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狂妃:王爷打个啵》 第001章:已有身孕 冷府,庄严的大堂上,身穿华服的冷正离目光凌厉,狠狠的瞪着地下蜷缩的身影,表情愤怒之极。 “给我打,狠狠的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停手,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 痛,全身都在呐喊着疼痛。 冷悦被一阵非人的折磨疼醒,张开迷蒙的眼睛,就看见一条腿往自己的身上踹来,挨了一脚的她差点再次昏迷过去。 高新宇,你好狠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你竟然要如此折磨我。 冷悦紧紧的咬着牙,刚要反抗,可是眼前的景物却让她蓦然一怔。 这……是哪里? 她明明记得大师兄高新宇为了夺取高家的继承权,弑父杀师,还把她关在密室,没日没夜的鞭打她,对她用尽各种手段,逼她交出代表权威的玉蝶,而她…… 对了,死了,她已经死了,她伺机逃出了密室却逃不出高新宇的手掌心,最后跳下悬崖,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爷,还是算了吧!再这么打下去,冷月可要被您活活打死了。” 听见美妇的话,冷悦眼中闪过一抹讽嘲,并没有觉得自己庆幸,因为这个女人虽然是劝说的口吻,可是脸上却完全没有一丝着急与担忧,反而是幸灾乐祸一副打死了最好的表情。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人? 竟然能让人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 “就是啊!谁人不知道我们冷府嫡出的四小姐三年前意外摔成了傻子,既然是傻子,能干出这种苟且不要脸的事也就不奇怪了,所以您又何必如此苛求于她呢!”另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妇人也走了上前,她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暗露鄙夷之色。 她明明是个孤儿,是师傅从山脚下捡回来的孤儿,为什么一闭眼再张眼,本该死了却没死,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身份? 难道…… 一个荒唐的想法掠过心头,冷悦赶紧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顿时哭笑不得了。 果然…… 身上穿的衣服跟这些人一样,都是古装,身体也比以前的自己瘦弱了很多,看来只是一个小丫头。 才重生就接着虐吗? 真是够杯具的。 冷正离冷冷一哼,说道:“我就是要打死她,一个本该洁身自爱的女子,她竟然上青楼,还闹得满城皆知,她这是往我冷府的脸上抹黑,也让老夫无法向闻人家交代。” “那你又想过要怎么跟我交代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话落话刚落下,只见一个白发的老人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几位夫人小姐莫不是讪讪的低下了头,就连家主冷正离也一脸异色,因为此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冷正离的父亲,冷府的老太爷冷修辰。 而冷修辰最疼爱的人就是四女冷月,现在冷月被打成这样,冷修辰肯定是一万个不高兴。 师傅? 看见那个老人,冷悦眼中出现了泪光。 那是她熟悉的面孔,可是冷悦知道,这个老人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因为这已经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这个老人,只是与自己的师傅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父……父亲,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不是外出游玩了,还得半个月才回来吗?” 冷正离目光闪烁着,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冷修辰没这么快回来,所以才胆敢对冷月动手,但不想,却被冷修辰捉了个正着。 “言凡!” 冷修辰置问未答,而是淡淡的喊了一声。 言凡面无表情的走向冷悦,他蹲下来,查看一番,然后淡淡的说道:“老太爷,四小姐还清醒着,不过伤势严重,不好好处理的话,恐怕……” 任谁都知道,情况不太妙。 冷修辰回头就瞪着冷正离,怒不可歇:“你这混账东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竟然对她下那么重的手,你这是要打死她吗?” “父亲……” “回头再找你算帐,言凡,把月儿送回梅园,请陈太医过府一趟。” “父亲,您去年大病一场都未曾惊动陈太医,为了一个冷月,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 冷修正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看透人心般的目光落在冷正离身上:“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月儿就不会死。” “父……父亲,您在说什么呢?月儿是我的女儿,怎么说得好像我想让她死似的。”冷正离目光闪烁。 冷修辰冷冷一哼:“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说罢,冷修辰没有再与冷正离啰嗦,转身就离去了,身后,言凡也赶紧抱着冷悦离开。 梅园。 陈太医给冷悦检查一番,然后才转向冷修辰,有些皱眉的说道:“冷老太爷,四小姐的伤势虽然有些严重,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四小姐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还有些小产的迹象。” 第002章:夫家退婚 “什么?” 冷修辰惊得从坐椅中弹了起来,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言凡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可能? 冷月从青楼出来,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 而且还是两个多月。 “陈太医,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给我烂到肚子里,否则……” 冷修辰的话刚说到这,言凡的剑已经架在陈太医的脖子上。 陈太医一惊,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眸中暗藏怒火:“冷老太爷,本太医可是当朝的首席太医,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告上去吗?” 闻言,冷修辰不仅没有一丝惊慌,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太医:“那你觉得,太子殿下是护着你,还是会护着老夫呢?还有,你以为皇后为什么会给我家月儿赐婚?这其中的道理,陈太医又可曾想过?别到时候老夫还没有动手,你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听闻太子与皇后,陈太医目光沉了沉。 皇后的心思陈太医是弄不明,但有一点他却知道,那就是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太子监国,大权都在太子的手上,而冷修辰又是太子的老师,太子对冷修辰又敬爱有加,以父辈相待,真要闹起来,太子这边,自己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 这么一想,陈太医勉强的扬起笑容,说道:“冷老太爷,不就是一点小事,何必弄得刀刃相见,本太医只是一名医者,医者只尽自己的本份,不道人是非,更别说患者的隐私,医者有义务保密,出门绝不会乱说。” “看来陈太医也是个识时务者的人,言凡,赏!” 言凡立即拿出一锭金子,陈太医拿了金子也没敢多留,麻溜的走了。 “言凡,这事你怎么看?”冷修辰问道。 言凡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丢出两个字:“蹊跷!” 冷修辰冷笑一声,寒光在眼中闪烁:“何只是蹊跷,有些人竟然在老夫的眼皮底下对月丫头动了手脚,若让老夫查出是谁,老夫剁了他喂鱼。” 冷月自三年前从楼上意外摔下来之后就变成了傻子,大门不迈,小门不出,如今从青楼里跑出来不说,还怀孕两个多月。 这恐怕是他人有心而为。 “爷爷?” 闻声,冷修辰赶紧走到床边,慈祥的说道:“月丫头,爷爷在呢!安心休息吧!有爷爷在,爷爷会保护你的。” 保护吗? 冷悦微微红了眼眶。 虽然不是她的真爷爷,但有亲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也许是知道自己真的安全了,又或者真的疲惫了,随即,冷悦就陷入了沉睡,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然而在这期间,冷府却来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而这个人,是来退婚的。 冷修辰看着堂下仪表堂堂的男人,眉宇间暗呈忧色:“闻人世子,你与月儿的婚事是由皇后亲指的,就算要退,也得问过皇后的意思,还有,月儿受了重伤,还在昏迷当中,此事容后再议。” 闻人敬我玩把着手中的玉佩,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既然冷老太爷都那么说了,那敬我只好亲自向皇后娘娘问安了。” “请便!” 闻人敬我看了冷修辰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迈步离去。 直到闻人敬我离开,坐在一旁的冷正离才蹙眉说道:“父亲,都这个时候了,您不会还想着让月儿嫁给闻人敬我吧?” “您要知道,闻人家世袭王位,闻人敬我的胞姐闻人雅舒更是吾朝的太子妃,如今皇上病重,太子监国,想必不久的将来,太子妃也会变成皇后,更别说太子妃刚刚才为太子添了个小皇子,可谓是功德无量,然而这个时候,月儿却衣衫不整的从青楼跑出来,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嫁给将来的国舅爷?” 冷正离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也说到了冷修辰的心坎里。 闻人敬我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对象,就算有皇后与太子在前面挡着,太子妃与闻人家的人恐怕也不会答应。 可是…… “就算散尽家财,这婚,说什么都不能退。”冷修辰坚决的道。 青楼,怀孕,再来一个退婚的话,冷月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成亲了,因为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一个傻子,而且出入过青楼,还怀孕过,被退婚过的女人。 所以他绝对不能看着闻人家退婚。 闻言,大夫人柳氏嗤笑一声,讽嘲的勾起了唇:“老太爷,您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真要散尽家财,她冷月倒是好了,嫁到闻人家享清福,可我们呢?只能在这喝西北风,都是冷府的人,可是怎么就一个天,一个地呢!真是让人心寒啊!” 第003章:都不得亲 见大夫人已开口,二夫人风氏也说道:“老太爷,我们都知道您向来心疼冷月,可是闻人敬我是什么人啊?就算我们愿意散尽家财,人家闻人家家大业大,会看在眼里吗?我看月儿的婚事还是算了吧!省得到时候下不来台的是冷府。” 三夫人杨氏:“是啊!老太爷,您可得想清楚,冷月这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这种清白丢失的女子,哪个男人能接受,就更别说闻人敬我那种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了,再这么闹下去,难堪的,只会是我们。” “好了,都别说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都下去吧!” 冷悦醒来之时,冷修辰就坐在床前看着她,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 见她醒来,冷修辰立即换上慈祥宠溺的笑脸:“月丫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还疼吗?告诉爷爷,爷爷立即让太医给你瞧瞧。” “我怀孕了,是吗?” 只是一句话,冷修辰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月丫头,你……不傻了?” 冷悦微扬着红唇,淡淡的说道:“爷爷,我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冷修辰狐疑,却还是说道:“你叫冷月,月亮的月。” “广寒冷宫,皎皎白月,不错的名字。”冷悦微微一笑,原来是此月非悦,同音而已,不过她以后就是冷月了。 “这些年让爷爷费心了,我现在好了,可是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冷悦当然不可能有冷月的记忆,直接说自己不记得了,也省得将来对不上号。 闻言,冷修辰一喜一忧,喜的是她终于清醒了,忧了是这个时候清醒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呆不傻的她知道人心冷暖。 可如今未婚先孕,恐怕还得遭夫家退婚,这一连串的打击,醒着的人才会心烦难受,他真担心…… 似乎看出冷修辰的忧心,冷悦又道:“爷爷,您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这孩子我也要生下来。” “这怎么行啊?闻人家……” 似乎想到她‘失忆’了,冷修辰又解说道:“就是你的夫家,你定亲了,是皇后下旨赐的婚,所以这孩子留不得,否则闻人家是不可能答应的。” “那就退婚吧!”冷悦淡淡的说道。 在古人的眼里,未婚怀孕,或者是被夫嫁退婚是天大的丑闻,可是她冷悦不在乎。 冷月已死,这是冷月唯一留下来的血脉,既然用了冷月的身体,就算是为了报答,这孩子也应该留下来。 “这哪成啊?退了婚……” “退了婚,我会活得更好。”冷悦打断冷修辰的话:“爷爷,我问您,闻人家现在是什么态度?” “爷爷,在冷府,我还有您的疼爱,可是嫁过去,我是天天看人脸色,天天被人指着脊梁骨生活,您希望看到那样的我吗?” 闻言,冷修辰一声叹气:“哎!算了,这事你自己考虑吧!这是你的人生,如果你觉得退婚,你会更幸福,那就退吧!大不了爷爷养你一辈子。” 冷悦勾起了红辰,真诚的说道:“谢谢您,爷爷!” 后面,冷修辰派了一个侍女过来,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侍女叫云溪。 从云溪的嘴里,冷悦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冷府嫡出的四小姐,生母刘氏是冷正离的正室,但在冷月出生不久后去世了。 冷正离有三位妾夫人,四个女儿,与她都不得亲。 “也就是说,在这偌大的冷府里,我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其他的,都是恨不得她死的‘仇人’呢! 也难怪刚醒来的时候,会看见那几位夫人冰冷的嘴脸,巴不得她被冷正离打死,看来是希望死一个就少一个,少一个人跟她们分家产,她们才可以得到更多。 毕竟冷正离没有儿子。 “小姐,您怎么会只有一个亲人呢?您还有……” “还有谁?” 冷悦有些疑惑的看着话说到一半就打住的云溪。 云溪目光闪烁:“还有……还有云溪啊!只要小姐您愿意,云溪永远都是您的亲人。” 冷悦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云溪似乎还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但也没有追问,她只是淡淡的说道:“给我拿铜镜过来,我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第004章:第一丑女 醒来虽然已经有两天了,可是冷悦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听说冷月长得丑陋难堪,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丑,所以她很好奇。 好奇? 如果云溪知道冷悦此时的想法,她大概会嘴角抽搐,狠狠的翻着白眼吧! 云溪给冷悦拿来铜镜,冷悦细细的看了眼,然后淡淡的挑了挑眉。 “真丑,不过……” 冷悦说着话锋突然一转:“爷爷去哪了?” “老太爷出门了,说是与老友下棋,这时间,也差不多回来了。” “哦!” 冷悦似有似无的哦了声,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左脸颊上拳头般大小的胎记,目光若有所思。 这个冷府的四小姐,还真是有意思。 出入青楼,未婚先孕,就连这张脸都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真想知道,以前的冷月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您的身上还有伤,又有孕在身,得好好养着。”云溪端了一碗黑呼呼的汤药,递到冷悦的面前。 冷悦微微皱了皱眉,小声的嘀咕一句:“庸医!” “嗯?” 云溪有些狐疑的看着冷悦,后者懒懒的撇了撇嘴,把药喝了才又说道:“给我找个纸笔过来。” 云溪不名所以,却还是赶紧拿来笔墨纸砚。 冷悦提笔,在纸上挥洒一阵,片刻,她放下笔,把纸交给了云溪:“去药堂,按这个药方捉药。” “小姐……” “陈太医的药太难喝了,而且效果一般。”冷悦直接给出评论。 上辈子,她所在的高家,那是一个神秘的隐世家族,传承千年,医学与武学方面都非常了得,而高家的家主正是她的师傅,也是大师兄高新宇的父亲。 师傅常说,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甚至是举一反三,可是…… 想到师傅与高新宇,冷悦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 上辈子,她若不是偏好医学,武功要是比高新宇好,师傅就不会被高新宇杀死,自己最后也不会被逼着跳下悬崖死于非命。 “小……小姐,您怎么了?”云溪被冷悦脸上的表情惊吓了,就算这药难喝,也不用露出这种要杀人的表情吧? 太冰冷了。 云溪的声音,冷悦发现自己有些暴走,她赶紧收起心神,小脸回归淡漠,好像刚刚露出那副狠戾的人不是她。 “爷爷回来了告诉我一声。”冷悦转了话题,然而她的话刚落下,冷修辰的声音已经从门外响起。 “月丫头,你找爷爷有事啊?” 看见冷修辰,冷悦莫名的激动,眼睛再次泛红了:“爷爷,您回来了?” 师傅…… 还能看见您的‘模样’,真的太好了。 这辈子,谁也不能再伤害您,谁也不能伤害我在乎的人。 我发誓! 见冷悦红了眼眶,冷修辰立即一脸心疼的走上前,紧张的问道:“月丫头,怎么了?还很痛吗?” “不痛!” 比起失去亲人之痛,比起上辈子所承受的背叛之痛,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爷爷,有个事,我想问您。” “你说!” “您把美貌无双的我打扮成天下第一丑女,这是为什么?” 第005章:不敢相信 “你……” 冷修辰狠狠的愣住了,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冷悦的目光竟然那么毒辣。 那个胎记,那是他重金请人画上去的,用了特别的药水。 每画一次,如果不用特殊的药物清洗,致少可以维持半年,也正因为如此,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是冷悦却一眼就看穿,这种锐利的眼神…… 真是有点可怕呢! “爷爷,您若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我也只能说我不知道,因为对于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应该说记得才怪吧! 她又不是真的冷月。 不过这种‘涂鸦’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易容这种东西在二十一世纪虽然基本失传,但庆幸的是她被师傅收养了。 高家传承千年,什么样的人才都有,除了医术,其中就有易容术,而她是个女人,女人天生爱美,但可惜,跟了个不良师姐。 师姐说,妆扮这东西她最在行,结果…… 哎! 想起那段黑历史,冷悦是呕心沥血,她只是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所以才想学点化妆技巧,结果学的并不是一般的美妆,而是易容。 “不过身为当事人,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呢?”冷悦又道。 “有个人希望你如此。” “谁?” “我只能说这么多。” 冷悦呵呵一笑:“还真是神秘,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我相信爷爷不会伤害我,所以这事我就不追问了,等您或者是那个人想让我知道的时候,那时候再告诉我吧!” “好!”冷修辰慈爱的勾起了唇:“那你好好休息吧!回头爷爷再来看你。” “嗯!” 冷修辰离开之后,冷悦也因为药效又小睡了一会,而这个时候,本该去替她抓药的云溪却出现在冷修辰的院子里,并且把冷悦写的那张药方放在冷修辰面前。 “老太爷,您看看这个。” 冷修辰看了眼,有些狐疑的道:“药方?这是陈太医开的?有什么问题吗?” 云溪摇了摇头:“这是四小姐开的。” “月丫头?”冷修辰一愣:“你确定是她?” “云溪亲眼看着四小姐写下。” 冷修辰抚着下巴的胡子,一脸疑惑:“这就奇怪了,月丫头没有摔坏脑子之前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小丫头,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学业也是一般般,可是这字迹清秀飘逸,笔锋带着一股沉稳与锋芒,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写出来的,言凡,你过来看看这药方如何?” 言凡虽然是冷修辰的侍卫,可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冷修辰,也懂一些医术,虽然算不上精糂,但看个药方的好坏还是可以的。 看过之后,言凡面无表情的说道:“比陈太医开的还要好。” 言凡的话,冷修辰陷入沉默了。 这可是言凡给过最高的评价,可是冷月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爷爷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不敢相信,这样的药方,这样的字迹,竟然是出自冷月之手。 而这样的冷月,让冷修辰疑惑了。 “吴妈,你刚刚说什么?” 冷府某处庭院里,此时,大夫人柳氏一声惊呼。坐在一旁的冷媚儿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吴妈低着头,威威的说道:“回大夫人,是安胎药,四小姐那边煎的药,其中就有安胎药。” 第006章:凭空出现 “老奴是生养过的女人,绝对没有弄错。”吴妈又加了一句。 大夫人柳氏与冷媚儿相视一眼,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个贱人,我不过让她上个青楼,她倒好,直接给我们怀孕了,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这么贱……” “咳咳!” 大夫人柳氏重重的咳了声,谨慎的提醒道:“媚儿,小心隔墙有耳。” “母亲,这是我们自己的院子,爷爷就是再疼冷月那个贱人,他也不能派人监视我们吧?” “总而言之,小心点还是没错的。”柳氏收起脸上的笑容。 冷媚儿不以为意:“小心什么啊!她都有胆量怀个野种,还让人说不得了?” “我说的是青楼的事,要是让老太爷知道是我们设计的冷月,你觉得以他疼爱冷月的个性,他能放过我们吗?” 冷月出现在青楼的事,其实是她们母女所为,为的就是让闻人家退婚,这样她们家的媚儿才有机会,只是没想到冷月竟然早就与男人苟且。 只是冷月平日里并不出门,孩子到底是谁的? 闻言,冷媚儿也收起笑容,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愤怒:“爷爷那个没眼光的老东西,凭什么那么疼着冷月那个贱人?要才无才,要貌无貌,什么都比不过我,可是却比我得到的更多,就连梅园也给她住了。” 梅园,那是代表嫡女的落院,如今冷月虽然还是嫡出,可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侧室啊! 侧室所出,也算得上嫡系,而她明明比冷月那个贱人出色,但为什么住进梅园的不是她? “行了,这些都不重要,等你将冷月踩在脚下的时候,你要多少个梅园没有?” “母亲,那您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捅出去?” 柳氏稍想,突然,她神秘一笑,附在冷媚儿的耳旁一阵嘀咕,听完之后,冷媚儿激动的笑了。 “母亲……” “嘘,淡定,只要这事成了,你以为才是高高在上的主母。”柳氏笑说道。 “媚儿明白了,谢谢母亲教诲!”冷媚儿盈盈俯身,说着已经站起来,然后回房打扮一番,出门了。 这是一座百花绽放的花园,奇花异草,凉亭柳绿。 池塘边的八角凉里,闻人敬我坐在亭中的石墩上,手中优雅的握着酒杯,慵懒的品尝着手中的美酒。 突然,他如此问道:“清恒,找到了吗?” 闻人敬我虽然没有问说是什么,但肖清恒却知道,他指的是某个人,所以他拱了拱手,毕恭毕敬的回道:“爷,属下无能,并没有!” “已经两个多月了,让你找个人就那么难吗?” 肖清恒羞愧的低下了头:“所有的会客名单清恒都查过了,并没有那个女子的出入记录。” “没有记录?”闻人敬我嗤笑一笑:“她是凭空出现的仙女不成?” 想起那个女子的美貌,闻人敬我眼中出现一抹柔光,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但可惜,那天他喝高了,醒来之时,那女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寻无踪迹。 肖清恒只是低着首,没敢应声。 “继续找,无论她是天仙也好,厉鬼也罢,都要给我找出来。” “是!” “世子爷,冷府来人了,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这时,一个奴才匆匆的走了进来。 第007章:情投意合 闻言,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起自己进宫面见皇后的事。 冷月,一个丑陋又无德无能的傻子,配给他闻人敬我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个傻子,他就当家里多张嘴吃饭,不费他什么事。 可是没想到人傻就算了,还丑人多怪,跑到青楼丢他面子,害他的颜面被踩了一次又一次。 本以为可以借机退婚,他也不吃什么亏,结果皇后竟然给予否定,说什么金口玉言,既然已赐婚,不管冷月做了什么,都已经是他闻人家的媳妇。 可是这种媳妇从不是他闻人敬我所期待的,因为他心里已经藏着一个女人。 “让他滚……不,等等,让他进来。” 闻人敬我本想直接轰人,可是转念一想,听听冷府的人怎么也不错,起码可以知道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 “是!” 那奴才应了声就下去了,不一会,就带着一对主仆进来。 看到来人,闻人敬我有些讶异:“怎么是你?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冷府的大小姐冷媚儿吧?不知冷大小姐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闻人敬我对冷媚儿并不相熟,也只是照过一两面,但他本以为来人会是冷修辰派来的,结果却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冷媚儿柔媚轻笑,说道:“那闻人世子觉得媚儿是来干嘛的?” “冷月与本世子的婚事吗?代表冷府前来?你是不是觉得本世子会这么说?” “难道有什么不可以?” 闻人敬人缓缓的勾起了唇,嗤笑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冷府能做主的,除了冷修辰还有冷正离,就算这两个人不出面,前面还有三位夫人,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 “够不够资格,不来怎么知道?没准我们意外的情投意合呢?” 冷媚儿意有所指的话,闻人敬我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懒懒的道:“那本世子倒是想听听,我们怎么个情投意合法。” 冷媚儿看着他,眼底有着自信,她将想好的说词对闻人敬我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怎么样?媚儿能让闻人世子觉得合意吗?” 闻人敬我沉默了半响,不语的看着她,好一会,他才冷冷的丢出一句语:“不太满意,但也不是最糟糕的。” 闻言,冷媚儿得意的笑了,她就知道,以她的条件,不可能被冷月比下去,在她与冷月之间,她相信,闻人敬人一定会选择自己。 而冷月,从这一刻开始,你所拥有的东西,将全部归我。 “什么?你要代嫁?” 这厢,听闻冷媚儿要替冷月代嫁,冷修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是你妹妹的未来夫家,说出这些话,你就不觉得羞耻?” 虽然冷月人退婚的事,冷修辰还没让众人知道,但不想,在说出去之前,竟然会听见如此无情的话。 冷修辰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缓不慢,听来毫无起伏,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太爷现在很生气。 “爷爷……” “我不同意!”冷修辰坚决的道。 “父亲,媚儿这么说虽然于礼不合,可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已经从冷媚儿那边知道计划的冷正离开口劝说。 第008章:七出让贤 闻人敬我是一个好对象,以冷月现在的条件肯定是不能让夫家满意,可若是换作冷媚儿,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作为冷府的家主,冷正离当然也希望留住闻人敬我这个好‘姑爷’,将来闻人敬我要是对冷媚儿这个‘妻子’满意,他们冷府就飞腾黄达了。 大夫人柳氏这时也赶紧出来说道:“是啊老太爷,您聪明一世,可不能糊涂一时啊!冷月‘不贞’这一巴掌已经狠狠的打在闻人家脸上,闻人家势必会与我们冷家翻脸,可是在他们翻脸之前,其实我们还有一个补救的机会。” “你说的补救就是让媚儿代嫁?”冷修辰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冷下了几分。 “正是,”冷媚儿再次站了出来:“爷爷,媚儿身为冷家的长女,自有维护冷家颜面的责任,本来嘛,四妹自幼长有胎记,丑陋难看,疯傻之后更是一直遭夫家嫌弃,如今又闹出有辱门风的丑事,这已经不仅仅是丑陋疯傻的问题,闻人家就算再大度,恐怕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出入过青楼的女子,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改一改婚约的持有者呢?毕竟与其得罪闻人家,交好不是更有利于我们吗?” 大夫人柳氏又道:“老太爷,媚儿说得极是呢!人家闻人敬我可是堂堂世子,又是太子妃的胞弟,以闻人世子的条件,冷月这丫头肯定是配不上人家,再说了,我们媚儿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方圆百里,谁人不说我们冷府的大小姐美貌无双才学第一?若是换作媚儿代嫁,想必闻人家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如此一来,我们既不得罪闻人家,又能永久与闻人家交好,岂不美哉?” 冷修辰冷冷一哼,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抢月丫头的夫婿。 冷正离面露赞赏,欣慰的道:“还是我们媚儿聪明体贴,懂得替冷府分忧,这个办法甚是不错,不得罪,也不放弃这么一个好夫家。” 这才是他的好女儿嘛! 不像冷月,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真不知道皇后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婚指给了冷月这个扫把星,要是当初指婚的人是冷媚儿这个才智美貌双全的女儿,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困境。 “老爷,既然您也觉得媚儿说得在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就让媚儿代嫁吧!”柳氏扬起唇角,心中暗暗激动。 嫁入闻人家,那可是天大的馅饼,如今冷月严犯七出‘让贤’,想嫁给闻人敬我的女子多了去,若是自己的女儿媚儿能嫁给闻人敬我,以后在京城,她这个做丈母娘的还不横着走。 “老爷,妾身觉得,理是这个理,可是我们冷府可不只媚儿一个女儿,我们二女云叶也不错啊!云叶向来乖巧懂事,绝对是个贤妻良母的人选。”这个时候,二夫人风氏可不能沉默了,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似乎也打着同样的算盘。 三夫人杨氏:“老爷,还有我们三女星然,星然向来天真可爱,是个活泼的孩子,没准闻人世子就喜欢星然这种类型的女子。” “这……” 听闻三位夫人都有意让自己的女儿代嫁,冷正离有些犯难了,闻人敬我就只有一个,他总不能让三个女儿都嫁给闻人敬我吧? 第009章:飞上枝头 “对啊父亲,您可不能偏心,什么都只想到大姐,我们也是您的女儿啊!” 冷云叶与冷星然赶紧附议道。 闻人敬我可是个帅气又多金多才的男子,谁不想嫁予这样的男人,所以冷云叶与冷星然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就在冷正离犯难之时,在她们争夺之际,他们却不知道,有个人,却把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屋外,冷悦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闪过一抹冰冷。 姨娘庶姐们要夺走她的丈夫,做父亲的踩一脚还不算,还要帮着?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虽说她冷悦一点都不稀罕那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更不喜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可是她毕竟用了冷月的身体,她不能让‘冷月’受这份委屈。 “小姐……” 冷悦缓缓抬手,打断云溪的开口,然后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一阵,云溪听了点点头,然后笑着离开了。 冷悦抬头看了大门一眼,也悄然离去。 然而此时,大堂之内,众人却还毫不知情的争夺着。 冷媚儿温文的笑了笑,就算听闻有人要跟她抢夫,她也不曾改变过神色,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二姨娘,三姨娘,还有两位妹妹,你们何必让父亲为难呢?虽然二位妹妹都很出色,可是媚儿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第一才女,若是让二妹或者是三妹代嫁,各位可曾想过闻人家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够诚意?” 第一才女明明就生在冷府,如果代嫁的不是冷媚儿…… 弄不好还会得罪闻人家,那以后别说是飞上枝头了,脑袋都可能丢掉。 这么一想,二夫人风氏与三夫人杨氏当下就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戏了,所以没了声音,就连冷云叶与冷星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反驳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见她们不语,冷媚儿又微微一笑:“想来二姨娘,三姨娘,还有两位妹妹都是得体之人,孰轻孰重,媚儿相信大家拿捏得准,不会为了一个‘夫婿’置冷府的将来不顾,媚儿说得没错吧?” 这是挨了一巴掌,还得陪笑? 风氏母女与杨氏母女暗地咬牙切齿,可是脸上却只能露着勉强的笑容。 二夫人风氏:“媚儿说得极是,其实姨娘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当然也知道云叶代嫁还不如你,毕竟你可是第一才女,而且你才是冷府的长女,长幼有序,真要代嫁也轮不到云叶与星然。” 三夫人杨氏也陪着笑脸说道:“说得没错,长女未嫁,幼女怎可赶在长女之前,再说了,与闻人家结亲可是关系到老爷的仕途,也关系到冷府的将来,没有媚儿这样聪明美貌的女子,恐怕还拿不下闻人世子那样高贵的男人,所以媚儿,以后这重担就交到你身上了,你可得用点心,万事皆得让闻人世子满意,不可丢了冷府的颜面。” “媚儿谢谢二位姨娘教诲,媚儿会用心的。”冷媚儿俯了俯身,暗地与大夫人柳氏相视一眼,眼底迅速闪过一抹胜利的光芒。 然而在他们高兴之际,他们却不知道,这个美梦始终不能成真,因为冷悦不会同意。 第010章:气得不轻 见没人再反对,最高兴的也莫过于冷正离了,他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同了,媚儿,以后你就是闻人世子的未婚妻了。” 冷正离高兴得合不拢嘴,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仕途高升。 冷媚儿可是他最得意的女儿,有她在,闻人敬我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媚儿,恭喜恭喜!” “姐姐,恭喜……” 二位姨与二位妹妹娘勉为其难的道贺着。 冷修辰冷眼的看着他们,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一个奴才却匆匆的跑来。 “老太爷,老爷,不好了,闻人世子派人来退礼了。” 退礼? 退什么礼? 众人一阵疑惑,就在他们愣神之时,闻人府的老管家已经命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 “付管家,你们世子爷这是什么为何?” 对于来人,众人并不陌生,但目的却让他们很是疑惑,因为冷府没有给闻人敬我送过什么礼,那又何来的退礼呢? “老太爷,您不知道吗?四小姐休书退婚,并且索要退婚礼,所以这是我们世子爷给四小姐的,这礼老奴已经送到,告辞!” 说罢,付老管家也没管众人是什么反应,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独留下冷府的一家子在大堂中惊愣。 冷修辰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随即又平静了,因为他早就知道冷月要退婚,但不想,她竟然选在这个时候。 但相对于冷修辰的淡然,冷正离与几位夫人几个女儿就不能淡定了。 这可是一门好亲事,本来已经手到擒来,结果却被冷悦一纸休书破碎了。 冷正离愤怒的握起了拳:“这个不孝女!” 大夫人柳氏:“她这是要拖死我们冷府吗?就算与闻人敬我成亲的人不是她,结成这门亲事对我们冷府也没有坏处啊?吱都不吱一声就擅自退婚,她想干嘛啊?” 冷媚儿气得发抖:“这个该死的贱人,傻子就是傻子,什么都不顾,也不知道替别人着想。” 她跟闻人敬我都谈好了,只要不是冷月,他可以接受代嫁,但那个贱人却断送了她的大好前程。 二夫人母女与三夫人母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气得不轻。 毕竟这是闻人家,虽算不是冷云叶与冷星然嫁过去,对他们冷府也有莫大的好处,只要攀上了闻人家,以后还愁没有好夫家可选吗?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闻人敬我既然派人送来退婚礼,这已经说明,闻人家与冷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各位很是生气呢!” 冷悦淡然的声音蓦然出现,随之已经在云溪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冷月,你为什么要写休书?” 一见冷悦,冷媚儿首先愤怒的冲了过来,若不是云溪赶紧挡着,冷媚儿恐怕已经上前与冷悦拼命了。 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了辰:“这婚姻是我的,我退了,有什么不对?” 她的婚姻,她做主,就算她不要,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让出。 想打她的主意? 他们以为她是以前的冷月那么好欺负吗? “有什么不对?”冷媚儿气红了脸:“什么都不对,明明是我的,因为闻人世子已经答应我了,他说只要我说服老太爷,说服家里的人,他就会娶我,可是你毁了我的婚姻,你这个不知检点未婚先孕的贱人。” 第011章:不死不休 啪mdash;mdash; 一个响亮的声音震住了众人,也震住了冷媚儿。 好一会,众人才回过神来,二夫人母女与三夫人母女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而冷正离则碍于冷修辰,只能冷冷的皱着眉头。 冷媚儿愤怒的瞪着冷悦,尖声怒吼:“冷月,你这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大夫人柳氏:“冷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这个做娘的都不曾打过她,你凭什么动手打她?” “凭我高兴!”冷悦懒懒的道。 …… 冷修辰抚着下巴的胡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的光芒。 真是无理又霸道的回答,不过也只是讶异一会,冷修辰就回归淡然,知道冷媚儿被打,似乎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因为冷媚儿的话让冷悦动怒了。 “冷月,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聒噪!” 冷悦一个反手,又啪的一声,再次给冷媚儿一个巴掌。 “你……” “再多说一句侮辱我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冷悦脸上淡漠无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狠厉霸气,带着无尽的威胁,眼神更是冰冷得有些可怕,仿佛只要冷媚儿多说一句让她不如意的话,她就真的会动手。 大堂之上,冷修辰再次惊讶了。 第一巴掌,冷修辰可以理解,因为冷媚儿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第二巴掌,他真的意外了,因为他没想到冷悦竟然会这么狠,打了还不止,还要出言威胁。 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敢,媚儿可是冷府的大小姐,是你的姐姐,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饶不了你。”大夫人柳氏站到冷媚儿的身旁。 冷悦冷笑,勾唇讽嘲:“柳姨娘,你什么时候饶过我了?从小到大,你们母女欺负我还少吗?可是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以后谁若敢在我身上动心思,我绝对会千百倍偿还,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这是多么惊人的语言。 众人被这话震得无法言语,但他们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样的‘冷月’与之前的冷月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冷月’就算没傻之前,也不会如此狂妄,狠厉,可是眼前这个‘冷月’浑身散发着冰冷,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令人压抑,有如王者,藐视苍生。 见他们不语,冷悦又道:“看来各位已经记住我说的话。云溪,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梅园,一件都不能少。” “这事情……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二夫人风氏愣愣的喃喃低语。 直到冷悦走远,她才想起哪里不对劲了,风氏瞪大了眼,惊呼道:“她……她不傻了?” 闻言,除了早就知道的冷修辰,冷正离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刚刚,他们只是震撼于‘冷月’的凌厉,可是他们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三年前就摔傻的‘冷月’怎么会有这种狂妄又令人压抑的气势。 但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 闻人府。 偌大的庭院里,肖清恒走进来就看见闻人敬我坐在院中,愣愣的看着桌案上的信件。 “爷,您怎么了?这休书有问题吗?”肖清恒疑惑的问道。 闻人敬我优雅的支着下颌,眼中若有所思:“清恒,你说冷月真的是个傻子吗?” 第012章:赏金万两 闻言,肖清恒想也不想就回道:“她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她若不是傻子,她就不会退了您这么一个好夫婿。” 闻人敬我可是闻人府的世子,也是闻人府将来的王爷,更是太子妃的同母胞弟,这样的身份与地位,竟然还有人退婚,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那么你觉得一个傻子,她会懂得要退婚礼吗?而且你什么时候听过,明明犯了七出该被退婚的女人,她还能反过来要礼?” “那是因为她利用皇后威胁您,说是您若不同意,嫁过来的会是她冷月,而不是冷媚儿代嫁……” 话说到一半,肖清恒突然没了声音,眉头微微皱起:“傻子,她懂得威胁别人吗?而且还是这么有计谋的?” 闻人敬我微微一笑,但虽然在笑着,眼神却是如此的冰冷:“婚是皇后赐的,只要她冷月不同意,皇后又不点头,冷媚儿代嫁只能是空谈,本世子最后恐怕还是得娶冷月,可是冷月却非常聪明,看穿这一点的她利用本世子不想娶她的心理,愣是逼着本世子给她一笔退婚礼,这样一个有谋略的女人,她绝不可能是个傻子。” “可是冷月三年前就摔傻了,这会不会是冷老太爷耍的计谋?”肖清恒表示怀疑。 “这是一种可能,那只老狐狸非常疼爱冷月,为了冷月,完全有可能这么做,不过……”闻人敬我声音微顿,又道:“本世子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冷月已经‘清醒’,而且有颗非常聪明的脑袋。” “您为何这么觉得?” 闻人敬我懒懒的挑了挑眉:“很简单,因为冷老太爷若是想为冷月谋利,他完全可以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可是那丫鬟自称是冷月让她来的,所以应该是后者。” “原来如此!”肖清恒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冷月真的不傻了,不过可惜,就算再聪明,她始终是个丑陋又不洁的女人,上过青楼,又被退婚,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如果他们知道冷悦还怀孕了,大概会震得无法言语吧! 但可惜,大夫人柳氏与冷媚儿留了一手,准备用怀孕的事情对付冷悦,并且担心闻人敬我知道冷悦怀孕会直接退婚,所以并未把这事告诉闻人敬我。 闻人敬我端起桌案上的清茶,呷了口,然后淡淡的说道:“她怎么样本世子不在乎,把人找出来,才是本世子在意的事。” 说到找人,肖清恒说道:“爷,关于您要找的人,清恒有个线索。” “哦?”闻人敬我双眼一亮:“快说!” “爷,您还记得大约三个月前,您与小王爷在后院打了一场吗?” “这跟宫长生有什么关系?”闻人敬我疑惑。 “当然有关系,那天您与小王爷在后院比武,把墙打出一个洞,而那女子又未出现在宴客的名单上,所以清恒怀疑,她是从那道破墙里走进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她像遁地似的,查无踪迹。” “那爷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肖清恒问道。 闻人敬我沉默片刻,然后走进内屋,画了一幅画像交给肖清恒,并且说道:“谁若寻得此女,本世子赏金万两。” 第013章:送上门的 “赏金万两?” 紫檀木的座椅中,冷修辰若有所思的盯着告示上的画像,微微皱着眉头:“言凡,这事你怎么看?” “只有寻人告示,没有表明目的,所以很难定义。” “月丫头看到告示了吗?” “看了,回来的时候,我给了云溪一张,这会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事让月丫头自己处理,以她现在的聪明才智,这种小事她能处理好。”说着,冷修辰声音微顿,然后很是疑惑的道:“不过老夫实在好奇,出告示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月丫头原本的样貌?她在外人面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寻人的,竟然是他。” 闻人敬我刚与月丫头退婚,可是回头,闻人敬我却重金寻找‘真正’的月丫头,这情况实在是够诡异的。 “这个……言凡不知。” 言凡也表示莫名,因为眼前这情况很不正常,他也无法理解。 梅园,看着那张悬赏画像,冷悦同样感到莫名,不过有一点却让她觉得可笑。 “之前还像瘟疫般巴不得远离,现在却重金寻人,闻人敬我啊闻人敬我,你可比我以前更像傻子。” 他若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寻她呢!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云溪问道。 冷悦换了个姿势,优雅的支着下颌,稍想片刻,蓦然,她缓缓的勾起了唇,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狡黠:“姐是万年专业坑人户,专坑各种傻帽白痴,送上门的,不宰白不宰。” 啥?! 云溪一脸疑惑,有听没懂。 半刻之后,一辆马车停在闻人府的门前。 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刚要进门的肖清恒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冷漠的说道:“四小姐,我家爷与你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有!”冷悦淡淡的丢出一个字。 肖清恒一阵冷笑,眼中尽是鄙夷:“四小姐,婚是你主动退的,难不成现在反悔了?但可惜,就算你现在想明白了,我家爷也不会看你一眼。” 他就说嘛,像他家门那么出色的男人,哪有人会舍得放弃,这女人肯定是装清高。 “你确定他真的不会看我一眼?”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闻言,肖清恒没有再开口,但神情却无比的讽嘲,似乎在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下凡,我家爷还舍不得你。 看出肖清恒的鄙夷,冷悦也不在意,她只是故作一声轻呼,轻悠的道:“哎,突然间觉得累了,那个谁,给我搬个椅子。” 冷悦指着肖清恒。 “你说什……” 肖清恒死死的瞪着她,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站在冷悦身旁的云溪突然把一张画像摊开。 看着那张画像,肖清恒一愣,突然明白冷悦的来意了。 “四小姐知道这女子的下落?” “我累了!”冷悦没再看他一眼,故作很累似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肖清恒嘴角狠狠一阵抽搐,但他只能咬着牙,客气的道:“四小姐,清恒这就去给您搬座椅,请稍等。” “等,是可以的,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叫闻人敬我给我搬。”冷悦凉凉的道。 肖清恒死死的瞪着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个女人…… 她以为自己是哪尊尊贵的菩萨啊? 使唤他就算了,竟然还想使唤他们的世子爷? 第014章:诡异画面 “好,本世子给你搬!” 就在这时,闻人敬我冷漠的声音响起,话落已经从门内走了出来。 “真看不出来,闻人世子还是个如此多情的男人。”冷悦淡漠抬头,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惊艳。 这个男人…… 真是个妖孽呢!长得俊美妖魅,轮廓就像雕刻般深邃,不过也只是好看一点而已,对于看多了模特美男的她,对美男免疫,只是…… 为了找一个女人,闻人敬我竟然隐忍到这个地步,若说他不是喜欢‘真实’的自己,冷悦还真不相信。 可越是这样,冷悦就越想为难他,想要为冷月讨个公道。 “肚子也有些饿了,顺便端些茶水糕点出来,还有餐后水果。”冷悦淡淡的加了句。 “你……” 冷悦懒懒的指了指云溪手中的画像,闻人敬我刚要骂出口的话立即吞回肚子里,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眼中满是隐忍与怒火。 好半响,闻人敬我才咬牙切齿的道:“稍等片刻!” 忍,忍耐,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这口气,他忍了。 “爷,这怎么行……” 见他答应了,肖清恒立即劝说,可是话未说完就被闻人敬我摆手打断了。 “四小姐,你最好有本世子想要的消息,否则本世子要你死得难看。”说罢,闻人敬我已经走回府内,给冷悦搬了座椅,桌案,还有一些茶水小点与水果。 “剥皮!”冷悦看了看桌案上的葡萄,又看了看闻人敬我,想也知道,这是叫他剥的意思。 “你自己不会剥啊?”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这丑八怪,真当自己是奴才使唤啊? 他可是堂堂闻人府的世子爷,他要是再听她的,他就…… 他就听北! 在冷悦不容拒绝的眼神下,闻人敬我怂了,但他不是真的怕了她,而是怕自己得不到那个女子的消息。 顿时,闻人敬我不断的对自己说道:丑人多怪,丑人多怪,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我忍了,忍了,一定要忍住。 就这样,闻人府大门前出现一幕万年不遇的画面。 冷悦坐在唯一的座椅中,做个食来张嘴的静美人……不,是静丑人,而闻人敬我则咬牙切齿的在旁边伺候着。 然而这幅诡异的画面,走过路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那……那女人不是前阵子从青楼跑出来的冷月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让闻人世子伺候着?” “不是说退了婚吗?” “是退了吧!听说冷府四小姐还索要了退婚礼。” “真是丑人多怪呢!从没听过犯了七出不贞的女子,被夫家退婚还能拿到退婚礼的,就算要退,那也是女方把聘礼退给夫家啊!” “是啊!年年怪事有,今年特别多,眼前就属最奇怪的,可能是我没睡醒,做梦了,我回家睡觉去。”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不然闻人世子怎么可能伺候冷府那个丑陋的废物呢!” …… 听着众人的话,闻人敬我欲哭无泪,心里拔凉拔凉的。 想他闻人敬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么时候如此‘落魄’过?可是今天,他竟然栽在冷府这个丑女人身上。 他的一世英明,还有威严的形象。 都没了! 第015章:令人期待 看着闻人敬我哭丧的嘴脸,反观的,冷悦的心情却很好,有种报了仇的快感。 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冷月啊冷月,天堂的你,看见了吗? 那个抛弃你的男人,今天,我替你报仇了。 “闻人,你在干嘛啊?” 一道唐突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贵气十足的男人正笑眯眯的向他们走来,表情顽味。 闻人敬我瞪了来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在当奴才,没长眼睛看啊?” “就是看见了才问啊!毕竟堂堂世子爷当奴才可是很稀奇的,害我都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奴才了!”男人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笑嘻嘻的道。 “宫长生,你皮痒了是不是?再啰嗦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丢进粪坑里?” “哎呀呀,有人恼羞成怒了!” “你……”闻人敬我咬牙切齿,回头,他就瞪着冷悦:“现在坐也坐了,吃也吃了,是不是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本世子了?” 冷悦不语,只是缓缓的伸出小手。 看着那只纤细的小手,闻人敬我厌恶的道:“到底还有什么要吃要喝的?” “银票,说好了赏金万两,堂堂世子爷不会反悔吧?还是说,你怕我继续缠着你?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你也入不了本小姐的双眼,所以你只管给钱,以后阳关道,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冷悦优雅的倚在座椅中,口吻讽嘲。 “切,说得真好听,我看是得不到我家爷,所以才在这里闹事装清高吧?” 这时,肖清恒忍不住为闻人敬我打抱不平,因为在他眼里,冷悦就是一个什么都配不上闻人敬我的丑八怪。 闻言,冷悦不怒反笑:“有一点,你还真的说对了,闹,倒是真的,今天,我就是要闻人敬我毫无尊言的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当奴才,不过却不是因为得不到葡萄酸的道理,而是因为我冷悦有个毛病,别人欠我的,我会百倍偿还。”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明明是你自己不知检点,怎么还赖上我家爷了呢?” 冷悦站了起来,眼中一片冷漠:“三年前,我一次意外摔傻了,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丑陋的傻子,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似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那种地方?身为夫家,你们伟大的爷可曾想过为我伸冤?别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这一点,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我说得对吗?闻人世子。” 闻言,闻人敬我也算是明白冷悦的用意了,所以说道:“你今天这一出,无非就是想报复本世子没有替你伸冤,还有退婚的事,现在你已经让本世子当众出丑,过去的事,是不是可以摆手了?” 冷悦耸了耸肩,然后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看着他,若有所指的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不愿意摆手的人是你呢!”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美貌的‘冷月’。 而她,期待这个男人知道这张丑陋的面孔下的天颜,那一定会令人期待。 第016章:战王禁忌 听出冷悦的意思,闻人敬我嗤笑一笑:“就你?” 那讽嘲的口吻,冷悦没有辩驳,她只是淡淡的道:“给钱吧!” 闻人敬我鄙夷的丢出一捆银票,冷冷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本世子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 “西湖,明日午时,她会去游湖。”丢下话,冷悦拿起银票离开了。 闻人敬我双眼一亮,想到明日就能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他立即高兴的勾起了唇,激动不言而明。 身后,宫长生有些好奇的看着远走的身影,然后伸手拍了拍闻人敬我:“闻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四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 闻人敬我白了他一眼:“你跟她很熟啊?还知道她不一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她给人的感觉,在我印象里,她就是一个笨蛋,就算没傻之前也不过是个天真的小丫头,与现在精明的她,判若两人。” 特别是让闻人敬我吃闷亏的事,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算是他,要想让闻人敬我吃亏,那都得费很大的劲,可是这个女人,看来就像把闻人敬我当孩子在玩弄,迎刃有余。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她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闻人敬我不以为意。 宫长生懒懒的耸了耸肩,然后笑道:“说得也是,聪明不代表什么,这个天下聪明的女人多得是,也许就是丑人多怪。” 这厢,出了闻人府,云溪就担忧的道:“小姐,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闻人世子报复吗?” 冷悦呵呵一笑:“怕我就不会这么做了,但可惜,在我冷悦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可是您告诉闻人世子,明日午时在西湖能见到‘画’上的人,这要怎么兑现啊?” “放心,我自有办法。” 冷悦回头看了闻人府一眼,瞳眸闪过一抹冷漠。 闻人敬我,你丢弃的,不是垃圾,你现在不要的,错过就是一生,等着后悔吧! “对了,那个男人是谁?” 云溪一愣,片刻才知道冷悦问的是谁。 “小姐,他叫宫长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弟,太子最小的皇叔,人称小王爷,听闻小王爷与闻人世子的感情不错,亲如兄弟。” 闻言,冷悦有些讶异的挑眉:“原来他就是战王啊!十四岁开始出征,至今无一败绩,不过野史中记载,他不喜欢别人叫他战王,曾经有人这么喊过,结果被砍了脑袋,这是为什么呀?” 明明战绩辉煌,那是身为军人的荣耀,可是他却不喜,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呢! “这……” “不好说?” “也不是,”云溪摇了摇头:“就是有点难以启齿,其实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当年小王爷出征在外,家中小妾耐不住寂寞背着他偷人了,而且行房之时一直喊着战王,这事被小王爷发现了,所以……” 云溪没有把话说完,但冷悦却已经深刻的明白了。 “那他也真够可悲的。” 自己用血汗拼来的‘战王’,结果却被小妾如此侮辱,战王这两个字在宫长生眼里便成为禁忌。 第017章:给你浪费 次日,不到午时,闻人敬我就带着肖清恒来到西湖,等待着‘画’上的女子到来。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过了午时二刻,他们都还没有见到人。 为此,肖清恒怒了:“爷,这肯定是冷月骗了您,她就是想报复您而已,那位姑娘恐怕永远都不会出现。” 闻人敬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可是他就是不死心:“你说,那位姑娘在我们来之前,会不会已经入湖了?所以我们才没有看见?” 肖清恒很想说一句不可能,但看着闻人敬我那期待的眼神,他只好说道:“爷,要不咱们也游一圈吧!” “好!” 两个上了豪华的小船,然而他们在西湖里荡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画上的女子,为此,闻人敬我也终于死心了。 “也许本世子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都找不到的人,她冷月何德何能?”闻人敬我满嘴自嘲。 都怪自己太想看到那姑娘了,否则又怎么会着了那个丑女人的道。 想到冷悦欺骗自己,让自己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立即并出冷光。 “冷月,你这个丑八怪,你以为本世子的银票那么好拿吗?敢欺骗本世子,等着人头落地吧!” 闻人敬我咬牙切齿,吩咐船家靠岸。 可是就在这时,肖清恒突然一阵惊呼:“爷,快看,岸上那姑娘不是您要找的人吗?” 闻人敬我赶紧抬头,果然看到一个美丽的倩影。 她站在岸边,眺望着西湖,微风吹来,她那头墨黑的青丝轻轻飘舞,冷瓷般光滑的肌肤洁白如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出水芙蓉,一笑倾城。 周围的人惊艳了,船上的闻人敬我也惊艳了,美,纯洁如莲的美,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子,美得出尘。 这时,女子突然掩上了轻纱,然后转身离开。 见状,闻人敬我回神,赶紧喊到:“快靠岸!” “姑娘,请留步!”闻人敬我顾不得颜面大喊,可是那女子却未曾回头看一眼,直接离去。 等闻人敬我与肖清恒他们好不容易靠了岸,此时,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迹。 不过就算如此,闻人敬我也没有灰心,因为他知道,还有个人知道那女子的在哪,那个人就是让他来西湖的冷悦。 然而他却不知道,离开了他的视线,那个美貌无双的女子却走进一家茶馆的包厢,退下轻纱,拈手就画上一个丑陋的胎记。 冷府,几位夫人与小姐坐在花园里家长里短,虚伪的寒喧着,直到看见冷悦从外头回来,她们才变了脸色。 看见冷悦,冷媚儿心中一阵狂怒,这个丑八怪,害她白白丢失一个好丈夫,若不是碍于冷修辰,她早就想杀人了。 冷媚儿心中怒火滔天,可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生气于事无补,有时候隐藏才是最好的武器,然而让她什么都不做,又不是她的风格。 冷媚儿站起来,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有些炫耀的说道:“四妹,你回来了,正好,你看姐姐这新衣好看不?这可是京城第一绣娘绣的,价值千金,虽然贵了点,但物有所值,本来姐姐也想给你买一套的,但想想,妹妹长得这般丑陋,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给你穿,好像浪费了,你说是吧?” 第018章:文采不好 给她买? 还浪费? 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如此冷嘲热讽,就算傻子都知道冷媚儿的心思。 冷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气,她只是淡漠的道:“好看,不过大姐,别说妹妹不提醒,我们只是六品官女,你穿着这么华丽,怎么融入小姐们的圈子?都盖过丞相小姐的风头了。” 闻言,冷媚儿的小脸立即变得惨白。 她只是贪这衣服好看,又能炫耀一番,哪能想那么多,可是被冷悦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见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大夫人柳氏当然是不肯了。 “冷月,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妒忌你姐姐长得比你好看,在这里胡言乱语,人家丞相家的小姐温柔大度,哪会像你这般小鸡肠肚子。” “柳姨娘,我只是善意提醒,当然,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关?就算你们被人暗杀,我也会笑着……不,是哭着放鞭炮。” “你……” 柳姨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悦缓缓的勾唇,仿佛看不见柳氏的怒气,笑得一脸无辜,说道:“柳姨娘,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知道的,冷悦文采不好,要是说错了什么,还望姨娘勿要见怪。” 这哪是文采不好? 这明明是好得气死人好吗? “夫人,夫人,闻人世子来了!”这时,一个奴才匆忙来报。 大夫人柳氏等人一愣,回神就激动了。 闻人府与冷府退婚,本以为闻人敬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冷府,结果才没两天,闻人敬我竟然又出现了。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与喜讯。 “母亲,您说闻人世子为什么会来?”冷媚儿激动的道。 柳氏笑说:“还能是什么,肯定是为了你来的,闻人世子见过你,虽然与冷府退了婚,但看上你也是必然的,因为你可是全京城最为出色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又美貌无双,闻人世子哪能不为你倾心,不像某些人,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不知检点,不知检点也就算了,却还不知道尊敬长辈,完全一无是处。” 说罢,柳氏还鄙视的看了冷悦一眼。 冷媚儿也得意的道:“母亲说得是,媚儿受教了,以后绝对不会踏四妹的脚步,好好的伺候闻人世子,为冷府争光。” 闻言,风氏母女与杨氏母女立即上前道贺。 “媚儿,恭喜你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以后记得关照一下你两个妹妹。” “恭喜姐姐,还是姐姐厉害,竟然能拿下闻人世子那样的人物,以后可不能记着自己的幸福,不理妹妹了。” 众人的恭维,冷媚儿很是欢喜,好像她已经变成世子妃似的,她得意又骄傲的道:“那是一定的,姐姐可是冷府的人,哪能不照看着自家人,你们就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姐姐包给你们找个好夫家。” 一旁,冷悦冷眼的看着,心中讽嘲:一群白痴! 闻人敬我来干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能找到那个女子的人只有她,所以闻人敬我的出现,也只能是为了自己。 第019章:听着恶心 “姐姐,闻人世子来了。” 这时,冷星然眼尖的看到一抹身影,她立即讨好的向冷媚儿报告道。 闻言,冷媚儿立即扬起笑容,在经过冷悦的时候还得意的看了冷悦一眼,然后一脸傲然的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迎了上去。 “闻人世子……” 可是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笑容却瞬间冻结了,因为闻人敬我竟然直接漠视她,大步的走到冷悦的面前。 “四小姐,本世子能问个问题吗?” “不能!” 闻人敬我微微蹙眉,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不快,想他堂堂世子爷,地位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 可是这个丑八怪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要是换作以往,他肯定一刀砍了她,可是为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他只能忍了。 闻人敬我大手一伸,肖清恒立即把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他的手上。 闻人敬我把银票递到冷悦的面前:“现在可以了吧?” “不能!” “清恒!” 肖清恒立即又放了两张千两银票到闻人敬我的手上。 “现在呢?”闻人敬我又问道。 冷悦支着下颌,似乎很是认真的考虑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这次,不用闻人敬吩咐,肖清恒直接翻倍的把四张千两的银票放在闻人敬我的手中。 “这样呢?” “可以考虑考虑。” 闻人敬我死劲的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冷悦,但虽然如此,他却还是服了软,直接把银票加到一万。 “这回没有问题了吧?” 冷悦瞥了眼,突然笑得很是天真的把银票拿过来,她眨了眨眼,很无辜的道:“我说闻人世子,你直接给我一万两不就得了?明明出了告示,只要有那女子的消息,就会赏金万两,可你这一点一点的加价,岂不是在寻我开心?” “……” 闻言,闻人敬我心中吐血,额前一片黑线,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敢情她不回答,都是他的错? 就因为他没有直接给她一万两? 这丑八怪…… 见闻人敬我似乎‘气’得说不出话,一旁的柳氏等人已经看不下去了。 柳氏:“冷月,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闻人世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竟然还敢收钱,你懂不懂礼数啊?真是丢尽我们冷府的脸了,还不赶紧把银票还给世子爷。” 冷媚儿:“四妹,虽说闻人世子是退了你的婚,可是你也不能以此报复吧?你这是见钱眼开,人品低劣,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们冷府如何在京城里待下去?” “就是,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风氏母女与杨氏母女也鄙视着。 冷悦缓缓的抬头,不卑不亢,股子里带着冷意,她就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几位夫人与小姐的身上,给人一种威严,凌厉。 “我说过吧,不要企图在我身上打主意,更不要企图拿我当垫脚石,你们贬低我,不就是为了讨好闻人敬我,可是人家闻人敬我都愿意付钱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鬼叫?所以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听着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第020章:不能姑息 “你……” 柳氏等着愤怒的瞪着冷悦。 “哦,对了!”冷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打断她们的声音:“还有一点,我觉得应该更正一下,被休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闻人敬我。” 静,一片寂静。 此时,柳氏她们都忘了要训斥冷悦,就连闻人敬我都被冷悦的话震得沉寂了。 自古以来,只听过女人被休,可是什么时候听过男人被休了? 而且还是他闻人敬我? 闻人敬我赶紧拿出身上携带的休书,这一看,他立即黑了一张俊脸…… “哈哈~” 回神,冷府那几个女人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呀呀,真是笑死我了,冷月啊冷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竟然说是你休了闻人世子?人家闻人世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一个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又出入青楼的女子,你凭什么休掉闻人世子?真是天大的笑话。”柳氏冷哼鄙夷,完全不相信冷悦说的话。 风氏也讽嘲道:“姐姐,要我说冷月就没有清醒,依然是个傻子,她若不傻,怎么会说出这般可笑的话,这天子脚下,谁人不知道闻人世子是太子妃的胞弟,是将来的国舅爷,你冷悦也能休闻人世子?我头都割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杨氏嗤笑一声,冷冷的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当着闻人世子的面你也敢颠倒是非,看来这就是老太爷宠出来的坏毛病,哪天一定要到老太爷面前说道说道才行,省得我们冷府的颜面都被丢尽了。” “就是,老太爷就是太偏心了,所以我们冷府才会出现这种不要脸的丑八怪。”冷云叶与冷星然也附议的点着头。 冷媚儿虽然算是比较淡然的一个,但双眼却鄙视的看着冷悦,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四妹,有些事,本来看在家人一场的份上,我与母亲本想替你保密的,可是你竟然连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说得出来,看来你真的被老太爷宠坏了,既然如此,那姐姐只好告诉大家,你之所以自行退婚,那是因为你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 冷媚儿此言一出,除了当事人,还有知情的柳氏,众人莫不是一阵惊呼,就连闻人敬我都瞪大了眼。 怀孕? 娘喂,他没听错吧? 这可不是上青楼那么简单的问题……不对,一个女子上青楼也不简单。 “这事千真万确,吴妈看得一清二楚,云溪给冷月煎安胎药了。”冷媚儿又加了一句。 闻言,众人终于从中回神。 冷云叶首先鄙夷的冷嘲:“敢情四妹着急着退婚,就是因为肚子里怀了孽种?” 冷星然:“冷月,你可真是可以的,出入青楼,未婚先孕,现在还颠倒是非,侮辱闻人世子才是被退婚的人,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皇子龙孙,真是信口开河。” 风氏:“真是丢脸啊!就你这样还住在梅园,你也真是够丢我们冷府的颜面。” 杨氏:“就是,这事绝对不能姑息,回头一定要老太爷好好处理,否则我们以后走出冷府都要被全城百姓指着脊梁骨过活了。” 第021章:帮你去死 听着柳氏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嘲,冷悦仿若未闻,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 “活了那么久,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是,我不介意帮你们……去死。” 冷悦淡淡的声音清晰响亮,每一个字句都震撼坚铿,眉锋间凌厉不逊,绽放着傲然,仿若苍鹰展露出尖锐,狂傲逼人。 那冰冷而凌厉的气势,好一会,柳氏等人莫名心惊,但心惊过后,她们又淡定了心神。 不就是一个丑八怪,就算给人的感觉不同了,那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真的杀了她们吧? 这么一想,柳氏又开口了:“冷月,你这个贱人,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氏突然惊吼,没人看到冷悦是怎么出手的,但在她走进柳氏之时,柳氏竟然一动也不动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母亲,你怎么了?”冷媚儿一惊,想要上前,可是冷悦一个冰冷的眼神看来,她立即禁了声。 冷悦俯在柳氏的耳旁低语:“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不紧不慢的语调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心颤。 见众人都不语了,冷悦才一个优雅的转身,纤手在柳氏面前一拂而过,待她背对柳氏之时,柳氏又能动了。 “你……” 恢复了自由,柳氏惊恐的退后了几步,柳媚儿也赶紧上前扶着她:“母亲,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柳氏心惊的抚着胸口,摇了摇头。 “滚!” 冷悦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柳氏等人一惊,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一旁,闻人敬我有些愣神的看着冷悦,感觉很是陌生。 “你是怎么做到的?”闻人敬我问出了心声。 在他所了解到的资料里,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应该不会武功,所以就算冷悦现在很聪明,他依然觉得她是个废物。 可是刚刚那一手,他竟然不知道冷悦是怎么出手的。 “我好像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怎么做到的? 这话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在那个传承千年的高家,那些熟知她的人肯定会说,只有笨蛋才会问这个问题。 虽然她的武功只是一般,但她的医术却精湛,了解人体大大小小的穴位,所以要让一个人失去言行,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然,仅限比她武力差的普通人。 但这些,她没有必要向闻人敬我解释。 闻言,闻人敬我也没有追问,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仅限一时好奇。 “她在哪?” 闻人敬我没有明说是谁,但冷悦知道,这个她,指的另一个‘冷月’。 “回答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两个多月前。” 冷悦幽暗的瞳眸仿若星光,蓦然逝过一抹冰冷:“你可以滚了。” “你收了我的银票,但还没有回答吧?你以为我的银票就是那么好拿的?” 闻人敬我微微眯起了双眼,风华俊美的面容深沉,狂傲的脸上一片寒霜,暗呈阴霾,杀意在眼中产生了波动。 第022章:没有资格 冰冷的气息不断的从闻人敬我身上传来。 但冷悦仿若未见,她只是冷冷的勾起了唇,如墨般漆黑的瞳眸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闪烁着寒意:“这个天下,最没有资格见我的人就是你。” 谁要见你这个丑八怪。 闻人敬我正想这么说,可是这时,冷悦又道:“这句话是她让我转告你的,这一万两也是她让我收的转告费,所以你还要收回银票吗?” “她……她说我没有资格见她?她真的这么说过?” 冷悦的话中,闻人敬我仿佛只听见这一句,他眼中闪过一抹伤痛,直到冷悦点头,他才失落的走出了冷府。 这厢,直到闻人敬我那落魄的身影远走,云溪才疑惑的道:“小姐,您这么说,不就等于告诉闻人世子,您与画上的女子‘很熟’吗?这可不是您原定的计划。” 冷悦原订的计划只是告诉闻人敬我,说她只是看到告示,又刚好在某茶楼看见那个女子,然后听到她说午时去西湖。 原本这么告知闻人敬我的话,事情就会告一段落,闻人敬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冷悦就是画上的女子,也是他要找的人,可是现在,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也麻烦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什么时候认识另一个我吗?” 云溪摇了摇头。 冷悦说道:“因为我怀疑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 “什么?”云溪一惊。 回神,她赶紧四处看了眼,发现没有旁人,也没有人把这话听去,她才放下了心,紧张的问道:“您为什么这么觉得?” “云溪,虽然以前的事我是不记得了,可是有些事情让我觉得奇怪。” 冷悦说着声音微顿,又道:“据你与爷爷所说,以前的我应该从未出过门,既然从未出门,我为何怀孕,闻人敬我又为何要找另一个我?所以结合种种,我在怀疑一件事,那就是孩子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闻人敬我,所以我才会问他什么时候认识‘我’,而他的回答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因为从怀孕的时间算来,孩子的父亲也只能是他。”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直接告诉闻人世子?只要他知道您就是他要寻找的女子,又怀有他的骨肉,那他一定会八抬大轿的把您娶回府。” 冷悦嗤笑一笑:“真要如此,我就可悲了,因为他看中的只是我的美貌,而不是我的内涵,一个只会看脸的外貌协会,那种人最容易变心,因为没有人能美丽一生,只要是人,都会变老,变丑。” 真要到了那时候,她是不是还得跟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争宠? 那样的未来,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她长什么样,是不是丑陋难看,又是不是残缺不全,只要是她,都会全心全意的爱着,宠着,这才是她想要的未来。 所以闻人敬我那个不要她又想找她的男人,无论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他的人生已经错过了机会,而她的人生里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第023章:一起驯服 “可恶,冷月这个小贱人,竟然三番五次的让我们难看,真是该死的。” 回到自己的落院中,大夫人柳氏愤怒的扫落桌案上的东西,一双阴森的瞳眸闪烁着寒冷的幽光。 “姐姐,你且不必生气,明着,我们或者是收拾不了她,可是暗地里,我们几个加在一起,总不能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冷月吧?”二夫人风氏说道。 柳氏稍微沉默:“风妹妹有什么主意吗?” “姐姐,过些天就是老爷的寿辰之日,当日肯定会来很多达官显宦前来,她冷月虽然是‘清醒’了,但毕竟为时不久,而且自幼又未曾拜入师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如果到时候宴会上出了什么吆蛾子,你说,老爷会怎么做?” 闻言,柳氏双眼一亮:“以老爷的脾气,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她。” 冷媚儿走到柳氏的身旁,也说道:“母亲与风姨娘说得没错,她就算有点脑子,有点蛮劲,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粗鲁的贱女人,更别说她怀孕的事就够她喝一壶的。” 柳氏冷冷一哼:“怀孕的事只是我们知道也够便宜她的,既然她胆敢违抗吾等,我就让她永远身败名裂,香儿,去告诉海叔,让他把冷月怀孕的事不动声色的传出去,并且告知老爷。” “是!” 梅园,粉红的梅花下,冷悦在院子里晒着夕阳。 她手里拿着酸鸡脚,吃得津津有味。 “小姐,您怀孕的事,现在已经满城皆知,估计是几位夫人与小姐散播出去的,就连老爷,恐怕也已经知道。”云溪走到冷悦的身旁,小声的说道。 冷悦轻轻的抚了抚还没显怀的肚子,好整以暇的笑了笑:“说就说吧,反正我怀孕是真的,就算她们不说,过不了多久,我的肚子也会凸起来。” 那么到时候想藏也藏不住。 “小姐,您让她们吃了几次闷亏,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她们的性子,平日里虽然明争暗斗,但该团结的时候还是很团结的。”云溪提醒道。 那几个女人虽然总是喜欢互相攀比,可她们毕竟都是冷府的人,谁真的落魄了,也等于削弱冷府的势力,而她们是聪明人,该斗的时候斗,不该斗的,她们也绝不会互拖后腿。 不过冷月在她们当中是例外的。 因为冷月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为冷府争过一份光,不但如此,还不断的出显负面消息,所以在几位夫人小姐眼里,冷月就是一个拖她们后退的废物。 而废物又岂能入她们的眼呢! 然而她们却不知道,现在这个冷悦,哪里还是以前的冷月。 “哦~这倒是让人意外了,我还以为,她们除了自私就是自利,没想到还有抱成团的时候。”冷悦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但又似乎理所当然。 平日你争我斗,牵扯到彼此利益问题,又会一起联手,感觉就像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但也不是永远的朋友。 “所以说,您要对付的可不是一个人,小心为上。” 闻言,冷悦只是懒懒的耸了耸肩:“无所谓,赶一头牛和赶一群羊是一个道理的,只要她们敢逾越我的底线,我管它是一头牛还是一群羊,一起驯服就是了。” 第024章:你去干嘛 “哈哈~” “闻人啊闻人,你可真是没用,竟然又在冷月那里吃瘪了,你还是男人吗?”听闻闻人敬我去冷府的事,宫长生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闻人敬我好看的眉心蹙成了川字,一双凌厉的瞳眸狠狠的瞪着宫长生:“你这死小子,笑够了没有?你再笑一个试试。” 闻人敬我那杀人般的眼神,宫长生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笑得更是开怀:“我说,你不觉得这个这丑陋的女人有点意思吗?” 闻人敬我没好气的收回目光,决定不再理他。 见状,宫长生也不在意,他只是又说道:“这个女人虽然是丑了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很聪明,而且还有点能耐,能让你与清恒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让柳氏失去自由,还能让你吃了几个闷亏,这不是比一般的女人有趣多了吗?” 闻人敬我白了他一眼:“哪里有趣了?想看我笑话就直说。” “哈哈,被你发现了。”宫长生嬉皮笑脸的露出大白牙,没有否认的打算。 “……” 闻人敬我无语,好一会,他才又说道:“不过这丑八怪也真是厉害的,以前只听说她傻她笨她无能,没想到现在不傻了,竟然还能让本世子在她手上栽了两……不,是三次。” 说到三次的时候,闻人敬我原来有些佩服的眼神微沉,暗地咬牙切齿,想起退婚的事。 当时听说冷悦肯退婚,而且还提了条件,本以为被退的人是她,所以闻人敬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看了一眼,知道是休书,就没有注意内容,但现在他才知道,被休的人竟然是他。 想他堂堂闻人府的世子爷,这事若是传了出来,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过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她真的不待见你吗?”宫长生突然很是好奇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本世子这么帅气多金,又多才权贵,是整个京城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男人,谁会讨厌我?那肯定是冷月为了报复我才这么说的。”闻人敬我说道。 本来刚开始,他真的很失落,可是想想也不对,自己那么优秀,没理由见都不见他一面就判他死刑吧? 而且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那姑娘的事,怎么就冒出一句‘这个天下,最没有资格见我的人就是你’呢! 所以怎么想,闻人敬我都觉得,这一定是冷悦胡说。 “过两天就是冷正离的寿辰了,你去是不去?” “当然去,冷月还欠我一个真正的回答,她可是拿了我一万两,我的银子怎么可能那么好拿。” “那捎上我。” “你去干嘛?”闻人敬我狐疑的看着他。 冷正离不过是六品京县,照理说,不管是身为世子爷的他,还是身为小王爷的宫长生,他们都没有必要去迎合一个六品官员,所以就算收到帖子,也可以完全忽视。 但宫长生竟然说要去? 自己是去讨个答案,他宫长生去干嘛? 第025章:我打死你 宫长生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妖魅的瞳眸轻眨,闪过一抹狡黠:“谁知道呢!” “……”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闻人敬我嘴角一阵抽搐,瞬间无语。 “也许就是一时好奇,想去看看那个怀孕又把你休掉的丑女人。”宫长生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句话。 “你别恶心我了,想看我笑话就直说,别说得你好像对那个丑八怪有兴趣。”闻人敬我感到一阵恶寒,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哈哈,也许呢!” 这个也许,闻人敬我不知道宫长生是对冷悦感兴趣,还是对看自己的笑话感兴趣,他只知道,两天后冷悦会倒大霉。 因为敢骗他的人,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这厢,从海叔那‘无意中’得知冷悦已经怀孕,冷正离气得浑身颤抖,手里拿着马鞭就往梅园冲去。 “冷月,你这个不孝女,给我滚出来。” 冷正离未到先声,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算帐的来了。” “小姐,要不您先躲躲吧,老爷正在气头上呢,肯定不会听您解释,万一动起手来,伤着你可怎么办。” 冷悦怀孕在身,真要出个好歹,那可是一尸两命呢! “晚了!”冷悦淡淡的看着闯进来的身影:“而且躲也不是我的个性。” 她冷悦遇事可从来不会躲避,因为那是弱者的行为,而她,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喜欢当缩头乌龟。 “冷月,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上青楼,现在还未婚先孕,我们冷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你这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拦下他!”冷月淡淡的道。 闻言,云溪一愣,然后看着向她们冲过来的冷正离。 这是家主呢! 要她拦着? 看出云溪的犹豫,冷悦黑乌的瞳眸闪过一抹深幽,不紧不慢的声音若有所指:“云溪,记住你是谁的丫鬟,若是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好,那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没有用处? 云溪当下心颤,立即出手捉住冷正离挥来的马鞭。 “老爷,请您住手,您这样会伤了小姐,而且老太爷若知道了,会生气的。” “云溪,你这是要忤逆老夫吗?想用老太爷压着我?” “云溪不敢,但云溪的任务是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小姐若出了问题,老太爷会震怒。” 是啊! 冷正离虽然是家主,但她可是奉命保护冷悦,冷悦要是出了问题,冷修辰绝对不会放过她,而她,差点犯了大错。 “你怕他震怒,你就不怕我震怒吗?”冷正离愤怒的抽回鞭子,以鞭指着云溪。 “云溪受命老太爷。”云溪拱了拱手,简单一句话,已经表明立场。 “好,好好好,很好。”冷正离连说了几个好,气得满脸通红:“冷月,你真是好样的,我倒要看看,老太爷知道这事之后,他还会不会护着你。” “呵呵~” 闻言,冷悦没有一丝惊慌,反而笑得有些邪魅:“我说父亲大人啊!你是不是笨了一点呢?当初我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是爷爷请来陈太医,也是陈太医诊断出我怀孕了,你说,爷爷他能不知道我怀孕了吗?第一个知道的人可是他。” 第026章:神医级别 第一个知道? 冷正离震得无法言语,就连手中的马鞭什么时候落地都不知道。 这…… 这是什么世道啊? 老太爷明知道冷悦怀孕了,竟然还如此护着她? 看出冷正离的想法,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所以父亲啊!你确定你现在要找我麻烦吗?别到时候训我不成,还自找麻烦了。” 冷修辰连她怀孕都可以忍受,还照样护着她,冷正离想动她? 那不是自找不快吗? “你……” 冷正离愤怒的指着她,浑身都在颤抖:“你这个不孝女,嚣张,狂妄,你就是被你爷爷宠坏了。” 冷悦嗤笑一笑:“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是姐姐们不疼,姨娘们不爱,就连亲生父亲都要踩一脚,母亲又死掉的可怜人呢,爷爷他不宠我,他还能宠谁啊!总不能帮着你们一起欺负我吧?他老人家可不是你们这些混蛋。” “你……” 这是拐着弯骂人呢! “啊~” 冷悦故作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云溪,我乏了,扶我回房歇着。” 说罢,冷悦没再看冷正离一眼,直接站起来回屋了。 身后,冷正离气得都快脑中风了,可是却拿冷悦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冷修辰明知她怀孕了都还护着她,他又能怎么办? 转进房内,冷悦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拿起毛巾洗了一把脸,走进屏风,换了一件衣服出来。 看着从屏风里走出来的男子……男子?! 这是哪来的男人? 云溪怔怔的看着此人,好一会,她才发现,那件男装竟然是冷悦前两天让她买的。 而且这脸蛋…… 认出此人是卸下胎记的冷悦,云溪疑惑的道:“小姐,您这是?” 看着那帅气得比男人还要男人的俊容,云溪不禁心中腹诽。 要不是见过真正的冷悦,云溪都得怀疑,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发现,眼前这个帅气优雅的男子会是人人嘴里丑陋的冷府四小姐。 “我需要买一些东西,爷爷回来若问起我,你就说我一会就回来。”冷月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云溪本想跟着出去,可是被拒绝了。 从后门里出来,冷悦手里摇着纸扇,慢悠的走进街道,然后走进一家药行里。 “公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见客人上门,店中的医徒客气的上前问道。 “我这里有张药方,上面写的都要,还有,你们这里有银针吗?”冷悦淡语。 “公子,我们上善堂是京城最大的药行,只要是与医学有关东西基本都有,不过银针的话刚好缺货,您要是不急着用,过两天绝对有。” “那金针或者是玉针有吗?”冷悦又问道。 闻言,那医徒一愣,因为能用上金针与玉针的人,那都是神医级别的。 那医徒虽然讶异,但秉承客人为上的宗旨,他还是客气的回道:“有是有,不过金针与玉针都在老板的手里,如果您想买的话,那您得跟我们老板商……啊,我们老板正好回来了,您直接与他沟通吧!” 顺着那医徒的目光,冷悦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书生模样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板,这位公子想要买多金针与玉针。”那医徒说道。 老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冷悦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你要买金针?” 冷悦轻笑:“老板,您似乎还忽略了玉针,这两样,我都要。” 第027章:势在必得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冷悦本来还担心找不到金针玉针,所以她第一个开口的是银针,但没想到金针玉针都有,那银针她就看不上了。 老板微微眯眼了眼睛:“公子的心还真大,但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么说来,那两件东西都是老板的心头肉?您是不肯割爱吗?”冷悦如此猜测。 老板摇了摇头:“上善堂所有的东西都能卖,但唯独这两样,如果不是有缘人,伯某就是放烂了,也不会卖出去,但依我所看,公子显然不是这个有缘人。” 在老板的眼里,金针玉针都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 银针的硬度与柔软度都比较适中,适合普遍的医者,但金针非常精细柔软,功力不够的,别说是给病人针灸,恐怕连穴位都扎不进去,因为还没有扎进去之时,金针已经弯曲了。 至于玉针,那就更不用说了。 玉针的硬度虽然够,但只要懂点针灸的医者都知道,玉针比金针的难度更大,因为玉针容易破碎,用不好,玉针会碎在人体的穴位里,这是非常危险的事。 而他所知道的医者当中,能用金针的就只有一个陈太医,玉针的话,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 所以眼前这位‘公子’想要买金针玉针? 那不是很可笑的事吗? 老板眼中的嘲弄,冷悦不怒反笑:“活用银针是好手,活用金针是妙手,活用玉针是神人之手,反之是杀人之手,老板是怕间接成为杀人凶手吗?您的医德,本公子佩服。” “公子既然知道金针与玉针的妙用,那您为何还要买这两样对您没用的东西?”老板疑惑了。 从冷悦的话中,他知道,冷悦不是无知之人,可是既然了解,为何还要强求? “你又没有见我用过针,又怎么知道对我没有用处?”冷悦顽味的眨了眨眼。 老板双眸一亮,但想到金针与玉针的难度,当下他又摇了摇头:“公子休要信口开河,伯某自幼跟随家父习医,至今双十九载,都未能熟用金针,就更别说公子这豆蔻年华了。” “庸才!” “你……” 老板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他却瞪大了眼睛。 冷悦优雅迈步,走到那个背对着她的医徒身后,突然,她闭上了眼睛:“寒窗五十未中士,少年三年成状元,老板,你这是固封自步,天赋又岂能长短相论?” 她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待她话落之时,那医徒身上竟然已经扎了二三十根针,而这些针,只是最普通的绣花针。 而且…… 那医徒听到背后有声音,疑惑的回头看了眼,但见冷悦似乎在与老板说话,他又收回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现在还觉得我无缘吗?”冷悦张开眼睛。 老板众惊叹中回神,惊呼道:“千金赋,竟然是千金赋第一式,飞经走气,伯某不知神医驾到,失敬,失敬!” 千金赋,失传已久,本以为只是传说,但没想到今日竟然亲眼所见,而且还是盲针。 这个少年…… 厉害得让人颤抖。 难怪他对金针玉针势在必得,原来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第028章:丢人现眼 老板叫伯仲倾。 见识过冷悦的神来之手后,当下就把金针与玉针奉上,但冷悦把银票递上的时候,他却拒收了。 “公子神来之手,金针玉针自当无条件奉上,只是学生有个小小的恳求,能否请公子答应。” 伯仲倾的话刚说出,冷悦已经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不收徒!” “您是怎么知道的?” 伯仲倾有些失望,还也有些意外,因为拜师之事他还没有出口。 “眼神,你看我的……不,应该说,是你看我这双手的眼神,那种渴望,渴求的眼神,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让我收你为徒,但可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而且过阵子,我会离开京城一年半载。” 因为到时候肚子会大起来了。 她总不能大着肚子装男人教他习医吧? 冷悦无奈的暗想,但伯仲倾不知道冷悦的心思,还以为自己天赋不够,达不到冷悦收徒的要求,所以不免失望。 “记名弟子吧!但我不保证有时间指点你什么。”不忍见他如此沮丧,最终,冷悦还是松了口。 伯仲倾双眼一亮:“谢谢师……” “我叫楚梦,以后叫我楚公子。”冷悦打断他的话。 “是,弟子明白!” 伯仲倾虽然拒绝收取银两,但冷悦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离开之时还是付了相应的银两才离开。 回到冷府,听闻冷悦收了记名弟子,又自称楚梦,云溪好想翻个白眼,摇个头。 “小姐啊!您可是姑娘家,女扮男装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收徒,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冷悦轻笑,不语。 “不过没想到您竟然用了夫人的名字。” 冷府主母刘氏,全名刘楚梦,而冷悦的化名就是直接从刘氏那取来的。 “不知道要用什么,就用了母亲的名字。”冷悦淡淡轻语,似真似假的语气。 其实冷悦不过是为了替冷月记住刘氏。 因为刘氏是冷月的母亲。 两天后,冷正离的寿宴开始了。 冷正离虽然只是六品京县,官威不大,但毕竟是京城的父母官,许多时候都得仰仗,所以像寿辰这种日子,自然也有许多达官显宦上门交好。 这不,大堂小厅都坐满了人,为此,冷正离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巴,而其中,还有几个人像七星拱月般被各府的小姐们围绕着。 “媚姐姐,您今天穿着这羽衣真好看,这颜色穿在您身上就像仙子似的,漂亮极了,不过姐姐,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好像不怎么开口。” 闻言,冷媚儿一脸愁容,还没开口说完,一旁的冷云叶已经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姐姐受委屈了。” “可不是,不只是她,我们都受了那个丑女人的侮辱。”冷星然也说道,说着,她还不忘看向不远处的冷悦,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立即明白了些什么。 “林家妹妹,人家媚姐姐本来就好看,跟衣服哪有关系,哪像有些人,就算穿着龙袍也不是太子。”一个青衣女子故作大声的说道。 林家的小姐立即附议道:“是是是,姐姐说得是,这种丑陋的人,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跑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吓死别人。” 第029章:麻烦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群华贵的公子哥们走向冷媚儿等人。 看见来人,林家小姐立即冷嘲热讽的说道:“还不是有些不知检点的丑八怪,在这里脏了我们的眼睛。” 那领头的公子哥叫周远东,他看了远处一眼,然后鄙夷的撇了撇唇:“媚儿妹妹,虽然早知道你们家有个不成气候的四女,可是这种场合让她出来,岂不是降低了我们的身份,又扫了大家的兴。” 冷媚儿一声叹气,无奈的说道:“周公子,我也是没办法,您是不知道,我家爷爷把她当宝一样疼着,就连怀孕的事,爷爷都有意包庇,置之不理,身为孙儿,我总不能为了她让爷爷不高兴吧?爷爷年纪大了,要是气出个好歹,那我岂不是罪过?所以各位也多多包含,就当给我个面子,别与她一般见识。” 闻言,一旁的小姐们立即愤怒的瞪着冷悦,替冷媚儿打抱不平。 “媚姐姐,你怎么这么善良呢?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那个丑八怪欺到头上。” “就是,你咽得下这口气,做姐妹的还咽不下去呢!” “就是就是,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看,我们媚姐姐也是不有疼爱的,不是她这丑八怪能欺负的。” “教训她……” “你们别这样,她好好歹也是我的妹妹,别欺负她,而且爷爷若是知道了,他会生气的。”冷媚儿轻咬着唇,委屈求全的语气,看在众公子小姐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周远东眼中闪过冷光:“媚儿妹妹,你当她是妹妹,她可没当你是姐姐,你总不能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吧?再说了,这事与你有关系吗?完全没有,因为这是我们要教训她,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你爷爷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你怎么办,更不能拿我怎么办。” 周家是京城的贵族。 就算欺负了冷悦又怎么样? 冷修辰总不能因为一个冷悦与他们周家翻脸吧? 而且周远东对冷媚儿这个第一才女早就有爱慕之心,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保护佳人,想必佳人也会感动。 “这……” 冷媚儿状似为难的低下了头,但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冷月啊冷月,你这个可恶的贱人,正面我是拿你没办法,可是暗地里,本小姐多得是办法弄死你。 “别犹豫了,你们姐妹几个先离开一会,我们自会对付那个丑女人。” “这……好吧!但你们别太过份了。” 冷媚儿临走还不忘为冷悦‘求情’,周远东等人又是一阵欣赏。 媚儿姐姐就是美丽善良,这么好一个女子,他们怎能任人欺负? “小姐,他们过来的,恐怕来者不善。” 之前云溪就听见他们的谈话,可是冷悦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只顾着吃东西,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是现在,找麻烦的来了。 “去,把那个给我拿来。”冷悦依然一脸淡漠,小手指着红烧猪蹄,一脸嘴馋。 云溪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只是闭上嘴巴,走到一旁给冷悦端来一只猪蹄,然而正冷悦要接过的时候,旁边却伸来一只手,把猪蹄拿走了。 “哟,这不是冷府的四小姐吗?长得丑就算了,竟然还那么能吃,吃成猪怎么办?那岂不是更像丑八怪了吗?” 第030章:下跪道歉 冷悦面色平静无波,乌黑的瞳眸轻抬,目光不卑不亢的直视周远东:“你喜欢这猪蹄?看在你们臭味相投的份上,我就让给你吧!” “谁喜欢猪……不对,谁与猪臭味相投了?你这是拐着弯骂本少爷是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周远东怒目横眉。 想他堂堂周家大少爷,是周家未来的继承人,哪个见着他的人不是巴结着,讨好着,就连冷正离见了他都得给几分面子,客客气气的叫一声贤者,她冷悦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当众侮辱他。 冷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你若不是猪,你抢它干嘛?不就是怕我吃了你家兄弟吗?我懂的。” “你懂个屁,冷月,你这个该死的丑八怪,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本少爷,想死本少爷可以成全你。” 林家的小姐也冷冷的附议道:“冷月,我劝你还是乖乖低头认错,这可是周家的大少爷,在京城有七八家大商行,是有名的贵族,腰缠万贯,可不是你这种低三下四的女人可以惹得起的。” 另一位青衣小姐的说道:“别说你一个不得宠的六品官女,就是四品官员都得与周家家主称兄道弟,而你竟然辱骂周大少爷,赶紧下跪道歉,向周大少爷磕一百个响头,否则今天这事我们跟你没完。” “就是,赶紧道歉。” “一定要下跪道歉。” …… “滚开,挡我道了。”冷悦依然淡漠的声音,眼中逝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火。 今天是冷正离的寿辰,若不是冷修辰交代过,让她无论如何都得过来露个面,否则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来。 然而要她来参加也就算了,她就当过来吃顿饭,可是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实在令人不快。 她在说什么? 众人一怔,不知是气着了,还是被惊着了,一时间寂静无声。 好一会,众人才像蚂蚱像炸开了。 “我的乖乖喂,这可是周家大少爷,竟然还有人不看他的脸色?” “这个冷月,不是说‘清醒’了吗?她现在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估计是傻不透,也没醒透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是要死人了,周家大少肯定不会放过她。” 回神,周远东就气呼呼的指着冷悦,浑身都在颤抖:“你这个丑八怪,贱女人,别以为你是女人本少爷就不敢打你,趁我愤怒之前,立即给我下跪道歉,或者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冷悦似笑非笑:“脸色发红,面浮青筋,不是羞的,就是气的,不过很显然,你是后者,既然如此,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就别再这里嗷嗷叫,我家不缺狗。” 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一会拐弯骂人是猪,一会又暗示别人是狗,这节奏在众人的眼里完全是找死。 周远东咬牙切齿,怒极反笑了:“好好好,很好,本来还想着捉弄你一番就算了,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嚣张,那就别怪我替冷府家主教训你这个不懂待客之道的女人。” “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本少爷的。”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她一根寒毛。” 第031章:万劫不复 忽如其来的声音,周远东这边的随从刚扬手就悬在半空,那边正准备保护冷悦的云溪也没有机会动手。 众人看着来人,愣在当场,就连冷悦也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闻人敬我?! “不是退婚了吗?闻人世子为何还要护着她?” “真是让人不懂,明明出入青楼,又怀有孽种,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若是我,我肯定不会再看她一眼,就更别说帮着她了。” “就是,这种女人不值得……” “你们都小声一点,小心闻人世子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 闻言,众人暗地心惊,赶紧闭上了嘴巴,但那双眼睛却直依然落在闻人敬我与冷悦身上,好奇着事情的发展。 “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时,宫长生笑呵呵的从闻人敬我身后走了出来。 冷悦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谁?” “呃……” 闻言,宫长生的尴尬癌都发作了,自己舔着脸上前打招呼,结果人家却来一句你是谁,真的太丢脸了。 “我是……” “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肚子饿了,别当我道,我家娃要吃东西。” 我家娃……?! 宫长生嘴角一阵抽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京城,虽然人人都知道冷府的四小姐怀孕了,只是未婚先孕本是丑闻,不是应该避而不谈的吗? 她倒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发现这边有情况,冷正离那边也惊动了,就近的冷媚儿更是立即带着冷云叶与冷星然走了过来。 “四妹,不得无礼,这是小王爷,当今圣上的皇弟,太子最小的皇叔。” 冷媚儿以长姐之姿训斥几句,之后又对宫长生盈盈俯身。 “小王爷,实在是抱歉了,家妹大病一场,刚醒来不久,又不懂事,要是哪里冒犯了,还望小王爷恕罪。” 冷媚儿出面维护,看来又得体大方,立即又赢得一片喝彩,刚走近的冷正离更是欣慰的点着头。 果然是他最出色的女儿呢! “冷府的大小姐真是温柔美丽,又聪明贤惠,果然是个好女子。” “同是冷府出来的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一个天,一个地。” “就是,这冷府大小姐跟四小姐,一个落落大方,知书达礼,另一个却是丑陋难堪,愚蠢无知,在场一比,那真是云泥之别。” “而且惹上小王爷这种人物,死了也是她自己倒霉。” 众人向冷悦投去同情或者是幸灾乐祸的眼神。 那些话听在冷媚儿的耳里,心下更是得意了。 她就说嘛,自己绝对比冷悦好一百倍,是爷爷那老不死的没有眼光,不懂她的好。 听到这里,冷正离赶紧走了出来,惶恐的说道:“下官见过小王爷,小王爷,小女年轻不懂事,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莫怪莫怪。” 闻言,冷悦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冷正离与冷媚儿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完全没有一丝感激。 因为她知道,冷媚儿会那么说,不是冷媚儿多爱护她这个妹妹,冷正离会那么说,也不是冷正离多疼爱她这个女儿,而是他们都担心自己被连累。 宫长生是王爷,完全有杀生大权,只要一句话,他们冷府将万劫不复。 冷正离突然又对冷悦一喝:“冷月,还不赶紧给小王爷磕头认错。” 第032章:降低身份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冷然的道:“我为什么要磕头道歉?我是见过他一面不假,但他又没有自我介绍,我问一句他是谁有错吗?再有,难道他是王爷,我就不能吃饭了?我不顾大的也得顾小的吧?女人怀孕最能吃,这一点,我相信在场怀孕过的夫人都知道。” “好像是呢!当初我怀我家儿子的时候,也是暴饮暴食的,刚吃完就觉得饿。” “我也是这样,不过我还好,就是前期比较能吃,后来慢慢稳定了。” “我虽然不是,但怀孕初期特别辛苦,整天吐得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听说能吃的生儿子,不能吃的,生女儿,所以我就生了个儿子。” “……” 在场的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说起妈妈经,因为冷悦的话感慨了。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两手一摊,面露讽嘲:“父亲大人,您听听,各位夫人们都这么说呢,所以我只是叫他让个道吃个饭而已,哪里错了?就因为这些,你让自己的女儿下跪道歉?上跪父母,下跪天地呢!你这个父亲,一点都不合格。” “你……” 冷正离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气呼呼的道:“不管任何理由,总而言之,你得向小王爷道歉。”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宫长生这种人能得罪吗? 她这是要害死他们冷府啊! 冷悦冷冷一笑,回头直勾勾的看着宫长生:“你也要我道歉吗?” “若我说是呢?”宫长生好看的剑眉轻挑,突然有些好奇,如果自己让冷悦道歉,冷悦是不畏权力挺直腰板,还是卑微的向他俯首认错? 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一个保卫疆土的王,却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那你这个战王可以永远叫小王爷了,因为欺负弱小的你不配‘战王’这两个字。” 闻言,宫长生微微眯起了双眼,听到战王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浑身寒气,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你为什么知道我是战王?”连自己是战王都知道,冷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既然知道,刚刚却装傻叫他让道,这个丑女人在找死吗? 如果是,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冷悦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是白痴吗?冷媚儿说你是太子最小的皇叔,那你不是战王还能是谁?看过野史的人都知道。” 才怪! 其实她早就认出宫长生,只是认出来是一回事,要不要套近呼又是另一回事,她与宫长生不熟,舔着脸上前巴结可不是她的个性。 宫长生微微一愣:“只是这样?” 冷悦嗤笑一笑,有些讽嘲的道:“不然呢?我先装不认识,然后又故意找你麻烦引起你注意?我若是个大美人,我或者会这么做,可我一个丑陋无盐的丑女,我需要花这种心思吗?” 好像也是。 宫长生在心中暗忖一句。 “还是赶紧说说你们的来意吧!二位位高权重,怎么看都不像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冷悦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今天来的人虽然不乏高官权贵,但像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这种贵中之贵,来这里根本就是降低身份。 第033章:你忍忍吧 听到这,冷正离又是一阵冷汗淋漓。 “冷月,你这个不孝女,贵客临门,你怎么说话的?”冷正离怒声一喝,回头又赶紧向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赔罪:“小王爷,闻人世子,下官教女无方,实在惭愧,还望小王爷与世子爷恕罪,回头下官一定严加惩戒。” “这事……” 宫长生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闻人敬我竟然又开口了。 “冷月,跟本世子来。” 说罢,闻人敬我已经首先离开。 身后,宫长生看了他一眼,懒懒的挑了挑眉,然后嘀咕道:“重色轻友。” 这个色,宫长生指的当然是闻人敬我心仪的姑娘。 因为这就是闻人敬我今天来的目的,会帮着冷悦,估计也是想从冷悦嘴里得知那位姑娘的下落。 所以闻人敬我二次开口相助,宫长生也不觉得意外。 冷悦微抿着唇,片刻才跟了上去。 宫长生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好整以暇的看着冷悦离去的方向一眼,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 没有卑躬屈膝,也没有趋炎附势,更没有礼待尊人,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丑陋,却很有个性,有点意思。 宫长生收回目光,觉得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也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三人相继离去,众人面面相视,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冷悦得罪了宫长生还能安然无恙? 而且已经退了婚的闻人敬我竟然护着冷悦?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人很是好奇其中的原由,可是却无从得知。 冷媚儿瞪着冷悦离去的方向,暗地咬着牙,心中暗恨道:该死的贱人,这样都让她躲过一劫。 偏静的后花园里。 闻人敬我坐在草地上,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冷悦,说道:“她究竟在哪里,那些话都是你骗我的吧?” 冷悦没有回答,而是四处看了眼,然后走近他,顺了顺他拖沓在地的衣摆……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丑八怪在干嘛? 但很快,他就气愤的瞪着眼,感觉一阵恶心:“给我滚开。” 顺他的袍子,竟然是为了坐上去? 这个丑八怪…… 冷悦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我身体虚弱,而且孕妇不能久站,这里除了这片草地,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坐了,可是草地湿气重,也不适合孕妇,所以我总不能坐你大腿上吧?为了那位姑娘,你就忍忍吧!只是一片衣摆罢了。” 闻人敬我刚要伸手推开她,可是冷悦一席话,他却只能咬牙切齿的握起了拳头,忍了久久才把手收回来。 “她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我与她只是在茶楼偶遇,然后无意间听见她与丫鬟的谈话,所以知道她那天午时会去西湖。” 闻人敬我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怒火在眼中闪烁:“也就是说,你果然在骗我?” “也不算,因为她是画像上要找的人,所以我上前跟她攀谈了,谈话中,她是这么说的,她说你做了让她生气的事,然后她也知道我打算找你领赏,所以她叫我这么说的。” “不可能,”闻人敬我当下就否决了:“我就见过她一面,对她一见钟情,我什么时候做过让她生气的事了?你说,你是不是又在骗本世子了?” 第034章:到底是谁 闻言,冷悦当下皱起了眉头:“你只是见过她,没有做别的事情吗?” 闻人敬我冷哼一声:“本世子能做什么事情?那天本世子与人喝得烂醉,就在自家花园里见了她一面,醒来之时就没有再见过她,然后也一直没有找到人,若不是有奴才证实过她出现过,本世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呢!” 突然出现又找不着人,如果不是有人看见了,他真的怀疑那只是一场美梦。 冷悦心头狠狠的震了一下。 不是,竟然不是…… 闻人敬我没有理由骗自己,可是照他这么说的话,孩子的父亲就不可能是他,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问题,好像又回到的原点。 “你说你在自家花园见过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冷月问道。 闻人敬我双手环胸,淡漠的道:“本世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姑娘说,以后回京城的话,还会来找我玩。” 闻言,闻人敬我赶紧换上笑脸,阿谀的道:“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那时我家有面墙倒了,那姑娘可能是从那里钻进来的,她回来的话,你记得通知我啊!” 原来还有联络,早说嘛! 害他以为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位姑娘了。 “你说与人喝酒,那天还有谁在闻人府?” “你问那么多干嘛?”闻人敬我拧眉看着她,很是疑惑。 当然是找孩子他爹。 这话冷悦只是在心中说道,并没说出口。 因为根据怀孕周期推算,又根据冷月不出门的习惯,闻人敬我看见冷月那天,也许就是冷月唯一一次离开冷府的一天。 而那天,也是找出孩子父亲的关键。 因为时间条件都吻合。 当然,她找人并不是想要孩子的父亲负责,而是想看看,那个负心汉到底是谁。 “好奇,你闻人敬我也不像酒鬼,应该是有什么高兴或者是伤心的事,不然你能喝得烂醉如泥吗?”冷悦随口丢出一个理由。 因为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闻人敬我也没有隐瞒,他说道:“其实那天是给宫长生接风洗尘了,那小子外出好一阵子,然后那天正好大伙都有时间,所以聚了聚,当时太子也在,还有仲倾。” “仲倾?伯仲倾?”冷悦微微一愣。 她那个新收的记名弟子,似乎也叫仲倾吧?就不知道是不是闻人敬我说的这个仲倾。 冷悦的疑惑很快就得到的答案,因为闻人敬我说道:“嗯,就是他,这小子是药王之子,不过却没有药王之才,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他强,不过这小子在药王去世之后倒也奋发图强,一直守着上善堂,如今上善堂已经是京城第一药材铺了。” “话说本世子跟你唠叨这些干嘛,那姑娘回来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走了。” 说罢,闻人敬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刚动,这才记起冷悦还坐在自己的衣摆上,所以只好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给我起来。 见他想走人,冷悦倒也没有为难他,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可是刚站起,她却突然捂着肚子,脸色一片苍白。 “喂,你怎么了?”闻人敬我一惊,下意识的扶着她。 “孩子,我的孩子……” 第035章:母爱之美 “冷月,你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闻人敬我担忧的问道。 “孩子,我的孩子,乖,娘在这呢,别担心,娘会保护你的,娘一定会保护你的。”冷悦像安抚孩子似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声音温柔。 “你……” 闻人敬我莫名一怔,错愣的看着她。 这样的冷悦,不知为何,闻人敬我突然觉得感动,觉得她很美,但这种美不是人的美貌,而是那种母爱之美。 “先让我坐下。” 冷悦的声音,闻人敬我从中回神,见她就要往地下坐去,他赶紧拦她:“你等一下,草地湿气重呢!” 闻人敬我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放在草地上,见状,冷悦苍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容。 “其实你也不是太坏,你退婚,我能理解,毕竟我是一个丑陋又无德无能的废物,所以你让我生气的只是你退婚的方式,你若想退婚,大可直接开口,而不是让冷媚儿来羞辱我,你不知道吧,早在你与爷爷说要退婚之后,我就与爷爷谈好了,我同意退婚,可是你们似乎都太着急了,一个个都恨不得我去死。” “这……抱歉!” 闻人敬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真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 “行了,别废话了,你可不能出事,你若出了事,我怕自己难以交待,毕竟你是跟着我出来的,你若出了问题,太子与皇后恐怕会拿我问罪。” 这话闻人敬我半真半假,他的确有这个担忧,不过看冷月脸色那么难看,他也不会真的袖手旁观,毕竟这是人命。 “你等着,宴会中应该有大夫,我去给你叫来。” “不用了!”冷悦摇了摇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些东西,看着那些东西,闻人敬我心中一愣。 金针与玉针? 这不是伯仲倾那小子的心头宝吗? 为什么会在冷悦的手中? 随即,闻人敬我就见冷悦迅速的在自己身上施针,蓦然,他瞳眸一怔,这…… 这是他所知道的冷悦吗? 十三岁之后就疯傻了三年,现在不傻了,却凭白多了这种本事? 据他所知,就算是伯仲倾也不敢用金针,但眼前这个丑八怪不仅用了,而且沾手就来,那娴熟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一会,冷悦才大汗淋漓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感觉整个人都脱虚了。 “你到底是谁?”闻人敬我问道。 因为皇后赐婚,所以对冷悦,他调查得很清楚。 冷悦的资料很简单,十三岁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十三岁之后就摔傻了,直到前些日子才突然清醒。 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冷悦问非所答:“熟地黄、艾叶(炭)、荆芥穗、平贝母、槲寄生、菟丝子(酒制)、黄芪、白术(炒)、枳壳(炒)、砂仁、黄芩、厚朴(姜制)、甘草、川芎、白芍、羌活、当归。” 闻人敬我一愣,回神才明白,冷悦这是让他帮忙捉药呢! 闻人敬我皱了皱眉,正想追问,看但见她那虚弱的模样,他只好说道:“我先送你回房。” 第036章:真是狠啊 “真的没有问题吗?” 把冷悦送回房后,闻人敬我有些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虽然见识过冷悦的扎针技术,可是懂得扎针并不代表她医术真的很好。 冷悦似有似无的嗯了声,然后又道:“帮我把云溪叫回来。”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吩咐肖清恒捉药,并且让肖清恒把云溪叫了回来。 不一会,云溪回来了。 看见床上的冷悦,她眼里闪烁着愧疚:“小姐,您没事吧?对不起,都是云溪的错,都怪云溪没有保护好您,要是云溪跟着您过去就好了。” “这事与你无关,过来。” 冷悦勾了勾小指,云溪走了过去,冷悦在她耳旁一阵嘀咕。 闻人敬我不知道冷悦对云溪说了什么,不一会,只见云溪对冷悦点了点头就离去了,不过离去之前,云溪皱着眉头看了闻人敬我一眼,脸上有些敌意。 “你这丫鬟好像不待见本世子呢!” “你负我在先,欺我在后,有什么值得她待见的?”冷悦淡淡轻语。 “……” 闻人敬我瞬间无语。 明明退婚时,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他的退婚礼可不薄,不过冷悦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古以来,被退婚的女子,将来都不会有个好未来,更别说冷悦还是一个又丑又未婚先孕的女人。 退婚,那就是一条死路。 “我退你婚,也不是真的歧视你什么,对你更没有什么成见或者是仇恨,我只是不满意自己的婚姻被别人做主,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冷悦靠在床头,淡然抬眸,懒懒的声音不轻不重:“虽然你的解释有点多余,不过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而且早就知道,毕竟单凭我出入青楼这一点,你就可以完全无视我同不同意退婚,可你却无条件的答应了我的要求,给了我一笔丰厚的退婚礼,这可以保障我将来不愁吃穿,也是你退婚的歉意,你是这么想的吧?” “有没有人说过,你聪明得有些让人害怕?”闻人敬我说道。 这个聪明的女人,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敌不过的想法,太聪明了,一下就能戳穿别人的想法。 难怪自己能在她手上吃了几个闷亏。 “你!” 冷悦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闻人敬我挑了挑眉,有些失笑:“好吧!你以前也不聪明,当然也没什么机会让别人这么说,不过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呢?” 冷悦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她眼角看到云溪回来了,所以说道:“你的答案回来了。” 闻人敬我一愣,有些疑惑,这时,云溪已经走了进来。 “小姐,您猜的一点都没错,虽然量很少,可是所有的饭菜里都加了红花。” “红花?那可是……” 闻人敬我震惊,话说到一半就看着冷悦,冷府那些人,可真是狠啊! “小姐,这事要告诉老太爷吗?”云溪问道。 “不了,爷爷昨夜受了一点风寒,现在还在院子里歇着,别去打扰他,这事我自己处理,你先退下。” “是!”云溪毕恭毕敬的应了声,然后退了出去。 “需要我帮忙吗?”闻人敬我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冷悦看着他,一脸的怪异:“你就不怕我因此缠上你吗?” 第037章:玩个游戏 “你……” 这是祸从口出吗? 闻人敬我顿时一脸便秘,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说错话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玩笑都开不起,还说什么要帮我,窝囊废一个。”冷悦歪着小脑,鄙夷的看着他。 冷悦眼中的冷漠,闻人敬我一怔,回神,他立即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直以来,出现在我周围的女人都会自动粘上来,所以……我这是条件反射。”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下意识的就在想。 啊!这又是一个喜欢上自己外貌或者是看上闻人府财富权力的人。 但他却忘了,冷悦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很明确的知道自身的条件不好,更清楚的知道,退了婚,她已经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所以绝不会对他费心。 故而,她的话也只能是玩笑话,但他却一时忘了这点,所以他的迟疑伤害了她。 “这么说,你是真的要帮我的?” “真心,所以请让我帮你。”闻人敬我说得无比真诚,可是他未曾注意到,在冷悦问出那话时,眼眸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狡黠。 “真的?”冷悦一副想哭的模样。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所以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好,”冷悦突然勾起了嘴角,换上阳光灿烂的笑容,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仿佛刚刚的委屈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在你这么不要脸的千求万求的求着要帮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帮一次吧!” 谁不要脸了? 还千求万求大发慈悲? 看着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闻人敬我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搐着。 这个女人…… 她到底想让自己在她手上吃几次闷亏啊? 留点面子好不好? 不过很显然,冷悦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颜面值多少钱,打脸一巴一个响。 之后,服下药之后,冷悦跟云溪交待了几句,然后让肖清恒帮忙找来一个女人。 没多久,云溪拎着一个婆子走进冷悦的梅园。 那婆子进门就疑惑的看着闻人敬我。 这不是闻人世子吗? 怎么会在冷悦这边? 那婆子很是疑惑,但还是赶紧给闻人敬我行了个礼,然后才淡淡的喊了一声:“四小姐!” “吴妈,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吗?”冷悦直勾勾的盯着她,锐利的瞳眸闪烁着冰冷。 “四小姐,您有事就直说,能办到的,老奴一定给您办好,但老奴也没什么空就是了,毕竟今天是老爷的寿辰,厨房里还有一堆事等着老奴去做,要是做不完,老爷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 吴妈看似恭敬,可是语气里却尽显鄙夷,完全不把冷悦放在眼里。 “是啊!你很忙,忙着在每道菜里下红花,就连米饭都不放过,我说得对吗?”冷悦面无表情的说道。 吴妈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依然平静:“四小姐,您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小小游戏,把人带进来。” 话落,肖清恒已经带着一个妇人进来,妇人的肚子微微耸起,看来是个孕妇,而且有四个月左右了。 “吴妈,你说你不懂我在说什么,那么,现在你把这份合约签了,要是这个妇人吃了今天的饭菜完全没事,那我就算你的饭菜干净,我给你一百万两,如若不然,那你就赔偿一百万两给这个妇人,当作是流产的赔偿,你敢跟我玩这个游戏吗?” 第038章:骨头挺硬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吴妈心虚的结巴的。 闪烁其词? 果然有猫腻。 冷悦冷冷一笑,霸道的口吻:“我是主,你是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但我儿子因为你的红花‘受了伤’,我很不高兴,正好没地方出气呢!就拿你这条小命玩玩吧!玩不死算你命大,玩死了,算你倒霉。” 这不是明摆着逼人家玩吗? 简直是恶魔啊! 此时,房间里,闻人敬我,肖清恒,还有云溪都如此想道。 “你……” 吴妈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气愤,好一会,她才咬着牙道:“四小姐,老奴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怎么说也是冷府的老人,所以你若是没有证据,最好赶紧让老奴走,否则老奴一定要到老爷面前告你的状。” “吴妈,知道我为什么第一个就怀疑你吗?” 冷悦淡声的问道,未等她回答,她又缓缓的轻语:“正因为你是老人,而且还是柳姨娘的心腹,整个厨房都是你在打理,记得前两天云溪为我煎安胎药的事,也是你向柳姨娘打小报告,所以说,所有的饭菜中都下了红花,不是你还能是谁?” “再者,冷府的后院是柳姨娘在掌管吧?你与柳姨娘之间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敢在所有的饭菜里都下红花,若是没有柳姨娘的受命,厨房里的人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动手?”冷悦说着又冷冷的瞥了吴妈一眼:“还是自己交代吧,若是让我动手,缺胳膊少腿了,我可不保证。” “你敢!” “我敢!”说罢,冷悦优雅的做了个手势,云溪立即走向吴妈,出手就直接将吴妈的手折断了。 “啊mdash;mdash;” 吴妈一阵痛呼,尖叫声响彻整个冷府,她额前冷汗淋漓,用完好的手指着冷悦,气愤的道:“你竟敢对我动手?你这个恶魔,恶魔。” “恶魔?” 冷悦呵呵一笑:“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骨髓里都渗着毒呢,所以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那种廉价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 死过的人不怕死,她只怕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冷修辰与腹中的孩子就是她的逆鳞,而吴妈,要怪就怪她没长眼睛,触碰她的禁忌。 “冷月……” 吴妈恨恨的瞪着冷悦。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想好了要说了吗?” 吴妈咬牙切齿:“我就是不说,你又能把我怎么着?梅园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相信很快就有人会来,到时候看大夫人怎么收拾你。” “骨头挺硬的,继续!” 冷悦淡淡一句继续,云溪把吴妈另一只手也折断了,而这次,吴妈没能挺过去,一声尖叫之后晕了过去。 见状,闻人敬我与肖清恒相视一眼,脊梁突然感觉阵阵发凉。 这个女人…… 太狠了! 断人之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眼中那凌厉就如同猛兽,令人感到恐惧,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堕入深渊。 以后得罪谁都可以,绝对不要得罪冷悦这个女人。 太可怕了! 不一会,事情果然就如吴妈所言,前厅的冷正离与姨娘们听见惨叫声寻声而来,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来看热闹的客人。 看见倒在地上的吴妈,柳姨娘愤怒的瞪着冷悦,低声咆哮:“冷月,你对吴妈做了什么?” 第039章:孩子他爹 冷悦好整以暇的拨弄了额前的发丝,淡如轻风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断了她两只手罢了。” 断人两只手,这还没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闻人敬我与肖清恒再次觉得,冷悦就是一个不能惹的主,狠,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 “冷月,吴妈可是冷府的老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为冷府尽心尽力的人,这事若传了出去,你让冷府的颜面何在?你这是让冷府所有的下人心寒啊!” 闻言,冷悦嗤笑一声:“我说柳姨娘,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断她的手吗?开口就质问,闭口就训斥,你这不辨是非的嘴脸可真够恶心的,而且还是当着闻人世子的面呢!你说是不是啊!我孩子他爹!” “啥?!” 我孩子……他爹?! 众人狠狠的瞪大了双眼,像被雷劈了一样,包括闻人敬我都蒙圈了,因为这情节不在他们商好之内。 “你未来的干儿子被人下了红花,我断吴妈之手也不为过吧?”冷悦眨巴着大眼,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 哦~ 干的,而且似乎还有内幕呢!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就说嘛,闻人敬我怎么可能对冷悦这丑女人下手,还让她怀了孩子,原来只是捡现的,做了便宜爹。 看着冷悦那顽味的笑脸,闻人敬我知道,冷悦是故意那么说的,一来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她有‘靠山’,二来嘛,恐怕只是顺带整整自己。 知道冷怜的心思,闻人敬我也不点破,毕竟只是一个干爹罢了,答应帮忙的,他还是会帮。 闻人敬我清了清嗓音,说道:“杀了她都不为过,我儿子怎能让人欺负。” 杀了都不为过? 还有这句我儿子是不是说得太顺口了? 众人又狐疑了。 闻人敬我这样的态度…… 冷悦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干的还是亲的? 此时,众人疑云阵阵,有人觉得是冷悦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闻人敬我亲生的,不然以冷悦这般丑陋的模样,又被退了婚,闻人敬我怎么可能多次护着她? 所以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可是这么一想问题又来了,冷悦这般丑陋,闻人敬我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众人诸多怀疑,可是却不敢问出来,毕竟闻人敬我不是普通人,他们哪敢过问闻人敬我的‘家事’。 闻言,冷悦温和的勾着唇角,看似无害,眼中却闪过一抹冰冷。 “柳姨娘,听见了吗?闻人世子是这么说的,所以刚刚发生的事,闻人世子也在一旁看着呢!你要不要自己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断了吴妈的手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没准我一个生气,吴妈躺在地上也有伴了。” 柳姨娘听得心惊胆战,冷汗淋漓,心想着刚刚吴妈到底跟冷悦说了什么,不会真把自己交待了吧? 如果是…… “老爷!” 自知自己肯定敌不过闻人敬我,柳姨娘只好求助于冷正离。 第040章:谁不动心 “老爷,您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啊?妾身不过是觉得吴妈是冷府的老人,就算有错,也该交给一家之主的您处理,不能私自动刑,可是……可是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威胁妾身,说要让妾身也跟吴妈一样躺在地上,我……55……我怎么那么可怜啊!做晚辈的竟然欺负到做姨娘的身上,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柳姨娘一脸委屈,说着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这四小姐怎么这样啊?没有一点做晚辈的样子,要是我家女儿这么待我,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就是,真是目无尊长……” 众人对柳姨娘投以同情的目光,又指质的看着冷悦。 冷正离剑眉紧蹙,双眼瞪着冷悦:“冷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就算有什么不满,你也应该先与为父说说,如果你真是受了委屈,为父自会给你做主,可你竟然私自动刑,还直接断了吴妈的双手,你可真是恶毒的。” 冷悦冷冷嗤笑:“我说父亲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笑?” 为她做主? 冷正离若是能为她做主,冷月又怎么可能会死,而她又怎么有机会借着冷月的身体重生。 所以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好,既然父亲觉得我应该说道说道,说要为我做主,那就把这个要害我的女人赶出冷府。”冷悦指着柳姨娘,淡淡的语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老爷,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要害她。” “没有?柳姨娘,我看你是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刚刚吴妈什么都交代了,她说所有的饭菜中下了红花,那都是受你指使,所以我一气之下才把吴妈的手给断了。” “你胡说!”柳姨娘狡辩着,但心中却暗暗心惊。 难道真的说了? 吴妈真的把她给出卖了? “我胡说?刚刚闻人世子可是在场呢,难不成,你是在指责闻人世子也在胡说吗?” 闻言,闻人敬我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 竟然把他也拖下水了。 不过冷悦想做什么,他大概明白了。 真是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吴妈现在昏迷着,柳姨娘不会知道吴妈根本就没有把她交代,但这点柳姨娘不知道,所以冷悦要攻克的是柳姨娘的心防,是想让柳姨娘亲口承认。 “你……” 柳姨娘咬着牙,想反驳,可是当着闻人敬我,她总不能说冷悦是在说谎吧? 闻人敬我现在也是‘当事人’,若说冷悦说谎,那不是间接的指责闻人敬我说谎吗? “柳姨娘,你也别跟吴妈一样较真,刚开始,吴妈也一口咬定饭菜没问题,结果我说要跟她玩个游戏,找了个妇人,要她签下百万赌约,如果饭菜没有问题,我给她一百万两,若是妇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那她就得给那妇人一百万,结果呢?吴妈不敢跟我赌,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她心虚,不然这一百万两谁不心动?给她白捡也不要吗?结果严查之下……” 第041章:肺腑之言 说到这,冷悦故作一声叹息,突然暗淡了脸色,欲哭泪下的咬着唇,委屈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柳姨娘,你平日你欺负我就算了,可是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什么了?他只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你也是为人母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吗?” 听到这,不少客人又开始小声的议论着。 “我靠,之前听柳姨娘的话,还以为她有多无辜,可是听听四小姐的话,那可是真真的,毕竟闻人世子都在呢!没道理编排她一个小小的姨娘。” “是啊!而且一百万呢!若是我,我肯定会心动,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没道理不答应。” “可不是,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吴妈怎么可能不点头。” “这么说来,真的是柳姨娘狠心要杀害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吗?” “真是太狠毒了,怎么说也是个生命。” …… 冷悦冷然的看了柳姨娘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落在冷正离的身上:“父亲,试问现在你又准备怎么为我做主?” 冷正离微微皱起了眉头,聪明如他,听到这,他当然已经听出猫腻,而且当着闻人敬我的面…… 见冷正离沉默着,冷媚儿眸光轻闪,赶紧出声说道:“父亲,就算母亲真的有错,但母亲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更是为了四妹着想。” “四妹未婚先孕,如果还留着孩子,她以后怎么嫁人?所以这个孩子是绝对留不得,但正如四妹所言,孩子对母亲而言是很重要的,如果让四妹自己选择,那肯定是留下,然而这样的决定并不理智,也会耽搁四妹将来的幸福,所以母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真的要加害四妹,反而是为了四妹着想。” 闻言,冷悦暗暗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讽嘲。 好一个为了她着想,三言两语就把加害她儿子的事给翻篇了。 冷媚儿啊冷媚儿,看来你才是最强大的对手,难怪别人都说冷府的大小姐美貌无双,是京城的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冷媚儿的话,柳姨娘知道,这事她不承认也得承认,而且承认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她立即跪了下来:“老爷,妾身错了,妾身真的错了,没错,药是妾身让吴妈下的,但是妾身只是一心为了冷府着想。” “您是不知道,因为月儿出事以来,咱们冷府的颜面早就荡然无存,先是摔傻,再是青楼,然后又是未婚先孕,妾身是一时着急了,糊涂了才会想出这种办法,因为妾身真的担心啊!月儿这样下去,她以后就真的完蛋了,虽然妾身不是她的生母,但好歹也是她的姨娘,妾身怎么忍心看着她一错再错,所以妾身只好狠下心替她做了这个决定。” 啪啪~ 听见柳姨娘的‘肺腑之言’,众人还没有反应,冷悦已经拍着手掌,哈哈大笑三声:“厉害,真是厉害,我都快感动得落泪了。” 这样精彩的表演,冷悦心里都忍不住要为这对母女喝彩。 一个比一个会唱大戏呢! 第042章:替你做主 “月儿,姨娘知道,你肯定会生气,但姨娘真的为了你好,这孩子是万万要不得,不然你以后可怎么办?所以还是打掉吧,可以吗?”柳姨娘苦口婆心的道。 “好啊!”冷悦扯了扯唇:“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杀人就是杀人,不管你有一千个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凶手就是杀人凶手。” 柳姨娘刚扬起的笑脸顿时冻结在唇边。 “四妹,你这话是不是过了?怎么就杀人凶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还好好的吗?他又没死,哪来的杀人凶手。”冷媚儿开口替柳姨娘辩护。 “是啊,他命大所以还好好的,可若他命不够大呢?” “那就是他死了活该,明明只是一个孽种,你还想当宝一样生下来,简直就是给我们冷府丢人。”这时,冷云叶鄙夷的道。 冷星然:“就是,生下这孩子只会是我们冷府一辈子的耻辱,柳姨娘身为冷府后院的掌事人,她有权替你做这个主。” 冷悦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看来什么为我好果然都是假的,觉得这个孩子是耻辱才是真的,父亲也这么认为吗?” 冷正离沉默半响,然后才淡淡的道:“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有必要为了一个父不详的野种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吗?这个孩子还是打掉吧!为父替你做主了。” “替我做主?” 冷悦脸上带着可掬的笑容,浅浅的笑脸明明看来温柔优雅,可是却给人一种非常瘆人的感觉,好像一座来自地府的冰冷,浑身散发着寒意。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替我做主,但很可惜,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能让她在意的人,只有冷修辰,还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冷修辰都同意了,冷正离就算个什么东西? 父亲? 不好意思,在她眼里,冷正离不配。 “你这个不孝女,你真的要丢光我们冷府的颜面吗?”冷正离气得浑身颤抖。 “父亲,现在才来说什么颜面,你觉得冷府还有吗?”发生这么多事,哪件不打脸? 这时他还在乎什么颜面,早干嘛去了? “不过我承认,我是不孝,可那也是你不仁在先,想我出生十六年,你为我做过什么?不傻之前,你就视我为毒瘤,看都不看我一眼,傻了三年,上了青楼,怀了孩子,试问,上青楼,未婚先孕,这是我一个傻子能搞出来的事情吗?” 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冷冷一笑:“想必在背后陷害我毁我名声的人,现在正偷着乐呢!可你去查过这些事情吗?有想过还我一个清白吗?你没有,你唯一做过的事就是责骂我,鞭打我,然而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来跟我谈什么孝与不孝,你不觉得自己特虚伪吗?” “你……” 冷正离指着冷悦,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小姐说得好像没错呢!她都傻了三年了,一个傻子,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有心人在背后搞鬼,不然哪能这样。” “我还听说四小姐从来不出门,上青楼,怀孕这种事就更奇怪了。” “看来四小姐在冷府不受宠果然是真的,就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狠毒,那时候人家都已经是一个傻子了,竟然还不放过。” “可是听说冷老太爷很护着她的,不过今天好像没见着他老人家……” 第043章:我不在乎 众人的话一句不落的传进冷正离的耳里,他既愤怒,又哑口无言。 最后为了不让自己落得一个‘毒父’名声,冷正离只好咬着牙说道:“既然这事是柳姨娘的过错,那就罚她面壁思过一个月,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各位散了吧,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改日老夫一定好好款待。” 不疼不痒的处罚。 冷悦讥讽的勾了勾唇,但也在意料之中。 冷正离向来偏爱冷媚儿,在冷正离的眼里,冷媚儿才是他的好女儿,所谓母凭女贵,冷正离自然也会偏向柳姨娘。 闻言,众人只好客套的寒喧几句,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却传到众人的耳里。 “冷大人,柳姨娘的处罚,你是不是该问过本世子?” 冷正离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向闻人敬我,说道:“闻人世子这话是何意?下官虽尊您为上,然而这毕竟下官的家事,难道下官不能自行处理?” 冷正离虽然想攀上闻人敬我,他一个小小的京县也畏惧闻人敬我的权力,可是自己的父亲怎么说也是太子的老师,身为太子老师的儿子,他要是连自己的家事都得让人过问,那他的颜面何存? 闻人敬我懒懒的抬眸,乌黑深邃的瞳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俊美的脸庞透着冷俊:“冷大人,你是不是忘了冷月之前说过什么话了?她说本世子是孩子他爹……” 嗯?! 一句本世子是孩子他爹,众人突然像三姑六婆闻到八挂,莫不是齐刷刷的盯着闻人敬我,似乎在说,难道冷悦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闻人敬我亲生的? 不然他怎么又护着冷悦? 众人怪异的目光,闻人敬我一愣,回神才发现自己刚刚那句‘本世子是他爹’说得太顺溜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又道:“虽然是干的,但以后孩子也会喊本世子一声父亲,可柳姨娘伤害本世子的干儿子,你竟然只是不痛不痒的罚她面壁思过,你是不是没把本世子放在眼里?” 闻言,不等冷正离开口,冷媚儿已经站了出来。 “闻人世子,我家四妹承蒙您的爱护,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失去清白又丑陋的女人,您为什么要如此护着她呢?这对您可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您就不担心她伺机赖上您吗?真要到了那个时候,那您可就自寻烦恼了。” 看着闻人敬我一再的维护冷悦,冷媚儿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明明自己长得比冷悦美丽,也比冷悦有才华,可是闻人敬我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还一直站在冷悦那边,真是气死她了。 冷媚儿心中虽然气得想杀人,可是表面上她却依然温文细语,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烦恼,那是本世子的事,本世子今天只有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威严又霸道的宣言,冷悦微微一愣,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你……” 冷媚儿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闻人敬我又道:“还有,以后你们都给本世子把罩子放亮一点,谁若敢再对他们母子下手,别怪本世子让你们人头落地。” 最后,在闻人敬我强势的介入下,柳姨娘被打了十个板子,又罚闭门思过一个月才收场。 直到众人都散离之后,冷悦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闻人敬我会这么护着自己,冷悦真的有些意外,本以为就算是帮忙,闻人敬我也不会多加干涉,而柳姨娘能逃脱,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这出戏的用意只是为了知道真凶是不是柳姨娘,至于报仇,来日方长,柳姨娘的帐,她早晚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的收回来的。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缓缓的闭上了嘴巴。 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冷悦自嘲一笑:“怎么,同情我?觉得我可悲,可怜?” 看着冷悦脸上疲惫的面容,闻人敬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比我想象中无情。” 虽然早就把冷悦的底细查了个遍,可是亲眼所见之时,他才发现,冷悦在冷府的处境竟然比他所了解的要艰难,艰苦。 “无所谓,习惯了就好,我不在乎。” 冷悦说得淡如轻风,而她也真的不在乎,因为在她眼里,那些人都不是亲人,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可是这样的话听在闻人敬我的耳里,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这样冷血无情的亲人,是一句‘习惯了就好’就能带过的? 人,往往说自己不在乎的时候,其实心里都在滴着血,受伤了就是受伤了,没有人真的不在乎。 第044章:离她远点 然而就是这样表面看来坚强的冷悦,闻人敬我竟然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闻人敬我归咎于同情。 是的,同情,他只是同情冷悦的遭遇。 离开了冷悦的梅园,闻人敬我还未离开冷府,言凡就突然出现在闻人敬我的眼前。 看着来人,闻人敬我懒懒的挑了挑眉:“都说冷老太爷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看来果然真是如此。” 闻人敬我自认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也不是普通人就能靠近的,可是言凡的到来,竟然是这样的无声无息。 言凡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老太爷要见你。” “看来梅园那边的事,冷老太爷已经知道了。” 这是肯定句,从言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闻人敬我就知道,冷修辰肯定已经知道冷悦那边的事。 随着言凡的脚步,闻人敬我来到冷修辰的主院。 看着懒人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闻人敬我开门见山的说道:“冷老爷子,不知您叫敬我过来是何事?” 冷修辰缓缓的张开眼睛,从懒人椅中坐了起来。 他那炯炯有神的瞳眸盯着闻人敬我:“闻人世子,老夫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当初非要退婚的是你,现在月丫头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你为何还要出现在她的身旁?她怎么样都与你没有关系吧?” 闻人敬我坐在桌案前,接过奴婢端来的茶,轻呷了一口才说道:“好像是如此,不过敬我现在是她孩子的干爹,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 “那些场面话,以闻人世子的身份,应该不会当真吧?” 闻人敬我微微一笑:“怎能不当真?敬我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过,所以那自然已经是敬我的干儿子,既然是自己的干儿子,敬我也自有一份责任。” 闻言,冷修辰锐利的目光深沉:“看来闻人世子似乎没听懂老夫的话,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说了,以后不要再接近冷月,你已经伤了她一次,老夫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果然如此! 闻人敬我心中一片了然,无奈暗叹。 冷修辰是个真正在乎冷悦的人,从冷修辰要见他开始他就知道,冷修辰肯定不希望自己接近冷悦,毕竟自己与冷悦的关系是那么的复杂。 “冷老爷子,也许您不相信,但敬我觉得,我与四小姐虽然不能成为夫妻,但成为朋友还是可以的,而且我这个朋友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有利而无害,不是吗?” 冷悦未婚先孕,整个京城除了少数一两个关心冷悦的人,几乎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冷府那几位姨娘与姐姐们更是恨不得将冷悦踩在脚底,如果有他这个世子爷护航,想必冷正离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冷悦。 冷修辰看着他,这次倒是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要是让老夫知道你欺负月丫头,老夫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冷修辰的话虽然带着威胁,但闻人敬我知道,冷修辰已经松了口,也算是同意他与冷悦做朋友。 闻人敬我回以一笑,说道:“冷老太爷请放心,朋友是一辈子的,绝不负她。” 之后,闻人敬我就告辞离开了,直到闻人敬我走出视线,冷修辰才喃喃的说了一句:“月丫头,爷爷老了,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但如果闻人敬我能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冷修辰的声音很小,可是却听进了言凡的耳里,而他也清楚,冷修辰这么做并不是原谅了闻人敬我,而是不得不原谅,因为冷修辰希望,在他离世之后,还有人能护着冷悦。 走出了冷府,闻人敬我就发现肖清恒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懒懒的勾了勾唇,淡淡的说道:“有话就说,别一副‘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本世子。” “爷,您对四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您帮她的理由,您与四小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过得怎么样与您也没有关系,可是您护着她就算了,竟然还当起孩子的干爹,您不觉得,这样做反而有种‘我就是孩子他爹’的感觉吗?” 这事真不能怪肖清恒会这么想,因为他相信,今天在场的人都可能这么想。 毕竟冷悦就是一个要貌没貌,又未婚先孕的女人,在她身上除了聪明点,完全看不到优点,这样一个女人,除了亲爹,谁会自愿做她孩子的干爹? 第045章:太子遇刺 闻人府。 奢华雅气的院子里,闻人敬我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想到肖清恒的话。 “孩子他爹吗?” “也许是觉得退婚欠了她吧!” 闻人敬我没有答案,因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弄不懂,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干儿子已经认下了。 “爷,出事了!” 这时,肖清恒匆忙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未等闻人敬我问话,他已经急切的道:“太子遇刺,小皇子被劫持,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胸口被刺了一刀,现在生命垂危,太子府已经乱成一团。” “什么?” 闻人敬我大惊:“太子妃呢?” “太子妃无恙,只是因为小皇子的事晕倒了。” “备马,去东宫,还有,通知两老,让他们尽快赶回京城。” 当闻人敬我来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聚集在外殿商量着对策,就连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被召进了宫,而其中,闻人敬我还看到伯仲倾的身影。 此时,伯仲倾也看到了闻人敬我,他首先打了个招呼:“闻人!” 闻人敬我走向他问道:“小皇子怎么样了?我姐姐呢?” “太子妃在侧殿休息,小皇子……”伯仲倾一声叹气,摇了摇头:“情况恐怕不太妙,连我们都被召进宫了,看来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 把他们召进宫,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看他们当中有没有人能救小皇子的,但很显然,太医院的太医也已经无能为力,就更别说是他们了。 闻人敬我锐利的瞳眸微微深沉:“太子呢?” “太子在内殿陪着小皇子呢!”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向内殿走去,可是他刚迈步,伯仲倾却突然喊了他一声。 闻人敬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闻人……” 伯仲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闻人敬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烦躁的道:“都什么时候了,有事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闻人,其实有个人也许能救小皇子,他的千金赋非常了得,估计医术也不错,只是……” 闻人敬我双眼一亮,但听到后话,他又皱了皱眉:“只是什么?钱吗?还是需要什么宝物?只要他能救回小皇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伯仲倾摇了摇头:“不是条件的问题,而是我师傅……不,是楚公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处,而且楚公子说过,他说……” “等等,你一会师傅,一会楚公子的,什么意思?而且听你这么说,他应该是你的师傅吧?可你却不知道他在哪?伯老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闻人敬我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因为这个人也许是救小皇子的关键,但身为弟子的伯仲倾却说不知道在哪? 这还是师徒关系吗? 太奇怪了! “我只是楚公子的记名弟子,而且楚公子吩咐过,以后都叫他楚公子,而且这两天可能会出远门,所以在不在京城都未知。” 不知住哪,又不知在不在京城,这等于是大海里捞针,所以伯仲倾才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他不想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年纪大约多少?我命人去找。” “他叫楚梦,长相俊美,身上大约比我矮一个头,年纪十六左右。” “……” 闻人敬我满脸黑线,怀疑的道:“你确定他是十六不是六十?” 伯仲倾描述的,完全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可是一个少年? 让一个毛头小子救小皇子? 闻人敬我感觉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闻人敬我怀疑的表情,伯仲倾也不恼,他只是淡淡的说道:“闻人,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以友人的身份与你发誓,他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却拿走了我的金针玉针,这可是连陈太医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现在能救小皇子的,也许真的只有他了。” 伯仲倾的话,闻人敬我脑海中似乎有个重要的念头一闪而过,但那个念头还没捉住,就被伯仲倾的话打断了。 “想要救人就快点找人,否则……” 第046章:赶紧滚蛋 闻言,闻人敬我也顾不得心头的某些念头,他赶紧带着人出门,张贴皇榜,各种寻人。 冷府梅园里,云溪一边伺候冷悦服药,一边说道:“小姐,太子遇刺,小皇子受了重伤,现在满城都在寻找另一个您呢!您看这事怎么办?” 冷悦放下手中的汤药,叹气的道:“虽然不知为何,可是听闻皇后与太子一直都对我很好,现在小皇子有难,无论如何,我都得现身。” “可是以您现在的身体,您撑得住吗?”云溪很是担心。 冷悦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因为青楼的事,先是被冷正离鞭打,现在又被柳姨娘下红花,身子已经被折腾得支离破碎,所以这两天冷悦也一直卧床休养,要是去太子府,她真的担心…… “撑不住也得撑,我儿他会理解的。”冷悦温柔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冷悦就是这样一个人。 既然太子对冷月有恩,那么继承冷月一切的她,就得替冷月报这个恩情,所以无论如何,此事她不能袖手旁观。 冷悦卸了胎记,顶着俊美的容颜,一身男装现身在皇宫朱红的大门前。 听闻冷悦就是闻人敬我要找的楚公子,宫门前的御林军立即通知了太子府,也通知了闻人敬我。 东宫太子府里,看着冷悦那年少的面容,闻人敬我一脸的狐疑,这个少年…… 他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可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这厢,太医院的太医看见冷悦也立即像蚂蚁一样炸开了。 “闻人世子,您在开什么玩笑?比我们都还年轻,他的医术能好到哪去?” “小皇子危在旦夕,让一个不如我们的人去救小皇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啊!” “闻人,这……”太子宫似景欲言又止。 看见冷悦,他也是一阵讶异,因为闻人敬我只是跟他说有个人也许能救小皇子,但具体的,宫似景也没有细问,但没想到这位楚公子竟然如此的年轻。 而且那容颜看来只是一个偏偏公子哥罢了,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 “太子,他……” 闻人敬我刚要说什么,却被醒来的太子妃打断了。 “皇儿,我的皇儿啊!”太子妃闻人雅舒在宫婢的搀扶下颠簸走来,她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看来好不伤心。 “太子妃,别担心,臣弟已经找了一位大夫,他也许能救小皇子。”闻人敬我上前扶着闻人雅舒,安抚的道。 “吾弟,这是真的吗?”闻人雅舒双眼一亮。 “真的,这位便是楚公子,他是……” “等等,你说是他?一个毛头小子,他能救吾皇儿吗?赶紧给本宫滚蛋,别在这里碍眼。”闻人雅舒一见冷悦就失望的鄙夷道。 还以为是位隐世高人,但看这年纪,怎么可能。 “太子妃所言甚是,我们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又能做什么,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不懂装懂。” “就是,懂点皮毛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误人误己,这里可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来的地方,赶紧滚蛋。” “滚吧,滚吧……” “你们都给我闭嘴!”冷悦忍无可忍,凌厉一喝:“嫉别人所长,你们以为你们太医院很了不起吗?要是那么了不起就不用我出面了,还有你,太子妃,身为东宫正妃,你的目光是不是太短浅了?以年龄来衡量一个人的才华?那还需要‘天才’这两个字吗?你若不想救小皇子,我可以走,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第047章:惊心动魄 为了小皇子的事,闻人雅舒心情本来就糟糕透了,可是这时竟然还有人敢‘教训’她,向来高高在上的她怎么可能忍受,所以当下冷下了脸,怒目横眉的道:“反了反了,你这个贱民,你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来人啊!把他给本宫拖下去斩了。” 话落,几个机灵的奴才立即向冷悦走去。 “等等!”闻人敬我赶紧开口阻止:“太子妃,别人你信不过,难道臣弟你也信不过吗?这位楚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因为他凭自己的本事把仲倾手里的金针玉针拿走了,而且仲倾现在是楚公子的记名弟子。” 伯仲倾这个人闻人雅舒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因为他与闻人敬我是很好的朋友。 “金针?玉针?这是真的吗?” 不等闻人雅舒开口,一旁的陈太医已经激动的问道。 伯仲倾的为人他太清楚了,想当初,他想拿走金针的时候,伯仲倾可是一口拒绝了,他说那是药王,也就是伯仲倾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想拿走,就得连玉针一起拿走。 然而陈太医只能使用金针,玉针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会听到有人把金针玉针都拿走了,他怎么可能不激动,这可是神医才能做到的事情。 想到此,陈太医又赶紧对闻人雅舒说道:“太子妃,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能救小皇子的,也许真的只有他了。” 闻言,闻人雅舒傻眼了,这个她看不上眼的少年,他竟然那么了得吗? 连陈太医都为他说话? 回神,闻人雅舒扑到冷悦的面前,哀求的道:“楚公子,本宫错了,是本宫错了,刚刚的话,您千万别生气,本宫就是太担心皇儿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吾儿吧!你要是还不能原谅,本宫给你跪下了。” “停,活人被跪很折寿,太子妃的心情我理解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冷悦也没有真的怪罪闻人雅舒,所以早在闻人雅舒说自己错了的时候,她就原谅她了。 说罢,冷悦越过闻人雅舒,直接往内殿走去,她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众人都知道,她是点头了。 陈太医等人见她要进去了,立即跟上前,可是…… “各位留步,仲倾,跟我进来,还有,我需要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针与线,高度烈酒,棉花,麻沸散,少一样都不行。”冷悦淡淡的声音,阻止了陈太医等人的脚步,同时也感到疑惑了。 麻沸散他们能理解,这是用于麻痹神经。 可是匕首,针与线,还要烈酒棉花,这是要来干嘛? 喝? 还是玩? 太奇怪了!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要不要救人了?” 冷悦的声音,众人总算从疑惑中回神,宫似景也立即吩咐奴才去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冷悦就带着伯仲倾进去了,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冷悦是怎么救人的,但有一个人,他却惊心动魄。 伯仲倾看着救治小皇子的冷悦,身上早已经汗湿一片。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医术,冷悦说,这叫手术,烈酒是用来消毒的,匕首是用来代替手术刀做手术的,针与线是用来缝合的,还有棉花,那是用来止血或者是包扎的。 至于麻沸散,这个冷悦倒是没有解释,但身为大夫的伯仲倾也了解。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皇子身上明明已经被刺了一刀,为什么这位‘楚公子’还要在小皇子身上动刀子呢? 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似乎明白伯仲倾的疑惑,冷悦说道:“小皇子的内脏受损,只是缝合外表没有用,得把里头损坏的组织缝合起来,这样才有生还的机会。” 闻言,伯仲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可是以往却从来没有人这么医治,真是了不得的手术。” 第048章:冷悦晕倒 外殿。 宫似景不停的看向紧闭的内门,闻人雅舒更是急得在外殿来回踱步。 后头,众人也不时张望着。 陈太医看着内殿的大门,很是失落的道:“真是可惜了,若老夫也是楚公子的弟子,这会就可以看见楚公子的神医妙手了。” 冷悦要了一堆奇怪的东西,陈太医就更是好奇那些东西的用途,但可惜,他连门都无法进入,就更别说是观摩了。 听见陈太医的话,景似景向他走了过来:“陈太医,依你之见,楚公子有几分把握?” 闻言,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陈太医摇了摇头:“这个微臣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医学界有这样一句行内话,活用银针是好手,活用金针是妙手,活用玉针是神人之手,以楚公子的能耐,恐怕已经是神医级别,是我等仰望的对象,所以如果他都不行的话……恐怕我等也无回天之术了。” 景似景紧蹙着眉头,一声叹气,深邃的目光看向内殿大门,只能把期待寄望在冷悦的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内殿里,冷悦的脸色也越来越是苍白,大汗淋漓。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冷悦,伯仲倾有些担忧的道:“楚公子,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不太好。” 冷悦未答,只是淡淡的交待手术后要注意的事项,然后一边给小皇子做最后的缝合,一边口述药方。 伯仲倾见她无意回答,所以只好赶紧以笔记下药方。 好一会,冷悦才深深的吐出一气,说道:“好了,剩下的只要细心照料,别让他高烧不退就行了。” 话刚说完,冷悦就感觉自己一阵晕眩,整个身子不稳的摇晃着。 “楚公子!”伯仲倾惊呼,赶紧扶着她。 “带我回上善堂,有人会教你怎么做,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话落,冷悦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楚公子,楚公子,你怎么了?” 外头,听见伯仲倾着急的声音,众人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宫似景也顾不得冷悦的交待,迅速推门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皇子……” 宫似景话未说完就停顿在那里,他看着脸色苍白无血已经晕倒的冷悦,再看向抱着冷悦的伯仲倾,眼里全是狐疑。 “他怎么了?还有小皇子呢?他怎么样了?”跟进来的闻人敬我疑惑的问道。 “小皇子已经没事了,只是楚公子身体抱恙,却坚持给小皇子做完手术,所以晕倒了。” 众人不知道什么是手术,但唯一让他们肯定的是,小皇子没事了。 “真的?” 闻人雅舒美眸一亮,高兴得泪花都浮现了,回神,她看着为救自己皇儿而晕倒冷悦,她又赶紧吩咐道:“陈太医,快看看楚公子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救治,用最好的药。” “不用了,楚公子说了,他说送他回上善堂就可以,有人会接手他的问题,所以陈太医还是留下来照看小皇子吧!别让小皇子高烧不退,细心照顾就可以,还有,三个时辰之内不可以吃任何东西,放屁之后可以喝些流质的食物。” 放屁? 众人怪异的看着他。 似乎都在说,吃东西跟放屁有什么关系? 虽然小皇子才五六个月大,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但这话真的太奇怪了。 伯仲倾俊脸赤红,尴尬癌都犯了,他困囧的摸了摸鼻尖,说道:“虽然说法不雅,但楚公子是这么说的。” 其实伯仲倾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屁,因为冷悦没有解释,现在又晕过去了,想问,他也没办法知道。 “咳咳~” 宫似景清了清嗓音:“那个……既然楚公子是这么交待的,那就这么着吧!” 第049章:继续神秘 拒绝了宫似景与闻人敬我等人的相送,伯仲倾独自一人把冷悦带回上善堂。 途中,伯仲倾给冷悦诊过脉,然而不诊不知道,一诊吓一跳。 喜脉? 再三确认之后,伯仲倾瞪大了眼睛,然后明白了什么。 “难怪不许任何人靠近你,原来是怕陈太医给你诊脉知道你是个女人。” 那会暴露她的秘密。 而且也难怪她会说过些日子会离开京城,想必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怕肚子大了不能再穿男装,所以才会故意说自己要离开。 只是脉象如此错乱,一般的人恐怕早就倒下了,这位自称‘楚公子’的女人却拖着这样破碎的身体把小皇子救活了…… 想到此,伯仲倾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与钦佩。 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回到上善堂,医徒一见伯仲倾就迎上来,但见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人,所以疑惑道:“老板,这不是楚公子吗?他这是怎么了?” 伯仲倾未答反问:“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吗?” 那医徒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有个乞丐很奇怪,他留了一个药方,说只要把药方交给您,您就会知道了。” “快拿来!”伯仲倾双眼一亮。 冷悦的情况太糟糕了,以他的医术,他无能为力,所以当医徒说有个乞丐拿来方药,他立即想到,这就是冷悦所说的有人会教你怎么做。 “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撑不了全场。”伯仲倾小声的嘀咕道,心底再次暗暗佩服。 这是未雨绸缪啊!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还没发生的事,她却早有对策。 可是这样的‘楚公子’也更是让伯仲倾好奇。 真正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年纪轻轻,却妙手回春,对外宣称自己是楚公子,结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在她身上,一层层的疑云都透出了神秘。 由于冷悦的特殊情况,伯仲倾选择亲力亲为,自己一手一脚的抓药煎药,直到冷悦喝了药,确定情况有些好转之后,他才下去休息。 第二天,伯仲倾再次煎好药送到房里,可是此时,冷悦已经醒来,留书离开了,并且让他对她的事情保密。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床,伯仲倾翻了个白眼:“得,看来你想继续神秘,我的好奇心恐怕是得不到满足了。” 冷悦这一走,真名,住址,他一概不知,就更别说问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真名又是不是叫楚梦了。 闻人府。 闻人敬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突然,他一掌拍在桌案上,激动的跳了起来:“我知道了!” 一旁,正在给闻人敬我斟茶的肖清恒被吓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茶壶丢了出去,还好他眼明手快,不然好好的琉璃茶壶就这么被他摔碎了。 回神,肖清恒无奈的道:“爷,您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也别这么吓人啊! 人吓人吓死人的,突然蹦起来,再好的人也可能被你吓出毛病。 肖清恒在心中抱怨一句。 “想起一个女人。”闻人敬我心情大好,朱唇微勾。 闻言,肖清恒额前一片黑线,嘴角抽搐着。 敢情他家爷刚刚思春了。 “爷,您想起谁了?”肖清恒不得不问,因为他实在好奇,闻人敬我到底想到谁了,竟然让他如此激动。 “清恒,还记得楚公子吗?”闻人敬我未答反问。 肖清恒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楚公子与您想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何止有关系,也许关系大了去了。”闻人敬我慵懒的笑容透着神秘,他自认自己没有见过‘楚公子’,可是却一直觉得眼熟。 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楚公子’像谁了。 而那个人竟然是自己朝夕暮想,整整找了两个多月都没找到的姑娘。 第050章:不比我多 知道‘楚公子’像谁之后,闻人敬我马不停蹄的来到上善堂。 看着一大早跑来的人,伯仲倾狐疑的盯着他:“你来干嘛?不会是小皇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是,楚公子呢?” “走了!” “走了?你怎么让他走啊?他不是身份抱恙?” 伯仲倾翻了个白眼:“你很奇怪野,她要走,我能留得住吗?她醒来就留书走了,我连送她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说留着她养好病再走了。” “那他家在哪?” 伯仲倾撇了撇嘴,一声叹气,然后无奈的道:“我还想知道她在哪呢!” “什么意思?”闻人敬我一愣。 “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闻言,闻人敬我立即气呼呼的瞪着他:“我说你不是他的记名弟子吗?你怎么连自己的师傅都不问清楚住哪啊?” “……” 伯仲倾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语,但回神他就回了一个瞪眼:“哎,我就奇了怪了,她是我师傅,又不是你师傅,你那么着急干嘛啊?而且我哪知道她一大早就留书走了。” 他若知道冷悦醒来就离开,他就守着她一夜了。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好奇冷悦身上的秘密。 不过很可惜,冷悦显然不想说,不然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我有事问他。” “什么事?”刚问完,伯仲倾像是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是因为小皇子的事,是太子感恩有赏吧?” “这个也算是吧,不过这些事不需要我处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他家有没有……”闻人敬我说着突然转了口:“算了,还是有机会的时候我自己问他吧!反正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多。” 其实闻人敬我就是觉得楚公子与自己心仪的姑娘长得太像了。 所以他怀疑,楚公子与那姑娘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可是伯仲倾连‘楚公子’家住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楚公子的家里成员呢! 然而他却不知道的是,此时,伯仲倾暗地翻着白眼,心中暗道:我比你知道的多好不好?起码我知道‘楚公子’是女人,而且还怀孕了。 但这些,伯仲倾不会自己说出来,因为冷悦留书时交待过,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诉别人。 所以伯仲倾还有点庆幸闻人敬我不问,不然好友一场,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对了,记得你说过,你那两套宝贝非常罕见,特别是玉针,京城里,还有谁有吗?”闻人敬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金针的话,据我所知,整个天下不出五套,玉针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因为能用玉针的人早就成为传说,故而玉针对于很多大夫来说就是一件多余的摆设,久而久之,能留传下来的,就只有两套。” “一套在楚公子的手里,那还有一套在谁的手里?”闻人敬我心中狐疑。 原本他以为冷悦手里的金针玉针是从伯仲倾手里得来的,然而伯仲倾的却在‘楚公子’手里,那么如此罕见的玉针,为何冷悦手里也有一套? 虽然闻人敬我也只是见冷悦用过金针,但那套玉针在冷悦的手里就太奇怪了。 难不成冷悦也是神医级别的人? 闻人敬我无法相信,因为在他眼里,冷悦就是再了不起,也不过是针扎得好,又懂点医术罢了。 不然他无法解释一个明明傻了三年的人,她突然变得如此了得。 “当然是在神医的手里,不过神医已经去世两百多年,他手上的玉针至今流传何处就无法得知了。” “在冷月的手里。” “哦!”伯仲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回神,他就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冷月?冷府的四小姐,你那傻了三年又丑陋的前未婚妻?” 第051章:扬名天下 “妈的,真是暴殄天物,那么稀有的东西竟然落在一个废物手里,真是可惜了!”伯仲倾猛的一掌拍在桌案上,大有我去抢回来的感觉。 闻言,闻人敬我很是顽味的勾起了唇,凉凉的道:“她能用金针。” “就是啊!她哪能用……啥?!她能用金针?”伯仲倾瞪大了眼:“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闻人敬我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她的确能用金针,而且是我亲眼所见。” “……” 伯仲倾尴尬癌都犯了,刚刚还说人家暴殄天物,是个废物呢! 回头,却听说人家能用金针,那还不能熟用金针的自己岂不是比‘废物’还要废物? “诶,不对啊!十三岁以前,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之后就傻了三年,近来才清醒,她这些东西从哪学的?” 这个问题,闻人敬我只能沉默着,因为他也很好奇。 这天午时,小皇子脱离危险,太子张贴皇榜:楚梦妙手回春,救小皇子功德无量,赐予神医封号,赏黄金万两。 当然,没有人能找到‘楚梦’,赏赐之类的自然由伯仲倾这个记名弟子代为转交。 冷府梅园里。 云溪端着药汤进门,见了冷悦就高兴的道:“小姐,您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城里已经贴了皇榜呢!” “那是楚梦的大名,不是我冷悦。” “有什么不一样吗?” 楚梦就是冷悦,冷悦就是楚梦,楚梦扬名天下,那冷悦自然也就扬名了。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一样,我问你,若我顶着这张脸出去,说自己就是神医楚梦,谁会相信?而且在别人眼里,楚梦是‘公子’,而不是你家小姐。” “呃……好像也是。” 云溪点了点头:“那您当初为何不用现在的模样?若是用了,那您现在就成名了,以后也没有人敢欺负您。” 看着她那副可惜的模样,冷悦有些失笑:“你傻啊?我要是顶着这副尊容出门,谁敢让我救人?” 冷月在世之时,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废物,更别说还傻了三年,这样一个人,就算有伯仲倾担保,宫似景与闻人雅舒也不会冒险让她救小皇子。 “行了,别太纠结这些了,不是我的,求不来,是我的,它始终跑不掉。” 现在‘楚梦’享有的一切在外人眼里虽然与她冷悦无关,但她相信,楚梦的名声越响亮,将来,她冷悦的名字就更响亮。 因为人往往是奇怪的动物,令人无法相信的东西,一旦暴露人前,那就是千万倍的暴击。 而她,不急着正名。 喝了药,冷悦睡到下午才醒来,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不是房梁,也不是被褥,而是一张妖孽的俊脸。 冷悦一怔,回神就皱着眉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云溪呢?还有,离我远点。” 闻人敬我没有站直身子,而是歪着头,很是疑惑的继续看着她:“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那么丑,一副受虐很久的惨状。” “你来,就是为了评论我的?”冷悦乌黑的瞳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以前的你,与现在的你,为什么相差这么远啊?你那手出神入化的扎针到底是谁教给你的?”闻人敬我问非所答。 闻言,冷悦心头叹了叹气,原来闻人敬我是好奇自己的医术。 看来那天在他面前露了一手,闻人敬我一直疑惑至今,所以把她当稀有动物跑来‘观赏’了。 第052章:他是窦娥 对于闻人敬我的问题,冷悦只是淡淡一笑,懒懒的道:“你猜!”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到一旁的坐椅中:“我要是能猜到,我还需要问你吗?不过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又丑又无能的女人,转眼间却换了个人似的,会点医术就算了,竟然还能用金针,身上藏了一堆秘密。” “是吗?其实我也挺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可惜,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然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冷怜似真似假的语气,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精光。 真是个难缠的男人。 几乎一语中的,不过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冷月就是了。 “你拉倒吧!”闻人敬我撇了撇嘴,冷悦给他的感觉就是不想回答,与她是不是失忆没有关系,但他也不是那种别人不想说,还逼着别人说的人。 “还不能下床吗?”闻人敬我转了话题。 “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多加解释。 她的身体本来再修养几天就安稳了,结果因为小皇子的事雪上加霜,这次如果不在床上待上一个月,胎儿恐怕保不住。 “小姐,老太爷说……” 云溪走了进来,话未说完就顿在那里,她瞪着坐在椅中的人,说道:“闻人世子,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闺房,你不知道什么叫于理不合吗?” 一个大男人独自跑进一个女人的房中,闻人敬我是嫌她家小姐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有什么不合理的?她是我儿子的……” “干!”云溪淡淡的纠正。 干儿子与亲儿子,虽然一字之差,但性质相差太远了。 闻人敬我撇了撇嘴,有些失笑,回头,他看着冷悦,说道:“你家这个丫鬟真的很不待见我。” 冷悦似笑非笑,懒懒的挑眉:“谁叫你没啥值得她待见的。” “你就不管管吗?这样的丫鬟没礼貌。” 冷悦呵呵一笑,却蓦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为什么要管,她这是护主,忠心,有这样的好丫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干嘛要管,倒是你,没事别老往我这边跑,否则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呢!那我多吃亏啊!” “你……还吃亏??”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睛:“你傻了吧?本世子都没说吃亏,你倒好意思说自己吃亏了。” 真是人见多了,就是没见过这种厚脸皮的女人。 明明他才是名声受损的人,为了她,现在外头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多都在说他是孩子亲爹,但实事呢? 他就是可怜她,不忍她被冷府那几个人欺负,所以才认下这个干儿子。 结果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喊冤,他才是窦娥好不好。 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冷悦噗哧一声,掩嘴轻笑:“好吧好吧,看在你似乎吃了不少亏的份上,本小姐就赏你一顿饭吧!” “切,廉价!”闻人敬我噘嘴咂舌,但虽然那么说着,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云溪,去准备。”冷悦吩咐道。 “是!”云溪毕恭毕敬的应了声,转身就离去,可是在她一脚踏出门前之前,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老太爷说一会过来与您用膳。” “……” 冷悦与闻人敬我微微一愣,相视一眼,后者拉下俊颜,一副便秘似的说道:“我还是改天再来吧!你家老太爷我应付不来。” “哦~原来你怕我爷爷。”冷悦顽味的眨巴着大眼,好笑的看着他。 第053章:别受伤了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谁怕他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你爷爷若参一脚进来的话,我们都会特别尴尬,所以还是避开的好,省得见面之后大眼瞪小眼,那多无趣啊!” 闻人敬我的话,冷悦只是懒懒的轻挑柳眉。 其实冷悦不是太在意自己重生就多了一个前未婚夫,毕竟那不是自己的,而且她是个新新人类,没有那种不是情人就不能做朋友的迂腐想法,所以没啥好在意或者是尴尬的。 然而闻人敬我毕竟不是她,所以冷悦也没有强求他留下来。 这天夜里,冷修辰过来与冷悦一同用膳。 膳后,冷修辰突然如此说道:“月丫头,爷爷恐怕得离开一阵子,你自己在家没问题吧?” 冷修辰的话,冷悦有些意外。 自己现在的身体并不好,以冷修辰疼爱她的个性,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才是,但是…… “爷爷,您别担心,云溪会照顾我的,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需有后顾之忧,但是有一点您得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 冷悦不知道冷修辰要去做什么,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冷修辰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而她,只要眼前这位老人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闻言,冷修锐利的目光闪过一抹深沉,他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故作生气的道:“你这孩子,咒爷爷受伤呢?爷爷只是去游玩,过些天就回来了,而且爷爷还等着抱曾孙呢!哪能轻易受伤。” “是是是,这话是悦儿说错了,那您就好好的游玩吧!家里的事不用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冷悦顺着冷修辰的话接口,但心中,她却更加肯定,冷修辰去办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否则游玩怎么可能比她这个孙女重要。 小聚之后,冷修辰才离开梅园。 站在梅园的门外,冷修辰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变了,真的变了,变得连我这个爷爷都不认识了。” 只是一句‘别让自己受伤了’,他就知道,冷悦已经猜到自己去做的事情不一般,可是她却很聪明,既没有点破,也没有多加追问。 然而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她还是他所认识的‘冷月’吗? “言凡,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冷修辰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 “您指的是什么?” 暗处传来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 冷修辰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气:“算了,老夫也不知道指什么,就是觉得太奇怪罢了。” 以前的冷悦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丫头,可是现在,冷悦已经完全独当一面,而且在医术方面更是厉害得让人无法理解。 云溪向他报告小皇子的事时,他甚至有些怀疑,云溪说的是不是别人。 可是偏偏,冷悦那张看似丑陋其实很是倾城的容颜却不是别人能装扮的。 闻言,言凡只是沉默着。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已经不同了吗? 会这么想的,恐怕也不只是冷修辰,估计每个接触过冷悦的人都强烈的感觉到,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冷月’了。 第054章:大婚之喜 第二天一早,冷修辰就离开了。 冷悦躺在床上休养了二十天,这其间,除了闻人敬我偶尔会过来看看,整个梅园变得格外的清冷,而冷悦也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云溪,扶我到院子外头坐坐。”这天,冷悦忍无可忍的说道。 “小姐,您这身子还得养着呢,不是您自己说的吗?必须一个月,再忍忍吧!就差那么几天了。” “不要,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发霉了。”冷悦嘟着红唇,难得像个小女孩一样耍赖。 其实她很后悔跟云溪那么说。 本来吧,一个月,她就是那么一个比喻,只是用来形容自己的情况有点糟糕。 可谁知道,云溪完全当真,竟然天天盯着她,不让她下床。 二十天啊! 每天除了躺在床上就没事可做,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是……” “好了,千万别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保证,只是在院子里走会坐坐,小心一点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云溪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见冷悦那可怜惜惜的模样,她只好点头说道:“那好吧!就一小会,您小心点,别走那么快。” 说罢,云溪小心翼翼的扶着冷悦出门,直到冷悦安全的坐在院中,云溪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头的空气好。”冷悦深深一个呼吸,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云溪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给冷悦倒了一杯清水:“小姐,老太爷那边传来消息,听说过两天就可以回来了。” “嗯,二十天了,也该回来了。”冷悦脸上荡漾着笑容。 “冷月,你怎么下床了?” 这时,闻人敬我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随着声音落下,闻人敬我已经渐渐的向她们走来。 “不是说一个月,现在就下床没问题吗?”闻人敬我又道。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云溪一样啰嗦啊?我都在床上躺了二十天了,别再像犯人一样盯着我行吗?” “谁叫你肚子里怀的是我干儿子。”闻人敬我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冷悦面前。 冷悦吸了吸鼻子,双眼一闪而亮:“一品园的荷叶烩鸡?真香。” “吃吧,给你带的。” 闻言,冷悦也没有跟他客气,立即让云溪拿了碗筷过来,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小姐,该给您煎药了,我去去就回。” “去吧!” 冷悦挥了挥手,云溪就离开了。 闻人敬我瞪了云溪离开的背影一眼,说道:“冷月,你家这个丫鬟真的不咋样,好像没看见本世子似的,一个招呼都没有。” “你很稀罕?” “不稀罕!” “那不就得了,你不稀罕,她也不喜欢,何必自找苦吃,你们双方就当没有看见彼此,当成空气就行了。” “……” 闻人敬我无语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明明两双眼睛四个鼻孔都瞪上了,却还要当作没看见? “你吃着吧!我走了,一会还要去太子府。”为了不气死自己,闻人敬我决定识相的自己离开。 冷悦没心没肺的挥了挥手,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 “得,我现在还不如你嘴里的鸡。” 闻人敬我无奈的摇头,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轻拂衣袍,然后迈步离开。 冷悦知道闻人敬我走了,不过她也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可是不一会,门口又传来动静。 “不是说要去太子府,怎么又……” 冷悦疑惑的抬头,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微微眯起了双眼:“几位姨娘,还有各位姐姐,请问你们带着一群陌生人进来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我梅园有各位看上的东西,叫人来帮忙搬走?” “哎哟,月儿啊!瞧你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们都是你的姨娘姐姐,哪会搬你的东西,我们今天就是来给你道喜的。” “我孩子都没生下来,道什么喜?”冷悦冷冷一笑,完全不相信柳姨娘她们会那么好心。 果然,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柳姨娘笑得贼奸的说道:“当然是你的大婚之喜啊!这两位是京城东街杜家的长辈,今天是来跟你提亲的,杜家那可是名门望族,腰缠万贯,杜家的杜西公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嫡孙,你只要嫁过去,那就是杜家的大少奶奶了,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呢!” “是吗?既然那么好,那就让媚儿姐姐嫁过去吧!她是长女,她都没嫁,我着什么急。”冷悦懒懒的勾起红唇,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闻言,柳姨娘眼眸呈现阴狠之色,但回头,她却只是笑道:“你媚儿姐姐已经有其他人选了,总而言之,聘礼姨娘已经收下了,一会你就收拾收拾,跟他们回去。” 冷悦笑了,可是身上却仿佛笼罩着层层寒冰:“柳姨娘,你当我是笨蛋吗?记得我说过吧,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否则我会千百倍奉还,不死不休,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东街杜家确实是贵族不假,柳姨娘说的腰缠万贯也不错,就连嫡孙的身份也是真的,但可惜,那只是一个痴儿,生下来就是一个傻子。 柳姨娘冷下了脸:“冷月,你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是你的姨娘,我有权力安排你的婚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让人就送你过去。” 第055章:活祭你们 繁华的街道上,人群如流水。 此时,一辆奢华的马车从街道穿过,众人看见那精美的马车立即闪到一旁,因为谁都知道,那辆马车是闻人敬我的。 马车内,闻人敬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蓦然,他低下了头。 “停!” 闻人敬我扬声一喝。 “爷,怎么了?”肖清恒赶紧把马停在马车外头。 “奶奶留的玉佩不见了。” “会不会还在府中忘戴出来了?”肖清恒问道。 那可是老王妃去世之前交给闻人敬我的,要是弄丢了,就算老王妃泉下有知不怪罪,那也是大不孝。 闻人敬我沉吟,今天出门他也没注意看,难道真的还在家中? 沉默半响,闻人敬我才道:“打道回府!” …… 冷府里,冷悦哈哈大笑,笑得很是讽嘲。 姨娘? 有这样的姨娘,可真是令人悲哀。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姨娘是冷正离的侧室,就算要替冷悦应同婚事也合情合理。 但可惜,她不是以前的冷月,更不是柳姨娘手里的软柿子。 “你笑什么?”柳姨娘盯着她。 冷悦勾勒着红唇,不紧不慢的声音,寒光在眼中闪烁:“我在笑柳姨娘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杜西一个傻子,你把他跟我凑成对,这事爷爷回来了,你准备怎么交待?又或者,你本来就不打算交代?” “其实也是,爷爷不在府中,只要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同意了,我就不能不同意,你们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在爷爷回来之前。你们才会着急着把我送到杜府,如此一来,爷爷就算回来也于事无补,毕竟已经嫁过去了,也没道理接回来。” “既然四妹是明白人,那就配合一下吧!也省得我们闹腾,那多不好看啊!”这时,冷媚儿款款的走了出来,眼底有着得意之色。 没错,她们就是这么打算的。 冷悦自从‘清醒’之后,对她们既无礼又无知,尽给他们冷府丢脸。 而且有冷修辰护着,冷悦更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们就想了一个计谋,既然在冷府有人护着她,她们不能拿冷悦怎么着,那她们何不把人送走? 所以当她们知道杜老爷正找人嫁给他们那个傻儿的时候,她们就联系了杜老爷,准备把冷悦送到杜府给杜家少爷生娃。 一心想着孙子着落的杜老爷自然也就同意了。 如今冷修辰不在府中也正是时机,只要把人弄进杜府,到时候冷悦也只有认命的份。 闻言,冷星然也点头附议道:“就是,反抗也没用,我们这么多人,你也跑不掉,还是乖乖过去,省得受皮肉之苦。” 冷云叶:“你们一个傻子,一个是丑八怪,简直是天作之合,谁也不能嫌弃谁,真好啊!” 三夫人杨姨娘也笑道:“可不是,杜老爷就一根独苗,其实照你这情况,你一点都不吃亏,杜家公子虽然是傻了点,但你也不是什么清白姑娘,野种都怀上了,人家肯要你就算不错了,所以乖乖嫁过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冷月,其实姨娘姐姐们这么做都是心疼你,你说你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又长得如此丑陋,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婆家,而且还得被人指指点点,可是嫁到杜府之后就不同了,杜家少爷除了脑子不太好,其他方面都很好,你只要嫁过去给杜家少爷多生几个娃,杜家老爷夫人能亏待你吗?”二夫人凤姨娘也不落人后的说道。 多生几个娃? 冷悦心中讽嘲,古代的女人,就是母猪的想法,那么喜欢生,干嘛不直接当母猪算了。 冷悦淡漠的看着她们,不怒也不开口,完全把她们当唱大戏的。 “不说话?看来四妹是同意了。”冷媚儿嘴角勾笑,一副完全掌控局势的模样,心底暗暗兴奋着。 太好了,这么一来既可以把冷悦送走,又可以打击冷悦,冷府的财产也能少一个人分,一举三得。 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又似讽嘲的道:“别误会,沉默不代表我同意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就像一群跳梁小丑,想多看一会罢了。” “你说什么?”冷媚儿美眸微微眯起,怒火在眼中闪烁。 “我说你们的大戏也唱完了,可以马不停蹄的滚了。”冷悦面不改色,口吻凉凉的道。 “你……” 冷媚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冷悦。 这个可恶的丑八怪,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如此张狂,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冷媚儿回头,对身后的两个男人微微一笑,然后意有所指的道:“二位叔伯,我家四妹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以后可得好生招待,她若不听话,你们也完全不用给她脸面,该教的就教,该打的就打,不然她是不会听话的。” “冷大小姐,我们杜府就是想要一个可以为杜西生几只猴子的女人,可是你们家四女真的没有问题吗?”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闻言,不等冷媚儿开口,冷悦已经讽嘲的笑道:“当然有问题,你们要生的是猴子,我只会生娃,所以我与你们杜家的畜生是不同的。” “混账,你竟敢骂我们杜家的人都是畜生,你这女人太嚣张了,还没进我们杜家的门呢,竟然就如此猖狂,看来真的得好好教育。”另一个男人冷着眉说道。 冷悦缓缓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懒懒的环胸,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嗤笑一笑:“我说你们杜家人的智商真是蠢得让人着急,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你们以为,我冷悦未婚先孕,为什么还能怀着孩子安然无恙?在我怀孕之后,皇后又为什么不同意闻人敬我退婚?那是因为退婚权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不同意,皇后就不会同意,若不是我同意放手,你们以为你们有机会上门吗?”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众所周知,皇后很疼我这个丑八怪,你们若是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硬是你们把我带走,等我爷爷回来了,把这事告知皇后,你们说,皇后会做什么?是抄你们家呢!还是灭你们杜府满门呢?” 冷悦的声音不紧不慢,轻悠好听,可是那样动人的声音听在那两个男人耳里却是惊心动魄。 是啊!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皇后给冷悦赐婚本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毕竟冷悦又丑又无能,与闻人敬我完全不般配,可是皇后还是赐婚了,可见皇后真的很宠爱冷悦这个女人,他们若是…… 这么一想,杜家那两个男人立即惶恐的对柳姨娘说道:“柳姨娘,我看这事还是算了,聘礼我们也不要了,你们家的四女,我们杜西娶不起。” “唉!这……这怎么行啊?”柳姨娘一阵惊呼,事情好不容易走到这步,怎么可以退下来? 这事若是没成,冷修辰回来知道的话,她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杜家叔叔,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想啊,好坏都是两面的,既然皇后如此疼爱我家四妹,若是你们杜西娶了冷月,生米煮成熟饭,那你们就是我们四妹的‘家人’了,皇后娘娘就算一时生气,她也不能真的杀了四妹的丈夫与家人吧?这样我家四妹就变寡妇了,所以娶了我家四妹,说不定你们还能因此飞黄腾达呢!” 闻言,那两个退缩的男人又是双眼一亮:“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还是冷大小姐聪明,我们这就把冷月带回去。” 说罢,那两个男人立即吩咐奴才上前,准备把冷悦强行带走,可是这时,冷悦又开又了。 “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冷悦语调淡淡的,依然没有一丝慌乱。 “如果考虑清楚了,那么可以动我一根毫毛试试,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到你们杜府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断了杜西的根,我要让你们杜家从此断子绝孙,然后让皇后灭了你们全家,我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没什么好在乎的,也不怕再多一个寡妇之类的身份。” “你……你竟然说要断我们杜家的根?你……你这个疯子,疯子。”杜家那年长的男人气得浑身颤抖,也再次心惊了。 他们杜家虽然有三兄弟,可是生的全是女儿,好不容易大哥出了一个儿子,结果生来就是个傻子。但尽管如此,那也是他们杜家唯一的男根,真要被冷悦废了,那还得了。 “那不正好,你们杜西也是个傻子,好像真的挺般配的,要试试看吧?” 冷悦虽然那么说着,可是眼里却发出危险的信息,仿佛只要那男人一点头,她就会断了杜西的根。 “你……” “二哥,福祸两相依,要是杜家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关注,杜家就前途无量了,而且要对付一个女人其实还有很多办法,比如用药控制,或者是把她关起来,直到驯服为止。”杜家叔叔微微眯起阴冷的眼眸,露出狠毒的光芒。 杜家二哥沉吟半响。然后说道:“那好吧!这事你来处理,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别让我们西儿受到伤害。” 听闻他们的话,柳姨娘与冷媚儿等人立即露出得逞的奸笑。 冷悦始终淡漠的表情,但唯有心中,她却暗暗担忧着。 看来他们真的打算来硬,可是以她现在的身子,硬碰硬她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云溪这会也还没有回来,这可怎么办? 考虑清楚之后,杜家那两个男人也没有任何顾忌了,杜家叔叔更是立即唤来奴才,命他们直接把冷悦绑回去……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奴才,冷悦手里捻着金针,迅速把靠近自己的两个奴才制住。 见状,冷媚儿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冷悦让柳姨娘动惮不得的那一幕,所以赶紧说道:“她会点小手功夫。全部一起上,别让她有机会还手。” 闻言,不管是杜家那两个男人带来的奴才,还是冷府那些奴才,都立即听命行事,一拥而上。 冷悦乌黑的瞳眸蓦然冰冷,却碍于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奋力反击,所以很快的,竟然被几个奴才捉住了手腿,动弹不得。 “放开我,否则我要你们后悔一辈子。”冷悦冷声低喝。 “四妹,别嚷嚷了,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你这辈子都这样了,还有人肯要,那已经是你的福份,所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跟杜家大少爷过活去吧!以后也别再回冷府了,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带走吧!”冷媚儿走到冷悦的面前,笑得阴冷。 冷月啊冷月! 只要你离开冷府,冷府的一切,还有谁能跟我冷媚儿争? “冷媚儿,还有你们,今天的事你们给我记住了,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冷悦心中气愤之极,不知不觉中,竟然动了胎气,突然,她感觉肚子一阵疼痛,有些湿意从休下流出。 冷悦低看看去,那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让她惶恐:“不,我的孩子mdash;mdash;” 冷悦小产了。 看着那鲜红的色彩,冷媚儿与柳姨娘等人有些意外,却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柳姨娘掩嘴笑着。幸灾乐祸的说道:“冷月啊,孩子没了也是好事,反正以后会给杜家大少爷生,这个野种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你带着一个孩子嫁过去算怎么回事?杜家接受你,也不代表能接受这个野种。” 杜家叔叔说道:“说得没错,不是我们杜家的种,我们杜家不稀罕替别人养,行了,给我带走吧!” “滚开!”冷悦怒喝。 “你……” “我说给我滚开。”孩子没了,冷悦就像没有了禁锢,更没有任何顾忌,她猛得甩开捉住自己的手,金针再次出手,无一留情,处处正中要害。 原本捉着她的几人也在她金针落下之时立即七窍流血死亡。 “啊mdash;mdash;” 冷府那几个女人一阵惊恐失色:“杀人了,冷月,你……你杀人了!” 冷悦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就像地狱的判官,浑身带着寒气:“我不只杀人了,我还要杀了你们,你们都得给我儿陪葬。” 那样疯狂的冷悦,杜家那两个男人都忍不住后退,突然间,他们很后悔,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离开。 看冷悦这个样子,只要她有一口气,恐怕真要杀了他们。 “疯了疯了,她疯了,大家一起上,她现在身子虚弱得很,给我杀了她,不然我们都得死。”柳姨娘发狠的说道。 闻言,众人相视一眼,然后向冷悦冲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回头,只见闻人敬我已经惊慌的跑到冷悦身旁。 “冷月,你没事吧?”闻人敬我担忧的问道。 冷悦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流下了眼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冷悦原本身体就虚弱,现在又情绪失控,话还没说完就便晕了过去。 “冷月,冷月!” 闻人敬我一惊,赶紧接住倒下的身影。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闻人敬我抬头,犀利的瞳眸如剑冰冷:“冷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世子活祭你们。” 话落,闻人敬我也顾不得自己回来的目的了,抱着冷悦迅速离开了冷府,可是刚走出梅园就与云溪撞在一起。 “谁这么不长眼……”手上的汤药洒了一地,云溪正想骂人,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惊恐的看着闻人敬我怀中抱着的人儿。 “小姐?我家小姐怎么了?她……血?她流血了?难道孩子……” “闭嘴!” 闻人敬我喝了一声,脚下的步伐没有停止。 见状,云溪赶紧跟着离开,不过在离开之时,她却回头看了梅园一眼,看到里面那几个人,心中有了底,也暗暗愤怒了。 这几个女人…… 果真是不知死活。 “娘,怎……怎么办啊?” 梅园里,向来聪慧的冷媚儿竟然一时无主了。 冷悦孩子没了,发疯般的要杀他们,而且过两天冷修辰就回来,到时候若知道冷悦的事,她们几个恐怕收不了场。 而且闻人敬我看来也特别生气,似乎对这个‘干儿子’有点感情,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付他们。 柳姨娘也被吓着了,她张了张嘴,可是还没开口,杜家叔叔已经愤怒的道:“柳姨娘,你们真是害死我们了,别人都说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闻人世子的,你一直担保说绝对不是,现在可好,你看看闻人世子的反应,没准真的是亲爹,现在孩子没了,我们死一百次都不够死。”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柳姨娘也没有心情迎合他们,所以也抱怨着:“你怪我们,那我们怪谁啊?若不是你们贪图皇后的提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 杜家那两个男人气得咬牙切齿,最后杜家二哥说道:“反正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来提亲的,其他的,我们一概不认。我们走。” “姐姐,这事我们兜不住啊!老太爷若知道这事,再向皇后进言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怎么办啊?”凤姨娘惶恐的说道。 柳姨娘拧着巾绢,烦躁的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当初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趁着冷修辰不在府中把冷悦嫁出去,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冷悦自然就认命了。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冷悦竟然那么倔,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闻人敬我都惊动了。 “娘,这事还是让父亲来处理吧!父亲向来疼爱我们,他总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冷媚儿对柳姨娘说道。 柳姨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对对对,这事得找你父亲,他向来疼爱你,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这厢,听闻柳姨娘他们的话。冷正离怒目横眉的瞪着她们:“你们这些笨蛋,谁不惹,你们竟然去惹冷月?她若是那么好惹,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用被她踩在脚下吗?” 先不说有冷修辰这个爷爷护着,就是太子与皇后的心思,那也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可是这几个女人竟然一声不吭就想把冷月嫁了。 如果真要嫁了还好,结果现在孩子小产了,还让闻人敬我惨和进来,等冷修辰回来,这事再传到皇后与太子的耳中…… 后果想想都觉得可怕。 “父亲,您赶紧给我们想想办法吧!不然我们死定了,媚儿若是死了,以后谁来孝敬您。”冷媚儿自己冷正离向来疼爱自己,所以撒娇的央求道。 冷正离想要责备,可是他这一生无儿,就只有冷媚儿最得他意,如果冷媚儿也出了事情,那他以后还指望谁啊? 所以最终,冷悦的事还是忍藏在他的私心之下。 冷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她只知道,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闻人敬我与云溪都在屋内,而床边,坐着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那个人就是冷悦的记名弟子,伯仲倾。 见她醒来,伯仲倾说道:“闻人,她醒了。” 闻言,云溪首先迎了上来,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怎么了?” 一时间,冷悦突然有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虽然不想说,可是冷悦总得面对现实,所以云溪只能无奈的道:“小姐,您小产了,孩子……孩子没了。” “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表情平静无波,唯有被褥下,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因为刚刚,她已经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们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冷悦淡淡的道。 “冷月,要不你哭一哭,或者是骂几句?别把事情憋在心里。”闻人敬我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冷悦,看来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这情况…… 不太妙啊! 冷悦微微一笑:“我没事,挺好的,就是有点累,想睡一觉罢了,你们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 闻人敬我与云溪在心中说道。 “我去给你们母子报仇,把他们都杀了。”看着那样的冷悦闻人敬我恨恨的说道。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不要做这种傻事,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活得好好的,每天都活在恐惧当中,生不如死。”冷悦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冷入骨髓里,仿佛被寒冰笼罩着。 闻言,闻人敬我与云溪都沉默了,眼中露出了更多的担心。 院子里。 闻人敬我与伯仲倾坐在桌案前喝着茶。 “真没想到,冷府那些人竟然如此心恨手辣,好好一个人,竟然……哎!她也真是可怜,出生至今,就没有好好的生活过,不是摔成傻子就是被欺负,现在无故怀孕又没了孩子,接二连三的打击,任谁都承受不了,像她这种无法宣泄的情况最为糟糕。”伯仲倾对冷悦表示同情。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是啊!她这样不哭也不闹。反而让人更担心。” 那天发现奶奶留给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在府中也没有找着,本以为掉在冷悦那边了,结果没想到会看到那么惊心的一幕。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醒来之后,冷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得有些反常,也让人看着心疼。 他宁愿她大吵大闹,哭一哭也好,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安静得让人害怕。 “爷,您的玉佩在书房的桌角下找到了。”这时,肖清恒拿了一块玉佩过来。 闻人敬我看了眼,顺手接过。 “对了,还有一件事,冷老太子受了伤,暂时无法回来。”肖清恒又道。 “受伤?”闻人敬我微微一愣。 冷悦这边刚出事,冷修辰那边就受伤不能回来。这是巧合,还是…… 冷府那些人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吧? 那可是冷府的老太爷。 闻人敬我沉思半响,然后说道:“这事别让冷月知道。” 如果让她知道冷修辰出了事,那得雪上加霜了。 不过冷悦的事,恐怕还得跟宫里那两位说一下了。 这厢,闻人敬我把冷悦的事传进宫里,不过他也没想到,太子宫似景竟然亲自前往闻人府看望冷悦。 这样的宫似景,闻人敬我也讶异了。 …… 因为小皇子的事,冷悦虽然已经见过宫似景,但以丑陋的容颜,她还是第一次,而她也没料到,他们类似第一次的相见,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宫似景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孩子的事本太子已经知道了,你好生休养,几位姨娘与姐姐的事,本太子会替你处理。” 冷悦摇了摇头:“臣女的事让太子费心了,只是自己的仇恨,冷悦不想借他人之手。” “那好,需要什么尽管说,本太子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吗?”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一旁的闻人敬我也好奇的看着宫似景。 其实宫似景虽然尊敬冷修辰,可是冷修辰是冷修辰,冷悦是冷悦,像冷悦这种情况,宫似景完全可以派个奴才过来问候一声就可以了,没必要亲临,但偏偏,听到消息之后,宫似景就来了。 所以冷悦这句话,也是耐人寻味。 “那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本太子需要的?”宫似景未答反问。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又何必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本太子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没有任何贪图之处,却不会加以伤害,好矛盾的说法,不过无所谓,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利用之心,冷悦都铭记太子殿下对冷悦之好。” 宫似景与冷悦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闻人敬我送宫似景走到门外,看着似君似友的宫似景,闻人敬我说道:“太子,您对冷月到底是什么心思?” 宫似景勾了勾唇:“你也觉得本太子会利用她吗?” “这个微臣不知道,不过她已经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如果可以,太复杂的事情就不要牵扯上她了。” 宫廷争斗,尔虞我诈,这些闻人敬我看多了。 虽然冷悦看来没什么地方值得宫似景看重的,可是隐约间,他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因为宫似景是太子。 站得越高的人,越是让人难以猜测,伴君如伴虎。 闻言。宫似景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辰边勾勒着温雅的微笑。 “闻人,若不是了解你,本太子大概会觉得,你是不是喜欢她呢!”宫似景说着又嘱咐道:“行了,不必送了,回去好好照顾好吧!” 闻人敬我拱了拱手,直到看着宫似景上了马车,渐行渐远,他才转身走进府邸里。 夜,静悄悄的。 冷悦独自坐在窗前,抬头看着星空,喃喃低语:“孩子,对不起,是我没能保住你,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还有……” 还有冷月,对不起,现在你们母子已经团聚了吧! 不过你们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你们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的话,冷悦放在心中,流下了眼泪,那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可是已经在她肚子里待了一个月,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都是假的。 暗外,闻人敬我倚在树旁,静静的看着窗台前单薄的身影,他陪着她伤心,听着她的哭泣,心莫名的揪痛了。 …… “冷月,今天的天气挺好的,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一早,闻人敬我就出现在冷悦暂住的院子里。 冷月看着他,淡淡的道:“小产虽然不像坐月子那么麻烦,但性质却是差不多的,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出门。” “这样啊!”闻人敬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我们听堂戏,请个戏班过来,刚好我也很久没听了,你说怎么样?” “好啊!” 冷悦微微一笑,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闻人敬我是担心她才这么做的,而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 “真的?” 闻言,闻人敬我高兴的笑了,然后赶紧肖清恒请人过府。 之后的那几天,闻人敬我也变着戏法似的,每天找来一些新玩意,不是唱戏就是看皮影戏,要么就是请人来唱歌跳舞。弄得整个闻人府吵吵闹闹的,也把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吵了出来。 闻人敬我的院子里。 闻人王妃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叹气的道:“儿啊!那冷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还有那小产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闻人王:“我们闻人家不做亏待别人的事,真要是你的,虽然孩子已经没有了,你也得给人家一个交待。” 闻言,闻人王妃皱起了眉头:“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她的事是令人同情,但我儿是什么条件,她是什么条件,当初皇后赐婚,我已经是一万是不愿意,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难不成你还想让自己儿子娶这么一个丑陋的女人为妻啊?” “我说的是道德问题,那是……” “我不管。总而言之,冷月没有资格入我们闻人府。” 见他们吵起来了,闻人敬我赶紧说道:“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孩儿与冷月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真的?”闻人王妃问道。 “真的。” “那就好,虽然母亲也不是歧视她,但她那样……总而言之,我们闻人府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能与那种女人牵扯太多,等她身子养好了,立即送她回去。”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孩儿知道了,这事孩儿会看着处理,不过她这些天心情不好。府里有些吵闹,还请二老担待一点。” 因为小皇子的事,二老好不容易赶回来,结果冷悦却遇事住在闻人府,此时,闻人敬我也是左右为难,想让冷悦打起精神,又不想闹得两老不愉快。 然而正当闻人敬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门外,冷悦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之后留下片字只语,带着云溪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第056章:闭上嘴巴 冷悦不怪闻人王妃的自私,因为她知道,那是作为一个母亲为儿着想的心情,她也能体会。 而且闻人王妃说得也没错,以闻人敬我的条件,他能娶更好的女人为妻。 然而虽然体谅,但冷悦也不是没脸没皮的女人。 既然知道闻人王妃不待见自己,冷悦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被人轻视,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可是离开之后,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冷修辰现在不在家,冷府那些人现在是恨不得自己去死,因为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活着。 所以现在回冷府就是自投罗网,然而以她现在的身体,她对付不了他们。 “咳咳~” 冷悦咳了几声,扶着她的云溪立即担忧的道:“小姐,您怎么样了?还好吗?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冷悦沉吟半响,然后说道:“去上善堂吧!” 冷悦与云溪先去了客栈,换了衣服,改变了样貌,然后才前往上善堂。 上善堂。 伯仲倾刚出诊回来,医徒就告诉他。‘楚公子’来了。 闻言,伯仲倾立即迅步走进后堂,可是刚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心里纠结着一个问题。 自己已经知道‘楚公子’是个女人,一会进去,他还要叫楚公子吗? “进来!”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冷悦淡淡的说道。 闻言,伯仲倾赶紧走了进去。 “楚公子!” 虽然很纠结,可是也许习惯了,进门,伯仲倾竟然很自然的喊了一声楚公子。 伯仲倾心中微怔,但也没有刻意改口,他只是看着冷悦,等着冷悦的态度。 不然很显然,冷悦也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所以并没有开口纠正,又或者,她本来就有意让伯仲倾继续那么叫。 “师傅有难,弟子来挡,你收留收留可怜的我吧!”冷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顽味的口吻,似真似假的说道。 “楚先生,您说的是什么话,只要您高兴,我养着您都成。” “不过您的身体还好吗?”伯仲倾转了话题,有些担忧的问道。 给小皇子做手术那天,冷悦晕倒,那时冷悦的情况就有点糟糕。 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现在突然出现,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 冷悦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抹伤痛,片刻,她才道:“出了一点意外,孩子没了。” 对于孩子的事,冷悦没有对伯仲倾忌口。 上次来上善堂的时候,药也是伯仲倾亲手煎的,作为一个大夫,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更不会不知道,那是安胎之类的药。 闻言,伯仲倾心中暗惊,赶紧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是因为小皇子吗?” 小皇子的事,以冷悦的身体,明显在勉强,可是她还是义反顾的出现在太子府。 待己为下,救人为上。 说真的,他很佩服冷悦的医德。 可是如果真的因为救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估计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吧! 冷悦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解释。 对于孩子小产的事,虽然小皇子也有点关系,因为如果不是为了救小皇子,她的身体就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但她不会把过错推到小皇子的身上,因为最令她痛恨的是冷府那几个女人。 是她们的狠毒,她们的无情,才导致孩子流产,所以她们才是真凶。 见她不愿说,伯仲倾也没有追问,但心里,他觉得事情肯定与小皇子脱不了关系。 “那您就安心在这里休养,这座后院就只有我与长梅……就是我那医徒,就我俩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也算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包括太子与闻人敬我。” 冷悦的话,伯仲倾有些疑惑。 但想到冷悦刚没了孩子,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所以也没有多想。 “好!” “老板,小王爷来了!” 就在此时,伯仲倾那医徒长梅在门外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 伯仲倾挥了挥手,示长梅先离开,然后对冷悦说了几句我先去忙,或者是你先休息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上善堂,前楼的客厅里。 伯仲倾进门就看着座上的宫长生说道:“老毛病又犯了?” “每到换季,总会隐隐作痛,给我开些药吧!”宫长生淡淡的轻语。 “说真的,你这情况兄弟我真的无能为力,我觉得你还是趁早让陈太医给你瞧瞧,省得日子长了无法根治。”伯仲倾说得很无奈。 其实以宫长生的身份,身体出了毛病也轮不到他来看诊,但宫长生却不想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每次都借着与他这个好友相聚借口前来就医。 然而宫长生的病情却不是他一个小大夫能治好的。 宫长生优雅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能让太医院那群老东西知道吗?” 他们若知道了,宫似景还有其他王爷都会知道。 宫似景这个太子的话还好,毕竟他是宫似景这边的人,但其他人若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起自己的身体还重要吗?”伯仲倾虽然理解宫长生的处境。 更了解宫皇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那里就是权利熏心最腐败的深渊。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任何人,包括兄弟姐妹,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 而宫长生就是在那样一个鲜血淋漓的地方生存下来的人。 “也许不重要,但其实也很重要。” 闻言,伯仲倾嗤笑一声:“真矛盾,一会说不重要,一会又说重要,到底重不重要啊?” 宫长生耸了耸肩:“一点都不矛盾,如果你能理会那种睡觉都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刺杀的感觉,那你就不会觉得权力不重要了。” “所以我才会说。皇宫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伯仲倾讽嘲的勾起了唇,毫无禁忌的说道。 闻言,宫长生抿唇不语,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在这坐会。”伯仲倾突然如此开口。 “去干嘛?” “让你坐你就给我安静的坐着,一会就回来。” 说罢,伯仲倾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后院中,伯仲倾来到冷悦住的厢房,轻轻敲响了门:“楚公子,你休息了吗?” “伯公子请进!”云溪过来开门。 伯仲倾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去。 “有需要我帮忙的?”冷悦淡淡的开口,一语中的。 “呃……” 伯仲倾搔了搔头,尴尬的道:“抱歉,刚叫您好好休息,回头又吵着您。” “宫长生?” “楚公子,您还真是个聪明的人。” 冷悦微微一笑:“不是我聪明,而是太明显了,宫长生刚来找你,你就来找我,不是与他有关,还能是什么?” “说吧。他什么情况,需要我帮忙?”冷悦又道。 闻言,伯仲倾把宫长生的情况与冷悦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他现在也没办法让宫里的太医看诊,但我担心,他这么下去,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沙场之将,身上有点伤很正常,但有伤就该医治,他是不是太多顾虑了?” “这也不能怪他,您大概不知道,就他那一辈的皇子,十多个,除了当朝皇上,就剩下他一个了,而且有些老东西也不太安份,你说,他能不小心为上吗?” “若他手中没有兵权也就罢了,没有权利的人不值得别人注意,可是他手上有十万精兵,这足以颠覆一个王朝。若有人趁他‘病’的时候下黑手,伺机夺取兵权,那他这个皇叔也得陨落了。” 冷悦嗤笑一声:“真是个悲哀又疯狂的世界。” 为了权利,任何东西都可以沦为牺牲品,任何亲人朋友都可以舍弃。 宫长生是如此,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可以救他,但我有条件。” …… “你这混蛋去干嘛了?竟然让本王在这里等这么久。” 伯仲倾刚回来就挨骂了,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去找能救你这笨蛋的人了。” “能救我?”宫长生微愣:“你不是说我身上的旧疾,就算是陈太医也不一定……不,还有一个人,你那位神秘的师傅可以,难道楚公子来了?” 对于‘楚梦’的事,宫长生也是道听途说。 虽然他不知道那位楚公子有多厉害,但小皇子那种情况还能救回来,恐怕真的不简单。 而这个人,宫长生也想见识见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是,不过她有条件……” 不等伯仲倾说完,宫长生就骄傲的道:“本王不缺钱!” 伯仲倾额头一片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着:“你这个自恋的小子,楚公子也不缺钱。” 姑且不论冷悦本身有没有钱,只是医治小皇子那一笔丰厚的赏金,冷悦就已经是有钱人了。 “那他有什么条件?” “蒙着双眼。” “哦,那他蒙吧!我不介意,只要能治好我的旧疾,他爱咋蒙就咋蒙。” 宫长生无所谓的说道,但是…… “你的!” “啥?!”宫长生一怔:“我的?” “对!” “这是什么怪癖?”宫长生瞪大了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就算他喜欢装神秘,但你见过大夫给病人蒙着双眼治病的吗?再说了,见过他的人多了去,还差我一个?还是说我与他是仇人?他怕我认出来?” “你想太多了,她只是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说自己有点憔悴,不符合她的审美观。 其实伯仲倾知道,她只是想安静的待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 宫长生无语了。 真是个任性的条件,既然不想别人看见,他不会戴个面具啊? 干嘛要蒙着他的眼睛。 但宫长生不知道,其实伯仲倾也这么提议过,但冷悦说,与其委屈自己,还不如委屈别人。 所以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宫长生不知道冷悦的想法,他若是知道,大概要郁闷死了。 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宫长生最终还是同意伯仲倾跟他说的条件。 但冷悦说自己的身体还得休养几天,故而让宫长生三天后再过来。 “爷,这个楚公子神神秘秘的,又不让您见,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宫长生的贴身侍卫柏雨说道。 “别人本王信不过,但仲倾还是可信的。” 所以宫长生能同意,并不是真的完全信任‘楚公子’的医术,而是信任自己的朋友。 这三天里,冷悦静心的在上善堂休养,可是她却不知道。因为她的留书离开,闻人敬我却出动大量的人马寻人。 “爷,冷府那边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四小姐并没有回去,而且也没有出城的记录,所以四小姐一定还在城内,而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家客栈,掌柜说她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可是当我们去找她的时候,整个客栈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人。”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没离开,又找不到。她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冷悦离开之后,闻人敬我就一直担心着。 一来是因为她的身体,二来是除了冷府,冷悦应该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冷修辰还没有回来,所以当下,他就派人去找了,结果却是这种情况。 听见闻人敬我的话,肖清恒突然想到一个人,所以说道:“爷,清恒发现,您要找的人,她都凭空消失的能耐,都不是好找的主。” “你在跟本世子抱怨吗?”闻人敬我瞥了他一眼。 肖清恒顿时一个激灵,陪着笑脸说道:“不,爷,您误会了,清恒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当初找那个姑娘的时候是如此,现在找冷悦的时候也是如此,肖清恒只是感叹罢了。 “你说她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啊?”闻人敬我说道。 “爷,其实她也不弱……” 闻人敬我一个眼神瞪来,肖清恒赶紧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四小姐既然能在冷府杀了那几个人,自然也不是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还有云溪那个机灵的丫鬟在呢!真要遇上什么,她也未必吃亏,再说了,冷府与杜府那边都没有她的踪迹,想必四小姐现在是安全的。” “哎!”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看来她是有心避开我们。” “那还要找吗?” 闻人敬我沉默半响,然后才说道:“找,继续找,她若出了问题。太子那边会不会说什么本世子不知道,但冷老太爷那边可不好交待。” 人是他从冷府带走的,而且宫似景也说过让他好好照顾,要是找不回来,那两个人还不扒了他的皮。 而且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冷悦,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三天后,宫长生依约而来。 伯仲倾带着他走进后院,然后找了一块黑色的布条,把他的眼睛蒙上。 没多久之后,他就感觉到。有人渐渐地走近他,然后是一只手按在他的手碗上。 “受伤时未得到及时处理,又剧毒攻心,残留隐患,难以根除,小王爷还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宫长生看不到这位‘楚公子’,但声音很好听。 平静,淡定,稳沉,不急不燥,不过有一点让宫长生很疑惑。那就是从那道声音听来,他竟然听不出这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道声音很魔性,像一个男孩未变声之前,又像女子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过想到楚公子还很年纪,大家都叫他楚公子,故而,就算宫长生有些好奇,却也没有深究。 “楚公子的医术果然了得,字句都说在要重点上,那么可治否?” “麻烦!” 冷悦淡淡的丢出两个字,可是宫长生却笑了。 “虽然麻烦,但可以不是吗?”没有否决,反之就是可以医治。 “我的出诊很贵。” “只要没把本王家中的财产搬光,本王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可真大方。”冷悦淡淡的声音,不知是褒贬的说了一句。 “楚公子喜欢就好!” “你脸皮一向这么厚吗?”冷悦翻了个白眼,感这人有点自恋。 “虽然别人经常这么说,但本王觉得还好。” “把衣服脱了。” “……” 宫长生突然沉默了,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好半响他才说道:“本王没有龙阳之好。” “我也没有。” “那你让本王脱衣服干嘛?欣赏本王的肌肉吗?” 冷悦抚着额,嘴角抽搐着,回头,她看着已经忍俊不住在旁边笑了起来的伯仲倾。 “听说物以类聚,你确定他是你朋友吗?” 伯仲倾笑了笑,说道:“虽然有点自恋,但确实是愚友,但有一点我得申明,我与他是不同的,我没有孔雀的毛病。” “那就好,我可不想有这样一个臭美的弟子。” “你们两个,别当本王不存在,我都听见了。”宫长生咬牙切齿。 “哦,原来你还没有死啊!能呼吸吗?”冷悦凉凉的道。 “……” 宫长生一阵无语,心头草泥马的吐血了。 这个混蛋…… 他一直都在呼吸好吗? 别随随便便的把他‘杀’了。他还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大活人。 不过…… 这个姓楚的也真奇怪。 一般人见了他,那都是毕恭毕敬的,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嘴皮子,但这个楚公子,不得不说,真的好胆量。 突然间,宫长生想见见这个人,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想到此,宫长生竟然抬起了手,想要把布条拿开……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好不了。” 冷悦不紧不慢的声音,虽然咬字很轻,似乎没什么威力,可是却阻止了宫长生的动作。 “切!”宫长生咂舌,撇嘴说道:“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太子他们都看过了,就本王没看过,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我现在不想应付你,所以也不想见你。” 闻言,宫长生嘴角一阵抽搐,再次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别人都巴结着想攀上本王这棵大树,你却说不想应付,你可真是让人无语的。” “那就闭上嘴巴。” “……” 这次,宫长生真的无语了。 之后,宫长生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还真的一声都不吭了。 一旁,一直看着他们的伯仲倾憋着笑意,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宫长生的囧态。 人生难得几回有,难得啊! 竟然能让宫长生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闭嘴。 不知过了多久,冷悦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了!药方按原来的,再加几味药材就可以了。还有,每隔三天过来针灸一次,一个月就能痊愈。” 说着,冷悦又对伯仲倾交待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直到冷悦离开,宫长生才摘下布条。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又不是闺女,还害人看。”宫长生抱怨的道。 伯仲倾笑了声:“我倒是觉得,楚公子是先见之明。” “什么意思?”宫长生两眼一瞪:“看了,本王还能缠着他不成?” 伯仲倾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他就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很容易让人好奇。而你,向来都是只好奇的猫。” 说着,不等他开口,伯仲倾又道:“你可别说不是,听说,你知道闻人被冷月耍了几次之后,冷正离寿宴的时候,你还特地跑去看了,你说,要是被你知道楚公子的模样,你会安静的待在你的府中吗?” 这些话。其实伯仲倾也就是那么一说,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还真的说对了,冷悦就是担心这个好奇心过重的男人纠缠,所以才开出条件,要他蒙着眼。 “他住在上善堂吗?” 伯仲倾呵呵一笑,又收起了笑容:“不在!” “你的表情,就像在说,他在。” “本来是在的,但楚公子说了,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先离开了,等复诊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其实这些都是骗宫长生的,但冷悦不想见任何人,伯仲倾也只好给她挡着。 闻言,宫长生瞪了他一眼:“仲倾,你就是一个损友,你不知道吗?一个让人好奇怪的问题藏在心中太久,得不到答案的话很容易让人忧郁的。” 更别说那个楚公子身上有太多的问题让人疑惑了。 “你得病了我给你治,免费的。” “滚!” 第057章:会爱上你 冷悦不让见,宫长生越想越郁闷,但冷悦有张良计,宫长生有过桥梯。 身为一军之将,宫长生足智多谋,冷悦他是看不到,可是不代表别人不能看啊! 所以三天后,宫长生耍了个心眼,提前让人埋伏在后院,然后让人偷偷看看这个‘楚公子’到底长什么样。 “你把闻人敬我找人的画像给本王干嘛?”宫长生看着柏雨给他的画像,疑惑的皱起了眉。 闻言,柏雨低头看了眼,然后瞪大了眼睛:“还真的像呢!”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这个楚公子似乎像谁,被宫长生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 “爷,您等等!”柏雨跑了出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 “爷,您看看这两张画像有什么不同?” 宫长生看了眼,淡淡的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一个俊帅,而且长得……” 话说到一半,宫长生突然没了声音。 之前他以前柏雨拿了闻人敬我寻人的画像敷衍他。也没注意男女的问题,但现在,他看清楚了。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长得这么相似,恐怕也只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爷,您说会不会就是因为楚公子与那姑娘的关系,又从伯公子那边知道您与闻人世子是好友,担心闻人世子知道他在上善堂,所以才不让您见?” “嗯!” 宫长生认同的点着头:“本王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然以本王的俊美与势力,哪个人不想攀上本王,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闻人的错,若不是担心闻人纠缠那姑娘,人家楚公子能不待见本王吗?” “……” 柏雨嘴角蓦然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 理是这个理,但我说爷啊!您要点脸好吗?这跟你是不是俊美没有关系。 知道冷悦还在上善堂住着。 这天,宫长生趁着伯仲倾出诊,然后让柏雨支开了长梅,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谁?” 听见敲门声,正在午睡的冷悦问道,可是等了好一会,来人都没有回答。 冷悦疑惑的穿上衣服,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可是这门一开她就后悔了,因为来人正是宫长生。 “你就不怕我不再医治你的病吗?”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宫长生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宫长生已经暗地查过她,知道她就是‘楚公子’了。 宫长生呵呵一笑,耍赖的道:“你只说要蒙着本王的眼睛看病,但没说看病之后本王不能凭自己的本事把你找出来啊!所以本王可没有不遵守约定。” “倒是你,你与闻人之前寻找的姑娘是亲人吧?因为你们长得太相似了,可是为了躲避闻人寻那姑娘,你犯得着蒙着本王的眼睛吗?只要你说一声,看在你替本王医治旧疾的份上,本王也不会告诉他你在这。” 闻言,冷悦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 原来宫长生把她当成那‘姑娘’的亲人了,故而以为,她是为了躲避闻人敬我才不让他见。 但事实呢? 那姑娘就是她本尊。 而且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空间,好好的考虑以后的事,不想应付一些琐事情罢了。 宫长生是这么误会的,冷悦自然也不会去解释,她只是淡淡的道:“那么现在人你也看见了,可以离开了吧?” “我说楚公子,你说我们既无仇也无怨的,你怎么就如此不待见本王呢?再怎么说,本王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与本王结交,这对你没有坏处。” 冷悦呵呵一笑:“小王爷,真是抱歉了,我五行不喜权,不弄势,不缺金,不缺银,更不缺本事,就缺点自由,所以小王爷能否离我远点?” 结交没坏处? 真是可笑,她又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什么要攀附于他? 而且真要攀附,她直接攀上宫似景不是行了,怎么说宫似景也是当朝太子,要不然皇后也行,皇后对她也不错。 宫长生抿着唇不语,就那么盯着她半响,好一会,他才说道:“还好你不是女人,不然本王可能会爱上你。” 勇于挑战他的人不多,敢叫他离远一点的人更少,如果‘楚公子’是个女人,那么楚公子这种个性,他还真是感到特别。 冷悦浑身一抖,心想着还好我现在是‘男人’,不然得多对痴男与‘怨女’了。(怨他缠人。) “对了,伯仲倾知道这事吗?”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什么事?”对于没头没尾的事,宫长生表情疑惑。 “闻人敬我找我那‘亲人’的事。” “哦,应该不知道,那小子不是个爱八挂的人,也不管这些事,在他眼里,大概只有医书之类的东西入得了他的眼。” “原来如此。”她就说宫长生都找上门了,为什么伯仲倾从来没有说过她像谁的话,原来是从不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冷悦指着某个方向:“看见那了吗?” 宫长生顺着冷悦指的方向:“那里怎么了?” “那条回廊,直走,转右。” 宫长生先是一愣,回神,这才明白,冷悦又赶人了,因为那条路是离开上善堂的方向。 “你这人真是……” “好走,不送!” “……” 云溪从外头回来就听闻宫长生来过,而且还以为真正的冷悦是‘楚公子’的亲人。 这样的误会,云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太‘像’了,然而宫长生这样的难缠,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小王爷到底想干什么啊?您好心为他医治,他怎能这么不守约定,小姐,要不我们先离开上善堂吧!省得他纠缠。” 弄不懂宫长生的来意,也不知道他为何那么费尽心思,云溪总有些担忧。 “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男人就是好奇心重了点,只要他不把我在上善堂的事告诉闻人敬我,问题也不是太大。” 早在冷正离寿辰的时候她就发现,宫长生就是那种贪玩的性子,从他的眼里,她总能看到一丝顽味。 只是好奇心太重的人也真是让人无奈,赶不走,又随性,这种人最不好把控。 因为他很有可能因为一个高兴就把你给出卖了。 “可是他若每天都来缠着您。那您还能好好休息吗?” 云溪最担心的,无非就是冷悦的身体,所以下意识的,宫长生这个会打扰冷悦休息的人就被她讨厌上了。 闻言,冷悦沉默半响,片刻,她微微一笑,对云溪勾了勾小指,然后在她耳旁一阵嘀咕。 听完冷悦的话,云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小王爷肯定会恨死您。”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很是无辜的道:“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他不讲信用。” 半柱香之后,上善堂的后院里,一块匾额般大小的木板高高的挂在后院,上面写着: 狗与宫长生不得入内。 这样一个招牌,宫长生那张俊美的容颜黑成了平底锅。 “这个该死的混蛋。” 伯仲倾坐在一旁,不时抽动着肩膀,又不时憋着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宫长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想笑就笑,别一副‘你让我笑吧’的表情看着我。” 得到宫长生的‘批准’,伯仲倾很不给面子的狂笑了起来。 “哈哈~” “我说老兄啊!你到底多不受楚公子待见啊!狗与宫长生不得入内。真是笑死我了。”伯仲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情难自禁的拍着大腿,难以止笑。 那样一块招牌,也还好是后院,除了他与长梅,一般人不会进来,不然看见这个招牌,众人大概要惊掉下巴了。 “有那么好笑吗?你笑得太过份了。”宫长生没好气的道。 “我也不想笑啊!可是你不觉楚公子好有胆量吗?”敢这么跟宫长生对着干的人,他真的太欣赏了。 宫长生咬牙切齿:“楚梦那个该死的混蛋,不就知道他的样貌,用得着这么挤兑本王吗?” “长生,我觉得吧,你就是自找的,楚公子不让你见,自然有楚公子的道理,可你倒好,偷偷的让人查看楚公子的样貌,还跑来跟楚公子‘相识’,这是违背约定好吗?她没说不给你治病就算不错了。” 宫长生俊颜一片黑暗,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还是不是本王的好友啊?你这是有了师傅没了兄弟,尽帮他说话。” “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伯仲倾表示无辜的撇了撇嘴,一副我是帮理不帮亲的模样。 “滚滚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宫长生气呼呼的瞪着眼,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看着宫长生那吃憋的模样。伯仲倾心情大好,也没有反驳宫长生的话,可是刚走出门,他又走了回来。 “老兄,容兄弟我说明一下,这里是上善堂,你让我滚哪里去啊?”伯仲倾没好气的说道。 “……” 闻言,宫长生俊颜顿时赤红,脸上一片囧态。 好半响,他才有些羞怒的道:“滚后院里去,你跟那混蛋一样得瑟。” 看见他那模样,原本还有点气闷的伯仲倾顿时乐了,又是一阵狂笑,看样子,宫长生这是气糊涂了,一时忘了这是上善堂。 不过楚公子真的太厉害了,能把宫长生这气成这样,那也是另一种才华。 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冷悦,为此,闻人敬我把宫似景与皇后都惊动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人。” “找不到人,你提头来见。” 这是皇后与太子的原话,而这样的话,也让闻人敬我深陷疑惑。 “爷,您说皇后与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照理说,四小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算看在冷老太爷的面上,也不能对您说出这种狠话吧?” 肖清恒的话,也正好说中了闻人敬我的疑惑,而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说道:“不管怎么说,人总得找,矿大范围,实在不行,就给本世子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了,她还能遁地不成。” …… 一时间,整个京城因为冷悦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上善堂里,伯仲倾与冷悦用着早膳,也在议论着此事。 “闻人那小子也不知怎么了,明明都退了婚了,冷府那四小姐跟他也没有啥关系,可是他却找得这么疯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喜欢四小姐呢!” 冷悦乌黑的瞳眸轻闪着光芒,然后淡淡的道:“听宫长生说,你不喜欢八挂,不过也挺八挂的。” 伯仲倾哈哈一笑:“也不是我八挂,只是闻人找个人都闹得满城风雨的,我能不知道吗?” 其实真不是他关心这个问题,他就是好奇闻人敬我的想法罢了。 明明以前没退婚之时,闻人敬我是恨不得离冷悦远远的,可是现在倒好,也不知闻人敬我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为了一个冷悦挨家挨户的找人。 若自己与他不是好友,又知道自己不可能藏匿冷悦,闻人敬我大概连他这上善堂都要搜一遍吧! “老板,闻人世子来了。在前堂呢!”这时,长梅走了进来。 闻言,伯仲倾没有开口,而是先看了冷悦一眼,后者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别告诉他我在这就行了。” 伯仲倾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你小子不会连我这也要查吧?”走进前堂,伯仲倾就故意生气的道。 闻人敬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没有这么闲,只是路过你这,喝了想喝杯茶。” “还没找到人?” “遁地了。” 伯仲倾噗哧一笑:“看来这位四小姐真的很能躲啊!” 闻人敬我抚着额,很是头痛。也很是无奈:“若不是认识她,又肯定她没有出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找一个不存在的人呢!你说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脸上还有那么醒目的胎记,是人都能一眼看见她,可是偏偏,整个京城我翻了三遍,就连冷府与杜府都没有放过,可是不管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人,你说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闻人敬我自认自己的能力不错,可是此时,他才发现,冷悦比他更厉害,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找不到她。 “闻人,你这么着急的找到她,你不会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吧?” 看着面露担忧的闻人敬我,伯仲倾不得不如此怀疑。 因为他从未在闻人敬我的脸上看见这种情绪。 “你想太多了。”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而且冷府那些人也可能会对她不利,太子与皇后那边也说一定要找到她,否则就提头来见,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伯仲倾耸了耸肩:“好吧,你说的也在理,不过我觉得,既然你翻遍整个京城都找不到,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谁也找不到她。” 闻言,闻人敬我也只能沉默了,因为这是一个事实。 这厢,伯仲倾离开之后,云溪说道:“小姐,您有什么打算?闻人世子这么找人,恐怕也是受了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压力。” 其实云溪想说的是,闻人敬我救了冷悦。冷悦能无视吗? 可若是不能,那个丑陋的‘冷悦’就得现身了。 “给闻人敬我写封信,告诉他,一个月后我自会回去,让他停止一切寻人,还有,让他把信转给太子看看,这样太子与皇后自然不会再为难他。” “好,云溪知道了!” 收到冷悦的信,闻人敬我那叫一个激动,然而知道她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出现,他就算担心她的身体。但也无奈了。 就如伯仲倾说的,除非她自己想出现,不然谁也找不到她,所以闻人敬我也只能把冷悦的来信转交给宫似景。 看了信后,宫似景说道:“既然这是她的意思,那就这么着吧!” 于是乎,寻人的事情也告了一段落。 这一个月里,除了宫长生自虐的跑来找茬,冷悦基本过得很平静。 而这一个月里,冷悦也想了很多,除了想报仇的事,她还想了自己以后的事。 现在的她不缺钱。可是缺与不缺是一回事,她总觉得自己得找点事做,不能浑浑噩噩的过一世,不然就枉费自己重活一生了。 所以除了‘楚梦’这个神医要爬得更高,她还得有别的作为,故而,她想行商。 “小姐,这些东西您可不懂,万一亏了可怎么办?那些金条可是您好不容易得来的赏赐。” “行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冷悦坚决的道。 上辈子,在那个传承千年的高家,虽然是个隐世家族,本家建立在深山里,可是不代表他们脱离社会。 他们同样会关注世界的变化,投入社会,隐藏在人群中,甚至有些同门师兄师姐还是世界级的顶尖人物。 所以对于行商,不懂的是以前的冷月,而不是现在的冷悦。 在换回丑陋的容貌前,冷悦带着云溪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勘察各行各业的局势。 “小……公子,那些人在干嘛?” 云溪本想喊小姐,但在外头,街上人又多,所以她赶紧改了口。 前面的骚动,冷悦也看见了,那是一个身穿华贵的女子,看来大概二十出头,女子跪在地下。 而地下还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面色呈青,嘴唇已经变成紫色,而且肤色已经没有活人的色彩。 “死了!中毒身亡。”冷悦淡淡的说了句。 “各位老爷夫人,小女子与哥哥路过此地,盘缠被山贼劫去,哥哥又不小心被毒蛇咬死,求求各位老爷夫人哥哥姐姐行行好。借小女子一些银子,让小女子把哥哥送回家,回头小女子一定好好答谢各位,求求你们了。” “哎呀,真是可怜,遇了山贼,哥哥又被毒蛇咬死。” 一些怀有恻隐之心的人家投以同情,有些甚至已经拿出一些银两,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帮忙那女子的时候,一道嚣张的声音却令他们停下了动作。 “小娘子,不如你跟爷回去吧!只要你能做爷的十三妾,爷保证把你哥哥,不,是把我们哥哥送回家。” 看见来人,众人纷纷退避,因为此人是京城有名的恶人,他叫封自建,是相府的二少爷,仗着自己有个丞相的爹,无恶不作。 此人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来,而且是个花花少爷。 被他看上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被他抢回家,抢不了也会直接杀了,所以封自建还有一个名字叫疯子建。 “你……你想干什么?” 那女子也不是笨蛋,封自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那下流的话,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 “小娘子,别紧张,爷只是想跟你好好玩玩,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你不是想送你哥哥回家吗?只要你跟爷好好相亲相爱,爷一定满足你的要求,而且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会想办法。” 闻言,封自建顿时怒了:“你当爷是好耍的吗?刚刚还在求人帮忙,现在爷肯帮忙了,你却不愿意,这可不行呢!你这是冒犯了爷的威严,所以爷得好好的惩罚你,来人啊!把她带走。” “你们想干嘛?不要碰我,放开我。”女子挣扎着,求救的看向众人,可是她却悲哀的发现,大家纷纷避开,没有人敢上前。直到…… 直到她看到冷悦那没有回避的目光,她才像看到机会,双眼亮了起来。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 那女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捉住自己的手,跑到冷悦面前跪下,救助的捉着冷悦。 冷悦低下了头,淡淡的看了眼:“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救的?” “我……” “小子,你找死吗?这女人可是我们二少爷看上的,你知道我们二少爷是谁吗?他可是相府的二少爷,识相的赶紧滚蛋。”封自建身边一个奴才嚣张的道。 然而冷悦却看也不看那奴才一眼,直接漠视的看着那女子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我……我会琴棋书画。我还会刺绣,要不洗澡做饭都可以,不会的,我都可以学。” 冷悦撇了撇嘴:“我不是在招聘奴才,算了,当我没问。” 这个世界的女人,除了琴棋书画,或者是刺绣什么的,好像别的都不会了。 闻言,以为冷悦不肯救她,那女子小脸一阵惨白,哭丧着脸,然后委屈的咬着唇:“我……如果是公子,小女子愿意。” 冷悦一愣,回神才明白她的意思,她翻了个白眼,冷哼的道:“做不到的就别承诺,从你脸上,我就看不到愿意这两个字,还有,我问的是你的价值,意思是你有什么才能,比如经商,算帐之类的,不是叫你给我暖床,而且我也没说不救你啊!” 她想行商,当然想找一些能帮到自己的,所以刚刚也就是随口一问,结果没想到…… “啥?!” 那女子瞪大了眼,难道是她误会了? “你这小白脸,还想当英雄,看来是不把爷我放在眼里,看我不收拾你这小子,来人啊!给爷打。” 第058章:喜欢见血 “完了完了,这红唇齿白的小少爷死定了,得罪相府的二公子,从来没有人能活着。” “真是自寻死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平常人家哪能跟相府抗衡,这不是找死么?” “就是就是,这相府的二公子是谁啊?那可是出了名的恶少,听说前两天,柳家的公子爷不小心弄脏了二公子的衣服,结果被打断了两条腿。” “还有张家刚过门的媳妇,听说被二公子玩弄了,张家公子说要跟二公子伦理,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行了,都别说了,小心被听到了,没你好果然吃。” “……” 封自建嚣张的话,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退后,莫不是同情的看着冷悦主仆,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小声议论着,有人觉得可怜,也有人幸灾乐祸。 那些随从的奴才闻言,立即听命的向冷悦冲来。 “放肆!”云溪冷声一喝。 “你们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楚公子,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太子殿下与闻人世子见了我家主子都得礼遇,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主子动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云溪的话,封自建等人先是一愣,但回神,他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笑死爷了,你说他是楚公子?如果他是楚公子,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封自建嚣张的讽嘲。 “就是,谁人不知道楚公子医术了得,就连陈太医都自叹不如,而且还被太子赐号为神医,然而医术那么了不起的人,他能是你们这种小毛头吗?装神弄鬼也得找个好点的角色啊!” “你们如果说自己是风国或者是雨国的皇子,我们或者还会相信,但楚公子?哈哈,开什么玩笑啊!” 那些奴才也冷嘲热讽的讥笑着。 楚梦,楚公子的大名,相信在京城,少有人不知道,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楚公子就是一个老头子,所以云溪说冷悦是楚公子的时候,人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骗人。 所以没有人相信,就连一旁同情冷悦主仆的百姓们都不相信。 冷悦淡漠的看了封自建一眼,不紧不慢的声音轻启:“腰酸,燥热,盗汗,偶尔还会头晕耳鸣,这种情况,如若不及早医治的话,那么二公子恐怕要断子绝孙了。” 理由是,纵欲过度,身体都被掏空了。 “放肆,你这小白脸在说什么?竟敢诅咒我家公子断子绝孙,找死!” “闭嘴!”封自建瞪了那奴才一眼,然后看着冷悦:“你在唬弄本大爷吗?这种情况与春困秋乏没啥区别。” 封自建虽然不相信,可是身体的情况还真的如冷悦所说,所以他也犹豫了。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当你断子绝孙之时,你家庶出的大哥将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相府的一切,因为他有个儿子,可你只有八个女儿。” 封自建冷着眉,目光闪过一抹阴狠。 他别的不怕,他就怕自己那个大哥夺走相府的东西,所以冷悦的话还真的让他深思了。 然而这时,一个奴才在封自建耳边说道:“二少爷,您每个月都会让大夫过府检查身体,也从未听说什么地方不对,所以这小白脸肯定是胡说八道,您千万别听他的,小心上当。” 闻言,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封自建恼火了。 “混蛋,竟然在骗本大爷,来人啊!把他给我绑起来,沉入湖底喂鱼。” “哎!看来斯文的方法行不通,那我们只好以暴制暴,用武力来解决了!” 冷悦故作无奈的轻叹,转眼间,她那乌黑的大眼蓦然凌厉,红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云溪,我喜欢见血。” 对待一般的人,冷悦喜欢和平的方式解决,但对于无恶不作的人,不出手则已,既然要出手,那就得见血。 闻言,云溪迎上那些冲上来的奴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下手快狠准,没几下,那些奴才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身上都挂了彩。 “云溪,我好像小看你了。”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虽然早知道云溪会点手脚功夫,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看来冷修辰也不是随便派个人过来的,如果只是一般人,云溪足以保护她。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正因为云溪自认有能耐保护冷悦,当冷悦出事之后,云溪才会倍感自责。 云溪一直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没在厨房耽搁太久,要是她早点回到梅园,冷悦就不会被冷府与杜家那几个混蛋欺负了。 冷悦也不会因此而小产。 所以这次,当冷悦交待要见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有点发泄情绪的心情。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奴才,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封自建心中一惊,忍不住往后退去,但嘴里却嚷嚷着:“你们这些混蛋,爷可是相府的二少爷,你们等着,爷一定要你们好看。” “本公子现在已经够好看了,不需要你来添加色彩。”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说着,她话锋一转,淡漠的道:“云溪,断了他第三条腿,省得他以后继续祸害女人。” “你……你们敢,我爹是丞相。” “封士谋贵为万人之上,可是他却纵容自己的儿子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我这是替你爹调教儿子。” 说罢,冷悦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转身看着那个女子,于此同时,她的身后也转来一声尖叫。 封自建的儿子被废了。 “二少爷?你竟然废了我家二少爷?丞相大人若知道了我们都得完蛋。” 那些奴才满脸惊恐,但想到封士谋的手段更是害怕。所以……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 几个就近冷悦的奴才拿出利器,愤怒的冲向冷悦冲来。 “公子!” “公子小心。” 云溪与那女子惊恐的声音同时响起。 但在她们担忧之际,冷悦却头也不回的反手,弯腰,侧身,然后优雅的转了个圏,待她停下之时,那几个围着她的奴才已经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静。全世界都寂静了。 没有人知道冷悦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知道冷悦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唯一知道的是,那些人都死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杀了相府的人,还断了相府二少爷的根,那个宠溺儿子出名的封丞相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他们肯定死定了。” “你这小子,有种就留下真名,本大爷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封自建嘶牙裂齿的捂着某处,狠毒的瞪着冷悦。 “楚梦。上善堂!”冷悦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云溪,让人先把尸体抬回去,我们走吧!”说罢,冷悦带着那女子先行离去。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当然她们离去之时,人群里,一道顽味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身上。 “太子殿下……” 宫似景缓缓的抬手,打断自己的贴身侍卫狂书的开口。 “告诉封丞相,让他以后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否则下次可不是断了封自建的根那么简单了。”宫似景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着,他又看了冷悦离开的方向一眼,缓缓的清楚此起了唇:“楚梦,这是本太子还你的人情。” 这厢,把人带回去之后。 冷悦从那女子嘴里得知,她叫玉衡,是本朝的子民,因为家族准备迁居京城,命他们兄妹俩先行准备。 可是没想到未到京城就遇上山贼,身上的盘缠都被山贼劫去了。 他们兄妹俩也在随从的保护下逃了出来,但不幸的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兄长不小心被蛇咬死,之后遇上了冷悦他们 “既然你们都准备迁居京城了,你哥哥还要送回去吗?”冷悦问道。 玉衡点了点头:“对。家规不可破,我们玉家世代子孙,不管身在何处,若是殒落,都得带回老家祠堂。” “原来如此,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会找人帮你送回去。” “玉衡谢楚公子大恩!”玉衡感激万分,说着已经朝冷悦跪拜。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跪拜的,而是为了让你抬头挺胸的做人。” 闻言,刚要跪下的玉衡一怔,顿时明白冷悦的话。 这个楚公子…… 还真是特别。 若不是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他吧! 杀了人,还废了封自建的根,冷悦已经有所觉悟,封士谋一定会来找她,不过…… “楚公子,本相教子无方,冒犯了楚公子的威严,本相实在惭愧,这些都是本相给楚公子的赔礼,还望楚公子海涵,勿要怪罪。” 来道歉的? 冷悦微微眯起了瞳眸,暗地疑惑,这可不像她所知道的封士谋。 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了解过封士谋这个人。 此人高高在上,擅弄权术,而且是个出了名的溺子,否则封自建也不会变成那副德行。 可是明明应该来找她算帐的人,现在却说来道歉? 这事也太蹊跷了。 而且以自己的地位,就算医术好,也不至于让封士谋低头,除非…… “封丞相,您这话说笑了,楚某只是一介草民,哪像太子殿下那般威武,不高兴了,还能不眨眼的杀人。” 冷悦观察着封士谋的反应,果然,当她说到太子的时候,封士谋脸上的表情蓦然僵硬,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个变化,冷悦看在眼里。 