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弱女子,参军以一当十很合理吧》 第1章 “父亲,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沈姜奋力挣开身后丫头婆子的束缚,十分狼狈地跪在地上,朝着前方的男人不停地磕头。

直到她的额头都磕出血了,为首的男人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沈姜的目光变得悲切,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中砸了下来,她的心中一片凄凉。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希望,谁能救救她的母亲!

如今她的母亲躺在病榻上,已然气若游丝了,她想去找大夫为母亲医治,却被嫡母千方百计的阻止,甚至将她以冒犯长辈为由关了起来。

什么高门大院?

这里,是一座吃人不吐渣子的宅子,她们只是想逼死母亲!

她原本想着,只要自己能出去,一定有办法能救母亲。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母亲贴身丫鬟带来的噩耗。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行动起来。

今日趁着婆子来送饭之际,她一个发力猛地将送饭的婆子撞倒,随即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挣脱后面追赶的下人,跑到了正堂。

如今正是晌午,沈北山下朝后,会在正堂歇息片刻,这将是她唯一的机会。

记忆中,她的这位父亲看向她的目光总是不耐的,甚至能称之为冷漠的。

不过他并不是一直如此,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还会搂着母亲看着自己笑,就连跟她说话都温柔极了。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时她年岁尚小,并不理解为什么往日温柔的父亲会露出憎恶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她的梦里总能梦到小院中父亲搂着母亲,笑着看着秋千上的她,温和地出声让她小心些别摔着。

后来,时间久了,她觉得那些从始至终都是梦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抱着一丝可笑的念头,或许他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救救母亲。

她的母亲是他的结发之妻啊!

即便他们之间早已感情破裂,可是这数十年的相伴总做不得假罢?

就算.....就算只有分毫,也好啊!

此刻的沈姜狼狈极了,身后有婆子粗鲁地拽着她,额头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下去,落在衣衫上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卑微又无助地祈求。

即便父亲从来不喜她们,她内心深处还是可悲地认为父亲总归不会放着母亲的死活不管才是。

然而,当她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漠然的目光,毫无感情,她的心瞬间凉了。

枕边人的死活,甚至无法在他的眼中掀起一丝波澜。

“有病就找大夫,求我作甚?

还有,沈姜该称她为姨娘,以后记住你的母亲是赵氏!

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之女!!”

他的态度,仿佛即将死去的结发妻子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闻言,沈姜的眼睛如同充血了般,变得通红!

可笑至极!

这个府上,竟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母亲活!

竟没有一个人记得赵氏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畜生!

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这个自始至终都冷漠的父亲,会成为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却不想,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明明.....

明明是母亲散尽家财,在忠勇侯府最落魄的时候,支起了这偌大的门庭。

才不至于让忠勇侯府在这繁华的京城落败下去啊!

商贾之家出身的母亲,嫁入了侯府,外人嘲她一介商贾之女,凭何嫁给侯府嫡子的父亲,还是正妻,一众世家夫人笑她不自量力,讽她飞上枝头做凤凰。

可她们却不知,外表光鲜亮丽的忠勇侯府,内无能臣,外无忠仆,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若不是母亲上下打点,用无数金银细软重新堆砌起侯府的繁荣,怕是早就是一副空架子了。

她陪着侯府熬过了最难捱的时光。

可侯府的这些人却巴不得她死!

就连与她相伴十余载的夫君,也丝毫没有念及一丝旧情!

为何如此?

不该是如此啊!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的母亲等同侯府的再造之人,可众人的眼神为何皆是不屑与厌恶?

因为母亲的存在,在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他们众人如今所享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带来的,这让他们觉得面上无光,所以一见母亲便黑了脸色,便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们认为母亲商贾出身玷污了侯府的门楣,所以理所应当地一边享受着,一边恩将仇报。

她的母亲是沈北山的结发之妻,可她却是忠勇侯府的长庶女,这一切只因沈北山得势之后贬妻为妾。

就因为母亲只是商贾之女,所以这一番也没有引起太多的非议,反而是顺理成章。

众人甚至认为理应如此,认为母亲德不配位。

多么可笑啊!

原来,连眼前的沈北山,也不想母亲活。

若不是他默许了府中腌臜的行径,又怎么连请个大夫进府都难如登天?

母亲又怎么会病入膏肓也无人医治?

沈姜的指甲紧紧陷入肉里,她最后一丝妄想彻底破灭了,站起身后抬手抹了一把脸。

只露出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之人。

沈北山只觉得被恶狼般的目光盯上,转头便对上沈姜的目光,心下一跳。

似乎从未在这个女儿的眼中看到如此令人心惊的神色,这让官载漂浮半载的沈北山怔愣了一瞬。

下一刻。

沈北山反应过来时,顿时沉了脸色,刚想出声训斥。

然而沈姜却头也不回,扯着带血的裙摆就往外跑去,没有片刻停留。

趁着下人们愣神之际,她已经跑出了前厅,直直地朝着府门处冲了过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冲出去!

将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沈姜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她要扯下侯府的遮羞布,她要让众人都看清如豺狼一般的忠勇侯府!

纵使她背弃家族会被众人戳脊梁骨。

她也要将侯府拉下水,她要让道貌岸然的沈北山背上谋杀发妻的恶名,让这些虚伪的侯府之人,如同见光的老鼠一般,落在众人众目睽睽的审视之下。

只要,能救母亲,她什么都不怕!

只要能让母亲活着,让他们不敢再朝着母亲动手!

否则,他们就是不仁不义之辈,忘恩负义、踩着恩人脊骨上位之人,合该被全朝唾弃!

第2章 就在沈姜距离府门只有一步之遥时。

“都在那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拦住她!”

明明是温和的语调,但那声音中却夹杂着狠厉之色。

周围的下人闻言一个激灵,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一般,一个两个的连忙拔腿朝着沈姜所在的位置围了过去。

“拦着大小姐!”

府门处的小厮自然也得了令,两个小厮连忙转过身去将门关起来。

沈姜看着渐渐闭合的大门,速度又快了几分。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府门时,身后一个壮硕的婆子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

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拽!

力道之大!

沈姜感觉头皮处传来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朝后倒去。

她发了狠,转头一口咬住婆子的手。

婆子吃痛一声,连忙放开了手。

沈姜想也不想,抬脚朝着婆子的腹部猛地踹上一脚,随即整个人撞向即将关闭的府门。

然而,因为刚才那婆子的拖延,一群下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几个丫鬟婆子死死地将她钳制住,她们粗暴地抓着她,让她再也无法靠近半步。

随着面前的光线渐渐消失,府门就在她的面前紧紧关闭,不见一丝光明。

沈姜的心如同这紧闭的院门一般沉入了谷底,她伸出手死死地抓着门沿,任由她们拉扯依旧不肯松手。

她的双目变得赤红,整个人陷入癫狂。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顾不得周围将她压着的仆人,她声嘶力竭地朝着院门大喊着:

“沈北山,贬妻为妾,枉为人夫!”

