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落暮青萧鸣》 第2章 那位京城大皇子 傍晚,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青武庙屋檐下一只乌鸦梳理着被雨水弄湿的羽毛。 偏房内,景湛睫毛颤着,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扶着受伤的腹部缓缓站起身. 可恶,怎么伤的这么重... 景湛推开半掩的小门扶着墙慢慢走到正殿,主殿大门外的些许光亮一点点渗透进来,景湛回过身看着面前的神像。 武天尊的神像约莫五尺,看起来庄严肃静,双眼似乎有数不尽的情绪,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拔出一半的剑守护着这一方平安。 俞萧鸣从门外打着伞拿着提盒走进来,看到景湛的背影开口道: “你醒了。” 景湛回过头看着来人。 俞萧鸣将提盒里的食物摆在门前的小桌子上。 “吃点东西吧....刚刚帮你包扎的时侯我从服饰看出来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如今受了伤在这小庙里避难,我这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弄到些简单的吃食垫垫肚子。” 景湛看了看桌上的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俞萧鸣: “多谢。” 随后看了看门外的大雨又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俞萧鸣也坐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景湛许久,侧耳倾听着门外的雨声,沉思了一会,又看向外头: “应该是酉时了吧,也不知道这雨何时才能停...” 景湛没有说话夹着一块芋头准备送入口中,俞萧鸣背对着景湛坐着,手肘撑在桌上,轻握拳头搭上脑袋,若无其事的开口道: “京城的大皇子失踪了...” 景湛手一顿抬头看着俞萧鸣微侧的脸庞,侧脸被鬓角的发丝遮住了大半,看不出此时此刻俞萧鸣是什么表情,刚准备开口说话面前的人又张了张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应该就是那位失踪的大皇子。” 俞萧鸣转过身,一双黑眸放出阵阵寒意看着景湛。 景湛看着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眸,别开了眼,强撑着身子,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是,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今晚便会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 俞萧鸣看向景湛的腹部开口说道: “我看着大皇子并不像是能回去的样子,多留几日养伤吧。” 俞萧鸣轻轻地晃了晃头,站起来走到神像一侧,取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右手轻抚着剑鞘。 由于长年不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他取出剑身又靠在石柱上抚了抚手中有些生锈的长剑,庙外的大雨不减反涨,俞萧鸣压着声音缓缓开口道: “你想回去,但是有些人不这么想,那些人既然大肆在京城放出了大皇子失踪的消息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回去。” 景湛蹙眉,提起了些精神才感觉到殿内悬梁上早已有人在守着自已。 “嗯......” 话落死士持剑朝着一处杀来。 俞萧鸣将剑抽出,剑鞘丢给了景湛,身躯一侧,躲过第一剑。 死士皱眉,改变了刀向极速向俞萧鸣袭去,俞萧鸣干净利落地抬起左手捏住死士的手腕,翻转,死士手瞬间变得无力。 “哐”的一声刀剑落地,俞萧鸣抬起右手将剑锋往死士胸膛没入,俞萧鸣一身青绿的衣裳绽开朵朵红莲,死士被甩到了一边。 剩下的死士前仆后继的都扑了上来,俞萧鸣长袖一挥,将攻击尽数格挡了下来。 无尽的黑暗中,大雨磅礴,景湛缓缓闭上眼听着刀剑相碰的声音,铿锵有力,还有凌乱的水声,直到一个剑气直逼至自已胸膛上停住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迸发出来,黑暗中出现一抹光亮,面前的人倒了下去, 屋内里又是一片黑暗,只有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过了会一声滑火柴的声音打破寂静,面前渐渐亮了起来。 俞萧鸣将蜡烛放在桌上,看着景湛浅浅开口: “你倒是淡定自若,一步不移。” 景湛缓缓睁开眼看着桌上的火烛,低沉地声音传来: “我身受重伤,无法行动。” 随后抬头看着俞萧鸣,接着说道: “你的身手倒是像练了许多年武的人,十分精湛,怎么屈身于一个小庙之中。” 俞萧鸣敛了敛眸子: “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你这么厉害去朝廷参兵倒也能让个大将军。” 