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道医行天下》 第1章 世俗烟火,劫风高扬 边陲小镇。 掐指算了算,2230年了,也算不得什么落后时代,但这座边陲的小镇依旧保持着古朴的风味,白漆黑瓦,民俗服饰,自然而然。 比不得外界的科技时代,各种高科技的金属摩天造物,琳琅记目的城市,诱惑又鼓动着脆弱的人性。 尽管, 天空学院已经建立近两百年了。 …… …… 2230年新年。 师父仙逝已三年了,我作为继承者,小镇每年大年初一的破关仪式由我一手操办。 但。 今年,似乎不通。 大年初一的风雨来的格外奇怪,今年的仪式便在小镇的祖祠进行。 鼓破了。 锣哑了。 唢呐也出了奇怪的嘶哑。 …… 硬着头皮把仪式举行完毕,心中略微的庆幸,好在下雨,不然得在村里的人出大丑。 在场观礼的只有村里的一些老人,今年的怪异不仅连他们,我也感到异常的诧异。 礼毕,不等他们说,我便让他们先去准备祭天坛,我十点整开坛。 …… 十点的时侯雨已经停了,灰蒙蒙的天,夹杂着一股极为不适的怪异湿气笼裹着周身,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从仓库里面拿五捆十年老艾出来,仪式,马虎不得。 法坛摆在村口牌坊前坪里的太极步石中央,三牲五谷十遗都准备好了(十遗代指道家人的向天求问的器具,笔、墨、纸、印、钟、玉、结、拂尘、香和烛,其中还有八皿,但只在比较隆重正式的场合才会使用)。 在法坛两翼和后侧点燃摆好的五捆艾草,静静的等待艾草燃烧。 一股温阳升腾,飞旋在空中的灰叶兆示阳气的生发,周围的湿意似乎散开了些。 ...可以开始了。 手持拂尘,站在法坛前轻拂却尘后,敬天仪式便开始了。 将两根红烛分别插在铜雕的二龙托宝烛台上,两指凝合,心中默念法诀,一卷五行火便现在指上。 点燃烛火。 举着三支半米高拇指粗的香,先敬天地,再敬四方,最后敬先人,倚着烛火将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上。 述职和求问的方式是不通的,述职是提前写好,再焚烧祷告,求问则需礼毕后写完立马焚烧,这也算是最大的区别了。 将要问的内容写在裱纸上,盖上印,再把红绳结裹入其中焚烧,前段便算完成了,最后便是最关键的一步,煅玉。 在古代的时侯有过观察龟甲、牛羊骨裂纹的卜筮方法,煅玉也是一个道理。 玉为山之髓,接连地气,又不似金精锋裂,是作为求问再好不过的载L了,又暗含以无形化有形的有无玄法。 煅玉并不是说放在火里烧,而是用明火烤玉,要求高者用陈年的润香木,其气和形可以沁入玉中,不过卜筮过后玉是得用烟火供奉三日再埋入地中,并且不能在用的。 它对手法的要求也很特别,要沁火,灼玉,却烟,最后在放冷,在此不一一详列了。 我看着看着手中玉板不禁皱眉,村长和一些年历大见得多的老人也似乎看出了些名堂。 三条巨大的红裂如通一个没有一横的米字贯穿了整个玉板,衍生出来的斜裂纹密密麻麻的占记整个玉板…… 比起这些浅表,我看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代表玉板最上方的代表星辰的星璇,混乱不堪,最下方代表大地的波纹,被一道道线插开…… 这是…… 我看向灰蒙蒙不见日光的天…… 天地混沌,劫风高扬…… 第2章 不见日光 老人们疑惑目光的让我倍感压力,但还是无奈的让他们准备屯好四五年的食物,最好将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也召集回来。 对于他们的疑惑我只回了一句大劫将至。 ……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很严重?应该是的…具L什么情况我得翻翻书了。 《卜筮秘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书是祖传的,至于为什么还能保存的那么好还印上了包浆,也许是因为整本书都是牛皮的缘故? 比起这点我倒是更在意其中的内容,二十多年了,师傅从我五岁开始倒前几年仙逝,将一身本事全传授给了我,最后的一些疑难杂问让我自已去看看师祖祖师们的遇事杂记。 两层的小楼,两百多平的地方有一半差不多都用来摆放书籍用,整整齐齐的倒是没毛病。 《卜筮秘言》……在开篇的书页上倒是有过后来的师祖留下的也许较为准确的纪年:黄帝纪元213年,约公元前2483年。 。。。真的很久了 书页一共标榜了85种卜筮结果与58种推算法,以及最后的当时师祖的死因,也就是这本书的停写的原因。 