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有点萌》 通知 关于《美国之大牧场主》，相信很多书友们都感到困惑，在这里简单回答一些主要的问题。 1、由于种种原因，近期你们可能看不到那本书了，不过我正在修改，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具体的时间不能确定，这也是我临时决定写新书的原因，毕竟一不码字，我就浑身难受。 、牧场主是我的第一本书，成绩也非常好，为了我的饭碗考虑，你们不用担心会太监或者烂尾。 、如果突然放出来，你们将看到一个双开的勤奋良辰，以我下半生的性福发誓，书都会用心写，希望老读者们支持，由于是种新风格，部分人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等着牧场主就好。 想的大概就是这样，期待归来与新的开始，原本准备年底才结束牧场，现在看样子时间要延后，会继续写下去的。 另外，这本新书我想了很久了，相比起传统人们认知中的僵尸风格，这个一个全新的新题材，主要以轻松诙谐为主，希望大家们能够多多支持，没了牧场，我现在就是萌新了，恳求各路大佬多多关照，给个收藏或者推荐票。 临时拿出这本书，完全没有准备，所以初期不会更新太快，本想趁机会休息一段时间，但生就是闲不下来的性格，抱起电脑打字才能安心。 所以，继续加油吧，有些人不知道我开书的消息，我的电老鼠大军没了，请帮忙宣传哟～ 前言 每当人们抬起头仰望浩渺星空，都不禁会想到，自身究竟有多么渺。 和一整片宇宙相比，人类所活动的范围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有值得歌颂的成就，似乎都只是为不足道的，如同一粒沙子落进海洋里，完全干扰不到宇宙的运转轨迹。 即使是最顶尖的宇宙学家，也只能通过种种科学迹象，来猜测出这个宇宙究竟是怎么样，而关于平行宇宙的学问，同样是许多人展开研究的重点，人们迫切希望知道，自己所生活的宇宙究竟是不是唯一、它究竟是什么样子。 宇宙学产生于十七世纪，人们首次借助望远镜的帮助，见到了这个宇宙的壮观，发展到后来，体的规律不再是神秘得像是魔法一样，他们开始通过计算，试图揭开宇宙的神秘面纱。 直到很多年以后，人们才会发现在无数关于宇宙的猜测中，有一条是真正正确的，我们所生活的宇宙，确实不是唯一存在的宇宙…… 到目前为止，有关宇宙起源的最重要的理论是“宇宙膨胀理论”，它对大爆炸理论作出了重大改进，在这个理论中，我们所生活的宇宙只不过是众多宇宙中的一个，它们像泡泡一样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泡沫宇宙当中。 随时都有新的宇宙产生，同时也会有宇宙灭亡，甚至猜测一个平行宇宙就悬浮在我们头顶上，相差距离可能不到一毫米，可是却无法被触及到。 后来发现，这条科学假想同样也是真的，确实有个一平行宇宙，就在我们生活的宇宙旁边。 它和我们生活的宇宙，就像是同时行驶在立交桥上下两层通道中的汽车，处于同一时间体系当中。 那里存在着一颗和地球相类似的星球，甚至连历史都具有相似性，同样也产生了人类。 同时，在这些不同的宇宙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我们的宇宙中已经灭绝的物种，在另一个宇宙中正在不断进化，生生不息，造成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的产生。 相互平行的两个宇宙，既不重合，也不相交，虽然有时通过一些偶然的事件，两个宇宙能相互感知对方的存在，但一般而言，仍是老死不相往来。 故事，就发生在那片走向未知岔路口的平行宇宙之中 第1章 东城雨夜 一颗蔚蓝色的行星，围绕着巨大的太阳旋转，距离不远也不近，足够的热量很适合诞生出生命。 海洋和大陆清晰可见，但却不是人们熟知的板块划分，一块巨大的大陆周围，分散着数量众多大大的岛屿，南北两极被冰雪覆盖。 绿色的是森林、白色的是云朵，同样可以见到大气层外面存在着人造卫星，数量不算少，太空垃圾以高速前进，偶尔会发生碰撞。 在大陆板块的某处沿海地带，一栋栋高楼位于市中心，有飞机从郊区上空飞过，不知即将去往哪里…… 东城的名字就叫做东城，城市里面的居民们，习惯把城市的东边称之为“东区”，这样可以跟名字区分开。 从空中俯视这座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将它切割得如同棋盘一般，最中央位置是一处生长着大量绿树的公园，那些高楼就分布在公园的周围，从大楼造型和灯光亮度可以看出，东区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夜晚城市里灯火璀璨，道路上有汽车驶过，沿海码头边挺着一艘艘巨轮，岸上堆放的各色集装箱足有数百万个，一切仿佛没什么不同，可以看出这是一座很大很繁华的城市。 靠海的东区比较发达，中央公园的西边，就显得冷清多了，由于郊区工厂数量多，导致无论白还是夜晚，空气仿佛都蒙着一层灰，遮挡住人们视线，以至于平时看不清本该布满空的星星。 夜幕笼罩下，在西边的厂区里，许多烟囱正在冒烟，头顶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今积雨云压得很低，此刻终于不堪重负，变成雨点落了下来。 雨滴并不干净，下落过程中它们洗刷掉一部分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如果运气好，明也许能见到久违的蓝。 这时候，在某处静悄悄的破旧老厂区，一只流浪猫飞快窜进巷子里，在浑身被淋湿透前，躲进旧衣服捐赠箱当中。 拐角蜷缩着四只猫，它们趴在破旧衣服上，紧紧挨在一起，被雷声吓到，发出微弱喵叫声，每次闪电亮起时后，才能透过光线看清这些猫咪幼崽。 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喘气声，他大喊着“别过来！” 声音无比慌乱！ 这只母猫戒备往外看了看，随即炸起浑身毛发！ 它见到一位抱着四五岁姑娘，边跑边回头看的微胖中年人，然而假如有外人在，会发现身后根本没人在追他，而他却如临大敌！ 不知感应到什么，这只母猫不顾浑身湿透，快速跑到角落里，把那些幼崽们护在身下，低下头微微颤抖…… 附近唯一一座工厂，上月刚搬走，附近没有人，已经成为流浪动物的堂，平时很热闹，此刻却静悄悄的，仿佛被黑暗笼罩，黄鼠狼四脚朝装死，过了很久才翻身跑掉。 那位中年人气喘吁吁，甚至还跌了个跟头，不停往后看，此刻实在是走不动路了，这才放慢脚步，却一点都不敢松懈，神色格外紧张。 继续抱着被雨淋湿的四五岁女孩，钻进了圆形水泥管道中，里面没有雨水，他慌乱摸摸女孩的脑袋，温度非常低，能清晰察觉出生命正在流逝，似乎就快要死了。 她的灰色短袖上粘着血，中年人见到女孩脖子上两个孔时候，神色惊恐至极，语气颤抖出一个字：“僵” 刚好打雷，闪电照进水泥管道中，在管壁上映出男人抱着女孩的形象，而在女孩身后，三条尾巴微微摆动。 雷声响起，一位赤裸着上身，露出健壮身材的帅气年轻人，坐在高高的废弃烟囱上，正望着些废弃的管道位置。 脸上笑容邪魅，眼珠颜色微微发红，甚至连瞳孔都是暗红色，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的眼睛。 他舒服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弟弟啊，我似乎快要找到你了呢。 你仆人的女儿现在快死了，难道还能忍着不去找你帮忙么……” 哼哼着歌曲，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往后躺，从数十米高的烟囱上，自由落体往下坠落。 原本应该摔成一团肉泥才对，但年轻人却在中途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候已经站在地面！ 他淡定往管道方面走去，消失在雨幕中。 ******************************** 管道穿风，发出诡异呼啸声。 中年男人从其他水泥管道中，找到些干木材，俯下身子护着它们，回到刚刚那个管道里，一番忙碌后生好火，脱掉自己湿透的外套。 女孩嘴唇发干，脑袋无意识动了动，随后咳嗽几声，红色的血从她嘴角流出来。 中年人很着急地帮她擦干净，脸上写满悲伤，这时候他女儿醒了过来，眼睛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竖瞳，就像是猫的眼睛一般，随即恢复正常的人类黑瞳。 她呼吸微弱，眼神格外干净，中年人见到女儿这副模样，哭着把她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着：“别怕，爸在这。 萱，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爸爸送你去医” 接下来的话怎么也不出口，因为他清楚知道即使送女儿去医院也没用。 女儿脖子上的伤口他太熟悉了，那是僵留下的印记，对方留着女儿一口气，没有直接杀死她，然而尸毒也会在不久之后要了她的命，没有办法治好。 除非中年人猛地抬起头，像是找到了希望，深吸几口气，强颜欢笑看着女儿，接着道：“乖，你先好好休息，等雨停了我就找人帮你处理伤口。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仔细想想。” “我记得，有个人抓住我，然后咬我的脖” 到这里时候，样貌精致的女孩面露恐惧神色，中年人叹了口气，食指戳在女孩眉心上，他女儿顿时昏迷不醒。 头疼揉揉太阳穴，中年人再次查看女儿脖子上的伤口，伤口附近的血管，已经呈现出黑色，分布在雪白的脖子上，格外明显。 中年人脱下衣服，接水帮忙擦干净女儿伤口附近的血，随后悲愤朝管道外面大喊：“你就不是想从我这里找到他吗！ 冲我来啊！为什么对我女儿下手！她才四岁！你这个杂种！” 刚刚那位脸庞帅气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管道口附近，见中年人握拳，瞳孔瞬间变红，伸出根手指晃晃，淡定：“别冲动，猫咪。 万一我忍不住把你捏死了，你女儿可就死定了，你不会指望我来救她吧，这次我会喝干净你女儿所有的血。 难怪我弟弟养着你们，原来猫咪的血这么棒，如果我是杂种，那么你主人也是杂种，你确定要这样挑衅我们血族吗？” “你！”中年人气急，但终究不敢继续，拳头握得紧紧的，凶狠目光简直想杀了面前这家伙。 “十个你加在一起，也别想动我一根头发。 劝你安份点，乖乖去找我弟弟吧，一觉睡了几百年，留我一个人多无聊。 她还能活半个月，在此期间你要找到你主人，不然她死定了，多可爱的姑娘拜拜。” 年轻人挥手微笑着走出几步，回过头补充了句：“找到后，记得告诉他，我很想他。 至于我弟弟愿不愿意付出代价救你女儿，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主人跟你不一样！他一定会帮我！”听见这句诋毁，中年人发怒喊道。 表情不可置否，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这回真的离开了。 不为人知的黑暗，其实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它和普通人的生活，被清晰分割开了 第2章 沙漠边缘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随着时间推移流逝就会形成具有明确职能分工的国家。 在这片范围辽阔的大陆上，分布着大大数百个国家，南北端冬季寒冷，中部赤道终年炎热，大陆中央地带因为缺水，形成了一片广袤的沙漠，那里同样生活着不少人。 东边沿海地带，建立起了一个叫做华夏联邦的国度，它是世界三大强国之一，各个国家之间经过千年纷争之后，如今正处于一种有默契的和平阶段，局部地区动乱依旧时有发生，但大规模战争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发生过，经济和科技迅速发展。 平行宇宙之间总是有相似之处，别看这片大陆还处于原始的整体状态，其实板块也在移动中，星球本身的内部力量，试图将这片大陆给撕开，板块运动正在潜移默化地发生。 养育华夏民族的夏河，就是由此而来，相比起有文字记载以来，它已经慢慢变宽了好几倍，一眼甚至看不到河对岸，许多货轮正在河面上行驶。 发展惊人地相似，但也存在着很大不同，比如物种演变方面。 此时此刻的华夏联邦境内，一辆越野车正从一大片耐干旱的树丛中行驶而过，周围都是沙漠，公路上也覆盖着沙子，那些树的树干上，挂着一个个类似于葫芦的果实，里面都是可食用的水，因此被人们称之为救命树。 附近生长着一大片这种植物，可见这片地区并不像看见的那么贫瘠，地下应该存在着水源，事实也确实如此，这里只能算是沙漠的边缘地带，由于光照充足的缘故，种植葡萄的农户很多，它们可以将根扎到很深的地下汲取水分。 墨绿色的吉普车此刻停了下来，前些还在两千公里外东城的那位奇怪中年人，下车后随手摘了颗救命树上的果实，捏碎一块后自己先喝了点，随后拿着它回到车旁，喂给脸色苍白，脖子上用白纱布裹起来的女孩喝。 她意识还清醒着，但明显感到痛苦，眉头紧皱，能看见几根发黑的筋脉，沿着血管蔓延到了下颚部位，喝了一点水之后，她用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询问：“爸爸，我脖子怎么了？” 很奇怪的一句话，前些那个下雨的晚上，她明明还记得自己被那位年轻男人咬到，然而现在却像是完全不记得了一样。 她父亲的做法也很奇怪，如同理应如此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挤出笑容告诉：“你摔倒后弄伤脖子了，爸爸已经带你去医院处理过伤口，现在没事了，吃点药就可以。 我开车带你去见一位我的老朋友，他那里有更好的药，附近风景很好看对吧，六百多年前更加好看，原本是一片绿地，出门走得急，忘记把照相机带来了。” 女孩年纪不大，没想到要问自己父亲，为什么会知道几百年前附近是什么样子，往周围看了看，露出可爱的笑容，嘴里道：“嗯，好看，都是沙子。 我们忽然出来旅游，学校那边怎么办？你不是要去工作吗？” “放假了，放假很长一段时间，我已经帮你向老师请过假，这几陪你开心地玩，我们就快要到了，继续往前走？”女孩父亲问道。 这时候，他见到一辆警车开来，目光盯着那辆车，对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吉普车后面停了下来，随后有位警察，从驾驶座位置开门下车，身上只穿了件短袖，中午时分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沙漠里气温比其他地方热得多。 从开着空调的警车里出来，感觉十分不好受，那位留着胡子的老警察走到他们旁边，询问：“车抛锚了？要不要帮忙？” “没事，摘个果子喝点水而已，这就准备走了。” 视线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姑娘，老警察盯着她脖子上的纱布看了会儿，处于职业惯性多嘴问了句：“你女儿？ 这种季节来沙漠可不舒服，附近有救命树没事，再往里很难找到水，最好就在附近看看，多摘点果子带着。 上次有几个人往里走得太远，失踪一周多才被发现，你应该知道他们最后变成什么样子，磨磨就是灰，身体里连一滴血都榨不出来。” 有孩在场，老警察没有直白，但中年人可以想象那副场景，听见“血”这个字时候，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了点，大概是因为由此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道：“是我女儿没错，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不打算再往里走了，就在附近逛一圈。 身体不太好，动了个术手，带我女儿出来散散心。” 间接解释了脖子上纱布的由来，老警察见女孩没有异常，也没往深处多想，看看他的驾驶证，记下名字“刘海”，以及驾驶证号码就回到自己车里。 边境线离附近不远，远处能看见高耸入云的雪山，如果是往反方向走，不定还要查查车里携带的物品，因为许多人通过这条路，将违禁物品带回国内，不过没人会带孩子走私。 因此，老警察再次发动汽车准备离开后，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指着北边隐隐约约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山脉，提醒：“附近经常有车通过，出事也没关系，但是你们千万别去那片地方。 那山谷邪门的厉害，一年到头都有雾，在里面连手机和指南针都没法用，经常有人转了好几才找到出路，运气好的能出来，运气不好就难了。 我们当地人从不去那里，专家们去考察了几次都没找出原因，是附近可能有磁场什么的，我跟你解释不清楚，自己也没搞明白，反正别去那里就绝对没错。 有些不怕死的，后来就真死在里面了，黄岩羊群每年迁徙，宁愿多走几十公里绕开它，都不愿意从山谷里通过。 再见，这是我名片，有事打电话，正面是我工作号，反面是我老婆开的餐厅，拿我名片去还可以打折哟。” 驾驶证上写着名字刘海的中年人哭笑不得，目光从那片山脉收回来，走过去接到老警察的名片笑道：“好嘞，晚上有空去试试。 你先忙，我们也走了，不用担心，带着孩子呢，找死也不会现在找” 话是这么没错，但老警察前脚刚开车离开，他就从上车进入岔道，往那片怪异的山脉开了过去 第3章 远古物种 车辆外面温度太高，一些长着红色果实的灌木丛，本该是深绿色的叶子都被晒得枯黄起来。 有些样子很奇怪，像是马，但却长着两条尾巴的奇特食草动物，正在啃食那些灌木上的果实，企图依靠那点可怜的水分，来润湿自己快要冒烟的嘴巴。 它们的个头高大，身上肌肉结实，长耳朵竖在头上非常搞笑，一大群足有上千匹，四肢着地奔跑速度极快，可以看出是些自由自在的群居动物。 成年“马”可以长到两米高左右，几千年前科技还没发展时候，就被人们驯服，变为长途出行必不可少的好伙伴，直到近代以来科技迅速发展，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 如同之前所，平时世界因为生态环境不同，导致在物种演变方面走上了一条岔路，但大概方向是相同的，千奇百怪的植物、形状各异的动物，鸟、昆虫、爬行在沙子上的蛇，同样是从远古时期慢慢演变而来。 至于那些暂时未知的奇特生命的诞生，比如长出尾巴的姑娘、比如邪魅的年轻男子之类，那要从两千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起…… 越野车沿着笔直的公路，开到了一片生长着稀疏灌木的荒野上，发动机传来轰鸣声，车尾的排气筒冒出阵阵黑烟。 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周围和刚才的沙漠景色不同，植物开始多了起来，甚至还能看见一片湖，原本是湖中央区域，水位下降了不少，边缘露出带有白色盐块。 有头长着三根角，体型壮硕的野牛，正在湖边泥沼里打滚，借此来降低身体温度，并且祛除掉身上的死皮和寄生虫，它的同伴们就在不远处，很多头野牛身上，都布满暂时还没被晒干的脏泥巴，松软地带被它们踩出密密麻麻的牛蹄脚印。 这片地区人口稀少，因此变成了野生动物们的堂，一路走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姑娘，见到许许多多她在东城从未看见过的奇特生物。 此刻她正盯着那头在泥巴里打滚的野牛，突然间有个脖子格外长，体型十分庞大的动物，将脑袋从水中伸上岸！张开满口獠牙瞬间爆发咬住了那头野牛，并且轻轻松松将它拖拽回水里，除了依旧泛起波澜的湖水，它好像没出现过一样！ 岸上的其他三角野牛，连忙撒腿远远逃离那片湖，如果有人此刻在半空中，能看见有个长脖子，长尾巴的黑影，嘴里咬住那头野牛游远了，一头近吨重的牛轻而易举就被它拽下水，可见力气十分强大，从头到尾的长度，大约在十六米左右。 姑娘被吓到，脸上布满惊愕表情，她父亲也看见那东西了，毫不在意笑着告诉：“在纪录片里见过这东西吧？ 是陆生蛇颈龙，野外族群数量已经很少，都被政府给严格保护了起来，难怪附近有水源，但是却没人居住，估计被设立成保护区了。 以前那些远古龙类数量更多，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少，几十米高的大龙都在动物园里生活，不保护的话再过几百年时间可能会从我们星球上消失。” “嗯，教科书上有它的图案，另外还有一种海生蛇颈龙，如今生活在海洋里，体型比它们大一倍左右，最大的能长到四十米。 老师告诉我们如今气候变得不再适合它们，而且有很多人偷偷猎杀，将这些恐龙的肉和骨头拿去贩卖，还一定要保护它们。” 姑娘点头认真道，在她这个刚开始认识世界的年纪，老师的形象和地位还很高大。 在这个世界，早在数十亿年前太古代时期就出现了生物，演变发展过程基本和地球一致，大约五亿多年前出现了海洋无脊椎动物和各种原始藻类，又过了两三亿年时间，各种陆生植物以及陆生动物开始发展。 经过漫长的演变之后，体型巨大的恐龙以及鸟类出现，成为那段时期内这颗星球的主宰者，不过不同的是，数千万年前这颗星球并没有被巨大的行星撞击，因此它们到如今依然还存在着，各种哺乳动物，包括人类的祖先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它们的口粮。 直到上万年前人类学会使用工具，借助各种武器、陷阱之类跟它们展开搏斗，那些古老巨兽们的好日子才算走到头。 同样是万年前，人类的祖先为了生存，发动族群消灭这些可怕的生物，于是孜孜不倦地展开了长达数百年时间的“偷蛋行动”，这种断子绝孙的毒计，差点让陆地上的恐龙全部灭绝，根据历史学家估计，当时恐龙的数量至少下降了百分之九十！ 到了近代，它们已经成为濒危物种，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恐龙种类，都在一万年间灭绝了，尤其是近四千年内，只剩下一千多种，随着物种演变，有些被人类圈养变成美食，例如在餐厅里随处可见的恐鸡，它们生长速度快，而且肉质口感好，是这颗星球上的主要家禽种类。 一些食草恐龙，例如脑袋像是盾牌一样的三角龙，以及性格温顺的禽龙等，已经被驯服上万年，广泛存在于各座牧场里，还有一些可爱的演变物种，被人们当成宠物饲养，比如一种身上毛茸茸，像是个毛球一样的波波鸟，价格并不算便宜。 这是个非常壮观奇特的星球，人们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如今各个国家都在保护它们，可偷猎现象仍然时有发生。 越野车从湖边穿行而过，没有道路，速度并不算快，几个时后接近那片高耸山脉，山脚下是一片绿草地，还有冰雪融水从山上流下来，汇成一条溪。 数量众多的动物分布在上面，甚至包括一头足有五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其他动物都离它远远的，生怕被它一不心踩死了，这是一头胖龙，名字就叫胖龙，因为它真的很肥，脸上都是肉。 开车的刘海，此刻望着那片山，神色明显带着些惆怅，对女儿：“下车吧，我们步行走过去。 别看前面长着草，其实底下是一片流沙，爸爸背着你走，一不心就会被埋掉的，你看那些动物，它们都不敢到这里来……” 第4章 僵尸与吸血鬼 刘海的本名不叫这个，漫长岁月中他已经换过好几个名字。 尤其是近代随着科技发展，需要登记个人信息之后，到处都要使用到身份认证，如果不是打算将女儿送去学校读书，办不办身份证都无所谓，但女儿到了年纪，这个时代不上学可不行，于是托关系想办法，随便登记了个名字。 主人以前都叫他喵，填表那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转了圈，随后就被刘海给否决，如果是萌妹子使用这种名字会很萌，但一个大老爷们……他可以想象出人们会用怎样一种怪异目光看待自己。 是“他”，其实这个用词并不准确，因为刘海和他女儿一样，本身实际上是一只猫，只不过变成了人的形状。 前些晚上时候他女儿昏迷，露出了几条尾巴，另外还在头顶长出了另外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足以明这对父女俩和真正的人类存在很大不同。 那位追杀他的年轻人叫刘海名字时候，也了“猫咪”，显然是清楚知道这对父女俩真实身份的，除了正常的生物进化演变过程以外，这个世界出现了很大的不同。 他们都是不被世俗界知晓的黑暗存在，平时生活在现代社会中，和正常人几乎没差别。 偶尔有些怪谈奇事传出去，也只是被人当作虚构的事件，就拿刘海来，他的职业是保安主管，和女儿挤在东城的一间老房子里，而且还是租来的，混得连普通人都不如，并不在乎这些物质层面的东西。 此时此刻，趴在父亲背上的姑娘，就在用手摸自己头上的耳朵，外表模样本就可爱，再加上这对耳朵，样子更加可爱了，她问父亲：“为什么别人都没耳朵和尾巴，就只有我会长出这些？” 在刚刚，她才发现自己头上多了对耳朵，如果是成年人，一定会担心受怕，以为自己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但是这个姑娘才几岁，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没有大惊怪，这种年纪的孩子本就无忧无虑。 刘海正心翼翼地往前行走，他可以从草的生长状态，分辨出地底下的情况，期间能看到一些动物的尸骨，有些已经腐烂成骷髅，前面的山脉高耸入云，看上去就在眼前，实际上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感觉到女儿的状态，这几来正在不断恶化，因此一路着急赶来，他虽然很痛恨那位咬了自己女儿的年轻人，但是却很相信对方所的话，假如再拖延几，自己女儿必死无疑。 所谓感染尸毒会变成僵尸之类的谣传，刘海半点都不相信，他跟在主人身边许多年，对僵尸的了解极为清楚，被咬后很可能变成行尸走肉一类的低端存在，然而想成为等级森严、数量稀少的血族，完全没可能。 “僵尸”是普通人对他们的蔑称，其中也带着一丝丝惧意，和那位咬了他女儿的年轻僵尸一样，他们更喜欢称呼自己为血族，而且还是很高贵的血族，至于在西方闹腾上千年的吸血鬼，只是一些不伦不类的存在而已。 刘海曾经在数百年前，亲眼目睹当年自己主人，亲手扼杀了一位伯爵等级的吸血鬼，虽伯爵上面还有侯爵、公爵、亲王等更加强大的吸血鬼，然而要知道的是他主人，当年才刚变为血族没多久，力量还很弱，甚至连一些赋都没发掘出来。 单纯凭借肉体，将那位据具有蛊惑人心能力的吸血鬼给硬生生打死了，吸血鬼遇到僵尸一族，力量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压制，伯爵级别的吸血鬼，已经是吸血鬼族群中的中流砥柱，实在不能是弱。 往上追溯一千多年时间，其实连西方吸血鬼的老祖宗，都是被僵尸一族感染而诞生出来的存在，华夏血族在地下黑暗世界里，一直是让各族避讳不已的禁忌话题，正是由于东方存在着僵尸一族，因此西方的吸血鬼不敢冒然过来。 这就是刘海，对自己主人崇拜不已的原因，女儿被那位年轻血族咬到，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惜他甚至产生不了报仇血恨的念头，因为那位年轻人是他主人的哥哥。 亲哥哥！ …… 一步一步往前走，听见女儿的询问，刘海笑着：“春我带你去东岳山旅游，你还记不记得山顶上的石碑写了什么？” “嗯，我记得。 上面写了：帝圭九年，夏皇登东岳祈，五星错行，陨星如雨。 初赤黑黄云如幕，长数十匹，交错，声如雷震，坠地气热如火，尘起连。 时有耕者往视之，土犹然沸，见有一石方尺余，红色而轻，击之，音如磬” 女孩在她父亲背上流利地背出一大段，足有上千字，随后问道：“当时你是陨石砸下来了，夏皇将它们视为宝贝，派人四处搜集，企图炼制长生不老药。” 身为有尾巴、有猫耳朵的非正常人类，老实在是对她不薄，记忆力方面远超常人，在此之前能够以出色的记忆力称霸幼儿园，甚至吊打学三年级学生，至于再往上，由于没有学习过那些课程，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样。 “嗯，那次坠落的陨石，和其他的陨石完全不一样，它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了一部分人，比如我们。 萱，你要记得我们是特殊的存在，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暴露我们的身份，那样很可能会出现糟糕的事情，一千多年前东极皇下令，世间树木花鸟、鱼虫走兽一律不许成精，将我们和普通人的生活分隔成两个世界。 不理解没关系，现在你只要记得我现在的话就好，等你长大后接触得事情多了，自然就会弄明白我们所处的环境，这片世界对你来暂时还是未知的。” 女孩不太明白，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认真追问下去，开口道：“那这耳朵怎么办，以后戴帽子吗？”? “没关系，你受伤了身体弱，过些日子修养好了身体，它们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待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还有一段路要走呢，你先睡一会儿。” “嗯，我们到哪了，突然好冷啊……” 第5章 红陨与怨石 真的很冷。 之前还是酷暑气，热到想要跳进水里泡澡，此刻却突然冷了下来，那是一种深深刺到骨子里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姑娘看不到的脖子伤口处，因为感染尸毒而发黑的血管，此刻稍稍扩散了一些，睡意袭来，张开嘴巴打了个瞌睡之后，便趴在他父亲后背上睡着了。 而她父亲，依然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越接近山脉时候越心。 尤其在他发现一片平地上，很突兀地竖着个身穿黑衣的稻草人时候，吓得赶忙绕开它，因为早在数百多年前，他就见过这东西，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即使绕开之后，刘海也能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后背看，迫切想要从这里逃离开，嘴里声嘟囔着：“我是来祭祖的，我和徐佛大人有渊源我是来祭祖的，我和徐佛大人有渊源” 往前走时候一直在不停地嘀咕这句话，来奇怪，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真的消失不见。 刘海背着自己女儿，连头都不敢回，赶忙如释重负地加快速度往前走，如果他此刻回过头，会发现那个稻草人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下一秒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起徐佛，这个人的名字在历史书里经常出现，但普通人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历史典籍中记载，两千多年前夏皇在东岳山祭祈福后，突然遭遇一场陨石雨，在几年之后，便终日沉醉于长生不老的幻想中，企图炼制出长生不老药，让自己独享这片江山千万载。 几乎在所有历史文献中，都会将这件事和当时的一位大臣徐佛联系起来，夏皇就是让他去遍访名山大川，请高人帮忙炼制长生不死药，可惜徐佛一走就是三十多年，夏皇直到去世也没能见到他回来。 普通人只当这件事是古人虚构出来的野史，可刘海却知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且知道当年他将夏皇搜集到的陨石碎片都带走了，再次出现时候已经变为所有血族的始祖，后来人们所谓的僵尸，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徐佛僵祖活了一千多年，也镇压了黑暗世界一千多年，直到刘海产生灵智的前几年，才传来他死了的消息。 身为僵尸也不意味着永远的寿命，可是却远远超越平常人，最普通的血族也有六七百年寿命，前提是不被别的奇特生命、或者血族同类们杀死，假如没有足够的红陨碎片，意味着早晚都会死，西方吸血鬼的寿命普遍更短一些。 所以，当年从宇宙中飘来，分裂开四散在华夏大地上的红陨才是硬通货，哪里都能用到它，随着时间流逝，数量已经很少了，用一点就少一点。 刘海搜集数百年的红陨碎片，只是帮女儿开启灵智就用光，如果用在他自己身上，大概能够再活半个世纪左右，别看刘海一副中年人模样，其实已经步入晚年，没剩下多少寿命。 没人知道僵祖徐佛是怎么死的，关于他还活着的传一直存在，然而数百年都没一丝半毫消息，大概应该是死了，谁也不能肯定，当年更像是突然消失，手下一帮人散开后各自去了别的地方 回忆起这些陈年旧事，刘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忽然想起前些见过的那位，自己主人的亲哥哥，数百年时间没见面，对方的容貌和精力似乎还是那么旺盛。 但想到自己主人，找到一处能够延长寿命，暂时让时间停滞的洞福地，对于那位年轻血族仍然年轻的好奇感，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除了植物以外，周围什么生物都没有，也没有风，眼前开始出现刚刚老警察所的雾气，毕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接近一座高耸如云的大山时候，刘海已经能够认出道路，想到一别多年的主人就在这里安息闭关，他再次加快速度。 当他消失在那片白雾中时候，前些咬了他女儿的那位年轻僵尸，出现在了刘海刚刚走过的地方，看了那个稻草人好几眼，明显是有忌惮这东西，停步不前，不敢再贸然接近。 盯着周围的蜿蜒大山许久，他突然嘴角上翘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个地方。” 刚准备抬腿，瞧见那个稻草人突然动了动，随即又将腿放了下来，他的黑色眼珠瞬间变为暗红色，阴森得可怕，视野里的场景完全变了副模样。 那个稻草人消失不见，阳光不见了，白色雾气也黑，视野间充满煞气，并且源源不断往稻草人所在的位置汇集，这根本不是什么山青水秀的山谷，而是一片风水学上的大凶之地，名为困龙穴，所以姑娘刚刚才会觉得冷。 “可惜了，河在地下形成流沙，没办法带走煞气，不然也是一处让那些老道们打破头的葬身福地。 用那么多红陨布置阵法，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进去，这么大手笔估计只有徐老祖能干出来，都他当年找到了延寿的好地方，真是便宜我弟弟了。” 语气带着点羡慕，完后他后退几步，瞳孔变成了正常的黑色，老实他的外貌确实很帅。 受益于红陨，拥有的逆寿命和超凡能力，但也变成了受制于红陨的奴仆。 那些自认是正义的道士之类，就是使用红陨制作而成的物品来对付那些奇异生命，因为僵尸喜欢吸人血，借此来弥补自己身体上的某些缺点，所以一直是他们喊打喊杀的头号公敌。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人们所谓的“煞气”，但万物相生相克，当年随着红陨掉落下来的，随带着的还有一些被人们称之为“怨石”的石头，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动植物而言，那是能够毁灭生机的糟糕东西。 普通人进入这片地方没事，而他自认踏足那片地方，即使顺利通过也会身受重伤，于是识趣地停了下来。 几座大山上光秃秃的，可见在两千多年前那场陨石雨中，有不少怨石掉落在了附近。 这个世界产生的所有奇特变化，都和当年那场流星雨有关系 第6章 僵尸归来 越接近面前的大山，刘海越能感觉到熟悉。 他完全没察觉自己主人的哥哥跟来了，身为当初被主人随手帮忙开启灵智的老猫妖，他除了见识广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要不然前些雨夜时候也不会丝毫不敢还手。 数百年时间以来，外面的世界产生了翻覆地的变化，但是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乎和刘海印象中没有太大差别。 脚下没有路，只能踩着碎石往上爬，当年他也曾从这里上来过，此刻背着自己女儿，嘴里嘀嘀咕咕嘟囔着： “那么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我，一觉睡了好几百年，早知道我也当僵尸，现在我都快死了，估计少爷还年轻着呢” 他自言自语个不停，担心惊扰到主人长眠，会不会让他不开心。 视线被白雾遮挡着，刘海来到这片地方后浑身都不舒服，短短个把时时间，他女儿脸上的部分血管已经变黑，怨石对他这些异常生物，具有一定程度的压制作用，抵抗力会被削弱，看见女儿的情况后，立马再次往上爬。 视野里看不见绿色的植物，看上去一片荒凉，等爬到半山腰时候，已经能看见积雪，停下分辨方位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刘海继续带着女儿往前走。 大约十多分钟后，终于登上一处平坦的悬崖地带，地面被冰雪覆盖着，能看见岩壁上有处洞口，由于从没想过有人会过来，因此没有遮掩住它，积雪很厚，洞口只露出一点点。 在云层间，有体型巨大的翼龙飞过，它们喜欢将巢穴建造在高山上，人们很难入侵它们的生活范围，因此数量比蛇颈龙多出不少，即使是在城市中，偶尔也能够看见翼龙的身影。 它们的近亲有些进化成了鸟类，而这些翼龙依然还是很原始的模样，黑色肉翼就像是蝙蝠的翅膀，让刘海联想到地方那些变身后的怪异吸血鬼一族，脸色顿时露出嫌弃，在这靠脸吃饭的年代里，这些样貌奇丑无比的翼龙实在很难让人喜欢上它们。 找了块岩石，清除掉上面的积雪后，刘海将昏迷不醒的女儿放在上面，随后去清理被雪埋掉一大截的洞口，低头往里看，里面泛着带有阴森感的暗淡绿光，那是怨石发出来的光芒。 古代有人将能够在夜里发光的怨石，当作宝贝收藏，并且起名叫做夜明珠，实际上这东西有百害而无一利，千年前一位帝王试图消灭道教，后来正阳山掌教送了一颗超大的怨石给他，自称是为了化解恩怨，那位帝王将怨石当作宝贝，就放在自己的寝宫里，断子绝孙不，自己都在几年后突然暴毙，一个朝代就此结束。 强忍着难受，他用手慢慢挖开积雪，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姑娘此刻被一条通体白色，眼珠赤红的大蛇给盯上了，上的翼龙首先发现那条蛇，发出刺耳叫声，刘海抬起头暗骂了几句，回过头时候，刚巧见到高高翘起的蛇头，张开大嘴试图去咬姑娘。 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受益于红陨，开启灵智化身成人的妖精，同样也有长期被怨气侵蚀，获得长久寿命的同时，却失去理智只能下本能的妖兽，红眼睛就是它们的特征之一！ 当场目眦尽裂！ 刘海大喊了句：“畜牲！滚开！” ……来好笑，一只老猫妖，竟然喊蛇是畜生，因为这句大喊声，刚才准备咬下去的白蛇，这时候动作停滞了下来。 随即，它率先向刘海冲了过来，速度相当快！中途还发出蛇类常有的嘶嘶声，一双红眼睛瞪着刘海，张开大口露出尖牙！ 空中的翼龙，这时候四散开飞走，虽然这座大山很适合建造巢穴，但没有哪头会过来，本能对附近产生忌惮。 刘海扑到雪地里打了个滚，避开那条大蛇的嘴巴，然而躲过了蛇头，蛇的尾巴朝他拍了下来，没办法闪躲，胳膊挡在胸前硬接了这一击，被拍出很远，撞在了悬崖墙壁上。 见蛇头再次冲来，连忙闪躲开，刘海心里此时无比憋屈，虽自己是妖，但几乎没有自己打过架，当年跟在主人身边时候有主人罩着，主人闭关后他就在四处讨生活，什么职业都干过，还曾参加了几十年前的世界大战……以炊事员的身份。 实战能力完全不行，尤其是和一头力量强悍，只能剩下纯粹本能的妖兽相搏斗时候，原本就被附近的怨石影响，身体虚弱得厉害，这时胸口再次被大蛇的尾巴拍了一下，忍不住吐了口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上。 尽量将它从自己女儿身边引开，刘海只剩下四处逃的份，白了，他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就跟宠物一样，完全不是那种四处搜集红陨，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强人性格，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重，此刻很担心还没见到主人、还没救下女儿，自己就先被这条白蛇给吞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散落在积雪上的那口血，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渗透，随即消失不见。 而在洞穴深处，一位样貌很年轻的男人，正躺在被冰封起来的石台上，周围散落着无数绿色怨石，墙壁上也有，它们不引人瞩目，真正引人瞩目的是男人手中，拿着块比拳头还大的红色石头，此时正发出暗淡红光。 他的样貌同样很帅，如果之前那位年轻僵尸看上去就显得心高气傲，他则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一些，头发是古时候的束冠造型，身上穿着白色长袍，腰间还有一块玉佩，如同从古代穿越而来。 此时此刻，冰封着他的冰块上，悄悄出现一些红色血丝，受到这种味道的刺激，冰块里的男人，手指轻微动了动。 不自觉地皱起眉，眼睛周围出现暗红色黑线，随着獠牙出现，面部微微变形，脸颊似乎稍稍凹陷了下去，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沉睡数百年的意识，从黑暗中醒来，他第一个念头是：“好熟悉的味道，是谁……” 第7章 僵尸归来（二） 洞穴深处，温度非常非常冷，寒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存在着。 看一只被冰封起来，身上带有繁杂花纹，栩栩如生的巨大青蛙，这是一只早在一千六百多年前就已经灭绝的魔鬼蛙，身体长度大约在三十厘米左右，自远古时期一直演变流传下来，终于在将近两千年前因为气候变化而灭绝。 由此可见这处洞穴，早在被冰封的男子到来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透过附着在石壁上的冰块，能够看见像是爪印一般的痕迹，密密麻麻全都是。 封住他的冰块，此时莫名其妙融化了一块，那些没有受到寒冷环境影响的一团血，沿着洞口迅速钻了进去，随后悬浮在年轻男子的头顶，形成一个血球，渐渐被他给吸收掉。 能够清晰发现，他那苍白的脸色，现在多出了些生气，刚刚呼吸完全禁止，此刻胸膛开始有节奏地轻微浮动了起来，假如有世俗界的医生在场，一定会被震惊到目瞪口呆！ 这具被冰封了无数年的“尸体”，竟然活了过来！ 沉睡了数百年的意识，渐渐从黑暗中醒来，当年轻男人缓慢睁开眼睛时候，目光明显有些迷茫，红色的眼珠和他哥哥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地震慑人心。 意识暂时没有完全清醒，他此时忘记自己是谁，也忘记自己在哪里，手中那一大块红陨，突然间破裂开来，带有神秘气息的红光消失暗淡，变成了如同普通的石头一般，生气全无。 响声惊扰到年轻男子，一直存在于脑海中的记忆苏醒，无数幅很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能见到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古典园林，穿着华贵衣服的男孩正在私塾里念书，也能看见打扮古典的妇人，笑着跟男孩话。 温馨的场景此刻消失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眼睛！ 随即出现的画面里都是血，手上是血，身上也是血，能看见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像是失去所有血液一般的尸体 悲伤从心底涌现出来，眼睛里出现生气，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情，附着在他身上的所有冰块，瞬间全部破碎开来，衣服却完好无损。 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巨大动静，分明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刘海的叫喊声却就像是在他耳边一样，紧皱的眉心瞬间舒展。 一只胖猫的形象，出现在他脑海中，那是他从家里逃走时候，带走的一只猫，后来随手帮忙开启了灵智，记忆力最后的画面，是跟一位年纪不大的孩，一起攀登大山，在洞口叮嘱他事情时候的画面。 当初的话，他还能记得，讲自己冰封起来之前告诉孩，假如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自己。 记起了那团血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后，年轻男人看了看头顶的岩壁，坐起来时候的动作，显得格外艰难，身上穿着白色长袍，脚上是一双布鞋，布鞋上面还镶嵌着白玉，可以看出十分贵重。 几百年前的老东西，放到现在都是古董，他现在顾不上太多，迫切想要救下当年自己的书童。 然而几百年没接触到血液，此刻格外虚弱，僵尸一族得到逆能力的同时，也受到了某种诅咒，需要用鲜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强撑着站起来，差点因为虚弱而跌倒，握拳舒展身体，深深吸了口冷气，用那双妖异的眼睛看向唯一的出口，人影瞬间消，速度太快了，就像是瞬移一般！ *************************** 而此时洞穴外雪地正上演着“猫蛇大战”。 刘海只剩东躲，被那条大蛇欺负的份，既要顾及自己，又要确保自己女儿不被波及，没办法斗过这条蛇，它的身体太结实了，连石头都轻而易举就能拍碎。 “王八蛋！” 骂了句再次玩命往前跑，刘海看看自己手掌心，狠下心来划了一道伤口，任由鲜血往下滴，能够将主人唤醒的仪式就是鲜血，对僵尸一族而言血就像是毒品一般，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本就受了伤，此刻他意外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液，竟然不是滴落在地上，而是往洞穴方向飞了过去，惊喜深色顿时表露在脸上，随即却又变成了惊吓，因为刘海忽然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居然不受控制地拼命往外流。 脸色瞬间发白，腿软一个踉跄跌倒，想要捂住受伤的伤口，但想起如果自己主人不出现，自己和女儿都必死无疑，左右是个死，咬咬牙之后再次划出几道伤口，长眠在洞穴里的主人，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很远外的草地上，一位年轻人正躺在摩托车上沐浴阳光，此时闻见了什么，脸色也表现出异样。 僵尸对血腥味的嗅觉十分恐怖，比鲨鱼更加恐怖，看了看那座大山的方向，忽然露出个笑脸，脸上笑容实在谈不上友善，从刘海躲着他就能看出，这对兄弟俩的关系并不友好。 现在的电视剧里，总是将僵尸描绘成一蹦一跳，动作僵硬的模样，事实并不是如此，吸血鬼继承了僵尸的部分能力，所以实际上僵尸和吸血鬼一样，也拥有可怕的速度。 吸血鬼算是血族当中的半成品，于是变得惧怕阳光，而对僵尸而言，太阳光能够让他们冰冷的身体暖和起来，晒太阳是这一族最喜欢的事情，其实人们对僵尸一无所知 随着吸收到更多鲜血，身体恢复了不少，可那位刚从冰封中苏醒过来的年轻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这都是他“书童”的血，越多也意味着危险，此时发现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他强忍着冷静下来，避免自己陷入迷失状态。 洞外，这时候刘海也松了口气，原因是伤口流出的血，没有刚才多了，短短十多秒时间，他连脸色已经苍白了不少，就算是妖类，失血过多也会死。 大蛇将刘海逼到了悬崖边，嘴里吐出分叉的舌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他，就在刘海认为自己快要完蛋，眼睁睁发现大蛇张开嘴巴，向自己冲了过来时候，洞口闪出一道人影。 等再次出现，穿着奇怪古风白衣的年轻人，一手抓住蛇头，已经一口咬在了大白蛇的蛇头下三寸的心脏处，脸色疯狂而又可怕，永远别低估一位数百年没见到血的僵尸，对血液的渴求有多疯狂，脖子不断吞咽，而大蛇则发出悲惨声音…… 第8章 僵尸归来（三） 大蛇不停地扭动着尾巴，将自己摔打在雪地和岩壁上，但无论它怎样挣扎，年轻男人都死死咬着它，大口大口地喝血，鲜红血液染湿了他的下巴，衣服上也带有血迹，神色显然十分满足。 刘海开心之余远远地跑开，抽空看了眼这张数百年没变的脸庞，虽挺高兴的，可依然被主人那嗜血的眼神给吓到。 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撕下一截衣袖，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包扎好，随后匆匆忙忙跑到自己女儿身边，抱起她往山下跑去。 刘海知道，即使是再强的僵尸，遇到鲜血时候也容易失去部分理智，变得强大的同时也失去自我，就像是那些被怨石影响的凶兽们一般，不再惧怕什么，加上强悍的肉身，在地下世界的赫赫凶名，都是踩着尸骨堆砌起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僵尸一族基本没有朋友，谁都害怕他们在找不到血源的情况下，会冲动起来变得六亲不认，吸掉自己的血，所以惧怕他们，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数百年前，刘海陪伴在主人身边很久，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发现他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状态，觉得还是先避避风头让他冷静会儿比较好，暗自嘀咕着希望那条蛇的血足够喂饱他。 抱着姑娘撒腿就跑，他完全不怕主人找不到自己，僵尸一族赋出众，他们的鼻子比熊和狗都灵敏，在确定主人已经恢复理智之前，刘海并不想遇到自己当年的主人。 如今他打算回到山脚下的平原，那里生活着不少动物，尤其是恐龙之类的庞大生物，足够让主人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早在数百年前，他们圈养着一头暴龙，过一段时间就放点血。 对僵尸而言人血的吸引力最大，动物的血液也能凑合着喝，可惜除了少部分动物，它们的血液提供不了足够的营养。 曾经有一位老道士，将某位僵尸用大量怨石，封印在一座宝塔下面，几年后那位僵尸变成了很恐怖的干尸，别以为这样它就死了，只要接触到足够的血液，它依然能够复活，不过时间太久了他依然会死。 和因为红陨而变身成人的动物不同，这些僵尸在成为僵尸之前，本身就是人类，而成为僵尸后他们缺少了某部分原有的造血功能，因此需要用活人的血液来弥补这部分缺陷，动物的血也能凑合着用，但是会变得虚弱。 由于渴望血液时候会变得理智不清，所以许多僵尸会直接吸食活人的血，而且一般不吸干不罢休，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变得简单多了，杀害普通人的僵尸太多，因此他们几乎没有好名声。 凡事都有例外，刘海的这位主人从不吸人血，这也是他对自己主人死心踏地的原因，宁愿喝动物的血也不伤人，那需要莫大的决心和定力，就和染了毒瘾的人，面对随处可见的诱惑而不动摇一样…… 他一路奔逃，来有些搞笑，刘海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自己在主人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逃命，数百年前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忽然觉得很满足，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竟然阴差阳错又见到了。 出来后咬住那条蛇，而不是来咬自己，明主人还没忘记自己，年纪那么大的刘海，现在居然忍不住哭起来了，这些年来他实在是太孤独。 先前失血太多，脚下一滑踩到碎石滚了下去，期间紧紧抱住女儿，中途脑袋撞到好几块石头，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半山腰的平台上，当心脏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掏出来之后，那条怪异的白蛇终于还是死了，这些年来进入山谷后意外消失的那些人，最终大多都进入了它的肚子里。 现在它的大半血液，也进入了年轻男子的肚子，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愈发显得有生机，假如不触摸他那冰冷的皮肤，感觉就像是活人一样，随着眼睛和牙齿恢复正常，目光也开始清明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想找自己当年的“书童”，但是没能看见他，将血腥的心脏扔在雪地里，随手抓了把刺骨的冰雪擦手，这时想起什么，也将脸给擦干净，吃了点雪漱口，模样显然带着点嫌弃，摇头：“我真是越来越不挑食了，第一餐居然是吃这个。” 见到上盘旋着的翼龙，目光随即跳过了它们，盯着只有一点大的飞机，神色显然充满好奇，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但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可惜太高了，没办法抓到。 将沾了血的长袍脱下，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擦擦，不知道这衣服是用什么做的，轻而易举就弄干净，又套在身上，随后还摸出个油皮纸，里面包着几张银票，上面写着“白银万两”、“亨通钱庄”等字样。 发现没有损坏，脸上笑容深藏功与名。 当初准备闭关之前，他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这个世界上讨生活，没有钱可不行，而亨通钱庄当时已经延续三百多年，是最有信誉的老钱庄，只要凭借票据就能拿到银子。 年轻人深吸了口气，寻找到方位往山下走去，下山时候还回头看了眼，这地方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再次回来就是下次闭关的时候。 当年他发现，怨石能够压制僵尸的身体活动，再加上寒冷的温度、足够的红陨，似乎能够借此来延长寿命，就跟寒冷环境下能够保存食物是一个道理。 于是选择冰封自己，等到未来再出来，即使刘海没有叫醒他，红陨蕴含的能量消耗完之后，他同样能够醒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沉睡多少年，可察觉身体依然保持在年轻状态，这就是件好事情。 阔别人世间无数年，自己又回来了，这位年轻人心情好得很，一晃身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候已经在二十多米外。 长头发用黄金束发冠扎好，身上白色长袍，腰间系着块玉佩，再加上帅气容貌，很有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然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早在他沉睡时候，大变样了，变化速度比前面几千年加起来都要迅速 第9章 六个世纪的离别 往山下走，去寻找当年自己饲养的那只“猫”时候，年轻人心情还是挺好的。 他记起了自己的名字，李君昊！ 一般人用不了这种名字，君是君主之君，昊是日在上，两个字都带有九五之气，按照八字学上的法，普通人使用会给人生增添磨难。 而他家本就是大富大贵，起源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南唐时期，算是跟帝王沾亲的皇亲国戚。 经历了五朝九帝，享气运一百七十三年，直到北方游牧民族打过来，才算是衰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家一直强撑到改朝换代。 兵马动乱年代算是跟对了人，那当过和尚的新帝王没有卸磨杀驴，反而给了李家贩盐的权利，在当时盐二代可是了不得的有钱人，权利也不算，以至于新朝代之后家族势力不断壮大。 李君昊作为嫡长孙，自从出生之后起，前十九年时间里他一向不愁吃喝，当年家里老祖宗亲自给他起的名字，希望能够成为人上人，可惜后来遭遇变故……什么都没了。 整个家族剩下的，只有李君昊，以及他的哥哥李擎，另外还有那只从家里带走的老猫。 起这件事，当中有个问题值得讨论，李擎是他哥哥，但李君昊却是嫡长孙。 这是由于李君昊是正妻所生，而李擎则是妾所生，从古代的家族尊卑角度看，即使李擎比他大两岁，地位依然没有李君昊高。 两人关系不好，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闹矛盾，实际上两人一起从长到大，关系一直都很好，一切都要从李家变为一片血海的夜晚起。 发现能够想到的人只有这两位，李君昊此刻有些惆怅，很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瞧见附近山上几棵四五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松树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停下脚步盯着它们看了许久，这才肯定自己当年见过它们，那时只有盆口粗，瞬间有了猜测，觉得自己大概睡了很久很久 ********************* 刘海醒来时候，已经黑了。 空灰蒙蒙的，身边的柴堆正在燃烧，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人正在添柴，这时李君昊转过身笑着问道：“你终于醒了。 我帮你查看过伤势，离开这里之后休息几就会好，不过你已经很老了，见到你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很老了。 你躺在那处山洞里整整六百二十八年，期间我有好几次，都想要来叫醒你。 但是想到叫醒你也没什么事，当年认识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老酒馆瞎眼掌柜去世了，镖局的老棒槌也走了，连帮你打理生意的老乌龟，都没能熬过一千岁生日，死前跟我什么千年王八万年龟，全是骗人的鬼话，其实只差两年它就一千岁了。 遇到战争，你的生意全没了，一帮黄头发的西方人，把东西都抢走了，觉得你不会在意，所以我没阻止。 与其我们两个一起无聊度日子，不如让你一直年轻下去，所以没叫醒你，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到这里时候，刘海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流，刚擦完脸上又湿了，分别几个世纪都再次见面，他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真的太孤独。 明明在哭，却又带起笑容，脸上表情非常丑，但是笑得很开心，嘴里继续道：“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从你身边离开时候，比我女儿高不了多少，现在认不出我也正常。” “嗯，只比她高一点，每吵着让我买东西给你吃……” 李君昊睡了那么久，几个世纪前的事情，其实就像是昨一样，如同平常人睡了一觉，第二便清醒过来，体会不出刘海那沧海桑田的情绪，但也知道真的过去很久了。 刘海得那些人，都是那时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可惜如今都不在了，想到这里再次叹气，接着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还有，我从你女儿身上闻到了那家伙的气息，他去找你了？” “嗯。 他逼着我来找你，不然等你醒来时候，不定我也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我真不该来找你，只是没办法啊，这辈子我就这一个女儿。” 刘海的语气带着歉意，真正获得长久生命会发现，活在这世上真的是件挺无聊的事情，如果可能，他也想一觉睡上几个世纪，普通人因为知道寿命很短，才会更加珍惜地去过每一。 拍了拍自己“书童”的肩膀，李君昊笑着：“没事，反正那块红陨里的灵气快要消耗完，即使你没来找我，过不了几年也会醒，还能再见到你，我现在挺开心的。 很的姑娘啊，那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对什么人都能下手，是不是已经老得走不动路，所以才想见我一面，喝了我心脏里的血，继续活下去？” 被那些所谓正道人士捉住的僵尸，只是少数而已，他们绝大多数死于内斗，红陨用一点少一点，很难搜集到足够的红陨来维持寿命。 而僵尸一族吞掉自己同类的心头血，则可以大幅度延长寿命，这也是他们从不团结，经常争得你死我活，数量一直很少的原因。 见李君昊不停地嘲讽自己哥哥，刘海半点都不在意，早就已经习惯了，两人本就是势同水火，只要见面就打架，此时摇摇头：“不是，前几我见到他了，他的外貌跟当初并没有变化，精力也很充足。 我女儿被他给咬了一口，下午我昏迷时候她醒了没？ 她叫刘萱，前些年遇到一只狐狸，生完孩子后丢给我，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些狐狸精都这样，我竟然没办法生气。” 听到这个名字，李君昊莞尔一笑，当年家里饲养他的管家也姓刘，因此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姓刘，都猫咪很恋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告诉：“没醒。 她的情况挺严重，最近几还不会死，我想问问你的意思，除非跟我一样变成僵，不然就算救下她，也活不过二十年。 你应该知道我们僵尸的毒是解不了的，我当年就是因为染上僵毒，才变成现在这种鬼样子。 看来那家伙杀了不少僵尸啊，要不然没可能活到现在还年轻着，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你女儿的死活……” 第10章 飞鸡？ 被僵尸咬过之后，一般就意味着无药可救。 实际上被这一族咬过以后还能活着的人基本没有，他们遇到血液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全部吸干，再加上染上尸毒后没法治，所以除非同样变成僵尸，不然注定是死路一条。 