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夜色太疯狂》
第一章 那段隐晦又黑暗的秘事
一直以来,我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秘密,很早之前就没了第一次,还是交易的方式,这让我非常愧疚难安,就怕人家知道这个真相。
那会儿,我刚被大学录取了,根本没钱交学费。
由于我爸是个囚犯,母亲也跟人跑了,家里只有我和奶奶,那些亲戚嫌弃我,不愿借钱。我也不想再让人看不起自己,下定决心要成为大学生,于是我可耻地把自己卖了,换来两万块。
我交上了学费,成为名牌大学生,努力地学习和生活,让自己看上去与其他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身边也有了温柔体贴的男友。
可我仍是很自卑,有好几次我和男友亲热,擦枪走火之际,我还是推开他。我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处,害怕他会嫌弃自己,也想过去做手术,掩盖一切,又过意不去,觉得不该欺骗男友。
我就那样拖下去,男友很爱我,都带着我都见过父母了,时不时还拉着我去参加亲戚聚会。
有天晚上,男友把我从图书馆拽出来,硬要拉着我去新月公馆吃大餐,他整个人还特兴奋,就跟磕了药似的。
等我再三询问才得知,他的小舅要来广州开分公司了,今晚是接风宴。男友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人很多,不过他总是夸他的小舅,特别的自豪。
我大概也得知男友的姥爷快五十岁,才老来子,他的小舅年纪并不大,就比我们大五岁,却很有能耐,大学期间就创立电竞俱乐部,开游戏公司之类的,并不是那种坐吃等死的二世祖,但我从来没见过本人,也不知长什么样。
我怀揣着好奇心跟随着男友进了包房,只见有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依窗坐着,可能是听见了声响,他缓缓地回过头,正好对上我的眼。
顿时间,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动弹不得了,呆滞地盯着男人,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那些可怕的记忆蜂拥而出,铺天盖地把我包围住了。
在橙黄的灯光照射下,他蛮横地将我推倒在白色的席梦思,粗鲁地拉扯我的衣服。我未经世事,本来就怕得要死,见他那么可怕,就不想干了。谁知他不顾我的抵抗,坚硬的身躯磨碾上我的软弱,以最耻辱的方式结束了我的少女时代,他仿佛要让我的终其一生都忘不了。
我确实是忘不了,也不知有多少次梦见他,想起了那次肮脏的交易,汗流浃背地惊醒来。
我天真地以为永远都不会再遇见他,可现在他又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样子一点都没变。
突如其来的照面,让我惊惶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往外退了好几步,背部紧紧地贴着门框,全身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们走错房间,中国人都有16亿多人,他是男友的小舅的概率比中福利彩票还要低,我拉着男友转身走人。
男友察觉出我的不对劲,扭头朝着后面的男人说,小舅,我们有点事,叫他先点菜。
当我听到男友喊着那个人为小舅时,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腿因害怕都发软了,再也没有力气往外走。
男友亲昵地把我搂入怀里,以为我是痛经,要去给买药。
男友的小舅大步上前,眯着眼打量着我,目光毒辣而锐利,仿佛能把人从外到内都看穿了。在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要从嗓门蹦出来似的。
我是害怕他揭穿自己污秽的往事,更怕真相伤着男友。我承认自己很虚伪做作,但男友是真的对我好,我并不想伤害他,真的。
第二章 你就是郑琦的女友?
幸好男友小舅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就高傲地转移视线,冷厉地看向男友,可能觉得我们的行为太无礼了,他寒着脸不悦地的叱问男友是怎么回事,
我瞧着他那么冷漠的态度,猜测他没认出自己,不然早就揭穿我了。毕竟事情都过去好几年,我就当他是个陌生的人好了,于是我抱着这个可笑的念头忐忑不安地留了下来。
男友可能也是畏惧自个小舅的长辈威严,讨好地喊了好几声小舅,还用眼神暗示我,于是我也随着男友喊小舅,可男友小舅并不喜欢我,不愿认我为亲戚,脸色立刻暗下来,我马上改口,客气地喊他陈总。
男友在一旁也说着一大堆好话这才使得他的脸色好了点,吩咐服务员上菜了。
上菜期间,陈总冷不防地望向我,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哪里人?
我听着他那么问自己,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又开始怂包了,心虚得没有抬头回应的勇气。
男友连忙告诉他我的老家是那里,还帮我说好话,讲我的性格比较内敛之类的。
可陈总不以为然的应了声,语气中带着点不屑,有点看不起人,却并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我还是担忧陈总会认出自己,也不敢得怎么说话,埋头默默地吃东西。男友以为菜色对我胃口,就不停地往我的碟子夹食物,眼前的人就是夺走我第一次的人,还是男友的小舅,我怎么可能有胃口吃东西呢?
也不知是不是我太多疑,总觉得有道冰冷入骨的目光扫着身体的右半侧,看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偷偷地抬起头,谁知正好对上总那双凛冽的眼。
他忽然开口说“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我就如同惊弓之鸟嚯地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倒了前面的杯子,发出哐当的刺耳响声,橙汁沿着木桌低落在了我的白裙。
旁边的男友拿纸巾就帮我擦拭,可那地方恰好是大腿,让人很尴尬。我连忙拿开男友的手。陈总也看了过来,目光落在我的大腿。
我焦急地要离开这里,哪怕去外面喘口气也好,咬着下嘴唇慌忙地找个理由,我就步伐紊乱的往外走,也不顾男友在后面提醒,包间也有洗手间的。
我匆忙地走出包间,穿过走廊,转进洗手间躲入了格子间里。
我合上马桶盖,无助地坐在马桶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交握贴着额头,却觉得有什么黏糊糊的的,我摊开掌心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肉里,血肉模糊了,心脏那里跳得特别快。
待情绪平缓了下来,我打算打声招呼就走人了,自己呆得越久,越怕被认出来。可却在走廊的拐弯处,看到了慵懒地靠着墙抽烟的陈总。
他扬起下巴斜睨我一眼,再深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了烟雾,随手把半截香烟摁到旁边的烟灰缸里捻熄,旋即大步流星地朝着我走来。。
我的脑子嗡一下炸开,全是迷惑,他怎么会在这,难道他是专门来找自己吗?
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我猜不出他想要干什么,总觉得他太危险了。我打算避开与他单独相处,低下头侧身快步要走过去。
第三章 你不配
可在我和他擦肩而过时,陈总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使劲地往回拉扯,我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着了墙壁,他立刻欺上来。
我大惊,那里想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他居然也敢得直接拦住自己。一瞬间好似全身的血都涌上头顶,这一刻竟然忘了反抗,只知道不停后退。
他顺着我的后退慢慢前进,我退一步他进一步,只至背部触及大理石罗马柱,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借势将我紧紧的抵在墙柱,他看着我的眼,那眼神和跟记忆中没有任何分别,依旧是冷冷的,像一条眼镜王蛇在盯着一只残废的青蛙,高傲又冷漠。
他冷笑着问我,你躲什么?你很怕我?
他那个样子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又有一阵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本能地伸出双手死命地将他往外推,但又怎么推得过他呢?他轻而易举地将我两只手反剪到身后。
我又慌又乱,冷汗从额头掉下来,紧张得说话都哆嗦,却勉强让自己镇定,不要表现得太怪异,客气地回他,自己并不是怕他,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而已。
他显然是不信,嗤笑出声,脸色变得很阴冷。他杀气腾腾地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都拎起来。他凑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体喷在脖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动作很轻浮又暧昧。
要是换了别的登徒浪子,我早不客气地扬起手就事一巴掌。但对方是男友的小舅,又是有钱有势的人物,我是个小人物,自然不敢得招惹他,也不想惹事。
我只能一字一句地提醒他是我男友小舅,所作所为不符合身份。
我的话好似激怒了陈总,他粗鲁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脸掰回。
他神情阴鸷地向下俯视着我嘲讽,你也明白阿琦是我的外甥,还打算继续装糊涂吗?你以为我不记得你了,我不仅记得你,还记得你大腿内侧有颗红痣。
心好似被什么捏住了,跳动都变得很费劲,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陈总。
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这种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肯定不少,又过去了四年,他怎么可能记得只睡过一晚的女人。当他无情地揭露出来,我还是很震惊的,觉得整个天都给塌下来了。
他嫌弃地收回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倨傲地命令我和男友分手。
身子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无力地靠着石柱,想起了男友的各种好,他不会鄙夷我是杀人犯的女儿,说我是浪蹄子,也不会占我的便宜......
我紧紧地握住手,指甲又嵌入了伤口,掌心传来一阵刺疼。
陈总不愿再浪费时间,转过身就要走人。我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抬起头看向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喜欢阿琦,我是真的喜欢他!
当年我确实是做过错事,那也是没有办法,这些年来,我都洁身自好,就不想被人说闲话,我快22岁的人,只交过一个男朋友,也只陪一个男人睡过,我并没有滥交。。
陈总好似听到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冷哼了声,不屑地说我,你配吗?难不成你想要我去告诉阿琦,你当作宝贝的女友是个小姐吗?还是更直白地说,你和我睡过了?
第四章 我们分手吧!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如同无数把刀朝着我刺来,在陈总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小姐,卑贱不堪,不折手段,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人动感情。
事实上,我确实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卖了。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因为贫穷,才无路可走吗?但这些在有钱人眼里,根本就不是理由,他们会鄙视你不够努力,我不想去自取其辱了。
陈总冷哼出声,鄙夷的问我“你舍不得放弃好不容易钓着的富二代?”
我认识男友那会,他不穿名牌衣服,也不开名车,我认为他仅是一名普通大学生。我的家庭并不好,就想找个踏实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而男友对自己好,又追了自己一年,才答应成为他的男朋友,后来才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
我挺直了腰板,抬起头迎上陈总的眼,坚定的回话“我不是贪图郑琦的钱,我是真的喜欢他……”
陈总不再搭理我,冷冰冰地说“你不肯说是吗?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我应该不介意我把真相告诉阿琦,他的女友18岁就出来卖了。”
他绝情地丢下话,袖手而去,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哀求“你不要告诉郑琦,我……”
“好,等会,你自己亲自和阿琦讲清楚!”陈总冷漠的甩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我无力地依靠在墙柱,呆愣地立在原地,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我曾认为自己足够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再也不用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活着,现实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我迟钝地抬起头,看到了男友满脸的担忧。
他轻柔地摸着我的额头,体贴地说“我小舅先走了,你现在身体又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我心如刀割,难受得快要流眼泪,我任由男友搂住自己出了公馆,又把轻柔地把我放入车子。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男友见我心情不好,故意说笑话来逗我。车子经过新开发的楼盘,男友指着高高耸立的大楼对我说“暖暖,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吗?我有个叔叔就是这儿的开发商,他说等我结婚了,就送我一套房,我就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那个女人不期盼男人在房产证写上自己的名字,可我猛地想起了陈总的话,浑身打了寒颤,转过头看向了男友,他的表情如此情深。
我一定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郑琦那么好的人,无论是从家庭背景,还是学历教养,我确实是配不上他的。
尽管车速怎么缓慢,还是到了租房。那怕我再想多呆一会,也没了借口。我轻轻的呼唤着男友的名字,他微笑着凝视着我,眼里全是宠溺。那样的情深,我也是配不上的。
我费劲地吞咽着唾沫,横下心冷声说“郑琦,我们分手吧!”
顿时间,郑琦睁大了眼睛,清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看得我的心都疼了,我怕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我打来了车门赶紧下车,想要走人。
郑琦倏然抓着我的胳膊,不解地询问“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
我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不愿看着郑琦那么低微。他也是天之骄子,家里人百般宠着,身边人也是哄着。我并不愿说出那些难堪的话,无疑于揭开血淋淋的伤疤,我比谁都要痛苦,但不想再隐瞒住他了。
我苦涩地笑着解释“不是这样的,郑琦你很好,是我,是我有问题,我配不上你。我......”
郑琦着急起来打断我的话,眼泪都来了,说话都变得哽咽“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喜欢你。小舅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他向来都很神气,说话也毒舌,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我已经计划好了,等我们毕业了,就一起去美国留学。我妈也同意了,钱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看着郑琦如此急切,我心里有些许的温暖,我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但他是真的爱我,在乎我的,所以我止住了嘴边的话,自私的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我能给他的并不多,希望能给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挣开郑琦的手,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虚伪地说“我考虑清楚了,我们不适合。郑琦,你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孩,我先走了,你保重!”
郑琦拉住我的衣袖,哀求地地凝视着我,我惭愧得不敢再看郑琦一眼,佯装很镇定地离开,给他留下冰冷无情的背影。
我想起了8岁那年,也这样苦苦哀求着妈不要丢下自己,自己会很听话的,自己再也不会惹她生气,最后她仍是卷走所有的钱走了,所以我比谁都懂郑琦的痛苦,但我确实配不上他了。
第五章 我做错了什么?
我和郑琦相识2年,相恋1年,我与每个初恋的女人一样,纯真地幻想过两人白头偕老,也用过情的。
我好几天晚上都是哭着度过的,可白天就装得若无其事,忙着考各种证书,去兼职各种商演主持人。上次奶奶生病花了快一万,所有的存款都花了,年底又要还债。
我正在为钱发愁,有个活动策划人给我打电话,说上次我的现场主持效果不错,他们那边紧缺一个主持人,想邀请我去客串一下。
我并不是正规的主持人,大学专业是翻译,算是半路出道。我偶尔兼职过一次主持人,觉得那活儿轻松,赚钱也快,于是多进修了一个学位,又考了几个证书。
刚开始我我没成为大牌主持人的野心,毕竟那个圈子水深,就简单地要赚多点钱。只是待久了,人也有了贪心,产生了要出人头地的庸俗念头。
我们双方也是合作过几次,我也没犹豫就答应了,收拾好自己下楼。我刚到了楼底下,手机响起,来电人是郑母,她有事要和我谈一谈,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口。
我快步到了校门口,看到了有辆黑色的大奔,车窗打开了,露出郑母那张雍容华贵的脸。
我和郑琦在一起时,郑母并不嫌弃我,她对我挺亲切的,还时不时会送我小礼物,俗话说拿人东西手短,以至于我再看到郑母觉得很抱歉,羞愧地喊了声“伯母!”
郑母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冷淡地吩咐“你上车吧!”
她的态度转变太大,我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转念一想,我甩了人家的宝贝儿子,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车,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但郑母的身上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息,我只好把客套话吞咽下,忐忑不安地坐着。
郑母撇头过,斜睨着我,眼里全是厌恶,她嫌弃地说“以前我不想管你和阿琦的事,至于你爸是杀人犯,你妈是个贱人,而你高中就会勾搭老师,这些我也不在意。阿琦才22岁,多见识些女人总是好事。可他居然会为了你这种女人不出国。”
后面那句话郑母提高了音调,声音变得格外尖锐刺耳。我以为早就习惯别人的恶毒言语,可人心是肉长的,人家拿刀去捅你的心窝,怎么会不疼呢?
我忽然间明白了,她所谓的亲切,原来是演过自己的儿子看的,装得有模有样。我还信以为真,觉得人家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我果然还是太嫩了点啊!
我是对郑琦抱有愧疚的,可我也容不得郑母那么说自己的父母,他们再不堪,终究是我的亲人。
于是我转过头看向郑母,冷漠地反击“我和郑琦已经分手了,他出不出国与我无关。我要是你,就回去好好管儿子,让他不要死乞白赖的来找我。”
车子在酒店前停了下来,我拉开车门就要走人。
忽然郑母从后面紧紧的扯住我的头发,也不知掉了多少头发,头皮都疼得发麻了。我痛得回头看过去,就被她一耳光扇过来,打得我耳朵轰鸣,头晕目眩,并重重的撞到玻璃上了。
郑母完全丢弃了自己贵妇人的形象,发疯似的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指甲都划破了脖颈的皮肤,麻辣辣的。她那样子恨不得要把吃我肉喝我的血,我都不明白自己那里得罪她了,如此恨自己?
她反差太大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破口大骂起来“果然有妈生没爹养的贱人,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这样对长辈说话。你家里人不教你,那我就教你怎么学规矩。”
说完,她真的抡起手,又给我一巴掌,我已经闻到自己口鼻里的血腥味。她还嫌不够,伸手就要去抓我的脸,阴毒地要毁了我。
我忍无可忍了,再不反击,她能把我活活给弄得半死了。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推开郑母,又抬脚狠狠的踢向了她的肚子。
谁知她重心不稳就从车子里摔了出去,还伴随着一声尖叫。
我赶紧下了车,也用不着和她装客气了,指着她激动地大声反问“我长这么大,没有利用过别人,没有背叛过别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那么对待我。我比谁都渴望有父母疼、兄长爱、亲戚关照,可我没这么好的投胎技术。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对我说那些话吗?”
我情绪有点失控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止住嘴,不愿再揭开自己的伤疤,去乞求别人来怜悯自己,那样太悲哀了。
可郑母并不为所动,抬起头恶狠狠地怒视着我,咬牙切齿的咒骂“我才不会生你这个贱种,就算生了,也用手给掐死了。”
说完,她转过头朝着司机大喊“你还愣着干嘛?我雇你来看戏的吗?快点给我教训这个死丫头。”
我见着高大的司机气势汹汹的下车了,看来是要收拾自己的,再不溜走,又要挨揍了,我脚下生风,不管不顾地快步冲进了酒店。
第六章 陈公子是个大人物
可能郑母多少要顾忌自个的形象,并没有追上来。我来得时间稍微有点晚,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化妆室。
策划负责人王总监见着了我,直盯着我脸瞧,皱着眉问“你是怎么回事?”
我照向镜子,发现右边的脸颊都肿起来,还有很明显的手指印。我蛮担心自己的形象不好,王总监不要自己上台,就赚不到钱了。
王总监是个不错的人,他告诉我,这次的活动方是很有钱的主,就连主持人都是当红的沈萌萌。我主要负责递送道具,讲上几句喜庆话就可以了,算是个司仪。等会我冰敷一下,再化浓一点妆,就没有什么事了。
我和王总监正说着话,化妆室猛地被推开了。沈萌萌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进来,她冷冷地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离银屏可爱率真的女汉子形象十万八千里。
她伸手轻视地指着我强硬地说“我不喜欢和别人公用一个化妆间,你给我都出去吧!”
这里的化妆间很大,还有小单间,根本就没什么影响,还有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王总监人上前去沟通,却碰得一鼻子的灰,沈萌萌大发脾气威胁自己不去主持了,于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只能灰溜溜地出去。
我以为她仅是甩大牌,如今的明星都给粉丝和投资方惯出了毛病。我混得久了,见多明星们的奇葩要求。
有个当红小生故意刁难说要吃某个牌子的矿泉水,活动方找了整个城市都没找着,结果工作人员直飞香港,终于给带回来了,结果活动结束,他一口水也没喝。相较于当红小生,这独占化妆间算是小事了。
可在现场活动时,我给沈萌萌递道具,她故意松开手,幸好我有防备,及时给抓住了。后来大家去吃庆功宴,她怂恿活动方给我灌酒,后来才得知她对我咄咄逼人,仅是我的高跟鞋,她也有一双而已。
我的酒量遗传了父亲,还算不错,那也经受不住沈萌萌往死里给我灌酒,头晕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的,所以门被推开,有个长得很像陈总的男人走了进来,我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这个世界那么大,两个毫无交集的人能再次遇见,那是30亿分之一的概率,也太低了吧,根本是不可能。
当来人在我的对面坐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剑眉星目,英挺的鼻子,薄凉的唇,我越看越觉得他是夺走我第一次,又是害得我和男友分手的魔鬼。我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在眨了眨眼睛才,使劲地睁大。
他的视线就和我对上了,我突然产生了溺水的错觉,这个人真的是陈总,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他直直的盯着我,眼眸里吐露出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但很快他的目光移开了,可能我脸上的粉扑太多了,他也认不出来。
我也不管他认不认得自己,就想着赶紧逃跑。现在他如同收起爪子的狮子,装得漫不经心的,鬼知下一秒他会不会就扑上来咬住我的咽喉,一口毙命,上次不就那样吗?
我每次遇见他都不会有好事,可能我上辈子欠了他太多钱,他是来讨债的。
我向王总监打招呼,说自己有事要走了。
可他硬是不同意我走人,还严肃地向我解释,陈公子来了,现在就走人,太不给面子了。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见着陈公子,那怕不能攀上,混了脸熟也是不错的,总之就一句话陈公子是个大人物。
所有人都众星捧月地围着陈总,尤其是沈萌萌几乎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我也不想太引人注意,就找了借口去洗手间。
第七章 我送你回家
我进了洗手间,就用纸巾把马桶盖擦干净,然后坐上去,打算呆半个小时再出去。我有些后悔自己没带手机,不然还能看新闻来打发时间。
我傻乎乎地干坐了大半天,直至传来了敲门声,才舍得站起身打开门,谁知等待的人正是陈总。
他微偏过头来,毫不避讳地直直端详着我,眼里全是冷漠又轻蔑的神色,瞧着有点看不起人,摆着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特熊地低下头,侧着身子要走出去,却被他一手给扯回去,强行拖着我进了洗手间。他的所作所为太出人意料,我惊讶地呼出声。他不给我反抗的机会,麻利地用脚重重地踢了下门,门嘭地一下给关上。
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将我按在了墙壁,身体也挨近过来,大部分重量都压向了我,压得我的胸口都疼了。
我们贴得很近,他带着酒味的呼气扑到我的耳朵,痒痒的,这些都让我羞愧难安。
我用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拉开点彼此的距离,恼怒地直呼他的名字“陈昊天,你想要干什么?”
陈昊天轻浮地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刻薄地挖苦“前几天不是深情款款地说自己喜欢郑琦,这才过多久,你就开始寻找下一个金主了?”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了,于是我也直白的问他“陈昊天,我已经和阿琦分手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那里还招你惹你,你告诉我成吗?”
陈昊天右手撑在我的头顶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特牛逼地说“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见不得你过得舒坦!”
“你他妈有病是吗?你有病就去看医生!”我真的是火了,口不择言的骂出声,平白无故被郑母打了一顿,又遇着陈昊天这个神经病。
这种公子哥就是被人捧惯了,优越感太强,不识五谷杂粮,养出一身的坏毛病,最容不得别人违逆自己。
顿时间,陈昊天看向我,那目光就像是两泓结冰的冬水,好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同时又觉得非常委屈,紧咬住下嘴唇,眼眶开始热了,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但我不想在陈昊天这种混蛋面前流眼泪,那样就让他称心如意了,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泪给逼回来,仰起头不服气地直视着他。
陈昊天愣愣地望着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显然是出神了,我趁着不注意,就把他人给推开,扭开门慌乱地走了出去。
一拉开门,我就发现不少人猎奇地望着自己,也怪不得他们会胡思乱想,现在的男女关系太开放了,有些人为了寻找刺激,专门跑去洗手间干那档事。
我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婆家,整张脸都躁红起来,幸好有厚厚的粉底遮盖住了。我勉强的向王总监打了声招呼,就要走人。
陈昊天镇定自若地从洗手间出来,仿佛是看不出大家的异色,旁若无人地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很想朝着陈昊天破口大骂,但王总监也在,平时他给我介绍不少好工作,也是他把我带来的,总不能害他丢面子。
我也不能发脾气,只能忍着,客气地说“不用麻烦陈总了!”
王总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陈昊天,好似有什么猫腻似的,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对陈昊天说“那就麻烦陈总送暖暖回家了。”
此时我清楚自己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老老实实地尾随着陈昊天出了会所大门。
第八章 忽如其来的吻
刚出大门,就有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跟了上来,看着有上流社会的派头。有个长得清瘦的男人劝陈昊天不要酒后开车。
陈昊天理都不理人家,走下台阶,就掏出车钥匙。
瞧他的阵势真是打算送我啊!我可没有打算和陈昊天继续呆下去的念头,一刻都不想呆下去,恨不得一辈子都见不着他。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走到了陈昊天的面前,语气尽量的客气,自然。
我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陈昊天冷冰的目光扫在了我的身上“怎么?还念念不忘你的王总监?”
我在他的眼里就是出来卖的女人,所以连起码的尊重都懒得给予我。不过我也不待见他,每当见着他,就想到那个卑微肮脏的自己。
现在王总监也不再了,也不怕招惹他了,用不着再装恭敬了,我不服气抬起头顶了回去“那和陈总没什么关系吧?”
他毫不避讳地直直的盯着我,恨不得要把我的身体挖出一个个洞来。
我讨厌死了他看透人的目光,于是迅速转过身就要走人,却看到从马路有位穿绿色工装的中年男人,好像是我的二叔。
我二叔是个混蛋,人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四十多岁的人都没份工作,要是没钱了,就回家闹事,我算是被他打大的我。高中那会,他喝醉酒还想猥亵我,后来被我用铁锅砸中他的脑袋,才逃过一劫。
要是被他逮住了,肯定会把我给打死的,反正他也总是吃牢房,根本就不怕坐牢了。
我慌不择路地拉开了车门,嗖地钻入了,惊恐失色地看向陈昊天,颤抖着哀求“快开车,你快点开车,我求你快点开车!”
可能我态度转变太快了,陈昊天狐疑地扫瞟了我一眼,还是启动了车子,快速地往前行驶。
我吓得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全身戒备地盯着车子的后视镜,直至把中年男人远远抛在身后。我如同脱水的鱼,有气无力地倚着车座。
车子里一片静默,静的让人局促不安。我脸朝着窗外,心里还是有点乱,不经意地回头便看见了后视镜里陈昊天的眼睛。他英挺的眉毛微微蹙着,睫毛很长,眼神深邃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天对他真是厚爱,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大变化,仍是那个会发光的个体,还越发璀璨了。
我望着镜中的他出神了,他好似非常敏感,目光一转,我慌忙掉头,他玩世不恭的勾唇,露出痞子的坏笑。
这一下,我开始有点安静不下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陈总,您在前面的公交车站放我下车就好了。”
他冷着脸沉默着不说话,仿佛我欠了五百万似的,车子飞快地往前行驶,两边的繁华夜景不断地往后退。
我的脾气上来了,也不装下去,粗着嗓门喊道“陈昊天,你马上给我停车,我不用你送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心?”
陈昊天装过头扫了我一眼,讥讽道“你也知道自己是鸡,看来挺有自知之明的。”
什么嘛?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我正要反驳回去。
他猛地换了档,车子的速度更快了,来回变道,有好几次都差点与旁边的车子想撞,惹得其司机破口大骂,开悍马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昊天估计是被人仇富惯了,鸟都不鸟骂声。算是明白那怕自己喊破嗓子,他陈大少爷都不会搭理自己的。
我只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什么都不要去想了,完全把他当成免费的司机,然后调整了下坐姿对他说“麻烦您送我去嘉华小区。”
我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了,其实他的车速太快了,我实在是害怕啊!
车子终于在楼层前停下来,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长吐出一口气。我刚要去开车门,陈昊天已经从外面帮我把门拉开,举止非常的绅士。
顿时间,我匪夷所思地的望着他,这差别太大了,可不似他陈大少爷会干出来的事,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先溜为妙,我半垂着脸礼貌地道谢“谢谢陈总!”
我走出来,反手关了门,可走了没两步,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拉,我踉跄几步被迫反转了身子。
陈昊天上前来,我不由往后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吻了下来。
第九章 控诉
我大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脑子空白一片,这刻竟然忘了反抗,只知道不停地后退。陈昊天顺着我的后退慢慢前进,我退到最后只剩下车门。
陈昊天便借势将我紧紧地抵在车门上,我就跟夹心饼差不多了,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揽着我腰得胳膊像铁索一样紧,我被按在车门上承受着他的吻。
鼻尖又嗅到了那股西柚香,该死的记忆又涌了出来,我厌恶地撇过头,本能地伸出双手死命地将陈昊天往外推。
他四两拨千斤地将我两只手压在车顶,一手控制着我两只手,另一只手扶正我的脸,吻下去,强势而又霸道。
他不是讨厌我,鄙夷吗?为什么要吻我?
他的反常让我害怕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我又羞又恼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偏他力道强劲,箍得我无法动弹。
我本能的抬起膝盖,朝着他脆弱的地方偷袭过去,他迅速闪身躲开,我也趁机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陈昊天推开。
我后背紧紧地贴着车门,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戒备地看着他质问“你疯了吗?这算是什么?你要是发酒疯,就去找别人。”
刚才在酒店强行把我拖进卫生间,给我招惹一身是非,现在又来吻我,这算是什么事?
我弯腰要从右边逃离出去,但陈昊天的动作比我还要敏捷,强先一步揽住我的腰,又重推回了车门处,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把我禁锢在怀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这种姿势太暧昧了,也太危险了。
我顾不上什么,恼怒得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刚抬起手,他就敏捷地截住了,死死地禁锢住我的双手。
对于我的控诉,他淡然地视而不见,他也不说话,霸道地再次抬起我的下巴,头渐渐朝下,他的气息、热度再次笼罩下来,如同羽毛挠着脚心,浑身不自在。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再也镇定不下来,慌得不知所措,眼神不停闪烁,不敢再瞪着他,脸上渐渐发烫。
我想别过脸,脸被捏住了,又想去推他,双手早被抓得死死地,动弹不得了。实在不情愿被他操控,他凭什么?我忍不住要开骂“陈昊天,你混蛋,你是个王八蛋……”
刚张开嘴巴,他就把我给堵住了,刚开始我还是挣扎的,发现根本没用,他反而趁机溜进去,霸道的攻城掠地。
我脑子晕乎乎的,身体都发软了,身子不可控制地往下滑。他分出一只手托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拉过我的手圈上他的脖子。
陈昊天开始不安分,呼吸加重,燥热的气体扑在我的脸颊,我自然是能感觉出他的不对劲。
这个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我真是又羞又恼,使劲的扭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把他推开了点,他趁机把车门拉开,就要把我往车内塞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陈昊天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经病,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居然那个了。
第十章 我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怒火把所有的理智都烧毁了,手脚不管用了,只好发了狠地咬住他的唇,很快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这个招数很老套,但也确实管用的,陈昊天吃痛地闷哼了声,终于把我放开,还不满地狠狠的扫了我一眼。
我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安全距离,有些恼恨自己真是愚蠢透顶了,早知道这法子有用,我早下口就好了,白白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
我抬手使劲的抹了好几下嘴巴,他这种花公子也不知亲过多少人。
相对于我的满脸嫌弃,陈昊天抬手摸了下被我咬破的唇,右边嘴角上挑坏笑着问我“薄荷味的唇膏?尝起来还不赖哦!”
他明明长得像是冷峻贵公子,可一旦笑起来,就会给人种坏坏的,不正经的感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类型。
瞧着他那个轻薄的态度,我恨不得上前给他抽上几巴掌,怎么有人这么贱,如此无耻的?不过见他人高马大的,我怕适得其反,也不敢上前造次。
陈昊天说完话也不理会我了,决然地转过身,拉开车门,启动车子,还给我喷了满脸的尾气后,才扬长而去了。
我恼怒地把陈昊天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转头要上楼,却看到不远处有辆黄色的跑车,而车上的人正是郑琦,他满脸惊愕的注视着我。
我忽然间明白了,意识到陈昊天为什么要亲自己,浑身血液好像都冷下来,冻得身体都僵硬住了。
我无法想象郑琦看到我和自己的小舅暧昧不清,那是怎样的感受?在他的眼中,我恐怕就成为见异思迁,恬不知耻的贱人?
我不由苦涩地笑开,快步往楼上冲去,却从背后传来温柔的女声,回过头就看到了好朋友mdash;苏小芸。她的肩膀披着一件灰色的男士外套,那件外套还是我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给郑琦的。
苏小芸快步上前拉住我的手,瞪着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追问“暖暖,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你不是和阿琦才分手半个月吗?”
我低头看了下苏小芸,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小芸激动地提高了音量反问“你怎么能这么说?阿琦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他和家里都吵翻了,甚至都放弃攻读MBA。暖暖,我是你好朋友,我都对你的行为看不过去……”
苏小芸的指责声一句比一句刺骨,我不愿再听下去,甩开她的手就要走人。
谁知她的身子忽然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了,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石头,痛呼出了声,病怏怏地躺在地上,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匪夷所思地看向苏小芸,自己根本没有使什么力气,不至于把她给推倒啊!
我正愣着神,郑琦从车子里跑了出来,他焦急地蹲下身扶住了苏小芸,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苏小芸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抬起头忧伤地望着我。
他失望地摇着头,痛心的指责说“平时我妈对你还不错,她也很喜欢你。今天她为了让我们和好,亲自去求你,你居然把她推下车,她已经住进了医院。小芸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好朋友,你也动手伤她,你也太狠心了吧!”
郑母果然不是善茬,还用起了苦肉计,我蛮庆幸她早点和我撕破脸,不然傻乎乎地用了情,再被整,就太可悲了。
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冷笑着反击“对,我是把你妈推下车了,还踢了她一脚。你现在才看出我心机歹毒吗?你后悔看上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郑琦气得通红了脸,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眼眶却红了,眼泪水沿着他白皙的脸颊往下掉。我看着都难受了,他终究是个心思简单的男孩,怎么会看破自个母亲的行为呢?
我不愿再伤他了,放低了语调轻声说“郑琦,别再来纠缠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先走了。”
也不等他回应,我便快速的地往楼里走去。
等我走到了拐弯处,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正看到了郑琦弯下腰把苏小芸抱入了怀里,那是很浪漫的公主抱。
第十一章 闺蜜和前男友
我并不是那种愚蠢的白痴,就连自己的闺蜜爱慕男友都毫不知情。我很早之前就看出苏小芸的心思了,只是我并不想捅破那层膜。
由于家庭缘故,打小就被同学辱骂和嘲弄,根本就没有什么贴心的同性朋友。后来上了大学,我忙于做兼职,室友嘲讽我太高傲,不愿亲近我,而苏小芸是第一个出来为我说话,还半夜冒着大雨给我去买退烧药。
虽然我这个人是睚眦必报,谁欺负了我,就要还回去,但我也会记得别人的好,加倍的还回去。一直以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是不愿失去最好的朋友,可我受不了她来算计自己。
脑海浮现了苏小芸躺在地上哀嚎的场景,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我披上外套走出房间,犯贱地要找苏小芸谈一谈,却发现她并没有回来。
苏小芸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作风方面是很保守的,从来没在外留宿。
外面又下着滂沱大雨,还时不时闪过几道雷电,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苏小芸会出什么事,连忙打电话给她。但她的电话是无法接通,我又给郑琦打了电话,他的手机也是关机了。
两个人同时关机了,我更加惶然地在房间里走动,要是他们真的出事了,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开始后悔自己说话太过了,做事太绝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到了早上八点钟,郑琦终于给我回了电话,我关切地询问“你在那里?苏小芸在那里?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娇媚的女声,喊着郑琦给她拿毛巾,那个女声正是苏小芸的。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了,自己真是个笨蛋,傻乎乎地等了整晚,原来人家昨晚不知过得多醉生梦死。
郑琦焦急地要解释“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喝多了,我……”
我果断地挂了电话,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哈哈地笑开来,笑得很苦涩,就连舌尖都是苦涩的了。
疼吗?真的很疼,自己的男友和好朋友滚床单,那如同把心放进绞肉机一点点碎裂开来。
不对,应该是前男友了,我就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正陷入悲痛的情绪之中,王总监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问我最近有没有空,他要去一个交流会,有很多电影制作商,导演,出名主持。我不太想去,因为这种交流会真的比较乱。
王总监劝我,那里也有活动举办商,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对找工作,日后的事业也有帮助,实在不行就当见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的。。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心动了,谁不想多赚点钱呢?等我再存多点钱,就能让奶奶去做手术了,还能叫人打点,让我爸在里面的日子过得舒坦点。王总监的人品不错,肯定不会把我给卖了,于是我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答应了下来。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这趟出差,我和陈昊天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扯都扯不断了。
第十二章 宋小姐真巧
第二天,王总监亲自到了楼下接我。我们摇摇晃晃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澳门。那已经是华灯初上,热闹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展会主办方在一艘豪华游轮上举办晚宴,我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不过如此奢华的场景,仍是令我感到眼前一亮。
华丽的水晶灯下,站着身穿晚礼服的淑女,彬彬有礼的绅士,他们举着酒杯谈笑风生,言行举止很优雅,真的像极了电视剧里上流社会的生活,不对,相较于电视剧里粗糙的道具,这里精美多了。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确实是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算是个土鳖吧!在他们金光闪闪的相映下,我感到了一丝拘束,就像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生怕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
有种乌鸦披上凤凰的衣裳,也是乌鸦命的感觉。
我谨慎地陪着王总监去应酬,也不知是我眼神太好了,还是陈昊天长得太招摇,一眼就坐在旁边角落的陈昊天。顿时间,我的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来王总监是知道交流会有陈昊天,才故意带上我的。
果不其然王总监带着我走到陈昊天的旁边打招呼,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半眯着眼打量我半响,一开口就呛人地嘲弄道“宋小姐真巧,昨天才刚见,今个又碰面了。”
这些有能耐的公子哥都有个毛病,自恋,变态的自恋,认定女人想方设法靠近他,要上他的床。
小时候,我因去亲戚家借钱都练出了厚脸皮,也不理他话里讽刺的意思,存心要恶心死他,谄媚着脸应着“是啊,陈总真巧!”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继续刻薄地挖苦“又来找买主了?”
上次他冒然亲我,我就一肚子火气了,他说话又总是带刺,我皮笑肉不笑的反击“是啊,以陈总的身份,您应该认识不少公子哥,别忘了给我介绍几个。”
陈昊天冷哼了声,相当不给面子的白了一眼,就高傲地别过头,不搭理我们了。
王总监也不是傻子看到陈昊天阴沉的脸色,自然明白他陈大少爷不痛快了,再去招惹他,就是傻逼了,便寒暄了几句就带着我走人了。
接下来,我又替王总监喝了不少酒,昨晚又熬夜,人也有点晕乎乎了。我就和王总监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王总监也不为难我,慈爱地告诉我,我的房间在二楼,叫茗香间,还重复了两遍,嘱咐我不要走错了房间。
游艇实在是太大了,我沿着走廊,抬着头寻找茗香间。可能我头晕的缘故,来回走了两圈,硬是找不着。
我总觉得这帮有钱人有病的,满身都是铜臭味,还要卖弄风雅,门上写着多少号不就成了,干嘛要取文邹邹的名字,就连找房间都是难事。
我找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了写着茗香阁的门号,就想着茗香间和茗香阁应该差不多吧,那都是一个意思吧!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房间的布置相当有品位,光是那美人屏风就价值不菲了,更被说其他的摆设了,真的配得上茗香阁三个字。
这举办方真他妈有钱,我这种小人物也能住如此华丽的房间。
我也没想太多了,实在是太累了,酒劲也上来了,我躺到了床上,没过多久就给睡着了。
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扯开了被子,还拍我的脸颊,喊我的名字。我烦躁地皱了下眉,转身又朝着被子里面缩进去。
第十三章 你醒了
床的另一头沉下来,被子又被掀开了,冷风灌了进来,我整个人都缩成了虾米形状。然而我硬是被掰正了回来,身体就被牢牢地禁锢住了,真的很重,我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难受得张开嘴巴呼吸,就给堵住,呼吸更加困难,别过头要躲开,可无论往那里逃都躲不开。
还有什么东西到处游窜,就像是一条冰冷冷的蛇,所过之处冷得要命,我烦躁的扭动身子,却被禁锢得死死的,除了手脚能胡乱的晃动外,其他什么都有干不了,我所谓的挣扎变得无济于事。
酒劲上来了,脑袋疼得要炸裂开来,眼皮也很沉重,我想睁开眼,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我根本无法从梦魇中抽身而出。
也不知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然后身体忽然很痛,就像是被劈开了。
这种类似的疼痛让我想起了那个狂风暴雨的午夜,我推开酒店的沉重的门,见着里面的人是陈昊天,就开始后悔了,不愿出卖自己了,真正的对命运妥协了。
我打算不去上大学了,反正镇上也有很多孩子初中没毕业就去打工了,据说一个月能赚四五千呢,还有餐厅的赔款,我大不了就免费给人家干上半年。
可陈昊天半睁着眼,手揉着头,正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我闻到一阵浓烈的酒精味,慌张地告诉他,自己不干了,就在我快步越过他,却在走到门前时,他猛地一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都丢入席梦思。
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是记得很清楚了,隐约记得整个过程,我只是不断地在挣扎和叫喊。随着时间的推移,挣扎逐渐停止了,麻木而绝望的盯着天花板。
也许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对异性多少有点排斥,对男欢女爱更是避如瘟疫。
我觉得自己又做噩梦了,疼痛太过真实了,就连触觉都是有温度差异的。可我就是挣脱不了,渐渐的,思想也变得混沌,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船鸣笛的声音把我吵醒了,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到枕边是张俊朗的男性面孔。
我惊愕地用手使劲的揉了下眼睛,再睁大眼睛,眼前的人确实就是陈昊天,不是在做梦的。我低头看了下自己,根本没有穿衣服,身体还遍布了不少淤青和咬痕,他妈又给他睡了,我嘞个去。
我的火气蹭到冒上来,恨不得握紧拳头就朝他身上招呼过去,但我又变得很怂包,安慰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怕我闹得再凶,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得事情。
脑子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我听从了大脑的指挥,嫌弃的把他搁在腰间的手扔开,再小心翼翼地要起身,可头皮传来麻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哼了声。
回过头发现陈昊天压着自己的头发,我正打算悄悄地抽出头发,他皱了皱眉,冷不防地睁开了眼,把我逮了个正着了。
他犀利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才收敛锋芒,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醒了!”
说话的口气好像我和他很熟似的,不过他这种公子哥,恐怕早习惯醒来身边有不同的女人,我不想搭理他,使劲地扯出自个的头发,转身要走人。
偏他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脸蹭到我的脖颈,亲昵地吻我的耳垂了。本来我就有火气,现在的动作有那么轻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我气不打一处,也顾不得什么,抬手就给他甩了一巴掌。
我是用尽了力气,安静的房间想起了清脆的啪声,那是肉与肉相撞发出的响声,听得我都有点胆颤了。
他长得很白,脸颊马上浮现了五根手指印,他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我,好似刚才被打人不是他,这种反常的表情更让我后怕,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就要套上去。
第十四章 我不欺负你
不等我穿好衣服,陈昊天凶神恶煞的朝着我走来,,我踉跄地跌倒在柔软的白色的地毯,接着他整个人也扑了上来,如同发疯了狮子,狂躁地撕我的衣服。
我也不甘示弱,也要反击,他索性把我的手给绑了,还用纸巾团堵住我的嘴巴。
我动也动不了,嘴巴仅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就像是一只落水狗,相当的狼狈不堪,任由别人欺压。
接着又是漫长的战争,我觉得很委屈,很无助,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我记得自己好久没流过泪了。
陈昊天完事过后,边帮我解开领带边冷厉地说“最后两次没做措施,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我恨不得把他杀了,又想要往他的脸挥过去,他敏捷地在半空截住我的手,挑起眉怒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本事就打下来,你信不信你打我一次,我就弄你一次?”
我清楚自己是斗不过陈昊天的,也不再傻乎乎地硬碰硬了,拿开塞入嘴巴的纸巾团,从地毯爬起来,捡起衣服要穿上去。
陈昊天也不再搭理我,特跩的进了浴室洗澡。
我发现礼服裙的前襟已经被撕成两半了,那里能穿出去,我在心里暗自把陈昊天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开始挨个抽屉找针线包。幸好这房间什么都有,我只好坐下来,希望自己能赶紧把裙子给缝好,远离这个鬼地方。
浴室的门哗啦一下又拉开了,陈昊天趾高气扬的命令“宋暖暖,你帮我拿浴袍!”
我装作没听见,没过多久,陈昊天就围着浴袍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我加快了动作,却不小心给扎伤了,十指连心啊!
有些人就是犯贱,你不理他,他就要招惹你。陈昊天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用脚踢了踢我问“怎么还不走?刚才不是一副我强了你的样子?舍不得了?”
我闷不吭声,不想搭理他,于是他拿起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张卡,递到我的面前说道“我也不欺负人,这是我的附属卡,暂时没限额。你也挺有能耐的,我住那里,你也摸得着。虽然你的技术特别烂,但身材还不赖……”
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看来我让他陈大少爷还挺满意了,打算长期交易了。
我嗖地抬起头,怨恨地盯着陈昊天,要是眼睛能杀死人,我一定要把它碎尸万段,他不以为然的咧嘴笑了,露出干净整齐的牙齿,眼睛完成弯月型,该死的好看。
我伸手就抢过那张银行卡,想要用手去掰,但是我掰不断,于是我拿起了剪刀咔擦地剪成了两半,直接扔在他那张脸。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恶毒的开口“我恨你!”
是的,我是恨陈昊天,四年前,我就恨他了。虽然我也是活该的,但他确实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让我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过日子。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他又冒出来,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了,还是漠不关己的态度。
陈昊天沉下了眉,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屑的嗤笑出声“给脸不要脸。”
我明白他指什么意思,自己送上门的,还装什么清高,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就成了陈昊天的房间了。
我不想浪费口舌向他解释,穿上缝好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我走出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打量着周围,我发现房间的后面全是‘阁’字,并没有发现有‘间’字尾的房间。
我正纳闷着呢,恰好有位服务员迎面走过来吗,就开口问他“茗香间在那里?”
服务员打量了下,神色有些轻视,不过仍是客气的告诉我“茗香间在二楼,这里是三楼,住着都是贵宾。”
我有种要撞墙自杀的冲动,茗香间和茗香阁真不是一处,我真的走错房间了。
我赶紧夹着尾巴走下楼,不费什么功夫就找着了茗香间。
我不安地冲进了浴室,把自己冲刷了好几遍,皮肤都给搓得快掉一层皮了,那些淤青和咬痕非得没消散,还更加明显了,我只好向王总监请假,整天都窝在房间里了。
第十五章 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直至交流会的最后一天,王总监好几次打电话关切地问我身体那里不舒服。我也不好意思再宅下去,于是就换上保守的长衣长裤,又用遮瑕霜把脖颈的咬痕给遮挡住,才走出门。
我走到了大厅,发现前晚的宴会场所变成了赌场,还有性感的女郎在跳脱衣舞。那些所谓的淑女绅士都围在赌桌前,眼睛充斥着欲望,疯狂地呐喊,全然丢弃了礼仪和修养。
澳门确实是个让人疯狂的城市,尽管它很小,很小,你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地开上半天就能逛完了,可它却超过拉斯维加斯,成为世界第一大赌城。
澳门的每天,每夜都有奇迹在上演,一夜暴富,一夜情,艳遇之类,这里是金钱的天下,只有钱,你就可以放浪形骸,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在这种氛围熏陶之下,大家都是疯子。
王总监搂着一个俏丽的女郎走向了我,朝着我打招呼“身体好点了吗?”
尽管很多人都说王总监是个色鬼,但他从来没占过我便宜,相反还对我百般关照。我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我就是小感冒,没事的。”
“那就好了。”王总监摸了下光溜溜的后脑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然后他随手拿了些筹码塞给我“你也来玩一下,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了。”
我打小就见二叔被人追债,对赌博痛恨至极了,只信自己,根本不信天下掉馅饼的事。我本还想婉拒,王总监搂着女郎又重新扑向赌桌,进行下一局的拼杀了。
我拿着筹码干站着也不是事,就挑了角落清冷的赌桌,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大,结果证明我的运气向来不好,全部都输了。
我觉得挺没劲,就把手插入口袋,准备走人。有个荷官端着一盘筹码走到了我的面前,恭敬地说“宋小姐,这是陈公子送给您的,祝您财源滚滚,好运连连!”
荷官的音量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身边的人听见了,他们纷纷回过头看向了我,男人是猎艳而轻浮,女人则是羡慕又嫉妒。
老实话说,我就知道陈昊天是有些本事的二世祖,不是很了解他,就连他的家庭背景也不清楚,也不愿花费时间。可从总监以及其他客人的态度,我迟钝地反应过来,陈昊天非常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公子哥。
我想起自己给他甩了一巴掌,不由地打个寒颤,好似招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荷官见我不回应,又谦卑地说了一遍,我要是再不拿,就是当着众人不给陈昊天面子。
我吞了吞唾沫,忐忑不安的接过筹码,低头扫了眼,这堆不起眼的圆饼起码也值七位数,就用来玩乐消遣的,有钱人真会玩。
我心不在焉地玩起来,运气真是糟糕透顶了,无论玩什么就输了什么,没过多久,就把筹码输掉了。
荷官又送了过来,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玩了,径直走出大厅,上了甲板看风景。
夜风迎面吹来,把我的头发都给吹散了,我摸了下口袋,刚点着香烟,身后就传来道低沉的嗓音“抽烟不太符合你这种三好学生,优秀员工的行为。”
我撇头看到陈昊天嘴巴叼着一根香烟,吊儿郎当地朝着我走来,有点那种痞帅的感觉。
这算是只许官州点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第十六章 你找死是吗?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早餐,我警惕地望着逐渐靠近的陈昊天,也不懂该说什么,索性就一言不发。
陈昊天在我的面前停下来,他的个子很高,无形中就会给人一种压力。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淡漠地开口说“阿琦经常会提起你,夸你的各种好,我倒是没想到他口中天仙儿的人是你。”
我觉得陈昊天真够厚颜无耻的,居然能当着我的面淡定自若提起郑琦,不过他们的圈子本来就乱,据说兄弟同玩一个女人也属正常,更别说其他重口味的玩法!
我有些狂躁不安起来,大口的吸了下香烟,再悠悠地吐出烟雾,装作不在意的回应“是吗?”
烟雾一圈圈向上盘旋,有些扑到了陈昊天的脸,他不悦地皱了下眉,霸道地抢走我手里的香烟,手指轻轻的一弹,就把香烟扔入翻滚的海浪里去了。
他还阴沉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我对他的武断行为非常反感,很想白他一眼,讽刺上几句,但我不想在太岁头顶上动土,更不想再去突兀自己,就倚在栏杆眺望着水天一色的风景,就把他当作空气算了。
他得寸进尺地从后面挨近,手随意地放在我的身体两侧,呼吸的气体扑在我的脖颈,动作暧昧而香艳,可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问我“你真的喜欢阿琦?”
郑琦终究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这四年来,第一个走进心底的人,如同一缕阳光照进深不见底的深潭。
我回过头扬起下巴看向陈昊天,挑衅地应着“对啊,我喜欢他,喜欢他笑起来像小太阳,我喜欢他像个傻瓜的样子。”
陈昊天的眉峰习惯性地挑了起来,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我来,眼光始终来回遮瑕膏掩盖的淤青上流转。
我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他反而玩味地把自己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到我身上,恶毒的讥讽“前天爬上我的床,今天向我表露对另一个男人的深情,这水性杨花得本事也没谁了。”
这个王八蛋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我自认为控制能力不错的,但陈昊天能轻而易举地让我愤怒,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转念一想,我嫣然一笑开来,却字字如针说道“是啊,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陈公子也不是瞧上我了吗?还想要把我包起来,原来陈公子那么重口味……””
陈昊天眼神冰冷,脸色沉闷,寒气透彻,猛地拽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宋暖暖,你找死是吗?”
某种时候,我是个犟脾气,为此小时我打过不少架,我学着他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说“难道不是吗?不然陈公子何必像个狗皮膏药,我甩都甩不掉?”
我以为他会雷霆大怒的,谁知他反而的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回“你说得也没错,我就是想睡你。”
我惊诧他说话那么直白,更惊愕得是他怎么如此镇定自若,顿时就懵逼住了。片刻后,我缓过神来,放低了姿态,也放柔了音调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仍是要告诉你,我前天是喝醉了,走错房间,我的房间是茗香间,并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行,可以让人查一查。.若以往有什么不周,还请您多多包涵了。”
那个女孩不曾幻想过遇着白马王子呢?我也有过,当我遇着郑琦,认为他是来救赎我的,后来证明那仅是黄粱一梦。而陈昊天更不可能,我从不信浪子回头,也不信花花公子会爱上一个人的童话。
第十七章 笑得真够恶心
我以为自己放低了姿态,满足他陈大少爷的虚荣心。
他却又用力地提了提衣领,几乎就把我都给拎起来。我被衣服勒住了脖子,脸都憋得鼓起来,难受得咳嗽了好几声。
他看到了我的狼狈样,脸色稍微好了点,将我抵在栏杆上挖苦“刚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我还以为你很有种呢,现在就求饶了,真没劲!”
我仍是谄媚的笑着,不用照镜子,我都想象得出自己肯定是奴仆样。
陈昊天用手捏住我的下巴,抿着薄唇冷嘲“笑得真够恶心的!”
我笑得更欢了,妈的,我就是要膈应他,恶心死他了。
谁知下一秒,陈昊天俯下身就要亲我,我立刻把头偏过去,伸手要把他推开,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的。
陈昊天敏捷地擒住我的双手,牢牢的把我抱住怀里,发出欢悦的笑声,戏谑地打趣“你要做戏,也不能做得逼真一点?我就是要亲一下,就破功了。”
清新的西柚香混合着烟草的气息将我笼罩住了,我慌乱得要逃离,也装不下去了,手脚胡乱地飞舞,就想挣脱开陈昊天这个混蛋。
但他长得高,身材健硕,力气又很大,无论我怎么闹腾,都能把我治得死死的,就跟逗一只抓狂的小猫,有趣着呢!
我被他逗得实在恼火了,恨得牙痒痒的,想都不想就咬住了他的虎口,发了狠的用力,牙齿嵌入了肉里,满嘴都是铁锈味。
陈昊天疼得皱起眉,眯着漆黑的眸子,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他咬着牙骂道“宋暖暖,你他妈是狗吗?动不动就咬老子,你给我松口,松口!”
我看他那个样子也是后怕了,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松开了口,就看到了陈昊天的伤口早血肉模糊了,我越发恐慌,于是趁着他收回手的功夫,撒腿就要往前冲。
我才没跑几步,陈昊天就伸手把我捞入怀里,把我堵在栏杆,咬牙切齿的威胁“宋暖暖,你要是再闹腾,你信不信老子在这个就办了你。”
我听了他的话,窘得无地自容,脸涨得通红,怨恨的盯着他,却也不敢再跑了。以他无法无天的性子,绝对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
陈昊天一屁股坐在了座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拿包扎的东西,然后就开始凶我“你瞪什么瞪?你以为就自个的眼睛大吗?你给我过来!”
我气得要对他破口大骂,却看到他的伤口还不停流着血,看得我都心慌慌的,就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保持着缄默。
“你说一说自己做错了什么?”陈昊天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本正经地教训我起来了。
我依然是不说话了,陈昊天粗鲁的把桌子上的摆设全部都挥下,那些精美的瓷器碎裂开来,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陈昊天怒气冲冲地叱骂“说啊!”
他那个架势就似小时候我犯了错事,老爸责问我的样子,我竟然犯贱的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太过了,再怎么说武力来解决事情,确实是不对的。
第十八章 呛口的小辣椒
但我咬住了下嘴巴,就是不说话,陈昊天又朝着我吼道“你给我过来!”
我向来最怕老爸和老师之类的人物,于是我很没骨气的走到了陈昊天的面前,目光时不时瞟向他的虎口,伤口翻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肉,我看着都觉得疼,有些过意不去了。
我心虚地抬头看了眼陈昊天,看着他那张眉飞色舞的脸,就觉得不舒坦,仍是不服气的反驳,偏话说得哆哆嗦嗦“我...我没错,谁让你抱我了……”
不等我说完话,陈昊天猛地伸出右手,硬是把我拽入怀里,按着我坐在他的大腿,嚣张地挑衅“你不让我抱,我偏要抱了,你有本事再咬一口啊!”
说着,他就把血淋淋的左手放在我的嘴边,扬起下巴趾高气扬的俯视着我。
我那里见过如此跋扈又难缠的人,你打他不是,你讨好他也不是,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我仅能别过脸不去搭理他,免得招惹他做出更离谱的事。
陈昊天见我没反应了,又搂紧了几分,咬住我的耳垂调侃“怎么又那么乖了?你不闹了,你不咬了。”
我握紧了拳头,就把自己当个木头人。
陈昊天又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估计见我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就拿起手机又打起了电话,冷着声骂“沈乔安,你死哪里去了?我让你过来,怎么还不来?”
须臾,就有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过来了,恐怕就是电话那头的主人mdash;沈乔安。
沈乔安蹲下身检查了下陈昊天的伤口,抬头看向了我,似笑非笑地说“什么时候换口味?换成呛口的小辣椒了?”
陈昊天抬脚就朝着沈乔安的大腿踢过去,不客气的命令“快点给我包扎伤口。”
沈乔安麻利地打开急救箱,拿出纱布和消毒水,边帮陈昊天整理伤口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不过有些东西吃下会败坏了肚子,得不偿失了。”
我自然是听得懂沈乔安话里的鄙夷之意,说不难受是假的,却不再冲动得要上前和人吵架,甚至动手了。我静静地看着海上飞翔的白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耳边却传来陈昊天凶巴巴的训斥声“沈乔安,老子身边是什么女人关你毛事,别婆婆妈妈的,你能不能快点?”
等伤口整理好时,游船刚好靠岸了,我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脱魔掌了,谁知陈昊天不顾我的抗拒,硬是把我塞进了车子,连拖带拽来到澳门出名的会所。
我刚进包间就看到了有对男女亲得难舍难分,缠绵悱恻,其他人也是软玉在怀,还有些是熟面孔,好几个是微博上的风流人物,含着金钥匙钻出来,非富即贵的,这个分明是这帮二世祖的聚集地。
顿时间,我的头都给大了,越是有钱人,越是有资格玩,玩得越大,尤其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阔少。
我大学时代,有个室友钓着富二代,自认为会过上好日子,就整天跟着人家混,光是堕胎都四五次,还碰上那玩意,后来就跑去当公主,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能我多少有点仇富心理,觉得没几个二世祖是好货色,又见眼前声色犬马的糜烂画面,格外反感。
我转过头就要走人,陈昊天搂住我的腰,凑近我的耳朵,冷声嘲讽“你不是要我给你介绍有钱人吗?我这帮哥们什么都缺,就是不差钱。”
第十九章 认了个哥哥
我听着他那么说,猜不出他想要干什么,后背觉得特别冷,鸡皮疙瘩都给冒了出来,偏我又拗不过他,被他拖着往包间走去。
大家看到了陈昊天都站起来欢呼,打开了礼花筒,五颜六色的真花瓣飞了出来。
有个长了张娃娃脸的男人凑了过来,我看着眼熟,再看两眼想起,他不就是老上微博热搜的温大少爷吗?
他笑着打趣“哎呦,我们的陈大少爷终于来了。”
“是啊,我们特意打电话给你,还请不动了,要乔安亲自出马你才肯来?看来,你是把我们的面子放屎坑里去了。”
“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人家陈大少爷忙啊,忙着干正经事,为他老头子涨面子,瞧不上我们这帮人。”
几个男人叽叽喳喳的,都是出了名的阔少,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流传至今的确有很深的道理。
陈昊天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回“去去,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各个都吃了火药,说话都这么冲?”
温靖抬手搂住陈昊天,勾肩搭背的说道“我们这不是想你吗?我都快两个月没见你了,我约你,老是没空,你不会也学着那帮老头子,把自己的一天都写成时间表,累成一条狗,那活着有什么劲头?”
陈昊天显然把温靖的话当放屁了,不以为然地按着我坐在他的大腿,轻浮的动作分明把我当作服务人员。
我相当不爽,搞不明白怎么就招惹上陈昊天,他还不依不饶了。我挣开他牢牢箍着自己的肩膀,沉了脸。
他却变本加厉,含了口酒在嘴里,当着众人的面撬开我的唇,要让我吞下去。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自己,这种嘴对着嘴喂食的行为,觉得恶心透顶了。我闭紧嘴唇不松口,酒都沿着下巴全流了出来。我也不说话,只瞪着陈昊天。
这下,温靖和在场的人都僵在了那里,气氛稍微有点尴尬,有点压迫,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陈昊天,似乎大家都很怕他的。
其实他们这帮人平时看上起称兄道弟,不分彼此,事实上也是有中心人物的,有钱的怕有权的,看来陈昊天就是里面的头头了。
陈昊天不知是察觉不出大家的紧张,还是早就习惯众人看他的脸色。他旁若无人又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瓣轻啄了一口,回过头对温靖揶揄“她哭着闹着要认识有钱的公子哥,阿靖,你是这里头最有钱的,外面不都传你有个妹妹,不如你认个妹妹,众盼所归呗!”
温靖眼睛锐利的扫向我,目光带着审视的研判,不过很快他就嬉皮笑脸地说道“好啊,白捡一个妹妹,这是多划算的事,还是水灵灵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成年了不?”
“你当自己是条子,查户口呢?”陈昊天不给面子的挖苦温靖。
然后他又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暖暖,还不快点向你哥哥打招呼,你哥可有钱!”