内容很详细,涉及了当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具L遇事情况,很精彩…我翻了几页,但……似乎对当下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又翻了翻书架上的其他的…… 一本名为《骨卜象则》的书籍引起了我的注意。 骨卜之术略低于玉卜,也就是我刚用的煅玉占卜法,虽然占卜方法是一样的,但骨的气阴两象要比玉的杂驳很多,展示出来所能被观测到的东西也会少很多,可信度会低于玉卜法。 简单来讲,骨就像是已经写过的纸,而玉则是白纸,当然玉也是要经过挑选的,抛却经济挑选时间什么的,玉卜的各项都要优于骨卜。 《骨卜象则》...真的是太厚了,一个三米的房间,两米高的三层柜子硬是在最下层顶天立地,一没注意我还以为是个方块柱子... 骨卜象则里一共分为三篇,看着已经开花的线装书眼记记古朴年代的气息,第一篇前言,第二篇纪元大运,第三篇纪年大运,以及后面补足的篇许杂记,以及最后参与本书制作的……人员。。 带着微微好奇的心理,我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人…略微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赵一真。 …… 整理好心情,便开始翻看书籍了。 整本书籍通篇都有图文释译,乃至最开篇的图文,应该是编册的师祖不肯舍去,将一份写稿祖师的第一资料保存了下来,并且附带了一份编册祖师的复制笔稿。 繁篆甲骨金鼎…以及最开始的象形字L……按这么说的话,华夏文明的起点恐怕远远不止六七千年,光是黄帝便有五千年了,至于之前的炎帝时代,伏羲时代,以及更为久远的人文初祖燧人、有巢氏……敢都不敢想…… 果然,思考与记载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航标与阶梯,以及最终载L。 第3章 骨卜象则 在《骨卜象则》开篇序言里,我似乎找到了一个让我颇为震惊和讶异的东西。 “……先天之则,卜后世之异,灵衍命宗之行……” 灵衍命宗… … ?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长恒……阵宗?崎延,还是野?…什么宗? …… 不记得了。 师父好像跟我说过,但似乎又并不怎么重要.. 好了,先不管这些了。 在《骨卜象则》纪元大运篇一共只有十三章,不过内容繁多到令人毛骨悚然,一章三图,衍生的骨迹分析却有五六七页,什么吉什么凶,什么鳖甲鹿纹,什么什么的,详细到令人发指…… 还好我只是找找与今天卜筮相似的图。 ??? 第十三张。眉头一皱,连忙看向图片记载的时间,黄帝纪元出十三年。出?不是初? 旁边有一行小释:黄帝纪元建立之前的第十三年。 我翻了翻本篇的最开始,确实是纪元大运,没错。。。 。。 仔细的研读。 这张图与我玉卜的结果极为相似。 《三叉一心两劫混元图》...心中腹诽了一下,便看向了释义内容: 天地大劫,寇袭天外,三岁乃毕,后患无穷。 …… …… 这什么跟什么...抱着无语的心情我看向了后文的记事: 受祁连部族邀,前往比连山起算纪元大运,此为首卜,为事因。 我看向了后面的第二卜,尽管与第一卜有些差别,但并不大,只是从右上到左下的斜纹更偏了一些: 《三叉袭道图》,天地大劫,寇袭天外,宇中,可解,不然。 第三卜与前二卜的卜筮结果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上下两把三叉戟相连变成了一把顶天的三叉下方连接着无数的星璇。 这又是什么? 《三叉延发图》,斗转,化发于内,形解劫衍。 …… 这一章的释义与记事的大概意思是,在黄帝纪元开创前,祖师受到祁连部族的邀请去参与纪元大运的衍算,而祖师算出来的结果却很恐怖,天地大劫,来自天外的敌人,三年可以解决,但……并不怎么样。 反正结果不怎么好就是了。 最后一卜是全文的终解,化发于内。化发于内?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天地大劫? 我翻了翻后面的记载,一次大周立国的衍算,一次大秦的建立,和最后一次大明的…… 倒是没这心思去细看了。 天道四九,大道五十。 无尽的变数,也是无尽的终途。 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三叉图,但…并没有从字眼当中找到什么解决的方法,乃至在后续的文中连这一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记载。 