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两意，我相决绝》


 第一章

    在季名博一无所有时，我成了他的女朋友。</p>

    我陪着他一路创业打拼，从只有我们二人的草台班子，到即将上市的行业独角兽，一路走过了七年。</p>

    公司即将上市前，我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p>

    他说：“时候还早，等上了市实现财富自由再说。”</p>

    我信以为真。</p>

    这天他说去见客户，饭也没吃就匆匆离开。</p>

    我没多想，却意外看到他跟公司副总、他的好兄弟刚子的聊天。</p>

    “你还不来？温晓晓已经到了！”</p>

    “我靠！她还是一如当年那么美！【图片】【图片】。”</p>

    “听说她已经跟老公离婚了，现在单身没男友！快来！就差你了！”</p>

    对话框的最下方，是季名博的回复。</p>

    “我马上到！”</p>

    ......</p>

    眼前的对话不过两三句而已，我却颤抖着看了一遍又一遍。</p>

    温晓晓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p>

    刚认识季名博那一年，他曾经跟我提到过她。</p>

    温晓晓是他们高中毋庸置疑的校花，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p>

    我也曾旁敲侧击问过，问他是否跟对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p>

    季名博当时还说少年情窦初开做不得数。</p>

    可现在呢？</p>

    听到温晓晓还是单身，他宁愿谎称是出去见客户，也要去参加这场同学会。</p>

    可他不是单身啊！</p>

    我看着屏幕上的定位，我的理智告诉我，即便这两个人有什么，那也是过去式了，现在不应该去打扰他们。</p>

    这样说不定会惹来季名博的厌烦。</p>

    可我又不甘心！</p>

    季名博特意瞒着我，肯定别有目的。</p>

    至少......他是抱着别样的感情过去的。</p>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现场看看。</p>

    刚子发的定位并不远，就在市中心的海鲜酒店里。</p>

    我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匆匆赶去了现场。</p>

    海鲜酒店的一楼此时已经被包场。</p>

    门口的横幅上分明写着“滨海高中2010届七班同学聚会”。</p>

    进门便是熙攘的人群，人群的最中央，季名博正在跟人推杯换盏。</p>

    而他身侧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p>

    那女人的一颦一笑，充满了别样的风情。</p>

    不得不说，即便我是个女人，此时此刻都有点挪不开眼，更别提季名博了。</p>

    “哎呀，听说季总的公司现在都要上市了！是真的吗？”</p>

    季名博的好兄弟刚子，也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兼公司副总，此时自然也在现场。</p>

    刚子拍着胸脯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季总多厉害！”</p>

    “哇！那岂不是要发达了？以后就是大老板了！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穷同学呀！”</p>

    季名博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忘。”</p>

    说着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露出自己手上那支，我送给他的价值十万的名表。</p>

    一旁有眼尖的同学，立马出声道：“哎哟！这该不会是潜航者吧？！这可不便宜啊！得要小十万了！”</p>

    季名博不以为意地笑笑：“撑门面的东西罢了！在外头行走，不带点这东西容易被人瞧不起。”</p>

    “这话说的！季总想换一个新的，还不是简简单单？大家说是不是啊？”</p>

    “对啊季总，马上都要上市了，到时候可以换更好的！”</p>

    “这点钱对我们季总来说算得了什么！”</p>

    周围人起着哄。</p>

    季名博满意地感受着周围恭维的话，以及身旁女人投来的憧憬的目光。</p>

    他时不时低头与温晓晓笑语两句，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p>

    再看温晓晓的表情，明显十分满意。</p>

    两个人此时都快贴到一块去了，周围的同学也有撮合的意思，不住地往两人这边挤。</p>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季名博桌前。</p>

    “阿季，你不是去见客户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p>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季名博的动作也随之一顿。</p>

    他抬头略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很快淡定下来。</p>

    “哦，那客户临时有事，取消了会见，我正好在附近，就来参加下同学会。”</p>

    这谎话简直是张口就来！</p>

    我有些窒息，不敢想他过去到底编过多少次像这样谎。</p>

    温晓晓眨了眨眼，意味深长道：“还没见过这位，不知这位是季总的女朋友还是妻子？”</p>

    季名博毫不犹豫道：“不，她只是我公司的普通员工而已！”</p>

    我心头狠狠一痛！</p>

    我哪怕再傻，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p>

    如果他只当温晓晓是普通同学的话，为什么要否认我的身份？</p>

    如果他不想跟温晓晓有后续，为什么要否认我跟他的关系？！</p>

    我又不是傻子，这让我怎么骗自己？！</p>

 第二章

    我的鼻梁开始微微发酸，一股泪意涌上我的眼角，水汽直接模糊了我的视线。</p>

    眼前的这些人脸，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p>

    季名博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p>

    “你怎么又要哭？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几次？”</p>

    温晓晓闻言了然：“哦......原来这位是季总的小迷妹呀！”</p>

    一旁的刚子也赶忙附和。</p>

    “对！对！她在公司老缠着老季，要不是老季心善，早就把她开除了！”</p>

    刚子说着，抓着我的手低声道：“你还在这里捣什么乱？赶紧离开！走走走！”</p>

    这驱赶的态度，仿佛我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一样。</p>

    这两兄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p>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奋力把刚子的手甩开。</p>

