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逢》 第1章 和曾经的教授 雨天,黑色宾利后座 车灯昏暗,勉强能勾勒出两人的身影。 “第一次?” 时笙低低地应了一声。 席湛在她眼角吻了一下。 时笙只觉得荒唐不已。 两个月前,她挽着周治学的手臂参加南大校友聚会,席湛作为南大的杰出校友兼他们院里曾经特聘的教授,还夸过他们郎才女貌。 现在,周治学出轨,即将迎娶豪门千金。 而她...... 席家在金陵权势无双,席湛本来不是继承人,几年前却突然弃文从商,一举接手了席家的长丰集团,现在,已经是金陵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耳边一番窸窣声过后,她侧过脸看去,黯淡光影在车里流转,视线模糊,却也能描摹出男人得体从容的人前模样。 他点了根烟,问她:“被算计了?” 原来他发现了。 时笙用头发挡住了脸,闷闷应了一声。 “同事做的?” 席湛的语调没有太多起伏,时笙攥紧了手,忍不住一阵犯恶心。 周治学出轨乔琳宣,她认了,提了分手。 可周治学偏偏纠缠不休,他妹妹周晓曼担心他错失傍上豪门的机会,竟然让人绑了她,断周治学的念头。 如果不是她撑着一口气跑出房间,又遇上席湛...... 她没有回答席湛,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席教授,谢谢你。” 谢? 席湛漆黑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他点了下头,“举手之劳。” 不知为何,时笙觉得他话里有话。 脸已经丢尽了,她干脆咬牙当着他的面穿衣服,快速弄好后,她甚至不敢看他。 “今晚的事,能麻烦您当没发生过吗?” 席湛掀了掀眼皮,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原来是要跟他划清关系。 他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还会缠着她? 他自问不是纵欲的人,今晚这一出意外,也只是因为得知苏栩结婚,让他理智有些崩盘。 再加上...... 他视线勾勒过时笙的小脸。 “把衣服整理好,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说,应该就是答应了。 时笙松了口气。 车一路开向她住的公寓,下车前,席湛拿了张名片给她。 烫金的,很精致。 席湛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时笙没接,“不了,不麻烦您了。” 她一副避他不及的态度,席湛也没生气。 毕竟,也只是礼貌。 时笙关上了门。 黑色宾利缓缓驶进了黑夜。 时笙疲惫不堪,她走到楼下耗了半天。 刚要上楼,一旁停着的警车上却下来了人。 “请问是时笙女士吗?” 时笙一愣,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警察出示了证件,口吻公式化:“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位周先生报警,指控你挪用公款。” 第2章 把衣服换了 时笙在警局呆了三个小时,才被暂时放出来。 她拖着一身疲惫回家,刚坐下就接到了周治学的电话。 她恨得咬牙,快速接通了。 “周治学,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非要毁了我吗?” 那四百万的款项,是他亲口打电话指示她打款的! 周治学料到了她的愤怒,他平静道:“笙笙,你不该跟我提分手的。” “我不提分手,你怎么拥抱你的乔小姐!”时笙嘲讽。 周治学丝毫没觉得羞耻,“我和琳琳下个月就订婚了,但我不爱她。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离婚娶你。” 时笙听着想笑,“那这三年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会送你出国留学。” 无耻! 一面要娶豪门千金,另一面拿着豪门的钱养她这个“情人”! 亏他想的出来! 时笙冷笑,说:“可我已经跟别人睡过了。” 对面停顿两秒,声音沉了下来,周治学根本不信。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时笙深呼吸,咬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过来找我,我安排你出国。” “你做梦!” 周治学很淡定,提醒她:“笙笙,如果我不撤案,你就只有追回款项下落,才能证明清白。别怪我没提醒你,四百万,够判你十年了。你进去了,谁照顾外婆?” 时笙如果有力气,早就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了!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我等你来找我。” 周治学说话,挂了电话。 时笙疲惫不堪。 手机还在震动。 是周晓曼发来的。 “你没陪刘总?!你竟然敢跑!” “今晚的事你敢告诉我哥,你就死定了。” “你跟哪个野男人睡了!” 时笙觉得恶心,直接把她拉黑了。 —— 席湛太能折腾人,时笙第二天起来都觉得难受不已。 可她不能歇,同学蒋露帮她拉了条关系线,也是他们的校友,人叫邹国明,父亲在司法界据说颇有地位,她指望人家疏通下关系,能尽快追到款项下落。 餐厅里,时笙陪着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邹国明一直不谈正事,拉着她说那些她根本没印象的校园回忆,时笙心里不适,也只能忍着,挑时间说正题。 正心急如焚的时候,视线一抬,瞥见迎面而来的男人。 席湛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外套,气质斯文得体,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五官深邃,却不显得凌厉逼人,天然有种高高在上的清贵感。 