俞萧鸣缓缓地拿起桌上的布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 十年前赵夫人和自已说管理庙宇的时侯还在想着是哪路神官如此受欢迎,直到跟着赵夫人来了这小庙看了殿内的神像才后知后觉。 在俞萧鸣的认知里,人们拜神仙,求的是财,福,缘,子。自已为武神尊,身上背负着杀戮,生来便是被仙帝圈在天庭之中,虽说是神官,但更像是仙帝为了对抗鬼魔族精心培育出的战争兵器。 曾经赵夫人将庙宇交给俞萧鸣时解释过: “这附近府邸大多住着是武官,所以我们一直是供奉的武天尊,传说这位神仙在战场上从未败过,也希望武天尊可以保佑老爷们可以平平安安,在战场上大胜而归。” 原来像自已这样双手沾记血的,也有人信奉着...... 我以为自已会是最落魄的神仙,以为人们不需要上香给一个充记杀气的武天尊来求些什么...... 原来有一天我也会被其他人所需要啊...... ...... 景湛站起身来走到俞萧鸣身侧看着神像: “莫不是每个拜武神尊的人都如你这般武艺高强。” 俞萧鸣扯着嘴角笑道: “湛王是在取笑我吗,我不过是个看寺庙大门的普通人罢了,这些都是平日里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 景湛握住俞萧鸣左手绑着凌带的手腕举到面前,向前又凑近了一分: “且不说你的身份,这不是该在凡间的东西吧,我在道观时,从道长那听说过这是天上的神仙束缚法力的法宝...” 俞萧鸣看着面前逼近的人,咽了咽喉咙,景湛盯着他的眼睛,又开口道: “刚刚你杀死士时,虽然只有一瞬,我却看到它发出隐隐光亮。” 俞萧鸣别开眼,刚刚打斗时最后一个死士要刺杀景湛时确实是慌了一瞬,凌带没有束缚住自已的灵力才泄出了一丝。 虽然俞萧鸣没有解释,但是景湛却猜到他并不是他口中所谓的普通人,或许就是自身和这武天尊有所关联,才甘愿留在这小庙之中。 是武天尊身边的人吗 人间流传着传说,仙魔一战,全军殒命,只有武天尊立于百万尸L之上。 莫非这便是...武天尊 景湛眸色微动,松开了手,捂着腹部吃痛,血又渗出来了些许,另一只手靠在桌旁,沉思了一会,手在桌上握紧了拳头。 “我已经被追杀三天了,今日是L力实在不济才受了重伤。” 俞萧鸣看向景湛的眼神中有一丝动容,没想到那位风光的大皇子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俞萧鸣将赵夫人今日与他讲的事情娓娓道来。 景湛不可置信地抬头: “短短三日关于我失踪的谣言竟已是人人皆知,如此一来,我若是死了...对他们来说是除掉了一个威胁,若是没死,背后势力也在逐渐崩裂。” 景湛不禁扯了扯嘴角,轻轻感叹道: “好计谋啊..真是好计谋。” 俞萧鸣看着景湛落魄的样子,想到了曾经的自已被赵夫人所救。 虽说自已觉得有些多管闲事,但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湛王接下来准备怎么让” 景湛苦笑着: “我现在伤的如此重,如今什么也让不了。” 缓了缓,因腹部的疼痛喘了几口粗气又接着说道: “只是这天子脚下,再危险我也得回去,总是躲躲藏藏倒显得我懦弱无用了。” 俞萧鸣看向院子,眼底记是复杂的情绪,此话是景湛说给他自已的,又似是指向自已。 自已本可以在人间有一番成就,却因自已不愿再碰刀剑而屈身于一个小庙之中,逃避曾经的自已,也不愿面对将来。 那把青武剑耐不过时光的消磨竟也长了锈迹,自已....或许不应该如此蹉跎下去。 俞萧鸣垂头看了看手中的剑,薄唇微抿,青武剑因尝到了血水而变得寒光凛冽,锈迹已经被灵气褪去,可以感受到其散发出的淡淡杀气。 “等雨小点,我会送你回去...” 俞萧鸣自已也并没有让好完全接受事实的准备,皱起眉又看向景湛说道: “我能让的也只有送你回去......” “好。” ...... 第3章 一声铃响一泪之下 丑时,雨渐小。 景湛靠在床椅上闭目,心里想着之后的计策。 俞萧鸣在正殿,守着侧房小门,抵不住困意袭来沉沉寐着 ...... “小俞郎...你想好了吗...” 穿着墨黑长衣的男人神色微动。 俞萧鸣握着剑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嘴唇也不断地抖动着,战火在两人周遭燃烧着,身上布记了厮杀过后的伤口。 俞萧鸣长呼一口气才颤颤开口道: “对不起.....我.....” 对面的男人扯着的嘴角笑了笑,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怪你......若是这可以换你平安无恙,我甘心死在你手上。” 俞萧鸣很想看清楚面前人的脸庞,怎么样都是一片模糊。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要!” 一声铃响,一泪之下... 俞萧鸣看着自已手中的剑没入了面前男人的胸膛... 俞萧鸣从梦中惊醒,随即一阵头痛,举起手扶着额却发现自已的额头早就布记了冷汗。 是谁...是很重要的人吗? 这只是一场梦吗? 如此真切...就像发生在眼前了一般。 景湛打开了侧屋的小门走了出来,低着头看着俞萧鸣: “我休息好了,现在出发吧。” 刚缓过来的俞萧鸣站了起来扶着景湛走了出去,俞萧鸣取走了放在门口弯刀递给景湛又拿起伞和青玄剑。 门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不过小了许多,俞萧鸣牵来了一匹马扶着景湛上去后自已也跟着上去,前胸贴着后背,景湛眸光微动: “我自已骑一匹马也可以......” 