“忠勇侯府,负义忘恩,过河拆桥,欲杀我母亲于府中!”

“唔.....”

周围的下人哪里听得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赵氏的贴身婆子更是连忙死死捂住她的嘴。

似乎没想到沈姜会如此大胆,她的目光带着询问朝着赵氏望了过去。

见到赵氏朝她使了个眼色,赵氏的贴身婆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不顾沈姜激烈的挣扎,几人硬生生地将她拖着往后拽!

而沈姜的手却死死地嵌入门沿,就算手指早已渗出鲜血,沈姜依旧固执的不肯松开。

然而,就算她再不愿放手,也总有力竭之时。

只有门沿上侵着的血印,能彰示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前厅的沈北山自然也听到了沈姜的话,此刻整个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眼里盛满了怒意,看向沈姜的目光中全是冷意。

抬头时。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盛着热茶的瓷杯,狠狠地朝着沈姜砸了过来。

沈姜躲也不躲,任由茶杯砸在额头。

“放肆,反了天了!”

“上不尊父亲,下不敬侯府!”

“孽女,没有丝毫教养,果然跟那个贱商出身的徐姨娘一个模样,上不得台面!”

看着地上的沈姜,他从未想过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儿,不仅败坏侯府门楣,甚至还妄图毁了侯府的名声!

她怎么敢的?

简直是大逆不道,看来还是平日里待她太好了些,让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一股热流顺着她的额头流淌下来,血液顺着额头渗入眼中,沈姜抬手抹了一把。

视线变得有些红,却丝毫不影响她看到上方沈北山盛怒的神色。

而她也并没有错过沈北山盛怒的眼中那一抹恼羞成怒和心虚,显得荒诞又可笑。

这就是她往日里孺慕的父亲啊。

自私虚伪,冷漠又无情!

父亲?他可不配!

“放肆,你还有脸笑?”

沈北山面色阴沉,当看到沈姜脸上挂上一抹嘲弄的笑时,他眼中的怒意更盛,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啪!”

气急的沈北山狠狠给了沈姜一巴掌。

力道大到将她的脸颊扇偏过去,瞬间肿了起来。

喉中涌起一阵腥甜,沈姜吐出一口血,丝毫不惧地盯着暴怒的沈北山,嘲道:

“父亲不若将女儿打死在侯府,全了侯府的教养。”

“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沈北山指着沈姜,气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阴沉的脸因为她的话又黑了几分。

“诶呀,侯爷莫要再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姜姐儿这是养在姐姐身边,脾气秉性免不了沾些世俗,才如此性子。”

“姜姐儿幼时乖巧,往后就将姜姐儿交由妾身管束着,往后定不会如此顶撞长辈。”

“将她这脾性改了去,可好?”

如今的场面都是她一手推波助形成的,见到二人如此针锋相对,现在更是闹到彻底撕破脸的模样,赵氏自然是喜闻乐见,。

不过沈姜好歹是侯府的庶女,就在这明面上打杀了肯定是不妥的。

况且她的女儿过些日子就要出阁了,此时不宜再生是非。

她如今站出来一劝,不仅能彰显自己的大度体恤,还能将沈姜握在手里,简直是一箭双雕。

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女罢了,骨头再硬,落到她手里,她也有的是法子让她听话。

闻言沈北山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

“毫无悔改之意,我可没有这种女儿!”

“冥顽不灵,也就是夫人心善,若我说这种孽女打死了干净!”

沈北山见到沈姜无动于衷的模样,简直跟她生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到这,他对于徐慧的厌恶更深了一分。

赵氏脸上扬起一抹贤淑的笑,安抚沈北山坐下: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侯爷,你这是什么话。”

“你放心,妾身定会好好管教姜姐儿,定不会让她再做出有辱侯府门楣的事!”

见赵氏如此体贴,沈北山面色稍缓,又吩咐了一番不必留情,打骂也没关系,势必要让沈姜学会规矩,转身甩袖大步离开了。

第3章 沈姜有些虚弱地睁开眼睛,舔了舔有些苍白的嘴唇。

她被关在柴房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三天,她试着逃跑了无数次,却都以失败告终。

她在府上,孤立无援!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两道说笑声。

柴房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婆子。

进来的婆子正是那日被沈姜咬了一口的婆子,她看向沈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毒。

似是想起了什么,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挂起笑来:

“小姐,这便是今日的饭食。”

说罢,她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白粥两碟小菜放在木桌上。

即便隔得远,沈姜也能闻到其中传来一阵阵馊味。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坐在桌前,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她的神色如常,仿佛面前不是早已馊掉的饭菜。

自从被关在柴房,她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

不过沈姜并没有闹。

因为这是她一天唯一的吃的。

若是不吃,就没有力气出去,馊了又如何,就算跟畜生抢食她也不会在意。

见到沈姜面色如常,送饭的婆子率先不干了。

她就是见不得这小畜生好,非要给沈姜找点不痛快才是,毕竟她的手还痛着呢。

想到这,婆子将馊掉的青菜朝着沈姜的位置推了推,阴阳怪气道:

“我看梨院那儿围了不少人,小姐倒是吃得香。”

闻言,沈姜的动作一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梨院,怎么了?”

梨院,正是沈姜和她母亲住的院子,在侯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都是无人问津的,连丫鬟婆子都没有两个。

如今却被这婆子这么一提起,沈姜的心猛地一颤,就连动作也停了,死死地盯着婆子。

送饭的婆子被沈姜沉沉的目光盯着,心中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起来。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这才稳住了肥胖的身子,似乎不满自己被个大半丫头唬住,她的眼珠一转。

下一刻。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徐姨娘,死了!”

“什...什么?”

像是怕她听不清楚,婆子有些嫌弃地继续说道:

“我说,徐姨娘已经死了!

死在榻上,整整三天了,才被路过的下人发现,尸身都臭了,真是晦气!”

说罢,她还将手放在身前扇了扇,生怕自己沾染了晦气一般。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姜猩红着双眼,如同一头恶狼般直直朝她扑了过来,脸上的神色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可怖。

她整个人压在婆子身上,死死地掐着婆子的脖子,手下逐渐收紧。

一瞬间忽然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比沈姜还要壮硕的婆子也动弹不得,只得拍打她的手,扯着嗓子尖叫:

“咳咳,放手,救命啊!”

“来人,快来人!”

然而沈姜对周身的一切全都置若罔闻。

死了?

她的母亲,死了?

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就这么断了。

无限的绝望将她裹挟,心脏处传来无法言说的钝痛,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心脏仿佛被碾碎般,她的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过去。

“呼...呼!”