身后跟着几个助手,身边是侃侃而谈的精英男,显然有饭局。 时笙想起昨夜彼此在车里的交集,心跳陡然加快,本想低头,席湛却好像已经看到她了,迎着他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示意。 席湛没回应她,被众人簇拥着径直走向了全场最佳的靠窗位置,且还有四面屏风,私密性极好。 确定他看不见她,她才松口气。 窗边,席湛落座。 众人都捧着他,他态度却只算得上礼貌,视线偶然间从屏风间隙看向了外面。 昨夜匆匆纠缠,今天才在灯光下看清。 她穿了一身旗袍,腰身不过盈盈一握,月白色的缎面,巧妙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身形,被绾起的长发只用了一根发簪。 本就精致立体的五官,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感,很是温婉动人。 对面坐着的男子长相一般,正眉飞色舞地吹嘘着,几次试图靠近。 席湛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外间,邹国明铺垫了半天,终于发现时笙的脸有些红了。 他觉得时机不错了,就把手放在了时笙手背上。 时笙一惊,抽回手,“你干什么?” “笙笙,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你有事求我,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邹国明说着,还要伸手来拉她。 时笙气急,“抱歉,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相亲的。” 她拿起包就打算走,“账我结过了,你慢用......” 邹国明拦住她,有些不敢置信。 “时笙!你敢拒绝我?!” 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时笙越发尴尬。 想让邹国明小声点,不料,邹国明却十分气愤。 “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经管系的系花呢!你让周治学玩了三年,还被他甩了,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时笙脸色煞白。 她不想再纠缠,试图从另一侧绕开他。 两人动作太大,牵扯到桌布,边沿的菜盘掀翻,整个倒在了旗袍上。 服务员也被吸引过来了。 邹国明还不想让步,一把将时笙抓住。 时笙奋力挣脱,脚下却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后背撞上一堵胸膛堪堪才稳住。 男人扶住了她的身体,力道适中。 经理匆匆赶到,见席湛在场,二话不说就站在时笙这边,让人请邹国明出去。 邹国明还在嚷嚷。 时笙只觉丢人,尤其还是在席湛面前。 席湛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男人淡淡道:“先上楼,把衣服换了。” 本想拒绝,话到嘴边,见周围人还在看,时笙只能点头,跟着他离开。 餐厅楼上就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席湛在这里显然有固定的房间。 前一晚才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此刻跟着他上楼,时笙心里咚咚地跳。 进了套房,她脚步迟疑。 席湛站在客厅里,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目光平静幽深,片刻后才说:“里面有浴室,你可以随便用。” 身上滑腻腻的,大概是倒在衣服上的汤汁浸透了布料。 站在华丽精致的地毯上,时笙都觉得是玷污了地毯,更何况,席湛还看着她。 她慌乱地点了下头,踩着高跟鞋进了浴室。 关上门,避开那道难以忽略的视线,不由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在了原地。 原本雅致的旗袍,上半身还完好无损,下半部分已经被汤汁彻底浸润的浅色布料,此刻紧贴着小腹往下,印出无比清晰的轮廓,乍一看和没穿什么也差不多...... 第3章 没同居过吗 时笙后知后觉回想起方才席湛的眼神,越发羞臊,快速从镜子前离开,脱了衣服往里去。 等洗完了,她才想起没有可换洗的。 而浴室里,只有一件男士浴袍。 时笙想起昨晚席湛的态度,不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说不定已经不在外面了。 这么想着,她套上浴袍,拉开门前,还试探着叫了一声:“席教授?” 没人回应。 她松了口气,快速出门,想叫前台帮忙买套衣服。 坐在床边,刚拿起酒店座机,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拿起一看,是蒋露发给她的截图。 “笙笙,怎么回事,你不是求邹国明帮忙吗?怎么闹翻了?” “那傻缺在群里内涵你,说你被包了!” 时笙点开班级群一看,果然是。 邹国明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一堆人在后面安慰他。 “像她那种被玩烂的,老子根本看不上眼,还想白嫖老子,求老子办事,呸!” 这半个月来,时笙已经够倒霉了,没人帮她不说,现在还要看群里各种阴阳。 她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又委屈地红了眼睛。 “衣服等下有人会送来。”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时笙吓了一跳,抬眸看去,这才发现,席湛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 他怎么不出声呢! 时笙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席湛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不疾不徐道:“我应了,你没听见。” 