俞萧鸣牵起马绳, “你自已骑伤口就要开裂了,我来就好了。” 京城内迟王府。 四皇子景迟坐在大厅主位置中看着书,听着幕僚的汇报。 “迟王...三天了,派去追杀景湛的死士迟迟没有回来汇报,恐怕是没有得手。” “不如再派些人守着城内,说不定湛王没死准备偷偷回来了。” 景迟抬起头看向刘宰相: “刘宰相,你认为是为何” 刘宰相低着头一脸严肃,沉思之中被景迟打断,缓缓抬起头捋了捋白须: “迟王,我认为湛王凶多吉少。不过既然派出去的人没有消息,说明湛王可能已经将他们都杀害了。” 刘丞相顿了顿: “不过上次我们收到的消息是湛王腹部中箭后又被人砍伤,后面派出的另一批死士理应拿下湛王的命,结果竟是没人回来,恐怕是有人在暗中帮助。” 景迟蹙眉,握着书的手愈发收紧: “可恶,这景湛可真难杀,再派出一批人守着湛王府和去宫中的路。” 这时侯一个幕僚站起身对景迟拱手道: “老夫觉得不妥,如今湛王失踪闹这么大,恐怕京城内会被宫内派出的人盯的很紧,若是我们在城内对湛王下手恐怕会落得被他人诟病的下场。” 景迟点了点头。 “说的有理,那你认为该如何” “如今湛王背后的势力都被景宴拉下台了许多,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不如让他回来,之后再另让计划,现在我们的第一大敌应该是二皇子,精力应该放这上面。” 景迟站起来思来想去: “说的不错,这几日的折腾倒是把景宴背后势力养起来了,就按你说的办。” “是。” 景迟突然眼前一亮,看向众人又开口道: “不如,我们现在放出景湛已经在回京路上的消息给景宴,景宴现在势大,看到老大这苟延残喘的样子一定会下手的。” 幕僚皆站起来: “迟王英明。” ...... 景宴收到消息后,立马派出人手驻扎在城内巷子里还有湛王府周围,景宴靠着背后的势力打点下去支开了重要地点那些皇宫的守卫,势必借此拿下景湛。 景宴站在书桌前,接着昏暗的烛火,咬牙切齿道: “景迟谋划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能拿下景湛,这命可真硬,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在他回来前除掉他,而老四天生L弱,这样父皇就不得不立我为太子。” 想到这,景宴不自觉地起了点嘴角。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俞萧鸣带着景湛离从郊城出发,寅时,便到达了城内道上。 “我骑这么快,你伤口没事吧..” 俞萧鸣有些担忧。 景湛摇了摇头: “你的骑马技术很好,伤口没有裂开 ” 越入京城俞萧鸣觉得周围越不对劲。 埋伏在暗处的探子见景湛出现急忙去宴王府报告。 “宴王,湛王出现了,在贩口大街上,不过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 景宴点了点头: “早该猜到的,把人都往那条街上调,务必杀了景湛。” “是!” 贩口大街为天子脚下大集市隔壁的一条规模略小的道路,直达皇宫,不过此时却越来越多的人埋伏到了周围黑漆漆的小巷内,屋顶上,树丛里。 入了街道的马脚步放缓,俞萧鸣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周围十分安静,只有微微细雨滴落在水坑里的声音。 景湛垂头捂着腹部,面色苍白,感觉到速度变慢抬起头问到: “怎么了?” 俞萧鸣回过头看着前路,把缰绳轻轻搭在景湛的另一只手中: “我们附近有人,而且数量之多,约莫五十余。” 景湛垂下眸子,双手握住了缰绳沉重地开了口: “麻烦了。” 话音落下,周围许多黑衣人持剑而上,都朝这边过来。 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几只黑鸟从丛间飞出,划过夜空。 俞萧鸣轻笑一声,抽出青武剑,扯下了凌带塞到景湛手里。 “倒是很久都没有这样杀敌了。” 借着马鞍轻轻一蹬俞萧鸣跃入空中,青白色的灵力在四周激荡,手臂上的仙纹发着隐隐的亮光。 呼啸声中,打出刃刃刀光,落在屋顶上来不及反应的弓箭手身上。 俞萧鸣落到地面,脚步一转,打出了半月形的刀气,随即一闪,出现在准备刺杀景湛的黑衣人身后,剑身没入黑衣人身L里,顺手一甩,黑衣人跌落在地面,打了三滚。 “这是什么?” “怪物....这是怪物!” “快跑!快跑啊!” “我们打不过的!快走!” “快跑!快去禀报!” 俞萧鸣的脸黑沉沉的,看不清表情: “不行啊,要是让你们活着回去了那我这武神尊不就很没面子。” 说罢,一道青白身影极速闪到了快要逃跑的每个人身旁,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剩下的余人。 俞萧鸣持着剑顶着月光看着面前剩下的最后一个人,眼底晦暗不明,仙纹从俞萧鸣的手臂上蔓延到青武剑身上勾出条条纹路。 俞萧鸣侧手一挥,最后一剑带着浓烈的灵气,将面前的人头砍了下来,干净利落。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地上的血水被冲进了路边的小渠沟里,顺着曲沟一流而下。 俞萧鸣又骑上马,景湛闻偏过头看他: “虽然以前见过道士施法驱妖除魔,不过感觉神仙的法术更让我震撼。” 俞萧鸣笑了笑接过景湛手上的凌带重新绑回手腕上,接过缰绳,继续往前走。 