果然是如此,她就说嘛,以自己的能耐,还不足以让封士谋畏惧,他畏惧的,只是她背后的宫似景。 毕竟自己可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真要闹起来,站在‘理’字这边的自己,有绝对的优势。 东宫,太子府。 闻人雅舒忧心忡忡的道:“太子殿下,皇儿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不吃东西,也无法上如厕,太医院的太医也过来看过了,就是不起效,您说。这会不会跟楚公子的手术有关啊?” 宫似景沉吟半响,然后吩咐道:“狂书,让伯仲倾通知楚公子进宫。” “是!” 这厢,收到伯仲倾传来的消息,冷悦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出面?” “太子应该只是担心小皇子罢了。”伯仲倾说道。 “算了,封自建的事,也算承他一个人情,帮我备轿进宫吧!” 半刻之后,冷悦出现在太子府。 得到消息的宫似景已经站在宫殿之外。 “让太子殿下亲自接驾,楚梦罪过。”冷悦虽然那么说着,但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就算如此,她也没什么受不起似的。 这样淡定从容的冷悦,宫似景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很是欣赏:“楚公子说笑了,楚公子医术了得,甚称神医,以后肯定也有很多需要楚公子的地方,本太子自然不能怠慢了贵客。” “太子殿下,楚公子到了吗?” 闻人雅舒从宫殿内走了出来,见冷悦已经站在那里,她回以一笑,又道:“这次又得有劳楚公子了。” 冷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先看看小皇子的情况吧!” 冷悦等人一同走进了殿内。 此时,小皇子正哭个不停,一旁还有两个宫婢在哄着他,可是就是没有任何效果。 看着那孩子,冷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儿。 “楚公子,你怎么了?” 见冷悦突然流下了眼泪,闻人雅舒疑惑的问道。 闻言,宫似景也狐疑的看着她。 冷悦赶紧收起心中的凄哀,缓缓的抹去眼泪:“没事,沙子入眼了。” 闻人雅舒与宫似景相视一眼,总觉得不太对劲,毕竟这里是东宫太子府,哪来的沙子? 不过冷悦都那么说了,他们也没有深究。 “楚公子,你看吾家皇儿这是怎么了?严重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小皇子只是积食了,大人上火,喂奶之后孩子也跟着上火,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冷悦走过去,抱起小皇子,说来也奇怪,明明还在哭着的小皇子竟然不哭了,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冷悦。小嘴咿呀咿呀的,似乎很是高兴。 见状,冷悦也难得笑了,那浅浅的笑容不是很深,可是却很是好看。 那纯粹而干净的笑容。 宫似景与闻人雅舒等人莫不是一愣。 一笑倾城? 原来还能用在男人身上? 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宫似景清了清嗓音,说道:“楚公子这么说了,爱妃以后注意一点,还有那些奶娘,监督好她们的饮食情况。” “是,臣妾明白了。” 之后,冷悦用金针给小皇子通气。解决小皇子没有大便的问题。 而小皇子显然真的很喜欢冷悦,通便之后还捉着冷悦的衣服不放,这情况也让闻人雅舒很是尴尬。 “那个,楚公子,抱歉了,这孩子可能是太喜欢你了。” “没事!小皇子很可爱。”冷悦微微一笑。 “你们两个,赶紧让小皇子松手,再把屎布换了。”闻人雅舒吩咐道。 闻言,一旁的两个宫婢赶紧上前,可是刚把小皇子的手松开,小皇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皇子殿下,您别哭了。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那两个宫婢赶紧好声好气的哄着小皇子,可是小皇子没给她们面子就是了,哭个不停。 “小家伙,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呢!你哭什么?”冷悦伸手捏了捏小皇子的脸蛋。 “……” 宫似景与闻人雅舒等人一怔,回神,嘴角顿时抽搐着,莫不是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小皇子只是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你跟他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能听懂吗? 可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小皇子扁扁嘴巴,眨巴着那双含泪的双眼,没有了哭声。 “哎呀,小皇子竟然真的不哭了。” “楚公子真是厉害呢!” 宫婢们大感神奇,唯有宫似景与闻人雅舒心中郁闷了。 他们可是小皇子的父母呢! 然而却从来没有见小皇子对他们这么‘听话’过。 突然间,他们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身为父母的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外人。 “楚公子,本太子有一个提议,不知楚公子是否愿意。”宫似景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冷悦回头看着他。 “楚公子,你看小皇子这么喜欢你,不如楚公子收下愚子,让他称你一声亚父可好?” “对啊!皇儿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您就收下他吧!”闻人雅舒也同意道。 楚公子可是医术了得的神医,让自家皇儿认其为父,闻人雅舒觉得可行,如此一来,以后不皇子若有什么头痛冷热,她就不必再担心了。 “这……好吧!” 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冷悦本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冷悦竟然同意了。 “太好了!皇儿啊!这可是你的亚父哦,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楚公子。”闻人雅舒逗着小皇子说道。 至于小皇子,没人知道他能不能明白。但笑得很是天真,可爱。 处理好小皇子的事情后,冷悦也告辞准备离开。 宫似景亲自将她送出门,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楚公子,若有人为难你,尽管来找本太子,只要有本太子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宫似景的话听来似乎只是客套,可是听在冷悦耳里却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宫似景嘴里的‘为难’。 自己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宫似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一句话,除非他知道近期可能有人会为难自己,然而近期的话,除了相府的人,还能是谁? 想明白这一点,冷悦也想明白一件事。 之前,她以为封士谋只是害怕自己把封自建强抢民发的事告知宫似景,所以才上门道歉,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宫似景肯定早就干预了。 虽然不知道宫似景是怎么知道的,但如果不是宫似景在封士谋狂怒之前给予棒头一喝,封士谋不可能乖乖认错。 “楚梦谢过太子殿下!” 回到上善堂,云溪知道冷悦当了小皇子的亚父之后,她愣愣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您……您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这个世界,有女人当父亲的吗? 而且冷悦楚梦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要是被人揭穿,那她就是欺君。 欺君可是要杀头的,能闹着玩吗? 冷悦把手撑在桌案上,掌心托着下颌,目光有些游神:“我也不知怎么了,看着那孩子,我就不忍拒绝,我在想,要是我腹中的孩子没有小产。他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可爱,会不会捉着我的衣襟撒娇。” 闻言,云溪心疼的看着她。 “小姐……” 云溪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门外,本想进门的伯仲倾抿着唇,目光深沉了,果然,没有哪个母亲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的。 说起小产的事,冷悦虽然很淡定,近来也没有表现出异样,可是心里,还是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呢! 而这些。宫似景与小皇子他们都欠了她。 东宫,奢华美丽的太子府中。 看着突然到访的伯仲倾,宫似景有些意外,因为自己与伯仲倾虽然是友人,但伯仲倾很少出现在太子府。 “怎么?有事需要本太子帮忙?” “我想要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意思?”宫似景疑惑的挑了挑眉。 “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不可以伤害楚公子。” 闻言,宫似景笑了:“仲倾,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楚公子现在是吾儿的亚父,对吾儿也有恩,本太子感激他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伤害他。” “总而言之,你得答应我,因为这是你们欠他的。” 宫似景收起脸上的笑容。眸光有些深沉:“仲倾,你这话真的越来越奇怪了,先是要本太子承诺,又说这是我们欠他的,那么你给本太子说说,我们到底欠他什么了?” “你们欠她一条命,她的孩子,在她救小皇子的那天,小产了!” “什么?” 宫似景惊呼:“楚公子已经成亲?而且孩子……” 话说到一半,宫似景沉默了。 从伯仲倾的话中,宫似景得出的一个结论。 ‘楚梦’是已婚人士,其妻在‘楚梦’救自己皇儿的那天小产。 但他却不知道,伯仲倾所指的小产,就是‘楚公子’本人,他想保护的,也是冷悦女儿身曝光之后,欺君的问题。 “好,本太子知道了!”宫似景心怀愧疚,最后还给小皇子起了个名,叫宫念楚,说是为了记住这个恩情。 第059章:哑巴美男 “报mdash;mdash;” 响亮的通报声从殿外响起,一个风尘仆仆的将士迅步走进太子府。 “启禀太子殿下,雨国瘟疫蔓延,吾朝南关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贺将军请求支援。” 闻言,宫似景大惊,赶紧召集众臣。 “诸位对于此事有什么见意?” 金銮殿上,宫似景凌厉的瞳眸俯视群臣,金口淡开。 “启禀太子殿下,南关已开始感染瘟疫,臣以为,理当派遣大夫前往,以保城池稳固,至于雨国,我朝可以伺机一举拿下。” “启禀太子殿下,臣以为,攻打雨国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雨国现在是瘟疫区,不可贸然前往,应当瘟疫过后,当雨国未曾复原之时进攻。” “启禀太子殿下,臣以为兹事体大。只是派遣大夫于理无补,应直接派陈太医前往南关驻守,以免瘟疫从雨国蔓延至整个南关,那我朝城池也会造成危急。” “……”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谏言,然而宫似景却只是在沉思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太子殿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丞相封士谋站了出来。 宫似景缓缓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吐出一句话:“当讲则讲,不当讲,那就不讲。” “太子殿下,依臣之见,微臣觉得,有个人其实比陈太医更适合前往南关。” “谁?” 宫似景虽然那么问着,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沉,而且心中早有人选。 “楚梦,楚公子!” 果然啊! 宫似景心中暗道。 其实早在封士谋提议之前,宫似景就想过‘楚梦’这个名字,因为在京城,楚梦这个名字甚至比陈太医还要响亮,而且医术也非常了得。 所以让‘楚梦’前往才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想到那位楚公子刚刚痛失爱子,楚公子的‘夫人’也许还需要陪伴,所以宫似景才一直犹豫着。 听闻封士谋提起那位医术出神入化的楚公子,就连候在一旁的陈太医也动容了。 “太子殿下,若是楚公子的话,微臣附议。” “臣等附议!” …… 太子府里,闻人雅舒入门就见宫似景正烦忧的坐在殿中。 她款款的走了过去,轻声的问道:“太子殿下,下朝后,您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不知您在为何事烦忧?可否与臣妾道说一二,或者臣妾能帮上忙。” 宫似景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众臣举荐楚公子前往南关。” “有何不对吗?” 闻人雅舒服不明,以那位楚公子的医术,应该可以担当大任,又或者说,比起陈太医等人,楚公子是有过而无不及。 “水面的涟漪虽然消散,但水面之下的暗礁隐藏着多少风雨却无人得知,雨国被瘟疫残害,但雨国与我朝南关虽然相近,可是却隔着一片容纳百万大军的平原,这两个月来,吾朝与雨国也没有战事,那么,雨国的瘟疫是如何闯入我朝的南关的?” 闻言,闻人雅舒倒抽一口气:“殿下,您的意思是南关的瘟疫可能是他人故意传播?” “这只是怀疑,也是本太子的忧心之一。” “那您的忧心之二呢?”闻人雅舒问道。 “楚梦!” “楚公子?”闻人雅舒微愣:“您担心他无法治愈南关的将士?” 宫似景摇了摇头:“本太子是担心他的安危,你可知,今日第一个提议楚公子前往南关的人是谁吗?” 闻人雅舒摇了摇头。 “是封士谋那个老匹夫。” “是他?”闻人雅舒微微皱起了眉头:“昨个儿楚公子才废了相府二公子的根,这会封丞相就把楚公子推到浪尖里,他不会想对楚公子不利吧?” “这就是本太子的忧心之二,至于第三……” 说到此,宫似景一声叹气:“有件事,本太子觉得爱妃也理当知道,我们欠楚公子的,不只是救命恩情,还有一条生命。” 宫似景把伯仲倾告知自己的事与闻人雅舒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闻人雅舒想起一个问题:“这么说来,昨个儿楚公子黯然落泪,恐怕是因为看见皇儿触景伤情了。” 还说什么沙子入眼了。 原来如此啊! “想来,我们似乎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闻人雅舒又道。 “我们做错什么了?” 宫似景微愣,一时间不知道闻人雅舒说的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想啊!楚公子为了救皇儿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们还让皇儿喊楚公子一声亚父,那不是要楚公子每次见着皇儿或者是听见那声亚父之时都得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儿吗?这多残忍啊!” 闻言,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宫似景是个大男人,感情不像女人那般细腻,但经闻人雅舒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他们这么做就形同在‘楚公子’身上补了一刀。 半响之后,宫似景说道:“这件事就装作不知道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会让楚公子更为在意。” “是,臣妾明白了。” “那您的忧心之三就是担心楚公子前往南关,刚小产的‘楚夫人’无人照顾吗?”闻人雅舒又道。 “生活上的照顾,本太子相信,楚公子可以交付他人,可是心理上的呢?自己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同时出现危险,楚公子救的却是别人的孩子,这位楚夫人就算再大度,心情肯定也难以平复,若是这时还让楚公子前往南关,本太子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是啊!将心比心,若臣妾是楚夫人,没了孩子,夫君又不在身边,臣妾大概会疯掉吧!”闻人雅舒一声叹气,愧疚又同情的说道。 “所以这道圣旨,本太子是举棋不定,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啊!” 然而就在宫似景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楚公子就是冷悦,在他眼里的楚夫人也是冷悦本人,而他们想象的楚夫人更是不存在。 宫似景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说。妈蛋,欺骗本太子的感情。 因为无法决定,宫似景只能与冷悦见面,并且细说南关的局势,将选择权交给了冷悦。 “我若不出面,陈太医有几分把握?”冷悦问道。 “未知,但据本太子所知,历史以来,还没有人治愈过瘟疫。” “这么说,是非我莫属吗?” “楚公子有把握?”宫似景俊美的脸上讶异。 其实他还有一个犹豫的理由,那就是在他所知的世界里。瘟疫是可怕的恶魔,没有人能打败,所以宫似景不想冷悦去送死,毕竟‘楚公子’是医学方向的天才。 “如果是我熟知的瘟疫,大概有九成的把握,如果是未知的,那就难说了。” 冷悦话得有些含蓄,她不是自大妄为的人,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所以任何事都没有绝对。她不敢说自己十拿九稳,只能说还有拼搏的机会。 “听楚公子的语气,你好像知道很多种瘟疫?”宫似景脸上虽然看来平静,但心中,他却万分震惊。 冷悦看来是那么的平淡无波,似乎在讨论谁得了风寒似的,但天知道,那可是瘟疫啊! 冷悦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比你想象的多。” 冷悦没有细数,因为有些东西就算她说了,宫似景也未必明白。 见她不再多说,宫似景也没有追问,他只是说道:“那楚公子考虑好了吗?去还是不去?” “去!” 只是一个字,冷悦却说得铿锵。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医者的责职就是治医救人,如果明知百姓有难,她却不出手相救,师傅若泉下有知,他老人家会心寒的。 而且她会答应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不放心玉衡一个人回去。 封士谋第一个举荐自己前往南关,想必封自建断根之事让他痛恨之极,巴不得自己去南关送死,而玉衡也是当事人之一,以封士谋溺子的心态。这个老匹夫恐怕也不会放过。 玉衡今天已经将她哥哥玉箫的尸身火化,准备明天就带着玉箫的骨灰回本家,而玉衡回本家的路线,说来也巧了,就在前往南关的路上。 所以瘟疫之事,她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那么在京城,有没有你需要照顾的人?如果有,本太子会给你安排好。”其实宫似景想说的是,你这一去,你夫人不要紧吧?要不要帮忙照看呢! 但这些话宫似景不能问出口,所以只能从旁敲击。 冷悦微愣,片刻才点了点头:“有,不过算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冷悦嘴里的他当然是指自己的‘爷爷’冷修辰,可是冷悦现在的身份是楚梦,楚梦哪能叫宫似景帮忙照顾冷府的老太爷呢? 所以冷悦当然得拒绝宫似景的好意,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些无心的话,听在宫似景耳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楚公子,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毕竟你外出之后恐怕还得一阵子才能回来,京城里的家人我们给你照顾好,你才没有后顾之忧。” “不必了,家中有丫鬟,有奴才,也不缺侍卫,他能照顾好自己的。” 闻言,宫似景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但见冷悦面露坚决,他只好说道:“那好吧!那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定!” 告别了宫似景,冷悦准备回上善堂,可是刚走出太子府,一道身影却拦住她的去路。 看着来人,冷悦心中暗暗叹气,但表面上,她却只是淡淡的说道:“闻人世子,这么巧啊!来看太子妃吗?” “不是,我是来找楚公子的。” 闻人敬我没有藏匿自己的来意,他是无意中听闻南关瘟疫,‘楚公子’可能会被太子派遣南关,而且现在正在太子府,所以他才来的。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闻人世子找楚某有事?”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闻人敬我没有任何啰嗦,他打开一张画像,而画像上的人正是闻人敬我之前一直在寻找的‘姑娘’。 “我有义务回答你吗?”冷悦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心中,她再次叹气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问题而来呢! 但要她怎么说? 说自己就是画上的女人? 还是说这个女人就是冷悦? 闻人敬我像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以你们相似的样貌,你就算不回答,本世子也知道你们之间肯定关系匪浅,所以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本世子可以保证,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为止。”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他半响,片刻,她轻扯着嘴角,淡淡的说道:“随便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完,冷悦迈开步伐,完全无视的离开了。 上善堂里,听闻冷悦要送自己回去。玉衡感激万分:“本来还担心回程的路上会不会再出现意外,看来楚公子是玉衡的福星呢!谢谢楚公子。” “谢我就不必了,我也只是顺道,而且跟着军队一起回程,估计也没人敢挡道,所以玉衡姑娘就安心吧!” “好,那我这就回屋收拾收拾,不耽搁您休息了。” 玉衡离开之后,云溪却满脸担忧的看着冷悦:“小姐,闻人世子要跟着您,您就这么让他跟着啊?” “嗯,他现在在外堂,与伯仲倾聊天。” 云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谁问这个了,我是说,您就不怕他发现我们的身份吗?” “你是怕我被发现,还是怕你会被发现。”冷悦指了指自己,然后把一旁的铜镜举起来对着云溪。 “……” 云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冷悦,一阵哑言,半响才悠悠的道:“好吧!估计谁都难以发现。” 不是云溪要这么说,而是真的很难。 以前的冷悦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脸上长有胎记,丑陋又难看的女人,至于自己,虽然也算不上漂亮,但也算小家碧玉。 可是现在嘛…… 冷悦一身男装,脸上的胎记也被卸下来了,完全变了个样,这样一个活脱脱的贵公子,估计亲娘从坟墓里爬出来都认不得。 而自己也在冷悦高超的化妆技巧下变成一个脸上长有雀斑的男仆,所以谁又能想到她就是冷悦身边的丫鬟呢! “所以咯!”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不过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 夜,静悄悄的,上善堂的后院里,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墙边消失。然后悄然的来到一座奢华的府邸。 “谁?”闻人敬我蓦然一喝。 “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闻人敬我一愣,然后微微勾起了唇:“我就知道你一定安然无恙,不过这些日子你到底上哪了?为何派出那么多人手都找不到。” 冷悦顶着一张丑陋的胎记脸,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我不让你找,你自然就找不到,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跟你说,我想出去散散心,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之前说过一个月后回来的,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为了不让闻人敬我担心与起疑。她只好过来跟闻人敬我‘交代’一下,而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这怎么行,你……” “好了,我没事,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别担心,而且我真要想不开的话,这一个月里,我早就死了N次了。” “N次?” 那是啥东西啊? 闻人敬我表示不明。 看他那疑惑的模样,冷悦只好解说道:“就是很多次的意思。” “原来如此!”闻人敬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实明天我也要离开京城。” “去哪?”虽然已经猜到。但冷悦还是故意不知似的问道。 “去南关,有个人要去南关,我要跟着他去,因为他手里有那姑娘的情报。”闻人敬我笑了笑:“说来当初你还骗了我不少钱呢!” “有吗?”冷悦一脸无辜。 “装,你就装,继续给我装,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啊?”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又道:“现在想来,那时候你说那姑娘回京城的话会来找你,这些都是骗我的吧?” “咦!”冷悦突然提高了声音,慵懒的抚着额:“我好像又失记了,以前的事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刚刚说谁要找我来着?” “……” 闻言,闻人敬我秒变哑巴美男,彻底无语了。 真是无耻啊! 第一次见那么无耻的女人…… 不过见冷悦脸色比离开时好了很多,还能与自己开玩笑,闻人敬我总算放下了心。 看来孩子的事应该没关系了,否则他还真不放心离开。 当天夜里,冷悦留宿在闻人府,第二天又留书走了。 看着桌案上的信件,闻人敬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家都变成你家的客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爷,这样让她走了真的没问题吗?”肖清恒问道。 “算了,这一个月里,既然没有人能找得到她,那她自然有自保的能耐,而且她都说要出去散心了,本世子总不能拉着她跟我去南关吧?南关现在可不是一个可以随心游玩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您怎么还要去冒险?等楚公子回来再问不行吗?”肖清恒表示担忧。 南关现在已经身处恶魔的边缘,瘟疫从雨国蔓延而开,这个时候去南关,无疑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本世子已经说过会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把那姑娘的消息告诉我。要是因为他去南关本世子就止步了,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他还会告诉我吗?” “可是……” “行了,本世子已经决定了,而且我已经听说了,这次护送救援的人是宫长生,想必路上也不会寂寞,还有个拌嘴的。” 与此同时,奢华贵气的相府里,此时,一声怒吼划破长空,紧接着就是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整个相府都变得异常压抑。 “滚,都给我滚,你们一个个都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我没根了,你们高兴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来嘲笑我的,给我滚,都给我滚蛋。” “儿啊!我的儿啊!你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为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所以不要这样了。”丞相夫人揪着胸口痛哭,这感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凄凉。 “真的?你会给我报仇?” “真的,当然是真的,娘给你把楚梦捉来,让你千刀万剐。” “好,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好好好!”丞相夫人细声的安抚着,直到封自建睡下了,她才走了出来。 “老爷,难道建儿这事真的就这么算了?”丞相夫人走到封士谋身旁问道。 人死,不过入土为安,可是现在这个儿子虽然还活着,可是却比死了更难堪,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楚公子所赐。 想起那位楚公子。丞相夫人脸色变得森冷。 封士谋冷冷一哼,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你觉得可能吗?放心吧!他活不了多久了,这次雨国瘟疫蔓延至南关,老夫已经举荐楚梦去,等他到了南关,就算老夫不出手,他也回不来。” “哼,也是,瘟疫这种东西哪能说治好就治好,就算他号称神医,也不能与恶魔抗战。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为,不过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否则难以咽下这口气。” …… 离开京城之前,冷悦偷偷翻墙去过冷修辰的院子,不过没见着冷修辰,她只好在冷修辰屋子里留下书信报个平安才离开。 这天,冷悦带着云溪等人来到聚集的城门口。 此时,城门之外,宫长生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身后还带着一支百来人的精兵,而不远之处,还有几辆马车在那停着,似乎都是这次救援的部队。 “闻人,你也去?”宫长生的语气有些意外,看见伯仲倾,他可以理解,因为伯仲倾现在是楚公子的记名弟子。 可是闻人敬我一副包袱款款的,难不成也要跟着去? “我跟他去的。”闻人敬我看了冷悦一眼。 顺着他的目光,宫长生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去玩的,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等我们回来再问。” 闻人敬我说是跟着冷悦去的,宫长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是就算如此,宫长生还是不赞成闻人敬我的做法,一个女人与自身的安危相比,他更看重自己的生命。 “你怎么跟清恒一样啰嗦啊!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就怕你一时犯浑。”宫长生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然而虽然那么说着,但宫长生还是扬起声音,让队伍启程。 于是,这支不算庞大也不算太小的队伍便开始向南关出发,而这时,冷悦还不知道,自己危险将至。 第060章:委屈你了 “今天我们就在这歇脚吧!” 来到一座小镇中,宫长生便命将士们原地搭建帐篷,而他们则走进一家简陋的客栈。 这家客栈很小,也很陈旧,看来年久失修,有些年代。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因为姓吴,所以别人都叫他吴老头。 吴老头有一个儿子,但几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客栈就剩下他与儿媳妇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孙儿。 客栈很简陋,但这里却是小镇唯一的客栈。 “楚公子,今天就将就一下吧!”宫长生说道。 宫长生虽然贵为王爷,但长年在外,而且是沙场上的将军,对于环境这种东西很能适应,但冷悦不同。 冷悦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身怀纱手医术的贵公子,所以挺担心冷悦会不会抱怨。 然而冷悦却只是平静的应了声,脸上并没有任何嫌弃之色。 对此,宫长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楚公子没有意见吗?” “我该有什么意见?” 被她这么一问,宫长生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是啊! 冷悦能有什么意见呢? 这里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若是有意见,难不成与那些将士一样,跑去搭帐篷? 似乎明白宫长生的想法,冷悦淡淡的道:“人得知足常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人连基本的食宿都供应不起,我又何求?” “好!”宫长生大赞一声:“好一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楚公子,本王发现,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闻言,冷悦只能呵呵了。 “本公子对你不感兴趣,你可千万别弯了。” 弯? 啥东西? 宫长生有些疑惑,但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直接忽略了:“那楚公子早上去歇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冷悦点了点头,但回头,当她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她却发现,有个人在不远处,一直疑惑的看着自己。 “闻人世人,你若看够了也去休息了!” 这么盯着她不累啊? 冷悦在心中暗暗的加了一句。 闻人敬我优雅的倚在门边,歪着头,就那么看着她说道:“你们肯定是双生兄妹吧?不然哪有人那么像?” “为什么我是兄,‘她’是妹?我看来比她老吗?” 女人都比较喜欢计较年龄,特别是同一个人的冷悦,明明都是一个人,为什么她就得是兄长呢! 这不是摆明了说她比冷月老吗? 闻人敬我呵呵一笑:“看来你承认了,你们兄弟是双生子。” 没有否认,就是认同。 冷悦撇了撇嘴:“我只是不爽你说我比她老。” “可是别人都听说长者都比较成熟,那姑娘看来比较纯洁天真,难道不是吗?”闻人敬我说道。 冷悦翻了个白眼。 原来闻人敬我是这么区分的。 但闻人敬我若知道,在他眼里的纯洁天真只是傻气,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冷悦在房中梳洗一番,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去休息了,然而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却感觉到危急般,莫然的惊醒。 此时,一道身影立在床上,冷悦下意识的张嘴,但她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来人捂住了嘴巴。 “别叫,是我!” 那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冷悦一愣,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睛,借着月光,她也看清了此人的样子。 大半夜的,宫长生这混蛋跑她房中干什么? 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裹胸,要是被发现了…… 冷悦手里迅速拈上一枚金针,心想着要不要先人把弄晕。 然而宫长生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开了手,淡淡的说道:“本王劝你不要动那种心思,太子殿下说过,他说你的金针很厉害,杀人于无形,这点本王不否认,毕竟你是个了不想的医者,不过在我眼里,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看,因为你身上一点内劲都没有,所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被人道穿了心思,冷悦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而且她也不否认,自己对人体的穴位是非常熟悉,一般的人,她只要凭着一枚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此人倒地,就好像封自建那些奴才,但宫长生,她却不行。 这是比她强大的人,凭她这种手段,还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 宫似景见过她用金针对付人吗? 她记得,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只出过三次手,第一次是柳姨娘,第二次是在孩子流产那天,然后第三次就在大街上,是她杀了封自建那些奴才的时候。 现在想来,想必当时宫似景就在场,所以才能提前制止了封士谋,而封士谋才会上门道歉。 而这事,现在宫似景也告诉宫长生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宫长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中。 “你好像很疑惑。”宫长生再次道穿冷悦的心思。 冷悦也没有跟他打马虎眼,而是直接说道:“既然知道我的想法,那么小王爷是不是可以给个解释呢?” “太子说,你可能会有危险,让本王暗中保护,有可能的话,尽可能把害虫捉住,可是本王也不想半夜在外喂蚊子,所以就进来了。” “……” 冷悦一阵无语,听来很平常,也很有道理,可是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本姑娘是女人啊? 你让我一个女人跟你同房? 冷悦心中想要呐喊,但可惜,宫长生根本就不懂她心中的想法,更不知道她是女人,否则也不会像个采花贼似的跑进她房间了。 “好了,睡觉,本王也累了一天了。”说罢,宫长生把冷悦推进床里头,自己睡外面了。 冷悦后知后觉的回神,然后赶紧推着他:“喂,你不能睡这里,你……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别闹了,你以为本王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啊?本王都不嫌弃你了,你还敢嫌弃本王?”宫长生翻了个身,双眸在夜空中直勾勾的盯着她。 要知道,他堂堂王爷,从来都没有跟男人同床共枕过。第一次就这么丢在这位楚公子的身上了,想想他自己也挺郁闷的好不好? “我……总而言之,你不能睡在这里就对了。”找不着理由,冷悦也只能这么说道。 闻言,宫长生笑了:“我说你怎么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然后看本王俊美帅气,怕自己半夜把持不住袭击我?” 这男人…… 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冷悦有些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但下刻,她却缓缓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顽味:“小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你就依了奴家吧!奴家保证会温柔一点,不会弄疼您的。” 说罢,冷悦那小脚竟然还缠上了宫长生的身体,宫长生狠狠一怔,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满了身。 “你这个……” 宫长生伸想想要去推开她,可是刚伸手碰到冷悦,自己就动不了了。 而冷悦,在制止宫长生之后,竟然也是慌忙退开,因为这宫长生这嘶在推她的时候竟然摸到她的胸了。 宫长生也是一愣。但加神就惊慌的道:“你……你别乱来啊!本王只喜欢女人,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楚梦’这个混蛋,竟然趁自己不注意用针封了他的穴,这可怎么办啊!这混蛋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不过…… 自己刚刚去推人的时候,好像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难道这混蛋身上藏什么东西了? “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癖好。”说完,冷悦小脚丫一蹬,把宫长生踢下了床。 “啊!” 宫长生痛呼一声,缓神就想开骂,可是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 云溪刚开口就被冷悦打断了:“没事,房里有只大老鼠,回去睡吧!” “你可别开口,不然以你现在的副模样,你这王爷的英明就毁于一旦了。”这话,冷悦说得很小声,可是却无尽的威胁。 宫长生张了张嘴,刚想说的话顿时咽进了肚子里,眼中满是忧闷。 宝宝心里苦啊! 但是有苦说不出。 门外,云溪歪着脑门,有些狐疑,因为之前她就检查过,这家客栈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所以哪来的大老鼠? 但冷悦让她回去。她也只好回房了。 待云溪走后,冷悦笑嘻嘻的从床上下来,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下的宫长生:“小王爷,我这人呢!有个怪毛病,跟别人睡一张床会失眠,所以就委屈你了。” 说罢,冷悦又回到床上,美美的睡觉去了。 地下,宫长生咬牙切齿的瞪着冷悦,气得浑身发抖。 这混蛋,竟敢如此对待他,等他醒了,绝对要这混蛋好看。 这夜,冷悦心情大好,一夜好眠,可是相对于某个人,那就是历史上睡过的最差劲的一觉。 地板冰冷不说,又硬得跟石头似的,自己身体还动不了,维持一个姿势,就那么僵硬的睡了一晚……不,是睁着眼睛气了一晚,可想而知,他现在心情有多糟糕。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能动之后,他立即串到床边,正想把冷悦从床上揪起来,可是他那双手才有动作,枕边纸上写的字眼却让他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来。 因为那纸上写道:不想丢脸别碰我,否则昨夜之事昭告天下。 你他娘的,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可是偏偏,还真是直中宫长生的软肋。 那么丢人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这个王爷还要不要在京城里混啊? 而且不说别的,就说说闻人敬我,伯仲倾,还有宫似景这三个小子,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他一辈子,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心塞。 “哈~” 床上,冷悦打了个哈欠,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张开眼,看见宫长生臭着脸站在那里,她也没在意,反而心情很好的打了个招呼:“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冷悦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宫长生那脸色更是便秘了。 “没你睡得好。”宫长生咬牙启齿的说道。 “那是!”冷悦一脸认真,认同的点了点头。 闻言,宫长生微愣,还以为冷悦有点良心了,可是下一刻,他却气得炸毛,因为…… “地板那么硬,哪是人睡的,我家以前养的狗都不喜欢睡,今晚我给你弄点稻草,这样会睡得舒服点。” “楚梦!” 宫长生忍无可忍的低喝。 这混蛋,这些话不是在说他比狗都不比吗? 还稻草呢! 根本就是用来恶心他。 冷悦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怒火般,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激动,我知道你很高兴。所以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谁高兴了? 还有什么叫愉快的决定了? 这事从头到尾,就只有你自己在愉快好吗? 宫长生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闷闷的瞪着她。 但冷悦完全没有影响似的,把他当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又或者你想继续昨晚的事,真要这样,我也是不介意的,毕竟你也说了,你长得这般好看,就算是个带把的,我也能啃下去的。” 宫长生气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才气呼呼的走了出去,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冷悦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差点…… 差点就暴露了,他若是不出门,自己这女儿身恐怕得暴露了。 闻人敬我从自己房中出来,刚出门就见宫长生从冷悦房中走出,他疑惑的迎了上去,说道:“这一大早的,你去楚公子那干嘛?” “昨晚睡那了!”宫长生没好气的道。 “啥!?” 闻人敬我狠狠一怔,仿佛看见两个被掰弯的男人……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太子殿下命我贴身保护。”宫长生这话说得还算平静,唯有牙关,暗暗咬得咯噔咯噔的。 自己被闻人敬我看见从冷悦房中出来,这事宫长生也没有对闻人敬我隐瞒,但睡地板之类的事,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不提。 闻言,闻人敬我呵呵一笑,然后眨了眨眼,玩笑的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那方向开窍了呢!” “滚你的蛋!”宫长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心中也想起昨夜冷悦贴向自己的事,顿时他又是一个激灵,浑身一颤,心头一些…… 恶心? 好像不是,冷悦身上的味道挺干净的,而且靠近之时还有一投淡淡的清香,那种纯粹的体香很好闻。 好闻? 他觉得一个男人好闻? 宫长生突然瞪大了眼睛,俊美的脸上顿时变得怪异。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然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我去梳洗一下。”丢下话,宫长生心慌慌的迅速往自己房间走去,那速度快得闻人敬我都没有机会点头。 “这小子被鬼追了吗?跑那么快干嘛?”闻人敬我狐疑的看着走远的身影,但也没太在意,转身就下楼了。 房内,处理好一切之后。冷悦才下楼与大家一起用餐。 “早啊!” 下了楼,冷悦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但回头,她就四处张望了一眼:“小王爷呢?” “谁知道,刚刚在楼上还看见了,老半天了也没见他下来。”这是闻人敬我的声音,说着,他又道:“听说他昨夜在你那过夜。” 噗~ 饭桌上,正在吃东西的众人喷了! “喂,你们干嘛?脏死了,我还没有吃呢!”闻人敬我气呼呼的瞪着眼。 伯仲倾:“谁叫你说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不过……是真的吗?” 众人把目光落在冷悦身上。 看着他们一个个好奇宝宝又一副‘不会吧’的眼神看着自己。冷悦缓缓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顽皮,然后一脸幽怨的道:“是真的,昨夜我刚睡下,小王爷就从窗口进来了,我一直说不要来着,可是小王爷却硬要挤上床,我没他武功好,又没他力气大,所以只好……” 冷悦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可是这样的话却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了。 特别是身上弟子的伯仲倾与身为丫鬟的云溪,当下就拍桌拍椅的怒骂。 “畜生。他就是一畜生,太混蛋了。” “他哪只是混蛋,说他是畜生都便宜他了,他那叫畜生都不如。” “你们怎么了?一大早的,谁惹你们生气了?”宫长生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可是刚下楼就见众人瞋目切齿。 听闻宫长生的声音,众人齐刷刷的瞪着他。 宫长生被那吃人般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惊:“你……你们这是干嘛呢?本王没得罪你们吧?” “楚公子说,你昨夜硬要上他的床。”闻人敬我也是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楚梦,把话说清楚。”宫长生气得咬牙切齿,心塞得要吐血了。 “你确定要我说清楚吗?”冷悦一脸无辜:“我刚刚就说你昨夜从窗口进来了,然后要上我的床,再然后,我说自己没你武功好,又没你力气大,我就说了这么多,但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宫长生俊颜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换了几换,好不精彩,可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冷悦说的都没错,该死的一点都没错,可是…… 老天爷啊! 你在耍我么? 这么可恶的小子,你为啥要造出来啊! 打个雷劈死这妖孽吧! 别再让他祸害人了。 “你看,你没话说了吧?”伯仲倾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很是鄙夷的看着他。 “我昨夜是想睡床来着,可是睡地板了。”宫长欲哭无泪的表情,死的心都有了,这天杀的,宝宝心里苦啊! “你这畜生,你果然心思不纯。” “就是,畜生,畜生,猪狗不如,畜生不如,你不是人,你是混蛋。你是……”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本王是去保护他的,这是太子的命令,还有,昨夜这混蛋用金针让我动不了,还把我踢下床了,所以没有你们想的那些事,本王比窦娥还无辜好吗?” 宫长生忍无可忍的说出自己的委屈,可是刚说完,他就哭丧着脸。 完了,他完美的形象,今天彻底没了。 静,寂静,众人愣了好半响,回神,伯仲倾等人一阵爆笑。 “哈哈~笑死我了,原来是如此啊!兄弟,对不起啊!我们误会你了,不过……噗,哈哈,你怎么这么逊啊!堂堂十万精兵的大将军,你竟然……哈哈~你太无能了,还不如真的跟楚公子发生点什么好呢!” “乖徒儿,你很希望为师为他上了啊?”冷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却发出危险的信息。 闻言,伯仲倾脸上的笑容一僵,赶紧说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冷悦收回凌厉的目光,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宫长生,笑呵呵的道:“小王爷,这些事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所以你不能怨我哦。” 宫长生咬牙启齿,心中郁闷得吐血。但口闷气他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看来好不可怜啊! “兄弟,节哀啊!”闻人敬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投以同情的目光,眼在同情当中,还掺杂着许多笑意就是了。 真是让人长见识啊! 堂堂战王,堂堂威武不能的小王爷,竟然被整到这个份上,从某种意义来说,闻人敬我真的非常佩服‘楚梦’这个人,与冷悦有得一拼。 突然间,闻人敬我想起那个同样聪明机智的冷悦。 楚梦。冷悦,这两个人还真是相似呢! 都是那么聪明,整个的手段同样层出不穷。 经过这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以后得罪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要得罪‘楚梦’。 因为这位楚公子整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得罪这个人,他可能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 这天的早饭就在这场热闹的笑声中结束。 饭后,他们整装出发,再次踏上了南关的道路。 知道冷悦可能有危险,闻人敬我也提议与宫长生轮流保护,不过这个提议被宫长生拒绝了。 理由是:“这是太子交给本王的任务。若是出了问题,本王也不好交差。” 但天知道,这个撇脚的理由,宫长生也说得及其郁闷,因为他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这么说的,跟宫似景的命令没有半点关系。 第061章:你见鬼了 奢华贵气的相府里。 丞相夫人怒目横眉的一掌拍在桌案上:“该死的,没想到太子竟然派了小王爷贴身保护,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啊?” 宫长生那可是战场上的猛将,又是党堂皇叔,若是出手对付‘楚梦’那是混蛋被宫长生捉住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母亲,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孩儿不要,我一定要让他戳骨扬灰。”封自建愤愤的道。 闻言,丞相夫人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封士谋,似乎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吧!本相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太子能让人贴身保护。本相也有毅力让人暗地跟着,以后总有机会动手,他是跑不掉的。” …… 火,漫天的大火,浓浓的袅烟从远处滚滚而来。 “咳咳,怎么回事啊!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冷悦疑惑的问道。 宫长生用手绢捂着鼻子,淡淡的吩咐道:“去,查看一下。” 闻言,一个将士立即离开,不一会又快马回来:“爷,不远处有个小村庄遭遇土匪,烧杀抢掠,估计已经无一生还。” “土匪?” 一听是土匪,玉衡立即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气愤。 那些该死的土匪,是杀了哥哥的凶手。 冷悦看了玉衡一眼,然后说道:“小王爷,派些人过去支援一下吧,查看有没有活的,有的话带过来。” 宫长生懒懒的挑眉,眼神顽味的道:“本王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这些精兵都是你的保命符,万一他们被土匪杀了,死了几个,你的保命符就少了几个,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真是让人意外的回答。 本以为在得知自己会被人报复之时,冷悦首先想保护的应该是自己,可是没想到,冷悦竟然会让他派人出去。 “要是连几个土匪都打不过,他们还谈什么精兵?应该叫孬兵才对,而且你小王爷不是自缢战场之王吗?堂堂战场之王还保护不了我,要你又有何用?” 闻言,宫长生无奈失笑:“得,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要是再不派人前往,本王与这些将士都成孬兵了。” “柏雨,带五十精兵前往,绞杀土匪,救出村民。”至于大火嘛,照这形势看来,是扑不灭。 所以这事宫长生并没有吩咐。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一会之后,冷悦又道。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宫长生翻了个白眼。 闻人敬我也道:“还是在这等着吧!谁知道这些土匪是真土匪还是假土匪,没准就是冲着你来的。” 相府二公子的根被断,这是绝子绝孙的事,相府的人怎么可能就此罢休,所以冷悦还真不适合到处乱逛。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我发现你们脑子不太灵光,那些土匪真要冲着我来的,在你们派人去救援的时候,就应该有另一批人马来攻击我们了,可是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那就说明不是,而且我相信,封士谋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绝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对我下手。” 人多的时候下手,那是最愚蠢的做法,就像以卵击石,硬碰硬的蛮干,如果她是封士谋的话,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派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悄然无息的暗杀。 “呃……” 被骂笨蛋的两人不语了,其实他们就是谨慎了一点,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但脑子不灵光? 至于吗? “好吧!既然你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宫长生一席话,于是,他们都前往小村庄。 此时,先遣的精兵已经平复暴乱,只是整个村子三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上挨了一刀。浑身脏兮兮的,一双乌黑的大眼露出了惊恐,似乎被吓得不轻。 “这些挨千刀的,竟然就孩子都不放过,太狠毒了。”云溪愤怒的说道。 “有活口吗?”冷悦一边给那小女孩包扎伤口,一边淡声问道。 当然,这个活口。指的是山贼。 “没有,这些土匪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能跑的能,不能跑的,都自尽了。”这是柏雨的声音。 闻言,冷悦冷冷一哼:“你们不觉得这些人不像土匪吗?一般的土匪只求财,不夺命,就算偶尔遇上几个狠手的,那也只会杀别人,不会杀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不是土匪,而是针对我们来的?又或者说,其实是针对你来的?”宫长生说道。 闻人敬我:“我也觉得这些人跟一般的土匪有很大的区别。而且他们更像是死士。” “也许他们的计划就是杀了这些村民,然后扮成村民在此等候我们,这样可以让我们放低戒心,至后再伺机刺杀,可是就算如此也很奇怪,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他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才是,怎么会等我们来到跟前才杀了这些村民?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这种假设的理论并不成立。” 故而,这些土匪的举动让冷悦很疑惑,有点弄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好了,这些暂放一边,我们可没有功夫在这里耽搁,留下几个人,把这些村民埋了,我们继续上路。” 宫长生毕竟是一朝大将,孰轻孰重心如明镜,虽然他也很同情这些村民,但现在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有时间在这里耗损。 于是,众人从新上路,当然,那小女孩已经是个孤儿,也只能带走。 但在离去之前,冷悦看了一眼那些死去的村民,眼中露出了疑惑与深沉。 这些尸体…… “主子,您怎么了?”云溪改了口,从小姐变成了公子,再由公子变成现在的主子。 而她会改口也是因为那天宫长生闯了冷悦的房间。 因为那天云溪就差点叫了冷悦小姐,但还好,冷悦打断了她的话,不然冷悦是女儿身的事恐怕已经暴露在宫长生的面前了。 所以从那之后,冷悦就让云溪以后都叫她主子,这样的话,不管她是男装打扮。还是女装打扮,都不会露馅。 冷悦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冷悦没有把心中所想道出来,但心里,她却多了一个疑惑。 从那小女孩的嘴里,众人得知,她叫常心。今年才十二岁,打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但现在变成了孤儿。 “常心,以后你跟着姐姐可好?” 想到自己的哥哥也是被土匪所杀,玉衡对常心起了同情心,所以想要照顾这孩子。 常心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冷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悦给她包扎了伤口,对于冷悦有一种安全感,常心从离开村子之后就一直粘着冷悦,冷悦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不过这孩子话很少,若不是必须的,这孩子也从来不回答。 看出她的期待,冷悦淡淡的道:“你想跟我?” 常心点了点头。 “那就跟着吧!”冷悦并没有拒绝,在她眼里,多个孩子,只是多张嘴吃饭的问题,而她不缺钱,所以多养个人并没有任何问题。 见状,玉衡只好笑说道:“看来还是楚公子得这孩子的心,有您的照顾。想必也比玉衡照顾得好。” 因为常心村子里的事,这天,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没有赶到落脚点,夜里也只能住在野外。 夜里,冷悦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没有洗澡。 身为现代人,每天洗澡早就成了习惯,如果不洗,她根本就无法入眠,可是这荒山野岭的,找个洗澡的地方还不容易。 不过庆幸的时,晚上吃饭的时候。听一将士说过,这里的不远处有条小溪。 冷悦看了一眼身旁已经熟睡的常心,心思一转,然后悄然的跑了出去。 躲开了守夜的将士,冷悦来到那条小溪前。 趁着月光,看着那月光下泛着暗芒的小溪,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微微一笑。 “终于可以洗澡了。” 冷悦三下五除的,很快就脱去身上的衣服,然后走进了水里。 这时候的水有些冰凉,但还在常人的忍受范围之内,所以冷悦也只是打了个激灵就没有再哆嗦了。 适应之后,还有点快乐的在小溪里游起了泳,像条美人鱼似的在水中游戏,而这,也是闻人敬我走近来看到的情景。 这…… 这女人…… 她不是…… “谁?” 冷悦刚出水面就蓦然一惊,待她看清楚小溪边上站着的人时,更是慌张的转了个身。 惊动佳人,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闻人敬我也是暗地惊愣,回神。他赶紧说道:“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唐突姑娘的,我就是知道这里有条小溪,想来沐浴一番,却不想……” 闻人敬我没有把话说完,但听他的话,冷悦已经知道,闻人敬我只是与她有同样的想法,想在这里洗个澡罢了,只是不想,他们竟然会撞上。 冷悦心思暗转,想办法脱身:“你……你先转过身去,走远一点,我要上岸穿衣服。” 闻言,闻人敬我也没敢留下,只能听冷悦的话赶紧转身,走远了一点点。 “不许回头,你要敢回头,我杀了你。”冷悦一边警告着,一边赶紧上岸穿上衣服。 “好。我知道了!” 闻人敬我乖乖的等着,静候着,可是他一等再等,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来声音,所以他只好问道:“姑娘,可以了吗?” 静,回答他的。只是寂静。 “姑娘?姑娘,你到底好了没有啊?我要转身了。” 闻人敬我还是没有等人回答,没办法,他只好说了句‘得罪了’就转过身去,可是这时,哪里还有冷悦的身影。 闻人敬我愣了半响,然后无奈的失笑一声:“看来我被放鸽子了。不过她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来看楚公子的?” 想到此,闻人敬我赶紧跑到冷悦的帐前,讯问冷悦那‘姑娘’的去处,结果冷悦却一副怪异的看着他。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为了问我这个?” “对啊!我刚刚在小溪那边看见她了。”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半响,她才淡淡的道:“那你一定见鬼了,因为我妹妹她在一个月前就死了,你又怎么可能见到她。” 第062章:打我干嘛 冷悦那么说并不算说谎。 闻人敬我所寻找的,那是真正的冷月,而冷月的确在一个月前死掉了,现在的她只是冷悦。 而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闻人敬我死心,这样才能结束这段荒唐的孽缘,而她以后也能省事。 可是自己说完那话,闻人敬我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怀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冷悦。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妹妹?所以不想我见她?”闻人敬我说道。 闻人敬我很确定,自己刚刚绝对不是见鬼。因为那感觉太真实了,而且自己还与那姑娘说过话来着,哪能是见鬼啊! 你还真是说对了! 冷悦心中暗自回道。 从某种意义而言,闻人敬我在冷悦的眼里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丈夫,因为闻人敬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并不纯粹,他喜欢的,恐怕只有冷月的外表,并不是冷月的所有。 如果现在活着的是真正的冷悦,当闻人敬我知道冷悦只是一个傻子之后,冷悦相信,闻人敬我绝对不会娶冷悦为妻。 更别说闻人敬我与冷月之间早就有条看不见的红线,只是这条红线被闻人敬我自己剪短了。 所以现在不管闻人敬我如何追寻,有些东西,破碎了就无法重圆。 不过虽然如此,但闻人敬我却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因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是他义无反顾的帮了她,所以冷悦以后也想与他维持朋友的关系罢了。 “闻人世子身份地位尊贵,怎么可能会配不上,只是我那妹妹与闻人世子没有福分而已。” 闻人敬我把头一撇:“我不要听你说,而且你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除非她亲口跟我说她不喜欢我,或者是拒绝我,不然我是不会罢手的。” “你还真是难缠呢!”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也算是痴情。 闻人敬我呵呵一笑:“知道就好,所以别拿什么死掉的话来搪塞本世子,我是不会相信的。” “对了,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冷悦不语,半响才道:“她叫楚月,月亮的月。” “咦,与冷月同名呢!只是不同姓,而且完全不是相似的人。”闻人敬我没心没肺的说了句,只时他也只是那么一说。 但冷悦听闻却冷下了脸:“拿你前未婚妻与我妹妹比较,你觉得合适吗?” 闻人敬我一惊,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并没有比较的意思,就是刚好想起来而已,而且我与冷月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不是大家所传言的那样。” 冷悦没有开口,只是心中暗忖:我知道,可是就算是知道,但这种话还是让人生气的。 有种想替冷月叫屈的冲动。 以为冷悦真的误会自己与‘冷月’之间的关系,所以闻人敬我又接受解释道:“楚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与冷月真的只是朋友。我帮她就是看她可怜,而且你也知道她的模样,我又怎么会跟她有那种关系,所以拜托你,千万别在你妹妹面前乱说。不然她一定会觉得我是个三心两意的男人。” 啪mdash;mdash; 冷悦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了闻人敬我一巴掌。 “你……你为什么打我?”闻人敬我捂着脸,皱眉看着冷悦。 冷悦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道:“替冷月打的。” 说完,冷悦也没管闻人敬我是什么反应。直接就转身回到帐篷里,独留下闻人敬我在夜风中疑惑不明。 “替冷月?什么跟什么啊?要打也是替楚月才对啊!” 不帮自己妹妹,还帮着外人? 回到帐篷里,冷悦烦躁的盖上被子,有些气闷的翻了个身。 真是个令人火大的男人,还说什么当‘冷月’是朋友,他不觉得自己那句‘你也知道她的模样’很伤人吗? 果真是个外貌协会的。 一夜流逝,晨阳升起,冷悦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蓦然的被吓一跳。 “你干嘛啊?一大早站我门口。”冷悦没好气的道。 “楚公子。我想了一个晚上,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打我。”如果说是替楚月打的,那他认了,可是为什么是替冷月啊? 冷悦又手环胸,呵呵一笑:“你想知道?可是我偏不告诉你,不过有一点很肯定的是,退了‘冷月’的婚,你会后悔一辈子。” “怎么可能啊!我对她只有友情,没有爱情,怎么可能会后悔呢!”闻人敬我完全没把冷悦的话当回事,因为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后悔。 “是吗?”冷悦神秘的笑了笑,眼中带着讽嘲:“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 “就赌你会不会后悔,若是后悔了,你手里三间最好的铺位归我所有,还有,以后离冷月远一点。” “你……你这赌约会不会太奇怪的?”闻人敬我一愣,三间最好的铺位他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离冷月远一点? “难道你喜欢冷月?” 不然为什么要替‘冷月’打他,又叫他离远一点? “答应吗?”冷悦问非所答。 闻人敬我稍微沉思,然后才说道:“好!” 这样的赌约,闻人敬我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因为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所以也不怕答应,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跟我来!” 闻人敬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跟了上去。 “诶,你们去哪啊?一会要起程了。”宫长生刚过来,就见他们要走开。所以赶紧说道。 “一会就回来。”冷悦头也不回的说了声,然后带着闻人敬我离开了。 来到昨夜的小溪边,冷悦回过头来看着闻人敬我。 闻人敬我也看着她:“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 “想看你后悔的表情。”冷悦纤纤小手一扬,头上的玉冠解开,一头瀑布般柔软的青丝从滑落。 “你……” 闻人敬我还是一脸的疑惑,因为在他眼里,楚梦与楚月是双生子,所以就算冷悦解玉冠,对他来说也不是太大的区别,要说有,那就是太像了,果然是双生兄妹。 冷悦嗤笑一笑:“果然还没有认出来吗?等会。” 冷悦转身来到小溪边,然后不知拿出什么,对着溪水在脸上一阵描画,半响之后。她站了起来:“闻人敬我,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后悔。” 说着的同时,冷悦转过身来,看着那张熟悉又丑陋的小脸,闻人敬我狠狠一震。声音都在颤抖着。 “你……怎么会,你为什么……” 楚梦竟然是冷月? 那么楚月也只能是冷月,因为冷月不是什么双生子,而且在画上丑陋的胎记前,那个模样恐怕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楚月。 楚梦。楚月,冷月…… 真是竟然都是一个人。 难怪她会说自己会后悔,又难怪当初自己找不到人。 当他要找楚月的时候,她是冷月,当他要找冷月之时,她是楚梦,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改变了样貌又改变了穿着的人呢! 原来她就是用这个三张脸欺骗世人的。 冷悦迅速的抹去脸上的胎记,然后又把头发束了起来,这时,她又变回那个出神入化的神医楚梦。 “记得答应过我的赌约,回京城后先把地契交给长梅。” “等等,你……” 闻人敬我挡去冷悦的去路,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接触到冷悦冰冷的目光,他心中一震。然后无力的放下了手。 闻人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帐前的,他只知道,当他回来的时候,宫长生等人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起程。 “闻人,赶紧吃点东西,就等你了。”宫长生说道。 “不用等我了,清恒,我们回京城。” “啥?!” 宫长生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神色,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闻人,你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不久前,你还说……”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回京城了,所以你们可以起程了。” 见闻人敬我那副模样,宫长生只好看向冷悦:“楚公子。你与闻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俩刚刚出去到底谈什么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漠的道:“也没谈什么,可能是闻人世子想明白了,他与我妹妹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放弃了。我说对吗?闻人世子?” 最后一句话,冷悦看着闻人敬我。 闻人敬我双手紧了紧,好半响才松开:“回到京城,我会把东西交给长梅的。” 冷悦说他会后悔,而他。也许真的后悔了,但还有更多的却是复杂。 知道楚梦就是冷月,更是那个所谓的楚月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 自己负她在先,而她欺自己在后,自己找了她半个城池,她却在暗处冷眼看着,但就算如此,他却怨不得她半分,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而他,在他拥有的时候却不知道珍惜,失去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挽回。 “那就谢过闻人世子了,我们起程。”冷悦淡淡的说了句,然后转身就离开。 身后,宫长生看了看闻人敬我,又看了看离去的冷悦,眉头始终紧锁,这两个人…… 他们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 宫长生不知道冷悦与闻人敬我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知道,闻人敬我会突然离去,肯定与冷悦有关。 第063章:女烟之计 这厢,冷悦转身之后,闻人敬我也黯然的离开了。 身后,肖清恒赶紧追了上去:“爷,您这是要去哪?真的要回京城吗?为什么?” 肖清恒可以说是最了解闻人敬我的人,他相信,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闻人敬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而且闻人敬我也说过,他说若不能从楚梦嘴里得知那姑娘的下落,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但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才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肖清恒很不理解。 “不为什么,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本世子的惩罚吧!”闻人敬我缓缓的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凄凉。 有缘千里来相聚,无缘对面不认君。 “爷……” “清恒。如果你做了一件后悔的事,你会怎么办?”闻人敬我如此问道。 “嗯……”肖清恒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就算后悔,做过的事也是无法磨灭的,后悔也没办法不是吗?” 闻人敬我自嘲的冷笑:“是啊!无法磨灭。” 他厌冷月的丑,贪楚月的美,这些事,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 “爷,您与楚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道:“我们先回京城吧!这阵子,她不会想看见我,而我……” 也需要想清楚以后的事。 日复一日,几天之后,宫长生与冷悦等人终于来到南关。 下了马车,冷悦就带着太医院的太医来到患者的集中营。 帐篷前,冷悦命大家戴上巾绢,用巾绢蒙着鼻口,太医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准备好之后,他们才走了进去。 看着那些面色苍白的将士,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走到其中一个患者面前,给那患者检查一番。 “咦!”冷悦讶异的愣了愣。 “楚公子,怎么了?”陈太医问道。 “这些将士并没有感染瘟疫,不过这症状与某种瘟疫相似,稍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混淆。” “不是瘟疫?确定吗?” 冷悦点了点头:“虽然不是瘟疫,但是这些将士的情况并不比瘟疫好,因为他们都中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这种毒名为十三重,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像风寒,然后是高烧,之后病情就会慢慢加重,一点一点的,十三天之后,患者必死无疑,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这种毒有点像禽流感,但却不是,如果当成流感来治,这些人一辈子都好不了,而且他们也没有一辈子的时候等候,他们所拥有的,只有短短的十三天。 “楚公子,你也说了,这些症状与某种瘟疫相似,但万一真的是瘟疫呢?”有个小太医说道。 冷悦耸了耸肩:“很简单啊!南关从出现患者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里肯定已经出现死亡,只要问问关南的大夫,问问那些患病的死亡时间是不是十三天就可以了,因为这是十三重的特征,很好辨认。” “楚公子说得没错,这些将士的确都是患病十三天死亡。” 这时,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已经到场好一会了,也把冷悦的话听了进去。 “老夫曾行见过楚公子。”那中年男人向冷悦拱了拱手,心中对冷悦一言道出病情的话非常钦佩。 “多余的礼数就免了,还是想想怎么救人啊!” 闻言,陈太医说道:“楚公子,您不是了解这种毒吗?难道连您也觉得棘手?” “何止是棘手,十三阴,十三阳,北极的天山雪莲,南海的粉珍珠,西域的百年野山参,东途的白首乌,还有热带丛林的毒蛇。” “这……” 陈太医微微皱起了眉头:“四种名药,来自东南西北四方。还得用热带丛林的毒蛇做药引,短时间为恐怕无法集齐,还有十三阴与十三阳是什么?” “童男童女之血。” “原来如此,这个倒是不难,就是那几种药材还有热带丛林的毒蛇,这就有点难办了。” “小王爷,这事交给你处理。”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站在角落里的宫长生一愣:“本王?” “对,派人快马加鞭去热带丛林捉些毒蛇回来。还有,给太子殿下飞鸽传书,让他查看京城有没有人收藏着这些药,高值回收,然后送过来。” “原来如此,好,本王明白了。”宫长生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办事了。 这些药虽然名贵。难寻,但很多有钱人家喜欢收藏这些名药,用于不时之需,只要高价收买的话,估计也有人愿意出售。 冷悦自认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别人的监视中。 …… “哼,想救人?本相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封士谋冷冷一笑,然后又吩咐道:“去,找找这些药材都在谁的手里,必定在太子的皇榜下达之前把药材都弄到手,谁若不从,杀!” “是!” …… 这厢,皇榜下达,可是他们却晚了一步。因为那些药都被相府先行一步买走了。 听闻这样的消息,宫似景修长的十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眉目间,怒火难断:“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平日里把持朝政也就算了,这种时候竟然倒拖后腿,真想一剑劈了他。” “可是眼下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封丞相是在您的皇榜下达之前把药买走的,他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闻人雅舒分析道。 宫似景乌黑的瞳眸闪过深沉:“看样子,封士谋这个老匹夫是铁了心要置楚公子于死地,南关之事若是无法平复,到时候封士谋必定在朝中参楚公子一本。” 其实一个封士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众口悠悠。 如今众人都说南关的将士是得了瘟疫,只有冷楚公子说那是中毒,若是无法救治,封士谋肯定会从这方面入手,然后群臣又站在封士谋这边的话,就算是当朝帝王都得退让,就更别说他这个监国的太子了。 这时,宫似景像想是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听说闻人回来了?让他进宫。” 之后,闻人敬我进宫了,宫似景把这事交给他处理,闻人敬我去了一趟相府,但得到的回答是…… “那些药都给他儿子治病了?就他那个变成太监的儿子还需要治吗?”宫似景蹙起了眉头。 “那些药肯定还在,只是封士谋不肯交出来罢了。”闻人敬我说道。 宫似景也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早在命闻人敬我前往相府的时候,他就想过,封士谋一定不会同意,也会千方百计的找借口,但没想到封士谋那个老匹夫竟然用封自建当挡箭牌。 “对了,你不是跟着楚公子去南关了?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宫似景说道。 当初闻人敬我说要去南关,他本不同意,但闻人敬我又说,他是为了找那个姑娘,所以还拜托他给了一道懿旨,说是楚公子不答应随行的话,他也可以拿出谕令,但没想到,才没几天闻人敬我就回来了。 闻言。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暗沉,片刻才道:“那姑娘死了!” 宫似景一愣,回神才道:“你节哀吧!” …… 离开了太子府,肖清恒才问道:“爷,您为什么说楚月姑娘死了?她明明……” “她死了,也只有死了,这样她才能‘少’一个秘密。” 闻言,肖清恒当下就明白了。闻人敬我是为了保护冷悦才这么说的,因为冷悦现在有太多的身份,但除了‘冷月’其余的都可能变成欺君。 所以少了一个‘楚月’,也少了一个危险,可是…… “爷,这么做,值得吗?”肖清恒淡声的问道。 也许这么做冷悦是少了一份危险,可是闻人敬我却多了一份危机,因为他日冷悦的身份若是曝光,那么,刚刚闻人敬我对宫似景说的话就是欺君。 他这是把冷悦该承担的风险移接到自己身上了。 “这是本世子欠她的,而且若不是本世子一直在寻另一个她,她也不会弄出一个楚月的身份,而且这事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她不承认,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本世子承不承认都不会改变什么,也许,本世子就是让想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冷月’一直是自己最嫌弃的人,就最后来把她当成了朋友,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从一开始自己最看不上的人,如今摇身一变,却变成了他最喜欢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想起过往自己逼着她退婚,对她被陷害的事情不闻不闻,还让她在冷府受心了苦,这些都变得一把利刃刺进他的心头。 闻人敬我赎罪的心情,肖清恒不是不明白,但他依然觉得不值。 因为冷悦就算变成闻人敬我的心上人,但还是改变不了冷悦的过往。 虽说那时候冷悦是个傻子,对于怀孕之事冷悦也是无辜的。但是一个已经失去清白未婚先孕的女人,就算她聪明漂亮,医术高明,她也已经配不上闻人敬我,更没有资格进入闻人府的大门。 “那药材的事您准备怎么处理?”肖清恒又问。 闻人敬我双眸微微眯起,眼中一丝狠戾闪过:“再找封士谋谈谈,真要不行……那就抢。” 闻人敬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还没有行动之前,此事却出现了变数,而这个变数就是从外头游玩回来的相府千金,封女烟。 “父亲,听说闻人世子上门求药?女烟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父亲可否一听。” “说吧!” “父亲,女烟的意思是,把药给他。” “什么?” 封士谋一听,当下就怒了:“女烟,你这个逆女,出趟门,你脑子是不是被撞傻了?闻人敬我现在帮的是太子,与楚梦,而楚梦废了你二哥,可你竟然还想帮着他们?” “父亲,您先听女烟把话说完,女烟的意思是有条件的增药,二哥的仇必然要报,但一个楚梦而已,太子殿下不可能护他一辈子,我们也多的是办法杀掉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们可以利用此事与闻人府联姻。” 闻言,封士谋依然没有把眉头放开,反而说道:“女烟。为父知道,你对闻人敬我有些感情,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自己吗?” “父亲,您误会女烟的,女烟身为相府千金,当然是站在相府这边的,您想啊,二哥已经变成一个废人,肯定是没指望了,可是女烟若是嫁予闻人世子,那女烟就是闻人府的世子妃,与太子妃也变成了‘家人’的关系,那么到时候,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您说太子还能继续帮着楚梦吗?” “对啊!为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都是一家人了,太子总不能继续盯着为父,而且也会看在太子妃的面上帮我们给你二哥报仇,而且不就是一个贱民,要他小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封士谋大为赞赏,高兴得笑了。 “那父亲是同意了?” 封士谋哈哈一笑:“同意同意,哪能不同意呢!这是得了一个好夫婿,又能得到太子这边的势力,父亲肯定会同意。” “谢谢父亲!”封女烟微微低下了头。暗自高兴着。 闻人敬我,你果然还是本小姐的,冷月抢不走你,以后也没有人能抢走你。 这厢,听闻封士谋的条件,闻人敬我双手紧紧的握起了拳。 这个老匹夫,竟然威胁他! “闻人世子,南关的将士危在旦夕。时间可不等人,如果您觉得委屈,那就当本相没有来过。” 闻人敬我暗地咬着牙,他可以不同意,可是封士谋这个老匹夫既然提出来了,必然已经把药好好的藏起来,而他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 可是如果不同意的话,南关将士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封士谋肯定会伺机推到冷悦的身上,为了冷悦的安全,他必须同意。 如此一想,闻人敬我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也只能说道:“好,本世子同意。” 第064章:毒死他们 “真没想到,京城那些贵族们竟然如此奢侈,全是价值连城的名药,结果全部齐全,就连粉珍珠都有。” 收到京城送来的药材,冷悦小小的讶异了。 另一边,宫长生派人去热带丛林捉的毒蛇也回来了,从毒蛇里提炼出毒液。然后配上药材,一切水到渠成。 “楚公子,这是十三阴与十三阳的鲜血。”一个大夫把两碗血端了过来。 “嗯,放着吧!都出去。”冷悦淡淡的应了声。 闻言,众人虽然疑惑不明,但还是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冷悦是怎么调药的,但不一会,冷悦就走了出来,并且说了一句:“好了,让那些患者排成队,重病先喝,每人两羹不可多。” 于是,南关的大夫与太医院的太医让那些病人都排着队,准备一一解毒,可是就在这时,人群里却跑出两个人。 “将士们,大家别喝药,这些药有毒,我们亲眼所见,里面放了毒蛇,喝了会死人的。” “对,我也看见了,都是热带丛林的毒蛇呢!都含有剧毒。” 那两人当声一喊,那些原本要喝药的人都不敢喝了,有些人甚至还愤怒的道。 “你们这些大夫实在太狠毒了,是怕我们传染给其他人所以要杀了我们吗?” “就是啊!还说要救我们,结果是为了杀我们,真是太可恶了。” “狠毒,真是狠毒……” 刚开始还比较平静,可是越说,那些患者就越是气愤,若不是宫长生站在那,他们恐怕已经冲上来杀人了。 南关的大夫与陈太医等人也是面面相视,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听从冷悦的命令行事,所以那两个人说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我就说嘛,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什么病都懂,还神医呢!之前大概都是蒙的,刚好被他救了小皇子罢了。”一个年纪的太医妒忌的讽嘲道。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这位楚公子,不过十六岁。与他年纪差不多大,可是却要比陈太医的名声还要高,想想都不可能,所以他怎么可能信服呢! 要不是陈太医一直在旁。他早就将这些话说出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但从头到尾,冷悦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慌忙。 好半晌,她才淡淡的道:“你们都说完了吗?” 众人静了下来,都看着她。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淡漠,语气满是讽嘲:“我想问一句。我毒害你们有什么好处?就凭你们那十三天的存活率?要想不被传染,只要在你们死好火烧就可以了,那么,我用得着脏了自己的手去杀你们吗?还用上四种价值连城的名药?那些药材可是比你们都值钱多了,而且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提前翘辫子吗?” “好像也是,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也没必要那么费劲的杀我们吧?” “是啊!这话有道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喝就喝吧!大不了就是早点死,没啥大不了的。” “嗯,没错没错!” “那我们就喝吧!” “喝!” “等等!” 就在他们要喝的时候,一道比较稚嫩的声音打住了他们的动作,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常心竟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冷悦淡淡的看了眼,依然一脸淡漠,仿佛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但相对于冷悦的淡漠,宫长生等人就疑惑了。 “常心,你这是干嘛呢?”伯仲倾问道。 常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那些患者说道:“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楚公子的确想让你们早就死,至于那些名药,只是为了让别人不怀疑她。” 闻言。未等冷悦开口,云溪已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常心,你在胡说什么?楚公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楚公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陷害她?” 常心低头着,喃喃的道:“楚公子虽然对我好,可是我娘说了,小孩子不可以说谎,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大家。” “大家听到了吧!我们说的话你们可以不相信,但孩子是最纯真的,一个孩子都那么说了。你们相还相信他吗?他就是一个蛇蝎心常的小人,喝了这些药,你们肯定会立即死去,所以这些药你们还敢喝吗?” 刚刚那两个男又站了出来。然后大义凛然的指着冷悦。 此言一出,那些患者就算视死如归也不能淡定了。 虽然他们都是快要死的人,但临死了还要被人毒害,那种心情可想而知。心中的愤怒无法平息。 “这个小子太目中无人了,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要如此毒害我们,实在是太可恶了,兄弟们,我们杀了他,这种小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对,杀了他,杀了他……” 看着那些一步步向看看走来的患者,冷悦洁白无瑕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她只是走到一旁,用瓷羹倒了两羹在碗里。然后指着一个患者道:“我要一滴血,你的,滴在碗里。” 那患者疑惑不明,大家也都被冷悦这反常的态度弄得面面相视,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唯有医术比其他大夫与太医高明的陈太医,像是明白了冷悦的话。 “他的意思是说,既然让你把自己带有病毒的血滴在这些汤药里,然后给家畜喂进去,只要那些家畜没有问题,那就说明这些汤药可以救你们,也就不存在毒害你们的说法了。楚公子,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最后,陈太医看向冷悦。 冷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个患者。有些讽嘲的道:“只是一滴血,总不会要你的命,这样可以了吧?” “哼,不就一滴血。给你又何妨,我倒要看看,要是那些家畜死了,你怎么解释。”说着,那患者咬破自己的手,往碗里滴了一滴血。 见状,宫长生也吩咐道:“牵匹马过来。” “不用了!”冷悦淡然轻语:“若是用马,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说,畜生和人怎么能相比,所以……” 第065章:杀人灭口 冷悦的话并未说完,突然,她昂头把那碗汤药喝了下去。 “楚公子不要喝!” 看着冷悦要喝药,常心竟然惊呼道,眼里有着慌张。 但她的声音还不够快,也阻止不了冷悦的决心,所以当她话落之时,冷悦也把药喝完了。 “他……他竟然以身试药?” “难道我们错怪他了?” “应该是吧!不然哪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众人惊讶得瞪大眼睛,他们本以为,就算真的不用畜生试药,冷悦也不会亲身体验,可是没想到啊! 这种不要命的举止。真的让他们大为惊异了。 对于冷悦以身试药,那两个出来闹事的男人也是愣住了,但回神,他们就笑了起来。 “哈哈,死定了,他死定了!” 闻言,冷悦只是懒懒的坐在椅中:“是啊,我死定了。若是我把十三阴倒进去的话,我或者真的会死定了,但可惜,这汤药里根本就没有加那碗不纯的血。不仅如此,以防万一,我连十三阳都是自己准备的。” “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发现的?” 那两人惊了。 “怎么发现?这个恐怕得从很远之前说起。我是个比较懒的人,不想解释,所以……小王爷,审讯这两个人的事就交给你了,至于你……” 冷悦微微低头,看着常心:“小丫头,看来你的心也没有完全变黑,起码在我喝药的时候想要阻止,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她竟然有这种歹毒的念头,真是出乎常理。 “对啊常心,我家主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陷害他?”云溪再次开口问道。 “我……哇~55……” 常心刚张嘴就哇的一声哭了,嘴里还嚷嚷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又是怎么看来这里头的猫腻的?”伯仲倾实在是好奇。 因为这事如果不是有人站出来指责冷悦,常心又做证的话。他都不知道十三阴出了问题呢! “对啊!赶紧给我们说说,不然就你一个明白了,我们岂不是憋死。”宫长生也道。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嘀咕的道:“本来不想解说的,结果你们都是好奇宝宝呢!” “知道还不赶紧说。”宫长生没好气的道。 “好吧!那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吧,其实早在小村庄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常心了,因为在那些尸体身上,我发现一个疑点,那就是村民手上都有绳索绑过的勒痕,可是在他们的手上却没有发现绳索之类的东西。试问,那些土匪是吃饱没事干了吗?都要杀人了,还多此一举解开绳索?这不合常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常心一个人还活着?以那些村民出血量看来,那些土匪有足够的时间把常心也杀了,但他们却没有那么做,而我们要在京城高价收购药材也事先被人得知。所以我在想,常心肯定是那个内鬼,我们的一举一动也是她传出去的,而且谁能想到呢!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竟然会是奸细,谁又会去防备呢!” 你不就防备了! 众人在心里说道。 “所以你发现常心他们的阴谋,所以将计就计引他们出来是吗?”宫长生淡淡轻语。 冷悦点了点头。 “那你干嘛不早说啊?害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宫长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冷悦呵呵一笑:“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所以她懒得跟他们说,而且当然她也希望自己是错的,毕竟常心只是一个孩子啊! 她也不愿意去怀疑她。 “……” 宫长生一阵无语。 这是什么人啊! 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说解释麻烦。 “不过真是让人心惊,只是一个孩子,她竟然是细作,而且演技还这么好,亲眼看着那么多村民在她眼前死去,她还能装成一副害怕的样子。” “不,她是真的害怕,因为她只是一个孩子。”冷悦懒懒的挑眉。 常心只是一个未见过血的小丫头,就算是别人派来的卧底,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还是死在常心的面前,常心又怎么可能不害怕,所以那一切不是演技,她是真的害怕。 “那么常心。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意要陷害我呢?”冷悦又道。 “我……我不能说。” “行,不说我也猜到,那么说说看,你一个本来天真可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完?你要是能说出一个打动我的理由,我保你安然无恙。” 常心掉着眼泪,说道:“我娘病了,可以我们没有钱。然后那个人说,他说只要我跟在公子的身边,把看到听到的事情告诉接头的人就行了,然后他就会给我很多钱。给我娘治病。” 闻言,众人虽然气愤这这孩子的所做所为,但也为她感到心疼。 只是一个孩子啊! 为了自己的亲人,竟然要做这么残酷的事,那个幕后指使真是太可恶了。 冷悦翻了个白眼,然后敲了敲常心的脑袋,有些无奈的道:“你傻啊?我这么好一个大夫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不来求我,还帮着坏人伤害他人,你脑子不够使吗?还有,他们虽然都是一群笨蛋,刚刚还差点轻信了别人说要杀我,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蠢得再像猪也是一条生命,而且杀人就是杀人,任何理由都掩盖不了你犯下的错,所以别傻傻的被人骗了。” 听着冷悦的话,刚开始,众人本来还觉得有理,也挺感动的,但听到后面,那些刚刚说要杀她的患者们脸上都变得怪异。 这个楚公子…… 真是毒舌,字字珠玑,带有攻击性。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宫长生找来冷悦,说道:“那两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那两个背后闹事的男人,宫长生审讯过,得知他们上的还有一个人,是南关的一位小将,但当他前往缉拿的时候,那个小将已经死在营帐里了。所以他们的线索也断在了这里。 “杀了!”想也没想,冷悦就淡漠的说道。 “杀了?” 宫长生一愣,回神就提醒道:“他们可是证人。”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你应该说,他们是微不足道的证人,是别人可有可无的棋子。” 他们的上头只是那个死去的小将,根本就无法指证那个人,而且就算没有那两个证人,冷悦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 宫长生点了点头:“也是,而且你手里还有一把利剑呢!只要利剑出鞘,也容不得他辩解。” 常心见过那个人,到时候由常心指证再合适不过。 冷悦勾起了唇,呵呵一笑:“我说小王爷啊!你可千万别抱太大的希望,利器两来都是双刃的,用好了,它就是利剑,用不好,它就是伤害自己的凶器,也许还会夺走自己的生命。” 闻言,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你是说,常心还有可能背叛你?” 冷悦摇了摇头:“常心不会,常心只是想给她娘看病,既然我答应会治好她娘,常心也没有理由再背叛我,但你觉得常心知道那么多事,又是唯一的证人,那个人能让她活着吗?” 宫长生一震:“那个人恐怕会杀常心灭口。” “没错,他会杀人灭口,顺道把我也杀了。”冷悦意有所指,乌黑的瞳眸闪烁流光,心中跟明镜似的。 因为在她心里,她早就确定那个人。 第066章:委屈一下 南关的事情解决了,在回去之前,宫长生建议是,难得来南关一趟,让冷悦他们四处走走。 对于风景那种东西,很多人都会来之不拒,也是放松心情的最好环境,所以冷悦也没有拒绝。 不过唯有一点,她是抵触的。 “别带护卫了,这里是关内,局势没有外边那么复杂,而且我们是去游玩的。带那么多护卫还赏什么景啊?看他们就够了。” “这……” 宫长生犹豫半响,片刻才道:“那好吧!” 南关是边半,四处战乱,说是看风景,但其实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到处都是战争后的乱迹与荒废,而南关唯一的风景就是争仙台。 争仙台是一座寺庙,位于一座独立的山顶。山脚下围了一圈都是墓园,像这种地方,要是胆小一点的,绝对不敢来。 所以别说是赏风看景了。不被吓破胆就算不错了。 “我说小王爷,你带我们看的风景也太奇怪了吧?”冷悦看着眼前的景象说道。 “就是啊!这片墓园也太吓人了吧?说它是一望无际也不为过。”云溪也怯怯的看了看四周,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些‘鬼’东西。 宫长生懒懒的耸了耸肩:“南关身为要塞。长年大小战事,死人也很正常,但人死了总不能就这么丢着不管吧?所以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那也别把争仙台建在这片墓园之上啊!感觉好阴森,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溪哆嗦的抖了抖身子,神经都变得敏感了起来,好像周围都有鬼魂看着她似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祖帝在位之时,一个得道高僧说过,他说这里的杀戮太重,所以祖帝才在山顶建了一座争仙台,以化解这里的戾气,然后才有了这样一道别致的风景。”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这么壮观。”伯仲倾也说道。 “还别致壮观呢!早知道山下全是墓地我就不来了。”云溪嘟着唇,抱怨着,她是来看风景的,可是这么煞风景的墓园。她还看个屁啊! 肖清恒淡淡的看了云溪一眼,丢出一句评论:“原来你怕鬼。” “你才怕鬼呢!”云溪很想挺着胸膛说自己不怕,但她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楚公子楚公子,这些都是什么啊?好好玩啊!”没有见过墓园的常心高兴的绕着坟墓跑来跑去。似乎玩疯了。 闻言,众人怪异的看了常心一眼,心中暗道:这种地方,还能玩得不亦乐乎的。大概就只有常心了。 墓园虽说是一道‘特别’的风景,但众人并没有特殊的爱好,所以只是了解之后就穿过了墓园,往山上走去。 争仙台虽说建设在山顶,但其实也不是太高,目测看来也不过三四十米,相当于十一二层楼的高度。 争仙台有四个入口,而且都是直上的阶梯。没有弯道,所以要上争仙台也不是太费劲,冷悦他们也没一会就走上去了。 “虽然有些骇人,不过,他们是伟大的,没有他们的牺牲与奉献,就没有关内浮华与和平。” 站在山顶,从上面看下。整个山下围绕着一圈,如此庞大的墓园,冷悦也是第一次看,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片墓园给她一种深深的感动。 云溪也低头看着,心中产生了敬佩:“是啊!这么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宫长生:“所以说,这里还是值得一看的,因为他们是我们应该尊敬的先辈。” 伯仲倾与肖清恒也点了点头。 “哇,这里果然好好玩!” 在他们感叹之时,这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让众人一愣,回神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冷悦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煞风景啊! 明明是那么感动的时刻,结果她却来了一句好好玩,果然还是个孩子。 常心歪着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来到寺庙,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拜佛,然后是吃斋饭,所以诚心拜佛之后,他们就在方丈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禅房。 看冷悦他们在打量着屋子。宫长生说道:“这里平时很少人来,庙中的僧人也不多,不过屋子打扫得挺干净的。” “这里的香火那么少,这些僧人平常吃什么啊?” “争仙台本是皇家建立的寺庙。当然是由国库里支出,不然怎么可能维持到现在。” “原来如此。”冷悦点了点头,说着,她突然转了话锋:“你们先在这坐着,我去去就回。” “去哪啊?我跟你去吧!”宫长生说道。 “茅房!” “……” 宫长生俊容一囧。 “别跟着了,这里是关内,又是寺庙,那些人总不会杀到这里吧?所以别连我上如厕都跟着。那我多不自在。” 闻言,宫长生只好说道:“那行吧!有事就大喊一声,我们会立即赶过去。” “我也要去!” 常心大咧咧的举着手。 冷悦笑了笑,然后带她一起去了。 然而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毕竟上个茅房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但可惜,冷悦却嘀咕了某些风险,当她从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却看到常心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们想干嘛?她只是一个孩子,要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冷悦紧蹙着眉头,没敢张声,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喊,常心就危险了。 “楚公子别担心,我们没想伤人,当然,提前是楚公子能好好的配合我们。”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此人大约三十,穿着华贵,完全不像杀手,反而像一个贵公子。 “你们是什么人?”冷悦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 “别看了,这里是寺庙最偏僻的地方,而且平常本来就人少,他们不会这么快注意到。” “你们不是封士谋派来的人?” 也许是男人的身上没有杀气,而且似乎只要她配合,所以冷悦有些怀疑。 闻言,那男人懒懒的挑了挑眉,顽味的笑道:“看来楚公子有敌人呢!不过楚公子可以放心。我没想要杀你,我来,只是想请楚公子走一趟雨国。” “雨国?” 冷愣微微一愣,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想让我救你们的臣民?” “没错。” 那男人点了点头:“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你们南关的危机已经解除,而且我们还知道,这场危机的关键就是楚公子,所以楚公子就委屈一下吧!等雨国度过难关。我自会送楚公子回来。” “我给你们药方不行吗?”冷悦与男人谈着条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去雨国的话,还有没有命回来。 那男人微微一笑,指着常心:“你没有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格。” 第067章:好像值了 “楚哥哥救我。”常心心慌的哭道,连称呼也改了口。 “常心,别怕,哥哥会救你了。”冷悦心疼的示意她别乱动,然后转向那个男人:“我给你的药方绝对是真的,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对一个孩子如此残酷。”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那男人坚决道,然而他的话刚落下,一道唐突的声音便轻悠响起。 “楚公子若不够资格,那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资格啊?” 淡然熟悉的声音,冷悦一怔,心中暗喜。然后看着来人:“小王爷!” 宫长生缓缓的从屋檐下走来,然后站在冷悦的身旁,道出那男人的身份:“雨国,秦镶王的独子,秦北欧,真没想到啊!只是出来看看风景,结果还能看见‘老朋友’。” “老朋友?谈不上吧?不过战王真是好记性,几面之缘。竟能让战王多年不忘,看来本王在你身上留下的伤痕足够你记着本王一辈子。”秦北欧缓缓的勾起了唇,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深幽。 宫长生冷下了眼,似笑非笑的道:“小秦王真会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小伤小痛的,又怎么可能记一辈子,能让本王记着的只是你那小人的行径。” “战王也是开玩笑的高手呢!自古以来。烽烟战场,成王败寇,任何手段都是正常的,只要赢了就是王,不是吗?” “你身上的旧疾就是他弄的?”冷悦突然冒出一句,唐突的打扰他们的‘叙旧’。 闻言,宫长生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只能瞪着秦北欧说道:“下三滥的手段。” 秦北欧懒懒的挑了挑眉:“接受!” “卑鄙无耻的小人。” “同意!” 这两人的对话,冷悦突然觉得有点意思,所以顽味的说了句:“你们还真是绝配!一个愿骂,一个愿挨。” “……” 两个男人嘴角一阵抽搐,然后齐刷刷的道:“我跟他不熟!” “不熟?换言之就是挺熟的,没想到你们还是认识的人。”冷悦得出一种结论。 “既然如此,这位……小秦王是吧?” 未等秦北欧开口,冷悦又道:“我知道你要的只是配方,我也说了会给你。所以把那孩子放了,药方的事咱们好说。” 病毒是从雨国传过来的,现在南关的情况已经控制,想必雨国得到消息。所以才冒险前来‘请’她,但她可不是笨蛋,这一去,谁知道能不能回。 秦北欧呵呵一笑:“你以为被你们发现之后。我们拿到药方就能安然离开了?就算战王能放过我们,别人可能吗?所以我们还需要楚公子的‘护送’,楚公子也别为难我们了,不然……” “大不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这种结局,楚公子也不愿意看到吧?”秦北欧对冷悦眨了眨眼:“你也别不相信,我既然有胆来。就没想过空手回去,所以你也别无选择,除非你不管这小丫头的死活了。” “你还真是个疯子,跟以前一样。” 宫长生冷冷眯起了眼,然后又冷悦说道:“楚公子,你可不能听他的,这个混蛋从来都不讲信用,跟他去雨国。你有九成的机会回不来,下场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被他当作犯人囚禁关押,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你能承受的,而且你可别忘了,楚夫人还在京城等着你吧?” 楚夫人? 冷悦暗暗一愣,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个‘夫人’了? 自己一人扮演三个角色已经够累了,难不成以后还得扮演楚夫人? 见冷悦愣神,宫长生以为她在思考,所以又劝说道:“你的事我都听太子说了,他说你救小皇子的当天,你自己的孩子也小产了,现在楚夫人应该很需要你,所以你不能跟着他去。” “那个……我想问一个问题,太子殿子又是怎么知道我孩子小产的事情的?”冷悦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跟宫似景说过了?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仲倾说的。” 闻言,冷悦抚着额,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心中暗暗无奈。 原来楚夫人是这么来的…… 看来伯仲倾得知道她小产后。以为是那天救小皇子失去的,所以跟宫似景这么说了。 但伯仲倾答应过替她保密,自然不会暴露她是女儿身的秘密,故而这个小产的人。宫似景便误以为她的‘夫人’,然后又这么跟宫长生说了,再然后她就多了一位楚夫人了。 真是…… 好乱的关系啊! 她就一个人,为什么要演饰那么多身份呢? 真累啊! “所以太子对此事一直感到抱歉,要是你在南关出了什么事,太子恐怕饶不了我这个小皇叔。” 冷悦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当她看到常心那水汪汪的泪眼里。她什么都无法顾及了。 “我答应你,跟你回雨国。” “什么?” 宫长生与秦北欧都愣了,同样是讶异她的同意,但意义却不同。 回神。宫长生就瞪着她:“你这小子在想什么啊?我真想扒开你那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个小丫头,她能比你重要吗?” 冷悦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常心是因为我才被人要挟的” 所以她得救那丫头。 宫长生皱着眉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冷悦已经向秦北欧走去。 宫长生暗惊:“楚梦!” 冷悦头也不回的道:“小王爷放心吧!他们雨国还有求于我,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再说了,他们能带我走,难道你就不能想办法救我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了?” 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没有,但这次性质不同。 在自己的地盘上,宫长生他们与冷悦都不是敌人,所以可以不计较冷悦的玩耍,但雨国是敌国,对待敌国的臣民,谁知道雨国会的人会对冷悦做些什么? 所以宫长生心里还是不同意冷悦的做法的,但现在,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行了,因为冷悦已经走到秦北欧的面前,垂手可触。 “你还真是胆大得令人欣赏。”秦北欧说道。 “小秦王不也妄为的跑进敌人的阵地。”冷悦冷冷的反唇相讥。 秦北欧冷冷一笑:“果真如你自己所言,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不过我劝你还是按份一点。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可不会像战王那般心慈手软。” 冷悦掀了掀嘴皮,要笑不笑的道:“那就试试,不过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要是惹我心里不痛快,我就拿雨国的臣民开刀,以我一人的牺牲换一国的衰败,好像也值了。” 这次。秦北欧倒是沉默了,唯有那双乌黑深邃的双眸闪烁着冰冷…… 第068章:摇身一变 宫长生带着常心回来,听闻冷悦被带走了,伯仲倾顿时怒瞪着他:“你这混蛋,你怎么不拦着他?” “那照你这意思,是让常心去死吗?” “我……” 伯仲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而常心也因为知道自己害了冷悦,所以一直哭着。 云溪安抚着常心,一边说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把我家主子带回来吧!我家主子若是出了事,很多人都得遭殃,包括我们。” 闻言,宫长生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云溪:“云溪,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据本王查知,别说是京城,就连我朝整个宫云国都没有楚公子的资料,你们主仆总不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出神入化的医术,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楚梦这个人就像从像突然变出来的一样,以前他可以不去追问。但现在,云溪的话中却透出了几分危机。 而这个危机在于云溪那句,我家主子若是出了事,很多人都得遭殃。包括我们。 那么能‘包括’他这个小王爷也遭殃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所以他很好奇,这位楚公子到底是谁,又藏着什么身份。 这时。云溪似乎也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所以有些紧张:“那……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家主子若是出了问题,太子肯定会责问我们,而小王爷是奉命前来保护我家主子了,现在出了事,难道你能逃掉吗?” “听着很有道理,但其实也没有任何根据,本王身为皇族后裔,有免责的权力,但你家主子就不同了,我们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与个医术了得之外,对于他的事却一无所知,就连他的夫人,我们也未曾见过,我这不是很奇怪吗?” 夫人? 什么夫人? 云溪心中疑惑。暗想着这是不是宫长生故意套她话,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个‘楚夫人’的事。 这么一想,云溪说道:“我家主子没有夫人,他……” “云溪。别说谎了,楚夫人小产的事,太子知道了,估计小王爷也知道。”这时。伯仲倾突然打断了云溪的话,暗地给了她一个眼神。 云溪不知道伯仲倾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伯仲倾知道冷悦是女儿身的秘密,所以伯仲倾应该不可能害她们主仆,所以…… 云溪突然变了脸色,一声叹气之后才道:“原来都知道了,我还以为除了伯公子就没有人知道了呢!” 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男女。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被隐瞒了什么,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毕竟冷悦刚刚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但不管怎么样,本王肯定,你们主仆有事情瞒着我们。” 听到这,伯仲倾也很好奇的来了一句:“云溪,你家公子是哪个家族的公子,这个应该可以跟我们说吧?” 身为记名弟子。其实伯仲倾知道的也不比别人多,除了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女儿身,还小产了,其余的,他也是一概不知,就连她住哪,他都不知道。 这事若跟别人说起,别人肯定会说他骗人,毕竟自己师傅都不知道住哪,这哪话吗? 云溪皱着眉头,“抱歉,你们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们带常心回京城去吧!我家主子,我会想办法救。” “就凭你?”宫长生讽嘲的勾起了唇。 不是他看不起云溪,而是雨国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而且刚刚冷悦可是当着秦北欧的面让他去救人,所以可想而知,当冷悦到了雨国,一定会被秦北欧监护起来,想要救人?又岂是容易。 云溪呵呵一笑。又收起了笑容,反讥道:“当然不是,你也说了,我家主子看来不一般。既然如此,你说我会自己跑去救人吗?” 这事还得找老太爷商量,如果老太爷都救不了人,她就更别说了。 只是来南关之前,她收到一道密信,说是老太爷受伤了,当然,这事她没有告诉冷悦。以免冷悦担心,只是不知道老太爷现在回去没有。 “我决定了!”宫长生突然如此说道。 “决定什么?” 云溪与伯仲倾都疑惑的看着他。 “从今天开始,你去哪,我就跟到哪。这样本王总能发现你们主仆的秘密。”宫长生一本正经的俊容,眼眸却闪过一抹狡黠。 云溪救主心切,他就不信了,自己说要一直跟着她,她还能保密。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跟着,但云溪不知道啊! 所以…… “小王爷,你怎么跟闻人世子一样卑鄙?”云溪咬着牙。 伯仲倾一愣,然后笑道:“这不是闻人之前用过的办法,死皮赖脸的,说要楚公子说出那姑娘的去处,不过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回去了。” “所以云溪,你若是不怕你家主子出什么事的话,你最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本王可不会在乎楚公子的死活,毕竟本王是皇叔,真要回不来了,我也顶多是让太子责骂几句。” “你真是无耻!” “谢谢!” 云溪狠狠的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宫长生,但后者却没有一丝不快,反而笑嘻嘻的等着她的话。 “冷府,冷月!” 云溪突然冒出来的话。声音很小,但宫长生与伯仲倾都听见了,但是…… “冷府?冷月?关她什么事啊?”宫长生疑惑的道。 “我是冷月的丫鬟。” “哦,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等等,你说什么?”宫长生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男仆吗?为什么会是冷月的丫鬟?” 而且他见过冷月的丫鬟,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宫长生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个样貌。 一旁。伯仲倾也愣住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知道这对主仆都是女人,但是冷月的丫鬟? 怎么可能啊? 若说云溪是冷月的丫鬟,那楚公子岂不是冷月? 这更不可能了,因为冷月长什么样,就算伯仲倾没有见过也知道,因为冷月脸上有一块胎记,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 云溪知道自己的话难以让人相信,所以她也没有辩解,而是拿出巾绢,倒了一些茶水,湿了巾绢,然后往脸上一擦,片刻,云溪脸上的斑斑点点消失了,逞现出一张俏丽的容貌。 “你……” 宫长生指着云溪,完全震惊了,因为这张脸他认识,正是冷月身边的丫鬟。 “难道说,你家主子就是冷月,她也是像你这么巧扮自己的?”宫长生不是笨蛋,看见这张不可能出现的容颜,他就知道,云溪能改变自己的样貌,那么冷月必然也可以。 云溪没有开口,但她的沉默也是默认了。 “妈的,太吓人了吧?我都早有准备了,结果还是吓了一跳。”伯仲倾拍拍胸膛说道。 明明应该是别人嘴里的丑八怪,明明只是个废物,可是现在她却摇身一变,变成纱手神医,而且还有一张美丽的容颜。 第069章:斩草除根 “想了千万种回答,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这事若传了出去,那得惊呆多少人啊?”宫长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冷悦是彻底把他们这些人都耍了。 难怪没有人查出她的身份,仅凭她们主仆的化妆技巧,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这么说来,闻人当初突然跑回京城就是因为这个吗?”宫长生想到了某种可能。 如果闻人敬我真的知道楚梦就是‘冷月’,那么当初抛弃冷月的闻人敬我不是变得很可笑? 毕竟现在,闻人敬我可是满天下的到处找人。 而闻人敬我又怎么会想到,当初他不要的,现在却是他最想得到的。 真是可怜啊! 得知楚梦就是冷悦。宫长生也有点理解云溪的话了。 ‘楚梦’被请去雨国,宫里会在意的也就太子府的人,但现在不同了,楚梦是冷悦的话,在乎冷悦的可就不止是太子府了,还有后宫的一座大山,皇后。 皇后可是宠冷悦出名的人,当初冷悦怀孕。都没能让皇后同意闻人敬我退婚,这回冷悦被雨国的人带走…… 嘶mdash;mdash; 宫长生暗暗深呼一口气,那只凤凰要发狂了。 “小王爷,伯公子。云溪告知你们这些并不是本意,云溪只是想尽快救回小姐,所以还希望二位出了这道门就把这事忘了。” 宫长生看了她一眼,问道:“皇后娘娘也知道这事吗?” “这……云溪只是一个丫鬟。哪会知道那么多事,你们若想知道,可以去问皇后娘娘,至于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那云溪就不知道了。” 宫长生与伯仲倾相视一眼,然后嘴角抽搐着,似乎在说:你骗谁啊?冷悦那么多个身份你都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小事? 而且你的表情分明在说,我是知道的,但不能说。 只是对于这一点,宫长生与伯仲倾倒是识相的没有再追问,毕竟关乎到皇后,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冷悦被‘请’到雨国的事很快就传回了京城,太子震怒了,还惊动了皇后,而皇后只有一句话:“楚公子救小皇孙有恩。又救南关有功,功迹浩荡,务必安全带回。” 同一时间,闻人敬我收到密旨。然后离开了京城。 “你说什么?闻人世子离开京城了?” 这厢,派人监视着闻人府的封女烟怒目横眉的握紧了手:“这个该死的混蛋,大婚在即,他竟敢丢下本小姐。他想悔婚吗?” 封士谋紧紧蹙眉:“闻人世子离开京城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奴才回道:“回相爷,闻人世子往南边去了!” “南边?” 封士谋老辣的目光微微深沉,若有所思:“难不成……” “父亲,怎么了?” 发现封士谋似乎有什么想法,封女烟疑惑的看着他。 “楚梦被秦北欧带走,闻人敬我就离开了京城,而且去了南边,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您的意思是太子派出去的人是闻人世子?” “有这个可能。” 闻言。封女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淡淡的笑了:“那么说,闻人世子并不是想悔婚咯?” 看她那高兴的模样,封士谋也笑了:“你这孩子,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不过我的宝贝女儿就放心吧!我们相府的婚事不是那么好退的,既然他应下了,他就算不愿意也得把你娶进门。” “谢谢父亲!”封女烟高兴的笑了。她盈盈俯了俯身,说着又道:“对了父亲,楚梦已经身处雨国,万一真的回不来了,那二哥的仇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报?” 封士谋摇了摇头,神秘的笑了笑:“不,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你说,如果楚梦死在雨国,那么谁还能说他的死与我们有关?” 封女烟双眼一亮:“父亲英明!” 在宫云国,如果楚梦死了,别人第一联想到的就是他们相府,因为谁都知道,封自建被楚梦断了根,他们与楚梦有仇。 但如果是死在雨国,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他们还可以推说是雨国的人所为,一举两得。 雨国,丰都。 一座华丽贵气的府邸前。奢华的马车突然停靠,然后是一道声音惊扰了马车内的人。 “到了!” 马车帘幕被掀开,触目的是陌生的环境,冷悦抿了抿唇。心中暗道:既来之则安之,死后都重生了,我还怕什么? 大不了就当自己来游玩的。 这么一想,冷悦心中平静了下来,心态也改变了。 “今天先在府中歇着,明日一早我再带你进宫。”秦北欧说道。 “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见你们皇帝的吧?既然如此,那就别耽搁了,去准备需要的药材吧。你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 闻言,秦北欧一愣,回神就挑了挑眉:“还以为你会想尽办法推延时间呢!没想到,你比我还爽快。” 落入敌国之手。不是生就是死,而这两者之间,最后通常居多。 所以秦北欧一直认为,如果冷悦是个聪明人的话,那么冷悦一定会拖延时间,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但没想到…… 冷悦微微一笑:“我爽不爽快有什么区别吗?你们真要想杀我,不管我是不是拖延时间,你们最后还是会杀人,所以生与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我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可是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准备见我们的陛下,难道你不知道吗?见到他,你就有机会与他提出条件,这样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冷悦缓缓的抬眸,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也许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是罪人吗?我为什么要祈求你们雨国人的不杀?” “我虽是宫云国的人,但能救你们的只有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如果我救了你们,你们最后还执意要杀我的我话,那我只能说,你们雨国人都是蛮子,恩将仇报。所以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你们怎么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跑到雨帝面前卑微祈求? 她冷悦虽然是女儿身,但男儿的骨气,不是男儿才有的。 “楚公子一身傲气着实令人佩服,但可惜,敌人终究是敌人,也许当你人头落地的时候会有人议论。但那又如何?若是人人都在意别人的言论,那天下还有硝烟吗?所以楚公子还是想清楚吧!别逞一时之能,送了自己的命。” 冷悦勾了勾唇,讽嘲的道:“谢小秦王关心,但我楚梦命硬着呢!真要死时,我拉你垫背就是了。” “拉我?”秦北欧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我秦北欧若是那么容易拉,那我得死千次万次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看着是不容易,但小秦王别忘了,高得越高的人,就越是容易疑神疑鬼,我真要想拉你垫背的时候,你也躲不掉。” 是与不是,有时候就是一张嘴一闭嘴的问题,没有人管你是不是真的,只要在心中种下怀疑的根,总有被斩草除根的时候。 第070章:啪啪打脸 闻言,秦北欧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秦北欧是怎么想的,冷悦并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若想在‘敌战区’活得有尊严,那么她就不能臣服,不能认输。 “行了,你可以滚蛋了!” 把该交待的交待了,冷悦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秦北欧犀利的瞳眸眯起一条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府邸?” 竟然敢赶他走? 然而冷悦只是用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你……” 秦北欧气得差点砸门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好你个楚梦,等你解决雨国的危机。看爷我不好好收拾你。”秦北欧说着回头,对那些护院说道:“你们几个,在这看着,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他出来,他若是跑了。本来拿你们问罪。” “是!” 屋内,冷悦翻了个白眼,那么大声,都听见了好吗? 而且…… 你不让跑我就跑不掉吗? 冷悦乌黑的大眼骨碌碌一转,缓缓的勾起了唇:“这里这么闷,本小姐就给你们找些好玩的。” 半柱香之后,秦王府巡逻的侍卫在草丛里发现几个昏睡的护院,结果一查,冷悦不见了。 “混账,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看着他吗?一个斯文的书生你们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秦北欧怒目横眉的瞪着地下跪着的护院,气得想杀人。 “爷。这个楚公子一点都不简单,而且也不弱……” 其中一个护院想要辩解,但看见秦北欧吃人般的眼神。他顿时没了声音。 秦北欧有些气疯的样子,气极反笑:“好,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个不简单,又怎么个不弱了?” “这……” 闻言,那个护院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冷悦出手,他只记得自己接近冷悦的时候,人就倒下了。 他若是这么跟自家主子说。他能相信吗? 毕竟那个楚公子看来的确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与他们这些强壮的护院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秦北欧冷冷一哼。 “爷,属下倒是觉得,他们说的不远道理。”这时,秦北欧身旁的男人说道。 秦北欧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觉得他很厉害?” “爷,属下觉得,您可以把这个‘觉得’去掉,既然他能让这几个护院倒下,又能在不经动其他侍卫的情况下逃出秦王府,那么这个楚公子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闻言,秦北欧抚着眉心,揉了揉:“本王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点。红松。你去把人找回来,他就算出得了秦王府,他也出不了城门。” 如今‘瘟疫’蔓延,若是没有他的手谕,那位楚公子就算再神通广大他也飞不出去。 “是!” 红松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可是两个时辰之后。他却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爷,属下无能,整个丰都属下都找遍了,但是……没有找到人。”红松低着头,愧疚的道。 秦北欧喝茶的动作微怔,下刻,手中的杯茶已经砸到红松的脚旁:“找不到人,那你还回来干嘛?给本王继续去找。” 闻言,红松没敢耽搁。立即转身又出去了。 身后,秦北欧双手紧了紧,一双锐利的瞳眸闪烁着寒光:“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就绑着你。” “你要绑谁啊?怒火这么大?” 身旁突然出现声音,秦北欧歪头看了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下意识的回道:“绑你,你说你这混蛋,竟然跑出去。害我……咦?!” 秦北欧猛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冷悦,一时间傻眼了:“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他这边满城找人,结果这混蛋却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傻了? 还是自己眼花了? 秦北欧眨了眨眼,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 冷悦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眼睛有毛病啊?” “你眼睛才有毛病……哎呀。不对,我问的是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逃出去了吗?” “是啊!可是出不了城,我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你还能管我吃管我喝管我住,你家比外面的客栈好。”冷悦人畜无害的表情,笑容纯真。但那无辜笑脸看来却是那么的碍眼。 “……” 秦北欧瞬间无语了。 真是诚实又令人气闷的回答,这混蛋好不要脸。 “对了,谁出城不用令牌啊?”冷悦问道。 “我!”秦北欧没好气的回道。 “哦~”冷悦点了点头:“想来也是,那下次我知道了。” “你还想跑啊?”秦北欧瞪大了眼。 这个混蛋…… 好不容易自投罗网了,他以为自己还能跑吗? 若是让这混蛋再跑一次,他这小秦王的颜面往哪搁啊? 所以冷悦回来之后,秦北欧没敢再大意,直接让自己的贴身侍卫红松暗中盯着,可是第二天,秦北欧的面子就丢进臭水沟里了…… 冷悦起了一个大早,梳洗一翻,吃了东西之后又甩开护院离开了秦王府,然而当她刚走到街上,她就微微皱起了眉,发现身后有条尾巴。 “想跟踪本小姐?本小姐虽然没有内力,武功也不是太好,但追踪与反追踪的本事还是有的。” 冷悦迅速拐进一条小巷,身后,红松赶紧跟了过去,可是已经没有冷悦的身影。 “跑哪去了?一眨眼就跑没影了?”红松嘀咕着,正想四处查看,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 红松走上前,问道:“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俊美白净的少年?” 那姑娘指着某个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 “好的,谢谢!” 闻言,红松立即追了过去。可是他却不知道,当他走远之时,那位姑娘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原来,这个姑娘正是冷悦所扮。 冷悦撇了撇嘴:“蠢货!本小姐是那么容易被人跟踪的吗?” 衣服一个反穿,头发随意束个包包头,然后一支珠钗插在发间,再往脸上画些斑点,一个平庸的女人就出现了。 …… “什么?跟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秦北欧脸色臭得发黑。 昨天自己还暗暗腹诽,说冷悦不可能再跑掉,结果第二天就丢了,这不是在他脸上啪啪的打脸吗? 第071章:不能怪我 “属下无能!” 红松羞愧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秦北欧气闷的瞪着他,再瞪着他,瞪着瞪着,突然,他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状。红松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 他家爷在笑什么? 不会是气傻了吧? “好你个楚梦,看来本王真的小看你了。”本以为就是医术了得,然后还会点手脚功夫,但没想到红松都败在手下。 看来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位楚公子的能力。 “爷,您没事吧?”红松有些担忧的问道。 秦北欧哼了声:“本王能有什么事?” “那个……楚公子跑了,您很生气。”其实红松想说的是,‘楚梦’跑了,你是不是气疯了。 但可惜,红松没这个胆。 “哦。那个啊!没事,跑了就跑了,本王不生气。”秦北欧端起茶,悠哉的喝了起来。 绝对生气,而且气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 红松在心中说道。 “那……属下还要去找人吗?”红松小心翼翼的道。 “不找了。反正你也找不到。” 红松捂着胸口,感觉自己被箭刺穿了心,深受打击了。 此时,那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冷悦正在某家店铺里肆意的买着东西,至于钱嘛…… 当然是某个倒霉鬼出咯。 半刻之后,秦王府。 “该死的楚梦,你若敢回来,本王饶不了你。” 红松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爷,他回不回来都不一定呢!” “他敢!”秦北欧怒目横眉:“他不回来,这些东西给谁啊?” “……” 爷,您这是要给钱的意思吗? 红松无语了。但心中也暗暗佩服,佩服那位楚公子的胆量。 冷悦偷偷跑出去不说,还买了一堆东西让店家送回来。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东西都没给钱啊! 他家主子不气得气孔冒烟才怪。 冷悦在街上逛了一圈,该玩的玩过了。该吃的也去吃了,该看的风景也去看了,直到天黑的才回到秦王府。 可是当她刚进院子的时候,某尊菩萨就冷着俊容坐在院中。 看见秦北欧,冷悦扬起笑脸,挥着小手。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嗨,帅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难道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可是不好意思啊!我对你没感觉,而且你一个男人随便跑人家院子也很没礼貌。” “吃了没有?” 秦北欧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了,你们丰都有家烤鸡可好吃了。还有那个什么翠心楼的点心,齐斋的素菜,刘家楼的姜蛋……” 冷悦一直没停的数着:“对了,还有怡红院的姑娘。” 噗~ 秦北欧刚进嘴茶喷了。 冷悦迅速的跳到一旁,然后一脸嫌弃的道:“你好脏啊!” 秦北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混蛋,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想不到看来像个正人君子的楚公子竟然也会上青楼。”秦北欧冷哼道。 “我只是去听曲了,又没摸胸……” 噗~ 某位可怜的小秦王刚进嘴的茶又喷了。 “你果然是个脏鬼。”冷悦皱着鼻子继续嫌弃着。 “楚梦!” 秦北欧忍无可忍的怒吼。 妈的,人他见多了,但这种不要脸的。他真没见过,真是气死他了。 但冷悦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怒火般,一脸笑容,突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啊!对了,除了已经付过的钱。我今天吃的喝的,麻烦你明天去付一下钱。” “你……什么意思?”秦北欧眼皮直跳,某种不好的感觉出来了。 冷悦勾起了唇,没心没肺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怎么可能会任你赊账?” “因为我说我是秦王府的表少爷啊!” 秦北欧嘴角狠狠的抽搐,暗地咬牙切齿:“就算你那么说,他们会笨蛋吗?你说他们就相信啊?” 冷悦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当然信啊!我买的东西,让人送上门的时候你不是付钱了吗?然后我叫他们去打听了。当他们知道秦王府认帐之后就很友好的招呼我,什么好吃好玩的都送上来,我说不要他们都说不行呢!所以你也不能怪我。” “……” 秦北欧心疼加肉疼。心中吐血三升。 尼玛的,原来问题出在这,这个混蛋太无耻了,早知道他就不认帐了,现在可好,付了一个。就得付第二个,第三个…… 还有一堆帐等着他给钱呢! “哈~” 冷悦打了个哈欠:“小秦王,你若没什么事就回去睡吧!累了一天,我也想睡了。” 闻言,秦北欧又有种吐血的冲动。 尼玛的,这混蛋还好意思说自己累。而且今天大出血了,他能睡着吗? 冷悦没管秦北欧是什么脸色,又是不是气疯了。她只是缓缓的往房间里走去,只是在她一脚踏入房门之前,冷悦突然回头。 “小秦王。我再申明一件事,我只是来救你们的臣民的,不是你手中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想让自己好受些一点的话就别再惹我了,也别再让人跟着我,否则……可能会比今天恐怖。” 秦北欧微微眯起了眼:“楚公子这是打算威胁本王吗?” 冷悦呵呵一笑:“不是打算,而是正在威胁,所以小秦王就好好三思三思吧!” 说罢,冷悦没再管秦北欧,直接走进了屋,关起了门。 屋外,秦北欧怒目横眉,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之后才平静了下来。 秦北欧盯着紧闭的房门,缓缓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的道:“好啊!本王也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对手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手段。” 只是希望,将来你不会哭着求我。 最后一句话,秦北欧只是放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这厢,听闻还有一堆帐还没付,红松嘴角狠狠一阵抽搐,直接翻了个白眼:“爷,这个楚公子也太能闹了,自从他来了以后,不是忙着找他,就是忙着给他付帐,再这么闹下去,我们恐怕除了给他收拾烂摊子都空余的时间了。” 第072章:娶你为妻 “要不,咱想个办法,让楚公子以后都别出门了。”红松又道。 “你有办法?” 秦北欧反问一句,红松立即没了声音。 像楚公子那种聪明成精的人,说他是狐狸都不为过,谁能斗得过他。 …… 一个看不住也跟不了的人,秦北欧最后只能选择敞开大门,任其进,任其出。 对此,冷悦哈哈一笑:“小秦王。您这是打算放牛吃草吗?” “你是牛吗?” 冷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若是牛,那你就是草了。” 秦北欧嘴角一阵抽搐,翻了个白眼,这个混蛋,真是百毒不侵,你说什么他都能接受,也可以很轻松的反驳。 为了不让自己气死,秦北欧决定转移话题,所以他淡淡的说道:“陛下要见你,一会随本王进宫。” “忙,不去,没空。” 秦北欧抚着额,俊颜一片漆黑:“你每天在我这又吃又喝又拿又用的,你还没空?你忙什么啊?” 真是天大的笑话,整个秦王府最有空的就是这个混蛋了。 “忙着帮你花银子。” “……” 秦北欧心中吐血,好一会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你个败家子!” 冷悦呵呵一笑,狡黠的道:“我又不是你儿子,又怎么会是‘败家子’呢!” “你若是我儿子,我早就揍你一顿了。”秦北欧双眸一瞪,恨恨的道。 “看来我花你一万两银子,你很心疼啊!但可惜,我没感觉。” 秦北欧气得头顶都差点冒烟了:“屁话,不是你出钱,你当然不心疼,有本事你把钱还给我。” “钱吗?”冷悦歪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突然,她从腰包里拿出一堆银票,而且都是万两的,把秦北欧都亮瞎了眼。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打劫钱庄了?” 闻言,冷悦表示很无辜的道:“其实我也很想打劫钱庄的,可是钱庄老板说这影响不好,所以只好把一些黄金啊,锭银啊!还有珍珠玉佩之类的拿去跟他们兑换了,结果换了之后,我口袋太小,装不下,这么,只好把部分的银票存在钱庄里,身上就剩下这些零花钱。” 尼玛的,这是装逼打脸。 秦北欧俊颜顿时黑得像个平底锅,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那你还我一万两,我很缺你这些零花钱。”秦北欧展开笑颜,心中却早骂了冷悦千万遍。 混蛋。大混蛋…… 这混蛋明明钱多得没处花,却还在他这狠坑,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了。 “还你?”冷悦呵呵一笑,在秦北欧点下头的时候。她却凉凉的道:“不要,你都在心里骂我混蛋挨千刀了,我干嘛要给你钱。” “我没骂你挨千刀。” “没骂挨千刀?那就是骂我混蛋了咯?”冷悦笑得很是灿烂,一副你看吧!被我捉到了。 “你这小子,你怎么知道我骂人了?”秦北欧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自己刚刚明明是笑脸迎人啊,到底是哪出错了? “笑容,你脸上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容,而且还有些怒火,所以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冷悦耸了耸肩,又道:“像你这种敷衍的笑容,我三岁的时候就会玩了,所以对我没有效果。”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请’回家的大夫。作为贵客,难道还要自己掏腰包?所以花你的钱,我花得心安理得,因为我救你们雨国全朝百姓,这点‘诊金’一点也不为过,严格算起来,我才是吃亏的那个,而且我若是你的话,我一定会跟你的陛下请公款,让你们陛下报销费用。毕竟这是国事,不是你自己的私自事,亲兄弟都得明算帐呢!不是吗?” 听着冷悦的话,刚开始秦北欧还气得翻白眼,可是听到后头,他双眼蓦然一亮:“对啊!本王怎么没有想到?” 他忍着吐血的冲动给冷悦付钱,不就是为了让冷悦给百姓们治病吗? 这可是公事,所以这些花销当然也得用国库里的钱,他干嘛要自己出啊? 差点就亏大了! 这么一想,秦北欧没心思再与冷悦纠缠,直接拿着帐单进宫。 这厢,雨帝看着秦北欧递交上来的奏本与大大小小的帐单,顿时傻眼了。 “那个……爱卿啊!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这是楚公子在秦王府这几天大大小小的开销,虽说微臣并不差这点钱。可是亲兄弟都得明算帐呢!微臣担心日后别人会说陛下亏待了自己的臣子,所以只好把这些帐目都送来了。” 亲兄弟明算帐? 另一旁,跟随秦北欧进宫的红松嘴角微微抽搐,这话不是冷悦不久前对他家爷说过的吗? 他家爷现学现用了。 “呃……” 雨帝顿时无语了,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推辞一下。结果秦北欧一句亲兄弟明算帐,还说是怕别人说他这个陛下亏待自己的臣子,他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真的不认帐吧? 真要如此,传了出去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占自己臣子的便宜了。 不过这个‘楚梦’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人,才几天啊?竟然花了那么多,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他那国库还有钱吗? “那个爱卿啊!楚公子所需要的药都找齐了吗?若是齐全了,赶紧让他开始医治。” 早点治好,早点把这扫把星送走。 雨帝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陛下。药材都齐全了,还差热带丛林的毒蛇,这两天也会送回来。” 闻言,雨帝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再忍两天就结束了。 自己的请款得到雨帝的同意。秦北欧高兴的跑回秦王府,然后就冲进冷悦的房间,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对这位楚公子有多么的不快,但是…… “楚公子,你说的太对了。陛下他……” 秦北欧刚冲进去,笑容就冻结在唇边,他一手指着冷悦,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是……” 屋里,冷悦乌黑的瞳眸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寒光:“看够了吗?看够了给我滚出去。” 闻言,秦北欧才机械化了走了出去,但直到他站在门外,他脑子都还转不过来:“楚梦……是个女的?” 因为刚刚,冷悦正在洗澡,而他…… 闯了进去,把冷悦看光了。 “给我滚进来!” 这时,屋内传来冷悦愤怒的声音,秦北欧莫名一颤,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那个……楚公……不。楚姑娘,我,我真不知道你是……” “把你刚刚看到的,给我烂进肚子里,还有。以后继续叫我楚公子。” “啥?!” 秦北欧有些错愣的抬头,这时,冷悦已经恢复了男装的打扮,好像刚刚看到的,只是他的错觉。 “楚姑……楚公子这是为何?” 明明是女儿身,可是她却非得男装打扮,还要别人叫她楚公子,难道这女人有什么特殊爱好? 不过这女人还真是好看,以前以为她是男人,所以都没怎么注意。这会深看了才知道,这女人有一张漂亮的小脸,乌黑如墨的大眼,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张樱桃小嘴。 话说这么美丽的女人。他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她是个女人呢? “方便!”冷悦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可是……” “我一个女人,住你家本就不合适,难不成,你让我公开身份。然后日后让人指指点点?”其实这些冷悦根本就不在乎,但‘楚梦’是女儿身的事,只有个别的人知道,所以还不能公开。 但这些秦北欧不知道,听她那么一说。似乎也是道理,所以便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今天这事……” 秦北欧说着沉默半响,然后才接着道:“等事情结束了,我娶你为妻。” 第073章:偷袭可耻 咳咳~ 冷悦被秦北欧的话呛着了。 她抬眸,瞪了秦北欧一眼:“我说你们这些古代的男人还真是奇怪,难不成看过了就得娶回家?那青楼那些姑娘得嫁多少次人啊?” 后悔,真是后悔啊! 此时,冷悦心中无比的悔恨,她不过是看秦北欧这些天虽然气得牙痒痒,但还是会乖乖的付银子,也不算个坏人,所以才给他支了个招,让他去找雨帝要钱,结果没想到,这个男人高兴过头,门都没敲就闯进她的屋子里,还把她看光了。 古代的男人? 这话在秦北欧耳里听来很奇怪。因为这感觉就像在说,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但天知道,他们正面对面的坐着着,而且…… 秦北欧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嘀咕道:“哪有人拿青楼的姑娘与自己相比的?果然是个怪人。” “我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又没有说错。” “也是!”冷悦无所谓的语气,懒懒的耸了耸肩。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既然我刚刚已经……那个了。” “那个?”冷悦玩味的眨了眨眼:“我说小秦王,你能别一副羞涩的模样说着这话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吃了。” 冷悦感觉有些好笑。 秦北欧那模样就像一个小媳妇,羞答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把他怎么了呢! 而冷悦也从未想过,一直在她面前高高在上又傲气的男人会在这么反萌差的一面。 秦北欧俊脸顿时一片赤红,然后恼羞成怒的道:“你这女人,花钱如流水,又没羞没臊的,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所以我只是可怜你,不然谁要对你负责。” 闻言,冷悦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是是是,没人想要对我责任,所以你也不用对我负责,因为这种不疼不痒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在意,而且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夫,身为大夫,我看过多少人的身体?那我是不是都得对他们负责?” “这不一样!”秦北欧微微皱起了眉头。 冷悦的话,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 自己与这个女人并没有感情,娶她只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看到她洗澡,这是他的责任,可是不知为何,当她说不需要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感到些许的失落。 难道他喜欢这个女人不成? 这么一想,秦北欧赶紧摇头,心想着。这绝对不可能,毕竟自己是今天才知道她是女的,怎么可能立马就喜欢上了,但若不是立马喜欢上的…… 秦北欧心中一阵恶寒。 那他岂不是很不正常? 毕竟以前的冷悦在他眼里只是男人啊! “吓~” “你干嘛?” 突然冒出来的脸蛋,秦北欧大吓一跳,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 “你一会摇头,一会叹气的,干嘛呢?” 冷悦狐疑的看着他,自己刚刚说了一句‘有什么不一样’,结果这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管我干嘛!”秦北欧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然后又道:“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以后你若想嫁我,我也不会同意,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 “有啥好考虑的?”冷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比你长得帅的人不是没有,比你有权的也多了去,比你有钱的也是一抓一大把,所以你就安心吧!我不会赖上你的。” “……” 闻言,秦北欧彻底无语了,心中突然有种郁闷的感觉,就像自己变成了歪瓜裂枣,随手一抓就有的萝卜青菜。 两天之后,所有的药材都准备就绪,冷悦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由于雨国有太多的人感染,而且有三十六个城镇那么多,所以冷悦也早就建议将患者集中在一处。 秦北欧把那些患者集中在丰都附近的一个城镇,他们赶了半天的路才来到镇里。 “病人太多了。今天肯定处理不远,患病十天以上立即处理,十天以下八天以上的明天排队,依次安排。” “你们几个,准备把粉珍珠磨成粉,还有你们几个,野山参。白首乌切片,再去几个人,提取毒液,十三阴,十三阳。” “你,先烧水,开始熬制雪莲。粉珍珍磨粉之后放下去。” “太医院的,先用金针……不,银针,一时忘了你们用不了金针玉针,用银针给重症通心震痛,缓解一下病情。” “还有你还有你,别站着,准备大碗,一会给他们喝药……” 冷悦忙碌的指导着众人的工作,然后一边查看汤药的进度,就那么忙前忙后的,连秦北欧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 外头,秦北欧一声叹气:“还以为能帮上忙的,结果什么都用不着我。” “爷。这是医学上的东西,您帮不上忙也很正常。”红松说道。 秦北欧淡淡一笑:“以前嘛,觉得大夫就是那种拿银子,然后给你看病的,也没什么了不起,但今天,看着楚公子给人看病,那种严肃的神情还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那是因为楚公子是神医级别的,若是一般人,恐怕也没有那么气势。”红松也同感的点头。 大夫他们都见多了,但像冷悦这么有气势的,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从那天之后,冷悦每天都在忙碌着,三十六个城镇。足足用了十几天才总算平息了下来。 “啊!要死了!好久没有这么累人了。”冷悦累趴在贵妃椅中。 “喂,你,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冷悦对秦北欧勾了勾小指,秦北欧一愣,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 把他当奴才在使唤啊? 他可是小秦王,若是一般的人,谁敢这么指使他? 真是胆大包天。 虽然那么想着,可是看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所以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给她捏了起来。 “大点劲!”冷悦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享受还是累了。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秦北欧问道。 “以后……能有什么事?”冷悦低喃道。 “你的医术惊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以陛下的个性,也许真的会让你死在雨国。”秦北欧淡淡的给她分析。 雨帝是个强硬的人,向来护短,是自己这边的人,他会护着,但如果是敌方的人,他会很狠心。 “然后呢?你是劝我留下来做你们雨国的大夫或者是太医?” 闻言,秦北欧沉默半响。然后才说道:“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我说过,你嫁,我便娶,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而且做小秦妃,总比做大丈强吧?起码地位高贵。不必看人脸色。” “听起来不错,不过……” 不过? 不过什么? 秦北欧等着她的回答,可是等了老半响都没有等到她的话,他疑惑的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冷悦已经睡着了。 见状,秦北欧噗的一声,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些天真的把她累坏了。” 话都没有说完就睡着了,可见她有多累啊! 秦北欧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可是他却没有离开,而在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熟睡的容颜。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秦北欧喃喃的低语。似问非问。 秦北欧看了好一会,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他突然缓缓的低下了头…… “爷,偷袭是可耻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秦北欧一囧,俊脸赤红。回头就瞪了红松一眼:“干嘛?有事?” “爷,属下只是想提醒您,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能沾染的,因为战王来了,是以使者的身份带着宫太子的懿旨来的,想必是来讨回楚公子,而且由此看来。宫云国非常在乎她,不然也不会派战王前来了。” 闻言,秦北欧紧蹙眉头。 宫长生,那是宫云国的战王,也是宫云国的皇叔,这样的人,照理说。就算冷悦是神医,她也没有宫长生来得重要,所以不应该被派来。 因为宫长生来了,就可能回不去了。 那么宫云国必然会有很大的损失,可是偏偏,宫似景却派了宫长生前来,这情况显然是在说,冷悦比宫长生还重要。 冷悦回国,也是势在必得。 可是这样的结果,他不喜欢,而且是特别的不喜欢。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自己看过冷悦的身体,从某种情感上来说,秦北欧已经视冷悦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要被别人带走,他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高兴。 “爷?” 见他不语,红松疑惑的看着他。 秦北欧深吸一口气,然后才道:“宫长生现在在哪?” “已经进宫了,陛下让您赶紧入宫。” “嗯!”秦北欧点了点头:“这事别让她知道。” 秦北欧虽然没有明说这个她是指谁,但红松知道。他指的是冷悦,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本来已经深入睡眠的冷悦在红松进来的时候就醒了,而且已经把他们的话听去。 直到他们走后,冷悦才缓缓的张开疲惫的眼睛。 “宫长生吗?” 来得真是时候,感觉就像算准时间似的。 其实还真是算准了,因为宫长生很清楚,在冷悦没有治好雨国之前,雨帝是绝对不会放人的,所以他们只能等待救援结束之后。 这不,刚结束,他们就来了。 雨国,皇宫。 当秦北欧来到金銮殿的时候,宫长生已经坐在殿内。看见他来,宫长生也只是笑了一笑。 “小秦王,别来无恙?近日可好?” “战王,客气了!一切都好。” 只除了你来这事不好。 秦北欧在心中加了一句。 “是吗?那就好,我还担心小秦王会不会三更半夜睡不着,总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毒杀。” “哈哈,怎么会呢!本王向来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哪会有人仇恨。”秦北欧嘻哈的笑了笑,淡淡的反驳。 “这可难说,听说我们楚神医就住你府中,她那性子嘛,你不惹她,她也不来惹你。可你却是拿刀架着她的脖子逼她来的,难道她就没有以牙还牙?”宫长生玩笑似的说道。 当然有! 一来就花了他一大笔银子,还好后来找雨国报销了。 但这些话,秦北欧只是放在心里,没有回答,表面上也依然笑眯眯的:“战王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也是很诚心的请她来的。所以误会解除了,她也不会真的生气,毕竟她是大夫嘛,大夫本来就是救人为天职。” “对了,今天是个天晴日朗好日子,也是个游玩的好日子,战王难得来一趟,不如去赏赏,风看看景,战王觉得如何?”秦北欧突然又说道,有意转移了话题。 秦北欧的用意,宫长生又岂会不知道,所以宫长生也没有跟他打着太极,而是直接说道:“小秦王客气了,本王这次来的目的是带楚公子回去,不是来游玩的,所以游山玩水的事就暂放一边吧!不然本王回去没法交差。” 第074章:计中有计 “战王,此言差矣,从雨国到宫云国,路遥山远,在路上耽搁个三五天都很正常,所以就算晚几天回去,相信你们宫太子也不会责备。” 闻言,宫长生抬头看了龙椅上的雨帝一眼,心中冷哼,一只老狐狸与一只小狐狸。看来这两个人果然还是不甘放手。 要带冷悦回去,恐怕还得用第二套方案。 “既然雨帝与小秦王都那么说了,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雨帝把宫长生安排在行宫,还派了一支禁军过来,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爷……” 宫长生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打断了柏雨的开口,然后说道:“柏雨,去给本王买份红枣回来,还有桂花糕。” “是!” 这厢,听闻宫长生让人去买了红枣与桂花糕,秦北欧疑惑的皱起了眉:“除了买东西,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监视宫长生一举一动的人回答:“没有,买了就回来了,战王吃过之后也去休息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宫长生放弃楚公子了?”秦北欧支着下颌,心中更是疑惑了。 他与宫长生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固然有所了解,也正因为有所了解,所以才看不透宫长生此时的举止。 然而秦北欧却不知道,这个看似没有任何特殊的举动,其实是宫长生与某人早就商议好的暗号。 这个暗号一出,就代表第二套营救冷悦的方案启动了。 …… 此时。秦王府门外。 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男人低着头走过来,守门的人问道:“干嘛的?” “回这位爷,小的是来给楚公子送玉箫的,他在我们玉阁楼订的玉箫已经到了。” “拿来!”那守门的人伸出了手,但那男人却说道:“这个恐怕不行,因为楚公子说了,他要亲自验收,如果不合意,他要退货。” 闻言,那守门的沉默半响,似乎在怀疑着什么,片刻,他才道:“那你跟我来吧!” 随着那守门的人,那男人走进了一座院子。 站在门外,那守门的首先喊话道:“楚公子,玉阁楼的人来了。 那男人也道:“楚公子,小的是玉阁楼的奴才,您买的玉箫货到了,请您验收。” 她买的玉箫? 屋内,冷悦微微一愣。因为自己未曾买过什么玉箫,而且这个声音,她怎么觉得这般耳熟? 冷悦心中疑惑,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拿进来吧!” 听闻冷悦并没有否认,那守门的才放下了戒心。然后说了句让那男人进去的话就离开了。 见那守门的人离开,那自称玉阁楼奴才的男人才捧着一个方长的盒子走进去。 看见那个所谓的奴才,冷悦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然后小声的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冷悦意想不到的人,而这个人竟然是闻人敬我。 “太子殿下派宫长生前来交涉。但雨帝与小秦王的意思似乎是婉拒了,所以我是暗桩。” 闻言,冷悦明白闻人敬我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明面上是小王爷来要人,但如果雨帝与秦北欧不同意,就会启动你这个暗桩,而他才是真正要带我回去的人?”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宫长生负责与秦北欧周旋,所以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我会伺机带你离开。” 而这就是他们的第二套方案。 “行了。我先走了,久了会让人怀疑,如果有事,可以去玲珑客栈找我。” 说罢,闻人敬我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 闻人敬我回头看着她。 冷悦说道:“你……你不生气了?” 闻言,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该生气的人不是你吗?当初要退婚的人是我,伤害你的人也是我,难怪当初我在找那‘姑娘’的时候,你会说,这天下最没有资格见她的人就是我。所以尽管你有欺骗过我,隐瞒过自己真实的身份,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更没有资格去怨恨你什么。” 冷悦嗤笑一声:“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造化弄人,你我注定只能是朋友。”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闻人敬我双眼一亮。 冷悦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你虽然不是个合格的情人,但你却是个有义气的朋友,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救了我不是吗?” 闻人敬我负了冷月,这虽然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闻人敬我却没有对不起她冷悦,该替冷月教训的也教训了,该吃的苦头也让闻人敬我吃了,所以冷月与闻人敬我的孽缘也该结束了。 “谢谢!” 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 接下来那几天,宫长生开始到处游玩。为免宫长生耍什么阴招,秦北欧也几乎随同。 这天,宫长生突然说要去城外的一个城镇游玩,秦北欧也随之而去了。 “小秦王,这几天您虽然一直尽到地主之谊。但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难道陪同本王出游是件令你痛苦的事?”宫长生笑眯眯的道。 秦北欧心中冷哼,但表面却依然笑道:“战王,您说的是哪的话,战王能来我们雨国,雨国蓬荜生辉,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是痛苦呢!” “是吗?”宫长生似笑非笑,又似讽嘲:“我还以为,本王要带走楚公子了,你心里伤心呢!” 秦北欧回以一笑,反唇相讥:“战王说笑了。不过像楚公子这般聪明又有才学的人,失去了,任何都会伤心,不然你们宫太子也不会千里昭昭的跑来要人不是吗?” “哈哈,说得也是。所以小秦王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楚公子是我们宫云国的人,理当让我们带回去,这才是正道。” “天下之大,何为正道?成者为王。败之为寇,王者才是正道,战王又怎么肯定,最后的王道不是我们雨国?” 宫长生冷冷一笑:“看来小秦王是要执意而为之,但不知小秦王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闻言,秦北欧微微一愣。 宫长生把自己比喻为恶人? 不对! 宫长生的意思恐怕是说,就算他计算得再周密,再不想让冷悦回宫云国,但还是有疏忽的地方。 秦北欧突然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你……你今天是故意把我带出城的?难道还有人留在城内接应?” 宫长生慵懒的勾起了唇,微微的笑了:“小秦王,您也不是笨蛋,恭喜您,答对了。其实从头到尾,本王就是一个诱饵,一个与你们周旋的诱饵,还有,那个内应可不简单哦。所以也不需要本王留下来接应了。” “你……” “谢谢小秦王送我们出城,不必远送。”宫长生很有礼貌的拱了拱手,说着已经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 身后,看着远走的宫长生,红松着急的道:“爷,怎么办?要把战王追回来吗?” 秦北欧双手紧紧的握起,咬牙切齿的道:“现在不是追宫长生的时候,回城,立即找出楚公子的去向。” “是!” 秦北欧带着队伍风风火火的赶回秦王府,进门。他就问道:“楚公子呢?他人在哪里?” 一个守门的护卫说道:“爷,您前脚刚离开,楚公子就出门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秦北欧大怒。 那护卫怏怏的低下了头:“爷,是您说的,楚公子若出门。不用撞拦着,所以……” 闻言,秦北欧紧紧的握起了拳。 是了,这是他下的命令,因为当初。冷悦总是自己跑出去,而且守也守不住,跟也跟不了,所以他才下了这样一道命令,但没想到。如今却让冷悦大摇大摆的从大门离开了。 “给我查!”秦北欧低吼道。 “是!” 得令之后,红松立即带着人马在城内搜查,半柱香之后才走了回来。 “爷,查到了,近日除了战王的队伍,还有一群陌生人出现人,而且带头之人疑似闻人世子,这几日他们一直在玲珑客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今天出城离开了。” 秦北欧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这几日瘟疫的事已经解决,所以出城已经不需要他的手谕,但没想到,这样的疏离再次给冷悦一个逃跑的机会,如今,冷悦恐怕已经走远了。 但是…… “给我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秦北欧微微眯起了锐利的瞳眸。 他秦北欧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 冷悦,你给本王等着瞧,别以为离开了秦王府,离开了丰都你就自由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第075章:守株待兔 难怪宫长生这些日子除了游玩什么都不做,原来只是为了牵制自己。 想到此,秦北欧暗恨自己的大意,因为他一直以为,冷悦是不会知道宫长生的到来,而他也只要紧盯着宫长生,就不会让宫长生把人带走。 但没想到,宫长生竟然还有闻人敬我这个援手。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秦北欧心中更是疑惑了。 这位所谓的楚公子,他在宫云国到底什么身份? 只是一个医者? 秦北欧觉得不可能,就算楚公子号称神医,动用宫长生这个战王已经让他意外了。但没想到就连闻人敬我也被宫似景派了出来。 这种情况,可不是一般的在意,完全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 “是!”红松恭敬的应了声,转身本想离开,但离去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刚刚听一个守门的护卫说,前几天有个玉阁楼的人来过,现在想来,那个玉阁楼的人肯定有问题。” 秦北欧冷笑一声:“就算有问题,但现在也已经不是问题了。” 因为冷悦离开了,才是问题。 “是!” 这厢,逃出了丰都,正要去宫长生汇合,可是这时,冷悦却突然说道:“我们不能与小王爷汇合。” “为何?”闻人敬我问道。 “若是秦北欧追来,那只会把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我们不能现在回去。”冷悦说着转向一个侍卫:“你,去与小王爷汇合,顺便说明情况,让小王爷自行回国。” 那侍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闻人敬我,正到闻人敬我点下了头,他才赶紧离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闻人敬我问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无所谓的道:“走到哪就是哪,难得出门一趟,我们就顺道游山玩水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闻人敬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总是出人意料,而你也总是看不了她的下一步。 冷悦呵呵一笑,意有所指的道:“正因为是这个时候。我们才应该好好的玩,否则一成不变的路线,很容易被秦北欧逮到。” 闻言,闻人敬我双眼一亮,瞬间明白冷悦的意思了。 就这样,冷悦与闻人敬我等人毫无目的的游玩着,与此同时,秦北欧找人却找得焦头难额。 “没有跟宫长生汇合,那她现在到底在哪?” “爷,我们的人发现好几处都有楚公子的痕迹,可是楚公子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这里逃一下,那里躲一下吧?除非……” 红松的话,秦北欧突然笑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除非她本就毫无目的,以她那随意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她这样漫无目的的,我们也不知道她下一处会去哪,而且每次当我们得到消息之后,她人都不知去哪了,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要比她慢一步,这样我们怎么能捉到人?” 秦北欧稍微沉思,然后才说道:“她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会回到宫云国,而宫云国各路的入口,有八个,本王就不信了,她能插翅飞了。” “好,那属下立即安排人手。守住各个路口,只要见到楚公子,立即带回。” …… “今天第几天了?”某座城镇里,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闻人敬我一愣,片刻才回答:“第十天了,怎么了?” “没什么。”冷悦柳叶眉儿轻挑:“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想回去了?”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因为回去就意味着结束,能与她相处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你干嘛啊?别露出一副想哭的样子,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 “嗯!”闻人敬我勉强的笑了笑,心中却无奈了。 虽然冷悦说,他们还是朋友,但闻人敬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会变了味道,永远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很珍惜这段时间,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都不要回去了。以天地为家,就这样陪着她白头终老。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们就算要回去也有点麻烦。”冷悦说道。 “有什么麻烦?” “你没发现吗?这两天,我们的尾巴不见了,那就说明秦北欧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他瞳眸一睁,露出了惊慌:“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冷悦疑惑的看着他。 “八大入口。” “什么八大入口?” 对于宫云国的地形,冷悦并不清楚,毕竟她连冷府的事情都是从听云溪那里听来的,又怎么会清楚宫云国的地形。 现在云溪不在身边,她就更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八大入口了。 “回宫云国有八个必经的入口。如果秦北欧派人在八大入口守株待兔,我们就算插翅也飞不回去。”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总算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阵子是白跑了。”冷悦暗暗自嘲,本以为这是聪明的选择,但没想到,现在反而变成了死局。 “也不算,据长生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被秦北欧的人追上了,只是碍于使节的身份,而你又没在当场,所以秦北欧才放他离开,所以你的计划也是正确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人走出来的,遇见死路,那我就另走出一条活路来。”冷悦抬头,望着无际的天空。 人死都能绝处逢生。她就不信了,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给她这条死路。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除了秦北欧这个似敌非敌的对手,她还有一个未曾露面的死敌,此时,正在暗处虎视眈眈。 …… “过了这条道。前面就是八大入口的最后一个城镇,我们进城休息一夜,明天再想办法潜进入口,只要进了入口,再赶几里路就有我朝的寻兵,那时候秦北欧就算想捉我们也难了。”闻人敬我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然后随着他一同入城了。 他们走进一家客栈,点了一些东西,吃了之后就准备上楼歇息,可是这时,冷悦却突然说道:“闻人世子,我觉得。我们必须分开走,特别是那些护卫,人多太扎眼了,一下就会被人看穿。” 闻言,闻人敬我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可是他们可以分开走。但我不行,我必须跟你一道,这是我答应过太子殿下的,你若是出了问题,我也不好交待。” 而且不亲自看着,我了不放心。 最后一句。闻人敬我放在心中,没有把话说出来。 冷悦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见闻人敬我那坚决的表情,她只好说道:“让他们现在就通过八大入口。” “现在?”闻人敬我一愣:“为什么?就算要分开走,他们也可以暗地跟在后头。以保万一。”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难道你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吗?” 另一个…… 闻人敬我怔了怔,然后微微笑了。 是啊!他怎么忘了呢! 楚梦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冷悦,以冷悦那张‘丑陋’的脸,要进入八大关口,那就太容易了。 可是跟随在他身边的侍卫并不知道楚梦就是冷悦,所以如果楚梦要变成冷悦,他身边这些侍卫必须调走。 因为这可是冷悦的秘密,还不能让人得知。 于是,闻人敬我立即招来自己身边的侍卫,把他们都打发了,让他们立即回宫云国。 冷悦‘变身’。这本来是一个不错的计谋,可是冷悦与闻人敬我却不知道,这家客栈里,早有人对他们等候多时,一时在等待着这个机会。 夜,悄然无声。 冷悦早早就上床。准备好好休息一夜,准备明天的战斗,可是当她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两道黑影却悄然的走进房间,靠近大床,举起冰冷的刀刃,狠狠的往床上刺去…… “嗯,人呢?”其中一个刺客说道。 “你们在找我吗?”冷悦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其实从这两个人到来之时,她就发现了,本以为是秦北欧找到了自己,想要带自己回去,可是看这心狠手辣的动作。看来不是。 既然不是,那她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封士谋。 自己断人子孙的事封士谋还没有报呢!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对,就是找你!” 那刺客说着就与同伙一起向她提刀而来,完全没有一丝犹豫。而且都是顶尖的高手。 冷悦闪过一刀,避开一剑,但心头却暗暗惊怒了。 该死,她嘀咕了对手,这些人可不是以往那些蹩脚货,这些人恐怕是真正的杀手。看来封士谋这次是下了绝对的狠手,想要让她有去无回。 自己应付不了,冷悦只好顺手摔碎了房间的花瓶,希望闻人敬我听到声音之后前来援救。 另一边,闻人敬我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冷悦屋子里传来声音,他一惊。迅速提着剑飞身而去。 当他赶到冷悦屋子的时候,冷悦已经被逼至角落,无处可躲,眼看刺客那一剑就要刺下去了,闻人敬我手上的剑飞出,正好逼退了那两个刺客。 那两个刺客退开飞来的剑,正想继续攻击,但闻人敬我已经飞身护在冷悦的跟前。 “你们是什么人?” 一刺客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人。” 闻言,就算不用再问,闻人敬我也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人,但他没想到,自己都答应娶封女烟了,封士谋还不能放过冷悦。 “要想杀她,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闻人敬我重新拿起自己的剑,向那两个刺客逼近。 “闻人敬我,小心点,他们是真正的杀手,向来只认钱不认人。” 第076章:一睹风采 冷悦担心,可是表面却依然镇定,并且一边观察着那两个刺客,希望能从中找出弱点。 不过此时,冷悦还有一些疑惑,这两个杀手,刚刚对自己的时候,明明处处下狠手。可是为什么对阵闻人敬我的时候,似乎有些收敛? 这可不是作为一个杀手该有的仁慈。 还是说,因为闻人敬我的武功比她好,所以这两个杀手才有所畏惧? 冷悦想不明白,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想,因为闻人敬我的武功虽然好,但面对顶尖的杀手,还是二对一的情况,闻人敬我显然很吃力,故而没多久就节节退败了。 “冷月,你先走,他们的目标是你,别管我了。”闻人敬我着急的大喊,就连喊出了冷悦的名字都不知道。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闻人敬我的提议。 “闻人敬我,还是你自己走吧!你也说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走。他们估计也不会拦着。” 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冷悦又怎么自己跑了,让闻人敬我留下来替她受罪,这种自私的事情,她可做不来。 “我不走!” “不走那就留着。”其中一个刺客突然阴狠的说道,然后另一个刺客也不再与闻人敬我纠缠,竟然分开行动了。 他们一人绊着闻人敬我,一人向冷悦攻击而去。 见状,闻人敬我大惊,心急如焚:“冷月,小心!” “啊!” 冷悦轻呼一声,躲不及,手背被刺客划出一道小小的伤口。 可是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个时候对刺客来说非常有利,但见冷悦受伤之后,那两个刺客竟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突然喊了一声‘撤’就迅速离开了。 “冷月,你没事吧?”闻人敬我也没有去追刺客。 一来是因为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二来是冷悦受伤了,所以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刺客。 “没……” 冷悦正想说没事。可是刚开口,她就没有了声音。 闻人敬我疑惑的看着她,见她似乎看着什么,顺着她的目光。闻人敬我心中惊怒:“混蛋,竟然下毒,难怪见你受伤了就不再逗留,原来早就在剑上淬毒了。” “这是什么毒,能解吗?”闻人敬我又赶紧问道。 冷悦摇了摇头:“这是我没有见过的毒,所以没有把握,不过暂时没事,这毒不会立即要了我的命。” 起码三五天内。她应该不会死。 冷悦用玉针封住自己手上的血脉,缓解毒液的蔓延,然后又对闻人敬我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之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是……” “你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也得休息不是吗?你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吧?” 闻言,离人敬我只好离开了。 某处奢华贵气的府邸里,封女烟看着底下那两个蒙面的男人,淡淡的道:“你们确定。闻人世子喊的是冷月?” 不是封女烟要怀疑,而是根本就不能相信。 楚梦长什么样,封女烟虽然没有见过,但听探子的描述,此人的样貌绝对不亚于闻人敬我与伯仲倾等人,所以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一个俊颜。 但这两个被她派去刺杀‘楚梦’的刺客却带回这样一个消息,这叫她怎能不吃惊。 因为楚梦与冷悦明显就能是一个人。 一个俊美,一个丑陋,怎么想都不可能让人联想到一起。 “闻人世子的确是这么喊的,而且不是一次,所以我们觉得这个消息您可能有用。” 一点都没用。 封女烟在心中说道。 因为她肯定就不相信。 虽然不相信。但封女烟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笑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这次你们做得不错。能让楚梦中毒,相信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封大小姐说得是,这毒除了我们兄弟俩,绝对没有人能解开。” “那就好!”封女烟冷冷一笑。 这天夜里,闻人敬我失眠了,冷悦也没能休息好,所以第二天,两人精神都不太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时。冷悦已经是丑陋的打扮,那块胎记也已经‘回’到脸上。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闻人敬我微微一笑:“好像还是这样看来比较自在。” 可能是看多了,习惯了。闻人敬我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有种亲切的感觉。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有些怀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嫌弃了很久。” 闻人敬我有些失笑:“行了,以前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真是爱计较的女人。他都道歉多少次了? 还耿耿于怀。 “本来就是你的错,走吧!” 冷悦坐在马车里,闻人敬我则在前头驾着马车,他们缓缓的向八大入口之一前进。 一个时辰之后。前头,闻人敬我小声的道:“果然有人在前面守株待兔,而且这个守路人还是一尊大佛呢!” 闻人敬我没有说这尊大佛是谁,但冷悦却立即明白了,是秦北欧。 马车内,冷悦一声叹气:“我们运气不太好呢!好选不选,竟然选了一条最窄的路。” 有秦北欧亲自把守,我们入关的难度又加大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换一条道走?” 冷悦沉思。半响才道:“不用了,这个时候走,他们才更会怀疑,没准直接就把我们拿下了。” “嗯。那你坐稳了,真要不行,我们就硬闯。” “不,别急,先看看情况,毕竟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根本少有人认得出来。” 闻言。闻人敬我尴尬的搔了搔头,笑道:“对啊,一时情急忘了,那行。我们见步走步吧!” 不一会,果然如他们所想,冷悦他们的马车被拦下来了。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本世子的马车?”闻人敬我蓦然一喝,威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凌厉而贵气。 此时。不远处,秦北欧也看见了他。 “哟,这不是宫云国的闻人世子吗?”秦北欧缓缓的向闻人敬我他们走了过来。 闻人敬我虽然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实际上,他与秦北欧并没有见过,所以他故作糊涂的道:“你是谁?为何挡本世子的路?” 闻人敬我装糊涂,秦北欧也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笑道:“本王是雨国的小秦王,秦北欧。”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小秦王,可是就算你是小秦王那又如何?如果本世子没记错的话,这里已经是边界,不属于我们宫云国,但也不属于你们雨国管辖,那么小秦王在此拦截本世子的道是几个意思啊?” “闻人世子误会了。”秦北欧哈哈一笑,与闻人敬我打着太极:“本王只是正巧追个逃犯追到这,而属下又没认出闻人世子,所以才闹了矛盾,这纯属意外,我们并不是有意为之,不过本王实在好奇,能让堂堂大名鼎鼎的闻人世子当马车,不知道马车里到底坐着哪位贵人?可能让本王一睹风采?” 第077章:不会再见 闻言,闻人敬我顿时眯起了犀利的瞳眸,一抹冰冷的杀意在眼中闪烁。 这个秦北欧,果然不是个善茬。 明明故意而为之,可是三言两语之后,就把拦截他们的罪过推开了,而且还用一副我只是好奇的方式求证,这样精明的人,弄不好,真会被他发些什么猫腻。 “只是一个朋友,没什么好看的。”闻人敬我淡淡的道。 “朋友?”秦北欧嗤笑一笑:“我看不是吧!如果是位朋友,那你们应该一起坐在马车里,然后有个马夫给你们赶马才是,怎么会这么生疏的一人坐马车里。一人却像个奴才似的给我赶马呢!” “小秦王……” 闻人敬我冷眸眯起,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马车内,冷悦却传来淡淡的声音:“闻人世子,既然小秦王想看,那就让他看吧!反正我天生丑陋,也习惯别人鄙视的目光了,所以没关系的。” 那声音一出,闻人敬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秦北欧疑惑了,这声音,听来并不像楚梦的,难不成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马车里坐的真不是楚梦吗? 冷悦缓缓的掀起马车帘子,露出一张丑陋的小脸。 秦北欧皱了皱眉:“你……你是冷月?” 关于冷月的传闻,秦北欧也听了不少,自然也知道宫云国有一个脸上长着胎记的冷月,而丑陋也是冷月的标志。 无论是谁看见脸上有胎记的女人,大概第一个都会想到冷月吧。 “小秦王真是好眼力,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秦北欧并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冷悦,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见状,闻人敬我赶紧说道:“四小姐,还是放下帘子吧!你刚小产不久,不宜吹冷风,而且你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本世子可不好跟冷老爷子交待。” “冷姑娘小产了?”这话又让秦北欧意外了:“可是本五似乎没有听过冷姑娘婚嫁之事,倒是退婚的事,本王倒是听了不少。” “的确未婚,因为我是未婚先孕,只是可惜,家门不幸,姨娘庶姐们恶毒,残害了我的孩子,所以……” 冷悦低下了头。貌似伤心着,话都没有说完。 好一会,她才又道:“爷爷出门在外,姨娘她们也容不下我,还好闻人世子与我家爷爷交情不错,正好前来看望,救了我一命,这不,我现在是有家归不得,回去只有一条死路,只好住在闻人府中唠叨,闻人世子怕我待在府中烦闷,所以带我出来走走,只是男女有别,我身上的绯闻已经够多了,闻人世子为我着想,这才没有同坐一马车内,但没想到会遇见小秦王,而且好像还误会了什么。” 冷悦的话,秦北欧看了红松了眼,似乎在问,有这事吗? 红松犹豫半响,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的确是有,不过他根本他们安插在宫云国的细作所言,冷悦的确未婚先孕,也的确小产了,还住进了闻人府,但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与闻人敬我所说的刚小产不久有许些的出入。 但问题并不大,因为这是事实,而且小产的人,都会元气大伤,需要休养几个月也很正常。 当然,他们会关注冷悦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丑,也不是好奇她身上的绯闻。而是因为宫云国有个宠溺冷悦的皇后与太子。 见红松点头了,秦北欧也只能说道:“原来如此,那本王就祝四小姐早日康复吧!” 说罢,秦北欧罢了罢手,示意放行。 直到闻人敬我的马车渐渐走远,红松才道:“爷,就这么放他们离开真的没问题吗?楚公子可是闻人敬我带走的。就算马车里坐的人不是楚公子,但楚公子的去向,闻人敬我肯定知道。” 秦北欧冷然一哼:“你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里已经不是雨国,前面不远就是关口了,那里有大量的宫云国将士,这时候找闻人敬我的麻烦,万一惊动宫云国守门的队伍,我们还能回雨国吗?” 闻言,红松暗暗一惊:“爷教训得是,是属下错了。” 秦北欧看了他一眼,又道:“还有,你确定楚公子是闻人敬我带走的吗?为何现在出现在马车里的是冷月?” “呃……这个,探子只说是疑似,并没有说肯定是闻人敬我。” “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这种疑似的问题,秦北欧感到生气,因为这很有可能会耽误大事。 红松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语。 这厢,走进了关口,闻人敬我与冷悦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不,是你已经逃过一劫了,入了关,秦北欧就能能量再大,他也带不走你。”闻人敬我笑道。 可是闻人敬我话说完好一会,马车里却不见传来声音,也没有任何回应。 闻人敬我微愣,疑惑的喊了声:“冷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回答他的。还是寂静。 这时,闻人敬我总算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赶紧停下马车,掀开马车帘子,可是如此,冷悦已经不知何时晕过去了。 “冷月?”闻人敬我一惊,心中暗忖,完了,肯定是毒性发作了。 这么一想,闻人敬我没敢耽搁,赶紧快马加鞭的往城内奔去。 …… “仲倾,伯仲倾,快给我滚出来。” 下了马车,闻人敬我抱着冷悦,风风火火的跑进上善堂。 后院里,伯仲倾与宫长生早早就等在里头。 昨夜闻人敬我的侍卫独自回来了,他们一直担心的等在这里,因为他们都知道,冷悦回来之后一定会先回上善堂。 听闻闻人敬我的声音,伯仲倾虽然对某人不敬的语气有些郁闷,但还是高兴的道:“太好了。看来闻人他们回来了。” “嗯!”宫长生笑眯眯的应了声。 可是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闻人敬我手里抱着的人儿,顿时就惊怒了。 “闻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的保护她吗?”宫长生怒道。 伯仲倾也看着闻人敬我:“还以为楚公子交给你一定没问题,你真是让我们失望了。” 伯仲倾习惯叫冷悦楚公子,所以就算知道楚梦就是冷悦,但他也没有改口。 “你们先救人可以吗?过后要打要骂随你们。”闻人敬我着急的道。 闻言。伯仲倾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让闻人敬我把冷悦抱进后院的房间里。 查看一会之后,伯仲倾紧紧的蹙眉,叹气的摇头:“这毒太狠了,我没有办法,这毒,楚公子自己都没有办法吗?” “她这这毒她并没有见过,所以没有把握,不过她说暂时没有危险的。” “三五天的话,的确没有问题,现在也只是一时毒发,一会就醒,可是最多也只有五天的时间,过了五天。就是仙神也救不了她。” “这个秦北欧这个王八混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他们雨国得不到的,也不让我们宫云国得到。”宫长生气愤的握拳怒骂。 闻人敬我摇了摇头:“毒不是他下的,如果是他下的,今天他就不用再关口外守株待兔了。” 不是? 宫长生与伯仲倾一阵讶异,回神。他们就便想到了凶手。 “是他?”宫长生眼眸闪过一抹冰冷:“那只老狐狸,果然还是下手了。” 绝子绝孙之事,是谁都不可能善罢甘休,更别说封士谋那种恶毒之人。 伯仲倾一声叹气:“相府的人对楚公子恨之入骨,如果是那只老狐狸动的手,他是不可能把解药拿出的,看来楚公子是凶多吉少。” “我去!”闻人敬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宫长生与伯仲倾一时不明。但很快就知道闻人敬我的打算了。 “闻人,你要想清楚,你若去了,就算那只老狐狸同意给你解药,但也绝对不是没有条件的,难道你想让那只老狐狸控制一辈子吗?” 利用南关的事,为了那些药材。闻人敬我已经被迫与封女烟订婚,若不是宫似景把闻人敬我派去接回冷悦,这会闻人敬我已经是相府的女婿了。 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婚期过了,南关的事情又已经解决,相府的婚事当然是能推就推,这会送上门,闻人敬我与封女烟成亲是跑不掉的,也许还会提出什么过份的条件。 “我不能看着她死。”闻人敬我低头看着昏迷中的冷悦,不禁的伸出了手,轻抚在她那脸上。 “虽然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现在喜欢的是美丽的她,还是因为知道丑陋的她其实并不丑,但现在,不管是哪一面。我都觉得挺好的,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我就满足了,所以我去找封士谋的事别让她知道,我不希望她心里有什么负担。” “你……” 闻言,宫长生与伯仲倾都不知道该骂他一句傻子,还是说他一句笨蛋。 虽然从开始。闻人敬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美丽的冷悦。 说他心思并不算纯粹也可以,但就算如此,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谁还能说他的感情是虚假的? 没有人知道闻人敬我去相府谈了什么,但当闻人敬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拿到了解药。 “这个给她服下,一会就会醒来。” 见他丢下药就准备离开,伯仲倾微微皱起了眉:“不等她醒来再走吗?” “不了,以后……以后我与她都不会再见面。”闻人敬我回也不回的说了句,然后迈步离开了。 看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宫长生休长的十指紧紧握成了拳:“那只该死的老狐狸,本王早晚会收拾掉。” “好了,别说了,楚公子一会就醒。别被她听见了。” 闻言,宫长生只好闷闷的闭上了嘴巴。 时间流逝,没多久,冷悦果然如闻人敬我所说,张眼醒了。 而且醒来之后,冷悦就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为此,她疑惑的问道:“谁解了我身上的毒?” “是我!”伯仲倾笑了笑:“不过也可以说不是我,因为这解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能解百毒,但可惜,仅剩最后一份也被你吃了。” “谢谢!”冷悦道了声谢。 听闻是药王留下来的,冷悦也没有了疑惑。毕竟那是药王啊!能解自己身上的毒也就没什么出奇怪了。 “对了,闻人世子呢?他不是与我一道回来的吗?”冷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她只记得秦北欧刚放行不久,她就毒发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也没敢支声。 然后没一会就晕倒了,至于晕倒之后的事,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不过既然自己能躺在上善堂,想必是闻人敬我把她送回来的。 “闻人送你回来就被太子召进宫了,所以暂时不在。” 闻言,冷悦并没有多想,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直到第八天之后,冷悦就知道,宫长生与伯仲倾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特别是自己每次问起闻人敬我的时候,他们是各种借口,有时候都对不上号。 “说吧,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闻人敬我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骗我?” 第078章:大婚在即 冷悦一连问出几个问题,宫长生与伯仲倾相视一眼,最后,伯仲倾一声叹气:“哎,好像瞒不住了,长生,你来说吧!” 宫长生瞪了他一眼:“为什么是我来说,这事你也是知情人。” 这时候让他去说,不是找死吗? “我……” 伯仲倾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冷悦却淡淡的道:“仲倾,你说。” 闻言,伯仲倾立即一副我怎么那么倒霉的表情,但师傅有命,他不得不说。 于是,伯仲倾简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又道:“所以闻人也是没办法,为了救你,他只能答应与封女烟成亲,婚期就在后天,至于还有没有答应别的要求,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完伯仲倾的话,冷悦异常的平静,她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唯有长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相府,封士府,封女烟,我冷悦与你们势不两立。 “楚公子?” 见他似乎不听见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伯仲倾疑惑的喊了声。 “笨蛋!”冷悦丢出两个字。 伯仲倾一愣,但回神,他就知道。冷悦骂的其实不是他,而是闻人敬我。 “找到云溪了吗?”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宫长生摇了摇头:“那天她与我们说了你的身份之后,她就独自离开了,说是另有办法救你,可是自那天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她。” 就更别说是去救你了。 当然,最后的话,宫长生没把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冷悦与云溪主仆情深,面对冷府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也是云溪陪着冷悦的,现在云溪不知去向,冷悦必然会担心。 “估计是去找我爷爷了!”冷悦淡淡的道。 早在冷修辰说了出门游玩之时,冷悦就知道,冷修辰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毕竟那个时候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可是冷修辰还是离开了,而那时候冷悦也一直在猜测,冷修辰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比她还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而云溪,依宫长生的叙述,冷悦觉得。云溪应该是冷修辰的心腹之一,所以才会说什么另有办法。 但怪就怪在这里,云溪出去之后,别说是冷修辰,她连云溪都不曾再见到。 听闻冷悦提起冷修辰。宫长生与伯仲倾相视一眼,又沉默了。 见状,冷悦嗤笑一声,淡淡的道:“你们又有事瞒着我吗?” “这个……” 宫长生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伯仲倾也是干笑一声。 随即伯仲倾又看着冷悦。有些担忧的说道:“楚公子,接下来仲倾要说些事,你可干万别太着急。”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爷爷出事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伯仲倾惊愣,宫长生也讶异的看着冷悦。 因为这些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跟冷悦说过。 “谈起我爷爷,你们就目光闪烁,然后还说叫我千万别太着急,那不是我爷爷出事了,还能是什么?” 闻言,宫长生也伯仲倾呵呵一笑。心想也是,冷悦本来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他们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冷悦怎么可能不知道。 伯仲倾:“其实冷老爷子在你去南关之前受了伤,然后推迟回府,你被带到雨国之后,云溪说有办法,我们也怀疑云溪是去找冷老爷子救援了,但奇怪的是,不仅冷老爷子没有出现。就连云溪也不知所踪,所以……” 宫长生接下伯仲倾的话:“所以我们怀疑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冷悦表面看来还算平静,唯有心里狂怒了。 冷悦不知道冷修辰到底去做什么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找冷修辰的云溪也不再出现,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谁若敢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她就要了谁的命。 不过通过那两个刺客的事,冷悦想明白一个问题,要想不被人欺辱,那她就得比别人强。 虽然她不是个太喜欢习武之人,但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变成杀人不眨人的修罗王。 “小王爷,把‘楚梦’已回京城的消息散出去,如果云溪还是自由的。听到这个消息,她一定会来找我。” 回来之时,她是以冷悦的身份被闻人敬我带回来的,为免再生什么事端,宫长生也伯仲倾也没有把‘楚梦’回城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现在除了少数的几个人,还没有别人‘楚梦’回来了。 “好,本王明白了!”宫长生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身后,留在后院的伯仲倾看着冷悦一眼,说道:“闻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冷悦撇了撇嘴,淡淡的道:“凉拌,那个男人就是个愚蠢的笨蛋,该给他一点教训。” “啥?!” 伯仲倾一愣。 闻人敬我可是为了冷悦才变成这样,而冷悦没说一句感动的话不说。竟然还说要给闻人敬我一点教训? 这情况…… 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八大路口之外,听闻‘楚梦’已经回到京城的消息,秦北欧大怒。 “混帐,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让她通过了八大路口?若是让本王知道,本王非扒了他的皮。” 此时。如果冷悦与闻人敬我在这里,他们肯定会说:这个不长眼的混蛋不就是你吗? 但这事,秦北欧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楚梦’能回到京城。竟然是自己放的通行,而那个丑陋的冷悦就是楚梦。 而与此的同时,宫长生把‘楚梦’已经回京城的事散播出去之后,太子宫似景也来了一个蝴蝶效应。 这天,全城通告。楚梦救南关有功封号,亚父。闻人敬我从敌国救回楚梦,加官进爵,特封为敬王。 然而这些都只是开始,因为这些都是冷悦进宫与宫似景求来的,而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与两天之后。 两天后,闻人敬我新赐的敬王府中,红绸飘舞。灯笼高挂,鞭炮声与前来祝贺的声音不断,大大小小的礼物不断的往敬王府里抬。 然而作为新府入住,还有新郎官的身份,闻人敬我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为此,一众来道贺的客人们都尴尬了。 本来是好好的两件大喜,又是加官进爵,又是大婚的,可是这位身怀两喜的主人却一点笑容都没有,他们能热闹得起来吗? 故而,这样压抑的气氛,也让部分客人浑身不自在,打过招呼,送上大礼之后就悄悄走人。连饭都没吃就遁走了。 “我说闻人,你好歹也给点笑容啊!今天可是你新府入住,人家是来道贺的,你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你十万八万似的。看着就让人沉闷。”宫长生淡然的说道。 伯仲倾也说道:“就是,我们今天可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你新郎官好歹也给我们笑一个。” 闻人敬我瞪了他们一眼:“本王是卖笑的吗?” “你是啊!因为我觉得你的确是挺可笑的。”宫长生好整以暇的扬了扬眉,完全无视闻人敬我的利眸。 “别说兄弟我不提醒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要是等你们拜堂了,那就真的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封女烟肯定会吃定你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宫长生没有说出来,但话中的意思,闻人敬我却很清楚。然而就算清楚,他也不能反悔,因为冷悦的秘密被封女烟知道了。 那天,当他去找封士谋的时候,接见他的并是封女烟。 而封女烟虽然不相信那两个杀手说‘冷月’也许就是楚梦,可是她也不相信空穴来风,所以在闻人敬我去相府的时候,她利用了这个机会。 闻人敬我未料到封女烟会直接说出一句‘真没想到啊!堂堂鼎鼎大名的楚公子,她竟然是女儿身,而且还是别人嘴里的丑陋冷月,若不是闻人世子喊了冷月的名字,我们都不会知道呢!’ 也就是因为封女烟这样的一句,闻人敬我震惊了,也想到了自己在客栈时,一时情急喊过两次‘冷月’。 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封女烟不仅以冷悦的性命作为要挟,还以冷悦的秘密双管齐下,闻人敬我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封女烟的其中的条件里,就有一条,以后不管是冷悦还是楚梦,都不许再见。 “干嘛不说话?你不会真认命屈服于相府那只老狐狸了吧?”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079章:来抢婚的 宫长生的话,闻人敬我很想回一句‘不然呢?’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爷,花轿来了!”肖清恒过来说了一句。 闻人敬我冷漠的应了声,然后出门踢了花轿,但却没有亲自去把新娘子接出来,而是让奴才去办这事,然后转身走进屋内。 为此,红头巾下,封女烟面色愤怒,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旁边有客人看着,她早就发飙了。 但封女烟是个有计谋的女人。她知道,这个时候闹,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而且她还不是这座敬王府的女主人呢! 万一激怒了闻人敬我,他一个狠心反悔的话,那她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所以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好,等成了亲,我会让你知道我封女烟不是好欺负的。”封女烟在心中暗暗说道。 婚礼一切就绪,闻人王与闻人王妃高坐上堂,一旁,封士谋与丞相夫人也到来就坐,证婚人,立即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 “等等!”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证婚人的声音。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冷悦一袭白色的男装,缓缓的走了进来。 “冷……楚公子,你怎么来了?”闻人敬我愣愣的道。 “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来,你们说是不是封丞相,封大小姐?” “楚梦,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封女烟气愤的扯下红头巾,狠狠的瞪着冷悦。 “不欢迎?”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也是,挺正常的,我不仅断了封自建的蛋蛋,又来打断你的婚礼,你有多欢迎我就假的。” “既然知道,你还不给本小姐滚蛋。” “哈哈!”冷悦哈哈一笑:“我说封大小姐,这里是敬王府,你还没有成为敬王妃呢!别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赶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 “闻人敬我,我来只想问几个问题。第一,你喜欢这个女人吗?”冷悦指着封女烟。 闻人敬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喜欢。” “闻人敬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你将来的妻子。”封女烟大怒。 封士谋也皱起了眉头:“敬王,我封士谋虽未进爵,但好歹也是一朝丞相,我堂堂丞相的女儿,与你大婚之日,你竟然说出这句话?你觉得合适吗?” 闻人敬我冷冷一哼,说道:“本王只是答应娶她,但并未说,娶了她之后需要疼爱,所以丞相大人,本王只是不违心的说出一句不喜欢而已。” 没错,他是答应娶封女烟,但谁说答应了,就得喜欢? 这是两码事。 闻言,冷悦竖起了大母指:“我再问一件事,他们要你娶封女烟,是因为我吗?” 闻人敬我一愣,然后看了宫长生与伯仲倾一眼,那两个扭开了头,一副最贼心虚的样子。 见状,闻人敬我知道,冷悦肯定是知道了。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来问我干嘛?” “当然是问清楚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若是没有。我来应征。” 应征? 这位楚公子是什么意思啊? 难不成闻人敬我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闻言,客人们瞪大了眼,莫不是疑惑着,但碍于宫长生这个皇叔与闻人敬我这个新晋的敬王都在,他们也只敢看着,没敢支声,但他们脸上都透出了八卦的眼神。 闻人敬我双眼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楚公子,别闹了,赶紧回去吧!以后注意身体,还有,小心小人,别被人暗算了。” 冷悦呵呵一笑:“我可没闹,也不是开玩笑。而且真要担心我被人暗算,那你干嘛不自己来保护我?”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 虽然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与闻人敬我没有可能,也一直觉得闻人敬我的喜欢参杂太多的东西,可是闻人敬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了救她,甚至以自己的婚姻作为交换条件,若这样的感情不是爱,那是什么?而她又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所以今天说白了,她是来抢婚的。 “不行!”闻人敬我摇了摇头,如果他那么做了,封士谋与封女烟都不会放过冷悦。 冷悦勾了勾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在辰边绽放:“不行也得行,除非你想看着我去死。” 说罢。冷悦突然抬手,解下了头上的羽冠,一头美丽的秀发从头上落下。 “哇mdash;mdash;” “楚公子竟然是个女人?” “咦?这不是吾儿之前一直在找的姑娘吗?”闻人王妃也是一阵讶异。 身为母亲,闻人王妃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毕竟闻人敬我找‘美丽的冷悦’时,那可是闹得满城皆知,所以当冷悦解开头发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哇,原来如此,原来楚公子是女人,难怪刚刚楚公子……不是,是楚姑娘,楚姑娘刚刚的话很奇怪,而闻人世子……哎呀。又错了,闻人世子现在是敬王了,敬王看见楚姑娘的时候也是很奇怪呢!” 众人被冷悦的女儿身份弄得都有点糊涂了,但大致的,还是清醒的。 “敬我,你跟为父说说,你是真想娶相府大小姐吗?”这时,闻人王问出这样一句话。 闻人敬我看了看闻人王,又看了看冷悦,然后说道:“不是!” “既然如此,那么这婚就不成了。”闻人王霸气的说道。 闻言,众人都怔住,包括闻人敬我与冷悦这两个其中的当事人。 “闻人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大婚就要完成,你竟然来一句不成了?”封士谋勃然大怒。 想他堂堂丞相,就算闻人王丢得起这个脸,他封士谋也丢不起这个脸。 闻人王淡漠的看了封士谋一眼,冷冷一道:“本王虽然不知道当初吾儿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与封大小姐成亲,但本王只是知道,吾儿从头到尾都不高兴,连一个虚伪的笑容都挤不出来的新郎官。那他后半辈子是不是都得失去笑容?这是在办喜事,不是在办丧事,所以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婚,就不结了。” 闻人王的话,闻人敬我眼睛都红了,这就是他的父亲。就连这种时候,他都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包容他,爱护他,他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父亲。 闻人王妃虽然虽然说什么,但始终微笑的看着闻人敬我,似乎在说,不喜欢,不高兴,可以不结。 其实闻人王妃就是看见‘楚公子’这个姑娘出来了,多俊一个姑娘啊!而且医术了得,又得太子赏识,而且又是闻人敬我所爱。身为母亲,闻人王妃当然赞同。 “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封士谋气得差点晕过去,若不是丞相夫人在旁边扶着,恐怕已经站不稳了。 “封丞相,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了,我相信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据我所知。当初太子殿下高价收买南关所需的药材时,那时候,封丞相竟然预先得知,还把所有的药才都纳为己有,闻人世子前往相府求药之时,你们相府是怎么说的,你们说药已经给你们那个废物儿子治病了。所以没有了,结果后来呢!后来就传出敬王与封女烟要大婚的事,南关的药材也莫名其妙的有了,而今天,敬王也说了,他并不喜欢封女烟,那么这其中的道理。不知道在坐的各位有何感想。” “哇,原来这桩婚姻是这么来的?封丞相竟然拿南关将士的生命作为要挟,然后逼迫敬王娶封女烟吗?这也太歹毒了。”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谋略,敬王的胞姐是太子妃,如今又是太子监国,太子妃成为皇后那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谁能攀上敬王,那以后就是国舅母了,所以有点心思的人,怎么可能不下狠手呢!” “吾儿,这事真如楚姑娘所说吗?”闻人王黑着一张老脸,暗怒在心。 闻人王刚听闻闻人敬我并不喜欢封女烟之时,他就想过,这桩婚姻她许有什么内幕。但没想到,他堂堂闻人王的儿子竟然被人如此威胁,所以他怎能不怒。 “闻人王,这事的确如此,本王与仲倾,还有太子殿下都可以作证。”这时,宫长生站了出来。比闻人敬我先一步开口。 闻言,闻人王一掌拍在座椅上,怒目含冰:“封士谋,你这老东西,我闻人王的儿子也是你能暗算的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救你一命的,当初你前往边关的时候,可是本王保你一命,可你倒好,现在竟然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你们封家的人,以后没有允许,不许再踏入闻人府与敬王府一步,来人啊!给本王把他们赶出去。” 闻人王那架势。冷悦忍不住要点三十二个赞,真的太解气了,也太霸气了,这个闻人王的脾气,她喜欢。 “你……你们……”封士谋气得差点吐血。 封女烟也是恨恨的瞪着他们,直到她目触到冷悦的时候,她才突然笑了。而且笑得有些疯狂。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宝贝吗?她就是一个别人玩过的破鞋,闻人王,闻人王妃,你们知道楚梦的真实身份吗?” “你什么意思?”闻人王妃微微眯起了眼,总觉得封女烟这话不简单。 “什么意思?当然是……” “封女烟!” 闻人敬我警告似的喊了声,但封女烟却听而未闻:“她就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冷月。那冷进了青楼,又未婚先孕的贱人。” 封女烟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人,众人一愣,闻人王妃也是愣了,但回神,闻人王妃就讽嘲的笑道:“封大小姐。看来你是没有话可以说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事。” 谁人不知道,冷府的冷月丑陋难看,可是看看眼前这位楚姑娘,就像一朵芙蓉,美丽动人,所以别说是闻人王妃不闻,就是在坐的,都不会相信,只是…… “闻人王妃,我不想您,所以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冷月,冷府的冷月。” 第080章:蒙骗众人(二合一章) 我就是冷月,冷府的冷月?? 冷悦此言一出,不只是闻人王妃等人惭了,就连知情的闻人敬我等人也愣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冷悦会自招。 “哈哈~” 封女烟哈哈大笑:“你们闻见了吗?她自己承认了。” 闻人王妃:“楚姑娘,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而且就算你说了,也没办法让人相信啊!你与冷月之间就没有半点相似的,所以这些话开个玩笑就算了,别胡乱承认。” 闻人王:“就是啊!别被某些人气糊涂了,我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就是造你谣,我们都不会相信,毕竟拿别人的生命作为威胁都要嫁予敬我的女人,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没错没错,我们都不相信。”众人也摇着头。 “谢谢!”冷悦盈盈俯身,脸上有些委屈的神色,眼中却闪过一抹精明的狡黠。 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就算自己承认,别人也不会相信。 所以刚刚她是故意的,如此一来,以后不管封士谋与封女烟‘造’她什么谣。别人应该都会当作‘阴谋诡计’来看待,也就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话。 见冷悦不再继续承认自己是‘冷月’,闻人敬我,宫长生,还有伯仲倾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着。 还以为她真的想要承认了,结果…… 真是只小狐狸,敢情他们刚刚都白担心了,因为她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而且还解决了日后的麻烦。 经冷悦这么一闹,以后封士谋这父女俩再说出什么,别人都很难相信了。 “谢啥,我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像某些人,就知道陷害别人,威胁别人,还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似的,胆大妄为。”闻人王妃笑呵呵的看着冷悦,有种婆婆看媳妇的态度,越看越喜欢。 闻人王妃的话,封士谋与丞相夫人都黑着老脸,却只能咽下这口气。 封女烟瞪着闻人王妃,怒道:“你……闻人王妃,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儿子亲口承认的。” “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你还真的相信啊?”闻人敬我讽嘲的勾起了唇。 冷悦也淡漠的道:“这种听来就像假话的事,还有人相信,那真是蠢得跟猪似的……哦不,说你跟猪一样蠢,那还真是侮辱猪的智商了,应该说你比猪还愚蠢。”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是真的。”封女烟咬牙切齿,虽然她也觉得难以相信,可是她总觉得是真的。 因为在闻人敬我承认之前,那两个杀手都说过,闻人敬我当时喊的就是‘冷月’。 一个人在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名字才是最真实的。 “好啊!”冷悦笑了笑,红唇懒懒的轻启:“既然你想让他们承认,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楚梦就是冷月的,你要是说得出来,给予证据,那他们肯定会相信你。” “没错,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都看着封女烟,似乎要她给出一个理由,如若不然,那她就是骗人。 闻言,封女烟张了张嘴,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杀手的嘴里听到的吧? 真要说了,她要怎么解释那两个杀手的存在? 而且让那两个杀手出面作证就更不可能了,一旦出现,那她必然会被闻人敬我与冷悦反咬一口,倒过来指证她是刺杀他们的凶手。 真要那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先不说冷悦是不是受皇后与太子的宠溺,就说说闻人敬我这个新晋的敬王,那可是备受关注,更别说闻人敬我还有太子妃在背后撑腰,弄不好…… “我……我可能是弄错了。因为以前府中有两个奴才这么说来着,而今天又是小女的大婚,可是半道却被人劫婚了,所以一时被妒忌冲晕了脑,对不起!可是逼婚的事,我真不知道。”封女烟说着突然哭了起来,看来我忧我怜的,令人想要呵护。 “逼婚的事的确与我家小女无关,可是老夫也只是爱女心切,因为之前老夫曾听小女的丫鬟提过,说是小女非常喜欢敬王,故而才耍了一些手段,不过那些药老夫也的确是为了给二儿看病的,只是凑巧敬王前来求药,所以……闻人王,抱歉了,这事是我们相府做得不对。”封士谋也站了出来。 见封女烟与封士谋都道歉了,而且似乎情有可原,闻人王也只好松口道:“算了,为人父母,哪有不为自己孩子着想的,这事也不是造成实际性的伤害,本王就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本王一定把你们相府告到殿前。” “是是是,谢谢闻人王能体谅老夫的爱女之心。” 那些客人们也从错愣中回神,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一个是慈父为了爱女,一个是为了爱人产生妒忌,难怪会变成这样。” “而且封大小姐其实也蛮可怜的,毕竟今天是她的大婚,可是却被别人抢了丈夫,这种事情,搁在哪个女人身上都会受不了,更别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以药威胁成亲的事,说来她也只是个受害人。” “是啊是啊!若不是封丞相要挟了敬王,封大小姐也不会变得如此难堪。” 爱女之心? 可怜? 受害人? 冷悦心中冷哼,讽嘲的勾起了唇。 真没想到这两只狐狸那么狡猾,不仅服了软,还聪明的把一切都推到爱女心切之上,如此一来,谁还能追究什么? 弱者向来都会被人可怜,被人同情,若是紧追不放,反倒成了冷血之人了。 见大家都同情着着急,封女烟暗地看了冷悦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还有…… 怨恨! 冷悦。今日我所承受的一切,早晚有一天,我封女烟一定会加倍奉还,取你项上人头,我发誓。 “闻人王,敬王,虽然这些事都是我们相府的错,可是有件事,老夫觉得非同小可。”封士谋突然如此说道。 “什么事?”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当然是楚姑娘这位亚父,大家都知道。父为男,母为女,小皇子喊楚姑娘一声亚父,可是楚公姑当时却与太子殿下没有说清楚,还应允了,而且这事还上禀了皇后,得到皇后的认可,这可是欺君之罪。” “对啊!这可是欺君呢!欺君可是要砍脑袋的。”众人小声的议论道。 封士谋的话,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都暗暗紧张了,唯有冷悦依然是那么淡漠的站在那里,好像这事与她无关似的。 “楚姑娘,这事。你有什么话要说?”封士谋锐利的瞳眸盯着冷悦,仿如一只凶狠的老虎,盯上了猎物。 冷懒懒的扬眉,有些讽嘲的道:“封丞相,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忘了吗?昨天,太子已经亲下召书,给予我封号,而这个封号,我相信封丞相不会不知道吧?” “封号?啊,对了,亚父,封号就是亚父。”一个吃瓜客人说道。 另一个看官也点了点头:“嗯,是呢!我也想起来了,难不成这亚父别有用意?” …… “听到了吗?大家都记得呢!封号可不代表性别,封丞相身为一人之下的官僚竟然忘记了,看来封丞相很不把太子殿下的话记在心里呢!不然怎么会连那么重要的召榜都还需要我来提醒?”冷悦冷冷的笑道。 封士谋一声嗤笑:“楚姑娘,这怎么能一样呢?小皇子认你为亚父,那是在太子殿下出皇榜之前的事,也就是说,你以前一直在欺上瞒下,蒙骗众人。” “哎!”冷悦一声叹气:“看来我是说不过你。” “这么说来,楚姑娘是打算认罪了。”封士谋笑道。 冷悦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似讽嘲的道;“不。封丞相,您多想了,我的是意思是,既然我说不过你,我就让个能说得过你的人来与你交谈,这样也许你会输得明白一些。” 闻言,众人一愣,封士谋也是愣住了,好半响才讽刺的道:“是吗?那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厉害,竟然连老夫都能被他说动。” 冷悦呵呵一笑,眼眸闪过神秘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我说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该出来了?封丞相想见见您呢!” 太子殿下? 众人像蚂蚁入锅般轰炸了。 “太子殿下来了?而且依楚姑娘那话,难道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 “也许吧!不然楚姑娘哪能那么淡定。” 闻言,封士谋也有种不好的感觉,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了,若是宫似景真的早就知道,那他刚刚说的,就成变了冷悦的笑话了。 随着冷悦的话落下,宫似景缓缓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并且一边抱怨道:“我说楚姑娘,你不知道外面太阳烈吗?竟然这么晚才叫本太子进来,再晚点。本太子都要晒成鱼干了。” 听闻宫似景的话,就是再愚蠢的人都知道,宫似景肯定知道‘楚梦’是女儿身的事情。 不然怎么可能一进门就用娴熟的口吻与她说话?还直接就喊她楚姑娘? 当然,这是一般人心里的想法,相对于闻人敬我,宫长生,还有伯仲倾就感到意外了。 因为他们三个从来都没有把这事告诉宫似景,结果他们几个虽然友好,但宫似景毕竟是太子,有时候得站在太子的位置处事,这事若告诉宫似景,没准真的会变成欺君。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宫似景似乎早就知道了。 见宫似景出现,而且还直接喊了一句楚姑娘,封士谋也只有勉强的笑了笑:“太子殿下,没想到这事您已经知道了,下臣本想着为朝廷着想,不过现在看来,只是下臣误会了。” 这老狐狸,又金蝉脱壳了。 “嗯,的确是误会了,刚刚你们的话本太子也听去不少,大概的也已经知道,所以欺君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因为楚姑娘是女儿身的事本太子早就知道,而且楚姑娘会女扮男装也是为了方便行医,毕竟这女医,当今天下,她可是第一人,若是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是多有不便。” “原来如此!这话不无道理,毕竟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更别说是行医,一个女子行医,就算真的了得,别人也不相信吧!” “就是。如果给我看病的人是个女人,我大概也不相信她的医术,更不会让她来看诊。” 吃瓜群众们表示认同的点着头。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宫似景开口打扰了他们的议论,说着又道:“不过你们两家的婚事闹到这个地步,身为侯爵之王,依照吾朝的王族的身份,有选择的权力,那么敬王,现在你还愿意娶封女烟为妻吗?” “微臣不愿!” “好,此婚作罢!” 宫似景一言定了江山,闻人敬我与封女烟的婚事也当场作废。为此,相府的人也没脸再待下去了,所以说了句告辞之类的话就走了。 而冷悦被这么一闹,闻人王与闻人王妃也表示累了先回闻人府,倒是今天临门的客人依然留了下来,因为今天除了是大婚之日,还是敬王府的乔迁之喜。 所以众人也没有被封士谋父亲破坏气氛,反而在他们走后,众人更是热闹的庆祝着,直至夜深。 ……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后,整个敬王府里就留下子几个人,闻人敬我,宫长生,宫似景,伯促倾,还有冷悦,他们几个坐在一个茶室里,悠哉的品着大红袍。 “闻人,这下就真的要恭喜你了!”宫长生笑嘻嘻的说道。 伯仲倾:“是啊!之前还闷闷不乐,现在大婚解除了,高兴了吧?” 闻人敬我缓缓的勾起了唇,笑道:“那还得多谢二位相助,若不是你们站出来指认那只老狐狸威胁了我,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脱身。” “这个你应该谢谢冷月。若不是她入宫献计,你还真脱不了身。”宫似景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一愣,看了看宫似景,又回头就看着冷悦:“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敬我知道冷悦今天是来闹婚了,可是真要谢的话,也确是因为有宫长生的指证,不然冷悦就算说了,单凭她自己一人,还无法让众人相信。 宫长生与伯仲倾也疑惑的等着宫似景与冷悦的答案。 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冷悦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敬王封王的事。是我向太子殿下提议的,封王只是为了退婚权能握在敬王的手里。” 宫长生哈哈一笑,心里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们都回来好些日子了,真要封王也早就册封了,怎么会突然在他大婚之前册立呢!而且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就算闻人是把你从雨国带回来了,那也算不上什么功绩,结果只是为了最后的婚权选择。” “难怪你一进来就指认封士谋他们威胁了闻人,还好长生机灵附议你的话,不然就白费你的心思了。”伯仲倾也说道。 冷悦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浪费这种机会。所以说出那些话我也没什么负担。” 因为她知道,如果是为了闻人敬我,宫长生与伯仲倾肯定会伸手援助。 “不过太子殿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楚姑娘是女的?”宫长生说道。 宫似景神秘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道:“本太子不仅知道楚姑娘是女的,本太子还知道楚梦就是冷悦。” “什么?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宫长生,闻人敬我,伯仲倾都又讶异了,因为他们本以为,宫似景知道楚梦是女儿身已经是极限,但没想到……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闻人敬我问道。 “就是昨天出皇榜时的事。” “……” 众人一阵沉默,好一会。闻人敬我才看着冷悦:“你就不怕他砍你脑袋吗?” 他们极力的给她隐瞒,结果没想到,她自己却召了。 冷悦耸了耸肩:“一个楚姑娘是承认,一个冷月也是承认,既然要说,那就一起说了,不然以后若被发现了,我其不是更百口莫辩?毕竟我是有机会说的,所以我也是拿自己的脑袋去赌,而且有些事情与其别人揭穿,还不如自己亲口承认。” 宫似景若是站在她这边,那她就可以安然无恙,但若反之…… 闻人敬我:“你太乱来了!” “就是!” 宫长生与伯仲倾也点着头。 冷悦呵呵一笑:“都别生气,虽然是拿脑袋去赌,但这事我可以想得很清楚的,你们都知道皇后与太子殿下向来宠着我,所以与太子殿下承认我是冷悦我也是有把握会赢了。” 闻言,宫似景嘴角微微一阵抽搐,有些无奈的抚着额:“我说冷月,这些话当着本太子的面说,你觉得合适吗?” 冷悦眨了眨眼,咧嘴微笑:“没啥不合适的,我拿你当兄长,当朋友。难不成你还能因为这种类似玩笑的话砍我脑袋不成?” 宫似景失笑的摇了摇头:“你呀,仗着本太子与皇后的宠爱,你都无法无天了。” 宫似景虽然那么说着,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不过这事究竟是个隐患,若是哪天被别人知道楚梦就是冷悦,那又是一场风雨了。”宫长生说道。 “是啊!” 闻人敬我与伯仲倾也担忧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冷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要不是欺君,我骗都无所谓,反正这事太子殿下已经是知道的,大不了事发之时,我把这事推给太子就是了。” “……” 众人无语,好无耻无赖的女人啊! 不过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只要宫似景知道这事,就算旁人闹翻了天,只要宫似景说一句不是欺君,又或者说一句是本太子让她这么做的,谁能把冷悦怎么样? “那你之前那些话说的是真的吗?”闻人敬我目光温柔的看着冷悦。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之前说过很多话,你指哪句?” “当然是你说来应征我喜欢的女人的事。” “哦,那个啊!那只是为了救你于苦海,逃离封女烟的魔掌,所以你可别想太多了。” “我就知道!”闻人敬我把头埋在桌面上,苦闷的道。 自己退了她的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冷悦怎么可能突然就说喜欢他,记得在回京城之前,冷悦也说过,只是把他当朋友,想来她也只是为了救他这个‘朋友’罢了。 闻人敬我心里失望着,可是他却没有看到,在他趴在桌案之时,冷悦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虽然她是被闻人敬我感动了,是有些动心,但一时的动心,并不代表她深爱着这个男人,所以她还需要时间去考虑。而且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曾经退了她的婚,要她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他? 呵呵,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这厢,回到相府,封女烟就愤怒的砸着屋里的东西,嘴里还恨怒的道:“该死的冷月,该死的闻人敬我,该死的宫长生,伯仲倾,该死的太子……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让本小姐丢了那么大一个脸。本小姐与你们势不两立。” “好了,砸了这些东西也没用,今天我们是彻底栽了个跟斗,我就说闻人敬我为何突然封王,本来还以为捡了个便宜,毕竟他将来是你的丈夫,闻人敬我的位置越高,我们相府也会更好,但想没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敬王这个王位也是为了对付我们的。” “父亲,都怪你,你说你当时若支持太子。现在我们也不会变成反派,而今天太子也不会帮着冷悦对付我们,”封女烟埋怨的道。 “为父哪知道宫长生会自愿放弃太子之位啊?而且还站在太子那边。”封士谋也是满脸的幽怨。 想当初,皇帝立太子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宫长生才是最适合成为太子之人,毕竟那时候宫似景还比较小,但没想到,立位之时,宫长生却表示自己不喜欢宫中太多的东西约束,所以放弃了太子之位,并且扬言,自己将是宫似景最忠诚的臣子。 所以太子之位也立即换了人。 而那时候。封士谋是推荐宫长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后来,封士谋在朝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虽然不是说降职,但却一直得不到宫似景的重任,与被架空没啥区别。 “不过你说楚梦就是冷悦,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封士谋问道。 第081章:冷悦回府(二合一章) 封士谋这么一问,封女烟并没有立即回答,好半响,她才道:“我觉得是真的。” “觉得?”封士谋微微皱起了眉头:“烟儿,你向来聪明,怎么会有这种不确定就暴露出来的事?” 封女烟低下了头:“当时女烟太生气了,所以……不过我真的觉得那是真的,因为我们派出去那两个人都说了,说是听见闻人敬我喊她冷月,而且闻人敬我前来求解药的时候,也承认了,所以不可能是假的。” “那也未必,万一这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呢?”封士谋对此有另一种见解。 “不会吧?那种情况之下,他们还能设计我们?”封女烟不太相信,因为凭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真的。 封士谋冷然一哼:“现在不管是不是真的,总而言之,这次又让楚梦那贱人逃过一劫了。” 欺君之罪都让她逃了,他还能怎么样? 但别以为这就是结束,不管那是女人是楚梦也好,冷悦也罢,欠他们相府的,从来没有人能逃掉。 …… “真没想到,楚公子竟然是楚姑娘。若不是为了吾那个胞弟,她大概还藏着这些身份吧!”太子府里,闻人雅舒感叹的道。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有能力,对我们也无害,我们没道理推出去,而且她这么做也有自己的难处。” 闻人雅舒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么说来,‘楚夫人’小产的事应该是不存在的吧?这是伯公子为了救自己的师傅才说的吗?” 记得当时,伯仲倾说这事的时候与宫似景提过条件,说是无论以后‘楚梦’做了什么,都得饶她一命。 现在想来,那时候,伯仲倾就已经知道楚公子是楚姑娘了,故而说了这么一个借口让他们妥协吧! 宫似景摇了摇头:“不,的确小产了,但却不是楚夫人,而是楚姑娘自己。” “什么?” 闻人雅舒一惊,身为人母,她最为了解那种失子之痛,想当初,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小皇子无救的时候,那种切身之疼,就像心脏被人紧紧的捏在心里,万般疼痛。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楚梦’竟然错过了为人母的机会。 “这事本太子也问过她了,她说孩子不是当天流产的,还让说本太子别在意,不过救小皇子那天的事,相信爱妃还记得,当时楚姑姑为救小皇子晕倒了,所以就算她说不是,但估计也脱不了关系,否则以她的医术,岂能救不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如果不是起因的话,仲倾也不会那么说。” 闻人雅舒一声叹气:“这么说来,我们果然还是欠了她的。” “所以她隐瞒身份的事,本太子给她解释了。” 不过楚梦是冷悦的身份,宫似景并没有告诉闻人雅舒,因为这个有点复杂,一个美丽的,一个丑陋的,只要不揭开,完全可以以两种身份生存。 丑陋的冷悦太多负面的情况,而美丽的楚梦却是许多人敬仰的医者,为了让她以后能方便办事,这层身份,景似宫想替冷悦保密。 当然,这也是冷悦请景似宫帮忙的。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过既然知道楚公子是楚姑娘,以后你们就多多相处来往,多让她见见念楚。” 闻言,闻人雅舒微微一愣:“不是说少让她见吗?见着念楚,她可能会想起自己的孩子,这岂不是让她伤心?” “本来是如此,不过这是陈太医建议的,陈太医认为,避而不见未必是好事。反而会在心里留下心结,要想打开心结,还得让她面对,所以虽然残忍一点,但她总得面对。” “好,臣妾知道怎么做了。” 这些天,闻人雅舒不时召冷悦进宫小叙,不过说是小叙,但的确却是很明显。 “楚姑娘,你看这孩子多喜欢你,本宫这个做娘的看了都要吃醋了。” 冷悦笑了笑,不语,任由小皇子趴到自己的腿上。 看着那孩子,冷悦有些感慨,那时候离开京城的时候,小皇子才六个月大,离开了几个月,小皇子已经学会走路了,虽然走得不稳,但眨眼间的成长,真是让人感动莫名。 在太子府小叙一会之后,冷悦便告辞了。 “行了,太子妃无需再送,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刚说完这话,冷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了拉,她疑惑的低头,只见小皇子正昂着粉嫩的小脸,笑得天真可爱。 “娘!” 这一声娘,冷悦一愣,回神就红了眼眶,抱着小皇子伤痛的哭了:“55……孩子,我的孩子啊!” 如果那孩子还在,当他会说话之时,是不是也会喊她一声娘? 闻人雅舒亦是愣了半响,在冷悦的哭泣中回神。 小皇子第一次开口喊了娘,可是却不是对自己说的,闻人雅舒虽然心里有些吃味,有些伤神,可是见冷悦这般伤心,闻人雅舒也红了眼眶。 小皇子这是硬生生的撕开了冷悦的伤口,不过哭了就好,能哭,才能真正面对。 …… 宫似景回太子府之后就听闻今天的事,他点了点头,说道:“说了也许,那就说明她真的可以放下了。” “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楚姑娘的夫君到底是谁啊?楚姑娘发生这么多事,也不见他前来替楚公子主持公道。这样的丈夫,真是让人心寒啊!”闻人雅舒一边伺候着宫似景宽衣,一边责备的说道。 闻言,宫似景目光微沉。 冷悦是未婚怀孕,怎么可能有丈夫,而且那个男人是谁,冷悦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就更别说是出来为她主持公道了。 此时,闻人敬我大婚上的事也传到了雨国。 听闻‘楚梦’其实是个女人之时,秦北欧完全愣住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把身份公开了。” 楚梦的问题,秦北欧后来还让人查过。他发现,只要楚梦出现的时候,都是以男人的身份。 所以他一直怀疑,自己会不会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女人的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因为‘楚梦’抱去敬王府抢婚了,而且还搅乱了闻人敬我的大婚,并把封女烟硬生生的退了。 “爷,楚公子……不,楚姑娘的事,陛下是什么态度啊?”红松问道。 秦北欧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态度。生气,责备,惩罚,一成不变,我们这位君王,什么时候不是如此,只要他看上的人,不是生就是死,无一例外。” “这么说,楚姑娘还是要死吗?”红松对于雨帝的做法感到心冷。 “她多一个选择,现在回来。” 闻言,红松沉默了,因为这话有说等于没说,冷悦都已经回到宫云国了,又岂会乖乖的回来。 …… 上善堂,后院的小花园里。 闻人敬我坐在椅中,看着在旁边捣鼓着一些花花草草的冷悦:“你真的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要不还是去我那吧!我新王府地方大,又舒服。” “不会是想顺便与我谈谈情,说说爱吧?”冷悦冷也不会的说道。 咳~ 闻人敬我俊颜赤红,心里当然也有些小九九,因为他发现,冷悦现在对他似乎有些不同。 但有什么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总之不会像以前那般,他开玩笑说喜欢她什么的。她也不会反驳,反而有时候还会跟他开玩笑,就像现在。 “你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时间由你安排,我一定会配合。” 冷悦放下手中的工具,到旁边洗了手,才走到他对面的座椅上坐下:“说得真是勉强,谈个情,说个爱还只是愿意配合,真没诚意。” “楚公子,你看谁回来?” 这时,伯仲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伯仲倾的身旁掠过,然后奔到冷悦的面前。 “小姐,真的是小姐,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云溪?”冷悦微微一笑,然后又剑下了笑容,板着小脸说道:“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还有,爷爷受伤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知道云溪是去找冷修辰之时,冷悦就知道,云溪一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所以云溪肯定也知道冷修辰受伤,但云溪却隐瞒了。 “小姐,对不起!这事是言凡交待的,所以云溪不得不照做。” “那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爷爷他现在怎么样?” 闻言,云溪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说道:“小姐,老太爷现在很安全,那些事您就别掺合了,老太爷与言凡会处理好的。” 听闻冷修辰是安全的,冷悦安下了心:“好,他们的事我可以不问,那你的事呢?这些天你到底干嘛去了?” “云溪去找老太爷了,只是路上遇到一些事,所以耽搁了,之后云溪去雨国,只是那时候却打听到您已经不在雨国,云溪怕是烟雾弹,所以留在雨国侦查了一番,直到听到您已经回京城的消息才赶了回来。” 冷悦紧紧的盯着云溪,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冷悦才一声叹气,说道:“好吧!算了,都不问了,只要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冷修辰有事瞒着她,云溪刚刚也明显没有说实话,这些冷悦都看出来了,但她不是那种别人不愿意说也逼着人家说的人,所以在云溪不是自愿开口之前,她也没想逼着她说。 “既然你也回来了,那么……”冷悦美丽的大眼蓦然眯起,语气冷下了几分:“我们也该回家了。” 回家?? 闻人敬我,伯仲倾,还有云溪都愣住了。 回神,闻人敬我立即反对道:“不行。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巴不得你去死,你若是回去了,还指不定怎么对付你呢!” 伯仲倾:“对啊!那几个恶毒的女人可没有什么好心肠,说不定你前脚刚回去,后脚他们就买凶杀人。” 云溪:“小姐,要不等老太爷回来再说吧!” “不,有些东西是时候该去面对了,而且有些人,放他们逍遥太久不太好。” …… 冷府,庄严的石狮门前。冷悦恢复丑貌,带着云溪回归。 门前,看着冷悦回来,守门的门卫一愣,回神就挡住了她。 “站住,老爷说了,四小姐败坏门风,从此以后断绝父女关系,也不许你四小姐再踏入冷府半步,请四小姐立即离开。” 冷悦没有开口,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冷府的大门走去,而这时,云溪的表情已经蓦然一变,迅速的对那两个守门的门卫出手,给冷悦清除障碍。 就那么的,冷悦不动声色的走进了门内…… “父亲,还是您高明,只要冷月那贱人回不到家,就算到时候老太爷回来了,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冷媚儿笑道。 冷云叶也点着头:“就是啊!只要她回不了家,老太爷回来了,我们就跟老太爷说她跟男人私奔了,那样的话,看老太爷还怎么护着她。” 柳姨娘:“不过说来也奇怪。都这么多个月过去了,她为何还不回来?难道在等着老太爷回府吗?” 冷媚儿冷冷一哼:“那个贱人,肯定是粘上闻人世子……不是,是敬王,那贱人肯定是粘上敬王了。” 想到闻人敬我,冷媚儿就越是气闷。 闻人敬我不仅长得好看,又位高权重,现在还封爵为王。 原本这一些她都有机会获得的,可是就因为冷月退婚,害她白白没有了敬王妃这个身份,真是气死她了。 “那个贱人最好不要回来,她若敢回来。本小姐要她生不如死。”冷媚儿咬牙切齿的道。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冷媚儿与冷正离等人一愣,回神就看着声音来源之处。 “冷月?你竟然还敢回来?”冷媚儿恨恨的瞪大了眼。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神却无比的冰冷。 “我为何不敢,你们杀我儿,还想杀我灭口,你们做过的这些‘好事’我都清清楚楚的记着呢!所以怎么可能不回来好好的‘报答’你们恩情。” “冷月,你行为不检点,败坏我冷府门风,你已经被逐出家门了。现在给我立即滚蛋,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冷正离冰冷的说道。 “哎,看来有些人是怕我家爷爷回来找他们算帐呢!不然怎么会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呢!真是人见过了,真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亲人。”冷悦淡淡的讽嘲道。 “你这个不孝女,给我滚出……” “父亲,等等!”冷媚儿打断了冷正离的话,然后森阴的笑看着冷悦:“既然她不想走,那就别让她走了,毕竟比起一个赶出家门的人,女儿还是觉得不妥,万一哪天她跑到爷爷面前诉苦,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废了。所以父亲,您不觉得一个死掉的人更能为我们保密吗?” 闻言,柳姨娘也笑说道:“老爷,妾身也觉得这样不错,冷月在我们冷府就是一个耻辱,她若死了,我们冷府反而变得‘干净’,一举两得。” “老爷,妾身也觉得这样不错。”风姨娘与杨姨娘点头同意道。 至于冷云叶与冷星然,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她们的表情,似乎也很高兴这样的结果。 冷正离看了冷月一眼,然后才说道:“可是如果老太爷回来了,发现她身上有伤痕,肯定会起怀疑,这要怎么说?” “老爷,这还不简单,我们把她关起来,让她饿几天,总会有饿死的时候,这样的话就怨不得别人了,毕竟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摔跤,小产之后心情阴郁,‘犯傻’饿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娘,你这招高!”冷媚儿对柳姨娘竖起了大母指,表示赞同。 看着这些人当着自己的面密谋怎么杀死自己,冷悦心中无比的寒冷,真是恶毒的一家人,没有一个有善心的,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好,就照你们说的去办。”说罢,冷正离又看了冷月一眼,才先行离开。 “冷月,你听见了吗?连父亲都同意了,这回看你往哪逃。”冷星然冷冷的笑道。 冷云叶也讽嘲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好好的待在敬王那不就好了,干嘛急着跑回来送死。” 冷媚儿笑得温柔,看来就像一个好姐姐,可是眼神却是如此的阴森:“我的好妹妹,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你说吧!能做到的,姐姐一定给你办好。” “真的吗?”冷悦淡淡的语气,面无表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真的,你都要死了,再大的仇恨也会随着你的死而结束,所以你若有什么未完全的事就尽管说吧!姐姐这些肚量还是有的。” 当然,会不会给你办,那就看本小姐的心情了。 最后一句话,冷媚儿放在心中,但她很肯定,自己肯定是听过就算了。 “那好,那就让你儿子给我的儿子陪葬吧!” 冷悦的话刚说完,冷媚儿就感觉自己腹下一阵疼痛,待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腹下竟然刺入了几银金针。 “你……” 柳姨娘一惊,赶紧扶着冷媚儿,并且对冷悦怒道:“冷月。你对我家媚儿做了什么?” 冷悦耸了耸肩,淡定的道:“也没什么,就是弄坏了冷媚儿的子宫,以后冷媚儿都不能生儿育女了,就是那么简单。” “什么?”冷媚儿心惊:“我不能有孩子了?这怎么可以啊?我若不能生儿育女,以后怎么可能有婆家要我?我又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媚儿!”柳姨娘心疼的喊了声,然后又惊怒的对冷悦喝道:“冷月,你这个贱人,你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姐,你心肠太歹毒了。”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好笑。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冷悦脸上的笑容猛然收起,又讽嘲的道:“我说柳姨娘,你没忘了你们对我做过什么吧?刚刚还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杀死我呢!比起狠毒,你们比我可是有过而无不及,所以别五十步笑百步,那么让我觉得你们太弱智,太可笑了。” “你才可笑呢!不就是没有一个野种,结果你却闹成这样,还让我家媚儿的子宫没了,你才是可笑之人,你的野种能与我家媚儿的孩子相提并论吗?” 冷云叶:“就是,媚儿姐姐将来可是要成为人上人的人。你这是毁了她的一生,而且你不过是个败坏门风的贱人,能与媚儿姐姐相比吗?” 冷悦乌黑的瞳眸轻抬,缓缓的勾唇笑了:“冷云叶,你是不是没有得到教训?难道你也想与冷媚儿一样,丢了子宫?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不介意送你与她‘作伴’,相信冷媚儿会很高兴的。” 闻言,冷云叶心惊,风姨娘也立即惊慌的护着自己的女儿:“冷月,我告诉你,你若敢对云叶动手。我饶不了你。” 杨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赶紧把冷星然拉到自己的身后,仿佛怕冷悦突然转身她家星然似的。 看着她们一个个如惊慌之鸟,冷悦讽嘲的笑了笑:“一群欺软怕硬的孬种,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我们的帐,慢慢算,我不急。” 因为她要这些人生不如死,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对她们出手,她经让她们一辈子活在地狱中。 “冷月,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对我这样,我能放过你吗?”冷媚儿愤怒的道。 “不想放过我?”冷悦神秘的笑了笑,突然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小脸一整,严肃的道: “传太子口谕,冷月回府,所有人不得无礼相待,若有违背,或者是冷月在府中出了任何问题,一律算在冷府的头上,钦此!” 说完之后,冷悦笑呵呵的看着愤怒的冷媚儿等人,嗤笑的说道:“你们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吗?吃过你们的亏,这种亏,我是不会再吃的,若是没有一点准备,我怎么可能回来?” 第082章:以牙还牙(二合一章) 早在与宫似景坦白身份的时候,冷悦就与宫似景提起过,她说要回冷府。 宫似景本来是反对的,但冷悦坚持,宫似景也只好同意了。 然而担心她回府后会遭人谋害,所以给了她这块令牌,并且给了口谕,所以冷媚儿与柳姨娘她们想动自己? 那她只能呵呵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好好尝尝恐惧的滋味吧!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滴的,慢慢的讨回来,我会让你们连做梦都活中地狱中。” 说罢,冷悦已经转身带着云溪离开,但刚走几步,冷悦又回过头来。“啊,对了!想必我不在的时候,媚儿姐姐已经住进梅园了吧?” 闻言,冷媚儿一惊,脸色顿时苍白,心想着冷悦是不是又要找自己算帐了。 见她那模样,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冷冷的道:“我这人最讨厌别人乱动我的东西。所以里头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换新的,作为乱动我东西的罪人,买了什么东西,我会让店家找你们要钱。”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给,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每天找你们针炙一番,至于针灸后的效果,你们想手残脚断,又或者是脖断嘴歪都可以。” 冷媚儿与柳姨娘等人越听越心惊,她们愤怒,但冷悦却持有太子的口谕,让她们却无处宣泄。 直到冷悦离开,她们身上依然一片冰冷。 “娘,怎么办?媚儿该怎么办啊?”冷媚儿六神无主了。 冷悦破坏了她的子宫,又有太子的庇护,打人杀人,她是做不得,但这些都不是让她最在乎的,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将来,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无法再生育,那她的一生就完蛋了。 “真没想到,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丑八怪竟然变得如此强势,可是断人子孙,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柳姨娘咬牙切齿,说着又安慰道:“媚儿,别担心,冷月那贱人也许就是吓唬吓唬我们,真要断了你的子孙,你父亲回来若知道了,第一个就饶不了她,所以别太着急了,一会娘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对啊!也许就是虚惊一场。”风姨娘也安抚道。 不久之后,柳姨娘请来一位大夫,那大夫检查之后,叹气的摇了摇头:“老夫无能,这样精湛的封卵针术,并非老夫这种浅薄的医术能解开,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找那位封住冷大小姐宫卵的人吧!只有此人才能救冷大小姐。” “找她?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冷媚儿愤怒的道。 冷悦现在可是巴不得她死了,去求她? 指不定还会怎么折磨自己,所以她怎么可能乖乖的送上门去给冷悦虐待。 “那老夫就没有办法了。”说罢,那大夫一边赞叹冷悦的医术,一边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二位妹妹还有什么办法吗?”柳姨娘问着风姨娘与杨姨娘。 闻言,风姨娘突然一改以往的热络,冷嘲热讽的道:“柳姐姐,我们又不是你的军师,哪有什么办法,而且你家媚儿需要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我们只是几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实在帮不上忙,而且我们自顾都不暇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媚儿的事。” 杨姨娘也冷冷的说道:“就是啊,你家媚儿都不能生儿育女了,我们还能怎么帮?总不能让我们星然与云叶替她生儿子吧?再说了。帮你们没准还会惹祸上身,毕竟当初可是你们母女两非要把冷月嫁掉的,结果人没送出大门,人家的孩子也小产了,冷月现在最仇恨的肯定是你们母子,而且又持有太子的令牌,这时候与你们亲近,我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你……你们竟然如此对我?我是你们的姐姐,媚儿也是云叶与星然的姐姐,你们怎么可以说出如此让人心寒的话?”柳姨娘气得差点吐血,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对她们母女客客气气的风姨娘等人会如此待她们。 “姐姐?”风姨娘冷冷一哼:“我说柳姐姐,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吗?以前我们看你家媚儿前途不错,本想着以后媚儿嫁得好的话可以携带一下我们云叶与星然,可是现在看来,别说是得到什么好处了,你们母女俩不连累我们就算不错了。” “就是!”杨姨娘点了点头:“媚儿现在都不能生育了,还算个女人吗?比我们星然与云叶都不如,难不成还要我们舔着脸巴结你们?你们够资格吗?” “算了,别跟她瞎扯了,反正媚儿也就这样了,我们还是自己求自己吧!”风姨娘挥了挥手,示意冷云叶跟她走。 闻言,杨姨娘带着冷星然也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柳姨娘愤恨的握紧了拳,咬牙切齿:“这些小人,有好处的时候一个劲的往我们这边钻,现在看我们落魄了,就开始落井下石,卑鄙。” “媚儿,你别担心,娘一定会治好你的,到时候让她们好看。”柳姨娘回头安抚道。 柳姨娘的话,冷媚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原来愤怒的小脸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冷媚儿,柳姨娘看着也着急了,所以赶紧通知冷正离回来。 冷正离刚出门不久就收到家中的急报,听闻冷媚儿被冷悦伤了子宫不能再生育,冷正离回到府中就发了好大一个脾气,可是却意外的没有来找冷悦理论。 梅园里,云溪疑惑的歪着头:“小姐,您说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照理说,这会他应该跑来跟你算帐才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冷悦一边看着书,一边头也不抬的道:“因为他怕我。” “怕您?” 云溪一愣:“为什么?老爷可是从来都没有怕过您,您为何会那么认为?” “因为我现在有太子的庇护,而冷媚儿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么你说,他犯得着为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冷媚儿来与我算帐吗?” 说着,冷悦又淡淡的道:“现在与我对着干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那位父亲为官多年,就算再愚蠢,他也不会在我持着太子令牌的时候与我开撕,因为这等于是与太子作对。那么白痴的事他不会做。” 闻言,云溪笑了:“原来如此,我就说老爷这次怎么那么能忍,这可不像老爷的风格,原来是怕太子殿子找他算帐。” “对了小姐,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呢!”云溪的笑容突然变得更灿烂了,似乎真的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似的。 “是那几个女人闹翻了吧?” “咦,您是怎么知道的?”云溪一阵讶异,愣住了,这事她可没来得及告诉冷悦,而且冷悦回来之后也没有出去过。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冷悦懒懒的挑挑眉。放下手中的书籍。 “风姨娘母女,还有杨姨娘母女,她们亲近柳姨娘与冷媚儿无非就是想从她们那边得到好处,因为冷媚儿可是京城的第一才女,长得又好看……” “大小姐还没有您好看呢!”云溪纠正道。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冷媚儿现在不能生儿育女了,就算她再好看,将来嫁了婆家也不可能得势,既然是一个不可能得势的女人,你说风姨娘她们还会巴着柳姨娘与冷媚儿吗?” 这是一个母凭子贵的世界,冷媚儿虽美,亦有才,可是现在的条件,在风姨娘她们的眼里,冷媚儿还不如冷云叶与冷星然呢! 所以她们是绝对不会舔着脸继续巴结柳姨娘与冷媚儿。 而这,也正是冷悦想要的结果,她就是要她们窝里斗,她们斗得越狠,她就越是高兴。 “小姐,您这招真是高,大小姐失势。风姨娘她们也开始反柳姨娘,想必用不了多久,柳姨娘与大小姐就完全被风姨娘她们挤下去了。” 冷悦锐利的瞳眸轻抬,眼中闪过一抹冷漠:“只是挤下去的话太便宜她了,而且也没意思,我们就给她们加把火吧!” 这天,冷悦突然召集冷正离与柳姨娘等人。 来到厅堂,看着众人都在,风姨娘首先说道:“老爷,冷月她到底找我们来干嘛?” 不会又想报复我们吧? 最后一句话,风姨娘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无比的担忧。 “是啊!现在四小姐简直就像个傻子,逮着谁就咬谁,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然别说是媚儿了,就连我们星然与云叶也得遭殃。”杨姨娘也说道。 “父亲,我不要与她一个屋檐下了,您都不知道,自从她回来之后,女儿这两天都睡不着。”冷云叶也嘟着小嘴抱怨道。 冷星然亦是心慌慌:“父亲,您再想想办法吧!不然她仗着自己有太子的令牌与口谕,我们动都动不得她,她一定会整死我们的。” 闻言。冷正离微微皱起了眉头,眉目间呈现怒气:“行了,你们以为为父不想办这事吗?可是太子有令在先,她若出了问题都算在我们头上,为父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先看看她让我们来干嘛吧!” 冷悦毁了他最得意的女儿,也等于毁了他将来的大好前程,没有人比他更想让冷悦死,可是现在碍于宫似景的庇护,他怎么可能对冷悦动手,真要动手被宫似景知道,他还有机会升官发财吗? 太子可是未来的国君。 另一旁,冷媚儿沉默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姨娘也并没有开口帮腔,因为她现在可不是与风姨娘她们一路的,更没忘了风姨娘她们说过的话,所以她怎么可能开口帮忙。 再说了,只是她家媚儿倒霉怎么公平,最好都不能生育了,看到时候冷正离会不会偏心于她们。 “可是父亲……” 冷云叶微微嘟着小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冷悦已经走了进来。 “哟,各位都到了,真是人齐呢!”冷悦淡淡的道。 “冷月,你把我们都找来到底要干嘛?”冷正离板着锅底般的脸色说道。 闻言,冷悦问非所答,而是有些疑惑的道:“我说父亲大人,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说你以前偏袒冷媚儿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可是你明明有更好的捷径,为何求远而舍近?依太子与皇后对我的宠爱,你升官就是我说句话的问题,可你从小都视我为毒瘤,从来没有重视过我。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冷悦想了很久,可是却依然没有答案。 本来以冷正离这‘贪官’的模式,冷正离最宠爱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毕竟自己与皇后太子他们的关系虽然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关系有点奇怪,但冷正离若能宠爱她,她必然也能在这事上帮上忙,可是偏偏,冷正离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比皇后与太子对她的态度还要奇怪。 “你到底找我们来干嘛?”冷正离未答,很显然也不想回答。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见他不愿说,她也没有继续那个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我过来只是一时心热,给媚儿姐姐当个媒人,杜老爷子,您可以进来了。” “杜老爷子?”一见东街杜家的家主,冷媚儿终于无法淡定了,她怒目横眉的瞪着冷悦,吼道:“冷悦,你竟然想让我嫁给那个傻子?你做梦。” “冷悦,你这是在恶心我们吧?杜西那是傻子,我家媚儿怎么可能嫁给他。”柳姨娘也怒目道。 “柳姨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东街杜家是名门贵族腰缠万贯,杜西又是他们杜家唯一的男根,绝对是一门好亲事,记得那时候我还说既然是好亲事就让媚儿姐姐嫁过去,可是你说她有对象了,但现在媚儿姐姐已经是一个不能生的女人,恐怕很难再找到没有对象了吧?既然如此,那就让媚儿姐姐嫁到杜家吧!杜家老爷子也不会嫌弃,所以也来提亲了。我说是不是啊?杜老爷子?” 最后的话,冷悦转向杜老爷子,虽然笑眯眯的,可是语气中却尽显威胁。 杜老爷子暗暗一抖,当下心惊的道:“对对对,老夫是来提亲的,让冷大小姐嫁过来吧!我们杜家不嫌弃。” 他哪敢嫌弃啊? 又不是不要命了! 杜老爷子心中暗暗叫苦,想到半个时辰之前,冷悦突然来到杜家,命令他立即去给冷媚儿下聘。 本来他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结果冷悦却来了那么一句。“那我就让皇后让太子殿下抄了你们杜家,相信我在你们杜家受的苦,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很愿意为我主持公道。” 听闻这样的话,杜老爷子是吓破胆了,心里也暗骂柳姨娘与冷媚儿把他们杜家拖下水。 当初若不是柳姨娘她们找上门,还说什么冷悦受皇后与太子宠爱,这对他们杜家有好处,让他们把冷悦捉回去与杜西生米煮成熟饭,后来也不会因此而让冷悦小产,还让冷悦把他们杜家也一起恨上了。 这不,让他们杜西娶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这对他们杜家来说不是最大的惩罚吗? 他们杜家可是只有杜西一根独苗了,娶妻也是为了生儿育女,可是冷媚儿已经不能生啊!他们杜家将来哪来的后? 真是造孽啊! 早知道就不掺和他们冷府的事情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冷悦这明显是报复,而他们杜家还得咬着牙承受,否则就得灭族。 冷悦冷冷一笑,说道:“你们听听,杜老爷子都那么说了,媚儿姐姐就嫁过去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当初费劲心思找来的好夫家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要他们死。但她受过的罪,欠她的债,怎么失去的,她就怎么拿回来。 “冷月,我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死,我也不会同意。”冷媚儿愤怒的道。 冷悦嗤笑一声,然后冰冷的道:“那你去死吧!就像当初你们让我去死一样,不过你别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当你死去之时,我会让人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做成包子,拿给柳姨娘吃。” “你……你是恶魔!”冷媚儿浑身都在颤抖着。 众人听着一阵寒颤,想到那画面,无一不是感到恶心,柳姨娘更是跑了出去,吐个天昏地暗的。 “冷月,你还是不是人啊?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冷正离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媚儿毕竟是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虽然她现在不能生育,但听闻这样的话,还是不免觉得残酷了。 冷悦坐到一旁。翘起小腿,优雅的扬了扬眉:“我说父亲大人,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吗?还是说,她们欺负我就可以,我欺负她们就不行?” “哎!”冷悦突然一阵叹气:“前两天太子问起我一件事,他说,他那小舅爷的干儿子到底是谁弄没的,你们说,我该怎么回答?” 小舅爷? 那不是指闻人敬我吗? 宫似景这个太子竟然过问这事了? 冷悦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又到底有没有跟宫似景说? 这些问题落在心头,众人又是一阵心惊。这事若是宫似景知道了,他们肯定没有好果然吃。 “媚儿,这婚事为父同意了。”冷正离淡淡的声音,选择了妥协。 “父亲,您怎么可以让我嫁给那个傻子?真要嫁了,那媚儿的一生就真的完蛋了。”冷媚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本以为自己就算不能生育,但也是冷正离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冷正离总不能真的对她如此无情,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就是冷正离的一颗棋子,如今被丢弃了。 “媚儿,你也别怪父亲,这事是你们母女弄出来的,既然如此,也应该由你们来承担,不然太子若追究起来,你让为父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都与你陪葬吧?” 真是无情的男人。 冷悦小嘴微撇,心中冷冷一哼,本以为冷正离会替冷媚儿求情,结果一说到宫似景,为了自己的前程。冷正离立即把冷媚儿贱卖了。 然而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可怜冷媚儿半分,因为这是她自己作下的孽,那就该由她自己承担。 “不,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冷媚儿猛得摇头,突然,她狠狠的瞪着冷悦,怨恨的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变得如此狼狈了,你给我去死,你这个贱人。” 冷媚儿说着突然拿起桌案上的水果刀,疯狂的往冷悦的身上刺去。 “找死!” 冷悦目光瞬间变冷,寒光在眼中闪过,抬手就轻易的把冷媚儿手中的水果刀夺过来,然后一个反手,往冷媚儿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立即出现在冷媚儿的脸上。 “啊~” 冷媚儿尖叫:“我的脸,我的脸!” “媚儿!”柳姨娘心疼的上前。 冷媚儿狠狠的瞪着冷悦:“冷月,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跟我拼?拿你这张毁掉的脸?好像也对,因为你现在也跟我一样,变成丑女人了。” “你……” “脸上的伤很痛吧?但还没有失去孩子那么痛呢!”冷悦冷冷的说道。 “冷月,我告诉……” “你的废话太多了。”冷悦打断冷媚儿,直接忽略她的声音,然后转向杜老爷子:“杜老爷子,聘礼放下,你可以走人了,这门亲事家父已经同意,五天后来迎娶。” 杜老爷子看得心惊胆战的。所以听闻冷悦的话,他立即连连称是,然后撒腿赶紧跑了。 狠! 真的太狠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狠的人。 这刻,杜老爷子更是后悔,若是当初没有走进冷府的大门,没有替杜西向冷悦提亲逼婚,那该多好啊! 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个煞星他们惹怒了。 之后,冷媚儿被柳姨娘拉下去止血治伤,这事也暂时告一段落。 回到梅园,云溪立即高兴的说道:“真是大快人心,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她们活该,谁叫她们当初这么待您,不过小姐,若是大小姐真的自杀了,您不会真的把大小姐的肉割下来做成包子送给柳姨娘吃吧?” 说到这个,云溪都忍不住觉得恶心。 闻言,冷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那些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冷媚儿罢了,我若不这么说,她真要跑去自杀,那我以后找谁‘玩’啊!” 想死? 没那么简单,让她的孩子无辜小产,死,太便宜了。 第083章:从中作梗(三合一章) 清晨,阳光从东边渐渐的升起。 敬王府,偌大的花园里,肖清恒刚入门就看见闻人敬我在凉亭里踱步,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忧着。 “爷,这一大早的,您这是怎么了?”肖清恒疑惑的问道。 见肖清恒走了进来,闻人敬我停下脚步,然后用一双闪亮亮的瞳眸盯着肖清恒,眼中露出了期待。 那奇怪的目光,肖清恒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那个……爷,清恒喜欢女人,您别这么看着我。”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薄唇一撇,然后没好气的道:“想什么呢?本王就算喜欢男人,你也不够俊美帅气。” “呵呵,好像也是,那您在干什么呢?” 闻人敬我在石墩上坐了下来:“你昨夜不是说冷府有喜事吗?” “对啊!” “你说,冷媚儿与杜府那个傻子成亲,会不会是烟雾弹?” 闻言,肖清恒终于知道闻人敬我在烦忧什么了:“爷,您是担心四小姐回却会吃亏吧?” 闻人敬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只要听闻冷府与杜府,本王就想起那天的残酷,那些人根本就是邪恶的魔鬼,没有人性。” 所以听闻冷媚儿与杜西要成亲了,他真的担心那不地是烟雾弹,为的就是逼冷悦与杜西成亲,至于理由。当然是怕他与太子,或者是别人从中作梗。 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您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清恒再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要与杜西成亲。” 说着,肖清恒转身离开,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闻人敬我:“爷,其实您要是担心,可以自己去找四小姐啊!顺便问问她什么情况不就行了。” 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肖清恒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闻人敬我有些犹豫,以前跑冷府,那是因为自己是孩子的干爹,可是现在孩子都没了,还跑去找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会!”肖清恒立即摇了摇头:“爷,您想啊!在别人眼里,四小姐在我们府上可是唠叨了好几个月,身为朋友,去看望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您若是不去,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呢!” “真的?” “绝对是真的。” “那好,咱们走,啊,不对,本王要先换件衣服,这衣服好像粘有晨曦的雾水。” “……” 肖清恒微愣,然后翻了个白眼,想在冷悦面前表现一番就直说,还怪上晨雾了,但天知道,今早就没有下雾。 虽然知道闻人敬我的想法,但肖清恒还是说道:“是,爷先换件袍子吧!” “那你说本王是穿那件紫色的,还是那件淡蓝的衣服好看?又或者是白色那件?” “……爷,都好看。” “可是我觉得那件紫色的太暗沉了,那件淡蓝色的也没什么特色,还有那件白色的也太单调了。” “……” 爷,您都那么觉得了,刚刚还问我干嘛? 肖清恒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他沉默了,决定不再开口说话。 冷府,梅园。 这天,冷悦起了一个大早,然后在院子里练拳。 云溪站在一旁,歪着小脑,有些好奇的道:“小姐,您说要练武功,可是您练的是什么拳法啊?这么慢吞吞的,真没问题吗?要不还是云溪教您吧!” 其实云溪想说的是,您这拳法那么慢,恐怕连三岁孩童都打不着。 似乎知道云溪的想法,冷悦微微一笑:“我这拳法叫太极拳,看似无力,但其实蕴含威力,要不你来试试,不过别用内劲,我现在只会拳法,还没有内劲,你若是用内劲,我肯定打不赢你。” “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用内劲,您就能打赢我吗?”云溪心想,这怎么可能,所以并不相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冷悦对她勾了勾小指。 云溪本不想上,毕竟在她的眼里,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看冷悦那坚定的眼神,她又好奇了。 难不成,这‘慢吞功’真的另有威力? “得罪了!”云溪拱了拱手,然后才摆开架势,准备向冷悦发起攻击,然而刚交手,云溪就狠狠的震惊了。 这武功…… 真是厉害,云溪本以为自己赢定了,可是没想到冷悦却四两拨千斤似的,随手就避开她的凌厉,化解危机,着力点也是瞬息万变,借力打力。 “你输了!” 片刻之后。冷悦停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 “云溪输得心服口服,如果您能练出内劲,想必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手。”云溪真诚的道。 冷悦笑了笑,淡淡的道:“也许吧,现在的我,会的只是招式,内劲那种东西还得慢慢练。” 上辈子,那个传承千年的神秘家族,那里有最原始的武功秘籍,那是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也是最正宗的。 只是那时候冷悦并不是个喜欢习武的人,毕竟那已经是和平年代,没有打打杀杀的必要,故而冷悦觉得,在那样一个世界里,只要有些自保能力就可以了,所以一直专注于医学领域。 可是现在,她得改变自己,她得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她有想要守护的人。 咚~ 突然一个细微的,闷闷的落地声让冷悦与云溪一愣,然后回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你在干嘛?”冷悦歪着头,疑惑的看着突然从墙外跳进来的某人。 某人见自己被发现了,他愣了愣,说道:“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不过你近来的是非多,我就从墙上翻进来了。” “你上去!”冷悦指着墙头。 “干嘛?”闻人敬我疑惑的看着她。 “叫你爬你就爬。” 闻言,闻人敬我只好照做了,可是…… “来人啊!捉贼啊!” 冷悦突然大喊,闻人敬我俊颜一黑,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我说,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却把我当贼捉?” “噗~” 看着闻人敬我吃瘪的模样,云溪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冷悦也缓缓的勾起了唇,笑道:“谁叫你有正门不走,非得像个贼似的爬进来。”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担心给你造成困扰嘛!” 真是好心被雷劈了。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那种东西?