弦外之音,不怪我。 时笙语塞。 她下意识站了起来。 脚踝迟钝地传来痛意,她轻呼一声,又跌坐回了床上。 席湛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脚上,隔得远,他只能评价一句小巧,可怜地并拢在一起,脚趾都蜷紧了。 时笙只觉自己倒霉,细想一下,可能是往后跌那一下就伤了,上楼时一路紧张,都没觉得疼,不知道是不是泡了热水的缘故,这会儿已肿得老高。 席湛打了通电话,“买点跌打损伤的药送上来。” 时笙张了张口。 席湛已经丢下了手机,“等着。” 她只好闭嘴了。 没多久,药就送了上来,席湛亲自去取来,放在了时笙身边。 幸而,他没在她身边停留太久。 时笙在心里默数,希望送衣服的侍应生赶紧到。 为免尴尬,她开了药,也好有点事做。 正安静,席湛忽然放下手里杂志,身子后靠,目光打量地看她。 “刚才怎么回事?” 时笙扯了下嘴角,垂眸道:“我被人陷害挪用公款,想找人帮忙疏通下关系。那人是我大学同学,他爸爸是法院的院长。” “你那同学叫什么?” “邹国明。” 席湛淡淡道:“据我所知,金陵法院的几个院长里,并没有姓邹的。” 时笙愣住。 没有姓邹的? 那...... 她忽然反应过来,被骗了!邹国明十有八九是吹牛的! 她懊悔不迭,自己病急乱投医,太蠢了。 席湛问:“男朋友怎么不帮你?” 时笙咬唇:“已经分手了,就是他陷害了我。” 席湛眸中闪过诧异。 随即,他点了下头,“你的经历比我想象中更精彩。” 时笙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戏谑的意思,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轻轻往脚上抹药。 走神之际,忽然听到脚步声。 一抬头,发现席湛已经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拢紧了浴袍,身子直起,往后靠去,企图拉开适当的距离。 靠得近,席湛清晰地看到她垂眸间睫毛颤动,十分怕他的样子。 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脚上,脚踝处粉粉的,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受伤所致。 “跌打损伤的药需要揉按才有效,你这么涂一百遍,也是浪费。” 时笙愣了下。 “我......” 话未出口,男人在她面前半蹲身子。 她惊了下,下意识往后缩脚,却被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时笙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不知道席湛是什么意思,亲自给她涂药,已经有点逾矩了。 她双手压在身侧,一动不敢动。 席湛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涂药,其余的,丝毫没做。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好几次弄疼她。 “疼!” 她喊了一次,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见底。 “我轻一点。” 她咬紧唇瓣,呼吸更加紧绷。 席湛继续给她擦药,忽然,貌似不经意地问:“跟男朋友恋爱几年了?” “三年......” 男人手指顿了顿,“三年了,没同居过?” 第4章 撕下伪装 时笙愣住。 她反应了下他的问题,随即才明白过来。 她昨晚是第一次,他知道的。 这个问题翻译过来是:怎么没跟男朋友做过。 她脸上涨红,半天没挤出声音。 在男女之事上,她只有过席湛一个,周治学在出轨前,对她做过最大尺度的事,就是亲吻拥抱,他们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她毫无经验,谈到这些事,只觉得越发尴尬。 席湛又抬头看她。 她才勉强说:“不太习惯,想等到结婚。” 这是真话。 席湛看着她的脸,知道她没撒谎。 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你是个乖女孩儿。”他淡淡道。 时笙咬紧了唇瓣。 她想起刚才群里对她的议论,还有最近遭受到的不公对待,听到他这么说,她忽然就有些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结果谁都要来踩她一脚。 席湛只是随口一说,涂完了药,他径直起身。 时笙赶紧往后退了些,挪动间,牵动了腿,微微的刺痛传了过来。 席湛平静的视线透过镜片,敏锐地发现她的不自然动作。 “腿上也有伤?” 闻言,时笙浑身都在发烫,她下意识抬眸,摇头。 “没有!” 女孩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有点红,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苍白脆弱,活像一朵风雨中被欺负过的玫瑰朵儿。 席湛逼近了一步。 她又往后退。 “时笙。”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瞬间就抓紧了身后的床单。 席湛视线攫住她的脸,唇瓣掀动:“我昨晚弄伤你了,是不是。” 那么私密的事被他大剌剌地说出来,时笙头皮一麻,她仰着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见她不言语,席湛从药箱里翻出一管药膏,扫了两眼注意事项。 他重新看向她,波澜不惊地说:“我看看。”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 时笙瞪大眼睛。 她咬紧唇瓣,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方才席湛的出格举动,让她只是产生暧昧的错觉,此刻席湛的话,就让她不再怀疑。 他对她有意。 或者说,不排斥和她发生关系。 