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死后，我成了贱婢》


 1

    阿娘是世人最瞧不起的戏子，阿爹却是连圣上都称赞的新科状元。</p>

    阿爹进宫面圣那日，阿娘穿上了她珍藏的大红戏服，准备了满桌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珍馐，说是要为阿爹庆祝。</p>

    可阿娘没有等回阿爹，却等到了阿爹要娶公主的圣旨。</p>

    那日阿娘哭了很久，拿出婚书捧到爹爹面前，自愿为妾。</p>

    可阿爹却将休书摔在阿娘脸上，“你领了休书便自戕吧！”</p>

    阿娘赚钱供养阿爹科考，他高中状元后竟想要阿娘的命。</p>

    阿娘不肯，阿爹便将我和阿娘关起来日日折磨。</p>

    阿娘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还是熬到了阿爹大婚那天。</p>

    那日，阿娘又一次穿上了她心爱的大红戏服。</p>

    她站在高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当年红遍京都的曲子。</p>

    曲子结束，她目光悲戚的看向我，扯着嘴角笑的凄凉，一跃而下。</p>

    ......</p>

    “阿娘！”</p>

    我怔愣了片刻，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拼命的往下流。</p>

    我迈开虚软的双腿，想要顺着高台旁的楼梯跑下去，却被府上的家丁拦住了。</p>

    我拼命的哭喊着，捏着拳头发狠的捶打他们，用脚踹，用嘴咬，可是他们就像城墙的石头一样坚硬，没有动弹分毫。</p>

    我绝望的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将头一下一下的撞在地上，“我求求你们放我过去，那是我阿娘，我就她一个亲人了，我想去......”</p>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任由血腥味充斥我整个口腔。</p>

    我哽咽着，我知道我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从这样的高台上跳下去，阿娘怕是活不成的。</p>

    我将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声音沙哑凄厉，“我想去给我阿娘收尸......”</p>

    家丁动容的看着我，坚如磐石的脚掌微微松动了半寸，我满脸希翼的看着家丁，捏着拳头做好了推开他们冲下去的准备。</p>

    “低贱下作的戏子，技不如人，竟如此触霉头。”</p>

    “来人，快些将她丢去乱葬岗，莫要误了我和公主的吉时......”</p>

    闻言，我看向穿着大红喜服，一脸厌恶的盯着阿娘的陆书羡，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掐住，窒息的疼着。</p>

    陆书羡其实是配不上阿娘的。</p>

    当年陆书羡只是个进京赶考的举人，虽然才华横溢，但却是家徒四壁，连进京的盘缠都是借来的。</p>

    阿娘那时已经是红遍京城的花旦了，她被无数达官贵人追捧，多少人为了看阿娘一场戏豪掷千金。</p>

    可阿娘这个死心眼偏偏看上他。</p>

    她三年又三年的供养陆书羡读书。</p>

    没想到他考上状元后的第一剑，竟斩向了阿娘。</p>

    他竟然嘲讽阿娘是个戏子。</p>

    他竟然还要让人将阿娘丢去乱葬岗。</p>

    我挣扎着站起身，满脸愤懑的瞪着陆书羡，扯着嗓子想要撕掉陆书羡的脸皮，“要不是阿娘，你怎么可能有今天。”</p>

    “你忘了阿娘为了供你读书，大冬天帮人浆洗衣服冻伤了手，再也不能翘兰花指的事了吗？”</p>

    “你忘了阿娘为了供你读书，将自己心爱的头面典当了的事情吗？”</p>

    “如果这些都太久远你记不清了，那前些日子，你为了迎娶公主逼着阿娘自戕的事情你也忘记了吗！”</p>

    “让她给我闭嘴。”</p>

    陆书羡脸色涨红，气的浑身发抖的指着我，暴跳如雷，“来人，把这空口造谣的贱人拖出府外乱棍打死。”</p>

    我认命看着面前的家丁，丝毫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拖着我下了楼梯。</p>

    看着死相凄惨，血染了半个喜堂的阿娘，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阿娘，绫儿来陪你了。</p>

 2

    “慢着”</p>

    一道清脆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然后一道阴影笼罩在了我的头顶上，“这么好看的脸蛋，打死可惜了，不如留在我房里当个下等丫鬟吧。”</p>

    “悦榕，这贱人面相刻薄，你想要下等丫鬟，明儿我让人牙子......”</p>

    胡悦榕转头盯着陆书羡皮笑肉不笑，“状元郎觉得我这个公主连要个丫鬟的权利都没有？”</p>

    陆书羡立垂下头，膝盖弯曲，作势要跪。</p>

    胡悦榕虚扶了一把，“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想跪，房里再跪吧。”</p>

    陆书羡笑的尴尬，额头一把虚汗，微缓的站直了身子。</p>

    看着陆书羡的模样，我厌恶的别开眼，替阿娘感到不值。</p>

    他在阿娘面前向来高高在上，凡事说一不二，从来不听阿娘的半点建议。</p>

    阿娘说的多了他便烦了，拿着阿娘赚来的辛苦钱出去喝酒。</p>

    喝醉了回来还要拿阿娘出气。</p>

    我曾经问过阿娘，为什么非要嫁给陆书羡？</p>

    她抱着我满脸憧憬，“等你阿爹考上了状元郎，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p>

    可他刚当上状元郎，就着急的娶了高贵的公主，先要阿娘死，又要将我乱棍打死。</p>

    他没有心，又怎么会记得当初的承诺......</p>

    阿娘她啊可真傻。</p>

    陆书羡拧着眉头不耐烦的对着我挥了挥手，“带去柴房。”</p>

    让我去柴房好像给了我多大的恩典似的。</p>

    那柴房我早就住够了，再也不想回去了。</p>

    比起在公主身边做个下贱，任人践踏的下等丫鬟，我不如去底下找我阿娘。</p>

    家丁得令，扯着我的胳膊，压着我往后院的柴房走去，路过阿娘尸体的时候，我突然矮下身子，跪在了阿娘面前。</p>

    我将额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声音悲怆，“阿娘，冤有头债有主，阿娘你若心里苦，就找负你的人去报仇吧。”</p>