我局促地挨在陈昊天的怀里,我不想说话,但也不能就这么僵着,毕竟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礼貌的对温靖笑了笑。
第二十章 你也对我的女人感兴趣?
温靖哈哈的笑了声,也跟着坐了下来,搂住了旁边的美艳女子,说起了调笑话,其他人也各干各的了,可余光都时不时地看看陈昊天,又瞄瞄我。
陈昊天却毫无所谓,只对着我瞧。那双深邃漆黑的眼,就跟猎豹盯上病怏怏的藏铃羊,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忐忑不安地坐着,头皮都给发麻了,只要看不懂陈昊天想要干什么,所以就很恐慌。
陈昊天低头轻问“肚子饿了没有?”
我不想和他说话,但又不能当着众人,太不给他面子。从刚才大家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瞧得出罪陈昊天是一件可怕的事,随即摇了摇头。
他憋眉,又将我搂紧了些,呼吸扑在我的脸痒痒的“还不饿吗?在赌场你就没吃东西,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这话说得真够贴心的,好似我跟他是多亲密的恋人,果然是情场上的高手,我抬头对着他的耳朵细声反驳着,“我瘦不瘦和你无关!”
他半眯着眼,玩世不恭地笑着说“当然有关系,摸起来硌手,用起来效果也不理想,你觉得呢?”
陈昊天贴紧了我,无所顾忌的啃起我的颈。
我听着他旁若无人的说起黄色调的话,气得脸都红了。他就是仗着自己有张好的皮囊,女人们就会认为他是性感的坏男人,其实他和流氓有什么差别。
我推推他压过来的胸膛,低语道“我要上洗手间。”
他点点头,歪着脑袋坏笑着逗弄“要不要一起?”
我草,我偷偷的在心里骂了句粗口话,赶紧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了出去。
我故意找着公用卫生间,在厕所磨蹭了很久,决定偷偷溜人了。
开了门,却见沈乔安迎面走来,我察觉得出沈乔安并不喜欢我,于是我仅是对他客气的颔首,就要走人。
沈乔安轻嗤笑出声“如果我没记错,1个月前,阿琦的生日派对上,你还是阿琦的女友,他把你当宝贝般宠着呢!”
顿时间,我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沈乔安靠近了我些许,继续说“我也见过不少女人为了上位,卯足了力气,用尽各种手段,不过你倒是让我开了眼界,踩着外甥的肩膀攀上了小舅。”
我的心口猛地抽痛了下,佯装镇定地淡淡地回道“与你有关吗?”
沈乔安冷不防地伸过手,轻浮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你想要什么?求钱,还是求名?我也可以给你的。陈昊天的性子,你应该也打听清楚了,他随时随地想玩了就玩,爱闹了就闹,玩腻了,就丢了,绝情得恨。”
我在他们的眼中果然是不择手段的女人,我自嘲的笑了笑,迎上了沈乔安的目光问“条件是什么?我陪你睡?”
沈乔安嫌弃地松开我的下巴,鄙夷地开口讽刺“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我碰你一下也觉得恶心,你只要再也不出现在昊天的视线就可以了。”
真他妈的搞笑,要不是你拦住我,我早就跑了。我往后退了两步,触到了冷冰冰的墙壁,心也跟着冰起来,我莞尔一笑应着”这倒是一笔好生意.....”
忽然,灰暗寂寥的走廊有个冷冽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响起“阿四,你也对我的女人感兴趣?”
我回过头看到迈着健步走来的陈昊天,他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这帮公子哥看似就会花天酒地,可打小身边就围绕着赫赫有名的人物,也练出了气场,行走之间也带着强大的压力,让人很难受。
第二十一章 我和你无话可谈
陈昊天迎着微弱的橙黄的灯光走来,看得出他相当不痛快,寒着张脸。他霸道的拉住我的手臂,强行拽着我向前,勾近到他跟前。
我踉跄了几步扑入他的怀里,鼻子撞着了他的硬邦邦的胸肌,疼得眼泪水都快要来了,又嗅到了浑厚的男性气息。
我又迅速的往后退了,他却牢牢的搂住我的腰,几乎让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很强占有欲的姿势。
陈昊天扫了我一眼,视线就转移至沈乔安,右唇角上挑冷笑着讥嘲“阿四,你什么时候开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气氛凝重而压抑,沈乔安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着深吸了两口,边吐着烟雾边问“你真的看上她了?”
陈昊天不悦地皱眉,嚣张地反问“怎么?你有意见?”
“……”沈乔安可能也对陈昊天无语了,沉默了几秒,才说话“要怎么玩我是管不着,但她是阿琦的前女友,这算是什么事?”
“然后呢?”陈昊天不以为然地应了声。
沈乔安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语气也拔高“你疯了是吗?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你还看不清楚?前不久,她把阿琦迷得晕头转向的,让阿琦家里人送她去美国留学进修,现在遇着你了,她立刻甩了阿琦,还把你三姐踢进医院。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碰了她,别人会怎么想你……”
这些年来,我处处维持着乖乖女,三好学生的形象,就想摆脱打小就被人烙印着得荡妇的女儿,结果我终究成为别人口中的臭婊子。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从陈昊天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右手紧紧的抱住我,低头俯视着我,宠溺地用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果然是我的女人。”
我听着他说这些肉麻的话,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真是够恶心的,我无奈地给他翻了下白眼。
陈昊天抿唇浅笑,斜睨冷看着沈乔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事,你别来插手!今天也没啥好玩的,我先走了,你替我向温靖打声招呼。”
说完,陈昊天就带着我走出会所,他开着车,我坐在身侧,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开口。
沈乔安的话在脑子里不停地闪现,让我怎么也静不下来。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刀,又狠又准地插入我的心口。
车子在安排入住的酒店停下,我刚准备开门,陈昊天却叫住了我“宋暖暖,我们谈一谈”
我头都不回“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开了门下了车,陈昊天紧跟着,蛮横地把我堵在车门,我又气又恼,每次都仗着身高优势来控制我。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有些激动“陈昊天,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你玩着呢!不对,我还陪你的外甥玩过,我成为了声名狼藉的婊子,你这下满意了吧?”
陈昊天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不说话。
我越发火大,开始口不择言“你想要和我谈什么?你要包我?一晚值多少钱?我一个月要多少钱?我是什么价位吗?我在你们的眼里,就是小姐对吗?给点钱就能睡了是吗?”
第二十二章 我不在意这些
因为卑微,所以渴望被人尊重,因为自卑,所以也骄傲,也能脆弱又敏感。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整个天都变了,长久压制的愤怒爆发出来,什么话都往外冒了。
陈昊天直直的盯着我,像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得我直要将我冻僵,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他稍稍上前一步,我却惊得直往后退。他把手抄入宽松的休闲裤,淡然地开口“我从来没否认过想睡你”
我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分明就是鸡同鸭讲,白费劲了。
刚才火气好不容易弱了点,现在又给浇上了机油,火苗蹭地往上飞扬。
我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调节下情绪,才对上他的眸子坚决地说“陈昊天,你要我重复一遍吗?我恨你。你知道,我最期盼什么嘛?我再也不会遇见你,永远都不会再遇见你。”
他微垂下脑袋,静静地凝视着我,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条。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着星光石般的光芒,漂亮得能迷乱人的心。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斩钉截铁的回“我不在意这些。”
我彻底无语了,恨不得冲上前,朝他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孔狠狠地抽上几巴掌。
可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敢轻易动他了,我招惹不起,还躲不了吗?我甩开陈昊天的手,转身往酒店走去。
这次陈昊天也不再拦着我,任由我往前走,我怕陈昊天会后悔,飞快地冲进了酒店。
我刚进入大厅,就有个工作人员问我是不是宋暖暖,然后告诉我有个朋友等了我大半天。
我随着她来到沙发,看到了郑琦,他每次都那样,总是耐心地等,没有脾气地等,却从来不告诉我。
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眼眶都深陷进去,显得眼睛更大了。
他看到了我,嚯地从沙发站了起来,疾步上前紧紧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暖暖,你回来了。”
我看着他单薄的身子,觉得很心疼。一时间也说不出狠心的话,就问他“你吃饭了吗?”
他老实地摇了摇头,那琥珀色澄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我,那样子可怜兮兮,就像是一只害怕主人丢弃的小狗。
我克制住声带的沙哑,佯装平静地述说“楼顶有家餐厅,我带你去吃吧!”
自从入座后,郑琦好似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说笑话来逗我开心。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刀叉,装得非常大气地询问“苏小芸知道你来找我吗?”
郑琦嘴边的笑容凝固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无奈的叹息了声“暖暖,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断片了,我把小芸当成是你了,我确实是错了,错得离谱,暖暖,对不起……”
“阿琦,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就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苏小芸的关系?”
“我……”
“苏小芸喜欢你很久了,你们能在一起也算是喜事,我祝福你们。不过我们的关系太尴尬了,日后别再来找我了,还有我那个地方也小,住着三个人不太方便,小芸也找着工作了,希望她能尽快搬出去。”
我觉得自己挺做作的,装得识大体,很有风度,事实上,前几天我恨不得给他们这对狗男女泼尿。可这个世界对我好的人并不多,大不了日后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我拿纸巾擦了下嘴巴,就想要起身,郑琦猛地握住我的手腕,眼睛蒙上了一层水光,他苦涩的笑着说“暖暖,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小芸是个女孩子,太柔弱了,我就想照顾她,我……”
我使劲甩开了郑琦的手,觉得特别眼前的一切特讽刺,心口那里好似被重锤了。
我不由噗嗤笑开,咄咄逼人地奚落“你说你爱的人是我,却睡了我的闺蜜,这就是你的爱吗?她柔弱需要你的照顾,你就去照顾她啊!我都已经祝福你们了,你还想要怎样?郑琦,难道你希望我恨你吗?”
本来打算好聚好散的,我终究是无法伪装了,狠心的撂下话,拿起包包就果断走人,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十三章颠倒是非
自从我和郑琦坦白后,他出现在我视线的次数变少了。可郑琦和苏小芸在一起的事,就给传开了。
那些平时看我不顺眼的人,也纷纷冒出来各种讽刺话,说郑琦原来是喜欢苏小芸的,我横刀夺爱,勾引郑琦,想要嫁入豪门之类的,我算是彻底领悟了什么叫做颠倒是非了。
在所有人等着看我笑话时,同学周娇媚却冒了出来,她对我说“我的酒吧刚开业,需要一个主持人,你愿不愿干?”
周娇媚算是我们学校里的风流人物,坐着劳斯莱斯来新生报道,有人说她家境优渥,也有人说,她有个很牛逼的干爹,但根本不鸟别人怎么说,我行我素,高冷得像个女王。
我不懂她是不是怜悯自己,但确实需要赚钱的机会,于是我就答应下来。
她的酒吧刚开业,大家都贪图新鲜,她又长得漂亮,还被封为酒吧西施,客源不断,我忙得晕头转向,也没功夫去想别的事情。
时间到了12点,我交接好班,就走出酒吧。但我没走多远,忽然有人上前拽住我的头发,我疼得回过头,看到了二叔。
他凶神恶煞地怒视着我,开口直骂“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得举报我,害得我进监狱呆了1年,我终于逮住你了,今晚老子要弄死你。”
1年前,二叔带着手下的混混控制住一帮少女,让她们给自己赚钱,他还想把我弄进去,说什么大学生更加值钱,于是我就把他给举报了。
我很清楚二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张口就向周围的人求救,我刚张开口,二叔就扬手给我来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骂“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盼着你有出息,你天天出来鬼混,老子要打死你。”
他既然冒充起我的父亲,我再向其他人求救,根本没人搭理,老子教育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会闲得蛋疼来插手。
二叔得寸进尺地又给我几巴掌,打得我头冒金星,嘴角都出血,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他满意地往上提了提我的头发,蹲下身问我“你有没有钱?老子最近手气不好,欠了人家十万块,你给我钱,我就不打你了。”
我那里有十万块,二叔听到我说没钱,一拳砸向我的小腹,还朝着我吐了一口吐沫,猥琐地说“你不是找着了一个富二代男友,你还没钱?你不愿给钱也成,我就把你压给黑老大,一个大学生可以卖十万块了。”
黑老大是我们县城的黑社会老大,干了不少为非作歹的事,偏背景大,我听二叔要把我卖给黑老大,使劲地挣扎,可我就是二叔手里的布娃娃,根本逃不出来,二叔强行拖着我朝着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
我哭得哀求二叔,让他放过自己,说自己会想办法给他筹钱,我说一句话,二叔就抡我一拳头,打得我再也没力气说话了。
在我就要绝望之际,周娇媚带着人跑了出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人不是谁,正是陈昊天。
第二十四章 你想要怎么处理?
我顾不得才说过恨陈昊天,只想着他是个人物,肯定能帮自己,我大声叫喊着“陈昊天,陈昊天,救我!”
可我刚喊出声,二叔又扬手给我一巴掌,还嫌不解气,又抬脚重重的踹了我一脚,我真的给吐血了,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以前我总觉得演得太过了,原来打得重了,真的会吐血的。
我疼得身子蹲下身,瘫软地要掉在地上,二叔猛地捉住我的头发,用力往里推,直接把我扔进了面包车,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绝望。
若是我落在黑老大的手里,十有八九就要成为小姐,他赚钱的工具,等我老了,人老色衰,他再把我买到偏远的山区,给人做媳妇。
可能大家觉得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种事情公然挑战法律的事,肯定不会发生,那仅是你没亲自见过,也没有经历过而已。
车子启动了,就要往前行驶,忽然有辆轿挡在了前面,二叔探出头粗鄙地咒骂“你这个龟孙子,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开车往那里开了,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又有三辆车开了过来,把面包车团团地围着了,车里的人都是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瞧这个阵势,就算是傻逼,也清楚对方不是善茬。
二叔是个混江湖的人,怎么可能没些眼色,他立刻换了表情,挤着谄媚的笑讨好地道歉“刚才我的脾气太冲了,那是我手下人眼睛瞎了,不懂开车。”
二叔转头抬手就给黄毛司机打了一巴掌,可四辆车子纹丝不动,把面包车紧紧的卡住了。二叔大概也猜出自己惹事了,连忙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想要找人帮忙。
未等二叔说完话,两边的车子都走下四个强壮的男人,来势汹汹,他们还戴着墨镜,就跟黑帮片似的。其中有个清瘦的男人,瞧着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清瘦的男人扫了眼二叔,指着后车座的我说道“我们老板要她!”
我终于想起他是谁,正是上次劝陈昊天不要酒后开车的男人,那么他口中的老板就是陈昊天了。
二叔听着男人的话,呵呵地笑起来,装作很亲昵地摸着我的头发说“暖暖,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大老板?二叔也是想你,我都一年多没见你,我也没回老家,你奶奶的身子怎么样了?
他分明就是威胁我,要是我对他怎么样,也不放过奶奶。我使劲甩开了二叔的手,拉开车门下去,这次二叔倒是不敢再拦我。
清瘦男人领着我走向前面的车子,果不其然,陈昊天便慵懒地坐在里面,身上散发着金钱的冰冷气息。
他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我,从我的头看到了脚,又是那种锐利的目光,好似扒光了我的衣服,我忐忑不安地缩在车角落,殷勤地朝着他笑。
可能我的样子太狼狈,碍了他陈大少爷的眼,他皱了下眉,嫌弃地说“把你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我觉得他挺装逼的,老是摆出老子很牛的架势,其实不就是投胎技术比我好,但他确实是帮了自己,我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嘴巴。
陈昊天冷不防的捏住我的下巴,拿过纸巾用力地搓我的嘴角,他的力度太大了,碰着了伤口,疼得我眼睛都快要冒泪花。
我哪敢让他陈大少爷伺候自己,赶紧说“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
陈昊天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于是我自觉地闭上嘴巴,低垂下眸子,躲避他那双漆漆黑如墨的眸子,任由他去折腾。
他的动作也放轻了些许,凝视着我问“那个打你的男人是谁?你怎么招惹上人家?”
“他是我二叔,他又欠了赌债.....”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等我回过神,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他陈昊天又不是我的谁。
陈昊天的动作停滞了下,面不改色地问我“你想要怎么处理他?”
我抬眸看向了陈昊天,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眸子里都散发着一种王者的霸气。
我嗓口微微酸涩,好似被什么堵住,我感动吗?我确实是有点感动了。
我算是被二叔打大的,他赌博输了,喝醉酒,心里不痛快,他都会揍我,还是往死里打我。邻里邻外背地里说他太残暴了,从来没人出来帮过我,那怕是一句劝阻话。
我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我沉声说“痛打他一顿!”
我忍不住又补充了句“别把他打死了。”
“嗯!”陈昊天应了声,转头嘱咐了几句清瘦男人,便让司机开车了,我倒是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十五章你怕我卖了不成?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开得稳稳妥妥,不似上次坐他陈大少爷开的车子,我半条命都踏入了阎王殿。
我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这与我回家的方向是截然相反的,我探过身子谨慎地问他“要去那里?”
他扫了我一眼,冷哼了声倨傲的说“你怕我把你卖了不成?你那个身板,那个样子能值多少钱?”
好吧,我非常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宽敞的车内就我,陈昊天,司机三个人,高档小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将外面的喧声都给隔绝了,于是静得让我很不安,如坐针毡。
我偷偷用眼色看了下陈昊天,他正拿着手机回复信息,也不知对方是谁,专注着呢!
可能只要男人长得有点帅,专注起来都是很好看,有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的陈昊天是迷人的,不是那个口吐刻薄恶语,鄙夷我的讨厌鬼。
他这个人非常敏感,我就是匆匆一瞥都被他逮得正着,他便直勾勾的盯着我,毫不避讳,看得我满脸通红,他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继续玩着他的手机。
车子在军医院停下,陈昊天把手机放进口袋,看样子是要下车了。
我以为他是来看人,我和人家不是很熟,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掺和进去,我哈哈地干笑两下说“陈总,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陈昊天也不回应,仅是拎住我衣服的后领子,直接把我给跩进了医院。一路上引来无数人的关注,我低着头,快要把脸都塞入了衣领,暗自祈祷千万不要遇着熟人,不然真够丢人的。
陈昊天把我拖进了一间办公室,也不废话,直接对沈乔安说“你给她做个全身检查,你看看他有没有伤着肺,肋骨之类的。”
霎时,我惊讶住了,他带我来医院,就是想要给我看病。我觉得小题大做了,我回去擦一擦酒精消消毒就可以了。
我正要开口说话,沈乔安抬眸瞥了我一眼,口气相当不好,怒气冲冲地朝着陈昊天训斥“你千年不给我发过短信,刚才说自己要来医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让我给她做全身检查?我等会还有个心脏移植手术,没空!”
陈昊天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俯身去看沈乔安一字一句地问“你干不干?”
沈乔安扬起了下巴,不服气地反驳“老子就是不干……”
陈昊天猛地伸手拽住了沈乔安的领口,野蛮地把他整个人都给提起来。
沈乔安马上他握住陈昊天的手赔着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是有手术吗?我打个电话让李老师做行吗?”
他的表情变化也太大了,我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沈乔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凶巴巴地骂“有什么好笑的?”
我挺怕沈乔安公报私仇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在陈昊天的淫威下,沈乔安不情不愿地带着我去各种检查,要不是我强烈反抗,真的打算给我做一系列的全身检查了。
我的胃部确实因重击受到了创伤,才会吐血,所幸情况不是很糟。相较于此,更糟糕的是身体有多处淤青和擦伤,算是旧伤不去,新伤又添了,尤其是膝盖处,擦伤在火烫疤痕下面,两样加起来,丑陋得可以。
我有些尴尬,那个女孩子不想美呢?这道丑陋的火烫疤痕跟了我快十年了,每逢夏天就穿着长裤和长裙掩盖住,就怕人家发现这个秘密。
我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赶快拉好袖子,那么难堪的痕迹,我不想给任何人看见,衣料立刻被伤口黏连在血肉上,一阵刺痛。
“看!”陈昊天简短地命令。
沈乔安犹豫了一下,再次撩开我的裙子,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方,有一块茶碗大的疤痕,皮肉扭曲,青筋都似乎暴露在外,疤痕里还有些黑黑的颜色,柔声说“你这伤口是火烫吧!”
“嗯!”我窘迫不安地应了声。
沈乔安沉着脸,很不满地抱怨,“那个医生给你包扎的伤口,木炭灰都没替您收拾干净,留下那么大的伤疤,姑娘家多难看……”
我不好意思告诉沈乔安,那会儿,自己没钱去看医生,就胡乱包扎一下。
陈昊天板着脸,严肃地呵斥沈乔安“你能别总是婆婆妈妈的吗?你快点能帮她处理。大家都不说夸你的技术了得,你不会治不好吧?”
沈乔安的脸色阴沉下来,忿忿不平地瞪着陈昊天反问“我是心胸科医生,不是烧伤整形科医生好吗?我暂时帮她把木灰清理出来,日后等伤口结疤了,再用激光治疗淡化伤疤。”
陈昊天倒是不再说话,在旁边静静的坐着,可等我的烫疤被划开时,露出里面黑色的木灰,他说自己要去抽烟,就先出去了。
手术将近快一个小时,终于结束了,我一撇一拐地走出科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抽烟的陈昊天,完全不顾头顶禁止抽烟的警告语,旁若无人的吞烟吐雾。
他见着我出来,就摁灭了香烟,朝着我大步走来,伸手搂住我的腰问“喂,你要不要坐个轮椅?你这么折腾,伤口肯定要再次裂开的。”
他仍是拽跩的样子,但我并不那么反感了,笑着说“没事的!”
他挑了挑眉,斜睨着我,坏笑着打趣”难不成你想要我抱你?”
什么鬼?我慌忙地摇头,说“不...不是的...我……"
“老子不嫌弃你重好了!”说着陈昊天就弯腰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还掂量了下,不正经地问我“你体重过百吗?人家都说美女不过百的。”
女人都很忌讳别人说自己重,我也不例外,赶紧开口辩解“我才没有超过一百斤,我才94斤好吗?”
“哦!人家都说女人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原来是真的,小矮子!”
“喂,我不矮了好吗?我有165厘米,在女人中算是中等了,那是你自己个子太高了,妨碍视线懂吗?”
第二十六章 你还闹不闹?
我还是不习惯这种亲密的举止,还有这算是什么事?我挣扎着要下来,陈昊天啪地打了下我的屁股威胁“你还闹不闹?”
他拍打的力度不是很大,却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传开。正好有三个人从对面走来,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看到刚才的画面,我羞恼的耳根都发烫了,不敢再看人,将整张脸都埋入陈昊天的怀里。
我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为什么遇着了他陈昊天,我总是那么丢人的,难道他不觉得很难堪吗?我自认为脸皮厚,他都可以当墙来使了。
陈昊天将我抱进了贵宾病房,里面豪华得不似病房,反而像是高级酒店,电视、冰箱等等一应俱全,有钱人就是有这些福利,怪不得所有人都想成为有钱人,就连生病也能享受。
可是我享受不了,发愁住一晚要多少钱,已经没有什么存款了。
我正寻思着呢,有什么不安分地拨弄着自己的睫毛,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和陈昊天躺在了床上,他半撑着身子玩弄我的睫毛,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的头又往下低了低,凑到了我的面前,饶有兴致地瞅着我的眼睛,目光专注而认真,看得我心慌慌的,于是我也瞪大眼睛,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大半天。
他忽然笑开了,笑得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帅气又迷人,他说“原来睫毛是真的,这么长的睫毛都可以用来赶苍蝇了吧!”
其实我是遗传了外公,他是个俄罗斯人,但后来他回国了,再也没出现,所以我算是一个混血儿,也因此打小成为同学们口中的异类,不少吃苦了,如今倒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说着,他又伸出另一只手要拉我的睫毛,我连忙用手阻挡住他,往外推了推说道“你给我下去,这儿是病床。”
陈昊天转了下身子,整个人都压了下来,还反客为主把我的双手都反扣在床头,邪气地笑着调侃“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他还故意把同床共枕四个字咬重音,引得我脑海主动浮现某些不健康的画面,我窘迫得又想去推他,又动不了,只能生气地说道“我要回去了,你放开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陈昊天仿佛是听着天大的笑话,呵呵地大笑起来,然后伸手摸了摸我头顶,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好吧,我就做个好人,你安心躺着,我今晚不碰你行吗?”
我还是不太放心,谨慎地开口询问“你真的不碰我?你发誓。”
“我说了不碰就不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子从来不发誓,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陈昊天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陪床躺着,拿起手机玩起来。
我真不信陈昊天是个君子,可又觉得他不是个坏人,起码他帮了自己。可今晚我们要共度一夜,仍是很不安定,再说了,我们的关系非常尴尬好吗?
我喊了声陈昊天,小心翼翼问他“你真的不回去吗?我不需要人陪的,医院太多病毒了……”
陈昊天的视线从手机转移至我,冷冰冰地说道“老子想在那睡,就在那睡,你要是再念叨,我去你的床上搂着你睡觉。”
第二十七章我只是逗一逗你
我自觉地闭上嘴巴,戒备地背对着他直挺挺的躺着,也不管他要干什么了。
床头灯发出微弱的亮灯,仍是晃得我的眼睛非常不好受,听到手机打字发出的响声,声音也不大,却在深夜显得突兀,我转辗反侧不能入眠。
事实上,这算是除了亲人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独身陪着一个男人过夜,紧张又不安。
我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再也不逼着自己入睡了,脑子变得格外的清醒,我又轻轻的呼唤了声“陈昊天,你睡了吗?”
其实我知道他也没睡着,正玩着手机。他闷闷地应了声“怎么了?”
我翻转身子对着他,而他也把手机扔在了旁边,偏过头看向了我,两个人四目相对,在如此寂静的深夜里,有种属于成熟男女的原始欲、望。
我笑了笑缓解暧昧的气氛,真诚而凝重地道歉“我为上次说的话向你道歉,还有今天谢谢你。”
“然后呢?你要以身相许吗?”他右手撑着脑袋望着我,不正经地回了句。
我和他真的不是同个时间的人,说话特费劲,又翻了个身,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团在被子里,打算不搭理他了。
他轻嗤笑出声,玩味地打趣“宋暖暖,你那么较真干嘛?我就是逗你一下,你就怕得缩进壳里,变成缩头乌龟了?好了,我不闹了。你那个烫疤怎么来的,真够丑的。难道又是你那个二叔干的好事?”
也许真的应了句话,人在深夜很容易情绪化,我轻轻的应了声,不止是膝盖,我的手掌心还有两个烟烫疤,我挺庆幸伤疤不是在脸上,不然就更惨了。
陈昊天沉默了下,又继续问道“你对麻醉药过敏,刚才手术也没注射麻醉药,你疼?”
我觉得他问的是废话,暗自又白了他一眼,讽刺地问他“我用刀子捅你,你疼不疼?”
“那你为什么不哭,也不叫?我身边有好多女人,她们被蚊子咬了一口会抱怨,炒菜烫伤了,也会叫出声流眼泪,简直就是水龙头,只要拧开了,就能哗啦啦地流下眼泪。我好像没见你哭过……”
事实上,我在他面前哭过的,不过他喝醉了,便也忘记了。
我假装不在意的回“叫啊,哭啊,这些并不能缓解疼痛,还去折腾什么?你不觉得很丢脸吗?我爸爸打小教育我,不要轻易掉眼泪,军人的孩子要学会坚强……”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声音微微哽咽,眼眶有点热了,就闭上嘴巴,又拉了拉被子,低声说“我困了,要睡了!”
陈昊天不再说什么,屋子再次安静下来,我煎熬地度过了许久,后来渐渐有了睡意,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我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好多的梦,白洁的床上满是血迹,母亲疯狂的尖叫声,然后一大帮穿着制服的人冲进家里,将父亲带走了。我冲上去不让他们带走父亲,有个人蛮横的把我推倒在地上……
直至我又握住父亲宽厚的手,才觉得安心下来,梦境变回了小时候的春节,父亲放假归来,他将我整个人抱起来,让我坐在头顶。母亲在旁边帮整理行李,抱怨爸爸又给我带回了蓬蓬纱裙,乱花钱。我吵着要换新裙子,美滋滋地在父母面前转圈圈,他们笑着喊我小公主。
我是被憋醒的,可能是盖被子太严了,呼吸不过来。
我再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扭转一下头,冷不防对上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我吓得差点要尖叫出声,慌乱地低头检查衣服,幸好自己是穿着衣服的。
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我紧张得磕磕巴巴叱问“你...你怎么到了我床上,你不是说自己去那边睡吗?”
陈昊天拉着我和他十指相扣的手露出被子,玩世不恭的戏弄“我也不想啊,可是某人握住我的手,硬是不肯撒开手,往我的怀里钻进来,我要是绝情地拒绝了,那太不讲究人情了,你说对不对?”
可能我把他当作父亲了,连忙松开手,气得说不出话,不懂用什么话来反驳,抿着唇寻思想法子,却发现嘴巴湿漉漉的,再看向他的唇瓣,也是亮光光的,微微红肿。
我又不是纯情的黄毛小丫头,肯定清楚他趁机亲了自己,还亲的时间不短了,怪不得刚才呼吸困难呢?
我真的是火了,自己就不该信他,那倒不如相信老虎改吃素了。我抬起脚要去踢他,可膝盖处仍是隐隐作痛,用不着什么力气,反而被他缠绕住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黏在一起。
只好用老法子用手去推他,偏他重得要死,我使出浑身蛮力,他仍是岿然不动,人倒是累得大口喘气。
他俯身过来又要来亲我,我吓得捂住嘴巴,睁得大大的,警告的呵斥“陈昊天,你说不碰我的。”
“我说的是昨晚不碰你,时间已经过期了,我就亲一亲,摸一摸,不真干行吗?我憋了一晚,真他妈难受!”
“陈昊天,这儿是医院,你混蛋,你是流氓……”我想到了什么,就骂什么了,身子不停地往外挪,防备着他真的犯病了。
我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我半个身子都落空了。
陈昊天狡黠地笑了,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尖“你真好玩,我逗一逗就吓得半死,老是面红耳赤,像个红苹果。明明长了一张小狐狸脸,偏纯情得让人有摧毁的冲动,好了,我起来了,你别再往外挪了,若是摔倒了,那不关我的事啊!”
他果真起来了,我才松了一口气,也放松了防备,身子忽然重心不稳落空了。我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脑壳磕在冷冰冰的瓷砖,眼冒金星,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唯一的意识是某人真是乌鸦嘴!
第二十八章 他有我好看吗?
门也在这时,咔擦一声打开,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看到了我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丑样,我真心想挖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不然直接装晕倒算了,好丢人啊!
偏陈昊天硬是把我给抱起来,然后又对沈乔安说“你们医院的床太硬了,也太小了,两个人都挤不下,我建议你们改造一下。”
顿时间,空气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息,他分明是嫌弃不够丢人,为了防止他再胡说八道,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昊天,用目光来凌迟他。
沈乔安或许是见惯自个兄弟的目中无人,轻轻地咳嗽好几声,掩饰了下尴尬,才镇定地帮我测量体温,检查伤口之类的,事后他特意看了眼陈昊天,一本正经地嘱咐“这几天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以免伤口裂开。”
陈昊天坐在旁边啃苹果,吃得津津有味,只剩下果壳仁了,他就跟投篮似的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轻轻的应了声,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可以?”
沈乔安扫了一眼陈昊天,也不应话,低头写着档案,接着他把钢笔插回了口袋,吩咐让我好好休息,便冷着一张脸走人了,看都不看陈昊天,估计是嫌弃自个的兄弟。
坦白说,我觉得沈乔安长得蛮帅的,清秀干净,举止彬彬有礼,确实很迷人,而大家对医生都有些敬佩。他和陈昊天压根不是一类人,搞不明白两个人怎么混在一起了。
陈昊天走上前,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俯下身,板着张脸阴森森的质问“他有我好看吗?”
我抬头看到了张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脸孔,确实是好看的,惊艳的,看久了,那就会迷惑人。
我偏过头不愿再看下去,转移话题说“我要去刷牙了!”
陈昊天不再追究下去,利索地抱着我去洗手间,还连续抱了三天,后来他有事要忙,就给我找了个护工。不过晚上十点多,他都会过来,偶尔动手动脚动嘴,却没超过尺寸,也不留着过夜了。
我如此忐忑不安地过了一个星期,那种亲密的举止分明是属于情侣,我和他什么都不算吧!我试着挣扎过,也试着躲避,但他撩人的手段高明得让人心猿意马,算是见识了所谓的高手。
伤疤好得差不多,下午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反而更加不安,曾经偷偷向护士打听够贵宾房住一晚要880元,还有专家点名费也很贵的,也不清楚结算完要多少钱了。
可根本没人来催我缴费,等我再三询问,才得知陈昊天早帮我付了。
我正追问具体要多少钱,打算日后再还给陈昊天,清瘦男人来了,他拎着大袋小袋走了进来,全是衣服,鞋子,首饰之类的女性用品,原来今天是陈大少爷的生日,让我去参加派对。
人情是最欠不得的,我自然不好意思拒绝。
刚换上漂亮又昂贵的衣服,陈昊天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得意洋洋地问我“尺寸合适吧?我快要到医院了,你赶紧下来啊!”
等我到了楼底,一眼看到了倚在车门抽烟的陈昊天,可能是过生日的缘故,他穿得比较正规,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西裤,远远瞧着挺有范的,所谓的型男。
我踩着高跟鞋缓缓前行,他抬眸望向了我,眸子里闪过一丝的赞许,下一秒,他却悠悠地吐出烟雾调侃“怪不得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原来丑小鸭打扮起来,也能成为白天鹅。”
我气得跺了跺脚,自然而然地去掐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骂“喂,你不说难听话,你会死吗?”
陈昊天也不躲开,伸手把我搂入怀里,意味深长地说“可以,在某种时候,你只要你让爷开心了,说什么话都行了。”
第二十九章 你喝醋了?
这几天,我听惯了他带着黄色调的话语,也不似前几日,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索性不当做一回事,不然他逗得更加欢了,他自个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纠缠下去。
车子在一栋邻近珠江的别墅停下,依山傍水,确实是富有诗意的山水画。不过走了进去,就被满目的比基尼美女给败坏了如诗如画的风景。她们好似在比较谁穿得最少,有好几个就是几根丝带,某些部分几乎都遮挡不住了。还有男女在游泳池嬉闹,一派奢靡荒丽。
如此香艳的画面,我的眼睛都不懂往哪里看了,心虚地半垂着眸子。
陈昊天凑到了我的跟前,又想逮住机会来调侃我。有个娇嗲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真的是太嗲了,胜过志玲姐姐好几倍,于是成功地吸引我的目光。
有个穿着黑色比基尼的美女走了过来,她的大腿一上胸以下的部位都软得跟蛇似的,左摇右晃弄得春满乾坤,她亲昵地挽住了陈昊天的胳膊,巧笑嫣嫣地打招呼。
我不是傻瓜,自然是看出两个人之间的猫腻,相当有自觉地闪到了一边,寻思着要不要再躲远点。
陈昊天看都不看美女一眼,就连应付都免了。他挨了过来,目中无人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后,才心满意足地说“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美女脸上讪讪地笑着,有点儿挂不住了,迫于陈昊天的身份又不能发火,只能继续尴尬地赔着笑。我估计她肯定恨死自己,但我也很冤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陈昊天又是霸道地扯着我来到餐饮区,亲自给我夹菜,还不忘向我介绍“莲香楼的鸡仔饼豉油鸡和泰味酿鸭掌很不错,你尝一尝怎么样?”
我静静的打量着陈昊天,最终开口问“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吧?”
陈昊天放下镊子,拿着眼睛横着我说“你见过哪门子女朋友见着自个的男人搂着其他女人,还笑得跟花似的?你会吗?估计早就扑上去撒泼滚打。”
我环视了一周,见身边没人,又低声问了句“火包友?”
他立马心领神会,然后仰头大笑,发出咯咯的响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低调点。
等他笑够了,他斜着眼看我,看得特仔细,就像是医院X光,从里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说“你是在喝醋吗?”
我也斜着眼瞪他,不服气地顶回去“我喝你得醋?你陈大少爷的醋如同滔滔江水,我喝得完吗?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昊天的脸色阴了下来,压低了音调,凉飕飕的威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最好别惹我不痛快!”
我算是通透了,他心情好时,你拔他的毛也没事,可人家毕竟是陈大少爷,稍微说错话,惹得他不痛快,便会翻脸不认。
于是我当自己是个机器人,他让我走东,我绝不走西,让他大爷痛快,先还了该死的人情,等过了几天,再向他提还钱的事。
陈昊天搂着我进了唱歌室,全都是上次见着的那帮二世祖,他们围到了陈昊天的身边,开始吹嘘了,说得话题十之八九离不开女人。
我也趁机松了口气,转过头发现坐在小舞台唱歌的周娇媚,同时她也看向了我,朝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终于遇着个熟人,那种感觉如同狼群里遇着另一个落单的绵羊。虽然我们也反抗不了,但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在她的身边坐下,也不说什么,就是陪着她唱歌。男人聊得正欢,也不管我们了。
她的声带微微沙哑,唱起阿桑的歌特有范儿,我听着都不由伤感,想起了郑琦,这段短暂的初恋,或许女人多多少少都有初恋的情景,太纯净,太美好了。
我们连续唱了十几首歌,嗓子都干哑了,周娇媚说要上洗手间,我也说要去,有种回到学生时代,女生们手牵着手成双成对地上洗手间。
在洗手时,周娇媚问我“你真的跟了陈昊天?”
我连忙摇了摇头解释“没有!”
周娇媚拿出烟盒点着,问我要不要也来一根,我也不别别扭扭,爽快地接过。
她接着又说“陈昊天要是对一个女人好时,那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你弄来陨石,不过他不长情。若事要想要求名,求钱,他确实是个好金主,你……”
她不再说下去,仅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我站在洗手槽前,半天说不出话,心里也是赞同周娇媚的话。这几日,陈昊天对我是真的好的,不带任何的虚假,真真实实。
第三十章我替你喝了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就听到了震天响的声音,整个屋子格外的闹腾,这帮二世祖正在玩重口味的递牙签,一个比一个放浪形骸,真他妈败类。
我不太想参入,又跑去小舞台,唱歌打发时间。有人在叫我,宋暖暖,坐过来,听说你生病,哥哥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想着你呢!
那个吊儿郎当的腔调,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正是响当当的温大少,他怀里搂着周娇媚,朝着我大大咧咧地笑。
我也不好意思过于直白拒绝,委婉地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们玩得愉快点!”
陈昊天好似没听见,手指着我居高临下地命令“过来!”
我挺不待见他那个态度的,可再拒绝了,便是不懂规矩,不情不愿的挨着他的身边坐下。他相当自然地把我搂入怀里,按着我的坐在大腿,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压根不给我抗拒的机会。
旁边的温靖起哄“哎呀,有了情郎,妹妹就不要哥哥。怪不得人家都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要不回来了。”
温靖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说得正欢。
陈昊天抬脚踢了下温靖“喝你酒,那来这么多废话?”
大家又接着玩游戏,牙签是传一个就掐断半截,等传到陈昊天的嘴里,剩不到牙签的四分之一,真的咬上去,肯定会亲到了一块去了。
陈昊天叼着牙签,落拓不羁的望着我,等着看我好戏的架势。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短短的牙签,心里百般个不乐意,咒骂城里人真会玩。
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脸憋得通红了。其他人纷纷起哄,咬啊,咬啊!
我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只要他发话,别人肯定不说什么。偏他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窘态,打算见死不救了。
我立马弃械投降,做出小鬼子灰溜溜投降的样子说“我认输了成吗?我喝酒自罚……”
未等我说完话,陈昊天扣住我的后脑勺,蛮横地堵了上来,强行把牙签放入我的嘴巴里去了。嘴唇相触间,有种酥酥麻麻电流,陈昊天又直勾勾地盯着我,一个哆嗦,牙签给掉了下来。
众人哄堂大笑,搞不懂有那么好笑吗?
温靖揉着肚子,凑近了陈昊天打趣“我们陈大少爷也有输的时候,看来是老天开眼了。来,我给您添酒啊!”
温靖转身拿了瓶五粮液玩温靖的杯子倒进去,哗啦啦地跟倒白开水是的,倒了满满的两杯子,还是那种啤酒杯。估摸着他对陈昊天幽怨已久,终于逮着这个机会,要报复一场了。
陈昊天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嘀咕了句“老子从来没输过什么呢,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端起了酒杯咕噜噜地把整杯酒灌下去。
我忐忑不安地拿起了自个的酒杯,仰头要喝下去。陈昊天伸手过来抢走,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大家说道“她前段时间才做了手术,不适合饮酒,我替她喝了。”
顿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仿佛我是动物园的珍稀动物,稀奇着呢!
后来我才得知陈昊天已经很多年,不替女伴喝过酒了。
可能陈昊天怕我再耽搁自己,不再勉强我陪着他做游戏,打发我去角落吃零食了。我也落得清闲,拿起手机开始玩下五子棋。
一直闹腾到了凌晨三点钟,一大帮子人发起了酒疯了,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亲亲我我,还有人搂着抱枕喊妈,说我好想你,眼泪噼里啪啦流了一大堆,那画面看着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陈昊天是今儿的寿星,光是庆祝酒喝得不少,人早断片了,趴在我的大腿睡着了。
温靖扔给了我一串钥匙,叫我把陈昊天带上三楼,然后搂着周娇媚激烈地吻起来。
我早想溜人,发愁没好的借口,总不能老是上洗手间吧!
我利落地接过钥匙,兴奋地扒拉陈昊天,幸好他算是听话,不似其他酒鬼又吐又闹,哭天抢地地,我不费多少功夫,便把他扔到了床上,准备走人。
忽然手腕被握住了,被人使劲地一拉,人也跟着倒入席梦思。
第三十一章 我们不是一类人
原本醉得都睡着的某人,睁开了眼,精神好得跟贼似的,一双眼睛亮得野狼都怕了,那里找得着半点醉意,我皱着眉问他“你不是喝多了吗?”
他翻转身子把我压在身下,得意洋洋地说“我要是不装醉,那帮家伙肯定吵着闹着还要灌酒。”
这样也可以,太奸诈了吧?
我呵呵地干笑了两下,发愁他太重了,压得我呼吸都有些费劲,体重肯定超过150斤了。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尽量避免某些部位的碰触,讨好地笑着说“你能起来吗?”
“不能!”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头也跟着俯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似饿狼见着猎物,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剥了。
他挨得越来越近,呼气都扑在我的唇瓣,特别的不舒服,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脑门冲,身体随着呼吸都在微微颤抖。
我紧张地舔了舔干涸的唇,又问“那个,陈昊天,我有话要和你说了。”
“明天再说!”他低下头要吻我,我敏捷的撇过头,吻落在我的耳朵,他也不恼火,沿着我的耳廓细细地吻,宛如春雨抚摸肌肤,然后又埋在我的脖颈,富有技巧地咬啃。
尽管我实际经验欠缺,也被他撩得呼吸加重了。
我不能再任由他折腾下去,否则肯定要出事的,趁着他放松警惕之际,我猛地用尽全力,成功的将他推远,我马不停蹄的爬起来,迅速往后退去。
距离床头快两米的距离,我停了下来,戒备地双手交叉在胸前,相当严肃地说“陈昊天,上次你帮了我,我谢谢你,还有医院的医药费,等我攒够钱就还你。我现在没什么钱,分期付给你也成……”
陈昊天从床上坐起来,拉开抽屉拿出香烟点着,慢条斯理地抽着,缥缈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却也能感知那双锐利的眸子,如同冰刀直直的刺向我,他一字一句地说“宋暖暖,你逗我呢?”
平常他就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气场摆在那里,没人敢得轻慢了他,真的招惹他了,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正经起来,更加的骇人。
后背冷汗淋漓,衣料都粘腻湿漉了,可有些话终究是要说明,继续拖着一定会出事的。我酝酿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陈昊天,你这个人很好,真的很好,可我们不是一类人,我……”
陈昊天从床上站起来,高高在上地睨视着我,不屑地冷笑着说“我们不是一类人,那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无法无天的公子哥,花天酒地的浪荡子?你以为自己真的很高尚,天仙吗?”
他说话向来是尖酸刻薄,我和他斗嘴根本占不了便宜,也怕再激怒他,我要去开门走人,却发现要输入密码,或者插入钥匙才能打开。
我恼怒地重踢了下门,笨重的木门纹丝不动,又听到钥匙响动的声音,我只好又转过身,看见陈昊天懒散地用食指晃动钥匙圈,冷眼旁观我的愤怒和挣扎。
他向来是最喜欢干类似的事,就像那些顽皮的男孩子逗关在笼子的小猫儿,乐滋滋地看猫儿炸毛,疯狂地撞击着笼子,鲜血淋漓。
他永远都是高人一等,主宰了一切,这便是我什么讨厌他的地方,自己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他打出生就有了。游戏人生的资本,随意踩踏别人生活的权利。
第三十二章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精致的水晶灯折射出淡紫色亮光,笼罩着脸庞精致的陈昊天。他裂开嘴对我笑,如同专卖店的展览区摆放的假人模特,忽然裂开嘴朝着自己笑了,惊悚得让人尖叫。
他闲庭信步地向前,扬起剑眉斜视着我问“怎么不走了?”
我讨厌死他胜券在握的优越感,但在局促的空间,毫无外人的情况下,不敢得惹怒陈昊天,我只好装起了孙子,勉强挤出一抹笑说“陈昊天,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把你当朋友……”
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轻浮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他低头亲了下我的唇,恶毒地讥诮“你和你的朋友上床,你和你朋友接吻,这也够开放的。你配和我做朋友吗?你够资格吗?还有你别那么笑,笑得真他妈虚伪做作,我看着倒胃口。”
表面的伪装也被撕得粉碎,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嫌弃地擦了下嘴巴,瞪大眼睛迎上他的目光,气势汹汹地反击“你说得没错,我是嫌弃你。你亲一下我,碰一下我,我都嫌賍,害怕你会传病给自己。当年我是卖过给你,错了就是错了,你说我贱,我也认了!可这么多年,我就只交过郑琦一个男朋友,起码比你干净。”
陈昊天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爆发得简练而直接,揪住我的手腕一带,大力地一推,我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撞击着旁边的鱼缸,我大概猜出他又要干什么,就忙不迭地躲到一边去。
他将我压向鱼缸,我的后背抵着大块玻璃,努力找着支撑点,他单手将我的双手反挟在身后,另一只手轻抚我的脸,抿着薄唇冷笑着说“你不是嫌弃我脏吗?那我让你也一起脏!”
他如同发疯的狮子埋头吻我的脖颈,野蛮地扯着衣服,我挥舞着手去打他,但我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异常徒劳,那副修长而坚实的躯体严严实实地禁锢住我。
我悲凉地问他“你又想要强我是吗?,又要强迫我吗?”
他解开了暗扣,可恶地嗤嗤笑开“我打算对你好点的,那是你不知好歹。”
我扭过头看到了鱼缸里漂亮的金鱼,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仿佛是恶意嘲笑自己。
我想起了16岁那年,二叔也疯狂地撕我的衣服,不顾我哀求自己是的侄女,还说我是婊子的女儿,谁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佛教信徒,他告诉我,所有的苦难全是为了浴火重生,凤凰涅磐,而我信了,努力地活着。
当所有的苦难又再次上演,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泪水真的是决堤了,不停地往外流想到那么多人对我的讽刺与嘲笑,什么清者自清的都是骗人的谎话。我想冲到每个人的耳朵旁边对他们大叫,我不是这样子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后换来的也只是“连装都不配”的讥讽罢了。
我泣不成声,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瘫软的坐在地板上。
陈昊天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如同睥睨芸芸众生的神。我抬起头抹掉一大把眼泪,不愿在他这种混蛋面前流眼泪。
我想站起来,脚伸了一半却跌坐到地上,半个身体全麻了。陈昊天伸手去扶我,我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自己扶着围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前迈进。
我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脑子里现在是真空的,没有任何的思路,只知道一味擦眼泪。
陈昊天抓狂地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放低语气哄着“行了,别哭了,我不碰你行吗?我放你走可以吗?”
门咔嚓一声呗打开了,我转过身用泛着血丝的双眼瞪他,铺天盖地的恨意袭来,我不懂是怨恨陈昊天的轻视,还是怨恨命运的不平,或者我二叔的冷血无情,理智早就不在。
我只是把满腔的怒火喷向陈昊天,一字一句地说“你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第三十三章 我和你恩断义绝
等我走出会所,已近是深夜了,别墅又是依山傍水而建起来,住户也少得可怜,那画面有点像是拍摄聊鬼片的意境,我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往外走,很怕忽然伸出一只手拍着自个的肩膀,等我回过头是个面目狰狞,眼睛流着鲜血的女鬼。
我终究是个女人,害怕黑夜,也害怕鬼神。记忆中的恐怖画面,全都冒了出来,我撒腿地往前跑,简直比跑八百米比赛都快。跑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终于见着车群,吹了大半天的冷风,鼻涕水都来了,终于搭着一辆出租车。
司机偷偷回头打量我好几眼,而我假装没看见,靠着座椅假寐。事实上,我也清楚自己的情况糟糕透顶了,头发凌乱,口红也花了,裙子也是邹巴巴的,让人不免浮想联翩,或许还怀疑我是从事特殊行业的。
不过我已经不在意,学会视而不见,只想快点回去洗了热水澡,真他妈的冷。
可我不曾想到郑琦会等着自己,在狭窄的走廊,我只一眼便认出蹲着的郑琦,看上去人有些落寞。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最后苦涩从舌尖漫然开来,如同咬了块黄连似的。
待我我走进了些许,发现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的倩影。
我听到了苏小芸的声音,她说“你还要等她吗?人家已经不稀罕你,她已经跟了你小舅,说不定在那里正醉生梦死……”
“苏小芸,你别说了!”郑琦大声地训斥。
“我就要告诉你,我和她是好朋友,最了解她了。她和你在一起,就想要摆脱困苦的生活,她是贪图你的好家世,想要嫁入豪门。我早提醒过你,你偏不信,各个都认为她清高。你小舅比你有钱,有权势,她就甩了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她自个的二叔都说她贪慕虚荣,像极了她的母亲。”
冷意从脚底往心口窜进去,连整个心都给冻成了冰块。女人之间难免会有嫉妒心理,可我怎么都想不到苏小芸会败坏我的名声,恐怕事情还不仅如此呢?尤其是听她提及二叔,我根本没向她说过二叔,那答案只有一个,两个人私底下有接触。
我很早之前就纳闷,自己搬了好几次租处,换了好几份工作,二叔都能找着我,原本我认为二叔的人脉广,但在广州找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终于明白,分明是熟人出卖了自己,而我亲近人就那几个人,唯一会出卖我的人只有苏小芸。
这真相够讽刺人,你把人家当好朋友,人家每时每刻都想着挖你的墙角,败坏你的名声,毁掉你的人生。我恨不得扬手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是一头愚蠢的猪,还是瞎了眼的猪。
我并没有自罚一巴掌,而是从黑暗中走出来,快步走到苏小芸的面前,跩住她的头发,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凶狠得如同泼妇上身,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
可能真的验证了一句话,付出的情谊有多深,恨就有多浓稠,我恨不得把她那张虚假面皮撕下来。
苏小芸哎呀一声痛呼出声,惊愕地望着我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我这个人从来不是善类,就一狗脾气,你不招我,我不理你,你要是招惹我,绝对不会放过的。
自从家变后,凡是别人说我家里人,喊我小名,就上前与人打架,因此从小学到初中,男同学都怕我。我打架多了,也有了经验,抓住苏小芸接近脖子的头发,又用力地拉扯一下,那儿是最敏感,也最疼了。。
我嗤笑着奚落“我应该在那里?我该在窑子,任由别人糟蹋是吗?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二叔没抓走我,这些年来,你看着我受苦,你一定很爽快是吗?今儿也换我爽一爽行吗?”
我扬手又要给苏小芸打了一巴掌,她巴掌大的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哀求“暖暖,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你,你是我的朋友。我就是爱郑琦,情不自禁,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
她梨花带雨地望着我,看上去要多无辜,就是多无辜,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被蒙蔽,巴掌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我本还想踢一下她肚子,将前几天二叔给自己的伤害还回去。郑琦出手拦住了我,用惧怕的眼神望着我,好似根本不认识我了。
他从我的手里抢走苏小芸,温柔地搂入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住了,戒备地盯着我质问“暖暖,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看着这景象,愤怒的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出来。
我逼近了一步,提高音调问他“郑琦,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乖乖女,冰清玉洁的仙女?不过让你失望了。打小,吵架打架对于我是家常便饭,要是不打他们,就认为我是软包子,他们往死里欺负自己,我本是个粗俗的人。但我真心不稀罕你的家世,倒是你怀里那个女人,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点。”
男人都爱那种娇柔柔的女人,让他们有保护欲,可我伪装不来,也做不了。
我握紧拳头,冷冷地看向了苏小芸,非常冷静地说“从今天起,你和我恩断义绝。”
尽管心如刀割,我仍是挺直了腰杆,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再嘭地关上,然后躲在被窝里,咬着唇,任由眼泪一滴滴低落在枕头。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夜了。
第三十四章 天下掉馅饼
回来闹腾了一阵子,我又累又困,偏就睡不着,浮现了过往的种种,有关于郑琦的,苏小芸的,还有陈昊天那个王八蛋的。
只要失眠过的人,肯定能明白其中的痛苦,我转辗反侧了许久,头疼得要命,我从衣柜里拿出丝巾绑住眼睛,才渐渐有了睡意。
我迷迷糊糊进入梦境,梦见自己变身为了奥特曼,而陈昊天侵犯地球的怪物,我打得他趴在地上,嗷嗷痛叫,卑躬屈膝地向我哀求,喊女王大人饶命。
我乐得正欢,该死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给醒过来,烦躁地接过电话,传来达叔的声音,他告诉我,我爸得了肺癌,庆幸的是处于早期,说不定能治好。
我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在做梦,但脑子很清醒,澄空一片,根本骗不下去。
以前我总听到别人说癌症,镇上的谁谁得了癌症,邻班的同学得了癌症,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会走入我的生活,还是如此猝不及防。
达叔在电话那头又喊了我几声,亲切地安抚着我,他说争取帮我爸保外就医,就是需要大笔钱上下打点。
我想起上个月见着老头子的场景,他还乐滋滋的讲,让我等再1年,他就能出去,日后他开个修电车铺,再也不用我吃苦。
心里好似塞入了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敢得开口,我怕一开口会掉眼泪,让达叔也不好受,我说自己想一想办法。
我跑去楼底下的ATM机查余额,总共才6000块,远远不够呢?
我厚着脸皮向周娇媚预支工资,她问都不问,就吩咐财务给我钱,还爽快地借过我2万块。这种雪中送炭的恩情,让我感动得几乎哽咽,最后仅是说了声谢谢,然后把所有钱转给达叔周转。
在我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时,黄导给我打来电话,他说节目缺个靓丽的女嘉宾,问我想不想去?
黄导是某个很红相亲节目的导演,特擅长搞噱头,故意安排人冒充相亲女嘉宾,提出各种奇葩要求,有几个拜金女被网友喷得体无完肤,可随着骂潮的风起,节目的收视率越来越高。
上半年,黄导也邀请过我,可本人的名声很差劲,凡是他合作过的女人,几乎都被睡过,于是我就拒绝了他。
他好似看穿了我的顾忌,开玩笑地说“制片人,投资人全都在,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现在节目也火了,投资也多了,也不差钱了,我帮你申请3万块一集,要是效果好,再给你提一提怎么样?”
坦白说,我确实是心动了,节目一个星期播放一次,一个月能赚12万,这对于缺钱的我,太有诱惑力。
我被天下的馅饼给砸晕了,又抱着侥幸的心理。人都是一样的,她们认为自己是幸运女神附身,凡是都能万事大吉。那些悲惨的经历,一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真正发生了,才后悔莫及,我也不能免俗。
于是我犹豫了将近半个小时,终究是去了皇朝酒楼。
第三十五章 你这种家庭的女孩
刚到了酒楼门口,黄导的电话就打来了,问我有没有到来,还说自己正在楼底下等着。等见着了我,他亲昵地喊着我,小宋。
这待遇让我相当的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跟在黄导的身后。
在等电梯那会儿,我总觉得有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后脖颈,凉飕飕的,我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陈昊天,他正在打电话,可能是等人吧!
那双该死的寒眸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见着我也望向他,就眯起了眼,全是鄙夷之色,瞧不起人的样子。
我确实有些心虚,索性把头给低下头,把自己当成了埋入沙堆的骆驼,什么都看不见。
陈昊天却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在我的旁边站住了,那股强劲的气压,实在让人无法视而不见,我礼貌地朝他一笑。
黄导连忙上前打招呼,那张胖乎乎的脸挤满了殷勤讨好的笑。陈昊天跩得跟横着走的王八似的,冷哼了声当作回应,就不搭理人家了。
黄导变得异常的开心,就似得到了皇帝的恩赐,弯着腰把陈昊天送进了电梯,又推着我向前几步,说道“陈公子,这是小宋。我们301号包房,林董也在,活动也挺多的,您若有兴趣,我们非常欢迎您。”
陈昊天低头又扫了我一眼,抿了下薄唇,他仿佛要说什么,最后板着脸关上了电梯。
等人走后,黄导嫌弃地呸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大口吐沫,转过头扬眉吐气地对我说“这种公子哥不就是仗着他家老头子,他的家族,整天醉生梦死的,玩大麻,玩女人,根本不是个玩意。”
我心里暗想,那谁还舔着脸上去攀附,像极了一只哈巴狗。不过我仅是笑一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黄导伸手过来要搂着我的腰,我对他这个人更加反感,有了临时退场的怯意,说起了推辞话。黄导笑了笑,并不把我的话当真,几乎是用推的,将我推进了包房。
包房很大,光线也很足,明亮亮的,让我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我打量了下在座的人,三男四女。女人大多都是眼熟,有个实在是太火了,我自然是认得出来,好似叫曹晴。
她长得有几分像某冰冰,有人说她是整的,偏她坚决不承认,说自个是天生的,她老妈和某冰冰是远方亲戚,可人家根本不认她这门子亲戚。
等我真正见着她本人,那个山根高得都要飞出来,看来她真当所有人的眼睛是瞎的吗?
曹晴冷冷的瞟了我一眼,口无遮拦地说“哎呦,黄导又去那里摘来一朵野花?”
黄导嘿嘿地笑开了,又将手搭在我的肩膀,假装生气地训斥“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小宋是要来试镜的。下期节目,她就是你的妹妹,你得帮我多照顾照顾她,让她多点话题,多点关注度。”
“我妹妹早在我妈的肚子里就死了,她是我那个妹妹?估计等下试镜就试到床上去了。”
她旁若无人地说着露骨的话,但在场所有人都仅是哄然大笑,当她的话是调节气氛而已。
去年,我刚入行,还不太懂圈子里的规矩。我因受不了在场小模特的辱骂,反击了回去,结果人家的金主是煤老板,害得我将近半年都找不着工作,差点要喝西北风了。
我任由曹晴胡说八道,不当一回事。黄导也凑了过来,一只手缓缓深伸过来,搭上在我的腰际,他说“她喝多,发酒疯了。”
我皱了下眉,身子往右边挪了挪,想躲开黄导的咸猪手,可他是老江湖了,无论我玩那里躲,都避不开。
我只好用了老法子,要跑去洗手间,但有个中年男人拉着曹晴去了洗手间,不用说,大家都清楚要干什么了?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肯定会被占便宜,但我真的是惊愕住了,压根没想到饭局如此迷乱,在公众场合就乱搞起来了。
有了前例,其他人也跟着骚动起来,亲亲抱抱,搂搂摸摸的。
黄导得寸进尺地将我整个人都给抱住,他说“小宋,你很像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既青春又妩媚。我见过你一次,就被迷上了,我打听过你,你的家世不是很好,那会成为别人同情的对象,我会让你红,你不要拒绝我。”
他乍然地褪下温柔的外衣,迫切地想要把那污浊的欲望向我昭彰!
他让我觉得害怕了,脑子里只想着怎样才能逃出去,我拼命地退却着,我突然用力摔开,惊喘着,退后开去,椅脚在麻石地面上磨擦出尖锐的声音。
我恐慌地站起身说“黄导,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不好意思了。”
我撒腿朝着门跑去,黄导猛地扑了上来,拽住我的胳膊,用力地一甩,我整个人跌入沙发。
他又压了上来,恶狠狠的咒骂“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瞧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这种家庭的女孩,无权无势,今天我办了你,也没人为你出头”
我痛苦地向包房的其他人哀求帮助,可他们都视而不见,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大牌导演呢?包房又放着喧闹的音乐声,完全掩盖住我的求救声,外人无从得知我在经历什么。
就在这时,门突然间被人踹开了,力度大得屋子都轻微震荡了一下,众人都静了下来,震惊地看向门口。
陈昊天身穿黑色西装笔直直地站在门口,他扬起下巴,特拽地扫了眼屋子里的衣着凌乱的男女,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而他身后的跟着一大帮人,看架势就知道来着不善了。
很久之后,等我确定自己深爱上陈昊天,回过头寻思,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呢?