而且我身上的绯闻还少吗?未婚怀孕我都能承受,还怕你一个男人来找我?下次记得从正门进来,别偷偷摸摸的,否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与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咦,这好像也不错啊!”闻人敬我眨了眨眼,顽味的说道。 冷悦丢他一个白眼,但他的担心,冷悦也是看出来了,所以说道:“我没事,回来之后挺好的,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不会吧?这可不像他们的风格。”闻人敬我讶异了。 想当初,冷悦可是差点就死在那几个女人的手中,那股狠劲,可是不输给杀手,可是冷悦竟然说他们不敢对她动手? “因为这个。”冷悦神秘的笑了笑,拿出一个东西。 看见那块令牌,闻人敬我缓缓的勾起了唇,慵懒的微笑:“原来如此!看来我白担心了。” 有宫似景的令牌,那些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与宫似景这个太子作对,所以那些人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这么说来,冷媚儿与杜西的婚事也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们当初是怎么对我。现在,我就怎么对她们,而且这只是开始,所有欺辱过我的人,残害过我孩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提起孩子,冷悦的眼神更是冰冷了,因为那不只是她的孩子,还是冷月的孩子。 冷月已死,可是她却没能保住冷月唯一的血脉,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冷月,那孩子的事虽然让人觉得遗憾,可是没有了孩子,但你还有我,有什么不快的,都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闻人敬我握着她的手,安抚的道。 闻言,冷悦剑下脸上的寒意,微微一笑:“谢谢,若不是有你,还有仲倾,小王爷,太子殿下,我或许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又或者真的会疯掉。”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是闻人敬我救了她,最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是伯仲倾收留了她。 还有太子宫似景,虽然自己与他也不曾见过几面,可是宫似景却一直护着她,宫长生在她遇事的时候也帮了她不少忙。 所以对于这几个男人。她真的非常感谢! 原来自己在冷悦的心里,与伯仲倾他们是一样的? 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也许现在自己和他们一样,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在他伤害过冷悦之后,她还能把自己当成与伯仲倾他们一样的朋友,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咳咳~ 这时,云溪故意重重的咳了两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闻人敬我那双手,似乎在说:是不是可以放开了? 云溪的意思,闻人敬我秒懂,俊颜顿时赤红,尴尬了,囧了。 这个死丫头…… 真是不懂看气氛,坏他‘好’事。 三日后,在冷媚儿与杜西大婚前一天,杜府突然又来人了。 杜老爷子说:“鉴于冷大小姐无法生育,脸上又毁容,老夫觉得,冷大小姐将来无法担任主母一职,所以贬为妾室,明日老夫会派人过来把她接过去。” 听着,只是接过去,并不是嫁过去。 这样的话,冷正离与柳姨娘虽然愤怒,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事肯定是经过冷悦的批准,又或者本就是冷悦的意思,否则以杜老爷子的胆量,他还不敢这么做。 “老爷,您赶紧想想办法啊!不然媚儿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柳姨娘着急的说道。 “媚儿都这样了,你想老夫想什么办法?就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她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冷正离淡漠的道。 冷媚儿被毁容一事虽然不是真的,因为冷媚儿脸上别人是有伤,但并未造成严重的伤害,大夫也说了,可以复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是无法生育这一点,那是没有办法再医术,除非…… “老爷,您是冷月的父亲,这事只要您拿出一家之主的态度,让冷月把媚儿治好就可以了。”柳姨娘还是不死心。 她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到这么大,而且又长得美丽聪慧,若是真的无法生育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人为问题,而且也不是真的没治,就这么断了大好前程,她可不甘心。 “还是您指望云叶与星然给您长脸?”柳姨娘又道。 “虽然她们两个长得也算亭亭玉立,可是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京城里多得是,若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她们只会被别人比下去,可是媚儿就不同了,她可是京城公认的才女,而且美貌也是少有人可及,您若是不救她,那您就等于是断了自己的路,所以还是想办法救救她吧!我们这女儿可不能这么毁了。” 冷正离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沉思。 其实柳姨娘说的,他何尝不懂,可是就算懂,他也不能冒着与宫似景对着干的风险救人。 除非他能想出一个十万全之策。 次日,杜老爷子派人杜二叔前来接冷媚儿。可是杜二叔刚进门,后院里,冷媚儿的丫鬟丹儿就慌张的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身上长了很多疹子,而且叫也叫不醒。” “怎么会这样?”柳姨娘惊呼,然后对杜二叔说道:“杜家二叔,你们看,我家媚儿都病成这样了,这婚事咱们就推后几天吧!” “这……” 杜二叔一脸犹豫,因为他可没有忘记,这是谁的要求,若是没有做到,谁知道冷悦到时候会不会拿他们杜家开刀? 见他没有点头,柳姨娘又道:“我们知道这事是有些为难,所以这事我们先跟四小姐谈谈,她应允了,我们以后再商议婚事。” 杜二叔目光轻闪,说道:“那行!” 当然行,毕竟现在的冷媚儿可不是人人都想娶的,而且如果能不与冷府扯上关系,那是最好不过,否则谁知道以后冷悦还要怎么折磨他们杜家,所以婚事柳姨娘愿意推,他也愿意附议。 这厢,听闻冷媚儿‘病’了,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是吗?真是巧了!看病这玩意我刚好也会,那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议吧!” 冷悦也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毕竟冷媚儿病了,是真是假都得先弄清楚,否则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编排自己的不是,说自己丈着太子的令牌‘草菅人命’。 不一会,冷悦去了冷媚儿的院子,查看之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怎么样?媚儿她是真病了吧?那你看媚儿与杜西的婚事是不是该退后些时日,等媚儿的病好了,我们再择个日子。”柳姨娘说道。 冷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柳姨娘一眼,又看了看杜二叔,最后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推后!” 说罢,冷悦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回到梅园,云溪就疑惑的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小姐,您说大小姐是不是装的?” “不是!” “咦,真病了?”云溪感到讶异。因为她本以为冷媚儿不想嫁给杜西,所以装病了,但没想到真的病了。 “不过你要说她是装病的,也可以。” “什么意思?”云溪不明。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很简单啊!让自己真病了。” 闻言,云溪瞪大了眼睛:“小姐,您的意思是大小姐为了不嫁人,所以故意让自己生病吗?” 冷悦点了点头:“刚刚给冷媚儿看诊之时,柳姨娘第一句话不是问我冷媚儿怎么样了,而是问我冷媚儿是不是真的病了,这句话就已经透出了奇怪。” “既然您知道她是故意的,那您干嘛不揭穿她啊?还让她把婚事推后了,这不是摆明了想借此退掉这门亲事吗?” “如果这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么我肯定会那么做,可是我得考虑到太子殿下,我能平安的回到冷府。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令牌,如果这个时候我坚持让冷媚儿嫁过去,那么他们肯定会拿冷媚儿的病说事,指不定还会指控太子殿下愚宠,更会说我仗势欺人,无论是哪一点,理不在我,因为冷媚儿现在是真的‘病’了。” 逼着一个‘病人’出嫁,若是传了出去,那么就算她以前受了再多的委屈,这一刻,被同情的人也会被颠倒,因为柳姨娘并未说不嫁女儿了,她只是说推迟。 而她不得不佩服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假病真做,高! “哼,他们太狡猾了,竟然用这种办法推拒婚事。” 冷悦微微扬唇,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容:“没关系,既然我这位姐姐想玩,本小姐就继续陪她玩着。” 不过冷媚儿一定会后悔的,后悔没有嫁给杜西。 冷媚儿虽说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冷悦觉得,她还不够聪明。 如果她是冷媚儿,她一定会嫁过去,毕竟离开了冷府,才有机会转变未婚,而且杜家只有杜西一根独苗不是吗? 只要掌控了杜西,就等于掌控了杜家,但冷媚儿太愚蠢,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而且冷媚儿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有离开冷府才能离开她的视线,冷媚儿留下来纯粹就是找死。 这厢,冷悦离开之后,柳姨娘就立即把杜二叔打发了,然后拿出解药给冷媚儿服下。 醒来之后,知道自己真的逃过一劫,冷媚儿冷冷的笑道:“哼,想起我嫁出去,门都没有。” 柳姨娘也笑道:“还是我们媚儿聪明,若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娘与你父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亲? 听到这两个字,冷媚儿眼中闪过一抹讽嘲,却也没有说什么。 有用的时候,自己就是他的好女儿,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冷正离想都没想就抛弃她。这样的父亲,真是让人恶心。 “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早就有办法,干嘛不早就说出来,害娘还一直担心着,昨日还与你父亲商量着怎么把婚事推后,结果我们没有想到办法,你自己却解决问题了。” “这不是我想到的。”冷媚儿说道:“当时我都慌得六神无主了,哪来的办法,是相府的封大小姐献的计谋。” “是她?”柳姨娘讶异:“她为什么要帮咱们啊?” 对于这个问题,冷媚儿也不懂了。 封女烟身为相府千金,虽然与自己相识,但其实谈不上熟悉,更没有帮忙的理由,可是封女烟却突然派了丫鬟来献计,而且没有说理由。这点很奇怪。 “不管为什么,帮了就是帮了,咱们欠她一个人情,说不定哪天她也需要咱们的帮忙。”冷媚儿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然而她却不知道,封女烟这么帮她的确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因为封女烟始终觉得那两个杀手并没有说谎,闻人敬我也不像设计她,因为当时闻人敬我的表情太真切了,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所以她怀疑,楚梦真的是冷月。 至于一个丑陋的女人如何变成一个美丽的女人,这点她还需要查证,所以她需要有个人能帮忙,而这个人就是冷媚儿。 冷媚儿是冷月的姐姐,而且又向来仇视冷月,若能利用冷媚儿在冷府帮她监视着冷月。或者真能找出真相。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自那天之后又过了十天,这十天里,冷媚儿天天称病,冷悦也没有紧捉着不放,反倒是对冷修辰的事比较着急。 “云溪,爷爷有消息了吗?”冷悦问道。 云溪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有言凡跟着老太爷,不会出什么事的。” 闻言,冷悦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你们真是的,一个比一个神秘,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连我都要瞒着。”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冷悦正是知道,冷修辰要做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事。 “这……以后老太爷会告诉您的。” “行了,你在这里待着,府里有什么情况通知我,我去一趟上善堂。” 冷悦换了一身男装,改变了样貌,悄然的从后门离开。 上善堂。 当冷悦到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长梅,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在排队?”冷悦走进上善堂,问着正在抓药的长梅。 长梅闻声回头,见了冷悦就习惯性的喊道:“楚公子,您来了!” 冷悦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您。” “我?”冷悦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指着自己。 “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因为封大小姐与敬王的婚事,大家都知道我们上善堂有一个楚公子变成了楚姑娘,而且医术非常了得,故而。一些好奇的,又或者是真的有病的,都跑来排队看病或者是看热闹了。”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这些人…… 真是好奇的猫。 不过听说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来的,冷悦也不好袖手旁观,所以走进了里头。 屋内,伯仲倾一边给病人看诊,一边细心的嘱咐道:“这个一天服一次,这个两天服一次,过些天就好了。” “楚公子来了?”伯仲倾抬头就看见冷悦。 众人听闻她就是‘楚公子’然后都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是男装啊?不是说是女子吗?” “是啊!而且伯大夫竟然还叫她楚公子呢!”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冷悦笑了笑,说道:“各位,我的确是女人,男装只是方便行事,至于楚公子。那是因为他们之前叫习惯了,你们若是喜欢,也可以叫我楚公子,一个称呼而言,无所谓。” “行了,我来帮忙吧!各位若有哪里不舒服,也可以到我这边。”冷悦坐到另一旁的桌案前。 闻言,不少患者都换了队伍,跑到冷悦这边了。 “这位大爷,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好好好调节一番就好了,现在我给您扎几针,这样会舒服一些,以后两天过来针炙一次,三次之后就可以痊愈了。” “好的,谢谢楚公子。”那老人家也随着伯仲倾他们喊了一声楚公子。 冷悦与伯仲倾忙碌了老半天,直到午时才总算把人送走。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忙完之后,伯仲倾才开口问道。 冷悦耸了耸肩:“没办法,那个女人一直在装病,我总不能这个时候拿她开刀,那样我反倒落人口舌,这对太子殿下将来继位不好。” “没想到冷媚儿竟然如此狡猾,这样都让她逃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任她装病吧?” “当然会,只是你不觉得让人沉溺在惶恐中不是更有意思吗?”她给冷媚儿时间,并不是真的要放过冷媚儿,而是要让她先放松警惕,然后再一次堕入地狱。 “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好,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不管是我,还是闻人,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谢谢了,与你们相识,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冷悦笑道。 与他们相识,她真的很幸福,若不是他们的守护,她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帮我取几味药。”冷悦又道,然后半一张早就写好的药方交给伯仲倾。 伯仲倾接过看了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你要给谁喝啊?” “自然不是我。”冷悦顽味的眨了眨眼。 闻言,伯仲倾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笑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几个人遇见你也算是他们倒霉。” 冷悦呵呵一笑:“想病的,我让她继续病着,我只是让她如愿而已,怪不得我。”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取来。”说罢,伯仲倾就走进去了。 冷悦在屋内等着,可是她还没有等回伯仲倾,却把云溪给等来了。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云溪着急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那几个人又有什么小动作了?”冷悦不紧不慢的声音,淡悠的问道。 “不是,是老太爷,老太爷已经回京城了。” “爷爷回京城了?”冷悦双眼一亮,可是见云溪一脸焦虑,她便皱起了眉头:“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 云溪点了点头:“老太爷是回京城了,可是又失踪了,现在不知去向,言凡已经派人找了许久,但是没有找到人。” 冷悦双手紧了紧,惊慌在眼中闪烁:“言凡呢?言凡现在在哪里?” “就在门外。” 闻言。冷悦冲了出去。 “楚公子,怎么了?还需要抓什么……药??” 见冷悦跑了出来,还在抓药的伯仲倾一愣,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冷悦从他眼前冲了过去。 “言凡,你是怎么照看我爷爷的?先是受伤,现在又失踪,你这个贴身护卫你太失职了。” 上善堂的门口,见冷悦出来,言凡依然一脸淡漠,面无表情,他拱了拱手,说道:“是,是言凡错了。” “你……” 冷悦瞪了他一眼,可是想到冷修辰现在还不知何处,她只好越过这个问题问道:“我问你。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身为贴身侍卫,你不是应该跟在他身边的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姐,老太爷入宫向来不需要言凡陪同,言凡只是送老太爷到宫门口,今日回到京城,言凡也如往常般送老太爷到宫门口,可是之后太子殿下派人来询话,问老太爷怎么还没到,这时我们才发现老太爷已经不知所踪,而且太子殿下也派人翻遍了皇宫,但是没有找到老太爷的踪迹。” 冷悦双手紧了紧:“进了宫,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我爷爷飞了不成?” “再给我找,找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特别是有暗室暗格的地方,爷爷肯定还在宫内,因为凶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人转移,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至于那个将冷修辰藏起来的人…… 冷悦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冰冷在眼中闪烁,浑身笼罩着寒光,那个混蛋最好祈祷不要被她找到,否则她要他生不如死。 第084章:跟我表白(三合一章) 皇宫,这本是一个森严的地方,冷悦虽然很想亲自寻人,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她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所以也只能拜托宫似景帮忙找,可是他们找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回到冷府,走进梅园,冷悦坐在院子里,一双犀利的瞳眸盯着言凡与云溪。 “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比如我爷爷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受伤,回来第一时间不是进家门,而是进宫见太子殿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姐……” “我以前不追问,那是因为我尊重你们,可是现在不是尊重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敷衍我,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小姐,这事不是我们不说,而是老太子交代了,他说不要告诉您。”言凡面无表情,一脸木纳的说道。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是特殊情况,保密并没有任何用处,就算你保密,也不一定找得到人。” “小姐……” “说!” 冷悦只是轻悠的吐出一个字,可是语气却尽显威严,不容拒绝。 言凡抿着唇,沉默半响,片刻。他才道:“老太爷我朝的第二皇。” “第二皇?”冷悦一怔:“什么意思” “第二位皇帝。” “不懂!” 冷悦一脸茫然,不是一般的不懂,而是完全有听没懂,皇帝就是皇帝,还有第二皇帝?这是什么跟什么? “宫云国从开国以来就有两位皇帝,一明一暗,传到这一代,在明的就是重病中的陛下,而在暗的,就是老太爷。” 闻言,冷悦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真是荒唐的事迹,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听过历代皇帝竟然还有两位的,而冷悦更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自己现在的爷爷。 也难怪冷修辰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还有这层不为人知的身份。 “等等,爷爷是在宫里失踪的,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冷悦突然感到一阵冷意。 她不愿意相信某些可能的事情,因为那是疼爱她的人啊!可是为了权利,连亲兄弟都可以毒杀,又何况是一个外人。 “历代的暗皇,也只有历代的皇帝知情,如今陛下重病,太子监国,所以唯一知道这事的,大概只有太子殿下了。” “太子……” 冷悦双手紧了紧,一抹怒意在眼中闪烁,难道一直以来,宫似景对她的宠爱也是因为如此吗? 冷修辰是暗皇,而冷修辰最疼爱的人就是‘冷月’,故而宫似景才投其所好,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暗中的权与利。 想到这一点,冷悦就感到心寒。 人,果然是最复杂的东西,没有人能看透,那张皮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不过也是未必的,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捉走老太爷的人必然清楚老太爷的身份。”言凡又道。 冷悦点了点头:“那么爷爷这次是为了什么事出门?又是怎么受伤的?” “是因为太子殿下遇刺的事,暗皇的职责就是保护我朝不受危害,太子殿下现在皇位继承人,他的安危也在老太爷的监护之内,所以我们查得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去了洛水,故而追了过去,但没想到我们还没有找到凶手老太爷就遇刺了。” “爷爷的身份是秘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照理说,就算爷爷去了洛水也不会被人怀疑,可是爷爷却遇刺了,那么凶手必然很清楚爷爷的目的,又或者说这本是一个陷井,可是也不对啊!爷爷第一时间入宫又是为什么?”冷悦想到了某个问题。 听闻言凡的话,冷悦第一时间就是怀疑宫似景,可是如果宫似景遇刺这本是宫似景自己设下的陷井,那么冷修辰知道之后,又为什么明知有危险还第一时间就入宫? 还有小皇子,宫似景遇刺之时,小皇子可是差点丢了性命,这有点不符合常理,毕竟那可是宫似景的儿子,宫似景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吧? 闻言,言凡难得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看来小姐发现矛盾之处了。” 冷悦眯了眯眼:“别卖关子,既然知道哪有矛盾,就不要让我自己猜。” 从言凡的话中听来,冷悦知道,言凡或者也在怀疑宫似景,但理由并不充分,可是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是让自己去推敲。 “在洛水的时候,我们查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有人要逆反,但这个人是谁,我们还没有查到,所以为了这事,老太爷才急着入宫,然而刚入宫。老太爷就失踪了。” “也就是说,这个想谋逆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捉走爷爷的人,为的就是阻止爷爷入宫点醒太子,更有可能是刺杀太子殿下的人?” 言凡点了点头:“对,现在有两种情况,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子殿下自导自演,另一种就是真的存在危害宫云国危害太子殿下的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太爷暂时没有危险。” “为何?” “因为老太爷手中有一样东西,那东西可以号令十万精兵,在没有得到那件东西之前,我想没有人能要他的命,毕竟这人肯定很清楚老太爷的身份。” 知道冷修辰并没有生命危险,冷悦总算安下了心,这起码是一个好消息,不过…… “东西在爷爷身上,他还能保得住吗?”冷悦想到这个问题,刚安下的心又颤抖了起来。 万一那凶手从冷修辰身上得到那件东西,冷修辰还能活命吗? “那东西不在老太爷身上。” “那在谁的身上?”冷悦一怔,那么重要的东西,冷修辰竟然不是自己保管? 言凡指着她:“你!” “我?”冷悦讶异了,然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难怪爷爷失踪之后,你寻人无果,第一时间就是来找我,原来是在我身上。” 保住了那件事情,也等于保住了冷修辰,这就是言凡的想法吧!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姐,这个您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对您并没有好处,也许凶手现在正对您俯视耽耽,您若不知道那件东西,反而可以置身事外。”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什么话?现在爷爷都失踪了,你还叫我置身事外?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老太爷并不想您涉险,当除把东西藏在您的身边也只是因为那是最安全的。” 冷悦嗤笑一笑:“是啊!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傻子,谁能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在我的身上,这大概就是常人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小姐,您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但我不同意!” “小姐……” “我不仅不会同意,我还要利用那件东西把人找出来。”冷悦乌黑如墨的瞳眸闪烁着寒光。 伤害她至亲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从言凡的嘴里,冷悦得知,那件东西除了冷修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然,这个不包括言凡,因为言凡是冷修辰最信任的贴身侍卫。 “就是这个?你不会连我也一起骗吧?”冷悦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一条普通的手链,表示怀疑。 这条手链的材质只是一般,若不是看它好看,冷悦恐怕早就丢了。 而且言凡也说过,除了冷修辰与他,别人都不知道那件东西长什么样,所以难保这条手链也是言凡用来骗她的。 “小姐,您把手链取下来放在水里,浸泡十息,然后对着油灯再看看。”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照做了,然而当她把手链放在油灯下一看,可把冷悦惊呆了:“这是什么……龙??” “正确来说,是龙骨!” 冷悦惊得无法言语了,本以为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首饰,若不是还算好看,又是‘冷月的遗物’。她恐怕真的早就丢了。 但没想到,这样一伯看来材质普通的东西,里头竟然暗藏玄机,而且还是龙骨。 可是龙这种神话般的东西,冷悦本以为只是传说,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见过,所以价值可想而知。 而且龙亦有喻为天子之说,可是现在,象征着天子的龙骨现世,这东西不管是放在当今,还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都会引起血雨腥风。 就在冷悦震惊之时,言凡突然单膝下跪,云溪也俯身一旁,两人毕恭毕敬的道:“参见暗皇!” 冷悦一愣。回神就疑惑的道:“你们在干嘛?” “老太爷在回京城之前有令,他说您若知晓龙骨的真相,您将继承宫云国的第二皇位,也就是说,您现在是暗皇了。” 冷悦沉默了,又或者说,她真的被惊到了。 暗皇? 莫名其妙的,她变成宫云国暗处的第一皇权? 这转变太快了,快得让她有些无法适应,而且这是冷修辰的皇位,她总有一种自己抢夺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似乎知道冷悦的想法,言凡说道:“小姐,您也不必觉得惊讶,其实早在您‘清醒’之后,老太爷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那时候老太爷就觉得您非常聪明。是个适合的继承人,现在只是时机凑巧,让您提前继承第二皇位罢了。” “等等,我不同意!”冷悦厉声拒绝:“第二皇位是爷爷的,如果我继承了暗皇,是不是代表将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在我与爷爷之间的取舍,被牺牲的会是爷爷?” “这……” 言凡欲言又止,但他的态度却是默认了。 新皇与旧皇之间,被舍弃的从来都只有前任,因为新皇代表着希望,未来,是难以取代的。 更别说第二皇本就是一个隐藏的存在,对于未来的继承人就更得慎重,所以难得有一个合适的,自然得保护起来。 所以将来,若冷悦与冷修辰同时遭受危险,被舍弃的肯定是冷修辰。 “开什么玩笑啊?”冷悦怒了。 她想变得强大,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可是现在,自己的存在反而变成威胁,想保护的人也会被舍弃,真是太讽刺了。 “小姐,这只是也许,不一定会发生。”云溪安抚道。 冷悦咬着唇,心里感到难受:“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用爷爷的生命换我的安危,这点绝对不行,如果将来真要发生这种事,你们要敢舍弃爷爷,第一个杀你们的人将会是我。” 丢下话,冷悦进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看着房门,云溪一声叹气:“果然还是太早告诉她了,她接受不了。” 权力越大,有些东西就越是残酷,如果不够狠,不够坚强,很多人都会踏入死亡的队伍,所以当新暗皇继位之后,新旧暗皇遇险从来都没有二选一,保护当代暗皇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房间里,冷悦盯着那条手链,心中很是后悔,如果她不问,那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继承第二皇位,更不会威胁到冷修辰的地位。 可是现在后悔都没有用,她不仅继承了冷修辰的一切,将来也许还会变成置冷修辰于死地之人,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那可是她发誓要保护的亲人。 第二天一早,云溪前来喊冷悦,可是却发现冷悦不知何时离开了冷府,见状,她只好把这事告诉了言凡。 言凡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我们帮不了她,她能去的地方也没几个,让她清静一会,自己想想吧!” 言凡与云溪都没有出去找人,而冷悦一大早就来到上善堂,把还在睡梦中的伯仲倾吵醒了。 “还没进膳食吧?我去给你准备。” “你不问我发什么疯,为什么一大早跑来吗?我现在应该挺失常的。”冷悦躺在一旁的贵妃椅中,闭上了眼睛。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个有都有自己的烦恼,你愿意说,我便愿意听。”其实就算不说,伯仲倾也大概猜到。 毕竟昨天冷悦与言凡的话,他也听见了,当然也知道冷老太爷失踪了。 “真贴心!” “那你想说吗?” “不想!”冷悦直接回道。 闻言,伯仲倾有些失笑,明明是她自己开的头,结果却来一句不想。 “好吧!我家楚公子虽然很失常,但也很有个性,我就不问了,你等着,我去给你煮些粥过来。” 伯仲倾走了出去,可是刚迈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常心那丫头说想见你。” “常心?”冷悦微愣,这才想起那丫头:“对了,那丫头跟着你们回来了,她娘怎么样了,你有去给她看过吗?” “去了,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家里没钱,久病成疾,休养一阵就会好,这阵子常心也在常里照顾着她娘呢!” 冷悦点了点头:“那就好!” 之前被秦北欧带到雨国,回京城之后就又生了一些事,她都忘了那丫头的事了,还有不是什么大病,伯仲倾也代为处理,不然她就得以死谢罪了。 “行了,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去就回。”伯仲倾去给冷悦煮粥了,可是当他端着一碗粥回来的时候,冷悦却已经不知去向。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伯仲倾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心:“的确挺失常的。” 一大早跑来把他吵醒,又不愿意跟他交谈,这也就算了,自己跑去给她煮粥,结果粥是煮好了,她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来冷老太爷的事情有些棘手。 “楚公子!” 一道黄莺般好听的声音,冷悦微愣,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街头。 “玉衡?你们已经搬到京城了吗?” 冷悦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太意外,因为之前就听玉衡说过,她说他们家要往京城搬迁,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玉衡走了过来。微笑的点了点头:“其实过来已经好些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上门拜访,然后这两天听到一些传闻,听说楚公子其实是姑娘呢!真是让人惊异。” 玉衡本来也是打算去上善堂的找冷悦的,但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个应该不妨碍我们做朋友吧?” 玉衡微微一笑:“当然。” “坐会?”冷悦指了指对面的茶楼。 “好啊!本来今天就是想去上善堂找楚公子……不对,我应该改口了。” “不改也无所谓,仲倾他们都没有改,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那好,那我就顺口就来吧!” 之后,她们上了二楼的厢房,闲聊了一些近况。 “原来我们分开之后,常心那丫头竟然还做了那些事,不过还好,那丫头也不是成心的,她只是救母心切。”玉衡说道。 “对了,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是想去找你的。有些事需要楚公子的帮忙。”玉衡又说道。 “你说!” 玉衡先是一声叹气,然后才说道:“楚公子,我家兄长去世了,这事您也知道,祖母知道这事后伤心过度,近日迁至京城,祖母更是恩念兄长,身子消瘦,老毛病也犯了,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愈?” “这种情况,身体上的毛病容易治,但心理上的,就得靠你们这些亲人了,平日里多陪同老人家散散步,聊聊天,找些事让她做做,别让她整天想着玉箫的事,日子长了,会渐渐平复的。”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玉衡感激的笑道。 “对了,楚公子是京城里的人,那您知不知以前在东街的街头有一户人家,姓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们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的年纪应该是二十多岁,你知道他们搬哪去了吗?” “东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知姓名,这样很难找,而且据我所知。东街以前本来就是老旧区,后来不是重新修建了,就是搬走了,以你说的条件,相似的人也有不少,这样很难找。” “也是,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要找也难。”玉衡失望的道。 见她有些失落,冷悦只好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太灰心,住进京城的人一般很少搬到外地,就算要搬,也还在城里,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说得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话说你要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冷悦顽味的眨了眨眼。 闻言,玉衡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但还是说道:“男人,那时候我才七岁,随家父来京城行商,然后与家父走丢了,是那位大哥哥送我回家的,只是可惜,我忘了问他名字,可是我说过,我说长大了要嫁给他为妻,他也同意了,所以……” 玉衡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意思冷悦却明白了,但是…… 冷悦抚着额,有些无语。 古人啊! 这风俗冷悦真有点受不了,就因为见过一面,现在是生是死。别人是否娶妻生子都不知道,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真不是一般的盲目,起码得再见一面,看看长大后,那个男人长什么样,然后确定一下关系啊! 可是看看玉衡这表情,少女怀春,情意绵绵,明显就是深陷其中的痴情女子,那男人可真够幸福的。 不过对于别人的感情,冷悦也不会去评论,因为有些事,只要当事人觉得幸福就够了。 与玉衡小聚一会后,冷悦就离开了茶楼,不过今天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刚出门不久就遇见了熟人。 “请我吃饭。我肚子饿了。”不等此人开口,冷悦第一句就如此说道。 闻人敬我勾了勾唇:“好啊!” “爷,您还有……” 肖清恒张了张嘴,本想提醒他一会还有事要做,可是闻人敬我却打断了他,对冷悦说道:“你想吃什么?” “你有事要忙?”冷悦也不是笨蛋,看肖清恒那表情就知道了。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本来有,现在没有了,你比任何事都优先。” 优先吗? 冷悦不自觉的勾起了唇,心里变得暖暖的。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闻人敬我丢下肖清恒,拉着冷悦就离开了。 后头,肖清恒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红颜祸水。” 他家这位主子明显就是有了喜欢的女人就忘了所有人,今天可是闻人家的家族聚会,可是闻人敬我却为了冷悦缺席了。 闻人敬我带着冷悦来到一条湖边,然后上了船。 “这船家长年出海,海鲜之类的都很鲜味,我们今天就吃海鲜吧!而且还可以顺着河流赏景。” “你拿主意就好。” 闻人敬我看着她,优雅的支着下颌,突然如此说道:“你有心事?” 闻人敬我虽然那么问着,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为何这么说?” “感觉啊!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你今天虽然与平常看来差不多,可是我感觉,您今天似乎沉闷了一些。” 当然,这种沉闷是指气氛上的。 “你又不是女人,还直觉呢!” 不过还真是可怕的直觉,她明明一直都在笑着,看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闻人敬我竟然看出来了。 “要说说吗?或者我能帮上忙。” “你帮不……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最想保护的人却因为要保护你而死掉了。你会怎么样?”冷悦本想说他帮不上忙,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她又转了口。 闻言,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还是说道:“我应该会挺伤心的,但就算如此,那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幸福?为什么?” 人都死掉了,还觉得幸福? 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彼此都爱着对方,为彼此着想,所以就算某一方做出了牺牲,但里头却包含了一个人的爱,所以就算结局有些伤感,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而且他那么做是为了让你活着,那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这样九泉之下,他才会开心。” “你节哀顺变吧!”闻人敬我说着又安抚似的加了一句。 “呃……” 听着前面的话,冷悦本来还感触挺深的,可是听到后头,就变味了。 冷悦抚着额头,嘴角抽搐着:“我家爷爷还没死呢!别叫我节哀。” “啥?爷爷??” 闻人敬我愣住了,好半响才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你喜欢的男人吗?也没有死掉?” 冷悦摇了摇头。 “那你在纠结什么啊?虽然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发生的事想多了也没有用,而且也不一定会发生。”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本来还以为冷悦与哪个男人相爱了,然后那个男人为了冷悦死掉,结果只是爷爷,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害他白伤心一场,以为她心里有人了。 闻言,冷悦自嘲的笑了笑:“说得也是,是我变得胆小了。” 上辈子,师傅就死在她的面前,所以她真的害怕了,她害怕这个与自己师傅长得一模一样的‘爷爷’再次从她前眼消失,所以就算是没有发生的事,她还是难以接受。 “所以这点真不像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勇往直前,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害怕的人,就连相府的二公子,你不是说断就断了人家的根吗?所以别改变自己,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 冷悦呵呵一笑:“天不怕地不怕,万一我胆大过头了,闯祸了怎么办?” “闯就闯,大不了我给你收拾。”闻人敬我满不在乎的道。 “这样宠着我,小心把我宠坏了。”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刚好是绝配。” 冷悦噗哧一声。笑了:“说什么呢?你自己是坏人,你可别把我拖下水,编排到你那边。” “终于笑了?”闻人敬我勾起了唇。 闻言,冷悦心里有些感动,原来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开心。 突然间,冷悦在心里自问一句:这个世界,还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待自己? 为了救活自己,拿自己的婚烟交换,为了让自己开心,放低尊严的哄着自己,这辈子,她大根找不到这样的男人了。 “闻人敬我!”冷悦突然很是严肃的喊了声。 闻人敬我微愣:“怎么了?” “跟我表白。” “啥?!”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睛,心想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啥什么啥?叫你表白你就表白,还是说,你不愿意?”冷悦瞪了他一眼,小脸微微赤红。 这个笨蛋。她都说得那么明显了,竟然还在这里傻愣着。 “不是!” 闻人敬我赶紧摇头:“可是……” 可是突然那么正经八百的叫他告白,他不好意思开口。 冷悦一个眼神瞪来,闻人敬我后头的话顿时没了声音,并且赶紧改了口,紧张的道:“我喜欢你!” “知道了!”冷悦呵呵一笑,小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下。 轰~ 闻人敬我脑袋似乎被炸了,一时懵了神。 亲……亲了?? 冷悦叫他告白也就算了,可是竟然还亲了他? 这是不是代表她接受自己了?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做楚? 看着他那呆呆的傻样,冷悦有些失笑,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闻人敬我突然跳进了河里。吓了冷悦一跳。 “喂,你在干嘛啊?就算你不接受我,你也不用跳河自杀吧?”冷悦惊呼,感觉自己有些受打击了。 虽然是她叫闻人敬我告白的,可是这男人之前不是一直说喜欢她来着吗? 但为什么自己接受他之后,他反而要跳河呢? 这不是伤人吗? 感觉就像在说,我后悔了! “哈哈~” 河里,闻人敬我像是没有听见冷悦的话似的,大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啊?” 被刺激到了? 听说古人都很保守,难不成自己这一亲,这男人接受不了,然后傻了? 闻人敬我抬头,温柔的笑看着船上的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高兴的道:“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不过这水有点冰凉。” 所以应该不是在做梦。 闻言,冷悦一愣。然后明白了什么。 “呆子!” 冷悦红唇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眉目间尽是笑意,与幸福。 这个笨蛋,还以为他是后悔了,结果却是用这种方式确认,真是…… 可爱! 第085章:又怀孕了(三合一章) “月儿,你是不是原谅我了?”回到岸上,闻人敬我立即问道,就连称呼都改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是不是也接受我了?”闻人敬我又问道,脸上还有些着急。 “我……” 冷悦本想说是,可是话到嘴边,冷悦突然顽味的勾起了唇,魅眼轻眨,转了口:“不是,那么容易就接受你,那我岂不是太好追了。” “果然如此,我就说嘛!”闻人敬我皱着鼻子,俊美的脸上尽是失落。 “可是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啊?”闻人敬我想想又觉得疑惑。 在他的眼里,亲吻这种亲密的行为,若不是情人关系,他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那只是一种感谢的表达方式,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 闻言,闻人敬我瞬间无语,表达感谢竟然还有这么做的吗? 他该说太伤风败俗了,还是捡便宜了? “以后不许对别人这么做。”闻人敬我提醒道,若是遇上什么该感谢的人,见人都这么做,那他可受不了,喝醋都喝饱了。 闻人敬我那幽怨的嘴脸,冷悦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然后故作不明的道:“为什么?” “你还敢问为什么?”闻人敬我瞪大了眼:“你可是女人,你说你一个女人,随随便便的亲别人,这像话吗?别人若看见了,指不定又得传成什么样了。” “我是在意那种东西的人吗?”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了吧!” 闻人敬我这话本是‘我在乎你’的意思,而冷悦也明白他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让她听来很不舒服。 冷悦本是个绯闻缠身的女人,闻人敬我一句我在乎,她总感觉,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太多的东西掺杂其中,过不去,挥不走。 “爷,大事不好了,闻人王妃不知为何大怒,让您赶紧回去。”这时肖清恒匆匆的跑来。 闻人敬我微愣,然后看着冷悦:“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 “四小姐,一起回去吧!你跟着,也许能让王妃消消气。”肖消恒也一起劝说道。 “为何?” “为何?”肖清恒眨了眨眼:“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我家爷大婚不成的那天,王妃见过你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您,所以一会你跟着回去,见许王妃有天大的气都消了。” “而且这事也许就是因为你而起的,因为今天爷本要参加家族聚会,但偏偏,在这种重要的聚会中,爷跟着你跑出来了,所以王妃生气也许也是因为你。”肖清恒又道。 闻言,冷悦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跟你们回去解释清楚。” 之后,冷悦随着闻人敬我回到闻人府。 此时,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坐在上堂,堂下还有一些长辈,还有几个同辈的旁支兄弟姐妹。 见闻人敬我回来了,那此旁支兄弟姐妹们立即站了起来,与闻人敬我打了声招呼。 “母亲,您那么急着召唤孩儿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闻人敬我问道。 闻人王妃先是看了冷悦一眼,然后才看着闻人敬我:“敬我,楚姑娘的事,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闻人敬我有些疑惑,就连一旁的冷悦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闻人王妃…… 她这是什么意思? 当着她的面,却问闻人敬我这种问题,难不成对她有什么成见? 可是也不对啊! 刚刚回来之前,肖清恒不是还说什么闻人王妃念叨着她吗? 可是看闻人王妃这模样,看着不像啊! “今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中附有一些画像,这些画像很有意思,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渐渐变成丑陋的女人的画像,一张比一张难看,而这个人,竟然是楚姑娘与冷府的冷月,你说,为娘这是什么意思呢?” 闻言,闻人敬我明白了,冷悦心中也明了了。 看来又有人搞事情了。 而且还是用对比的方式画了一些画像过来,如此一来,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看懂,而冷悦不得不说,写这封信的人很聪明。 如果只是画了两个画像,一张‘楚梦’,一张‘冷月’,肯定不是人会相信。 可是如果先画了一张‘楚梦’,然后一点一滴的,逐渐的把脸上的胎记画上,那么,就算傻子都能看出这本是一个人。 而闻人王妃,她很显然是看懂了,也看出问题了。 “母亲,这事……” “你知不知道这事?”闻人王妃打断了他。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知道,可是……” “冷月,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可怜,也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接近我们敬我,而且那天封女烟指认你的时候,你还利用了我们,我们真是瞎了眼里,竟然会帮着你一起欺君。” 亏她之前还觉得‘楚梦’比封女烟好呢! 结果楚梦竟然真的就是冷悦,只是一个比平民女子都要烂的女人。毕竟平民女子别人起码不会如此伤风败俗。 可是冷悦呢? 一个未婚怀孕的女人,就连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虽说现在孩子是没有了,可是有些事不是没有了就跟着消失的,那样不洁的女人,他们闻人府可不想娶回来。 冷悦微微蹙眉,不太喜欢这种指控:“闻人王妃,我想你弄错了,我并没有欺君,而且当时我也承认了,只是没有人相信而已。” “再说了,这事不只是敬王知道,就连太子,小王爷,还有仲倾,他们几个都知道,而且既然太子殿下都知道了,那又何来的欺君?我只是为了方便行事,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太子殿下也知道?”闻人王妃有些讶异。 “是的,太子殿子不仅知道,也同意我这么做,毕竟这么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闻言,对于此时,闻人王妃倒是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还好,这样的话,将来冷悦的身份就算曝光,也牵连不了他们闻人府,所以也没有再深究,但是…… “就算如此,你与吾儿也还有很大的差距,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今天我就明说了,你若想入我们闻人府的家门,想入敬王府的大门,那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这才是闻人王妃真正生气的问题吧! 听到这里,聪明如她,冷悦当然知道闻人王妃之所以叫闻人敬我回来的目的了。 自己是个浑身都是绯闻的女人,又是逛青楼,又是未必先孕,单凭这两点,她相信,在这个世界,没有几个婆家能接受,更别说像闻人府这种高高在上的门第。 想到此,冷悦目光微沉,也终于知道自己与闻人敬我之间到底还隔阂着什么了。 “我明白了!”冷悦俯了俯身,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闻人敬我赶紧拉着冷悦,又对闻人王妃说道:“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孩儿与月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就对人家说这种话,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冷悦只是说原谅他了,可没有说接受他或者是喜欢他,可是这时候闻人王妃却说出这种话,这不是有点蛮不讲理吗? “你这混帐!”闻人王妃怒喝:“还说没有,连月儿都叫上了,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母亲。孩儿只是说实话,月儿她虽然原谅我了,可是却没有接受我,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朋友?你骗谁啊?为了她,你连家族宴会都不参加,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朋友?你母亲我像个傻瓜吗?那么好骗?” “母亲,真的不是这样,我们……” “够了!”冷悦低声一喝:“闻人王妃,你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踏入你们闻人府半步,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冷悦不是没脸没皮的人,被人当面这么说,她也会难受,而她的自尊不允许别人这么践踏。 “月儿……” “敬王。以后还是喊人楚公子,或者是楚姑娘,又或者是四小姐吧!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月儿太亲密了,会让人误会,告辞!” 丢下话,冷悦没有再看闻人敬我一眼,她转身,傲然的抬头,迈步离去。 “月儿,月儿……” 闻人敬我的呼喊,冷悦没有再回头,也许是经过闻人王妃这一闹,冷悦反而清醒了许多,也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对于‘冷月’以往的事。冷悦的确不在乎,可是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所以这辈子,也许从老天爷仁慈的让她再重活一世,她就注定了只能一个人。 而且比起儿女情长,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冷府,冷悦把云溪与言凡叫了过来。 “你们的职责,你们的想法,我都也明白,可是我既然你们尊称我一声暗皇,那么你们也必须遵守我的命令,而我唯一的命令是,无论任何时候,你们都得把老太爷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冷悦不在乎什么皇权,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可是她只有一个爷爷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看着他出事。 然而当她知道那件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开始,她就感觉到,有些危险已经悄然无声的靠近,不管她愿不愿意,当她身上有那件东西的时候,总有一天,也许会有人拿冷修辰逼着自己交出那样东西,而冷修辰也很有可能会被放弃,可是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小姐……” 云溪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 这时,冷悦又道:“谁若无视本小姐的命令,我就把这件东西毁了。” “这怎么行?”言凡当下就皱起了眉头。突然很是后悔告诉冷悦那件东西的存在。 因为以冷悦醒来这些日子的个性,她很有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所以你们都别把我的话当儿戏,否则我也会很‘儿戏’,那么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冷悦那坚决的态度,言凡只好说道:“好,言凡知道了!” 云溪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见他们都不再劝说什么,冷悦总算勾起了唇:“好,这事就这么着了。” 谈好之后,冷悦准备回屋休息一会,可是刚迈步,她又停了下来,眸光闪过一抹深沉:“明天你们去把太子殿下,还有伯仲倾,宫长生请到敬王府,就说我有事要说。” “小姐,这个时候,您是不是应该以找老太爷为重?还是您想做什么?”言凡面无表情,淡淡的道。 冷悦未答反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 第二天,收到邀请的众人来到敬王府。 可是看着他们,闻人敬我却疑惑的道:“你们怎么来了?而且还是一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 宫似景等人一愣。 冷悦把人都请到敬王府相聚,结果主人却还不知道这回事? 而且这个冷悦真是好胆量,好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看着他们的表情,闻人敬我一脸茫然,心想着,难道他应该知道? 后来,听说是冷悦让他们来的,闻人敬我微愣,却还是笑了笑:“原来如此啊!想必是因为这是我家。她就没有另行通知。” 不过昨天他们还闹得不愉快,冷悦甚至还扬言,说不会踏入闻人府,但是现在…… 冷悦到底想干嘛? “你不生气?”宫长生狐疑的看着他。 伯仲倾也道:“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的吗?而且这里还是你家呢!” 没个通知,也没个商量就自行定在敬王府聚会,而闻人敬我竟然还一脸无所谓,真是反常。 “我为什么要生气。”闻人敬我反问一句。 闻言,那三个男人齐刷刷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伯仲倾提醒似的说道:“这是你的府邸。” “是我的府邸啊!有什么问题吗?”闻人敬我淡如轻风的语气,似乎真的没把这事放心上。 “……” 宫长生,宫似景,伯仲倾三人面面相视。 “事出反常,必有妖,闻人,你老实交代,你与冷月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嗯!”闻人敬我似有似无的应了声。 闻言,众人立即竖起了耳朵,准备倾听八卦,可是他们等了老半天却不见闻人敬我接着说。 伯仲倾咂舌的瞪着他,说道:“你别嗯一声就完事了,说说怎么回事。” “就是,你不知道好奇会让人憋死的吗?”宫长生也顽味的道。 宫似景:“本太子也觉得你该说。” 闻言,闻人敬我也没有隐瞒,简洁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很是无奈的道:“所以说,我的立场也变得很微妙,感觉帮谁都是错。” 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两个都是他可以用生命去爱的人,帮谁他都是有难持其咎的过错。 不过母亲那边,昨天的反应着实过了点,毕竟他与冷悦现在还只是‘朋友’呢! 若是真有什么,母亲那么说还说得过去,但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结果冷悦却被自己的母亲那么说了一顿,若他是冷悦,估计也会甩门离开。 “没想到闻人王妃已经知道楚梦就是冷月了,不过到底是谁给闻人王妃写的信?” “还能是谁,肯定是相府的人,要么就是冷府那些人,现在最想月儿暴露身份的,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闻人敬我淡淡的说道。 “的确很有可能。”伯仲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各位爷,四小姐来了!”肖清恒走过来说道。 闻言。众人抬头,只见冷悦与云溪就站在肖清恒的身后。 “仲倾,你过来,快点!”闻人敬我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对伯仲倾勾了勾手指。 对面的伯仲倾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啪mdash;mdash;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众人都震惊了,伯仲倾更是纳闷又惊怒的瞪着闻人敬我。 “混蛋,你个臭小子,你搞什么啊?干嘛打我?” “我想看看是不是做梦,因为她昨天说以后都不入我闻人府了。”所以尽管伯仲倾他们说是冷悦叫他们过来的,但潜意识里,闻人敬我觉得冷悦不会过来。 但没想到真的见到人了,所以闻人敬我心里没有真实感。 闻言,伯仲倾怒眸一瞪。没好气的道:“你不会打自己啊?” “打自己?那得多疼啊?我又不是傻子。” “……” 伯仲倾瞬间无语,脸都气绿了,可是他却不能说闻人敬我说错了。 因为闻人敬我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打自己会疼,但也不能说对,因为闻人敬我这小子打的是他。 这能对吗? “你们这两个笨蛋。”冷悦有些无奈的道。 “月……月儿,你不生气了?” “我气什么?”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就是你昨天不是很生气吗?还说以后都进我家门了。” 冷悦眨了眨眼,有些耍赖又顽味的道:“我只是说不再踏入闻人府,但没说不进你敬王府啊!还是说你母亲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当然不是!”闻人敬我赶紧摇头。 “那不就成了,”冷悦微耸相肩:“做人媳妇要看婆婆脸色,可是做你朋友,我想就不必看她脸色了吧?” 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最后一句话,冷悦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冷修辰还在外面受苦呢!而她又怎么能在这里享受人生。 更别说闻人王妃也的确是个问题,所以儿女情长的事,冷悦决定暂放一旁,一切顺其自然。 闻言,闻人敬我有些愧疚的道:“抱歉,我也没想到母亲的反应那么激烈,不过母亲她只是为了我好,其实没什么坏心,那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冷悦撇了撇嘴,淡淡的道:“我要是生气了,我肯定会用针把她的嘴巴缝起来,她还能开口,那么代表我还没有真的生气。” 闻人王妃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处事,冷悦不怪她。只是说一点都不在意,似乎也不太可能,所以也只是不生气而已。 见冷悦有些皱眉,闻人敬我赶紧转了话题:“对了,你把他们叫过来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感谢一下大家前阵子的关心与帮忙,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想要表达一下而已。” 一听要表达感谢,闻人敬我当下就想起冷悦昨天亲他的事,还说那是对他‘感谢’,所以顿时大声的惊呼道:“不行!” 因为他可不想看冷悦亲别人。 众人怪异的瞪了他一眼,宫长生没好气的道:“不行就不行,你突然那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 “就是,发什么神经啊?人家楚公子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你不行什么啊?又不是你要道谢。”伯仲倾也翻着白眼嘀咕道。 另一旁。宫似景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深邃的瞳眸也疑惑的看着闻人敬我,若有所思。 “噗~” 闻人敬我那激烈的反应,冷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 这个傻蛋,看来是想到昨天自己说的话了,所以反应有些激烈。 “你笑什么啊?” 宫似景,宫长生,伯仲倾疑惑的看着她,唯有闻人敬我有些不自在的赤红了脸,因为在他们当中,只有他知道冷悦在笑什么。 冷悦摇了摇头,好半响才收起脸上的笑意:“行了,其实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聊表谢心。” “可是为什么会在敬王府相聚?” 众人再次表示不明。这次就连闻人敬我也是疑惑的看着她。 冷悦呵呵一笑,云淡轻风的说道:“为了省钱嘛,你们是知道的,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一直都是靠你们救济,我那么穷,你们好意思让我出钱吗?所以我就选在敬王府了。” “本来可是去太子府的,可是太子府在宫中,进进出出的多有不便,而上善堂这些天病人也比较多,去了脱不了身,至于小王爷的战王府,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所以并不熟,我也不好意思这么冒然的定在那里。最后想来想去,只能定在敬王府了。” “……” 闻言,众人感觉心中有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女人…… 说好的道谢呢? 请人吃饭还能这么请? 好没诚意啊! 而且别一副你很穷很悲惨可以吗? 据他们粗略计算,冷悦手头上少说也有五十万两,一个拥有几十万两财产的人,她也好意思说自己需要救济,真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一副我很欠扁的模样,可是最后,还是冷悦‘做东’,在敬王府宴请了诸位吃饭。 饭后,冷悦趴在桌案前,嚷嚷的道:“果然是别人家的饭香,吃得好饱啊!” “……” 这个女人…… 吃别人的,喝别人的,还说什么别人家的饭香,吃得好饱。 真是无耻啊! 众人猛翻着白眼,嘴角一抽搐,决定来个不搭话,省得气死自己。 “对了,冷老太爷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伯仲倾突然如此问道。 冷悦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言凡说爷爷现在应该没有危险,因为爷爷身上有一件别人想要的东西,可是那东西在我身上。” “什么东西啊?竟然让冷老爷子陷入危机?”闻人敬我皱着眉头,感觉事情很不简单。 而且听闻东西现在在冷悦的身上,闻人敬我为她感到担忧。 “一块玉佩,这玉佩我从小就戴着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说着,冷悦像是狐疑似的拿出一块通透好看的白羊玉,在手中翻动着,似乎在想着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身后。一直跟在冷悦身边的云溪乌黑的瞳眸轻眨,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讶异。 原来冷悦说到那东西的时候,她还提紧张的,因为她真的担心冷悦要拿那件东西试探宫似景是不是捉走冷修辰的凶手,但没想到冷悦竟然拿出一块毫不相干有玉佩。 看来冷悦是想用狸猫换太子呢! 宫似景淡淡的看了眼,说道:“这玉佩成色虽然不错,是上等的白羊玉,可是这种玉佩也谈不成特别,本太子宫里多得是。” 宫长生:“我府中也有几块相似的,早知道绑走冷老太爷的凶手想要这样的玉佩,我就多送几块放冷老太爷身上傍身了。” “那还好你没送,你若送了,没准我爷爷已经被人灭口了。”冷悦撇嘴说道。 “呃……” 宫长生一阵干笑:“说得也是,那些人达到目的之后,没准真的会杀人。” “其实我今天邀你们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冷悦说着声音微顿。然后又道:“你们都知道,我武功很差,随便来个好点的高手都能把我解决,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就可以大大咧咧的,但现在不同了,这是我家爷爷辛辛苦苦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我不能大意。” “而且听言凡说,这玉佩关系到一个宝藏,富可敌国,若被有心人得到,又有逆心的话,我恐怕得成为千古罪人,所以我更不能让它丢失在我身上,故而想请各位帮我保管一下。” 闻言,众人面面相视,最后,闻人敬我问道:“那你想让谁帮你保管?” 冷悦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你们的能力都很好,我也很放心,所以我想给敬王的,但我跟他走得最近,也最常见面,所以我又觉得还是小王爷好,可是给小王爷吧,我又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太子殿下,毕竟宫里安全,可是太子殿下向来宠我,与我有不般的关系,别人可能会想到他。所以我又想,不如给仲倾,因为仲倾是庶民,没有太耀眼的身份也是一种保护色,然而仲倾是我的记名弟子,他不会武功,万一敌人找上他,那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 众人额头一片黑线。 闻人敬我嘴角抽搐着,有些无奈的抚着额:“说了这么多,那你到底要给谁?” 一边说着放心,结果却全部嫌弃了一遍,这女人…… 果然很有气死人不用尝命的风格。 冷悦一脸的为难:“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众人好奇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在她评论了他们一顿之后。她到底选择了谁。 “让我孩子他爹来保管。” 噗mdash;mdash; 咳咳mdash;mdash; 此言一出,喝茶的闻人敬我喷了,吃葡萄的伯仲倾呛了,刚要坐下的宫长生一时惊骇摔了,就连向来稳重的太子宫似景也面露古怪。 “你又怀孕了?”众人异口同声。 “没有,我指的是我小产的孩子的爹。” “哦!” 众人释然,但又翻了个白眼。 闻人敬我说道:“你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人品怎么样都不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给那混蛋保管呢!万一被骗或者是因此而丢失了,那可怎么办?那可是冷老太爷重要的东西。” “其实在我眼里,任何东西都没有爷爷的生命来得重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把这东西拿出去的,因为拿出去之后,我不知道那个凶手会不会杀人灭口。爷爷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至于我那可怜孩子的父亲,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众人讶异了。 “对,我知道,敬王,还记得那时候你满大街贴着‘楚姑娘’画像找人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吗?” “记得啊!你说最没有资格见她的人是我,还说她不待见我,说我做了让她生气的事,可是我已经道歉了,你也原谅我了,现在为什么又提起这个?” 冷悦摇了摇头:“我当时还问过你别的。” “哦,对了,那时候我说在花园里过见你,而你还问过我。那时候见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闻人敬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如此,可是我那么问并不是我好奇,也不是想八卦你们的私事,而是根据怀孕周期的推算,那天正好是怀上孩子的时间,可是那天,我应该只去过闻人府,而当时,在场的……” “在场的,有我,长生,太子,还有仲倾,那天正好为长生接风洗尘,我们几乎都喝醉了。”闻人敬我接过冷悦的话,心里突然有些异样。 “所以孩子他爹应该在你们四人当中。”冷悦淡淡扬眉,丢下一个炸弹。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视一眼,然后炸开了…… 第086章:做点牺牲(二合一章) “本太子应该不是你嘴里那个混蛋吧?”宫似景看着闻人敬我,不太确定的语气。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啊?那天夜里我也喝也不少,不过……” 闻人敬我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又道:“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因为我还记得月儿的模样,可见我就算醉了,但脑子还是挺清醒的。” “照理说的话,应该也不是我,因为那天我是最早走的,而且还是长梅来接我,而我总不能当着长梅的面干出那种事吧?真要这样,长梅早就骂我禽兽了。”伯仲倾也道。 “那就剩下……” 众人齐刷刷的回头,同时看向宫似景与宫长生。 冷悦美丽的大眼淡淡轻抬,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是太意外。 因为之前她就排查过。 闻人敬我是她第一个排除的,因为他还记得自己,也因此而一直在找自己,所以不是闻人敬我,这点她早就知道。 而今天又排除了一个,那就是伯仲倾,因为伯仲倾有长梅可以作证。 那么就剩下宫长生与宫似景这叔侄俩了。 宫似景与宫长生面面相视,后者说道:“是你还是我?” “呃……” 宫似景张了张嘴。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天夜里,他只记得自己与闻人敬我他们拼酒,醉后的事根本就没有印象,所以哪知道是不是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可以有是那个人,宫似景心里就有些怪怪的感觉。 “如果真是你,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了。”宫长生说道。 宫似景翻了个白眼:“本太子怎么就是混蛋了?难不成不可以是你?别忘了,你我之间都有一半的机会。” 宫长生耸了耸肩,笑道:“是我倒是好办了,大不了我娶冷月为妻,这是我欠她的,我可以办到,但你呢?” “如果是你,那么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可是那个孩子是为什么失去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为了救小皇子失去的。 宫似景皱起了眉头,没敢把话说出来。 如果他与冷悦真有那种关系,那个小产的孩子必然是自己的。 可是冷悦却为了救他与闻人雅舒的孩子失去了那个孩子,这是何其残忍的一种结果。 “那么你希望是谁的?”宫长生看着冷悦,如此说道。 “我……” 冷悦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这时,宫长生却打断她的声音,说道:“还是选本王吧,就算孩子不是本王的,本王也能接受,反正本王与太子殿下都不记得了,只要你说是,本王绝对承认,但是太子殿下已经有个太子妃,你若选他就得与太子妃争宠。” 闻言,不等冷悦开口,宫似景已经坚决反对:“这怎么行啊?万一冷月是本太子的女人呢?那她与你一起岂不是乱了辈分。” 宫长生锐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冷漠的道:“可万一她不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而是本王的女人呢?难道选你就不会乱了辈分?” 宫长生与宫似景是叔侄关系,如果弄错了,那就乱套了。 而且男人嘛! 都是霸道的生物,若是自己的女人抢走了,大概都会觉得没面子。 所以就算不确定,宫长生还是先开口‘承认’,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一半的机会可是很大的。 但宫似景又岂是那种容易妥协的男人? 所以立即又反口道:“就算你那么说,冷月也有可能是本太子的女人,真要选择你,本太子的女人变成皇婶,这像话吗?” “什么你的女人……” “够了!”闻人敬我忍无可忍的低喝:“你们两个她谁也不会选,因为她只会选我,你们就不用争了。” 宫长生与宫似景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道:“滚!” 他们两个还有一半的机会,可是闻人敬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既然冷悦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的女人,怎么可能让给毫不相干的男人? 那太丢脸,太掉分了。 打死他们都不能让出去。 “楚公子,你到底想干嘛?不会是想看他们打起来吧?”伯仲倾小声的说道。 冷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怎么会呢!我就是那么提议,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 才怪,男人有时候的想法其实是很奇怪的,就算不是喜欢。也会霸道的占为己有。 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是个男人都不会答应,所以这种结果早在冷悦的料想当中。 而这种结果也是冷悦想要的,因为她想浑水摸鱼,想伺机看看谁最想得到那件东西。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她感到意外,那就是伯仲倾竟然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对于冷悦,宫长生与宫似景是持有一半的机会,所以互不相让,而闻人敬我是因为喜欢,所以也与之僵持,到了最后,谁也没有退出一步…… “她不会选你!” “是不会选你!” “她选的是我!” 三人争吵着,最后,闻人敬我,宫长生,宫似景齐刷刷的看向冷悦,异口同声的道:“你说,你选谁?” 冷悦眨了眨眼,顽味的勾起了唇,说道:“我选仲倾,这样你们就不用争了。” “就是嘛!” 那三个男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回神就瞪大了眼。 “啥??” 置身事外的人反而获选了? “不是,他又不喜欢你,而且与孩子也没有半点关系,你怎么就选了他呢?”闻人敬我愤愤的道。 宫长生:“就是,耍我们也不用这样啊!这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宫似景:“仲倾就是一个平民,在我们当中,他的身份最低,选他你得跟着吃苦,何必呢!” 对于宫似景说的这一点,很意外的,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竟然配合的点着头。 显然,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谁叫伯仲倾变成了‘强敌’,得好好打压。 伯仲倾抚着额,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我这是无辜躺枪。” 明明就没他什么事,他也乐于看热闹,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变成‘主角’了呢? 冷悦呵呵一笑,拍了拍伯仲倾的肩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不是好兄弟吗?置身事外多不好。” “……” 闻言,众人莫不是一阵白眼,额前黑线直冒。 这个女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是什么鬼话? 难不成好兄弟就应该一起抢女人吗? “我感觉,我们似乎都被她耍了。”宫长生如此说道。 宫似景:“不是感觉似乎。而是明摆着被她耍了。” “不过到底是谁啊?” 闻人敬我盯着宫长生与宫似景,眸中充满了敌意,似乎在说:你们两个混蛋,到底是谁动了我心爱的女人。 伯仲倾举起手,无辜的道:“总之不是我,你们能不能别把我拉入战争?” 众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无语了…… 冷府。 回到梅园的院子里,云溪就叹声的道:“小姐,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您只是拿出一个代替品,可是您这么一说,他们几个都知道那东西肯定在您的身上。这无疑是给您增加了危险。”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们又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说是,他们就会认定是,而我想要浑水摸鱼,自然也得做点牺牲。”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 冷悦淡然轻语:“要想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一些什么,只要能救回爷爷,冒些险又如何?我无所谓。” 闻言。云溪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只是说道:“那您说出孩子的事又是为什么?” “掩饰。”冷悦走到一旁:“突然抛出一个诱饵,总得用些东西掩盖一下自己的目的,爷爷刚被捉走,我就爆出一块藏有‘宝藏’的玉佩,我若不让他们分心一下,岂不是让人怀疑?” 冷修辰的事,冷悦怀疑的对象无非是能在宫里翻云覆雨的宫似景,又或者是背后那个想逆反的人,所以…… “我需要一个可以让凶手自己来接近我的理由,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比孩子的父亲这个身份更好?” “原来如此!”云溪明白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们现在似乎都变成争妻大赛了。” 云溪有些感慨。 以前,她只觉得女人在争风吃醋这一点上非常了得,就像冷府那几个女人,可是没想到男人也可以变得如此‘平凡’。 简直是有过而无不及。 敬王府。 肖清恒看着在厅堂里踱步的闻人敬我,淡淡的说道:“爷,要不您还是放弃吧!” 闻人敬我停下了脚步,一双犀利的瞳眸瞪着他:“你说什么?” 肖清恒干笑一声:“爷,清恒知道您喜欢四小姐,可是您也看见了,四小姐可能是小王爷与太子殿下的女人,他们一个是皇叔,一个是太子。就算您是王爷,您也还是他们的臣子,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您总不能去抢‘主上’的女人吧?” 王族与皇族,听来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后者才是高高在上的天,所以跟宫长生与宫似景争女人? 那是自找苦吃。 弄不好还会被降罪,怎么想都不划算。 闻言,闻人敬我又瞪了肖清恒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肖清恒说的是事实。 战王府。 宫长生优雅的端着琉璃盏杯,慵懒的品着香茶,直到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才淡淡的说道:“你有多久没有到过我的王府了?” 这话,自然是问着旁座的宫似景。 宫似景支着下颌,稍想才开口说道:“大概三年多了吧!近年来本太子公事繁忙,你也奔走于各地,少聚多散。” “是啊!可是没想到多年不曾进门,再次进门,你竟然是为了冷月。”宫长生淡漠的语气。面无表情,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唯有眸中迅速闪过一抹讽嘲。 别人是女人如衣服,他们是男人如衣服吗? 原本让冷悦选自己,宫长生不过是稍微试探,结果没想到宫似景会是这个反应。 “皇叔,把冷月让给本太子吧!”宫似景直接开口要人。 宫长生呵呵一笑:“凭什么?虽然你是太子,但说到底,你也是本王的侄儿,我才是长辈,与长辈夺妻,你觉得合适吗?” “你并不是真心喜欢她,难道不是吗?” 宫长生点了点头:“是这样,可是那又如何?在帝王之家,感情本来就是奢侈的东西,就像你与太子妃,难道你们就是因为有感情才在一起的?” 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不会是为了那件东西才想与冷月在一起的吧?”宫似景未答反问。 宫长生懒懒的耸了耸肩,顽味的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觉得好玩,又或者……还是觉得好玩。不过冷老太爷还真是胆大,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冷月的身上。” “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宫似景淡淡的说道。 当年,宫似景还不是太子之时,宫长生入选太子,自然也知道冷修辰是暗皇的事,只是宫长生突然拒绝了,故而太子之位才会落在宫似景的头上。 明面上知道冷修辰身份的人其实不只是宫似景,还有宫长生。 “但也没什么坏处吧!而且冷月不是说了吗?那可能是宝藏的‘钥匙’,富可敌国,谁若是得到了,这辈子想做什么不可以。” “你若想要那些东西,当初为什么没有继承太子之位?”宫似景虽然怀疑过宫长生,但又觉得很矛盾。 “成为太子,就得成为皇帝。一国之君听来是不错,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说穿了只是关在牢笼里的一个傀儡,没有自由,一辈子为国操劳,真正能得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听你这么一说,那本太子岂不是很愚蠢?”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太喜欢这种话。因为他现在就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 宫长生呵呵一笑:“所以说,我要的只是财,并不是权,权与财是可以分开的。” “也就是说,你真的是为了冷月身上那件东西才说话出那些话的?” “谁知道呢!”宫长生再次给出一个临摹两样的回答。 这些话听在宫似景耳里有些敷衍,可是宫长生说的却是实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是为了钱,好像不是,因为他不缺钱,所以对钱并没有太多的欲望。 但若说不是,好像也不对,毕竟这个天下大概没有人会讨厌钱,更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 所以宫长生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也许就如自己说的,就是好玩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那你又是为什么?”宫长生反问一句。 宫似景沉默半响,片刻才淡淡的说道:“为了一个承诺。” “承诺?”宫长生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他与宫似景虽然是叔侄,可是也差不了几岁,所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所以对于宫似景,宫长生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据他所知。宫似景从小就特别宠着冷月,这么说来,这个承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答应过一个人,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一定会保她平安,所以如果你不是喜欢她的话,请你放手,本太子会照顾她一辈子。” “可万一她真的是本王的女人呢?真相若出来了,你让本王如何自处?你又该如何自处?”宫长生换了个姿势,淡然的声音不紧不慢的。 这话,宫似景也沉默了。他们是叔侄,若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是一般的家族关系也就算了,但他们是叔侄,又生在帝王之家,若乱了辈分就是家丑,而且还是天大的家丑。 “暂时就这样吧!我不会进一步,也不会退一步,当然,你若想退出,那就另当别论。因为我不似你,有太多的东西束缚着。”宫长生说道。 …… 回到太子府,闻人雅舒就迎了上来。 “今天念楚会开口叫母妃了,还会滚球,整天趴趴走走的,追着那个救跑。” “嗯!”宫似景淡淡的应了声。 “对了,今天楚公子找你们出去干嘛?”闻人雅舒好奇的道。 宫似景目光轻闪,下意识的摇头:“没什么,就是闲聊,她说谢谢我们帮了她的帮。” “她也太客气了,她帮我们的也不少啊!”闻人雅舒笑道。 “本太子也是这么说的。”宫似景说着摆了摆手。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本太子还有一些共事需要处理。” 闻言,闻人雅舒俯了俯身,行礼告退了。 看着退出去的闻人雅舒,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竟然撒谎了? 这是第一次,虽然他与闻人雅舒的确不是因为相爱才执手为妻的,可是自从成亲以来,他们也一直相互尊重,相互理解,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但不会说谎,但今天,他竟然因为冷悦骗了她。 其实冷悦的事宫似景也有些震惊,到现在为止,他也还没有回过神来。 毕竟对于冷悦,他向来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在照顾,但是现在,他们却可能做了一件超出兄妹范围的事。 虽然还不肯定,但少说也有一半的可能,为了这一半的可能,他心里也有些乱了,不知要如何处理。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照耀出一片金黄。 冷悦从床上起来,梳洗一翻,然后在院子里练武,直到云溪端来一些早点,她才停了下来。 云溪洗了毛巾递给冷悦,伺候着清理。 “言凡这两天去哪了?”冷悦问道,自从那天见了言凡之后,这两天,冷悦都没有见过他。 “他去查探老太爷的行踪,不过估计还没有结果。否则早就回来禀报了。” “在京城,我能用的有多少人?我是指完全能信任的。” 云溪稍想,说道:“我知道的有四个,这四个人,完全可以信任,因为他们是老太爷一手挺拔起来的,而且与老太爷也有些渊源。” “安排一下,我要见见这几个人。” 云溪虽然不知道冷悦要干嘛,但还是恭敬的道:“是!” 说罢,云溪便离开了。 冷悦进屋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写画着一些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冷悦不知道自己那里写了多久,又画了多久,当她醒过神来的时候,言凡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似乎也没有离去的打算。 冷悦淡淡抬眼,然后又收回目光:“有事?” 言凡走了进来:“老太爷还没有找到。”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我知道,还有别的事吗?” “您不该那么做。”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你指什么?” “那件东西的事,虽然您跟他们说的是玉佩,并不是那条手链。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肯定知道东西就在您的身上。” “嗯,的确是如此,可是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有何不妥?”冷悦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只是想引蛇出洞,如果捉走冷修辰的人真是宫似景,那么宫似景必然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很不妥!” “说说看,怎么个很不妥了?” “你说那块玉佩关系到一个宝藏,可让人富可敌国,这样的话。就算不是凶手,也有可能会为了财富夺玉,那样的话岂不是混淆视听,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闻言,冷悦沉默了,好半响,她才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总比没有任何线索强吧?我们现在唯一能引起凶手注意的就是那条手链,当然,我们不可能把手链拿出来,现在才有了那块玉佩作为代替。用一块玉佩引出一个人的好坏,不管是不是捉走爷爷的凶手,我觉得都是进展,起码我能看清楚身边的人,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言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刚刚在花园里,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只是有点远,并不是太清楚。刚要近看的时候,她已经走开了。” “谁?” “封女烟!” “封女烟?在冷府的花园里?”冷悦微微眯起黑眸,对于这个名字有些感冒。 毕竟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而且她若来冷府的话,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 第087章:被狗啃过(二合一章) 言凡说似乎看见封女烟,但并未证实,而且就算来了,冷悦认为,封女烟肯定也会偷偷摸摸的来,悄然无声的走,可是没想到,封女烟竟然会自动跑到梅园。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封女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不如说说你的来意,如何?毕竟你们并不是那种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天的人。”冷悦淡漠的道。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在笑着,可是冷悦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温和,更多的却是怨恨。 封女烟恨她,这是肯定的。 不过这些冷悦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自己可是‘抢’走闻人敬我的人,被人抢走了丈夫,是个女人都会生气,更别说她还是断了封自建男根的人。 这是新仇加旧仇呢,封女烟又岂会不恨。 封女烟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四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来纯粹就是听说冷大小姐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然后经过梅园的时候,顺道进来看看四小姐,毕竟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总不能到了家门口都不进门,那我封女烟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冷悦这个可恶的女人抢走她的一切,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那么现在看也看了,你可以滚了!”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没有与封女烟寒喧。 “你……” 封女烟咬牙切齿,没想到冷悦那么狂妄嚣张,一点面子都没给。 “别你了,跟我来这套是没有用的,就你那点小伎俩用在别人身上或者还可以,用我身上?呵呵,不起任何作用。” 用冷媚儿作借口的确不错,但可惜,她与相府本有天大之仇,所以封女烟越是和颜悦色,冷悦就越是明白,封女烟越是恨她。 “看来四小姐很清楚自己都做过什么,更清楚本小姐的怒火,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也懒得与你废话,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敬王我是要定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讽笑的道:“我说封女烟,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敬王是敬王,我是我,你想‘要’他,那就去他面前说,在我这瞎嚷嚷有用吗?还是说,只要我点头,你就能嫁给他了?” “四小姐,你也别激动,我只是敬你是对手,所以特地告诉你一声,我要把闻人敬我抢回来。” “那你可真是客气了!”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了唇。 “对了,既然来了,那本小姐就送你一件礼物,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封女烟小手一翻,她的丫鬟立即把一些东西放在封女烟的手上。 封女烟放在冷悦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前些日子,本小大在书房里看着一张画,结果不小心把墨水洒在了画上,你猜,我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闻言,冷悦微微眯起了眼,想起了闻人王妃手里的画象。 见冷悦未动,封女烟也不在意,她只是重新拿起那些东西,打开其中一张摆以冷悦的面前。 那是一张美丽的画像,画中的女子出水芙蓉,美不可方物,倾国倾城,而这画中的女子正是‘真正的冷悦’,没有胎记的冷悦。 封女烟又拿出一张画像,这张画像上的冷悦依然美丽,唯一不同的是左脸颊多了一颗痣。 封女烟看了冷悦一眼。再次拿出一张,而这次还是冷悦,但那颗痣却变大了。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第七张…… 原本只是一颗小小的痣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块巴掌大的印痕,而这个痕迹竟然如冷悦脸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最后那张画像也变成了丑陋的冷悦。 “从楚姑娘到冷悦,一个美丽,一个丑陋,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庸才,明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看来很荒唐,也难以让人相信,可是偏偏,她们其实就是一个人,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啊?”封女烟笑说道。 冷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完了?” 封女烟微愣,然后冷哼一声:“冷月,你别装了,你就算故作淡定,也改变不了事实,你的身份已经完全曝光了,你欺骗世人的事也会被公诸于众,而且你忘了大婚那天的事吗?你这是欺君,你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哈哈~” 冷悦忍不住大笑三声。 封女烟微微眯起了眼,愤怒的道:“你笑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拿下我了?”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你还真是天真,太子殿下早就知道楚梦就是我,而我又何来的欺君?倒是你,那么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我这些,真是辛苦了。” 果然是如此啊! 早在封女烟摆开第一张画像开始,冷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当初闻人王妃手里的画像也是封女烟的杰作,为的就是让闻人王妃讨厌她。 “冷月,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因为你怕我把这事说出去,所以才说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这样我也许就不会说了,是这样吗?”封女烟暗地抓狂,心想着宫似景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宫似景若是知道了,那她就算知道楚梦就是冷悦又能如何? 顶多就是‘帮’冷悦摊开了身份,并没有事实上的伤害,那她今天所做的,就变得更可笑了。 还以为捉住冷悦一个把柄,结果对某些人而言却不是什么秘密。 冷悦呵呵一笑:“怕我骗你?那你可以去问问太子殿下,好了,你若没什么事就赶紧给我滚蛋。” “冷月,你……” “滚!” “你给我等着!”封女烟愤愤的丢下狠话。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直到封女烟走后,云溪说道:“小姐,看来这位封大小姐又要耍阴谋诡计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冷悦淡淡的道。 “对了,我们那位大小姐怎么样了?‘病’好了吗?”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闻言,云溪噗哧一声,笑了:“小姐,您都说要成全大小姐让她继续‘病’着,她能好吗?” 冷媚儿装病不嫁人,结果冷悦在上善堂捉了一些药,让她放进冷媚儿的食物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真的让冷媚儿病了,而且病得有些可怜。 冷悦呵呵一笑,挑了挑眉:“说得也是!走吧!凉了她这么多天,也该去看看我这位高高在上的姐姐了。” 来到冷媚儿的院中,冷悦不经通报就走了进去。 看着突然到来的冷悦,冷媚儿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就被愤怒代替了。 “冷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会变成这样?你把我的头发还回来,你给我还回来!”冷媚儿说着狠狠的扯下头巾,露出一个头发稀少的脑袋,情绪有些失控。 看着那颗脑袋,冷悦不仅没有半点反省。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媚儿姐姐,你是准备去当尼姑吗?为啥这么作贱自己?瞧你那头乌黑美丽的发丝,都差不多掉光了,这是何必呢!早乖乖的去嫁人不就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冷悦目光显得特别冰冷。 “果然是你!”冷媚儿咬牙切齿:“冷月,你这个贱人,赶紧给我治好,否则我要你好看。” 她就说自己明明只是假病,怎么到最后就真的病了,早想过是冷悦搞的鬼,但苦于没有证据,但现在,从冷悦的话中,冷媚儿也听出了某种意思。 冷媚儿的威胁,冷悦不怒反笑:“媚儿姐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笑?出嫁那天你就‘病’了,为了你的病,我也同意让你晚些日子再出嫁,可是现在怎么赖上我了呢?这与我何关啊?难不成你以前是假病,为了不嫁给杜西吗?” “我……” 冷媚儿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因为装病是悔婚的计划,但谁知道冷悦竟然真的让她‘病’了,而且还是拿她最心爱的头发开刀,然而她还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这脑袋就像被狗啃过似的,就你现在这副尊容,就算杜西只是个傻子,大概也看不上你。”冷悦同情的目光,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之色,那凉薄的口吻更像在戏弄冷媚儿。 “冷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你给我等着。”冷媚儿愤怒的瞪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冷悦勾起了唇,笑了,然后故意扭曲的讽刺道:“冷媚儿,你果然很是可笑,你叫我等,我就等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叫我等你三十年?我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你……”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乖乖去杜府,第二,永远留在冷府,但可以肯定的是,留下来,你丢掉的肯定不只是头发。也许……是脑袋。” 她要杀冷媚儿有千百种办法,但比起一个死人,冷悦觉得活人更‘好玩’一些。 冷媚儿狠狠的咬着牙,高傲如她,她知道,自己就算死也不愿意成为杜西的妾室。 所以就算惊慌,冷媚儿还是咬着牙关说道:“我不会离开冷府的,绝对不会。” “那就祝你好运了。” 丢下一句话,冷悦慵懒的迈步离开了。 身后,冷媚儿浑身都忍不住在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出了冷媚儿的院子,云溪就问道。 冷悦抬头看着天空,淡然的轻语:“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来,既然这是她选择的道路,那就得有勇气承受我的怒火。” 本来,冷媚儿若嫁给杜西,一个已经不能生的女人,又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也算教训了冷媚儿,以前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可惜,冷媚儿自己要犯贱,还想留下来与她作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告诉冷老爷子,两天后,让杜西入赘冷府,与冷媚儿完婚。” 不愿意离开冷府? 呵呵,可以,她很好商量,让杜西‘嫁’过来就行了,对她而言,没差! 这厢,听闻冷悦的决定,冷媚儿气晕了过去。而杜府也炸开了锅,杜家老爷子更是前来求饶。 “四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家杜西吧!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些事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擅自主张做的,与他无关,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我杜家愿做牛做马的伺候您。” “让杜西来见我。” 冷悦懒懒的挑着眉,突然有些好奇,那个差点变成她丈夫的杜西到底傻到什么程度。 杜老爷子心惊,惶恐的跪了下来:“四小姐,不要啊!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我保证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听您的。” 杜老爷子万般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柳姨娘的来招惹冷悦这个瘟神,现在可好,要搭上他们杜家唯一的香火了。 “杜老爷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让杜西立即入赘冷府。” 闻言,杜老爷子虽然气愤,可是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人把杜西带了过来。 “这就是犬子杜西。”杜老爷子说道。 冷悦歪着小脑,优雅的支着下颌,一双美丽的瞳眸打量着在院子里逗着蚂蚁的杜西。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来天真,时而傻笑,有时又会说出几句孩童般的话,看来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大孩子,说他是傻子似乎也不全是,因为杜西只是智力不全。 “杜西,你过来。” 听见冷悦的喊话,杜老爷子立即紧张了起来。 “四小姐……” 冷悦轻轻抬手,打断了杜老爷子的话,然后对杜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杜西一脸疑惑,但还是笑呵呵的跑了过来:“娘子娘子。你就是我娘子吗?我是杜西,西瓜的西,我爹说西瓜是很好吃的,所以我叫杜西,长大了会像西瓜一样又甜又美,又圆又壮。” 闻言,冷悦淡淡的瞥了杜老爷子一眼,后者惊慌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四小姐,您别误会,杜西说的娘子不是指您,他不懂这些的。他只是听我们以前提起过,说要给他娶门媳妇,所以……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柳姨娘还没有来找我们呢!” 杜老爷子很是心塞,心想着杜西这是哪壶不开提拿壶,杜西一句娘子,也不知道冷悦会怎么想。 要知道,就是为了把冷悦娶进家门给杜西做媳妇,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娘子,你在生气吗?是不是我爹做了什么让娘子不高兴的事?”杜西扯了扯冷悦的衣袖,天真的说道。 杜西虽然智力不全,但越是纯洁的人。对某些东西就越是敏感,细腻,比如一个人的情绪。 而他感觉到,杜老爷子似乎很紧张,还有些惶恐。 看着杜西扯冷悦的衣袖,杜老爷子差点没晕过去:“杜西,赶紧放手,还有,她不是你的娘子,她是……她是你将来的小姨子。” 妻子的妹妹,说是小姨子并不为过,可是杜西不懂。一听是姨字辈的,立即嘟起了唇。 “才不是呢!小姨很丑,脸都皱起来了,没有娘子漂亮。” 杜西说的小姨,那是杜老爷子发妻的妹妹,杜老爷子本来就是老来得子,他那发姨的妹妹当然也不会年轻,自然的,脸上有皱纹也很正常,可是…… 没有娘子漂亮? 杜老爷子嘴角狠狠一阵抽搐,心想着自己这个儿子的审美标准可真是骇人。 因为在杜老爷子的眼里,顶着一脸胎记的冷悦就谈不上漂亮,甚至是丑陋的。 可是杜西…… 杜老爷的三观毁了。 “我漂亮?”难得的,冷悦为杜西纯真的话勾唇笑了。 “嗯!”杜西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觉得我漂亮,那你愿不愿意住在我家?” 此言一出,未等杜西作出回答,杜老爷子已经惶恐的跪了下来:“四小姐……” “爹,你在干嘛?要跪下吗?好像好好玩,我也来。”说罢,杜西还真的跑到杜老爷子身旁,学着他的跪姿,趴了下来。 “云溪,带杜西下去玩,我要与杜老爷子谈谈。” 闻言。一旁的云溪立即把杜西带了出去,杜老爷子又是一阵紧张,看着被云溪带走的杜西,又看了看冷悦,一脸的无可奈何。 之后,不知冷悦与杜老爷子说了什么,没多久,杜老爷子就欢欢喜喜的走了出去,并且把杜西留在了冷府,当天就把杜西的东西都搬进来了。 “小姐,这么做,您不后悔吗?”云溪疑惑的问道。 本以为冷悦一定不会放过杜府的人。更不会放过冷媚儿,可是没想到,冷悦竟然让杜老爷子以一百万两作为代价,替杜西‘赎’身。 也就是说,杜西与冷媚儿的婚事作罢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后悔?祸不及妻儿,杜家的人尽管可恶,可是杜西却是无辜的,更别说杜家不是也付出一百万的代价了?” 没有见过杜西之前,其实冷悦还真有狠辣到底的打算,可是见过杜西之后,她却心软了。 杜西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而且那些事情都不是杜西的本意,怪罪在一个傻子身上,那她和那些欺负自己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冷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女魔头,而且她最终的仇人可不是杜府,而是冷府那几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们找上杜府,想出那种阴谋诡计,她的孩子就不会失去。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让杜西留在冷府?”云溪又感到不明了,既然已经选择这种方式,那不是应该结束了吗? 但杜西却意外的留在了冷府,而且看杜老爷子的态度。似乎还很高兴。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笑道:“因为我发现更好玩的事情。” 杜府的条件不错,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重要的是钱多,若不是杜西是个傻子,冷悦相信,多的是女人想要嫁进杜府,也许还包括冷媚儿。 所以冷悦就在想,既然冷媚儿不愿意嫁,觉得杜西配不上她,那她偏要冷媚儿后悔,把杜西变成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这厢。听说不用再给杜西做妾室了,冷媚儿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冷月这个贱人,算你识相。” “媚儿啊!为娘怎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柳姨娘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娘,您管它对不对,只要不用嫁给杜西那个傻子,怎样都好。”冷媚儿无所谓的道。 “可是我听说冷月现在正为杜西治疗,若真是治好了,那杜西可就是一个香饽饽了。” 杜府家财万贯,虽不是京城的首富。但却胜似首富,钱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 如果杜西变得正常了,那还真是一门好亲事。 “难道就因为杜西还有得救,所以才不要你嫁给杜西了吗?”柳姨娘突然想到了一点,因为她不觉得冷悦会这么‘便宜’冷媚儿。 “娘,您觉得可能吗?冷月那贱人也许就是想到什么阴招,所以才暂时放咱们一马,再说了,您什么时候听说傻子也能治好的?没准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为了就是让我们主动与杜西完婚,等我们完婚后她再爆出消息,说杜西治根本就不好。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嫁都嫁了,哭死也悔不了婚。” 冷媚儿不相信冷悦真的能治好杜西,没准真的只是一个陷井。 闻言,柳姨娘也觉得不无道理,所以说道:“那行,这事我们就当不知道,管他怎么治,倒是你,今天的药吃了没有?” 提起这事,冷媚儿又是了阵心烦与愤怒:“娘,那大夫到底行不行的?我都喝了那么多药了,为什么头发还是一直掉?再这么掉下去,都掉光了。” “媚儿,要不我们先与冷月服个软。” “娘,您在说什么呢?难道你忘了,到底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冷媚儿心中气愤,提起冷悦就一肚子的闷火无处发。 要不是有太子护着,她真恨不得立即杀了冷悦那个贱人。 “娘当然没忘,可是媚儿,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我们先服个软,等她把你治好了,我们再想个办法让太子殿下撤消保护伞,那时候想杀她还不容易。” 闻言,冷媚儿双眼一亮:“娘,还是您聪明。” “那是当然!”柳姨娘得意的笑了,似乎已经看到冷悦把冷媚儿治好,看到冷悦的死亡。 第088章:心爱女人(三合一章) 清晨,黎明的曙光渐渐从东方撒下了淡黄的光彩,迎来展新的一天。 冷悦起了一个大早,身穿一袭粉色的衣袍,袖珍绣着一朵别致的荷花,腰间束着一条深粉的腰带。 站在铜镜面前,乌黑的美眸淡然,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美,连我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了。” 此时的冷悦并没有画上胎记,而是顶着一张美丽的容颜。 “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一旁,云溪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太赞同冷悦此时的决定。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现在知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就连最仇恨我的相府都知道了,你说,这个秘密还能保住吗?既然别人很快都会知道,那我还继续顶着那张丑陋的脸干嘛?让别人当猴子看吗?” 别人明明都知道了,自己却还顶着那个胎记? 感觉有点可笑,也有点多余。 闻言,云溪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缓缓的闭上了嘴巴。 “小姐,柳姨娘与大小姐来了!”云溪眼角触目到几个身影。 冷悦缓缓的回头,顺着窗口,正好看见柳姨娘与冷媚儿带着三两个丫鬟走进院子。 冷悦轻悠的迈步,走出了房间。然后坐在厅堂上。 柳姨娘与冷媚儿走了进来,然后蓦然一愣,有些疑惑的盯着冷悦。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里?”冷媚儿有些嫉妒的问道。 眼前,这个女人冷媚儿从未见过,可是那倾国倾城的样貌却让人看着很是妒嫉。 别人都说她冷媚儿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有美貌,可是这个女人可比自己好看多了,好看到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所以这才让冷媚儿更是妒嫉,生气。 冷悦没有开口,只是优雅的吃着云溪给她拿过来的早点。 “喂,我在问你……” “媚儿,别没礼貌。”这时,柳姨娘阻止了冷媚儿刚要出口的话,然后又道:“这位姑娘想必是我家四女的朋友吧?” “不是!”冷悦淡淡的丢出两个字,因为她本就是冷悦,当然不是朋友。 闻言,冷媚儿又瞪眼了:“不是你还跑我们家干嘛?还有云溪,你是怎么回事?一个陌生人,你还在这里伺候她?你家小姐呢?怎么没见她出来?” 云溪一脸的怪异,有些无奈的道为:“大小姐,柳姨娘,这位便是我家小姐。” 啥?? 柳姨娘与冷媚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云溪,你要说谎也说个容易让人相信的,你说她就是冷月?你骗谁啊?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吗?”冷媚儿撇嘴说道。 柳姨娘也完全不相信:“还是叫你们小姐出来吧!我们找她有点事,至于这位‘小姐’,她既然能坐在这里让你伺候着,想必也是熟人,所以她刚刚对我们的无礼,我们也不与她计较了。” 柳姨娘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其实也是想通过眼前的女人让冷悦感受她们的‘诚心’,好让冷悦早点把冷媚儿的病治好,可是她们母女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她们嘴里的冷悦。 冷媚儿见柳姨娘这么说,聪明如她,也知道了柳姨娘的打算,所以立即温和的附议道:“对啊!看在你是我家四妹朋友的份上,我们就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下次注意一些,不是什么人都和我们一样好说话。” 柳姨娘与冷媚儿自以为聪明,想以此而讨好冷悦,可是她们却不知道,在她们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云溪的脸色变得更奇怪了。 真人在前却不知,还装模作样的说什么看在冷悦的面子上,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忘了她们之前是怎么对待冷悦的? “你们干嘛不说话啊?冷月呢?她到底去哪了?”冷媚儿四处张望,可是始终没有看见‘冷悦’有身份。 “有话就说,她会知道的。”冷悦没有耐心与她们解释,所以只是淡淡的道。 闻言,冷媚儿多看了她一眼,心头有些疑惑,因为这傲慢的态度,还有这说话的语气,她总觉得像一个人。 “娘子娘子……” 这时,一道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紧接着杜西就跑进厅堂。 一见杜西,还有那一声娘子,冷媚儿立即误会了,所以立即嫌弃的撇了撇嘴,然后鄙夷的道:“谁是你娘子了?就你这傻子也想娶我?我告诉你,我跟你是不会成亲的,所以别乱叫。” 这个该死的傻子,竟然喊她娘子? 真是恶心。 杜西虽然是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可是别人对他的好坏他还是分得清的。 更别说杜府就他一根独苗。自然一直把他当个宝,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冷媚儿这态度无疑就是个恶人。 “你是坏蛋,坏女人,你骂我,你不是好人,丑八怪,老妖婆……” “你说什么?你竟然说我是丑八怪老妖婆?你这个该死的傻子,白痴,再胡说我要你好看。” “我就说,我就说,你是丑八怪,老妖婆,大丑怪……” “你这该死的傻子,看我不……” 冷媚儿气得头顶快冒烟,说着就扬起了手,可是她话还没说完,杜西就惊慌的跑到冷悦身后。 “娘子娘子,她是坏蛋,她要打我,我爹说,看见有人扬手就要跑,因为那是坏人,要打人的,然后会很痛很痛,我怕怕。”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笑了,然后附议道:“你爹说得没错,看见有人扬手就要跑,她是坏人。” 这个杜老爷子,还真是会教人呢! 不过似乎也没有说错,扬手就是为了打人,而冷媚儿不正准备如此。 杜西从冷悦背后伸出一个脑袋,戒备的盯着冷媚儿,一副可怜惜惜的模样:“对,她就是坏人,娘子,你要保护我,不然她要打我,我怕疼!” 娘子?! 杜西说的娘子是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不是指自己吗? 也就是说,自己刚刚误会了? 感觉人家根本就是叫她,而她却自作多情的以为杜西在叫自己娘子? 结果…… 杜西的话,冷媚儿愣住了,一时忘了计较杜西说她是丑八怪老妖婆。 另一旁,柳姨娘也是愣得不要不要的,她本来也以为杜西会那么喊一定是冷悦教他的,但结果却不是如此。 见冷媚儿与柳姨娘都不说话了,冷悦心中冷哼,当然也知道她们此时的想法,所以故作叹息的道:“哎。有些人啊!就是喜欢自以为是,还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她转似的,歹不知,在别人眼里,她也不过是个丑八怪。” “你这女人……” 冷媚儿咬牙切齿,但随即又微微眯起了眼睛:“难不成你真的是杜西未来的娘子?所以才会出现在梅园?” 杜西现在住在梅园,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杜西认定的‘娘子’,随杜西一起出现在梅园似乎也不奇怪。 只是可能吗? 眼前这个女人看来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长得好看,似乎也挺精明的,像这样的女人,她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是偏偏,杜西喊她娘子。这个女人也没有反驳,而且还为杜西打报不平,对自己冷嘲热讽,这明显是护着杜西呢! 冷悦懒懒的瞥了冷媚儿一眼,没有回话,反而有些好奇的对杜西说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她现在的脸上没有胎记,就连冷媚儿与柳姨娘都没有认出她,可是杜西开口就叫她娘子,可见杜西一眼就看出她是冷悦。 这可是很新奇的事。 “气味,手链,还有这个。”杜西最后指着她的耳环。 闻言,冷悦不知自己该大笑三声,还是先翻个白眼。还以为杜西有什么独到的眼光,能看透自己改变的容颜,结果只是从她身上的饰品辨认。 而且还说什么气味,这家伙属狗么? 这时,冷悦觉得杜西用气味来分辨一个人有些奇怪,但后来她才知道,杜西的嗅觉比一般人都要灵敏,而且真的可以从气味上分辨出一个人。 而杜西这个优点,后来也帮了她不少忙。 见冷悦不说话,杜西疑惑的歪着头:“不对么?可是爹爹说了,要辨认一个人,可以从身上找到突破,因为我看谁都一样,感觉都长得差不多。” 看谁都长得差不多? 冷悦微愣,然后抚着额,摇头叹气了:“脸盲症啊!原来如此。” 难道杜西昨天会说她漂亮,今天又说冷媚儿是丑八怪,看来杜西分辨一个人的美与丑,是从别人对他的态度上打分的。 对他好的人就是漂亮的,对他不好的人就是丑八怪。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有错,人的美丑不在于外表,而是内心,只有心灵美好的人才是真善美。 “我说你们聊够了没有?冷月到底去哪了?”冷媚儿自觉的略过杜西喊‘娘子’的问题,因为深究只会让自己尴尬。 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云溪。杜西,还有眼前这个不知是谁的女人都在这里,身为主人的冷悦却不在这里呢? “大小姐,我已经跟你说了,小姐就在这里。”云溪指着冷悦。 “云溪,有些玩笑开一次就够了,再来就没意思了。”冷媚儿鄙夷的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是那个丑陋的冷月? 开什么玩笑,如果母猪也能变貂蝉,这个世界就没有丑女人了。 “我说的是……” 云溪本想说自己说的是真的,可是话还没说完,闻人敬我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月儿,听说杜西住进梅……” 闻人敬我带着肖清恒走了进来,可是说到一半,闻人敬我就愣住了:“月儿,你怎么没画胎记?难道被发现了?” 画胎记? 这样明白的话,柳姨娘与冷媚儿一怔,回神,她们就惊呼了起来:“敬王,您刚刚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是冷月?” “她们还不知道吗?”闻人敬我指着柳姨娘与冷媚儿,目光看向冷悦。 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着红唇,说道:“两个白痴,云溪不只一次说了我是冷月,可是她们不相信,我也懒得跟她们费口舌,更懒得解释。” 闻言。闻人敬我呵呵一笑,突然觉得柳姨娘与冷媚儿有些可怜。 就冷悦这一美一丑的模样,若是没有解释清楚,恐怕说破天也没有人相信,而眼前这两个女人就因为冷悦一句懒得解释,她们就注定被耍了。 另一旁,听闻他们的对话,就是再愚蠢,柳姨娘与冷媚儿也知道他们说的意思。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那个丑陋的‘冷月’。 “不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冷月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漂亮?一定是骗我们的,你们一定是骗我们的,对不对?”冷媚儿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冷悦在她眼里明明是最丑陋的,而且什么都比不上她。 可是今天,冷悦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像在对自己讽笑,把一向自认为最美丽的自己碾压得体无完肤,这叫她怎么能认同? “就是啊!她怎么可能是冷月呢!”柳姨娘也是懵了。 闻人敬我进门就认出‘冷月’,照理说应该是真的,但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你说,你到底是谁?我们不相信。”冷媚儿指着冷悦又道。 冷悦嗤笑的看着她们,讽嘲的道:“反正我已经跟你们说了,至于信不信,呵呵,关我屁事啊?我有义务解答你们的疑惑吗?” 闻人敬我:“我看你们还是相信的好,这事不仅本王知道,就连伯促倾,小王爷,甚至是太子殿下,啊,还有我娘他们都知道,所以你们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反正多的是人能证实她就是冷月。” “对了冷老太爷知不知道啊?”闻人敬我突然很是好奇这个问题,冷修辰是最疼爱冷悦的人,那么冷修辰到底知不知道冷悦真正的模样?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闻人敬我微愣,然后耸了耸肩:“好像也是,这些年来,你的美貌能深藏,若是没有冷老太爷从中帮忙。肯定是不行的。” 以前的冷悦只是个傻子,若是没有冷修辰从中协助,冷悦哪能是丑陋的冷悦,恐怕早就发人发现了。 当他们说起冷修辰都知道,柳姨娘与冷媚儿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能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老太爷搞的鬼,难怪能瞒天过海,十几年来未曾有人得知。”柳姨娘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可是她实在不服,本以为自己的女儿肯定是冷府最好最美丽的,可是现在看来,未必!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姨娘就更是厌恶冷悦了。 柳姨娘与冷媚儿今天过来本来是想与冷悦‘道歉’的。可是因为冷悦的真颜,她们的计划也被打断了,而且还有个精明的闻人敬我在,她们也只能暂且离开。 直到柳姨娘与冷媚儿母女离开,闻人敬我才有些担忧的道:“这两个女人是来干嘛的?不会又想为难你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是来找我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还没来得及知道她们的阴谋,就变成这样了。” 闻言,闻人敬我也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想必那两个女人来找冷悦,可是却看到美貌的冷悦,然后肯定是不相信,而他又来了,当着他的面,那两个女人也没敢搞小动作,所以只好离开了。 “那你小心一点,那两个女人若有什么阴谋,肯定还会再来。”闻人敬我嘱咐道。 “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你来干嘛?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闻人敬我的语气有些幽怨。 “能!” 闻言,闻人敬我总算笑了,但随即又板起了俊颜,指着杜西说道:“月儿,你干嘛把这家伙留在冷府?还让他住在梅园。” 冷悦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这时,杜西却噘着嘴说道:“娘子,他也是坏人,他扬手了,我爹说,扬手就是要打人,他是坏蛋。” 冷悦一愣,噗哧一声笑了,然后顽味的眨了眨眼,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坏蛋啊?真是失敬失敬!” 闻人敬我黑了着一张俊美的容颜,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杜西,你这混蛋,谁要打你了?打你一个傻子只会降低本王的素质。而且这是扬手吗?这是指着你,笨蛋!” 冷悦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傻子,脑子不好,你跟他计较什么?” “可是他叫你娘子,我都没叫呢!” 我都没叫?? 一旁,云溪与肖清恒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敢情你没叫才是问题所在。 因为自己还没叫就被杜西‘抢’先了,闻人敬我能不怄气吗? 心里恐怕气得吐血三升了。 冷悦抚着额,怪异的看着闻人敬我,好半响,她指着闻人敬我说道:“杜西,叫他夫君!” “夫君!”杜西乖乖的喊了声。 “……” 众人感觉一阵冷风吹过,瞬间化成雕塑,寂静了。 闻人敬我浑身阵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心里都要郁闷死了。 夫君…… 冷悦这女人…… 见他们一个个没了声音,闻人敬我更是变成了化石,冷悦呵呵一笑:“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他叫我娘子,叫你夫君,是不是觉得‘扯平’了?” “平个鬼啊?这能平吗?” 闻人敬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再次吐血三升。 男人叫女人娘子,就像一对夫妻似的,可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叫夫君,这叫扯平? 这不是成心耍他恶心他么? 这厢,相府的府中,封女烟越想越觉得怀疑。 “太子殿下也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封女烟很是怀疑,但她却不能直接去问宫似景。这样的话就显得太唐突了。 而且以宫似景对冷悦的宠爱,若是真的,没准会被宫似景责问,那她去找冷悦的事,必然会被知道,而且很有可能被宫似景惩罚。 “对了,我可以去找太子妃探探风啊!” 这么一想,封女烟立即去了太子府,名曰是向闻人雅舒请安,实则却是查探冷悦的事情。 “太子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完全看不出是个孩子他娘,真是让臣女羡慕之极。”封女烟讨好的说道。 闻人雅舒笑了笑,温文得体:“封大小姐说笑了,谁人不知道相府的大小姐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相府的大门都不知道被多少公子哥们踏破了。” 闻言,封女烟故作轻叹,然后低下了头,失落的道:“只可惜,臣女只喜欢敬王,而父亲他又……敬王对臣女有些误会,或者是喜欢上清白人家的女子,这些臣女都可以认了,毕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是臣女万万没想到,敬王喜欢的人竟然是冷月那个未婚就怀上孽种的女人。这不是要往闻人府抹黑吗?” “你在说什么?吾弟喜欢的人是楚姑娘,与冷月有何关系?”闻人雅舒满脸疑惑。 “咦,太子妃难道不知道吗?楚姑娘就是冷月啊!对啊!臣女这里有些画像,看完之后,您大概就会明白了。” 说罢,封女烟又把那一套画像拿出来,闻人雅舒疑惑的接过,然而这一看,闻人雅舒那好看的柳叶眉儿立即成了川。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闻人雅舒不动生色的问道。 对于‘楚公子’,闻人雅舒很有好感,因为那是救了小皇子的恩人,她感激她,所以尽管知道楚公子其实是楚姑娘。闻人雅舒也从未想过要讨厌。 甚至知道闻人敬我喜欢的人是‘楚姑娘’,闻人雅舒也并未反对,因为她觉得楚姑娘是个好人。 可是现在楚姑娘又变成了冷悦,她感觉,这里头多了一层名为欺骗的东西。 因为闻人雅舒觉得,既然楚姑娘这个身份都可以说出来,为何楚姑娘是‘冷月’的事没有一起坦白? 第一次被欺骗,她可以谅解,因为那种情况也算情有可原,可是再被欺骗一次的时候,那么意义就不同了。 “臣女也是无竟中发现的,那天未与敬王完成大婚,臣女很是失落,所以就看着楚姑娘的画像,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结果不小心打翻了墨汁,然后发现,湿了墨汁的楚姑娘竟然与冷月一模一样。” 封女烟说着自己早就想好的说法,但正真的原因却不是如此。 因为自从听见那两个杀手的话,她就一直相信楚梦就是冷悦,而且后来闻人敬我也承认了,就算后来反口,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故而做了一个试验,那就是在楚梦的画像上画上冷悦的胎记,结果让她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意外?”封女烟故作一怔,惊讶的道:“太子妃,难道这事您不知道吗?臣女还以为您知道呢!因为冷月说了,她说这事太子殿下也知情。” 太子殿下也知道? 闻人雅舒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悦真有告诉过宫似景吗? 而宫似景又为什么只告知她楚梦是女人的身份,对楚梦是冷悦的事却选择隐瞒? 见闻人雅舒沉默着,封女烟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只要闻人雅舒知情,借着闻人雅舒的口,冷悦的‘谎言’也会不攻自破,除非宫似景真的早就知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她没什么损失就是了,因为她可不是当面与宫似景提起,宫似景要想怪罪也没有理由。 这天夜里,宫似景回来就见闻人雅舒坐在殿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回来了也不知道。 “爱妃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宫似景淡淡的道。 闻言,闻人雅舒从中回神,然后看着宫似景:“太子殿下,臣妾有一疑问,想要听听太子殿下的回答。” “什么疑问?” “楚梦,她是冷月吗?”闻人雅舒没有任何迂回,而是直接问道。 宫似景刚要坐下的动作微顿。虽然不明显,但闻人雅舒还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粗略的答案,然而她并没有逼问,只是静静的等着宫似景的回答。 宫似景端起宫婢端上来的茶,呷了一口才说道:“谁与你说起这事的?” “封女烟!” “原来如此,看来那位相府大小姐又想陷害冷月了。” “那么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为什么没有告诉臣妾?”闻人雅舒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尽量让自己看来平静,但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因为这一句真的,就代表骗她的人不是冷悦,而是她的结发丈夫,这样的结果。又岂能让她平静。 比起冷悦骗她,宫似景的欺骗更是伤人。 闻言,宫似景沉默了。 对于闻人雅舒的话,其实他可以回一句‘我以为闻人敬我告诉你了,所以没说。’可是他不想说谎。 所以觉得半响之后,宫似景说道:“说真的,本太子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就隐瞒了,所以这事与冷月无关,她没想骗你,只是本太子没有说,而且这事闻人,长生,仲倾他们都知道,冷月若是没有跟你说,估计是以为我们都说了,所以爱妃若是觉得生气,就针对本太子好了。” “太子殿下,您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人吗?” 宫似景微愣,疑惑的问道:“像什么人?” “像一个维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 第089章:替你正名(二合一章) 闻人雅舒的话,宫似景震惊了,就连闻人雅舒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他…… 像个维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 他对冷悦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冷府出现一个意外之人。 冷悦看着来人,懒懒的挑了挑眉:“怎么来了?” 宫似景看了冷悦一眼,俊美的容颜无波,沉默着不语,也让人猜不透他的来意。 “你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长花了,还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冷悦呵呵一笑,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意外的,宫似景竟然没有反驳。 冷悦微微一愣,收起脸上的笑容:“你可别说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宫似景自己也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他就是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对待冷悦,可是现在若说是妹妹,好像也不太对劲。 因为自己与冷悦之间可能还有另一层关系,那就是冷悦也许是自己的女人。 冷悦端着茶杯,看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眼角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 她不知道宫似景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类似对自己有感情的话是不是真心的。又或者只是为了拿到自己身上的东西,但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突破口。 “听说杜西住进了梅园?”这时,宫似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嗯,这个时间,应该是后院。”冷悦给杜西订了一套改变计划,不只是从身体上的,还有从心理上的,又或者是武学上的,都是全方位的学习。 闻言,宫似景嗤笑一笑:“真是没想到,以前还恨不得将杜府千刀万剐,结果现在,杜西却好好的住进了你的梅园,真是世事难料。” “说曹操,曹操就回来了。”宫似景瞥了院门口一眼。 冷悦回头,只见杜西已经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子娘子,云溪刚刚叫我青蛙跳,好好玩啊!” 那一声娘子,宫似景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让他这么乱喊乱叫没问题吗?这对你将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无所谓,我本就不是一个在意流言诽语的人,再说了,一个早就失去清白的女人,你觉得这一声娘子能把我打垮吗?” 任何称呼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被人叫的名字而已,虽说这一声娘子的确有些不妥,可是杜西只是一个智力不全的傻子,跟一个傻子计较? 那她才是傻子呢! “娘子,我要回家!”杜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冷悦回头看着他:“为什么?刚刚不是说好玩吗?为什么要回去?” “今天五姐要吃鸡蛋,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然后有很多很多姐姐姐夫要回来,很热闹。” 冷悦听得有些糊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今天杜府有好吃的好玩的,所以让杜西很是在意。 “云溪,你送他回去。” “是!”云溪恭敬的应了声,然后准备带杜西回杜府,可是这时,杜西却揪着冷悦的衣袖,嘟着嘴巴说道:“娘子,你不去吗?去嘛,跟我一起去,好好玩的。” “我就不去了……” “不要不要,去嘛!”杜西不依的摇着她的手。 冷悦无奈一叹,心中暗道:这个傻子小子,她与他们杜西不对盘呢!他不知道吗? 好吧! 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他怎么会知道呢! 一旁,宫似景微微皱着眉头:“杜西,你这不是为难她吗?你们家当初对她做了那种事,现在让她去你们家,岂不是让她心中不快。” 宫似景感觉自己特别讨厌杜西这无知的模样,虽说是无心的,可是这种无心的伤害才是最让人无处宣泄的。 想责骂几句又觉得言重了,不开口又觉得郁闷。 杜西歪着脑门,一脸无辜的看着冷悦:“娘子,你讨厌我们家吗?” “我……” “冷月,别理他,让云溪送他回去就是了。”宫似景打断冷悦的话。 冷悦张了张嘴,看了看宫似景,然后又看了一眼杜西,最后无奈的道:“没事。杜西都住进我梅园了,有些事我已经放下,太子殿下就无需担心了。” 对于杜府,冷悦或者还有些许的怨恨,但这种怨恨却与对柳姨娘她们的不同。 杜老爷子是为子心切,而杜西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所以杜老爷子他们那么做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但柳姨娘与冷媚儿她们却不同,她们可是心肠歹毒的毒妇,设下阴谋诡计安排她嫁入杜府,那才是真的不安好心。 所以情有可原,与不安好心,那是两回事,性质是不同的,所以冷悦也很清楚自己真正恨仇的人是谁,这才让杜家出点钱。 “这……本太子与你一起去。”最后,宫似景还是不放心冷悦,所以跟着去了。 对于冷悦能一起去,杜西表示很开心,唯独看向宫似景的时候,那眼神很是幽怨。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谁,竟然想让他的娘子不跟他回家,讨厌! 当他们来到杜府,这时,他们才知道,今天是杜家五女刚满十八岁的日子,是个特别的成人寿宴同,所以家中热闹非凡。 知道杜西回来了杜家上下更是匆匆的走了出来,一个个争起恐后的说道: “西西,你回来了,在冷府好不好啊?那冷府四小姐有没有欺负你,人告诉大姐姐,她若敢欺负你,大姐替你收拾她。” “小西,三姐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一会三姐给你送过去,还有你最喜欢的苏杏饼,我买了两大盒呢!” “还有四姐,四姐给你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你前年那些就不要穿了,扔了,或者是给下人,四姐有的是钱,都给你买新的。” “你们一个劲的说吃的说穿的,你们没见西西身上也没几件配饰吗?我昨个儿可是跑了一个满城,给西西选了好几件不错的配饰。” “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还有四姐姐,有葫芦吗?” 葫芦?? 众人一愣,杜家大姐首先回过神来:“有,糖葫芦,怎么可能没有呢!哪次回来,大姐少了你的糖葫芦了?放心吧,没忘买。” “这姑娘与这公子是?”杜家三姐突然看到了冷悦与宫似景,似乎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顺着杜家三姐的话,人群里,受邀前来的闻人敬我懒懒的挑了挑眉,宫似景这太子殿下阄割也来了? 不过…… 冷悦,她来没有问题吗? 闻言。杜西立即跑到冷悦身旁,笑呵呵的道:“三姐姐,这是我娘子,这个……不认识。” 说到最后,杜西嘴巴一撇,显然并不待见宫似景,但这些都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看来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是杜西的娘子? 杜西啥时候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娘子了? 她们这些做姐姐的为什么不知道? 另一旁,那些前来的客人听闻杜西的话,立即瞪大了眼睛,有些胆大一些的甚至说道:“真是一朵鲜花插以牛翔上,这美女配杜西。浪费了。” 然而这些话,唯有知情的宫似景与站在人群里的闻人敬我同时翻了个白眼,心中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姐,别仗着自己傻就占人便宜,那不是你娘子。 不过这些人估计没有认出冷悦,毕竟冷悦也没有特地去告诉别人她现在的真颜。 “你……你是四小姐?不能吧?”唯有知道杜西叫冷悦娘子的杜老爷子,他看着冷悦,很是疑惑。 但又觉得不可能,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哪能是那个丑陋的冷悦啊! “这就是我家四小姐,以前脸上的胎记都是假的,现在已经不画胎记了。”云溪淡淡说道。 闻言,整个杜家,还有那些宾客们都像蚂蚁般炸开了。 “不是吧?她真的是冷府那个丑陋的四小姐?” “我的娘喂,这是不是真的?不会是换了一个人,就说她是冷月,然后跑来耍我们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这前后的相差的样貌。” “可是好像也不对啊!刚刚那个说话的丫鬟,好像就是冷悦的丫鬟吧?她不是说了吗?她说那胎记是画的,不是真的,那是不是说,眼前这个女子真有可能是冷府的四小姐?” “那她到底是不是啊?”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盯着冷悦,似乎想要将她看穿,看透。想要得到结果。 众人的目光,冷悦只是淡漠的挑了挑眉,对于他们的震惊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虽说自己的身份是不少人知道,可是那些人基本都是爱护她的人,或者是敌对她的人,所以爱护她的人想保护她,故而不会出去乱说,讨厌她的人知道她漂亮,故而也不会替她宣传,所以就算她现在站在这些人的面前,他们无法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群里,闻人敬我抚着额,无奈的走出来来:“我说月儿,你没事跑这干嘛?现在好了吧?越来越多人‘认识’你了。” 说着这话,闻人敬我都沉我郁闷,因为他不喜欢这些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是好奇的,可是有些却是怀疑的,甚至有些是龌蹉的。 毕竟现在的冷悦真的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只要是个男人,大概都会喜欢美丽的女人,故而有些人的表情不堪入目,看着就让人恶心。 “敬王。您认识这位姑娘吗?”这是杜家五姐的声音,也是杜家唯一一个未成亲的女子。 她的声音温柔好听,人也长得悄丽动人,这种美虽然比不上冷悦的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 “本王喜欢的女人,你说本王认不认识?”闻人敬我有些挑衅的看着杜西,似乎在说,她可不是你的娘子,是我喜欢的女人,所以别再胡乱叫人了。 “哇,这是敬王喜欢的女人啊?可是杜西不是叫她娘子吗?难不成有什么狗血的情况?” “敬王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夺人所爱的吧?” “这可难说,你们看那姑娘,多漂亮啊!若我有敬王这种条件,指不定我也去抢回家。” “可是刚刚那个丫鬟似乎说她是冷月啊!” “冷月又怎么了?只要人长得够漂亮,娶回家养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了,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不是正室,不是清白姑娘又怎么了?我就当娶了个寡妇回家不成吗?” “好像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把她当寡妇纳妾就是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那不堪入目的话,闻人敬我怒红了眼,可是他刚要开口,宫似景已经冷声的喝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冷月是没有了清白,但那孩子是本太子的,你们这些愚民有什么意见吗?” “太子殿下,这话不对吧?我怎么记得那冷月肚子里小产的孩子是本王的?”宫长生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此时正好整以暇的椅在墙边。 闻言,宫似景瞪了宫长生一眼:“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呵呵,太子殿下可真是霸道,那天我们都喝醉了,孩子的父亲就在你我当中,可是我觉得你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后来我问过,他们说你醉后。太子妃把你带走了,所以那孩子必然是我的。” “真的假的?”宫似景一愣,心想着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孩子他爹?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刚刚才从宫里出来,这话是太子妃亲口与我说的,太子妃也很确定,那天晚上,是她把你带走的,所以毫无疑问,我是与冷月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 闻言,宫似景抿着唇,沉默着不语。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宫似景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他甩到心底。 这样也好,省得面对闻人雅舒与冷悦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似乎不管对谁好,都会伤人。 听到这样的话,冷悦也不是太意外,当初她就排查过,当时闻人敬我是个还算清醒的人,当时她问他的时候,闻人敬我说过,他说自己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那么,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而伯仲,他是最早走的,还有长梅作证,所以孩子的父亲也不是他,最后就剩下宫似景与宫长生,而现在,太子妃也给宫似景作了证,显然,宫似景也不是,那么…… 得出最后的结论。宫长生才是孩子的父亲。 “冷月,有没有很高兴?以前他们都说你失去清白,不是个好女人,可是现在已经查清真相,本王可以替你正名了。”宫长生走向冷悦,微笑的道。 “我……” “等等,长生,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候月儿还没有‘清醒’,你总不能让她为自己还没清醒之时做过的事情负责吧?再说了,你现在是要挖你兄弟的墙角吗?”闻人敬我把冷悦拉到自己的身边,有些敌意的盯着宫长生。 自己喜欢冷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现在倒好,宫长生这是要横刀夺爱的节奏,他可不能如他的愿,否则冷悦就真的远离他了。 宫长生微微勾着朱唇,淡淡的道:“可是朋友妻,不可戏,虽然你是喜欢她,但是本王才是她的男人,这点,你改变不了,所以不好意思。冷月她只能嫁给我,而且这也是为了她好,毕竟她以前之所以名声狼藉也是因为未婚先孕的事,现在好了,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出现了,那些负面消息自然也可以平息了,这不是挺好的,你说是不是啊!冷月?” 说到最后,宫长生话锋一转,而冷悦却沉默着不语。 其实宫长生说的也没错,以前之所以会被人说三道四,说到底还是因为未婚先孕的事。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只要她与宫长生在一起,那她就是名正言顺,当下就可以解决以前的问题,可是…… 冷悦抬眸看着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这个男人虽然放弃过自己,可是也感动过自己,在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是闻人敬我牺牲自己救了她,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原谅闻人敬我了,也被他所感动。 而现在,选择宫长生虽然可以平息以往的种种流言诽语,但是这样的话她就得放弃闻人敬我,她不想这样。 想到这里,冷悦立即有了答案,她走到宫长生的面前,说道:“谢谢你!” 一句谢谢,宫长生笑了,闻人敬我的目光则黯淡了下来。 还是输了! 也是,宫长生与冷悦之间有着别人无法插足的密切,他就算再喜欢冷悦,然而又怎么抢得过宫长生呢! “谢谢你让我知道当初的真相。可是那是过去的事,现在,我有自己的理想。”冷悦淡然轻语。 能知道是宫长生,这已经足够了,她要的也不过是个真相,这也是为了死去的冷月,她不想冷月死后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因为如此而嫁给一个人,因为能让她嫁的,也只能是她爱的。 “你……你这是拒绝本王了?”宫长生愣住了,因为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就他的认知里。女人以夫为天,一个女人的清白也很重要,可是现在,有个机会让她名正言顺的,不再受人指指点点,结果冷悦却放弃了? 而且他可是小王爷,是皇叔,有权有势又有财的,为何冷悦要拒绝? 这剧情,不太对啊! 闻人敬我也愣住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冷悦会这么说。 “冷月,你可要考虑清楚。”宫似景竟然也劝说道。 虽然知道冷悦与自己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宫似景心里也有些失落,可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这是自己视为妹妹的女子,她若能嫁给宫长生,以往未婚怀孕的事也就翻篇了,这样的话,她才能得到幸福。 以后出门也不必再受人指指点点,这可是好事。 “我已经决定……” “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不急于一时,考虑好了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迟。”宫长生打断冷悦的话:“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宫长生也没等冷悦开口就先行离开了。 身后,直到宫长生的身影远走。众人才像蚂蚁一样炸开了锅。 “哇,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太子殿下与小王爷这叔侄两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吵架?还有敬王竟然也跟着抢人?这冷月以前丑的时候是没人问,现在变漂亮了,竟然连太子殿下与小王爷都心动了。” “而且没想到与四小姐发生关系的人竟然是小王爷,这四小姐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是可惜,那孩子小产了,不然肯定更能得宠,比较人长得漂亮,又有孩子的孩就更能拴住小王爷了。” “拴个屁啊!你没听见冷月刚刚的话吗?人家好像拒绝了好吗?” 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顿时,众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冷悦,似乎在说:这女人真是愚蠢。好不容易攀上这么一个好男人,竟然想都不想就放弃了。 众人或好或坏的目光,冷悦直接忽略了,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冷悦也没有心情再留下来,故而与杜西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身后,见冷悦走了,闻人敬我与宫似景当然也不会留下来。 “月儿!” 闻人敬我在街上拦下了冷悦:“你……你不会嫁给他吧?” 闻人敬我虽然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冷悦知道,他指的是宫长生。 闻言,冷悦抬头,看着闻人敬我:“敬王。我发现,你有时候真不是普通的笨蛋。” “你干嘛骂我啊?”闻人敬我一脸无辜,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你真的相信那样是代表感谢吗?” “那样?” 哪样啊? 闻人敬我满脸疑惑,好一会,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月儿,难道你那次亲我,不是为了感谢吗?” 冷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虽然是未婚怀孕了,可是不代表我真的那么不知检点。” 以前的冷月,那是傻子,现在的冷悦,是天才。 身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冷悦很清楚亲吻一个男人代表什么,所以怎么可能会乱来,若不是她真的喜欢闻人敬我,她连拉个手都不愿意,就更别说是亲吻了。 第090章:太愚蠢了(二合一章) “你你你……”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激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了老半天都没有你出一个字。 “别你了!”冷悦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无奈又自嘲的说道:“真不知道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就喜欢上你这种辜负过我的笨蛋呢!真是没道理。” 听闻冷悦似乎有些‘悔’意,闻人敬我一惊,赶紧说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只对你好,绝对不会辜负你。” 闻言,冷悦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脸上却依然高傲的道:“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真的?太好了!”闻人敬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但随即又板着脸,吃味的道:“那你以后不许再理宫长生那混蛋了。” “我与他的事,会与他说清楚的。”冷悦淡淡的说道。 “那个……” 闻人敬我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俊美的脸上还有些赤红。 冷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干嘛呢?有话就说。” “你……你再亲我一下北,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闻人敬我有些傻笑的说道。 闻言,冷悦盯着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冷悦缓缓的抬手,那好看的巴掌立即拍在他的脑袋上。 “你干嘛打我啊?”闻人敬我懵了。 冷悦呵呵一笑,顽味的道:“我在帮你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啊!痛吧?痛就不是做梦了。” “……” 闻人敬人瞬间无语,但也只能幽怨的看着她。 这女人…… 她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告诉他吗? 不过真的好没真实感啊! …… “该死的,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本王哪里不够好了?她竟然胆敢拒绝本王?” 回到战王府,宫长生就气呼呼的瞪着一双深邃的瞳眸。 一旁,柏雨看了他一眼,说道:“爷,她拒绝了不也挺好的?反正您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其实柏雨想说的是,人家那是聪明,所以才拒绝你,毕竟你小王爷什么都好,就是贪玩的个性不好。 宫长生说要娶冷悦,估计也是一时贪玩。 “你怎么就知道本王不喜欢她?” “难道您喜欢四小姐吗?”柏雨有些意外的愣住了。 “也不是,但她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总归没跑了,但既然都是本王的女人了,她怎么可以如此忤逆本王呢?本王是她的夫,夫字天出头,她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 柏雨表示无语。 说到底,还是自尊心作祟。 “爷,您觉得四小姐像您平日里接触到的姑娘吗?” “不是,她若是,本王就不觉得她好玩了。” “既然不是,那您为何要用别人的尺度去衡量她?四小姐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她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独立,坚强,而且她有自己的能耐养活自己,既然她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那您凭什么觉得她应该要依附您活着?” 宫长生歪着脑门,优雅的支着下颌,沉思半响,他才悠悠的道:“好像也是,她又不是没有本事,就凭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她就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啊!她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乖乖听话呢!” 闻言,柏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爷,您不觉得您现在很矛盾吗?” 明明就是因为冷悦与别的女子不同,所以宫长生才觉得冷悦好玩,可是现在呢?却在这里抱怨冷悦不能像一般女子一样乖乖的。 真不知道宫长生到底希望冷悦特别一点,还是像一般的女人那样乖一点。 明白柏雨说的意思,宫长生也有些小纠结:“本王也不知道啊!” 他若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郁闷吗? “不过听四小姐的意思,她似乎真的没有打算嫁给您,您准备怎么办?”柏雨问道。 据他对宫长生的了解,宫长生对冷悦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放弃。 因为冷悦可是宫长生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若是被别的男人抢走了,这种感觉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自尊受损,所以宫长生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宫长生沉默了。 蓦然他双眸一亮,性感的薄唇缓缓的勾勒起一抹妖娆的弧度:“山人自有妙计。” 回到冷府,走进梅园,冷悦正想回房休息,突然又回过头来:“云溪,我记得之前与敬王打赌。他输了三间铺位给我对不对?” 云溪点了点头:“对,有这回事,房契的话应该在伯公子手里,那时候您叫敬王给伯公子的,怎么,您打算用这铺子了吗?” “闲着也没事,爷爷的事虽然着急,可是我若表现出来,暗处的敌人只会更加小心,那我要捉他的把柄就更难了。” “那您准备用那些铺位做什么?” 冷悦稍想:“我虽然医术比较了得,照理说,我应该开药铺,救死扶伤,可是这样就等于与仲倾抢生意,而且药行的话有上善堂就够了,仲倾搞不定的病人,他也会来找我,没必要多开一家。” “可是照您这么说的话,那您还能干什么?”云溪疑惑了,因为冷悦似乎就是医术比较了得,其它的,她还真是不看好。 “啊!有了!我们开饭馆?” “饭馆?那是什么?”云溪一脸狐疑,表示不明。 “就是类似酒楼的东西,不过我的饭馆只管吃饭,不过喝酒。” “为什么?吃饭,喝酒,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一般人去吃饭,都会喝些小酒娱乐一下,可是您这规矩好像不太合适。”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喝酒的人容易闹事,而且来喝酒的人通常都不是来吃东西的,就是为了玩的,可是我开饭馆,是为了人们的胃幸福着想的,所以只能吃饭,不能喝酒。” “不懂!”云溪总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不懂也没关系,总而言之我开的饭馆就是那种规矩,爱吃不吃,要喝酒的,到别处去。”冷悦无所谓的道。 闻言,云溪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开门做生意,不是以客人为上的吗? 可是她家小姐倒好,似乎不是如此。而且还来一句爱吃不吃,这哪是做生意的料啊? 所以云溪心里想着,这店就是开了,也不会久,肯定很快就会关门。 不过云溪也没有阻止。 一来是因为冷悦身上有钱,花个几千万两的,就算关门了,就当买个教训。 二来就是希望冷悦的注意力分散一点,别一直想着冷老太爷的事,所以就当是花钱买个开心。 “小姐,大小姐与柳姨娘她们又来了。”这时。云溪突然又道。 冷悦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柳姨娘已经笑呵呵的道:“月儿,你回来了?” 月儿? 听见这样的称呼,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沉默着不语,但心中,她却知道,柳姨娘与冷媚儿来者不善,又或者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客气。 “四妹。姐姐刚好得到一株雪莲,听说你喜欢行医,想必这雪莲对你大有用处,所以姐姐就给你送过来了。”冷媚儿也客客气气的说道。 冷悦淡淡的瞥了冷媚儿与柳姨娘一眼,懒懒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你们也来找我了,一天来一次的,你们可别说一点目的都没有,我不是那种愚蠢的笨蛋,自然也不会相信那种借口,所以别在我面前伪装,装了也没有用。” 昨天她们过来,因为闻人敬我,所以冷悦也不知道这对母女到底找她干嘛,只是没想到才一天,柳姨娘与冷媚儿又来了。 若说这母女俩找自己没事,冷悦可不会相信。 闻言,很意外的,柳姨娘没有生气,就连对冷悦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冷媚儿也异常的平静,两人脸上都笑眯眯的。 “四妹,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始终是姐妹,你恨一辈子不成?所以姐姐就想着,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所以就过来跟你道个歉,省得以后姐妹俩见了面还跟仇人似的,外人若知道了,指不定会笑话我们。” 柳姨娘:“是啊!你媚儿姐姐说得没错,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那么深的仇恨。” 原来如此。 听闻柳姨娘与冷媚儿的话,冷悦心如明镜,也总算知道这母女俩出的是什么牌了。 敢情这两个女人是想给她打感情牌呢! 但可惜,她冷悦就是再愚蠢也不会相信母猪会上树,柳姨娘与冷媚儿之所以会这么做,不无非就是想让她治好冷媚儿罢了。 说什么道歉?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前两天冷媚儿还说要杀了她,才过了两天呢!这么快就转变了? 她才不会相信。 不过这两个女人既然有新的套路,想玩点新鲜的,她奉陪就是了。 这么一想,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乌黑的大眼闪过一抹精光。 “柳姨娘与媚儿姐姐说的都没有错,我们怎么说都是冷府的人,早不见晚见的。既然你们都道歉了,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过你们也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因为你们小产了,我总得要些补偿,而杜老爷子给了一百万两,那你们准备给我多少呢?” 道歉? 可是,她很好商量,不过首先你们要给点诚意,否则她可不会接受。 “一,一百万两?” 柳姨娘与冷媚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杜老爷子竟然给了冷悦这么多钱。 回神,柳姨娘赶紧说道:“月儿,这事……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可好?你也知道的,我们母女也没什么钱,更不像杜府那般家财万贯,而且别说是我们母女了,就是整个冷府也不见得拿得出一百万两。” 这个我当然知道。 冷悦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心中暗道。 冷府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吗? 冷府之所以能站在高处并不是冷正离多有本事,毕竟冷正离不过是个六品京县,真正能让冷府站在高处的,是因为冷修辰这个暗皇……不,是前暗皇。 冷修辰的身份,皇帝知晓,宫似景也知道,至于皇后,就算不知,肯定也被皇帝与宫似景嘱咐过,所以才会有皇后与太子宠她无度的现象。 毕竟她可是冷修辰最疼爱的孙女,皇后与宫似景宠她,也是变相的在讨好冷修辰罢了。 可是不管冷修辰再怎么高大上,除了她这个被宠爱的孙女,其他人都不能享有。自然,一个小小的冷府,一个小小的六品京县,一百万两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就算有,冷正离也不会舍得拿出来。 所以冷悦明着是好商量,其实嘛!呵呵,就是陪她们玩玩而已,不能当真,她也没那么好心肠原谅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四妹,你也是冷府的人,应该知道我们府上真的没有这么多钱。若是三五万两,我们肯定是拿得出来,但一百万两,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冷媚儿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中也更是怨恨着。 一百万两? 说得轻巧,可是她们母女俩有吗? 就算有,凭什么给她啊? 而且最让她气愤的是,冷悦现在竟然是有一百万两的‘有钱’人了,比她们母女不知有钱多少倍。 冷悦呵呵一笑:“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有钱好办事,没钱?呵呵,不好意思,我的人品低劣,不接受高尚的情操,所以也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 这时,一旁的云溪也有些落井下石的说道:“柳姨娘,大小姐,你们若是没钱就离开吧,我家小姐是不会妥协的,因为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杜老爷子拿出一百万两才算了事,你们身为主谋。没有一百万两的话,你们觉得我家小姐能原谅你们吗?” “不过你们若是能拿出一百万两的话也是有好事发生的,就好比杜西,我们小姐不是收了杜老爷子一百万两吗?结果我家小姐大发善心,赋予他们一个条件,说是一年内会把杜西的病治好,所以你们若是有一百万两的话,我家小姐指不定也会好心的治好大小姐的病呢!” 听闻冷悦与云溪的话,柳姨娘与冷媚儿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死的心都有了。 一百万两万啊! 她们上哪找去? “月儿,媚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咱就不能打个折吗?” “你想折多少?”冷悦面无表情。 “一……一万两可好?”柳姨娘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一万两?” 冷悦呵呵一笑,转向冷媚儿,讽嘲的勾起了唇:“我说媚儿姐姐啊!真没想到呀!你竟然只值一万两。” 闻言,冷媚儿脸色难看,虽然说给的钱越少,她占的便宜就越大,可是被冷悦这么一说,冷媚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件破烂,没有任何价值,而且也让人气愤。 虽然觉得生气,可是冷媚儿还是强忍着心头的不快问道:“那四妹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同意?” 冷悦嗤笑一笑:“你觉得可能吗?虽然你们不嫌丢脸。给出一个烂铁价,但我又不是破烂的,打发叫花子的钱,我就不跟乞丐抢了。” 烂铁价? 不跟乞丐抢? 这不是拐着弯骂她们是叫花子吗? 柳姨娘与冷媚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又不得不咽进肚子里,因为她们还指望冷悦治病呢! 闹翻了,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 回到房中,冷媚儿气愤的砸了房里的东西:“这该死的冷月,杜府的你都原谅了,还要治好杜西的治病,你凭什么不原谅我?又凭什么要我给你一百万两?” “行了。别砸了,再砸房里的东西都被你砸没了。”柳姨娘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冷媚儿没好气的道。 “我们现在缺钱。” 柳姨娘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冷媚儿刚要砸下去的花瓶顿在了半空,好一会才愤愤的放回桌上。 “娘,我要气死了,我们都低三下四的给她道歉了,你说冷月为什么就是没有随着我们的意思走呢?” 柳姨娘一声叹气:“我说媚儿啊!亏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我们与冷月互相针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突然转变态度,冷月她能不怀疑我们吗?” “您的意思是,这一百万两可能是冷月唬弄我们的?”冷媚儿双眸一亮:“我就说嘛!杜老爷子怎么可能那么大方,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更不可能说给就给。” “这倒不一定,如果冷月真能治好杜西,对于腰缠万贯的杜家而言,一百万两真不算什么大事,更别说冷月还有太子殿下撑腰,杜老爷子要想杜府平安,给钱买个平安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来,冷月现在真的有一百万两吗?”冷媚儿咬牙切齿,再次羡慕嫉妒恨了。 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跑冷悦那里去了? 一百万两啊! 为什么就不是给她的呢! “可能还不只一百万两。”柳姨娘说道。 冷媚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杜老爷子会给出一百万两以上的数目?” 柳姨娘摇了摇头:“娘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冷月与敬王退婚之时,敬王可是给了一笔丰厚的退婚礼,而且冷月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楚梦,在她还是楚梦的时候,冷月救了小皇子,太子殿下赏赐了万两黄金,又赐予许多珍宝,还得了亚父之名,当然。亚父之名就算了,但是那些赏赐之物,还有退婚礼,加起来,你觉得价值多少?” 冷媚儿震惊瞪大了眼睛,最后只能说出两个字:“天价!” “没错,就是天价,现在我们冷府,最有钱的,就是冷月了,所以媚儿,这次我们一定要忍着,不管冷月怎么刁难,我们都必须忍着,等她放下戒心,治好你的病,我们再……” 柳姨娘说着目光变得阴狠,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冷媚儿听到最后也笑了,笑得很是森冷。 只要她的病治好,冷悦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到时候她们再想办法让太子撤消保护,冷悦还是任她们宰割。而且冷悦一死,冷月的钱财也会变成她们的。 对于柳姨娘与冷媚儿的不安好心,冷悦自然是不知道。 此时,被柳姨娘与冷媚儿打扰之后的冷悦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换上轻便的男装出门了。 冷悦带着云溪来到上善堂,问伯仲倾拿房契。 伯仲倾一边把房契交给她,一边说道:“闻人这家伙还真是大方,你可能不知道,他给的三家铺位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其中有一家还是闻人手中第三赚钱的商行,年收入少说也有五十万两。可是那么好一个铺位,他眼都不眨一下就给你了。” “那还是便宜他了,第一第二赚钱的他都没有给我呢!”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意外呢! 因为她本以为闻人敬我就算给,也不会给得太好,所以她早就预想过,闻人敬我应该只会给她一些中等的铺位,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 但没想到,闻人敬我手中排名第三的铺子竟然变成她的私有物。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要京城里的铺位。闻人第一第二赚钱的铺位都不在京城,所以你已经拿了他在京城第一赚钱的铺子了。” 闻言,冷悦震惊了,惊得无法言语,她本以为第一第二的铺位闻人敬我舍不得给,但没想到只是因为第一第二的铺位不在京城。 也就是说,闻人敬我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当初他们打赌的时候,她说过,她要他在京城里三家最好的铺位,而他。做到了。 闻人敬我…… 他到底有多喜欢自己啊? 像这种承诺,也只能傻子才会去兑现。 可是这样一个‘傻子’,冷悦却觉得非常可爱,也再次被感动了。 因为那三家铺位都不错,收入也还可以,所以就算房契转到了冷悦名下,但闻人敬我并没有让店铺直接停止营业,而是继续开店,所赚的钱也掌事另外存入了钱庄。 不过对于幕后的老板,三家的掌事却不知情,他们只知道老板换人了,故而当冷悦找上门的时候,那三位掌事愣了好一会才回神。 某间茶楼里,冷悦把三位掌事聚在一起,除了伯仲倾嘴里所说的第三赚钱的铺位,其余两间,冷悦准备改革,然而对于此举,那两家掌事却不乐意了。 “四小姐,虽然您现在是我们的老板,可是您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三家商铺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改变现状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坏处多多,更有可能会亏得血本无归。” “四小姐,我也不赞成您的想法,这两家商铺经营得好好的,为何要改变?这想法也太愚蠢了。” “四小姐,虽然我那边不必改变,可是我觉得孙掌事与金掌事说得不无道理,您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吧!” 第091章:虎口拔牙(三合一章) 冷悦端起茶杯,优雅的呷了一口,然后才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有改就有会变,你们害怕改变,是因为担心将来的收入问题,毕竟你们不是老板,倘若我失败了,你们就会失去工作,失去工作就意味着失去收入,你们有妻有妾,有老有小,你们觉得自己损失不起,是这样吧?” “既然四小姐也是明白人,那又何必为难我们呢?”孙掌事说道。 金掌事也点了点头:“四小姐,您也许有什么想做的生意,可是您一个女子,对于商业上的事情肯定懂得不比我们多,您还是听我们一句劝吧!这两家店铺的生意都是敬王用了两三年才做起来的,在京城里,如果是同行,绝对不会比他们差,所以没必要转行。” 常掌事:“四小姐,我还是那句话,请您三思!” 冷悦双手环胸,微微一笑:“我已经三思六思又九思过了,我知道你们虽说是为了自己着想,但也是为了店里的生意好,可是没有做过的话,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思路不如现在的呢?而且你们若是担心收入问题,那就多余了,因为以后。我的员工将实施合约制。” “合约制?” 那是什么意思啊? 三位掌事一脸狐疑,莫不是疑惑的看着冷悦。 “就是与你们签订合约,实习员工试用期为一个月,通过了就签为普通员工,普通员工每年一签,一年后若有作为的可以提升地位,然后就是你们这些掌事,掌事为正式员工,也是一年一签,一式员工有福利,还有补贴之类的,这些以后给你们看详细合同,总而言之,一年之内,就算店铺倒闭了,你们这一年里都会拿到工钱,所以就算我关门了,我想,你们拿着我的工钱,一年内总能找到工作吧?那你们又何必再担心呢?” 闻言,三位掌事瞪大了眼睛,最后由金掌事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签了合约,若是一个月后店铺关门了,我们在未来的十一个月里,不工作也能拿到工钱?”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实在没有必须担心失去工作的问题,以你们的能力,就算关了店,你们在短时间内总能找到工作不是吗?” 孙掌事:“这条件听着不错,可是真有那么好的事吗?您到时候不会翻脸不认帐吧?” 似乎已经料到他们会那么怀疑,冷悦微微一笑,拿出一块还不到巴掌大的东西。 看着那金色的东西,常掌事首先惊呼道:“这是汇丰钱庄的金鉴?” 孙掌事也瞪大了眼:“真的是呢!听说金鉴最少也得存入两百万两,就算少一两,也只能拿银鉴。” “汇丰钱庄的等级分为五种,最低的是纸鉴,然后是铜鉴,银鉴,金鉴,玉鉴,能拿到金铜鉴的人,都可以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族,至于玉鉴,那可是顶峰的贵人,整个京城,估计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不过我们敬王就是其中一个呢!” “那么,你们还担心我差你们工钱吗?”冷悦甩了甩手中的金鉴,意思很明白。 那三位掌事立即摇了摇头:“您都能拿着金鉴了,哪能少我们那些零碎的工钱。” “所以说,好好工作吧!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只要有工作能力的,做得好的,我会给予一定的奖励,还有,你们工钱翻一倍。” “翻……翻一倍?”孙掌事与金掌事激动的瞪大了眼。 要知道,他们的工钱本来就比一般的掌事高,一般的掌事也就三十或者是四十两,可是他们每月都有五十两,若是翻一倍,那可是比一般的小店铺的老板都拿得多。 他们恐怕会变成全京城最有钱的下人。 “四……四小姐,我们那家不改,这个……” 这回,常掌事傻眼里,常掌事之前本来还庆幸自己管理的那家店铺不用改革,可是转眼,那两家要改革的店铺却给出天价的工钱,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这可是少一半的工钱啊!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既然说的是你们,当然也包括你,放心吧!只要是跟着我的员工,我都不会亏待,而且你可别觉得不必改革就轻松了,虽然经营主题不改,但有些方针还是要改变的,比如绣花的样式,还有衣服的款式,当然,这些都得慢慢来。回头我会给你样板。” 说罢,冷悦站了起来:“行了,今天就到这,回头我会让云溪给你们详细的合约与计划书。” 这下,三位掌事总算没有人再有意见了,而且都毕恭毕敬的把冷悦送出了茶楼。 “小姐,您这样太乱来了!据我所知,他们的工钱本来就比一般的掌事多,可是您再翻一倍,那就是天价了。”出了茶楼,云溪终于忍不住说道,心中,云溪更是无奈叹气了。 哎! 果然啊! 她就说她家小姐不会做生意,看来果然是如此,只希望不会亏得太多,不然就算再多钱也会觉得心疼。 冷悦哈哈一笑:“放心吧!你家小姐绝对不是笨蛋,若是没有把握能赚回这些钱,我怎么可能开这个口,你就等着看奇迹发生吧!” “哎~好吧!希望我能等到您的奇迹!”云溪有气无力的回道,完全不看好。 相府,奢华贵气的府邸里。 封女烟紧紧的锁着眉心,娇媚的容颜冰冷:“三寻,今天是第几天了?” “小姐,第四天了!” “第四天了,太子殿下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冷月那个贱人说的是真的?” 三寻微微低着头,说道:“应该是,据监视在冷府门口的探子回报,太子殿下已经去找过冷月,所以这事估计算了结了。” “这倒不见得!” 三寻微愣,疑惑的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封女烟冷冷一笑,说道:“冷月以前只是个丑陋的女人,太子殿下宠着她,太子妃或者是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只是一个丑八怪而已,太子妃还不置于与这样一个女人争宠,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太子妃知道太子殿下一直宠溺的冷月其实美若天仙,你觉得太子妃还坐得住吗?” 闻言,三寻双眼一亮,赞赏的道:“原来您打的是这个主意,太子妃若知道美丽的楚梦就是冷月,必然会觉得自己的地位存在威胁,您这招实在是高啊!一石二鸟,既能探得太子殿下的口风,又能借太子妃之手除去冷月,这下不用我们出手,冷月也不会好过。” “不,只是这样还是太便宜她了,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冷月欠我们相府的,我封女烟绝对让她百倍偿还。” “对了小姐,今天还有一个关于冷月的消息,不过对于您而言,不知道算不算重要。” “说说看,只要是有关冷月的,大小事本小姐都要知道。”封女烟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冷月带杜西回杜府,然后……” 三寻把事情的前后与封女烟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之后,封女烟大笑三声:“好啊!没想到还有那么有趣的事。冷月小产的孩子竟然是小王爷的,那么冷月就更不可能成为敬王妃了。” 因为宫长生不会答应,闻人王妃就更不会同意。 …… “太子殿下,您下朝了?今天似乎比较早呢!”闻人雅舒款款的迎上前,然后伺候着宫似景更衣。 “嗯!”宫似景淡淡的应了声。 闻人雅舒看了他一眼,说道:“今天上朝遇到什么心烦的事情吗?您看来没什么精神。” 宫似景皱起眉头,沉声道:“还不是封士谋那只老狐狸,竟然谏言,让冷月给父皇看诊,父皇都已经昏迷那么久了,封士谋这个时候把冷月推出来,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闻人雅舒双手不着痕迹的顿了顿,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暗沉:“太子殿下,其实让四小姐试一试也无妨,万一真的治好陛下,那也是功德一件。” “爱妃觉得父皇还有救吗?” “这……” 闻人雅舒张了张嘴。却不敢妄言。 “父皇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我们清楚,他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算了,不谈也罢,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而且还会害了冷月,她要是因此出了问题,本太子饶不了你。” “是!臣妾明白,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妾先下去照看小皇子了。”闻人雅舒盈盈俯身。 宫似景挥了挥手:“去吧!” 直到闻人雅舒离去,狂书才说道:“太子殿下,您刚刚的话会不会太重了,万一太子妃误会了,那可怎么办?” 宫似景一声叹气:“本太子若不这么说。太子妃若再次出现这种类似对冷月不利的话题,若是被那个人听去了,你觉得太子妃还有命吗?” 闻言,狂书沉默了。 冷悦,那是冷老太爷不可触及的逆鳞,若是被冷老太爷知道是太子妃将冷月推了出去,太子妃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掉层皮,所以宫似景的话虽然是严厉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对于宫似景的用心,闻人雅舒却不明也不懂,她只是感觉自己受伤了。 走出门外,转进回廊,闻人雅舒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不知看着什么。 身后,宫婢银双疑惑的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闻人雅舒咬着唇,不语,可是心中,她却只能凄凉的对自己道:抬头,只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本宫能这么说吗? 又有谁会心疼? 她可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她又怎么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 可是她真的心疼啊! 宫似景第一次骗她是因为冷月,第一次如此凌厉的训斥她,还是为了冷月。 闻人雅舒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辅佐宫似景,自己在宫似景的心中自然会有一席之地,可是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天下第一大傻瓜。 在宫似景的心里,她恐怕连冷月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而那个什么都不做就得到宫似景宠爱的冷悦,真是让她羡慕妒嫉呢! 此时。被人维护也被人妒嫉的冷悦却好好的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支小巧的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小姐,您之前说要见的那几位,他们都回京城了。”云溪端着一端莲子汤走了进来。 冷悦手中的笔锋微顿,然后淡淡的应了声:“嗯,知道了,中午,在翠心楼吧!” “是!” 午时,冷悦依时赴约,来到翠心楼的厢房里。 这是一间靠街的楼台,顺着窗口就能看见大街下的风景。 当冷悦来到厢房的时候,已经有三男一女坐在里头,见她进来,那四个年轻男女立即站了起来。 “四小姐!”那四人异口同声的道。 冷悦懒眉轻挑,淡淡的道:“看来你们对我都并不陌生,那我也省得解释了,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四人中,唯一的女子首先说道:“琴兮,琴师,卖艺不卖身,藏身于霓虹楼。” “利白……” 噗! 冷悦刚进嘴的茶喷了,立白?立白洗衣粉吗? “您没事吧?”利白说道,众人也都看着她。 “没有没有,就是不小心呛着了!”冷悦赶紧清了清嗓音,又问道:“那个,我问一下,你的名字是哪个立哪个白?” 自己的名字让她在意吗? 利白表示疑惑,但还是说道:“利润的利,白色的色。” “哦,原来是利白。” 而不是立白,害她以为自己遇见‘洗衣粉’了呢! “四小姐。利白这个名字让您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利白有些在意冷悦的反应,他总觉得有种被人衡量的感觉。 闻言,冷悦赶紧收起脸上的困囧,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只是刚好想到一个友人,它的名字与你有些相似,听错了,行了,这种小事就不必深究了,继续。” 利白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只能接着说道:“利剑兵器行,那里有最好的铁匠手,四小姐若有需要,可去利剑兵器行找我。” “淡蓝,禁军将领之一。” “言悠,暂无固定职位,负责传递消息。” “小姐,言悠还是言凡的同母胞弟。”这时,云溪插嘴说了一句。 冷悦懒懒的挑眉,勾唇笑道:“一个凡,一个悠,你们加起来就是‘烦忧’了。” 闻言,言悠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忧心的忧,悠闲的悠。” “我知道啊!莫言平凡真英雄,莫言悠远行天下,我在爷爷的书柬中看到过,你们的名字应该是取自那两句话吧?” 言悠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名字是老太爷起的。” 冷悦微微一笑:“爷爷把你们安排得不错,风花雪月之地,王孙贵胄众多,要想知道京城的小道消息,霓虹楼无疑是个上选之地。” “天下纷乱,利器当头,任何乱迹都离不开兵器,利白藏身兵器行,可暗中观察各势力的动向。” “宫外之争,宫内之战,外之敌患,内之烦忧,天下壁画,江山指点,宫中内防,这是淡蓝之责。” “至于言悠,虽无职位,其实是肩负重担,若是消息没有及时传达,那是最大的失策与失败。” 闻言,众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我们只是几句简单的介绍。结果四小姐却把我们看得透透的,看来四小姐果然不再是以前的四小姐,那么利白也可以放心了。”利白深邃的瞳眸带笑。 琴兮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都向冷悦拱了拱手,表示认同这位主子。 其实他们一直在担心,因为冷悦继承暗皇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虽然一直听说现在的冷悦已经改变,但未曾与本人相处之前,他们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今天,冷悦只是听闻介绍就立即分析出他们所担任的职责,这是何等的聪明啊! 也难怪冷老太爷会把暗皇之位交给她。 “那么四小姐今天见我们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吗?”言悠问道。 冷悦轻呷一口清茶,然后才淡淡的说道:“就是想与你们见一面而已,没有特殊的情况,若说有,那就是为让你们更了解我这个人,因为我不希望我的人不了解我。故而不服从我,这种情况很危险不是吗?心有不从,很容易产生缝隙,出现纰漏,而这样的纰漏,你们承担不起,我也承担得起。” 她只是个空降部,以前也没有与他们相处过,就因为冷修辰,自己突然变成他们的暗皇,冷悦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如果她是他们,那么她肯定会不服。 而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所以此之前,她想与他们交流一次,彼此熟悉协调一下,省得以后出什么乱子。 冷悦的话,言悠等人再次震惊了,他们一直表现得毕恭毕敬的,没想到冷悦还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看来他们不服都不行。 离开了翠心楼,冷悦并没有直接回去,而且去了战王府。 听闻冷悦来找自己,宫长生缓缓的勾起了唇,慵懒的道:“这个女人还是来找本王了,看来女人就是女人,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 冷悦来找他,肯定是同意了,毕竟哪有人希望自己日后指要受人指点? “爷,属下倒是觉得,她不是来同意与您成亲的。”柏雨说道。 虽然他觉得宫长生说的也不无道理,一般的女人都在乎自己的清白,可是冷悦是一般的女人吗? 所以他觉得事情可能与宫长生所想相反。 “胡说。本王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要权也不缺,像本王这么好的男人,她上哪找啊?而且她都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不嫁我,她还能嫁谁啊?” “……” 柏雨张了张嘴,本想说人家还可以嫁给闻人敬我,但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巴,省得自己无辜被迁怒。 宫长生欢愉的来到厅堂,此时,冷悦已经坐在一旁,悠哉的喝着茶,见宫长生来了,她才放下手中的琉璃盏杯。 “冷月,你今天来。想必已经想好了吧?” 冷悦点了点头:“想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所以我不会嫁给你,我今天过来就是想与你说清楚,不管以前我与你之间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以后,我想走自己想走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闻言,宫长生回头狠狠的瞪了柏雨一眼,似乎在说:乌鸦嘴! 柏雨心中暗道无辜,似乎在说: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想。 “冷月,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就算你不在乎。你将来所嫁之人也不在乎,但你未来婆家能不在乎吗?你毕竟不是清白女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也不可能有人会接受这样的你。” “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是我已经想清楚了。”冷悦坚决的道。 闻言,宫长生怒极反笑:“好,真是好样的,看来你果然有个性,普通的方式也无法让你低头,那本王也只好用强硬的手段了。” “你什么意思?”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蔓延而开。 宫长生优雅的换了个姿势,似笑非笑的勾着唇,好整以暇的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与你的关系之后,我与皇后探讨了一下,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着想。也为了将来你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皇后已经同意,让你住进战王府,与本王培养感情。” “荒唐!”冷悦低喝,没想到皇后竟然还会同意。 宫长生呵呵一笑:“何谓荒唐,与自己的女人一起培养感情,这事很荒唐吗?本王倒是不觉得。” “小王爷,你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啊!不就是与你培养感情,这是很正常的事。”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喜欢我吧?把我绑在你的身旁,你到底意欲为何?”冷悦眉心蹙紧。 记得自己问过,她问宫长生是不是喜欢自己,他说谁知道呢! 那种态度只是觉得好玩,可是她不是他的玩具,她也不想沦为宫长生的玩具。 “你不想找到冷老太爷了吗?”宫长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冷悦心头一震,犀利的瞳眸凌厉的盯着他:“难道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见她那怀疑的目光,宫长生赶紧摇头摆手:“哎,别误会!你爷爷失踪与本王无关,本王只是猜到大概,但冷老太爷绝对不是本王掳走的。” “给我说清楚,你若说不清楚,我饶不了你。”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说自己有块玉佩能保冷老太爷安全之时,本王就知道你什么意图了,因为当初第一个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人可是本王,所以你说,我能不知道冷老太爷身上有件重要的东西吗?虽然本王也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不过没想到冷老太爷会把东西放在你身上。” 那时候冷修辰正好失踪,而且还是在皇宫里,能这样消失的,凶手有限,所以当冷悦说自己有一块玉佩时。他就知道,冷悦想以身犯险,引出凶手。 而他,不过是利用了一下。 “原来你也是知情人之人,难道你非要娶我就是为了我身上的玉佩吗?”冷悦暗下了目光,长袖下,几枚金针已经迅速拈在指间,准备伺机而动。 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本王的意思是可以协助你而已,你想啊,若是玉佩在你身上的事由你自己传出去,谁会相信?又或者说他们会不会怀疑这只是一个陷井?但如果由本王‘不小心’替你传出去呢?” “那么降低敌人的戒心。”冷悦接过宫长生的话。 宫长生耸了耸肩:“所以咯!你就乖乖住在战王府吧!你负责与我培养感情,而我负责替你散播消息。” “小王爷,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背后的敌人?” 不是冷悦要怀疑。而是宫长生有太多的地方值得她怀疑,因为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把宫长生列为凶手。 “你相不相信,或者是怀不怀疑都无所谓,本王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因为有些东西,不是我解释了,就可以澄清的,而且你别无选择,你若想寻得你爷爷,你就得与我配合。”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却也只能沉默着。 因为宫长生说得没错,她没有选择,就算她怀疑宫长生是捉走冷修辰的人,她也只能配合,否则她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冷修辰在哪,更不能知道真相。 而宫长生,捉住了自己的弱点。 知道自己无法挣扎,冷悦也没有挣扎,所以同意了宫长生所说的‘同居’,名曰培养感情,实则各有诡计。 “爷,您这不要脸的山人妙计果真是高,果然把四小姐留下来了。”书房里,柏雨不知是佩服还是嗤笑的道。 宫长生白了他一眼:“你会说话吗?什么叫不要脸的山人妙计啊?本王也是为她着想,像她这种不够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早晚会被找上门,若她不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才懒得理她呢!” “是是是!” 柏雨连连称是。但心中却鄙夷道:口是心非,一会说为了人家好,一会又说懒得理人家,矛与盾都没有他家爷那般矛盾。 …… “小姐,您就这样住在这里,没问题吗?万一掳走老太爷的真的是小王爷呢?那您岂不是羊入虎口?”云溪很是担心,虽说这是一个突破口,但太危险了。 “那我就在虎口拔牙吧!”冷悦坚决的道。 冷悦已经打定注意与宫长生磕到底,可是她与宫长生还没有闹起来,有个男人倒是先闹起来了。 这天,听闻冷悦住进了战王府,闻人敬我立即闯进了门。 “宫长生,你这混蛋,给我出来。” 宫长生披着外套,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走了出去。看着闻人敬我,他淡淡的道:“干嘛啊?一大早的,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这混蛋,你说,你到底对月儿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住在你的战王府?”闻人敬我怒目横眉。 昨个儿还好好的,冷悦的心意他也知道了,可是转眼间,冷月却住进了战王府,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宫长生搞了什么阴谋,否则冷悦哪会说变就变。 宫长生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说闻人,你怎么就知道本王对她做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她可是本王的女人,就算住进来也没有人会说半句闲话,倒是你。你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些话?” “我以她喜欢的男人说这话。”闻人敬我高傲的抬起头,不甘示弱的道。 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说喜欢你了?” “说了,所以我才很肯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或者是说了什么,否则她不会住进战王府。” 闻言,宫长生也只是嗤笑一声:“就算你说对了,那又如何?有些东西不是喜欢就能得到的,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女人,是皇婶,所以闻人,我劝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下,不要因为喜欢就缠着她,在皇权面前,只是喜欢是没有用的,任何喜欢也抵不过皇令,这点应该不需要本王教你吧?” 自古以来。多少两情相悦的男女败在皇权之下? 只要陛下赐予婚书,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嫁,更得娶,身为王族后裔,闻人敬我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就妄为敬王了。 闻人敬我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好几次,他才勉强忍下心头的怒气:“长生,你们兄弟一场,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正是兄弟一场,我才想劝你住手,朋友妻不可戏,兄弟妻不可欺,她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没有感情,她也是本王的女人,而你是本王的兄弟,难道你要夺走自己兄弟的女人吗?本王可是皇叔,你应该清楚皇叔代表了什么,那代表皇室的脸面,你若与她在一起,你得遭受多少指责?还有冷月,你替她考虑过吗?” 第092章:还是人吗(三合一章) “现在而言,你们或者都不在乎,可是旁人的言行,你们真的可以一辈子都不在乎吗?还有闻人王与闻人王妃,他们也会不在乎?我看不见得,说不定,你们最后还会恨上彼此,所以在事情还有挽回之前,在你们都没有怨恨彼此之前,都收手吧!你们绝对不适合。” 宫长生的话,闻人敬我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论权力与地位,他不如宫长生,真要以权夺人,他也赢不了,这就是宫长生所说的皇权。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外在的阻碍,他可以不在乎,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排除,可是闻人敬我不能不在乎冷悦的感想。 越是深爱,就越是在乎对方的感受,只要想到冷悦将来会后悔,会因此而怨恨自己,闻人敬我就觉得揪心,那种无形的疼痛就像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啃啄。 见他不语,宫长生缓缓勾起了唇,说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看来你也明白什么叫外在阻碍,你们之间早晚会因为旁人产生缝隙,到那时候,你们只会不断的争吵,最后,感情被磨灭。然后只剩下怨恨,所以闻人,趁你们还可以做朋友的时候收收心吧!这对你们都好。” “我……” “笨蛋,你在犹豫什么呢?我是那种在乎别人感想的人吗?真是蠢蛋,被人忽悠了还不知道。”冷悦的声音突然出现。 “月儿!” 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一亮,那阴沉的心情就像拨云见日,突然晴朗了。 “笨蛋,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在生气。”冷悦没好气的道。 真是的,还以为不必自己出面闻人敬我也会将宫长生打得落花流水,结果别人只是几句挑拨,闻人敬我就犹豫了。 “不过不得不说,小王爷的攻心计还真是厉害,句句一针见血。”冷悦转向宫长生。 若她不是来自未来,若她不是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的恋爱模式,说不定也会陷入沼泽,中了宫长生的奸计。 “哈哈~” 被人拆穿,宫长生没有任何尴尬或者是囧态,反而嘻笑的说道:“真是可惜,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闻人就落入本王的陷井了。” “你这个混蛋。”闻人敬我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宫长生。 宫长生懒懒的耸了耸肩:“闻人,别太天真了,我们都生在帝王之家,像这种小打小闹的阴谋诡计很平常,你若是连这样的阴谋都躲不过,那你就真的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因为这样的你,保护不了她。” 说罢,宫长生丢下他们自行离开。 看着远走的宫长生,冷悦美丽的乌眸轻眨,若有所思的支着下颌,这个宫长生…… 她怎么觉得有种让人心存疑惑又矛盾的感觉? “看什么呢?都走远了,你舍不得他走啊?”闻人敬我顺着她的目光,吃味的说道。 闻言,冷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下次你若再被他那些低级的诡计得逞的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真是个笨蛋,亏他英明一世,怎么遇上感情的事就跟个白痴似的? 真是让人操心。 闻人敬我突然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会的,你没有机会不要我,因为我已经决定,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是不是后悔怨恨我,我都不会放手,所以你要有准备,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堕入深渊,至死不休。” 冷悦微微一怔,然后勾起了唇:“真是霸道宣言,不过我喜欢。” …… 离开冷悦与闻人敬我的视线,柏雨一声叹气:“爷,您若担心敬王,直说不就行了,干嘛用这种方式,小心他恨你一辈子。” 闻言,宫长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柏雨撇了撇,小声的嘀咕道:“果然是个矛盾的男人。” 柏雨的声音很小,可是还是被宫长生听见了,但虽然如此,宫长生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确很矛盾。 一方面,他觉得,冷悦是自己的女人,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他就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她,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可是另一方面,闻人敬我却是他的好兄弟,所以就算理论上他不希望闻人敬我再与冷悦有什么纠缠,但闻人敬我某方面的天真还是忍不住让他担忧。 因为这种人,无法在残酷的皇权争斗中生存。 让冷悦给皇帝治病的事,宫似景本以为自己拒绝之后,封士谋便不会再提议,然而再次的,宫似景发现,封士谋想要置冷悦死地的决心是如此的恐怖。 这天,封士谋再次联名诸位重臣。再次向宫似景提出让冷悦给皇帝诊治的事,而且把仁义孝德都搬出来了,也逼得宫似景不得不慎重考虑。 因为这事若办不好,那就会陷入不仁不义,不孝无德的骂名,身为太子,宫似景无法一意孤行,所以只好找上冷悦,希望能听听她的意思。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住进战王府,还以为你会反抗。”宫似景面无表情,深沉的嗓音淡淡的,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味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深沉。 以前的冷悦如此,宫似景不想去评论,可是近来的冷悦,那绝对是说一不无,也不喜欢别人威胁的。 所以宫长生向皇后请旨的事他虽然知情,但也没有过问,因为他认为冷悦一定会拒绝,但结果她却同意了。 “太子殿下来找我,不是因为好奇这些事情的吧?”冷悦轻挑柳叶眉儿。 闻言,宫似景也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淡淡的说道:“封士谋谏言,让你替陛下诊治,本太子希望你找个理由拒绝。” “那就奇怪了,那是你的父皇吧?又是宫云国的陛下,他的安康不是很重要的事吗?你为何希望我拒绝?”冷悦嗤笑一笑,美丽的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精光,心中暗暗猜疑。 其实有个问题她早就疑惑了。 以自己的医术,照理说,不管是皇后还是宫似景,他们应该早就与她提起这事,并且让她给宫帝看诊,可是偏偏,他们好像想不起这事似的,从来没有提起过。 就连现在,封士谋谏言,宫似景竟然还希望她拒绝,这可不是身为太子,身为人子该有的态度,除非宫似景本就想宫帝死,想早日代替宫帝成为一国之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冷悦的话,宫似景大概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说道:“本太子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本太子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是,本太子也不是不在乎父皇,也不是不希望他好起来,可是有些病是好不了的,也不宜宣扬出去,封士谋也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想把你拖下水,你应该知道,他有多痛恨你才是,所以他提议的事情,你觉得简单吗?” “治不好,也不能宣扬?不会是花柳病吧?”冷悦面无表情,目光若有所思。 治不治得好,这是另一回事,可是不能宣扬,这才是大问题。 若是治不好了,事情或者还有转机。但若是治不好又得知情况,到时候封士谋肯定会提议灭口,而这,大概就是封士谋的心思,因为他想借此杀人,所以才会向宫似景谏言。 “……” 宫似景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头痛的抚着额:“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身为君王,后宫佳丽三千,我父皇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需要去招惹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吗?” “好像也是!”冷悦耸了耸肩,却也更好奇了:“既然不是,那到底是什么病?竟然能让你们如此羞于启口?” “这……” 宫似景欲言又止。 冷悦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过说不定我真能治好陛下,难道太子殿下不想赌一把吗?” 宫似景微抿着唇,沉默了,好半响,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吧!虽然本太子觉得不可能。但他毕竟是本太子的父皇,若真能治好,本太子也会觉得欣慰。” 冷悦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话。 “虞美人!” “什么?”冷悦一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父皇的女人?她对陛下做了什么是吗?” 宫似景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一种名叫虞美人的花。” 闻言,冷悦明了的点了点头:“原来是罂粟!” 罂粟有个别名就叫虞美人,也有人叫它鸦片花,丽春花,赛牡丹等等,花大艳丽,香气浓郁,被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之一。 宫似景没有听过罂粟这个名字,但从冷悦嘴里听来,他们说的应该是同一种花。而且冷悦似乎对它很了解。 “父皇清醒时还好,可是发作时情绪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杀人,都快变成杀人狂魔了,所以我们商量之后,决定把父皇关在冷宫,然后对外宣称父皇得了重病,现在正昏迷不醒,这就是所有的经过。” “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皇帝,活着比死了更让人棘手,为了宫云国的江山社稷,也为了不让其余的王朝知道宫云国的混乱,保密的确是必须的,否则可能会引起大乱,也会让敌国有机可乘。” 宫似景无奈一叹:“所以说,我们也是没办法,而且这种‘病’没有人能治得好,父皇也唯有一直服用虞美人才能活下去。” “谁说没治的?”冷悦不以为然。 虽然吸食罂粟的人是很难戒掉,可是如果有决心,还是可以的。 不过冷悦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治不好,因为那个人可是皇帝,那些太医就算知道怎么个治法,他们也敌不过宫帝的一个命令。 一旦发作,宫帝一句给我吃,他们是给还是不给? 给了,就治不好,不给那就是对君不敬,那可是要杀头的,谁想冒着被杀的险治病?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你……你能治好?” 宫似景微微一愣怔:“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啊?” 陈太医早就明言,他说就算神仙来了,父皇都无法戒掉虞美人,所以他也一直认为。这是不治之症,但没想到冷悦再一次打破他的认知。 冷悦呵呵一笑:“认真数起来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天下,我说第二,大概没有人敢说第一。” 闻言,宫似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笑的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的脸皮都比城墙厚了。” 冷悦淡淡轻笑,不语,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狂妄,更不是自傲没有自知之明,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因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比别人知道更多新奇的东西,这就是身为新新人类的优势,是他们这些古人羡慕不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接受吗?”宫似景又问道。 冷悦耸了耸肩:“我若不接受,也许是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同样的,身怀纱手医术,可是却拒绝给当朝陛下诊治,不管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那么你说,我会不会接受呢?” 肯定接受,因为冷悦不是那种喜欢受气的人。 特别是这种窝囊气。 相府,奢华贵气的府邸里。 “父亲,您说的是真的?冷月真的答应了?”封女烟双眼闪亮着,想到能让冷悦吃些苦头。她就莫名的高兴。 “那是当然,她若不答应,为父也多得是办法让她答应。”封士谋冷冷一哼,说着又道:“不过话又说来,冷月还是个笨蛋,其实她若不答应,又有太子殿下庇佑的话,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受点流言蜚语的攻击,结果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的‘识相’,自觉的答应了。” “这还不好?省得我们还要费些心机。”封女烟完全不在意冷悦是怎么答应的,她只知道,冷悦已经掉进他们的陷井。 若是冷悦治不好宫帝,冷悦这个贱女人就等着砍脑袋吧! “傻女儿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当初为父提议的时候,太子殿下并不同意,也就是说,其中的利弊,太子殿下肯定会与冷月道明,然而在形势明了的情况下,冷月还是接受了,你觉得她是那种自寻死路的人吗?” 闻言,封女烟微微皱起了眉头:“父亲,您的意思是,冷月也许有办法治好陛下的病吗?” “这是可能之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毕竟第一个否决的人可是太子殿下,知情的,也许会说太子殿下也是无奈之举,但不知情的呢?别人肯定会说太子殿下无情冷血,置自己的父皇不顾,又或者会说太子殿下为了皇位希望陛下去死,因为只有陛下死了,太子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君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似君不是君。” 封女烟点了点头:“也对,监国毕竟是监国,看似掌握了皇权,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代为管理,稍有差池,谁才是我朝的君王都说不定。” “所以若想让太子殿下避嫌,那就唯有冷月站出来。” “但可惜,他们避得了一个,避不了两个,冷月终有一劫,不过父亲,冷月这个女人在医术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万一真的让她治好了。以皇后与太子殿下对她的宠溺,就算到时候我们以需要保密的理由赐死冷月,估计皇后与太子殿下也不会同意,更别说那时候冷月可是功臣,要她死就难了。” “所以说,陛下这病太严重了,肯定是治‘不好’的,你说是吧?”封士谋勾起了唇,森冷而神秘的笑了。 闻言,封女烟也笑了,笑得很是阴森:“父亲说得是,你的意思烟儿明白了!” 冷悦虽然接受给宫帝治病,也知道要怎么医治,可是在行医之前,她却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先见宫帝一面。 对于这个要求。宫似景本想拒绝,毕竟宫帝现在是危险人物。 其实宫似景的意思是,冷悦只要出药方就好,其余的让别人来操作,这样也可以免去不少危险,可是冷悦却有自己的坚持。 要么就不治,要治就得亲自动手,拗不过冷悦,所以宫似景也只好同意了。 皇宫,高高的深墙之中,某座冷清的宫殿里,此时正传来嘶吼的声音:“你们给朕去死,都给朕去死,该死的混蛋。” “陛下,您息怒,请您再忍耐一下,虞美人已经去取了,马上就来。” “朕一刻都不想等,你这该死的奴才,给朕去死。” “陛下……” 宫殿内没了声音,然后就是一群人逃似的跑了出来。 “啊!完了完了,陛下又杀人了,快逃啊!” “疯了疯了,又发疯了,这是没完没了了,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不要在待在这里了,我不要死在这里啊!” 在宫似景的带领下,冷悦走进冷宫就看见这副景象。 宫似景赶紧把冷悦护在身后,让侍卫去控制场面,直到里头探制完毕,宫似景才与冷悦走进内殿。 鲜红的色彩。血腥的味道。 冷宫的内殿里一片狼藉,地下躺着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奴才,还有一地破碎的东西,至于宫帝,此时正被侍卫摁在床上,捉着四肢,却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叫骂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现在你知道了吗?本太子不让你接手,一来是因为这本是一个阴谋,二来是……”宫似景看了宫帝一眼,脸上尽是无奈:“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既然知道控制不了他,那为何不在屋内准备好虞美人?”冷悦不紧不慢的声音,心中却是疑惑的。 如果怕宫帝会杀人,那么只要随时准备好宫帝需要的东西。宫帝自然也不会闹。 “如果我们有那么多的存货倒是没有问题,坏就坏在虞美人并不是宫云国的产物,而是风国的,每次需要的时候,我们都得派人到风国购买,而且此物非常稀少,故而也经常变成这样,供应不上,父皇也会闹得不可收拾。” “来了来了,虞美人来了!”一个奴才匆匆的从宫殿跑了进来。 这时,一听有虞美人,宫帝立即又疯狂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侍卫的钳制,着急的道:“给朕给朕,快把虞美人给朕。快点!” “父皇……” 宫似景红了眼眶,看见这样的宫帝,心痛不已。 冷悦虽然没有开口,但心里也是沉了。 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二十一世纪,只要沾染上,不管你是以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都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服用了虞美人后,宫帝才安静了下来,那表情有些虚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久久。宫帝才渐渐的醒来。 “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朕……朕又杀人了吗?”看着地下一动也不动的奴才,还有那刺目的血迹,宫帝的声音微微颤抖。 为什么? 他不喜欢杀人,然而却一个接一个的死在自己面前。 他好痛苦啊! 可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宫似景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冷悦见过陛下!” 冷悦的声音打断了宫似景的无言,也打断了宫帝的暗中自责,两人同时一愣,然后看向她。 回神,宫似景首先说道:“父皇,这是冷府的四女冷月。” “冷府?四女?朕记得是个丑陋的娃儿才对,难道朕的记忆也出现错误了吗?”宫帝皱起了眉头。 “陛下,您的记忆并没有出错,我以前的确有张丑陋的样貌,但现在已经不丑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天是来给陛下治病的。” “治病?” 闻言,宫帝笑了,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冷悦大言不惭:“陈太医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能治好朕?” “那是因为他不如好。”冷悦傲然的抬头:“南关瘟疫,这事想必陛下还不知道吧?别人都治不好的病,我治好了,这就是我的过人之处。” 宫帝双眼一亮,但想到虞美人的阴毒之处,他又暗淡了目光:“算了,别的,你或者能治好,但这个,没有人能治得了。朕这个人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宫帝的话,冷悦觉得很是可笑,而她也真的笑了,笑得很是讽嘲:“我说陛下,您还觉得自己像人吗?又或者说,您还是人吗?人该有的东西,您已经丢失了,现在的您,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放肆!你怎么说话的?朕可是堂堂天子,岂能容你这般无礼,狂妄。” 宫帝冷声一喝,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服用了虞美人而显得有些急燥,此时,宫帝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与怒气。 “恼羞成怒?” 冷悦呵呵一笑:“理解,你心里觉得憋屈。觉得这不是你的错,觉得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因为你也不想杀他们,但你就是停不了手,你愧疚,你自责,可是你是君王,你得高高在上,所以你心情很复杂,也得不到宣泄,再所以,一言不合你就生气,逃避,用怒火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冷月,别说了!” 宫似景皱着眉头,虽然冷悦的话说到了心坎里,字字珠玑,可是宫似景却担心冷悦的话会刺激到宫帝,更担心宫帝会气愤杀人。 但冷悦仿佛没有听见宫似景的话似的,一个劲的继续说道:“你现在应该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吧?因为我竟然胆敢指出你过错。” “你……” 宫帝眉目冰冷,宫似景赶紧将冷悦护在身后,说道:“父皇,您息怒,冷月年纪还小,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她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您就原谅她这次吧!” “太子殿下,您错了,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冷月……” 冷悦傲然的抬头,忽略宫似景的担忧,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她那好看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宫帝。说道:“我就问您一句话,您是要放下尊严承认自己的错误,让我为您治病,还是想像鬼一样继续活着?” “朕……朕想像人一样活着,朕不想再这样无故的杀人了。” 闻言,冷悦一改方才的刚硬,温和的笑了:“陛下,恭喜您,您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承认自己的过错并不可耻,也唯有如此,您才能放下心头之魔,否则您只会一直逃避,那么到时候就算我治好您的病又能如何?不肯承认错误的您只会变得敏感,只要提及此事,您恐怕就会烦躁得想杀人灭口。那么治好与没有治好又有什么区别?一样会杀人不是吗?” 身体上的病好治,但心理上的病才是天底下最顽固的,若是宫帝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的过错,那么她认为,那只是治好了病,并没有治好人。 “冷月,原来你刚刚是借用这种方式让父皇面对自己吗?”宫似景双眸一亮,感激的看着她。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不用太感谢我,记得以前救小皇子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我的出诊费很贵,还有,在我真正治疗陛下之下,陛下必须给我一道圣旨。” “圣旨?” 宫帝与宫似景面面相视,不知冷悦在打什么主意。 “对,就是圣旨。上面写几句话就可以了。” “哪几句话?” “冷月奉旨给宫帝治病,其间不管发生任何事,一律听从冷月的命令,宫帝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喊停的资格,任何人不得干扰,违令者杀!” 闻言,宫帝立即皱起了眉头,高傲的道:“这怎么可能?朕可是皇帝,哪有皇帝没有发言权的?” “陛下,您就是发言权太厉害了,所以才没有人能治好您,因为您可是一国之君,您的话,下边的人若是没有听从,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这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当然,您也可以置之不理,但如果陛下不同意,那么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一句,您的病,一辈子都治不好。” “必须这样吗?” “必须!” 宫帝沉思半响,好一会才妥协道:“好吧!就依你之意,但朕可警告里,若是最终你还是治不好朕的病,那么朕一定会杀了你。” “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脑袋,若是没有把握,我断然不会答应,所以陛下就放一百个心吧!” 不过过程您得辛苦一点。 最后一句话,冷悦放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戒毒,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若是没有过硬的手段,单凭自己,宫帝是不可能戒掉的,所以得借助外在的力量,绑手绑脚之类的,大概也免不了。 所以她讨来圣旨可不单单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让宫帝服从她的治疗方式,更为了下边的人不会因为宫帝一句话就放弃了。 第093章:相思红豆(二合一章) 离开了冷宫,走在宽敞的宫道上,看着一路沉默的冷悦,宫似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冷悦走神了许久,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问你,陛下的膳食不是一直有专人负责的吗?为何陛下还会染上那种可怕的东西?” 宫似景叹气的说道:“估计是被什么人收卖了,可是在我们查到那个人之时,那个负责御膳房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查无踪迹。” “这么说来,那个隐藏在身后的凶手还在咯?”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感觉事情也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而且严峻。 明着,有一个想置她于死地的封士谋与封女烟。 暗着,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那只大手似乎想要遮天盖日,一心想让宫帝成魔。 一明一暗,她不仅要防着封士谋父女从中作梗,还得防着那个藏在暗处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的确如此,所以本太子才更不想你接受这次的提议。” 冷悦呵呵一笑,淡然的道:“也许不接受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话,就算受点流言蜚语的攻击,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接受的话就不同了,我现在就像一个夹心饼,被两股势力夹在中间,随时都可能被轰成渣渣。” 宫似景虽然他不太懂什么是夹心饼,但意思却很清楚,所以他也是叹气了:“说真有,其实有时候本太子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真要拒绝了,行势对你而言并不是太严峻,可是偏偏,你却总是迎刃而上,总是那么无所畏惧的。” 在宫似景的眼里,女人都是需要呵护的,可是冷悦却与他所了解的女人都不同。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有时候,甚至是她在保护你。 就像这次的事,其实宫似景知道,冷悦之所以会接受,有部分的理由是因为自己。 因为冷悦不接受的话,那么,被谴责的人可能就是他。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眼中散发着坚韧的傲然:“人生就像雕刻,有人雕的是外形,有人雕的是神韵,也有人雕的是人生,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刻纹。都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而我的道路只有一种,抬头,挺胸,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也绝不跪着,而我,还不到向敌人跪着的时候,那么,我为何要低头?” 也许,在宫似景的眼里。这个时候,她应该低头回避,可是她冷悦从不是那种遇事就退的人,绝路尚可逢生,她还没走上绝路呢! 闻言,宫似景锐利的瞳眸闪过一抹赞赏的锋芒,真是个奇特的女子,大道理人人都会说,可是像她这般傲骨凛然的人却极少,贯彻自己的理念。 突然间,宫似景觉得很羡慕冷悦的自由,冷悦是个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不在乎别人的感想,可是他不同,身为太子,就算高高在上,但有时候他却无法一意孤行,就像冷悦这次的事情。 对于冷悦的坦然接受,另一边,宫长生却皱锁着眉头。 “爷,您说,这到底是针对四小姐的,还是针对您的?”柏雨也皱着眉头说道。 “也许只是巧合,又或者,都有。”宫长生犀利的瞳眸微沉。 当初宫帝服食虞美人的事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是宫长生却清楚。那本该是针对自己而来的,结果却到了宫帝的手中,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形势。 现在,冷悦是他的女人,又住进了战王府,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却有人提议让冷悦医治宫帝,若是冷悦失败了,那么战王府也许会受到牵连,所以宫长生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事是封士谋第一个提议了,您说当年的事与封士谋有没有关系?”柏雨又问道。 宫长生抿了抿辰,说道:“这个就难说了,相府与冷月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冷月不仅断了封自建的根,还抢了封女烟的婚,让相府出了一个大丑,这口气,依封士谋的个性,想必是咽不下去,所以这种情况也很有可能只是因为私人问题,但是否隐藏别的阴谋,这就难以得知了。” “要我说,这事就是四小姐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以为自己什么病都能治好吗?她这是在害您。”柏雨有些抱怨的道。 当年,发现宫帝服食了虞美人,宫长生奉命查办,结果却发现,那虞美人其实是要给宫长生服食的,但最后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进了宫帝的嘴里。 只是可惜,等宫长生想要深查的时候,那个御厨却突然暴毙死亡,为免节外生枝,宫长生把这个秘密压在了心底。 所以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宫长生可是非常清楚。 “事以至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宫长生缓缓的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然后又道:“希望不会是暴风雨前的警示吧!” 这厢,一切准备就绪,冷悦也开始着手医治,但同时,一切也正如冷悦所想,宫帝是个令人头大的人。 才开始,他就受不了了,而且一个劲的要虞美人,动不动下令,还说什么不服从命令就要砍人脑袋,若不是冷悦早有准备,手持谕旨,让宫帝动惮不得,恐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宫帝,宫似景于心不忍:“冷月,就不能用点温柔点的手段吗?你看看父皇的手都渗出血了。” 冷悦犀利的瞳眸瞥了他一眼。冷漠的道:“你是要忍一时让他活着,还是心软一时让他渐渐死去?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若是继续食用,虞美人深入骨髓之时,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注射器,服食虽然同样会让人上瘾,但却降低了很多风险,也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救治起来也比较容易,所以宫似景的心软只会害人。 “我……” 宫似景张了张嘴,但最后,他只是一声叹气,转身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宫帝接受治疗的期间,除了宫似景,宫长生也来看过,不过让冷悦意外的是,宫长生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让人弄不懂他这个做皇弟的是什么心思。 这天,从宫里回到战王府,夜色已经爬上了枝头。 冷悦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走进了暂住的院子,然而刚进门,一道洁白的身影却映入了她的双眼。 冷悦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 月色下,宫长生挥动着利剑,舞出一套轻盈的招式,却也虎虎生威,柔中带着刚硬,傲然间潇洒飘逸。 咻mdash;mdash; 突然间,宫长生手中的剑脱手而出…… 冷悦心中一震,下意识的,她想避开,可是刚有动作,她却平静了。 冷悦眼不眨,也不曾有半点退意的站在那里,傲然挺立,锋芒毕露,而那柄利剑就那么的从冷悦的耳旁飞过,最后没入身后的木桩。 宫长生懒懒的挑眉,顽味的笑道:“也不知道躲一下,万一本王失手了,你那可爱的小脑袋就要搬家了。” “一个清楚我爷爷身份的人,我若死在战王府,惹上麻烦的可是你,而且我相信,小王爷战王之名并非浪得虚名,所以我相信,我很安全,除非小王爷是傻蛋。” 刚开始。冷悦也是被吓着了,可是聪明如她,她知道宫长生不会杀了自己,起码现在还不是时机,所以她也是在赌,而她显然很幸运,赌赢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宫长生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找没事? 貌似干了一件蠢事。 这人没吓着,自己反而被嗤笑了一番。 “这么晚了,小王爷不回去歇着,反而在我这小小的院子中耍剑,小王爷是失眠睡不着呢!还是兴奋得睡不着?” 宫长生呵呵一笑:“都不是,本王相思病犯了。想让四小姐给本王治治。” 闻言,冷悦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云溪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一阵嘀咕,云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不一会,云溪又走了回来,然后把一碗辣椒放在宫长生的手里。 “这是干嘛?”宫长生眨了眨眼,脑子一片茫然。 “相思泪下,小王爷哭了哭就好。” “……” 宫长生一阵无语,很显然,冷悦是说,辣椒有催泪的功效。 “你可真是无情,给我一碗红豆也好啊!干嘛给我一碗辣椒啊!”宫长生嘴角微微抽搐着。 “红豆代表着相思,你不是说要治?既然要‘治’,那就代表你不要相思了,既然都不要相思了,还要红豆干嘛?”冷悦表示无辜的道。 “这是什么歪理啊?”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不过好像也很有道理。 都要治了,不要了,那还真不适合给他一碗红豆,但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啊! 虽然他也是耍着好玩,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竟然叫他哭哭就好,太冷血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你这白痴也耍够了,还是说说看你到底来干嘛的。” “哪有干嘛,本王就是……” “你若不说,我就回房休息了。”冷悦打断他的话,无心与他浪费时间,在宫里累了一整天,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你这女人还真是没有幽默感,说风就是雨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冷悦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宫长生抚着额,无奈的叹气,然后似真似假的说道:“你这女人……那么着急干嘛啊?不是说好了,你留下来与本王培养感情的吗?这大好月色,不用来培养感情岂不是浪费了。你说是吧?” “……” 冷悦怪异的瞅着他,好半响才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说要培养感情的可是你,可是我记得自己没有同意过,我是碍于爷爷的线索才留下来的,至于其他,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小王爷,您也别想太多了,想多了对脑子不好,小心变成白痴。” 与他培养感情? 呵呵,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喜欢他,为何要与他玩这种虚伪的爱情游戏。 “不愿意啊?” 宫长生嘀咕着这句话,突然呵呵一笑。耍无赖的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不过没关系,没有挑战性的女人本王还不喜欢呢!你就等着被本王拿下吧!” 敢情这是越挫越勇? 冷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别人要做什么,她无法干涉,宫长生要做什么,她自然也没有干涉的权力,可是这般无赖的男人,怎么就让她遇见了呢? 真的…… 好想一巴掌拍飞他,笑得太无耻了。 冷悦丢下宫长生,回到自己的房中,决定来个相应不理。 这厢,在冷悦回房之际,宫长生立即剑去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深沉难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您怎么不与四小姐说清楚呢?”柏雨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有些替宫长生感到不平。 其实宫长生这么晚了还在冷悦的院子里,完全是因为冷悦今天晚归了。 宫长生担心冷悦是不是出了事,所以一直等在冷悦的院中,但冷悦对待宫长生的态度,柏雨只觉得无情。 毕竟再怎么说宫长生也在院子里等了她那么久,可冷悦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显然不高兴看见宫长生。 “你让本王说什么?说当初该服下虞美人的人其实是本王?还是说她不要再掺合其中?她现在身处危险?本王真要这么说了,本王觉得,她不仅没有半点感激,反而会怀疑虞美人是不是本王的杰作。那么到时候,你让本王怎么解释?又该用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 柏雨哑言了,有些事不说觉得憋屈,但说出来却会变得更麻烦。 而宫长生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如此。 冷悦早想过,自己医治宫帝不会那么顺利,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问题这么快就来了。 这天,冷悦如期入宫,给宫帝治疗,可是刚走进冷宫,冷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谁松的绑?还有,是谁给陛下吃的?”冷悦的声音很轻。很淡,不紧不慢的声音听来悦耳动人,可是唯有那双瞳眸里却散发着寒光。 “我松的绑,东西也是我让陛下吃的,怎么,四小姐有什么意见吗?”一个身穿官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看见那个老人,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淡淡的语调,心思不明:“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本官乃当朝司直,陆秀林。”陆秀林高傲的道。 “司直?丞相的左膀右臂,检举不法。”冷悦嗤笑,心中暗道,原来是封士谋的爪牙,她就说嘛,那只老狐狸不会安静太久,果然来找事了。 “没错,现在只知本官是谁了吧?本官可是朝廷重臣,所以本官劝你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别多管闲事,陛下这种病根本就治不好,你这样只是在让陛下受罪,还不如随陛下的意,让他吃个够。” 冷悦懒懒的挑眉:“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是怀疑,难不成陛下会服用虞美人,其实是陆司直的杰作?所以在本小姐医治陛下之时。陆司直才会出现阻扰?” 冷悦一顶大大的帽子扣下来,陆秀林当下就怒了:“你放屁,本官何时这么说过了?本官只是担心陛下受你的折磨,你看看陛下的手,还有脚,上面都是勒痕,皮都破了,陛下可是九五之尊,任何让陛下受伤的人,论罪当诛。” “是吗?” 冷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蓦然,她那带笑的小脸却突然一整,笑容消失了。温和也消失了,她的脸上只剩下威严与冰冷,宛如王者般直视着陆秀林。 “那么阻扰陛下治病之人,论罪就当如何?”冷悦声线含冰,怒火在眼中打转。 闻言,陆秀林不慌不忙,鄙夷的道:“四小姐,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一纸圣旨算什么,陛下若是心中不快,你就算有圣旨,陛下也能砍了你的脑袋,所以四小姐还是想清楚吧!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办到的。” “说得很有道理。”冷悦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同他的话。 为此,陆秀林也得意了,他趾高气扬的道:“知道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四小姐还是知深浅的,那么这事就这么着了,陛下的病就不治了,你给本官滚回家去。” “呵呵~” 冷悦笑了,笑得有些冰冷,亦有些讽嘲:“我说陆司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那么着急着下定论干嘛?”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陆秀林认为,冷悦是认耸了,现在想说些什么。也不过是为了找点面子。 在他眼里,冷悦就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对付她,他只要摆摆官威就搞定了,所以不需要什么计谋。 当然,这个任务也是封士谋交给他的,而他也认为冷悦只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但他却不知道,他认为简单的对手,很快就让他栽了一个跟斗,并且为此付出了生命。 冷悦微微一笑,一脸温和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任何干扰陛下治病者,杀无赦!”冷悦脸上的笑容收起。蓦然冰冷,然后喝道:“来人啊!把陆秀林给我抓起来,拉到演武场,诛之,以儆效尤。” “是!” 刚毅的回应,有些熟悉,冷悦回头看去,只见淡蓝正带着人走了进来。 看见淡蓝,冷悦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宫似景说今天会派几个人过来,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属下之一。 这可是真正的自己人。 冷悦心中总算有了几分把握,但脸上,不管是冷悦,还是淡蓝。他们彼此都没有显现出来,只是以陌生人方式相处。 “在下淡蓝,是禁军的统领之一,前来听候四小姐的吩咐。”淡蓝拱了拱手,说道。 “好,以后就劳烦蓝将军了。” 之后,淡蓝把陆秀林带到了演武场,当众杀之。 …… “冷月这是杀鸡儆猴啊!做得不错,不过封士谋那只老狐狸恐怕也怒火更盛了。” 断了子孙,抢了女婿,还杀了他的人,封士谋当然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为此,宫似景也更是担心冷悦的处境。 见宫似景一脸担忧,闻人雅舒目光微沉,心中一阵刺痛,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您若是担心,不过多派几个人过去,这样四小姐的安危也有些保障,起码在明处,他们不敢乱来。” “这倒是,不过这些已经安排了,今天本太子已经派了淡蓝过去,以他的武功。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本太子担心的只是暗处,暗箭难防啊!” 闻人雅舒沉默着不语。 对于宫似景的担忧,此时,相府里,封士谋却勃然大怒:“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连本丞相的司直都敢杀了。” 封女烟也是一脸的怒意:“父亲,我早说了陆司直恐怕不行,您还不相信,现在好了吧!简直是打草惊蛇。” 陆秀林就是一个官威过盛的死老头,总爱摆架子,现在好了吧!把自己摆没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一来。冷悦以后肯定得防着他们,那他们要下手就更难了。 “我哪知道他这么笨,竟然如此看低冷月。”封士谋也是后悔用了这颗棋,当初是陆秀林自荐要去的,他本以为陆秀林有什么计谋,故而用了,但没想到,三两下就被冷悦反扑,还被砍了脑袋。 而冷悦这也是摆明了在警告他,若是再有动作,她的刀肯定会砍在自己的脑袋上。 “那现在怎么办啊?冷月手中有圣旨,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封女烟说道。 当初本以为冷悦已经落入他们的陷井,结果没想到,冷悦竟然如此聪明,在行医之前,让宫帝给了一道圣旨,这可是免死金牌,有那道免死金牌在,他们根本就动不了冷悦。 封士谋微微眯起了眼,突然笑了:“放心,她冷月有张良计,为父也有过桥梯。” 第094章:可以去死(二合一章) 接下来的治疗,也许是受到了警告,再也没有人前来捣乱。 为此,冷悦也轻松了许多,只是虽然如此,她却很是疑惑,宫帝的虞美人虽然是食用,并没有注射那么根深蒂固,可是照理说也没那么容易就戒掉,然而才两天,宫帝竟然不再吵闹。 但如此只是如此的话,那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好事,然而以她对宫帝的观察,宫帝并没有一丝的好转,反而是更深了。 “到底哪里出错了?”冷悦深锁着眉头。 “会不会是你多疑了?你不是说父皇的虞美人并不算太深吗?也许是你的医术好,所以才会那么快好。”宫似景说道。 冷悦直觉的摇头:“不,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先进的仪器,她无法抽取血液之类的化验,可是吸食者与正常人还是有很大的却别的,而最明显的就是精神状况。 “你真的确定?”宫似景皱起了眉头。 冷悦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既然她如此坚决的说是,那想必是没跑了,只是没想到杀了一个陆司直,还有人敢迎风而上,简直是胆大包天。 冷悦点了点头。 宫似景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怒意:“这事本太子会派人查一查,本太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在作祟。” “不,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会处理好的。”冷悦说道。 “行吗?要不本太子给你加派些人手?”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那怎么行啊?你给我加派人手,岂不是告诉背后那个人,我们已经发现他的小动作?”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身边不是还有云溪吗?的她在,就算有人要我刺杀我,一时半刻还拿不下我。而且还有个淡蓝,你派来的人,你自己清楚他的能力。” 当然,我也清楚淡蓝的能耐。 最后一句,冷悦放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淡蓝,琴兮,利白,还有言悠,他们四个都是她的人。 虽然对于他们四个,冷悦并没有测试过能力,但能让冷修辰委予重任的人。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物,所以对于淡蓝,冷悦还是很放心的。 为了观察宫帝的情况,也为了让淡蓝暗查顺利,冷悦故意在冷宫待了许久,以此来吸引背手那个人的目光,所以这天,她待到深夜才准备离开。 …… 战王府。 宫长生紧皱着眉头,有些急燥的在屋子里打转,不时问道:“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柏雨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回答,他只知道,他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没有’这两个字。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之前再晚,也昨不过戌时,可是你看看现在,都过了子时了,竟然还没有回来,你说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不知道!” 闻言,宫长生丢他一个瞪眼,没好气的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能说了吗?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说点别的行不行?” 柏雨面无表情,顺溜的改口:“爷,您今晚未进膳食。” “……” 宫长生额前落下一片黑线,目光盯着柏雨,嘴角抽搐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 柏雨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思提什么用膳? 宫长生心里那个郁闷啊,不知要怎么理解,好半响,宫长生才闷闷的憋出两个字:“不吃!” “爷,您不会是假戏真爱了吧?”柏雨看着宫长生那着急的模样,很是怀疑。 虽然宫长生一直强调自己贪玩,对于冷悦也只是觉得好玩,可是宫长生现在这副模样,柏雨却有另一种见解。 也许宫长生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可是那着急的模样,若说一点都不在乎,柏雨真的不相信。 “哈。怎么可能啊!”宫长生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但下一刻他又神秘兮兮的问道:“不过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 柏雨瞬间无语,好半响才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爷,您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你还说什么不喜欢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哎! 敢情闹了大半天,他家爷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那他还说什么自己不喜欢啊? “你到底要不要说啊?”宫长生丢出一个瞪眼。 柏雨无奈的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不见她就会想她,看见的时候又希望她注意自己,然后知道她有危险就会担忧得吃不下睡不着,其实爷,我很想说一句话。” “说什么?”宫长生微愣。 柏雨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的道:“喜欢的症状,您对四小姐都有,所以别再狡辩了,不然我都得鄙视您的‘无知’了。” “呵呵,你在开玩笑吧?” 他喜欢冷悦? 宫长生真的无法相信,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觉得,冷悦就是好玩了一点,比别的女人特别了一点,但也没有别的想法啊! “爷,您还是好好的想清楚吧!省得真的被你‘玩’没了,那你就真的得哭死了。” 宫长生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柏雨又开口说道:“爷,不是柏雨要危言耸听,以四小姐的个性,您这种闹着玩的心态,四小姐永远不会当真的,更别说四小姐现在还喜欢敬王呢!您再不认真一点,最终的结果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会输得很惨。” 闻言,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否认的宫长生竟然沉默了。 想到自己会输给别的男人,他心里就觉得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很不舒服,也让人很不愉快。 …… 为了让淡蓝能暗中观察,冷悦拒绝了他的送离,只身带着云溪就离开了。 走出了宫门,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是缓缓的轻风,已经初夏的夜际星光点点,伴有些许的春意,不冷不热,让人很是舒适。 “小姐!” 云溪突然挡在冷悦的面前,手握剑柄,一脸的戒备。 在云溪开口这时,冷悦也已经发现。黑夜中的暴风雨来临了。 前面,那是五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屋顶之上,那里还埋伏着十几个弓箭手,他们都蒙着脸,让人看不见表情,唯有那双露在夜月下的双眼,眨着森冷的寒光。 “看你们这阵势,有些人是不想让我活着了,不过能让我死个明白吗?反而你们这么多人,我是逃不掉的。”危境之前,冷悦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声音,悠然好听,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她的镇定,若是被旁人看见了,那些人肯定会说,到底是谁杀谁啊? 毕竟被杀的人太淡定了,仿佛别人是来跟她赏夜景的,完全没有一丝的畏惧,与害怕。 闻言,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四小姐向来都很狡猾,所以想知道真相的话。那就去问阎王爷吧!” 说罢,那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随即,那五个持剑的黑衣人立即向冷悦他们攻击而去,而屋顶上,那些弓箭手也射出了利箭…… 二十对二吗? 而且还有弓箭手。 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心中自嘲:看来这次的对手很看得起自己呢! 下了狠心。 无论云溪的武功有多好,只要有人缠着她,让她分不开身,以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来几箭就能把她杀了。 在心里,虽然冷悦已经不抱希望,但就此束手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也许最终一死,但还是奋力拼搏着。 然而一切果然就如冷悦所想,那几个持剑的黑衣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缠着云溪,所以很快的,云溪已经无法再顾及冷悦,也无法脱身,被那五人缠得死死的。 “小姐mdash;mdash;” 云溪突然一声惊呼,在她分心看向冷悦之时,屋顶上,十几支弓箭竟然齐刷刷的向冷悦飞去。 冷悦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唇角微微勾起,不知是无奈的苦涩,还是看见了死神的微笑。 看来今天要折戟此地了。 只是老天爷啊! 你让我重活一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冷修辰,她还没有救回来,她喜欢的人,也还没有跟她在一起,孩子的仇,她也还没有完全报了,而且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呢! 她…… 到底为什么而存在? 又为什么要消失? 真的好不甘啊! 她的人生就像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高兴了,让她活着,不高兴了。就让她死去。 “冷月!” 那道惊恐的声音,冷悦很熟悉,她感到意外,因为冷悦从未想过,在她临死之前,听到的,竟然是宫长生的声音。 她疑惑的张眼,在此的同时,冷悦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宫长生?” 冷悦不是太肯定的语气,因为那声音,还有那对自己微笑的面容太不真实了。 “嗯!”宫长生微微一笑:“抱歉,现在才来。”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 冷悦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手中的湿润让她疑惑的低头,那鲜红的色彩,冷悦愣愣的看了半响,然后才抬头看向宫长生。 “你……” “还好,来得不算太晚!”说完,宫长生突然倒在了地上。 “宫长生!” “爷!” 冷悦与后面赶来的柏雨同时惊呼。 “宫长生?宫长生,你怎么样了?”冷悦赶紧查看宫长生的伤势,发现他背后中了一箭,手臂也中了一箭。 “爷!” 这时,柏雨也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原来,宫长生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冷悦回来,所以便出来了,但担心真的出了问题,所以也带上了人马,只是等不及,宫长生就自行先出门了。 但没想到,当宫长生赶到的时候,竟然会看见那一幕。 这厢,见柏雨带着人来,那些黑衣人知道刺杀行动失败了,立即就撤退离去,不过在离去之时,还有一个黑衣人被生擒。 冷悦赶紧做了紧急处理。让人把宫长生带回了战王府,并且让人通知伯仲倾。 当他们回到战王府的时候,伯仲倾也从上善堂赶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伯仲倾着急的问道。 “没时间解释,给我打下手,我需要帮忙。”冷悦一边说着,一边冲进了府里,然后又让云溪准备需要的东西。 闻言,伯仲倾也没敢再耽搁,也去帮忙准备着。 没一会,冷悦带着伯仲倾与云溪进去了,其他人都被留在了门外,没有人知道里面是怎么个情况。他们只知道,他们在外头等了许久。 后来,那些侍卫都被柏雨打发了,只身留在门外等候了消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冷悦等人在屋内争分夺秒,直到天空眨起了白光,冷悦与伯仲倾才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云溪这个从旁协助的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在急救的过程中,宫长生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呼吸,能成功的做完整个手术,那也算宫长生命大。 “小姐,您在宫里忙了一整天,现在又忙了一个晚上,要不,您先去休息吧!”云溪说道。 “你脸色太苍白了,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与云溪就可以了。”伯仲倾也说道。 冷悦摇了摇头:“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就算回房也睡不着,倒是你们也跟着我忙了一晚上,肯定也累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小姐……” 云溪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伯仲倾却拉了拉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别说了,然后让云溪跟自己出去。 直到他们走后,冷悦坐在床边的坐椅上,看着昏迷中的宫长生,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也有种疑惑。 宫长生不爱她,这个,她知道的,因为宫长生总是说她好玩,而且宫长生的个性也一直是如此,凡事都是建立在好玩的心态上。 可是为了救她,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是好玩的事吗? 冷悦感觉自己不懂,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然而不管是任何理由,宫长生救了自己,这点却是真实的,这点,她否认不了。 “我欠你一条命呢!你准备让我怎么还?”冷悦喃喃低语,像是问着床上昏迷的人,又似乎只是自问。 …… 事发没多久,宫里收到了消息,闻人敬我也收到了消息。 所以天亮之后,宫似景来过,知道宫长生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走了,至于闻人敬我,宫似景前脚刚走,他也走了进来,不过…… “月儿,你……你在干嘛?” 看着眼前的画面,闻人敬我心中紧了紧,吃味的皱起了眉头。 “喂药!”冷悦面无表情的道。 “我知道是喂药,可是这种事你可以交给下人啊!你这是对不起我。”闻人敬我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唇,满脸的委屈。 他当然知道还在昏迷中的宫长生不能自己把药喝下去,但是战王府那么多人呢!随便叫个人过来就可以了,为何要亲自喂药啊? 这可是嘴对嘴啊! 他也不过是被冷悦亲过脸颊,还没有亲过嘴呢! 可以现在却被宫长生拿走了‘第一次’。他能不打翻醋罐吗?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在医者的眼里,没有什么避嫌之说,更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医人的心,所以就算今天躺在这里的不是宫长生,我也会这么做。”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虽然还是觉得‘心酸’不爽,但也好过了一些,起码在冷悦的心里,宫长生和一般的病人是一样的。 而且从心而论,他感谢宫长生,因为如果不是宫长生。也许冷悦已经死了。 想到冷悦也许出现的情况,闻人敬我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声音沉下了几分:“知道是什么人吗?”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谁知道呢!最近得罪的人还是挺多的,比如封士谋,封女烟,又或者是陆司直,还有那个对宫帝出手的背后幽灵,再者还有不想我治好宫帝的人,都有可能置我于死地。” 不过最值得怀疑的,应该就是封士谋了,因为她与封士谋的仇恨最深。 当然,也不是肯定的。因为冷悦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可是要救宫帝的人,若有人想阻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去死。 “该死的,若是让本王知道是谁,我非扒他几层皮不可。”闻人敬我咬牙切齿的怒道。 冷悦微微一笑:“行了,别在这里说空话了,这不是还没知道凶手是谁吗?既然不知道,你在这里气个半死人家也没感觉,等我捉到那个凶手的时候,你再将他千刀万剐吧!” “以后你去哪!我陪你。”闻人敬我如此说道。 闻言,冷悦有些顽味的说道:“干嘛?还没成亲就准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 闻人敬我呵呵一笑:“没错。怎么?不答应啊?” 冷悦耸了耸肩:“我是很想答应的,不过你有这个时间吗?” 身为敬王,闻人敬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了,哪有可能整天跟着她,那只是空谈。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立即皱起了眉头,回头,他就道:“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告假,只要一天没有捉到凶手,我就一天不上朝不做事了。” 冷悦噗哧一声,笑了:“你还来真的?行了,别闹了。多大点事,这次的刺杀没有成功,他们肯定不敢轻易动手,而且太子殿下肯定也会派人保护,再说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黑衣人呢!从他嘴里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那么那个黑衣人松口没有?”闻人敬我问道。 “暂时还没有,柏雨已经在审问,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对于柏雨的能力,冷悦并不怀疑,因为那可是宫长生的贴身侍卫,若没有一点能耐,怎么可能站在宫长生的身边。 不过让冷悦讶异的是。那个黑衣人竟然那么嘴硬,折腾了一整天,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为此,柏雨也是头大了,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第二天一早,宫长生从昏迷中醒来,张眼就看见冷月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中睡着了。 他眨了眨眼,微微的勾起了唇。 喜欢吗? 以前宫长生不知道,可是当他看见冷悦出现危险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在他玩着玩着的时候,不知何时,他的心里已经刻上冷悦的名字,深得刻骨。 因为在那些弓箭射向她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她活着,他可以代替她去死。 这样深刻的感情,如果不是喜欢,如果不是爱,那是什么? 难怪看见冷悦与闻人敬我好的时候,他心里特别烦闷,听见杜西喊冷悦娘子的时候,他也特别不舒服,不有那个孩子…… 他也一口咬定是自己的。 原来那些都是因为他在吃醋。他在喜欢着这个女人呢! 宫长生转了个身,想要换个姿势,可是刚动,他就痛得轻声嘶叫一声,而这轻微的声音也惊醒了冷悦。 冷悦张开眼睛,见宫长生已经醒来,她立即勾起了唇,笑道:“醒了?感觉怎么样?除了伤口上的疼痛,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有!” 一听有,冷悦立即走上前,有些紧张又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检查清楚?” 对于自己的医术,冷悦本来很自信。可是听闻宫长生竟然说还有别处不舒服的,冷悦不免怀疑,难道那些人下手的时候,还用了什么看不见的手段? “心里不舒服。” 宫长生冒出这样一句话。 冷悦微愣,然后疑惑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宫长生的心脏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冷悦很肯定,宫长生所说的心里不舒服,肯定不是伤势上的问题。 “你欠本王一条命吧?”宫长生问非所答。 冷悦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的确是如此,所以她点了点头。 “那么本王可以对你提出条件,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宫长生又道。 “理论上是这么说,只要不伤及他人,或者是拿走爷爷留给我的东西,那么我应该可以答应。” “那么本王只有一个条件,以后,与闻人断绝来往,然后嫁我为妻。” 第095章:太可怕了(二合一章) 闻言,冷悦足足愣了好几秒,好一会她才回神,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又在与我开玩笑?” 不是她要怀疑宫长生的话,而是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如此,所以冷悦不得不怀疑他现在是不是又在跟自己闹着玩。 宫长生嗤笑一声,自嘲的道:“果然被柏雨说中了。” 她果然觉得自己是在玩呢! 不过怪得了谁呢! 谁叫他一直就是这种玩闹的心态,冷悦不相信他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那么就不会更改。 “本王不是跟你闹着玩,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所以本王只有那个条件,那么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冷悦微微皱着眉头:“虽然理论上来说,我应该答应你,可是爱情不是买卖,也不是随手可以交换的东西,所以对不起,这个条件我不同意。” 感情不是物品,她的感情也不会随意出卖,所以就算她欠了宫长生的,她也绝对不会答应那样的条件。 她如果答应了,那是对闻人敬我的伤害,那是对宫长生的不尊,因为她不爱宫长生,不爱一个人,就不该与他在一起。 像是知道冷悦会这么回答似的,宫长生一声叹气:“所以本王才会说心里不舒服。” 冷悦的个性向来是说一不二,只要是她觉得对的,谁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所以在她还没有回答之前,宫长生已经大概猜到答案了。 也正因为猜到。宫长生心里才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着别的男人,任谁都不会觉得舒畅。 见宫长生似乎有松懈的态度,冷悦再次弄不懂宫长生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刚刚是认真的,还是玩笑,但聪明如她,既然问题已经打住,她也不会不识趣的自己去问,省得为难的是自己,最后不知道怎么回答。 宫长生喝过药睡下之后。冷悦才从房中走了出来。 此时,柏雨正从外头走了进来:“我家爷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 “真的?”柏雨疲惫的脸上终于染上了笑容,可是他正想进门,冷悦就拦下了他。 “等等,别去打扰小王爷了,他刚喝过药,已经睡下了。” 柏雨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个黑衣人审得怎么样了?交待了吗?”冷悦问道。 柏雨一声叹气:“还没有,硬骨头一个,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任何情报,你说他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不!”冷悦摇了摇头:“他们肯定知道。因为我记得非常清楚,我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了‘我的主人’这几个字,既然是主人,那么他们肯定不是无主之人。” 冷悦说着微顿又道:“而且他们的行事作风训练有素,不像一般的侍卫,也不像一般的杀手,一般的杀手喜欢单独行动,不会结群成队的出现,所以他们应该是什么人私下豢养的军队。” “军队?” 柏雨稍许惊呼,立即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我朝有明令,严禁王孙贵胄私下养兵屯马,一般的贵族府邸的侍卫不得超过三十到五十人,王族不得超百人,就连我家爷这位皇叔,他手底下的人马也不过二百,当然,这两百人是指战王府里的侍卫,不是指军营里的。” 宫长生虽然是战王,手握十万精兵。但那些士兵都在分布在关外,若是没有传召,他们是不能回京城的,所以总得来说,宫长生现在能用上的人顶多也就是两百。 “啊,不过有个人是例外的。”柏雨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哦,谁啊?”冷悦好奇了。 “敬王,他手底下有三百人呢!” 闻言,冷悦意外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以前也不过是个世子,前不久才成为敬王,那他为何有那么多侍卫?” 冷悦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闻人敬我这个人,本以为他就是一个靠太子妃生存的人,所以才被宫似景委予重任,但现在看来也未必,否则闻人敬我手中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马。 这不合理。 柏雨支着下颌:“这个要怎么说呢!我家爷,敬王,太子殿下,还有伯公子,他们几个是很要好的朋友,这个四小姐应该知道的吧?”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这跟敬王手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冷悦感到不明。 “当然有关系,您应该也知道,伯公子喜欢行医,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他从不涉足这方面的东西,只是按份的做个大夫,而我家爷,他本身就兵权过重,府邸里也养着两百侍卫,自然也不可能再给我家爷增加兵力。” 冷悦挑了挑眉:“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伯仲倾不喜欢玩弄兵权,你家爷也兵权过重,但就算如此,也不需要给敬王加派人马吧?” 柏雨耸了耸肩:“一般情况是如此,不过没办法,太子殿下身处深宫,他也需要一双眼睛,可是能让太子殿下信任的人,除了伯公子与我家爷,就剩敬王,然而伯公子不喜权,我家爷本就兵权重,若是再增加人马,那只会被众臣弹劾。更别说我家爷还是皇叔,太子殿下就算身为太子,但过份的指使做皇叔做事,你觉得合适吗?” “所以太子殿下是没得选择,只能把目光放在敬王的身上。”冷悦接过柏雨的话,心下明白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 宫似景身处深宫,在宫外的确需要一双眼睛,而能让他信任又适合的人就剩下闻人敬我了,故而才会给闻人敬我增添人马。 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这只是太子殿下宠着自家小舅子,但其实是为了将来的不时之需。 …… 因为冷悦的分析。柏雨也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的严重性,所以把事情上报了宫似景。 这厢,听闻柏雨的呈报,宫似景并没有把那个黑衣人交给刑部,而且由柏雨继续审查,这一来是因为事情关乎到宫长生,而且人是宫长生的人捉住的,就这么提取不合适,二来当然是为了引出那个幕后凶手。 宫长生现在受伤了,也是战王府势力最弱的时候,若想解决或者是救出那个黑衣人。无疑,战王府才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 不过比起这些,现在最要的还是从黑衣人嘴里得知情报,但可惜,那黑衣人就像铁打似的,无论怎么严刑逼供,就是怎么都不张嘴。 为此,再次醒来之后的宫长生都想亲自去审问了。 “行了,你就给我按份一点吧!小心伤口裂开,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冷悦按下他,让他按份的躺在床上。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宫长生哪里躺得住:“不行,万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个黑衣若若被人劫走或者是灭口的话,那还查个屁啊?” “我来审吧!” 啥?! 冷悦的话,宫长生愣住了,一旁的柏雨也愣住了。 “四小姐,您没有在开玩笑吧?这可不是让您回家绣花,这是审查穷凶极恶的杀手,你行吗?”柏雨第一个否认了冷悦的话。 宫长生清了清嗓音,也说道:“那个,冷月啊!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那种人不是你想象中的百姓,他们不一般,所以一般的手段绝对对付不了他,再所以你就算审了,也审不出任何情报。” 宫长生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总得来说就是冷悦与那黑衣人不是一个档次的,毕竟冷悦只是一个女人啊! 什么时候听过普通女子审查杀手了? 所以审了也白审。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从黑衣人嘴里套出情报,若是黑衣人松口了,就算我赢,以后。你说的那个条件就不要再提了,若是我输了,我嫁给你,怎么样?赌吗?” 闻言,宫长生还没有开口,柏雨已经高兴的道:“赌,肯定赌,爷,您说是不是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那个黑衣人肯定不会松口,所以柏雨觉得,这事肯定能赢,毕竟他对自己的审问能力还是自认不错的。 他就不信了,冷悦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比自己好。 而且宫长生喜欢冷悦,若是能赢,闻人敬我的问题也能直接解决,毕竟只是打了个赌,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闻人敬我也怨不得谁。 这事若是往常,宫长生一定点头答应,可是宫长生没有忘记,冷悦是个非常擅用心计的女子,想当初,闻人敬我可是败在冷悦的手下,赌一次输一次。 就连自己,也是心服了。 所以宫长生不得不怀疑,冷悦是不是已经有对策,而且能从黑衣人嘴里得到情报。 “本王不赌!” “就是嘛!哪有不赌……”柏雨下意识的点头附议,可是话说到一半就瞪大了眼睛:“啥?不赌?爷,您是不是没睡醒啊?这不是白捡的吗?为何不赌?” 宫长生看着冷悦,笑得顽味:“她跟人打赌的时候,什么时候输过了?” “……” 这话,柏雨被问倒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没有。反倒是那些与冷悦打赌的人,每次都输得挺惨的。 可是照宫长生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说冷悦能从黑衣人身上问出点什么? 这么一想,柏雨愣愣的盯着冷悦:“不会吧?我审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难道你真的能问出点什么?” 想到有这个可能,柏雨心中不能平衡了。 自己可是宫长生的得力侍卫,对审问也很有一套,可是很有一套的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女子身上,这情况…… 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塞。 好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省得没脸见人。 “想知道。打个赌如何?”冷悦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闻言,柏雨赶紧摇头摆手:“不赌不赌,我家主子都不敢跟你赌,我跟你赌,岂不是输清光。” “切,胆小鬼,我又不会吃了你,就是输个千百十两什么的,小赌怡情,怕啥。” 柏雨翻了个白眼,然后嘀咕的道:“怕给你送钱。” 都摆明了自己会输,他哪敢再赌啊? 就算她说的小赌怡情,但也不能像个傻子一样白送给她,那样太白痴了。 柏雨才那么想着,可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白痴的,只见他的话刚落下,倚靠在床头的宫长生就笑道:“赌钱的话本王跟你赌,一万两好了。” “爷,您这个笨蛋……” 柏雨抚着额,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宫长生不气反笑的勾着唇说道:“没事。你家未来王妃好像很缺钱,你家爷钱多没地放,就当送给她好了。” 冷悦皮笑肉不笑的瞪了宫长生一眼:“拿一万两就想占我便宜啊?” 什么未来的王妃? 她跟宫长生应该八字都没一撇吧? 再说了,她喜欢的人可是闻人敬我,宫长生说出这些话也不怕让人为难。 宫长生眨了眨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占你便宜了,那你赌不赌?” “赌啊!为何不赌,有傻子肯给我送钱,我干嘛要拒绝?再说了,你占我的便宜还少吗?”冷悦耸了耸肩,后头的话意有所指。 虽然她现在喜欢的人不是宫长生。可是以前为他怀过一个孩子这却是无法更改的,所以若说占‘便宜’,早就占过了。 而且像这种小儿科的便宜,不就是三两句话的小事,若是别人说几句话她就得在意个死去活来,那别人放个屁她是不是也得接着? 所以嘛! 他说他的,听不听,要不要理,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战王府的地牢里,墙壁上,数盏壁灯点亮了整个地牢,亮如白昼。 冷悦随着柏雨来到黑衣人的牢前,看着牢房里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男人,大感神奇似的啧了两声。 “哎呀,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惜可惜,他娘都不认识了。” “噗~” 身后,坐在椅中被抬进来的宫长生噗哧一声就笑了。 这个女人…… 前面嘛!听着还挺正常的,感觉是一个老好人,在同情那个黑衣人,可是后面一句他娘都不认识了。感觉就像在骂人似的。 冷悦回头看了宫长生一眼:“悠着点,小心伤口裂开了。” “你关心本王啊?”宫长生咧嘴一笑。 “我担心自己得再帮你处理伤口。” “……” 宫长生嘴角微微抽搐,这个女人…… 也不知道说句好话。 冷悦撇开头,再次把视线落在那个黑衣人身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回答得好,我放你离开,怎么样?” 闻言,未等那黑衣人作出反应,宫长生与柏雨已经相视一眼,似乎在说:我们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这种三岁小孩都会说的问题,怎么可能让那个黑衣人回答? 果然。就在宫长生与柏雨那么想的时候,那黑衣人冷冷一哼:“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的。”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啊!所以我只是想问你几个与刺杀我无关的问题。” “啥??” 这次,不只是那个黑衣人,就连宫长生与柏雨也是一脸讶异。 回神,宫长生立即说道:“不是,冷月,你在搞什么啊?你来不就是为了问出主谋吗?可是你竟然说不问,那还怎么知道主谋是谁啊?” 冷悦优雅的支着下颌,淡淡的笑道:“那种小儿科的事。谁会去问啊!我审问犯人,从来都不用问的,因为他们最后只会自己说。” “哈哈,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你是谁啊?不问也会自己说?那么天真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那黑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一个可笑的笑话。 而黑衣人的话,宫长生与柏雨竟然也暗地认同了。 毕竟冷悦这话真的太天真了,哪有犯罪不问就自己交代的? 又不是笨蛋。 “天真?”冷悦也笑了:“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如果了解了,就不会觉得我天真了。” “哦,是吗?”黑衣人讽嘲的勾起了唇角:“那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自己招,而我又是如何自己招的。” 