为了不留下把柄，所以当吸完某个人的血液恢复理智后，僵尸会很冷静地花一点时间处理掉尸体，因此他们就像是生存在黑暗里的存在，并不为外人所知，只有在某个圈子里流传着关于僵尸的传。 跟在李君昊身边那么久，刘海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前些他哥李擎也过，想要救下这个姑娘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被僵尸咬到不会变成僵尸，所以这一族的数量才会那么稀少。 变成僵尸的办法，只有使用僵尸的心头血，才能对旁人进行转化，心脏里的血液数量极少，直接关系到僵尸本身的寿命，他们轻易不会去干这件事。 如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僵尸，都跟始祖徐佛脱不了干系，每一代僵尸将心头血分给下一代之后，下一代的力量和寿命都会比上一代弱一些，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假如一位僵尸吞食掉同类的精血，增加寿命的同时能力也会更强。 地下世界里一直有消息流传，当年僵尸祖师爷徐佛之所以愿意分给旁人精血，原因是为了养着他们，以便在自己快死时候继续维持生命。 还当初总共有四大尸王，其中一位突然消失后，剩下的三位联手杀了徐佛，这四位被称之为初代僵尸，以他们的寿命来看，其中应该还有活着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在哪里…… 转化一位新僵尸，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刘海没指望咬了自己女儿一口的李擎会帮忙，于是直接来找李君昊，此刻他内心很纠结，想要保住自己女儿性命，却又不希望见到她变成僵尸，曾经见过普通人变成僵尸后性格大变，整沉迷于血液当中的场景。 沉默了会儿抬起头，看向李君昊，询问：“最多二十年？” “至少。 也可能是三十年，我也不太清楚，而变成我这样的僵尸后，就不会受到尸毒的侵扰，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决定。” 起实际岁数，在当年封闭自己以前，李君昊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一个世纪之久，这段时间里见多了从孩童变成老人，最后又去世的轮回，早就看淡了生死。 觉得这位年纪不大的姑娘受到自己波及挺可怜，如果自己这位当年的书童愿意，他不介意牺牲一点寿命来帮助她。 “这样……” 刘海再次陷入沉默，只能听见柴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周围一片漆黑，显得阴森森的，但他们自己本就是非正常人类，哪里会怕鬼，随后又开口道：“少爷。 能不能先保住她的命，其他的等她有主见后自己决定？ 毕竟是件决定人生的大事，我想让她自己做主，假如最后迷失了到处吸人血，不如开开心心地只活几十年，生死有命，我这女儿很聪明，性格本就是柔柔弱弱的，不适合那种生活。” 李君昊点点头，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平平安安快乐地和家人度过一辈子，可惜事情终究不能全部如人所愿，回答：“这样也好，等她长大点再谈，也可能想到其他好办法。 有没有搞错，你喜欢上了狐狸精？” “嗯。”起这件事，刘海老脸都红了，连忙解释道：“以前我也以为狐妖很花心，认识孩子她妈后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挺专情。 只不过年纪还，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觉得跟我在一起太无聊，所以才暂时离开，据想去当明星什么的，长得漂亮，应该能出名。” “明星？”对于这个词，李君昊完全不懂，上下看了看刘海，继续问道：“还有，我刚刚就想问你了，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头发呢？ 难道元人又回来了，逼着你们把头发剪掉？” 表情顿时一愣，刘海低头看看自己，没觉得哪里穿错了，随后想起少爷一觉睡了六个多世纪，对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哭笑不得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睡觉时候世界变化很快。 朱家的江山消失几百年了，后来又经历过一个王朝，几十年前到处都在打仗，现在又建立了一个国家，皇帝没了，西方还有国王，但我们华夏没了，如今每个人都有权利，选出自己觉得合适的人来当总统权利就相当于皇帝，但是不一样。 外面都穿这种衣服，头发大多也是短的，女的继续留长头发，男的一般留短发，反正变化非常大，等你去城市里之后就明白了。 楼比当年东城最高的花满楼，高出二十多倍，人们不骑马就能跑，叫做汽车、摩托，还有一种飞机，能带人飞上。” “飞鸡？” 李君昊突然想起刚刚那只，自己很想尝尝味道的大鸟，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满下都是皇帝的国家怎么才能不乱套，还在想每个人都能投票，岂不是全都投给自己？ 上千女人随便挑，还有花不完的钱，傻子才会把票投给别人吧，另外也在想比花满楼高那么多的大楼，当年东城最豪华的青楼高十丈，岂不是有两百多丈高？这得多么粗的树才能支撑起来？ 脑海里构想出两种自己从没见过的动物，分别叫做汽车和摩托，李君昊这时拍手笑道：“妙！妙啊！ 当初正是想着，醒来后能看见一个不同的光景，才选择冰封那么久，听你起应该很有趣，明我们就出发，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刘海心里忽然涌现出担心情绪，自己潜移默化接受那些改变，感觉挺好，现在很担心少爷突然进入城里，见到那些高楼大厦、电子用品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不过，李君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格外高大聪明，很快又将那些担心情绪给压了下去，认为能够轻松应付，跟着笑道：“好，我们明就出发，我女儿这里……” “放心，只是事罢了” 第11章 各奔东西 想要压制住她体内的尸毒，唯一的办法就是僵尸心脏里储存的精血，用多了会转化成僵尸，用少了会导致尸毒提前爆发出来，如何控制是关键。 有人用带有绿色怨石的武器，钉入僵尸心脏的方法来消灭他们，这是除了僵尸以外的生物，试图杀死僵尸的唯一办法，但除非提前就布下罗地网，不然捉住他们的机会非常。 西方吸血鬼比僵尸弱许多，不过身体构造近乎一样，死穴同样也在心脏部位，有传言用木桩钉在他们心脏上就能杀死吸血鬼，关于这件事当笑话听听就可以，拿刀砍都穿透不了他们的皮肤，更别提随处可见的木头。 假如这些生物那么脆弱，早就会被吸血鬼猎人们给消灭干净了，和红陨一样，这个世界上怨石的数量并不多，而且使用完一般就会变成普通的石头，不再具有独特魔力。 因为这两种外陨石，在西方甚至还有人利用他们，修炼成了简单的魔法，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东方，被人们称之为“道术”或者“法力”，如同之前所，组成这个星球奇特地下世界的基石，就是两千多年前夏皇祭时候落下的那些陨石，是它们让这个世界走上的另外一条发展轨迹。 李君昊给名叫萱的姑娘把脉，两根手指搭在她那细的胳膊上，这时候突然皱起了眉。 刘海就像是被人给踩到尾巴一般，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赶忙追问：“怎么样？” “没大事，只是情况比我想象中稍微严重一些，附近的怨石不少，对她的身体没好处，五脏六腑都感染了那家伙的尸毒。” 多次提到自己那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但却从没真正叫出对方的名字，即使对方是自己在世的唯一亲人，从中可见李君昊和李擎的关系冷淡到什么地步。 他抬起胳膊，伸向姑娘的脸部上方，随后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睛瞳孔已经发红，开口道：“要抓紧时间才行，没死都可以救回来，不过她也许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一两年，最好找个地方静静修养。 还有你自己也一样，别以为强撑着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你的几根骨头断了，本就是一把年纪，刚才又被那条蛇撞伤。 她现在体温很低，假如迟两过来或许就真的没救了，瞧这漂亮的脸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你确定真是你女儿？跟你一点都不像。” 见少爷还有心情开玩笑，刘海没好气告诉：“长相上随她妈，她妈很漂亮，绝对是我女儿没错，瞧瞧头上的猫耳朵，和我一模一样。 先别管我，本就没几年可活，早一点、迟一点都一样，只要能把我女儿救下来就行。 少爷，你可千万别想着让我变成僵尸，我知道我自己的定力，绝对会变成到处吸血的大魔头，还是生死由更好，如果你哥咬的是我，即使是自己找个地方静静等死，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这话得格外洒脱，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真洒脱，他早就感觉自己活够了，唯一放不下的除了自己女儿，就只有这位冰封自己六个世纪的少爷。 李君昊点点头没有多，他清楚明白变成僵尸并不是一种解脱，而更像是诅咒，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迷失自己、整日嗜血。 他在很久以前也迷失过一段日子，这里的“一段日子”，大概有三十多年那么久，期间不少人死在了他手上，除了血液以外没什么是值得重视的事情。 能够变成现在这种性格，需要莫大的毅力，完全不敢再次接触人类的血液，要不然他很担心自己会再次不受控制地去伤害别人，很久以来都以动物的血液为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点点头回答道，接着划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再次变为可怕的红色，但却没有刚才那种疯狂的眼神，一滴血流出来，红色血滴上面带有一丝丝金色，如果全都是心头的精血，那么颜色会更加炫目。 消失很久的片段，现在再次浮现在李君昊脑海中，曾经他也见过这样一团血，颜色亮到刺目，等到再次醒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僵尸，而伴随着那团血一起出现的，还有他哥哥李擎的脸。 李擎那双血腥的目光，已经成为他此生最深刻的记忆之一，也正是那晚上，东城郡最大盐商李家四百多口人，除了外出不在家的那些，其余全部死在了血泊中…… 失去这看似只有一点点的血液，李君昊的脸色略带苍白，他刚从长时间的冰封中醒来，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也挺不舒服。 他将这滴血涂抹在姑娘的嘴唇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旁边刘海像是松了口气，担心好几的问题此时被解决，一瞬间仿佛变得老了不少，露出笑意。 “暂时没事了，等她有决定后告诉我就好，现在还是巅峰状态，损失一滴精血转化她，对我来不算什么。” 手指上的伤口，在短短几息时间里复原，李君昊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忽然问刘海：“明我们分开走吧，你先带着她去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日子，然后再来找我，约定一个地方。 刚好趁着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红灵石，让你多活些年陪陪我。” 刘海表情愕然，急忙问道：“为什么分开走？” 时隔那么多年再次相见，他实在不愿意再次和少爷分开，几分钟前还想着一起去世界各地看看，参观旅游让主人好好领略一番。 李君昊沉默会儿，嘴里道：“那家伙跟来了，而且距离不算远，他是冲着我来的，当我从洞里出来之后，估计他就已经发现我了，和我分开走比较安全。” 除了李擎以外，刘海想不出其他人，怕少爷误会，辩解道：“我不知道他跟着我，这一路以来我已经很心了！” “没事，他想跟着你，你怎么都甩不掉，别忘了他的赋能力是什么……” 李君昊无所谓道，假如不相信刘海，当年他就不会将自己的藏身之处告诉他，上百年时间的接触，让他对刘海十分放心。 这对兄弟俩，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两人相隔不远，却没有见面的意思，直到两三个时之后，李君昊才发觉自己那位哥哥走掉了，空气中再也闻不到他的气味。 一夜无眠，僵尸可以睡觉，也可以不睡，偶尔觉得无聊，躲在哪一觉睡个十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直到渴望鲜血时候再出去“觅食”。 第二一早，当身体格外虚弱，昏睡了一夜的刘海醒来，才发现李君昊不见了，在原地等了两三个时，才肯定他真的已经离开，自己发了会儿呆，抱着女儿继续上路，准备先找个地方恢复身体。 刘海不知道，李君昊一路都在跟着他，因为担心他被自己哥哥盯上，虽可能性很，但他不打算冒险。 此时发现刘海抱着姑娘，上了一辆形状奇怪的四个轮子的钢铁马车，可是他没看见附近有马。 更让李君昊震惊的还在后面，因为他亲眼目睹，这个钢铁车厢居然自己跑了起来，而且速度很快。 眼神里带有惊奇光芒，他拍手叫到：“墨家机关术，居然兴盛到这种地步，厉害啊，实在厉害……” 第12章 世界观崩塌 愣愣盯着那辆，屁股后面会冒黑烟的钢铁车厢看了很久，李君昊此时脸上的表情目瞪口呆，即使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往前跑的。 想看看它究竟能跑多远，跟出十多公里，见它进入一条黑色的平坦大路之后，速度变得更加快，才终于放弃追赶它的意思。 无论是此时脚下的道路，还是树立在路边的路标，都让李君昊觉得十分有意思，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铺上石板的道路都算是极好，连平整的土路都不多。 和傻子一样沿着马路走了许久，无论是被人抛在路边的塑料袋，还是空的塑料瓶，都让他觉得新奇。 永远别低估一位与世隔绝六个世纪之后，突然接触到现代社会的古怪家伙，对这个世界有多么好奇。 就在此刻，李君昊见到一个里面装有黄色液体的塑料瓶，正准备接近，随即又远远逃开，因为他那灵敏的鼻子闻到一股，大概就像是尿液装在瓶子里之后，又暴晒了十多时间之后发出的冲尿骚味！ 面露嫌弃赶紧逃走，他自言自语着：“原来这些是夜壶，为甚壶口那么” 总有懒得下车的男司机，喜欢在车里用瓶子解决生理问题，找个地方随手丢出窗外，至于瓶口那么这就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了。 沿着路一直走，就跟正常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很久没有看见阳光、接触空气和花草，他很享受这种在人世间行走的感觉。 等到差不多中午时候，李君昊终于遇到了除刘海和她女儿以外的第一个人，对方也开着车，只不过造型和刘海的那辆不同，想着让对方顺利带自己一程，于是双手抱拳弯腰表示友好，正准备大喊一声：“敢问兄台去何地？”?只见那辆汽车突然刹车，然后急急忙忙掉头就跑，速度比来时更加快，一溜烟没了影子。 虽中午正是阳气正浓的时候，可忽然从路边窜出位古人，身穿白袍还作揖，场面实在是有点吓人。 那辆车里是一对出门玩的情侣，见到李君昊之后，想都不想就掉头狂奔，附近原本有一座古国，沙子里埋了不少尸骨，经常流传闹鬼的消息，现在见到“古人”，不跑才奇怪，因为绝对没人穿成那种样子，跑来旅游。 车里的年轻人看看后视镜，后怕不已对身边女伴道：“大白的，简直吓死人啊，不是神经病就是在拍戏，我们换一条路走。” “也可能是不干净的东西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女人道，她那容貌一般的脸上一片惨白，抬起头突然见到一位身穿白衣的男人，而且还在作揖，实在是被吓到不行。 他们吓破了胆，李君昊也纳闷不已，往自己身上看了几眼，嘀咕了句：“挺俊啊，怎的，跑甚……” 觉得这个时代太不友好了，在古时候很少有人会这样，见到有人落难却毫不搭理，他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穿着打扮太“古典”的问题，因为在李君昊看来本就应该这样穿衣服。 刚离开那片山脉没几个时，他对外面世界的认知非常，格外纳闷地继续往前走，老实其实挺想试试这些没有马拉着的马车，想弄明白它们究竟是怎么往前跑，在李君昊的认知当中，只有传中古代墨家制造的木流牛马能够做到这样，下意识认为它们是那些东西的改进版本。 习惯了古代的车马，对于刚刚见到的那些汽车，李君昊心里满满都是好奇，觉得它们的样子很……牛叉，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这只是他初次接触这个世界的科技产品，对他而言更加可怕的事情还在等着他呢 中午时分气温热到爆炸，对他来丝毫没有影响，从山顶流下来形成的溪中喝了点水之后继续上路，食物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僵尸也需要喝点水，由此自然也会产生一些生理上的问题，但次数比普通人少多了。 漫步走着快离开沙漠后，逐渐开始出现人烟，远远瞧见一座城市，建筑风格实在让李君昊摸不着头脑，觉得它们既奇怪又漂亮，在他们那个年代，一般都是住土砖房子，家境好一点的才能住木制结构的瓦房，通过刘海告诉大城市里的高楼足有两百丈，他可以猜到如今的造房技术很高端。 李君昊并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在没有变成僵尸之前就中了举，年纪轻轻便登上金殿面圣，假如不是出了灭门的祸事，混个官不成问题。 变成僵尸之后，他更加聪明了，完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如同一块干硬的海绵一般，迅速完善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才不多久，就已经适应马路的存在。 甚至还敲开一块，查看里面的构造，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如今的造路技术，只是苦了那条路，刚修建好不久就多出块缺口，但不影响正常通行。 第一次接触人们的居住地，李君昊发现文字都变了，变得更加简单，大多都可以认出来，视力极好，此刻正看着一块玻璃门上写着的“足疗、按摩、养身、保健”等字样。 他知道那是推拿的地方，只是惊讶于玻璃，也就是他认识的琉璃，怎么会那么普遍地存在，车上有、这些房子上也有，当年他花了四千两银子，才买到一件从西域运过来的琉璃摆件。 觉得这里的人很富有，但联想到刘海所的东城盛况，发现似乎只是座城而已，房子顶上的热水器、路边的电线杆、汽车、摩托车、广告牌、霓虹灯等等无数东西，都让李君昊感觉摸不着头脑。 这让他此刻在内心里，产生一种慌乱而又无助的感觉，因为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在他面前的东西，让他整个原有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对什么都不了解，放眼望去全是问号。 李君昊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将熟悉这个世界的刘海也带上一起，至少能有个熟悉的人陪伴着。 站在马路边的他在发呆，接受眼前场景带来的巨大洗礼，而路过的人们也在看他，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一位皮肤黝黑的大叔，嘴里叼着根烟，装作很有见识的样子，道：“饿知道了，又有剧组过来拍戏了，古装戏，饿喜欢” 第13章 没错，我是明星 假如以这种造型出现在大城市，不定会被认为是很酷的角色扮演之类，随着时代不断变化，一些已经被丢弃的传统重新回到人们生活中来，例如格外古风的穿着打扮，虽然数量不多，但偶尔也能在街上看见。 而流水镇只是个边陲城，因为独特的干旱气候，经常吸引拍摄电视剧的剧组前来采景，老头语气笃定，旁边也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顿时兴奋起来，打算找找剧组在哪，想问他们招不招龙套，即使拿不到太多钱，在电视上露露脸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万一就火了呢。 镇里日子单调又无聊，此时很多人停下来看李君昊，姑娘几乎不敢正眼看他，唇红面白的奶油生模样，在她们眼中实在是太帅了。 李君昊知道他们在看自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却在认真听他们话，口音有点怪怪的，不过大多能听懂。 “演员”、“剧组”、“拍电视剧”之类的词语，对他而言简直是无法理解的存在，脑子都是懵的，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人们总想着，假如能够生活在更加先进的未来，那该有多好，可是来到一个未知的年代，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感觉同样很糟糕，会在心里形成巨大的落差，茫然、无助、烦躁等情绪也会随之产生。 李君昊正在发愁于自己应该怎么办，这时有位戴着大金链、手上三个戒指、一块金表闪闪发光的老板模样中年人，凑过来递了根烟，笑着问道：“兄弟，你们在拍哪个朝代的戏？ 瞧你这身打扮，就一个酷字，男一号还是男二号？ 以前跟你们明星过话，这行也不好混，不过瞧你这幅长相，不怕没人追你，弄个粉丝群、再弄出点绯闻，名气蹭蹭蹭的就上去了。” 这是第一位跟李君昊话的现代人，他侧过头上下打量完，觉得衣服和当年见过的西方人有点像，身上味道很不好闻，下意识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嗅觉那么灵敏。 知道递过来的是什么——烟草，早在数千年前就产生烟民，李君昊对它的气味很熟悉，随后又盯着中年人手上的手表看，这是个新奇的东西，见到上面数字时候，还以为是罗盘之类，那些数字他同样不认识。 本来递烟又搭话，对方不理不睬是件很羞辱人的事，然而中年人并不觉有什么，瞧见李君昊在看自己手表，反而很开心地道：“我叫王浩，大金劳，上个月花九万九刚买的，兄弟你也喜欢表？” 出这句话时候，名叫王浩的中年人，声音故意提高了几个阶梯，好像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这家伙也算是衣锦还乡，偏偏乡里人不识货，自己出来逼格上不去，见终于有人看自己的表，而不是大金链子，立马抓住机会卖弄一番。 回头看了眼，发现许多老乡表情震惊地盯着自己手表看，心里很是得意，补充了句：“出门在外做生意嘛，难免要摆点场面，要不然会被人看低” 李君昊不仅对手表没概念，对这个时代的金钱同样没概念，觉得这东西很有趣，想着等到将银票兑换成白银后，也去买些来，终于抬起手接过对方的香烟，学着那老头叼在嘴里。 王浩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打火机，正准备帮他点着，见到那根烟时候表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原因是过滤嘴正对着自己，哭笑不得提醒：“兄弟，烟叼反了！” 搞不懂为什么有正反，李君昊拿手夹着它，换了一面叼着，这才顺利点着，深深吸了口，只当是某种地方礼节。 古代书生话喜欢文邹邹的，也算是一种礼貌，之前在路上拦车，他还打算用那种话请对方带自己一程，现在发现人们都大白话，于是也开口：“没错，我是明星，不太懂手表，拍六百多年前的戏。” 基本是在顺着王浩的话，他什么都不懂，明白话越少越好，“明星”这个词昨晚从刘海口中听到过，那个姑娘的母亲就是去当“明星”了，在李君昊看来就像是当时的戏子，人人都可以当，自此不怕出错。 这话一出，附近很多人都在“哇哦”地发出感叹，明星离这座城太遥远了，他们用一种新奇的目光审视他，让李君昊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明星赚钱多，而且广泛被人们知晓，导致他们这个圈子地位挺高，王浩瞬间笑起来，不认识李君昊没错，但没傻到出来，继续：“南唐的戏好看，现在电视里都是两三百年前的故事，早就看腻了，提前祝你拍的电视剧大火！ 就你一个人？剧组的其他人呢？看你在这站了半，是来找地方吃东西吧，住宿什么的安排好了没？ 我二叔家在这里开旅馆，环境有点差，不过我们流水镇就他一家宾馆，总比睡帐篷强多了，出门在外凑合着点，地方跟大城市不能比。 你是哪的人？” 发现自己在跟“明星”话，王浩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做生意的人本就圆滑，万一认识后因为电视剧火了，下半辈子都有吹嘘的资本。 李君昊基本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露出个笑脸，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历史，南唐那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好吧，懒得去提醒，随即告诉：“我一个人先来的。 肚子还不饿，正在找地方住，只是出门走的急，忘记带钱了。” 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银票暂时还没兑现，但他又想进入如今人们生活的城市，看看书籍了解自己沉睡的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低下头摘下系在腰上的玉佩，告诉：“拿它来抵债如何？” 王浩想着那么大的演员，怎么会没钱，再不济带个手机也能支付，但看看李君昊，从头到脚似乎没哪能放钱包和手机，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什么，立马竖起根大拇指，笑道：“丢掉现代用品，提前准备入戏对吧？敬业！ 不就钱的事，先去住着，我帮你给！ 到时候留个电话，我请你吃饭，先带你去看看，如果觉得不好就去我家住” 第14章 银票取钱 别看李君昊看起来似乎很淡定，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慌乱，虽在这个世间行走百年，可期间几乎不跟别人亲密接触，在为人处事方面并不算圆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装作是现代人的样子，只能装清高冷淡，尽量不开口话。 王浩，也就是老乡们口中的王二毛，试探了半也没得到多少信息，心理感慨明星就是明星，这爱理不理的逼格跟平时接触的老板们差不多，已经知道名字，想着等会去之后搜搜名字。 将李君昊安顿在自己二叔家的旅馆，是旅馆，其实更像是农家乐，因为是亲戚，打个招呼挂自己帐，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躺在房间的床上，装修并不算好，不过李君昊没挑剔，刚刚听电视机，此刻盯着墙上的黑色屏幕，发现它和自己想象中的“鸡”并不一样，如此来“飞鸡”大概也想错了。 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人们造出来的东西究竟是怎么飞上，李君昊觉得应该是和孔明灯相似，烧火将东西带上，然后往前走，这已经是他将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后想出来的东西。 拿着“客栈掌柜”所谓的遥控器摸索，不心按到开关，将电视给打开了，里面正在播放动物世界，一头老虎匍匐在那里，他见到后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才察觉到不同，趴在墙上往后看，只见到一些电线。 巨大的时代脱节感，让李君昊感到迷茫，他愣愣地坐在床边，看向老虎捕杀羚羊的画面，听着旁白介绍，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眨都不眨。 喝那条大蛇的血喝饱了，晚上王浩没有来，他的亲戚们喊李君昊去吃饭时候，这家伙正在看电视剧，剧情是两百多年前宫廷的爱恨情愁。 李君昊将电视剧里的情节，当成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各种节目来回切换，当没有出房门，一夜没睡觉，第二也在看，里面的内容多少让他对现代社会有了个大概的认知。 这一切对他来都很新奇，不断吸收着从电视剧里学到的东西，晚饭没吃、第二早饭没吃、甚至连午饭也没吃，农家乐的老板和老板娘心里泛起了嘀咕，以为是生病还是怎么了。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话声音，都被李君昊听在耳中，想着自己的做法太奇特，于是下午时候穿着长袍出门，头冠依然戴着，他如今已经发现自己的穿着打扮过于奇特。 中午时分，农家乐里没有其他客人，姓王的老板帮忙盛饭，让李君昊坐着一起吃，简单的食物入口之后味同嚼蜡，他不需要吃普通人吃的东西，但也可以装模作样凑合着吃。 老板娘笑着：“大热的穿那么多干啥，昨晚睡觉很冷吧，待会儿帮你加床被子，我们这里的气就那样，白非常热，晚上冷到死。 还有这假头发，没事就摘了吧，也不怕捂出痱子，过几我们就去城里买两台空调，店里不装空调客人都不愿意来。” 好吧，李君昊又在心里泛起嘀咕，猜测空调是什么东西，他回答：“我不怕热，晚上也不冷，头上是真头发，打算去把它剪成短的了，这个样子出门不合适，另外也要买点新衣服。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钱庄？还要找个有书的地方，需要找点书，查看古代的资料。” 话心翼翼，古代叫钱庄，他不知道现在叫什么，因此感到心虚，能够从电视里了解到的知识毕竟是少数，而且太慢了，一集五十分钟的电视剧，里面有十分钟广告，还有三十分钟是在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李君昊迫切想要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现状，他感觉自己一觉醒来，进入了一个了不起的伟大时代，拿着黑盒就能和很远以外的人话，而且不能抬腿就能上楼，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 夫妻俩听见“钱庄”这个词，吃饭的动作顿时停滞，互相看看对方，已经从侄子口中得知，这是位过来参观的演员，王老板告诉：“银行在东边，往东走两三百米就有一家华夏商业银行，现在过去正好，还没下班呢。 图书馆只有学里的那一座，我儿子在里面当老师，可以让你进去看看，你跟门卫找王凯老师就行，应该不会拦你，吃完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一声。 想到哪里看看？我明没事，能开车带你在附近转一圈，买点土特产、手工纪念品什么的” 一听要去取钱，王老板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听侄子的意思应该是个有钱人，想着带他去买点东西拿回扣赚一笔，要不然谁好心到浪费时间带陌生人出去转转，油费不要钱？ 想法很好，可是却随着李君昊摇头而泡汤，听见没什么想买的，已经在附近玩过，老板娘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感叹如今游客都太精明，生意不好做了，越有钱越抠门。 李君昊现在只想看书，渴望去看许多许多书，另外就是取钱置办行头，虽昨认识的王浩答应帮自己付钱，但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只是泛泛之交，欠人情反而麻烦。 匆匆解决完午饭后就出门，发现人们都在用怪异眼神看自己，换一身衣服的想法更加坚定，他苦恼于银票还能不能取出钱，因为李君昊通过电视发现，人们已经不用银子买东西，甚至连纸钞都不用，拿部叫做手机的东西就可以。 银行不大，只有两位工作人员，顾客比人还少，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往外走，期间盯着他的衣服看，一不留神差点撞在门上。 见一位年轻姑娘招手，李君昊很紧张地坐过去，询问对方：“请问亨通钱庄的钱，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取出来？” 职员表情错愕，她瞧见对方手里的银票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神经病装古代人过来戏弄自己，李君昊脸上笑容、还有帅气的外貌帮他加了不少分，要不然白眼就直接丢过来了。 对李君昊开玩笑：“客官抱歉，我们店太，找不开这么大面额的银票。” 李君昊顿时松了口气，觉得银票还能用就好，心想也对，这样一笔巨款，不是什么钱庄都能兑付的 第15章 银子……没了！ 李君昊手上拿着的几张钱庄存票，是他从当年带到现在的全部身家，总金额一共十六万两白银，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一笔巨款！ 按照六百多年前银子的购买力计算，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如今的一千五百块，这是用大米做为衡量物品，得出来的不准确数字，当中相差不算多。 十六万两白银，也就等于是如今的两亿四千万巨款！有了这笔钱，几乎意味着一辈子吃喝不愁，虽变成了僵尸，但总不能要什么都靠抢、靠偷，做为被古贤圣人从“毒害”了的杰出青年，高傲节操让他不屑于去做那些丢人的事。 当年刚变成僵尸时候，从含着黄金玉石长大的他离开家四处漂泊，可以是吃尽了苦头，不用再花钱买东西吃没错，住的地方总不能没有，柴房、寺庙、破屋什么的，都去蹭过住，僵尸也讨厌死亡，没谁傻到早早就自己躺进棺材里。 有过那段经历后，一向被家人灌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思维的他，也委曲求全地打理起了生意，掌柜就是前刘海所的活了九百多岁的老乌龟，那家伙做生意挺有一套，李家本就是盐商，李君昊也给了不少帮助。 在打算冰封自己之前，他就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携带银子不方便，所以找了家流传数百年，似乎一直会经营下去的老字号钱庄，将钱换成了银票保存着。 这种观念自古就有，看看那些皇帝陵寝，之所以埋藏那么多金银珠宝，当中也带有希望万一某自己复活，能够继续过上锦衣玉食生活的想法。 那个年代都商人低贱，可是没人钱贱，因为哪都需要用到钱，只不过那些陪葬品，也使得他们死后都不能安息，好好的陵墓被挖开、或者被弄出一个个盗洞。 准备长眠前，提前留后路的想法很好，只可惜人算不如算，李君昊没想到自己一睡就是六个多世纪，世间早已产生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号称与世长存的亨通钱庄，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倒闭了，如果李君昊问问刘海，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惜他没有问。 此时正沉浸在等到去大城市之后，找个钱庄……也就是现代人所的银行，将那些银子取出来，买个房子安顿下来，好好体验一番在这个时代的奇特生活。 昨刚来到流水镇时候还迷茫，现在稍稍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以后，他已经能够淡定接受，做好了融入这个时代的准备，打算理发、换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完话后，银行柜台女职员见李君昊发愣，心想好可爱的帅哥，假如样貌丑一些，那就指不定会怎么想了， 这是个看脸的年代，如果生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很多人找老婆、找老公会更容易一些，因为不少夫妻在结婚那才见面，想反悔都没机会，直接就被送进洞房了，最后变成凑合过。 见到这里时候，如果开始感慨、向往，那么明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此刻，以为李君昊在戏弄自己的样貌平凡的女职员，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任谁见到有人拿着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银票过来银行取钱，大概都会是跟她现在一样的表情。 继续道：“好啦，别演戏了，昨就听有剧组要过来拍戏。 把这些废纸收起来吧，你想办理什么业务？取钱带卡了吗？ 话，你长得真的好帅啊，有没有公众号给我关注一下，我要成为你的粉丝，待会儿给我个签名吧” 流水镇是个定居人口只有一千多的镇，什么消息不出半就会传得家喻户晓，人们没事就聚在一起闲谈，没有话题都要找点家长里短，更别提剧组过来拍戏这种大事。 瞧女职员那突然娇羞起来的表情，分明是对李君昊有意思，比起带着面具讨生活的城里人，乡下姑娘更喜欢直白地表达情感，然而这次她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李君昊完全没有在意她，表情僵硬地不确定问道： “你是……这些是废纸？这不是写着银子数量和钱庄呢？难道亨通钱庄没了？” 他不在意钱……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笔钱对他来非常重要，无论住宿、还是买衣服、理发、以及去东城途中的盘缠等，都指望着这些银子呢，脸色很憋屈，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以为还在戏弄自己，女职员露出不是那么讨厌的讨厌表情时候还在笑，开口道：“演戏演傻了？ 哪有什么钱庄，还有银子也是，谁用那东西买东西？ 瞧见没？钱！” 话间拿起一捆百元大钞，同样也是红色的，上面是东岳山的图案，银行职员跟钱打交道，最爱钱的是他们，最不爱钱的也是他们，摸得到却不是自己的，那感觉真不好受。 得到这句准确回答，李君昊脸上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银子没了，准备工作白干，自己醒来后变成了穷光蛋，僵尸界能够混成他这样的，估计也是独一位 心里难受，话都不打算多少，站起身往外走，女职员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立马变脸不屑地和鄙视：“什么人啊，神经病。” 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走出银行大门，李君昊终于明白，银子真的不是钱了，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多惋惜，只是因为计划突然被打断，变得有点苦恼起来，手机、汽车等等想买的东西，看样子是暂时买不成了。 钱嘛，再赚就可以，反正不会被饿死，他打算先去农家乐老板所谓的学校图书馆，走在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一路笑着点头，快要接近学校时候，意外发现一家卖玉的珠宝店，上面写着高价回收之类。 附近就有玉石出产，腰间那块玉佩是他身上唯一可能值钱的东西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走进了店里，老板正躺在椅子上睡觉，不停地打呼噜，就穿着条大裤衩，电风扇左右摇头。 不得不李君昊的接受能力很好，他已经习惯了电风扇的存在，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搞懂它们究竟是怎么转起来的。 声音不地喊了句老板，对方立马惊醒，抬头看看李君昊，用一种很懵的表情问道：“敢问这位侠士，有何吩咐？” 好吧，瞧瞧掉下躺椅的《霹雳无敌乱刀诀》，多半是位武侠迷，可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第16章 能卖都卖 这话刚出口，随即就反应过来哪里怪怪的，瞧见李君昊身上穿着的长袍时候，玉器店老板宋麻子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怪异起来。 心想着自己在流水镇上没见过他，多半是脑子有点问题的游客，瞬间露出笑容问道：“客官……这位老板，你想买什么？” 他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时候出水痘挠破了脸，留下好几处坑坑洼洼的麻子，并不是非常严重的那种，从就被人家起外号叫做宋麻子，自己也听习惯了，给这家店起名就叫做宋麻子玉器店。 流水镇附近有一座玉石矿，主矿被人给承包了，但人们偶尔也能从矿脉附近搜集到一些玉石，这座镇上的近半劳动力，都在以捡玉为生，很少能够发大财，不过只要稍微勤快点，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找到玉石，自然要有地方卖掉，宋麻子就是专门做玉石回收生意，自己也会点加工雕琢技术，上锁的柜台里摆放着不少成品玉石，质量普遍不算高，真正的好东西都交给贩商，送到大城市的商场里去卖了。 瞧见他这身打扮，宋麻子总想学古人话，暗想着不心就被带到沟里，只见面前的年轻人从腰里掏出一块玉坠，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它。 李君昊拿着的是一块白玉，圆形的中间有个孔，黄金金丝编织成的线从孔里穿过，在他们那个年代，书生们很流行腰间配玉，而这块玉饰是他中了榜眼登金殿面圣时候，皇上赐予的礼物，上面还雕有龙纹。 再有意义也要卖，身上值钱的就那么几样，不卖真的要去拦路抢劫了，如今是时候开始过新生活，李君昊开口告诉：“我想将它换成钱，你这里典当吗？另外还有这个，黄金的” 话间，他将束发冠给摘了下来，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已经过了肩膀位置，瞧见这件崭新的黄金束发冠，李君昊莫名产生了后悔情绪。 想着早知道一觉睡那么久，当年真应该将这些东西给埋了才好，现在拿出来也能算是古董，更加值钱，而现在瞧这崭新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信这是几个世纪前的东西。 出生于大家族，眼界自然不一般，能让他愿意买的东西，都是当年的珍宝，而放到现在 “这件羊脂玉材料不错。” 老板见李君昊不像普通人，或者不像是正常人，没在这件事情骗他，开了灯之后，拿个专业的放大镜看了会儿，继续：“不过你这件玉有问题啊，是不是被冻过？ 里面有不少裂痕，玉石一有裂就不值钱了，而且这造型也不好看，要是观音、或者弥勒价格能稍微高点。 现在最多给你一千块，这根金线和金头箍另外算，黄金我也收，你看怎么样？” 李君昊不是会讨价还价的性格，像他这种豪门子弟只会多花钱，讨价还价那是在打自己的脸，都现代人好面子，其实古代更好面子，不清楚这个时代的钱究竟值多少钱，下意识将一千块和当时的一千两画上等号，松了口气的同时，道：“行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宋麻子本来不想笑，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想点办法转手至少能赚四五千，感慨于整和那些采玉人为了五块、十块斤斤计较半，这回可算是遇到冤大头了，玉里有裂纹是真的，不过城里的土大款们一般不懂这个，只知道花高价买。 将手里的玉坠放在发黑的脏绒布上，接着道：“那行，谁都知道我做生意厚道，你也别怕吃亏，前些年行情稍微好点，现在羊脂玉就这个价，外面传过来的翡翠疯涨，偏偏白玉没了市场，真是搞不懂那些有钱人怎么想的。 等等，我去拿剪子，东西是黄金的没错，但是纯度好像不高，稍微有点重量，刚好给我自己做条金链子，男人就应该戴点金，这东西是硬通货，缺钱时候想卖哪都能卖，好久没收到黄金，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最近的黄金金价。” 宋麻子完，进入店铺后面的房间里，这个世界噪音、臭气太多，李君昊平时刻意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五官那么灵敏，这时候注意偷听宋麻子话，能听见他和对方的沟通，至于千足金三百一十块什么的，不太了解千足金是什么。 现代的黄金，远比古时候纯度高，当时还没有用王水提纯黄金之类的技术，不过他这是店，王水会产生剧毒氯气，他不喜欢用，还是更喜欢用传统方法，不一会儿功夫，宋麻子拿着喷枪、剪刀和一把大勺子走了出来，先剪开系在玉坠上的金线，打开喷枪对着大勺子烧了烧，随后又剪开厚度大约有两毫米的束发冠放进勺子里烧。 如果这是六百多年前的老东西，他的动作绝不会那么粗鲁，可惜这件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历经那么长岁月的样子，因此李君昊压根就没产生过将它当古董卖的想法。 怕自己被骗，宋麻子将束发冠烧成一团金水才停下动作，此刻他将变成不规则造型的一团柔软黄金倒进水盆里冷却，一团白色水蒸气顿时冒了上来。 他思考完之后，道：“不知道你是在哪买的，但是可能被坑了，除了狗头金以外，我就没见过杂质这么高的黄金，含金量大概只有百分之九十五。 我最多给你两百一克的价钱，真的没赚你多少，不信你去南边的那家金店问问，给出的价格肯定没我高，怎么样？ 如果想卖，我现在就给你钱，重量就按照百分之九十五算。” 瞧见变成一团的束发冠，不想卖也迟了，只是一点黄金而已，李君昊点头：“就按照你给的价格来吧，我没有银行卡，给我那种红色的纸钱。” “……兄弟爽快！”宋麻子拿来克量电子称时候，语气奇怪道：“那么诱人的百元大钞，怎么在你嘴里就变得怪怪的了呢，我们这里都把冥币叫做纸钱。” 再次用火烧了烧，确保不留哪怕一滴水，放在电子秤上后，上面显示数字“17”，宋麻子拿来计算器，反复算了好几遍，告诉：“三万两千八百七，我给你凑个整，三万两千九，一共就是三万三千九。 身上没那么多现金，你跟我去一趟银行，我取钱给你，那么多现金不安全吧？” 李君昊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给抢劫，自己不去抢别人，别人就应该谢谢地了，能拿到一笔钱，他出门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没事，很安全。” 李麻子见到他这张脸，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暗想着人比人真能气死人，如果自己也长这样，全镇姑娘还不任自己挑？ 不对，他当即在心里反驳自己的想法应该去市里找！ 第17章 世风日下...... 沿着刚才的路再次回到银行，女职员见到李君昊时候表情不屑，没忍住偷偷看他几眼，发现完全没在意自己，神色更加嫌弃，是因爱生恨并没有错。 金银玉器店老板宋麻子去她那里取钱时候，半点没得到好脸色看，交了卡之后输密码签字，很快拿到四万块百元纸币，瞧见居然有这么厚时候，李君昊开始担心起，应该把这些钱放在哪里了。 点完钱之后，交易就算是完成，没有跟宋麻子多谈的意思，问到在哪能够买到衣服，他拿着一叠钱走了出去。 边走边逛，李君昊终于发现产生变化的不只是事物，连人也在发生变化，比如迎面走来穿着超短裤、白色薄纱上衣的姑娘，就算是当初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们，也不会穿得这样暴露，被人检举后可能游街示众，也可能直接浸猪笼。 而现在，她们穿着很少的衣服，神情却显得很坦荡，在李君昊看来并不像是风尘女子，有年轻妇人穿着低领短袖，坐在门口弯腰洗衣服时候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风光，更是让他心惊肉跳，觉得现在的人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时间竟然忘记走路，盯着那片“风景”看，正洗衣服的妇人抬起头，终于发现自己走光了，正准备撒泼骂几句，瞧见李君昊的这张脸，顿时将已经到喉咙的话给憋了回去，娇羞直起腰，脸上带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李君昊心想，本着非礼勿视的想法赶紧往前走，生怕此刻有人站出来大喊一句“登徒子！”或者“歼夫婬妇！”，打架事，讹自己钱那就糟了，已经卖到没东西可卖了。 耳边听到句“有贼心没贼胆”，发现这是那位正在洗衣服的妇人的，脚步速度都加快了点，这真是冤枉，半点心思都没有。 然而对男人来，这当然是件好事，起初时候心里还挺不好意思，走过两条街之后，李君昊已经能够很坦荡地欣赏起她们，没见到能入眼的美女，真正吸引他的是这种奇怪场景。 幸好现在他不是在海边，要不然见到身上布料更加少的姑娘们时候，很可能会出丑，没听哪位僵尸可以生出孩子，因为这个群体中的绝大多数，都沉迷于血液当中，不过男性的基本功能，绝对没有问题。 卖手机的店铺、卖各种奇异水果的店铺等等，玲琅满目的商品同样让他觉得有趣，李君昊没有停下，他打算先去换身衣服，要不然被人们盯着看，那感觉太不舒服。 有人在看他的脸、有人在看他手里的钱、也有人在看他的打扮，当这些东西结合起来时候，不想引起注意都很难…… 终于找到一处卖衣服的地方，流水镇那么，没人傻到来这里开商场，只是一间店铺，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无论男女青年还是老人孩的款式全都有。 很想买昨王浩穿的那种西服，因为他从电视剧里看见别人穿那种衣服挺好看，只可惜这家店里没有，一件件地看过去，觉得挺有趣。 不知道挑什么才好，于是对正在嗑瓜子、看电视的男老板：“我要买衣服，请帮忙看看我适合穿什么？最好是长裤。” 老板看他的眼神，和街上绝大多数看他的眼神一样，都觉得李君昊脑子有问题，不过至少知道来买衣服，明还有得救，站起身来到李君昊身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面带笑容：“个子挺高啊，一米八有吧？ 这那么热，短裤短袖来一套不是很好吗，牛仔裤也有，但这买牛仔裤的人不多，我收到仓库里去了，这里只有几种，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长那么帅，我肯定帮你搭配好，谁不酷就让他来找我，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看时尚杂志，一点品味都没有，瞧你就是大城市过来的，还玩角色扮演。” 李君昊想告诉六尺左右，但怕不合适，于是装作没听见，只是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别以为六尺很矮，每个朝代的尺度都有差别，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一尺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三十一厘米，因此一米八绰绰有余，古代科举对样貌也有要求，长得太丑绝对当不了榜眼。 起这个榜眼，其实李君昊一直觉得挺憋屈，谁当状元、谁当榜眼，在当年都是由皇帝来决定，他考科举时候新朝已经建立二十多年，开国老朱皇帝还在位。 觉得给个榜眼不至于让李家骄傲，又足以表示他们家受到自己重视，于是就让李君昊当了第二名，第一是位寒门子弟，李君昊自认不比他差，尤其是在写文章方面。 都富不过三代，西方也有三代培养出一个贵族的法，而李家延续两百多年，足以明家教和家风多么出色，他能够养成现在的性格，并且克制住自己嗜血的欲望，只去喝动物的血，也就不足为奇了。 相比而言，李擎当初在家族里不受重视，变成僵尸更加随性，日子过得比李君昊洒脱多了。 老板挑了半，拿出一件白色短袖给他，然后又找了条牛仔长裤，递给李君昊之后，道：“你先去里面试试，不合身我再帮你换。 鞋子袜子要不要？裤衩呢？我这里都有，我老婆在旁边卖鞋子。” 想着衣服大概是一套的，李君昊点头告诉他：“都要，鞋子一双就够了，其他的买两三套。” 见他这手里拿着几叠钱的模样，估计也是不差钱的主，但老板还是习惯性了一句：“买的多给你打折，你先去试，有拖鞋，试衣间在那边。” 拿着衣服和裤子，李君昊去换衣服，走进试衣间后拉上帘子，解开腰带后脱去外衣，里面还有内衣，在那个没有可拉伸橡皮筋的年代，裤衩同样是用带子系着。 全部脱光后，能瞧见他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就很有爆发力的样子，打算穿牛仔裤时候，弄了好一会儿才弄懂拉链的构造，就这样真空穿上去，然后又将短袖穿好。 觉得差不多了，他出门看看镜子，昨晚在宾馆卫生间里，李君昊已经盯着镜子看过半，在那个只有铜镜和水的年代，许多人甚至对自己的外貌没太多了解。 他发现换掉衣服后，这长发怎么看都显得别扭，对着镜子笑了笑，有点被自己给迷到 第18章 裤子是破的 就像男人忽然换上女装一样，李君昊现在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刚才穿的长袍穿在身上，十分宽松舒适，而无论是牛仔裤，还是贴身勒出肌肉线条的短袖，都让他觉得别扭。 尤其是这条牛仔裤，膝盖部位明明已经破了，都能看见肉，却还拿给自己穿，自言自语嘟囔了句：“奸商啊……” 裤子稍稍有点大了，总是往下滑，他只能用手提着，老板拿着全套鞋袜内衣走进来时候，瞧见他这幅样子，大笑着：“哈哈！帅！我在帮你挑一条裤带。 阿迪达斯加工厂拿出来的衣服，那家工厂最近倒闭，老板带着他姨子跑到其他国家去了，欠别人钱没还，于是人们把这些衣服拿出来低价卖。 绝对和你们大城市里专卖店卖的一样，价格却便宜得多，城市就是这好处，物价低。 头层牛皮皮鞋，袜子十块三双，低帮的，内衣也是名牌，纯棉的穿着绝对舒服！” 这位服装店老板，生怕李君昊看不上自己店里的东西，于是一个劲地鼓吹，如果不是店里环境实在不上档次，他都想自己是正品授权商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笑喷了，因为这件短袖上分明写着拼音“adidasi”，和正品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可李君昊完全不知道，从老板手里接过一堆东西，瞧见三角裤衩盒子上的男模特时候，眉毛微挑，觉得这东西太古怪了。 随后，他看向这位满脸笑容的老板，告诉：“劳烦帮我换一条新裤子，这条裤子原先就是破的。” 可以想象听见这句话时候，对方脸上是怎样一种惊奇表情，从衣架上拿出另一条同款的裤子，哭笑不得：“就是这种造型，大城市里都流行穿这个，你穿着很帅，我觉得挺好看的。” 这回轮到李君昊纳闷了，他发现真的和身上这条一样，脑袋里想当年穷人只有过节时候才能买一件好衣服，更穷点的缝缝补补能穿好几年，现在倒好，直接将好裤子给弄坏。 完全搞不懂现代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两脑袋一直不够用，他已经开始适应这个在他看来十分古怪的年代，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拿着这堆东西进入换衣间，脱掉裤子，找了条黑色的内衣穿好，随后穿上裤子摸索着系腰带，袜子鞋子当然会穿。 出来后再次照镜子，跺跺脚发现皮鞋挺舒服，这做工即使是当初最好的制鞋工匠都弄不出来，看了半适应这身新打扮，就在老板准备询问还有哪里不满意时候，道：“就这个吧，我直接穿着了。 裤子再拿两条不同的，衣服也是，我瞧这画像上的男子，遮在眼前的是什么东西？你们这里有卖吗？” 和现代人交流太少，他还是不自觉地会带上文邹邹的词语，李君昊指着海报问道，上面男人戴了副墨镜，昨晚他在电视里就看到墨镜，觉得对眼睛经常变红的自己来，这种可以遮挡的东西挺有用。 有生意不做王八蛋，服装店里明明没有，这位中年人也点头告诉：“你等等，我先帮你找好衣服，然后去拿给你。 这大太阳容易晒坏眼睛，尤其是去沙漠里时候，我们这边有个倒霉蛋冬看雪看瞎了，你奇怪不。 拿给你的都是好衣服，进价比较高，待会儿一起算价格，瞧你就是不差钱的样子，对你们城里人来很便宜，听那些明星一个包买了二十几万，简直是疯了。” 话间提到好几次城里人，因为李君昊的气质太不像是从地方出来的，而对贫穷的流水镇来，城里人就意味着有钱，那些大城市是他们遥望不可及的存在。 街上年轻人不多，近几年出去的年轻人基本不会再回来，见惯了大城市的繁华，继续居住在这种城对那些年轻人而言是种折磨。 李君昊无法体会那种情绪，即使是的流水镇，对现在的他而言都是十分新奇的存在，面前老板拿衣服和裤子给他的，只要觉得顺眼就点头，很快买好东西，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也如愿以偿拿到墨镜。 旧衣服装进简单的红色塑料袋里，新衣服单独装在一起，他再次问道：“总共多少钱？” “六百一，零头不要了，就收你六百。” 中年老板原以为会还价，没想李君昊直接低头数钱，给了六百之后，还抽了张一百的放在柜台上，了句：“赏你的。” 服装店老板顿时错愕不已，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是不是从国外回来的，电影里经常费、费什么的，想不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急忙去找自己老婆报喜…… 虽没太多钱，不过李君昊那公子哥的气派依旧保留着，听到他的那番夸赞自己阔气的话，嘴角上翘会心一笑，别人帮忙挑选衣服，他觉得给点好处并没错。 回到不宽的大街后，拎着这两个显得很土气的塑料袋，他再次往回走，按照记忆中的方向，钻进一家理发店里，这回换了衣服，盯着李君昊看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人们以为自古以来都流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实际上在两千两百多年前，就出现了以剃头为职业的理发师，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理发被称之为“篦头”，觉得太长就会修剪，并没有什么忌讳的方面。 李君昊漫长岁月里，第一次来到理发店，当年都是匠人挑着扁担或者推着车，游走在大街巷为别人理发剃须，仔细打量完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工具，随后将目光移向墙上一张张用来展示发型的海报，有跟个球似的爆炸头、也有花花绿绿的杀马特，在他看来简直比妖怪还妖怪，堪称可怕。 盯着一张看着像是佛朗基人的外国人海报看了会儿，觉得他的发型挺不错，指着海报对红色头发的年轻理发师：“我要剪成那种，劳烦你了。” “这个？ 贝发型啊，我的最爱，有眼光啊哥” 第19章 吃逛图书馆 进门前是一个样子，出来时候又是一种样子，李君昊花了半个时左右剪完头发，只花了十块钱，没了那头别具一格的长发，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他的样貌挺帅，年纪看上去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从能够拥有的漫长岁月来看，确实是很年轻的僵尸无疑，再加上如同刚出生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充满未知，眼神中并不像刘海那样，充满老气横秋的神色。 李君昊用手摸摸自己头发，上面喷了层发蜡，味道不算好闻，但是觉得挺有趣。 没有特别赶的事情，迈着步子不急不慢地往前走，如果不是身上那一看就是山寨货的短袖、以及手里廉价的塑料袋，他的气质完全和这座西北城格格不入。 一位走在上学路上的皮肤黝黑的姑娘，发现他之后眼神便移不开，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舒服，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仿佛具有吸引自己的魔力一般。 十多岁的年纪，第一次感觉到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脸也开始发红，这大概就是喜欢了，每个人都会体验到跟她此刻同样的感觉，它是成长的标志。 跟在李君昊身后，时不时看看他的背影，不多久之后，姑娘忽然发现一件挺搞笑的事情，因为他经常停下来买东西吃，无论是冰棍还是糯米糕、抑或是刚煮好的玉米、茶叶蛋，只要是吃的，几乎都会买一些，随后边走边吃。 这位准备去上学的姑娘，再次发现了一个能让自己喜欢上他的优点——吃货！ 食物对李君昊而言只是调剂品，而非维持生活的必需品，血液才是。 见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食物，忍不住想要尝尝它们究竟是什么味道，没了吃之后，生活会缺少许多乐趣，他已经记不起上次产生想要吃东西的念头，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玉米味道一般，吃完后将棒子仍在商户门口的一堆垃圾里，牛奶味道的冰棍很符合他口味，当初还是普通人，生活在家里时候，样貌甜美的丫鬟也给他做过类似的东西消暑。 只是没有现在吃的冰棍甜，而且是用羊奶冰冻起来的，那股膻味无论加多少糖都遮掩不住。 这两来，他的思绪经常联想到几百年前，陷入沉睡之前李君昊明明已经感觉自己，将那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可能是由于相隔时间太长，又加上来到了陌生的环境里，才总是惦念当初的平静生活，连死板又贪财的教书先生，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怀念。 忽然间又想到那位哥哥李擎，李君昊察觉那种刻骨铭心的怨恨情绪，似乎减退了不少，毕竟是自己唯一在世的亲人，如果连他都讨厌，那就真的不知道去惦记什么了，虽不讨厌，可也谈不上喜欢，心结一直都在。 