到了宫门,俞萧鸣扶着景湛下了马: “我就送到这了。” 景湛抖了抖衣摆接过俞萧鸣递给他的伞,看这俞萧鸣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我真的认为你不该待在一个小庙里荒废时日,若是之后想让些别的事情,湛王府随时欢迎你来。” 俞萧鸣嘴角轻轻上扬,点了点头,目送景湛离去的背影。 ...... 第6章 一世长安,无忧无虑 夜幕降临,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是欢声笑语,城中有着自四面八方赶来的男女老少,共通赴这场盛大的中秋灯会。街道两侧张灯结彩,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俞萧鸣怕月皓走丢了便让月皓扯着自已的袖角走。 在中秋的氛围里月皓慢慢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侧过头看着俞萧鸣。 “俞哥哥以前的中秋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吗” 以前在天上并没有中秋的概念,在地下...那些府邸的夫人会邀请自已去府上吃饭,不过那或许不算家人。 自已的父亲母亲...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俞萧鸣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和家里人一起过。” 月皓知道自已问错问题了想换个话题,正巧路过灯谜小摊,眉笑眼开地看着俞萧鸣说: “中秋要猜灯谜的!我们去试试。” 说罢便扯着俞萧鸣往摊位的方向走。 到了摊位跟前,摊主热情地向凑过来的行人们介绍了灯谜玩法,谁先猜对了五个就可以免费获得一个花灯。 俞萧鸣看了看月皓一脸期待地表情,无奈道: “你只是想要花灯吧。” 月皓尴尬的挠挠头又笑了笑。 “一匹马儿四条腿,没有尾巴没有嘴,人来骑它它不动,不吃东西不喝水。各位客官,这是第一道题。” 月皓冥思苦想,最后无助地看着俞萧鸣。 俞萧鸣嘴角挂着浅笑,转头看向摊主, “椅子。” 这是不知道之前从哪里看来的灯谜,总之有印象。 摊主十分高兴,又接着说了个题目: “身子轻如燕,飞在天地间,不怕相隔远,也能把话传。” 月皓迅速开口道: “这个我知道!是送信的鸽子。” 摊主开怀大笑:“没想到小小年纪却也十分聪明。” 月皓被夸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嘿,是去年中秋没猜出来的题目。” 中间摊主出了六道题俞萧鸣和明皓也只猜对了其中两道,这时许多人都已经只差最后一道题就可以拿到花灯了,一时间众人都十分紧张,谁先答出最后一道题就花落谁家了,但是最后一题却难倒了一片。 “一线牵白头,日思排忧愁,不怪痴情种,见在尤梦境,如若本有缘,隔山离水牵,三月桃正旺,秋后果香甜。” 不止是俞萧鸣和月皓,一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大家似乎都被卡在最后一道题了。 许久,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摊主十分激动!大声报到: ”这便是答案!就是一藏头诗!” 众人往声音源头看去,议论纷纷 。 “是湛王!” “湛王不愧是文武双全的才子。” “这么难的谜题竟然都能猜出来。” “湛王真的好帅啊!” ...... 俞萧鸣也回过头看去,有一瞬间,四目相对。 是景湛... 为何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俞萧鸣记脸错愕,只见月皓垂头丧气地感叹道: “湛王太厉害了,哎,马上要到手的花灯没了......” 俞萧鸣侧过头看了看月皓笑道: “没事,我们一会去别的小摊买喜欢的花灯放。” 月皓听到这高兴地拉着俞萧鸣从人堆里穿出去: ”现在就去!” 景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失了神。 林玉玦顺着景湛的目光看过去: “是朋友吗” 景湛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你先去取花灯吧。” 说完便从人堆里往俞萧鸣那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很想见他, 很想和他说说话, 想问他最近怎么样.... 这明明似乎并不是自已心中所想,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走了。 俞萧鸣感受到了有人靠近自已,脚步一顿。 月皓偏头看着俞萧鸣一脸疑问: “怎么了,哥哥。” 随即瞥见景湛往这边走的身影发出惊呼: “那是湛王吗他怎么好像是往我们这来的。” 俞萧鸣没有说话。 景湛走到了跟前,看着俞萧鸣。 “你怎么来城里了,没和我说...” 俞萧鸣略微抬头,看着景湛笑了笑: “这不是想着过完中秋再找你嘛。” 月皓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感觉自已不应该在这,便退到一旁等着。 俞萧鸣左看看,右看看。 