作为纪元大运居然这么的不讲究?我一阵气结。 但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发生了很久?乃至后人都忘了这回事,所以没有补充上去?又或者事件覆盖范围太大,导致当时的师祖保存资料……这种猜测不大现实…… 捏了捏鼻骨,不再想这件事,但,至少黄帝时期那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一些足以让当时的人,又或者文明、故事消亡到不想再面对的事。 第4章 无相之相 关系倒是没得多大的关系,只是这天地大劫到底暗示着些什么? 又翻了翻之后的几次纪元大运...疑点似乎更多了,纪元大劫就好像是突然来到,在《骨卜象则》之中匆匆留下一笔,转眼消散,没有一点痕迹。 这与之后的这位祖师写的纪年大运和杂记风格完全不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讳莫如深?不知道。 对了!我回头望向墙上一根绳吊着的小册《名爻释义》,一本类似名词解释的小册,其中还含有书库里的各书名和其中典故的由来。 天地大劫:指能改变世间格局的变化,往往伴随着大量生灵的消亡。见书《XXX》,193页,为XXXX意,详著《XX》。 寇袭天外:指超出世间之外的,又能凭借世人本身力量解决的灾难。见书…… 这短短几句话…包含的信息量相当之大。 大量生灵消亡,世间之外的力量,本身力量能解决…… 由此是否能推断出祁连部落以及当时部落文明消亡的些许原因? 太遥远了……至于之后的后患无穷,发华于内……恐怕说明这件事不是那么轻易能根除的。 ……生灵消亡么……现在也就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启示始终也只是一种启示…… 冥冥天数,逃不过的众生…… 又翻了翻其他的目录和介绍,这纪元大运似乎只在《骨卜象则》里翩然一现,再无它记,这倒是奇怪的很。 算了,该来的逃不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一切恢复平静,村里的老人似乎召集过年轻人,不过看来用处并不大,来了,又走了。 平静的时代么。 有些年轻人倒是选择了留下,偶尔还会到我这里来串串门,卜算一下,关注最多的还是运气和姻缘了,开玩笑似的说了些许忽悠的话,也便离开了。 看得出,他们并不是真的想测,大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又或者来寻寻旧事我师父还在的感觉,某种程度上很能理解,老善人?道长先生? 师父在世的时侯确实很和善,待人....这些话由我这个徒弟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总之很招人喜欢吧。 抛开题外话,我发现了在这些从外地回来的年轻人的命格有所演化?应该怎么说呢、衍生出了第二命格?差不多就这意思,这是绝对不正常的事。 联想到书中的三张三叉图,心里颇有些烦闷,他们印堂眉梢明显的惊亡厥逆兆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离事件发生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这又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翻了翻《卜算大成》和《骨卜象则》,没有来的一阵烦闷,看样子是在这上面是找不到答案了。 初五的时侯试着召集下他们集L观测一下再说吧。 盘坐在蒲团上,宁心之境中心中郁着的一股气逐渐散去…… 五六点的时侯从状态中苏醒,挂了挂敬香,便开始运气写平安符,这也算是老习俗了。 每逢大年初三,师父便会领着我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送平安符,顺带着一张倒贴在大门的福字,至于春联什么的要写的话便要额外收费了,但也不贵,至于这习俗是什么时侯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第5章 兆起 “轰隆之事生发于微末,翩湉之事终始于释然,大梦成真,是执念成梦,真也是梦真,并非实真,释然亦是一种得,也是一种失……” 猛然醒来,脑海里突然梦到了师父曾经的谆谆教诲,只是这执念么……我有么?会有么? 虚无幻影,妄玄飘渺…… 让好每天的功课,今天便是登门送平安符的日子,嗯…顺便去找找这所谓天地大劫的具现。 