她一时间有点混乱,还没反应过来,席湛一个俯身,将她从床沿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放在了大班台的边沿。 面前是男人不可撼动的高大身影,时笙下意识往后退。 席湛上前一步。 “教授......” 时笙几乎要哭了。 她伸手推拒他的动作,却没怎么敢用力。 席湛似乎有所预料,他有条不紊地拆着药膏,狡猾地问她:“没了同学帮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时笙看着他,目光颤动。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求他帮忙。 但她的确起过这样的念头,以席湛的权势地位,想要解决周治学十分容易。 她脑袋很混乱,没再挣扎。 席湛上完药后抽了湿巾擦拭手指上的药膏。 时笙眼睛紧闭,等着他退开,然而迟迟没有等到。 她有些疑惑,下意识抬头。 唇瓣擦过触感,男人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侧脸上,让她脸上温度再次攀升。 她吻到了他的嘴角。 席湛没有避开,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时笙脑中天人交战,要么求席湛,或许只要这么一次,要么送去给周治学羞辱,跟他纠缠不清。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她做出了反应,先是小心地攀上席湛的肩膀,然后寻到他的唇瓣,试探性轻触。 席湛没立即回应她。 她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不过他不介意。 男欢女爱,年长者付出适当的代价是应该的,又不是恋爱结婚,需要彼此心意坦诚。 他很好奇的是,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然而事实证明,她青涩得毫无经验。只是蜻蜓点水地吻着他,就已经紧张得呼吸紊乱。见他没有反应,她脸上涨红得快要滴血,难堪得往后退开。 他不免失笑。 够娇气的。 时笙觉得太丢人了,或许,是她会错意了,席湛根本没那个意思。 然而,她刚退开,男人却骤然伸手,手臂将她捞了回去,口吻戏谑:“就只会这么点?” 时笙微愣,抬头看他,陡然撞进他幽深黑亮的眸底,窥见谷欠望。 她的心跟着一缩。 席湛手顺势绕过她后颈,带着她靠近自己,绅士的伪装卸下一角,像是不容抗拒的疾风骤雨,强势地吻了下来! 第5章 戴着玩儿的 掌心的温热,寸寸往上。 隔着屏风,看着她的背影时,腰肢盈盈一握,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惜,那时候她在对那邹国明假笑。 她撑开濡湿的眸子,视线聚焦,看清楚了发光的事物。 是席湛手上的戒指。 戴在无名指上。 刹那间,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她算了下席湛的年纪,大概快三十了。 豪门世家的继承人,这个年纪早该结婚了。 “专心点。” 时笙忽然往后一缩,抬手推拒了男人进一步的动作。 “不要!” 席湛的眼镜还没摘,镜片之后,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了欲念。 他知道时笙有求于他,但这种时候推拒谈条件,可不是聪明之举。 他握住女人的脚踝,避开了她的伤处,力道强制。 时笙连连摇头,躲避着他的亲吻。 席湛察觉不对,倒吸一口气停下,捏住了她的下巴。 “怎么了?” “您结婚了!” 时笙目光无措地看着他。 她刚被人插足恋情,最痛恨第三者,绝不会去染指别人的婚姻。 席湛敏锐,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他记得她的经历,再抬头看她眼底的痛恨,被打断的不悦忽然就消失了。 他轻啄她的嘴唇,没有解释,只是说:“没结婚,戴着玩儿的。” 这种说辞,时笙岂会相信。 然而席湛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单手将她捞了起来。 身体被抛上大床,上下起伏,颠得她头晕。 时笙撑起身,男人挡住了她的光,投落的阴影将她牢牢盖住。 对上他幽深发沉的眸子,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主宰的。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时笙攥紧了床单,喊出了他的名字。 “席湛,住手!” 娇娇软软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说着拒绝的话,却更像是邀请,席湛都有点佩服她。 忽然,床头座机传来急促的铃声。 席湛眉心微收,只要他在,房间里不会来随便的电话。 他捏了捏女孩儿的耳朵,无声地安抚,然后毫不犹豫地从她身上离开,按了免提。 “席先生您好,这里是前台。” 前台声音温和,“您未婚妻林小姐来了,在大厅等您,您看......” 未婚妻? 席湛眸色一冷。 他转过脸看向时笙,女孩一副果然的表情,眼里忿忿毫不掩饰。 他唇瓣微抿。 电话里,前台又说:“您母亲也在。” 听到此处,席湛脸上已见沉色,他声音淡淡:“告诉她们,我半小时后下来。” “这......” 前台还想再说什么,席湛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坐在床沿,看了一眼时笙,“过来。” 时笙哪里还会听他的,她现在只想穿上衣服赶紧走。 然而刚有这念头,席湛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拽着她的脚踝,就把她带到了面前。 男人肌肉紧实有力,脱了衣服,压迫感反而更甚,就像是卸下伪装,暴露了原始的样子。 “听到了?我只有半小时。” “有什么事,过后我再听你慢慢说。” 他已经给出承诺了,她应该能明白。 “现在,先解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