”

童悦有点稀里糊涂,挠挠头:“你在说什么啊?”

罗启勋拿出手机翻开那条自杀新闻:“你看——”

“别看了,那是我刷的屏,你没看清楚那是四月一号吗?罗大帅,愚人节快乐。”邱歌做了个OK动作。

罗启勋傻眼,随后几乎要飙了:“邱歌,这样的事能开玩笑吗?”

飚完之后,他哭笑不得:“邱歌你赢了。”而后瘫坐在沙发上,又累又急的他,快虚脱了。

被邱歌耍了一次不要紧,只要确定童悦没事就好,不必担心她们母女了。

童悦知道了事情始末,她怪邱歌:“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了。”然后下厨去:“待会大家一起吃一顿。”

客厅里,罗启勋累的快塌了:“邱歌,你怎么在群里开这玩笑?不是在诅咒童悦死吗?你们可是大学室友闺蜜啊!”

第八章 我有我的生活,不能给你什么 第八章我有我的生活,不能给你什么

邱歌郑重起来了:“我也是被逼急了。这些年看着童悦,她一直是单身妈妈,你知道什么原因吧?你呢,一看到童悦自杀的消息后,立马从A国飞了来。你还是承认自己的心思吧。”

随后,邱歌站起,小声道:“给你们留个私人空间,赶快搞定了,别让我再干着急,走啦!”

旁观者邱歌点醒了罗启勋,一下子知道自己其实很在意童悦和虫虫。但也仅仅是在意。

“罗叔叔,你来了?”虫虫来了,坐在罗启勋旁边,悄悄的说:“这是我妈妈画的,我偷出来给你看。”

罗启勋看到了那本发黄的画册,童悦画的,名为《有天画舫》,封面是一艘小木船,船舷上有两个小人儿,很容易看清楚那是童悦和罗启勋。

再翻看里面,那是罗启勋从高中到大学的画像。

他恍然醒悟:原来童悦早看上我了,她是因为喜欢我才要我给她做试管婴儿!可是童悦,我有我的生活,不能给你什么,你终究得自己结婚去。

童悦在厨房里做菜,她已经开心的把十五万的事给抛诸脑后了。“吃饭了。”声音里都是喜鹊满枝头。

吃饭,这是童悦期待中的场景:和罗启勋一起用餐,而且是她亲手为罗启勋做的。

以前看到别的女孩陪罗启勋吃饭,她总是羡慕不已,现在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美中不足的是话语少了点,她只有努力寻找话题:“这次你被邱歌耍了,不好意思。嗯,你现在正是家里催婚的时候吧?可不要随意凑合啊。”童悦目光闪烁却不敢与他对视,依旧如少女初春一般。

罗启勋点头,细看童悦:“记得虫虫生病那会,你焦头烂额,现在心情好了,人也漂亮些了。”

看现在的童悦,可能是因为罗启勋的突然到来,脸颊有些红扑,眼睛微笑如两弯月牙,很有味。

“哪里好看啊,你别胡说了,吃菜吧。”童悦低下了头。

看她几乎要把头藏桌下了,罗启勋都不敢再夸她漂亮了。真难理解童悦,本因该是风情万种的少妇,她却依旧情窦初开的样子。

这可能与她没有恋爱有关吧。

看罗启勋大快朵颐,童悦好奇:“你在A国也这么吃吗?我听说A国人吃饭很讲究礼仪的。”

“哦,这个。”罗启勋撇嘴笑:“都怪你做的菜好吃,弄的我恶鬼投胎了。”说完,他继续狼吞虎咽。

午饭后晚饭,话语点点滴滴,笑声陆陆续续。罗启勋吃了两顿饱餐,童悦开心了一天。

饭后就得离开了,可罗启勋的脚被虫虫黏住了,他心软下来,决定晚上给虫虫讲故事。

晚上,虫虫把自己藏在罗启勋怀里:“罗叔叔,你知道吗,有很多人来追我妈妈,我妈妈总是问我要谁做爸爸。可我瞧不上任何人,所以我妈妈一直没结婚。”

“虫虫的眼光还真高。”罗启勋陪虫虫聊,心里念着:童悦,你这是用虫虫来抵挡那些追你的人啊。

第九章 这是我的需求 第九章这是我的需求

虫虫的话还没完呢:“罗叔叔,你做我的爸爸好吗?”虫虫说着,打着小呵欠,不等罗启勋给回复,就迷迷糊糊睡了。

罗启勋没能回答虫虫。看着虫虫长长的睫毛如两对蝶衣,护着双目,很像童悦。他只有搂着虫虫自言自语:“爸爸不能娶你的妈妈。”

隔壁小房里,童悦睡不着,想着现在虫虫这么粘着罗启勋,日后可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罗启勋起来了,他决定临走之前让童悦厌恶自己,恨自己,从而去寻找别的男人,寻找自己的幸福。

他轻敲童悦的门,道别:“我现在去赶飞机。”

话语间,他凝视童悦:童悦刚起床还未梳洗,头发很乱,却显得自然而吸引视线,一双月牙眼魅力独特,身上散发着自然馨香。

“哦,这就走啊?”童悦被他的眼神魅惑,心跳无律了。

突然,罗启勋把童悦逼进房里,顺脚把门给带上了。

童悦无法抗拒罗启勋的魅惑,忘了自己的底线,道德和原则。她闭上双目,迎接着自己想要的一切。

罗启勋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脖颈。

童悦感觉整个四维空间都被罗启勋浓烈的男人气息包围,热火朝天,万马奔腾。

罗启勋的狂吻很快停止,他放开童悦,转身离开。

童悦瞬间得到他的触摸,却又立马失去,这太美妙也太残酷,“罗启勋,你怎么回事?”