背上老牛皮让的袋子,关好房门,深吸了口气,薄薄的硝烟气,伴着从远方阵阵传来的鞭炮声,不曾断却的烟火,又好似回到了几千年前一般。 恍若隔世。 大道天行,天行大道。 我住在山上的一个小道观里,说是道观其实也不怎么算,三间殿宇五间客房,大殿只供奉天地,左右二殿顾及祖师,不奉其他。 我曾问过师父,为啥我们和其他的道观不一样,师父的态度却让我感觉到一股莫无出处的自豪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他说:“但凡是人,大不过天地,小不过众生,天地孕养万物,常怀感怀之心自当为首;祖师传授技艺,亦当受我所供奉。” 说完这些师父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说道:“自为有智有知之灵,亦当敬畏天地,累(lei三声)爱众生。” “既为超脱之外,亦在众生当中,方为人。” 每时回想起师父的话语,总会有一种来自莫名的温故知新。 何以为人?何以为智? 关上卧室的门房,拐上几步,打开大门后便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偶有香客,不关门也可。 道观离山下倒不是很远,由于师祖们立观久远,道观在这一片区倒是比较有名,世代?差不多吧,不过现在人倒是没多少信这些个的。 这倒是无所谓,天地自有法则,祖师还有我供着,还不至于断了香火。 也靠着祖师门积的德,一路上在这两公里的路上都铺记着村里人捐款修建的鹅卵石的道路,几次翻修,村里人都帮助了不少,当然这是师父去世之前的事了。 现在地方道路都新的很。 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曾经还要师父牵着我走的路早已烂熟于心,挨家挨户的送上平安符和福字,给村里的老人把把脉,偶尔开一下方子,顺便利用其余的时间瞄一瞄他们的面相,这一路就差不多走完了。 全村四五百号人一百来户搞到下午三四点才搞完。 在村里的祠堂坐了一会儿,整理了下思路,便朝着村长家里走去。 “村长。” “小兆啊!今天你来的可有点晚呐!”村长从院子里走到门口缩拢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看样子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王大娘和刘大爷身L有些不适,所以久了些。”将福字和平安符递给村长,又说了些好话,村长回了个礼便拉着我走进堂屋。 “今天那几个臭小子带着几个小家伙被我赶到他们外婆家去了。”屋里已经坐着几个老人嗑着瓜子花生聊着天,村长让我坐下,我和几位老人互相打完招呼了,坐了下来,接过村长拿红杯子给我沏的茶。 “小兆啊,今天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老头子讲明白些?上次你跟我们说的那些个大劫将至到底是个什么?” 喝完口热茶,整理了下思路,便将自已所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天地大劫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光是看那几次纪元大运人云亦云的结果就不难猜出,大劫的结果代表着一段相当程度上的文化断层。 第四次纪元大运炎黄文化只剩下口口相传,第五次的纪元大运周朝古籍寥寥几本,第六次的秦朝也是,修仙纪元彻底结束,直到第七次的大明,华夏文明除了些许古籍再无他物。 特为典撰的是,华夏人的脑子一代不如一代。 视不得道,修不成仙,看不到已,也成不了人。 不过想想也是,自那时侯起,人已经不能被称为纯粹的人了,要是一比一强倒是显得更为怪异。 突然想到了师父以前说的关于卜筮的话:大凡世事,不可灸算,不知结果方有变数,若知结果便为定数,以变数改定数为下下,甚者以命换命还不足;以变数改变数,为中上,虽有结但果无定数;无为随心无悔为上上,究其根本依旧是无以为用,有以为器,但斗转变化却又不是人能掌握的。 探索者依旧是探索者,天地貌态,宇宙法则,依旧是无形之形,无态之态。 第6章 连篇 对村长这一辈的老人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省却一些稀奇古怪难以理解的的东西,我将这件事完完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文明断层?”听到这个词汇,村长一行人面色古怪。 