冷悦故作一声叹气:“哎,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来嘛,我真的只想问你几个普通的问题就算了,结果……” 冷悦突然笑了,脸上的笑容有种慎人皮毛,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既然你想体会。那本小姐就成全你好了。” 那黑衣人莫名的感到一阵寒颤,但想到冷悦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说什么让他自己招,黑衣人又淡定了下来。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招认的。” “从前,我府中有个奴才犯了事,可是他怎么也不肯交代,后来,你知道怎么着吗?”冷悦微微一笑,一副畜生无害的的表情,开始了扮猪吃老虎的模式。 黑衣人冷冷一笑,满脸的讽嘲。不过倒也配合的问道:“怎么着?” “我让人买来一百只老鼠……” “我不怕老鼠。”黑衣人打断冷悦的话。 冷悦呵呵一笑:“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让人买来一百只老鼠,当着那个奴才的面破开了老鼠的肚子,然后把那些血淋淋的内脏塞进那奴才的嘴里,让他活生生的吃下去了。” 身后,宫生长与柏雨一脸的怪异,脸色变了,那个黑衣人更是惨白着脸,想到那个画面都觉得恶心,但表面,他还是强装镇定的道:“不……不就是老鼠的内脏吗?这有什么的?大闹荒的时候,我也是吃过老鼠的。” 就是没有吃过内脏,更没有吃过活生生还带血的老鼠内脏。 最后的话,那个黑衣人放在了心中,没敢说出来,当然,他也不会笨得说出口。 但冷悦是何等的聪明,早就从黑衣人的脸上看出破绽了,她微微一笑,又道:“其实也是,不就是老鼠而已。我也料想到那个奴才肯定不会轻易松口,所以后来又让人去了停尸房。” “去……去停尸房干嘛?”黑衣人脸色更是苍白了,心想着不会把尸体的内脏也挖出来让那奴才吃吧? “杀手先生,你知道一个人死后,我们会腐烂吗?”冷悦笑得一脸天真无害,可是所问的问题却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我……” 黑衣人张了张嘴,突然有些不敢回答,心中退缩了,他感觉,如果他回答了,冷悦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会让他受不了。 “不知道?又或者是不想回答?”冷悦微笑:“没关系,说不说都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是怎么让那个奴才自己招供的就可以了,其实很简单,我就是从停尸房里抬回几具尸体,等待腐烂,然后……” “啊!我不吃,我不吃!” 冷悦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黑衣人已经惊恐的惊叫了起来。 “放心,我这次可是很好心的,没让那奴才吃尸体内脏。” 闻言,那黑衣人放松了下来,一副还好的表情,可是下一刻,他却想尖叫,只因为冷悦的一句话。 “我就是把尸体腐烂后生产的虫子喂进他嘴里了。” 呕mdash;mdash; 那个画面太变态了,不只是那个黑衣人受不了的吐了起来,就连身后的宫长生与柏雨都大变脸色,忍不住做了个作呕的动作。 “那么你要自己招吗?还是想试过我的办法之后再……” 闻言,那黑衣人立即惶恐的道:“不不不,我招,我什么都招,你千万别让我吃那些恐怖的东西。” 冷悦没心没肺似的哈哈一笑,潇洒的拍了拍两手,愉快的道:“搞定,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若是他不配合,我再来。” 你别来了! 这是黑衣人,宫长生,还有柏雨等人的心声。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们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又或者说到底是不是人。 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这种可怕的话题,而且还一副笑嘻嘻的嘴脸,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但天知道,他们堂堂一个大男人都为她的话变了脸色,结果她一个女人却无动于衷,还说得那么轻松加愉快。 简直比死神还恐怖。 第096章:男人本色(二合一章) 从地牢里回到房中,宫长生倚靠在床边,一个劲的盯着冷悦,欲言又止的。 一旁,茶案前,冷悦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的说道:“有话就说,别一副我很想说话却又不知怎么样的模样。” 闻言,宫长生清了清嗓音:“那个……你刚刚在牢房里说的……” 不等宫长生说完,冷悦就勾起了唇,笑嘻嘻的道:“怎么?你还想学更多的审问方式,有哦,比如……” “不用,本王不用学。” 也不想学。 最后一句,宫长生放在了心里,没敢说出来。 那么恐怖的话题,再来一次? 呵呵,打死他都不要,太恶心太恐怖了。 “本王就是想问问,你刚刚在牢里说的,不是真的吧?你不会真的让那奴才吃了吧?” 冷悦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再说了,以前只有别人欺负我,哪有我欺负别人的时候?” 以前的冷月就是一个笨蛋,一个任何欺负的白痴,若不是她冷悦穿越在冷月的身上,就算冷月还活着,那么现在的‘冷月’恐怕还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冷月。 “也许,你以前也没有‘机会’做这种事,但你怎么会想出那么恶心的审问啊?”宫长生心中佩服,但也觉得无奈叹气。 明明只是一个女人,可是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强悍。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觉得没面子。 毕竟一个男人输给一个女人,这可是很丢脸的事。 闻言,冷悦目光轻闪,那些审讯手段都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看电视看到的,不过她总不能告诉宫长生自己是这么学来的吧? 只是电视这东西就够她解释半天的了。 “我是大夫,这个你是知道的,医学上一种东西叫手术,有时候做手术不是需要修补内脏吗?然后审讯的时候想到了手术,所以才想到那些方式,其实就是虚无的幻想。这种审讯方式也可以叫心理战术,若是一个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强大,那么就会陷入恐惧。” 听冷悦这么一说,宫长生好像有些了解了:“难怪你说起那些话都面不改色的,说来也是,你是大夫,手术你都敢做了,又怎么可能不敢说。” 冷悦呵呵一笑,耸了耸肩:“所以咯,别大惊小怪的一直盯着我,你再这么看着我。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怪物了。” 你本来就是怪物。 宫长生在心中没好气的道。 虽说手术是救人,但冷悦敢做到那个份上,那是一般的人吗? 说她是‘怪物’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爷,那个黑衣人都交待了。”这时,留在牢房里审讯的柏雨也回来了。 “哦~” 宫长生淡淡的哦了一声,深邃的瞳眸流光闪烁。 “据交代,他的主子是一个叫海爷的人,可是海爷之上,而且还有一个大人物,但那个人是谁,他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的线索也唯有那个海爷了,就住在城边的一座大宅里。” “查!” 宫长生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虽然只是一个字,可是却一字显威严。 茶案前,冷悦淡淡的看了宫长生与柏雨一眼,查,也只能是查无所迹吧! 黑衣人被捉,任务失败,那位海爷怎么可能留在原地等着被人逮捕,现在去捉人,只能空手而归。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柏雨就回来了,那座大宅里也早就空无一人,不过结果不算太坏,柏雨找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一件宫里才会有的东西,而且还是女人才会用的贴身衣物,肚兜。 至于为什么会说宫里才会有的东西? 理由很简单,因为那肚兜的布料是上等的金丝蚕织成的轻纱,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整个后宫也只有几个女人有这样的布料。 所以他们的范围又缩小了,而且再一次的,凶手再次指向皇宫。 “照你这么说,捉走冷老太爷的人,与刺杀你的人,也许是同一拨人吗?”宫长生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有意思的是,那种女人才有的贴身衣物竟然会落在某处身份不明的深宅中,你说,那个高贵的女人与那位海爷会是什么关系?那些皇子中,不会有‘伪劣品’吧?”冷悦的话中意有所指。 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了。 若是后宫的某位娘娘真的与别的男人有染,那些皇子还真说不定是谁的种呢! 这可是关系到皇族子嗣的问题,事关纯正的血统,兹事体大,弄不好,宫氏王朝还会变相易主。 “这事暂时别传出去,以免节外生枝。”最后,宫长生如此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 “对了,几天后就是女儿节了,今年你会参加吧?”宫长生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冷悦微愣,女儿节,这个她知道,然而是什么时候,她却不清楚,毕竟她从未参加过这些活动。 “以往你不是还小就是没‘清醒’,冷老太爷也没有带你出过场,但今年你可是正常人了,总不能找理由推拒吧?”宫长生又道。 “说什么呢?难道以前我就不是正常人吗?”冷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哈哈,当然不是,但本王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然那些不看好我的人岂不是更得意。不过去了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松。”冷悦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稍想,片刻,她微微勾起了唇,对云溪勾了勾小指。 云溪疑惑上前,冷悦在她耳旁一阵嘀咕,听完之后,云溪就离开了。 女儿节,说好听点是为女儿家过的节日,其实说难听点就是皇族办的一场大相亲。 女儿节当天,但凡到了十四到十九的官家子女都会入宫参加。相对眼的,会私下订下亲事。 对于这样的节日,冷悦当然不是抱着找婆家的心思去的,而是为了接触一下有可能的仇人,因为只有了解对手,才能懂得如何去防范。 由于宫长生还在养伤,所以并未参加宫宴,所以当天,冷悦稍作一些打扮,然后便带着云溪只身入宫了。 皇宫里,当冷悦带着云溪走进去的时候。整个御花园已经站满了女人,想来早就来查看情势。 看见冷悦,众官家的小姐们惊异的多看了几眼。 “这女子是谁家的姑娘?看着面生啊!而且长得可真是漂亮。” “不知道,往年都没有见过。” “看来今年竞争的人又多一个了。” “听说小王爷受了伤来不了,真是可惜了,今年我可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本以为能在小王爷面前露一手,结果人都没有来。”这是一个宫长生的脑残粉说的话。 听闻那女子的话,一旁的小姐们都嗤笑一笑:“就你啊?人家小王爷是什么身份,能看上你吗?” “就是,要说能成为小王爷对象的女子,整个京城也就那么几个,其中一个就是相府的大小姐封女烟,太尉的千金唐心容,再有一个就是廷尉府的宋琳琅,再细数的话,冷府的大小姐冷媚儿应该也能算一个,毕竟她是出了名的才女,人又长得漂亮。” “我说你的小道消息怎么这么不灵光啊?那冷媚儿就算了吧,听说都被冷府那位四小姐整得不成人样了,还有相府大小姐,人家可是心系敬王。一心想要嫁给敬王为妻呢!若不是冷月从中作梗,人家封大小姐早就是敬王妃了。” “敬王啊?敬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不比小王爷差,而且敬王不仅长得俊美,又得太子庇护,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可不是!” “要说这个冷月还真的厉害,傻的时候嘛也是傻得厉害,现在不傻了,也是个阴险的女人,这方面也是挺厉害的,你们说冷媚儿怎么说也是她的姐姐,怎么就被整成那样了呢!我听一个姐妹说。当时她听说冷媚儿病了,然后去看望,你都不知道,那冷媚儿竟然不敢出门见人,还用头巾包着脑袋呢!听说是头发没了。” “那么惨啊?头发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没有了头发,那可怎么活啊?总不能去当尼姑吧?这个四小姐可真是要不得,太狠毒了。” 御花园里,众官家的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可是她们却不知道,她们嘴里的正主正在站在她们的面前。 “小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都不是您的错,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云溪愤愤不平的瞪着眼。 明明是冷媚儿她们做了对不起冷悦的事,冷悦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替自己的孩子报仇,所以才那么做的,结果到了别人的嘴里,冷悦这个受害者却变成了狠毒之人,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别人说别人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就是生气嘛!明明是她们伤害您在先,可是到头来,她们反倒得到别人的同情,这像话吗?” “可怜之人必人可恨之处,弱者也从来都是别人同情的对象,别人觉得冷媚儿现在可怜,那就是一种同情而已,但事实的真相没有人能改变,所以不管她们怎么议论,怎么言谈,都不能影响什么,你得学会心无旁骛。做自己就好,再说了,她们这些深闺中的女子知道些什么,都是些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真相是什么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又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小姐说得极是!云溪明白了。”云溪点头说道。 “敬王来了!”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随即又有人疑惑的道:“咦,跟在敬王身边的不是封大小姐吗?难不成这两人又重修于好了?” “这可难说,毕竟他们一个郎才女貌,而且门当户对,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在那些官家小姐们说话的时候,冷悦也看见闻人敬我了。而他的身边还真的跟着一个讨人厌的女人。 闻人敬我与封女烟走在一起的画面,云溪直接皱起了眉头,生气的道:“敬王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跟那种女人一起入宫,这不是给您难堪吗?” 冷悦沉默着不语,柳眉轻拧,眼眸疑惑,似乎也不知道闻人敬我在做什么。 在云溪包换的时候,闻人敬我也看见冷悦她们主仆了,他双眼一亮,勾起了唇,温柔的笑道:“月儿!” 那温柔滴水的笑容,还有那亲昵的呼唤,御花园那些官家小姐们立即瞪大了眼。 “敬王认识那个美丽的女子吗?而且还叫她月儿,这女子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往年真没见过。” 刚刚那些官家小姐们就已经在好奇冷悦的身份,毕竟冷悦的出现太唐突了,据她们所认识的的官家小姐中,并没有这个面孔。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不认识冷悦,毕竟以前‘冷月’只是一个傻子,又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是冷悦,在她公开身份之后,见过她的人又有几个? 更别说那些见过她的不是特地将她保护起来就是嫉妒她的美貌。谁会特意给她宣传,所以真正认识她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月儿!”此时,闻人敬我已经走到冷悦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冷悦没有明说是什么,可是闻人敬我却知道,她指的是封女烟。 而冷悦也本以为闻人敬我一定会紧张的赶紧解释,可是结果却让她意外了,闻人敬我张了张嘴,有些吞吐的说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好在宫外遇见,然后就一起进来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闻人敬我心头一紧:“月儿,这事你别管了。总而言知,你要知道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闻言,冷悦心中有些刺痛,这是闻人敬我第一次如此骗她敷衍她呢!而且还是为了封女烟那个敌视自己的女人。 “我到别处走走,都别跟着我。”冷悦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就走开了。 身后,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只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云溪则瞪着闻人敬我怒道:“敬王,您可真是让云溪大开眼界了,本以为您会对我家小姐好,结果看来却未必呢!” 闻人敬我拧起了眉头,本来冷悦的态度已经让他心情极差,可是没想到云溪也来挤兑他,所以语气也不是太好:“本王与你家小姐如何,这需要你一个丫鬟来评论吗?” 冷悦怎么骂他,那是冷悦的事,可是云溪不就是一个丫鬟,一个小小的丫鬟也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真当他是没有脾气的人啊? “哼!”云溪冷冷一哼,并不把闻人敬我的怒意看在眼里:“敬王。别说我不提醒您,我家小姐可不是只您一个选择,更别说小姐现在还住在战王府,等哪天我家小姐与小王爷在一起,您就等着哭吧!” 最对她家小姐不好的人,她才不管这人是谁呢!都别想让她给面子,所以敬王又如何?她云溪怎么说也是‘暗皇’的丫鬟,是特殊的存在,她怕谁啊! 丢下话,云溪也转身去找冷悦了,可是等她向冷悦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冷悦的身影。 皇宫,一处比较偏静的凉亭里,冷悦坐在石墩上,望着亭外的清池,还有架在清池上弯弯绕绕的走道,冷悦心里沉甸甸的。 人生,就像一条道路,有时候是笔直的,有时候却是弯曲的,她与闻人敬我,现在是不是也走在了弯道上? 发现她的身份以来。闻人敬我无论在任何何地都会对她好,她也一直觉得理所当然,也觉得他们一直会这么下去,所以冷悦从来不会有什么妒嫉的心态,可是刚刚,她竟然觉得生气。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封女烟,还是因为闻人敬我竟然为了别人对自己撒谎,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此刻,她是生气的,心里有种淡淡的郁闷。 “四小姐真是好雅致呢!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赏风看景。” 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冷悦熟悉,并且为此皱起了眉头,她看向来人,收起脸上的沉闷,淡淡的说道:“封大小姐有何指教?” 这个封女烟,她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过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封女烟呵呵一笑:“刚刚看到了吧?敬王是不是跟你说,我与他是在宫门外遇见的?然后就一起进来了?其实你当时若问我,我也会这么说,因为这是敬王交代的。他说,如果我不这么说,我以后就不能与他见面了,为了能与他见面,就算撒个谎又如何?你说是吧?” “不过我觉得四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你说你一个已经被抛弃的女人,现在却浑然不自知,我都替你感到委屈呢!不过没办法,谁叫你长得漂亮,敬王说了,就算你第一个男人并不是他。但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贪念美丽的东西,那就是男人的本色,但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玩玩还是可以的,但若娶回家,那是万万不行,毕竟那么做太丢脸了。” 闻言,冷悦不怒反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的那一种。 “你笑什么?”封女烟微微眯起了眼,不明白冷悦的意思,难不成是被自己气疯了? “我笑什么?”冷悦收起脸上的笑容,但笑意在眼中却不减:“封女烟,你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就如你现在这般。” 真是愚蠢的女人。 如果封女烟什么都不说,冷悦反而会猜疑,毕竟闻人敬我真的对她撒谎了,可是听闻封女烟这一堆废话之后,她反而淡定了。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在撒谎?”封女烟目光微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讽嘲的道:“不是觉得,而是本来就是撒谎,你若真的与敬王有什么的话。又或者敬王真的要这么对我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背地里等着看我的笑话,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好像怕别人跟你抢男人似的,一个劲的说他怎么怎么的,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掩耳盗铃无中生有吗?” 真是可笑,害她差点掉进一个低级的陷井中,看来爱情这东西果然是盲目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难怪闻人敬我老是吃宫长生的醋。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 封女烟暗地咬牙,没想到事情竟然那么快就暴露,但想到某件事,她又笑了起来:“不相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而且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现在住在闻人府呢!这可不是骗你的,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不仅住在闻人府,我还会住进敬王府。”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就那么看着封女烟离去。 封女烟住在闻人府? 虽然闻人敬我现在有自己的府邸,已经不住在闻人府,可是闻人府怎么说也是闻人敬我父母的府邸,闻人敬我总得回去,看来封女烟与闻人府的人相处得不错呢! 其实应该有闻人王妃,毕竟闻人王妃可是最不认同她与闻人敬我在一起的人。 “小姐,小姐,总算找到您了。”云溪远远的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担忧。 “您没事吧?”刚走近,云溪又道。 冷悦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 真的? 云溪看着她不语,心中却表示怀疑。 这闻人敬我都‘出轨’了,冷悦还能淡定? 她才不相信呢! 云溪那担忧的目光,冷悦微微轻笑:“真的没事,不过就是某个女人住进了闻人府罢了。” “某个女人?” 云溪微愣,回神就愤怒的瞪着双眼:“小姐,您是说封女烟已经住进闻人府了?这个敬王爷,他竟然如此对待您,不行,我得去收拾这个渣男,非揍他一顿不可。” 闻言,冷悦赶紧拉着她,笑道:“行了,别说风就是雨的,我想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刚刚敬王不敢与我说,大概就是怕我多想,毕竟都住进闻人府了,他也说不清,但这些肯定是封女烟的心思,还有闻人王妃的主意。” 第097章:功不可没(二合一章) 闻人王妃不喜欢自己与闻人敬我在一起,这点冷悦很清楚。 在闻人王妃的眼里,恐怕任何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都比自己强,所以闻人王妃让封女烟住进闻人府的理由,冷悦多少也能猜到。 冷悦带着云溪重新回到人群中,这时,冷府的人,除了冷媚儿也都来了。 “冷……” 看见冷悦,冷星然立即怒着双眼,可是不等她开口,皇后已经到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宫似景与闻人雅舒。 见状,众人立即向皇后与宫似景行礼:“皇后娘娘吉祥,太子殿下吉祥。” “免礼!” 宫似景缓缓的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之后众人都坐了下来,冷悦也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不过她刚坐下,就听闻皇后淡漠的开口说道:“冷府来人了吗?” 皇后这话,不用问都知道,其实她问的是冷悦来了没有,原因很简单,因为冷府也只有冷悦是皇后关心的。 冷正离立即携带柳姨娘,凤姨娘,杨姨娘,还有冷云叶与冷星然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万福,微臣携妻带女前来见驾。” 随着冷正离的话,冷府那几个女人也毕恭毕敬的向皇后请安。 “月儿呢?今年也没来吗?” 皇后的话,众人心中立一副果然的表情。 他们就觉得皇后刚刚问的肯定是冷悦,果然如此呢! 知道躲不过,冷悦只好站了出来:“皇后娘娘,臣女在此!” 冷悦的话刚落下,众人都好奇的张望过去,看见冷悦那美丽的容颜,众人都瞪大了眼。 “原来她就是冷月啊!” 这是刚刚那些在御花园里见过冷悦的官家小姐的声音,刚刚她们就一直在好奇这倾国倾城的女子是谁,但没想到她就是冷府那个冷悦。 “月儿?” 看见那美丽的容颜,皇后片刻的愣神。随即就温柔的笑了。 “早知道我家月儿本就漂亮,但没想到如此倾国倾城,真是值得欣慰呢!来来来,到本宫面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善!” 冷悦应了声,然后才向皇后走去。 这个皇后,听说很宠溺她,可是虽然一直这么听说着,但皇后本人,冷悦却也是第一次见,所以说来感觉还挺奇怪的。 冷悦站在皇后的面前,皇后脸上满满的慈祥。细细的端详着她:“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月儿也是个大姑娘了,只是可惜,你娘……” 皇后一声叹气,眼中浮现可疑的泪光:“你坐本宫身边吧!本宫还想与你聊聊。” 一句坐本宫身边,众人顿时羡慕嫉妒又惊讶了。 那可是凤椅啊! 可不是一般人想坐就能坐的,可是皇后竟然宠冷悦到这个份上? 连凤椅都给冷悦坐了? 看来冷悦果然不是一个随便能得罪的人,那可是皇后的第一宠儿啊! 难怪冷媚儿被整得那么惨。 皇后的话,冷悦只是微微沉默半响,然后便坐了上去,然而她这么动作可把冷正离吓坏了。 “冷月,赶紧下来。那可是皇后的凤座,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冷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让我坐的,不坐就是抗旨,难道父亲想让我抗旨?” 冷悦知道,冷正离会这么说并不是关心她,而是担心自己会被她牵连,毕竟这可是皇后的凤椅,一般人坐了可是要杀头的。 但她冷悦是谁? 她可是冷修辰宠爱的孙女,又是暗皇,她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好砍的。 而且她就是想看看皇后的态度,她想看看,这皇后是真宠她,还是为了得她身上的东西而宠她。 “你……” 冷正离气得头顶都差点冒烟,若不是碍于皇后当面,他恐怕早就上去揪冷悦下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这是皇后的凤座,只有贵为凤女的人才可以坐,所以赶紧下来吧!别在那丢人现眼的。”说罢,冷正离又转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女一直痴傻无能,前阵子才清醒,还不懂什么是三纲五常,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柳姨娘等人见状也赶紧走了出来,惶恐的跪在地下。 柳姨娘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冷月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皇后娘娘开恩,臣妇等人回府后一定好好管教。” 凤姨娘与杨姨娘等人也附议着。 这个该死的冷悦,真是气死人了,那可是凤座啊! 坐上去,她也不怕连累他们整个冷府。 “管教?几位姨娘准备怎么管教?”皇后脸上的笑容收起,面无表情,凤颜威严,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闻皇后的话,柳姨娘以为皇后真的为冷悦坐凤椅的事生气了,心里蓦然开心,心想着这次也许是个可以把冷悦拉下来的机会,故而一副替皇后打抱不平的说道:“皇后娘娘,冷月冲撞了您的凤颜,本该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臣妇绝对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的,回府之后,臣妇立即与各位姨娘悉心教导,但凡礼仪方面的东西,臣妇等人一定会让冷月熟记于心,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闻言,凤姨娘与杨姨娘也是暗地高兴的附议着:“臣妇等人一定不负重望。” 看着她们一个个暗自得意的表情,冷悦心中冷哼。 这几个蠢货。 不就是想着有皇后的懿旨,等她落在她们的手里,然后玩死她吗? 至于柳姨娘的心思,那就更好猜测了,估计得到皇后的首肯,柳姨娘第一个命令就是让她医治冷媚儿。 不过这些女人也真是够傻的,她们以为皇后为什么宠了她这么多年? 当初又为何明知道她怀了别人了孩子还不答应闻人敬我的退婚? 这样的宠爱,虽然冷悦是搞不清楚是真宠还是另有目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皇后还没有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她敢保证,就算她坐了凤椅,皇后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果然,就在冷悦那么想的时候,皇后蓦然一声怒喝:“放肆!” 皇后冷下了眼:“月儿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说好听点就是妾,说难听点,你们只不过是冷正离身边的一个女人,但月儿可是嫡出,是冷府的主子,你们这些妾室与庶出有什么资格去管教她?” 皇后突然凤颜大怒,柳姨娘等人吓得屁滚尿流,顿时惶恐的俯首在地:“皇后娘娘息怒!臣妇等人也只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 “哼,分什么忧啊?不就是让她坐了凤椅,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的忧愁?而且本宫是什么心思,需要你们这些小小的臣妇揣测吗?” “皇后娘娘饶命啊!” 柳姨娘等人吓得浑身哆嗦着。一句揣测可不是闹着玩的,揣测一般人的心理或者没什么,可是揣测皇后凤意,那就问题大了。 这样的罪名,她们可担当不起,闹不好还会掉脑袋呢! 另一旁,宫似景的下座中,闻人雅舒暗地皱起了眉头,让冷悦坐凤椅,皇后竟然说高兴还来不及? 难不成皇后有心让冷悦坐上凤椅吗? 可是嫁给宫帝那是不可能的,嫁给其他皇子显然也不实际,而皇后就生了太子一个。难不成皇后心里有什么打算? 如果冷悦真的要上位,那么失去地位的就是…… 想到此,闻人雅舒美丽的瞳眸暗暗沉了下来,心中一阵酸楚。 宫似景对冷悦好,皇后也喜欢冷悦,闻人雅舒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不被需要的人。 皇后冷冷的瞥了底下跪着的几人一眼,冷然的道:“这次本宫就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本宫定斩不饶。” “都给本宫听好了!”皇后又是一喝:“本宫不管你们与月儿有什么仇恨,但凡伤害她的人,不管是谁。本宫第一个要你们的命。”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也是赤裸裸的庇护,而且不问原由,盲目的宠溺,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皇后恐怕也是第一人了。 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后,凤意难为,谁也没敢在皇后凤颜大怒之时开口说不,况且皇后宠溺冷悦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很好,看来各位对本宫的话都没有意见。”说着,皇后原本凌厉的目光收起,瞬间换上一副慈祥可亲的表情:“月儿啊,别怕,谁若敢对你不敬,你就给本宫狠狠的打回去,本宫给你撑腰。” “……” 众人很是无语,心想着,皇后啊!您刚刚那席话已经免骇人的了,别再唆教冷悦打人。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皇后娘娘,您这么一说,以后谁还敢接近我啊?他们肯定躲得远远的。那我心里不快的时候,想找人练练拳都不行呢!” “这样啊!”皇后思考的模样:“那你们听好了,不许躲着她,她叫你们过去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过去,听见没有?” 喝mdash;mdash; 众人倒抽一口气。 这不是摆明了叫他们去送死……不,是送打吗? 这样的皇后…… 真是百年难得一遇,遇上了,算他们倒霉。 “皇后娘娘,今天不是女儿节吗?既然如此,这宴会是不是该开始了?”冷悦岔开了话题,以免再招人羡慕嫉妒恨。 “月儿觉得无聊吗?那各府的小姐就开始表演吧!要努力啊!若是能让我家月儿开心。本宫重重有赏。” 皇后一席话,众官家小姐们顿时一脸菜色,心里忧郁了,敢情她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冷悦高兴吗? 但皇后的话,没人敢说什么,只能卖力的表演。 像宫宴这种表演,无非就是琴棋书画,或者是刺绣什么的,都是一些女儿家擅长的东西,但对于她们这些擅长的学识,冷悦不是不懂欣赏,相反的,在那个传承千年的高家,对于古典的东西还是很传统的。 几乎每人都会那么一两样。 只是不知为何,冷悦总觉得她们今天的表演虽然精彩,但不是出彩。 而看着她们,冷悦也只能这么想,也许这里是皇宫,这些官家小姐有所顾忌,又或者是因为刚刚皇后那一出,气氛变得压抑了,让她们无法发挥实力。 直到一轮结束之后,皇后问道:“月儿,怎么样?她们的表演怎么样?” “一般!”冷悦淡淡的丢出两个字,然后就没了后音。 而她这样的态度,众官管小姐们都暗暗怒了,但也只能怒在心中,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在这些小姐们当中,还是有人敢开口的,比如相府的封女烟。 “四小姐,看来我们的表演都不能让您尽兴呢!那么想必四小姐肯定比我们都厉害,不然怎么会入不了您的眼里,那么不知四小姐可否赏个脸,让我们一睹四小姐的风采?” 冷悦挽着皇后的手臂,笑得一脸天真:“我是卖唱的还是卖笑的?我的风采,需要给你们看吗?” “你……” 封女烟咬牙切齿。可是碍于皇后那双瞪着自己的凤眸,她也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四小姐,您误会了,女烟的意思是您的才华比我们好,我们羡慕您,仰慕您,所以才想看一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哦,是这样吗?那看来是我误会封大小姐的意思了,我还以为封大小姐就等着看我出丑呢!”冷悦勾着红唇,讽嘲的道。 封女烟是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不就是想着以前她只是个‘傻子’。肯定没啥才华,就等着在这里笑话她呢! 但她冷悦的笑话是这么容易看的吗? 早在决定要来参加女儿节的时候,她就做好准备了。 “云溪!”冷悦喊了一声,然后走到殿堂的中央。 这时,云溪也不知为何拿出一件乐器,那乐器很是奇怪,有些像琵琶,但又不是琵琶,是一件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月儿,这是什么?”皇后也好奇的道。 宫似景也张眼看着:“这乐器可真是奇怪,以前也没有见过,这是你自己坐的吗?”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这乐器叫吉他,设计图是我出的,做工嘛,那肯定是乐器师雕刻出来的,然后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我手中有三家店铺,其中一家准备用来做乐器,这不,这是第一件成品,我先拿来玩玩,一会我若是弹得好,又或者你们喜欢这乐器的声音。等我家乐器行开张的时候,记得都去捧场。” 闻言,皇后笑了,就连宫长生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冷悦…… 看来很有商业手段,这是趁机做宣传呢! 皇后笑道:“好,若是好听,本宫以后就让宫廷乐师学吉他。” 换言之就是肯定会去捧场。 “谢皇后!”冷悦笑得贼贱的俯了俯身。 赚了赚了,今天她绝对是大赢家。 那天听闻女儿节的事,冷悦早就想到,宴会上,封女烟肯定头一个不会放过她,那么她肯定要上去表演。 所以那时候她就想。她若是开一家乐器行,那宴会上岂不是可以免费做宣传? 这么一想,她立即就行动了。 至于乐器这种东西,只要不是电子琴,纯手工的东西多得是,像是吉他,口琴,钢琴等等…… 这些东西在古代都没有,她绝对是独家销售。 接过云溪手里的吉他,冷悦弹了一曲吉他版的《姑娘》,这曲姑娘她在快乐男声里听到过,那是陈楚生的吉他曲。 当音乐声响起的时候,众人莫不是双眼一亮,这乐器的声音…… 真是美妙啊! 轻快,旋律优美,胜称天下一绝。 “我曾多少次楚见你,啊姑娘,楚见你那美丽的笑脸,看着你的信件,唱着你的歌,歌声是那么样的凄凉,我曾多少次楚见你啊姑娘……” 冷悦一边弹奏,一边唱了起来,这一瞬间。那原本沉闷的气氛竟然一下就被带动起来了。 就连那些原来对冷悦怀有敌意的官家小姐们都如痴如醉的。 因为这吉他的声音,还有这抒情的歌声,真的太美妙了,他们宛如看见一个少年,深情的微笑中,为情痴,燃烧的梦境。 席间,闻人敬我殿堂中央表演的冷悦,目光温柔了几分。 这个女人…… 小把戏真的层出不穷的,明明以前只是个懦弱无能的傻子,可是现在,转眼间。她不仅会医术,会易容,会设计乐器,还会弹奏出那么美妙的声音,唱出那么动听的歌曲。 这样一个女子,真是让他惊喜不断,就像一本翻不完的书,每看一页,就会出现不同的样貌,真不愧是他闻人敬我看上的女人。 好一会,冷悦弹奏完之后,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众人。顿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着难道古代的人与现代人的欣赏程度不同? 难道自己的曲子他们不喜欢吗? 不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先喊出一个好字,接着,众人都欢呼了起来:“好!” “真的太好听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还有这样的音乐,真的太好听了,我决定了,等四小姐的乐器行开张,我要去买吉他。” “我也要买!” “我也要我也要……” 看着一个个激动的官家小姐们。冷悦刚怀疑的想法立即消失得无踪无影,红唇微微的勾勒起弧度。 原来是太震惊了,她还以为不喜欢呢! 看来是反之呢! 然而这样的情况,有人欢迎有人忧,看着那些官家小姐们的崇拜的反应,在坐的公子哥们就显得郁闷了。 心想着,还好冷悦不是男人,她若是男人,这一刻还不把这些小姐们都俘虏了? 那他们还怎么找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啊! 这些公子哥们的反应,冷悦同样看在眼里,所以说道:“姑娘们,这可不是你们的专利哦。其实吉他这种乐器更适合公子哥们,你们想想看,若是你们喜欢的公子像我刚刚那般深情的弹着吉他,然后跟你们表白,你们要不要答应啊?” 要! 众官家小姐们心中附议。 但她们都是姑娘家,要面子,要脸皮,所以都没敢说出口,只是含羞的低着头,小脸红彤彤的,看来美不胜收。 对于冷悦的话,刚刚还一蹶不振的公子哥们就振奋了。 对啊!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照冷悦这么一说。他们岂不是很容易跟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 看着他们的反应,皇后欢快的大笑几声:“好,真是好啊!看来月儿今天功不可没呢!来人,赏!” 这场宫宴,虽然刚开始因为冷悦还有些沉闷,气氛也变得嚣张跋扈的,但最后,还是因为冷悦的乐器让宴会变得圆满结束。 为此,皇后的笑容从未间断过,可见她是何等的高兴啊! 然而在这欢快的笑声中,却始终有些人冷着脸,而这些人就是封女烟,还有冷府那些人。 宫宴结束后,闻人敬我走过来,说要送她回去,冷悦也没有拒绝,然后坐上了他的马车,但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封女烟却走了过来,拦下了他们的马车。 “敬王,烟儿是随您一起来的,您不打算送烟儿回闻人府吗?” 这话,封女烟说得很是委屈无辜,但冷悦却知道。封女烟是故意的,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像在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真的住在闻人府。 闻言,闻人敬我立即紧张的道:“月儿,你可别误会,我与她真的没什么,是我母亲的意思,而且她只是住在闻人府,绝对不是住在敬王府。” 闻人敬我也不知道封女烟对闻人王妃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前两天,闻人王妃突然叫他回家吃饭,然后封女烟就出现了,而且直接住进闻人府里面。 而且看闻人王妃的意思,似乎想撮合他与封女烟,想让他与封女烟重修婚烟,他担心冷悦知道了会不高兴,还会误会,所以之前冷悦问起的时候,他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闻人敬我的话让她想起封女烟不久前与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总有一天,我不仅住在闻人府,我还会住进敬王府。 看来封女烟说的是真的,而且正准备履行自己的目的。 第098章:强势反击(二合一章) 见冷悦不语,闻人敬我心都沉下了几分,心想着难道冷悦不相信他? 然而在他心里沉闷的时候,冷悦却道:“我知道,因为这些话,封大小姐已经与我说过一遍了,所以不需要解释什么,不过看得出来,封大小姐为了下这盘棋,真的费了很大的心思呢!” 封女烟呵呵一笑:“可不是,四小姐对我们兄妹俩的大恩大德,我们相府的众亲没齿难忘。” 封女烟竟然把势不两立的大仇说成大恩大德? 真是有意思了。 冷悦似笑非笑,讽嘲的勾起了唇:“那你就永远记着吧!不过你放心,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算给你十年八年,等你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死老太婆,你也没有机会对我‘报恩’,就更别说是住进敬王府了。”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但是现在!”封女烟说着转向闻人敬我:“敬王,烟儿是您带出来的,现在是不是应该送烟儿回去了呢?否则闻人王妃若问起,烟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 “这……” 闻人敬我皱起了眉头。 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若是送封女烟回去,冷悦必然会不高兴,但若是不送,自己母亲也会伤心…… 这事让他左右为难呢! 见闻人敬我一脸犹豫,封女烟立即笑道:“四小姐,还是自己下马车吧!你没看看敬王正为难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得过敬王的生母?” 封女烟说着看了冷悦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冷悦,你想跟我斗? 呵呵,没门,闻人王妃怎么说也是闻人敬我的母亲,所以就算再喜欢冷悦,闻人敬我必然不能让自己的母亲伤心。否则就是不孝,而闻人敬我不是那种不孝之子。 所以就凭这一点,冷悦输定了。 闻言,冷悦淡淡的看了封女烟一眼,然后勾起了唇,款款的下了马车,见状,封女烟笑得更是得意嚣张了。 “我就说嘛!你若想跟我斗,你还不够……” 啪mdash;mdash;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宫门外响起,周围准备回府的文武百官与那些官家小姐们都被这道声音惊扰了,莫不是回头把目光落在这一幕上。 “那是冷月与封大小姐?” 众人似乎闻到了别样的气息,都停下了脚步。等着看戏。 “你……你竟敢打我?”封女烟捂着被打痛的脸颊,然后愤怒的指着冷悦:“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打我。” “聒噪!” 冷悦反手又啪的一声,再次给封女烟甩了一个巴掌。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忘了皇后刚刚说什么了?有理没理,只要我高兴,想打就打,所以说,你又能奈我何?再说了,皇后已经说过,我勾勾手指你们就得过来,既然如此,我现在让敬王送我回去。你哪来的意见?难不成你觉得闻人王妃这个靠山比皇后娘娘还厉害?又或者说你要逆反皇后娘娘的懿旨?” 闻言,封女烟咬牙切齿:“冷月,你这个贱……” “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侮辱我的话,我立即让人把你那聒噪的舌头割下来。”冷悦美丽的容颜淡漠无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无尽的狠厉,霸气,威胁。 眼神更是冰冷得有些可怕,仿佛只要封女烟多说一字,她就真的会动手断舌。 宫门之外,众官与众官家小姐们都惊骇了。 真是霸道的话呢! 给人甩了两巴掌,还要出言威胁,真是个可怕又手狠的女人。 冷悦那冰冷的眼神,封女烟莫名的慌恐,想要骂出口的话也憋在了心里,没敢说出口。 见她不语,冷悦嗤笑一笑:“窝囊废,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有种。” 闻言,封女烟愤怒在心,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可是却无可奈何,因为冷悦能随便打人,那可是有皇后的懿旨的,她还能怎么办? “都给本小姐听好了。”冷悦脸上的表情蓦然一整,威严的喝道:“本小姐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试问,各位未犯过我的人,我动过你们一根小指头了吗?所以今天我就在此明说了,我不喜欢惹事,但若‘有事’要惹我,那么你们就给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保证,惹我的人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担心脑袋会不会掉下来。” “至于你嘛!”冷悦看着封女烟:“闻人王妃怎么样我是管不着,可是将来人与我共度人生的不是她,所以闻人王妃想做什么,我完全可以无视,可是你一不是敬王他娘,二不是敬王他妹,你这个白莲花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所以立即给我从闻人府滚出来,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打,打到你服从为止。” “冷月,你不能这样,我才是敬王的将来的妻子,你这是仗着皇后要挟敬王。”封女烟愤恨的说道。 都是冷悦这个贱人,若不是她,只要有闻人王妃支持,闻人敬我肯定跑不了,最终,她封女烟才是敬王妃。 可是就因为冷悦这个贱人从中阻扰,她才寸步难行,才住进闻人府就受到威胁了。 “哈哈~” 冷悦笑了,笑得很是讽嘲,她指着封女烟,说道:“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吗?” 这话当然是问闻人敬我的。 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车的闻人敬我说道:“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你,所以别人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她就更不用说了。” “哦~”冷悦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俯在闻人敬我的耳旁,一副窃窃私语的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宫门外的人都听见了。 “原来她是自作多情啊!那么看来仗势要挟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封大小姐这个狐狸精,人家明明不喜欢她,她还仗着你母亲对你吆三喝四,刚刚还拿你母亲的名头,要你一定要送她回去呢!哎呀,这人啊!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你可是堂堂敬王,她一个小小的官家小姐,凭什么如此无礼?而且你都不只一次说过不喜欢她,她还非得住进你家去,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她到底是哪来的信心?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女人做到她这个份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算是天才了。” 闻言,闻人敬我顽味的眨了眨眼,配合的道:“不要脸的天才?不知羞耻的天才?还真是符合形象,被这样一个女人缠上,我也一直挺困扰的,所以未来爱妃啊!你可一定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你是知道的,母亲那边我没有办法,毕竟她是我母亲。我总不能对她大小声,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想做什么,我母亲也管不着,所以你要对‘某人’怎么样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别因此误会我,抛弃我就可以了。” 说罢,闻人敬我露出可怜惜惜的表情,讨好的抓着冷悦的手,然后撒娇的把头靠在冷悦的肩膀上。 看见这样‘可爱’的闻人敬我,还有那自毁形象的模样,宫门外的人群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被狗哔了。 妈呀~ 这是那个向来威严的敬王? 这小孩子似的模样,真是亮瞎了他们的眼。 而且还求着冷悦不要抛弃他,看来敬王与冷悦之间才是真爱呢! 这到一想,众人莫不是鄙视的看着封女烟。 这个封女烟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从中搞破坏,仗着自己与闻人王妃相熟,然后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这哪里还有女人的矜持? 真的太不要脸了。 再看看人家冷悦,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本事收服敬王的嘛! “好了,各位都散了吧!只要不是与我冷悦作对的人,我冷悦以礼相待,都把他当朋友,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学某些人,我不惹她,她还自己惹上门,那我也只能反击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冷悦的话,众人立即点了点头,莫不是附议着。 开玩笑,他们不附议还能怎么着? 人家现在可是皇后跟前的大红人,打人都可以不讲理,他们还凑上脸让人打吗? 又不是天生欠揍。 冷悦强势的反击,又有众人的赞同,封女烟就是再有胆,她也没胆犯众怒。更别说冷悦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她还能怎么样? 所以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了。 至于冷悦,丢下话之后就与闻人敬我上了马车,丢下封女烟在宫门前就自行离去了。 夜风中,封女烟瑟瑟的走在街道上,愤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贱人,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小姐,我们还回闻人府吗?”封女烟的丫鬟三寻小声的问道。 “回?”封女烟狠狠的咬着牙,然后冷声一喝:“回个屁啊!你想让我以后天天被那贱女人打吗?” 封女烟心里实在是恨啊! 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才没两天就被人赶出来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今天真是丢脸丢大了,而且可想而知,从今之后,别人都会知道她封大小姐‘不要脸’的缠着闻人敬我。 想到日后受人指指点点,封女烟的怒颜就更是愤恨了。 这厢,马车上,闻人敬我有些担忧的道:“月儿,你刚刚这样会不会太强势了,万一别人都说你仗势欺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皇后能一直那么强大,那倒是没什么,有皇后护着,冷悦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保证皇后长命百岁?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对冷悦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刀。 冷悦把手撑在马车的窗台上,手双捧着脸颊,淡淡的道:“在别人眼里,我本就是一个仗着皇后与太子威严的狠人,手段毒辣,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名至实归如他们的意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其实就算不是如此,我也本是这样一个人,别人犯我,我还之,封女烟既然都跑到我面前叫嚣了,我怎么可能任由她揉搓,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闻言,闻人敬我也只能无奈轻笑:“你呀!真是狂妄,不过我喜欢,而且你这么做也间接给我解决了问题,把封女烟赶出去了,我也省得在母亲那边难做人。” 难道人不是他动的手,又不是他赶的,闻人王妃若是知道了也不能说他什么。 “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跟我说。不然你就死定了。”冷悦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个笨蛋…… 他以为封女烟这样就能把她打倒吗? 真是小看她了。 还好她识破封女烟的奸计,不然岂不是进了别人的陷井,白便宜那白莲花了。 闻人敬我微微一笑:“知道了,以后一定以我未来的敬王妃为尊,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算你识相。”冷悦勾唇轻笑。 五天之后,悦月琴行开张,至于冷悦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 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名字来自冷悦与冷月的名字,因为她们是共存的,有月才有悦,有悦也才有月。而且也符合琴行的名字,所以就用了。 这天,也不知是碍于皇后的威严,还是真的因为冷悦的吉他打动了众人,开张当日,悦月琴行就爆棚了。 前来购买的人不只是一些官家公子与小姐,还有许多爱好音乐的人家。 看着已经挤不下去的琴行,冷悦说出这样一句话:“全部给我排队去,琴行一次最多可进二十人,出来一个才可以进去一个。” 为此,虽然不少人有意见,可是想到这个皇后的宠儿,就连封女烟人家说打就打,还不用给脸,他们自认自己的脸面还不如丞相的千金,所以尽管心中抱怨,也没人敢闹事。 于是乎,悦月琴行从此就在了排队的规矩。 “月儿,你在宫宴上那一出宣传,可真是厉害啊!”看来人流拥挤的人群,闻人敬我大感赞叹。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笑道:“这有什么的?这可是天子脚下,文武百官,就是一家来一人。也得闹上一整天,更别说这些文武百官人人都有一张嘴,经过他们的嘴巴,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这只是开始呢!还不是最好的。” 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闪烁着光芒:“难怪当初你非要改商业,看来你才是行商的高手呢!” “看来那三位掌后来还找过你呢!我这个主子,到底还是不是主子啊?我决定的事,他们竟然还要告诉你这个前老板?”冷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脸上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她心中的情绪。 闻人敬我微微轻笑,淡然的轻语:“你别误会,他们来找我只是为了交接,因为以前的帐目还有些需要核对,你要改行的事他们也只是随口提起,并没有恶意,况且你给的工钱那么诱人,他们对你可是死心踏地的,恐怕早就把我这个前老板忘记了。” 其实在听闻那三位掌事提起的时候,闻人敬我也为冷悦担忧过,毕竟那样高额的工钱,他是前所未闻,不过碍于对冷悦的尊重,他才一直没有过问,更没有与冷悦提起。 不过有一点真的让他大大的意外。 闻人敬我一直以为自己给出的工钱已经够高了,但没想到,冷悦更舍得孩子,所以现在套住了狼,把原来对自己尊敬有加的三位掌事治得服服帖帖的。 悦月琴行也弄得有声有色,完全不需要担心工钱与盈利的问题。 从这几点上看来,冷悦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在商业这一块,冷悦很有手腕与智谋,完全不比男儿差。又或者说,比起许多人,冷悦有过而无不及。 不过…… “月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闻人敬我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感觉这些新颖的东西与他们这个朝代总有一种无各的疏离。 这种距离感,闻人敬我不知要怎么表达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那么觉得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有些害怕,他害怕这种不一样的差距,总感觉自己与冷悦之间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冷悦呵呵一笑。打着太极:“就是那么想到的。” 闻言,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毕竟脑子嘛,就是那么回事,想到了就是想到了,还能怎么样? 可是他总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因为这些东西太新颖了,而且也不可能一下子能想到那么多设计。 要知道,今天开售的东西,除了那天在宫宴里弹过的吉他,还有口琴。钢琴,排鼓,小提琴,等等…… 这些东西,若不是冷悦做出来,他相信,天下无人可知。 所以无形之间,冷悦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与他们是不同的。 “月儿!”闻人敬我突然抱着冷悦,心中的恐惧无限的被放大了。 如此出色的你,我真的很害怕,我宁愿你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深闺之女。这样,我才能与你比肩,才能站在你的身旁。 冷悦微愣,回神就问道:“怎么了?” “没事!”闻人敬我放开她,对她微微一笑。 冷悦有些疑惑,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云溪走了过来。 “小姐,淡蓝将军来了。” 闻言,不等冷悦开口,闻人敬我已经说道:“你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淡蓝来打冷悦。闻人敬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淡蓝现在正协助冷悦处理宫帝的病治,现在来找冷悦,想必也是因为宫帝。 冷悦点了点头,直到闻人敬我离开视线,她才转身走进悦乐琴行的后堂。 悦乐琴行后堂,这里是一个供工人们居住的地方,当然,这样一个地方,也有一间是属于冷悦的私人领地。 来到房中,淡蓝已经坐在里头,手里正端着一杯茶。见冷悦来了,他才缓缓的放下。 “说吧!情况如何?”冷悦问道。 淡蓝说道:“是御膳房一个名叫子华的小厨子,是尚膳正跟前的红人,在御膳房,就连尚膳副也得看他脸色,所以这个人,我觉得不简单。”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冷嘲:“御膳房最大的官的红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厨,却骑在二把手之上,这个人在御膳房可是名符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那么要把人捉起来审问吗?”淡蓝淡声的问道。 “不,只是一条小鱼儿罢了,不捉也摆,要捉,咱们就捉大的,否则就太没意思了。”冷悦眼中闪过一抹寒冷的光芒。 一个小小的御厨,那个叫子华的厨子还没有那个能耐闹出这么大的事。 所以在他之后肯定有条大鱼,而尚膳正能让一个小御厨在御膳房里闹腾,还如此宠爱,把尚膳副都压了下去,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们或者很快就能找到真凶。 闻言,淡蓝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否决。因为他也是这个意思,问冷悦,不过是想看看冷悦有没有这个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严格说来嘛! 呵呵,就是考核,毕竟冷悦现在可是暗皇,是他的主子,如果只是一个没有能耐的主子,不要也罢。 目前来说,冷悦还是让他满意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是,淡蓝知道怎么做了。”淡蓝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说着,淡蓝本要离去,不过在离去之后,他又多说了一句:“恭喜四小姐开门大吉!” 淡蓝的话刚说完,回应他的是一只小手。 看着那只伸出来的小手,淡蓝微微一愣,疑惑的道:“四小姐,您这是……” 冷悦呵呵一笑:“贺礼啊!既然今天是我琴行新开张,来了总得带礼吧?不然你这个将军岂不是太丢人了?” 淡蓝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着:“我选错日子了。” 今天要是不来就好了,但可惜,他没有后悔药,也不能让时间倒流,所以这份子钱他是给定了。 冷悦懒懒的挑眉,红唇优雅的勾起,意有所指的道:“我倒是觉得选对了,果然是开门大吉!” 她冷悦可是坑钱很有一手的女人,哪能放过如此美坑,既然人都到场了,哪能不出点血就放人,所以乖,把红包放下再走,然后一路顺风。 第099章:别样惬意(三合一章) 淡蓝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乖乖放下份子钱,然后咬牙切齿的离开。 而冷悦也在淡蓝离开之后换上一袭男装悄然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霓虹楼,这是一个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然后身处花街柳巷,可是霓虹楼却有个特别之处,那就是不管任何时候,大门都是敞开的。 换言之,那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 所以尽管是大白天的,冷悦却依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冷悦刚现身,一个妈妈立即走了上前,并且热情的招呼道:“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呢!头一回来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是要喝茶还是听曲呢?” “听曲,姓楚,听说你们霓虹楼有位叫琴兮的姑娘,琴艺超凡,唱功也是一绝,本公子今日来就是想听她唱两曲。” “琴兮啊?楚公子,您来得可真是不是时候,琴兮姑娘昨天唱的是夜堂,所以这会还没有从榻上起来呢!要不让其她姑娘先陪陪您?” 冷悦面无表情,她缓缓的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妈妈的手中:“琴兮!” 妈妈一见手里那张千两的银票,立即眉开眼笑,也顿时明白冷悦的意思:“哎哟,楚公子,瞧您怎么这么客气呢!不过您也是眼光独道,琴兮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姑娘,琴艺绝对好得没话说,妈妈立即去看看琴兮姑娘起榻没有,您先到雅间里等着。” 随即,妈妈唤来一个奴才,然后把她带到二楼的厢房。 二楼的厢房里,冷悦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接过奴才送上来的茶,轻呷了口。 “你们这霓虹楼可真是奇怪,别人都是入夜开张,可是你们霓虹楼却十二个时辰都在开门,这不是很辛苦吗?”冷悦随口问了一句,心中其实却是佩服。 霓虹楼的营业方式还真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同的是霓虹楼买的是艺伎与女人。 闻言,那伺候着冷悦的奴才立即笑道:“公子您有所不知,霓虹楼虽然一天都开着门,不过也不是工作一整天的,我们分为两拨人,一拨白天工作,一拨晚上工作,白天主要就是听听小曲。喝个茶什么的,晚上嘛……呵呵,这里是花柳巷子,当然都一样。” 最后的话,那奴才没有明说是什么,而那句一样,冷悦却知道,那奴才指的是真正的青楼营业时间。 “当然,也不是晚上工作的人都是卖身的,也有少数的姑娘只卖艺,就像是琴兮姑娘,琴兮姑娘只唱堂,不卖身。”那奴才又加了一句。 “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这个倒是与琴兮说的无异,不过这点就算那奴才不说,冷悦也知道。而且也相信琴兮会是如此。 毕竟琴兮可是暗皇手下的一员,怎么可能真的去卖身,琴兮委身于青楼,那只是为了情报。 没多久,一袭红衣的琴兮就与妈妈走了进来。 进了门,妈妈就立即笑眯眯的介绍道:“楚公子,这位就是我们霓虹楼的琴兮姑娘,她弹的曲子绝对是一流的,楚公子今日绝对不虚此行。” “见过楚公子!”琴兮盈盈俯身。 冷悦看着琴兮,满是爱慕似的道:“看来琴兮姑娘不只是唱堂出众,就连样貌都美丽无双,楚某都快对琴兮姑娘一见钟情了。” 闻言,妈妈很是高兴,但嘴上还是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承蒙公子看得起,那琴兮就在此陪楚公子唱两曲吧!妈妈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妈妈把那奴才也带走了,厢房里也只剩下琴兮与冷悦两个人。 直到妈妈离开,琴兮才顽味眨了眨眼,说道:“原来在四小姐的眼里,琴兮意思是一个美丽无双的姑娘,还能让四小姐一见钟情,被琴兮迷住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呢?” 刚刚妈妈说有人找她唱两曲,本来她想拒绝的,但听说此人姓楚,琴兮就想着这个楚公子会不会是冷悦,毕竟冷悦女扮男装的时候也一直用楚这个姓氏。 所以稍想之后,琴兮才决定现身,但没想到此人还真是冷悦,而且还一副纨绔公子的形象,这真是让她讶异了。 毕竟女人上青楼…… 这事太荒唐了,更别说冷悦上青楼不说,还调戏她这个头牌姑娘,这个冷悦还真不是普通的让人惊异呢! 冷悦看了她一眼,缓缓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的吐出两个字:“地狱!” 啥?! 琴兮一怔,被她迷住的感觉是地狱? 回神,琴兮翻了个白眼,嘴角狠狠一阵抽搐:“四小姐,琴兮有那么恐怖吗?” 冷悦呵呵一笑,眨了眨眼:“怎么没有?我一个女人,若是再喜欢你这个女人,难道还不恐怖吗?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喜欢上你,但你一个身处霓虹楼的头牌,喜欢上你的话,我岂不是要跟很多人争宠,那还不是地狱是什么?” “……” 琴兮一阵无语。这是什么道理? 但好像…… 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琴兮决定转移话题,省得最终纠结郁闷的是自己。 “是有,不过我们的琴兮姑娘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这个客人献上一曲呢?我可是来听曲的,若是房中没有曲子传出,我们又在房间里单独相处了那么久,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那我可就委屈了。” 闻言,琴兮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这个女人…… 这种事真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首先吃亏的可是她好不好? 她可是霓虹楼的头牌,若是传出‘卖身’的流言,她以后别想平静了,所以她都没说委屈,这个女人在委屈什么啊? 真是让人无语。 琴兮虽然觉得无奈,但她知道,冷悦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走到一旁的琴架前,优雅的抬手,款款的弹奏出一曲优美的乐声。 直到一曲演奏结束,琴兮才走到冷悦的身旁,一边像平日那般,把冷悦当成客人,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道:“怎么样?琴兮的琴弹得如何?” 琴兮虽然那么问着,但眼底却是一片傲然,似乎在说: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说好听。 但就在琴兮得意之时,冷悦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尚可!” 尚可? 琴兮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对牛弹琴’了,毕竟自己的琴艺,琴兮可是很有信心的,也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类似‘一般’的话。 感觉就像在说,你的琴不行。 琴兮在霓虹楼也待了好些年,这些年来,无论什么样的公子哥们,在她前面也从来只有夸赞,所以久而久之,琴兮也养成一种傲气,一种在乐界藐视苍生的傲气。 但凡在音乐的领域里,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然而冷悦一句尚可,那可真是让她暗怒在心,若不是看在冷悦是自己的主子的份上,这会她大概已经叫人把冷悦轰出去了,又或者…… 直接让人揍冷悦一顿。 “四小姐,您不会是音痴吧?”琴兮不得不这么问上一句,因为她很怀疑,又或者说,唯有如此,她心里才能舒坦一些。 想她琴兮在霓虹楼不卖身,不卖笑,只卖艺,仅凭一架琴与美貌就在霓虹楼稳坐头牌之名多年,若冷悦不是音痴,她还真是气得想杀人呢! 不过…… 她知道不是,因为冷悦在宫里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但她一直觉得太夸张了,也许冷悦能设计出一把好琴,但这不代表她的琴艺高超,因为至今,还没有人在琴艺这方面赢过自己。 冷悦举杯把酒喝下,待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才缓缓的抬头。乌黑的瞳眸盯着琴兮,不过她就没有开口,就只是那么盯着。 琴兮被她看得有些莫名,也有些不自在:“你……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个人的灵魂。” “灵魂?”琴兮嗤笑一笑:“四小姐,您在跟琴兮开玩笑吗?” 可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琴兮在心中加了一句。 “你好像不怎么服气?”冷悦这话似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不是废话吗? 琴兮心中暗道,却没有把话说出口,她只是面无表情,淡淡的道:“那么依四小姐的话,琴兮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琴兮的琴尚可又是如何只是尚可?难不成四小姐的琴艺比琴兮的还要高超?” 冷悦没有开口,而是走到琴架之前,坐下,优雅抬手。 噔mdash;mdash; 冷悦随意的拨了一根琴弦,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音符,可是不知为何,琴兮的心中却有如被投入一颗石子。涟漪在心中泛开。 随后,细细腻如流水般的乐声从冷悦的指尖弹指而出。 那是一曲琴兮没有听过的旋律,前者悦耳悠扬,让人为之一笑,后者辗转反侧,忧伤苍凉,悲怆骤起,让人不禁黯然神伤…… 直到一曲散尽,那种牵动心情的旋律似乎依然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四小姐……” 琴兮愣愣的看着她,本以为自己的琴艺已经超凡脱俗,但没想到冷悦的琴声更是令她震撼。 突然间,琴兮甚至有种白活了的感觉,若说冷悦的琴声超群,那么,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三岁的娃儿。一个刚入门的初学者。 难怪冷悦说她的琴艺尚可,看来不知深浅的人是她。 “琴魂合一,一个人的琴就像一个人,能映出一个人深处的灵魂,就像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琴也有琴魂,能让人高兴,也能让人哭泣,更能让人悲哀,让人忧愁,而你的琴声里,我只看到了琴,并没有看见你的魂,更没有那种让我共鸣的冲动。”冷悦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回自己的坐位。 琴兮的琴技虽然娴熟,琴音也属上乘,可是多年身处霓虹楼,琴兮的琴只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弹,琴魂早已丢失,所以冷悦才会说琴兮的琴只是尚可。 “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琴声是最能牵动人心的天音,琴若无魂,不如去听风雨的萧瑟。”冷悦淡淡的道。 记得以前,她第一次跟师傅学琴的时候,那时候师傅是这么跟她说的,所以冷悦也一直铭记师傅的教诲,至今未忘。 而且她觉得师傅说得也极对,琴若无魂,还不如去听窗外天然的风雨声,就算粗糙。但也是最纯粹的旋律,朴实却别有一番趣味。 “琴兮受教了!”琴兮款款的俯了俯身,剑去一身的傲气,虔诚的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行了,我也不是想刁难你,若说刁难,你们几个或者更想刁难我吧!” “琴兮不敢!” 冷悦耸了耸肩:“只要是人都点傲气,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记住了,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不是真的信服于我,在救回爷爷之前,你们必须听我命令。” 琴兮这几个人有傲骨,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当然也知道他们心中的不服,毕竟空降部队。哪有那么容易让人信服。 所以不管是淡蓝有意无意的试探,又或者是琴兮想展现自己的才华,这些她都可以接受,并且不会有半点怨气,相反的,她更觉得欣慰。 毕竟琴兮他们若随便认她这个主子,她反而会困扰,因为那样的话冷修辰岂就可怜了。 冷修辰可是前主子,若是随便来个人就能代替,那么冷修辰这辈子的付出又算什么? 他的所做所为又值得吗? “是!” 琴兮淡淡的应了声,冷悦不知道她是心诚的,还是敷衍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回答她接受了。 “对了,您今天不是店铺开张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琴兮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眉:“正是这个时候,我才能掩人耳目,别人都以为我现在一定在店铺里,可我却在你这,这不是最好的盾牌吗?” 琴兮点了点头,未语,只是等着她的下话。 “今天我来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处理。”冷悦说着把一张纸交给琴兮,又道:“按照上面写的去做。” 闻言,琴兮接过冷悦的纸看了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事让淡蓝去不是更合适吗?或者是利白与言悠。” “这事需要出城,让淡蓝去也许是不错的人选,可是淡蓝毕竟是禁军的大将,他若出城,势必有人盯梢,至于利白就更不用说了,他或是兵器行的老板,他盯着别人,别人也会防着他。” 兵器行是开战前某些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一战需要兵器,所以利白的职责是暗中监视有没有人需要大量的兵器,也就是暗查有没有人逆心造反。 当然,那样一个地方,担心有人造反的人也会盯着,以防万一,所以利白的处境看似平常,但其实是最危险的。 “那言悠呢?”琴兮又道。 这种事,琴兮觉得,还是男人出面比较适合。 当然,她这么想并不是说自己做不好,只是身为一个女人,而且自己名声在外,若是出城,容易引人注目。 “言悠一个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人,他若靠近那个地方。也许会引人怀疑,而你是一个女人,女人有时候容易让人放个戒心,所以有时候也会变成优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琴兮点了点头,说道:“是,琴兮明白了,两天内一定办妥,您两天后可以实施计划。” “好,静候佳音。” 扣扣mdash;mdash;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冷悦与琴兮相视一眼,后者立即扬起笑容,恢复头牌该有的姿态。 “楚公子,您难得来一回。琴兮就再献一曲吧!” 在琴兮的话刚落下之时,妈妈走了进来,并且一脸抱歉的道:“那个楚公子啊!霓虹楼刚来了一位贵客,指名要琴兮献上一曲,您看能不能让琴兮过去一趟呢?” 闻言,冷悦故作生气的板起了脸,说道:“怎么?来人是贵客,难道本公子就不是贵客吗?” 冷悦说着直接丢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意思很是明显,见状,妈妈哪赶得罪人啊! 毕竟随手就丢下那么多钱的人可不多,这样的人,肯定也有些背景,所以妈妈赶紧摇了摇头。 “不不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人是琴兮姑娘的常客,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总得卖个面子,而且琴兮姑娘也说过,那位客人若来了,可以通传一声,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您若是不高兴,那就当妈妈没有说过。” 冷悦看了琴兮一眼,心中有了猜测。 能让琴兮说可以通传的人,若不是身上有琴兮想要的情报,那就是来给琴兮传什么情报的,所以冷悦当下有了决定。 她故作一声叹气,牵强的说道:“既然是琴兮姑娘这么说过,那今天本公子就卖琴兮姑娘一个面子,希望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否则我拆了你的霓虹楼。” “是是是。”妈妈连连称是,心中惶恐不安。也在暗暗猜测着冷悦的身份,毕竟开口就敢说要拆她霓虹楼的人可不多。 但无论她想了多少遍,就是没有想出冷悦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然而不管是谁家的少爷,出手如此阔气的人,又敢开口拆他霓虹楼的人,她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 “行了,被你们这么一闹,本公子也没心情听曲了。”说罢,冷悦站了起来。 那妈妈闻言立即客套的说道:“楚公子,您下次光临,妈妈一定好好的招待您。” “行吧!看在妈妈诚心的份上,有时间一定过来。” 见冷悦要走了,妈妈赶紧拿起桌案上的银票说道:“楚公子,您的银票。” 没让琴兮留下来,妈妈当然也不敢直接把钱收下。 冷悦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本公子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赏给琴兮姑娘了。” 闻言,妈妈那是眉开眼笑了,连连道谢。 心里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这样的人,财大气粗,出手阔气,似乎是什么贵族人家的公子,攀上这样的人只有好处。 所以妈妈心里已经决定,下次冷悦再来,她一定让人伺候得妥妥的。 …… 离开霓虹楼,冷悦立即悄然的再次回到悦乐琴行,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在房间里换回衣服,冷悦才又走了出去。 这时,宫长生竟然也来了。 冷悦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能出门了,看来已经好了七八成。” 宫长生微微一笑:“本王是什么身份,哪能那么脆弱,现在就算有只老虎站在本王的面前,本王也能一拳打倒它。” 闻言,冷悦只能呵呵了,突然,她伸手一捏,宫长生立即痛得啊啊叫。 “你这女人,给我放手。” “你不是说能打老虎?这样就不行了?真是一块豆腐。”冷悦放开他,嘴里不依不饶的取笑道。 “……” 宫长生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太狠毒了,竟然捏在他的伤口上,还说什么豆腐,她也不想想,就算没有受伤,被她这么一捏也是会痛。更别说他这伤口刚愈合呢! 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给你!”宫长生递出一个大红包。 冷悦立即勾起了唇,贼贱的笑眯了眼:“哎呀,来了就行了,干嘛还送礼呢!咱们那么熟悉,送礼岂不是客气了。” 是这样吗? 看着她那贼眉鼠脸的笑容,宫长沙心中表示怀疑,再看看她一边说着不要送,一边不客气的把红包放进口袋里,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之后,没多久,就连宫似景也到场,整个悦乐琴行立即升华到最高氵朝,毕竟这是宫似景是太子啊! 想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悦乐琴行就更是热闹非凡了,排队的人都到街头。 当然,就算是太子。宫似景也不能幸免,进了门之后,照样出了一滩血,冷悦才笑眯眯的放行。 “她以前是那么爱钱的人吗?”看着门口接待客人的冷悦,宫似景小声的问道。 宫长生撇了撇嘴:“以前我与她又不熟,哪知道她爱不爱钱,不过现在很爱钱就是了,你没包少吧?小心她回头又找你要。” 宫似景翻了个白眼:“堂堂太子,能少吗?” “也是,看来今天她就算没生意也赚了一大笔了,更别说这琴行还真是特别,样式都很新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自己不认识的乐器。”宫长生说着抬眸看了琴架上各式各样的乐器一眼,真心震撼了。 “别说是你,宫中的乐器是最齐全的,现在本太子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对了,冷月的请柬上还写了一些东西,她说过几天想去春游,然后邀请我们去,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要去吗?”宫似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啊,这个啊!”宫长生打开一张带在身上的请柬,里头的确写着邀请一起去游玩之类的话。 他抬头看了冷悦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去,为何不去,又不用我打打杀杀,就是看看风,赏赏景,这点伤,不碍事。” 应该说,哪能不去呢! 冷悦邀请的人当中。还有闻人敬我呢! 他若不去,谁知道那两人的感情会不会更深,所以他得去监视……不,是去看风景,顺便盯着他们。 “你自己知道自己事就好,别逞强。”宫似景嘱咐了几句。 没多久,宫似景宫中有事就离开了,宫长生也回去休息,冷悦也恢复了平静,回到后堂。 “小姐,您选择这个时候去春游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后堂的房间里,云溪替冷悦倒上一杯茶,有些疑惑的道。 据冷悦说法,春天多雨,夏天热,现在是刚过春。夏未临,这个时候不冷不热,最适合游玩。 不过云溪知道,冷悦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这边店铺新开张,而且宫帝的病也还在医治,可是这时候,冷悦却提出什么春游,而且现在都初夏了,说是春游好像也不是很符合。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散慢的声音淡然:“谁知道呢!也许意义非凡,又或者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郊游。” 就看别人觉得有没有意义了。 冷悦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冷悦最后把春游定在五天之后,而且也与宫似景说了,可是邀请四品以上的官家公子与小姐一起出游,就是一场年轻人的聚会,这样可以促进交流。 对于,宫似景也没有表示反对。所以某日上朝的时候便与文武百官说了这事,也得到了赞同。 这天,春游的日子终于到了,除去宫似景,宫长生,闻人敬我与冷悦之外,伯仲倾也被邀请前来,当然,四品以前的官家公子小姐们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 毕竟这可是与太子一起春游,谁不想捉住这次机会? 于是乎,冷悦就于那些公子小姐们一起出发了。 “就是这里了,这个村庄有个大草坪,草坪下方还有一片油菜花,可以供我们欣赏,大家跟我一样,先把餐具摆好吧!” 说罢,冷悦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块长方形的布,然后平铺在草地上,再把一些吃的喝的放在上面,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看着冷悦,那些公子哥们与小姐们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这是皇后跟前的宠儿,更别说除了皇后,太子的宠爱也不少,今天宫似景也在,冷悦的话就像圣旨似的。 有些人甚至还拍着冷悦的马屁,说冷悦铺得好,又或者是赞几句聪明漂亮之类的话,而冷悦当然也臭美的接受了。 一点脸红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的冷悦,看得宫似景,宫长生。还有闻人敬我与伯仲倾这几个人嘴角抽搐着,额前黑线一片片。 人,他们见多了,但像冷悦这种厚脸皮的人,他们真的少见。 “怎么样?这种时节,在外头,空气很不错吧?”冷悦朝闻人敬我他们走了过去。 闻言,宫似景首先说道:“是不错,就是景色少了点。” 其实宫似景大概是想说,这里除了这片草坪,还有那片油菜花,真没什么值得看的。 冷悦呵呵一笑,似乎也明白他的想法,所以说道:“你以为到处都是皇宫啊?像皇宫那些繁华的景色,当然是任何地方都无法拟比,不过春游在乎的其实不是景。而是心境,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片粗劣的风景下,有种回归璞真的感觉吗?而且像这样悠闲的吃着东西,聊着天,那是别样的惬意,在宫里,那是享受不到的。” 宫似景勾起了唇,淡淡的笑了:“好吧!你说的也是道理,那本太子今天就来返璞归真一次吧!” 与他们闲聊一阵之后,冷悦离开了人群,然后到处走了走,最后在一颗大石上前坐下。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闻人敬我的声音突然出来。 冷悦回头,笑道:“一片梯田。” “梯田啊!这个时节,这种水份难以充足的地方,能种的东西不多……”闻人敬我走了过来,话未说完就愣住了,片刻才道:“有种啊?” 那片梯田里已经种满了茶树,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微风吹来,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嗯!”冷悦微笑的应了声,心情还不错。 像这样平静的看着风景,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闻人敬我在她身旁坐下,然后看着她的笑脸,也随之笑道:“看来你很容易满足,早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地方,我早就带你来了,当然,是我们单独来。” 闻言,冷悦眨了眨眼,回头顽味的看着他,故作矫情的道:“哎哟,敬王,您心思似乎不纯哟,难不成想单独与本小姐在一起做些什么?” 第100章:耍赖到底(三合一章) 闻人敬我看着冷悦,一本正经,却很是无赖的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呵呵,学会调戏我了是吧?”冷悦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 “哪里,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你看它是不是会跳。”闻人敬我笑得贼贱贼贱的,就像一个浪荡子,看来很是纨绔,轻浮。 说罢,还捉着冷悦的手,一个劲的往自己胸口摸去。 冷悦翻了个白眼,失笑了:“笨蛋!人的心若不会跳了,那还能活着吗?” “那你到底让我不让我亲?”闻人敬我扁着嘴抱怨着,干脆无赖到底了,反正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冷悦嘴对嘴的给宫长生喂药,他心里就郁闷得不行。 所以这一局,他一定要扳回来才可以。 冷悦歪着小脑,看着他半响,然后闭上了眼睛。 见状,闻人敬我一愣,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她…… 她这是同意了? 如此坦荡的的冷悦,闻人敬我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这时候该干嘛,于是,他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向冷悦倾身…… “停!” 突如其来的声音,闻人敬我与冷悦都吓了一跳,猛得张开眼睛,然后就看见宫长生那张放大的脸正横在他们的中间。 “你干嘛啊?”闻人敬我气呼呼的瞪着他,心里怒骂,这人碍事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是故意的不成? 冷悦虽然也是吓了一跳,但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没有想闻人敬我那般大呼小叫,然而心中也有些许的遗憾,毕竟爱情里的男女,哪有说喜欢吃‘斋’的,偶尔,她也想享受一下温情,可是却被宫长生打断了。 宫长生哈哈一笑。没有半点愧疚的道:“本王看你似乎想非礼冷月,所以赶来救人。” “你这混蛋!”闻人敬我咬牙切齿。 这个臭小子果然是故意的。 “你别生气啊!若是觉得遗憾,你亲本王吧!本王怎么说也是被冷月亲过的人,你亲我,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宫长生贼贱的表情,拽得不要不要的。 想更近一步? 呵呵,有他把守呢! 若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上冷悦,他或者会让闻人敬我亲冷悦,但可惜啊! 感情面前,兄弟如衣服,他可不会退让。 而这一刻,宫长生庆幸,还好自己来了,不然就让闻人敬我得逞了。 “你这个臭小子,欺负我不敢亲你是吧?好。我就亲,我恶心死你!”闻人敬我逞强的说道。 宫长生也不甘示弱的昂着头反驳:“来呀来呀,我怕你啊!” “来就来,你以为我不敢啊!” “你敢就给我亲下来啊!别没种,我保证不打你……” 一旁,看着那两个吵得像个孩子似的男人,冷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她那骨碌碌的双眼一转,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小手一伸,推了一宫长生,宫长生一个不稳,悲剧发生了。 两张唇重叠在一起……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狠狠一怔,回神,两人像躲避瘟神似的跳了起来。坐边上的闻人敬我更是因为自己退后的动作从石头上掉了下来,一屁股跌到草地上。 “你这混蛋!”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异口同声,互相指着对方,下一刻又同时瞪向冷月,吼道:“冷月!(月儿)” 被吼的冷悦一脸无辜:“我看你们好像很想亲的样子,所以就帮你们一把,这下可好,如你们愿,真的‘亲’了,画面嘛!还不错,只是可惜,我手上没有笔墨纸砚,不然应该可以画下这难忘了一刻。” 还想画下来?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头顶一片乌云,然后雷鸣闪电了。 让他们死了算了。 他们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人家想亲的是她好吗? 结果…… 结果就别提了,不想再回忆。 “啊!” 坐在草地上的闻人敬我突然一阵痛呼,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屁股,待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条眼镜蛇咬人之后萌哒哒的扭动着曲线,迅速逃走了。 看着那条逃走的眼镜蛇,冷悦看了闻人敬我一眼,又看了看宫长生,也是懵逼了。 “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吧?这个部位,我一个女人,真的不合适。”冷悦面无表情,眼中闪亮闪亮的光芒却出卖了她。 闻言,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愣了半响,然后才明白冷悦的意思。 回神,那两个男人脸上一片菜色,满脸绿油油的。 “快点吧!反正你们刚刚都亲过了,又是好兄弟。只是一个屁股而已,没啥好介意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要赶紧把毒吸出来,不然毒发的话真的会死人的。”冷悦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心里早就笑翻了。 天啊! 这是什么展开啊? 这老天爷也太会整人了,竟然安排了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剧情,真是倒霉熊都没有那么倒霉,他们今天出门肯定踩狗屎了。 “……”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心头顿时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生无可恋了。 妈的,他们可是两个男人…… 但总不能让冷悦来吧?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尴尬,我就不看着了,我转过身去。”说着,冷悦还真的转身,一副我真的不会偷看的态度,然而刚转身,冷悦那严肃的小脸立即变得扭曲,憋笑憋得脸都要抽筋了。 身后,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一脸怪异的相视一眼。 然后…… 宫长生一脸嫌弃的看着闻人敬我的某个部位,闻人敬我则捂着自己的屁股,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打死我也不要!” 闻言,冷悦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的回头,看着他们,然后一声叹气:“哎,真是可惜了,机会难得,却还是没能让你们更加‘相亲相爱’,真是罪过啊!算了,我再大发慈悲,支你们一招吧!” “还有别的办法?那你干嘛还让本王给他吸出来?”宫长生微微眯起了眼,一抹危险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闻人敬我也是满脸黑线,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这个女人…… 不会一直在看着他们的笑话吧? 把他们的痛苦建筑在她的快乐之上? 冷悦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呵呵一笑,美丽的脸上尽是无辜的神色:“刚刚一时情急,忘了!” 信你才有鬼!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在心中吼道。 看她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那看戏的心态,他们就知道,这女人把他们耍了。 冷悦眨了眨眼,像是没有看见他们脸上的怒火似的,然后又接着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在伤口上划两刀,把毒血放出来就行了,然后我这里还有一些解毒的药,吃了之后保证能活泼乱跳。” “……” 闻言,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在心头又草泥马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为什么没有想到? 白白被这女人耍了。 也不知是因为心里气闷,还是怎么的,宫长生对着某人的屁股狠狠的割了两刀,闻人敬我立即吼道:“混蛋,你割得太深了吧?” 宫长生怨气冲天的道:“抱歉,本王这辈子第一次对着男人的屁股,一时激动,手抖了。” 闻人敬我咬牙切齿,心里也是郁闷得不行:“你这是怪我吗?还不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害我没跟月儿亲成,后来的事会发生吗?我会被吓着从石头上掉下去吗?若是没有掉下去,我又会被蛇咬吗?” “照你这么一个分析。罪魁祸首似乎不是我吧?又不是我想亲你的。”宫长生微微皱着眉头。 若不是冷悦推了他一把,他怎么可能与闻人敬我亲上,而闻人敬我又怎么会从石头上掉下去。 这么一想,这管是宫长生还是闻人敬我,两人立即幽怨的瞪着冷悦。 冷悦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到背后那两个人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要被两道视线瞪穿了,但她不仅没有一点反思,反而笑嘻嘻的道:“我说你们又不是女人,那么小鸡肠肚子干嘛?太爱计较可是没有女人喜欢的。” “……” 闻言,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一声叹气,已经无力再去反驳。 这女人…… 遇上她,他们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啊? 真是纠结了! 处理好伤口之后,他们才回到人群中。只是闻人敬我那走路的怪姿也立即引起伯仲倾这个大夫的注意:“闻人,你是不是扭伤脚了?” 若是扭伤脚就好了。 这是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的心声。 心中,他们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要把刚刚的糗事说出来。 “你们怎么了?”宫似景也疑惑的看着闻人敬我与宫长生,这两个男人的脸色太奇怪了,难道刚刚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异口同声,心中暗忖:那么悲剧的事情,打死他们都不说。 肯定有事! 宫似景与伯仲倾相视一眼,心中是这么想的,而且闻人敬我与宫长生越是不说,他们就越是好奇。 “冷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那边得不到答案,宫似景把矛头转向冷悦。 冷悦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都还没有说。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就立即紧张的捂着她的嘴巴。 宫长生威胁:“你若敢说,以后你爷爷有消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闻人敬我利诱加讨好:“月儿,我那么爱你,你忍心看我难过吗?你若是说了,我肯定会伤心,还有,我知道你最近开店缺钱,爷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我的都是你的,尽管拿去用,不用给我省着。” 闻言,冷悦美丽的双眼立即闪亮亮的,她点了点头,闻人敬我与宫长生才放开她。 这边,见他们三人已经达成协议,宫似景与伯仲倾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混蛋…… 这是在干嘛啊? 神神秘秘的,害他们越来越好奇了,但可惜,当事人都守口如瓶,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好奇憋在心里。 “你们看,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村子那边。” 这时,不远处,那些公子哥们与小姐们嚷嚷了起来,似乎被什么吸引了。 闻言,冷悦等人顺着他们的目光张眼看去,只见一却队伍正从村头敲敲打打的走了出来。 “白红相交,这是阴婚呢!”冷悦说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婚啊!” 一些公子小姐们好奇的张望着。阴婚,冥婚,这些词他们虽然听过,但真实的阴婚,他们却是头一回见。 “看来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看着那两口棺柩,冷悦有些叹气。 阴婚分两种,一种是死人与活人,可是那些村民抬着两口棺柩,看来是死人与死人,而且正准备一起下葬。 “他们的方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是皇陵吧?”宫似景突然皱起眉头说道。 这个村庄不远的山上有一座皇陵,是一位三百年前的祖宗,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村民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似乎准备把这两口棺柩安置在皇陵那边? 这可是大不敬。 宫长生也冷下了脸:“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皇陵。那可是他们皇族的老祖宗,若是明知不管,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闻言,众人立即下了土坡,往那个阴婚的队伍走去。 当他们赶上那支送葬队伍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下来,准备挖坑下葬。 见状,身为太子的宫似景立即阻止道:“住手,你们这是在干嘛?这里可是皇陵山下,把他们安葬在这里,你们觉得合适吗?” 那些村民见宫似景他们这些人穿着打扮都是贵族人家,立即有些惶恐了。 阴婚的男方与女方家里人也赶紧走出来解释道:“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合适,可是这是孩子生前的遗愿,他们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喜欢在这一片游玩,前两天,我儿顺子上山采药,失足落下山崖,阿娇她……” 这时,另一个哭得伤心的妇人也说道:“阿娇是我女儿,这孩子太傻了,顺子死后,她也没有独活,上吊自杀了,在临死之前,阿娇留下遗言,说是希望我们能给他们举办阴婚,把他们安葬在这里,她还说,这里是他们是喜欢的地方,如果顺子‘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她。” 闻言,在场的人都被阿娇的深情感动了,一些心思细腻的小姐们甚至掩面落泪。 多少男儿女子活着的时候豪言壮语,誓言永恒,可是不管活着的时候人们说过什么,但当其中一人离开人世之时,又有几个做到生死相随? 所以再多的誓言,都不敌最后的携手黄泉。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听闻他们的话,宫似景也是震撼了,可是就算他也为这对男女感到感动,然后他毕竟是太子,有些原则也不能说破就破,可是若拒绝。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无情了,所以一时间,他感到为难。 “太子殿下,您就成全他们吧!权当陪葬,而且这里只是山脚下,严格来说还算不上皇陵,也冲撞不了先帝,相反的,以风水学来说,这是祥瑞,皇陵置在山上,而他们在山脚下,这不是天子在上,民在下吗?”这时,冷悦开口了。 冷悦的话。那些村民惊悚了。 这些村民虽然看出宫似景他们这些人出身不凡,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怎么看都是上等人家,但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还是太子。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些村民们立即惶恐不安的伏地跪拜,行礼问安。 “免礼!”宫似景缓缓的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说着,宫似景看了那些公子哥们与小姐们一眼,然后说道:“各位觉得四小姐的提议如何?” 宫似景的话一出,冷悦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这话问得好,而且很有技术。 这些公子哥们还有小姐们可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家子嗣,他们若是点头同意了,将来就算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弹劾。 因为其中,点头同意的人还包括那些官员的子女,文武百官若弹劾宫似景,那岂不是把他们自己的儿女也一起弹劾了? 那可是要杀头的事,他们可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地狱。 宫似景的话,不少公子小姐们立即举手同意了,其他人见状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这事就那么毫无悬念的决定下来。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可以把棺柩安葬在山脚下。”最后一句话,那是对那些村民们说的。 闻言,村民们立即对宫似景道谢。 问题处理之后,宫似景他们也没有打算留下来,所以便离去了,可是他们刚走出不远处,山脚下的村民们又喧闹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宫似景疑惑的回头。 众人也寻声望去,只见那些村民似乎在围着什么研究着。 宫似景丢出一个眼神,狂书立即回去查看情况,不一会。狂书又跑了回来,而且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 “太子殿下,村民们挖出一块奇怪的石碑,石碑上还刻了一些字。” “刻什么了?”宫似景问道。 “乱世真龙出,得龙骨者,得天下!” “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这片大陆上下几千年,什么时候出现过龙了?就更别说是龙骨了。”宫似景说道。 龙向来都只是传说,虽然龙象征着天子,可是心里,宫似景觉得,这个天下根本就没什么龙。 当然,那是因为宫似景虽然知道历代暗皇身上都有一件信物,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若是知道冷悦手里就有龙骨,他大概不会这么说了。 这边,听闻狂书与宫似景的话,冷悦微微低下了头,眸中闪过一抹暗芒,亦有赞赏。 真没想到啊! 琴兮竟然能举一反三。 原来,这本是冷悦的计划,什么出游都是铺垫,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一句得龙骨者得天下,谁若想得权,必然会去找龙骨。 所以冷悦那天找琴兮就是为了把东西埋在地里,这样的话容易被村民们发现,但没想到琴兮却把东西埋在了这里。 想必是得知村庄有人去逝,而且知道这些村民准备葬在哪里,故而把石碑埋在山脚下,等村民们准备下葬的时候,那石碑就出现了。 “可是就算我们觉得没有,也难保别人会这么认为,这座石碑是在我朝的皇陵下找到的,若是他国知道了,想必会觉得,既然石碑是在我朝找到的,那么龙骨必然在我宫云国,所以今天这事不可传出去,否则后果就严重了。”冷悦把早就想好的说词说了出来。 而她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消息封锁在宫云国之内。 因为她想知道,宫云国之内,最想得到权力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又是否捉走了冷修辰。 至于宫似景,冷悦相信。若不想事出意外,他必然全力封锁消息。 果不其然,在冷悦那么想的时候,宫似景立即严厉的说道:“你们都把这事烂进肚子里,若被本太子知道谁胡乱瞎说,本太子诛你们满族。” 说着,宫似景又吩咐道:“长生,你去处理那些村民,让他们不许乱说。” 石碑的事情一出,众人任何游玩的心里都没有了,所以不一会,他们收拾东西回城。 回到战王府,走进暂住的院子里,云溪立即皱着眉头说道:“小姐,这就是您的计划吗?这样太冒险了。而且您怎么把龙骨的事公诸于众呢?” “你看到我身上有龙骨了吗?”冷悦优雅的转了一圈。 “这么看的话是没有,但是……” “好了,不用担心,其实这种事说了也没事,因为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有龙骨这种东西,唯有想要得到的人,他才会去相信。” 闻言,云溪一声叹气:“小姐,我知道您是想引出凶手,想找到老太爷,可是这事若从我朝传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所以我们必须在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把爷爷找出来,否则事情就真的严重了,不过我相信,太子殿下有能力将消息封锁在京城。而且想得到权力的人,权位必然已经不低,毕竟权位太低的人,不会去做那种成为人上人的白日梦。” “所以您的目标其实是锁在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里吗?”云溪似乎有些明白冷悦的想法了。 低层阶级的人从来不会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唯有那些能接触到龙位的人才会不满足于现状,不安于世。 也只有那些人才会想得到冷修辰的力量,才会捉走冷修辰。 冷悦点了点头:“没错,等找到爷爷之后,我便会把石碑是假的事公诸于众,等他们知道我只是为了救回爷爷才‘编出’那座石碑,那么龙骨的事自然也会随风消散。” 知道冷悦的全部计划,云溪才总算安下了心,不过有一事,她却非常好奇:“小姐,您与小王爷还有敬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有敬王。他是不是受伤了?” 那时候,云溪并没有随着冷悦一起,所以不知道那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云溪的问话,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冷悦突然噗哧一声笑了,想到那两个男人一脸囧态,冷悦就忍俊不住。 “小姐,怎么了?”云溪疑惑的问道。 冷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云溪嘴角狠狠一阵抽搐,表情变得很是古怪,那两个可怜的男人…… 云溪对他们献上十二万份同情。 遇上冷悦这样的女人,他们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还好被整的人不是她,不然她大概也会像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那般困囧。 不过…… 同情之后,云溪小嘴一裂,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吧! 同情归同情。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请允许她狂笑一番。 相府。 封士谋刚进门,封女烟就迎了上来,并且问道:“父亲,怎么样了?打探到消息了吗?” 封士谋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呷了口才自傲的道:“那是当然,为父是什么人,他们的嘴巴就算再严密,父亲也能撬开他们。” “那您打探到什么了?”封女烟赶紧问道。 那天,冷悦组织的春游她并没有去,理由也很简单,自己刚被冷悦打完,出尽了丑,她哪有颜面跟着去,所以春游她并未前往。 但事后封女烟与一些交好的姐妹们讯问过。但对于当天的事情,她们只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而且欲言又止,问她们怎么了,结果她们却绝口不提。 为此,封女烟知道,那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被人‘封口’了,至于什么人封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宫似景这个太子殿下,否则谁能这个能耐。 所以当下,她赶紧找封士谋商量,这不,得知封士谋打探到消息,封女烟也着急着得知情况。 “城外皇陵的山脚下,挖到一块石碑。” 闻言,封女烟当下就失望了:“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块石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一个个神秘兮兮的,看来都在耍我呢!” “不,你那些姐妹们并没有耍你,因为重要的不是石碑,而是石碑上的字。” “哦?”封女烟问道:“那么石碑上写了什么?” “乱世真龙出,得龙骨者,得天下。” “得天下?” 封女烟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平静了:“父亲,这事不可能是真的吧?不说别的,就说说这龙骨,谁见过龙啊?又哪来的龙骨?” “真不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的含义。” 闻言,封女烟双眼一亮:“父亲,您的意思是……” “嘘,意思是什么,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不需要说出来,不过那位,他被人遗忘了太久,也该重现于世了。”封士谋阴冷的目光闪烁着寒光,话中意有所指。 想当年,他支持宫长生入主东宫,结果宫长生却放弃了,也害他失势,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站错位置了。 同一时间。 某座清静的寺庙里。一道白色的身影盘坐于佛前,手里敲着木鱼,嘴里诵着经,面目平静,沉着。 “爷,五年之期已到,是时候下山了。” 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白衣男人敲着木鱼的手不着痕迹的微顿,然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已经五年了吗?”白衣男人淡淡轻语,声音不紧不慢,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任何情人,唯有眸中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 片刻之后,白衣男人吐出一句话:“沐浴更衣!” …… 这是一座奢华而贵气的府邸。 房间里,闻人敬我摸了摸腰间,眉头皱了皱:“掉哪了?” “爷,怎么了?”肖清恒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一块玉,不知掉哪了。”闻人敬我淡淡的道。 之前,因为掉过一次,所以祖母那块玉他就没戴了,以免又掉了,可是没想到刚换了一块,这会又掉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与玉无缘。 而且那块玉他还挺喜欢的,这阵子也戴习惯了。 “那我去找找。”肖清恒赶紧说道。 闻人敬我摇了摇头:“算了,一会还要出门,另选一块吧!” 闻言,肖清恒立即去拿来一些玉佩。 看着那些玉佩,闻人敬我也没有多看,只是随便挑了一件就往腰上系去,不过肖清恒却看真了。 “爷,您确定要戴这块吗?” “有什么不妥吗?”闻人敬我低头看了眼,不过这一看,他倒是讶异了:“咦,本王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块玉佩了?” 自己的东西,自己当然清楚,可是这块玉佩,闻人敬我却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这块玉佩还挺特别的,是一块半玉,是一种鸳鸯玉。 可是既然玉只有一半,那还有另一半在哪? 对于此,闻人敬我完全想不起来。 一旁,肖清恒见闻人敬我真的忘光了,所以一声叹气,果然不记得了。 也难怪,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第101章:奇怪的人(三合一章) 见闻人敬我并没有过问的意思,肖清恒也没有多嘴提起,他只是说道:“一会出门之前,您先去上善堂一次吧!” “去干嘛?” “爷,您身上有伤,这点,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肖清恒面无表情,虽然不知道闻人敬我是怎么伤着的,但伤在那个部位,想必闻人敬我并不想提起,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只是不问是一回事,要不要让闻人敬我养伤又是另一回事。 听起伤口的事,闻人敬我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几下,当然也想起了心酸的事,更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冷悦是大夫,而且冷悦也说过,她说在大夫的面前,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病人,所以…… 那天冷悦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耍他与宫长生。 想到此,闻人敬我就闷闷的道:“去战王府。” 闻言,肖清恒有些疑惑,但片刻就明白了,闻人敬我大概是想借受伤的事去找冷悦,让冷悦看诊之际,顺便谈谈情,说说爱。 战王府。 冷悦刚用过早膳,就迎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四小姐,近来过得可好?”玉衡改了口,因为女装的冷悦,是如此的美丽的,她实在叫不出楚公子这称呼。 冷悦点了点头:“还行吧!老样子。” 个人而言,真的只是老样子,只是别的事却添加了许多,就像是店铺的事,宫帝的事,还有…… 冷修辰的事。 也不知道冷修辰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虐待。 “对了,你家祖母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冷悦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闻言,玉衡微微一笑:“好多了,照四小姐的建议,得空就带她出去走走,玩累了,祖母也容易入睡,现在也比较少想起兄长的事情了。” “那就好,白头送黑发,又是长孙,你家祖母会如此伤心也是情理当中,但只要适当协调,还是没问题的。” 玉衡点了点头:“不过也因为祖母的事,您的悦乐琴行开张。我人却在外头没有接到消息,没能来道贺,真的抱歉了。” “你现在不是来了吗?”冷悦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毕竟玉衡也不是有意不来的,只是有事耽搁了。 玉衡也随之笑了,然后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冷悦:“四小姐,这是玉衡的一份心意,不管是我与兄长的事,又或者是祖母的事,都让您费心了,若不是遇见您,我的人生,也许早就结束,所以谢谢您了。” 冷悦抬了抬手,一旁,云溪立即机灵的替冷悦收下。 “四小姐。其实玉衡今日过来,还有一事相求。”玉衡说道。 “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玉家历代都是商业,这点玉衡以前也对四小姐说过吧?” 冷悦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不过你们玉家是不是行商,与我有关吗?还是说,你们玉家想与我合作?” “四小姐真是聪明,正是如此,昨日回到京城之后,玉衡就从家父嘴里得到,您开了一家悦乐琴行,而且生意非常好,所以我就想,我们玉家有没有机会与四小姐合作呢?” “你想从我手里拿到代理商的合约?”冷悦也明白玉衡的心思了,而且商人嘛!都是一样的,哪里有商机,就往哪里走。 而他们玉家无疑是聪明的商人,也难怪能历代为商。都不曾落败,看来是辈出才人。 代理商? 合约? 这些,玉衡听得有些糊涂,不过虽然不懂那些话,但其中的意思,玉衡也大约猜到了,所以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说着,玉衡微顿,又道:“我们玉家想从四小姐那么拿货,所卖的货物,除去成本之类的,纯利润,我们占六成,您占四成,这样如何?” 玉衡的话一出口,冷悦就知道自己遇见对手了,玉衡有个非常厉害的商业头脑,不过玉衡的话嘛…… “东西是我们悦乐琴行出的,虽说是除去了成本,可是你们玉家不过是拿去卖,出点人力销售而已,然而利润你们玉家却拿六成,你觉得合适吗?” 闻言,玉衡一声叹气,然后笑道:“就知道四小姐没有那么容易打发,那行,您说吧!您想拿几成?” 冷悦稍微沉思,说道:“你们朋友一场,我也不多拿,就直接五五分帐吧!这样的话,你回玉家也好交代。” “好,那就照四小姐说的。” “云溪,合约!”冷悦淡淡的说道。 闻言,云溪立即走了出去,不一会又走了进来。然后拿了两张纸过来,玉衡看着那张所谓的合约,大感神奇了。 “原来这就是您说的合约,看来四小姐果然比我们见识多广,连这种东西都有,而且条约分明,对双方都有好处。”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没办法,对于口头之约这种东西,只是说句话的事,谁知道将来换家主之类的会不会毁约,为了长久的打算与考虑,事先签订合约更好,谁反约,谁就得付出庞大的违约金,这才能有约束,也才能更有条理的办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朋友,也得公私分明,而她冷悦就是那么一个人。 “这个真不错,看来玉衡又在四小姐这里学到东西了。”玉衡点头赞赏的道。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院子外头竟然响起了吵闹声,而且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得让冷悦有些无奈…… “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与你何关!” “这是本王的府邸,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我说是,我是来找月儿的,我又不是来找你,而且谁叫你让月儿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也算是月儿的府邸,所以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你若是想管,那就让月儿回自己的府邸啊!那我就不来了。” 门外,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闹着,吵着吵着,两人也吵进了屋子。 冷悦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再吵就给我滚出去,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见过小王爷,见过敬王!”玉衡款款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与两人行了个礼。 见屋里还有别的人,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一愣,然后像是说好似的,两人都不吵了,也不闹了,不过神情又恢复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叔与敬王的模样。 “原来玉衡姑娘也在呢!好久不见了。”宫长生首先淡漠的道。 闻人敬我也点了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看着他们那冷淡的模样,冷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男人真是的。 平日里,如果是相熟的,他们闹得就跟个孩子似的,没大没小,也从不讲理礼貌什么的,可是若在外人或者是不相熟的人面前,他们就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似贵气傲然,其实也是一种疏离与冷漠。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的冷漠,玉衡显然也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对众人说道:“既然各位还有事,那玉衡就先走了,四小姐,回头玉衡再倒您的琴行看看,到时候再续谈进货的事。” 冷悦点了点头,然后让云溪送她出门。 玉衡对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俯了俯身,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闻人敬我腰间的鸳鸯半玉却让玉衡心中狠狠一怔。 这…… 这不是…… 怎么会是他? 玉衡猛然抬头,看着闻人敬我,而闻人敬我却只是深情的看着冷悦,连她的目都没有察觉。 而玉衡这细微的动作。反而被冷悦看见了,她暗地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了?玉衡姑娘?” “不,没什么,我,我先离开了。”再次俯了俯身,玉衡迅速离去。 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身影,宫长生看了眼:“这个玉衡姑娘,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不知道。”冷悦慵懒的挑眉,淡淡轻语。 然而虽然是这么说,但心中,冷悦也是疑惑不明,刚刚玉衡的反应真不像没事,而且这事应该与闻人敬我有关,不过为什么呢? 刚见到闻人敬我的时候,玉衡似乎并没有不妥之处,就是离开之时,玉衡好像被什么东西震着了。 冷悦回头。盯着闻人敬我,后者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感到莫名:“怎么了?一个劲的盯着我,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冷悦在闻人敬我身旁转了一圈,小手支着下颌,狐疑的语气:“也没什么不同啊!你还是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闻言,闻人敬我噗哧一声,笑了笑:“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啊?我当然还是我,至于穿着,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再换一身行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冷悦摆了摆手,转身坐在坐位上。 其实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她感觉,玉衡不是被闻人敬我这个人所震惊到了,而是被闻人敬我身上的东西,可是闻人敬我的身上。她看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闻言,闻人敬我又是轻笑一声:“什么啊?哪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对了,你那天是在整我们吧?” 说到最后,闻人敬我俊颜一整,脸色变得幽怨。 冷悦眨巴着眼,一脸无辜的道:“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整你了,还你们,你们是指谁呢?” “本王与闻人。”这时,宫长生也搭话了,显示,他也不是笨蛋,也早就知道了冷悦的某些心思。 冷悦呵呵一笑,然后耍赖的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不过敬王啊!你的伤好了吗?” 听见这话,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嘴角狠狠一阵抽搐,这个女人…… 还说什么不知道。 根本就是在装伤充愣,她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说起伤口的事,这不是摆明了在说,我就知道吗? “你这女人,明明自己是大夫,你也说过大夫没有男女区别,都一样对待,不然当初也不会给这混蛋喂药了,可你竟然不给我疗伤。”闻人敬我抱怨着。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顽味的道:“我若真的给你治,你愿意吗?” “我……”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回答不了。 这次的伤在臀部,是个非常隐私的地方,而冷悦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给自己看这个地方…… 不行不行! 想到这,闻人敬我立即猛的摇头。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他可做不到脱裤子让冷悦疗伤的事,太尴尬。也太丢人了,他绝对做不到。 “不行,是吧?”冷悦眨了眨眼,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闻人敬我会摇头。 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就料想到了,所以当初她才会没有直接给闻人敬我疗伤,毕竟这是一个高傲的男人,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毫无羞耻的同意。 所以比起让自己处理,她觉得,让宫长生给他处理,他或者更能接受。 “好吧!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闻人敬我说道。 宫长生瞥了闻人敬我一眼,也道:“这时候才发现问题所在,看来你也真是个笨蛋。” 说来,这事刚开始的时候宫长生也是郁闷到不行不行的,可是回到府中,他就想通了,只是没想到都过了两天了,闻人敬我才提出来。 这说明。这小子也是刚起到这个问题。 “你聪明,你聪明当时为什么不说,所以别五十步笑百步,咱们可是‘好兄弟’,半斤八两。”闻人敬我没好气的反驳。 闻言,宫长生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没一会,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喂,你今天不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吗?这个时候你还在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啊!” 闻人敬我惊呼一声:“坏了,跟你吵着吵着都差点忘记了,月儿,我先走了,回头再与你一同吃个饭。” 说罢,闻人敬我也没管冷悦有没有回答,然后赶紧离开了。 直到闻人敬我离开,冷悦才挑了挑眉,疑惑的道:“他到底要去干嘛?竟然能让他堂堂一个敬王如此慌忙?” 宫长生抿了抿辰,淡漠的眼中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说重要是重要,但说不重要,似乎也不是太重要。” 冷悦呵呵一笑:“那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啊?” 宫长生突然一声叹气:“也算重要吧!” “哦,能说说吗?”冷悦实在是好奇,一个像是重要,又似乎不重要的问题,可是却能让宫长生叹气,也能让闻人敬我紧张,这问题,她实在很想知道。 宫长生沉默了半响,久久之后才说道:“他要回来了!” “他?” 谁啊? 冷悦不知道宫长生说的是什么人,但这个人,想必不简单,不然岂能让闻人敬我紧张,又能让宫长生重视。 不过宫长生可是皇叔啊! 能让堂堂皇叔都感到重视的人,这人到底是谁? 看似冷悦有所疑惑,可是宫长生却没有道明,他只是淡淡的道:“有机会的话,你们也许会见上一面,不过那个人,若是真的见到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本王只能说,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闻言,冷悦心中更是好奇了,可是见宫长生似乎不想再说起那个人,冷悦也只好闭上了嘴巴,但对于那样一个人,冷悦却放在了心里,心想着,哪天若是遇见的话,她或者能弄明白。 但要离远一点吗? 冷悦不知道,因为她没有与那个人相处过,更别说都没有见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以后怎么相处。 这厢,回到自己的府邸里,玉衡慌慌张张的冲进房间,然后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她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看着里头的东西,她眼眶微热,落下了泪水。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可是…… 想到冷悦,玉衡缓缓的咬下了唇,而锦盒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块与闻人敬我相似的鸳鸯半玉。 鸳鸯半玉,那本是一对的,而她手里有半个。还有半个,在闻人敬我的手里…… 而闻人敬我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也是她自小订下的未婚夫,可是闻人敬我似乎一点都不记得她了,而且他现在喜欢的人是冷悦。 然而冷悦却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玉衡感觉老天爷就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也让她为难。 一边是她誓言要嫁的人,一边却是她的恩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也不知道,这事若说了出去,自己还能不能与冷悦做朋友。 她更不知道,闻人敬我是会履行当初的诺言,还是抛弃她与冷悦在一起,然而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总有人会受伤。 对于玉衡纠结的感情,闻人敬我是一点感触都没有,此时,他正在城门外,等候着某人,可是这个人,他等了一个上午,最终却没有见到人,也不知此人的去向。 “爷,会不会是我们来晚了,所以他已经进城了?”肖清恒如此说道。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也许吧!只是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 闻言,肖清恒也是叹气了:“希望吧!不过我觉得吧!我们最好不要抱有什么希望,您可别忘了,五年前,他可是……” “清恒!”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凌厉了几分,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闻人敬我的声音,肖清恒微怔,但很快就惊觉自己似乎差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赶紧说道:“爷,抱歉。是清恒错了,这事清恒不该议论。” “五年前已经下了禁令,这事就不要再提起了,别忘了,他就算做得再过份,也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人。” “是,清恒知道了!”肖清恒赶紧附议着,说着,他又道:“不过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才是,到底是我们来晚了没接着人,还是他已经回府了,又或者说,他并没有回京城?” 闻言,闻人敬我只是沉默着,心里也想着肖清恒说的问题,但他还是坚持在城门外等着,直到下午。他们还是没有等到人,所以也只能入宫向宫似景复命。 “没见到人?”宫似景也是讶异了:“府邸里也没有人吗?” 闻人敬我摇了摇头:“没有,所以有可能,他还没有回来,又或者回来也没有露面。” “这个唐默,他到底还要惹出多少麻烦?五年前是如此,现在还要如此吗?”宫似景俊美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声音却沉下了几分,闻人敬我知道,宫似景为此感到愤怒了。 “太子殿下,也许他只是在路上耽搁了,或者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要不再等等吧!”闻人敬我也只能劝说道。 唐默,那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高贵,可是为人却与一个魔鬼没有任何区别,又或者比魔鬼还恐怖,然而他就算再阴狠毒辣,他始终是个皇子。 皇子? 是的,皇子,与宫似景同父异母的皇子,而唯一不同的是,唐默随母姓,所以就算是个皇子,但唐默却不姓宫,而是姓唐。 而五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愿意再提起,因为那是一个禁忌。 这五年,唐默也被宫帝处罚,送到皇家寺庙带发修行,做了五年的俗家弟子,为的就是让他忏悔,平静一下心境,不过五年之后,本该出现的人,现在却不知身在何处。也难敢宫似景会生气。 “再找,一定要把他给本太子找出来。”最后,宫似景也只能如此说道。 …… 这天,冷悦抽空进宫,给宫帝例行检查之类的事情,当她走进冷宫的时候,宫似景竟然也在里头,而且似乎在与宫帝谈着一些问题。 “是吗?原来他也到了回来的时候了。”宫帝叹气的说道。 闻言,刚进门的冷悦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今天,她听到太多类似‘他’的问题,而这个他,她有感觉,那是同一个人,无论是宫长生,又或者是闻人敬我,再或者是现在的宫帝与宫似景,他们在议论的都是同一个人。 所以对于这个‘他’。冷悦也更是好奇了,这个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他,竟然能让这么多人感到‘费心’。 这时,宫似景似乎也看见进来的冷悦,所以禁了言,只是淡淡的笑道:“来了!” 冷悦点了点头:“陛下恢复得不错,相信再过不久,陛下就能痊愈。” 宫似景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又意有所指似的说道:“那就好,陛下这边的情况特殊,就劳烦你‘费点心’了。” “放心,该做的,我一件也不会少做,不该做的,我也做了,绝对万无一失。”冷悦也意有所指的回答。 给宫帝把过脉之后,冷悦才离开了。而宫似景也随着她一同离去。 “你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吗?”宽敞的宫道上,宫似景小声的问道。 冷悦微微低首:“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陛下那边我也与他谈过,而且他喝的茶,也不是御膳房端出来的,药在半道上就让淡蓝换过了,所以不会有什么意外,除非淡蓝不值得信任,不过似乎不会,因为陛下现在正逐渐好转,当然,该做的戏,陛下也会有分寸,不会让人瞧出问题的。” “那就好,我们只能万无一失,一旦失败,那个背后的幽灵。我们恐怕永远也捉不住,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宫似景说道。 “冷老太爷有消息了吗?”宫似景又道。 冷悦摇了摇头:“没有,但如果真的在我怀疑的对象范围,这个人早晚会现身,不过……” 说着,冷悦一声叹气。 宫似景看着她,疑惑的道:“不过什么?” 冷悦停下了脚步,看着宫似景:“太子殿下,您是了解我爷爷身份的人,那么您对言凡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怎么了?你怀疑言凡吗?” 冷悦轻咬了下手指,然后才说道:“也不是,言凡给我的感觉很正值,而且他对我爷爷一向尊敬有加,照理说也不会做出对我爷爷有害的事情,不过这个人,说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说着,冷悦声音微顿。又道:“就像现在,爷爷明明已经失踪,可是自从前些日子他出现过一次,再此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所以言凡现在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言凡却说过,他说,他回来是为了保护她的,但保护一个人,总得出现在她身边吧? 她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就更别说是保护她了。 “原来是如此,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也不必担心,据本太子对他的了解,他本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不喜与人交谈,就连在冷老太爷的身边。也总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不过在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是吗?”冷悦似问非问的道了句,然后又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走进了皇宫,冷悦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战王府,而是先去悦乐琴行里转了一圈,待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她才从后院里走了出来,准备回去。 不过当她走出后院,走进前堂店铺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男人长相阴柔,似男似女,看来有种中性美,若是不觉看的话,也很难辨认此人是男是女。 而冷悦之所以能辨认他为男人,那是因为男人有喉结,这是男人都有的特征,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从穿着上看来,应该是个华贵之人,然而这个本该华贵的男人却束着一个道发,那是俗家弟子才会束的发型。 除此之外,这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转动着。 只是这男人看来不过双十左右,这样年轻的一个男人,已经看破红尘了吗? 否则他为何带发修行? 也许是感觉到冷悦的目光,男人向冷悦看来,那目光深沉,有些冰冷,一眼看去,就像被寒冷拽入了深渊,毫无生气。 这样深沉而冰冷的目光,冷悦莫名的感到一阵寒颤。 这个男人…… 他杀过人。 冷悦很肯定,因为这是杀过人的目光,那种冰冷。带着一种无形的死寂,她以前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而那个人就是前世残害她,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冷悦心中就更是疑惑了。 一个带发修行的人,他本该慈祥和睦,可是这男人哪有一点修行之人的和蔼? “能看着我,超过两息的人,你是少数人当中的一个。”不知何时,那个男人竟然已经来到冷悦的面前,并且正冷漠的盯着她。 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危险。 直觉告诉冷悦,她应该远离这个男人,只是这里是悦乐琴行,是她的店铺,身为主人,她若看见这样一个人就直接从自己店铺中逃跑,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而且就算这个男人看来不是善类,但她自认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她为何要逃? 如此一想,冷悦已经平静了心态,回归淡然:“这位公子说笑了,不知公子是否有看中的乐器?若是有,作为第一次进门的客气,我们可以给予八折的优惠。” “听你这么说,你是这里的工人?”男人依然的是冷漠的语气,从他那冰冷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我是这里的老板。” 闻言,男人稍微沉寂了声音,片刻才道:“这里不是闻人敬我的铺位吗?什么时候换人了?” 听他说出闻人敬我的名字,冷悦微愣,难道这个浑身带着杀气的男人是闻人敬我的熟人? “你是来找敬王的?如果是,你得去敬王府,他现在很少出现在这里。”因为店早就转给她,所以闻人敬我当然不会常来,就算来了,那也是来找冷月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冷悦有些失笑了:“那个重要吗?是不是敬王的铺位,这于你而言应该没有什么冲突吧?” 男人看着她不语,不过从他的目光中,冷悦看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男人是个执意的人,又或者说是不允许别人拒绝的人。 那是一种很是高傲的目光,仿佛任何人在他面前,无论他问什么,别人都应该乖乖的回答。 冷悦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意,不过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所以说道:“敬王手中的三家店铺是我从他手里赢来的,所以这里,现在是我的。” 听完冷悦的话,那男人又四处看了眼,然后不发一语的离开了。 身后,冷悦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与闻人敬我又有什么关系? 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102章:极度危险(三合一章) “今天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看,敬王又出手了,这已经是这一年来的第几次了?” “第几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敬王一出手,必然与冷府那位四小姐有关,也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了。” 街道上,人们议论的声音不断,然后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冷悦就静静的站在街头。 听着他们的话,冷悦也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心中暗忖,这些无知的老百姓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往她身上想啊? 不过…… 闻人敬我要接的人到底是谁? 竟然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这规模,恐怕最少出动了一百人。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一个侍卫手拿画象,问着街道上的百姓,那些人们摇了摇头。 看到这,冷悦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她要离开之时,那侍卫似乎没张眼似的,猛得拉住冷悦,冷冷的问道:“你,走什么走啊?没见本大人问话吗?有没有看过这个人?” 那侍卫的语气算不上好,严厉而冰冷。 闻言,冷悦回头,淡淡的道:“你却定要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吗?” 那个侍卫并没有见过冷悦,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冷悦那美丽的容貌却让他震撼了。 这个女人…… 真是漂亮得不像话,要是能…… 他侍卫眼中闪过一抹淫意,脑中动了歪心思,但脸上,他却依然冷漠的道:“敬王府办案,你一个小小的刁民竟敢不配合,来人啊!把她捉起来,等候本大人的发落。” 那侍卫脸上的震惊,还有那不纯的眼眸,冷悦当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捉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侍卫是见她长得漂亮,想要做些不符合人类的事。 毕竟如果是人的话,不会做出那种畜生的兽行。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让我离开,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冷悦淡淡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她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眸中,一抹冰冷的光芒闪过。 “哼,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你还能与我们敬王府作对不成?”那侍卫冷笑。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等他拿下了,还不是随他处置,那么到时候…… 侍卫那龌蹉的笑容,冷悦微微眯起了眼,怒火在眼中转动,然而正当她怒火熊熊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身影却让她平静了下来。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道:“我想知道,你捉我到底是什么理由?就因为我要走开,你就能目无王法的捉我吗?谁给你的胆量?” “行了,别嚷嚷了,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是吗?”冷悦微微一笑:“要我跟你离开。可以啊!只要你能说服你身后那位,我保证乖乖跟你走。” 那个侍卫冷笑一声:“行了,别在这啰嗦了,在京城,谁敢与我们敬王府作对,所以谁来了都没用,跟本大人走吧!” “是吗?那不知我肖清恒这个侍卫如何?”肖清恒那声音就像幽灵般出现。 闻言,那侍卫浑身一震僵硬,面色都惨白了,颤抖的回头:“肖……肖总长!” 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 肖清恒这个敬王的贴身侍卫,他们的侍卫总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清恒,真没想到啊!你们敬王府的侍卫竟然是如此的猖狂,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就能目无王法,毫无道理,说捉人就捉人。”冷悦的声音很是冰冷,从她的话中。肖清恒也知道,冷悦生气了。 肖清恒拱手,说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回头清恒一定会严加惩处。”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不该成为敬王府的侍卫队长,简直是给敬王府丢人。”冷悦又是淡淡的句。 肖清恒立即说道:“四小姐说得是,清恒明白了。” 回头,肖清恒转向那个侍卫,目光冰冷无波,语调凌厉:“你,从现在开始,从敬王府除名,以后不再是敬王府的侍卫,立即给我滚出敬王府,又或者……直接滚出京城,否则别说我不提醒你,惹到敬王可是会死人的。” 那个侍卫听闻肖清恒对冷悦的称呼,早就吓得浑身哆嗦,四小姐…… 她就是闻人敬我喜欢的女人啊? 而他刚刚竟然…… 完了完了,以敬王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得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那侍卫一阵惊慌,听到肖清恒叫他滚之后,立即马不停蹄的滚蛋了。 “四小姐,这事清恒一定会告知敬王,让他替您……” “不用了!”冷悦打断他的话:“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不必闹得人心惶惶,要管,就该管剩下的,以免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闻人敬我手下的侍卫有三百人。在闻人敬我的面前,也许人人都不敢有半点忤逆。 可是在背后呢? 他们是怎么样的,恐怕连闻人敬我都不知道,所以闻人敬我该费心的不是那个跑掉的侍卫,而是那些留下来的人。 “是,清恒会传达您的意思的。” “行了,去做你的事吧!”冷悦摆了摆手,准备离开,不过在要走开,她又顿下了脚步:“让我看看吧!也许我见过也不奇怪。” 这话,冷悦其实不抱希望,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肖清恒也没有考虑过冷悦会见过,但听闻她那么说,也意思意思的把画像递给她。 冷悦缓缓的低头,随意的瞥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冷悦眨巴着眼眸,笑了:“原来是他啊!” 闻言,肖清恒双眼一亮:“四小姐,您见过他?” “见过,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在敬王府。”丢下话,冷悦离开了。 那画像上的人,不就是她在悦乐琴行看见的那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弟吗? 而且冷悦记得,那个男人似乎在找闻人敬我,所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会,那个男人应该去了敬王府。 身后,看着远离的冷悦,肖清恒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我们在外头找了老半点,他竟然在敬王府?”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肖清恒根本就不相信冷悦的话,但还是意思性质的让人回敬王府查看了一番,但这一查看,可是把肖清恒给愣着了,因为他们要找的人竟然真的在敬王府。 收到消息,闻人敬我也迅速赶回敬王府。 看着在坐位上喝着茶的男人,闻人敬我一声叹气:“二公子,您可真是会玩,我们在外头找您一整天,结果您却在我府中如此清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闻人敬我都不知道要说这个男人什么好了,若不是冷悦见过她,还说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在他府上,他或者还在外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着人。 “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来,就是那么简单,更不需要你的允许。”那男人放在手中的茶杯,霸道而冷漠的语气,眼神更是闪烁着不容冒犯的神色。 可是那样冰冷的神情,闻人敬我却没有半点畏惧,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二公子想来敬王府,我当然欢迎,可是这个时候,您是不是应该先回府呢?太子殿下也正在找您呢!” 原来,此人并不是别人,他正是宫似景同父异母的胞弟,二皇子唐默, 不过唐默虽然是身上流着尊贵的龙血,然而因为某些事情,又因为随母姓,所以并不能尊称皇子,众人称之为二公子。 唐默四处看了眼,像是没有听见闻人敬我的话似的:“我看你敬王府的环境似乎还不错,我暂时就住在这里了。” 丢下话,唐默也没管闻人敬我是什么反应,直接就走了出去,然后随便叫来的事丫鬟。让那丫鬟带她下去休息了。 身后,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薄唇抿紧,这个男人…… 经过五年的琢磨,竟然还是那么的任性妄为。 看来这些年来,在皇家寺庙,并没有让他沉寂,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更凝重了。 而且让他住在敬王府,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说,他要住在你敬王府?” 这厢,听见闻人敬我的回复,宫似景微愣,然后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暂时住在你那边吧!有什么情况,立即入宫禀报。” “太子殿下,您这是准备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闻人敬我不乐了,唐默。那是谁啊?那可是个魔鬼,就连宫帝都拿他没办法,他一个王爷能压制住那样一个人吗? 让唐默住在他敬王府,那得多少人遭殃啊? 想想那个结果就让人觉得害怕。 宫似景尴尬的笑了笑,可他总不能说是吧? 但以前,与唐默算得上关系好的,也就只能闻人敬我了,所以唐默说要住在敬王府,宫似景也只能同意,否则谁知道唐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闻人敬我若知道宫似景此时的想法,他大概会昂天喊冤,因为他与唐默根本就算不上关系好,只能说,他与唐默照过几面,而且没有被唐默攻击过,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熟。 至于唐默为什么要住进敬王府。他根本就不知道。 离开了皇宫,闻人敬我像只霜打的茄子走进战王府,然后来到冷悦的面前。 闻人敬我那无精打采的模样,冷悦微微一笑:“怎么了?”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我府里来了一个瘟神。” 瘟神? 冷悦微愣,但很快就猜到什么似的说道:“我的提供情报的那位?” “不就是他,赶是不能赶,留下来,我心里又堵得慌,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闻人敬我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们一个个似乎都很怕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冷悦再次好奇了。 “他啊……”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但最后却只是说道:“一个特别的存在。” 冷悦以为闻人敬我会接着说下去,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也如宫长生一样,没有说下去的想法,就说了一句特别存在就闭上了嘴巴。 见状,冷悦翻了个白眼:“你们真是的,一个个都这样,话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你们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好奇心更重吗?” 真是让人郁闷,想知道,他们却一个个都不说,害她好奇得要命。 闻人敬我微微一笑:“你若想知道,可以去问陛下,只能他有权力说,不过估计他也不会说,而且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件事是宫帝亲口下的禁令,想必就算是冷悦去问宫帝,宫帝也不会开口,所以闻人敬我会那么说,只是希望冷悦别问了,但冷悦却非常好奇,所以真的跑去问宫帝了。 这厢,听闻冷悦的问话,宫帝喝药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微顿。但也就是那么半息的愣神,很快就平息了。 直到宫帝把药喝完之后,他才说道:“为什么想知道?难道他们没有跟你说过,有些事并不该问吗?”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说了,不过好奇就是好奇,所以就问了。” 她才不在乎什么能不能可能呢! 她只知道,就算她问了,宫帝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能治好宫帝的人只有她,宫帝若拿她问罪,那他的虞美人就别想治好了。 所以想到这一点,冷悦也有点有恃无恐的。 宫帝微微皱起了眉头,犀利的瞳眸盯着她不语。 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又道:“陛下,要不您就说说看吧!也许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呢!我可是很聪明的,这点您应该也见识过。” 说到最后,冷悦还不忘夸了自己一番。当然,她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让宫帝说出来而已,至于能不能解决问题,那就看情况了。 “你这是在诱惑朕开口。”宫帝也不是笨蛋,虽然被虞美人控制时,有时候会失去自控力,但清醒之时,他却不是笨蛋,否则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 “是啊!那陛下要不要说呢?”冷悦也没有否决,双眼眨巴着,完全没有一丝惧意。 闻言,宫帝有些失笑:“你呀,真不知道这些年,皇后与太子怎么会把你宠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不过比起那些一肚子坏水,表面却正议凌然的人,你,好多了。” “那是!”冷悦哈哈一笑,脸不红气不喘的表示认同:“我这叫淳朴,真实,才不像那些人肚子里都不知道拐了几拐。”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宫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不是太反感冷悦的作派。 说着,宫帝脸上的神色整了整,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以你的身份,你也有资格知道。” “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啊?”冷悦眨了眨眼,故作不明的说道。 闻言,宫帝翻了个白眼:“你就别装了,冷老太爷的东西不是在你手上吗?那么你就是下一任的暗皇。” 不是下一任,是现任,因为冷修辰的帝位已经传到我手上了。 冷悦心中暗忖,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有事些也许现在还不是与你开成公布的时候,不过你会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那朕就告诉你吧!他叫唐默,是朕的二皇子,据说,他身上流有百分之一的狼人血统,五年前……” “等等,狼人?你们看见他变身了?所以感到害怕吗?”冷悦双眼闪亮亮的,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要知道,那是狼人啊! 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但是冷悦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狼人的存在,所以她真的很好奇,狼人变身会是怎么样的。 宫帝摇了摇头:“没有,怎么可能看见,只是唐默出生之时,皇家寺院的高僧是这么说的,所以那孩子自幼就只能随着母姓。一直住在行宫里,唯有特别的聚会,才会让他进宫。”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太喜欢自己现在所听到的话,只是因为一个高僧说的话,就这么把一个孩子从小关在行宫? 突然间,她觉得那个唐默有些可怜。 宫帝说着微顿,思绪似乎陷入了回忆:“五年前,那是一个月圆之日,宫里举办了一次特别的宴会,与你们常人的家宴一样,就宴请了一些家人,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重臣,那天,唐默……” “变身了?”冷悦接过宫帝的话,双眼又是一亮,感觉重头戏要来了。然而…… 宫帝再次摇了摇头:“如果是变身的话,那就好了,那样的话,也只是变成一个畜生,但是那天,他变成了一个魔鬼。” 魔鬼? 冷悦悄然猜测唐默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在五年之前,让众人提到他都觉得心中不安,烦躁。 可是她左想右想,觉得唐默就算被喻为魔鬼,那也只是形容,不可能真的变成妖魔鬼怪,但她实在想不出来,唐默竟然做了什么惊骇之事,所以这次,她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宫帝的下话。 “他……” 说到此时,宫帝声音微顿,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他变成一个吸食人血的怪物,而且眼睛变得红红的,很是可怕,而且从那之后,每隔三五天,他就会攻击人,就连朕与太子都未曾幸免,不过还好,有侍卫在旁,没让他得逞。” “吸食人血?那岂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冷悦瞪大了眼睛,心想着这些古人到底是以什么定义一个人的。 别人随便说句话,说是狼人,他们就相信了,然后不知为何会吸食人血,又变成了魔鬼,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吸血鬼?” 宫帝听到这几个字。心中一震,然后愣愣的道:“他果然不是人吗?” 冷悦翻了个白眼:“他绝对是人,但因为身体上的一些问题,才会有那些反应。” 吸血鬼? 呵呵哒! 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吸血鬼那种东西,若是真的有,人类早就灭亡了。 所以她敢肯定,唐默也许只是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心理上的问题,一个人如果心理上有问题,也会把自己想象成怪物之类的,然后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比如杀人,或者是做出一些变态的举止,又或者是像唐默那样,喝人之血。 闻言,宫帝立即拍下了板:“看来你似乎知道这种情况。那你去把他治好吧!” “……” 冷悦瞬间无语了,有种不作就不会死的心情。 话说这个唐默与她又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那样一个危险的人,听听八卦就算了,但让她去处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当年的事,她也大约知道过程了,想来,唐默是因为自小就不公平的对待,心理变得扭曲,所以在五年前爆发了。 但是就算如此,毕竟虎毒不食儿,宫帝也没忍心下手杀了他,所以让唐默去了皇家寺庙,让他去那里沉甸沉甸,而现在五年过去了,唐默回来了,他们又开始担心了。 所以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就怕唐默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而且这事估计除了少数人,宫外的老百姓还不知道呢!否则唐默岂能安然,而闻人敬我也不会急着把人找到。 所以唐默一回来,宫帝他们又准备把人监视在眼底吧! 这才是他们急着找到人的最重要的一个理由。 “好奇的猫,果然容易死。”走出宫门外,冷悦有些无奈的道。 云溪担忧的开口:“小姐,这事您还是不要管了,那样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魔鬼,多可怕啊!” 若是杀人,云溪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杀人,像她这种类似侍卫的丫鬟,她也做过,所以杀人她并不觉得骇人,可是骇人的是。唐默竟然会吸食人血,活活把人的血喝光,致死,这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而且这样一个人,在云溪眼里,他也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魔鬼。 所以让冷悦去接触这样一个人的话,云溪岂能不担心。 冷悦沉默了,半响,她才淡淡的道:“先见见人吧!我也很久没去敬王府了,咱们就先去看看那个人,实在不行就推职了。” 宫帝都开口了,她也不能一口就回绝,而且最重要的是唐默现在住在敬王府,若是能医治,她当然想治好唐默,否则下一个遭殃的人有可能就是闻人敬我。而她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所以还是再见一面,与唐默谈过再作决定也不迟。 此时,偌大的敬王府里。 闻人敬我盯着那个在池塘边上喂着鱼的唐默,淡淡的说道:“二公子,其实你为什么要住在敬王府?我们说来也不是那么熟吧?” “你在赶我走吗?” “不是,我那是……” “不是就行了,敬王府我住得挺舒服了,所以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 闻人敬我抚着额头,翻了个白眼,你当然住得舒服,可我不舒服啊! 当然,这话闻人敬我没敢说出来,一来是因为唐默的身份,二来是因为唐默的恐怖,因此,他不想惹恼这个人。 “爷。四小姐来了!”肖清恒的声音出现。 闻人敬我一愣,回神,他惊慌的赶紧说道:“让她回去,就说我现在没有空,我……” “你现在不是很闲吗?”唐默回头,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是不是因为我在这,所以让那位四小姐别进门啊?你是不是怕我之类的神色。 看见唐默那眼神,闻人敬我真的好像回他一句还不是因为你,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且这个时候,冷悦竟然已经走了进来,闻人敬我想阻止也没有机会了。 “月儿,你怎么来了?”闻人敬我走了上前,不着痕迹的站在冷悦的跟前,似乎在护着什么似的。 看着闻人敬我那戒备的神色,唐默只是淡淡的道:“我见过你。在悦乐琴行。” 冷悦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然而开口就惊语不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是个杀过人的人,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呢!吸食人血,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月儿!” 闻人敬我惊呼,想要阻止她的话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只有紧张的护在冷悦面前,但心中,他却很是疑惑,冷悦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去问宫帝了? 而且宫帝还告诉她了? 可是既然她都知道了,为何还敢接近这么恐怖的一个人? 她就不担心自己受伤或者是被攻击吗? 吸食人血? 他是魔鬼,他是恶魔,他会食人鲜血,他不是人…… 往事,就像倒影。瞬间映入唐默的脑海里,他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原本冰冷的脸色更显冰冷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唐默冷怒的眼睛似乎泛着骇人红光,看着他的眼睛,就让人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这样的唐默,别说是肖清恒与云溪,就连闻人敬我与冷悦都有种心惊的感觉。 可是要救治一个人,就得知道症状与病根,所以冷悦也只是惊慌一时就平静了下来:“别紧张,我那么说并不是觉得你做错了。” 不是他错? 闻人敬我等人一愣,就连唐默本人也有些懵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忍耐的极限,你自幼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觉得世人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骗你,谤你,你愤怒,却没有宣泄的出口,于是,在他们又一次嘲笑欺辱你的时候,你被他们激怒了你,所以这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侮辱你的结果,你只是想保护自己,不是吗?” 冷悦的话,唐默好像在阴暗的地狱里看见了光明。 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对的,所有的人都说他是狼人,说他不该存在,说他是恶魔,大家都轻贱他,侮辱他,惧怕他,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人看过。 可是冷悦,她说他是在保护自己,她说他是对的。 “可……可是我食人之血。” 闻言,冷悦支着下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嗯,这个嘛!” 唐默心里一紧,似乎有些害怕冷悦接下来要说的话。 “喝人血是不对,也有点变态,不过你只是病了,有些病人在生病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平静之后,他们会觉得惊恐,会害怕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么对于吸食人血的事,你会感到害怕吗?还是觉得刺激。想要继续吸食?” “我……” 唐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他竟然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只是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得着吗?” “不想说?”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这个男人,心结还挺重的,心理早就被扭曲得不成形了,要想治好他,恐怕还得一些日子,不过还好,只要顺着他的意思,不说他的坏处,这个男人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这起码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一旁,见唐黑似乎冷静了下来,闻人敬我赶紧说道:“月儿。你先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来自冷悦的,还有一个竟然是来自唐默的。 这样的情况,闻人敬我有些讶异,也有些紧张。 “为什么不行?”闻人敬我问着唐默。 唐默冷冷一哼:“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理由,你们只能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杀光你们敬王府的人,当然,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 闻言,闻人敬我又心惊了,这个混蛋,果然不是善类,而唐默口中残酷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唐默最令人恐惧的食血残杀。 唐默这边没办法,闻人敬我只好转向冷悦:“那你又为何说不行啊?” “这是陛下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治好他。”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后悔,冷悦果然是问了宫帝吗?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他就不叫冷悦去问了,但世间没有后悔药,冷悦似乎也打定主意要继续与唐默接触,而唐默,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但这个人极度危险。 第103章:去我家吧(二合一章) 打发唐默之后,闻人敬我赶紧把冷悦带了出来。 “月儿,你这样太鲁莽了,你都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怎么就答应陛下了呢?”闻人敬我感觉自己心都操碎了。 可是现在却变得无可奈何,一方是唐默的威胁,一方是冷悦已经答应宫帝,现在要想让冷悦别掺合进来都不行了。 “你以为伤害过他吗?”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闻人敬我微愣,然后说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我伤害他干嘛?” “那就对了!” “对什么?”闻人敬我一脸疑惑,不太懂冷悦的意思。 “他把你当朋友。” “啥??”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仿佛听见天方夜谭,好一会才回神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以前也就与他照过几面,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顶多就是请个安,就凭这点,他就把我当朋友?怎么可能啊?”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很奇怪吗?我问你,如果你是他,有人走到你面前与你问候,你能分辨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讽嘲还是恶意吗?” 闻言,闻人敬我稍微沉默,片刻,他才不太确定的道:“也许……可以吧!” 像唐默这样的人,自幼就被人看轻,各色种样的目光他都感受过,所以就算只是普通的请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也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厌恶他吧!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唐默才住进敬王府的? 就像冷悦说的,唐默把他当成朋友? 可是这么一想,闻人敬我的感觉就变得很是奇怪,毕竟他一直认为唐默是针对自己的,所以才故意住进敬王府。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误会大了。 而且住进来这几天,唐默其实也没有为难过他什么。 相府。 奢华优雅的厅堂里,封士谋坐在主位,下方,封女烟也端坐着,他们看着堂下跪着的奴才,听着汇报。 “去了敬王府?”封士谋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为何要去敬王府?照理说,不应该如此啊!” 封士谋似乎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唐默以往在宫里一直备受欺辱,没有人把他当人看,人人都把他当成怪物。不祥之人,但是离开了五年,唐墨第一个接触的人竟然是闻人敬我? 而且还是主动的。 这是为何? “对啊!那个恶魔到底在想什么啊?”封女烟也是郁闷得不行。 本来封士谋的计划就是接纳这个五年之后回来的唐默,毕竟再不挤他也是个皇子,只要是皇子就有机会成为一国之君。 然后利用唐默得到他们想到的东西。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趁机报仇,而他们也想过,唐默是个无人问津的人,只要对他付出一点点的‘关心’,唐默一定被他们手到擒来,只是没想到唐默刚回来就跑到敬王府了。这样的唐默也让他们的计划出现了意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封女烟又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唐默只要一天住在敬王府,他们就没有办法对唐默‘示好’,更没有机会得到他的信任。 封士谋微微眯起了眼,片刻,他缓缓的勾起了唇,笑得森冷:“没关系,这位二公子想住在敬王府,咱们就让他住,不过能不能住得舒心,这个就不能保证了。” 清晨,金色的晨阳从东边缓缓的升起,黎明的曙光撒下一层淡淡的金芒民,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然而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里,敬王府却传来一声尖叫,整个府邸都惶恐不安了。 “怎么回事?去看看。” 一大早就在书房里的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旁,肖清恒立即走了出去,不一会,他又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爷,出事了!” “怎么了?” “府里死人了!”肖清恒说道。 “死人?”闻人敬我微拧着眉,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是那么片刻眯眼。他就淡淡的道:“只是死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人并不是一普的死法。”肖清恒又道。 闻言,闻人敬我终于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而且也想到了某个可能:“你的意思是……” 闻人敬我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想要说的意思却很明了,所以肖清恒点了点头:“没错,失血而亡,可是在死者的周围,并没有发现过多的血迹,也就是说,死者身上流出来的血,不知去向。” 这个不知去向,只是肖清恒的一个说法,但闻人敬我知道,肖清恒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可能是某个吸食血液的人,而那个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指唐默。 因为在敬王府,也只有唐默会做出那种事情。 闻人敬我狠狠的拧紧眉心,好半响他才说道:“他现在在哪?” 闻人敬我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肖清恒却知道,闻人敬我指的是唐默,所以肖清恒说道:“在后院池塘。” 闻人敬我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最后来到后院,而他也果然看见了唐默就站在池塘边上。 “二公子真是好雅兴,一大早就在这里看鱼赏景。”闻人敬我并没有直接问出心里的问题,而是不着边际了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唐默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见状,闻人敬我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的道:“二公子在战王府住得还习惯吗?” “一般!” “……” 闻人敬我有些无语,一般你还不赶紧离开? 而且还在我这闹出人命? 不过闻人敬我却记得,冷悦昨天离开之前,她说,就有什么事都不要刺激他,所以就算府里死人了,他也没有在唐默面前闹。 而且只是死个人而已,虽然这个死法让人心惊,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并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你一大早跑来找我,有事?”唐默显然也不是笨蛋。 闻人敬我刚走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着急。所以就算他脸上表现得再淡定,唐默还是感觉出来了,又或者说,他本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一些风吹草吹他都能感觉到。 因为他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中活过来的。 “府里死人了!”闻人敬我看着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唐默喂鱼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微顿,然后又继续喂着他的鱼:“你怀疑我?又或者说死者的死法与我杀人的方式很相似?” 否则你怎么会跑来找我。 最后一句话,唐默并没有说出口,但心中,他就是这么想的。 “的确如此。我有理由怀疑你,可是我也希望不是你。”闻人敬我没有否认唐默的话,而且也坦诚自己的怀疑。 “若我说不是我,你会相信吗?” 闻人敬我微抿着唇,片刻才道:“很难!但我相试着去相信,然后查明真相,如果不是你,也会还你一个清白。” 闻言,唐默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哦!” 哦? 闻人敬我一怔,他说了这么多,唐默就给他一个哦就完事了? 这个男人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而且他都说怀疑他了。唐默竟然没有发飙? 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五年的沉甸,真让唐默变了一个人? 这厢,从闻人敬我嘴里得知敬王府的事,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片刻,她才说道:“能让我看看尸体的情况吗?” “这……还是不要了吧!这种事死太恐怖了,你一个女子……” “我一个女子怎么了?我一个女子,说不定比你们胆子还要大,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夫可是胆大包天的,别人不敢做的,我都敢,别人不敢说的,我也敢。”冷悦接过闻人敬我的话。 闻人敬人无奈的叹气,说道:“好吧好吧!不过千万不要逞强,感觉不舒服就立即出来,不要看了。” 冷悦点了点头,但心中,她却相信自己的心理素质,而且也不会被一具尸体所打败,否则她还怎么给人做手术啊! 随后。冷悦就跟着闻人敬我来到敬王府一座偏僻的院子里,然后走进一间房间。 房间里,放着一具尸体,而且用白布盖着。 闻人敬我抬了抬手,肖清恒立即机灵的走上前,把白布拿开,然后那具没有一丝血色的尸体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冷悦走上前,看了几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多处咬痕,看似恐怖,可是却不是太深。并不是至死的原因,真正的死因……” 冷悦突然指着脖颈处的一个洞口:“这里,这才是至死的理由,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脖子上可有什么可疑之物?” “有,清恒发现一根竹子,不过这应该是用来吸食血液的工具,没什么不妥之处吧?”闻人敬我说道。 “谁说没有了,你不是说死者周围并没有什么血迹吗?那问题就大了。” “怎么说?”闻人敬我问道。 冷悦看着那个伤口,很肯定的说道:“按照脖子上的伤口的大小判断,这个竹子并不小,如果说用来吸食血液,那也过大了,当血液多过的流出来,而人吸食不及的话,你们觉得会如何?” 闻言,闻人敬我双眼一亮:“肯定会满地都了血迹,可是死者周围发现的血迹过少,最近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说,二公子可能不是凶手,而是被嫁祸。” 冷悦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母指:“宾果,就是这样,而且你看,死者身上可是不只一处伤口,这些咬伤的痕迹虽然比较浅,但是再浅的伤口出会出现流血的迹象,所以说,就算一个人被吸食而亡,他的周围也不可能太‘干净’,所以这杀人的地点绝对不是第一现场,二公子杀人的事也就不成立了。” “太好了。这么说来真的不是他,不然陛下与太子那边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闻人敬我为唐默感到高兴,可是高兴之余,他又担忧了:“不过究竟是什么人要嫁祸二公子?此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那就难说了,这位二公子本来就是让人害怕的人,他杀过的人,或者是无形中得罪过的人,谁知道有多少,所以仇家嘛,肯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这事暂时别公开吧!一次没有成功,必然还有第二次。或者还能捉到幕后之后,当然,二公子现在住在敬王府,这些是你们敬王府的分内事,我就不管了。”冷悦又说道。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二公子那边要不要说?” 冷悦沉默半响,然后才道:“我去跟他谈谈。” “不行!”闻人敬我立即否则,虽然理论上,他知道这次的事与唐默没有关系,可是谁知道唐默会不会突然发疯,所以他要杜绝这种可能,他可不想让冷悦去冒险。 闻言,冷悦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担心过度了?你若是担心,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这个男人…… 怎么一提起唐默就像她会被杀了似的,真是白痴,不过嘛! 呵呵,被人关心,心里还是暖暖的。 冷悦心里虽然是那么想的,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只是听说让自己跟着,闻人敬我也没有再反对。 于是。他们便来到唐默暂住的院子里,然而当他们走进院子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除了唐默,还有一个男人。 看着闻人敬我他们进来,那个男人看了眼,然后又淡漠的站在一旁。 “你是……”闻人敬我看着那个男人觉得有些眼熟,好一会才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孙飞?” “是的,敬王爷!”孙飞淡淡的应了声。 闻人敬我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孙飞,那是唐默的贴身侍卫,只是这些日子他并没有见到孙飞。所以以为孙飞并没有跟着唐默回来,不过现在看来,孙飞并不是没有回来,而是没有出现而已。 唐默淡淡的丢出一个眼神,孙飞立即一个飞身,从屋顶掠过,然后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我让他来只是为了查清楚那件事。”唐默淡淡的说了句。 闻人敬我与冷悦都没有开口,见他们沉默着,唐默以为他们不相信,所以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说的是真的。” 这回,冷悦总算开口了:“我们没有说不相信你,因为在来之前,我们已经知道,凶手不是你,而是有人嫁祸于你,不过为了查出凶手,我们暂时不打算公开现有的线索,所以可能还需要你委屈一些时日。” 闻言,唐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任何委屈,任何伤害,他早就习惯了。所以只是被人误会而已,没什么的,他不在乎…… 然而哪有人真的不在乎的? 明明已经知道不是他,为什么他还要承担这份不属于他的误会? 为此,唐默感到不高兴。 就算知道是为了捉住凶手,他也是不高兴,因为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凶手不凶手,他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伤害了。 唐默那有些阴郁的声音,他虽然说着没关系,可是只要是个人都听出来了,很有关系。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唐默竟然如此说道:“今天我会离开敬王府,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 要走了? 闻人敬我微微一愣,虽然他是一直很想让唐默离开,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离开的。 “去我府上吧!” 啥?! 冷悦的话,唐默微微一愣,闻人敬我更是瞪大了眼睛:“月儿,你刚刚说什么啊?” 他这边好不容易让这瘟神走了,她那边说自动让人住进去?这不是要搞事吗? “还有,你现在住在战王府呢!你总不能让他跟着你住战王府吧?”闻人敬我又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当然不是,这段时间我会回冷府。暂时就不去战王府了,所以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宫长生那么,他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后就得把唐默迎进家门,但她相信,宫长生不会愿意的,所以这样也好,一来可以借着唐默离开战王府,宫长生也奈何不了她,二来可以就近观察唐默的情况,对症下药。一举两得。 “可是他……” 闻人敬我指着唐默,又说不出个所以由然,因为他总不能当着唐默的面说他只个吸血魔鬼吧? 真要这么说了,谁知道唐默会不会当场发作。 “行了,不用担心,我相信,二公子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也不会伤害二公子。”说着这话,冷悦是看着唐默说的。 听闻冷悦说不会伤害自己,唐默那双冰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半响才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似乎也是在说,是的。 这厢,听闻冷悦要回冷府,宫长生那好看的剑眉拧成了川字,他本想拒绝,可是听说是因为唐默,还说如果他不同意,她就带着唐默住进战王府,为此,他只好无奈的点下了头。 而且他不同意还能怎么着? 总不能把唐默那瘟神招进门吧? “到了,这里就是冷府了。以后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冷悦看着久违的冷府,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也没有太多的感触。 冷府虽然是她现在的家,可是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 这里没有亲情,没有温馨,也没有了冷修辰。 “为什么?”唐默吐出几个字。 冷悦微愣,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为什么,也许,我也是一个孤单的人吧!在这个家里,我也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我只有一个疼爱我的爷爷,可是爷爷现在也下落不明,所以从谋些方面来说,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呢!” “不过我家可没有你们的府邸奢华贵气,你就将就一些吧!”冷悦说着迈步走进了冷府,唐默也没有开口的跟着走了进去。 “四妹,你终于回来了。” 冷悦他们刚走进门,一道唐突的声音就从屋内响起,紧接着就是柳姨娘与冷媚儿的身影冲她走了过来。 一个个看来是那么的激动,当然。冷悦知道,这些激动并不是真的高兴见到自己,而是因为她回来了,而且也只有她回来了,冷媚儿的‘病’才能治好。 “我累了!”丢下话,冷悦越过她们离开,显然不想与她们多谈。 身后,柳姨娘与冷媚儿狠狠的盯着离去的身影,眼中全是怨恨也冰冷,但想到还需要冷悦出手救治,她们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柳姨娘冲着冷悦的方向。故作慈祥的说道:“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回头姨娘让人炖些大补汤,给你补补身子。” 柳姨娘的‘热情’,但回答她的只是冷漠离开的背影,冷悦从头到尾就说了那三个字,之后就没有再开口回应过她。 为此,冷媚儿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贱人,若不是还有求于她,我早就让她死千万遍了。” “媚儿!”柳姨娘提醒的喊了声:“有些话我们现在并不适合说,只要放在心里就好了,等时候到了,想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哼!说得也是,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现在爷爷不在,等她把我的病冶好,我绝对要她好看,不过娘,你不是说要给她炖汤吗?炖什么啊?太低劣的,她可能会看不上,她若是看不上,谁知道会不会拖延给我治病。” “放心,娘早就有准备了。” 说罢,那母女两人你一言一我语的离开了。 这头,回到梅园,冷悦总算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里可是她住了一年的地方,虽然冷修辰现在不知在何处,可是这里,有她的回忆。 “好破!” 突如其来的声音,冷悦嘴角微微抽搐着,她抚着额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说这位爷,我家只是普通的府邸,家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县,所以怎么能与你们这些王爷皇子的府邸相比?” 好破? 真是好意思说出来,他也不想想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能跟他们那些大富大贵的人相比,这不是在打她脸吗? 真是让人郁闷。 第104章:美救英雄(二合一章) “你要是住不习惯,那就让人重新布置一下吧!又或者回敬王府,回你自己的府邸也可以。”冷悦又加了一句。 “嗯!” 应了声,唐默越过她,走进了屋。 身后,冷悦翻了个白眼,嗯什么嗯啊?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亏她说了那么多,结果这个男人就回她一个嗯字,他也太‘省’了吧? 而且嗯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同意她说的哪一点了? 没多久,柳姨娘与冷媚儿便过来了,理由当然是给冷悦炖了汤,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她们母女两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冷悦又带人回来了。 而且这个男人她们从未见过。 所以刚进门,柳姨娘也冷媚儿便东张西望的。 看着她们,冷悦心中冷哼,但表现上却依然淡漠无波,声音不紧不慢:“你们看什么呢?我梅园里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吗?” 闻言,柳姨娘与冷媚儿赶紧收心神,前者说道:“不不不,没有,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只是月儿啊!你也好一阵子没有回来了,所以我们就想看看梅园里有什么需要的,以免你回来住得不舒服。”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柳姨娘了。”冷悦淡语,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讽嘲。 真是好笑了,这母女俩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她了? 她们会那么好心的给她炖汤,还有这些虚伪的关怀,还不是为了让她治好冷媚儿,所以别说得那么好听,她听着就觉得恶心呢! “我肚子饿了!”这时,唐默也许是闻到食物的香味,缓缓的走了进来。 冷悦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柳姨娘她们端来的东西推到一边,唐默立即坐到她的旁边,端起那些炖汤就喝了起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柳姨娘与冷媚儿一眼。 如此漠视的唐默,柳姨娘与冷媚儿剑下了眉,冷下了眼,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月儿,这位是?”柳姨娘看着冷悦。 “二公子!”冷悦懒懒的丢出三个字,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见状,冷媚儿心中更是恼怒,却也只能笑呵呵的道:“四妹。娘的意思是这位二公子是谁家的公子,他到我们府上是准备小住吗?” 长袖下,冷媚儿紧紧的握成了拳,这个该死的贱人,又在白养别人了,以前养着杜西,现在又养着一个不知是哪家的二公子,真是够了,她以为冷府是她冷悦的府邸吗?说带人就带人回来,关系也是乱七八糟的。 “陛下!”冷悦再次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陛下?陛下是哪家的?怎么没有听……什么?陛下?”冷媚儿话说到一半就瞪大了眼:“他……是二皇子?” 冷悦缓缓的抬眸,淡淡的道:“我觉得你叫他二公子。他会自在一些。” “啊,是是是!”冷媚儿赶紧称是,心想着还好,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多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触怒了唐默。 不过心里,冷媚儿虽然觉得庆幸,但也觉得妒嫉之极。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冷悦那贱人的身边总是出现那么多尊贵的男人,以前就有闻人敬我,宫长生,还有太子殿下也宠着她,现在还来一个唐默。 虽然说唐默似乎不受宫帝的宠爱,可是怎么说也是皇子啊! 所以冷媚儿羡慕妒嫉恨着,为什么她冷媚儿就没有这样的好人缘。 真是不甘啊! 此时,若是冷悦知道冷媚儿的想法的话,冷悦大概会大笑三声。 因为唐默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有些事却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就好比吸食人血的事,这事宫帝为了不让人心惶惶,所以并没有公开,知道的人自然也就少,所以冷媚儿也不知道呢! 冷媚儿若是知道的话,恐怕也不会觉得羡慕了。恐怕躲着唐默都来不及,毕竟这是会喝人血的人,是人都会怕。 回神,柳姨娘与冷媚儿赶紧给唐默请安:“见过二公子,二公子吉祥!” “难吃!” 啥?! 柳姨娘与冷媚儿一愣,片刻才明白唐默的意思,顿时,柳姨娘与冷媚儿赤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一旁,听闻唐默的话,冷悦噗哧一声,一点也不客气的笑了出来:“我说柳姨娘啊!又或者是媚儿姐姐?你们的手艺似乎有待精进呢!人家二公子说了,难吃!” 不过…… 冷悦看了唐默一眼,心下说道,难吃你还吃完了?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你……” 冷媚儿咬牙切齿,但最终却只能忍下了怒气,笑得勉强的说道:“四妹说得是,以后姐姐与母亲会好好的练练手的,一定会煮出一桌佳肴,然后好好的款待二公子与四妹。” “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冷悦这话当然是对柳姨娘与冷媚儿说的。 闻言,柳姨娘与冷媚儿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乖乖的离开了梅园。 直到她们离开之后,唐默才冷漠的说了一句话:“让人讨厌的味道。” 冷悦瞥了他一眼,懒懒的挑了挑眉,心里也明白了唐默的意思,而她也知道,唐默所说的讨厌的味道并不是真的指气味,而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 柳姨娘与冷媚儿虽然把心思藏得很好,可是有些东西就像再怎么藏也隐藏不了,而唐默对于这样的人,最是了解,自然也一眼就看穿柳姨娘与冷媚儿的心思。 “吃饭!”唐默又吐出两个字。 冷悦呵呵一笑:“看来你真的饿了,好吧!我们到街上吃,今天就不开火了,而且在冷府,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于是,冷悦带着唐默走到了街上,然后找了一家还算高档的酒楼,准备点些好吃的。 可是正他们要进门的时候,却听到街上传出一些话题。 “喂,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敬王府,敬王府死人了。” “那有什么的?不就是死个人,那些大户人家,家个地方没有死过一两个奴才。” “可是敬王府那个奴才。听说死得很蹊跷,是被人啃咬而死的,还听说是被吸光了血。” “不是吧?那岂不是吸血魔鬼?真是恐怖啊!” “这算都是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听说凶手可能是二公子。” “二公子?哪个二公子啊?” “还有哪个二公子,当然是天子之下的二公子,不然有哪个二公子能住进敬王府?还能犯事都不被捉?若不是有人不小心把这事传了出来,估计以后都没有人知道,那个二公子竟然是吸血魔人。” “哇,太恐怕了!” 众人心慌慌的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在感到害怕着。 这厢。冷悦暗地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唐默一眼,然而这一看,可怕冷悦吓着了。 唐默泛红着双眼,嘴里还喃喃低语:“吸血恶魔,吸血恶魔,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二公子,你怎么了?”冷悦赶紧问道。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她这一声二公子也惊动了旁边。特别是那几个在议论此事的人,一听到二公子立即就竖起了耳朵。 “二公子,是他,他就是吸血恶魔!”其中一人指着唐默说道。 “他就是魔鬼,打死他,打死他……”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唐默一直以重复着这几句话。 冷悦看了唐默一眼,又看了那些已经冲上来的人一眼,然后迅速拿下挽在手上的轻纱取下来,然后盖在唐默的头上,也掩盖住他那双通红的眼睛。 “二公子,都叫你别喝酒了,不会喝还学人家喝,你们龙家自从你大哥不知去向之后,现在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赶紧跟我回去。” 说罢,冷悦与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拉着唐默就离开了。 身后,人们疑惑的搔了搔头,说道:“龙家啊?我们可能看错了。这个二公子不可能是那个二公子,天子那位二公子可是随母姓唐呢!哪能跟龙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京城什么时候有个龙家了?还有刚刚那个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哎呀算了,想啥呢!只要不是那个二公子就行了。” “也是,走走走,我们也去喝酒去。” …… 拖着唐默到来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冷悦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还在喃喃低语的唐默,她却只能无奈一叹。 “行了,没事了,我们走远了,没有人会……” 冷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把轻纱取下来,可是她刚伸手,还没有把轻纱取下来,肩膀就传来一阵刺疼的。 冷悦低头一看,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属狗的吗?说咬就咬?” 这个男人…… 还真的会咬人啊! 虽然疼痛着,虽然血在流淌着,可是冷悦却没有甩开他,因为她知道,这样做的话只会激起他的不安,所以冷悦只是抱着他,小手轻轻的安抚着:“乖,没事了,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冷悦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那样的话,她只知道,当她的肩膀都痛得有些麻木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口。 “对不起!” 闻言,冷悦安抚着他的小手微顿,放开了他,然后有些打趣的道:“别人都是英雄救美,可我却是美救英雄,这情节打开的方式似乎不对呢!” “疼么?”唐默看着她的肩膀,那鲜红的色彩让他眼中闪过愧疚。 “疼啊!”冷悦夸张的喊了声:“我又不是木偶,哪会不疼,都快疼死我了,所以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克制自己,不要听别人说些坏话就受别人的干扰,你得学会做自己。” “做自己?”唐默似乎不是太明白。 “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去理会别人的想法与说话,只要你自己认为对的,就可以了。” “嗯!”唐默淡淡的应了声就没有下话了。 对于这样的唐默,冷悦也不在乎。她只是有些无奈的说道:“看来今天在外头吃东西是不可能了,我们回去让云溪随便做点吧!” 云溪被她留在梅园整个,不然这么久没有回梅园,梅园也住不了人,只是没想到难得说出来吃顿饭,结果却变成这样。 回到梅园,看见冷悦肩膀上的伤,云溪立即紧张的走了上前:“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会受……这是咬伤吧?” 云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皱起了眉头,而这个带有牙印的伤口。云溪只想到一个可能,所以回头就冷冷的瞪着唐默。 云溪那责备的目光,冷悦赶紧说道:“好了,你去上善堂给我捉点药。” 云溪关心自己,她知道,只是云溪那种目光,她怕唐默受不了,因为他也不是故意的。 刚刚在街上,看着唐默那种空洞的神情她就知道了。 闻言,云溪也只好说道:“好,我马上就去,你,给我按份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伤害我家小姐,我要你好看。” 最后的话,不用说,云溪肯定是对唐默说的。 唐默始终都在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悦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别怪她,云溪这丫头也是护主心切,不是故意这么跟你说的。” “我知道!” “你肚子饿了吧?桌上有些水果,你先垫着肚子。回头再让云溪去做。”冷悦说道。 唐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也没有去吃东西,似乎经过刚刚的事,已经没有胃口了似的,他就那么坐在一旁,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这厢,云溪到上善堂捉药,得知是唐默咬伤了冷悦,伯仲倾紧紧的蹙着眉,然后说道:“这事还是告诉闻人与长生比较好。毕竟你家主子只是一个女子,这次只是咬伤肩膀,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而且二公子他……算了,我先去捉药,长梅,你去通知敬王与小王爷。” 后头,长梅听闻伯仲倾的话也赶紧出去了,而伯仲倾捉完药之后也随着云溪一起去了冷府…… 梅园里,唐默一直就那么默默无声,久久之后,冷悦也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我说,好歹屋里也有两个人,别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似的,你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吗?”冷悦无奈的道。 这屋子里明明有两个人,可是却比她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安静,这种压抑的气氛真是让人难受。 虽然她也知道,唐默现在也许很自责,所以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她都说了她不会怪他了,他怎么还耿耿于怀呢! 害她也跟着沉闷了起来。 唐默抿了抿唇,片刻才道:“你饿了吗?” “饿。不过得等云溪回来。” “哦!” “……” 冷悦未受伤的手抚着额,有点凌乱中风了。 哦? 哦什么哦啊? 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叫孙飞的贴身侍卫,他平常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刚刚他没有出现?”冷悦问道。 “追查!” “……” 冷悦翻了个白眼,追查,就两个字,但到底在追查什么啊? 也不说清楚,说话可真够简洁了。 不过如此封闭自我的人,冷悦也不会真的去与他计较,因为唐默就是这样的人,倘若他能跟你口若悬河,那唐默也不至于生这样的‘病’了。 “你……” 冷悦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闻人敬我的声音却从外头响了起来。 “月儿!” 声音刚落下,闻人敬我已经慌忙的冲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看着闻人敬我,宫长生,伯仲倾,就连太子宫似景也来了,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怎么这么人齐啊!准备在我这里聚会吗?” “你还有心思说笑?都受伤了,怎么还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宫长生面无表情,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怒意。 然而他始终是唐默的皇叔。就算心里觉得生气,他也不好表面出来。 这时,闻人敬我已经冲到唐默的面前,伸手就揪着他的衣襟:“你这混蛋,亏我还这么相信你,觉得你能控制好自己,结果你却咬伤她,我……” 看着扬起拳头的闻人敬我,冷悦赶紧喝止:“住手,这事不怪他!” “不怪他怪谁啊?难道是我咬伤你的吗?是他好吗?”闻人敬我怒喝,俊颜满是怒火。 冷悦一声叹气。说道:“你先放手,我说了,这事不怪他,而且这事说来还是你府里的人闹出了问题。” “我府里?”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闻言,冷悦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所以这事真的不怪他,二公子也是因为受到刺激,所以才会这样。”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这事我早就下令让府里的人严禁传论,怎么可能还会传出去。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闻人敬我放开了唐默,心中却猜疑不断。 事出到现在,冷悦带着唐默回冷府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内的事,可是事情已经传到外面了? 这怎么可能啊? “所以如果不是敬王府传出去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消息原本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亲自把消息传出去的,否则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冷悦也分析道。 宫长生:“也就是说,那个凶手又开始针对唐默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又或者说,那个真凶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二公子而行动的。” 听到这里,宫似景也开口了:“冷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本太子没想到他会咬伤你,若不是刚好在长生那边,我都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我看这样吧!一会本太子就带他回宫,回到宫里,他也比较安全,别人想接近他也比较难。” 闻言,冷悦并没立即点头,而是说道:“这个要看二公子的意愿了,如果他愿意跟你回去,那就回去,如果他不想回去,那就留下来。” 冷悦看得出来,唐默不喜欢回宫,如果他喜欢,早就回去了,也不会回到京城却住进了敬王府,所以为了不让唐默更压抑自己,她得尊重唐默的意愿。 冷月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唐默身上。 “我……” 唐默张了张嘴,看了冷悦一眼。然后点下了头:“我回去,我愿意回去。” “屁话,我看你脸上写满了我不愿意,你还回个鬼啊?给我老实说,你愿不愿意回去?”冷悦没好气的道,嘴里说着愿意,脸上却满是阴沉。 冷悦知道,唐默会这么说也许是因为自己,因为他伤了自己,他在愧疚,他担心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不敢留下来。 可是如果不留下来,他就是在勉强自己,这样的情况对唐默来说并不是好事。 唐默低下了头:“我……我不想回去,他们对我都不好,可是留下话,我可能会……” “那些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冷悦打断他的话:“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做自己就好,你现在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不要理会旁边的目光与言语。” “我想留下来!” “那就这么决定了!”冷悦一句话就决定了唐默的去留。 一旁,闻人敬我等人始终皱着眉头,可是他们也知道冷悦这么做的理由,而且唐默这次真的不能全怪他,毕竟就如冷悦说的,他只是一个‘病人’。 可是就这么让唐默住下来,闻人敬我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说道:“既然他要留下来,那我也住在冷府。” 宫长生呵呵一笑:“那本王也凑个热闹。” 伯仲倾双眼一亮:“那我也……” “滚滚滚,你们一个个在干什么呢?我家地方小,容不下你们,都给我滚回家去。”冷悦没好气的道。 真是的,一个个在凑什么热闹,她这里已经够多的麻烦了,她可不想让这几个男人住进来,然后招来一堆女人。 当然这堆女人肯定是冷府那几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看见闻人敬我他们住进来,她们若不是像蜜蜂一样飞来,她才不相信呢! 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她觉得还是把这几个男人赶出去为妙。 第105章:不依不饶(二合一章) 处理好冷悦的伤口之后,云溪才去给他们准备吃的。 小聊一会后,宫似景因为宫中有事离开了,伯仲倾也因为上善堂还有事做,所以跟着告辞,偌大的梅园里也只剩下宫长生,闻人敬我,还有冷悦与唐默。 不过…… “你没事拿我家的水果出气干嘛?虽然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但也是我掏腰包买来的,请你不要随便践踏果实,都被你弄烂了。”冷悦盯着闻人敬我那气呼呼的嘴脸,有些无奈的抚着额。 这个男人…… 怎么这般幼稚,不高兴了就拿东西出气,真是像个孩子。 闻言,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轻抬,瞪了她一眼:“我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安慰,你懂吗?所以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呵呵!” 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顽味,然后向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那你应该找他,事情是他弄出来的,而且安慰这种事,我不擅长。” “呃……” 闻人敬我看着面瘫的唐默,俊美的容颜瞬间变得怪异,好半响,他才讪讪的道:“算了,你还是继续撒盐吧!” 虽然一切都是因为唐默而起,可是找唐默要安慰? 呵呵哒~ 那他一定是疯了,否则绝对不可能。 噗~ 这样的闻人敬我,宫长生噗哧一声,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眨巴着眼,也笑呵呵的道:“原来你是M啊!” “M?!” 啥意思? 冷悦的话,不只是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一脸莫名,就连一旁面无表情的唐默也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看他们似乎狐疑的表情,冷悦解说道:“就是受虐狂。喜欢被人虐待,就像敬王叫我继续撒盐那样。” “呃……” 闻人敬我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作像他那样,那又不是他愿意的,而且他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欢别人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而且他也不过是觉得与唐默聊天的话还不如让冷悦挤兑,因为唐默是个半天说不出两句话的人,他不想闷死自己,怎么说着说着,怎么就变成他是受虐狂了呢! 真是让人无语。 宫长生呵呵一笑,对闻人敬我竖起了大母指,好整以暇的道:“真是好样的。受虐狂,以后想感受撒盐的时候记得叫本王,本王府里盐很多,免费的。” “去去去,滚你的犊子。”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小姐,饭做好了,您与二公子过来用膳吧!”这时,云溪已经端着一些饭菜过来。 冷悦看了闻人敬我一眼:“要不要吃点?” 闻言,原来幽怨的闻人敬我双眼一亮,然后得意的看着宫长生,似乎在说,看吧。月儿还是比较在乎我的,她叫我一起吃饭呢!但没叫你。 闻人敬很是欢愉的说了句:“好!” 其实他也是刚用过膳不久,根本就不饿,不过冷悦叫到了,他肯定给面子,而且可以向宫长生炫耀炫耀。 看着闻人敬我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宫长生肯定不想认输,所以说道:“为什么只叫他,不叫我?” 冷悦看了宫长生一眼,目光有些怪异:“你确定你吃得下吗?” “什么意思?”宫长生微愣。 闻人敬我也疑惑的看着她,至于唐默,虽然没有开口,那双犀利的瞳眸也看着冷悦。 冷悦缓缓的耸了耸肩,柳叶眉儿轻挑:“据我观察,你这两天脾胃应该不怎么好,而且这个时间,你应该也是刚刚用过膳食不久,再吃的话会受不了,当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话也可以一起吃。” 反正最终难受的绝对不是我。 最后一句,冷悦没有说出来,只是放在心底,但冷悦的话,闻人敬我那高兴的神色没有了。反倒是宫长生一脸笑容。 “冷月,你这是关心本王吗?不然怎么观察得那么仔细。” 宫长生这句话,也是闻人敬我心里的问题,更是他此时郁闷的理由,毕竟前一刻他还在高兴冷悦只叫了他吃饭呢! 结果回头,冷悦却说出一些貌似关心宫长生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吃味。 “你想太多了,我是一个大夫,喜欢察言观色,而且你的症状比较明显,一眼就看出来了。”冷悦淡淡的解决。 作为一个出色的大夫,有些病症只要一眼就能看穿,所以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冷悦这些话,伯仲倾若是在这里,他恐怕是第一个最郁闷的,因为他刚刚也在这里,虽说都被冷悦的伤势吸引了目光,他也没太注意宫长生的状况,但总得来说,他并没有看出来,所以他若听见冷悦的话,肯定会羞愧难当。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又像一条活过来的龙,神采奕奕了:“哈哈,长生,听见了没有,月儿说了,她只是一尽一个‘大夫’的责职,你可千万别想太多了。” “你胡说,你……” “你们两个喜欢她?”唐默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也打断了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的话。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回头,异口同声的道:“关你什么事?” “可能关一点点。” “……”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瞬间沉默了,两人盯着唐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唐默也没管他们是什么表情,说道:“我咬她,她不生气,还安慰我,她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绝对不是!”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异口同声。 “不是吗?可是她对我比你们都好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对你比我们都好了?”宫长生微微眯起了眼。 闻人敬我也难得与宫长生站在同一战线:“就是,她是大夫,她是看你生病了,所以千万别多想,我们跟月儿之间,没你什么事。” “没错,她只是在尽一个大夫的职责,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好感,你也别因为她没有怪你咬她,你就胡思乱想。这是不对的。”宫长生点着头。 “哦!” 唐默应了声就没了后话。 看着那有些纯洁白痴的唐默,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心里那个郁闷啊! 无法形容。 用过膳食之后,冷悦给宫长生开了一些药,宫长生也离开了,而闻人敬我在梅园又待了一会之后也准备离开,只是在他一脚踏出梅园的时候,却与杜西撞了个正好。 “混蛋,好好走路不行啊?”闻人敬我毫无防备的被踩一脚又撞到一旁,心里没好气的嘀咕着。 这个傻子,真是鲁莽,走路也是横穿直撞的,今天遇见的如果不是他。而是唐默的话,这傻子也许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毕竟比起那个说杀人就杀人的唐默,闻人敬我还是自认善良的。 “娘子娘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杜西像是没有看见闻人敬我似的,就那么越过他,然后跑到冷悦面前。 身后,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从门外走了回来,然后伸手把杜西提到一旁:“笨蛋,给我离她远一点,还有,本王说过多少次了。她不是你娘子,还有,她身上有伤呢!不许碰她,听到没有?” 闻言,杜西闷闷的嘟起了嘴巴:“哦,那我等她好了再碰。” “噗~” 冷悦刚进嘴的茶喷了,美丽的小脸甚是无奈,嘴角微微抽搐着。 什么叫等她好了再碰? 虽然她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声,但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可以吗? “……” 闻人敬我也是气愤得无语了,人他见多了,可是像杜西这种单纯得很白痴的人,闻人敬我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久久之后,闻人敬我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走了!” 说罢,闻人敬我就郁闷的离开了,理由是,省得留下来气死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冷悦问道。 当初宫长生要求她住进战王府,而战王府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带着杜西不方便,然而让杜西自己住在冷府,冷悦也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只好让杜西回杜府了。 不过没想到她今天才回来,还来不及通知杜西,他却已经知道。 “因为我天天都来啊!然后守门的人说娘子回来了,所以我就跑进来了。”杜西理所当然的语气。可是听在冷悦的耳里却有些无奈。 原来天天都来啊! 难道会知道,又或者说,不知道才奇怪了。 知道冷悦回来了,杜西要留在梅园,冷悦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可是答应过一年内会治好杜西。 因为肩膀上的伤,冷悦没一会就去休息了,直到太阳下山了,她才从床上起来。 “这个杜家少爷,虽然人看来傻傻的,不过却是个不错的人,明知道您不在府里。也会天天过来。”云溪一边伺候着冷悦更衣,一边说道。 冷悦轻应了声:“是不错!” 当初她也是看杜西心地善良,所以才想着治好他,而且在那件事中,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 “对了,这个二公子,您打算怎么办啊?”云溪问道。 其实说真的,她并不赞同把唐默留下来,只是依冷悦的性子,她决定的事肯定不会改变,而且冷悦也说过,她不喜欢遇事半途而废,所以云溪知道,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只是唐默的病与一般的病情都不同,只要受点刺激就会发狂,这样的人,可是防不胜防,也防不过来。 “我问过,二公子在皇家寺庙那几年一直挺平静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刺激他,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有人故意而为之。” 说到这,冷悦想起敬王府死去的那个奴才,也想起大街上的言论,这是恶意而为之的事情,而且唐默也如那个背后凶手所愿受到刺激了。 “所以说,二公子现在就像一个不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炸了。”冷悦又无奈的加了一句。 皇家寺庙,那是清修之地,远离是非,也是个适合唐默的地方。 可是现在,唐默回到罪恶之初,心里自然也会有偏差的反应,他会彷徨,不安。害怕…… 所以回来京城的第一件事,唐默不是回到皇宫,而是去了敬王府。 因为在那里,唐默虽然也会感到不安,但却是一个唯一算得上藏身的地方,因为在那里,起码闻人敬我并没有伤害过他,这大概才是唐默去敬王府的理由。 …… 唐默的事,冷悦本以为只要小心应对,一切都不是问题,可是她没想法,有时候。不是你不想惹人,别人就不会惹你的。 这天,夜幕降临,冷悦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mdash;mdash;” 那带着恐惧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府邸,冷府也变得灯火通明。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云溪走了进来。 冷悦淡声的道:“怎么了?” “死人了!” “死人了?”冷悦微愣,然后皱起了眉头:“难道……” 冷悦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云溪已经点下了头:“是的,几乎一模一样,只除了地点换成了我们冷府。” 冷悦美丽的瞳眸眯起:“一样的死法,看来这个背后的凶手真的是针对二公子而来的。” 唐默都已经换了地方,可是住在敬王府,敬王府死人了,住在冷府,冷府也出现了命案,看来那个凶手还真是不依不饶啊! “可是既然凶手非得针对二公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对二公子下手?难道凶手的目的并不是对二公子下死手吗?”对此,冷悦感到疑惑不明,也弄不懂凶手的真的目的。 云溪虽然也疑惑,但她只能如此说道:“小姐。死者是我们府里的一个丫鬟,死在大院的花园里,现在那边已经人心惶惶了,而且似乎也听见街上那个传闻了,您先过去看看怎么处理吧!” “是得好好处理,否则那几个女人不闹起来才怪,那么到时候二公子肯定会被赶出门。”冷悦一声叹气,说罢,她带着云溪走了出去,可是刚走到梅园的院子里,冷悦却见唐默站在院中。 “你留在这里吧!我会处理。”冷悦说道。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是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放心吧!没人能让你离开,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是……”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所以你也无需低着头,这不是你的错,你更不需要感到愧疚,卑微。”说到这,冷悦小手一伸,拍在他的背上:“给我抬起头,挺胸,爱惜自己,无愧于天地就行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冷悦,唐默冰封已久的心变得暖暖的,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包括他的母妃。 自出生开始,人人都视他是妖魔,母妃也因为有他这样的皇子而感到气愤,耻辱,可是现在,就算出了事情,也有人站在他这边了。 这种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真好啊! 当冷悦来到花园的时候。果然,冷府那几个女人已经闹了起来,而冷正离只是站在一旁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冷悦来了,风姨娘第一个说道:“冷月,听说二公子会吸食人血,这是不是真的?” 杨姨娘:“姐姐,你这不是白问了吗?你问了,她就会回答吗?而且这事还需要再问吗?你看看这丫鬟,明摆着就是被人吸光了血死掉的。” “就是,这样恐怖的一个人,我们冷府可不敢收留。赶紧给二公子离开吧!”冷云叶也说道。 冷星然虽然没有开口,但却一直瞪着冷悦,显然也不认同这样的人住在家里。 风姨娘母女,还有杨姨娘母女,这几个人的反应冷悦也早就料到,毕竟她们现在可没有要求她的地方,她们不像柳姨娘与冷媚儿,还需要她出手,冷媚儿的病才会好,所以当她们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险之时,她们是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反对。 至于柳姨娘与冷媚儿,她们虽然不敢公然反驳。却也用劝说的语气开口了。 “月儿啊!这二公子虽说是皇子,可是他一个男儿身,就这么不清不白的住在我们冷府本来就不妥,现在还出现这种问题,咱们也先不论是不是他,再这么留着二公子,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柳姨娘的话,冷悦不得不说一个字,高! 一个男儿身,不妥,就已经显得有理,再说一句不论是不是。已经占了先机,她若是否定柳姨娘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这时,冷媚儿也说道:“四妹,我娘说得没错,这趟浑水我们不该掺和,否则不管凶手是不是二公子,到时候都会惹来一身骚。” 听着她们的话,冷悦始终淡漠的表情,最后,还不忘对冷正离问上一句:“父亲,您不想表达一下吗?” 冷正离冷哼一声:“你让我表达什么?我是官。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县,二公子是龙子龙孙,你让我表达什么?” 冷正离只是一个小官,对于唐默的事,他也不是太清楚,所以听闻唐默会吸食人血,虽然他也是吓着了,但毕竟是官场上的人,所以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而且人常说,富贵险中求,虽说现在是死了一个丫鬟,但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损失,但如果能让唐默另眼相看,肯定会有机遇。 毕竟就算再不得宠,唐默也是皇子。 所以冷正离也是这么打算的。 听闻他的话,冷悦也猜到冷正离的想法,所以嗤笑一声,讽嘲的勾起了唇:“看来父亲是个看得清局势的人,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不像某些没有脑子的女人,就只看到了眼前。” “各位姨娘,各位姐姐,如果你们想把二公子赶出冷府,那你们就先过父亲这一关吧?” 最后,冷悦把问题丢给了冷正离,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因为在她眼里,这些人不值得她去解释,她也懒得去解说凶手的问题。 丢下话,冷悦带着云溪离开了。 后身,那几个女人恨恨的瞪着眼。 风姨娘:“老爷,她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真的要让二公子留下来吗?万一又死人了可怎么办?” 杨姨娘:“对啊!若是死个奴才丫鬟什么的也就算了,万一这种事落在我们的头上。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死。” 柳姨娘跟在冷正离身边最久,所以多少也猜到冷正离的想法,所以说道:“老爷,虽说留下二公子也许对我们有好处,可是若是命都没有了,那还拿什么来拼搏?” “这……” 闻言,冷正离倒是犹豫了,虽然他是想从唐默那边得到好处,可是柳姨娘说的也不无道理,万一到时候死的人是他们,那还谈什么好处? 人死不过一堆黄土罢了,带不进棺材。 想到此。冷正离有些后悔了,刚刚他若是说些什么,冷悦肯定只能把唐默送回宫里,可是现在,难道要他拉下脸去求人? 求人? 是的,求人,毕竟唐默就算是凶手,他也是皇子,他一个京县怎么可能开口让唐默走人,那只会得罪唐默。 所以这事只能让冷悦开口。 见他一脸犹豫,柳姨娘又道:“老爷,虽然你最不喜欢向冷月低头,但这次,咱们只能如此。” 闻言,冷正离只好带着柳姨娘等人前往梅园。 当他们来到柳园的时候,冷悦正好在院子里,唐默也坐在一旁喝着茶。 看见他们的到来,冷悦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冰冷,知道冷正离想通了什么,所以不等他们开口,冷悦已经首先说道:“不管你们想跟我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二公子以后就住在梅园,不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了。” 冷正离锐利的目光深沉,老练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悦:“冷月,这个家,怎么说我才是家主,我都没有开口呢!你就这么决定了,你觉得合适吗?” 冷悦呵呵一笑:“没什么不合适的,我醒来之后一直是如此不是吗?父亲习惯就好,也别太在意,否则哪天你若把自己给气死了,我可不想背上气死生父的骂名。” 第106章:可怜女人(二合一章) “你……” 冷正离气得一脸青紫,可是当着唐默的面,他也不敢直接与冷悦说让唐默走人。 “别你了,你若累了,那就回房歇着吧!别在这里碍眼了。”冷悦淡漠的说道。 一家之主? 呵呵,真是可笑,从冷月到现在的冷悦,冷正离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她? 现在来跟她说什么一家之主,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要不要脸了,竟然如此没有羞耻之心。 冷正离狠狠的瞪着她,好半响才转向唐默,他深深的一个呼吸,说道:“二公子,您若想住在冷府,下官绝对没有不欢迎之意,可是下官听闻,您回来也好些天了,然而却一直没有回宫,更没有去给陛下与唐妃请安,这样似乎说不过去,所以下官的意思是,您要不要先回宫看看呢?” 闻言,唐默眼中闪过一抹深没,他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冷悦。 冷悦勾起了唇,讽嘲的说道:“我说父亲大人啊!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可是实际上呢?还不是因为府里出了命案,想要让二公子离开。” “你这个逆女,你在胡说些什么?”冷正离捂着胸口,脸上气得青一块紫一块。 “我胡说?”冷悦呵呵一笑:“我看是你恼羞成怒吧?二公子的事,就连太子殿下都允许了,我实在不知道你在反对什么,又有什么权力反对,所以说什么让二公子先回宫看看,这些不过是你的心机罢了,又何必再找借口,老实承认不就好了。” 被冷悦一语道破心思,冷正离气愤得想要杀人,但最终。他却只能说道:“既然太子殿下都同意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二公子,您随意!下官先行退下!” 说罢,冷正离行了个礼,然后带着柳姨娘等人离开了。 “老爷,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安全,这怎能妥协啊?”走出了梅园,风姨娘立即说道。 杨姨娘也立即点着头,表示同意:“是啊!死个奴才丫鬟的或者没什么,但万一哪天死的是我们呢?” 闻言,冷正离气愤的冷哼:“他是二公子,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开口赶人吧?” “可是……” “算了。暂时是赶不走的,见步走步吧!”冷正离无奈的道。 …… 相府。 偌大的厅堂里,听闻探子的汇报,封女烟气得七孔冒烟:“该死了,从敬王府离开又去了冷府,这会都出人命了,二公子还没有从冷府出来,难道冷正离他们妥协了?” 封士谋也皱着眉头:“这事真的出呼我们的意料之外了,本以来只要耍些小手段,一切都会手到擒来,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失误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封士谋所为,为的就是让唐默回宫。因为只有回宫,他才能实施下一步计划,只是没想到唐默竟然连宫门口都没有去过,那他谈何计划啊! “父亲,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封女烟问道。 封士谋老谋深算的瞳眸微微眯起,阴冷的说道:“既然死一个两个不行,那就死三个四个五个,我就不信了,冷府的人能一直无动于衷。” 冷府出现命案的事,虽然被冷悦的强势压了下来,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又有人去了,冷府连续死了三个人,已经让整个冷府陷入慌恐。 他们唯恐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所以很多不是卖身的丫鬟与奴才都离开了,因为他们谁也不想留下来等死。 “该死了,我冷府三十多个奴才与丫鬟,结果留下来的还不到一半。”冷正离气得吹胡子冒烟,一掌拍在桌案上。 一旁,风姨娘也是一脸怒气的道:“老爷,要不这事我们直接去求太子殿下吧!只要他松了口,要让二公子离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杨姨娘:“是啊!冷月有恃无恐,主要还是太子殿下那边,可是我们冷府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子殿下总不能如此不通情达理吧?” “老爷,妾身也觉得这事可行。”柳姨娘也说道。 闻言,冷正离也同意了,于是去找了宫似景,可是没多久,他就垂头丧气的回到冷府,理由是,宫似景说,一切看冷悦的态度。 为此,冷正离等人陷入了低迷,有气也没地出。 另一厢,封士谋也一直派人注意着冷府的动向,得知冷正离入宫面见了宫似景,并且无果之后,封士谋那是气得脸色发紫。 “这个昏庸的太子,都这样了,竟然还让冷悦自己作主。” 见他气得不轻,封女烟赶紧上前安抚道:“父亲,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而且太子殿下宠着冷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结果,女儿倒是觉得没什么意外。” 闻言,封士谋气呼呼的抿着辰,却也没有反驳。 封士谋深吸一口气,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烟儿,你与冷府的大小姐不是一直关系不错吗?你去会会她,顺便探查探口风,看看冷府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与二公子接触一下,然后劝他回宫。” “好,烟儿明白了!” …… 这厢,冷府闹得人心惶惶,也无心顾及别的事情,所以当封女烟来访的时候,冷媚儿也是愣了。 “烟儿姐姐,您怎么有空过来?” 现在的冷府,别人是避恐不及,可是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来他们冷府,所以疑惑之际,冷媚儿也是感动了。 真是好姐妹啊! 想她‘生病’到现在,也就封女烟不时来看望她,除了封女烟,以前的好姐妹都散了。 此时,如果冷媚儿很是感动,可是如果她知道封女烟多次前来探访都是为了从她嘴里得知情报的话,冷媚儿大概会气死吧! 当然,这些她都不知道,所以心里只有感动。 故而封女烟问什么,她也都没有回避的说了出来。 “哎。还不是我们府里死了几个人的事。”冷媚儿一声叹气。 “原来如此,这事姐姐也听说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说死人就死人呢?而且还一死就连死了三个。”封女烟故作不明,一脸关怀的说道。 听到封女烟的话,冷媚儿就想起冷悦,所以气愤的说道:“还不是冷月那个贱人,二公子一来我们冷府就出事,我们本想着把这尊大佛送走,只是可惜,连太子殿下都护着她,还说一切由她冷月说了算,然而冷月那个贱人一点都没有把人送走的打算,害我们府中没有签下卖身契的奴才基本都离开了。这也就算了,走几个奴才而已,可是现在面临的是生死问题,我们现在就像等死的人一样,只能在等着。” 闻言,封女烟微微低下了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冷媚儿说的这些,与她了解的相差不远,看来他们的情报无误,只是既然无误,为何冷悦还不让唐默回宫? 难道冷悦就不怕死吗? “媚儿妹妹,这事就算四小姐不同意,还是可以找二公子谈谈的吧?那你们为何不直接找二公子呢?”封女烟说道。 冷媚儿一声叹气:“我们也想直接跟二公子摊牌啊!可是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二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二公子,他可是皇族子嗣,哪能是我们能得罪的,而且他的恐怖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杀人魔,还会吸人血,谁敢正面与他交谈。” 其实这才是重点。 唐默之所以还在冷府,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不敢在唐默面前放肆,唯恐得罪唐默,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而且还是以那种恐怖的死法。 “那……要不让姐姐去见见二公子吧!或者姐姐能劝说一二,而且姐姐毕竟不住在冷府,也没什么好怕的。” 闻言,冷媚儿双眼一亮:“烟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们这一忙吗?” 封女烟微微一笑:“当然,你我姐妹一场,哪能见死不救,再说了,我也实在是看不惯冷月那嚣张的态度,你说她,明明与你们才是真的的姐妹,可是我觉得她还不如我这个外人呢!” 冷媚儿慎是感动:“烟儿姐姐,您说的是什么话,在媚儿的眼里,您就是媚儿的亲姐姐,不像那个贱人。完全无视我们的死活。” 说到最后,冷媚儿怒目横眉,心想着封女烟说得太对了。 明明冷悦才是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对他们却如此的狠心,真是不如一个外人,而这一刻,冷媚儿更是把封女烟看作救命恩人,更是真正的好姐妹。 看着冷媚儿那感动又愤怒的表情,封女烟缓缓的勾起了唇,乌黑的瞳眸迅速闪过一抹鄙夷的讽嘲。 真是个笨女人,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了。 若不是看冷媚儿还有些用,她才懒得与这样愚蠢的女人委以虚蛇。 冷媚儿把封女烟带到梅园。 此时,唐默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俊朗的外表,优雅的姿态,他手里看着一本书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来人。 “小女子封女烟,相府的大小姐,见过二公子。”封女烟走到唐默的跟前,盈盈俯身。 冷媚儿也行了个礼。 可是等她们行礼好一会,唐默却没有让她们平身的意思,又或者说,他只是看着书,完全将她们漠视了。 见状,封女烟也没有在意,她只是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轻声的说道:“二公子不想说些什么,烟儿也不勉强您,只是有些话,烟儿希望二公子考虑一下,毕竟这些都是为了您与四小姐好。” 听着前面的话,唐默既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封女烟说到四小姐的时候,唐默翻书的动作才顿了顿,然后抬头看着封女烟。 那是一双无比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地狱般的寒气。 那样一个冷漠的眼神,封女烟还是第一次看见,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自己与父亲的计划,她不得不平静下来。 “二公子,也许您不知道,您……” “重点!”唐默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闻言,封女烟美丽的小脸一阵尴尬,但随即又扬起了笑容:“重点很简单,您住在这里,只会害了四小姐,因为是她把您留在这里的,那么冷府所发生的事,自然都变成了她的过错,也会变成她的压力。这样的情况,您也不想看见吧?” 唐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松开了:“封大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不是我的罪名,我为何要背着?别人怎么议论,怎么想,怎么做,与我何关?” 冷悦说过,他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所以他为何要妥协? “二公子,你这样……” “你没听见他的话吗?他的意思是你可以离开了。”冷悦的声音突然出现。 原来,在封女烟与冷媚儿走进梅园之时,云溪就跑到书房告诉了冷悦。冷悦担心唐默会吃亏,所以就赶紧过来了,这不,封女烟的话她也不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冷悦的出现,封女烟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杀气,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她微微轻笑,说道:“四小姐,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媚儿妹妹他们好,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受着生命威胁,随时都可能死去,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是吗?”冷悦冷然挑眉:“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是封大小姐想看到的?我们冷府出现这样的事情,别人是唯恐不及,但你却好,似乎不怕死似的送上门,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们相府所为?毕竟知道凶手是自己,自然就不会害怕什么杀人魔。” 这话,冷悦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她也不相信什么为她好的话,因为别人不知道,她却最清楚自己与相府的恩怨,所以别说是为她好了,封女烟不直接拿刀砍她就算不错了。 所以这么假好心的话,冷悦反而觉得怀疑,所以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观察着封女烟的神情。 封女烟心中一怔,美眸逝过一抹心虚,但表现上,她却依然淡漠着。 冷悦的话,不等封女烟开口,冷媚儿已经愤怒的道:“你放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歹毒啊?” 那些事都是封女烟所为? 说什么鬼话呢? 先不说是不是,封女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且还如此相护,冷媚儿自然可会不相信,反而觉得冷悦是在诬蔑封妇烟。 冷媚儿的维护,封女烟心中得意,也开口说道:“四小姐。说话得有证据,我是好是关心你们,你却反过来诬蔑我,你这是……” “聒噪!”冷悦打断她的话:“滚吧!” “你……” “再多说一个字,我可要开打了,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高兴了可以打人,不高兴了,也可以打人,这可是有皇后的恩准的,所以你是要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我打出去呢?” “你……” 冷悦犀利的瞳眸并出寒光:“不走是吗?也好,我这人很好说话,看来你是选择后者,那我就成全……” 冷悦话还没有说完,封女烟提起裙摆,撒腿就跑了。 不跑? 那不是开玩笑吗? 她可不想留下来挨打。 “孬种!”冷悦讽嘲的撇了撇嘴,说着,她又转身冷媚儿:“你呢?也要我打出去吗?” “你……” 冷媚儿咬牙切齿,可是却拿冷悦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转身离开了,只是在她刚转身离开之际,冷悦又开口了。 “蠢女人,你喜欢被人利用,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别想我手下留情,因为你们不值得,所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保证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冷媚儿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冷月,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一定将你踩在脚低下,让你生不如死。 冷媚儿心中怨恨着,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誓言她永远无法实现。因为冷府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 而她至死都不知道,她所感动的,尊敬的好姐妹,却是让她丢了性命的凶手之一。 “啊mdash;mdash;” “我的女儿,我的媚儿啊!”柳姨娘哭喊着,抱着冷媚儿的尸体哭得惊天动地。 冷媚儿,那一直是她的希望,就算冷媚儿掉光了头发,她也觉得,只要冷媚儿病好了,还是她的希望,可是现在希望没有了,留给她的是一具尸体。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所以当下,柳姨娘就疯狂的跑到冷悦面前,像个疯婆子似的要打要杀:“冷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家媚儿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为媚儿报仇。” 冷悦甩手就将她推倒在地,并且冷冷的道:“再闹我就杀了你。” 柳姨娘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了过来:“那你杀啊!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不就是恨我害死你的孩子吗?那你倒是杀了我替你的孩子报仇啊!你以为我会怕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媚儿也死了,我还怕你不成?你来啊?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我告诉你,今天你若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 柳姨娘现在是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就算冷悦说要杀了她,她也没有一丝畏惧,因为现在,她心里只有浓浓的怨恨。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看着那样疯狂的柳姨娘,她竟然觉得有些可悲。 可悲? 是的。可悲,虽然柳姨娘是最终让她失去孩子的凶手,可是如真,柳姨娘落得如此悲惨的模样,她却没有一点快意。 她在想,柳姨娘与冷媚儿固然恶毒,冷媚儿的死,她也没有任何伤心,可是说到底,她们不过是利益熏心之下的傀儡。 所以人果然得知足常乐,当你永不知足的时候,那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心里眼里只剩下权利。然后沦为权利的牺牲品。 而柳姨娘与冷媚儿争了一辈子,最后,一个失去了生命,一个没有了女儿,而柳姨娘,直到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田地,这难道不是一种可悲吗? 冷悦退后一步,冷冷的道:“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不过你要报仇,也应该找对对象。” “你……冷月,你不就仗着我不敢对二公子出手吗?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动给你看,反正我女儿也没有了,以后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还怕你不成,我……” “冷媚儿不是二公子杀的,就连府中几个死去的奴才与丫鬟,都不是二公子杀的。”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你这是在为自己,为二公子开脱,我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柳姨娘冷冷一哼。 “事实?”冷悦冷笑,讽嘲的勾起了唇:“你说的事实,难道就是那几具被啃过的尸体?你。我或者说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 冷悦说着向周围的人扫视一眼,然后又道:“这些人虽然被咬过,也的确是失血而亡,但是一个人若被咬成这样,周围必然会有大量的血迹,可是你们回想一下,那些死者的周围,有血迹吗?” 冷悦此言一出,柳姨娘竟然不闹了,众人也都陷入了沉思,心中莫不是在说道:似乎真的没有,也如冷悦所说的那样,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二公子? “凶手是谁。我已经有眉目了,所以都给我消停一会,我可不想对付凶手的同时,还得顾及你们的暗算。”冷悦又道。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柳姨娘问道,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所以非常在意凶手的事。 冷悦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柳姨娘,我知道你想为冷媚儿报仇,可是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凶手是谁,你也对付不了他们,所以给我安份一点,别再给我捣乱,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为冷媚儿报仇了。” “你……” 柳姨娘张了张嘴,可是最后却只能沮丧的说道:“我知道了,只要你给媚儿报仇,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 凶手能不经动任何人,在府中杀人,可见凶手是个多少厉害的人,所以柳姨娘就算再想报仇,她也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耐,所以也只能向冷悦低头。 冷悦淡漠的看了柳姨娘一眼,眸中不再是以往的冰冷,但也没有温意,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说到底,冷悦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虽然她曾想过,一定要让柳姨娘与冷媚儿生不如此,可是现在冷媚儿死了,柳姨娘也失去了女儿,现在的柳姨娘只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可怜的女人罢了,她已经没有仇恨下去的理由。 第107章:安心去死(二合一章) 相府,奢华的厅堂里。 封女烟呵呵一笑:“父亲,还是您厉害,如今死的人可是冷媚儿,我就不信冷府的人还能淡定。” 封士谋看了她一眼:“那可是你的闺中姐妹,你就不伤心一下?” 封女烟森阴的笑了笑,讽嘲的道:“我有在伤心啊!所以不是让她去死了吗?想她冷媚儿已经是一个掉光头发的丑女人,以后也不会有哪个男人看上她,所以像她那样活着,还不如去死呢!死了,起码还有点价值。” 被她利用的价值。 封士谋也被她的见解逗乐了:“我的女儿说得是,对极了!哈哈~” 冷府连死了几个奴才,可是最终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冷悦也毫无惊乱,这让封士谋不得不下狠手,所以把目标放在冷府那些正主当中,只是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提议杀冷媚儿的却是封女烟。 所以说来,在这件事上,封女烟可是够狠够毒的,连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放过。 而这也是为了洗去嫌疑,毕竟封女烟去过冷府。 在这种非常时刻去冷府的确不智,会遭人怀疑,然而冷媚儿一死,谁还会怀疑一向与冷媚儿声称姐妹的封女烟呢? “要怪就怪她自己太愚蠢了!”封女烟冷冷的道。 闻言,封士谋再次笑了。 不过这样的封女烟,封士谋不仅没有一丝责备,反而觉得赞赏,有大将之风,毕竟无毒不丈夫,成就大事的人,就不该优柔寡断,不该有仁慈善良,阴狠毒辣,那是必须的。 然而就在他们得意高兴之际。一道唐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是啊!是她太愚蠢了,若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把封女烟当成好姐妹,她又怎么会死呢!” 看清来人,封女烟愤恨的瞪着眼:“冷悦,你是怎么进来的?守门的侍卫呢?为何不通报?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有这个,他们能不让我进来吗?又能通报吗?”冷悦举起了声金色的令牌。 那可是她从宫似景那讨来的,见令牌如见本人,所以要悄无声息的走进相府,那不过是简单不过的事。 “而且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冷悦懒懒的又加了一句。 闻言,封女烟与封士谋心中一惊,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森阴的盯着她。 “听见了又如何?本相只能说。四小姐你已经活到头了,独自一人前往敌营,还如此老实的告诉本相你已经知道真相,你这不是叫本相杀你灭口吗?”封士谋微微眯起了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封女烟也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嘲道:“冷月啊冷月,你可真是喜欢自作聪明,你以为一块令牌就能保你平安吗?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又岂能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款待你的,等我们把你的血放干。再悄无生息的把你丢回冷府,那么到时候人人都会说,你是吸血魔杀的,与我们相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冷悦未曾因为封女烟的话感到慌张,反而笑呵呵的道:“早在之前,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二公子杀的,而且冷府与敬王府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照封大小姐的话,看来案发现场就在你们相府呢!毕竟也只有在你们自己的眼皮底下,你们才会觉得安心。” “你知道了又如何?”封女烟冷冷一哼:“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你能逃出相府吗?你今天就是自寻死路,给我死在相府吧!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人把你的尸体‘送’回冷府的。”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你们都准备好怎么‘送’我回家了,可是你们难道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封女烟莫名心惊:“你什么意思?” 冷悦故作一叹:“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很想说一句,你们太愚蠢了,你们说,我一个被你们仇视的敌人,不仅断了疯子建(封自建)的根,还抢了你们相府的女婿,若是单独过来。我岂不是死定了,可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来?难道我比你们还愚蠢吗?” 说着,不等他们开口,冷悦又道:“肯定不是,那是因为我有所仰仗,不怕你们拿我怎么着,你说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难道…… 封士谋与封女烟看向大门,只见宫似景已经面色暗沉的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宫长生与闻人敬我。 “太……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封士谋一阵心惊。 封女烟也慌恐的问安:“太……太子殿下吉祥!” 宫似景淡漠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真是可以的,为了对付冷月,你们可真是费尽心机了。” 宫似景把封士谋与封女烟的所做所为视为仇恨,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仇恨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唐默,为了将唐默掌控在他们的心里,更为了权利。 封士谋额前一片冷汗,他慌忙的道:“太子殿下,我们刚刚只是闹着玩的,并不是真的,我们只是……” “放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老实交代,难道要本太子搜遍整个相府,看看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闻言,封士谋那老脸一阵死寂,封女烟也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微臣……认罪!”封士谋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了。 如果只是杀人那么简单,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但重点是这事与唐默扯上了关系,这样的死法,明显就是冲着唐默去的,也是陷害,陷害皇子,那可是死罪一条。 果然,就在封士谋那么想的时候,宫似景冷冷的道:“丞相无德,阴险毒辣,祸害他人,嫁祸二公子,将其抄家,送刑部等候发落。” 宫似景的话刚落下,一群侍卫已经走了进来,然后架着封士谋与封女烟离开,只是在一脚长出大门之时,封士谋突然说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并没有落下把柄。” 似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冷悦冷冷嗤笑:“真是自作聪明,连死了几个人,难道我们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当冷府死第二个人的时候,我们就让人埋伏在冷府周围了,就等着你们下一次行动,这不,我们反追踪,自然能查到你这只老狐狸。” “至于刚刚嘛!”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就是我一时贪玩,想跟你们最后交锋一次,也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们可以带着罪孽下地狱忏悔了。” 其实证据已足。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再查探什么,刚刚冷悦独自进门,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两只狐狸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因为他们可是说出了怎么杀她呢! 而且方式与杀死那几个奴才还有冷媚儿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再有辩解的机会。 也不容他们辩解。 …… 拿下相府,宫似景也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得知这一切都是封士谋与封女烟所为,整个京城也都沸腾了。 “原来凶手竟然是他们,真是太歹毒了,害我们还误会二公子。” “就是就是……” 大街上,人们不断的议论着,冷府里,得知真凶。柳姨娘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个没良心的封女烟,亏我家媚儿待她如亲姐,还常说她的好话,可是没想到,杀死我家媚儿的竟然是她。” “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你们母女俩争了一辈子,每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来算去,却把自己算了进去,你们到底得到了什么?”冷悦也不知自己该可怜自己还是可怜柳姨娘。 她们母女算计别人,丢失了自己,也丢失了生命,可是在她们的算计下,她也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这时,冷悦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可怜一点了,又或者都可怜,都可悲。 闻言,柳姨娘悔悟的泪水更盛了:“谢谢你替媚儿报了仇。” “百年黄土堆,死后不带走,安份的度过你的余生吧!”冷悦站了起来,然后又扫了风姨娘母女与杨姨娘母女几人一眼:“以前的事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以后,你们也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否则冷媚儿的事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你们好自为之吧!” 事已至此,什么仇恨,什么报复,冷悦已经不想再计较,因为她也觉得累了,她不想像冷媚儿那般,计算别人,还得算计自己。 因为有时候,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是在伤害自己。 孩子的事,到现在,冷悦虽然想起还觉得心痛。可是她知道,她该放下了,她不想再揪着过往不放,她要向前迈步,而不是止步不前。 说完,冷悦离开了,直到回到梅园,云溪才道:“小姐,这事真的就那么算了吗?” 云溪没有说这事是什么事,但冷悦知道,她说的是孩子的仇恨。 冷悦抬头,看着天空:“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我若不放下,我就得一直记在心头,每天都被仇恨煎熬着,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报仇血恨,如今放下了,我心中反而是平静的,而且她们也得到了教训。” 而且是血淋淋的教训。 那么她还能计较什么? 难不成把柳姨娘这个主凶杀了?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不到,因为现在的柳姨娘,没有了骄傲,失去了女儿,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如果她还要赶尽杀绝,那她就太冷血了。 而她害怕自己变成那种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所以她不想再去计较。 …… 相府的罪孽,宫似景念其过往的功劳,故而没有公开处置,而是直接赐于毒酒,然而在行刑之际,刑部大牢中去发生一件事,封女烟从牢中失踪了,而且在牢中留下血书。 墙上写着:灭族之恨,至死方休。 为此,众人聚在一堂。 “冷月,这事你怎么看?”宫似景问道。 冷悦懒懒的挑眉:“封女烟只是一个女人。逃就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什么人把封女烟从大牢里救出来,目的又是什么,这才是重点。” 闻人敬我也说道:“刑部大牢,这是何等严密的一个地方,可是却形同虚设,封女烟是怎么被人救人的,我们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小事。” 宫长生:“发现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怎么敢把重犯关在里头,可能随时都会被放走。” 冷悦呵呵一笑:“你们这个宫云国。还真是乱得可以。” 闻言,众人刘刷刷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 什么叫你们这个宫云国啊? 别说得她好像不是宫云国的子民似的。 “不过那位派人来刺杀我的海爷,他竟然不是封士谋这边的人。”冷悦又说道。 在赐死之前,他们对封士谋审讯过,封士谋虽然也有刺杀她的计划,不过那次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所以那位海爷,还有在海爷住处找到的肚兜的主人,这些人始终是个谜。 处理了封士谋,冷悦的生活也总算平静了下来,冷府也不再出现命案,现在整个冷府,除了冷正离依然对她冷眼相看,那几个女人在经过冷媚儿的事情后,竟然都安静了下来。 “娘,冷月的事,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不管了?”冷云叶问着风姨娘。 风姨娘一声叹气:“我们拿什么管?先不说她有太子殿下与皇后护着,就是冷月自身的本事都不小,这次的事,若不是她,恐怕我们还不知道真相,而且娘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杨妹妹,你说呢?” 最后的话。风姨娘转身杨姨娘。 杨姨娘说道:“是啊!你说我们争来争去的到底为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们又不是三餐无法温饱的穷人,为何还要争夺?感觉就像个傻子,争到最后,若是像媚儿那般,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活了。” 冷星然嘟着小嘴,也是无奈的道:“我们以前讨厌她,不就是因为父亲不喜欢她吗?” 闻言,冷云叶一声叹气:“可不是,为了讨好父亲。我们才故意疏离她,而且冷月以前长得丑,跟她走在一起觉得没面子,所以才养成这种针对冷月的习惯,可是现在,冷月长得比我都好看,虽然是未婚先孕是家丑,可是冷月怎么说也是小王爷的女人,身为小王爷的女人,就算没有成亲,也算不上丢脸吧!” 她们的话,冷悦若听见了,她大概会讶异吧! 毕竟这几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种类似‘认同’,或者是向她妥协的话。 “那我们以后……” 众人相视一眼,心中的决定不言而明。 …… “陛下,今天的感觉怎么样?”冷悦问着躺在贵妃椅中的宫帝。 宫帝缓缓的勾起了唇:“感觉还行,犯‘病’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治疗时的痛苦也越来越短了,一般情况下都能忍受。” “那就好,陛下可要加把劲了,等您身子痊愈了,您就可以离开这座清冷的冷宫了。” 宫帝向周围看了眼:“是挺清冷的,自得‘病’以来,能来看朕的人太少了。” 冷悦微微一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您的情况得隐瞒文武众臣,只有少数几个知道,又哪能天天有人来看您呢!不过依您现在的情况,这种日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是是是,你说的是。”宫帝哈哈一笑,说着又有些感慨的道:“不过这样清冷的地方,还真是不该存在,以往,妃子们犯了事,朕就会把她们关在这里头,现在想来,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不说别的。就说说自己,就算偶尔有人来看望自己,宫帝都会觉得寂寞,更别说那些被打入冷宫的人是不许外人来看望的,那她们岂不是更可怜? 所以住进冷宫之后,宫帝才知道,这种清冷得没有一丝温暖的宫殿真不该存在,所以他已经打定主意,等他离开这里,就废除冷宫。 “陛下能将心比心,这是好事,也是妃子们的福气。”冷悦淡然的语气。也觉得宫帝的话很有人情味。 “那你怎么不嫁给长生?他可是皇叔。”宫帝突然意有所指的道。 闻言,冷悦美丽的瞳眸轻闪:“这事您也知道了?” “嗯,知道一些,以前每天只顾着食虞美人,现在好些了,也会与太子商讨政事,这是朕从太子口中无意听到的,其实朕想说的是,既然你们已经是这种关系,那何不在一起呢?女人这一辈子,为的不就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吗?长生个性虽然贪玩,不过为人并不坏。而且只要他承诺过的,也一定会做到,既然他说了要负责,那就让他负责吧!也省得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冷悦微微一笑:“陛下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那些事都是我未清醒时做过的,我不想为自己‘没脑子’时做过的事情丢弃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与小王爷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他身上,我没有得到爱情。” 爱情,是双方的,宫长生也许是喜欢她,可是她却没有喜欢宫长生。所以他们之间不能称之为爱情,只是宫长生的单恋与她的友情。 “哎,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宫帝叹气的说道,心中是无奈了。 冷悦与宫长生已经发生关系,可是冷悦作为一个女子,她却不要宫长生的负责。 而闻人敬我就更是奇怪。 明明知道冷悦与宫长生曾‘在一起’过,可是他却能忍受这样的关系,还恋上了冷悦,而冷悦对闻人敬我也有感情,这几个人的关系。真是够乱的。 “对了,唐默……他在你那边还好吧?”说支唐默,宫帝深邃的瞳眸微微深沉,眼眸闪过难辨的光芒。 “陛下,我能问个问题吗?”冷悦问非所答。 宫帝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对于二公子,您真的认为他是狼人吗?那种没有依据的事,您为何会相信?” “你是想说朕盲目吗?”宫帝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冷悦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难道不是吗?”冷悦没有畏惧的说出心里的话。 唐默出生就被预言为狼人,然而那只是一个刚出世的孩子,本该天真无害,却被人说成妖魔一样的存在,这真是太荒唐了。 所以打从第一次听闻狼人这种事,冷悦就没有相信过,因为她也不是那种盲目的人,别人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而且真实的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人能变成狼人的传说。 宫帝没有立即说些什么,他只是端起桌案上的琉璃盏杯,喝了一口清茶,放下,才缓缓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难说清楚真假。有时候看似真的,它其实是假的,有时候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所以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而这样的结局,是什么人希望的,又是什么人设定的,那就不是旁人能揣测的了。”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宫帝的话是想告诉她,是真是假不重要吗? 而且似乎不希望她这个‘旁人’揣测。 难不成这事是宫帝所为? 可是似乎也不太对,唐默怎么说也是皇子。宫帝身为父亲,他怎么可能会如此陷害自己的儿子?把自己的儿子设定成一个妖孽,一个狼人? 真要这样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但如果不是宫帝,那么是何人所为? 听宫帝的话,他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打破这种看似真却是假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宫帝,冷悦也更是看不懂了,既然知道唐默受了委屈,身为父亲,他为何不为唐默澄清? 这可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 想不明白宫帝的想法,冷悦也干脆不想了,因为她相信,真相是永远隐埋不起来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离开了冷宫,冷悦带着云溪走在宫道上,可是就在她们优雅的往宫外走的时候,突然却听到慌乱的声音。 “来人啊!捉刺客,捉刺客!” 第108章:阔气大爷(二合一章) 刺客?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与云溪相视一眼。 “小姐,刺客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里,肯定身手了得,不过宫中的禁军既然能发现,那么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云溪当下就说道。 冷悦回头看了呼喊的方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刺客入宫,肯定不会是杀个小人物,而是宫中之主,既然我现在是暗皇,没道理不闻不问,我们回去吧!” 闻言,云溪只好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不过若是撞上刺客了,您得避开。” 冷悦呵呵一笑:“你是想说我武功差,不是刺客的对手吧?” “呃……” 云溪脸上一片囧色,却还是说道:“您知道就好,我可不想您再遇险。” 其实云溪会那么说,也是因为之前的事,那次的事,云溪很是自责,因为她没有保护好冷悦,如果不是宫长生的话,冷悦早就死了。 “还有,封女烟这个女人,我们得小心,既然她能留下那种话,心里肯定对您怨恨之极。”云溪又道。 灭族之恨,至死方休! 这样沉重的仇恨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小心,也许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云溪不得不担心。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未语。 这种事,就算云溪不说她也知道,先是断了封自建的根,又抢了封女烟的‘丈夫’,然后又让他们相府抄家灭族,封女烟岂能不恨她,恐怕是恨之入骨呢! 东宫。太子府。 闻人雅舒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宫似景,美眸染上了泪痕,惊慌的大喊:“来人啊!太医,快宣太医……” “哇~55……” 小皇子坐在地上哭泣着。 一旁,宫婢不停的安抚,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小皇子似乎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吓了。 而冷悦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一团乱。 “怎么回事?” 刚问完,冷悦就着急的道:“太子殿下受伤了?” “冷月?” 闻人雅舒一愣,回神,她就颠簸的跑到冷悦面前,哭泣的哀求道:“四小姐,求求你。救救他,一定人救活他,只要你把他救活,本宫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本宫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娘!” 自从第一次开口叫冷悦娘,小皇子后来也一直叫冷悦娘,叫闻人雅舒母妃,所以现在也不例外。 小皇子走着还不太稳的脚步,来到冷悦的面前。 冷悦抱起小皇子,安抚道:“乖,没事了!有娘在呢!娘会救你父皇的,太子妃无需太担心。我一定会力救治。” 最后的话,冷悦是对闻人雅舒说的,说着,她把小皇子交到太子妃手里,准备给宫似景做手术。 这时,太医院我太医也赶到了,冷悦点了两个太医做她的助手,然后把闲杂等人都赶出了门…… 冷悦不知道自己在内殿里待了多久,当她出来的时候,太子府外已经堆满了人。 文武官员,宫中奴才与禁军,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闻人敬我,宫长生,就连唐默竟然也出现了。 当她出来的时候,闻人雅舒第一个扑了上来:“四小姐,太子……太子殿下他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 “太子妃别担心,太子殿下其实伤得并不重,只是刚好割到血管,出血量大了一点,所以看起来比较严重,但其实没有大碍。” “真的吗?” 冷悦点了点头:“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遇刺的时候,太子妃也在吗?可有看见凶手的模样?” 闻人雅舒摇了摇头:“没有,刺客是蒙着脸的,当时念楚在玩你送的球,刺客就来了。而且他要杀的人是念楚,本宫一着急就扑上去了,本以为自己会没命,但没想太子殿下却救了本宫,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个孩子,与谁都无冤无仇,可是遭人暗杀,这个刺客真是丧心病狂。” “还好都没事,否则宫云国岂不是要大乱了。”宫长生也沉着语气。 宫帝的‘病’还没有好,若是宫似景也出了意外,那宫云国就不是再选个太子出来就可以平息的问题了。 因为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战争,而是内乱,战场上,那是明枪易挡,但内乱却是暗箭难防。 刺客那么容易就出现在宫里,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宫中肯定有内应,否则不可能那么轻易混入宫中。 “真是气死人了,这座皇宫还能让人安心吗?六七个月前,太子殿下被刺杀,结果刺客要挟了小皇子,还让小皇子差点丢了性命,这才多久,刺客又出现了,只是调换了对象,被刺杀的是小皇子,但受伤的却换成了太子殿下,这只是个孩子啊!若不是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小皇子恐怕被刺伤了,又或者……” 最后的话,闻人敬我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旦得手,不是受伤就是没命。 然而那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而已,那样狠毒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真是让人不耻与气愤。 “行了,都离开吧!别守在这里吵着太子殿下休息,太子妃,我有话要说。”冷悦开口说道。 闻言,闻人雅舒挥了挥手,众人都离开了,整个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她们俩人。 “说吧!”闻人雅舒说道。 冷悦看着她,淡然的轻语:“太子妃,你信得过我吗?” 闻人雅舒微愣,不太明白冷悦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四小姐多次出手相救,本宫感激不尽,所以怎么可能不信任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如今的情况,想必不用我提醒。太子妃也知道,内患猖狂,而且你们不知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就算安排人手贴身保护,你们也不会放心。” “是这样没错,难道四小姐有解决的办法?”闻人雅舒问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太子妃相不相信我。” “你说!”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们的人不清不楚,也不知道谁好谁坏,那就不要用你们的人了,我给你派几个人过来,怎么样?” 闻言。闻人雅舒立即皱起了眉头:“你哪来的人?” 不是她要怀疑冷悦,而是冷悦就算有点能耐,可是若是说能派出几个信得过的人来保护他们,那可就反常了。 当然,那是因为闻人雅舒并不知道冷修辰的身份,所以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要保护他们的话,没有一身的好武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来的人?”冷悦缓缓的重复着闻人雅舒的话。 “看来太子妃还不知道,也是,后宫的女人向来不可涉政,就算是皇后,知道的恐怕也不多,当然。我也不好告诉你为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派来的人绝对是不是普通人,武功绝对是数一数二,重要的是他们不会伤害你们,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 闻人雅舒欲言又止,以她对冷悦的了解,闻人雅舒觉得冷悦不会伤害他们,可是这事太神秘了,无法得知冷悦的人从哪来,又是什么身份,她实在无法放心。 然而就在闻人雅舒犹豫之际,一道声音却打破了她的沉寂。 “本太子同意。” 宫似景的声音,闻人雅舒赶紧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已经醒了?” 这么快就醒来,看来冷悦没有骗她,宫似景真的伤得不重。 想到此,闻人雅舒才真的放下了心,但宫似景的话,也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您真的同意四小姐的建议吗?” 闻人雅舒一直觉得宫似景喜欢的人是冷月,可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他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屋,所以变得盲目吗? “嗯!”宫似景应了声:“如果冷月都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那么。整个宫云国,或者都没有我们的安全之地。” 闻言,闻人雅舒看着冷悦,心中疑惑了。 她本以为宫似景会答应,肯定是因为喜欢冷悦,所以无条件的相信她,可是听闻宫似景的话后,她却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冷悦似乎还有什么身份,而这层身份,能保护他们。 闻人雅舒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有些事她知道自己不该过问,所以也没有再开口。 离开了太子殿,冷悦准备打道回府。可是刚走出东宫,却发现闻人敬我与唐默竟然还在外头等着她,唯有宫长生还有公事先行离去了。 “你们怎么不回去?”冷悦说道。 闻人敬我:“刺客还没有捉到,可能还隐藏在宫中,不放心你,所以在这等着。”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看向另一旁的唐默,说道:“真没想到,之前让你进宫,你死活都不要,现在却跑来了。” 唐默撇开了头,淡淡的道:“太闲了!” 冷悦翻了个白眼:“找个好点的借口吧!不然别说是我,就是阿猫阿狗都不会相信,你说是不是啊?敬王!” 闻言,闻人敬我下意识的点头:“就是,这种借口……哎,不对啊!阿猫阿狗相不相信为什么要问我啊?我又不是阿猫阿狗。” 冷悦噗哧一声,被逗乐了:“其实我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谁知道敬王竟然对号入座,所以这次真的怪不得我,是你自己太傻,掉坑里了。” 闻人敬我:“……” 敢情是他自己把自己坑成阿猫阿狗了。 “二公子,既然已经入宫了,唐妃那边,怎么说你也该去请个安吧?”冷悦转了话锋。 虽然听闻唐妃对唐默并不好,视他为魔,可是怎么说也是亲生母亲,不入宫,看不看都无所谓,但入宫了都不去看一下,总归不是太好。 “不去!”唐默坚决的语气,丢下话,转身就离开了。 冷悦一声叹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都会有更深的感触,唐默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温暖,自然不会与唐妃亲近。 回到冷府。冷悦换上一袭男装,然后来到霓虹楼。 再次见到冷悦,霓虹楼的妈妈立即热情招待,生怕再把冷悦得罪了。 “琴兮姑娘呢?” 闻言,妈妈立即笑呵呵的道:“在在在,琴兮姑娘刚从榻上起来,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您先到厢房里等着。” 冷悦随着一个奴才走进一间厢房,这个厢房不是她上次来的那件,但比起之前那间,这间厢房显得高雅贵气了许多。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妈妈对我可真是好啊!” 房间变好了,可见她在妈妈的心中也升级了。 不过也是,她自认自己出手阔气。妈妈又怎么可能跟钱过不去。 不一会,妈妈就带着琴兮过来了。 琴兮对她盈盈俯身,微笑道:“楚公子,您来了!不知今天想听什么曲呢?” 冷悦优雅的坐在一旁,淡淡的道:“随便吧!” “是!” 见琴兮已经开始抚琴,妈妈也带着那奴才离开了。 一曲完毕之后,琴兮才走了过来:“四小姐,您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人,十个左右,信得过的,而且武功要好的。” “这个好办!”琴兮并没有过问冷悦要人的用处,而且十个八个武功高强的属下,对于冷悦的身份而言,她随时都可以给冷悦叫来。 “再弹一曲吧!”冷悦说着躺在厢房里的贵妃椅中,闭上了眼睛。 琴兮看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最后给冷悦弹了一曲轻柔的曲子,待她乐声奏完,冷悦竟然已经睡着了。 “看来她近来也挺忙的。”琴兮轻喃了句,然后给冷悦取来一张被褥,盖在她的身后才走了出去。 门外,妈妈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于是问道:“怎么了?楚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满的?” 琴兮摇了摇头:“不是,楚公子可能是累了,曲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妈妈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位出手阔气的‘大爷’。要是以后都不来了,那可是一笔损失。 不过听闻冷悦睡着了,妈妈也赶紧吩咐下边的人,让他们没事别进去吵着。 冷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而琴兮也不知何时坐在屋里,手里拿着一绢书籍。 见她醒来,琴兮微微一笑:“四小姐可真是厉害,霓虹楼重来都只有男人睡在里头,可是您倒好,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地方竟然也睡得着。”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坐贵妃椅中坐了起来:“不是还有你在吗?如果就因为我睡着了,你就保护不好我,那你可不配成为暗皇的得力下属。” “人琴兮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他们已经在外头候着,您出了霓虹楼,他们自会出现。”琴兮说道。 冷悦伸了个懒腰:“也是时候回去了。” 说罢,冷悦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霓虹楼,当她走出霓虹楼的时候,果然就如琴兮说的一样,立即有十个人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没有与她说话,也没有上前,只是那么跟着。 直到差不多走回冷府的时候,冷悦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块令牌,淡淡的说道:“立即入宫,保护东宫三主。” “是!” 接下入宫的令牌,那十人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回到梅园,云溪立即迎了上来:“小姐,您怎么出去那么久?出什么事了吗?” 一旁,唐默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担心的看着她。 冷悦耸了耸肩,淡淡的道:“没事,就是不小心睡着了。” 云溪:“……” 唐默:“……” 他们在这里担心了她一整天,结果她却在外头睡大觉? 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东宫,太子府。看着那十人,闻人雅舒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你们都是四小姐安排过来的人?” 其中一个回道:“是的。” 效率可真高啊! 这句话,闻人雅舒自然没有说出口,但这一刻,她真心觉得冷悦不简单。 从冷悦离开皇宫到现在,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左右,可是就那么小半天,冷悦却找来十位高手,更别说冷悦还说过绝对可靠,所以闻人雅舒怎么不暗叹呢! 此时,若是闻人雅舒知道,这些人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若不是冷悦睡了一觉。恐怕会更早进宫,届时,不知道闻人雅舒会不会震惊得无法言语。 第二天一早,宫长生就出现在梅园,看着那似乎还没睡醒的躺在贵妃椅中的冷悦,宫长生缓缓的勾起了唇,微微一笑:“还想睡就回房睡吧!干嘛那么早起床?” 冷悦可不是他吵醒的,因为他来的时候,冷悦已经躺在贵妃椅中。 冷悦微微睁开了眼睛,说道:“我本来就还在睡觉,更没有起床,谁让你过来吵我的?” “睡觉?” 宫长生微愣,有半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 “嗯,天气有点热了,房里有些闷,所以昨天半夜就在这里了。”其实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这里是古代,不像现代有空调,所以昨天才会在琴兮那边睡着。 “呃……” 宫长生发现自己哑言了,这个女人…… 就因为天气有点热,她就睡在院子里,她也太……特别了。 “听说冷府那几个女人都被你警告了?而且也变乖了,不过你就不担心她们在与你委以虚蛇?”宫长生转了话锋。 冷悦呵呵一笑:“无所谓,就像强扭的瓜可能不甜,但有时候我并不在乎它甜不甜。只要扭下来就好。” 所以风姨娘她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变乖了,其实冷悦并不在乎。 过去的,她放下了,风姨娘她们能不能放下并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但如果她们还不知趣,继续找她麻烦,她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奉陪。 但条件是她们能承受她的怒火。 毕竟她也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她可以放过一次,但不代表她还会给她们第二次机会。 闻言,宫长生一声叹气:“好吧!你与她们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她们是不是真的改变了,还真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你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吧?”冷悦见他一直没有说到主题。所以只好自己开口问道。 宫长生换了个姿势,然后才淡淡的道:“唐妃,昨日本王离开的时候见到她了,她说想见见唐默,可是你也知道,本王虽然是他的皇叔,可是我的话他未必会听。” “所以你让我劝说?”冷悦接过他的话。 “算是吧!说真的,理论上来说,本王觉得唐默应该去见一见唐妃,毕竟那是他的母妃,可是心里嘛,本王还真不是太赞成,因为她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劝说劝,不劝就算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还真是随便的说法,不过二公子,既然你已经听见了,就别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自己出来回答他,我可不想重复一遍。” 冷悦的话,宫长生微愣,然后才发现不远处,唐默竟然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唐默走了过来,面无表情,木纳的丢出两个字:“不去。” 冷悦看了他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 果然如此呢! 昨天都进了宫门了,都没有去看,就更别说现在还没走进宫门,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她可不会同情唐妃,毕竟那是唐妃先做错了,现在才想起自己这个儿子,想要看一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没多久,宫长生就离开了,而唐默也回到自己的房中,整个院子又只剩下冷悦与云溪两个人了。 然而就在她也准备回房的时候,一个奴才却跑了进来。 “四小姐,外头来了一个奴才,说是让您去一趟敬王府。” 闻言。冷悦微微勾起了唇,心想着是不是闻人敬我想她了,所以让她过去,然而当她来到敬王府的时候,她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叫她来的,也不是闻人敬我,而是玉衡。 “这是怎么回事?”冷悦疑惑的问道。 玉衡微微低下了头,说道:“抱歉,是我让人喊四小姐过来的,因为这事与四小姐有关,与敬王有关,也与玉衡有关。所以玉衡才让人把您找来了。” “你,他,还有我?”冷悦指了指玉衡与闻人敬我,又指着自己:“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人敬我也疑惑的看着玉衡,因为玉衡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来干嘛的。 可是若说与他们都有关,还如此慎重,那就奇怪了。 “四小姐,还记得玉衡说过,玉衡搬到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吗?”玉衡问道。 “记得,你说你小时候认识一个男孩,你们相约,长大了要在一起,他也会娶你……”话说到一半,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这个人是敬王?” 第109章:香消玉损(三合一章) “你别告诉我,这个人是敬王?” 玉衡微微低首:“其实这事玉衡也想过要不要说,一边是恩情与友情,玉衡很想珍惜,可是另一边却是自己的爱情与婚姻,是我十年来的牵绊,我也不想放弃,所以玉衡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然而这事我不想隐瞒四小姐,所以才叫你过来。” 闻言,冷悦还没有开口,闻人敬我已经冷冷的道:“这事不可能,如果真有此事,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我不知道,我父母怎么也知道吧?但本王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您果然不想履行当年的承诺吗?”玉衡眼中闪过一抹哀凉。 闻人敬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冷悦,他不想娶自己也很正常,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会心痛啊! “这不是履行不履行的问题,而是本王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你让本王怎么履行?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王与你之间有婚约?”闻人敬我自认不是一个忘恩负义或者是始乱终弃的男人,可是他真的没有这段记忆。 “我有一块鸳鸯半玉,与你身上戴的是一样的,这个就是证明。”说着,玉衡从怀中取出一块半玉:“如果不是它,我或者还没有找到您,但是……” 但是好像太晚了,闻人敬我的感情已经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冷悦的。 看着那块鸳鸯半玉,闻人敬我震惊得无法言语。 另一旁,冷悦的目光也变得深沉,突然想起上次玉衡看见闻人敬我的表情,那时,玉衡临走的时候似乎被什么惊到了。 当时冷悦还在猜测为什么,现在想来,当时玉衡应该是看见闻人敬我身上戴着的鸳鸯半玉,所以慌忙的离开了。 “你们放心吧!玉衡说出来并不是要做些什么,玉衡也知道,你们才是相爱的一对,所以……玉衡就是想拿回那块半玉而已,也好了结这段前缘。” 闻言,闻人敬我取下鸳鸯半玉,递给了玉衡。 冷悦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玉衡对闻人敬我的感情,也知道玉衡寻了闻人敬我许多年,更知道玉衡自小就一心等待着做闻人敬我的新娘。 然而也正因为了解玉衡的心思,了解玉衡的感情,在玉衡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冷悦才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玉衡在她眼里就是好姐妹,好朋友,所以若不是玉衡自己选择退出,她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可是若开不了口,那么麻烦就来了。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在冷悦的婚姻观念里,爱情只能一对一。 若不能执手一人,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婚姻。她宁愿不要,所以虽然玉衡是她的好姐妹,但她的受情,她不愿意与人分享。 玉衡的事,冷悦本以为玉衡的想通了才退出,毕竟感觉不是一个人的事,可是没想到,当天,冷府就出现一位特别的客人,而这个人,便是玉衡的父亲,玉东南。 “四小姐,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可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成全玉衡那傻丫头吧!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了。” 玉东南一见面就跪在冷悦的面前。 冷悦赶紧将他扶起:“玉叔叔,您这是怎么了?难道玉衡她出什么事了吗?” 玉东南的话,冷悦心里慌慌的。 古代的女人总是容易因为感情或者是被退婚自杀或者是什么的,玉衡不会也有这种观念吧? 虽然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被插足,可是她也不希望玉衡因此而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件事玉衡说来也挺无辜挺可怜的。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是自己等待寻找了十年的人,结果十年之后却发现未婚夫早就忘记自己,并且已经喜欢上别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好姐妹,想争取一下都不行,最终只能默默退出,玉衡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玉衡那丫头,她……她割腕自杀了,若不是丫鬟发现得及时,她恐怕已经香消玉损了。” “什么?她……” 冷悦震惊的瞪大了眼,万万没想到玉衡竟然做了那种傻事。 “四小姐,我求求您了,您就成全她吧!我不求她是个当家为妃,就算只是个妾室也好,求您让她嫁进敬王府吧!否则……我已经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她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我也不要活了。”玉东南老泪纵横,对冷悦苦苦的哀求着。 冷悦紧抿着唇,心中有些苦涩。 有人说,在爱情面前,人们是自私的,如今,她也很想自私的说一句不可以,因为她的爱情。她不愿与人分享。 可是玉衡不是封女烟与冷媚儿那种心肠狠毒的人,她只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而自己那种不可以又怎么说得出口? 站在敬王府的大门前,冷悦抬头看着那三个闪亮的大字,突然有种逃跑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进了这道门,有些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月儿?” 闻人敬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悦回头看去,只见闻人敬我正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走向她。 “你在门口站着干嘛?”闻人敬我笑道。 冷悦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美丽的瞳眸深沉,似乎还有些许的哀伤。 见她那悲伤又有些沉闷小脸,闻人敬我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怎么了?是不是冷府那几个女人又欺负你了?” 冷悦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伤心的模样?”闻人敬我又问道。 冷悦还是没有开口,她只是伸手,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冷悦一再的沉默,闻人敬我紧锁着眉头,心里更是担忧了:“月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别让我干着急。” 冷悦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样的冷悦,让他很不安。 “让我抱一下!”冷悦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些许的哭意。 闻言,闻人敬我虽然心中焦急,可是他也只能回抱着她,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过了久久,冷悦才从闻人敬我的怀抱中离开,她看着那俊美的容颜,目深深,像是要永远记住这个模样似的。 那样的目光,不知为何,闻人敬我的心中更是慌凉了:“月儿……” “去看看玉衡吧!”冷悦打断了他的话。 闻人敬我一愣:“你……你在说什么?” 冷悦竟然叫他去看玉衡?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难道她不知道玉衡与他之间有一段‘过去’吗? 那样一个过去,就算以后不再有关系,冷悦也不能让他去看玉衡吧? 那岂不是给玉衡希望,而且说出这样的话,冷悦心里就不难受吗?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玉衡自杀了,因为我们!” 闻言,闻人敬我震惊了,因为玉衡离开的时候明明淡如轻风,似乎都想开了,但他万万没想到,才过了没一会,就听见玉衡自杀的消息。 可是…… “难道你让我选择她吗?”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玉衡是个好姑娘,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女人,可是他的感情不是买卖,更不是随手可以送出去的。 所以就算他觉得对不起玉衡,觉得愧疚,可是他依然无法对玉衡用情。 然而冷悦的话,他多少听出一些意思,她是希望自己给玉衡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但这个希望,他却无法做到。 因为他爱的人从来不是她。 “我不知道,你先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最想看见的应该是你。”冷悦微微低下了头,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闻人敬我也只能说道:“我知道了!” 他对玉衡虽然没有感情,可是玉衡会自杀。毕竟是由他引起,而且玉衡还是自己相识的姑娘,他也硬下心肠连看一眼的时间都不给她。 闻人敬我上了马,然后往玉府奔弛而去。 身后,看着闻人敬我那越来越远的背影,冷悦落下了泪光,低喃的说了句:“再见!” “小姐……” 一旁,云溪欲言又止,看着那样委屈自己的冷悦,心疼了。 冷悦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喜欢上他。”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玉衡才是闻人敬我的婚约者,从她喜欢上闻人敬我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注定成为第三者,而现在只是回归原点罢了。 那厢。听闻闻人敬我前来看望,玉衡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激动。 “父亲,您说的是真的吗?敬王真的来了?” 玉东南微笑的点了点头:“敬王爷就在外头,我让他进来。” 玉衡激动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闻人敬我就真的走到她的面前了,可是看着那脸色深沉的闻人敬我,玉衡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不用你可怜,我虽然是因为你才做了傻事,但这些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闻人敬我的表情,玉衡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他很勉强,他来,也许并不是自愿的。 只是觉得对她愧疚罢了。 “本王并不是可怜你,本王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愚蠢。” 闻人敬我的话。玉东南立即皱起了眉头:“敬王,您虽然高高在上,可是您这话是不是过份了?我家玉衡若不是因为你,她会变成这样吗?你忘记她就算了,明明的鸳鸯半玉作证,可你竟然还是抛弃了她,你让她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在这个时代,女子若是被退婚,那可是天大的事,而且将来也难以找到好婆家,然而闻人敬我人是来了,却说出这样混账的话,玉东南当然是第一个不答应。 “弱女子?” 闻人敬我冷冷一哼,犀利的瞳眸盯着玉衡:“有胆量做出自杀的行为,为何没有胆量面对这段过去?玉衡,你是自己一个人吗?如果是,那你死便死了,反正没什么牵挂,可是你还有父亲,就这么丢下他们,你不是愚蠢是什么?你的兄长已经去世,难道你还想让你的父母,你的祖母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玉衡低下了头,咬着唇,忏悔着:“对不起,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是女儿太任性了。” 玉东南上前抱着她,眼眸里闪烁着泪光:“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就好。不然……你让我们怎么办?” “玉衡,本王知道,这事是因本王而起,本王也知道你现在心情糟糕,可是有些话本王不得不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也不会再打排忧你与四小姐,你就安心吧!” 闻人敬我微微一叹,说道:“本王想说的不只是这些,本王想说的是,月儿以前比你更惨呢!她的事,本王相信你也听过,可是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所以去寻找另一个你爱,他也爱你的人吧!那才是你的幸福。” “玉老爷。这是玉衡姑娘的……闻人,你怎么在这?”伯仲倾提着几包药进门,话未说完就疑惑了。随即他又一脸顽味的道:“那个抛弃玉衡姑娘又让她自杀的人不会是你这个混蛋吧?” 闻人敬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很不巧,正是我!” 混蛋? 伯仲倾这个小子…… 他才是混蛋呢! 抛弃玉衡又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是没办法好不好,而且感情的事哪能勉强,心里明明喜欢冷悦却与玉衡在一起,那才是对大家都不公平呢! “呃……” 还真是啊? 刚刚进门的时候,伯仲倾就听到一些关于玉衡自杀的八卦,本来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没想到还真的是如此。 伯仲倾搔了搔头:“那个……四小姐知道吗?” 闻人敬我与冷悦的感情,伯仲倾当然也知道,也正因为知道,他觉得这三个人之际的关系变得复杂了。 以前,冷悦是玉衡的恩人,可是现在却是抢了玉衡未婚夫的人。 而玉衡与冷悦之间有恩情,有友情,想必也是因为如此,玉衡选择委屈自己,所以才会自杀。 但现在,闻人敬我却出现在玉府,难不成闻人敬我打算接受玉衡了吗? “她叫我来的,你说知道不知道?” 闻言,伯仲倾耸了耸肩:“好吧!她知道就好,我就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哎呀,玉衡姑娘我可不是说站在四小姐那边,你也算是伯某的朋友,只是我觉得吧!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伯仲倾话说到一半,就转了话锋,生怕自己的话再刺激到玉衡。 玉衡低着头,抿唇不语。 见状,伯仲倾又赶紧安抚道:“那个……你真的不要太伤心了,就像我,我以前也有个未婚妻,只是后来分开了,也很久没有见过,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说实在的,我都不太记得她了。” 闻人敬我:“……” 玉东南:“……” 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众人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因为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玉衡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玉衡开口了:“那你比我幸运多了!” 没找着,起码还有个念想与希望。 可是她。找到了,却比没有找到更让她心痛。 玉衡的话,众人再次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玉衡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多久,闻人敬我就告辞了,伯仲倾也放下药随之离开。 走出了玉府,伯仲倾才说道:“这事你与四小姐是怎么个打算?” 闻人敬我一声叹气:“她说不知道,让我先来看看玉衡。” “这么说来,这事你已经决定了,只是四小姐那边还没有?”伯仲倾有些意外了,因为在他眼里,冷悦一直是个果断的女人。 “我想她是觉得对玉衡愧疚吧!” “也是,四小姐从来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而且如果不是她。玉衡现在可就是你的未婚妻了,更别说四小姐待玉衡如姐妹,所以又怎么可以一点都不会感到愧疚。”伯仲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闻人敬我的分析。 闻人敬我魅眸轻抬,转了话锋:“我说仲倾,你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妻了?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算了,别说这些了,我还得赶紧回上善堂呢!这两天忙得很,不然我也不需要亲自过来送药了。” 说罢,伯仲倾潇洒的挥了挥手,然后快步离去了。 与玉衡见过面之后,闻人敬我觉得,玉衡这次真的应该可以放下了,就算还不能放下,也绝对不会再做傻事。 原本这个结果,闻人敬我想告诉冷悦的,可是他发现,连着好几天,他都没有再见到冷悦的身影。 每次去找她,府里的奴才不是说她出去了,就是说她不在,要么就是说入宫了。 一次两次,闻人敬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之后,他终于知道冷悦根本就是在回避他。 “清恒,你说,本王哪里做错了?她干嘛不见我?”闻人敬我气呼呼的道。 肖清恒面无表情,木纳的道:“爷,您太花心了。”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本王什么时候花心了?我一直都只喜欢她好不好?” “那您什么时候跑出一个未婚妻了?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那天肖清恒并不在府中。当他回来的时候,才听说闻人敬我多了一个未婚妻,至于是怎么多出来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闻人敬我说心烦,不想说。 可是肖清恒在闻人敬我身边也待了许多年了,但玉衡怎么变得闻人敬我的未婚妻的,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十年前的事,别说是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那时候的事,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又或者说,对说那块鸳鸯半玉的事,他真的想不起来了。所以他哪知道玉衡这个未婚妻是怎么多出来的。 “十年前啊!”肖清恒有些讶异:“那我还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有跟在您的身边呢!”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你说说看,她为什么不见我啊?那天分开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还说什么以后再说,但现在却什么都不说,直接就不见人了。”闻人敬我心里那个郁闷啊! 无法形容。 明明前一刻还没有觉得怎么样,顶多就是觉得她心情不太好,可是下一刻,直接来个说不见就不见,他真的郁闷得不行。 “她不会真的想把我让人玉衡吧?”闻人敬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想,而是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四小姐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肖清恒肯定的语气。 冷悦做事从来都很有根据,既然冷悦每次都用借口打发闻人敬我,可见她也下了某种决心。 又或者说,她并不想伤害玉衡,不想玉衡因此而发生什么事,在闻人敬我没有解决玉衡的事之前,想必冷悦都不会见闻人敬我。 “不行,我得去找她。”闻人敬我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肖清恒却说道:“爷,我若是您,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她,那样只会让她对玉衡姑娘的事更愧疚,所以您还是把玉衡姑娘的事完全解决了,才去找四小姐吧!” 闻言,闻人敬我一声叹气,却也觉得肖清恒说的不无道理。所以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冷府,梅园。 冷悦坐在摇椅中,抬头昂望着凋零的梅花,眼中出现淡淡的凄凉。 “都落了!” 就像她的爱情,都要消失了。 自从那天让闻人敬我去玉府之后,后来闻人敬我虽然来找过她,可是后来那几天,闻人敬我一刻都没有再出现过。 想来,他也放弃她,选择了玉衡吧! 毕竟玉衡是个好姑娘,为了闻人敬我,玉衡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深情,闻人敬我会感动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觉得痛呢! 明明都想好了,既然选择了放弃,那就应该潇洒的放手,因为她可是冷悦,她是坚强的冷悦,就算没有了爱情,她也不会选择去死,可是……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好像缺少了一块,心里空荡荡的,怎么拼也拼不齐全。 “小姐,这大太阳的,回屋里歇着吧!” 云溪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些东西。她说着又道:“现在天气热了,我熬了莲子汤,您来尝尝吧!” 闻言,冷悦从摇椅中站了起来,走进屋,不发一语的接过云溪递来的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直到喝完,冷悦也没有说好喝还是不好喝,把碗递还给云溪,她就走进了书房。 身后,云溪看着冷悦离开的背影一声叹气:“小姐这些天明显沉默了,也不知道敬王是怎么想的,竟然说不来就不来了,难道他真的放弃小姐了吗?” 云溪心中有些抱怨闻人敬我的不坚持,可是也觉得冷悦放手太快。而且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相让,就算那个人是玉衡,也不该放手啊! 这岂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不想沉迷于爱情,那就只能全心全力的投入工作,来到书房,冷悦立即拿起提起笔,写写画画着。 她不知道自己写画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周围已经铺满了纸张,上面有些是计划书,有些是样版的图案,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有五六十张。 而这,也是云溪进来时所看到的画面。 “小姐,您先歇一会吧!一会再……” “给我联系三位掌事。”冷悦打断云溪的声音。 闻言,云溪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见冷悦那严肃的神情,她也只好作罢,但是在她去喊几位掌事之前,她却先来到了敬王府。 “云溪,你怎么来了?”接见云溪的是肖清恒。 “敬王呢?” “他刚出门了!”肖清恒淡淡的道。 “这几天敬王为何没有去找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云溪直接问道。 闻言,肖清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云溪一眼:“是什么意思,你家小姐应该最清楚吧?不是她让我家爷去找玉衡姑娘的吗?而且一直避而不见的也是她,怎么?现在我家爷不找她了,她后悔了?” 肖清恒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生气的。 因为他觉得云溪的话太让人生气了,明明不见他家爷的是冷悦,现在倒好,反过来责问他家爷,他能不替闻人敬我打抱不平吗? 肖清恒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闻人敬我真的放弃她家小姐了? 云溪微微皱起了眉头:“肖侍卫。你家爷……” “我家爷不在,你若没什么事的话就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忙呢!”肖清恒打断云溪的话。 闻言,云溪微微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只是闭上嘴巴离开了。 身后,肖清恒对着云溪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嘀咕道:“敢让我家爷这么难过,我也让你们难过一回,不过……” 云溪来过的事绝对不能让闻人敬我知道,否则让闻人敬我知道自己为难过云溪的话,以闻人敬我那护妻的坏毛病,最后倒霉的可能是他。 所以这事肖清恒决定埋藏在心里,打死都不说了。 然而肖清恒却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的为难,却导致冷悦与闻人敬我的感情最后变得更为严峻。 …… “小姐,三位掌事过来了。”云溪绷着小脸说道。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冷悦看着她那微微愤怒的小脸,疑惑的问道。 云溪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没事,遇见一个混蛋,有些生气。” 见她不愿意说,冷悦也没有再问,她只是说道:“让几位掌事进来吧!” 不一会,云溪就让门外候着的三个掌事进去了。 冷悦将一些已经分好的计划书与图案分明拿给三位掌事,说道:“这里有一些关于三家店铺的营运方式,还有一些装修之类的东西,常掌那边的不需要重修,只需要加几个新模式就可以了,至于悦乐琴行,悦乐琴行刚开张不久。也不需要更改,不过可以添加一些乐器,所以这次重点是金掌事那边,我准备改为酒楼,我这里有……” “那个,四小姐,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啊?现在经营的玉器行也挺赚钱的,没有必要去开什么酒楼。”金掌事说道。 “玉器可以分配到常掌事那边,衣物,胭脂,还有玉器,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合并的,就像金掌事您现在穿着衣服,难道不需要戴上玉佩吗?所以这些东西,其实有时候合在一起的效果或者更好。” 闻言。三位掌事微微沉思,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呢!” 见他们认同了,冷悦又道:“而且我开的酒楼,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菜式或者是酒楼服务与装修,那都是独特新颖的存在,所以不需要担心客源的问题,而且我还想把旁边那边店铺盘下来,这有利于扩展。” 三位掌事:“……” 都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这就谈到扩展了? 会不会太快了? “你们还是先看看计划书与画案吧!”见他们一个个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冷悦知道,这些人无法了解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代沟’呢!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效果图。”冷悦不知道他们能看懂多少,所以直接把效果图递给他们。 三位掌事本抱着酒楼不都是那样的态度,可是当他们看了那幅效果图之后,莫不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四小姐,这个……这个真的是以后我们要经营的酒楼吗?”金掌事愣愣的问道。 这是西式的装潢,桌面启用大理石,而坐椅则是藤条的摇椅,如果这里有现代人的话,他们大概会一眼就看出,这是西餐厅的样式,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所以把他们都震撼到了。 第110章:太奢侈了(三合一章) “看着怎么一点都不像是酒楼啊?好奇怪!”孙掌事也说道。 常掌事:“四小姐,您没有拿错图啊?” 对于他们的怀疑与疑惑,冷悦只是微微勾起了唇:“不用怀疑,这就是我们以后要经营的酒楼,以后就叫悦月西餐厅,还有常掌事,你那边虽然不用改变多少,但名字给我改过来,就叫……悦月连锁店,以后若开分号,那边就是主店。” 连锁店? 那是啥啊? 几位掌事一脸狐疑不明,冷悦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又吩咐道:“这几天就按照图纸修改装潢,过几天悦月西餐厅就开张,至于菜式,你们找几个有厨艺功底的厨子,我会把做菜的步奏教给他们。” 交代后,冷悦才让几位掌事离开。 之后的那冷悦每天都是忙碌着店铺的事,当悦乐西餐厅开张的时候,全城再次轰动了。 “哇~这真的是酒楼吗?怎么看来这么奇怪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四小姐想出来的点子,当然与众不同,就好比悦乐琴行,那里的乐器可是全京城最新颖的,很多东西我们以前根本就没有看过,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总之那里的乐器绝对不同凡响。” “这个悦乐西餐厅肯定也有新意,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贵啊!”某个客人昂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小木牌,上面写着菜名还有价格,最低的一个蛋炒饭都要五两,这可是天价啊! 要知道,在京城,一个鸡蛋一碗饭也不过是几个铜钱的事,可是这个什么蛋炒饭竟然要卖五两,可见这盈利有多厉害了。 “那么贵,有谁会来吃啊?” 别一边,看着那个价格,宫似景也是懵了:“冷月,你到是开酒楼的,还是开门打劫的?照你上面这个价格,真要一顿饭吃下来,没有几百千两的恐怕下不来吧?”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本店可以AA制。” “AA制?” 那是什么东东? 宫似景一脸狐疑,周围的人们也很是莫名,完全不明白冷悦的意思。 似乎明白他们的困惑,冷悦又道:“AA制,就是几个人凑成一桌,那一桌的消费,由同桌的客人平摊,好比你们这一桌有五个人。总共消费了六百两,那么一个人就得给一百二十两,这样的话,就会轻松很多。”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还是吃得起的。” “就是,不然一下要给下几百两的,虽然也不是吃不起,可是长期下来肯定不行,而且感觉有点亏。” “嗯嗯,这个AA制真不错。” “不仅如此,我以人格保证,我们悦乐西餐厅的东西绝对物超所值,美味新鲜,口感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总之两个字,好吃。” “还有。悦乐西餐厅采取排号的方式,门口有个专门发号码牌的员工,他们会给一个号,然后叫到这个号码的客人就可以进去吃饭了,没叫到的,可以先到附近逛逛街什么的,不过如果当你们出去回来号码排过了,就得重新排号,咱们文明吃饭,不分富贵贫贱,我们只看号码排,不看身份。”冷悦又道。 这种方式就像是去银行排号,方便又不用整天在那里等着耽误时间,若只是小事情的,还可以办完再回来吃饭。 “排号啊!这个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若是我就出去一下,办完事了。回来就可以吃上饭了。” 众人也点着头。 “好了,现在开始营业,新天新开张,前一百名可以拿到一个VIP卡,以后来吃饭可以打八折。” 闻言,众人面面相视,虽然AA制很好,排号也不错,VIP听来也可以省钱,可是再怎么省,照上面这个价格,打个八折也贵啊! 所以他们虽然很想知道做出来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但这个价格也让他们犹豫了。 “我来当第一个客人吧!”宫长生的声音突然出现,说着,他又笑道:“没有来晚吧?” “没有,不过进门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给个彩?”冷悦呵呵一笑,伸出了小手。 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你是掉进钱眼里了。” “哈哈,你说错了,应该是钱钱掉进我口袋里了。”冷悦嘻笑的道。 宫长生:“……” 宫似景:“……” “本太子与你搭个桌吧!不然太无聊了。”宫似景说道。 宫长生点了点头,于是,两位客人诞生了。 “四小姐,你这饭……我吃个一两顿没问题,但我怕吃个几顿之后,我就揭不开锅了。”伯仲倾的声音也出现了。 冷悦缓缓的回头,只见伯仲倾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走到冷悦面前。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骗鬼呢?就你开的那个大药房,吃你十年八年都吃不空,所以你说,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哭穷吗?” “呵呵,打个比喻罢了,别较真,不过四小姐,你这里的消费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你就不怕没人来吃吗?” 不是伯仲倾要怀疑,其实在场的,恐怕都会这么想。 冷悦眨了眨眼,笑道:“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城里的人,他们会缺钱吗?而且这里吃的就是高贵,吃的就是美味,只要味道好,还是物超所值的,不信你吃吃看,我保证,你会吃上瘾。” “是不是啊?”伯仲倾表示怀疑。 冷悦打了个响指:“就知道你们都会怀疑,小二,上蛋炒饭,免费试吃……” 免费试吃? 这个可以有,不错不错,可是…… “一口!” 啥??! 试吃一口? 试吃就试吃,怎么还有一口的呢? 这也太小气了吧? 不就是一碗饭的事。 不一会,店里的员工端出一盘蛋炒饭。 看着那粒粒金黄的炒饭,还有那诱人的香味,众人顿时有种肚子饿了的感觉,令人食欲大开,有些人的肚子甚至都咕咕叫了,发出令人尴尬的声音。 “我……我先来尝一口吧!”一个客人站了出来。 冷悦用瓷羹挖了一勺,然后递给那位客人,那客人吃了下去,然后睁大了眼睛:“嗯?这个……” “怎么了?”众人问道。 “是不是很难吃过?” “肯定也不会太好吃吧!不就是普通的鸡蛋炒饭。” “不好吃,你们别吃了,我说的是真的,这蛋炒饭真的太难吃了,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敢保证,绝对不好吃。”那试吃的客人说道。 闻言,店里的员工瞪着他,其中一个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的蛋炒蛋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他们可是吃过的,所以很清楚店里的东西绝对好吃到爆,那味道也是绝妙无比的。 “就是,我们悦乐西餐厅的东西,绝对好吃!” “没错,我们……” 冷悦缓缓抬手,打断了员工的话,她知看着那位试吃的客人,说道:“既然你说不好吃,那就请你出去吧!” 那位客人立即摇了摇头:“不行,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拿出来给别人吃呢!我今天心情好,我就好心一点,帮你们把这盘蛋炒饭都吃了,省得浪费。” 冷悦:“……” 众人:“……” “滚你的犊子,原来是想吃独食,竟然骗我们说不好吃。”不知是谁伸出一脚,把那个试吃的客人踢开。 这时,众人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这盘蛋炒饭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了,所以那位试吃的客人才会骗他们说不好吃,为的就是自己吃‘白食’。 还好他们没有上当。 冷悦的一盘最简单的蛋炒饭,众人已经被那美味征服,所以没两三下,众人就轰跑着跑去排队,为的就是拿到前一百名,毕竟只有前一百名才有八折优惠,为了以后能更省钱,只好拼了。 “喂,喂,你别插队,给我排后面去。” “就是,四小姐都说了要排队,我们都排队。你凭什么不排,赶紧去排队去。” “都给我排除,谁若是不排队,以后直接拉黑。” 啥是拉黑? 众人疑惑的表情,冷悦立即又解说道:“就是以后不许再入店,所以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情,自觉排队。” 冷悦一席话,那个原本想撞个死耗子的客人低下了头,灰溜溜的跑到后面排队了。 店里很快就人满为患,还有许多人在排着队,拿着号,等着吃饭,可是…… “四小姐,你们这牛排真的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我们这边要加菜。” “还有我这里,我这里也要加菜!”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请看清楚,每桌最多五菜一汤,所以客人,你们下顿再来吃吧!” 闻言,众人抬头看去,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些菜牌之下,竟然还有一行字,只是当时众人都顾着看价格,并没有去注意。 “哎,早知道我们这桌就别拼这么多人了,随便A两个不就好了,这样可以多吃一点。” “哎呀,可是后悔没有早知道,下并AA制的时候。就A一个两个好了。” “嗯嗯……”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这些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味道,很特别,新颖,吃了还想再吃。 啪mdash;mdash; 冷悦啪的一声,把一张纸拍的贴在身后的墙上,然后才挪开身子。 顿时,众人便看见,纸上写着:每桌最少五人,最多八人,五菜一汤,若是没有AA制的,单独一人或者是二个的客人,一人一菜一碗汤,二人两菜一汤,以此类推,禁止打包! 冷悦突然冒出来的附加条件,众人立即纷纷表示反对。 “这怎么行呢?我们几个人拼一桌,或者是怎么吃,吃多少,这也得管啊?你们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就是,这样不行,那样也得管的,吃个饭都那么多规矩,绝对不行!” “没错,还要禁止打包,那就更不行了。” “我也反对……” “反对无效!”冷悦坚决的道:“谁若是有意见,可以,以后别吃了,加入黑名单。” “我就不信了,我们多吃一点,你还不想做我们生意不成。”一个客气愤怒的道。 到酒楼外头吃饭,为的不就是图个开心。可是他们来吃个饭还得受约束,这是什么鬼规矩啊? 而且明明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吃到七上八下的时候竟然不让吃了,这不是吊他们胃口吗? 冷悦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道:“记着他的样子,以后不许入店用餐!” “是!” 悦乐西餐厅的员工异口同声的回答。 冷悦那果断的决定,顿时,那位客人懵了,因为他没想到冷悦真的说到做到,立即就取消了他的用餐资格。 另一旁,其他客人也惊讶了,因为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冷悦说加黑就加黑,一点也不留情面。 冷悦勾了勾唇:“看来大家都不反对了,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好什好? 什么叫他们不反对? 他们想反对来着,可是他们能反对吗? 一言不合就加黑。暴君! “我说,你干嘛不让他们吃啊?难道真的有钱都不赚吗?”宫长生很是狐疑,所以问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东西吃多了会撑,这样对身体不好,其实人吃饭的时候只要吃七八分饱就可以了,这是作为一个大夫的建议,还有……” 冷悦呵呵一笑:“吃饱吃撑了,这样容易腻食,所以饭得一点一点的吃,这个是很有道理的,不然他们吃多吃厌了,还来会光顾我的悦乐西餐厅吗?所以为了将来更好的赚钱,绝对不能让他们吃太饱。” “……” 众人无语,因为冷悦这些话虽然是对宫长生说的,但就那响亮的声音,他们都听见了好吗? 可是你想怎么赚我们的银子,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让人听见,这不是明摆着把他们当冤大头吗? 可是他们却无法反驳,因为这里的饭菜真的太好吃了,回味无穷啊! …… 敬王府。 闻人敬我刚从外头回来,肖清恒就对他说了一句话:“今天悦乐西餐厅开张。” 悦乐西餐厅? 闻人敬我微愣,回神就明天这是谁的店了,悦乐琴行,悦乐西餐厅,名字相似,看来是冷悦把哪家店改变那个什么西餐厅了。 不过…… “四小姐开了一家酒楼,就叫悦乐西餐厅,不过她没有给您发请帖!”肖清恒不着痕迹的看着闻人敬我一眼,说出闻人敬我的心声。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的,冷悦没有给他发请帖,明明是他喜欢的女人,可是在这样重要的日子,她却没有邀请他。 “本王一夜未歇,去睡一会。” 丢下话,闻人敬我走进了屋里,关上门,也杜绝了肖清恒的目光,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走进屋的时候,肖清恒却从怀里拿出一张请帖,撕碎,然后丢在角落里。 “抱歉,清恒也是听命行事。”喃喃的说出一句话,肖清恒转身离开,但眼中,他并没有过多的愧疚。 其实对于冷悦,肖清恒从一开始就不太赞同她与闻人敬我在一起。 记得以前他就与闻人敬我说过,冷悦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却不是一个好的对象,因为她太复杂了。未婚先孕这一条就无法让闻人王与闻人王妃点头。 听是那时候闻人敬我并没有听他的话,坚决要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本来,他也认同了,觉得若是两个都彼此喜欢,就算有那样的过去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可是近来,他对冷悦感到失望。 闻人敬我虽然是突然多出一个未婚妻,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很正常,更别说闻人敬我还是一位王爷。 可是冷悦的表现不仅淡漠,而且还让云溪过来责问,所以肖清恒觉得,冷悦真的配不上闻人敬我。 然而很不巧,玉衡的事被闻人王妃听去了。 知道今天是冷悦的新开张,所以这封请帖,闻人王妃命他半道截下,并且告诉闻人敬我,冷悦并没有给他发请帖。 而他虽然觉得这么做并不好。可是为了他这位主子将来能幸福,这事他也只能担下了。 关上房门,闻人敬我气闷的躺在床上。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啊?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就不来个帖子呢?难道真的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这怎么行啊?”闻人敬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越想越郁闷。 “想我闻人敬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有女人舍得抛弃我,她那是……哎!”闻人敬我突然唉声叹气:“她要是一般的女人,我哪能追得那么辛苦。” “但你若是敢抛弃我,你就死定了!”闻人敬我又咬牙切齿的道。 在房中郁闷着,喃喃自语好一会,闻人敬我才走出了房门。 外头,见闻人敬我出来,肖清恒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爷,您不是说要休息?” 闻人敬我昨夜有差事,这会才回来,可是这时候他不休息,难道…… “爷,您不会想去悦乐西餐厅吧?四小姐可没有给您发请帖。”肖清恒淡漠的说道。 闻人敬我傲然的抬头,说道:“没有请帖又怎么了?我可是敬王,而且她开的那个什么西餐厅不就是让人吃饭的,我肚子饿了,难道不可以去吃点东西?她家的悦乐西餐厅应该没有这个规矩吧?” “不是不可以,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只是一个客人,难道她还能不招呼我?”说罢,闻人敬我走出了门。 见状,肖清恒也只好赶紧跟了过去,但心中,他知道,吃饭什么的都是借口,想见冷悦,这才是闻人敬我的目的。 悦乐西餐厅。 此时。餐厅内如火如柴的忙碌着,每个客人满意的吃着饭菜,然后不满意的走了出来。 理由是饭菜很好吃,可是不够他们塞牙,因为冷悦有条件,他们就是闹了也没用,所以只能期待下一餐。 “小二,叫你们老板过来。”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一旁忙碌的员工们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来人,其中一个员工走到冷悦那边,然后指了指某个方向。 冷悦顺着那员工指的方向看去,美丽的瞳眸深沉:“就说我没空!” 闻人敬我这个混蛋。 几个不见人影,过来就让她亲自服务? 讨打是不是? “好嘞!”那员工立即走到闻人敬我那边传达冷悦的话。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当下不悦了,躲着他不见不说,现在他都来到她的面前了。她竟然给他来一句没空? 肖清恒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精光。 冷悦啊冷悦! 这个机会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可不要后悔。 肖清恒弯下身,以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道:“爷,看来四小姐的意思很明显了,咱们还是走吧!” “本王就不走,我看她能把我怎么着。”闻人敬我一掌拍在桌子上,气闷的表情。 闻言,肖清恒一声暗叹,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他家这位主子的牛脾气来了,而且脸皮绝对八尺厚。 冷悦看向闻人敬我,对他那拍桌拍椅的举止就是皱眉。 “你不吃饭,别人还得吃呢!你这样会影响别人用餐。”冷悦向他走了过去。 而闻人敬我那粗鲁的行为也引起了里头的人注意,某个卡位里,宫长生,宫似景,还有伯仲倾向声音来源之处看去,然而这一看,可把他们疑惑了。 那不是闻人敬我吗? 为何要拍桌? 他这是要跟冷悦叫板? 不能吧? 冷悦可是闻人敬我喜欢的女人,闻人敬我怎么可能会与冷悦生气。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闻人似乎来得特别晚。”宫似景小声的说道。 记得上回悦乐琴行开张,闻人敬我可是早早的就去了,然而今天,他们都吃饱喝足准备离开了,闻人敬我才姗姗来迟,而且还貌似生气的拍了桌子,这可不像闻人敬我的性子。 “不是似乎,而是明显是来晚了。”宫长生接下宫似景的话。 另一旁,伯仲倾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说?”宫长生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宫似景也看着他。 伯仲倾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我只是知道,玉衡似乎是闻人的未婚妻。而且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了,所以这是在遇见四小姐之前的事,而且玉衡这次搬迁京城似乎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未婚夫,现在找到了,就是闻人,然而闻人并不记得婚约的事情,然后玉衡自杀了,差点丢了性命,再然后吧!我猜,四小姐心中愧疚,所以故意与闻人疏远,而闻人嘛!看得出来,他不愿意这样,再所以苦苦纠缠,他那牛脾气也来了。” 宫长生,宫似景,他们盯着伯仲倾。然后齐刷刷的竖起一个大母指:“情圣!” 分析得好到位啊! 感觉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玉衡会不会是伪装成自杀?毕竟敬王妃这个位置很有诱惑,为了得到权利,经不住诱惑的人可是会走歪的。”宫似景只是听过玉衡这个人,可是却不了解,所以表示怀疑。 “这个应该不会,玉衡我接触得还算多,是个不错的姑娘,而且自杀的事也是真的,并不是伪装,因为当时玉府的丫鬟很慌张的跑来我们上善堂求救,药也是我替她送过去的,然后我就是那个时候听到一些丫鬟的话,才知道玉衡与闻人的事,后来还在玉府看见闻人。”伯仲倾说道。 “妈的,闻人那臭小子对不起冷月,竟然还去看别的女人,难怪冷月没个好脸色。要是我,我非扁他一顿不可。”宫长生得出了结论。 宫似景翻了个白眼:“你白痴啊?看了就是对不起吗?玉衡会自杀怎么说都是因为闻人与冷月而起,闻人去看望也很正常。” 这次,伯仲倾也点着头:“没错,别想得太复杂了,就是看看而已,跟对不起什么的并没有关系,而且这事四小姐是知道的。” 记得那天他问闻人敬我冷悦知不知道的时候,闻人敬我说过是冷悦叫他来的,所以这事应该不是导火线,主要是冷悦觉得愧疚吧! 毕竟冷悦与玉衡两人相处得还不错,感觉挺好的,正因为这样,冷悦才会对玉衡的自杀更自责。 “竟然还知道啊!”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太喜欢冷悦这种退让。 虽然冷悦不与离人敬我在一起,最高兴的莫过于自己,可是冷悦看来一点都不高兴。自从闻人敬我出现后,脸上也没有笑容,这样的她,他并不喜欢。 他宁愿她永远笑得灿烂,他也不希望她如此委屈自己,勉强自己。 “所以这事,我们似乎管不来!”伯仲倾懒懒的耸了耸肩。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也许可以看得透析一些,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没有人能代替别人做出决定。 所以冷悦与闻人敬我的事,不管他们最后变得如何,决定权也是在他们的手上。 宫似景:“我们今天就在旁边看着吧!别过去了,让他们自己处理。” 另一边,看着走过来的冷悦,闻人敬我剑下沉闷的脸色,换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月儿,我想你!”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我也在说正经的事啊!而且你问问大家。我吵到他们没有,你们说,本王吵到你们没有?”最后一句,闻人敬我明显是对悦乐西餐厅的客人们说的。 而且话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威胁,似乎在说,你们若是敢说打扰之类的话,我就要你们好看。 闻人敬我锐利的目光向众人扫视一眼。 众人立即避开了目光,赶紧摇头说没有。 妈的,这是谁啊? 这可是闻人敬我,是敬王,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对他说什么你打扰我之类的话,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这似乎有八卦可以听啊! 他们闲得无聊,可以听听的。 闻人敬我呵呵一笑,两手优雅的摊开,然后耸了耸肩,无赖的道:“你看,他们都说没有。” 冷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吃什么?” 闻人敬我优雅的支着下颌,笑眯眯的看着她,有点似痴似的说道:“满汉全席!” 冷悦呵呵一笑,又迅速收起了笑容:“没有!” “那随便炒几个小菜,再来个你们这边你认为最好吃的菜。” 这次,她没有再问了,冷悦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不一会,端了一盘蛋炒饭过来,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 “菜上完了!” “鸡蛋……炒饭?还有这碗汤,连块肉都没有,更别说我不是很喜欢吃鸡蛋,换了吧!” “这位客人,您的菜已经上全了,请慢用。”冷悦的声音很是客气,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而且显摆着是话不对版啊! 人家说鸡蛋不好吃什么的,结果她却说请慢用,这回答也是绝了。 “我不吃,给我换了!”闻人敬我气闷的说道。 “这位客人,请看清楚本店的用餐条件,你若不想吃,可以不吃。”冷悦指了指某个方向,说完,也没给闻人敬我开口的机会,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闻人敬我盯着菜牌下写着的条件,也不知是气极了,还是觉得有意思,竟然笑了。 这是什么啊? 有她这么开酒楼的吗? 条件一大堆不说,竟然还有拉黑名单之类的东西,她就不怕客人被她这些条件吓跑吗? “爷,四小姐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在羞辱您。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还是走吧!这饭不吃也罢。”肖清恒再次趁机劝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端过那盘蛋炒饭,张嘴就吃了起来。 “嗯??” 闻人敬我发出类似疑惑的声音。 一旁,肖清恒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爷,怎么了?难道四小姐还在饭中放了什么东西?” 闻人敬我狼吞虎咽的扒了几口,饭完一半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不是,只是太好吃了,我还以为鸡蛋都是黏糊糊的东西,绝对不会好吃,没想到啊!这简单的一盘蛋炒饭竟然这么美味,你要不要吃啊?” 肖清恒微愣,看着闻人敬我端起来的蛋炒饭一眼,心想着闻人敬我是不是在骗他。因为这般不就是饭不就是加了鸡蛋而已,能有多好吃? 肖清恒考虑着要不要吃,可是当他伸手的时候,闻人敬我却迅速收起了自己的盘子,瞪着他道:“要吃自己再叫一个,这是我的。” “……” 肖清恒嘴角一阵抽搐,无语了。 真是的…… 明明是你叫我吃的,现在可好,我要吃了,你还给我耍帅。 “咳咳!”肖清恒尴尬的收回手,清了清嗓音,说道:“那……那也给我来一般蛋炒饭吧!” 冷悦再次出现,并且凉凉的道:“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抠门,最便宜的就点。” 最便宜? 闻人敬我与肖清恒抬头看向墙上的木牌,果然看见最便宜的价格,可是…… “妈的,最便宜的也要五两,你是土匪出没啊?”肖清恒蹦跶了起来。 五两的东西,他不是吃不起,可是他不是闻人敬我这样的有钱人,他只是一个侍卫啊!五两吃一个‘饭’(看清楚,这是真的只是一个饭),太奢侈了。 第111章:欺软怕硬 (四合一章) 冷悦眨了眨眼,呵呵一笑:“没错,我就是土匪,你们若不想吃可以离开。” “月儿,我可没说不想吃,还有,这蛋炒饭可不是我点的,是你自己给我的,所以绝对不是我抠门。”闻人敬我说着不忘捍卫自己的‘清白’,表示自己吃了下最便宜的完全是意外。 “那照你这么说,是我的错咯?”冷悦美眸微微眯起。 闻人敬我赶紧摇头:“没有,是我错了,为了表示我已经知错了,所以我决定再点一个……” “这顿你没机会点了,没看清楚吗?一人一菜一碗汤。” “呃……” 蛋炒饭也算菜啊? “清恒,我们拼桌,你不准点蛋炒饭,你给我点些别的。”闻人敬我改变了方式。 闻言,肖清恒感觉自己好无语。 明明是你自己叫我试试蛋炒饭的,现在却不让我点,而且其他菜都很贵好不好? 虽然那么想着,但肖清恒也没胆拒绝闻人敬我的要求,所以只好问道:“那爷想再点个什么?” “酸菜鱼。” 另一边,宫长生,宫似景,还有伯仲倾齐刷刷的摇头叹气。 宫长生:“无耻!” 宫似景:“无赖!” 伯仲倾:“我不认识他!” 闻人敬我明显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迫害’肖清恒,可怜的肖清恒,他想吃个最便宜的蛋炒饭都不行。 冷悦看了他们主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厨房的员工端来一小盆酸菜鱼,闻人敬我与肖清恒便开始吃了起来…… “清恒,你吃饱了吧?”闻人敬我突然如此开口说道。 肖清恒刚要下筷的动作一愣,然后有些幽怨的看着他:“爷,我才吃了两口。” 所以怎么可能吃饱了呢! 闻人敬我那么说无非就是让自己别吃了,这样他才可以多吃一点,真是可耻啊! 他怎么从来不自己他家爷是这么可耻的人呢! 太可恶了! “你不是号称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绝对不会死的人吗?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闻人敬我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很无耻。 起码在场的,听见的人都这么认为。 “噢~我绝对不认识他,绝对!”伯仲倾捂着脸,想到自己与闻人敬我是兄弟,他都不好意思了。 “本太子也不认识他!”那没脸没皮的话,就连宫似景都替他感到脸红了。 宫长生也甚是觉得丢脸:“我们以后离他远点,省得他那没脸没皮又无耻无赖的坏习惯传染我们。” 伯仲倾与宫似景立即附议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闻人敬我的话,冷悦嘴角抽搐着,心中也为这样的闻人敬我感到羞耻了。 闻人敬我耍无赖的样子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么无赖的,她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超凡(超出凡人的无赖),脱俗了! 闻人敬我这一顿饭,一吃就是一个时辰,悦乐西餐厅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他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 “哎!我看不下去了,我还是先走吧!”伯仲倾叹了叹气,然后站了起来,走过闻人敬我的身边时,伯仲倾看了眼,说道:“老兄,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天下第一无赖出品。绝无分号。 这时,宫长生与宫似景也已经走了过来。 宫似景:“你呀,本太子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宫长生:“本王只有一句话,你若让她伤心,你就完蛋了。” “这句话本太子赞同!”宫似景附议。 伯仲倾也点了点头。 他们才不管闻人敬是不是他们的兄弟,但如果闻人敬我胆敢选择玉衡让冷悦伤心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闻人敬我的。 毕竟玉衡虽然与他们也算相识,但只是相识的程度,所以他们当然义无反顾的站在冷悦这边。 闻言,闻人敬我立即反驳道:“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人吗?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选择玉衡了?再说了,我都跟玉衡说清楚了,玉衡也说过不会再做那种蠢事,所以哪里还会出现那种事。” “你说什么?你与玉衡说清楚了?玉衡也说了不会再做那种事?”冷悦首先惊讶愣神了。 而她嘴里的‘那种事’,不用说,肯定是指玉衡自杀的事,毕竟她会远离闻人敬我,不就是担心玉衡再做傻事。 但没想到,闻人敬我竟然已经与玉衡谈过了。 “对啊!”闻人敬我点了点头:“你干嘛那么讶异啊?你叫我去看玉衡,不就是为了让我劝说玉衡吗?” “呃~这个……” 冷悦尴尬的笑了笑。 看她那心虚的模样,闻人敬我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你别告诉我。你这阵子躲着不见我就是因为这个,然后你想退让是吗?” 其实这个问题闻人敬我早就猜想到了,但他想听冷悦亲口说出来。 “哎呀,你刚刚不是说还想吃什么吗?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冷悦讨好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见她有意讨好,似乎想揭过这页,闻人敬我也没有紧咬着不放,他只是说道:“既然你都说亲手做了,那肯定是没问题,我要吃回锅肉!” “好,马上就来!”冷悦笑呵呵的回道。 可是这样的话,诸位客人却不同意了:“四小姐,不是说了吃饭有条件的吗?那里还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这是要自打嘴巴,说话不算话,我们鄙视你。” 冷悦回头看着他们,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鄙视我?你们找死啊!以后还想不想在我这里吃饭了?而且他是我男人,你们是吗?” 众人:“……” “四小姐,你这是见色忘客。我抗议!”客人A说道。 “抗议无效!” 客人B比较狡猾,所以用了迂回的方法,他说道:“四小姐,让他吃那么多可能不会太好,吃多了容易长胖,长胖了就不帅了,不帅气的话,你若带出门都会觉得丢脸,所以为了不让你自己丢脸,我的建议是,绝对不过让他多吃。” “呃……好像有点道理!” 冷悦支着下颌,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无情的对闻人敬我说道:“敬王,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了,你若吃成大胖子,我也会很困扰。” 闻人敬我:“……” 这个女人…… 她这是过河拆桥,刚刚他还在生气的时候,还有质问的时候,她直接用美食俘虏他,结果他同意了,她却反口了。 见状,另一旁,宫似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可是眼底去闪过一抹顽味的笑意。 伯仲倾与宫长生也对闻人敬我投以同情的目光,但心中却笑翻了。 闻人敬我这小子…… 他这叫自作自受! 谁叫他耍帅了,刚刚那无耻无赖的模样太贱了,这回刚好可以看看他的笑话。 …… 直到冷悦忙完之后,闻人敬我才与她一同回到冷府。 站在门口,闻人敬我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与玉衡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要再像前些天那样了,我会生气的,也会伤心难过,而且感情是不能相让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知道了!” 此时,冷悦也识意到自己的错误,虽然玉衡是她的好姐妹。玉衡以自杀了结束自己的感情,她是愧疚,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该放弃,她应该从中劝说的,又或者想办法让玉衡认同,开导,而不是一味的谦让。 这样的爱情,就算最终玉衡与闻人敬我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幸福,又或者会成为悲剧,因为他们并不是互相相爱的一对璧人。 “真的知道才好,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想到自己这阵子受的‘委屈’,他就郁闷得不行,还好今天有这个机会,不然谁知道这个女人要钻牛角尖多久。 “你舍得动我一根小指头吗?”冷悦笑嘻嘻的瞅着他,顽味的眨了眨眼。 闻人敬我抬手,宠溺的在她鼻尖上点了点,语气无奈:“你呀,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动你一根小指头,才会对我这般放肆。” “难道你喜欢对你乖乖听话的木头人啊?真要这样,那以前我不忤逆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算了,你若是能做到,那就不是你了,再说了,真要变成那样,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你吗?还是保持你现在的样子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改变什么,我只要最真识的你。” 改变,不一定是好的,但没有改变的她才是他原本喜欢的她,所以闻人敬我从来不希望冷悦去改变自己。 冷悦笑了笑,不语。 直到闻人敬我离开了,冷悦才走进了门,然而刚回到梅园,她那原本淡然的瞳眸蓦然犀利,眼中散发着深芒。 “谁?”冷悦沉声一喝。 暗处,来人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红唇微微勾起:“四小姐真是厉害,明明没什么内劲,普通练家子都可以杀了你,但没想到,四小姐竟然如此警惕,反侦查的能力如此之强,厉害!” 说着,暗处的人拍了拍手常,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见来人,冷悦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你是有劲没地使了吗?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她的属下之一,言悠。 言悠看来虽然没有任何职责,但在第二皇的世界里,其实是担任消息传报,所以责任重大。 不等他说些什么,冷悦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龙骨出现了!” “龙骨?”冷悦嗤笑的勾起了唇,心中明了,言悠所说的龙骨,肯定不是真的龙骨,而是假龙骨。 因为真的在她的手中,别人又怎么可能有呢! 而且会出现‘龙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想得权的人终于出现了。 “得龙骨者,得天下,看来那个人已经坐不住了。”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微微眯起了眼:“主谋是谁?” “还不知道,不过一切的证据都指向皇宫,所以我怀疑,那个人肯定身处皇宫。” “皇宫?”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这事与太子殿下无关,毕竟他已经是太子了,无需作茧自缚,弄出一块龙骨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身为太子,他随时都可以变成皇帝,而如今除了太子殿下,还算得势的皇子,也只有一个。” “四殿下,宫冰无,不过四殿下的生母并不算得势,寒昭仪入宫到今。一直是正三品,还不如二公子之母。”言悠淡淡的接过冷悦的话。 唐默虽不得势,也是人人嘴里的怪物,众人避之,可是唐默的母亲唐妃却是正二品,相较之下,寒昭仪就更显无势了。 毕竟寒昭仪可是有一个‘健全’的四殿下,然后就算如此,寒昭仪也没能超越唐妃,无形之中,这也是寒昭仪的一种失败。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母凭子贵,这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二十多年来,寒昭仪能一直稳坐昭仪之位,这难道不是一种另类的卓越?” 二十多年来,寒昭仪虽然没有升迁过,可是也没有降阶过,若没有一定的手腕,寒昭仪又怎么可能一直稳坐昭仪之位,恐怕早就被拉下来的。 但她没有。不是吗? 此言一出,言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寒昭仪很不简单呢!” “不仅如此,其他皇子也不可忽视,毕竟他们是皇子,只要是皇族后裔,他们就有机会成为帝王之君,再渺小也是希望,所以他们未必能收得住自己的贪婪之心。”冷悦说道。 原以为,得想得权的是四品官员以上的人,现在看来,皇宫果然才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越有权势的人,就越是妄想成为至高无上的人。 而多次的被追杀,还有多次的证据都指向皇宫,看来冷修辰的失踪果然与宫里的某些人脱不了关系。 “我明白了!” …… 皇宫,冷宫,这是宫里人视为最避忌的地方,因为这是平日里用来关押犯错的妃子的地方,所以向来清冷僻静。 然而在这样一个地方。今天却挺热闹的,因为平日里不多客的冷宫,今天却同时来了几拨人。 有朝中的重臣,还有诸位嫔妃与皇子,就连皇后也露面了,理由是冷悦向众人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宫帝的病情已经好转,已无性命之忧。 当然,这些都是场外话,因为生病什么的都是假的,实际上,宫帝是因为虞美人的关系才谎称生病了。 但这些,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得知宫帝‘病情’好转的消息,冷宫顿时八方来客,若不是后来宫帝觉得太吵闹了,把人都赶了出去,恐怕还有人不断的进入冷宫。 冷宫里,此时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 除了皇后与宫似景,还有唐妃与寒昭仪,皇子也有三两个,其中就有四殿下宫冰无。 “唐妃,唐默还不曾回来吗?” 被问话的唐妃低着头,轻声细语:“回陛下,是的!” 闻言,宫帝看了她一眼,也不再问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道:“你是他的母亲,他不来见你,难道你不可以去见他?” “臣妾明白了!”唐妃没有出言反驳,看来乖巧懂事。 可是这样的唐妃,冷悦却只是丢出一个冷漠的眼神,原来这就是唐妃,虽然唐妃曾让宫长生带过话,说是想见唐默,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真心,因为唐妃若真想见唐默,就像宫帝说的,他不来见她,难道唐妃不能自己来见唐默吗? 而且比起唐妃…… 冷悦转移了目光。把视线落在寒昭仪的身上。 这个女人才值得自己注意,因为走进冷宫开始,寒昭仪除了一声问候就安静了,这样过于安静的寒昭仪,冷悦反而觉得这种人才是深藏。 不争不显不露,可是却蕴含着无限深沉,让人无法看透。 冷悦的打量,寒昭仪也发现了,然而她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不失礼,没有讨好,也没有厌恶,只是很平淡的打了个招呼。 “咳咳!” 宫似景突然重重的咳了两声。 冷悦从中回神,这时,她才发现,有几道目光同样也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目光,冷悦不是很喜欢,因为这种目光很不单纯。 就是男人看着漂亮的女人时,露出‘我很想上了你’的那种目光,龌蹉。露骨,让人浑身不快。 而宫似景故作咳了两声,显然也是警告。 冷悦美丽的小脸蓦然一整,冷冷的说道:“我自认是漂亮的女人,可是请不要用那种‘吃人’的目光看着我,我不喜欢。” 冷悦的话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也没有明说些什么,可是很显然的,心中有鬼的人都会觉得羞愤。 “四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都长着眼睛,眼睛不就是用来看东西的,难不成我们四处看两眼都有错?”这是三皇子宫年华的声音。 五皇子宫云正也说道:“就是,不就看了你两眼,竟然说什么吃人的目光,还说什么不喜欢,本皇子愿意看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还装什么清高。” 至于四皇子宫冰无,他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目光却是鄙夷了,又或者说,在古人的眼里,未婚就失去了清白的女人本来就不被人尊重,不过比宫年华与宫云正好的是,宫冰无除了鄙夷的目光之外,并没有露出那种让冷悦感到厌恶的神情。 “三殿下,四殿下,我都没有指名道姓呢!你们急着出来对号入座干嘛?难不成你们心里有鬼?”冷悦淡漠的声音,语中带着无尽的讽嘲。 “你……” “好了,都别吵了!”宫帝淡淡的开口,说着又道:“年华,云正,冷月是朕的救命恩人,你们不得无理。” “是!” 宫年华与宫云正不敢反驳,只能乖乖的应声。 “冷月,他们也是年少无知,别与他们一般见识。”宫帝又转向冷悦。 闻言,冷悦嗤笑一声:“我说陛下,他们都比我‘老’呢!怎么就年少无知了呢!” “呃……” 宫帝脸上一片囧态,甚是无语。 其实这事真的不怪他,因为冷悦在他眼里不仅成熟聪明又才华横溢,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忘了冷悦其实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他这几个皇子,最小的都比她大了三岁呢! 所以在冷悦面前说宫年华与宫云正他们年少无知,似乎真的不太对劲。 “再说了,他们那么盯着我看,又说看我是我的福气,还说什么失去清白装清高什么了,难道他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想过宫长生这位皇叔的颜面吗?他们这样做晚辈,恐怕不太好吧?”冷悦淡然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 宫长生可是他们的皇叔,而她去失清白可是与宫长生有关,他们这么说她,是不是可以说在藐视宫长生的存在? 无视宫长生这位皇叔的威严? 闻言,宫年华与宫云正心中一惊,后者赶紧说道:“四小姐,我们刚刚说错话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对皇叔不敬的意思。” 宫年华也赶紧说道:“没错,我们绝对没有藐视皇叔的心态。” 宫长生。那是谁啊? 那可是曾经差点成为太子的人,若不是宫长生拒绝了,如今的太子就是他,所以可想而知,宫长生有多少人拥戴,若是让宫长生知道他们这些做侄儿的对他‘不敬’,谁知道宫长生会不会拿他们开刀。 而且听说宫长生与冷悦相处得可是很好,他们可不想受这个罪。 一旁,宫似景心中冷哼,暗地鄙夷,这两个废物,欺软怕硬,冷悦他们敢欺负,但是宫长生,他们还没有这个胆。 宫帝看着他们,虽然没有开口,但嘴角却似有似无的微微勾扬,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就知道,冷悦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果然,就算她不开口,冷悦也能完胜这两个中看不中用的皇子。 不错,真的不错,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 冷悦冷冷一哼:“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会让宫长生来与你们谈心。” 闻言,宫年华与宫云正松了一口气,但也暗自羞愤于心。 想他们堂堂皇子,竟然还得在一个六品京县的女儿身上吃了个闷亏,他们能不愤怒吗? 然而碍于宫长生,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之后,宫帝让众人都离开了,冷悦也与宫帝留下几句话之后走进了冷宫,然而在她走出殿门的时候,她却看到一道身影。 “如果你是想让我叫他回来,那就不必说了,我没有那个权利,而且也不想这么做。”不等前面的人开口,冷悦已经先开口说道。 唐妃美丽的瞳眸轻抬,慵懒的瞥了她一眼:“四小姐,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己没羞没臊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就算了,可是现在还收留一个男人在自己家,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冷悦冷冷一笑:“唐妃娘娘,你是想说我不清不白,不合适与二公子交朋友,还是想说二公子与我在一起不合适呢?” “有区别吗?” “当然,前者是因为我个人所因,你这是轻视我,后者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又或者说你怕他会娶我,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同样是在轻视我。”说着,冷悦声音微顿,又道:“可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想法与我何关?我需要看着你的脸色生存吗?难不成你脸色不好,我就会饿死?” “放肆!”唐妃怒喝。 冷悦呵呵一笑:“我还放五放六放七放八呢!我说唐妃娘娘,你虽然高高在上。可是我的世界不会少了你就不能转,所以你在我眼里不过是陛下的妃子,与我没什么关系,你若尊我,我便敬你,你若欺我,我便辱你,所以下次别一开口就喷粪,我的人生如何,又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你……” “我们的‘谈心’结束,唐妃娘娘,冷月就不相送了,你也不必相送。”说罢,冷悦也不管唐妃是什么脸上,直接越过她离开。 “他是本宫的儿子。”唐妃在冷悦的背后嚷嚷。 冷悦头也不回的道:“那你以前在干嘛?以前为什么不说他是你的儿子?还是说,现在的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身后,没有再传来声音。 冷悦不知道唐妃是什么想法,也看不到唐妃的脸色。可是冷悦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总会露出暗礁,所以不管唐妃是否有目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离开了唐妃的视线,冷悦回头看了冷宫的方向一眼,然后对着无人的某处淡淡的说了一句:“给我盯紧一点,那个人可能会有动作。” 四下明明没有人,可是当冷悦的话刚落下,暗处竟然传来一道声音:“是!” 回到冷府,冷悦还没来得及坐下,云溪已经说道:“小姐,敬王来了!” 闻言,冷悦抬头看去,只见闻人敬我已经走进了她的梅院,而且脸上还带着难得的笑容,很是灿烂。 “有什么好事吗?你看来心情很好。”冷悦也随之一笑,因为她很少看见他脸上有这么激动的笑容。 “月冷,母亲她说想见你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呢!看来她已经接受我与你一定会在一起的事实了。” 闻言,冷悦不仅没有半点开心,反而觉得事有蹊跷,因为她太明白闻人王妃对她的冷漠与不喜了。 而且闻人王妃也不只一次说过,她说自己配不上闻人敬我,也不可能接受她,所以可想而知,闻人王妃就算要见她,但也未必是好事。 但既然闻人王妃说要见了,不见上一面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冷悦说道:“好啊!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在敬王府,我们一起用晚膳!”闻人敬我说道。 “好,我一定准时到场。”冷悦点了点头。 “月儿,以前我母亲虽然对了一些难听的话,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为了我们的将来,那些事就不要跟她计较了。”闻人敬我担心晚上她们碰面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嘱咐道。 “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只人闻人王妃不再咄咄逼人,我自然也不会计较。 冷悦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冷悦点了点头,闻人敬我才傻笑着离开。 看着闻人敬我那离开的背影,就连云溪都叹气了:“小姐,我怎么觉得敬王有些白痴?” “嗯,在某些方向,他一直这么白痴。”冷悦也不否认的道,因为闻人王妃的心思太明显了,只有这个做儿子的闻人敬我浑然不知,又或者是不想去怀疑什么,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那您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吗?” “去,为何不去,刀山火海,我任她为之,但如果闻人王妃真敢对我做些什么,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夕阳西下,夜幕悄然的来临,冷悦依约而行,带着云溪带到敬王府。 此时,大堂之上,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已经高坐在上。下方,闻人敬我静坐一旁,见冷悦到来,他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迎接。 “你来了!” “嗯!”冷悦轻懒的应了声,然后对上位的两人盈盈俯身:“见过闻人王,闻人王妃。” “四小姐无需多礼,起来吧!”闻人王首先说道。 闻人王妃看了她一,抿着唇,不笑也不语,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闻人王妃,冷悦心中冷哼,更是明白闻人王妃这绝对不是‘自愿’请她来的,就算请她来,也绝对是有目的。 “王爷,王妃,玉衡姑娘来了!”这时,一个奴才进来通传。 闻言,闻人敬我一愣,然后赶紧摇头:“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把她叫来的,她……” “是我叫来的。”闻人王妃说道。 冷悦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果然的神色,看来闻人敬王真的早有准备呢!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把玉衡给叫来了,那么玉衡呢? 玉衡又是以什么心思过来的? 难不成玉衡还没有放弃吗? 不一会,玉衡走了进来,闻人王妃一见玉衡,那原来冷漠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的欢快,笑意盈盈的对玉衡招了招手:“玉衡,你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玉衡看了冷悦一眼,有些尴尬的走到闻人王妃的面前:“闻人王妃,您让玉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玉衡也并不明白闻人王妃的心思,她只是接到奴才的禀报,说闻人王妃让她过去一趟,本来她是不想过来的,毕竟她不想看到闻人敬我觉得尴尬伤心,但没想到。不只是闻人敬我,就连冷悦也在,那就更是让她尴尬心痛了。 他们是一对璧人呢! 男的俊,女的美,怎么看都是一对情人,而自己是多出来的。 闻言,闻人王妃不仅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道:“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没有事,我这个老婆子就不能跟你谈谈心?怎么说你也是闻人的未婚妻,将来是我们闻人家的媳妇,你这丑媳总得见见我们这些公婆吧?” 玉衡一愣,然后回头看着闻人敬我,眼中有些疑惑,难道闻人敬我还承认她这个未婚妻吗? 那么今天叫她过来是不是…… 一看玉衡那表情,闻人敬我就知道要坏事了,所以他赶紧说道:“玉衡姑娘,你可不要多想,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而且你也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闻人敬我的话,玉衡眼中的琉璃光彩消失了,留下了淡淡的悲伤与哀愁。 原来不是啊! 还以为闻人敬我改变主意了,看来这是闻人王妃一厢情愿。 “闻人王妃,我与敬王已经取消婚约,所以您说的……以后都不会发生,所以还请闻人王妃不要再为难玉衡。”玉衡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光芒。 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独自舔抚自己的伤口。 “玉衡,我知道吾儿肯定与你说过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但你放心,你们的婚事由我做主,我们闻人家绝对不会言而无信,而且这婚事本来就是你们自己定下的,哪有说改就改的,这岂不是让人看我们闻人家的笑话,而且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退了婚,你以后可怎么办?你说是吧?” “我……” “敬我,你说。是不是?”闻人王妃话锋一转。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母亲,您就别添乱了行吗?而且您今天叫月儿过来,不就是因为您已经接受她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接受她了?我只是让她过来看清楚,玉衡比她好,比她更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而且你看看人家玉衡对你多情深,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女子,你上哪找啊?”闻人王妃说道。 “母亲,我只喜欢月儿,您就别再逼我们了可以吗?而且你这样只会让玉衡更难过。”他对玉衡没有任何感情,而且也对玉衡说得很清楚。 这时候的玉衡肯定也不想掺合冷悦与自己母亲的婆媳关系,但自己的母亲却非得把玉衡拉进来,怎么想都觉得让人难堪。 “你……” 闻人王妃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闻人敬我,好一会,她才松了口,说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母亲,您说,只要您愿意让孩儿与月儿在一起,孩子什么都答应你。” “你说真的?”闻人王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嗯!” 闻人敬我把头一点,冷悦立即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能感觉到,闻人王妃的话并不简单,她的条件也肯定不简单,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闻人王妃的条件肯定与玉衡有关。 果然,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闻人王妃笑道:“好,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你娶玉衡为妻,那么为娘不介意你收冷月为妾。” “什么?”闻人敬我一震:“母亲……” “你也别说什么不行,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而且你想想看,冷月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让她做敬王妃。你觉得合适吗?还有,玉衡怎么说都是你自己定下的媳妇,你若失信于人,将来别人怎么诚信于你?” 闻人王妃的话,玉衡也是震惊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闻人王妃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那么说,她是不是还有机会与闻人敬我在一起? 所以她期待的看着闻人敬我,可是…… 闻人王妃说得句句在理,闻人敬我找不到话反驳,而他唯一可以说的就是:“母亲,孩儿绝对不会同意的,因为孩儿心里只有月儿一人,这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我若娶玉衡,那只会伤害她。” 闻人敬我说着指着自己的心,那坚决的态度也让玉衡再度失望了,果然还是不行啊! 闻人敬我的心果然只是属于冷悦的。 “你……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她冷月有什么好的?你是鬼迷心窍了吗?冷月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你还想此生只娶她一人吗?” “请母亲成全!”闻人敬我顿首。 “你这个逆子,不孝的逆子!”闻人王妃捂着胸口,大喘一口气,差点没被闻人敬我气晕。 “冷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同意。”闻人王妃狠狠的瞪着冷悦。 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忤逆她,然而自从闻人敬我喜欢上冷悦以来,闻人敬我就没有再听过她的一句劝解,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认同这个女人的,一辈子都不会。 冷悦面无表情,淡淡的道:“闻人王妃,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可是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把我叫过来,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过来看你怎么挤兑我。” 整个晚上,闻人王妃说了很多话,可是全部都在轻视她,侮辱她,而且唯一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她不会同意自己与闻人敬我在一起。 试问,这样的闻人王妃,难道她以后还得舔着脸来面对? 她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既然知道闻人王妃绝不可能再接受她,她也不想作贱自己,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将来她会与闻人敬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再主动见闻人王妃一面。 “放肆,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敬我的母亲,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如此对我说话,你这是大不敬。”闻人王妃怒喝。 闻言,冷悦笑了,笑得讽嘲:“我说闻人王妃,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可笑了吗?你说我不敬,那么我想请问,作为长辈的你又可曾尊重过我?我只是与你儿子相恋,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说往东我就得往东的木偶,我也是长了一颗心的人,你如此挤兑我,如此轻视我,难道我就不懂得什么叫难过吗?” 第112章:被收押了 (三合一章) 闻人王妃冷冷一哼:“你难过与我何关,就算如此也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与吾儿在一起了,真是没脸没皮了,我们都没同意呢!你就粘上来了。” 冷悦美丽的瞳眸轻抬,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如此说道:“世人若辱你,欺你,谤你,轻你,笑你,贱你,骗你,恶你,你当如何处治乎?” 冷悦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闻人王妃回答,她又冷然的道:“拾得曰,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几年,你且看他,可是真正能做到忍耐回避还有敬让的人又有几个,我自认不是圣人,所以这些我都做不到,我只知道,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人辱我一时,我当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还之,这是我的处世之道,闻人王妃,今天看在敬王的面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要再有下次。这也是最后的警告。” 说完,冷悦转向闻人敬我:“我这么说,你会生气吗?又或者有什么意见?” 闻人敬我无奈轻叹,语气却依然宠溺:“你的个性本如此,而且今天若换作别人,下场恐怕会更惨。”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你也知道我手下留情了,但下次,我真的不会谦让,这是警告她,也是知会你。” 这句话,冷悦也是为了让闻人敬我有个准备。 因为她知道,闻人王妃再不是,她也是闻人敬我的母亲。闻人敬我可能会为难,但闻人王妃若还敢侮辱她,那么她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 而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从来都不喜欢当受气包。 “我知道了!”闻人敬我轻声叹气。 心中暗忖,着以后得让这两个人离远一点,最好别再见面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帮谁。 毕竟她们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帮谁他心里都不好过,而且很为难。 离开敬王府,冷悦回到冷府,可是还没进门,门口候着的人却已经迎了上来。 “月儿,你可回来了。快救救你父亲吧!他出事了,现在已经被刑部收押。”开口说话的是风姨娘,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女人,唯独不见柳姨娘的身影。 不过这些冷悦并不奇怪,因为自从冷媚儿去世之后,柳姨娘的世界就崩塌了。 之后,柳姨娘虽然没有寻死觅活,但打从那时候开口,柳姨娘就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听到现在每天都在诵佛念经,不再过问府中的事,现在府中的大小事都交给了风姨娘与杨姨娘。 说来也奇怪,好像冷媚儿死后,冷府这几个女人都安静了,家中的大小事,这两个女人也能有商有量的,不再为了一点点的权益争吵,似乎一下子都想开了似的。 只是…… 听闻风姨娘的话,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优雅的声音淡语:“他出什么事与我何关,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儿,他怎么样,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 丢下话,冷悦走进了门。 “可是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风姨娘跟了上去。 杨姨娘也道:“你父亲是冷府的主心骨,他若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所以看在他是你父亲的面上,你就出手救救他吧!只要你进宫与太子道一声,这事应该很好解决。” “就是,四妹,你想想办法吧!不然我们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冷云叶也开口说道。 冷星然:“四妹,我知道我们以前对你都不好,可是这次真的没办法了,不然我们也不想开这个口。” 主要是觉得对冷悦有愧疚,想想以前,她们都是如何对冷悦的? 可是现在出事了就来找人家,她们都觉得自己没脸站在冷悦的面前,但事已至此,她们总不能看着冷正离被关押,否则她们以后就没有依靠了。 闻言,冷悦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冷悦看着她们:“我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依附他生存?他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们还看不透吗?说好听点,他以前是挺宠爱你们的,可是说难听一点,那只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还能为他的官途增添风彩,可是你们看看冷媚儿的下场,当她失去美貌之后,冷正离是怎么对待她的?” 冷悦声音微顿,又道:“丢弃,是无情的直接丢弃,难道你们还想赴冷媚儿的后尘?等着他回来,然后等你们都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被抛弃?” “还有,他身为六品京县,虽说是小小的父母官,但一般的人不会动他,因为他毕竟是京城的县主,然而他此时却被人关押,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若不是贪了,就是犯事了,这样的人,你们叫我如何去救?”冷悦最后淡漠的加了一句。 贪官污吏,从来都是她不耻的,可是现在还想让她去救? 这是不可能的事。 首先是原则问题,再来就是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救,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这……” 风姨娘等人哑言了。 冷正离是什么样一个人,她们当然知道,可是冷正离尽管再怎么市侩,多个女儿当中,也一直是美貌出众的得宠,然而他再多的不是。他也是她们的夫,她们父,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而且如果不依靠冷正离的话,她们只是几个弱小的女子,她们又能干些什么? 冷悦虽然拒绝了风姨娘等人的请求,可是回到梅园,冷悦却沉思了。 冷正离的官威虽然是不大,可是背后却还有一个冷修辰,更别说,人人都知道皇后与太子宠着她,照理说,如果只是一般的事,看在冷修辰或者是皇后与宫似景的面子上。冷正离不该被刑部收押,可是便便却有人动手了。 “云溪,你让言悠去打探一下。”虽然冷悦并不想管冷正离的死活,可是知道情况是必须的,因为她不想被冷正离那个眼里只有权利的人牵连。 闻言,云溪立即联系了言悠,而言悠也很快就把消息传来。 看着手里的纸条,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虞美人?” “小姐,您觉得老爷真的那么做了吗?”云溪问道。 冷悦把纸条放在桌案上,冷声的道:“他有没有那么做我不知道,毕竟他再小也是京城的父母官,他这样的官职虽然不大,可是作用却很广。真要做出犯法的事情,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一位京县。” 大贪官,他们所贪的,是从小官手里得到的,所以越是小的官,越是贪得无厌,也越是油水多多。 而冷正离是京县,整个京城的大小事都归他管,他真要想贪,那是无人能及。 “可是这毕竟是虞美人,我觉得老爷还没有这个胆量,他若有这个胆贪这样的钱,冷府也不至于如此‘落魄’。”云溪话中若有所指, 她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因为冷府并不简陋,只是比起许多大贵王族差了一些。 而这些,都还是冷修辰的功劳,因为冷修辰是太子的老子,所以太子曾命人来修建过,所以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然而除此之外,云溪从不觉得冷正离是个‘钱多’的人,因为帐房里大概有多少银两,以他们第二皇的势力还是了解的。 所以冷正离虽然贪念权力,但总得来说也算是个尽职的京县。 闻言,冷悦沉默了。 如果不是……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冷正离得罪了什么人,被人陷害了。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些虞美人的主人。 也许是有人想让冷正离‘托运’货物,可是冷正离拒绝了,所以惹恼了那个人,再所以被陷害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冷悦的猜测,因为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唯一也许知情的人还在牢中。 刑部,森严的大牢里。 冷悦站在牢房的门前,看着那角落里的蓬头散发的男人,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看着她的到来,冷正离冷冷一哼:“你来干嘛?想要看我笑话吗?你心里肯定在想‘你也有今天啊’,是不是啊?” “是。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就是在想,你怎么也有今天,我更在想,以前你从来都瞧不上我,可是现在,却只有我能救你,你说,你是不是挺悲哀的?”冷悦面无表情,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眸中闪过一抹讽嘲。 真是个够冷漠的人,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如此嘴硬,看来这个男人在牢中吃的苦还不够呢! 她或者应该晚几天再过来的。 “哼,给我滚,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救!”冷正离撇开了头,脸满怒容,也不再看她一眼。 冷悦微微眯起了眼,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不是府中那几个女人说什么你若出了事,她们不知道要怎么活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来,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我为你做些什么。” 当然,重点是虞美人。 最后一句话,冷悦放在心中。 虞美人,那是宫帝的‘病’因,所以陷害冷正离的人也有可能与宫帝的事有着千丝万缕,所以为了查清楚真相,冷悦只有插手此事。 所以她为的可不是冷正离,而是为了宫帝,也是为了可能找到冷修辰的线索,毕竟这些事都与皇宫那个地方扯上了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干嘛?”冷正离没好气的道。 冷悦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弧度:“行医。” 行医? 冷正离微愣,然后鄙夷的道:“我没有病,不需要你的医治,给我滚吧!” “我是说,我的才能是专治各种不服。” “……” 冷正离瞬间没有了声音,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冷悦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无语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你,然而尽管如此,有些话我还是必须要问你,这些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冷府,也可能是为了爷爷,因为爷爷失踪的事也许与宫里有关,而陷害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边的人,所以你最好乖乖把过程与我说一遍,否则我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比如用鞭子抽几鞭。然后泡进放了辣椒或盐的水里。” 闻言,冷正离回头瞪了冷悦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皇后与太子殿下宠溺你,但这里可是刑部,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冷悦呵呵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能走进刑部,就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令牌,而且你应该知道的,见太子殿下的令牌如见本人,所以我相信,刑部的大牢现在正为我敞开,要提审你,就跟吃饭一样容易。” “你……” 冷正离咬牙切齿:“真是个不孝女。” 冷悦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在我眼里,你最后变成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嘴里的消息,所以老实告诉我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出事之前,又有什么人与你接触过?” 知道冷悦不是开玩笑的,冷正离也没有再与冷悦费口舌,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清晨,有一个叫海爷的人……” “等等,你说是海爷?”冷悦双眸一怔,这个名字冷悦不是第一次听见,因为那次街头行刺,要至她于死地的人不就是海爷吗? 只是当她查到海爷的时候,海爷已经跑掉了。而且她还知道,海爷之上似乎还有什么人物,在海爷的住处也寻得一件女人才会用的肚兜。 那件肚兜也肯定是宫里某些贵人的,因为那件肚兜的用料非常稀少特别,宫里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有。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也与那个神秘的海爷扯上关系。 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明朗了。 那位海爷,又或者说海爷背后的人,肯定是针对她来的,因为上一次,海爷可是派出十几个黑衣人要刺杀她呢! “你知道这个人?”冷正离也不是笨蛋,从冷悦的语气中,他多多少少听出了什么。 “一个刺杀过我的人,并未得逞,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次才改变了策略。”冷悦淡淡的分析道。 从她这无法得逞,海爷从冷正离那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走私虞美人的话,在宫云国虽然算不上死罪,但也判得不轻,轻则罚钱,重则不仅要罚钱,还得受刑。 当然,这只是一般的人的判决,若走私虞美人的是官员,那可不是那么轻的事。 有一句话说得好,明知故犯,那是重罪,身上官员,若明知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之,那轻则是自身人头落下,重则抄家灭族,也许那位海爷就是想让他们冷府抄家灭族,那么她也逃不了了。 “这么说来,是你连累了我?”冷正离冷哼。 冷悦优雅的挑眉:“是不是我连累你还不好说,说不定就是借着除去你的机会顺便抹杀我,毕竟你若没有挡人家的道,人家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让你住进大牢?陷害你可不等于真的能把我一起杀掉,因为我还有皇后与太子殿下的庇护呢!但你没有,所以想杀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为她而连累冷正离。这是个极微的可能,因为海爷真要对付她的话,应该正面交锋,这才是有效的。 然而海爷却是去对付冷正离,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毕竟就算冷正离下狱了,却不代表能把她也一起拉下去。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分。 “你接着说。”冷悦又丢出一句话。 冷正离继续说道:“那个叫海爷的人来找我,说是有一批货两天后上码头,希望我放行,我问他是什么,结果海爷说是一批武器,运输武器,这种事得经刑部与兵部允许。海爷并没有批条,所以我没有同意,但没想到,回头让人给暗算了,刑部的人突然出现在京县府衙,说是接到举报,京县府衙内藏有危害之物,至于结果,相信不用我说你都看到了。” 听完之后,冷悦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呵呵,你可真够倒霉的。” 冷正离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我果然非常讨厌你。” 冷悦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咱们相看两讨厌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挺合拍的。” 冷正离冷冷一哼:“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给我滚蛋吧!别在这里打扰我。” 说罢,冷正离躺在大牢里的稻草上,转身,背对冷悦,也把她直接忽视了。 见装,冷悦也没有再说什么,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当然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冷正离的身上,所以也转身离开了。 然而在她离开刑部的大牢之后,她却没有回冷府,而是来到战王府。 看见冷悦。宫长生微微一愣:“出什么事了?这么大老晚的,你竟然还跑来找我。” “我来向你借兵。” “借兵?”宫长生又是一愣,然后才问道:“为何?” 冷正离只是个小官,而且还是晚上才把人捉走的,所以事情还没有传开,宫长生自己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故而对于冷悦提出的事情感到疑惑。 “冷正离被关押了!” “什么?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宫长生意外了。 冷正离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看在冷修辰或者是冷悦的面上,冷正离若没有犯什么大事,他们皇室的人是绝对不会动他。 既然他们都不动了,其他人知道皇后与太子护着冷悦,又岂会乱动冷正离,但没想到,人都被捉起来了。他还没有收到消息。 “据冷正离的说法,海爷两天后会从码头运送一批武器到京城,但我觉得这个时间肯定不正确,毕竟冷正离都没有同意,海爷又怎么可能把运输的正确时间透露出来,所以我怀疑,这批武器可能是今夜或者是明夜到达,绝对不会是后天。” 若是等到后天他们才行动,海爷的兵器很有可能已经早就上岸了,那到时候他们去哪追查? “很有可能!”宫长生也认同冷悦的分析:“不过这个海爷,不会是之前刺杀你的海爷吧?” 记得那时候冷悦遇刺,他为了救冷悦受了重伤,那次黑衣人的交代。主谋之中就有一个叫海爷的人。 “百分之九十是他,因为我不太相信巧合的事,而且还都是发生在京城里。”冷悦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不向闻人借兵啊?他在京城的兵力可是比我的还多。”对于这点,宫长生表示疑惑,而且冷悦明明与闻人敬我比较‘亲近’,出了事不是找闻人敬我,这可是让他觉得非常奇怪呢! 闻言,冷悦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片刻,她才淡淡的说道:“今天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应该还在敬王府。” 她刚从敬王府回到冷府,就知道冷正离的事,这个时候,想必闻人王与闻人王妃也会留宿在敬王府中,而今夜,她不想再去那个地方,或者说,她不想再见到闻人王妃那咄咄逼人嘴脸。 宫长生剑眉轻挑,似乎有些明白冷悦的心思。 闻人王妃一直不喜欢冷悦,而冷悦若知道闻人王妃在敬王府的话,不去敬王府求助也很正常,而且他很高兴,当她遇事的时候,去找的人是自己。 宫长生得知情况之后,立即派人暗藏于各大码头,准备缉拿可疑份子,而事情也果然如冷悦分析。当天午夜十分,一艘可疑的船只悄然上岸,从船上,他们搜出两厢刀剑。 可是看着那两厢刀剑,冷悦却皱起了眉头:“小王爷,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冷悦歪着头,看着那些月色下闪着银光的利器,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困惑,突然,她瞪大了眼睛,说道:“小王爷,若你是海爷。费那么大劲的运用兵器,你会不会只运送这两厢?”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两厢兵器能干嘛啊?我府里随随便便都不只……” 宫长生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水运是海爷的障眼法,他先是故意陷害你父亲,透过你父亲的嘴,让我们知道他要从水路运输兵器的事,而我们就守在了这里,但是如果真要偷运兵器做些什么的话,两厢是绝对不够的,所以……” 冷悦接下他的话,说道:“所以这个时候,海爷很有可能已经从别的渠道把兵器运进京城了,而且数量一定非常庞大。” 第113章:先斩后奏 (三合一章) 宫长生立即派人到各路打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目标出现过,最后,他们查到,在半个时辰之前,曾有五方队伍入城,之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看来真的被你说中了,五批队伍,如果都是兵器,这可不是小数目,本王得马上进宫与太子汇报,你自己回府没问题吧?”宫长生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直到宫长生离开了,她才与云溪打道回府,不过在回去的路途上,冷悦也发出了信号,命令所有京城内的暗皇子弟,暗查兵器的事。 另一边,听闻宫长生的汇报,宫似景眉头皱起了川字:“看来已经起风了,随时都有可能暴雨。” 准备了兵器,想必暗处的人已经随时准备好进攻,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未知的风暴。 “可是这个海爷为何要找上冷正离?既然他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兵器从其实渠道运输进来,他何必惊动冷正离?”宫似景觉得不太明白。 宫长生淡淡的说道:“也许是因为冷月,因为之前那个叫海爷的人曾派人前来刺杀,又或者只是为了挑衅,目地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我们是阻止不了他,还有一点就是转移目光,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看来我们这次是真的遇上对手了。” 宫似景:“加强戒备,还有。只有暗查,否则京城恐怕弄得会人心惶惶。” “好,我知道了!” …… 冷悦回到冷府,那几个女人也还没有睡,又或者说,她们根本就睡不着,所以一见冷悦回来,立即就迎了上来。 “月儿,怎么样了?你父亲那边还好吗?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风姨娘上前就问了几个问题。 不等冷悦开口,杨姨娘也道:“你父亲是不是被陷害的?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刑部那边有没有对他动刑啊?” 冷云叶与冷星然虽然没有开口,可是却直勾勾的盯着她。都在等着她的回话。 “你们一下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冷悦没好气的说道。 风姨娘与杨姨娘尴尬的笑了笑,后者说道:“我们就是太着急了,你一个一个说吧!” 闻言,冷悦瞥了她们一眼,说道:“问题太多了,我也懒得一个一个跟你们说,我只能说,他很好,没穿没烂,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应该是明天。” 既然已经知道这事是海爷搞得鬼,宫长生进宫与宫似景汇报之后,相信明天宫似景就会下命放人,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冷正离恐怕会被罚点钱,不然就这么了事出来,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人捅刀。 冷悦的话,风姨娘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只要人没事就好,否则我们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风姨娘说道。 杨姨娘也轻语:“月儿,这事辛苦你了,大半夜的,还让你一个姑娘家四处去奔波,你赶紧回房歇着吧!别累坏身体了。” 风姨娘:“我让厨房炖了汤,回头让人送过去,你喝了再睡吧!” “呃……好!”冷悦困囧的回了句。 其实这样和颜悦色又关怀备至的风姨娘与杨娘娘,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毕竟以前她们是这样的讨厌自己。 回到梅园,云溪立即笑嘻嘻的道:“小姐,风姨娘她们真的变了呢!明白您出门辛苦,还知道要给您炖汤呢!” 冷悦勾了勾唇:“希望她们以后都能这样吧!” 这样的话,她也省得去与她们相斗。而她已经不想回到从头,在对付外面的敌人,还得随时防备着内患,那样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闻人敬我也接到冷正离被关押又被放了的消息,而且其中,竟然还有关于虞美人的事。 为此,闻人敬我立即跑到冷府,来到梅园。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闻人敬我有些吃味的道。 事情的经过他都知道了,而冷悦遇事的时候第一个去找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宫长生,这点让他有点受伤,心里也酸酸的。 冷悦微微一笑:“我是想找你来着,可是我不知道闻人王妃还在不在你府中,我若去了,那岂不是又得相见两讨厌?” “呃……” 闻人敬我一阵哑言,然后抱歉的说道:“月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母亲把你叫过去是因为玉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闻人敬我感觉自己挺窝囊的,他想保护好冷悦,可是另一边却是自己的母亲,他总不能真的做个不孝子直接与自己的母亲作对吧? 所以每当闻人王妃挤兑冷悦的时候,他都挺难过的,也很心疼冷悦受的委屈。 知道闻人敬我也有难处,冷悦也没有跟他计较,她只是笑道:“算了,谁叫她是我将来的婆婆呢!一次两次委屈,我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 闻言,闻人敬我呵呵一笑:“月儿,你这是自己承认将来我嫁给我啊?” “怎么?还没成亲,就准备不要我了吗?”冷月故作生气的板着小脸,眼中却闪过一抹笑意。 她与闻人敬我的事,虽然有闻人王妃在阻止,可是闻人敬我也一直在拒绝着闻人王妃的提议,而且从来不接受别的女人,所以单凭这一点,就算受了再多的委屈,她心里还是觉得甜蜜幸福的。 而且她冷悦可不是那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是相爱的,幸福的,那就可以了。 此时,冷悦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外在言论与想法。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如果两个人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就算再幸福的事情也会被蒙上阴影,然后一辈子背负上沉重的枷锁。 闻人敬我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瓜子,失笑的说道:“胡说,我想现在就娶你回家呢!” 不过闻人王妃肯定不会同意。 最后一句,闻人敬我放在心中,也是无奈了。 冷悦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当然也想早早就把人娶回家,这样才可以杜绝别人的觊觎,可是何奈。自己的母亲坚决反对,他若不顾闻人王妃的反对与冷悦成亲,他怕自己会把闻人王妃气死。 “看你那么想娶我的份上,我就奖励一下你。”冷悦笑嘻嘻的说道。 闻人敬我还没明白冷悦的意思,自己的唇瓣就被覆盖了,他微微一愣,回神就立即加深了这个吻…… “咳咳~” 就在他们忘我的‘相亲相爱’之时,一道不识趣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声音,闻人敬我与冷悦赶紧像做了贼似的分开,然后一个微微羞红着脸,一个羞愤着脸说道:“真是不懂看气氛。两个笨蛋!” 肖清恒面无表情,表示无辜的道:“爷,我们站在这里很久了,是你们太忘情了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而且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总不能在这里继续看着你们……那个,然后在这里干等吧?” 云溪也是羞红了小脸,尴尬的道:“小姐,宫里来消息了,急事!” 其实她刚刚都想转身离开了的,只是肖清恒却咳了两声,她只好也留在原地了。 闻言,原本还满脸通红的冷悦脸色一正,赶紧问道:“如何?那边怎么说?” “小姐,事情果然如您所想,今日上朝,有几位大臣联名弹劾老爷,还好太子殿下也作了相应的对策,就把那几位大臣打发了。” “都有哪些人?”冷悦又问道。 “主人是刑部与户部,其他的,也只是说出见解,不似刑部与户部那般尖锐。” “刑部主要负责司法管理。而户部是人口与税收,一边有兵,一边有钱,若是刑部与户部合璧……” 冷悦没有把话说完,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冷悦的意思,而且听着心惊。 有兵又有钱,若两部真要逆反,那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想说的也是这些问题。”肖清恒也说道,他刚进来也是想向闻人敬我汇报这些事情。不过云溪先开口了。 “我得进宫与太子商讨一番。”闻人敬我沉眉的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闻人敬我与肖清恒都离去之后,她才又道:“云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 云溪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小姐,淡蓝也传来消息,对陛下下手的人已经找到了,而且这个人,恐怕任谁都想不到。” “哦,是谁?”冷悦好奇的问道。 “皇后娘娘!” “什么?皇后?淡蓝没有弄错吧?”冷悦大惊,眉头微微皱起。 皇后对她一直都是宠爱有加,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目的,但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一直都在护着她的女人,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皇后是那个凶手。 而且让她想不明白的是,皇后已经是一国之母,宫似景也已经是太子,不管是做为母亲的皇后还是作为儿子的宫似景,这两人都非常得势,那么皇后为什么还要加害宫帝? 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看着冷悦那表情,云溪说道:“果然无法相信吧?别说是您了,就是随便告诉个旁人,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毕竟皇后完全是得势的一方,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 “这事还有谁知道?”冷悦问道。 “淡蓝说了,他说这事关乎到皇后,而且皇后也很疼您,所以暂时还没有传出去,似乎是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闻言,冷悦嗤笑一声,讽刺的道:“想听我的意见?是想试探我会怎么处理吧?” 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听过她的意见了? 而且她若站在皇后这边的话,她相信。淡蓝那家伙会立即杀了自己。 只因她不配当宫云国的暗皇。 因为暗皇的作用就是监督与保护宫云国,可是皇后做了伤害一国之君的事,她若包庇皇后,那么最后,她也会跟着皇后一起完蛋。 所以淡蓝并不是真的想讯问她意见,而是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您准备怎么处理呢?”云溪也不否认冷悦的话,因为她也明白淡蓝的用心。 冷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想片刻才道:“先见见皇后吧!我倒是想先听听她怎么说,若是答应有点意思的话,我或者真的会放她一马。” “……” 云溪翻了个白眼,好一会才道:“小姐。请不要说出这么可怕的笑话,皇后娘娘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她现在犯了事了,犯了错的人就得接受惩罚,皇后也不能例外。” 冷悦耸了耸肩,顽味的眨了眨眼:“也许真有例外的,因为我找不到她犯事的动机,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背后那个人早就知道我们在监视着陛下周围的一切,故而嫁祸给皇后,因为皇后与太子现在可是最得势的人,若是皇后倒了,太子也会被波及,那么自然有人会得利。” 闻言,云溪歪着头,嘀咕的道:“好像也很有道理,这么说来,皇后也不一定是凶手咯?” “所以不要太早下定论了,不过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但那个理由并不充分。” “是什么理由?”云溪好奇的问道。 “你说,皇后若想让太子早日登基,你说她会不会‘杀’人?” “会!”云溪毫不犹豫的点头。 冷悦淡然轻笑:“可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宫似景已经是太子。皇后也一直都挺得势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帝王之位早晚是太子的,故而皇后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急于一时,再所以,这个理由就变得不充分了,除非有什么理由,让皇后着急着让太子继承皇位,那就另当别论了。” 冷悦的话,云溪也只能沉默了。 因为事情就如冷悦所言,皇后与宫似景都没有失势之兆。根本就没有理由那么着急。 “而且宫帝若出了问题,对于皇后与太子来说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宫帝明明是因为食用了虞美人才谎称生病的,而昭告这个消息的人就是皇后与太子,万一宫帝死了,然后又被人揭发了宫帝的‘病情’,那么到时候陷入危机的可就是皇后与太子了,所以不管怎么想,皇后对宫帝下手,都不太可能。”冷悦又分析道。 “行了,我们别在这里瞎猜了,先入宫找我们的皇后娘娘聊聊天吧!”说罢,冷悦已经迈步离开,准备弄清楚事实。 皇宫,某座偌大的宫殿里。 皇后一见冷悦来访,立即慈祥的勾起了笑容:“你这丫头,平日进宫也不知道到本宫这坐坐,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本宫这里吧?” “还真是第一次呢!”冷悦微微一笑,也没着急着问皇后话,只是轻悠的与她打着太极。 “对了,用膳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吃点吧!今日晨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皇后温和的说道。 看着那和蔼的笑容。冷悦没有拒绝。 之后,她们一起用了膳食,直到吃饱之后,她们才坐到外殿。 “孩子,你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说的吧?”皇后突然如此说道。 “为何这么说?”冷悦微怔,心想着难道自己表现得很明显? 可是不应该啊!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面对皇后的时候,她也自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皇后微微勾着唇,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可是看来却依然风华绝代。一笑可倾城:“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前你都不曾来过这里,突然跑来,还与本宫一同用膳,本宫若还什么都没有察觉,那本宫这个皇后就白当了。” 后宫,这本是一个美人堆骨的地方,无数的明争暗斗,地位越高的人,手段也就越是更厉害。否则不可能爬上来,而皇后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皇后也不是笨蛋,从冷悦来到她的宫殿,她就知道,来者肯定有因。 冷悦美丽的瞳眸轻抬,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眼中闪烁:“看来月儿在皇后娘娘面前自作聪明了。” “呵呵,说的是哪的话,只是猜到而已,但你来干嘛,本宫可是不知道的,所以谈不上自作聪明。而且你能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本宫都很高兴。” 皇后的话,冷悦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这是个人宠爱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却是来责问她的。 可是尽管心中感到抱歉,但冷悦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以她道:“皇后娘娘,其实月儿今天过来是有一事不明。” “你说!” “您为何要让陛下食用虞美人?”冷悦盯着她,那犀利的瞳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冷悦不得不说,皇后就是皇后,能爬到这个位置,皇后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尽管自己的话问得是那么的唐突,可是皇后脸上却依然是一脸慈笑:“你这丫头,在胡说些什么呢?本宫身后一国之母,景儿又已经是太子,本宫还需要争些什么?让陛下服食虞美人,这对本宫与太子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您说得很有道理。”冷悦点了点头:“但您怎么解释尚膳正与您的宫婢红杉之间不合常理的接触呢?” “红杉?”皇后回头,微微眯眼看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宫婢:“你给四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而且本宫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被点名的红杉顿时苍白着小脸,跪在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奴婢与尚膳正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过。” “你好大的胆子,听你这意思,你是说四小姐冤枉你吗?”皇后冷声一喝。 “奴婢不敢!”红杉惶恐的顿首。 “说,你与尚膳正之间是不是常有来往,你们都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红杉低下了头,咬着唇道:“只是尚膳正说喜欢奴婢,还说想与奴婢对食,这事尚膳正也已经准备向太子殿下开口了,但这事其实奴婢并没有答应,然而尚膳正却一直在纠缠,奴婢也正发愁呢!” “你在撒谎!”冷悦毫无感情的声线冰冷无波:“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皇后吗?那是因为从我接手陛下的病情开始,我就已经派人监视着陛下身边的一举一动,包括为陛下准备膳食煎药的人,所以可以说,所有能接触到的人,都在我的监视之下。而你与尚膳正可不只是对食那么简单的问题,还是说,你需要我去你房中找些东西,又或者是去尚膳正那边搜查?” 闻言,红杉原来还想狡辩的声音没有了,脸色正是苍白无血,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倒似的,面露惊慌。 “说吧!我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是谁主使你这么做的?”冷悦冷声责问,但说着,不等红杉回答。她又道:“你也别说没有人指使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你还没有这个胆量。”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见过人?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若是没有见过,那你的虞美人是从何而来的?” 红杉伏跪在地,哭泣的道:“四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收到一封信,信中交代,让我每个月到御花园的某棵牡丹下,把虞美人挖出来,然后交给尚膳正,否则就会杀我家人,我害怕,所以不敢不从,而且每个月,连同虞美人,还会有一笔银子,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 闻言,冷悦没有开口,而是看了皇后一眼,至于皇后,从头到尾都交给她审问,并没有多嘴插口或者是阻止,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只是原以为有些突破,结果还是卡在了重要关头,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管是不是皇后都太棘手了。 是个反查能力非常强的人。 “皇后娘娘,红杉我得先把她带走。”冷悦说道。 皇后微微一笑:“可以,只要能帮你解开谜团,不管是谁,你都不需要经本宫允许,可以先斩后奏。” 第114章:变相求婚 (三合一章) 闻言,冷悦乌黑的瞳眸盯着皇后,淡然的声音轻启:“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您,这一点,我相信以您的聪明,您能想到,所以说白了,就是我在怀疑您,可是为什么您还要任我肆意妄为?” 冷月,接替了这个身份之后,冷悦就觉得无比的奇怪,皇后与宫似景莫名其妙的宠着她,冷正离那个父亲却莫名其妙的恨着她。 一边是毫无相关系的人,一边是至亲之父,可是结果却截然相反。 曾经,冷悦想过,皇后宠着她也许是因为皇后也知道冷修辰是暗皇,所以冷修辰宠着她,皇后也宠着她,可是现在,她觉得并不是如此。 因为皇后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母,自己都怀疑到她的头上了,还要带走她的人,可是皇后却依然没有任何怒意,反而还说什么可以先斩后奏,这可是与自己所想的差太多了。 因为今天她已经有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把皇后完全得罪了。 “因为你母亲!” “我母亲?您与我母亲相识吗?”这样的事,冷悦可从来都没有听过,一次都没有,而且冷修辰似乎也不怎么提她母亲的事。 皇后微微一笑:“何只是相识,曾经,本宫还是刘家的养女呢!当年若不是你母亲把晕倒在路上的本宫带回刘家,本宫也不会有现在,更不会活着,所以就算你会要了本宫的命,本宫也不会多说一句不行。” 刘家? 这也是冷悦第一次听到的话。她知道自己的生母叫刘楚梦,她也知道皇后的姓氏是刘,但她从未想过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 因为据说她母亲的娘家不过是普通的商人,而皇后却是一国之母。 然而现在她才知道,皇后之所以姓刘,估计是被刘家收养之后才改的姓氏,那么她真正是姓氏是什么,恐怕只有皇后自己知道了。 “你说是曾经?为何只是曾经?难道您成为一国之母之后,觉得刘家配不上你?”冷悦注意到皇后的话有些矛盾。 皇后感激自己的生母,与自己的生母情同姐妹,这点她能感觉到,而且从皇后宠溺她的态度看来。也说明皇后并未忘记当年的恩情。 可是为何是曾经呢? 这不是很奇怪吗? “本宫有一个仇家,离开刘家也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刘家对本宫的恩情,二十多年来,本宫未曾相忘,所以这事你听听也就算了,不能说出去,省得将来惹上杀身之祸。” “可是你如此宠溺我,难道就不怕你的仇家拿我开刀?”冷悦说道。 福祸有时候是相依的,皇后宠着她,若是被皇后的仇家知道了,难道皇后不担心她的仇家捉住自己要挟她吗? 闻言。皇后只是微微一笑:“这个月儿倒不需要担心,因为到现在,他们也还没有找到本宫呢!本宫这么对你说,是以防万一,还有就是在宫云国的话,还是安全的。” 宫云国? 冷悦似乎有些明白皇后的意思:“您是说,您的仇人不是宫云国的子民,而是别的国地吗?” 而且这个仇人,恐怕不是一般的仇人。 如今皇后已经是一国之母,然而就如皇后说的,已经二十多年了,但大仇却依然没有报,想必皇后的仇家在其他国家非常强大。 既然知道皇后是真心的不阻止自己把人带人,冷悦便带着红杉离开了。 直到冷悦的身影离开宫殿,皇后身旁的一个嬷嬷才说道:“皇后娘娘,您就这么让她离开,难道不怕……” 嬷嬷的话并没有说完,但皇后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只是淡淡的道:“没什么好怕的,因为她不会找到任何证据,而且本宫已经蹉跎了将近三十年,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任性了。” 皇后说着站了起来,缓缓的转了个身,然后来到后殿。在某处隐蔽的地方按下一个开关。 突然,偌大的床榻竟然移开了,而床榻下竟然出现一个入口。 顺着入口的阶梯,皇后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一个桌案前,看见皇后的到来,他只是冷漠的看了眼,然后又继续悠闲的喝着茶,仿佛没有看到来人的存在似的。 而这个老人,如果冷悦在此的话,她一定大惊,因为此人竟然就是她寻得久久的冷修辰。 “您现在连看本宫一眼都觉得厌恶是吗?”皇后走到冷修辰的对面坐下。 冷修辰还是没有说话,皇后又道:“刚刚月儿来过了。” 闻言,冷修辰喝茶的动作不着痕迹了顿了下,但也就是那么一下,他又恢复了平静。 “月儿这丫头现在可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竟然都是已经查到本宫的头上来了,但可惜,就算她有所怀疑,但她绝对找不到任何证据,因为本宫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更不可能留下证据让别人捉我痛脚。” 皇后像是遇见老朋友似的自说自语,将冷悦与自己在上面发生的事情与冷修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其实有时候,本宫觉得,月儿还是做以前那个傻子比较幸福,如此的话,她现在也不必为了你而奔波了。” “冷老太爷,本宫一向敬重你,难道你舍得看月儿在外头为你奔波劳累吗?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你就把第二皇的权力还给我们皇族吧!” “呵呵,是‘还’给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告诉你,你是得不到的,因为现在我,有可能早就不是暗皇了。”冷修辰讽嘲的道。 这话,冷修辰说的不是没有根据,因为自从他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一阵子了,他不相信冷悦能不追问言凡与云溪,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把龙骨的事告知冷悦。 然而当冷悦知道龙骨的时候,冷悦就已经是第二皇的继承人了,所以皇后就算对他费尽心思,她也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微微眯起了眼,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什么意思?”冷修辰冷哼一声:“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此疼爱月儿的你,不知道最后,你会不会对她下手呢?” 说出这话。冷修辰是在赌,他在赌皇后会不会丧心病狂,会不会对冷悦也下手,如果赌输了,他的话会为冷悦带来危险,但如果赌赢了,那皇后就输了。 而且他这么说也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考验,他想考验冷悦是否真的有资格继承第二皇的位置。 毕竟这个位置非比寻常,虽然他知道冷悦非常聪明,医术也不错,可是有时候只是聪明是不够的。 “你……” 皇后冷下了凤颜。狠狠的瞪着他:“你竟然真的把东西交给她了?”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冷修辰淡淡的道。 “月儿对太子说过,她说自己身上有一块玉佩,是你给她的,难道那块玉佩就是号令第二皇的信物?” 冷修辰呵呵一笑:“这个就要你自己求证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会不会对她对手呢?” “这个你管不着!”丢下话,皇后离开了。 直到走出密室,皇后脸色依然无比的暗沉,冰冷。 “皇后娘娘,既然东西在四小姐身上,那我们要不要……” 嬷嬷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闻言,皇后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凌厉的瞪着她:“孙嬷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皇后的话,孙嬷嬷一阵惶恐:“皇后娘娘,老奴错了,老奴只是一时犯糊,所以才会说出那些鬼迷心窍的话,老奴真的错了,求皇后娘娘恕罪!” “再有下次,本宫饶不了你。” “是是是!”孙嬷嬷连连称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刚她也真的只是一时嘴溜,因为怕冷悦真的从红杉嘴里得到什么情报,又或者真的已经得到第二皇的继承,所以才会那么说,但没想到还是触碰了皇后的逆鳞。 而皇后的逆鳞就是冷悦。 所以自己说要‘处理’冷悦,皇后怎么可能不生气? 自己没有被杀,已经是幸运了。 这厢,离开了皇后的宫殿,冷悦立即带着红杉回到冷府,而此时,梅园里已经来了客人。 “四小姐,这个就是尚膳正,已经按您的吩咐把他带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是淡蓝的声音。 而一个禁军统领,要想带一个人出宫。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冷悦看了红杉一眼,又看了看尚膳正,说道:“你们可真是厉害啊!那可是一国之君,你们竟然也敢下手,真是不要命了。” 看见红杉,尚膳正也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扑通的跪到地下,苦苦的求饶:“四小姐,您饶命啊!奴才只是一时犯糊,所以才会那么做,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 冷悦越过他。走到一旁的座倚中坐下:“我对事情的经过比较感兴趣,你若如实回答,我或者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闻言,尚膳正也没敢拒绝,立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赶紧说道:“所以四小姐,这事真的不是奴才想做的,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奴才有把柄在对方的手里,奴才若不按对方说的话去做,那奴才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听完尚膳正的话,冷悦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是沉眉了。 尚膳正的情况竟然与红杉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红杉的家人在对方的手里,而尚膳正则是贪污了公款,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不得不从。 然而本以为只有红杉是受威胁的,毕竟尚膳正能接收红杉送来的虞美人,想必是背后那个人的心腹,结果没想到都不是。 这两个人,都是别人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背后幽灵肯定是宫里的人,否则不会那么清楚红杉与尚膳正的动向,更不会以此而要挟他们。 而且冷悦还能肯定,那个人肯定与宫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宫帝出了事的话,得利的人,也就是那么几方人马。 然而得利最明显的,如今就数太子宫似景。 因为宫帝出事,太子就监国了。 可是皇后与宫似景吗? 他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子,似乎又不太可能,因为他们本就是势头当中,真的有些矛盾呢!除非…… 等等。皇后? 冷悦突然皱起了眉头。 皇后,她不是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仇家吗? 皇后若想报仇,宫似景登基,似乎也不是没有关系,因为宫似景登基,整个宫云国才能算是掌握在他们母子的手里,那样的话,对皇后报仇的事也不是没有好处。 那么…… 想到此,冷悦心中深沉了。 以前她一直觉得皇后与太子不太可能,因为他们没有理由,可是现在有了,而且理由非常合情合理。 而且皇后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问,她那随口一说会给她带来麻烦吧! 这天,冷悦如期入宫,给宫帝诊治,查看一会后,她突然如此说道:“陛下,您觉得对您下手的人,最有可能的是谁啊?” “唐妃,寒昭仪,又或者是……皇后。” 意外的,宫帝给了一个让冷悦感到意外的回答,因为她本以为宫帝会拒绝回答,又或者会说些别的,但没想到,宫帝其中说的一个却让她心头一跳。 看来怀疑皇后的人不只她一个啊? “不是还有陈贵人与宋美人吗?您为何不怀疑她们?” “那两个家族中没什么势力,构不成威胁,所以也不会犯傻冒进,而唐妃,因为唐默的事,她心中有恨,寒昭仪,她够沉着,而且有心计,至于皇后……” 皇后如何? 冷悦等着宫帝的下话。可是等了老半天,宫帝最后竟然只是如此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朕能逐渐好转,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冷月,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是朕能给的,绝对会给你。”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宫帝这么明显的扯开话题,当她不知道啊? 可是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怀疑皇后啊! 而且听宫帝的语气。宫帝似乎有意包庇皇后呢! 然而宫帝不愿说,冷悦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但却她心里有些气闷,所以没好气的道:“那你就给我个公主当当吧!” “可以!” 啥?? 这样也行? 冷悦一怔,傻眼了,因为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真的当公主啊! 但没想到,宫帝竟然那么好‘商量’,说封就封了。 “朕就封你为……嗯,悦月吧,听说你开了琴行,还有洒楼与连锁店,都叫悦月,看来你特别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册封为悦月公主吧!” 悦月公主? 听到这个封号,冷悦难得勾起了唇,有她冷悦的悦,也有冷月的月。 冷月,你也是公主了! 冷悦被册封为外姓公主,那是冷府无上的荣耀,当然,能为冷悦感到高兴的,还多了风姨娘母女与杨姨娘母女。 这事若换作以前,她们当然不可能为冷悦感到高兴。因为那只是让她们觉得被压下去,可是现在不同了,也许是因为冷媚儿的死,她们也想开了许多事。 这不,冷悦被册封,全朝文武百官立即前来冷府问安,风姨娘与杨姨娘等人也为此忙里忙外的。 但这样天大的喜事,却依然不见冷正离。 冷悦坐在高堂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一接受众臣的叩拜,眼中却是无比的无奈。 真是把自己害惨了。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当公主,而且当了公主。她感觉以后自己不会那么自由,走到哪,都有一种被有盯着的感觉,就连现在,她也得坐在这里接受这些大臣们的啰嗦。 当然,她也可以不去理会的,但怎么说也是新官上任,立即炸毛的话,好像也太无礼了,而且这些人也没有得罪她,她没有必要跟他们起冲突。 直到午后,冷悦才把人都送出门。 “啊!累死我了!”客人们一走。冷悦立即原形毕露,整个人都瘫在贵妃椅中。 见状,云溪掩嘴轻笑:“小姐……不,公主!” “还是叫我小姐吧!习惯。” 闻言,云溪也没有拒绝,因为她也叫习惯了:“小姐,您现在是公主了,得注意仪态,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我被人笑话的事情还少吗?不差这一件。”冷悦撇了撇小嘴,并不介意别人说她没有规矩或者是仪态不够大方什么的。 不过她真没想到,当公主这么累,早知道是如此。就算听到‘悦月公主’这几个字也不能心动啊! 其实她会接受,还有一方面是为了冷月,虽然冷月已经死了,现在代替冷月活着的人是自己,可是她想让自己百年之后,冷月还留在人世的身体能以公主的身份下葬。 那么在九泉之下,冷月也会觉得高兴欣慰吧! “对了,云溪,刘家还有什么人吗?就是我母亲的娘家。”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有,不过夫人走后,那边就没有联系了。” 闻言,冷悦心中叹气:“人走茶凉。看来刘家也不待见我这个外孙。” 以前的冷月只是个傻子,笨蛋,刘楚梦去世之后,刘家的人没有再来往也很正常,毕竟就她这么一个傻蛋外孙,看不看都一样,也不值得他们来看吧! “公主殿下,有客人来了。”这是门卫的声音,自从知道冷悦被册封之后,冷府的奴才也都改了口。 “还来?” 冷悦怏怏的叹气,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怎么,不欢迎我们来啊?” 那熟悉的声音。冷悦一愣,回神就笑了:“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些官员。” 来人是闻人敬我,伯仲倾,还有宫长生。 他们是约好一起来了。 当然,这么晚才来,也不是他们不愿意来,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冷悦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所以文武百官肯定会来参拜。 所以他们故意约了下午来,这样他们才有闲余的时间聊一聊,而不是匆匆道一句恭喜就离开。 “来,我们的公主殿下,这是你的贺礼!”闻人敬我首先献上礼物。 宫长生与伯仲倾也不落人后的赶紧拿出自己的贺礼。 冷悦接过,看也没看就交给了云溪。 “不看看吗?”闻人敬我懒懒的挑了挑眉。 “今天看多了,不想刺瞎自己的双眼,而且你们是谁啊?堂堂敬王,堂堂皇叔,堂堂上善堂的大老板,你们送的礼物能廉价吗?”冷悦说着有些顽味的挑了挑眉。 她现在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个公主,所以那些大臣好像比赛似的,礼物一个比一个好看贵重,他们这些作为朋友的人,总不能送她两颗大白菜吧? 不过她今天真的看多了,也麻木了。 所以今天收到的礼物好多都没有看过呢! 闻言。众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闻人敬我也是宠溺的道:“你呀!就是个精灵鬼,哪天我们真的把你骗了,随便送你个东西打发你,你就知道错了。” 冷悦皱了皱小鼻子:“骗了就骗了,大不要,我上你们家蹭饭,送得少的,我就多吃几顿,把你们欺骗我的‘感情’吃回来。” “那我还是收回这个礼物好了,我送你一颗葡萄算了,然后一会你跟我回家,我敬王府的东西任你吃。你想吃多久就吃多久。”闻人敬我很不要脸的说道。 宫长生立即瞪了他一眼:“你还是滚远一点吧!你以为冷月傻啊?还没有三媒六聘呢!这样就想把冷悦拐回家,你想得美!” 而且我这关你都还没过呢! 宫长生在心中加了一句。 伯仲倾竟然也道:“闻人,不是我不看好你,你吧!虽然想得美,但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我第一个跟你着急。” “你着什么急啊?难道你也喜欢月儿?”闻人敬我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似乎只要他说是,他就要扁人似的。 伯仲倾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四小姐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傅,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让我师傅住你敬王府,你什么意思啊?连八抬大轿都没有,我绝对跟你没完。” 闻言,闻人敬我勾起了唇,笑呵呵的道:“原来是这样,放心,只要月儿跟我走的话,我保证把八人大轿准备好。” 听着他们的话,冷悦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道:“敬王,听你这话,我怎么有种被人变相求婚了的感觉?” 第115章:仗势欺人 (三合一章) 求婚? 听到这两个字眼,宫长生与伯促倾相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盯着闻人敬我。 “哎呀,闻人,你求婚了?看来本太子来得还算是时候。”宫似景的声音出现在府中,话刚落下,人已经走了进来了。 一愣过后,冷悦顽味的眨了眨眼,笑道:“行了,都别闹了,敬王就是开个玩笑,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别说我们现在都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也不想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的‘卖’了。” 只是话赶话就顺势求婚? 那可不行,就算她现在喜欢的人是闻人敬我,那也不能太便宜这男人了。 常言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珍惜,想向她求婚? 那就用点心吧! 而且…… 闻人王与闻人王妃都没有搞定,就这么嫁过去,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而且闻人王妃不跟她闹个不停才怪呢! 闻言,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失落,他丧气着俊颜,悠悠的道:“月儿,我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直接判我一个开玩笑,难道我就不能是真心的想跟你求婚吗?还是说我看来诚意不够?” “够什么够,敬王,不是云溪要说您,您还是先搞定您的母亲再说吧!否则我家小姐嫁过去岂不是天天受你母亲欺负。”云溪一语道出重点,心里也完全不赞同闻人敬我这个时候说什么求婚。 众人对云溪竖起了大母指,似乎在说:没错! 闻人敬我抚着额,甚是无奈,他当然知道自己与冷悦之间的问题在哪里,可是对于自己的母亲,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得今天那么人齐,让悦乐西餐厅送些小菜过来吧!”宫长生嘴馋了。 伯仲倾也道:“没错。一定要叫几个拿手小菜,我可是特意空着肚子过来的。” 宫似景优雅的支着下颌:“虽然身为太子这么说好像有点丢脸,不过本太子好像也是!” 这回,就连闻人敬我也点着头。 自从吃过悦乐西餐厅的东西,再吃别的,好像都吃不香了。 可是悦乐西餐厅却有排队的铁规,总不能让他们这些人天天去排除等饭吃吧? 当然,他们也可以叫奴才去排,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排到? 总而言之还是得到场,不然过了就没自己份了,而他们都是大忙人,哪能天天如此干等着。 “月儿。你让我们开个小灶吧!别让我们几个排除了,非常会耽误我们出门办事的。”闻人敬我一副可怜惜惜的模样说道。 闻言,众人也立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见状,冷悦翻了个白眼,但似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说道:“行了,以后你们直接从后门进去,这样就不用从前门排除了,不过相对的,你们也只能在后院用餐,不然我也不好跟其他客人交代。” “好!”那几个男人齐刷刷的说道。 “别人若问起,你们就说我们是在朋友聚会。当然,钱还是要收的,你们几个大男人可不能从我一个弱女子手中占便宜,吃白食那是可耻的,而且是小白脸才会做的事,你们可不能好的不学,坏的学尽了。” “……” 闻人敬我等人瞬间无语。 他们什么时候说过不付钱了? 又什么时候想过要吃白食当小白脸了? 怎么说着说着话风就不对了呢! “月儿,我先交钱,不够了你跟我要,所以别把我想得那么坏,那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闻人敬我无奈的拿出一张万两的银票。 心想着,先给钱总没错了吧? 这样你总不能再说我吃白食小白脸了吧? “哈哈,怎么这么客气啊!先吃饭,月结也是可以的。”冷悦笑眯眯的嘴脸,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却很不客气的把闻人敬我的银票收了起来。 见冷悦那爱钱的模样,宫长生翻了个白眼:“见过爱钱的,但从没见你这般爱钱的,你是真的掉进钱眼里了吗?见钱就跟见了老祖宗似的。” “错!”冷悦勾起了唇。 冷悦一句错,众人疑惑的看着她,可是…… “见了老祖宗,我绝不会高兴,因为老祖宗通常都是住进坟墓里的死人。要下跪拜拜的,女子膝下有黄金……” 众人:“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别打岔,我的意思是银子不同,那可是比亲老爹还要亲的东西,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吃顿饭都得求着别人。” 闻言,众人竟然都沉默了,他们似乎在想,冷悦以前果然吃了很多苦,所想是因为以前总是受人欺负,所以才变成这种爱钱的个性吧!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冷悦的想法根本就是很简单,那就是有钱不拿是白痴,眼前这几个男人富得流油,他们愿意给,她为何不拿呢? 她又不是以前那个冷月。 再说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似乎都没有差过钱,差钱的只是以前的冷月,不是她。 之后,冷悦吩咐云溪到悦乐西餐厅送些小菜与美酒过来,可是当云溪回来的时候,后头竟然还跟着一个意外之人。 “小姐,回来的时候,我见她在门外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所以就把她拧进来了。”云溪淡淡的说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她竟然是玉衡。 玉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那个,玉衡听说四小姐册封为公主了,所以想来道贺,可是……玉衡不知道四小姐还会不会欢迎。” 以前,她们是情同姐妹,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闻人敬我,玉衡每次都很害怕见冷悦,虽说自己与闻人敬我有婚约在先,可是冷悦与闻人敬我才是相爱的。 自己若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自在,自己也会感到不自在。 冷悦迎上来,握着她的手,笑道:“说什么呢?在我心里,你可依然是我的好姐妹,所以你可别因为一个臭男人就不理我了,不然我会伤心的。” 说着,冷悦悄皮的瞪了闻人敬我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我们姐妹们伤心,你就是罪魁祸首。 臭男人? 闻人敬我抚着额,嘴角抽搐着:“月儿,你这是踩着我讨好你的姐妹,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你可怜个屁,都是你这个臭男人的错。”冷悦与玉衡异口同声。 “哎,这姐妹俩太没人性了,这是人身攻击,我太可怜了。”闻人敬我装作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摇头叹气。 噗~ 冷悦与玉衡相视一眼,噗哧一声笑了。 一旁。见闻人敬我那装模作样的讨好别人,也是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悦乐西餐厅就把饭菜之类的送过来的,用过餐之后,闻人敬我他们也很自觉的先行离去,把空间留给了冷悦与玉衡。 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女人应该还有话要说。 直到他们都离去,冷悦才开口说道:“玉衡,你真的不怪我吗?毕竟你才是他的未婚妻。” 玉衡摇了摇头:“我若怪你,我就不会来了,而且感情的事怎能勉强,再说了。他都不记得我了,我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真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因为是他忘了我,抛弃了我,可是我与敬王相处过,也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才与你在一起的,所以玉衡谁也不会怪。” 要怪,也只能怪老爷作弄于人。 怪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他,没有早点走进他的心里,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上天的排安,又或者,闻人敬我本就不是她的良人吧! 否则老天爷怎么会对她这般残忍。 而冷悦,她与闻人敬我明明错过一次机会,他们有过婚约,但就算退了婚,他们最后还是相爱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彼此的缘分更深? 所以说,她谁也不怪,而且死过一次,她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命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知道珍惜,伤心的只会是活着的人。 她不能再让爹娘担心自己了。她会坚强的。 “玉衡,你好像变了。” 变得更强大坚韧,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需要别人保护的人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玉衡就是一个只知道求救于别人的女子,现在,她也能救赎自己的心了。 因为如果没有玉衡这些话,她可能还会一直觉得愧疚。 “人都是会变的,我当然也不会例外!”玉衡微微一笑:“好了,我先回去了,出来这么久,若是回去晚了,父亲他们又该担心了。” 说罢。玉衡已经站了起来:“对了,父亲说上回在四小姐那边拿的琴已经卖得并不多了,这两天准备再进一批货,若是库存不够的话,您可得赶紧准备一下,不然就得断货了。” “好,我知道了!” 把玉衡送出了门,冷悦微微勾起了唇。 一旁,云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远行的玉衡,笑道:“小姐,您今天的心情不错哦!” “当然,比我赚了一百万两还要开心。” 朋友,重不在多,重在能否交心,能否成为知己,又能否真诚相待。 他们三人之间虽然有那层关系,可是他们之间坦诚相待。 而玉衡,那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也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她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 真希望玉衡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梅园。 院子里,冷悦刚进门就见唐默坐在里头。 “刚刚怎么不出去?他们都来了。”冷悦淡淡的声音,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唐默却知道,她指的是闻人敬我等人。 “我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 闻言,冷悦耸了耸肩,笑道:“也是,你若喜欢热闹之地就不会天天在屋里看书了。” “虽然我很想说一句恭喜,但我觉得,你就是自找麻烦,站得越高,就越是容易被人利用,又或者是被人仇视,你是想被人利人呢!还是想引出更多仇视你的人呢?”唐默淡然轻语。 “哈哈,也许都有!” 若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又怎么会接近她。若不是仇视她的人,又怎么会派人刺杀她。 所以如今这个位置,虽然觉得有些烦人,但总得来说还是挺满意的,有利于她观察。 “你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就好,给,这是给你的。”唐默把一个盒子递给冷悦。 冷悦微微一笑,接了过来,这次,她打开了,因为唐默似乎还是第一次送她礼物。 “很普通的东西嘛!”冷悦挑了挑眉。 本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名贵的珍品。但结果竟然只是一条绣了牡丹的手绢。 闻言,唐默面色微囧:“我……我没送过东西,不知道要送什么,然后孙飞说,送东西要送自己亲手做的比较有诚意,所以我就……” 冷悦盯着那条手绢,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妈呀,这是你亲手绣的?你一个大男人,你竟然……哈哈,真的太好笑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男人可是不做女红的,可是唐默竟然因为她绣了一条牡丹手绢,这真是她见过最奇葩的男人。 “……” 唐默脸上的神色更是赤红了,他瞪着冷悦,好半响才没好气的道:“不想要就还给我,我不送了。” 这个女人…… 虽然男人做女红很奇怪,可是她用得着笑得那么夸张吗? “这哪行啊?送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你好意思收回来吗?太没诚意了吧?”冷悦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这可是唐默绣花的证据,哪能随随便便还给他呢! “不过你一个大男人的,你怎么会这种东西?”冷悦很是好奇。 唐默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堂堂皇子竟然会绣花,只要想到他拿针绣花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想笑。 “在宫里。大家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与别人相处,有时候衣服破了,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就自己动手了,久而久之就会了。” 闻言,冷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被取代的是一丝心疼:“抱歉,我刚刚太没礼貌了,以后你若不想自己动手,可以交给我吧!” 冷悦大义凛然的说着,可是话刚落下。她又尴尬的笑了笑:“当然,我比你还没用,我虽然是女人,但我女红比你差多了,不过你放心,云溪绝对能帮你弄好。” 她是大夫,会拿针不错,但此针非此针,意义可是不同的。 “我送你的,是亲手做的,你说要帮我,却还得请丫鬟帮,你可真会偷懒的。”唐默语气有些无奈。 别人在帮人,那都是自己去帮的,结果冷悦却是让别人代替她帮忙,这感觉怎么好像怪怪的。 “哈哈,别在意细节嘛!你只要知道我是有心帮你就行了,当然,如果你不怕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变得更‘破烂’的话,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 唐默嘴角一阵抽搐:“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谁?” 这时,冷悦突然冷声一喝。 在她的话刚落下,已经有两道身影出现在冷悦与唐默的面前。 冷悦微微眯起了眼:“你们是谁?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公主府,但好歹今天陛下已经全城昭告。我冷悦已经是宫云国的外姓公主,你们未曾通传就‘客访’,难道不觉得欠缺礼数吗?” “悦月公主,我们并非有意冒犯,但这次,我们是奉命前来前二公子回宫的,所以还请悦月公主恕罪。”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冷默一眼,才又道:“那你们倒说说,你们是奉了谁的旨请二公子回宫?” “唐妃!”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冷悦立即冷哼一声。看来传个话没能让唐默回宫,唐妃已经坐不住了。 但唐妃这样的态度,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毕竟今天可是她这个公主新上任,结果唐妃却给她来这一出,这是刚当公主就被‘打脸’无视呢! 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滚!”冷悦冷冷的丢出一个字。 “悦月公主……” “我说滚,你们耳聋了没听见吗?”冷悦打断他们的话。 “悦月公主,这可是唐妃的命令,难道您要违抗吗?”另一个男人也开口了。 冷悦看着他们,嗤笑一笑:“违抗命令?我堂堂公主,到底是谁的品级更高?据我所知,宫云国的公主都是一品,而她唐妃只是二品。再说了,只要不是皇后,陛下的任何嫔妃都是妾,你让我一个公主向一个妾室低头吗?这事若被陛下知道了,你们说,陛下会不会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又或者是仗势欺人之罪?” “……” 现在到底是谁在仗势欺人了? 那两位‘客人’很是无语,现在明明用身份压人的是她好不好? 别说得他们好像多混蛋似的。 “滚吧!趁早我没有发怒之前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把你们的人头留下。”冷悦鄙夷的说道。 就凭一个唐妃就想让她屈膝臣服? 真是太可笑了,她可是熟读宫云国的律法,再说了,她冷悦是谁啊?就算不是公主,她也不是别人能指手画脚的人。所以想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冷悦的态度,那两个男人心中心愤,可是想想,冷悦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这事若是闹到宫帝面前,他们也讨不了好处,所以也只能暂且离开。 这厢,听闻他们的汇报,唐妃立即气愤的把手里的茶具扔到他们的身上。 “混账,你们两个饭桶,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本宫要你们何用啊?”唐妃美丽的容颜因为怒颜变得有些扭曲。但不一会,她又笑了。 “好你个冷月,别以为这样,本宫就没有办法了,早晚本宫会让你乖乖对本宫磕头认错。” “娘娘,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若以公主的身份压下来,我们也拿她没办法,而且二公子那边也是个问题。”这时,唐妃身边的一个嬷嬷说道。 唐妃闻言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稍想才道:“王嬷嬷,摆驾,本宫要去一趟冷宫。”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冷悦是宫帝亲封的公主,那她就从宫帝那这入手,她就不相信了,凭她唐妃还斗不过一个‘平民公主’。 冷宫。 唐妃求见,刚走进内殿就见皇后也在,唐妃先与宫帝皇后行了个礼,然后才梨花带雨的说道:“陛下,臣妾心里委屈,还忘陛下主持公道。” “爱妃这是怎么了?”宫帝问道。 “陛下,您不是说让臣妾与默儿见见吗?今日臣妾命人去冷府,想着把默儿接回来,可是结果,四小姐却用公主的身份压制,还说什么妾臣不过是个妾室,身份不如她这个一品公主,不许臣妾的人把默儿带回,您说,这让臣妾怎么办才好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做娘的却不许见,这是什么道理啊!” 说着,唐妃低下了疛,看来很是伤心,可是唯有那凌厉的瞳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寒冷。 冷悦,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她就不信了。自己这么一说,宫帝能无动于衷。 果然,就在唐妃那么想的时候,宫帝微微皱起了眉头:“冷月她真的这么说了?” 虽然冷悦现在是一品的公主,理论上的确是冷悦的品级要比唐妃高,可是再怎么说,唐妃也是他的女人,如此无礼,目无尊长,这可怎么行? “是的,臣妾那两个侍卫还在外面候着呢!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唐妃立即点头说道。 闻言。宫帝厉声一喝:“来人啊!把悦月公主召进宫。” 见状,唐妃心中更是得意了,她就说嘛,冷悦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就算她的品级没有冷悦高,但怎么处置还不是宫帝一句话的事,只要搞定宫帝,冷悦就是一堆任人揉捏的烂泥,想怎么搓就怎么搓。 接到宫帝的召见,云溪立即发现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劝说道:“小姐,还是想个办法别进宫了,宫帝突然召见,恐怕事情与唐妃脱不了关系。” 唐妃刚派人来,在冷悦这边吃了个闷亏,这也是间接让唐妃难堪,唐妃又怎么忍下这口气,所以想必宫帝召见,是因为唐妃在宫帝跟前吹了耳边风。 冷悦微微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没事,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第116章:父债女还 (三合一章) 冷宫,宫帝坐在镶金的座椅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冷悦,淡然的声音轻启:“冷月,唐妃说你以权压人,不让她与唐默相见,这是真的吗?” 冷悦微微一笑:“陛下,如果您说的是不请自来,而且未经通传就自行闯进我府中的两个贼子,那么就是。” “闯?”宫帝拧起了眉头:“唐妃,你的人,是这么去冷府带人回宫的吗?” “这个……” 唐妃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抹怒火,因为她并未听那两个侍卫那么说过,看来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呢! “陛下,臣妾的人也许太着急了,所以忽略了一些细节,不过就算如此,冷悦在臣妾的侍卫表明身份之时阻扰他们把默儿带回宫,这却是事实,你说是吧!悦月公主?” 最后一句,唐妃显然是对冷悦说的,而且那一句公主是如此的讽嘲。 “的确如此!” 冷悦的回答,唐妃立即得意的冷哼一声:“陛下,您听见了吧?这四小姐刚封了公主就如此无礼,完全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这也没什么,毕竟臣妾现在的地位的确不如她,可是她竟然说臣妾也不过是陛下的妾室,这不是明摆了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否则她怎敢连陛下身边的女人都敢议论。” “冷月,你有什么要说的?”宫帝问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反问:“陛下,月儿问您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有两个人不经通传,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说是唐妃派来的人,你相信吗?” “这……” 宫帝刚开口,冷悦就直接打断他的话:“肯定不会相信对吧?陛下如此聪明。怎么可能别人随随便便说是谁派来的,您就相信呢!再说了,二公子身份特殊,万一是他人另有所谋呢?他们若是捉了二公子,以此要挟皇室,又或者是提出什么过份的条件的话,那又当如何?所以我不让他们把人带走可不是没有理由的。” “当然,陛下若是觉得月儿做得不对,那月儿认错就是了。”最后,冷悦微微低着头,看似委屈,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眸色讽嘲。 唐妃啊唐妃。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我一军? 可惜了,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 闻言,边上的皇后角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眼中暗叹赞赏,厉害,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化解了唐妃的阴谋。 前者是夸赞宫帝聪明,明辩是非,后者是分析情况,而且明里显里都在说,这是为了唐默着想,她也是小心为上。 虽然最后一句似乎在认错。但皇后知道,冷悦的话一出,宫帝不仅不能怪罪冷悦,反而会说冷悦做得好。 果然,就在皇后那么想的时候,宫帝笑道:“哈哈,冷月,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认什么错啊?严重了,你也是为了唐默着想,担心他遇害,而且……唐妃啊!” 宫帝转向唐妃:“你平日里是怎么调教底下的人的?冷月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你自己也会说你的地位不如她,那么,不如她的你的奴才,他们是怎么办事的?没个通传就直接像个贼似的闯进冷府,这像话吗?” 唐妃低下了头,暗暗心惊,可是不等她辩驳,这时,皇后也开口了。 “陛下,唐妃这两个奴才何只是不像话,这是藐视公主,更是无视陛下的威严,因为冷月可是陛下亲封的公主,然而他们竟然如此无礼,简直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还说什么月儿仗势欺人,依本宫看来,明显是他们在仗势欺人吧?” 皇后重重的一顶帽子压下来,唐妃面露惶恐,脸色苍白:“陛下,臣妾错了,臣妾未曾教导好底下的奴才,这是臣妾的过失,可是臣妾并不知道他们是未经通传就闯进去的,所以……请陛下惩罚!” “罚半年俸禄,面壁思过三天,下去吧!”宫帝果断的说道。 “是!”唐妃缓缓的退了出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却暗暗瞪了冷悦一眼。 都是这个‘平民公主’的错,如果不是她多事阻扰,唐默早就被她的人带回来了,又怎么会有这些事。 而且她明明是唐默的母亲,为何要见自己的儿子还得经他人的同意? 简直是没有道理。 回到梅园,冷悦来到唐默的住处,进门,她就说道:“唐妃被罚了,因为我,也算因为你。” 唐默翻动手中的书籍,并未抬头,一语二意的说道:“与我何关?”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你是说唐妃与你没什么关系,还是说她受没受罚与你无关?” “有差吗?” “当然,不过你若想说与你无关,那就无关吧!反正不是什么好鸟。”冷悦说道。 唐妃虽然是唐默的母亲,可是对唐默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样的人,她真的没什么好感,就像冷正离,她也是那么的感冒。 那个混蛋可是连她册封公主都不曾来问候过一句,更别说是恭贺了。 “那以后就别再与我说这些了,除非……” “除非什么?”冷悦看着他。 “除非你想赶我走。” “哈哈,我家养的闲人可不只你一个,对了,说来这几天杜西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他人影?”冷悦说着回头看着旁边站着的云溪。 云溪说道:“小姐,这两天杜公子的母亲摔伤了腿,所以被他五姐接回去了。” “是吗?我就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没在府里啊!”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去给他娘看看吧!” 闻言,云溪无奈的笑了。 冷悦有时候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虽然她一直说,别欺她,她一定会千百倍还之,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善良的女人,否则杜西的事她完全不必管,冷媚儿死后,她也不会放过风姨娘她们。 所以人啊! 有时候看表面是没用的,唯一用心的去交往才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 冷悦带着云溪出门。可是刚走出冷府,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就突然向她提剑刺来。 冷悦微微眯起了眼,退后几步,而云溪则迎了上去,正好挡在冷悦的面前,然后不等云溪有动作,这时,言凡竟然出现了,反手就挥开黑衣人的剑。 那黑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半道杀出个人,而这一愣神之后,回神,那个黑衣人竟然撤退了。 “小姐。您没事吧?”云溪问道。 冷悦未答,而是看着言凡:“他们都说你擅长暗护,也不喜欢出现在人前,可是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若不是有人行刺她,没准言凡依然躲在暗处。 闻言,言凡只是看着她不语。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别藏头不露尾的,整天躲在暗处,你不烦吗?” “不会!” “……” 冷悦无语。 好吧! 其实是她觉得这样很无聊,不过言凡是真的习惯了。 “随便你吧!” 冷悦的话刚落下,言凡又不见了,见状,冷悦嗤笑一笑:“云溪。我有那么讨厌吗?让他走,他立马就走了。” 云溪淡笑,顽味的道:“小姐,言侍卫可是很记仇的,而且他现在肯定就在暗处,您说的话,他肯定都听见了。” “你说的话,他也听见了。”冷悦眨了眨眼。 云溪嘴角抽搐:“……” 好像也是,而她刚刚说言凡很记仇。 “小姐,您觉得刚刚是什么人派来的?”云溪转移的话题。 冷悦冷冷一笑:“还能是谁,肯定是我刚刚才得罪的人。” “您是说……唐妃?” “我刚被陛下册封公主,别的人,应该不会挑在这种时候,而且我刚刚才让唐妃丢了个大脸,还扣了半年的俸禄,我就不信她能咽下这口气,而且那个来刺杀我的人,很显然知道言凡是谁,否则不会见到言凡就离开。” “原来如此,但没想到唐妃竟然如此狠毒。” 冷悦勾起了唇,讽嘲的道:“她若不狠毒,岂会连自己的儿子都如此对待。” 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吧! 就是一个成魔的女人,而她有感觉,唐妃这次如此着急的让唐默回宫,绝对不是因为唐妃变成了慈母,而是另有目的。 “二公子有这样的母亲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云溪冷冷的说道。 “行了。我们先去杜府吧!” 冷悦说着先行迈步,云溪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她们主仆来到杜府。 这时,杜府的大门是敞开的,而且一个门卫都没有,里面似乎传来争执的声音。 “你这姓朱的,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杜府,不是你们朱府,你凭什么在我们府中指手画脚?” “就是,给我滚,我们杜府不欢迎你。” “要我滚也可以,要么还钱。要么就乖乖的把五小姐交出来,否则你们别想把我赶出去。” …… 外头,听到这里,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杜府不是向来自称第一富吗? 为何还会欠人钱? 而且还被人追上门来,这太奇怪了。 “小姐,他们似乎有家事要处理,我们要不先回去吧!”云溪小声的说道。 冷悦看了里头一眼,未答,但人却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诶?小姐?” 云溪一愣,赶紧跟上。 “朱春,你这个混蛋,你是什么人啊?竟然觊觎我家老五,你给我滚出去。”杜老爷子厉声的喝道。 “我都说了,要我走很简单,要么还钱,要不压个人给我,那我自然就会走了。”朱春吊儿郎当的道。 闻言,不等杜老爷子开口,杜家五姐已经说道:“爹,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啊!把这妞儿带走。” 话落,几个奴才已经向杜家五姐走去,杜老爷子气得老脸通红:“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朱春等人哈哈大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们还不了钱,那就只能用父债女还,带走。” “不,你们别捉我,我不要,爹,快救我,救我啊!” “住手!” 一个唐突的声音出现,众人一愣,然后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一见冷悦,杜西那怕怕的小脸立即一亮,从杜家大姐的身后跑了过来:“娘子,他们欺负五姐姐。他们是坏人。” “乖,没事!”冷悦微微一笑,安抚了一句,然后把杜西拉到身后。 “哟?这是杜傻子的娘子?这杜傻子什么时候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了?”朱春毫不隐藏自己那露骨的龌龊,目光色色的盯着冷悦,只差口水没有流下来。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要是能把这么漂亮的女人带回家,呵呵,不要杜家的五女也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朱春立即高高在上的说道:“算了,杜家五小姐本公子就不要了,就把这傻子的老婆借我玩两天。那你们的帐,我就让你们拖延一个月。” “放肆!”云溪冷声一喝:“你在跟谁说话呢?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胆肥了你,竟敢如此侮辱我家小姐。” 朱春笑得很贼:“呵呵,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杜府欠了我的钱,那么身为杜傻子的媳妇,当然也有还债的义务,所以这位小娘子,你就好好伺候本公子吧!伺候好了,没准本公子一个高兴,还能减少你们杜家的债务。” “说完了?”冷悦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说完了。” “一条腿!”冷悦丢出这样一句话。 一条腿? 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众人都疑惑了,然而下一刻,他们顿时都明白冷悦的意思,因为就在冷悦的话落之时,云溪突然上前。 咔嚓一声,迅速断了朱春一条腿。 “啊mdash;mdash;” 朱春痛呼:“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少……少爷!” 朱春的狗腿子一惊,赶紧上前查看。 冷悦上前一步,冷冷的轻语:“这只是一个警告,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嘴里说出侮辱的话,我就断了你四肢。” “你,你敢,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可是朱府的独子朱春。我舅舅更是宫云国新上任的丞相,得罪本公子,本公子要把你丢进青楼,折磨一年之后再杀了你,本公子要你死不瞑目。” 闻言,冷悦不怒,竟然笑了:“哎呀,这个主意可真不错呢!云溪,就照这位蠢猪的说法进行,送到霓虹楼吧!” “你说谁蠢猪了?”朱春仿佛只听见这一句,因为这是他最讨厌的话。 “朱春,反过来不就是蠢猪(春朱)吗?”冷悦讽嘲的勾起了唇:“而且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普通的蠢,你说你。谁不惹,竟然惹到本公主的头上,连我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就色胆包天,你以为你那位丞相舅舅很了不起吗?” 本…… 本公主? 这是皇女吗? 朱春一愣,但随即他又冷哼一声:“还本公主呢!你若是公主,那本公子就是皇子。” 公主? 他才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若是公主,又怎么可能是杜西这个傻子的娘子,刚刚他可是听得真真的,杜西的确喊她娘子,而且这个女人也没有否认,所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公主。 “啧啧啧,所以我才会说你是蠢猪,你忘了吗?宫云国刚册封了一位外姓公主,然后很不巧,我就叫冷月。” 我就叫冷月……?! 朱春吓懵了,‘冷月’是公主,可是怎么可能? 他不会那么倒霉吧? “鉴于蠢猪你刚刚的提议,我决定同意了,云溪把他送霓虹楼,照他自己说的,丢进青楼做只小鸭子,一年后杀了。”冷悦面无表情,但心中,她却有些无奈。 真是的,又是丞相。难道当丞相的人,都是这般仗势欺人吗? 以前的封士谋,现在这只猪的舅舅,都是丞相,一个宠着儿子,一个宠着侄子,都是能闹事的主,没一个让人省心,而且…… 今天出门的方式肯定不对,不然怎么两个丞相都好像要与她对上了似的? 这是赶都赶不走啊! 杀了上凭,来了个现任,是不是宫云国跟她犯冲啊? 丞相都得与她为敌?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新上任丞相的侄儿。对本公子动手,那就是对丞相不敬,舅舅他可是最宠我的人,你若敢……” 这次,不用冷悦开口,云溪已经冷冷的打断他的声音:“你还死了这条心吧!丞相?丞相又如何?我家小姐现在可是公主,是一品的公主,而你刚刚对公主不敬,就算灭你全族,你那位丞相舅舅也不能把我家小姐怎么着,而且到了我家小姐跟前,还得乖乖行礼呢!” 跟她家小姐讲权力地位? 真是可笑! “你……你们……” 朱春心中有种糟糕的感觉,因为云溪说得没错。以他刚刚对冷悦说的话,就算抄家灭族,舅舅也不能为他说上一句话,因为他没站在理上…… “诶,不对啊!我是来要债的,就算我刚刚说了什么,那也是气头上的话,你们不能这么待我,再说了,你们已经断了我一条腿了。”朱春找到了理由。 对于冷悦,他是占不到理,可是杜府这边,他可是占尽了理的。他就不信了,自己这么说,冷悦还能不放人。 “呵呵,蠢朱,你果然蠢得可以,不管你是不是来要债的,得罪我,你就是死罪一条,至于他们欠你的债,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你人都死了,他们欠你的债。谁能作证?而且真有这笔债务吗?据我所知,他们杜府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欠你一个小小的朱府的债?所以就算你现在跑出去说,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 “你……”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把人带走!” “你你你,你不能这样,他们真的欠我的债,不信你问他们。”朱春要恨死了,若只是让他去青楼,那倒没什么,反正他也喜欢与女人那个,就算得在青楼待一年。他也当作是去玩了。 而且一年后,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死,毕竟他可是朱府的独苗,舅舅又疼爱他,哪能看着他去死,所以他相信,就算去了青楼,不用一年他也回家了。 可是杜府欠了他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说清就两清了呢! 闻言,冷悦看着杜老爷子,心中有些好奇。 她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但刚刚在门外,她似乎也没有听见杜府的人反驳,难不成杜府现在真的落魄了? 但可能吗? 记得不久之前,杜老爷子还为了杜西给了她一百万两,那时候也没见杜老爷子心疼一下,所以可见杜府有多财大气粗。 但没想到,几乎在转眼间,杜府竟然被人要债了,这可真是让人奇怪了。 感觉到冷悦的疑惑,杜家的二叔一声叹气:“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被他们合伙骗了,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春讽刺道:“杜家二叔,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骗?明明是你自己贪婪,怪得了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悦问道。 “娘子娘子。我知道哦!”这时,杜西伸手拉了拉冷悦的袖子。 冷悦回头,冷漠的神情变换,换上温和的笑容:“那你说,你知道什么?” 杜西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家金库被偷了,二叔拿着府里的钱去了赌坊,一时贪财,想赢点钱回来补贴,可是被骗了,输了很多银子。” 杜西的话并不是说得太清楚,如果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是二叔偷了金库去赌钱。结果输了,杜家二叔却没跑,那么…… “你们杜府失窃了?”冷悦似乎已经明白杜西的意思。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一脸丧气。 “然后杜二叔拿着府里最后一点钱去了赌坊,心存侥幸,想赢点钱回来让杜府度过难关,结果却输得一塌糊涂,再然后,你们就欠下这只蠢猪的钱了,是这样吗?” 冷悦的话,杜府的人都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些什么,但他们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一切,杜府也因为如此,可以说,已经完蛋了! “呵呵,悦月公主是吧?现在你知道了吧?是他们欠了我的钱在先,所以我才会来闹的,说难听一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而起,若不是他们,我能在这里吗?我又会因此而唐突了您吗?所以真要追究到底,错的是他们杜府才对。” 第117章:这是作死 (三合一章) “所以你不能把所有的过错的推到我头上。”朱春又加了一句。 这几句话下来,朱春也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仿佛刚刚侮辱冷悦的话都是因为杜府才会如此,一点反思的态度都没有。 而且语气里显然很是得意,似乎也认定,这事冷悦就算再怎么样也得给自己舅舅面子。 毕竟都不是他的‘错’了,难不成冷悦真能把自己丢进青楼不成? 这样的朱春,冷悦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只蠢猪。 她虽然没想到杜府竟然还有那么狗血的经历,但自己似乎被人小看了呢! 否则这只蠢猪怎么还这么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推卸责任。 明明是他自己色胆包天,却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往杜府的头上按,他以为自己与他那般蠢吗? “你似乎不喜欢青楼?”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眼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朱春呵一笑:“也不是,就是……” “不是?” 冷悦打断他的话:“这么说来,让你去青楼似乎便宜你了。” “哈哈,悦月公主知道就好,所以还是让我回去吧!” 以为冷悦已经改变主意了,朱春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对于一个喜欢玩女人的男人,把他丢女人堆里,那只是去享受,所以我决定了,杜府欠你多少钱,我就罚你给我两倍的赔礼费,然后杜府的债,我替他们还了,也就是说,杜府欠你多少钱,你现在就还欠我多少钱。” “四小姐,我们欠他五百万两。” 这次,杜府的人很爽快的说出自己所欠的数目。 两倍是一千万,还去杜府的五百万两,朱春也还得给冷悦五百万两,真是爽啊! “悦月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他们欠我五百万两,可是现在他们不还我钱就罢了,竟然还要我倒债五百万两,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怎么不可能了?除非你不想要自己这条命了,那就另当别论,还有,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你那刚上任的舅舅被发配到边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你侮辱了本公主,本公主有权力抄你们家,灭你们九族。而你这位舅舅,可是在九族里头呢!” “你你你……” 朱春被气得不轻,你了老半天都你不出一个字来。 “别你了,一句话,给还是不给,不给,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反正我也不缺这点小钱,反倒是你这条小命,我还真想收了,毕竟你那猪嘴里说出来的话太让人恶心,想想就让人呕吐。”冷悦凉凉的口吻。 五百万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非拿不可的钱。因为她自身的财产已经超过这个数,所以现在的钱财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数字。 就是多了不嫌弃,没有也不会在乎,反正现在的钱她这辈子什么都不做都够用。 “好好好,悦乐公主,你可真是好样的,但这笔帐你给我记下了,本公子绝对不会这么算数。”丢下话,朱春气呼呼的命人把我抬回家。 直到朱春等人离开后,杜老爷子与杜府的人才纷纷向冷悦道谢。 “你们也不必谢我什么,我只是碰巧遇见。”冷悦声音淡然,说着又道:“听说杜夫人不小心摔伤了?伤势如何?需要我帮把手吗?” “我娘才不是不小心摔伤了,就是刚刚那混蛋推倒了,真是气死人了,明明是朱春那混蛋与赌坊的人合伙骗了二叔,结果还有脸跑上门要债,他要债也就算了,谁叫二叔识人不清上了他们的当,可是那混蛋竟然为了把我弄进他们家,天天上门要债,还把娘推倒了,真想一刀杀了那该死的混蛋。”杜家五姐恨恨的道。 而且还说什么父债女偿,但天知道,她是杜老爷子的女儿。并不是杜家二叔的女儿,所以朱春说穿了就是猪油蒙心,想把自己占为己有。 “原来如此,看来刚刚应该跟他要点医药费,便宜他了。”冷悦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冷,声音却依然淡然无波,但从她的话中却能听出怒火。 “悦月公主,医药费那点事就算了,若不是您,别说是医药费了,就是那笔债务我们现在都拿不出来。” “是啊!说来也真是让人感慨,以前吧,我们有钱的时候,几百万两,那都不算大钱,可是现在,我们连周转的钱都没有了,恐怕还得变卖家产,否则我们杜府是无法生存在京城了。” 那些话一出,杜府上下都唉声叹气的。 “你们杜府需要多少钱周转?”冷悦问道。 “我们杜府除了京城有三家店铺,其他地方还有一百五十二家分号,一共一百五十五家店铺呢!不管是工人还是货物的周转,少说也得需要五百万两,可是现在别说是五百万两了,就是五十万两,恐怕也是我们现拿得出来的极限。” 一百五十五家? 厉害! 冷悦在心中赞叹着,难怪别人都说杜府财家气粗,是京城第一富,看来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名符其实。 也难怪当初自己让杜老爷子给一百万两,杜老爷子眼都不眨一眼就给了。 不过…… “杜老爷子,其实你家的事本不该由我来管,不过家中金库被盗,你可有什么人选?”冷悦问道。 能在杜府把庞大的资产带走,若不是有内鬼,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就在冷悦那么猜想的时候,冷老爷子说道:“有,老管家,老管家一直是我府中的管家,也是府中的管帐先生,事出之后,老管家也失踪了,至今还没有找到人,所以我怀疑家中的金库失窃与老管家有关。”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果然是熟人所为,看来杜老爷子是遇人不淑呢!” “哎,老管家在杜府已经有四十多年了,亏老夫如此相信他。但没想到我也是瞎了眼了,竟然没有看出他是那种人。” “可是这么宠大的资金,他是怎么运出去的?而且你们杜府是不是太笨了?竟然把那么多钱放在家中。”冷悦很想翻个白眼,觉得这杜老爷子虽然做生意很有一套,可是管钱的能力就一般了。 “我们杜府每天进出的帐目都很大,天天跑钱庄的话太麻烦,所以为了省事才在自家建了金库,不过为了方便携带,我们直接换成了银票存放家中,所以就算是几千万两,银票的放就轻多了。” 冷悦耸了耸肩:“也是,银票的话就是一张纸的问题。你家就算有几千万两,那也不过是一麻袋的事,真是方便啊!” 方便让人偷。 冷悦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一万两,若是银子的话,那得一整箱了,可是若是银票,那就是一张纸的重量,杜老爷子把银子都换成银票存放,那对贼子来说,还真是方便得不能再方便了。 杜老爷子秃废的坐进椅子里:“早知道当初就不用银票了,若是没用银票,或者还没被偷走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杜家……哎,也完了!” “我来入股如何?” “入股?” 那是什么? 杜府的众人面面相视。 似乎明白他们的疑惑,冷悦说道:“就是我给你们所需要的资金,相对的,将来,你们杜府的产业,我将拥有百分之五十的权益,也就是说,你们家的店铺我将拥有一半,简单来说就是合伙做生意。” “您真的愿意这么做?”杜老爷子讶异了。 几百万两对于以前的杜府,那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却是他们的救命稻草,然而不久之前,他们杜府与冷悦还是‘敌人’呢! 但没想到,在杜府最艰难的时候,向他们伸出援手的人竟然是冷悦。 要知道,这些天为了商业上的事,杜老爷子也没少向朋友们借钱,可是没想到他们知道杜府落难之后,竟然一个个躲着不见人,就更别说是借钱了。 “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只有七百多万两,我可以给你六百万两,还剩下一百多万两。我还用其在琴行,西餐厅,还有连锁店的周转,所以多了,恐怕也没有,当然,如果朱春没有食言把那五百万两拿过来的话,那就还有多余的资金。”冷悦说道。 “六百万两足够了,谢谢悦月公主。”杜老爷子很是激动。 人常说,患难见真情,看来他行商一生,所见所识。还不如冷悦这位贵人。 以前那些所谓的朋友,在自己得意之时,他们是朋友,可是在自己落难之后,他们人影都不见。 所以朋友与友情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让人难以捉摸。 但经过这一次,他是看透了。 冷悦微微一笑:“杜老爷子,你也不必谢我什么,毕竟杜家的产业,我现在可是拥有一半,为自己的事业出一份力,那也是应该的。” 闻言,杜老爷子回以一笑,也没有在说些什么,可是心中,他还是感激的。 虽说冷悦是拿了一半,可是要知道,这样一笔庞大的数目,只要是个精明点的人都不会拿出来。 因为这六百万两,不是六万两,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钱,但冷悦却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了,这份敢给的魄力可不是人人都有。 而且如果不是冷悦的投资,他们杜府恐怕连这一半都保不住,所以杜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之后,朱春还让人把钱送到了冷府,毕竟他也不敢拿自己与族人的生命开玩笑,因为那可是冷悦,皇后与太子都宠溺的人,而且现在宫帝的反应也是耐人寻味。 因为冷悦虽然治好宫帝的病,功劳是很大,但除了各种赏赐之外还册封为公主,这样的恩宠怎么想都有点重了。 所以若是连宫帝都宠溺冷悦的话,他们朱府拿什么与冷悦对抗? 再所以,为了自己与族人的安全,朱春也只能暂且退让。 当然。这只是暂且的。 因为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然而朱春却不知道,当他命人把银子送上门的时候,冷悦却笑了,笑得很是讽嘲:“果然是个愚蠢的东西,这朱蠢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 “小姐,怎么了?难道这银子有问题吗?”云溪看着冷悦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 “没有,就是没有,所以才让我不得不说朱春是个笨蛋。” “为什么?”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因为以他们朱府的财力,他们还拿不出五百万两,可是朱春却送过来了,你说。这是他那位新上任的丞相舅舅给他的,还是本身就是朱府的?” 闻言,云溪双眼一亮,明白冷悦的意思了。 以朱府的商业,他们的确拿不出这笔钱,就算是那位新上任的丞相卢辉煌,单凭官职与粮响,卢辉煌也没有,既然两者都没有,那么这笔钱是怎么得来的? 是朱府做了不正当的生意? 还是卢辉煌收了不该收的钱? 这结果就耐人寻味了。 “小姐,那我让人盯着朱府与卢辉煌。”云溪又道。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但心中,她却在怀疑一个问题,那就是杜府的失窃,到底与朱春有没有关系? 毕竟一个管家而已,真要贪,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这切都太巧合了。 管家不见了,银票消失了,杜家二叔也被诱骗到赌坊被骗了一大笔钱,而这时候朱春也出现逼债,伤了人不说,还明言要杜家的五女。冷悦总感觉,这些事情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导火线,应该就是杜家的五女,只因她被那贼子看中了。 但这些都只是冷悦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朱府与卢辉煌这位新丞相。 另一厢,得知朱春送了五百万两到冷悦的手中,朱老爷一巴掌扇在朱春的脸上:“你这个蠢货,五百万两,你以为是五万两吗?你竟然不与我说一声就送了出去,而且还是送到冷月的手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父亲,她,她说了,若是不给,就要杀了我,或者是灭我们九族,我能不给吗?”朱春感到委屈。 虽然这事他也没有跟朱老爷商量就作了决定,但他认为这么做并没有错啊! 而且这些钱本来就是从杜府得来的,又不是自己的钱,给了也不心疼。 此时,若是冷悦知道朱春的想法,她大概会说,果然是如此,否则怎么可能一切都那么巧合,但可惜,冷悦不知道。 “你这混帐,那些钱能乱动吗?我们朱府不过是小府,不是杜府那种大家族,可是你给冷悦送去五百万两,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我……” “我什么我?你这笨蛋,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们朱府陷入沼泽,更会让冷悦怀疑。又或者已经在怀疑了。” 钱财这种东西向来是相等的,没有相当的家业,哪来相当的财产? 可是朱春却送出那么一大笔钱,冷悦肯定会怀疑他们的钱来路不明,又或者是把这个矛头指向朱夫人那位哥哥丞相。 无论是哪一种怀疑,都可能让他们朱府万劫不复,因为冷悦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可是皇后太子,还有宫帝都宠溺的人,更别说冷悦刚册封公主呢! 那是何等的荣光,这个时候跑她面前送钱? 那是等同送死。 “父亲,那可怎么办啊?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担心她的身份,毕竟以她的身份,要让我们灭九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毕竟当时,我也真的冒犯了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朱春现在是万般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猪油蒙心了,若不是他一时好色好到冷悦的头上,估计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呀!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长长脑子。”朱老爷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若不是自己只有这个独子,他真想自己灭了这个愚蠢的儿子。 “老爷,现在也不是责备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朱夫人说道。 朱老爷瞪了朱春一眼:“这阵子,给我安份一点,别再跑出去给我惹事。” “老爷,他想惹也惹不了啊!你看没他腿都受伤了?”朱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责骂。 闻言,朱老爷看着他的腿,怒火也消了一些,但还是说道:“那也是他自找的,你说他,什么人不惹。偏偏惹上全京城最不能惹的女人,他这是要害死我们朱府吗?” “老爷,他这不是因为不知道吗?”朱夫人辩护道。 朱老爷:“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这样吗?我都说过他多少次了?叫他收敛一点,结果呢?一次是这样,二两也是这样,他就是被你这么宠坏的,所以才什么女人都胆敢觊觎。” 男人爱美女,这是理所当然,朱老爷不反对,可是在动之前,起码得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吧? 能惹的。惹了就惹了,事后大不了给点钱,或者是让朱春他舅出面。 但不能惹的,就得跑远一点。 可是朱春却只是个好色之徒,只要看上了,就得弄到手,就好比这次,朱春看上了杜家的五女,与杜府的老管家合谋设计了一切。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得了财,又可以得到人,但结果却因为看上冷悦的美貌。惹事上了冷悦这个麻烦,弄不好会功亏一篑。 所以朱老爷能不生气吗? “老爷……” “行了行了,这事我会与你哥哥商讨,总而言之,你们这阵子最好别出门,也别太高调了。”说罢,朱老爷子气呼呼的拂袖离开。 “母亲!”朱春很是委屈的喊了声。 “好了好了,你父亲也是在气头上。”朱夫人无奈了叹,自己这个儿子,她当然也知道是什么德行,所以这事还得指望自己那个哥哥了。 毕竟哥哥现在是丞相了,总会有点办法。 某处新建立的相府里,卢辉煌微微皱起了眉头:“妹婿,你们怎么谁不惹偏偏惹了她?你们难道不知道当初的封士谋父女就是因为惹了她才会被灭吗?你们现在是让我赴他的后尘。” 冷悦,那是谁啊? 那可是全京城不管是好官还是贪官都唯恐不及的女人,在她面前,他们只有讨好的份。 先不说皇后那一旨,想打就打,高兴了可以打,不高兴也可以打人的无理的旨意,冷悦就已经是人人都不敢挑衅的人。 因为那可是奉了皇后旨意的,不需要理由,随时都能出手打人。 而现在,冷悦不仅有皇后那无理的庇护。还是位外姓公主,身居一品,就连他这个丞相到了她跟前都得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朱春却惹了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这不是作死吗? “大哥,这……这只是意外,你也知道的,对于杜府的财产,那位可是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也是在尽心尽力为那位力事,只是你也知道的,春儿那孩子对女人没有免疫力,所以才会节外生枝。” 闻言。卢辉煌微微沉默,半响,他才道:“我们现在的处境的确需要很多的钱,可是这次闹得太大了,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掩盖下去。” “那可怎么办?” “这事还得与那位商量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 “好!” 朱老爷离开后,卢辉煌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道:“这事你觉得怎么样?” 话落,一道身影已经从后堂的屏风里走了出来:“以静制动,虽说朱春是送了一笔巨款到冷月的手中,但冷月顶多就是怀疑,她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接下来,朱府与您,控股哪怕都得静下来,否则会露出马脚。” 闻言,卢辉煌笑了:“哈哈,丁管家就是丁管家,果然聪明,难怪咱们那位如此信任你,好,这事本丞相就按你说的去做。” 卢辉煌心中佩服。 果然是那位派来的能人,就是厉害。 原来,这位名叫丁迁的男人名义上虽然是他的管家,但实事上却是他上面那位主子派来协助他的人,而丁迁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海爷。 第118章:做个交易 (二合一章) “月儿,你说你与丞相是不对付,还是有缘啊?以前是封士谋,现在是卢辉煌,貌似与你都有蛮深的‘渊源’的。” 冷悦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你很高兴啊?” 闻人敬我赶紧摇了摇头:“不是,绝对不是,我就是担心你而已。” 另外就是佩服冷悦这种‘机遇’,两代丞相都被她逮着了,而且照她的说法,现在这个丞相也是不简单啊! 毕竟一个小小的朱府,若没有卢辉煌护着,他们哪有那个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有啥好担心的,他们还不敢对我动手,当然,除非我让他们狗急跳墙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他们多少有点顾忌。所以能不惹,他们不会再来惹她。 “小姐!”云溪走了进来。 “怎么了?” 云溪看了闻人敬我一眼,欲言又止。 见状,闻人敬我一愣,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怎么?还有我不能听的话?” “敬王知道就好,还不赶紧回去。”云溪秉性一贯的作风,没给闻人敬我面子。 闻言,闻人敬我立即一脸委屈的模样:“月儿,你看看她,你说我俩现在是这种关系了,她竟然还是这么挤兑我,她这是目无尊长。” “哦!” 冷悦哦了一声就没了下音,闻人敬我瞪着眼:“哦?这就完了?” “不然呢?我把她吊起来打一顿,再调点辣椒水,往她身上泼,然后再继续打?” “呃……这样好像狠了点。” “所以咯,我这叫宽大处理。” “……” 再宽也不用这么宽吧? 闻人敬我嘴角微微一阵抽搐,瞬间无语,这主仆俩…… 都一个尿性!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得,我是个外人,我就先走了!”闻人敬我一副伤心的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可是明明说要走的,但老半天还在原地踏步。 冷悦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云溪说吧!” 闻言,云溪也只好说道:“那边传来话,说是朱府与卢辉煌都安静了,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 那边?? 这是指谁? 而且这说话,似乎真的不想让他知道是谁,而且他敢肯定。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人,否则冷悦与云溪也没道理对他隐瞒。 闻人敬我看了冷悦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冷悦淡淡的说道:“你要听,可以,但别问我是谁传来的消息,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闻言。闻人敬我脸上立即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然而照理说冷悦就是一个小小的京县小姐,可是听着她们主仆的话,他感觉,冷悦手底下有一支只听她使唤的人,而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听闻人雅舒说,冷悦给了她十个人,看来他喜欢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身上也越来越多的秘密。 “接着说。”冷悦转移了话题。 云溪又道:“那边问要不要继续监视。” “继续!”冷悦没有半分犹豫:“狗改不了食屎,这是一个道理,就算他们察觉到什么,以他们的个性,就算能忍着一天,两天,或者是一个月,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忍不了。” 出手就能拿出五百万两的人,如果这个人是杜老爷子,那么她不会怀疑什么,可是朱府,那就耐人寻味了。 “四妹,四妹你在家吗?” 这时,门外传来惊慌的声音,冷星然人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冷悦寻声望去,这时,冷星然也提着裙摆跑进了院子:“四妹,不好了,父亲出事了。” “又怎么了?难道他又被人捉起来了?”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管冷正离那个无情的男人,可是偏偏,那混蛋竟然与那个海爷扯上了关系。所以她是不管都不行。 “不是!” “不是你紧张什么?”冷悦没好气的道。 “可是父亲被革职了,难道这还不是大事吗?”冷星然说道。 “只是当不了官而已,并无性命之忧,难道真能算是大事?”冷悦不以为然,在她眼里,只要人能平安活着,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因为只要命还在,那么任何问题都可以一一解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 “行了,这些都只是小事而已,既然被罢免官职,那就叫他老实在家里待着。” 闻言,冷星然也只好离开了。 外头,厅堂之上,见冷星然回来,风姨娘等人立即问道:“怎么样?你四妹怎么说?” “她说这是小事。” 风姨娘双眼一亮。笑道:“我就说嘛,这事只要月儿出面,大事都能变小事,毕竟她现在可是公主,恢复老爷的官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姨娘,我说的是,四妹把父亲被革职的事看成是小事,但她并没有说要管。而且还说没有性命之忧就是不是大事,看来四妹并不想管这事呢!” 闻言,众人一怔。 杨姨娘叹气道:“也怪不得她,老爷怎么待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月儿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怨气都没有,以她现在的身份,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风姨娘:“只是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家里的收入就靠老爷那一点俸禄,虽然我们家也有几家商铺,可是收入并不多,最多也就是能维持家里的开销,但若需要用钱的话,我们肯定没有多余的支出。” 他们家里除了冷悦,就没有做生意的料。 可是冷正离就是牛脾气,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把家里在的商铺交到冷悦的手里,所以没办法,她们只能指望冷正离恢复官职。 但可惜,冷悦似乎并不想管。 只是她们却不知道,在冷星然离去之后,冷悦皱起了眉头:“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吗?” “月儿,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妥?”闻人敬我问道。 冷悦一声叹气:“何只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陷害冷正离不成,现在直接谏言罢免他的官职,你说,谁最得益?” “你是说,下一任的新京县,或者是海爷的人?” “不是或者,是很有可能,否则他那么费劲心思的把冷正离拉下位,这又是为何?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最近换的人太多了一些。” 闻言,闻人敬我稍想,然后说道:“除了封士谋与你父亲,我知道的还有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他们都是新上任,难道这当中有什么关联?” “可能有,也可能只是巧合,只是封女烟当初在刑部大牢里莫名失踪。至今也还没有找到踪迹,难道这不是一个需要警惕的问题?” 闻人敬我微微眯起了眼:“的确如此,堂堂刑部却形同虚设,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而且你父亲被陷害收藏虞美人,原因是与兵器有关,而且与他联系的人还是海爷,最后兵器也被海爷设计运进了城里,如今同样是不知所踪,这其中若没有内应,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还如此胆大妄为的通过你父亲‘知会’了我们。” 冷悦懒懒的挑眉:“所以这些事看来没什么关系,但其实关系却有千丝万缕,刑部,兵部,户部。京县,丞相,这些都处在重要位置,我感觉,宫云国真的要变天了。” …… 东宫,太子府。 宫似景紧蹙着眉心,沉声道:“她说的没错,宫云国真的要变天了。这些日里,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而且看似无关,但似乎都有关系,短时间内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宫帝的病情好转,这绝对不是他们要动手的时候,除非…… 宫似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不会什么?”闻人敬我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本太子想多了。”宫似景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所想的事情并没有依据,除非那些人为了得到皇位真的丧心病狂了,否则怎么会刺杀宫帝呢! 刺杀宫帝? 是的,刺杀宫帝,宫似景刚刚有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那个暗中蓄谋已久的人,也许会刺杀逼宫。 但这可是谋反,就算得到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们总不会真的那么做吧? 然而宫似景不知道的是,他们真的那么做的,而且用了很巧妙的办法。 这天,皇宫的某处突然烧起一把火,宫里顿时乱成一团,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救火之上,而这时,几个身影悄然的来到冷宫,展开一次毁灭人性的行动。 三个伺候宫帝的奴才被杀,而宫帝,被灌食虞美人,过量至死。 而这边,当大火平息之时,宫似景才收到宫帝已死的消息。 “什么?父皇死了?”宫似景大惊,心,暗暗颤抖着。 杀了? 真的刺杀了?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可是他却没有防范,而今天这场大火恐怕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宫帝就不会死。 宫似景心中自责,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这个时候,他若不坚强,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他,因为他现在可是太子,他挡着别人的路呢! 果然,不仅是他,就连皇后与冷悦都被弹劾了。 而理由就是残害宫帝,并且有‘证人’指证,第一,指证皇后是让宫帝服食虞美人的人,第二,指证宫似景明知包庇,与皇后合谋将宫帝囚禁在冷宫,第三,指证冷悦为人不正,宫帝明明是服食虞美人,可是她却说宫帝的病治好了。 然而这哪里是病啊? 三个宫云宫最出风头的人,可是却在同一时间被人指证,整个宫云国都乱套了。 此时,皇后与宫似景被困在宫中,等候公开审问,而冷府,也被大军包围。 “四小姐,请与我们走一趟。” 来人连公主都不叫了。直接喊了一声四小姐。 冷府那几个女人担扰的看着她,可是却帮不上任何忙。 而这次,冷正离竟然出现了,也不知是为看笑话的,还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是让人无法了解他此时的想法。 “放肆。你们竟敢……” 云溪怒喝,可是话未说完就冷悦打断了:“没事,清者自清,他们要审,我便让他们审,因为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一切。” 冷悦拼没有挣扎,随着他们一同离开。 “月儿……” 风姨娘等人着急的看着她,冷悦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关心我的人竟然是你们。” 说到最后,冷悦看了冷正离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又或者是比看待陌生人更人冷淡。 这是冷月的父亲啊! 可是冷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无情的父亲呢? 还好冷月已经死了,她若没死。恐怕也会被现在的冷正离气死了,又或者是伤心死了。 皇后寝宫的密室里,她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本宫失败了,也许到了明天,我就会人头落地。” “是谁?”冷修辰难得问了一句话。 “不知道,本宫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宫帝,又是什么人嫁祸于本宫。可是没关系,既然本宫都已经被囚禁在这座宫殿里了,那么想必到了明天,那个人就会出现了。” 闻言,冷修辰没有再说些什么。 皇后又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得到第二皇的力量吗?”冷修辰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后摇了摇头:“不,本宫只是有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本宫这个要求,本宫可以放了你,当然,能不能走出皇宫,那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说!” “本宫的要求很简单……”皇后俯身,在冷修辰耳帝一阵嘀咕,好半响,好才又道:“就是这样,如何?你要不要答应?”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冷修辰微微皱起了眉头。 “非常确定,但本宫希望,你也能做到我说过的事情,那也是本宫唯一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 第119章:本王证明 冷悦在刑部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被带进皇宫。 当冷悦来到金銮殿的时候,外殿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而金銮殿内,却只有少数几位大臣与嫔妃皇子。 其中,就有被审的皇后与宫似景,还有闻人敬我,宫长生。就连唐默都在。 唐妃见了冷悦,首先冷笑道:“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结果呢!转眼间就变成阶下囚了。” 冷悦直接忽略唐妃的话,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她只是淡淡的道:“今天的事,谁做主审?” 被弹劾的人是皇后与太子,还有她这位公主,一般的人可无权审讯,可是现在宫云国无君,谁还能做这次的审讯官? “国不可一日无君,各位娘娘,各位殿下,微臣的建议是先选皇,然后再由新帝进行审讯。”卢辉煌站出来谏言。 一些大臣也说道:“臣等附议!” 户部尚书:“微臣以为,几位皇子当中,除了太子殿下。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也就只有四殿下了。” 兵部侍郎:“二公子身犯邪祟,可除名,三殿下与五殿下这些年来并无功绩,而且陈贵人与宋美人都未列入四品。若三殿下与五殿下当朝为君,多有不适。” 闻言,寒昭仪立即笑得灿烂无比:“冰无,你听听,各位大臣都觉得你可以胜任,你就顺应天命,将来为吾朝贡献毕生吧!” 宫冰无面无表情,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淡淡的道:“儿臣尊旨!” “慢着!” 皇后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的话:“在你们把四殿下推上皇位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听听本宫的话?” “皇后,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寒昭仪皱着眉头。 到了这一刻,寒昭仪当然不会让皇后搅局,好不容易宫帝死了,皇后与太子都变成阶下囚,众臣又推举宫冰无为帝。她怎么可能让皇后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皇后冷然讽笑:“昭仪妹妹,你那么着急干嘛?不会是因为陷害了我们,担心事情会败露吧?” “胡说八道,你们的事完全是咎由自取。与本宫何关。”寒昭仪冷冷一哼。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更应该让本宫开口,毕竟你们一天未给本宫定罪,本宫就还是皇后。太子也还是太子,你说是吧?昭仪妹妹!” 寒昭仪咬牙切齿:“你……” “那么皇后姐姐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唐妃突然站了出来。 一旁,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唐妃能为皇后开口,怎么听。就怎么奇怪,因为这种时候,只要是聪明人都不想惹祸上身,特别是与皇后太子相关的事情。 可是唐妃,她不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就算了,竟然还敢替皇后开口…… 这个唐妃到底是什么打算? “有一件事,本宫必须说清楚,当年,本该服食虞美人的人其实并不是陛下,而是战王,本宫发现此事的时候,立即派人请陛下过去,只是在过程中发生了意外,陛下误喝了本宫准备给陛下的‘证据’,以至于陛下受虞美人之苦。” “可是陛下也知道,这事若宣扬出去,宫云国恐怕得血雨腥风,所以命臣妾不得宣扬,也不可让他人知情,故而。从那之后,陛下称病,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 说到此,皇后冷声一哼,又道:“所以本宫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更不知道陛下为何在病情好转之后还会被过量的虞美人至死,这事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加害于我们。” “这只是皇后姐姐一人之语。谁能证明?”寒昭仪立即说道。 “本王能证明!” 宫长生也站了出来:“当年的事,陛下派本王查办,后来的确查到,虞美人本该是给本王喝的。但却意外的被陛下服食了,所以皇后娘娘的话,应该没有撒谎。” 其实皇后有没有撒谎,宫长生并不知道,但当年的事,宫长生的确查到,虞美人本该是针对自己的,只是后来却被宫帝服用了,为了不牵扯其中,他才闭口不言,以防反过来被咬一口。 但听闻皇后的话,当年的事情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而且想必当年的事皇后也发现了,所以把虞美人端到宫帝跟前,本想与宫帝告谏与商讨,但可惜,宫帝在未知情的情况下却误把证据服食下肚,故而后来宫帝才会称病搬入冷宫。 “还有一点,那就是陛下册封月儿为公主,既然如此,想必陛下的‘病’真的已经无碍,而且非常感激月儿的救治,可是本王就不明白了,怎么转眼间,陛下亲封的公主就变成了别人指责的凶手了?这不是陷害是什么?”闻人敬我也有些愤怒的说道。 这件事,只要长点眼睛的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是这些人为了皇位,竟然直接无视了,真是可恶!荒谬之极! 宫长生:“没错,不仅是皇后与太子,还有悦月公主的事,明显就是有过多的疑点,所以必须重新审问那几位证人。否则谁知道是不是想当皇的人一手策划的阴谋,为的就是让太子下位。” 闻人敬我:“再者,太子与小皇子多次被刺杀,这难道不是有人想取而代之?所以事情也许都是有目的的阴谋。而这个时候先选皇,那就不合适了,再所以,必须公开重审!以示公证。” “他们是皇后与太子,若不是君王,谁能审?”寒昭仪暗地着急,冷悦拿不拿下都无所谓,毕竟只是一个外姓公主。可是若让皇后与宫似景翻身,那宫冰儿就没有机会成帝了。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皇太与太子在这个时候翻案,就算要翻,那也得让她的儿子登基之后再翻。但到那个时候,她的儿子已经是君王了,皇后与宫似景翻案了又如何? 那时候,皇位与宫似景已经无关了。 “哈哈~” 冷悦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那笑得有些狂妄的冷悦,众人疑惑,寒昭仪更是瞪着眼:“你笑什么?” “我笑寒昭仪您的想法很天真,就你那点心思,我们还不知道吗?你不就是在想,一定要让四殿下先立君,这样的话,就算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是无辜的,但那时候四殿下已经是君王,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就算再怎么无辜,他们也不能让一个君王下位,所以您现在是急着让四殿下继承大统吧?” “你……” 被冷悦道穿心思,寒昭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的,变幻莫测,心里对冷悦怨恨之极。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什么不对,高高在上的君王,谁人不想? 只要她的皇后继承皇位,那她就是太后了,这样一个诱人的地位,她岂能不心动。 寒昭仪气得想吐血,但还是一口咬定道:“可是皇后与太子的事,必须由新皇来审,否则谁也没有这个权力。” 第120章:将计就计 (三合一章) “谁说的?” 冷悦美丽的瞳眸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陛下有旨,但凡与虞美人相关的案件交由冷月,也就是我来审。” “胡说八道,陛下都殁了,又哪来的懿旨传来。”寒昭仪讽嘲的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寒昭仪,你就那么确定陛下在生前没有怀疑过你们当中的某人?”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寒昭仪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皇位这种东西,谁不想,难不成陛下真的怀疑过他们母子? 所以才会有遗诏这种东西? 冷悦笑容依旧,只是眼眸里多了一丝寒冷:“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陛下曾下过遗诏?”唐昭仪道。 “这个够不够?” 冷悦拿出一件物品,而这件物品竟然令众人都震惊了。 “这是陛下的玉扳指?”闻人敬我双眼一亮。 宫长生:“这可是陛下的随身之物,记得以前陛下曾说过,他说此物对他有非凡的意义,见它,与见君可相同,这么说来,陛下殁世之前的确有过这样的懿旨,否则玉扳指又怎么可能在冷月的手中。” “现在,我可以审理此案了吗?”冷悦对寒昭仪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反而有种讽嘲的意味。 “你自己也是嫌疑人,你怎么能审人?”寒昭仪还是不死心,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审,若是审出皇后与宫似景无罪,那宫冰无就别想成为君王了。 “谁说我是嫌疑人了?刚刚皇后与小王爷都说过,他们可以证明虞美人以前就存在陛下的体内,而我是给陛下医治的人,再者,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我开始医治之前,陛下就给我下过一道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医治陛下的病,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陛下本人,这也是为了怕陛下开口要虞美人而无法根治,所以陛下对自己的病情是清楚的,而且虞美人这种东西,要想不清楚也难吧?再所以,我持有陛下的圣旨,又何来的居心不良?那所谓的证人所证控的事情就更是荒谬了。” 说着,冷悦声音微顿,又道:“更别说我还是陛下册封的公主呢!可想而知,那些指证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若说有,那也是被人诬蔑。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诬蔑我呢?那就得好好审讯了,各位说是不是啊?” 冷悦持有给宫帝治病的懿旨,又是宫帝亲封的公主,从任何角度看来都没有嫌疑,所以寒昭仪说冷悦是嫌疑人就再也站不住脚了。 果然,众人闻言都点着头,就连卢辉煌也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案就交由悦月公主来审吧!” “卢丞相……” 寒昭仪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卢辉煌却扭开了头,似乎没有看见寒昭仪担忧的神色似的。 “开审!”冷悦也直接忽略了寒昭仪,走到上位坐了下来。 而冷悦一句开审,宫长生立即吩咐侍卫把那些证人带了上来。 那几个证人先是给宫长生等人行礼。然后才跪在冷悦面前:“见过悦月公主!” “你们几个,谁是指证我的人?”冷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来慈目祥眉,完全是老好人的样子,更看不出她的喜怒。 那几人相视一眼,然后有两个俯首,说道:“奴才是指证您的人。” “别‘您’啊!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客气,我可不敢当,毕竟你们的证词可是在说我为人不正,说我明知陛下服食虞美人却没有告知他人,这不是明摆着在说我是同谋吗?” 那两个人低下了头,没敢知声,毕竟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但冷悦是主审这点他们还是能明白的。 然而明明应该是嫌疑人的冷悦却变成了主审官,就是再愚蠢他们也知道,冷悦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若他们还敢胡言乱语的话,那只会是死路一条。 “不说话是吗?那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好了,我是皇后与太子殿下的同谋吗?”冷悦突然冷下了声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凌厉的目光,威严的表情。 “不是!”那两人异口同声,慌忙的道。 “既然不是,你们当初为何要指证我?还说出那种类似我是同谋之类的话?”冷悦又道。 那两人又暗暗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我……我们是胡说的,因为陛下的确是服食了虞美人,可是您明明知道却不说没有告诉大家,所以有些怀疑,然后胡说八道来着。”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有点依据,若我只是个旁人,我或者也会这么怀疑。” 闻言,那两个人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 “那么你们又是从何知道的?我既然都没有告诉别人,这事知道的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你们一个小小的奴才可真是有能耐啊!这么隐蔽的事,文武大臣们都还不知道,可你们却知道了,你们是比那些大臣们厉害呢!还是说你们一直在监视陛下的一举一动?” 冷悦一顶大大的帽子扣下来,那两个奴才立即一阵哆嗦。 监视陛下? 那可是死罪…… “那你们两个呢?你们又是怎么知道陛下服食虞美人的?又是如何知道皇后是主谋,而太子是包庇?还说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合谋将陛下囚禁在冷宫,你们知道得可真是详细啊?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事发时间,地点,又是何时何地?” “这个……” 另外那两人面面相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冷悦突然一声叹气:“看来你们就这点能耐,本来我还想着让你们生吃几只死老鼠,或者是丢进蛇窝里严刑拷问的,可是你们怎么这般无能啊?只是几个问题都答不出来,你们还跑来当什么证人,简直是诬蔑了证人这两个字。” 闻言,不仅是那几个证人一阵哆嗦,就连宫长生也是一阵恶寒,想起冷悦之前在他府中审问黑衣人的事。 “说吧!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真的那么做了吗?又或者这本是你们几个合谋诬陷?再有,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当然,你们可以不说,但我保证,刚刚说过的,只是小审问,真当我审问的时候,我会直接把死人的内脏塞进你们的嘴里。” 冷悦的话,那四位证人顿时脸色苍白如雪,额前冷汗淋漓,惶恐哆嗦着。 “我们说,我们说,是寒昭仪,是她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对,就是她,是她指使的。” “没错,我们都可以证明……” 那几个证人转眼间就把矛头指向寒昭仪。 寒昭仪一愣,瞪大了眼:“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何时指使你们了?本宫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寒昭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称帝,可是她只是顺势上位,然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竟然都指着自己? 寒昭仪心中又气又惊。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落入别人的陷井,那她就白活了。 这样的转变,众人也是意外了。 他们本以为这案子很难审,就是审了,也审不出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见多了。 结果没想到,冷悦三言两语就让那几个证人说不出话来,还纷纷拱出主谋,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回神,寒昭仪赶紧说道:“冷月……不,悦月公主。这真的不关本宫的事,这真的不是本宫指使的,你一定要相信本宫啊!本宫是无辜的。” “你是不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不过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是无辜的,这一点倒是真的,所以诸位对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审问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吧?”冷悦向周围看了眼。 众人立即摇了摇头。 “好,既然如此,我宣布,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无罪,当庭释放……嗯,好像也不太对。你们也没被关押,释放对你们没啥意义,那就无罪就可以了。”冷悦干笑一声,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尖。 以前看电视看多了,当法官判决无罪的时候,通常都会说当庭释放,结果一时顺口,就这么说了。 “至于寒昭仪与四殿下,寒昭仪虽然自称无辜,可是我想寒昭仪也没有证据,而我也只是个公主,所以还是让陛下自己判决吧!” 冷悦此话一出。众人本以为她的意思是选新帝,然后再由新帝判决,只是没想到,当冷悦的话刚落下时,宫帝竟然从殿外走了进来。 看见宫帝,众人立即一副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陛下??” 这是…… 他们为什么还会看见宫帝? 他们见鬼了吗? “怎么?朕没死,你们很不高兴?”宫帝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情,皇后与宫似景等人立即惶恐的向宫帝问安,最后,宫长生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那个了吗?” 宫长生本想说宫帝不是死了吗? 可是宫帝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这话他也不敢说出口,因为说君王死了,这可是大忌。 “这还是谢谢冷月,若不是她,朕或者真的死了。”宫帝走到龙椅前坐下,然后对冷悦笑了笑。 原来,当时宫帝的确被害了,但还好,冷悦一直在查虞美人与冷修辰的事,所以早就命令淡蓝监视一切,故而当事发之后,冷悦暗中入命,用呕吐的方式把宫帝胃中的虞美人吐了出来。 但为了想看看谁最想坐上皇位,最帝冷悦与宫帝商讨,来个将计就计,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听闻宫帝的话后,宫长生立即对冷悦竖起了大母指:“干得不错,不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本王啊?害本王还担心你来着。” 闻人敬我:“你这丫头,这么大一件事,你竟然没敢我知道,万一被他们得逞了呢?那你岂不是要被上骂名。” 虽说宫帝是没死,也能为她证明,万一哪个皇子真上了位,然后狠心灭口呢?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悦呵呵一笑:“得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剩下的,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本小姐回家睡觉去,昨夜在大牢里,那蚊子可多了,本小姐是一宿没睡着。” 丢下话,冷悦潇洒的挥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后来,冷悦听说,宫帝把寒昭仪贬为平民,赶出了皇宫,并没有要她的命,但寒昭仪留下书信。信中表示自己是无辜的,然后自缢于自己的寝宫。 而宫冰无,因为是皇子,还没有定论,所以暂时收押于刑部的大牢。 夜,静悄悄的,在这无月的夜色中,一道身穿白衣黑袍的身影悄然的来到大牢,走进最里头的天牢里。 天牢中,看见来人,宫冰无淡淡的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事与我们无关,母亲虽然是想让本殿下成为君王,但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 “我知道!” “什么??” 宫冰无一怔:“你知道?悦月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位深夜娇客竟然就是冷悦,而她的到底,宫冰冷心里也是挺意外的。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第一个来看他的竟然是她。 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明明要送你上位之人,他怎么可能反口就咬了你们母子呢?所以这其中必有妖孽,再所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了。”冷悦淡淡的声音,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既然有兵器运进城,那么谋反的情节就不对了。 因为有兵器,就会有兵,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兵一卒出现。 而当时,推举宫冰无上位的人就有卢辉煌与几位大臣。 也就是说,卢辉煌与那些大臣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让宫冰无上位,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想借此机会将宫冰无除之。 毕竟宫冰无可是除了宫似景以外比较有资格成为君王的人,当然,他们也有可能真的想推举宫冰无上位,因为宫冰无比宫似景好对付多了。 只要把宫似景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就算宫冰无真成了君王,再杀一个无能的君王其实很容易。 就好比今天一样,一个小小的伎俩就把罪名推到寒昭仪与宫冰无身上。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那么到时候,卢辉煌等人真正拥戴的人想要登基也很简单。 所以宫冰无变成阶下囚,也就是这次叛变的结果之一罢了。 “既然你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与陛下说?以你的地位,只要开肯开口,陛下必然会斟酌,可是你明知我们是被陷害的,你却一句话都没有开口,你害死我母亲。” 说到最后,宫冰无眼中满满的指责,因为他觉得,冷悦救了宫帝,宫帝就算心有不快,也会对他们母子网开一面,可是就是因为她没有开口,他的母亲才死了。 “四殿下,你这话就大有不对了,什么叫我害死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我陷害的吗?还有,那几位证人反口指证你们母子,我就算开了这个口又如何?我有证据证明你们的无辜吗?再有,陛下什么时候赐你母亲死罪了?你母亲会这么做只是为了证肯自己的清白,所以别把你的不满发泄到我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干嘛?来看本殿下的笑话吗?”闻言,宫冰无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可是他就是难过,明明与他们母子无关,明明只是因为有机会成为君王,明明只是顺应天命,可是这是什么天命啊? 到最后,死的死,入牢的入牢,他们母子什么都没有得到。 “寒昭仪的事,我也感到无力。不过这种事你觉得怪得了谁?身在帝王之家,这种事我相信你不无我陌生,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清楚一件事,你们母子没有捉走我爷爷?” “你爷爷的失踪与我们无关。” 冷悦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说罢,冷悦已经转身离开,其实早在宫冰无说那些事与他们母子无关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毕竟如果那些事都与他们无关,那么冷修辰就更没有关系了。 毕竟宫冰无若有冷修辰在手的话,他们不会选择在自己还没有得到冷修辰的力量之前就对宫帝下手。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过从的兵力,这样的造反,太儿戏了。 “对了,虽然你母亲那边我已经没办法,但你怎么说也是皇子,要从大牢里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以后你恐怕只能是个无权无势,什么都没有的皇子。” 临离开之前,冷悦又丢下一句话。 身后,宫冰无凄笑一声,眼中尽是苦涩,这了一个皇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寒昭仪也死了,有没有权势又如何? 还重要吗? 离开了大牢。冷悦回到梅园,云溪一边伺候着她更衣,一边说道:“小姐,四殿下说的话,难道您真的相信吗?” “他已经是阶下囚,没理由不相信,而且兵器进城却没有出现,爷爷那方面也没有消息,想必真的不是他所唯,只是没想到,那几个证人竟然最后一口咬定的是寒昭仪,看来这些都是经过别人的指使的。” 当时,那些人虽然看来慌恐害怕,可是冷悦一眼就看出来,他们虽然也有些慌恐,但眼神却很坚定,所以可想而知,那本就是一个阴谋,如果不出她所料,那几个证人应该活不到明天,因为他们该做的事情做完了。 果然,就在冷悦那么想的时候,当天夜里,那几位证人死了。 而这天。有些感慨的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皇后。 “真没想到,本宫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本想着牺牲自己也得保住太子与月儿,但没想到月儿竟然如此了得,三言两语就让证人翻供,看来本宫挺幸运的,不过您就不幸了。”说到最后,皇后看着对面坐着的冷修辰。 本来她已经与冷修辰说过,若到最后的关系,真的保不住的话,她就牺牲自己,保住宫似景与冷悦,当然,还得有冷修辰这个第二皇出面担保。 可是没想到,还不到最后,冷悦就入手了,以至于皇后也没有机会放冷修辰出来,所以皇后才会说这是他的不幸。 若是冷悦知道,自己的介入让冷修辰继续被关押在密室里,她大概会恨死自己了吧! 但可惜,她还不知道。 闻言,冷修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皇后,你所做的。不就是为了报仇,可是当你殷仇之后,当太子与月儿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吗?” 皇后眸光变得深沉,心中一紧:“不愿意也无所谓,只要能报仇,就是死,本宫亦无憾。” 冷修辰摇了摇头,心中叹气了,一个人的心,被仇恨占满,她还剩下什么? 虽说皇后一直都挺疼爱那两个孩子的。可是他知道,这种疼爱是有代价的,有阴谋的,所以冷修辰才会觉得可悲,可叹。 第二天一早,冷悦就进宫了,但进宫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去找宫帝,也没有去找宫似景,而是去了皇后的宫殿。 看见冷悦前来,皇后立即笑眯眯的道:“月儿,你来了。本宫与太子的事,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本宫与太子恐怕已经遭他们毒手了。” “陛下的虞美人,你是故意让他误食的吧?”开口,冷悦就说出让人意外又震惊的话。 皇后一愣,眼眸闪过一抹深沉:“月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本宫不是说过了,那是意外,陛下是不小心服用的,而且陛下是本宫的夫君,本宫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冷悦一声叹气:“那就要问问你心中的仇恨有多深了,以前,我一直觉得皇后娘娘并没有给陛下服食虞美人的理由,可是现在有了,不是吗?” “而且以前我也只是怀疑,但现在,我是肯定,因为这是你自己招认的,而我不相信什么误食的理由,因为那是多么重的证物,如果你真的发现有人对宫长生不利,又想告知陛下的话,你不可能将它随处放置,而是直接拿到陛下的面前,既然如此,陛下又有什么机会误食?除非你本就是有意放在显眼的地方,故意让陛下吃下去,然后才出现,才与陛下说那是虞美人,是证据,我说得对吗?” 第121章:公开身份 (三合一章) 虞美人,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随便将它乱放,可是皇后却说宫帝误食了,这不是恰恰说明此事绝对与皇后有关吗? 所以宫帝服食虞美人的事,皇后就算不是凶手也是故意而为之。 而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宫似景早日称帝,而皇后才能真的撑握大权,那么皇后的仇才可以得报。 闻言,皇后微微低下了头,冷悦看不到她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半响,皇后说道:“没错,一切都如你所言,陛下会服食虞美人的确是本宫故意的,不过那的确是给宫长生的,至于是谁要给他服用,这个本宫就不知道了,那么现在该知道的,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 最后一句,皇后明显是问冷悦准备如何处置这件事。 冷悦紧抿着唇沉默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皇后对她很好,真的很好。起码表面上真的非常非常的好,虽然冷悦也想过皇后这么做的目的,可是如果没有皇后,自己或者在冷修辰失踪之后就变得处境难堪。 所以就算她知道皇后对自己好是有目的的,但她也狠不下心来把这事告诉宫帝,而且她总感觉,这事宫帝是知道的。 因为之前她问过宫帝,问他怀疑谁,而宫帝的话也很让人耐人寻味。 那么一想,冷悦决定不张这个口。 毕竟如果身为当事人的宫帝自己都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手,可是却没有追究,那么她为何还要去揭穿这件事? 冷悦一声叹气,说道:“这事我可以不管,不过我爷爷他……算了,我就算问了,估计你也不会老实回答。” “你怀疑本宫?”皇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暗沉。 “对,就是怀疑你。”冷悦也没有否认:“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唐妃,你们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们一个为了报仇,一个明明对自己的儿子不疼不爱却非得把人带回宫,可见你们都有自己的心思,我说得对吗?” 皇后看着她,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从她脸上也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见她不语,冷悦又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因为你也知道,就算你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会怀疑你,所以你也不需要说些什么,而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如果是你,你得保证爷爷没有丝毫的损伤,否则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疼爱我,我都会杀了你。” 闻言,皇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悲凉:“你可真是狠心啊!亏本宫待你亲如儿女。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不过没关系,本宫说过,就算你杀了本宫,本宫也不会怪你。” 冷悦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盈盈俯了俯身,然后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走出门,冷悦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了冷宫。 冷宫内,看见冷悦的到来,宫帝似乎并不意外,他扬起了唇,笑道:“来了!” “陛下……” “好了,都不用说了,朕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宫帝打断冷悦的话。 冷悦抿着辰,说道:“既然知道,那您为何还要纵容?难道您不知道,您的纵容害死了寒昭仪吗?” 寒昭仪的死,明明可以避免,可是就因为宫帝没有及时处理皇后的事,所以才会被人先指证出来,继而才有了寒昭仪被指证的事。 其实就算如此,当时若是宫帝说出皇后的事。又或者是替寒昭仪说几句好话,替她开脱,那么寒昭仪也不至于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宫帝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悲剧。 闻言,宫帝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朕也没想到她会自缢。” “没想到?”冷悦嗤笑一声,讽嘲的勾起了唇:“陛下,看来你并不了解女人,你说,寒昭仪身为您的女人,明明如此的高高在上,可是你却将来贬为平民,还要送她离宫,你说,不是主谋的她,她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吗?” 寒昭仪会自缢,冷悦也没有想到,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宫帝才会发生,所以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看似慈祥,但其实却很无情。 “当然,我开口并不是想替寒昭仪说些什么,毕竟这些是你们皇族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自己的问题牵连于我,或者是我的爷爷,我这些话,相信陛下是明白的吧?” 冷修辰是第二皇,身为当朝皇帝,当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冷悦的话,宫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你已经接替了冷老太爷的位置吧?”宫帝虽然是这么问着,可是语气却是坚定的。 “何以见得?” 宫帝微微一笑:“就你这句何以见得,你就已经是默认了,而且如果你不是继承了冷老太爷的位置,你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些话。”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也对,那就当我没问。”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我现在才是第二皇,那么我请陛下做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 “公开我的身份。” “什么?”宫帝一怔,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你在与朕开玩笑吗?你可知道,当年为了暗藏第二皇的势力,诸位先皇做了多大的牺牲?可是现在好不容易隐藏下来,你竟然要公开?” “怎么?陛下怕我的地位高于您吗?”冷悦面无表情的说道。 宫帝摇了摇头:“朕若是怕,朕就不会留着你爷爷,朕有太多的机会可是杀了他,但朕没有不是吗?” “那只是因为你碍于我爷爷手中的兵力,听说有十万之多呢!虽然十万兵力在宫云国总体来说并不多。可是那十万兵马个个都是精兵良将,以一敌十亦不是问题,难道这样的强将,您不担心?” 宫帝微微一笑:“也许你说的不错,这也许是理由之一,但绝对不是如此,据先皇遗训,我们宫氏与你们冷氏还没有称皇称帝之前,他们是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然而帝位只有一个,在他们统一宫云国的时候,你们冷氏老祖便自动让贤。但我们宫氏老祖也是个极为重感情的人,所以就有了第二皇的存在,第二皇的存在,一来是为了不伤兄弟感情,二来是为了齐心协力建造宫云国。” 宫帝说着微顿,又道:“所以不管是宫氏还是你们冷氏都有祖训,不得兄弟相残,以免被他人渔翁得利,所以不管是以前的诸位先皇,又或者是现在的朕,我们都不会对历代的第二皇动手,相反的。你们冷氏也不会,因为那只会令宫云国伤筋动骨,而且最后的结果也许是让宫云国国破家亡,那样的代价太大了,我们都不愿看见。” “原来如此,看来第二皇的存在非常微妙。” “所以你也别说皇族的事与你无关,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第二皇族的正统。”宫帝说道。 “还有,公开身份的事,朕大概知道你的用意,你无非就是想利用这层身份把注意力吸引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冷老太爷才会机会回来。可是事关重大,朕得考虑一下。”宫帝又道。 闻言,冷悦点了点头,片刻才说道:“把四殿下放了吧!他毕竟是无辜的,而且他是您的皇子,要找个理由放人,我相信您有的是办法。” “这事不用你说朕也会去做。”宫帝并没有否决,又或者说他本有这个打算。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后,她给宫帝又诊断了一会,见他被灌药吐出来之后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她才离开。 …… “小姐,照现在的情形,老太爷在皇后与唐妃的手里最有可能,您为何不直接跟她们要人呢?”云溪说道。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了,几位皇子当中,除了太子与被关押的宫冰无,还有一个非常在意唐默回不回宫的人,可是现在宫冰无被关入大牢,可见可以与他无关。 那么就剩下皇后与唐妃这边的。 冷悦一声叹气:“云溪,她们都是疯子,与疯子你能比她们更疯吗?” 皇后,为了报仇,她隐忍了几十年,就连宫帝,她也能下得去手,试问,这样一个人,能用强硬的态度跟她要人吗? 至于唐妃,那就更不用说了,对待自己的儿子都能这般冷血,若是把这样一个疯子激怒了,冷修辰能平安吗? 所以这才是她忍着不去追问唐妃的理由,而皇后,她也只敢口头上说几句威胁的话。 云溪噘起小嘴:“明明都猜到大概是谁了,结果却什么都不能做,真是太可恶了,还有这次的事,寒昭仪与四殿下也算个倒霉鬼。” 闻言,冷悦只是抿着唇不语。 这次的事,随着寒昭仪的死亡,事情好像又回到的原点,唯一明朗的是怀疑的对象比较明确了,但却于事无补。 这让冷悦感到无力。 第二天,宫帝果然把宫冰无从大牢里提了出来,然而让冷悦有些意外的是,宫帝竟然也公开了她的身份。 冷悦问宫帝:“为什么?不是说这是先帝们很不容易才隐藏下来的吗?那您为何同意公开?” 宫帝微微一笑:“因为你想公开。而且公开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一来,想要对你下手的人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而且朕也知道你公开的目的,虽然说这么做其实也有坏处,但现在重要的是先让冷老太爷回来不是吗?” “谢谢!”冷悦只能如此说道,因为她也清楚,开公身份,弊大于利,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现在只想把冷修辰救回来。 所以接下来,那个想要她手中权力的人应该就会自动来联系她了。 对于冷悦的身份,整个京城也再次轰动了。 “冷月竟然是第二皇,那冷府不就是相当于皇族吗?” “好像也不是吧!皇榜上不是说了吗?除了继承人之外,其他人都不享有皇族待遇,也就是说,只有正主才是掌握权力之人,所以冷府还是那个普通的冷府。” “虽然说不享有皇族的待遇,可是那已经不普通了好吗?毕竟冷府现在出了个真正的金凤凰,哪还能普通啊!” “就是,就算其他人不享有皇族待遇,但谁还敢在冷府那些人面前撒野。” “只是没想到啊,那位四小姐竟然是这样的存在,想必以前皇后与太子殿下如此宠溺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没错没错,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过你们说,她以前是不是故意装傻的?不然她后来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呢?而且医术还那么厉害。” “这个很有可能,也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让别人不去注意她,这样她才比较方便继承第二皇位。” “就是就是,一定是这样的……” 大街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论着,然而在这些言论声中,有些人却对此事无比的担忧,就好比第一个出现在冷府的闻人敬我。 “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闻人敬我知道,冷悦这么做大有用自己去换冷修辰的态度,所以他才更是担心。 冷悦呵呵一笑:“傻瓜,你不是应该先问我,我为什么是第二皇吗?” “啊,对啊!你为什么是第二皇啊?”闻人敬我像是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其实刚听到的时候真的把他震撼了,但随之,他又担心起冷悦的处境,故而直接把那个问题忽略了。 说着,不等她开口,闻人敬我又道:“而且我活二十多年了,竟然现在才知道第二皇的存在,你们冷府隐藏得可真够深的。也真够吓人的。” 一国,存在二帝,一明一暗,这样的形势,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吧! 而且第二皇的暗皇竟然就在自己心心相念的爱人,这是倍感惊异,闻人敬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们冷府平平凡凡的,这样的话,爷爷也不会被人捉走。” 闻言,闻人敬我心疼的看着她:“别担心,冷老太爷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归来的,不过你可别乱来,你若敢乱来,我可饶不了你。” 说到最后,闻人敬我不忘嘱咐几句,因为冷悦的态度太明显了,他真的担心冷悦会为了救冷修辰回来而不顾自身的安危。 “知道了!” 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冷悦知道,如果真要用自己的生命才能换回冷修辰,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 所以心里,她只能对闻人敬我暗暗的说声抱歉。 “小姐,太子殿下与小王爷也来了。” 云溪的话,不等冷悦开口,闻人敬我已经翻了个白眼:“那两个臭小子,怎么走到哪都有他们。” “有我们怎么了?你若不来找冷月,自然也就看不到我们。”宫长生已经走了进来,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宫似景。 “冷月,你可瞒我们瞒得好苦啊!”宫长生回头就抱怨道。 冷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早就知道了,还装什么?你虚不虚伪啊?” 闻言,宫长生呵呵一笑:“好吧!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公开而已。” 冷修辰的身份,身为第一个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人,宫长生当然早就知道。而且这事冷悦也知道,至于宫似景,他当然也不会不知道,只是他们知道的,也不过是冷修辰是第二皇的身份,但冷悦,他们还真的是现在才知道。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们讶异与担忧。 宫长生:“父皇说,这是你要求的,可是你应该知道,这对你而言并没有好处,当然,这对冷老太爷而言却有好处。” 冷悦表明身份。想得到权力的人自然会与她接触,那么到时候,冷悦也会知道谁才是捉走冷修辰的人,而冷悦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找出冷修辰,但这一点,也许会令她丧命。 “行了,你们都猜到了,就别问我了。”冷悦说得有些无奈。 如果可以,谁想置身于危险之中,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因为现在她所怀疑的两个人,那都是疯子,而她也只能把危险引向自己,以免冷修辰真的被她们杀害。 而她也唯有将身份暴露出来,她们才会有所行动,否则以她对冷修辰的了解,别人大概对他用遍了大刑,他也不会将第二皇权交出去。 更别说现在冷修辰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第二皇权已经交到她的手中,所以与其让冷修辰咬着牙不松口,还不如她这边先行动。 听闻他们的话,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敢情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吗?”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闻人敬我真的很不喜欢,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她的事。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们一个曾是太子第一人选,一个是现在的太子,当然会知道第二皇权的事,所以有些时候,你是不能与我们相比的。”宫长生笑嘻嘻的说道。 “嘚瑟!”闻人敬我撇了撇嘴,丢他一个瞪眼。 “呵呵,嘚瑟又怎么样,可惜,你连这点都嘚瑟不起来,哈哈~”宫长生完全没给闻人敬我面子,直接取笑道。 宫似景看着那两个斗嘴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才对冷悦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但本太子还是那句话,若遇危险,先顾及一下自己,你若出了事,那冷老太爷就不知道让谁来救了。” 冷悦看着宫似景,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 她不知道宫似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他的问题,比如冷修辰是在宫里消失的,比如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宫,又比如,现在让人怀疑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 她不知道皇后的所做所为宫似景知不知道。但冷悦突然在想,宫似景也不是笨蛋,他应该也看得出来,如今皇宫里的局势,那么,如果宫似景知道她怀疑的对象之中就有皇后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很想问问他的想法,但这些话冷悦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有感觉,宫似景并不知道这些事。 当然,这只是感觉,宫似景毕竟是皇后的儿子。是太子不是吗? 而且皇宫…… 那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谁才是真正的吃人魔,谁也说不准。 …… 对于冷悦的身份,不只是外面的人,就连冷府也震惊得无与伦比,就连冷正离犀利的瞳眸中都闪过一抹惊异。 但当冷悦过来与他们解释的时候,冷正离却依然是一副冰冷的嘴脸,完全漠视冷悦的存在,只有冷府那几个女人是高兴的走到冷悦面前叽叽喳喳的。 “月儿,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拥有第二皇权,看来以后别人都不能欺负我们冷府了。”风姨娘说道。 杨姨娘:“可不是,想起前两天。你还被人诬陷呢!现在他们敢来一个试试,咱们一道第二皇的圣旨就灭了他。” “哈哈,我们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呢!”冷云叶也笑说道。 冷星然也是满脸激动着:“虽然与我们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弹劾父亲了……哎呀,不对,父亲现在也没有恢复官职。” 闻言,众人有些无奈的瞪了冷星然一眼,然后又偷偷看了冷正离一眼,有些担心冷正离会生气。 冷正离最讨厌的人就是冷悦了,就算冷悦现在高高在上,但以她们对冷正离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拉下脸去求冷悦的。 “都看着我干嘛?没事的话都回去。就那么屁大一点事,值得你们如此喧哗吗?”说完之后,冷正离也不管众人是什么表情,直接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冷正离离去的背影,冷悦嗤笑一声,堂堂宫云国的第二皇,到了他嘴里竟然是屁大的事,看来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讨厌她。 “月儿,其实你父亲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 风姨娘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说到最后,她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冷悦。 冷正离的厌恶是如此的明显。别说是冷悦本人,就连他们这些旁人都看得真真的,然而这样的厌恶之情却是出自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女儿。 冷悦岂能不伤心。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所以不用担心,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一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而闹心? 那她就太愚蠢了。 “你……你没放心上就好!”风姨娘有些无奈的道。 其实冷正离为何如此讨厌冷悦,她们都是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自从冷悦出生以来,冷正离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对待,所以冷正离的怨恨到底是从何而来,她们完全看不明白。 …… 某处奢华的院子里,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荷花池边,似乎在看着风景,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呵呵,第二皇?厉害,真是厉害的身份,不过就算如此,我们的帐,早晚会算清楚的,冷悦,你给我等着瞧!” 此时,冷悦若是在此,她大概会震惊,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别人,她正是被抄家灭族,从大牢里莫名消失的封女烟。 而此时,封女烟正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风国,而如今,封女烟也不叫封女烟,她叫金珂,风国摄政王之女。 第122章:再次相见 (四合一章) 上善堂。 伯仲倾拿着包好的药递给冷悦,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给,这是你要的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便没了下音。 伯仲倾看着她,笑道:“你说你,身份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了。” 四小姐,楚公子,悦月公主,现在还来一个第二皇,他真怀疑,以后会不会还有别的身份出现。 冷悦微微一笑:“不是说了,怎么顺口就怎么叫,不过我还是习惯你们叫我四小姐。” 伯仲倾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他只是淡淡的道:“这些药是给杜家那位公子的吧?怎么样?治疗了一段时间,有效果吗?”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像杜西这种情况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他只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难以成长,现在冷府已经好多了,而且这小子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好,请了老师教他的东西,通常一遍就会,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绝对可以独立生活。” 别人都说杜西是傻子,但不过智力上有点小问题,但这些可以通过针炙疏通,而且再加上杜西被家人保护得太严实了,所以看来才会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现在每隔三两天她都会给杜西用针炙的方式疏通全身,又配合药物治疗,所以冷悦相信,再过不久。杜西就能独立自理。 当然,现在的杜西就像一个孩子,还需要学习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从上善堂离开之后,冷悦拿着药回到冷府。 此时,梅园里,杜西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写着什么,见冷悦回来,他双眼一亮,然后跑到她身边:“娘子,我今天会写你的名字了,你看!” 杜西把自己写的东西放到冷悦的面前。 冷悦低头看了眼,笑道:“不错,写得很工整,以后继续努力。” 杜西写的字其实很普通,就像孩童刚开始学写字的模样。 但现在的杜西虽然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然而心智上却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冷悦也不会吝啬的说他写得不好。 而且偶尔的夸赞,也能让人产生动力。 果然,一听写得不错,杜西立即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冷悦面前蹦蹦跳跳的:“哦,太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写的。” “对了,娘子,今天老师说我不能叫你娘子,因为我们没有成亲,所以还不能这么叫,是这样吗?”杜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冷悦面前,歪着脑袋纠结呢! 冷悦微微一笑:“理论上的确如此。” 之后,冷悦与杜西解说着娘子与相公,还有妻子与夫君之类的关系,说完之后,她又道:“所以就像你父亲与母亲,你父亲可以叫你母亲娘子。那是因为他们成亲了,是夫妻,而我们没有,所以照理说,你的确不应该这么叫我。”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冷悦:“……” “娘子?”见她不语,杜西疑惑的看着她,而且虽然嘴里说明白了,但还是我行我素的叫冷悦娘子。 “成亲,那必须是彼此都喜欢彼此,那样才可以成亲。” “我喜欢你啊!”杜西理所当然的语气,但说着又扁起了嘴巴:“难道娘子不喜欢我?所以不想跟我成亲?” “呃……不是,只是这种喜欢跟那种喜欢不一样,就是……哎呀,算了,我也解释不清楚,以后等你接触更多的事与物。学习更多的东西,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冷悦说得有些无奈。 感情这种东西,以杜西现在的智力,他是不会了解的。 现在的杜西就是一个‘孩子’,孩子喜欢一个人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喜欢你,但这种喜欢绝对不是爱情,只是单纯的喜欢。 “可是……” “行了,这种事现在你还不用多想,回屋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针炙。” 闻言,杜西蓦然瞪着眼,然后揪着自己的衣领,嘟囔的说道:“今天老师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随便脱衣服,不然要负责的。” “……” 冷悦抚着额头,嘴角抽搐着,心中一阵无语。 “那只是一般的人,可我是大夫,大夫是百无禁忌的,在医者的眼里是没有男女区分,所以你尽管放心吧!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也不用对你负责。” 这些话,冷悦得好无力,也很无奈。 杜西这小子,刚刚还问她什么时候‘成亲’呢! 结果现在却担心要负责…… 果然是个孩子,难道他就不知道,负责的话就得成亲吗? 杜西双眼一亮,咧嘴一笑,貌似懂了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云溪。你不是大夫不要进来看我光膀子,不然我要对你责任。” 一旁,云溪顿时‘你杀了我吧’的表情,嘴巴狠狠的抽搐着,额关一片酱紫:“杜公子,我也不希望你对我责任,所以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进去看你。” 听着杜西后面的话,冷悦也是一副让我晕了算了的表情。 我靠~ 这天真无知是无人能敌啊! 天下绝无分号,只是三两句话就让人很想死了算了,不然人怎么可以这么无知呢! 真是让人无语。 可是却不能怪他,因为他是真的不懂啊! 而这样的杜西,冷悦心中都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母指,心中暗道:这才是天真无邪最高的境界。 给杜西针炙之后,冷悦才来到书房。 “小姐,这些都是这几天的账册,三位掌事让您过目。”云溪把一些帐本放在冷悦的面前。 “嗯!” 冷悦淡淡的应了声,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提笔写画着什么。 一旁,云溪看着冷悦画的东西,双眼一亮:“小姐,这是新的样品吗?” “嗯,杜家那边虽然只是占有一半的产业,但怎么说也是股东,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给些新样品让他们单独销售,他们赚得越多,也我利益也会跟着上涨,并不吃亏。” “也是!”云溪点了点头:“小姐,以您现在的产业价值,您恐怕才是京城的第一富了。” 以前,杜府那是人称第一富,可是现在,杜府的行商有一半的财产却是属于冷悦的,而且冷悦还想添加一些新玩意到杜家的店铺里,可见杜家以后是前途无量,那么冷悦的财产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闻言,冷悦只是淡淡轻笑:“云溪,有时候别被表面迷惑了,我手中的产业看着是不少,在外人眼里,也许也很了不起,可是你能保证京城里没有隐富?” “隐富?” 那是什么? 似乎看懂她的不明,所以冷悦又道:“据我所知,汇丰银庄分五个等级,从低到高,是纸鉴,铜鉴,然后是银鉴,金鉴,还有玉鉴,而我现在也不过是金鉴,而玉鉴,我问过汇丰钱庄的掌事,他说在京城,持有玉鉴的人一共有五位,至于是谁,我是不知道,但以此可以肯定,在京城,最有钱,最富有的人肯定不是我。” “金鉴最低都得两百万两起步,而玉鉴是两千万两,这两者之间虽然只是相差一个字,查实际的距离可是差太多了。”云溪瞪大了眼睛。 “所以咯,我现在就算加上杜府那边的财产,顶多也就是一千三百万两左右,距离两千万两也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说我是第一富,那是言过其实了。”冷悦慵懒的耸了耸肩。 从表面上看来,她的确风光无限,毕竟只是杜府就有一百五十五家商铺,而她自己也有三家,只是杜家的店铺虽然多,但有一半以上是不怎么赚钱的存在,大多是不亏本而已。 所以真要算起来,就算一百多家商号,利益加起来也不是太多,所以她才想改变一下杜家那些商业。 否则就浪费那么多店铺与优势了。 “对了,下午玉衡姑娘会过来。”云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嗯,玉家的生意做得也不错,上次交给他们代理的琴也卖得七七八八,想必又得进货了!我们库存也不太多了,你让金掌事再准备准备,省得断货了。” “好的!” 冷悦在书房里忙了好一阵。直到中年准备吃饭了,她才离开书房,只是当她刚动筷子的时候,玉衡就已经来了。 “不是说下午才过来?”冷悦有些讶异,然后让云溪添了一副碗筷。 玉衡也不客气死坐了下来,笑道:“还不是想念四小姐家的饭菜了,所以提早过来了。” 自从冷悦开了悦月西餐厅之后,冷府的伙食冷悦也特意让人调教过,一来是为了让自己吃得好,二来是那几个男人不时跑来蹭饭,为了不麻烦,冷悦也干脆让府里的厨娘也学了一手。 故而已经知道此事的玉衡一个没忍住,就跑来蹭饭了。 闻言,冷悦无奈的轻笑:“你们呀,一个个都是吃货,小心把你们吃成小猪了。” “那也是一种福气,吃得好。吃得饱,还有什么可求的,而且我是吃不胖的,所以不担心。”玉衡给自己添了一碗汤,然后一边吃着,一边与冷悦说着话。 “还有,能与公主……不对,公主好像也不是你最厉害的身份了,你现在可是第二皇,所以能跟四小姐这样一个人物吃饭,多少人羡慕,所以不亏。” “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厚了?”