    “凭什么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到头来享福的却是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p>

    “阿娘，你若是泉下有知，就带着绫儿一起走吧......”</p>

    我额头扣在地上“咚咚”直响，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乌云密布。</p>

    黑云往下压，仿佛想要将陆书羡的府邸给吞噬一般。</p>

    陆书羡肉眼可见的慌了神，他指着家丁大声嚷嚷，“快些把人关进柴房去。”</p>

    家丁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惨死的阿娘，阿娘你若是不许我死，那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为你报仇雪恨吧。</p>

    我以为我会一直被关在柴房里，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送去了公主的卧房。</p>

    公主慵懒的靠在床榻上，目光狠辣的盯着我，将手边精致的茶壶朝我丢了过来。</p>

    茶壶落地瞬间摔成了碎片，我惊恐的将身子趴在地上求饶，“公主息怒，请公主饶了奴婢......”</p>

    公主轻笑出声，“息怒？”</p>

    “昨日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毁了本宫的大婚，你还要我息怒？”</p>

    “你以为我是好心救你吗，我是要将你留下来慢慢折磨，什么时候我顺了这口气，什么时候再给你个痛快。”</p>

    “玉筝，把这个贱人给我带下去，先废了她一双手，再丢给后院的二麻子乐呵乐呵。”</p>

 3

    “不要，求你，不要啊......”</p>

    我拼命的挣扎着，却被家丁一次又一次的按在了地上。</p>

    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盆，我仰着头看着玉筝求饶，“求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p>

    “这双手要是进了这火盆就废了......”</p>

    玉筝高傲的仰着头，冷哼出声，“废了便废了，你这样的下贱的人，公主想要你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p>

    “不过我们公主心善，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她不过就要你一双手罢了。”</p>

    玉筝叉着腰指着两个家丁呵斥，“愣着干嘛呢，把她的手给我塞火盆里去。”</p>

    我拼命的缩着手臂，不停的摇头。</p>

    我虽然不怕死，可是将双手放进火盆灼烧太疼了，我根本受不了。</p>

    小的时候我贪玩，不小心将手指伸进了沸水里，手指被沸水烫出了水泡，那种灼烧感疼的我整夜睡不着。</p>

    是阿娘将我放在背上背着，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轻轻的帮我吹着伤口，我才勉强入睡。</p>

    快好的时候更难受，被烫起泡的地方脱了皮，蹭到硬的东西，那皮就会连着好的肉皮一起撕下来，更疼。</p>

    如今阿娘已经不在了，我烫坏了手，再没人哄着我，呼气给我吹伤口了。</p>

    “啊......”</p>

    “呲啦”一声，我的一双手被两个家丁强行的塞进了火盆里。</p>

    火焰的灼烧，让我不停的想要将手收回来，可是他们却压着我，不肯让我动半分。</p>

    锥心的痛，让我的身体抽搐起来，很快屋子里就发出了烧焦的肉香味。</p>

    我咬着牙，冷汗湿透了衣衫，眼前阵阵发黑，就在我以为我会被活活疼死的时候，玉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行了，她那双手还得留着做别的事呢，这么烧没了，公主会怪罪的。”</p>

    “你们两个把她丢给后院的二麻子，切记，看住了，一定得让二麻子尽兴......”</p>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p>

    我只看到一盆冷水将我面前的火盆一下子浇灭了。</p>

    我用力的吹着面前的烟雾，颤抖着想要将双手从火盆里拿出来，却发现，皮肉已经和盆底黏住了。</p>

    我痛苦的咬着牙，小心的想要将手掌和盆底分开，家丁却粗暴的将我的双手拽出。</p>

    看着鲜血淋漓，皮肉裂开的手掌，我绝望的别开了眼，原来生不如死是这种感觉。</p>

    两个家丁将我抬到了后院的一个偏房里。</p>

    房子不大，黑漆漆的，一进屋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尿骚味。</p>

    家丁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将我丢在塌上就走了。</p>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道尖锐刺耳声音在我身后响起。</p>

    “呦，公主殿下真是怜惜杂家，这没及笄的花骨朵就这么水灵灵的送来了。”</p>

    闻声，我鸡皮疙瘩起了满身。</p>

    我惊恐的转过身，一张苍老，油腻，色眯眯的老头撞进了我的眼睛，我生理性的干呕出声。</p>

    他原本色眯眯的脸瞬间变的凶狠，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的往他怀里拖，另一只手快速的扯掉了自己的裤子，“嫌弃杂家？”</p>

    “今天杂家就开了你这个苞。”</p>

 4

我僵直着身子，生不如死的躺在肮脏到让人作呕的塌上。</p>

    老太监汗流浃背的趴在我身上，用棍子一下一下抽打着我，他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叫着，“喊啊，怎么不喊？老子让你喊啊......”</p>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p>

    他个残缺不全的阉人，做不了那方面的事，就用尽手段折磨我，让自己得到快感。</p>

    他越是想让我喊，我就越不让他得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