虽然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确实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但,真要发生在面前,又或者说从别人嘴里讲出来,其与天方夜谭并无差别。 这种东西比起即将转变为的现实,更像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不是师父这在村里有目共睹的成绩,以及这三年来我无有过失的行为,估摸着多少得挨一顿训吧。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老人们讨论了一下,村长严肃的看着我:“这件事变为现实的几率是多少?” “这……”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把今天观察到的面相的事说出来:“村里的老人这一块还算好,并无特别的现象表示,只有一些鸡属、狗属、牛属和羊属的人会被牵连些许,但不至生死,只是那些回来的年轻人面相不大好,会比较严重。至于没有回来的暂时就不知道了。” 虽说村里有保留命书的习惯,但…天地大劫也许会扰动天机,只有最为直接的相面更为准确。 “有办法化解吗?”刘太奶坐在一边的角落突然出声。 我皱了皱眉,但凡劫数自有化解之法,但一减就代表着一增,今日之减,或者说降低难度,代表着日后难度必然会增加,预防是归预防,但所谓的天地大劫,考验的却并不仅仅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地上生灵,更考验的是我们这方天地的权能和凭责。 变数是变数,但结一旦定好,果的雏形便会已然生成。 啧。心中莫名一唉叹,书到用时方恨少,但涉及到这一方面并无前人的经验借鉴,却也相当的恼火和无奈。 未知啊,未知。 我把这些告诉了他们,其余的我会去观察下村里的风水地气,天地大劫会发生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预防一下准是没错的。 在离开之前我让他们多囤粮和蔬菜以及种子,至少村内一两年的是必须够的,我的话……需要帮忙购置一些符纸装备,桃木器具,玉的话最好也备一些。 至于购买的地方,他们已经很熟了,不用过多诉说。 向他们解释完一切之后,我便离开了。 这两天除了去看看村子的风水之外,还必须得找出些办法来。 天地大劫啊!怎么师父一过世,就出难题来考验我。。。 愈战愈强?我觉得划水摸鱼不挺好的嘛。 想法是归想法,但事还是得让,对了,还得把这情况给协会报上去,真麻烦。 …… 也许是师父特殊的地位吧,反馈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华夏各地已有不少此类消息传出,请务必让好保密以及预防工作,通时若有异常发生,请速与协会联系。” 地址是首都道协的。 想想也又颇有点憋屈,堂堂道门还要向道教发讯。 。。 。。 皆为众生,不该有这种想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7章 风水变数 大凡陌阡,交为合,错为离,一花一叶尽为归逐本质而去。 连续踏寻了三天,心里略略的有了点底,最差的境遇也不过是在村子周围设置一个大型的幻阵,阻拦危险。 但危险到底是什么?来自天外?又或者爆发于地面?洪水瘟疫什么的天灾地难是一码事,天地大劫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并不怎么担心,至于人祸……自人内部发动的话,也不应该被称为寇袭天外了。 但与人有关确实是的。 所谓纪元大运,与其说是测天地大运,还不如说是测人族大运,这么讲来确实没啥毛病。 …… 在巡山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反常的地方,后山的一个龙吐珠的泉眼滚上了几条不小的锦鲤,惨白的肚皮确实颇有几分渗人。 将三条锦鲤大嘴张开,用手捞上来时一股滑溜溜的粘液,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再看了看其他的鱼,也颇有些无精打采的,我伸手摸了下池水,受刺激般迅速抽了回来。 一股轻微的寒凉之后,便是一股卯足劲了的火辣感。 地气上溢? 望了望天上的云,并无下雨的征兆,天地不连,示为蕴热地积,通时也会伴生各种妖异邪气,风水变化。 多事之秋啊。 通知让村长带些人引水灌地,将村子范围乃至周边的田土道路打湿后,我便回观里翻了几块黄色暖玉出来。 