脑袋中忽然出现了无数奇怪的片段,走马观花又光怪陆离,她的头就像要炸了一般。

22世纪...

科技?

叛乱、战斗、她到底在保护什么?

趁她失神之际,婆子连忙将沈姜推开,连滚带爬地朝着外面跑去,嘴皮子不住地哆嗦:

“疯了,小姐疯了!”

摔在地上的沈姜捂着脑袋,无数的记忆冲击着她,她的双目变得空洞。

许久之后,紧闭的柴房再次打开。

这次出现的是赵氏的亲女,侯府的嫡二小姐沈星玥,她的身后还跟着去而复返的送饭婆子。

沈星玥朝着沈姜的方向轻蔑地看了一眼,随即开口:

“徐姨娘突发恶疾去了,母亲挂念姐姐,解了姐姐的禁足。”

接着,她带着恶意一字一句道:

“姐姐,去给徐姨娘收尸吧!”

看着蓬头垢面的沈姜,她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得意,即便是父亲第一个孩子又如何,如今狼狈的模样就连侯府的下人都不如!

琴棋书画女德女戒,沈姜往日里样样都比她好,妄图这样就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做梦!

她是侯府最受宠的嫡女,过些日子就要跟太子成亲了,到那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而她沈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只配仰望她的份儿。

就算是给那些糟老头子做续弦都是抬举她了!

而如今见到沈姜过得如此凄惨,她的心中便止不住地高兴。

听闻沈姜疯了,她此番特意前来就是奔着看笑话来的。

本以为沈姜会歇斯底里,却见沈姜呆坐在地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跟死人一般。

沈星玥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无趣极了。

骂了两声晦气,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过了良久,沈姜瞳孔深处恢复了一丝神采,而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而转身离去的沈星玥并没有看到,沈姜冰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其中饱含着疯狂的杀意。

待人走远,沈姜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朝着梨院而去。

侯府很大,从北面的柴房到西面最偏僻的梨院,即便是跑,也用了许久。

再次站在梨院门口,沈姜原本并无波澜的心脏再次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里面全是痛意。

她颤抖着手将略显破旧的院门推开,梨院略显凄凉。

两边的菜园却长势一片大好,然而院中却早已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再犹豫,径直朝着院中稍矮的房间里走去。

即便是晌午,房间内有些潮湿昏暗,她没有停留,而是快步朝着围着床幔的木床走去。

越往里走,浓郁的血腥味让沈姜不禁落下泪来。

脚下的地板被血液染成了深色,她伸手缓缓将床幔拉开,并没有人,床上是大片大片晕开的血渍。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抓着床幔的手骤然收紧,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母亲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又到底是多么绝望!

她们明明还在畅想着以后啊!

内心滔天的恨意翻滚,她的手指嵌入肉里,却毫无知觉。

第4章 沈姜问遍了周围环视的下人,却无一人得知她母亲的灵堂在何处。

来到赵氏院落时,恰巧能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侯府能看得上她家的钱财,那都是抬举她们!”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还想去查自己父亲一家的死因,便怪不得侯府不顾及情分了。”

“可是娘亲,过些日子我便要跟太子殿下成婚了!

难不成还要置办丧礼?”

“左右不过一个妾,死了就死了,娘亲早已知会了你父亲,派人一裹草席扔乱葬岗了。

这都不值得你忧心,玥儿就安心备嫁便是!”

接下来,二人的欢声笑语顺着风继续传来。

沈姜却没有再听下去,她的眼眸中盛满墨色,抑制住冲进去将二人全都杀掉的冲动,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乱葬岗……

母亲还在等着她,她暂且让他们先活着。

抬起头看着原本高不可触的院墙,如今在她的眼中,再也没有那么无可逾越。

在前世,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22世纪,她作为国家最强的特殊兵种成员之一,实力自然不必多说,身体经过特级基因药剂改造,让她不仅拥有强悍无比的肉身,就连大脑的开发度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九。

什么概念,就连后世被众人仰望的顶尖科学家爱因斯坦也只开放了百分之十。

摇了摇头,摒弃脑海中的杂念。

她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将母亲安葬。

虽然目前的身体十分羸弱,但是脑海中前世的身手还牢牢印在脑海,所以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便十分灵活地翻上了高高的院墙。

纵身一跃,便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她跳下来的动静不小,自然是引起了侯府外巡逻侍卫的注意。

“谁?拦住他!”

一群侍卫朝着沈姜的方向围了过来。

沈姜转身就跑,左拐右拐地躲开了侍卫的追赶,一个闪身便汇入人潮涌动中。

.....

乱葬岗内。

天空已经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一片寂静之中,随着惊雷闪动,刹那将这人间炼狱照亮。

大坑之中,一道人影费力地拉开面前瘫软的尸体,继续往下探寻着。

随着雨水的冲刷,漫山遍野的尸臭味都被冲淡了,沈姜却依旧不觉得累一般,继续一具具尸身地仔细辨认着。

“不是...母亲,她也不在这。”

“母亲.....”

沈姜低声呢喃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雨势都便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略带苍白的脸上。

也就在这时。

她终于找到了。

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被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沈姜的双手颤抖,心脏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轻柔地将母亲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不舍地抚上她的眼睛。

“母亲,您别恨,女儿会为你报仇!”

见到母亲终于闭上了眼睛,沈姜早已干涸的眼眶忽地落下两行血泪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地刺目。

她的眼中染上血色,这世道不公,那她便自己做这个公道!

不会太久的!

她将母亲背起,脚步一深一浅地朝着不远处的山坡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借着淡淡微光,她来到一处开着烂漫的山花的地方。

母亲生前最喜欢花了,这里也算不错。

借着微弱的光,沈姜开始徒手地刨着坑,一寸又一寸,就这样一点点将泥土刨开。

直到双手早已鲜血淋漓,她也没有停下来。

早已干涸的眼泪掺杂着雨水落下,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在天色亮起时停了。

经历了一晚上,脑中的记忆终于不再混乱,沈姜也终于将所有的记忆都串联在一起,理清了思绪。

看着面前鼓起的小土包,做完一切后整个人忽然松懈了下来。

就在此刻,她才发现了身体中的异样。

只一眼,沈姜便认出来,心脏处正是她前世死死守护的夏国最高科技!

SSS级科研成果——工业母机!

前世,她作为特殊兵团一小队的队长,因为自身与特级基因药剂融合度最高的,被任命到晨曦行动之中。

负责研究和保卫国家科研队的安全,研究作为最高的机密,秘密进行着。

然而,因为内部出了叛徒,联合恐怖分子袭击了他们的研究所!