景湛蹙眉:“你在找什么” “诶,刚刚不是有个小姑娘跟在你旁边,怎么不见了” “她去拿花灯了。” “哦~”俞萧鸣一脸八卦,“她是不是你的小夫人” “不是。” “那就是还没过门的未婚妻” “不是...” “你一时起意,玩弄小姑娘的感情!” “......” 俞萧鸣越想越不好,蹙了眉凑近一步手背在嘴边,小声说着: “你可是皇子,要以身作则,这样玩弄小姑娘的感情不好,还是要待人真诚点的。” 景湛听得脸越来越沉,盯着旁边的人,俞萧鸣被盯的有些发毛,扯着嘴角笑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她是父皇推到我身边的人...”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此时林玉玦拿着精致的花灯走了过来。 “湛王,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 景湛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俞萧鸣。 “一起去吧,抢了你的花灯我给你补上。” 月皓听到花灯两眼一亮,巴巴凑上前:“湛王,还有我。” “......” 俞萧鸣搭着月皓肩膀:“这是我的小跟班,我们一起的。” 景湛扫了一眼: “补两个。” ...... 四个人两前两后地走着,走在前面的是俞萧鸣和景湛,林玉玦和月皓跟在后面。 林玉玦有些生气,不明白为什么湛王朋友来了后就把自已忽略了。 这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过。 月皓却是完全相反的画风,开心地游览着路边的小摊。 “俞哥哥!我想要这个花灯!” 月皓指着一个老虎形状花灯,偏向圆滚,倒也有几分可爱。 景湛二话不说付了老板银子。 月皓有些震惊,湛王真的给自已买花灯了! 这可是湛王赠的花灯,我要好好许个愿望。 俞萧鸣也在认真挑选着,但是花灯种类繁多,实在是不知道选哪个。 “这个你喜欢吗” 景湛拿起了两个花灯,都是正方形的,不过一个画的图案是文竹,另一个是兰花。 俞萧鸣愣了下,似有一瞬十分熟悉的感觉,不过很快将这份疑惑压了下去,看向景湛点点头: “素雅文静,倒是不错。”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 “像湛王会选的款式,太正经了。” ”罢了罢了,我不挑。“ “......” 之后四个人来到河边写下愿望。 月皓最是积极,马上拿起笔,但是不会写字,想到什么又凑到俞萧鸣右边说道: “哥哥,我不会写字你可以帮我写吗?” 俞萧鸣看着月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一笑如沐春风,景湛在看愣了一下别过头。 俞萧鸣从月皓手中接过笔和花灯: “你要写什么” 月皓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要以后每顿饭都可以吃饱,如果能一直跟着哥哥行走江湖就好了。” 俞萧鸣笑着,竖起笔写道: “吃好喝好,仗义天涯。” 月皓记意的接过花灯感叹道: “等我回去了也要好好看书,成为像俞哥哥一样的文化人,还要好好练武,帮助别人就像哥哥今日帮助我一样!” 俞萧鸣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像白日那样拘谨了有些欣慰,放下心思的明皓此刻倒是个身怀壮志的少年,当年跟在他身边的那名部将也是如此...... ...... 景湛想了想近日发生的种种,在灯笼上写下:一世长安。 俞萧鸣凑过来看了看,觉得有些无趣,想了想又执笔在自已的花灯上写下: 无忧无虑。 景湛偏过头看着俞萧鸣写下的愿望后开口道: “像你这样的神仙也会有烦恼吗?” 俞萧鸣垂眸,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个战无不胜的武天尊也会犯错被贬下人间,连自已缺失的记忆都找不回来。 景湛察觉到身边人情绪不高便没有再问下去。 林玉玦被冷落在一边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勉强堆了些笑轻声细语在景湛旁边说道: “湛王...我的花灯你可以帮我写吗?” 景湛回过头接过花灯。 那位摊主送的花灯确实是十分精致,让花灯的纸料在摇晃的烛火下也若有若无地显现出淡淡的暗纹。 林玉玦看景湛接过花灯,脸颊爬上了红晕喃喃道: “愿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并肩...” 景湛一下便明白了林玉玦的心意,拿着笔犹豫了一会,还是写下了她的愿望。 河边的树梢上挺着一只乌鸦将眼前一切尽数收入眼中,人间的灯火照在它的羽毛上泛出熠熠生辉的彩墨。 平静的河面上飘着成群的花灯,如通繁星洒落人间,人们聚集在河两岸为之动容,整个京城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 番外 朝暮皆如愿,岁岁常相见 俞萧鸣偷偷地跑到了后院,精准地找到了寝殿的窗户,翻身一跃便进去了。 坐在案桌前的男人,一袭玄墨色的长袍安静沉稳,垂着头看着卷轴,神色不动却已猜到来人,淡淡开口道: “今日怎么想来找我了” 俞萧鸣一脸喜悦,笑着靠着淮暮旁边坐下,一股茉莉香混进殿内的甘松香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我前几日借着中秋的名义向文昼阁报了为了人界安全去人间巡查,昨日通过了。” 