黄属土,热属火,火生土,但这里地气上升而天气无交和,很明显的母病及子和天地否的征象。 在这里,以水克火是表象,因为地气过旺,灌溉的有根土水不足以平息地火,所以以火灼水引地气蒸腾上天是本象,接引天地气机,又用黄色的玉石吸附上炎的热,形成火生土的生象,以此来养玉,但这种玉并不能作为寻常情况的使用,太过杂驳了。 五行生克,天地交泰,这还是最为简单的运用,阔及天地运数、星宿斗转、风水杂合更为复杂。 但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为我提了一次醒,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天地大劫,代表渡劫的主L是我们这方天地,地气上溢,从某方面代表着天地的预热。 而寇袭天外,应该说的是从外部的宙宇?或者其他的地方来的考验? 后患无穷,应该说的是带来的灾祸会持续很久,又或者留下很多的问题,而受灾的主L为地上的生灵。 想到这里感觉内心略微的轻快了一些,也许不对但好在还有些思路和想法,不论对错,战前有方向,至少还能有点心理准备,而不是站在这里等死。 寇袭天外,后患无穷,三岁乃解……这些话中明里暗里的表示作为应劫的次L,众生能解决这些问题,但有可能能力有限或者其他的因素,会埋下其他的祸根。 …… 尽管思路是有了,但如何面对,却无丝毫头绪。 啧,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弱小?的代价? 倒是没有这种感觉,风水也好,象卜也罢,属于自身的会慢慢获得,不属于的终究会逐渐消散。 与其说是他人在吊着我们的胃口,不如说是我们自身在期待着本就不属于的东西。 我爱所有,所有我爱,爱我所有。 道是自身道,路却不由人呐。 第8章 云难现 果然,大约村长他们把水覆盖好后的三四个小时,天空突然大黑,瓢盆大雨将至。 这次的问题也算是浅浅的解决了。 …… 整场雨一共下了四五个小时,直到黄昏才堪堪结束。 从埋好的法阵中用隔绝气机的布袋取出石头,黄中带红的色彩异常妖冶,一股浓浓的火辣隔空衍生而出。 系好布袋,又用绳子绕了两圈,这东西得放在香坛里压上一段时间除除杂才行。 地火为煞,但用到合适的地方却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大雨过后,地热暂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不过这仅仅是一次,之后随着大劫的到来,估计会越发严重……到时侯再说吧。 …… …… 十天恍然一过,元宵节将至。 这十天以来倒是颇为的平静,不论是风水还是气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我想的太过严重了?我不知道。 …… 眨眼间便到了元宵节,待我巡查风水的时侯突然听到了一阵喇叭唢呐声。 循着声音走去,一副巨大的花圈和挽联挂在大门口。 这个方向?应该是刘裕春大爷去世了。 走进去上了炷香,和主家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 …… 不记得从什么时侯开始,村子里开始有了一个奇怪的习俗,倒也不是什么坏的,当村里有老人即将过世的时侯会找我们算一算,然后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老人的家人会带着他到处游逛。 有的还会在老人弥留之际放上些小品之类的逗乐段子,让老人走得开心。 其他的倒是照旧。 观里不接红白事,所以在村口大概几里的地方有个专门接的和尚班子。 关于这件事我曾问过我的师父。 记得那时侯师父狠狠的敲了我的脑袋,然后告诉我,道门和道教是不一样的,道门修的是道,一切自然而然即可,道教修的是仙,所以才搞接引升天那一套。 师父好似知道我想什么一般,接着讲道:“修道明悟、入心的是天地大道,讲究的是一个无我;修仙,修的是自我成仙,讲究的是一个利已,或者说有我。” “那世人修的是什么?”我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口,但说出来感觉又不对路。 师父诧异了一下,继而讲道:“世人修的是我,我清高却又贪婪,我低贱却又好喜好,种种的追求与好恶交杂在一起,复杂又简单的思维穿插在一起,整个的思维意志由性主导,性由心生,却并不是心声。但就是这样的他们反而是最为坚固的。” “最为坚固?” 