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呵呵,我这是近墨者黑,跟你们相处多了,自然就变了。”对于这点,玉衡自己也感到挺意外的。 想起以前的自己,那是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文文的。 玉衡不敢说自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没大没小,可是跟冷悦他们相处多了之后,她才发现,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挺好的。 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很自在。 玉衡的话,冷悦笑了笑,不语。 “月儿,我肚子饿了,还有没有饭啊?” 这时,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一抹矫健的身影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玉衡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与悲伤,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她扬起笑容,着先玩笑似的说道:“敬王爷,您这是在占四小姐的便宜,您说您,一个大男人,想吃饭去悦月西餐厅吃不就行了,到四小姐家吃,不会是想省点饭钱吧?” 玉衡突然有点后悔提前过来了,虽然她已经决定放弃闻人敬我,但怎么说这个男人也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心情也不能说恢复就立即恢复,见了面总觉得有些尴尬,还有淡淡的忧伤。 看见玉衡,闻人敬我也是一愣,但随即就笑道:“本王已经先给她钱了,她爱怎么扣就怎么扣,在家里吃同样扣钱,本王是不会有意见的。” 相反的,他还可以与冷悦一边吃饭一边顺便培养感情。 这才是一石二鸟呢! 最后的话,闻人敬我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在心中暗道。 冷悦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由于闻人敬我的出现,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奇怪,虽然他们三人也一直找着话题,想要缓解一下奇怪的气氛,但好像不太顺利。 就这样,这顿饭就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之下吃完,之后玉衡也赶紧把自己要订的货与冷悦下了单,然后就说自己还有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冷悦一声叹气,若有所指的说道:“石投湖水,涟漪泛,平静之后,依然有人记得,曾有颗石头沉入水底,不曾捞起。” 闻言,闻人敬我也有些无奈的道:“虽然我是不记得了,但玉衡的事我也有些愧疚,只是我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女子,时间也会让她淡忘一切。” “希望如此吧!玉衡是个好姑娘,我希望她幸福。”冷悦轻声的道。 闲聊一阵之后,闻人敬我也被肖清恒叫走了,冷悦本想回房午休,可是心头却有什么忘了处理似的。 见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云溪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二公子这两天跑哪去了吗?”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云溪摇了摇头:“没有啊!一直在他的院子里,怎么了?是不是唐妃又做了什么?” “不是,只是我的身份也公开两天天了,他与我住一个府邸,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问,这不是挺奇怪的吗?” “咦?”云溪微微一愣:“好像也是。别人都来过了,就连玉衡姑娘今天也算来过,可是二公子与您都住在冷府,但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这的确挺让人纳闷了。” 冷悦抿着唇,半响,好才道:“我去看看。” 说罢,冷悦站了起来,然后往唐默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前,冷悦抬起了手,正想敲门,可是此时,房中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她来了似的,然后传出了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闻言,冷悦放下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今天又待在屋里没出去?” “没什么地方可去,也没什么地方想去,而且这几年在寺庙清静习惯了,也没什么出门的冲动。”唐默放下手中的书籍,给她倒了一杯茶。 冷悦坐在他的另一边,端起茶,呷了一口,才道:“我现在是第二皇,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唐默声无起伏。 冷悦微微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那你可真是奇怪,别人知道了,那都会好奇的来问上两句,可你,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府邸里,可你却什么都不问。” “问了能改变什么吗?” “呃……不能。” “既然不能,我问来干嘛?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赶我走,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去问?” 闻言,冷悦笑了笑:“好吧!那就当我没问。” 而她也明白唐默是怎么想的了。 宫里的事,唐默不想参与,所以不问,而且身份这种东西,他也不在乎,所以也不问,故而,不管她是公主也好,暗皇也罢,那都不是唐默所关心的事情。 …… 清晨,温和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黎明的曙光在大地上戏撒下一层淡淡的金光,迎来了展新的一天。 这天,冷悦起了个大早,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藗,看来神采奕奕。 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乌黑的瞳眸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片刻,她微微勾起了唇角,轻声的道:“不错,够精神!” 说罢,冷悦离开了房间,走出了房门,可是刚打开门,云溪就迎了上来:“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赐的公主府已经建好,不过尚未题名,陛下问您,新府邸是题名暗皇府,还是冷府,又或者是公主府。” 闻言,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片刻才道:“公主府吧!” 虽说是第二皇是最高的身份,但总有种功高盖主的味道。而冷府虽然也不错,然而却不能镇压四方, 所以暗皇府与冷府,一个过高,一个过低,但公主府这几个字就不同了。 公主是一品凤凰,一般人就算不认识她,但看见这几个字也不敢造次,所以用‘公主府’这三个字正好合适。 冷悦的话,云溪也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 “对了,还有一事,因为您第二皇的身份,各国派了使节前来祝贺,陛下问您什么时候见见他们。”云溪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冷悦优雅的支着下颌,稍想片刻才道:“两天后吧!这两天搬进公主府,新府入住,让他们到公主府道贺,一举两得。”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回复宫里。” 两天后,冷府的人都搬进公主府,只是搬迁的过程中,冷正离本不同意,只是冷悦说:“你若不同意,那你以后就自己养老,否则我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冷血的父亲。” 冷正离已无官职,若是不跟着离开,早晚得坐吃山空,所以最后只能向冷悦低头,但依然是冷无好言就是了。 所以在冷悦说了他住公主府的哪个院子之后,冷正离也没有再出现过,就连两天后的宴会也没有参加。 这天的宴会,冷悦其实没请多少人,只是现在的她,身份已经摆在那,就算她不开口,自动上门道贺的人也绝对不会少。 所以除了冷悦所请的朋友与相熟的人,今天到场了还有文武百官,再有就是各位前来道贺的使节。 然而这些使节当中,有两个人却是冷悦万万想不到的。 他们一个是雨国的小秦王,秦北欧,这是一个差点让她回不到京城的男人,冷悦本以为,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不想,这次,秦北欧竟然以使节的身份出现。 而还有一个,那更是冷悦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封女烟。 “小女子风国摄政王之女金珂,见过宫云国第二皇,暗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堂下自称金珂的女人。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张面容,冷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她实在不明,在相府抄家灭族之后,在大牢里突然消失的封女烟,她为何变成现在的金珂,而封女烟这个时候回来,她就不担心再次落入法网吗? 不过很显然,封女烟不怕,她若是怕就不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封女烟自称金珂,而见过她的人也不多,所以除了少数认识她的人暗地皱眉,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在宴会的其间,封女烟也就是现在的金珂,除了偶尔与旁人攀谈几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举止,若说有,那就是此时的她太温和了。 整个宴会上一直带着笑容。看待众人也是陌生的,仿佛她真的只是金珂,对于宫云国的一切都不相熟似的。 这样的‘金珂’冷悦也不免怀疑,难道这只是一个长得与封女烟相似的人吗? 冷悦想不明白,所以也没有再强迫自己去想。 宴会途中,冷悦寻了一个机会,走出大堂,然后准备在花园里透了口气。 然而正当她走进八角凉亭的时候,突然拧起了眉,冷声喝道:“谁?” “四小姐还是这么警惕呢!难怪当初让您从雨国跑了回来。” 那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冷悦看向来人,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小秦王,别来无恙。” “有恙,自从你从雨国跑了之后,本王心里就不太舒服,好像多了一根刺,刺在心头,想拔,拔不掉,想不理它,似乎又不太可能,你说,本王该怎么办?”秦北欧缓步过来,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冷悦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了唇:“那就是你小秦王的问题了,毕竟能不能留下人,那是能力问题,没能把我留在雨国,那是小秦王能力不够。” 闻言,秦北欧淡淡的挑了挑眉,话锋转了半圈:“不过说来也是好事,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而且身份多得有些吓人,当初若是真把你留在雨国。想必宫云国也会因你而怒。” 只是一个神医,只是一个‘楚公子’,留下就留下了,宫云国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大夫与雨国开战,但如果是第二皇,那后果可就非同小可了。 所以说实在的,秦北欧也有些庆幸,当初若不是闻人敬我带着冷悦离开雨国,如今的局面恐怕难以控制。 冷悦呵呵一笑:“所以你该庆幸我回来了。” 雨国皇帝是个强硬的人,向来护短,是自己这边的人,他会护着,但如果是敌方的人,他会很狠心。 当初雨帝要将她留在雨国,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医术能为雨国所用,所以对她回宫云国的事百般阻扰,若不是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兵分两路对她救援。她恐怕还被困在雨国呢! “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你离开之后,吾朝陛下曾说,不为己用,要诛之,以免他日成为我朝的绊脚石,不过因为你的身份一变再变,这事才搁置了。”秦北欧像是久未见面的好友般,对冷悦开城公布,完全没有隐藏当初雨帝的心思。 而冷悦也只是淡淡轻笑:“是吗?那你们雨帝还真是小鸡肠肚子了,我明明救了你们雨国的黎明百姓,可你们雨帝却好威风啊!不为己用就要诛之,难不成天下所有的能力他都得杀之,都得担心将来成为强劲的对手吗?” 冷悦明着暗着的指责,可是秦北欧却没有半点歉意,反而笑嘻嘻的道:“哈哈,谁叫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要知道。以你的医术,那是天下无敌。” 秦北欧说着声音微顿,又道:“其实我们陛下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就是担心将来还会发生瘟疫那种重症,若是每次都得用绑架的方式把你‘请’到雨国救人,我们也是很烦恼的,所以留你在雨国也是为了未雨绸缪。” “呵呵!”冷悦皮笑肉不笑:“那你们雨帝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明摆着就是用‘抢’的。” 她明明不是雨国的百姓,就因为她医术好,所以强行将她留在雨国,这是什么道理啊? 简直就是强盗。 “哈哈,行了,你也别生气了,那不是过去的事吗?现在你若去雨国做客,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秦北欧保证似的说道。 冷悦呵呵一笑,有些讽嘲的道:“我先听着!” 冷悦并不相信秦北欧的话,因为雨国与宫云国现在还没有停战呢! 现在派来使节前来。说是道贺,恐怕也是为了查探消息,又或者心里有什么小九九的阴谋诡计。 “你好像不相信本王说的话?”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该相信吗?又或者说,我能相信吗?” “随便你怎么想。”秦北欧耸了耸肩,话锋突然一转:“这几天本王没有地方住,我就住你公主府了。” “我会让人给你安排行宫。”冷悦想也没想就回答。 “别啊!”秦北欧赶紧摆手:“我说四小姐,楚公子……你我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吧?你是不知道,你们宫云国的行宫现在住着多少人,各国的使节,随行,都住在行宫里,每天吵吵闹闹的,烦都烦死人了,所以我不要再住行宫了,我要住你的公主府。” 冷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我跟你也不熟。” “怎么就不熟了?当初你在雨国的时候,你住我府邸。本王是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现在本王来你们宫云国,难道不该礼尚往来让我住你公主府吗?”秦北欧理所当然的说道。 冷悦翻了个白眼,嗤笑一笑:“我说小秦王,你可真会算,你也不想想,当初我是自愿住进你秦王府的吗?” 现在跟她谈什么礼尚往来,这男人难道就不觉得可笑了一点?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不走了。”秦北欧耍赖道。 闻言,冷悦美丽的瞳眸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声音冷下了几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信,不过出了这道门,本王保证,我会到处跟人说,你这个宫云国第二皇不懂待客之道。而且非常无礼,嚣张,把本王这个客从丢出门,无视使节该有的待遇。”秦北欧一本正经的说道。 此言一出,冷悦原来冷漠的瞳眸更是冰冷了。 这个混蛋…… 他这是吃定自己不敢那么做。 两国之间不管如何战乱,可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并且以礼相待,这是规矩,不管任何一国都得如此,所以真要让秦北欧出去这么胡说,那会引起各国的公愤。 见她不语,秦北欧又软下了声音:“四小姐,其实本王也不是想威胁你,可是你知道,当初你‘不辞而别’,害我在八大八口守了十几天。结果还是让你跑回来了,你说,这口气,我能咽下去吗?” “你可真是可以的,当初明明是你派人死守八大入口,阻扰我回京城,可是现在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冷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这是同意了?” 冷悦回他一个瞪眼:“我能不同意吗?” 她若不同意,不出两天,所有人都会说她怠慢使节,而且各国的使节都还在呢! 她真能丢他出门不成? 第123章:给你奖励 (三合一章) “那就谢了!”秦北欧很随意的说了句。 然而他虽然在道谢,可是冷悦却感觉不到他的谢意,而且她有一种感觉,秦北欧非要住她的公主府绝对不是想住那么简单。 只是比起秦北欧,冷悦现在最担心的其实还是那个与封女烟长得一模一样的金珂。 回到厅堂,冷悦环视一圈,发现那位自称是金珂的女人已经离开了。 冷悦询问似的看了云溪一眼。 云溪俯身,在她耳旁小声的道:“那位金珂郡主说是累了,所以已经离开了,不过她还说了,她说改天再与您聚聚。” 闻言,冷悦也没有说什么,但眼中,那乌黑的瞳眸却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 还要与她聚聚? 这是礼貌的说一句,还是真的还想与她见面? 如果这个金珂就是封女烟,照理说,她躲自己都来不及,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只是风国摄政王的女儿? 这时,冷悦真的猜不准了。 毕竟天下之人,相似的,或者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不是没有,所以这也许就是一个巧合。 对于这个问题,关心的人也很多,所以宴会散去之后。闻人敬我,宫长生,还有宫似景与伯仲倾都留了下来。 “要是能看到她的手臂就好了,记得以前封女烟以前左手受伤过,那时正好是我给她包扎的,现在应该还有一个疤痕,若是能找到那个疤痕,那就能证明金珂就是封女烟。”伯仲倾说道。 闻人敬我:“这恐怕有点难吧?毕竟女子之身,哪能随便露出来,除非……” “除非同为女子!”宫长生接下闻人敬我的话。 宫似景:“那本太子派个几个宫女过去伺候着,这样的话,只要她还在宫云国,我们总有机会知道。” “那就这样吧!”冷悦一句话,最后如此敲定了方案。 这厢,看着宫似景派来的两个宫婢,金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柔柔的道:“你们叫随心,随意,是吧?” “是的,我是随心,与随意是姐妹。” 金珂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没想到宫太子如此照顾本郡主,既然是你们太子殿下的好意,那你们就留下来吧!” “是,随心与随意一定会好好伺候金珂郡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随心说道。 金珂微微一笑:“你们先下去吧!需要的时候本郡主会叫你们。” “是!” 随心与随意毕恭毕敬的应了声,然后退出了行宫。 行宫内,直到这姐妹俩离开,金珂身边一个女子才说道:“郡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他们已经怀疑您了。” “怀疑不是很正常的吗?毕竟本郡主这张脸……”金珂说着呵呵一笑:“太多的人怀念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金珂就是封女烟,封女烟就是金珂,看见自己这张脸,冷悦他们肯定会怀疑,但怀疑又如何? 她现在可是风国摄政王的女儿,是郡主。更是使节,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冷悦他们不能把她怎么着。 所以随心与随意这两个宫婢,她就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们是来监视自己的,为的就是找出自己是封女烟的证据。 只是可惜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她,身上怎么可能留着证据让人怀疑,所以除了这张脸,她身上所有能‘指认’她的证据都没有了。 不管是美人痣也好,或者是身上的疤痕也罢,她都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去除,所以这个天下再也没有‘封女烟’,有的只是金珂。 公主府。 听闻宫似景传来的消息,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真的没有?” “是的,的确没有,那两个宫奴都看过,别说是手臂上,就连身上都没有任何瑕疵。”宫似景肯定的说道。 随心与随意是他的心腹,所以绝对不会骗他,可是随心与随意在伺候金珂沐浴更衣之时,的确没有看到伯仲倾说的所谓的疤痕,所以这个金珂,也许真的只是金珂,与封女烟没有半点关系。 “这么说来。是我们想太多了?”闻人敬我也皱着眉头。 虽然从宫似景的话中听来,那个金珂郡主应该不是封女烟,可是不知为何,闻人敬我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宫长生:“也许这样也不错,单纯的金珂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可若是封女烟,那情况就不太妙了。” 封女烟在牢中消失之前留下血书。 灭族之恨,至死方休! 这样深沉的仇恨,如果金珂就是封女烟,她回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报仇,最危险的人就是冷悦,而且这样的金珂,他们要捉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毕竟金珂是郡主,是风国摄政王的女儿,现在还是使节的身份,随便把人拿下,恐怕会受人于柄。 所以没有在金珂身上看到疤痕,也许还是件好事。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然而不知为何,虽然理论上,这个金珂应该不是封女烟,但他们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觉得非常压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京城,繁华的街道上。 一妇人带着两个丫鬟走在街上,突然,一道身影突然撞了过来。 “混账,怎么走路的,也不看清楚……” 那妇人低声怒喝,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皱起了眉头,眼眸闪一抹震惊:“你……封女烟?你怎么在这?” “封女烟?”金珂微微一笑:“这位夫人,虽然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长得像那个封什么烟的女人,不过您真的看错了,我叫金珂,是风国摄政王之女,亦是前来向第二皇问候的使节。” “不……不是吗?”那妇夫紧盯着金珂,面带怀疑。 金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柔声的道:“本郡主与那女子真的长得很像吗?” 何只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妇夫在心中说道,但脸上却依然笑着:“原来是我弄错了,想来也是,如果是她,她是不可能出现在京城的。” 前丞相被抄家灭族,封女烟从刑部大牢消失,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而这样一个带罪之人。能逃出去,又岂会自己跑回来受死。 所以这么一想,那妇夫当下就觉得不可能,所以这只是一个长得像的女子罢了,绝对不是封女烟。 “其实那位与我长得很像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那么多人看见我,或者是提起那个名字就如此惊怒?”金珂好奇似的问道。 闻言,那妇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啊!看见你,大家能不怀疑吗?” “原来如此,看来是这张脸惹的祸。”金珂脸上并没有任何怒意,说着还有些顽味的眨了眨眼。有些开玩笑的语气。 “对了,刚刚没有撞疼您吧?”金珂又道。 “没有没有,只是一点小事。”那妇人笑说道。 金珂:“那就好,若是哪里不舒服,您可得说一声,不然金珂可是会愧疚。” 金珂那温和的笑容,妇人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不是一个人,你们就算是长得相似,但个性却很不同。” 封女烟的个性总是那么高傲,而且说话也比较嚣张,而眼前这个金珂。虽然与封女烟长得一样,可是脾气却很不同。 面带笑容,说话总是温柔如水,听着让人很舒服。 金珂盈盈俯了俯身:“您若真的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好!” 金珂笑着转身,但离开之前,她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还未请教您的尊称呢!” “我是闻人府的王妃,亦是敬王的母亲。” 原来,这位妇人就是闻人敬我的母亲,闻人王妃。 当然。这事金珂早就知道了,但脸上,她依然一副失敬的表情:“原来是敬王爷的母亲,失礼了!” 金珂又是盈盈俯身,然后才离去。 街道的不远处,玉衡手里打着油纸伞,美丽的瞳眸疑惑的看着前方:“那不是闻人王妃吗?与她说话的女子是谁啊?看来一身贵气呢!难不成又给敬王爷拉红绳了?” 玉衡并没有见过封女烟,所以就算是知道封女烟是被通缉的罪臣之女,但却不识本人,所以尽管现在看见金珂,她也不会想到封女烟,更不知道那是谁。 而她看见金珂与闻人王妃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第一个感觉就是疑惑,第二个感觉就是怀疑,她怀疑闻人王妃是不是又给冷悦找‘情敌’了。 毕竟这种事,闻人王妃也不是第一次做。 这么一想,玉衡小声的嘀咕道:“不行,这事得赶紧告诉四小姐,省得她被人抢了男人都不知道。” 说罢,玉衡赶紧跑到公主府。 看见玉衡,冷悦勾起红唇,顽味的笑道:“我说玉衡,你这丫头是不是吃我家的饭吃上瘾了?真有那么好吃吗?可是这半时不就的,还没有煮好呢!” “没煮好我就等着。”玉衡下意识的回答,可是话刚落下,她又赶紧摇头说道:“哎呀,不对,我来不是为了吃饭的。” “那你来干嘛?”冷悦有些疑惑。 玉府要的货昨天已经提取,按照他们现在的库存,不应该这么快就卖完了,所以今天玉衡来肯定不是为了商业上的事。 “是闻人王妃,刚刚我在大街上看到她了,然后她与一个女子相谈甚欢,可能又给敬王爷找王妃了,所以你得看紧一点,小心他被别的女人拐跑了。” 噗~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这个丫头,你会不会太紧张了?闻人王妃只是与个女人说会话,就变成给敬王找老婆了?” 看着她那笑得有些夸张的笑容,玉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吗?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闻人王妃以前不也对我做过相似的事,所以只要有可能,闻人王妃真有可能这么做,所以你还是防着点吧!小心着了她的道。” 有些东西明着不怕,就怕她暗着来。 闻人王妃再不是,那也是闻人敬我的母亲。所以谁知道闻人王妃会不会用些激烈的手段。 玉衡那担心的模样,冷悦赶紧收起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输给你,我认了,毕竟你与敬王的感情比我深,可是如果最后让我输给一个旁人,那我就恨死你了。”玉衡故作生气的道。 “是是是,我绝对不会让你输给旁人的,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放心,不用操这个心了。”冷悦配合似的语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笑意。 “你在敷衍我啊?”玉衡双手插腰,双眼瞪着她:“不过真不是我要说,那个女人的条件看来真的很不错,那穿着打扮绝对不是普通人家,不是王孙就一定是贵胄。” “好好好,我知道了,回头我问问敬王,看看他知不知道这回事,若是知道,那就是闻人王妃替他找妻子了,若是不知道,那就肯定是熟人谈话而已,这样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玉衡呵呵一笑,说着话锋一转:“今天我是来给你送情报的,所以你得感谢我,中午的饭,我就在你这吃了。” 冷悦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我这当自己家了。” “哈哈,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所以计较那么多干嘛!你若是怕吃亏,改天到我家吃,我绝对举双手欢迎。”玉衡没羞没臊的道,完全没有一点客气的态度。 …… 金珂说过会改天找时间聚一聚,冷悦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第三天,金珂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金珂见过第二皇。”金珂温文俯了俯身,问安道。 “金珂郡主客气了,我虽是第二皇,但并不是风国的,金珂郡主贵为摄政王之女,身居一品,你我,实也差不多,而且两国之间,也难以为君臣之礼相待,还有。第二皇这个身份其实我也不太习惯,金珂郡主就叫我四小姐或者是悦月公主吧!” 身为第二皇,冷悦的身份的确比金珂的高,可是她再怎么高贵,那也只是在宫云国,而不是风国,所以君臣之礼,用在他国的郡主身上,似乎也不太合理。 “悦月公主说笑了。”金珂改了口:“您贵为第二皇,身份相当于宫帝,而且又是身为女子,这让金珂万分佩服,所以金珂的身份哪能比得上悦月公主呢!” 闻言,冷悦只是笑了笑,小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直到金珂坐了下来,冷悦才看着她,似真似假的说道:“金珂郡主,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冷悦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一边打量着金珂,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闻言,金珂只是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道:“有,这几天,见过我的人,不少人如此说过,而且我还听说,那个女子与悦月公主似乎有什么仇恨。” “也算不上仇恨,只是各自为营,彼此的想法与谋事不同罢了。”冷悦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她语调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那犀利的瞳眸中闪过一抹银光。 看来对这个女人抱有怀疑的人可不只是他们几个,不过这也难怪,这个金珂,明明长得与封女烟一模一样,只是金珂就是金珂。封女烟就是封女烟而已。 因为金珂的身上没有封女烟的伤疤。 从这点来看,金珂应该不是封女烟,也正因为如此,冷悦只是那么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就错开了话题,没有把话题一直放在金珂是不是封女烟的问题上。 “对了,金珂郡主难得到宫云国一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冷悦问道。 金珂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我对宫云国也不熟,要不悦月公主给我介绍几个好玩的地方。” 冷悦勾起了唇,淡淡的笑道:“其实我也不常出游。不过京城的话,西湖是个不错的去处,那里的荷花几乎常年绽放,值得一看,还有王母庙,听说那里的姻缘签很灵,金珂郡主或者能求个好签,找到如意郎君。” “好,那本郡主明天就去游西湖,然后再去王母庙。”金珂欢快的说道。 这天,金珂在公主府用了膳才离开。 直到金珂主仆都走了,云溪才从旁边走了过来:“小姐,这个金珂郡主,好像真的不是封女烟,封女烟可不会像她这般温和。” 封女烟可是从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态度,所以与金珂实在相差太多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算了,也许就是她们太像了,所以是我想多了。” 这个叫金珂的女人,虽然看来温文大方,脾气也很好,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从各方面看来的确不像封女烟。可是冷悦心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与不安,无法形容。 那天之后,金珂便不时跑到公主府,与冷悦闲聊,或者是问她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又有好吃的,几乎也成了公主府的常客。 “这个金珂,她是把你当朋友了吗?”闻人敬我心头说不出的奇异。 一个长得像封女烟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冷悦的朋友? 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奇怪。 毕竟封女烟视冷悦为仇人,而金珂却视她为友人,这关系可是差天远呢!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不知道,可能就是在宫云国没有相熟的人。而我又是同为女子,比较好说话吧!” “那她真的不是封女烟吧?”闻人敬我不是第一次再问起这个问题。 因为他是真的担心。 如果真的是封女烟,那么冷悦可就随时有危险了,因为金珂太经常出现在公主府,真要对冷悦下手的话,机会很多。 “应该不是吧!”冷悦也不是太确定的语气。 虽然理智上来说应该不是,可是心里,她真的没有放下怀疑。 “总而言之,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女人,你得小心一点,毕竟她可是风国的郡主,她会不会有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闻人敬我嘱咐道。 冷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说什么?”闻人敬我微愣,回神,他又紧张的道:“是不是我母亲又来找你麻烦了?” “不是,我现在的身份,她估计再讨厌我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只是前两天听玉衡说你母亲与一个女子在街头说话,关系似乎很好,玉衡怀疑你母亲又给你找准王妃了。”冷悦把那事说了出来。 闻言,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就因为这样,我母亲就是在给我找妻子吗?这个玉衡。她在想什么啊?” 冷悦呵呵一笑:“这傻丫头只是关心我们。” “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冷悦懒眉轻挑。 “你就不担心吗?” “我相信你!”冷悦想也不想就回答。 如果闻人敬我骗她,那么他就不是她喜欢的闻人敬我了,所以她选择相信。 闻人敬我心头一暖,握着她的手:“月儿,谢谢你的信任,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这辈子,我喜欢的人也只会是你一个人。” 闻言,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真乖,奖励你!” 说罢。冷悦倾身向前,吻上了他的唇…… 久久之后,直么一吻结束,冷悦依靠在闻人敬我的胸前,脸上盈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不负我,我定陪君走天涯。 这是冷悦此时的感想。 “悦月公主,我又来了,我今天……” 金珂闯了进来,可是话未说完,她就娇羞的看着冷悦与闻人敬我,因为他们现在还抱在一起呢! “那……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金珂脸色通红的说道。 看着那羞答答的金珂。冷悦赶紧从闻人敬我的身上离开,有些尴尬的道:“没,我们这是……那个,你怎么来了?” 一旁,闻人敬我暗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失落,这个女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难道跟冷悦相亲相爱,可是却被人打扰了。 这心情就像吃了死苍蝇似的,不是一般的让人郁闷。 “哦,对了,我今天买了两件流仙裙。这件给你,我觉得你穿蓝色应该很好看。”金珂说着已经从丫鬟的从手里过一个盒子,然后把那盒子递给冷悦。 只是走在冷悦面前之时,她却不时看向闻人敬我,那目光似乎有些好奇。 发现她那目光,冷悦低下了头,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谢谢!我很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说着,金珂那双眼睛在冷悦与闻人敬我两人身上打转,笑嘻嘻的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了?” 第124章:为你打架 (三合一章) “那个?是哪个啊?”闻人敬我愣了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闻言,冷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敲在他的脑袋上:“笨蛋,她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做了。” “做啥了?”闻人敬我下意识的反问,但下刻,他似乎弄懂了冷悦的意思,所以顿时赤红了脸。 “月儿,你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羞不羞啊?”闻人敬我语气无奈,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人了,不然怎么说得出口。 “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吗?那你别亲我了。”冷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闻言,闻人敬我顿时瞪起了双眼:“这怎么行,我们可是……” “看来我真的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金珂微微一笑,打断了闻人敬我的话,说着,她又向冷悦说道:“我还是改天再来吧!对了,昨个儿我又去了王母庙,又求了一支姻缘签,结果又是上上签呢!看来我的如意郎君真的会出现也不一定。”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那就祝金珂郡主好运。” 金珂回以一笑,俯身,然后离开了公主府。 直到金珂的身影消失,冷悦与闻人敬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闻人敬我:“这个女人。我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 尽管这个叫金珂的看来温文贵气,一副好姑娘的形象,可是每次看见金珂,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厌烦。 “同感!”冷悦说道。 别说是闻人敬我,就是她这个不时与金珂相处的人,她也对金珂这个女人产生不了好感。 闻人敬我在公主府停留一会,没多久就离开了。 留下公主府里,冷悦也没啥事好做,所以干脆逛起了自己的公主府,到处乱转。 “说来,我还是第一次逛自己的新家呢!”逛着逛着,冷悦突然有些感慨。 公主府是宫帝赐的,所以一切都是安照公主的规格建筑,她也没有过问过什么,所以当云溪说公主府已经建好,她就搬进来了。 然后不是宴会就是不时接待各国的使节,所以还没有好好的看过公主府长什么样。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秦北欧突然出现在冷悦的跟前,疑惑的看着她。 冷悦瞪了他一眼:“你走路没声音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好不好,关本王什么事。”秦北欧反唇相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早就在屋顶上,见她来了才故意藏起来,然后突然跳出来吓她。 “你什么时候回去?”冷悦转移了话题。 “干嘛?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秦北欧四处看了眼,然后随意且慵懒的坐在草坪上。 “知道就好!”冷悦也没有客气的回答。 一个不知为何非要住进公主府的人,当然是越快赶走越好,省得惹出事端。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反而更想长居于此了,你说怎么办?”秦北欧两手优雅的摊开,很是无赖的眨了眨眼。 “凉拌!”丢下话,冷悦也直接丢下了人走了。 但秦北欧哪会让她称心如意,所以赶紧站起来追了上去:“我说,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再怎么说本王现在也是使节吧?你这么丢下本王离开,你觉得合适吗?还有,怎么说以前我对你也那么好,你就这么对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你这叫……” 冷悦猛得停下脚步。 后头追上来的秦北欧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你干嘛突然停来啊?”秦北欧抱怨的道。 冷悦蓦然回头,冷冷的道:“你再罗里吧嗦的,我把你的嘴巴都缝上。” 她那冰冷凌厉的眼神,秦北欧莫名的感到心惊,但回神,他就笑嘻嘻的道:“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你是打不过我的,所以……” 所以? 所以没有声音了,只因为他的啰嗦,所以冷悦一枚金针出手,封了他的哑穴。 见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冷悦噗哧一声,总算笑了:“活该!” 总算安静了! 谁叫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且一个大男人,他不觉得自己有点话唠吗? 吵死人了。 秦北欧指手画脚的,脸色郁闷得不行不行的。 这该死的女人…… 这是什么手法? 用内劲竟然冲不开。 冷悦呵呵一笑:“你就乖乖闭上嘴巴吧!时间也不长,就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我就不陪你练习‘哑语’了,拜拜!” 冷悦潇洒的挥挥小手,笑嘻嘻的转身离开。 身后,秦北欧瞪着双眼,可是却拿冷悦没有办法,只能那么看着她离开了。 “爷,你阴沟里翻船了。”红松走到秦北欧的身旁,一脸怪异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可疑的光芒,似乎在憋笑着。 秦北欧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滚! 那个女人…… 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这个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离开了秦北欧的视线,冷悦心情大好,但很快,她就不好了,因为公主府发生了‘打架’事件,当事人竟然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杜西与唐默。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收到消息,冷悦立即跑了过去,当她来到他们的面前时,杜西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到于唐默,他武功本来就好,所以一点事都没有。 看见冷悦,杜西立即一脸委屈的告状:“娘子,他打我,我是坏人,坏蛋,我不要跟他住一起,你把他赶走,我不要看见他。” “你闭嘴巴,她是你娘子吗?别胡乱乱叫,再乱喊我缝上你的嘴巴。”唐默冷喝。 缝上嘴巴啊? 这话不就是她刚刚对秦北欧说的吗? 冷悦脸色有些怪异的看了杜西一眼,又看了唐默一眼,然后有些头痛的抚着额:“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西,那就是一个相当于‘孩子’的存在,若不是有人激怒了他,他这种人应该不会跟人干架。 而唐默,他虽然有‘暴躁’的时候,但通常只要别人不提起他‘食血’的事,一般不会爆发,可是现在,唐默却与一个‘孩子’动手,这让冷悦感到意外了。 闻言,那两个人哼了一声,把头一撇,都不说话了。 “都不说是吗?不说就给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都给我回去。”冷悦冷下了声音。 此言一出,杜西首先嘟起了嘴巴,委屈的道:“娘子。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回去?还有,你看,我脸都被他打肿了。” 唐默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是我的错?若不是你,我的玉佩会摔坏吗?” “不就一块玉佩吗?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而且明明是你自己没拿好,能怪我吗?再说了,我也说了会赔偿给你,可你竟然还说我是个白痴,说我是笨蛋,娘子说了,无故骂人白痴笨蛋。这叫人身攻击,所以你才是笨蛋呢!” “你……” “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冷悦摆了摆手,赶紧打断他们的争吵:“杜西,你把他的玉佩弄坏了是吗?” “他放在桌上,我拿来看了,然后他看见了,叫我还给他,我给了,可是明明是他自己没拿稳才摔坏的,他却怪在我头上,还骂我是笨蛋。所以我就说他小气,说他冷血,说他……” “行了,重要情节我已经知道。”冷悦再次无奈的摆手,然后看着唐默:“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唐默点了点头:“当然重要,这是我亲手打磨的,过两天就是你的寿辰,我本想送给你的,可是现在摔碎了,再打磨一块也来不及了。” 闻言,冷悦一愣,想起唐默以前说过。他说送自己做的东西比较有诚意,当然,这是唐默那个侍卫教他的, 所以之前还送了一条亲手绣的手绢给她呢! 但没想到他准备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块玉佩,而且还是亲手打磨的,所以打破了,才会这样生气。 只知道原由之后,冷悦也只能无奈叹气了,一方是觉得自己无辜,不是有心的,而另一方因为是亲手做的,而且是给她的礼物,可是打破了,所以非常生气。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两个人各有固执的理由,所以才会变成干架事件。 “杜西,你不经他人就乱动别人的东西,这点是你的不对,所以有时候不是道歉就可以了的,还有,也不该随便骂人冷血什么的,这样会伤人,以后别这样了。” “哦!”杜西低下了头,乖乖的应了声,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有错的,但他都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可是唐默还小气巴巴的骂他笨蛋白痴,所以他才生气的。 “还有你。”冷悦回过头来看着唐默:“你说你,他就是一个‘孩子’,跟一个孩子计较有意思吗?还有,礼轻情义重,送礼不一定要亲手做的才叫礼,只要有那份心,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高兴,所以他都已经道歉了,你再咬着不放,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知道了!”唐默也乖乖的道了声。 他就是一时着急,想着自己要送出去的礼物没有了,所以才跟杜西吵起来,而且吵着吵着,也不知怎么的,结果就打起来了。 冷悦看着他们:“你们都是住在我家的人,既然住在一起,那就是缘分,你们不好好相处就算了,竟然还打起架来。这像什么话?所以总得来说,今天的事你们俩都有错,都给我好好反省。” 冷悦一顿批评,唐默与杜西顿时没了脾气。 不过经这两个男人一吵,冷悦才想起,自己的生日近了,又或者该说,‘冷月’的生日近了。 这个生日毕竟不是自己的,其实冷悦早就忘记了,所以如果不是这两个男人,她或者根本就想不起来。 …… “月儿,听说今天有两个男人为你打架?”闻人敬我进门就吃味的道。 闻言。冷悦白了他一眼:“那也算吗?” 一个像孩子,一个像自闭,完全是两个不成熟的男人,而且别说得他们好像是抢老婆似的,完全不是这回事。 “杜西那小屁孩或者不算,可是唐默,他是怎么想的,你又知道吗?”闻人敬我这话并不是只是妒嫉,而是很有根据的。 因为唐默那个人就像冷悦说的,自幼就没人对他好,所以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喜欢这个人。而冷悦对唐默那么好,他就不相信了,唐默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 至于杜西,他不担心,那是因为杜西的心智就像一个小孩,一个小孩,那种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冷悦微微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他是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哦?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想的?”闻人敬我顽味的眨了眨眼。 “你不就想着我会不会见异迁思,话说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就因为他们因为一件小事打了一架,你就开始担心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是不相信他们。”闻人敬我赶紧表明心态。 怀疑冷悦对自己的感情? 他可绝对不敢这么说,否则这个女人肯定会跟他炸毛。 而且他也的确不是不相信冷悦,他就是不相信那些男,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太出色了,在她面前,他经常都会有种‘她真的选择了自己了吗’的感觉。 有些不安,有些害怕。 他害怕自己是在做梦,他害怕,自己梦醒之时。发现这一切都是梦,所以说真的,冷悦能喜欢上自己这件事,他真的就像做梦一样,总觉得好不真实。 大概也正是如此,当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之时,他才会特别不安。 “对了,秦北欧那混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他也住进公主府了?”说起男人,闻人敬我又想到一个人。 说到秦北欧,冷悦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是使节的身份,他要住进来。我总不能真的不让他住吧?至于他的想法,也许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吧!又或者……之前没把我杀了,现在再来杀一次。”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雨帝就是那样一个人,能为他所用的,他会护着,不能为他所用的,他会除之,而当初,在雨国的时候,秦北欧也这么跟她说过。 所以秦北欧这次会住进公主府,是什么心思,冷悦还真的拿捏不准。 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有点危险,月儿,这阵子,我也住在公主府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笑了:“怎么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云溪不是人?杜西,唐默,他们都不是人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而已,所以想就近保护着她,当然,也可以顺便与她陪养感情。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刚刚也说了,他现在是使节的身份,真要对我动手,他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大夫那么简单,对我动手,他也得冒险,所以我刚刚说的,也只是一种可能,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呢!” 秦北欧有什么鬼主意,这点或者是有,但杀她。这些冷悦也只是说说,因为虽然有可能,但这个可能绝对不大。 所以冷悦现在真正担心的不是秦北欧会杀她,而是他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除了云溪,我背后还有一个言凡呢!所以安心吧!我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 “言凡?” 闻人敬我微愣:“说来好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自从言凡传来冷修辰从宫里失踪的消息,之后言凡就一直没有出现过,闻人敬我还以为言凡去了什么地方呢! 可是听冷悦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如此。 “言凡一直在暗处保护着我呢!所以秦北欧的事,你真的不需要担心,再说了。他真要敢对我下手的话,那自己也得困在宫云国,这样的买卖并不划算,所以他应该不会那么做。” “那好吧!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得赶紧告诉我,我立即带来过来守着。” “就你那三百人?有我十万精兵多吗?”冷悦顽味的挑了挑眉。 “呃……” 闻人敬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冷悦现在可是第二皇,她的人又怎么可能比自己的少。 “总而言之,你记着有人愿意与你分担就好了。”最后,闻人敬我也只能如此说道。 “知道了!” 冷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一片温暖。 …… 另一边。得到‘自由;之后,秦北欧差点就冲了出去,准备找冷悦算帐,可是刚走出院子,他又灰溜溜的走了回来,然后无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 “红松!” “爷,怎么了?”红松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旁。 “她欺负本王!” 红松:“……” “她竟然让本王当了两个时辰的哑巴,你说她可不可恶?”秦北欧无比幽怨的语气,说着拿起石桌上的花儿,残忍的拔下那美丽的花瓣。 红松:“呃……那个,爷,那你想怎么样?要报复她吗?” 红松虽然那么问着。可是心里却不怎么看好。 不是他要鄙视他这个主子,而是秦北欧在冷悦面前从来没有占过半点便宜,所以他很怀疑,就算秦北欧跑去找冷悦算帐,但这帐能不能算,他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拿不下她?”秦北欧回头瞪着红松,似乎知道红松心里的想法。 红松干笑一声,说道:“爷,怎么会呢!您英明无比,聪慧绝伦,悦月公主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哪能是您的对手。只是爷您是男人,男人向来不与女人计较,而且您一向心地善良,所以只是让着她罢了,您若认真起来,她只有靠边站的份。” 闻言,秦北欧盯着他,就那么盯着他,好半响,他才说道:“人常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来果然是这样的。以前本王都不知道,你愿意还是个马屁精。” 红松嘴角一阵抽搐,额头黑线直冒。 这个……混蛋主子,自己会那么说还不是因为他。 结果到头来,他却成了马屁精了,他冤不冤枉啊? “对了,属下刚打听到一件事,过两天是悦月公主的生日,您……” “咦?她寿辰啊?那你说我送她什么好?” 不等红松开口,秦北欧又道:“走,我们上街,选礼去。你给我长长眼,若是到时候她不喜欢,我唯你试问。” 红松:“……” 刚刚到底是谁在说冷悦可恶欺负人的? 节操呢? 转眼还要送礼…… 这脸,也变得太快了! 对于生日这种事,冷悦其实并不热衷,所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当她生日这天,还是来了不少人。 当然,这些人都是她比较熟悉的人。 除了住在公主府的人,还有闻人敬我,宫长生,宫似景,伯仲倾。 玉衡也带着常心过来了。 看见常心,冷悦很是高兴,因为回到京城,她还没有机会去看看这个小丫头呢! “月儿姐姐,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啊?”常心跑了过来,抱着冷悦。 冷悦呵呵一笑,说道:“当然,姐姐当然也会想你。” “那你干嘛都不来看我啊?是不是忘记常心了?”小丫头嘟着小嘴,抱怨道。 “怎么会,姐姐太忙了,所以没没有去,可是就算如此,姐姐也常常与玉衡姐姐问起你的情况哦。” “真的?” “当然是真的。”冷悦肯定的点了点头。 闻言,常心那小丫头才人小鬼大的说道:“那吧!看在你忙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是是是,那就谢谢我们的常心妹妹大人有大量了。”冷悦应得有些无奈。 这丫头…… 真是人小鬼大,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一阵子不见,这小丫头倒是长高了不少,都到她胸口了。 第125章:可以做小 (四合一章) 生日宴并没有办得多隆重,只是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在一起闲聊…… 宴会结束后,时间也有些晚了,所以玉衡与常心留在公主府过夜,而其他人都回去了。 “月儿姐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常心那丫头可能是因为以前与冷悦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跟着冷悦睡,所以虽然公主府多得是房间,但她还是喜欢跟冷悦睡一起。 冷悦微微一笑,并没有否决:“好啊!” “丫头,你家里现在就剩下你与你娘了吧?”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常心微愣,然后点了点头。 “把你娘接过来怎么样?以后跟姐姐住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在冷悦的眼里,常心就像她的妹妹那般,常心她娘身体不好,身边又没人个,很多事都得靠常心自己,可是这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这样的日子,苦了这孩子了。 “可以吗?”常心双眼一亮,可是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可是,娘可能不会同意。” 与冷悦住一起,常心当然很高兴,可是常心她娘说过,她说我们虽然穷,但要穷得有骨气,不能什么都依靠别人,因为别人也没有那样的义务一直帮着你。 所以尽管知道这是冷悦的好意,但常心觉得,她娘是不会同意的。 闻言,冷悦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对那个没有见过的常母很有好感。 一个丈夫已死,除了常心这孩子就没有其他家人的一个寡妇,能有人伸手帮忙。一般人都会欣慰的接受,可是从常心的话中,冷悦得知,常母是一个很有节气的女人。 而这样的人,冷悦并不讨厌。 “你娘的事交给姐姐来处理吧!姐姐会说服她的。” 冷悦的话,常心只好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常心并不抱希望,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个娘亲。 常心的家虽然是在京城,不过却是在比较偏僻的角落,而且房子还是常父在世之前留下的,如今年久失修,看来就像鬼屋一般,简陋破旧。 “常心,是你回来了吗?” 也许是听见屋外有些动静,常母开口问道。 “娘,我回来了!”常心欢快的回了声,说着又道:“娘,月儿姐姐也来了哦!” 闻言,常母赶紧从屋内走了出来,紧张的道:“悦月公主也来了?快请进屋。” 对于冷悦,常母虽然第一次见,可是并不陌生,因为她常听常心提起,当然也知道常心与冷悦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而自己的病能得到控制也是因为伯仲倾。 而伯仲倾会来给她看病,那是因为冷悦是他的师傅,也是有冷悦的吩咐他才来的,所以对于冷悦,常母是非常感激。 这不,听见恩人来了,常母哪能不激动呢! “常嫂不必招呼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想与你相谈。”冷悦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双眸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常母看来不过是三十岁左右,长得不是很好看,但却是耐看型的,只是常年体弱,肤色看来有些苍白,身子也比较瘦弱。 听闻冷悦有事相谈,常母赶紧吩咐常心去准备茶水,这才坐到一旁:“悦月公主您请说!” “我想让常嫂与常心搬到公主府。” “这……”常母微愣,回神就道:“谢谢公主的关爱,可是我们母女已经够麻烦您了,我们就不过去了。” 闻言,冷悦微微一笑:“果然如常心说的那样呢!只是你虽然有自己的傲气,但你也得为常心想想吧?以你的身体,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常父去世多年,这家里没个男人也没有别的亲人,而常心还只是个孩子,这么苦着她,您忍心吗?” 常母低着头,沉默了。 冷悦又道:“我也是心疼那孩子,而且我让你们搬过去也不是白养着你,你也知道公主府很大,有时候也需要有人帮忙打扫什么的,所以你就当是我聘请你到府中做事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你就是我公主府的人,那么住在公主府也就理所当然了,你说是吧?” 常母心中感激,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谢谢悦月公主!” 冷悦是什么身份? 她会缺人干粗活吗? 而且还是常母这种病秧子? 所以常母知道,冷悦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接受,也是为了常心,而她也感受到被人关爱的温暖。 “娘,我们家的茶叶放哪了?我没找到。”这时,常心走了进来,心里还端着常烧好的开水。 “丫头。不用泡茶了,我们这就回公主府,你娘已经答应了哦!”冷悦勾起了唇,淡淡的笑道。 闻言,常心一阵欢呼:“真的?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常常跟月儿姐姐一起玩了。” “常心,别没大没小的,没礼貌,要叫公主!”常母训诫道。 冷悦:“行了,常嫂,你也别纠正了,常心还是叫我姐姐吧!我也听习惯了,还有,常嫂也可以叫我名字,若是叫不出口,那就随云溪一样叫我小姐吧!” “就是,我们都叫她小姐,所以常嫂也这么叫吧!”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云溪也说道。 常母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以后就叫您小姐了。” 常母虽然答应要搬出公主府,但过去的话也还得收拾细软,所以冷悦就自行先离开了。 “那是……” 刚走到街头,冷悦突然闪身走进一家商铺里。 一旁,云溪也皱起了眉头,接过冷悦的话:“小姐,那是闻人王妃与金珂郡主吧?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冷悦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说道:“云溪,你还记得玉衡跟我说过的事吗?” “什么事?” “前两天,她说看见闻人王妃与一个女子在一起,而那女子的穿着很是贵气,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想,那天玉衡看见的人,也许就是金珂。” “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金珂是风国的郡主,她怎么会与闻人王妃有交集?除非本就有意接触,否则哪会那么巧啊!”云溪怀疑什么似的说道。 闻言,冷悦沉默半响,然后才道:“派人给我盯着……算了,这事还是让敬王自己处理吧!” 这事毕竟关乎闻人王妃,冷悦不想闻人王妃知道了又跟她开撕,所以还是让闻人敬我自己去问吧! 而且也许就是因为巧合,当然,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她就不得不怀疑,这个金珂到底是谁了。 “我母亲与金珂在一起?” 听到这样的话,闻人敬我也是惊讶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这太奇怪了。 “行,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去试探一下母亲的口风。”闻人敬我又道。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天夜里,闻人敬我并没有回敬王府,而是回到闻人府,看见闻人敬我回来,闻人王妃很是高兴。 “你这孩子,整天待在那边,今天知道要回来了?”闻人王妃虽然在抱怨着,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闻言,闻人敬我只好笑道:“这不是太忙了,晚了,就在那边休息,回来这边怕吵着你们。” 他们所说的那边,当然是敬王府,自从搬到敬王府,闻人敬我也比较少回到闻人府,一来是因为自己公事繁忙,太晚回家也怕吵着他们,二来是他也长那么大了,有自己的府邸,当然也不可能每天往闻人府跑。 闻人王妃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住家里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你吵了?” “是是是,以后孩儿会经常回家的。”闻人敬我赶紧说道。 “算我有良心。”闻人王妃笑道。 “对了,母亲,今天我好像看见你与金珂郡主在一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闻人敬我如此说道。 当然,其实不是他看见的,但这事是冷悦告诉他的,然而闻人王妃对冷悦本就有意见,他若说这事是从冷悦嘴里得知的,他相信,闻人王妃肯定会气炸了,所以为了不知事端,他便改了口。说是自己看见的。 “咦,你看见了?那你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闻人王妃有些讶异。 “当时有事抽不开身,所以就没有过去。”闻人敬我找了个借口。 闻言,闻人王妃也没有怀疑什么,她只是说道:“说来也是意外,前些日子我与她在街上撞在一起了,她还把我撞倒了,不过也没摔疼,然后我见她长得跟封女烟一样,就说起了这事,再然后……” 闻人王妃把自己与金珂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所以啊!那孩子说为了表示道歉,今天就请为娘到翠心楼喝茶吃点心了,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不过真没想到啊!天下竟然有那么相似的人,不过那脾气与性子就完全不同了。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温柔如水,那孩子可有礼貌了,一点大小姐的脾气都没有。” 听完闻人王妃的话,闻人敬我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原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对了,厨房里还有人参汤,我去给你端碗过来。” “好!” 难得回家,闻人敬我也没有拒绝。 …… 第二天,闻人敬我就来到公主府,然后把事情的经过与冷悦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样吗?” 从事情的经过看来,这似乎很是平常,可是这样平常的事如此巧合。冷悦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可若说不是,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吗? 但金珂不是封女烟,这些已经经过宫似景的查证,因为金珂身上的确没有疤痕,所以这个应该可以排除了。 但会不会是因为金珂知道自己与封女烟长得相似,想利用这一点呢? 这就难说了,毕竟金珂是风国的郡主,金珂的立场肯定站在风国那边,若是想搞什么小动作,想要利用那张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应该只是巧合吧!你若是不放心,我派人盯着。”闻人敬我说道。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还是算了吧!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如果单凭她长得像封女烟,我们就对她处处监视,这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使节,别惹出什么纠纷才好。” “嗯!” 闻人敬我点了点头,并没有不认冷悦的话。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放松警惕之时,金珂却开始行动了。 金珂向宫帝谏言,说风国要与宫云宫和亲。 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只要两国和亲,那么风国与宫云国将停止战乱,这是两国百姓之福,但金珂要和亲的人竟然是闻人敬我,这一点就让宫帝为难了。 因为闻人敬我与冷悦的关系,不管是宫帝还是宫似景,他们都很清楚,所以金珂提议要与闻人敬我和亲的时候,宫帝只能说考虑一下,然后讯问了闻人敬我与冷悦的意见。 “你们怎么说?”宫帝看着殿堂下的两个人,有些无奈的道。 这事,如果不答应,那他们将成为两国的罪人,但若答应了,闻人敬我与冷悦的感情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冷悦是宫帝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冷悦,宫帝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宫帝为此也很是为难。 不等冷悦开口,闻人敬我已经首先说道:“陛下,微臣不同意,微臣此生只爱月儿一人,所以没办法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与金珂郡主和亲也不行。” 为了两国牺牲自己,闻人敬我自认没有那么伟大,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了和亲而与冷悦开开,然后与别的女人成亲,他做不到。 “你呢?”宫帝转向冷悦。 冷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我想与金珂郡主先谈一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月儿,你不会想放弃我吧?”闻人敬我皱起了眉头,不喜欢冷悦说的这些话。 因为这种话就像要为了两国放弃自己似的,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先弄清楚,金珂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明明知道我们是一对,她为什么要插足进来?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她的目的再作打算也不迟。”冷悦淡淡的分析道。 金珂不只一次看见她与闻人敬我在一起,也一直明白他们是一对,可是没有半点征兆,金珂就插足在他们中间,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所以冷悦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或者是从一开始,金珂就是这个打算,而金珂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也是为了打听他们之间的消息。 回到公主府,冷悦就把金珂请了过来,见了面,冷悦便淡淡的说道:“为什么?” 冷悦没有明说是什么,可是金珂明显也知道冷悦是什么意思。 金珂回以一笑,说道:“我求了两道姻缘签,都是上上签,上面有一句话让我很在意,签上说,‘闻人识香,花开年年如岁’,本来刚开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后来,我与闻人王妃相遇了,而且两人相谈甚欢,闻人王妃还常提起敬王,说起他的种种,听多了。我就在想,这个男人真的不错,然后又想到自己求的姻缘签中提到的‘闻人识香,花开年年如风’这前者,指的不就是闻人敬我的闻人吗?而后者,花儿通常代表女孩,所以我就在想,这一定是我的的良缘。” 说着,金珂微顿,又道:“所以悦月公主,您也别怪金珂向宫帝谏言和亲,其实我这次来宫云国,为的就是两国的和平,所以和亲是肯定的,但我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敬王,但金珂也知道。悦月公主与敬王的感情深厚,而且悦月公主的身份比我高贵,所以金珂自愿为妾,不会与姐姐抢正室之位,也请姐姐成全。” 说到最后,金珂连称呼都改了,很明显,金珂也很坚决,并不想退让。 然而金珂的话,冷悦却眉头紧皱,因为金珂很‘识大体’,连正室的位置都让出来了,这让她说什么? 而且金珂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不同意,那她就真的成为两国的罪人了。 为此,冷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金珂离开了。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 “小姐,您没事吧?”云溪担忧的看着她。 冷悦摇了摇头。 云溪一声叹气,又道:“看来这位金珂郡主是打定主意了,想让她退出,似乎不太可能,那您打算怎么办?若是不同意,这恐怕……” 云溪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冷悦却明白她的意思,而且那也正是冷悦所担心的。 “小姐,要不您与敬王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云溪提议道。 冷悦抿着唇,片刻,她才面无表情的道:“请他到公主府,晚上与我一同用膳。” “是!” 云溪本以为冷悦是找闻人敬我一同商量,所以才请他过府,可是她却不知道,冷悦心中早有打算。 当天夜里,闻人敬我如约而至,当他到来的时候,云溪也不在,就只有冷悦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等着他。 看见冷悦,闻人敬我微微一笑:“抱歉,让你等久了,刚好有些事,办完了才过来。” “没事,饭菜也是刚端上来,还热着,先吃饭吧!”冷悦回以一笑,然后给他递去碗筷,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的碗里。 而这时,闻人敬双眼一亮,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竟然这么丰盛,而且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闻人敬我说着眨了眨眼,故作猥琐的语气。 冷悦微微一笑:“只是巧合吧!毕竟这些菜我也喜欢吃,而且今天是云溪下厨,她清楚我的口味,也清楚你的口味,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如此,如果是云溪,那就不奇怪了。”闻人敬我耸了耸肩。 云溪清楚他们两人的口味,如果是她,选择他们两人都喜欢的菜,这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吃饭了!”道了声,闻人敬我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还不时给冷悦夹点菜,偶尔闲聊两句。 本来,这饭闻人敬我吃得挺开心的,可是吃着吃着,他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啊?奇怪。你不热吗?”闻人敬我扯着衣襟,满头大汗,胸口燥热不安。 “我不热!”因为她没有喝汤。 而闻人敬我会觉得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汤里,她放了别的东西。 “跟我来!”冷悦拉着他的手。 闻人敬我觉得更是燥热了,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去……去哪?” 冷悦没有回话,而是拉着他走进了房间。 “月……月儿,你这是干嘛?”走进房间,闻人敬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虽然他与冷悦早就亲吻过,可是她的闺房,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进来,而且这次,竟然还是冷悦把带拉进来的,这让他不免有些奇怪的想法。 “呆子,你喜欢我吗?”冷悦勾起了唇,笑着坐在床边。 “当然喜欢,这还用说吗?”闻人敬我认真的态度,语气温柔。 “既然这样,过来!”冷悦勾了勾小指。 闻人敬我突然觉得自己更热了,他有些着魔似的走了过去,但却还是理智的道:“月儿,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饭,饭还没有吃完呢!” “笨蛋,我都做得那么明显了,你这是要拒绝我吗?”冷悦勾着性感的红唇,似笑非笑。 “不是,可是……” 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只要是个男人都难以拒绝,可是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的,因为他所熟悉的冷悦似乎不会这样。 而突然做出这种事的冷悦,让他觉得奇怪极了。 “嘘~” 冷悦纤指放在他的唇瓣上:“别说话,只要你喜欢我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所以不需要有负担。” “月儿……” “吻我!”说着,冷悦已经将红唇凑到他的唇边,就等着他的下一步。 闻言,闻人敬我更是一股脑的热了,本来就浑身燥热的他,更是热得不行,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所以他吻上了她…… 一切,就像干柴遇上了烈火,水到渠成。 房间里不断的升温,不断的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们不知道疯狂了多少次,直到夜色泛起了白光,他们才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月儿,我爱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的。”说出这句话,闻人敬我抱着冷悦,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冷悦抿着唇,纤指划过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就像在描绘着什么,想要永远记住这张面孔似的。 “谢谢!谢谢你爱着我。”久久之后,冷悦喃喃的轻语,眼角落下了泪痕。 闻人敬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冷悦已经不在了。 为此,闻人敬我有些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抱怨道:“这个女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床上等我睡来吗?或者把我叫醒也可以啊!竟然自己先跑了。” 虽然那么抱怨着,可是眉语间。闻人敬我却带着笑意,还有宠溺,想起昨夜的疯狂,他又是一阵傻笑着。 “呵呵,月儿这丫头可真是胆肥,不过我喜欢。”与自己所爱的女子结合,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会觉得高兴的。 “只是她跑哪去了?不会一觉醒来,觉得害羞了吧?”想到这个问题,闻人敬我不免觉得有意思,所以赶紧从床上起来,穿戴好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可是他刚打开门,就见云溪就站在门外,似乎一直在等着他醒来。 “咳咳!”闻人敬我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那个……月儿呢?” “敬王爷,小姐说了,请您离开公主府。以后不要再来了。”云溪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一怔,好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你在说什么?”闻人敬我震惊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明明昨夜还温存地在一起,可是回头就让他以后都不要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云溪开口,闻人敬我又说道:“是你在胡说八道吧?月儿呢?她在哪?我要见她。” 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冷悦会让云溪说出这句话,一定是云溪发现他昨夜在公主府过夜,所以替冷悦感到委屈,所以生气了,才会这么对他说。 而且云溪向来就不怎么待见自己,知道自己与冷悦一起过夜,她生气也很正常,所以刚刚的话绝对不是冷悦让她说的,也绝对不是真的。 “你不用找她了,找了也没用。因为小姐说了,她同意您与金珂郡主的和亲,所以以后,你与我家小姐再也没有关系,你可以离开了。”云溪冷漠的说道。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我要见她,本王要见她,你说,她到底在哪里?” 今天走出那道门之前,他明明还是那么的幸福,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可是下一刻,他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里,冷得像走进了地狱。 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敬王爷……” “不要再叫我走。没有见到她,没有听到她的解释,我是不会走的。”闻人敬我愤怒的打断云溪的话。 “小姐!” “我都说了,不要……” 闻人敬我怒喝,可是话还没说完,他才明白,原来冷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远处,而云溪刚刚不是要劝他什么,只是喊冷悦而已。 看见冷悦,闻人敬我奔上前,捉着她的双手,说道:“月儿,你这个丫鬟太讨厌了,她竟然假传你的话,说你……” “她说的是真的,那的确是我让她转告的,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闻人敬我一愣。怔怔的看着她,然后面带惊色的退后了两步:“你……月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离开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闻人敬我怒吼。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发现不喜欢,所以……算是玩腻了吧!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来了。”冷悦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说着又示意闻人敬我离开。 “不,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闻人敬我摇着头,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如果是,我跟你道歉,还有,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么做,那我以后都不做的。” 闻人敬我那委曲求全的语气,冷悦心中揪起,但脸上,她依然冷漠的道:“有些事不是不做就可以了的。既然我不喜欢你了,那当然就该找另一个能让我喜欢的,所以你也别再说了,离开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离开……” “够了!”冷悦冷声一喝。 “你还没有听清醒吗?我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我都是在耍你呢!因为你退了我的婚,让我颜面无存,所以说什么喜欢你,那都是假的,我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至于昨夜,那只是为了羞辱你,为了让你从天堂掉进地狱,昨夜你一定高兴坏了吧?只是可惜,那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掉进地狱,所以明白了吗?你这个傻子,我一直在骗你呢!所以给我滚蛋吧!别再出现我的面前,也别再让我觉得碍眼。” 闻言,离人敬我一阵心痛,但他还是说道:“不对,不是这样的,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你为什么还要与我发生关系?” 冷悦嗤笑一声,讽嘲的道:“我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种事对我而言又不是第一次,我连孩子都怀过,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跟男人发生关系吗?所以别把这种事想得太重要了,我也不过是在与你分手之前享受一下男女之欢,不具任何意义。” “你……” 闻人敬我怒红了眼,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从冷悦嘴里听到这些。 “哈哈~” 他突然疯狂的笑了:“原来如此,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哈哈,你可真是厉害,竟然骗了我这么久,哈哈,真是可笑,我真是可笑又可悲啊!哈哈~” 闻人敬我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眼中,他是如此的悲哀,悲凉,还有痛苦…… “你走吧!” 冷悦转过身来,拒绝再看他一眼,那看似绝情的态度,可是心里,她却感到心痛,心疼这个男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因为金珂的和亲,她必须答应,她可以让两国的百姓指骂她是罪人,可是她不能让闻人敬我也背负骂名。 然而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点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可是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在‘离开’之前,她想把自己交给他,所以昨夜,那是她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也是她最美的回忆。 第126章:心中有魔 (三合一章) “什么?” 战王府里,宫长生一声惊呼:“本王没有听错吧?” “爷,您并没有听错,此事柏雨已经向云溪打听过,的确如此。”柏雨严肃的点了点头。 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前两天见他们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闹矛盾了呢?难道……” 宫长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皱起了眉头就更深了。 难道是因为金珂要求和亲的事? 可是这事他已经听宫似景说过,他说闻人敬我并没有同意,而且以冷悦的个性,她也不应该妥协才对,所以不至于为了此事吧? “这个柏雨就不知道了,因为云溪什么都不愿意说,她只是说他们的确分开了。”柏雨说道。 宫长生弄不明白闻人敬我与冷悦是怎么回事,所以只好跑到公主府找冷悦了。 “你来,是为了问我与敬王爷的事?”不等宫长生开口,冷悦已经说道。 闻言,宫长生点了点头。 冷悦淡笑:“没什么好问的,我与他只是缘分尽了,所以就散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说谎!”宫长生坚定的语气。 “当初本王让你选我,你死活都不愿意,从那时候开始,本王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欢闻人。所以又怎么可能突然与他分开,你老实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在的,以前,宫长生的确一直很想让闻人敬我与冷悦分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可是看到现在的冷悦,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没有那个机会。 因为此时的冷悦虽然在笑着,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笑意,那容很假,很让人看着很心疼。 “小王爷,您就别再问我家小姐了,她已经够心烦了,你们一个个的,能让她省点心吗?”云溪看不过眼,所以插嘴说道。 这个没眼界的宫长生,没见她家小姐笑得很勉强吗? 今天她家小姐已经被府里那几个女人问了几遍,现在宫长生还来问,明知道她家小姐心里难受,他还问什么? 这岂不是在她家小姐身上再划一刀吗? 闻言,宫长生拧紧了眉心,眼眸中闪过一抹怒火,但很快就隐藏下来:“不就一个闻人敬我,分了就分了,既然你们已经缘尽,那就选择本王吧!起码本王不会让你伤心。” 宫长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知道,冷悦绝对不会无故如此,所以一定是闻人敬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冷悦的事,不然冷悦怎么可能如此伤心。 然而就在宫长生这么想的时候,冷悦似乎感觉到他的怒气,所以说道:“不关他的事,这事,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所以小王爷就别再追问了,也别去追问敬王爷。” 宫长生看着她,眉头始终深锁着,可是冷悦都那么说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他不知道闻人敬我与冷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听冷悦的意思,她并不想说,而且也并不怪闻人敬我。 离开了冷悦的院子,宫长生本想离开。可是转身,他又走进了某个落院。 这是公主府的某个僻静的院子里。 宫长生走进去的时候,唐默手里正拿着一块梨花木,正雕刻着什么,而宫长生的到来,似乎也打扰了他。 唐默雕刻的动作微顿,然后继续雕刻着,仿佛没有发现来人似的。 宫长生也没有在意他是不是发现了,他只是坐在唐默的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你在这也很久了,真不打算回去吗?” 唐默没有开口。也没有摇头或者是点头,完全把宫长生无视了。 见状,宫长生翻了个白眼:“我说唐默,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叔吧?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用头顶对着我?” 唐默:“我没拿后脑勺对着你就算不错了。” 闻言,宫长生嗤笑一笑:“得,还会开玩笑了,看来在冷悦身边,你已经慢慢学会如何处人相处,不过听说唐妃病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母妃,得空还是去看看吧!” 唐默:“不去!” 宫长生懒懒的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有些人也许天生就是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可是难道就因为如此,你也学会了自私这种东西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与她又有什么区别?” 皇宫,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而这个吃人怪,他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一个奴才,也有可能是你的兄弟姐妹,又或者是你的父母。 所以宫长生觉得,就算是唐妃对不起良默,但那是唐妃的问题,然而身为儿子,唐默若完全无视唐妃,那本身就很有问题了。 也许正因为如此,唐默才永远都放不开心底的枷锁,永远都会有个心魔。 当然,最后的想法,那是冷悦说的,而宫长生觉得冷悦说得也很对,唐默之所以听到吸血恶魔之类的话会发狂,也是因为唐默无法坦然的面对自己,心中有魔。 “而且你这么做只会让冷悦的处境变得难堪。”宫长生又加了一句。 唐默不回宫,唐妃一直把这事怪罪于冷悦,所以也不时搞些小动作,当然,这些事冷悦不是应付不来,只是有些事明明可以回避,那么为何不去面对? 闻言,唐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 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宫长生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说道:“这两天冷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怎么了?”唐默抬起了头。 一般他都不会出院子,然后这两天他也没见过冷悦,所以哪会听她说过什么。可是宫长生会这么问,肯定是冷悦出了什么事吧! 宫长生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道:“看来现在能让你在意的,也就是冷月了。” “你说不说啊?” 宫长生耸了耸肩:“我想说来着,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有一点,那是肯定的,那就是闻人与冷月现在分开了。” “你在开玩笑吧?”唐默剑眉蹙紧,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但这是事实,至于是怎么回事,我也的确不知道,行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说罢,宫长生站了起来,准备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话:“对了。还有一件事,陛下想提前退位,唐妃之所以急着让你回去,也许与这事有关,你若在乎那个位置,那你可得把握机会了。” “滚!”唐默冷冷一喝。 在乎那个位置? 若不是有那个位置的存在,他又怎么会如此可悲,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乎,但他不在乎。 “我也只是随口与你一说,可以不必当真,毕竟我也很讨厌这种事。”宫长生潇洒的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宫长生走进了公主府。但刚走出门没多远,他就遇见宫似景。 “别去了,她心情不好就别去吵她了。”宫长生说道。 闻言,宫似景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去喝一杯?” 宫长生沉默半响,说道:“去敬王府吧!那小子估计已经喝上了。” 宫长生虽然心里想着这事是不是闻人敬我的错,是不是闻人敬我辜负了冷悦,可是与冷悦谈过之后,他又觉得不可能,而且平静下来之后想想,以闻人敬我那紧追着冷悦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会让冷悦伤心。 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但不管是不是误会,以闻人敬我喜欢冷悦的性子,这会闻人敬我大概已经在借酒消愁,伤心得死去活来的。 宫长生的话,宫似景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然而他们虽然已经料到闻人敬我已经喝上了,可是没想到闻人敬我竟然喝得烂酒,刚走进敬王府,一股子的酒气就扑鼻而来,都快熏死人了。 宫长生:“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宫似景摇了摇头:“估计来不及了。” 因为肖清恒已经看见他们,而且一见他们就像见了救命恩人似的,双眼闪亮闪亮的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小王爷,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快点劝劝我家爷吧!从他回府到现在,爷就一直在喝酒,没断过,我真担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正想着要不要去请伯公子过来看看要不要紧呢!”肖清恒说道。 宫长生:“喝个酒而已,喝不死他,就是喝死了,那也是他活该。” 肖清恒嘴角一阵抽搐,心想着这到底不是他家爷的好友,怎么说话这么损。但当面,肖清恒没这个胆子说出来。 宫似景:“去给你家爷煮些醒酒汤吧!” “是!”肖清恒心里暗忖,还是太子殿下知道心疼人。 宫似景:“不过这小子真该让他喝死算了,多大点事,竟然一副要死不活的,看着就让人来气。” “……” 肖清恒刚勾起的笑容僵在唇边,回神就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着。 一个得性。 这叔侄俩都是魔鬼,没看他家爷都喝成这样的吗? 竟然都说喝死算了。 闻人敬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疼好疼,所以只想喝酒,只是把自己灌醉,这样,他就不会相起伤心事了。 可是不知喝到何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被灌了什么,那是很难喝的东西,当他喝完的时候,脖颈一阵疼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小王爷,您怎么把我家爷劈晕了?”肖清恒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宫长生竟然这么心狠。 宫长生呵呵一笑:“你不是说看他喝担心吗?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谁让这小子让冷悦伤心了,所以不管谁对谁错,他就是想趁机‘教训’一下闻人敬我这个小子。 肖清恒:“……” 闻人敬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当他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而且…… “清恒,我这是怎么了?我脖子怎么这么痛?” “呃……那个,爷,您不记得了吗?”肖清恒看着他,欲言又止,心想着要不要告诉他。 “记得什么?” “您喝酒了。”肖清恒给着提示。 “哦!” 闻人敬我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沉疼,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来了,因为冷悦的话,他很伤心,所以跑回来就一直在喝闷酒。 可是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可是我就是喝个酒而已,这跟我脖子疼有什么关系?”闻人敬我说着很是怀疑的看着肖清恒,又道:“是不是你把我搬上床的时候摔了,又或者是撞了。” “当然不是。”肖清恒立即否认。他也不想背这个黑锅,所以说道:“是小王爷啦,我说看你喝这么多担心,然后他就把你劈晕了,说是这样就不用担心了,所以这事真的不怪我,不关我的事。” “原来是那个臭小子。”闻人敬我咬牙切齿。 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爷,您该上朝了!”肖清恒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这才发现,这天刚亮,正是上朝之时,可是想到上朝之后,宫帝也许会再次问上和亲的事,他就不愿意进宫。 “爷,您已经两天没上朝了,今天再不去,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毕竟您可是一直都没有告假呢!” “你不会替我告假啊?”闻人敬我瞪着眼,心想着肖清恒这个做下属的是怎么回事,这种事还需要他交代吗? “爷,不是清恒不想替您告假,但太子殿下说了,他说您若没死的话就自己去说,想来他是不相信您病了之类的话。也知道您是故意不上朝。”肖清恒一脸无辜。 “这两个小子,一个个都恶心我是吧?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但说来也奇怪,经过这两个小子一整,好像心情也没有那么坏了。 “沐浴更衣!” 闻人敬我迅速洗去身上的酒气,然后才换上官服上朝。 朝堂之上,宫帝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处理公事,所以这些天也开始早朝了,所以当闻人敬我来到金銮殿前,宫帝已经高高的坐上龙椅中。 “宣,敬王爷觐见!” 得到召唤。闻人敬我整了整朝服,然后才走进庄严的宫殿。 “臣,闻人敬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闻人敬我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宫帝:“平身!” “谢陛下!” “敬王,前几天朕与你们说的话,你们商量得怎么样?” 宫帝旧事从提,闻人敬我微微低下了头,说道:“回陛下,微臣心中已有心上人,若是答应和亲,那是对金珂郡主的不尊,也是对悦月公主的不忠,所以微臣没有办法答应,至于金珂郡主,如果她非得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放弃与我朝和议,那么微臣不得不怀疑,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而且据微臣所知,金珂郡主经常去公主府找悦月公主闲谈,而悦月公主也一直秉行礼貌好生招待,可是金珂郡主明知道微臣与悦月公主两情相悦,却依然横插一脚,这不是有失品德吗?这样的人,就算和议,谁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在宫云中闹出什么事?没准……” 闻人敬我说着声音微顿,又道:“没准她就是风帝安排在我们身边的一双眼睛,所以还请陛下慎重。” “陛下,儿臣觉得敬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金珂郡主却明知故意而为,她这相当于拆散敬王与悦月公主,所以其心可疑。”宫似景也上前附议道。 宫长生:“皇兄,悦月公主可是您的救命恩人,就因为金珂郡主看上敬王,难道我们就要拆散这两个人吗?而且这么做多让人心寒啊!”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宫似景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宫帝都头大了,这些道理宫帝何尝不懂。 可是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和议在中间夹着吗? 不答应,那样或者可以汇报冷悦的救命之恩,可是那么做会令两国无法平息战乱。 而他是一国之君,得站在君王的立场上考虑,所以理智来说,如果是用闻人敬我与冷悦的感表换取两国的和平,这是必须答应的事情。 “那你们有什么好的法子?”宫帝只能这么问道。 “一个字,拖!”闻人敬我伸出一根手指。 闻言,宫帝双眼一亮,双眼闪过一抹狡黠。 突然,宫帝抚着额头,一副痛苦似的说道:“哎呀,朕突然不舒服,可能是病还没有好清楚,朕得回冷宫好好休养一阵子,这段时间有什么事的话诸位大臣就去找太子,当然,大事太子解决不了的话就等朕病好了再说。” 众臣:“……” 闻人敬我,宫长生,宫长似:“……” 众人看着宫帝,嘴角莫不是狠狠的抽搐着。 好假啊! 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在装病。 不过虽然众人都知道宫帝在装病,但也没有人敢揭穿,毕竟这是陛下啊!谁敢指着龙颜说他是装的? 至于闻人敬我等人就更不用说了。这本就是他们要的结果,所以哪会傻呼呼的开口。 “该死的!” 某座行宫里,金珂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眼前这计划就要成功了,没想到敬王爷,太子殿下,还有小王爷都跑出来干扰,而宫帝更是可恶,竟然还装病。”画美一边伺候着金珂,一边说道。 金珂收起脸上愤怒的容颜,换上了淡笑:“没关系,对手越强,这游戏就越是有意思。” 相府满门被灭。这股恨,永世都无法磨灭,只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似乎也太便宜冷悦那个贱人了,所以也好,她可以慢慢来,她要看着冷悦慢慢的走进地狱里。 “告诉那个人,叫她加快脚步,否则到时候无法上位,那就不是本郡主的诚意不够了。”金珂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画美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宫殿。 另一厢,闻人敬我等人下朝后便聚集在东宫太子府。 刚进殿门,宫长生就给了闻人敬我一拳:“臭小子,看来你今天终于‘清醒’了,还知道动脑了。” 刚开始,宫长生本觉得闻人敬我与冷悦不可能是因为金珂,但想想,除此之处,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影响到他们吗? 后来他与宫似景分析过,宫似景也说很有可能,因为闻人敬我与冷悦突然说要‘分开’就是宫帝与他们说起金珂要和亲之后才发生的。 知道可能是因为如此,宫长生也一直在担心闻人敬我会不会失去了斗志,结果今天一见。得,精神了。 “谢了,若不是你那一掌‘劈’下来,我可能还没有清醒呢!”闻人敬我也不知是有意还有无意的提起那一掌的事,说到某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加重了意。 闻言,宫长生干笑一声,呵呵的道:“嗐,谢什么呢!咱们可是好兄弟,哪天你若是又不清醒了,我再给你一掌。”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这混蛋,你是不是劈上瘾了?” “哈哈,哪会呢!我就是关心关心你,怕你哪天又犯傻了。”宫长生笑嘻嘻的道。 这时,宫似景也开口说道:“得了,闻人,你这臭小姐还不赶紧去公主府与冷月和好,省得我们看着闹心。” 闻言,闻人敬我竟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沉默了。 “你干嘛呢?还不去?”宫长生踢了他一脚。 闻人敬我也不生气,他只是有些担忧的道:“你们说,月儿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 “你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吗?”宫似景反问。 “呃……这个……” 闻人敬我欲言又止。 宫长生立即眯起了双眼,瞪着他:“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吧?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顶多就是劈了你。 最后一句,宫长生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那表情虽然说着不会打人,但早就一副你等着挨打的模样。 “呃……那个,我们,我们做了。” “做啥?” 宫长生一脸懵,一时没明白,可是看着闻人敬我那赤红的脸,宫长生俊颜一黑,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不打你就怪了,你这个禽兽,你竟然勉强冷月,难怪她要跟你切八股,果然还是你这个小子犯的错。” 第127章:哭笑不得 (三合一章) 见状,闻人敬我赶紧躲开他的攻击,并且抱怨道:“你胡说什么?是她对我下药了!” 当时闻人敬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没有多想,但过后他就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失控的人,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冷悦对他下药了。 啥?! 这么生猛啊? 宫长生瞪大了眼睛,刚扬起的手愣在了半空,宫似景喝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们本以为这种事受委屈的人一定是冷悦,但没想到竟然是冷悦给闻人敬我下了药。 “可是这跟她是不是讨厌之类的有什么关系?”宫长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他问的明明是闻人敬我有没有做让冷悦讨厌的事,而不是来听他‘炫耀’的。 “就是那事之后,她对我非常冰冷,我在想,是不是我……那个不够好,她不满意。” “呃……” 宫长生与宫似景都哑言了,心里莫不是暗道一句:白痴! 冷悦这么做明显就是想在分开之前将自己交给闻人敬我,可是闻人敬我竟然会有这种‘自卑’的想法,那不是白痴是什么? 不过…… 宫长生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顽味:“那一定是你短、小、快,女人嘛。有时候很在乎这些,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对她做这种事为好,省得她越来越讨厌你。” “没错,以后最好跟她说话的时候都离远一点,不然她会产生一种厌恶感,那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宫似景竟然也点着头,表示同意,唯有眼中,他却迅速闪过一抹笑意。 短、小、快? 闻人敬我低头看了自己的某处一眼,面色古怪,这是什么鬼话连篇? 一点都不会好吗? “你们在耍我吧?”闻人敬我表示怀疑的看着他们,自己那方面的能耐,他觉得挺好的,哪有他们说那种情况? “没有没有,我们耍你有什么好处,你说是吧?太子?”宫长生嘻笑着,把宫似景也拉下了水。 宫似景懒懒的挑了挑眉:“这话就揭过吧!还是想想办法,看看那位金珂郡主要怎么对付。” 宫似景可不是笨蛋,最后的话他可不附议,省得闻人敬我回过神来跟他没完。 闻言,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严肃了。 闻人敬我:“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明明看来无害,可是能提出和议,立即让我与月儿之间的关系僵硬,这可不是没脑的人。” 宫长生:“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个女人也许本来就是冲着冷月去的。” “本太子也有这种感觉。”宫似景说道。 虽然金珂看来与冷悦很是亲近随和,可是通过和亲这件事,他却明显的感觉到,金珂是冲着冷悦去的。 “还有,金珂与我母亲有些交集,我怀疑,金珂接近我母亲也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闻人敬我又道。 以前,他以为只是巧合,只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得重新估量了。 …… 东宫,太子府的另一端,闻人雅舒一边陪着小皇子玩耍,一边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还在前殿吗?” 一旁,闻人雅舒的贴身宫婢银双立即回道:“是的,太子殿下正与敬王,还有小王爷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金珂郡主与敬王和亲的事。” “金珂。一个长得像封女烟的女人,不说她有没有目的,就是看见那张脸,估计本宫那个弟弟也绝对不会喜欢,更别说本宫那个弟弟还喜欢悦月公主呢!”闻人雅舒不轻不重的语气,似乎只是在阵述着某件轻重的事情,唯有眼中,她也是透过一丝疑惑。 一个人长得再像,那也是有极限的,像金珂与封女烟这种相似度,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两人不是同一人。 不过她也听宫似景说过。她们不是同一样,因为金珂身上没有封女烟的疤痕。 “太子殿,您……” 银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闻人雅舒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想说什么?” 银双微微低下了头:“太子妃,您若是不想太子殿下太关心悦月公主的事,您何不直接与他说呢?” 闻言,闻人雅舒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宫似景与冷悦的种种可能,也想起了宫似景因为冷悦而骗了自己的事。 “本宫从未说过这种类似要干涉太子殿下的话,所以别再胡说八道。”闻人雅舒淡淡的道。 虽然,在心里,闻人雅舒对宫似景过于关心冷悦的事的确不太高兴,以前,她还觉得那只是普通的关心,可是后来,当她知道冷悦并不是丑八怪的时候,她的确对此感到很不舒服。 然而冷悦现在与自己的弟弟现在是情人关系,虽然听说这两天冷悦与闻人敬我似乎闹了一点小毛病,但她相信,自己那个弟弟是不会放弃冷悦的。 而冷悦,既然她选择了闻人敬我,以她的个性,应该也不会半途而废,所以冷悦与宫似景,那是不可能的。 再所以,闻人雅舒觉得自己不需要太担心。 “母妃,您在说娘的事吗?”小皇子突然好奇的问道。 “是的,在说你娘呢!”闻人雅舒慈祥的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那她什么时候来看我?”小皇子双眼闪亮闪亮的,显然对冷悦这个‘娘’很有好感。 其实也是,冷悦的孩子没了,自从小皇子喊了冷悦一声娘之后,冷悦也一直把小皇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小皇子又怎么会不喜欢冷悦呢! 只是近来冷悦事多,也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小皇子的,而孩子都是天真的纯存,冷悦不来,小皇子当然也会想念。 “她……”闻人雅舒本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就说道:“回头母妃跟你娘说一说,她得空了,一定会来。” “好!”小皇子高兴的道。 见状,闻人雅舒给了银双一个眼神。银双立即明白的走到了正殿。 而此时,正殿里,那三个男人还在讨论着金珂的事,见银双来了,他们才闭上了嘴巴。 “有事吗?”宫似景问道。 银双向他们三人行了个礼,然后才道:“太子殿下,小皇子念叨着悦月公主,太子殿请您改日请悦月公主前来聚聚。” “哦,这事啊!闻人,你一会应该要去公主府吧?替本太子传一下话。”宫似景深邃的瞳眸转了转,有了主意。似乎也是想让闻人敬我有个理由上门。 闻言,闻人敬我果然高兴的勾起了唇,双眼闪亮了:“好,一会就去。” 本来闻人敬我还想着怎么去公主府呢! 而且也担心去了会让冷悦轰出门,结果宫似景给了他一个理由,这个兄弟果然不错啊! 闻人敬我在心中给宫似景大赞一番,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是他那个太子妃姐姐自己他在太子府,所以在背地里帮着他。 当然,闻人雅舒这么做,其实也是帮她自己。 因为只有闻人敬我与冷悦长长久久的。宫似景与冷悦才没有机会。 公主府。 花开满庭的园子里,冷悦坐在藤椅中,昂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午膳没吃,要不用些点心?”云溪端来一些糕点,但冷悦看都没有看一眼。 为此,云溪一声叹气,又道:“要不喝点汤?刚热的,还温着。” 冷悦依然没有理会她。 云溪皱起了眉头,突然。她眼珠子一转,拿起一块点心,往冷悦嘴里塞:“张嘴!” 冷悦一愣,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张嘴把点心吃下了:“我是真不饿,刚刚你不在,我吃了葡萄,还有……” “那些东西能当饭吃吗?小姐,不是我要说你,你说你,这几天,你都吃过什么了?”云溪哪能不知道冷悦的心情。 闻言,冷悦看了她一眼,然后自觉的把桌案上的汤端起来,喝进肚子,又吃了两块点心,然后才道:“这样可以了吧?” “勉强,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塞你嘴巴,看你吃不吃。”云溪说道。 冷悦嗤笑一笑:“你还管上瘾了是吧?” “小姐,不是我要管,我觉得吧!两国的事虽然重要,可是您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吧?”云溪嘟起了唇,似乎不太同意冷悦这次的做法。 冷悦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没有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还不是?若不是,您干嘛让敬王以后都不要来了?还有,您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宫云国与风国着想吗?可是您觉得风雨真的有诚意这么做吗?他们若是有诚意,就不会故意拆散您与敬王爷了。” 云溪总觉得那个金珂就是不安好心,明明一边与她家小姐做着朋友,可是另一边却抢了闻人敬我,这是很不厚道的做法。 所以现在,云溪特别讨厌那个金珂。 “的确不是太有诚意,不过既然他们提出了,这就是机会。而且……”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她金珂能耍计谋,难道本小姐就不可以吗?”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溪不太明白了。 “蠢丫头,亏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冷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人吗?” 云溪微愣:“的确不是,可是……” “依我估计,金珂现在应该很高兴吧!”冷悦说道。 “不是应该,而是就是如此。”云溪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我与敬王爷分开,这是金珂想看到的,而我,不过是如她意罢了。” “小姐,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丫头。”冷悦无奈敲了敲云溪的小脑,又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金珂想要拆散我与敬王,那我就随她的意思,当然,这只是做给她看了。” “小姐,原来你……” “嘘~” 冷悦纤指放在唇边:“知道就好了,别嚷嚷。” “可是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敬王爷?” 冷悦笑了笑:“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要骗过别人,首先得骗过自己,说真的,这戏演得差点连我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便宜’敬王。”云溪若有所指。 “想做,就那么做了,再说了,我若不是这么做,敬王又怎么会失魂落魄的从公主府离开,而金珂的探子又怎么会‘确定’我们吵架了呢?”冷悦哈哈一笑。 跟闻人敬我的事,说来是为什么呢? 其实理由很简单,一来是因为闻人敬我的速度太温吞了,承认感情之后,他们除了牵牵小手,顶多就是偶尔有个吻。 以闻人敬我那个性,估计不到成亲,他是绝对不会再近一步,可是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闻人王妃,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要她等那么久,她可不太愿意,所以就耍了一点小伎俩。 至于二来嘛! 自己与闻人敬我将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冷悦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她现在是尊从自己的想法。 而她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她从来都不介意把自己交出去。 结合种种,她就那么做了。 “那您这几天吃得少,又老是不爱吃饭,这是为什么啊?”云溪突然还是觉得怀疑,因为这几天,冷悦的表现太可疑了。 “天气热,不想吃饭。”这个时代不像现代,现代有空调,这里没有,这燥热的天气,她真的不想吃饭,所以并不是因为别的。 “……” 云溪抚着额,嘴角抽搐,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而且突然间,她非常同情闻人敬我,因为她这个主子太能整了。 搞得跟真的似的,多吓人啊! 可是结果呢? 同眠,只是因为冷悦想那么做,分开,只是为了做戏给人看。而吃得少,那理由更是令人哭笑不得。 “公主殿下,敬王来了,说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一个门卫走了过来。 冷悦挑眉,淡淡的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闻人敬我心中忐忑的走了进来,可是…… “来了?”冷悦微微笑道。 闻人敬我绊了一下脚,这一句来了,差点没让他摔倒。 闻人敬我愣愣的看着冷悦那温和的笑脸,还有那随意的态度,似乎与以前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们不是‘吵架’了吗? 为什么冷悦给他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改变? 而且到底是谁说的,以后都不要来了? 他还在伤心着呢! 但回头,冷悦好像得了失忆症似的,仿佛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对他的。 “月儿,你……??” “愣着干啥?过来!” 冷悦一句话,闻人敬我立即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那天从公主府离开,有谁跟着你?”冷悦问道。 “应该没谁……吧?” 闻人敬我不太确定的语气,当时他只顾着伤心,哪有心情去注意有没有别人在自己的身后盯着? “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冷悦优雅的支着下颌。 闻人敬我目光怪异的看着她:“月儿,你……是不是摔坏脑了?” 冷悦白了他一眼:“你才摔坏脑了,这么说吧!那天你离开后,有人跟着你,而那个人最后去了行宫,他的主子是金珂。” “金珂竟然派人跟着我?”闻人敬我愣了,但回神,他又疑惑了。 可是这跟你现在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但这句话,闻人敬我没敢说出来,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提,冷悦就‘想’起来了,若是因为如此,又赶他走,那他就哭死了。 所以这事既然冷悦‘不记得’了,那他打死都不提。 “金珂既然提议和亲,又跑来找我,还说什么她可以做小的,那不是摆明了就是在与我抢人吗?所以她派人跟着你,也就不奇怪了。”冷悦淡淡的说道。 “哦!”闻人敬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没敢多语,好像要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似的。 “对了,你来干嘛?太子殿下要你传达什么?”冷悦突然问道。 闻言。闻人敬我立即有些心惊:“月儿,你不会又要赶我走吧?” 这回,闻人敬我也不能当没这回事了。 一句你来干嘛,好像就在说,你不该来似的,他能不心惊吗? 看着闻人敬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冷悦噗哧一声,笑了:“我说敬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而且我有说要赶你走吗?” 有,前两天说的。 闻人敬我在心中回答,但表面,他却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你的态度太奇怪了。 似乎知道闻人敬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冷悦又是微微一笑,说道:“行了,不闹你了,我就实话说了吧!其实那天我就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让金珂相信我与你已经分开了,而我的目的就是想看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啥??”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你那天是做戏给金珂看的吗?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清楚啊?” “我若是说了,你能表现出一副很秃废的模样吗?”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 闻人敬我很喜欢她,这个她知道。所以如果不是让他觉得是真的,他怎么可能表现得了那种‘我很伤心’的表情? 若是表现不出来,只会让金珂怀疑,而金珂怀疑的话,那么她就不会相信,继而,要查清楚金珂的目的也比较难。 冷悦一席话,闻人敬我哑言了,但就算如此,他心中却无比的激动,原来是假的。只是为了做戏给金珂看,可是真的吓坏他了,他还以为冷悦真的不要他了。 “你下次不要这么吓我了,我不经吓!”闻人敬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惊出一身冷汗。 “尽量!” 闻言,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不是尽量,而是一定,下次你再有这种戏,麻烦你早点跟我知一声,我怕自己受不了。” “呵呵,不是给你福利了吗?那么计较干嘛?”冷悦勾起了唇,意有所指的道。 说起某些福利,闻人敬我脸色变得怪怪的:“月儿,那个……那天你赶我走是为了蒙蔽金珂的双眼,这个我明白了,可是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么做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他下药,这个实在让他有点无语,难道他真的不行吗? 不然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还需要被人下药? 若是她想要,只要开口。他绝对非常勇猛的,但偏偏,他与冷悦的第一次竟然是在用药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怎么让他不郁闷呢! “哦,那个啊!你动作太慢了,而且如果没有成亲,你应该不会动我,你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是这么想没错,可是……你若想要,你可以跟我说啊!”闻人敬我语气无奈,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抱怨起了。 冷悦笑得璀璨:“哈哈,我喜欢直接用做的。” “好吧!你的直接,我也很喜欢,不过……”闻人敬我突然贼眉鼠眼的挤了挤眉:“月儿,现在我也想直接一点,你会接受吧?” 冷悦面无表情,眼底却是一片笑意:“技术太差的话,我可是会嫌弃的,希望你不会太差。” “差不差你不是体验过了!”闻人敬我哈哈一笑,心中的乌云总算一扫而空。 闻人敬我抱着冷悦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也杜绝了他人的窥探…… 房间里。不断的加温,令人心跳的气氛不断的升华,不知过了多久,冷悦那小脑才被窝里钻了出来。 然后有些气息不稳的道:“喂,你刚刚还没有说太子殿下到底让你传达什么呢?” 闻人敬我搂着她,闻着她那好闻的秀发:“哦,差点忘了这事,是小皇子想你的,说是让你得空去看看他。” “说来也好些日子没见那小家伙了。”说起小皇子,冷悦勾起了唇。 “月儿,要不我们也生一个?”闻人敬我突然很是期待的说道,不过想起冷悦以前失去的孩子,闻人敬我又有些担心。 心想着自己这个提议会不会让她想起那个孩子,又会不会伤心。 闻言,冷悦微愣,然后说道:“顺其自然吧!而且孩子又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呵呵,只要多做,还是能怀上的,你说是吧?” 第128章:命案重演 (三合一章) 冷悦未表示反对,闻人敬我高兴坏了,因为这表示冷悦并不讨厌跟自己生个孩子,所以闻人敬我当下就激动个不行,所以某处也非常积极的壮了。 某感觉到男人的需求,冷悦赶紧说道:“喂,你可别来了,我已经累了!” 刚刚才结束呢! 还来? 这么频繁她可受不了。 “没事,你躺着就好!”闻人敬我很是无赖的语气,心里,他也是无奈了。 其实这样的自己,闻人敬我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没有节制的人,可是自从得到了之后,发现冷悦并不讨厌自己之后,闻人敬我就像开启了某种奇怪的功能,恨不得整个与冷悦腻歪在一起。 所以矛盾一解开,闻人敬我哪能禁止自己。 “赏你的!”冷悦不知从哪拿来两个辣椒。 “干嘛?”闻人敬我一脸疑惑。 “你在我这待得太久了,别人会怀疑,还有,这辣椒有助你流泪,出门之后记得‘哭一哭’,伤心点。”说完。冷悦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闻人敬我痛呼一声,抱怨道:“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 冷悦侧着身,小手优雅的支着小脑,笑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怕你春风得意,过于得意忘形,出了门就立即被人看出猫腻,给你,真要装不了,这个绝对是神品道具。” 冷悦把把颗小辣椒丢给他。 闻人敬我下意识的接过,瞄了两眼,然后嘴角抽搐着。 “还有,这阵子没事的话别过来了。”冷悦又道。 闻言,闻人敬我有些幽怨的看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 穿上衣服,闻人敬我离开了公主府,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暗地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果然,一切就如冷悦所说,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当下,闻人敬我抹了抹眼,眸中竟然还带着可疑的泪光。 当然,这是‘神品道具’的功劳,因为这个时候,得知一切都是做戏的,得知冷悦没有不要自己,闻人敬我实在做不到太伤心的表情,所以借助了冷悦给的辣椒。 暗处,监视着闻人敬我的人嘴角微微抽搐的眯着眼,这个…… 他是不是看见闻人敬我掉眼泪了? 是他眼神有问题,还是这个男人太‘脆弱’了? 就因为被人女人抛弃了就哭了? 不过哭了就好,主子交待他的事情终于完成了,看到闻人敬我这个模样,看来闻人敬我真的从冷悦的世界里出局了。 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伤心到哭表情。 行宫。 奢华贵气的宫殿里,一个丫鬟走进了宫殿,俯了俯身,说道:“郡主,那人说了,她说自己试试很多种办法,可是还是没有进展。” “哼!”金珂冷冷一哼:“真是没用的东西,真不明白当初父亲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个人合作。”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丫鬟画美问道。 金珂沉默半响。然后才笑道:“就案重演,以前做不到的,不代表现在也做不到,我要让冷月那个女人知道,她欠我的,早晚都要还。” …… “啊mdash;mdash;” 公主府,半夜尖叫,惊醒了府中的人。 众人听闻那惨叫的声音,然后匆匆的穿上衣服,前往声音的来源之处。 “啊mdash;mdash;” 不久之后,公主府再次传来尖叫。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这次,是公主府那几个女人发出来的,而她们,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死……死人了,而且,这不是跟以前在冷府的时候一样吗?都是……” 那说话的人没敢把话说完,可是众人都知道她的意思,而这话一出,众人立即看向唐默。 唐默身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深红的色彩,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煎熬。 冷悦上前查看了几眼,眉头也皱了起来。 “月儿,怎么样了?这次,是不是又有人陷害二公子了?”风姨娘壮着胆问道。 “以现场来说,人是在公主府出事的,不是在外头把尸体搬进来的,而且刚刚才断气。” 在公主府出事的? 难道…… 冷悦的话,众人莫不是惊恐的看了唐默一眼。 以前还说是被人嫁祸,因为是在外头把尸体搬进来的,现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唐默所为,可是现在,这撕咬的痕迹,还有那失血而亡的证据,莫不是指向唐默这个食血魔,难不成唐默病发了? 那他们以后岂不是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冷月……” “我相信不是你。” 唐默刚开口就因为冷悦的话愣住了,眼中的深红立即消散,回归淡然,又似乎还有一丝感动。 她又一次说出相信他的话。 又再一次让他的心得到救赎。 然而冷悦的话,公主府一奴才却责问的道:“公主殿下,这事明显就是二公子所为,你看这撕咬的痕迹,还有这失血而死的情况,这明显就是被人食血之后身亡,而公主府里,也就只有二公主有这病,所以您可不能包庇二公子,否则我们的安全可怎么办?” “是啊是啊!我们就算是奴才,那也是性命一条,总不能因为他是二公子就不追究吧?那我们以前还怎么敢在府里做事?” “我……我不要去二公子院子了。”一个原本在唐默院子里伺候的奴才惊慌道。 “我,我也不要了,留在二公子的院子里,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那样太恐怖了。”另一个也附议着。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二公子搬到我的院子里,而且我也会派人监护着,这样总不会再威胁你们的生命了吧?”冷悦淡淡的的语气。 “这……” “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那都散了。”冷悦一句话,众奴才立即散开离去。 唯有风姨娘她们几个还担忧的站在原地。 “月儿,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杨姨娘有些胆怯的看了唐默一眼。 冷正离,她们几个是不指望了,一个没了官职。又没有收入的人,整天除了待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所以冷悦现在可是她们的主心骨,她们都得依靠冷悦活着,若是冷悦出了问题,她们可怎么活啊? “对啊!这事可不能儿戏,而且有时候同情别人,也许就是害了自己。”风姨娘也说道。 “四妹,要不就直接先把他关起来吧!等这事查清楚了,我们再把他放出去,而且这事是因他而起,我相信二公子也会谅解。”冷云叶也说道。 冷星然点了点头。也表示同意。 闻言,冷悦轻叹一声,说道:“行了,你们别瞎猜了,这事不是二公子所为。” “冷月!”唐默心中感动。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冷悦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了。 然而虽然如此,听她们那么一说,唐默都几度以为是自己做的,毕竟病发之时他并不清醒,所以就算风姨娘她们当着自己的面那么说,他也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他就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无意中伤了冷悦,所以尽管冷悦说相信自己。但与冷悦住在一个院子,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月儿,这事要不再考虑考虑吧!”风姨娘劝说道。 “风姨娘,我并不是一时脑热或者是同情他才这么说的,我是真的相信不是二公子所为,至于为什么,这个也有依据,因为据我这些日子对二公子的观察,二公子除非受了刺激才会病发,否则平日城跟常人无异,但这阵次二公子都过着平静的生活,也没有人到他跟前乱说,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次也不是他。” “那照你这么说,那到底是谁啊?” 闻言,众人不仅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更加担忧了。 一个‘明确’的凶手,他们还可以防范一下,可是一个躲在背地里的主谋,这让他们怎么防? 没准这凶手站在他们身边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势更让人觉得可怕。 “所以近来你们尽力不要单独而处,尽量两三个人在一起,这样的话,凶手也没有机会对你们下手。”冷悦嘱咐道。 “好,我们知道了!那你自己也小心。” 冷悦点了点头,然后让她们都去休息了,之后,她才带唐默回到他的院子里。 “为了让他们闭上嘴巴,这阵子我会让云溪看着你,虽然可能会对你的日常生活带来不便,不过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你就当多了个丫鬟就可以了。” 唐默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沉默着不语。 见状。冷悦又道:“你也别太在意了,别人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不是你,你放心吧!我会尽早把凶手找出来的,这样你就自由了。” “谢谢!”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谢我干嘛!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而且事情是发生在公主府,也许是我连累了你也不一定,不过……” 冷悦说着目光突然变得冰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这事如果不是唐默,那就肯定有人故意而为,但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像封士谋那般,想要把唐默从她府中逼走? 如果真是这样,冷悦倒是想到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唐妃。 唐妃多次让人请唐默回宫,也多次让人传达消息,可是唐默却理都不理,故而,唐妃还曾找人对她下手。 所以这次如果也是这个目的,那么唐妃的动机就是最明显的。 第二天一大早,冷悦又去检查了一下尸体。 “手脚都有绑过的痕迹,还有嘴巴也有勒痕,看来昨天里,被害者的嘴巴是被人堵着的,那么第一声尖叫,很有可能是凶手的声音,为的就是引起他人的注意。”冷悦一边查看着,一边分析着情况。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被害者断气的那一刻才发生出声音的。”宫长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冷悦微愣,然后回头看着他:“来了!” “嗯,太子殿下把这事交给本王处理,所以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宫长生淡淡的说道。 现在宫帝装病,宫似景这个太子也只能继续监国,所以出了事,宫似景也第一时间把宫长生派了过来。 至于闻人敬我,本来他也想来的,但被宫似景与宫长生否决了,因为闻人敬我现在可是正与冷悦‘闹’矛盾,怎么可以随便出现。 “这次也不是他吧?”宫长生又加了一句。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笑道:“那你是希望是他,还是不希望是他?” 他们都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冷悦与宫长生都知道,他们指的人是唐默。 “本王虽然与他没什么交集,但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叔,所以当然也不希望是他。只是这次的凶手很聪明,没有犯封士谋的错误,所以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明显指向他。” 上一次,有关食血的死亡事件,那时,封士谋是在自己府中作案,然后才移尸,故而现场留下了很多令人怀疑的证据,可是这次,人是直接在公主府死亡的,案发地点就在公主府里。 而公主府里,也只有唐默有这种条件,所以只要出现这种食血身亡的命案,恐怕任何人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唐默。 “那也不见得。”冷悦说道。 “哦,你有什么发现?”宫长生问道。 闻言,冷悦没有说话,而是指着那些尸斑,宫长生微愣,疑惑的道:“你是说这些尸斑?这些能证明什么?” 这些尸斑也不过是能证据被害者死前遭受过什么样的待遇,但这并不能证明唐默不是凶手吧? 冷悦慵懒的耸了耸肩:“能证明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问你,如果一个疯子。他拿着刀要砍人,你说他还会不会去脱裤子?” “……” 宫长生嘴角微微抽搐,俊颜一片酱紫:“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不要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张嘴就说什么脱裤子,这像什么话啊? 冷悦呵呵一笑:“只是比喻,别太在意。” 宫长生沉眉稍想,然后才说道:“应该不会,疯子的想法很简单,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既然他已经决定要砍人,当然不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所以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二公子平日里都很正常,只有受到刺激之时才会病发,而他病发之际你也可以把他比喻为一个疯子,他病发的时候恐怕脑子里也只会想着怎么咬人,食血,所以你说,那么疯狂的时刻,他会去找绳索绑人吗?还怕人发出生声堵着嘴巴?那可不是‘疯子’所为,因为疯子不会那么理智。”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凶手这次只是变聪明了一点,但也不算太聪明,否则就不会留下这些证据了。”宫长生点头说道。 冷悦勾起了唇,似笑非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人就算被咬伤,失血,但离死亡还有一定的距离,而这段距离也足以让他开口求救,甚至很有可能被救,但被救,这是凶手不允许的,所以凶手只能让被害者‘闭’上嘴巴,否则大家都被被害人的声音引来了,凶手还怎么杀人嫁祸。” 宫长生竖起了大母指,赞叹的道:“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你这人不只是医术了得,就连办案的手段都非常高明。” “这事你以前不是知道了。”冷悦扬了扬眉,神色得意,开什么玩笑,这只是很普通的办案手法,她就算没有学过,看电视也过多了。 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看过猪走,所以这只是小伎俩而已。 宫长生无奈的摇头。失笑的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那有怀疑的目标吗?”宫长生又问道。 “有!” “谁?” “唐妃!” “唐妃?”宫长生微愣:“你没猜错吧?她再怎么厌恶唐默,她也是唐默的母妃,她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的陷害自己的儿子吧?” “我也希望自己猜错了。”冷悦耸了耸肩:“不过有一点是你说错了,她本来就是丧心病狂,也不能称之为母亲。” 就唐妃那样的女人,她也配为人母吗? 说好听点是母亲,但说难听点,也不过是贡献了一粒卵子,其余的时候都是魔鬼,哪是什么母亲。 唐妃这个嫌疑人,冷悦交给了宫长生,让他暗地查看。 只是她没想到,还没有查到唐妃的任何消息,公主府又出事了,而这次出事的,还是冷悦非常熟悉的人。 “杜西?” 冷悦震惊了,愣了好半响才迅速上前查看。 “杜西,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冷悦的话并没有得到杜西的回应,不过还好的是杜西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陷入了昏迷。 “公主殿下,这才一天呢!又出事了,这让我们怎么安心生活啊?” “是啊!公主殿下。您看这地下还写着字呢!这个二字,不是二公子还能是谁。” “就是,这次证据那么明显了,您可别再包庇他了。”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云溪,事出之时,你有盯着二公子呢?当时他在哪?” 闻言,云溪竟然咬着唇,愧疚的道:“小姐,我……我今天吃坏肚子了,肚子疼。当时去了如厕,所以不知道二公子事发之时在哪。” 吃坏肚子? 不能证明唐默的清白? 听闻这样的话,冷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唐默,而唐默连云溪这个证人也没有了,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却疑点多多。 第一,杜西与唐默虽然没什么友情,但上次打过一架之后,这两人的关系也好了一些,而且两人都保证过不会再说彼此的坏话,既然不说,唐默又有什么机会发病? 第二,那就是云溪,云溪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毛病,感觉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 所以这样的巧合反而更让她肯定凶手绝对不是唐默,至于杜西写的那个二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字不是杜西字的,而是凶手故意写下来当证据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杜西没把字写全,这个凶手的名字有可能与二字有关。就好比三字,三字上面不就是二字开笔,又好比云溪的云的,不民是二字开头,所以这个二字也证明不了什么。 “公主殿下,二公子虽然娇贵,我们是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这么下次我们可怎么办?还是把他送回宫吧!” “是啊是啊!不送走,我们以后整天都得提心吊胆的,可怎么活?” “没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冷悦说道。 冷悦紧锁着眉头:“行了,都回去歇着,这事等杜西醒了,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冷悦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冷悦也本以为事情只要杜西醒来,凶手的事情就不攻自破了,但没想到,杜西第二天都没有醒来,然而冷悦检查过,杜西除了被咬了两口,失血量并不多,所以当时,她也只是以为杜西被吓晕了。结果似乎不是如此。 而且在杜西的身上,她竟然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杜西现在正无理由的昏迷着,而杜西也不能开口为唐默作证。 杜西的事,冷悦考虑再三,绝对把事情告诉杜老爷子,当天,得到消息之后,杜家的人都来了。 “西儿,我的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悦月公主,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西儿好好的在你公主府,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杜夫人愤怒的说道。 冷悦面无表情,说道:“杜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这事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还在调查当中,还有,杜西并没有生命危险,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没有问题,所以只是不知原因,暂时还没有醒来,各位也不用太担心了。” “我们把杜西交给你,为了就是能让他活得像个人样,可是……” 杜老爷子沉眉淡声,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眼中很是心疼,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第129章:我愿意给 (三合一章) 杜西的事,冷悦也感到难过,但事情发生了,也只能想办法解决。 然而对于一个病人,首先应该要想的是治病,找一个好的大夫,对于医术而言,冷悦无疑是最好的。 可是公主府现在的安全,杜老爷子与杜府的人却没有一个放心的,所以最终,冷悦提议,让杜老爷子把杜西先带回家,而她也会每天上门给杜西诊疗。 于是,当天,杜老爷子就把杜西昏迷中的带走了。 然而就算如此,对于杜西的情况,冷悦思前想后,可是却依然想不出问题,而且也不明白凶手这次的目的。 前往都是杀人,可是这次。除了咬伤了两口,流了一点点的血,基本没有大碍,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杜西为什么昏迷不醒。 这天,一大早,宫长生就来了,而他看着冷悦,还没等冷悦开口就摇了摇头。 看懂他的意思,冷悦皱起了眉头。 宫长生:“这两天一直有人盯着唐妃,可是也没见她有什么奇怪的举止,一切正常,所以可见,杜西的事情与她无关。” “不是唐妃,那会是谁?”冷悦狐疑的眯起了眼。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唐默从她这里赶出去,然后唐妃才能让唐默回宫,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是这样子,而且从有一团烟雾弥漫着似的,让人看不清远方,也猜不透目的。 “不过起码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这些事情若不是冲着二公子去的,就是冲着我来的。”冷悦又道。 与这件事相关的,无非就是被诬陷的唐默与她这个公主府的主子,所以这个凶手必然是他们俩人的敌人。 不一会,宫长生有事离开了,冷悦回到房中,本想换件衣服出门,可是刚进门,她就冷下了眉。冷冷的喝道:“出来!” 话刚出口,冷悦就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我说,你这是在做贼吗?” 闻人敬我从暗处走了出来,嘻嘻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别人都说我们现在在‘吵架’,那我还能当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吗?” 虽然吵架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也得做从套啊! 不然被发现是假的话,那他们之前做的就前功尽弃了。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没事别过来吗?”冷悦坐到一旁,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闻人敬我看了她一眼,怪异的道:“现在还算没有事吗?” 公主府连连出事,一死一伤,杜西现在还昏迷不醒,病因也还没有查出来,都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了,他能不闻不问吗? 他都担心死了好不好? 若不是宫长生一再的保证冷悦并没有事,他早就跑来了。 冷悦两手一摊,没有说话,又似乎在说:我这不是好好的。 “行了,你还是回去吧!省得被人看见了。”冷悦说道。虽然她这院子,若不是她同意,也没人敢进来,但怎么说还是得防一防。 毕竟有人能在公主府杀人行凶,而且还能逃过侍卫的眼睛,可见是内贼,而且熟人作案的话,身边的人才会毫无防备,也才能毫无挣扎的被凶手得手,所以要是闻人敬我被看见的话,没准会传出去。 “知道了!”闻人敬我有些幽怨的站了起来,可是刚要走,他突然又回过头来,突然把冷悦拽了起来,然后吻上了她。 冷悦微愣,可是也没有拒绝,而是回神就迎上了他…… 直到一吻结束后,闻人敬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身后,冷悦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好像什么开关被打开了。” 自从那次发生关系之后,这个男人可是越来越粘着她,逮到机会就想与她亲近,看来她的‘计谋’也算是成功了。 行宫,听闻下边的报告,金珂冷冷的勾起了唇:“真的分开了?看来本郡主想的果然没有错,以冷月的性格,她是不可能与人分享丈夫的,可是两国和议却横在中间,由不得她不同意。”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同意了,冷悦却接受不了闻人敬我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冷悦自动退出。 当然,这也是金珂想要看到的结果。 因为她也没有与别人分享丈夫的习惯,所以说什么可以做小,说什么可以不争,那都是假的。 以前还是封女烟的时候她就开始争了,现在是金珂,她就更应该争取,因为现在的她可是郡主呢! 那么好的身份与地位在帮着她,她为何不争? 她不仅要争,她还要让冷悦一无所有。不仅是男人,还是地位,所有的一切,她都会剥夺。 “继续!”金珂说出一句话。 她身边的丫鬟画美立即明白的应了声:“是,画美这就去命人执行。” …… 杜府。 杜老爷子把杜西带回来后,立即又请了大夫过府。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是不相信冷悦的医术,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独子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所以尽管知道这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但什么都不做。他又不安。 没多久,大夫就来了,可是结论却是与冷悦的一模一样,都说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如何醒来的事。 为此,杜家的人都头大了。 有病,还说能治,可是找不出病症却昏迷着,那才是大问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杜夫人趴在杜西的身上,不停的问着为什么。心里心疼不已。 “老爷,夫人,门口有人送来一封信。”一个奴才走了进来。 闻言,杜老爷子一边接过信,一边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那奴才摇了摇头:“是一个小乞丐,奴才也问过他是什么人让他送的,他说不知道,对方在戴着帷帽,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样子。” 戴着帷帽? 如此神秘,这信恐怕不简单。 这么一想。杜老爷子赶紧把信打开,而这一看,他那剑眉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老爷,怎么了?”注意到他那奇怪的脸色,杜夫人疑惑的问道。 “夫人也看看吧!”杜老爷子把信递给了杜夫人。 杜夫人看了看,也皱起了眉:“这是……” “大家都看看吧!然后说说你们的意见。”杜老爷子又对大家说道。 闻言,杜家的人都把信看了一遍,结果看完之后,大家都沉眉不语。 最后,杜家的二叔说道:“大哥,我们杜家就只有西儿这一根独苗,若是倾家荡产能救回西儿,我无话可说,可是问题是,我们这么做真的能救回西儿吗?” “是啊!信上说,要我们把杜家所有的资金都存入汇丰钱庄的一个户头里,这明显是要我们杜家就成一个空壳,那样的话,我们杜家不出两天就会破产,这都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个写信给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照做之后,他真能救我们西儿吗?”杜家的三叔也说道。 杜家二叔:“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万一我们照做了,可是这个说能救我们西儿的人却不出现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现在店铺里的资金都不是我们的,而是悦月公主的,万一她知道此事。生气了,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堂堂公主,又得宫帝,皇后与太子的宠爱,这样的人,他们杜家能动她的东西吗? 真要动了,恐怕等待他们杜家的就是家破人亡。 “那你们的意思是不同意吗?”杜老爷子问道。 “大哥,我们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怎么做,您是我们的大哥,又是杜府的当家,这事,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没有意见。”杜家二叔说道。 闻言,杜家的三叔与各位叔婶们也都点了点头。 见状,杜老爷子感到欣慰:“真是列祖列宗的保佑啊!这辈子,我能有你们这些兄弟与弟妹,那真是我杜老头的荣幸。” 常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他们杜家,到了这一刻都还能齐心协力,杜老爷子真的感到高兴。 “大哥!” “父亲!” “伯父!” 众人也都感动的笑了。 “好,既然你们都把这事交给我处理,那这事咱们就这么做……” 杜老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杜家的众人也都点了点头,最后杜老爷子又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做,二弟三弟,你们去准备。” “好!” 杜家二叔与三叔应了声。然后分头去行动了。 这边走出了门,杜家二叔与三叔一个照着信上所说的去做,一个去了公主府。 看着刚走没多久就回来的杜家三叔,冷悦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杜三叔,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杜西有什么情况?” “是有情况,不过却不是身体上的问题,而是我们回去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一封信,这个您看看。”杜家三叔把信交给了冷悦。 冷悦看了看,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只是淡淡的道:“你们不会照着信上说的做了吧?” 冷悦虽然这么问着,可是心里,她却知道,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杜家的人那么宠着杜西,估计已经那么做了。 果然,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杜家三叔抱歉的道:“我们只能那么做,而且既然此人能写信到我们杜府,想必此人就是凶手,就算不是,那也可能与凶手有什么关系,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清楚我家西儿的事,所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但这事,我们也知道您一定会生气,所以……” 杜家三叔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他是来赔罪的。 然而就在杜家三叔以为冷悦会生气的时候,冷悦却道:“钱对于我而言其实就是一串数字,够用就好,所以对于钱财,我没有太大的欲望,所以如果凶手能因此能让杜西醒来的话,我倒是可以把这钱给那个人。” “您……您的意思是您不准备追究我们的责任吗?”杜家三叔瞪大了眼,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先不说冷悦投入的那几百万两,就说说这阵子,有了冷悦的加入,又有了冷悦的新产品,他们杜家的事业可是蒸蒸日上,所以加上冷悦之前的钱,估计有一千万两。 而冷悦占着一半的股权,除去她自己的投资,剩下的她也能分开两百两万,所以总得来说,冷悦就这次的事,大概失去了八百万两,比他们杜家惨重多了。 所以来之前,杜家三叔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冷悦要追究,那就用他的命换杜家的平安。 但没想到冷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他大大的意外了。 “就照信上说的做吧!我没有意见。”冷悦淡淡的说道。 闻言,杜家三叔立即顿首,感激的道:“谢谢悦月公主的大恩大得,我们杜家一辈子都没齿难忘。” 冷悦没有再多说什么,然后让杜家三叔离开了,直到杜家三叔离开之后,一抹身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竟然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真是让我意外了。”宫长生有些压抑的道。 要知道,在他眼里,冷悦一直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人,可是突然间,宫长生却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就像杜家这事,本来,他还以为冷悦一定会大发雷霆,结果什么都没有,而且还同意了他们的所做所为。 “杜西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弟弟,如今他有难,如果出点钱。那个凶手能放过他,我倒是愿意给,可是我担心的是,这钱,我给了,杜西又是不是真的能平安。”那点钱,冷悦并不放在眼里,但有时候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问题的。 闻言,宫长生懒懒的挑了挑眉:“既然你知道也许是多此一举,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那你为何还同意他们那么做?” 明知不可为,偏偏要为之吗? 这样,似乎太伤了一点。 “所以我们得做几手的准备,第一,顺着此人的话去做,第二,查清楚那个帐户是谁的,第三,留意一下杜家周围出现过什么人,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冷悦说道。 宫长生点了点头:“这事交给我去做。” “不,你经常与我接处,也许也被人监视着,这事我自己处理,你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冷悦的话,宫长生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让谁去处理,但他知道,冷悦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冷悦毕竟不是普通人,她既然说可以自己处理,那么必然有人选择。 夜,悄然的来临,深夜之后,在大家都熟睡之后,冷悦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换上一袭男装,悄然的离开了公主府,然后来到夜幕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冷悦再次到来,霓虹楼的妈妈那是高兴坏了,因为这可是大财主啊! “楚公子,今天……” “老规矩!”冷悦看也不看的递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那妈妈立即高兴的去准备了。 来到一间厢房,冷悦在里头等着琴兮。 不一会,琴兮走了进来,然后笑说道:“楚公子,您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冷悦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不等琴兮开口,一旁的妈妈已经紧张的说道:“哪能啊!我们琴兮对楚公子那可是想念得很,只是可惜,您是大忙人,也不常来,不过您能过来,那已经是琴兮之幸,所以哪能不欢迎呢!” “是吗?那就好!”冷悦淡淡一笑,又道:“弹一曲吧!” 琴兮回以一笑:“是!” 见琴兮已经准备演奏,妈妈也带着奴才们退了出去。 直到一曲完毕之后,琴兮才走了过来,然后款款的给冷悦倒了一杯酒:“能喝吗?” “能!”冷悦只是吐出一个字。 “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这可是百年的女儿红,烈得很,不能喝。那就倒了,只要有喝过的样子就可以。”琴兮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闻言,冷悦刚要喝的动作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眼:“你家妈妈是太喜欢我了吧?她竟然会这么做?” 琴兮不说,她还不知道这酒里下了别的东西呢! 毕竟她可是大客户,所以又怎么会想到,妈妈会对她做这种事。 “这种地方,这小种手段,那是必须的,您每次来,除了听两曲就没有叫过姑娘,妈妈也是想做一笔更大的生意而已,所以……” 琴兮顽味的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完,其实她想说的是,妈妈也太高看冷悦了,就冷悦一个女人家,她真要叫了姑娘,那才是问题呢! 只是可惜,妈妈并不知道冷悦是妥妥的女儿身,否则妈妈大概不会下这种药了。 “你好像很高兴我遇见这种困境?”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似有似无的瞪了她一眼。 琴兮呵呵一笑:“哪里的话,琴兮这不是看您近来似乎太多烦忧事了,所以想让您开心开心。” “看来对于我的情况,你也很清楚,那废话我就不说了,我就说几点,第一,找出拿手我钱的人,第二,监视杜府的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第三,让人找到那个小乞丐。” “好,琴兮明白了!” 闻言,冷悦已经站了起来。 见状,琴兮有些意外的道:“这就回去呢?” “不然呢?”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找个姑娘温存一会,然后再回去?” 琴兮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开什么玩笑。 一个女人上青楼本来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还要找姑娘温存? 那她就该怀疑冷悦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爱好了。 第130章:无从下手 (三合一章) 同一时间,某处高楼上,两道深色的身影矗立在楼角的屋顶上,他们面前南方,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爷,这个身份多重的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人。” “她若是一般的人,本王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呢!”秦北欧似笑非笑,又意有所指的说道。 “爷,我们这次来宫云国的目的就是悦月公主,可是您为何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而且如今公主府人心惶惶,正是最好的时机。”红松回头,看着秦北欧,似乎有些疑惑不明。 “浑水摸鱼,趁乱伺机行,这的确是可行之计,可是还不够乱。”秦北欧微抬着头,光洁的俊颜秀过月光,显露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瞳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慵懒。 “那……爷的意思是?” 这是要帮忙‘捣乱’呢! 还是在旁边看着别人‘乱’呢? “呵呵,谁知道呢!”秦北欧给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回答。 冷悦走出霓虹楼,走在大街上。准备回公主府,可是就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闷闷的一声。 咚~ 这是一种重物落地的闷声。 冷悦回头,就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摔落在她的身后。 “你是来杀我的吗?”冷悦微低着头,似问非问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那一头墨色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撒落在胸前,在夜风下吹拂着美丽的弧度,那美瓷般绝色的小脸在月光下蒙上了寒冷。 一身黑衣,一持利剑,然后死在自己的身后,不用想,冷悦也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来杀自己的,只是可惜,还没得逞就被暗处保护自己的言凡解决了。 冷悦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她的话刚问出,那个黑衣人就已经死了。 冷悦捏着那人的下巴,检查着死因:“服毒自尽,死士的做法。” “我说,下次好歹也留下活口啊!不然我还查个屁啊?”冷悦抬头看着某处无人的地方,淡淡的语气,似乎还有些指责。 其实以言凡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把人解决,并且在杀手自尽之前把毒从嘴里取出,但可惜,言凡并没有这么做。 整个街道寂静一片,暗处也没有传来回声,若不是知道言凡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保护着自己,冷悦都有些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对着空气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冷悦也没有在意,她只是又道:“下次给我捉个活的,我讨厌尸体。” 呃…… 暗处,言凡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你以为我就喜欢尸体的变态啊? 但他依然没有开口,这也是他的个性。 回答自己的又是无声。冷悦撇了撇嘴,低喃的道:“哎呀,真是无聊,回去睡觉了!” 冷悦又看了那个死去的黑衣人一眼,然后迈步离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小石头突然落在她的脚旁,看着并不明显,但她知道,这是言凡给她的提示。 有人…… 在跟着自己。 冷悦不动声色的迈步离开,步伐不紧不慢,很是悠哉,可是走着走着,冷悦突然拐进一条巷子里。 身后,那跟随着冷悦后尾的人一愣,也走进了巷子,可是当他走进巷子的时候,哪里还有冷悦的身影。 那人一愣,回神就一惊,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来人赶紧后退,准备在被捉包之前离开,可是冷悦哪是那么容易就放过别人的人,特别是一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既然来了,那么急着回去干嘛?你不觉得今晚的夜色不错吗?”冷悦出现在那人的背后,淡然的声音轻缓温和,就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似的。 而他们,也还真算得上是老朋友,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唐默的贴身侍卫,孙飞。 见自己被发现了,孙悦赶紧说道:“悦月公主,您别误会,我跟着您,并不是要对您做些什么,只是我家爷担心您的危险,所以让我暗地跟着您。”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知道。” 因为孙飞的身上没有杀气,他若动了杀人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就算她没有发现,言凡也不会让他活着。 闻言,孙飞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可不想因此而让冷悦视为敌人,否则他家主子应该会很生气。 “不过我这个人有些坏毛病,那就是不喜欢别人别人盯着,而且你也看见了,想要对我动手的人,他不一定能活着,所以二公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有言凡在暗处跟着,冷悦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言凡的武功可是比云溪好太多了,所以要想越过言凡杀她? 那么这个杀手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能耐了。 冷悦的话,孙飞只能拱了拱手,然后离开了。 这厢,听闻孙飞的汇报,唐默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松开了:“算了,既然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就别跟着她了。” 有言凡在,他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 孙飞:“爷,其实我觉得与其担心她,您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公主府出现命案,这明显就是冲着他这个主子来的,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冲着冷悦去的,因为这里可是公主府。 然而冷悦怎么说也是第二皇,身后肯定有很多人暗处保护着。 但唐默不同,唐默在朝中本就没有自己的势力,除了他这个侍卫,大概也没有什么人能供他使唤了,所以比起让自己去保护冷悦,唐默应该先让自己受到保护。 闻言,唐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个世界少了我不会改变什么。要是少了她,宫云国必然大乱。” 唐默的话,孙飞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唐默这种自损的话,但却也是实话,所以他找不到话反驳。 唐默在皇室中是最低微的一个,不仅没有权力,也没有人在乎,就连自己的母妃都不屑看他一眼,这样的唐默,在宫云国还真是可有可无。 然而冷悦就不同了,她可是第二皇。是宫云国的另一半,她若出了什么事,那就代表着宫云国将被瓦解一半的力量,甚至是全部。 所以这次的事朝廷也非常重视,甚至还派出宫长生这个权倾朝野的皇叔亲自查办,就连公主府,现在的侍卫也多了一半,从原来的一百二十,变成了两百四十人。 这个人数,甚至已经超过宫长生这个皇叔。 冷悦悄然的回到公主府,回到自己的房中…… “谁?” 冷悦蓦然低喝,美丽的瞳眸倏然深沉。乌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寒冷,但很快,这抹寒意就被无奈所取代了。 冷悦瞪着床上的人,甚是无奈的道:“我说,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无赖野,这大晚上的,你这种行为叫贼。” “没办法,谁叫你对我下了药,害我恋上那种感觉了,所以你得负责。” 闻人敬我无赖的语气,慵懒的往床头一靠,一手优雅的支着自己的脑门。贵气的姿势,犹如王者,眼眸如星,薄唇似有似无的勾勒起弧度,淡定从容,懒懒的声音淡如轻风。 “那你想我怎么负责?”冷悦繁星般的美丽眨了眨,缓缓的走到他身边。 “不知道吗?那多教你。”闻人敬我贼贼的说道。 说着已经一把将冷悦拉上了床,矫健的身子压了上去,然后开始了兽血沸腾的事…… 久久之后,直到结束了快乐的旅程,冷悦才把小脑靠在他的胸前,淡淡的道:“你别每天过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冷悦才不相信闻人敬我每天夜里偷偷溜进自己房中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呢! 虽然他估计对这种事也很感兴趣,但是冷悦知道,闻人敬我只是担心她,所以每天夜里都偷偷的从外头溜进来。 闻人敬我搂着她的大手紧了紧:“也许吧!你的确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可是天白我不能来,若是晚上都不能来看你一眼,我怎能安心。” 冷悦身边发生太多的事情,若是不看一眼,他真的睡不着觉,所以干脆天天夜里跑来,而且这可是很有福利的事。 每天与她做着这种事,那是美妙与幸福,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闻言,冷悦也只能好说道:“那好吧!但你过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人看见了。” “呵呵,月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挺像偷、情的。”闻人敬我笑得妖孽,妖魅性感的薄唇勾勒着妖娆的弧度,一双瞳眸闪亮如星,凝视着她的目光是这样的顽味,还有温柔。 “呵呵~” 冷悦皮笑肉不笑:“看来这种感觉你比较有刺激感。” “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天天来呢!”闻人敬我甚是无奈的翻了个身。又压了上去:“那么小娘子,为夫要做刺激的事了,你就乖乖的任本大爷揉搓吧!我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说着,闻人敬我故作一副无耻的模样。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配合着他那个样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般的怕怕的眨了眨眼:“大爷,你轻点,我怕!” “哈哈~别怕别怕,我不吃人的,我就吃你……” 刚冷却下来的房中再次升温,屋内不断的传来似哭似笑,又似在忍受着什么的声音…… 第二天,当冷悦张开眼睛的时候,闻人敬请一如往常,已经消失在她的房中,当她刚穿戴好衣服的时候,门,打开了,然后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常嫂,你怎么过来了?”冷悦有些意外。 因为常嫂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冷悦也一直没有指派什么事情给她。 “我听说云溪现在在照顾二公子,然后又听说你不习惯生疏的丫鬟伺候,所以想着不要我过来照顾您,您看怎么样?”常嫂说道。 常嫂来到公主府也有好些天了。府里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不过云溪的事,她也是刚知道的,所以想着自己一直住在公主府,总是受到冷悦的照顾,或者自己也能为她做些什么。 “常嫂,你身体不好,还是歇着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常嫂立即否决:“您可是公主,身边没个人伺候着,那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有失威严?” 闻言,冷悦也只能淡淡的笑了笑,其实这种事她并没有想太多。而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当然,常嫂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比起用一个自己不知底细的丫鬟,她更喜欢自己动手,这样也省得还得防备。 “公主,您若是不嫌弃常嫂手脚粗糙,那就让我留在这伺候着吧!否则一直这么住在这里,我心里也会不安。” 冷悦不仅收留了她们母女,现在还让常心去上最好的私孰,所以她当然也想报答冷悦的恩情。 只是她就是一个病秧子,能做的事极少,但只是伺候冷悦的目常,自己应该也能做到。 “这……” 冷悦本想拒绝,可是见常嫂一脸期待,她只好转了口,说道:“行吧!你若觉得这样好,那就这么做吧!不过你可别勉强知道,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歇着,不然你病了,常心得担心了。” “好,我知道了!”说罢,常嫂转身走出了门,但眨眼间又回来了,而且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看着那盆水,冷悦懒懒得挑了挑眉,无奈的笑道:“常嫂,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 漱洗的水都准备好了,可见常嫂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她同意。 不过也好,若是什么都不让常嫂干,常嫂大概会愧疚,觉得亏欠了她什么。 “粗重的事情我或者是做不了,但打盆洗脸水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常嫂微微一笑,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这是常心那丫头让我给您的,不过您若没有时间看,那就不用理她了,她就是个小丫头,还不知道您天天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所以老是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常嫂感到抱歉,本来她们母女住在公主府就已经够给冷悦添麻烦的,可是常心那丫头却总是粘着冷悦,不时打扰冷悦,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感到抱歉。 闻言,冷悦只是淡淡的笑道:“常嫂,我把常心当成自己的妹妹,所以你也不需要跟我客气。” 冷悦拿过常嫂放在桌案上的东西,打开看了看,然后笑了:“这丫头自己画的?看来在画画的事上,她还挺有天赋的。” 常心画的是一副人物图,虽然还有许多不成熟之处,但常心也不过刚接触画画没几天,所以能画出这样的韵味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丫头说您画的画很好看,还说以前要像您一样,能画出很多好看的东西,所以在这方面比较用心。”常嫂面露慈祥,说到常心的时候也很是温柔,那是一个作为母亲的容貌。 “原来如此,那就再请个画师让她好好学吧!”冷悦笑道。 常心看过自己画的东西,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冷悦并不觉得太奇怪,而且常心既然有天赋,那就不该埋没人才。 “这怎么行啊?”常嫂惊呼:“我们已经够麻烦您了,您还要给她请个画师,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她们母女可以说是欠了冷悦一屁股的‘债’,不管是人情债还是金钱,她们真的欠了不少,所以冷悦对她们母女越好,常嫂就越是觉得不知如何才能回报。 冷悦哈哈一笑:“没事,我不差这点钱,再说了,常心既然有这样的天赋,那就让她学,没准她以后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画师时,还能给我画几张画像流芳百世呢!” 常嫂知道,冷悦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她接受她的好意,但她也只能感激的道:“谢谢公主殿下!” 闻言,冷悦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漱洗完毕之后,冷悦在房中吃了一些早点,然后才准备出门。 不过她还没有走出门,杜家的三叔就来了。 “悦月公主。我们杜家的商铺,一百五十五家,现在都受到了打压,周围很多店铺突然换了老板,出现很多竞争对手,而这些对手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杜家三叔无奈的道。 “拿着我的钱,来与我作对吗?”冷悦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先是用信勒索杜家,从杜家取走了所有的流动资金,然后杜家的商铺突然出现竞争对手,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的。财力绝对不容小视。 而这其中,还有一千多万两是从杜家里勒索得来的。 “应该不是吧?我已经查看过,这些老板都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应该不是写信要我们给钱的人。”杜家三叔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也不是杜家的人,可我应该算是大老板吧?所以说,凡事不要只看表面,而且我从来不相信这种巧合。” 杜家有一百五十五家商铺,而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一百多家商铺同时出现竞争对手,这不是蓄意已久还能是什么? 恐怕还没写出那封勒索信之前,这个计划就存在了。 然而也正因为这样,冷悦才更是清楚,这次的事,完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杜家就真的完蛋了。”杜家三叔一脸挫败。 资金严重不足,还得受到打击,这可是双重打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冷悦的商品有多新颖多有才华,他也不认为他们杜家还能像上次那样度过难关。 冷悦抿着唇,也是深思了。 资金,她不是没有,可是她知道,这笔钱她不能再拿出去,否则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 而且她敢肯定,当她把这笔周转资格拿出去的时候,下一刻,那个凶手又会写来一封信,用杜西来交换,所以这种便宜别人的事情,她最多只做一次,再那么做,那她就是傻子了。 可是如果没有流动资金,她要用什么来对抗敌人,又怎么将杜家的商铺起死回生? “对了,我想到了!”冷悦双眼蓦然一亮。 闻言。杜家三叔赶紧问道:“悦月公主,您想到什么了?难道想到办法了?” “没错,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而且这个办法绝对可行。” “什么办法?”杜家三叔期待的问道。 “咱们找个人代为收钱就可以了,只要钱不到你们杜家的手里,那么那个人也就没有办法找你们要钱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杜家三叔疑惑的歪着头,表示有听没懂。 杜家三叔那狐疑的表情,冷悦也没有多作解释,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不懂也没关系,这事我会处理,而且我敢保证,以后,那个人绝对不能从杜府榨走一分钱。” 听闻冷悦的保证,杜家三叔虽然不知道冷悦要怎么做,但也总算放下了一些点,因为这个女子他也还算了解,若是没有把握的事,她也不会说出来。 所以杜家三叔知道冷悦另有计谋,便安心的离开了。 这厢,杜家三叔走后,冷悦立即准备企划案,直到夜里,她才从书房里出来,然后便让人立即准备马车。 东宫。太子府。 “冷月?你怎么来了?”宫似景放下手中的笔,然后从桌案那边走了下来。 “我来找你谈生意。” “谈生意?”宫似景微愣:“可是我不行商,你找本太子谈什么生意啊?” 宫似景是太子,只是处理国事就已经够繁忙的了,所以哪有时间去管理商业上的事情,所以尽管他手中也有不少商铺,但基本都空着。 “我想所杜家的商铺转变成国企。”冷悦说道。 此言一出,宫似景又是疑惑了:“国企?这又是什么?” 这个词太陌生了,宫似景完全没有听过,所以也不懂冷悦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悦没有多语,只是把一份东西递给宫似景:“这是计划书,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闻言,宫似景只好接过冷悦递来的东西,然而这一看,这份计划书让原本对商业没什么兴趣的宫似景都感兴趣了,而且大为赞叹:“厉害,这么一来,杜家的产业可以说是属于国营的,有君王这座靠山,那么谁要想对杜家的产业对手,那就是与君王敌对,而且管理方面也是国营化,杜家无法独断专行,一个等于没有实权的杜家,那个写信勒索杜家的人就无从下手了。” 第131章:美食比赛 (三合一章) 冷悦的提案,宫似景立即向宫帝谏言,而这事不仅让宫帝感兴趣,就连杜老爷子也瞪大了眼。 “可是这样的话虽然保住了杜家,可是连带的,您的股份也会跟着下降,否则就说不上国企,也不能让君王主权,这样,您真的没有问题吗?”杜老爷子看着冷悦。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淡淡的道:“无所谓,就是钱赚多赚少的问题,而且这次陛下是以资金入驻,相当于从我们手中买权,也解决了资金问题,现在我们各持百分之三十,而陛下持有百分之四十,比我们多百分之十,足以主权了。” 说着,冷悦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股份下降?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虽然卖出了百分之二十,看似收入减少了许多,但实际上却是赚了。 虽然她手上现在只有百分之三直的股权,可是国企化之后肯定会带来不一样的效益。毕竟这可是一国之君的店面,一些为了讨好巴结宫帝的人,自然会大量进入杜家的商铺。 而杜家的商业很全面,各方各业的买卖都有,所以无形中,这是一种垄断,那么就算她只有百分之三十,但宫帝这个主权方带来的收益可不会小于她抛售出去的二十。 所以她一点也不亏。 然而这些想法杜老爷子却不知道,所以冷悦的话再次让他大为感动着:“公主殿下都没有意见了,那老夫也没有任何意见。” 想他们杜家以前那么对冷悦,现在却多次被冷悦所救,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而且从原来的各自百分之五十,到现在的各自卖出百分之二十,看似不是很多,其实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然而冷悦为他们杜家所损失的东西太多了,这份恩情,他们杜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不过尽管如此,但以杜家现在的情况,能保住这百分之三十就算不错了,所以杜老爷子也不可能对冷悦的计划有意见。 “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就签约吧!”冷悦将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杜老爷子,后者也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就签了。 而这,也是对冷悦的信任,因为杜家,现在也没什么值得别人骗的了,而且若不是冷悦,杜家的商铺早就完蛋了。 三方签约完成,宫帝立即以君王的方场昭告天下。 收到消息,金珂那美丽的脸上立即变得扭曲愤怒:“该死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做。” “郡主,如此一来,我们对杜家的商铺下手就没有任何效果了,就算有,也顶多是一些商业上的问题。可是这与您的计划可是有很大的差异。”画美说道。 金珂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原本的计划就是一点一滴的断了冷悦的资金,所以才会对杜家的商铺下手,因为她知道,杜家的商铺有一半是冷悦的。 而她也以为,杜家的资金断了之后,冷悦一定会再注入资金,毕竟杜家的商业可是庞大的,就因为那一千万两而丢掉,只要是个人都不会舍得。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冷悦不仅没有再注入资金,还搞出一个什么国企化。 现在杜家的商铺都交由宫云国的君王管理,就连资金的流动都不再经过杜家,那么她想再敲诈一笔都不行。 “郡主,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收手吗?”画美问道。 “收手?”金珂冷冷一哼:“本郡主与冷月,那是灭族之恨,今生今世,不死不休,所以永远都不会有收手这个词。” “那您准备如何?王给我们的资金与时间也有限,止步不前,王可不会高兴。”画美微微低下了头,看似恭敬,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压抑。 闻言,金珂瞪了她一眼:“画美,本郡主知道,你是王派人监视我的,不过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那你就给我收起那股戾气,少拿这种态度对我,本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是,画美知道了。”画美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冷悦的计划,那个曾写信的人果然没有再出现,可是杜西的事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而那个写信的人也始终没有给杜西任何药物之类的东西,就连那个收钱的帐户,冷悦也派人查过,结果却查无此人。 “虽然打断了对手的计划,可是这个闷亏,本小姐可是吃得非常不高兴。”冷悦明明在生气着,可是脸上却勾起甜甜的笑容,仿佛心中的怒火并不存在似的。 “那你想怎么样?”宫长生问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答非所问:“作为国营的代表,小王爷又有什么高见?” 宫帝与宫似景对于她的计划都很感兴趣,而宫帝也签下了合同,可是他们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太子,一个身为君王出不了宫,一个是太子,作为监国,太子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行商。 而这事也就落到了宫长生,由他全权代理。 对于这种情况,冷悦并没有表示反对,相对的,也是她早料到的结果。 “反击,不过怎么反击,本王还没有想到。”宫长生淡淡的说道。 吃亏而不动,这不是冷悦的个性,所以冷悦一定会有所动作,而他也很期待,冷悦这个鬼点子多的女人又会想出什么新玩意,又是怎么与对手过招的。 “反击,那是必然的,我冷悦可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人。”冷悦淡笑轻语,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冷光:“所以我已经准备了一套方案,小王爷就代为执行吧!” “为什么要本王执……”宫长生本想说为什么是他来执行,但话还没说完,他就明白冷悦的意思了,所以转了口:“好,本王知道了。” 他们的对手,目标是冷悦与杜家。如果让冷悦或者是杜家的人来执行,没准会出什么问题,但他就不同了,他可是代表着一国之君,对方若不是个傻子,那就不会冲着他来,起码表面上不会这么做。 杜家商铺改为国企,也改了一个名字叫杜氏企业,当然,这也是冷悦提议的,一来是因为饮水思源的原则,毕竟这原本就是杜家的产业。 取用杜氏。也为是了纪念杜家前往的历史。 二来是这个名字很新颖。 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企业,这无形中也是一种凸出,一种特别,一种彰显,说出去,那都是独一无二的。 宫长生以代表的身份向全国诏书,杜氏企业将进行一场美食比赛,但因为杜氏企业的商业太多,各行各业都有,所以就取自‘民以食为天’,故而展开一场美食比赛,并且设立奖金。 第一名。一万两。 第二名,五千两。 第三名,三千两。 第四名,两千两。 第五名,一千两。 激励将,十名,奖励一百两,而且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可以获得一两参赛费。 这告示一出,整天宫云国轰动了。 特别是一些普通人家的百姓,那可是蠢蠢欲动的,毕竟这奖金对他们来说太吸引人了。 平常人家的老百姓,他们平日里的收入就是几钱一两的事。 现在最高奖金就有一万两。而且就算没有得奖,参赛了就能拿到一两参赛费,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所以这告示一出,许多人都往京城涌入。 “不是说只要参加就可以了吗?这是在干嘛啊?”一个身着普通的男人问道。 而那男人面前站着一个婆子,这个婆子是悦月西餐厅的厨娘,她笑道:“这是基本的参赛条件之一,毕竟如果连糖跟盐都分不清的人却跑来参赛,这是白拿我们钱吗?所以这种连基本条件都没有达到的人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参赛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慈善家,您说是吧?”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答案告诉那厨娘。 那厨娘经过考验之后才说道:“您的答应是正确的,您可以进那屋进第二轮筛选,第二轮过了,那就可以参赛了,能参赛的人,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经过两轮的筛选之后,当天参赛的人一共有五百三十五名,因为人员太多,第三轮依然是选用答题的方式,而这次由冷悦亲自进行。 “我为什么不行?我煮的菜可是很好吃的。” 会场中,一个肥胖的婆子手持菜刀,愤怒的指着冷悦,似乎对冷悦的给分并不满意。 另一旁,看着那肥胖的女人,宫长生皱起了眉头,赶紧走了过去:“这位大婶……” “谁大婶了?我还没嫁呢!” 宫长生:“……” 众人:“……” 这女人看来有四十了吧? 还没嫁,能怪别人喊她大婶吗? “咳咳,本王的意思是,悦月公主的厨艺非常好,悦月西餐厅,你知道吧?那是里的厨子厨娘都是她一手一脚教出来的,所以她既然说你不能参加下一轮的比赛,那就说明你还没有达到条件,所以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除等着呢!” “你……你们胡说,我的菜真的煮得很好吃,我爹我娘都这么说的。你们是不是看我长得胖,所以看我不顺眼,鄙视我,然后不让我参加?” 周围的人听到这些话,都想着这个问题,心想着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毕竟这位大婶,不,是女子,人家已经多次强调自己煮得很好吃,但这女子真的长得太肥胖了,就这份量,不管她煮得好不好吃,看着她这模样都不想吃了。 众人表示怀疑的看着冷悦,但也没有人敢乱说些什么,毕竟宫长生这位皇叔在这呢!而且冷悦现在的身份也不容小视,谁敢当着她的面胡言毛语,万一把她惹毛了,冷悦不让他们参加比赛可怎么办? 这奖金可是很丰厚的。 那肥胖女人的话,宫长生也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冷悦,似乎在说,你来处理吧! 冷悦缓缓的抬眉,勾唇,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自信又生动。慵懒亦妩媚:“从你站在我面前开始,你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不敢再把视线落在我身上,而且开口闭口都说自己肥胖,试问,这真的是我看不起你吗?还是你自己自卑过剩?在我面前觉得自惭自秽?” “我……” “一个连面对自己勇气都没有的人,你凭什么说自己做的菜好吃?你的自信是哪来的?” 那肥胖女人咬着唇:“我,我这是……” “请离开吧!一个连自信都没有的人,我不相信你能做出一手好菜。”冷悦说道。 “我必须参加比赛,请你让我参加吧!” 闻言,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理由,给我一个你能参赛的理由。” “我娘病重,将不久人世。她说临终之前想看我成亲,可是我……我这个样子,哪有人会喜欢,所以我就想着,如果能参加比赛,能赢的话,拿着这笔钱,我应该可以找到了人嫁了,这样我娘才能走得安心。” 冷悦看着她,好半响,她才把一块竹签交给她:“我可以让你参加赛,不过我得说明了,我不让你参加,那是因为你真的达不到要求,我刚刚所问的问题,你起码有一点就不行,照你说的步奏去煎那条鱼的话,最后,那条鱼会烧焦,你平时煎鱼,应该也是焦的吧?” 胖女人的理由跟她的比赛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她娘的死活与她何关? 可是冷悦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虽然她觉得这个胖女人最后肯定与奖金无缘,但给她这个机会,起码将来这个胖女人能无悔,因为她尽力了。 “我……谢谢!”胖女人拿着竹签,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她却只能说过一句谢谢,因为她很清楚,冷悦说的是事实。 旁边,周遭来参加比赛的人都瞪大了眼,一来是妒嫉那胖女人的‘好运’,二来是惊叹冷悦的厨艺高超。 那胖女人只是口述,冷悦竟然就已经知道那条鱼焦了,这可是非常恐怖的厨艺,因为他们就做不到听听就能知道那条鱼煎得怎么样。 这时,冷悦突然又扬声道:“各位,若是没有自信的人,都给我回去,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毕竟奖金与你们无缘的话,你们就是进入比赛,那也只是徒劳无功,所以不要心存侥幸,觉得你们能参加比赛就一定能得奖,我们杜氏企业的奖金也不是随便丢出去的。” 冷悦一席话,很多人都萌生了退意,所以不一会,原本五百多人的赛场就走剩一百多人了,而这些人当中,几本都是在各家酒楼里的厨子。 “竟然只剩一百二十八人……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留在场地上的人,宫长生直接翻了个白眼,俊脸黑了一片。 厨艺不好,都领了一两银子了还不走,非得继续参赛,难道这样就有机会获奖吗? 这根本就是像冷悦说的徒劳。 而且浪费时间。 冷悦呵呵一笑:“当然是心存侥幸,不然还能是什么?我们给出的奖金可不少,他们大概就想着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能突围了,那就是能拿更多的钱了,不过他们也不想想,总共的名额也就只有十五个,其中这里面就有一百零八个是正儿八经的厨子,他们怎么可能挤得进来。” 所以她说出那些话也是不想瞎折腾。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让那女人参加?”宫长生有些疑惑,在他眼里,那个胖女人也是个不可能突围的人,可是冷悦却让她参加比赛了。 而且很明显的,就连第三关都过不了,就更别说是后来的关卡了。 “她虽然把鱼烧焦了,不过她的鱼,并不是没有救,就看她能不能发现那个问题。”冷悦往某个方向看了眼:“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人情味吗?” 烧焦了还能救? 宫长生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然后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眼,他就赶紧撇开了头。 那个胖女人…… 哎! 实在是太有‘份量’了,看着就觉得没有食欲,希望一会评分的人不是自己,不然他怕自己看着她吃不下去。 “你戴有色眼镜了。”冷悦淡淡的道。 “什么眼镜?”宫长生微愣,没听过这些词。 “眼镜,那是一种……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大概就是说你带眼看人。你很嫌弃她。”冷悦耸了耸肩,给他解释着。 闻言,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不是本王想带眼看人,只是你不觉得她……真的很让人倒胃口吗?” 长得肥胖不说,还长得特别难看,完全就是影响胃口的人。 冷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又不是她自愿的,而且对待这类人群,其实我们应该要给予关爱,而不是带着有色的目光去看待他们,而且说到底,肥胖的人是怎么你了?他们既没吃你的穿你的。也没欠你什么,你又凭什么这样看待别人?这样的目光,那就是一种侮辱,少了美德的心态。” 冷悦的话,宫长生也总算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所以有些忏愧的道:“说得是,看来本王该改心这种心态了。” 其实这真的怪不得他,毕竟他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宫里的人,就连个宫女都是美哒哒的,他哪有机会看见这种样貌的女人。 就连当初的冷悦,那也不过是脸上有块胎记,但不同的是,冷悦身上有另一种美,那就是才能,她的才能完全可以吸引别人的目光,而且很容易让人忘了她其实是个丑女人。 不过最终也证明,冷悦并不是丑女,而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 因为参加比较的人太多,三场筛选下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流失,太阳也开始下山了,所以第四场比赛只能放到第二天。 “今天就到这了,各位先回去吧!”宫长生说完就走到冷悦身边,又道:“本王先送你回去吧!” 冷悦微微一笑:“怎么?怕我半道被鬼吃了?” 宫长生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然后意有所指的道:“你要是被鬼吃了,本王倒是省心了,就怕鬼没吃了你,你自己却跑去惹鬼。” “切,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冷悦没好气的道。 “谁知道你,不过这次的比寒,你真的觉得可行吗?”宫长生怀疑的语气。 不是他不相信冷悦的计划,可是还没赚钱就花出那么大一笔银子,他真的觉得这笔帐不管怎么算都是亏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冷悦神秘的笑了笑。 闻言,宫长生也不再说什么。直到第二天,收到杜氏企业昨天的营业额还有纯利润报告,宫长生顿时瞪大了眼。 “这……总收入竟然翻了十倍还有余?这是什么概念?”宫长生完全不明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生意还挺有一手的,可是与冷悦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我也不知道。”柏雨干笑一声,也是摸不着头脑。 “不行,这太憋人了,我得去问清楚。”坐不住,宫长生干脆让人备马跑到公主府了。 这厢,看着一大早就跑来的宫长生,冷悦打了个哈欠,无奈的道:“我说这位爷,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刚天亮呢!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距离第四场比赛还有一个时辰,可见这时间有多早了,然后她还在被窝里,就被宫长生吵醒了。 宫长生有些急切的道:“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赚钱了,你还有意见?”冷悦低头看了眼报告。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会赚这么多,我们明明也没做什么啊!”宫长生说道。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说道:“小王爷,不是我要说你。你真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商业战场’,这是蝴蝶效应啦!我们杜氏企业在搞出一个美食比赛,这个比赛看似没有重大的关系,可是正因为这个高额奖金的比赛,很多人都在注意着整个杜氏企业,故而,想买东西的人,第一个就会想到杜氏企业,自然而然的,也会增加营业额,而且这仅仅是开始,再所以,你所说的还没赚钱就花出那么多花,这笔帐,怎么算都不亏,你说是吧?” 第132章:翻不了天 (三合一章) 何只是不亏,简直是赚翻了! 冷悦所谓的蝴蝶效应,宫长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本以为亏定了,谁知道竟然反过来赚了十倍之多,这让他怎能不讶异,不震惊。 这样的成绩,别说是宫长生,就连杜老爷子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我们杜家真是祖上积德了。”杜老爷子激动的说道。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还不知情的杜二叔问道。 杜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众人一眼:“我们现在只有百份之三十的股份,这个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啊!”杜二叔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昨天,我们杜家创出了高峰。” 闻言,杜三叔不觉意外的道:“这也没什么吧?悦月公主给的商品向来新颖,超过以往的总销量也很正常。” “我说的是仅凭那百份之三十。” “什么?” 这回,杜家的人都不能淡定了,他们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然后又有些怀疑的面面相视,似乎在说,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仅凭那百份之三十就超过了以往百份之百? 这玩笑开大了吧? 难道以前他们杜家都在玩泥沙不成? 不然怎么可能全数的股份还不如现在的百份之三十? 他们那震惊无比的样子,杜老爷子似乎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所以又加了一起:“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真的,而且比最高峰的时期还多了很多。” “那……那多了多少?”杜二叔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两倍!”说出这话的时候,杜老爷子也是不能淡定了,声音都带着些许的沙哑,很是激动。 原以为,自己把杜家的股份交出去那么多,这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可是谁曾想,仅凭这百份之三十,他们杜家又再创了一个高峰,所以杜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看来我们家真的这祖上积德,抱上佛脚了。”杜三叔说道。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以后杜氏企业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有陛下这座靠山,又有悦月公主这尊商业神手,我们杜家还愁不能出头吗?” “大哥说得没错。” “父亲说得对!” “大伯的决定,我们支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点着头,表示没有意思,其实是不可能有意见啦! 出现这样的成绩,他们又不是傻子,哪能再有什么意见,能赚钱就行了。 美食比赛如火如茶般继续进行。 第四场比赛,冷悦把地点选在街道上,一来是因为厨子还有一百多人,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他们这些评委就算一道菜尝一点,那也还有很多没吃完的。 所以冷悦便想着,与其不吃倒掉浪费,还不如让别人也来尝一尝,所以今天除了比赛之外,冷悦还准备了施善。 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免费试吃。 而且还命人煮了一些粥,让他们吃着粥,吃着那些比赛时煮得菜。 当然,这样的善举也仅限那些小老百姓才有这个待遇。 因为只有这些人是经常吃不上饭的,至于富得流油的王孙贵胄,他们本来就钱多,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买。 所以这次的试吃与施粥,冷悦明摆着就是向着那么穷苦人家的。 为此,冷悦的事迹立即赢得不少好评,在老百姓的心中也多了一些份量。 第四场比赛,一百多名的参赛选手最后突围了五十名,而昨天那个胖女人也如冷悦所想,第四场就被淘汰了。 昨走前,那胖女人向冷悦道了谢。 冷悦只是淡淡的说道:“凡事尽力就好,不管是生活还是事业,只要尽力了,我相信你的家人都会明白你的,还有你的鱼,焦了也不一定没救,哪天你想到怎么救活那条鱼了,你就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厨子了,到那时,你可以来找我,我们悦月西餐厅,又或者是杜氏企业旗下的酒楼,都可以为你敞开。” 闻言,那胖女人再三道谢之后才离开,而这件事就像一个过场,没有为冷悦的生活带来任何困扰就那么离去了。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这一件简单的事,却影响了别人的一生。多年以后,那胖女人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后话了。 第五场比赛,由五十名的选择,冷悦直接筛选到十五名,而这十五名入选的人,顿时高兴的欢呼着。 因为只要进入了十五名,那就代表着他们每个人最少都会拿到激励奖。 单纯一个激励奖就是一百两,一百两对于贵族人家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一百两可是他们好几年的收入,甚至是几十年的收入。 而进入十五年,那也代表着他们还有机会拿到更高的奖励,所以他们怎可能不高兴的跳起来欢呼呢! “太好了,我进十五年了,我今年有钱娶媳妇了!” “你娶媳妇算啥,我家娃儿都十一岁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上私塾呢!现在好了,俺家娃有机会去私塾学习了。” “我家老母总说我是家里的拖油瓶,现在可好,我不是拖油瓶了。” “哇~55!一百两,我以后不用吃番薯也不用吃野菜了。”也不知是谁,突然哭了起来。 听闻那话,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其实他们当中,除了一些厨子平常还有点油水下肚,但大多都是穷苦人家,这些人平日里的收入就不高,可是家里的人多或者是支出大,所以伙食都不是太好。 所以这已经到手的一百两,那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盼头,所以他们都激动得不行,一些感情细腻些的,都哭了。 那些人的气氛,也感染了不少人,特别是冷悦。 来到这个世界,看多了冰冷无情的人,看着这些百姓,看着这些因为一百两就高兴的哭起来的人,她心中感到温暖,也有些心酸。 只是一百两啊! 对她而言,那就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太多人来说,那就是命根子。 “看来这个世界,要改变的东西,还太多了。”冷悦淡淡的语气,而她现在第一个想改变的。就是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 她的期望不是太多,她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她只是希望,人人都有一口饭,不会饿着,那就是她现在想要奋斗的目标。 小歇一会之后,第六场比赛继续,这次,直接淘汰了十人,而留下来的五人,分另有三个本是厨子,还有两个是普通的人家。只是因为经常下厨,又或者是喜欢研究怎么个吃法,所以厨艺也比较出众。 留下来的这五人,冷悦直接承诺,他们可以到杜氏企业或者是悦月西餐厅工作,并且工钱也给得很高。 为此,那五人再次激动了,前五名,那已经有一笔非常丰厚的奖励,若是再能到杜氏企业或者是悦月西餐厅工作,那待遇可是非常的好,而他们以后也会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这比什么都好。 “冷悦,这天黑了,接下来的比赛怎么办?放明天吗?”宫长生走了过来。 冷悦摇了摇头:“不用了,再比一场,然后直接敲定名次,还有,我肚子也饿了,就让他们给一人给我煮个菜吧!” “好,本王这就吩咐下去。” 最后一场比赛,评委只有一个,那就是冷悦。 说到吃,大概也没有人能比得过冷悦这个现代人了。以她的口味,不仅嘴刁,而且品味也比较先进,独特,东西进了她的嘴,她立即就能评出这个人的分数,所以最后一场的评委只有她一个也已经足够。 冷悦让他们五人一人给她都一道菜,菜名与菜色都不同,但这并不影响她打份。 很快的,五道菜上齐了,冷悦每道菜品了一次,然后直接说出名次,但对于这个名次的排名,有个人却非常的不快。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给错分了?第一名应该是我吧?我可是某个酒楼的大厨子,可是第一名您竟然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您不会见他长得帅气,就……” “放肆!”宫长生冷冷一喝:“说话别不经大脑,小心自己的脑袋怎么掉了都不知道。” 闻言,那大厨子一惊,但还是说道:“小王爷,奴才那话也许说得不对,可是既然是比赛,那就得公平不是吗?” 第一名与第二名虽然只是相差一名,然而只是差一名就少了五千两的银子,这叫他怎能甘心。 五千两啊! 五千两能买到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可以让他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那可不是小数目,所以那大厨子哪能闭上嘴巴默不吭声。 虽然入夜了,但因为这是难得的比赛,当场,还有不少老百姓都在观看着比赛,那大厨子的话,立即也让人怀疑了。 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看到现在,那第一名的确只是个普通人,也不是正经八百的厨子。可是却能拿到第一名,这怎么看都很奇怪。 宫长生皱起了眉头,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冷悦却冷笑了声:“你说他帅气?你长眼睛了吗?有个小王爷在我跟前,其他人还能入我眼?” 开什么玩笑? 得第一名的男子的确是有点小帅,但也不过是俊悄小生,然而与宫长生这种俊美的妖孽比起来,那是小巫与大巫。 然而连宫长生这种妖孽的美貌在她眼里都不能激出火花,这大厨子凭什么说她是见色不公? 冷悦的话,宫长生面露古怪。不知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着。 冷悦拿他与别人相比,说他比别的男人帅气,这点他高兴,可是最后一句却让他很是无奈,因为实际上,他也跟那个第一名的小生一样入不了她的眼。 “这……” 此言一出,那大厨子立即哑言了。 冷悦也没管他是什么脸色,她直接把第一名的菜端了起来,然后移到那大厨子的面前。 “尝一尝,如果吃过之后,你还觉得我评平不公,那么除了名次的奖励,我再给你一万两。” 闻言,那大厨子双眼一亮,然后立马拿起筷子尝了那个第一名做的菜,可是这一吃,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缓缓的放下了筷子。 “怎么样?还觉得我的评分有问题吗?”冷悦淡淡的道。 大厨子张了张嘴,最后说道:“虽然他做的菜也不错,可是我也不觉得自己做的菜不如他,可是为什么你把第一名给了他?” 在大厨子的心里,他觉得自己与第一名的男子是平分秋色,但论道行。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深,然而第一名却不是自己,他还是会觉得不甘。 冷悦似乎认同他的话,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起码你的菜与他做的菜的确没什么高下之分,可以说是平手。” “那您怎么评他第一名?凭我多年的做菜经验,这也是可取之处不是吗?”那大厨子不明了。 明明都说了没什么高下之分,还说是平手,但既然是平手,为何明明是正宗厨子的自己却没有拿得更高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因为你做的清蒸鱼虽然鲜甜,味道也不错,可是并没有达到我的标准。” 冷悦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把鱼里的汁倒了出来,然后走到一边,切了葱花,姜丝,撒在鱼上,然后倒了一些生油进锅,那油烧开之后,她用勺子把油撒在葱花之上。 那油淋在葱花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一阵香味便立即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增。 “嗯,好香啊!”宫长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很想吃饭。 另一旁的观众也是一脸流口水的模样,莫不是在说:“真香啊!我闻着都饿肚子了,而且看来悦月公主才是真正的神厨啊!” “可不是这味道,真是太香了,一般的人可做不出这个味道,可是这菜之前还没什么特色来着,经悦月公主的神手,立即就化朽为奇,太厉害了。” “你再尝尝这条清蒸鱼。”冷悦把碟子移到大厨子的面前。 然而这次,那大厨子并没有吃,而是直接说道:“公主殿下,我为刚刚的话道歉。因为我的确没有达到标准,也有很多欠缺的地方,第一名,我无议。” 闻言,冷悦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因为这个大厨子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所谓的厨师,那是一眼或者是一个味道就能看穿的人。 这个大厨子最后没有试菜就认输了,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最后的味道,也发现了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直接认输。 这样的人,绝对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也是她想要收揽的人才。 冷悦看了众人一眼:“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有的话就立即说出来,我不希望事过之后,你们才来猜疑评分的正确性。” 其他参赛选手立即回道:“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那好,名次就这么决定了,至于你们的去留,全凭你们的意愿,不过我可说明了,我们悦月西餐厅与杜氏酒楼的厨子,那绝对是翻倍的工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你们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我想留下。”那第一名的男子想也没想就立即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决定了?你可是第一名,一万两。够你吃穿很久了,那你为何还想要工作?” “钱没有人嫌多,虽然我现在是有一万两了,可是人生无常,谁能保证这一万两真的可以让我安逸的过完一辈子?而且……”第一名说到这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那个,我平日忙绿惯了,就算有钱了,让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感觉有些不自在,再说了,有钱了就什么都不做了,那是败家子。我娘从小就教导我,不可以这样,而且跟着你您的工钱也不低,所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对生活积极向上,不败家,不是有钱就胡乱挥霍,不错。”冷悦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也许是那第一名的男子说的话不错,也有道理,听完那男子的话,其他的人也都留了下来。 可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宫长生却有些皱眉。 送冷悦回家的路上,宫长生说道:“冷月,这次收下这么多人,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 他本以为就算要收,也只是收前两名,可是一下收了五个人,似乎太多了一点,而且他们酒楼似乎并不缺人。 突然多出这几个,那就相当于要多养几个人。 冷悦微微一笑:“只要是珠子,都会发亮,我举办这场美食大赛,一来是为了生意上的上,二来也是为了寻找人才,他们还有很多发展的空气。将来会更出色,所以我不担心人多,我只担心没有人才。” “可是你准备怎么安排他们?”宫长生问道。 “那还不简单,没有位置,那就再创造位置,悦月西餐厅可以开分店,杜氏企业旗下的酒楼也可以增加分号,路是人走出来的,没有路就开辟道路,只是五个人而已,你还担心没有出路吗?” 冷悦淡语,说着又道:“不过目前来说。他们还不具备独立的资格,所以先让他们在悦月西餐厅学习,等他们可以独立的时候,再决定他们的去处也不迟。” 闻言,宫长生点了点头:“好,就先这么决定吧!” 对于冷悦他们这边又是举办美食大赛,又是招收厨子,金珂那边却气得七巧都要冒烟了。 “只是举办一个美食大赛,竟然让他们杜氏企业起死回生,原本被我们抢走的客户也回到那边,不仅如此,他们的客源也越来越多。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那是因为他们投立的奖金太丰厚了,经过这一场比赛,人人都知道杜氏企业与冷悦那三家店铺的存在,所以只要他们一想起要买东西,就立即想到杜氏与悦月,我们的打击也变得不惧任何威胁。”画美分析道。 “要不,我们也办一场比赛?”画美又道。 金珂想了想,片刻才说道:“也好,他们能做了,我们也能做,这事你吩咐下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抢的客源更多。” 次日,杜氏企业的对手也发出了比赛的告示,而且设立即的奖金与获奖的名额都是一模一样,甚至连参加比赛的规则都是一样,也是能参加的就能获得一两银子。 这事一出来,杜家的老爷子与两位叔叔立即坐不住了,所以立即跑到公主府与冷悦商量这事。 然而当他们兄弟几人到来的时候,院子里,宫长生竟然也坐在里头了,可见这事他们都觉得闹大了,而且对他们十分不利。 冷悦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直到放下筷子,她才淡淡的说道:“我说你们急什么?他们也要举办美食比赛,那就让他们比好了,这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等结果出来了,我们再想计策也不迟。” “公主殿下,等结果出来那就晚了。”杜老爷子紧张的道。 对手已经出招了,而且招数还和他们的一样,可见这个对手是跟他们死磕到底了,而且对手也办场比赛的话,谁知道客户会不会跑光啊? “放心吧!他们翻不了天。”冷悦不紧不慢的态度,若不是明白冷悦的个性,知道她是真的不紧张,宫长生他们都怀疑冷悦这态度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然都火烧眉毛了,她怎么还坐得住? “可是……” “别可是了,我说他们翻不了天,他们就翻不了天,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冷悦淡淡轻笑,完全不在乎的语气,似乎也是胸有成竹。 见冷悦那坚定的语气,还有那无所谓的态度,宫长生与杜老爷子他们也只好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他们刚醒来就立即打听消息,结果这一听,他们都瞪大了眼。 “不是吧?对方的生意惨淡,而我们的生意却更好了?这不协调的情况是什么道理?” 杜老爷子,杜二叔,杜三叔他们都想不明白,就连宫长生,还有暗地观察着情况的众人都想不明白,唯有冷悦坐在屋里,听着下边的人汇报哈哈大笑。 “蠢货,就凭你们也想跟我斗?真是愚蠢得可以,你们这叫跟风,反而是给我们杜氏企业造势。” 对手设立即的奖金与比赛的规则都一模一样,这样的比赛明显就是跟着他们杜氏企业的风,而这样的比赛不仅不会体现它的价值,反而坏处多多。 因为这样的比赛,别人只要一听就知道模仿他们杜氏企业了。 所以这样的比赛,别人第一个想到的绝不是举办方,而是杜氏企业,故而,他们杜氏企业想不火都难,而这,还得感谢那位藏在暗处的对手。 第133章:气死正好 (三合一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金珂此时的想法。 本以为他们只要也办一场比赛,那些流失的客户就会回头,而且还会变得更好,结果不仅没有更好,反而更惨淡了。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金珂瞪着画美。 画美微微低下了头,嘴角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心中暗道:这事若不是你自己同意,谁能让事情变成这样? 那个主意虽然是她提的,可是最终敲定的却是金珂,所以画美不觉得这事完全是自己的错。 见她不语,金珂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走到一旁,缓缓落坐:“看来这办法行不通,论经商的才能,本郡主根本比不过她,也斗不过她。” “公主府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金珂突然转变了话题。 画美说道:“找不着下手的机会,府里的人现在基本都成群结队的行动,就连上个如厕都结伴而行,而且公主府的侍卫加了一半,所以……” 画美的话并没有说完,但金珂却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心中的怒火更胜了。 “一群饭桶,看来还得本郡主亲自出马。” “您不是说这样做不好吗?”画美淡淡的声音。 因为怕被冷悦发现金珂的身份,所以金珂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亲自行动,而是由她这个婢女传达再执行。 可是如果亲自出手,那便增加风险,还很容易被发现身份,那她们在宫云国也走到尽头了。 金珂冷笑:“本郡主只是说亲自出马,但没说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那您是要……” “等着看吧!本郡主就是什么都不做,冷悦那贱人也会自乱阵脚。”金珂打断画美的声音,必操胜券的笑容,似乎对于此事真的胸有成竹似的。 …… “冷悦,这次美食比赛的事可是让陛下大赚一笔,陛下问你要什么奖赏。”宫长生一大早就跑到公主府问着冷悦。 冷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样也能给奖赏?你们可真是容易满足。” 宫长生嘴角蓦然一抽:“别说得你好像只做了一件小事,你可知道,因为这两天的收入,陛下解决了某个村子的闹荒问题,所以说,这能不满足吗?若是每天都能有这样的收入,陛下何愁国库不足的问题。” 闻言,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吧!既然这样,那就……” “小姐,您来客人了!” 这时常嫂走了进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看着那个人,冷悦微微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意思性质的一笑:“你怎么来了?” “月儿姐姐,我们将来可是要做姐妹的人,所以妹妹哪能不来。”金珂微微一笑,似乎只是来跟冷悦问安似的。 冷悦闻言未语,细白的食指轻抵着眉心,将那轻皱的眉头抚平,动作细致,妩媚,令人赏心悦目,那慵懒的姿态也是让人赞叹不已。 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看似平淡,却也是暗地看了金珂一眼。 装,继续装,她就不信了,金珂会不知道她与闻人敬我‘吵架’的事,可是金珂却明知还来找她‘培养’感情,真是虚伪得可以。 既然如此,那么…… “常嫂,你去一趟敬王府,告诉敬王,让他两天之内准备聘礼,娶我过门。” 冷悦的话,不管是金珂还是宫长生,又或者是常嫂都惊讶了,因为这是毫无征兆的事,而且婚姻是这么儿戏的吗? 说娶就娶? “不……不是,姐姐,您这是做什么啊?”金珂的笑容变得极不自然,僵硬无比,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成亲啊!你不是说奉我为姐吗?那我当然得先与敬王成亲,至于你与敬王的婚事,就等你与陛下谈好了再成吧!” “这怎么行……” “怎么?你不希望我与敬王成亲吗?还是说,你之前一直在骗我?你本就想利用我可能会生气,然后因此而与敬王吵架,再然后就分开了?而你才好渔翁得利?” “不是,没有,妹妹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而且这事姐姐应该还没有跟敬王谈过吧?”金珂故作淡定,说着又道:“婚姻是大事,这种大事,不只是敬王,就连闻人王与闻人王妃也该跟他们谈一谈不是吗?” 闻人敬我那方面金珂不确定,因为闻人敬我就算与冷悦吵架了,但肯定还喜欢着冷悦,所以冷悦若肯嫁,闻人敬我说不定会欣喜的答应。 但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就不同了,对他们而言,他们是闻人敬我的父母,作为父母,他们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回家。 所以这事若是闹到两老那天,事情就没准了,特别是闻人王妃,她可是特别讨厌冷悦的人。 所以金珂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闻人王妃的身份,希望她能阻止闻人敬我与冷悦。 然而…… 冷悦嗤笑一声,冷漠的道:“谈?为什么要谈?以我现在的身份,我需要跟他们谈吗?所以我不是在跟他们商量,也不必与他们商量,我只是通知他们准备婚礼罢了,所以金珂郡主尽管‘放心’,我会成为敬王的王妃的。” 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冷悦特地加重了声音,似乎在暗指着什么。 金珂说什么不会跟她抢,说什么奉她为姐。 真是笑话,自从自己金珂把目标放在闻人敬我的身上时,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满腹诡计,先是装纯洁的接近自己,又一副无知的要跟她做姐妹。 这女人真以为自己是笨蛋吗? 而且自己现在明明在跟闻人敬我在吵架,可是金珂竟然还来招惹自己,看来太温柔的方试果然不适合自己,那她就直接反击,她倒要看看。自己要跟闻人敬我成亲,金珂会是什么反应,又会怎么做。 “这样……不太好吧?”金珂暗地咬着牙,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都吵架分开了,怎么一转眼就要成亲了呢? 这不协调的转变到底是为什么? “没什么不好的,以我的身份,难道还要我去迁就别人吗?”冷悦淡淡的道。 宫云国的第二皇,相当于帝王,她说的话就是圣旨,闻人王与闻人王妃就算再不喜欢,他们也只能点头答应。 金珂微微低下了头。最后,她也只能如此说道:“那,那就祝姐姐幸福。” 然而出了公主府,离开了冷悦的视线,她却愤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不是那种不喜欢与人共享男人的人吗?明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嫁给敬王,可是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变卦了?” 明明之前都已经不理闻人敬我了,这明显就是因为自己的事,可是才过了多久? 冷悦竟然说要嫁给闻人敬我,要与她做姐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出问题了? “郡主,画美觉得。您就是被悦月公主耍了。”画美说道。 “你说什么?”金珂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光在眼中闪烁,然而画美却没有一丝惧意,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郡主,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虽说悦月公主不是个喜欢与人共享丈夫的人,可是您这边才说要和亲,那厢,悦月公主就那么爽快的与敬王分开,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感情若是那么容易就割舍的话,这世间还有感情可言吗?” 闻言,金珂冷静了下来。想着画美说的话,而这些话也让她渐渐沉着眉:“也就是说,冷月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耍着本郡主吗?” “很可能就是如此,而且已经对我们有所防备。”画美说道。 金珂皱着眉头,不语了。 这次,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冷悦挤兑一番,所以才会故作不知她与闻人敬我分开了,为的就是让冷悦难受。 可是结果冷悦不仅没有难受,难受的却是自己,这让金珂觉得窝囊极了。 从她与冷悦明争暗斗开始,每次她都觉得自己胸有成竹,可是最后失败的都是自己,这叫她怎么能不气闷。 公主府。 直到金珂主仆离开之后,宫长生才叹了叹气,摇头失笑的道:“现在谁都知道,金珂郡主想和亲,可是她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谈何与你做姐妹?你刚刚的话要气死她了。” “气死了不正好,反正我也没有这样的姐妹。”冷悦没心没肺的说道。 姐妹? 开什么玩笑,她金珂要是把她当姐姐,她就不会明知她与闻人敬我的关系还横插一脚。 就从这一点看来,她就知道,金珂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接近自己也许本就是心怀目的。 既然已经知道金珂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客气,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成亲的事你准备怎么办?你只是说着气气她的吧?”宫长生又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谁说我是气气她的?我是真的想跟敬王成亲,而且也只有我做了敬王妃,才能光明正大的反击。” 闻言,宫长生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你想怎么反击?” 真的成亲吗? 看来她已经做了决定了,而他,果然不是她的良缘。从一开始,就不是。 然而虽然早就知道冷悦一定会选择与闻人敬我在一起,可是当冷悦亲口说要成亲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痛啊! 冷悦呵呵一笑:“很简单啊!自古以为,为有正妻还是妻,其余的,说好听点是妾,但说难听点不过是三儿……” “三儿?” 宫长生微怔,心想着这跟‘儿’有什么关系? 而且妾室肯定都是女人,哪有‘三儿’啊?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冷悦解说道:“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而我,是个拒绝第三者侵入的人,说白点就是感情有洁癖,容不得别人抢自己的丈夫,而且我若是成为敬王妃,那位金珂妹妹要想当第三者,她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然而我可是第二皇,我的婚姻,我的丈夫,可不是人人都能插只手进来的。” 没有成亲之前,自己或者不占理,可是若是成亲之后,金珂再来谈什么和亲的话,那意义就不同了。 而她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一点,说来还得感谢金珂那个心机满腹的女人,若不是她突然跑来,又一副无辜的模样,她还真不会这么做。 毕竟成亲,她也是要考虑很多的东西。 一来是因为自己与闻人王妃不合,若是成亲的话,以后肯定免不了婆媳战争,这样的事情。她特别讨厌。 二来是成亲有太多的负担,当然,这不是说自己并不喜欢闻人敬我,正因为喜欢他,她才要考虑那些琐碎的事情,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若是成亲了,她怕自己太忙了,顾及不了闻人敬我。 三来是冷修辰还没有找到,其实冷悦最想的是,自己的婚礼,冷修辰而出现,因为她想让他代表自己上辈子的师傅,看着她成亲。 而且以冷月的角度看待的话,冷修辰也是冷月的爷爷。 用了冷月的身体,自己成亲与代表着冷月成亲,成亲之日,冷修辰若能出现,冷月若泉下有知,她会高兴的。 所以如果可以,在冷修辰没有找到之前,她并不想成亲,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若想留在闻人敬我的身边,也唯有提前与闻人敬我成亲,这样才能杜绝别的女人争夺。 这厢,听闻冷悦让他下聘,闻人敬我愣得无法言语:“常……常嫂,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刚刚金珂郡主到公主府,然后小姐就这么吩咐了。”常嫂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她能感觉到,那个金珂郡主对这对璧人有阻碍,所以她才特别把金珂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听闻金珂去了公主府,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了解冷悦的想法,不过他觉得,这应该只是说给金珂听的,因为他可是不只一次说过要娶她为妻,但冷悦一次都没有点过头。 所以这一次,估计也是说说而已。 “好,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直到常嫂离去之后,闻人敬我才又道:“清恒,你觉得月儿这次想要做什么?” 肖清恒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她,反而悦月公主现在已经在金珂面前提起你,还说要让你下聘,那你也可以顺着这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去一趟公主府,不过我觉得这回她可能不是开玩笑。” 又或者说,他从未听过冷悦开过这种玩笑。 所以肖清恒便在想,也许冷悦说的是真的。 “你是说,月儿真的有可能想跟我成亲?”闻人敬我双眼一亮。 但他的话刚落下,肖清恒就泼了他一身冷水:“就算是真的,老王妃那一关,您准备怎么过?总不能真的不管两老的想法直接与悦月公主成亲吧?” “这……” 闻人敬我立即哑言了。 这个问题他的确还没想。他只是听到可能是真的就激动了。 “爷,说句诚心的话,其实清恒也一直不赞同您跟悦月公主在一起,所以以前做过一些阻扰……” 闻人敬我一个眼神瞪来,肖清恒赶紧退后一步,又道:“你……爷,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以前,现在并不会那么做了。” 而且也不敢这么做。 肖清恒在心中加了一句,冷悦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只是公主就已经是正一品了。现在还来一个第二皇的身份,谁还敢在她面前耍计谋。 而且他以前会那么做,那也是因为觉得冷悦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配不上闻人敬我。 当然,就算是现在,他依然觉得冷悦配不上,只是不管冷悦如何不好,但她的身份却摆在那里,他就是觉得配不上也不能再做些什么,否则就是大不敬。 闻人敬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道:“再让我知道你对她不敬,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虽然他与肖清恒是上下属关系,但私底下也是朋友,所以他自然不希望自己视为朋友的兄弟对自己背后插刀。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去一趟公主府吧。”说到最后,肖清恒赶紧转移了话题,以免自己被作死。 …… 闻人敬我没有带上凭何东西,只身来到公主府。 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来,冷悦竟然已经为他准备了莲子羹:“上次你不是说想吃吗?给,刚煮好的。” 闻人敬我看了那碗莲子羹一眼,又看着她:“月儿,现在应该不是谈什么莲子羹的时候吧?” “急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是大事?”闻人敬我瞪大了眼:“都要‘成亲’了,还不是大事?难道在你眼里,跟我成亲不是大事吗?” 冷悦缓缓的勾起:“真的成亲的话,那的确是大事,但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 “你果然只是说说的吗?”不等冷悦说完,闻人敬我已经一脸失落的道。 “也不能说不是真的,怎么说呢!爷爷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这次的成亲的确也是成亲,但你得跟我保证,等爷爷回来之后。我们再办一次婚宴。”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既然也算是真的成亲,可是闻人敬我总觉得冷悦的态度太淡定了,完全不像一个要嫁人的新娘。 闻言,冷悦只是哈哈一笑:“我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所以早就跟成亲了没有差别,就差一个婚礼而已,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在冷悦眼里,婚礼虽然是隆重的事,可是有时候。成亲不一定就是拥有。 就像现代的时候,很多人结婚了,但最后却也离婚了。 所以婚姻不能代表感情,重要的是两人之间是否有爱,如果有爱,就算没有结婚,那也是幸福的。 所以对于婚礼,冷悦并不是太在乎,她在乎的是这个男人心里有没有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没有成亲,她也愿意将自己交给闻人敬我,因为在她心里,爱上这个男人,他就已经是她的丈夫。 “当然紧张,我们若成亲了,那就是昭告天下你是我闻人敬我的女人,以后谁也别想来跟我争,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紧张?”闻人敬我严肃的说道,好像真的挺紧张似的。 “原来是这样。”冷悦有些失笑:“你表达感情的方式是这样啊!那好吧!照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应该紧张一下,那么这位正在紧张的准新郎,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聘礼送来啊?我都说了要嫁给你了,你竟然两手空空的跑来,你有诚意吗?” 冷悦说着故作生气的板着脸。 闻言,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慌张:“这,那个,不怪我啊!是肖清恒的错,是他叫我别第一时间送的,他还说我若屁颠屁颠的送礼上门,你一定会很得意。” 闻人敬我在心中说了句抱歉,把‘罪过’都推给肖清恒了。 此时,门外等候闻人敬我的肖清恒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疑惑的道:“谁骂我来着?” 冷悦看着他那有些闪躲的目光,翻了个白眼:“都说兄弟是用来踩的,看来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闻人敬我那讪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尽管如何,冷悦也没有再追究,她只是说道:“婚礼的事你来安排,两天之间一定要完成。” “好,我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急着与我成亲啊?以前我可是跟你求过很多次婚,结果你一次都没有答应,而且我们不是在‘吵架’吗?为什么突然就跳到成亲这个环节了?” 感觉真不合情理啊! 太戏剧化了。 “让你成你就成,还是说你不想跟我成亲?如果是,那就算了。” “别啊!千万别算了,我马上就回去准备聘礼,你等着。”唯恐冷悦真的会反悔,闻人敬我说着赶紧站了起来,也不等冷悦说些什么就跑开了。 看着那着急离去的身影,冷悦噗哧一笑,无奈的笑了:“这个傻瓜!” 第134章:被绑架了 (三合一章) 冷悦一句要成亲,闻人敬我立即风风火火的办理。 只是一天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的婚礼。 而相对于激动的闻人敬我,冷悦就平静多了。 此时,冷悦站在床边,看着大床上摆放着的凤冠霞帔,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就嫁了吗? 真的好像做梦一般,明明前两天闻人敬我还得偷着跑进她房间,结果回头他们就不‘吵架’了,而且还要结为夫妇。 “小姐,您怎么还不休息啊?明天就得成亲了,您得早起,而且睡好了才能做个美新娘。”常嫂走了进来。 常心也跟在后面,然后闷闷的说道:“月儿姐姐,你出嫁之后是不是就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了?这样常心会想你的。” “这个嘛!”冷悦稍想就下了决定:“住,当然会住在这里,敬王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一家人,他迁就我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就可以了。” 敬王府就只有闻人敬我自己,闻人王与闻人王妃也不在那边。可是她这边还有两个姨娘与姐姐,而且常心也在呢! 所以还是闻人敬我搬过来跟她住比较省事。 而且就算不说常心他们,就连唐默与秦北欧也还在公主府,若是不回来住,把这两个人丢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可担不起。 第二天一早,风姨娘与杨杨姨娘就来到冷悦的房间,因为冷悦生母早亡,所以这两位姨娘也以母亲的身份过来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风姨娘一边给她梳着头,一边说着吉利话,说完之后,也不知是气氛使然,风姨娘竟然红了眼眶:“真没想到,你们姐妹几个,最早成亲的竟然是你。” 以前,冷悦那是丑陋,难看,又失去清白,本以为这样的事女子,那肯定是没有人会要,可是不仅多我抢着要,结果姐妹当中最小的冷悦竟然是最早成亲的。 杨姨娘也感慨的说道:“可不是,想想以前,我们几个还在那里斗个你死我活的,那些事似乎都是前两天的事,结果回头一看,哎呀,我家姑娘都已经要嫁人了!” 可见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转眼间就过了那么久了。 “二位姨娘,谢谢你们!”冷悦真心的说道。 虽然她们以前是有隔阂,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两位姨娘已经改变,而且对她也很好,所以冷悦也真的的放下了心中的恨仇。 而且有时候爱一个人比恨有一个人需要勇气,而她是个有勇气的人。 “你这孩子,这话都让我想哭了!”杨姨娘笑出了眼泪,风姨娘也红了眼眶。 这一句谢谢,她们可是太惊喜了。 本以为她们对冷悦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冷悦就算不恨她们也不会感谢她们,可是今天,冷悦竟然对她们说了一句谢谢。这让她们怎能不感动呢! “敬王爷以后若欺负你,你告诉姨娘,姨娘替你收拾他。”风姨娘吸了吸鼻子,一边哭着一边笑道。 “好!” 冷悦回以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梳好了头,风姨娘与杨姨娘在房间里陪着冷悦说话,等候着新郎官来接人,可是她们一等再等,吉时都过了,她们都没有等到闻人敬我。 “这是怎么回事?敬王爷哪里睡过头了?”风姨娘皱起了眉头,可是冷悦还在这。担心冷悦心里会不难过,所以这话她是拉着杨姨娘到角落里说的。 杨姨娘也低着声音,小声音的说道:“不知道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我去问问,你在这里陪着月儿。” “好,快去快回!” 房间内,风姨娘与杨姨娘虽然说得很小声,冷悦其实也听不清她们说的话,可是她是聪明人,吉时过了新郎官都还没有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很有可能出事了。 “月儿,你别担心,敬王爷那么爱你,他肯定会来的,所以也许只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风姨娘走了过来,轻声安抚道。 “风姨娘,我没事!” 闻言,风姨娘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也只能不断的张望着门口,心中祈祷着一切平安。 时间流逝,不久之后,出去打探消息的杨姨娘也回来了,可是刚进门,她就愤怒的道:“月儿,这亲我们不成了,真是太欺负人了,他们以为我们月儿是什么人啊?会没人要吗?真是气死我了。” “杨姨娘,怎么了?”冷悦问道。 风姨娘瞪了她一眼:“你一开口就胡说什么?今天可是月儿的大好日子,别说些不吉利的话。” “风姐姐,不是妹妹说胡话,也不是妹妹说些不吉利的话触霉头,而是他们闻人府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摆着就是在欺负我们月儿。”杨姨娘怒目横眉,说到闻人府的时候更是火冒三丈,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哎呀,你别一个人在那里瞎生气,总得说说是怎么回事吧?”风姨娘说道。 闻言,杨姨娘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冷悦:“月儿,姨娘觉得,这门亲事,你还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清楚,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 冷悦微微一笑:“杨姨娘。你还是先说说怎么回事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妻妾同时进门,闻人府说了,你只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就算身份尊贵,但也不能从正门进,说是有辱门风,而且没有迎亲队伍。” “你说什么?”冷悦有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听清楚。 “没有迎亲队伍……” “第一句。” 杨姨姨张了张嘴,心疼的看着她,但最后还是说道:“妻妾同时进门,今天除了你这个正妻,还有金珂郡主这个妾室会被接进门。但闻人府的人说了,金珂郡主虽然是妾室,可是却是位堂堂正正的郡主,身份娇贵,而且身世清白,所以……” “妻妾同时进门,金珂吗?”冷悦轻笑,声音很轻,很淡,从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听出任何情绪,可是一旁的风姨娘与杨姨娘却突然惊呼着。 “月儿!” 原来。在冷悦说话之时,她那手中的发簪竟然不知何时刺入了手心,流着鲜红的色彩,可是冷悦却浑然不知。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月儿,姨娘现在很闲,我们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们出去吧!”冷悦的声音依然很是清淡,不喜不悲,唯有原本温柔的瞳眸染上了阴霾与痛苦。 听闻杨姨娘说闻人府欺人,冷悦本以为是闻人王妃闹事,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妻妾同门,而闻人敬我,也没有对她说过任何话。 这样的闻人敬我,冷悦真是失望透了,比他当初退婚负了‘冷月’还要让人心寒。 这个时候,风姨娘与杨姨娘本不想让冷悦独处,因为她们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们放心,我真的不会做傻事,爷爷还没有找到呢!我怎么可能会轻生,而且只是一个负了我的男人而已,他还不足以让我连命都不要。” “可是……” 风姨娘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杨姨娘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出去吧!这个时候,她也许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风姨娘一声叹气,这才与杨姨娘离开了,但她们却不知道,当她们再次回到冷悦的房中时,冷悦却不见了。 她们找遍了整个公主府,都找不到冷悦的身影,为此,公主府急得人马仰翻。 听闻此讯的唐默更是跑到了敬王府,一拳就打在了闻人敬我的脸上。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真的喝人血,否则我第一个喝的就是你的血。”唐默愤怒的道。 这时,已经听到消息的宫长生也来了。 “闻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娶的人是冷月,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娶冷月的同时把这个女人娶进门吗?”宫长生指着身穿凤冠霞帔的金珂,愤怒之极。 闻人敬我捂着被打痛的脸颊,讽嘲的道:“是啊!不然呢?难道我应该娶冷月?她可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就她未婚先孕的事,整个京城有谁不知道?若不是看在她是第二皇的身份上,我能娶她为正妻吗?所以娶金珂郡主,那是我的真心,毕竟金珂郡主可是清白人家。身份也不比冷月差哪去,你们说是吧?” “闻人,你就一混蛋,冷月要是出了事,我保证,我一定会杀了你。”宫长生咬牙切齿,抬手也给了他一拳。 “喂,你们一个个怎么打人呢?我家夫君也没有说错,她冷月除了身份比别人好,她有什么好的?难道娶本郡主有错吗?”金珂一脸心疼的上前,扶着闻人敬我。 “闻人。你记住了,她的手,是你放开的,以后不要后悔,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有,你说的不清不白的女人,她以前怀的是我的孩子,别人不愿意娶,我愿意。”说罢,宫长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默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金珂得意的冷笑,但脸上,她却一副关怀的道:“夫君,您没事吧?” “滚,全部人给本王滚!”闻人敬我怒喝。 闻言,那些宾客们立即惊慌的离开了,直到众人都离去后,闻人敬我才盯着金珂,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现在你满意了吧?这堂也拜了,冷月也如你所愿真的与我分开了,我的‘新夫人’。你是不是可以把‘解药’给我了?” 说到某些字的时候,闻人敬我咬牙切齿,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会他若是已经不知杀了金珂多少遍了。 金珂,这原本是闻人敬我一辈子都不会娶进门的人,可是金珂这个女人太有心机的,竟然得知他与冷悦真的要成亲的时候,利用闻人王妃,在闻人王妃的茶水里下毒,然后便威胁闻人敬我娶她进门,还不许他派人到公主府迎亲。 为了闻人王妃的安全,他也只能照片着金珂的话去做。 然而此时,他的心都要痛死了,一来是冷悦的误会,二来是自己的兄弟也不理解自己,而且经过这事,他要想追回冷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金珂看了他一眼,脸上那些虚伪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只是淡淡的道:“我们还没有洞房呢!只是成个亲,万一我给你解药,你回头就跑去找冷月,我岂不是亏大了,只有你跟我圆了房,冷月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她是个讨厌男人对自己不洁的女人。” 所以只要圆了房,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冷悦也只能认命,而闻人敬我这辈子也别想再追回冷悦那个贱女人。 闻人敬我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讽刺的道:“你倒是把她调查得真清楚,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知道。” “那是当然,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你们不是一定都挺好奇我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封女烟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封女烟,所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们双宿双飞。” “你……” 竟然真的是她?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吗?” 金珂状似可爱的眨了眨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阴毒:“你可以说啊!我一点都不介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闻人王妃下毒,我下得了一次就可以下第二次,你若不想闻人王妃死,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否则你若变成没娘的孩子,我可不会负责。” 金珂说着有些疯狂的笑了。 哈哈~ 真是痛快! 他们相府灭门,而她还得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苟且偷生,这一切都是冷悦的错,若不是她一直追查不放,若不是她把一切告知了宫似景,他们相府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所以抢走闻人敬我,她是倍感的兴奋。 “你这个疯子!”闻人敬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阴毒的女人,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疯子也好,傻子也罢,这一局,是我金珂赢了,所以我亲爱的的夫君,咱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金珂得意的笑道。 闻人敬我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闻人王妃还躺在床上,他也只能咬着牙把金珂拽进了新房。 而他就像在发泄愤怒一般,撕了她的衣服,没有一丝温柔,有的也只是愤怒与粗暴…… 与此的同时,宫长生与唐默等人也在忙碌的寻人,可是整个京城他们都找遍了,冷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住在公主府的秦北欧也不见了。 “看这情形,应该是秦北欧那混蛋把冷月带走了。”宫长生怒目横眉,对于闻人敬我的怒火,他只要一想到冷悦的行踪不明,想到冷悦有可能遇到危险,想到冷悦可能会轻生,他就恨不得再去揍闻人敬我一顿。 “这个秦北欧非得住进公主府,难道就是等这一天吗?”唐默也不是笨蛋,从宫长生那里听到的种种,他觉得。秦北欧住进公主府的理由或者就是把冷悦带走。 一来是因为冷悦的身份,二来是因为她的医术,三来就是她的经商手碗。 冷悦的身份是第二皇,可以要挟宫云宫,而她的医术也是非常了得的圣手,更别说她的经商头脑无人可比,无论是哪一点,只要把冷悦捉牢在手,绝对没有坏处。 宫长生怒喝:“混蛋,看来我们还是嘀咕了雨帝的野心。” 本以为冷悦的身份,他们不敢再对冷悦动手。但没想到,他们雨国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那现在要怎么……太子殿下!” 唐默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宫似景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某个城镇山洪爆发,死伤无数吗?你这个太子还有空过来?”宫长生说道。 本来今天冷悦成亲,宫似景一定会来,可是临成亲前的晚上,宫似景便接到奏报匆忙离开了。 不过既然宫似景会过来,看来冷悦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 宫似景皱着眉,说道:“没有山洪,也没有伤望亡,奏本是假的,也不知是途中被人换了奏本。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上传假奏章,现在还在调查,不过依现在的事形看来,这事应该是金珂郡主在背后搞鬼,为的就是不让本太子有机会阻止她的婚礼。” 婚礼当天,同时出现假的奏本,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所以宫似景很怀疑。 而且当时他在的话,以他太子的身份,完全可以阻止婚礼的进行,更别说为了冷悦。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可是就因为他不在,所以金珂与闻人敬我成亲了。 “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可是他为什么要与金珂成亲?”宫似景又道。 虽然只是娶了个妾,但妾也是妻。 闻人敬我把金珂这个女人弄回敬王府,冷悦怎么可能会接受。 闻言,宫长生撇了撇嘴,怒火依然的道:“谁知道那个混蛋哪根筋不对了,明明一直说喜欢冷月,结果聘礼下了,成亲当天却同时娶别的女人,他这是成心让冷月心寒吗?他若后悔与冷月在一起,那就说一句我后悔了就可以了,干嘛要用这种伤人的方式让冷月离开?” 宫似景摇了摇头:“不对,本太子觉得,闻人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才娶金珂的,你可别忘记了,当他听说冷悦让他下聘的时候,他可是高兴得像个傻子,那天他还特地跑进宫跑本太子炫耀一番呢!” 如果成亲前,闻人敬我并不高兴,那么宫似景或者会认为闻人敬我不爱冷悦了,又或者是后悔了,毕竟娶冷悦的话,闻人敬我要承受太多的流言蜚语,后悔了也不一定。 可是偏偏,知道要与冷悦成亲之时,闻人敬我可是非常非常的高兴,所以可见,他是真的想要与冷悦成闪。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成亲之刻,闻人敬我会出现这种反常的举动?而且还娶了金珂那个女人。 宫似景的话,宫长生也冷静了下来:“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当下要做的是先把冷月找出来。”宫似景说道。 …… 八大路口之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冷悦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已经出了宫云国的地界了,是不是可以帮我把绳索解开了?” “你在生气吗?”秦北欧笑得灿烂,问非所答。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难道我不该生气吗?你这是在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得知闻人敬我要娶金珂之时,她很伤心,所以当风姨娘与杨姨娘离开之后,秦北欧跑来关心,她并没有怀疑。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对她下药,害她一时没有防备,结果中了招。 所以可想而知。 她就这么被秦北欧绑走了。 至于理由,不用屁股想也知道。 以前他们雨帝就觊觎她的才能,现在她还有第二皇这个身份,更别说还是经商的好手,这样的天才,他们雨国上哪找? 所以自己被绑架的原因,冷悦就是不想也知道。 “不过我以前本以为你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结果还是小看你们了。”冷悦又道。 以前她就想过这种可能,但秦北欧不是没有机会,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手,所以她本以为自己猜错了,但结果还是防备不够。 又或者说,秦北欧心里也知道自己在防备他,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他一直在等着机会,而这个机会让他等到了。 闻人敬我娶别人,她心灰意冷,心里早就透伤了,当时根本就是无暇顾及其他,而秦北欧也看准了这个时机。 秦北欧呵呵一笑,说道:“富贵都能险中求,我们求才若渴,为什么就不能耍些手段?再说了,有你这个暗皇在手,我想你们宫云宫也不敢妄动,你说是吧?” 冷悦冷哼一声:“你们可真是卑鄙!” “谢谢赞赏!”秦北欧勾唇微笑,直接把她的话当赞赏了。 第135章:趁人之危 (三合一章) 晨曦,微凉的山林间,露珠滴落。 朝阳初升,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渐渐的由灰白色变成了鹅黄,然后金光点点,照耀着整个大地。 因为赶路的原因,昨夜,他们是在林间过夜。 这时,冷悦手上的绳索也被解开了,只是她连上个如厕,都会有侍女跟着。 “想不到在八道之外,你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人,看来你们也早就算计好,一旦把我从城里带出来,你们就准备‘护送’我回雨国。” “哈哈,没办法,谁叫我们都那么重视你,所以当然得好好护送,你说是吧?” 重视? 的确挺重视的。 “带我回去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办?要我替你们经商?还是利用我的身份威胁宫云宫?又或者只是像个大夫一般,有病人我瞧,没病人,我就闲着?”冷悦淡淡的声音。也不知是好奇还是随口一问的说道。 这个问题,秦北欧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起程吧!时间不早了。” 闻言,冷悦也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秦北欧若是想回答,他会告诉自己的,不说,也许是不想说,又或者是他们也没有想好怎么对待她。 …… 东宫,太子府。 一大早的,宫长生就与宫似景在谈着冷悦的问题。 “照这么说来。冷月现在应该没有危险,因为留着她有太多的作用。”宫长生说道。 宫似景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可是留在雨国,对我们而言就太被动了,所以你去一趟雨宫,秘密将她带回来。” “好,我知道了!那我……” “启禀太子殿下,敬王来了!”一个侍卫通报道。 闻言,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最后还是说了一个字:“宣!” 不一会,闻人敬我就迅速的从宫殿外走了进来,不等宫似景与宫长生开口,他已经着急的道:“月儿呢?她在哪?”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已经放弃她了。”宫长生冷漠的语气,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闻人敬我这般冰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都是兄弟相称,可是这一次,宫长生真的很生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打一个人。 闻人敬我像是没有听到宫长生的话似的,他又道:“我去了公主府,他们不让我进门,可是我偷偷进去了,但是却发现她没有在府里,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闻人,我说了,你已经放弃她了,所以不要再来找她,她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宫长生声音低沉了几分,眉眸间闪烁着怒火。 闻人敬我心中叹气:“长生,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是……” “不管任何理由,你伤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你,你可知道我是以什么的心情祝福你们的?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你也不配拥有她。” 宫长生说着话锋一转,向宫似景拱了拱手:“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话落,也不等宫似景与闻人敬我说些什么就拂袖离开了。 虽然之前分析过闻人敬我也许有什么理由才会这么做,可是不管任何理由,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而闻人敬我伤害冷悦的事,宫长生无法原谅,也不可能原谅。 看着宫长生离去的背影,宫似景也是一声叹气,回头,他看了闻人敬我一眼,说道:“闻人,虽然你是本太子的小舅子。也是本主子的兄弟,可是这事……” 宫似景又是一声叹息:“说真的,其实有时候本太子也觉得你与冷月不适合在一起,虽然你们是相爱的,可是你们的相爱有太多的阻扰,比如闻人王妃不喜欢冷月,又比如她未婚先孕的事情,与你在一起,她要承受的也太多,可是与长生在一起却不同,他们可以说是名正言顺,然而这些都是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选择了你,可是你却负了她。” 所以别说是宫长生,就是他,这次的事,宫似景也感到生气。 只是除了生气之外,宫似景也比较理智,因为他知道,这事肯定不如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我……”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声音都沙哑了:“我的确负了她,可是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失踪了,在你与金珂拜堂的时候。” “什么?”闻人敬我跌坐在座椅中:“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失踪?” “我知道了,你也在生我的气对吧?所以你们把她藏起来了,然后合伙骗我说她失踪了,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闻人敬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完全不相信宫似景说的话。 宫心景面无表情:“本太子也希望自己是骗你,但可惜,她真的失踪了,而根据我们的猜测,她可能被秦北欧带走了,因为在她失踪之时,秦北欧也不见了。” 闻人敬我惊坐在椅中,满脸的自责,愧疚,心痛。 真的…… 失踪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冷悦此时已经是他的新娘,可是就因为他没有去迎亲,冷悦才会失踪,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 “金珂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似景又问。 “她……”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可是想到金珂的威胁,他又闭上了嘴巴。 金珂是封女烟的事他不能说。金珂能在闻人府安插细作,太子府也许也有,若是把那个疯女人惹恼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对谁下毒。 这种毒防不胜防,无色无味,就连大夫都查不出原因,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着了,所以这是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在现在清除那颗‘毒瘤’之前,他不可妄动。 “怎么?本太子的话很难回答?”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闻人敬我竟然还会对他有所隐瞒。这可不是他所熟悉的闻人敬我。 “理由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我真不是有意人辜负月儿的,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们或者就明白了。” 闻言,宫心景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闻人敬我一旦不想说的时候,谁也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 这厢,看着闻人敬我垂头丧气的走回来,金珂冷冷一笑:“怎么样?你那正妻找着没有?不会是发现你还娶了别的女人,所以不见了吧?”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给我滚出主院。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进来。”闻人敬我狠毒的看着瞪着她。 但金珂似乎没看见他那吃人般的人眼似的,她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哟,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其实我若是你,我就直接放弃她好了,毕竟把她带回来,说不定我下一次出手的目标就是她,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我弄死了,那你可要后悔死了。” “封女烟,你到底想怎么样?”闻人敬狠狠的瞪着她。 他当然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把冷悦带回来,因为让冷悦与金珂相处一室太危险了。 “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回报一下当初悦月公主给我的‘恩情’。还有,请叫我金珂,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封女烟了,封女烟,早就被冷月与太子灭门。” “你……” 闻人敬我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砍了她,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起码在查清楚金珂暗藏的奸细之前不能,否则暗外之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到时候他身边的人就危险了。 “爷,王妃醒了!” “母亲醒了?”闻人敬我双眼一亮,然后赶紧往另一个院子里走去。 当他来到闻人王妃住的院子里,此时,闻人王也在里头。 “我这是怎么了?婚礼呢?婚礼怎么样了?”闻人王妃揉着额头,似乎还有些昏沉的感觉。 “母亲,您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晕倒了,还有婚礼……月儿说两天似乎太仓促了,所以婚礼以后准备好了再举行。” 闻人敬我选择隐瞒了事情,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说出来也没有用,而且只会让闻人王妃惊慌。 “什么?” 闻人王妃大怒:“她是怎么回事啊?说要成亲的人是她,说不成亲的也是她,她以为她是暗皇就可以这么欺负我们吗?真是岂有此理。” “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事是我提的,所以不怪月儿。” “你就护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肯定是冷月先提出来的,然后你就一味的迁就她是不是?”闻人王妃才不相信这事是自己儿子先开口的。 闻人敬我如此喜欢冷悦,为籽冷悦三番五次的与她作对,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娶冷悦进门,她这个傻儿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她才不相信这事不是冷悦所为。 “母亲,这事虽然是月儿姐姐提的,但其实月儿姐姐也是因为伤心才那么说的,因为月儿姐姐与夫君成亲前与金珂发生了关系。所以月儿姐姐知道之后就生气了,然后就拒绝再嫁给夫君。”这时,金珂站了出来。 闻人王妃听着一愣一愣的:“等等,等等,你,你说什么?你叫我母亲?还与我儿……那个了?所以冷月一气之下拒绝嫁过来,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所以当天的婚礼,月儿姐姐并没有出现,但敬王府却来了很多客气,无奈之后,夫君只好先娶我为妾。”金珂微微低下了头。可是这模样看在闻人王妃眼里却是一阵心疼。 “你这孩子,什么叫只好先娶你为妾,我儿与你发生了关系,本就该娶你,这哪能让你受这种委屈呢?” 说着,闻人王妃冷冷一哼:“要我说这事本就应该如此,而且冷月既然不能与人同侍一夫,那就别嫁进来了,我们闻人家的女人哪能那么失德。” 自古以来,夫为天,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冷悦就因为闻人敬我与金珂之间发生了关系就闹脾气不嫁了。这是女人该有的心态吗? 而且她也不想想,她一句说不嫁就不嫁,那他们闻人府的面子往哪搁? 所以这事闻人王妃反倒觉得好极了。 冷悦不嫁正好,金珂因此而嫁进来也正好,最好以后冷悦跟他们闻人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闻人王妃那心疼自己的面孔,金珂讽嘲的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与得意。 果然如此,闻人王妃不喜冷悦,只要她这么一说,闻人王妃肯定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可惜了,这老女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一旁。闻人敬我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可是长袖下,他那双手却狠狠的刺入了掌心。 金珂…… 这个狠毒的女人,这张阴毒的面孔他早晚要给她揭下来。 长路漫漫,随着时间流失,冷悦再一次来到雨国。 看着那繁华依然的街道,看着那闪闪如金的门匾,冷悦轻声叹气。 秦王府。 这是她第二次来了,可是每一次都是秦北欧把她掳来的。 现在想想,自己跟秦北欧也许天生就是犯冲,不然怎么会二次被‘绑架’都是因为他?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家大门?”秦北欧也抬头看着自家的门口,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和以前一样威武贵气。 冷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无声的走进了门。 秦北欧耸了耸肩,也没有在意,只是跟着走了进去。 冷悦再次住进那个院子。 这次,也许是之前吃了闷亏,所以秦北欧虽然放任她的自由,可是却直接派了三个有武功的侍女跟在她的身边,衣食住行也有别的丫鬟在伺候。 所以可以说,冷悦完全被监视着。 对此,冷悦也没有多说一句抱怨的话,因为她是聪明人,有些事,她知道多说了也没有用,所以就干脆不开口了。 而且虽然离开了宫云国,但她也没有太大的抗逆之心,这也许是因为她现在也不想待在宫云国吧! 如果待在那个地方,她一定会整天想着那些问题,想着闻人敬我辜负自己的事,所以就被算人盯着,她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不字,又或者是直接忽略了。 然而这样平静的生活只是过了两天,当她来到雨国的第三天,这种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看着秦北欧拿回来的圣旨,冷悦嗤笑一声:“你们雨帝想得可真是天真啊!直接让我嫁给你?这办法真不错。嫁鸡随嫁,嫁狗随狗,嫁你也就随你了,那我以前要想离开雨国,恐怕就更没有可能了,是吗?” 秦北欧抿了抿唇,片刻才道:“大婚在十天之后,这阵子本王会准备好一切。” “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冷悦的话,秦北欧似乎也明白,所以回道:“有你这样的妻子,本王没什么好抱怨的。” 而且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冷悦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前往宫云国把她带回来。 所以雨国的旨意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也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冷悦并不是雨国的子民,用雨国的圣旨指婚,那根本就行不通。 所以这桩婚姻明显就霸道,强迫。 但无所谓,娶冷悦为妻,他不反对,而且娶她为妻,也是唯一能将她永远留在雨国的方式。 冷悦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以前,与你相处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挺喜欢你这个人的,起码做朋友,我很喜欢,可是现在……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浪费了我的眼神。” 以前,自己虽然也是被绑来的,都不是自愿来的,可是以前她不会觉得秦北欧讨厌,因为那时候的他是个为百姓着想的男人,为了救那些得‘瘟疫’的百姓,他是任自己耍着玩。 她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花了他很多银子,可是他都一直没有对她发过一个脾气,那时候,她觉得他就是一个能屈能伸的男人,顶地立地。 但是现在,他明知自己的感情不在他的身上,他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可是他却在趁人之危。 而她一旦被迫与秦北欧成亲,那就等于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想要辩解,或者是想要回宫云国,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而这样与雨帝一起逼迫自己的秦北欧,她瞧不起。 闻言。秦北欧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几个呼吸之后,他才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已经定下来了,而我,十天之后也会履行陛下的旨意。” 这样与冷悦完婚,也许并不是太光明正大,可是人生有时候就像战场,瞬息万变,尽管并不是如所有人的意,但还是得进行。 而且与冷悦成亲。从各方向来说,对雨国并没有坏处,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会与冷悦成亲。 另一边,为了不引起怀疑,宫长生带着柏雨乔装打扮,偷偷的潜入了雨国,然而他们来到雨国已经五天了,却没有找到一个机会接近秦王府。 而且这天,他们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秦北欧要大婚了,而与他成亲的对象虽然没有公布出来。但宫长生与柏雨都能猜到,这个人一定是冷悦。 “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有八天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我们就算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去,太子殿下他们也来不及营救,可是一旦悦月公主与小秦王成亲,那局势对我们宫云宫而言,就会变得非常不利。”柏雨说道。 失去冷悦,就等于失去第二皇的力量,而且冷悦本就是一个会生金子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对于是宫云国来说都是损失。 宫长生紧紧的蹙着眉头,不停的在屋里打转,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最终,他却只能深皱着眉头:“实在不行,我们就抢,总之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大婚。” 柏雨一声叹气,说道:“要是能与悦月公主见上一面的话就好了,她的点子多,没准能想到办法。” 闻言,宫长生停下了脚步,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想办法与她见上一面。” 夜,深沉寂静,在这灰暗的月夜里,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屋顶飞掠而过,悄然的潜入某座府邸。 宫长生不知道自己查探了几座庭院,只到他快要方弃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座比较偏远的院子里找到冷悦的身影。 此时,冷悦坐在庭院中,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三个带剑的侍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应府的角色。 “看来秦北欧真的防得水泄不通了。”宫长生皱着眉头,在心中腹诽。 只要这三个侍女还一直跟着冷悦,他就算知道冷悦在这,也没有机会与她交谈,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宫长生心中很是着急,心想着自己是要闯进去把人带走呢! 还是下次再找机会。 然而就在宫长生着急之际,冷悦突然指着一个侍女说道:“你去给我端些莲子羹过来,我饿了。” “悦月公主,这种事吩咐别人就……” “我说让你去。”冷悦怒喝。 “我……” “冬儿,你去吧!这里还有我跟秋儿。”这时,其中一个侍女说道。 闻言,冷悦看了那个说话的夏儿一眼:“你倒是懂事啊!知道我心里一肚子的火,需要有个听话的人让我出出气。” 秦北欧有四个侍女,分别是春儿,夏儿,秋儿与冬儿,听说春儿似乎去执行别的任务了,这府里就剩下夏秋冬这三个人。 “悦月公主,我家爷说了,只要您高兴,怎么样都可以,但唯一不可以的就是您离开我们的视线,你要做什么的时候,我们三人,起码得有一个人跟着您,所以冬儿。你去吧!别让悦月公主不高兴。”最后的话,夏儿是对冬儿说的。 冬儿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见状,冷悦好像找到什么发泄渠道似的,她呵呵一笑,不些顽味的指着夏儿:“既然如此,那你,去给我找盆洗澡水,我要沐浴,现在还有秋儿在,应该可是吧?” 冷悦虽然是那么问着,可是她的话也不是不容拒绝,毕竟这可是夏儿自己说的,只要还有一人在她跟前就可以了,那她为什么要客气。 夏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声:“是!” 第136章:我求你了 (三合一章) 咦? 有机会! 宫长生双眼一亮,本以为没有机会了,结果刚要离开,冷悦竟然就支开了两个人,她是发现自己了吗? 还是纯粹的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就是想发泄,因为被监视着,所以心里一肚子火? 但不管如何,这总是机会,只要把那个秋儿也解决掉就可以了。 宫长生还在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把秋儿解决,可是他还没有动手,秋儿竟然已经倒下了。 宫长生一怔,这才发现冷悦手中竟然有一根细细的金针。 “出来吧!”冷悦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 宫长生再次怔了,但回神,他便勾起了唇:“你怎么知道的?” 冷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气息我太熟悉了,当你出现在这座院子中,我就已经察觉,不然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故意寻这几个丫鬟的开心?” 宫长生妖魅的瞳眸微微轻笑:“我们走吧!在她们发现之前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连城门都同不去。” “现在离开,我们也出不去。”冷悦一声叹气:“你没发现吗?现在的雨宫,进城容易出城难,这是秦北欧亲自下的命令。” 进城不需要任何盘查,可是出城却必须要有令牌,否则就连苍蝇都出不去。 闻言,宫长生皱起了眉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进城的时候挺容易的,而且进来之后他也没有出城,而是一直在打探冷悦的消息,所以还不知道出城的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出不了城,就算离开秦王府,我们也很快就会被捉回来,而且这次为了隐蔽,我只带了柏雨。并没有其他支援。”宫长生又道。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冷悦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即离开雨国,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有万全之策,否则就算离开了秦王府,她也走不出雨国。 “可是不离开的话,难道你真的要与秦北欧大婚吗?”宫长生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这个。 如果冷悦待在秦王府并没有什么危害,或者不会有人逼迫她,他还能忍着,毕竟住在秦王府也不过是暂时的。可是冷悦若被逼着与秦北欧成亲,那结果就不同了。 先不说冷悦与秦北欧大婚所产生的影响,只是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宫长生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这可是他喜欢的女人,之前有闻人敬我,知道冷悦与闻人敬我是相爱的,而且闻人敬我又是自己的兄弟,所以他才退让。 可是这回,他绝对不会让冷悦嫁给别人,就算是闻人敬我,他也不会再退让。 冷悦稍想。片刻,她双眼一亮:“有了!” “怎么了?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你先回去吧!”冷悦轻快的说道。 “你先给我说说办法。”宫长生不放心的说道。 他这是担心冷悦这个办法成不成,毕竟秦北欧可不是一般的人。 “生病!” “生病?”宫长生一愣:“你是说,你要装病吗?” “当然不是装,如果是装的,立马就会被人揭穿。”因为雨国又不是她一个人会医术,这么撇脚的办法,她是不会用的。 闻言,宫长生立即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想让自己生病吧?那可是折腾自己。” 虽然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一想到冷悦生病的样子。宫长生心里就很不舒服,狠不得替她生病似的。 “呵呵,我才没那么傻呢!谁说生病的人一定是我,他也可以生病啊!而且我若想要一个人‘生病’,这病就不会那么容易好起来。”冷悦神秘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 听闻冷悦的话,宫长生总算平静了下来,而且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错不错,这样的确不错。” 只要不是冷悦生病就好。 