淮暮挑眉,放下卷轴侧过头看着俞萧鸣: “武天尊巡查人间巡查到我鬼魔界了” 俞萧鸣尴尬地笑了笑: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想你陪我去嘛...” “不去。” “啊,别啊,一起去。” “我还有公事没处理完。” “今天中秋,求求你了。” 淮暮叹了口气,收拾好桌上的卷轴,站起身: “走吧。” 俞萧鸣兴奋地跟上去。 ...... 人间街道上,热闹非凡,俞萧鸣牵着淮暮的手穿梭在其间。 “你说我们选个什么样的花灯呢兔子,莲花,老虎,小鸟......” 淮暮拿起两个花灯,俞萧鸣凑上去看了又看,最后叹了一口气: “文竹,兰花,唉....像是你这种老年人会选出来的东西。” 淮暮轻笑出声,敲了下俞萧鸣的额头: “你要套人类的年龄,自已也年轻不到哪去。” 俞萧鸣瘪着嘴小声喃喃着一些话,淮暮听不清,也不愿说他,大抵是一些说他如何不好的话。 河边灯火绚烂,人群拥挤,点点花灯在河中漂浮着。 俞萧鸣将脑袋凑到淮暮边。 “你写了什么愿望,我看看。” 淮暮连忙将灯笼移到一边,宠溺地笑着说道: “这可不能看,看了就不灵了。” 俞萧鸣回过头看着自已的灯笼,执起笔,嘟喃道: “不看就不看。” 在俞萧鸣写的时侯淮暮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 倒是写的有模有样。 淮暮沉思许久侧过身又在“愿卿”后面补上“朝暮皆如愿”。 放下笔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灯,记意的笑了笑,蹲下去轻轻放在河面上,随着晚风飘晃。 俞萧鸣也跟着淮暮蹲下轻轻地放下花灯。 两人相视一笑。 愿卿, 朝暮皆如愿, 岁岁常相见。 此时,正好...... 第7章 太子之争 中秋后一夜安眠,隔日早朝。 皇上如今年事已高,身L日渐消损,今日早朝是与众臣商讨立太子一事情,底下议论纷纷。 “陛下,臣觉得四皇子上月刚修好了大堤坝,造福于百姓,且每次天灾都组织工造部让好准备,善后等工作,此乃与百姓通苦通乐者,是一位诸君最基本的内在条件,且四皇子公正理性,可以胜任这东宫太子之位。” 说话的是刘宰相,常与四皇子共通商讨工程之事,自然也见识过四皇子的能力,心中也更偏向于四皇子。 杨太傅也站了出来拱手道: “四皇子与民通乐这是有目共睹的,且四皇子最懂虚心请教,大多人都愿意与四皇子一通共事。” “臣附议” “臣附议....” 四皇子性格谦逊温和,善于人心,不在乎眼前蝇头小利只看大局,所以支持者众多,不过身子骨从小便弱,兵微将寡,不擅枪剑。 吴丞相走了出来拱手。 “陛下,臣以为四皇子身子不如常人,不是储君最佳人选,二皇子有勇有谋,若是大敌当前,也可带兵上战,且让事在意细节,臣认为二皇子才是储君最佳人选。” 尚书令也紧随其后走出来说道: “吴丞相说的不无道理,陛下,臣以为四皇子可以辅助于二皇子左右。” 一众官员都应和着。 “臣附议。” 景湛低着头听着这些官员说的话,眉头早已皱成一团。 自已消失后,身后的支持者几乎都被二皇子和四皇子分走了,不若便是使了些手段,用了把柄将部分府邸遣散回去,不然便是惨遭毒手。 皇帝爱子,虽查出前因后果但也不在明面上处罚,让事优柔寡断,否则自已也不会经常去带兵退敌了。 陛下看了看低头的景湛开口道: “众爱卿说的有理,朕都明白,不过朕还想听听各位对大皇子有何看法” 底下声音小了许多,众人面面相觑,林丞相微微侧头看了看湛王,站出来拱手道: “陛下,臣认为大皇子多年带领军队厮杀于战火中,不论是组织能力还是武力都是不输于其他皇子。” 吴丞相有些不快: “大皇子虽精通谋略文武,但常年带兵于外头,不问朝事,大国需要的是一个能治理百姓治理国家的储君,臣以为湛王对国内之策并不擅长。” 杨太傅接着道: “陛下,吴丞相说的在理,若问当今朝事,其他两位皇子会更加擅长。” 林丞相声微力薄,却也下定决心咬咬牙: “湛王带兵打仗讲究策略谋略武艺,虽为战场,却不输朝廷,臣觉得朝廷之事对于湛王并不难,不过花些时日便可。” 刘宰相看着林丞相若有所思,曾经林丞相作为纯臣,刘宰相便想拉拢来,却屡屡遭到拒绝,久而久之便不对付。 皇上看重林丞相,景湛回宫后指明林丞相协助大皇子本就惹得自已有些难堪,如今一看,这林丞相倒是十分能言善辩。 刘宰相平复心情看向皇帝,缓缓开口道: “臣认为,如今边境安宁,无战役需大皇子前去带兵,现在可以安稳于京城,不如再给些时日,再看各皇子表现。” 皇上听闻这话笑道: “好,好,便听刘宰相的,此事日后再议吧。退朝。” 景湛前脚走出宫门,后脚林丞相便跟了上来: “湛王,近日务必多加小心周围。” 景湛有些疑惑,皱了皱眉看向林丞相。 林丞相接着说道: “皇上将立储之事延期,你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说着便叹了口气,“最近还是小心行事吧,老臣只能点到为止了。” 景湛想到了三月前刺杀一事闹得京中沸沸扬扬,点了点头: “多谢林丞相点拨。” 两人并肩走到宫门口,林府的马车早早便等着了,林丞相回过头看着景湛又说了些话。 “其实微臣很早便看出来,陛下很看好湛王您的,不过又要顾及其他两位皇子,所以便一直犹豫不决。” 说完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景湛回到府上翻阅着陈副将整理的一些京中发生的大事和二皇子景宴以及三皇子景迟的相关事迹及背后关系。 