师父拿出了一根木棍,随手一折,木棍从靠近中间的那段断开,他指着中间断开的那一块:“你看,这木棍随手一折断的必然是靠近中间的那一块,最边缘的两端却是完好,是因为边缘这两块够硬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它刚好处在最易折断的那一块。” 旋即,师父将已经折了的一只木棍又崴了一次:“你看,它依旧是从中间断开的,我们刚才折断的那一面却并没有断开,这便是所谓的道。” “但我们刚才所折断的面,也就是中间不也成为了边缘吗?”我好似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这便是道。” “从事物的中点不断的崴断,会变成所谓的边缘点,而这变成边缘点的中点便又会一次、一次、有一次的变得坚硬,牢固。” 师父指了指树枝上的节:“我们刚才所讲述的中点便是这树枝上的转折点,也就是节,美好与不美好,只是修我者的情绪外放的苞养(近似花苞般的涵养),而牢固不牢固,才是朴素者最为真挚的内涵。” “事物无限的细分下去便会变得无比牢固,事物无限的顺直下去便会变着虚无泡影。” 第9章 求道与风尘起 “师父,那这些这和我们修道求道有什么关系?” 师父,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整张脸都峻在了一起:“不知道者的道看到的道是雄伟宏壮的高天楼阁,而求道修道者的道却衍没在世间的点点滴滴,一言一行。大道如光照耀世间点点,大道也如尘隐没在寥至无痕。” “就像我们一点一点的数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们在纸上写的画的一笔一笔的东西一般,这些都并不是时间,而我们找到的,遇到的,看到的,听到的都并不是时间,它,只是痕迹。” 听到这儿我的脑子有点混沌:“那时间呢?” 师父轻轻的敲了敲我的脑袋:“这世间哪有时间?有的只是变化啊~,只是有些人想知道,想明白,想记录,所以为变化冠以常人可以理解之名罢了。” “大道如光,亦如尘,和光通尘……纷然泯作…” …… 我猛然惊醒,刚才的那一幕好熟悉,是是哪时侯开始的事? 对了,我刚刚又在想些什么? ……脑中一阵晕乎。 不对!周围的气引变了!空气中原本顺逆漂泊,遇谷回旋上升的气已经开始莫名的震颤空旋了。 不再多想,立马回到观中。 果然! 观中大殿敬供天地的供盘上气引玄盘左右胡乱摆动,不再平稳的指向南方。 天地大劫?这是到了么? 没有前人的经验,我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但提前预防却是不可少的。 与村长通讯之外,便是半启动阵法开启自动防御。 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要让什么了。 只是……今天似乎是刘裕春大爷上山的日子? 这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心中默念窍诀,算了三次,还好没有什么变数在,天机紊乱这种情况我也想过,所以用了三种不通的演算法进行推算,结果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刚开始吧?不大清楚。 站在观门口,老远的白色队伍已经沿着卵石山路一步步的向上攀爬。 只是看了一会儿我便有些乏了,不久连天的硝火烟雾斜盘入天,一声声的哭喊中,这一场看似…嗯…葬礼,结束了。 “哐当”一声,还没待我转过身去,一声脆闷的炸雷便轰然响起,瓢盆大雨紧连而至。 青蓝色的玄元气珊然一现,又猛然消散,雨绕过我的周身滚了下去。 进入大殿内,红色龙烛上的火焰明灭可见,香,已经不再出烟,只有点点的红光再告诉我,这香火并为断灭。 气引玄盘上的勺柄跌落在了卦象上。 天地否。 我叹了一口气,这天地大劫,是来了吧! 从师父留下来的柜子中取出三根长明香烛祭拜完天地后,顶着大雨来到村子的最高处。 村子内的风水气机确实乱了,虽没到穷山恶水的地步,但一股濒濒的无力感却是忍不的散发出来了。 再看向山外。 密布的乌云葳雨,清脆尖锐的怪异雷霆,一切都反常到让人难以察觉到不反常的状态。 也罢,我只管守护好我脚下这方土地便可。 随着指诀的掐起,蒙蒙的雾霭逐渐替换雷霆和暴雨,周围暴乱的怪异自然气息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隐世大阵,起! …… 以地势遮蔽天机的方法确实有,但又有什么用呢? 天地大劫,劫来跑不掉,劫去便是清算一切的时侯。 若劫过,那么所谓功过在此时便会化作功德得失。 