买了许多吃的，中午气热，很多商店关门停业，店主回去睡午觉了，不然他能买到更多，有些食物品尝完一次后还想吃，而有些李君昊吃了一口，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绝不会买第二次。 比如卖铺店主没零钱找，强卖送给他的辣条，入口差点吐出来，以前他认为世界上最难吃的是豆腐乳，其次是臭豆腐，如今辣条挤掉它们，荣登榜首位置。 实在没勇气吃第二口，跟在他身后的姑娘，瞧见李君昊将大半包辣条丢在垃圾桶里，顿时面露惋惜神色，她蛮喜欢吃这东西。 很想上去搭话，找个理由告诉他隔壁街的肉干好吃，也想告诉他自己会做拉面，可惜终究没上前，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远处已经能看见校园操场上的国旗。 心里莫名产生了点期待，因为她的数学老师搬到城里去了，据有一位男性年纪援教老师过来代课，姑娘很想让李君昊来当自己的老师，那样自己一定会努力学数学，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惜事不如人所愿，亲眼瞧见李君昊真的走进学校，然而并没有去新建的教学楼，而是走进图书馆里，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她只能带着遗憾跑上楼，坐进教室里…… 别问李君昊是怎么找到图书馆，三个字就在楼上挂着呢，开农家乐的王老板多虑了，因为学校门口压根就没成年人，准确来，甚至没有大门，操场简单用一圈铁丝网围着。 走进图书馆之后，浓浓的纸张发霉味和油墨位让李君昊觉得无比舒服，扫地阿姨当作没看见他，长得干净也有好处，至少不像是坏人，收拾掉桌子上的垃圾，就拎着垃圾桶和扫帚离开。 图书馆只有一层，这只是所学，藏书不算多，靠门位置的架子上，都是孩子爱看的东西，比如漫画、等等，越是偏门的书越新，好像根本没人翻动过，单纯只是装饰品一般。 两千多本书，在其他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对李君昊来，简直就像是大宝藏一般，脸色充满了惊喜，他生活的年代有了活字印刷术，然而书籍价格依然很贵，就算是王家的私塾，都没有这么多藏书。 先把所有书架看了圈，随后来到标注有“一年级”的区域，挑挑拣拣将所有跟现代文字有关的书都挑出来，刚看到拼音时候就犯了难，因为这些外域文字，李君昊一个都不认识。 皱起眉苦恼了会儿，翻看书本时候意外瞧见幼儿园用的带注音的拼音表，也就是带有“播、泼、摸、佛”等等字的那种，他立马专心看了起来，隐约弄清楚它们，脸上充满笑容，感慨真是无绝人之路。 刚才那位扫地大婶，出门后才记起没拿抹布，此刻又走了回来，见到李君昊面前一堆内容幼稚的书本时候，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摇摇头丢下句“走之前记得关门”，拿上抹布再次出门，觉得可能是学老师之类，这才在脑海里将“李君昊”和“低能儿”这两个词之间的关系撇清…… 第20章 三观崩塌！ 学完读音后，李君昊默背了一遍，懂得这些奇怪的注音之后，看《大华字典》就容易多了，瞧见这厚厚一本，他察觉文字数量比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多了不少。 古时候每次发生无法救治的重大瘟疫，人们都担心所有人全会完蛋，现在看样子发展得挺不错，他再次露出笑容，看着字典也会笑的人，这个世界上估计就只有他这一位。 很想直接去看其他书，不过李君昊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一个字或者词语可以有很多种意思，何况这个时代的文字跟他所认识的那些并不完全相同，很有必要重新去学习它们。 古时候能考上榜眼的学霸究竟有多恐怖？ 看看此刻的他就能知道，一页一页翻看，扫一眼便翻到下一页，发现自己所不了解的内容时候，才略微停顿一会儿，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内容庞大的信息不断涌进他的脑子里，然后被迅速消化掉。 古时候的书籍，阅读顺序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而现在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这样的排版顺序起初让他稍稍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适应了，翻页的速度更加快。 一整本《大华字典》总共记载着一万一千多个字，每个词都有拼音、解释、造句等等内容，而李君昊将这本字典全部看完，只花了一个多时时间，期间上课铃声响了两次，还有一位男老师来过，对方并没有询问他是谁，只是拿了本书就匆匆离开。 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字典，于是将它放到了旁边，当初可以做到将《史记》、《诗经》、《论语》等名家经典倒背如流，此刻李君昊同样可以将一整本《大华字典》倒着背出来。 古代能够在科举方面有成就的人，大多都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书，无论是先性格、还是后被环境和观念影响，总归是喜欢看书的。 要不然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苦读生涯，能够将某个人给折磨到疯掉，假如听过范进中举的例子，李君昊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历史上中举后高兴到疯掉的人，不只是他而已。 作为几百年前家喻户晓的才，李君昊同样喜欢看书，迫不及待地拿起学一年级语文课本，顿时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语法挺幼稚，真正吸引他的是里面内容。 比如一边叫做《地球爷爷的手》的文章，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猴对正在树上的猴爸爸：“爸爸，请您给我们摘几个桃子，好吗？” 猴爸爸还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手，只见几个桃子自己从树上掉了下来。 兔：“猴伯伯，谢谢您！” 猴爸爸笑着：“别谢我，这是地球爷爷帮的忙。” 猴觉得很奇怪：“地球爷爷怎么帮忙啊？” 兔也：“是呀，地球爷爷怎么能帮忙呢？他又没有手。” 地球爷爷话了：“不，我有手，而且有很大很大的力气，能让成熟的桃子掉下来，能让踢到半空的足球掉下来我的手，就是你们看不见的地心引力。” …… 瞧见那幅蓝色的卡通图案时候，李君昊细思极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察觉人们正在告诉现代的孩子，东西为什么总是往下掉，另一方面这是因为活了那么久之后他终于察觉，自己居然生活在一个圆形球上？！ 表情极度精彩，简直惊呆了，惊讶程度就好比告诉现代人，自己生活在一块披萨上，他首先觉得不可能，想到如果是个球，东西应该都掉下去了才对！ 随即再次将目光投向“地心引力”这个词，看过字典之后，李君昊已经能够弄明白“引力”的意思，感觉发现了新大陆，迫不及待继续看其他的文章。 随后的两三个时时间里，崩塌的不仅只有人生观，连李君昊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崩塌了，自己沉睡后几百年间的历史、科学研究成果、名人传记等等，不断冲击着这位“古人”的思维，他完全沉浸在书本中，忘记自己在哪，也忘了自己是谁，只是忙着了解这个前所未知的神秘世界。 广袤无际的宇宙、吞噬一切的黑洞、数千万摄氏度的星球、载人登月计划、飞机、潜水艇、原子弹、氢弹等等所有东西，将李君昊了解得那些知识，全部搅碎后又整合在一起，让他忽然察觉今之前，自己根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什么圆地方、什么女娲造人、什么盘古开地、太阳金乌鸟之类，原来都是不存在的，他从生物课本内容里了解到人体构造，第一次得知人体的组成，各种围观生物也出现。 当得知人类是由猿类，也就是李君昊所认为的猴子变化而来，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差点因此喷出一口老血！ 即使是当初变成僵尸时候，他都没有现在迷茫，手指一页页地迅速翻动，消化着书本里的知识。 此刻他拿起一本名叫《创纪元》的西方，不知道那个捣蛋孩子将它放在了历史分类当中，李君昊看见开头时候便陷入沉思。 只见上面写着： “一段被尘封的历史，现在由我这位亲身经历者揭开，已经隐瞒很久了，如今的孩子们有必要知道关于人类的真相。 许多人都在问，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过收集网上片段信息和采访较多的知情人，我们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一，这是一段不愿被人提及的过往，只有少部分人知情的事件，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结局是悲哀甚至凄凉的。 二，事件本身被神秘力量封锁，背后的力量非常人可以企及，本身可能就是一个阴谋或者骗局，神秘力量和知情者签署了保密协议，如果知情者泄露可能面临灾难！ 出于良心和道义，知情者想出来，但又有所顾忌，总是欲言而止，我在冒着生命危险写下这本书。 实在的，我挺不想回忆这件事，我宁愿没有发生过，它太让我痛苦了，太让我心碎。 我原先是地球防卫军第三军二十四师九连的一员，我们这一个连，全部都是孩子，也就是童子军，用来作为基因改造的试验品。 三十多年前，一颗陨石袭击了地球，随后外星人入侵我太阳系第三行星体地球行动正式开始，近一个月时间内，位于木卫二、冥王星的两处空防御基地被毁灭，其中在冥王星一役中对方使用了阳离子电极炮，蒸发了百分之九的地表质量。并在，并在表面残留了大量的挪威夫斯基粒子。 战争发动后的第四，外星人通过远距离集束式散合炮轰击地球，被月球抵挡大半，这也就是现在月球表面的月球坑形成的原因，随后在同年四月六日，敌先遣军到达地球平流层，开始利用二级奥术聚能轨道装置，对各国家首都进行精确饱和攻击，我方战力全灭。 1981年5月日，敌军于朗玛峰着陆，与事先待命的华夏第七军和第三十三军发生交火，紧急时刻他们开启了位于山体中的数百枚核弹，轰掉了对方的空战列舰！ 对方撤退后，地球防卫军乘胜追击，在5月6日进入火星轨道内与外星人展开战斗，史称“万舰联合会战”。 最后地球动用战斗航空舰、辅炮舰、救援舰团队，迎战外星飞行母舰，击落、击伤外星飞行器九百多架，最后以牺牲五十万英勇的地球战士为代价，迫使外星侵略者的飞行母舰退出太阳系，为后来的行星大捷垫定了基础。 198年7月，火星人决定帮助地球防卫军，外星侵略者恼羞成怒，将挪威夫斯基粒子聚合弹，投掷在火星表面造成，全球性的生化灾难。 接触到的人都会因为身体代谢被加强，导致虚脱死亡，死后尸体形同干尸，以至于火星变成一片废墟，并且威胁地球如不投降，下场如同火星。 关键时刻，我军军团挺身而出迂回包抄，将敌军引到太阳的引力场内，与外星侵略者一同跌入太阳的烈焰，我们当时在执行火星净化任务，所以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死在里面。 在那年冬，自卫反击战终于获胜，地球与侵略的外星人、以及外来同盟签订了《互不侵略星系同盟协定》，然后战火纷纷的地球才开始了重生。 战争胜利前夕，当时“战时国际最高组织（具体名称已不记得了）”召集世界各州各国家战地分部的高层，召开了为期长达半个月的“战后总结重建会议”，并生效了一份“世纪末战役协定”。 其中“国际总章”第一本第一部分第一章第一条中列出：要对全世界的人民进行记忆消除（包括部分高层），但仅保留部分参与战争战役人士和具有贡献的人的记忆。 我感觉已经有人盯上我了，但我不打算退缩，我必须告诉你们真相” 这种傻子才会信的虚幻，偏偏被李君昊这位从几个世纪前“穿越”过来的老古董看到，此刻竟然真的在脑海中，构想出一幅“星际大战”的灭世画面。 他自言自语：“原来还有外星人，喵怎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噢可能是被删除记忆了吧” 第21章 活史记 (签约了，求推荐票） 如今的李君昊，和刚出生的孩子差不多，就像是白纸一样，大量学习着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至于那些知识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要等到见识更加广阔以后才能分辨出来。 他绝对是个聪明人，原本就聪明，变成僵尸后脑袋更加好用，往后面看的时候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书里提到从上万年前就开始发展高科技，而数百年前的生活，显然不是作者描述的那样。 终于明白这本书就像是话本，里面的东西不能信，哭笑不得继续看下去，尽管内容是虚构出来的，但李君昊觉得写的挺棒。 桌子上已经多出一堆书，各种类型的都有，别人看书是一本一本地看，而李君昊则是拿来一排书，看完之后放回去，再去拿另外一排，平时没人注意管理，摆放的类型都乱了，所以阅读类型很杂。 下课铃声响起后，今下午的课程全都结束了，得到自由的孩子们哄闹着跑出门，刚刚还安安静静地校园，现在哪里都是人，流水镇周围还有三个镇，但却只有这一所学，因此学生数量挺多。 每家都想自己孩子读书后出人头地，可惜的是教育水平真的和城里没法比，即使付出更多努力，得到的回报却很少，不过这终究是一条出路，学习能够增加见识。 没有统一的校服，门外声音很吵，也有孩子跑来图书馆，不认识李君昊是谁，还有孩将他当作老师，对他喊老师好，觉得解释反而麻烦，索性只是点点头微笑。 中午跟在李君昊身后的那位姑娘，下午上课时候根本听不下去，因为满脑子都是他，每次下课还抽空来图书馆看一看，发现李君昊都在看书，这更加让她难以静下心。 年纪还很，到不懂男女情感，只是单纯喜欢李君昊而已，一些男性时候也有喜欢的大姐姐，并不奇怪，终于熬到下课，她背着书包跑来图书馆，果然见到人还在。 李君昊有所察觉，抬起头也对她笑了笑，手里拿着本关于美帝联邦牧场的书，中间不知道被哪个倒霉孩子撕了几页，情节连不起来了，这让他稍稍有些苦恼。 在姑娘看来，李君昊更像是在翻书，而不是看书，偏偏表情还挺认真，心里觉得古怪，找了个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放好书包后也去找了本书，是不是看向李君昊，心思明显不在书上 就这样，翻完十多本书后又去抱来其他的，放在手边继续看，都偷书看不叫偷，对于自己不告而来心里毫无愧疚感，此刻终于在一本历史书里找到自己所熟悉的年代——大明初年。 记载不算多，却足以让李君昊觉得温馨，赐给自己玉佩的老朱被印在了书上，感觉就像是才刚见过他真人不久一样。 手里史书上描写老朱样貌丑，对此李君昊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发言权的，那位将人们从前朝水深火热环境里救出来的开国皇帝，样貌确实称不上好看，但在他看来还没到丑的地步。 李家几乎被灭门后，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为此老朱还发怒，让官府彻查凶手，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官府起不了作用，可这份情李君昊一直记在心里。 史书上存在许多出错，例如老朱死后不久，建文帝打算采取削藩政策，还想调走他的军队，燕王迫不得已才发动靖难之战夺取王位，最后建文帝失踪。 而实际上，当年燕王手握兵权，本就对王位眼馋很久，建文帝打算削藩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如同书上所写的那么无辜，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所写，成王败寇的道理李君昊明白，敢如实描写在当初只能是死路一条。 为了回报老朱追封自家母亲三品诰命夫人的恩情，刚巧定居应府的李君昊，在燕王入城的那晚上将建文帝救走了，随后安排他跟随渔夫去了海外的岛上，是失踪并没有错。 像这样关于历史的错误，李君昊已经找出许多，甚至连流传至今的某些圣人之言，都和他生活的年代产生细微差异，大明初年时候距离更早的古代近一些，因此他知道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大明开国后的一百多年光景，都能够如数家珍般地出来，他简直是“人形史记”也不夸张。 历史书上的许多人，李君昊同样认识，比如常遇春、解缙、刘伯温之流，他都亲眼见过真人，对于自己沉睡后发生的事、出现的人，就都不知道了。 来可笑，刚刚有本里，讲述现代人穿越到大唐时期的故事，而李君昊此刻觉得，自己更像是从古时候一下子“穿越”到现代来了，想到这里就觉得搞笑。 顺利了解到许多知识，对这个时代也不再那么迷茫，很想从书里找到关于自己或者东城郡李家的只言片语，可惜没能如愿，想想也是，连状元都那么多，自己只是榜眼而已，何况李家早早就消失了，在老朱那么生气的状态下，没人会闲得无聊写关于李家的事情。 知道姑娘经常偷看自己，不过李君昊没有在意，此刻看向窗外，只见昨见过面的王浩正往图书馆走来，进门后也不管自己在哪，大声喊道：“妞妞！怎么不回家？ 等你好半了，听陈家二丫头你来图书馆了，我才知道你在这，还以为自己先回家去了呢。” 平时不在意，现在听见老爸称呼自己那么难听的外号，姑娘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告诉：“来了！我今晚要写作业，正在找资料！” “啥？作文都要抄？”王浩立马瞪眼，接着：“起码读到初中毕业吧，跟我一样连学都没毕业怎么办？” 提到这件事，被叫做妞妞的姑娘更生气，终于明白哪壶不开提哪壶究竟是什么意思，感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了人，没好气：“来啦来啦！不是不用你接我！” 王浩没理自己女儿，盯着李君昊看了会儿，语气惊奇：“咦，你换衣服啦，李兄弟” 第22章 着火 夸赞换了身打扮之后，看起来顺眼多了，随即王浩邀请李君昊一起去他家吃晚饭。 李君昊还有许多书没看，于是笑着推辞了，两人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王浩也不多强求，听见有事要忙，笑道：“那行，等你有空我们再聚，反正拍戏要花挺长时间的。” 凭空捏造出来的剧组，自然不会过来，李君昊留在这座镇上的唯一原因，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而已，也微笑着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王浩带着女儿妞妞出门时候，姑娘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只听见他声问妞妞：“乖女儿，你今调皮了没？ 你们班主任，啥时候能来我们家家访？ 跟你好了，只要你能把你们龚老师骗到我们家来，这个月给你二百零花钱” 这家伙长期在外面做生意，前两回来后去接妞妞放学，见到女儿的年轻班主任，那位刚大学毕业，从城里过来的样貌又甜美，立马就动起了心思，妞妞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平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想要和那位年轻老师来点私下里的接触，连女儿都能随便坑，他女儿妞妞也不是傻子，此刻回答王浩：“给我五百，明当着龚老师的面放她自行车轮胎气。” “哎呦！这才是我乖女儿！” 王浩语气惊喜，继续怂恿：“放气好像不够，给你五百，明儿把她办公室窗户砸喽，如果要赔偿就让她来我们家找我，懂了没？ 你想想，如果龚老师成了你后妈，以后作业岂不是交不交都行” 听到这段对话，李君昊表情错愕，随即失笑摇了摇头，看来这对父女俩都是活宝。 值日的学生打扫完教室卫生后也回去了，学校里几乎就没人了，夏光照时间长，色还亮着，空中布满带有橘黄色的云彩，格外漂亮。 一位缺了颗门牙，气质很接地气的老头，检查完教学楼那边的门窗后，逛到图书馆这边来，瞧见李君昊时候，问他：“你是谁？明再来看吧，这里要关门了！” 正在看关于清朝的史书，李君昊被里面内容吸引，不想现在就走，听见这句话后头都不抬，伸手从塑料袋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劳烦您再等一等，我今晚想多看些书，等看完后会放回原位。” 这动作将老头想的话，全都憋回了嗓子里，还没老眼昏花，瞧见有七张，比自己一个月工资都多，顿时乐呵：“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校长是我儿子，敢话抽死他！ 我家就住学校东边第一户，有需要叫我一声，要不要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不用劳烦，我还不饿。”李君昊接着，自古就流传着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法，有事所求时候给这些门房送点礼，已经是潜规则一般的做法。 老头了几句客气话，拿上钱之后就走了，图书馆没什么可偷的，那些书卖废纸值不了几个钱，因此放心得很。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昨晚他已经学会开灯，通过一些书籍，也明白了电灯泡发光的原理。 一直看到第二中午，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才回到农家乐的房间里躺了会儿，给王老板一千块押金，算是住房的费用。 消化了一下午，傍晚接着去看书，第三也是如此，在第四半夜时候，李君昊终于看完了这座图书馆里的所有书，一些外语版本的除外，连儿童漫画都没放过。 几以来，他的思维方式、认知方式等等，都产生了翻覆地的变化，无论是深奥的数学，还是吸引人的文地理之类，都让这位“古人”觉得无比奇妙，闭上眼睛消化那些知识，再次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时代。 手边放着手机，这是他所拥有的第一件电子用品，农家乐王老板是通讯录里面唯一的联系人，李君昊感觉这东西就像是传中仙人们用来千里传音的法宝。 此时此刻，手机屏幕亮起，是王老板发来的一条短信，询问明有几位客人要去沙漠里玩冲沙，问他想不想一起去。 盯着“冲沙”这两个字瞧了会儿，李君昊打开浏览器，搜索完之后发现，是人们开着车在沙丘上行驶，因为沙子不断往下滑，就像是在冲浪一样。 再次回到短信页面，打字回复：“最近有些累了，所以我就不去了吧。” 停顿会儿，又在后面补充了几个字：“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去东城？” 很快，对方回复：“回来再聊，我们正在院子里烧烤。” 书已经看完，是时候回去了，就在李君昊刚站起身时候，忽然耳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他的听觉格外灵敏，如果愿意，甚至能听见一公里内两人悄悄话的声音，这种能力可以控制，不然绝对会是种折磨，就如同敏锐的嗅觉一样，上厕所时候绝对要憋气才行。 几以来，老门卫算是和李君昊认识了，知道他今晚又来看书，于是送点夜宵过来，他老伴今做了玉米面窝窝头，虽拿了李君昊的钱，不过做法挺厚道，这两都送吃的送水，怕夜里降温冷，昨还送来外套。 刚刚往窗户里看时候，李君昊还站在那，等往前几步来到门口，这老头忽然发现人居然没了，最近有过接触，所以没当是鬼怪之类，只以为自己吃晚饭时候喝了杯白酒，眼睛花看错了。 走进门将装着窝头的瓷碗放在桌子上，打了个瞌睡出门，瞧见远处亮起的火光，还以为谁家草垛烧着了，时间太晚再加上距离太远，懒得过去凑热闹，摇摇头往家走去。 而刚刚还在图书馆里的李君昊呢？ 此刻空荡的街道上，一道黑影极速闪过，带起的风将地上垃圾都吹得飘动起来，从流水镇这头到那头，上千米的距离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再次出现时候他已经来到一处着火的房子前。 这里是王浩家，他正站在乡村自建老别墅的阳台上大声呼救，被浓烟呛得咳嗽，大门打开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和老妇人跑出来，应该是他父母，由于住在一层，容易逃出来。 李君昊站在观望谈论的人群后面，此刻皱起眉毛，因为他还在这栋房子里，听见了前些那位姑娘充满绝望的哭喊声 第23章 火海 遇到火灾时候，很少有遇害者是直接被火烧死，更多是因为吸入太多浓烟，最后导致死亡。 李君昊不担心王浩，他正在阳台上，身后的房间里冒出滚滚浓烟，几米的高度就算跳下来也死不了，最多伤筋动骨受点伤，性命没有危险。 然而那个姑娘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耳边能听见凄惨的呼救声，应该是被火给困住，呛得直咳嗽，李君昊还记得这位名叫做妞妞的姑娘，这几总能在图书馆里见到她，即使性格再木纳，也懂得她的想法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想救出她很简单，这种程度的火焰对李君昊造成不了影响，连吸血鬼一族都不惧怕火焰，更别提身为僵尸的他，然而周围围观的普通人太多了，数十年的隐居生涯让他明白，假如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就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特殊。 短短十多秒，已经听不见妞妞的声音，大概是已经昏迷，趁着现场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往下跳的王浩身上时候，李君昊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瞳孔此刻悄悄变成暗红色，连带眼部周围的细血管颜色，也跟着变得暗淡起来，刚刚还带有生气的目光，这时候只剩下冷静，另外牙齿也在发生变化，并不是太长，上颚部位的獠牙大约只有一厘米，而下面稍稍短一些。 突然从原地消失，冲进了火场里面，有人余光瞧见了点什么，但那边什么都没有，只当是眼睛花了，对骑在阳台栏杆上的王浩喊着“跳啊！”、“快跳！屋顶要烧起来了！”、“我们在下面接着你！”之类的。 王浩身上只穿着条红色三角裤衩，脖子上的大金链就算睡觉也没取下，足有平常人的拇指粗，弯着腰不停咳嗽，准备了好几次都不敢跳，他稍稍有些恐高。 此刻，他从底下人群里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两位，视线扫视一圈之后，竟然没见到自己女儿，王浩原先以为被困住的只有自己，神色立马慌张起来，朝底下的大喊着：“我女儿呢！？妞妞呢！！” 人们这才发现，王浩女儿果真不在，妞妞的奶奶年纪已经挺大，立马准备往门口冲，被身边老头一把拉住了，瞬间哭得无力瘫软下来！ 王浩见没人回答，神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更加白，来不及多想就往自己房间冲进去，无论他的性格有多喜欢炫耀，从这种举动上可以看出，其实他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再看李君昊这边，一楼到处都是火，他毫无顾忌地按照刚才姑娘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脸色平静到可怕，这时忽然停下动作，因为墙上有一团血迹，那是刚刚老头逃出门时候，慌不择路割伤留下的。 这种近距离接触人血的刺激，让隔绝人间数百年的僵尸李君昊，一瞬间产生嗜血的情绪，他已经有好几没喝血了，不过并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干嘛，压制住心底涌现出来的嗜血冲动，穿过火焰来到房门口，抓住门把手后用力掰断，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缝没有塞好，浓烟已经跑进了房子里，烟雾浓到看不见花板，早在着火时候房子里的灯光就熄灭了，李君昊打开衣橱，能看见倒在里面抱住自己膝盖，脸上带着泪痕的姑娘。 房子安装了防盗窗，虽然窗户打开，但她逃不出去，再加上外面都是火，因此被困在了房间里。 可以看出，妞妞试过推开防盗窗，还用上了板凳，试图砸开它，可惜钢筋制作的防盗窗质量确实好，这不是十一岁姑娘能够弄开的，还因此划伤了自己的胳膊。 李君昊能够听见妞妞微弱的呼吸声，很想直接将她救出去，然而意识此刻不受他控制，目光投向了姑娘胳膊上鲜红的伤口。 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他蹲下来伸出了手，摸在了姑娘胳膊处的伤口上，手指染上了红色，随后收回手准备放在嘴边，完全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许多僵尸就是这样，永远迷失在了对血液的渴求中。 而李君昊，这时也想起了自己当初吸食人血时候的畅快感，闻见指尖这迷人的鲜血味道时候，他的嘴巴已经微微张开，能看透过唇间缝隙，看见可怕的尖锐牙齿…… 就在这时候，王浩那边随着咳嗽的大喊声传来：“妞妞！妞妞！你在不在？！ 别怕！爸爸来救你了！！” 外面都是火，火舌已经烧上了花板，空气中带有刺鼻的气味，黄色伴着幽蓝的火焰，吞噬着这座房子里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这句叫喊了，惊醒了李君昊，他的目光恢复一丝理智，摇摇头驱散那种他控制不了的对血液的本能渴望，起身走到窗边，房子建在树林边，窗外就是树，还有人正在下面，大喊着妞妞的名字。 镇上居民性格单纯一些，有人正从一楼往上爬，此刻李君昊的意识很不清醒，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抓住铁栏杆，用力往里拉，再次用力时候墙上都出现裂痕，防盗窗连着砖块，都被他整个拉了开来，底下观望的人们面露惊愕，他们并没有看见人，只是发现防盗窗被拿开。 几块碎石，砸在一位踩着空调，正在往上攀爬的中年人身上，细碎粉尘落尽他眼睛里，手一松跌落下去，被其他人接住了。 房间外面，王浩听到动静，心里慌乱极了，折返回自己房间，从床上拿了块毛毯，也不沾水就大喊着为自己鼓气，穿过火焰往女儿的房门上撞去！ 门早就打开，结果是他直接摔倒在地上，正准备找女儿妞妞，视线里似乎出现一双成年人的鞋子，眨眼睛又不见了。 李君昊已经抱着妞妞，以极快的速度踩在窗外的树枝上，脚刚碰到树干，再次发力窜到了另一棵树上，过程快到几乎看不清他，现在本就是晚上，而且月亮和星星还被乌云遮挡住了。 确定没被人发现，李君昊抱着她蹲在十多米外的另一棵大树上，低头看看妞妞，察觉没了浓烟之后，呼吸平稳了许多。 随后，他回头看了见姑娘的房间，听见里面传出动静，很快又出现王浩的那张脸，心想这回王浩只能自己跳了 第24章 人血 不久后。 王浩见火焰窜进女儿的房间里，终于还是克服恐惧从窗口跳了下来，往下跳时候瞧了眼被扔在床上的防盗窗，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东西怎么会在床上。 假如他有时间仔细看，其实还能看见两根粗钢筋上留下的手指印，地面都是泥土，没有被摔伤，顾不上扭伤的脚踝，赶忙询问众人见没见到自己女儿妞妞，得知没有，看向被大火吞噬的房子时候，脸色显然是绝望的。 李君昊从树上跳下来，落地只发出轻微声音，将抱在怀里的姑娘轻轻放在草地里，确认她没事之后便立马离开，离人群不算太远，相信人们很快就会发现她。 至于怎么解释这些完全不科学的怪事，此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担心假如继续留在姑娘身边，会忍不住咬住她的脖子，手指上、衣服上残留下来的人血气味，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他。 在沉睡之前，李君昊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可这次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身体正在剧烈地渴求着血液，而且还是人类的血。 心里感到后怕不已，假如之前王浩没出声，可能这位姑娘已经没命了，有那么一瞬间，理智完全被黑暗吞噬，本能地想要吸取血液！ 暗道自己大意了，最近几没喝血，如果隔一两就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次不会那么容易就迷失掉。 跟强行戒烟结果没成功，之后抽得更厉害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那种依赖比尼古丁强上万倍！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要不然李君昊当年也不会迷失那么长时间。 知道再这样下去会糟糕，附近居住的人类并不算少，他在森林里狂奔，隐约能看见那双猩红的眼睛，加上眼睛周围的暗色血丝，模样非常可怕，看上去和那位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年轻人，几乎是两个人。 周围分布着好几个保护区，经常有动物来到人类居住地附近，此刻他的鼻子闻到猎物气味，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过去，一道影子闪过，只剩下树叶颤动。 终于，一个鹿群出现在李君昊视野中，这些鹿长着超大的角，身上带有黑色斑纹，有头体型壮硕的雄鹿此刻机警地抬起头，可没等它有所反应，已经被扑倒了！ 他张口迅速咬在这头雄鹿的脖子上，大口大口地吞食着温热的鹿血，嘴唇上沾着血、下巴上也是，扑在雄鹿身上压着它，任由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好似最凶狠的野兽一般！ 鹿群里的其他成员吓坏了，慌乱逃离这里，一直跑出很远，树上的鸟儿们也被惊飞，叽叽喳喳发出叫声，原地只剩下李君昊和那头鹿，在这昏暗的森林里，场面血腥又恐怖 没过多久，当李君昊松开那头鹿时候，它还能站起来往前跑几步，然后又倒了下来抽搐，很快便一动不动，体内失去了将近一半的血液，没可能还继续活着。 同样的场景，在漫长岁月中已经出现无数次，等到眼神重新恢复清明之后，看着那头鹿的李君昊只能长叹了口气，没有站起来，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 身体深处的渴求得到满足，血的味道也变得不是那么迷人起来，擦擦自己嘴边的血，满嘴腥味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 每次吸血之后，都厌恶那样的自己，可依然还是会不断去吸，永远都无法戒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之后，李君昊已经快要麻木了，假如顺应自己身为僵尸的本能，应该会轻松许多，但是他不愿意那样。 鹿的尸体还温着，他察觉到有食肉动物正在接近，再次叹了口气站起来，没有过于觉得对不起这头鹿，如同之前所，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许多次。 为了不留下痕迹，他拿起身边的石头，用力砸在鹿的脖子部位，掩盖自己牙齿留下的血孔，随后就将石头远远丢掉，自然界的食肉动物们，会帮忙清理掉这具雄鹿的尸体 手机铃声响起，是农家乐老板打来的，李君昊这才记起，王老板在二十多分钟前喊自己回去吃烧烤，不打算接他的电话，准备悄悄回到自己房间，这身沾了血的衣服没办法解释。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带着戒备神色，往自己身后的一棵大树看去，能够清楚看见有个人正蹲在粗树枝上。 样貌和李君昊略微会有些相似，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袖，胸前挂着枚棱形的吊坠，长度大约在一厘米左右，发出暗淡光芒，和李君昊醒来时候拿着的那块颜色差不多，这就是红陨！ 他的瞳孔也是妖异的红色，脸上带着笑容，抛开种种怪异暂且不谈，确实能算是位帅哥，但气质方面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而李昊更加平易近人，属于两种风格。 如果刘海在这里，一定会恨到咬牙切齿，因为就是他害得自己女儿差点死掉，这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李君昊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李家，李擎！ 前些时候，李君昊就怀疑过他在跟着自己，花尽心思将自己从长眠中叫醒，不可能只是单纯叫醒而已。 知道和刘海以及他女儿分开走后，李擎肯定会跟着自己，所以那才先走引开他，毕竟是从在一块长大，还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没人比他更了解李擎性格。 当时李君昊闻见过他的气味，还告诉刘海如果李擎不想，刘海绝对发现不了被他跟踪了，这是因为僵尸能够隐藏气息，而且速度极快。 如果刚刚没有迷失，李君昊完全能够通过动静提早发现李擎，可沉迷于血液时候，理智就模糊了，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二十米，正互相盯着对方看。 此刻，李擎先开口话了，他嘲笑道：“果然还是老样子，喜欢喝那些畜生的血，臭烘烘的有什么意思，看你似乎憋了好久，送你点好东西。” 完扔了一包东西给李君昊，他伸手接过拿在手上，能感觉到凉意，塑料包装内是液体，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着血，气味可以明，里面是人类的血液…… 第25章 不像兄弟的兄弟（二合一） 李君昊神色如常，低头看向手里的这包血袋，在几前他并不知道血液有血型之分，僵尸吸血时候一般都会失去理智，没有特定的血型要求，口感几乎都是一样的。 猜测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此刻真正见到自己这位，容貌和几个世纪以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候，没太大变化的哥哥，心里顿时难以平静。 他在脑子里想，李擎跟着自己应该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是却等到自己喝完那头鹿的血之后，才将这包装着新鲜人类血液的血袋拿出来，如果是十分多分钟前，不定自己真的会再次开始喝人血。 就跟戒毒似的，再次品尝到鲜美的人血以后，李君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再次下定决心，继续去喝动物的血，他对此半点信心都没有。 这样看来，觉得这位许久没见面的哥哥，仿佛是不希望自己再次去喝人类的鲜血的，假如他想诱惑自己跟着一起堕落在无边的黑暗中，完全可以在之前就将这袋血液拿出来。 对李擎的这双眼睛很熟悉，老实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实际上如果不是李擎，在李家惨遭灭门的那晚上，将自己的精血分出一点救回李君昊，他也早就和那晚在李家的其他人一样，变成掩埋在黄土下的尸骨了。 如今李君昊还继续活着没错，可是却变成了僵尸这种不人不妖的存在，兄弟两人之所以形同陌路，是因为当将李家灭门的那位僵尸，完全是冲着李擎去的！ 那时候李家没人之后，出去打理生意刚回来不久的李擎，竟然变成了僵尸一族，李君昊也是后来才知道，和李擎结仇的那位僵尸，杀了李家所有人只为泄愤！ 而这些事情，他都归咎于是李擎的错，如果没有结怨的事，父母、长辈、其他兄弟、以及两百多位仆人丫鬟们也不会死。 每次见到李擎，当晚的画面就会不断出现在李君昊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永远都是那么刻骨铭心，这就是两人关系疏远的真正导火索，也是他痛恨自己身为僵尸的原因 仇恨也有保鲜期，不算冰封长眠的六个多世纪，事情也已经过去百多年时间，当年家里的人和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依旧记忆深刻，但却总感觉遥远到触不可及。 转身看看来时的路，好像已经走了很远，刚变成僵尸时候的那种对李擎的痛恨感觉，此刻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但绝对谈不上亲近，李君昊毫不留恋地将手中血袋，抛还给一个闪身从树上离开，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李擎，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气质都和普通人扯不上关系，带着古代大家族子弟身上那种不可磨灭的印记。 就在李擎伸手接血袋时候，李君昊的眼睛突然变红，离开原地再次出现时候，出现在了李擎身前，全用全身力气的一拳砸在他左脸上！ 李擎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跌倒，完全没有想要还手的意思，实际上反而觉得舒坦，他同样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全家人，被这位在世的唯一亲人打，能够减少部分心中的负罪感，进而借此安慰自己。 疼痛感刚袭来，胸口再次挨了一肘子，能够在铁锭表面留下清晰拳印的力道，只是让李擎咳嗽几声而已，李君昊停下动作，开口：“文成，第一拳的意思你自己知道，我过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看见你。 第二拳是我为喵女儿讨要回来的，你害了她的一生……” 李擎，字文成，当初他先生觉得本名过于刚戾，于是帮忙起了个文称，寓意文武双全。 在古代，由于特别重视礼仪，所以在名、字的称呼方面十分讲究。 人际交往中，名一般用作谦称、卑称，或上对下、长对少的称呼，平辈之间，只有在很熟悉的情况下才相互称名，在多数情况下，提到对方或别人直呼其名，被认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平辈之间，相互称字，则被认为是有礼貌的表现。 别人称呼字号很正常，可李君昊对身为哥哥的长辈用，就显得有点不合适了，明两人之间关系生疏，实际上也确实生疏，算算时间都已经有六百多年没见面。 李君昊同样也有私塾教书先生帮忙起的字，他时候性格开朗，文采和记忆力也好，深讨那位先生喜欢，想了好几才确定两个字：留仙。 当年李留仙的文名响彻南北，都在谈论他能不能高中状元，一手书法字画更是冠绝文坛，连轻易不得入内的后宫，他都踏足过，原因是当时的皇后嫔妃们希望请他帮忙作画。 被他称呼为文成的李擎，笑着咳嗽两声，嘴角已经带着点血，那一拳半点没留情，脸上还带有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脸上带着笑意，开口：“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你死了，至少在找到那只猫，发现他藏着秘密之前，我都是那么想的。 还以为会来一次让人落泪的兄弟重逢场景，你果然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 当初那个可怜卖炭翁，写下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寒的李留仙还在，那孩子的妈都不再在意她死活，你又多管什么闲事？ 第一拳是我应该受的，第二拳我就当添头，刚才喝鹿血时候你可一点都不像仙，解气了？” 李擎是个俗人，再加上幼年处处被那当妾的亲娘，拿来跟李君昊比，对这位性格正派的弟弟，多少是有点看不惯的，最后这句话更像是在嘲讽，嘲讽他同样身为僵尸，却指责自己伤人。 脸上带着笑，无论怎么样，时隔数百年再次见到自己亲人，他还是挺高兴的，弄断血袋封口的皮管后，就像喝饮料一样吸食里面装着的鲜血。 李君昊将目光从血袋上移开，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你认识那位女孩的娘亲？” 以对李擎的了解看来，顿时知道他多半跟这件事有关系，再不济也肯定调查过化名为刘海的老猫，还有他女儿。 顺着这位弟弟的问题往下，李擎将手中血袋随意扔在地上，语气无所谓开口道：“难道你觉得一位那么漂亮的狐狸，真能对那个老家伙一见钟情？ 是我安排他们见面的，也是我动了点手脚让他们见面，本来打算等刘海喜欢上那个女人后，让她帮忙消失，然后威胁刘海带我去找你。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条见过世面不多的狐狸，居然告诉我怀孕了，我觉得用他孩子威胁更加好” 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等到孩子那么大了，自己这位哥哥才对她动手，想到这件事时候李君昊突然猜到一件事，面露恍然神色：“她娘亲背叛你，所以你才找了那么久对吧？ 哈哈哈！论起逃命的本事，你可远远不如刘海，察觉到一点动静，就连他影子都见不到了！” 面对李擎受挫，落尽下石的李君昊感到挺开心，自己这位哥哥本应该负责家族生意，在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有钱算不得什么，因此还是李君昊更受家族长辈们重视。 见到跟着一帮精明长辈们走南闯北，比常人多长了几个心眼的李擎在刘海手里吃瘪，送出个美人打算玩美人计，却和刘海生出个孩子，而且还跑掉了，他心里非常畅快。 没是，也没不是。 递了张不知从哪撕下来，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的破纸卡给李君昊，李擎告诉：“我电话。 有事就打电话给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时代了，看样子你学得挺快，刚刚还听见你的手机响了。 别担心我对刘海做什么，毕竟是从我们李家走出去的，就算是畜生我也会念点旧情，刘管家身前对我不错，这份恩情我就还在他的宠物身上。 之前的事一笔购销，我不会再打扰他们，还有那个孩子的娘亲。” “如果真记得你时候刘管家跳下井救你，才让你活到现在的恩情，你就不会差点害死刘海女儿。”李君昊表情认真，看一个人不顺眼时候，无论怎样都会不顺眼，他现在就是类似的情绪。 懒得跟他较真，时间隔了那么久，李擎好像又闻到那股儒生书呆子的味道，语气懒散转移话题，“如果我能找到足够的红陨，我们可不可以再活一世？ 你当年究竟是怎么样，才让你一直年轻到现在？我杀了三位僵尸，其中有两位是跟当年那家伙有关系的，第三位只能运气不好，想要拿到我的精血，最后却死在了我手上。” 许久没听到关于当年将李家灭门的凶手的消息，李君昊有一瞬间恍惚，徐佛直接转化的僵尸有四位，其中一位又转化了个名叫叶连城的男人。 就是这家伙闯入李家，也是他将李君昊的血液吸食大半，假如不是刚巧李擎回来打断了对方，李君昊早就死了，没可能有机会变成僵尸延续生命。 对于僵尸一族而言，能够延续自己生命的方法太重要了，即使沉睡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让自己活到“未来”，就像李君昊一样。 不打算告诉他，李君昊现在阴沉着脸，询问：“他还活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僵尸？”? “不多了，大多死于内耗，几百年时间我只遇见六位，还有几位当初见过面的，也还活着。 这个世界太大了，而他们又不喜欢抛头露面，我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不过西方吸血鬼绝对比我们多，偶尔会传出被人看见的消息，幸好没有引起轰动，太不心了。” 李擎见他略过自己的问题，也不强求追问，只是在为未来做打算，暂时还没有将自己陷入沉睡状态的打算，何况红陨的数量极其少，而且还在越来越少，接着：“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还活着，应该还活着吧。 上次遇见带有他气味的新僵尸，是几十年前世界大战期间发生的事情，你沉睡的这段时间了，我们黄种人在世界上没落了。” “……我知道，看了些史册，总有一我会找到他，并且杀了他。”话声音不大，态度却相当坚决，李君昊得到关于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的答案，不愿意再继续谈下去，点点头之后扭头就走。 叙旧、庆祝什么的，根本没在脑子里想过，对李擎这数百年来的生活，他不关心、也不在乎，知道依然活着就好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心里都有心结没解开，在李君昊走后不久，李擎也离开，不知怎么，刚刚他丢在地上的血袋，此刻突然冒出一团火，迅速被烧焦了。 除了僵尸所具有的赋以外，力量强大到一定地步后，还会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李擎所拥有的就是火，温度极高的火焰。 刚走不远的李君昊有所察觉，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了眼，他从没猎杀过其他僵尸，本身实力一直停留在某个瓶颈期，自然还没有赋能力。 实际上刘海也有，主要偏重于灵魂方面，女儿被咬的那晚上，他就动用这种能力压制住了她的某段记忆，醒来后全部忘光了。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其实纯粹是个鸡肋，清醒着时候无法施展、意志太坚定时候无法施展，以前李君昊开酒楼时候，他经常用这种能力让鸡、鸭、或者鹅变呆，然后方便宰杀，别指望打架时候能有什么帮助。 笑了笑，极速回到镇上，流水镇没有消防车，从隔壁赶来的消防车此刻刚赶到，估计王浩家已经没什么可烧的东西了。 察觉农家乐里没有人，这座镇上的大部分成年人，此刻都去王浩家看热闹去了，已经是半夜一点钟，充分证明有热闹看时候人们确实很能吃苦，王浩家的灾难给他们带来许多饭后谈资，比如应该被困在房间里的妞妞，究竟是怎么跑到林子里。 通过人们的闲言所语，李君昊得知王浩只是轻伤，妞妞则被送去医院，因此而松了口气，老板和老板娘跟王浩家有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他穿着带血的衣服打开门，锁好后脱掉衣服进入厕所，用冷水洗了个澡。 找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打开电视机时候，听见里面传来痔疮广告声音，他躺在床上消化着和李擎见面时候的聊内容，此刻自言自语：“似乎是时候离开了” 第26章 离开 自从离开那片无名山脉后，李君昊阴差阳错去了流水镇，而刘海则带着他女儿，开车去了另一处人口更多的市区。 在当地较好的一处酒店登记，租了间酒店式公寓让女儿静养，毕竟是座城，价格并不算高，毕竟工作那么久，他还有点积蓄。 其实更应该去医院，然而各种现代化的医疗设备，足以分辨出他们的血液和常人存在差别，所以刘海不敢冒那种风险，另外也是相信自己家少爷，既然了已经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 几时间来，名叫刘萱的姑娘一直都没醒，呼吸平稳，伤口附近经脉上的黑色也消失了，但就是没有醒。 明白还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和自家少爷分别后的第五清晨，刘海从沙发上醒来之后，照常去了房间里看看女儿，可让他意外的是，原本应该只有一点点高，能够抱在怀里的姑娘，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盯着这位看起来约莫有十一、二岁的漂亮姑娘看了许久，假如不是头上依然有猫耳朵，他甚至以为自己女儿被人给调包了，愣愣看了许多，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终于，刘海回过神来，十分诧异地走出房门，联系不上少爷，琢磨半后打了个电话，给自己那位很久没有联系的“老婆”，接通后忐忑不安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气急的破口大骂声随即传了过来 刘海这边出现怪事，如愿以偿见到弟弟一面后，准备回去的李擎这边也挺奇怪。 他正驾驶着一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超级跑车，红色车身上带有跃马造型标志，一直开进了机场停机坪，随后下车走近一架白色的私人商务机。 有几位身上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走来迎接，其中一位还对他：“老板，收购案已经延迟好几，临安那边催促了两次，KIP网游公司董事长打你电话没人接，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他们担心你反悔，停止对他们注资。 另外子公司千达广场的上市案通过了审核，证监会那边需要你亲自出面一趟，时间约定在明下午两点” 看起来像是秘书一样的眼睛男，嘀嘀咕咕了很久才停下，李擎心情不错，笑眯眯地摆手打断他：“把日程安排发到我的邮箱里，在飞机上我自己看，找架直升机把我的车空运回去算了，送到流水镇去，找一位叫做李君昊的，帮我将车送给他，那家伙住在一家叫做假日的农家乐里。 找个理由，就他中奖了，别透露关于我的事情，你亲自去安排，忙完了再来找我，当是给你放假。” 完将车钥匙扔给这位发呆的秘书，走进机身上写着“东皇集团”的私人飞机里，留下满脸惊奇的男秘书，关上机舱门走了，而这位秘书，朝着飞机挥挥手告别，转过身时候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感叹终于能够放假休息了！ 李擎的商业头脑本就不错，看样子现在已经成为富豪，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豪，这家东皇集团的总部就位于东城市，实力能够挤进世界前五百强，虽位置比较靠后，但五百强企业本身就已经明很多事情。 这位叫做葛钟涛的秘书不知道那人是谁，猜测到老板近几的“失踪”和他脱不了干系，感叹完逆的好运气，坐上车准备将这辆车送过去。 而在流水镇，即将被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脑袋的李君昊，此刻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去东城，等待刘海来跟自己会合了，这座镇已经没有能够吸引他的地方，迫切希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上午去街上采购了点东西，包括背包、新衣服、以及一块两千多的手表，此刻将需要带走的物品装好，数数剩下的钱，只有两万多了，一起装进包里，开始头疼起应该怎么离开。 王老板所的飞机、高铁，买票都需要身份证，连客车都要身份证，他甚至想过骑摩托车、或者驯服一匹马慢慢赶过去，至于汽车，李君昊明白自己买不起。 王浩家失火的原因找到了，有个偷当晚去他家偷东西，烟头扔在茶几底下没有熄灭，烧着了里面的废报纸，那偷发现时候已经迟了，什么都没偷到就急忙翻窗逃离，是流水镇一位好吃懒做的无赖。 惊慌失措之余，回家告诉自己上了年纪的父亲，自己烧死了人，那老头也是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主，居然拉着儿子去公安局自首，还因此得到二百块钱奖励。 导致他去偷东西的起因就是那块金表，王浩炫耀时候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没人出现意外，王浩家的房子没了，一家人准备搬到王老板家暂住几个月。 别人以为妞妞是自己跑出去，但王家人对此避讳莫测，王浩断定自己在女儿的房间里，看见了一双成年人的脚，妞妞也自己没逃出去，因为防盗窗打不开。 今大清早，王浩就去了被火烧过的房子查看那个防盗窗，意外在上面见到了手印，这件消息只在王家内部流传着，父女两人开始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超级英雄。 李君昊一直在偷听他们话，笑了笑之后背上装满东西的双肩包，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口在脑袋上，想了想之后，又掏出四百块放在枕头下面，农家乐的王老板和他老婆去医院看望妞妞，而他准备离开了。 关上房门，遇到几位准备外出的游客，其中有位年轻姑娘，笑着问他：“走了？” “嗯，回家了，有机会再见。”李君昊礼貌回答，关上门之后锁好，刚刚给王老板打电话，对方钥匙放在窗台上就可以。 并不算熟悉，简单打了个招呼，他就往外走去，进入街道后走走看看，消失在人海中。 开了两百多公里车，跑来准备按照李擎吩咐，将车送给李君昊的葛秘书，在他离开后三个时才到达，王老板见到这辆车时候，才肯定李君昊确实是有钱人。 而葛秘书很为难，打个电话将事情告诉李擎，听那就这样算了，挂断电话后无所谓耸肩，出门离开。 见惯了人来人往，王老板并不在意，收拾房间时候见到那几百块钱，惊喜地装进自己口袋里。 一位穿着牛仔裤、黑色短袖的戴帽子年轻人，沿着路边往前走，发现大巴车从身边穿过，面带惊喜看看它，忽然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候已经躺在了大巴车车顶上…… 第27章 顺风车 躺在大巴车顶上并不舒服，因为车身挺高，所以来往车辆没有看见李君昊，连开车的司机和车里乘客都不知道，有个人正很诡异地躺在自己上方。 气热到让人口干舌燥，不过对李君昊来还好，带着墨镜甚至可以看看太阳，任由大巴车怎么颠簸，他总是平稳地躺在上面，耳边能听见风声，还有车辆按喇叭的声音，以及各辆发动机齿轮运转的声音。 有点吵闹，但对他来挺新奇，因此其实感觉还好，就这样踏上路程，之前还很头疼的交通问题被解决，来来往往都是顺风车，李君昊相信总有车是前往东城的。 平坦的公路上车辆不多，有些道路沿着山势弯曲建造，周围风景极好，一片湖泊泛着干净的蓝色，上有鸟飞过，大团白云随风变换着样子，这一切都让李君昊感到放松，舒服到想要睡一觉。 没有外族入侵、没人会因为缺衣少食而死亡，人类寿命大幅度延长，老人和孩子都有照顾，再加上已经全面普及的初级教育，以及普遍实行的法律，虽许多书里都提到依然落后，但李君昊却认为这就是个下大同的伟大时代，对于生活在那个动荡不安年代的他来，已经足够感到满足。 这辆车要去四百多公里外的咸安市，所以两个多时后上了更加平坦的高速公路，车速也提了起来，几前他还惊艳于汽车的“耐力和速度”，了解到更加厉害的飞机和卫星之后，如今已经觉得这些车不算什么。 经常有长途客车从身边穿过，他只能一动不动安静装死，从耳边听到的声音来看，有人怀疑自己是个人，但很快又被否决了。 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等到客车从一辆更高的大货车旁边穿过时候，李君昊又躺在了货车的军绿色油布上，声音更加吵闹没错，但因为身下边有软油布，似乎舒服了点。 玩了会儿手机之后，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闭起眼睛睡觉，来往车辆看不见他没错，可市区交通局那边，通过监控拍照看见了躺在车顶上的男子。 当一位职员匆匆喊来自己上司时候，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目瞪口呆，惊讶：“脑子有问题找死吧？ 快快快，查查前面一个收费站在哪，拦住这辆货车把人劝下来！” 指令被传达出去后，货车果然在二十多分钟后被拦住，但早在被人拦下时候，睁开眼睛的李君昊，早就闪到路边去了，查了半没发现人，面对着急赶路的司机，交警们只能放人，纳闷将消息传到总部。 等到再次开车不久后，李君昊又回到了车顶上，交通局那边再次发现车顶上有人，所以到达下个收费站时候，货车又被拦住进行检查，同样还是没能发现李君昊。 司机气得大声不可能，但瞧见警察手机上图片，发现真的是自己车时候，寒气一直从裤裆窜到后脑勺，配合着打开车让他们检查，连警犬都用上了，可惜完全没问题。 再次上路时候，司机总觉得自己车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甚至还念起了阿弥陀佛，请求各路神仙保佑自己，等到下个收费站时候，瞧见停着好几辆警车，不用对方喊就自觉停下了车，打开门之后撒腿就跑，已经不敢再继续开车…… 夜幕快要降临，李君昊失去了这辆因为司机死活都不愿再走，被迫停下的顺风车，他叹息几句沿着高速公路往前走不远，打开手机地图发现方向没错，于是坐在路边等待其他卡车到来。 这次的货车更加舒服，不知装了什么东西，躺上去软软的，一整夜时间都在车顶上度过，对他而言这是趟近乎完美的旅程，古时候可没这么快的交通工具。 查查来时的路，发现已经走了一千多公里，穿越了半个华夏联邦版图，通过两位司机聊，得知他们要往南走，于是李君昊在服务区和他们摇摇手喊了句谢谢，虽对方并不知道，但他觉得应该句谢谢。 有两辆轿车在服务区发生了点剐蹭，被撞的那位司机得理不饶人，一张口就要一万块，还破口大骂对方会不会开车之类。 撞了车的那位中年人，摆出副“你来骂我啊，我还嘴一句算你本事；你来打我打，我敢还手算你本事”的窝囊笑容。 等那人骂累了，告诉记下卡号，等自己回到东城后赔两千打到对方卡上，还自己就是修车的，这刮痕补个漆最多一千二之类，将那人得没法狮子大开口，捏着鼻子就两千，但是现在就要给，支持各种手机转账方式。 李君昊背着包蹲在路边，手里拿着好吃的粽子，另外还有两根热狗，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撞车的司机本就有错，赔偿也是经地义的。 但他了要去东城，这就足以引起李君昊重视了，瞧见对方嚷嚷着要报警，赶忙将粽叶丢进垃圾桶里，走到他们那边，对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询问：“你要去东城？ 那真是太巧了，这两千我帮你给，顺路带我过去行吗？” 这种好事，不的才奇怪，尤其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下，不多久处理完之后，一直躺在车顶上赶路的李君昊，终于坐进了车里。 中年人笑着：“刚刚真是谢谢你了，这钱我不能收，等我回去后拿给你，我叫朱何军，你呢？ 