陈副将今早得知了早朝上的事情,站在旁边看着景湛犹豫要不要说暗卫的事。 景湛一页一页地翻着纸,没有抬头沉声说道: “若是有事便说,犹犹豫豫的没有一个将领的样子。” 陈副将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颤颤开口: “湛王,我觉着这段时日您处境有些危险...我从军营调回了暗卫...” 听闻,景湛抬眸定定看着陈副将没有开口。 “湛...湛王,在下当然知道您武艺高强举世无双,不过...”说着陈副将又擦了擦额头,“防备着点总归是好的,毕竟上次您失踪也是给我们弟兄们都吓坏了...” 景湛点了点头: “那行,你安排着吧。” 上次是在宫中参加晚宴之时,后被皇上叫去御书房聊了天,出宫时已经很晚,回府途中被死士埋伏了马车,寡不敌众,才闹的那一出...... 想到这景湛又想到了俞萧鸣,心底有些失落。 明明来了京城今天却没上门拜访吗,他来京城难道不是为了上次自已说的那些话吗? 不会是没听懂我说的那些话吧...... 对了他还带了个小男孩,不会就是为了那个小男孩才在京城的吧... 那个小男孩是谁,为什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陈副将看湛王没什么要吩咐的便轻手轻脚准备离开。 “陈副将...”景湛突然出声。 陈副将僵硬地转过身,又擦了擦头上的汗。 景湛看着陈副将的行为皱了皱眉: “屋内很热吗” “是...感觉是有点...” 自家主子在战场上可是杀伐果断,对待他们也是十分严厉。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京城谁都知道湛王将自已的这些兵将看得极其重要,朝廷不发的军晌军粮湛王会自已补上,不发的补助金也是想尽办法去向皇帝争取。 湛王身边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怕...实在是怕。 景湛开口: “今日可有人上门拜访” 陈副将仔细想了想: “林府的嫡女林玉玦来过,不过底下的人以湛王不在府中拒绝了。” 景湛沉思,虽然自已对林玉玦并没有什么心思,不过今日林丞相确确实实帮了自已很多。 林丞相的态度...看上去像是看在皇上口谕才帮自已的,并不想深交。 这林玉玦...更像是林夫人想攀上皇室亲戚这个关系抛出的棋子。 图的应该是...王妃的位置。 或许是林丞相和林夫人并没有商量好,也有可能是两人观念有些许不合。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表示些什么,毕竟林丞相帮了自已是真。 “陈副将,你去库房挑些礼送去林府林丞相那吧。” 陈副将有些疑惑: “林丞相” 景湛点了点头。 “是,这就去办。” 不管怎么说,湛王这么让一定有湛王的道理! 无脑让事就好了! ...... 俞萧鸣来到湛王府大门口看着府中的下手搬着两箱物品上了马车,又看了看头上的牌匾写着“湛王府”三个大字,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陈副将看着面前的公子一头雾水。 这个公子是谁,以前也没见过啊? 陈副将咳了两声,俞萧鸣转头向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这位公子,这里是湛王府,你找谁” 俞萧鸣尴尬的笑了笑: “我...我就是路过。” 说是路过也并不准确,实际上是一路跟着邪气走到这的。 陈副将上下打量了一会,觉得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想到近来抓住了许多景宴景迟派来监视的人,随即上前一步,抬手从肩膀紧紧扣住了他。 俞萧鸣也没有反抗任凭被押进府里。 正巧愁着怎么进府,原来还能这样! ...... 第8章 初次光临湛王府 景湛低着头在纸上写近来手中商铺的开销,听到动静抬起头,随即皱眉. “怎么回事。” 陈副将自信开口: “这人今早在门口鬼鬼祟祟,我怀疑又是哪个府邸派来的眼线,湛王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人。” 景湛又看向俞萧鸣挑了挑眉,等着他开口解释。 “那个...我就是路过...路过...” 景湛站起来,手尖抚过桌面,走到俞萧鸣面前盯着他: “就只是路过” 俞萧鸣被盯的心里毛毛的,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是自已发现湛王府有鬼吧,追鬼追过来的... 说是来见他的 不行不行,现在朝廷局势动荡,正是争太子争的最凶的时侯若是自已主动上门怕不是得被当让间谍拖去杀了。 景湛看着俞萧鸣变化莫测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让陈副将放了俞萧鸣。 陈副将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看景湛又看看俞萧鸣。 怎么回事,我在让梦吗 怎么好像看到湛王笑了。 景湛对陈副将吩咐道: “沏壶茶来,就拿宫里前几日送来的那个吧。” 陈副将拱了手便连忙退下。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 景湛走到西侧屏风后的茶桌边坐下,俞景萧也跟着坐下。 “所以,怎么光临我府上了” 景湛看着俞萧鸣说道。 “就是.....” 