场面一度混乱,即便他们第一时间便向总部请求增援,但那些恐怖分子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拿着最先进的N6073激光武器,直接突破了研究所的防御,直奔工业母机而去。

作为夏国最高级的科研成果,工业母机的功能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

只需要往里面投入原材料,就能按照使用者的想法制造出想要的东西。

小到一个微米化晶体,大到全自动式歼敌航母,只要材料足够,全部都能通过工业母机造出来!

人类到目前所有的工业产物全部能通过工业母机制造出来!

这就意味着,只要拥有了工业母机,便不再需要任何科技和技术,而科技时代中各方势力掌握的各项先进科技将不再重要。

它甚至拥有影响改变世界的力量,绝不能落在恐怖分子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距离最近的沈姜抱起工业母机躲过了恐怖分子的攻击。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爆炸声,将她与工业母机一同波及。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她的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之后的记忆了。

沈姜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而关于22世纪的记忆也被封存了起来。

如今,受到强烈的刺激后,她才将一切想了起来。

不论是前世种种,还是今生,她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幼时跟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她既是前世的沈姜,也是今生的沈姜,无论怎么变,她依旧爱着这位与世长眠的母亲。

前世她是一个孤儿,这一世感受到这么纯粹的母爱,让她如何释怀?

所以,侯府的那些人,都该死!

沈姜的眸底闪过深不见底墨色,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京城中侯府所在的方向,滔天的恨意在体内翻涌。

第5章 密码正确!

沈姜心念一动,对着工业母机输入了一大串密码后,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泛着白光屏幕。

见到上面显示100%,沈姜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作为国家顶尖的人才之一,之前她也参与过科研实验,自然知道面前的进度条的含义,是制造成功!

她的手指一点,便看见工业母机缓缓打开,舱体内,一管淡蓝色的药剂便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初级基因药剂!”

沈姜见状,瞳孔一缩,瞬间反应过来,顿时狂喜起来。

也就在这时,她才突然想起,原来之前他们的研究进入第二阶段,尝试进行用工业母机制造基因药剂的研究。

当时实验失败了数千次,而恐怖分子袭击之时,他们刚好也在进行这个研究。

如此看来,实验改进居然成功了!

她原本还在盘算着如何将侯府给灭掉,毕竟目前的自己这副身体瘦胳膊瘦腿的,就连承受枪械的后座力都够呛。

前世她服用过特级基因药剂,自然并不会将在22世纪早已泛滥的初级基因药剂放在眼里。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的这副身体孱弱无比,根本发挥不出她原先实力的百分之一。

而基因药剂,之所以强大,不仅仅在于它能够改善身体的强度,改变体质、提升容貌,更重要的是它可以修复和优化人类的基因序列,延长寿命!

即便是初级的基因药剂,也是这个时代所无法企及的存在。

沈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仰头将基因药剂一饮而尽。

下一刻。

她便感觉到体内一股暖流出现,流淌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原本有些失温的身体开始快速回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不仅是身体,就连骨骼都开始噼啪作响。

渐渐地,她感觉到身上的衣裙也变得不合身起来,因为她的身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

原本营养不良的身体,从一米五渐渐拔高到一米七才慢慢停了下来。

不仅如此,连她的模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点没有之前清秀可人的小家碧玉模样,如今的沈姜变得明艳动人,肌肤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眼波流转间便可看出风情万种。

尤其是眉宇间那一抹英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俗的气质,宛若脱胎换骨一般。

感觉到体内此刻充沛的力量,沈姜眼中一亮。

接着,只见她身形一动。

瞬间,便如脚下踩着轻功一般,来到了数十米外的树前。

“轰!”

只见她挥手随意轰出一拳,原本半人粗的大树直接被拦腰截断了!

“不错,虽然比不过之前的特级基因药剂,却也十分不错了!”

沈姜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将大树的树皮给扒了下来,扔进了工业母机里,准备提取其中的树皮纤维做一件粗布衣裳。

她身上的这件早已湿透,上面全是泥土和血污,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关闭了舱门,沈姜点开操作面板,随意选择了一款布衣样式。

等待了一会儿。

随着制造成功,打开舱门后,一件粗布麻衣便出现在舱体内。

沈姜将衣服拿在手中,虽然是粗布衣裳,但是入手的触感却并不粗糙,品质比市面上的那些的布衣还要好。

这就是工业母机的另一个特点,能够将原材料自动精炼,生成更高等级的材料,再进行工业制作!

最后生成的成品,会比原先还要高上数个档次!

沈姜慢慢褪下身上的衣裙,换上刚刚造出的粗布衣裳。

她眼眸清澈,柔顺如瀑的乌黑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如瀑布般柔顺光滑地垂落,平添几分惊艳。

尽管她身穿粗布麻衣,也无法掩盖她那丽质的容貌和高雅气质。

“头发也长了不少。”

沈姜摸了摸乌黑发亮的长发,随意将头发挽起,别上一根朴素的银簪子。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小小的土包上,俯身轻轻抚摸着坟前的一朵刚刚绽放的野花,终于露出一抹温暖又不舍的笑容。

随后,转身离去。

另一边。

两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乱葬岗处,他们的视线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这鬼地方哪有活人啊,全他娘的是尸体!”

“嘁,谁说不是呢!”

“夫人真觉得小姐会到这儿来?

一个闺阁女子,别说来了,估计看一眼都要被吓破了胆子!”

“咱们也是奉命行事,管那么多做什么,若是见到了.....”

他的话并没有没说完,只是面色隐晦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露出一丝凶狠之色。

就在二人耳语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二人对视一眼,瞬间会意,连忙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沈姜看着面前的二人,一眼便认出来他们乃是赵氏院中的下人,是赵氏成亲时从赵家带来的家奴,身手不俗。

他们专门替赵氏做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平日里不常在府中走动。

要说她是如何认出他们二人的,这也多亏了她的“好”嫡母。

打压母亲时,派他们打砸母亲名下的店铺,恰好被沈姜撞见过,本想去报官,却被母亲拦了下来。

就因为赵氏的哥哥是京城府衙,根本不会替他们做主。

沈姜认出了他们,他们二人却丝毫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正是他们寻找的沈姜。

因为沈姜的变化极大,眉宇间只能依稀与从前有三分相似。

赵三眼神滴溜溜地转着,眼中闪过一丝猥琐之色,目光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位神色清冷的女子。

赵三心中暗自嘀咕,如此美人儿,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内心的冲动,毕竟自己还有正事要办,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问道:

“这位小娘子,不知你可曾在此见过我们侯府的小姐沈姜?”

说话间,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沈姜闻言,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像是曼珠沙华般令人窒息的笑容。

这一笑,如同神女展颜一般,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一抹笑容之上,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就在二人愣神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找我?我就是沈姜啊!”