直至有一天,我重温大话西游看到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才恍然大悟,每个女人的心里有期盼过有个盖世英雄来拯救自己吧!
第三十六章 有时,我蛮想弄死你
我瞧着陈昊天如同天神般降临,人都有点懵逼了。不仅是我呆住,包房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不过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各个都是老油条了,黄导似乎对陈昊天也有所忌惮,整理下衣服,一改脸色后,连忙上前笑着说“陈公子,你来了?您请进!”
黄导那个架势真的很像是古代的太监,怪不得人家是知名的导演,演技也是一流的。
陈昊天似乎根本无意走进包房,他踩在门框下的阴影边缘,一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指着沙发的我训斥“宋暖暖,你闹够了吗?你要是闹够,就给我滚出来!”
黄导回过头打量了我几眼,又看了下陈昊天,小心翼翼地问“陈公子,您认识小宋?”
陈昊天仍是看都不看他,甚至应都不应一声的跩样,背部慵懒的靠着门,只是远远地望着我。
还等什么?我是恨没多生一双腿,飞快地冲出包房,就像那里栖息着妖魔鬼怪,跑到陈昊天的身边,慌忙地握住他的手,要跟着出去,他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黄导焦急地堵在门前,笑得相当的勉强。我终于算是领悟陈昊天那句,你笑得真他妈虚伪,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恭敬地要递给陈昊天香烟,狗腿地解释“陈公子,我也不知小宋是你的人,她也不说,我是精虫进脑了,我……”
黄导居然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又赔着笑讨好着说“陈公子,林董也在,不知您能否给林董一个面子,留下来喝一杯酒。”
喧闹的音乐声早就停了,洗手间里女人娇嗔声和叫骂声格外的清晰,让人听着都能想象得出里面有刺激。
陈昊天低头扫了眼洗手间,冷嗤一声说道“什么玩意?”
旋即,他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去,而我紧紧跟随着陈昊天,寸步不离。
直至到了地下停车场,其他人陆陆续续上车散去,只剩下我和陈昊天。
冷静下来,我才发觉自己的手足冰凉。抬眼看向前方,空旷幽深的停车场寂静无声,只有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远处的走廊尽头一片幽暗,深不见底,一时之间,我竟没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打搅到你们了吗?”一把幽凉的声音带着些古怪的腔调,在我身后传散开来。
我豁然转身,看到陈昊天的唇边挂着幽幽的冷笑,在那精雕细琢的面孔上,显得无比妖异。即使他表现得异常轻松,因为他的眼睛并没有笑意,所以我确定他是生气的。
他跩着我的胳膊大步向前,又粗鲁地把我塞入车里,双手支撑在车门嘲讽“你不是在我的面前装得很正经吗?我亲你一下,就跟染上艾滋病似的,碰了你,就哭天抢地。你又不嫌賍了?”
“……”我嘴巴张了张,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声音。喉咙干渴得犹如火烧,想要发音时才发觉自己的声带已经不堪负荷。
“我打搅了你成为大明星的好事吧,你也想成为那帮女人千骑万骑对吧?”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听来无比恶劣。
我虚弱地抵抗着他,声音疲弱无力“才不是,你乱讲,我.....”
我住了嘴,不愿再多说下去,其实我不懂是为了掩藏可悲的身世,维持那一丝丝可怜的自尊;亦或者我害怕自己和陈昊天牵扯得太多,再也扯不清楚了。
突然地他朝我挥拳,凌厉的拳风让我闭上了眼,却并未有疼痛的感觉。
我睁开眼发现那坚实的拳头结接实实地砸到身后的车座,他拎着我的领口咬牙切齿地说“宋暖暖,我有时候蛮想弄死你的。”
我自知理亏,而他也帮了自己,再也不和他争吵,由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反正他和我都是狗脾气,心里不痛快就要叫,叫叫就好了。
不过他是藏犬,我只是小京巴,古人不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是做个聪明人吧!
第三十七章 你该请我进屋喝茶
无论陈昊天说什么,我都缩在车角落保持着沉默,装起了乌龟,反正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来。估计他自个骂累了,也觉得没意思,便不骂了。他使劲地踩着油门,害得我尖叫不断,魂儿又给飘起来了。
这个就算了,他还打开车敞篷,那冷风呼呼地迎面吹来,还从衣服领口钻入进去,冻得我不停地颤抖,我的哥,这是十一月天啊!
等他送到了租房的楼底,我头发凌乱,牙齿上下打起了架。下次,我宁愿一步步走回来,也不想搭车陈大少爷的车了,那简直就是玩命。
我刚打开车子,有种想吐的欲望,但什么都吐不出来,我索性蹲在地上发愣,脑子尚未转过来。
陈昊天走上前,用脚踢了踢我问“你死了没?”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他也蹲了下来,掰着我的脸仔细的瞧着。他的目光总是那么直接锐利,就跟野狼似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他胡乱拨开我额前的发丝,又用手重掐了我的脸颊,砸了砸嘴巴说“真他妈够丑的?”
我打小就听人家喊我小狐狸,再长大点,镇上的女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狐狸精。尽管,小狐狸,狐狸精之类都是贬义词,那也是夸我长得漂亮。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长得丑。
我不服气的瞪大眼睛,对上他的眼,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子。他轻轻地咳嗽了下,放低了语调问“好点了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闹腾的胃也安定下来,又重新站起来,寻思着自己该不该说几句客套话,然后撒腿走人。
我承认自个有点儿忘恩负义,可对象是陈昊天,他太危险了,我还是避讳点。
陈昊天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抬起脚就轻踢了一下我的小腿,挖苦“又想开溜了?为了你那点好事,老子晚饭都没吃呢,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店?”
顿时间,我就脸红了,立刻狗腿地附和“有啊,有啊,我们往前再走100米,有家不错的大排档,那里的海鲜粥还不错,我请你!”
现在快十点钟了,正是大家吃宵夜的时候,大排档坐满了人,好几桌的男女正在划酒拳,闹得欢腾,见着了我们,还有人吹起口哨。
我有些担心陈大少爷不适应,偷偷地打量了一眼。
坦白说,要是陈昊天不口吐恶言,确实长得赏心悦目,就跟模特儿似的,身体非常有料的,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书生,给人很有安全感。
谁知又给他逮住了,他拿起筷子敲了下我的脑门说道“你要看人,就大大方方地看人,老是贼溜溜的看人,你当自个是老鼠吗?快点儿点菜,我饿了。”|
我哪敢再怠慢,催了老板好几次,终于给上菜了。陈昊天可能真的是饿了,静静地吃着食物,我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就默默地喝着粥。
等吃了饭,我们又绕着原道走回去。我见陈昊天上了车,悬着的心才落地,朝着他挥手。
他忽然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问我“今儿,我算是英雄救美,你怎么也得请我进屋喝杯茶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要真进了我的屋子,肯定会闹出事。他那么直白地问出来,一时间都不懂该如何回复了。
陈昊天白了我一眼,不屑地切了声,猛地踩下油门掉头走人了。
第三十八章 我会让你来求我
终于把陈大少爷送走了,我正打算要上楼,就接到达叔的电话,他说自己快要到楼底下,等会就要跟着领导的车子赶到县城,婶婶让他给我带了些土特产。
我担忧达叔找不着自己,就走出小区大门。
很快有辆沃尔沃停在我的面前,达叔从车子走下来,将一大袋子的东西塞入我的手里,又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捏了捏我的脸颊,心疼地说“宝贝又瘦了,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达叔和我爸是同学,后来又是战友,他看着我长大,打小就特疼我,还认我当女儿。我们的感情很纯粹,完全就是长辈和孩子,不似如今大家口中的干爹,充斥着暧昧而香艳的色彩。
我和二叔郑说着话呢,早就走人的陈昊天,突然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将我从达叔的身边拖走。
我还沉浸在喜悦里,下一秒却被陈昊天抓进了怀,神情一片茫然。
陈昊天杀气腾腾地盯着我,声音冷得水都能冻成冰块“我还以为你真嫌我,原来是榜着这口!”
达叔焦急地上去拉扯,陈昊天一把推开我,继续凶狠狠地瞪着我“他一晚上能搞你几次啊,他又能给你多少钱?你就这么把肉给卖了!”
陈昊天这扯着喉咙在那喊,车里的其他人,还有路人,都不知所以地望向这里。我听着他给自己扣上的莫须有罪名,也不管旁人了,涨红了脸嚷道“陈昊天,你别血口喷人!”
他却回得更大声“我血口喷人?他刚刚宝贝叫谁呢?”
达叔强拉住陈昊天的手臂“你怎能那么说话,我要再闹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陈昊天发力推倒达叔“你他妈的谁啊!?我管我自个儿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么?你有老婆了吧?我还没报警说你有老婆,还出来乱搞。”
我见达叔被陈昊天推倒在地上,用尽了全力推打着陈昊天的胸膛,开始破口大骂“你神经病?你给我滚,马上发给我滚蛋!”
陈昊天也是火了,怒不可抑地抬手板住我的脑袋“你怕我搅合了你和金主的生意?”
我真的快要被陈昊天给气疯了,急得大喊“你再胡说八道?”
“我就说,刚才被黄导压在身下,装得楚楚可怜的,现在又迫不及待地约起下一个金主。你搞得自己多纯洁似的,说只和我睡过。你在我的面前装清纯,不就是想要价高一点。今儿,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多少?”
平时,我并不在意陈昊天说话多难听,可今天达叔在这,我的长辈,听完他离谱的控诉,气得快要发疯,抓狂了,气得暂时想不出什么词汇,词穷的骂道“陈昊天,你不是人!”
“好好,我不是人,反正在你的眼里,我也不是人。”他转身指着已经站起来的达叔,双目圆睁质问“你说说看,他是你的什么人?别可怜兮兮地告诉我,那是你爹,你爹正在监狱呆着呢!”
我听着陈昊天无理的指责,脸色愈加的苍白,怒火把所有的理智都给烧毁了。
我通红了眼看着陈昊天,大声地咆哮“他是我的什么人,那不关你的事,反正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我的谁了?从今往后,无论我发生了什么,那都与你无关。你给我滚蛋,我不愿再看见你。”
“迟了,宋暖暖,我有的办法是让你跪着来哀求我,让自己和我发生关系!”陈昊天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第三十九章 你来了?
陈昊天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却留下来我来面对如此难堪的处境。车子里的人都是达叔的领导,人家听着这些话,也不知怎么想呢?
达叔碍于旁人都在,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便上车了。
但1个小时后,婶婶的电话就来了,估计达叔把事情告诉了婶婶。她谨慎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的男人是谁,然后千叮呤万嘱咐不要为了我爸误入歧途。后来又告诉我,他们两人商量好了,暂时不买房了,先拿去帮我爸周转。
我听得眼眶都热了,鼻尖也是酸的。达叔的家境也不算好,两个人省吃俭用,就盼着买个房子,让他们的傻儿子方便娶媳妇。我只能笨拙地重复着谢谢,目前能做的仅是这样而已。
事情很快有了眉目,再过半个月,等所有证件都办理下来,我爸就能保外就医了。
但在我沉迷于终于度过一个难关之际,达叔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我的期望,他在那头焦急地说“暖暖,你爸那事儿办不下来了,我托人问了,上头有人故意压着不给处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脑海第一时间浮现出了陈昊天,又想起他临走之际撂下的狠话,那感觉无疑于被一桶冰水从头顶灌下来,冷意从我的头顶向四肢百骸蔓延。
我立刻给陈昊天打电话,连续拨打了十几个电话,总是提醒正在通话中,他分明就是把我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我又给周娇媚打了过去,得知陈昊天这个王八蛋在碧水山庄打高尔夫球,我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碧水山庄是私人会所,进去的人员都是实名制的,我被强硬地拦了下来,实在没法子,只能撒谎说自己是陈昊天的女朋友。
可能太多女人想方设法见着陈昊天,她们也和我一样用了同样手段,工作人员再次冰冷地拒绝。后面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爆出陈昊天的号码。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给某人打了电话,然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左一口右一口宋小姐,还亲自带着我前往高尔夫球场,有钱真他妈好啊!无论去了那儿,人家都把你当祖宗供养起来。
尽管是十一月天,草坪依然绿茵茵的,生机勃勃,也不知那儿种了桂花树,空气中都是清新馥郁,闻着都特舒服,真是个享受的好去处。
可我的心如同有无数的蚂蚁啃咬,那里有心思去享受,我四处张望,就盼着能快点找着陈昊天那个混蛋。
在一望无际的草坪,我一眼就认出了鹤立鸡群的陈昊天,他实在是长得太高了,在北方人里,也算是高挑了。
他今儿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戴着一顶浅绿色的牛仔鸭舌帽,有了身高的优势,真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他利落地挥起了球杆,用力一击,白球宛如过五关斩六将的首领,攻入了敌人的城池。
看得出他对结果相当满意,将球杆扔给了球童,愉悦地转过身要回凉亭休息。
我和他的目光相隔着十几米相遇,他板着脸,微扬着下巴,倨傲地别过头,趾高气扬地继续往前走,仿佛把我当作是个透明人。
我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我只好安慰自己事情尚未问清楚,不能太冲动。
我作深呼吸了好几次,调节好情绪也走向了凉亭。
比起因匆忙赶来而汗水淋漓的我,陈昊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是清凉悠然的,他慵懒地翘脚坐着,白色休闲服柔软而贴服成熟的躯体上,肢体修长而柔韧。
他背靠着椅背抬起头看我一眼,好似料定了我会找自己,胸有成竹地说“你来了!”
我讨厌死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悦地皱了下眉,沉着身严肃地问他“我爸的事,那是你干的吗?”
陈昊天右手托着下巴,拇指回来抚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是我又怎么样?”
他怎么可以如此镇定自若,不以为然地回答?我的父亲是得了癌症,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说不定就病情就会加重,他就会……我只有一个父亲,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因为陈昊天有权势,那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因为不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就如此冷血绝情,不惜用我父亲的生命来威胁,我向他摇尾乞求?
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火焰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向上翻腾,再也抑制不住,岩浆沸腾地往外涌出,要席卷掉一切,包括我的理智。
我拿起了桌子的水杯,朝着陈昊天那张该死的脸泼了上去,扬手又给他甩了一巴掌。肉体和肉体相撞击,发出很刺耳的响声,啪的一声在空气见传开。
我气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双眼紧盯着他咒骂“陈昊天,你是畜生吗?你还有人性吗?”
顿时间,周围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我身上,好像是告诉我,自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但我不后悔,我恨不得要吃陈昊天的肉,啃他的血,他太卑鄙了。
他面无异色的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的水珠,淡淡地开口说“你很喜欢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我早就习惯了张牙舞爪、口吐恶言的陈昊天,此时的他太平静了,太匪夷所思,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第六感警告我,现在太危险了,必须要逃走了。我又想起陈昊天通天的本领,越发后怕。
我的本质像个小时候养过的小京巴,欺软怕硬的主,遇着小孩儿狂叫把自己当野狼使唤,见着魁梧大汉就跑去墙角,拉都拉不出来。最近陈昊天对我实在是不错,他生气了,顶多骂我几句,讽刺几句,并未真正下重手,我有点儿不知分寸了。
我特怂包的,转身要跑人。陈昊天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都拉回来,我的腰身重击在玻璃桌,刺骨的疼痛让我甚至哑声,喊不出字来。
我对上了陈昊天阴冷的面孔,他捏着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耳朵,恶狠狠地怒吼“我警告过你的,你打我一次,我就要弄一次!”
锐利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剜剐着我的身体,他突然狂怒的神色就像是压抑了太多而不得不发的愤慨!那声音仿佛是击穿了我的耳膜,头脑里只剩下嗡嗡的杂音。
我霎时呆若木鸡,与他突然暴涨而起愤怒形成了强烈的静动反差,他没有张牙舞爪,也完全没有留给我苟延残喘的机会,怒火爆发得简练而直接,直接揪住我的手腕往旁边的小别墅拖去,好似我仅是一只破碎的布娃娃。
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疯狂地挣扎,他严严实实地捂住我的嘴巴,发出一个完整语调的词汇。其他游客仅是用猎艳的目光望着我们,却什么都不说,这儿是私人会所,里面的人都是有头有脸,谁也不会冒然去得罪一个人。
他是个天生的掠夺者,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就像具备着必然的统治地位!
他强行拉着离开草坪时,态度强硬得毫无周转的余地,我像个被他押解的死刑犯,无论怎样挣扎都逃脱不了笨重的枷锁,眼睁睁看着自己通向死亡。
等我能自由活动时,他已经把我扔入那张水绿色的大床上,一如当年的场景,唯一的差别,那天他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今天他是清醒的。
第四十章 这病就得你来治
那些可怕的回忆又涌了出来,我想起了那些痛彻心扉的经历,我缩在床角落,身体瑟瑟发抖,背部紧贴着床头,双手抱着膝盖质问着陈昊天“你又犯病了是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像块燃烧着的墨曜石,没有红色的焰苗,只有冰冷的温度。那目光锁着我,像根坚韧的锁链,牢牢把我囚缚,让我无所遁形。
他冷声说“没错,我就是犯病了。”
我的脑海一直处于沸腾的状态,听到他那么说,水花翻滚着飞溅开去。
我费劲地吞了吞唾沫,开始做无谓的挣扎“你要发疯,就去找医生,我要回去了。”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伸脚下地,踩着了柔软的波斯地毯,正想要站起来,陈昊天敏捷地扑了上来,又把我压回了席梦思。
他扬起了性感的唇,玩世不恭地坏笑“我这病还得你来治才行!”
我的呼吸猝然紧绷着。堵在喉咙顶端,心跳突突地加速跳动,快得都能从我的胸腔蹦出来。
我偷偷地环视了下周围,这个空旷得没有人气的房子,犹如杂志上房地产商提供的样品屋,包装华丽而诡异冰冷,而门上又是该死的密码锁,难不成就为了方便某些人的恶趣味吗?
我飞快地分析了下自己的处境,逃跑是不可能了,而陈昊天这个人的性子,我大概也是了解的,你要顺着他,那就什么话都好说了。我倒不如退后一步,明哲保身,反正我也不是个讲究骨气的人。
我双手交叉捂住胸口,呵呵地朝着陈昊天干笑,我偏过头商量着说“陈昊天,我们好好说话行吗?”
他的呼吸,其实一直都缠绕在我的颈间,痒痒的。只是在我与他的目光相遇时,被他注视的感觉才真正切实起来。那呼吸滚烫,一点一点地引来我的颤抖,他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下颚,轻浮地挑起来。
他俯下身凑近我的耳朵,徒然加高了音调说“你做梦!”
他的唇已侵犯我的耳朵,尖锐的牙齿在轻柔地撕咬一边嘲讽“宋暖暖,刚才打我很爽对不对?现在也该换我爽了吧?”
我这个人特怕痒,小时候老爸只要轻轻挠我,我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也怕人家摸自己。
陈昊天不痛不痒地咬着我,让我难受得快要死了。我努力地憋着笑,抬手捂住耳朵,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痒,别咬我,陈昊天,我和你说正事。刚才我太冲动了,向你道歉行吗?”
他双手支撑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阴阳怪气说“我长得像傻瓜吗?”
话题转移得太快了,一时间,我都没转过来,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嘴唇已被他堵住,没有往日的凶猛,也没有那么粗鲁,细细地吻着,宛如春雨落下,缠缠绵绵。让人欲罢不能。
陈昊天在这方面是个高手,他真心想要撩一个人,无异于囊中取物,我算是个菜鸟,尽管有过寥寥几次经历,也是强迫的情况下,那里经得住他的折磨,不一会儿,气喘吁吁,浑身发烫。
彼此的皮肤在黏滑地紧贴着,汗水混合着异样的热潮,快要淹没我们……
不对。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意识让我觉得异常恐慌,不敢再让自己沉沦下去,着急要抽离出来,偏他死死纠缠上来,躲不都躲不开,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了,整人沉沉浮浮的。
等他的吻蔓延至肩膀,漂浮在半空的魂儿才落下来。
我刚要说话,他却抢先开口说“我已经请了专家为你爸治疗,你不用担心治疗条件。宋暖暖,按照你自个的经济能力,那怕你累死累活去工作,也不能为你爸提供好的治疗条件对吧?倒不如跟了我。”
人家都说打蛇就打七寸,我也是有死穴的,而陈昊天太了解了,并以此来威胁我。
我沉默着不说话了,觉得自己挺贱的,又要再一次卖给了陈昊天?那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差别,可能我的价格更高一点吧!
束缚,像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一件件的被抛弃,他的动作方式变得主动而富攻击性,甚至没有给我任何反抗的空间。
疼痛又再次袭来,原来还是会疼的,不记得谁说过第一次后就不疼了,那根本是骗人的。直到我的躲闪被他洞察,强势地执起我的手,搭上他的脖子。
“可以吧?”他以柔软的方式紧贴我,但肌肤接触到的一瞬间,让我真切地感到他压上来的力量是多么坚持而强硬!
米白色的窗帘随风摇曳,微凉的秋风溜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哆嗦,脑子变得无比理智,我是疯了吗?我在干什么?我不是发誓要摆脱过去,爸要是知道了,非要气死了……
我也搞不明白厌恶拜金女的头衔,再次走了母亲的老路,还是害怕自己再也没了躲避陈昊天的借口。
我很慌乱,开始剧烈地反抗,试图要阻止他的继续进攻。
我的非暴力不合作直接点燃他的怒火,箭在弦上的紧绷没有喊停的打算!他执起我的双手,凶狠地钳住,汗水泥泞的脸上布满不得不发的欲望,眼底的漩涡直接将我吞噬。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停!”嘶哑的声音,在临界点处爆发,正视着我的虚弱。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他的温柔不见了,就像黄粱一梦,飘渺又不真实。他没有怜悯,也没有退让,直至两个人真正融合在一起,而我再无了退路,彻底妥协了,因为我明白挣扎,也是徒然而已。
他那张精致的脸庞,在那刹那间,流露出一缕柔软的笑容,显露着强烈的孩子气。他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我。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他,心里竟产生一种无端的感动与柔情。
我也分辨不出为何,可能他笑起来很美,我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吧!
后来的疼痛变得微弱了点,仍是疼的,他让我叫出来,我咬着唇不坑一声,多少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吧!
腹部抽痛了下,粘稠感蔓延开来,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算了算日子。好似大姨妈就这几天要来了。
我飞快地低头瞟了眼,水绿色的床单早就血迹斑斑,连忙拍了拍陈昊天的后背,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舒服!”
他约莫是是以为我不能适应,扶着我的额头安抚着说“等会就舒服了!”
我真是欲哭无泪,讨厌他如此自我的样子,我厚着脸皮朝着他说“我来大姨妈了!”
他也看了下,又抬眸看了我一眼,皱着眉脱口骂了句“Shirt!”
他看上去相当不痛快,不过仍是出去了,我也听说过,男人这个时候停下来,倒不如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朝着我摆脸色非常自然的。
我赶紧穿上衣服,窘迫得要赶紧走人,真的丢人的。
陈昊天背对着我打电话,我多疑地猜测估计自个让他不痛快,陈大少爷要召唤其他女伴了,却听见他不自在地说“阿岩,你去帮我买点女性用品!”
顿时间,我有点蒙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什么牌子?我那里知道?你随便买一盒不就行了吗?有那么麻烦吗?”陈昊天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回过头望着我问“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陈昊天,按照他陈大少爷的花花公子形象,他不朝着我雷霆大怒算是好事了,居然还让人给我买卫生巾,这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陈昊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食指重敲了下我的额头问“你发什么楞?我也不懂你们女生的玩意,你到底用什么牌子,你自己说!”
说着,他就要把手机塞给我,就跟丢烫手的芋头似的,他是觉得丢人。
陈昊天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义,可能是在京城长大的缘故,有些北方爷们的毛病吧!
阿岩听着就是男性的名字,我怎么好意思叫陌生人说这些。连忙闪过身躲开去,低下头软糯糯说“七度空间。”
陈昊天把牌子重复了一遍,又补充了句“你去买点什么止疼的东西,女生不都要喝那些红糖,红枣之类吗?我也不懂,你去问人啊?”
我坐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没底气告诉陈昊天,自个要走人了。
他挂掉电话,看了我一眼直白地问“你要不要进去洗个热水澡?”
这种情况确实很尴尬,囧正得让我要在地上挖一条缝隙给钻进去,于是我不停地点点头应好,脚步凌乱地走进了浴室。
我打开了花洒,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又想刚才那个画面,越觉得特滑稽,有很搞笑,也不懂陈昊天是怎么想的?
也不懂我发愣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昊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好了吗?东西买回来了。”
我嗯嗯应了两声,看了眼挂着的浴袍,那儿只有腰间的系带,总觉得很没安全感。尽管我是特殊情况,谁知陈昊天会不会突然狼变,我对他仍是不够信任的。
我终究又把旧衣服给穿上,尽管有了汗水味,草草收拾了下,匆匆忙忙地打开了门。
陈昊天眯着眼仔细地盯着我瞧,看得我很不舒服,狐疑地问他“怎么了?”
他手撑着门框,凑近了我几分,鼻尖抵在我的发间说“真香!”
“啊!那是沐浴露的香味!”我抬手摸了摸鼻子,傻乎乎地回了句。
“我知道!”陈昊天回了句,就把袋子递给我,转过身走人,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等我磨蹭后出来,惊奇地发现床单换了,那是萌萌的浅粉色,上面还有小碎花,很卡哇伊的风格。
陈昊天坐在床头抽烟,他好似烟瘾很大,老是烟不离手,不过牙齿却很干净,这点很不符合常理的。
他见着了我,朝着我伸出手说道“过来!”
其实我从骨子里是怕陈昊天的,虽然有时我不服地和他斗嘴,但他一旦阴沉下脸,我马上怂包了。
我乖乖地走过去,把手搭上去,他的巴掌很大,骨节分明,看得出那是双锦衣玉食贵公子的手。他严严实实地把我的手抱起来,他顺势将我整个人给抱起来,又卷入了被窝,搂着我躺着,有点儿情侣的感觉。
五岁起,我就是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养出了习惯,以至于陈昊天搂着我相当不自在的,而我睡觉也不太老实,向来都是翻来覆去的。
陈昊天搂住我的腰,硬是又把我给扯进怀里,恶狠狠地威胁“你别动!”
我们的距离太近了,身体贴着身体,所以我能感觉得出他的问题,也不敢再乱动了,笔直直地躺着,就跟躺尸似的。
陈昊天的手落在我的小腹,轻轻地揉着,他问我“疼吗?”
我的身体很健康。从未有痛经的毛病,也相当准时,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他轻轻地一笑了,低头亲了下我的鼻尖,宠溺地说“你倒是不矫情!”
我心里腹诽,痛经也是矫情吗?他是男人又不会来大姨妈,自然不懂其中的苦楚。我见过有个室友妹子,每次来大姨妈都像是要了半条命,疼得上吐下泻,不是吃止痛药,就是要上医院的。
那只手揉着揉着,开始不安分了,往上摸索,我赶紧抓住了,警告的瞪了某人一眼,他吻着我的脖颈说“我摸一摸就好了,现在真他妈难受死了。”
看来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我就是不肯撒手,他另一手也不安分了,吻如雨点落在我的脸颊,脖颈,肩膀,磨蹭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就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我又不是笨蛋,初中生理课也学过相关的知识了。当然不会拦他自食其力总是好事的。我转过身去,假装自己要睡觉,耳敏锐地听到了水流哗啦啦的响声。
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兼职赚钱,确实没好好休息过了,我渐渐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我被人抱在怀里,那人冷冰冰的,就跟大冰块似的,我嫌弃地避开,无论我如何挣扎。都被禁锢得死死的,于是也不再挣扎。
我睡得并不舒坦相当的憋屈,四肢都不能动弹。等我醒过来,发现腰都麻了,全身像是被车子碾压过,试了好几次,才能爬起来,而身边的人早就不在了。
我怕如此怪异的睡姿会弄脏床单,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安心地下了床,卧室的门也打开,好似某人不怕我偷偷溜走了。
我搀扶着自个的腰走出了卧室。看到了坐在大厅的陈昊天,他的面前放着一本笔记,全神贯注地在外界键盘上飞快地敲代码,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头都给晕的。
上学那会儿,我也想考了计算机2级证的,可看着那本C语言书,还有那些代码,分明就是火星文,我连续考了三次,成绩差得离谱,于是我很自觉地放弃了。于是我就特敬佩计算机的同学。尤其是搞开发的,简直神一样的人物。
自打我认识陈昊天起,总是见他出现在各种娱乐场所,酒楼会所的地方,倒是第一次见着正儿八经工作的陈昊天,看起来蛮帅的,很有男人味。
他抬头拿水杯喝水,正好发现了我,马上口吐恶言“终于醒了,睡得跟猪似的,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好吧,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盼着他会和你好好说话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探过头,看了下屏幕,有点酸溜溜地说“原来你也会工作?”
“我这种公子哥就该整天泡在女人堆醉生梦死是吗?最好是富不过三代对吧,不过你很失望了。老子卖小冰棍时,你还是流鼻涕的黄毛丫头。”
有些人真的不能夸的,不然都能飞上天,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还不能得罪他,我爸的事还得看他的心情呢!
我和他都那个了,总不能又傻乎乎走人,那岂不是给他白睡了。我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这么亏本的事,我是再也做不出。我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翻着手机无聊地玩起了五子棋。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就跟摸一只哈巴狗哄道“乖,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
我安静地玩起了五子棋,对方是个中高手,我们算是棋逢对手,下起来就很专注。我正在发愁自个的路都给堵住了,死死的盯着屏幕,恨不得给盯出一个洞来了。
耳边突如其来一道嗤笑声,我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跟钻石般闪亮。
陈昊天裂开嘴朝着我笑,不过我听得出那是嘲讽的笑。
不出意料,他说“你玩这种老爷子才玩的游戏?你怎么真的好笨,你把棋子下在这儿,整盘棋子不就活过来了吗?”
我不信的看过去,真的是的,我认定他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毕竟我下棋都下了好几年,算是蛮骄傲的。我在那儿想了大半天,他看几眼就懂了,我肯定是不服气。
我冷哼了声,不搭理他,陈昊天索性把我的手机给抢走,飞快的在棋盘上点起来,才一刻钟的功夫,棋盘就转败为胜,对方不服气地指责我请外援,胜之不武,还发了鄙夷的表情,估计是气得不轻了。
陈昊天仰起头得意洋洋望着我,要是在他头顶装上鸡冠,活脱脱是个大公鸡了。他掐着我的下巴高傲地说“叫声哥,我来教你!”
我轻轻的咳嗽了下,撇过脸,不搭理他,你越是搭理他,他能蹬鼻子上脸了。
幸好有人打电话找陈昊天,估计是那帮猪朋狗友找他吃饭了,他挂掉电话,就带着我出去吃饭。
吃饭的地点是碧水山庄,我刚进了包间,就看到了温靖,他身边的美女是个青春的学生妹,好似他换女伴很勤快,每次见着都是不一样,也不知他和周娇媚是怎么回事了。
温靖看到了我,朝着我挥了挥手喊着“妹妹快点过来,哥给你点了鲍鱼,这儿的鲍鱼比拇指还粗,又是新鲜货。”
旁边的陈昊天不知怎么了,整张脸都阴冷下来,好似别人欠了他几百万,性子太阴晴不定了吧!
温靖望着我,哈哈地打趣问“床头吵架,床尾还不和吗?看来妹妹,你功夫不够,伺候不好陈大少爷,欲求不满呢?”
陈昊天冷冰冰地入座。他就是一座巨大的大冰山,包房的氛围降到了零点,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言了。
温靖偷偷地朝着我递了个眼神,询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刚才他的心情不错,鬼知谁又得罪他了。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埋头喝着热茶,反正不是我招惹的,那也不关我的事了。
忽然,陈昊天一本正经地对温靖说“你张口闭口哥妹,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你了?”
我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是为了我不肯喊他哥哥,而温靖说是我的哥哥,他心里不舒坦了,我记得某人逼着我认的哥哥吧!
温靖大概也猜出了缘由,使劲地憋着笑说道”嗯嗯,那我日后不说行了吧?我和你说,今儿我们都有口福了,很多鲜活才刚弄到手。这儿的厨师做金钱鳘清汤是一流。”
黄唇鱼不是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吗?我的心咯噔了下,不由叹息了声,这帮公子哥真是够败类。
不过那种高级饭局的食材,我们平民百姓恐怕见都没见过,仅是有钱有势的人能享受了。
陈昊天冷冷瞥了一眼温靖,语气缓和了点说道“你就那点德行,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就那点德行了,就好美食,美人,要是不好这些了,那活着也没劲了,或许有天我载了,也是在这里,那也算是值了。”
谁也不曾想过温靖是随口胡说,最后他真的栽在女人的手里了。
第四十一章 你们都喜欢那种女孩吗?
温靖喜滋滋地搂过身边的女生,带着几分炫耀的成分说道“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白茉,长得漂亮吧?”
白茉宛如受惊的麋鹿抬眼看了我们一眼,她人长得小小的,看起来让人很有保护欲。
刚才就觉得她长得清纯而言,倒不是怎么亮眼。现在听着温靖介绍是自个的女友,还说出了名字,那意义就不是普通的玩伴了。
我不由多看了几眼女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满是书香气息,那样子要多清纯就要多清纯。要不是她跟着温靖这种公子哥,我真以为她是朵天山雪莲呢?
较之于她,我长相就是聊斋里那种专门勾男人魂魄的狐狸精,女人看了要吐口水,男人看着认为我天性轻浮。
她微仰起头朝着我们腼腆地笑,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的。喊着陈昊天为陈总,而我是学姐。
温靖在旁边补充道“白茉也是X大,大一的新生,暖暖,你算是她的学姐。”
自打我见着了苏小芸的真面目之后,我特怕那种看起来像是小白兔的女生,看着简简单单,就跟白开水似的,一眼就能看通透了。若是藏起心思了,大部分都被表象蒙骗了,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陈昊天似笑非笑地打趣“瞧,这丫长得多纯情,长得像是个处,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顿时间,白茉整张脸都白了,眼珠蒙上了一层雾水,看上去好似蒙受了天大的委屈,简直要比窦娥要冤枉,等会要六月飞雪了。
温靖连忙笑呵呵地维护“她的性子比较胆小,很少出来交际的,昊天,你别来打趣她了。”
“那你带出来干嘛?不会玩,还要出来玩,这算是什么意思?”沈乔安冷不防地冒出了句。
两个人马上就吵起来了。陈昊天在我的耳朵嘀咕“还是你更讨人喜欢!”
这应该算是我从他的口中听到的第一句人话了。
饭桌的人都是脸熟的人,从言谈中看得出他们和陈昊天的关系很好,虽然他们也忌惮着陈昊天的少爷脾气,但绝不会谄媚地讨好,算是属于同一级的生物链物种,这样处着起码让人舒坦的。
男人们的饭局少不了酒,两杯子下肚,人就豪放起来。大家相互吹起了牛皮,天南地北的,大家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无所不能了。
这种时候,女人就是陪衬,实实在在的花瓶。我默默的在方圆2米的饭桌上空挥舞着爪子,想要多捞点山珍海味。眼前那些不起眼的食材,那都得老百姓卖血才能吃得上,我得替老百姓多吃点儿。
陈昊天时不时会往我的碟子夹菜,碟子都堆得快成小山,而我也吃不下了,眼看着小山要崩塌了,赶紧制止他的行为,免得又要丢人了。
正好话题说到索尼开发一款手游,他也是感兴趣参入其中,也没空再理会我了。
这帮平时呼风唤雨的公子哥,本是心高气傲的主,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温靖和沈乔安两个人明显是不对盘,抡起袖子吵架,争得面红耳赤,好似下一秒就要掐架了。
那画面挺逗的,怪不得人家都说,无论男人多大了,也终究是个孩子。我边埋头喝着橙汁,边偷偷地听着他们争吵,我骨子里也遗传了些许不安分的基因。
陈昊天忽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目光直接得让人毛骨悚然,看得我右半身都快要僵化了。
我再也无法视而不见,撇头直视着他问“怎么了?”
他低头凑近我的耳朵,恶作剧地朝着我的耳洞吹气,酥酥麻麻的,我的耳根又不争气的红起来了,恼怒自己老是脸红耳赤的。
他说“你看着沈乔安干嘛?眼睛贼溜溜地转着呢!”
他喝了点酒,声音沙哑低沉,相当有磁性。光是声音就让人心动不已了。
我不由想起高中那会儿,女室友都在追一个午夜电台,大家三更半夜不睡觉,守在一个录音机前听着男主播说鬼故事。明明怕得要死,却强迫着自己听下去。
也不记得谁说过了,自己一定要嫁个声音好听的男人,可现实却是声音好听的男人,大多丑得要爆。陈昊天算是个例外。长得好看,声音也是格外动听。
我的心跳有点儿快了,身体微微散发着热,我佯装不在意的转过头,抿了一口橙汁,故意表现得非常轻松地说“没有什么啊!”
他的手缓缓移了过来,越过光滑的桌面,像一枝狡猾的藤蔓要缠绕住我的身躯。那只手宽大而骨节分明。象征着男性的力量,巧取豪夺地捏住了我毫无防备的手指。
他用力地捏了我一下质问“真的没有吗?”
他这个人长相冷峻,远远看上去是个冷傲的贵公子,体温却很温热的,尤其是他的手温。
可能是这种氛围之下,我过于敏感,于是他轻轻的一触,我如同被熨斗碰了下,慌乱地收回了手。我口齿不清的回道“没有,我要上洗手间了。”
“你怎么老是上厕所?”陈昊天相当不给面子的点破我用来躲避的借口。
我都不该如何回应了,幸好温靖厉声喊了下陈昊天,通红着眼说“你倒是来评一评理,这事儿是不是这么说的。”
我趁机把手给抽回来,站起身要走人,白茉也站起来,热络地对我笑着说“暖暖学姐,我和你一起去洗手间。”
我被她忽如其来的亲密态度搞得有点儿懵逼了,好似我和她不是很熟是吧?可总不好当面拒绝,就点了点头,任由她跟着我一块儿出去了。
温靖立刻蹦出来,朝着我细心的嘱咐道“暖暖,你帮我照看一下白茉,她不怎么来这种地方的。”
我彻底无语了,不就是上了厕所。还能掉下粪坑不成吗?我表面敷衍了几句,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男人怎么都喜欢这种小公主?
我和白茉肩并着肩走在走廊,鼻子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闻起来像是香奈儿GrandExtrait系列,就是味道淡了点,这可是上万的香水,这有点儿不符合她清纯质朴的外表。
我又看了她两眼,真是个淑女,就连走路都是小碎步,步步生莲似的。她微仰头看着我,笑得甜美而乖巧,她说“学姐,你长得真漂亮。”
那个女人不喜欢听着赞美的话,我还是第二次从同性赞美自己,第一个人便是苏小芸,我呵呵地笑了笑,也虚伪地赞美“你也长得很好看,对了,你用了什么香水,闻起来好香。”
“是吗?”她抬起手闻了闻衣服的袖子,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没有用香水,可能我在衣柜里挂了香包,衣服也带了香味。”
香包的香料又如此诱人的香味,她真当我是那帮分不清香味的大老爷们?我淡淡地笑了也笑,也不想去点破。
在洗手槽前,白茉忽然说了句“学姐,你有没有听说,郑琦学长要和苏小芸学姐订婚了?下个月16在喜登来举行订婚宴,据说苏小芸学姐怀孕了。”
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打得我措手不及。我纳闷这话怎么也轮不到她说吧!
白茉幽幽叹息了声,惋惜着说“这个太可惜了,我刚入学那会儿,总听他们说你和郑琦学长的事,大家都说你们神仙眷侣呢?学姐,我问你件事,他们都说陈总是郑琦的小舅时真的吗?”
我脸上讪讪地有点儿挂不住,要不是碍于温靖的面子,也不能骂人家,估计我的话说得重一点,人家能马上掉下眼泪来了。
不过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我能离她多远,就多远,要是再来招惹我,我他妈也得这死丫头给整回去。
我装着不当一回事,漫不经心地回“是吗?”
白茉估计见不着我失控愤怒,亦或者悲伤痛哭,戏也不好看了,也不多说什么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等我们回到了包房,白茉温顺地埋入温靖的怀里,柔声劝着他不要多喝酒,一副贤妻良母的架势。
我内心不由冷笑开来,怪不得有人说,男人大多都是眼瞎的。
饭局一直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结束的,走出饭店的时候,碧水山庄的四周黑漆漆的,还能听到虫鸣的声音,清冷得让有人有点儿适应不过来。
温靖是个夜生活丰富的主,他建议我们去打保龄球,可听到白茉说自个困了,要回去睡觉了。温靖屁颠颠跟上去,还说下去再请客。
人都凑不齐了,玩着的劲头也不大。陈昊天看了我一眼,就让大家各自散去了,搂着我回小别墅。
今儿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人也有点儿醉了,说话也变得多了,他蹲下身子说要背我回去。我哪敢让陈大少爷背着自己,要是他心情又不好了。把我摔下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闪躲着往前跑,他从后面追上来,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还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晃得我头晕,所以看得他的眼睛璀璨耀眼,像是钻石似的五光十色。
我看得也有些醉了。我问他“你们是不是都喜欢白茉那种女人,你们都想娶那种女人回家是吗?我长得就像是坏女人对不对?”
我得坦白承认自己是受到了刺激,我和郑琦分手不到三个月,他就要娶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闺蜜,多少有点儿吃味的,他也说等我们毕业了,他就娶我的。可不等我们毕业,他就要娶别人了。
我们谈恋爱那会儿,他对我特好,那怕是夏天下大暴雨,道路都给水浸泡开不了车,他都会每天从城北去城南的一家包子店给我买包子。期末间,他六点半爬起去图书馆帮我占位置。有次因座位的事打架了,人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他硬是不肯让座。我当时特心疼,心里想着除了我爸,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一定要嫁给他。
陈昊天仿佛是听着了一个笑话,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觉得自己是问错人了,他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扭捏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待他笑够了。静静的凝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喜欢她,就像是个水娃娃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我又不是养个祖宗,处起来多费劲。”
我听着他那么说,心里才舒坦了点,也不再闹腾了。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怀里。
晚上,陈昊天仍是抱着我睡的,他霸道地让我直挺挺地躺着,而他侧着身子搂着我,就像是搂一只玩偶似的。
他抱得牢牢的,连转身都相当费劲,我仍是不喜欢被人抱着睡着,于是很晚都睡不着,而他早就陷入睡眠,发出轻微的鼾声,那并不是打呼噜,而是睡得太沉了,呼吸重了点。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灯精美的吊灯,看腻味了,又看向了陈昊天。
额头光洁饱满,看得出是有福气的人,乌黑的剑眉,睫毛不算长,胜在粗黑,根根分明,鼻梁高挺,还有一道优美的幅度,鼻尖很翘,我有点儿要摸了摸他鼻子的冲动。
事实上,我也把手伸过去了,他忽然蹙眉,表情痛苦而忧伤,他压抑地呼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听得很清楚,那个字是亦佳。四年前,我也听过同样的名字。
我猝然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陈昊天。
责怪吗?抱怨吗?我并没有资格的。
其实我也说不出自己对陈昊天是什么感情?我很过他。渐渐地,我又不恨了,喜欢吗?算不上,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也不懂我睡着时,会不会喊郑琦的名字,所幸现在我很少梦见他了。
这或许就是成人的世界,我们都离爱情很远,却又能暧昧,做着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我们各取所需,又互不相欠。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那就是火包友,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第四十二章你别过河拆桥
这几天,我都把陈昊天当皇帝伺候着,有时挺瞧不上自个的奴才样,但我不就盼着他能心情好点儿,赶紧放了我家的老头子。谁让人家是有权有势的主,我就是个平民百姓,只有任由他来剥削自己了。
估计他也是当皇帝当上瘾了,入戏太深了。
昨晚,他又喝了酒,打电话趾高气扬地指使我从城北跑去城南接他。当时我的毕业论文又给导师驳回去了,忙得焦头烂额,我的口气相当不好,朝着陈昊天开骂,让他去找代驾的,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等我骂痛快之后,气也消下去了。我又开始后悔了,赶紧给他回电话,陈大少爷居然不接电话了,看来是牛脾气上来了。
我忐忑不安的在租屋走来走去,也不懂他会不会又会使出幺蛾子。别瞧着他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大义凛然的,实际上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小人,苛刻的山寨王,土匪。
若是让我说出形容他的词汇,多着呢,三天三夜,我都说不完了,大概我也是积怨已久了。
忽然楼底下传来了竭嘶底里的呐喊声,而那声音的主人不正是陈昊天吗?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某人站在草坪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宋暖暖,你给我老子下来!”
他的叫声太大,引起了不少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
哎呀,我的妈啊!我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婆家了,他真是什么事都给干得出来。手机打给我不信吗?非要大声朝着我喊,他不住在这里,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日后我见着了邻里邻外都不好抬头贱人了。
我火急火燎地赶了下去,他蹲在灯杆下。也不知在想看什么,全神贯注着呢!
我走近了些许,嗅到了满鼻子的酒精味,看来是喝了不少酒,又发起了酒疯了。
陈昊天这帮公子哥,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活动的,还有专门的包间供玩耍。其实也不算他们好玩,但他们这个圈子就是如此的。天天有应酬,天天有饭局。
我走到他的面前,才发现他正在逗蚂蚁,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用木棍阻碍蚂蚁的前行。
我忍不住笑了,也蹲了身子望着他问“好玩吗?”
他赶紧把手里的木棍给扔掉了,好似怕我发现自己的幼稚行为,他反问着我“好玩什么?我让你来接我。你居然敢得不来接我,你想要造反了吗?”
我连连点头哈腰认错,脾气好得让他无法撒火了,他仰起头看了下我五楼的亮灯,固执而坚定地说“我要去你家!”
原来这货还惦记着这档事呢,我仍是不愿陈昊天走入租房,毕竟我们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关系说断就能断了。
陈昊天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难不成里面还藏着个男人?那我更加要去了,我去抓奸夫。”
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的坚持也挺没劲的,就带着他进了屋子。
他一进屋子就粗鲁地把我抵在墙壁上吻我,吸允着我的舌头,吻得很贪婪,仿佛能把我给把我整个人都给吞下去,他猴急地把手伸入我的衣服,抱着径我直走向床,看来某人又发情了。
我推了推说“不行了!”
他活见鬼地望着我,扶着额头恨得牙痒痒地说“这不都快一个星期了吗?还不完吗?”
我从他的怀里逃脱出来,白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想点别的?总是想着那档事,不行,你去找别的女人去了。”
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左手支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睨视着我问“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还能是什么人,老是动手动脚的,每次见着我,不都是想要办事,色鬼一个呗。当然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头埋入被窝里,翻来滚去,我发愁他会弄脏被子,催着他去洗澡。
他却赖着不肯起床。推脱着出门前洗过了,早上再洗了,然后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这枕头也有你的味道,乳臭未干的味道。”
什么嘛?我推了推几下,追问“你说什么?”
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拖入被窝,又用被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的,再用双手抱得我牢牢的。
他把头埋入我的脖颈。深吸了两口气才说道“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身上有股味道,牛奶味,就像是没断奶的孩子。”
这个我是知道的,由于奶奶是养奶牛,我每天晚上必喝一杯牛奶,后来也不知怎么了,衣服和被子都有股淡淡的牛奶味。高中那会儿。有个女同学捏着鼻子公然说我身上有股腥味,我想过要戒掉的,但我的睡眠本不好,要是不喝牛奶,整晚就睡不着,于是就顺其自然,自生自灭了。
听着陈昊天如此直白指出来,我又闻了闻被子,可能自个闻多了,也察觉不出来。我有点不好意思问他“难闻吗?”
他又在我的脖子蹭了蹭,不正经地说道“我有点儿像要把你啃掉的冲动。”
说着,他又开始吻我了,吻得特细腻,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待会儿,他又得要去洗手间,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惹火上身,又自己负责灭火
其实我也纳闷的,他没必要如此的,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的,我们算不上什么关系的。
或许男人都是吃不着的,更加心动,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的心态吧!
他磨蹭到了我的小腿,这让我有些慌乱了。担心他会抑制不住,等会儿狼变,我连喊了他两声,又掀开了被子看见他给自己系脚链。
这个年代还有谁会系脚链?不过那脚链确实是好看,纯铂金的链条,中间就简单的点缀着一颗艳红色的红宝石,显得皮肤尤其白嫩。
他心满意足地多看了两眼,带了点炫耀的成分说“今天我在拍卖现场,就觉得你戴绝对是好看的。”
我也在珠宝店兼职过半年,自然看得出脚链手艺精湛,价值一定是不菲。这礼物有点厚重了,要让我接受下来,确实是于心有愧的。
我动手要去解脚链,陈昊天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摁在床上,又来吻我,两个人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后来我再也没力气了,人也困了,直接就给睡了,也不懂后来陈昊天是怎么回事了。
早上的陈昊天脾气臭到了爆,可能是与欲求不满有关系。
明明是他自己让我八点钟按时叫他起床,等我再三去催促了,他横着眉怒视着眉,朝着我大声咆哮,好似恨不得要我碎尸万段了。
可我又不能朝着他对骂,还得伺候他陈大少爷吃早餐,说心里没怨言是假的,于是我把怒火都发泄在碗筷上,使劲地搓洗着碗,明明洗得干干净净,我还是不停地搓着,就把它当作是某人了。
陈昊天特大爷地依着门框抽烟,看着我忙来忙去,冷不防地冒了句“你父亲的手续办下来了,我安排他在军医院了,等会儿,我带你去了。”
我立刻停下手头的活,回过头定定地看着陈昊天,有点不可置信,
他冷傲地扬起下巴,哼唧了下,恢复了他尖酸刻薄的本性,他说“宋暖暖,你不就盼着我说这话吗?”
我确实是如此的,可他那么直白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朝着他笑。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幸好他也不再追究下去,带着我去了军医院。
当我看到了躺在病床,吊着点滴的老头子,眼眶都热了,鼻子也是酸溜溜的,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床边,伸手去摸他的手。
这些年来,我两个月就去看一次老头子,但我们都是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说话也是通过电话,以至于老头子真真实实出现在我的面前,触手可及,心里的某个坚硬的城墙给坍塌了。
他瘦了好多,上次见面我就发现他消瘦了好多,还问了他是不是生病。他偏固执说自己没事的。谁知道结果出来是那么的残酷而现实。
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我不想让自己发出声,仍是控制不住发出了哽咽声,惊醒了老头子。
老头子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见着了我,笑眯眯地说“丫丫,你来了,你哭什么哭。我有没有什么事,不就是肺里长了颗小疙瘩而已!”
他真是个乐观,可我却担心得要命,又怕打击他的乐观,连声应着嗯嗯。
他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摸着摸着就流下了眼泪。在我记忆力,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铁铮铮的汉子,那怕后来他发生了事故,废了半条腿,他也没再我的面前流过眼泪,现在他却哭了!
他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是同样的,或许什么都不用说了吧!
陈昊天静静地坐在一旁。给我们父女俩留出安静的独处机会。在这种时刻,我蛮感激他的,起码他给予我父亲好的医疗条件,尽管这是我用身体交换来的。
父亲也注意到了陈昊天,狐疑地望着我问“这位是?”
陈昊天正要说话,我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赶紧开口说道“他是我的朋友,平日很照顾我的。”
陈昊天微皱了下眉。却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叔叔,又礼貌的和我爸寒暄了几句,就说自己有事要走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痛快。
老头子让我送一送,我也担忧陈昊天的脾气,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狭窄的空间只有我和陈昊天,气氛凝重而冰冷,我偷偷地瞄了眼陈昊天。他下压着眉,抿紧了唇,全身都散发着冰刺入骨的寒气,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陈昊天低声说“谢谢你,我不想让父亲知道我们的关系,希望你能理解。”
陈昊天猛地拉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朝着角落推过去。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冰冷的铁壁,他把我堵在角落冷笑着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嗯?你倒是说一说?你又想过河拆桥了是吗?”
难道我没有火气吗?他忽然蹦出来,拿着我父亲的事来威胁我,任由他向我予取予求,把我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每时每刻都在担忧惹得他陈大少爷不开心。
这些天,我已经够听话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我是个人脾气再好,也是有底线的,我不服气地反驳“我怎么过河拆桥了?分明是你拿着我父亲来威胁,你卑鄙无耻,你凭什么来指责我?陈昊天,你别得寸进尺。”
哼!陈昊天不屑地冷哼了声,伸手捏着我下巴,将我的头顶按在铁壁,高人一等地讥诮“是啊,我得寸进尺又怎么样了?你现在认为目的达到了,就高兴了是吗?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有本事把你父亲弄出来,也能把他弄进去。你要是想日子好过点,就他妈给听话点。”
他的话如同一根根刺扎入我的心,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浑身都疼了,我朝着怒吼“我算什么?陈昊天,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凭什么来控制我的人生?”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乐意!你好好表现,说不定我腻味了,你就能早点解脱。”
电梯滴地一下打来了,地下停车场到了。陈昊天走了出去,又转过身对我说“对了,我要和你说件事,再过几天是郑琦的订婚宴,你给我穿得漂亮点。别丢了我的面子。”
相较于刚才的恶毒,他现在才是真正的挖心之痛。在郑琦的订婚宴,他以小舅的身份带着外甥的前女友光明正大出席,这算是什么事?别人会如何看我,他想要落实那些流言蜚语吗?
我颓然地靠在电梯,心情跌落入谷底,我终究是伪装不够好的,才会让他一眼看破了。
第四十三章 你真贱
我一直都说服自己要认命,要屈服于他陈大少爷,再怎么说,他都给我父亲提供好的治疗条件。可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我奋斗了那么久,不愿屈从命运,我不愿做一只摇尾乞怜,看人脸色讨日子的宠物狗。
对的,对于陈昊天来说,我他妈就是一只小狗,他现在是贪图新鲜着呢!心情好了,就带着我去他的朋友面前溜达溜达。
我想到这儿,心情越发颓然了。暂时不敢得再回去看老头子,怕他瞧出了什么。我在楼梯磨蹭了个把小时,掏出手机照了几遍,瞧不出什么异样了,才走进病房。
老头子正在看书,他见着我回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就直白问我,陈昊天是我的谁,我心虚地回只是普通朋友。
老头子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后,他又说自己过几天就要出院了,自己问过医生了,这病那怕动手术,复发的概率也很高的。他的年纪也大了,恢复能力并不强。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的,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自个的父亲生病了,我都没能力给他提供治疗条件,钱真是个好东西。我想光明正大地用自个的钱给老头子治病,扬眉吐气地对老头子说。那是你女儿挣来的钱。
我给王总监打电话问他,最近有什么赚钱的活吗?他在电话那头愕然住了,我明白他的反应,现在大家都认定我跟了陈昊天,他对女人向来是大方慷慨的,我自然是不愁钱的。
王总监并未点破,他说有个直播平台招女主播。虽然现在是直播泛滥的时代。还有某些脑残的女孩为了吸人气,直播某些不堪的画面,导致社会对女主播带着歧视,但这行确实是赚钱的,尤其是成为签约女主播。
平时我也不会做直播的,可人被逼到了悬崖边沿,你会发现很多坚持都是屁。根本不能当钱来使用的。
仅是一个直播招聘,就有黑压压的一片人来试镜,大家守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喊进去,我们就像是等着皇帝临幸似的。
我在外等了快1个小时,才叫到了我和其他三位女生进去。
本来我很有自信的,挺胸仰头,精神气十足的,当我看到评委席上坐着的陈昊天。顿时间,就像是一道雷电重劈下来,整个人都蔫了。
他低头翻着图册,看得正专注,并没有发现我,翻看图册的的手势看来十足悠闲。
视线慌忙转开,我的慌乱急需要掩饰,即使他并没有注意我在干什么。我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走人,同时又有一个声音蹦出来反驳,我只是来工作,为什么要逃跑?
我想得太入神了,根本没听清楚评委说什么,有个胖评委手指着我提高音调喊着“喂,你在干嘛?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我让你撒娇,你不会吗?”
我回过神看到身边其他两个女孩嘟着嘴卖萌,娇柔柔的发嗲。这种撒娇卖萌的本能,我确实是不擅长的,又有陈昊天在现场,杵着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胖评委又粗着嗓子骂了句“你以为自己是蒙娜丽莎吗?光是站着就是艺术品。人人膜拜吗?还是你聋子?你听不懂人话吗?”
评委的话太大声,怒骂声也刺耳了。
陈后天皱了下眉,抬起头看了过来,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条。他可能也没想到来人是我,愕然了下,然后他目光马上冷却,像是两泓结冰的冬水。
他啪的一下合上了图册。转身就朝外走去。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他是生气了。
我的试镜以一塌糊涂告终了,一走出大厅,陈昊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言简意赅地命令“你给我下来!”
他的声音冷得好似渗了冰,我光是听着就打了个哆嗦,估计自己要撞死枪口上了。不懂他会怎么收拾自己呢?
我加快了脚步,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就看到陈昊天那辆金属光泽的暗红保时捷,这种豪车在市场是很难买的,所以在富饶的广州,也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我不是个喜欢招摇的人,可自从认识陈昊天后,也迫于成为同一类了。
我上了车,未等坐稳,陈昊天就启动车子,把车子当作飞机来开,我晃得晕头转向的,却咬着牙硬扛着。
车子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陈昊天转过头望着我,劈头盖脸地质问我“你很需要钱吗?你很想要成名吗?宋暖暖,我原以为你不是那种女人的?”
我沉默着不回应,因为我的脾气也不好,担心自己出口,就直接点着炸药,把自己给炸得死无全尸了。
他的话却说得越来越难听“你那么想要成为有钱人的玩物吗?你不是想要钱吗?好,我给你!”
他怒气冲冲地从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我的脸上。卡的边沿划过我的脸颊,有一点点的刺疼,然后落在我的大腿。
金色的亮光刺疼了我的眼,我侧过脸望着了陈昊天,一字一句地回“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要钱,就想要成名,那又有什么错,难道想要赚钱也有错吗?那你是不是应该千刀万剐了?”
“那你就要跑去镜头前撒娇卖萌,要是人家打赏高了,你他妈还打算卖肉吗?”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在他的眼里,我永远都是卖肉的人,不过我确实卖过给他,现在还不是一样要依附着他。
我和他较什么劲,握住了卡,宛然一笑对陈昊天说“这卡,我收下了,谢谢亲爱的!”
陈昊天整张脸都因愤怒而赤红,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额头的青筋都突起来,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狮子,真的火了,他朝着我恶毒地开口说“宋暖暖,你真贱!”
这句话够狠的,把我那点可怜的自尊踩在脚底下,任意糟蹋。
我学着他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不以为然地笑开来,我说“对啊,我就是贱,你不也贱吗?我这种贱人,你也要不是吗?不对,你比我还要贱了。”
他握紧了方向盘,怒吼“滚,你给我滚下车。”
我怕他会打人,可听着他那么说,还挺乐意的,头也不回的下了车,他也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了。
很小时,就有算命先生替我算过命。我这个人命格太硬了,脾气也犟了,日后肯定会吃很多苦,那会儿,我特不屑算命先生,认为他是个神棍,骗子,我还跑上去和人争吵。现在我倒是信了,却改不了。
他停车的地方太偏了,我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主道,终于见着川流不息的车,还有拥挤的人群,可我的脚腕早就被新鞋摸得脱皮了,麻辣辣地刺痛。
我仰头看到了正对面就是百货大楼。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我拿着陈昊天的卡买了好几双高跟鞋,还跑去香奈儿专柜,买了一大堆香水,卡不停的刷,工作人员简直把我当祖宗供起来。
我等着卡被刷爆,也盼着陈昊天打电话来骂我。
事实上,人家有钱。不在乎我刷的那点钱,他根本不搭理我,卡也没刷爆,也不懂限额是多少。我领着大包小包走出了百货大楼,看着来往人羡慕的目光,我的心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人生,也不是我的生活。
于是我领着大包小包去坐公交车,转了两趟车,终于气喘吁吁地回了家。
自从那争吵后,陈昊天不打电话招呼我,也不来找我了,算是把我丢入了冷宫。他这种二世祖身边最不差女人。那怕不主动出击,也有一大帮女人扑上去,新鲜感过去了,就去猎艳下一个。
我不用再伺候皇帝,也乐得清闲,有更多的时间跑去周娇媚的酒吧,帮她照顾客人。偶尔会唱上几首歌。两个人的交情也渐渐好了,但我从来不问她有关于温靖的事,她也不会问我陈昊天的事。
陈昊天再来找我时,酒吧刚开门,来往的客人并不多,我边帮着擦桌子,边和帅酒保聊天。他长得真的很帅,像极了情书里的柏原崇,那可是我的心目中的男神,可惜酒保是个Gay。
陈昊天一上来就很跩的拉着我往外走,我都没给回过神,手里还拿着抹布。他把我扔进了车子,带着我来到了喜登来酒店。
我才想起今天是16号了。郑琦和苏小芸订婚的日子,心里猛地抽痛了下,不似以往那么刺骨,也是疼的。
以前我也想过出席前男友婚礼的假设问题,那会儿,我就想着自己要穿着及地的淡紫色晚礼服,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是只开屏的孔雀,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我就是要膈应死对方,要让他知道失去了我,那是他的损失。
可眼下,我穿着酒吧的服务生制服,清汤素面的,毫无雄姿,简直就是掉光羽毛的孔雀,丑陋不堪,我才不想被人看笑话。
我抱住了车座硬是不肯下车,陈昊天蛮横地掰开我的手,将我强行拖了出去,扯着我的胳膊进了酒店。
他就像是个地狱的罗沙,恶狠狠地嘲弄“苏小芸不是你的闺蜜吗?闺蜜订婚了,你怎么也得出席对不对?”
