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前夫追妻火葬场》 第1章 离开宋宅,站在繁华的街头,我一时不知所措。

自从五年前嫁入宋家,我就像被囚禁的金丝雀,从未独自踏出那座牢笼半步。

与世隔绝的生活,几乎磨灭了我与这繁华都市的所有联系。

所幸,这噩梦只持续了五年,而不是更长的时光。

我先找了家酒店住下,拿出信用卡递给前台:

“帮我买一张回老家的机票,以及这几天的住宿。”

酒店很快为我安排好了一切。第二天一早就有航班,但当天下午城里突然变得喧嚣不安。

我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到街道上到处都是警车和警察。

自从三年前宋景深掌管警察局以来,这座城市一直风平浪静,连市政领导都在年度总结会上赞不绝口。

晚上,客房服务送来晚餐时特意提醒:

“似乎发生了重大案件,警方正在全城搜查。前台特别叮嘱,请您务必待在房间里,明早会有专车送您去机场。”

那个夜晚,尽管我紧闭门窗,街道上警车闪烁的光芒依旧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我猜想,宋景深一定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不过,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解决。他向来精明强干,雷厉风行,对工作总是全身心投入

这就是精英分子该有的样子本该如此,理应如此。

次日破晓时分,我坐上了酒店安排的轿车。

城市出口畅通无阻,司机和执勤交警简单交谈后,我们顺利驶离市区。

坐在后座的我,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女士请放心。”司机透过后视镜轻声说,“虽然市里下令设卡检查,但我们已经安全通过了,很快就到机场了。”

下车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我拿着登机牌,顺利通过安检,踏上了回家的航班。

五年前,我满怀憧憬地步入婚姻。如今,只剩一颗麻木的心。

正要关窗时,我忽然看见雨中疾驰而来一辆黑色轿车。

这么大的雨,车里的人怕是要被淋个透湿了。

不知道是来接谁的,只是,无论接谁,都已经太迟了。

我回到了老家。

用积蓄买下了一处靠近湖边的小楼。

粉刷墙壁,添置家具,种了些花草。

我重拾了以前的医生工作,白天在诊所值班,晚上继续进修医学课程。

那天,我如常下班回家,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

他的胳膊、大腿和半个腹部都被野狗咬伤,隐约可见内脏。但他奇迹般地还活着。

幸好我随身带着急救包,给他简单包扎止血后,立即送他去了医院。

原以为伤得这么重很难活下来,可他竟然挺过了七天七夜的高烧折磨,第八天清晨睁开了眼睛。

漆黑而清澈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纯净无暇。

“你是谁?”他虚弱地开口,又喃喃自语,“是我妈妈吗那我,又是谁?”

从那天起,我的小楼里多了一个叫姜岚的孩子。

第2章 姜岚能从野狗口中逃生,性子像只小狼崽一样倔强。

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我是个刚搬来的单亲妈妈,难免引来邻里闲言碎语。

这种议论比起宋家的冷眼,对我而言不痛不痒。

姜岚却寸步不让。

一天晚上我洗澡时,听见外面有动静,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我赶紧披上浴袍出去,看见阿岚抓着扫把,狠狠地打着一个醉汉。

从那以后,我每次洗澡,他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

“妈妈不是一个人,我能保护你。”

阿岚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用小水桶一趟趟地把水缸灌满,煮粥做早餐,整理房间,等太阳升起来才来叫我起床吃饭。

他会把剩下的米和蔬菜喂鸡养鸭,用细绳加固院子的围栏,拿着工具爬上屋顶修补漏洞。

“你不用这样的,我才是当妈妈的人”

“正因为你是妈妈,”阿岚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碗里,理所当然地说,“儿子照顾妈妈,本来就应该。”

我想起了远在盛京的一儿一女。

那两个孩子出生后就交给了宋家的老太太抚养,每年只在我生日那天来跟我问候,举止端庄有礼,却显得那么疏离。

我将鸡蛋切成两半,递给他一份:

“妈妈照顾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到我笑眯眯的样子,阿岚低下头,几口将鸡蛋吃完。

不久后,我送阿岚去了学校。

乡镇学校里调皮的孩子不少,但阿岚总是端正地坐好,认真地学习。

老师见他如此用功,经常留他课后辅导,教他更多知识。

有一天大雪,我担心他回家不方便,就拿了伞去接他。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老师问:

“你为什么能这么勤奋?”