第6章 二人闻言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地望向沈姜,少女眉目冷然,看向他们的眼神森寒至极。

赵三咽了咽口水,却并不相信面前的少女是沈姜。

因为前些天他们还见过沈姜,虽说沈姜容貌秀丽,但却远远没有面前少女那般惊艳的容貌,而且身形上也有着极大的差距。

“小娘子就别打趣我们了,我们还忙着回去交差呢。”

赵四连忙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并没有其他人在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姜并没有说话,身形一动,猛然拉近双方距离。

“轰!”

电光火石间。

一道带着凌厉拳风的拳头便突兀地落在赵三身上,直接将他轰飞至数米远。

赵四看见倒飞出去的赵三心中顿时大惊。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从腰间抽出剑,朝着沈姜斩去。

沈姜侧身一躲,闪身到赵四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心口。

一道痛呼声响起。

赵四眼前一黑,鲜血从他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沈姜夺了他手上的剑,声音淡淡地,却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说了,我是沈姜啊!”

说罢,看着赵三恐惧地看着她,仿佛是见到恶鬼一般,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见状,沈姜脸上的笑容又实了一分。

长剑在她手中一转,一朵血花飞溅!

只是瞬息之间!

赵三便再没了生息,如同乱葬岗其他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般,安静地趴在地上。

转过头,将赵四一剑封喉。

即便是坏人,也有成双成对的权利,不是么?

沈姜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接下来,该轮到谁呢?

抬步向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柄长剑。

沈姜扯了扯唇,这是利器吗?

长剑的虽然泛着寒光,但她依旧能看到剑身有些钝,论锋利程度压根比不上她前世切菜的菜刀,也难怪沈姜嫌弃。

沈姜一拍手,将二人的长剑放入工业母机中。

“原材料进度89%!”

沈姜摇了摇头,她想打造一柄唐刀,没想到两把长剑竟然都不够,果然是垃圾。

接着,她又在周围翻翻找找,生锈的铁疙瘩,尸体身上的暗器,能薅的她都薅了个遍。

东拼西凑之下,终于将原材料集齐了。

选择锻造的尺寸和样式后,工业母机便开始建造了。

沈姜手中握着唐刀,心中一喜,她轻轻抚摸着刀身。

感受着它冰冷触感和坚硬质地,刀身上刻着简单的纹路,刀刃闪着寒光,是一柄好刀!

接着,她挥刀朝着石山斩去。

原本坚硬的石块,瞬间被劈成两半,切口平整光滑,没有丝毫瑕疵。

她又试了几次,每次都能轻松地将铁块劈开,而且刀刃依然锋利如初。

“不错不错,这才是利器嘛!”

这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没有过多停留,沈姜提着刀,目光虚虚望向忠勇侯府的方向,抬步走去。

另一边。

忠勇侯府内。

因为沈姜的逃走,如今府中早已乱作一团。

得知了消息,就连常年礼佛的老太太都惊动了,将人统统叫到正厅。

“父亲,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

沈明宇从外面走进来,朝着正前方的沈北山汇报道。

“大哥已经安排人手守在各个闹市,一旦沈姜去闹,就能立刻将她抓住!”

沈北山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脚步来回踱步。

徐姨娘这才刚死,沈姜便胆大包天从府里跑了出去,真是胆大包天!

如今他的仕途一路长虹,眼看爵位就要再上一个台阶了,就连女儿也即将与太子成婚,他们侯府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

在这个如此节骨眼上,他那不孝的逆女居然偷偷跑出了府邸。

倘若她在此刻做出些对侯府不利的事来,那他们侯府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都将化为泡影?!

侯府如今的一切就会被毁于一旦,一想到这里,这让他如何不心惊!

偏偏此刻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将那逆女给抓回来,不然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朝堂上免不了大做文章。

想到这里,沈北山十分恼怒,若是当初知道会如此,当初就该将她打死,也免得如今担惊受怕的好。

随即又训斥下人无能,就连一个沈姜都看不住,那么多侍卫竟然能让她一个闺阁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

因为不能声张,只能对外说搜索抓捕府上偷窃了贵重首饰潜逃的丫鬟。

见沈北山面色不愉,沈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原本万事淡然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辣之色。

手中的拐杖一砸,厅堂之中的争吵之声渐歇,沈老妇人颇为恨铁不成钢道:

“当初让你斩草除根,你不放在心上,认为妇人家构不成威胁!

这才留她们这对祸害母女活到如今。”

说罢,老妇人瞪了沈北山一眼,若非他大意,如今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若是影响到我的玥儿嫁给太子,老身饶不了你!”

沈星玥原本脸上还挂着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如今听到老夫人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一脸乖巧地站在老夫人的身边,乖顺地给老夫人顺气。

沈北山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会酿成今天这个局面,否则往日便不会放任着不管了。

赵氏手里攥着一方帕子,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焦急,她的眼中闪着精光,眉目中尽是算计。

“夫君何必忧心?”

见到沈北山朝她看了过来,赵氏抿唇笑的温柔小意。

“左右做错之人不是我们侯府,不就行了么?”

见沈北山眉宇间仍有些疑惑,赵氏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待她说完,沈北山顿时一扫之前的阴霾,有些畅快地大笑出声。

“好,就这么办!”

第7章 京城脚下。

热闹而繁华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

“诶,老李,你听说了么?

忠勇侯府的小妾,跟府里野男人私通,被忠勇侯逮了个正着!”

“可不是嘛,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啧啧,听说这个徐姨娘是个商贾之女,嫁入忠勇侯府还不安分,竟然还闹出这等丑事。”

“这有什么,我还听说呐,那姨娘生的女儿压根不是忠勇侯的种!”

“哇,竟然还有这种事?”

“那忠勇侯可真是可怜呐,家门不幸居然遇见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

街头巷尾,如此的讨论之声络绎不绝,全都是对忠勇侯府中徐姨娘的口诛笔伐。

尽管他们并没有亲眼所见,此刻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为别的,就因着这些都是侯府放出来的消息,准错不了了。

这样重磅的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偌大的京城中传遍了。

不仅如此,他们对于徐姨娘的不齿与谩骂愈演愈烈,就连巷子里的幼童都编了个歌谣,讽刺那位已经长眠于世的女子罪有应得。

来到京城后,沈姜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看着几个幼童脸上挂着纯真,歌谣中的词语却恶毒至极。

沈姜感觉到胸口蓦然发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令人难以呼吸。

与此同时,一股难言的怒火在她的胸腔之中燃烧,熊熊烈火,愈发旺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的理智泯灭殆尽。

即便是这样,母亲也不能安息吗?

她已经死了啊!

还要让她背负着这样的骂名,成为侯府那又臭又硬的垫脚石,被死死地踩在脚下,遭受世人的唾弃和辱骂!

她眼中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恨不得扑上去,让侯府所有人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她的身影在街道穿梭,速度快到能看到残影。

回过神来时,侯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沈姜面前。

只要她想,她就能横驱直入,将侯府所有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没有人能挡住她!