我恨死了陈昊天,他知道我最在乎什么,那就会成为他伤害我的武器。
郑家在这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办得很大,喜登来酒店还在门口拉了横幅,我觉得土得掉渣了,可看到门前放着郑琦和苏小芸的婚纱照。如同吞了一颗黄连,就连心都是苦的。
第四十四章 曲终人散
电梯缓缓向上,我在光亮如镜的铁壁上看到我和陈昊天的倒影,他身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也梳理得纹丝不动。那浑身散发的光彩,看上起像极了童话书里的王子,但我相当清楚他就是一条恶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龙。
我又看了看自己,土不拉几的,身上的衣服又是全黑的,有点儿像是恶毒的巫婆,就差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了。
我看着这个样子的自己,心情越发不好了,该死的自尊心和骄傲在作怪,我低着头不敢见人了。
自从进入宴会大厅,陈昊天就是金光闪闪的亮体,光彩亮丽着呢,于是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关注,而我也免不了被人当作动物般打量。
幸好没人问我是谁,可能他身边的女伴太多了,大家也没功夫去一一记住名字了。
我从其他人的问候中得知。郑母是陈家的养女,原来郑琦和陈昊天并无血缘关系,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可世俗的道德观也足够让人说闲话了。
我安安分分地坐在角落,环视着四周,起码也有八十桌人,光是订婚宴就那么大的场面。看来郑家对苏小芸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我很好奇郑母如此势力的人,怎么会接受了苏小芸?
苏小芸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是个普通的初中老师,而父亲为了小三抛弃了她们母女。苏小芸恨透了父亲,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了,她就连姓都随看了母亲。
当我见着苏小芸搀扶着一个中年男人出来,顿恍然大悟了。这怪不得郑家满意了,我要是有这么大的背景的娘家,也屁颠颠上去了,更被说最近郑家的房地产事业处处受到了限制。
看来苏小芸是真的很爱郑琦,为了嫁入郑琦,选择了与她的父亲冰释前嫌了,在人前上演着父慈女孝的画面。
我觉得自己彻头彻尾的傻逼,一直以来将苏小芸划入同个圈子,平日里见她的性子儒弱单纯,还老是担心她受人欺负,就像是老牛护犊,又想起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贴心话,不由呵呵的冷笑。
陈昊天手撑着下巴斜视着我,尖酸地奚落“宋暖暖,你真够愚蠢的!”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其实心里也是默认的,所以我没有反驳。不发一言,安静地做个木头人。
他今天带我来不就是要羞辱我吗?让我眼睁睁看着男友和闺蜜幸幸福福,这个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笑话?”陈昊天还想说什么,接着一个电话就走人了。
不一会儿,有个中年男人走向我,他问我是男方的亲戚,还是女方的亲戚,然后告诉我这是亲属桌子,人家分明是要赶我离开,我没有资格坐在那里。
我窘迫地离开了桌子。看着黑压压的人,根本找不着熟悉的人,这儿根本不属于我。于是我烦躁地走出了大厅,随便找了个清净的角落抽烟,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却不曾料想看到不远处的陈昊天和郑母,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好似在争吵什么,隐隐约约听到郑母提及了我的名字,不由好奇地走进了些许。
我听见了郑母义愤填膺地朝着陈昊天质问“你怎么带宋暖暖过来?”
陈昊天右手插入口袋,慵懒地背靠着墙。满不在乎地回“那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郑母气得拳头都握紧了,音量也提高不少“今儿是郑琦的订婚宴,你带着她来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担心阿琦会临时悔婚吗?我带着她来了,阿琦不是更心灰意冷,那不是合你意吗?”
“当初我是让阿琦看穿宋暖暖的本性,可昊天,你不会当真了吗?那种女孩可要不得了……”
后来郑母和陈昊天说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了,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凝结住了,冻得我浑身都在颤抖。。
脑子也乱成了一片,只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陈昊天是故意靠近自己,仅是逼着郑琦对我死心。我这种小人物要陈大少爷亲自出马,真是高看了我。再想起陈昊天偶尔露出的深情,觉得讽刺至极了。
我想要冲上去质问他们,你们有钱有势就能来操控我的人生吗?我是哪一种女孩……
刚向前走去,有个人从后面搂住了我,将我重新拉回了角落,我惊慌地抬头,闯入我眼帘的是郑琦那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头发梳的整齐,还化了点淡妆,显得他仪表不凡,英俊更甚以往。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懂他有没有听到那些话?
我与郑琦对望良久,相互都没有说话。他伸手就要扯我进去,我身子一侧,避过他的触碰,他的手一落空,我有些尴尬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郑琦并没有说话,他再次握住我的手,强行拉着我朝前走,直至我们进了新郎的化妆间,四处很安静,少了那结婚的喜庆之气,让我觉得心中有些踏实安稳。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懂该说什么了。才时隔半个月不见,我们都变得漠然了。
我抽回了手,佯装很平静的说“今天我来,只是想亲口对你说一句,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你真的想要说这些吗?”郑琦淡淡地说了句,收回那只落空的手。
看着他走进来,然后越过我,走到窗前,撑着窗台。俯视着酒店下面。
我则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是他却没有说一句话,我亦朝他走了过去,并肩站在窗前,隔着那透明的玻璃,清晰的看到了下面,人头攒动,一辆辆车子停在酒店前。来人非富即贵。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要是让别人看见我在你房间里就不好了。”
他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淡然的目光依稀凝视着下面“对不起,我问清司机了,那天是我妈先打你的,你属于正当防卫。”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没有必要对我说抱歉。”我猛然收回视线,仰头看着他,而他同样也侧过头看着我。
“我真的是想娶你的。”郑琦直起身子,目光开始眺望碧蓝的天空,却始终不看我。
而我却一直看着他的侧脸“我知道的,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先走了。”
“你真的跟了我小舅吗?”他讽刺的声音传来,听在我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刺耳。
“那和你有关系吗?”我冷笑,“郑琦,你已经是个要结婚的人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既然你决定了要结婚,就安安心心的结婚吧!”
我的声音提高,变得尖锐且愠怒,顿时房间内四周弥漫着冰凉的气息。
只见郑琦缓缓转身,对上我的眼睛,那向来温润的脸有了愤怒之意,他用那低沉的声音问,“那你就心甘情愿地成为我小舅的情妇吗?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呢?你不该是那样的人”
我讨厌他来拷问我,这些天何尝不再挣扎呢?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起贞洁牌坊,恶心透顶了。
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我转身,就要离开,下一秒郑琦又再次握住我的手,他说“暖暖,我们走吧!”
我不由轻轻地笑了,这个就是我喜欢过的男人,纯洁干净,不懂世俗,这些我再也找不着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迷恋,不懂迷恋他本人,还是那些早就丢失的东西。
我睁开眼,无神地看着正上方的白色墙面,不含任何感情地地说“听说苏小芸怀孕了。”
郑琦就像是膨胀的气球,一下子被针扎破了,渐渐蔫了,他徒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头。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击碎了房间的寂静,郑琦拿出手机,我清楚的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苏小芸。
电话铃声依旧响着,可是郑琦却没有接起,只是静静地看着闪烁的屏幕,许久都没有任何举动。
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出声提醒,“接电话吧,她该等急了。”
我挣脱了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可是他的手却再次拽紧了我,“不要走!”
我看着他明亮的眸子闪着隐隐的泪光,我冲郑琦露以一笑,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这一次,郑琦没有再拦我,只是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任我一步一步的走远。
当我正要打开反锁的门出去那一刻,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服务生,你试试开这个门。”
“很抱歉,小姐,门在里面被反锁了。”
“咚咚咚”地敲门声,我一惊,才握住门把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郑琦!郑琦!”外面急切的声音传来,我认得这个声音,是苏小芸!我猛然转身,对上郑琦的目光,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我,也不答话,门外用力的敲门声不断传来,“郑琦,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你是不是不想订婚了?”
那一声声的敲门声让我的心一阵一阵的跳动,那是害怕。
我要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不知廉耻的贱人。人家都要结婚了,我都要来搅合,真是千夫所指了。
而郑琦,则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到门边,那动作似乎要开门。我倏地握住他即将开锁的手,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不要,你疯了吗?”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的人?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你见着我小舅,就和我分手,之后的事更加莫名其妙.....”
我仍旧摇头,坚持不同意,绝情地说“别说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本来就是个贪钱,爱慕虚荣的人,而你只是听母亲话的娃娃,什么都干不了,你给不来我想过的。”
郑琦惊愕地望着我。满眼都是匪夷所思。
敲门声依旧,我闪身躲入了柜子里,又提醒了一句“阿琦,你是个要作父亲的人了。”
我并非是个圣母,也幻想过破坏订婚宴,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门被打开了,我听见又好多人进来,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无力的缩在,双手护头。思绪一片空白,我不懂为什么觉得自己很委屈。
而外边的苏小芸的声音依稀不断地传入耳中:“郑琦,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不想结婚了?我不想勉强你娶我,这些天来,我每天都担惊受怕,怕你会抛弃我……”
然后周围有许多声音在劝阻着她。
“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人?”苏小芸的一句话突然冒出,惊得我立刻仰头,同时就听见苏小芸四处翻找的声音,那声音回响在狭窄的空间里。让我无所适从。衣柜外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跳都快要从嗓门蹦出来。
郑琦也怒了,想要拦住她道“够了,苏小芸,有什么话我们单独说。”
其他人无关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屋子变得安静下来。倒是显得苏小芸越发尖锐“你怕什么,做贼心虚吗?难不成这里真的藏了个女人?”
她猛地拉来了衣柜,而我就暴露在众人面前,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果然是你?”苏小芸提高了音量。狠狠地瞪着我,目光如刀。我颇为意外,往日都是小兔子的苏小芸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苏小芸过来,她说“宋暖暖,你果然是来了,你真的我的好姐姐,在我的订婚宴,居然和我未婚夫躲在一个房间,你还想要干什么,你要带他走吗?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我看着苏小芸的眼神。里面充满饿怨恨的恶意。郑母愤怒的上前把我强行拉出来。她狠狠地抽了了我的右边,厉声骂了句“你这贱人!”
我脸颊都热辣辣地疼起来,估摸被她打蒙了,半天都站在了原地。
郑琦要上前说什么,却被郑母狠狠的瞪了一眼,我三番两次被她打,凭什么?我也扬起手要还回去。郑琦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眼里全是哀伤,他说“暖暖,她是我的母亲。”
我无力的垂下手。而旁边的苏小芸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哭得竭嘶底里,让人听了替她伤心不已。她推开了众人转身往外冲去了。
郑琦低头看了下我,目光有些闪烁。郑母朝着他骂道“你还不快点去追回苏小芸,她还怀着孩子。”
郑琦担忧地看了看我,终究朝外冲去了。
郑母甩手又甩了我一嘴巴,动作和刚才一样快,我又没有闪躲过来。他拽住我的后脑勺的头发,要往衣柜用力的撞击,她刻薄的咒骂“你们这种小贱人。就专门会勾人是吗?”
我胡乱的挥舞着双手,要从郑母的手里挣脱,可她的身材属于微胖的,又长得比我高,我怎么斗得过,眼看自己就要撞着尖锐的棱角。
门猛地被踢开了,陈昊天大步上前拉住郑母,他寒着张脸,冷冰冰地警告道“她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郑母立马收回了手,有些忌惮地看着陈昊天,言语却是锐利如刀,她说“她今儿是你的人,明儿就说不定,她真不配我动手。”
郑母嫌弃的收回了手,趾高气扬地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陈昊天,还有一屋的狼狈。
他伸手拨开了我凌乱的发丝,细细地打量着我,冷笑着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心心不念的男人?他就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懦弱至极了。”
脑海浮现了他和郑母的对话,他也不过是惺惺作态,我冷然地甩开他的手,扶着衣柜重新站起来。
我扬起眉望着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看着我被欺辱,被嘲弄,你心里很满意对吗?你带我来,不就是想看这些吗?”
“那是你自讨的,如此漂亮的脸蛋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他抬手抚向我红肿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可我知道他很不开心,
“我变成什么样,那都不关你的事。”我别过脸,躲开了他的手。
他又高高在上地捏着我的下巴,淡漠地的提醒“你还是我的东西!”
我忽然间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了,因为郑母侵犯了他的权利。
陈昊天这个人是个神经病的,他那怕再讨厌一样东西,只要还是他的,他都不愿被人触碰,他认为我是自个的。就由不得郑母来打我,但他倒是可以任意来羞辱我。
我讨厌死了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口吻,以及态度,但我根本没资格与他作对,我闪过身不想去理他,淡漠地说“我要回去了。”
“嗯,我让阿岩送你回去,我晚点过去!”他撂下话,打了个电话,清瘦的男人,就来接我了,原来他的名字叫阿岩。
我走出酒店的大厅时,忍不住又看了婚纱照,郑琦搂着苏小芸,苏小两个人看上去真幸福。
第四十五章 两个拼杀的野兽
骨子里的不安分因素在隐隐作祟了,车子正好经过酒吧街,周娇媚的酒吧也开在这儿。
我想起了苏小芸怨毒的眼神,郑母抽了我两巴掌,以及陈昊天这个该死的混蛋。我想要造反,是的,我就不要好好听陈昊天的话,任由他摆布自己。
于是我不顾阿岩的阻拦下了车子,望周娇媚的酒吧冲进去。她的酒吧风格就像是西游记里面的盘丝洞似的,装修风格真的够妖异,一看就是方便猎艳的场所。
我一进去就看到了五个长腿的女人在台子上跳舞,向蛇一样扭来扭去,吸引住下面的男人大声吆喝,吹口哨。
我再看了下四周,满眼都是小妖精,有些身材都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她们穿得比我的内衣都要单薄,这帮小姑娘那怕打扮得再成熟,也掩盖不住孩子气息,我敢得打包票。她们绝对没成年呢?
她们却无比熟练的撩起那些都能当自个老爸的男人,我忽然觉得自个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我一屁股坐在吧椅朝着我的男神乔尼说道“我要喝酒,不醉不归。”
他边听着歌边扫了我一眼,他也不问我什么,相当痛快地给我来了调了杯belingbeling的粉红色鸡尾酒,他调侃地说“献给淑女的!”
这话说得多动听,又配上他迷人的桃花眼,长得真是好看,可惜是个男同。我不是瞧不上男同,而是为女同胞可惜了。
我见过的帅哥不少,就属乔尼和陈昊天是最好看的。
一想到这儿,我又想起陈昊天就像是施舍我似的,说今晚要来我那儿,我恨得牙痒痒的,于是我又猛灌了好几杯。
周娇媚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自带女王气场,她夺走我的酒杯说“员工是免费,那你也不能把我的酒当开水喝啊?还专挑贵的来糟蹋。”
我可能是有点儿醉了,我和她说起了不堪回首的身世,我和郑琦的过往,还指责了陈昊天是个吃血的土地主。那些全是藏在我的心抵触,不愿说给别人的听的,全一股脑儿说了出来,然后好似把垃圾都清空了,人也轻松了。
周娇媚优雅地坐着,不动声色地望着我,就像是寺庙里供奉的菩萨,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是那个表情。我认为她根本没听见,把我的话当空气了,不过那样也是极好的。
我瞪了眼乔尼,让他给我倒酒,他朝着我递眼色,老板在这儿,他可不敢明知故犯,我悻悻然地趴在了桌子上发愣。
而电话不依不饶地响起来,我看了下屏幕上的人是王八蛋,有点报复心理的拒接了。他又给我打了几次,我又故技重施,心理爽到爆炸了,脑海自动浮现某人暴跳如雷的画面。
周娇媚好似看穿了我干什么,她用看小孩子的目光望着我,然后拿出一瓶伏加特给我倒了半杯,气定神闲地又往里面扔了一小片绿色的药丸。
那药丸在酒里翻滚,升腾起一串串泡沫,像是可乐加了冰块。但我很清楚那是绿茶片,据说是能让绿茶清新的妹子变成妖精的玩意。
她只问了我三个问题“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爸等死吗?你有能力让你爸接受治疗吗?你有别的路走吗?”
我连续摇了三次头。随着周娇媚的质问,我越发心虚了,只是不认命而已。我并不想成为那种为父去卖身的可怜人物,总觉得太狗血了,也太恶心了。
她淡淡地说“那喝了这杯酒,把他扑倒,不就是陪一个不爱的男人睡觉吗?这算什么事。谁没有几道过不去的坎,过不去就走别的路。你在乎那么多干嘛?那帮人就是闲着蛋疼,又不是他爸得了癌症,自然说得理直气壮,管他呢?”
我觉得周娇媚就是青楼里的老鸨劝着手下的姑娘出去买,而我被她说得蠢蠢欲动,盯着酒杯发着楞。
陈昊天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刚才挂电话的狠劲马上消失了,从骨子里都有怕他的因子的,我没出息地躲在周娇媚的身后,寻求帮助了。
陈昊天伸出手就要拉我,我见周娇媚不帮自个,又闪身冲进了人群。陈昊一米八多个子的大老爷们,他居然不顾公众场合追在我的屁股后面,追得我东躲西藏。陈昊天紧跟我身后,推倒了不少人,引得酒吧的女声尖叫连连。
后来我在厕所被他给揪了出来,估计他是恼火了,又碍着太多人在,他打我太丢面子,就抓狂地扯了几下头发,咬着牙威胁“宋暖暖,你给我等着!”
他拉着扛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像是秋收时节,农民扛着一袋粮食回了家。他就是个蛮横人,我丢脸地骂他,叫他把我放下来,用脚去踢他。
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一路上还吸引不少人拍照了,还有女生说真浪漫。我的胃折腾得快要吐了,还浪漫呢?也不懂妹子们的脑子都装得是什么了,估计韩剧看太多了。
陈昊天把我扛到了附近的一处小区,连拖带拽地进了房间。我闪过身要跑路,我刚侧过身,就被人猛地拉了回来。
力度太大了。我的额头碰到了陈昊天硬邦邦的胸膛,我往后退了几步,倔强地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幽深的眼锁在我身上,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我的身体。
“我让你回去,你跑去酒吧,你听不懂吗?今天你被人家妻子抓/奸在场,你还想不够丢脸吗?你还想要怎么样?”他严厉的呵斥,语气中带着专属于陈昊天的冷讥。
捉/奸在场,我的心里对着这四个字有强烈的抵制。那种堆积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如同一场大火把我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我冷笑了一声,抬头倔强地迎上了陈昊天的眼“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原来我在你们的心目中那么有本事,你陈大少爷屈尊纡贵来收服我。”
其实我真的很努力地生活,真的,我隐藏住自己的小性子,尽力去想过要讨好郑母,想要好好对苏小芸,可是结果呢?我什么都不算的。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随意把弄,玩够了,就扔掉了。。
我累了,连应付都没有力气了。
手拼命挣扎着,试图从陈昊天的手里抽出,我越挣扎,陈昊天握住的手越近。我清楚陈昊天也是生气,但是我懒得管了。
男人和女人的力度差别是很大了,我的挣扎只是徒劳,我的手不动了,眼睛死盯着陈昊天“你给我放手。”
陈昊天也是死盯着我,他的手松开了一些,我以为他要放开手了,我的手快速要抽出,可是我忘记了眼前的人是陈昊天,他是不会听命于别人的。
陈昊天的手往上,捉牢了我的胳膊,步伐往楼上走,我整个人都被陈昊天推动着。他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拒绝和呐喊,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他的愤怒。
我都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屋子,陈昊天熟悉地打开了灯,拉着我进了浴室。我就站在浴室的中央。
我完全搞不清楚陈昊天是发什么神经了,伸手要推开他,陈昊天就一只手,就把我制得死死的。空出的另一只手,打开了花洒。
刺骨的冰水,落了下来,沿着我的头发。滴入我的身体里面,身体都忍不住轻轻地颤抖着。好像是秋风肆意催促的花朵。
“你清醒了,再和我说话。”他的话霸道而冷漠。
不知是冷水还是陈昊天的话,我的大脑顿时间就冷静了一下,水从我的眼前流下,我模糊间抬起了眼,陈昊天的下颚是绷着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杀了。
有种悲凉的情绪在胸腔上弥漫开来,把我整个人都沦陷进去了。
我悲哀地笑出声,我说“陈昊天,你不就是想要我,想要上我吗?那好啊,我给你成了吗?”
我胡乱地拉扯衣服,衬衫的纽扣太小了,并不好解开,我试了好几次,才一一解开,又想要去脱裤子,可紧身裤沾着了水,并不好脱,我差点儿要摔倒。
我愚昧地以为,这算是我还击的武器,那是我的一种胜利方式。
“宋暖暖,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他妈真以为自个是天仙吗?”那冷冰冰的声音,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出,挟带着狂卷的暴风。他黑漆漆的眼睛像是一个黑冰窟,要把我往里面拉进去。
他甩开我的手,就要走人。我可能是酒精上头了,心里有点儿难受,心里又憋着一股气。
我冲上去搂住他,去吻他,我变成了巫婆,我恶毒地说“陈昊天,你装什么,你演了那么久,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清楚自个是在作贱,但终究是恨了,恨他的虚情假意,其实我没有指责的权利,就是恨了。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力度很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了,猛地甩手把我扔在了墙上,我疼得闷哼了声,旋即又飞快的扑了上去。
他的个子很高,我只要踩在他脚板,垫着脚去吻他,他嫌弃地躲开,避之如瘟神。我的犟脾气上来,双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
我并不懂什么技巧,就是胡乱地吻着他,毫无章法,吻得很凶,几乎是咬他的,死缠烂打的。
渐渐地,他撇头躲避的速度变得缓慢了,后来直接把我摁在墙壁,反客为主了。
他低着头来吻我。这不算是吻,而是回咬我,咬得我的唇瓣都给出血了,两个人像是相互厮杀的野兽,发泄着内心的不快。
刚开始是有些不适宜,有点儿疼,我硬扛着不吭声,忍不住了,就报复地去咬他的肩膀,看着血肉模糊的肩膀,有些高兴,自个也让他疼,凭什么只让我疼了?
我都不记得两人相互折磨了多久,只记得从浴室辗转到了地毯,最后是在床上,超越了很多极限。谁也不服谁,我不懂什么技巧,就死扛着,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都给睡过去了。
闹钟响个不停。我费劲的睁开眼,觉得头晕目眩的,周围一切的布置都非常陌生,我又眨了眨好几下眼睛,我视线逐渐恢复后,理智也回归了。
我记得自个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转了下身子,看到了侧着身子睡觉的某人,他的嘴唇红肿,嘴角破了个口。那是我咬的。目光再向下,他的肩膀有好几个牙印,胸膛也有抓痕,看来我下手挺重的。
陈昊天动了动身子,他睁开了漆黑的眸子,两个人的目光就给对上了,我有点儿不习惯,有些许女人的羞怯,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恼怒酒精干的好事。
我佯装淡定地翻个身子要眯一下。谁知才动一下,身体酸麻得让我低哼了声,在寂静的屋子,有点儿暧昧。
较之于我,陈昊天淡定自若地爬起来,走进了浴室了,里面传来水流的哗啦啦响声。
这让我安心了不少,试了几次要爬起来,就是起不来,腰那儿好似给折断了。用不上一点劲。我索性趴在床上当乌龟了,装死算了。
我耳朵敏锐地听见陈昊天穿衣服窸窸窣窣声音,还有出去关门的声音。
心情好似跌入了谷底,相当不好受,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难过了,就是心那里空落落的。
我急于要离开这儿,空气太压抑了,光是带着就不舒服了。我干躺了下,才慢慢吞吞的下来,实在是快不了。腰用不了力气,下面也疼。
我走进了浴室,打算穿衣服走人,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扔进浴缸泡着,湿漉漉的,根本就穿不了。我又开始翻箱倒柜都找不着女人的衣服,沮丧地盯着整整齐齐的男装。
这会儿又不是古代,学着电视剧里面的女主,女伴男装了。我要是穿出去,第二天可能要上微博热搜了。
我好似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嗖地要跑上床,可我走路歪歪扭扭的,又跨步太快了,重心不稳,四脚朝天地躺在地毯上了,还是光着身子的。
陈昊天走进来时,就看到了我特丢人的样子。
他冷冰冰的脸回缓了些,弯下腰把我给抱起来,重新放在了床上,他眯着漂亮的桃花眼。完成月芽形,他憋着笑,用非常严肃的口吻问我“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我也觉得丢脸,埋在枕头不发声,仍是继续当我的乌龟好了。
“我去楼底下打包了菜,你要不要吃?”陈昊天从袋子里掏出了印着陶陶居的包装盒,一一打开了。
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我偷偷地吞了吞口水,昨晚我又没吃什么,又废了不少体力,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仍是不肯低头,安慰自己人要有骨气,也不知自己较什么劲了,赌气地说“我不吃!”
陈昊天真的不理我,开始自个吃起来了。美食就在眼前,光看不能吃,肚子也不争气的叫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陈昊天快要把凤爪都吃光了,那是我最喜欢的,还是陶陶居的了。
我连忙出声喊道“你别把凤爪给吃光了,给我留几个!”
我也顾不上什么人要有骨气之类的话,人是铁,饭是钢对吧?我扑上去抢走了陈昊天筷子的凤爪,就塞入嘴巴里去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真是好看的,唇红齿白的,就是个典型的小白脸。他伸手摸了摸我,就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别吃那么快,还有一份呢!”
说着,他像是魔术师般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份,里面是超大号的凤爪。看来他是故意抓弄自己,脸马上都红了,我低下头装作很专注地吃着,不当一回事了。
我这个人就两大爱好,吃和钱,最大的梦想吃尽天下所有的美味,然后死后,要用红牛做一张厚厚的毯子盖在身上,日后到了地狱,还能买通鬼差,给我弄吃的。对了。我还信佛,虽然不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
本来两个人已是箭弩拔张,要开战拼得你死我活的架势,一下子就给和好了,还能一块吃饭了。
我心有不甘,却不好计较什么,或许真的如周娇媚说的,我认命了,不想挣扎,命运给我安排了什么,我就接受了什么。
待两人都吃完了,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了。
陈昊天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药膏递给我,非常淡然地说说“你等会给自个上药,昨晚闹得太凶了,你流血了。”
我的脸立刻爆红起来,瞪大眼睛望着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算是新手上车和老司机开车的差别吗?
“难道要我帮你上吗?”陈昊天又问了句。
我慌忙给接了过去,费劲地吞着唾沫说“不用了!”
“对了,日后别和周娇媚走太近,别跟着学坏了。我等会有个会议,先走了。”他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转身出去了。
我想要喊住他,问他怎么不给我买衣服,衣服都是湿的,我根本都穿不了,难不成还要等着衣服自然干不成吗?
但陈昊天已经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收拾残局。
第四十六章 出事了
老头子又闹脾气,吵着要出院了,无论我如何劝说,他都固执要命。虽然我的脾气也是随了他,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根本降不住他老人家。
有关于爸的病情,我我一直都是隐瞒着奶奶的,害怕让她担惊受怕,我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奶奶,不能再让老头子闹腾下下去。
或许是处于我的自私,希望看着他变成真正白发苍苍的老头。他能出席我的婚礼,帮我带孩子,还能健健康康生活上十几年,几十年,于是我把事情告诉了奶奶。
当天晚上,奶奶就坐着大巴赶了过来,可能她是怕我不同意,到了广州才给我打电话。
那会儿,陈昊天刚忙完手头的活,两个人商量着要去那儿吃饭的。本来不想麻烦陈昊天的,因为我和他最多是交易的关系。
我握紧了水瓶,犹豫了下,厚着脸皮试探性地对陈昊天说“我奶奶到了车站,你能和我过去接她吗?”
陈昊天转过头看了我一下,沉默着不说话。我以为他嫌麻烦,立马开口说“那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接她,呵呵!”
我明白自己笑得虚假。可那怕我们亲密得负距离接触,但身份却让我在清醒之后,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的距离。譬如我从来不问他晚上干什么,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也不会去询问他的家庭,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坦白说。有一点点儿的忧伤,不过也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陈昊天并没有说话,就是默默地开着车子,直至他把车子停在了省汽车总站,我才回过神,原来他是答应的。
可是我奶奶是在天河客运站下车的。我们又饶了大半圈开过去了,这个高冷逼格装得高了。
奶奶是个60多岁的人,却是个不服老的人,手背背着一个大袋子,手里又提了一个大袋子,提起来还沉甸甸的,还真不把自个当老太太了。
奶奶见着了陈昊天,双眼马上就贼亮亮的。她得知陈昊天是我的朋友,笑得越发开心,拉着陈昊天的手,问长问短的,简直就是伺候一个土地主,仿佛陈昊天才是她的孙子,而我是捡来的。
陈昊天这个人特会装孙子,长得又好看,人模人样的,又很会哄人,在我奶奶的印象分蹭蹭的上去了。这个就算了,我家的奶奶不停地夸着陈昊天,又不忘一个劲地说我的坏话。
我的脾气太倔了,人又好强,性格又内向,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就怕我嫁不出去。陈昊天嗯嗯地应着不停。看上起可乖了,可听话了,就差胸口戴着一朵小红花,那就是三好学生了。
我在旁边直犯嘀咕,小样儿,有本事就露出扯着脖子朝着我怒吼的本性露出来。他趁着灯红绿灯的功夫。侧过脸来冲着笑,笑得特阴险,就像是一只灰太狼,我暗自握紧拳头,不服气地仰起头。
车子刚到了医院的门口,我就接着护士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父亲忽然陷入了昏迷,已经送进了急救室。
我如同一道雷劈中了大脑,空白了一片。今儿早上,我才和老头子因治疗的问题吵架,他恼怒地拍着病床,大声地怒吼,他那个样子可有精神了,那儿看得出是个患病的人。
我就被表象蒙蔽住了,认为他的情况并不严重,再过了几天,做了切除手术,他就好了。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得我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我拉开了车门,撒腿就往急救室冲上去,也不顾后面奶奶的呼唤,焦急地守在门前,有医生来向我解释。我爸的高血压引起了心肌梗塞,下午我的父亲出现大咳血想象,癌细胞已经发生了转移,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扑上去质问医生,前两天不是说情况稳定,怎么就癌细胞转移了……
我知道自己的状况糟糕透了,但就是控制不住。陈昊天伸手把我搂入了怀里,安抚地拍着我的后背,他并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待我情绪缓和了些,回过头看到奶奶安静地坐在椅子,人好似都丢了魂,老泪纵横。我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在我的记忆力,奶奶是个懦弱慈祥的人,算的上是个老好人,可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小儿子是个地痞流氓,而我的父亲颠沛流离,现在她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从陈昊天的怀里挣脱出来,憋着眼泪,逼着自己要镇定,奶奶还在这儿,我不能哭,这儿还要人做主,不能让她太担心。我上前搂住了奶奶,低声安慰“没事的,奶奶,我爸没事的。”
奶奶趴在我的怀里呜呜地哭出声,她问我,自己做错什么,造了什么孽,要是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就冲着她来,别去为难她的儿子……
本来她的身体也不好,平时省吃俭用的,有了钱都花在堂弟。又折腾了一个晚上,哭着哭着就给晕过去了。
陈昊天让人重新安排了病房,让奶奶和爸住在同一个病房了,方便我照顾两个人。
我守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父亲,他的眼角有了很深的皱纹,头发也半百,以前他老嫌弃我叫他老头子,说他不老也给叫老了,现在他真的老了。
整整一天,爸还是没醒过来,我失魂落魄地守在病床前。
陈昊天强硬地把我扯出病房,他耐着性子说“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也没睡了,不等你爸醒过来,你的身体就扛不住了。这儿有医生,也有护工,你待在这儿也干不了什么事,你给我马上回去。”
我摇着头告诉他“我吃不下。也睡不着。”
陈昊天就是个霸道的帝皇,他硬是把我拽出了医院,又给逼着我喝了半碗粥,才让我躺在床上。
我怕自己会做梦,梦见那么童年的美好,从前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所以我不敢合上眼睛。
床的另一头下陷,然后一只手抚上我的眼,严厉地命令道“闭上眼,睡觉!”
我转过身子,看向了陈昊天说“我不想合上眼睛。怕自己会做梦。“
可能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而我也是一样的。陈昊天搂过我的腰,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声,他问我“你怕梦见什么?”
“我老是重复做着同一个梦,妈妈给我做漂亮的衣服。给我编辫子,每天去学校都是美美的,女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好妈妈。我梦见爸爸把我扛起来放在头顶,带着我去看人家舞狮子。后来爸爸拿起刀子杀了人,整个房间都是血,妈也收拾包袱走人。跟着一个开车的叔叔走了……”
我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这个困扰我已久的梦,说着说着,我就哭了,我并不想哭的,讨厌别人哭泣。总觉得哭是懦弱的表现,但在陈昊天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掉眼泪了。
我抬手去擦眼泪,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就控制不住了,我哽咽着声音说“我也变成了讨人厌的水娃娃了是吗?”
陈昊天低头去亲我的脸颊,也吻着了我的眼泪,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能看进了我的心里。看得我更加委屈,越发难受,就是想要哭鼻子。
我撇过脸躲开了他的唇,拉高被子要盖住自己,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么难堪的自己。
陈昊天掀开了被子,让我有袒露在空气中,他把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不含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拥抱。
我蜷缩在他的怀里,嚎然大哭,眼泪和鼻涕滴在了他上万的西装外套。他也不嫌脏,仍是搂着我。
我哽咽着说“昊天,我不是那种女孩子,真的。当年我是去度假村打暑假工的赚学费的。可我打碎了老板的花瓶,他是混黑道,要是我不赔钱,他就打我奶奶。还有我和阿琦在一起,不是贪图他的钱……”
可能我哭得太惨了,陈昊天有点儿手忙脚乱不懂该怎么办了。他就会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不断地重复着别哭了,别哭了,听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眼睛也哭得肿起来,看人都特费劲,好似把这么多年的眼泪都给流光了。我也是哭累了,趴在他陈昊天的肩膀给睡着了。
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
后来陈昊天告诉我,那天他见着我哭得都吓傻了,以前他觉得宋暖暖就是个死要面子的臭丫头,那怕不用麻醉药,用刀子割她的肉都不会哭,简直就要是女金刚了。
他说原本他不信梨花带雨,他讨厌女孩子哭鼻子,一旦女人哭了,他就烦了,那天看到我趴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割了好几刀般难受。
第四十七章 你是我的女人
一觉无梦,我神清气爽地起来,还伸了个懒腰,自己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舒服了。不由在床上转了好几圈,这张床有大又舒服,光是躺着就是一种享受了,不似我家里的床硬邦邦的。
突然想起了父亲,我马上从床上蹦起来,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进了洗手间。
陈昊天正在剃胡子,光着上本身,露出性感结实的肌肉。就下面穿了条裤子,他真是不把我当作外人了。
我还是不太习惯刚睁开眼,就看到光着上本身的男人,寻思着要不要再掉头走人,等会再进去。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好似看穿了我的忧虑,说“刚才医院来电话了,你爸醒过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挺怕爸爸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听着陈昊天那么说,悬着那颗心也终于落地了。
我想起了自己趴在他的怀里鬼哭狼嚎的,有点儿过意不去,半个身子倚在门框,手卷着睡衣的下摆,吞吞吐吐地说道“昨天谢谢你,我帮你洗西装了吧!”
陈昊天侧过身定定地凝视着我,挑了挑眉很霸道地说“你傻啊。你是个我的女人,说什么谢谢了?”
以前我挺瞧不上他牛哄哄的土鳖样,就跟土匪似的,心里认定他是暴发富的儿子,今儿听着还蛮舒坦的。
我饶有兴致地凑近了他几分,好奇地问他“那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花我的,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你就需陪我睡觉,讨爷儿开心。”他理所当然地回着,仿佛那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果然是土地子的儿子,那个思想要封建得都能闻出腐朽味了。
可无论多强的女人,终究都希望有个男人作为依靠,他是你的一片天。所以陈昊天这种男人是讨女人喜欢的,那怕他是个花花公子,大家都明白他不长情,也会飞蛾扑火。因为他对你好时,那是真的好的。
我佯装镇定自若地白了他一眼,站在洗涮台上要刷牙,他又挨了过来,用手肘碰了下我的腰问道“你真的要谢我?”
我边挤着牙膏边反驳“谁说不用说谢的,又想反悔了,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都是……”
不等我说完话,陈昊天伸手把我整个人都捞了回来,把我严严实实地抵在洗涮台。
男人长得太健硕,就是有不好的地方,你在他的眼里就是孩子的重量,他拖你,拎你,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也他没辙,反正你不够他高。也不够他有力气。
他的脸朝着我挨近,贱兮兮地点了下自个的脸颊说“亲一下!”
他下巴围了一圈的白泡沫,亏长得剑眉星目,不然就是圣诞老人了,我嫌弃地别过脸说“你在剃胡子呢?不要!
“快点,不然我亲你嘴巴了!”他恶狠狠地威胁地催促了一句。
这个人真的不能夸。马上就露出了大灰狼尾巴了。我是个相当严重的视觉性动物,皱着眉,有点儿下不了口。
陈昊天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猛地扑上来咬住我的嘴巴,泡沫全黏在我的身上,还把舌头伸入我的嘴巴里。还有泡沫进了嘴巴,幸好是清新的薄荷味的。他还恶作剧地把泡沫往我的脖子抹去。
我气得要发疯了,撇过头要躲开了,他把我抱在了洗漱台上,双腿顶着我的膝盖,让我都动弹不了。偏要和我闹起来,看来是孩子性子又来了。
我推脱了几次都挣不来,就说“别闹了,我等会要去看爸了!”
他把我又抱了下去,犹豫了下说道“我陪你去吧!”
昨天,他已经陪我在医院呆了一整天了。原本我以为陈昊天花天酒地,待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也是按照时间表生活的人,每天规定好了该干什么的,必须要完成的。
我不能再去麻烦他了,摇着头笑着说“不用了,我自个去了,你忙去吧!”
陈昊天并未回话。洗干净脸,就出去了,也不懂他是不是同意了。
等我收拾好出去时,他站在窗台前打电话,他说“事情早就谈拢了,就差一个签约仪式了,你不是副总吗?你去就成了。我都说有事了,你管我什么事,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婆婆妈妈的。”
他挂掉电话回过头,早上橙黄的阳光洒在那张英俊的脸庞,就连头发都泛着金黄色的光泽,煞是好看,就像是画报里走出的美男子,散发着迷人而诱惑的气息。
他细眯着眼,睫毛翘了起来,画出两道漂亮的弧度,他问“你可以了吗?”
我不懂是看傻了,还是听着他的话感动了,想要上去拥抱陈昊天的冲动。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看上起是很坚强,很了不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在我孤立无助的时候,陈昊天却站在我的身后,陪着我去面对风风雨雨。
可我是个羞于表达感情的人,只是指着他的领子说“领子竖起来了。”
“是吗?”他伸手要去拨弄,我率先一步踮起脚尖伸手要帮他折叠,我们靠得距离很近,近得又能闻到他的西柚香和剃须水混合的味道,干净又美好。。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有点儿快,快得让我慌乱,手也在微微发抖,就是折叠不好领子,不由又凑近了几分。
等我整理好时。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而他歪着脑袋看我,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嘴角喊着一抹狡黠的坏笑,像是一只修炼了千万年的老狐狸。
我才不要让他看不起,朝着他粲然一笑,亲了下露出小酒窝的地方,旋即飞快的松开手,背对着他大步地往前走,装得很淡定地说“我们走吧!”
除了上次喝醉酒闹出的荒唐事,这是我正儿八经主动亲他的。往日都是他主动亲我的,甚至是他压迫着我去接受他的吻。以至于我亲他那会儿。大气都不敢得喘了,眼睛都不懂看向那里了。
陈昊天在我身后哈哈地笑出声,他精明得很,肯定是看穿了我强装镇定。
我恨不得自己长了个翅膀,飞了出去,不让某人看见了看见自个的丑态。
等我们到了病房。老头子正在自个下象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
我轻声喊了下爸,他仍是不抬头,我又喊了两声,我又喊了两声。他才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带了点怒火“我耳朵又没有聋了,听得见了。你喊那么多声干嘛?你没看到我下棋吗?别来打搅我。”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他带着我出去玩,一旦遇着有人下象棋,他都会上前围观。后来再也叫不回来了,直至所有人都走光,他才不情不愿走人。
陈昊天走上前,落落大方地说道“叔叔,我陪你下吧!”
老头子抬眸扫了眼陈昊天,语气中带了点不屑“小子。你会吗?”
也怪不得老头子瞧不上,这个年头有几个年轻人会玩象棋的。陈昊天特谦虚,特恭敬地说“我爸也好这口,打小看着他,也学了点毛皮。”
老头子立马来了精神,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连忙让陈昊天坐上来,两个大老爷们下起了象棋。
下棋那会儿,爸问起了陈昊天的家庭情况“你父亲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陈昊天寻思了下,才说道“原本他是个军人,后来弃军从商了。”
爸摸了摸黑色的棋子,又问道“那你爷爷还健在吗?你爷爷也是个军人吧?”
陈昊天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后来爸也不再问什么了,下得那个叫痴迷,直至医生来劝了几句,老头子才不情不愿地让人撤了棋盘,还说让人家陈昊天明儿再来陪他下棋。
我连忙出声说陈昊天要工作,老头子立刻晴转阴天,而陈昊天扮演起了好人,说明晚上再过来。老头子可高兴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慈眉善目的,就像是陈昊天是他的儿子。
陈昊天又把我家老头子给哄得团团转,我就纳闷了,这货为什么去哪儿都受欢迎呢?搞得像个香饽饽似的,我就是瞧不出那儿好了。
病房又剩下我和老头子了,有点儿冷静,我拿起手机默默地背单词。
老头子冷不防地睁开了眼,他对我说“这个孩子的棋风有大家之风,他是个有追求人,有理想的人,懂得弃军保帅。”
我抬起头想打趣几句,你就和人家下了几盘棋,就能看出人来着。老头子已经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了。我不由笑了摇摇头。伸手帮老头子掖好被子。
在医院又呆上了三天,老头子就要求出院了,他说自个十几年都被困着了,他不想临死了,还被困在医院。同时专家也建议我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于是我终究是把他接出了医院,
爸还在我的租房楼底下帮人家修理家电,每天看上去都是神采奕奕的,而我也相信奇迹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不是有很多人患了癌症,不治疗反而活了十几年。
第四十八章 生日快乐
父亲的那几句像是紧箍咒,牢牢地卡在我的头顶。
其实我是明白爸隐晦的暗示话,陈昊天是个有背景的人,我是配不上的。很早之前,我就清清楚楚的,我配不上郑琦,更配不上陈昊天,也没有过什么盼头的。
若不是之前陈昊天咄咄逼人,我能避他多远就多远的,现实中那有灰姑娘嫁给王子。那怕是灰姑娘,人家都是伯爵的女儿不是吗?
自从爸出院后,也不需要再支付昂贵的医药费,而我对陈昊天的依附感也随着淡了下来,好似那天早上我的怦然心动是黄粱一梦。
同时广州只是陈昊天暂时呆着的地方,听说他的公司建立了,也签了一份大合同,经营模式稳定下来,现在他也很少待在广州,我们几乎都不联系了。
我觉得自个就是乾隆皇帝微服出访,遇着的民间女子,他瞧上我了,就来了场露水情缘,等他爽够了,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当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他。照片只有他的半张脸,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上面说他是沈萌萌的神秘男友。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这种公子哥,总不会为了一颗小树苗。放弃整片森林。
深夜,陈昊天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嘛?
他的声音沙哑,周围的环境非常喧闹。看来是又跑去喝酒了。我听着他那么说还给吓了一跳,可能快一个星期不联系了,一时间,我都不懂说什么了。
几秒钟后,陈昊天怒气冲冲地说“我有事,要挂了。
“嗯!”我顺着他应了声,等着他挂电话,那头并没有马上挂电话,我可能是脑抽了,柔声嘱咐了句“你要是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不用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定你盼着我出事,那样就能逃脱我了!你说过你恨我的,只要我说放过你,你绝对离我远远的不是吗?”电话那头传来凶巴巴的骂声。
我确实有过那样的心理,谁让他拿老头子来威胁我,后来发现他人不算坏吧!真是哪壶不开,他就提哪壶。我都不懂该说什么来回应了,稍微说错话。说不定就踩着地雷了。
“你又不说话了,又要装聋卖傻了吗?喂,你倒是说话啊!”他还是不依不饶了,朝着我怒吼。
声音大得耳朵都嗡嗡作响了,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耳朵。也不懂他吃了什么火药了。
为了我的耳朵着想,尽量放低了语调,就像是哄一个孩子“你人是挺凶的,脾气也很差,但你不是个坏人。真的,你帮了我好几次,要不是你,我估计被二叔卖去窑子了,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陈昊天没耐性地打断了我的话,忿忿不平的嘟囔着“我不想听这些虚的,今儿是我的生日,你祝我生日快乐。”
看来他真的是喝多了,自己的生日早就过了好吗?你千万不要和喝醉的人计较,不然他和你没完了,我不情不愿地祝他生日快乐。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他妈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打吗?”
这个话题转移得太快了,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发火了。原来陈大少爷被人捧惯了,有点儿飘飘然。我不够殷勤,惹他不痛快了,要满足他高高在上的变态心理。
我正想着要不要扯个慌,说怕打扰他了。外面传来嘭嘭地敲门声,还有陈昊天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
我嘞个去,这混蛋跑这儿来了,我怕惹着老头子,立刻从床上蹦下来,以火箭的速度往外冲去。
我刚打开门,陈昊天就扑了进来,把我按在了门框,身上全是酒味,也不懂喝了多少酒。
我快要疯了,这个家伙老是喜欢偷袭的。我的眼睛直往屋里瞧出,就怕老头子给冒出来。我使劲了力气推开他,压低声音警告道“我爸在呢?”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哦地应了声,更加快步的往屋子走去,笑着说“那我去和叔叔打声招呼。”
我的妈啊,这都凌晨两点钟了,我用尽了浑身力气把他给拉住了,劝着说“我爸已经睡着了,你别闹了。”
可触手之际,他的体温很高,高得烫人,并不是喝醉酒的散热。我也不把他往外推了,蹑手蹑脚地带着他进了我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赶紧给他量体温。
38.8C,这已经是高烧了。明明都发高烧了,还喝酒,真是不要命了。我使劲的摇晃着他,想要叫醒他,送去医院。
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抱着被子不肯撒手,你就是拿他没辙了。我只好给他喂了些退烧药,又给他用冰水给擦拭下身体,给他进行物理降温,他渐渐地给睡着了。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做了噩梦,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后背紧绷绷地弓起来,拳头紧握住。青筋都冒了出来。他皱着眉痛苦的呼唤“我没错,我就是没错,你就是打死我,我都没错,你本来就恨不得我去死……”
我只见过无法无天。狂妄自大,不然就是孩子气般任性的陈昊天,那儿见过眼前如同受伤的小野兽的他,这让我有些愕然。
可能是母性泛滥,我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安抚道“你没错,你没错,你没错……”
他把我的手抓在了手里,握得太用力了,几乎都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了。我疼得要抽出手,却根本抽不出来,仅能继续安抚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渐渐地,他不再低声呢喃。身体也逐渐放松了,可是我的手就是不肯松开,仅能由着他了。
我调了闹钟,过上两个小时帮他量一次体温,真怕他真的出事。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闹钟再次响起,我迷迷糊糊抬手搭在陈昊天的额头,先用手感来测量体温,可手却落空了,赶紧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看来他已经清醒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说着,我又把体温计递给他,陈昊天皱着眉,神情严肃带了点儿煞气,他问我“刚才我说了什么嘛?”
陈昊天要是正经起来,真的很吓人,我吓得有点儿蒙,他的性子太阴晴不定了,搞得我都快要神经质了,我连忙摇着头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问我多少点了,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他告诉我自己还要坐最早一班的飞机赶回北京,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临走之前,他神色别别扭扭的。后来才飞快的说了句“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你别信!”
我匪夷所思的望着陈昊天,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吗?这太不符合他陈大少爷的性格了吧!
第四十九章 你想红对吗?
有了陈昊天怒吼不给他打电话的经历,我三天两头给他拨电话,开视频,向他报道。初恋那会儿,我都没那么勤快。我实在是怕他三更半夜给跑来了,让老干部作风的老头子发现,肯定气得血压升高了。
我每次都是躲在被窝里,就像是在偷人。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性格太凶了,太霸道,说一不二,我怕招惹他。总是附和着他,夸他上天,满足他陈大少爷的虚荣心。
人家还不知足,享受完了,指责我只会拍马屁。可等他忙完时了,半夜寂寞空虚冷了,需要伴儿了,就又给我打电话。要是不接电话,他能一直给你打,吵得你根本睡不着。
我容易吗?三更半夜要爬起来,老是要换着新的词汇夸人,要有新意,不能让他腻味。
在这种无数深夜电话袭击下,我终于给奔溃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要把我给吸干血了,我都快得了神经衰弱了。有时看着镜子里自个幽怨的眼神,都给吓住了。像是咒怨里爬出来的贞子。
正好达叔找着我,县城要自拍一部风景宣传片,需要一个志愿者当主持人,他把我给介绍出去了。这活是既辛苦,又没钱赚。
老头子爽快地替我答应下来,还说我是家乡人。有义务去完成这件事情。他说得特伟大,仿佛是解放全中国似的,目的就是把我打发走人,可能也被我贞子的形象给吓得不轻。
我斗不过老头子,奶奶也劝我放心。我有点私心,终于能喘口气了,于是我和陈昊天说自个要去山区。那儿信号不好,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屁颠屁颠地跟着剧组出发了。
我待在拍摄组十天了,导演虽然名不经传,但非常专业,较之某些大牌导演有过之无不及,整个团队都处得很融洽。
我们先拍摄了县城有些名都的景区,最后一个拍摄景点是九曲盘山。
车子沿着蜿蜒曲折盘踞于山的道路缓缓而上,望向窗外一座座陡峭的大山,感觉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使人心惊胆寒。山上就只有散散乱乱的几户苗族人家,确实是够质朴的。
我也算是吃过苦的穷人家孩子,可这儿的环境真是够艰苦的,天还下起了大暴雨,温度还骤降下来,偏导演说什么要拍摄雨后的美景,我只好缩在摇摇欲坠的民房瑟瑟发抖。
陈昊天给我打电话时,我灰头土脸地躲在火炉旁边舍不得离开,恨不得把火烫给揣入怀里。
当我听到他说等会就到了九盘山,第一个反应是我也觉得陈昊天脑子给驴踢中了,神志不清,居然要来这种鬼地方。或许他陈大少爷飘在天上呆腻味了,想要来体验一下什么叫人间艰苦。
我撑着花雨伞站在村头,脑海不由浮现陈大少爷开着了辆亮得刺眼的保时捷。戴着一副墨镜闪亮登场了,身后还跟了两辆车子,这货就不懂低调为何物。老是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演着偶像剧。
想到这儿,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特担心陈昊天太招惹。又给我惹了一身骚,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我找了个金主,经过长舌妇的散布,各种流言蜚语漫天飞扬。
等陈昊天从一辆普通的车子走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那车子叫辉腾,价格也是不便宜的。
今儿陈昊天穿得特酷帅。里面是白色的毛衣,下面是黑色紧身裤,外面又披着灰色大衣,就像是韩剧里面的高个子欧巴。
有了长好皮囊就是好事,在那儿也是闪亮体。我花痴地歪着嘴朝他傻笑,就差流了一口的口水。
过不了几秒钟,他雷厉风行地走到了我的走来。我有点儿激动,刚要开口喊他名字,他就嫌弃地上下扫了我一圈,丢了一句“你穿得什么鬼?就像是个村姑似的。那个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是大花猫吗?”
我是个视觉动物,而陈昊天比我更加严重,简直晚期患者了。我热脸贴了冷屁股,相当不是滋味,低头打量着自己。
因天气太冷,我又没带厚衣服,就穿着村名一个大婶的花棉袄,看上去是有点儿不伦不类。
可十多天不见了,他劈头盖脸就说人家难看。换谁都不乐意对不对?我哦的应了下,撇过头有点儿不愿搭理他。
他伸手把我的脸给掰了回来,从口袋里拿出条蓝色的手帕,使劲地擦我的脸蛋,恨不得给脸皮都给搓破了。
我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这都是21世纪了,还有男人带手帕?这个就算了,还是土地主儿子的陈昊天,就像是我以为自己见着倾城美人,结果一开口,人家是人妖,这个比如好似不太对。
陈昊天见我盯着他瞧,索性把手帕塞入我的手里,又补充了句“你记得给我洗干净了,脏兮兮的”
导演见到了陈昊天,笑着打趣问我“小宋,这是你的男朋友吗?男帅女美,凑一个字就是搭。”
我呵呵地笑起来,这算是女友吗?他们这个圈子流行说女伴,火包友,但女朋友就是身份的象征了,证明是玩真的,有权喝醋,有权干涉对方的生活。
尽管我和陈昊天相处的方式,确实像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可人家又没有开口承认,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陈昊天特淡定的轻轻地应了声,旋即又从口袋里递了支香烟给导演,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天,劳烦黄导演照顾暖暖了。”
我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昊天,先是被他嗯一声吓着了,这些天来,我备受煎熬,两个人不明不白地处着,现在关系明了,有种守得云开见明月。接着又是对导演的尊敬。
他平时是眼睛往天上长的,走到哪儿都是一个皇帝,对谁都是颐指气使的。
导演看了一眼香烟,抬眸看了眼陈昊天,原本嬉皮笑脸地面孔立刻变得正经起来。他从藤椅上坐起来,笑着接过烟熟练地点着,深吸了一口“这玩意我十二年前倒是抽过一次,一直惦记着呢!”
陈昊天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也点着了香烟,吞云吐雾起来,痛快地说“过几天我回去了,帮你带上几包!”
“真的?”导演整张脸都神采奕奕的。好似拿着天下最宝贝的东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也是抽烟的人,就觉得这玩意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的能耐。这个香烟说得跟宝贝似的,我不免有了好奇,也被陈昊天承认自个是女友。兴奋得晕了大脑,分不清北,于是偷偷地把手伸进去,要拿出一根。
陈昊天啪地打着我的手,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他盯着我严肃地命令道“你去那边呆着。女孩子家抽什么烟,你找抽是吧?”
我只好灰溜溜地跑去了火炉旁边,却听见陈昊天说现在投资方式发生了转变,网络电影日新月异之类的,好似要劝说黄导演加入自己的队伍。
不过黄导演是有些能耐,他根本没名气。连百度百科都查不出这个人,否则也用不着找我来主持人了。现在这个时代,什么都要靠包装,我见过一个知名导演,就连空镜都不懂是什么。
同时我有些纳闷陈昊天的行为,他不是开发游戏。搞软件的吗?
等雨停了,雨雾笼罩着的九盘山宛如仙境,导演让大家开始工作了。由于拍摄记录是同一天,我又得穿上昨天的单薄的白裙,冻得牙齿都打架了,说话都是哈着气的。
陈昊天坐在摄影机钱。静静的看着我,那个专注劲好似自个是行家。
我抖了五个小时,导演终于说了咔,我马不停蹄的冲上了车子。
我让陈昊天把暖气开得大大的,他问我很冷吗?我白了他一眼,他自个在车子里坐了舒舒服服的。吹着空调,自然是不懂。
下一秒,他伸手把我抱进了怀里,用大衣把我整个人都包起来,好似我们是连体婴儿,亲密无间了,呼吸间全是彼此的味道,我安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或许他承认了我是女朋友,胆子也大了,总觉得拿了免死金牌。我脑子有了坏主意,趁机把手伸入他的脖子后面,他冻得也打了个哆嗦,瞪了我一眼,我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用手捏着我的鼻子骂了声,坏东西,也任由着我去折腾了。片刻后,他说“你站在镜头前的样子很自信,你想红吗?”
“嗯!“我坦白的承认,也有了那些虚荣的想法。
我接着笑着说“我想要红,想要出名,想要红得大街小巷都知道自己。我想要让那个人后悔抛弃了自己。等哪天她来找自己,我趾高气扬地朝着她的脸上甩钱。我是个小气记仇的人对不对?”
我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了,也练习过说那些刻薄尖酸的话语。
我以为陈昊天是看不起自己的肤浅,也做好听他说出各种讽刺的话。
但陈昊天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年老的长辈看着小屁孩,他轻声说道“还真是记仇的臭丫头,不过很诚实。”
我那也是没法子,陈昊天的眼睛就跟猫头鹰似的,我心里有了什么小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哪敢在他的面前藏心思,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第五十章 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他老是摸我的头,把我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听说很多女孩喜欢男友这么摸自己,给人很宠溺,很疼爱的感觉。
但我却想起养过一只小狗,它叫小黄。我也是喜欢那么摸着它,它也喜欢趴在我的大腿,任由我去折腾,有次我还在它的头上画了只王八,还乐呵呵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觉得它尤其傻。后来他被二叔拿去熬成汤了,我偷偷收拾好它的狗骨头埋在了后山坡,我可是养了它五年。
我有点儿伤感。其实就是屁大点事,但女人有时就是无理的,不然古人怎么用伤春悲秋来形容女人的多愁善感。
于是我把陈昊天的手给拉下来,带了点儿认真的口吻对他说“不要摸我的头。”
陈昊天倒是不摸我的头,用手掐着我的脸颊,下手没个轻重,疼得我眼泪水差点都给冒出来。我张开嘴要去咬他,却又不能真的用力,就轻轻地含住了。
他的手指竟然不安分地在我的嘴巴游动,划过我的上颚,带着点儿轻浮的调戏,看来某人又不正经了,于是我用力的咬了他一口,疼得他连忙抽回了手。
他咬牙地瞪了我一眼“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我朝着他眯眼笑起来,笑得奖励小朋友奖状的老师,亲切地柔声说道“我就是属狗的,你真聪明。”
他伸手去挠我的腰,我就像是踩着了弹簧。从他的怀里蹦起来,慌忙往后车座缩,他也跟着进来,继续挠着我,咯咯地笑个不停,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压在我的身上厉声质问“你服不服输?”
我都不懂他在较什么劲。也不懂自己在较什么劲,也伸手去反击他。估计脸皮厚了,身体的其他皮也跟着厚了,他根本就不会痒的,擒住我的双手,把我压在了车角落。身体也压了下来。
我们面面相觑,鼻子都贴着鼻子了,交换着彼此呼吸的气体。忽然间空气有点儿热了,热得我身体都发烫了,后背都冒汗了,还有车子的空间太小,我轻轻地咳嗽了下,想说暖气可以调低了。
陈昊天歪了下头,唇就落在我的唇上,满嘴都是他刚才嚼着口香糖的味道,橙子味的。
我们的眼睛都瞪了老大,大眼瞪小眼,不对他的眼睛也大,算是大眼瞪打眼,两个人的唇却贴在一起,那种亲吻的感觉确实挺滑稽的。陈昊天凑近了些,轻咬着我的唇,想索取更多。
嘭嘭,车外传来了导演的声音,他正喊着我的名字,问我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接着再拍下个场景了。
车前也是贴了膜的,导演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实在是太心虚了赶紧把陈昊天给推开。偏起身太快了,重重地撞着了车顶。额头马上红了一大块,眼冒金星了。
陈昊天歪靠在车座,眯着眼对我笑,笑得像朵花,那个叫春光明媚,都快要能招蜂引蝶了。红艳的唇瓣轻启说“你怕什么?”