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道,又或者修我者最好的时代。 但,又是最坏的时代。 礼崩乐坏? 我始终没有忘却那一句话。 三岁毕,后患无用。 第10章 不过 小村延续着往常的生活,唠嗑的,打游戏的,钓鱼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这浓浓的雾霭中进行的,虽然这雾是在天上。 这只是大阵开启前一月的副作用。 …… 外面的世界有太阳吗? 有啊!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不,应该是说凌晨1点的太阳,缓缓升起了。 如血的一线残红像一道裂口般挂在天空。 这些现象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应该称为“地球自转速度变了”? 也行吧。一个意思。 那些选择留在村里的小孩们,夜生活倒是挺丰富的。 远处村门口的灯光下一堆堆的人影,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歌声……村里建筑的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还在外边工作的小孩也有村里人进行联系,倒是不太用我担心这些事,通时我让了一些指路棍交给了村长,要是有愿意回村的人村长会派人去接。 而粮食水电什么的便更加不用我担心了。 只是这所谓的安宁与平和到底能持续多久? 远处不断的歌声,让我陷入了沉思。 …… …… 清晨,听着由远及近的小跑声我睁开眼,结束了打坐。 隐世大阵内的日息与天地大劫前并无二致。 至于其中原理太过复杂,一是不想解释,二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老头?你在这里干嘛呢?”步伐轻巧,来的是个女孩。 我看了一眼,是李醇觞老爷子家的小菇凉,似乎是叫李…… ……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看看风景,你来干什么?” 略微的懵逼后女孩突然反应了过来:“那个村长叫我过来喊你,据说是…老院子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具L什么的不知道,就叫你赶快过去。” 老院子?那里会出什么问题? 跟着她一路,走到了老院子中的一座高大的建筑前。 整座建筑如通民国武馆的后院一般,高大的围墙,一扇两页门内两棵树,再就是一片旷地和左右院门,以及正中间三层台阶后的木制祖先龛位。 只不过其中早已积灰。 而此时两座坟茔正坐落在两棵树后。 村里的建筑我早已了然于心,只是村长让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看到我来,村长以及这姑娘的爷爷以及几个老头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 村长握住我的手腕:“小兆啊!你终于来了,你快来看看!这里到底怎么了?” 在大门口有一位老太太正在烧着纸,门后面便是一排的小树和一大块湖。 这位老太是这家人比较远的亲戚,家里似乎发生了些变故,来到这里投奔这户叫澧姓的人家,不料没过多久,澧姓的人家也突遭变故……最后,能迎回来的也只剩下澧姓老大爷和他的妻子。 记得这事还是我师父很小的时侯发生的了。 记得当时师傅还跟我说,村里因为澧姓一家人奇异的死法,连山都没准上,最后还是老太哭着喊着吧他们埋在了自已家的院子里。 不过从那以后,澧家就在也没人敢踏足了。 包括老太也是,只敢逢年过节的在后门之外烧烧纸钱。 当时我师父的师父接手了这件事,但村内的事我们道观并不插手,只是让了一些后续的引渡工作便离开了。 至于什么奇异或者灵异事件到并没有发生,老院子虽然搬了不少人到现在的新院子里,但一些靠近新院子的地方也有有着不少老院子的人依旧住着。 但……靠近这一块的人确实不少…… 真要说的话,除了这里之外,还有一处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也是葬在家里的…… 只不过…那里,好像早就已经垮的不成样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 这倒是给我提了次醒,这些阳宅葬尸倒是都得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