杀进去,屠侯府满门!

她的手指轻抚着手中的唐刀,一步步朝着侯府靠近。

“什么人?”

“速速离开,前方乃是忠勇侯府,不要再靠近了!”

然而沈姜就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继续向前。

周围的侍卫见状,直接拔刀挡在她的身前,眼神中带着警告和戒备。

见沈姜无视他们的警告,依然靠近府邸,众人对视一眼,直接抽刀朝她攻去。

数名侍卫朝着她攻来,沈姜躲也不躲。

一步!

再一步,又一步!

“唰!”

刀光一闪,数道身影便齐齐倒飞出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沈姜并没有回头,她的手指触碰到侯府的大门。

此刻,她似乎与曾经那个苦苦拽着门沿的沈姜重合在了一起,同样的她,却早已截然不同了。

沈姜想要推门的动作一顿。

片刻之后,她缓缓将手收了回去。

就这样了结了他们,简直太便宜了他们一些。

他们所受的痛苦不及母亲所受到的百分之一,这样不公平啊!

“即便将他们全部杀掉,也无法洗掉我母亲所受的冤屈!”

她轻声喃喃道:“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她知道,杀死这些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即使他们都死了,母亲的名誉仍然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人们对她的误解和污蔑仍会继续存在。

沈姜不愿意让母亲背负着这样的恶名,被无数人唾弃和侮辱,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她的母亲没有做错任何事!

“母亲不该遭受这样的委屈!我要让侯府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只是顷刻间,她便决定!

要为母亲正名,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要制裁薄情寡义之人!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比起让侯府那些人死去,她要让他们整日提心吊胆,让他们往后的日子里只能活在惶恐之中,将他们折磨到生不如死!

到那时,她会亲手手刃那些不忠不义之辈,一个都别想逃!

想明白后,沈姜不再犹豫,想也不想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了一会儿。

得益于她的五感异于常人,沈姜察觉到人潮涌动的街上,竟然有不少侯府的人,守在热闹的市集。

难怪侯府竟然只有一个小队在巡逻,听说侍卫派去搜窃了侯府首饰的丫鬟了。

沈姜讽刺一声,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掩耳盗铃,真正的目标,恐怕是从侯府逃走的她吧。

乱葬岗那两个赵氏的家仆,便是赵氏派来灭口而来。

日后,就让他们担惊受怕着吧,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进入朝堂,站在比忠勇侯更高的位置上,当着全天下为她母亲正名!

在这个朝代,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其一,则是参加科考,取得名次,从而进入朝堂之中,拜朝为官!

而另一条道路则是投身参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为自己赢得荣誉与地位。

沈姜并没有过多犹豫,便选择了去参军。

她不喜欢枯燥的四书五经,和那些刻在书上的规矩时策,过于古板,没有丝毫变通,还要熬上三年又三年,进入朝堂不知道还得熬多少年才能熬出头。

而去参军就不一样了,当下边关局势动荡不安,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加功进爵全凭本事。

她沈姜别的不会,但是还是略通一些功夫的。

毫不夸张的说,战场就是她的舒适圈!

到那时,手上有实权,朝堂之上自然就有话语权。

接下来,便要准备动身前往边关。

“总不能走着去边关,还是得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

沈姜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里面只有几个铜板。

以前在侯府时,她们院的伙食总被克扣,就连吃饱都难,若不是她们母女在院里种些瓜果蔬菜勉强支撑,怕是早被饿死了。

她一个侯府庶女,过得比下人还不如,这几个铜板还是年节时母亲塞给她的压岁钱。

沈姜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忧愁地皱起了眉。

下一刻,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一个极好主意便涌上心头!

第8章 “不是,我可以造钻石啊!”

钻石的成分是99%的碳,有工业母机在,只要有木炭就能造钻石啊!

趁着夜色,沈姜出了城,来到城外的荒山中。

来到人烟稀少的地界,她将一路上顺路捡的树枝放在地上,生起了火。

很快火堆便发出树枝燃烧的噼啪声。

火光照着沈姜的侧脸,她的眼睛炙热地盯着燃烧的火堆,像是看到珍贵的稀世珍宝一般。

“不够啊,再搞点柴来添添。”

沈姜自语着,起身将附近几棵树全都砍了过来。

又将这些木炭砍成几段,一股脑地往火堆里猛加,直到火堆越燃越旺,沈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期间,沈姜还在山林里抓了几只在树上睡觉的山鸡,把毛扒光,处理完后,便迫不及待地穿在树杈上烤了起来。

看着被烤地滋滋冒油的山鸡,沈姜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前世有营养液,出任务时来上一管,虽说没有味道,但胜在顶饱。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山鸡就烧糊了。

烧糊,字面意思!

看着外皮被烧的黢黑的烤鸡,沈姜不免陷入沉默。

两世为人,她依旧是个料理白痴!

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拿起烧糊的烤鸡啃了起来,皱着眉吃的很香。

很快,火堆的火渐渐熄灭了。

沈姜将木炭统统投入工业母机中,选择制造。

下一刻,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钻石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一颗都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刻品,精品中的精品。

不仅如此,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

而这样大小的又纯净无比的钻石,精致耀眼,即便是放在现代,也是被争抢的存在!

沈姜心情颇好地将钻石装好,靠在树旁小憩起来。

待天亮之后,沈姜这才重新进入京城。

没有过多犹豫,她径直朝着珍宝阁走去。

珍宝阁,仅仅这三个字便能令人心驰神往,作为京城最大的宝阁,里面陈列着无数的奇珍异宝和古董字画,甚至有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品,每一件都价值千金。

许多达官显贵们不惜花费重金,只为求得心仪之物。

抬脚迈入珍宝阁,沈姜便觉得店内装潢古典雅致,却不失华贵。

能将店铺开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且不怕被周围的权贵盯上,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

就在沈姜思索之际,一道声音响起。

“这位客官,您想买些什么?”

沈姜在来时便造了一顶黑色的面纱斗笠戴上,所以管事并没有看清沈姜的面貌。

寻声望去,阁内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对上她的目光,应该是阁中的管事。

沈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低沉道:

“我有桩买卖想跟贵阁谈一谈。”

说罢,她将手中的钻石露了出来。

一瞬间,被光线照耀的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影,将整个珍宝阁映衬地熠熠生辉!

管事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呼吸一滞,连忙上前,态度变得更加热情起来:

“客官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掌柜的。”

管事在见到钻石的一瞬间,虽然不知道此乃何物,但是常年与宝物打交道,眼光十分毒辣,自然知道面前是个了不得的宝贝。

他真想立刻收下来,但他并没有拍板的权利,只得赶紧去联系掌柜。

他的速度极快,不出半刻,管事脸上挂着笑容将沈姜迎上楼去。

楼上。

掌柜正老神在在地品着上好的龙井茶,惬意地摇着脑袋。

想到刚才冒冒失失的管事,掌柜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带了这么多年,一点自己的从容不迫都没有学到。

淡然啊,可是一门学问!