他倒是不怕,他是个老司机了,开了多年的车子,想到这儿,我有点嫉妒了,觉得有点儿不公平了。我的初吻,初次都是他夺走了,他早千帆过尽了,浪去浪去了。
我重重地掐了下陈昊天的胳膊,听到了某人哎呀地叫了声,我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走下车。
我又在冷风中吹了两个小时,吹得鼻涕水像是滔滔的黄河水,终于结束了艰难的拍摄。
那会儿,天色已经晚下来,又下去了暴雨,我们就在九盘山下的镇子入住了。
镇子的宾馆自然是比不上城市里的星级酒店,一打开房间,马上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霉。
店家可能是瞧出陈昊天是有身份的,不好意思的解释,这几天都下雨,房间的气体有点儿闷热。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是穷人家的孩子。什么苦都吃过了,那有这么多讲究,前几天我还挤在民房里,下面还养着各种禽畜,倒是陈昊天。
他这种家庭的孩子,还是晚来得子,肯定是打小被父母惯着了,含在嘴里怕他呼吸不了空气,捧在手心又怕被雾霾呛着了。
我回过头偷瞄了他一眼,他皱着眉抿着唇,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挑屋子的毛病,这确实是他的优点,不喜欢就不屑于评价,保持沉默,唯独对我总免不了冷嘲热讽。
等店家走了,我用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袖子,呵呵地笑了两下,缓解掉尴尬的气氛说道“这儿是脏了点,乱了点,我帮你整理下,还是能住的。”
他挑着眉斜着身子问我“不然呢?”
好吧,某些人压迫我惯了,就习以为常了。我只好抡起袖子,开始擦拭着房间,又用木棍敲了好几下被子,灰尘满天飞,而陈昊天立马一屁股坐在椅子,开始玩起了手机,真的是玩游戏。
我听着手里放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不爽,却没胆子叫他搭把手。等我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他放下了手机,整个人就重压了下来,压得我胸口都疼了。
妈的。真的好重,除了重外,他身体好硬。摸起来不舒服的,真的,还硌手,幸好他不是那种超夸张的肌肉男,穿衣显瘦,脱衣又肉的类型,不然真的受不了。。
我推了推他说“别闹了,我累死了。”
这十几天来,不是爬山就是走路,我脚底都磨出了水泡了。就想躺在床上,睡到了自然醒了。
陈昊天搂着我转了下身子,让我躺在了上面,唇缠缠绵绵地落下来。这个姿势是相对舒服了,可是,可是我羞怯了。又推了推他说“我还是下面吧!”
他又翻了个身,把我放在下面,侧着身子去吻我,不再把大半重量放在我身上。自从我爸住院后,我和陈昊天就没正正经经地亲热过,出院后。我更加不敢得在外留宿,不然老头子肯定要家法伺候。
我喜欢亲吻,拥抱之类的亲昵动作,对那个方面倒是没太大感觉,真的,我对这事有点儿无所谓。或许是有些心理阴影的缘故。但陈昊天是27岁的男人,肯定是有需求的,本身他也对那方面也挺强的。
我是人家的女朋友了,只能去配合,小别胜新欢吧,亲得激烈。唇瓣还连着亮光光的水丝,他有了感觉,我也准备好了。
门外猛地传来了敲门声,在空寂的房间尤其响耳,我马上睁开了眼,坐起来。推开了陈昊天,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干脆利落。
陈昊天从后面抱住了我,吻着我的脖颈说“不要管他!”
我要是不开门了,外面的人肯定会想到这方面去了,我摇了摇头说等会就好了,哄着他穿上衣服。
他抓狂地把枕头扔在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仍是收拾了一番,躺在沙发生闷气了。
我在镜子检查了下,发现自个没什么异样,才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摄影师小李,他憨厚的挠着头,笑着问我们要不要玩麻将,他们已经开盘了,我摇头说不用了,他又问我们要不要宵夜,再晚点,他们去买宵夜,这儿的牛巴很有名气的,用土牛做得牛巴。
我转过身问陈昊天“你要不要吃宵夜?”
他阴沉沉地飘了出来,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怨气,仿佛都能形成黑烟了。
摄影大哥仿佛也能感知到了陈昊天的铺天盖地的幽怨气息,马上说自己有事要走了,撒丫子往前冲锋了,好似有恶鬼猛兽追着自己,转眼间的功夫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我回过头责备地看着他说道“你干嘛呢?人家也是好心好意。”
“呵呵!”他冷笑了两下,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下去,咕噜噜的喝下去,喝了一大半,他才回过头看着我说“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眼睛瞎了,这个时间点专门来问吃不吃宵夜?他就不懂什么叫干柴烈火吗?去,”
“你想多了,人家小李哥有女朋友的。”我拉了拉窗帘,那儿还有点缝隙,怕被人偷窥了。
“宋暖暖,你人长得很精明的,怎么那么笨的,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陈昊天用矿泉水瓶砸了下我的脑袋,用看白痴的目光俯视着我。
我轻轻的应了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你后半句,我是举双手和双脚赞同的。你代替广大男性同胞说出了真理。你倒是说一说,你刚有没有也想着锅里的饭了?”
陈昊天终于想起了说什么,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他双手插在腰间,恼羞成怒地吼道“宋暖暖,你再说!”
我扬起了下巴,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腰际,挑衅的接着问“你倒是说一说啊?嗯?你又想着谁家的饭了?什么味的……”
不等我说完,陈昊天搂着我往床上扔上去,用嘴巴堵住了我,不让我说话。
我在心里挺瞧不上陈昊天的行为的,但行动早就被限制了,就连反抗都只能做个光身司令,无法造反,翻身做主人。
第五十一章我是一根草
酒店的床质量非常差劲,动作稍微大点,都能发出吱吱的声响,就跟摇床似的,我听着某地的风俗,好似有听床的。
陈昊天猛地撞了下,疼得我闷哼出声,低声喊他轻点,他又故技重施,指责我不专注,我转过头看了下时钟,这都凌晨三点钟了,有完没完了。
前面我是很努力地配合的,出于女朋友的义务。要让他痛快吧!。
后来真的累了,他还神采奕奕,精气神十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吃药了,我呵呵地对他笑说“你能快点嘛?我要睡了?”
话一出,马上煞风景的,他闹腾了几下,从我身上翻下来,背对着我睡去了,看来是生气了,我也没力气去哄他了。
昨晚太折腾了,等我醒过来早就中午十二点了,就是不愿爬起来,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爬的山,走的路都快赶得上一年了,又闹了大半夜,我就想趴在上面,什么都不干,就光是躺着,躺着看天花板,那也是一种享受。
陈昊天也不起来。他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倒不在是玩游戏,好似是在看文件。我随意扫了眼好像是剧本,他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起这种文艺玩意,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事实上,我对陈昊天的定义从来都是不准的,他性情不定。做事也是变幻莫测。
我怕他还会生气,小心谨慎的翻了身趴在了他的胸膛,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我装作打了好几个哈欠,又看了几眼,确实就是剧本。
我用脸颊蹭了蹭他,像是一只温顺的波斯猫。
他回过头看着我。又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终于舍得起来了。”
他眉眼是欢悦的,壮大了胆子,咧嘴嘴巴朝着他笑,笑得嘴巴都给僵硬了。
他仿佛是料到了我没有什么好事,又撇过脸不再搭理我,继续看着屏幕,那个样子可专注了,就差头顶上写着‘请勿打扰’四个大字。
我有些恃宠而骄,又挨了过去,他又朝外挪了挪,我又挨近了几分,凑到他跟前继续笑得像朵春花般灿烂。
他很不给脸的白了我一眼,不耐烦道“什么事说!”
我又呵呵地笑了两下,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打算转行投资电影吗?我也听说了现在的电影非常赚钱,上次拍摄的什么魔女电影,根本没有什么剧情都买了2亿多的票房。”
陈昊天终于放下了手机,瞥了我一眼,那目光锐利的跟刀子似的,他一针见血地问“你想干嘛?”
我被他瞧着有些心虚,本来想说要不你捧我,让我去客串一下也成了,混个脸熟。可又怕他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没什么底气。我就是想一想,也怕人家戳着我的脊梁背,说自己是潜规则上去,我老老实实地就把话吞下去。
我低着头使劲地摇晃着,装得很真诚地说“没有什么。我听见了你和黄导演攀谈,就好奇的问了句而已,不是就算了。对了,你认识黄导演吗?”
“嗯!”陈昊天倒是不否认,应了声。
我越发好奇了,黄导演看上起是个相当平常,他就是在我们县城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其实平日就是帮人家拍婚礼现场,策划婚礼之类的,就像个婚庆公司。陈昊天居然也认识他,这是多稀奇的事对不对?
陈昊天从床上起来了,还是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却很镇定地开口说“我没打算转行。现在谁手里没个手机,手游和新技术只会吃香,就是得要有新意。电影那块儿,我就是想去分一杯羹而已,毕竟现在是投资多方向的时代,那里有钱,就去捞一笔。”
我立刻把视线转移开去,暗自腹诽,某人真是不要脸,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的。我嗯嗯地哼唧几下,就当是回复了。
陈昊天若无其人的光着身子朝着浴室走去了,进门之前,他对我说道“你上网查一下王陶明!”
我一头雾水不知天,陈昊天的嘴里冷不防地冒出一个人名,但他从来不会说废话的,自然有他的原因。
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百度跳出了个人,那个长相和黄导演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就是照片的那个人年轻些,也瘦了些。我又看了些他的个人介绍。还在国际上拿过奖的导演,后来也不知就销声匿迹,至今都是一个迷。
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难道黄导演就是王陶明,可他那么有名来小县城开影视公司,这个也太稀奇了,难不成他的名字和陶渊明相似,人也厌倦了世俗的红尘,也学着那个老人家隐世不成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陈昊天幽幽地给飘了出来,我吓得手机都快要扔出去了。
陈昊天透过湿漉漉的乌发斜睨着我,骂了句“你是麻雀吗?动不动就吓掉半条命,亏心事做太多了?”
我瞪了他一眼,那还不是某人走路没个声响,就跟个鬼似的。偏我有很好奇,歪着脑袋好奇地问他“黄导演就是王陶明?”
陈昊天坐在窗台前的藤椅,朝着我勾了勾手,就像是在叫唤小狗儿。我很不待见他这个轻视地动作,可我仍是狗腿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他理所当然地坐着享受我的贴心服务。
在没遇见陈昊天之前,我的梦想是成为新时代女性,再也不洗衣做饭,伺候人。我要追求男女平等,也要在职场上劈星斩月,所向披靡。
可如今我就跟个保姆似的,还是要陪他睡觉的那种。人家不都说找着富二代男友是多幸福的事,反正我是没享受过,就是不断地被陈昊天压迫,这都快要磨灭掉了我的雄心壮志了。
十二月份的中午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照得我心底都暖看了。陈昊天慵懒地微弯着腰坐着,阳光落在他五黑的发丝,白嫩的脖颈,整个人像是太阳般耀眼闪亮。
我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食指划过他微卷的发,他这个人长相冷冷酷酷的,头发却格外的软,软绵绵的,指尖划过,还散发着拉芳的洗发水味道,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香味。就是很干净。
我有点儿沦陷了,以前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现在怎么看他都是顺眼的,还特好看。
正在我暗自夸某人时,陈昊天闷哼了声,抬眸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伸手去揉后脑勺“你干嘛呢?你是不是存心要扒光我的头发,疼得要死了。”
原来我想事情太出神了,搓得力度太大了,赶紧把手别再身后,往后推了好几步,担心他会打我的手。
这事他真的会干的,有好几次我招惹他生气了,他满屋子地追着我打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还打女人。当然了,也不是使劲抽我,就是打我屁股,抽手掌心之类的。
可我踩着了跌在地上的抱枕,身子不稳,摇摇晃晃要跌下去。这时长手长脚的陈昊天倒是发挥作用了。他伸出手将我揽入怀里,我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鼻子都给撞疼了。
我揉了揉鼻子看向他,陈昊天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亮晶晶的,他说“乖。我不打你。”
什么嘛!我得寸进尺地用脚踩着他的脚板,但没穿鞋子,力气并不大,但心里痛快了,撒腿就闪人。
等我到了门口,到了安全的位置,我回过头朝着他作了个鬼脸。他睨了我一眼说道“幼稚鬼。你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去吃饭了。”
这时,我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就边警惕地防备着陈昊天,边迅速的收拾东西。
等收拾好了,他轻而易举地拿起了我的行李箱,我带了个小包。屁颠颠地更在他的后面。有点像是男人负责推行李,拿重物,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的感觉。
但我的行李箱是郑琦送给我的,用了快两年了,被我折腾得不成样子,拉杆坏了,滑轮也不是很好使唤。不过能勉强用着,扔了又太可惜了,就将就的用这趟,打算回去就扔了它。
可能陈昊天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原本还能用的提条,他用了没几下就坏了,行李顺着楼梯不停地滚下去。还撞着了他的小腿。
估摸是撞疼了,他疼得皱起眉,陈大少爷的本性暴露出来,他真的是发火了,朝着我大声骂道“宋暖暖,我很穷吗?委屈得你穷得你连一个行李箱都买不起吗?什么鬼?”
一提钱,我就变得很紧张,上个月好似那张卡刷了五十几万,看他那个表情,应该是不知道那档事了,大气也不敢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个人发起火来,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的,席卷掉一切的,他见我不说话,又冲上前,又踢了两下我的行李箱,然后扔下我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人了,留下我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李哥也下来吃饭,可能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连忙上前帮我扶好行李,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是觉得很委屈,这算是什么事?我对于陈昊天到底算是什么?他开心了,就对我百般宠溺,把我当个宝。不开心了。我他妈就是一根草,他多看一眼,都能糟蹋了他的眼。
终究行李是李哥帮我拎下来,而陈昊天早就坐在餐桌前吃饭,他和黄导演聊得正欢,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第五十二章爱与不爱你
我根本不懂自己怎么就招惹他,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热恋贴着冷屁股,他不搭理我,我也不去稀罕人家。
回去时,我上了摄影组的车子,陈昊天倒是冒了出来,他如同一个暴君喊了两声我的名字,强硬地命令我下车。
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黄导演打趣我们是不是吵架了,还说什么情人吵架,就是床头吵架,床位和好。
我笑了笑,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下去,我也不要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吵架。
我悻悻然跑去坐了后车座,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就靠在车子上睡觉。说来也是奇怪,我明明一肚子的火气,却坐在车上一会儿,就给睡着了。我还睡得特别香了,做了个梦。
我梦见了自己变成猫儿,而陈昊天就是老鼠,还是那种迷你型的老鼠,我使劲折腾他,让他哀叫连连,打得他在地上滚打。
我满足的呵呵笑醒了,睁开眼看到陈昊天好端端地坐在架势座,把车子当作飞机来往前来,还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镜,看上去挺有范的。
可我一想到他踢我行李的恶劣行为,顿时间就就不痛快了,别过脸不去理他。
陈昊天侧过脸望着我,冷不防问了句“我送你的脚链呢?你为什么不戴了?不喜欢?”
我身子往车角落缩了缩,没好气的回“这些天来不是爬上就是涉水的,我怕丢了,就收好了。我要睡了!”
我不想和他吵架,就选择了冷暴力来处理。待车子开进了市里,陈昊天突然问我“你很喜欢那个行李箱吗?”
这个还有完没完了?难不成他真的为了我用一个破行李箱,还不依不饶了。
他让我把车子停在了百货大楼前,然后带着我朝着LV店走了进去,找了同款的行李箱买给我。
他很淡定的告诉我“你那个行李箱是郑琦让我从美国带回来的,那时大陆还没上市,他怕你认出来,还让人换了链条。”
我蒙在原地,算是明白了这货为什么发火了,原来是喝醋了,可度量也太小了。我也不和他计较了,心情变好了不少,有些沾沾自喜。他也是在乎自己的。
我想要逗一逗他,说上几句挖苦话。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那是王菲的红豆,缠绵悱恻的歌曲,让人听着都忧伤。
陈昊天的眉轻蹙了下,再也无平日的嬉皮笑脸,深情变得非常凝重。他定了几秒钟后,才接通了电话,语调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喊出了来电人的名字。亦佳。
那两个字宛如晴天霹雳,让我久久不能回过神,眼睛死死的望着陈昊天。他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耳朵却敏锐地听见,他温柔地说“你和亦雅要来了广州?小诺也来了吗?那好的,我去接你了,对的,还有我的女朋友。”
说道女朋友三个字,陈昊天咬重了音调。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却觉得很苦涩,就连舌尖都是苦的。
他挂掉了电话,走到我的面前,不容置喙地说道“我有朋友来了这边,你和我一起去接吧!”
四年前,陈昊天在醉酒时,就喊出那亦佳两个字,他在梦里也喊过这个名字。我是个女人,敏感是天性,所以我能感觉得出亦佳是陈昊天深爱的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念念不忘。
他让我去面对这个女人,可我不想成为笑话,就当我是个缩头乌龟,我摇着头坚决地说“我离开家这么久了,我要回家陪爸了,你去接他们,我坐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
陈昊天在我的面前从来都是个霸王,说一不二,他从来不会问我愿不愿意,只会强加在我的身上,让我接受一切的安排,不顾我的反对,押着我前往了飞机场。
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当人群从通道走出来,当通道走出两女一小孩,我认定了那个瘦个子,穿了身白色麻裙女人是亦佳,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都可以去代言洗发水广告了。
她长得实在是美,美的清丽脱俗,像是金庸小说里面的姑姑,不似我的艳俗。她的手里牵着一个瓷娃娃般的小男孩,身上散发着一种柔美的光泽,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也是最有气质的一个。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视线落在了她的无名指,果不其然食指带着一枚粉红色的钻戒。
我就纳闷了,按照陈昊天玩世不恭的性子。他怎么会念念不忘一个女人,原来还是那个老道理,人都是得不到的最想要的。
陈昊天仿佛是被人点了穴位,定定的站在原地,都快要成为望妻石了,可惜了这个妻子不是他的。
亦佳施施然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她巧笑嫣然地喊了声“昊天!”
她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像是幽谷流淌溪流,听着就觉得舒服。
陈昊天朝着亦佳也笑了笑,伸手把我搂在怀里。介绍道“我的女朋友mdash;宋暖暖。”
亦佳礼貌地朝着我打招呼“你长得真好看,你好,我叫王亦佳.....”
在她这种凤凰面前,我顶多算是个火鸡,正想要敷衍上几句,客套几句,起码让彼此不太尴尬。
亦佳旁边的少女蹦跳了出来,可能就是电话提到的亦雅了。
她和亦佳长得有六分相似,也是个美人,可惜身上少了气质。有的是娇娇小姐的傲气和跋扈。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不屑的冷哼了声“她算是什么女友,最多就是床伴,长得妖里妖气的,像个狐狸精。”
亦佳轻微皱了下眉,低声呵斥道“妹妹!”
“我说过错了什么,她自个就长那个样子,还不能让人说不成了?”亦雅哼了声,不服的反击,然后伸手挽住了陈昊天的胳膊,撒娇着说道“三哥,广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这几天,你要带着我玩。”
陈昊天低头看向了亦雅,抬手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着说道“你上个暑假不就是在广州呆的吗?估计你比我还要熟路,还用得着我带路吗?”
“不嘛!我就要你带着我,你说好不好?”亦雅灿烂地笑着,笑得那个天真无邪,却撇过脸对我扬眉吐气的,挑衅味十足。
亦佳朝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我妹妹有点儿不懂事,若是语言方面有什么冒昧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陈昊天终于看向了我,先代替我说道“没事,暖暖自然不会在意的。你们肚子应该饿了,我先带你们去吃东西。”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他那个袒护样,怎么会不让人心寒,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是个外人。那昨晚谁又和我亲密无间呢?
我宛如同一只被陈昊天提线的玩偶。不做任何徒然的反抗,免得备受打击,索性把自己当作耳鸣了,眼睛瞎了。
可仍是留意到了,陈昊天会绅士地帮亦佳拉开车门,他会帮她拧开矿泉水瓶盖,他还会在车子放着王菲的歌,餐桌上点的全是亦佳爱吃的。那些举止如同一根又一根又小又细的针扎入心口。
我不懂别人看着自个的男友像是个讨好女神的毛躁小子,忙里忙外,那是怎样的感受,我觉得一切都滑稽得可笑。
或许我的情绪表露的太明显,装都装不下去了,亦佳关切地问我“暖暖,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又亲热地给我夹了个炸虾放在我的碟子,说道“这个炸虾挺好吃,你试一试。”
我对虾是过敏的,不由皱了下眉直白地说道“我不吃虾的。”
亦雅立刻凑了上来,尖酸地讽刺“姐,你夹给人家干嘛?人家不领我们的情,她板着张脸给谁看了。三哥,你玩什么女人不好,找了这种货色。”
我也不是个软柿子,冷扫了眼亦雅说道“请问你的三哥要找怎样的货色?你这一种吗?那你又是怎样的货色?”
我不是笨蛋,也不是傻瓜,亦雅如此强烈的敌意,当然明白她是什么心思,她是喜欢陈昊天,可惜了陈昊天喜欢的人是她姐,这个真是要多讽刺,来就要有多讽刺。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得和我这么说话,我……”亦雅的眼眶立刻红了,眼泪仿佛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陈昊天脸色跟着也阴下来,他冷冷地看向了我,说道“暖暖,你耍什么性子,你和亦雅斗什么气。你都比她大,不懂什么规矩了?你把虾给吃了。”
我能比她大几岁?一岁,还是两岁?反正也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想再勉强自己,我望着陈昊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吃!”
陈昊天寒着脸,眼里射出一道利光盯着我,严厉地问道“你吃不吃?”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我对虾过敏,也不知为了什么,可能和自己赌气,我反问道“你真的要我吃吗?”
“吃!”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
我什么话都不说了,低头把虾皮剥掉了,吞进了嘴里,味道确实是美味的,就像是陈昊天这个人看上起很美好,偏偏是带毒的,根本不能触碰的。
待我吃了虾之后,平静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陈昊天真的是生气了,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威胁十足地问我“宋暖暖,你闹够了吗?”
我闹吗?我又闹过吗?原本我并不打算来的,我也想过保持着表面的平和。
可你的眼里有我吗?你听了别人嘲弄我的话,怎么能如此镇定自若?你不是说过了天塌下来了。你也会帮我顶着吗?
但我不想说出来,因为没有什么意义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了。”
亦佳连忙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劝道“暖暖,昊天打小就是这个牛脾气,你别和他计较。你也没吃什么……”
“你不用管她,由着她!”陈昊天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
亦佳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而我更没有了呆下去的理由。事实上,我早就想走了,拿起了包,勉强地笑了笑,说了几句客气的告辞话,转身就朝外走去了。
我走的很快,很快,恨不得自己会魔法,把自己都给变走了。
走出了酒楼迎面吹来了寒风。我身体开始痒得难受,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啃咬着自己,我还很想吐,胃部在翻江倒海,我再也顾不上什么,蹲下身子,剧烈地呕吐起来了,后来再也吐不出什么,就吐黄水了。
忽然有了双男士皮鞋映入了眼帘,接着有一只手放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拍打。
我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了郑琦,他穿了身灰色的西装,眼里也有了时光给予的沧桑,好似一下子就长大了。
我清楚自己的样子狼狈至极了,抬手抹了抹嘴角,佯装轻松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郑琦静静的注视着我,伸手搭在我的额头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吃虾了?”
我记得有次我和郑琦跑去学校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吃火锅,那会儿是38块一个人,我们吃得可开心了,好似赚了天大的便宜。
谁知锅底用了虾料。我浑身冒起了红疙瘩,发高烧。郑琦吓得不停的掉眼泪,眼睛红得像是个小兔子,还浑身发抖,之后他会牢牢记住我不能吃什么,我喜欢吃什么,熟练得比九九口诀都要熟。
原来也有过一个男孩把我当成了宝贝,他给了我所有的爱,所有的关怀,穷其一生的宠爱。而我使劲去折腾他,后来我们走散了,再也不了头,也许我早一点坦白,结果会不会是不一样的?
我扶着墙要站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了,你能帮我拦一下出租车吗?”
郑琦把我搂入了怀里,他已经结婚了,我费劲地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好似明白我顾虑什么。悲哀地说道“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我安然地让他搂着自己放进了车子,身体开始发热了,瘙痒越来越强烈,我伸手想去抓,郑琦把我的手牢牢地抓紧,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让我忍住,等下就到了医院。
也不懂熬了多久,终于到了医院,我让郑琦回去。他固执地要留下来,守在我的床边,后来我催得多次了,他抬起头望着我问“你要是不想看到我,那我给小舅打电话吗?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待在医院不太好。”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在郑琦的面前哭,所以他慌了,伸手去抱我,他问我“我小舅对你不好吗?”
我沉默着不回应,他也跟着哭了。笨拙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什么对不起呢?这根本不算他的错,若是论错,我才是最先错的那方。
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有一道恶魔地嘲讽传来“我是不是打搅了你们?”
我愕然地抬起头看到了陈昊天笔直直地站在了门外,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和郑琦,杀气腾腾的,那样子活脱脱就是来捉奸的。
郑琦伸手护着我,好似怕我被欺负了。
陈昊天嗤笑着望着郑琦说道“你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是凌晨两点钟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你的太太该担心了,她还怀着孕呢?”
顿时间,郑琦就颓然地垂下了手,我也从他的怀里出来,让他赶紧回家了。
郑琦临走之前,担忧地看着我,转头对陈昊天,语气带了点哀求“小舅,你对暖暖好点!”
“不用你提醒,宋暖暖是我的女人。”陈昊天把后面的字咬重了音,仿佛是提醒郑琦,我和他再好,也没睡过,算不上什么。
郑琦低垂下头,走了出去。屋子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我转过身背对陈昊天,不愿再浪费一言。
陈昊天却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恶毒地问我“要是我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旧情复燃了。宋暖暖,以前我觉得你再闹腾,也是个有底线的女人,倒是没想到你真够无耻。人家是已婚之父,你也不放过了。”
我原本想不理会的,可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我睁开了眼狠狠的瞪着陈昊天说道“那与你无关!”
“哈哈!”陈昊天夸张地笑出声“那是不是等我的头上都冒绿光了,那才和我有关?”
“陈昊天,我和你无话可说了。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昨天我们才确定关系,今个就分手,真是够速战速决的,的确符合这个快餐化的社会。
陈昊天俯下身,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问道“你对虾过敏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都说了自己不能吃虾了,他听见了吗?那怕我说了,他可能认为我在拿乔的手段,这就是一个人爱不爱的表现。
第五十三章 我也喜欢你
我沉默着不说话,陈昊天身子又俯低了下,几乎都挨着我了。
他的手落在我的脸颊,掰了回来正对着他,放低了语气,又问了句“生气了?你的脾气怎么那么犟?你自己不能吃虾也没说出来。整个饭局,你都板着一张脸,你给谁看呢?亦雅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她被家里人宠惯,说话没个大小,但没什么坏心思。”
这话说得多好听,看来我对他也是有点意义的,他陈大少爷也会放低语气哄我。
我睁开了眼对上陈昊天的眼,从他乌黑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长着各种各样的红疙瘩,眼睛由于哭泣变得红彤彤的,确实是难看的,也足够狼狈,像是一只落水狗。他这种视觉性动物,也看得下去,也难为他了。
我不怒反笑着问“她比我小多少了?她应该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了吧,20岁,她已经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人了。她还是小孩子嘛?”
“好,好了!“陈昊天伸手揉着我的头发,像是哄着一个孩子,继续说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以了吗?”
我想起他的手也揉过亦雅的头,立马偏过头躲开,陈昊天的手落空了,垂落下来。
他的表情马上冷了下来,横眉扫着我质问“你闹够了吗?你在饭局上那个样子,让我多难堪。我也不计较你在郑琦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你还想要怎么样?”
这个就是陈昊天的本性,飞扬跋扈。狂妄自大,他认为放低了姿态,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
我并非想要势均力敌的爱情,可起码也要给我尊重,但他在我的面前向来都是低人一等,用各种恶语来羞辱我。
我不想和他争论下去,因为毫无意义了。我冷淡的说道“我并不想怎么样?也不想闹事。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我和你无话可说。”
陈昊天蛮横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个恼怒样好似能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
他的右嘴角上挑,露出惯有的嘲弄笑容,他说“你和我无话可说了。那你和谁有话可说,郑琦吗?宋暖暖,你能不那么犯贱吗?朝三暮四,我他妈也是受够了。”
“我朝三暮四,我还水性杨花是吗?我确实不是贞洁女子,也不想立贞洁牌坊。可全世界的人都有资格批评我,但你是最没有资格的,你比我更无耻,更下流,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人家有孩子了……”
我吃醋吗?我也不懂算不算是吃醋,只是受不了昨天他百般宠溺你,今儿你就是个多余的角色,你在他的眼里是透明的,这种落差太大了。
陈昊天仿佛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狮子,他抓住我的领口大声的咆哮“你别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来说三道四?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
这个恐怕就是深爱,我说一下,他就暴跳如雷,那个人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能触碰的,也是他的仙女,容不得别人说上一句不好的话。
其实这样争吵下去,挺没劲的,我向来不喜欢和人吵架,也不喜欢和别人争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
陈昊天不是我的良人,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不想去委曲求全,这也不是我要的爱情。或许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所以我和其他女人也一样。自然而然的认定了他。
我握紧了被子,很认真地看着陈昊天说“我确实不了解你,我从来都不了解你,你的家庭,你的背景,你的过去,我也不想知道了。陈昊天。我父亲没有几日可活了,你求你别去为难他老人家了。你也放过我好吗?你骗不了我,四年前,你把我压在身下,叫的人就是她,你爱她不是吗?”
呵呵,陈昊天冷笑出声,他伸手捏着我下巴,力度很大,大得我的下颚都在隐隐作痛了。
他残酷地说道“你做梦去吧,你来招惹了我,说不玩了就不玩了。我从来没被女人甩过,只有我甩人的份,我说不分开,你他妈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少折腾。”
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我喝醉酒上了他的床?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他是认定我主动献身勾搭他了?我觉得荒唐至极了。现在我就是他的玩具,他没有玩腻味了,所以我就得牢牢被他玩弄吗?
我拿起了身后的枕头重重地砸向他那张脸,他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自以为的操控我的人生。
他也不躲开,任由我打着他自己,好似我打得人不是他自个,他是不会痛的。
我的情绪真的失控了,边打边大声控诉,我一遍又一边地咒骂“陈昊天,你是个混蛋,你凭什么那么威胁我?你那么威胁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个没有依仗,没有像是亦雅的的父母不是吗?你算什么本事?你这样来欺负我,你一定会遭报复的,你一定会的。如果我也有那么的父母,你们还会来欺负我吗?你们都不会……”
我不懂自己打了陈昊天多久,他一动不动地由着我打他,后来我打得手累了,心也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我躺在了床上,整个人都麻木了。
陈昊天仍是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那怕是闭着眼,我仍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凝视着自己。我是睡不着的,却闭着眼睛,不愿面对陈昊天。
两个人维持着僵局很久,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暖暖,我知道你没睡着。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对你好的。”
是啊,他陈大少爷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许诺对我好,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我应该感激涕零的
我就该不闹不折腾,也不计较,当个乖乖的女朋友,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那样她就会对我好,可那是女朋友吗?那应该是情/妇吧!
我转了下身子,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背对着陈昊天,他长叹息了声,低头亲了下我的耳朵。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我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接下来久久不能入睡,在迷迷糊糊间,我能感觉到了陈昊天又回来了,他跑去旁边的床睡下了,他也睡不着,转辗反侧,但我们再也没说一句话。
天快亮了,我才睡过去,待我再醒来,陈昊天早就不在了身边。
门外传来了谈话声,男人是陈昊天的。女声很温婉动弹,像是小提琴拉出的音符,我想应该是谁了。
果不其然,随着陈昊天进来的是亦佳,她今天穿了一袭浅墨色的长裙,雅丽脱俗,她温柔地笑着向我打招呼“暖暖。你醒了?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这样的女人怪不得陈昊天念念不忘了,的确是绝色,还是属于耐看型的美女。难得的是她还那么温柔亲切,就连我都讨厌不起来。
我也笑了笑摇头说“没有了,我也是睡醒了,你怎么来了。”
亦佳把一捧淡紫色百合水仙插入了花瓶,浅笑着说道“你身体好点了吗?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对虾过敏,实在是过意不去了,我向你道歉。”
我哪敢承受她的道歉,连忙摆手说没事了。
亦佳回过头看着陈昊天嘱咐道“昊天,我和暖暖有些女人间的私话,你能不能先出去?”
陈昊天先是看了下一佳,再有些戒备地看向我。好似很担心我把他的仙女给欺负似的,我不免觉得好笑,朝着他扬起了下巴,挑衅地望着他。
他仅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真的乖乖的出去了,看吧,心上人的话就是圣旨。就连陈大少爷也会听命的。
等陈昊天走后,屋子就我和亦佳,空气中飘荡着清新的花香,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和亦佳就见过一面,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也不懂她要说什么,敌不动。我就不动,漫不经心地喝着水。
亦佳朝着我走近来,她坐在床边,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又软又白,像是棉花糖,而我的手心有些许的老茧。摸起来有点硌手,两者较之,我真的是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了。
我并不喜欢人家触碰自己,那怕对方的手软绵绵的,触觉很好,又不好意思猛然抽回手,就尴尬地处着。
亦佳朝着我柔柔的一笑,她说“暖暖,我家和昊天是世交,所以大家走得比较近。昊天算是我带着长大,在我的眼里他就是弟弟。他的性格是凶了点了,也任性,有时候还孩子气,但他不坏,很有责任心的。这些年来,他的身边也没个稳定的人,我见着你,真心是喜欢你的。”
果然是大家闺秀,为人处世落落大方,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要是PK赛,我刚上场,就给人家秒了,幸好我不爱陈昊天,顶多是喜欢,喜欢他的颜,喜欢他的笑而已。
我也笑了笑,波澜不惊地说道“谢谢了,我也很喜欢你。”
你看。我够虚伪吧!
第五十四章 你的选择是什么?
女人天生就有强烈的排斥性,还有瞎子都看得出亦雅是喜欢陈昊天的,如此别扭的身份和处境。亦佳说喜欢我,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怕她真的是天仙,超凡脱俗,仙人也是有私心的,不然那来仙女和凡夫俗子结合的传说呢?
亦佳好似是猜出我想什么了,她抬手抚了抚额前的发丝,细语道“昨晚,我妹妹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可以吗?她打小就很爱跟着昊天,黏着,有了深厚的感情,她见着昊天对你好了,小女孩子家难免有点儿吃醋……”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说得那么明白了。我只能也附和着说“没事的,我比她大上几岁。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个小妹妹。我这个人的记忆里不是很好,她说了什么?我忘记了。”
亦佳莞尔一笑,笑得可美了。好似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怪不得自古有某个傻逼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取美人一笑呢?
她从包里拿出了精美的邀请函说道“下个星期二是我的单独演奏会,你要是不介意,希望你和昊天能一起来,请问你有空吗?”
我看着邀请函不知如何是好,自个和陈昊天吵得天翻地覆的,恨不得你死我活了。现在又叫我们一块去听她的演奏会,算是什么事?
亦佳见我不为之所动,就把邀请函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善解人意地说道”你要是没空也可以送给其他朋友!”
我要是再不顺着台阶下,那就是太懂规矩,要被冠上拿乔的头衔了,也笑着说“好的,若是我有空,肯定会去捧场。”
“嗯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亦佳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礼貌地告辞。
这个优雅的言行举止真的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我恐怕要修炼上十年,或许二十年都达不到如此境界。
亦佳走后,陈昊天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了那两张邀请函,就说道“我问了医生了,你后天就能出院了。星期二下午,我正好也有空,陪你一起去听音乐演奏会。”
看来陈昊天是把我的话当放屁了,冷着脸讥诮着说道“陈昊天,我为你觉得悲哀,也看不起你。明明怀里搂着。睡着的是别的女人,心里想着的亦佳。在她的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还在众人面前演着姐慈弟孝的戏码,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陈昊天抿紧了嘴唇,目光也变得锐利如刀,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宋暖暖,你和郑琦的事,我就当过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当过了。你喝醋。甩性子,我不喝你计较,但你要把握好尺寸,别太过了。”
我自然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人家亦佳是是有夫之妇了,过着幸幸福福的生活。他陈昊天也插手不进去,就装作一切都是过去,那都是浮云。
可真的过去了吗?我才不想自个的男友搂着自己,却期待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容。
我皮笑面不笑得说道“陈昊天,你不就是想要找个女人表演吗?你要让亦佳知道自个过得很幸福。那样她就不用担心了,继续过着幸福的身后。那抱歉了,我的的演技不是太好,你还是另找对象。以你陈大少爷的身份应该不难找,你若是没有好的对象,我倒是可以向你介绍的。”
陈昊天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自认为态度放得够低了,于是他恢复了本性,扯着嗓子和我呛起来,他问我“宋暖暖,你真要跟我犟是吗?你还要闹下去是吗?”
坦白说,我是怕他的,因为陈昊天这个人够狠,手段也是雷厉风行,阴狠的。但他能威胁我不就是爸,我就不信他还真拿我爸威胁。
这两个人没少打象棋,他张口闭口都喊我爸为叔叔,而我爸也是小陈小陈的,关系看着很融洽的。再说了,我爸已经是肝癌晚期,于情于理那帮人也不好再为难了。
于是我吞了吞唾沫,不服气地反驳道“陈昊天,我不是和你闹,老娘是很严肃,也很正经的告诉你,我和你掰了懂吗?看着你,就犯恶心。”
我得承认自己也是得理不饶人的,逮住了陈昊天的不是了,就不顾分寸了。
我就想着赶紧把我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的关系了。其实怕自己越陷越深,真的爱上陈昊天,他确实有让人堕落得资本。我死乞白赖地缠着人家,当心甘情愿当挡箭牌,一个戏子,那样的人生太悲哀了。
陈昊天笔直直地站着,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他也不朝着我怒吼,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心里直发毛。谁知他又要干什么了,难不成他要打我?
为了坚持自个的立场,不要让他吓着,我马上躺在了床上,缩在被窝里,看不见听不见,我也不怕他了,自欺欺人。
陈昊天干站了一会儿后,他没说一句话就走了出去,之后也没出现在医院。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这个反常的行为,让我更加寝食难安。我从来不信陈昊天是个善茬,上次他不就是让我苦苦去哀求了吗?
我提心吊胆地过了五天,那几天备受煎熬,有那种你要是杀我,就给我一刀下去,早死早超生的感觉,不要一刀又一刀地凌迟我。
星期二那天早上,我的眼皮不停的跳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于是我整天都待在楼下的修理铺陪着老头子。他呵斥了我几句,让我去干活,别把他当作病人,我还是不肯离开,就怕他会出事。
晚饭那会儿,陈昊天的电话来了,他嚣张地说自己在楼底下,问我要他上去,还是我自个下来。
我听着他牛哄哄的问话,恨不得牙痒痒的,学着天龙八部的康敏把段正淳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可我仍是老老实实地下了楼,那怕百般不愿。
一眼就看见了辆白色的法拉利,看来他又换了一辆超跑。你说车子在市里开车,那儿都堵得要命,他开着跑车,也不能跑,有什么意思,真不明白这帮有钱人的脑子装的是什么?
我忿忿不平地走向了车子,果然看到陈昊天靠在驾驶座上吞云吐雾,右手夹着一支香烟随意搭在车窗,冷看着我逐渐走进,又是那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吃定我的会服软,我会认输。
我恨透了自己的命运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在离车子一米的距离,我停了下来问他“陈昊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上车!”他强硬地开口命令。
我双手环绕在胸前,这让自己更加有安全感点,我鼓足了勇气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上车的。”
陈昊天掐掉了香烟。再次强调了一遍“上车,除非你想让我拖上车。”
我开始爆粗口话了,情绪糟糕透了“那天,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一遍了吧!你凭什么来拖我?陈昊天,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想要什么女人不成?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你他妈就是闲着蛋疼,搞征服,搞刺激是吗…….”
不等我说完话,陈昊天就打开了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着我走来了,我转身就要走往前楼上冲去,想要躲回公寓,但我打扰爸,让爸担心。
我转了个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回来,要绕过陈昊天,他腿长,手也长,又是个经常运动的人,他不费什么功夫,就把我整个人都控得牢牢的,死死的,还拖着我往车子里扔进去。
他的力度很大,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我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车座椅,整个人又给反弹回去。
他随着也上了后车座,将一份资料扔在我的面前,那些纸片一张张散落,有好几张还划过了我的脸,幸好脸皮厚了点,不然都给划破了。
他仿佛是地狱的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我的名字,给我判了死刑。他扬起了唇得意洋洋地说“上次找你的人是达叔是吗?他和你爸是同学,还是战友,听说很宠爱你,你家出事了,他帮过了不少忙……”
耳边全是陈昊天低沉磁性的声音,但我再也不觉得好听,反而觉得恶心,很反感,我恨不得扑上前,把那张吻过我全身的红唇给撕烂了。
事实上,我也扑了上去,抓住了陈昊天的肩膀,用尽了全力去掐着,我问他“你又要干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了?你要拿达叔怎么样”
“我在干好事,为平常百姓说话,主持公道。一个小干部光一年就贪了20万,还滥用特权占农田起祖屋,他做的事倒是不大,也够他坐上几年牢了吧!”
“你胡说八道,谁都有可能回贪,我达叔是绝对不可能,他做了干部二十多年,还住在五十平方米的房子,日子过得穷巴巴的。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清官,你别诬陷他。”
“哈哈!”陈昊天嗤笑出声“这个圈子有谁是干净的,天下的乌鸦一样黑,你的达叔能干净多少?你要是不信。就打电话去问一下你达叔。我就查了今年的,往年的情况,我都没查呢?他吞得可不算少了,清官,你以为他是包拯吗?”
我慌忙地拿起了车子上的文件,认真地浏览,文件有银行卡和户主的信息,上个月有个账户给了达叔的儿子转了20万,有看了其他资料,达叔确实做了知法犯法的事,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做不了假。
陈昊天在旁边继续恶毒地讽刺“你达叔也够愚蠢的,人家给他转钱,居然转到他那个傻儿子的名下,谁信那是他赚来的钱,还是他胆子大了,上面有人,根本不怕人家给查出来,不就是个地区市的人算什么……”
顿时间。我仿佛被人点着了穴位,耳朵也失聪了,后面陈昊天说了什么,我再也听不见,呆呆地坐着,整个人时世界好似都塌下来。
我记得很小时,达叔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画的教我写‘为人坦率’四个大字,他教导我人的一生会遇着很多的挫折,也会有很多的小人,你可以学会圆滑,你也可以世故。但一定不忘初衷,为人要坦率。
陈昊天恶劣地抓着我的后脑勺,低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笑得像是个恶魔,他说“宋暖暖,我给你选择。第一,你得到自由,你干爹进牢子。第二,你乖乖地跟着我,心甘情愿做我的情人。你选吧!”
我缓缓的抬起头,抬眼狠狠地望着他,一字一板的说“陈昊天,你卑鄙下流,我恨你”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朝着我露出春光明媚的笑容“这句话,我听了好几次,下次你骂人,可以换一换新的台词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庞,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下。
他凝眉注视着我,无比认真地说道“宋暖暖,你知道自个那里最迷人吗?你不服软较劲的时候,最迷人。明明长得像朵娇柔的玫瑰,偏也学着带刺,你真认为那些不堪一击的刺真的能保护你吗?只会让人要摧毁的欲望。四年前,我见着你,就有过这种想法。”
那是我不容触碰的伤疤,那些回忆太不堪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我从来不是一只温顺的兔子,任由别人来拿捏自己的人生。我伸手朝着陈昊天的脸抓过去,怒火像是喷射而出的火山,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敏捷地撇过头,却也是迟了,我食指在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掉了下来,衬得他的脸越发妖异,像是个惊艳的吸血鬼。
我还想要上前去抓他。恨得要掐死他,弄死他。
陈昊天估计也是火了,他将我的双手别在了身后,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他说“宋暖暖,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就忘了自个的身份。”
记忆里,陈昊天对我再糟糕,最多会说上几句讽刺话,威胁一下我。那怕打我了,也是打我的屁股,手巴掌。现在是他第一次打我的脸。
疼吗?不算疼,他打得并不用力,下手留了几分余力,却足以让我彻底清醒下来。
我和陈昊天是云泥之别,他是众人口中的大人物,我就是一只蚂蚁,他任由我在他手掌心怕,偶尔让我咬上几口,但他想要捏死我,那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问我“宋暖暖,我再问你一次,你选那个?”
我很想问他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一而再看,再而三地用下流的手段来威胁自己,我还想问他,在他的眼里,我是个人吗,我也是有感觉的,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
我有很多话要问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声带低压的不堪负荷了,因为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和陈昊天根本无法沟通的,他太了解我,而我什么却一无所知。
我这个人算不上善良之辈,历经了人情冷暖,才更懂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被说是达叔,这些年来,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估计早就给饿死了。
陈昊天料定了我的选择,他太清楚我的软肋,所以才如此志在必得,认定我会臣服于他。
他抬手帮我捋了下凌乱的发丝,宛如世间的亲昵爱人,可我听见他说“等会,我们要去亦佳的演奏会。你最好给我安分点,知趣点!”
这个才是真正的陈昊天,容不得别人的半点忤逆,他的那些嬉皮笑脸只是一种伪装,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暴君,容不得别人侵犯。
第五十五章 你是个贱人
夜灯初上,整个城市好似都从黑夜中醒来,灯火璀璨通明,广州也是一座不夜城,奢靡的生活让人迷陷沉沦。
我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周围的繁华盛景,也看到了等待过马路的女孩子,她们见着开着车子的陈昊天,满目都是倾慕。
是啊,长得年轻,帅气,开着几百万的豪车,确实是大多数女人心目中的高富帅,童话里来拯救自己的英雄,但我比谁都清楚。他是个拉着你堕落地狱的魔鬼
陈昊天估计嫌弃我太丢他的面子,带着我进入名媛造型工作室。工作人员在我的身上比划打扮,就像是装扮着一只娃娃,她们的嘴里全是夸人的话,你的皮肤真白,眼睛好大,身材很棒……我都被他们夸得好似真是天仙了。
其实我就是他炫耀的东西,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的工具。刚才我和陈昊天闹了一场,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折腾了,反正他要的是个花瓶,我就当个花瓶算了。
我们进了会场时,还有半个小时,可座位几乎都坐满了,这就是对音乐家的尊重的礼仪。我环视了下周围的人,有好几个正是新闻上的人物,也有家谕户晓的富商。看来王亦佳很受权贵的青睐,当然了,在这个圈子能自个单独开演奏会,那名气不是吹出来的。
所有人都衣着正装,神情大多严肃。这种氛围之下,我觉得不是在听歌,而是来悼祭会的,那个氛围要多压抑就要有多压抑。你说人生本来就够得那么辛苦了,听歌音乐也搞成这个样子,图的是什么劲头?
一刻钟之后,王亦佳坐着秋千从上到下飘下来。手里还拉着小提琴,那个样子就跟仙女下凡似的,那要多飘逸,就要多飘逸,全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沉迷在音乐的世界里。
坦白说,确实是好听的。尽管我不清楚琴谱,光是听着就很舒服,像是幽谷的清泉,又像是三月的春雨,但再好听,听多了,也是无趣的,更何况我这个偏爱hiphop和说唱的世俗歌曲,就好那口热闹和接地气,所以我听了没多久就给睡着了。
这几天,我整晚都在提心吊胆地,睡眠质量糟糕透顶了,听着就跟催眠曲一样,我真的是给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再也不做梦了。
待我再次睁开眼,发现演奏会已经接近了落幕。耳边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嗓音“嗨,你流口水了,擦一擦吧!”
我连忙伸手去摸嘴巴,发现嘴巴是干的,并没有留口水,再顺着声源看过去,映入眼帘是张长得干干净净的脸,就似暮春的白雪。
他那双琥珀色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轻声说道“你睡了快两个小时。”
我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男人,难不成他一直看着我睡觉不成吗?还是一个陌生男人。顿时间,我就觉得很不自在了。
他还想要说什么,身边靓丽的女人挽住了他的手。柔声喊了“杜瑜恒,我们走吧!”
“好的!”杜瑜恒轻声应了句,回过头又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就像是午夜绽放的蔷薇。他长得不是很帅,最多算是清秀,可他笑起来却那么好看,仿佛整个世界都亮起来。让人看着都不免心动起来。
我也展颜朝着他笑起来,他定在了原地,有些楞地看着我,脸颊浮现了两朵小红花,耳根也跟着红了,太纯情了吧!身边的女人又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有点儿慌乱地跟在女人后面。
我不免噗嗤一声笑开了,他看上去25岁左右,人却木木的,真的好可爱。
我正乐着呢,耳边传来冷厉的嗓音“你倒是有本事,一场音乐会都能艳遇一场了。”
我转头看到陈昊天冷冰冰地睨看着自己,他带着我去化妆打扮,不就是担心我寒碜他吗?我变得漂亮了,他倒是讽刺我到处勾搭人了。
我微歪着脑袋,眯着眼如同慵懒的猫儿般说道“这个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们这帮公子哥不是比豪车,就是美人。我美艳如花,有人勾搭,那不是给你陈大少爷涨面子吗?”
陈昊天抬手放在我的发迹,像是抚摸着爱人的发,可他却低头凑近我的耳边说道“宋暖暖,我可以纵容你任性妄为,但有些底线最好别踩,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你。”
妈的,又来威胁我了,他不就是仗着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怒火又冒起来。我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若是目光能杀死人,我要杀他成千上万次。
他哈哈地大笑开来,好似招惹上我,那是他最有趣的事。
他旁若无人的俯身亲了下我的唇,伸手把我搂入怀里,玩世不恭地说道“宝贝,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变态,扭了扭身子,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如同铜墙铁壁般把我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陈昊天带着我走向了后台,王亦佳正在整理小提琴,见着了我们,她嫣然一笑,真是够倾国倾城,我看了好几次了,仍是觉得她美的,30岁的女人了,还是个孩子的妈,看上去居然和我差不多。
她柔声说“你们来了?”
“嗯嗯!”陈昊天主动上前帮她搬小提琴,舍不得让他自个的小仙女多干一点活,他又关切地问道“你肚子饿了吗?你想要吃什么?”
王亦佳犹豫了下,仍是低语着说道,又转头看向我问“暖暖,你想吃什么?
陈昊天好似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后脑勺,连忙说道“我忘记了,你不吃宵夜的。”
“我现在也是肚子饿了,也想要吃东西。刚才亦雅给我打电话,说她就在北苑,不如我们也过去吧!暖暖,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能说什么,他们都确定下来了,我还能说不吗?若是招惹了陈昊天,他真把那份文件交上去,我该怎么办?
上车那会儿,陈昊天又主动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很有自觉的走到了后驾驶,而王亦佳也自然而然地上去了,看得出她也是习惯了陈昊天的照顾,也忘记了我是陈昊天的女友,不对。我顶多算是个情妇。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聊着音乐,我倒是瞧不出陈昊天也是会音乐的,说得头头是道,评语也相当中肯,看得出是个行家。王亦佳可能怕我尴尬,也问了我几句,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
我偷偷伸手去摸了下自己的脚,那儿还有幼时跳芭蕾舞印记。
其实我5岁就开始学芭蕾舞了。那会儿,整个镇子也没几个女孩子跳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每次学校搞什么活动,少不了我的文艺表演。老师也夸我有天赋,而我也梦想过成为一名舞者,也爱过舞蹈的,我想就像天鹅一样高傲的活着。
这些年来,我特怕看人家跳舞,那怕是在电视上看着人家跳芭蕾舞,也立刻转台。生活真的好残酷。它逼着你一点点面对现实,当初的梦想也被磨灭得荡然无存了。
车子在北苑停下,亦雅见着了陈昊天来了,立刻冲了上来挽住,笑得娇憨又甜美,她说“昊天哥,你是个偏心。人家给你打电话,你老是说没空。我姐姐的音乐会,你就有空了。我生气了,今晚你要请我吃好吃的。”
说着,她侧脸发现了我,脸立刻就阴沉下来,满是敌意地望着我。冷哼了声说道“怎么又是你?
我觉得她挺逗的,她又不是不清楚陈昊天爱的人是她姐,她不和她自个的姐计较,反而和我这种炮灰给计较上去了,真是个傻逼。
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不尊重我,我又何必尊重她了。我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把她当作了透明人。
她倒是较真了,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喂,你耳朵聋了吗?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王亦佳伸手拉了拉自个妹妹,柔声劝道“妹妹,你别闹了!”
亦雅白了我一眼。又凑到了陈昊天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快步上前,好似要把我远远抛在身后。
王亦佳上前挽住了我的手,幽幽地叹息了声,安抚我道“她的性子真的是被我们宠坏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佯装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不计较。我也是妈生的,凭什么任由你来羞辱我?
王亦雅这种大小姐脾气自然是容不得别人的漠视,我出去给爸打个电话,她也跟着进来。
可能是没人在身边管教,她更加无法无天了,挑着眉尖酸说道“宋暖暖,我向人打听清楚了,真的是应了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贱人生下的女儿也是贱人。”
我怕爸听见,就挂掉了电话,握紧了拳头,阴冷冷地问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显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蛮横地扬起手要打我。妈的,今儿我被陈昊天抽了一巴掌,现在王亦雅又想来抽我,大家都认为我是好欺负,谁心里不舒坦了,都想来抽上几巴掌?
我被打也练出了反应速度,伸手把她的手拦下来,用力地将她朝前推去。她穿得高跟鞋十几厘米,太高了,一个重心不稳地坐在了地上。
我以为按照她大小姐的脾气,应该冲上来和我厮打,谁知她居然坐在地上哇的哭出声,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流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竭嘶底里,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看到了走廊的尽头站着地人是陈昊天,不由冷笑开来。
现在的女人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都学着里面粗鄙的手段来害人了,不过大多时候男人都是笨蛋,分不清真假的。
第五十六章 女人有任性的资本
我斜着身子懒洋洋地倚在墙,等着陈昊天对自己的宣判,冷看着这场戏要怎么演下去。
王亦雅看到陈昊天走近,哭得越发伤心,好似死了爹妈似的,我挺佩服这个妞的演技的。若是进演艺圈,不知能秒杀多少小花旦,说不定还能拿着影后,看来真的是高手在人间了。
陈昊天上前把王亦佳扶了起来,王亦雅顺势整个人都依偎入怀里,指着我控诉道“昊天哥,我就是说上她几句,她就来推我,你要为我做主。”
我不发一言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等着陈昊天朝着我雷霆大怒,或者让我道歉。以此来维护他心上人的妹妹。
陈昊天蹙眉看着我问“你想要说什么吗?”
我站直了身子,微扬着下巴对上陈昊天的眼,嗤笑出声“无话可说,你想要怎么,那都随你的意!反正我是不会道歉的。”
我看着王亦雅那张虚伪的面孔,就再也呆不下去,索性就打算走人了。
我刚走了几步,陈昊天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给板过来,正对着他。
我使劲甩开陈昊天的手,凝眸去看他,倔强地说道“我说了不会道歉的,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悉听尊便,反正你陈大少爷,有的是能耐,我也没胆子和你对着干不是吗?”
陈昊天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音调了提高几分质问道“宋暖暖,你非要这么闹吗?”
“我闹?现在闹的人是我吗?”我用手指着自己,不怒反笑起来。
陈昊天转过头对王亦雅说道“亦雅,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妹妹,亲妹妹那种懂吗?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拽住我的手大步地向前走,走得特别快,快得我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小步才能跟上去。
待我们上了电梯,陈昊天才松开了我的手,将我堵在角落,低头望着我训斥道“宋暖暖,终于一天你会为自己的倔强吃亏的。你为什么想事情都喜欢往坏处想?我有眼睛。自己会看得见,你不是长了张嘴吗?你为自己说一句话会死吗?”
原本我是做好他朝着自个发火的,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但什么都不曾发生,反而是听见了带着几分关怀的警告。
一时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板着脸什么话都不说了,跟着陈昊天上了车子。
这次陈昊天开车不再是玩命了。车子在芒果树下缓缓向前行驶,经过了一片满是霓虹灯的道路,那璀璨的灯光让人都眼花了,刺疼了我的眼,眼睛有了点点湿意了。
车子经过了我们学校的后门,那儿有一条小吃街,陈昊天停下了车子,他问我“刚才你没吃什么,肚子饿吗?要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的态度变换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节奏了,茫然地看着他停下车,又看着穿了身昂贵的定制黑色西装,拉着进入了拥挤的人群,在路边摊上停留时,他总会问我一句,想吃吗?
我都搞不清状态了,仍是冷着脸不去搭理他。前不久,他用达叔来威胁我,下一秒他就带着我来小吃街,像个称职的男朋友,我都觉得他有些精神分裂了,搞得我都神经兮兮的。
我们来到了一个精品店,里面有不少情侣在挑礼物。我怕被有同学认出自己,拉着陈昊天要走出去。他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非要呆下去,我只能低着头尾随着。
我无意间发现有个小黄人双肩背,造型挺幸运的,不免多看了两眼。陈昊天马上问店家要多少钱。店家打量了下陈昊天,可能认为是大学生傍的大款,漫天要价说要五百块钱。
陈昊天那个傻逼真的掏出钱包付钱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连忙走上前把他的钱包抢了回来,
我满脸怒火地看向店家说道“你要坑谁呢?这种双肩包要500块钱,你怎么不去银行抢钱。你欺负我们不懂行情吗?这种包批发价格就是20块钱,去年情人节,我就批发来卖了,你蒙谁呢?你赚钱也不能这样赚吧?”
店家的脸被我说得都红了,又看见旁边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他也怕影响生意。舔着脸笑道压低音量说道“我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这个包也不赚你的钱了,批发价卖给你行吗?”
陈昊天站在一旁看着我,脸上全是笑意,却努力地憋着笑,我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钱给了店主。率先走出了店。
陈昊天接过包,然后从后面把我抱在了怀里,他说“宋暖暖,你骂人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都鼓起来,嘴唇红艳艳,看着就想亲你,狠狠的蹂躏一番。”
这个王八蛋说话就个正经的,我回过头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陈昊天说道“你有病是吧?”
他裂开嘴巴朝着我笑,牙齿闪亮亮的,都能去拍广告牙膏了。我才不要陷入他的美男计,刚才他对我可凶了,可坏了。
我撇过头要做到视而不见,陈昊天却抱住我的头,将我整个人都拉入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他说“暖暖,每个人都有过去,也有不能说的秘密,我也一样的。”
是啊,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能说的秘密,一旦暴露出来。就会把平静的生活炸得支离破碎。
我好似明白了陈昊天说什么了,可那有怎么样?他是他,我是我,他凭什么老是来威胁我?
我使劲去推他,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陈昊天拥抱着我的左手又用力了点,右手把我牢牢的按在他的怀里,接着说“宋暖暖,我会让你够上好日子的,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别再一个人扛着,你来到我的怀里,我给你一个避风港。”
顿时间,我傻傻地站在了原地,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也垂落下来。我很想抬起头看一看此时陈昊天是怎样的表情,他居然也能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
但他偏不让我的头露出来,也就只能作罢了。
因为这些话真的进了我的耳朵,也进了我的心,把那一汪春水都搅乱了,再也平静不下来。
我低着头看着我们相对着的脚,又看向了四周,人群越来越多了,还有几个人留下来围观。
陈昊天本就长得好看,无论去了那里都是聚光灯,他那么抱着自己,更加惹人注意了,我妥协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陈昊天,这么多人看着,你快点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仍是搂着我,威胁十足地问我“那你还躲我吗?你还恨我吗?你还跟着我吗?”
呵呵,这种人就是不要脸,老是想着法子来威胁我,我恨得牙痒痒的,又拿他不是办法。
他又补充了句“你要是不说,我就吻你,听说你宋暖暖在学校的名气不小,还是系花,他们应该能认得出你吧!”
天啊,我气得去掐他,他由着我掐自个,开始数十,九,八,七……
他软硬并施的手段,我那儿斗得过他。只能放下了架子,没好气的应着“我不躲着你,也不恨你了行了吗?”
“那你喊声亲爱的!”他还不依不饶了,得寸进尺了,若是我们两个人比起来,他简直是师祖的级别了。
耳朵明锐地听到有人议论陈昊天长得很帅,又有人问他怀里的女人是谁,要是再呆下去,第二天有流言满天飞了。尽管我很少呆在学校了,但我还是要脸的,还是蛮在乎老师的评价的。
我只要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喊出那三个字,可那凶神恶煞的语气,光是我自个听着都气了一声的寒毛。
陈昊天也见好就收了,他搂着我的头慢步往前走,直至我们走出攘来熙往的人群,来到了停车处。我马上从陈昊天的怀里跑出来。
我恼怒地看着他骂道“陈昊天,你是个小人。”
他伸手把我又捞入怀里,就像是摆弄着小孩子那么轻松,他把我抵在车门意味深长的说“我真的小吗?你还是不太满意?”