阿岚稚嫩却沉稳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妈妈独自抚养我,比亲生的还要用心。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怎么能报答她的恩情?”

我抬头看着纷飞的雪花,明明很冷,心里却暖暖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第3章 阿岚从村里的小学升入了县城重点中学。

因为他学习成绩优异,小有名气,学校特别免除了他的学费。

阿岚每周都有两天假期,可以从城里回家。

“妈妈,我上周的月考又是第一名,已经连续七个月了。

”校长说过几天会有大学的招生老师来选拔学生,提前录取进重点大学,我在备选名单里。

“他希望你能到学校一趟,商量一下这件事。”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周末,我和阿岚一起进了城。

学校校长对我很客气,不停地夸奖阿岚优秀聪明,前途无量。

“这次来的招生老师,连续三年在我们县里挑人,却一个都没选上。

”他们不光看学生的成绩,还要看家长的素质,为了阿岚的前途,还请洛女士好好准备。“

我点点头,跟着校长走到会议室门口。

校长在门口小声说:”老师,姜岚的母亲到了。“

两扇门打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走了进去。

”您好,我是姜悦,阿岚的母亲。“

我正准备伸出手,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茶杯落地的脆响。

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恍惚,错愕,然后是无尽的沉默。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没想到,竟还有重逢的一天。

他消瘦了。

背影单薄,面容清减,眉宇间的沧桑更甚。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紧绷着下巴,漆黑的眼眸中隐约泛着血丝。

我低下头,如该有的那般,恭敬地站立。

平民百姓,大人物……理当如此,本该如此。

“姜悦!”

宋景深声音低沉,仿佛压抑着滔天怒火和深深的痛楚。

情绪外露——原来,他也有失控的时候。

我与宋景深,是云泥之别。

当年宋氏集团濒临破产,被我父亲所救,宋老爷子感念救命之恩,留下股权证明,以图他日相报。

我父亲救助宋氏,惹来商业对手报复,临终前让我北上,寻求庇护。

第4章 我历经艰辛,九死一生,终于到了宋氏大厦。

宋老爷子得知我父亲因他而死,悔恨交加,说对我家亏欠良多。而我正值花季,孤苦无依,唯有许以联姻相配,允我一世衣食无忧,才算弥补些许。

于是,让我见了宋景深。

冬日里,我站在公司大堂,远远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

漫天飞雪,黑色风衣,身姿如松,气质出众。

我见宋景深,如窥商界翘楚。

如此卓尔不凡的人物,心生爱慕,原是情理之中。

然而我明白,我与他,并不相配。

我婉拒老爷子,并提出,以一笔丰厚的补偿金,并市中心一套公寓为报答,我已心满意足。

我自幼随父学医,也有自己的抱负,衣食无忧,于我而言,已是足够——所求不多,仅此而已。

我直白要求,原就不满婚约的宋夫人,冷嘲热讽,讽刺我趁火打劫。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百年世家培养出的精英,怎会是她这种乡下姑娘能企及的。”

“况且,商界谁人不知,景深与林氏集团的掌上明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只等林小姐大学毕业,就要订婚娶之。”

“人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她一个连高定品牌都分不清的土包子,凑什么热闹?”

我从未想过介入其中。

老爷子见我心意已决,承诺中秋节后,将补偿金和公寓准备妥当,让我离开。

中秋佳节,宋氏大厦灯火通明。

宋夫人主持,邀请了众多名流贵胄,齐聚顶层观景台,为首的便是林小姐。

我捧着杯香槟,避开人群,独自在角落赏月,忽然被一股力量撞到泳池边缘。

我出身江南水乡,是会游泳,可事出突然,腿抽筋,使不出力气。

眼见要溺水之际,一道黑影跳入池中。

我呛了水,意识模糊,本能攀附着他,紧紧缠绕。

当我恢复清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水浸透的衬衫,紧贴着结实的胸膛。

以及,足能照亮半个观景台的聚光灯,与里外三层的宾客们。

他们说,我是故意勾引宋景深。

可在我家乡,在水中嬉戏,不分男女,衣服湿透是常事,这怎能与清白扯上关系?