就单单这一点,就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啊!

他们珍宝阁在京城屹立了这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过,至于激动成那样吗?

然而,掌柜岿然不动的姿态,在沈姜拿出钻石的一瞬间,全乱了!

掌柜手一抖,茶水溅在身上也浑然不觉,眼神火热地盯着沈姜手中的钻石,全然没有一点淡然的影子。

“这...这可以给我看看吗?”

只一眼,掌柜的便被眼前的钻石深深吸引!

沈姜闻言,将钻石递了过去。

见到珍宝阁的掌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碰的模样,斗笠下的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毕竟钻石还有个别名,那就是金刚石!

若是掉在地上,还说不准是谁磕碰到谁呢。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任由掌柜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这...太美了,造型如此独特,内里却通身纯净,没有丝毫杂质!”

入手质感光滑,棱角分明,掌柜爱不释手摸了摸钻石的身体,越看越喜欢。

另一边的管事也是头一次见到掌柜失态,得意地笑道:

“掌柜的,这宝物可不止如此!”

话落,管事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打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钻石上。

刹那间,整个房间变得璀璨耀眼起来!

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每一个角度都散发出令人惊叹的美丽!

掌柜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神情:

“这…这…这简直是老夫有生之年见过最美的宝物!”

良久之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掌柜老脸一红。

作为珍宝阁的掌柜,他见过无数宝物,却唯独没见过这么美的宝石,一时之间竟有些失态。

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他自然也知道在交易中,作为买家的他应当面不改色,或是对着所收之物鸡蛋里面挑骨头,为的是狠狠地压价,务必以一个实惠的价格成交!

然而这两点,他统统做不到。

今日即便是贴上些银子,也必须将它拿下来!

这样的宝贝,就该出现在他们珍宝阁,若是他错过了,眼前的郎君将宝贝卖给别处,他都没地儿哭。

况且,这样的奇珍异宝,主子定然喜欢!

思绪至此,掌柜不舍地将钻石还给沈姜,出声问道:

“敢问郎君,这宝物叫什么,可还有别的惊艳之处?”

“此乃钻石,是一种宝石!”

说话间,沈姜随意将钻石扔到地上,颇为爽朗地开口道:

“惊艳之处?钻石十分坚固!”

第9章 “不要啊!”

掌柜的哪见过有人将宝石就这样往地上摔的,他此刻心脏都慢了半拍,生怕这耀眼夺目的钻石碎在这里。

要知道宝石虽美,却也极为易碎,轻易不敢磕碰。

掌柜的下意识想伸手去接,却离得极远。

不仅是他,就连一边的管事见状都站不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管事的中年男人一个滑跪直接朝着钻石扑了过去。

“砰!”

不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钻石早已先他一步掉在了地上。

顿时,安静的房间中响起心碎的声音。

管事的哭丧着脸,心想这小郎君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他到底知不知道,宝石是不能摔的啊!

即便不想面对,他还是下意识的朝着钻石看了过去。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钻石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并没有碎掉,管事俩忙将钻石捧在手心中,细细观察起来。

片刻后,管事惊呼:

“天呐,这钻石竟然完好无损!”

掌柜也一脸惊奇地伸长脖子看了看。

在见到钻石依旧完好无损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客官,这钻石我们收了!”

“一万两,如何?”

掌柜沉吟片刻,这才谨慎地开口道。

他的目光带着万事好商量的神色看着沈姜,可惜她的头上带着斗笠,看不清楚神色。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璀璨的宝石,并不知道自己给出的价格眼前的郎君是否能满意。

就在掌柜的忐忑之际,沈姜转过身去。

见状,掌柜还以为沈姜不满意打算离开,瞬间急了,连忙朝门口走过去,刚想说万事好商量时。

沈姜转了过来,摊开手,五颗钻石出现在她手中。

“五颗钻石,收么?”

“五颗?!”

管事不由得惊呼出声。

像这样品质的钻石居然有五颗,而且品质极高,并且每一颗都晶莹剔透!

不过掌柜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便镇定下来,满脸喜色地接过钻石,又将五万两银票装在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递给沈姜。

动作十分迅速,那模样,似乎生怕沈姜反悔一般。

“客官,在下珍宝阁掌柜陆明!

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稀奇的宝物要卖,可否先考虑珍宝阁,价格方面都好说。”

说话间,掌柜的将一个玉牌递给沈姜,笑道:

“这是珍宝阁的玉牌,凭此玉牌能够在珍宝阁下消费九折。”

沈姜闻言点了点头,将玉牌放入袖中,出言应道:

“行,若是日后寻到宝物,定会优先珍宝阁!”

沈姜并不是口头上说说,毕竟好东西自然是要卖给懂行的人,才能卖出个好价钱,就比如钻石,若是去典当铺去卖,估计价格超不过一千两,但珍宝阁的掌柜却能轻松拍板五万两的生意,可见一斑。

而且珍宝阁涉及的地域极其广泛,甚至在千里外都有珍宝阁的身影,这还只是明面上。

见沈姜这么说,掌柜的这才笑着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将人送了出去。

直到沈姜走远,管事这才小声嘀咕道:

“陆掌柜,您为何会将玉牌给那人?”

陆明自然知道管事的顾虑,大约是认为沈姜来路不明,没必要将玉牌送出去。

毕竟他们珍宝阁的玉牌大多都送给身世显赫的世家,鲜少会给不知身份的人。

若是沈姜只拿出一颗钻石,那可能是偶然所得,并不会太稀奇,但她能够面不改色地一口气拿出五颗,且并丝毫不在意银票的数量,并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多年沉寂在商场之中,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看了一眼桌上的钻石,陆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管事一眼,缓缓道:

“眼光长远些,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呢?”

管事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离开的沈姜,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集市上琳琅满目,沈姜随便在集市上逛了逛,最后停在一家铁匠铺前。

一个精壮的汉子在一旁锻造着铁块,见有人过来,连忙拿汗巾抹了把脸,笑着招呼:

“客官,要买点什么?”

本朝不允许买卖铁矿,精铁更是严加看管,不过这些沈姜都不需要,工业母机只需要材料,只要本质是铁就行!

所以铁匠铺变成了沈姜的好选择。

因为大夏对铁器制造的生活用具管制并不严格,毕竟铁器重铸极为麻烦。

不过因为铁器的价格比较贵,许多东西都能用其他代替,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购置铁器。

沈姜看着铁匠铺中不少精细玩意,却没有理会。

而是将目光放在右边摆了一排的大铁锅,淡淡出声道:

“铁锅,我全要了!”