你会不会开车？如果我们两个轮流开，能够快一点赶到，今晚就能到东城了，一个人开车太累，不然我还要找服务区休息，两个人更舒服，有人聊聊换换手舒服许多………” 原本准备如实回答不会，但瞧见这诱人的方向盘、中控屏、空调出风口、车窗玻璃买不起车的李君昊果断点头，表情认真：“技术非常好！ 那些钱不用还我，我应该给的，要不然还要愁坐哪辆货车，才能赶到东城去。 昨上午出发，搭车到现在，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叫我李留仙，东城人。” “我也是东城本地的，你应该坐高铁或者飞机才对，不然早就回去了。”姓朱的中年人。 李君昊点头笑了笑，心里也有点后悔。 想着买不了票，但其实能够和搭火车一样，趴在它们上面，默默感叹终究是出门经验太少…… 第28章 木雕（韩路荣的万赏加更） 一路闲聊，李君昊所内容多半是假的，他告诉自己是玉器店老板，原本就对那些玉石有所了解，所以也能蒙骗住名叫朱何军的中年人，自己身份太不真实，早已对编造虚假身份这件事信手拈来。 通过和朱何军的聊，李君昊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从书本里得到的毕竟是死物，而且年代过于久远，比如最近即将举行的总统大选、即将展开月球基地建设计划、即将推出新一代续航能力高达一千多公里的新能源汽车，在十年内停止燃油汽车生产等等最新消息，那座图书馆的书本里可不会记载。 偶尔配合着发表意见，这让正在开车的朱何军更有兴趣继续往下，一个听的开心、一个的开心，车内气氛无比和谐。 此刻从岔道进入加油站，姓朱的中年人打开钱包，里面还有两三张一百的，掏出两张告诉服务员：“帮我加二百，九十五号的汽油。” 随即又对李君昊：“李，我去买两瓶水，你坐到驾驶座上来，待会儿你帮我开一段路，慢点没事，腰疼得不行了。” 听见这句话的李君昊，自然挺开心，一路以来他都在看朱何军怎样开车，再加上图书馆里的驾驶手册，觉得并不会有问题，此刻笑着点头，解开安全带：“好嘞，放心吧，不会弄出违章。” 一路过来，朱何军觉得李君昊性格挺沉稳，因此才敢将车给他开，要不然就算停下来休息，耽误一段时间，他也不愿意拿自己命去赌陌生人的驾驶技术。 加完油短暂停留后，这对意外认识的陌生人继续上路，李君昊如愿以偿摸到方向盘，都自动挡汽车孩子都会开，当然没难住李君昊，他的听觉就跟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覆盖的全景摄像头一样，经过初次体验后，随即便找到了驾驶的感觉。 朱何军悄悄检查了会儿，发现真像是老司机，进入高速行驶一段路后，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 他的电话突然响起，只见朱何军接通后笑着了句：“王老板，今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需要买什么货随便，我待会儿刚好要路过阳东。” 李君昊没打算偷听，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当年去学堂，私塾老先生交给他的第一课，但对方话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只听见手机里传来声音：“老朱啊，今接到一桩大买卖！ 阳东市那边有位木雕师傅，按照《清明上河图》雕刻出一组红木木雕，我们东城一位大老板看上了，打算把它给买下来，你在那正好，我现在正准备赶过去，需要借你的货车用一用，别人拉我不放心。 还是按照老价格，我多给你二百块，耽误一再加二百，只要价格谈得拢，我再给你一份红包！你老婆就是阳东人对吧，有熟人容易谈，你把她也叫上。” “好嘞，我现在就去，你到了之后打我电话，家里腌好了火腿，正好带一条回去” 朱何君客气道，挂断电话后沉默会儿，大概是突然才想到车上不止自己一个人，随即才侧头看向李君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 “我开了家汽修店，我老婆买了辆货车跑运输，她是阳东人，那边都在做雕刻和家具生意，经常有人要她帮忙拉货。 刚才一位木料店的老板，需要我帮忙，所以可能这两不回东城了，不过别担心，到了阳东以后，我找车送你回去，到了阳东就离东城不远了。” 早晨时候李君昊帮自己解了围，朱何军此刻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愧疚。 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生意自然应该放在首位，何况朱何军已经帮忙想好去东城的安排，李君昊笑了笑，摇头：“不要紧，我不着急赶时间，既然离东城不远，自己能赶过去了，你忙你的事就好。” 听他这么，朱何军更加不好意思，感觉就像是半路把自己恩人给抛弃了，连忙摇头：“这怎么行，我来帮你安排，最慢今晚就能到达。” “真没事。”李君昊笑道，觉得这人可以结交，既勤劳又会做人，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让人讨厌，多嘴问了句：“阳东那边专门做家具？现在雕刻出来的东西值钱吗？” 打定主意送人送到底，此刻朱何军没多行程问题，接着他的问题回答道：“是啊，华夏中式高档家具就以阳东最出名，那边有许多老师傅的手艺代代相传，主要做家具，但也有人刻摆件、神像、手串之类的玩意。 前两年拉了一车货，就一张黄梨木的桌子，再加上四张椅子，你知道多少钱吗？五百多万！ 我开车都心翼翼的，弄坏一点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听最近一块三米多长、宽三十厘米、厚五厘米的黄花梨木板，以每公斤四万多块的价格出售，就连黄花梨树根也用来制作杯子、念珠和其他件物品。 刚开始跑货时候，价格大概只有现在的三十分之一，早知道当时囤积一批，就算是红木也行啊，假如买到金丝楠或者乌木，那更是发财了！” 起这件事时候，朱何军满眼放光，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就像到手的鸭子飞掉了一样。 李君昊神情诧异，因为当年他用来放夜壶的矮桌，都是用黄花梨木制作而成，书桌更是一张丈长的乌木，金丝楠木算是稀罕东西，倒不是用不起，而是那东西只能皇家使用，其他人哪怕戴个金丝楠木的手串，都算是“僭侈逾制”。 有位重臣死后打算风光一次，用金丝楠木打造了棺材，被人检举后被当成是造反，连下葬的棺材都被挖了出来，可见有多严格。 想到这里也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当年买一些带在身边，别的暂且不谈，一辆车应该是能买得起的，曾经不值钱的木头值钱了，反倒是珍贵的玉器，变成了不值钱的货色，回忆起那栋用黄花梨打造的阁楼，李君昊再次叹了口气。 回答：“千金难买早知道，身外之物而已，不用太在意。” 知道是在安慰自己，可朱何军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闷声：“嗯，要是这些身外之物多一点就好了，房价比我工资涨得快，我儿子都上初中了，到现在还在东城租房子呢” 第29章 《清明上河图》 李君昊通过这句话猜测出，东城的房价应该很贵，这愈发让他为自己没钱而感到苦恼。 那几张当年价值不菲的银票还在他口袋里装着，然而对这个世界初步了解的他已经知道，兜里的银票多半已经变为废纸。 前两不死心，用手上网查过关于银票的消息，得知数百年来仅存下三张南唐的银票，也就是被称之为“交子”的东西，都属于价值连城的国宝，而大明的银票存世的数量不少，按照面额和品相价值不等，价值大约在五千到十万左右。 这让他稍稍有些惊喜，相信应该有识货的买家，如果能够把那几张银票出手，能够缓解燃眉之急，这让他庆幸之余又有些后怕，因为前些差点就将那些银票给扔掉了。 大概这是他身上唯一能称之为“古董”的东西，至于那件长袍，做工比较特殊，而且纪念意义十足，并没有卖掉的打算。 朱何军连夜开车累到了，躺在副驾驶上睡了起来，而李君昊则按照导航指示，继续往前行驶，随着开始熟悉汽车，他渐渐不满于一百码的时速，大胆地加快了速度。 指针渐渐从一百，滑向了一百四，随后又到了一百五十码，每次遇到测速摄像头时候，他都放慢速度，最快的时候甚至开到一百八，不是不想再快，而是十多万的老汽车到了这种速度后已经开始漂，抖动的厉害。 途中遇到一辆改装车，对方还打算欺负一下这辆老破车，但很快被李君昊甩得看不见影子了，清楚见到隐藏在前面树丛里的测速摄像头，隔着两百多米就开始减速，不一会儿功夫，又听见那辆改装车的声音，然后一溜烟从他身边穿过，司机还将手伸出车窗，比划个中指手势。 李君昊纳闷：“超速那么多，要扣好多分吧，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过了摄像头，他再次踩油门加速，很快又将那辆车超过，这回真的看不见对方了，等到李何军醒来时候，他们已经行驶在阳东市的城郊。 瞧见外面熟悉的景色以及满晚霞，打了个瞌睡，揉揉眼睛：“到了？ 哇哦，这才五点多钟，驾驶技术不错，走到前面那个岔道，之后往右拐，累不累？要不要换我开？” “都快要到了，我还不累。”李君昊笑着，路边树立着的高大广告牌，一大半都是和家具有关系，这个地方本就是全国出名的家具制造中心，尤其是以中式家具为主。 两人聊着，大半时间过来算是已经熟悉了，按照朱何军指路的方向，一直来到个成品家具贸易中心，将车停在路边，他打了个电话给那位老板，得知对方还有半个时就过来，于是决定先找个地方吃东西。 只是简陋的烧烤摊，不过朱何军点了不少东西，一条烤羊腿、一只烤野兔、外加了些五花肉片，每人拿了两瓶啤酒，但这种酒完全不合李君昊口味，东西挺好吃，两人边吃边聊，很快那位木雕家具店的老板也赶来了。 正事要紧，匆匆吃完东西，那位有事所求的老板抢着给了钱，他指望朱何军那位出生于本地，认识的人多的老婆帮忙引荐那位刻出传世巨作《清明上河图》的雕刻大师呢。 做生意时候有本地人帮忙，会容易许多，而这位姓蒋的老板在阳东认识得人不多，他刚接手东城的那家木雕家具店没多久。 有钱不省王八蛋，朱何军意思了一下，没有再争什么，他原本是打算用这顿饭感谢李君昊，有人帮忙结账自然更好。 蒋老板听李君昊是在路上刚认识的，就没将他放在心上，做生意的处事圆滑，了几句客套话，也没让李君昊觉得不舒服，此刻他催促朱何军：“你老婆呢？怎么还没来？ 昨晚上那件《清明上河图》木雕，刚上了联邦电视台的《匠心独运》栏目，估计已经被很多人给盯上了，现在拿价格稍微低一些，以后可就不好了。 你知道我跟那位大老板谈了多少钱吗？二百八十八万！只要能够比这个价格低，中间差价都是我赚的，五十万定金已经给我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经过电视台宣传，手工艺术品的价值顿时就上去了，这个文数字狠狠刺激了一下朱何军的神经，很快又平息下来，因为他明白自己吃不了那碗饭。 李君昊同样也面露诧异神色，他没想到一件木头制作的东西能够值这么多钱，在他们生活的年代书法字画、前朝瓷器、玉器青铜等等值钱，木头做成的东西就算再精美也卖不上价钱。 因为在那个年代精通木工的手艺人太多了，属于上不了台面的底层工匠，每十几文钱加管饭，就能招募到一大批无事可做的工匠。 虽没亲自动手做过，但南平郡主来自己家入住之前，他担任着精美楼的监工，也就是木料都用黄花梨木的那座湖心楼，对当时木匠们的高超手艺记忆深刻。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南平郡主差点就成了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人从就认识，想到她李君昊就感到揪心地痛，出事那晚她也在李府，打着看望姨母的名义过来探望他。 李家准备好了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可没等到迎娶的那一到来，就发生了那次大变故，同样跟她是青梅竹马的还有李擎，得知南平郡主会嫁给弟弟之后，他出门远游半年多才回来，两人反目成仇的原因中，这方面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古人的爱情并不比现代人少，在那个可以指腹为婚、父母之命的年纪，想遇到一位互相喜欢的人并不容易，李君昊迷失了数十年，才将她渐渐淡忘。 思绪一闪而过，无论怎样后悔惋惜都迟了，身边的朱何军回答蒋老板：“马上就来，吃饭之前我打电话问过，我岳父认识那位雕刻大师，现在买刚好合适，等到评为国家级匠人，那价格就不止这么高了。 事先跟你多一句，如果出的价钱低了，他不一定愿意卖给你……” 第30章 《清明上河图》（二） 在挺长一段时间里，各种自古流传下来的手工艺人们并不受重视，和“盛世收藏，乱世黄金”是一个道理，随着大战后社会稳定发展，经济也持续上升，这些手工艺人们的地位提高一大截。 而“国家级匠人”资质证书，无疑是这些传统手工艺人们的最高荣耀，那意味着作品的价值翻倍，从普通工艺品变成具有收藏价值的收藏品。 本身就从事这个行业，蒋老板当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出手宜早不宜迟，如果真能被评上，那件艺术品的价值翻一倍都有可能，毕竟联邦电视台帮忙打过广告，名气非同一般。 何况鸡翅木的价格本身也不低，如果是用紫檀、金丝楠木、或者黄花梨等等，那绝对不是两百多万就能拿下的，配上“艺术品”称号后价值远比木料本身贵重得多。 连连点头，对朱何军：“如果能买到，就算不赚钱也没事，我听那位东城的地产老板，准备在海边建造一栋园林式别墅，假如家具木料都从我这里拿，赚到的钱比一件工艺品多多了，就算不赚钱我也要打通这个人脉。 老弟你就多多帮忙，事后少不了你好处，跑运输那么多年，认识不少本地人吧，能不能帮我疏通疏通，让我摆顿饭请他们一起聊聊？”? 朱何军和原本那位老板关系好，跟接手商店的蒋老板认识没多久，此刻心想着没人脉都敢插手这行生意，多半做不了多久，听见有好处拿，也没往心里去，这年头只有将钱真正塞进自己口袋里，才能算是钱。 想着最近运输生意难做，多拉点生意也好，不介意帮帮忙，开口道：“行吧，我待会儿问问，那些雕刻木头的性格都有些古怪，他们赚不到多少钱，真正的大头都被工厂老板们赚取了，很难挤进木雕师的圈子。 请吃饭不一定是好事，真正决定你能不能买下它的，还是得看钱。” 面露恍然神色，蒋老板回答：“懂了，到时候我都听你的，以前都从批发商那里直接拿货，对付这些手艺人还是你比我懂得多。” 对于这番马屁，朱何军相当受用，两人聊着，李君昊则无所事事站在一旁，仿佛来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用目光打量那一个个广告牌，由此联想到当年的赶集，只不过这里大多都是卖家具，古时候谁家想做这些东西，都是请工匠到家里来帮忙打造。 这一点点的细节事，都在潜移默化完善着李君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不觉得无聊，可朱何军觉得他无聊，此刻笑着对他：“你打算怎么办，我帮你找辆车送你回去？ 先等一会儿，我让我老婆带钱来了，那两千块我真不能收你的，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跟我们去看看那件木雕版《清明上河图》，它的还原度挺高，几乎跟那幅画一摸一样。” 对于《清明上河图》，李君昊比在场的各位都清楚，这幅画曾经被人献给当时的南唐皇帝，十多年后又被赏赐给了和李家渊源颇深的向家，时间又过去两百多年，向家早已灭亡，这幅画则流落到民间，机缘巧合被李君昊的父亲买下，他曾经花了一时间临摹出一幅。 和南唐时期名震京师的《万里江山图》相比，这幅《清明上河图》并不出名，两幅画李君昊曾亲眼见过，甚至还在《清明上河图》上留下印章，无论是绘画技法还是山水画的意境，都是大气磅礴的《万里江山图》更胜一筹。 只不过南唐早早灭亡，后人们怀念起那个时代时候，《清明上河图》就成了最好的“照片”，因此才导致这幅画如此出名，那位姓张的画师是后来才出名，所以关于他的记载才那么少。 很想看看那幅画的雕刻版，李君昊短暂思考完以后，笑着告诉：“如果蒋老板欢迎的话，我愿意和你们同去，关系到你们的买卖，我绝对不会多嘴半字。” 至于那两千块，他听朱何军一路来提到几次，觉得如果不收下反而不妥，人情比金钱更重要，所以不再多提。 怕多出一个人搅黄了生意，蒋老板听见朱何军邀请李君昊时候，其实是有点不乐意的，毕竟只是陌生人而已，但听见李君昊的这句话，又觉得年纪不大的家伙挺会做人。 托大拍拍他肩膀，乐呵：“李啊，我看你挺机灵的，跟着我们一块去吧，年轻人多涨涨见识也好。” 李君昊脸上笑容玩味，无论是朱何军还是蒋老板都叫自己李，他很想告诉他们自己的年纪比他们祖宗的祖宗都大，也不多，只是回答了句：“谢谢了” 等到朱何军老婆赶来，他们商量了会儿，准备直接去登门拜访，听见样貌一般，长期开货车皮肤被晒黑的女人告诉，那位在当地挺出名的老匠人脾气很臭，蒋老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应该好好谋划一下。 李君昊兜里多出两千块修车钱，样貌讨人喜欢，朱何军老婆对他挺有好感，还自己妹妹漂亮，目前没嫁出去，要帮忙撮合。 幸好朱何军帮忙解围，才让他松了口气，曾经怕这些喜欢媒的女人，现在李君昊同样怕，明白自己可能不会再喜欢上谁，所以很久都没有这方面的念头，尤其是在自己秘密众多的情况下。 朱何军老婆叫朱春秀，很普通的名字，性格挺不错，她认识前往那位老匠人家的路，走了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一处挂有“内有恶犬”标志的大院子门口，房子挺破旧，院子里堆满各种不值钱的木料，还有一些寺庙菩萨雕塑、树根摆件之类的成品，多半是暂时还没卖出去，或者定制好了没来拿的东西。 瞧见院子里的观音像时候，李君昊认真看了看，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出众的，曾经在东城西郊的送子观音庙，陪姐姐进香时候去看过，里面供奉着一尊镀了金身的木刻菩萨，那件东西比它精美多了。 是内有恶犬，但此刻却跑出一只浑身白毛的奶狗，体型还没西瓜大，也敢汪汪叫了几声。 见到李君昊看向自己，连忙夹着尾巴跑远，萌萌的模样将他们都逗乐了 第31章 亏本买卖 蒋老板隔着门大喊几声，生怕对方听不见：“鲍师傅？您在吗？ 我们是过来买东西的！请您在不在家？” 这个姓氏非常少，李君昊还以为是“包”，蹲在地上招招手唤来那条浑身白色的奶狗，那条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大门的铁柱间跑了出来，心翼翼地接近他。 感兴趣伸手摸摸它，绒毛摸起来挺舒服，另外还有条沙皮狗，年纪不大，浑身肉嘟嘟的，但由于满脸都是褶子，看起来有点像是未老先衰。 没见过白狗这种种类，可他对沙皮狗比较熟悉，这是种本土狗，从古代就有人饲养，由于数量稀少，算是一种名贵犬类。 和白狗手感不同，沙皮狗摸起来更加有趣，眼睛到几乎看不见，永远都是一副无辜表情。 朱春秀挺爱狗，也跟着蹲下来摸它们，询问：“白的是萨摩耶吧？但脑袋不太像啊。” “可能是杂交的，我也觉得不像纯种。”朱何军道，这时想起什么，补充了句：“还记得时候我们村，有一条萨摩耶吗？ 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当时记得可值钱了，最后却被朱二赖给偷走煮火锅了，差点没把它主人气死。” 两人从在一起长大，朱春秀脸上带笑：“是啊，我还指望生狗时候给我一条呢，后来你搬去东城之后，我养过一条土狗。” 听见他们聊，面对大生意心里着急的蒋老板，气得都快跺脚了，此刻急忙喊道：“别光顾着聊啊，你有没有鲍师傅的电话？ 帮我问问他在不在家，要是现在不在，刚好去买点礼物，我就带了一条烟、两瓶酒，好像有点少了，再买点水果才好。” 李君昊算是来看热闹的，而朱家夫妻俩则是他的雇员，拿钱就要帮忙办事，不能装作听不见，朱春秀站起身告诉：“应该在吧。 刚刚问过我爸了，他这位老师傅平时就喜欢烟酒，雕刻时候都喜欢喝几杯，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不过我爸跟他一个村子长大的，也算是认识，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 “这更好。”话刚完，蒋老板瞧见一位叼着烟斗，五十多岁的老头从屋子里走出来，满脸惊喜喊道：“鲍师傅！您在家啊！ 我过来买东西的，买那件《清明上河图》！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喜欢，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从早上开始，阳东镇的大官员、同行、商人等陆陆续续登门，让姓鲍的老头感觉烦不胜烦，本想直接装听不见，可蒋老板喊个不停，不出面不行了，这时不耐烦喊道：“就你嗓门大！ 那件东西没了！我打算捐给国家美术馆，给的钱再高也没用！回去吧！” 果然不是什么好性格，蒋老板一听就急了，自己已经向东城的那位老板拍胸口保证一定买到，连五十万定金都收下了，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指望对方把装修别墅的大生意给自己做？ 连忙喊道：“别啊！那么好的东西干嘛捐喽？我给你一百八十万！现钱！拿到东西就把钱打到你账户上！” 鲍老师傅想都不想摇头：“不卖，回去吧。” “为什么啊？”蒋老板不死心追问道，原本想好的计划统统没用上，老头一口拒绝，根本没办法继续谈。 “捐给国家美术馆，我的名气就算是打出去了，底下雕木头的那么多，但有几位能把作品放进去？ 有了名气，以后我做的东西就更值钱了，总比一锤子买卖好得多，看着你像是做生意的，告诉我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头看起来不同情理，也没多少见识的样子，但不得不很精明，蒋老板顿时哑口无言，没等他回答，老头又继续了句：“上午有人出三百万我都没卖，所以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呢，鱼在锅里快烧糊了。” 这价格把蒋老板想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心里打起了算盘，如果出比三百万更高的价钱，就意味着必须亏本卖给东城的那位老板，装修的项目还没确定，自己就要先倒贴一大笔钱，傻了才会做这种很可能亏本的生意。 知道多半的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蒋老板挤出笑容，想着跟一位国家级匠人搞好关系准没错，未来指不定就要从他这里拿东西，带到东城去出售，也算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竖起根拇指后大笑着夸赞道：“还是您老有远见，那就算了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东西我都带来了，今儿不打算带回去，要不然我拿酒，在您这凑合一顿？ 刚好见见那件精美的作品，听花了您老六年心血，总要亲眼见一面晚上才能睡得着，十年前的老茅台，吃鱼喝酒最畅快，我再去买点花生毛豆，您觉得怎么样？” 朱春秀也适时补充了句：“我爸叫做朱成海，他跟您认识的，今刚好过来拜访您一下。” “老朱啊，好久不见了。”都伸手不打笑脸人，鲍老头琢磨会儿，终于将门给打开了，一直站在旁边没话的李君昊，此刻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是觉得朱春秀父亲的名字搞笑，朱成海这得有多少头猪啊。 接过蒋老板带来的礼物，老头看完后：“酒我们喝了，烟你带回去，我还是喜欢抽旱烟，这些卷烟抽着没劲。 我先去厨房里看看，你们自己到仓库里看，别乱伸手就行。” “行！绝对没人乱碰！” 听见蒋老板的话，鲍老头看了看他，不怕话伤人，自顾自道：“老实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丑话先在前头，就算弄坏了一点半点，我也不会卖给你，而且还要赔偿。” 蒋老板闻言面色尴尬，继续道：“瞧您这话的，我哪会是那种人。” “我可不知道。”老头丢下这句，拎着烟酒转身就走…… 朱何军他们来到仓库前，直接走了进去，屋子里摆满各种木头、工具，还有成品和半成品的摆件，被称为“旷世珍宝”的木雕版清明上河图就在它们当中，一眼就能看到。 有根长约十米左右的完整木头，被雕凿出立体版栩栩如生的《清明上河图》造型，可以看出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第32章 假画真主人 东西就在自己眼前，蒋老板却得不到它，想到数百万的大生意飞了就心疼到面色纠结，面对这块大木头唉声叹气。 不得不，这确实是一件木雕工艺领域的珍品，朱家夫妻俩凑近观察，感慨于它的栩栩如生，近乎完美地将南唐时期东京汴梁的形象展现了出来。 和平铺的水墨画不同，木雕制品带有立体感，无论是房屋、人物、酒楼招牌，还是树木、桥流水等等，一大片人物场景都被集中在了整根木头上。 也难怪人们愿意出高价买下它，真正看见实物时候，蒋老板才明白鲍老师傅为什么不愿意卖，人们给出的价钱还是太少了，少到让他宁愿捐赠给国家美术馆为自己搏个好名声，也不想贱卖糟蹋了东西。 用它换到的名气，未来可以带来更多利益，不得不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头，确实非常有远见。 和其他人不同，面前的木雕场景在李君昊看来怎样都觉得奇怪，但却不出来哪里怪，总感觉和当初自己看到的那幅《清明上河图》有点不同，此刻开口询问：“这东西完全是按照那副画里场景雕刻出来的吗？” 蒋老板正在心疼懊恼，懊恼于自己前两年明明就听了有人雕刻《清明上河图》的消息，但却没在意，将一块完全可以到手的大肥肉送了出去。 回答李君昊：“这还能有假？ 据鲍老师傅在博物院参观了整整四个月，由于不能带照相机，将那幅画的所有细节都画在本子上，最后又琢磨了大半年，然后才敢在这块木头上动手，哪怕是雕刻出来的人物表情，都跟那幅原画一摸一样。” “哦，是这样……” 李君昊点了点头，视线再次扫向那块木头，忽然瞧见了什么，随后又往回看，见到某家商店名字时候，猛然间瞪大了眼睛，眼神变得无比精彩起来。 因为他在一处街道的拐角，居然看见了“李氏盐商”的字样！这是大明朝建立之后，他家遍布在东城郡各处的卖盐商铺！ 在大明朝开国之前，李家根本没有卖盐，而店外悬挂的布招牌形象，分明是他家的店铺没错！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觉得看上去怪怪的，因为这根本就是李君昊当年临摹《清明上河图》真迹时候，自己按照原画随性临摹的那幅赝品！ 雕刻作品中正在修建的是花满楼，街角的商铺真的是李家的商铺，花满楼的主人是一位胖圆外，他跟李家是世交，也被当年的李留仙画进了这幅画中。 样式依然是《清明上河图》的样式，但许多细节被他给擅自改动过了，见到那些熟悉的场景时候，李君昊脑海中一片空白，随即各种遥远的记忆涌来，眼前的木雕作品不再是死物，许多人物和场景如同变为了真实…… ***************************** 李君昊还记得那。 洪武二十二年的二月份，空中总是有下不完的雨，燕王刚挥师北征没多久，东城笼罩在一片即将战火纷飞的阴影中，不过城里好像人人都有信心，大明刚建立没多久，绝大多数人都相信这次定能大捷凯旋。 战争和读书人没关系，被人们称为东城郡第一才子的李家李留仙，刚拜访过先生没多久，请教了一些关于接下来殿试的问题。 在此之前他已经连中两元，分别是解元和会元，如果能够再得到状元，那就意味着连中三元，新朝建立后还没人能够得此殊荣，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对李留仙的大名有所耳闻，连市井卖菜翁都不例外。 冒着雨回家之后，他刚巧遇见父亲带着一幅画回来，得知是刚买的《清明上河图》真迹，于是笑着讨要来，欣赏完了再还给他。 作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他父亲笑着答应了，只是吩咐别受潮，李君昊当时还是普通人，由书童撑着伞回到自己别院门口，刚巧遇见出来寻猫的刘管家，笑着问好后回到自己书房。 欣赏完这幅画之后，突然来了临摹它的兴致，刚巧存着几张北宋时期的精美绢本纸，索性让书童帮忙按照《清明上河图》样式裁剪完，又找来几方古墨研墨，由于墨锭的色彩不对，准备了足足两才动笔。 画到一半时候，刚巧借着审亲名义出来游玩的南平郡主，再次来到李府做客，她是位容貌出众、性格温雅的好姑娘，瞧见李君昊正在临摹，笑着询问为什么不画一幅明版的《清明上河图》。 为了博取美人一笑，他真的开始胡搞起来，一边作画一边介绍自己认识的掌柜、厮、挑脚夫、马夫等等，将他们的形象融入到自己的这幅画当中。 如果没见过原画，简直能够以假乱真，甚至还拿萝卜刻印，模仿前面两百年间众多名人的印章，使用不同年份的印泥盖在上面，并且学他们的笔迹留下题跋。 这单纯只是等待殿试过后，即将订婚的男女两人的玩笑，实际上当初文人界很流行模仿前人作品，等人打眼后再跳出来揭穿之类的闹剧。 一整个下午时间，两人都腻在书房里准备这幅临摹作品，单纯只是觉得有趣，其中有个印章甚至是南平郡主亲手用萝卜刻出来的，李君昊甚至还记得，当时她完成之后，笑弯眼睛显得很有成就感的可爱表情。 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愣愣盯着同样被刻在木头上的某个印章，不知不觉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这个动作让周围其他人都傻眼了，甚至忘记出言提醒，只有李君昊自己毫无察觉。 一颗仿佛死了数百年的心，这时狠狠地刺痛着他，摸着印章的手，就像摸在临死之前，让他快逃的南平郡主脸上一样。 那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音容相貌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李君昊感觉快要摸向她脸时候，害怕弄坏东西的蒋老板，大喊了声：“你干嘛！” 思绪瞬间被打断，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立马瞪向了他，瞧见李君昊眼神时候，蒋老板感到背后发凉，差点没站稳跌倒 第33章 变化 就在一幅木雕作品，勾起了李君昊沉睡几个世纪的回忆时候，刘海所在的宾馆里，也发生了一件怪事。 他此刻正焦急地站在床边，望着身上盖了毯子，此刻满头大汗，几来一直都没醒的女儿，急的口干舌燥。 那位这些来，身形变大不少的姑娘，此刻仿佛沉睡在某个噩梦当中，皱着眉心脑袋微动，嘴巴也张张合合，好像在什么。 自从发现女儿的变化后，刘海愣是没敢掀开被子，因为不用想也能猜到，之前穿的衣服现在多半太了，即使是自己女儿，也必须得避嫌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出现异样，他心急如焚到想要跳脚，声叫了她几次名字，也没看出有任何清醒的意思，就像是在做噩梦。 此刻突然传来敲门声，他的表情忽然一愣，接着脸上带有如释重负表情，连忙跑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脸上带着副墨镜，容貌和身材都属于顶级的美艳女人。 正气恼地站在门口皱着眉，和刘海相比，完全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也难怪前些李君昊嘲笑姑娘不像刘海生的，这位是姑娘的亲生母亲，就是闲得无聊抛弃父女俩跑去做明星的那位。 “你可算来了！真的快要急死我了！ 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满头大汗好像在做噩梦，我帮他把过脉，好像没什么大碍，不过瞧见她那样子我真担心！” 刘海慌乱道，没等自己这位漂亮到不像话的老婆回答，又接着自言自语：“不行不行！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去东城找我家少爷，我把地址留给他了，有可能已经到了那里！” 名叫江暖的女人，此刻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胸口上下起伏深吸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嘲讽：“刘海，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嘛，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憋了几才告诉我？ 姓李的那个王八蛋！ 你不在意女儿死活，难道我不在意？居然千里迢迢带着自己跑到这里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你居然宁愿相信一头僵尸，也不打电话给我，如果有危险我跟你没完！！” 她本就是个暴脾气，由于僵尸失去理智时候比野兽更野蛮，所以知道那些事情的人经常用“一头”之类的蔑称来称呼他们，走进屋之后关上门，气呼呼地往屋子方向走，酒店式公寓的套房足有七十多平米，有个客厅外加一间卧室。 自己被没关系，刘海本就是喜欢依赖别人的那类人……或者是猫，但听见连自家少爷一块被骂，顿时就不乐意了，反驳：“当时情况那么危险，我这不是怕你一起遭到牵连嘛！ 而且，我家少爷本事很大，已经救下了，早就告诉过你我家少爷跟其他僵尸不一样！” “知道知道知道，他厉害，他最厉害。 一口一个少爷的，真是狗改不了猫改不了吃鱼！” 美**人察觉不对劲，立马转口道，继续询问他：“你听过僵尸里面有好东西？ 既然救下了，为什么我女儿还是没醒过来，你带着，为什么姓李的那家伙不吸你血，到头来让我们女儿倒霉，不对，是我女儿！” “我也很想他来咬我。”刘海想到这件事满脸惆怅，叹气道：“可能是我太老了吧，对我的血不感兴趣。” “……” 走进门，瞧见躺在床上的漂亮少女时候，除了那双熟悉的猫耳朵，其他完全都跟江暖印象中不同，她记得自己女儿只有那么一点大才对，面带惊讶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呢？” “她就是啊，这耳朵认不出来？” 刘海苦笑：“怕你受不了，所以之前没敢告诉你，她吸收了一点我少爷的血，可能是那些血刺激了她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 我让你买的衣服带来了没，现在帮她换上，之前穿的肯定了，我不适合再帮忙换，去打点水帮她擦汗。” 听吸收了僵尸的血，她妈瞬间就不淡定了，神色和刚刚完全不同，震惊追问：“会变成僵尸？” 刘海一愣，随即连连摇头，将那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 等到思绪从慌乱中平复下来，江暖才关上房门，唉声叹气地帮自己女儿换衣服。 掀开被子之后，瞧见那片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雪白细腻皮肤，连她都盯着瞧了会儿，唉声叹气：“怎么一眨眼变成美人了，只能活那么短啊，这可怎么办，都怪你那没用的爹，还有另外一个姓李的，果然没好僵尸啊。” 随即又看向女儿的这张精致脸，纳闷于怎么跟自己不像，当然，更不像刘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 转眼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打开行李箱拿出新买的少女衣服，帮她换了上去。 直到她离开关好房间的门，这位刘海的女儿眼皮忽然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一抹妖异的红色出现在她瞳孔中，转眼间消失不见，渐渐恢复清明。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躺在床上愣愣盯着房顶看，视线显然没有焦距。 脑海中莫名出现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站在阁楼上远望的背影，很想看清他是谁，但却怎么都看不清，只是背影而已，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去。 她此刻体会到的情感，和李君昊体会到的大致相同，也是一种揪心的悲伤 ******************************* 阳东这边的木雕厂里，李君昊只是一瞬间受到刺激，转眼间又恢复了理智。 蒋老板被吓到腿软，再次看向李君昊时候，却发现他的神色很正常，并且还微笑：“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不对，刚刚有点失态了。” 这句话更加让蒋老板震惊，此刻目光就像是在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 “不对”这个词古玩文物行当里经常使用，一般是含蓄地表示那东西是假的。 他诧异的是李君昊没木雕作品不好，而是藏在紫禁城博物馆里的那幅画不对！ 没太当真，总觉得这位刚认识的年轻人有些邪门，蒋老板果断摇头开口：“别乱讲，在紫禁城里放了几十年，被一帮专家们仔仔细细鉴定过的东西，那还能有假？” 第34章 画中物 “是啊，最近排出了十大国宝名单，《清明上河图》就在那份名单里，肯定没错。”朱何军也接着道。 李君昊不可置否摇摇头，视线再次看向那枚印章，眼神里带着五味陈杂的情绪，嘴里道：“像是《清明上河图》，但不一定就是《清明上河图》，专家都是人，时间过去几百年，很有可能弄错了也不定。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也做不了真，原版《清明上河图》不是这个样子，印章不对倒像是用萝卜刻章盖上去的。” 出这句话之后，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想到自己当年随手临摹的这幅画，居然被几百年之后的后人们当作真迹，而且还成了国宝，忍不住想要笑，不知那位姓张的画师，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另外，李君昊多少是有些得意的，能够将画作临摹到以假乱真，这是对他绘画技术的肯定。 三人惊讶到不出话，任谁听到国宝居然是仿造品的消息，大概都会是跟他们此刻同样的表情，比起那些专家大师们的鉴定结果，他们当然不愿意相信李君昊的话，只当是狂妄自大的年轻人。 朱何军也是这样认为的，心想原本是位很老成稳重的年轻人，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年轻…… 鲍老师傅去了趟厨房，终究不放心这些人过来欣赏自己的心血，生怕弄坏了点什么，于是关掉煤气后就匆匆走了过来，这时候刚好听见李君昊的那番话，当场就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己花了好几年的心血，却被别人是参照了一幅赝品《清明上河图》，能受得了才奇怪，他本就是脾气古怪又暴躁的老头，此刻喊了句：“年纪不大，口气倒不！ 世界上总共有三十多幅《清明上河图》明宋赝品，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家们全部考证研究完，甚至动用了近代科学仪器，一个个检验印章和墨迹的年代，再考证上面留下的古人题跋和印章，才确定这就是南唐张择端的真迹！ 你倒是跟我，那幅《清明上河图》哪里假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多学习要紧，话可别乱！” 李君昊指出那幅画不对，算是戳到鲍老师傅的死穴了，他前后准备了长达十年时间，就是为了雕刻出木雕版的《清明上河图》，这时候气恼也正常。 蒋老板的心瞬间往上提，一个是可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雕刻大师，一个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夹在这两人中间完全不用左右为难，他立马就选择帮鲍老师傅话，加大声音喊道：“李！别乱话，那肯定是真的没错，再造假还能骗过科学仪器不成？” 两人都算是倚老卖老，欺负李君昊“年轻”，脾气早就被漫长时光磨得没了太多棱角，是没有棱角，其实更像是懒得跟普通人一般见识，对事情变得无所谓了起来，就跟普通人年纪越大性子越淡是一个道理。 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也见识过世间百态，听见朱何军夫妻俩帮忙劝鲍老师傅别生气，李君昊面带微笑解释：“假如没有确凿的凭据，我自然不可能信口开河。 印泥和墨锭可以存放很长时间，后人用前朝的纸墨作画并不稀奇，所谓科学仪器的结果自然也就没了道理。 你们瞧这栋还没完成的酒楼，牌匾上写着楼外楼对吧？如果你们翻看大明洪武年二十六年的起居注，应该能够找到关于这栋楼的记载，它的建造地点在东城，自然不可能跑到南唐时期的汴梁去。 另外，我记得原画上在这栋酒楼的里，有一位身穿青袍的书先生，脸上还长着一颗痣，就在下巴部位，而假如仔细看他手里拿着的书，会发现封面上写着——《三国演义》！ 那是明初最流行的书话本，字细弱纤毫，我猜测是用一根头发书写出来，另外，当时刚结束外族统治没多久，许多人身上衣服的风格，也带有异域风格，比如这、这、这等人的衣服和发饰，另外瞧瞧这户富裕人家使用的碗碟，都是元青花。 还有，骑马男子身上穿着官服，当时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五品麒麟，六、七品虎、彪，翰林科道不限品级皆与焉，惟部曹五品下不与。 这分明是位穿蟒袍的三品大员，其服装特点是大襟、斜领、袖子宽松，前襟的腰际横有一下打满裥。 所绣纹样，除胸前、后背两组之外，还分布在肩袖的上端及腰下，另在左右肋下，各缝一条本色制成的宽边，当时称之为摆。 你，这些问题够了吗？” 这幅画就是李君昊画出来的，而且在南平郡主的撺掇下，他添加了许多自己印象中的东西，借用北宋时期的汴京风情，描绘了部分东城郡的景象。 总共八百多人当中，超过四十位都是他认识的人，甚至连他父母、以及自己、南平郡主混在人群里，正在郊外共同骑马踏青。 这幅画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许多原本存在于画中的人物，被他给随性替换掉了，比如挂着“留香院”招牌的青楼，李君昊曾去喝过酒，比如名叫苏记的胭脂水粉店，当年他去买过东西送给南平，还有名叫“醉千年”的酒肆，他家的杏花梅子酒堪称一绝。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幅画，按照当初作画时候的想法描述出一部分，让在场的另外四人震惊到无话可！ 无论是《三国演义》，还是元青花，都是不可能出现在宋朝时期的东西，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鲍老头见他语气那么肯定，连忙跑到一处柜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厚厚一叠相片，一张一张地看，等发现那位穿着蟒袍的官员时候，顿时头大如斗，脸色瞬间惨白…… 第35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书画鉴定尤为苛刻，由于相隔的历史年代久远，很难具体去考证某件古董的来历，现在专家们一般从纸张、题跋、印章、装裱、墨迹等等方面，来考证一幅画究竟是不是真的。 历代名人的题跋和印章，能够表示出某幅画的传承，而纸张、装裱等能够表示出一幅画的年代，当初李君昊用了古墨、古绢纸，模仿前朝题跋印章的同时，还从一幅品相一般的书画上拆下卷轴木柄，用在了自己模仿的这幅画上面。 不知后来是怎样，竟然被当成了是《清明上河图》真迹，继续被人们留题跋纪念，一直传承到今。 鲍老师傅以前没在意这些细节，人们都认为紫禁城博物院里的那幅《清明上河图》是真迹，久而久之这个观念深入人心，也就没人去猜测它究竟是真是假了。 此刻留心观察李君昊讲述的地方，确实找到了那户用青花瓷瓷器碗碟吃饭的那户人家，在大元朝建立之前就已经出现了青花纹案的瓷器，可并不受人重视，真正普及开来的年代是在元明时期，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在眼中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能够一口断定这幅画真假的方面，当然就是书人手中的画本《三国演义》，只要出现这本书，就能断定它是后人临摹的无疑，因为南唐汴京不可能出现这本后人所写的书。 但鲍老师傅翻来看去，也没发现书上面有字，于是拿着局部照片，询问李君昊：“你怎么知道上面写着《三国演义》？” 由于那位官员身上不符合时代特征的衣服，他已经不敢再大声断言这就是真画，失去了争辩的底气，虽只是一个细节，可对于文物鉴定而言，许多物品都是败在细节上。 很想直接告诉他，这幅画是自己画出来的，当然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这件事太过于诡异，李君昊接过照片后看了看，纳闷于自己当年用发丝写的字，居然变成了一团墨点，“三国演义”这四个字被涂掉了。 忽然想到什么，顿时面露恍然神色，如果画上留下这四个字，足以明这是幅赝品，而被涂掉后假如没见过真画，很有可能被当成真迹来对待，猜测是被有心人给遮掩掉了，这样一来人们鉴定时候，自然不会注意到它，真迹和临摹赝品的价格，相差百倍都不止。 刚刚告诉上面写着“三国演义”，现在变成了完全没有根据的话，随口扯了个谎，告诉：“我家祖上收藏过这幅画，那条消息一直流传到我这一代，花满楼曾经是我家祖上的产业，见到这个名字时候我就记起来了。 据原画上，那栋酒楼的位置原本是一座胭脂水粉店，瞧见这上面留的印章没，它是我先祖使用过的印，和我名字相同李留仙。” 当年画完这幅画后，身为作画人的李君昊，自然要留下自己的印章，旁边还提了一句诗词：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很优美的楷，那是南平郡主抢着留下的，当年很浪漫的画面，此刻变为一声叹息，拿着相册往后翻，能看见郊区有一男一女同游，身边中年男人和妇女是李君昊的父母。 他自己身穿白袍，而南平郡主则是一身粉色裙，作画那南平郡主本想约李君昊一同出城游玩，但被他以殿试在即，不能乱心的理由拒绝了。 约定好三月殿试结束，唱名面圣之后便一起出去散散心，可惜后来有事情耽搁了，没曾想后来再也没机会。 手指轻轻从女子身上抚摸而过，李君昊此刻非常后悔，他早就明白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长生不死，全部都是不用在意的，如果能用那些换来南平和父母亲人，他一万个愿意。 哪怕只有短短一也好 ******************************** 鲍老师傅丢下句等等，便匆忙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自己认识的那些鉴定专家们，当年经常去紫禁城博物院看《清明上河图》，一来二去认识了不少那边的专家。 将李君昊告诉的事情转述给对方之后，连吃饭的兴趣都没了，呆呆坐在这件木雕作品前发呆，假如那真是幅赝品，他花了几年心血的木雕就成了笑话，也难怪鲍老师傅心情沮丧，在重新鉴定完结果之前，估计一直都会担心受怕，那股子晚年出名后意气风发的精神气也没了。 蒋老板觉得气氛不对，适时提出告辞，鲍老头也不挽留，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本来开开心心过来准备买下那件东西，走的时候情绪平静不，朱家两口子夸赞李君昊厉害，还想不到他家历史那么久远。 而蒋老板，则在：“假如紫禁城博物院里是幅赝品，那么真迹跑到哪里去了，有可能被当成是赝品也不定。 保管的那幅真画的人，岂不是就要发大财了？那可是《清明上河图》啊，送去拍卖不定超过五亿！” 想到这里时候，鬼心思很多的蒋老板，顿时开始琢磨起来，他的财力吃不下那幅真画，但是有人可以，比如雇佣他来买木雕的那位大老板，如果趁着消息没传出去，就提前拿下真迹，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完有事之后，他准备先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告诉李君昊：“对了李，这几你先待在阳东，可能鲍老师傅还有事情问你，毕竟你家祖上的事只有你知道，上头一定很重视这件事。 晚上住在哪？我帮你在我住的宾馆开个房间？蒋哥我少不了你好处，多留几，给你两千块怎么样？” 看李君昊身上写着“adidasi”的廉价衣服，以及手上戴的不知名手表，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他话语气很随意，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几两千块，已经是笔不少的钱。 李君昊不打算继续掺合这件事，刚准备拒绝他直接去东城，瞧见一家专门卖木头的工厂时候心里一动，想着既然做雕刻那么值钱，自己似乎也能试试，当年闲得无聊开酒楼，自己当厨子用出刀雕花，不比在木头上雕轻松多少…… 第36章 买木 李君昊现在真的很缺钱，倒不是要去买车或者租房之类，汽车无所谓，刘海也将自己房子的地址和钥匙给他了，完全可以暂住。 他缺钱的原因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合法身份证，在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要不然就直接坐高铁或者飞机去东城了，甚至连汽车都坐不了。 为此专门用手机上网查过，发现一些人有办证的黑色渠道，但价格都不便宜，打电话询问完得知大约需要五万以上，身上的钱暂时还不够，因此才头疼怎么先赚点钱。 脑袋里装着许多无聊时学会的技能，但那些现在都用不上，觉得雕刻应该没什么难的，自己的手很稳，力气足够，雕刻速度也很快，刚好适合捞一笔快钱。 于是询问蒋老板：“假如我做出木雕，比刚才那件《清明上河图》更漂亮的那种，你收不收？” “你刻？” 蒋老板莞尔一笑，可能是被逗乐了，心里想着毕竟是年轻人，都是心比高的愣头青，见到别人赚到钱，也自以为能赚到钱。 没亲没故的懒得多劝当恶人，拍了拍李君昊肩膀笑道：“可以试试，最近精品木雕作品价格一路上涨，我认识的那些有点名气的木雕师都不缺钱。 作品是一方面，名气和木料本身也重要，如果有人帮忙炒作，那价格更是蹭蹭往上涨，就比如鲍师傅的那件，假如没有走运上了电视台节目，撑死也就卖个六七十万。 你刚刚见到的那件，雕工确实没话，但还算不上顶尖，我曾经亲眼见过一位老头，在就这么一丁点大的米粒上，刻下整整六首诗！总共一百四十个字！ 加油，只要有赋多练习几年，你也可以做到的！” 明白这是不相信自己，李君昊淡定笑了笑，告诉：“我也在米粒上刻过字，刻了一百七十多个字……厨刀。” 对于这句话，连和他认识时间更久的朱何军都不信，听过别人在米粒上刻字，但要用厨刀刻出一百七十多个字，打心底里觉得不信，原本觉得李君昊稳重，此刻也认为他在吹牛，而且还是吹上的那种。 想要跟这位“辈”结交的心思淡了不少，已经将两千块赔给李君昊还了人情，彼此关系属于点到为止的那种，这时候笑着：“李，如果你能刻出《清明上河图》那样的作品，那还用愁着卖吗？ 到时候自然有人争抢着出价，和那些西方的油画家、雕塑家相比，我们华夏的传统手工艺品在国际上没落了，卖不出特别高的价格，但是也绝对不低。 以前有人刻了幅十二米长的《五百罗汉》乌木浮雕，最后卖出一千六百多万，在东城换了套房子。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在阳东多留几，还是直接送你去东城？”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李君昊自然懂，不介意被他们轻视，东西做出来才能算是真的，点头道：“我多留些日子吧，刻点东西换成钱再离开。 蒋老板，我把手机号码给你，如果有人问起那幅画的事情就来找我。 要去买点木头，还要买套雕刻工具，感谢朱兄的招待，过些日子我也请你吃顿饭……” 蒋老板记下号码，看着李君昊的背影：“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心比高。 就拿我儿子来，毕业后挑三拣四，几千块的工作看不上，觉得最少也要八千才行，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能力，要不是我儿子，我才懒得多管闲事。 不在社会上撞个头破血流，他们不懂现实是个什么样子。” 朱何军老婆觉得背后人闲话不好，但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也看看李君昊，嘴里着：“我觉得他跟其他年轻人不一样，可不上哪里不一样，有可能真有本事也不定。” 蒋老板认为好笑，“他？ 他要是雕刻大师，那么人人都能干这行，你瞧那身打扮，像吗？哪位大师不是在这行摸爬滚打很多年，才练出一手真本事” 三人的聊内容，一字不差落进李君昊耳朵里，淡然露出笑脸，走进一家卖原木的大院子里…… ***************************** 锯木头的切割声音挺吵，气本来就热，再加上刺耳的噪音，更让人心浮气躁。 色已经快要黑了，这座卖木头的工厂里，许多人光着上身劳作，还有卡车往外行驶，后车斗里装满了切割好的木板。 阳东近半工厂专门将木头加工成商品，附近有许多家买木头的公司，之所以选择这家名叫“大辉木材”的公司，是因为李君昊从这里闻见了浓浓的紫檀气味。 既然有紫檀，就明这里不会缺好木头，从刚才蒋老板的那番话里，他了解到使用的木头越好，做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值钱，既然决定动手了，自然是做精品更划算。 这年头，不穿件好衣服、开辆好车出来显摆身价，走在路上都没人理。 此刻李君昊也遇到了这样的局面，在大辉木材公司看了半，都是些普通的木料，没人理睬他，只当是空气一般。 停步于一处锁好的仓库前，透过铁栏杆能看见里面摆放着些原木，跟堆放在外面的那些普通木头相比，显然贵重得多，紫檀、乌木、楠木等等，甚至还有一根很粗的龙血木！ 在这个世界，龙血木很难成材，从树苗长到二十厘米，起码要用五千年之久，里面那根直径在四十多厘米，估计经历过上万年岁月。 由于被砍伐太多，到了近代已经快要灭绝，被保护了起来，瞧这棵原木风化了的树皮，应该是以前砍下来的老木头，颜色暗红，不用上漆也很美。 终于有人注意到李君昊，有位穿着黑漆漆的白色短袖的老头，此刻凑过来询问：“兄弟，过来应聘工作的？会干什么？” 李君昊回答他：“我想买些木头，这些的价格都是怎么算？ 不用太大，半方就足够了，身上的钱不多，想买些木头雕东西。” 半方木头只有一点，但因为是好木头，也算是笔生意了，这老头露出笑脸：“行，你在这等着，我去将老板找来跟你谈……” 第37章 买木（二） 老头离开之后，李君昊算了算自己身上的钱，因为买了手机，还要留下些备用的，满打满算能够动用的只有两万六左右。 通过之前和朱何军聊，他明白现在好木头的价格都不便宜，自己身上这点钱，估计只能买得起楠木一类，稍微多点都买不起。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得就是现在的李君昊，之前路过银行，见到那边下班清点账目，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如果不是是非观束缚着，差点想要去抢了，眨眼功夫几大箱子钱，轻轻松松就能到手。 站在原地看工人切割木头，李君昊只能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太聪明了，所有东西都能够通过机器完成，尽管方便，但却缺少了古时候的传统美感。 旧时谁家要找木工，都请牙人掮客帮忙吆喝，他们的门路多，手艺好的是一种价钱，手艺稍差点的又是一种价钱，没人敢乱要钱，也没人偷懒耍滑头，要不然信誉完了，以后没人愿意再请他们。 牙人也不会，那是在砸自己招牌，他们比谁都懂信誉有多重要，如果请到不好的工匠，自己就先跑去向雇主求原谅，如果不能保证让雇主满意，多了几句闲话，也是在给牙人脸上抹黑。 所以谁家请了工匠，接下来都不怎么需要再操心，一般都会尽力做到最好，选购材料也是怎么便宜怎么来，结束勤劳工作后拿到工钱，还会跟雇主声谢谢，一件件活都代表着他们的好信誉。 从去了流水镇之后，再到阅读近代书本，结合起在阳东的见闻，李君昊总感觉这个时代的人少了点什么，虽物质方面远比几个世纪前丰富，但精神方面确实是少了点人情味，关于这点他可以真真切切体会出来。 用读书人斯文点的话来，大概就是：礼乐崩坏。 很多圣人之言，民间俗语在岁月长河里都被泡烂了，变味了。 不能古时候的东西，应该全部拿到现在来用，比如乱匪杀人还是绿林好汉、比如穷人的贱籍等等，如今抛弃了反而好，可他觉得一些好东西起码应该保留下来。 跟现代人相处时候李君昊有点不适应，现在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没了那股子人情味，到处都很冷漠，让他觉得陌生 关于“礼乐崩坏”，读完放满三个书架的史书后，李君昊开始产生点不同的见解，好像每个朝代都在这句话，不过社会总体而言还是在不断进步的，只是可惜人情冷漠罢了。 西周时期，君王不理国政宠幸美色，国人觉得还是上古三代好，起码不乱搞，礼崩乐坏。 东周战国，诸侯征战不休，孔子觉得还是周公辅政时期好，最起码不乱杀，礼崩乐坏。 西汉时期，武帝连年北征，宇内沸腾，大家都觉得开国时期好，黄老之治，最起码不乱征税，礼崩乐坏。 东汉时期，外戚专权，诸侯混战，大家都觉得丢掉了西汉的忠诚精神，居然敢弑君，礼崩乐坏。 两晋南北朝时期，文明的火种退守南方，蛮族大开杀戒，汉人不思进取成享乐拜佛，丢掉了中华最宝贵的尚武精神，礼崩乐坏。 到了唐中后期，大太监们随意废除皇帝，节度使随意当皇帝，这哪叫礼崩乐坏，简直是暗无日！ 后来的元朝灭了汉人朝堂，大家哭喊着“崖山之后无华夏呜呜……” 对于接下来的历史，他没经历过所以不清楚，通过史书典籍记载可以看出，汉人经历短暂的繁华后陷入常年黑暗中，直到如今政府建立起来后，才开始走上正轨。 到处都贴有“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字样，一路走来他看见了无数次，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时代正在重塑礼乐观念，这足以让李君昊满意。 不久后，一位剃了光头，身型如同屠户的壮硕男子走来，他上下看了看李君昊，语气带着点不确定，询问：“是你要买半方木材？” 也难怪这位中年人这样问，瞧李君昊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有钱人，刚才老头告诉他来了位木雕师傅，在他印象里那些能用好木头雕刻的匠人，一般都是上了年纪、不缺衣少食的那种才对。 李君昊面带笑容，眼神恋恋不舍地从那根龙血木上移开，他打算雕刻的东西，用这种木料最适合，可惜却买不起，哪怕只是一根胳膊粗的枝条都买不起，自古龙血木就价值连城，和金丝楠木同属皇家专属的贵木。 开口自我介绍：“我叫李留仙，劳烦你了，身上带了两万多，能拿到哪种木头？ 还有，冒昧问一句这根万年龙血木价值多少？” “龙血木？”中年人掏出钥匙打开门，期间乐呵道：“很多人想买，但是我不打算卖，三米长的好木头，打造一套桌椅都绰绰有余，现在这样的原木很少了，每年都在升值，前年有人出九百万，今年有人出一千两百万，物以稀为贵，我干嘛卖掉它呢。 因为这根木头，帮我吸引了许多生意，别人准备买木头时候就会想到我宋千，不用打广告，广告就已经打出去了。” 需要仰望的文数字，即使早就有所准备，李君昊心里还是感到郁闷，点头开口：“是这个道理，假如是我我也不卖。” 宋千回头看了眼，接着问道：“你年纪这么，帮师傅买木头？ 阳东的木雕师傅我基本都认识，你是跟着谁学的？” “不不不，我自己买的刻，好久没有动手了，想做点什么。” 听见李君昊的话，宋千表情一愣，不知道该什么，只是比划了个大拇指，“厉害，瞧着也就十八九岁吧，我在你这年纪还上大学呢。 没点真没事，普通人舍不得买那么好的木头，以前刻过什么？ 两万多不多，少也不少了，这价钱能买到楠木、黑檀、黄檀之类的，具体想要哪种，雕刻出来不同的木头质感不一样，另外造型也不一样。 瞧这些个树根，也适合雕刻，价格比木头便宜些，自己先选选” 第38章 奇怪的老树根 楠木、黑檀之类的木头只能算一般，称不上顶级木料，不过也差不到哪去，比鲍老头用来雕刻的那根大树主干材质好一些，勉强也能凑合，雕刻出成品多少能够赚点钱。 李君昊没想到雕刻什么，视线从树干掠过，直接看向了一大片奇形怪状的各种树根，根雕工艺在很早时候就有，从接触的环境也使得他能够通过各种木头颜色，辨认出它们的种类，从国外进口来的那些除外。 一个个看过去，视线停留在一件样子很奇怪的树根上面，总共有十多个分叉，都不算太细，走过去看了看之后，抬起头询问宋千老板：“这件黄花梨木的树根怎么卖？” 宋千看了看那件树根，表情微微有些奇怪，纳闷于怎么会选择这件东西，因为它的样子太奇怪了，分明不是太粗的黄花梨木，要不然根部不会这么细，被砍断的截面直径只有二十厘米左右，根大多在两三厘米左右，显得有些乱。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这东西能雕成什么样子，根雕讲究“三分人工，七分成”，所有一件树根的造型和大就直接决定了它的价值，嘴里道：“老弟，买这件东西的钱是够了，一斤只要四百多块，这件撑死也就五、六十斤，那边还有不少黄花梨的根，要不要挑件稍微大一点的？ 它在我这放许多年了，一直都没人要，因为根太细了没法刻，那边有件四万块的，造型能直接刻一头大象出来，太平有象，寓意也好，第一次见面当认识个朋友，便宜点三万五卖给你？” 这些树根都是老货，曾经值不了几个钱，拿回来准备磨成珠子，没想到最近这些年来价格一路蹭蹭蹭往上涨，别三万多块，就是三千卖他都不亏，算是打着回头客的主意拉拢生意。 往宋千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君昊发现有件树根确实像是头象，这就是七分成了，稍稍雕刻打磨一番就是成品，花不了多少功夫。 即使是三万五，李君昊一样拿不出来，笑了笑：“就这件吧，等我刻好卖出去以后，再买你的那一件。 论斤卖？劳烦找个称帮我算算价格，另外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刻刀卖？” 表情更加奇怪，宋千做生意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精了，却偏偏看不透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君昊。 瞧着格外淡定，好像很有底气的样子，然而却挑选了这么件木头，甚至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 如果不是木雕师，那么直接选这么贵的木头就更奇怪了，从这身打扮就可以看出不是很有钱的二世祖，瞧着很正常的样子，不像那种喜欢拿钱打水漂的傻子，完全可以用外面那些不值钱的木头练手。 