我也是醉了,他居然能联想到那个方面去了,我气得又骂了句“你下流!”
“嗯嗯,我在下流,你在上流就好了。”他信手拈来带着黄色调的话。没个正经的。
我怕再说下去,他真的有兴致了,今几天是我的危险期,可不想中招了,沉着脸强调道“我要回家了,我家的门禁是十二点钟。”
我故意搬出了老头子,就为了防止他临时起意。他真就是那种人,玩起来特疯。其实那帮二世祖都是那个性子。陈昊天还稍微收敛点,在外人面前,最多是亲一亲我,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陈昊天不再为难我,老老实实地把送到了楼底下,从车子里拿了拿出大袋小袋的人参鹿茸之类的,说说什么要送给我爸,死活要往我家里挤进去。
老头子见着了陈昊天。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马上从沙发崩起来,撒丫子的找棋盘,整个人看上去可精神了,大声喊着“小陈,你来陪我下几盘棋,你都好几天没来了,我手痒着呢!”
老头子拉着陈昊天开始下棋了。还不忘指挥我给陈昊天添茶倒水,好似怕我伺候不周全,就把他棋友又给赶走了。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这都十一点多了,连忙制止了老头子,让他去休息。老头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硬是不肯,差点就吵起来了。
倒是陈昊天说了几句安慰话。老头子倒是服了,乖乖地进了房间,这谁是他的女儿了。
我把陈昊天送到了门口,在临走之前,他喊住了我说道“暖暖,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那儿也有更好的医院,可以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木讷地站在了原地。脑子乱得要命,陈昊天竟然让我跟着他去北京,这让我蛮意外的,他们这种人是在一个地方养着一个女人,可他要带着我回北京了,为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若是他要一个情人,我待在广州不是更好吗?他要出差了,心血来潮了,就找我,满足一下。
我终究不明白在陈昊天的心目中,自己算什么,可我又不懂该怎么问?也怕自己问出口,得到了让人难堪的答案,我确实是个胆小鬼。
“我走了!”陈昊天抬手搭在了我肩膀一会儿,然后转身要走人。
门在眼前嘭地光上了,陈昊天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心里那儿空落落的,坍塌了一块。
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要问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他喜欢我吗?不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我赶紧把门打开,飞快地往楼下跑去,就怕他走了。其实那怕他走了,我还可以在电话问他,或许明天再问个究竟,但我怕自己会失去这股勇气,日后也问不出来了。
终于在一楼的台阶追上了陈昊天,我早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我跑到了他的面前,鼓足勇气问他“陈昊天,我在你的眼里算什么?”
微弱的路灯照在他山丘分明的脸庞。还有他眼底的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伸手抚向了我脸说道“你是个好女孩,不该吃那么多苦的。”
我是个好女孩,这个六个字让我有点儿想笑,若是我是个好女孩,就不会出卖自己,若我是个好女孩就不该欺骗郑琦,若我是个好女孩,我不该抱着那些虚荣的幻想……
我把他的手拉下来,认真地说道“陈昊天,我是个坏女孩,小气,又矫情,又做作,我还倔强。”
陈昊天微眯着眼,很认真地注视着我,他说“女人本来就有任性的资本,该被人娇惯不是吗?你长得也不错,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美人,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吧!”
真是荒谬的话,他却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似真的那么一回事了。
第五十七章 你是我的
可这些荒谬又自大的话,估计要被不少人砸鸡蛋了,却足以让人心动不已。估摸着女人都爱听,那个女人不想被娇惯,被一个人捧在手掌心?
其实他并不似别的浪荡公子哥说甜言蜜语,相反的话,陈昊天算是个野蛮又粗鲁的人,因此他的话简单又粗暴,更直接一点。
我觉得自个挺犯贱的,刚才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得他的肉,啃着他的骨头,此时我倒是不恨他了,或许就是我爸说的,我这个人是刀子嘴,钢铁心,偏耳根子太软了,人家说上几句好听话,就哄得团团转。
我的嘴角不争气地翘了起来,有藏不住的笑意,我又不想让自己笑出来,让陈昊天看出我特好糊弄,我使劲地板着张脸,佯装不屑地呸了声说“你确实不是个好人。”
对于我的指控,他相当认真地点了点表示承认。
我见他的态度还算不错。有点儿飘飘然,又接着控诉道“陈昊天,你太过分,老是用手段来逼迫我,逼着我就范。”
他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我的气焰更加旺盛了,加高了分贝说道“你日后不能再威胁我了。”
陈昊天倒是不点头了,想都不想地摇了摇脑袋,就拒绝了我。他强调道“你太不听话了!”
什么嘛?我不听话,他就要威胁我,这算是什么理由了?
陈昊天又用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我的!”
我刚才还觉得他还不算太坏,现在好感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说上两句就暴露本性,他还是那个霸道又武断的人。
我和他说话真的是有点儿费劲,那怕我吵起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某些方面他比我还要倔,根本就是独裁的暴君,我说自己要走了。
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又抱着我坐上了花圃边沿,他双手抓住栏杆,把我困在自己的怀里,又说了一遍“你是我的!”
这是封建时代,他睡了我,就认为我是他的吗?现在是21世纪,男女平等的时代了,我不服气地问他“那你是我的吗?”
陈昊天漂亮的剑眉向上扬了扬,骄阳般夺目。然后说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你的体质太差了,都喂不饱我。”
我咧个去,他什么话题都能绕道那去了,脑子里装得就那档子事吗?
我很瞧不上地白了他一眼。有点儿说他是下半身动物,可真怕话题说开了,他更有兴致了。
我又怕有人上台阶,邻里邻外看到了总不是好事,自从陈昊天喊了一次。我都成为这栋楼的名人了,尤其是对面的大婶,总是问我,你的那个帅男朋友呢?
我忸怩着要下来,陈昊天伸手又搂紧了些,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他说“有个开发商送了套房子给我,三房两厅。你现在的房子太高了,又没有电梯,叔叔上楼也是费劲,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住……”
“不行,我爸知道了,肯定不同意的!”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倒不是我清高。上次就花了他大笔钱,虽然我也是心疼得要命,上次买回来的名包,我都没拎出去过,谁让我天天挤公交。
我也想起这个房子太旧了,采光不足,晚上又很吵,早就寻思着有钱搬走了。但老头子打小就教育我自力更生,也时不时暗示我不要依附于陈昊天。
陈昊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这像什么样子,你住在这种房子,我那些哥们要笑我,欺负你了,你值得更好的!”
不知为什么,我听着陈昊天的话,有点儿伤感。我想起了周娇媚的那句话,很昊天是个很宠女人,他是个好金主,但是不长情,他也那样对过其他女孩,也不懂那些女孩失去了他的宠爱,又是怎样呢?
“没事了,我都住了半年多了,早就习惯,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对了,对了明天,有家公司请我去当主持人,晚上,我要去帮周娇媚。可能没空了。”
“嗯,要不给你买辆车吧!你不是拿了驾驶照了吗?每次出门都坐公交车,都掉了我的份。”
我蛮意外陈昊天对自己的情况如此了解,自从拿了红本本,我确实渴望过拥有一辆小车,可我仍是迈不过去那道坎。
我要从花圃上跳下来,这次陈昊天也没有用行动来拦住我,在我往前走了三步之后,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靖的家是影视龙头老大,后天是他的生日。生日派对在三亚举行,你要不要跟我过去?”
我有些错愕地回过头看着陈昊天,很早之前,我就清楚他是看不起那个圈子的女人,原先他不是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语来挖苦我吗?
“我后天早上来接你!”陈昊天根本不是寻求我的意见。自己早就决定下来了。
其实我是不会拒绝的,前面的车和房子,我会拒绝,但唯独不会拒绝出名的机会。
我嗯嗯的应了两下,说了声谢谢。他骂我是傻瓜,骂我是笨蛋,说什么谢谢了。
我由着他骂自己,仅是笑着望着他,目送他上了车子。
陈昊天启动车子前。他探出头来问我“暖暖,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
“不想!”我脱口而出拒绝了,语气无比坚定。
当年,只要她站出来说出父亲是自卫杀人,就用不着坐牢了。可她却走了,让父亲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我永远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狠得要把自己的丈夫送入了监狱,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我只想让她后悔。
陈昊天静静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什么都不说,启动车子走人了。
我独自站在了路灯下,可能是周围都是黑暗。我用不着装坚强了,也用不着强颜欢笑,身体一下子给抽空了。我无力地蹲下身子,以为自己会哭的,眼睛却是干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父亲毁了条腿内退下来,他们每天都会吵架,后来变本加厉要吵架,母亲时不时带着别的男人回家,我就特怕妈会跑,老是哀求爸不要欺负妈,可最后还是走了。
她刚离开那段时间,我是难过的,好几晚上都哭着醒过来。渐渐的,我就麻木了,由期盼变为绝望,思念变成了怨恨。
我没呆多久,就回了租房,悄悄的打开了门,听到了房间有刻意压抑地咳嗽声。父亲总是装得若无其事。骗我自己很好,但他老是咳血,染血的纸巾都藏起来。
待咳嗽声消失了,我才推开门走进去,父亲已睡着了,才短短数月,他的头发全白了,看上起像快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我觉得老头子的一生也是悲哀的,他忠诚爱国,爱妻宠女,为兄弟也是两立插刀,后来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今儿,我又睡不着了,熬到了午夜,又担心睡眠不足影响明天的主持水平,就吞了三片安眠药才能睡下去。
第五十八章 我想你
在酒吧街是不分工作日和休息日的,永远都是人满为患,那些年轻的身躯不停的扭动着,挥洒着激情的岁月。
酒吧的音乐大得就跟地震似的,可在如此喧闹的氛围下,周娇媚镇定自若地给人调酒,她只有星期三才会亲自调酒,至于为什么不是星期五,星期六,我也不知道,反正周娇媚这个人神神秘秘的。
她的动作利落,又配着一头的短发,真的很酷,并不是春哥那种酷,中性带着女人的妩媚,可攻可守。真的很撩人。
我趴在吧台上看着周娇媚,实在为她打抱不平,温靖这个人眼睛瞎了吗?居然甩了周娇媚,看上了白茉。
周娇媚调了杯长岛冰茶递给了我,一眼点破着问“你想要问什么?”
我被她看破了心思,心虚地低头喝着长岛冰茶,转移话题“这颗樱桃挺甜的!”
“从东京那边进口的,这帮子弟好这口!”周娇媚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周娇媚的酒吧里面的消费真心是高,一瓶12芝华士外面就买一百来块,只要说上是苏格兰生产的,这个能上千卖出去,这活儿比抢银行来钱都快了。
可全世界人都懂中国人有钱人真心不少,崇洋内外,你卖得越贵,人家越是稀罕你,所以来这个消费的,大多都是有钱的公子哥,不然就是有权子弟。
我嚼着嚼樱桃,就是甜了点,也分不清中国生产和日本生产有什么太大区别。我又偷偷地看了下周娇媚,正好对上她的眼,她睨了我一眼问道“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吞了吞唾沫,终究是问出来“你知道明天是温靖的生日吗?”
周娇媚显然不当一回事,落落大方地回应“嗯。他已经打电话叫去了,陈昊天带你去?”
我点了点头,又低头喝了下酒,有点儿八卦了,主要是周娇媚这个人蛮特别的,她在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里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相当的吃香。活脱脱就是红楼梦里王熙凤那种角色,让人钦佩不已。
我接着问“那你去吗?”
“我和他认识了好几年,他也帮过我不少,当然要去了。”难得周娇媚说出那么多话,看来她今个的心情不错了。
周娇媚说这话时,神情特平静,特淡定,好似她和温靖就是寻常的朋友。我还记得两个月前,他们还亲昵地拥抱在一起,吻在一起,就像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恋人。
我不由想起了自个和郑琦,那怕现在跟了陈昊天,仍是时不时会想起,倒思念之类,而是人处久,难免有了感情,一下子无法抽离出来,我算不算很没出息?
周娇媚仿佛是看穿了我想什么,她走了出来,坐在了我的旁边,她说“暖暖,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打小就跟着我妈在各种权贵之中周旋了,早就不信了感情。”
我是第一次听见周娇媚提及她的母亲,神情有些感伤,我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也不好问什么,就笑着说”谁没有过年少,谁没动过心,谁没动过情呢?不过……”
“不过稍微的爱情就是个屁,放出来很爽,味道够呛的!”周娇媚给爱情打了个最不堪的比喻,听起来挺刺耳的,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舞台上正好响起了张信哲的爱如潮水,还挺应景的,不过下面的人都吹起了口哨,满是不屑,DJ马上给换了歌。现在的都市男女,还有几个还信爱情了。
我眯着眼望着狂欢的男男女女,人有些恍惚了。
忽然有个服务员火急火燎的冲了上来,说乔尼去撩人,谁知人家不是男同,直接把他扣在了包间,人家要弄他。
我的脑海主动乔尼翘着兰花指,摸着某个男人的胸膛。喊着亲爱的画面,我光是想一想就毛骨悚然。同时也很好奇,乔尼的眼光高于天,对自个的容貌颇为骄傲,一般人看不了,他瞧上的人绝对是个极品。
周娇媚对手底下的人照顾的,前段时间,有个公子哥瞧上了个服务员。他非要拉着女孩子家走人,周娇媚说不服了,直接拿着酒瓶要和人家干起来,更别说她关系特好的乔尼。
她听着服务员那么说,马上捞起了酒瓶就给冲上去,那个架势从王熙凤转为了快意泯恩仇的江湖女侠客。
尽管我是怕事,但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又不好意思光着手,就拿起了自个装着长岛冰茶的杯子,我没胆子用酒瓶砸脑袋,我就用酒泼他。
我随着周娇媚往前走去,那个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就像是考试作弊。
周娇媚嘭地一下踢门,真的是踢的,但是她踢了三下都踢不开,于是她猛地敲着房门,我们等了几分钟,才有人打来了门。
我见着有点儿脸熟,就是认不出他是谁了,我有点儿脸盲症,他见着了我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就跟见鬼似的,然后他挠了挠头。朝着我笑了,有点儿激动地说“你也在这儿?”
待他笑起来,我才想起他不就是音乐会认识的人吗?他的名字好似叫杜什么了?杜瑜恒,这个名字要是参加高考,估计也要费一定的时间。
我呵呵地笑了下,有个认识的人可能会好说话点吧!
可不等我和杜瑜恒打招呼,周娇媚就嘭地踹门,接着闪身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大批人,就跟黑社会老大似的,我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
包间很大,我们又往里走了些,才看见沙发中央的人,就两个人,一个是陈昊天,另一个是长得就跟冰块似的男人,还是那种千年寒冰,但确实是长得俊,像是电视剧里的冰冷总裁,我光是看着口水都来了。
陈昊天抬眸扫了我一眼,就指着我质问“你拿着杯子要干嘛?你给我过来。”
我连忙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朝着他呵呵额傻笑,都不懂自己该站在那边了,重色轻友不太好吧!
躺在地上哎呦呦疼呼叫的乔尼,他那张俊脸被打得肿起来,就跟猪头似的,真的是惨绝人寰了。
陈昊天又凶了句“过来!”
我撇过脸去看周娇媚,她整个人都钉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冰块男人,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可是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菩萨样的人物。
如此异样的周娇媚,我是意外的,于是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试图来安抚她。
她才回过神来,强装镇定的看着冰块男说道“汤铖,我替朋友向你道歉,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身后的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气,好似听着那两个字代表着恶魔。幸好我没冲动地往人家的脸上泼水,否则后果惨重了。
冰块男,不对叫做汤铖的男人,他侧过脸高傲地瞥了我们一眼,冷森森地说道“你带了那么多人,这个架势是好好谈吗?”
周娇媚脸一白,就让其他人都出去了,黑压压的人全都如同惊弓之鸟,飞出去了。
不知谁还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顿时间,偌大的房间就剩下六个人。
陈昊天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严肃地又喊了我一声。再也没有什么底气了,唯唯诺诺地跑到了他的身边,企图为周娇媚说上几句好话,陈昊天只是摇头,让我不要管。
汤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快五年不见了,你见着了哥也不敬几杯酒吗?”
他是周娇媚的哥,不是吧,两个人压根不是同个姓的,还有看周娇媚的表情仿佛见着了阎罗王似的,那是见着哥了。
周娇媚哆哆嗦嗦的走到了汤铖的旁边坐下,开始给自己的满酒,仰头就灌酒,还连续喝了三杯,简直是把酒当白开水喝起来了。
我担心她出事,伸手要去拦她。劝她不要喝了。汤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昊天,管好你的女人。”
陈昊天哈哈地笑起来,伸手把我搂入怀里说道“她这个性子正好,用不了改了,倒是你的女人要改一改了。好了,我们也不碍你了,先走了。”
话说那么说,陈昊天把我整个人都给抱起来。径直往外走去了。在走到了门前,他转过头对汤铖说道“春宵苦短,别婆婆妈妈了,要想要,就睡了。”
我真是醉了,他说话真的是不懂委婉点吗?我还是担心周娇媚,又看了她一下,她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好像汤铖不发话,她能一直喝下去。
我看着非常心疼,周娇媚在我的眼里是个女王,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女生,现在她看上起很狼狈,也很无助。
陈昊天抱着我走出了喧闹的酒吧,我拉了拉他的衣襟。问他“汤铖是周娇媚的谁?他会为难周娇媚吗?”
陈昊天把我放进了副驾驶,弯着身子看着我,用食指刮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真是个傻瓜,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看偶像剧吗?人家是久别重逢吗?”
我很少看电视好吗?每天都忙得要死,那怕是轻松的大学时代,只要有时候,就忙着怎么赚钱了。
我嘟了嘟嘴有些卖萌的说道”我看着不像是久别重逢。分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没看到周娇媚紧张得全身都发抖了,还有你那个朋友那张扑克脸,身上那股煞气,恨不得把周娇媚给掐断脖子了。”
“你还真说得没错了,就是仇人了。当年周娇媚妈做出的那些事,其中周娇媚也脱不了关系,换做是我。肯定会掐了。老子最讨厌别人背叛自己,还是最亲的人在背后插刀……”
陈昊天发觉自己说太多了,就住了嘴,掐着我的脸颊说道“我和你说这些干嘛?那是人家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了?”
‘我们’这两个词听起来很有亲切感,听起来我和陈昊天是同一体的,特别亲密的词汇。
我不由笑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问起了有关他的事“你怎么来了?”
“汤铖刚回国,我不是给他接风吗?刚好能把你接回去,现在才九点钟,你不是十二点门禁吗?”陈昊天迅速地关上了车门,就启动车子。
他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听起来乖乖的,又看着车子不是朝着我家的方向,而是相方的方向,马上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脸不争气地红起来,说道“我行李都没有收拾呢,明天不是要跟着你去三亚吗?我还要早点回去了。”
他回过头看着我,风从窗吹进来,他的头发又长长了,把额前的发丝都给吹乱了,有了点落拓不羁的美感,他说“明天是中午的飞机,赶得及的。”
我仍是不太习惯谈论这种话题,仍是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别总那个?”
“那个?”他明知故问。
我还是不要和他打岔了,等下给他绕进了圈子里。风徐徐吹来,冬天的风有点冷,偏陈昊天就爱开车开窗,我冻得发冷了,就偷偷把手伸进了他衣服的下摆。
他仅是笑了笑,专注地开着车,加大了马力,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他说“我这几天都在想你,想睡你,呵呵。”
他为什么要加上后面那三个字呢?他就不能委婉一点,非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当吗?
不过若是文绉绉了。我反而受不了了,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你来我怀里,我给你避风港,还吓了一跳呢?
第五十九章 这么巧合?
车子又开回了上次陈昊天生日的那栋别墅,我们在这儿也处过个半月,我算是熟门熟路了。
这个的建筑风格是苏欧式田园风格,像是喧闹而繁华的广州一处世外桃源,那怕是十二月份居然也鸟语花香。
泊好车后,陈昊天带着我走了进去,我看到了一个很大的鱼缸,新布置的,里面养着漂亮的珊瑚,还有五颜六色的鱼儿,可漂亮了。
我趴着打量起鱼儿,用手拍着鱼缸,逗着里面的鱼儿。我打小就喜欢鱼儿,每次放暑假就特喜欢跟着村的表哥表弟去捞鱼捕鱼。像个乡下野丫头,不过我不爱吃鱼。
陈昊天猛的从后面搂着我,吻我的脖子,他的吻凉凉的,身体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我挣脱了几下,也挣不开,就由着他。
我继续逗着鱼儿,有几条小金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它们也有意识,好奇地看着我们做羞羞事。
看着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我又想抬手把它们别过头去,陈昊天把我的手给按住问我“能不能专心点。”
我不懂别人做这档事是怎么样,反正我的神经比较大条,经常是跟不上节奏的,还喜欢胡思乱想,算不上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个是陈昊天的女朋友,还是情人了,我点了点头应着“嗯嗯!”
陈昊天将我整个人都捞起来,将我放在了沙发上。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睛特别亮,我又看见他眸子里自己的倒影,脸红地像个西红柿。
不知为什么好想笑,根本进入不了那种情绪里面,体会不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难以把持的激动感。
我那么一笑。气氛顿时就破了,陈昊天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威胁道“让我不许笑。”
可他低头吻我耳朵,呼吸的气体扑在我敏感的耳后,还是笑出来。他报复性的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疼得呼出声,怕再惹怒他。按照陈大少爷的脾气,我第二天就要把自己穿成了臃肿的粽子了,我努力憋着笑。
亲着亲着,我想起了自己的危险期,对于这方面,我是尤其重视,总觉得女孩子要多保护自己,问他“家里有TT吗?我不喜欢吃药。”
这段时间,也是他做措施的。陈昊天皱了下眉,跑进了卧室,然后空手走了出来,拉着我说“你和我去一趟楼底下的超市。”
“我不要,我才不要呢?”我坚决地否认了,跑去超市买TT,那是多难堪的事,才不要呢,骨子里还是有女人的矜持,思想不够开放。我搂着抱枕,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陈昊天一只长胳膊懒懒地架在我的身体两侧,完全挡住了命令道“去,我进去拿,你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那为什么还要我怕陪着他,我确实是老姑娘上花桥头一次,真的不愿,从他的长臂下钻了出去,又想去看金鱼,才走了半步,就被他一把从后面抱住。
他搂着我拼命扭动的腰。凶巴巴说道“要去一起去。”
那一次,我不是被他压迫着的,他硬是拽着我进了超市。
九点多的超市依然热闹非凡,我本来是不想买什么的,可女人仿佛对买东西有着无法抵抗的,我拿着购物篮,一过来。这里兜兜,那里逛逛的,看到有打折的东西,就控制不住了,然后就有了一堆不在计划之内的东西。
陈昊天始终跟在我的身后,有趣地看我拿了这样又那样,笑着打趣“谁说不来的了?刚才那个样子好似我强了。”
我拿起了梳妆镜。正好瞄到里自己那张心虚的脸,说话时也明显底气不足“来都来了,就瞎看看啊,你不是要买东西吗?你去吧,我自己逛着!”
“不行,你和我去,你挑挑自己喜欢什么口味的,荔枝的,苹果的,草莓的……”
我的脸都给红透了,抬手使劲地要打他,他早就闪过过去了。在离我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朝着我戏谑的笑。
我气不过,却忍着笑说道“你躲什么,我跟你去。我也不懂什么,你过来,我有问题要请教你。”
他狐疑的皱了皱眉,却真的给靠过来了,弯下身要听我,贴近我的嘴巴,瞧他那个笨样。我玩心大起,我狠狠地用牙齿咬着他的耳朵。陈昊天吃痛,侧身捞住急欲逃跑的我,准备反咬一口……
“这么巧啊,昊天。”
突兀的问候让打闹着的我们停止了动作,我回过头看到了旁边站着王亦佳和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而打招呼的真是那个男人。
不知为何,我看着眼睛男,他笑起来阴森森的,怪怪的,就没有什么好感,说不出理由,就是觉得他很不好而已,笑容也给凝固住了。
陈昊天也回过头,看见了来人。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答得从容,口气却有点不悦,他说“真巧,慕容青,你们这个时候也来买东西啊?”
说话间,陈昊天的眼睛仍是看了下王亦佳。而王亦佳有点儿发愣,定定地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才粲然一笑,柔声寒暄“你们也在?”
我微微挣脱开陈昊天的怀抱,朝着两个人客气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这个也太巧合了吧,逛个超市都能遇着了。
陈昊天拉起我,人有些浮躁,偏又装得很淡定,他问“阿诺的感冒好了吗?”
王亦佳微低着头,甚至没对上陈昊天的眼,她点头应了“嗯,好多了。他很喜欢你的赛车,谢谢你。”
王亦佳的神情显然不似前几天的亲密,陈昊天并不当一回事,客气的说“那么,我们先走了,你们也住在这个小区,若是有空,可以来我家坐一坐。”
我有些乍舌。这家伙,讲话什么时候那么有教养了。还有他和王亦佳的关系仿佛一下子给冷下来,疏远了好多,或许是有了那个叫慕容青的缘故,人家丈夫在这儿,总不好太亲近吧!
我跟着他出了超市,才想起他忘记了买最重要的东西了。却也不想去提醒他,估计他打死都不愿再回去了。
这时,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好似是谁把天给捅破了一个洞,下个没完没了了。
陈昊天看着天空,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这个一个月见着的雨都赶上了好几年了。“
我想起了早前说用失恋来比如下雨的词汇,随后说道“可能它失恋了吧!”
陈昊天回过头白了我一眼,讽刺我肤浅,说女人都特会联系,下雨是失恋了,看着秋天落叶也能伤感。我问他要不要回超市买一把雨伞,他却拉着我的手冲进了雨里。
一会儿,雨水就把我们淋得全身都是湿漉漉的,真的像是落水狗了。
以前老羡慕电视剧里两个人手牵着手。冲进雨里的浪漫季节,可能是长大了,我觉得挺傻逼的,现在我就干着脑缺的事了。
这个还是冬天的雨,待我们回了别墅,我冻得牙齿都打架了,陈昊天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太多,雨珠沿着发丝不停的往下流淌,流过了他的眼角,从他的下巴滴下来,像是在哭泣。
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搂得紧紧的,勒得我的腰都有点儿疼,他仿佛是怕一松手。我就跑了。我嗅到他身上的雨水的清新味,觉得蛮好闻的,打小我就喜欢雨,觉得雨是这个人世界最干净的东西。
我莫名觉得他有点儿可怜,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的人,用世交,用朋友,用姐弟来掩饰真实的感情,他比我可怜多了,起码我和郑琦正儿八经在一起过,他光是惦记,我有些心疼,倒不似往日的计较了,谁没爱过人呢?
我觉得自己有时很善良的,于是我踮起脚尖,抬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水珠哄着“你快点去洗澡吧!”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很坚定地注视着我,霸道地说道“我们一起洗!”
这话听起来不似调情话,正经得像是下达公文,然后他把我抱起来。
两个人进了浴室,躺在放满了泡沫的浴缸,相互拥抱,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什么都不去做,真的简简单单是拥抱在一起,在这个孤独又寂寞的夜,相互慰藉。
这样的场景,我绝对没想过的。因为陈昊天找我,大多时候都是要睡我的。
我陪着他在被窝里躺了一阵子,正想要起身,他搂着我问“今晚能不回去好吗?”
我看向了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电闪雷鸣,有些动摇了。他说“我给叔叔打电话,就说你在我这儿。”
他又把我抱入怀里我重新躺回了床,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他说“你为什么不问?你要是问我,我会告诉你。”
我有过了解他的过去,他的人生,他和王亦佳的过去的想法。现在又不想了,我不想挖开人家的伤疤,眼睁睁看着人家鲜血淋漓,那样太疼了。
我摇了摇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搂着她,仅是静静地拥抱着他,说道“睡吧!”
第六十章 前尘往事
上次,我去参加陈昊天的生日派对,就觉得那个很气派。等到了温靖的生日,才明白什么是讲究,那个画面就跟海天盛筵差不多了。
明星,模特,女主播一茬又一茬的,那些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看得我的眼睛都花了。各个都有盛装打扮,像是参加了红毯似的。
温靖可能是自个的28岁生日,穿了套黑色西装,就差胸口戴朵红花。就是新郎官了。
他身边站着地女人还是白茉,穿了条粉红色的蓬蓬裙,像朵水仙花,那个样子瞧着真他妈的纯洁。我也挺纳闷的这丫不是一般能装,她内八字地站着,腰板也挺得直直的。
温靖见了我们,笑得嘴巴裂开来,看了我一眼说“暖暖,今儿很漂亮呢?”
我怕陈昊天嫌弃自己磕碜,就把上次买来的经典黑裙穿上,又花了个精致的妆容,看上起挺那么一回事,我还在镜子臭美了一番,直至陈昊天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我才舍得出来。
我听了温靖夸自己,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在美女扎堆的场合,还能听见赞美声,谁不开心了。我装成了淑女样。夹紧了双腿,连屁都不敢放,装作很谦虚地说道“是吗?”
陈昊天瞟了我一眼,调侃道“你别夸她了,她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了,今天都照着镜子快上百次。”
白茉好似完全忘记了上次讽刺我的话。嘴角仍是微微扬起,娇娇柔柔地说道“暖暖学姐,今天真好看!”
这一口口学姐听起来甜甜的,却都是隐身的针。她满脸都堆着真挚地笑,瞪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我,装得真善良。真甜美。
我挺想伸手去撕掉她那伪善的面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今儿也很好看,像个淑女名媛。”
白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有点儿怪不住了,陈昊天搂着我腰的手用力了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塞给温靖,说道“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那车吗?今天送给你了。”
那个车钥匙的标志,我是懂得,光是礼物就送上百万的,这帮公子哥真是够腐败的。
温靖用拳头捶了捶陈昊天的胸膛“还是你最懂我!”
其他人陆陆续续围上来,说着全是恭敬谦卑地话。在这种众星捧月的氛围下,怪不得陈昊天和温靖越来越猖狂,无法无天的。
可能我习惯去讨好人家,这个导致我都不喜欢看着别人谄媚的脸,总觉得太假了。
今天的主角是温靖,自然不能抢走主人的风采,陈昊天带着我退出了包围圈。
我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眼白茉,埋在温靖的怀里,一个劲儿的装腼腆,装羞涩。我有点儿八卦地问陈昊天“你觉得白茉怎么样?”
”长得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男人果然是肤浅,光看到了外面的东西,我正想要讽刺陈昊天几句。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他开心就好了,这样也挺好的。”
我再说什么,就显得太不懂规矩了,索性言不尽心不烦,拉着陈昊天跑去了饮食区。
立刻,我就有个精神。眼睛都给亮了,尤其是看着精美的点心,津津有味地吃着食物。
陈昊天不爱吃甜,就站在旁边看着我像只贪吃的猫儿,时不时还会出声提醒我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可能我贪吃的形象倒是衬托旁边的陈昊天,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了。那怕我就在陈昊天身边,仍是时不时有女人上来寒暄,有几个有点名气的女主播,来势汹汹地问起了陈昊天的电话。
这种情况陈昊天见多了,他大多时候是不理人,即使是寒暄也仅是点一点头。瞧着挺酷的,倒不像是处处留情的公子哥。
我边吃着东西,边打量着派对上的男男女女,各个都光鲜亮丽的,大家都侃侃而谈,看上起非常的熟悉,其实大多人都是今晚才认识的。
这儿的男人有好几个都是微博,老是娱乐新闻的公子哥,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挤破头也要进来。这个确实是攀上有钱有势人最便捷的手段。
我正专注地研究着花园的人,突然看到了郑琦和苏小芸,两个穿了身情侣装,真的应了一个成语,新婚燕尔。看上起特般配。
说来也是奇怪,原来的那股怨恨和不甘全都消失了,好似一夜之间,我忘记前尘往事,参透了红尘,快要成仙了,以至于苏小芸挽住郑琦走到了我的面前,竟然笑得出来,还能面不改色的打招呼,寒暄起来。
我以为一切都能忘记的,全都会变为了浮云,事实上,并非如此。
派对从中午开始,直至晚上九点钟仍是热热闹闹,有韩国女团来唱歌跳舞,也有红磨坊的舞娘来跳舞,开赌局……听说光这个派对的费用就砸了几千万.
后来又是一个圈子的人玩起来,躲在房间玩起了打麻将。陈昊天玩腻了。非要我替他打牌,说什么输了算他的。
我被硬鸭子赶着上架,刚摸清了打麻将的打发,就开始实战演习。我的运气向来不好的,尤其是赌博,三局下来都是输的。
原本输得破口骂人的温靖终于笑了,打趣着说“暖暖,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看着我输得要脱裤子了,来补贴我。”
本来仅是句玩笑话,大家只是笑一笑,谁知苏小芸冷不防地说了句“小舅对暖暖真是够宠的,我看着都羡慕了。郑琦,你看到了吗?你倒是要学一笑小舅。”
这儿的人都知道我和郑琦在一起过的,现在又跟了陈昊天,不过大家都不提,现在苏小芸把那层纸给捅破,不堪的丑闻公之于众了。
我终究还是在意的。在意世人的眼光与看法,我不安地搓着麻将,咬着唇都不懂说什么。
记忆中那个懦弱温柔的苏小芸早就消失殆尽,反而成为了言语犀利的女人。
又有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嫌热水不够沸腾,又添了把火“对啊。我也很好奇暖暖学姐和陈总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看着认识了好久呢,看着感情很好呢。”
我抬眸看想了缩在温靖怀里弱不禁风的白茉,就纳闷了,自个什么时候招惹上了她,为什么每次都是咄咄逼人?我心里在呐喊,小样的,有本事别让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有你好看的。
陈昊天吐出了烟雾,从后面伸手过来帮我摸了张牌,不以为然地说道“自摸了,胡了。这局赢了。”
他伸手把所有的牌都放下去,房间寂静得只听见陈昊天的声音。
很快,温靖就大声吆喝出声“怎么可能?”
温靖探长脑袋来检查牌,怕我们唬弄他了,还检查了好几遍,悻悻然地坐回了座位。
陈昊天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苏小芸和白茉,嘴角含着一抹冷笑说道“我的事,你们有资格问吗?别他妈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个当一回事了。好了,现在天也晚了,大家散了吧!”
温靖也说玩了没什么意思了,想要回去睡觉。人也陆陆续续散去。
今儿的点心太好吃了,我贪吃得太多,估计胃受不了,它变得越来越矫情了。我说自己要去洗手间,陈昊天倒是不说什么。
我再也装不下淑女,抓着裙摆冲进了洗手间,坐上了马桶。我多愁善感地想起了苏小芸和白茉的话,心里有点儿不好受。
我以为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会忘了,事实上,大家都没忘记,仅是不说破,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罢了。
从厕所走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郑琦和苏小芸。苏小芸的半边脸红红的,好似肿起来了,她在那儿眼泪汪汪的,看上起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可我知道她那副娇柔的美人皮囊下面藏着比蛇蝎还要蛇蝎的心。
若不是她的福气,我差点就要成为了窑子的小姐,还成为了流言的攻击者,祖宗十八代都差点被人挖出来,现在我在学校的名气,要多臭就要有多臭了。
我走进了些。听见苏小芸大声叱问“你还爱着她吗?我说了她两句,你们个个都要出来维护她?今天你看到了吗?宋暖暖是个什么女人了吗?人家和你小舅甜甜蜜蜜的,根本就认不得你郑琦是什么人了?郑琦,我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她……”
我曾经诅咒过苏小芸不幸的,可听着她那些因嫉妒而口出恶言。并不开心,甚至为之悲哀。
我快步地从走廊走过,装作根本没发现他们。待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见了陈昊天单手抄着口袋笔直直地站着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也不懂是看什么,神情专注又深沉,像是一座沉思的雕像。
脚步又加快了些许,我上前轻轻地呼唤了他的名字,陈昊天缓缓地回过头望着我的眼,他问我“又跑去哭了?”
什么时候在他的影响里,我也变成了爱哭鬼了,摇了摇头否认“没有了,我们走吧!”
我把手放入他的手掌心,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包住了我,牵着我一步步往前走去。
第六十一章 漂亮有个屁用?
温靖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差钱,给大家安排的住处都是靠近海边的公寓,若是按照市场价,一个晚上都要花上万块。
屋内的布置也相当浪漫和奢靡,尤其看着那一大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床,还有那些白蜡烛,还有气球,这节奏分明是来度蜜月的。
温靖看来是特了解自个的哥们,陈昊天这个人就是个大老爷们,他可以大大方方送你房子,车子。卡也能谁便刷,但他绝对不会给你送玫瑰花,巧克力之类的,他会觉得丢面子,太小家之气了,不是大丈夫所为。
当看见了屋子的布置,我立刻转头看向陈昊天,果不其然,他的脸上就差写着一个字,那就是囧。
他嫌弃地吸了吸鼻子说道“什么鬼?一股子花粉味,闻着就想要打喷嚏,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我却是开心的。虽然我这个人看上去挺女汉子的,但也是有个少女心的,喜欢玩偶,玫瑰花之类的玩意。
我高兴的提着裙摆站在蜡烛的中间,踮起脚尖表演了旋转,还转得得心应手,看来是宝刀未老呢?我又兴奋得再转个了好几个圈,骄傲地朝着陈昊天说道“我美吗?我美不?”
今儿我的虚荣心给充分满足了,人也跟着飘上天了,着不了地了。
人啊,就不能太得意,尤其是我这种人,上天向来见不得我好,非要磨炼一下我。
我脚一歪,重心不稳,嘭地一下摔在木板上。幸好是木板,不然我的脑袋又再一次受到了重创,估计人也会变傻了。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着上头的陈昊天。
他见过我太多的丑态,习以为常了,慵懒地靠柜子,斜睨着见着我的狼狈样,居然面不改色地说道“看你还得意不?小屁孩。”
这个人真的是不懂得一丁点的浪漫,浪费了那张美得惊艳的脸,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他不是马上扑上来搂住我,关切的问我怎么样,紧张得要送我去医院。
结果,他说完话,就进了浴室洗澡,理都不理我了,任由我自生自灭。
陈昊天有点儿轻微的洁癖,他进屋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洗澡,仿佛外面是多么污秽的世界,怕自己都给污染了。他还喜欢强迫人,非要把这种习惯强加在我的身上。
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了陈昊天端着杯红酒品着。
出类拔萃的身高在深黑色的睡袍装衬托下,显得肢体修长而柔韧,海风吹拂着他那黑得灿亮的发丝,看着有点儿装逼,但我又得承认,他有多有范。就要有多有范,确实长得极品。
我想起了今儿那些前扑后涌的女人,光是陈昊天那张脸蛋,也够吸引人,更别说背景,家世等的附加条件。他是个会让人入迷的男人,充满了诱惑,像是罂粟花,气息里透露出一股开到荼蘼的冶艳味道。
我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朝他而去,背对着安全的领域。我朝向他而去。有些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搂住他,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我嗅到了清醒的沐浴露香味,就跟我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我的心跳有点儿快,两个人的互动,向来都是他主动的。陈昊天转过身看着我,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着星光石般的光芒,在晕黄的光线下折射着迷乱的反射。
他把我揽入怀里,我温顺的窝在了他的怀里,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好似什么话都不说了。
在繁华的广州,这时真是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的开幕。在这个靠海的地方,这个屋子,霎那间成了远离尘世的乌托邦,只有我们能在这里生存,可以用超脱的视角来旁观周遭的一切。
幽蓝的夜空比天鹅绒更加华美。在天际缠绵的银河犹如世界上最长的缎带,在我们眼前流泻着,满目的繁星,好似很久没见过星星了。还有海水翻滚拍打岸边的响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不过我并不是个安静的人,打小就不安分。窝了一会儿后,我看向了陈昊天手里的酒杯,又瞥了眼酒瓶拉菲,内心蠢蠢欲动。
我遗传了老头子,也是爱酒的,尤其是芬芳香甜的葡萄酒。自从上次我喝酒闹事后,陈昊天禁止我再喝酒了。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听话的,向来不是乖宝宝的。我在周娇媚的酒吧偷喝了不少,可却不再他的面前喝过了,还是怕他的。
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目光专注地望着星河。也不懂看什么呢?我鼓足了勇气把嘴巴凑到了酒杯,偷喝了一口,贪恋地舔了舔嘴巴,拉菲就是拉菲,还想要再喝一口。
谁知正好给陈昊天逮了个正着,他眯着漂亮的桃花眼打量着我。
我就像是被猫逮住的老鼠,相当敏捷地逃出他的怀里,打算先溜为妙了。
老鼠怎么可能斗得过猫,尤其是陈昊天这种手长脚长,运动神经又尤其发达的千年老猫。
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都抱在了栏杆上,双手就支撑在我身体两侧。根本就跑不了了。
我坐在护栏,身体蹭蹭地往上飙了,再也不用仰起头看他,也不用他低头俯视着我,两个人的目光在同一条直线,对于他身高给予的压迫感。减少了些许。
于是我厚着脸皮朝着他笑,夸张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俗话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可陈昊天并没有骂我,而是问我“你想喝酒?”
我坚决地摇头说“没有了,我就是试一试味道,好像不对我的胃口。算了吧?”
那张精致的脸庞,有一刹那间,流露出一缕柔软的笑容“真的不喝吗?”
陈昊天像是拐骗孩子的人贩子,循循教导,那个态度可亲切了,可温柔了。但我清楚他就是个大尾巴狼,狡诈着呢!
我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自己才不要上他的当了,我还是相当聪明的。
下一秒,陈昊天抿了口红酒,凑了过来吻我。舌头撬开了我的牙齿,液体沿着嘴巴给流进去。也不懂是红酒,还是他的口水,我可嫌弃了,总觉得不卫生。
他的舌头溜入了我的嘴里,舌尖富有技巧地扫过我的上颚。身体一个哆嗦,要不是陈昊天护住,我都要摔下来。
他像是个狡猾的猎人,善于掌握猎物的心理,每一个寻常以外的表情,都要取得预料中的结果。他好似比我更了解身体的秘密,一个吻就能让我心猿意马,呼吸急促得不能自己了。
他拉着我的手绕上自个的脖子,加深了吻,吻里全是拉菲的香甜味道,倒是忘记了不卫生那回事。恐怕大多数女人与我都是一样的吧!
待到陈昊天放开了我,早就气喘吁吁,像是软体动物,没了脊椎,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陈昊天绽开嘴唇,露出个迷人的笑。他刮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骗子,然后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我为什么还会脸红,像个娇羞的小娘子,说了一大堆逗趣话,直至我气得要打他。他才把我抱回了床。
而我湿漉漉的头发把他的睡袍都给弄湿了,他索性脱掉了睡袍脱了,脸不红,气不喘地在我的面前转悠。还他跑去了浴室拿条浴巾帮我擦拭头发,估计他的脑子给抽了。
当时我真的是傻了,那个牛气呼呼的陈昊天帮我擦头发。我打死都不敢得相信的。若是之前那天有人告诉我,我觉得他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所以我的内心要多忐忑,就要有多忐忑,别扭的缩着身子,时不时还抬头瞄了眼陈昊天,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还揉了好几下眼睛,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陈昊天,自己也不是在做梦。
因为我掐了下胳膊是会疼的,于是我笑了,乐了,笑得像个傻子。幸福的傻子。
我痴痴地望着陈昊天的颜,花痴的对陈昊天说“有没有对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
“当然了!”陈昊天毫不懂得什么叫做谦虚,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说道“没办法天生的,羡慕不来。可男人长得好看有屁用?”
这种人天生就是来践踏人的。我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
陈昊天根本不是伺候人的主,你说擦头发是多简单的一件事,他却把我的头皮扯得都发麻了,疼得哎呦呦地叫起来,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我实在无法享受他陈大少爷的服务。
我抢过了浴巾,自己擦起来了,边擦着边抱怨“你到底有没有帮女人擦过头发,笨手笨脚的,你都快把我的头发给扒光了。”
“我帮家里的蝴蝶擦过,她比你乖多了,躺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她的头发也没你长了。麻烦!”陈昊天漫不经心地在我的面前提起了另一个女人。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心也跟着结成冰了,我错愕的回过头望着陈昊天,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的表情,仿佛等我雷霆大怒。
一时间,我都不懂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仅是木讷的傻坐在床上。
陈昊天噗嗤一声笑开了,他伸手掐了下我的脸颊,他说“蝴蝶是我家的一只折耳猫。”
等我反应过来,马上扑上去厮打他,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他说“她可比你乖多了,听话多了。”
那她再乖能陪你睡不?我也是心里想一想,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第六十二章 另一个如来佛祖
一大清早,我就给陈昊天吵醒了,我搂着被子不肯撒手,人生就那两个爱好,我耍赖怎么都不肯起来,他真的是给拎起来的,扔着我进了洗手间,再分外严肃地对我说“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
我站在洗涮台上,心里有一百个不可以,凭什么他说让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我非要磨蹭到了十一分钟才出去。我就那点出息,陈昊天就那点耐心,也不能太得寸进尺。
别瞧着他疼着我,宠着我。要是真的发起脾气了,简直就是天雷滚滚,劈天盖地。
我出来时,陈昊天穿了纯白的T恤,下面搭着条军绿色的休闲裤,衬得他越发英姿勃发,风流倜傥了,我坏心思地给了个比喻,像个小白脸。
听到了我的声音,他合上了杂志,从沙发上起来,抬眸扫了我一眼,视线落在了我V字领的处,那里有一条若隐若现乳沟。并不暴露,较之昨晚那些明星,模特的晚礼服,真的相当保守了。
平时我是很少穿这种衣服的,可现在不是在三亚吗?我就想穿着漂亮的裙子,拍上几张美美的照片,日后老了也有些回忆,起码也年轻过不是吗?
陈昊天皱着眉说道“你把裙子换了!
他这个人霸道惯了,什么都要管了,我又不是生活在民国时代,对于男人唯命是从。
我从行李箱拿出了条纱巾披上,再转身走到陈昊天的面前问他“好了吗?”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固执地重复道“换了!”
我内心有些反骨,最主要陈昊天变得越来越蛮横,也专治,什么都要管。
我家那个老头子就管得我特严,好不容易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又跳进了另一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换做了谁都不会乐意了。
“不换,我披上纱巾就好了,这套衣服拍照很上镜的。非常好看的。”
我站镜子前要给自己画个淡妆,他不依不饶的跟在我身后,又问道“你到底换不换?”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固执地回“我不换,我就不换了。”
“我看,你最近是真吃熊胆了!”
陈昊天二话不说的拽着我进了浴室,干脆利落的将我抱上洗漱台,撕开我的裙子,边撕边笑,阴森森的说道“不换是不是?那我帮你换!”
我那里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还有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眼见自己的裙子快掩不住最重要的地方了。我边合拢住叫,边捉住他的手,出声喊停“够了够了!我换行了吗?放我下来!”
“别呀!我正撕的尽兴着呢,别那么快求饶了,你有本事继续和我耗下去。”说完陈昊天抓住最后的一些面料准备让我来个春光乍泄。
我怕他等下又有了兴致,这个还真的说不准的,虽然这两天,他破天荒地不碰我,安分地搂着我睡觉。我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本性在这儿,说变脸就变脸的。
还有这条裙子很贵的,花陈昊天的钱,我也蛮心疼的。
我抬手环住他的颈,带着他贴近自己,整个人感觉直挺挺的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亦是一滞,抬头看我。
我示弱地对上他的眼,柔声低语“我换可以吗?”
我觉得他的身体明显有了反应。呼吸变重了,他撑在我的两侧,压向我,瞧进我的眼,对我说话的声音也小声起来“那你还听不听话了?”
“嗯嗯!”我赶紧点了点头,就怕他临时改变主意,手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陈昊天的身体又挨近了几分。他的坚硬抵触到了我的柔软,就像一块异常坚硬的磐石在厮磨最薄弱的丝绸,捏着我的下巴调趣的说道“你叫声哥来听一听!”
他好似对哥的称呼有种偏执,也不懂是为什么,却又被他禁锢住了。他早就习惯了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威胁我,偏他每次都是蛇打七寸,一打一个准。我就算是想要造反,也无法造反啊!
于是我我咬紧唇,狠狠的喊了声“哥!”
他眼睛围着我的下半部分猛转,伸手又要去掀开我的裙子,流氓地说道“我没有听见,今个穿了什么颜色的?”
我窘的无地自容,自然是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了,脸涨的通红,陈昊天越瞧越欢,不屈不挠的问道“白色?还是黑色?粉红色?你还是穿着黑色比较好看。”
我羞涩得的捂住了他的嘴巴,真的好流氓,昨晚那个飘逸味全都跑了,我又喊了声“哥,你放我下来行吗?”
他满意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抱着我下来,我一落地便紧张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下身,双脚紧紧的并着,一动都不敢动,尴尬的开口“你能不能出去了?”
他用食指轻刮了下我的鼻尖,问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小屁孩。”
他以为我是他这种老司机。典型的老油条了,掐一下都能冒出油了,我那能和他比厚脸皮呢?
话虽那么说,他还是出去了。
我围着浴巾匆匆冲了出去,打开衣柜,连一眼都没看,随手拿了件衣服,陈昊天在旁边补充了句“不准穿裙子!”
我只好把裙子换成了裤子,迅速回到浴室里,等我换好出来,陈昊天瞧见我穿的,不说话,似笑非笑着。我觉得奇怪,有什么好笑的。
我拿了件样式简单的T恤,上面搭了条短牛仔裤,,毫无特别之处。又抬眼看他,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我们T恤都是白色的,就连牛仔裤的颜色都是极其相似,看起来像是穿了情侣装,有点儿怪异。
这样的两人怪异的要命。感觉就像和他穿了情侣装。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郑琦和苏小芸也在这儿,如此光明正大地秀恩爱,肯定又会招惹闲话了。我
重新打开衣柜,陈昊天笑着,制止住我“行了行了,别磨蹭了,我不介意就是了!”
他不介意我介意!
可他拎起我的包,不容拒绝的牵着我的手出了房间。
他说今儿要带着我去出海捕鱼,不仅我们,还有温靖那帮公子哥,可能是公子哥们的生活都太安逸了,非要寻找一些刺激,譬如打猎。地下赛车,黑拳。反正那些违法,他们就要玩什么。
记得前段时间不是流行盗墓吗?有帮公子哥就是闲着蛋疼,真的去挖人家的祖坟,后来被困在墓地里,报了警才被救出来。
可我是高兴的,打小就好这口。屁颠屁颠的跟在陈昊天后面,他问我会不会游泳,我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怕他不答应我去了。
其实我多虑了,旱鸭子苏小芸,还有小不点白茉都来了,她们都穿着白色的长裙。又都是黑长直的,真的是仙气十足,好似张开手都能飞上天了。
较之于她们,我的造型要多朴素就有多简朴,幸好腿长,也白嫩,没显得那么老土。
也不懂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两个人手牵着手,促膝长谈,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得样子。这捕鱼船就我三个女人,她们的排斥性太强了,那怕我强颜欢笑,也凑不到一块去了。
我索性跑到了陈昊天的身边帮他整理渔网,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干活时,话很少的,我也不说,默默地帮他干着活。
船徐徐地往前行驶,三亚的海真的很干净,碧蓝入翠,天空也是蓝的。海天一色,偶尔有一群白鸽飞过,大自然真的是最杰出的画家,手轻轻一挥,就有了令人咋舌的美景。
船开到了深海区,陈昊天将我从甲板的前沿赶走了,说要撒网了。这是男人干的事,女人看着就可以了。
我不情不愿地走回了甲板中央,看了下苏小芸和白茉,她们谈着正欢呢,男人忙着要捕鱼了,我只好拿着手机下五子棋,幸好大海也是有信号的。
我正下得入神。苏小芸忽然走到了旁边,语气中带了点愤怒。她说“你高兴了吗?”
我抬起头看向了苏小芸,有点儿不明所以,她板着脸冷冷望着我,继续说道“你看着我过得不幸,肯定很开心是吧!”
那怕再不愿面对,人家都找上门。也不好再装聋子,哑巴。我将手机放入了口袋,微低着头看着她说道“你过得好,或者不好,那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只要我过得不好,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点的。”耳边响起了苏小芸无比恶毒的话。
我的右眼跳了跳。有种很不详的预感,我还是远离她好点,她若是摔了,再嫁祸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惨了,我往前走了几步。
她却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莫名其妙地说道“暖暖。我向你道歉,昨晚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认识你二叔,你的事真的不是我泄露的。你不要再误解我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怕自己给中招,就一动不动,笔直直的站着。尽管我很讨厌苏小芸虚假的话,很想离她远远的,不敢得再去挥手了。
谁知苏小芸身子一歪,猛地尖叫了下,肚子往铁栏杆上撞去,真的是撞上去。
接着不远处的白茉也尖叫了出声,喊着“暖暖学姐。你为什么要推小芸学姐。”
真的是睁眼说瞎话,又是这种把戏,还有完没完了,我正要说上什么,看到了苏小芸的白裙被鲜血染红了,顿时间她的周围都流淌着鲜血。
我简直不敢置信了,才迟钝地想起一个事实。她怀孕了。这是多丧心病狂的人,她才会故意往铁柱上撞,难道就为了再次让郑琦怨恨我吗?这是宫斗剧吗?
其实她又何必呢?她不是已经嫁给了郑琦吗?就算郑琦再喜欢我,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他就会慢慢收心了啊!
第六十三章 你信我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我射来,那些目光如同锐利的箭,准确无误砸中了靶心。
我又低头看了下,躺在甲板痛苦地捂住肚子痛叫的苏小芸,那些鲜血像洪流般沁出来,排山倒海,我又想起了父亲出事的那晚,鲜血染红了整个床。
脑子乱成了一团糟,我恐惧地往后推了几步,使劲地摇晃着头,笨拙地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
可这么空洞而无力的话。并没有人相信的。
我弯下腰想去观看苏小芸的情况,郑琦最先冲了上来,他把我重重的推开了,我无力地跌坐在了甲板上,手背撞到了凸起的桌角,疼痛遍布了全身,手也碰到了黏糊糊的液体。
郑琦把苏小芸抱在了怀里,抬眸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苏小芸进了船舱。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郑琦怨毒的目光看向自己,那怕自己提出了分手,那怕我跟着他的小舅。他永远都是静静的注视着我,默默地站在一边,不多说一句,也不会上前来指责我,有时候我还希望他能说上几句,那样就能心安点。
当他看着我的眼由柔声变为了仇恨,还是承受不住的。
我也想进船舱看一下,温靖却伸手拦住了我,他说我最好待在外面,仿佛昨晚亲切喊我妹妹的人消失了,而我成为了面目可憎的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傻傻地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干涸的血迹,脑海不断浮现苏小芸的那句话,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还有她说话的表情,她是恨我的,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了。为什么?
船返回了岸,本来陈昊天让回别墅呆着。可我担心苏小芸的情况,也随着他们也去了医院。
一路上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简直比电视剧里演得都要夸张,好似要把全身的血液都给流光了。
我呆呆地人坐在抢救室的椅子上,脑子是空白一片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许久,我才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神的盯着满手的血,我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用这个方式来保护自己。
不知何时,陈昊天已坐到我的身边,把我的手握在手心,他说了些什么。
我的耳朵嗡嗡地作响,听得不太清楚,抬眸静静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地问“你说什么?”
陈昊天住了嘴,他静静地注视了我一会,将我拉起来,皱着眉说道”你别想太多,快去洗洗,这个鬼样子会吓着别人的。”
我双腿无力,没有支撑点,又跌坐回椅子上,我瘫软坐着不愿移动。我愣了好久,才抬起眼固执地摇头说“我真的没有推她,真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调查的。”
他抬手使劲地敲着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傻得冒泡了,你以为现在的警察是柯南办案吗?傻瓜!”
他一句话点破了我。没有人相信的吧,白茉也睁眼说瞎话。我焦急的又想要解释,郑母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走来,我想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果不其然,她再也不去维持优雅的富太太形象,冲上来就要扬手给我一巴掌。
可旁边的陈昊天抢先了一步。将郑母的手截在了半空,他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郑母好似听到了最冷的笑话,呵呵地笑了笑话,她指着我的脸反问“你还要查什么,人证物证都在了,难不成小芸自个往铁杆上撞吗?她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更别说是小芸了,她就算是杀只鸡都舍不得。”
是啊,有谁会信呢?苏小芸会自己撞上去,那是多荒唐的笑话。那怕别人告诉我,我也是不信的,因为母亲是爱孩子的,她们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
陈昊天把我护在了身后,仗着身高的优势,将郑母控得牢牢的,他扬着头刻薄地说道“这个还真是说不定,武则天不就是掐死了自己的女儿了。来谋害人吗?最毒就是人心,若是真的疯了,还说不定做出什么事了。”
郑母气得胸脯上下起伏,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她盯着陈昊天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也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转了,黑白不分了吗?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来,你疯了吗……”
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郑母立刻走上前询问具体情况。医生叹息地说苏小芸天生体寒,不注意保养,本来胎儿不稳定,又经过重撞,胎儿已经保不住了,还劝家属节哀,反正还是年轻人,有的是机会。
郑母根本没听见医生前面的话,就只顾着后面撞击。认定了我是罪魁祸首。她倏然回过头来,就冲上来抓我的胳膊,我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仍是迟了些。
郑母那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划过我的手臂,抓出了三道长长的血痕,血立刻沿着手臂往下流淌。她还想要扑上来,那架势就像是要弄死我了。
陈昊天伸手把我护在怀里,重力推开了郑母,力度太大了,郑母往后推了两步,然后跌落在座椅。
她赤红了眼,如同大街上的泼妇。怒视大骂“好,好,昊天,你一定要护着这个贱人吗?我告诉你,你也护不住的。苏小芸的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爸。还会让律师起诉,一定要让她以故意伤人罪去做牢。”
做牢,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道雷朝着我就劈了下来,无论我是个多勇敢的人,都给吓住了,再怎么说。我还不到22岁。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这个恐怕就是苏小芸要的目的。这个局下得够大,她也舍得下本。
我想一想都发汗,她怎么变得那么歹毒,或许我从来都不了解她,身体不争气地瑟瑟发抖。双腿开始发软了。
陈昊天揽住了我的腰,支撑住了我的身体的大半重量,低头看了下我的表情,再撇头看向郑母,不屑地嗤笑了下“哼,你少拿我爸来威胁我。老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看来我们也是不受欢迎,那就走了。”
陈昊天扶着我想要走,可我害怕得使不上一点劲,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
陈昊天索性弯下腰,把我给抱起来往前走。后面传来了郑母的咒骂声,相当难听。一句句话扎入了我的耳朵。
陈昊天抱着我走进了一个病房,又让医生帮我清理了下伤口,可能郑母是练了九阴白骨爪,肉都翻开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了。
陈昊天毫不顾忌医生在旁边,就抽起了香烟。骂道“下手也是够狠的,估计又得留疤了,一个女孩子家,那儿都有疤痕,丑死了。”
他好像是失亿了,全然不记得郑母的话。这个时候还在意疤痕。
我打小就认为自己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但胆子很小的,怕自己又惹事,让家里人难堪。我心口堵得难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去洗手间了。
我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眼妆花了,黑乎乎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哭了,脸色也苍白的要命,脸颊粘着星星点点的干涸血迹。看起来非常狰狞可怕。我这个样子都能去拍鬼片了。
我打来了水龙头,我仍是紧张得不行,脑海不停地浮现自郑母要起诉的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这分明就是嫁祸,可人证物证都在,还有苏小芸的父亲。绝对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我胡乱去洗脸上的污垢,我反复洗了好几遍遍,没有卸妆水,还是觉得好脏,洗不干净了。
后来我忍不住哭了,我蹲在洗手台哭泣。又不想被陈昊天听到哭声,就放大了水流,发出哗啦啦的水流声,压抑着音调,仍是发出呜呜的哭声。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喧杂的敲门声。陈昊天在外面喊着“宋暖暖,你给我出来,你都进去呆了大半个小时,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撞门了。”
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胡乱地应了一声。扑了扑冷水,打开了门。
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昊天靠在门外等着我,静静的抽着烟,见着我出来了,他说“哭了?”
他随手一说,却让我很不窘迫,抬手把湿哒哒的刘海都潦倒前面,想要遮盖住通红的眼睛。
他俯视着我憋眉,指着我的脸说“你的脸怎么没弄干净?眼睛都是黑乎乎的,难看死了。”
我知道洗不干净,就勉强的敷衍地点了下头,那里有功夫去搭理这些琐碎的事。”
陈昊天倒是较真起来了。把手里的烟叼在嘴上,二话不说的拉我到跟前,抬手替我擦起来。
他抹的很是用力,几乎都能蹭掉我一块皮,凶神恶煞地盯着我说“日后别涂睫毛膏了,本来睫毛就长了,涂上那玩意,就跟苍蝇腿似的,吓死人。”
我听着他那么说,有点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们真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不是同一个频道的,可我听他如此漫不经心,反而松了一口气,我定定地望着陈昊天说“我真的没推她,你信吗?”