“全要了?!”

铁匠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没想到沈姜认真地点了点头。

铁匠心中一喜,也顾不得铁炉上正烧着的铁块,连忙招呼伙计将铁锅一口口地搬出来。

“客官可是要开饭馆子?”

他继续自顾自道:

“铺中的铁锅品质极好,您眼光真是极好的!”

沈姜没说什么,而是让铁匠铺的伙计将铁锅搬到一处僻静的院落边。

“一口铁锅五两银子,这里是五十四口锅,一共二百七十两。”

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又数了七十两的现银,递了过去。

等伙计离开后,沈姜将铁锅一股脑地投到工业母机中去,又买了一些麻绳扔了进去。

她准备建造一副盔甲和战马盔甲。

选择好了盔甲样式后,工业母机便开始运转。

看了看制造进度,沈姜掉了个头,往马市的方向去了。

马市内有许多卖马的商人,他们将自家的马圈在边上,以便来往的客人挑选。

这些马儿很多,它们大多是一种品种,也有不少外来马种。

“竟然是乌骓马!”

沈姜心中一动,目光便被一匹乌黑健壮的马儿吸引。

乌骓通身黑绸子一般,四个蹄子部分白的赛雪,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儿有个讲头,唤作“踢云乌骓”,系属河曲马。

当年项羽巨鹿之战就是用乌骓九战九捷,霸王枪未点地,马未倒退半步,所向无敌!

说到项羽,如今所在世界的历史,从秦朝末年就拐了一个弯,项羽并未输给刘邦并建立了大楚王朝。

也就是从那时起,往后的朝代都变得与沈姜所熟知的不同了,如今的大夏若是对应历史的话,应该是处于北宋时期。

第10章 “一千两,不能再低了!”

面前的乌骓单单品相便是马市最好的一只,似乎知道沈姜要买它,眼神颇有些灵气地看着沈姜。

虽然知道价格还能再往下降些,但是好马无价!

毕竟这匹马儿她是真的喜欢!

将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沈姜牵着乌骓的缰绳,摸了摸它的头,原本有些躁动的马儿立刻便被安抚了下来。

接着,沈姜在城中又采购了些品质上乘的布匹和日常用品,这才牵着乌骓出了城。

城中百姓不能骑马,沈姜憋了一路,好不容易出了城。

沈姜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乌骓便如同一道风一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一路疾驰。

感受着疾风伴随左右,身后的景色在飞驰,数日的阴霾都在今日消散不少,沈姜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心情也随着狂奔好了不少。

出了京城便进了官道,道路规整比小道快了不少。

不过半日,她便出了京城,身后是京郊,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晌午,日头正盛。

沈姜这才打算休息一番,恰好这附近有小河,将乌骓拴在河边吃草喝水,她弯下腰将水壶装满。

靠在树荫下,她拍了拍马身;

“乌骓,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见乌骓抬头看她,沈姜似乎想到乌骓是马的种类,笑着摇摇头:

“给你取个名儿,就叫追风吧!”

也不管马儿能不能听懂,沈姜躺在草坪里,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倒是觉得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盔甲已经做好了,不过沈姜并没有拿出来,而是暂时储存在工业母机的储藏仓中,不影响下次制造其他的物品。

这相当于一个空间,不过只能储存工业母机所制造出来的物品,即便是拿出来的成品也无法再放进储藏仓中,不过这对于沈姜来说也足够了。

至少此刻,她并不想穿着盔甲在酷夏下赶路!

沈姜将之前购置的布匹都放进工业母机中,按照大夏的服饰样式,造了几身男子的衣物。

抬手抚上腰间乌黑的长发,沈姜手中刀影一闪,数千青丝尽数掉落。

这一斩,算是彻底告别过去。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沈姜,而是徐姜,冠以母姓。

摆脱过去,却不忘过去。

再回首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焕然一新的徐姜。

洗漱完毕后,一根白色发带将如墨般的黑发高高束起,身着一套靛蓝色的骑装,衬上她白皙的肌肤,更显面若冠玉,英俊非凡。

她带着些攻击力的绝美的样貌在身着男装时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因着眉宇间那抹英气显得俊逸非凡,任谁看上一眼都不由得赞一句玉面小郎君!

徐姜看了一眼水中的自己的倒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太阳不再毒辣时,便继续骑上追风朝着边关的方向继续前进。

就这样,日夜兼程。

这一路来,凡是路过城池,徐姜都会进去将城中的铁匠铺购置一空,就连锅铲铁锹都不放过,凡是铁器都无法逃脱她的手掌。

她原本是打算多造些盔甲,一路走一路收集铁器锻造盔甲。

如今军中的铁制盔甲重量大约四十斤左右,十分笨重,防御效果还十分局限。

即便如此,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拥有铁制盔甲的,大部分军中的士兵都是普通的木甲,防御效果算是聊有胜于无吧。

而工业母机所建造的盔甲,在重量上不仅比军中所用的盔甲轻了数倍,最大的特点便是刀枪不入!

宛若神器,何其恐怖?

所以在赶路时,顺路将周围的铁器统统买下。

在不少人怪异的神色中,徐姜渐渐成了有购物癖的怪人,专门购置铁锅和农具等等各种农具。

也不知是谁漏了风声,周围城池中的铁匠铺开始大肆冶炼各类铁器,期盼自己的铁匠铺也能有怪人光临。

也是巧了,徐姜光临的虞城,不少铁匠铺都早早得了消息,铺子中囤积了许多的铁器,一股脑全被徐姜买了。

也就是在此刻,工业母机的建造页面忽然弹出能源不足的提示。

徐姜这才发现,原来工业母机的建造是需要能源的,若是能源不足的话,也是无法建造的。

前世时,他们进行科研时用的核能,所以丝毫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但如今,她身处古代,能够获得的能源只有最直接的能源,太阳能!

原本她嫌白日太阳太毒辣,所以总是白天休息夜晚赶路,加上近日的大肆制造盔甲,这才导致工业母机的能源耗尽。

所以.....

再次站在阳光下时,徐姜觉得刺眼又毒辣的阳光变得格外的亲切!

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风餐露宿,毕竟不是每天都能好运在城池中歇息。

这一路上只能依靠一卷羊皮地图,地图上不像GPS一般精细到每一条道路,上面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周围的城池,便再没其他。

所以,对于迷路,她深恶痛绝!

不过好在官道上会有路引的牌子,倒不至于偏离太多。

然而,前些日子洛鱼城这边的官路因为山体塌陷堵了,所以选择走另一边的羊肠小道。

就在徐姜策马在小道上驰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呼与尖叫声。

她眉头一皱,只叹世道不太平,但女子在这个动荡的朝代之中本就艰难,能帮则帮嘛!

没有犹豫,手下缰绳一扯,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