别人来买东西就是客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宋千也不多，乐呵道：“行嘞，我就喜欢跟你这么爽快的人做生意，有些家伙东挑西选耽误我一两个时，连价格都谈得差不多了，最后竟然来了句不买，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你爽快我也爽快，别人从我这里拿黄花梨树根，都是这个价，我给你算这个，兄弟你行不？” 他分别比划了个“四、三”和“三、九”的手势，明白这是指三百九一斤木头，李君昊面无表情，告诉他：“你行就行。” “哈哈哈！老哥我真没给你苦吃，都是正宗的老树根，连着树一起挖出来的，不是人家那种埋在土里都快腐烂了，又被挖出来的烂货。 你先试着雕，做出来的东西给我看看，那些收东西的商人我都认识，保你不吃亏，如果雕的太糟糕那就没办法了，哈哈哈！” 觉得自己最后这句话有点不适合，紧接着又补充了句：“我这人话有点直，兄弟你别往心里去，谁都是一刀刀刻出来的，我老婆他们家以前也是做木雕，明白这行有多难。 李留仙，光听这名字都带着股仙气，好好加油，等出名了把这根龙血木让你刻，一直想找位雕刻师傅，可总遇不到合适的。” 李君昊露出笑脸，面前这位宋千，为人比蒋老板聪明多了，别看好像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实很圆滑机灵，话让人听着觉得舒服，半点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至于刻龙血木，当作耳边风听听就行了，很可能见到每个人都这样，李君昊出生于商人世家，明白多结交人绝对没坏处，光是这根木头，足以帮他结交到许多人，在遇到真正巧夺工的雕刻大师之前，没可能真把这根木头拿出来。 看透不透，继续装青年，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嘴里道：“谢谢，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么贵重的木头我暂时不敢雕，以前只在豆腐和竹笋、萝卜上试过，等我尝试过之后再。” 宋千心里更纳闷，愈发觉得这位“年轻人”有趣，哈哈笑完之后，开口道：“工具很多店都有卖，每个人喜欢的不一样，我推荐去巧夺工买，这家店开三十多年了，想买的在里面都能找到。 现在应该还没关门，刚好木料厂下班了，要不我送你过去，这么大的木头挺重，你怎么来的？” “走路过来的，我还没有车。”不知道店在哪，因此李君昊没拒绝，再次了声：“谢谢。” 可能是怕他自卑，宋千搬来电子称时候，还安慰他以后能赚到钱之类。 正准备将树根搬上去，只见李君昊轻轻松松抓住它，放在了电子称上，瞧了眼上面数字后，便从身后背包里掏出钱，低头清点起来。 “……力气真不，平时也健身吧。”宋千笑着，别人拎重物都发力，而李君昊则像是拿了张纸，当中区别很容易看出来。 李君昊不是话多的性格，基本是有一句答一句，他回答道：“是啊，偶尔会练练。” 都话不投缘半句多，李君昊分明没有想聊的意思，宋千早就看出来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跟他聊聊，打心里觉得这位年轻人有点怪，补充道： “做雕刻一要手稳，二要力气大，三要有想象力，你这身力气算是用对地方了” 第39章 阴阳师 树木本身就有价值，而李君昊面前的树根就要几百块一斤，这还只是南海黄花梨的树根而已，假如是树干，价格要翻十倍，如果品质好一些甚至还不止。 六十四斤半的树根，几乎掏光了李君昊的所有家底，交给宋千老板钱的时候有点心疼，钱多时候花钱无所谓，可惜那些银票变成了废纸，身上只有这么点，只能省着点花。 交完钱之后，宋千去开车，李君昊则表情轻松地拎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根，来到木料厂门口等待他。 色已经黑了，工厂里亮起了灯，门口马路上也有灯，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一条母狗跑过去之后，又有好几条狗追了上去，大概是在发情，争夺着配偶权。 往来汽车不断，吵闹声音打破这个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的夏日夜晚，空中亮起了星星，李君昊视力极好，还能看见移动着的人造卫星，只是一个点而已，它离地面实在太远了。 从流水镇离开后，意外来到了阳东，现在居然还准备雕刻东西卖钱，数百年前他也自己动手赚过钱，然后花了数十年时间一点点积累起来，可惜那笔财富现在全没了。 前些刘海告诉不会在意那些钱，如今李君昊很想回答他自己其实是在意的。 想到这件事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趣，感叹人生多么奇妙，相比冰封的那段岁月，还是活着的感觉更好…… …… 不知是不是错觉。 此刻站在木料厂门口路灯下，李君昊视线里出现一片白色花瓣，好像是凭空出现，他就站在原地抬起头，盯着那片不知从哪飘来的花瓣，随后又出现了更多，如同一片花雨。 路人从他身边走过，对一切毫无察觉，只有他自己看见了地间的异样。 刹那间，周围的人静止不动、马路上的车也静止，满白色花雨往下坠落，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好像从没出现过。 有只白色鸟，拍打着翅膀往李君昊飞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挺可爱，他抬起手，如同等待鸟降落在自己手上，但等它接近时候，李君昊却淡淡开口了句：“滚。” 那只鸟，顷刻间变为一尊戴着鬼脸面具，身体足有丈高的透明红色虚影，手里拿着大刀向他砍了下来！ 李君昊依然没动作，那把刀透过他的身体砍了下去，如同砍到空气一般，直接穿透了，什么实质伤害都没发生，面前人影和花瓣却同时破碎，消失在地间。 拎着树根往前走了一步，汽车继续往前，身边其他人也在笑谈，大概是听见他自言自语滚，还有个年轻人脸色不爽嘀咕了句深井冰。 他侧头看向马路斜对面，有位身上穿着黑色袍子，头上戴着斗笠，身后背着个包裹的年轻人正站在那。 脸神严肃望着李君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里还有个红色罗盘，上面绿色指针正对着李君昊。 罗盘像是红陨，而绿色指针像是怨石，方形罗盘上刻满汉字，懂行的人会认出这是三合风水盘，主要特征是由三层二十四方位组成——地盘正针、人盘中针和盘缝针三环，即三盘三针相合。 李君昊更喜欢称呼它为“麻烦”，原本应该更容易融入世界当中，可千年前不知哪位闲得无聊，做出了这种能够指向被红陨影响到的生物的罗盘，于是各种各样的麻烦就接踵而至。 一帮自称正道的家伙们时不时拿着罗盘出现，找到他们后誓要痛下杀手，还地一个干净。 实际上，这帮自称正道的家伙们，很少错杀，因为无论僵尸也好，还是妖兽也罢，大多都在干着伤害理的事情，手上没几个干净，连李君昊都有一段迷失了的黑暗岁月，更别提散落在世界各处的其他异常生物。 他经常觉得杀的好，可是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让李君昊觉得舒服了，仔细看看那个罗盘，略微诧异于它的奢华。 心想，长宽约十五厘米的罗盘，这得用多少红陨才能做出来，打量那位年轻人的目光，就像在看身藏巨富，而且家人不在身边的孩。 在几个世纪前，李君昊见过这样穿衣服的人，在他生活的那个时期被称为东瀛阴阳师，和华夏的道士扮演着差不多的角色，只不过更加诡异一些。 是的，即使李君昊自己成了僵尸，也认为这些阴阳师诡异，因为他们喜欢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精怪魂魄收纳在怨石里，之后还能召唤出来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被阴阳师称之为“式神”。 刚刚那个古怪的虚影，就是没有被完全召唤出来的式神，正是看出那东西只是个虚幻，李君昊才懒得有动作，真的式神不是这样，他以前没见过，但却见过异常生物们的魂魄。 普通人有没有所谓的“魂魄”，李君昊不清楚，而那些受到怨石影响后的异常生物们，死后确实可以在世间短暂停留，变为没有意识的魂魄，大约只能停留五分钟不到，所以很少造成危害。 据阴阳师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可以收集那些魂魄，以前李君昊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无疑，这些式神无法造成物理性伤害，但却能够迷乱心智、让人生病，此类方面统统道教被称之为咒术。 另外，据那些式神可以操纵活的生物，这样就能够造成物理伤害了，总之是群很古怪的存在，李君昊对他们了解不多，只亲眼见过阴阳师一次，其他都是道听途。 明白刚刚自己的神智，应该是被短暂影响到了，这让他觉得无比神奇，放下树根一个闪身，已经到达马路斜对面，笑眯眯地站在那位年轻的阴阳师身前。 怕出什么变故，没敢离得太近，对方腰间一把露出点绿色的匕首，可不是用作装饰的东西，完全可以让自己受伤。 两千多年前降落人间的那两种石头，都可以被融化，用来做成他们想要的东西，具体的融化方法只有道门知道，一直都是秘而不宣，这位年轻阴阳师携带的，就是一把附着了一层怨石的匕首…… 第40章 阴阳师（二） 近距离打量年轻阴阳师的模样，看起来比李君昊还要一些，大概只有十六七岁。 额头看不见头发，大概是被剃掉了，夜晚戴着黑色斗笠看起来有点怪异，只有半张脸暴露在灯光下，可以看出是位挺帅的家伙。 阴阳师在东瀛岛国有着很高的地位，自古流传着关于他们是“神灵的仆人”的传言，尤其是在千年之前那个民智未开的时代，无数人对妖魔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 实际上当初确实有许多鬼怪为祸人间，许多现代人认为是神话传的记载，其实都真实发生过，比佛道昌盛的华夏混乱得多，那场陨石雨也覆盖了面积不的东瀛群岛，导致许多动物和人产生变异。 在大唐时期，东瀛还处于奈良时代，那边岛国由皇室控制，而阴阳师就是皇家御用的“阴阳道”代言人，具有对《河图》、《洛书》、《太乙》等阴阳道典籍的解释权，主要职责是负责文、历法的制订，并判断祥瑞灾异，勘定地相、风水，举行祭仪等，基本和从华夏学到的道法相似。 在那样的时代，人也好鬼怪也好，都屏息共居在十京城的暗处，而从平安时代开始，结合东瀛原有的咒禁道、神道教所发展出来的阴阳道师们，掌握了控制魂魄的术式，这才渐渐走上一条不同于华夏道法的岔路。 再次看了眼这位年轻阴阳师手中的搜妖罗盘，李君昊可惜于红陨里参杂了一丝丝绿色怨石，算是被废掉了。 曾经有许多大妖僵尸都想抢夺这些正道法器，只为夺走珍贵的红陨，后来师府有位道人想出了在红陨里参杂怨石，使得它们不能被吸收的办法，这才阻止了一场大祸。 开口笑着：“家伙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学那些阴阳师降妖？而且还是来抓我？ 当年安琣幽九见到我，都没敢对我动手，你是真不知道高地厚，召唤出来的那个式神挺不错，活着时候肯定也是个大妖，可惜你只能用它来吓唬人，回家再学几年吧。” 出这句话时候，李君昊带着点试探的意思，曾听东瀛阴阳师家族中，以贺贸和安琣这两家势力最大，只是不知道如今怎么样。 如果面前这个家伙背后有人，不得就要提早做好准备，怕被别人给阴了，最好提前离开才可以，瞧刚才那个式神，肯定不是他自己降服的，阴阳师世代家传，他猜测多半有点势力。 年轻的阴阳师，见到李君昊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候，已经被吓到了，表情充满惊愕，甚至傻愣在那。 因为他想到一条传，有关华夏僵尸的传，除了这一族以外，他想不出有什么鬼魅能够拥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见过安培幽九，在他记忆里那可是数百年前的先祖！ 深深吸了口气，阴阳师觉得自己命运多舛，年满十六岁就来华夏闯荡，直到三十岁才能回去，这是他们安琣家族自从前年前安琣晴明时代就定下的规矩，可他此刻觉得自己好苦逼，第一个妖就碰到僵尸，以前可能从没出现过。 僵尸原本是人族，人们提到这一族时候都单独提及，僵尸赋远超普通妖物，无论佛、道还是阴阳道的捉妖师们，遇到后败多胜少，从古至今没杀死几位僵尸一族，却有不少人死在僵尸手里。 所以到了后来，除去那些实力顶尖的存在，几乎没人愿意找僵尸一族下手，等着坐山观虎斗，让僵尸们自己内耗，由于他们猎杀同类，相遇后大多都争个你死我活，希望拿到对方精血延寿，所以数量一直上不去，反而在慢慢减少。 千年前僵尸一族橫行，甚至有可怕的存在坐着一艘木船，独自东渡去东瀛群岛，凭借一人之力杀灭当时大半阴阳师，如今数量已经很少了。 阴阳师内心一片冰凉，开口出两个字：“僵尸！” 李君昊不话，这就样看着他，眼神里一抹红色闪过，随即恢复正常，这是他故意露给对方看的。 明知道打不过，但阴阳师还是出手了，担心自己这一身血液变成李君昊的食物，他出僵尸的瞬间往后退去，拔出腰间匕首，造型更像是忍者们使用的苦无，不过更加长一些。 刚刚那位拿着大刀的虚影鬼脸武士再次出现，化为一张鬼脸向李君昊扑来，看透这是没有杀伤力的幻觉，对其他人而言挺吓人，他只当是空气，瞧见家伙转身跑掉了，速度飞快，不由露出笑容。 眼睛里再次出现花瓣，这是思维被影响后出现的幻觉，李君昊微微有些诧异，想着如果遇到那些顶级阴阳师，是不是整个思维都会被控制。 街边人蛮多，已经有人被他们这边的异常吸引了，只是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宋千老板还没出来，李君昊走进黑暗巷子的瞬间，刹那已经跟上那位阴阳师。 出现时候侧身闪避了一下，发现一道绿色光影，穿过他的侧身钻进正警惕抬起头的路边狗体内，随即那条半大胖狗，便脸神凶煞地往李君昊扑了过来紧接着死死咬住裤脚，发出凶狠声音。 趁这会儿功夫，东瀛的阴阳师快跑出巷口，李君昊瞧了瞧这条被式神控制的狗，哭笑不得自言自语：“就这么一条干净裤子，倒霉孩子。” 眼睛变红，獠牙也露出来，他随手抓起这条狗，再次出现时候已经站在巷子口，挡住了阴阳师的前路，笑眯眯问道：“告诉我是怎么控制式神，我发誓放了你……” 人善被人欺，李君昊不打算告诉眼前这个家伙，自己已经可以克制住吸人血的欲望，老祖宗们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反正不可能让人尊敬自己，不如让他们害怕自己。 吸动物血和吸人血时候实力相差了一半都不止，如果被人知道这件事，不定就会被有心人给盯上了，事关生命安全，再怎么心也不为过…… 第41章 式神 所谓“式神”，也就是那些被红陨影响过之后死去的生物，它们的存在形式无从得知，道教圣地师府有关于它们的研究，但消息没有流传出来，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论起对这些灵魂的研究，除了道教师府、佛教迦蓝寺的部分人之外，就要数这些东瀛的阴阳师们研究得最透彻。 李君昊亲眼目睹过那只猫咪利用红陨化成人形的全过程，这方面已经不是秘密，再怎么变换也没超出血肉之身范围，而对于神秘的“魂魄”，则没有太多了解。 不明白它们是怎么存在于世界上，也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在极短时间内消散，这次刚好有机会，他打算从面前这位阴阳师口中探出点口风。 既然能够使用式神，甚至还将可爱的狗变成了暴躁如雷的疯狗，相信来自东瀛的阴阳师应该知道点什么才对，参考这颗星球上超过六十亿的普通人，他们这些异常生物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很难有机会碰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李君昊很久了。 瞧见在李君昊手里，胡乱挠动爪子的那只狗，那位自知没办法逃走的阴阳师气急，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 这位式神其实不弱，可惜被附身的狗身体太弱了，即使变得疯狂，那点战斗力在面对僵尸时候也完全不够看，如果是一头暴龙，就会凶悍多了，只是附近没暴龙，他也驱使不了能够影响暴龙的强大式神。 安琣家祖上曾经出现过，能够同时驱使十六头变得不怕疼痛、不惧死亡的暴龙的强大阴阳师，另外还同时奴役了上百武士，用它们攻下了一位拥有四千兵力的大名所占有的领地（古时候东瀛封建领主的称呼），然而他做不到。 十分后悔自己冒然就去招惹李君昊，但他不觉得消灭异类有什么错，从就被长辈们灌输这类观念，以及变成人生信仰。 此刻神情紧张盯着李君昊，摆出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握紧手里匕首，开口：“做梦！ 我安琣一氏从不投降，要战就战！式神已经在你身上留下了术，我家人早晚有一会为我报仇！” 到“安琣”时候故意加大了声音，好像生怕李君昊听不见似的，一口汉语十分流利，到底还是没放弃，想借用家族的势力让李君昊知难而退，可见是位挺机灵的家伙。 “果然。” 李君昊，他现在的模样有点可怕，手里狗依旧试图撕咬他，神情完全谈不上可爱。 关于阴阳师的咒术早有耳闻，命理气韵一虚无缥缈，但他对此深信不疑，据传当年元人灭道教，七位道门掌教连手北上，在元朝龙脉上埋了一块怨石，没过十年一个疆域辽阔的帝国就此灭亡。 也传有位大臣命人杖杀师府弟子，接下来几个月内，那位大员子孙后代接连身染重病，没死也残了，那位大员本人竟然踩到西瓜皮摔死，有消息称这是他家祖坟被人给改了风水。 李君昊本身也亲眼目睹过种种怪事，听被下了术，心里的当即警惕起来，面不改色继续：“我听阴阳师安琣晴明，曾经遇到徐佛也敢一战，他的本领确实不错，可惜，到你们这代也没落了。 这件事是你开的头，总要给我一个交代，狗挠得我痒痒，还给你！” 见到被抛过来的狗，年纪很的阴阳师面色羞红，附身个战斗力这么渣的东西，确实算是丢尽了安琣家先祖的颜面，一手接过狗绿光刹那间闪过，李君昊清晰见到它钻进阴阳师腰间的口袋里。 而那只狗，此刻突然恢复神智，面色茫然看了看，好像在辨别自己在哪，发出哀嚎叫声，被少年放在地上，差点没站稳，晃晃悠悠跑远了。 通过李君昊的话，安琣家的这位少年阴阳师，清楚听出事情有点回旋的余地，咬咬从怀里摸出块拇指指甲盖大的红色石头，将它抛给李君昊，并且开口：“我先前太冲动，这算是我的赔罪品，满意了？” 东西还不错，李君昊看了看随手放进口袋了，故作严肃地对他：“下不为例，以后别来打扰我，到时候就不是一块红陨能够解决的了。 你在我身上下的术？” 只当是自己家族地位高，成功威胁到李君昊，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阴阳师不再那么紧张，伸出右手做了个手势，真的有一抹红色光点，从李君昊眉心部位飞了出来。 看来刚刚那番话并不都是威胁，听过师府和迦蓝寺有此类术法，辨认杀害自家子弟的凶手，想不到阴阳师也有。 一直隐姓埋名装普通人，和这些捉妖人接触不多，李君昊心生警惕，想着以后还是要更加心才行，不太愿意参合进那些事情里，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瞬间从原地消失。 少年往四周看了看，顿时松懈下来，觉得自己刚才丢了面子，还大喊了句：“今日之辱来日必还！记住我的名字！安琣龙马！” 腰间罗盘传来咔咔声，他的神色顿时一变，下一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飞了两丈高又因重力往下掉，快要坠落到地的时候又被李君昊抓住衣服轻轻一扔在了地上，听见声音：“我不是怕你，只是觉得欺负个熊孩子没成就感，再敢威胁我就活埋了你！” 名叫安琣龙马的阴阳师被吓坏了，胸口起伏不定，脸色煞白正准备开口，又看不见人影了，再也不敢大话，急忙准备逃去人多的地方，明白僵尸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哪怕是这一族中最弱的一位。 站起来刚往前走，察觉脚上沾了东西，鼻子闻到股恶臭，连忙嫌弃：“呀！屎！！！” 李君昊仍然在留心他的动静，听见这句话时候乐呵一笑，他是故意将那个家伙的脚，放在一坨狗粪上面的，仔细检查自己身体，总感觉对方还留了后手，什么都没查到，摇摇头回到木料厂门口。 宋千的车刚好开出来，以为李君昊一直站在门口等自己，见到裤脚破破烂烂，诧异询问：“把树根放进后车厢里，你裤子怎么了？” “没事，遇到只疯狗。” 李君昊淡定回答：“没咬伤我，就咬到裤子，可能是闻出了我的穷酸气味吧……” 第42章 这么好的传统，怎么就丢了...... 只是一位刚出来闯荡的阴阳师，李君昊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虽有些忌惮他背后的安琣家族，可那大多是出于不愿意招惹麻烦，真打起来他并不怕。 东瀛岛曾经的皇室供奉安琣家族，势力挺大没错，但是跟师府、迦蓝寺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第一次见到堪称神奇的阴阳师式神，李君昊觉得这种术法挺有趣。 之前那条被式神附身的狗算是活物，另外也可以附着在死物上面，那意味着表面附着了怨石的法器，同样能够具有强大杀伤力，那些魂魄活着时候怕接触怨石，然而死后却可以借助怨石里含有的怨气来壮大自身。 李君昊听过这些事情，由此猜测之前那位看上去挺强大的式神，就被封印在安琣龙马的那把匕首里，可惜他没有召唤出那位式神的实力。 曾经见过道门飞剑斩杀僵尸，此刻他猜测佛、道两门也掌握了和阴阳师类似的术法，只不过侧重的方面不同，阴阳师挖掘出了那些魂在影响人心方面具有的效果，无论是幻术还是诅咒等等都挺厉害，安琣龙马施展不出，不代表道行更深阴阳师也这么弱。 暗自决定尽快离开阳东，相信这里出现僵尸的消息很快就会被传出去，最近几应该不会出问题，李君昊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开始打量起宋千的这辆车，一排英文字母他不认识，但是在某本汽车杂志上见过这个品牌——霸虎。 宽大的车体很有美感，方方正正，内部空间也挺大，比朱何军那辆车要好上太多，看一眼李君昊就觉得喜欢，此刻询问：“宋老板，你这辆车多少钱可以买到？” 今体验了几个时驾驶的感觉，他认为很有必要去买一辆车，古时候李君昊喜欢名驹，现在将对马的喜爱转移到了车上，男人性就是如此。 宋千侧头看了眼，笑着：“普通版胜揽最低差不多两百万就能拿到，我这辆加长了稍微贵一点，到手三百四十万。 做生意有时候要撑门面，其实我觉得以前开的面包车挺好，拉货比这辆方便多了，怎么折腾都没事。 不过那辆车太破，有时候去车站接客人拿不出手，还要去跟别人借车，觉着太麻烦了，就自己买了辆。” 他是真有钱，光是之前李君昊去过的那间积压着各种好木料的仓库，里面全部货物的总价值就要超过四千万，身价早就上亿，买辆这样的好车不算什么，因此话语气挺随意。 对宋千只是一辆车，对李君昊而言就有点贵了，然而还算可以接受，他会的手艺挺多，自认赚钱不算难事，何况钱这东西对他吸引力并不大，以前就是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的二世祖性格，只是最近花钱的地方比较多，自己手头又很紧，这才迫于无奈打算“卖艺”。 走过一条巷子口时候，能看见几位穿着短裤或者裙子的女人站在昏暗路灯底下，瞧见这幕时候宋千顿时乐了，接着：“春风吹又生啊，刚严打没几，居然又出来做生意了。 你瞧那个戴帽子的老头，他是我公司的员工，上班赚两个钱都糟蹋在她们身上了，和老婆经常吵架，有次还跑到木材厂来吵，过两次后我就懒得去管那些烂事了。” 顺着宋千的目光往路边看去，李君昊瞧见那位戴帽子的老头，发现这辆自己老板的车之后连忙躲到路边转过身，还听见女人“进来坐坐”之类，当即明白她们是干嘛的。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笑着告诉：“过去时候不禁止娶多个女人，如果家境还算充裕，等到大概三十岁时候，正妻会觉得丈夫年纪不了，应该纳个妾。 在这种事情上她们能想开，假如阻止的话会被别人闲话，妒妇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男人不打算纳妾的话，甚至还会帮忙物色适合的女子。 现在不行了，法律只允许一夫一妻，青楼也被取消，我觉得这样挺好。” “这么好的传统美德，怎么就没留下呢！” 宋千面带可惜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实现的美事，深深叹了口气，接着对李君昊： “你现在还，不懂我们老男人，今年我也三十岁了，你嫂子也没让我纳妾的念头，反而把我管得死死的。 上次出去应酬，身上留下点香水味，在客厅睡了两沙发才让我进房门，本来根本没什么事，被她这样胡搅蛮缠，差点就搞出事情来了。” 女人，男人之前聊时候永恒不衰的话题之一，李君昊去过青楼，但没现代人想得那么污，高端青楼卖得是情怀，那里面姑娘大多精通琴棋书画之类，读书人一般都去那，聊聊、喝喝茶、谈谈理想之类。 人帅多金又有才，当初仰慕他的佳人可不止一位两位，中榜眼那年东城花魁诸葛月如姑娘，甚至自赎卖身契打算当他妾侍，南平郡主听后也只是当作美事，甚至还去花满楼和她谈过话，觉得性格很好，让李君昊不能辜负人家。 由这个话题，引申出了对古代某些事情的讨论，宋千没事时候喜欢看些讲述古代的网络，得知有些网络著名作家赚钱多时候，李君昊又敏锐察觉到一条赚钱的好路子，论起对古时候风俗习惯、人文趣事的了解，他自认这个世界上没人比自己懂得更多，李擎虽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但看的书可没他多。 路上车辆挺多，还堵了几分钟，此刻终于来到工具店门口，古朴招牌挺漂亮，宋千停好车后，李君昊开门下车，瞧见里面架子上摆放着的一排排工具，再次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聪明。 就拿切割机来，铁质的钢管不一会儿就在店铺门口，冒着火花被割成了两截，制铁工艺也远超古代，他等宋千下车后一起走进去，打算今晚就将那块木头给雕好 第43章 小露一手吓傻人 雕刻师傅们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少，傍晚去鲍师傅那里参观时候，有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工具。 玉雕、牙雕、石雕、木雕、核雕、骨雕、玻璃雕、青田石雕等等，每种雕刻所用的工具都不尽相同，一般来雕刻用的工具主要为雕刻刀、锯子、锉子、凿子、钻头、磨头、铣刀、砂轮、砂纸、金刚砂片、夹床等等，而且每种工具的大和形状都不一样，许多工具都要自己选择。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宋千老板亲自带李君昊过来，是想让这家店老板别宰人，他挺喜欢李君昊，自认在阳东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有点面子，店里东西又还不错，但价格比其他地方稍高，李君昊明摆着没太多钱，毕竟是自己客人，怕他自己来买吃亏了。 一位脸圆圆的女服务员认识宋千，笑着询问：“宋老板大驾光临，需要什么打个电话让我哥送去就行，劳烦你亲自来多麻烦。” “我厂里的零件还有，这季度生意不算好，暂时还不用买。” 宋千笑着，指指李君昊：“我是带我客人来买雕刻工具的，他买了件黄花梨树根准备自己刻东西，这不是想着你们经常照顾我，就把李带到你们这里来了嘛，哈哈！ 我朋友的妹妹，莉，从就跟我认识了，算是邻居，他们家东西你绝对放心。” 李君昊点头表示明白，学着电视里其他人打招呼的做法，对女店员伸出手，开口：“我叫李留仙，你好。” 被称为莉的姑娘年纪不大，盯着李君昊看了看，问道：“这么年轻，你有女朋友了吗？” “哈哈哈！买完东西你自己要号码，我就不掺合了，冰箱里有水果吧，我去拿点吃的。”宋千见她明目张胆表示出对李君昊的好感，怕自己在这里当电灯泡惹她嫌弃，找个理由就走掉了。 李君昊听见后挺纳闷，只当是现代人聊的习惯，摇了摇头告诉：“还没有呢，暂时不急这些事。” 像是在婉拒，不过女店员不在意，对宋千了句有西瓜，继续问道：“你打算买什么？ 雕刻木头的工具都在那边，我可以帮你介绍，既然都打算雕黄花梨，技术应该很好了吧，难道从就学这个？打算买什么？” “算是吧，以前雕过点东西，我什么都没有，所以都要买。”完李君昊在心里补充了句豆腐、冬瓜之类，那也算是雕刻。 走到几排木头架子旁，女店员点完头没话，他随意拿起一把装在盒子里的圆头刻刀，查看完将一整套拿在手里，接着又拿了套平头的，外加锉子和一把钢锯。 看了看没发现其它需要的，只是拿了盒磨砂纸，便告诉：“好了，我买这些。” 莉略微惊讶，开口问他：“就这几种？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是啊，这些就够了。”李君昊纳闷回答，“别人还买什么？” “手钻、线钻、台钳之类的，另外蜂蜡也要买，木头雕刻好上一点蜂蜡才好看。” “那就给我一瓶蜂蜡，其它的我用不到。”李君昊想了想回答她。 莉觉得奇怪，没有多什么，拿了一罐蜂蜡之后，退出来往柜台走，嘴里着：“现在机器越来越先进，有人直接把木头放好，然后由机器帮忙雕刻。 D打印技术也出来了，听以后各种摆件、家具什么的都能用D打印机打印，再过不少年可能手工雕刻就消失了，最近许多木匠找不到活干。” 不懂D打印技术是什么，但李君昊可以凭借词语大概想象出来，摇摇头笑道：“不会的，白时候看见路边有不少木雕，它们应该就是机器雕刻出来，看上去挺不错，但总让我感觉死气沉沉的，缺少了一股子灵气。 雕刻技术自先古时期就一直存在，可能会被机器取代一部分，但不可能全部取代。” “你试试看合不合适，省得还要再来换。” 莉从柜台里拿出一块拳头大，专门给顾客试雕的木头，回答：“这倒是真的，卖出高价的那些都是手工雕刻。 而且最近几年来价格越来越高，明很多有钱人还是喜欢人们动手雕出来的东西，机器做出来的都一样，也粗糙了些。” 李君昊笑着打开盒子，随意拿出把平头刻刀，另外一只手拿起被放在面前的木块，思索几秒后便开始动刀，轻轻松松就将刻刀插得很深，然后往前推动，很快掉下一块碎木。 瞧见他动作时候，女店员莉都看愣住了，木头又不是豆腐，她从没见过哪位雕刻师傅力气这么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君昊的动作，只见刀刀入木，木屑不断掉落下来。 宋千去拿了西瓜，切成几瓣后装在盘子里，正准备喊他们一起吃，此刻也瞧见了李君昊的动作，诧异于他的力气，瞧见抓住木头一动不动的左手，表情明显有些被吓到，要知道别人可都是从锤子和凿子塑形。 只见李君昊换了把大一点的平头刻刀，继续雕琢自己手中的木块，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四条腿，又换成的之后，刻出了颗胖乎乎的猪头，手速快到惊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认真沉浸在雕琢自己第一件木雕作品中，将自己脑海中的东西真正刻出来。 大概雕好外形后，又换了更号的平头刻刀，对它进行修改，还刻出猪尾巴以及蹄子，将凸起的地方刻平。 木头在他手里就像是橡皮泥一般，渐渐接近成品，宋千老板已经看傻眼了，阳东一大半雕刻师他都认识，但从没见过李君昊这样雕刻的，这速度快到可怕。 就是因为了解木雕师职业，所以才能体会出李君昊的厉害之处，别人都是心翼翼下手，而他则是咔咔咔，偏偏做出来的东西还很精致。 等到宋千刚缓过点神，李君昊已经拿起了圆头刀，雕刻木猪的面部，并且添加了点花纹，之后还往它背上刻了点什么。 不久放下它，露出笑容对张开嘴巴，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的莉：“好了，东西挺好用，帮我算算总共多少钱” 第44章 熟人都在历史书里...... 一只刚刻好的木猪摆放在柜台上。 不是什么好木头，但也不算太差，它盘卧在那，看起来肥嘟嘟的，胖脸充满喜感，线条无比流畅，连微卷的耳朵都那么精致。 这样的简单雕刻，学过一段时间木雕的手工匠人们都会，然而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刻出来，这明李君昊的雕刻造诣确实极高，每次下手之前都做到了心中有数！哪怕一点点差错，都不会让木雕如此精美！ 满打满算大约只花了三分多钟时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女店员莉和宋千老板现在真的相信李君昊有实力，去雕刻黄花梨木树根了。 先前卖木头时候，听见雕刻好卖掉之后再来买，其实宋千不以为意，因为除了那些早就出名的大师们之外，别人雕刻出来的木雕并不好出手 和古玩玉器翡翠之类的收藏品相比，木雕毕竟是众类收藏，舍得买的富人数量本就不多，喜欢木雕的富豪那就更少了。 而此刻见到李君昊露出的这手绝活，宋千打心里发出类似于“道得个语，居即易矣”的感叹，他放下水果盘匆匆快走几步，赶在莉之前抢先拿起木猪，大拇指从它身上擦过，触感格外平滑，就像是用砂布打磨过后一般，这更加明雕工多么精湛。 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身上用作装饰的线条十分流畅，猪尾巴卷在两瓣肉臀上，再次摸了摸，连一点毛刺都没感觉出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李君昊雕刻它的过程，打死宋千都不信这玩意儿是短短几分钟内雕刻出来的。 翻转发现木猪背后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时候，宋千更是大吃一惊，弯腰在柜台抽屉里翻找，找出个放大镜，瞧见上面工整楷体字时候，眼珠子都瞪直了，这可是用粗头圆刻刀写出来的！ 莉凑过去，发现那些被放大的漂亮字时候，也不由露出吃惊表情，开口读出上面的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子瞻的吧……” 李君昊的启蒙恩师，祖上就是苏子瞻的学生，这些诗他五岁之前就会背诵，那位老师一直教到他考完童生，然后才辞去私塾教师职务。 最近发现苏家子瞻先生的名号传承至今，并且被人们所歌颂，他挺开心的，刚刚决定刻点东西，这首词第一个出现在了李君昊脑袋里。 开口告诉：“没错，子瞻先生有大才，他的词我很喜欢。”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就在莉正准备看看木猪时候，宋千老板一把握住它，直接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先斩后奏询问李君昊：“李师傅，这东西就送给我了吧，用一块叶紫檀木跟你换！” 瞧见宋老板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都已经被装进去了，李君昊还能再什么呢，乐呵开口：“行，那你可亏大了。” 宋千不知不觉已经喊他“李师傅”，这算是认可了李君昊的雕刻技术，听见他这句话后果断摇头：“一点都不亏！ 等我将你这件东西，给那些眼高于顶的老雕刻师们看过，估计能把他们眼珠子都瞪出来，别的先不提，我就没看见过谁能刻出这么漂亮的字！” 女店员莉终于发现，自己慢了一步，宋千和他哥玩得不错，再加上从就认识，因此没什么顾及，气急喊道：“这木头是我店里的！应该给我！” 表情更加开心，宋老板哈哈大笑着：“瞧啊，我就不亏吧，这才几秒钟，就有人惦记上它了！” 见莉伸手准备抢，而宋千死死捂住自己口袋，摆明了不愿意将这个不值钱的玩意拱手让人，李君昊面带笑容告诉：“如果不嫌弃，今晚我再做一个出来，这种猪本就是一对放在一块，面对面才好看。 以前有两个鸡血石的纸镇，就是这种造型，颜色鲜红，可惜后来被我给弄丢了。” 宋千听见，表情再次一愣，明白自己这次算是看走眼了，瞧李君昊身上衣服、手上手表，本以为是普通人，现在听两块鸡血石，立马高看起他来，猜测是什么背景。 鸡血石的数量本就不多，从古至今早就被开采完，而鲜红的鸡血石数量更少，那价格足以让宋千都心疼，一克至少两三万！ 仔细想想也对，既会书法又会木雕，气质也不俗，下意识将李君昊当成是哪位大师的子弟，笑着：“这手艺用来雕普通木头糟蹋了，明我送两块好的木头给你。” “不瞒你，其实我看上那根龙血木了，只不过暂时没钱买下它，最近多雕点木头，今晚就把那块树根弄出来，等以后有钱了还指望宋老板卖一些给我。 主木太珍贵，刚刚我在你那见到根枝条，适合做成手杖，到时候买下它就好。” 等李君昊笑着完，宋千不在意摇摇手，爽快道：“行啊，那么粗的主木没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少，我不打算卖。 但是胳膊粗的细木有很多，花点时间总能找到，这不算事。 你今晚要雕那块黄花梨树根？我可以过去看看不，绝对不打扰你，就是想再看看你这门手艺，一个晚上的时间之前告诉我我可能不信，现在我信了。” 有的人雕刻不喜欢旁边有人，不过李君昊不在意，对方爽快他也爽快，当即点头：“可以，只是我还没找到地方，原本准备去酒店开一间房，在房间里刻。” “那多没意思，我来帮你找地方！莉，这套东西我们拿走了，记在我公司账上，月底一起结！” 宋千兴奋，他确实被李君昊的手艺给惊艳到了，要先前态度一般，此刻热情多了，自己拿了个袋子，将几套工具装进去便准备走。 李君昊不太好意思，“这怎么行，我来给钱吧，还剩下不少。” 钱刚掏出来，袖子已经被宋千抓着，“跟哥计较这点钱干嘛，还不如我一顿酒的零头多，走走走……” 莉站在原地，看向两人往外走时候表情很不淡定，终于抬脚跟着往外跑去，嘴里急忙喊道：“带带我！今不做生意了，我也要去！把我哥叫着！他最爱看热闹！” **************************** 不久，宽大的汽车再次出发，莉坐在后排问东问西，偏偏李君昊根本没有现代身份，只能内心苦笑地有一句没一句应付他。 阳东大不大，也不，开车走了十多分钟，莉瞧见路边熟悉场景时候，发出惊疑声音询问：“我记得唐姐家以前就住在这吧，你去你老丈人家的木雕厂？” “是啊，这不是没地方雕刻嘛，借他们厂的地方用用，待会儿给我老婆打个电话，让她送点吃的过来” 完这句后，大概是自己憋得难受，又得意忘形地将自己真实想法吐露了出来，坏笑：“我那老丈人以前看不起我，即使赚再多钱也觉得不行，直到现在过年过节时候，还摆脸色给我看，真是气死我了！ 今去露一手，吓死那个老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骄傲，哈哈哈！” 李君昊面色恍然，心想所谓“坑爹”，应该就是指现在的宋老板了吧。 在古时代谁家不是尊敬长辈，敢个“死”字一个大嘴吧扇上去，别人也会认为活该，爹妈再讨厌也是父母，长者为大的规矩恐怕也坏了。 “我这点雕虫技，还入不了那些老师傅们的眼，你就别抬举我了。”李君昊谦虚。 差不多习惯了他这种带着点文邹邹的话方式，宋千摇头：“就你刚刚那手本事，足够让我那老丈人开眼了，早就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过是年轻时候去主持修筑过紫禁城而已，我哪里就差了。” 看样子在老丈人那里受了不的气，李君昊没有多，转移话题道：“书上写当初那些木工们，只用了寥寥几种工具就建造起紫禁城，确实厉害。” “那是当初，现在有真本事的木匠没多少了，就拿凿个榫眼来，如果没有机器很多年轻木匠都不知道怎么办。 许多手艺都没了，我时候经常在街上见到手艺人们，用木头打造出来的玩具，比现在的玩具精致得多。”来到一处老街，宋千将车停在路边，继续：“下车吧，到了。 应该已经吃过晚饭，我们待会儿自己吃，先去店里买两条烟，不然空着手上门又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 “如果你和唐姐生个孩子出来，不定以后就看你顺眼多了。”莉插嘴笑道。 宋千顿时摆手：“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啊。 要是能生出孩子，难道我不生？这不是我老婆身体不好嘛，现在生孩子那是害了她” 第45章 铁下心打老丈人脸 每个人人生中的重大喜悦不算多，结婚算是一件，生孩子也算一件。 听见宋千老板夫人身体有恙，一直记着他帮自己买东西这个人情的李君昊，下车时候道：“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帮你老婆看看。 以前学过点医术，也处理过几件生育方面的棘手事，有些方子可以帮忙调理身体……” 如之前所，李君昊干过许多事情，当时还雇佣了位姓李的少年，放在药铺里当二。 前些翻看《本草纲目》时候，觉得许多药方颇为熟悉，瞧见作者出身地，才发现和当年哪位药童的祖籍一样，估计应该有点渊源才对。 算算年代应该是这本书作者爷爷那一辈的，不是嫡系也应该有亲。 上古传中有神农氏尝百草，后来又出现了李君昊这位奇葩的僵尸。 当初他从迷失中清醒过来之后，自觉杀戮过多罪孽深重，突然有一产生了治病救人赎罪的念头，想着反正草药吃不死自己，向各大名医学完治病救人的方法后，又去学神农氏尝百草，亲自辨别各种药物的功效，组成不少具有奇效的药方。 洪熙年间江南产生瘟疫，就是李君昊琢磨出了种克制瘟疫的药方，救下成千上万差点病死的百姓，如果不是因为一味药材不足，应该能救下更多才对。 事后没人知道那个药方是谁传播出去的，几位江南名医对外只是药方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枕头边，成为历史上的一桩悬案。 假如编写《本草纲目》的那位大夫，跟李君昊当年收留的李姓药童有关系，那么一切就能得通了，没觉得自己的知识被抄袭，反而觉得欣慰，治病救人本就是他走遍名山大川寻找良药的初衷，为此整整花了七年时间，琢磨出六百多个常用药方。 所以，询问宋千时候他挺有底气，被李君昊迷失时候吸血而死的那些无辜人，终究化为了一抔黄土，虽因此救下更多人，但也只是能稍稍让他安慰自己罢了，当初将那些药方散播出去后便离开临杭，到京城开了座酒楼。 而宋茜和莉则表情愣住，不约而同觉得李君昊带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明明仿佛就快要看透他，却又总是会出现其他谜题，总之是个很奇怪的年轻人。 看病不是雕刻木头，弄错药是会吃死人的，宋千怎么可能会对李君昊放心，毕竟才刚认识几个时而已，可也没对他的好意泼冷水，只是乐呵拍拍李俊昊肩膀，告诉：“行！ 等我老婆来了，你帮她瞧瞧，如果能生个大胖子，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这件事都快成我老婆心结了！ 身上好凉啊，晚上降温了，可能要下雨，进去之后我帮你找件外套” ************************* 宋千去不远处的杂货店拿了两条烟，华中牌的红色包装挺喜庆，店太了没什么好酒，档次太低了，送人不合适，索性没买。 就拿在手里，往他老丈人所在的木雕厂走去，别看刚才骂得凶，见到门口胖老头时候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大喊道：“爸！ 好久没来了，今儿顺路过看看您！身子还好吧，给您带了两条烟，叶待会儿就来！” 热情得不像话，和之前完全不同，李俊昊无奈笑了笑，心想从古至今都一样，以前要伺候好老丈人，他去见南平父亲时候连坐都不敢坐，生怕有哪里失礼，现在女性地位提高了，更是要伺候，一不心家里就要遭殃。 那老头原本挺开心，见到宋千时候立马板起了脸，还是伸手拿起那两条烟，侧身让他们进屋，嘴里着：“我都准备坐上床看电视了，这么晚了过来干嘛？” 莉怕李君昊觉得这家人不好客，声解释：“以前宋千很花心，差点没让他们结婚，关系不太好。” 听完点点头，这就难怪了，白菜被猪拱了很可气，花心猪更可气，李君昊没话，宋千正在对那老头：“今遇到这位客人，他想借个地方雕树根。 刚才陪他去买了工具，这不是想着您这里宽敞，所以打算借给他用一用嘛。 李人很好，雕刻手艺也……凑合。 年轻人嘛，正好让爸您指点指点，也少走点弯路，您是吧？” 坑，显然是在挖坑，那老头瞧瞧李君昊，觉得这“家伙”看着挺顺眼，至少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什么不三不四的混混。 圈子本来就，同行是冤家的故事很少在木雕圈子里发生，更像是在彼此间良性竞争。 遇到个辈，这位姓唐的老头露出笑容，嘴里道：“进来吧，我可教不了什么。 建筑活懂得多一些，很少雕树根，喜欢木雕手艺的年轻人不多了，想找个适合的徒弟都难，不是没赋就是没耐心和毅力。 最近我没干活，屋子都空着，先借给你用吧，该有的东西都有。” “哪的话！ 李，我爸当年雕刻过一个龙血木树根根雕，卖了四百多万呢！ 树根上全是神仙，你上网都能搜到那件叫做《百仙图》的根雕，那是七八年前的价格，现在一千万都不止！” 宋千极力吹捧道。 难得觉得自己这位女婿瞧着顺眼，唐老爷子忍不住笑了笑，摆手谦虚：“运气好而已，刚好碰到位喜欢道教的生意人，觉得那东西吉利，要不然卖不出那么高。” 莉和李君昊看看对方，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无语，结合先前宋千在车里得那些话，能明白这次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常言道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费尽心思想打自己老丈人脸这种事，恐怕只有宋千这位奇葩才能干出来 总感觉宋老板自己在作死，被当成枪使的李君昊故作不知，也笑着：“那就谢谢您了。 做手艺活的哪有什么运气，刻出来的东西好才会有人买，您老谦虚了。” 连番夸赞，让唐老头有些飘飘然，再次邀请他们进去，还问宋千：“树根呢？什么种类的树根？” 宋千“奸计得逞”，跑着去打开后备箱，本想学李君昊那样拿树根，一只手没能拎起来，索性抱着它放在地上，随后关好后备箱。 唐老头凑近看了看，绕着树根朝上的老树根转了圈，大概是在想象做什么好，过了会儿咂嘴感叹：“这件树根不好雕啊，刻出来的造型不够美，卖不出太高的价格。 李是吧，你打算雕成什么？” 李君昊回答：“十多条树根，有些还缠绕在一起，我觉得这种样子适合刻出龙，如果不是细了点，会更好看些。” 在脑海里想象完，唐老头接着道：“太细了不好刻爪子，造型挺适合，刻成蛇也可以，但很难卖出去，摆在家里太吓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君昊点头。 “来来来！搭把手！” 宋千喊了句，看向他老丈人道：“李雕东西很快，待会儿就能试试了，我们还没吃东西，刚好让叶带点过来。” 不知道他究竟跟这位老丈人有多大仇，才会冒着作死的超大风险忽悠唐老爷子来寻开心。 老爷子听见“快”这个词，表情不由有些纳闷，它可以是褒义、也可以是贬义，例如对男人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字，在雕刻方面同样也是。 从古至今老祖宗们都讲究“慢工出细活”，木雕手艺匠人们下手时候都是再三求精准，雕刻行业不像在手机上打字，错了随意删除就可以重来，木头就那么一件，有时候手稍微抖一抖，都可能在作品上留下刺眼的瑕疵，当即就觉得不是件好事。 女婿毕竟是自己女婿，见宋千将李君昊带过来，以为是什么有关系的熟人，自认在木雕技巧方面有点真本事，于是提醒：“雕木头还是慢一些才好，手上的技巧需要慢慢锻炼，李啊，你现在还年轻，这东西急不来。” 李君昊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虽在闹市里生活过很长时间，可因为自身原因却没办法融入进去，心理年纪并不算老练，宋老板一口一句李，唐老头也这样叫，他只当正常，装作晚辈一般笑着回复道：“我记得了。” 还算孺子可教，唐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宋千脸上只是微笑，其实心里已经快要笑疯了！他是亲眼见过李君昊雕刻手艺的，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已经肯定李君昊雕刻手艺绝对不俗！ 此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刚刚那只木猪，交给自己老丈人询问：“李刚才刻的，爸您看看怎么样？” 唐老头拿在手里看了看，可能是觉得有点意思，抬头看了李君昊一眼，之后才：“做得不错，雕工很细致，抹上层蜂蜡木头的纹理就出来了，会更好看。 尤其是这神态，看来有点雕刻的底子，从就学这行了吧？没有几年时间雕不出这么细致的手艺，嘿，这上面的字真棒，手刻还是机器？” 第46章 现在的年轻人，心比天高啊...... 没等李君昊回答，唐老头自己先：“应该是手刻的，机器刻的都死板，看样子书法也不错，是个人才！” 宋千听完这番话，虽之前就认为东西刻得好，此刻还是有点吃惊，太了解自己这位老丈人的性格，想从他嘴里听出几句夸赞可不容易，当年紫禁城翻新，这老头可是工头！ 他们聊，数公里外有一辆车正开过来。 白那位蒋老板坐在后排，正对开车的朱何军：“一套檀木柜子定做好了，待会儿再找几个人帮忙搬。 唐老师傅脾气也不好，跟这帮人打交道我算是倒了霉了，不都火克木，怎么木工师傅脾气都大，好不容易才跟他攀上关系，见面时候多注意点。” “好嘞！”朱何军，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人，给别人介绍生意能拿到点钱，表情挺开心。 李君昊没有找他，只以为自己去了别的地方，短短时间已经将这位白路上遇见的年轻人，忘在脑后了 ************************ 宋千铁了心，今要让自己老丈人开开眼！ 要速度有速度，要质量有质量，可能是觉得如今日子过得太舒坦，铁了心想“教训”自己老丈人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功夫！ 仔细来，宋千其实也倒霉，别人家摊上这么个能赚钱的好女婿，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可他却在唐老头这里处处受气，分明是看不惯女儿喜欢上这种人。 对此宋千老板早就生了一肚子闷气，可是却没地方撒出来。 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位老丈人有真本事呢，年轻时候找了位好师傅领进雕刻这行，在他自身努力下靠双手把木雕技艺提升到很高层次，在传统习俗依旧完好的木雕圈子里辈分极大，别找人来教训他，平时他不教训别人就该谢谢地了。 进屋后打完电话给自己老婆，让她上街随便买点吃的送过来，随后亲自帮忙收拾出一块地方，给李君昊用来雕刻。 被宋千和莉死死盯着，李君昊感觉十分别扭，心想不能太出风头，一边构思如何雕琢，一边将刚才买的那几样东西放在手边凳子上。 工作室里堆放着不少东西，有些已经做好了，主要以家具为主，油漆气味不算浓，普通家具经常使用劣质涂漆，而唐老头打造的高端家具讲究古典美，连上漆都用古代的传统材料。 唐老头没有跟过来，他还没无聊到看一位辈雕刻东西，雕刻都以来计算，打造一套家具有时更是需要数月时间，刚开始刻最无聊，快结束时候才能看出点门道，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接到电话后，站在门口等待蒋老板到来，打算等对方把定做的家具带走以后，自己回房间看电视去，新闻刚结束，《回村的诱惑》就要开始了…… 一辆卡车车灯照过来，随后停在门口。 还是之前那副打扮的蒋老板先下车，掏口袋递了根烟给宋千老丈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唐老，四月份下订单的那套东西做好了吧？ 刚好来阳东，今能带走我就带走了，省的还要再花时间跑一趟，店里要人看着，平时我走不开。 定金已经付过，剩下的钱立马就转给您，还是按照好的价格，买家是位海外华人，穷得就剩下钱了，听有一座大牧场，好家伙，一百多万亩呢！ 我从里面赚点倒手差价钱，您可千万别介意，以后有什么好生意，还指望着您帮忙打造呢，据您这里有一幅白石老人画的虾，有兴趣出手不？” 接过香烟，老头刚叼在嘴边，蒋老板就将打火机伸了过去，只听见唐老头：“死心吧，那幅画我可不卖。 出师那，我师傅白石亲自送给我的，等我死了传给我女儿，她也不能卖，幸好我女婿有钱，要不然还真担心惦记着那幅画。 东西都打好了，你验完以后再给钱，觉得哪不对就告诉我，能改的我就改改，就你们两个人可搬不动，搬坏了可别赖在我头上。” 之前宋千在，唐老头稍稍显得平易近人，对李君昊他们也很客气，现在面对外人，身为雕刻大师的架子就摆出来了，别看只是木雕，三百六十行里做到顶尖的那一撮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蒋老板根本没将这些客气话往心里去，要真指手画脚挑毛病，估计下次也就别指望让唐老头帮忙动手打造东西了，也别指望别人来造，顶尖手艺人就那么多，圈子里谁不认识谁。 和那些普通木雕师们不同，这些名气大的匠人们根本不愁没生意，都是看心情挑着干，反而是商人求着他们，坏脾气都是被惯出来的。 有钱赚就行，不在乎唐老头的脸色，蒋老板赶忙摇头笑道：“哪能啊，我能不相信您老手艺？ 退一步来，如果东西有问题您也不可能拿出来啊，您这白石老人亲传弟子的金字招牌，可比一套紫檀木柜子值钱多喽，对谁都不放心，也不能对您不放心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明知道面前这位姓蒋的生意人在拍自己马屁，唐老头依然乐呵呵的接受了，人们本能爱受奉承，有人看起来好像不爱听拍马屁的话，其实只是没有挠到对方痒处罢了。 “这话的不错，如果觉得东西有问题，哪怕就是砸了当木柴烧火，我也绝对不会往外卖。 行吧，剩下的紫檀木我做了几串手珠，一点都没浪费你送来的木料，待会儿一起带走，多少能值几个钱。” 唐老头回答，白色烟雾刚从嘴里吐出来，又从鼻子吸了进去，干雕刻活时候既枯燥又需要专注，他几乎手不离烟，明知道对自己身体不好，但每次干活时候自然而然就叼起来了。 “那就谢谢您老了，我已经找人过来帮忙，待会儿就到！” “嗯，外面蚊子多，你们先进来坐坐，正好趁现在看看东西，确定没问题了就自己搬走。 我年纪大了，最近腰也不好，再干两年就快退休了，以后这家厂传给我徒弟打理，他的手艺早就出师了” 这算是在为自己徒弟拉拢人脉，开始帮忙铺后路，不过蒋老板并不算上心，只是客气敷衍几句。 他看重的是唐老名气，对徒弟不算了解，此刻，蒋老板面带笑容继续开口：“那就谢谢您了。 您家人也在？我听见有人话，没打扰到您吧。” “没事，我女婿带了个朋友，借我工作室刻点东西，你们弄你们的，不碍事。” 唐老头将朱何军和蒋老板领进门，从门口去仓库，要路过李君昊、宋千等人所在的工作室，这是只有一层的平房，院子里还养了条狗，它不对别人叫，偏偏朝着蒋老板汪汪汪，让蒋老板十分尴尬。 “走开，毛你滚去睡觉。”老头挥手朝自家的狗喊了一句，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多，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养狗来看家护院。 那条土狗挺听话，真的趴了下来，从亮着灯的工作室门口路过时候，朱何军随意看了眼，瞧见李君昊侧脸时候，表情瞬间愣住，脑袋里在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发现真是他没错。 刚准备打招呼，发现他表情很认真，似乎正在思索什么，而宋千和莉站在李君昊后面一动不动，以为有事要忙，朱何军索性没打招呼，想着待会儿忙完了再来，于是加快脚步跟上去。 李君昊自然已经发现那两人，早在数百米外时候就发现了，此刻他正在脑袋里一点点构思作品，抽不出时间打招呼，分了心还要从头再来推演，因此也没话…… 再看蒋老板他们这边。 朱何军追上去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唐老先生，你认识李留仙？” “谁？” “就是隔壁房间里的那位年轻人，你不认识吗？”朱何军好奇。 隔壁房间里就三个人，其中两位都认识，自然想到是找谁，唐老头面露恍然表情，笑着：“李啊，刚刚我女婿领过来的，在他那买了件黄花梨木树根，借我工作室雕点东西。 想着反正最近不忙，就借了块地方给他，听雕刻手艺挺不错，你也认识吗？” 朱何军正想点头，蒋老板先满脸写着奇怪，惊奇问道：“李？先前刚见到的那位？” “对，也不算熟吧，是我从路上把他带到阳东来的，他原本打算直接去东城，如果不是我临时有事，现在应该都在东城了。 刚才还要雕木头，没想到真的去买树根，这也太乱来了吧，黄花梨木的树根可不便宜，哪有那么容易从这行赚到钱。” 完深深叹了口气，朱何军只当李君昊是年轻气盛，因此胡乱买了树根。 蒋老板失笑，当作笑话对唐老头：“刚刚我带他去了鲍老师傅那里，听木雕值钱后，他就问我雕出木头后收不收，我又不是冤大头，要他东西干嘛。 现在的年轻人，心比高啊，都以为钱好赚，以为自己比别人厉害，黄花梨树根雕坏就可惜了……” 语气格外嘲讽，笃定自己已经看透一切，继续感叹现在年轻人不知高地厚。 唐老头从两人的对话中，清楚听出了点异常，就好像李君昊之前根本不会木雕一样，第一反应是自己女婿碰到骗子、觉得那件木猪也不是他雕的。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根本不会雕刻的骗子，怎么会让别人看见自己雕刻呢？ 心里满满都是好奇，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 第47章 唐老头的好奇心 都三人成虎。 朱何军跟姓蒋的老板之前就认识李君昊，此刻唐老头听他们，在此之前李君昊不会雕刻，甚至连各种木头的价格都不知道，心里纳闷也挺正常，他刚才还以为李君昊是哪位木雕师傅的弟子之类。 之前答应女婿宋千，将地方借给李君昊雕东西，那时以为是好人，但现在增加了点不确定因素，这就让唐老头不得不重视了，毕竟在他看来接下来李君昊都会在这，直到那件木雕完成才会离开。 谁也不希望自家多出一位底细不明的陌生人，想到这里唐老头暗骂女婿宋千，怎么不往木材厂里领，好好的送到自己这里来。 把蒋老板那些对年轻人的感叹都当成是耳旁风，心里琢磨完之后问道：“你们认识的久一些，李为人怎么样？” 朱何君接触得多一些，回答：“人挺不错，好像是东城人，我车在服务区撞到了，他帮忙给了两千块，现在这样热心肠的年轻人不多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开车我睡觉，只是简单聊了一些，不清楚家里情况，也不清楚最近在干什么，不过瞧着不像普通人，明明见识挺广，却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像普通人？”唐老头抓住了这段话里的重点，面带疑惑追问道。 蒋老板接口道：“可不是普通人嘛，差点把鲍老师傅给气死了，我们走的时候他还脸色发白，估计受到不的打击！” 眉毛一皱，唐老头：“雕刻《清明上河图》的那位吧，阳东就这么一位姓鲍的木雕师傅，走动得少，听脾气不太好，李怎么气到他了？” 瞧见老头表情，朱何军立马明白他想差了，笑着解释：“李觉得《清明上河图》有问题，指出了一点图画上的毛病，还自家祖上曾经收藏过那幅画，还在上面留了印章。 不仅人物的衣服有问题，还图画上的书评人，手里原先拿着本《三国演义》，只是被人给涂掉了” 蒋老板本就是嘴巴闲不住的性格，自己想的话都被朱何军给抢先讲出来了，因此而憋屈，好像一个超大八卦就这样溜掉了，接着开口：“没错，就是这样。 鲍师傅似乎有点相信他的话，我们离开时候他还给专家打了电话，紫禁城博物院那边的专家！ 不过应该是李搞错了，那么多知识渊博的专家，还能不如他这一个毛头子有眼力？这完全不可能嘛！ 如果是假的，那才真是见鬼了！当成笑话听一听就好。” 蒋老板这种性格的人很常见，到底就是两面派，对比自己厉害的人和颜悦色，而对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就换了副嘴脸，在他看来李君昊就是远远不如自己的那种人，从头到脚一身打扮完全就是地摊货。 唐老头很不喜欢他，只是保持生意上的往来罢了，高档家具定制生意本就不多，没必要惹恼谁，想了想之后：“鲍老头研究了《清明上河图》那么多年，每一个细节都知道。 假如李君昊指出问题，鲍老头又觉得真有问题，那么紫禁城里的那幅画多半就是真出问题了，不然他不会打电话给那些专家。 市面上流传着二、三十幅《清明上河图》，谁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呢” 到这里时候，老头对李君昊的好奇心更加浓重。 觉得那位自己女婿领来的年纪不大的家伙，好像来头不的样子，祖上居然能拿到这种画，而且还懂得那么多，由此猜测多半是某个历史久远的家族，这样一来那些漂亮的楷体刻字，也就能够得通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唐老头将他们领到仓库里之后，突然想去看看李君昊的雕刻手艺究竟怎么样，随即指指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我这里安全，要不然这东西放家里，还真不放心。 你们先在这里看，我出去有点事，那六串紫檀珠子，都是剩下来的边角料做的，木料太贵重，长成木头不容易，没舍得浪费。” 唐老头完全可以吞掉这些手串，蒋老板也不知道该好人还是该傻，反正他自己是不打算将这些手串，和那套漂亮大气的柜子一起送给买家，算是意外之喜了。 抬头瞧了眼摄像头，明白唐老头出这句话的含义，他在表示自己离开也别有动作，摄像头还在拍呢，蒋老板也不点破，乐呵告诉：“行，您先去忙，我们自己来。” 点点头，老头便背着手往外走去…… 先前去买这件树根时候，李君昊只是觉得适合雕龙，具体的没有过多考虑，此时此刻终于拿起新买的钜子，开始对这件树根动手了。 将用不上的部分锯断，十多根树根最后只留下九根，这个数字在华夏格外吉利，李君昊明白“九龙”比“八龙”或者“十龙”更值钱的道理。 慢慢悠悠清理掉树根表面的疤痕和树皮，将它弄成自己心目中所构思的模样，宋千正在李君昊身后站着，此刻瞧见老丈人过来看热闹了，顿时面露惊喜神色，他刚刚都已经打算去叫唐老头过来了。 那位阴阳师刚离开，李君昊一直在注意周围动静，刚才屋子外面的话内容都听见了，但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候只是沉积在准备中。 拥有漫长生命之后，意味着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去感悟，也意味着见识过许多东西。 李君昊看见过许多龙图案，但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初在金殿上看见的那些金龙，无论神态还是造型都是那个时代顶级大师们的心血。 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站在那打开工具盒，从里面拿出一把平头刻刀，最大号的那一种。 唐老头微微有些不明白，原本以为要画图、刻线，但是却看见李君昊直接动手了，第一刀就刻在树根上，随着推动一大块木头飞了出去。 这完全颠覆唐老头对雕刻的认知，觉得不是门外汉就是做到胸有成竹，实际上他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木屑不断掉落下来，李君昊的雕刻速度并不快，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刻得不快，故意控制了速度，偶尔还停顿一两秒，装作在思索怎么雕刻的样子，没办法，周围都人正看着自己呢 第48章 雕活了 他自己觉得不快，但在唐老头看来却已经很快。 完全看不懂李君昊下手的地方，居然直接挑了根分叉，就盯着它慢慢刻，下手既随意又轻挑，显得十分门外汉。 