罗启勋背对着童悦:“我未婚妻不在身边,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大家各得其所。这就是我的生活,怎么样?”

“罗启勋你无耻!滚!”童悦捶打着他,推着他出去,一直到门口。

罗启勋说了“再见”后火速离开。

这就是他的方法,他知道童悦是古典女孩,肯定无法接受自己那样前卫的要求。那就正好,让她因此讨厌自己,才会去寻找真爱。

屋里,童悦背靠墙,往下滑落,蹲在地上,双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刚才就那样接受他了?为什么不反抗?

罗启勋,你既然不想要虫虫,何必来这么一趟?就算邱歌骗你说我自杀了,又关你什么事?

回到A国的罗启勋,工作之余就是与未婚妻米娜继续他们那看不到头的恋爱。

然而,脑子里总会闪现出愚人节在国内的点滴。于是他只能分出一点心思给米娜。

米娜也感觉到了男友的冷淡。于是她使尽浑身解数,在罗启勋面前变换自己。可他始终提不起兴趣。

米娜以为罗启勋身体不行了,可又看到罗启勋去健身房把所有健身器材都过了一遍。这让米娜奇怪了:他身体很好啊,难道是心情不好?

罗启勋明白自己无法静心的原因是童悦母女在自己生活里出现过。现在,他没法抹杀自己心里对童悦母女的念想。

于是他主动联系童悦,要看虫虫的成长日常记录,并为他的之前过分的行为道歉,输入一行字在电脑里:“童悦,那天早上离开你家的时候,我不该......”

“别说不开心的事,你在用心工作去吧。”童悦已将那天的屈辱给抛撒掉了,不去自寻烦恼。

他们的聊天继续:“童悦,我们大学时候学的是财经,你现在却做美工,不好吧?不如去考个会计证,收入会更高。”

“这个啊,我的专业课没学好,所以干不了财经的事。”童悦打完这些字后有点喟叹:罗启勋,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你。

关于童悦的专业问题,还得回到他们高三时候填志愿。她放弃自己的美术志愿,填了罗启勋报考的那所大学,于是大学同班了。可她对财经丝毫不感兴趣,在大学里为心爱的人画了四年的素描。

此时罗启勋在A国也感叹:童悦画的一手好画,却没能考入艺术学院,真是可惜了......

第十章 渣男 第十章渣男

童悦的生活回归正常,每天去一家网络小说公司作美工。这天,她被一辆豪车车主缠住了:“悦悦。”此人叫闫刚。

童悦不理他,快步走,却不幸摔跤,脚崴了。闫刚逮着机会,拦住她:“悦悦,听我说点事吧,你要没时间的话,我去跟你爸爸妈妈说?”他看起来还算诚挚。

童悦不想让父母担心,于是只有斜睨着闫刚:“说完之后就不再来烦我了?”

随后,她跟闫刚来到一家餐厅。

闫刚很用心的说着:“我的公司重心从宛城转移到这里了,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悦悦,我手下的企业全由我掌管,我也跟老婆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她。”

童悦对此嗤之以鼻:“你是说你的糟糠妻下堂了吗?”

闫刚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坐她身边,握住她双手:“悦悦,嫁给我吧,我会把你的女儿虫虫当自己的孩子。”

童悦甩开闫刚的手,恼怒大喊:“走开,不要脸!”这下把餐厅保安喊过来。

闫刚暂时松开童悦双手,童悦拖着崴了的脚跑出去。

回到家,童悦回忆起自己悲催的往事。

她大学毕业后,来到S市附近的宛城,应聘到了一份文书工作。

工作中,她得到了总经理闫刚的欣赏。闫刚虽中年,却依然英姿勃发,恰巧童悦勤勤恳恳,小鸟依人,是闫刚喜欢的类型。

那时候童悦觉得自己与罗启勋这辈子再无缘,于是听从父母的意思“找个靠得住的男人过一辈子”,接受闫刚的追求,成为男女朋友。

可有一天,童悦被一群大妈级别的女人狂揍。闫刚路过看见了,不管童悦的求救,拔腿就跑。

后来童悦得知,这群大妈的带头人是闫刚的老婆。原来闫刚是入赘去有钱人家的,靠岳父而获得了总经理一位,他与妻子的婚姻有名无实。

从此,童悦不再相信爱情了。后来她看到同学群里罗启勋的借款留学信息,突发奇想,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那该多好,于是她便想到了做试管婴儿,为自己留下一个值得爱的孩子,她和罗启勋的孩子。

就这样,她有了虫虫后,不再找男人了。可眼下,罗启勋出现了,闫刚又来烦她了。她下定决心,不去扰乱罗启勋的生活,也不让闫刚打扰自己的日子。

然而,闫刚死缠烂打,开着豪车,在她公司门口等她下班,弄得童悦的同事羡慕不已,说她被钻石王老五看上了。

闫刚在童悦面前为自己辩解:“悦悦,那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个女人欺负,简直不是男人,但你相信我,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童悦绝不原谅:“滚吧!”

她以为自己拉下脸就可逼退闫刚,她想错了。

闫刚没法攻下童悦,就从童悦的家人下手。来到童悦家里,不管童家父母怎么骂,他都没退缩,最后用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收买了童家父母。

于是,童悦就听到了父母对自己的轮番轰炸:以前闫刚对你不好,但他现在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