第六十四章 你要不要嫁给我?
陈昊天的动作停滞下来,手捏着我的下巴,俯视着我的眼,努了努嘴巴,凶巴巴地说道“你有那个胆子吗?人家抢了你的男朋友,在婚礼现场,你就只敢得躲在了衣柜。你就那点出息,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尽管他的态度糟糕透顶了,但我听着他的话,有点儿感动。在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你,孤立无援的时,有个人出来站在你这边。
他又捏了捏我的脸颊。不正经地说了句“你是不是感动得又要哭了,没事,有哥在这儿了。”
听着他那么一说,真是哭笑不得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正要挖苦几句。
陈昊天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他看了下屏幕,轻微地皱了下眉,然后接着电话,喊了声爸,就朝外走去了。
往日,陈昊天在我的面前接电话。从来不会躲着我的,十有八九郑母真的事情说出去了,陈昊天的父亲才会打电话过来了。
我觉得自个比窦娥还要冤枉,平白无故地就给冠上了个故意伤人罪,偏人家证据确凿,你想要抵赖都抵赖不了。
陈昊天走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房间静得能听见自个的呼吸声,我缩着身子躺在被窝里,想着那缥缈的未来,以及将要面临的事,难过得咬紧了嘴唇。
我在床上转辗反侧,睡眠质量越来越糟糕了,将要凌晨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
门却吱地一声给推开了,我立刻从惊醒过来,今个被郑母给吓着了,怕她又要来闹事。直至听到了矫健沉稳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我对陈昊天熟悉得光是听着他的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了,于是接着又继续闭上眼。
陈昊天走到了我的床边坐下,手落在我的唇瓣,然后又向上拨弄了下我的睫毛。有了他在,我心也定下来,就缓缓地睁开了眼,对上他那双清凉的眸子。
有时候,我相当不解,他嚣张又跋扈的性子的人,怎么就有了双如此冰冷的眸子,里面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落寞,非常不符合他的形象。
他的眉眼变得柔和少许,声带沙哑地问他问我“还没睡?”
我从床上坐起来,坦白地说“我睡不着,苏小芸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还死不了了,你不想待在医院是吗?我们回去吧!”李熠没商量的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病房,朝医院大门走去。
深夜时分了,医院走动的人也变得少了,好似这个世界就我和陈昊天了,我们手牵着手向停车场走去。
刚开始。我被他握着手很不自然,总觉得别扭,那些微黏腻的感觉在肌肤上蔓延开来,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到我的心里,冰冰的。他的手又很大,还握住牢牢的。占有欲很强烈。
那会儿,我老想着怎么摆脱出来,现在被他握住手,反而有种安全。我乖乖地任由他牵着。
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转身面对我。直直地盯着我问“你和我说一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情况,一字一句告诉我。”
“啊!”他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我尚未反应过来。
他颦着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拔高音调愤怒地“啊什么啊?你们女人怎么那么麻烦,怪不得自古就有人说最毒是妇人心,什么事都搞得出来了。说一说你和苏小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郑琦的。”
他这话要把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给得罪,自然也包括了我。
但仍是老老实实地我和苏小芸是怎么认识,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就连衣服都能换着来穿,然后我认识了书呆子的郑琦,他傻乎乎地追了我1年,苏小芸还撮合着我们。我们三个人做了很多亲密的事,后来事情就变得…….
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我有闺蜜,也有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所以情不自禁地说多了,言语中有些感伤,所谓的物是人非吧!
陈昊天漂亮的剑眉又皱了下,脸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他听着听着就用食指堵住了我的嘴巴,嫌弃地说道“算了,听了也没劲了!别说了,这比狗血剧都要狗血,我听着也是腻味。”
他张着乌黑的大眼珠,忿忿不平地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打开车门直接就把我扔了进去。我的后脑勺又撞着后车座,我真担心再给他扔几次,就要得脑震荡了。
等我爬起来时,李熠启动了车子,一溜烟地开车医院,那速度快要吓人,我死死地捉住安全带。
他又是怎么回事了。又犯病了,他还点燃了香烟,烟瘾真是够大的。
深夜时分了,行驶的车辆少了,他的速度快得离谱,我口齿不清地劝“李熠,你能不能开慢一点,还有开车要专心一点,开车就不要吸烟的。”
他猛地转弯,我反应不及时,身体直往他的方向倒过去,撞着了他。磕得我后脑勺都发麻了。我连忙爬起来远离他,乖乖地坐回去,又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
李熠瞥了我一眼,悠悠地朝我吐了一口烟雾,烟雾直扑入我的鼻尖。算不上难闻的烟味,也许是高级香烟,闻着还有股清新味。
他用轻蔑的口吻说“你怕什么,有我呢?老子12岁就握方向盘了,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
速度太快了,心脏加足了马力。砰砰地跳个不停,我慌得不知所措,也不懂他收什么刺激了,脾气一下子变得那么糟糕。他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稍微不慎,就能踩着了炸弹。炸得粉身碎骨。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暴雨,车子在茫茫的大雨中行驶,车窗的景色只在雨刮器扫过的刹那是清晰的,然后马上变成迷濛一片。
陈昊天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停了又响起来,我瞥了眼屏幕显示是老头子。
我低声提醒了句“你有电话。”
陈昊天接通了电话。也不懂两个人说了什么,火焰越来越盛了。他大声地怒吼“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了,现在倒是来管我了,真用不着了,我好着呢!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
他狠狠地将手机往后驾驶座砸去,也不懂是撞着了什么,发出很大的嘭地响声,估摸着手机的屏幕都给砸碎了吧!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我往前一蹿。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我觉得乘坐李熠的车子,需要特别强的心脏,不然绝对会吓得心脏病发作。
他突然间停车,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怨声载道。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陈昊天的性子向来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就是混世魔王,有时候很小孩子性子,简直就是精神分裂患者,尤其他生气的时候格外骇人,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要撒腿跑人,能躲多远就有多远。
我也恨不得马上溜走。但转念一想,若不是今儿他护住自己,按照郑母早就往死里弄我了,人不能太过忘恩负义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我问他“昊天。你还好吗?”
他不说话,靠着车窗,抽出一根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混沌的烟雾升腾,一圈一圈。袅袅盘旋而上,装得特别深沉,特别深不可测。
他还是不说话,我探过头又喊了两声“昊天,昊天?”
车子的温度降得很低很低,我都快要结成冰块了。车内满是烟味,即使我抽烟的,吻着这个味也是极其难受的。
烟一根又一根地抽着,我忍不住提醒道“抽烟有害于健康的。”
陈昊天回过头看向了我,轻嗤笑出声。看着他笑,我悬着的心终于给定下来。那怕他是嗤笑声,看上起一点儿都不愉悦。
他掐掉了香烟,冷不防地问了句“你要不要嫁给我吗?”
“啊!”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陈昊天,就像是看个外星人。
这话实在是太雷人了,那怕我有点儿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可让我嫁给他。仍是太惊悚了。
我和他就认识半年,两个人真正相处在一起的,就两个月,其中有无数的争吵,他居然让我嫁给他,我早就过了一见钟情的年纪,还有陈昊天是谁,在花丛中游走的公子哥,他什么人没见过,我顶多算是有点儿姿色,可他身边的美女都是扎堆的。我怀疑他是喝醉酒了。
我凑近了些,真的隐隐约约嗅到了酒味,掺杂着烟味,这个家伙喝着酒也开车,还开得那么快,光是想一想都后怕了。
我确定他喝了酒,又和自个的老头子斗气,就意气用事了,那我来打趣了。我轻笑着说“我的户口簿被奶奶看着呢!自己做不了主。”
陈昊天好似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其实他的婚姻也不能自个做主吧!
过了片刻后,他重新启动了车子,这次他倒是开得不快了。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个城市都要淹没了。
第六十五章 女特工
我昨晚又做梦了,一会儿是男人咒骂父亲是个窝囊废,然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争夺着匕首,忽然男人重心不稳扑了上来,匕首扎入了他的心脏,鲜血喷了出来。一会儿是苏小芸躺在地上,鲜血不停的从她的下体流出了,画面又转为我被人拷住了双手.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陈昊天早就不在别墅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任由苏小芸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真当我是砧板上的鱼肉吗?
我迅速地去了一趟电子卖场买了个类似胸针的微型偷拍器,又去花店买一捧百合花,才往医院赶过去,就像是电影里出色的女特工,就差穿了见黑色的大皮衣了。
我透过玻璃往里瞧了瞧,确定没有郑母才打开手机的录音,走了进去。看到了苏小芸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起了一层白皮,却因此反而显得她越发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也不过如此吧!
她听见了声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水盈盈的眸子,煞是好看的。坦白说苏小芸长得并不算出众,不过胜在皮肤白嫩,还有一双如江南烟雨的凄美眸子,所以大家都被她人畜无害的假象蒙蔽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警惕地问“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
我悠悠然将花瓶的玫瑰花扔掉,插上百合,笑着回过头对她笑着说“我的好朋友生病了,我于情于理不都是来看看你不是吗?”
可能我的淡定激怒了苏小芸,她的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蛋。”
我不以为然地在床边的沙发坐下,笑着提醒道“我劝你不要喊得那么大声,你还是个病人。若是郑琦看到你那么生龙活虎的,就不再同情你了。”
郑琦是苏小芸心里的一根针,稍微触碰一下,她都会疼。同时也是她的软肋。
果不其然,苏小芸握紧了拳头,双眼如毒箭向我射来,我等着她说出真话。
但我终究是小瞧了苏小芸,她轻轻地笑开说道“那又怎么样了,他是我的丈夫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郑琦都不会离开我的,因为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而你什么都不是了,早就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其实我的内心是很紧张的,时刻担心这郑母或者其他人回来,又装得很淡定的样子,完全就是要考验着我的演技。
我佯装淡然地凑近了些许苏小芸,静静地注视着她,不以为然地问道“是啊,他恨我了,但我和他早就是浮云了,我根本不在乎了,而你呢?这个天底下恐怕没有你那么狠的母亲,自己往铁杆上撞。你够狠的,我佩服你。”
“我不懂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把我往铁栏上推的,我们好歹也是闺蜜一场。你的心如此狠,那是我的孩子,那怕再丧心病狂也做不出这种事。”苏小芸忽然变得柔柔弱弱,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眼睛都快要挤出眼泪了。
顿时间,我明白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看到了郑琦就站在身后,也不懂什么时候,他已经来了。
我不免觉得讽刺至极,自个想要来录取证据,反而被人家反将了一军,我的手段在人家苏小芸面前就是小菜一碟。
心那里抽了一下。自己真是个瞎子,当初怎么会认为苏小芸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人家能分分钟钟弄死我了。我还认为自己很聪明呢?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看苏小芸要演什么,就当自己多学习学习,下次不会在同个坑摔倒了。。
苏小芸可怜兮兮地看向了郑琦,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就像是个害怕的小兔子,恐怕没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了。
下一秒,郑琦就跑到了苏小芸的身边,将苏小芸整个人都保护起来,他冷冷地看着我说道“你走吧,”
那么冷漠的目光,好似我们是个陌生人,那怕陌生人也能礼貌地笑一笑,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我也不懂为何我们都变成这个样子。
苏小芸埋在郑琦的怀里,呜呜地哭出来。竭嘶底里地呐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阿琦,我的孩子没有了。”
妈的,我听着都难受,这个演技,我也是服了。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了,坐上了出租车,仍是心戚戚然。
待我回到了别墅,郑琦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自己会劝着母不要告我的,这是他唯一能为我做的,后来他还是让我日后不要再找苏小芸,她受不了刺激。
我问他信不信自己,他保持了沉默,然后挂掉了电话,他是不信的。我清楚那是于情于理,但仍是为之心寒。
我解下了微型偷拍器。泄气地躺在了床上。尽管郑琦讲了要劝说他母亲不要告自己,但他就是个妈宝,说话根本没分量,还有苏小芸的父亲,那个人在这人也是个半手遮天的人物。
他们想要弄我,那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儿了。
我正想得入迷,陈昊天走了进来,他拿起了胸针,打量了下,再睨着眼望着我,挖苦道“你去了医院?我家的小屁孩也长脑子了,还跑去当女特工。有什么收获吗?”
听他那么一说,我觉得自个挺愚蠢的,又想到医院的那一幕,就跟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头埋入枕头,沮丧透顶了。
陈昊天又喊了我两声。就是埋在枕头下面当起了缩头乌龟。我自认为很聪明的,事实上,自己傻得冒泡,就差额头写着我是个傻逼了。
我使劲地拍打着床两边,也不懂是恼怒自己愚蠢,还是怨恨苏小芸的恶毒。
我打够了。又把头给伸出来,我问陈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嗯嗯!”他毫不否认的点头了,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我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愚蠢,你以为跑去激怒苏小芸,她就会说真话?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吗?若是我,我就连做梦都不会说出真话。好了。老子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做饭,这儿的菜难吃死了。”
这个的公寓配套齐全,厨房什么的,冰箱里还堆满了食材。可这个时候,我那有心思帮他做饭。
尽管陈昊天说过。他会罩着自个,但我仍觉得他是依附家族的二世祖,在外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还是个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可孙悟空再厉害。还不是怕如来佛祖了,所以我仍是害怕的。
陈昊天好似看出了我想什么,他拿起旁边的枕头砸着我的脑袋,凶巴巴地说道“老子在你的眼里,就这点儿能耐吗?快,今儿把老子伺候好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他就是那种你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货色,同时他确实是有能耐的。不然温靖也不会那么尊重他,沈乔安也不会那么怕他了。
我上下打量了几眼,好似某人的表情不那么阴沉了,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嚣张样。
我犹豫了下,还是跑进了厨房。毕竟目前来说,陈昊天是我唯一认识在天上飞的大人物,还是唯一会帮我的人。
我从里面拿出胡萝卜,尖椒,肉之类的食材,心里有点儿乱。切胡萝卜丝时,差点儿就要切了手。
陈昊天手支撑着门框,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嫌弃地问我“你真的会做饭吗?看你那个样子,也不是会做饭的人。要是不会就别勉强了,等会。我们去沈乔安那里蹭饭,他做菜很好吃的。”
再怎么说,我都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12岁就帮着奶奶做饭,照顾堂弟了。
我白了他一眼,轰赶着说道“走。走,你别在这儿碍眼了。”
我好似说话越来越大胆了,蛮担心陈昊天会生气,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他鄙夷地睇着我说”小样的!”
话虽那么说。他仍是走开了,又跑去沙发捣鼓他的笔记本。待我做好饭,又喊了三声,才屁颠颠走来,边吃着东西边嫌弃吐槽,要多大爷就要多大爷。
我狗腿地讨好着他。就为了哄他说出个秘密,他说什么就应着什么,又是捶背按摩,又是放洗澡水脱浴袍,就跟个卑微的女仆似的,伺候这位大爷。
临睡之前。我又可怜巴巴地凑上前哀求他,他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坏坏地对我说“亲我一下!”
他又来了,我正觉得自个是他养的宠物狗,舔一下,给点吃的。偏我又无法翻身造反,只好鼓足勇气去轻轻的亲他的左脸颊,然后马上撇开头。
他摇了摇头,点了点自己的右边脸颊,我又重重地亲上去。他又点了点自个的唇,我内心有一万字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分明是个无赖。
我恨得牙痒痒的,装腔作势狠狠地上前咬他的唇,当然就是轻咬了,不敢真的用力,他没完没了个不停了。
后来我存心要恶心他,也不顾什么面子了,这种人,他不要脸,你就要更不要脸,我逮住他的脸就使劲亲,啃,就跟狗舔着骨头,弄得他的脸全都是黏糊糊的口水。
他嫌弃地要推开我,我就死缠烂打上去,让他下次还威不威胁我了。
第六十六章 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纠缠了陈昊天一天,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苏小芸怀孕期间,也吃马齿苋螃蟹、薏米之类的寒性食物,全都是容易导致流产的食物,人家孕妇都是避之如瘟神,而且苏小芸先前就有留红的现象了。
我挺好奇陈昊天知道苏小芸吃寒性食物,才一个晚上就给打听清楚了。
可我知道苏小芸吃寒性食物,越发不解了,她不就是因怀孕嫁入郑家吗?她不就是更加小心要呵护孩子,生下了孩子,就坐稳了郑太太的位子了。
难道她为了报复我。故意用流产来陷害我。这种行为换作正常人都做不出来,再说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弊大于利。我和苏小芸又没有杀父之仇,她没必要下手那么狠啊!
在我百思不得期解时,房东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有个有钱太太带着一帮人冲进了房子,朝着我爸破口大骂,说我是个狐狸精,勾引她的儿子,现在又跟了她的弟弟,又狠心的把她的儿媳妇推倒了。胎儿都流了,她要告我,让我去坐牢,我爸受不了刺激就晕倒了,已经送往了医院。
我清楚郑母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不曾想到她会找着父亲。我赶紧给陈昊天打电话说自己要回去,但是他手机是关机状态。
我没有再拖延下去,简单收拾下东西,就往广州的军医院赶过去。
一路上,我心焦如焚,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多希望自己会魔法,一下子就能变到了老头子的身边。可时间变得好慢慢,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
也不懂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三亚下起了大暴雨,雷电轰鸣,飞机停止了运营,我只好再转车去坐高铁。
在我拿到了高铁票时。又接着了房东的电话,她说,我的父亲由于高血压引起的心肌梗塞,经过抢救无效去世了,他走的样子很安详。
这是多么官方而又冰冷的话语,以往我也看到了新闻的报道,事故意外,上面写着经过抢救无效走了,那会儿,我并没有太大感受。
但这个人换成了至亲的人,才懂得别人的悲鸣,这有多疼。
我还记得临出门前,嘱咐他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他不等我说完话,就把我赶出门,他倔强的说自个的身体好着呢,别老是把他当作病人。
而我也相信奇迹的,我以为大家都不提,他就会坚强地活下去,他是很好强不服输的人。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我又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赶回了军医院,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自欺欺人地想着房东弄错了。或者她是恶作剧,但谁会用死亡来开玩笑。
护士麻木而冷漠地询问我是不是亲属,然后让签死亡确认书,通知火葬场人来处理。
我呆滞地望着护士,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父亲在那儿?最后她带着我进了病房。又催了句,等下病房就要腾出来,不要呆太久了,她就走了。
空旷的病房,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有病床盖上白布的老头子。我不敢往前走,我想回到租房,打开门就看见老头子坐在沙发,边捣鼓着各种电器,边抱怨自己的眼睛花了,看不见东西。
我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最终还是掀开了被子,看到老头子,他紧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安详,好似只是睡着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喊着老头子,可再也叫不醒了,也不会有人喊我丫丫了,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好似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光了,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嚎然大哭起来。再也不去顾忌什么,他们都说父亲走得安详,他怎么可能会安详呢?
他引以为傲的女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狐狸精,在外甥和小舅两个男人周旋,还面临着被人起讼,要坐牢的可能。他肯定想要把我痛骂一顿,指责我的不要脸,只是他再也骂不了我。
陈昊天出现时,父亲已经送进了火葬场,变成了一个骨灰盒里的粉末,我抱着他的骨灰要赶往回家乡的火车。
他穿着了身黑色的西装朝着我走来,我定定的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看着他大步流星的挨近自己。
我对他说“我再也没有了父亲!”
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紧紧地,仿佛想要给我一个依靠,他声带沙哑地说道“你还有我!”
这算是很感人的话语,但我的心脏麻木得激动不起一丝涟漪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才抬起头死死地望着他。冰冷又机械地重复道“我爸是因受到了刺激引起的高血压,你的三姐活生生把他气死的,陈昊天,我和你三姐有不共戴天之仇。”
陈昊天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愕,然后是哀伤,最后他还是上前抱住了我,他说“那你以什么去报仇?你就连为自己证明清白的能力都没有,不是吗?”
是啊,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郑母在这儿是有头又脸的人物,现在又又个了不起亲家。我这种小人物那怕见她一面都是难事,更别说没了陈昊天的依靠。我确实什么都做不到的。
我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昊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报仇的,我一定会的。”
“我知道!”他又伸手把我搂入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安然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无所谓了,我再也不去理会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这些年来,我为了洗脱掉自己身上的烙印,努力做个乖学生,好孩子,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我还是贱人的女儿。我的父亲还是因流言气死了。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那种不折手段的女人,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我和陈昊天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回了家乡,奶奶看到了,马上哭成了泪人,捂住自己的心口哭述自己是个命苦的人。中年没了老公,等人老了,儿子又走了……
而我那个整天不呆在家的二叔,居然也在家了,他也挤出了两滴眼泪,抱住我爸的骨灰喊哥。说什么要好好照顾我,不让我受委屈之类的虚伪话。
我冷眼旁观着其他亲戚的痛心疾首,就跟演戏似的。有人在私底下讨论,我随了母亲,也是个狠心脏的人,就连自己的父亲去世了。也不掉一滴眼泪。
父亲的葬礼举行得很隆重,由于陈昊天的缘故,就连县长都来参加丧礼了,还有那些毫无相关的人,车子从我家门口排得老长了,好似我父亲生前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我在老屋待了三天。就要回广州了。
一大早,二叔和奶奶就带着村长过来了。二叔说我父亲走了,他的名下有三亩地,还有祖屋就给了他,镇子上的那套房子,也把钥匙给他。现在堂弟要去读初中了,可以回去住着,反正我又不这儿呆着了。
我父亲尸骨未寒,二叔就迫不及待地来抢夺家产了。这个世道真他妈混蛋,真他妈够恶心的。
我不由冷冷地笑出声,当着众人的面点起了香烟说道“我父亲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奶奶在旁边也出来帮忙说话,她劝道“暖暖,你是个女孩子家,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你迟早都是要嫁出去了。我看陈老板对你真心不错,日后你就嫁给了他。还发愁什么。你爸那个房子离六中近,你堂弟放学回去了,也能回去洗澡吃饭……”
“对啊!人家陈总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跟了他肯定不会吃亏,人家邻居地阿娇嫁了个好人家,还给她叔好几万盖房子呢!”二婶在旁边帮腔道。
我深吸了一口烟从凳子上站起来。倨傲地睥睨着眼前涌动着相同血液的人,不由嗤笑出声。这个就是亲人,倒不如是个交际不大的村里人,起码我爸的葬礼,还给搭把手。
我弹了弹烟灰,不愿再废话下去。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个地,我宁愿空着长草,那房子,我宁愿空着给鬼住,我都不会给你们的。”
说完话,我毫不留恋地走出了门。上了陈昊天的车子,他把我手里的香烟给抢走了扔掉了,然后又拿了一包香烟扔给我。
他说“你要是想抽烟,就抽高级香烟,这种烟的焦油含量不高,身体危害没有那么大。”
他自己都是个烟鬼。居然跑来说我,真是很滑稽。
我以为自己不在意的,仍是为这种薄凉的亲情而心寒,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只能拆开了烟盒,从里面抽出根香烟,果然是高级香烟,抽起来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贪婪地抽了两根香烟,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撇过头看着陈昊天,严肃地问他“你问过我要不要嫁给你,你说话还算数吗?”
我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他,其实我是明白的,他这种陈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娶我这种名声狼藉的女人,还有我也明确说过自己要报复他的三姐。
陈昊天转过头看向了我应道“你要嫁给我?”
我重重地点了下头,不让自己再有反悔的机会,若是陈昊天不同意,那我就离家他,另找一个更强大的人为靠山,不惜一切代价。
第六十七章 那就依你吧!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两边的绿树不断地往后退,我假装不以为然地转头看向窗外,却在车窗的反射看到了陈昊天。
他凝着剑眉,嘴唇紧抿着,下巴紧绷着,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看得出他是深思。
其实我是在逼他,也是在逼自己下决定,逼着自己走向一条无路可退的道路。我再也不要任由别人欺压了,再也不要委屈自己,再也不去附和谁了。
片刻后陈昊天侧过脸,专注地凝视着我,用很平静地口吻说“那好吧,你拿了户口薄吗?我们就在你这儿登记,可能暂时办不了婚礼,还要过一段时间。你能接受吗?”
尽管我心里有期许的,但是陈昊天真的答应下来,我反而不知所措了。
因为理智告诉我,他会拒绝的,对于他来说,我就是自己新鲜贪恋的情人,最多就是玩依玩。他现在还喜欢我,就百般宠着我,由着我的性子,可肯定不会娶我的,于是我逼着自己斩断两个人的感情。
“好的!”我握紧了手里的包,逼着自己装淡定,装深沉。
车子在县城的婚姻登记处停下,我看着那毫不起眼的五层楼,心口跳得老快了,仿佛要从心脏那儿给蹦出来。
我想过自己结婚的场面,也想过要嫁个爱自己的,还是我爱的男人,但现在我根本就不爱陈昊天,最多算是喜欢,而他也是不爱我的。
可我们就要结婚了?两个不爱的人,要携手共度一生,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可转念一想。那些相亲的对象,他们不都是看对眼了,就结婚了,两个人凑合着过日子。
陈昊天偏头看着我,目光深沉而凝重,他对我说“进去吧!”
尽管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但婚姻是一生的大事,我有了些许的退意,抬起头望着陈昊天,我问他“你爱我吗?”
陈昊天沉默了下,才说道“我会对你好的。”
这句话他说过的,或许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不爱就结婚不是吗?
我随着陈昊天走进了登记处。
拍照那会儿。工作人员叫了好几遍,让我笑出来,她说结婚是一件喜庆的事情,要笑出来。结婚照笑得有多甜,日后的生活就会有多甜蜜。
但我笑不出来,父亲才走三天,我就要结婚了,怎么可能笑得出来了。
待照片洗出来了,工作人员摇着头叹息,她说明明郎才女貌的,怎么都板着一张脸,还问我是不是家里人催婚,威胁着来结婚的。
其实结婚并非想象中困难,拍照,填个人资料,再交上9.9工本费,就让两个人成为了夫妻。
直至工作人员把结婚证递给我,还有点儿飘飘然,感觉自个是在做梦,我就嫁人了?还是嫁给了陈昊天。
我脑袋浑浑噩噩的,可能是这几天都没睡好的缘故,整个人都是傻傻的,呆呆的。
上了车子,我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人有点儿回不过神来了。
陈昊天从后面拿了张毛毯递给我,他让我先闭上眼休息,开回了广州,还要四个小时,然后再去我的租处,将行李都搬到他那边去了。
我人也是累了,真的就给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给睡着了。我是个很爱做梦的人,以为自己会做梦的,但我睡得很香,很香,以至于我都不懂何时我们回到了广州,陈昊天把我抱着睡回了床,都毫无所知。
直至床头传来了刺耳的闹铃声,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已是第二天早上,也不懂陈昊天去什么了,人又不在了。
我躺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床,看着独属于男士的黑灰色装修格调,觉得特冷。冬天在这种房间睡觉,无论盖了多少张被子,你都会感到冷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再去口袋摸了摸,真的拿出了一本红本子,看到了我和陈昊天的照片。
我呆滞地看着前方,眸子涌动着悲伤,而旁边的陈昊天一本正经,就像是拍证件照似的。
我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工作人员,她偷偷地问我,是不是被家里人逼婚的,不然就是陈昊天逼迫我,还劝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慎重。
我看着照片有点儿想笑,却笑不出来,有点儿悲伤,我都弄不明白陈昊天为什么要娶我,不过无所谓了,毕竟不知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渴望嫁给陈昊天呢?
我习惯打开了手机,看到郑琦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周娇媚也打了五六个。
我还是先给周娇媚回了电话,可她的声音不太对劲,压抑而低沉,我算是个过来人,自然是明白那边正在办事了,就很明智地挂掉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周娇媚给我回了电话,说上次我让她打听的事有了点头绪。
三个月的21号晚,苏小芸和郑琦在她朋友的酒吧喝酒,然后两个人就附近的酒店开房,还是用苏小芸的身份证。
我认真地听着,那晚就是郑琦撞着陈昊天吻我,接着跑去喝酒了吧!也是那晚,他们发生了关系,而我像个傻逼似的,等着苏小芸回来。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向周娇媚说了谢谢,过几天要请她吃饭。
周娇媚忽然说道,我下面的人说,有人见着苏小芸进私人诊所做处女膜修复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了。
我和苏小芸大一就认识了,她这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事实上是个很清高的人,瞧不上一般人。尽管我不算很了解她,但情感方面确实是白纸,更没谈过什么男朋友。她去做修复手术?
我还想要问什么,周娇媚的电话又给断了,估计她那位掐断了。我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脑子里浮现了一个特狗血的想法,难不成苏小芸怀的孩子不是郑琦的,所以才那么狠心,将孩子弄掉了。
不然孩子生下来了,肯定会揭露出来的,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真他妈狗血,不过也好似只有这个答案是合理的。那苏小芸的胆子真够大的,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事,也敢得出来,真的把生活过成了狗血电视剧了?
寻思了下。我还是给郑琦回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我“暖暖,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不似前几天的冷漠了,我却变得冷淡下来,说道“还好了,有什么事吗?”
“暖暖,我听说你父亲的事了,我真的很抱歉,我们能见个面吗?我就在你小区对面的欧迪咖啡厅等你,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郑琦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让人听了都难受了。我本来想拒绝他的,可想到了苏小芸,她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就坏心思的答应下来。
反正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大家眼中的坏女人,索性就坏个彻底好了。还有苏小芸的事,还是要打听一下的。
我站在镜子前,看到了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的自己,就给自己上了点淡妆,再不急不慢地过去了。
刚下了车,就看到了郑琦站在了门前,他的神色看上起也不太好,才几天不见,整张脸都瘦下来了,下巴周围还冒出了青色的胡须,看上去沧桑了很多。
他看到了我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还是那么干净又柔美,他轻声呼唤着我“暖暖!”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那会儿,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他对我百般宠爱,男女生宿舍隔得老远了,他每天早上都会从食堂买了包子,骑着自行车绕道女生楼底下,傻乎乎地等着我从楼底下走下来,再把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递给我,满眼都是宠爱,就像是一汪海水,把我沉溺在其中。
仅仅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我点了点头,随着他走了进去。桌面上堆满了我喜欢吃的点心,还有卡布奇诺,可我没有一丝的欲望。
郑琦坐在了我的对面,满是抱歉地望着我说“暖暖,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我向我的母亲向你道歉可以吗?我母亲也是太焦急了,太冲动了。”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卡布奇诺,淡淡地说了句“道歉可以换回我的父亲吗?可以吗?”
郑琦欲言又止,他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面面相觑,保持了沉默。
那怕自个再难受。还是把事情问清楚,不要再做个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的傻逼。
我缓了缓情绪问他“郑琦,有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还可以问你吗?”
郑琦抬起头,双手规矩地叠放在桌面,看着就像个安分的学生上课,等待着老师的提问。
我拿起了杯子,轻抿了下卡布奇诺,甜得苦涩,我尽量让自己表现自然点,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和苏小芸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们就在一起了,还要孩子是怎么回事?”
很早之前,郑琦就想向我解释了,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现在反而费劲心思要弄清楚了。
郑琦可能是没想到我如此直白的表达,脸颊浮现了两朵红云,他还是那么干净,那么美好的。若是事实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也不懂他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他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儿磕磕巴巴“那天,我喝多了,身体又很难受,我把苏小芸看成了你。她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我终究是伤害了她,后来她怀孕了,说不想让我负责,连累我。可我再混蛋,也不能那么混蛋。暖暖,这些都过去了,别提了。还有孩子流产的事,我问过了医生,小芸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吃什么都不忌口,上个月就留红……”
手机铃声响起了,那是歌曲是梁咏琪的暖暖。却是我唱的。那会儿,情侣之前都爱在对方的手机留下印记,我就给他录了一首歌当礼物。郑琦信誓旦旦地说,他会保留一辈子的。
我倒是没想到他真的还保留着,也不懂苏小芸听着这个铃声会不会发疯,估计她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回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
郑琦接通了电话,嗯嗯地应了几声,然后抬起头对我说“等会,我妈就来了。我会让她向你道歉的。”
郑母要来了?我激动地从座位站起来,这个时候,我恨不得拿起刀子要向她拼命,于是我偷偷地把叉子握在了手中,人在冲动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不一会儿,郑母穿了身淡紫色的长裙,人长得白嫩,长相又是雍容华贵,远远看上去真的认为是个亲切慈爱的人,据说她还是某慈善机构的理事会。据说还赞助了不少贫困孩子上大学。
可就是这个看上去好人,却对我那么残忍,我冷眼看着她走进。
待她绕过了屏风走过来,看见了坐着的人是我,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我,她指着我就问“这个狐狸精怎么在这儿?阿琦,你不是打电话说有事要和我说,她怎么也在这儿?”
包间是独立的,又没有外人在,她就连伪装都不用了,张口闭口喊我叫做狐狸精。
郑琦可能也不习惯宛如温柔的母亲变得如此面目可憎,他微微皱了下眉,课再怎么说,那个人都是他的母亲,子不嫌母丑。
他走到郑母的身边,强行把郑母的手给拉下来,严肃地说道“妈,你向暖暖道歉吧!”
郑母的眼睛瞪得更加大,好似就要掉下来了,她提高了音调不可思议的反问道“我道歉?我要为这个小贱人道歉?凭什么?她把我的宝贝孙子都给弄掉了,我正要找她算账呢。”
郑琦眼睛通红地盯着母亲,朝着他的母亲怒轰“妈,你知不知道暖暖的父亲走了。
郑母听着郑琦那么说,有点儿心虚,却仍是理直气壮地反问“那管我什么事,他本来就是肺癌晚期了,活不了几天了。他死了管我什么事,那是他活该,是个短命鬼。阿琦,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晕了头,她害死了你的儿子,你还帮她说话,还让我给她道歉,你真是疯了。”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真他妈的搞笑,但心却冷得结成冰了。我还天真地认为,她还是我的父亲,起码有一丁点的不安和愧疚。
事实上,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我也没说什么,拿起面前的卡布奇诺就往郑母的身上泼过去,用不着装礼仪,反正你讲理也没有屁用的。
郑母哇的一声尖叫起来,她抹开脸上黏糊糊的液体,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估计怒火把她的理智都给烧毁了,她伸出尖锐的指甲,就要向我的脸给挥过来。
若是被她的手给抓到,估计脸上又要多两道疤痕了,她存心是想要毁了我。她真当我是傻瓜,笨蛋吗?任由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吗?
虽然我长得没她壮,但毕竟年轻,反应力敏捷,我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将叉子狠狠地扎入了她的手背。
真的是扎进去的,但她反应比较快,我就是划伤而已,下一秒郑母哇地疼叫出声,鲜血从她的手背流下来。
较之她上次抓我,这个伤口还真是小了,我算是做了笔亏本生意。
郑母看似是名门的太太,骨子里就是个泼妇,反正自从我和她撕破脸后,我们每次见面都打得你死我活的。
她怒气冲冲地冲上来要打我,可郑琦出手硬是给拦下来了,郑母气得指着郑琦大骂“阿琦,你也学着你的父亲了吗?你也要背叛我吗?你也要为了女人和我撕破脸吗?你今儿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给我让开。”
我站在了郑琦的后背,看着郑母癫狂,看着她的儿子与他反目为愁。我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复仇的快感。
可我潇洒不了多久,郑母打电话报警了,而我以故意伤人罪给带走了。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警察局了,上次进警察局就是把我的二叔给举报,弄进老子,可这次是我被逮进去了。
郑母在这人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人对她也是相当尊重的,这个时代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那些人说我闹事,要拘留十五天以上,这种结果,我是料想到的,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起码自个也让她疼了。
郑母以胜利者地姿态看着我关上了小屋子,里面还有好几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姑娘。
有个画着大浓妆的妹子,挨近了我,她说自己叫小草,她好奇的问我“你也是干那事被抓进来的?你长得像很漂亮,有点儿像那个明星了,我不记得了,你的价格应该卖得很高吧!一晚能赚多少钱?妈的,那个混蛋,嫖了我,居然不给钱,这种畜生也有,就该咬断他的子孙根,刚才我力度小了点……”
我听着小草说个不停。也不说话,就听着她说,觉得她挺好玩的。
到了半夜,拘留所的有两个妹子走近了我,我警惕地看着她们,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们就扑了上来要打我。
幸好打小就和男同学打架,也练出了本事,迅速地朝着旁边躲开。
可我一个人终究是打不过两个人,她们一个人抓住了我的头发,另一个压在我的身上,使劲地给我抽巴掌。边抽边骂我不知好歹,贱货……
看来是郑母把我弄进了拘留所还嫌不痛快,叫人来教训我了。我不服气地翻身咬住另一个人的胳膊,嘴巴里全是血,她疼得让我松口,我也不松口,如同一只野狼,她们就使劲打我的头。
打得我头都变得晕乎乎了,快要晕死过去了。小草忽然冲了上来,她长得有一米七,又是个打架能手,上来就揪着压在我的身上的女人打起来,四个女人像是疯了似的,厮打起来。
当陈昊天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们已经占了上风,把那两个女人呜呜地哀求出声。
门锁哐当一声打开了,我抬起头就看到陈昊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就跟天神似的,遥不可及。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对我说道“走吧!”
我拉着女人的头又重重地撞了下头,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小草凑到了我的耳边笑呵呵地问我“你男人嘛?长得真帅?”
我问她“你家里人呢?她们不来接你!”
小草哈哈地笑着说“他们都死了,没事的,我呆上十五天出去,又是一个好汉。”
我看着小草的笑,有些伤感。我回过头对陈昊天说道“你能把她弄出来吗?”
陈昊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看来我这次是惹怒他了,我又说道“你要是不帮她,我也不出去了。反正这个包吃。”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在赌气,也不懂是为了什么。
陈昊天回过头对旁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殷勤地点点头,呵呵地应好,于是我和小草就走了警察局。
外面已经是灯火辉煌了,又是热闹非凡的夜生活。陈昊天看都不看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明白他是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而小草也跟着我。
她特爱说话,唧唧喳喳的。她轻声说道“你男人生气了。”
嗯嗯,我应了声,小草又说道“你不怕她打你吗?”
我又是嗯嗯了两下,继续往前走,一个不小心撞着了一堵肉墙,我抬起头发现陈昊天停了下来,他凶巴巴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宋暖暖,我很想弄死你。”
他可能是觉得丢脸吧,刚才我的雄姿比悍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刚才也是他的三姐叫人揍我的,打得我可疼了。还有我觉得很冷,穿的衣服有些少,缩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广州的昼夜温差真的大,白天还亮着太阳,晚上就冷死人了。
我敷衍地应了声嗯。
“冻死你算了!”他话虽那么说,却脱了西装盖在我的身上。
我整个人都傻住了,陈昊天居然脱西装给我穿上,这个行为也太绅士了吧,还有他不应该朝着我雷霆大怒,或者尖酸刻薄,那个才是他的本质。
旁边的小草嘿嘿地笑出声,朝着我挥手说“我走了!”
我看着她一撇一拐地往前走,刚才她打架受伤了吧,在这个冰冷的十二月,心里有些许的温暖。
“走吧,回家了!”陈昊天伸手把我揽入怀里,搂着我上了车子。
第六十八章 疯了吗?
‘回家’两个字让我又感到了悲伤,以前尽管父亲待在监狱里,我还有盼头,想着他出来了。现在父亲走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而我和陈昊天呢?我们是结婚了,算的上是一对夫妻了,可我们都心怀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算不上是家吧!
我坐在车子,看着小草的身影没入了人潮,我站在原地发愣了一会儿,再转头看向开车的陈昊天。
他仍是板着张脸,全身专注地开车子,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煞气,我明白他是生气的,确实是应该生气的,我让他难堪了吧!
我看向了窗外,看到了马路边有一对父母牵着女孩子,鼻子有点儿酸,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些所谓的亲人早就疏远了。有的就剩下仇恨,不仅恨郑母,苏小芸。也恨自己。
冬天的寒风从车窗吹进来,吹得我牙齿都给打架了,陈昊天有个坏习惯,他很喜欢开车放下窗子,也不管外面是多少度的温差。
他好似都不懂得冷的,可能个子比我大,自身的脂肪比较多,保暖吧!
我试过好几次喊他放下车窗,他视而不见,惘若未闻。我觉得他是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的冲动和鲁莽。
其实我也觉得自个挺愚蠢的,就跟街边的泼妇差不多。
不过我郑母那种人物,又不是我能撼动的,她都要打我了,难道我还傻乎乎的任由她打吗?她都朝着我的脸抽过好几巴掌了,动不动就要打我。说道理吗?她会听吗?我也不会说的。
待车子在别墅停下,我头发乱得就跟鸡窝似的,陈昊天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似的,把我从车子上拎下来,粗鲁地把我扔在了沙发上。
他双手环绕在胸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嘴角浮现了一抹冷冰冰的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了。
他说“宋暖暖,你真够愚蠢的!”
我早就习惯了他总是来挖苦我,他对我好了,倒是不自在了。我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重复着他的话“对啊,我很愚蠢。我还很凶,悍妇,你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陈昊天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人了,我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我很想陈昊天朝着我痛骂一场的。那样我的心会舒服点,但他都不屑搭理我了。
不一会儿,陈昊天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急救箱,笨拙地打开了,拿出纱布和碘酒。
他嫌弃地打量着我,用手按在我被划伤的额头,他说“妈的,又留疤了,你还当不当自个是女人了,我看着就烦恶心。”
说着,他却拿起碘酒按在我的伤口处,我疼得深吸了口气,人有点儿傻,傻乎乎地望着他。
他不悦地继续指责“宋暖暖,你是我的,你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心口特难受,有很重很重的石头压住了,好似我都喘不过气了。我张开嘴大口的呼吸,以此来缓解心口的难受。同时,心的某块地方坍塌下来了,变得柔软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望着他,看到他的皮肤上的绒毛了。
陈昊天伸手把我的眼睛给捂住了,他霸道地命令道“你给我闭上眼,眼睛睁得那么多大,看得我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我听话地缓缓闭上眼,躺在了沙发。视觉消失了。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了,我能感觉到了他的手轻轻地抚过脸颊,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眼皮,还要他跳得有点快的心跳声。
一切都好安静,好安静,静得只有我和他掺杂的心跳声。
我不懂为什么想要哭了,可能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那怕装得再镇定,再坚强,也是有软肋的。
我讨厌流眼泪,就又睁开了眼,恰好对上陈昊天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我心虚的偏了偏头,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了。
陈昊天立马就臭了张脸,坏脾气地骂道“我让你安分点,你不安分,创可贴都歪了,你他妈给我老实点……”
耳边还是他凶巴巴的话语,听着很刺耳,却进了我的心,一点点儿把城墙给撬下来。
我身体微微往前倾,吻到了他的唇,他这个人看着是个长得坏坏的酷帅,但他的嘴唇棱角分明,微微向上翘起,还非常柔软,绵绵的,就跟棉花糖似的,一点儿也不似本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性感唇,尤其适合亲吻。
他马上侧过头,皱着眉,加高了音调说道“我让你别动,你听见了吗?别对我用美女计,我就不凶你了。没用的,现在你去照一照镜子,长什么样了,丑死了。我都不愿多看一眼。”
哈哈,我不由笑开了,这个笨蛋根本就不懂什么,其实他不懂也是好的。
“你把衣服给脱了,我检查一下自个的东西还有什么问题吗?”陈昊天一本正经地又说了句。
“啊!”我哪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他说得还特正经,特严肃,像是个古板的老头子,我又想起了爸了。
“啊,什么啊?你怕什么?害羞什么?你身体哪儿长了颗痣,我都一清二楚,我也没那个兴致。快点,别他妈婆婆妈妈的。”
我光是想一想他一本正经地帮我检查身体的画面,就受不了。自然不会让陈昊天帮我,拿起了药水躲进了卫生间。
于是我看到镜子里贴着歪歪扭扭创可贴的自个,还有还几个,真的好丑,丑死人。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开来,笑得有点儿甜,眼睛却又有一抹忧伤。
我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小时,也洗漱完毕了,而陈昊天也换上了睡衣。坐在床边看他的笔记本,捣鼓着他的工作,于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床的另一头睡觉。
这时候,脑子变得很活跃了,又想起了昨天自个和陈昊天登记了,我们真的是夫妻了,这真的太像是一场梦了,黄粱一梦吧!
我仍是无法习惯身边有个人,再加上睡眠又很浅,陈昊天时不时敲着键盘,只能等着他忙完了。
床灯关掉后。仍是睡不着,陈昊天也躺了下来。他将我整个人都给掰了回来,侧着身体躺着,然后从正面搂住我,就像是抱着泰迪熊似的。
我向来都是平躺着的,可陈昊天武断得管着我的睡姿。
“睡不着吗?”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他挨着我的耳边,呼出的气体扑在我的后脖颈,痒痒的。
我又往后挪了一点点的距离,陈昊天又靠近了些,我们的脸都快要贴着脸了,我睁开了眼,又和他对上了。眼睛亮亮的,还泛着一层银光,都快能做电灯泡了。
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洒在他的半个身子,也照在了他俊雅的脸庞,为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柔和色彩,,倒是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我鼓足了勇气,坦白地说道“今儿,我糟糕透了对不对?我出手打人了,你很失望是吗?”
陈昊天右手支撑着脑袋,左手落在我的脸颊,他沉声说道“我小时候也爱打架,也是个打架能手,谁要是招惹了我,那怕自个头破血流,也要打得他心服口服。后来我才明白一个道理,见血的斗争是最低级的手段。蛮力永远无法让对方向你俯首称臣懂吗?”
此时的陈昊天不再玩世不恭,也不似公子哥的无法无天,他就像是个智者,人还神神秘秘的。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软肋,也有阴暗的一面,那就是你最好的武器懂吗?你这个小身板和人家打架又打不过。你较个什么劲呢?”
“嗯嗯!”我知趣地点点头,温顺地伸手抱住他的腰,当个温顺的猫儿,只要他能帮我。我也喜欢他这个样子,可以给人依靠。
陈昊天也睡了下去,可能最近他也是回来奔波,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我听到了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忽然并不那么排斥了。其实我对于婚姻,要求也不多,只要那个人不计较自个的身世,对我好一点就好了。
在很多人眼里,我能嫁给陈昊天,那是我终其一生的好运气吧!
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荒唐而滑稽的,日子也并不似其他夫妻,度蜜月啥的。我们各忙各的,以前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的,跟上了时代潮流,隐婚了。
唯一的变化是陈昊天出手尤其的阔绰,时不时我送我珠宝首饰。他也不去想一想,我就是个小主持人,那里有场合带这么贵重的首饰了。
我把陈昊天送去坐飞机后,周娇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魅色找她。她查到了些有关苏小芸的事了。
也不懂陈昊天是不是从中周旋了,郑母并没有将我上诉,但仍是想起了,郑母临走之前,说过绝对不会让我好过。
可能郑母看在陈昊天的面子,暂时不弄我,但苏小芸父亲,那儿并不好过的。还有我也不愿蒙受不白之冤。
尽管陈昊天不太乐意,我和周娇媚走得太近,说什么怕带坏了我,但我确实很喜欢周娇媚。
她看上去就是高冷的女王,可为人确实很仗义的。帮过了我不少忙。
魅色一如既往地热闹,年轻的男女纵情地在舞池上摇曳,挥洒着青春岁月。
今儿有个过气的香港歌手来穿穴,我坐在吧台上看着他使劲地扯着嗓子,有有些感触。
我也迷恋过,他年轻时的容颜的,众女心目中的男神,后来发生了丑闻,他就退出了娱乐圈,混得越来越不景气,再出现在观众面前,身上有了落魄之气,容貌也大不如前,成为众人的笑柄。
我想起了陈昊天,他也就是迷恋自个的脸蛋,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吧。自古不就有一句老话吗?以色待人,岂能长久。
转念一想到了妆柜里的珠宝,没心没肺地想着,若是那天我们离婚了,那也算是赚了一大笔了,不算是太亏了。
周娇媚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道“你好那口?他也下海了,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下,赚个中介费什么的。我给你友情价好了?”
看来是职业病犯了,周娇媚的活听起来像是个妈妈桑,不过是个高级妈妈,就是把自个认识的妹子介绍给那帮有钱的公子哥,也有把帅哥介绍给富婆的,让她们赚钱,算是有钱人的高级玩物。。
她手里的资源很多,什么名牌大学生,模特之类的,那些女人想要挤入那个圈子,男人想要当个小白脸,偏没有门槛。而周娇媚提供了途径。
我打趣过她,现在的社会那么多拜金女,她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理直气壮地说,人家法律也是允许的,嫖没有罪,包养没罪,她是个合法公民。
“去!”我嗤笑着打开了她的手,讨好地笑着说“你给我调一杯鸡尾酒吧!”
周娇媚坚决地摇了摇头,用手戳着我的额头调侃“我可不敢了,你家那个管得那么严。你还是喝橙子,做个乖宝宝吧!”
“没事的,他出差了,过上好几天才回来。”我也不是很爱喝酒,就是爱吃甜的东西。
我的视线落在了周娇媚手上的戒指,硕大的蓝宝石,亮瞎了我的眼。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东西不便宜吧,汤老板送的?”
周娇媚皱着漂亮的一字眉,整张脸都苦垮了下来,瞪了我一眼警告道“你能不说他吗?老娘最近的运气很不好,过几天要去隍城庙上香。对了,我帮你打听到了小姐妹的事了。”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了周娇媚,等她说后面的话。周娇媚这种人四面玲珑。在这带混得久了,什么人都认识,她要是想要弄清事情,并不是难事。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你那个朋友去做修复手术吗?我又让去查了查情况,她之前确实出事了,郑琦生日那晚,她自个跑去喝酒,人喝多了,回去的路上被人给强了。那个家伙连续犯了五次了,就是前几天被逮住了。问出来。不过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你朋友也是一样的。”
我听着周娇媚的话,内心翻起了千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努力地吞咽着唾沫。
我无法想象苏小芸那么清高的人,遭受迫害了。
一时间,我不懂说什么,确实是值得同情的。但她却把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我,让我来负担她的冤和恨,而我的父亲也因此而走了。
我该同情她,还是要怨恨她?
我不懂该怎么办了,心跟着慌起来了,于是我给了苏小芸打电话。
原本还以为她会把我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意外的接通了。我也不懂寒暄什么,就直白地问她能不能见面,她反讥自个和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挂掉了电话。
我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郑琦,问清了苏小芸也在军医院,就直接往医院跑了。
等我到了医院,快10点钟,走动的人也少了。我走在了寂寥如同地狱的走廊,想起不久之前,父亲也住在这个医院,而他也在这个去世的,心里不免有些戚戚然了。
我礼貌地敲了敲病房门,才打开门,发现房间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郑琦,另一个是苏小芸的父亲,还有继母。
郑琦见着了我,打了声招呼,可其他人见着了我,脸色马上冷下来。我确实就来得唐突了,尴尬地笑了笑。
苏小芸目光如箭射向了我,她质问我“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害死了我孩子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的话一出,苏父也板着了张脸。他走到了我的面前,长期在权势打交道的人,身上有股强大的气场。
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百姓见着了他,肯定是怕的,我也是的,更别说,苏小芸张口闭口说我害死了她的孩子,这个帽子扣下来,真不是一般的大。
苏父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就是宋暖暖,我听大家说过。你是小芸的好朋友是吗?”
好朋友三个字,他咬重了音调,听得我一惊一乍的。
他又说了句“小姑娘,别以为自己有了依靠,就肆无忌惮了,那也得看自己能不能靠得住是吗?哼!”
我自然是听清了他的威胁话,人有点儿怂包了,低着头不说话。其实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低头,又没有什么过错。
他说下了这句话,就走人了。
屋子就只有我,郑琦和苏小芸,场面要多尴尬就要有多尴尬。我看着郑琦问道“你能先出去吗?我和小芸有话要说。”
郑琦不放心地看着苏小芸,我又补充了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也不会再打架了。你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应该做不了什么事吧,行吧?”
“我和你无话可说,要是有什么话,我们在法庭上说吧!”苏小芸这个时候倒是不再当个软弱的小白兔了。
苏小芸毕竟是郑琦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了,他开口想要说拒绝话,我抢先一步对苏小芸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说,有关郑琦生日那天的,你不想听一听吗?”
顿时间,苏小芸如同踩着尾巴的毛,整个人激动地拿起了枕头朝着我砸过来,但我反应比较灵敏,闪身躲到了另一边去了。
我弯下腰捡起了枕头,缓缓地放在了旁边的沙发,再转过头看着苏小芸,加重了音调再问了一遍“你有时间了吧?”
苏小芸好似想起了什么,撇头对郑琦说“我想要看几本书,村上春树的,你帮我去买几本书回来。”
郑琦仍是不放心地看了下苏小芸,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我走到了苏小芸的面前,又再问了她一次“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明明是你推我的,你问我多少遍,我都是同样答案,我在法庭也是这个答案。”苏小芸嘴硬地说道。
哈哈,我真的挺傻逼的,刚才听说她给强了,我还同情人家,她还盼着我去坐牢呢?真是好闺蜜,好朋友。
我不想再浪费口舌直白地说道“你想要留在法庭上说吗?那就要证明胎儿怀孕几周了,你还想要作假吗?苏小芸,你真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你那个孩子根本不是郑琦的。”
“你胡说,你胡说。你凭什么那么说。”苏小芸激动地从床上站起来,冲上前就抓住了的胳膊。
她用力很大,捏的我的手腕有些疼了,我无情地甩开她的手。
我残酷地冷笑着说“我胡说什么了?本来我不想和你捅破的,你非要那么弄,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全部都招认了。你还要死鸭子嘴硬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苏小芸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整张脸苍白得可怕,身子都在发抖,眼前却死死地盯着我,笑出声“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想知道嘛?明明是我先认识郑琦,我爱他1年了。后来他却喜欢上你。要不是我可怜你。根本没有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知道她们背后怎么议论你吗?哈哈,那些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你懂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又多嫉妒,又恨吗?”
“你要是我的好朋友,就不该和郑琦在一起。那天郑琦本来说送我回去的,后来他要先送你去学校。不然我就不会难过地跑去喝酒,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你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你毁掉了我,……”
苏小芸仿佛是疯了,朝着我大声的怒吼,指责我的过错,还有对我的怨恨,原来她早就对我积怨已深,恨不得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相较于苏小芸的疯狂,我反而清净了下来,平静地问她“那你就把我出卖给二叔是吗?你就要在学校散布我的流言,用苦肉计来陷害我?”
“对的,我恨不得你去死了!”苏小芸嘴角浮现了残忍的冷笑,露出了她真正的面目。
我觉得她是疯了,再也不能和她说下去了,也不愿再听下去,麻木的心也是会疼的。”
第六十九章 想我了?
苏小芸的咒骂声盘旋在脑海,久久不能散去,我整颗心都给寒下来。这个寒风嗖嗖嗖的夜晚,越发的冰冷。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打车,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平日医院门口有很多出租车经过,今晚却冷静得很,我等了快半个小时,就是没见一辆空载的车子。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一个向来偏僻,冷清的地方候着。忽然有辆黑色轿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了下,里面走出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壮女人。她们径直地走向我,我就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出路给她们。
谁知她们直接揪住我的胳膊,就往车子里塞进去。里面还坐着另外两个女人。她们手脚麻利地给我塞上的纸团,阻止了我的求饶声,又用绳子把我给绑起来了。
无论我怎么挣扎,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四个粗壮的女人。
她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建筑工地,直接上来就是撕我的衣服,嘴里骂着各种粗俗的话语,另一个女人就拿着手机正在给我拍照。
这种无妄之灾来的太突兀,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如同一只困在囚笼的野兽,仅能不停地撞击着囚牢,仅是换来血迹斑斑。
我无法想象自己的照片流传出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我再怎么说,也是个22岁的女人,也在乎自己的名声的,更别说那么难堪的照片。
我哭着哀求她们放过我,承诺给她们钱,自己不会报警的,我甚至放弃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就像是一只落水狗跪下来求她们放过自己。
但她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好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
她们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指甲划伤了我的皮肤。还有人故意掐着我,骂我是个婊子,抢人家的老公,一切都是我活该,逼迫着我做出各种难堪的姿势。
我只能痛苦地尖叫和挣扎,却如此的徒然。。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绝望过,绝望得整个天都是阴暗的,再也看不到了一点儿的亮光,再也没有人来救赎我了。
也不知这个过程有多久,我人也麻木了,死死地躺在了冰冷的地板,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可能照片拍够了,她们才走了,留下了一屋的狼狈,还有满身狼藉的我。
而苏小芸给我发了张我裸着身子的照片,就是刚才的照片。
我激动得像是疯子一样朝着她咆哮“原来是你,是你干的,你疯了是吗?”
那头传来她哈哈地大笑声,听着就似女鬼的声音。
她笑了很久,很久,她说“你也明白这种绝望了吗?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时,我也拼命的挣扎,但是你和郑琦正在风花雪月。你现在恨吗?我比你更惨,更无助。你该为自己庆幸,我看在朋友一场,留了些情分,只叫上女人而言。”
她真的丧心病狂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才会做出这么癫狂的事。
“宋暖暖,今晚的事。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就把你的裸照和视频发到微博上去,彻彻底底地毁掉了你的生活。反正我进了地狱,也要拉你做垫背。你以为那个时候,陈昊天还会罩你吗?谁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哈哈!”
她又笑了,笑得张狂。肆无忌惮,她以为有了我的把柄,就无所畏惧了,随意来糟蹋我。
我从未那么愤怒过,愤怒得就想要捞起一把刀子,就往医院冲进去。把她给弄死了,自己自杀算了。
可我不会再做这种愚蠢事了,自己要是真的拿着刀子过去,还没有扎上去,就被拦下来,扣上故意杀人罪,我真的要坐上几年牢,再也不回做这种愚蠢事了。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穿上了衣服,像是一个游魂走出了荒芜的建筑工地。
我第一个念头是去报警的,但站在警察局面前,我想起了苏小芸的威胁,又退步了,一旦那些照片泄露出去,我就成为桃色满天飞的人物,我无法承受如此沉重地代价。那怕我报警,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撼动苏小芸吗?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别墅。陈昊天出差了,偌大的房间就我一个人。我躺在席梦思,开始想念陈昊天,他的拥抱,他的体温,还有他嫌弃的样子。
我就想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我在床上转辗反侧了许久,还是给陈昊天打了电话,刚拨通,我想起了现在都凌晨了,他明天还要谈生意,估计早就睡了。
还有我能和他说什么呢?今晚的经历。我不会说出去的,那太肮脏了,太屈辱了。
我正要按掉电话,独属于陈昊天的跋扈音调蹦了出来,他不悦地说“老子刚睡着,就给你吵醒了。说,有什么事?”
我握住了手机,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流眼泪,我佯装平静地说道“我不小心按错键了,你睡吧!”
“艹,我都给你吵醒了,你说打错电话了,三更半夜的,你不给自己老公打电话,你还想给谁打电话不成了?”
他在那头不依不饶的质问,我都能想象他躺在床上。恼怒的抓着自个的头发的样子,很搞笑的,我笑不出来,眼睛有些不舒服,揉了揉眼睛,反而揉出了眼泪。
“我才走。你就想我了?”他自大地说道。
我怕说话出卖自己,嗯嗯地应了两下。他在电话那头不正经地说道“那我等我回来,我喂饱你,乖,去睡觉,我明天要和一大帮老头子斗智斗勇呢?”
电话那头挂点了,传来嘟嘟的忙音,我抱住了枕头,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连续好几天,我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了那四个女人撕扯我衣服的场景。那样的经历是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太屈辱了,太肮脏了。
陈昊天回来那天,我正坐在阳台的藤椅晒太阳,最近总觉得很冷,那怕穿多少衣服,盖多少张毯子。仍是觉得冷,冷得我全身都在发抖。
今儿的太阳不错,我躺在阳台晒太阳,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终于能暖和一点了,就像是农村里成群出来晒太阳的老太太。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颓靡。
渐渐有了点睡意,闭上了眼,可睡了没多久,我又做了同样的噩梦,从梦中惊醒过来。
正好陈昊天给我打电话,他趾高气扬地朝着电话那头的我说道“我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飞机场,你快点过来接我。”
他说完话,就挂掉了电话,也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就是那么独裁的一个人。
我病怏怏地从藤椅上站起来,进洗手间洗把脸,我看到了自个的脸色白得跟死人差不多了。嘴唇都是发紫的,这么多天来,我都睡不着,也吃不下,状况的确很糟糕。
恐怕陈大少爷看到我这个鬼样子,又会妨碍了他的视线。又要说我了吧!我也怕他看出了什么,赶紧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又故意穿了件衬肤色的红呢子大衣,才走出门。
正好遇着了下班高峰期,车子堵得要命,那怕我中途催了师傅好几次,车子还是以龟速往前行驶。我时不时看着时间,就担心自个去迟了,陈大少爷会发脾气。
待我见着了陈昊天时,他站在了人来人往的出口,右手抄在口袋,懒洋洋地站着,左手拿着手机,也不懂在干什么,确实很好看的,像是在街拍的模特,闪闪发亮的。
他光是那么站着,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有点不敢往前走了。陈昊天真的很优秀,而我呢?我想起了照片上恶心的自个,觉得自己就是藏在角落的老鼠,见不了光了。
我胆怯地转过身,想要逃走了。
手机铃声响起了,我慌忙地闪身躲在柱子。才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陈昊天凶巴巴,却又好听的声音“死丫头,你在那里了?老在在这个等了你五分钟,你居然让我等你。等下有你好看的!”