刻树根不是刻大木佛，那种大木头初期粗旷些也没事，等到大概造型出来了才需要慢慢刻，而李君昊正在雕的树根分叉本就不粗，万一哪里弄坏了可没有回旋的余地，可能没办法补救，所以在唐老头看来这是个错误。 毕竟是从开始雕刻木头的行家，随后他便惊奇于李君昊的力气，黄花梨木硬度不低，可是此刻在李君昊手中，就像是豆腐一般，一把雕木头的平刀沿着木头往前推，似乎没花什么力气就脱落下来。 瞧见那双格外平稳有力的手，当下便能肯定是个从事雕刻行业的好苗子，随后唐老头又在自己心里补充了句，只是急躁的性格要改一改…… 此刻的李君昊，只是想要将手里的这件东西雕刻出来，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树根上，他并不是如同老头所想的那样，是因为性格急躁才下手快，而是无论思维速度还是生理速度都远超常人，这才使得雕刻速度那么快。 刚开始稍微慢一些，心神沉静下来后，渐渐开始忘记要克制，手上动作也不知不觉地再次加快了，按照脑海中已经想好的造型，将平头刻刀落在精准位置上，十多刀之后出现个大概的龙头造型。 站在他身后的宋千，看了看自己老丈人脸上奇怪的表情时候，神色立马变得开心起来，纳闷于李君昊此刻的雕刻速度没有刚刚雕刻猪时候快，安静站在那没有话，只是在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莫名其妙对李君昊有信心。 都古时候寒窗苦读十年，最后才有极的可能荣登金榜，李君昊读书时候的日子不算苦，但是和当时的其他绝大多数读书人一样，他的注意力也很集中，实际上在那个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人们确实更容易投入地去做某件事情。 这时候，李君昊脑袋里已经不去想其他东西，手上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一刀下去木屑还没掉在桌子上，另一块木屑也开始往下坠落，龙角、龙齿、龙须接连出现，没有修整，但是能够看出来。 在这块老树根的分支上，很快出现了龙首，和周围依然还是树根的地方相比，显得十分突兀。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然而随后唐老头发现李君昊换了把稍一些的平头刀，竟然开始仔细雕琢起了这个龙首，速度依然很快。 见到这里时候他想要开口什么，但却又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打扰，偏偏是躁脾气，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难受得很，索性眼不见为净，出门去了。 宋千在意的本来就只有自己老丈人，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瞧见老头深吸气，脸色很难看，突然忍不住想要笑，故作疑惑询问：“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像是找到出气筒，唐老头看了眼自己这位女婿，当即皱眉：“技术不错，但！” 察觉自己声音大了，往工作室里看了眼，又压低声音继续：“但也太草率了！ 你见过有谁画画，先把鼻子全部画好了之后，然后再去画眼睛、眉毛？ 那样容易搞错的，我们雕刻也是这个道理，应该把大概形状都刻好了之后，接着再慢慢精细雕刻嘛！ 先不，等他弄完了之后我再，雕刻木头时候最怕有人打扰” 瞧见自己这位老丈人不舒服，宋千心里就舒服了，从口袋里掏出红盒子香烟递了根给他，嘴里道：“别介意吧，李还年轻，爸您瞧瞧那速度，不定人家心里有数。” “我承认有人可以，但那些都是谁？”唐老头没继续往下，已经表示的很明白，显然没有认可李君昊的实力，这么认为也得过去，刚认识半个时都不到呢，毕竟他外貌太年轻。 “来，抽根烟。”宋千装得跟好女婿一样，拿着打火机递过去，转移话题：“待会儿她送菜过来，我们坐着喝一杯，刚刚见到你领了两个人进来，他们是干什么的？” “请我打家具的。 哦，对了，他们到李了，跟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两人在外面抽了根烟，简单聊了聊事情，唐老头此刻忽然发现，莉现在是一幅见了鬼似的表情，明显是被吓到，目光正傻愣盯着李君昊那边。 视线也跟着看过去，瞧见摆放在李君昊面前的树根时候，如同吃东西被噎住一样，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唐老头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因为刚刚还只有龙首的那条树根，现在完全变成了龙的造型！虽然还没完全刻好，但外形已经出来了！ 这才多久？只是抽了根烟的时间！就算用泥巴捏，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完全颠覆了老头对于木雕行业慢工出细活的认知，嘴里颤颤嘟囔了句：“活见鬼了” 旁边，宋千背对着大门，还没发现老丈人的异常，难得觉得跟他聊挺不错，没想得正开心，被觉得他挡住自己路的唐老头，一把给拽到旁边去了。 随即，宋千瞧见老头匆匆往房子里走去，刚准备翻白眼，随即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走进去。 唐老头瞧见那件龙首，仔细查看完发现，无论还是飘逸的龙须，还是头上的龙鳞，都挑不出毛病，瞧着威严十足，假如点开眼睛一定更逼真！突然明白过来，面前这位年轻人是真厉害！厉害到恐怖的那种厉害！ 觉得如果给自己一时间，也能雕刻出这种程度的形态，但“一”已经明了差距，想到这里时候叹口气，宋千听见自己这位老丈人了句：“雕活了。” 这句话在木雕行业里，大概是称赞作品的最高评价了，宋千也明白过来，李君昊真的是位了不得的雕刻师傅。 然而事实呢，只有李君昊自己知道，他其实第一次雕刻木头，但以前雕刻过其他东西，当中道理在他看来其实差不多…… 第49章 原来是大师! 黄花梨木从古至今一直是种名贵木料，它生带有漂亮的纹路，被灯光照耀着十分好看。 不仅画龙要点睛，雕龙同样也要，李君昊还没给这条木龙刻眼睛，如今正在刻画它身上的花纹，那是一片片龙鳞，无论大还是形状，每片都分毫不差。 一刀、一刀，又一刀，速度快到唐老头的心都揪了起来，这条龙越接近完成，他就越是惊叹于李君昊的手艺究竟有多精湛，那种观看雕刻的畅快感，让三人不约而同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饶是老头从事这门手艺数十年，见过许多大世面，此刻也发自内心地惊叹于李君昊的手艺，已经在猜测他是不是一直都雕龙，要不然技法怎么会那么娴熟。 一把平头刀，在高约半米的木龙身上，整整刻画出三千多片龙鳞，一层覆盖着一层，头部朝，好像有股冲而起的气势！ 它和周围那些依旧是原木的树根格格不入，精美到让宋千忍不住盯着它看了许久，就在这时候李君昊移开了手，马不停蹄地去雕刻另外一条根 木雕。 这门古老艺术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淀后，在数百年前达到顶峰，李君昊生活的那个年代，同样也属于是木雕行业一个兴盛期，出现各种名贵漆器。 古代就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现在同样也是，经历过动荡纷乱年代后，这门手艺已经快要衰落了，面临着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老一辈手艺人还有不少，但年轻人已经对木雕失去兴趣，唐老头许多朋友的手艺，都随着去世被带进了棺材里。 他原本以为，自己那位徒弟已经是年轻一代木雕手艺人当中的佼佼者，现在才发现原来李君昊才是最厉害的，甚至在根雕方面比自己都厉害！ 这让唐老头觉得欣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动作，纳闷于明明应该换刻刀的地方，李君昊却没有换，偏偏还被他给刻出来了。 瞧见很快又出现颗龙头雏形，唐老头憋屈想着究竟谁是他师傅，怎么都不好好教，但已经没刚才那么气愤，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教的东西…… 静下心来沉静在雕刻中，李君昊能够感觉到平静，脑袋里没想其他东西，木屑不停往下掉落。 雕刻木头和雕刻豆腐对他来没什么差别，甚至还觉得雕刻豆腐比木头难，因为那东西一不心就弄坏了，当初他用豆腐雕刻出过八仙图，也雕刻出过各种动物，至于萝卜雕刻，那就更简单了。 门外，蒋老板突然出现，大喊了声：“唐老！我看完了，工人到门口了，现在可以搬不？” 老头正看得入迷，觉得自己快要从李君昊的雕刻手艺中学到点什么，突然被这一嗓子拉回现实中，顿时怒目而视，觉得门口的蒋老板怎么看都不顺眼，别人干事情时候随意就打扰的家伙最讨厌，显得很没素质。 偏偏蒋老板没察觉，只顾着看李君昊那边，接着开口：“呦呵，李啊，这是你雕的？ 东西蛮不错嘛，用机器雕出来的？今你算是赚到了，刚好跟唐老学习学习，学到点东西这辈子都受益无穷。” 今已经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第一次听自己女婿，当时不知道李君昊的手艺，因此觉得合情合理，现在听到这句话，就十分刺耳了，唐老头钦佩李君昊的手艺，再让他跟自己学那不是打自己脸么，而且还是一巴掌甩过来，很疼的那一种。 瞧见李君昊停下动作，显然是被打扰到，他那暴脾气顿时上来了，痛斥了句：“话别乱！ 什么机器雕的，刚刚才用手雕出来的！ 我哪能教他，自己这点手艺还不够格呢，你就别添乱啦，该搬就搬走吧，不用告诉我，动作放轻点，也别话！” 唐老头很想继续看，李君昊雕刻时候的过程在他眼中十分赏心悦目，被打扰到显得很不耐烦，就好像美滋滋吃东西时候一只苍蝇掉进了碗里，怎么看都觉得不爽。 宋千和莉刚刚一直全神贯注，现在表情也都不高兴。 宋老板先前听老丈人告诉，他刚刚了李君昊的坏话，猜到应该是狗眼看人低，因此更加不喜欢面前这位中年人，皱眉道：“没瞧见正忙着？差点就被你这嗓子弄毁了东西！” 蒋老板挺纳闷，心想怎么好好的就成了公敌，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干嘛了，气恼归气恼，但还是挤出笑容，回了句：“行，我们动作放轻点搬走东西，你们继续忙。” 李君昊手里拿着刻刀，侧头看了看蒋老板，随后又看向正气恼的老头、宋千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是想继续看自己雕，当和事佬了句：“不碍事，正好休息会儿……不然手腕受不了。” 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刻了那么多，悄悄看了眼手表，才刚过去十分钟而已，为了不显得突兀，他找了个理由。 站在门口的朱何军，听见吵闹声后也走进来，他见李君昊对自己点头笑了笑，也跟着点头问好，目光瞧见桌子上树根时候，神情不由一愣。 因为他记得，自己刚才走进来时候，他面前只是个树根而已，短短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出现了条接近完整的木龙，看看李君昊手里的刀，再看看那件黄花梨木树根，愕然询问：“李，这是你刻的？刚刚才刻的？” 莉觉得今没白来，没等李君昊话，就急匆匆接口回答：“是啊！非常非常厉害！才一会儿就雕出来了！ 我的，从在阳东长大，我完全没见过像他这么厉害的木雕师傅！” 觉得这句话伤到了唐老头，笑嘻嘻对着老丈人补充了句：“您老也厉害。” 唐老头无所谓摇摇手，叹气：“不碍事，我承认比不上他，雕得既快又好，年轻一代里李最厉害……比很多我们这样的老家伙都厉害，木雕行业有人了啊” 蒋老板脸色茫然，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仔细看，觉得龙头格外威严，瞧见身上龙鳞时候，回过神倒吸口气，脑袋里冒出个念头：原来李，是木雕大师 第50章 坐在房顶上的老鼠 时代在不断发展，有许多老祖宗们代代相传下来的传统手艺，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机器确实能够大大提高各行各业的工作效率，但那些用机器雕刻加工出来的木头工艺品，都缺少了股灵气。 木雕这个行业之所以依然存在，是因为有些东西单纯用机器雕刻不出来，市面上所有能够卖出高价的木质艺术品，都是木雕匠人们亲手一刀一刀刻的，蕴含着他们的心血和智慧。 比如李君昊刻的这条龙，就显得灵气十足，从头到尾惟妙惟肖，连嘴里的尖利牙齿都那么精致。 蒋老板盯着它仔细看，一时间竟然看呆了，不由自主地接近桌子，贴近它仔细观察，见到龙身上那些细密的龙鳞时候，更是赞叹于李君昊的手艺。 顾不上和他生气，已经被打断，再什么都迟了，瞧见蒋老板凑近看，宋千和唐老爷子也匆匆走来，几个人围在木雕旁边，只听见唐老头语气慨叹道：“不得了啊，真的不得了 刚才还没发现，你们瞧这爪子，好像握得很用力，神态都出来了，还有这身上的鳞片不瞒你们，我刻不出来。 不用量我也知道，每一片大几乎都差不多，而且随着龙身方向，有轻微的扭动，一点都不死板，厉害！” “我就没看过这么逼真的龙！” 宋千也道，这件东西成功撩拨到他的神经，表情极其激动，如同正在欣赏绝世美女一般，接着又嘀咕了句：“假如抹上层蜂蜡，感觉就全出来了，现在总觉得怪怪的。” “是因为眼睛，龙还没有眼睛，所以看着才奇怪！”蒋老板伸手想要摸摸，伸到一半被宋千用力拍下去了，发出啪的声，发现眼睛瞪过来，他只能悻悻然把手缩回去。 这样做也不怕得罪人，宋千在这阳东不横着走，至少也能斜着走了，之所以对李君昊那么平和，一是因为年纪、二是因为身份差距大，没必要炫耀什么，其实他的性格也挺蛮横。 唐老头看见了，只当没见到自己女婿的动作，接着：“是啊，其他都好，我挑不出毛病。 龙最重要的是眼睛，有些人怕雕坏了，所以索性不雕，我想知道李会怎么雕，技术这么高，雕刻个眼睛应该不难。” “……” 李君昊无语，一圈人围在桌子旁，他这位雕刻师却被挤出来了，见到他们讨论得热烈，却把自己排除在外，不知道应该什么才好。 动手刻了木头，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没有自己想象中难，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想着既然是好东西，应该不愁卖才对，这样一来身份证的问题大概算是解决了。 心里琢磨着两万多的成本，至少应该能卖个三四万，这样一来再刻一件至少身份证的问题就不用愁了。 松懈下来后，李君昊忽然察觉到了点什么，视线看向门外，瞧见一只老鼠蹲坐在房顶上，姿势非常古怪。 笑了笑，他从这只老鼠身上察觉到了异常，应该是被刚才那位阴阳师安琣马龙的式神附身了没错。 那只可怜的肥老鼠，此刻居然高高举起一只前爪，总共四根手指，弯曲了两根，好像在比划“”，随后指指自己眼睛，又指向李君昊。 意思很清楚，那位阴阳师是在正盯着呢。 李君昊猜测他应该能见到自己，不然怎么会现在让老鼠做这种动作，可能是怕自己吸掉这些人的血，所以才表示自己的存在。 觉得被那个来自东瀛的家伙盯着，是个不大不的麻烦，相信已经联系过某些人了才对，这更让他下定决心，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太放任他在那边盯着也不行，李君昊目光古怪，手轻轻一甩，那把平头刻刀笔直飞了出去！ 月光下能看见一抹寒光，那只老鼠还没来得及闪躲，刻刀就已经从它头顶飞了过去，准确来是擦着它头皮飞了出去，一撮毛飞落下来！ 肥老鼠抬头看了看，依旧那么淡定，它蹲在原地没有动弹，往前竖起“拳头”，然后翘起了一根鄙视李君昊，还转过身拍拍自己屁股。 不再理会那只老鼠，那个叫做安琣马龙的家伙对李君昊构不成威胁，他瞧见一位年轻女人从门口走进去，目光对视时候露出笑容，扭头告：“宋老板，你夫人来了” ****************************** 唐老头的女儿挺漂亮，把吃的熟食送来后就离开了，是约了人打麻将。 朱何军找来的那些搬运工，心翼翼地将一套檀木家具打磨好之后，送到了卡车上准备运走。 他们还有事，需要连夜将东西送走，蒋老板记起傍晚时候李君昊询问自己的事情，临走站在门口问道：“李师傅，东西的买家还没找到吧，这东西雕好之后五万块我收了，行不？” 耳朵一动，李君昊有点心动了，他雕刻这件东西本就是打算拿去卖钱，翻手赚差不多一倍，更重要的是不再愁销路。 嘴里刚出个“行”字，就被宋千给赶忙打断了，举起胳膊喊道：“十万！” 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凑热闹，蒋老板瞬间气急，他已经听到“行”字，来不及开心就被别人捣乱了，立马炸毛：“没这么做生意的！又不是你的东西，我正谈着价呢！” 到手绝对能赚一笔，不爽也正常，宋千无所谓，厚着脸皮：“是吗？ 我还以为是拍卖呢，李兄弟雕的龙雕我也很喜欢，比我出的价格高你就拿走。” 蒋老板琢磨起来，觉得还是有利可图，好东西不愁脱不了手，继续：“假如都是这种水准的龙，我出十万零一百。” 话音刚落，宋千就喊了句：“十一万！” 这回蒋老板真要炸了！ 脸色涨红：“你这人怎么不讲信用啊！刚刚不是比你价格高，就归我的嘛！？” “咦，拍卖不都是谁高归谁吗？”宋千脸上故作纳闷，“我又没我不出价，而且你比我高一百块，传出去这不是打我脸吗？” 知道这是故意调戏自己玩呢，蒋老板气到喘粗气，丢出根大拇指就离开了。 李君昊心里激动，不确定问道：“十一万？” 可能是他表情太淡定，让宋千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什么，点头：“逗他玩呢。” 像是过山车一般，李君昊脸上笑容顿时僵硬，紧接着又听见宋千：“按照你这做工，材料也挺不错，最少也得十几、二十万吧，碰到喜欢的人还能更高些，关键是看怎么炒作，可惜你名气上不去。 现在还不好估计，等你刻完后再看，兄弟你别跟姓蒋的联系，那家伙真不是东西。 我整跟木头打交道，已经麻木了，但我可以帮你介绍点人……” 第51章 小院 李君昊确实不是很讨人喜欢的性格，他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事实也确实如此。 算算生活在人世间的时光，足有上百年左右，再加上冰封自己的那段岁月，这个世界变化更快，熟悉的人大多都死了，在乎的东西也会不知不觉消失。 比如东城最高的花满楼，它建成后六十多年，就因为白蚁侵蚀而拆除，员外一家人在更早时候，被一位巡抚家的公子，逼得低价转卖了这栋楼。 亲眼目睹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死亡的生命轮回，而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久而久之李君昊很难再喜欢上什么，甚至会因为无聊，慢慢减弱对死亡的恐惧感，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开心、或者喜欢什么。 人们常常以为，拥有长久的生命后会欣喜若狂，但其实孤独才是常态，正是因为普通人的生命短暂，所以才会觉得李君昊不在意的某些东西十分美好。 刘海同样也经历了一段孤独的时光，所以见到主人后，这位年纪很大的老猫，在睡觉前悄悄哭了一场，既是感到喜悦，又是在为自己的处境而悲哀，那夜哭得很厉害。 李君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此只能装作不知道，前些和哥哥李擎见面时候，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心里也产生了高兴这种情绪，毕竟他的存在让李君昊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身一人 余光见到依然坐在房顶上，头顶秃了一块的肥老鼠时候，他不由想笑，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罢了，和其他诸多事物一样，也是不用在意的。 按道理，将危险早早扼杀才好，然而李君昊的原则不允许他对一位十多岁的孩子做什么，尽管对方想杀了自己。 可他觉得这些猎妖人并没有做错，曾经见到为非作歹的异常生物，他自己也痛下过杀手。 但也没傻到任由对方杀上门，孤独了点没错，不过李君昊觉得活着还是很好的，对几个世纪前的那个时代产生厌烦情绪，可如今却满满都是好奇。 曾经他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无忧少年，性格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无聊岁月给磨出来的。 尽管不是太好，但却最适合李君昊，不在意某些东西，就不会在失去时候产生太多忧伤情绪，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一样。 日子不上好，也不上坏，就那样活着 此刻，宋老板的热情让李君昊觉得温暖，听见他兴奋地夸赞自己手艺，让自己一起吃点东西，略微思索后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下来。 唐老头为人也不错，他已经吃过饭，出于对李君昊的好奇，提出一起喝点酒的建议，从表情来看老头今挺高兴，大概是出于对他雕刻手艺的佩服。 木雕这行里，大多只会懊恼于自己手艺不精，很少会羡慕妒忌什么，毕竟都是靠真本事话，没有那么多歪门邪道，厉害就是厉害，做不了假。 许久没有喝酒，再加上陪自己喝酒的人挺不错，李君昊来了点兴致。 他酒量挺好，不会完全醉掉，想要清醒时候立马就能醒过来，如果放任自己身体吸收酒精，还是能够稍微醉一点的，昏昏沉沉的感觉挺美妙。 房顶上秃头老鼠，从屋檐边探出头，贼头贼脑地往下看，瞧见李君昊跟这两位聊得开心，差点急疯掉了！ 来回不停地走着以双脚站立，爪子背在身后的姿势，旁人见到老鼠这幅模样，肯定会惊到眼珠子都瞪出来！ 大概是担心李君昊对这两人下毒手，阴阳师不认为僵尸里也有好家伙，所以正在思考办法，一声喵叫突然传来，这只被式神附身，变成安琣龙马化身的老鼠，身体本能一僵。 回头往后看，瞧见一只黑猫扑了过来！ 等它接近时候，下意识一拳挥过去，然而力气实在是太了，整个脑袋都被猫咪咬住，扑腾两下，认命般地不再动弹…… 一道绿光，悄无声息间转移到猫咪身上，猫咪动作一顿，随后眼神就变掉了，吐出嘴里肥老鼠，满脸嫌弃用爪子擦擦自己嘴巴，继续蹲在屋顶上往下看。 李君昊将桌子搬到院子里，唐老头则去将女儿买来的菜，倒进碗里端出来，先前还有些剩饭，加了点水之后用电饭煲热一热，不着急，先喝酒，待会儿才吃它。 莉去接她哥，待会儿再回来，拿来凳子之后，三人坐在院子里，头顶是璀璨星空，夏能隐约看见一条银色光带，那是无数光年外的星河。 夏夜知了鸣叫，今晚不算特别热，和其他大城市相比，阳东安静得多。 世界上以某种手工艺出名的城市不算多，专门制造陶瓷的景镇算一个，阳东也算一个，大晚上还能听见切割木料发出的噪音，李君昊打心底喜欢这种城。 大明朝亡了，皇帝都没了。 普通人也拥有了权力，没人会因为缺衣少食饿死，总的来通过这几的见闻，他挺满意这个有公道、有王法的世道。 相对而言，已经比当年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尽管是以国泰民安著称的大明初年，遇到灾害年份也总要饿死不少人，冬时候，如果只拉出城几十具冻僵的尸体，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好年份。 一亩地一千多斤水稻，刚从书本里看见这个数字时候，李君昊表情格外精彩，想着如果当年也有这种技术，那该有多好，灾年易子而食的场景，并不是没发生过。 高兴举起杯子，如果不是能闻见浓浓酒香，李君昊甚至以为里面装的是水，因为这种酒实在太干净了，比他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干净。 听见举杯的唐老头了句干，爽快的李君昊真的仰起头，在宋千和唐老头的震惊目光下，一口全部喝完！ 入口就发现不对劲，李君昊眼睛一亮，放下杯子时候吐出口气，夸赞：“好酒啊！” 原本打算陪他喝一喝的宋千，果断打消了之前找死的念头，笑着告诉：“酒量……真不错，我还要开车，意思一下你别介意。 我老丈人能喝，他陪你喝！” 唐老头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这女婿是在坑自己…… 第52章 完工 宋千自己被李君昊手艺吓到的同时，也成功将自己这位老丈人给吓到，因此而觉得开心。 唐老头也高兴，因为他发现木雕手艺没有断绝，已经出现了李君昊这位技法高超的木雕匠人，还不知道他是被女婿找来砸场子的，乐呵拿起杯子又喝了半杯酒。 至于李君昊，今气氛挺适合喝酒，自己有人陪，月色和星空也很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唯一开心不起来的，大概是蹲在房顶上的那只猫。 它一直死死盯着李君昊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突然暴起，吸掉这一老一少的血液，在安琣龙马的认知当中，僵尸本就是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恐怖存在 三人里只有一位外人，话题自然而然集中在李君昊身上，他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前些农家乐的王老板询问时候，还有些难圆其，如今对现代世界了解得更深入，很容易便糊弄过去，总是悄悄将话题引向其他地方，聊得还算愉快。 高度白酒让李君昊惊喜，古时候没有蒸馏技术，即使是最烈的酒里面也有许多杂质，这种五十多度的酒入喉很烈，白酒自古就是越烈越好，所以他才认为是好酒，比他以前喝过的所有酒都要好。 边喝边聊，喝得最少的宋千，反而最先喝多了。 吃饭讲究喝多才是喝好，唐老头也算尽力，一瓶多白酒下去感觉不能再喝，这才摇手苦笑夜深了。 临了还比划个大拇指，丢下句：“两瓶还这样，我服你，嗝……” 将两人各自送回房，李君昊也有点晕了，不刻意驱散酒意，从宋千住的客房里出来时候，随手帮忙关上了门。 晚上蚊子多，但没有蚊子来咬他，院子里那条挺凶的护院狗，今晚连叫都没叫一声，犬类比人类嗅觉敏锐得多，它知道惹李君昊绝不是个好主意。 那只猫咪此刻蹲在院子里，眼底有一丝丝绿光，表情显得十分严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李君昊停下脚步，面色平静开口：“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 我告诉过你别来打扰我，气味确实被遮掩掉了，但是你包里还有肉干的气味，我知道你躲在哪，我北边一公里左右对吧。 这次放过你，你也别跟着我，很公平的交易，惹我们不是件好事，相信你家长辈们应该告诉过你这件事。” 这只猫听见了，脸色十分精彩，张口想要什么，但发出的却是喵叫声，气恼用爪子跺地。 不久后一道绿光遁走，而那只猫咪脸色茫然站在原地，可能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果断一溜烟跑走了。 李君昊此刻察觉到，安琣龙马的气味正在远离，伸个舒服的懒腰后，他回到工作室，打算继续完成剩下的雕刻 ************************************* 第二清早。 喜鹊站在树枝上鸣叫，路上传来摩托车和汽车行驶而过发出的声音，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人们再次走出家门。 买菜的吆喝声吵醒了宋千，他喉咙干涩，脑袋也疼得厉害，昨晚没喝太醉，还记得自己在哪睡，本来准备再继续躺一会儿，可是忍不住想要撒尿，终于还是很艰难地下了床。 穿裤子时候差点没站稳，深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喝酒，今晚我非要找些木料场的工人，把你给陪好了。” 到这里时候，宋千自己都有点怀疑。 见过大酒量的人喝两斤酒，但却没见过喝那么多之后面不改色的，不确定自己手底下那帮人，究竟能不能把李君昊给灌多。 才早上七点多，对隔壁房间刚起床的唐老头而言，已经算是特别迟，本就上了年纪，再加上宿醉，早晨起床脸色挺难看。 他出门时候见到刚进门的女儿，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包子、油条、豆浆之类的早餐，笑着打完招呼，宋千也出来了。 一整夜没回家，能给他好脸色看才奇怪，宋千只当是耳旁风听完数落，记起什么后，问道：“老婆，李呢？” 刚才见到过那位陌生“年轻人”，宋千老婆将东西放在干干净净的桌子上，回答：“出门逛街去了吧，我过来时候他正在收拾桌子。 我，你们一起喝酒，怎么他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两个都蔫了？” 提到这件事就觉得老脸无光，她父亲深叹了口气，无语道：“还能怎么回事，他酒量比我们加起来都大呗。 已经豁出老脸少喝了，最后还是没能喝过，雕刻厉害，喝酒更厉害。” 宋千紧接着了句：“人生赢家啊” 被两人给逗乐了，他老婆：“去洗洗，吃点东西压一压，不然胃受不了。 爸，水壶在哪呢？厨房里烧了点水，怎么没看见热水壶？” 唐老头随手一指，“我工作室里，昨用热水泡木头了。 隔壁老王也是倒霉，买到一些假乌木，用水一泡就现了原型，染色染上去的，果然是年纪大了，眼力没以前好。” 他女儿擦擦手走进去，不过十多秒钟，又急匆匆走了出来，面色惊喜喊道：“爸，你刻了块木头？好漂亮啊！” 唐老头和宋千都有一瞬间失神，突然记起了什么，顾不上身体难受，快步穿过院子，走到工作室里。 瞧见桌子上那件东西时候，不约而同露出惊讶表情！ 因为昨晚只刻了一点的那件木头，此刻已经全部被雕刻完，外面也涂上一层蜂蜡，被阳光照着，看起来格外漂亮！ 木头上带有金色纹路，总共九条形态不一的木龙，像是从树桩底座里挣扎着冲出来，有些还缠绕在一起。 眼睛部位涂上点暗红色红油漆，瞳孔也被弄出来了，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处理，效果十分逼真。 两人凑过去仔细看，接连发出感慨声，唐老头没放过任何细节，一点一点观察，瞧见龙身上那些逼真的鳞片时候，心底竟然产生了自己雕刻手艺不如李君昊的感觉。 宋千语气纳闷，“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把东西给刻出来了。 啊！对了老婆，你去一趟公司，把那件外形像是大象一样的黄花梨树根拿来，还有那几根龙血木树枝，除了那根主干以外，都拿来！” 旁边，唐老头也想到什么，此刻琢磨完开口：“他的技术能雕那根龙血木，女婿你以后可以考虑考虑，放那么些年了，你不着急我都急” 第53章 献血光荣！ 如同之前所，那根珍贵龙血木就是宋千用来招揽生意的噱头，刚做生意时候他的木材厂和其他木材厂一样，还面临着订单量下滑的困境。 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将自己木材厂的名气打出去，刚巧听有根树龄足有万年的龙血木要出售，他思来想去终于狠下心，用木材厂贷款买下了那根木头，一下子就出名了，当时没有现在那么贵，价格只有十五分之一左右。 后来，谁都知道他这里有根好木头，业务也慢慢做大，可以宋千能够达到现在的成就，和那根木头存在着很大的关系。 逢人就想卖，可实际上他从没打算卖掉它，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宋千懂，以这种木头的稀缺性来看，以后只会慢慢升值。 此刻听见老丈人用它来雕刻东西，宋千第一反应就是舍不得，倒不是怀疑李君昊的手艺，眼前这件九龙造型的黄花梨木树根，足以明他的木雕活有多精湛，只是怕万一搞砸了，成为自己的遗憾，摇摇头告诉：“以后再看吧，我暂时不想动它。” 对此唐老头感到可惜，连他自己都打过那根木头的主意，只是这位女婿不打算对它进行加工。 原木毕竟是原木，老头担心自己到临死那，也见不到它变成艺术品，没多什么，转移话题问了句：“干嘛再拿木头过来，李还要继续雕？” “嗯，昨他来我这里买木头时候，告诉我把这件雕好卖了以后，就有钱再去买其他的好木头雕，我估计是没钱吧。” 以为女婿在看人，唐老头劝诫：“有这样的手艺，还怕以后会没钱？ 光是刻木头，他也能轻轻松松发财，至少超过我绝对不成问题，毕竟年纪还那么。 我真是一点都看不透他，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出色的子弟。” “嗯，我也看不透。 爸，你要不我出钱把它给买了吧？真的很喜欢这件东西，给个二十万，这东西值那么多钱，也算是交个朋友。” 宋千轻轻摸了摸龙鳞纹，尽管每都跟木头打交道，可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木质艺术品，见到它时候，脑海里能够浮现出九条真龙往上冲的美妙画面，真的是雕活了！ “别找事做，谈钱多俗？ 一身铜臭味，遇到事只知道用钱，这样一来岂不是关系就变味了？我劝你用点好木头跟他换，对我们来这才是最好的东西。 嗯不行，我去打电话把我的那帮老朋友们找来，让他们开开眼，别一到晚以为除了我们阳东以外，世界其他地方就没能人了……” 宋千觉得有道理，看看自己老丈人急忙往外走的背影，发现他的出发点，似乎是跟自己将李君昊带来的原因一样，脸色顿时玩味起来。 假如李君昊知道，这么大一笔钱和自己擦肩而过，肯定会哭死掉吧，实际上他本就是为了赚钱，才去刻这东西 *********************** 此时此刻。 正在逛街的李君昊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这对他来算是件相当稀罕的事情，探查完周围发现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个便想到那位阴阳师，以为自己被惦记上了。 自从瞧见过各种无比玄妙的事情之后，他这位信奉“子不语 怪力乱神”的读书人，也开始变得信奉起了那一套。 来到阳东之后还没好好参观过，都是坐在车里走马观花，虽然阳东也是座不大的城，可商业比较繁华，又靠近沿海发达地区，跟西北边陲的流水镇相比，不知道繁华了多少倍。 他穿着普通，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只有些姑娘看看他这位样貌干净的帅哥。 早晨许多商店还没开门，逛着逛着进入了菜市场，各种闻所未闻的食材让他大开眼界，比如西红柿、土豆、红薯等。 拿着西红柿看了会儿，李君昊觉得自己在哪看见过这东西，想来想去突然记起是在几百年前的酒楼里，被当作观赏植物摆放在那，平常人连摸都不能摸，在当时是个很稀罕的名贵“盆景”。 搞来搞去原来是吃的，得知真相的李君昊，想起当初那位掌柜看宝贝似的眼神，突然觉得哭笑不得，卖肉、杀鸡的血腥味让他十分不舒服，逛了圈索性离开。 李君昊一直觉得喝人血很残忍，直到他在一处商场的路边，发现了辆大巴车！ 瞧见上面写着“献血光荣！无偿献血！无上光荣！”的大字，可以想像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有多精彩。 大概就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整个人生观都快被颠覆了！ 自己明明花了那么多努力，明明忍受那么多痛苦的折磨，明明每都在承受着无力的虚弱感，原来这世道，居然有专门收集血液的好地方？！ 闻到那辆车里浓浓的血味，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他此刻终于知道那晚上在树林里，李擎扔给自己的血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当时那个袋子上就写了医院！ 站在路边，李君昊盯着不远处的那辆采血车看了许久，有那么一瞬间，已经认为自己不用克制，只需要在身边常备血袋就可以。 但脑海里又有声音告诉他，开了这个头之后，未来很可能会再次迷失，血袋不可能时时刻刻有，很快就会不新鲜，然而活人却到处都是，总有来不及去找血袋的那一。 脑袋里剧烈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又有几没“进食”，李君昊明白应该去祸害点什么动物了，但暂时还不急。 移动车里的护士们刚上班，有个姑娘一眼就瞧见了李君昊，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帅的缘故。 这时候走车里走下来，跑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询问：“想献血吗先生？ 献完血之后可以拿到献血证，以后如果有需要带上献血证，可以来医院免费换到同等量的血哦～” 李君昊是个聪明人，他简单就从这句话里联想到，应该有很多献血证，也应该能够花钱买到其他人的献血证，这样一来似乎只要有钱，就能源源不断从医院拿到新鲜人血。 在脑海里组织完语言之后，他脸上带着还算和蔼的灿烂笑容，问出一个格外奇葩的问题：“那个用鲜血证去医院换血，可以直接带走吗？” 听到这句话的护士愣住，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笑嘻嘻地回答：“你要血干嘛，当吸血鬼吗？” 心里猛然一沉！ 李君昊立马在想，究竟是谁走漏了关于地下世界里吸血鬼的风声，让他们曝光在普通人的世界中，这可是件棘手事 第54章 榴莲能辟邪 有妖作乱的传言，自从先古时期就一直存在，《山海经》里详细记载着各种妖物的传，李君昊不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但多半应该是假的。 如今地下世界所有怪异事情的源头，都只能追溯到夏皇登东岳山祭，出现那次陨石雨之后，更早之前的事情没有准确记载，传倒是有不少。 那些受到陨石影响的异常生物们，经常来到普通人的居住地祸乱，但这样做容易被道门、佛门等正派盯上，最后多半会落个身死的下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潜规则，即使为非作歹也都心翼翼，尽量不留下把柄和痕迹。 九百多年前，曾经有大蛇吞掉一整个村庄的数十位居民，下场是师府大师亲自下山，一剑斩掉它头颅，用蛇皮制成了许多件道袍，分发给门下弟子。 一千多年前，也曾有暴躁的风神翼龙成精，抓狂起来冲击一座边城，最后被某位云游四方的老和尚踩碎了头颅，在城外直接烤掉分食，这都是在地下世界真实流传的事情。 李君昊遇见过一位捉妖人，用某种秘术抹去了妖类的神志，将他们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奇特存在，被那位捉妖人驱使着。 自己只剩下本能的行为，完全没有思考能力，既不惧怕死亡，也不会觉得痛，哪怕断了条腿，也依然试图杀死敌人，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一些流传出去的奇闻怪谈，多半会被普通人当成虚假的传，或者认为是疯掉了，这也是地下世界的奇怪生物们，能够延续至今的原因之一，平时行事再怎么低调也不为过。 总体而言，无论正邪都在努力维持着，不去触碰常人的世界，可以和普通人一起生活，但是绝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很难想象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双方处境都会危险起来。 地下世界的那些大佬们明白这点，也在维持着现有的秩序，对于一些捣乱的家伙，他们会亲手斩杀掉，以免造成后患。 所以此刻，李君昊从面前这位姑娘嘴里，听见“吸血鬼”这个词时候那么惊讶，就显得很正常了。 他以为吸血鬼真实存在的消息已经暴露，而且还被广泛传播出去，暗骂了几句，开始猜测起现如今异常生物们的生存环境，究竟是怎样一种形式。 刚刚从采血车里出来的护士，样貌还算可爱，她越看越觉得李君昊长得帅，见他没有话，继续笑道：“来献血吧。 一点都不疼，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只抽四百毫升而已，这样反而对健康有好处。 我们采血针都是一次性的，不用担心有风险，还会免费帮忙检查血液，如果毛病这样就可以检查出来啦！” 好处了一大堆。 李君昊看看她，觉得这个姑娘挺可爱，但自己可是僵尸啊！ 不去吸别人血就算是难得了，哪会去捐赠血液！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究竟是怎样一种构造，虽也是红色，但绝对和普通人的不一样，面带微笑拒绝：“抱歉……我贫血……” 理由烂到不行，可实在没办法答应，李君昊甚至怀疑那些针能不能戳破自己皮肤，何必多找麻烦，抬腿继续往前走。 姑娘看着他离开，害怕这次见过以后，就再也遇不到了，性格比较开放，胆子也大，鼓起勇气问了句：“喂！可不可以把你微信给我？” “……我没有微信。”李君昊停下脚步，转身回了句，他的是实话，根本没有需要联系的人，自然也就用不到那东西。 手机里有微信，可从没打开过，想着似乎应该试试它究竟是什么东西，跟随人群很快走远了。 什么年代了，护士当然不相信他没有，只当是不想给自己，所以才找了这么个理由，脸色立马垮下来，看样子今心情会挺糟糕…… 走走看看，几时间下来，对这个世界的隔阂感已经减少了许多，东西对他而言已经不在新奇。 那种茫然感减少之后，李君昊发现这个时代也变得可爱起来，身上还有钱，走走吃吃，买了双新鞋子和钱包，衣服也买了几件。 等到从剁手欲中回过神，瞧见自己手里大大的袋子，他才发现不知不觉花了两千多，倒没觉得后悔。 钱嘛，草纸而已，虽自己没有，可也不太在乎，开心就好，没钱再去赚就可以。 路过一家大书店时候，眼睛都快发亮，记下它的位置，准备有空再回来看看，和流水镇的那座学图书馆相比，这家书店漂亮得多，书籍种类也更加丰富。 沿着原路往回走，狗都能清楚分辨出位置，李君昊自然也可以，虽用他跟狗相比像是在骂人，可他鼻子确实比狗厉害得多。 通过十字路口时候，竟然已经知道等绿灯了，这是他从一年级课本里学到的知识，看起来跟现代人没区别 从一家水果店门口走过时候，李君昊眼神惊恐地往里面看了眼！ 目光盯着个表面凹凸不平的大水果，价格牌上写着“榴莲”，那种刺鼻的气味让李君昊忍不住反胃，赶忙憋着气加快脚步离开。 假如有老道士或者老和尚在这，得知他十分厌恶榴莲，一定会拍手大喊“功夫不负有心人！”，然后再喜极而泣、捂面大哭之类的。 因为自从僵尸一族出现后，他们就在研究什么东西能够“辟僵尸的邪”，也就是防止被僵尸咬到，发现僵尸嗅觉灵敏后，以为气味刺鼻的大蒜头可以，然而有人脖子涂上大蒜汁，最后也被咬了。 后来又糯米可以，有道士亲眼瞧见有僵尸族人吃粽子后，这则谣传也破灭，关于僵尸讨厌的东西一直是个谜，身上腥臭无比的难民也会被咬，可以完全不挑食。 而对于榴莲，李君昊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恶心，特殊气味让他十分不舒服，试想假如极度渴求血液，偏偏面前的人类浑身都是榴莲气味的场面，他觉得自己不会去咬对方。 关于榴莲能够辟邪的秘密，大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没人会往这边想，可惜了那些准备猎杀僵尸，却被他们反杀吸血而死的正道人士们。 等到后人知晓这个秘密的那一，不定会带上榴莲，去祭拜那些死于僵尸之口的先祖们…… 第55章 脸有些疼 慢慢悠悠回到街口，周围大多是承接木料加工生意的工厂，许多制作好的家具就摆在门口，用来招揽生意。 总体而言，这个时代还是西式家具比较吃香，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中式家具加工起来太过麻烦，而且纯实木价格也比较高，对于广大消费者而言，西式家具更加实惠。 面对这样的困境，有人想出了个办法，将中西家居风格结合起来，慢慢发展出“新中式”风格。 街道上能看见许多金发碧眼的老外，对这些老外李君昊不觉得好奇，在他生活的年代，也有许多这种模样的商人，不远千里跑来经商，只在遇见黑人时候才多看几眼，想着他们那里的阳光究竟有多毒，才把人晒得那么黑 这时候，一位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跌倒了，好心的大妈去帮忙扶他，可是却意外闪到自己的腰。 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传来，她瞧见年轻人准备跑，一把拉住对方，大喊着：“你别走！ 我帮你才受伤，你就这么走了！？送我去医院！” 在报纸上瞧见过老人讹诈的消息，李君昊见到这幅场景后很想笑，站在原地看热闹，心想原来不仅不能扶，被扶也有很大危险。 看看那位大妈，发现她是真受伤了，走过去后也不话，拍拍大妈的肩膀，李君昊在大妈转身时候，将手伸向她的腰，微微用力后听见咔嚓一声，疼痛感顿时减。 周围其他人，钦佩于李君昊的勇气，猜测应该是位有钱人。 没等大妈话，他先笑着：“我是医生，扭伤而已，休息两就好了。 不用吃药，但你气血不太好，最好少动怒，多吃点补血的东西，要不然会折寿。” 如果别人“折寿”这种词，大妈不定会一爪子挠在对方乌鸦嘴上，可刚刚还疼得要命的老腰，被李君昊轻轻松松给弄好了，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心里已经相信是医生无疑。 谁不想多活几年，闻言立马慌乱起来，连连点头：“多吃点补血的，记得了！ 我最近头怎么总是晕晕的，谢谢，谢谢！” “无妨，举手之劳。”李君昊摇摇手，也不多管闲事，只是觉得骨头错位确实疼，这才顺手帮了一把。 他提着袋子离开后，许多准备看热闹的围观者，也面带惋惜离开了，如此难得的好戏可不多。 大妈和年轻人互相看对方，现在问题不大，多半协商完花点钱，就能解决了。 李君昊当过医生，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一种，依然记得昨晚答应过宋千，要帮他夫人看看病，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能够体会到不能为人父母的痛苦。 站在院子门口时候停下脚步，因为里面正传来唐老头大喊声，激动地嚷嚷着：“我这位晚辈可了不得！ 不是我老唐吹牛，在座的没一个人能比得过他，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那手快雕绝活，世界上都找不出第二位！昨晚我抽了根烟的功夫，这条龙居然被刻好了，只花了几个时就完成这件东西，那手功夫，唉！我眼睛都看直了！” “真的假的，大早上别消遣我们，我鸟还没喂呢。” 另外一位老头声音也：“是啊，枸杞茶刚泡好，还在我桌子上。 西北的黑枸杞，价格可不低，时间再长味道就要变喽，浪费了一杯好茶，据对身体有好处，你们也能试试。” “老唐你可别拿我玩，今出门没吃药，万一高血压上来了，躺在你家你跑不掉……” 光听这些话，就能知道里面站着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唐老头认识的朋友，年纪自然跟他一般大。 发现这些人还是不信，唐老头随即指向宋千，接着喊道：“我女婿也见到的！ 那个家伙，今年才二十岁，你们有谁能雕出这种东西？这做工真是厉害，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让你们开开眼！” 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激动，这时候李君昊反而不好进去了，里面正夸着自己呢，本人在那有些话不出来，他也想知道自己刻的东西怎么样。 有老头声音道：“二十岁的家伙能雕出这个？ 打死我都不信，帮晚辈吹捧也不是这样吹的，太刻意了反而显得假。 吧，是不是自己雕出来的？ 这件东西是不错，看来临老你的手艺又提高了啊，我是不行了，拿刻刀时候手都发抖，最近接到活全让我徒弟他们代劳。” “是啊，吹捧也别这样来。 至少做得稍微像一点，这也太假了，他是你女婿，反正我不信。” 话都带刺，明关系挺不错，要是彼此关系没到位，这样就是在得罪人了。 唐老头被气乐了，自己明明在真话，但总被他们认为是假的，脾气本就暴躁，此刻强忍着心平气和。 想到等李回来，当面动手雕给他们看，瞬间开心起来，这脸打得啪啪响，嘴里道：“你们话别得太早喽，大早上的我没事干，消遣你们干嘛？ 我原本以为年轻人不爱雕刻，这门手艺会慢慢断绝，现在只要有李一个人在，木雕行业至少还能延续五十年！” 听见这番话，李君昊轻轻叹口气，把自己夸得太厉害了，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从没雕过木头，觉得配不上这么高的评价。 等到里面话声音变，宋千正在喊房顶上有只死老鼠，这才拎着东西走进去，不少目光立马投向他。 除了宋千和唐老头以外，院子里还多出四个人，年纪都在六十岁以上，打招呼了句：“早上好。” 一位微胖老人，此刻摆出长辈的架子，指指被搬到院子里来的九龙木雕，问道：“真话，你刻的？” “随手刻了点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让你们见笑了。” 李君昊微笑，将手里袋子放在桌子旁，准备待会儿再收拾。 这话得谦虚，但在那几位老头们看来，就显得尤为嚣张了，这都不算好，那什么才算好？ 再加上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不是他刻的东西，因此连带着看李君昊不爽，觉得他在谎。 照顾唐老头的面子，没人直接点破，另一位老头用拐杖指指堆放在工作室门口的几块木料，“老唐你雕刻很快，要不随便刻点东西让我们看看？”? “咦？这不是昨那个？”李君昊看完后，指着大象造型的树根问宋千。 宋千撺掇着：“我打算用那几件木头，跟你换这件东西，你在木雕留个名字，怎么样？” 瞧见那两根足够做拐杖的龙血树枝，外加一件黄花梨树根，怎么算都是赚大了，李君昊迅速琢磨完，爽快：“行吧，就按你的，血木我只要一根，你给多了。” 孩手臂粗的龙血木数量多，也便宜，但再便宜也是龙血木，两根加起来没三十万买不到，宋千不在意，客气：“给你就拿着，等你出名那是我赚了，木头我厂里多的是。” “别磨磨唧唧，刻不刻？”一位老头不耐烦了。 唐老头兴奋，指着那帮老头们，对李君昊介绍：“三位国家一级工艺美术大师，两个二级工艺美术大师，都是木雕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好好露一手，明你就不愁前路了。” 被他指到的那两位“二级”，被揭短了显然不太高兴，虽只差一级，但区别可就大了，也就是跟唐老头关系好，才没有发火，只是丢出个白眼鄙视他。 唐老头将工作室借给自己，昨晚还请自己吃了顿饭，于情于理李君昊都不能折了他的面子，笑着点头：“让他们满意，我的东西就值钱了吗？” “值钱！非常值钱！”唐老头拍胸口打包票。 “那我刻！” 有这句话就行了，李君昊非常满意，将那块外形像是大象的树桩搬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就是昨晚吃饭的那一张。 不久，一帮老头和昨晚的唐老头一样，傻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只见木屑不停从树根上掉落下来。 原先自己患有高血压的那位老头，此刻捂住自己心脏，眼睛一眨不眨，显然被雷得不轻 *********************** 半个多时后，还是在院子里。 “我果然没看错！” 一位姓刁的一级工艺美术大师，摸摸自己胡须，露出种甚是欣慰的关爱眼神，继续对李君昊： “你子当真是人中之龙，这手雕刻技术冠绝所有辈，木雕圈子里出现你这样的人才，我很欣慰呀。 我们木雕行业，未来就要靠你支撑了，我们老了，是时候在家颐养年，没事喝枸杞茶养养身子。 刚才怕你不愿意雕，这才使出激将法，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别见怪。” 李君昊听完愣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其他几位后来的老头，也都用奇怪眼神看看老刁，目光瞧见桌子上那尊惟妙惟肖，身上布满精美花纹的木象时候，忽然觉得脸有些疼。 另一位老头也接着：“是激将法没错，我早就知道你厉害，瞧瞧那件九龙根，唐老东西可没本事雕刻出来。” “……这门手艺真是绝了，前前后后才花半个时吧，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假以时日，子你必成大器！”后知后觉的某位干瘦老头，连忙道。 都成了慧眼识珠的高人，宋千和唐老头傻眼，好像在看戏精表演，宋千一直觉得自己挺无耻，此刻才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唐老头突然间脸色涨红，憋屈喊道：“我呸！ 还要不要脸了！还要不要脸了啊？！” 刁老头表情淡定，开口：“唉，唐你脾气还是这么大，动怒伤肝呀” 第56章 未传世的《金刚经》 许多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古老行业，正在慢慢被日渐发达的机器所取代，原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某些职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了。 高喊着“锵菜刀！磨剪子嘞！”的磨刀师傅们，如今几乎已经看不见，只剩下些老人还在从事这一行，等到他们老去之后，估计这个行业就永远消失了。 修伞、补锅、补瓷、弹棉花、刻章、戥秤匠等等，随着物质生活日渐丰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一些老人们还在靠着自己的手艺讨生活，年轻人很少会选择从事这些注定被取代的没落行业。 以前哪位师傅有门拿得出手的手艺，不发多大的财，讨生活不成问题，伞坏了拿去修修，称坏了拿去修修，甚至连碎成几瓣的瓷碗，都能缝补得滴水不漏，而这些场景李君昊见不到了。 和它们相比，木雕行业沾了艺术文化崛起的光，不至于那么没落，其中一些手艺顶尖的木雕巨匠们也能钱、名两得。 这些老辈木雕师傅们，在见到李君昊手艺之后，对待他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神奇的宝贝，纳闷于他年纪明明这么，手艺怎么那么好的同时，也在想为什么会雕刻得那么快！ 一番询问不可避免，就在其他人催促着让他将那两根不算粗的血木雕刻出来时候，刁老头目光看向了那件被李君昊刻上“留仙”两个字的木象。 和刻龙相比，雕刻这尊象简单得多，黄花梨树根然带有美妙花纹，象肥肥胖胖，模样讨人喜欢。 刻象他们都会，只要知道形态，并不算难，难的是李君昊竟然在上面，用挺粗的圆头刻刀，刻下一整部《金刚经》！总共五千多个字，雕刻速度比平常人手写还要快！ 方方正正的楷，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精美，仿佛在这尊木象身上，披上了一层经书，象在佛文化里时常出现，和经书正相配，寓意十足。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刁老师傅俯下身子，上年纪后眼睛不算好了，凑近才能看清。 从象身右上方顺着往下读，他以刻木佛、镀金身出名，平日里也信奉这方面，对《金刚经》自然熟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这些都没问题。 但往下看时候，他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许多词语和句子被改动过，导致意思变了味。 《金刚经》流传下来的总共有六个版本，可是这篇经文和那六种都不相同，在许多地方出现了差异。 起初，刁老头以为是李君昊自己改动了，然而仔细琢磨完，这位老师傅才发现，被改动的那些地方都禅意十足，引人深思，将佛法清楚表达了出来。 这才打消李君昊自己改动的念头，修行高深的大师来改还差不多，在他看来，李君昊还差了点火候。 一个个字看过去，越看表情越严肃，他已经肯定这跟现存的所有版本《金刚经》都不同，内心掀起滔巨浪！ 这部《金刚经》后面，还多次提到了妖魔！ 比如“问曰：何以名魔？ 答曰：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为魔。” “魔有四种：一者、烦恼魔；二者、阴魔；三者、死魔；四者、他化自在子魔。 是诸菩萨得菩萨道故，破烦恼魔；得法身故，破阴魔；得道、得法性身故，破死魔；常一心故，一切处心不着故，入不动三昧故，破他化自在子魔……” 等等句子，那些版本的《金刚经》里都没有收录，反而在另外一本经书里出现过。 刁老师傅脸色更加严肃，每个字都仔细观看，加入这些想法之后，使得整篇经文变了味，偏偏读起来十分流畅。 唐老头瞧见他那难看的脸色，以为这位老朋友被李君昊的手艺给吓到了，笑着询问：“怎么，看上这件东西了？ 我帮李做主，一百万卖给你，没儿没女的存那么钱有什么用，我听你家老宅最近被开发了，分了十三套房子？” 这只是句玩笑话，刁老头却琢磨了会儿，抬起头告诉：“一百万不是不行。 但是要告诉我，上面这篇经文是哪里来的，如果胡乱刻字上去就不值钱，也可能值一百万。” 李君昊正投入地雕刻血木手杖呢，听见这笔数字后，立马回过神，眼睛都快要放光，当即回答：“玄奘大师翻译的。 让我证明我没办法，但它不是我胡乱凑出来，记得玄奘大师编著的《瑜伽师地论》里，也有提到过其中的一些想法，《瑜伽师地论》流传得更广一些。” 宋千纳闷想着，他怎么还懂佛教典籍，刁老头的话将另一位戴眼镜的干瘦老头，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从他身上能够闻见燃香味，大概是位信佛的。 老头推了推眼镜，凑近后查看，匆匆浏览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等看到最后时候，几乎每个字都要看好久，思索完对刁老头： “十多年前在英联展出过一件，百多年前从墩高窟里带走的木刻《金刚经》，后面残缺了一部分，但前面和这篇一样，不定这就是全文。 李，你是从哪知道这篇经文的？” 算是个麻烦，李君昊面对那么大笔钱，心里不动摇才怪，想着怎么才能解释。 总不能告诉六百多年前看见过，简单思索完，再次扯谎：“我听我爷爷背诵过。” 唐老头忽然想起什么，跟着解释道：“李家历史挺久。 他昨还在老鲍那里，断言紫禁城里那幅《清明上河图》是假画。” 瞧见几位老头露出恍然大悟表情，顿时从心里感谢唐老头，李君昊确实看过这篇经文，也确实是玄奘翻译的没错。 传当年，玄奘大师从迦蓝寺离开后，在一只猴妖还有猪妖的陪伴下，远渡去西方取经传道。 前些见到《西游记》内容时候，李君昊还纳闷于究竟是谁将他们的消息，编撰成了市井故事，一部分传言中真的有，但是和神仙佛祖之类可扯不上关系。 得到大造化的疯猴子，如今应该还活着呢，六百多年前李君昊听过这只，当年陪玄奘去取经的大妖的消息 第57章 那只猴子 起那只拥有大气运的猴子，在两千多年前它只是和其他猴子一样，未开灵智，只是依靠本能在丛林里度日。 一场陨石雨突如其来，有块足有近吨重的超大红陨，砸到了它生活的丛林附近，不远处村庄里的人，对这块屹立在山顶上的外来石敬若神明，只敢远远观望它，而这只猴子却每从早到晚蹲在石头上。 李君昊只用了指甲盖大的红陨，就开启了当年那只猫的灵智，这只拥有那么大块红陨的猴子，运气有多好不用多。 一统全国的大夏开国皇帝，自称千古一帝的夏皇手下官员，意外听这件事情之后，想着要把这块外来石进献给渴望炼药长生的夏皇，派了一队士兵去取石时候，却被抓狂起来的力大无穷的猴子，杀光了所有人。 那只猴子初开灵智，抱着那块近吨重的红陨，跑进了深山老林里，事后听这件事情的徐佛亲自去查探过，试图找到那块外陨石，可惜没能找到它的踪迹，等到那只猴子再次出现，已经是无人可挡的大妖！ 曾经还跟僵祖炼丹师徐佛打过一架，有传闻不分上下，后来在大唐时期，不知怎么跟迦蓝寺扯上关系，护送玄奘去西方取经。 至于那头猪妖，关于它的传闻十分少，只知道也是头气运很好的家猪，性格相当好色，这本在李君昊冰封自己之后才问世的话本，估计就是从这件事情上改编而成。 玄奘并不是手无寸铁的孱弱和尚，但也没厉害到哪去，他真正的本事在于度人，边走四方传道，所编写的这篇《金刚经》里，被他加入了“伏妖篇”，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别人给故意删掉了，只在范围内传播了出去 普通人总喜欢问东问西，这也是李君昊一直刻意试图跟别人保持距离，少惹些麻烦的原因。 几位老头聚在一起，掏出手机对照象身上的经文，李君昊则埋头雕刻不话，一根麒麟头、百兽花纹的龙血木拐杖很快在他手里成型，接着也雕刻了根龙头的，两件东西大差不多，上面图案十分好看。 瞧见一些长条形木屑，本着不浪费的想法，又将它们搜集起来，分成一条一条的，出门去买了些松脂，融化后当成粘合剂，拼接出一艘宝船摆件，做工很精细，多少能值点钱。 忙忙弄弄已经是中午，宋千老婆不上班，在家当全职主妇，帮忙做好饭之后，叫他们一起吃。 院子里的人数，此刻又多出不少，阳东所有出名的雕刻师傅们，几乎都知道阳东来了位很年轻的厉害家伙，不少人相约前来。 听一上午时间雕刻好桌子上的那四件东西，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唐老头、刁老头等人都保证了，虽觉得不太可能，出于对他们人品的尊敬，还是接受了这件奇闻。 木雕师傅们听了这件事，那些专门采购精品木雕的商人们怎么会错过，就在午饭摆好时候，一位中年商人盯着木象琢磨会儿，对李君昊：“兄弟，这件东西我买了，你觉得十万怎么样？” 这算是位明眼人，知道被那么多成名大师们认可后，未来李君昊多半会顺利崛起，所以才愿意多花点钱赌一赌，看看将来能不能升值，在他看来十万块已经超出价值，因为东西挺好没错，可李君昊不出名。 旁边也有人：“既然这样，那么这两根手杖我拿了，一共给四十五万怎么样？ 这艘船算是添头，送给我吧。” 李君昊听完挺兴奋，心里明白这是几位老头们的功劳，刚刚他们没少替自己好话，让自己开始有了名气，要不然怎么也不会值那么多钱，阳东从不缺出色的手艺人，缺的是名气！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见到李君昊一下子火了，宋千也挺高兴，对这个价格不算满意，本着帮忙的心态，告诉：“瞧见这件李大师的作品没？ 我花四十万才买到！你们这价格也太低了，如果这么便宜那我早就全买下来了，哪还能轮到你们来收购？” 在阳东做木雕生意，这些商人们哪能不认识宋千，之前要买木象的那位，以为他是在帮忙炒作，陪笑着：“行！既然宋老板发话了，那我再加两万行不？” 瞧见满院子大师的架势，收购商们反而不怕价格高，就怕价格炒不上去，他们本就是打着囤积的想法，事后肯定还要再次炒作，买几条新闻、多参加展览，东西价值自然会上去了。 宋千还没话，正在抽烟的习老师傅开口了，指指木象、在指指那根麒麟手杖，对李君昊：“先前好的一百万，我拿下了，这两件东西给我。 要是几年前遇到你，我肯定收你当徒弟，现在我给你当徒弟还差不多，没本事教你什么了。” 这番话一出口，那些采购商们全傻眼，价格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料，经常传出一件作品卖出多少多少钱，可实际上能卖出高价的并不多，何况雕刻师还是位没名气的新人。 唐老头看看老刁，心想他多半已经认定，象身上就是缺失的《金刚经》全文，要不然以他抠门的性格，肯定不会愿意拿出一大笔钱，自从认识以来，就没看过刁老头做过亏本生意。 