我越是解释,众人的表情越发不善。

老爷子当众宣布,三日后,我与宋景深成婚。

措手不及的,不仅我一个。

在场众人难以掩饰的神情,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第5章 宋夫人的是震怒。

千金小姐们的是憎恶。

豪门贵胄们的是鄙夷。

林小姐……有许多,不甘,追悔,伤心,绝望,嫉妒……以及,恨意。

只有宋景深,冷峻一张俊颜,表情如冰封般难以捉摸。

孤傲凌云的商界翘楚,不慎陷入了泥潭。

彼时泥潭尚且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留住了精英,却不曾想过,这一方天地,将被践踏得稀烂。

总裁办公室内寂静一片。

我恭敬地站立,不敢造次,纹丝不动。

“你……”宋景深似乎在压抑情绪,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

过了片刻后,才沉声道,“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不曾抬头。

“我们离婚三年,姜岚却已九岁有余。”

宋景深声音如同寒潭,幽冷寂静,“他是你的……收养的孩子?”

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纵有雷霆之怒,亦不动声色。

可我却从这平静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潜藏的危险与紧张。

想了想,我如实回答:“阿岚是我的养子。”

良久后,宋景深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语调稍显柔和了些:

“既是你的养子,便也与我有些关系,我自然会……”

“宋先生。”

我打断他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直视宋景深。

“阿岚与你没有关系。

”我也一样。“

我回到家乡,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妇科医生。

因我懂医,不仅能接生新生儿,还能治疗妇科疾病。

渐渐地,在方圆几十里,有了些名气。

自大城市回到小镇后,我忙于接生,无暇顾及其他。

又一个周末,阿岚回到家中,连续两晚不眠,配药、制剂、分装,准备了十几瓶血竭。

我抽空问他,宋景深是否刁难他。

“没有刁难,只是不停打听妈妈的事。”

第6章 阿岚看向我,“他和妈妈,是旧识吗?”

我垂下眼帘,轻轻应了一声。

阿岚又问:“妈妈不喜欢他?”

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从那以后,阿岚再没有问过关于宋景深的事。

如此平静地又过了一周。

再见到宋景深时,豪华商务车队惊动了小镇的宁静。

阿岚板着脸从车上跳下来,紧跟着,助理将真皮座椅摆在车旁。

宋景深和两个孩子一起下了车。

那是一对颜值超高的双胞胎,模样出众,五官与我并不相似,完全继承了宋景深的俊美容貌。

“妈妈。”

阿岚跑向我,挡在我身前。

我注意到他手腕有被拉扯的红痕,顿时心疼不已。

宋景深看向我,又低声对两个孩子说:“去吧。”

双胞胎虽有犹豫,但还是迈着优雅的步伐朝我走来。

而我,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曾在外守候无数个日夜,生产时大出血,看着监护仪上生命体征不断下降的恐惧感,至今历历在目。

不是没有过母爱如山。

我曾在寒冬腊月里,偷偷潜入他们的豪宅花园,堆起四个雪人,让他们一出门就能看到,一家四口,父母俱在。

我也曾在女儿高烧不退,药石无效时,毫不犹豫地抽血,盲目相信母子连心,能治百病的荒谬说法。

记忆中,在他们被强行带走时,我死死抓着保姆的衣袖不肯松手。

“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抚养得了他们?”

“老太太要亲自带,你说不得一个不字。”

“再说了,你是亲妈,等他们长大了,自然还是亲近你的。”

然而,时光飞逝,他们长大后非但不亲近我,反而对我冷酷无情。

豪宅里的女佣和管家偷情怀孕,怕被发现开除,一直隐瞒到七个月,恰巧被我撞见,有早产的迹象。

我立即帮她接生。就在新生儿发出第一声啼哭时,佣人房的门突然被踹开。

老太太震怒,要求严惩,当众让人对我实行家法。

我蜷缩在地上,全身剧痛,冷汗直流,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