    “季名博！你如果是个男人，现在就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你如果不想继续了，我们大可以分手！何必说这么伤人的话？！”</p>

    季名博却顾左右而言他。</p>

    “我知道这些年你工作很努力，现在公司马上上市了，我允诺给你的股份一点都不会少！现在是我的私人场合，请你不要影响我们聚会，谢谢！”</p>

    他越这么说，他那些同学越以为我是来捣乱的追求者。</p>

    众人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p>

    “现在的女人真不矜持！季总都这么拒绝了，她还要上赶着贴上来，是不是下贱？”</p>

    “我看也是个可怜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p>

    “狗屁的爱情，我看她觉得季总马上要发达了，才这样纠缠不清！还不是为了钱？拜金女！”</p>

    周围的数落声，让我心里一阵阵刺痛。</p>

    可这更让我心痛的是，季名博面色如常，甚至有点庆幸。</p>

    仿佛我的名誉再怎么被贬低，都与他无关！</p>

    甚至只要我被踩得越低，季名博就越安全，他们只会以为他是受害者。</p>

    而我，是纠缠不清不知好歹趋炎附势的捞女。</p>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快要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转而看向温晓晓。</p>

    即便眼前视线模糊，我也能够看到她姣好的轮廓。</p>

    这样漂亮的女子，兴许心也是善的呢？</p>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口道：“你好温小姐，我叫闻梓莹，也是季名博的女友，我们恋爱七年了。”</p>

    “这七年，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规模，经历了太多太多！我们一起住过地下室，一起发过传单。”</p>

    “一起啃过馒头，吃过硬得可以磕掉牙的烧饼，因为没钱付电费喝过生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事，我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p>

    “现在他为了你，就可以否认过去的这一切，甚至说我是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你觉得，他是个适合交往的男人吗？”</p>

    谁知温晓晓闻言，却面露无辜。</p>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鉴于你之前的发言，我觉得你说的话可信度有点低，毕竟......”</p>

    温晓晓把手搭在了季名博肩膀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姿势暧昧地开口。</p>

    “我跟季名博认识那么多年，没必要从你这个陌生人的嘴里，去听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p>

    这个回答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p>

    我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晓晓。</p>

    这女人，她也有意跟季名博继续！</p>

    刚子见状赶忙上来，架着我就往外走。</p>

    “都说了让你好好工作，不要再来打扰季总！不然等开除了你，你就老实了！”</p>

    这回我没再挣扎，任由他拖着我往外走。</p>

    我知道，等迈出这道门，我跟季名博就彻底完了！</p>

    可才刚走到一半，背后就传来温晓晓的声音：“等一下！”</p>

    刚子顿住了，只见温晓晓微笑着端着杯酒走上来。</p>

    “闻小姐，萍水相逢就是缘，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再走吧！”</p>

    我没看她，只是低着头看地板：“我不喝酒，我酒精......”</p>

    过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季名博就已经站起身，悠然开口：“晓晓让你喝，你就得喝！”</p>

    我心里一刺，抬头定定地看向他：“凭什么？！”</p>

    我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低人一等吧？！</p>

    “呵！就凭她是我的未来夫人！也是你未来的老板娘！你喝不喝？”</p>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p>

    “季总这也太霸道总裁了吧？我都要脸红了！”</p>

    “我当年就说他们是咱们班的金童玉女！当年没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p>

    “结婚！结婚！”</p>

    温晓晓在一声声恭维中红了脸，她摆摆手。</p>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先别起哄！”</p>

    说完她转头看向我：“闻小姐，那这杯酒......”</p>

 第三章

    我红着眼道：“我不喝！我酒精过敏！”</p>

    看我这个态度，季名博怒了！</p>

    他迈着长腿几步走到了我面前，夺过温晓晓手上的酒杯就往我嘴里灌！</p>

    此时我双手还被刚子箍着，根本反抗不得！</p>

    酒杯磕碰在我的嘴上，刺痛的感觉传来，我知道，是我的嘴皮被牙齿磕破了。</p>

    冰凉又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伴着一阵阵血腥气，灼热的感觉直接从腹部升起。</p>