能卖出去就好，李君昊不在意究竟是谁买，出得价格高就行，点头告诉：“就这价格，不过我没有银行卡，最好给我现金。” 都是一样的钱，只是麻烦了些，刁老头拿起手杖夹在自己怀里，“成，我去联系银行，要花点时间，下午应该能给你。” 旁人以为是手杖值钱，几位有实力的采购商，立马将目光看向了剩下的那根，其中一位直接伸出手，喊道：“五十万！” 刁老头买下，算是给李君昊刻的东西，定了个参考价值，木料和雕工都属于顶级，五十万拿下，遇到喜欢这东西的富豪，肯定还有得赚，“黄金有价玉无价”也是这个道理。 一口喊死了价格，没人出更高，倒是有人希望花一万，买下那件船，李君昊也答应了，都提出要现金。 他们以为李君昊会选择继续从事木雕行业，所以在赌他的前途，可惜的是他觉得木雕没难度，并不打算专门雕刻什么…… 第58章 医圣的老祖宗 阳东出了位年轻雕刻大师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了出去，作品卖出高价的事情也传出去了，甚至还有本地记者过来采访，但是李君昊不在，于是留下自己名片给唐老头，让他帮忙转交给李君昊。 没有提前预约，去银行取现金挺麻烦，不过刁老头认识人，在傍晚时候还是拿到了一大袋钱。 再加上那位采购商送来的五十万，李君昊瞧见那么大笔钱时候，只能感慨出门在外果然要有点谋生的手艺，还觉得在这个年代赚钱似乎不算难。 和老头分别后，李君昊拎着一大袋钱，三十多斤的重量有点沉，对他来不算事，此刻嘟囔着：“唉，怎么印制点十万面额的纸钞呢，商人出门做生意多累。” “哦对了，他们都刷卡。” 前面一句话刚出口，他又自问自答嘀咕了句。 色已经暗下来，李君昊此刻盯着马路上的一处暗红色血迹，附近还有辆变成破烂的自行车，大概是出过车祸。 周围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身体再次产生对血液的渴求，就像正常人的饥饿感一般，根本无法控制，打定主意今晚出去找点猎物，李君昊打了辆出租车，指路回到唐老头家 在附近买了些熟食，不过宋千和唐老头都绝口不提喝酒的事，期间聊了聊李君昊的未来，这老头已经帮忙想好了成名的道路，言语间挺兴奋，打算过段时间带他去参加各种展览。 昨还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李君昊觉得他们能这样帮自己真是难得，可自己注定不会在阳东久留，犹豫了会儿之后，还是打断唐老头，告诉我： “抱歉，我今晚是打算来向你们告别的，我在东城那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宋千一愣，下意识问道：“处理完再回来？” 李君昊点头：“会回来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阴差阳错来到阳东，认识你们很开心。 东城和这里隔着不远，又有飞机高铁之类，等我安顿好以后会常来看看你们，你们来东城时候也可以找我。” “……这样也好，反正在哪雕刻都行，有需要的木料就找我女婿。”唐老头有点失落，好不容易遇到个有趣的人，可惜却要走了。 见老头误会了，自己其实不打算专门刻木头，李君昊没自找麻烦，只是：“这是当然，我只认识宋老板这一位卖木头的。” “哈哈！我绝对给你最便宜的价格，在东城有一套房子租出去了，有空去玩时候打你电话！” 宋千笑着完，以茶代酒陪李君昊喝了杯。 吃完后坐着聊了聊，许久没见到宋千夫人，李君昊惦记着帮忙看病，这时候询问：“嫂子在哪呢？今晚怎么没见到她？” “打麻将吧，整闲在家里没事干，打打麻将也好。” “哦，码吊牌确实有趣，可以把她叫来吗？”完这句后，李君昊见两人目光看了过来，察觉有些不合适，补充道：“昨不是她身体有恙么，我帮她看看。” 宋千眼神怀疑，会雕刻不一定会治病，话不能乱、药也不能乱吃，他对老婆挺关爱，从两人相处时候就能看出来关系很和谐。 自己亲女儿，听李君昊要帮忙治病，唐老头也很怀疑，这两接触过，明白不是满口跑火车的那种人，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学过中医？” 大夫都是名气越大越好，名气大的大夫明医术高，李君昊点头面带微笑：“跟撰写《本草纲目》的那位有点渊源，对医术也算精通。” 他很怀疑《本草纲目》作者，是当年在自己药铺的那位学徒的子孙后代，当初有事匆匆离开，留下的那些手稿应该被姓李的学徒给得到了，这样一来书里许多内容和李君昊的研究结论一样，就能够得通了。 时间过去好几百年，唐老头自然而然理解为李君昊的医术，是当年李时珍流传下来的，医圣大名谁都知道，差点跳起来了，他想要个外孙想得头发都白了！ 匆忙：“李你等等！我去打电话给我女儿！” 宋千惊为人，用一种很震惊的目光看看李君昊：“真的？ 会木雕，也会医术，还会鉴定字画，难道你是从什么传世无数年的大家族里出来的？” “真的，祖上跟他学过医，一些传到了我这里。” 李君昊这些经常谎，技术都提高了不少，面色淡定继续：“哪有什么大家族，只是流传的历史久远一点，先祖避祸去了南洋的海岛上，到我父亲那一辈才回来。” “教出你这样的儿子，你爸应该也厉害吧。”宋千试探问道。 李君昊这两一直避开关于家庭的事情不谈，见宋千又提起，索性一劳永逸地了句：“家父死了。” 房间里传来唐老头大喊声：“打麻将！打麻将！成到晚就知道麻将！ 让人顶替你，喊你回家就回家！废什么话！” 宋千瞧了眼，老子训斥女儿经地义，他可不心疼老婆，尴尬继续对李君昊了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很久了。”李君昊完后心想，以后谁再问都死了，应该会减少许多麻烦。 不久后。 唐老头女儿唐叶气冲冲地回来了，任谁好好的被骂了顿，大概都会像她现在这样不高兴。 不好对老子撒气，丈夫宋千就成了出气筒，她瞪眼道：“吧！什么事这么急！？” “给你找了位名医看病！孩子的事！” 宋千不缺钱，带着老婆去许多地方看过病，药吃了不少，但就是不见好。 这次又看见点希望，话表情挺激动，倒不是因为相信李君昊，而是相信李时珍！ 近年来西医压倒中医，有人认为中医不如西医好，虽找不到某些中医药材的科学依据，但许多人的病被中医治好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唐叶听见孩子就不舒服，三十多岁了还不能生育，这件事已经成为她的心结，这时候也有点期待，火气一瞬间散去了，追问：“哪座医院的医生？” “这，在你面前站着呢！”唐老头看向李君昊。 “……他？ 都什么时候了，爸你别逗我。” 第59章 天归一汤 李君昊年轻轻轻，看起来不像是经验老道的医生，虽年纪不一定和本事成正比，但在这些需要丰富经验的行业里面，年纪大的医生意味着经验更多。 唐老头双手搭在女儿肩膀上，将她推到桌子旁坐下，笑着：“试一试嘛，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刚刚才知道，李家祖上和医圣有渊源，他会中医医术。” “谁？那个唱歌的？”唐叶挑眉诧异问道。 唐老头明显被女儿的低智商给刺激到，表情有些无语：“……不是，写《本草纲目》的那位。 李，然后呢？” 同样坐在桌子旁，李君昊抬起胳膊：“将手给我，我帮你把脉看看。” 唐叶穿着短袖，不用卷袖子，就这样把手放在桌子上，等到李君昊按住自己脉搏，她惊疑：“你手好凉啊。” “没事，生体寒。”李君昊随口解释了句，眼睛望着唐叶的脸，认真模样倒是将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唐叶现在才察觉，这位雕刻技术很厉害的李真的挺帅，面色发白，但不会让人觉得病态，五官也十分精致，尤其是眉毛和眼睛，搭配起来帅气十足。 宋千瞧见老婆花痴，气不打一处来，倒没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憋屈，自己明明那么有钱，可是跟李君昊比起来，似乎又差了点什么……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李君昊此刻就是在看她脸色。 古书《难经》上有写：“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 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 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 中医看病少不了这四种方式，查看完她的脉相，清楚发现些异常，紊乱的同时也比平常人脉相稍弱一些。 再看唐叶面色，黑眼圈稍重，眼珠也发黄，外加李君昊闻见的身体异味，大概已经明白病情，松开手后开口道：“嫂子，我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见李君昊一脸严肃，唐叶的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每个月的月事是不是经常推迟或者延后，没有规律可循？ 还有，夜晚是不是经常出冷汗，也会时常醒来，手脚发寒并且出汗？” 唐叶还没开口，宋千先喊道：“神医呀！我老婆经常这样，偶尔还做噩梦！” 一惊一乍的，差点吓到唐老头，他不满地看了看自己这位女婿，紧接着问李君昊：“怎么样，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嗯，没什么大碍。 先体弱，再加上缺了个肾，身体更加弱了。” 李君昊回答，“久病必有瘀，再加上素体亏虚，禀赋不足，难有孩子也正常。 先前不要孩子是对的，如果强要孩子，难免会落下病根，孩因为先有亏，未来也难免多病。” 听见这句话后，唐家一家人大吃一惊！ 原先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时候发现，李君昊竟然连她少了个肾都知道！ 以前去找其他治疗不孕不育的著名中医时候，他们可没发现这件事情，唐老头点点头告诉：“是这样没错，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动手术摘掉了右边的肾。” “缺少一个不碍事。 曾经有人摘掉一个肾后，活到一百零三岁才去世，但身体比常人弱是难免的，等到调养好以后才能要孩子。” 李君昊这番话得很清楚，宋千立马嚷嚷着喊道：“你是还能生孩子？！” 唐叶想的话，都被老公给抢先了，这时候顾不上抱怨什么，满心期待盯着李君昊看，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可以，但是至少需要调理半年，我写个方子给你，每定时服用完就好，药有些苦，不过对调养身体很有效。” 李君昊知道这个年代，治病救人的方式主要以西药为主，在他看来确实更加先进，许多原来药物治不了的病，这个年代已经能够轻松解决。 当年，他弄明白人体的部分奥秘后，曾经尝试过帮人截肢、手术，有的人活了下来，有的人则死掉了，如今他才知道，是因为肉眼看不到的病菌，造成了感染的缘故…… “好！”唐老头开心大喊了句，匆匆跑进屋子里，拿来纸笔。 李君昊没用圆珠笔写过字，尝试写了写，随即在纸上写下药方，按照老习惯，依然是竖着写的那种。 放下笔后，拎起装满钱的袋子，继续：“那么就这样吧。 我还要去赶车，手机号码写在了纸上，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我送你去车站！”宋千道。 “不用啦，我还有点事情，以后再见……” 该处理的事情都忙完了，李君昊走就走，唐老头客气地送他出门，随后连忙回来，拿起他写的药方。 只见上面用漂亮的正楷写道：“归一汤。 当归十二钱，白术、获多、生地、川芎各十钱，人参、白芍、牛膝各八钱。 砂仁、香附、丹皮、制半夏各七钱，陈皮六钱，甘草四钱，生姜一钱。 将上药和匀，分为十次剂，每日早晨服一剂，水煎空腹服。月经本行服五剂，月经行后，再服五剂……” 感觉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唐老头又有点怀疑了，将药方拿给宋千后，告诉：“你现在就去买。 找一春堂的钱师傅买，他认识我，不会给次品药，明开始喝！我来煎，煎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宋千看完，只是觉得字漂亮，嘟囔着：“这次要是能顺利怀孕，把我那根木头给他刻都行，老保佑啊……” ****************** 已经全黑了。 李君昊拎着钱，独自在街上行走，见到一辆出租车，招招手让它停下，告诉去市区南边，他在那里闻见许多动物的气味。 司机没见过这样打车的，开动后问他：“兄弟，好歹告诉我个目的地吧，这样我哪知道开去哪里？” “你先往那个方向走，等到了我告诉你。”李君昊完，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拿起发现是宋千。 宋千发信息询问，是不是每都要喝，能不能吃其他药，略微思索完，回复消炎的可以吃，中药隔日服用。 不久后，司机按照李君昊的指引，来到一处已经关门的动物园附近，瞧见那满满一袋钱，中年司机眼睛都移不开了 第60章 红叶狩！ 结完账之后，李君昊在司机的疑惑目光注视下离开。 身为僵尸，及时补充血液很有必要，不然万一跟上次一样发作，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再次克制住冲动，不去吸食人类的血液。 人口过多，城市周围能被捕猎的大型猎物，几乎都进了人们的肚子里，除了几处养殖场以外，唯一能让他感觉到众多大型动物的地方就是这里。 望着动物园招牌，这种地方对李君昊而言很新奇，走进黑暗里后恢复本来面貌，红色眼珠配上獠牙，再加上冷淡到不含一丝情感的表情，和先前那种温雅气质截然不同。 身上穿着黑色衬衫，裤子也是黑色，白逛街时候刚买的衣服，他将手里装着钱的包，还有身后背包，藏在松树枝桠间，接着从原地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候，已经进入动物园围栏里，下班后还有保安看守，但他们都在房间里，这座动物园建成十多年，还没发生过偷窃案，守园人们放心得很。 就在李君昊存放背包的地方，此刻飞来只猫头鹰，它的眼睛和那蹲在房顶上的猫咪一样，眼底也有绿光闪过。 表情显得格外冷静，展翅从树枝间飞过，停在了动物园的木栏杆上…… ****************** 离动物园几百米外，有一大一两个人，正并排沿着马路往前走，方向就是动物园。 昨傍晚和李君昊见过一面的阴阳师安琣龙马也在，他估计得没错，这个家伙果然找来了帮手，可惜还是走迟一步，被人给盯上了。 身边是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表情懒散，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慢慢悠悠往前走。 身上衣服款式和安琣龙马的差不多，头上没有戴斗笠，留着差不多只有一厘米的短发，人看起来挺精神，腰间插了根黑漆漆的毫不起眼的短木棍，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安琣龙马看向他时候，表情挺不爽，此刻声用东瀛话：“家族怎么会把你安排过来？ 只是个上位阴阳师而已，最起码也应该找阴阳师……最好是大师过来，今要对付的可是僵尸！你确定不是在给他送食物吗？ 我有点后悔跟你一起来了，要不然我们先跟着他，再等等其他帮手过来，到时候一起动手吧。” 懒散年轻人叫做安琣秀中，同样出自于那个古老的阴阳师家族，是龙马的表哥，关系不远。 他耸肩：“我刚好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海城度假，接到消息后坐飞机就赶来了，其他人都联系不上，你知道那些老家伙们不喜欢用手机。 难道有我还不够吗？来不及等其他人了，看他样子明显是打算离开。 我的式神跟你的一样，都是上位式神，再融合一个上位式神后，有把握把它变成灵将，对付他应该没问题。 要不然，先把你的兵主部式神，借给我用用怎么样？ 反正你召唤不出来，留着也是浪费，以后我找个更好的给你。” “兵主部”是李君昊见过的那位，拿着大刀的式神的名字。 听到这些话之后，阴阳师安琣龙马差点就炸毛了，赶忙用手捂住自己腰间的匕首，摇头：“做梦！” 觉得可惜，安琣秀中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嘀咕着：“就差一个啊，我的红叶狩就能晋升灵将式神，据僵尸的心头血也可以，今晚我一定要杀了他才行。 话声音点，别大喊大叫，虽然隔绝了附近声音，但如果太大还是会被他听见，据僵尸一族的五感异于常人。 你长大后变聪明了，当年还是我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孩子，那时候多可爱” 安琣龙马正准备反驳，那是他用幻术骗自己，紧接着又听见安琣秀中声音： “咦？他怎么有兴趣大晚上的来动物园看熊猫？” …… 走在动物园里，就像是在挑选菜单上的食物，这是座动物园，种类并不算多，本打算喝点龙血的愿望落空了。 此刻，李君昊正在查看被关在笼子里的两头熊猫。 这种动物他以前见过，在这个世界，熊猫的数量并不少，圆圆胖胖的模样让李君昊觉得可爱。 也正是因为模样讨人喜欢，两只滚滚这才躲过一劫，被他从“菜单上”划去了名字。 今晚的动物园十分安静，安静到让守园人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他们全都聚在动物园入口处的房间里看电视。 就在李君昊头疼时候，一根木棍掉落在他身前，目光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猴子正龇牙咧嘴，耀武扬威地向他举起拳头！ 好了，现在不用愁了，食物已经自己送到碗里来，这种状态下的李君昊，脾气可没白时候那么好！ 铁链在他手中，和橡皮筋没什么区别，用力拽断之后，眨眼间那只体积蛮大的猴子，已经被他抓住！ 猴子挣扎着想要逃走，还试图发出惨叫声，被李君昊用手敲中脑袋，陷入昏迷后软绵绵瘫倒下去。 这些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即将得到血液，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几下，关于如何采集血液，而且还不伤到动物的性命，在经历过无数次尝试，手下又多出一堆冤魂后，李君昊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 指甲盖轻轻划过猴子的手腕，在第一滴血液流淌下来之前，它就已经被李君昊举了起来。 鲜血流淌，落进他的嘴里，其他几只猴子紧紧缩在角落，连声音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也遭遇同类这样的祸事。 上次失去理智，狩猎方式过于血腥，这次则斯文得多…… 站在不远处围栏上的那只猫头鹰，此刻侧着头盯向李君昊。 透过它眼睛瞧见这幕的安琣秀中，诧异：“好奇怪，他怎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喝猴子的血？ 我还以为那几位保安会糟糕……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 安琣龙马一愣，不确定问道：“猴子？喝猴子的血？” “是啊，就是动物园里的那些猴子。” “……我们该不会遇到个假僵尸吧。” 得知这件奇闻，安琣龙马语气十分怀疑，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问道：“秀中，为什么他没发现你的猫头鹰？ 昨晚上我派出去的老鼠，很快就被他给发现了。”? “只是个秘术，《洛书》里有记载。 等你到了上位阴阳师，看过这本书后也能学会，它能够将式神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 随口解释了句。 安琣秀中停下脚步，闭起眼睛时候，脑袋里的画面更加清楚，动用了秘术，猫头鹰的眼睛变成了他的眼睛，盯着李君昊仔细看，发现所有特征都跟长辈们描述的僵尸一样……除了吸血这点。 这时候发现李君昊“看过来”，准确来是放下猴子之后，看向了猫头鹰。 他笑着对安琣龙马：“啊，好像暴露了。” 完后结了个手印，轻轻了句：“红叶狩！” 李俊昊这边，眼前的猫头鹰忽然化为一张鬼脸，飞速朝着他猛扑过来！ …… 第61章 暴动的动物园 猴子没了，动物园也没了。 在李君昊的眼中，现在周围变成了一片漆黑的荒草丛生的墓园，只剩下一棵枫树，叶片具有鲜红的色彩，扎根在高大的墓堆上，那张恐怖鬼脸，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已经见识过东瀛阴阳师的术法，明白这又是一种幻术，对普通人而言现在场景很阴森，不过李君昊什么没见过，十万大军厮杀后留下的万人坑，他都从里面走过，这点把戏吓不到他。 清楚发现了点不同，昨安琣龙马的式神，只是一个用来唬人的虚影而已，如今朝他扑来的鬼脸，则显得更加真实！ 忽然察觉到异动，伸手往后抓去，一只“鬼”被他抓在了手中，李君昊张口就咬了上去，牙齿直接戳穿它的脖子，果不其然，血液和刚才的猴子一样。 吸食完所有血液，随手扔掉这具发疯猴子的尸体，力量感随即在身体内涌现出现，听过东瀛阴阳师很难缠，据他们会扰乱敌手的灵智后，一刀斩杀掉敌人，李君昊因此更加心，分出心神注意周围的动静。 名叫红叶狩的式神，此刻已经来到他面前，没有附身的式神不具有实体，只是个幻影而已，但它却能够影响神智，相比起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这种阴阳师术法更加邪门。 想到师府的那些道士们，画符时候都往丹砂里加红陨，据有克制鬼魅的效果，李君昊心里一动，随手拿出昨从安琣龙马那里讹诈来的一块红陨，捏成细碎粉末后握在手心里，朝着向自己扑来的鬼脸，一拳就打了过去！ 那张鬼脸的嘴巴，已经长得很大，但在他拳头接触的瞬间，突然溃散开来，就像是黑色的雾气一般，转眼又凝聚成武士的身影，脸上同样是鬼脸面具，在被打到瞬间再次溃散。 刚刚缩在角落里的那几只猴子，此刻也发疯不要命地向他扑了过来，身体终究是太弱，只能充当炮灰角色。 已经察觉，面前这位被称为“式神”的鬼东西，正在试图钻进自己身体里，李俊昊眉头紧皱，开始尝试着找到躲在幕后的家伙，式神没有肉体，每次打到很快又恢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抓到操纵它的阴阳师，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麻烦。 现在后悔没有早点离开，已经太迟了，暗叹果然不应该心慈手软，每次自己手软之后，对方可不会念着自己的好，方位感缺失，他随便找了个方向，便用力撞了过去！ 在李君昊眼中是空旷的，但是身体却察觉到有堵墙，而且还被自己给撞开了，麻烦的是依然处于幻术当中，不知道有什么敌人躲在周围。 从没和这样的敌人交过手，他不了解应该如何破除这种术法，想着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准确来是自己的思维方面，被式神给影响到了，就如同那些被控制的动物们一般。 李君昊下了狠心，用粘着红陨粉末的手指，抹向自己的眼睛，这算是误打误撞，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看清了真实世界。 自己依然在动物园里，周围是几只猴子的尸体，除了最初被自己划开手腕的那一只，其他的都没有死，或者已经死了，但像是活着，眼睛里泛着绿光。 如果不是受伤太严重，它们肯定依然会向自己扑过来，李君昊能够瞧见它们眼神里的怨恨，式神不见了，仅有一只站在不远处树上的猫头鹰，张嘴发出刺耳声音。 他同样也看见了正在走来的安琣龙马，以及另外一位陌生年轻人。 大概是见到李君昊盯着自己看，安琣秀中微微惊奇，再次结了个手印后，那只猫头鹰叫得更大声，各种鬼怪形象再次出现在李君昊脑海中，差点又陷入幻境里面。 擒贼先擒王，他一个闪身，已经来到接近安琣秀中的地方，这家伙也不怕，有只大河马突然撞向李君昊，神智本就不算清楚，再加上没有预料到，他被河马撞得退了几步，那头河马也头破血流，但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 控兽、幻术，不得不阴阳师的术法很有一套，比道门的法书更加阴毒了些，全然不把这些动物们的性命看在眼里，以前听他们十分难缠，现在李君昊相信了。 瞧见那些猴子们的模样，他担心自己可能也会被附身，完全迷失掉心智，变成湘西赶尸人驱赶着的那几头僵尸一样，到那时当真是生不如死。 河马只是个开始，一大群其他动物，也纷纷围拢跑了过来，除了被关在笼子里，实在出不来的那些，剩下的就像是没有心智的丧尸大军一般，向他涌了过来！ 几乎都撑不过一拳或者一脚，但是数量太多了，有些萌物也难以逃过，李君昊差点被动物大军淹没，只能到处闪躲着，此刻发现一头大象，也鸣叫着往自己扑了过来，他跳上象背后猛地打在大象后颈位置，能听见咔嚓一声，头部耷拉了下去，颈椎直接断掉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对方直接想要了自己的命，李君昊抓住往自己扑来的豹子，拎着尾巴砸向安琣秀中那边，嘴里大喊道：“找死！” 笔直冲向他们那边，途中试图阻挡李君昊的动物都被撞飞，甚至包括一头老虎！ 安琣秀中一直掌控着局面，觉得僵尸似乎没有自己祖先们记载得那么厉害，他并不知道李君昊没喝人血，实力远远不是巅峰水平，瞧见黑影冲过来，笑了笑拿出张白符纸，上面用绿色笔迹勾画出符文。 这张白色的符纸瞬间燃烧，冒出轻微绿色光芒，只见有个癞蛤蟆脑袋，突然从他衣领部位钻出来。 同样是式神，身影很虚幻，但是跟刚才那位式神不同，变成蛤蟆头人身的怪物后，居然拔出了安琣秀中腰间的棍子，随后用东瀛语吐出一大段叽里咕噜的话，并且摆出个战斗姿势。 旧时东瀛每年朝拜，城里东瀛人非常多，青楼里也很多，李君昊站立听完，发现居然是：“僵尸都该死！” 这位式神显然不同，它好像拥有了神智，而不像之前那些一样，呆滞又死板…… 第62章 杀你者！狐火！ 李君昊再次被那些发疯的动物们纠缠住，它们对他造成不了太大伤害没错，但是很难缠。 安琣秀中这时划破自己手心，手握拳往前伸，闭起眼睛，表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地这些什么。 掌心里的血滴落在土地上之后，被那只长着蛤蟆头的奇怪式神给吸收了，它的神情无比享受，目光渐渐变得更加灵活。 旁边的安琣龙马，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并不觉得可怕，只是好奇地盯着它看。 他身为下位阴阳师，许多秘术暂时还接触不到，可却明白需要用血液祭献的术法，一般都挺厉害。 原先认为僵尸十分恐怖，然而此刻见到自己这位兄长“完全掌控住局势”，又将自己的本命式神给召唤出来，因此表情更加轻松，用一种戏虐的目光看向李君昊，似乎在开心于报了昨晚玩弄自己的大仇。 想到即将斩杀一位僵尸，安琣龙马忍不住兴奋，这可以算是件大喜事，还在想不定能够获得李君昊的心头血，让自己的式神变得更强大。 这些式神除了依靠怨石慢慢壮大，也可以走吞噬其他式神的捷径，但不一定全部成功，属于阴阳师们独有的秘术 动物园位置偏僻，没有安装监控，三位保安正在房间里，陷入了昏迷状态，估计是安琣秀中动得手，头顶灯泡一闪一闪的，场面有点诡异。 没人知道，这座动物园里正在发生的异常情况，偶尔有人开车从百多米外的公路上行驶而过，也只是纳闷于今晚动物们发什么疯，一直大喊大叫。 李君昊脚边已经倒了一大片各种动物，他不是不想阻止安琣秀中的举动，可惜被那位叫做红叶狩的式神给拖住了，它附身在一头皮糙肉厚的黑熊身上，每次李君昊试图去打断安琣秀中，总有不怕死的动物挡住他去路。 整座动物园都充满浓浓血腥味，李君昊脸上和身上也沾了血，配上因为愤怒而更加冰冷的眼神，看得安琣龙马有些害怕。 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面前这头黑熊脸上，整张熊脸凹陷了下去，头颅也耷拉着，可它依然在移动！ 一爪子抓在李君昊身上，力气远比普通熊类大得多！爪尖陷入肉里后，在胸口留下几道抓痕！ 李君昊不顾受伤，张开嘴巴，牙齿猛地戳穿皮肤，咬在它的手臂动脉上！ 两只猴子的血还是太少了，身体依然在渴求鲜血，现在他的动作更多是出于本能，而不是理智！ 鲜血入口时候，猩红的眼睛里露出疑惑神色，因为这头熊明明已经死了，然而血液品尝起来却十分美味，远超其他动物。 第一时间便联想到附身在它身上的式神，因为长期只喝动物的血，已经失去很久的那种蓬勃的力量感，此刻居然渐渐从身体里涌现了出来！ 好像干瘪许久的海绵，被放进水里，这种感觉让李君昊格外舒服，于是死死咬着不松口，大口大口吸食着它的血液。 就在这时，一张红色的鬼脸，从熊脸上浮现出来！ 表情扭曲！发出惨叫声！短短瞬间暗淡了不少，不远处正在施咒的安琣秀中，脑袋像被针扎到，突然喷出一口血！ 脸色惨白，眉毛紧紧皱起，显得很痛苦！但咒术到了关键时候，他仍然强忍着念完，随即晕眩感袭来，胳膊无力垂了下去，差点跌倒，被发现异常的安琣龙马给扶住了。 “秀中！你怎么了！？”阴阳师安琣龙马，见他莫名其妙出现问题，着急大喊道。 安琣秀中没有回答他，闭起眼睛不久，那位被他操纵的红叶狩式神，终于从黑熊身体里脱离出来。 要先前威风凛凛，现在则变成了丧家犬，连武士的形状都保不住了。 失去神智的动物，这时也清醒过来，绝大多数死了，没死的大多也已经受到重伤，发出各种惨叫声，只有少部分幸存的，慌乱跑到其他地方去躲起来 随后，安琣秀中才表情严肃告诉：“龙马，你先离开这里！ 我的红叶狩刚刚从上位变成中位式神，一部分力量忽然消失了，和我的联系差点切断！” 安琣龙马大吃一惊！ 他从没听过，高位式神的力量会往下跌，倒是有很多被别人杀死的，抬头看向李君昊的目光，瞬间变成震惊神色，以为他找到了克制式神的方法！ 随着式神红叶狩脱离，熊体内的血液变得平凡无奇起来，李君昊很久没有这么爽过，脸上表情满足，随手将黑熊尸体推到旁边去。 目光瞧见躲进短木棍法器里的红叶狩，再看看那位长着蛤蟆脸的奇怪生物，心里更加好奇这些“式神”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李君昊变成僵尸的年代，算是异常生物们数量锐减的年代，本就很少遇到其他存在，再加上他的生活比较……健康，导致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 见识过道门的飞剑、符咒、奇门遁甲，也见过迦蓝寺的九字真言手印密法，可对于阴阳师的式神术，知道得实在不多，这也是面对式神时候，处处吃亏的原因。 身体内的磅礴力量做不了假，李君昊握握拳头，察觉自己发现了阴阳师的某个秘密，或者是缺点，脸上笑容谈不上灿烂，看上去倒是有点阴森。 长着蛤蟆脸的奇怪式神，用东瀛话大喊了句：“死！ 杀你者！狐火！” 声音听着挺奇怪，拧动短棍之后，抽出把中间镶嵌着碧绿色发光石头的利刃，接近李君昊时候挥刀砍了下来！ 连两句话，李君昊已经认定，这位式神和之前见过的都不同。 瞧见拔刀劈砍动作，就知道练过，刀上有怨石，也算是法器，他躲闪后，出现在十多米外，随手用力拽下来根铁栏杆！ 将手抹在铁棒上，能看见些细碎红陨粉末，在路灯照耀下，发出红色的暗淡光芒。 红陨和怨石生相克，得知这些式神寄身在怨石当中，他才想到用红陨这个办法，刚才已经证明这样做确实有效。 “我先要你命！”李君昊大喊一声，双手抓着铁棒横挥，一下将出现在身前的老蛤蟆狐火，打出老远！ 清楚察觉到打中东西，这个奇怪的式神有着实体，而刚才那位红叶狩则像是空气一般，不远处的安琣秀中，再次吐出口血。 见到这幕后表情若有所思，伤的明明是式神，可阴阳师也受伤了，明伤势会影响到施术者 第63章 扛揍沙包 来可笑。 虽然是僵尸，但其实李君昊很少动手打斗 文人的笔，武人的刀，他性格生淡定，很少产生去争抢什么的念头，有事一般动动口就解决了。 当了那么多年酸秀才，就算变成僵尸，性格也没改变多少，以前从没出现过只喝动物血的僵尸，他算是独一位，别的僵尸琢磨着怎么杀人灭口，他倒好……跑去学医救人了。 这个世界上的妖很少，同样，捉妖的人也很少。 别看师府名头那么厉害，其实最鼎盛时期也就四、五十个人，这还包括了做饭、种菜的普通人，据传如果不是历朝历代皇帝出钱养着他们，连道观都没钱维修。 妖物横行作乱的年代早已经过去，随着时间流逝，红陨数量越来越少，也就注定寻常生物难以成妖。 以李君昊的性格，如果活在千年之前早就死了，不是死在其他僵尸手里，就是死在捉妖人手里。 也就是生活的年代好，再加上为人低调，这才平平安安在这世上度过数十年时间，抛去他冰封自己的那段岁月，确实是几十年没错。 期间遇到过的捉妖人和异常生物，总数量加起来都没三十位，由此可见数量究竟少到什么程度，这次阴差阳错遇到阴阳师，也算是到了大霉，从流水镇出来时候，没算对时间。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真正摊上事情了，他也不会怕什么。 察觉到，打这位样貌奇丑、长着蛤蟆脸的式神，安琣秀中也会受伤，憋着满身力气没地方用的李君昊，立马就跟上了被打飞的狐火式神，再次一棒子敲上去！ 用得力气格外大，铁棒挥在木栏杆上时候，手臂粗的木头都断了一截，他手里的铁棒也因此弯掉。 如果跟刚才一样像是虚影，他还要头疼会儿，但现在这位式神有了实体，在李君昊的速度和力量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僵尸“肉搏无敌”的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蛤蟆脸式神狐火，简直快气炸了！ 之所以别的式神没有灵智，而他却可以开口话，是因为生前他本来就是人，准确来其实是阴阳师，生活在两百多年前的阴阳师，同样也姓安琣。 千年前，安琣家族祖师爷，安琣晴明琢磨出一门秘术，可以在临死前将自己的魂魄，和失去意识的式神融合起来，会失去一部分记忆，但可以让式神变得更加强大。 没人愿意离开人世，不少安琣家的阴阳师，都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意识和式神融合，这种带有先祖部分记忆的式神，被阴阳师们称之为“本命式神”。 被李君昊连打几棒子，每次还没落地就再次飞了起来，也难怪狐火会气炸。 一瞬间，李君昊看见漫雪花，知道又是幻术，两来接连见到三次，他都开始习以为常。 瞧见唯一飞在空中的红鸟，想都不想，上去又是一棒子！打得狐火显出原型！ 身为式神，狐火没有疼痛感，单纯的肉搏他不怕，倒是跟本命式神关系密切的安琣秀中，先受不了了！ 本就因为式神差点陨落而受到重创，接着又吐了几口血，他的意识开始迷糊不清。 安琣龙马气急！ 察觉没了表哥后，自己胜算到几乎看不见，来不及多想了，吃力背上他就往外跑，还唤出一位自己能够控制的下位式神，附身在躲藏起来的白狼身上。 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等到他背着再次吐血，已经奄奄一息的安琣秀中坐上去时候，脚刚悬空没两秒，这头狼立马就承受不住，瘫软下去，瞧它腰部形状，不死也会落个“重度腰椎间盘突出”。 气急骂了句废物，发现再次被打飞的狐火，忍不住又骂了句废物。 找来找去发现头白虎还活着，身上只是受点轻伤，坐上去后赶忙驱使着它离开，中途还抱怨：“让你等人来！你偏不信！ 捉了几个妖，就真以为自己厉害！现在好了！都要喂他！ 愿意喝猴子血就喝呗，又没碍你什么事！完了完了完了，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安琣秀中刚刚还强撑着一口气，听见这几句话后，气急攻心！憋屈之下，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白虎驮着他们俩，不要命地往外跑。 李君昊难得畅快，上次觉得自己这么强，还是依旧喝人血时候，身上黑色衬衫还有裤子，破破烂烂跟乞丐似的。 眼睛里闪动着兴奋光芒，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僵尸打起架来都不要命，太容易冲动。 往往狐火还没落下来，他就已经站在某个地方，拿着铁棒准备打！ 不多久，突然发现狐火的身躯暗淡不少，以为是自己打伤了它。 于是随手抓起只依然活着的不知品种的羊，夺下狐火手里短剑后扔掉，拎起眼神逐渐变的迷茫起来的式神，往羊身上塞。 李君昊前些为了救刘海的女儿，损失掉一部分寿命，这里的一部分，大约是五年左右，对平常人而言五年很多，可对他来不算什么。 不过，刚刚吸掉那头熊的血液后，他惊讶发现居然恢复了，甚至还多出一丝丝精血！僵尸的心头精血就等于寿命！ 猜到跟式神有关系，因此一直希望自己面前的这只蛤蟆，也附身到某只动物身上，再让自己试一试究竟有没有效。 可惜这位式神，只是跟沙包似的扛揍，于是李君昊才脑袋发热，试图强行塞进去，如果是清醒时候，他可不会干这种蠢事。 白虎跑得飞快，从丛林里穿过后，奔走数百米都没停下。 这点距离对僵尸来根本不够看，然而安琣龙马此刻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想到秀中的那柄法器不在，本命式神也没回来，再往前走超过某个距离，彼此联系就断了。 咬咬牙，终于还是决定保命要紧，相信表哥也会原谅自己，继续驱使白虎往前跨了几步，安琣秀中的头发瞬间变白，人也苍老了许多，好像一瞬间失去二十年寿命。 李君昊这边，原本还会话的式神，此时目光更加呆滞，脑袋被他给按着，没附身在羊身上，反而钻进了他的手臂里 第64章 有了身份证 一眨眼，时间过去四。 这大清早，李君昊就出门，赶了段路到达目的地。 从偷偷摸摸的汉子手里，拿过假证时候，盯着这张带有自己头像的薄磁卡看了许久，抬起头询问：“是真的对吧？可以办理银行卡？买机票？” “嗯，尾款都带来了吧？”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生怕自己被“钓了鱼”，神情紧张往四周看，就站在四通八达的巷子口，身体紧绷，好像有点风吹草动就打算逃走。 见李君昊没回答自己，又接着：“都可以。 我在里面有人，一位失踪七年多的家伙的信息，被我给盗用了，老家在哪、身份证编号，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能够查到你在哪上过初中。 资料都在袋子里面，你回去自己看，按照你的意思，名字改成了李君昊，只要你没傻到四处，就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暂时不知道，这张身份证究竟有没有用，李君昊早已经摸清楚面前这位中年人的老巢在哪，也偷听过办卡人和他的通话，听着似乎蛮专业的。 将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丢给中年人之后，他还随手捡起块石头，用力捏碎了。 任由碎石从掌心掉落，故作凶横表情：“最好是在真的，也别把我的消息透露给别人，要不然这就是你脑袋。” 对方都看愣住了，一时间忘记清点钱。 不过平时都在跟穷凶极恶之徒们打交道，面对这样的场面多少算有点抵抗力，笑着：“哪能啊，我保证没事，上面有人！ 退一步来，就算被抓，也不会告诉他们你的消息，总不能自己送罪证给警方，你是这个道理不？ 七万，结清了，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我，高中学历、大学学历、甚至是硕士，只要有钱，找我准没错……” 先前给了三万定金，这次又给七万，总共花了十万块，只为弄到张合法身份证。 李君昊点头，将这张卡片塞进自己口袋里，也不多话，扭头便离开了。 他打算去找家银行，试试看能不能开户，在这种社会没身份证什么都办理不了，最近几他住在刘海家里，白像游客一般，将整座东城给逛了遍 时间回到几前。 在阳东郊区的那座动物园里，李君昊见式神钻进自己身体里以后，当场吓了一跳，检查好久都没发现异常，这才稍微放下心。 本打算去找那两位安琣家的阴阳师报仇，想了想之后却发现不能去，谁知道遇见他们之后，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式神还在自己身体里呢。 瞧见满地尸体，在将几位昏迷不醒的保安们弄走后，他去找了点汽油，四处点火将动物园给烧了。 尤其是动物尸体很多的那片地方，到了大半桶汽油，虽仍然疑点重重，不过总比将一大堆死状凄惨的动物们，直接扔在那好。 这件事在接下来的两里还上了新闻头条，只是动物园大火，导致动物们自相残杀，还有不少活着的跑了出去，让阳东人人自危，因为有大蛇跑到了附近居民的家里，还有人在路上遇见狮子和熊猫。 和宋千通电话时候，他津津有味将这些趣闻告诉李君昊，有点奇怪没错，可似乎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那晚处理掉后这些事情，到河里洗了个澡之后，李君昊便换了身新衣服，搭乘高铁来到东城，直接进入车厢里，每次发现有乘警查票就躲进厕所，旅程总体而言还算舒服。 *********************** 新的一刚开始，大城市里的行人们脚步匆匆，连刚开学，着急去学校的孩子们也不例外，只有老人稍微悠闲一些。 这个年代物质生活更加丰富，但李君昊总觉得现代人太忙了，倒不是这样不好，有事情干总比整闲在家里充实。 打车回到刘海家附近，分别时候他把藏钥匙的位置告诉李君昊了，路过一家银行，瞧见写着“东城发展银行”的招牌，他站在门口琢磨会儿，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上次去银行，李君昊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已经能够很淡定地告诉职员，自己需要开卡。 几来，他每晚都悄悄潜入图书馆，查看各种类型的书籍，再加上耳濡目染，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更加深。 一切顺利。 职员第一次将身份证，放在读卡器上时候，没能读出个人信息，李君昊的心刚提起来，又听见“嘀”的声。 花了点时间，顺利拿到银行卡，他简直可以是心花怒放，因为这意味着可以用身份证办许多事情，而且还能在网络上买东西了！ 就是网购没错，第一次知道这种购物方式时候，李君昊眼珠子都瞪直了，早就想试一试，可却没有绑定银行卡。 随后，回家匆匆拿上那袋钱，再次出门返回银行。 在银行职员们的诧异目光注视下，指着那一百多万：“我要把它们存进卡里。” 理所当然地被带进了VIP用户接待室，清点完以后不久，李君昊收到条银行发来的手机短信，上面写着：“您尾号781的储蓄卡账户9月1日9时4分存入199800元，活期余额199800元。【东城发展银行】” 出山才十多，李君昊就顺利超过了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拥有了七位数的存款。 刚刚进来时候没人理，现在出门女职员都帮忙开门了，还了句：“李先生慢走～” 刘海住的地方不算繁华，位于东城的南区。 也就是中央公园的南边，准确来是西南方向，离繁华的东区有一段路，坐地铁需要个把时。 前些年房价一路疯涨，即使是这里也高达四、万五一平D区某些地方更是高达十多万，李君昊的这点钱，去东区只够买个厕所。 去年遭遇经济危机后，房价崩盘了，但没下去多少，二手房的价格确实是降了，成交量不算多，每家中介门口都贴着大量出售信息。 李君昊现在住的地方有点偏，靠近一处公园，在住宅不远处，有片中式风格，飞檐翘角的烂尾楼，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去年没建完就破产。 这可苦了那些商户们，宣传力度不够，再加上附近商场众多，不少店刚开门就倒闭，关了一大批店，只有些人还苦苦支撑，希望有人来接手商城，不然先前投入算是打了水漂，客流量少到可怜。 这时候，李君昊沿着公园往那座烂尾楼商场走，边走边玩手机，在淘淘软件里购买了一些东西，看见感兴趣的就买下来，付款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出现，当中甚至还包括笔记本电脑、智能手表等等。 他刚来东城没几，没有熟人、也没有朋友，参观完这座城市后已经觉得无聊，打算找点事情干，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按照老办法，开酒楼比较好。 人多的繁华地段没钱租，前发现那座烂尾商场后，觉得建筑样式挺不错，当时没有联系，现在他打算去问一问租金 第65章 租店开酒楼 怀念当年的那段岁月，可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这么些时间以来，他已经慢慢想开，试图开一家酒楼就是李君昊开始接纳这个世界的证明，他需要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有点归属感。 账户里一百三十多万存款，多不多，少也不算少，在其他城市开一家餐馆，这笔钱绰绰有余，可惜这里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寸土寸金的地价让他望而兴叹。 原本打算找处荒地自己盖，从新闻里见识到穷凶极恶的城管们，如何拆除违章建筑之后，李君昊果断打消了这个主意。 此刻视线里，已经出现那栋烂尾楼商场，红墙黑瓦，配上不远处的湖泊和公园，其实环境挺好，人少没错，但是很清净。 假如时间往前推三年，也属于购房者们疯抢的优质地段，可惜碰上了楼市泡沫，几位开发商合伙人跑的跑、藏的藏，生怕被催债的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附近还建造了三栋高约四十层的住宅楼，也就是李君昊正在住的那几栋，总的占地面积大约在十六万平方米。 由于欠银行大笔钱，这部分资产被银行收走后，司法拍卖价格过高，没人愿意接手，低价卖掉又不划算，两次流拍后，三栋楼被用来当作短期租赁房，暂时对外出租，企图等待楼市回暖后再出售 他没有直接去物业那边，再次绕着整座商场看了圈，今是周末，商场里本应该人很多，但是这里只有寥寥十多个人影，站在商店门口迎客的服务员，数量都比顾客多。 因为没人来，所以连保洁也懒得请人，无论是楼梯还是广场，都显得灰蒙蒙的，垃圾袋被风吹着，飞了很高才落下，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个理想的开饭店的场所。 李君昊也想直接开在人来人往的新世界广场，可惜自己没有钱，本就是个乐派性格，想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好吃多半会有人来，这些找到想干的事情，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他看中了一栋耸立在湖里，高三层的独栋楼，每层大约在二百八十平左右，从刘海租的房子里就可以看见它，李君昊已经盯上很久了，现在还空着 独自一人闲逛。 这时候远远跑来只白色的猫，尾巴挺粗，和身体一点都不搭，毛发挺干净，参杂了浅灰色杂毛，有着黑色的眼珠。 它向李君昊跑来，却又不敢接近，在他几米外停下，可爱地蹲坐在那，脸圆圆的，耳朵耷拉着，眼睛里满是好奇。 李君昊往前走，这只猫也跟着往前，他见到猫时候笑了笑，没有太在意，只当是谁家养的宠物。 走了一段路后，进入物业办公处，玻璃门挺脏，好像很久没有擦过。 里面只有一位员工，身上穿着黑西服，没有打领带，开了空调，所以不算热，正忙着吃早餐，看他放在桌子上还没打开的手提包，应该是刚来上班。 年轻男职员的名字叫做吴凯，大学毕业没多久，当时地产经纪人赚钱，他就跟着师兄进入了这一行，憋屈的是实习期刚过房价就崩了，现在留在这里混日子，毕竟工作不好找。 出租公寓那边因为价格低，几乎住满了房客，而他负责的商场这边，早就瘫掉了。 意外瞧见有人进来，只以为是哪家店的员工，吃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道：“又停水了？ 你先回去等等，我待会儿找工人来维修。 跟你们老板一声，今年物业费该交了，我知道你们生意难做，可签合同时候都好了，我跟上面沟通过，只交百分之七十物业费就行。” 李君昊有点懵，不清楚他在什么，随即开口道：“我是来租房子的，你们这里的房子对外租吧？” 听见这话，吴凯有些惊奇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地方出了问题，做生意做不起来，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开张，来询问的人不少，但最后都不敢冒险将钱投到这里来。 看李君昊的眼神，就像在看生意白，上下打量完，不确定问道：“只剩三，清仓大减价的那种短租？ 这个不行，上面会拉低了我们商场的档次，不允许再短租出去。 而且前段时间，来过几家卖特价商品的商贩们，最后都亏本了。 我不给你苦吃，连人都没有，东西到哪能卖出去，找其他地方去吧。” 吴凯倒不是在看低李君昊，而是除了那些清仓大减价的商人，他觉得没人会来这座商场投资，就跟无底洞似的，扔多少都是打水漂。 李君昊没考察，也不指望能赚大钱，只是自己喜欢就行了，笑道：“不是那个，我想开家饭店。” 眼睛突然睁大，吴凯这回真觉得李君昊是冤大头，试探着问他：“你打算投资多少？有看中的店铺了？ 我这里负责统一出租，看中哪里告诉我就行，你来的时间刚好，最近我们万世广场准备颁布条新的招商政策，第一年免费，第二年才收钱，算是补贴，租金也不贵，按平方算钱。” “暂时还不确定投资多少钱，先随便看看吧，正好手头很紧。” 李君昊见过世面，从他家就是做生意的，不用他这位嫡长孙管理生意没错，但该懂的都会教，假如现在就告诉打算投资多少钱，多半要挨宰。 租出去店铺，吴凯能拿到提成，无论多少好歹是笔钱，剩下的半个包子，被他给一口吞了，擦擦嘴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飞快嚼完咽下去。 露出个笑脸，对李君昊：“中午时候热，我先带你去看看，一层的店铺稍微贵一些，越是楼上越便宜。 现在来我们这里租房子，绝对赚到了，不是我吹牛，周边就没有这么便宜的商铺！ 瞧瞧我们这座商场，当年建造花了九亿多，木头都是实木，比其他商场有感觉多了。” 还要花钱装修置办东西，手里的钱不是太够，李君昊补刀了句：“租金低没错，但客流量也是周边最低的。 昨晚上我来看过，除了跳广场舞的那些，就几个客人，今周末人也少。” 是大实话没错，但这样被出来，吴凯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讪笑道：“你开饭店，只要广告打得好，别怕没客人。 去其他地方吃饭，还要愁没地方停车，瞧瞧我们这里的停车场，平时都不对外开放，专门为你们商家准备。 别停车，这么大位置停飞机都行” 第66章 漏财的风水（给徒弟我个稀饭的盟主加更） 准备出门时候，李君昊又见到那只白猫，依然还是用那副呆萌的表情看着自己，就站在玻璃门外。 莫名觉得有些奇怪，自从变成僵尸之后，再也没讨动物喜欢过，这次遇到只胆子大的猫，打心里觉得它可爱。 刚露出微笑，猫像是被吓到，慌乱跑开了，吴凯此刻：“走吧，我带你去看房，现在价格差不多，附近的几间都不错” 李君昊点头，出门往旁边看了眼，只见猫正在墙角探出头，瞧见自己目光后立马将脑袋缩了回去，爪子还露在外面。 以为它主人就在附近，也没多管什么。 去看房时候，任由吴凯卖力介绍，他都只是摇头不太好，接连几间都是这样，让吴凯不由觉得这家伙是在消遣自己，哪有连价格都不问就不好的。 位置最好的几间都被李君昊Pass掉，他此刻无力告诉：“那我陪你先看，你见到合适的再问我行吧？” “也行，我想安静一点，最好位置再大点，因为不定还要开一家中医馆。”李君昊边看边走，许多装修好的商店都关门了，玻璃上、地上都是灰，甚至还有燕子在廊檐下筑巢，底下一堆鸟粪。 吴凯好奇询问道：“中医馆？在这里开？ 听我的没错，我刚刚给你介绍的那几间最合适，据会有一条地铁通到这里来，到时候肯定能发展起来，你签个长约，未来仍然能享受到低价，无论自己做生意还是转租都赚！ 就靠近售楼部旁边那间大的，能够和二楼打通，刚好满足你的要求，我跟上面沟通一下，价格放低点给你行不？ 跟你句实话，反正租不出去，租金还能更低，我就指望你生意火了，能带动其他人过来投资。 再往前就是湖边了，那边离住宅区远，更加没人，我们回去吧。” 李君昊没回答他，这时面露恍然神色，告诉：“这座商场建造时候，没请风水师傅看过对吧？? 这个湖挺好，形状像是个聚宝盆，你们这右边建了高楼，刚好挡住财气，居然还一连建了三栋，一座比一座高，就像重重大山一样。 而且这条过道直通湖，风水中最讲究藏风聚气，气流流通太快存不住财气，例如大门正对阳台，或者正对窗户，会形成一箭穿堂的格局，这便视为财气外泄。 这里更加狠，要普通人家摆坏了风水格局，最多破点财，遇点祸事，你们这座商场简直就是在万箭穿孔啊，直接在聚宝风水上凿出个洞，有点钱都被风吹跑了。” 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人，吴凯都停愣住了，头发被风吹乱，正准备用手抹，手突然僵硬在那！ 因为他忽然想到，刚刚看房子时候分明没有风，但这条贯穿商场的主道上却是凉飕飕的！ 再想到那三栋房子，可不是就跟大山一样，早晨将这座商场的阳光遮挡了大半。 联想到自己刚来上班时候，老板们准备开盘那时的声势浩大，后来转眼就不行了，可怜几位身价都不少的老板，全成了还不如自己的“负翁”，吴凯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被李君昊这手给震惊到了，看他目光顿时惊为人！这时候忘记推销，询问李君昊：“你学过风水？ 建造时候我还没来，但听当时有请风水师来看过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啊！ 住这地方不好？难怪我一直发不了财！ 半年前我想到一组数字，准备去买彩票时候偏偏没带钱包，索性就算了，知道开奖数字是什么不？就是我选的那个！” 提到这件事吴凯就痛心疾首，好像自己瞬间丢了一千万，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这四个大字。 李君昊继续往前走，告诉：“我只是略微懂一些，看过一些书，也听人过些。 既然请了风水师，那只能是故意的，也许有人得罪到他，所以故意这样布置不是不可能，幸好只是破财而已，如果在通道口附近建个厕所，那才算狠啧。 破财的地势，住着想发财当然难，尤其你的办公室还在出风口上，破财是事，继续住下去只怕会有灾。” 忽然觉得这地方阴森还邪门，周围一圈都火爆，偏偏这座万世广场发展不起来，吴凯已经有点相信了，缩了缩脖子道：“等回去我就辞职！ 五万的工作不好找，五千的工作想找还不简单嘛，随便在哪工作也比在这里好！ 对了，既然这地方不行，你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里？” “我？ 没开在这里面啊，我是想要开在那里，地势不太好，但勉强还凑合，胜在清净。”? 李君昊指着用栈道连接的湖心楼，对吴凯道，接着又指向远处一尊体型超大的石制貔貅，继续开口： “其实那位风水师事也没做绝，当时如果得罪他的人声抱歉，那尊貔貅不定就摆在商场的湖边入口处了。 口对着湖摆放，这样一来风水立马就不一样，还有那只三足金乌雕塑，应该摆放在商场卯位楼顶上，寓意日出东方。 所以啊，有事相求时候千万别得罪风水师，不然被阴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霉的。” 吴凯深感赞同点头，瞧见那两件雕塑，表情若有所思，以前不知道东边楼顶为什么留出个观景台，现在他忽然明白是用来干嘛的了 见李君昊走远，连忙快走几步追上去，心里已经认定他不是位普通人，此刻问道：“你打算租下这栋楼？ 眼光真不错，这栋楼原本是我们大老板，准备留着给自己女儿当工作室的，算是占了这座公园的便宜，将公共公园变成它的后花园。 没不能往外租，也没能，我估计只要给钱就能租给你，反正放着也是放着，租金不定还能更便宜一些，你打算租几层？” “要租当然全租下来，劳烦帮我问问吧。”李君昊笑道。 吴凯点头：“好，我现在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就在数十公里外，城市最繁华地段的一栋高楼里，李擎身上穿着西服，坐在书桌旁边，浏览着面前电脑显示的新闻。 办公室面积足有三百平，能看见窗外都是高楼，往下看行人，只是个黑点，这栋六百多米的摩大厦楼顶，挂有“东皇集团”招牌。 此刻，他意外从关于假《清明上河图》的报道里，看见了“李留仙”这三个字，盯着看了许久，表情变得玩味起来，自言自语：“居然跑到阳东去刻木头了” 第67章 花一笔钱打发走吧 李擎看完这篇报道后，只是想要笑，一是在笑李君昊还是老样子，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走寻常路。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自己出门豪车、私人飞机，一栋楼价值百亿，而李君昊则在处处为钱而发愁，被逼无奈才跑去刻木头。 都“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实际上这句话应该改成“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有钱人”，李君昊的手艺活没话，漫长岁月再加上出色学习赋，让他学到很多东西，可投资开店需要钱啊。 二是在笑这幅假的《清明上河图》。 曾经它落到过李擎手里，同样是读书人，再加上成长环境的熏陶，自然也喜欢这些文人字画古董摆件之类，李擎有座私人博物馆，就在这栋全国第二高楼的旁边，里面东西都是他自己搜集到的。 当初也以为是真迹，查看完瞧见“花满楼”，立马知道不对劲，后来瞧见李留仙印章，大概猜到了点什么，本打算收藏着，意外搞丢后再次出现，东西已经到了紫禁城里…… 前些开车去了流水镇，准备听从老板安排将车送给李君昊的葛钟涛秘书，先前接到安排，准备完一家子公司的路演活动计划表后，敲敲门走了进来。 瞧见老板居然在笑，心里立马有些受到惊吓，连脚步都放轻了些，起这位“富二代”老板，在全国商界都赫赫有名，花了六年时间就将这家东皇集团，带进了世界五百强名单里。 以往看见老板笑，肯定不会有好事，葛秘书发现自从去了趟西北沙漠后，他平日里笑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对此有些不能适应，前些年太严肃了，突然性格好了起来，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李擎当然没父亲，但他们容貌一直不变，许多事情就显得很怪异，日子长了总会被人给发现蛛丝马迹，前面几十年他也在做生意，只不过是安排了位明面上的“掌柜”帮忙处理，人们知道他有位“儿子”，从在国外长大。 如果不是这位负责打理生意的掌柜突然去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代理人，再加上自己闲得无聊，差点被漫长岁月折磨得疯掉，他也不会自己出面，管理起这些产业。 平时抛头露面的次数极少，网络上只有几张模糊照片，人们只知道是位年纪不大的厉害人物，这时候李擎在葛秘书话之前，就打断他告诉：“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帮我调查个人，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今就要知道！ 找不到他，你也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还记得我让你去流水镇找的那个家伙吧，看看这篇报道，帮我把他找出来，但是别打扰到他。” “果然没好事。”葛秘书心里暗想，听完这番话后，反而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至少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琢磨起那位姓李的究竟是谁。 当初在流水镇问了王老板，对方只是个很奇怪的演员，然而他事后托人问了好久，也没找到叫做这个名字的男星，更没听有哪个剧组要跑去流水镇拍戏。 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老板，那个人是谁？” 瞬间瞧见李擎不爽目光，他当即知道要被骂，可想象中的坏事没有发生，只见老板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开口：“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我唯一在世的亲人。” 葛秘书眼睛逐渐瞪圆，以为老老板在外面养了人，而且还生了个孩子，各种狗血的家族纠纷剧情出现在脑海里，随即认为自己猜对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要不要我跟他谈谈，花一笔钱打发走吧，让他放弃跟你争夺遗产？” 饶是李擎活了那么长岁月，听见这句话后也不由一愣，明白这位秘书想错了，好笑告诉：“乱想什么呢。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把陶律师找来帮忙立份遗嘱，如果我消失……两年都没消息，我所有的资产就都转让给他，详细的事情以后再，先去帮我查查他在哪。” 葛秘书倒吸凉气，诧异于老板竟然立了这种遗嘱，要知道这笔钱足够让普通人潇洒快活十辈子，心急：“你确定他是你的弟弟？ 做了亲子鉴定？如果他找人掳走你怎么办，这不是给了他对付你的理由吗？”? 一连问出几个问题，李擎不耐烦挥手，随口回答：“去忙吧，肯定是我亲弟弟，行了吧？又不是你的钱，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尴尬笑了笑，已经习惯他的臭脾气，葛秘书不再多，打定主意要看看那家伙究竟是谁，继续：“那你先忙，上市路演资料都在这里了，找到后再告诉你……” 完走出去，帮忙关上门。 本来很淡定的李擎，现在淡定不起来了，突然觉得心情烦闷，也不看那份资料，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观望外面的城市风光。 目光无目的往四处看，总觉得李君昊应该会来东城，就像他自己把公司放在这里的原因一样，东城才是他们李家人的故乡，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早就沧海桑田，可依然会发自内心地感到亲近。 和李君昊不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君昊总是在仇恨李擎，而李擎面对他时候则是愧疚，毕竟当年的家，就是因为他才落得个那样悲惨的下场。 前面几个世纪，不止一次地怀疑李君昊已经死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孤身一人，忽然再次见到，怎么可能不高兴。 心情很不平静，他走到书架旁按下按钮，摆满书的书架往两边分开，按下保险柜的密码后拉开门，里面放着五袋红色的血液，温度在零下二十度以下，这种温度下新鲜冰冻血浆可以保存一整年时间。 拿出一袋后，不一会儿功夫就在李擎手里融化，变成柔软的血袋，就跟普通人喝吸吸冻一样，叼在嘴喝完，虽味道不算太好，但勉强能凑合，至少比动物的血液好多了 李君昊这边，等吴凯打完电话，从他口中得知个足以让他绝望的消息：“你赚到了！ 一百五十万一年，真便宜啊！” “大爷的……” 望着吴凯的激动表情，李君昊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很头疼地捏捏眉心…… 第68章 先欠着...... 