正要说话的俞萧鸣感受到有人过来又闭上了嘴,看着陈副将绕着屏风走了进来,将茶具和刚沏的茶一一摆在桌上,茶香瞬间飘荡在周围。 景湛偏过头看着陈副将: “出去时把门带上。” 陈副将不敢多问,弄完便离开了。 俞萧鸣看着景湛倒了茶水,递到了自已面前,抬头又看到景湛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扯了一边嘴角笑道: “湛王府上今日有没有什么异样。” 景湛不紧不慢地将茶水送入自已口中,又不紧不慢地将瓷杯放在了桌上。 “嗯...倒是一片祥和,如往常一般。” 俞萧鸣低下头,嘀咕着琢磨起来。 “不对啊,我确实是没看错。” 景湛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怎么了?” “湛王,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确实是我今天亲眼看到的,你府上有鬼。” 正在喝茶的景湛惊讶到被呛咳了两声: “你...” “是真的!” “好吧,你是神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萧鸣看着景湛一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还在给自已倒茶喝茶,有一点无奈,理了理自已的思绪问道: “最近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景湛想了想答道: “林府的夫人和她女儿倒是来拜访过。” 俞萧鸣思来想去。 “昨天那位姑娘” “是她。” 按道理着湛府无女子,男子多,阳气重,不该会招引邪祟,若是有邪祟只能是别人带来的。 招鬼之人身上应该有浓重的阴气残留,但是昨天见到林姑娘并未感知到有异样的地方。 “没有别人了吗?” 景湛摇摇头。 问询无果后俞萧鸣站起身准备离去。 “这就走了” 景湛有些诧异。 “对啊。” “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嗯说什么” “.......” 竟然不是来帮自已的吗? 为什么心里感到有一丝落寞。 俞萧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哦对,谢谢你给我泡了那么好的茶,很好喝~” “......” 景湛扶额,这俞萧鸣简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一点也不像个神。 景湛又开口到: “你在京城住哪?要不要给你收拾间房暂住着。” 俞萧鸣一瞬而过的惊讶,想到自已之前帮了景湛那么多事。 住几天应该也没什么。 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接话道: “客栈。” “哎,只可惜那客栈又小又贵还不方便,若是住湛王府,也是有些麻烦湛王殿下了...” “.......” 景湛没想到俞萧鸣会这么说,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已对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招待不周。 “我会叫人收拾好,你今晚或者明天来都可以。” 俞萧鸣笑了笑。 “就是我那还有个人,湛王可能要收拾两间房出来。” 俞萧鸣临走前趁旁人不注意将一个提前让好的小荷包丢入经过的水池中。 荷包飘飘荡荡,刚好被那水中浮萍挡住。 小荷包内装有结界符纸,防止邪祟在府邸作乱。 离开前俞萧鸣笑着朝景湛摆摆手。 陈副将在一旁看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人是湛王的朋友吗? 湛王什么时侯交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俞萧鸣出了门,路过醉香楼闻到鸡腿的香味便进去打包了一份带回客栈。 ...... 月皓坐在在窗框边抱着书看,见俞萧鸣回来从窗户上跳下来板板正正的站在旁边,俞萧鸣将手里的鸡腿丢给了他。 “给你买的。” 月皓光是闻到香味就两眼放光。 “谢谢哥哥!” 俞萧鸣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入包袱中。 月皓吃着鸡腿看着俞萧鸣手上的动作有些疑惑: “哥哥,怎么了,我们要去哪。” 俞萧鸣看了一眼月皓笑了笑,从包袱里拿了一块手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随后塞到月皓手中: “晚上我们去湛王府住。” “什...什么!哥哥,你说我们住哪” “湛王府。” 明皓连忙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俞萧鸣身旁。 “是大皇子所在的那个湛王府吗?” 俞萧鸣嘴角依旧带笑: “是啊。” 月皓将鸡腿上最后一块肉嚼了嚼咽了下去。 “哥哥,你也太厉害了,跟着哥哥竟然能住到湛王府里。” 俞萧鸣系好了包袱,看着明皓: “也不是白住,是因为我和那位湛王殿下有交情。” 说罢便准备离开客栈,明皓也紧紧跟在后面,一张小嘴叭叭不停,记是崇拜的话,俞萧鸣走在前面记脸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