    但比起这微不足道的热意，从食道反馈上来的滚烫才是最真实的！</p>

    这是过敏症状！</p>

    我弓腰下意识想抠嗓子，把酒吐出来。</p>

    可刚子反手又将我板直，嘴里还骂着：“你还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乱？！”</p>

    我动弹不得，进入肺部的空气愈发稀薄，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呼吸。</p>

    温晓晓看我憋红了脸，眼里带着意味深长。</p>

    “刚才闻小姐好像说她酒精过敏，这杯酒下去，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p>

    季名博却满脸的无所谓：“贱人就是矫情！她哪来什么酒精过敏？以前她没少谈业务，不喝酒能谈下来？都是装的！别管她！”</p>

    说罢，他揽着温晓晓就走。</p>

    我红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p>

    刚子见状，连拖带拽地把我扔到了酒店门外。</p>

    他怒道：“你他吗到底要干什么？！你都跟老季谈了那么多年，也该得偿所愿了吧？！别再来缠着他了！体面点！行吗？”</p>

    周围有人在看，刚子语气收敛了点。</p>

    “等公司上市，你拿着钱去过你的逍遥日子不好吗？！非要撕破脸，逼得老季把你的股权没收了你就老实了！””</p>

    我捂着喉咙，定定地看着刚子没说话。</p>

    刚子被我看得发毛，他搓了搓手臂抱怨着。</p>

    “瞧瞧你，今晚好端端的一个局，让你给搅和了！现在赶紧打车滚吧！别在这碍事！”</p>

    说完他就进去了。</p>

    我隔着大门的玻璃，看着里面。</p>

    温晓晓和季名博的距离已经几乎为零。</p>

    两人坐拥在一块，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p>

    仿佛他们俩生来就该是一对。</p>

    而我只不过是横插一脚的丑陋女巫罢了！</p>

    我看着玻璃上映出来的自己，眼底青红，泪痕满面。</p>

    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工装皱皱巴巴的，整个人像是上班上疯了的上班族。</p>

    而季名博穿戴整齐，光鲜亮丽，跟我完全是云泥之别！</p>

    也难怪他们觉得是我痴缠着季名博。</p>

    食道灼热的感觉愈发猛烈，我只能打车前往最近的医院，吊了一晚上的水，喉咙的窒息感才消退了些。</p>

    虽然依旧说不了太多话，但至少呼吸通畅了，不至于出人命，医生便也放我走了。</p>

    等我回到家中时，屋内依旧是冷清清的，没有半分人气。</p>

    我心底寒凉，季名博昨晚彻夜不归！</p>

    至于昨晚他跟谁在一起，无需多问！</p>

    有且只有那一人而已！</p>

    我默默掏出手机，给他打去了电话。</p>

    铃声响了七八声，他才接起，语气也满是不耐烦。</p>

    “你到底要干什么？！昨晚我都跟你说了，不要闹！老老实实接受安排，该给你的我一样不少！”</p>

    这话说的，好像他对我还挺仁慈似的。</p>

    我用尽全身力气开口：“你在哪？”</p>

    “与你无关！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手！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p>

    没有发生过？</p>

    七年啊！整整七年！</p>

    我为他奉献了时间，奉献了青春，奉献了精力！</p>

    几乎是奉上了我的一切！</p>

    换来的却是没有发生过......</p>

    我颤声问道：“那我们这七年......算什么？”</p>

    我的嗓音嘶哑难听，像是破风箱发出来的呼哧声。</p>

    季名博听了更加不耐：“别一天到晚给我说这些矫情的话！过去七年就当是我瞎了眼，没看出你是这么不体面的女人！”</p>

    “现在起我们分手了，别再缠着我！对了，记得叫搬家公司把你的东西都搬出去！明天开始晓晓要住。”</p>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p>

    我愣愣地听着嘟嘟音，眼角似乎有泪水划过。</p>

    七年啊！</p>

    我这七年就这么被不明不白地画上了个句号！</p>

    此时我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后悔。</p>

    我木然地放下手机，心里除了一阵阵刺痛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p>

    我坐在客厅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才站起身熟练地拿起公文包，换上了换洗的工装。</p>

    随后麻木地乘坐地铁前往公司上班。</p>

    我晃晃悠悠走进公司，走向我的工位。</p>

    却没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以及窃窃私语声。</p>

    “新人都进公司了，她还来做什么？”</p>

 第四章

    “要我说这闻组脸皮可真厚，季总都甩了她了，我要是她我都不敢来上班。”</p>

    “我看她也挺惨的，跟了季总七年，结果老板说甩就甩了！新欢都找着了！”</p>

    “我早看出来老板跟她就是玩玩而已！季总根本就不喜欢她，也就她还死皮赖脸地跟在季总后面，恋爱脑！”</p>

    “我看也不一定是图感情，也许是图钱！”</p>

    嘻嘻哈哈的声音，总算是唤回了我的魂。</p>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周围的人眼神带着戏谑和嘲讽。</p>