而且能让秦北欧‘生病’的话,他也是很高兴的。 知道冷悦已经有对策之后,宫长生赶紧离开秦王府,而在宫长生离开之后,拿莲子羹的冬儿也回来了,可是看见晕倒在地的秋儿,立即惊呼了起来。 “秋儿,秋儿,你怎么了?”冬儿赶紧跑了过去,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你对她做了什么?” 冷悦淡漠的挑了挑眉:“什么也没做,她是自己突然晕倒的,而且我若是做了什么的话,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闻言,冬儿也找不到话反驳,毕竟冷悦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冷悦现在的处境,冷悦应该会想方设法的离开,可是在秋儿晕倒之时,她却还坐在这里。 “自己晕倒?她也没逃?” 听到冬儿她们的汇报,秦北欧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情况太让人疑惑了。 可是明明人都晕倒了,也没有人把守,以冷悦的能力,她不应该留在秦王府才是,然而偏偏,冷悦却没有消失。 “难道是敬王把她伤得太深了,所以嫁谁也无所谓了吗?”为此,秦北欧只能如此猜测道。 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其他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婚期很快就到来,可是在大婚前一天,冷悦突然对秦北欧提出了邀请。 “真是难得啊!你竟然还会与本王一道用膳,你不是说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浪费眼神吗?”秦北欧其实有些想不明白。 本以为被迫成亲,冷悦这辈子都会怨恨他,可是没想到,前几天还如此厌恶自己的冷悦竟然还会对他提出邀请,这真的让他非常意外。 “成了亲,就是夫,难道我还能恨你一辈子?”冷悦一副认命的语气,说着又道:“你们都下去吧!” “还是说,有你们爷在,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冷悦加了一句。 闻言,秦北欧立即给了夏秋冬一个眼神,她们立即带着丫鬟们离去了。 整天个偌大的厅堂里也只剩下冷悦与秦北欧两个人。 “婚礼的事我都让人准备好了,你若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告诉我,我立即让人去准备,保证明天之前会办好。”秦北欧有些讨好的语气。就连尊称都去掉了,知道冷悦似乎已经认命,他更是笑得灿烂如阳。 “没有了,今天我们就是吃顿时,也算是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好!” 冷悦有这样的想法,秦北欧当然不会去反对,而且比起娶一个怨恨自己的女人为妻,他当然更愿意娶一个甘愿嫁给自己的女人。 所以冷悦的转变,秦北欧心里也高兴坏了。 因为这也是冷悦这些天来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所以他怎能不高兴呢! 这顿饭,秦北欧吃得很开心。可是当饭刚吃完的时候,他却突然双眼一闭,然后倒在桌案上。 见状,冷悦淡淡的看了一眼,眼中并无半点意外,她缓缓的走到他的身旁,俯身,低声的说道:“抱歉!虽然你这男人我也不算太讨厌,可是却不是我想嫁的人,所以就委屈你‘生病’一阵子,等我离开了。你也就自然会好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突然,原本倒在桌案上的秦北欧竟然抬起了抬,一双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冷悦。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醒着是吗?”秦北欧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冷悦,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前几天,秋儿突然晕倒,今天,你又突然向我示弱,我若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那我还配当这个小秦王吗?”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她太想逃离这里了,所以忘了这个道理。 如果她早早就对他示弱,今天再动手的话或者就不会出现意外了,但她大意了,所以导致今天的失败。 “其实刚刚,我真的挺高兴的。”如果冷悦真的认命了,真的认他这个丈夫了,秦北欧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现在,他却有种淡淡的忧伤,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对自己示弱都是为了逃离自己。 “早点休息吧!明天会很忙。”秦北欧丢下话就离开。 因为不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可是对于冷悦,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冷悦那样对他,可是却情有可原。 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会娶冷悦,可是冷悦却不待见自己,所以说不说又如何? 什么都不会改变。 冷悦看着离开的背影,静坐在桌案前久久,好半响,她才淡淡的道:“你不行,那就我来吧!” 第二天一早。 喜娘与丫鬟们走进房间,准备给冷悦梳妆打扮,可是这时,她们发现,床上的冷悦竟然发着高烧,而且昏迷不醒。 为此,喜娘与丫鬟们赶紧把这事告诉秦北欧。 秦北欧皱了皱眉,本想着冷悦是不是装病不想与自己成亲,可是结果冷悦是真的病了。而且病情严重。 “小秦王,今天的话恐怕不可能醒来,而且悦月公主若是再不退烧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秦北欧的眼神冷得吓人。 冷悦,你可真是狠啊! 为了不与他成亲,对他下手就算了,对自己竟然也能下狠手,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恐怕会撑不过明天。”那太医低下了头,有些畏惧的说道。 现在谁都知道冷悦是要与秦北欧成亲的人,虽然很多小老百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身为宫里的太医。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秦北欧娶冷悦看似没什么关系,可是之其中牵扯的利益却太大了,所以这婚若成不了,秦北欧可能还会被雨帝责怪。 而这都是小事,万一冷悦真的在雨国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大问题了。 因为冷悦可是宫云国的第二皇,为了得到冷悦逼婚,结果却逼死冷悦的话,宫云国哪能放过他们雨国,恐怕又得大战一场了。 而且听到冷悦在宫云国非常受宠,不管是宫帝。还是皇后,又或者是太子,个个都宠着她,就连当初未婚先孕,皇后都一力相鼎,所以可想而知,若是这人死在雨国,那他们雨国得负多大的责任。 若是冷悦已经与秦北欧成亲了还好,毕竟已经是夫妻,但坏就坏在他们还不是夫妻啊! 所以秦北欧的怒火,那太医也是无法理解。 “饭桶!” 一听会死。秦北欧心里莫名一惊,怒火冒了三丈。 “你们不是太医吗?你们的医术不是非常了得的吗?只是一个昏迷的女人你们都救不了,我要你们何用。” 会死? 冷悦啊冷悦,难道为了不嫁于我,你竟然用死来回避吗? 你可真是够狠的。 “小秦王,您息怒……” “本王息个屁,我告诉你们,若是救不了人,本王拿你们给她垫背。”秦北欧怒喝道。 这时,刚进门的红松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不过秦北欧已经看见他了。所以他只能乖乖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爷,客人都来了,这婚礼……还要继续吗?” “继续?”秦北欧冷冷嗤笑:“怎么继续,本王自己与自己大婚吗?新娘都上不了场了,这婚还能成吗?” 不是冷悦亲自与他拜堂,他日冷悦完全可以不认,而且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冷悦的死活,毕竟如果人死了,他们雨国会变得很麻烦,而且…… 他不希望冷悦死。 因为冷悦高烧不退。这婚礼也被打断了,而那些被请来的客人也都被红松谴离。 婚礼的事也赞赏不了了之。 …… 某个客栈的大堂上。 “你说什么?生病的人不是秦北欧?” 听到柏雨打探回来的消息,宫长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跟冷悦与他说好的情节不对啊! 明明应该是秦北欧生病了,然后打断婚礼,可是为什么现在生病的人是冷悦?难道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冷悦,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只是小病,他相信这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所以冷悦一定生了什么‘重病’,现在也许很危险。 “唉,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与小秦王成亲的女人好像要死了。” 这时。不远的桌上,一个男人神秘兮兮的说道,而这道声音也让宫长生与柏雨皱起了眉头。 冷悦要死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严重’的大病,婚礼怎么可能停下来? 难道…… 一想到某种可能,宫长生俊美的容颜立即变得惨白:“都怪我,若我那天带她走,就算出不了城也还有机会,更不会变成这样。” “爷,您别担心,悦月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柏雨虽然在安慰着宫长生。可是说出这句话,他自己的底气也不足,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冷悦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而这时,另一个男人又道:“你怎么知道那女人要死了?还有,那女人到底是谁啊?既然要成亲了,竟然连身份都不公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这可真是奇怪。”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告诉我,我姐夫那是宫里的大官。我听我姐夫说,那女人可是宫云国的第二皇,就是那个悦月公主,听说悦月公主似乎并不愿意嫁给小秦王呢!而且陛下虽然下了圣旨,但那只是针对小秦王的,但对于悦月公主,根本就无效。” “照这么说,这悦月公主不会是因为不愿意嫁给小秦王,所以闹自杀什么的吧?不然怎么突然间婚礼就取消了呢?” “很有可能,谁叫这悦月公主竟然是宫云国的第二皇,而且听说很会做生意,这样会赚钱又有仅力的女人,虽说婚前就已经失去清白,可是不就一个女人,不喜欢以后再纳妾就是了,但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家绝对有不少好处,所以哪个男人不想娶回家。” “所以我们陛下估计是想让小秦王与悦月公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悦月公主就跑不了了,而以后,她也只能以夫为天,自然就会向着我们雨国。”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然而不敢如何猜测,但事实是如何的,他们谁也无法向当事人证实,更不知道现在婚礼为什么会取消。 秦王府里。 冷悦一直持续着高烧,直到第二天,依然高烧不退。 而这时,秦北欧都不知道对那些太医骂了多少遍了,可是不管他怎么骂,冷悦始终昏迷着。 “小秦王,我们都尽力了,如果下午还不退烧的话,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一个老太医说道。 闻言,秦北欧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中怒道:冷月啊冷月,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吗?真的要去死? 以冷悦的医术,她要死,绝对没有人能救得活,所以这时,秦北欧心都揪紧了,因为他真的担心,担心冷悦真的会选择死亡。 其实开刚才,他本觉得冷悦就是为了逃避婚礼,但过了婚礼,他相信冷悦会醒来,可是这都第二天了,冷悦竟然还是高烧不退,这让他不免担心了,紧张了。 一来是因为冷悦刚被闻人敬我伤透了心,二来是自己的逼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冷悦都有可能选择逃避。 特别是因为闻人敬我。 一个女人,这情所困,为情所伤而选择死亡的不是没有。而且大有人在,所以越想,秦北欧就越是觉得心惊。 他甚至突然很是后悔,如果他没有逼她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要与她成亲,她或者也不会这么选择。 可是他却在她心里伤透之时又给了她一刀…… 突然间,秦北欧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就算是为了雨国,但这么逼迫一个女人,他还是人吗? 众太医都表示没有办法之后,秦北欧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了。 他走到床边,握着她的小手,难过的道歉道:“冷月,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婚礼的事我会与陛下说清楚的,你醒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吓我,我讨厌你这么躺在这里,你若有怨气。你就起来打我啊!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你醒来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逼你了。” 秦北欧的声音有着哀求,想到冷悦也许早就选择了轻生,他真的害怕了。 “真的吗?” “真的!” 咦? 不对啊! 秦北欧蓦然一愣,回神,这才发现,刚刚的声音竟然是来自冷悦的。 见她张开了眼睛,秦北欧先是一阵高兴,可是随即又一阵皱眉:“你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冷悦真的醒不来了,结果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她却张开了眼睛,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 “我不吓你,你是不是还要逼着我跟你成亲,如果是,那我现在就去死。” “别!”秦北欧是真的怕了,所以赶紧阻止道:“你别胡来,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够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也一定会做到,所以陛下那边。我会去交涉,你就别担心了。”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我若发现你骗我,我就立即去死,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向宫云国交代。”冷悦嚣张的威胁道,美丽的眼眸却闪过一抹狡黠。 看来她是押对了。 不过这事还得感谢秦北欧,若不是他发现自己的计谋,那么‘生病’的人就不是她。 若生病的人不是她,恐怕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而且一个成亲的第二皇,与没成亲的第二皇,在雨国死了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她嫁给了秦北欧,她就是死了,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小秦妃,但如果只是单纯的第二皇死在雨国。 那雨国就麻烦了。 因为她相信,宫云国不会放过雨国。 闻言,秦北欧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冷悦眼眸轻抬,诚恳的说道:“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如果我们的身份不是那么特殊,如果你没有逼迫我,如果我们在是生在这个乱世,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我或者会有喜欢你的那一天,但是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我们也许只适合做朋友。” 第137章:腹背受敌 (三合一章) 冷悦从来不认为秦北欧是个差劲的人,只是为了雨国,这个男人有时候的做法有些过激,而她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但人,并不坏。 第二天,秦北欧过来陪她一起用早善。 冷悦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喂,你们这些人也困不住我,你就别再让她们盯着我了,就她们三个,说真的,只要我有心出手,她们绝对倒下,就像前两天的秋儿。” 闻言,不等秦北欧开口,冬儿已经惊呼道:“原来真的是你,我就说秋儿怎么会无故倒下,大夫也查不出原因,你怎么……” 冬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北欧一个眼神瞪来,她立即惊恐的闭上嘴巴,低下了头。 这样的冬儿,冷悦淡淡的看了眼。 这几个侍女似乎都很怕秦北欧呢! 秦北欧收回目光,然后看了冷悦一眼,低沉的声音轻启:“她们几个跟着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切,你就装吧,继续装。” 为了她的安全? 她若相信那就是见鬼了。 秦北欧把这三个侍女派到她身边若不是为了监视她,怕她逃了,她才不相信呢! 秦北欧微微一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过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因为在我们离开之后,就一直有人远远跟着,只是那时候,你似乎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又或者,你的心根本就没有用在别的事上。” 秦北欧的话,冷悦倒是沉默了,成亲那天的事,她真的很伤心,所以当时脑子里除了闻人敬我辜负了自己,她就再也提不起劲去注意别的。 难道秦北欧说的是真的? 可是跟着他们的人是谁? 是金珂? 又或者秦北欧发现跟在后头的宫长生? 不过应该不是后者,因为宫长生是在她出事后的第二天才起程的,也就是说,宫长生与柏雨比她晚到雨国一天。 而相差这一天的时间里,秦北欧也不可能察觉。 不过…… “宫太子应该又派人来了吧?”秦北欧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冷悦微微低下了头,看似在吃着东西,可是心里却道:果然,秦北欧果然也猜到这个可能了。 毕竟她与秦北欧同时消失,任何人都会想,也许就是秦北欧把她带走的,所以宫似景派人前往雨国查探是很正常的事。 再所以,秦北欧能猜到,那就更平常了,毕竟秦北欧可不是笨蛋。 “派人来了又如何?你会让我走吗?就算你能让我走出秦王府,可是我要离开城门,那就万般艰难了。不是吗?” 秦北欧可是当着她的面下令,出城的时候必须有手令,否则一律不能出城,所以来了也不见得能把她带走。 所以她才没有鲁莽的直接跟宫长生走掉。 更别说,现在她也不想回去,所以在雨国待一阵子也好,可以平静一下心境。 “所以说,你也别让她们看着我了,我现在也只能在城内活动,当然,我也是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人,所以出门的时候。我会带上一个人,这样的话,你总能首肯了吧?”冷悦又道。 这次,秦北欧没有一口回绝,他看了冷悦半响,然后才说道:“两个人!” 这两个人,秦北欧当然是指她出门的时候。 闻言,冷悦也没有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就点头答应了:“好,说定了,你可不能再囚禁我了。” 秦北欧翻了个白眼:“我也没特地囚禁你,只是你这些天的情绪有些反常。也比较低沉,我是担心你……” 后头的话,秦北欧只是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转口说道:“总而言之,你也别想太多了。” 冷悦似有似无的嗯了声,她知道,秦北欧是担心自己想起闻人敬我的事。 而且她‘生病’差点醒不来,秦北欧也一直觉得她是不是在回避什么,所以正担心她会不会做傻事呢!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场病,她是故意的。 只是因为在他身上下手没有成功,她才转而对自己下手,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停止婚礼的手段。 而她发烧的情况也是算准了的,正好是一天半,但这些秦北欧都不知道,所以让他担心。 “对了,你们陛下怎么说?”冷悦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秦北欧却知道,她指的是他们的婚事。 秦北欧面色有些深沉,却淡淡的说道:“没事,这事我会处理,你就别管了。” 没事? 并不像,冷悦也不是笨蛋,雨帝着急着让她与秦北欧成亲,为的不就是她手中的权力的才华。 可是如今,婚没结成,而且秦北欧还要向雨帝提出不成亲的奏章,冷悦不觉得雨帝会没有意见。 所以尽管秦北欧说没事,冷悦也知道,事情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然而秦北欧既然不愿意提起,冷悦当然也不会再过问。 只是她本以为这件事秦北欧真的能搞定,但直到两天后,她才知道,事情还远远不只是那么简单。 这天,冷悦在院子里喝着茶,手里还拿着一本岐黄之书,可是看了老半响,冷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好一会,她才闷闷的把书丢开,猛的站了起来:“不行了,我要出门,待在府里都闷死了。” 本来,知道有人跟着自己来到雨国,冷悦也不想给秦北欧找麻烦,所以也一直没有出过门,可是天天这么闷在府里,她真的要闷死了。 所以这天,她是忍无可忍了。 但听闻她要出门。秋儿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悦月公主,要不再过两天吧!这几天城里有些乱,不适合出门。” 以为秋儿是在敷衍她,怕她出门之后趁机逃走,所以冷悦说道:“不行,我都快闷死了,而且这里是你们雨国的城都,能乱到哪去?再说了,你们城为就没有侍卫巡逻吗?” 夏儿:“悦月公主,秋儿说得没错,这两天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出门比较好。” 冬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冷悦看着她们。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就连对她比较有意见的冬儿也点着头,难道真出什么事了? 还是说…… 想到某个可能,冷悦暗地着急着。 难道他们发现宫长生与柏雨了? 不然堂堂天子脚下,怎么可能说乱就乱? “这事还不是因为你……” “冬儿,别胡说八道。”夏儿冷声一喝,冬儿立即闭上了嘴巴,但那眼神,明显就是在怨冷悦,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不然我马上就出门。出了事,你们可担当不起。”冷悦半威胁的说道。 “秋儿,你说!”冷悦又道。 秋儿是个比较腼腆的女孩,也不喜欢说谎,看来也比较单纯,所以当冷悦把矛头指向她的时候,秋儿一脸的为难。 “这个……爷不让我们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你若不说,回头我就告诉你家爷,说你偷我的东西。” “我没有。”秋儿立即着急了。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你说不说?”冷悦呵呵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明显就是在说,你若是不说,我就冤枉你。 而对于秋儿这种纯白的人,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偷鸡摸狗之类的,比较在呼名声。 而且冷悦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不说吗? 所以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我们雨国近几个月的局势并不是太好,周边的小国竟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而且与你们宫云国也一直是水火不容的,所以其实我们陛下让您与爷成亲,一来是为了巩固势力,二来也是为了暂缓一下与宫云国的战争,这样才能分出身为对付那几个小国,可是您却病了,这场婚礼也搞砸了,这也就算了,可是您竟然还让爷劝说陛下取消婚事,所以这不是害我们雨国陷入两难的处境吗?” “为此,爷的处境也挺难的,而且这两天竟然有杀手潜入,并且行刺了陛下,虽然没有成功,但也闹得人心惶惶的。”夏儿接过秋儿的话。 冬儿也不客气的说道:“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家爷能这么艰难吗?” 这事,秦北欧一直不让秦王府的人传到冷悦的耳里,为的就是怕冷悦自责,或者是担忧,但冬儿却觉得,这事明明是冷悦引起的,为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 冬儿的抱怨,冷悦是真真的听在耳里,她嗤笑一声,讽刺的道:“照你这么说,我还真该与你家爷成亲吗?那你们又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是你们雨国的百姓吗?我有义务为你们着想吗?这是我的婚姻,不是你们的婚姻,你们若想为了雨国牺牲点什么,那是你们的问题,但不是我的问题,所以冬儿,收起你那责怪的眼神,你们雨国如何,跟我没什么关系,不仅如何,你们爷把我绑到这里,那是他先对不起我,是他先辜负了我这个朋友。” 雨国现在的情况,冷悦虽然也为他们担心,可是冬儿的话却很明显,那就是怪她没有与秦北欧成亲,但她也不想想,她有这个义务吗? 她是他们雨国的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婚姻? 所以冬儿的责备根本就毫无道理可言,往深的说,那是蛮不讲理。 “你……” 冬儿怒目一瞪,可是话还没出口,夏儿就已经喝道:“冬儿,别说了,悦月公主说得没错,在这件事上,理不在我们,可是悦月公主,现在也只有您能解我们雨国之危,还请您向宫帝说句好话,让他们战且休兵,容我们缓缓。” 闻言,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我不是在你们手上吗?直接威胁宫帝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她人都在他们的手上了,要怎么样,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可是他们却没有直接拿她威胁宫云国,这倒是让冷悦看不懂了。 “这点,问题也许也在您的身上,因为爷说了,他说不想拿您换取什么,而且这样只会让战争变得更激烈,我们拿您威胁宫云国,也许能得到一时的缓解,但当您回到宫云国,或者是不再受威胁的时候,那你们宫云国恐怕不会放过我们雨国吧?” “腹背受敌,你们雨国现在的确需要得到缓解,不是宫云国,就是那些周边的小国。可是那些小国既然能联合来攻打雨国,而且还派来杀手刺杀雨帝,那就说明他们的决心,所以你们雨国把希望放在宫云国,只有宫云国战且休兵,你们才能得到缓解。”冷悦淡淡的声音,似乎在分析,又似乎只是在说着一件事实。 夏儿点了点头:“所以,夏儿希望您能休书回去,让宫云国战且休兵,还有,这两天别出门。因为刺客还没有捉到,出门太危险了。” 冷悦笑了。 夏儿盯着她,有些疑惑:“您笑什么?” “我笑你是傻丫头,我人都在你们宫云国了,你说,我就算休书回去,我们陛下,还有太子殿下能相信吗?他们或者会认为,是你们逼着我这么写的,而且还会觉得,这或者是你们的阴谋,再然后,他们一定会攻打你们雨国,那时候你们雨国可就真的完蛋了。” 闻言,夏儿着急了:“这可怎么办?万一你们宫云军不休兵退后,那我们雨国可就真的腹背受敌了。” 另一旁,冬儿与秋儿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都看得出来,她们很着急,毕竟这里可是她们的家园,若是雨国被攻陷,那她们就得家破人亡了。 “你们爷呢?”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爷进宫了。”这是秋儿的回答。 “你们能带我进宫吗?我要见你们陛下。” “见我们陛下?” 夏秋冬微怔,最后,夏儿问道:“您为什么要见我们陛下?难道您想通了,要嫁给我们爷吗?” 冷悦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要见你们陛下并不是改变主意了,只是你们是不是太傻了?难道不成亲,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促进两国的和平了吗?你们呀,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冷悦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国与国之间也许是存在着某些隔阂,而且不是自己的子民,也的确是没有那么亲近,这点,冷悦明白,可是就算不能成为贴心的知己,但成为朋友并不难吧? 所以要想结束战争,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他们愿不愿意。 所以用战争来结束战争? 这种话听来好像有些道理,但其实一点道理都没有,因为战争只会血流成河,成就更多的战场,也只会让烽烟不断。 所以以暴制暴这种事冷悦并不赞成,起码还有别的办法之前,她绝对不赞成。 因为夏儿她们没有进宫的权利,所以她们只能把冷悦带到宫门前,然后由驻守公门的将士传达冷悦的意思。 不久之后,冷悦得到雨帝的命令,允许进宫,不过夏儿她们却没有跟上来。 冷悦跟着一个白发的公公走进了雨国皇宫,然后来到雨帝的跟前。 “听说,你要见朕?”雨帝淡淡的开口,打量着殿堂下的冷悦。 而一旁,秦北欧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冷悦会主动要来见雨国。 “你们腹背受敌,想让我帮忙吧?”冷悦没有任何寒喧,直接就说出自己的心头话。 雨帝看了她一眼,又看着秦北欧:“你跟她说的?” 秦北欧拱手,弯腰,说道:“回陛下,微臣并没有与悦月公主提过任何关于周边小国的事,所以……” 秦北欧也回头看着冷悦,显然在问,是谁告诉你的。 冷悦耸了耸肩,淡淡的道:“我从夏儿她们那里逼问来的,因为我要上街,她们不让,还说这几天城里不安全,所以我觉得疑惑,就追问了,但没想到,你们雨国现在竟然是这种情况。” “所以悦月公主前来见朕,是答应要与小秦王成亲了吗?”雨帝问道。 闻言,冷悦只能再次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说道:“你们还真是一个个都这样,难道除了成亲,你们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吗?” 一说起‘帮忙’,直接就跳到成亲那事上了,这思维方式跳跃得可真是厉害。 “那你是什么意思?”雨帝不动生色的道。 “很简单,雨国,宫云国,两国握手言和,以后不再战乱。签定和平条约,不仅如此,两国之间也可以互帮互爱,这样的话,谁还敢冒犯雨国与宫云国?” 两国之间若能结盟,并且互相照应,就算是最强大的风雨,估计也不敢随意冒进。 “这是不可能的。”说出这话的,不是雨帝,也不是别人,竟然是秦北欧。 秦北欧的话,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为雨国着想吗?两国结盟,对你们雨国只有好处,可你为何说不可能?” “因为雨国与宫云国以前就曾结盟过,可是结果呢?哼,风国来战之时,宫云国先皇不予照拂也就罢了,你们的先皇竟然还派人攻打我们雨国,以至那一战,我们雨国差点遭受灭顶之灾,若不是风国的陛下忽然驾崩,我们雨国所有的百姓都变成一堆黄土了。” “难怪这些年来雨国与宫云国一直大小战不断,原来还有这样的历史。”而她,竟然不知道。 不管是从正史还是野史中,冷悦也没有看到过关于雨国与宫云国结盟之后的交战。 然而这样的历史,为何没有人记载? 是因为见不得光,所以掩盖起来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冷悦不了解宫云国的先皇,所以对于此事,她也不好下定论,可是对于现在的宫帝,还有太子宫似景,她却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冷悦说道:“以前如何,我不知道,但现在,宫帝为人正值,我们太子殿下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你们何不再考虑一下。” 闻言,雨帝与秦北欧都陷入了沉思。 见他们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冷悦又道:“还有,就算他们的为人你们信不过,那么我的为人呢?我也是宫云宫的皇,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站在你们这边,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就算朕同意。可是你们宫帝也不一定会同意吧?毕竟以我们雨国现在的处境,没准是吞没雨国的最好时机,难道宫帝会放过这个机会吗?”雨帝虽然有点心动,可是他却没有忘记,宫云国就算有两个帝王,但冷悦不过是其中一个,只要宫帝不答应,这事还不好说。 冷悦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雨帝乌黑的瞳眸微沉:“你是想让朕放你回去吧?” 雨帝也不是笨蛋,冷悦所说的诚意,不是放她离开还能是什么。 “回去暂时倒不用,不过你们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特别是我想出城门的时候。”冷悦说道。 “可以,不过消息你要怎么传回去?还有,这事如果不是你自亲与宫帝谈,宫帝能答应吗?” 冷悦耸了耸肩,笑道:“可是我回去了,难道你们不担心我跑掉,然后不管你们了?” “可是……朕有些糊涂了。”雨帝直言道。 冷悦要他的诚意,他给了,可是她却说不会立即离开,只是要自由,这点很简单,然而既然要结盟,那么就必须有人前往宫云国详谈。 所以雨帝都已经准备,派秦北欧再次去宫云国,当然,是护送冷悦回去,但没想到冷悦却不打算立即离去。 可是这么一来,他们还怎么谈结盟的事? 雨帝的话,冷悦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北欧就已经说道:“你是不是见过谁了?比如宫太子或者是宫长生?不过应该是后者吧?宫太子毕竟是一国太子,他不可能离开宫云国。” 所以只能是宫长生。 冷悦呵呵一笑:“我见过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能帮我把消息传回去,也能帮我把盟约带回去,这样的话,只要我们陛下点头,那你们雨国的危机就解除了,而且还能得到的事强大的盟友。” 第138章:真假消息 (三合一章) 冷悦的提议,雨帝也只能点头,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对于秦北欧的猜测,冷悦不得不在心中说一句:聪明! 秦北欧很聪明,一言就道破她见过谁。 得到自由之后,秦北欧把夏秋冬给撤走了,起码在府中,她们绝对不会跟着,不过外出的时候,秦北欧还是希望有人跟着,因为这是安全问题。 然而冷悦又岂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而且就算秦北欧猜到宫长生已经与她会面,可是猜测毕竟是猜测,宫长生的行踪,她还是觉得保密好一点。 所以这天,吃过午膳后,冷悦就说自己要午休一会,所以让所有人都离开了。 然而众人都离去后,冷悦却换了一袭男装,然后来到宫长生藏匿的客栈。 这里虽然是客栈,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些破旧的老房子,而且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都不会跑到这里来。 “这地方……” 冷悦四周打量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堂堂小王爷,战攻显赫的战王,谁会知道,他竟然会躲在这种地方。 “虽然破旧了一点,但婆婆收拾得很干净。”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宫长生所说的婆婆是这里的老板娘,也是唯一的员工。 婆婆的丈夫与家人都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这家客栈是丈夫留给婆婆的,所以婆婆一直舍不得卖,只是这里地方偏僻,而且婆婆只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婆子,所以这里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差。 到最后,整个客栈的工人都走了,只剩下婆婆一个人。 所以这家客栈也从来都是有客人上门就做生意,若是没客人,婆婆就闲在一客栈里收拾,打发时间,所以尽管客栈很是破旧,但还算干净整洁。 “对了,你不是病重了吗?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能出来?”宫长生突然想起这个重点。 前两天本该是秦北欧与冷悦成亲的日子,可是宫长生却知道婚事被打断了,原因听说是冷悦重病,似乎要死了。 可是现在,冷悦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宫长生很是讶异。 闻言,冷悦只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我也是没办法,能打断婚事的人,不是秦北欧就是我,在他身上失手了,我也只能对自己动手,不过结果却比我预想的要好。” 冷悦的声音淡淡的,说很不紧不慢,明明是那么动听的声音,可是听在宫长生耳里却是惊心动魄的。 “你……你怎么能对自己动手?万一醒不来了可怎么办?这样太危险了。”宫长生责备的皱起了眉头。 虽然冷悦说得很轻松,可是他听着就头皮发麻。因为冷悦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危险的,虽然拿捏好时间,只要不超过那个时间,冷悦就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万一出现意外呢? 那她醒不是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所以思前想后,宫长生还是觉得冷悦这么做太乱来了。 冷悦敷衍的笑了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有,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找你。” 雨国与宫云国的事,照理说,她应该亲自回去处理,可是现在…… 她还不想回去。 所以这事也只能交给宫长生了。 “是不是想到离开的办法了?”宫长生眼中闪过一抹期待。 冷悦摇了摇头,可是又点了点头:“算是,不过也不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的。”宫长生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先看看这个吧!”冷悦把一份东西交给了他。 宫长生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去看了眼,可是这一看,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雨国签的盟约?他……他们雨国是什么意思啊?前两天还逼着你跟秦北欧成亲呢!怎么一回头就签定盟约了?而且这事应该没有与陛下商量过吧?” “是我与雨帝商谈的,这两份合约,你拿回去,若是陛下觉得没有问题,那就签了,然后把其中一份送回雨国,那两国的结盟也就成了。” 宫长生一边看着合约,一边点了点头:“这合约可比以前的周密多了,而且竟然是由你监护。” “若不是由我监护。你以为雨帝会签下这份合约吗?”冷悦若有所指的道。 闻言,宫长生有些哑言,因为雨国与宫云国也不是第一次签定和平条约,可是正是因为签过一次,而且失败了,所以不管是雨国还是宫云国都得三思再三思,否则将来万劫不复。 不过不得不说,由冷悦监护的话,的确好很多,因为冷悦的为人不错,而且也曾经救过雨国的百姓,对此,雨国这方面多多少少对冷悦都有感恩之心。 所以由冷悦监护的话,那就好多了,起码不管是宫云国还是雨国,他们都比较相信冷悦这个人。 “诶,不对啊!为什么是我带合约回去,而不是你亲自回去?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没有再监禁你了吧?”宫长生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问题。 但刚问出口,他又沉下了眉:“难道是因为他吗?” 宫长生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不管是宫长生还是冷悦,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闻人敬我。 “一部分吧!因为这阵子我想了很多,我在想,就算敬王没有娶金珂,但我与敬王真的能天长地久吗?” 相爱的人,不一定长长久久,也许他们之间是有爱情,可是除了爱情之外,他们之间相间着太多的问题。 现在他们是爱到浓时自然是可以忽略,可是久而久之,当那股深爱被其他东西磨灭之后呢? 他们真的还能相爱一生吗? 冷悦不觉得,因为她与闻人敬我之间,不说别的,就拿闻人王妃来说,那就是一个最厉害的婆婆。 为了闻人敬我,嫁过去之后,忍一时,她或者能忍,可是一生,她恐怕不会忍着,所以最终,她与闻人敬我早晚会因为闻人王妃变得争吵,变得互相埋怨,甚至是互相憎恨,而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所以这个时候,她除了不想回去面对闻人敬我,还有一点就是想想清楚。她想要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又能不能接受那样的以后。 而且还有一个金珂呢! 她又能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吗? 闻言,宫长生嗤笑一笑,有些无奈的道:“看来你心里还是想着他,虽然不想为他多些什么,但闻人那么做估计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可是有人说过,当他心里有你之时,他会对你掏心挖肺,然而出事之后,他一次也没有来找我商量。而且……他娶了金珂,不管是不是自愿的,他都已经娶了。” 冷悦微微低下了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刚开始,听到闻人敬我要同时娶金珂,她真的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后来,她又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因为闻人敬我不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 而且她还记得,当她说要与他成亲的时候,他可是高兴的跳起来了。那高兴的模样很纯粹,就像一个孩子,笑得很真诚。 可是就算如此,在闻人敬我遇到问题之时,他却不是来与自己商量之后再做打算,这一点,也让她伤心了。 已经明白冷悦的想法,宫长生也只是叹气说道:“那你先留在雨国吧!等我回去让陛下签了盟约,再回来接你。” 知道冷悦现在需要平复一下心情,宫长生也不再劝说什么,而且还有些高兴。 因为这表示冷悦也许不会回到闻人敬我的身边,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宫长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毕竟闻人敬我也是他的兄弟,可是有些时候,他不觉得自己该退让。 而且他已经退过一次了,这一次,是闻人敬我自己放开的心,他不会再谦让。 所以冷悦暂时不回去也好,而且签完合约之后,他还得把合约送回雨国,到时候再把冷悦带走也不迟。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宫长生就带着合约与柏雨离开了。 然而当他们出城的时候,一个意外之人却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着宫长生,秦北欧淡淡的说道:“果然是你。” 虽然早猜想到,不过没有得到冷悦的证实,所以秦北欧也还不肯定,不过今天,他肯定了。 “只是你什么时候与悦月公主联系过了?为何本王的人都没有发现过?”秦北欧又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着实疑惑了很久。 宫长生懒懒的挑了挑眉,也没有过多的拒绝回答,他只是淡淡的道:“在你的人,离开她的视线的一刻。” 离开她视线的一刻? 有这一刻吗? 他那三个侍女明明一直都在盯着冷悦,起码在谈起结盟之前,一直是如此。可是秦北欧知道,在谈论结盟之前,宫长生就与冷悦见过了。 可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而且他也很确定,他的人不可能离开…… 等等! 不是没有,的确有那么一次,冬儿与夏儿被支开那一次,那次冬儿回到院子的时候,秋儿晕倒了。 所以想来,在秋儿晕倒之时,想必是唯一的机会了。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看着秦北欧的表情,宫长生就知道,秦北欧肯定已经想到问题所在,所以宫长生只是微微一笑,又道:“那么你现在拦着本王,是准备不让本王离开吗?” 秦北欧站到一旁,淡淡的说道:“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收到消息,说看看一个疑似是战王的人似乎准备出城,本王就是来问清楚一些问题。” “那么现在问清楚了吗?”宫长生说道。 “算是清楚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宫云国,这次不会再食言了吧?”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秦北欧微微眯起了眼,显然,对于以前宫云国先皇食言的事他很是愤怒。 可是本以为宫长生会愧疚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宫长生竟然也怒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们雨国食言,你竟然还好意思来诬蔑我们宫云国?” 秦北欧:“战王,这些事你是皇室中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所以别再抵赖了,否则本王该怀疑你们宫云国会不会有诚意与我们雨国结盟了。” 宫长生也不甘示弱的道:“这话本王奉还给你,所以你也别满嘴喷粪。” “你……” 秦北欧咬牙切齿的瞪着宫长生,宫长生也丝毫不示弱的回瞪着眼,两人双眸相瞪,谁也没有眨眼,谁也没有认输,就那么瞪了久久。 好半响,那两人同时一哼,撇开了头。 宫长生:“看来有些东西似乎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要,该查!” 秦北欧:“害我雨国之人,必究!” “查到什么告诉本王。”宫长生与秦北欧异口同声。 想来,他们也不是笨蛋,他们双方都不承认,可是双方都认为这对方,这一点太奇怪了,所以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蓄意破坏雨国与宫云国的结盟,而那个人,也只能是从中得利的人。 然而当年的结盟,最后双方都没有得到什么,不过风国似乎却得益不小,收走了雨国一座城池,也攻陷了宫云国一个城镇,然后变成最大的国家。 所以现在想来,第一次结盟的时候,似乎有点风国的影子,难道当年结盟被破坏真有隐情? 宫长生与秦北欧也吃不准这个问题,所以都各自禀报了雨帝与宫帝。 得知情况的雨国与宫帝也都震惊了,所以立即下令追查。然而距离上一次的结盟,那已经是相隔两代的事了,想要追查,谈何容易,所以可想而知,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过虽然如处,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事与风国脱不了关系。 “父皇,那么这次,我们还要与雨国结盟吗?”太子宫似景问道。 宫帝沉默半响,然后才回答:“不要也得要,那丫头不是还在雨国?如果我们不同意。那么那丫头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不过她现在估计也不想回来吧!” 闻言,宫似景犀利的瞳眸微微深沉,冷悦被闻人敬我伤透了心,不想回来也很正常,只是雨国毕竟不是宫云国。 两国就算签下了盟约,谁知道毁约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所以两国之间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冷悦一日未回来,恐怕也说不上安全。 对于结盟的事,这厢,皇后也听说了,只是听说冷悦已经得到自由却不愿意回来的时候,她那好看的眉头却深深皱起。 “这个敬王……” 皇后暗暗握成了拳,凤眸闪过一抹怒火。 “皇后娘娘,悦月公主不愿意回来,恐怕也是因为敬王伤她太深,而且悦月公主本就是经历了许多的人,敬王这么做无疑就是在悦月公主的身上撒盐,而且让悦月公主丢尽了脸,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自己回来了。”皇后身后的孙嬷嬷说道。 “本宫知道。” 可是就因为知道,皇后才会如此生气,早知道冷悦选择闻人敬我最终会变成这样,当初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而且比起闻人敬我,皇后觉得宫长生更适合。 一来是冷悦的清白给了宫长生,二来是宫长生不会让冷悦受那种威胁,更不用受闻人王妃的冷眼。 可惜…… “其实您若真的想让悦月公主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孙嬷嬷如此说道。 “哦,嬷嬷有什么办法吗?”皇后双眼一亮。 孙嬷嬷贼眉的笑道:“皇后娘娘,您难道忘了,公主殿下可是个孝敬的孙儿,冷老太爷的事,也是她最关心的事。” 闻言,皇后双眼闪亮,笑道:“对啊!若是本宫抛出一些冷老太爷的消息,不管是真还是假,那丫头知道后一定会赶回来。” “不过她现在在雨国,若是突然有个消息传过去,她肯定会觉得奇怪,所以就算要传达,也不能太刻意了。”皇后又说道。 冷老太爷失踪的事是在宫云国发生的,而且线索也一直在宫云国,突然有个人跑到雨国告诉冷悦冷修辰的事,那冷悦肯定会起疑心。 所以不能这么做。 “那……小王爷如何?”孙嬷嬷又出主意道。 “宫长生?”皇后柳叶眉儿轻挑,然后点了点头:“嗯,不错,他还要去一趟雨国,就从他那边着手吧!” “是,这事老奴立即去办。” …… 待宫帝签下了盟约,宫长生便赶紧收捡行礼,再次准备前往雨国,不过这一次,他是以使节的身份正明正大的进入。 然而在动身离开京城之前,他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似乎有人在京城见过冷修辰,但到底是不是,宫长生不知道,所以这事他也特意派人去查了。 然后才离开京城。 一阵紧赶慢赶之后,宫长生再次来到雨国,这次,冷悦也来接他了。 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宫长生勾起了唇,微微一笑:“算你这丫头有点良心。” 把事情都推给他,但还知道来接他,不过…… 冷老太爷的事,他要不要告诉冷悦? 可是万一不是真的呢? 那冷悦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冷悦刚经历了情伤,万一冷修辰的事是假的,那冷悦岂不是更伤心了? 思前想后,宫长生还是决定晚些日子再说,最好是证实了再说,所以也没有急着把可能有人见过冷修辰的事告诉冷悦。 然而他却不知道,还真的有人见过冷修辰。 为了让事情看来更真实,皇后真的让冷修辰出现在某些茶楼,然后才又带走的,而她这么做为的就是让冷悦回到宫云国。 但宫长生却不知道,而冷悦更不知道。 宫云国,皇宫。 皇后寝宫的密室里,冷修辰讽嘲的看着皇后,冷冷的道:“你还真是无奇不有啊!为了让她回来,你竟然真的胆敢让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冒这么大的险,你是真的关心她,还是为了别的?” 皇后优雅的坐在一旁,淡淡的道:“不管本宫真的关心她也好。为了别的也好,但只有回到宫云国,她才算是安全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不然你怎么可能配合本宫的行动,你说是吧?” 闻言,冷修辰一声叹气:“身为皇后,其实你已经高高在上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把自己的事告知陛下,他或者会帮你的忙。你也不需要月儿那丫头手中的兵力了,可是你现在的做法,真是让人心寒了,若是那丫头知道,她一定不会原谅你,老夫敢肯定。” 皇后美丽的凤眸深沉:“半个江山,始终顶不了一座江山,本宫要抗衡的是一座江山,本宫若说出来,陛下若不答应,那本宫就失败了,血海深仇,就是死,本宫也无颜再见九泉之下的父母,所以本宫也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你也不必劝说了。” “算了,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你爱关着就关着,在这清修余生,似乎也不错。”冷修辰不再劝说什么,对人生似乎也看得很淡,很透,所以尽管被皇后关在这里,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怨恨。 闻言,皇后也不再说些什么,她只是静静的陪着冷修辰在漠视里喝了一会茶,然后才起身离去,只是这次,她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而且临走之前,高高在上的她,竟然还开口说了一句抱歉! 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冷修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只是希望,将来。她不会后悔。 然而这是皇后自己的选择,冷修辰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 另一厢,宫长生来到雨国,他并未接受雨帝的安排住进行宫,而是要求住进秦王府。 对于,秦北欧翻了个白眼:“怎么?怕我吃了她啊?” 宫长生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对啊!就是怕,你一个‘绑架’犯,对一个女人同出两次手,你在本王眼里可没什么信誉可言,所以本王就是不放心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你给本王安份点,别让本王逮着什么,不然有你好看的。” 第139章:我怀孕了 (三合一章) “呵呵~” 秦北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皮子,讽嘲的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龌蹉的想法,自己想像条赖皮狗一样跟着她就直说,何必拿本王当借口。” 冷悦:“你们……” 宫长生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脸上带着讥笑:“总比有些人,人家明明不愿意,可你堂堂大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威胁‘动粗’。” 冷悦:“我说……” 秦北欧:“本王什么时候动粗了,本王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吗?” 宫长生:“绑架一个女人,那不是动粗是什么?” “你……” “够了!”冷悦一喝,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好不好意思啊?两个大男人,当街‘吵架’,像个泼妇似的,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真是的,都那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她当然知道他们两个大概在吵着什么,而且也知道,他们争吵的对象就是自己,可是她好歹也是当事人吧? 别当她不存在。 两人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不语,似乎在说,我们可是在为你吵架,你怎么能骂我们? 见状,冷悦清了清嗓音,又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堂堂王爷,又帅气俊雅,你们看看你们,这么当街怼骂,虽然是为了美丽动人的我,可是毕竟影不好,有损形象,你们说是吧?” 宫长生与秦北欧呵呵一笑,异口同声的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似笑非笑:“主要是夸美丽动人的我,然后顺带夸夸你们。” 宫长生:“……” 秦北欧:“……” 在雨国这阵子,冷悦除了每天玩就是玩,刚开始,她还觉得有点意思,毕竟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家园,也有许多新鲜,可是久而久之,她就觉得乏味了。 而且因为担心有人会对她下手,宫长生与秦北欧几乎也陪着,一点自由都没有的玩乐,冷悦当然也玩得不怎么开怀。 所以直到第十天,她就闷在府中,也没出门一步。 而这十天里。宫长生派人去查的事情也有消息了。 看着趴在石桌上的冷悦,宫长生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宫长生看得出来,虽然冷悦每天都在玩着,但他总觉得她并不是那么的快乐。 闻言,不等冷悦回答,秦北欧就已经说道:“她回去干嘛?回去她也没事做,而且那地方是人‘待’的吗?” 秦北欧的话意有所指,而他这么说,也是因为闻人敬我,毕竟闻人敬我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当然也知道。回宫云国,冷悦必然会想起那些事。 而且会为那些事情伤心。 当然,他不想冷悦回去也有些自私的想法,因为他希望冷悦能一直留在雨国。 宫长生嗤笑一声:“难道她待在这里就有事做吗?还有,虽然本王也心疼她……” “你别趁机表白。”秦北欧懒懒的撇嘴。 宫长生嘴角一抽,没好气的道:“本王的意思是叫她别身躲避了,有时候躲避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她待在这里能干什么?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还有爷爷在寻找了吗?为了一个男人把正事都忘了,这可不是本王喜欢的冷月。” 虽然,宫长生的确也心疼冷悦,也不想她再面对闻人敬我。又或者说,他不想让冷悦回到宫云国与闻人敬我见面。 可是他已经收到消息,自己离开京城那天,听闻冷修修出现过,这事是真的,而且得到某家茶楼的老板与店小二的证实,只是之后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起码已经肯定,冷修辰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人在京城,这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如果冷悦一直留在这里自怜自叹。那冷老太爷怎么办? 不救了吗? 秦北欧:“你不喜欢你就别留在这了,你自己走不就好……” “他说的是道理。”冷悦打断秦北欧的话,面色带着些许的愧疚:“我想,我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回避,的确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回避不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回避? 难道她就如此的脆弱吗? 她可是冷悦,她不是脆弱的瓷娃娃,所以她不该回避了。 此时,冷悦脸上不再是阴沉,带着些许的光彩,这样的冷悦,宫长生微微勾起了唇,慵懒的轻笑:“这才是本王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她的自信,傲然,所以虽然知道她需要时间,可是看着她消沉的样子,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故而才不得不点醒她,让她面对事实。 “小王爷,谢了!”冷悦真诚的说了句。 宫长生微微一笑,说道:“想要谢本王,那就等你找到冷老太爷的时候再谢吧!” “什么意思?难道我爷爷有消息了?”冷悦听出了宫长生的弦外之间,因为她不认为宫长生会突然提到冷修辰。 “没错,在京城,有人见过冷老太爷。” 宫长生一句话,冷悦立即火燎火急的回到房中收拾行礼,收拾好东西出来,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秦北欧说道:“那个……我要回去了。” 秦北欧有些无奈的叹了叹起:“细软都收拾好了,这时才想起本王还在这吗?本王还真没有存在感。” 看来本王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普通人。 秦北欧在心中加了一句。 冷悦干笑一声:“那是因为爷爷比任何人都重要,谢谢小秦王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以后雨国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与我联系吧!我们现在是盟友,会尽力帮你们解决。”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最后,秦北欧也只能那么说道。 冷悦与宫长生往宫云国而去,而在这其间,闻人敬我与金珂也进入冷战中。 新婚夜之后,闻人敬我虽然喝斥金珂,让她离开他的主院,可是金珂却仗着闻人王妃有恃无恐。 所以那天之后,他没有回过自己的院子,每天都在书房休息。 对此,金珂愤怒无比,所以这天。她特地把闻人王妃给请过来的,名为孝敬婆婆,想接婆婆过来小住几天,但金珂的心思闻人王妃又岂能不知。 然而就算知道,但闻人王妃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觉得金珂这是受了委屈,所以完全站在金珂这边。 这天,闻人敬我用过晚膳之后,闻人王妃就催着他回房,并且嘴里还嚷嚷着说要抱孙子,而闻人王妃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母亲……” “夫君。母亲都这么说了,难道您要让母亲难过?”不等闻人敬我开口把话说完,金珂就已经说道。 闻人敬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心生厌恶,连看着金珂那嘴脸,他都想一巴掌拍过去,可是他知道,当着闻人王妃的面,他不能这么做。 所以才只能走进房间。 身后,见闻人敬我妥协了,金珂得意的勾起了唇。她就知道,闻人王妃是闻人敬我的弱点,只要有闻人王妃在,她就不信了,闻人敬我他敢不从。 只是就在金珂以为自己得逞的时候,刚进房,闻人敬我就冷冷的道:“别以为进了房间就得对你做什么,本王实话告诉你吧!为了杜绝你这种令人恶心的女人,本王早就服了药,所以无论是生理反应也好,又或者是你千方百计对本王对动手脚也好。本王都不会对你起半点反应,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若是一直与你在一起,你就准备守一辈子的活寡。” “你……为了冷月那个贱人,你竟敢这么做?”金珂怒红了眼,那张小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难看。 为了不与她行房,闻人敬我竟然如此狠绝,她真的恨啊! 闻人敬我冷冷的勾起了唇,讽嘲的道:“那是你活该,早在你对本王母亲下毒逼迫我纳你为妾之前,你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了,你还真以为本王是任你揉搓的弱杮子吗?本王告诉你,这辈子,你就算得到本王的人,你也得不到本王的心,你就是一个自己倒贴上来的不要脸的贱女人。” 骂冷悦? 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 就金珂那狠毒的手段,那已经是致贱至毒,所以她有什么资格骂别人? “你……” 金珂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反驳。 然而在他们争吵之时,他们却不知道,房间之外。此时,有个人神魂落魄的离开了。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闻人王妃。 她本担心闻人敬我会阳奉阴违,担心他做做样子就离开,所以在房外守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见那样的话。 原来,当初闻人敬我会纳金珂为妾,竟然是金珂对自己下毒了,所以闻人敬我才会妥协。 她就说闻人敬我那么喜欢冷悦,怎么可能会与金珂发生关系,还答应纳金珂为妾,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可是金珂怎么可以这样? 那个明明对自己孝顺有佳又受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她万万没想到,金珂竟然是那样阴险歹毒的女人。 而这一切,闻人王妃对金珂所有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心里有的只是愤怒,而且还有些…… 后悔? 是的,有些后悔。 因为刚刚闻人王妃也听到,闻人敬我竟然为了不与金珂行房服了药,那是什么药她不知道,可是这种药向来很霸道,所以闻人王妃心里很担心,她担心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担心闻人敬我再也无法生育。 回到自己的房中,闻人王妃有些着急的在房内转了转去。 一旁,她的丫鬟秀妮狐疑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闻人王妃刚刚要去做‘坏事’,偷听自己儿子与金珂的事,所以没让秀妮跟着,秀妮自然也不知道闻人王妃此时心里的着急。 闻人王妃停下了脚步,然后盯着秀妮,那目光有些寒冷,也让秀妮心里直打鼓的。 “王妃,您……您到底是怎么了?”秀妮有些怕怕的道。 “秀妮,本妃晕倒那天,你在哪?”闻人王妃突然如此问道,既然有人对她下了毒,可是那两天闻人王妃并没有见过金珂,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对自己下毒的人是身边的人。 所以闻人王妃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秀妮,因为秀妮是她的贴身丫鬟。 也是最有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人。 “王妃您为何突然这么问?那天不是您叫奴婢去翠心楼拿点心了吗?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您晕倒了,再然后奴婢就把这事告知了敬王。” 闻人王妃回忆了一下,似乎真如秀妮所说,可是那天除了闻人王,她也没有见过别人,但那是自己的丈夫,起床之时见过,这很正常,而且闻人王妃也不觉得闻人王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最可疑的还是秀妮。 但如果是秀妮的话,她是怎么对自己下手的? 点心? 可是不对,那点心她没吃,她是在秀妮回来之前就晕倒的,所以这点完全说不通。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不是自己当天吃过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是由厨房做出来的。 “王妃,您为何突然这么问?”秀妮又道。 闻人王妃清了清嗓音。淡淡的道:“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闻言,秀妮微微低下了头,然而闻人王妃却不知道,自己随口一问,竟然会让她再度陷入危机。 因为秀妮就是金珂安排的人。 这厢,听闻秀妮的话,金珂微微眯起了双眸:“这个老太婆为什么突然对这话有兴趣?而且你问你当天在做什么?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但会吗? 闻人王妃那个老太婆可是对她非常信任,而且一直觉得她是个好媳妇,起码比起冷悦,闻人王妃那蠢老太婆更喜欢自己。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 “这个秀妮不知,不过昨夜闻人王妃回房之后很奇怪,似乎在着急着什么。” “昨夜什么时候?”金珂随口多问了一句。 “就是您与敬王回房之后不久。” “哦~” 金珂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柳叶眉儿皱得更紧了,难道那老太婆听到她与闻人敬我的话了? 金珂不知道闻人王妃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所以她决定试她一试。 这天下午,金珂趁着闻人敬我出门,然后来到闻人王妃的院子。 看见金珂,闻人王妃心里暗暗生惊,但表面上,她却依然一副慈爱的表情:“珂儿,你来了,这两天与吾儿相处得如何?还好吧?若他还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 “母亲,您对珂儿真好,若不是您,珂儿在这府中都不知道怎么度过,所以您就是珂儿最敬爱的人了。” “那还用说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媳妇,不疼你疼谁啊?”闻人王妃虽然在笑着,可是心底却鄙夷不已。 这个歹毒的女人,都对自己下毒了,竟然还说什么自己是她最敬爱的人,虚伪,恶心。 而这次,闻人王妃也总算看清楚金珂的嘴脸了。 “谢谢母亲,不过……真没想到啊!母亲竟然还有偷听的嗜好,昨夜里,你在我们房前偷听了吧?” 当mdash;mdash; 闻人王妃刚端起了茶杯当的一声落在地下,碎了! “你……哎呀,手滑了,秀妮给本妃换一个茶杯。”闻人王妃故作镇定,可是那双手却忍不住颤抖着。 发现了…… 竟然被发现了? 可是这事没有人知道啊! 她也没有跟谁提起过,就是问了秀妮…… 等等,秀妮? 闻人王妃瞪大了眼,然后盯着秀妮,而这时,秀妮显然也没有再装恭敬了,更没有去给闻人王妃换一个杯子,而是站在一旁淡漠的看着。 “你,你们……” 金珂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闻人王妃的身旁,弯腰,俯身在闻人王妃的耳旁:“母亲啊!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好好的待在房里不就没事了,干嘛非得像个贼似的站墙角,这样可是不好的,你说是吧?” “金珂,你竟然如此歹毒,枉费本妃对你这么好,可你却对本妃下母,还以此要挟吾儿,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闻人王妃怒骂,也不装了。 “果然是被偷听到了。”金珂冷冷一笑:“本来我还想着,若你无异,我就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结果你竟然自己承认了,那我也没办法了,谁叫你阻碍了本郡主的道路,那本郡主也只好无情的清路了。” 本来金珂也只是怀疑,但闻人王妃的态度,她肯定了。 闻人王妃惊慌的后退:“你想干什么?本妃告诉你,这里可是敬王府,只要本妃大喊一声,府里的侍卫都会赶过来。” “是吗?只是可惜……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闻人王妃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刚张嘴,一阵晕眩就强烈袭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金珂退后了两步,冷冷的看着闻人王妃,讽嘲的勾起了唇:“跟我斗,你还嫩得很。” “那跟本王斗又如何?” 闻人敬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金珂一震,猛得回头:“你……你不是出门了吗?” “是啊!可是听清恒说你早与秀妮见过,还去见了我母亲,所以我很奇怪,就回来了,不过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快就被捉住了。”闻人敬我冷冷的说道。 知道金珂就是封女烟之后,闻人敬我就一直派人盯着金珂。所以得知情况之么他便起了怀疑,但没想到,这个歹毒的女人又向闻人王妃下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可原谅。 “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这时,闻人敬我已经走到闻人王妃的面前,查看之后,发现闻人王妃似乎没什么大碍,似乎只是睡着了似的。 为此。闻人敬我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还好,还好金珂只是把闻人王妃迷晕,还没得来及对她下毒手,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闻人敬我那么想的时候,金珂却鄙夷的笑道:“你不是不在想,你母亲命大没事?” 闻言,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金珂又道:“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就错了,我金珂下手,哪有半调子的可能,而且你不觉得闻人王妃的情况与杜西的情况很相似的吗?” 金珂的话,闻人敬我怒目横眉:“是你?杜西也是你下的手,那么公主府死的人也是你的人做的是吗?” “是又如何?”金珂有恃无恐。 有闻人王妃在,她怕什么,除非闻人敬我能不管闻人王妃的死活,否则闻人敬我不可能把她交出去。 “不管是公主府,还是冷月的商业敌人,都是我做的,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你什么都做不了。”承担了一点,金珂也不怕承认别的,因为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是不承认,闻人敬我也能猜到,那她又何必否认呢! “把解药拿来!”闻人敬我恨恨的伸出了手。 金珂冷冷一笑:“凭什么?我为什么要把解药给你?我告人我,你以为最好给我乖乖的,不然闻人王妃只会死路一条。” 杜西现在都还没有醒来,所以金珂知道,还没有人拿得出解药,就连冷悦那个自称医术高明的圣手都对付不了,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 “呵呵~” 闻人敬我怒极反笑了:“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斗斗法,看看最后是谁赢,来人啊!把她给我关进大牢,本王倒要看看,最后有谁来救你。” “你,你不能这么做,难道不想要解药了?你不想救闻人王妃了?” “本王想啊!所以这不是准备对你严刑逼供吗?”闻人敬我淡淡的道。 闻人王妃都已经成这样啊! 脸也彻底撕破了,那就别怪他来个鱼死网破,她金珂能威胁他,他为何不能对她严逼拷打。 “闻人敬我,你不能这么做,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金珂惊慌的道。 这事她也是前两天才发现了,所以她着急着与闻人敬我修复关系,但没想到闻人王妃会偷听,更没想到闻人敬我竟然会不顾一切关押她,所以这事她不能再保密呢! 否则自己只能死。 而她还没有杀了冷悦呢! 又怎么能去死呢! 所以现在,孩子也是她唯一的保命符。 怀…… 怀孕了? 闻人敬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怀孕了? 只有一次,他们只发生了一次关系,可是她怎么能怀孕? 他的孩子,只能由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其余的都不行,而且他真的无法相信,他们只是在新婚那天发生过关系,但是…… 第140章:我要回宫 (三合一章) 无论如何,闻人敬我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所以立即派人把伯仲倾请了过来。%D7%CF%D3%C4%B8%F3 伯仲倾给金珂号了脉,久久之后,他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闻人敬我:“她的确怀孕了,而且可能是情绪不太稳定,胎儿也不太稳定,这阵子得注意休息,不能受刺激。” 闻人敬我并不喜欢金珂,金珂在敬王府的处境伯仲倾就算不问,他也知道金珂在府中过得并不好,起码在闻人敬我面前,她绝对不会好。 “呵呵,听见了吗?我真的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所以……” 金珂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从她那得意的神色看来,她似乎也料定了闻人敬我不敢再对她动手,因为这可是孩子。 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呢! 她就不相信了,闻人敬我还能狠下心来对付她。 可是不料,正在金珂满脸笑容心中得意的时候,闻人敬我却笑了,那笑容有些慎人:“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 那冰冷而令人心惊的气息,金珂莫名的感到心颤,话到嘴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仲倾,开一贴药。”闻人敬我淡淡的声音,他也没有明说要开什么药,可是听闻他这么说,伯仲倾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 “没什么不确定了,我闻人敬我的孩子,怎么能从这种恶毒之人的肚子里生出来。” 闻言,金珂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要杀了他?他可是你的孩子。” 闻人敬我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他是我的孩子,可是也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可惜,对于他,本王没有任何感情,若说有,那大概是怨恨。” 这个女人的恶毒,那是无人能比,所以留不得,就算留下来,将来,他要怎么告诉这个孩子? 他说杀了他的母亲? 而他的母亲又是如何才怀上他的? 还是说他的母亲如何恶毒,如何对付自己的奶奶? 所以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不该从金珂的肚子里出来,再所以,留着他,将来只会有更多的怨恨牵扯不清。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那可是你的孩子。”金珂大吼,可是却没能让闻人敬我改变半点心思。 “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这可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保命符,她怎么可以让闻人敬我杀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若没有了,那她也没命了。 “把解药交出来,还有把你的同谋也交出来,本王或者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母子。”闻人敬我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金珂原来着急的小脸一怔,突然笑了:“哈哈,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吧?可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金珂觉得,之前的话,闻人敬我肯定就是为了吓唬她,为的就是让她交出解药与交代一切,她就说嘛,那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就在金珂觉得自己再一次掌握局势的时候,闻人敬我却淡漠漠的勾起了唇。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吗?来人。把她关入大牢!”闻人敬我话锋突然一转,轻飘飘的一句,说着又道:“仲倾,你去准备。” “闻人敬我,你真的要这么狠心?”金珂咬牙切齿。 “跟你,本王有心可讲吗?”闻人敬我反唇讥讽,诡计多端,又两次对闻人王妃下手,跟这种女人,他连人情都没有,就更别说是讲心了。 “你……” 金珂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闻人敬我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然后把审讯的事情交给了肖清恒。 而这厢,伯仲倾也赶紧跟着闻人敬我离开:“闻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可是你的孩子?” 虽然金珂这个女人是可恶,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闻人敬我停下了脚步,突然如此问道。 “金珂,风国摄政王的女儿。”伯仲倾下意识的回答。 “她是封女烟。” “哦!” 伯仲倾点了点头,可是回神,他就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封女烟。”闻人敬一字一句的再次说出那个名字。 这件事,因为金珂逼迫,所以闻人敬我一直没有办法,而那时候,若不是还没有捉到金珂的安排在闻人王妃身边的细作,他早就对金珂动手了,又岂能让她逍遥到现在。 而现在,金珂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秀妮也捉到,闻人王妃更是知道金珂的手段,所以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金珂严刑逼供,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把解药拿到手。 “她不是长得像而已吗?而且金珂身上也的确没有封女烟的疤痕,那她怎么可能是封女烟呢?”伯仲倾瞪大了眼,完全无法相信,因为这事他们以前就讨论过,而且宫似景也派人查看过。 所以照理说,金珂不应该是封女烟。 可是现在,闻人敬我却说出这个名字,这也太奇怪了。 “疤痕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去除,这没什么奇怪的。”突然,冷悦的声音蓦然出现。 伯仲倾与闻人敬我一愣,然后就看着冷悦从门外走了进来。 而冷悦也没想到,自己回到京城,本来想着过来与闻人敬我把话说清楚,因为她不想再逃避,但不想,竟然会听到金珂就是封女烟的话题。 不过知道金珂就是封女烟之后,冷悦也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疤痕不是没有,只是被抹去了。 以前,她觉得这种事金珂做不到,因为她只是一个古代的人,若放在现代,要修复疤痕什么的,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但她好像也小看了这个落后的古代,看来这个时代,也还是有杰出的人才的,起码在金珂就是封女烟的这件事上,就做得很漂亮。 而知道鑫珂的身份之后,冷悦也终于知道,金珂为何明明看来与她很她,但她却生不出半点感情。 看来有些东西,潜意识里。就是天生的讨厌。 “四小姐,你回来了?”伯仲倾展开笑容,首先迎了上来:“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去接你。” “你是大忙人,我哪敢打扰你。”冷悦玩笑似的说道。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因为现在的上善堂的确生意很好,回来的时候,她还听说上善堂又矿建了,所以说他是大忙人也不为过。 “月,月儿!”闻人敬我也走了上来,只是比起伯仲倾的悠哉,他就紧张多了。 他还以为这辈子冷悦都不会走进他的敬王府,但不想。她又来了,所以这时,他真的特别紧张。 然而他心里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见到冷悦,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 似乎知道闻人敬我与冷悦现在有事要处理,伯仲倾很自觉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直到伯仲倾离开,他们也只是沉默在院子里。 久久之后,闻人敬我才说道:“这阵子,你过得还好吗?” 冷悦坐在院中的石椅中,淡淡的说道:“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 其实比起想象中,冷悦似乎也不是过得太艰辛。除了刚开始知道闻人敬我‘背叛’了自己之后,那阵子,她真的心痛之极,但后来,渐渐的,也许是想明白了,又或者是明白闻人敬我这么做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时候开始,她也渐渐放下了。 “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不能弥补自己做的错事,可是我这么做真的是不得已的,那时候金珂给母亲下毒了,这种毒。据我所知,只有练制毒药的人才能解,而且时间有限,我不能拿母亲的生命冒险,而且那时候暗藏在母亲身边的奸细也还没有捉到,我若不同意,金珂随时都能杀了我母亲。”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把奸细捉到了?”冷悦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她的表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知道金珂就是封女烟,既然闻人敬我能把封女烟这个名字说出来,那就说明,那个奸细已民政拿下了,而且金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肯定已经被闻人敬我关了起来。 “的确已经捉到,只是过程却出了一些意外,母亲竟然发现金珂下毒的事,然后金珂再次向母亲下手,而且情况与杜西的一模一样,现在我已经让人把金珂关起来,准备严刑拷问。”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来杜西的事也是金珂所为,那么说来,我公主府的事,也是她吗?” 金珂出现的时间。还有她府中出事的时间,都是一致的,以金珂对她的怨恨,还有如此嫁祸的手段,那不是以前封士谋做过的事吗?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那就是金珂所为。 “的确如此,公主府的事,她也承认了,不过她本是一个从宫云国逃出去的犯人,她怎么会变成风国摄政王的女儿?京城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听她命令行事的细作?所以我怀疑,他们正在谋划着什么。” 冷悦点了点头,并未反驳他的话,因为闻人敬我说的不无道理。 见她不语,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又道:“那个,月儿,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生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吗?”闻人敬我双眼一亮。 “我原谅你了!” “真的!” “不过……” “不过?”闻人敬我刚笑开的俊颜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闻人敬我心中惊慌:“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有苦衷了,现在金珂也关起来了,她不能再阻碍我们了,为什么你却说什么不合适?我们哪里不合适了?”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有些悲哀的道:“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你心里也清楚,就算没有金珂,我们也有太多的阻碍,我不想一辈子都在为一些小事争吵,所以,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 这件小事,看似很小,似乎也很大,如果她不理闻人王妃,或者真的不算什么事,可是她真的能直接漠视吗? 那是闻人敬我的母子,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看她一眼,不是吗? 所以她与闻人敬我的事情本就存在问题,金珂,也许只是根导火线罢了,真正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而且不知为何,想着自己要与闻人敬我分开,冷悦心里竟然比想象中的平静,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而这种平静,她竟然有些怀疑,自己对闻人敬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 又或者只是因为当初闻人敬我为了自己挡剑,为了救自己牺牲自己的婚姻,所以只是一时感动? 还是说,她已经彻底对这段感情死心了? 冷悦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分开或者是最好的结局。 “月儿……你是不是变了?” 这样的冷悦,闻人敬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同,所以这话,他虽然不是很肯定,但他总觉得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也许正是如此,又或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算原谅你,不怨恨你,但是我已经无法接受一个对我不忠的男人。” 闻言,闻人敬我自嘲的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在他做出那种事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只是他还不死心而已,但闻人敬我知道,冷悦真的离他远去了。 那遥远的距离,他已经追不上。 “金珂怀孕了,新婚之时。她用母亲的生命作为威胁,要我与他圆房,也就是那么一次,她怀孕了。”闻人敬我突然又道。 本来,这事他并不想告诉冷悦,因为他怕冷悦又会多想,可是现在,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对她坦言,他们或者还能是朋友,可若是一直隐瞒,他知道,那时候,在她心里。他或者连朋友都不是。 怀孕了……?? 冷悦本该寂静的心,竟然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但脸上,她却依然淡然无波:“她怀孕了,你还把她关进大牢?而且这时候,你不能对她动刑吧?” “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来得不是时候,他留下,也只会继承双方的怨恨,将来,我也会恨他,因为一看见他,我可能就会想起,是他的母亲让我失去了你。” 所以闻人敬我无法接受那个孩子,他怕自己将来变成恶魔,所以他想趁早,趁那孩子还不懂怨恨之时送他走。 希望将来能投个好人家。 “那是一条生命,你可要想清楚。”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也讨厌金珂,可是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呢!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真要这样,那孩子就太可怜了,而那孩子,冷悦也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儿,那孩子也还没有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呢! 然后就因为风姨娘他们失去了。 虽然冷悦现在已经不再怨恨什么,可是那个孩子是她的遗憾,因为那也是‘冷月’的孩子,不只是她的。 “把那孩子交给我如何?”说出这话,冷悦自己都愣了,但回神,她也并没有后悔,也许是觉得那孩子的确无辜吧! 所以她不希望闻人敬我轻易的夺取他的生命,又或者是担心闻人敬我将来会后悔吧! “你,要那孩子?”闻人敬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可是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是为了以前那个孩子吗? 闻人敬我虽然这么想着,不过也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也不想提起那孩子让冷悦伤心。 “我知道了,那孩子我会留下,不过金珂,她一定会死。” 为她所做过的事去死。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然后说了句我先离开了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那纤细的背影,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可是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那么看着她越走越远,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我爱你! 他无声的说了一句,也是他们感情的最后的一句,而他们,经过今天以后,他们只是朋友了。 门外,当冷悦走出敬王府的时候,宫长生竟然还在门外等着。 冷悦勾了勾唇,然后随他上了马车:“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刚回到京城,冷悦就让宫长生把她送到敬王府,也许是知道她有事要与闻人敬我谈,所以宫长生也没有进去。 然而冷悦本说过自己会回去,让他先离开,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门外等着。 “你想哭着哭,别在我面前笑,笑得很难看。”宫长生说道。 “我怎么会哭,我都已经想清楚了,我与他真的不合适,我们就是……就是……” 冷悦说着说着竟然也说不下去了,眼泪一点一滴的,渐渐的泛滥了。 这是一段感情,虽然想好了,虽然觉得结束了更好,可是那毕竟是在自己心里逗留过的男人,就这么分开了,说不伤心,说不伤痛,那都是假的。 “哭吧!哭过以后,就做回以前的冷月,我喜欢那样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不向任何人屈膝卑微,那样的你,才是最吸引我的。”宫长生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予安抚。 冷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她收起眼泪的时候,已经反宫长生的衣服都弄湿了。 她有些羞涩的红着脸,讪讪的道:“抱歉,把你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一件衣服而已,只要以后你不再哭就好了。”宫长生淡淡的说。 “你对我这么好,真的好吗?”冷悦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男人为了付出了很多,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刚刚结束一段感情。她不想这么快就进入,而且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与这个男人在一起? 想当初,宫长生要她选择他的时候,可是她却选择了闻人敬我,难不成与闻人敬我分开之后,她还要厚着脸皮与宫长生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而且对于宫长生,一直以来,她也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所以她感激他的好,但恐怕难以回报。 似乎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宫长生说道:“有什么不好的?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你也不需要有负担,而且我也没有说过要你回报些什么。” 对冷悦好,宫长生真的没有想过什么。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贪玩,觉得冷悦是个好玩的人,所以才接近她,只是在后来,慢慢的,他从觉得好玩到佩服,最后到喜欢,然后到爱。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而且他所做的一切,他真的没有想到别的。 闻言,冷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片刻,她又道:“对了,你的探子还查到什么?” 冷悦没有明说什么,不过宫长生知道,她指的是冷老太爷的消息。 宫长生摇了摇头:“没有,除了茶楼里有人见过冷老太爷,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爷爷出现过,而且没有生命危险,因为据那茶楼的老板说,你爷爷并不是被绑着进去的,而且行动似乎也算自由。” 既然不是绑着,还能自己行走,又能去茶楼,可见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让人觉得很奇怪就是了。 毕竟冷老太爷失踪了好几个月,可是突然出现了,而且还能自由行走,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冷悦点了点头:“只要爷爷平安,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只要冷修辰不死,只要他还活着,她就绝对不会放弃,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冷悦的确也安心了不少,起码冷修辰现在是平安的。 之后,宫长生把冷悦送回公主府。 公主府里,听闻冷悦回来了,那几个姨娘与姐姐立即跑到她的院子,就连唐默都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唐默的声音虽然很是平静,可是不知为何,冷悦总感觉自己听到了怨气。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去哪啊?” 闻言,唐默觉得着不语,片刻,他又道:“我准备回宫了。” “什么?你要回宫?”冷悦愣住了,以前他不是不愿意的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www.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第141章:解药有毒 (三合一章) “为什么?” 冷悦只能那么再问一句,因为唐默本来一直很反感皇宫,可是这次,他却主动要回去,怎么想,冷悦都觉得有问题。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去了。” 想回才有鬼。 冷悦在心中说道,不过见唐默不愿意说,所以她也没有再追问。 就这样,唐默离开了。 冷悦虽然不知道唐默离开的理由,但她知道,唐默已经是个成年的人,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冷悦也不想劝说什么。 大牢里,闻人敬我冷漠的盯着牢中的女人:“你的丫鬟去哪了?” 金珂冷笑一声:“你不会自己找啊?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她是你的丫鬟,你能不知道她去哪?”闻人敬我微微眯起了瞳眸,当他们把金珂捉起来的时候,回关就发现,那个叫画美的丫鬟不见了。 “她虽然是我的丫鬟,可是我却不是她的主子,你以为我一个‘外人’,他们真能把我当主人看吗?” 她本就不是金珂,她是封女烟,所以在别人眼里,画美是她的丫鬟不错。可是事实上呢? 画美不过是摄政王金烈的眼睛,那是用来盯着自己的。 所以在自己被捉之后,画美不见了,这点,金珂倒是觉得很正常,因为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被抛弃了。 闻言,闻人敬我紧紧的皱起了眉:“那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者本王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回答了本王的问题,本王就让你把孩子留下,如若不然,本王立即让你去见阎王。” “你也不想这样吧?毕竟你们封家的人就剩下你了,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么你们封家就真的灭门了,但如果你肯配合本王,本王可以让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闻人敬我的话,金珂没有立即回答。 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搅动着,双唇咬紧,她恨,她恨冷悦,她恨那些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她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可是她似乎没有选择了。 如果她不答应,这个与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孩子就会陪着自己死去,她真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想到这,金珂笑了,笑得凄凉,讽刺:“哈哈,真是可笑啊!本以为怀了孩子,我能用孩子来威胁你,可是到头来,被威胁的却是我自己,真是可笑啊!可笑,可笑之极啊!” 闻言,闻人敬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听金珂的语气,他知道,她已经认输了,然而她却不知道,他也是在赌,因为他可是答应过冷悦的,他答应把孩子留下,如果金珂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的话,或者没有办法的人是他。 不过还好,他似乎赌对了。 他就是在赌,金珂会不会在乎这个孩子,因为这可是唯一一个关系到封家的血脉,若是死了,那么封家就真的灭族了。 “解药在书房的第二个书架的脚下,藏在缝隙里。” 根据金珂的交代,闻人敬我立即前往查找,果然在在书架脚下找到的事小瓷瓶,里面装着一颗珠子般大小的药丸。 接过瓷瓶,闻人敬我看了眼,然后看着金珂:“看来你并没有骗本王,那么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金珂冷冷一笑,说道:“我若什么都交代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反口杀了我,剩下的,我孩子若没有出世,我就不会告诉你。” 她不是傻子,昨天。她明确的在闻人敬我眼中看到杀气,她知道,闻人敬我恨她,因为是她让他与冷悦分开了,所以就算闻人敬我说会让她孩子平安长大,但她还是不相信,所以在孩子没有落地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再说出别的,因为这也是她保命的手段。 “爷……” 闻人敬我怒目一瞪,正想说些什么,这时,肖清恒说道:“爷,还是选把王妃救醒吧,剩下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有些事,急不得,所以还得一点一滴的让金珂吐出口,若逼急的,说不定适得其反,所以就算知道闻人敬我心急,但肖清恒不得不提醒他。 闻言,闻人敬我渐渐松开了眉头,也冷静了下来。 金珂出现,如果只是为了报仇还好,可是闻人敬我并没有忘记,金珂身后的人是风国的摄政王。 风国皇帝年幼,摄政王金烈把持朝政,所以他担心,风国来者不善,所以他必须尽早知道金烈的计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闻人敬我拿着药走进闻人王妃的房间,此时,闻人王正坐在里头,看见他,闻人王一声叹气:“还没问出什么吗?” “父亲,已经拿到解药了,就是其他的还没有问出来。” 听闻解药已经拿到,闻人王双眼一亮,说道:“那赶紧给你母亲服下。” “好!” 闻人敬我应了声,可是就在他要把药放进闻人王妃的嘴里时,他却突然收回了手。 “怎么了?”闻人王疑惑的看着他。 “父亲,这药虽然是金珂给的,可是到底是不是解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万一不是呢?” 不是……?? 那后果就严重了。 “那把这药给外头的狗试试,看看有没有问题。”闻人王当机立断的道。 “可是只有一颗。”闻人敬我说道。 如果有多余的,他们或者可以适适,但可惜,这药瓶里只有一颗药丸,也就是说,要么,他们眼睛一闭。狠心的让闻人王妃吃下去,要么,就是放弃,可是无论是那一种选择,都不是闻人敬我想要的。 “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你母亲试药吧?万一真的不是,那可就出大事了。”闻人王着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闻人敬我稍想,片刻,他才说道:“父亲,这事交给孩子处理,我去去就回。” 说罢,闻人敬我离开了。 好一会,他来到一座奢华的府邸,看着那阳光下金灿灿的大门。闻人敬我突然有些却步。 她,还会不会见自己呢? “敬王爷,这是别人家的门口,麻烦你别挡道,还有,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别把我们家的门口踏平了。” 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闻人敬我回头就见云溪与玉衡站在不远处。 “云溪……” “别叫我,我的名字只配光明正大的人叫,可你,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对我家小姐,你可真是坏事做尽了。”云溪俏丽的小脸冰冷。 先是退了她家小姐的婚,好不容易她家小姐原谅他了,结果又再次做出这种混蛋的事情,而且比起退婚,这事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知道云溪为何那么生气,闻人敬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这时,玉衡竟然也板着小脸说道:“敬王爷,以前与您断了缘分,我一直挺伤心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没缠着您真的太好了。” 这样伤女人心的男人,早分早好。否则以后更是难受。 以前,玉衡也以为,闻人敬我与冷悦这种感情是别人都难以媲美的,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是幸运,否则如今受伤的人应该是她。 “没心没肺,没人品,没道德,没……” 云溪盯着他不停的骂着,闻人敬我任她开口,也不回嘴,就那么沉默着,也许是骂久了,骂累了,好一会,云溪才没好气的转了话锋:“你跑来这里干嘛?若是没事,敬王爷就回去吧!” “本王来找月儿。” 云溪撇了撇嘴:“你不说我也知道。” 都跑到家门口了,她哪能不知道闻人敬我是来干嘛的,她就是见他不顺眼,想为难他罢了,不过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一声都不吭。 “进去吧!”云溪没好气的又说了一句,说着也不等闻人敬我的反应,先往公主府走了进去。 身后,玉衡看了闻人敬我一眼,叹气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 闻人敬我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唇,可是她们这样的态度,他却怨不得谁,因为这是他自找的。 再一次走进公主府,闻人敬我心头一阵刺痛。 以前,他就是偷偷进来,冷悦也不会说他什么,可是现在,要进门,都得通报,他们之间真的变了。 而这样的改变,让他难过得难以呼吸,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好难受,好难受…… 主院里。 冷悦紧紧的皱起了眉:“又是皇宫,最后断线的地方又是皇宫,难道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个所为?” 冷修辰的事,冷悦回来就立即让琴兮去查,结果最后的线索依然在皇宫里断了。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只是第一次,那么冷悦可以认为是自己追查出错了,可是冷修辰本就是在皇宫消失的。 再出现,结果消失的地方也是在皇宫,所以冷悦不得不承认,冷修辰的事果然与宫里的人有关,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是第二皇的事已经宣告天下,为何那个想得到力量的人还没有出现? 这有点不符合道理。 冷悦深深一个呼吸,纤手紧紧的握紧了琴兮传来的纸条,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双眸看向门口。 而这时,闻人敬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 见她看向自己,闻人敬我才张嘴说道:“我有事找你。” “坐吧!”冷悦淡淡的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走了过去,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冷悦没有立即问他有什么事,而是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道:“有事需要我帮忙?”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事。冷悦觉得,闻人敬我不会来找她,因为他没有这个‘脸’。 果然,就在冷悦那么想的时候,闻人敬我说道:“如果可以,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可是我知道,你的医术非常了得,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当然,我也不是信不过仲倾,只是他的医术没有你的好。”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然后呢?” “这个是金珂说的解药。可是这药只有一颗,我没办法试药,也担心解药会不会有问题,所以我只能来找你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解药。” 闻人敬我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冷悦拿起来,打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这是金珂给你的?” “藏药的地方是金珂交待的,然后药是我让人去取的。”闻人敬我把金珂的事与冷悦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照她现在的情况,她应该不会耍心眼,不过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这药还好你没有给闻人王妃服下,否则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解药? 冷悦冷冷一哼,这可不是什么能救人的解药,而是能要人命的毒药。 闻言,闻人敬我双手一抖,心都在颤动着:“你,你说的是真的?这药真的有问题?” 冷悦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表情却是在说:没错! 看着冷悦那严肃的表情,闻人敬我双手愤怒的握成了拳:“该死的,那个女人竟然还敢给我耍花样,我非杀了她不可。” “等等,也许她并没有耍花样。只是有人耍了计谋。” “你是说有人换了药?”闻人敬我也不是笨蛋,因为此时,他也还想到了一,那就是已经逃走的画美,那个金珂的丫鬟。 当时金珂被关入大牢,而画美却消息了,金珂藏药的地方,画美也有可能知道,所以很有可能在离开之前,药就被掉包了。 “也许此人就是想借你之手杀了金珂。”冷悦淡淡的猜测。 金珂肯定还知道别的事情,只是画美大概也知道,金珂不会立即交代,因为金珂若想活命。她就只能闭口,而画美就是想利用这颗毒药,把闻人王妃毒死,这样闻人敬我绝对会发疯的杀了金珂,那么金珂那边就断了线了。 只是画美大概也没有想到,她那完美的计划却被闻人敬我破坏了,只因他不太相信金珂,所以想要证实这颗的真假。 不然以闻人敬我的性子,也许真把金珂杀了。 “这么说来,金珂手上可能也没有解药了?”闻人敬我失望透了,本以为可以把闻人王妃救醒,结果却空欢喜一场。 而且一想到这药是会死人的毒药,想到自己差点让闻人王妃服下了。闻人敬我就一阵后怕,心惊。 当时若不是他多想了一下,这会,他就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了。 “你也别皱着灰心,这药虽然含有毒药,但似乎还有别的药物,只是现在我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药,所以等我分析出来了,再告诉你结果。” 闻人敬我离开之后,冷悦就着手查看那颗药,而她发现,那颗药表层虽然含有剧毒,可是中间却没有。也就是说,这颗药有可能就是解药,只是表层被撒了一层毒药,这大概也是为了让金末无法察觉药已经被换过了。 见状,冷悦微微勾起了唇:“还算没有白费心机,看来这里面的就是解药,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把药的成份分析出来就可以了。 只是这个时代毕竟不是现代,分析起来很麻烦,只能用嗅觉与味蕾分辨。 为了更准确的分析出药物,冷悦把伯仲倾也叫了过来,两人一起分析,合对,查看,只是一颗药的成份,他们竟然足足用了三四天的时间。 直到第四天的中午,伯仲倾才抱怨的道:“我靠,这是什么药啊?真是厉害,只是一颗珠子大的药丸,竟然就用了一百零一十一种药材,真是厉害。” “你是在佩服,还在想骂人啊?”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 伯仲倾耸了耸肩:“都有。” 三四天了,若说不想骂人,那是假的,不过也有些佩服,这配药的人真是厉害,竟然用了这种多种药,还能不冲突。 “四小姐,你说,这个人与你,谁更厉害一点?”伯仲倾突然很好奇这个问题。 分析出这颗药的成份,伯仲倾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会医术非常精湛,否则根本就配不出这样的药丸。 可是若说医术,冷悦也是个非常了得的圣手,所以这两者,伯仲倾实在好奇,他们两人若凑在一起,不知道谁的医术更了得。 闻言,冷悦微微一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的医术虽然厉害,可是论起中医,自己虽然出神入化,可是中医毕竟是古代时期留传下来的东西,难保有人比自己厉害。 而她主要是现代的学识比这些古人渊博,而且中西结合,也就比他们更精进了一点。 但只论中医,她真不敢说自己是第一。 冷悦的回答,伯仲倾也是呆了一会,他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太意外。 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能更好,不能最好。 分析出药物的成份,冷悦立即开了药方,服过药后,闻人王妃醒了,同样情况的杜西也醒了。 为此,冷悦脸上总算有了真诚的笑容。 “总算有件事值得高兴了。”冷悦轻声的道。 “知道你高兴,所以我来请你吃饭。” 突然出现的声音,冷悦寻声望去,然后笑着挑了挑眉:“我高兴就请我吃饭啊?那我若是不高兴呢?” “你若不高兴,那我就想办法让你高兴。” 冷悦微微一笑,转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宫长生坐在她对面,然后才说道:“今天刚好得空。就过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嘴馋我家的饭菜了。”冷悦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你又知道?” 冷悦故作一叹:“没办法,谁叫我家的饭菜香,而且你都交过钱了,我家也可以为你开灶的。” “那我天天来。” “……” 冷悦翻了个白眼:“说你胖呢!你怎么就喘上了呢?” 宫长生看着她,好半响,他才有些严肃的道:“其实我是担心你来着,不过看你还能为闻人把解药分析出来,看来你心里也平静多了。” “我不平静,那我还能怎么着?他所做过的事。我没办法接受,就是那么简单,还有,杜西在我眼里也是重要的弟弟,杜西与闻人王妃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帮他也等于是在帮我自己,我没办法不帮。” 而且她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分开了,可是并不代表她与闻人敬我就只能做仇人。 所以她也不会与闻人敬我老死不相见。 “可是她怀孕了,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宫长生虽然没有明说这个她是指谁,但冷悦却知道。他指的是金珂,所以冷悦说道:“人生苦短,一如蜉蝣,在不在意,生活都得过,我只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我能承受。” 人生,有悲有喜,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的感觉,起码在她爱他的时候,她幸福过,所以她不怨恨什么,而她,也只是放下了。 我能承受……吗? 宫长生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不是觉得冷悦不能承受,而是这种伤痛,他希望分担,而不是希望她自己承受。 冷悦很意外,自己还能见这个女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天,一大早,冷悦刚起床,闻人敬我就来了。他说金珂胎气不稳,想让她帮忙看一下。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闻人敬我说道。 冷悦张了张嘴,本想拒绝,毕竟对于金珂,她真的没有好感,而且能看病的人不只是她,不过想想,金珂指名让她去,估计也是有什么要说。 随着闻人敬我,冷悦来到敬王府,然后走进大牢。 金珂住的那间牢房很大,而且也很干净,一般的动作都有,想来闻人敬我也是因为金珂怀孕的事,让人把牢房打扫过。 只是这样阴潮的一个地方,就算再干净,空气方面也不太好,这对一个孕妇来说是一种苛刻。 来到牢房,闻人敬我就先行离开了,看着牢房里的人,冷悦淡淡的说道:“你要见我,不只是为了看诊吧?有事就说吧!” 第142章:再次消失 (三合一章) “冷月,你这个人还真是讨厌,我果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喜欢你。”金珂冷冷的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想当初,你未婚先孕,在你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之前,你都能把那个孩子留下来,虽然后来虽然出了意外,孩子没了,可是最终,你却也原谅了杀害你孩子的风姨娘她们。” “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到这里,冷悦突然不知道金珂想要表示的意思,她也不知道金珂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一个野种,一群仇人,你都能接受他们,那么,我的孩子你也能接受吧?” 金珂淡然的语气,说着不等冷悦开口,她又道:“冷月,我了解你,虽然你我有灭族恩怨,可是我了解自己的仇人,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与我们这一辈的恩怨没有关系,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放过他。” “然而闻人敬我却不同。虽然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可是他绝对比你冰冷残酷多了,只要不是他喜欢的,他绝对会抹杀,而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残忍,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放过,所以我也不指望将来他会善待我的孩子,可是我也知道,我绝对活不过一年,因为孩子落地之时,将会是我的忌日。” 又或者不到一年。 金珂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因为除了闻人敬我,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人想要杀她灭口吧! 因为她是个留不得的人。 “说来也是可笑,我一心想要为家人报仇,想要将你杀死,可是最终,我能求的,结果却只有你这个仇人。” 冷悦盯着金珂,眉头微皱,她不太喜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 不过有一点,金珂倒是说对了。 “留下孩子是我提议的,所以这个孩子将来会跟着我。”冷悦并没有隐瞒这个真相。 闻言,金珂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原来如此,我就说闻人敬我怎么突然有所改变,所以是因为你的要求,也是,以他对你的感情,你就算叫他去死,他大概也不会眨一下眼。” 所以她才更恨冷悦。 明明她更早喜欢那个男人,可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若说有得到什么,那就是怨恨吧! “你回到宫云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冷悦转了话题。 “时候未到,到了我自然会说。” 冷悦淡漠讽嘲:“我只是怕你没机会说,你要知道,你在些些人眼里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但凡与你过合作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你活着,说出来,或者还能保你一命。” 金珂独自回来,也许与以前的旧部有联系,就算没有,她一个人,不可能在宫云国有那么大的势力,所以必然与别人有合作,可是如今金珂被捉,她不相信暗处的人还能平静,所以这时候,金珂完全有可能被灭口。 闻言,金珂沉默着,好半响,她才张了张嘴,可是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枚银针突然从暗处飞了出来,然后刺入金珂的身体。 “什么人?” 冷悦一喝,可是回头,她只看到一抹消失的背影,她本想追出去,可是看着已经倒下的金珂,她也顾不得追人。 这时,在外头听见声音的闻人敬我跑了进来。 “月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刚有人闯进来了,而且还对金珂下了手。估计是想灭口,他从那个方向逃了。”冷悦指着某个方向,闻人敬我立即命肖清恒带人去追。 而这时,冷悦也赶紧检查金珂的情况,然后叫闻人敬我把金珂带出牢房。 “她怎么样了?” 房间里,闻人敬我面无表情的说道,看着金珂的目眸没有一丝怜惜。 冷悦一声叹气,说道:“看来我们真正的对手是个用毒高手,暂且来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大脑却几乎丧失了功能,也就是说,以后她就算能活着,也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而且她现在最大的负担就是孩子,所以……她估计活不久了,我也只能尽量保她把孩子生下来。” “当然,若能把孩子拿掉,她或者能活得久一些。”冷悦又加了一句。 “她现在这样,那是她咎由自取,不得任何人同情,所以我也不会为了她拿掉孩子,而且你不是说要这个孩子吗?”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虽然说过希望你留下这个孩子,可是金珂,她现在毕竟是你的妾室,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只是喜欢的方式不对。” 金珂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有些变态,扭曲,就是那种得不到心也得得到人的女人。 也许,在很多事情上,金珂的确做得不对,可是对于闻人敬我,金珂也许也不是无情的,若真无情,她也不会开口让她这个仇人保护她的孩子。 所以可想而知,金珂很想留下血脉。 只是这样一个喜欢他的女人,闻人敬我似乎真的太冷漠了,难怪金珂宁愿求她,也不奢求闻人敬我,看来金珂也很清楚,闻人敬我非常怨恨她,所以金珂也在担心,她担心自己死后,孩子不会被闻人敬我喜欢,甚至是讨厌,怨恨。 “这个女人让我变成这样,喜不喜欢又如何?我可怜她,谁可怜我?” 失去冷悦,这是闻人敬我最恨金珂的理由。所以尽管金珂现在已经不能动的躺在那里,可是他一点也没有想要救她的念头,他甚至会觉得,死了也好…… 所以他就是那么恨这个女人,恨不得她立即死去。 可是在孩子落地之前,他还不能杀了这个女人,因为他答应过冷悦,把孩子交给她,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杀了金珂,只是因为冷悦罢了。 而冷悦还指望他多点同情心吗? 那就抱歉了,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没有。 闻言,冷悦只能只淡淡的道:“算了。反而金珂就算有意识,她应该也会想留下孩子,就弃大保小吧!” 金珂最终难逃一死,保住孩子,也是上上之选,对于金珂而言,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冷悦本以为金珂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两天之后,金珂却再一次从宫云国消失,就像当初从大牢里消失一样,再次没了踪迹。 “抱歉!” 对此,闻人敬我只能如此说道。 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本以为金珂已经没有行动能力。而且已经是别人的弃子,所以也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来把她带走,这是闻人敬我始终没有料及到的。 “算了,也许就是命该如此。”冷悦说道。 她想着孩子是无辜的,想要保他一命,但结果,已经变成植物人的金珂还会被人带走,看来这也是命。 至于以后,他们母子会如何,那已经不是她能兼顾的范围,一切听天由命吧! 回到公主府。冷悦躺在床上,本想休息一会,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直到云溪的声音传来,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姐,有您的信!”云溪拿着一个信件走了进来。 自从唐默回宫之后,云溪也回到冷悦的身边,至于常嫂,有时候也会过来,不过常嫂身体不太好,冷悦基本都是让她自己活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会去干涉她。 听到最近迷上了串珠画,这是悦月连锁店的一种新品种,常嫂觉得新鲜,所以就学着玩了。 “哪来的?” 冷悦问着接过,不过没等云溪开口,她就知道信是哪来的了。 这信是唐默写来的,信中只是说约她见面,可是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二公子说什么了?”云溪问道。 冷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今天下午让我去翠心楼,与他一同吃个点心。” “吃点心?”云溪微愣,心想着唐默是那种会开口约人吃点心的类型吗? 真的很难想象。 因为在云溪的眼里,唐默就是寡言少语的男人,而且还是那种若没有事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所以唐默这样的约见,云溪真的很讶异。 下午,冷悦如约的来到翠心楼。 来到二楼的某间包厢里。 唐默已经坐在里头,此时,他正背对着门口,低头看了窗外。 “今天怎么那么有雅兴叫我出来?”冷悦走进厢房,坐下,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吃,优雅的吃了起来。 “嗯,果然还是翠心楼的点心好吃。”冷悦又道。 闻言,唐默转过身来,笑看着她:“你是那么贪吃的人吗?” 虽然知道冷悦一直挺喜欢翠心楼的点心,但没想到会是这种表情,看来很是享受。 “美食当前,我没有理由拒绝,倒是你,用这种名头把我约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吃点心吧?” 这点心她是喜欢,可是不代理人人都喜欢,而且男人通常比较少有喜欢甜食的,而唐默是其中一个。 所以当唐默用这种方式把她叫来,冷悦就知道,唐默肯定有什么要说。 “回宫这些日子,我查看了一下各宫的情况,几位皇兄弟,二弟与五弟无能,陈贵人与宋美人地位低下,也没什么作为,而四弟虽然不错,可是上次反逆之事,寒昭仪死了,而四皇弟也一直很安份,所以偌大的皇宫,最有可能藏着冷老太爷的只有皇后与唐妃。” 唐妃? 听见这样的称呼,冷悦有些讶异,也不些理所当然的挑了挑眉。 唐妃视子如棋,不需要的时候,死活都不管。需要的时候才会召唐默回宫,这样的母亲,唐默不把她当母亲看待,似乎也很正常。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也早就猜到的,但我现在没有证据。”冷悦淡淡的说道。 虽然她也早就有怀疑的对象,可是她们一个毕竟是皇后,一个是妃子,都是皇帝的女人,而她虽然是第二皇,可是也不能无视宫规,否则就太无视皇权了,这样会受人于柄。那她就算第二皇也站不稳脚跟。 所以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她不能动那两个女人。 “那如果龙骨出现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呢?” “什么?”冷悦惊呼:“龙骨在谁的身上?皇后?还是唐妃?” 乱世真龙出,得龙骨者,得天下。 这本是冷悦设的局,可是一直以来,冷悦本以为,只有最高层次的人,只有想得到权力的人,才会把龙骨的事迹弄出来,结果没想到,她造了那么大一个局,至今,那真正想得到权力的人竟然忍耐了那么久,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 这是冷悦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没想到,今天,她竟然还会听见这样的话。 “唐妃!” 闻言,冷悦又是一怔:“你还真下得去手啊!她就算对你不好,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这么把她供出来,你就不怕自己后悔吗?” “在我眼里,只有想做与不想做的事,我是个会吸食人血的疯子不是吗?”唐默有些自嘲的道。 后悔,那是正常人才会有的感觉,可是他没有。 从小到大,谁叫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他最记得的是当他被人骂,被人打的时候,他的母亲是冷眼相看,甚至会说出打死他最好的人,所以他就在那种不正常的环境下长大的。 在他眼里,也早就没有亲情这种东西。 而冷悦是第一个不怕他的人,也是因为她,自己身边的人才会渐渐的接近自己,所以当冷悦伤心的消息在宫云国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在想。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后来,他想到了,他想为她找回冷修辰,所以他回宫了,为的就是替冷悦排查所有的对象。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你很正常,只除了受到刺激的时候,但现在,你没发现吗?偶尔说起食血的事,你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反感了。” 冷悦这么一说,唐默抿着薄唇,心头有种当头一喝的感觉:“好像还真是这样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唐默回想着,刚回来的时候。他明明还因为被人说是恶魔之类的把冷悦咬伤了,可是后来,冷悦却为了澄清了食血事件。 那时候开始,他好像就看得比较淡了,直到第二次,冷悦依然选择相信他的时候,那时候,他似乎就变得很轻松。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面对自己,接受自己的曾经,也渐渐的改变了。 “做自己想做的,不必去理会别人的说法,这是你教会我的。”唐默说道。 “我虽然是这么教的。但主要还是你自己学得好,你有用心去理会。”冷悦缓缓的勾起了唇,唐默这样的改变,她为他感到高兴。 因为这是他迈向健康的步伐。 “不过龙骨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照理说,唐妃与你的关系比较僵,她应该也不会跟你说这些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的确与我提到龙骨。”唐默其实也不是太理解唐妃的意思。像龙骨这种事,应该需要特别隐藏起来,可是唐妃却反之而行,的确有些奇怪。 “那会不会是……” 冷悦突然想到某个可能,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唐默疑惑的看着她:“会不会什么?” “也许她已经准备好一切,一直催你回宫就是理由,她想推你登上皇位,那么你回宫是必须的条件,可你现在已经回宫了,所以接下来,她准备好的棋局也许要开始进攻了。” 至于为什么告诉唐默。 这理由就更是简单了,因为唐妃觉得自己的办法万无一失,所以也不介意把龙骨的事告知唐默,可是唐妃大概也没有想到,唐默转口就告诉她。 “那你准备怎么办?”唐默依然淡漠无波,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闻言,冷悦嗤笑一笑:“不是应该说你准备怎么办吗?依照现在的局势,唐妃也许掌握了不得了的契机,所以你很有可能真的能登上皇位,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地位,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能让我觉得平静的是皇家寺庙,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是有你的地方,皇宫很大,也很奢华,高贵,可是却没有自由,而且那对我而言却一点都不重要,我又怎么可能想要在那样一个地方度过余生?”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吧!你的想法,我知道了,至于唐妃周围的人,我也会让人监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别被她发现你存有异心,否则也许会对你不利。” 唐妃,那就是一个连母亲都不配叫的女人,所以冷悦不难想象,如果唐妃知道唐默背叛了她,而且不能为她所用之时,唐妃也许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会灭口。 唐默点了点头。 之后,冷悦与唐默闲聊着,不久这后,唐默就先离开了,而冷悦在翠心楼吃了一些点心之后才离开。 回到公主府里,冷悦刚进门,风姨娘与杨姨娘就迎了过来。 “月儿,你回来了!” “你们要出门吗?”冷悦随口一问。 闻言,风姨娘张了张嘴,片刻才说道:“是你父亲病了,我们本想叫你去看一看的,只是你父亲说不要见到你,所以……” “所以我们准备去叫个大夫过府。”杨姨娘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父女俩,一个个都是牛脾气,谁也不想见着谁,又或者是冷正离更不想见着冷悦多一点。 冷悦跟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我虽然钱多,但也不需要这么浪费吧?” 生病了还不想见她? 真是了不起的怨气,可是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那个男人了? 官职被撤了。现在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竟然还好意思说不想见到她? 而且生病了,宁愿请大夫也不想让她看? 这么固执又怨恨一个人的‘父亲’,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行了,别去了,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他气死。”冷悦有些没好气的道。 说着也不等风姨娘与杨姨娘说些什么,直接就往冷正离的院子里走去了。 咳咳~ 还没进门,冷悦就听见阵阵的咳嗽声,还有冷云叶与冷星然的声音。 “父亲,您说您,都这个样子了。竟然还不让四妹过来,您到底想怎么样啊?您就那么恨四妹吗?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吧?”冷云叶说道。 冷星然:“是啊!父亲,其实对于四妹的事,星然觉得您真的太偏见了,她从小呆傻又不是她自愿的,她现在都好了,而且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第二皇,您怎么还是那么不待见她啊?” 以前,她们会欺负冷悦,讨厌冷悦,多少是受了冷正离的影响,可是现在她们都看清了冷悦的为人,也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可是她们的父亲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冷悦呢? 而且就像对待仇人似的,连见都不想见,若不是冷悦是他的女儿,冷云叶与冷星然都有点怀疑,冷正离会不会亲手杀了冷悦。 “你们知道什么?”冷正离怒声一喝:“她若只是痴傻也就算了,为父讨厌她那是……” 那是什么? 话说到一半,冷正离就没了声音,冷云叶与冷星然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话,可是冷正离却已经闭口不语,似乎不想说出此事。 为此,冷云叶与冷星然只能相视一眼,无奈的叹气了。 听到这,门外,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冷正离讨厌她,怨恨她,似乎并不是因为她自幼痴傻无能的问题,而是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到底是什么? 竟然能让一个父亲如此恨她? 冷悦想不明白,也没有继续再想,她只是故作刚到似的,清了清嗓音,然后才走了进去。 “我说老头子,你是有钱没地花吗?我每个月给你们钱。虽然也是任你们花,可是公主府明明有我这个神医在,你病了不叫我,你请什么大夫啊?真是败家子,浪费钱。”冷悦缓慢的脚步,淡淡的语气,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相比她的淡然,看见冷悦的冷正离就激动多了,他怒目横眉的瞪着眼,说道:“你这个不孝女,我是你父亲,给我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难道还要跟你汇报?还有,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又怎么了?难道还犯事了?” 第143章:只要转身 (三合一章) 养儿防老,身为儿女,就应该侍养父母,这是万年不变的规则,可是如今这父女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风姨娘与杨姨娘等人也看得一脸着急。 “老爷,月儿的医术好,您就让她给您瞧瞧吧!不然外面的大夫,我们也不放心。”风姨娘从旁劝说。 杨姨娘也道:“对啊!外面的大夫有些明明医术不高,听说还有医死人的,所以还是让月儿来吧!月儿可是您的女儿,知根知底,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闻言,冷正离不仅没有半点松动,反而气呼呼的道:“你们是盼着老夫出问题吗?难道整个天下,除了她冷月就没有好大夫了?别人都不行,就她行吗?真是荒谬。” 你才荒谬,明明自家有个医术了不起的女儿,你还跑外面找大夫,这不是成心让外边的人看笑话吗? 这话出现在风姨娘与杨姨娘的心里,当然,她们也没敢说出来,因为她们太清楚冷正离的牛脾气了。 “父亲,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府中明明有四妹这样的大夫。为什么还要到外面找?外面的人若知道了,岂不是笑话我们?”冷星然是个比较直的人,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把众人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可是听着她的话,冷正离却黑着一张脸:“我让你们到外面找,你们就给我到外面找,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若是不找,那我就不看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总行了吧?” “父亲!” “老爷!” 这样倔强的冷正离,风姨娘母女与杨姨娘母女都皱着眉头,很是无奈。 最后,风姨娘等人看向冷悦,似乎在说:现在怎么办? 后来,冷悦当然也没有给冷正离瞧病,她本是个高傲的人,冷正离都那么‘明确’的表明自己不需要她的看诊,那她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所以当下就转身走了。 不过离开之后,她却让伯仲倾过来了一趟。 给冷正离看诊后,伯仲倾让医徒先回去配药,然后来到冷悦的院子里。 进门,他就顽味的笑道:“我说四小姐,你家这个老头子可真不是一般的个性,脾气大得跟牛似的,就连我这个与你有点‘关系’的人都受到牵连了。” 冷正离虽然没有说他什么,可是那张脸却冷得跟冰窟似的,就好像他欠了他十万八万。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冷正离讨厌冷悦的同时,把他也一起讨厌了。 冷悦呵呵嗤笑一声,有些讽嘲的道:“好听点是个性,难听点就是臭脾气,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他什么了。” 以前,她总以为是因为‘冷月’的无能,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冷正离讨厌她,跟她是不是傻子,是不是无能根本就没有关系,那个男人就是纯粹的看她不顺眼。 伯仲倾笑了笑,没有再接这话。 冷悦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道:“除了风寒,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闻言,伯仲倾懒懒的挑了挑眉,笑道:“既然都知道他的问题了,还让我上门干嘛?你直接给他开副药不就行了。” 冷正离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惹了一些风寒罢了,休养些日子就好。 冷悦冷冷一哼,没好气的道:“我不想给他看,反正他也不需要。” “呵呵~” 伯仲倾笑了:“你说他是臭脾气,其实你又何尝不是。” 冷正离脾气一来,不让她看病,冷悦个性一起,也不给冷正离瞧,这果然是父女,看来这脾气是遗传的。 此时,若是冷悦知道伯仲倾的想法,她肯定会翻几个白眼。 父女? 遗传? 她一个现代穿来的灵魂,哪来的父女?哪来的遗传啊? 她就是纯粹的不想给冷正离看。 她可不是那种别人不喜欢还要死皮赖脸的凑上去的人,既然冷正离如此嫌弃她,明言不要她瞧,她当然也是有自尊的人,所以怎么可能再给他看。 送伯仲倾出门,冷悦并没有转身走进屋里,而是让云溪备了马车。然后来到杜府。 此时杜府里热闹非凡。 杜西醒来,杜家的几个叔叔婶婶还有堂姐们都来了。 “小西,今天的脸色好多了,昏迷了那么久,以后可得好好补补。” “没错没错,今天二姐给你买了很多滋补的药材,每天喝一点,把这阵子流失的营养补回来,还有,你还不能下床,得休养一阵子再说。” “各位姐姐,我才没有那么金贵呢!而且娘子不是说了,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身子弱了点,适当的调养就可以了,还有,不能一下子太补,会适得其反。” 杜西提起冷悦,众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杜家大姐首先抱怨道:“西儿,你也别老是娘子娘子的叫她,还有,你都醒来这么多天了,她来都没有来过一次,你可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杜家二姐也嘟着唇:“虽说你是她救醒的,可是她也不能对你不闻不问吧?这样真是让人心寒。” “行了,别说了,悦月公主最近有很多事要忙,你们就少说两句吧!”杜老爷子开口说道。 其实冷悦来不来看杜西,他并不抱怨,毕竟冷悦并没有这个义务,而且说到底,杜西也只是暂住在公主府治病的客人,他能要求冷悦些什么? 而且这阵子,因为金珂的事,还有各方面的事,估计冷悦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对于冷悦来没来的问题,杜老爷子也比较理智。 “可是她……” “我怎么了?” 杜家二姐话说到一半,就干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影,呵呵一笑:“那个,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杜家二姐就像做坏事被人当场捉包似的,尴尬得不行。 杜西双眼一亮:“娘子,你来了?” 杜家大姐见了冷悦,也是勉强的笑了笑:“那个,悦月公主,我们并不知道您会来,刚刚我们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 开什么玩笑,真人当前,他们哪敢造次,这可是公主。宫帝,皇后,太子都宠着的人,他们能怎么样。 所以就算心里抱怨,当着面,他们绝对不敢乱说些什么。 “行了,我也没有生气,而且你们说的是事实,这阵子没来看杜西,抱歉了!”这阵子忙着金珂的事,然后刚回来,商行很多事也等着处理,所以也的确忽略了一些问题。 冷悦诚恳的道歉。杜家大姐与二姐等人反倒是愧疚了。 “公主殿下,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大伯父刚刚说得没错,您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哪能什么事都顾及,是我们无理取闹了。”杜家大姐说道。 杜家二姐:“是呀,我们就是看西儿一直盼着您来,所以才胡说的,您千万别见怪。” 冷悦微微一笑,罢了罢手:“行了行了,都别在这里自责了,我也没那么小气。” “杜西,这几天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吧?”冷悦转了话锋。然后走到杜西身旁,给他号起了脉。 “我很好!” 冷悦点了点头:“的确还不错,再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过你们别太宠着他,让他偶尔到外头走走,不然整天闷在家里也没什么好处。” 偶尔见见阳光,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这样对人的身体才会好。 闻言,杜家的众人立即点了点头,而杜西则一脸得意:“你们看,我都说可以出门了吧?你们还不相信,非得让我待在床上,我都躺得浑身腰酸背痛的。” “你呀。想出去就出去,别趁机抱怨了!”杜老爷子微微一叹,有些无奈的笑道。 “嘻嘻~那我出去了。”杜西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穿上鞋,拉着冷悦就走了。 “喂,我说,你自己要出去,怎么把我也拉走了?”冷悦甚是无奈,但也任由他拖站走。 身后,杜夫人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小声的道:“老爷,您说,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啊?” 闻言,杜老爷子一愣,然后笑道:“顺其自然吧!” 其实他觉得不太可能。 冷悦宠着杜西的感觉,他看着就像一个姐姐对弟弟,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有些东西也不是绝对的。 没准就是那么回事呢? 而且他家西儿除了脑子没有别人好,其他的都好,特别是为人单纯,这点很让人喜欢。(其实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杜西是他的儿子,他哪能嫌弃。) “你准备去哪啊?” 出了门,冷悦终于还是又问了一句,看来这个小子是被闷在家里久了,得到允许就跑出门。 “去公主府啊!”杜西理所当然的道。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笑了:“好不容易能出门了,你就是为了去公主府?” 这小子到底有多单纯啊? “嗯!” 杜西很是认真的点着头:“之前父亲母亲不让我出门,然后我想去公主府都去不了,今天能出门了,我就去公主府了,然后就可以与娘子一起住公主府了。” 杜西那纯真的话就像一条清流,清澈,无污染,冷悦微微一笑,心灵似乎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杜西,公主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公主府现在还有坏人,回去不安全,所以我们要先把坏人赶出去,好不好?” 杜西醒来的时候,冷悦本以为,那个凶手一定会自己先逃跑,可是这些天,她给足了那个人逃跑的机会,可是这阵时间,别说是逃跑了,就连可疑的人都没有。 所以冷悦也是犯愁了,若不是肯定凶手是公主府的人,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但公主府的吸血事件,那肯定是内贼所为,否则不可能那么容易抽身隐藏。 “怎么赶啊?”杜西不懂。 冷悦微微勾起了唇,然后在他耳边一阵嘀咕,最后又道:“这样可以吗?能不能做到?” “能,娘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我没有看到凶手啊?我怎么指认?”杜西有些脑子一根筋,有点转不过弯来。 冷悦抚着额,有点无奈了,她当然知道杜西没有看见凶手,他若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说了。 只是她就是想引凶手出来而已,不是真的让他指识。 “没事,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用你指认。那个伤害你的凶手就会自己出来。”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我知道了。”杜西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杜西突然冲进公主府,而且一路嚷嚷着:“娘子娘子,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我看见了,我真的想起来了,我昏迷之前,我看见了,娘子你出来啊!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杜西一路跑着进去。 而杜西的话,府里也顿时传得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刚刚那个傻子回来了,还说什么知道凶手了。” “对对对,刚刚我正好在花园里,听好听见他的话。他说他昏迷之前看见那凶手了。” “看来二公子的事情要水落石出了,以前就听公主殿下说过,凶手肯定不是二公子,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捉到了最好,省得以后还得提心吊胆的,上个如厕都得成群结队。” “对对对,那凶手就该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在言论之时,一道身影悄然的离开他们的身边…… 而此时,早就等候在院子的冷悦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小姐,杜西公子来了!” “我知道,准备把人召集起来,就说杜西公子要指认凶手。”冷悦淡淡的说道。 “是!” 云溪领命而去,就在她出门的时候,杜西也正好从门外跑了进来。 “娘子娘子,我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还要干什么?”杜西跑到冷悦的身边,就像一个求赞赏的人,很是可爱。 冷悦呵呵一笑,伸手顺了顺他那跑乱的发丝:“什么都不用做了,一会跟我一起出去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好!”杜西乖乖的应道。 不一会,云溪就已经把公主府的奴才都召集了起来,只除了…… “小姐。这个人,拿着包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逃走,我把他捉起来了。”言凡神出鬼没的出现,然后拎着一个男人,丢到冷悦的面前。 冷悦淡淡的看着地下的男人一眼,说道:“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把大家召集起来吗?” 冷悦的声音很轻,很淡,不紧不慢的,可是却无比的威严。 而她的话刚落下,那地下的男人立即一阵哆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是公主府杀人嫁祸的凶手。自己说出来吧!否则让我来说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冷悦犀利的瞳眸向众人巡视一圈,然后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这时,那个男人已经惊得浑身颤抖,突然猛得向冷悦求饶:“公主殿下,奴才错了,错才真的错了,我交待,是金珂郡主让我这么做的,奴才是金珂郡主的细作,公主府刚建立的时候,金珂郡主就让奴才伺机进公主府,然后等待她的命令。再然后,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公主府刚建立的时候?你可藏得够久的。”也难怪她找不到可疑的对象,因为她所怀疑的,都是最新进府的人,因为只有那些人最有可能,但谁曾想,这个男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存在了,而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 “不过你可真够愚蠢的,自己行凶,有没有被看见都不知道吗?”冷悦冷然的讽嘲。 闻言,那男人一愣,然后怒目横眉的瞪着眼:“你。你们在骗我?我就说怎么可能被杜西这傻子看到了,而且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这么多天了才来,原来是你们在诓骗我。” “我们若不骗你,你怎么会自己跑出来呢?”冷悦淡漠的说道。 杜西的确没有看到,而这个男人若坚定一点,若是也不会被她找出来,但可惜了,这个男人耐力不够,而且担心自己真的被杜西看见了,所以做贼心虚,故而杜西一嚷嚷自己凶手,他男按耐不住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早在与杜西设计好一切的时候,她就已经吩咐言凡,守着后门,只要看见有人出来,立即抓捕。 所以被捉住,她也只能说这个男人倒霉了。 把内贼捉住,也算是大喜事一件,所以这天,冷悦特许公主府上下,不分高低,全府开宴,为此,公主府的奴才奴婢们立即欢呼了,直说冷悦是个好主子。 月儿枝头挂起,繁星点点星辰。 冷悦与众人一起吃吃喝喝,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她才独自一人起身离去,而云溪原本也要跟着她走的,只是冷悦想着,云溪也难得放松,而且与常嫂她们也处得来,所以就让她留下了。 院子里,冷悦独自坐在公主府的墙头上,抬头看着星空,听着夏蝉知知的叫声。 “皎洁月光洒满床,恰似朦胧一片霜,仰首只见月一轮,低头教人倍思乡。” 一样的明月,一样的星空,可是却已经是不一样的世界,来到这里都快两年了,冷悦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个世界的古声古色,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还是会想起以前那些玩得要好的师兄师姐们。 “哈哈,你这诗是什么意境啊?你家不是在这里吗?哪来的倍思乡?” 一道笑声容易出现在冷悦的身后,冷悦回头,只见宫长生正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冷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而且她也不能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她在思念那个世界的亲朋好友。 宫长生一个跳跃,跳上了墙头,然后坐在她的旁边:“本来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的,不过你这院子的月色也不错。” 闻言,冷悦嗤笑一声:“你这大老晚的,就是为了来我院子里看月色啊?” “不是!我正准备趁虚而入呢!你不知道吗?”宫长生一本正经的表情,很诚恳的道。 闻人敬我与冷悦已经分开了,他当然想要趁虚而入,不然他忙了一整天,本就累得要死,怎么还会不顾疲惫的跑来。 还不是因为想见她。 闻言。冷悦一怔,然后笑道:“你还真是诚实,但你不怕我讨厌你这样子吗?” “怕啊!不过我更怕你眼里看不见我。”宫长生有些自嘲的道。 感情而言,他知道自己比不过闻人敬我,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希望她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他,所以说穿了,他就是在刷存在感。 冷悦低下头,看着墙头下的花朵:“若是当初我选择的人是你,也许,我现在会过很幸福。” 宫长生勾起了唇,脸上带着温柔的暖笑:“现在你也可以选择我啊!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后,只要转身。你就一定能看见我。” “太晚了!我回去睡了。” 冷悦的话,宫长生不知道她是指他们之间太晚了,还是真的夜色太晚了,只是看着她回屋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夜色变得有些凄凉,原本璀璨的星光也暗淡了。 “冷悦,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找你。”宫长生突然喊了声。 而回答他的是冷悦关门的声音,宫长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可是他也没有气馁,刚暗淡下去的笑容再次勾勒了起来。 冷月,等着吧! 我说过,不会再放弃的。 第二天。冷悦用过晚膳,虽然也没有特意等着,可是直到她入睡了,宫长生也没有依约而来。 为此,次日一早起来,冷悦就有些气闷的道:“昨夜我休息后,小王爷有没有来?” 闻言,云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昨夜我很晚才睡,小王爷若来了,我肯定会知道。” “小姐,您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出什么事了吗?”云溪又问。 冷悦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然后找了个借口说道:“没事,就是他之前说过昨夜要来,但他没有赴约,我在想,他也不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冷悦的话,云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宫长生也是公主府的常客,不过听冷悦那么一说,她倒是想到一件事:“啊,对了,说来也奇怪,今天早上经过战王府的时候,战王府可热闹了。我还看到不少文武大臣,也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第144章:真丢人啊 (三合一章) 战王府。 柏雨站在雄伟的大门前,冷着容颜,淡漠的道:“各位请回吧!我家爷不见客。” “柏侍卫,我们只是想聊表心意,您还是让我们进去吧!” 说话的人是宫云国的一个四品官,可是见着柏雨却依然客客气气的,就像是宰相门前七品官,所以就算柏雨只是一个侍卫,但毕竟是宫长生眼前的大红人,所以来人怎么可能不客气呢! “对啊!小王爷身体抱恙,我等听闻就立即前来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小王爷的慰问品,我们就是想聊表一寸心。” “是啊是啊!您就让我们……” “我说了,我家爷不见客,各位勿要再打扰,否则我家爷若生气了,你可的脑袋我可保不了。”柏雨依然淡漠的道。 “那这些东西……” “都拿回去,我家爷从来不收礼品,这些你们应该清楚,都回吧!” 闻言,众人只好叹气摇头,无奈的让奴才把东西搬走。 柏雨见他们离开,也转身回府,可是刚迈步,身后就传来声音:“你家爷真的不见客吗?那我是不是也该回去?” “回去回……” 柏雨说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因为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冷悦。 回神,柏雨转身,看着冷悦,他赶紧说道:“悦月公主,柏雨说的是别人,不是指您。” 冷悦,这是谁啊? 那可是宫长生的心中宝,他哪能让她离开啊? 若是让宫长生知道他把冷悦赶走了,宫长生肯定会扒了他的破。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爷家爷还挑客人啊?” 刚刚她站在不远处,都已经看见好几拨人来了又走了,所以她本以为宫长生连她也不见呢! “呵呵!”柏雨干笑一声,说道:“那是对别人,绝对不是对您,您想来,无论什么时候,我家爷一定欢迎。” “你家爷得什么病了?”冷悦问道。 刚刚一直听那些人说宫长生身体抱恙,所以那些文武官才带着大小礼品上门,只是也没说什么病,所以冷悦根本就不知道宫长生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算病,我家爷昨夜奉命去剿匪,然后受了一点伤,其实伤得也不重,就是一些皮外伤,只是土匪头子很狡猾,竟然在剑上抹了药,虽然无毒,但也让爷一直昏迷到现在刚醒。” 刚醒? 冷悦微愣,心里突然明白宫长生昨夜为何没有赴约,看来是因为在昏睡中,所以才爽约了。 “爷,您身上还有伤呢!还没换药,您别急着出门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奴才的叫喊声,没一会,宫长生已经急冲冲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一见柏雨就道:“柏雨,赶紧备马,本王要去公主……府。” 最后一个字,宫长生久久才接上,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看见冷悦了。 回神,宫长生又赶紧说道:“冷月,昨夜抱歉了,我不是故意没去的,我是……” “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哦,那你不生我的气吧?”宫长生说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还有伤在身呢!回屋歇着吧!我也回去了。”冷悦说着准备离开。 可是宫长生哪能让她走啊,所以有些耍赖的道:“哎哟,我这都疼死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就不知道给我看看吗?还说是大夫呢!明明有病人站在面前,你却看不见似的,一点医德都没有,哎哟,疼啊!你怎么不救我呢?” 闻言,冷悦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两抽,就连柏雨都忍不住为他的无赖撇开了脸,为他感到羞耻。 明明只是一点小伤,他家爷怎么喊得好像要死了似的,真丢人啊! 虽然觉得宫长生这个样子很无耻,可是冷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着他一起走进了战王府,然后给他看诊。 没多久之后。冷悦淡淡的道:“就是一点皮外伤,连缝合都不需要,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疼死’了。” 说到某些字的时候,冷悦特地加重了声音,有些顽味的勾起了唇。 宫长生俊美的容颜一囧,呵呵一笑,有些尴尬的道:“那个,我不是担心自己昏迷了那么久,想着会不会与杜西一样有些隐患嘛!” 扯,你继续扯。 冷悦嘴角抽搐着,柏雨也翻着白眼。 这么扯蛋的借口,也只有宫长生说得出口。 “柏雨,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做?”宫长生突然如此说道。 柏雨捉了捉脑,一脸狐疑:“我有事要做?” 他哪有什么事要做啊? “你就是有事要做,你想清楚一点,是不是?”宫长生两眼一瞪。 回神,柏雨才明白宫长生的意思,所以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的道:“是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在这里碍眼了,祝爷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 最后的话,柏雨明显就是故意的,谁叫他家爷有异性没人性了,有了冷悦就没有他这个侍卫了。 “滚!” 宫长生两眼一瞪,心想着这小子是不是找死啊? 竟然敢道穿他的心思。 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会不好意思的……才怪! 自己的心意,他是巴不得冷悦清楚,所以柏雨这么一说,他反而更高兴,但虽然心里高兴,但表面,他还得做做样子是不是? 否则冷悦若是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宫长生那一脸得瑟的笑脸,冷悦抚着额头,额前一片黑线,那么明显的‘戏剧’表演,她若是看不懂,那她就是白痴了。 宫长生的主院外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此时,炎热的太阳虽然已经升起,然而坐在榕树下,阵阵自然的风儿吹来,却也特别的凉快。 冷悦与宫长生坐在榕树的阴影下。 宫长生本想泡些茶,可是此时,冷悦却接过他的活儿,从地下捡来一些枯黄的落叶,然后用温水洗干净,然后撕成了三两块,放进茶壶里。 见状,宫长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在干嘛?” “榕树叶泡茶。有消炎抗菌的作用,你喝正好。”冷悦一边说着,一边泡着茶,然后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宫长生看了眼,很想说,真的能喝吗? 不过既然是冷悦说的,就是不能喝,他也喝了。 所以他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不过这一喝,他倒是意外了:“咦?真没想到啊!原来榕树泡茶是这个味道,还不错,有点榕树的香味。却不浓,喝过之后还有点甘甜。” “你怎么知道榕树叶还有用来泡茶的?” “中药大辞典,中华本草,都有记载着榕树叶的作用,榕树虽然是树,可是它本身就是一味中药,具有活血散瘀,解热理湿,治跌打损伤,流感,百日咳,扁桃体炎,菌痢。肠炎,目赤,牙痛,筋伤挛痛等等,像这些都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别小看了这棵树,它虽然好长易长,功效却很多。” “原来如此,以前我就是看着它顺眼,而且种在院子里能遮阳,没想到它还有那么多的作为,看来我是小看它了。”宫长生赞叹的道。 冷悦淡笑,不语。 榕树。在别人眼里,它就是树,除非深入了解的人,否则都不会知道它的作用,而这个时代,冷悦也还没有发现哪个大夫会用到榕树的。 所以可以肯定,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发现它的价值。 “爷,敬王爷来了!” 门卫的通报,宫长生下意识的看了冷悦一眼,然后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闻人敬我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没进门,他就已经调侃的说道:“长生,你这小子丢不丢人啊?竟然连个小贼都对付不了,你这战王也太无能了吧?我要是你,我就……月儿?你怎么也在这?” 闻人敬我微愣,回神,他就暗暗沉着眉,瞳眸闪过一抹深沉。 虽然知道宫长生与冷悦是朋友,虽然他与冷悦也已经结束,可是看着冷悦与别的男人处在一块,他还是会妒嫉,特别是宫长生还明言这次不会再放弃,也不会再谦让,这让他很不安。就像是自己宝贝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似的,心里阵阵酸痛。 “我……” 冷悦刚张嘴,宫长生就已经打断她说道:“昨夜本来约好了一起看星星的,可是因为我受伤了,所以爽约了,然后月儿等了一整夜,见我没去,担心了一整晚,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 月儿? 听到这样的称呼,闻人敬我眉头皱起了川字,以前宫长生都是叫‘冷月’的,现在连月儿都叫上了,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变了吗? 而且什么叫约好一起看星星? 这两个人的关系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 另一旁,冷悦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她等了一整夜,担心了一整晚? 虽然她是来看宫长生了,可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等他一整夜的事? 昨个儿吃过晚饭后,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就梳洗睡了,所以哪有等过他? 只是当着闻人敬我的面,冷悦也没有拆穿宫长生的话,一来是给宫长生留点面子,二来是不想闻人敬我多想,以为自己还在乎他。 虽然也不是淡忘了,可是既然觉得不可能了,那她就不想拖拖拉拉的,当断则断,她就是那种干脆的女人。 所以不开口应该是最好的,不承认也不否认,怎么想,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你怎么来了?”宫长生故意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是怕冷悦会说些什么,还是闻人敬我会问些什么。 闻人敬我收回心神,说道:“刚刚进宫,从太子那里听说你剿匪受伤了,所以回来的时候顺道过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冷悦也在这。 闻人敬我在心中加了一句,说着的同时,目光也不自觉的落在冷悦的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宫长生重重的清了清嗓音,把闻人敬我的目光也拉了回来。 “我这边没什么大碍,谢了!”宫长生客套的说了句。 闻言,闻人敬我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又似在讽嘲:“这么客气的你,我可真是不自在。” “我这不是……” “我先回去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冷悦实在无法待了,所以不等他们的话说完,冷悦就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告辞离去。 身后,见冷悦要走了,闻人敬我也赶紧说了声我还有事要忙。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那两个一前一后离开的人,宫长生薄辰抿紧,似乎在压抑些什么。 “爷,要不您了跟着过去?”柏雨不知何时站在宫长生的身旁,有些顽味的说道。 闻言,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跟踪狂啊?” 他虽然着急那两个人会不会旧情复燃,可是他能怎么着?难不成真的跟过去? 这种事,他若是做了,冷悦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这厢,走出了战王府,闻人敬我就快速的走了上前,然后一把拉着冷悦:“月儿,我有事要说。” 冷悦转身,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什么事啊?” “你……你跟长生是怎么回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闻人敬我问道。 闻言,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什么真的假的?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说你们昨夜约好了一起看星星,这些是假的吧?” “不假,他的确说过昨夜会去找我,只是他没来,今天我也才知道,他受伤昏睡刚醒来。”冷悦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她知道,闻人敬我这么问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而她,已经不想再继续。 而且她那么说也不算说谎。 “原来是真的!”闻人敬我有些失魂落魄:“可是我讨厌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不要和他好。好不好啊?” 冷悦沉下了眉:“你觉得这话,你有资格说吗?” 有些伤害,就算是无心的,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无法弥补,而他,在他选择与金珂拜堂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她绝对无法原谅他,更别说他们都洞房了,金珂还怀了他的孩子,这让她怎么办? 他这叫出轨。这叫辜负,在他做了选择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隔着浩瀚汪洋了。 所以这个时候才来说什么讨厌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不觉得可笑吗? “我……”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可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出那些话,他也知道,与他分开之后,冷悦早晚会嫁人,就算不是宫长生,也会是别人,可是只要一想到冷悦与别人在一起,他就妒嫉得想杀人。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冷悦说着也不等他再说些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身后。闻人敬我喊道:“月儿,难道我们真的不能重来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冷悦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也没有停下脚步,就那么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冷悦本以来,她与闻人敬我也就是这样了,而闻人王妃,若不是碰巧遇上,估计也不会再见,只是没想到,那天见过闻人敬我之后,第二天,闻人王妃竟然上门了。 看着那面无表情的闻人王妃。冷悦淡淡的道:“闻人王妃,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特别恨本王妃吧?”闻人王妃说道。 冷悦:“我不恨你什么,作为母亲,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以母亲的角度看来,闻人王妃的确没有做错什么,因为闻人王妃那么做也是为了闻人敬我好,为了自己的儿子好,所以对于闻人王妃,她谈不上恨。 “那你为何与吾儿分开?你若不是为了报复本王妃,你这么做是为什么?”闻人王妃直言道。 在她眼里,现在能阻碍他们的也就是金珂,但金珂的身份已经曝光,而且金珂还是毒害闻人王妃的人,所以金珂不再是冷悦的对手,可是闻人王妃觉得奇怪的是,明明阻碍已经没有了,闻人敬我与冷悦反倒分开了,这让她很不解。 “闻人王妃,若是现在,闻人王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怀了孩子,你会是什么感受?”冷悦答非所问,也是以问答问。 虽然在别人眼里看来,她与闻人敬我应该已经没有障碍,可是其实,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早就产生,所以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可以容忍有情敌,因为情敌只要打败了就可以了,可是她不能容忍的是闻人敬我已经纳妾并且让金珂怀孕的事实,这已经超越了她的底线。 闻人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她的眉头就松开了:“本王妃没有你说的情况,我家王爷与本王妃婚前就有约定,他与本王妃保证过,他外面可以有女人,但绝对不会带回闻人府,也绝对不会让外头的女人怀上他的骨肉,所以本王妃不曾遇到你说的情况。” 闻言,冷悦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怎么的,但她就是笑了:“闻人王妃,你还真是大度啊!不过我与你不同,就算你家儿子与我保证不会让外头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我都不会同意他在外面有女人,这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不同,我的爱情,只能绝对的忠贞,若是不能做到,我宁愿不要。” 所以没有与闻人敬我在一起,或者她也是看穿了这个时代的男人,这个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就连闻人王,在外头也有不少的女人吧! 只是闻人王与闻人王妃有约定,不会带回闻人府罢了,但看不见,就待代不存在了吗? 闻人王妃这种情况只能说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这样的婚姻,闻人王妃能接受,但不代表她也能接受。 冷悦的话,闻人王妃当下皱起了眉头:“吾儿英俊非凡,又有权有势,将来肯定不只一个妻妾。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所以我不为难他了,也不为难你。”冷悦话中若有所指的道。 “可是他这阵子因为你一直失魂落魄的,你这也叫不为难他吗?”闻人王妃有些生气的道。 本来闻人王妃来之前已经打算接受现实,接受冷悦,毕竟她就一个儿子,她也不忍看着他食慾不振。 可是冷悦的话实在让她生气,明明已经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而进他们闻人府已经上辈子积德了,可是冷悦竟然说什么不接受别的女人。 难不成让她那杰出的儿子一辈子只能守着她这个名声狼藉的女人? 若真是这样,那她可不会答应。 冷悦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沉默半响才道:“闻人王妃,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在想。你的儿子是那么的出色,配我这样的女人那是浪费了,所以就算你能为了敬王接受我,但在你眼里,我也永远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所以你只是为了敬王爷勉强的接受我,但你一定会再给敬王另寻良妻,是这样吧?” “当然!”闻人王妃也不否认。 “所以我们的话谈到这里就可以了,因为以后,我不会再与你儿子有半点关系,若说有,也只是朋友的关系,但绝对不会是情人。更不会是夫妻,因为你的想法,我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婚烟,我也不需要,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儿子,你尽管去给他寻找好媳妇,我绝对不会阻拦,而你,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说我配不上他,现在配不上的人不是我。” 在她眼里,失去清白的女人并不可耻,也不肮脏,但精神上出轨,背叛,那才是不可原谅的事。 所以尽管在闻人王妃的眼里,闻人敬我是好儿子,是好夫婿的人选,可是在她眼里,已经不再是了。 “你……冷月,你最好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不要与吾儿有半点来往。” 闻人王妃咬牙切齿,冷悦一句配不上的人不是我,更是让她气得想骂人,可是既然冷悦已经说过不会再与闻人敬我在一起。那么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因为在她眼里,冷悦就是一个永远都没有资格走进他们闻人府的女人。 若不是看在自家儿子这些天没什么精神,又知道是冷悦救了自己,她今天也不会上门。 第145章:我好害怕 (三合一章) 冷悦坐在厅堂里,久久之后才喃喃的道出一句:“不用你说,我已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小姐,小王爷传话过来,说两天后是宫云国的开国宴,他会过来与您一道进宫。”云溪走到冷悦的身边,低声的道。 “开国宴?” 冷悦有些迷糊,开国这一词,不是都指新立国吗? 这宫云国都多少年历史了? 还讲什么开国宴? 真是太奇怪了。 “小姐,您不记得了?”云溪微愣,但回神又道:“不过也是,您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而且去年您‘醒来’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开国宴,其实开国宴就是宫云国立的日子,然后每年的那天夜晚都会举办一场国宴。” 闻言,冷悦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不就是相当于‘国庆节’吗? 她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就是纪念成立宫云国的日子。 “小姐,今年您是以暗皇之姿参加,所以不能马虎,穿着行头都得按帝王的标准行事,否则会惹人笑话,也会有失威严,当然,也不能盖了陛下的风头。否则也会有盖主之说。”云溪一边说着一边把冷悦已凉的茶换掉,然后倒上一杯新的。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那种事我不太在意。”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别人说句话都得记着,而且她是个我行我素习惯的人,才不要因为一个身份就框束自己。 “可是小姐,现在不是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礼仪的问题,往年老太爷虽然身份未被透露出去,但每年,陛下都会让老太爷以太子太傅之位出席,而且宴席的位也安排在太子之上,明着是说老太爷是太子的老师,太子尊师,理当上坐,可是实际上老太爷高坐太子之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您今年更是不能破例。” 没表明之前,冷悦或者还能我行我素,可是如今冷悦的身份很明确,若是乱坐了位置,别人当面不说什么,但背地里会怎么说就不一定了。 云溪的话,冷悦也只是一声叹气,然后说道:“这小事交给你吧!该怎么着装,你看着办,只是……” “只是?”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些天看似风平浪静,会不会是实则风雨欲来风满楼。” “那小王爷那边怎么回复?” “叫他别……”冷悦本想说让他别过来了,她会自己去,可是话说到一半,她想起了闻人王妃,所以转了口:“让他过来接我吧!” “是!” …… 两天后,傍晚。 宫长生如约而来,然后接着冷悦一起进宫。 马车里,看着那庄重打扮的冷悦,宫长生微微勾起了唇:“看着现在的你,我都快不认识了。” 今天的她很漂亮,当然,宫长生这么想也不是冷悦以前不漂亮,只是人靠衣装吗靠鞍,原本就美丽的冷悦一打扮,比以前更是美丽的几分。 “别用看猴子的目光看着我。”冷悦翻了个白眼,刚要转头,却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扶了扶自己的脖子。 妈的,这凤头钗还有头上的发饰是几斤重啊? 都快把她的脖子给沉断了。 噗~ 看着她那奇怪的模样,宫长生噗哧一声就笑了。 冷悦瞪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你再笑,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戴在你身上?” “呵呵,好好好,我不笑了。”宫长生摇头失笑。 难得穿得那么好看,果然还是被她嫌弃了,看来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喜欢排场的人,若是一般的公主小姐,哪个不是希望自己穿着越华贵越好,这样才能显现她们高贵的身份,可是冷悦倒好,一脸的嫌弃。 进了宫,宫长生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扶着冷悦下来。可是…… 盯着那三百十多的阶梯,冷悦原本皱起的小脸更冷了:“哪个天杀的在宫里弄那么多阶梯?这是我走死人吗?” 平地的宫道,以她的身份还能坐步辇,可是这阶梯,她总不能还让人抬着上去吧? 看着她那抱怨的小脸,宫长生又是一阵轻笑:“来吧!我扶你,真要累了,把重量放我身上就可以了。” 闻言,冷悦呵呵一笑,也没跟他客气。 冷悦让宫长生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久久之后,他们才终于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来到宫殿之前。 “暗皇到!小王爷到!” 随着守门的公公一声尖细的通报,宫殿里,除了宫帝,满朝文武百官立即站了起来,依照各官各职安官职行礼。 宫长生扶着冷悦,将她带到殿内,向宫帝问候之后,这才在宫似景的上头一同落座。 原本,若是以宫长生的身份,他应该坐在太子之下,但今天他是与冷悦一同来的,而且又有皇叔这个身份,所以就算是上座也不算失礼,故而也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冷月,今年第一次参加开国宴,不会紧张吧?”宫帝笑说着,眼眸也在打量着冷悦,一会之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冷悦穿着一袭墨青色的衣袍,一条同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一条蛟龙,她迈着优雅的步调,微昂着美丽的小脸,随着她那轻缓的脚步,头上的凤头钗轻悠的晃动着。 装扮不失身份,也不会盖过他这个正主的风头,衣着上也只是绣着蛟龙,并未用真龙加身,得休。 “还真是不习惯。” 冷悦一席话,宫帝讶异了:“为何?” “陛下,我这个向来随意习惯了,可是您看我,今天就包得跟粽子似的,我都快被云溪折腾死了。”冷悦有些抱怨的撇了撇去。 说实在的,她很后悔把这事交给云溪来处理。 早知道是这样。那她就自己来了,起码不用穿着厚重的衣服,也不用戴着沉重的头饰,一路走来,都快把她累死了。 若不是宫长生在旁边扶着,她都想着要不要回去把衣服换了算了。 冷悦那皱起了小脸,宫长生又是暗暗勾起了唇,眼中掩饰不住笑意。 宫殿之内,不远的席坐上,闻人敬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一双犀利的瞳眸落在冷悦与宫长生的身上。 一同参加宴席,又同坐一席。冷悦这是想告诉他什么吗?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越想,闻人敬我那俊美的脸庞就越是冰冷。 “二公子到!” 一声二公子到,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唐默吸引了。 “二公了?他怎么也来了?” “是啊!不是说他从来不参加这些宴会的吗?而且听说他还住在公主府。”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啊?住公主府那都是好些天前的事了,听说二公子已经从公主府回来。” “听说他住敬王府的时候,敬王府死人了,住冷府,冷府也死人了,就连搬到公主府,也能死人又伤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煞星,竟然住哪都会死几个人,真是太晦气了。简直就是恶魔。” “可是听到那些事都已经查明了,与二公主无关,是有人伺机陷害。” “那又怎么样?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个灾星,又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所以说到底都是因为有他在,他若不在那里住着,人家哪会受他牵连。” “好像也有道理……” 文武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 冷悦虽然听不见他们的话,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来,她也猜出他们大概在说些什么。 所以当下,她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似是而非的说道:“小王爷,你说什么样的人叫做愚昧无知?” 闻言,宫长生一愣。但随即就知道她的意思。 “不加以证实,盲目的相信着某件事,又或者是以自我的眼光看待别人,还有很多,总而言之,以讹传讹,恶化事实。” “小王爷高见,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像二公子,人家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结果却被人陷害了,这躺着也中枪,多无辜啊!若是我,我肯定不会怪罪二公子,因为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而是那些想要陷害别人的人。” 唐默一进殿就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虽然他也听不见他们的话,但他们一个个指指点点的态度,还有鄙夷的目光,他就是傻子也知道他们在议论的别谁。 只是他也没想到,冷悦会那么明张目胆的开口为他说话。 “二公子,要不要到我们这一桌,我们多日未见,正好聚一聚。”冷悦向唐默招了抬手。 一旁。宫似景立即说道:“你们那个桌案两个人还可以,三个人就挤了些,要不我们并成一桌?” “好啊!”冷悦也没有反对。 闻言,边上的奴才们立即机灵的把他们的桌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很长的长形桌案。 于是,唐默,宫似景,宫长生,还有冷悦,他们就变成了一桌的人,凑在一起吃,一起聊着天。 这样奇怪的并桌,也让文武百官都闭上了嘴。 毕竟冷悦与太子都站在唐默那边了,他们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又不是想找死。 唐默只是一个失宠的皇子,他们可以欺负一二,但宫似景与冷悦可不是好欺负的主,所以他们也只能乖乖的低下了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只是唐默他们刚坐在一起,另一边的唐妃却开口了:“默儿,你身为罪臣,怎么可以与暗皇,太子,还有皇叔坐一起,还是到母妃这边来吧!” 唐妃一开口,冷悦就冷着小脸想骂人。 这个毒妇,这是什么人啊? 别人都是把儿女当宝疼…… 呃…… 好像也不是,因为她也有个不疼她的爹,不过就算冷正离从不正眼看他,但也不会像唐妃这般,完全不把唐默当人看。 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一开口就是罪臣,难道她想很让别人都知道唐默‘罪孽深重’吗? “唐妃娘娘,二公子坐这里有什么不好的?还是说,我这个第二皇邀请,还没有资格让二公子坐下?”冷悦不紧不慢的声音,听着并没有什么起伏。可是唯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暗皇说笑了,您贵为第二皇,您说的话,本宫当然不敢不从,只是默儿本是带罪之身,他……” “何为带罪?他是犯什么事了吗?”冷悦打断她的话。 “暗皇有所不知,多年前,默儿曾犯吸食人血之事,然后被陛下贬至皇家寺庙反思,所以他犯的罪孽深重,不配与暗皇,太子殿下。还有皇叔坐一起,让他与你们坐一起,也是贬低了你们的身份。” “娘娘说笑了,娘娘不是说了吗?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二公子的病已经被我治好,而你没有发现吗?在你说起吸食人血的事,他也没有病发,再有,陛下都已经惩罚过二公子了,那么二公子也为当年的事反思过,而且都已经过去几年的事了,娘娘莫不是还要旧话重提?这多伤感情啊!您说是不是啊!陛下?”冷悦说道。 最后一句,冷悦直接把话锋一转,指向了宫帝。 宫帝看了一眼唐默,又看了一眼唐妃,说道:“唐妃,默儿既然已经为当年的事思过,而且如今也已经治好了病,那么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让诸位大臣看了笑话。” “微臣不敢,既然二公子病已好,那就是国之栋梁,哪能是笑话呢!这应该是天大的喜事。” “没错没错,二公子相貌堂堂。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 诸位大臣一听宫帝那么说,立即拍着马屁,纷纷对唐默赞不绝口。 听着那些大臣们的话,冷悦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眸中有着鄙夷。 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明明前一刻还在议论着唐默的不是,结果一听病治好了,宫帝也不再追究当年的事,立即就改了口。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在她为那些大众们感到鄙夷之时,唐妃却微微低下了头,不着痕迹的笑了。 好。真不错,她就知道,以冷悦的个生,她必然会站出来护着唐默,看来她这一计可行。 自己这么一贬低唐默,冷悦就立即站出来为唐默澄清,还明说唐默的病治好了,一个已经治好的二公子,他可是除了太子之外的顺位继承人。 而且现在的皇子当中,除去太子的话,那么能继承皇位的人选,最多也就是宫冰无。然后宫冰无因为寒昭仪逆反的事已经受到牵连,早就没有资格成为对手。 所以她相信,她的计划很就能实现了。 这天的宴会,冷悦觉得特别无聊,所以半途就离席了。 走在皇宫的花园里,冷悦也不知道要去哪,所以只是坐在凉亭里,看着亭外的花海丛丛,可是看着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从花丛里站了起来。 此时已入夜,这大夜晚的,突然毫无征兆的冒出一个白影。是人都会被吓着,就算冷悦平日里不拜神不怕鬼,也被吓了一跳。 “原来你也这么胆小啊?”那白影的主人噗哧一笑。 直到看清楚那影子的主人,冷悦才翻了个白眼,然后瞪着他:“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不?” 竟然是宫冰无,真是吓到她了。 “呵呵,抱歉,就是想在这躺着看看星辰,不料到吓着殿下了。” 闻言,冷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只是走向他,说道:“怎么不去参加开国宴?” 宫冰无自嘲的笑了笑:“我参不参加也没有人会记得,而且这样的场合,我这样一个罪人去了只会扫兴。” 宫冰无的话,冷悦也听出他的黯然,所以说道:“既然不喜欢这里,为何不离开?也许离开,你会过得更好。” “还不是时候,我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死我的母亲。”宫冰无的声音淡淡的,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的起伏,唯有说到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似有似无的加重了音调,但并不明显。 他不离开,并不是他还期待着什么,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了他们,以至她的母亲以自缢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冷悦坐在草丛上,抬头看着天空:“听说人死之后都会变成星辰,然后在天空守护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想开一点,你若过得不好,寒昭仪泉下有知大概也不会安心。” 寒昭仪的事,冷悦其实觉得挺遗憾的,因为她明明可以活着的,只要宫帝不要装聋作哑,只是可惜,宫帝选择了漠视,所以才导致寒昭仪自缢身亡。 其实说来,寒昭仪的死,宫帝大概也要负些责任。 他们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一同看着星空,就那么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云溪出现在冷悦的身边,冷悦才起身拜辞。 “小姐,您怎么突然跑开了,也不支一声,害我好找。” 像这种国宴,随从与侍卫一般都只能在殿外候着,云溪刚刚也不过是走开一会,上了个如厕,结果回来之后却发现冷悦并不在宴席里。 一问宫长生,宫长生却以为云溪跟着,这不,害他们赶紧出来找人。不过云溪先找到人而已。 当冷悦与云溪回来的时候,宫长生也走了过来:“你去哪了?出去也不喊云溪一起,万一遇上刺客之类的,这可怎么办?” 这里虽然是皇宫,守卫森严,可是就算再森严的地方也都会有漏洞,就像宫似景与小皇子的事,他们父子俩可是都被刺杀过,所以皇宫里就算再森严也不一定安全。 “抱歉,本来是想叫上云溪的,只是她刚好走开了,所以就没叫人。”自知自己做错了。冷悦也没敢反驳,所以乖乖的认了个错。 宫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人没事就好,下次记得叫上我们。” “好!” 回到宴席里,又是小聊一会,冷悦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当然,与她一同过来的宫长生孔时时离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时,在他们走后,闻人敬我也立即随尾离开了。 宫长生把冷悦送到公主府的大门外,他本想送她进去的,只是冷悦说累了。让他也回去休息,宫长生只好直接离去。 而这,宫长生一走,还没进门,冷悦就立即抬手把头上的凤头钗取了下来。 见状,云溪无奈的摇头失笑:“小姐,也不差这几步啊!这大门口的,若是被人看见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想法,我只知道,我这脑袋快要被这些东西沉死了,所以一刻都不能忍。” 在宫里,她都已经忍了那么久了,这都到家门口了,她才不想管别人怎么看呢! “是是是,我给您拿着。”云溪又是无奈一笑,然后从她手里把凤头钗接过,这才扶着她进门。 只是她们刚迈步,身后就传来声音。 “月儿!”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冷悦暗暗叹气,刚刚在宫里,她就一直感觉到闻人敬我的目光,看来他是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吧。 “有事吗?”回头。冷悦已经扬起客套的笑容。 看着她那敷衍的笑意,闻人敬我沉着俊脸:“月儿,你怎么与长生一起进宫?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会让人误会的?而且也会让人觉得你不知检点,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吧!” “呵呵!” 冷悦笑了,笑得有些讽嘲:“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一起进宫,那又怎么样?我们应该没有碍着别人什么事吧?” 虽然与宫长生一起进宫,多少也是为了让闻人敬我死心,因为她不想闻人王妃再来找她‘谈心’,可是闻人敬我那是什么语气? 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冷悦那似是生声的调气,闻人敬我立即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所以赶紧改口道:“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我……我就是妒嫉得快要发疯了,我讨厌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月儿,我求你了,我们和好吧!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子,再这么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闻人敬我卑微的哀求着:“与你分开的这阵子,有时候,我做梦都会梦见你离开,总是在夜梦中惊醒,你知道那种揪心的感觉吗?真的好难受,而且这些日子看着你长生的关系越来越好,我有时候甚至会想杀人,这样的自己,我真的好害怕。” 第146章:将心比心 (三合一章) 闻人敬我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 宫长生与自己,那是兄弟相称的朋友,可是自己竟然会有想杀了他的念头,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所以闻人敬我真的很担心自己最终会做出一些让人挽回的事情。 然而对于冷悦,他真的做不到洒脱的放手,这样左右为难,这样煎熬妒嫉,他真的快要受不了,想要发疯了。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杀人的念头,这样的心态有些扭曲了,从心理角度来说,就是贪恋与执着产生的心魔,让人变得善妒,焦急,不安,忧郁。 这种负面的情绪刚开始并不明显,但如果置之不理,久而久之,杀人与自杀,那都是有可能的事。 而闻人敬我现在的情况也只是初期。 当然,也不排除闻人敬我只是还不适应与她分开的事实。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跟我进来。”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双眼一亮,心想着冷悦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不一会,闻人敬我跟着冷悦走进公主府,走进冷悦的院子。 刚进去,冷悦就指着院子里的懒人椅,示意他坐上去,闻人敬我不明她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闭上眼睛。” 闻人敬我没有开口,照着她的话做。 “想象着自己在一片草原上,草原很辽阔,有牧马,羊群,你欢快的骑着马,奔驰在草原上,欢笑声在草原上回荡,你忘记了忧愁,忘记了所有的不快……这时候,你会发现,很多自己耿耿于怀的东西,换一个角度来看待,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你的心胸也得到了纾解,不再那么郁闷,那再那么苦涩,慢慢的,慢慢的……” 冷悦在他身旁低语,催眠,疏导,不知过了多久,冷悦从他的身旁站了起来,而这时,闻人敬我也已经睡觉了。 “小姐,敬王爷这是……” “是人,都会有心魔,只是深浅而已,有些人自治能力强,人也坚强,所以还能控制,可是有些人,就算看来很坚强,但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如果不及时开导,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这一类人,需要心理辅导,让他慢慢的将心情平静下来。” “敬王爷就是这样子吗?”想起刚刚闻人敬我的情绪,云溪觉得有些后怕。 那么激动的一个人,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样的闻人敬我,她真的挺意外的。 在她眼里,闻人敬我就是被她嫌弃了,看在冷悦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说些什么,可是今天,她们都没有说些什么,他自己就已经失控了。 可见他心里很是急燥,不安,彷徨。 冷悦低头看了闻人敬我一眼,问非所答的道:“夜深有些凉意。给他拿个被褥。” “好!” 见她似乎不想说,云溪也不再追问,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就去拿被子了。 第二天一早,闻人敬我从睡梦中醒来,当他醒来看到熟悉的院子时,突然有些愣神,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昨夜似乎走进公主府了。 然后…… “奇怪,为什么我只记得月儿叫我躺在这张坐椅中?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累了,坐在那里就睡着了。” 冷悦的声音突然传来,这时,闻人敬我才发现冷悦就在不远处,此时正在修剪着一些花草。 “是吗?”闻人敬我不可至否的点了点头:“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不过说来也奇怪,昨夜不知为何睡得那么香,而且醒来之后精神特别好。” 他都有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冷悦与他分手,他就不是一夜能睡好的,而且总是在梦中惊醒,总是梦见冷悦转身对自己离去。 可是今天醒来的时候,他竟然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平复多了。 “人的睡眠质量也是人体的基本需求,如果休息不好,整个人都比较容易烦躁,心情也会跟着不好,所以平日要注意休息,不要想太多一些不开心的事,若是烦闷的了,可以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或者是跑跑马,散散心,总而言之,不要让自己的精神过度紧张,心态平静一些。” 闻言,闻人敬我眨了眨眼:“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吩咐一个病人应该好好休息?” 他又没有生病,冷悦这些话着实让他疑惑了。 冷悦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嘴巴,心病,也是病,有些病,并不是表面能看见的,而这些,她不知道要怎么跟闻人敬我解释。 所以最终,她也只是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昨天有些烦躁,情绪并不是太平稳,所以想着你可能没有休息好,总而言之,照顾好自己吧!” “月儿,你是不是对我还……” “你别想太多了。”冷悦打断他的话:“你们就算不可能在一起。但也是朋友,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连觉都睡不好。” “这是熏衣草,可以缓解压力,松弛神经,帮助入眠,纾解紧张焦虑,你每天泡澡的时候把熏衣草放到浴池里,还有这个是熏香,睡前点燃放在房间里就可以了。” “你……你跟我说这些,我是不是生什么病了?”闻人敬我也不是笨蛋,冷悦这态度。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似的。 冷悦微微一笑:“也不是,只是你这阵子没休息好而言,神精比较紧张,所以这些东西只是给你纾解压力的,并没有什么害处,你也不需要担心。” 闻言,闻人敬我低喃的道:“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病了,这样你天天都会来看我吧?” “嗯?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冷悦一时没有听清。 闻人敬我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想说今天天气不错,不是说让我有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吗?我现在想出去逛一逛。你这个朋友不会让我自己去吧?就我一个人,太可怜了,你说是不是?” 闻人敬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虽然她不知道冷悦到底怎么了,不过她好像有些顾忌自己,所以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冷悦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可是闻人敬我一句朋友,外加一句一个人太可怜了,冷悦就是想拒绝都不行,所以也只能让云溪把今天的事都推了,然后与闻人敬我一起走出了门。 这天。冷悦与闻人敬我只是在京城里四处转了圈,回来之时,那已经是夕阳下山。 走进院子,冷悦就吩咐道:“云溪,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我要泡泡脚,走了一天的路,脚都累死了。” “好!” 云溪恭敬的应了声,然后离开了,不一会,她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小姐,其实敬王爷都知错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放不下您,您为何就是不能原谅他呢?他对您怎么说也是痴心一片。” 云溪虽然不是有意想要帮闻人敬我说些什么,可是近来,看着闻人敬我那样,她真的觉得闻人敬我对冷悦的确是痴心绝对。 冷悦微抿着唇,片刻才道:“他是痴心不假,可是情人之间除了痴心,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面对,而且感情这种事,原本就是你付出了一百分,对方也未必会回你半分。痴心若错付……剩下的也许只有怨恨。” 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有太多,所以与闻人敬我分开,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而现在,她只是执行自己的决定罢了。 “那小姐您现在的痴心到底给了谁?还在敬王爷的身上?还是已经给了小王爷?”云溪多嘴问了一句。 除了闻人敬我的痴心,云溪也看见了宫长生的深情,宫长生一直默默的守候在冷悦的身边,这又何偿不是痴心一片。 给了谁? 这人问题,冷悦无法回答,也回答不上来。 这两个男人都感到过她,可是在选择的时候,她已经放开了宫长生的手,而现在,闻人敬我的手,也被她放开了。 所以这两个男人,对于她而言,都是曾经被感动过吧! 又或者说,现在的她,其实并不适合谈恋爱,她还没有准备好另一段感情。 …… “这个女人……” 闻人府里,闻人王妃听闻奴才的汇报,顿时咬牙切齿的瞪着双眼:“当着本妃的面,她还说得那么肯定,说自己绝对不会再与敬我有半点关系,可是结果呢?昨放在公主府过夜,今天还一起出去玩了一整天,她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王妃,您若是担心,要不再给敬王找个好姑娘,这京城这么大,总不会连一个让他看上眼的都没有吧?”一个奴婢说道。 “可是吾儿说过,他说不许再掺合他的婚姻,否则以后就不娶了。”闻人王妃想起闻人敬我的坚定,双眉微微皱起。 “王妃,您只是让他们有机会相处,怎么算是干涉敬王爷的婚姻呢!只要敬王露出不喜的时候。咱们就机灵一点,把人换了,奴婢就不信了,整个京城真的没有一个比悦月公主好的女人。” “比她好的肯定多得是,但比她漂亮的,那就少了吧?”闻人王妃虽然不喜欢冷悦,可是冷悦的美貌,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所以对于这一点,她也是颇为无奈。 若是说冷悦长得丑陋一些,她或者还能找些美人来把冷悦比下去,可是偏偏。冷悦却是个美人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美人儿,所以要用美貌来打压冷以悦,这个似乎不太实际。 “那要不咱们与太子妃商量商量,看看太子妃是什么意见?”那奴婢又出主意道。 闻言,闻人王妃沉思半响,最后才点了点头。 …… 这厢,看着前来看望自己的闻人王妃,闻人雅舒甚是高兴的迎了上去:“母亲,您怎么来了?快快请坐。” “太子妃……” “母亲,你还是叫本宫雅儿吧!这样听着习惯,还有,这里也没有外人,您就别行礼了。” 身为太子妃,就算是父母,见了她也得行礼,只是闻人雅舒也不是那种得了荣华富贵就父母都不认的不孝女,所以她哪能让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行大礼呢! “好好好!为母知道了。”知道闻人雅舒的性子,闻人王妃笑了笑,也没有勉强。 “母亲,您这次进宫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女儿说?”闻人雅舒看出闻人王妃似乎心事重重,所以又问道。 闻言,闻人王妃一声叹气:“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弟。” “吾弟?他怎么了?”闻人雅舒微愣,昨个儿闻人敬我来与宫似景商谈国事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啊! 可是听闻人王妃的话,似乎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他与悦月公主的事。” 闻言摇头叹气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你说,他是不是不孝啊?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真是让为母操碎了心。” 听完之后,闻人雅舒稍微沉默着,片刻,她才道:“母亲,您不喜欢悦月公主,无非就是因为她未婚先孕,失去清誉是这样吗?” 闻人王妃噘着嘴,点了点头:“就这一点。母亲就不能容忍她,就算能,她也不能一个人霸占着吾儿,否则吾儿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对着她一个女人,我们闻人府家大业大,为母还指望着你弟开枝散叶,多生几个猴崽子呢!” “母亲,若您是悦月公主,您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很多女人吗?每天要与妻妾争宠,你能高兴吗?” “这……” “母亲,其实这种事就将心比心的问题,您自己都做不到的。您却要要别人做到,您这是用另一种眼光看待敬我与悦月公主的感情,所以他们的事,女儿还是那句话,让他们自己处理,顺其自然,否则将来敬我可能会怨恨您,那样的话,您真的希望吗?” 曾经,闻人雅舒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她是冷悦,她也做不到。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分享。 当然,这也只是不希望,毕竟这个世界,皇权贵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是她,虽然现在宫似景是还没有妾室,可是她也会每日每夜的担心宫似景会不会册封别的妃子,那么到时候,她的地位自然会受到威胁。 所以相比之下,她觉得冷悦也没有做错什么。 “话虽如此,可是怎能一样概论?她又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敬我却是好男儿,他们俩人本就不相配。”闻人王妃撇开了头。 虽然觉得闻人雅舒的话有道理,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特别是只要一想到冷悦不是个清白的女人,而且个性又那么强悍,对她也是甚是无礼,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就无比的生气。 “母亲,悦月公主是小王爷的女人,这事您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不过那都是传言,哪能尽信,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与她的关系不错,没准就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才那么说的,说来小王爷也真是的,什么事能承认,什么事不能承认,这些他不知道吗?乱认一个女人,那他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 “母亲,那是真的。” “哦,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人女人耍了什么手……啥?”闻人王妃下意识的点头,可是回神就瞪大了眼睛:“你说是真的?怎么可能?她冷月怎么会与小王爷扯上关系?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白痴又丑陋的女人吧?以小王爷的身份,他哪能看上冷月?” “母亲,这事的确是真的,小王爷还来与我求证过,那时候府里不是倒了一面墙吗?估计是那时候遇见的,然后可能是喝了些酒,发生了关系,那时候在场有只有他们兄弟几人,只是敬我与仲倾他们都有人证,就只有小王爷没有,所以孩子只能是小王爷的。” “那她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小王爷?那不是更省事吗?而且可以为她正名,可是她偏偏选择与你弟弟在一起,你说她是这是什么居心啊?”闻人王妃说着不免又再次抱怨,反正对于冷悦,她是一千个一万是不喜欢。 “母亲,那您有没有想过,她明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可是她却选择了敬我,她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且需要承受多少的压力与委屈?若不是真心爱着敬我,她又岂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闻人雅舒说着声音微顿,然后又道:“这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弟弟的女人,所以母亲,就看在这一点,女儿站在她那边,所以他们的事。女儿也不会掺合。” 闻人王妃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她发现自己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也是郁闷得很。 理是这个理,可是那是她的儿子,真要做起来,她当然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不知不觉中,闻人王妃也会带着异样的眼光来衡量冷悦。 而这边,冷悦自然也不知道此时闻人王妃与闻人雅舒正议论着自己,此时。她正在书房里看着堆积如山的帐册。 “小姐,这两三个月的都在这里了。”云溪又搬了一叠帐本过来。 看着那一堆一堆大大小小的帐本,冷悦突然非常后悔:“哎,早知道能回来的时候,我就不留在雨国了,现在可好,堆了两三个月,有得我忙了。” “小姐,若我说,这些帐册就交给太子殿下得了,不然就交还给杜老爷子,让他们自己处理。”云溪有些没好气的道。 这些帐册基本都是杜家的产业。只是杜家的产业改变国企之后,这些对帐的事竟然落在了冷悦的身上。 因为宫似景说,他是太子,要忙的事太多,所以抽不开身,而冷悦除了自家那几家店铺也没有别的事,所以就很不客气的丢给冷悦了。 至于杜老爷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句我现在绝对不能拿帐就了事了。 因为那时候金珂可是处处针对杜家的产业,为的就是打击冷悦的风头,虽说现在金珂消失在敬王府,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又藏起来干坏事了。 所以为了同样的事情不再重蹈覆辙,杜老爷子也不想再管帐,当然,还有点乐于清闲的态度,反而是有钱收就行了。 闻言,冷悦也只是微微一笑:“还是算了吧!太子殿下的事情本来就多,这种事就别劳烦他了,而杜老爷子怎么说也算是长辈,年纪也大了,我这个年轻人不做,反而让一个老老爷子操劳,我于心何忍啊?” 能清闲,又有钱收。谁不想? 可是杜家改变了国企,生意也是她做大的,于情于理,责任也在她,所以她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情推给别人,而自己却闲在一旁,这种事她可做不到。 冷悦的话,云溪也不再说些什么,她只是说道:“对了,敬王爷今天走之前说了,他说今晚还会过来。” 冷悦一声叹气,有些无奈的道:“来就来吧!起码这个时候,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你不能丢下谁不管啊?” 宫长生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外,此时正优雅的倚在门边,那表情带着淡淡的微笑。 冷悦寻声抬眸,缓缓的勾起了唇:“怎么来了?今个儿不事可做了吗?那你这个小王爷可真够清闲的。” “我哪清闲了?一点都不闲,我这不是病人吗?所以正在休养呢!” “呵呵!” 闻言,冷悦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就你这连针都不用缝的伤口,这也需要休养?那你这个皇叔可真够娇贵的。” 明明去剿匪那天,他也不过是因为药物的问题才昏睡,至于伤口,那是芝麻绿豆点大,伤口也不是长,所以哪里需要休养啊! 而这位娇贵的爷非得休养,那可是找借口偷懒罢了。 宫长生咧嘴一笑,丝毫没有一点羞愧:“哈哈,那也是没办法,谁叫我是皇叔,娇贵点是正常的,而且我若不想做事,谁敢让我去做?” 这话,宫长生说得很是骄傲似的,脑袋昂起,很是得意的表情。 第147章:大火漫天 (三合一章) 身为皇叔,就算是身为太子的宫似景,长幼之下,宫似景也不敢随意指使宫长生。 所以宫长生会说出这种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看着那么得瑟的宫长生,冷悦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你少得意,在宫云国能让你做事的人还是有的。” 一个是宫帝,而另一个就是自己。 冷悦身为第二皇,没有公开身份的时候,她或者是指使不了,可是现在宫帝已经帮她公开了身份,所以以她的身份,要让宫长生领旨办事还是可以的。 “的确有,你就算一个,不过我可不是指你的身份,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不管你是不是暗皇,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 “杀人放火你办不办啊?”冷悦没好气的道。 什么都能办到? 真是的,想哄她开心也不能随便承诺啊!万一做不到呢?那可就是食言。 “办啊!”宫长生理所当然的道。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宫长生点了点头。 冷悦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声音沉下了几分:“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随便杀人,你这么答应我,你不觉得自己对生命太儿戏了吗?” 宫长生缓缓的勾起了唇,笑道:“当然不会,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杀人狂魔,你也不喜欢杀人,所以如果能让你开口要杀的人,那么这种人通常都是该死千遍万扁的恶人,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是不是杀错人了,因为那个人该是不该死,你已经衡量过了不是吗?”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有些无奈的笑了:“什么嘛!” 竟然是因为这样。 刚刚听闻宫长生的话,她真的担心宫长生会为了她盲目杀人,那么这样的人,她可不会喜欢,也不会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不过听完宫长生的话,她却理解宫长生的意思了。 这个男人就是太了解自己的为人了,知道自己不会滥杀无辜,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点下头。 “对了,你刚刚说不能丢下谁?” 对于这个问题,宫长生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总觉得这事会不会与闻人敬我有关系。 问题绕了回来,冷悦原本带笑的小脸渐渐收起了笑容,眼中闪地一抹无奈:“是敬王,他现在……算了,什么情况,我现在也还说不好,也许只是一时的激动,又或者是某些病情的前兆,不过看他的现在的反应,的确需要冷静一下,所以你也尽量少刺激他。”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看情形,说严重或者并不是太严重,说不严重,又或者很严重,有些东西我无法跟你解释太多,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别刺激他就对了。” 冷悦也只能这么跟他说,毕竟像心理病症这些东西,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或者说抑郁寡欢,这词他或者会理解一点。 但抑郁寡欢,在这些古代人的眼里,它或者就是心情不好,不会去深究问题的所在。 然而这种情况若置之不理却是很危险的。 而她不希望闻人敬我因为自己发生什么事,所以对于现在的闻人敬我,她根本就不能丢下不管。 一时激动? 情绪不好? “他只是因为与你分开,所以心情不好吧?”宫长生猜测道。 冷悦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闻言,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冷悦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闻人敬我,不然闻人敬我只是心情不好,冷悦怎么就这么在乎呢? 若是他心情不好,那冷悦是不是也会不能丢下他不管? 宫长生不免想要比较,想要知道自己在冷悦的心中到底占有多少位置。 可是这些话他却无法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在冷悦的心里,闻人敬我比自己重要,而他却不能打破这种局面,也不能当面质问她什么,否则以冷悦的性格,大概会直接否认他吧! 而他不想这样,因为他不想从她的身边退出。 这天夜里,闻人敬我来了,可是宫长生也来了,看着那两个坐在厅堂里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冷悦有些头痛的抚着额。 “我说,不要你们都回去吧!” 闻人敬我看着宫长生不语,而宫长生也看着闻人敬我。似乎都在说,他回去我就回去,他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得,你们爱走不走,我先回房歇着,你们想走的时候就走,不想走,公主府也多得是客房,你们自己随意。” 说罢,冷悦也没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往门自己的房门走去。 身后,闻人敬我盯着宫长生:“长生,你没见月儿都让我进门了吗?而且也没有反对我住在这里,可是你来凑什么热闹?我们小两口闹了点脾气,但不代表我们真的分开了,所以你也别把以前的事情当真,现在就离开吧!” “呵呵!” 宫长生皮笑肉不笑,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这是半斤说八两,玩笑开过头了,你没听见冷月让你住客房吗?她若真的可以再接受你,她就不会让你住客房了,她现在只是把你当朋友,所以你可不要想多了。” 离开? 开什么玩笑,他若离开,岂不是自己认输,所以他怎么可能离开。 而且他若离开,只会让闻人敬我有重多的机会,所以他绝对不会让闻人敬我如愿。 闻人敬我微微眯起了眼,最后冷冷一哼,撇开了头,这个混蛋,真是不好唬弄啊!本想着‘调虎离山’,这样自己才能与冷悦独处,才会有机会挽回冷悦的心,结果宫长生这混蛋却腹黑得很,竟然不让他与冷悦独处。 这天夜里,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虽然都离开了公主府,可是离开的时候,那时你推着我,我拉着你离开的,似乎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让谁留下来。 第二天一早,冷悦晨起的时候,本想着那两个男人或者住到客房里了,结果一问才知道他们夜里都离开了,而且待得很晚,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最后聊了什么。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话,但大约的,冷悦却能猜到。 “小姐,那两个人这么闹下去可不是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们一见面就掐起来吧?他们可是好‘兄弟’呢!”云溪若有所指的说道。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在与冷悦牵扯上感情问题之前,那可是亲如兄弟的朋友,然而现在却为了冷悦争得面红耳赤的,实在是不妥。 因为这样一来,别人知道的,或者会说他们都只是喜欢冷悦而言,但若是不知道的,没准会说冷悦是红颜祸水。 若是因此背上这样的骂名,那可就不值了。 冷悦一声叹气,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能怎么办?他们要吵,我也拦不住,就算拦得住。可你让我拦着谁?” “呃……” 云溪张了张嘴,可是却也明白冷悦的难处。 一个是旧爱,一个虽然不是新欢,但却是冷悦视为朋友的人,好像拦着谁都不对,否则就有失公允了。 “算了,您这事啊!还真是难办,更别说敬王爷现在似乎还有些心病,若是处理不好,以后可能会跟二公子一样落下阴影之类的病根。” 云溪跟在冷悦身边也算久了,所以对于冷悦所说的心理病,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不是完全不懂。所以像闻人敬我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刺激。 然而闻人敬我这边不能刺激,难道就得从宫长生那边下手?再让宫长生离冷悦远一点? 这样的话,似乎又太不讲理,也太冷漠了一些,毕竟就算不是情人关系,那也是朋友,对一个朋友说‘你以后离我远点’这种话,太伤人了。 冷悦还在为那两个男人的事情劳神,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已至,这天夜里,公主府突然燃烧着浓浓大火。就连大门都被堵上了,整个公主府也变得慌乱一片,奴才丫鬟们四处奔走着。 “失火了,快救火,快救火啊!” “有没有人还在屋里,快把屋里的人都叫醒,救人要紧。” “水,快取水来……” 冷悦从自己的房中逃了出来,脸上已经因为烟火熏得有些脏乱,但却不会妨碍她的指挥:“云溪,言凡,立即清点府中的人数,第一队侍卫分散各院,检查有没有未逃出火海的人,第二队,将所有的女人集中在火势最弱的花园,其余护院与男生去救火,还有……” 冷悦四处张望,似乎有什么被自己遗漏掉了,突然,她喊道:“杜西呢?有谁看见杜西了?” 杜西,那可不是一个聪明的主,万一那笨蛋不懂得自己跑出来,那可怎么办? 而且火势那么大,这时候却不见杜西的人影,那小子不会还在火海里吧? 想到此。冷悦赶紧往杜西的院子里跑去。 这厢,杜西暂住的院子里,此时,被大火呛醒的杜西蜷缩在一个解落里,害怕的哭泣着,嘴里还叫着冷悦:“娘子,救我,救我……我怕。” “杜西,杜西,你在哪?” 冷悦鼻上捂着手帕,跑进院中,一边叫喊着。 “娘子,娘子,我在这,救我……” 屋里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冷悦暗地咬着牙:“这个笨蛋,竟然真的还在里面。” 若是她一时没有想起他还在公主府,那可怎么办? 而且现在的火势那么大,这可怎么办啊? “小姐,您想干嘛?” 看出冷悦似乎想要救人,刚跑来向冷悦禀报消息的云溪差点没吓出毛病。 “当然是进去救人,难道看着他死啊?”冷悦想也不想就说道。 “可是火势这么大,杜西他可能……” “他还活着,所以我必须进去救他。” “还是我来吧!”云溪说道。 “不,还是我来吧!”冷悦四处巡视一一眼,然后走进一房火势比较小的屋里,从里头拿出一张被褥,泡进水里,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 云溪赶紧拉着她:“小姐,您可不为冒险,还是让我来吧!” “别啰嗦了,救人不分卑贱,我是小姐,我是人,但你也是人,可是我有救他的责任。”冷悦不由分开的推开云溪,然后冲进了屋里。 杜西,那是她让他住在这里的,所以她有义务保护好杜西。可是这事很危险,她不能因为自己是主子就对云溪的安危全然不顾,所以她也不能让云溪替自己去冒险。 “小姐!” 云溪没想到冷悦突然会推人,所以倒在地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冷悦已经消失在她的眼里。 “杜西,杜西!”冷悦避开熊熊燃烧的大火,四处张望着,最后,她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杜西蜷缩在地,状态也在半昏迷。 “杜西,杜西,你怎么样了?你应我一声。不要睡着了。” “娘,娘子……” “是,我在呢!来把手绢捂在鼻子上,这样会好一会。”冷悦赶紧把自己湿了水的手绢捂在他的鼻子上。 “来,跟我出去。”冷悦扶着他,可是现在的杜西已经是个半昏迷的人,使不上什么力气,所以冷悦也只能让他把自身的重量放在自己的身上,就那么扶着他往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火势加剧,房梁开始倒塌,冷悦赶紧带着杜西躲到一旁,那倒下的木桩正好落在他们的不远处,差一点点就砸在他们的身上。 冷悦惊出一身冷汗,暗咬着牙,赶紧加快脚步,一边躲着火势,一边逃亡…… 杜西现在住的这个屋子并不是很大,可是就是那么一间百来平方的房屋,冷悦却像走了一个世纪,时间变得很漫长。 当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躲过危机之时,当他们看见曙光之时,冷悦才说道:“杜西,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门口了,我们马上就出……” “小姐!” “月儿!” “冷月!” 此时。门外,云溪,还有闻讯赶来的闻人敬我与宫长生惊呼,而这时,冷悦也看见了,她看见自己的顶头上,一根很大的房梁落了下来,而她,只来得及把杜西推出门口…… “月儿!” “小姐!” “冷悦!” 众人呐喊,着急的向她奔去,可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房梁倒下。 “啊mdash;mdash;” 那是冷悦痛呼的声音,那一声过后,闻人敬我他们就再也没有听见她的回应。 …… “混蛋!” 皇宫。皇后的宫殿里,皇后凤颜大怒:“查,给本宫查,一定要给本宫查清楚是谁放的火,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 “母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给本宫去查。”皇后也不管是谁在开口说话,直接就开口训斥道。 宫似景张了张嘴,但最后却只能说道:“是!” “该死的,该死的混蛋,竟敢伤害我家月儿,本宫一定要杀了他。” 直到宫似景走后,皇后依然还在那里怒骂着,看着这样的皇后。宫里的宫婢们都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慌恐的站在一边。 “皇后娘娘,您息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而且太医不是说了吗?悦月公主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 孙嬷嬷本想劝说些什么,可是说到最后,她竟然也闭上了嘴巴,因为冷悦的生命虽然没有大碍,可是这次却真的毁容了。 太医回宫后禀报,说是冷悦的脸上受了伤,就算恢复后,可能也会留下疤痕。 然而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何其残忍的事。 “本宫为了让人仇人找到,也为了她能安心,所以让月儿自幼以丑颜露面,可是没想到,如今真的毁了,这让本宫将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楚梦,还有齐府上下?”皇后揪着胸口,心疼之极,一双凤眸染上了泪光。 原来,当初‘冷月’之所以会以一张丑陋的容颜示人,那是因为皇后的意思。 当年,皇后与冷月之母刘楚梦回娘家,结果皇后的仇家却找上门。 刘楚梦冒充了皇后,代替皇后死去了,而当年,不只是刘楚梦,就连刘家上下五十多口人,一夜之间覆灭,只有皇后在刘楚梦的帮助下逃过了一劫。 为此,皇后担心冷月会受到牵连,所以才吩咐冷修辰,让冷月在脸上画上胎记,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仇人认不出来。 冷刘府之所以在刘楚梦去世之后未曾与冷月有过来往,那并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他们永远都来不了,因为他们已经是死去的人。 而刘府的事,就连冷正离都不太清楚,因为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其中一人,只是他知道的,与冷悦所知道的,又是另一个版本。 而此时,冷悦若知道皇后心中的想法,她大概会恍然大悟吧! 因为以前,当她问起这事的时候,云溪与冷修辰的面色都很奇怪,不过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可能是怕她伤心,害她觉得刘府不在乎自己而伤心,然而真正的理由,却是因为刘府早就不在了,而刘府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然而这些,冷悦都不知道。 但是在皇后的心里,‘冷月’是唯一与刘府的关系的人,是刘楚梦唯一的孩子,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后怎么可能不伤心,不自责,她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冷悦,愧对刘楚梦临终前的嘱托。 公主府被大火烧了之后,公主府的人也暂时住进了行宫。 行宫里,此时,除了躺在床上的冷悦,床前,还坐着两个不肯离去的男人,而这两个人就是闻人敬我与宫长生。 此时,闻人敬我手上绑着绷带,而宫长生也跳着脚,因为当那根房梁落下的时候,他们拼尽全力飞身到冷悦的身边,一个用手挡着,一个用脚去踢,结果一个伤了脚,一个伤了脚。 但总算把冷悦保了下来,然而却还是晚了一点点。那根房梁也砸到了冷悦的脸,后脑勺也因为撞击起了一个包。 也许是因为脑袋也受了一点伤,所以现在也还没有醒来,若不是太医一再强调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恐怕已经闹起来了。 “你当然跑得太慢了,肯定是因为你腿短。。”闻人敬我抱怨道。 宫长生冷笑一声:“你腿长,可是怎么不见你跑得比我快?” 他们是同时到达的,所以哪能是他慢了,而且他的腿也不短好吗? 所以别没事找事。 闻言,闻人敬我闭上了嘴巴,其实他就是太担心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所以在这里干着急。然后便找宫长生开刀,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知道,这责任不在谁,只能说他们都没有赶到,但他们真的尽力了。 然而尽管真的尽力了,但看见躺在床上的冷悦,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闻人敬我就无比的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要是再快一点,她就不会受伤了。 宫长生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闻人敬我的想法,他何其不是这样,所以他也了解闻人敬我是怎么想的。 “小王爷,敬王爷,要不你们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这时,一旁待着的云溪开口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同时摇了摇头,冷悦还没有醒来,他们怎么能安心去休息。 见状,云溪无奈一叹,她家小姐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福,竟然有这样两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可是深情的男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啊! 这两个男人为了冷悦,都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主,这以后,她家小姐可怎么选择? 不管选了谁,恐怕都会觉得愧疚。 “咦,小姐的手是不是动了一下?”云溪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但不是太确定。 而她的话一出,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立即向床边走来,闻人敬我只是伤了手,脚是完好的,所以比较快,而宫长生则是一跳一跳的,比较慢来到床前。 “月儿,你醒了吗?”闻人敬我问着还在紧闭着双眼的冷悦。但回应他的,是无声。 不过这时,冷悦的手又动了,而后来过来的宫长生也看见了:“动了动了,她的手指真的动了,看来是快醒了。” 而就在宫长生的话落下之时,冷悦已经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第148章:关联之人 (三合一章) 太子府。 宫似景坐在椅中,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 一旁,闻人雅舒走了上去,说道:“悦月公主的情况很糟糕吗?” 昨夜,收到消息之后,宫似景就立即派兵出城,然后赶往公主府,而那时候,冷悦已经发生了外意。 为此,宫似景也在自责自己没有赶到。 “自幼,母后就常与本太子说,她说,亏欠了谁的,都不可以亏欠冷月的,因为冷月是母亲是母后的恩人,所以自幼,本太子就一直把冷月当妹妹一个宠爱着,可是现在,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说,本太子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冷悦的母亲是皇后恩人? 这个,闻人雅舒还是第一次听宫似景说起过,难道以前宫似景宠爱着冷悦就是因为这个? “太子殿下,这事只是个意外,也不是您所愿的,所以您别自责了。而且冷月公主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不会觉得这是您的错。” “可是昨夜,若不是本太子回来得太晚,若是能早些派兵营救,公主府的火势不会蔓延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宫似景仍然觉得有自己的责任。 昨夜,有些事情他本可以推拒的,就像是吃饭之类的那种应酬,可是好死不死,他刚好有些肚子饿了,所以就吃过饭才回宫,若是他没有吃饭就回宫,或者公主府不会变成这样,冷悦更不会变成这样。 闻言,闻人雅舒只能叹气道:“您是太子,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赶回来,那绝对不是您希望的,所以这事您就别再多想了,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毕竟事情都发生了,您总不能一直自责着,想办法解决,那才是正重要的事。” “是啊!爱妃说得是,是本太子心态有些糟糕了。”宫似景收起脸上的哀凉,然后打起精神,又道:“那本太子先去行宫看看。” “好,忙归忙,您得注意休息。”闻人雅舒不忘嘱咐道。 宫似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就往行宫去了。 而行宫这边,在宫似景刚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宫长生说冷悦似乎要醒了,为此,他快步走了进去。 “冷月要醒了吗?她怎么样了?” 宫似景未到先声,众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床上的冷悦,而这时,宫似景也看见冷悦张开了眼睛。 “太好了,终于醒了,你这丫头若是再不醒,本太子就把那些太医给砍了。”宫似景笑说道。 床上,冷悦有片刻的迷糊,半响才想起公主府失火的事,然后惊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 “嘶~” 冷悦起身有些猛,所以一动就扯到了伤口。 “月儿,你别乱动,你身上有伤呢!”闻人敬我赶紧扶着她说道。 冷悦‘查看’了一下自己,其实也就是用感觉去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有哪些疼痛的地方,除了后脑勺与手臂有些伤外,她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着。 “镜子!”冷悦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闻言,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各各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怪异不已。 “那个……小姐,您刚醒,是不是饿了?云溪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云溪找了个借口,一来是转移冷悦的注意,二来是不知道要怎么跟冷悦说这事。 毕竟冷悦可是个女人啊! 只要是女人,哪个不在乎自己的美貌的? 可是现在,冷悦却因为这场大火毁了容,冷悦怎么可能接受? 然而这些事,他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所以能瞒一时是一时吧!等冷悦的身体好些了,那时候再说吧! “镜子!”冷悦再一次出声。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闻言,云溪是没招了,所以只能求助的看着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 那几个男人相视一眼,然后很默契的开口。 闻人敬我:“月儿,你刚醒来,公主府的事你还不是太清楚吧!要不我跟你说说。” 宫长生:“没错没错,他们的情况,我们比较清楚,还有,你两位姨娘与姐姐都还在外头候着,她们一直都很担心你呢!” “冷月,杜西现在回杜府了,也没有受伤,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宫似景也道。 听着他们一个个像要回避什么似的转移着话题,冷悦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我毁容了,是吗?” “呃……这个……” 众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最后,还是宫似景说道:“对,太医是这么说的,你的脸上以后可能会留下烧痕。” “太子殿下!”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异口同声,似乎都不太同意宫似景把事情说出来。 “她早晚会知道,难道我们真能瞒着她一辈子吗?而且她是聪明人,就算我们不告诉她,她也能猜到。”宫似景说得有些无奈。 正因为冷悦是聪明人,所以见他们这样,冷悦已经猜出来了,否则也不会那么问。 所以宫似景知道,这事,他们瞒不了,而且冷悦本身就是大夫,他们拿什么瞒?就算不给她镜子,那就能改变事实了吗? 不,他们不能,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该死的!”闻人敬我撇开了头,暗地咬牙自责,双拳紧紧的握起。 宫长生怒目横眉,也不能平静的怒红了眼:“混蛋,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纵火的家伙。” 冷悦缓缓的移动身子,坐在床边:“你们若发表完意见的话,请把镜子给我。” “小姐……” “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以前我不也是个丑陋的女人吗?那时候,我都能接受,为什么现在不能?所以都别担心了,你们想象的事情不会发生。”冷悦说道。 虽然毁容这种事谁都不愿意,也不喜欢,可是如果真的毁容了,她也能接受,因为比起生命,毁容又算得了什么,只有活着才是道理。 若是死了。说什么都是假的,而且要想让自己恢复容貌,她多的是办法,所以又怎么可能因为可能毁容了就大受打击呢! “月儿,你,你真的能接受?”闻人敬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冷月,这种时候你千万别逞强,若是伤心难过了,都得让我们知道,我们会陪着你的。”宫长生也劝说,似乎也很是担心她会不会只是口头上说说,其实心里早就崩溃了吧! 宫似景与云溪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同样担忧的看着她。也在担心着什么。 冷悦抚着有些头痛的额头,无奈的道:“我真能接受,而且也有很多可以恢复的办法,所以你们放一百二十万个心,我真的真的没有逞强,你们也别再一副担心我接受不了事实可能会去死的表情,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你有恢复的办法?” 这下,众人都傻眼了,敢情他们闹了半天,是白担心了? 可是冷悦到底是说真的,还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才会那么说? 众人不知道冷悦是不是真的有恢复的办法,但既然冷悦都那么说了,他们也只能依着她的意思。 云溪拿来一面铜镜。 冷悦拆下绷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然后似有似无的挑了挑眉:“也不是太严重嘛!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这话,她说的可不假,本以为他们那样担心,肯定是毁容太厉害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担忧,怕她无法接受,可是这么一看,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脸上烧伤的面积不大,而且基本都伤得很轻,就是眼角那里有一小块,伤口好了之后也许会留下疤痕。 但问题并不大,因为等伤口好后。留下的伤疤最多也就是一厘米多点,宽也只是两三毫米那样,这样一块小小的伤痕,就算不去疤,她也不在意。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这些人太紧张了。 这么一想,冷悦噗哧一声笑了,因为他们刚刚的态度真的太搞笑了,看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她还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完全毁容了,结果就是比豆粒大了那么一点点,他们也太紧张了吧! 然而冷悦这一笑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这一笑可把闻人敬我等人吓着了。 “喂,我就说吧!她肯定接受不了事实,你看,她都疯了。” “可不是,笑得这般肆意,都伤成这样了,哪有人会笑,肯定是崩溃了。” “都说了不要告诉我家小姐吧!现在好了,这可怎么收场。” “以后我们得轮流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几个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可是当他们说着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冷悦已经轻手轻脚的凑了过来。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 “噗~” 听着他们的话,冷悦噗哧一声,又笑了。 发现冷悦竟然就站在他们身边,宫长生等人一惊,然后赶紧收起脸上的心神。 “冷月,我们这是……”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也别在这里商量怎么盯着我了,不用你们盯着,我也绝对不会做傻事,我会笑,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太好笑了,我还以为我脸真的毁了呢!结果就那么一点点。” 这还一点点?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相视一眼,似乎在说,她不会真的疯了吧? 这脸上伤成这样,她真的只说是一点点? 哪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上出现伤痕的?更别说一点点这种话了,只要是女人,就算长个小小的毒疮(青春痘)都会觉得难看,更别说是毁容这种大事了。 然而为了避免‘刺激’到冷悦,他们选择配合冷悦的意思,但心中,他们莫不是说,一定要看好她,免得冷悦会做出什么残害自己的事。 所以至那天之后,云溪一定会跟着冷悦的身边,就连冷悦房中的剪刀都被她藏起来了。 这样戒备森严的云溪,冷悦暗叹在心,但她也不只一次说过,自己真的没有在乎,何奈,她的话众人就算点着头也没有人相信。 为此,冷悦也只好不解释了。 …… “查到了吗?” 东宫,太子府里,宫似景淡淡的问道。 殿堂之下,一个男人拱着手,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道:“回太子殿下,查到了,根据打更人描述的情况。他当时正在要打更,然后正好看见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公主府外,他见事情不对,就赶紧躲了起来,后来,他就看见公主府起大火了,而最后,那些人离去的方向,依打更人的所说,应该是兵部尚书的府邸,所以这次的事,很有可能是李尚书所为,当然。李尚书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所以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条更大的鱼儿没有露面。” “查,给本太子查清楚,本太子要知道幕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是!” …… 这厢,听闻宫似景话的话,冷悦低着眉:“兵部,李尚书吗?看来兵部一直对我们公主府的人关注有加呢!” “这话怎么说?”宫似景有些不太明白冷悦的话。 冷悦又道:“还记得我那个父亲是怎么被罢免官职的吗?” 冷悦的话,宫似景随即也想起这事:“那位未曾谋面的海爷,他曾让你父亲运输兵器,可是你父亲没有同意,然后你父亲就被陷害了,说他私藏了虞美人,虽然最后也证实了海爷的确在运兵,可是你父亲也被撸了官职,而出面弹劾的人就是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 “我们早就怀疑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这两位尚书手中都握有兵权,若恼了,对吾朝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就算要放血,也得在万全之策下,否则这两个人动不得。” “太子殿下分析得没错,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或者金珂。海爷,还有那个海爷也有关系,又或者,他们的主子本就是同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主谋已经等不及要除去我了。”冷悦淡淡的声音,虽说是怀疑,但似乎也是很肯定。 那个人一直在针对着自己,这是显而易见的。 而她怀疑,金珂,又或者说是封女烟,她能两次从他们的视线中神秘消失,或者就是刑部或者是兵部在搞鬼。特别是第一次消失的时候,那时候,封女烟就是在刑部的大牢里消失的,若是没有刑部的配合,哪能那么轻易就从刑部离开,所以她怀疑,海爷,封女烟,还有兵部,刑部,这些人拥戴的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现在着急着让她这个第二皇消失,想必是有什么计划。 “本太子想的跟你想的差不多。只是现在能与本太子竞争帝位的皇子并不多,你觉得他们会是谁的人?”宫似景问道。 闻言,冷悦并没有回答,而是笑道:“你何不直说我会不会怀疑你,毕竟现在能跟你竞争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就是有,也不足为惧,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又或者是皇后娘娘。” “难道你不怀疑吗?” 冷悦说开了话,宫似景也不藏着,所以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其实这事,别说是冷悦,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特别是自己的母后,有时候,他都看不懂皇后的心思。 只是这事发生之后,皇后的态度却让他打消了些许的怀疑,因为皇后很生气,听说冷悦出事当天,皇后把宫殿里的东西都摔碎了,可见她的怒火是有多大。 “我若说不怀疑,那我就作了,只是对于皇后娘娘,多少我还是有点了解,她虽然为了某些事或者可以不择手段,但对于我而言,她应该还没有这般绝情。” 起码杀她的话,皇后应该不会这么做,当然,这也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皇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冷悦也不知道,毕竟有些时候,为了权力,杀人放火又算得了什么。 而皇后曾经对她说过,皇后说自己有个大仇人,所以皇后若做绝了,还真有可能会放火杀了自己。 宫似景无奈叹气,微微勾起了唇:“可不是,听说你受了伤,母后可是把自己的宫殿都砸了个稀巴烂。” “总之这事本太子会让人盯紧一点,只要兵部尚书有动静,我们就能捉到幕后的人。”宫似景又说道。 冷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对于宫似景的人,她却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怀疑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是都这么久了,也没有查出什么消息。 所以这次冷悦打算插手。 这天,冷悦支开了云溪,自己悄然的离开行宫,然后来到霓虹楼,并且吩咐琴兮,让她与淡蓝两人宫内宫外配合行动,轮番监视,彻底调查兵部尚书。 聊完公事之后,琴兮盯着戴着面具的冷悦,说道:“听说你毁容了?难道是真的?” 冷悦摘下面具,淡淡的说道:“你这听说可真是有趣了,你堂堂琴兮姑娘,你可是我手下的第一人,情报的手段更是高明,你所听说的,难道不是有凭有据的?” “呵呵~” 琴兮干笑两声:“四小姐就是聪明,那好吧!琴兮就直说了,你毁容了,大家都在担心你自残,担心你心里崩溃,你不会真的那么脆弱吧?” 冷悦瞥了她一眼,斜靠在扶椅的边上,好整以暇的目光,似笑非笑,又似乎有些深意:“我说琴兮姑娘,我若是崩溃了,你说,我还有心思去管谁要杀我吗?” 都崩溃了,都想死了,谁还会去在乎是谁让自己毁容? 恐怕巴不得早点去死。可是她出现在霓虹楼,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闻言,琴兮耸了耸肩,笑道:“好吧!这话是琴兮多嘴过问了,不过四小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身为女人,琴兮非常明白那种感受,如果毁容的人是她,琴兮觉得,自己恐怕接受不了,可是冷悦,从她脸上,她看不出半点忧郁。似乎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就是脸上多了绷带缠着伤口而已。 “在乎啊!”冷悦理所当然的道。 “既然在意,那你为何还这么阔朗?”琴兮又感到不明了。 冷悦呵呵一笑,接下自己的话:“所以等伤口好了,我会想办法把疤痕去掉,或者不去也可以,可以刺青,不过这些我还没有想好,反而等伤口好了再说,不着急。” 刺青? 那是什么? 琴兮听不懂冷悦的意思,不过既然冷悦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有办法去掉疤痕,也就是说…… “那几个男人是白担心你了。”琴兮说道。 冷悦撇了撇嘴。无奈的道:“是他们想太多了,我都说了不会想不开,也有办法去掉伤痕,可是他们似乎不相信,只是觉得我在勉强,我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云溪现在天天跟前跟后的,就连上如厕也在外头候着。” “那琴兮觉得,您应该立即回去。”琴兮有感而发,那几个人那么紧张冷悦,若是发现冷悦自己跑出来了,这还不急死。 似乎也知道琴兮的意思,冷悦又是一声叹气,然后把面具戴回去:“知道了,这就回去。” 冷悦迅速从霓虹楼离开,当她回到行宫的时候,果然就如琴兮所想,也是如自己所想,行宫里已经乱成一团,不管是公主府里过来的人,还是行宫里的奴才,都在行宫里寻找着自己,就连宫长生,闻人敬我,还有宫似景都被惊忧了。似乎都担心她在哪个角落里了结了自己似的。 “公主殿下!” “小姐,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月儿,你去哪了?” “冷悦……” “停!”冷悦低声一喝:“我出去逛街了,然后回来了,所以你们都别担心,我绝对没有自残。” “你,真没事?”闻人敬我表示怀疑,然后围着冷悦转了一圈,可是真没发现冷悦身上有什么新的伤口。 宫长生也盯着她好半响,说道:“出去怎么也不跟云溪说一声,这样只会让我们担心。”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都在担心我,可是现在你们也看见了,我不仅出门了,我也平安回来了,这也说明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如果我要伤害自己的话,我出了门之后就可以死了,哪里还会活着回来,而且你们可别忘了,我身上有金针,玉针,我真要了结自己,还用得着你们的剪刀匕首吗?所以你们也别把剪刀匕首藏起来了,我要想死,你们就算藏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149章:浮出水面 (三合一章) 一个人要想死,不導是那么坚难的事,更别说是从冷悦的能力。 所以冷悦若想死,別说是他们,就是阎王爷也挡不住,不过还好,她是个珍惜生命的人,所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冷悦的话,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闭上了嘴巴。 他们是担心冷悦,可是他们也不是笨蛋,而且冷悦说的也不无道理,就她手里的金针与玉针要死多少次都够了,更别说以她的医术要找个死穴还会是难事吗? 所以冷悦也许真的不会轻生,是他们想太多了。 “咳咳,”闻人敬我清了清嗓音,干笑道:“我们还不是太担心你了,要不是怕你做出不傻事来,我们用得这样吗?” “就是,你也不想想,这些天因为你的事我们操了多少心,整天都担心得吃不好睡不着,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啊?”宫长生也抱怨的道。 宫似景与云溪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也一个劲的点着头。无声的认同着他们的话。 “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啊? 众人心中异口同声,难道他们担心的人不是她吗? 真是太没心没肺了。 …… 闻人府。 “悦月公主毁容了?这是真的?消息没有错吧?”闻人王妃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本以为以冷悦的美貌,要想从样貌上压过冷悦是不可能的,所以尽管她找了再多的千金小姐,闻人敬我都不喜欢。 可是现在好了,冷悦毁容了,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他可是个看女人第一印象是看样貌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退了冷悦的婚。 而闻人敬我之所以一直寻找另一个‘美貌的冷悦’,那不是看中冷悦倾国倾城的美貌还能是什么? 所以现在冷悦毁容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木怜,赶紧的,把各府的千金都给我请过来,就说本妃要办一场赏花宴。”闻人王妃吩咐道。 而那个叫木怜的丫鬟立即应了声就去办事了。 回头,闻人王妃就另派人把闻人敬我叫回闻人府。 闻人敬我本不想回去,毕竟这个时候宫长生还在行宫,他若走了,岂不是让宫长生有机可趁? 可是闻人王妃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哪有母亲叫儿子回去,他还不回的? 那可是不孝。 所以尽管不想离去,但闻人敬我也只能无精打采的离开,不过在离去之前,他也不忘把宫长生拉到一旁警告道:“不许跟月儿胡说八道,听到没有?” 宫长生呵呵一笑,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顽味的语调:“你这‘胡说八道’是指什么?是怕我在冷月面前说你的不是?放心吧,你们虽然是竞争对手,但那么不耻的事我还不屑去做。” 闻人敬我张了张嘴,但最终也只能闷闷的道:“知道就好。”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让宫长生离冷悦远一点,再有就是别与冷悦太亲近,可是宫长生那么一说,他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毕竟人家都那么说了,如果自己再警告些什么的话,似乎就显得小气多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离开的闻人敬我,宫长生勾起了唇,乌黑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闻人啊闻人,你以为本王是笨蛋啊? 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不过这样就想本王收手,那你可就太小看兄弟我了。 闻人敬我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闻人府。 此时,闻人王妃正等候在门外,见他回来了,她立即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我儿回来了,快进去吧!母亲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惊喜? 闻人敬我微愣:“母亲,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突然要给孩儿惊喜?” 寿辰吗? 好像不是,因为还没到,那就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好像也不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节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你进去就知道了。”闻人王妃神秘的笑道。 闻言,闻人敬我也只好走了进去,可是刚进门不久,他就在花园里看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环肥燕瘦,有闭月羞花型的,也有俏丽型的,各式各样的女子聚集在一起,似乎是…… 想到某种可能,闻人敬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母亲,这就是您所谓的惊喜?” “难道还不是惊喜吗?听说那位公主殿下毁容了,你以前不就是喜欢她的美貌。但现在,你也不会再喜欢她了吧?”闻人王妃似乎没有看出闻人敬我的不悦,满脸笑容的说道。 闻人王妃虽然没有明说那位公主殿下是谁,可是闻人敬我却知道,她指的是冷悦。 “母亲,孩儿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为了她的美貌才喜欢她的。” 闻人敬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说着,他又道:“是,不错,刚开始,孩儿也许是因为她的美貌,因为孩子第一眼看见她那倾国倾城的样貌就对她一见钟情了,所以寻了她很久,可是在与月儿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喜欢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还有她的善良,她的聪慧,她的才华,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了我,所以现在,孩子看中的不是她的美貌,就算她将来只是个毁了容的女人,孩儿也只喜欢她,所以这些姑娘,您就请她们回去吧!” 刚开始,他虽然退了冷悦的婚,可是那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喜欢上‘美丽的冷悦’,所以才会对她退婚,然而退婚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心上人,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自己放弃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有时候,眼里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而冷悦也教会了他一点,那就是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喜欢一个人的内心,如果内心丑陋,那么就算人长得再漂亮,那也只是一个披着美丽外表的恶魔。 说完,闻人敬我直接转身绕过那些千金小姐们,然后从另一条道去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 身后,闻人王妃着急的张了张嘴,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闻人敬我已经走远了。 “王妃,这些小姐们怎么办?”木怜问道。 “还能怎么办,今天就是纯粹的赏花宴。”闻人王妃不好气的道。 本以为冷悦失去了美貌,她那个儿子一定会改变心意,可是没想到,她这个儿子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深情。 可是怎么会这样? 她那儿子以前明明是个喜欢美丽的东西的人。 可是现在,他竟然明知道冷悦已经毁容,却还是如此的深情。 那个毁容又失去清白的女人,她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这样牢牢的捉住她那儿子的心,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啊啾~ 行宫的桌案前,冷悦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小巧的鼻子,嘀咕的道:“谁在骂我啊?” (闻人王妃:你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骂你都知道。) “他们还在外头吗?”冷悦趁着空闲的时间问了一句。 一旁,云溪微愣,片刻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所以说道:“敬王爷已经离开了,小王爷还在,说是一会与您一同用膳,所以在外头等着您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 “哦!”冷悦伸了个懒腰:“那就先用膳吧!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好!” 云溪走了过来,一边替冷悦收拾桌案上的东西,一边吩咐行宫里的奴才,让他们去准备。 直到她们主仆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宫长生正好向她们走来。 “刚刚那奴才说你已经忙完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宫长生说道。 “嗯,有点饿了。” 冷悦懒懒的应了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对于宫长生留下来用餐,她也没有多加开口,毕竟像宫长生这样动不动就随便留下来说要与她一起用膳的人,她也习惯了。 冷悦与宫长生在厅堂里用了餐,然后才移驾到殿堂里。 这时,云溪也正好有些匆忙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然后俯身在冷悦的耳旁一阵嘀咕。 一旁,宫长生懒懒的挑了挑眉:“怎么?还有我不能听的事情?” 冷悦看了她一眼。说道:“也不是,只是你回避一下也好,有些事情,你卷入其中,似乎也不是太好,毕竟你也是皇室中的人,也许也是我该怀疑的对象。” 宫长生撇了撇嘴:“得了,就那个能把人困在里头一辈子的地方,我可没有那种兴趣,我若是有,当初成为太子的人就不是宫似景了。” 想当初,宫云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他,若不是他的把太子的位置让了出去,宫似景也没有机会成为太子,所以就算扯上皇室中的问题,估计也没他什么事。 “也是,你若不是放弃太子之位的人,我或者最怀疑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也算值得信任的人。” “那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宫长生好奇的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兵部尚书,他刚刚进宫了,而且与唐妃接触过,而兵部尚书很有可能就是纵火的人,所以你觉得。唐妃是不是那个要我命的人呢?” “你为何不说是唐默?”宫长生说道。 唐妃真要有什么行动,那肯定是为了让唐默成为上位者,但冷悦说的只是唐妃,似乎并不把唐默算在其中。 “二公了现在正帮我排查各宫的动向,而前些日子,二公子与我说过,他说唐妃有疑,所以正帮我盯着人,而这个消息也是二公子传出来的,那你说,他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闻言,宫长生耸了耸肩:“好吧!如果是他,他不可能把这消息传出来,所以他应该只是想帮你,不过那家伙也真是的,我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叔吧?我可没见他这么帮过我。” 说到最后,宫长生有些抱怨。 冷悦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是白痴啊?你们以前不是一个个都把他当瘟神一样躲着,现在反过来抱怨他的不是,你觉得合适吗?” “也没把他当瘟神,只是他以前那个样子,谁喜欢亲近啊?” 以前的唐默,宫长生说不上讨厌,只是事不关己,他也不乱,然而就算如此,但也不代表他会主动去亲近那样的人。 所以在他眼里,以前的唐默只是他忽视的对象罢了。 不过现在因为冷悦,与唐默接触的时间也多了,久而久之也开始了解唐默的为人,也明白唐默的痛苦之处,也许是了解了,所以觉得以前的唐默其实也挺可怜的。 故而现在,唐默这个侄儿,他也算是放在心上了,不会再漠视。 宫长生的话。冷悦倒是没有反驳,毕竟那是人之常情,以唐默以前的情况,只要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喜欢与这样一个人亲近。 “既然是唐妃,你打算怎么办?”宫长生又道。 “引蛇出洞。” 唐妃不是说自己有龙骨吗? 那她就拿出龙骨,到时候她倒要看看,手中拿着假龙骨的唐妃会怎么做。 如果动手了,那么事情就变很清楚了。 当初除了封士谋父女,藏在背后的人就是唐妃。 想好对策之后,冷悦立即让云溪把消息传出来,就说自己得到了龙骨。 “龙骨?” 深宫里,唐妃暗地咬着牙。暗道自己的计划似乎被打断了。 因为她手里就拿着龙骨,但那是假的,她本想着冷悦,澄清唐默并不是妖魔,而且病已经好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唐默改变形象,让大家都记住他的‘好’,那么到时候龙骨一出,那个得龙骨者得天下的传言,假的她也可以变成真的。 而那时,唐默必然得天下,那么到时候,她这个母妃也会跟着水长船高,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冷悦竟然传出获得龙骨的事。 那她这块假龙骨就不能出现了,否则只会让人质疑。 “可是冷月手中怎么会有龙骨?”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唐妃很是怀疑,但就算是怀疑,她也知道,有些东西,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而且愚昧的人。也从来不会去管真假,不管有没有这样的事。 “唐妃娘娘,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身穿黑色锦服的男人背对着唐妃,从唐妃的角度也看不见此人的样貌。 但唐妃却说道:“不管她手中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东西必须由我们掌管,否则本妃这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就白费了。” …… “云溪,这东西很重要,你可要好好保管。”这天,行宫里,冷悦郑重其事的对云溪嘱咐道。 云溪听着直应声:“小姐,我明白了。这可是会乱天下的东西,不能随便置放,所以您就放心吧!这事情云溪一定会随身携带。” “好!一会我要回公主府看看,你就待在行宫里吧!”冷悦说了句,然后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便出门了。 这厢,云溪留在行宫里,与一些奴才奴婢们闲聊了,聊着聊着,云溪便道:“有些累了,我回房歇着,你们继续。” 云溪站了起来,然后与那些奴才们告别了。但当她回到自己的房中,这时,门被敲起了。 听着那敲门声,云溪心中冷悦,暗忖:来了! 看来冷悦的计划成功了,有些人果然坐不住。 云溪剑去脸上的凌厉,换上一张笑脸,走到门前:“谁啊?” “云溪姐姐,我是小梅。” “原来是小梅啊!有事吗?”云溪打开了门。 那小梅就走了进来:“云溪姐姐,这是我炖的汤,是给公主殿下喝的,公主殿下呢?” “小姐出门了。” “这样啊!可是这汤的温度刚好。若是放着会凉,要不云溪姐姐把这汤喝了吧!锅里还有,一会公主殿下回来了,小梅再给殿下盛一碗过来。” “好啊!刚好有点饿了。”云溪也没有拒绝,接过那碗汤便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用手绢擦了擦嘴,但就在她想说声谢谢的时候,突然,云溪便咚的一声倒在桌案上。 “哼,我叫你贪嘴,活该。”这时,小梅哪里还有和蔼可亲的模样,她讽嘲的勾起了唇,鄙夷的嘴脸,然后翻动云溪的口袋,从里头拿出一个锦盒,便消失了踪迹。 然而小梅却不知道,在她前脚刚离开,原本晕在桌案上的云溪却坐了起来,把嘴里的汤吐了出来,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寒光。 “什么玩意,这种小手段也敢在本姑娘面前耍弄,本姑娘玩腻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云溪自幼就学习这些生存的方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手段,所以想迷晕她? 简直就是开玩笑。 …… 冷悦去公主府转了圈,看了几眼烧得荒废的屋子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只是当她正想回行宫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意外之人,而此时,那妇人也看见了冷悦。 闻人王妃看了冷悦一眼,有些不甘的道:“真没想到啊!你的手段竟然如此之高,你说你都变成这样了,为何我儿还是追着你不放。” 闻人王妃的话,冷悦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但闻人王妃哪能放过她,所以挡下了她的道路。 “本王妃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漠的道:“听见了,可是那又如何?我一定要回答你的话吗?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又凭什么乖乖留下来听你的训斥?” “我是长辈,就算说话不中听,你也虔诚的听着。”闻人王妃微怒的语气,心中堵着一把无名火。 反而看见冷悦,她就觉得不顺眼,可是不顺眼又能怎么着?她的儿子就是喜欢这个女人,就算她再不喜欢,她的儿子也不会放弃。 “虔诚?” 冷悦嗤笑一声,讽嘲的道:“闻人王妃,你觉得自己是神还是佛?” 能让人虔诚的,不是上位者就是神与佛,可是比起地位,她自认不会比闻人王妃低,那么她凭什么让自己待她虔诚? 这不是很可笑吗? “你……” “王妃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毕竟我可不像你这般闲,有事没事都想找事。”冷悦冷然的讽嘲,也不等闻人王妃的反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闻人王妃怒红了眼,但想到闻人敬我对冷悦的深情。她也只能妥协道:“本妃接受你了,吾儿除了你,谁都不接受,所以我同意让你进闻人家的门,以后也不会再干涉你们的事。” 闻言,冷悦脚步微顿,但并不明显,就那么一会的迟顿,然后又继续迈着脚步离开,仿佛没有听见闻人王妃的话似的。 晚了! 这些话,如果是放在以前,她或者会回头。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她与闻人敬我已经有了隔阂,在她的爱情里,她不能接受不忠,所以早在闻人敬我与‘金珂’发生关系之时,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 所以尽管闻人王妃不会再阻止,他们也已经结束了。 回到行宫,云溪便立即向冷悦走了过来,然后在她耳旁一阵嘀咕。 听完云溪的话后,冷悦冷冷的勾起了唇:“看来鱼儿果然很着急呢!我这前脚刚走,鱼儿就上钩了。” 原来。今天这一出原都是冷悦的计划,为的就是想看看唐妃是什么反应,可是没想到唐妃竟然如此着急。 一听她这有龙骨,唐妃就坐不住了,这不,冷悦也不过是小施伎俩,唐妃的人就立即盯上了云溪,还拿走了‘龙骨’,当然,让云溪保管的所谓的龙骨当然也不是真的,那只是冷悦用来‘钓鱼’的工具。 但那个拿走龙骨的小梅,她却不知道,她前脚刚走,言凡就暗地盯上了她,所以当小梅拿着所谓的龙骨去了唐妃那边,唐妃所有的阴谋都露出了水面。 “兵部尚书,海爷,看来这前在海爷住处发现的金丝蚕织成的肚兜是唐妃的。”冷悦又道。 第一次发现有海爷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当他们前往海爷的落脚地之时,海爷虽然逃了,但却在海爷的住处找到了一件罕见的肚兜。 那肚兜的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只有宫中少数的几个娘娘才有,而如今,从各种线索看来。那件肚兜的主人已经找到了。 第150章:至高无上 “得到了,终于得到了,这就是真的龙骨吗?原来龙骨竟然是长成这样。”后宫内,唐妃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块东西,激动的声音,手都在颤抖着。 “娘娘,现在真正的龙骨已经得到,看来我们的计划也得赶紧了,否则迟则生变,万一龙骨又被抢回来,那可就麻烦了。”唐妃身边的事嬷嬷说道。 “通知他们,就说本宫要诛魂。”唐妃兴奋的说道。 “唯!” 接下来的这几天,冷悦在行宫里特别的清静,就连一向没事就往她这跑的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也都没有来扰她,好几天都没见人影。 为此,冷悦似乎也不意外。又或者说,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开始行动了吗?”冷悦逗着鸟笼里的画眉,一边淡淡的说道。 云溪顺着给她递去一杯茶,说道:“是的,已经开始了,太子殿下,小王爷,还有敬王爷,这几天都因为他们而忙得燋头烂额,所以都没时间过来看您呢!” 冷悦转身,接过她手里的茶,却也没有喝,她只是优雅的拿在手中玩把着:“来不来看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种时候,希望他们能长点心眼,别一不小心就被杀了。” 闻言,云溪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小姐,这些事您明明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您却没有知会他们一声,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小梅从她这拿走‘龙骨’之后又派人盯着唐妃,所以唐妃的一举一动冷悦当然会知道,可是冷悦却没有把这事告诉宫长生等人,特别是宫似景。 身为太子,宫似景现在可是被攻击的对象,这几天不断有大臣开始弹劾,并且拿出一些‘证据’,当然,这些证据不用想也知道是假的。 但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指控了, 而且有时候事情就算是假的,也可能会变成真的,因为人们有时候是盲目的,他们才不会去费心的了解真相,只要是听到的,可能都觉得是真的,这就是随波逐流,以讹传讹的恐怖之处。 冷悦走到桌案前,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才淡淡的道:“他们堂堂太子,堂堂王爷。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他们还真的没有资格戳在这个位置上,特别是太子,所以这也算是我给太子的考验,他若处理得好,那么以后,我将会无条件的辅助他成为君王,如若不然,我或者会另选一个太子也未尝不可。” 她是第二皇,她的职责就是监护好宫云国,如果宫似景将来不是一个好皇帝,那么这个皇帝不要也罢,所以这只是她给宫似景的一个小小的测试,也是她的期待。 东宫,太子府。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闻人敬我看着宫似景,表示很疑惑。 如果只是一件两件事,那就算了,毕竟人生总会碰见一两个不长眼睛的人,说不准就这么撞上来了,可是现在却不仅仅的一两件的事,而是这几天以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指着宫似景。 不是说他玩忽职守就是弹劾他做了什么坏事,要么就是直接向宫帝打小报告,反正一大堆的问题,而且还有‘证据’,一个接一个,似乎都有意怼宫似景似的。 宫似景冷冷一哼:“还能得罪什么人,能如此劳师动众的,不是唐妃还能是谁?” 之前宫长生从冷悦那里听到一些事,而宫长生又告诉了他,那些事情都是指向唐妃的。而且还是被唐默传出来的消息,所以肯定有九成是真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唐妃一直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本以为唐妃与唐默的关系闹得如此之僵,她那么痛恨唐默,肯定也不会劳心劳力的把唐默推上去,但没想到唐妃竟然一直都有计划,就连龙骨都弄出来了。 所以这些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唐妃。因为现在,他这个太子可是最碍事的人,只要除去自己这个太子,凭着‘龙骨’,唐妃才能让唐默上位。 但他很好奇,若唐妃发现那些消息是唐默传给冷悦的话,唐妃会是什么表情呢? “只是你不是说唐妃的事是月儿告诉长生的吗?那么说来,月儿肯定知道唐妃现在的情况。但她怎么都没有跟我们支一声啊?”闻人敬我有些疑惑。 这事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冷悦,然后就是宫长生,最后宫长生把这事也告诉了宫似景,但偏偏,这几天他们遇见那么多事,可是冷悦竟然沉默了,这让他想不明白。 闻言,宫似景沉默着。一双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或者……” “或者?” “或者她现在不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做事吧!”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别说是闻人敬我,就是宫似景也想不明白,所以他唯一可以考虑到的就是也许冷悦想要试探些什么,否则以她的个性,她不可能沉默。 闻人敬我优雅的支着下颌:“不是朋友的立场?难道……” 闻人敬我的声音微顿,然后笑了:“原来如此,看来你这个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冷悦身为第二皇,她也有自己的责任,所以想要试探一下宫似景的能力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冷悦还真是放心啊! 她就不怕宫似景出什么意外吗? 看着闻人敬我的表情,宫似景也知道,闻人敬我肯定也猜到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闻人敬我问道。 “既然冷月想要引蛇出洞,那我们当然得配合她。”宫似景淡淡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那天之后,宫似景放弃了抵抗。而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也不再护着宫似景,就那么任何事态的发生。 为此,云溪表示失望:“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就放弃了,他们也太无能了吧?简直是辜负了您对他们的期待。” 原本,这事冷悦不管就是为了想看看他们几个到底会做出什么事迹来,结果才过了几天,竟然就放弃‘抵抗’了。 冷悦看着云溪那气呼呼的小气,不怒却笑了。 见状,云溪没好气的道:“小姐,他们都这样了,您还有心思笑?”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不笑?他们现在做什么都不对,但什么都不做,反而是对的。” “为什么?”云溪感到不明。 “因为他们这是在配合我的行动,所以当然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唐妃那条狐狸尾巴岂不是又得缩回去。” 闻言,云溪双眼一亮:“哦,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么说来,太子殿下他们是通过您的考核了吗?” “算是吧!” 云溪撇了撇嘴:“是就是,怎么还有算是的?”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现在只能算是,等他们真的度过难关了,那时候再肯定一下他们也不迟。” “小姐,您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已经觉得他们做得挺好的,结果还来一句算是吧。” 看出了冷悦的想法,云溪顽味的笑道。 闻言,冷悦懒眉轻挑,微笑,却没有再反驳些什么。 人生,有很多岔子,没有走完那条道路之前。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所以尽管她现在觉得宫似景他们做得还不错,但她真的并没有完全放心,所以就看唐妃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宫似景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澄清自己,而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也开始明哲保身,不再管宫似景的事,而且这几天也没有再进宫面见宫似景。 这样的情况,唐妃得知,顿时开怀大笑:“太好了,看来一切都如本宫所想,什么友情,什么亲情都是假的,这太子地位不保,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自然也不会再亲近太子,如此一来。就等于一次除去了三人,太子这个位置,也该是时候让让了。” …… 金銮殿上。 宫帝高坐于龙椅中,他那犀利的瞳眸看着殿堂之下跪着的人,一声叹气:“太子,那些大臣弹劾你的事,真的是你所为吗?” “回禀陛下,儿臣若说不是。您会相信吗?而且那些证据都指着儿臣,儿臣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区别?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宫似景向宫帝拱了拱手,淡淡的声音,轻缓的语气,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闻言,宫帝微微皱起了眉头,片刻。他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朕回太子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门。”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宫帝又道。 然而宫帝的话刚落下,一些大臣已经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犯了那么多事。若只是闭门思过,恐怕难以服众,天下的百姓如得知如此,恐怕也会说您溺宠,所以臣以为,以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不应再担任太子一职,理当废太子。” “臣等附议!” 众臣一个接一个跪下,似乎都赞同废除太子。 宫帝看着他们一眼,淡淡的道:“朕已年高,龙体也大不如前,如果废除太子,万一朕有个好歹,宫云国岂不是群龙无首?” “陛下,若您担心此问题,那也很好解决,您另令新太子不就可以了,您说是吧?” “那李尚书觉得何人可担任太子之位?”宫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尚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微低着头,未答反问:“陛下,不知您可曾听说龙骨一说?” “得龙骨者得天下,这事朕略有耳闻,只是民间谣传,不可尽信。” “陛下,那您就有所不知了,龙骨,这可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臣已经见过,不只是微臣,就连刑部尚书,与几位大臣都见过,所以太子殿下无能,微臣才胆敢提议另立太子,微臣等人也是顺天之意。” “好一个顺天之意。”宫帝似笑非笑,那淡淡的笑容里却又似乎混夹着别的情绪,而他的话,也让人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那么是谁得到了龙骨呢?”宫帝又道。 李尚书:“回陛下,是唐妃,而二公子又是唐妃出所,所以微臣以为。应立二公子为储。” 刑部尚书:“陛下,臣也附议,而且二公子现在的病也已经好了,自然也没有什么负面的说法,就连恶魔之事,那都是谬论,所以以二公子的才能,想必将来一定可以为宫云国立下汗马功劳。保我宫云国永世安康。” 宫帝没有回应李尚书与刑部尚书的话,只是说了一句:“唐默与唐妃呢?宣他们上殿。” “唯!” 宫帝一句宣见,不一会,唐妃与唐默就出现了,两人向宫帝行了个礼,然后才站到一边。 “唐妃,听说你得到了龙骨,这是真的吗?” 唐妃微微一笑。说道:“回陛下,正是。” “在哪?” “陛下,龙骨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臣妾一直随身携带,您请过目。”唐妃说着拿出一个盒子。 一旁,宫帝身边的奴才立即机灵的把盒子呈了上去。 宫帝拿起来,打量着那所谓的龙骨:“这就是龙骨?看着应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可是真的是龙骨吗?” “陛下,这真千万确是龙骨,如若不是,臣妾怎敢拿出来。”唐妃很是肯定的语气。 若是自己准备的假龙骨,宫帝这么一问,她或者会心虚,然而这可是从冷悦身上得到的,所以怎么可能不是龙骨呢! 所以唐妃此时的底气也足了,并且对龙骨的真假毫不怀疑。 “那么你这龙骨是什么得到的呢?”冷悦的声音突然从殿外响起。 听见冷悦的声音。唐妃一阵心虚,但毕竟是久经风雨的女人,她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怎么能成为一国之后,甚至是太后。 