先前吴凯就跟李君昊介绍过，在这座万世广场租房子的规矩，免掉一年租金没错，但是要先缴付两年的房租，也就是缴纳三百万租房款，可以租用那栋房子三年。 别以为一百五十万一年的租金贵，总共八百多平的面积，如果放在东区繁华地带连两千万都不一定能租到，也就是位置在南区，加上优惠力度比较大，才会给出这么低的价格，吴凯李君昊赚到并没有错。 平均下来一年才一百万，跟一公里外的另外一座商场相比，租金大约只有那边的三分之一，连这么低的租金都吸引不到客人，由此可见这座商场的情况究竟有多惨。 租金不是特别贵没错，但问题是李君昊没钱，再加上装修的花费，总数字让他绝望，已经在开始考虑先租一层，或者抛开文人的情怀暂且不谈，去商场的其他地方先租，等赚到钱了以后再租它。 李君昊对现代的人的生活，已经有所了解，他很想知道那些大多数工资一个月只有四五千的普通人，究竟怎样才能在这座城市买到房，简单的算术题，一个人一辈子肯定存不够，于是只能租房子讨生活，辛苦工作一个月，最后发现只够勉强养活自己。 这样看来，李君昊认为这些大城市本就不适合普通人居住，它们是为有钱人准备的。 至于买房再用几十年时间还房贷，在他看来根本不值得，不如去房价低的城市，生活压力不大，住得开开心心。 不过很大一部分的现代人，显然不跟他一样想，经常从书里看见让普通人压榨、再压榨自己，好像这样才算是不白活，他想不明白观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好认为是这个时代不同层次人的价值观出了问题…… 吴凯见到李君昊脸上惆怅表情时候，隐约猜到了点什么，继续：“我可以跟上面申请一下，先付一年的租金怎么样？改成年付，应该能办到。” 这句话并没有让李君昊开心，买了身份证之后，他的钱还是不够缴纳房租，干房产经纪人的职员，眼力劲一般都挺好，见他还是没回答自己，吴凯泄了口气，无奈告诉：“刚才打电话你也听见了，我已经帮你争取到最大优惠，这租金可不能再便宜了。” 李君昊看看湖里的三层楼，再看看占地面积庞大的商场，心里还是更加喜欢独栋楼，委曲求全不是他性格，尝试着开口：“我卡里还有一百三十八万多，这笔钱先给你，剩下的两个月内结清怎么样？” 富了上百年，李君昊从没有这样为钱发愁过，出这句话时候挺憋屈，大概就跟开习惯超跑的人，和别人借两块钱买包子一样。 要是十几二十万的首付，吴凯还会觉得麻烦，听一次性缴一百多万，他立马露出笑容，很有把握服经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傻子才不答应往外租。 “行嘞，我再打个电话问一声。”只当是没带够钱，在吴凯看来李君昊也是富的那种人，要是知道连装修钱都在愁，指不定会怎么看他。 吴凯走远打电话，李君昊没偷听的意思，从架设在湖面上的栈道，一路走到楼门前，刚建成没两年，外面还很新，只是落了层灰，到处都灰蒙蒙的。 透过玻璃往里看，木地板铺设好了，墙壁也刷过，还能看见些广告牌，也许当时开发商的女儿已经准备搬进来，将这里作为开公司的工作室。 这让李君昊挺高兴，省去了许多麻烦，只需要在里面隔间厨房，然后再添加些桌椅板凳，简单装修一下。 二楼不知是什么场景，但多半也已经弄好了，总不会只装修一层，昨物业往他门缝里塞了催缴房租的通知单，李君昊觉得搬到这里的三楼来住，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风景和光照都好，也很安静。 抬头看了看还没刻字的牌匾，他已经开始想，究竟应该起什么名字才好，霸气的、文雅的、带有禅意的脑子里诗书太多，反而难以选择，想来想去记起了当年东城最出名的花满楼，当即决定就用它。 心情轻松愉快，炎热阳光照在他身上只是觉得舒服，绕着楼看一圈，栏杆外面就是湖，还有一群各色鲤鱼游荡，附近算是开放式的公共公园，却也成了这栋独立楼的后花园。 窗台外面有花槽，里面的花都枯死了，只有生命力顽强的杂草还存活着，仔细检查完，总体而言非常满意。 如今算是买方市场，吴凯比李君昊心急得多，匆忙问完经理之后，这时候满头大汗跑过来，激动告诉：“谈下来啦！剩下的两个月之后付，没问题！ 你打算签多少年合同？老实告诉你一句，时间越长越划算，最好签他个十年，这样万一我们商场火了，你转租出去都能大赚一笔，怎么样？” 有点理想抱负的经理人都走了，为了留住这唯一的一位，他上司给了千分之五的回扣，但那要业主付了钱才行，也就是李君昊租一年，吴凯就能拿到七千五百块，第二年续租，他还能拿到这么多钱，差不多等于两个月底薪了，所以才卖力推销。 李君昊不懂这些门道，十年在他看来不算长，自己一觉睡六个多世纪呢，点头：“行吧，那就十年好了。 钱交给谁，我什么时候能开始置办东西？” “到我那刷卡，签完合同跟我去一趟财务那边，就在二号楼里，然后你就能装修了，身份证带了吧？” 吴凯激动，领着他去处理租赁文件，路过那尊石头貔貅时候，还问李君昊是不是真能改掉风水…… 弄到中午才忙完，手续并不算麻烦，带着合同回家时候，李君昊瞧见那四千多块零头，深叹在这个社会花钱太容易了，还欠着十二万房款，加上其他乱七八遭的费用，总共十七万多，外加采购东西、简单装修等等，至少还有好几十万的缺口。 即使能够顺利将银票当古董卖掉，也绝对凑不齐这笔钱，李君昊看着头顶炙热阳光，苦笑：“究竟怎么了，好像从我踏进流水镇时候，就开始缺钱了。 还没买车，唉，应该先买辆车的。” 低头用手机查完去古玩交易市场的路线，李君昊再次去了趟刘海家，准备开门时候惊奇发现，之前见到的那只白猫，正蹲在门口盯着自己看…… 第69章 猫咪少女 李君昊有些惊奇了。 弯腰抱起这只喵，它的个头不算大，但也不能算是奶猫了，身上味道香香的，一双大眼睛很有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然而他并没有从这只猫身上，发现什么存在异常的地方，只当是和自己有缘，伸手摸摸它脑袋，以为主人家也住在这层楼，将猫咪放下去后打开门。 刘海家住的房子面积不大，装修只能算一般，地上铺着白色地砖，能看见他和他女儿的照片，再加上沙发上的许多少女心爆棚的玩偶，一看就知道以前住着个姑娘。 没有开空调，大中午的温度挺高，这对李君昊不是问题，意外瞧见猫跟着走进来，也没多管什么，将文件放在茶几上之后，还找了个干净盘子，拧开瓶盖倒了点水给它喝，瓶子里剩下的自己仰头喝完。 意外接到快递打来的电话，告诉笔记本电脑到了，问自己住在几楼，李君昊被这恐怖的送货速度给吓到，实际上是直接从几公里外的自营店送来，同城直达花不了多少时间。 告诉位置后等待对方上楼，发现刚刚还在喝水的猫不见了，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它已经跳上沙发蜷缩在那…… 没有变身僵尸时候，李君昊可以控制住听力、视觉等方面，和常人没什么不同，要不然各种嘈杂声音和刺鼻气味等等，绝对是种折磨。 快递员来到门口后按下门铃，等到门被李君昊打开，将包裹递到他面前，询问：“你的快递？身份证给我看下。 拆开来试试，没问题就签收吧，我还要去楼上送货……” 身份证就在口袋里，递给他看完，李君昊拿到了这个蛮大的包裹，就放在门厅木柜上动手拆开包装，盒子上是被咬过一口的坏苹果，觉得外形漂亮就买了这台，实际上对配置什么的都不懂。 就在他忙着拆盒子时候，那只趴在沙发上的猫咪，正注视灯柜上的父女合照，瞧见刘海时候露出茫然眼神，注意力随即被开机音乐声吸引，视线投向了李君昊。 从这位陌生男人身上，能够感觉到很舒服，继续趴了下去，不久陷入沉睡。? 在运单上面签完字，东西算是到手了，拿着电脑坐在餐桌旁摆弄了会儿，发现什么都不会。 于是他先将明书手册给看了遍，房间里有无线路由器，李君昊看见过，但是不清楚密码，这让他挺无语 ************************ 一觉睡醒后。 猫茫然睁开眼睛，跳下沙发转了圈，没在房间里发现人。 跑进入李君昊住的房间，再次出来时候，已经变成人类模样的大姑娘，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宽大短裤也是他的，即使被宽松衣服遮挡着，也能看出身材十分好。 头发披在肩上，五官十分精致，锁骨露在领口外面，更奇特的是，她脑袋上还长着猫的耳朵！ 光脚踩在地板上，模样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皮肤很白，眼珠是黑色的，睫毛又长又密，如果走在学校里，绝对属于将男性们迷得神魂颠倒的那种美女。 少女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候，脸上表情显然有些迷茫，往下瞧见胸口处的凸起，还用手摸了摸，紧接着摸向自己的脸，看了许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 走到餐桌旁之后，竟然熟练地输入了无线网密码，从九开始倒着按向一，想了想之后，还跑去原本刘海女儿住的房间里，拿出一包棉花糖。 边吃边玩电脑，紧接着她看看自己，露出古怪表情，打开了淘淘网页，随即开始购买女装，内衣、三角裤、短袖、短裤、鞋子……瞧见那些性感款式时候，还表情惊叹地哇哦！ 付款也没难住她，收货地址就是这里，就在常用地址当中，根本不用填写，东西都不贵，额免密支付，一样样地购买着，直到觉得差不多够了，这才转向零食分类 远在数千公里外的一座海岛上。 刘海正在享受夜晚的晚风、还有大妈帮忙“马杀鸡”，趴在那哼哼唧唧，一下接一下的铃声，成功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瞧见上面一条条付款信息时候，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被盗号了。 发现待收货信息后，他若有所思地打开网络购物软件，总共有十多件代发货商品，表情无语将手机扔给旁边孩子他妈，嘴里还告诉：“看样子女儿有地方住了，这回你不用担心了吧？” 名叫江暖的女人看了看，瞧见那些女性衣物时候皱起眉，无语：“这些都是什么啊，一点都不性感。 还是跟孩子一样，号码也错了，买了穿不上去，怎么一眨眼就长大了呢” 完将那些东西退款，取消订单后搜索到一家专门卖女性用品的店铺，一下子买了十多件，价格没有低于四位数的，将刘海信用卡刷爆了才停下，还不满地看看他，嘀咕道：“穷鬼。 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送到他身边去，既然知道有麻烦，更应该离他远些才对！” “只是暂时没事，如果我主人不救她，她活不了多少年。 你也知道我快死了，总有人要照顾她才行，在我主人身边最好，至少不用担心会有危险，等他见到咱们女儿的模样，就算豁出命也会照顾好她的。” 出这番话时候，刘海表情有些迷茫，他至今也没搞清楚，女儿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当年的南平郡主！ 昏迷时候女儿一长大，突然就变成这幅模样了，以至于不敢亲自面对李君昊，只是将女儿萱送了过去。 没法去猜李君昊得知后，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但他很肯定主人一定不会，对容貌像南平郡主的女儿做什么，世界上最了解李君昊的人，就是他刘海。 此刻又接着：“老婆，你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们女儿，吸收了李君昊的血，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力量，才长得那么快？另外也因为我主人的记忆，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江暖皱眉思考完，下意识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得通。 对这一切暂时还不知道的李君昊，此刻正在去宋园古玩市场，准备去当掉银票的路上呢 第70章 古玩交易 宋园古玩交易市场同样在南区，算是全国东部最大的古玩集散地之一。 因为名气大、占地广，已经成为类似于旅游景点的存在，不少人听买古玩发财的消息，也想来捡漏，更多是为了图个乐子。 总共二十多公里路，付了司机车费之后，李君昊顶着烈日下了车，中午时候人不多，估计要等到傍晚才会热闹起来。 这里属于市区边缘，马路上车辆不多，横穿马路进去后，能看见各种稀奇古怪的“旧货”，一排排只有顶棚的摊位上，摆放着石像、铜像、玉器、铜钱、兵器、木雕等等，让李君昊看花了眼睛。 原以为都是古董，留心观察才发现大多是现代工艺品，在李君昊生活的年代，只有百多年前的好东西才算是老物件，而生活里使用的东西不算，然而放到几百年后的今，已经算是历史很久的古玩了。 这让李君昊觉得有趣，换言之自己也能算是老古董，沧海桑田好像只是一刹那发生的事情，瞧见一大堆洪武通宝铜钱，上面满是锈迹斑斑的铜绿色，时空变换造成的隔阂感扑面而来。 他对古玩了解不算多，可从到大在富裕环境里长大，家里满是奇珍异宝，再加上读过许多杂书，长期耳濡目染，对大明朝初期以及前代稀罕物件，多少也知道点。 一路走一路看，瞧见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摊位上一堆“南唐时期的汝窑”瓷器，李君昊曾经用汝窑大盆养过鱼，一眼就知道都是些假的。 缺钱，在网上简单查了查装修价格，稍微上点档次的都要七位数，又在因为没钱而发愁，他怀念当初不愁钱花，物价极低的那段日子。 眼睛不停往两边看，试图拣个漏赚点钱，可惜一路走过去，没看见几样有价值的真东西，遇到个做工粗劣的明青花酒杯，卖家张口就是八万，显然清楚真正价值，也就没再多问…… 和露地毯相比，那些店铺明显更上档次，李君昊找到家写着“古玩回收”大字的店铺走了进去，瞧见架子上放着把绣春刀，当年锦衣卫都佩戴这种款式的刀，款式挺奇特。 凑近却发现刀根双面阴刻飞鱼，由此得知又是假的，他清楚记得应该是夔龙纹才对，但也不敢断定，毕竟没经历过后面朝代，不定自己沉睡后，花纹就改了。 视线一一扫过，发现有几件真东西，价值都不算高，被心放在玻璃柜里，想捡漏没门，老掌柜正在看书，留着长胡子、戴着圆眼镜，电风扇呼呼作响，看起来挺斯文。 见到李君昊，他上下打量完，站起身开口：“伙子，有喜欢的？”? 如果是人来人往的夜晚，老头压根不会理睬李君昊，因为许多游客问东问西，却根本不打算买东西，帮忙介绍纯粹是在浪费口水。 想买东西自然会问，不问也就懒得多介绍，在古玩市场待久了，都会养成这习惯，他们跟外面那些赚游客钱的摊贩不同，讲究开张吃三年，主要做稍大的生意，现在刚好闲得无聊，这才多嘴问了句。 李君昊点头，不懂古玩行当的规矩，上来就：“我有几张大明永乐年间的银票想卖了，你这里收不收？” 纸做的银票，年代越久数量越稀少。 永乐朝距今六百多年，而且还是几张，可以算是个不的生意，但是东西比较偏门，喜欢收藏这种东西的人不太多。 老头稍微提起点兴趣，不过也只是稍微而已，见惯了人们拿着垃圾当宝贝，还没确定是真是假呢。 开口对李君昊问道：“东西带来了？ 拿给我看一看，我对银票不熟，如果真想卖，我找人来帮我掌掌眼。” 那么多种分类，谁都不敢全懂，自己过来卖东西，对方验明真假再正常不过，李君昊今没什么事，又不赶时间，笑着：“带来了，如果有兴趣收，我就等等。” 完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银票，瞧见他把东西放在口袋里，老头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还没看东西就已经觉得多半是假的，不然谁舍得把古代银票折出痕迹？而且纸张实在太新了点，兴趣顿时大减。 戴好手套，往柜台上铺了层干布，等李君昊把东西放上去，这才心打开，冒然接过东西，万一弄坏了不清，除了外行人以外，没人会冒这个险。 将几张银票一一铺开，发现手写的汉字面额都不低，看了眼李君昊之后，面带笑容：“好家伙，总共十六万两？ 这张五万两的，放在当年也算是巨富了吧，不是大明宝钞，没听过这家钱庄，大明到现在，几百年时间过去，几乎没有氧化痕迹，纸张也太好了。 东西我看不准，即使看准了也收不起，算是国宝了，要不你去别家看看？” 古代官办纸钞的面值很，只能叫“钱票”，大明朝只发行过一种钞票，名字就是大明宝钞，币面只印洪武年号，最大面额为一贯，即使后来的通货膨胀，也没有发行过大钞。 李君昊明白，他这是很委婉地告诉自己，东西是假的，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就担心发生此类的事情，现在果然发生了。 换位思考，如果这几张银票不是他自己的，他认为自己多半也不会相信，这几张银票来自于几百年前，收起它们时候解释道： “早在南唐，江南生意最大的布商王家，觉得商人贸易往来多有不便，于是联合其他商贾开办亨通钱庄。 一直到洪熙年间还在，大额银票不是没有，只是做生意才会用到，除此之外还有宝泰钱庄、大华钱庄，但亨通钱庄最有信誉，难道这些都没流传下来？” 老头怕李君昊胡搅蛮缠，继续：“我只是不懂，没是假的，你去其他地方瞧瞧，不定有人认识。” 完躺在椅子上，还闭起眼睛打开收音机，不打算继续再多谈。 出门时候，李君昊看看银票，开始担心它们能不能卖掉了，事不如人所愿，接着去了几家店，没人看好这东西。 去了六家店之后，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问，看那些人的意思，这几张银票“太假”了，假到甚至不愿意多看两眼。 从古玩店里出来时候深叹口气，琢磨起应该怎么在短期内弄到钱，已经在想要不要回阳东，多刻几件木头换点钱…… ****************************** 阳东。 唐老头将几位警察送出门后，没有心思继续雕刻。 紫禁城里的那幅《清明上河图》疑似为赝品，悄悄被撤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已经更加认定“李留仙”博学多才，但刚才警察的那番询问，让老头忍不住开始多虑起来。 这时候他才知道，李留仙的本名叫做李君昊，出门在外换个名字不算什么大事，唐老头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李绝不是坏人，不过毕竟年轻，哪里惹出事情了也不是不可能。 此刻打了个电话，告诉宋千这件事情，宋千也纳闷起来，听见老头告诉，将李君昊的电话号码告诉警察了，觉得这样不太好，左思右想后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究竟出什么事。 调查李君昊下落的人自然是葛秘书，以东皇集团的影响力，做到这些不算什么，拿到手机号码之后，以现代的科技查个人那还不简单。 李君昊从宋千口中，得知警察上门调查自己下落时候，同样忍不住多想了些，以为是动物园的那件事被曝光，或者买身份证的事被曝光，心情有些忐忑，此刻还在古玩交易市场，追问：“宋老板，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我？” 宋千着急回答他：“我哪知道！这要问你啊，我老丈人没问到具体的案子。 刚才我托关系问了，有个发在里面，告诉我是上头让调查的，你没犯什么事吧？”? “没有，我刚出来不久，没出什么事啊。”李君昊满腹疑惑地回答他，又在猜是不是那两位阴阳师搞得鬼，叫做安琣龙马的家伙知道自己去过唐老头家。 “哦，我再帮你问问，有可能是因为那幅画吧，自己还年轻，千万别昏了头，心点吧……” 刚认识不久，宋千能打电话告诉李君昊这件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了几句挂断电话，李君昊思索了会儿，完全找不到头绪，只好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继续跟商贩砍价，他盯上了一件有点年代的砖砚，倒不是想捡漏赚钱，而是他自己喜欢。 几十公里外的东皇大楼，葛秘书刚让通讯运营商帮忙，查到李君昊所在的大概位置，接着就急急忙忙来到李擎的办公室，告诉他这件事。 不出预料，李擎听这个消息后，觉得挺有趣，告诉葛秘书继续查，最好连住在哪都查到。 老板心情好，当秘书的也能松口气，打算亲自去一趟定位到的宋园古玩交易市场，出门后就申请动用直升机，去了顶楼出发。 李君昊买了套笔墨纸砚，临走时候意外听见后面鞭炮炸响声，耳边还传来摊贩们的笑谈：“呦，宝玉阁那边又有人切涨了？” 旁边有人回答：“应该是吧，上次有人花一百六十万买了块二十多公斤重的半赌毛料，一刀下去涨了四百万！” “我们就别羡慕了，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那行门道也多，切涨的少，亏的才多。” 现在对“钱”这个字格外敏感的李君昊，停下脚步询问：“请问那是在切什么？” “不知道？赌石啊！” 有位胖大叔笑着告诉他…… 第71章 李榜眼写书了！ 不知道赌石是什么意思，李君昊在回家的路上用手机浏览器查了查，这才知道原来是赌翡翠，古时候人们不把翡翠当玉看，有钱人完全看不上眼。 这时候得知翡翠的价值，不由懊恼于当初如果佩戴枚满绿的翡翠，那该有多好，真是满满的后悔，既不会赌石，也没钱赌，再过两个月时间就要还钱，装修楼也迫在眉睫，开饭店遥遥无期，银票也没卖出去，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来的时候还打车，回去时候已经换成地铁，如今手头比较紧，能省一点是一点 看看满车疲累的人群，李君昊突然感觉到充实，这种有目标想去实现的感觉，对他来其实蛮好。 两站路后下车，跟随人流往前走，完全融入了普通人之中，除了样貌能够稍微吸引路人目光，他和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其他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满脑子在想如何赚到钱，甚至还用手机查了查，炒股、生意、招聘等等各种信息，他都看了，没找到好的赚钱方式，回到自己住的楼，坐电梯上楼后发现门上，又被贴了张催缴房租的通知单，并且告知已经停电停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只能自言自语地感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将我害得好惨啊……” 没有开门，下楼帮刘海补交了一个月房租，再次回家时候发现猫咪，就蹲在茶几上看着自己。 李君昊随即才想起它，笑着：“都这么晚了，你家在哪，主人该着急了。” 名叫做的刘海女儿，此刻再次变成了白色猫咪，来之前刘海告诉过她，让她这段时间和李君昊待在一起，虽身体已经接近成熟，可思想依然很幼稚。 不知道自己曾经见过李君昊，而且还被他给救了一命，以猫咪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反倒不太好变回去了，要不然没法解释自己身份，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典型的鸵鸟心态。 刘海没对女儿明主人的真实身份，光是告诉她其实自己是只猫妖，就已经让那只脑袋被土埋掉一大半的老猫绞尽脑汁，暂时还不希望自己女儿，接触到那些血腥的故事。 它蹲坐在那，表情乖巧可爱，还在留心观察这位突然住进自己家的陌生人，只知道是父亲的朋友，其他一无所知。 不怕李君昊，反而打心底觉得亲近，喵了声之后，跳上沙发躺在那，表明自己不打算离开的意思。 发现猫咪乖巧可爱的模样，他只是笑了笑，意外瞧见垃圾桶里，多出个写有棉花糖的塑料包装，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清楚记得离开时候分明是空的，再往其他地方看，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里面少了颗西红柿，水池那边还留有溅出来的水渍。 又去了自己房间，发现装着衣服的背包，被翻得乱糟糟的，明白有人进来过了，抓起件衣服深深吸了口气，上面留有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十分舒服。 纳闷于怎么会遭贼，发现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没被偷，当即松了一口气，它是李君昊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去交租金时候顺便问了房间的无线网密码，但坐在桌边打开它时候，却惊奇发现自动就连接上了，闻闻笔记本电脑，也能闻见那股淡淡的女人香味，古怪的地方越来越多，可找不到头绪。 房间里异常安静，十九层的窗外也不算吵，其实这层楼是十八层，但为了避十八层地狱的晦气，不少楼层不写十八层，十七后面紧接着就是十九。 李君昊摸索着学习使用笔记本电脑，猫则无聊地躺在那玩自己尾巴，还不适应这样的身体，用粗尾巴扰自己鼻子，觉得痒痒还打了个喷嚏。 终于，它的目光看向了电视机遥控器，犹豫了会儿偷偷抱起了遥控器，伸出粉色的肉掌按下开关，李君昊瞧见电视机灯光，立马将视线看向了猫咪。 猫咪故作呆萌表情，继续躺在那玩自己尾巴，一副“我就是只猫”的茫然模样，成功将李君昊给骗了过去。 以为是意外，他继续看向电脑屏幕，连猫偷偷换台也不在意，脑袋里正在猜测，自己是不是真被人给盯上了，宋千打来的电话、出现在这间房里，却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的“神秘女人”，这些谜团正在困扰着李君昊。 真正重要的，还是钻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位式神，就像是颗绑在身上无法拆除的定时炸弹，他已经开始考虑捉一位有真本事的和尚回来，将式神给超度了。 当然，这必须在能够保证自己不被一起超度的前提下进行，要不然那才真是闹笑话了…… 浏览网页上显示的时政新闻，都秀才不出门，尽知下事，李君昊现在发现这才是真正的“尽知下事”，意外瞧见某部叫做《海盗传奇》的，即将被改编成电影的新闻，忽然想起似乎很赚钱的网络。 当即眼睛一亮，打字搜索“如何成为一名网络作家”，想想还补充了几个字：写网络能不能赚钱，敲下回车键后很快出现关联消息，一条条看下去，见到不少“终点中文网市值破千亿”的消息。 至于能不能赚钱，不少人都在主要看书的质量，还有运气之类，写得好绝对能成富豪。 对现在急需用钱的李君昊来，这就已经足够了，进入网站后发现许多字数达到数百万，上千万的也不少，点进去才发现和李君昊想象中不同，内容没有那么紧凑，发现许多读者“水”，查询完才发现是“注水猪肉、以水充量”的意思。 每篇都看一些，脑袋大到让他惊奇，既然已经决定写，李君昊这位得过榜眼的才子开始选题材了，自然是写自己最拿手的历史，最好是唐、宋、明的历史，憋了满肚子回忆，没法对人，他觉得可以将这些给写出来，将自己生活的李家给写出来。 根本不用构思，倒了杯水的时间他已经想好开头，都是真实发生过，再加点想象的事情，难不倒他。 坐回餐桌旁后，先注册了作家账号，随即摸索着点开新建作品。 发了会儿愣，觉得要想个既吸引人，又要有内涵的名字，一分多钟不动，正在看动画片的猫侧头，心想真是个怪人。 写下个《明朝那些事》，显示已被注册，李君昊微微叹口气，又写个《明朝往事》，同样显示被注册，心里开始不爽，又敲下《大明初年》，这才顺利通过。 两分钟憋出四个字“大明初年”，到了写简介时候，李君昊又开始思考了，过去好久才叹气，敲下两行字：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别时常意味着永远。 纪念我回不去的明朝旧时。” 作者一栏里填了“李留仙”，这些通过后开始写正文，他在开头写道： “东城郡有个李家。 祖上算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慧的四世孙，自打南唐就搬来东海郡” 起初打字速度不算快，还在适应用白话文写东西，猫只听见键盘哒哒哒哒响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好奇跑了过来，跳上旁边椅子，再跳上桌子查看内容。 起初都是介绍李家的信息，当中参杂着时代演变的大事件，李君昊自家祖上的事情，他当然清楚得很，连资料都不用查，只需要自己组织语言写出来，生怕没有故事吸引不了人，当时的历史大事也被他给参杂融合了进去。 打字速度越来越快，一行行字不断出现，猫盯着他的手看，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都出现残影了。 不清楚一章多少字的规矩，花了五十多分钟时间，写出篇两万多字的大章，三百多年历史演变的缩影，都被容纳在了李家的兴盛衰落之中。 写了个章节名，之后点击发布，李君昊此刻觉得写也没什么难的，还有一肚子话想，马不停蹄地开始写下一章。 这章开头来到了太祖老朱身上，当年出去会被杀头抄家的事情，如今已经没人再管，朱家的江山都覆灭几百年了，很多当年关于他的传闻，现在写出来毫无顾忌。 就在发布栏里迅速出现几行字：“朱家在元朝初年是淘金户，由于缴纳不起官府的金子，丢了房屋田地，逃到泗州ZZ县垦荒。 这年，农历十月，一个秋风瑟瑟的黄昏，当一家人走到盱眙境内太平乡二郎庙时，好心和尚收留了朱家人。 是夜未时，庙红光腾起，直冲霄汉，映红了半边空，邻居都以为庙着火，纷纷跑去救火，到了近前，未见有火，只听见屋里传出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一个男孩在破庙中降生了，取名重八……” 别的作者会卡文，在李君昊这里不会，他只是在写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猫蹲坐在他身边，起初还有兴趣看，但是内容对它来太复杂了点，很快就趴在那睡着了，桌子凉凉的，再加上没关窗，有风吹进来刚好舒服。 三万一千字写了二十五分钟，这种手速堪称逆，他还是觉得不在状态，如果不是怕影响思维，甚至都打算变身了。 一整夜时间，都在哒哒哒声中度过，精神状态无比好，于是终点中文网审核编辑，在第二上班时候，发现了本一百三十万字的新书，等待自己审核…… 第72章 带小猫去洗澡 难得想睡觉。 李君昊在早晨九点多钟时候，躺上床打算美美地睡一觉，放松自己的精神，等起来时候再继续写完这本书。 在他睡着不久后，早就因为生理问题，憋得脸色扭曲的可爱喵，终于一溜烟跑进厕所里，关门时候能看见光滑白嫩的肩膀，等再次出来时候，她身上已经裹好浴巾，神情轻松地去自己房间，找了些零食美美地躺在床上。 只当李君昊是普通人，所以没什么可顾忌的，以为只要放轻动作就可以，吃了一袋又一袋零食，纳闷于他怎么不在家吃东西。 名叫的漂亮姑娘，此刻目光看向摆放在书桌上的猪储蓄罐，里面还有点以前存着的零花钱，满心欢喜想着等网购的衣服到了之后，偷偷出门去吃一顿大餐，这点零食并不能满足她。 李君昊挺放松，陷入了浅睡状态，听见冲马桶声音时候，只以为是隔壁或者楼上的住户，完全不知道一位长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南平郡主模样的姑娘，此刻就在旁边房间里…… 同时间位于东城的终点中文网总部。 新书审核编辑刚上班，见到这本很奇葩的一百多万字待审核书籍时候，以为有人提前写好，这次全部发了过来，老作者不会这样做，猜测多半是不懂得规则的新人。 他只负责审核，简单看了看，发现没问题后，招手喊来历史分类的责编西瓜太郎，告诉：“大西瓜！ 这里有本一百多万字的新书！要不要签约？我随便看了点，写得好像挺不错。” 工作名叫做西瓜太郎的历史类责编，还在利用工作时间偷偷吃早餐，听见这句话后，随意：“发给我看看，一百多万字……更新那么猛干嘛，都超过上架字数了，不太好安排推荐。” 见那位审核编辑比划个K手势，他慢条斯理擦完嘴，在主编到来之前投入了工作，打开做工后台，果然见到本一百多万字的“新书”，居然只有三十二章，也就意味着一章几万字，笑了笑点开它，能不能签约要看完之后再。 随手登陆工作Q号，眨眼出现四百多条未读消息，明白又将是劳累的一，简单看了《大明初年》这本书的开头，发现文字轻松又细腻，随便翻了翻，没发现主线，好像只是在写某个叫做“李家”的家族。 又回到开头，慢慢看起来，历史类的文笔怎么样，几百字就能大概知道，看了两段之后觉得足够能签约，觉得作者知识挺丰富，能不能火还看不出来，毕竟读者的口味一直在变，而且明朝的历史有太多人写。 接着往下看，等读到三千字时候，西瓜太郎编辑，意外从字里行间体会到浓浓的历史沉重感，而不是和现代人所想象出来的流水账一般，这就有点意思了。 怕被其他历史组的编辑抢先，随手发了条签约消息过去，一百多万字的书，想一次看完不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点开第二章、第十章、第二十五章，都看了开头，察觉没问题便去先忙其他事情。 签约、申请解封、修改章节、系统问题等等，将他忙得头昏脑涨，也就是熟悉了工作，要是新编辑过来绝对会手忙脚乱。 过了半个多时，坐在隔壁桌的大腰子编辑，也见到了这本一百多万字的奇怪新书，侧头问西瓜太郎： “这本叫做《大明初年》的挺有意思啊，作者加你好友了没，要不然把这本书让给我签约怎么样？中午我请你吃午饭。” 历史分类不算众，但能写出好书的作者不多，西瓜太郎想起这本书，当即摇头：“我已经发了签约短站，修改太麻烦了，倒V可以直接上架，我才不给你。” 就在这时候，坐在西瓜太郎后面的另一位女编辑，也接口笑嘻嘻地：“给我吧，我把我闺蜜介绍给你。” “……我在朋友圈看过你那些闺蜜的照片，求求你高抬贵手，别来摧残我。”西瓜太郎和这几位同事都熟，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两个人来跟自己要，他已经能确定，这本书内容确实不错，很有畅销的价值，可惜字数太多，新书期的推荐不太好安排了，想着问问编辑再，继续处理其他事情。 大腰子编辑没能得逞，叹了口气继续看《大明初年》，整接触这些历史类的书籍，看多了各种装打脸的情节，好不容易找到本潜力十足的新书，却被西瓜太郎给抢先了，倒没嫉妒什么，只能怪运气不算好。 一口气看完整章，这才恋恋不舍地先去忙工作，直到中午快下班，这才继续打开它，滚动鼠标往下阅读 手机客户端的更新榜里，突然多出本更新了一百多万字的“神书”，远超第二名一百二十八万字，成功吸引到不少读者，渐渐开始有了点击，评论栏里也出现消息。 第一条评论是：“一百多万更新！作者楷模啊！绝对大火，沙发！” 第二条写了：“冲着这更新，绝对是良心作者，先收藏了。” 接着是：“希望继续保持。” “应该是有存稿吧，但愿不是昙花一现……” 书通过审核后，已经出现在书库里，出来短短两个多时，总共六百多条评论，以新人作者的身份来看，这个数据绝对厉害。 当中绝大多数在谈更新量，陆续也有人评论好书，上午时候看书的人少，这种爆炸式更新量的消息，还没广泛传播出去，只有翻看更新榜的读者，才能见到《大明初年》这本书。 收藏数很快突破四千，如果不是一百三十多万更新字数的数据太吓人，绝对不会达到这么高的收藏量。 等到西瓜太郎编辑午休回来，翻看后台意外瞧见这个数据时候，表情不由愣住了，猜测是不是大神开了马甲，用老书为新书做宣传了，然而翻看评论时候，却没看到此类消息，对这本书的重视，顿时上了几个台阶。 刚好主编胡言乱语从他身边走过，西瓜太郎询问：“老大，你看看这本一百多万字的新书，数据非常好，内容我看了，文笔也很棒。 但是从没上过推荐，现在还没跟我们公司签约，上架怎么安排？”? 胡言乱语看了看，不在乎：“一百多万字，才五千多收藏，有什么好稀奇的，联系作者签约呗。” 西瓜太郎明白这位历史分类主编想错了，立马解释：“不是，他从昨晚到今早上，一次性发了一百多万字，早上刚通过审核，现在收藏量就已经这么多了。” 一个是慢慢写到一百三十多万字，才拥有五千多收藏，一个是几个时五千多收藏，这两者可不能混为一谈，胡言乱语主编愣了愣，接着问道：“刷数据了？” “应该没，看评论不像，都是些活跃用户。”西瓜太郎回答。 这位主编从业十多年，经验无比丰富，短暂思考完后告诉：“先签约吧，然后安排几个好点的推荐，如果成绩不错，上架时候就倒V。” “嗯，我看作者资料，今年好像才十九岁，这年龄能写出明朝历史，应该挺厉害” 所谓“倒V”，是指将公众章节变为收费章节，一般是名气很大的老作者们，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西瓜太郎编辑查看完和QQ聊的添加信息，没发现叫做李留仙的作者，也不算心急，联系负责签约的编辑，让他也发条签约后台消息过去。 终点中文网，突然多出本更新量逆的历史类新书，而这本书的作者李君昊，才刚刚从睡眠状态中醒来，或许是睡了几百年早就睡够了，想睡觉都睡不着。 来到客厅里，发现正在看电视的猫时候，李君昊终于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喂它吃东西，帮忙换了点清水，打算待会儿出门去买点猫粮。 准备先去洗澡，来到卫生间门口时候想到什么，又把这只喵给带上了。 在很久以前帮那只老猫洗过澡，因为刘海，李君昊对猫挺有好感，家里突然多出这只猫，似乎多了点生气。 起初喵还不知道为什么抱起自己，但等到李君昊抱着自己进入卫生间，将自己放在梳妆台上后开始脱衣服，这只喵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上衣还好，瞧见这位陌生男人身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懵，以前只在杂志里见过这样的身材，随即发现开始脱裤子了它赶忙往下跳，准备逃走。 可李君昊的反应速度多快，一把抓住了它，并且还笑着告诉：“家伙，那么高摔伤了怎么办。 不知道你主人有没有找你，待会儿带你下楼问问物业，洗发水可以用吗应该可以吧。” 他自言自语话时候，已经脱光了衣服，瞧见和猫咪害怕到浑身发抖，而且还闭上眼睛，只以为是害怕洗澡，面带微笑伸手摸摸猫咪脑袋。 抱着猫咪站在淋浴喷头下面，将水直接打开，这种气冷水自带热量，一点都不冷，实际上冬时候他也用冷水洗澡。 先帮猫抹上洗发露，可怜的想挣扎，然而李君昊的这双手，对它来就像是石头一般，任凭自己扭动身体，动都不动一下。 此刻，依然闭着眼睛，认命般瘫软下来，身体被手指挠过，浑身像被猫咪挠似的痒痒。 “不对呀，我就是猫咪！”她在心里想道…… 第73章 奇怪的快递 给猫咪洗澡不算难，抹点牛奶味的洗发露，之后再冲冲就好了。 将湿哒哒的小猫咪放进干净毯子里，揉揉搓搓弄干水，接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放在干燥的地板上，笑着说：“自己去晒晒太阳，待会儿帮你吹干。” 小喵头都不回，站稳后立马跑掉，在地板上留下一长串梅花形状的脚印。 很小时候父亲帮忙洗过澡，开始懂事之后她就总是自己洗了，本就比同龄人聪明很多，它（她）觉得被人洗澡很羞耻。 李君昊很快洗完，穿着件花格子的大裤衩走了出来，擦头发时候，瞧见蹲在阳光下的小猫的惆怅背影，就感觉好笑，以为帮忙洗澡让它不开心了。 突然听见门铃响起，走到门边打开门，只见一位身穿红色工作服的快递员，搬着一大筐盒子，看看李君昊后对他说：“刘海？ 你的快递到了，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哦，我刚刚在洗澡。”听见是刘海的东西，李君昊心里开始好奇，前些天分别后就没再联系过，在快递单上签下刘海名字后，将这一大堆快递搬了进来，之后关上门。 小猫此刻已经很惊恐地回过头，因为它知道自己买了什么，里面有很多私人物品呢! 然而没办法阻止，眼睁睁地看见李君昊拆开了一个袋子，随即从里面拿出条……黑色蕾丝款式的胸衣！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君昊脑袋都是懵的，无论怎么想也猜不到，为什么刘海会寄这东西过来，听说过孩子她妈早就离开，只当是那只老猫外面有人了，也就是这个时代俗称的“小三”。 身边没其他人，倒不怕丢脸，淡定地将这东西，随手放在餐桌上，又拆开的另外一件，果然，还是这东西。 看了看一堆包裹，里面大半是这家女性用品商店的名字，这些东西他没再拆，将其他东西拆开了，是一大堆零食，甚至还有件口红。 至于为什么有口红，这就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了。 变成猫的小萱认为自己长大，而成年的姑娘们大多都用口红，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也需要，说到底还是社会风气影响到了孩子们。 没一件有问题的东西，不过李君昊成功从运单上，看到了收件人刘海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以后传来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消息，这让他有些担心。 小喵更加感到难堪，此刻跳上沙发将头埋在一堆玩偶里，如果现在是人类模样，说不定脸都羞红了。 坐在餐桌旁打开电脑，可即使不看那两件布料少到可怜的衣服，它们也总是在李君昊脑袋里转啊转的，索性起身将它们丢进小姑娘的房间里，这才眼不见为净。 忙完事情，又开始为没钱而发愁，窗外远处的那栋三层小楼，还急需钱装修呢，李君昊打开电脑后，登陆进昨晚刚注册的作家后台页面，意外瞧见三条未读信息。 打开发现分别是通过审核，还有同意签约，加“西瓜太郎”责编的q号，以及联系签约编辑，他只是写，对这些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签约是什么意思。 不过点击作品名称时候，已经能看见没有封面的小说主页，多了八万点击量，以及一千三百多条评论，后台里还显示着一万一千多个收藏，猜到应该是件好事。 那些评论引起了李君昊的兴趣，想到古代发行刊印有多麻烦，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赞叹于这个时代的先进，将评论一一看完，除了少数说对历史文不感兴趣、或者惊叹于更新量的评论，大约有四百多条都是夸赞这本书文笔好。 猜到应该是件好事，心里多少有些成就感，随即想到签约之类，又打开搜索引擎，查找发布文章的流程，花了二十多分钟，看完之后李君昊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才知道原来别人写书每天只发布四千到六千字左右，主要是为了积累人气。 想到白写那么多，免费在网上就能看到，李君昊脸都开始发黑，嘴角略微有些抽抽，以为这一整夜白忙活，注册完q号，用系统自带的头像加了后台显示的西瓜太郎责编账号，另外也加了签约编辑迷鹿的账号。 见到显示等待通过，关掉电脑之后他先去忙别的事情了，都说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鸡蛋也别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君昊不打算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小说上，因此决定去找些其他的事情干。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李君昊……准备去卖艺了！ 昨天在宋园古玩交易市场门口，他瞧见有人在那摆摊，帮游客画素描，一幅收费一百块，投入小见效快，这种无本买卖最适合如今没钱投资的他，带上昨天买的笔墨纸砚，换了双鞋子就出门。 心想以自己的字画水准，多少应该值点钱吧，起初打算定价一百五十块，进入电梯之后想想，还是决定降低到一百三好了，薄利多销的道理他懂。 曾经一幅画卖出过五千两白银，可现在世道不同了，对于自己没有名气这点，他挺有自知之明的。 倒不是觉得丢人，面对还不上债的压力，这点委屈不算事，凭借自己手艺清清白白赚钱，怎么也不能说丢人...... ************************** 李君昊刚下楼，还处于气恼状态的小喵，已经躲进房间里变回人形。 将快递全部拆开后，苦恼于怎么跟自己买的东西不一样，挑了件试着穿戴好，对着镜子照了照，那场景足够让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移不开视线。 她昨天还买了衣服，大多都没到，穿上件白色短袖，外加粉色的短裤，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很满意自己的这身造型。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刚巧李君昊不在家，索性决定出门在周围看一看，从小金猪底下的孔里，拿出些零钱，甚至还有三张百元大钞。 突然发现忘记买鞋，她又来到餐桌旁打开李君昊的电脑，准备继续购物。 打开电脑后，意外瞧见小企鹅闪动，出于好奇心点开后，显示“西瓜太郎”的聊天窗口里，蹦出好几条信息。 第一条是“在？” 隔了两三分钟，又发来两条：“你的书可以签约了。” “我跟签约编辑说过，找他帮忙就行。” 再次隔了四分钟，又发来个：“在吗？” 说来也是憋屈，其他新人加上后，谁不是第一时间问问题，可在李君昊这里，见到申请信息后，当即加上他的西瓜太郎编辑，等了十分钟也没等到李君昊发来信息，这才忍不住先开口。 没办法，新人上传新书几个小时，收藏就蹭蹭蹭破万了，足以说明《大明初年》这本书潜力十足，有成为神作的潜力，先前抽空再次看了些，发现写得确实很好。 无论是时代特征还是人物形象，都被写活了，明明算是网络文学，却具有浓浓的传统文学风格，不少小故事都足以引起深思。 怕被其他网站抢先，或者直接跑去出版社出版，觉得这本书在线、实体销售、改编都很有潜力的西瓜太郎编辑，已经下定决心签下这位作者。 此刻，少女脸色奇怪，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李君昊的小秘密，觉得作者挺厉害，但想到刚才帮自己洗澡的尴尬场面，忍不住又觉得可恶，不管这些消息，随手关掉了。 登陆购物网站买了双拖鞋，再买时候发现显示余额不足，这才意犹未尽关掉它，从抽屉里找到备用钥匙，穿上老爸的大号人字拖出门。 一路刻意避免跟别人说话，就像是独自出门的小孩子，头上猫耳朵消失，刚刚在家时候还有。 有对情侣从她身边路过，二十岁出头的男性见到她，眼睛都看直了，他女朋友气不打一出来，随即便揪住自己男朋友耳朵。 还有个冰棍的胖小孩，傻愣盯着小小看，三魂七魄不知飞去了哪里，长成大姑娘的小萱认识他，跟自己在同一个学校，以前经常一起坐校车去上学。 她现在个子长得挺高，差不多在一米六五，现在看他就像在看小不点，笑着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大约六七岁的胖男孩，见到那么漂亮的姐姐认识自己，脸顿时发红，低下头腼腆说：“姐姐好，我是小虎……” 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 来到以前刘海经常带她过来的饺子店，“面老心嫩”的漂亮少女点了份芹菜饺子，感觉自己被李君昊虐待，闻见美妙食物香味时候，激动到都快哭了。 以前明明很喜欢吃芹菜馅饺子，然而这次顺利吃到，却发现很不合自己口味，即使倒了些醋也不好吃。 皱着漂亮的眉毛陷入苦恼状态，只当是今天的饺子不好吃，就在这时候，她听见进门后询问店家的葛秘书说：“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位叫做李君昊的？” 葛秘书昨天去了宋园花鸟市场，可惜却没找到李君昊，毕竟没有照片，也不知道身份证，光凭名字很麻烦。 后来又定位到手机讯号在这个位置，一整夜都没离开，于是他又带着人，跑来这里寻找了。 名叫小小的少女当即关注起葛秘书，她清楚记得茶几上那份合同，签名人那栏里就写着“李君昊”这三个字。 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存在很大不同，无论是思维还是习惯上，好像更加成熟了，完全不像是四岁的小姑娘，这点连小小自己都没发现。 在沉睡时候，她做过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已经忘记了，然而梦里的那些事情，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这位小姑娘的性格。 如同刘海所猜测的那样，小小“看见了”李君昊的部分记忆，长着她现在这幅容貌的女子，也曾出现在那段真实的梦境中...... 第74章 卖艺 少女还没吃完，匆忙结完账跟了上去，鬼鬼祟祟的模样，显然很心虚。 葛秘书此刻接到个电话，得知已经在物业管理那边查到了李君昊的消息，而且得知他就住在这里，脸色立马变得兴奋起来，本想打个电话告诉老板，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先调查清楚再说。 名叫小小的漂亮少女，一直在偷听他说话，这时候心里满是疑问，觉得应该是李君昊出事了，被人给盯上，可是又觉得他不像坏人，因此继续尾随葛秘书，企图探查出原因。 葛秘书在李擎天面前低眉顺眼，然而到了万世中心商场物业时候，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成功人士模样，身后站着六七位助理，都是他拉来帮忙调查的。 以东皇集团旗下的六十多座大型综合商场的规模来看，确实有底气鄙视这座失败了的地产投资项目，宰相门前七品官，葛秘书面对其他人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 自我介绍之后，没花多长时间，来了位物业的主管，他们是银行方面接手这座抵押资产后，派来负责管理的第三方公司，听见葛秘书的要求，很快查到李君昊昨天在这里租了一栋商铺，并且最近就住在一号楼，登记信息是刘海。 查看完详细资料，甚至连住在哪间房都找到了，这才匆匆打电话，将这些重要消息告诉老板。 李擎天得知这位弟弟寄住在别人家里，租了房子却没钱缴完，心里突然产生怪异情绪，听说竟然有了合法的身份证，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看样子来到这个社会后融入得挺好。 挂断电话后，请人帮忙查这个身份证。 轻而易举就得知当年那位失踪小孩的信息，也就是李君昊正在使用的身份证号码原主人。 甚至连李君昊的银行卡、最近买了什么、在网上注册的社交账户、手机号码等等，都翻了个底朝天，银行账户收支信息也被他得知，毫无秘密可言。 瞧见账户里不到四位数的可怜存款时候，还在办公室里的李擎天苦笑不得，但没打算帮助什么，只是等着看他笑话，印象中这位弟弟总是温文儒雅、悠闲淡定，现在看样子快要悠闲不起来了。 听说过这个破产了的项目，李擎天得知弟弟在那租了栋小楼，显然是打算长久定居，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挺开心…… 万世广场这边。 少女趴在窗户旁，露出半张脸偷看了许久，终于明白李君昊真的惹上事。 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犯罪了，随即小脑袋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可怕事情，感觉和他住在一起很危险。 下意识忘记了，其实自己是只猫这件事，更加让人匪夷所思才对...... ************************* 李君昊暂时还不知道李擎天正在调查自己，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他本就没打算隐瞒什么，长久以来只是将李擎天当作路人对待。 已经到了宋园古玩交易中心，找了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买了十份空白画卷，带有塑料卷轴的那种低档货，每份才二十块，纸张质量在李君昊看来挺不错，现代的造纸技术远超古代，另外他还买了些彩色墨汁。 下午时候没什么人，刚才在入口处看见了租摊位的管理处，费用可以按天计算，也可以按月，夹着一大包东西去租了一天的小摊位，花掉两百块钱，一毛钱收入都没有，先透支了不少，这让本就快要破产的李君昊十分肉疼。 按照号码，去找到一处用来给“民间艺人”卖艺的十四号摊位，面积只有十五平左右，已经足够用，桌子是现成的，大夏天的这个时间点没人在，加上暑假刚好结束，李君昊发现自己来早了。 此刻听见切割玉石的机器声响起，他感兴趣地走了过去，进入一处小院子之后，瞧见许多石头堆放在角落里，都是完好的石头，看不见一丁点翡翠。 昨天回去路上查过赌石，此刻猜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全赌毛料了，另外还有已经切割一部分，露出部分内部的半赌毛料，七八个人正围在那，一位老工匠忙着切割一块大约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的毛料，李君昊也站在人群里观望。 民间流传着“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因此也流传出“翡翠行业无专家”的传闻，经验再丰富也是能提高赌赢的概率，毛料外面那层皮底下，究竟藏着什么谁也不能肯定。 站在切割机旁老师傅身后的神情紧张的中年人，多半是这块石头的买家，他紧张、围观的人紧张，连带着李君昊也开始盯着石头，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觉到刺激，发现赌石比自己想象中有趣得多。 账户里的三位数存款，使得李君昊果断打消了试一试的念头，在有把握赌赢之前，不会冒然出手尝试。 做菜、学医、书法、字画等等，漫长的岁月让他不用担心时间不够，许多手艺都是最先出于兴趣，然后才慢慢学会，既然觉得有兴趣，李君昊已经做好了学习鉴别玉石的准备。 书中自有黄金屋，先跑去卖旧书的小摊贩那里，让老板帮忙挑了几本介绍翡翠的书籍，然后找了个地方坐在那迅速看完，又以半价卖给回收旧书的小摊贩，这让中年老板非常纳闷。 天气还热着，李君昊再次回到那家叫做“宝玉楼”的赌石店，附近几家都是做这行生意，顺带也对外出售成品玉石，因为价格比商场里低不少，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品相差的石头堆在院子里，好一点的则放在铁架子上，有些是半赌、也有品相极好的全赌毛料，随便问了服务员，一块冰种半赌毛料的价格，得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时候，李君昊根本不想继续往下说。 瞧他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但出于职业素养，年纪不大的女服务员没笑看人，反而很认真地帮忙介绍。 一下午时间，都在几家玉料店里度过，对玉石的了解程度也蹭蹭蹭直涨，傍晚时候温度下去，发现开始出现游客，这才回到租好的摊位上准备开张做生意...... 第75章 卖艺（二） 和暑假或者周末相比，今天宋园古玩交易中心里的游客数量不算多，稀疏的人群陆续到来。 和普通的公园相比，这种类似于古代集市的大型古玩交易中心无疑更吸引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没事喜欢过来逛一逛，能不能捡漏另外再说，买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也很好。 有的老头拎着鸟笼过来闲逛，大概家就住在不远处，天色已经快要黑了，红色晚霞依旧布满天空，有风吹了过来，带走沉闷的空气，还是有点热，跟下午时候相比已经凉爽了许多。 既然开始有了客人，做生意的人也渐渐出现，李君昊左边摊位还空着，右边来了位身穿蓝色大褂的老头，手里拿着把二胡，另外还提个瓷碗，估计是用来让游客们扔钱的。 原本这里是块空地，用来停放自行车、摩托车等，后来在旁边重新开辟了一座停车场，这边就空出来了，管理处那边用白线划分出一个个方格还有走道，用来对外出租，只要是跟民间老艺术沾边，随便做什么都行。 那位看样子是来拉二胡卖艺的老头，此刻目光炯炯盯着李君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开口询问说：“小伙子，你这是卖啥？ 写字还是画画？也不弄个招牌，这样干坐着待会儿可没人来，要先露几手才能吸引到人。 现在不急，等到七点也不迟，今儿个天气太热了，很多人都不打算出来做生意……” 之所以要用“目光炯炯”这个词，是因为下一秒他瞧见有游客打扮的年轻人走来，立马眼睛往上翻，做出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模样。 翘起二郎腿拉起二胡，苍凉声音配上凄惨表情，气氛瞬间被营造出来了，那群年轻人站在原地看了看，可能是觉得他拉得不错，于是有人带头扔了五块钱，剩下的两位也分别扔了五块和十块。 老头只装作不知道，面无表情继续拉，直到他们走远才停下，眼珠瞬间正常了。 见到李君昊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这老头笑着说：“拉二胡的人，拉二胡的盲人，只差了一个字而已，收入起码相差一倍。 今天算是开张了，再来几个人租摊的一百块费用就回来了，小伙子怎么称呼？我姓钱，看你这年纪不大，叫我大爷也成，打算长做还是挣点就走？ 可惜你没在暑假时候来，前两个月挣得多，最近不成了，要等到秋天生意才会好起来，到时候不算热，愿意出门的就多了。” 看样子也是位很健谈的老头，李君昊回答他说道：“我都卖，写字或者山水花鸟、工笔人物画都行，正准备画一幅放在这招揽生意，忘记买纸镇了，风有点大。 钱大爷你租了一年？我记得一次性付一年的钱，才是一百块一天的租金吧，我就租了今天的，打算看看生意怎么样再说。” 自古以来这些手艺人，就喜欢借着点偏门来为自己招揽生意，李君昊倒没觉得老头装瞎利用别人同情心有什么不对，钱在听客的口袋里，又没人逼着对方给，这些没有大碍的小把戏不算什么，听得满意就好。 姓钱的老艺人，点点头继续说：“对，我租了一年。 在这里拉了十几年二胡，也不会其他的谋生活，只能靠这门手艺混饭吃。 以前谁家遇到白事，会请戏班搭台唱戏，我就跟着戏班混饭吃，后来这门戏班黄了，没人再请我们，有人去了乡下继续干那行，我留在这没走。 见到那间门面没？我刚来时候只买十八万，手里没钱就没买，现在一年租金都有三十万，自己没眼光，活该这么大年纪了还拉二胡给人听，不过我自己喜欢这东西，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说话语气带有懊恼，眼睁睁看见一大笔钱跟自己擦身而过，那种感觉确实不好受，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也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李君昊看看那间卖奇石的店铺，脸上带笑开口说：“是这个理，自己喜欢干多久也不会累，你是本地的吗？” “嗯，本地的，家就在二十多公里外，每天坐地铁过来。”还没什么人，钱老头不介意跟李君昊多聊几句，继续告诉说：“十多年前就说快拆迁，但到现在也没消息，我觉得应该是迟早的事。 我年纪大了要钱也没用，假如能分点房和钱，儿子女儿以后日子好过点，我儿子开出租车，女儿嫁给了一位卖水果的，日子到还算凑合。” 十多年时间以来，房子一直是东城人必聊的话题之一，尤其是最近几年房价疯涨的时期，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钱老头也不例外，听见李君昊询问是不是本地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房子方面，一部分被征地的东城本地人赚大了，另一部分依然还是老样子，望眼欲穿等着开发。 可能是怕伤到李君昊的心，年纪不大就出来摆摊，在钱老头看来应该是那种既没学历又没钱的普通人，于是安慰说： “好好干，在这里干好了赚钱不难，有个专门写花鸟字的家伙，一个月至少能赚一万五，现在汽车都开起来了，买十多万呢。” 李君昊见过的人情世故，比面前老头多得多，自然发现了他话语中安慰的意思，稍稍有些哭笑不得，回答他：“是啊，趁着年轻多赚点钱，在这个社会没钱真不行。” 觉得跟面前这位年轻人谈得来，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智能机，嘴里说道：“来加个好友，我拉你进群。 有消息我们会在群里说，周六、周日偶尔摊位满了，来之前问一声，省得白跑一趟，群里都是些跟我差不多大的老家伙，有点年前人也好。 我发现越是上年纪了越要跟年轻人接触，心态也会变得年轻起来……” 李君昊注册了微信，但还没有好友，拿出手机后瞧见上面有个写着“1”的红色提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打开后愣神看向老头，随即问道：“怎么加？” 见到他那只有一条官方信息的消息栏，姓钱的老头有些无语，心想着究竟谁才是年轻人，帮忙打开二维码，扫完之后添加他。 李君昊低头看了看，发现“新的朋友”栏里有两条未读信息，点开见到除了老头以外，还有阳东的宋千老板也加自己了，备注了名字，另外也显示是从通讯录添加。 点击完确认，抬头对钱老头说：“好了……吧？” “……嗯，你改个备注。”钱老头见到他这幅微信小白模样，郁闷回答说：“你等等，我待会儿拉你进群。 人快多起来了，你先写点东西，或者开始画画，别一下子画完，见到有人往这边走再动笔。 别人看一会儿，如果有兴趣说不定就买了。” 这个道理李君昊懂，将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发现钱老头去继续拉二胡招揽客人，自己先跑去买纸镇。 等到拿着四块便宜的小石刻纸镇回来，旁边摊位也多出个人，见到他摆放在架子上的那些素描画像，李君昊感兴趣多看了几眼，觉得画得就像是真人一样。 已经明白这种绘画风格叫做素描，是用炭笔画出来，不过李君昊并不认为它们美，习惯了毛笔画，审美观短时间内转变不过来，但他挺喜欢油画，在初中生的美术课外读物里第一次见到油画照片时候，盯着看了很久。 和钱老头不同，这位大胡子、扎了辫子的中年艺术家没有跟李君昊交谈的意思，将写有“头像素描一百块，三十分钟；速写四十块，十分钟”的招牌放在摊位前，也不招揽生意，低头忙着削铅笔。 李君昊看完，心想自己一个卷轴都要二十，加上价格不低的颜料，比他价格高点应该不过分。 于是铺好纸张，往一块钱一个的小碟子里倒好彩色颜料，并且往三百块的砚台里倒了些水，拿六十块的墨锭细细研磨。 期间侧头看向钱老头面前的小碗，里面又多了两张五块的和一些硬币，不由开始计算，自己究竟要画多少幅画、写多少幅字才能赚到房租的尾款，得出至少一千五百幅的结论之后，李君昊内心里是绝望的，打算再找些兼职好了…… 磨好墨以后，李君昊润好毛笔沾了些墨汁，如果算上沉睡的时间，已经六百多年没动笔了，可拿起笔时候的感觉依然很熟悉，孩童时期练字十多年，怎么也不会忘记了。 钱老头忙着拉二胡，眼睛看着自己脑袋呢，无心分神看他写字，而旁边那位画家，此刻还没开张，边削铅笔边看了过来。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艺术就是艺术，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罢了，他不会写毛笔字，可多少有点了解。 见到李君昊神情轻松写下第一个“今”字，就能看出有两把刷子，第一个字刚写完，马不停蹄就开始写第二个字，不一会儿功夫，纸上就出现两行字： “今日開張大吉，一字十元。 人物百元，山水花鳥每幅一百二，小本生意，謝絕還價。” 见到一字十元时候，中年画家突然想笑，觉得生意多半不行，没多嘴说什么，看这字还是挺不错的，认为也算有点本事，只是不值十块。 李君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管，心无旁骛地又在旁边留出的空白处，准备拿点真本事，画幅工笔画出来招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