    再无过去的敬畏和忌惮。</p>

    我突然有些清醒了。</p>

    不对！我不该这样的！</p>

    人可以没有爱情，但绝对不能没有尊严！</p>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总算是清醒了几分。</p>

    此时刚子路过，一看到我顿时面色大变！</p>

    “你来公司干什么？老季没告诉你暂时别来吗？！”</p>

    我转头看向他，刚想开口说话，喉咙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p>

    我面色微变，只能掏出手机，输入了一行字，用AI念出。</p>

    “我来上班，你现在让我别来，是要辞退我，还是让我短期休假？”</p>

    刚子面色不太自然：“当然是短期休假！”</p>

    “那好，如果是短期休假，请给我一个期限，是从今天开始，到哪一天结束？”</p>

    “我怎么知道，你回去等通知吧！”</p>

    我默默地打字。</p>

    “强制休假变相解雇，属于违法行为，如果我去仲裁，至少会获得双倍的补偿。”</p>

    刚子恼了：“老子什么时候说开除你了？！没说要开除你！”</p>

    我面色不改：“既然不是开除我，那请给我一个休假时长！”</p>

    “你回去待三天......不！五天！行了吧？”</p>

    我默默输入一行字。</p>

    “那你给我开证明，是公司让我休假的，与我个人意志无关！并且保证休假结束之后恢复正常工作！”</p>

    看我不依不饶，刚子火了。</p>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是会赖掉你的工作不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纠缠不清的！老老实实离开不行吗？大家都体面一点！”</p>

    他说这话的模样，像极了季名博。</p>

    两人不愧是从高中时代一路走过来的兄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渣！</p>

    还好，经历了昨晚的折磨，我的心态已经稳定了不少。</p>

    我继续坚持不懈地打字：“要辞退我就给我补偿！之前答应给我的期权直接折现！”</p>

    刚子刚准备发火，背后就传来了道好听的声音。</p>

    “哟，这不是昨晚的闻小姐吗？你也在公司呢？”</p>

    是温晓晓来了。</p>

    她走近，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我知道她绝对不怀好意！</p>

    果不其然，她一张口就是：“你在公司是做什么的？平时忙不忙？我还没在这么大的公司任职过呢！你给我说说呗？”</p>

    温晓晓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哪怕是头蠢猪，也能看出来来者不善！</p>

    刚子还在帮她说话：“哎哟晓晓，你可别理她！这女的忒不要脸了，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p>

    “哦？怎么说？”</p>

    “我们公司养了她这个废物这么久，她一点不知道感恩不说，现在还问我要辞退补偿和股权折现！你说过不过分？”</p>

    温晓晓没有回答，只是故作惊讶：“哎呀，辞退？想必闻小姐做错了事吧？”</p>

    呵，我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顾一切地帮季名博撑起整个公司。</p>

    但我此时说不出话，只能冲她翻了个白眼。</p>

    却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季名博的骂声也在我耳旁炸起。</p>

    “你刚才什么态度？立刻给晓晓道歉！不然我就全行业封杀你！”</p>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名博。</p>

    就因为一个眼神，他就要断绝我的所有后路？！</p>

    她温晓晓是什么太上皇么？</p>

    刚子趁乱告状：“她刚才还想跟我要辞退补偿和股权折现！我看我们过去是对她太好了，搞得现在得寸进尺！”</p>

    季名博闻言冷笑一声。</p>

    “你这女人，这么多年在我的公司里白吃白喝，没做什么大贡献也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找我们要补偿和股权，你要脸吗？！”</p>

    “我把话放这里，你消极怠工，屡次打卡不准时，现在正式被开除！补偿一分没有！股权收回！滚出我的公司！”</p>

    温晓晓笑道：“阿季，我看闻小姐好像过得挺难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你，要不你就给她点补偿吧？”</p>

    季名博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p>

    他看着我：“难道你死缠烂打我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钱是吗？！”</p>

    几乎是轰的一声，我脑袋一片空白！</p>

    我为了钱？！</p>

 第五章

我为了钱？</p>

    我如果为了钱，会找他这么一个穷小子？</p>

    我如果为了钱，会陪他吃苦？</p>

    从零开始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直到现在？</p>

    我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会不惜熬夜做方案，四处跑业务？</p>

    就为了替他拉来一单一单生意，盘活他这破烂公司？！</p>

    我如果为了钱，我会这么多年，心甘情愿地领着六七千的工资，没再额外要求任何提成？</p>

    就为了公司能多点资金运转，尽快上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