所以很快的,她平静了心情,笑说道:“本宫听闻某个城镇有奇怪的异象,所以派人去查看,结果却得到了龙骨,就是那么简单。”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从别人的身上偷来的。”冷悦冷冷一道。 闻言,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唐妃立即怒喝道:“悦月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指责本宫不该得到龙骨吗?还是说,有人比你的地位高,你不高兴了?” 冷悦是第二皇,身份不比宫帝低,只是得到龙骨可是得天下,天下第一君王与她宫云宫的第二皇,相较之下,当然是天下第一比较有威严,再所以,得到龙骨,当然也相当于得到了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 第151章:臣服活命 “不高兴那是当然的,难道我该高兴?”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不紧不慢,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在陈述着一件事情。 唐妃冷冷一哼:“但不管怎么说,本宫得到了龙骨,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不过本宫自知是个女人,女者不为帝,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本宫打算把龙骨给吾儿唐默,这样一来,对宫云国也没什么坏处,毕竟得龙骨者得天下,吾儿若能让宫云国成为天下第一国,宫云国在各国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冷悦说她的龙骨是偷来的,但冷悦有什么证据? 只要拿不出证据,龙骨就是她的,而冷悦也拿她没有办法,所以这个天下第一皇的皇位,她是拿定了。 “可是你这样拿出一块骨龙就说是龙骨,你有什么凭证,谁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而弄出一出好戏?”冷悦好整以暇的道。 闻言。唐妃立即怒目横眉:“悦月公主,亏吾儿住在公主府那么久,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竟然如此诬蔑他,你这是何居心啊?” “唐妃,我想,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我说的是你弄出一出好戏,可是并没有说‘你们’,所以我的概括里,可并不包括二公子,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是二公子所谓,这不过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想,唐妃娘娘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二公子的意思吗?” 唐妃若问了,唐默又岂会不说,而且唐默若真想上位,他又岂会把唐妃的一举一动都告诉自己,所以唐妃是唐妃,唐默是唐默,这两者之间是不区别的。 “吾儿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与本宫当然是一体的。”唐妃骄傲的道。 她的儿子,无论生死,都是她的,是她给了他生命,是她给了他一切,所以不管将来如何,唐默与自己是一体的,这事没有人能改变。 可是就在唐妃那么想的时候,冷悦却笑了,笑得很是讽嘲:“那么唐妃娘娘,您是不是该看看您的儿子到底站在哪边?” “当然是站在……” 唐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了声音。 因为这时她才发现,唐默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冷悦的身后,显然,唐默的立场是站在冷悦那边,而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却是显得那么的可笑。 “唐妃娘娘,二公子似乎并没有继承皇位的打算呢!那么你从我那偷来的‘假龙骨’打算给谁呢?”冷悦讽嘲的道。 假龙骨? 唐妃脸色一白,但随即,她又想,这或者是冷悦为了逼自己招供的计谋,所以她绝不能接下这话。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这龙骨是本宫从外头寻得的,又怎么可能是从你那偷来的,再说了,你的是假龙骨,本宫的可是真龙骨。” “是吗?” 冷悦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突然转向宫帝:“那么就请陛下为冷悦验证一下,那所谓的龙骨上是不是有三个小小的黑点。” 闻言,宫帝立即查看着那块所谓的龙骨,而唐妃也因为冷悦的话变得震惊,因为那块骨头她也没有仔细的看过,因为在她眼里,是不是龙骨,那都是她的工具罢了,但没想到,龙骨上竟然还有别的‘证据’。 而冷悦既然会这么说,也肯定有这回事,否则冷悦也不会如此淡然,想必是早就胸有成竹,所以从进殿到现在,冷悦也一直是不慌不忙的。 找到那三个小黑点,宫帝犀利的瞳眸盯着唐妃,说道:“唐妃。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这肯定是哪里出错了,对了,一定是悦月公主把真的龙骨偷走了,然后换上假的龙骨,所以她才会知道龙骨上面有三个小黑点,对,一定是这样。”唐妃反咬冷悦一口。 而这样的话,冷悦勾起了唇,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唐妃瞪着冷悦。 而这个问题,不只是唐妃,就连宫帝,宫似景等人都不明。 毕竟现在可是唐妃反咬她一口,可是冷悦怎么还笑得出来呢!真是太奇怪了。 “也没什么,就是笑你这个人很可笑而已,如果我刚刚在外面没有听错的话,这东西,你似乎是随身携带的吧?既然如此,我是怎么把东西换掉的?还有,我与你唐妃是什么时候见过面,你们本不相熟,我也不会去你的宫殿,这龙骨若不是你说出来,谁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我又怎么可能跑去给你调包?” “这……” 唐妃张了张嘴,却只能哑言,可是当她看到唐默的时候,她双眼一亮,说道:“一定是吾儿在你面前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就是你调的包。” 唐妃一口咬定冷悦。 冷悦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好半响,她才说道:“看来你真的一心篡位,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么抱歉了,你的梦想只是梦想,永远不会成真。” “实话告诉你吧!龙骨一说,那是我用来引出凶手的计谋,因为我爷爷是上一代的暗皇,而他是在皇宫里消失的,所以我怀疑,爷爷之所以被绑架,那是因为有人想得到第二皇的力量,再所以,那次四品以上的官员子女都要参与的出游行动,其实就是抛砖引玉,那块石碑也是我事先让人安排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看看谁最想得到权力,所以什么龙骨,什么得龙骨者得天下,那都是假的。所以真是不好意思,从头到尾,它就是一个美梦,梦醒了,唐妃娘娘您的美梦也消散了。” 假的? 都是假的? 冷悦的话,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们立即像炸开的蚂蚁,都炸开了。 “这事我听我儿说过,我儿那次也有份参加春游。” “对对对,我家小女回来的时候也说了那天的事,所以刚刚唐妃娘娘拿出龙骨,我还真以为是真的呢!谁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悦月公主的伎俩,真是空欢喜一场啊!还以为吾宫云国有出头之日了,能成为天下第一王朝。结果都不是真的。” “我就说嘛,凭我们宫云溪,兵力不是最强的,这不上不下的,哪能成为第一王朝,原来这里面还有文章。” “说来这个悦月公主可真是厉害,那么长远的事,竟然只是她铺垫的一个计谋,看来为了冷老太爷,悦月公主也是用尽了所有可能的办法。” “是啊!说来冷老太爷也消失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一旁,听闻冷悦的话,唐妃早已呆掉了。好一会才从中回神,然后便失神的道:“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是假的?那可是龙骨啊!它怎么就是假的呢?” 看着那样的唐妃,冷悦冷冷一笑:“唐妃,你以为你的人为何那么轻易从云溪身上得到‘龙骨’?那不过是我想让你拿走罢了,因为我也知道,你身上还有一块龙骨,就是你所说的在某个城镇里得来的假龙骨,而你听到我说自己有龙骨,你就忍不住了,因为你担心,我身上的龙骨若是真的。那么得到天下的人就不会是你或者是唐默。” “不过也可惜了,我身上的龙骨也是假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真的,但有时候真假并不重要不是吗?否则你就不会一听我身上有龙骨就派人来偷了。” 唐妃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冷悦,但片刻,她又平静了下来:“对,你说的没错,本宫就是派小梅去偷了,那又如何?就像你说的,真假真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利用,只要本宫说它是真的,谁又敢说它是假的?” “唐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造反吗?” 这次,冷悦还没开口,宫帝已经冷喝,明明是假的,还想把它弄成是真的,唐妃想干什么,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到。 只是唐妃一直以来都挺乖巧的,这让宫帝一时不能适应。 唐妃微昂着头,眼中竟然有着怨恨:“陛下,您觉得妾臣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 “难道是朕的错吗?”宫帝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于唐妃那阴冷的目光感到心烦。因为唐妃那目光似乎在说,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错,否则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似的。 然而他自认这些年来,对于嫔妃之间的争斗,他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也不会多加干涉,所以也不会特别偏袒谁,那么他何来的错? 似乎知道宫帝心中所想,唐妃冷声的道:“陛下是不是认为自己并没有偏袒谁就是对的?” “难道不是吗?你们一个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朕不想站在谁的一边,然后让另一个人陷入困境,也不想偏袒了谁,这难道有错吗?” 宫帝的话,不知为何,冷悦竟然一时间似乎看到了问题所在。 宫帝觉得自己没错,可是在她看来,又或者在唐妃眼里看来,这可能就是一个错。 因为这些年来,唐妃无人袒护,靠的是自己,所以也许会产生一种怨恨,怨恨宫帝对她不闻不问。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忍让,无非就是让别人不要注意她,但现在,对于唐妃而言,她或者已经忍无可忍了吧! 所以才会那么在乎龙骨,想到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意识。 从唐妃的角度来看待,似乎也不是一件错事,不过对待唐默的方式却是错得离谱,这样的唐妃,冷悦几度都在认为,也许唐默并不是唐妃所出呢! 但可惜,唐妃就是唐默的生母。 有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也是唐默的悲哀,因为就算宫旁也许是‘错’的,但也不能抹去唐妃对唐默的无情与冷血。 唐妃呵呵的笑了,笑得有些凄凉:“说是不想偏袒。可是你已经偏袒了不是吗?处于弱势的我,陛下就是臣妾的救命稻草,可是您这根稻草就算从臣妾的面前走过,却从来不曾想要伸手救我一把,任由我自生自灭,难道这不是错吗?” “而且生出那样一个皇儿又不是臣妾所自愿的,可是自从唐默出生以来,臣妾所受到的伤害,您可曾看这一眼?又可曾半分的怜惜?没有,陛下什么都没有做过,就那么冷眼的看着我们母子被人欺侮,而我,身为母亲。还不能对自己的儿子有半分好,否则就是与妖魔为伍,可是我的皇儿真的是恶魔吗?他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为何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你们不就是怕吾儿成为你们的绊脚石吗?” “什么狗屁预言,什么妖魔鬼怪,这些不过是为了把吾儿踩到脚底下而已,不就是有些人怕吾儿成为第二顺位继承人,有机会夺走一切吗?所以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而陛下,竟然对此不闻不问,让我们母子备受欺辱,难道这还不是你的错?” “唐妃,唐默的事,那是高僧预言的,你……” “高僧?”唐妃冷冷一哼:“那更是可笑了,那位高僧大人在临死之前可是一直都在忏悔,说自己死后只配下地狱呢!” 闻言,宫帝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你把他杀了?” “他该死不是吗?” 满口谎言的骗子,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与唐默备受欺凌,所以这样的人早就不该活在世上了,而她不过是为民除害。 “好,就算他该死,可是假的就是假的,龙骨既然不是真的。可你却有夺位之心,这才是罪过。”宫帝说道。 虽说自己是没有伸手护着谁,可是唐妃明知龙骨是假的却还要说它是真的,那就问题大了。 唐妃冷冷一哼:“罪过又如何?臣妾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臣妾所受的罪也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所以得加倍偿还,故而,太子该废,您也该歇着了。” “唐妃,你以为有个假龙骨,你就真能让天下的百姓都相信得龙骨得天下的话吗?就算相信,你今天也走不出皇宫。”宫帝说道。 就凭唐妃一人,她可没有这样人力量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灭口。又或者是堵住嘴巴,除非…… “那就不劳陛下费心了。”唐妃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来人啊!拿下他们!” 就在唐妃的话刚落下,宫殿外突然跑进来了群御林军,而这些御林军身上却有一个奇怪的现像,那就是人人都在手臂上扎了一条红绳,并且配用的剑都是统一的,却也不是宫里的配剑。 看着那些御林军身上的配剑,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陷害我家那个无能父亲的人果然是唐妃呢!” 冷正离被陷害,京城进来一批庞大的兵器,可是最后却不知所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兵器大兵入城,若是没有刑部与兵部的首肯。那是肯定进不来的,所以这些御林军身上的配剑,大概就是当时所运进城的。 而唐妃果然与兵部还有刑部有牵连,否则她也没那么大的本事造反。 “是又如何?”事到如此,唐妃也不怕招认:“想当初,吾儿快要回城之前,本宫本想替吾儿除去障碍,所以派人刺杀了太子,结果事情未成,倒是拿了小皇子做要挟,后来嘛,本宫又想,与其直接杀一个太子。还不如杀了太子的儿子,这样的话,太子必然大受打击,只要太子意慾不振,要除之也比较容易,结果,太子与太子妃却奋力救人,又失去了一个机会,而且那时候吾儿竟然还不愿意回宫,这种情况本宫可不愿意看见。” “所以一直以来,唐妃都与封士谋父女联手,然后各处打压我,因为我是最碍事的事,不仅救了小皇子,还让唐默住进我家,而且权力又大,无论是哪一点,我都是你的绊脚石,再所以,我就成为你的眼中钉了,是这样吗?” 冷悦虽然是那么问着,可是就算唐妃还没有回答,她也已经知道答案,所以不等唐妃开口,她又道:“又或者封士谋父女本就是你的人?否则封女烟也不会从刑部的大牢里消失,不过我很好奇,封女烟变成金珂之后,她再这次的消失与你有没有关系?而封女烟现在又在哪里?” “封女烟父女的确曾是本宫的人,她再次回来,我们的确也有合作,不过她这一次失踪,倒是与本宫没有关系,所以她现在在哪里,本宫也不知道。”唐妃知无不言,说着,她又冷笑道:“好了,你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的好奇心,本宫也满足了,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乖乖就擒了?” “最后一个问题,海爷是谁?”冷悦问道。 “海爷?”唐妃表情有些变动,但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淡然:“海爷只是本宫手底下的一个人,一个可以替本宫办事的人,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好了,别那么多的费话了,都别别抵抗啊!否则刀剑无眼,若是伤着各位了,那可就罪过了。”唐妃虽然那么说着,可是脸上却笑得灿烂,完全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就更别说什么罪过之说了。 可是唐妃的话也仅仅是让冷悦同意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与我想的差不多,既然我们都‘聊’完了,那就结束这场闹剧吧!” “淡蓝!” “属下在!”淡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冷悦的身旁。 这一声属下在,也让宫旁等人讶异了,就连宫似景,宫长生,还有殿堂之中观看着事态的发展的闻人敬我与唐默都疑惑的看着她。 淡蓝是禁军的统领,也是宫帝的人,可是淡蓝为何会自称属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除非…… “淡蓝是冷老太爷安排在宫里的人吗?”宫似景想到了这个原因,其他人虽然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似乎也认同宫似景的说法。 淡蓝的出现,还有淡蓝的身份问题。唐妃虽然也有些讶异,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谋权,所以唐妃说道:“一个淡蓝,他能挽回什么?本宫可不是寒昭仪那个无脑的草包,只是随手推她一下,她就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众臣的爱戴,结果却把自己推进了陷井里。” “看来果然如此,寒昭仪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当初,兵部与刑部的诸位大臣想将宫冰无推上皇位,你们无非就是觉得宫冰无上位,比太子上位更好,这样的话。将来对付起来也轻而易举,因为宫冰无没有自己的势力,就算上位也是一个空有帝位的皇帝罢了,真正的实权都在你们的手中,可是结果,陛下没死,你们就立即反咬寒昭仪与宫冰无一口,我说的没错吧?”冷悦淡淡的声音,似问,却也非问。 当时宫帝‘刚死’若不想背上叛逆的罪名,就只有让宫冰无上位,然后再除之。 而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废除宫似景的机会,一举两得。 闻言。唐妃目光变得冰冷:“说得那么透彻,悦月公主果然是个让人非常讨厌的人,你的聪明,若能为本宫所用,本宫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是可惜,你似乎一直都站在太子那边,所以你是留不得的。” 冷悦挑了挑眉,不语。 这时,唐妃又道:“这里已经被本宫的人包围,各位若能站在本宫这边,本宫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 唐妃说着微顿,但意思却很明显,说着,她又道:“而且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整个皇宫里,除了本宫的人,所有的禁军护卫都会全身乏力,所以你们也别指望谁能救得了你们。” 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她怎敢造反,所以她所仰仗的可不是什么龙骨,龙骨只是她拿来上位的工具罢了,而她真正所依赖的可是她手底下的人,还有这座已经被她控制的皇宫,这才是她的保障。 而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逃过她的视眼,所有的人,都在她的人的监视下,只有对她臣服,才能活命。 第152章:一厢情愿 听闻唐妃的话,众臣立即惶恐不安,莫不是苍白着脸。 当然,也还有些是得意的,因为他们原本就是站在唐妃这边的人,所以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们是再高兴不过。 “唐妃,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是逆反。”宫帝冷声的道。 唐妃冷冷一笑:“逆反?我就是逆反了,那又如何?以你们现在的兵力,要想抵挡我的人马,那是不可能的。” 个别的禁军就算逃过了她的控制,就算少数的人没有用今天厨房里做的食物,还也就是那么一两个小猫,难成大器,也不可能救得了这些人。 宫似景:“唐妃,就算这些年来父皇都没有理会过你们,但他也没有对你们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就连唐默当初的事情,父皇不也只是让他在寺庙静修,其实父皇这么做何偿不是为了保全他?” 虎毒不食子,虽然宫帝一直说自己并没有偏袒谁,但其实唐妃说得也没错,就算是无意识的,宫帝觉得没偏袒的,但真的能不偏袒吗? 就像唐默当初,让他去寺庙里静修,那也是一种偏袒。也是一种保护,所以唐妃根本就是太偏激了。 “而且当初唐默被预言为不详之子的时候,那时候也不是父皇下的令,而是先祖父,你怎么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宫似景又道。 那时候宫帝虽然已经登基,但先皇并未去世,所以事情虽然是由宫帝张的嘴,但实际上却是先祖父做的决定,所以这事就算真的要怪罪,也不是由宫帝来承担。 “少给我啰嗦,反正今天这事不做也做了,本宫也没道理半途而废,所以你们要不臣服于本宫,要么给本宫去死,就是那么简件。”唐妃冷漠的说道。 闻言,冷悦一声叹气:“看来唐妃娘娘是铁了心要如此,既然唐妃娘娘已经选择好了,那就不要后悔。” “我能后悔什么,现在可是……” 唐妃嗤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时,宫殿之外竟然传来喧闹的声音,似乎还有刀剑的碰撞声,当当当的,好不清脆,也好不让人疑惑与心惊。 “外面怎么回事?给本宫去看看。”唐妃着急的道。 然而她的话刚落,冷悦却道:“不用看了,是我的人,既然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龙骨也都是我安排的,那么你说,当我知道你们拿走我的假龙骨之后,你说我会不会监视着你们的一切?” “你……你竟然……” 唐妃脸色瞬间苍白,想她这辈子千忍万算,为的就是等待着这一天,为了这一天,她可是准备了二十多年,可是尽管如此,她的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本宫又岂会如此被动,又岂会被你算计。”唐妃指着冷悦,愤怒的道。 冷悦优雅的迈前一步,一双美丽的瞳眸看着她,清澈,却也冷漠:“皇宫,很多人都说它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既然如此,你也不过是失败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当你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输了,你又怨得了谁?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贪婪导致。” 如果唐妃不要那么贪婪一点,不要那么想得到那个不属于她的位置,那么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人的欲望所至,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概就是说这种情况吧! “贪婪?只要是人,谁不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连你,不也是第二皇吗?如果可以,本宫就不相信了,你能放弃自己所容有的一切。” “我能!”冷悦毫不犹豫的道:“如果有必要,我能放弃一切,在我眼里,只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不过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我现在成为第一皇,可是百年之后,我也不过是一堆黄土,所以你争我斗,真有意思吗?如果可以,我宁愿化作天上的翔鹰,自由自在的空中飞翔。”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对于权力,她的欲望本就不大,若不是冷修辰至于寻找未果,她早就把暗皇的位置还给冷修辰了。 所以别说是什么她也不能放弃,权力那种东西充满了血腥与冷酷的味道,不是人人都稀罕的。 冷悦的话,唐妃有半刻的怔神,可是不一会又冷冷的道:“说得好听,那还不是因为你已经得到别人都得不到的东西,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冷悦已经是第二皇,在宫云国,那是相当于帝王的人,已有这样的权力,冷悦当然会说什么不在乎,可以放弃,但真要让她放充的时候,她才不相信冷悦做得到呢!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相不相信,那是唐妃的事,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只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事情。 唐妃,她会顽固抵抗,还是束手就擒。 唐妃的人马虽然不少,可是冷悦早就让人摸清情况,所以早就有所部署,策划了营救方案,所以很快的,唐妃的人已经被拿下。 被淡蓝安排进宫的利白与言悠也走了进来。 “主子,已经控制场面,等候您的发落。”利白拱手说道。 冷悦看了唐妃一眼,又看了看唐默,而后者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所以淡淡的道:“不用看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于这个母亲,唐默早就失望透了,就连最后,她都一直在利用自己,把他叫回宫,不过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这样的唐妃,唐默的心早就死了千百遍。 “你这个混账东西,本宫可是你的母亲,你竟然如此无视于我,你这个不孝子。”唐妃愤怒的瞪着唐默。 “你有做过母亲该做的事情吗?”唐默只是淡淡的反问一句。 “你……” 唐妃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这些年来,她对唐默只有怨恨。她恨他是自己的儿子,她恨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死了,她或者会活得更好,所以她怎么可能去关心唐默。 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虽然是让了让唐默登基为王,可是这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变得至高无上,她要别人都不敢欺辱自己,可是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她千方百计的为自己谋得更好的生活与地位,这有什么错的? 冷悦摇了摇头:“真是死性不改,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本想着看在唐默的份上,对于唐妃的事。她或者应该替她求个情,毕竟这事如果不是唐默暗中帮忙,也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没想到啊! 这都死到临头了,唐妃竟然还毫无悔意,对于这样一个自私冷血的母亲,冷悦实在没有半点好感。 “先把人带下去吧!等候发落。这样,陛下觉得如何?”冷悦说到最后话锋一转,看向宫帝。 宫帝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今天的事若不是冷悦,他们都得完蛋,所以对于冷悦的话,宫帝也没有任何反对之意,而且有些感激。 不是在利白把人带下去之前,冷悦突然又道:“等等,我爷爷呢?他到底在哪?” “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宫里,也就那么三两上想要往上爬的,可是如今寒昭仪死了,唐妃也载了,如果唐妃真的不知道冷修辰的去处,那么…… 冷悦的目光突然落在宫似景的身上,被冷悦这么看着,宫似景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也知道冷悦看着他的意思。 “本太子也不知道,这个绝对没有骗你。”宫似景只能如此说道。 这事他真的不知情,也不知道冷修辰在宫里消失之后到底落到哪宫的手里,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与皇后。 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就只能是皇后了。 而这样的结果。宫似景心中却有些苦涩,悲凉。 明明一直以为,皇后一直对他说,一定要把冷悦当成妹妹一样爱护着,所以从小到大,他也一直秉承皇后的意思,可是到了最后,伤害冷悦的人却是皇后,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而他又如何去相信,皇后一直以来对冷悦的疼爱是没有目的的? 唐妃的事,虽然有些惊心,但却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最后还是由宫帝来定夺,将唐妃送到尼姑庵,削发为尼,从此常伴青灯,度过余生。 而唐默,也因为在这事的事上算是护架有功,被赐于王位,而且澄清了当年的事情,并昭告天下,喻,唐默病已清除,不再是不详之子。 对于,冷悦还是替唐默感到高兴了,虽然他失去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母妃,可是却得到了更多人的爱戴。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然而这样的结果,也让冷悦有些小遗憾,因为这次的叛君中,并没有寻得冷修辰的影子,无论她如何审讯那些接触过唐妃的人,他们都一致说不曾绑架过冷修辰,所以冷修辰依然毫无踪迹,只是…… “如果所有人都不是,那么是不是你呢?”冷悦抬看着天空。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怀疑皇后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知道皇后若真的把冷修辰监禁了起来,会把人关到哪里。 而她虽然是怀疑,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能会皇后提出质问,因为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一次了,再做一次,那就过份了一些,而且会留人于把柄。 又或者说会她仗着自己是第二皇就对皇后加以严逼,这样只会分裂宫云国的势力。 然而经过寒昭仪与唐妃的叛变,宫云国本就四分五裂,或是再出些什么问题,宫云国的内部恐怕就得瓦解了。 所以她也没有选择,就算怀疑,却也只能沉默。 …… “皇后娘娘,悦月公主那边并没有任何举动,看来是在顾全大局。” 听闻嬷嬷的话,皇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担心冷悦会全然不顾,然后跑来质问她,那么到时候,她该怎么回答呢? 那么明确的事,就算她不承认,冷悦也知道,冷修辰就在她的手中。 “那位,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么下去,悦月公主早晚会找上门,到那时候……” 那嬷嬷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而嬷嬷口中那位,指的也是冷修辰。 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对于冷悦,她是无论如何不想伤害,起码在正面上,她不想让冷悦觉得她是个无情的人,可是现在,她也是左右为难。 冷修辰,她更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卡在中间,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当然,杀了,也是不可能的,若是冷悦知道她杀了冷修辰,冷悦一定不会原谅她。所以这人,她杀不得,放不得,也留不得。 …… 密室里。 冷修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却不说话的皇后,他缓缓的喝着茶,也不语。 而他们也一直就那么沉默着,直到冷修辰喝下第三杯茶的时候,正当他想着问她若没事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皇后开口了。 “你的事,月儿那丫头估计已经知道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她现在也还有别的事情缠身,所以暂时没办法对本宫逼问。” “那老夫是不是该高兴的大笑三声,还是悲哀的大哭三声?”冷修辰说道。 “为何?” “为何?呵呵,你放了老夫,老夫是不是该死笑?你若不放老夫,或者想杀了老夫,那老夫是不是该哭?” 皇后淡淡一笑:“似乎有点道理,可是本宫现在是什么心情,你会不知道吗?” 没有人比冷修辰更了解当初的事情,也没有人更了解自己与刘府的一切,当初刘楚梦的死,还有刘楚梦为了不让冷正离为她的死而难过,刘楚梦所撒的谎,那一切的一切,冷修辰可是知情人。 而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了刘楚梦,为了冷悦。自己是绝对不会对他下死手的,所以把他藏在密室里,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老夫给你想个办法可好?”冷修辰一边倒着茶,一边悠然的说道。 闻言,皇后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你的办法无非就是让本宫放了你,是不是?” “难道让你放了老夫,这有错吗?”冷修辰反问一句:“你已经没有选择,不放,最后月儿那丫头肯定会知道真相,而且也许还会怨恨你,若是放了,这些日子的事,老夫还可以替你隐瞒。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你真能替本宫隐瞒?” 皇后不是不相信冷修辰,而是她觉得,冷修辰就算再大度,自己软禁了他这么长时间,难道他一点都不怨恨自己吗? 然而只要有一点点的怨恨,冷修辰都有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冷悦,那么到时候,结果似乎也是一样,一样的,让冷悦恨上了她。 而且她现在的目的也还没有达到,就这么放了冷修辰,她也不甘心。 所以权衡之下,她心里也很矛盾,一边是担心冷悦的怨恨。一边却是为了大仇未报而不甘。 “老夫的存在就是为了护佑宫云国,你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宫云国的事情不是吗?那么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只是个人的恩怨。” “然而这场恩怨,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因为在那场杀戮中,老夫死了一个媳妇,我儿子也少了一个妻子,也正因为刘楚梦临死前的嘱托,我那儿子至今都还不知道真相,还一直把心里的怨恨都落在了月儿那丫头的身上,而月儿那丫头也因此没有了娘,没有了外公外婆,整个刘府的灭亡,你能说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所以老夫替你隐瞒。不是因为老夫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有些人,老夫也不能原谅。” 事情虽然是因为皇后而起,那些人要追杀的人也皇后。 可是就因为刘府当初收养了皇后,所以才引来的杀身之祸,那些恩怨,早就牵扯不清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与本宫联手?”皇后感到疑惑。 冷修辰手中的权,而她也一直想办法让太子上位,只要宫似景为帝,冷修辰又从中配合的话,那么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偏偏,冷修辰从未说过要帮她,也从来都不肯把手里的权力交出来。 冷修辰有些叹气,说道:“这些是私人恩怨,只能私人解决,第二皇历代先祖一直有遗训,第二皇所持有的兵力,只能用来维护宫云国的和平,也就是说,若不是他国大兵压境,城池不保,第二皇的大军是不可乱动的。” 若能随便乱动,又或者他是不个不守祖训的人,那么他或者会这么做,但可惜,他不是那样的人。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他是第二皇,那就得守规矩,否则人人都乱来的话,那么他还怎么管理暗藏在阴影之下的军队? 那么做的话,也只会让他失去威信,失去手下爱将们的爱戴。 所以他不能那么做,也万万做不得。 “原来还有这一条。”皇后一脸的明了。 她就说如果冷修辰也有想为刘楚梦报仇的念头的话,那么他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没想到,第二皇的兵权竟然还有这样的限制,这是她所不知道的。 “这么说来,本宫就是得到第二皇的兵权也毫无作用咯?”皇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她的计划就是拿到第二皇的兵权,然后让宫似景上位,再来就是融合两方的兵力,最后就是报仇血恨,可是结果,闹了老半天,她似乎走了一条很黑的道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也不能这么说,第二皇的兵权,若是有两皇的玺印,还是可以发兵的,但你不是不想向陛下坦白吗?”冷修辰说道。 皇后就是不想让宫帝知道这些事,所以才一直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而宫似景是她的皇子,宫似景上位,然后帮她很正常,但宫帝却不行,因为宫帝虽然是皇后的夫君,可是他却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而且还是宫云国的君王,他不可能像宫似景一样,唯母是从。 所以从某种意议上而言是有所不同的。 皇后微微沉吟:“看来还是要让吾儿上位,只有他继承皇位,本宫的大仇才得以血报。” “糊涂,难不成,你也要像寒昭仪与唐妃一样变成叛逆者吗?真要那样,你是不是也要把陛下弑杀,或者将他再一次监禁?” “本宫什么时候……” “冷宫,需要老夫提醒吗?”冷修辰冷下了声音。 虞美人的事,虽然开始是对象是宫长生,可是后来,皇后发现了。所以把将计就计,把虞美人给了宫帝,为的就是让宫似景代替宫帝,而皇后也好得到权势,有助她报仇血仇。 只是可惜,冷悦清醒,皇后的计划了一步一步的被瓦解,而皇后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为了报仇,她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下手了吗? “本宫……” “老夫没有把事情捅出来,那是因为你为人并不坏,如若你心肠真的歹毒,陛下也不会活着,你只是一心报仇罢了。但有时候知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否则就算你报了仇又能如何?那时候你已经真的失去一切,那么,你报仇还有意义吗?” 仇报了,可是却失去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亲人,用那样的方式报仇其实是最愚蠢的。 “可是本宫还有选择吗?当本宫向陛下出手的时候,本宫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这事陛下知道了,他也不会原谅本宫的。”皇后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陛下不是笨蛋,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你自己向他开口吧!”冷修辰叹气摇头。 皇后的事情,他不相信宫帝一点都没有察觉,特别是现在这种形势。他在谁的手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与宫似景。 如果不是宫似景,就是皇后不是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能想明白,现在宫帝没有动作,冷悦也没有动作,这何偿不是他们给皇后的机会,他们大概是希望皇后能自己坦白,能回头是岸。 所以能不能捉住这次机会,也是看皇后自己的选择。 从密室里出来,皇后就一直呆坐在凤椅中,不言也不语,就那么坐了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日落西山,黄昏日下,她才看着宫殿外的霞云淡淡的说道:“让冷老太爷离开吧!” 说完之后,皇后也没管嬷嬷是什么脸色,自行往宫帝的宫殿走去。 这厢,听闻皇后来了,宫帝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片刻才道:“宣皇后进来吧!你们都退下。” 不一会,宫殿里的奴才都退了出去,而皇后也缓缓的走了进来。 看着那依然美丽的皇后,宫帝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想当初,朕还是太子之时,出巡民间,初见皇后之时,皇后是一个非常沉默的女子。对任何事情,似乎都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然而就是这样的你,朕一见倾心,执意要带你回宫,封你为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一直记得那时候的你,还是那么的倔强,要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不喜欢与朕说,其实有时候,朕也会希望,皇后能多依赖朕一些,这样的话,朕才不是一厢情愿。” 第153章:惊天秘密 提起往事,皇后那原来淡漠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些许的温柔:“那时候陛下就是一个愣头青,傻傻的,呆呆的,可是却很会照顾人。” 所以在别人眼里,她或者只是因为帝命而成为宫帝的皇后,但其实,她自己何偿不是陷入情网。 她若对宫帝没有感情的话,就像冷修辰说的,宫帝或者已经没有命了。 正因为有感情,她才一直下不了狠手。 然而现在…… 想到一些也许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陛下,臣妾若做了一些让你伤心的事,你还会原谅臣妾吗?”皇后说道。 “只要你与朕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你不是说不会偏袒谁吗?这么做,难道不是偏袒?”皇后笑了,笑容里带着些许的泪光。 皇后明白宫帝的想法,因为上一代,为了争夺皇位,最后,所有的皇子都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向来与世无争的宫帝,还有一个年幼的宫长生。 所以宫帝非常讨厌帝皇之争,也非常讨厌参与其中,故而,他们这些妃子皇子之间的事情,宫帝也很少去管,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 只是自己只要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吗? 这样的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他还能说自己没有偏袒吗? “朕不偏袒的只是你们之间的争斗,可是以朕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个眷念权势的女人,所以你这么做必然不是为了皇位,朕也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小吵小闹不是很正常的吗?所以也不算是偏袒你什么。” 皇后含泪的俯在宫帝的胸前:“抱歉,是臣妾错了,虞美人,是臣妾故意为之的。” “朕知道!” 应该说早就知道了。 毕竟虞美人那种东西,哪能乱放,所以皇后发现虞美人是他人给宫长生服食的不假,但把证据放到他面前却没有及时警告却是故意的,这一点。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冷悦就此罢手。 “看来冷老爷子说得没错,他说您不是笨蛋,看来是臣妾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呢!结果,其实谁都知道了。” 这事宫帝知道,冷悦,冷修辰也知道,就连宫长生与宫似景都抱着一定的怀疑,说来她做的那些事,谁都没有瞒过,就是自己‘瞒着’自己,自以为没有人能发现。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幽禁冷老太爷,但让他回去吧!”宫帝说道。 闻言,皇后站直了身子。微昂着头,看着他:“您,您连这个也知道吗?” 宫帝一声叹气:“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朕身边一个小太监突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你的膳食量突然增加了,而且还不是少量,所以朕问了御厨,得知皇后增加膳食量的时候与冷老太爷的消息的时间一致,所以就猜到了,而你刚刚提起冷老爷子,难道不是因为你囚禁了他,所以才能听到这样的话吗?” “原来如此,看来臣妾真的什么都瞒不过您。” 有些东西,自己觉得天衣无缝的,但其实,它却无比的透明,就像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似的,稍微有些异常,也会风吹草动。 看来在冷修辰这一事上,不是她隐藏得好,而是冷悦与宫帝都没有对她下死手,否则她早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臣妾来之前已经下命让人把冷老太爷送回去。”皇后又道。 “只是事情的始末,臣妾理当与陛下详细说明。” 之后,皇后与宫帝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还有收养过自己的刘府,种种的过往,种种的恩怨与仇恨,说到最后,皇后又道:“所以臣妾一心想要为家族与刘府报仇,这才动了心思。只是除此之外,臣妾也未害人性命,还望陛下恕罪。” 听完皇后的话,宫帝握着她的手:“你呀,就是要强,心里憋着那么多的伤痛,你怎么就不与朕说说呢!” “陛下!” “好了,这事回头朕会与冷月商讨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 这厢,冷悦在外忙完回到行宫里,可是刚进殿门,柳姨娘与风姨娘等人就快速的迎了上来,并且高兴的说道:“月儿,你可回来了,快。快到殿堂里去。” “怎么了?”冷悦疑惑。 可是柳姨娘与风姨娘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赶紧拉着她往殿堂里走,而且笑得有些神秘。 “你们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冷悦又问,可是她刚问完,他们也到殿堂了,而且也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见冷修辰,冷悦泪如雨下,立即跑上去抱着他:“爷爷!” “诶,”冷修辰应了声,然后又取笑的说道:“你看看你,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掉眼泪,小心威严尽失,以后你那些属下都不听你的话。” 噗~ 冷悦噗哧一声,有些失笑,也有些撒娇的道:“爷爷,您怎么说这种话,我再长大,那也是您的孙儿,难道您不认我这个孙儿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孙儿又漂亮又聪明能干,爷爷怎么会不认你呢!” 冷悦又是一笑,突然,她站直了身子,收起了笑容,说道:“爷爷,是皇后娘娘吗?” 闻言,冷修辰脸上慈爱的笑容也剑去了,脸上变得严肃:“你们都下去!” 知道冷修辰与冷悦有事要说,所以柳姨娘与风姨娘立即把殿堂里的奴婢奴婢都带了出去,偌大的殿堂里也只剩下他们祖孙两人。 “丫头,爷爷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是有些事,不追究比追究要好,你懂吗?”冷修辰说道。 如今的情势,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是皇后所为,只是没有证据而已,所以冷悦能猜到皇后,冷修辰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在皇后这一事中,却有许多无法衡量的因素,比如刘府,皇后之所以如此想要报仇,其中就有刘府的因素,更有冷悦之母刘楚梦的因素。 而皇后只是想为家族与刘府报仇,为了冷悦的母亲报仇,所以看在刘楚梦的份上,这事他们也不能追究。 冷悦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好半响,她才又道:“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您也别说不是,以您的身份,若不是有什么隐情,您怎么可能会包庇皇后,还是说,皇后娘娘的仇恨,与您有关?” 冷悦也不是傻子,皇后有仇家,这事她听皇后提及过,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人,竟然能让身为皇后的她都得忌惮。 而皇后之所以把冷修辰监禁起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第二皇的兵权,所以冷修辰必然知道这事,而且从心理上是站在皇后那边的,所以对于皇后监禁他的事,他想化土为尘。 冷修辰沉吟半响,然后才说道:“是有些一关系,又或者说与你有关。” “我?” 冷悦一愣,讶异了。 皇后的仇家,可是却与她有关?这是隔山打牛?什么道理啊? “对,就是你,因为皇后想报的仇当中,就有刘府。” 刘府? 冷悦又是一愣,好半响才想起,自己母亲的娘家不就是刘府吗? 可是…… “我母亲的娘家,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云溪跟说我,那可能是因为她这些年痴傻无能,他们眼不见为净,可是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刘府已经不存在?” 这不是她多疑,而是如果刘府的人还海得好好的话,哪里还有什么皇后仇恨之一的说法? 更别说刘府的人从刘楚梦去世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也太奇怪了。 以前,她只是觉得‘冷月’不得宠,又是个傻子,所以才入不了刘府的眼,故而也对她不屑一顾,可是现在想来,也许不是刘府的人不在乎她,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毕竟已经是一堆黄土了不是吗? 冷修辰抿了抿唇,然后点下了头:“与你母亲一起走了。” 闻言,冷悦心头莫名的感情一酸,眼中有些热泉:“原来如此,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讨人厌了,所以父亲不疼,就连外公外婆都不在乎我,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每当她问起刘府的时候,他们都是因为她母亲走了,而她又是个废物,所以久而久之感情淡然,所以就断了联系。 但结果呢? 她连自己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都不知道。 “因为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徒劳伤感。而且你‘刚醒’来那时候,我们也不敢让你受到刺激,怕你有什么意外,或者是回到以前那副模样,所以只好瞒着你了。”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冷悦问道。 “他们一家人都是好人,还有你母亲,她也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子,当初刘府收养了皇后,可是皇后有个庞大的仇家,之后找上了门,当时你母亲与皇后正好回刘府,结果就出事了,你母亲为了救皇后,把自己装扮成皇后引开了仇家,最后代替皇后死去了,而刘府,也在一夜之间灭门。” “到底是谁?是谁灭了刘府?是谁杀了我母亲?”冷悦感到愤怒。 就算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她的亲生外公外婆,可是听闻这样的话,听闻这样灭绝人性的残杀,她就算只是个旁人都感到愤怒。 “这事还是让皇后亲自告诉你吧!”冷修辰说道。 把他放回来,皇后估计也会找冷悦谈一谈,而且这事关乎那皇后的仇家,还是有皇后开口比较合适。 冷悦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这时,她又想到一个问题:“爷爷,我父亲,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以前我觉得是自己太无能了,而且失去了清白。他觉得脸上无光,可是这些日子,我发现,他恨我就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怨恨,并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冷修辰摇了摇头,本不想说的,但看着冷悦那坚持的目光,他也只能说道:“因为你母亲。” “我母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把母亲的怨恨移到我身上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修辰声音微顿,然后说起了以前的事,原来,冷正离与刘楚梦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当初刘楚梦回娘嫁,结果却抬回来一具尸体。 而当时,刘楚梦在临终前让皇后告诉冷正离,就说刘楚梦与男子私会。结果发生意外死了,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冷正离忘记她,可是最后却导致冷正离产生了怨恨,对冷悦更是不闻不问,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因为一看见冷悦,冷正离就会想起刘楚梦的背叛。 久久之后,冷修辰又道:“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你也别怪你父亲,他心里的苦,也是很深啊!” 爱之深,恨之切,冷正离对她有多无情,那么对刘楚梦就有多深情,而冷悦以前也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是如此,这么说来,那个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无情,相反的,他就是太深情了,所以才忘不了。 “爷爷,我……父亲?”冷悦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然后看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正离?” 冷修辰也微怔,然后一声叹气:“你都听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孩儿的妻子啊!我为什么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些年来,孩儿竟然一直都怪错了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冷正离红着眼眶,眸中含着泪光看着冷修辰,一声声的质问。 看着那就激动的冷正离,冷修辰也红了眼眶:“对不起!为父也是没办法,以你的性子,当时若告诉你,你恐怕已经随她去了,可是这样的结果,楚梦不愿意看见,为父与皇后也不愿意看见,所以只能让你恨着。” “啊~” 之后,冷正离痛哭了一顿,整个偌大的行宫里也因为这阵悲痛的哭声而变得有些沉闷,仿佛空气都变得阴沉,压抑。 对于这样忽如其来的事实,冷正离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又或者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 因为那可是他相信了许多年的‘事实’,结果有一天,他却发现,原来他所以为的事实。那不过是一场骗局。 冷修辰的事,因为不想追究,所以冷修辰便对外说自己外出了,然而发生意外受了伤,一时之间没能回来,也无法通知到众人,故而才发生了那样的误会。 对于此,一些盲目的百姓是相信的,但一些聪明的人,那就是听听就算,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知道的。 “爷,您说,冷老爷子说出那样的话,他是不是想包庇谁啊?又或者,从一开始。冷老太爷就是为了想让悦月公主继承皇位,所以故意消失?” 敬王府里,肖清恒表示怀疑的说道。 闻人敬我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么八挂干嘛?既然冷老大太爷都不追究了,那必然有他不追究的道理,我们就别多事了。” 只要冷修辰能平安归来,只要冷悦能放下心,至于事情的始末如何,他不关心,所以就算冷修辰真的想包庇谁,他也不想管。 明白他的意思,肖清恒点了点头:“也是,这宫云国已经够乱的了,咱要是再添点乱进来,那宫云国就真的完蛋了。” 宫云国现在就是四分五裂的。要是再发生什么,这盘散沙恐怕就真的无法再堆放在一起了。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宫长生的声音空在出现,听闻他的话,闻人敬我立即丢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来干嘛?我应该没有请你进门吧?” 宫生长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你的敌意还真是明显啊!闻人。” “一个想抢我女人的男人,我没拿刀砍你就算不错了。”闻人敬我反唇相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毕竟这可是这样撬他墙角的人,要他笑嘻嘻的迎人? 呵呵,就算是兄弟他也做不到。 闻言,宫长生也不生气,他只是淡淡的转移了话题:“你说冷月会怎么处理那件事?” 宫长生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在场的闻人敬我与肖清恒都知道,他指的是冷修辰的问题。 闻人敬我:“冷老太爷都不追究了,她还能怎么样。” 宫长生:“也是。不过这事肯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冷老太爷堂堂上一代的第二皇,要是却消失了一年多,给出的理由却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毫无依据,只要长着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到底是什么问题呢?而且还能让冷老太爷不予追究,这就让人好奇了。” 一年多的时候,说长不长,可是说短,它也不短,然而堂堂上代第二皇,被人囚禁了一年多,回来之后却替‘凶手’掩盖罪行,这哪能让人不多想。 对于这个问题,闻人敬我也沉默了,心中也不否认宫长生的说法,但不一会,他又打破了片刻的沉静。 “你这家伙到底来干嘛?”闻人敬我说道。 “陛下让我们午后进宫,而我刚好要到附近办点事,就顺便过来通知你。”宫长生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说陛下这个时候让我们进宫,会不会是因为冷老太爷的事?”闻人敬我想到这个可能。 宫长生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行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 圣意难猜,这事他们大约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是宫帝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午后。 冷悦走进皇宫,刚进宫,她就被皇后邀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冷悦也不觉意外,其实早在宫帝邀请她进宫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要见的人或者不只是宫帝,还有皇后。 “孩子,你恨本宫吗?”皇后首先开口说道。 冷悦淡淡的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释然:“爷爷跟我说了刘府与我母亲的事,所以我就是想恨也无从恨起。” 皇后只是一心为了报仇,而其中,还在替她的母亲与刘府报仇,这样的仇恨虽然是因皇后而起,但最终,他们也变成有一个共同仇人的人。 情况有些复杂,也有些微妙,怨吧,怨不起来,恨吧,似乎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也让冷悦挺纠结了。 特别是明确的知道冷修辰就是被皇后幽禁的时候,那时,她真的曾想过杀人。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怒火,没让她动手,否则她应该会后悔吧! 毕竟皇后除了囚禁冷修辰之外,对她也没做过什么错事,而且这事冷修辰都可以原谅皇后了,她又能说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人灭了刘府,杀害了我的母亲?”冷悦问起了重点。 皇后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而是以指沾了些茶水,然后在桌案上写下几个字。 看着那几个字,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来如此,如果是他,那还真是棘手了。” 宫云国本就兵力不算太强,而且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整个王朝也变成一盘散沙,要想再聚起来,还有一定的难度,然而他们的对手却是那么的庞大,就算是全盛的宫云国,也未必能敌。 “陛下说这事交给他处理,而且会与你商讨一下,你过去处他谈谈吧!”皇后说道。 闻言,冷悦也只能离开了。然后去了宫帝的宫殿里。 然而刚进门,冷悦就讶异的道:“你们也在啊?” 宫殿里,宫似景,闻人敬我,还有宫长生见她来了,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语。 见状,冷悦微微一笑:“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很好看?” 闻人敬我:“好看是好看,不过……” “你的事,还有皇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不想到,你母亲竟然有那样一个过去,而且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宫长生接口说道。 宫似景也点着头:“以前母后常与本太子说,她说一定要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着。不可以让别人欺负人,那时候本太子只是知道你母亲似乎有恩于母后,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大恩,而且还牵连了整个刘府。” “冷月,这事朕代皇后说声谢谢,也说声抱歉。”宫帝也开口说道。 当初若不是冷悦的母亲,皇后也早就死了,可是对于冷修辰的事,皇后却是有些过份了,也有些恩将仇报的味道。 不过还好,皇后本是个善良的女人,最后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冷修辰也平安的回到冷悦的身边,否则事情恐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话皇后娘娘已经说过,陛下就不用再说了,而且现在重要的是陛下准备怎么做,又有什么计划。” 冷悦的话,宫帝有些失笑:“不是因为说是你准备怎么做吗?” 被灭族的可是刘府与冷悦的母亲,那么若想报仇,冷悦应该更想吧! “我想先听听陛下的意思,当然,陛下可以不同意,而我,也会用自己的办法让告慰泉下的母亲。” 仇,肯定是要报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但用了冷月的身体,她也应该替冷月报这个仇,所以就算宫帝不打算参与。她也会用自己的办法惩罚敌人。 宫帝缓缓的换了个姿势,然后才道:“这些年来,那个人做事越来越过份,如果可以,朕倒是想除之,可是以宫云国现在的力量,恐怕最后只会牺牲无辜,所以在没有整顿好宫云国之前,暂时不要出手,包括你,朕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否则朕也不好向皇后交待,向你去世的母亲交待。” “我知道了!” 冷悦点了点头,口头上并没有反驳,可是心里,她却有自己的打算。 接下来,宫帝与宫似景他们准备讨论宫云国的朝政,冷悦便先行离开了,走出了宫帝的宫殿,冷悦本想离去,不过这时,她却想起了唐默。 唐妃的事,唐默虽然一直说自己没有那样的母妃,也不承认那样的母亲,可是有些伤害,就算不想去承认,都必然会受伤,所以在离开之前,冷悦去了唐默的宫殿。 “二公子好雅致啊!”刚进门,冷悦就笑道。 一见来人,唐默微微勾起了唇:“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进宫,然后顺道来看看你。”冷悦据实说道。 “只是顺道啊!”唐默小声音的嘀咕。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又道:“唐妃受罚出家,明天该送走了吧?你去送送她吧!” “我没空。” 冷悦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没空’,不过有些事情已经落幕了,你就当是最后的旅程,让它了结得彻底一点。” 唐妃即将遁入空门,就算不是一个好母亲,凡尘之间,这也是最后的时间,不很管是好是坏,就当是有始有终,以后,那就是各自的天涯。 唐默微抿着唇,最后,他道:“你配我去吧!” “好啊!” 也许是知道唐默需要一些面对的勇气,冷悦也没有拒绝,所以答应明天一起去送唐妃离开。 然而冷悦却不知道,这本是她的无心之举,她也是想让唐默对于那段母子关系断得彻底一些,这样唐默才能真正的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天,却有一个惊人的秘密等着他们。 第154章:不堪的人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也拉开了帷幕。 皇宫的深墙之内,一道明黄的身影坐在椅中,看着底下穿着普通锦袍的女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那尽管看好了,今天不看,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那女人冷冷一哼。 那明黄的身影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冷漠的说道:“的确如此,不过一个犯了那么大的事的人,你还能活着,唐妃,你还觉得陛下偏袒于谁吗?又觉得对自己不公平吗?” 唐妃头不低,眼不斜视的盯着座上的人,突然笑了:“这次也许是他大发善心了,可是吾儿呢?当初那个神棍只是一句话,就将吾儿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那么你说,那也是没有偏袒吗?” “而且当初的事情,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以为我杀了那个神棍之后,我就没有证据了吗?皇后。” 闻言,皇后竟然微微勾起了唇,似笑非笑的道:“看来你都知道了,也是,既然你能找上那位大师,又把他杀了,又怎可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说着,皇后的声音微顿,然后又道:“不过那又如何?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处在二皇子的位置上不是吗?所以他也只配做个‘二公子’,然后随你姓,因为他根本就不姓宫,他只是你与某人苟且之后得来的孽种,这样一个孩子,你觉得,本宫能让他成为宫云国之首吗?” “本宫没有杀了他,没有揭穿他的身份,那已经是本宫的仁慈了。” 最后一句话,皇后的声音无比的冰冷,显然,这事如果不是她不想闹大,不想让皇室出现这种丑闻,不想让宫帝的名誉受损。不想让宫帝难过,这事她早就捅出去了。 所以唐妃在她这里抱怨不公平? 她有那个资格吗? 听着皇后的话,唐妃瞪大了眼睛。 “怎么?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吗?”皇后似乎也看出了她那感到意外的眼神。 “不,不对,这事明明没有人知道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唐妃震惊的道。 那时候,皇后怀了太子,唐妃便很是着急,因为第一个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然而宫帝向来都很少翻她的牌侍寝,以至她想怀孕都不太可能,所以才动了某种心思。 可是这事她明明极为小心,只有她身边的贴身宫婢才知道,然而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事成之后。她就立即杀了那个宫婢与那个男人,所以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大概也没有想到吧?你那个宫婢可是个聪明人,她是就知道,自己也许难逃一死,所以早就给自己的妹妹留了话,说自己如果死了的话,就让她的妹妹来找本宫,并且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所以你觉得,本宫能不知道你怀的是孽种吗?” 唐妃咬着牙:“原来如此,看来本宫还是小看那个贱婢了,那么今本宫已经落败,皇后娘娘是不是准备落井下石呢?” 皇后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看了唐妃一眼,然后才淡淡的道:“对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落井下石,本宫还没有那么清闲,本宫今天就是想来问一句话,唐默,他真的是你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吗?他的父亲是谁?” 不等唐妃开口,皇后又道:“不过从你刚刚的话中,本宫已经明白,唐默的确不是龙种,那么他的父亲是谁?” 唐默的身世,皇后只是从那个宫婢的妹妹的嘴里得知,她没有杀了唐默。一来是因为她不知道唐默到底是不是皇子,二来是唐妃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三来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所以才留着唐默与唐妃一命。 但现在,唐妃已落败,而她,想知道事情的所有的真相。 “他是父亲是谁还重要吗?因为他也与那个贱婢一样,已经是个死人,而且皇后娘娘已经确定他不是皇子,他最终的结果不是被杀,就是被你赶出宫,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去管他的父亲是谁?” 皇后淡淡的挑了挑眉:“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本宫不是你。没有你那般狠心,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你都能这般利用,这般狠毒,本宫虽然利用了大师预言,让他说唐默是个不祥之子,但那只是为了让他变成‘二公子’,让他无法继承大统,这样才不会扰乱皇室的正统,可是你呢?” 皇后冷冷一笑:“你为了能得到陛下的注意,暗地里让人对自己的儿子出手,让他发疯发狂,让他变成‘真正’的狼人,会咬人,会吸食人血,他儿时过得那般痛苦,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个母妃在背后搞鬼吗?” 唐妃双手一紧,眼中出现愤怒:“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知道那么多,看来那个在背地里帮他的人,就是你,对吗?” 闻言,皇后凤颜平静,她只是淡淡的道:“本宫说过,本宫没有你那般狠毒,他只是一个孩子,尽管他不是陛下的孩子,但他也是一条生命,是一个无辜的人,他只是你权欲下的牺牲品,他何罪之有?” “我真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他,如果他死了,皇后娘娘大概会愧疚吧!毕竟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你请来的大师,因为他的预言,那无辜的孩子死了,你会这么想吧?”唐妃有些疯狂的说道。 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凤眸闪过一抹深沉:“你可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看来陛下让你削发为尼,那真是便宜你了。” 这样一个人,她真的该死千遍万遍,因为她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人,她就是一个恶毒的魔鬼,本就不该活在世上。 “但可惜啊!本宫还活着,所以你放心,总有一天,本宫会回来的,到那时候……”唐妃说着话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某个方向,一时没了声音,然后缓缓的倒下。 那倒地的人,皇后一怔,然后赶紧上前,这时,她才发现,唐妃竟然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本宫没有杀她啊!”皇后一时间惊异了,她看向一旁的嬷嬷。 那嬷嬷赶紧说道:“皇后娘娘,唐妃突然死了,这事会不会算到您的头上啊?毕竟您可是唯一一个见过唐妃的人,而且还是当面死的。” “这……” “别担心了,人是我杀的。”冷悦从宫殿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今天,她本依约与唐默一起来送行,但当她到唐默那国的时候,唐默宫里的奴才说唐默已经出去了。 本想着唐默可能先行,所以她才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听见那么惊人的秘密,而且唐妃那无情冰冷的样子,她实在看不过去,所以一时没忍下。便飞出金针,刺入了唐妃的死穴。 冷悦走过来,从唐妃的身上拿回自己的金针。 而这时,皇后才知道,唐妃竟然是冷悦杀的。 “月儿,你怎么这般冲动?陛下下旨让她遁入空门,虽然她说话难听,但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皇宫,她就是逞逞口头之能,但你把她杀了,陛下要是问起来,你要怎么说?难道唐默的事,你要说出去吗?这样的话。那孩子就太可怜了。” 皇后一直忍着没有杀唐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替唐默保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宫帝已经判了唐妃的罪,可是唐妃却死了,在场的,就她与冷悦,她们对宫帝那边总得有一个交代。 可是这关乎到唐默的身世,她们要怎么说?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了。 杀唐妃,只是她一时冲动,因为那个女人真不配作为一个母亲。太可恶太该死了,可是现在想来,她真的冲动了。 “一会陛下若问起,你就说是本宫所为,你……”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我自己不会逃避责任,不过二公子的事的确不能传出去,所以我们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让唐妃‘去死’,又能藏起秘密的办法。” 冷悦那聪明脑子开始不停的运转,想着掩盖罪行的方法,可是办法她还没有想出来,眼角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唐默?” 冷悦一怔:“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唐默脸上带着苍白,凄凉的笑了笑:“很早就来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见了,所以……就说是我杀的吧!说我病发了,然后建议我回到皇家寺庙,那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唐默,唐默……” 冷悦赶紧喊着他,可是唐默说完那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而冷悦的喊话,唐默也没有任何理会。 “赶紧去看看他吧,别出什么事了。”皇后也赶紧说道。 还没等皇后的话说完。冷悦已经追了上去,直到走到花园的时候,她才赶上了他。 “唐默,你……” “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唐默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的母亲就是再残忍,她会有个度,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就是她利用的工具,而且自己变得那么可悲,竟然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手造成的。什么食血,什么咬人,什么恶魔…… 真是可笑啊! 可悲啊! 他竟然还是一个不知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行,我可以不说话,不过我得陪着你。”冷悦说道。 “陪着我干嘛?看我笑话吗?是不是很好看?很精彩?你……”唐默怒喝,可是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哭,而且她已经是个要入空门的人,就算不死,以后,她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不相同的,所以别把她所做的事情加附在自己的身上。” 冷悦抱着他,一边安抚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唐默就那么悲伤的哭着,冷悦也一直那样安抚着,不知过了多久,唐默才收起眼泪,看着她:“我是那样一个不堪的人,以后,你还会把我当成朋友吗?”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我说过,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在乎别的人?” 唐默点了点头:“我与你一起去见陛下吧!” “不,这事你别出面了。”怕唐默情绪不对,会被宫帝看出些什么,所以冷悦拒绝了他的提议,说着,她又道:“这两天公主府就修建好,你先到外头住两天,然后就回公主府吧!” 皇宫,那已经是一个不适合唐默待的地方。 待在这里,唐默只会想起唐妃的冰冷,想起唐妃的无情,所以唐默他还是去她的公主府住比较合适。 唐默看了她一眼,片刻才点了点头,可是冷悦却不知道。唐默是出宫了,可是他却没有去客栈休息,也没有打算再住进公主府,因为离开皇宫之后,他就离开了京城。 这厢,照唐默的话,去与宫帝交代了唐妃的事情后,冷悦就提议,说是唐默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以后留住公主府,以便诊治,可是她却不知道,当她回到行宫的时候,却收到唐默的留书。 而这时的唐默。也已经是城外。 “爷,您真的要这么离开吗?”唐默的侍卫孙飞问道。 唐默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乌云一片的天空,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有些凄凉的道:“离开,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决定。” 如今的他,连二公子这个称呼也都不适合了,他就是一个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而他,现在只想离开,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静静的度过。 “那您想去哪呢?” 唐默沉默片刻,才道:“浪迹天涯!” 天下之大,何处是家? …… 冷悦一声叹气。手中的信放在了桌案上:“没想到,这样就走了,也好,出去散散心吧!平静了再回来。” 唐妃的事,并没有对外人造成任何的影响,就连宫帝,对于此事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好好的安葬之类的话。 冷悦不知道宫帝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既然宫帝没有追究,那么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而唐默,她只希望,漫长的岁月里,时间能拂去他心中的悲伤。 接下来的日子,冷悦一边做着计划书。一边等候着宫帝他们那边的消息,准备着复仇的时机。 所以每天,冷悦几乎都待在书房里,做着各种研究,各种方案。 “小姐,您都拿出这么多个方案了,难道还不行吗?”云溪问道。 “不是不行,而是还不够好,我们宫云国兵力不如对方,所以只能智取,再所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用兵少,而且还能取胜的方法。”冷悦说道。 第二皇出兵,这需要两帝玺印,现在宫帝已经同意,而冷悦也没有道理不同意,因为那也是她的仇家,是灭了刘府,杀了她‘母亲’的仇人,所以她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只是比起正面进攻,她却觉得,还不如先打入敌人的内部,那样才能事半功倍,所以这两天她一直在想着如何打入敌人内部的策略,只是目前为此,她都不太瞒意。 云溪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不过小姐,虽然您说得没错,只是您还是先过来把这些东西吃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用食呢!累坏身子了可怎么办。” 闻言,冷悦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这才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另一边的桌案前。 云溪赶紧把碗筷放在她的面前,好让冷悦用膳,只是在冷悦刚要吃饭的时候,云溪却突然指了指门外。 冷悦微愣,回头,只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门外徘徊,似乎想进门,又犹豫着什么。 看见那身影,冷悦轻声叹气,片刻才无奈的道:“你到底要不要进门?” 冷悦的声音,那人身影微顿,然后才迈步走了进来。 “那个,我就是刚好经过,你……” “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吃?”冷悦打断他的话。 闻言,男人双眼一亮:“可以吗?” “你是我父亲,吃个饭而已,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不不不,我愿意。”冷正离赶紧坐在冷悦的对面,双眼还不时看着冷悦,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感觉到不断往自己身上落下的视线,冷悦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我就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巴,跟你没什么区别。” “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冷正离低下了头。 “你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过……” 冷悦声音微顿,又道:“看在你也不知道真相的份上,以前的种种我也懒得与你计较,所以该揭过的就揭过吧!” 皇后心善,连唐默都可以包容,而她,又何为不能胸怀宽阔一点? 而且知道真相之后,她反而不知从何怨恨,算来,冷正离也算是受蒙蔽之人,一个连真相都不知道的人,她要如何去怨恨? “好好好。为父保证,以前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了,也不会再伤害你。”冷正离连连保证,高兴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自从他知道真相之后,当他回过神来,反思以往的种种,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做的混蛋事,自己把对心爱女人的怨恨都落在冷悦的身上,现在回头才发现,是自己错了…… 想到那时,他就开始害怕,他害怕冷悦会恨他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所以他才一直在屋外徘徊。想进门看看她,又不敢进去。 若不是冷悦开口,他大概也没有胆量进门吧! 冷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冷正离的改变,她已经感受到了,而且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也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冷正离固然有错,可是从皇后身上,她学会一个道理,那就是胸怀,宽阔的胸怀,还有善良的心。 所以放过别人,也许就是放过自己,不要只会记恨,那样,才能有更开阔的眼界,还有更愉悦的心情。 对于复仇的计划,冷悦合计几番,最后还是终于亲自前往,所以她只是带着云溪,还有言凡与言修兄弟俩就离开了。 这厢,收到冷悦先行的留书,聚在宫帝那边的几个男人莫不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她也太着急了吧?这事也不等我们合计合计。”宫帝有些无奈的道。 宫长生支着下颌,说道:“虽然是有些危险,不过她说的也不远道理。若是立即调遣兵马,对方立即就会发现情况,所以派人前往,先摸清情况,再来动手,这是再好不过,只是冷月这样做也太冒险了一点,而且这些事可以交给别人,何必自己亲自去做。” 闻言敬我:“早知道就看好她,我就说吧!她就不是个按份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直没有行动。” 宫似景:“那你们两个也去支援她,这边的事,有本太子与父皇就可以了,我们会尽快把分散的力量凝聚起来。”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宫似景的话。 不过…… 宫长生:“太子,你自己真的没有问题吗?” 虽然宫似景说这事有他与宫帝,可是宫帝毕竟是君王,连出宫都是问题,又能帮上什么忙? 然而宫云宫因为寒昭仪与唐妃的事,各党各派,各恃各政,这些人都需要去收揽,去磨合,更别说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为己所用。 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不闹什么事还好,若是还有以死抵抗,或者是顽固不宁的人,那么事情也会变得糟糕,所以要凝聚这股力量并不容易。 所以如果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还留在京城的话,还可以帮上忙,但如果他们都随冷悦而去,那么京城就剩下宫似景自己了。 真要出什么问题,恐怕还得靠宫似景自己。 “对啊!要不我们留一个人。”闻人敬我也说道。 闻言,宫似景顽味的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们准备留谁下来?” 宫似景一句话,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立即没了声音,这种时候,他们当然谁都想跟在冷悦的身边,一来可以保护她,二来还可以近水楼台,所以无论是宫长生还是闻人敬我,他们谁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见他们不语,宫似景微微一笑:“行了,你们是怎么样的,本太子还能不知道?所以让你们都去,那是省得你们为了这事打起来,而且有些事,本太子也不能一直依赖着你们。” 乱党难聚,也难驯服,可是如果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么,他这个太子真有资格成为继承皇位的人吗? 所以这也是宫似景给自己的考验。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又能做到什么份上。 第155章:争风吃醋 风国,城门之下。 “小姐,接下来,进入的就是敌人的阵地了,真的要这么进去吗?”云溪看着那座威武的城门,心中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样太鲁莽了,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初封女烟变成了金珂,而那一次,若不是有金烈的支持,封女烟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在封女烟出事之后,那个叫画画美的丫鬟也立即不见了,所以可想而知,封女烟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说着,冷悦声音微顿,然后又道:“既然那位摄政王那么想对我下手,那我就成全他,不过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风国,要想明着来,金烈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毕竟就算我落入他的手里,我们的后方还有宫云国与盟军雨国,所以我们只要暗处小心就是了。” 云溪点了点头:“难怪您这次没有乔装打扮。” 冷悦出门,一向都喜欢将自己打扮成陌生人,不过这一次,冷悦却没有,刚开始,云溪本以为是冷悦脸上的伤刚好,还有疤痕,也不方便打扮,不过现在看来,冷悦只是有自己的计划罢了。 想起冷悦脸上的伤,云溪看了眼:“小姐,您脸上的伤痕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去掉?” 那伤疤虽然伤痕不大,但看着太碍眼了。 因为每当看到那道伤痕。云溪就想起自己的失职,想到自己没有保护好冷悦。 “干嘛?不好看吗?”冷悦伸手抚着眼角那道小小的伤疤。 有多好看就怪了! 这是众人的心声,而这时,利白也开口说道:“女人不都是喜欢漂亮的吗?既然你有去除疤痕的东西,那就赶紧去掉啊!起码我们也能养养眼。” 漂亮的东西,人人都喜欢看,所以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冷悦那张美丽的小脸。 当然,他们这么想也不是讨厌现在的冷悦,只是看着不习惯。 “想养眼?”冷悦挑了挑眉:“那还不简单,你们等会,我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不过现在我们先进城,然后找间客栈歇歇脚。” 云溪。利白,还有悠面面相视,至于喜欢藏于暗处的言凡也是有脸莫名,完全不知道冷悦到底要怎么让自己变得养眼。 之后,冷悦他们进了城,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冷悦让云溪他们让小二准备点吃的东西,在楼下等着她,而冷悦则进了房间,说要准备准备。 对于冷悦所说的准备,众人再是疑惑了。 “云溪,你跟着她最欠,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利白问道。 云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会问小姐什么时候抹去疤痕吗?” “也是,不过总不能身怀异术,一下子就能把疤痕去掉吧?”利白似乎在想着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言悠:“等会不就知道了,不过我是不相信她能立即除去伤疤,她那么说,或者就是让我们别提了。” 利白:“要我说,要不我们就别提,或者她的疤痕根本就去除不了,她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们安心,其实心正难过呢!” 闻言,云溪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难道真的是那样? 若是如此,那她岂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既然这样,那一会我们什么都别说了。”言悠说道。 云溪与利白也点着头,可是正当他们点下头,蓦然却瞪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了?”背对着楼道的言悠狐疑的看着他们,而云溪与利白目瞪口呆的指了指他的身后。 言悠疑惑的回头,这一看,也把他给看呆了,不只是他,就连客栈里的客人都为那一抹失去了反应。 此时,冷悦正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的冷悦伤痕不再。脸上画着一个似花非花的图案,遮盖了那条细小的疤痕,也让她整天个人看来清新脱俗,又带些许些的妖娆,既美丽,又有独特的魅力。 “这女人是谁啊?若是我家娘子有她一半漂亮,我以后都不会在外头找女人了。” “别说是一半了,就是有三分之一的美,我也能看一辈子了。” “不知道那姑娘成亲了没有,有没有对象。” “你就省省吧!我家比你家有钱,那姑娘就算没有成亲,那也看不上你。” “胡说,你有钱了不起啊?我长得比你好看。” “好看有个屁用啊?又不能当饭吃。” “你以为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仗着自己有点钱,哪天你不睡花楼啊?” “你这混蛋,你这是毁我名声……” 客栈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竟然还有人为冷悦打了起来。 而这时,冷悦也已经走到云溪他们的面前,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怎么样?我说过吧?我可是有办法去掉伤痕的,现在相信了吧?” “主子,你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吧!我怕自己对不起小蝶。”利白捂着眼,而他说的小蝶是他的相好,也是第二皇的人,不过冷悦并没有见过。 言悠:“主子果然厉害,不过……我赞成利白的话,您还是不要那么漂亮比较好,省得我们一路麻烦。” 说着,言悠还不忘看了那些都已经为冷悦打起来的人,心想着冷悦就是一个祸害。 脸上还画着胎记的时候就已经两个爷为她争夺,现在她若是这个样子出现在那两个男人的面前,估计就得争得头破血流了。 云溪哭丧着脸:“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叫你变美的,你换回来吧!不然也可能会爱上女人,太恐怖了。” 美,此时的冷悦很美,美得妖娆,也美得很有独特,这种妖艳中又带着清纯,混合在一起的美貌,真是让人迷恋,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心跳不已。 “不嫌我之前‘丑’了?” “不嫌不嫌,我们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您。”云溪,利白,言悠立即摇头摆手,这时候他们哪敢说什么嫌弃,只求冷悦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们就烧高香了。 冷悦扯了扯唇角。顽味的笑道:“可是看着你们这样担心,不知为何,我心情很好野,所以我决定了……” 众人一副心都死了的表情,好不后悔。 “耍你们的。” “啊??”众人一怔。 云溪翻了个白眼:“小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利白:“只是吓人的话,还能接受,但千万别再这样了,我怕麻烦,而且你们他们,一个个这么盯着你,若你一直这样。我们以后寸步难行。” 言悠:“没错,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你说是不是啊?哥哥。” 最后的话,言悠明显是问藏在暗藏保护冷悦的言凡,而暗处,言凡面无表情,但嘴角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真是个能惹事的女人,只是换个装扮能能造成轰动,看来以后他的保护戒备要升级了。 “姑,姑娘,不知您是哪里的人?这是要去何处?”这时,客栈里了一些公子哥们已经向冷悦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要去风国,我们一定是同路。所以一会我们一起走吧?” 那人的话刚说完,一旁的人就立即说道:“你要不要脸啊?这里哪个地方不是风国的?还同路呢!明明就是找着借口。” 他们刚走进风国的国界,而城墙之内,哪个地方不是风国的? 而那男人竟然说自己要去风国,那不是借口是什么,不就是想跟着美人同道,然后趁机把美人带回家吗? “就是,你把别人都当笨蛋吗?这里哪里不是风国的皇土了?还说要去风国呢!你干嘛不说自己要去雨国或者是宫云国,南希国啊?找个借口都那么明显,你这不是明显就是想跟在这位美人的身边吗?” “我想跟,难道你不想跟啊?我们就是半斤与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那叫耍流氓。哪能一样呢!不然你问问美人,看看她是……” 那说话的男人突然没有了声音,就连那些争吵的也不吵了,因为他们所争所夺的冷悦,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刚刚那姑娘呢?她去哪了?”一男子问着与冷悦同桌的利白等人。 利白耸了耸肩:“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她是我们的主子,她上哪,也没有必要与我们汇报。” 言悠:“就算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或者你们?” “而且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我们小姐?你们是君王,还是哪家王爷世子?或者是哪国的首富?再者,再不挤,只要你们是第下第一美男,我家小姐或者也能接受,如若不然,还请你们这些猪不要奢想,否则想多了,我怕你们变成白痴。” 云溪的话就不太客气了,这些男人算什么东西? 比得上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的痴情吗?又比得上他们的身份吗?又或者是比得上他们的俊美吗? 若是都比不上,他们凭什么来问他们冷悦的事情? 他们够资格吗? “你……” “你什么你?你们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云溪打断那人的话。 那男人愤怒的咬牙切齿,双手握成了拳:“你这个贱婢,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可是风国摄政王的侄儿,就连风国的皇帝见了我家叔父都得给几分薄面,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胆敢在本公子面前造次,我看你是想死。” 摄政王的侄儿? 那个是风国的宠儿。 听闻那公子哥儿的身份,众人立即退后几位。几那自称是摄政王侄儿的男子保持距离。 “金之,他是金之,我见过他,我就说刚刚怎么说得这小子……这公子有些眼熟,原来是摄政王的侄儿。” “那可是个万人之上的主,听说摄政王可宠着这个侄儿了,因为摄政王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对于这个哥哥所出的侄儿,摄政王可是百般宠爱,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计摄政王也会给他摘下来。” “那这姑娘可惨了。被他看上,哪还能逃掉。” “因为说我们更惨,与这样一个人做对手,我们还有戏吗?” “没错,我们还是认清事实吧!这姑娘,我们争不赢的。” …… 闻言,利白与言悠相视一眼。 云溪抚着额,小声的道:“看来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一不小心就踩了一陀‘金’灿灿的狗屎,不然怎么会这么臭。” 云溪的话很小声,可是在旁的人都听得清楚,所以听闻云溪的话,那自称是金烈侄儿的公子哥儿立即又愤怒了:“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本公子是狗屎吗?”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反正是你自己自愿承认了。”云溪呵呵一笑,有些讽嘲的道。 金烈的侄儿? 那又如何? 先不说这个侄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说说金烈的身份,金烈也不过是个摄政王,而他们的主子可是第二皇,相当于帝君,所以哪金烈的身份压他们? 开什么玩笑,更别说他们又不是风国的人,何惧他们风国的王? 而且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金烈本人,他们或者会给点面子,但侄儿嘛! 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你们在下面磨叽什么?”这时,已经去‘卸’了妆的冷悦走了出来。 听见冷悦的声音。那些公子哥们下意识的就是美人又出来了,可是一看,似乎不是,因为这女人眼角有道伤疤,可是那姑娘没有,不过这女子与刚刚那姑娘长得很像,所以应该是姐妹之类的。 “你是……那姑娘的姐妹?”金之盯着冷悦问道。 然而冷悦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对云溪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吃完了就回房歇息,一会我们还要赶路呢!” “喂,本公子在与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金之怒道。 可是冷悦根本就没管他人是什么表情,说完自己的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堆讶异又疑惑的人。 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公子哥们。云溪讽嘲的道:“一个个在这里争得你死我活,结果本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却不知道,还好意思为我家小姐争风吃醋,真是可笑,也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自信。” 一个个就是只知道看外表的猪哥,冷悦只是卸妆出来,他们立即就不认识了。 “你……” 金之咬牙切齿,但云溪的话,他也反驳不了,因为云溪的话,金之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刚那眼角带着伤痕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刚刚那个美丽的女人。 不然又怎么会说什么本人站在面前却不知的话。 只是他也没想到,前后之间会相差那么大,不过也不影响他喜欢那美丽的样貌,因为他相信,以他的身份,只要他喜欢,最终,不管冷悦是什么人,她都会变成自己的。 而那时候,只要他让冷悦时时刻刻打扮成漂亮的模样,那道小小的伤疤,他还是可以忽略的。 打定了主意,金之剑下了怒火。一副优雅的姿态,骄傲的昂着头:“你说的也对,本公子对你家小姐是不熟悉,不过没关系,等以后熟悉了,自然就了解了,你说是吧?” 嘁~ 云溪撇了撇嘴:“有本事跟着我们再说吧!” 他们这群人当中,就连冷悦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冷悦的跟踪与反追踪的能力特别强,更别说除了冷悦之外,他们都是冷悦的侍卫,所以真要不想让人跟着,一般人。还真跟不上他们。 不过…… 回到房中,云溪就把刚刚的事情跟冷悦说了一遍,知道那个公子哥儿是风国摄政王的侄儿,冷悦反倒是起兴趣了。 “那位摄政王的侄儿似乎要跟着我是吗?” “小姐,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看着冷悦脸上那顽味的笑容,云溪就知道,冷悦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而且还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果然,就在云溪那么想的时候,冷悦说道:“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吧!反正我们应该是‘同路’。” 这里是入城的大门,而在这里遇见,显而易见,金之若不是准备出城,那就是刚从城外回来。 如果是刚回来的话,那么金之必然会回摄政王府,或者是回金府,而她的目的不就是风国的皇城首都。 有金之的‘带路’,相信他们这一路上都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路上也许还能套些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一举两得。 闻言,云溪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姐,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您看他看您的眼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金之在云溪的眼里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主,不就是仗着金烈对他的宠爱。所以无法无天,见着漂亮的女人就想把人拐走,只除了暂时还没有强行抢人。 不过最终会不会强抢,谁也不知道,要是路上金之有什么歪脑筋,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 明白云溪在担忧什么,冷悦沉吟半响,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言凡,你负责盯着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废了他。” “是!”暗处,言凡传来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也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冷悦他们在房里用了餐,然后便准备起程,而他们也没有特意去叫金之,让他跟着,因为冷悦知道,就算她不开这个口,金之也会跟着。 果然,他们刚下了楼,金之就立即一副优雅公子的姿态走了过来,看似谦谦君子的拱手说道:“姑娘早啊!昨夜休息得可好?” “劳金公子费心了,很好。”冷悦淡淡的说道。 听闻冷悦的称呼,金之微微一笑:“看来姑娘连本公子的名讳都知道了,那就更简单了,我叫金之,那么姑娘怎么称呼呢?” “楚!”冷悦只是丢出一个字。 金之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冷悦竟然这么吝啬,竟然连全名都不说,不想他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原来是楚姑娘,不知楚姑娘接下来准备去哪呢?若是顺路,我们可以一起走。” “风国皇城,首都。” 闻言,金之更是双眼一亮:“原来楚姑娘也要去首都,那正好,在下也准备回首都呢!” “公子,您……” 这时,金之身边的奴才开口了,但他刚张嘴,就被金之瞪了一眼,因为刚刚他可是撒谎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回首都,而是准备出城,只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毕竟美人在侧,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些小事。 那主仆两的神色,冷悦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抹是芒。 果然如此呢! 她就说了,在这个地方相遇。若不是出城就是回去,不过看来他们是准备出城,但因为自己的出现,金之改为回城了。 “楚姑娘,你是准备什么时候起程呢?本公子的马车就在外头,要不我们……” “我家小姐自己的马车,不需要你的。”这时,云溪打断金之的声音。 让冷悦去做金之的马车? 那不是送羊入狼口吗? 就金之那看着冷飞就两眼发光的眼神,她才不放心她家小姐与那猪哥独处呢! “金公子若是觉得自己坐马车觉得寂寞,要不我来陪陪你?”利白很是猥琐的盯着金之。 金之心里一阵恶心,赶紧说道:“不,不用了,本公子自己就可以了,我们在下一站再聚。” 说罢,金之赶紧上了马车。 身后,冷悦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好笑的道:“你这小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好’这口?” 利白翻了个白眼:“主子,你别太没良心了,你也不想想我这个做属下的多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保’你清白,我能这么‘牺牲’自己么?” 要不是担心金之那猪哥不死心,他能说出那种恶心的话吗? 可是自己帮了她倒好,她还来挤兑自己,真是太没良心了。 闻言,冷悦噗哧一声,笑了:“好了好了,你的苦心与用心我知道了。” 冷悦笑得有些无奈,利白是怎么想的,她哪能不知道,不就是担心自己被‘吃’掉么? 不过这个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因为刚刚她已经观察过,金之似乎不会武功,所以就算上了金之的马车,真要闹起来,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没准还会被她一针刺下去,一路上都做个一二三的木头人。 这一路上,金之都不断的打着机会想要与冷悦独处。但可惜,冷悦身边就像是穿了防弹衣,任凭金之找着借口,他也找不到任何独处的机会。 不是被云溪骂走,就是被利白丢来恶心的桃花眼神,要不就是被言悠的剑挡着,所以这一路上,金之心里也别提有多憋屈了。 “该死的,想本公子堂堂摄政王最得宠的侄儿,竟然还被拒之门外,真是气死本公子了。”客栈的房间里,金之怒目横眉的瞪着眼,若是云溪他们现在站在他的面前,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会或者已经被他杀死了。 “公子,这个楚姑娘……奴才总觉得她不是一般的人物。”金之的奴才说道。 闻言,金之不以为完:“再不一般,大不了就是某位大臣的小姐,要么就是某个富甲的女儿,难道还能比本公子金贵?” “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想啊!若是在风国的话,那当然是您最为金贵,但若是在它国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国与国之间不同,权势与立场也不同,那就不一样了,而且您没发现吗?那楚姑娘的马车,那可是五孙贵胄才坐得起的,所以那位楚姑娘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个理。”金之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了那奴才的话。 “那你觉得,本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做?”金之问道。 对于这个聪明的奴才,金之一向都挺满意的,所以才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这个叫周齐的奴才一直都是他的军师,只要是自己搞不定的,到了他那,准有好主意。 那奴才也就是周刘稍微沉默,片刻,他才勾起了唇,笑道:“公子,您看这样如何?” 之后,周齐俯身在金之的耳边,一阵嘀咕之后,他又道:“怎么样?这个主意可好?” “嗯,好好好,不错,不错,不愧是本公子的锦囊军师,这事若办成了,本公子一定重重有赏。” “那奴才就先谢过公子了!”周齐拱手,弯下了腰,笑呵呵一道。 第156章:废了如何 清晨,灰朦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风国,某处客栈里。 闻人敬我从外头走了进来,然后对屋里的宫长生说道:“月儿他们昨天刚从这里离开,据说同行的还有一些陌生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月儿有没有危险。” “看来这次,我们走的路是对的,不过她为什么要与人同行?”宫长生有些狐疑不明。 之前,他们以为冷悦会从最近的道去风国,只是没想到他们猜错了,所以只能改道,故而,今天才打探到冷悦的消息。 只是以冷悦的个性,她不是那种喜欢别人跟随的人,更别说是陌生人,除非这个人,对她有用处。 “爷,打探到消息了,那个人是金之。”这时,分头去打探消息的柏雨也回来了。 听闻那个名字,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竟然是他?”宫长生双手微微紧了紧。 闻人敬我也有些不安的道:“金烈的哥哥,金木的儿子金之,那就是一个整天只知道沾花惹草的废物,月儿怎么会跟那样一个人走在一起?” 宫长生:“冷月怎么会跟他走在一起,我不知道,但金之会与冷月走在一起的目的,我却知道。” 闻人敬我:“一个花花公子,若不是对某个女人起了心思,他怎么可能跟在月儿的身边。”说到这,闻人敬我咬了咬牙:“那混蛋最好祈祷月儿没有被他动一根寒毛,否则本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行了,我们还是赶赶路吧!冷月既然现在还与他走在一道,那就说明,金之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她暂时也是安全的。”宫长生说道。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与闻人敬我在讨论的时候,金之已经动手了。 这天,冷悦他们起了一个大早。用过食后,准备起程,可是这时,金之走了过来,说道:“楚姑娘,在下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特别漂亮不知楚姑娘有没有兴趣去游玩?”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笑一声,说道:“既然金公子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姐……” 冷悦缓缓抬手,打断了云溪的话:“去去也无防,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一路游玩也不错。” 怎么会没什么特别的事? 他们来风国可不是为了游玩的。不过他们也明白冷悦只是不想让金之察觉到什么,毕竟他们来风国的理由就是四处走走看看,故而,云溪等人也不再说些什么。 “金公子请带路吧!”冷悦又道。 金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当他们走出客栈外的时候,门外已经停了几顶轿子。 冷悦看了眼,说道:“金公子这是何意?为何要准备那么多轿子?不能驾着马车过去吗?” 金之微微一笑,说道:“楚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前往的地方,道路比较窄小,所以只能使用单人的轿子,故而,还请楚姑娘莫要见怪。”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上轿之前,她却给了云溪他们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大惊小怪,也不要出手。 而冷悦之所以会丢出这样一个眼神,她就是想看看金之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她知道,金之突然邀请她去游玩,又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那么金之心里肯定有什么小九九的算盘。 冷悦那意有所指的眼神,云溪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与利白,言悠相视一眼。 而言悠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似乎在说:还有我哥哥在暗处保护着,绝对没有问题。 也就是言悠那个叫她安心的眼神,云溪才上了轿子。 之后,事情果然如冷悦他们所想,金之这次叫他们一起去游玩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轿子刚走出街头,街头的转角处,立即冷悦的轿子就被‘调包’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轿子安插在云溪他们的前面。 就明眼看来,似乎冷悦还与他们一道,可是实际上,冷悦的轿子已经离开了云溪他们的视线。 当然,他们就算发现了不同,却也没有人支声,冷悦不支声,那是装没发现。云溪他们不支声,那是因为冷悦有所交代,所以他们现在就是陪那位金之公子演一场戏而已。 然而还不知道冷悦他们已经发现的金之,他却在心里暗暗得意着,他对着轿窗外的周齐小声的说道:“还是你的办法有用,看来他们都还没有发现呢!” 周齐呵呵一笑:“祝公子抱得美人归。” 不久之后,轿子进入了一座府邸,那是当地县主的家,但因为金公子一声令下,此时,除了一两个伺候的奴婢,整座府邸空荡荡的,似乎就为了让出一个空间,为了让金之与冷悦能独处。 当然,也是金之为了不让他人看见自己的罪行。 下了轿子,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冷悦也不惊,只是看了金之一眼,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这就是金公子所说的值得游玩的地方?” “楚姑娘莫要生气,其实在下也只是爱慕姑娘,想要与姑娘有个独处的地方,所以只要用这种方法了。”金之说得很是谦卑有礼,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狡猾而龌蹉的光芒。 这会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吧? 之前一直有侍卫护着,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现在那些烦人的侍卫侍女都不在了,看她还哪往逃。 “楚姑娘,我家公子是有诚意的,你看,我们公子已经在里头准备了一桌好饭菜,为的就是给楚姑娘赔礼道歉。”这时,周齐适时的开口。 冷悦心中冷冷一笑,但表面,她却只是淡淡的道:“那好吧!看在金公子的诚意上,是的我也是刚吃了早饭不久,不过也没必须枉费公子的一番好意。” 闻言,金之立即笑了:“还是楚姑娘深明大义,请!” 金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冷悦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就先走进了屋里。 而里屋,果然早已经准备好一桌饭菜,看来非常丰富,水里游的,地上走的,说是山珍海味也不为过。 “金公子准备得还真是周详啊!吃的喝的都有。”冷悦不轻不缓的说了句,她那小脸不笑也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唯有心中,她是冷笑不已。 金之的目的真是昭然若揭啊! 支开她的人,又准备了一餐的饭菜,这不是明罢着想对下她手吗? 不过这位公子哥儿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就算她冷悦武功不怎么样,但对她下药或者是近身下手。这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下药,她医术了得,不会轻易上当,近身下手,她一根金针就能让人失去行动力,不过这么一桌饭菜,看来金之是准备用前者的方式。 “你这饭菜里是不是放了什么?”冷悦突然如此说道。 当…… 金之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哎呀,你看我,筷子都没有拿好,来人啊!换一双。” 很快,一个奴婢立即给金之换了一双筷子。 而这时。冷悦又道:“金公子,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金之呵呵一笑,说道:“楚姑娘说笑了,这饭菜是让县主家的人做的,那可是父母官,哪会乱放东西进去,所以这饭菜绝对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吃吧!” “你,过来!”冷悦动旁边的奴婢勾了勾手指。 那奴婢虽然茫然,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每样,你给我吃一遍。” 闻言,那奴婢立即慌张了,她看了金之一眼。显然是不愿意,因为这些饭菜里的确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她可是知道的。 所以这饭菜若吃了,结果可想而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奴婢的反应,眼看就要露馅了,金之双眼一瞪,对那奴婢说道:“没听见楚姑娘的话吗?她让你吃,你就吃,还站在那里干嘛?” “金公子……” 那奴婢哭丧着脸,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虽然在县主家为奴,但她可是有婚约的人。若是把这些饭菜吃下去,若是失去了清白,将来夫家哪能同意,那她的一生就毁了。 “我叫你吃,不然就给本公子去死。”金之怒喝道。 “我……我……好,我吃。”那奴婢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比起死亡,她还想活着。 那奴婢颤抖的拿起筷子,可是这时,冷悦就淡淡的道:“行了,都别演了,我可是个大夫,里面放了什么,我恐怕比你们都清楚,所以这位姑娘也别勉强自己,否则你可没有后悔药吃。” 大夫? 她竟然还是大夫? 闻言,金之脸色微变,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的,也没料到的,如果她是大夫,那么知道饭菜里放了什么,也不为奇。 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金之也没有一丝的悔意,他只是笑道:“既然楚姑娘已经知道,那本公子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本公子似乎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你说对吧?” 金之看得出来,冷悦身边那几个侍卫都不简单,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那么到时候他可是她的男人,难不成,她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冷悦不惊,也不慌,她只是淡淡一笑:“你觉得你留得住我吗?” 金之邪魅一笑:“本公子承认,你的侍卫的确不错,但可惜,他们都不在,所以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你。再说了,你说你的事毁了容貌的女人,本公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所以就别抵抗了,抵抗也没有用。” 冷悦支着下颌,顽味的眨了眨眼,然后说出一句令人费思的话:“你说废了他如何?” 省得以后祸害她人。 这么一想,冷悦就越是觉得这样真的不错,所以在金之还没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说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在对谁说之时,冷悦又道:“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动手。” 一句动手刚落下。暗处立即飞出一枚暗器,直接往金之的裤裆里飞去。 当mdash;mdash; 就在冷悦以为金之已经完蛋的时候,暗处竟然又飞出一枚暗器,把先前那枚打向金之的暗器打落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凉凉的道:“真是可惜了,竟然没有废了你那随时都可能作乱的‘毛毛虫’,看来金公子也有人在保护呢!” “你,你这个女人,你竟然这么狠毒。”金之惊慌失措的指着冷悦,浑身都以颤抖着。 若不是暗处有人在保护着自己,若是那枚暗器真的伤了他,那他这辈子可能就变成废人了。 “呵。我狠毒?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先下的手,而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什么狠毒?”冷飞讽刺的勾起了唇。 “你……我可是摄政王的侄儿,你对本公子如此无礼,这是死罪,不过看在本公子对你还有几分欣赏的份上,只要你答应成为本公子的妾夫人,那本公子就放你一马,否则,你今天就给本公子死在这里。” “是吗?那你倒是问问金烈,他敢不敢杀我。”冷悦不慌不忙的道。 “口出狂言,你以为……” “公子。好像不太对劲。”这时,金之那奴才周齐赶紧拉住了金之,示意他不要冲动。 “怎么?就因为她一句话,你就怕了?奴才就是奴才,胆小鬼。”金之没好气的喝道。 “公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觉得这事真的不太对劲,您想啊!她若没有仰仗,怎么可能直接与你摊牌,而且还直呼摄政王的名讳,所以她的身份恐怕比我们所想的还要不简单,所以在查清楚她的身份之前,咱不宜妄动。”周齐小声的对他说道。 很早之前。他们就对冷悦的身份分析过,那时候,他们只是觉得冷悦应该是某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否则她坐不起那样的马车。 可是经冷悦刚刚那一席话,周齐觉得,事情恐怕远远不只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否则冷悦怎敢连金烈的名讳都直接出口。 而且还直言金烈不敢杀她。 闻言,金之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那你说这事怎么样?” 对于冷悦,他是志在必得,否则他多没面子,想他堂堂摄政王的侄儿,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可是却搞不定一个女人。这事若传了出来,他的面子往哪搁? 周齐俯在他的耳旁,低喃道:“把这事推给县主吧!您只要打死不认,这事就过了,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 金之看了冷悦一眼,然后才有些不甘的道:“楚姑娘,刚刚在下只是与姑娘开个玩笑,所以别见怪,不过你说的什么饭菜里下药了,这些本公子真的不知道,毕竟这里不是本公子的地盘,本公子也只是借用而已。而这里的厨子都是县主的,所以本公子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既然姑娘已经提起异议,那么为了公平起见,那在下就让人检查一下这些饭菜,如若真的有问题,那本公子一定给姑娘一个交代。” 闻言,冷悦也只能呵呵了。 刚刚还说什么叫她别抵抗,还要她做妾夫人,结果现在却转了口,真是欺软怕硬的孬种。 “再有下次,本小姐要你脑袋搬家。”冷悦刚说完,然后便转身离开,而当她走出屋子的时候,屋外,云溪他们竟然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金之看向门口,看着云溪他们,顿时,他心里凉了一片,也惊出一身的汗水。 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 身边的侍卫了得不说,就连支开了,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可不是一般的侍卫能做到的,而且更别说暗处还有人在保护呢! 这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而这时,金之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得逞,要是冷悦真的吃下那些饭菜。出现异常,这些赶来的人,还不把自己五马分尸。 出了门口,冷悦淡淡的道:“这么快就找来了?” “言凡在暗处一直都有留下暗号,所以您离开我们的视线没多久,我们就把他们的人解决了。”云溪说道。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些什么。 “小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您现在已经与他摊牌,也不能一道走了吧?而且那个废物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冷悦勾了勾唇:“正因为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本小姐与他摊牌了。” 否则以刚刚的情况,其实她有无数种可以脱险又不会闹僵的办法,可是她却选了最为刚烈的手段。 而她直接这么一开口,这关系是闹僵了。 利白:“那位金大公子哥,就是一个花花大少,平日不干正事,就知道吃喝玩,脑子还不如他身边的一个奴才,这样的人,金烈怎么可能对他委以重任,所以在他身上探取情报,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言悠:“这几天,我们来回跟他闲聊,就是一个草包,学识不好,有时候还会说错词,这样的人,分开走,我们省得防备,也懒得周旋。” “得了,都别抱怨了,以后分开走就是了。”冷悦也是无奈了。 本以为金之是金烈的侄儿,从他那边必然能得到一些情报,结果就是一个废柴,平日里就是仗着自己是摄政王的侄儿,为非作歹,从来都没有干过一件正事,自然也不知道那些有用的消息。 所以这几天,那是白搭了。 冷悦本想着与金之分道扬镳,只是可惜,有时候就是那么无奈,请神容易送神就难了。 金之就是一个打不死的赖皮狗,像是粘上冷悦似的,把他对冷悦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直说那是县主做的卑鄙勾当,还说什么已经把县主处理了。 但在冷悦的眼里,县主若不是被杀之灭口了,就是只是意思意思的关起来,等他们走了,再放出来祸害他人。 “金公子还真是健忘啊!不过没关系,你不记得,我记得就好。”说着,冷悦话锋一转。直接吩咐道:“我们走吧,至于一些碍眼的东西,把他当透明就可以了。” 于是,冷悦他们继续上路了,而金之他们主仆虽然也跟着,但冷悦他们是完全把他们当透明,就连近身都近不了,一旦他们走近冷悦,自然会有人挡着他们,不然就是暗处直接给他来一枚暗器,逼得金之他们不得不离冷悦一些距离。 而这样的情况,刚开始,金之还能忍着,可是多次发生之前,他的怒火高涨,忍无可忍,于是,他把暗地里保护自己的贴身侍卫喊了出来。 “你,去把那个女人给本公子绑来,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她。” 闻言,那侍卫只是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公子,我劝您还是不要这么做,她身边的人,哪个都不比我差,特别是暗处那个,那天若不是他出手,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的武功必然在我之上,那么我要怎么把她绑来?” 恐怕还没近身,他就被解决了,而且他得到的命令只是暗地保护金之的安全,其他的,不在他的范围之内。 “你……” 那侍卫的忤逆,金之怒瞪一眼:“你这个狗奴才,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仗着我叔父信任你,可是我告诉你。这事不成也得成,这个女人本公子志在必得,你必须把人给本公子绑回来,否则回去之后本公子立即让叔父砍了你的脑袋。” “您请便,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那侍卫不为所动,其实像他这样的死士,又怎么可能因为金之的一句话而改变。 他就是那种听命行事的人,没有的命令,他也绝对不会多做,而他的主人也只有金烈,而不是眼前这个废柴。 “好好好,”金之怒极反笑:“真是好样的,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叔父会不会护着你。” “周齐,你给想个办法,想不到,本公子扣你一年的俸禄。” “啊??” 周齐一阵苦笑,没想到悲催的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不是,公子,咱们现在真的不能动她啊!起码在身份明朗之前,真的动不得。” “我不管,本公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你若想不到办法,本公子唯你是问。” “这……” 周齐脸上苍白,很是为难,但突然,他却双眼一亮:“公子,奴才想到了!” 第157章:不太合适 一路被人跟着,冷悦本想甩开金之主仆,可是这天,金之却突然说邀请他们到摄政王府一聚,以表歉意。 “那个废物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如果能去摄政王府的话,或者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们觉得呢?” 冷悦问着众人。 利白:“主意是不错,可是安全却没有多大的保障,进了摄政王府,那里可是重兵把守的地方,由不得我们胡来,也由不得我们说不,万一他们起什么歹心,那我们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啊,那个混蛋明显就是不怀好意,肯定也是想把我们骗进摄政王府,然后再对您下手,所以小姐,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云溪说道。 言悠没有开口,支着下颌,微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冷悦看了他一眼:“言悠?” 言悠收回心神,说道:“主子,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您不是说过金烈不敢明着对您出手吗?这或者也是一个机会。”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也是我在考虑的,不过这一次,我们要公开身份,如果不公开身份,他们完全可以推脱说自己不知道,所以有误杀什么的,那我们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闻言,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当他们走下楼准备把身份公开的时候,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竟然已经带着几个人找过来了,也给了冷悦一个更好的公开自己的时机。 “月儿!” “冷月!”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异口同声,看见冷悦平安无事,也都放下了心。带着笑容。 月儿?冷月?那不是…… 金之盯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冷月’这个名字他可不是第一次听见,初次听见之时,那是从金烈的嘴里听来的,后来,他也陆续的听到一些传闻,莫不是在说冷悦如何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站在巅峰。 所以冷悦这是一个传奇的人物,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此女非常的美丽,这么一想,金之立即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什么楚姑娘,而是宫云国的第二皇。冷悦。 “你们都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冷悦微微一笑,懒懒的挑了挑眉。 早在自己离开之前,她就知道,闻人敬我与宫长生,起码有一个会跟着过来,但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而且还是两个都来了。 “你呀,真是让人操心,你都不知道,当我们知道你先出门了,又没带多少人,你可知道我们都担心都出什么事?”宫长生有些无奈的语气。 虽然他们都知道冷悦这么做的目的,可是知道她去了风国。他们能不担心她的危险吗? 那里可是魔窟,随时都有‘恶魔’跑出来要她的命。 闻人敬我也有些宠溺又无奈的敲了敲她的脑门:“下次要去哪,起码得先支会我们一声,好让我们有些准备,不然你若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我们?”冷悦顽味的看着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看来最近你们相处得不错嘛!”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一点都没有。” 宫长生:“开什么玩笑,他对你做的事,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他呢!” 嘁~ 冷悦撇了撇嘴,两个嘴硬的家伙。 明明一直都是好兄弟,她就不相信了,他们会不了解彼此,而且她与闻人敬我的事,虽然是闻人敬我对不起她,可是站在宫长生的立场,他也抱怨不了什么。 毕竟闻人敬我也是有苦衷的,所以作为兄弟,他能责怪闻人敬我些什么? “楚姑娘,又或者,我应该叫你公主殿下,再或者……暗皇?”金之看着冷悦,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没有想到,冷悦的身份竟然如此的不普通。 虽然他与周齐也分析过,知道冷悦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没想到,这哪是不一般。简直就不是千金小姐,她根本就是二室君王。 想到此,金之暗暗心惊,心想着那天还好没有成功,不然的话,他恐怕真的会没命。 冷悦似笑非似,又似讽嘲的勾起了唇,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所以说,金公子应该庆幸,那天在县主府,我并没有出任何问题,否则……就是金烈在场,他也保不住你。” 金之额前冒出冷汗,连连称是,心里也再也没有了动手的念头,起码那些下三滥的动作,他是不敢有,否则,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这么放弃,金之当然也不甘,所以也下定决定,暗的不成,那就明着来,他就不相信了,凭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追不成冷悦。 若是能追上,那他可就是宫云国第二皇的夫君,那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所以想想,他就更不能放弃了。 冷悦公开了身份,之后,他们便以使节的身份前往,而宫长生与闻人敬我来之前本来就讨来了宫帝的懿旨,所以之后,金之也不敢再有什么为难冷悦的举动。 就这样,他们一路来到风国的皇城。 站在首都的街道上,冷悦美丽的瞳眸微微闪烁着深沉。 至于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则是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但每来一次,他们都无法适应。 因为风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 他们喜欢有毒的东西,就好比毒蛇,毒蝎,蜈蚣,毒蜘蛛,毒虫,又或者是当初让宫帝失去理智的虞美人。 “看来当初陛下的虞美人,跟风国的少不了关系。”冷悦以身旁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宫长生:“那时候正好吾朝与风国有些战事,而我是主将,而虞美人本是给我吃的,后来才进了陛下的嘴里,所以很有可能。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闻人敬我:“这就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所以风国其实并不是兵力最强的,但风国的毒却是最厉害的,所以一般而言,只要能不起冲突,我们一般不去招惹他们。”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就是一个道理。 明着来,他们或者对风国毫不畏惧,可是如果风国的人使毒来对付他们,那他们能躲过多少次? 所以周边的国家,不管是大国小国,他们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惹风国的人。 然而这次。皇后与冷悦的仇家就是风国的人,所以他们也只能小心行事,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见他们在后头不知在嘀咕着什么,金之回过头来,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们风国很厉害吧?连孩子都会养着毒蛇。” “那你怎么不玩?”冷悦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这一路上,金之虽然有对她下过手,但也不过是用了一些迷药,与毒无关,而且从他身上,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连他的奴才亦是如此。 所以这让冷悦很是奇怪。 “哼,本公子不屑。”金之冷冷一哼。 冷悦微愣,懒懒的挑着眉:“是吗?那金公子可就让人觉得矛盾了。” 一边对自己得意的说他们风国很厉害。可是一边,他却不屑于用毒,他是太自信了,还是另有原因? “暗皇……” “公主!”冷悦淡淡的纠正。 虽然她是暗皇,可是这个名号太响亮了,她不想以后自己变得寸步难行,而公主这个称呼,虽然也高贵,可是各国公主多如牛毛,这样还能掩饰一些,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闻言,周齐顺从的改了口,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家公子的母亲是被身边的丫鬟毒死的,所以公子特别讨厌身边的人用毒,故而,只要是跟在公子身边的人,身上都不会带着有毒的东西,若是被发现,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要你多嘴。”金之瞪了周齐一眼,显然不太喜欢周齐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但也因为周齐的话,冷悦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金之身上会有这种矛盾,想来他是怕自己也会这么死去,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死,让他觉得伤心,故而不喜欢身边的人身上带着那种东西。 不过这也让冷悦暗暗庆幸,心想着还好金之不是用毒高手,否则自己或者早就遭殃了。 “你这个丫头,下次绝对不许胡来。” 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宫长生皱着眉头说道。 闻人敬我这一次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不过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敢再胡来,看我不收拾你。 知道自己也是庆幸的逃过一劫,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是真的动怒了,所以冷悦也只能乖乖的说道:“知道了。” “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多刚刚开始就一直说个没停的,难道是本公子不能听的吗?”金之狐疑的盯着他们。 但冷悦却不客气的道:“既然知道不想让你听,你还问什么。” 闻言。金之嘴角一抽,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说道:“前面就是摄政王府与金府了,你们准备住哪里?” 虽说是金府与摄政王府,但两府之间不过是一墙之隔,而且内院还有直接打通两府的大门,所以不管是住在哪,其实就是左门与右门的差别,两府之间就相当于一个合并的大府邸。 所以金之的话,那奴才周齐立即就说道:“这有差别吗?进了门,还不是一个哪个院的问题,两府本就是相通的。” “你废话什么?本公子不知道啊?本公子就是问问而已,你多什么嘴啊?” 金之手插着腰。没好气的瞪着周齐,心想着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笨奴才,让他使使帅会死啊? 然而金之却不知道,就是周齐太聪明了,所以觉得金之的话问得有点多余,因为金之的话,只要进了门,冷悦他们就会发现。 闻言,冷悦瞳眸里闪过一抹聪明的光芒:“我们虽然是以使节的身份前来,但既然是金公子邀请的,那我们就住金府吧!” 直接住进摄政王府,他们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他们是使节,然而使节通常都会住进行宫,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说自己要住进摄政王府。 而且他们本就是金之邀请而来的,就算要住,也只能住金府,更别说金府既然与摄政王府是两府相通,那他们何愁没有机会走过那道墙。 冷悦的话,金之呵呵一笑,然而很是高兴:“那是当然,你们是本公子的朋友,当然是住金府比较方便,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去吧!” 在金之的携带下。他们走进了金府,而金府与摄政王府果然就如周齐所说,两府相通,刚进门没多久,他们就看见一个直往摄政王府的内门。 顺着冷悦的目光,金之说道:“这里过去就是我叔父的府邸了,改天再为你们引见,今天就算了,叔父今天不知是否在家,而且也有点晚了。” 晚? 众人抬头看了看天,心想着,这个人到底有多白痴啊? 这太阳还没下山吧? 这也算晚? 金之并没有发现冷悦他们的想法,不过一旁。那个聪明的周齐却留意到了,所以说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今天这太阳快下山了,你们的到来,我家公子也还没有与摄政王通报,若是贸然带你们过去,似乎不太合适,所以今天还是先休息好,明天再带你们过去也不迟。” 金大公子虽然不知道周齐为什么要解释得那么详细,不过也点头说道:“没错,本公子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别人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冷悦他们当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 之后。冷悦等人被安置在同一个院子里,当然,这是冷悦要求的,为的就是方便联络,也方便商量问题。 等金之与周齐他们都离开之后,冷悦便让云溪他们三个到门外守着。 冷悦才道:“你们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闻人敬我有些疑惑,宫长生也看着她,显然对她这话不太明白。 “金之。” “金之?”闻人敬我微愣:“一个笨蛋,不过偶尔脑子似乎也能转过弯来,不足为惧。” 宫长生:“而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查清楚真相,还有那个‘旧人’,金之一个后辈,当年的事应该也与他没有关系。” 冷悦点了点头。 原来。当初追杀皇后的人就是上代的金府家主,也就是金烈与木的父亲,金之的爷爷,所以这次,他们来,不仅是为了当年的仇恨,还有金烈派来一个假郡主到宫云国捣乱的事,这事,也同样值得他们重视。 “真没想到,皇后竟然也是来自风国的子民,而且其生父还是风国上代的丞相,被追杀之后才来到我们宫云国,还被刘府收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宫长生说道。 “当年正是金烈封为摄政王之时,金烈之后为了金烈能把持朝政,除去当朝丞相,这没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皇后只说是金烈之父,那么金烈呢?他这个摄政王有没有参与其中这就难说了,而这一点,皇后也不知道。”冷悦也说道。 闻人敬我:“近些年来,金烈这个摄政王在风国可以说是当朝之君,皇帝年幼,所有的政事,都是由摄政王说了算,所以风帝在金烈手里不过是一个傀儡,所以我们的敌人非常的庞大,可以说,我们是在与风国敌对,这也是皇后无法动手的理由吧!” 如果只是金烈,只是一个王,派人暗杀了就可以了,一次暗杀不成,再暗杀一次,可是金烈却不是一般的人,就算要暗杀,也只有一次的机会,因为一次不成就会被发现,而且还会被反扑。又或者有更多无辜的人受牵连,就好比当初的刘府,还有刘楚梦。 所以皇后一直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把事情说出去,这次若不是被逼无奈,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恐怕皇后还藏在心里。 “所以只能从内部瓦解,我们得想个办法,见见那们幼皇,或者能从他身上得到支持,当然,这事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我们只能把命留在这里。”冷悦淡淡的声音,也是在嘱咐了大家千万别意气用事。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决冷悦的话。 “小姐,金公子说请您过去一起用膳。”这时,门外传来云溪的声音。 听闻云溪的声音,他们就知道,金之派人过来了。 闻言,闻人敬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个废物,他是没脑子的人吗?竟然这么没眼界。” 如果是换作一般的人,肯定能看出他与宫长生都是冷悦的爱慕者,可是那个蠢货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路上跟他们有说有笑,还一直粘在冷悦的身边。 “行了,你也说了,他是个没脑子的人,跟他计较,气死的只会是你自己。”冷悦失笑摇头,因为笨蛋是不会懂你的想法的。 这一路上,她算是看清楚了,金之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笨蛋,真正聪明的,还有能给他出主意的,一直都是金之那个聪明的奴才。 而那个叫周齐的奴才,恐怕也是金烈安排在金之身边的吧! 毕竟金烈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侄儿,金烈肯定非常重视,因为那也是他将来的继承人,出不得半点马虎。 “别去了,咱也不能一直这么应付他。”宫长生也开口道。 “对!”闻人敬我点着头。 其实说穿了,他们就是吃味了,想他们两个为了她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来了解笨蛋插进来,那他们得哭死在如厕里。 而且金之对冷悦做过的事,他们可是知道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让一只狼接近一只羊呢! 闻言,冷悦张了张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她无奈一叹。扬声说道:“云溪,跟金公子说一声,就说我一路奔波,有些累了,今天就在院子里随便吃点吧!改天再聚。” 屋外,云溪呵呵一笑,勾了勾唇,说道:“听见了吧?我家小姐说了,她说累了,所以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们小姐就不过去了。” 周齐回以一笑,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这么回了。” 说罢,他已经转身离开。 这厢,听闻冷悦不过来了,金之眉头一皱:“还真是不给面子啊!也被你说对了。” 周齐:“公子,悦月公主会拒绝也是情理当中,别忘了,那天的事虽然都推给县主了,但是事情的真相如何,只要不是个笨蛋,都能想明白,所以也怪不得她如此防备您。” “那可怎么办?她若是一直这么防着本公子,本公子还能抱得美人归吗?”对于现在这个样貌的冷悦,金之虽然没什么兴趣,可是一想到那个装扮之后的冷悦,那美丽,那妖娆,那倾国倾城的模样,他心里就一阵悸动,所以说什么他也要把冷悦追到手。 当然,其中还有她的权势,那也是他看中的东西。 “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常理,您啊!就耐心一点吧!只要她一点还在风国,您就还有机会。”周齐笑说道。 “说得也是,那你赶紧给本公子想想办法,看看什么办法能讨女人欢心。” “唯!” …… 第二天。冷悦从被窝里爬起来,她习惯性的坐在床边,清醒了一会,才走下了床,只是当她喊着云溪的时候,进来的,却不是云溪,而是两个她从未见过的奴婢。 “公主殿下吉祥!”那两个奴婢先是向冷悦行了个礼。 “你们……??” 冷悦狐疑的语气,话未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所以左边一个奴婢首先说道:“奴婢叫如秀,她叫如丽,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重点。” “公子让我们过来伺候您的起居,您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为您取来。”云秀说道。 “我的丫鬟呢?”冷悦直接掠过她们的话。 “小姐,我在这呢!”云溪立即走了进来,并且说道:“我一直拒绝她们来着,可是她们不死心,所以只好让她们死心了。” 刚刚在门外,这两个奴婢一直不肯走,说这是金之吩咐的,她们不敢违背,故而把她的事都抢光了,让她也颇为无奈。 这不,冷悦刚喊人,云溪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奴婢知道,她家小姐是不会让陌生的人伺候她的。 果然,就在云溪这么想的时候,冷悦说道:“我从来不喜欢陌生的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还有,告诉你们公子,起居的事,我有自己的丫鬟,就不用你们了。” “这……” 如秀与如丽一脸的为难,因为来之前,金之已经对她们说过,他说,如果她们伺候不好,又或者是被冷悦赶了出来,那她们就不用待在府里了。 所以她们可不能让冷悦赶出去,否则她们将失去生活资金的来源,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一个悲剧,因为她们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吃饭呢!她们姐妹可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第158章:来道歉的 想到那样的后果,如秀与如丽立即俯首在地,惶恐的道:“请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冷悦皱起了眉头,她不用还不行吗? 看看这两个奴婢,一副如果她不同意,她们可能就会死的表情,这还真是让她为难了,因为她也不是那么冰冷的人。 而且有人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这两个奴婢大概也是奉了某种命令而来的。 “金之除了让你们来伺候我,他还让你们干嘛了?”冷悦问道,可是不等她们开口,她又说道:“说实话哦,否则你们是不是能留下来,那我可就不保证了。” 闻言,如秀与如丽相视一眼,后者说道:“公子让我们来伺候您,然后顺便查看您的喜好,然后把知道的告诉他,我家公子似乎只是对您感兴趣而已,并没有让我们做什么对您不好的事情。” “哦~” 冷悦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但心里,她也大概明白金之的用意了。 看来是暗的不行,就来明的,想着直接对她攻略呢! 不过金之也太小看自己了,就凭他那‘空心脑’也想让她产生爱慕?真是可笑。 她连闻人敬我都放弃了,宫长生也还在观察中,他一个靠着叔父的花花公子,凭什么让她另眼相看。 不过…… 冷悦突然勾起了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顽味:“告诉他,我喜欢老虎,而且是幼虎,叫他捉只过来玩玩。” “啊??” 如秀与如丽瞪大了眼睛。 喜欢老虎? 还是幼虎? 那不是叫她们公子到虎口里拔牙吗? 谁不知道,幼虎那是母老虎眼中的宝贝,一旦动了幼虎,那只母老虎哪能放过捉走幼虎的人。所以…… “公,公主殿下,您没有别的爱好了吗?”如秀很怀疑,如果自己这么跟金之说了,自己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对啊!比如猫儿,小狗,又或者是蝎子,再不然蛇也可以啊!”如丽也说道。 相比于老虎,她们觉得捉只蝎子或者是捉条蛇更容易,毕竟他们风国什么都不多,就是有关毒方面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但老虎嘛! 那就有点为难了。 “看来你家公子还没张口。你们就已经不愿意了呢!”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道。 闻言,如秀与如丽又是一阵为难,脸色苍白无血。 “公主殿下……” “算了,你们连转告一声都不愿意,还说什么会好好伺候我,我看你们还是走吧!让你们留下,我都不知道是你们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们了。”冷悦故作叹气,很是委屈的道。 “不不不,我们……我们转告还不行吗?”如秀与如丽哭丧着脸,她们真是遇见灾星了,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 她们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干嘛为难她们嘛! 于是,无奈的如秀与如丽把冷悦的话转告金之,听闻冷悦的喜好,金之一脸的怀疑:“她真的说自己喜欢老虎?而且还是幼虎?” 如秀与如丽点了点头,没敢说不是。 其实她们就是觉得冷悦有意为难金之,但这些话,她们哪敢说出来,因为她们觉得,冷悦那个女人比金之还要可怕,完全把她们吃得死死的。 “幼虎?” 金之低沉着,然后又看向周齐。 而且知道金之想要说什么,周齐说道:“公子,捉只老虎不难,但要捉只幼虎,这就有点难了,一来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哪里才有刚出生的幼虎,二来是母虎为了保护自己的虎崽子,向来都非常凶残,所以固然比捉只老虎要凶险了许多。” “那怎么办?本公子总不能连她的第一个要求都做不到吧?”金之有些郁闷的道。 讨好冷悦,这是周齐给他出的主意,可是刚想要讨好就遇难题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周齐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这倒不用太担心。我们自己动手或者是危险一点,但悦月公主也没有说要您亲自去捉啊!而且重金下必有勇夫,咱们金府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啊!”金之双眼一亮:“凭金府的财力,本公子就不信了,还没有人动心,去,给本公子悬赏,就说只人捉到一只幼虎,本公子赏金万两。” “唯!” …… 此事一出,整个金府立即沸腾了,奴才丫鬟们纷纷相传,说是冷悦喜欢幼虎,故而金之一掷万金,只为得一幼虎讨冷悦欢喜。 某处房间里,两个男人相处一堂。 闻人敬我微微眯起了眼:“月儿,喜欢幼虎?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宫长生摇了摇头:“第一次听,会不会是以讹传讹?” 闻人敬我:“应该不会,如果只是以讹传讹,怎么会有万金一掷之说,无风不起浪,也许真有此事。” “这么说来,金之真的为了讨好冷月,让人去捉幼虎了?”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是被金之的人捉到了幼虎,那岂不是被他讨了冷月欢心? 这么一想,宫长生就站了起来。 见状,闻人敬我说道:“你干嘛去?” “去捉幼虎。”宫长生头也不回的道。 闻言,闻人敬我一愣,随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赶紧追上去:“你这混蛋,等等我,你别想偷跑,还有,这次,我们谁若没有捉到幼虎,谁就离开月儿的身边,怎么样?敢不敢赌?” “有何不敢!我就怕你捉不到,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会哭,你开什么玩笑,我告诉你,想当年,我可是捉虎能手。” “当年是何时啊?没有的风云,不要拿出来吹嘘,否则笑坏别人的大牙。” “呵呵呵,那最好笑坏你大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着嘴,然后渐渐的往门外……往森林的深去走去。 而这边。冷悦本是想要为难为难金之,却不想,有两个男人却为了她受伤回来。 …… “我靠,这些人为了钱太疯狂了。”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合力,一人调虎离山,一人抱走了小幼虎,可是没想到,那些为了悬赏而来的人却紧追着他们不放,势要抢走他们的小幼虎。 闻人敬我:“喂,说好了的,等安全了,咱们比一场。谁赢了,谁抱走小幼虎,输的人记得不许再勾搭月儿,知道不?” “什么勾搭,别说得我好像是混蛋。”宫长生没好气的道。 “不过你还撑得住吗?”闻人敬我看着他那受伤的手臂又道。 宫长生翻了个白眼:“顾好你自己吧!” 他们是半斤与八两,两人都受了伤,一个伤在手上,一个伤在肩膀上,所以足以证明,为了那一万两,那些人是如何的狠辣。 只是他们也太可恶了,不敢近身母老虎。结果却跑来抢他们的,真是小人。 “喂,那边!”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突然异口同声,看到了突破口。 两个相视一眼,然后向那个突破口冲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有些狼狈的回到金府,那守门的侍卫刚开始还以为是流浪汉,结果这一看,竟然是府中的客人,而且怀中似乎不知在抱着什么,不过被黑布当着,他们也看不见。 “两位爷。你们这是……??”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相视一眼,前者清了清嗓音,淡淡的道:“没事,就是遇见一群恶狼,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说罢,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已经走了进去。 但身后的人,一听说他们遇见恶狼,还能逃脱,莫不是佩服的竖起了大母指,要知道,狼可是群体动物,绝不是只对付一两只的问题。 然而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想若是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说,派出恶狼袭击他们的就是你家公子。 那时候,也不知道那些守门的侍卫会是什么表情。 进了门,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冷悦,而是走到一个角落里。 “现在怎么办?这虎崽子是你的还是我的?”宫长生问道。 闻人敬我懒懒的挑了挑眉:“打过才知道。” “那就来吧!” 宫长生长袖一拂,摆好了架势,闻人敬我也准备放下小幼虎,准备与宫长生战斗一番,可是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冷悦却悄无声息的走到他们的身旁。 “你们在干嘛?这奇怪的姿势,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准备打架吧?又或者已经打完了?”冷悦也注意到。他们都受了伤,虽然伤得不重,但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受伤的人,恐怕也不是小问题。 “月儿(冷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两人异口同声,然后赶紧收起了手势。 回神闻人敬我首先赶紧说道:“没什么,只是我们捉了一只小幼虎,正准备给你呢!” 宫长生:“没错,我们一起捉的。” 要知道,冷悦是最讨厌他们内斗的人了,所以要是让她知道他们正准备打一架,估计会剥了他们的皮。 所以…… 两人说着暗地相视一眼,似乎在说:这次平手。 “你们没事跑去捉幼虎干嘛?”冷悦狐疑的盯着他们。 可是她的话刚一出。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就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的喜欢幼虎吗?” “我没……”冷悦本想否决,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什么:“哦,好像是说过,不过那是为了让金大公子吃点苦头,你们……” 冷悦狐疑的盯着他们:“不会是怕金之真的捉到小幼虎来讨好我,所以也跑去捉了吧?” 虽然那么问着,可是冷悦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呃……” 两个男人一阵哑言,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蠢的事。 “你们啊,真是笨蛋!”冷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陷井你们也能掉进来,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 难道她真的会让金之讨好自己吗? 开什么玩笑啊? 她会说出那种话,肯定是为了为难金之,可是这两个笨蛋倒好。竟然真的相信了,还跑去与金之的人抢夺。 闻人敬我老脸一囧:“那……这只幼虎你还要不要啊?” 宫长生也老脸一红:“其实这只幼虎我们捉得很辛苦的,有母老虎追不打紧,还得应付金之花重金悬赏的猎手,你看,我们都受伤了。” 最后的话,宫长生明显就是装可怜,博同情。 所以一见宫长生那模样,闻人敬我就立即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貌似在说:你恶不恶心啊?竟然装可怜。 不过嘛…… “月儿,你看,我肩膀受伤了。好疼啊!你帮我看看。”闻人敬我可怜惜惜的道。 宫长生暗回他一个瞪眼,似乎也在说:你作不作啊?有那么疼吗? 闻人敬我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暗回一句:你不作,你别装。 于是,两人暗地较上劲,谁也不服输的瞪着彼此。 “你们两个够了,要是不疼,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我是无所谓。”冷悦没好气的道。 这暗中的气息,两股暗劲,她这个夹在中间的人都要被他们轰炸了。 闻言,两个赶紧收起凌厉的目光。乖乖的站在一旁。 冷悦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喊了一声:“云溪,去把我的药箱拿到院子里,你们两个,还不去院子里乖乖坐着。” 冷悦的话,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没敢反驳,就那么乖乖的走回他们暂住的院子里。 后头,冷悦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迈步离开,可以刚走,她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那只被遗忘的小幼虎。 “既然已经相见。就当我们有缘,以后就跟着我吧!”冷悦抱着像猫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的小幼虎,然后才往院子里走去。 回到院子里,宫长生与闻人敬我已经乖乖的坐在那里,冷悦替他们包扎了伤口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们啊!以后别这么冲动行事了,这种问题,你们就不会先问问我吗?” 我们还不是担心错失时机。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低下了头,心中暗道。 在他们听说冷悦喜欢幼虎之时,还知道金之为了讨好冷悦重金悬赏之时,他们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所以行动比思考快了一些,故而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虽然只是冷悦随口说的一个借口。但万一真的被金之悬赏的人捉到幼虎了呢? 那冷悦要如何圆口? 所以这么一想,他们又觉得去了还是对的,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金之有机会就对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嗷~ 这时,被放在旁边的小幼虎像是刚睡醒似的张了张嘴,看来很是可爱,而冷悦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小手逗了逗那幼虎。 小幼虎在她手上蹭了蹭,似乎还不会认生,所以这样无意的动作也多了一丝亲切,而这样的小幼虎也让冷悦笑颜增长,那笑容很是纯粹。也让人眼前一亮。 见状,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相视一眼,此时,他们眸中没有了争斗的暗劲,却多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似乎在说:好像也没有错。 把小幼虎带回来,不管是不是为了‘斩杀’情敌,但能博美人一笑,似乎也值了。 “悦月公主,听说两位王爷把小幼虎抢走了?” 这时,一道有些讨厌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的气氛,也让众人的笑容消失了,特别是宫长生与闻人敬我。 宫长生看着已经走进门的金之,淡漠的道:“金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什么叫我们抢走的?那只小幼虎明明是我们两人从虎窝里抱出来的,若不是那些悬赏的人跑来抢我们的,我们也不会受伤。” 闻人敬我:“我们一人引开母虎,一人抱走了幼虎,然后顺利的离开了,结果就因为金公子所悬赏的人,他们群攻于我们两人,还把我们打伤,你还说是我们抢走你的幼虎,颠倒是非也不用那么明显吧?” 他们会受伤,完全不是因为母虎护子。而是因为那些贪婪的人们,为了悬赏的金额,竟然对他们咬牙不放,若不是他们武功好,这会恐怕早就见阎罗王了,而金之竟然还敢说是他们抢走的? 真是让人生气。 一旁,冷悦也因为金之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金公子,你重金悬赏,这没什么错,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他们的一面之词就直接说他们抢走幼虎吧?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可不是这种卑鄙的小人,所以还请金公子调查清楚了再说话。”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 就单凭他们都受了伤,她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都是人为所伤,这就是让愤怒了。 他们一人一句的话,金之张了张嘴,可是正当他想要反驳的时候,他身边的周齐却机灵的道:“原来是那些混蛋诬赖二位爷,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公子一听说是你们抢走了,所以才会生气的跑来质问,但如果事情并不是如此,那真是抱歉了,不过这事你们放心,我们公子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胡乱诬陷二位爷的猎手,给二位爷一个交代。” “周齐,本公子……” “公子,您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处理吗?我们先走吧!”周齐赶紧拉着金之离开了。 而远远的,冷悦他们似乎还能听见,金之似乎在问周齐为什么把他拉走,因为他可是来质问的。 看着那主仆两人远远的离开,冷悦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然是草包,这样的脑子,若不是有周齐那种聪明的奴才在,他都不知被坑多少回了。” 另一头,走出了院子,金之没好气的甩开周齐的手,生气的说道:“你到底在干嘛?你没见那幼虎已经跑到冷月怀里了吗?而且我们是来质问的,怎么就变成了来道歉的?” “公子,您先别生气,先听奴才一说。” “你说!”金之没好气的道。 “公子,刚刚悦月公主的话,您难道没听见吗?” “听见了,那又如何?” 周齐暗中叹气,心想着他这位主子真的够笨的。他都提示得那么明显了,他竟然还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公子,悦月公主一心护着他们两人,还为他们两个说话,暗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若您执意质问,这岂不是违背了悦月公主的欢心,你的质问可是与公主殿下对着干呢!她若不高兴,那你就更别说能讨她欢心了。” “是啊!”金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讨她欢心,首先得让她高兴啊!得顺着她的意,她都认同的事,我若不认同,那不是对立了。” “所以啊!既然悦月公主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您就不能再说他们是那样的人,所以咱们得说是那些悬赏的猎手诬陷,把事情都推在他们的身上,那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他们也只是听信了谗言,道个歉欠就没事了,您说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还是你这个奴才聪明,好,这事办得不错,公子有赏。” “谢谢公子!” “不过这么一来,小幼虎咱们是没有了,那岂不是没能讨冷月欢心?”想到这一点,金之又愁了,心想着怎么讨个女人欢心就这么难呢? 若是往常,明明他只要招招手,就大把的女人送上门,环肥燕瘦,那是任君挑选,可是到了冷悦这,似乎都不行啊! “公子,这只是开始。您不能刚开始就焉了,而且这次没能捉到小幼虎,但下次不是还有机会吗?只要了解到悦月公主的喜好,奴才相信,您一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闻言,金之只好无精打采的道:“好吧!让如秀如丽再探探,看看她还喜欢什么。” “唯!” …… “我还喜欢什么?”冷悦看着那两个奴婢,片刻,她噗哧一声,笑了:“你们还真是有意思了,竟然问得那么直接。” 如秀囧着小脸,无奈的道:“公主殿下,我们留在您身边的用意,您是清楚不过了,我们不直接问,难道还要迂回的问您吗?而且我们就算想迂回一点,您就不会察觉吗?与让您发现,还不如直接问您呢!” 如丽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也点了点头。 冷悦太清楚她们的来意,而她们又不能不留在冷悦的身边,为了不被冷悦赶走,为了留住这份工作,她们也只能直接一点了,这样的话,冷悦或者也不会怪罪她们。 冷悦呵呵一笑:“好吧!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我就暗帮着你们,不过你们以后最好能像现在这样,别给我耍心眼,否则我叫金之直接杀了你们,而我相信,他若是想讨好我,杀你们两个奴婢,他还是愿意的。” 冷悦半宠半威胁的话,如秀与如丽立即慌恐的跪地俯首:“奴婢听从您的吩咐,求公主殿下慈悲,莫要与我们计较。” “好了,都起来吧!只要你们不忤逆我的话,我能在金之不怀疑的情况下保全你们,所以你们只要记住,别让我‘不高兴’就行了。” 冷悦意有所指的话,如秀与如丽连连称是,额前也被惊出一片冷汗。 这个女人…… 果然是个瘟神,把她们都吃得死死的,可是没办法,她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而且也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否则她们大概会死得很惨。 第159章:重点防备 “龙肉?” 金之瞪大了眼:“你们确定她说的不是驴肉或者是鹿肉?” “是的,悦月公主是这样说的。” 如秀说着与如丽暗暗相视一眼,心中冷汗淋漓,这个冷悦真是会玩。 龙肉,金之上哪去找啊? 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而且也让她们万般为难,因为这不是让金之觉得她们办事不力吗? 要是生气了,金之肯定不会饶过她们。 果然就在她们那么想的时候,金之微微眯着眼:“你们是不是在骗本公子?” “公子息怒,奴婢们没有啊!” 如秀与如丽慌恐的跪在地下,头都不敢抬一下,似乎是怕金之看出点什么,又似乎是真的恐惧。 “没有?”金之冷冷一哼:“没有的话,你们怎么都是打探出这种没用的消息?” 如秀与如丽低着头,没敢吭声。 这时,周齐说道:“公子,奴才倒是觉得她们没有说谎,您想啊!悦月公主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唬弄如秀如丽,而且她们若是每次都能查探出有用的消息的话,奴才反倒觉得她们可疑了,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拿到消息,您说是吧?” 如秀与如丽都是刚进府不久的丫鬟,对金府的忠诚也还不太清楚,让她们去伺候冷悦,那也是因为她们是新人,不容易引起冷悦的反感。 毕竟如果调个老练的丫鬟给冷悦的话,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备受监视。 金之微愣,然后看了如秀与如丽一眼:“这么说来,她们真没有骗公子咯?” “似乎是如此。” 闻言,金之挥了挥手:“那算了吧!这次本公子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下次,你们若还能拿到没用的消息,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下去吧!” “是,谢公子开恩。” 两人赶紧退了出去,直到走出了金之的落院。如秀与如丽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悦月公主还真是厉害,来之前,她就说过,我们就算这么说一定会没事,而且也不会引人怀疑,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看来,她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也难怪她能坐到那个位置之上。”如秀有些佩服的道。 “不过也吓死我了。”如丽受惊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我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谁想到竟然有惊无险,而且反而让公子相信我们,这对我们以后来说。或者安全了一点。” 她们现在是两头不是人,不敢得罪冷悦,也不敢不听金之的命令,所以冷悦若真能让她们不被怀疑又能配合她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这两天,金之依然不死心的让如秀与如丽查探冷悦的喜好,只是冷悦也很聪明的打着及极,故而也没让金之得到什么情报。 这天,金之突然走进冷悦住的院子。 此时,冷悦与宫长生,闻人敬我正在院子里喝着茶,看见金之,本以为又是来缠人的。不过意外的是,这次金之的确是有正事,因为出门几天的金烈回来了。 “悦月公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叔父回来了,一会我带你们去见见他。”金之笑说道。 “好啊!”冷悦淡淡的应了声。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她与宫长生,闻人敬我都是以使节的身份前来,照理说,她们应该第一个要见的人是风国的君王。 但可惜,这个风国早就不是当年的风国,如今天金烈这个摄政王当政,所以没有经过金烈的允许,他们又怎么可能见得着那个所幼的皇帝呢! 所以尽管他们已经来了几天,但也只能在金府里打发时间,还有就是陪金之玩‘捉迷藏’的游戏。 不久之后,金之就带他们从另一个门道里走进摄政王府。 这厢,金烈也早就收到冷悦他们到来的消息。 看见冷悦等人,不等他们开口,金烈就已经说道:“你们这次来,其实是想追究金珂……不,是封女烟的事情吧?” 闻言,冷悦等人相视一眼,似乎没料到金烈竟然会主动开这个口。 冷悦算是他们当中地位最高的,所以由她开口说道:“摄政王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那么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哎!” 金烈突然一声叹气:“这事说来也是惭愧。是本王识人不清,当初遇见封女烟的时候,本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当时她正被一群山贼追杀,本王也是一时同情,所以才救下了她,只是过程中,封女烟受了伤,醒来之后,她声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家老夫人对她也是甚是喜欢,所以才收她为义女,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金珂。” “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从宫云国逃出来的要犯,而且悦月公主公开身份的时候,她也主动开口说要替本王分担一些政务,本念想她一片孝心,而且也是女儿身,将来可能会与您成为朋友,故而才允许她以使节的身份前去给您道贺,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本王也是深感愧疚,给您与宫云国造成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抱歉了。” 闻言,冷悦微微眯起了瞳眸,眸光闪过一抹寒光,这只老狐狸…… 一句识人不清,一句不知身份,一句抱歉,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可是堂堂风国的摄政王,他岂能是笨蛋,岂能让人耍着玩。 而且如果不是他受意,如果不是他在背地里支援,封女烟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在宫云国搅动风云,而且那个叫画美的丫鬟现在也还下落不明,这些都是疑问。 所以这一次不过是金烈的推脱之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冷悦反而正是确定,宫云国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因为与金烈有关,因为这些年来,不管是宫帝的虞美人,又或者两次被平定的叛乱,无处不是看见了风国的影子,还有金烈的影子。 只是冷悦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些事情,风帝有没有参与其中,而风帝,又能不能成为她那颗内子,这些,都不是定数。也许,也是变数。 “既然摄政王都那么说了,那想必就是一个误会,对了,我们来风国也好些天了,还忘摄政王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要面见风帝,毕竟这是礼数问题,来了都不见上一面,那就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吧?” 冷悦松了口,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金烈提议。 金烈微微一笑,说道:“说得也是。不过可惜了,悦月公主是来得不巧,吾帝近来朝政繁忙,恐怕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安排好时间,不过不及,我们风国风景秀丽,改天本王让金之带你们去走走。” 朝政繁忙? 听到那些话,冷悦与宫长生,还有闻人敬我心里都是一阵冷笑。 现在的风国,谁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金烈说了算? 所以又何来的朝政繁忙? 而且话赶话的,还不忘给自己的侄子制造机会,让金之有机会与冷悦相处。看来金烈也是盯上冷悦的兵权了。 否则金烈若想夺下宫云国的话,得到冷悦的权力,那就等于瓦解了宫云国,那么到时候,宫云国还不是任他取舍。 这样的算盘,冷悦等人看得清楚,但也不能在明面上说些什么,否则金烈来一个反口,说一句你想多了,那就自讨没趣了。 所以听闻金烈的话,冷悦也只是笑道:“那就感谢摄政王的热情招待了。” 一阵寒喧之后,冷悦便告辞了,而金烈也将他们从拱门里送到了金府。然后就说了一句‘本王与侄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就带着金之离开了。 “叔父!” “详细说一下,你与冷月相遇的情景与经过,无论是多细小的事情,都说一说。”金烈说道。 闻言,金之也不敢违背,所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情况就是这样,侄儿现在也正想办法接近她。” 金烈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拿下冷月,比自己的拼命要强,不过也不能把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据叔父所知,她与敬王是有过山盟海誓的人,若不是封女烟从中作梗,他们现在已然是夫妻,所以你就算给她掏出一百颗心,她也未必会看你一眼。” 女人,就是感情动物,想当初,有个女人就不是如此,正因为那个女人一心只爱着自己的丈夫,他那痴情的父亲才会嫉妒发狂,继而耍了一些阴谋。陷害,灭其一族。 所以在金烈想来,女人的感情都是盲目的,认定之后就很难有所改变,所以他也不期待金之会成功,只是试试也无妨而已。 当然,能成功是最好了,不能成功,他也会别作打算,可以从别处下手。 第二天,金之就像是履行金烈的命令似的,一大早就跑来冷悦的院子,然后笑呵呵的道:“今天你想去哪玩?” “请别忽略我们。我们也是宫云国的使节。”闻人敬我没好气的说道。 宫长生勾起了唇,虽然在笑着,但眼神却有些讽嘲与冰冷:“金公子,虽然我们都知道窈窕女君子好逑,可是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了,要知道,本王与敬王都是冷月的追求者,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可是你呢?眼里就像看不到我们似的,这事若传出去,你说,百姓们会不会说你这个接待的人做得不好?毕竟我也是使节啊!这样不太好吧?” “这……” 金之哑言,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反驳,不过他们的话。倒也让他那愚笨的脑子灵光了一点点,那就是这两个男人现在是他的对手,特别是闻人敬我。 这可是他那叔父说过的,那是与冷悦有过一段感情的男人,所以要重点防备。 “敬王爷,小王爷,你们似乎想多了,我家公子就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悦月公主去游玩,并不是以接待人的身份,所以就算没请二位,那也是情理当中,当然,二位爷想要一起去。我家公子作为金府的主人,当然也欢迎之至。” 这话一出,众人立即看向一旁的周齐,金之是为他的话点了个赞,而冷悦,宫长生,还有闻人敬我则是心中暗道:又是这个奴才。 看来要想让金之‘哑口无言’,他们首先要做的恐怕还是把这个奴才弄到没人的地方,不过想必也不太可能。 这个奴才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让他们调虎离山。 金之第一个带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什么风景美丽的地方,而是一个斗蛇场。 斗鸡,斗牛,之类的。一般人见过,但斗蛇的,大概少有人见吧! 而这种能把蛇训练成‘听懂’人话的蛇,还能听从主子命令的蛇,冷悦看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心惊。 因为这就意味着一件事,如果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就是兵力再强,但如果有些操纵蛇群攻之,那么,到底有多少人能抵挡? 而且蛇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令人畏惧的动物,特别是一些比较大的蛇类,比如蟒蛇。那是一种能将人直接吞食的物种。 而此时,圆形的斗蛇场上,两个碗大的蟒蛇正纠缠在一起,蛇口大张,彼此撕咬着,那盆腔大嘴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月儿,你还好吧?”闻人敬我有些担忧的看着冷悦,心下想着,这种庞然大物,她应该会害怕吧! 宫长生也说道:“要是害怕,我们就不看了,回去吧!” 可是…… “上,上上上。哎呀,那条灰黑的怎么那么笨啊?也不知道回头反咬它一口,真是笨蛋,活该它被咬。” 闻人敬我:“……” 宫长生:“……” 这两位俊美的帅哥立即没了声音,一个手抚着额头,一个手捂着眼睛,无奈之极,都囧了。 而这样的冷悦,就连金之也是为之一愣,因为来之前,周齐就跟他说过,这种地方,冷悦他们不一定喜欢。因为宫云国不崇拜‘毒物’,对于蛇类这种东西也比较畏惧,特别是女人。 可是没想到,应该害怕的人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一脸兴奋的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这真是让他们意外了。 “哎!” 冷悦一声叹气,可惜的道:“果然输了,我就说嘛,那条灰黑的家伙那么笨,怎么可能赢,果然,最后还是死翘翘了。” “咳咳,那个,月儿啊!你不觉得害怕吗?”闻人敬我清了清嗓音,突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真的特别失败。 特别是在这个女人面前。 因为自己貌似能力不如她,就连看场斗蛇也不如她了,因为对于这种东西,他虽然说不上特别害怕,但畏惧之心还是有的。 宫长生也回头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改天你若完起蛇来,我大概不会觉得意外。” 这样的女人,他也只能说佩服了,反正他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又或者说。他没有这样的心情去看一场战局。 冷悦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前……” “以前怎么了?” 见她突然没了声音,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觉得有些疑惑,因为她说的话,感觉以前冷悦就接触过这种动物似的。 但怎么可能啊! 冷悦就是一个深居冷府的人,唯一一次跑出去的,就是怀上孩子那一次吧! 可是这样的她,却说出这种让人疑惑的话,这就奇怪了。 冷悦干笑一声,说道:“我就是想说,以前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所以这么一看,似乎也有点意思。” 其实并不是如此,而是前世的她,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一个隐密的地方,那个隐蔽于深山的世家,周围都是森林,还有凶狠的动物,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她早就习惯了。 见到这些蟒蛇,她也不会觉得惧怕,反而有种亲切感。 “你真不怕啊?”这时,金之也难得的问上一句,又或者说,他很怀疑,冷悦此时的淡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周齐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他既然说冷悦他们应该会害怕,那就一定会害怕,就算不怕,也肯定不会喜欢。 但看看冷悦那两个放光的眼神,看来似乎真的不害怕啊!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没见这城墙有多高吗?我们从上往下看,那些蟒蛇又不能伤害到我们,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金之笑了:“原来如此,本公子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害,原来是觉得安全,所以才没有畏惧之心。” 但对于金之的了然,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这个了解冷悦的人,他们却不是那么认为,因为一个人,如果真要害怕,那么一点距离,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安全感,所以他们知道,冷悦是真的不害怕,所以才能那么淡定。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我有点饿了。”冷悦转移了话题,因为她能感觉到,宫长生与闻人敬我怀疑的目光正落在心里的身上。 “有,本公子早就让人提前去订席了。这会过去,时间刚好。”金之说道。 “那就带路吧!” 之后,金之把他们带到一家酒楼,那酒楼就在斗蛇场的不远处,不过不觉看的话会找不到,因为斗蛇场本就是在街头,而那家酒楼在街头的转角,若不是转个弯,根本就不会知道转角之处有家酒楼。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奢华的地方。” 这家酒楼,在冷悦的眼里,它算得上是现代的五星级的酒楼,无论是摆设,还是物件的华贵,都是一等一的手笔,所以冷悦才会说它是一个奢华的地方。 闻言,金之说道:“这里可是首都的第一酒楼,虽然地方不是太显眼,不过在首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存在,而且这里是斗蛇场老板的地方,但凡去了斗蛇场的客人,在这里用食都能优惠,所以看完斗蛇的客人,一般都会来这里用膳,所以这里一般都得提前预订,否则会没有位置。”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老板倒是个聪明人,竟然懂得这种连带的营业方式。” 这样的方式,看似被优惠的,但其实,却是得到了不少客源,斗蛇场的生意好了,这里,自然也会跟着好。 “可不是,所以我才说,我已经提前预定了。”金之有些邀功的说道。 但听完他的话,冷悦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没多久,他们就走上了二楼的雅间,不一会。饭菜也都端了上来,可是正当他们准备用餐的时候,突然,屋外突然发出惊叫的声音,之后,似乎还有什么被打落之类的闷声。 “怎么回事?外头怎么了?”金之说道。 闻言,周齐赶紧出去查看,可是不一会,他又跑了回来,并且说道:“公子,斗蛇场出事了。” “那就让老板赶紧去处理,别打扰我们吃饭。”金之也没惊慌,似乎对于这种事并不陌生,而且他本是风国的人,对于风国的民风也没有多大的惊与慌,对于毒这种东西,虽然他有些抵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也习以为常了,所以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正当他以为这事只要有人去管就没事的时候,周齐却道:“公子,我们恐怕得先离开比较安全。”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冷悦的声音。 “悦月公主,是这样的,刚刚我们不是看了斗蛇吗?刚刚那条灰黑的蟒蛇在比赛后死了。” “那又如何?” 这种事,太正常了不是吗? “坏就坏在这蟒蛇是一对的,现在母蛇死了,雄蛇就发狂了,现在正四处撕咬呢!所以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有时候,就算不害怕,但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几个人的身份都非同寻常,要是同了问题,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可担当不起,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回避。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的确不太妙,因为发狂中的动物是最凶残恶暴的,就算有人管,也不一定管得住。 第160章:少年皇帝 “快走!” 这厢,就算是对于蛇类没有畏惧的金之与周齐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可是说时迟,说时快,就在他刚刚抱话说完,突然,窗口突然被砸出一个口,那蛇尾也出现在窗外。 冷悦等人一惊,顺着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那是一条黑色的蟒蛇,比起之前他们看到的还要粗了一些,透着那个缺口看去,那蟒蛇正张着张,露出锋利的牙尖,也让周围的路人纷纷惊叫。 不过养蛇的人,通常都会备着一些让蛇畏惧的东西,比如硫磺,或者是养着鹰之类的。 所以这些人身上都会散发出这些令蛇畏惧的气味,故而,那条蟒蛇虽然百般发狂,不断的用蛇身去砸着房屋或者是树木,但也没有特别去攻击人群。 这时,听闻摄政王的侄儿也在这,老板也是赶紧来到他们的雅间,见他们并没有受伤,这才安下了心。 要知道,在风国,他们可以不怕风帝,但摄政王,他们绝对畏惧,所以这个摄政王的侄儿要是发生什么问题,那他们就是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 “你们几个,赶紧把金公子与这几位贵客送回去。”那老板小声的说道。 “唯!” 那跟随他的奴才赶紧回道,然后对金之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然而这时,冷悦却开口说道:“那条母蛇真的死了吗?” 也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是对于这些动物,冷悦也有些亲切感,所以不免多嘴问了一句。 那老板一声叹气,说道:“也不是说死了,只是离死也差不多了,所以正准备让人把它宰了。可是谁知道这时候这条雄蛇竟然发起狂来。”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却不是因为那条雄蛇的疯狂,而是因为这个老板的无情与冷血。 这些蟒蛇在斗蛇场就是他生钱的工具,可是现在工具坏了,他却没打算让它走得安心,而是举刀要宰杀,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死了,也要拿去吃吗? 吃蛇,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有,可是也得讲点人性,像这种拿来生钱,死了之后还要杀之入腹的事情。那就太无情了。 “月儿,这事我们就别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闻人敬我说道。 宫长生也点了点头:“对啊!这事我们也管不来,而且这雄蛇最后疯狂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我们还是离开再说。” 冷悦皱眉的神情,他们也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冷悦这是在同意那条死去的母蛇,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有同情心就可以了的, 冷悦抬起了头,看着那蛇头高高昂起的蟒蛇,突然抬起了步伐…… 见冷悦起步,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本以为冷悦准备离开,可是不想。冷悦却不是往门外走去,而是缓缓的走向那面已经被蟒蛇打破的缺口,就那么站在那个缺口边上,看着那条雄蛇。 “小子,别人对你们无情无义,可是你也不能真的做条冷血的蛇吧?你看看你现在所造成的损失?破坏屋子也就算了,万一屋内有人,被砸伤或者是砸死了?那你与那些要宰了你同伴的人有什么区别?” 冷悦的话,众人满脸黑线,一脸懵逼,莫不是在心里说道:亲,这是蛇,不是人,你跟一条蟒蛇说大道理,它能听懂吗? 那又不是白素贞。 而这时,那条雄性的蟒蛇竟然也看见了冷悦,然而突然向冷悦窜来…… 见状,众人吓得惊呼。 “完了完了,要死了,这女人肯定活不成了。” “死定了,肯定会被吃了……” “月儿(冷月)!”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亦是大惊,他们双双提剑向冷悦飞身而去,可是冷悦的声音却阻止了他们。 “都给我退后。”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微顿,而这时,那条蟒蛇也已经迅速的来到冷悦的身边,然后后蛇身卷起冷悦。 “月儿(冷月!)” 那令人惊骇的画面。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又是一阵心惊,可是却不敢大呼出声,只能轻轻的喊了一声,生怕惊动了那条蟒蛇,会对冷悦不利。 “小子,别紧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冷悦释放着善意,这也是她前世常用的伎俩,因为她发现,这样的自己,似乎可以与‘沟通’。 当然,这并不是指真正的沟通,而且通过语言来释放自己的善意,而那些动物也能感受到。 其实在冷悦的眼里,有时候,其实就算是再凶残的动物也比一些人类有良心。 人,有时候会贪得无厌,可是动物却不会,只要你对它她,对它释放善意,它们就不会伤害你。 “这女人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要不要一盏茶的功夫,这女人恐怕会进入蛇腹,你们看,她都动不了了。” “被一条大腿粗的蟒蛇卷起来,她一会就算不进蛇腹,恐怕也会被勒死,哎,可惜了,这姑娘看来还这么年轻。”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紧紧的盯着那条蟒蛇与冷悦,想上前,可是却不敢移动半步,生怕自己的举止会让那条蟒蛇变得更疯狂,那冷悦就真的没命了。 然而就在众人看热闹或者是担心的看着的时候,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冷悦的话,那条蟒蛇竟然把冷悦放回原处,却也在嘶叫着,似乎在为伴侣感到悲伤。 “小子,别伤心了,我去看看你伙伴,若是能救,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救它,若是救不了,我也一定会让人好好的将它安葬。” 嘶~ 冷悦说着回过头来,看着那些早就一脸懵逼的众人,然后对那老板说道:“我这么决定,你没有意见吧?” 闻言,那老板赶紧拱手说道:“没有没有,全凭姑娘作主。” 这时候,他哪敢说什么有意见,这可是金之的客人,若是让她不快。他们斗蛇场与酒楼也不用开了。 “月儿!” 这时,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已经走了过来,两人一脸责备的看着她。 “你太乱来了,万一场面控制不住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危险?”宫长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只要一想起刚刚冷悦曾被那条蟒蛇卷了起来,他就一脸的心惊。 因为那可是蛇口里逃生,万一那条蟒蛇一口咬下去,那她就完蛋了。 闻人敬我也生气的说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你要是再敢冒这种险,我就让人把你关起来。” 见他们板着脸,脸上都带着怒意,冷悦赶紧陪笑道:“哎呀别这样嘛!我也是想救大家,你们想啊!若是今天的事没有得到控制。那情况得多糟糕?也许还会出现伤亡,又或者现在已经出现了,所以老板啊!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周围倒塌的房子,看看里头有没有人受伤呢?” 最后的话,冷悦自然是对老无情的老板说的,对于那老板,冷悦也生不出半点好感,所以也没什么好脸色。 “是是是,在下立即去查看。”那老板当然也看出冷悦的不悦,所以没敢耽误,立即就带人四处查看。 而冷悦这边也回到了斗蛇场,去查看那母蛇,只是遗憾的是。那条母蛇伤势严重,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冷悦也只能叹气的对那条雄蛇说道:“小子,抱歉了,我救不了它,不过承若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让它变成别人口中的食物的,所以你就安心吧!” 嘶嘶~ “还有,趁着现在没人关着你,你还是回到大森林里去吧!那里才是你的主场,而不是在这里让人观赏。” 冷悦的话,在旁的众人又是翻了个白眼,叫一条蛇小子。就像在叫一个人,这也就算了,但竟然还跟那条蟒蛇说那些话,它能听懂吗?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冷悦说完那些话的时候,那么蟒蛇低下蛇首,在冷悦脸上蹭了蹭,然后离去了。 至于之后,它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可是这一幕却深深的烙在众人的心里。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看着冷悦,眼里闪过一抹光芒,这个女人…… 又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可是她竟然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回程的路上。 闻人敬我好奇的问道:“月儿,那条雄蛇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话啊?难道它已经成精了不成?”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蛇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灵性的东西,在远古的时期,蛇可是吉祥的动物,就算是现在,也还有很多地方供奉的是白蛇,而且不管是蛇也好,又或者是别的动物也好,其实只要你对它好,不要对它发出戾气,它是不会攻击你的。” (亲们,这只是故事。千万别模仿,遇到蛇,远离远离,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以前这么试过?”宫长生还是有些狐疑。 蛇这种东西,一般人来说,都会下意识的远离,会觉得害怕,因为那可能会了你的性命。 可是今天看斗蛇的时候,冷悦不害怕不说,现在还与蟒蛇零距离的‘相处’,还能知道那蛇的脾性,这真是令人觉得奇怪。 当然试过,而且屡试不爽。 上辈子。在那个传承千年的神秘家族,那个隐藏的家族本就在深山里,所以没少见这些东西,自然,她也不觉得害怕。 当然,这些话冷悦肯定不能跟他们说,因为这可是她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从她‘醒’来之前,她就是一个乖乖女,唯一一唯出门都‘闹出人命’了,所以说,她也不能说自己真的试过。 “没有。只是在书上看的。”冷悦随便找了个借口。 但众人哪会相信,这种事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冷悦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是冷悦不愿说,他们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不过这一路上,有个人的沉默倒是让冷悦有些很疑惑,那就是金之。 本来,金之想要讨好她,所以时不时都喜欢在她面前刷点存在感,不过自从从酒楼里出来之后,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当然,见他不开口。冷悦也懒得去想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若不来打扰自己,她也不会自动去惹眼。 回到金府,金之说了一句先回房之后就与周齐离开了。 身后,闻人敬我狐疑的看了眼,说道:“这小子转性了?” 宫长生:“谁知道呢!没准憋着什么坏。” “呵呵,那也得憋得出来,就他那笨得跟蛋一样的脑子,他能憋出什么坏,就算出了什么馊主意,那也肯定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闻人敬我有些讽嘲的说道。 宫长生勾了勾唇:“说得也是,防他,还不如多防着他身边那个奴才。” …… 这厢。回到自己的院中。 金之坐在椅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你能做到吗?” “做什么?” 周齐一愣,但聪明如他,下一刻,他就猜到金之的意思,所以说道:“做不到。” 没发狂之前倒是可以,当然,这种事情在风国,很多人都能做到,毕竟他们都会训蛇,不过像冷悦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完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闻言,金之沉默了。 而心里。他却因为冷悦的事情久久无法平静。 那种情况之下,不要说一般的训蛇人,就连皇宫里那位,恐怕也做不到。 养蛇,这是风帝的爱好,也许是没有事情可做,所以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养蛇,训蛇,与蛇一起‘玩’,所以在风国,人人都知道,风帝对训蛇很有一套。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别说是他们。就是风帝恐怕也做不到吧! 皇宫。 深深的宫墙内,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黄袍,如此正蹲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不知在逗弄着什么。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景站在他的身后,拱手,毕恭毕敬的道:“主上,微臣刚刚探得一个消息。” “与朕有关吗?” 那少年缓缓的站起,然后转过身来,这时,那白衣男子才看见,那少年的手上竟然还缠着两条小青蛇。 这样的画面,若是换作一般人。恐怕会大喊大叫,担心这少年会不会被蛇咬死,不过对于那样的情景,白衣男子似乎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只是一脸淡然。 “回主上,这事与金之有关。” “金之?”那少年冷笑一声,兴趣缺缺:“那就不用说了,金大公子的事,何时轮到朕来做主。” 他是风国的皇帝,可是早就名存实亡,大权都在金烈的手里,他的话,说出去都没有人愿意听,所以他就是一个被养在宫里的金丝雀,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表。 “主上,这次,我们或者有转机。” “哦?有什么转机?”少年突然有些好奇,因为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呢! 自从他登基以来,他就一直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可是这一次,他这个贴身侍卫竟然会说有转机,那他倒是好奇了。 “今日微臣正好出宫,看见一个人,而那个人或者就是您的转机。”那白衣男子小声的说道。 “什么人?” “一个来自宫云国的女人。” “女人?” 少年微愣,片刻。他笑了,可是却笑得有些愤怒:“好一个金烈,他是真的当朕不存在了吗?” 一个自来宫云国的女人,还能是他的转机的人,这个人,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冷悦还能是谁。 可是冷悦的到来,他身为君王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还能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金烈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尽管他天天得上朝,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听诸位大臣提起过,而这事,如果不是金烈有所嘱咐,那些大臣又岂会如此无视于他。 “主上,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那白衣男人四处看了眼,叮嘱道。 少年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之后,他才平息了心中那股怒火,因为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所以他只能忍着,只能等到他壮大的时候,有能力反抗的时候…… “牧业,你想办法与那位贵客接触一下,别让那只狂犬发现了。”少年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 “唯!” …… 另一边,刚从外头回来的金烈也听闻了冷悦的事迹,可是听完之后,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里没有半点赞赏,反而有些戾气。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她竟然有这样的胆色,可是她越是有能耐,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叔父,这有何不妥吗?”金之疑惑的问道。 然而他的话完落下,那周齐就道:“公子,这当然不妥了,您想啊!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想控制她,那得多难啊?若是不能拿下她,那我们就得从其他地方入手,那得消耗更多的人力与资源,这是下下策。” “哦!”金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让你把冷悦追到手,那就是上上之策。”金烈也说了一句。 “可是不管我怎么讨好她,她就是不看我一眼,我能怎么办啊?”金之也是颇为无奈了,从关门到首都城内,再到金府,他没少废心思,可是冷悦就是感动。他还能怎么样? 刚开始,他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是久而久之,他的信心就渐渐的被打没了,所以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也想不过。 闻言,金烈低眉沉思,片刻,他才道:“一般手段不行,那就放弃一般的手段,总之让她变成你的女人,之后的事情,叔父会给你铺垫好。” 刚开始,金烈也想着以礼相待,这样才能真正的把冷悦捉在手里,可是他发现,这个办法的确行不通,所以也只能改变对策了。 “好,侄儿知道了。” “嗯,你先下去吧!叔父与周齐还有些话要说。”金烈吩咐道。 闻言,金之便告退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金烈才又道:“这孩子脑子愚笨了一点,你得看好他了,别让他出什么乱子。” 周齐拱手,恭敬的回道:“是,奴才明白。” “那么悦月公主那边,您准备怎么着手?”周齐又问道。 金烈森冷的勾起了唇,冷哼道:“本来她好好的待在宫云国,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但可惜,天堂有路她不走,非得出现在本王的面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金烈说着声音微顿,然后又道:“封女烟的事就是一个败例,本王不希望金之也陷进去,所以在让他拿下冷月的同时,不可以让他爱上那个女人。至于手段,只要你能想到的,那就给本王放胆的去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拿下她,拿到她手中的兵权,出了事,本王给你兜着。” 在别的地方,金烈不敢说这话,但在风国,他就是这个国度的王,这个国度的法,谁也别想挑战他的铁序,谁若敢不从,那么,他会让此人明白,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跪着祈求,什么是蝼蚁的命运。 “唯!” 第二天一早,金之与周齐就来到冷悦的院子里,并且对冷悦说,风帝已经答应要与她相见,不过却只见冷悦一人,时间就在今日下午。 金之与周齐走后,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宫长生:“为何只见冷月一人?他们又想打什么主意?” 闻人敬我:“不管是什么主意,但恐怕不安好心,不然怎么可能只见月儿,没准就是一个陷井。”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金烈所设下的陷井,还是金烈与风帝一起设下的陷井。 “月儿,我觉得你不能进宫。”闻人敬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冷悦独自前往,他总觉得不安。 难得的,这次,宫长生也没有反驳闻人敬我的话,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奸计不明,贸然独自前往,他们恐怕会对你动手,那么到时候谁来保护你?” 闻言,冷悦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稍想片刻,她才说道:“金烈一直拒绝让我们见风帝,现在难得有机会,说什么我也得见一面,而且身为使节,既然风帝开口了,若我不去,反倒不合适了,所以,去一定是要去的,只是就如你们说的,那叔侄两肯定不安好心,我们得有些准备才行。” 第161章:彼此彼此 准备好一切之后,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就把冷悦送出门。 这时,金之已经在外头等候。 看见他,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你送我进宫吗?” “对啊!叔父有事先行一步,所以让本公子送你进宫,他会在宫里等你。”金之笑道。 闻言,冷悦虽然找不到话反驳,可是心里,冷悦却万般的生气。 第一,那是因为自己是宫云国的第二皇,金烈就算有要事,但现在而言,有什么比得上她这个暗皇使节重要? 第二,就算金烈正在脱不了身,这种事,也应该由风帝派出队伍迎接。 可是现在呢? 一个金之,一个周齐,还有一个马夫,这样的送驾方式,那是赤果果的无视,还有严重的侮辱。 只是为了能见到风帝,能早点确定风帝的想法,这样的侮辱,冷悦也只能忍受着。 另一旁。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听到金之的话也是紧紧的锁起了眉锋,但看到冷悦示意他们别开口的动作,他们也只能沉默不言。 这次唯一能随行的,也只有云溪这个身为冷悦的丫鬟。 冷悦毕竟是暗皇,不可能连一个丫鬟都不能带在身边,这样的事也说不过去。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这是冷悦第一次与金之同坐一辆马车,以往,每当金之想靠近的时候,云溪他们都会阻扰,所以这次,还是他们第一次那么接近吧! “其实看习惯了的话,就算有道疤痕,好像也不丑,而且那道疤痕似乎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影响,只是女人不都是喜欢美丽的吗?你明明有手段让自己变得漂亮,可是你却没有,这是为什么?” 能问出这样的话并不是金之有多聪明,而是他心里就是这样的疑惑,毕竟与他相处的女人,哪个不是爱美的? 可是冷悦明明可以变得倾国倾城,然而她却甘愿平凡无貌,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爱美之心,的确人人皆有,可是如果美丽会给自己造成困扰的话,那么平凡反而会变成渴求不是吗?”冷悦淡淡的说道。 虽然她也不是渴求平凡,更不是担心美丽的自己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只是出门在外,她不想太惹眼,说穿了就是懒得去应付,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不过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没必要与金之解释,因为金之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不重要的路人。 事过之后,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更不会再有什么纠缠,所以也没有必要深交。 进了皇宫,云溪就被带到别处等候,对于这样的情形,冷悦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皇宫,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这些与宫云国并没有什么不同。 “悦月公主,您先在这等候着,主上一会就过来,公子,我们也先下去吧!”这是周齐的声音,最后的话也显然是对金之说的。 金之点了点头,然后才与周齐走出宫殿。 只是刚走出去,他却疑惑的道:“不是说主上要见她吗?为何主上没在里头?主上现在在哪?” 周齐微微一笑,竟然如此说道:“公子,主上今天是不会来的,主上今天会去给太后请安同,所以不是正殿。” “不在……” 金之差点惊叫出声,但刚张嘴,他又把嘴巴闭上,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正殿的大门,这才拉着周齐走到角落里小声的道:“不在怎么还说是主上要见她?这不是欺骗吗?” “当然是为了您。” “本公子?”金之指着自己,完全不明白周齐的意思。 “对啊!”周齐神秘的勾起了唇:“这是摄政王所交代的。摄政王说了,他说尽一切办法,让您把悦月公主拿下,继而拿到她手中的兵权,所以您明白奴才的意思吗?” 闻言,就算再笨,金之也终于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面见风帝,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让冷悦掉进陷井的局,为的就是让冷悦在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此一来,他也能趁这个机会与冷悦把生米煮成熟饭。 那么到时候,冷悦就是想反抗,她也没有能耐,更没有人能保护她,因为除了云溪,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还有那些随行的侍卫都不在呢! 然而一个云溪能做什么? 只要随便派个高手拖延一下,冷悦就能被拿下了。 说完那话,见金之竟然沉默着,周齐以为他这是在暗自高兴,所以又道:“公子,您现在一定很开心吧?因为很快您就能得到您想得到的东西了,您就尽管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就绪。” 然而就在周齐以为金之的觉得是暗自高兴的时候,金之却突然怒喝道:“这种事,你们为什么没有先与我商量?难道本公子的意见就不重要了吗?” 他是不怎么聪明,但他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笨蛋。 自己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是他那个叔父说了算,叔父说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而金之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只是金烈手里的一颗棋子。 只是就算是棋子,他也是有感情的,每当金烈擅自行动的时候,他就特别的生气,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对自己深感悲哀。 “公子,您……” 周齐微愣,然也只是片刻,他又笑道:“公子莫要生气,其实摄政王那么做也是为了您好,因为只有这样,将来,您得到的才会更多,您可是金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尽管没有与您商量,但肯定也是为了您好的。” 当然,没有说,也是担心金之会坏事,毕竟金之就是一个不够聪明的人,万是被察觉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不说,也是为了执行金烈所交代的任务。 “今天的事取消。”金之坚决的道。 闻言,周齐低下了头,眸中闪一抹阴沉的冷光,表面,他却依然毕恭毕敬的道:“公子。这恐怕不行,因为从悦月公主走进内殿开始,一切都已经开始了。” 宫殿里点着香炉,味道闻起来的确是普通的花香,可是在那燃烧的普通的花香里却多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无色无味,少量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但量若大了,却能让人软弱无力,一天后才能恢复。 所以周齐才会把冷悦带进去,就立即带着金之离开。 “该死的。” 金之低咒一声,然后赶紧往回走去…… 这厢。金之他们离开之后,冷悦就等候在宫殿内,可是等着等着,她便开始觉得乏力,刚开始还不明显,所以也没有察觉,但片刻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所以赶紧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座宫殿。 可是正当她刚站起来,有些乏力的走得宫门的时候。这时,两个宫奴却走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悦月公主,皇宫重地,请勿随便走动,还有,主上一会就到,您还是回座等着吧。” “好!” 冷悦乖乖的应了声,可是正当那两个宫奴以为冷悦会乖乖听话的时候,冷悦却突然对他们出手,两枚金针刺入了他们的穴道。 “两个狗奴才也想挡本小姐的道。”冷悦冷冷一哼,可是也许是动了武。也动了气,冷悦赶紧自己更是乏力了,步伐也变得有些颠簸,但她知道,这时候,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只能提着乏力的步伐缓缓的离去。 …… “人呢?” 当金之他们走回宫殿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两个倒在地上的宫奴。 “把他们给本公子弄醒。”金之喝道。 不一会,一个奴才就把一盆冷水泼在那两个奴才的身上,看见金之与周齐,那两个宫奴立即慌恐的跪在地下。 “公子!奴才该死。” “人呢?悦月公主去哪了?”金之问道。 “她,她走了,中途的时候,她似乎发现了猫腻,所以想要离开,我们想阻止来着,可是没想到悦月公主竟然那么狡诈,竟然欺骗我们,然后还把我们弄晕,所以她应该离开了,只是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公子,既然她能察觉,那就说明她已经中了无味香,此时的她只会觉得乏力,而且宫门那边奴才也早就吩咐过,绝对不会放跑一个人,所以悦月公主应该还是宫里,只是藏起来了。”周齐说道。 “给我找!” “善!” …… “那边,那边有没有?” “没有!” “再找,去那边也看看……” 皇宫里,四处都传来寻人的声音,眼看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冷悦心里渐渐着急着,可是浑身无力的自己,她却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 而此时,她也有些后悔没有听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的话,虽然她是有所准备,可是她的准备根本就没有用到的机会。 因为她连风帝的面都没有见着,那么就算准备再多也是枉然。 “唔~” 冷悦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想挣扎,可是却无力抵抗。 “别吵,我是来救你了,跟我走。” 那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听见他的话,冷悦赶紧点着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那个男人才放开了她,冷悦这才看见。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锦衣,看来不像是宫里才有的装扮,不过不管他是谁,又为何在宫里,只要他能救自己,冷悦也不会反抗什么。 “跟我来。”那个白衣男人扶着无力的冷悦,左弯右拐的避开那些搜寻的侍卫与奴才,然后来到一个偏远的宫殿。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冷悦问道。 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而且她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虽然不像是宫里人。可是他对这座皇宫却无比的熟悉,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避开那些搜寻的人,所以他与皇宫必然有不可切断的联系。 冷悦的话,白衣男人却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对着屏风恭敬的说道:“主上,人已经带到。” 主上? 风国的君主? 冷悦微愣,然后看向屏风,而这时,一道金黄的身影已经缓缓的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公主殿下,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真的抱歉。” “你,就是风帝?”冷悦打量着那个少年。他的年龄年来不过是十二三岁,可是他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登基,也就是说,他当上皇帝的时候,才七八岁。 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若不成为别人的傀儡,那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魂,所以看见这个少年,冷悦突然了解他的无力感。 也许,他不是不想主持朝政,也不是不想管理好这个国家,可是他没有这样的权力。所以只能忍耐着。 冷悦的问话,风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别人似乎是这么叫朕的,不过,朕的权力恐怕还没有你大,所以怠慢之处,还忘悦月公主见谅。” “那么风帝用这种方式把我叫来,是为什么呢?” 冷悦淡然的语气,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眼中那精明的光芒,看来是那么的神采奕奕,可是仔细看她,那就会发现。此时,她就算是坐在椅中,却还得依靠在扶椅上,浑身无力,也有些防备。 毕竟对于风帝,她还不知是敌是友,就算他的人把自己带离危险,但也许,这只是另一个危机,所以在弄清楚风帝的目的之后,她还不能松懈。 “不是应该说,是悦月公主想要见朕吗?还有。悦月公主无需太紧张,朕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而且相信今天的事,你已经猜到了,这事与朕没有关系,而且朕昨日才知道悦月公主的到来,对你,朕就算有什么打算,也还没来得及。” 闻言,冷悦微微眯起了双眼,眸中闪过一抹赞叹。 还真是个聪明又心思缜密善于观察的少年。若他一直在屏风里躲着,她恐怕不能察觉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而且自己也没有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想法,他似乎都能了解,就从他那一句‘不是应该说,是悦月公主想要见朕吗’就可以得知,他明摆着知道自己肯定会来找他。 不过…… “我虽然有找你的理由,不过难道风帝就没有吗?” 一个被饲养的金丝雀,她就不相信了,风帝会甘愿永世为‘奴’,一辈子成为别人的傀儡,更别说风帝还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聪明的人,从来都不喜欢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所以她敢肯定,风帝有叛逆之心,他只是在等待时机,而自己,或者就是他的机遇。 风帝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主上,金公子往这边来了。”这时,一个奴才走了出来,然后小声的说道。 闻言,风帝冷冷一哼:“看来他们金家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把朕放在眼里,牧业,你带悦月公主到密室,这里朕来拖延。” “唯!” 那白衣男子应了声,然后把冷悦带走了。 而他们前脚刚走,金之就带着人前来。 “主上,听说您回宫了,微臣前来给您请安。”金之进门就说道。 风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意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的是一副天真的笑脸:“金之哥哥你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的品种了?” 这个新品种,当然是指蛇。 在别人的眼里,风帝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而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成天就知道养蛇玩蛇,别的都不会。 所以金之也经常带些新的品种进宫讨风帝的欢心。 可是在这天真的笑容下,风帝却无比的讽嘲。 今天的事,风帝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一来是金烈向来都不喜欢他去见自己的亲人,为的就是担心他与太后联合起来在背地搞什么动作。 所以从摄政开始,金烈就将他唯一的亲人隔离了,平日里若没有什么重要的日子,也不会让他去见。 可是今天却突然让他离开皇宫,他就想着,是不是金烈又想搞什么把戏,所以他只是做做样子就立即赶回宫了。 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今天金烈要在皇宫里对冷悦下手,似乎是为了让金之将冷悦监控,又或者是得到冷悦的权力。 所以他才赶紧让牧业出手救了冷悦。 只是看来金之也不死心呢! 人不见了,这就大张旗鼓的找人,把他的皇宫当成了金府的后花园,把他的禁军当成他家的奴才,想要怎么调动就怎么调动,都不用跟他说一声。 “不是。”金之四处张望了一眼:“主上,您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 “有啊!” “哦,这人在哪?”金之双眼一亮。 可是就在他以为有什么线索的时候,风帝却指着他身后的人说道:“金之哥哥今天好可疑哦,竟然带着这么多人逛花园。” “呃……这个。” 金之一时哑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时。一旁的周齐赶紧说道:“主上,是这样的,今天宫里来了刺客,所以公子正在带人追捕中,所以主上要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要立即告知,还有,为了主上的安全,奴才得,您的宫殿也得搜寻一下,否则刺客若在您回宫之前就藏进来的话,那可是要危及您的安全的。” “那就搜吧!” 风帝说着就自顾自的玩起自己的蛇。 周齐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对身后的人说道:“搜!” 周齐一句话下,那些侍卫与奴才立即涌进了宫殿,四处搜寻着,然而搜了老半响,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搜到。 “公子,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闻言,金之微微皱起了眉头,都没有,那冷悦会在哪? 对于这个问题,周齐脑中也是疑惑。 明明整个皇宫他们都找遍了,唯一没找的风帝的宫殿,现在也找了。可是还是没有冷悦的消息,难道冷悦还能飞出皇宫不成? 但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宫门已经有人把守,就说说冷悦已经中了无味香,她也没有那么能力跑太远。 然而现在却找不到人,这是为何? 难道…… 有人把她藏起来了? 可是这偌大的皇宫,想要把她藏起来的人…… “主上,您的侍卫呢?”周齐看着风帝,眼中闪烁着某种怀疑。 若说有人要把冷悦藏起来,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座皇宫的主人,也只有风帝有这个理由。 因为如果要想反摄政王的话。风帝现在的机会也只有冷悦了吧! 而且风帝就在这里,可是他们来了那么久,却不见风帝的贴身侍卫,这一点真的很可疑。 “牧业?哦,他去……” “主上,您的小青蛇找到了。” 风帝刚要开口,牧业就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且手里还捉着一条小青蛇,只是看见金之他们,牧业却很奇怪的道:“金公子,你们这是在干嘛?” 见牧业一脸茫然,而且手里还捉着一条风帝酷爱的小青蛇。周齐眯了眯眼:“你去找小青蛇了?” “是啊!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小青蛇,回宫之后它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主上让牧业去找呢!怎么了?周大人为何如此劳师动众?难道出什么事了?”牧业说道。 周大人? 一个奴才,却被称之为周大人,大概也只有金烈手下的人才有这个‘荣幸’了。 见他说得有依有据,周齐虽有怀疑,但也只是说道:“没事,就是宫里跑进一个刺客,我与公子正在追捕,所以才会来打扰主上,既然这里都没有,那么主上,我们就告辞了。” “哦!” 风帝头也不抬的应了声,继续在玩着自己的蛇,仿佛对于周齐他们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 直到金之与周齐他们离开之后,风帝才丢下手里的蛇儿,冷声的道:“一个狗奴才,朕早晚要废了他。” 对于金之,还有周齐这主仆,比起金之,风帝更讨厌的就是周齐,因为周齐完完全全是金烈的人,也只听金烈的话,至于金之,说穿了也是与风帝一样的可怜人,就是一个被金烈据在手里的棋子。 第162章:心知肚明 金之与周齐搜遍了整个宫殿,可是冷悦就像是飞了似的,怎么也找不着。 为此,金之也只能一边继续寻找,一边对闻人敬我与宫长生说冷悦暂时住在宫里,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却暗暗皱起了眉头。 院子里,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对立而坐。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闻人敬我问着宫长生。 宫长生冷冷一哼:“我像那么笨的人吗?” 冷悦虽然想见风帝,可是却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就住在宫里,而且冷悦早就说过,如果今天她回不来的话,那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而且就算冷悦不能回来,那么云溪呢? 云溪总会回来跟他们报备一声吧?可是现在云溪在哪? …… 某座牢房里,金之看着那瘦小的身子,淡淡的说道:“你也别怪本公子,本公子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你的主子现在失踪了,找不到她的人,本公子当然也不能让你回去,不然本公子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更别说他还没有理呢! 虽然这一切他并不知情,是周齐瞒着自己动的手,可是人是从他眼底下消失的,这却是金之无法辩驳的。 所以当冷悦找不到之时,周齐就立即下令把云溪捉了起来。 云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都被你捉起来了。在我面前装,你有意思吗?” 金之的话,云溪是一句都不相信,明明人是他弄进宫的,结果却说不见了,这不是谎言是什么? 而且若真的与他无关,自己为什么要被他关起来? 不是应该告诉她,然后一起找人吗? 所以冷悦就算不是被金之囚禁起来了,肯定也是有什么猫腻。 “你要认为本公子是在骗你,那本公子也没有办法,但你家主子的确不在本公子的手中,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而且说真的,你都被本公子关起来了,我对你撒谎有什么意义?” 金之最后难得说出一句比较聪明的话,说着他也没再管云溪是不是相信,直接就转身离去了。 身后,云溪看着金之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瞳眸,心里也是疑惑了。 这个男人,她肯定是不能相信的,可是就如金之所言,这个时候,骗她,有意义吗? 她人都被他关起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骗自己? 然而如果冷悦真的不在金之的手中,那么此时,冷悦在哪? 这边,冷悦的去处,不管是云溪还是宫长生,又或者是闻人敬我,他们都在猜测着,而他们唯一能猜到的就是风帝。 可是风帝,那只是一个少年,无权无势的,而且冷悦若在皇宫里消失,那么金之等人肯定会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那么,风帝能把冷悦藏在哪里? 而此时,在众人猜测与搜寻冷悦的去处之时,冷悦却好好的坐在一处密室里。 这个密室很大,而且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道路,由此可见,这里一定是皇宫里的密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密道一定是皇室才能得知的秘密之地,能让她走出这座皇宫。 只是皇宫里秘密逃脱的密道通常都有许多危险,比如机关,又或者是陷井,一不小心,随时都能要人命,所以在牧业把她带进来之后,她也没敢到处乱闯。 “看来悦月公主也是个非常珍惜生命的人呢!” 这时,那个少年风帝的声音出现在密室里,冷悦寻声望去,只见他已经缓缓的向自己走来。 听出他的意思,冷悦淡淡的道:“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我当然不会乱走,倒是风帝,把我带到这种地方,你就不怕我把密道的事情说出去?这可是你保命的秘密通道吧?” 皇宫,一般都会建有一些秘密的通道,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用来逃命的。 当皇宫发生战乱的时候。当这座奢华而雄伟的宫殿被攻下的时候,这里,就是风帝逃亡的道路,所以这样的地方,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闻言,风帝面无表情:“一只想要飞的金丝雀,要么是被人打下来,要么就是飞得更高,有些东西,想要得到总得冒险,所以朕也是在赌,你能不能让朕展翅飞翔。” 要拿下金烈,单凭他自己,风帝自认没有这个能耐,所以他只能借助外力,而冷悦现在就是他的外力,所以他现在也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 赌赢了,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若是赌输了也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大不了就是丢了这条性命。 风帝的话,冷悦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着他半响,片刻,她才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你还真是不可爱,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像个小老头,脑子里装着太多的东西,小心把脑袋想破了。” 风帝虽然只是个少年,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成熟,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而忆。 “可爱,天真,不能让朕活着。”风帝依然面表情示,又似乎在陈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天知道,他说的明明是他自己。 “也对,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天真,还真不适合你。”冷悦耸了耸肩,说着又道:“那么现在准备怎么办?一直让我藏在这里?还是将我秘密送走?” “过两天朕就会让牧业将你送走,还有,记住那条道的机关,别走错了,下次有什么事情,你就从密道里传递消息,朕每天会让牧业到密室里查看,你留书放在这里就好,当然,若有紧急情况就放红色的烟花,朕会在密室里等你。” “为什么是过两天?今天不行吗?”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风帝的话并没有什么毛病,基本都安排得很好。可是自己今天若不回去,宫长生与闻人敬我他们肯定会担心,因为她说过,如果没有回去,那就是她出事了。 “朕与牧业都会被人盯着,这条密室很长,要走完再折回来,起码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见踪影,不管是朕还是牧业都会被怀疑,特别是你刚刚消失,所以过两天等风声过了再把你送出去。” 闻言,冷悦点了点头。只是虽然早就知道密道的话肯定有些大,但没想到,这一来一回竟然最少要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那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而且一个人那么长时间不在,肯定会惹人怀疑。 所以竟然冷悦想早点回来,想早点让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他们安心,但她也不能让风帝与牧业去冒这个险。 …… “有情况吗?”金之问道。 周齐摇了摇头:“公子,没有呢!这两天奴才一直让人盯着主上,可是他们除了在宫里玩蛇,也没出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偶尔有离开一下,但时间也很短。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次也许是奴才估计错了。” 冷悦消失,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人,周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把她藏起来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风帝。 可是根据这两天的观察,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风帝还是像平常一样,除了每天玩着他的蛇,也没什么事情了。 而且风帝就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周齐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故而观察之后,没什么可疑之处后。他就打消自己的怀疑了。 “只是如果不是主上,那会是谁呢?”周齐歪着头,但凭他想破了脑,就是没有想到藏匿之人。 皇宫就那么大,就那么一两个能说上话的人,若不是风帝,就只能是风帝的母亲,风国的太后,可是太后早就被他们安排在宫外,她的手也伸不到宫里,所以就更没有可能了。 而且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有一个算是被囚禁的太后,这孤儿寡母的。周齐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在宫里找不着人,他也不会把矛头指向风帝。 “你都想不到,本公子能想到是谁吗?而且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本公子,人就这么被你弄丢了?”金之没好气的说道。 这事若不是周齐擅做主张,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而且他们现在不仅要面对冷悦消失的问题,还有面对宫云国那边的问题,要是再找不到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闻言,周齐只能低下了头,沉默着不语。 这时,上位的座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金烈开口了:“好了,这事只是意外,谁曾想,都中了无味香,她还能跑掉,而且还莫名的消失。” 本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只要把冷悦拿下,那么冷悦所拥有的东西也会归他们所有,可是偏偏,冷悦不仅没有拿下,人还不见了,这让他们无法向宫云国那么交代,毕竟冷悦可是以使节的身份前来的,现在人人都知道冷悦住在金府,她若在风国出了问题,他们得承担责任。 当然,金烈也不是怕承担什么,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畏惧战争的人,可是他却不喜欢无畏的牺牲,若是因为这样就被宫云国发兵,那就是一场硬战,因为宫云国还有雨国这个盟军呢! “叔父,您赶紧想想办法吧!她要真这么消失了,我们要担的责任可就大了,而且……这事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混账,你在说什么呢?”金烈怒喝,对于金之的指责,他很是生气,要知道,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 金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可金之却不是一个聪明之人,所以他这是为金之的将来铺平道路,可是到头来,金之竟然说出这种类似指责自己的话,他岂能不心寒。 “叔父,侄儿知道,你若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我,可是咱们能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当年的事,牺牲我母亲一个还不够吗?”金之终于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在听从金烈的话,他说什么,又或者是周齐说什么,他都会附议,可是不知为何,面对冷悦,越是了解她,他就越是不想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去对付她。 这次还因为周齐不经自己的允许就擅自行动,害冷悦如今下落不明,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我们金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一个没用的东西。”金烈怒目如火,深觉得金之就是一个废物。 可是生气归生气。想到金家就这么一个带把的,就算觉得金之达不到自己的要求,金烈也只能暗暗平息自己的怒火,半安抚也半教导的说道:“想要得到些什么,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什么吗?有时候有些牺牲,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你就别操太多的心了,你前面的道路,叔父会给你铺平的。” 听见金烈的话,不知为何,金之心里有种淡淡的凄凉。 牺牲再正常不过吗? 所以就该拿他的母亲来牺牲? 明明与他的母亲没有关系,可是就因为他们的争斗,他的母亲被人毒死了。可是他这个叔父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愧疚,还觉得理所当然,这真的是他的亲人吗? 为何他觉得如此冰冷? 而他,真的要让这样一个叔父摆布自己的一辈子吗? 金烈见他不语,以为金之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金之在心里第一次起了质疑,起了反抗之心。 这几天,无论是金烈还是闻人敬我等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冷悦的踪迹,可是两三天了,他们还是没有发现冷悦的踪影。 直到这天,冷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让一众寻人的宫长生等人都瞪大了眼。 “你从哪冒出来的?是不是金烈他们搞的鬼,他们把你关起来了吗?”宫长生问道。 闻人敬我:“月儿,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这事与金公子没有关系,那天在宫里,我觉得有些闷,所以就想着到花园里走走,结果可能是那天的太阳太猛烈了一点,中暑了,然后晕了过去,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宫外了。而且到底是谁救了我,我也不知道。” 冷悦把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 “是吗?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宫长生说道。 闻人敬我也看着金之:“金公子,看来之前我们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家月儿是你带走的,结果却不见了,我们当然第一个就怀疑你。” 闻言,金之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嗯,没事,没事就好。” 说着。金子暗暗看了冷悦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冷悦明明是中了无味香,还把人弄晕了才离开的,为什么她要说自己觉得闷出去走走,中暑晕了? 还说什么醒来就在宫外,这明显就是推脱之词,这些话,别说是他人,就是他这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人都能发现,冷悦似乎不想引起麻烦,又或者是有什么打算,所以替他隐瞒了下来。 “对了。我那丫鬟呢?”冷悦突然如此问道。 “呃,这个……” “回公主殿下,您的丫鬟被我们关在大牢里了。”周齐接过金之的话说道。 “金公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那丫鬟发什么事了吗?”冷悦微微眯起了眼,虽然心里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没想到,云溪果然也遇到不测了。 周齐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叹气的道:“公主殿下,这还不是因为您,当天您失踪了,您那丫鬟一口咬定就是我们把您囚禁起来了,所以要跟我们拼命呢!没办法,我们只好先把她关在大牢里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可没有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就是想着等您回来了,她自己就知道这事与我们没有关系,那到时候我们也还解释一点。” 当然与他们有关系,但就算如此又如何? 就算冷悦明明知道是他们动的手脚,可是冷悦有什么证据吗? 若是没有,就算说破了嘴,谁能相信? 而这一点,冷悦大概也是清楚的,所以只是说自己晕倒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劳烦你一会把她带回来,之后的事,我自会与她解释。”冷悦似笑非笑,又似在讽嘲着什么似的说道。 这个狗奴才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明明一切都是他们所为,可是到头来反倒成了她们主仆的不是了。 闻方,周齐立即说道:“好,一会奴才就把她放出来。” 金之与周齐离开之后,冷悦才冷冷一哼:“一只老狐狸。” “月儿,那天进宫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别说什么觉得闷出去走走晕倒的话,这种话骗骗三岁孩子还可以,但你瞒不过我们。”闻人敬我说道。 冷悦没有当面拆穿金之他们肯定有她的道理,但事实如此,他根本想知道。 宫长生也看着她:“对啊,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而你又为何消失在宫里,还能不动生色的从宫里走出来。” 皇宫,那虽然是风国最严密的地方,可是那也是金烈的后花园,大权都撑控在金烈的手里,皇宫里的人,恐怕只有少数的人不是金烈的人,所以冷悦若想从皇宫里离开,必然会惊动金烈,可是冷悦站在他们的面前时,金之他们显然很惊讶,所以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冷悦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闻言,冷悦只有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所以这次帮了我的人是风帝,若不是他,我恐怕真的遭他们毒手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果然是不安好心。”闻人敬我怒目横眉。 宫长生也冷下了眼:“竟然还在我们面前装无辜,真该把他们暗杀了。” “行了行了,能平安回来就行了,这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当面说出来,他们只要说一句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制服他们?而且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若不是他们搞些小动作,我也不会与风帝相见。起码我们与风帝得到了联系,这对日后的事情很有帮助。”冷悦说道。 冷悦的话,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虽然还是觉得生气,但也知道这是事实,所以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但唯有在心里,他们已经暗暗下了决心。 将来,等他们的计划成功之后,他们一定要好好揍一顿金烈与金之,还有那个叫周齐的混蛋。 不久之后,云溪果然也被送回来了。 知道冷悦平安无事,云溪很是高兴,可是听了事情的经过。她却很是生气与自责。 “小姐,对不起,又让您遇危险了,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女。”云溪自责的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冷悦在她的保护下出事,每次都是那么的让她难过。 闻言,冷悦淡淡轻笑:“好了,你这个傻丫头,我有说过怪罪你之类的话吗?这事我也知道你尽力了,所以你也无需自责,而且既然是我自己要去的,那么其中的危险。我也早就预想过,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感到愧疚。” 冷悦的宽容,云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所以只能说道:“谢谢小姐。” “行了,都打起精神,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冷悦说道。 这次的事情,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冷悦不能说穿,金之那边也装不知道,这事也算暂时揭过了。 起码在他们来风国的目的达到之前,他们还不能与金烈等人撕破脸。 接下来的那几天,因为已经与风帝取得了联系。所以冷悦一直在想着对策,而他们若想报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金烈从摄政王的位置上拉下来。 因为只有失去了那层身份,金家才会少了那层保护伞,可是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把金烈接下台呢? 为此,冷悦脑子都快想破了,可是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冷悦问道。 虽然早就想过,他们的计划只能从内部着手,否则只能是硬战,可是风帝的势力太弱了,单凭依靠风帝恐怕还不行,然而在风帝。除了风帝,他们还有什么人能拉拢的呢? 第163章:奇葩父女 冷悦让闻人敬我与宫长生都留意着各个派系,还有各系的纷争,查看可有收为己用的势力。 然而经观察后,这才发现,金烈在风国那是多么骇人的庞然大物。 不仅是朝臣,又或者是江湖派系,基本上都已经收为麾下,所以要动金家,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除了小派系,还有一些大的江湖势力似乎并不愿为人所用,毕竟他们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愿意依附他人也是很正常,所以也还能争取一下。 只是这些人连金烈这个风国的庞然大物都不愿意跟随,冷悦他们就算是劝说,也不一定有收获。 但总归是机会,不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比起拉拢那些势力,现在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还被人盯着,行动起来也不方便。”冷悦说道。 闻言,闻人敬我首先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准备哪天行动?我可以引开他们。” 冷悦稍想,然后说道:“就明天吧!” “好,明天我把人引开,你见机行事。”闻人敬我说道。 第二天,闻人敬我突然风风火火的带着一些人往城门外跑,收到消息的金烈也赶紧让人跟着,就连周齐也被他调了过去。 这厢,知道闻人敬我已经把人引开,冷悦立即从墙头翻了过去,悄悄的消失在金府,而在她前脚刚走,宫生长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也跟来了?”发现宫长生,冷悦问道。 宫长生缓缓的勾起了唇:“当然是担心你自己应付不来,而且这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难道我还不能帮忙?” “可是你也不在金府的话,万一金之去找我,发现了可怎么办?” 留个人把守,省得到时候被发现了还没有人应对,但偏偏,冷宫长生也跟了出来。 “而且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这种江湖人士最讲究的就是义气,只要我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就算谈不拢,他们也绝不会对我出手,顶多就是把我轰出门罢了。”冷悦又说道。 若不是了解那些江湖人士的习惯,她也没敢自己去冒险,毕竟这里可不是宫云国,四处危机,她也还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哈哈,这样吗?”宫长生尴尬的笑了笑,他总不能说,他其实就是想趁机与冷悦单独相处吧? 这不是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么? 闻人敬我出去了,也不会跟来,他若跟着出去,起码多一点单独的机会。 冷悦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宫长生已经跟出来了,她也不好说让他回去,所以只能把他也带上了。 不久之后,冷悦与宫长生来到一座府邸。 这府邸从门外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一般的家族那般,门前摆着石狮。门口站着个门房。 那门房看来孔夫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你们是谁,为何站在我们古家门前?”那门房问道。 “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找你们家主古兵的,能通传一声吗?”冷悦开口说道。 “原来是找我们家主的,稍等。”那守房的门房还算客气的道。 见那门房走了进去,宫长生有些赞赏的说道:“这若是一般的大家族,就算是个看门的,也比一般的大人物还要嚣张,可是刚刚那小哥却挺有礼貌的,看来官场果然不如江湖草莽那般豪爽,不讲究那么多的礼数。” “江湖人,拜官之人说他们是草莽,但那只是因为当湖人士向来豪爽,说话都是一来二去的,直接,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很直接,然而这样的豪情,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比如一些官家,他们都是文人,文人不喜弄武,故而重在礼节,与江湖上的侠士却是背道而驰的,所以才会有草莽这个词,但其实他们只是比文人更直接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反之,这种人更好相处。” 因为这些来从来都是一来二去,不会给你耍阴招。 “姑娘说得好!”一个豪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内门,随之,一道魁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冷悦与宫长生的面前。 “就是姑娘与这位壮士要找古某吗?”古兵又道。 冷悦拱起了手:“小女子冷月,见过古盟主。” “宫长生!”宫长生也拱起了手,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二位里屋谈吧!”古兵做了个请的动作。 古兵直接带着他们走进厅堂。 冷悦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屋子。屋里的摆设很简单,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子比较喜欢直接简单的人,所以不会太繁杂,由此也看得出来,古兵也是个非常豪直的人。 (豪爽加直接) “你们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想见见我这个盟主的吧?” 果然,古兵就是个非常爽快的人,有什么问题。他也不喜欢憋在心里,也不会从旁敲击,所以直接就问出口了。 “古盟主,您觉得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冷悦没有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先问了问题。 “责任?” 古兵有些疑惑冷悦所问的问题,不过还是说道:“安定江湖的势力,这也是稳固自己的家园,我们江湖人有时候做事并不太讲究对错,只会讲究心情。有时候就算没有错,一言不合,也会杀人,而这,就是江湖,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仇恨纠纷,那还说得过去,可是若是没有。那就是滥杀无辜,这种事情,古某并不赞同,所以盟主的地位也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悲剧,亦是一种管理,不知道古某这么回答,冷姑娘觉得可否?” 冷悦微微一笑:“可,古盟主的为人,冷月深感佩服。只是江湖平定,这就真的安稳了吗?” “冷姑娘这是何意?难道古某做了什么不合理的事情?”古兵说道。 “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除了江湖,官场,那也是‘战争’之地,难道古盟主就没有想到出一份力?” 闻言,古兵立即摇了摇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我们向来都是互不相干,所以官场上的人不会对江湖之事之加干扰,自然,我们江湖之人也不会插手官场之事,这是规矩,也是互相之间的默契。” 冷悦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古兵的话:“古盟主说得不错,可是古盟主可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何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闻言,古兵微愣,然后微微一笑:“这话,很有含义,有人就有江湖吗?好像也是如此,可是如果是官场上的事,古某绝对没有想过插手,所以不管冷姑娘的话是何意,古某也不会插手。” 不插手吗?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古盟主是聪明人呢!看来我们未开口,您已经猜到我们的来意,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挑明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让古盟主加入我们的阵营。” 古兵摇了摇头,说道:“古某心意已绝,还望冷姑娘勿要勉强。” 冷悦脸上有些暗淡了下来。 虽然早就猜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拒绝了。看来这次是白跑了,这个古兵看来是不会加入他们的阵营了。 可是就这么让她放弃,她又很是不甘,所以又道:“古盟主的意思,冷月能明白,可是古盟主有没有想过,若是官场败乱,江湖还能平静吗?” “没有千千万万的小家,何来的大家。可是如果没有了大家,小家可能保否?”冷悦说着微顿又道:“古盟主是江湖人不错,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难道江湖人士,您所在之处就不是皇士了吗?” “如今的风国,其实就算我不说,以古盟主的地位,您不可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奸佞当朝。挟天子令诸侯,风国早晚会亡于奸臣之手,我虽不是风国百姓,但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助风国一臂之力,那么身为风国的子民,就算身在江湖,难道古盟主就不应该伸出援手吗?” “这……” 古兵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一道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爹,人家都那说了,您干嘛还不同意啊?您不是常说,侠客之仁,侠客之心,说的不是人与心,而是仁德之心吗?我们既然有能力帮上忙,干嘛不帮啊?而且咱们江湖人不就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吗?既然天子被奸臣挟持。我们帮他一下又怎么样。”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边像炮火一样咕噜咕噜的说着,一边跑到古兵的身边。 看见那小丫头,古兵抚着额,深感无奈:“你这丫头懂什么啊?” 那小丫头抬头顶胸,噘着小嘴说道:“我是不懂什么,可是我知道,有人需要帮忙,我就不去帮,而且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教得好! 冷悦心中暗暗竖起大母指。心想着这古兵真是‘教’出一个好女儿啊! 看来事情还有转机呢! 而这个转机就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果然,那小丫头的话,古兵老脸一赤,无奈的又有些宠溺的说道:“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说的理是这个理,但是……” “爹,你爽快一点行不行啊?明明有人需要你的帮忙,你还在这边犹豫。万一那什么真死了,你安心啊?人家都求上门了,您竟然见死不救,你不是燕儿的好爹爹了,我以后不理你了。” “哎,你……,哎呀,知道了知道,我的小祖宗。爹答应了还不行吗?”古兵一阵无奈,谁叫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这宝贝女儿不理他。 “耶!爹爹对燕儿最好了!”小丫头撒娇的抱着古兵。 这时,冷悦也高兴的道:“谢谢古盟主,谢谢燕儿姑娘。” “别急着谢,我这还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了,古某就答应你。”古兵说道。 “您说。”冷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古兵说道:“你嫁于我做填房,那么这事,古某就答应你。” 啥?? 这是什么展开? 冷悦与宫长生立即皱起了眉头,这古兵也不像是那种好色之徒,可是怎么说着说着就改了画风呢? 这让冷悦有些受不了,宫长生这个追求者更是受不了。 “那个,古盟主,你看看我,我与你的年纪,我做您女儿都可以了,可是您让我嫁您,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冷悦是想给风帝拉拢人不错,可是让她牺牲自己去拉拢,她还做不到,而且这么做只是为了将来的牺牲更少,但不代表她不能想别的办法,所以她不会为了达到目的去牺牲自己的婚姻。 古兵支着下颌,歪着脑:“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我都能当你爹了,要是娶你,我不是变成老不羞了?那还是算了,你就当我女儿好了。” 啥?? 冷悦与宫长生瞪大了眼,这画风又变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会说要娶人,一会又说做他女儿好了,这古盟主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果然,一般的话不会想到他这些话吧! 可是这还没完呢!就在冷悦与宫长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能惊动他们之时,这时,那小丫头有些凑热闹似的开口了。 “爹爹爹。我也要提条件,既然爹不能娶,那我嫁,就他了。” 小丫头小手一指,刚要喝点茶压压惊的宫长生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宫长生赶紧说道:“那个,燕儿姑娘,我。我在追求你的姐姐呢!我喜欢的人是她,所以不能娶你,而且娶你也不对啊!这样会乱了辈分的,因为我也算是你姐姐的男人,算是你的姐夫,你说是吧?” 忽悠,想不出办法,宫长生只能如此忽悠,可是奇了怪了的是。这明明一听就是推脱之词的忽悠,那小丫头竟然接受了。 听闻宫长生的话,小丫头歪着小脑,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是哦,她刚刚成为我的姐姐,你喜欢他,那就是我姐夫了,做妹妹的怎么可以抢姐姐的男人呢!这太不道德了。这样的事,我这将来要做大侠的人怎么可以做呢!” “对对对,不能做。”宫长生赶紧附议道。 “那算了,既然不能,那你就做我哥哥好了,反正我没有兄弟姐妹,刚认了个姐姐,再认个哥哥也不错,爹。您说对吧?” “对对对,我的燕儿真是聪明。”古兵宠溺的道。 看着这父女两人,冷悦与宫长生相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着。 这对奇葩父女…… 个性都一模一样,可是他们就没有想过吗? 如果冷悦与宫长生也成为古燕的哥哥与姐姐,那他们就不存在一对的说法了,因为冷悦与宫长生都间接成为兄姐了,还能在一起吗? 那又哪来的什么姐夫之类的一说? 不过冷悦与宫长生都不是笨蛋,所以有些事情,既然古兵与古燕不提,他们也不会开口,省得到时候又惹出什么麻烦,又或者是让古兵收回成命。 第164章:奇怪金之 回程的路上,宫长生有些顽味的勾起了唇,笑说道:“你现在是我多出来的妹妹吧?以后要不要叫我哥?” “你希望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确定吗?”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悠然的语调,话中意有所指。%D7%cF%D3%c4%B8%F3 宫长生可是她的追求者,所以冷悦岂会不知道,若是这个哥哥叫了,那么宫长生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宫长生就算认下古燕,但也绝对不会认她。 果然,就在冷悦那么想的时候,宫长生干笑一声:“还是不要了,你若喊我一声哥哥,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兄妹了,那我就亏大了,而且是古燕认我这个哥,又不是我认你这个妹。” 他喜欢冷悦可不是妹妹的喜欢,他是想要娶冷悦的人,所以妹妹? 呵呵哒! 这辈子都别想了,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 这边,冷悦与宫长生准备悄然的回到金府。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有道身影却来到了他们住的院子,而正巧的是,守在院子的云溪刚好上如厕,离开了一下。 所以当金之走进院子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可是据他所知,今天出门的,只有闻人敬我与一些侍卫,冷悦与宫长生,这两个人绝对没有离开,然而现在院子里却没有半个人影,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有些人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过金府,而他们,到底去了哪呢? 金之坐在院子里,等着冷悦他们回来,不过在他们回来之前,周齐却先来了。 “公子,您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悦月公子他们呢?”周齐疑惑的问道。 “他们……” 金之张了张嘴,可是不知为何,在话刚要出口的时候,他竟然转了话锋:“他们在里面谈些事情,估计是我不能听吧!所以在外头等着,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今天敬王出去之后似乎也没做什么,就是带着他的侍卫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周齐今天本来也被金烈派了出去,只是见闻人敬我他们似乎也没有做什么,所以他便提前回来了。 “哦,那就好,那没事的话你先回去,我在这等他们谈完了,然后与他们一道用膳。” 闻言,周齐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冷悦与宫长生不是他们这边的人,他们想要讨厌些什么,或者是不希望他们听见些什么,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而且这天色也的确快到用膳的时间了,所以周齐只是说道:“那奴才先下去给您准备膳食。” 金之点了点头,直到周齐离开之后,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说谎是这种感觉的。” 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发现,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替冷悦他们隐瞒呢? 这一点,连金之自己都想不明白。 云溪上如厕回来之后就看见金之坐在院子里,见状,她心中暗暗一惊:“金,金公子,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了。”金之淡淡的语气,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闻言,云溪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长袖下的小手暗地一紧,心想着,金之是不是发现冷悦他们出去了。而她,要不要杀人灭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这时,金之又道:“放心吧,有些事,我不会透露出去,不过只此一次,这次,我可以替你们保密,还有,刚刚周齐来过,被我打发了,他若问起悦月公主与小王爷的行踪,叫你家主子说他们在里屋里谈一些我不能听的话,所以我只是在外头候着。” 说着,金之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往外头走去,但一脚踏出院门之前,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转告他们,我还跟周齐说了,说一会与你家主子他们用膳,用膳的时候,一定要出现,否则我的话就被人怀疑了。” …… 冷悦与宫长生回来之后,立即就听云溪说了他们离开之后的事。 “金之明显知道我们离开过,可是他为什么要替我们隐瞒?而且他不是一直都想‘拿下’我们吗?这可是在帮着我们。”冷悦感到疑惑,突然有些看不懂金之那个男人。 宫长生也有些疑惑着:“的确让人看不懂,前几天还差点让你落入他的手中,可是转眼,他却帮着我们。” 冷悦稍微沉默,片刻,她才又道:“又或者,这是他的另一个计谋,目的就是让我们信任他,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倒是很有可能。”宫长生宁愿相信这个可能,因为除此之后,他真的想不到金之的目的,所以把这看见另一个计谋的话,他更容易相信与接受。 “那一会我去跟他吃个饭,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你就别跟着了,免得他更警惕。”冷悦说道。 女人通常比较能让人放松警戒,可是如果把宫长生也带去,没准金之立即就会警惕了,这有碍她试探口风。 到了用膳的时间,也许是担心冷悦他们还没有回来,所以金之又过来了一趟。直到见到冷悦,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真的担心,若是这个时间冷悦他们还没有回来,那么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而这事若被周齐知道,被他那个叔父知道,肯定会出事。 先不说冷悦他们会怎么样,自己骗了周齐,这事若被叔父知道了,叔父肯定会责备他,又或者是对他说些失望之类的话。 看见金之,冷悦也是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都被别人发现,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说自己其实并没有离开。 而且就算说了,也是多余的,因为就算说了,金之心里也清楚他们离开过,真要那样做的话,自己反而显得有些白痴了。 “去用膳吧!周齐已经准备好了。”金之打破了沉静,也没有再提起那些事。 冷悦点了点头,也聪明的没有再说些什么。 “哦,对了,小王爷就不跟我们去了,他说不习惯与你们一道用膳。”冷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嗯。” 金之似有似无的应了声。 来到金之的院子里。这时,周齐已经命人把膳食都准备好了,不过向来与金之一起用膳的金木今天却不在。 对于金木,冷悦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从冷悦他们来到风国,冷悦虽然也只是见过一次,不过那个男人却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男人。 虽然是金府的主人,虽然是金之的父亲,虽然是金烈的兄长,可是府里的一切都是金烈说了算,就连金之的事,那也是金烈说了算,所以有管有什么。金木通常都不会出面,因为也轮不到他开口。 “父亲呢?”对于金木没在,金之显然也是很是意外,因为每天这个时候,金木都会与他一道用膳。 “老爷今天有点事出门了,要晚些才能回来,所以您今天得自己招待悦月公主。”周齐说道。 闻言,金木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之后,除了一旁伺候的周齐与两个丫鬟,餐桌上就只有金之与冷悦,也许是因为今天冷悦他们出去了。而金之又暗地帮了忙,又或者是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一时间,这餐桌上竟然静得有些慎人。 似筷子与金碗碰撞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饭后,他们坐在厅堂里,上了茶之后,金之才开口说道:“悦月公主今天与小王爷谈些什么了?竟然如此神秘。” 闻言,冷悦微愣,他是想问她今天到底去哪了,还是想在周齐面前替她洗清嫌疑? 虽然不知道金之是什么打算,但冷悦还是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与杜家,还有我们的帝王,都有着合作关系,而我们陛下那边,本来那些事都是太子在管理,只是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这事就落在小王爷的身上,故而有时候还要聚在一起讨论一下方案,但这些都是商业秘密,不好让金公子参与,所以今天让金公子在外头等候着,实在是抱歉了。” 金之微微一笑:“没有,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本公子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 之后,冷悦与金之迂回的闲聊了一阵,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回到暂住的院子里。 此时,出门的闻人敬我已经回来了。 一见冷悦,他立即紧张的迎了上来:“听说你们被捉了个现形,怎么样了?” 刚回来,闻人敬我就听说了金之发现冷悦与宫长生暗地离开金府的事,而冷悦还被金之邀请去用膳,所以闻人敬我一直都在担心着。 冷悦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宫长生已经开口道:“我都说了,冷月不会有事的,金之真要对我们下手,早就动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当金之发现他们离开之后,金之明明有很多机会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而且还替他们隐瞒了,所以就算金之邀请他们去用膳,而冷悦又说自己去。宫长生也没有半点担心。 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危险早就过了。 只是金之的目的,倒是让他有些在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万一金之,又或者是那个聪明的狗奴才出了什么计谋,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呢?那我们岂不是要吃大亏了?”闻人敬我没好气的道。 虽然宫长生说的他也知道,只是冷悦一刻还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是担心,毕竟有些东西就是瞬息万变,说不准,下一刻。金之就改变主意了,到那时候,冷悦岂不是危险。 闻言,宫长生倒是没有说话了。 “行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总觉得这事周齐还没有知道。”冷悦开口说道。 “为何这么说?”闻人敬我问道。 冷悦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因为刚刚在金之那边,金之又替我掩护了,而我说我与宫长生那时候在谈生意上的事,所以不方便让他听。” 那时候,周齐似乎也在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知道些什么。所以她怀疑,这些事,金之并没有让周齐知道,所以很有可能,金之是真的想要替他们掩护。 可是为什么呢? 金之是金烈的倒儿,而且金烈如此宠爱他,什么好的东西都往金之的身上砸,这样一个叔父,金之有什么理由要背叛他呢? 所以在觉得金之有可能是帮着自己的同时,冷悦也感到疑惑。 闻言,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觉得冷悦似乎是想多了,以金之与金烈的关系。金之总不能背叛自己的叔父而帮他们吧? 所以他们觉得,这肯定是另一个阴谋罢了。 与古兵取得合作关系,冷悦也准备把这事告诉风帝,所以这天夜里,趁着众人都睡下,她悄然的从床上起来,然后避开巡视的侍卫,悄然的来到一家小院子里。 然后从院子里的密道走进皇宫的密室。 然而当她刚走进密室的时候,一道剑锋却突然向她刺来,冷悦一惊,赶紧避开,退后了几步。 而这时。她也看清了来人。 “你在干什么?” 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暗是骂道:这个混蛋,竟然对她下手,万一她没有躲过呢?那她岂不是遭殃了。 牧业收到了长剑,淡淡了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抱歉,一时好奇,想要试试悦月公主的身手,一般。” 不过能躲开他这一剑,看来警惕不错,不过还不到家。 牧业在心里加了一句。 冷悦虽然警惕性不错,不过从她刚刚躲开的动作看来。她的武功只是一般,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她竟然是宫云国的第二皇,而且手底下竟然还有那么多臣服于她的高手,这一点,倒也是让他好奇。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身份高贵就能让人诚心臣服的,而冷悦身边那些人,他看得出来,那都是真心臣服的。 冷悦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那你可以试试,我这个身手一般的人,你能不能拿下。” 自己的身手一般。武功不是太好,这些她都知道,可是除此之后,她却有别人都没有的战斗,那就是近身战。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研究近身之战,而她的针金也已经到了纯火炉青的地步,再配合自己对人体穴道的了解,只要谁敢近她身,谁若敢小看她,那这个人绝对会倒霉。 闻言,牧业只是似有似无的扯了扯嘴皮子。似乎并不相信,但他也没有再试探的心思。 当然,冷悦在他的心里,也已经是一个武功曾经的女人,也没有再试的必要。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牧业问道。 冷悦收起心神,淡淡的道:“古兵,我已经与他达成协议,将来风帝若有什么计划,他会配合。” “什么?” 向来淡然无波的牧业有些惊呼,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古兵,古盟主,你确定?” 古兵,他与风帝不是没有争取过,可是几次都失败了,然而冷悦一出手就成功,这怎么可能啊? “确定啊!他还认了我做他的干女儿。” 当然,古燕也认了宫长生这个哥哥。 说来,那对父女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想想都觉得好笑,但这种人,冷悦却不讨厌,反而觉得挺亲切的。 而且看着他们父女那种相处的模式,她也觉得有些羡慕。 “……” 闻言,牧业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他们用了那么多的时候,多次劝说都没有成功,可是冷悦,成功也就算了,竟然还做了人家的女儿,这妖孽…… 害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咳咳~” 这厢,听闻牧业的话,风帝刚进嘴的茶喷了,而且还被茶水呛得不清。 好不容易顺了一口起,他才有些震惊的道:“她,她是什么人啊?敢情我们以前都白忙了吗?” 为了一个古兵,他们可是用了三年的时间,可是冷悦,她就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还做了人家的女儿,她怎么不把老天爷也拿下呢? 真是让人惊得无法言语了。 而且这事风帝早就认定,就算冷悦他们去劝说,但肯定也跟他们一样无功而反,结果呢? 真是让人惊讶到不行。 “看来与她合作,这步棋,朕是走对了。”虽然风帝一直觉得冷悦的到来是个机会,而他也别无选择,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那个女人远远要比他想象的厉害,也许…… “是的主上。这次,您也许真的能达成愿望。”牧业说道。 “好,既然她如此能耐,那朕就赌一场,以后以她的计划为优先,但你也要注意一下,她若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心思……” 说到这,风帝没了声音,然后在自己的脖颈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这个动作,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大概会惊得无法方语,毕竟这可是风帝。那个天真的风帝,而且他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呢! 但此时,他却做出如此狠厉的手势。 接下来这几天,也许是担心金之他们会再盯着自己,冷悦他们也没什么动作,每天不是在府里待着,就是到街上逛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是维持了几天,直到这天,冷悦突然收到一个消息,这是从宫云国传来的消息。她才有了下一步的举动。 这天夜里,她再次悄然的走进皇宫的密室,而密室里,等候她的,依然是风帝身帝的贴身侍卫牧业。 “按照这个计划进行。”冷悦把一张信递给了他,并且交代道:“让风帝看完之后立即销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 牧业带着冷悦的计划离开,然后把那张信笺传给了风帝。 风帝看完之后,立即把信件烧毁了。 “主上,悦月公主的计划是什么?”牧业并没有看这那所谓的计划书,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 不过看风帝的表情,风帝看完之后的心情似乎不错。 “一个计划。天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可以让朕重置棋盘。” 闻言,牧业双眼一亮:“真的?” 但刚问完,牧业就有些疑惑了:“真的可以吗?我们准备了那么久都没有把摄政王手中的势力归于自己,悦月公主的计划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让那些大臣们信服您吧?” 不是牧业要怀疑,而是那本是一个难以达成的工程,弄不好,他们还会满盘皆输,所以他实在有些怀疑,冷悦到底要他们做些什么。 风帝那小小的脸孔微微勾起了笑容。然后对他招了招手,在他耳帝一阵嘀咕,直到听完冷悦的计划,牧业才激动的说道:“妙,实在是太妙了,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架空了摄政王的力量。” 风帝微微一笑:“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记住,若有人反抗,杀。” “是!” 半个月之后,早朝之上。 风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中,低头俯视着整个朝堂,而且眼里还有些激动。 来了,今天终于到来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如以往,风帝说着一成不变的话。 而听完风帝的话,金烈已经冷冷的撇了撇嘴,转身准备离去,可是就在这时,却有大臣站了出来。 “启禀主上,臣有本要奏。” 看着那个站出来的大臣,金烈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兵部尚书?你有什么有奏的?” 这个兵部尚书在搞什么? 他竟然说什么子有本要奏? 这可不是以往的风格,而且就算有事,那也是直接对他这个摄政王说,但兵部尚书为什么要对风帝说? 就那个少年皇帝? 那早就是被自己架空的废物,跟他说有什么用啊? 可是就在他以来风帝会说让兵部尚书与他说的时候,风帝却一反常态,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淡淡的说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