我偷偷地从柱子探出脑袋,看到他对着电话咬牙切齿,嘴角却微微上扬。扬起了漂亮的弧度,眸子里尽是柔情。
他抬手捋了捋发丝,又说道“你到哪儿了,我再给你五分钟,听见了吗?”
不懂为什么,我又想要哭了,其实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在过往的日子,我很少哭的,但在陈昊天的面前,总是克制不住,于是我老是要憋着眼泪。
我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从柱子后走了出来,迎面朝着陈昊天走去。
他见着了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就像是狡猾的商人检查自个的商品,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抿着嘴说道“你出个门还要磨磨蹭蹭的,老子最讨厌等人了。”
我乖乖地听着他训斥自己,灿烂的笑着,我不想在他的面前总是太丑,太落魄了。
“笑什么笑?傻子似的,口红颜色太深了,我不喜欢。”他白了我一眼,抬手就敲了下我的额头。
旋即,他把手里的行李包仍是塞给了我,率先一步往前走去,我做个土地主的温顺小媳妇,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第七十章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他走路相当快,平时我就得要小跑才能跟上去,今儿我又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尤其费劲,还拎着一个行李包。那怕我尽量跟上去了,还是落了他一大截路。
可能是见不着我人影了,陈昊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我,又往后走了几步,说道“你以为自个穿了双恨天高就是长腿了?走路就跟蜗牛似的,我的肚子饿死了?今晚,你想去那里吃?”
他嘴巴很坏。却伸手把行李给拿过去了。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小动作,可能被他压迫惯了,当他对我好了,就格外地开心,就想对他好一点。
我心虚地把手放入了大衣的口袋,问他“要不今晚在家吃吧,我做给你,你看行吗?”
陈昊天饶有兴致地望着我,就跟看个外星人似的。
两个人认识了那么久,共处的时间也不算短。我就心血来潮给陈昊天做过一顿饭。
我怕他会嫌弃自己,连忙补充了句“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们去餐厅吃饭。最近有个绿生餐厅,里面都是养生的菜,上次我和朋友吃过了,很好吃……”
“好了,好了,虽然你做得饭不是很好吃,但也吃不死人。”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就往前走去。
别墅的装修是精装的风格,厨房也是有大又宽敞,各种精致的餐具,不过往日都是用来做摆设的。
看着那些精致的餐具,我一顿饭下来都是战战兢兢的,特怕自己把碗给摔了。那绝对是暴殄天物。不过精美的餐具,也是有好处的,盛放着菜肴格外好看,看着就是一种艺术品。
陈昊天看着我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悠然自得,仿佛看着我不停的忙碌。也是一种乐趣。
厨房确实是很大,可他在我的身边,觉得压力很大。本来我对自个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但现在总是担心盐是不是放少了,酱油是不是放多了,催促了好几次出去。
他双手环绕在胸前,靠在流水台说道“没事,我不会浪费粮食的。你能不能快点,我很饿了。”
自从进门后,他就说过好几遍饿了。我只能加快了速度,速战速决了。
刚炒好了一份尖椒炒肉丝,我夹着了一块肉丝想要尝一下味道,谁知陈昊天抢先一步下嘴了,像是只贪吃的孩子,很孩子气。
我正要提醒他,太烫了,下一秒,他苦了张脸,疼得伸出舌头呼气,眼睛都冒气了水光,亮晶晶的。他幽怨地望着我,好似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从我连忙递了一杯水给他,不由低声责备道“有没有人和你抢东西,你那么急干嘛?你烫了那里?”
陈昊天咕噜噜地喝了半杯水。倒是不再死鸭子嘴硬了,烫得红艳艳的唇微微张开,看上起可乖了“你帮我看一下,烫着了那里。”
真是不点而赤的唇,若是女孩子有了这种唇,那该是多好。不知省了多少口红钱。
我踮起脚尖,凑近了他仔细地检查了下,也发现不了什么。其实烫伤了,本来就看不出来,真的就信了他的话。最近脑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了,变得傻乎乎的。人也笨了好多。
我不由瞪了他一眼说道“看不见了,你还是出去吧,我再炒个青菜就可以了。”
话未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唇瓣相触,可能是沾了口红的缘故,有点儿粘腻。他的舌头灵巧地溜入嘴巴里,熟门熟路地掠夺,带着是势不阻挡的气势,逼着我和他纠缠在一起。
他在这个方面向来是霸道的,总是出其不意的,而且每次接吻,他都是很专注的,仿佛能把我整个灵魂都给掏空了。
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身子往后推了好几步。
我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后来他索性地把我抱上了流水台,双脚抵着我的膝盖。他的吻变得缠绵,呼气也重了。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埋头在我的脖颈,他咬着我的耳朵说道“我饿了!”
我自然而然地应道“很快的,五分钟就可以了。”
“笨蛋,傻瓜!”他重重地咬了下我的耳朵,我不由哼了一声,他闷闷不悦的说道“我想要吃你!”
“啊?”我的逻辑跟不上他了“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陈昊天又吻住了我的唇,吻得有点凶,咬得我的唇都有些疼了,看来我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他的手沿着我衬衫的下摆往上摸索,冷冷的。带着属于他的体温。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浮现了那些不堪的画面,三双手在我的身体游走,那怕是同性的手,我仍是觉得恶心,讨厌别人触碰自己。
身体打了个哆嗦。接着整人都变得很僵硬,翻涌的情潮立刻给沉了下来。
我很想配合陈昊天的,于情于理,我都在这个方面满足他的,但我身体真的很僵硬,还因害怕而颤抖,胃部开始翻腾了,我很想要吐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能欺骗自己,也骗不了陈昊天。他听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我,问我“不要吗?”
上次我们就是在镇上的宾馆。后来两个人睡在了一起了,他都没碰我。后来父亲又走了,他确实有个把月没碰过我了。
本来我和陈昊天开始于性,他娶我,也是因为此,两个人的关系很单薄的。要靠性来证明对方的存在,以及位置,就连这些都不能给,我都不懂怎样来维持这段不爱的婚姻。
我强迫着自己去吻陈昊天,用前所未有的激情,用从他身上所学到的技巧去讨好他。
可当他的手再次抚上来,越发觉得恶心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推开了陈昊天,冲进了洗手间,蹲在马桶吐了起来。
但我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什么。只是不断地干呕,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陈昊天站在了门框边,静静地凝望着我,神色并不好,整个人都冰冷如霜,冰刺入骨。
我理解他会生气的。那个男人没有正常的需要,但他的态度太冷了,可能我吐了吧,那个男人能忍受在做这档事时,自己的女人吐了。
我向他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不能把苏小芸拍了我照片的事说出去,按照陈昊天的性子,他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我太害怕照片会泄露出去了。
可能我终究是不够信任他吧!还有我不想再让他看到那么糟糕的自己,不想让他可怜我,同情我。
我干瘪的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最近的睡眠状况不是很好,胃有些不舒服,我……”
陈昊天好似看懂了所有,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很讨厌我是吗?你还恨我是吗?你心里还对郑琦念念不忘是吗?你就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是吗?”
我不懂陈昊天为什么有这种话说出来,很早之前,我就不恨他了。而我对郑琦早就死心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昊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的身体真的不舒服,早就不讨厌你了,我……”
“是吗?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在附和我,你在勉强自己不是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我本来不想在逼你了,等着你适应过来。现在倒是好了,你恶心了,你见着我就犯恶心了吗?”
陈昊天好像是火山爆发了,可能是积怨已久吧!
他嘴角浮现了一抹嘲弄地笑“宋暖暖,我见着你勉强自己的样子,也很犯恶心,你勉强着自己朝着我笑,你心里念着郑琦,又陪我睡觉,试着配合我……”
陈昊天住了嘴,不再说下去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地往外冲去。
我真的怕他走了,慌了神,这个世界。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我什么都没有了,唯有陈昊天了,那怕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但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承认自己很卑鄙。也很无耻,快步地冲上前,我从后面抱住了陈昊天。
他的身子僵硬住了,停下了脚步,我牢牢地搂住他,不愿放开他。
他反应过来。又使劲地用手扯开,我硬是不肯松手,脸贴在他的后背,固执地说道“没有的,没有的,陈昊天,我早就不恨你了,我对郑琦的感情早就淡去了。我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
我始终认为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深浅度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不敢承认自己爱上陈昊天,而是自欺欺人的说喜欢了。
陈昊天笔直直的站着,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着我,轻轻地笑出声“你喜欢我?刚才那是你喜欢我的表现吗?我陈昊天何时被人那么嫌弃过了。别再欺骗自己了,也别来蒙蔽我了。”
他甩开了我的手,绝情的往前走去。我的声音拔高了,在后面喊了他好几声,他仍是不回答。
最好我又大声地反问着他“陈昊天,那你呢?你爱我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你娶我不就是喜欢我这个身体,这张脸蛋吗?那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你?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
是的,陈昊天爱得就是我的身体,我给不了他了,他就不感兴趣不是吗?
陈昊天侧过脸,失望至极地看着我说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第七十一章 破釜沉舟
其实我能给他就这些,那怕再这个方面,也算不上是称职的,我终究是鲁莽了,说出最真实的话,将彼此之间那层单薄的纸都给捅破了。
我呆愣在原地,不懂该怎么开口,怎么去解释。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陈昊天定定地看着我,目光锐利地要看穿了我这个人,而后,他迅速地走出了大门,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发现少了陈昊天,又变得死气沉沉了,我是真的喜欢他了,真的喜欢了,不然也不会当初冲动得提出结婚,但是他也是不信的。
我颓然的走到了厨房,看到了精美的餐具上菜,原本我是想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尽量对他好一点,起码能维持和睦的婚姻。两个人能相处得比较轻松愉快,我真的想要有个家的,但事情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陈昊天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长长的饭桌。咬着牙逼着自己不停地吃着饭菜,吃着胃都涨得饱饱的,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可能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一时间吃得太多东西了,身体有点受不住,我又跑去卫生间,把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身体的机能好似都变得脆弱不堪了,当天晚上,我的肚子特别难受,还是那种剧烈的疼痛,仿佛是有刀子不停地刺中自己的小腹,还发起了高烧。
我想要给陈昊天打电话,后来又忍住了,可能我这个人也是骄傲的吧。
我躺在沙发上,想着父亲,想着母亲。郑琦。我悲哀的发现人生好似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自己了,就算死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流眼泪。
当我想起了苏小芸。恨意铺天盖地而来,凭什么她可以肆意伤害我,将我生命中所有的东西都给毁掉了,而我只能听天由命?
我怨恨那么无能的自己。突然间,我在乎的名声和尊严,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反正也没有人站出来指责我了。
我猛地从沙发坐起来,艰难地给周娇媚打了个电话,费劲地让她过来一趟,自己生病了。
一个小时后,周娇媚把我送进了医院,我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朝着周娇媚浅笑。
她边剃着苹果边指责我“你是怎么回事?我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了?你家那个呢?还不让我给他打电话,闹别扭了。”
我摇了摇头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周娇媚这个人很精。看人的眼光也很精准的,她凝眸望着我问”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可能在这个冰冷的病房,人的感情是格外脆弱的,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沉默了良久,我点开了手机的录音,里面传来那天,我和苏小芸的对话。还有她威胁我的录音。
病房很静,很安静,所以苏小芸的笑声格外的刺耳,我甚至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却只能强迫着自己听下去,心也跟着寒了下来。
“艹!”周娇媚咒骂了声,她本来就不是个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丫挺有能耐的,得了,这种手段也用得出来。没事,姐帮你。等她那天来喝酒了,我让人给她放点药。找上几个男人伺候她。”
这是个多好的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可苏小芸的背景并不小,我不能把周娇媚牵连进去了。
我摇了摇头狠狠地说道“你能帮我联系上那个人吗?还有那个私人诊所的医生联系方式。”
周娇媚放下了“得了。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个手段太小菜一碟了,根本就治本不治根。你还不如用我那个法子,看她还敢不敢得再嚣张了。”
有些人天生就为了爱情而活着的,苏小芸对郑琦的执念入魔了。
若是我毁掉了她的婚姻,估计她也疼不如生,还有日子那么长,慢慢来。我也会把她拥有的东西,一点点毁掉的。
若真的无路可走了,也不排除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出院后,我直接找着了王杰,想让他开庭时,指认出受害人也有苏小芸。可他也是个混江湖的人,瞧出了什么究竟,来个狮子大开口,居然要20万,说什么多认一个人,自个的刑罚就要加重一点。
20万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个包包的钱,可我就算干上两年。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我从包里拿出了陈昊天送给自个的卡,自从那次跑去百货大楼挥霍了一场,就不敢再用了,仍是很不习惯被他包起来的感觉。
事实上。我再怎么闹腾,终究不是一穷二白,我心里有些悲凉,最终自己能依靠的人还不是陈昊天。
我犹豫了下,还是给陈昊天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通了,但接电话的是个悦耳的女声“喂,你是谁?”
很早之前,我就明白陈昊天是不缺女人的,而我要是说得好听点,就是头上顶了个名牌大学而已。
车子经过了校门口。我看到穿着光鲜的女同学走出来,坐进了形形色色的车子,现在有身材,有美貌的大学生。她们想方设法掐尖,嫁入豪门。
我底气有些不足,又装作很镇定地说“昊天在吗?”
“他去洗手间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帮你转达。”女人的语气充斥着挑衅。
看来她是把我当作想攀上陈昊天的女人,我再怎么说,也算是陈昊天娶回来的女人,那怕他不爱我,也说明自己是有些地位的。
这个时候,我倒是不傻了,沉着声问“你们在那里……”
不等我说完话,女人就挂断了。我就直接打给了温靖,他吞吞吐吐的,不怎么愿意说出来。
这些天来,我也在微博上刷到了陈昊天和知名女主播的新闻,叫什么晴儿。
最终温靖还是告诉我,他们在王都会所。
我也是想明白了,我结婚了,我是陈昊天的妻子了,那怕开始如何荒唐和冲动,但我是真的需要他的,当然了,我也不懂他还需不需要了。
我也不急着冲过去了,自从那次吵架之后,我们快十天不见面了,于是我就狠下心进了百盛,挑了件黑蕾丝的长裙,又跑去画了个艳丽的妆容。
我遗传了母亲的好皮囊,稍微上了点妆,确实是好看的,然后才往会所赶过去,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然感。
第七十二章我养得起你
在认识陈昊天时,我就清楚他的生活如同他本人一样光鲜亮丽,五颜六色。夜夜笙歌,呼朋唤友,美酒陪伴,佳人左右,过得潇洒,活的惬意。
温靖站在会所的大厅,见着了我,他掐掉了香烟问我“暖暖,你和昊天怎么了?闹别扭了吗?”
我算是陈昊天正儿八经承认过的女朋友,所以温靖对我是格外不一样的。
我嗯嗯地点了点头,温靖又说了句”他这几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又被老头子痛骂了一顿,等会,你要小心一点,还有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当不了真的……”
我又点了点头,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当我推开门走进了包厢,看到了陈昊天正和身边的女伴划拳,这帮公子哥又是玩重口味的脱衣。有好几个妹子都脱得精光了,就剩下打底的了,大伙儿开始嘻嘻哈哈欢快地笑。
我在酒吧见过穿着维密招摇的年轻姑娘,但刚推开门就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还是有些受不了。他们的日子过得真的太腐败了,太迷乱了。
一时间,我还不能适应暗光,眯了会眼睛,才渐渐适应过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陈昊天,他在一大帮光着膀子的男人中,算是比较正常的,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解开了前面的两个纽扣,露出胸膛处结实的肌肉。
他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有个几乎真空的女郎爬上他的腿,那个就是现在很火的网络女主播晴儿了。
他低下头要亲陈昊天的脸,他偏了下脸好似要在晴儿的的耳边说话。正好就看到了我站在了门外。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惊愕,旋即就眯着眼扫了我一眼,目光一如既往地高傲和冷然。
那个晴儿也看了过来,微扬着下巴,挑衅十足地望着我。撅着俏丽的小嘴,向着陈昊天撒娇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昊天开怀地笑开来了。
我跟着温靖进来,站在门口只盯着陈昊天看,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心却静不下来。这样的画面太尴尬了。
按理来说,我是陈昊天的妻子,应该理直气壮的走上前,撒泼滚动的。可这段婚姻算是我求来的,他想要结束,就可以结束的,而我根本算不上什么。
事实上,我这个人看着强势,为人却很怂包,又太爱面子,我窘迫得想要掉头就要走人。
现在的场景就是他陈昊天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坐拥三宫六院,而我是皇后,那怕心里再不舒坦,也要装得贤惠得体。
陈昊天抬眸撇了我一眼,镇定自若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吧!”
尽管我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还是很听话,走进房间里,径直坐到陈昊天的身旁,浑身都不自在了。
晴儿当然是不顾旁人的,身子牢牢贴住陈昊天,下身若有若无的与他磨蹭着,巧笑嫣然地娇嗔着问“这是哪个妹妹了?”
我紧盯着晴儿袒露的半个胸脯,轻轻地皱了皱眉,而陈昊天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又镇定地唤了声“陈昊天,我有话跟你说……”
陈昊天长臂环过我的肩膀,左抱了一个又搂了一个“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我看不惯依然腻腻歪歪坐在他大腿上的晴儿,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能让她走开么?”
包厢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听了我这句话都瞬时安静下来。一一侧头转向我,温靖轻轻地咳嗽了下,暗示着我要知分寸。
陈昊天怔愣地凝望着我,坐在他大腿地晴儿却不依了。勾上陈昊天的脖子,撒娇地亲了下柔声说道“妹妹,什么事也分个先来后到是吧,陈总,你说对不对?”
陈昊天没回话,只下意识了搂紧了怀里的我,歪着脑袋看着我说“你再给我说一次……”
我也搞不明白陈昊天是什么态度。可见着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就很不舒服。
大家都说逢场作戏,但我就是看不惯,底气不是很足,仍是说了出来“我不喜欢她。”
晴儿倒是不依了,转过身瞪着我说道“小妹妹,没人教你这行的规矩吗?今儿的女伴是我,你中间来插一脚,我也不和你计较了,现在你叫我走,算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自个是谁,装得那么大义凛然,你还不是想要怕上床的货色,还是自己傻乎乎上上门的货色……”
我倒是没想到她长得清丽,又几分清纯味,说出的话那么直白和露骨。
我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直了,不仅给人落下不知规矩地印象,还让自己下不了台。可是骨子又有股执拗,也是在赌自己在陈昊天的份量。
我又转头静静地凝视着陈昊天,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可能也是怕丢面子,手偷偷去摩挲,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有种示弱地姿态。
陈昊天低头看下了手,又抬眸饶有兴致地望着我,嘴角浮出了一抹浅笑,撇头对仍是赖在他身上的晴儿说道“你有没有听到?我媳妇嫌。还不快点滚出去。”
讲完,他立马推开大腿上的女人,抽了叠钞票塞进女人的内衣里,接着搂着我坐上他的大腿,下巴搁在我的脖颈。
耳边确实他一针见血地话语,他问“你又想要干什么?”
我心虚地朝着他粲然一笑,凑近他的耳朵说“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眼神就跟野狼似的,看得我心脏使劲地跳起来,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我仍是对他笑,笑得如同夏花般灿烂。
看了半响后,他还是点了点头。我走上了小吧台,淡紫色的灯光打在身上,给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我坐在了椅子,将所有的情绪都放空了,静静地看着陈昊天,熟练地唱起了张信哲的爱如潮水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他拿起了酒轻轻的抿着,悠然地听着我唱歌,神情却是很专注的,眸子闪过一丝赞许。
我唱歌是好听的,很多人都那么夸过我的,时不时在周娇媚的酒吧带代唱过的。我声带有着些许的沙哑,很容易让人代入情感之中。为此,有不少人给我送酒了。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是开心的,又连续唱了张学友的这都不算爱,还有梁咏琪的该怎么爱你。
唱歌也是会唱上瘾的,尤其是有人当你的观众,我连续唱了十几首歌。温靖的歌瘾也犯了,偏陈昊天又不让他跟场,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那怕我再想当个麦霸,嗓子也会干哑得,刚放下麦克风,温靖马上就跑去点歌机,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给大家唱一首好兄弟。掌声鼓励一下。”
下面立刻有人吹起了口哨,温靖也不顾大家的倒彩,扯着嗓子唱起了歌,那根本不是唱歌,简直是在鬼哭狼嚎了。
陈昊天白了温靖一眼,就牵着我往外走,也不知要去哪里。就任由着他牵着自己,他便又让经理开了个安静的包间。
一坐下,他就便发了问“你怎么来了?”
“我...我....”他问过过于直接,倒是让我不好接话看了。
陈昊天起身给自己倒了杯伏加特。与我隔开些距离“怎么?遇着了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忙?”
陈昊天真的很了解我的,可能早就看穿了我的本质,这点认知使得我心慌,人家都说喝酒壮胆,我自行倒了一杯回道“没有。”
陈昊天本来想阻挠,见我一口气灌了下去,也就没再说什么。我拿着酒杯凑近他问道“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
陈昊天不置可否,对着我点了点头“知规矩,明白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我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陈昊天,他的目光闪躲了下。听着他那么说,我更加难受,有些赌气的说“她长得也清纯,像个女大学生,你们都喜欢那种女人……”
陈昊天又往酒杯里倒酒,边倒酒边看着我说道“那你还讨厌人家……”
我抿紧了唇,终究是还是向他坦白了“我看她坐你腿上。心里不舒服,你是我的老公……”
即使我和陈昊天扯了证,但我根本没底气承认他是自己的老公,这是我第一次说他是自个的老公。
陈昊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惊奇,又有些不可思议。
他那样的神色,让我很不自在,我替自己倒了第二杯,一骨碌的全吞下去。然后搜得站起来。
我走到陈昊天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学着方才那个女子的妖娆姿势,坐上了陈昊天的大腿,极其认真地问“你喜欢她这个样子对吗?”
陈昊天斜睨着眼看着我,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接着又说道“嗯。她很主动,不难搞,不耍脾气……”
我点点头,沮丧地沉了下眉,不服气地说道“我身材比她好,她最多是B,我是C。我的技术是很糟糕,可是……”
那种话太羞于启齿了,我不懂该怎么说出来,陈昊天的身子往我的方向倾过来,戏谑地追问“然后呢?”
我对上他贼溜溜的眼眸,一时语塞了,脸色一片绯红。揪着裙子的下摆,狠下心说道“可是我会努力做个好学生的……”
我没底气再看他的眼,继续喃喃道“陈昊天,我的技术不好,人也木讷,但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的,你信吗?”
包间顿时间就静了下来,静得听到我和陈昊天此起彼伏的呼气声。
本来我就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那怕初恋那会儿,我也没说过喜欢郑琦,这次是逼着自己说出来。那条昂贵的裙子被我抓得皱巴巴了,又是暴殄天物了。
我想维持这段婚姻,也想有个家,而陈昊天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耳边传来陈昊天严肃的声音“你抬起来头,再说一遍!”
我缓缓地抬起头,迎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把我都给吸进去了。
此时的他一本正经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然和漠然。我紧张得不停地吞着唾沫,主动把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昊天,我也不骗你,也不骗自己,我喜欢你,真的。”
陈昊天的右唇往上挑起了,露出了迷人的酒窝,打趣道“你不就是刷了几十万吗?用得着说的那么情深吗?用不着给我用美女计的,又是唱情歌的,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听着他那么说,我悬着的心都给落下来,身子又往他挨近了几分,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头埋入他的脖颈,嗅到了他身上清雅的香味,还有属于女人的梦露香水味。
我有些闷闷不悦地说道“其实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不喜欢你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香味。”
“那你想要我沾上你的奶味吗?妈妈的味道?”陈昊天调侃地问道。
我恼怒地重要着他的耳朵,他的呼吸变得重了点,警告道“别咬我的耳朵,别等会儿,自个点火了,又不帮我灭火,害得我自个郁闷死了。”
我连忙松了口,特正经,也认真地说道“我不讨厌你,真的。”
“嗯嗯!”陈昊天敷衍了几句,视线落在我深V的领口,不悦地皱了皱眉,严厉地说道“下次不准穿这种衣服了,不冷吗?”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又补充了句“你在家倒是可以传给我看,衣服很衬你的肤色,也显你的身材。”
顿时间,我又语塞了,又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耳朵。
可心里确实欢喜的,自己还是习惯了这个霸道又专横的人,或许他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但他确实是给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第七十三章 对不起
陈昊天又闷哼了声,伸手去挠我的咯吱窝,凶巴巴地质问“你不听话是吗?你不听话是吧?”
我特怕他来这招,咯咯地笑出来,笑得腰杆都直不起来了,窝在他的怀里求饶“我不咬你可以了吧!”
“你不咬我,那我就咬你……”
说着,俯头将嘴粘了上去,真的就要我的脖子,肩膀,他咬得不是很重,就是麻麻酥酥的。让我有些不舒服而已。
他越加了无休止的吸舔纠缠,闹着闹着,他又吻上我的唇,那种胡闹的吻,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却依然让我有点儿的沉醉。
我是喜欢他吻自己的,有种被人宠溺在手心的感觉,偏又不爱干那档事。亲着亲着,陈昊天的体温开始热起来,他火速地分开,不满地抱怨道“因为你,我现在吻谁都没味了……”
我脑子有点儿蒙,就下意识的就问“你吻谁了?”
陈昊天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想知道?”
我撇撇嘴,心里泛着醋意,偏又不愿意低头,闷闷不悦地说道“不说算了!”
他又凑近了我几分,都快贴着我的脸又问了句“真的不想知道嘛?不喝醋了?”
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开口就去咬他的下巴,他呵呵地笑开来,揉着我的发哄着“刚才那个女的亲上来的,特没劲。”
我瞪着大眼睛望着陈昊天,直直地盯着他质问”你真的亲了?”
“谁知她突然就亲上来了,走吧!”陈昊天拍了怕我的屁股,示意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生气地要往前走去,陈昊天从后面扯着我回了怀里,哄道“逗你的了,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她亲上来,我都躲开了,乖,别闹了。”
“真的?”我上下打量着陈昊天,其实我是不太信的,他们这个圈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洁身自好。
别说是他们这帮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了,就算是普通家庭的男人,也会在外偷腥,找小姐什么的,所以我对婚姻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才会冲动的要嫁给陈昊天。
陈昊天点了点头,用手敲了下我的脑袋,牵着我走出了包间。
在走廊时,我看到了温靖搂着一个女孩就吻起来了,那个女孩并不是白茉。前不久温靖对白茉那个宝贝样,捧在手心都怕她给摔了,含在嘴里都化了。
这次多久的功夫,温靖就和别的女孩搞在一起了?贵圈的爱情就像是泡沫,飞起来那会儿,五光十色的,见着阳光就破开了。
温靖亲够了,回过头看到了我和陈昊天,坏笑着勾了勾嘴。
人际都说物以类聚,温靖和陈昊天都是坏男人,同样也是长得极好看的,温靖是那种笑起来很可爱。丝毫看不出他的本质。
他呵呵地笑着说“这会儿又牵着手了?那不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陈昊天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先走了,你和他们打声招呼。”
“迫不及待了吗?刚才你们不是进了包间吗……”温靖这个人说话特直,也特露骨,都不懂拐个弯的,满嘴都是跑火车。
陈昊天毫不客气地抬起脚就重踢了他一脚。带着我就走了。
我好奇地看了下埋在温靖怀里的女人,哎呦,那个长相和周娇媚有三分相似,还是留个短发,我满是狐疑,不解的问着陈昊天“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周娇媚。”
陈昊天启动了车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应道“他找得每个女孩,不是眼睛像周娇媚,就是嘴巴长得像周娇媚,这不算是什么出奇的事了。”
顿时间,我就惊愕住了,狐疑地追问“那白茉的,她长得不想是周娇媚啊!”
陈昊天把车速放慢了下来,缓缓说道“以前的周娇媚就是那种气质,纯纯的,看着跟朵百合花似的,娇滴滴的,让人看着就想要保护起来。”
我被这个消息给雷住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张口闭口都说艹,说起荤段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画着妖娆妆容的周娇媚,她有天也会穿着白色蓬蓬裙,就像个小仙女。
我光是想一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太相信地问“你们很早就认识周娇媚了?”
“嗯。那会儿,他爸在京城那边也算是个成功的商人,后来没落了,人也跟着失踪了,后来温靖在这带找着她了。”
原来周娇媚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公主,脑子不由想起了那些狗血的桥段了。
又遇着了红灯。陈昊天停车等着,也不知从哪儿捞出了一袋小白兔糖扔给我。
我惊喜地接过,连忙拆开了个塞入嘴巴。我不爱如今的年轻人爱的巧克力,就好小白兔糖。
以前爸放假回来,都会给我带上好几袋,可妈怕我蛀牙,老是藏起来,我就跟个老鼠似的,满屋子的找起来,打小我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我乐滋滋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你要不要吃?”
陈昊天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嘴巴老是有股甜甜的奶味!”
我不太喜欢陈昊天说自己身上有股奶味,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其他女人身上都是芬芳的香水味,我考虑下,要不要改天去买瓶香水喷一喷算了。
还有不能老是吃奶制品了,偏我特喜欢,犹豫了下,我把白兔糖扔向了后车座,正要把嘴里的吐出来。
陈昊天挨了过来,吻向了我的唇,舌头灵巧地把我嘴里的糖给抢走了,我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又重新启动了车子,镇定自若地往前行驶。
然后到了下了红路灯,他又揽住我的后脑勺。又吻了上来,他真的是疯了,我也是疯了,我们等一个红绿灯,就亲一次。
车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而我们就在里面接吻,这种感觉既刺激又冒险。
我打小被家规管得死死的,其实是个不安分的人,满是坏心思的孩子,当我遇着陈昊天这种人,骨子里的的坏因素全都给跑出来了。
我在循规蹈矩和放开自我中挣扎,渐渐地就给他卷入了龙卷风之中。其实陈昊天这个人本身就是危险的,拥有蛊惑人的本钱。
直至我们到了别墅,两人的嘴巴都微微红肿起来,四目相对,成熟男女之间的情欲蹭蹭地朝上涨起来。
陈昊天也不问我,他把我整个人都扛起来。有些急躁地踹开了门,就把我扔在沙发,那个猴急样,有些吓着我了。
女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可某些时候确实是需要下半身思考而已的,不然也不会有床尾吵架。床头和的俗话。
我这个时候再拒绝陈昊天是不对的,又怕扛不住心理的反应,我小心翼翼地提醒“我们还没有洗澡呢?我……”
没等我说完,他便堵住了我的嘴,含糊不清的说着“想我了么?想我了没?你再说一遍,喜欢我。”
他的声音里自是带着明显的急迫。我真怕自己又给吐出来了,就任着他为所欲为。
陈昊天三下两下的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嘭得向我压过去。动手褪起我的长裙,伸手到了后面要拉开拉链。
可拉链是在侧边的,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等着,用力地在我身上撕扯着,懊恼道:“你这衣服什么做的?”
他怎么脱都脱不掉。索性拉起裙子下摆,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极富技巧地抚摸。
我的身体又再微微颤抖,想起了那些不美好的画面,低喘着气,抓紧了身侧的床单。
陈昊天温柔地征求着我的感觉。但我并不好受,不自觉地紧憋起眉。他俯下身,熟练地咬住我的锁骨“怎么都不说话?不舒服么?恩?”
“没有?”我我咬住了下嘴唇,克制着内心的害怕和慌张,逼着自己去附和陈昊天。
我也讨厌死这个样子的自己,嘴唇都给我咬出血了,真的不想要让陈昊天失望的,这正常的夫妻生活都给不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听闻的流言,邻里邻居人都说,我爸因工伤了腿,那儿也没有神经知觉,所以我妈才会和父亲争吵,后来才会偷人,最后离家。
我怕自己又走上了父亲的路,可各种不堪的画面掺杂而来,我想起了二叔,想起了黄导演,也想起了那些中年女人的手。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很脏。
最后我哇地一声哭出来了,陈昊天的动作停滞下来,眸光暗淡了点,不过却不朝着我怒吼了,仅是静静地望着我。
我看得出他的容忍的。觉得自己很不好,我怕他会生气,怕他又会离我而去,伸手把他牢牢的抱住,不停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讨厌你,我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
陈昊天把我搂入怀里,抬手去抹我脸颊的眼泪,专注地望着我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
我紧紧的搂住他。怕他会离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向他道歉,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将这些天来的憋住的眼泪都给流出来。
直至我哭得嗓子都给哑了,眼睛都肿起来,再也哭不出来。
陈昊天拿着毛巾擦着我的脸,笑着打趣“妆都花了,小花猫了。”
我定定地望着他,满是愧疚,极其认真地说道“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不说你了,也不喝醋了,只要你......”
陈昊天噗嗤一声笑了,捏了捏我的脸颊,“真的吗?那刚才就因我被人亲了下,就喝醋了。”
他真的很了解我的,明白我说得是气话,他亲了下我的眼,又说了句“那怎么办好了,我就只想睡你。”
第七十四章 乖,听话
也许有了陈昊天的陪伴,昨晚我居然能睡着了,还是一夜无眠,睁开了眼就看到陈昊天。
他的睡姿并不好,侧着身子睡觉,又很喜欢搂人,搂得牢牢的。不过我居然也不排斥了,习惯了下来。
我静静地端详着他,他的头发长长了,又几缕头发落到他的眼皮,我伸手轻轻地帮他拿开,谁知倒是把他给惊醒了。
他颤了颤睫毛。再缓缓地睁开眼,目光涣散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我。
我朝着他灿烂地笑了,甜甜地说道“早!”
他人还有点儿迷糊,却也给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他笑起来总是好看的,那怕我都看了他这张脸很多次了,仍是觉得耐看的。
他伸手抚去我额头的碎发,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慵懒地说道“早!几点了?”
我扭开看了看闹钟,六点半,时间还挺早,昨晚我哭了,人也乏了,躺在陈昊天的怀里睡着了,今儿也就神清气爽了。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问他“我做早餐给你吃好不好?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嗯?”
经过昨晚的事,我就想对他好一点,想要弥补某些缺陷。他听着时间还早,又闭上了眼,往被子里缩了缩,敷衍地点了点头,说道“等会七点半叫我起来。”
这个时候,他可乖了,也不发脾气,脸颊居然泛着浅浅的绯红,衬得皮肤越发白净了,估摸着他都没有睡醒呢?倒是没露出混世魔王的本性。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厨房,熟练地打开了冰箱,查看食材。
以往我很不喜欢待在厨房,总觉得那样的自己太没出息了,老是做着一些不缺实际的梦。
但真的验证了一句话,你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些所谓的原则都是浮云,我想自己是真的喜欢陈昊天的,不管是出于要挽留他的目的,维持着家庭的和睦,或者想要依靠着他。
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我开心地哼着歌,脚步轻盈地在厨房转悠。厨房大就是有这个好处,想转几圈就转几圈,就当自己是个采蜂蜜的蝴蝶。
我小时候最爱蝴蝶,老是幻想自个是只漂亮的花蝴蝶。
“你好似很喜欢跳舞!”忽然耳边传来了微沙哑地磁性声音。
我侧脸看到站在门框的陈昊天,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定定的直视着我,好似看了我有好一阵子。
我听着他那么说,朝着歪着脑袋笑起来,厚脸皮地问“好看吗?”
陈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会朝着我泼冷水,谁知他向前走两步,从后面搂住了我。认真地说了句“你这个样子让人想要藏起来。”
我歪着脑袋去看他,眼里全是笑意,打趣道“难不成你想要个田螺姑娘?”
“嗯,还真想把你给藏起来,永远属于我了。”陈昊天倒是不去隐藏自个强烈的占有欲,说得也是理直气壮。
我人有些飘飘然。毫不犹豫地说道“要是我想要跑了呢?”
“那我打断你的腿!”陈昊天又把我搂紧了几分,看似很亲昵,话却说得使人毛骨悚然,血腥又暴力。
我顽皮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磨了磨牙齿不服气地反驳“那我就咬死你。”
陈昊天报复性地捏着我的鼻尖,骂了句”死丫头。就不懂服个软吗?每次见你都是张牙舞爪的,一点儿都不招人喜欢。”
“那有,在度假村那里,我对你可恭敬了,每次见着你不都是笑容满面了,陈总陈总叫个不停。倒是你每次都板着张臭脸,搞得我总是战战兢兢的,就怕你向老板投诉我。”
高考结束后,我发愁着要赚学费,就跑去度假村当服务员,就遇着了来度假的陈昊天。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记得初见他的画面。那天快晚上十点钟了,餐厅都要关门了。
陈昊天从外走了进来,好似整人屋子都跟着亮起来。他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身上又有股傲然气质。在我们那个穷乡僻壤里,实在是太出挑了,当时惊艳得说话都是磕磕巴巴的。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干脆利索地点了三菜一汤。就坐在角落了,那个样子要多跩,就要有多拽,却让餐厅的妹子,以及做饭的大婶都春心荡漾,还问我们是不是大明星。
他连续在餐厅吃了半个月的晚餐。又正好是我的工作点,每次见着他,我都觉得天上压着黑沉沉的乌云,就担心下起暴风雨,或者划过闪电把我给劈中了。
可我却是喜欢他的,有点类似一见钟情,其实就是人见着好看的东西,怦然心动而已了,但他是那种天上飞的人物,自然是不敢惦记的。
以至于他出现在房间,我惊慌得想要逃离,可能就是为了保持最初的美好,挺傻的。可兜兜转转了,我还是遇见他,还嫁给了他,真的是天意弄人。
陈昊天好似也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将我整个人都掰了回来,憋着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遇着给荷花擦灰尘,还掉进湖里的笨蛋,你那会儿全身都是淤泥,真的丑到爆了”
“啊?有这么一回事吗?”我迟钝的回道。
再想了想,好似当年自己见着一朵荷花沾了污泥,就联想到了自己可悲的身世,又想起了那句出之淤泥而不染。就呆呆的用湖水帮那可怜的莲花洗干净。
那会儿,就是林黛玉给附身,人不太正常看了,谁知真的给掉进湖里了,结果管理员认为我是偷摘荷花,还罚了我的钱。
我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也看到我没有偷荷花,你怎么不出来帮我?你知道吗?我被罚了20块,整天的工钱了……”
陈昊天轻轻地咳嗽了下,转移话题说道“面快要糊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坦,计较他见死不救,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面吸走了注意力,所以也没看到此时陈昊天闪躲的表情。
光顾着和陈昊天说话了。面煮的太久了,黏糊糊的,我把面端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昊天说道“虽然面相不是很好,但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已经吃过了。”
陈昊天拿起了筷子。头也不抬地说道“本来,我就不盼着你成为贤妻良母,期待不是很高,失望也不会太大了。”
“喂!陈昊天,你再那么说,我就要生气了。”我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做早餐。
本来还幻想着他会笑着说谢谢老婆,那些狗血又温馨的场景,却换来他毫不客气地嘲讽。
陈昊天抬眸看向了,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要我说什么?你想要听什么?这面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不可能,我放盐了,你不是口味重一点吗?我还比平时放多了点。”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不信。你就尝一尝。”陈昊天伸手把我搂入怀里,夹了一小块鸡蛋放入我的嘴巴。
之前,我就尝吃过了一次了,又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扭过头正要说他太重口味了。
他轻轻地笑起来,摸着我的头,就跟摸着小猫小狗,说道“乖,吃了我的口水,日后就要听我的话,来。吃东西!”
什么嘛?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幼稚鬼!”
话虽那么说,我嘴巴却也没有闲着,终于能翻身做个主人。
我开始指挥着他说道“我要吃西红柿……喂,陈昊天你怎么可以那么挑食,你吃西红柿不吃皮的……我喜欢吃蛋白,你吃蛋黄好不好?我还是进去拿双筷子好了,你光顾着自己吃了,你不给我……”
在历经那么多挫折之后,我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像是个孩子,耍赖,任性,撒娇,而他随着我折腾,不去计较我不够淑女,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
我吃得肚子都给撑起来了,懒洋洋地躺在沙发。知足的打着饱嗝。
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我对自己的三餐都事规定的量,这下子,我把整天的饭菜都给吃完了,有些后悔自己太贪吃。
我赖在他的怀里指责道“你看我都吃撑了,肚子都大起来了。”
陈昊天边系着衬衫的纽扣。边歪解我的话说道“你肚子大起来了?几个月了?”
我伸手过去帮他把袖子的扣子系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少来不正经了。”
“怎么不正经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当第一。那帮家伙都没老婆,也没娃呢?现在我也有了老婆,就差生娃了,远远把他们抛在身后。还有等生出娃了,就能气死了老头子……”
我对陈昊天的家境真的不了解,就知道他是家里的老来子,听是很宠爱他的,怎么从陈昊天的口中,以及他的态度。仿佛自个和他父亲有多大的深仇怨恨。
可能身为局外人显得比较通透,安慰了句“我觉得你爸还是很关心你的,平时也不少给你打电话,反倒是你不理人家。”
“哼哼!”陈昊天冷笑了下“他现在人老了,当然是想起我了。以前他管过我吗?任由我自生自灭的,好了,别说他了,等那天给他生了孙子,气死他。我要走了,你乖乖待在家等我。”
陈昊天显然是不愿提起他的家庭,我把公文包递给他,亲自把他送出了门,目送他离开,看着特像是贤惠的日本媳妇。
第七十四章 我的媳妇
陈昊天走后,我就换了衣服出了门,直接往私人诊所走去,追问苏小芸的事,但医生并不肯说,我硬是塞了一笔钱。
原来钱真是个好玩意,这只要有了钱,一起都很好处理,可惜苏小芸的资料全是假的,我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就把医生指认苏小芸的视频给录下来了。
这证据不够有力,可人都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急不来。
我刚从诊所走出来,接着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犹豫了下还是接通电话,或许是有人要找我去主持吧!
来电人是个柔和的女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女人直白地说道“我是苏小芸的继母mdash;扬慧,你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上次,我在医院见过杨慧一眼,那是个长相很平凡的女人,她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可苏小芸的父亲长得相当英俊,又高大,两个人看上去相当的不搭。
也不懂杨慧的来意,我还是答应和她一起吃个中午饭,反正吃顿饭少不了一块肉,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餐厅是西式的,现在时间还很早,客人很少,倒是显得环境静雅而悠然,这让我轻松了不好。
我在餐厅等了半刻后,杨慧被人推了进来,今儿她画了点淡妆,仍是其貌不扬的。
我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正想要把菜单递给她,她冷淡地说道“我的身体不好,就只喝橙汁就好了。”
坦白说,杨慧是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有着深闺养出的气质,所谓的大家闺秀,也很有气场,明明语调不大,却是极有威严的,让人不敢小瞧了她是个残疾人。
我知趣地转头向服务员点了几分小吃,就让包间的服务员都退了下去。
我们两个人看了彼此一阵子,都不说话,我静静的等着杨慧开口,她平白无故找我,肯定是有事的。
半响后,杨慧嘴角含笑的缓缓道“面若桃花,美在妖而不媚,妖而不艳,妖而不俗,果然是个美人。”
她人长得温雅,说话也是文绉绉的,让我有种错觉,自己都回到了古代。不过仍是矜持地道歉,说了句中国人中规中矩地话”你过谦了。”
“你不必谦虚,你确实是长得比苏小芸好看。你在我面前也用不着装,我们今儿打开天窗说亮话。”杨慧直接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我也不再藏着,掖着,坦率地问“你找我与苏小芸有关吗?我和她早就不是朋友了。上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
杨慧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点心,满意地点头“看来你也查了我呢?还费了不少心思呢?居然能查出我的口味。”
自从我被送进了医院,就下定决心要报复了,既然要弄人,自然要查清楚苏小芸亲密的人。
我落落大方的说道“希望您能喜欢!”
杨慧吃相很讲究。很有大家的风范,可惜了天生有腿疾了。她吃着吃着,就忽然冒出了句“你知道苏小芸进了同声翻译了吗?”
我听到同声翻译四个字,心那个咯噔了下,我是学翻译出声的,国家也找不着多少个出色的同声翻译人才。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尽了法子,就想要爬上那个位置,那是和权势最接近的地方。
杨慧轻轻地查了查嘴巴,说出的话确实极其刻薄的“再过两年,她用一个手指头都能弄死你。”
“哈哈!”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说“现在我也是你们手里的蚂蚁,你们想要弄我,就随便弄我不是吗啊?”
杨慧也不说话,仅是直直地看着我,眼前的人看着是很温柔的,当她看着你,仿佛能把你整个人都看穿,陈昊天也有着这样的眸子,你在这些人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显得空洞,而无力。
在我快被她看得额头都要冒汗时,她说“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若不是陈昊天扶着你。你以为自个还能潇洒地坐在这儿吃点心吗?你人不精,运气倒是不错,认识了愿意和家族公然对抗,也要护你的人。估计你的魅力也不值这点儿吧!”
原先我也猜出了几分,不然那帮人早就弄我了,但真的听见了肯定的答案。内心却是很欣喜的。
手机响起了,杨慧瞥了眼手机,很果断地把掐断了,再抬起头看着我说“今儿,我来这儿是为了告诉你,苏小芸有个母亲,那倒是她的软肋。她不是害死你的父亲吗?你不如在那里多花花心思。我就和你说这些了,有事要先走了。”
杨慧打了个电话,有人进来要推她出去了。
我很明白杨慧是想要借着我的手去弄苏小芸的母亲,好一个借刀杀人。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看着杨慧远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发寒了。这个圈子每个人都带着无数的面具,而我就是一张面具对着众人,也怪不得成为随意践踏的对象。
待人走远后,我的心也跟着空起来,想起了陈昊天,迫不及待地想要见着他,那怕我们只分开三四个小时。
我也不去顾虑什么,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刚开始电话那头传来了交谈声,很快就只有陈昊天的声音了,他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下手表问他“现在快1点了,你吃中午餐了吗?”
“还没有呢,正在开会讨论。”
可能陈昊天对我很好。我也不知道什么分寸了,脱口而出“我在香草餐厅,这个有你喜欢的蘑菇汤,我打包过去给你好不好,你的同事想要吃什么?”
“过来吧,你不用管他们,打包我的就可以了……”
陈昊天没说完话,那头又吵起来了,杂七杂八的声音,我就只认出温靖的声音,他大声喊着,我要喝罗宋汤。还有番茄肉酱意面,我们从早上九点开会,要六个人的份量……
我不由笑开了,这帮人看上起就是玩世不恭,但接触久了,发现他们挺直率的。还有些孩子气,再也没有以往的偏见了,事实上,他们玩是玩的,但同样也是赚钱,赚得溜溜转的。
于是我迅速打包好了。朝着陈昊天的公司赶去了。他们的公司并不是很大,就是大厦的整层楼,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宏伟,就是正儿八经的中小型公司。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了公司前,累得都气喘吁吁地,却被一层玻璃给隔开了。我在玻璃外朝着前台美女挥手了好几次,也不懂是没看见,还是故意没见了。
我只好拍着玻璃,前台的美女才抬起头,细细地研究着我,从我的脸到脚,有从我的脚到了头,刷卡打开了玻璃门,然后再面无表情的问“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我们总经理很忙的……”
什么鬼?我就长得那么像来勾搭陈昊天的女人吗?还是平时太多女人用类似的法子勾搭她了。
我清楚也问不到了,就直接往里走去,结果人家就把我堵在了门外。我拎着一大堆菜就难受死了,她又把我往外推去,差点儿都要摔跤了,幸好及时护住了墙。
我算是明白了,要是不给陈大少爷打电话,就进不了这个门了。
前台美女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提醒道“我劝你你要打电话了。我们陈总向来是不喜女人来公司的,讨厌别人干扰他的工作。上次也有模特不知好歹,喜滋滋地来送早点,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
说着,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了,门又给关上了。
其实我也不怪前台美女,人家是敬业,而我暗自想着这货是多招桃花?也不懂之前是个多浪荡的人?
须臾后,陈昊天从外走了出来,扫向了我沉甸甸的袋子,皱了下眉说“你真给那些家伙打包了?”
说着,他伸手接过。又沉了下脸“这么重,你自个提上来的?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怎么也算是穷人家的孩子,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千金小姐,朝着她嘿嘿的笑。
“傻逼!”某人不给面子地骂了句,牵着我往里走。
前台见着我进来了。眼睛瞪得老大了,就跟见着了火星人似的,连忙走了上来,唯唯诺诺地说“陈总,我以为她是.....你之前不是吩咐我不让陌生女人进来,我……”
陈昊天老板架势十足地点了点头。再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是我媳妇,下次你注意点就好了。”
那个前台美女瞪得更大,几乎都要掉出来。我也有些惊讶,他最近总是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是他媳妇了。
陈昊天牵着我往办公室走去,我都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推开门看到温靖和沈乔安吵着呢?好似在讨论管理上的问题。
见着我来了。马上从办公桌上跳下来,以雷电不及的速度冲过来,我以为他和我打招呼,谁知他径直朝着陈昊天手里的袋子冲去了。
陈昊天抬脚就去踹他,凶神恶煞地骂道“滚,我媳妇送来了,你抢什么?”
温靖不屑的扫了眼陈昊天,努了努下巴说了句“我也有很多媳妇的。”
“你那些全都是今晚是你媳妇,明儿是别人媳妇的……”沈乔安补上一刀。
第七十六章 尴尬的见面
平日穿得吊儿郎当,人也是浪荡不羁的公子哥们,穿着正装,看着挺人模人样,还挺那么一回事的。
可一旦开吃了,就本性全露了,各个都长了一米八多,居然抢东西吃了。明明还有不少菜,偏就喜欢你抢着我的,我抢着你的,就跟土匪似的。
温靖和陈昊天真的是不对盘的,三句话能有两句话吵起来,老是争得面红耳赤的。
陈昊天脱去了西装,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抡起了袖子,还把衬衫的下摆都给抽出来了,恢复了他流氓地本性。
他坐在了沙发上,边吃边对温靖说道“你回去再研究下程序。瞧瞧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后天我就去见那帮日本鬼子了,那帮家伙别看着木讷,骨子里精明着呢,没事就爱折腾出点事来。”
温靖嗯嗯的应了下,抓了个鸡腿就塞进嘴巴里,边啃着边说“知道了,还别说那帮家伙研究出来的程序真的牛逼,什么时候我们这边才出这种人才,尽是请人家来搞开发,有什么劲头。”
“你有本事,你上啊。你直播那个平台管得严一点,别他妈尽是伤风败俗的事,事情闹大了,我家老头子又来骂我。”陈昊天又用脚踢了下温靖。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们就好那口,现在的直播,你不说点黄的,不露点肉,人家看你干嘛?钱不赚,白不赚了,对了,我和你们说。我刚签了一批大学生各个都很鲜,不如今天我让她们飞过来,今晚……”
沈乔安推了下温靖,他好似想起了什么,闭上了嘴,偷偷地瞥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的眼,他镇定自若地转移话题问道“暖暖,这家餐厅的菜很不错,叫什么名字了?我改天也过去那儿吃。”
我也早就习惯了温靖的性子,典型的花花公子,换车比换女人都要勤快了。估摸着他唯一的真情就是给了周娇媚。
坦白说,我还很赞同周娇媚离开他的,他这种男人就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的,那怕你在他的怀里,他也能惦记着别的女人,估摸着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吧!
再怎么说,温靖也是陈昊天的哥们,还是那么多人在呢,我仍是笑盈盈地说道“香草餐厅,不过那里离公司不是很近。”
温靖又和我胡扯了几句,然后就埋头吃饭了,我知趣地说自己要去泡茶。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等我再回去时,其他人都走了,剩下了满屋的饭盒,一屋子的狼狈,你就别盼着这帮公子哥会动手。
我给陈昊天倒了一杯茶,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说“那我先走了。”
陈昊天伸手把我给搂住了,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奇地问我“你等会要干什么?”
我最近也不急着用钱,就是偶尔帮周娇媚照看下生意,日子倒是过得比较悠然了。我想了想明晚才去主持一个商业演出,今晚没什么好做的。就老老实实说“我回去看下电视,睡会觉,可能晚上陪周娇媚逛街吧!”
陈昊天不满地抿了抿嘴巴,抱怨地说道“还真是个轻松事。”
“你不是要工作吗?我就不打搅了,我先走了。”陈昊天的办公桌是磨砂的,能模模糊糊见到人影的,时不时有人好奇地往里面看进来。
我贸贸然跑来他的公司,也算是一件出格的事了,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陈昊天又伸手把我压回了沙发,整个人就朝着我压上来,这儿可是办公室,我紧张得去推他。
他轻而易举地擒住了我的手,霸道地说“刚才和他们开会,就跟打架似的,谁也不服谁,我听得耳朵都嗡鸣了,昨晚又没睡好,你别乱动。我先眯一会儿。等下三点钟叫我起来,还有个全体员工会议。”
说完,他真的埋入我的脖颈,闭上眼打算休息去了。
我的天啊,他人很重的,起码也有150斤。都快是我的两倍了,还有这个是办公室,他是老板,这都是什么事了?
我挣扎了下,他沉着脸威胁“你别乱动,你再乱动,我就亲你,不仅要亲你,我还要吃了你。”
孩子气又来了,我压低着声提醒“陈昊天,你是老板,你这样被员工看到了很不好的。”
“无所谓,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有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不能放松一下吗?那个笨蛋会傻乎乎的闯进来,别乱动,昨晚就因你睡觉不老实,害得我上了好几天洗手间。”
他就是这种性子。你犟起来,你根本降不住了,你越是和他闹,他就闹得更加过了,除非你顺着他的毛捋,那样就好了。
我老老实实地由着他压着自己。他倒是真的给睡着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趴在一米六几的妹子身上睡得舒舒服服,压得我胸口都疼了。
这个就算了,真的又分不清形势的人走了进来,见着了我们,撒腿就往外逃出去了。好似古代的臣子见着了暴君。
看来他这个人真的是嚣张透顶了,身边所有人都避他如瘟神,我又低头看了下陈昊天,不由叹息了声,那么漂亮的脸蛋,偏偏又那么暴躁的脾气。就跟炸药包的。
可此时他躺在自个怀里的样子,又是讨人欢喜的,毕竟美男在怀,也算是美事一桩。
我看着看着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也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的。待我悠悠醒来,发现办公室里有两个陌生男人在向陈昊天报告工作。
我这个样子真的好丢人,害怕自己的冬裙会曝光,连忙起身,发现身上盖了张毯子,还有陈昊天身上的味道。
我收拾了下,规规矩矩地坐起来。陈昊天见着我醒了,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同事买了奶茶回来,也给你捎了一杯,你不是很爱吃甜甜的东西吗?”
那两个下属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面无异色的继续报道工作。我憨厚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工作人员出出进进的,每个见着了我。都会悄悄地瞄一眼,仿佛我是动物园里的熊猫。
自从我跟了陈昊天,总是有类似的目光打量着我,渐渐地,我也就习惯了,练出了厚脸皮。
但那些地方都是派对,聚会场合,这儿是办公室啊,我的脸皮还不是很厚的,我好几次想要说自个要走了,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工作人员轮流着进办公室。我真想躺回了床上,继续装睡算了。
直至到了晚上六点钟,如此尴尬的场面才结束了。
陈昊天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今晚,我们要去郑家吃饭!”
当我听到郑家两个字,心还是咯噔了下。倒不是对郑琦旧情难玩,而是太尴尬了,光是想着我和陈昊天,郑琦,苏小芸四个人坐在一块吃饭,我怎么想都怎么别扭了。
我抬起头望着陈昊天。犹豫着开口问“我....我能不去吗?”
“不能!”陈昊天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接着又说道“暖暖,你嫁给我了,这种情况,你是在所难免的。我怎么说也是郑琦的小舅不是吗?”
陈昊天说得很有理,但心里那块疙瘩就是消不下去。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要是坚持下去,他又要发脾气了,就随着他去郑家。
郑家是搞房地产起家的,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越是有钱越讲究风水,依山傍水而建立起来的别墅。
以往我和郑琦交往那会儿,他是带着我回过几次郑家的,那时,郑母尚未露出本性,估计也是认为郑琦是玩一玩,还端着贵太太的身份。对我是极其礼貌的。
当郑母见着陈昊天牵着我走了进来,气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好似下一秒就能冲上来,要把我痛打一顿。
我还蛮喜欢见着郑母要发怒,又刻意忍住的样子,心里爽到爆了,这会儿,我才觉得自己嫁给陈昊天是对的,我就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膈应死她,哼!
郑母长长地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可语气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她皱着眉问“昊天,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到家里了?”
陈昊天明知故问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郑母放低了语调说道“昊天,三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又不是不懂这个女人的手段,她把小芸的孩子都给弄没了,太歹毒了……”
陈昊天相当不给面子地直说“我自己有眼,也有心,自己会看会想,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别人来告诉我什么事对的,什么是错的。你自个提出要请我来做客的,若是不欢迎,我们就走。”
郑母终究是个领养的,而陈昊天是老头子的晚老子,自然不会再说重话,放低了姿态说道“好了,好了,吃饭吧,小芸在厨房忙了一天了,她的母亲是江苏人,也学了七七八八!”
不一会儿,苏小芸穿着粉红色的围裙,端着一碗鸡汤出来。
她那个样子倒是应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但她见着了我,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第七十七章 你背我
不过苏小芸也是很能忍的,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得体地把汤放下来,亲切地喊着陈昊天为小舅。那我不是她的舅妈了?
若是他们知道我和陈昊天扯了证,那肯定很好玩,但目前还是低调点,而陈昊天说过了暂时不公开的,也不懂他是有什么打算,但他愿意娶我,已经是相当大的退步了。
今天郑琦出差了,倒是避免了不少尴,但仍是别扭的。按照以往我的怂包性子。肯定想要溜走了,总想着惹不起,总能躲开吧!
可她们什么手段,我都见识过了,再也不怕了。我旁若无人地吃着苏小芸做的美食,时不时饶有兴致地打趣着郑母和苏小芸的表情,那比吞了一只苍蝇都要恶心。
我见着了她们那个样子,胃口变得格外好了,多吃了一碗饭。
吃了饭,陈昊天和郑父去了书房,而郑母可能怕自己上火,又做出了出格的事,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去散步了。
别墅里就只有我和苏小芸,以及两个保姆,可能是跟了陈昊天久了,也练出了墙厚的脸皮。
我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在乎苏小芸那两道怨毒的目光,敌不动,我不动,两个人维持着僵局。
事实上,我也是慌的,想起了她在医院说的那些恶毒的话,还有她让人给我拍照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她也干得出来,若是惹毛了她,说不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
保姆出去了,偌大的客厅就剩下我和苏小芸,她伸手猛地跩着我的胳膊,朝偏僻的角落走去,然后将我重重地推在抢上,双眼死死地瞪着我质问“你怎么在这?你居然敢得还出现在这里?”
我比她长得高,仗着身高的优势,也有了些许的底气,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苏小芸,似笑非笑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哦,你真当自个是女主人了了不成?郑母也没说我什么,你急什么?”
苏小芸仰起头迎上我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孔上,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她凑近了我的耳朵说道“你真的不怕我把照片泄露出去。”
我朝着她走进了一步,拽住她胳膊,翻身把她重推到了墙壁上,我是用了力气的,上次她不是陷害我推她妈?
我也被扣上那么大的眸子,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了,她疼得闷哼了声,我反而开心地笑了“你喊啊,又去说我推你啊,我怕什么,反正我是光脚,也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但你苏小芸费劲心思要嫁入郑家,若是事情都曝光了,你说会怎么样?”
可能我的态度太坚决了,苏小芸眯着眼,有些惊愕地望着我,仍是不示弱地说道“你真的不怕。我把照片放出去,你一辈子都别想抬头见人了。”
我打开了手机,放出了医生指认苏小芸的录音,我放得声音很大,苏小芸立刻上来强,就怕被别人给听见了。我用力的把她推开,她就跟野兽似的冲上来。
我居高了手机,冷眼旁观她的愤怒和挣扎,一字一句说道“不如我们赌一赌好吗?你能依仗的不就是郑琦对你的疼惜,还有你在他面前扮演的娇柔吗?若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想一下,他会怎么样?苏小芸……”
“那有怎么样?即使郑琦知道了我做的事,他也不会和我离婚的,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婚,他永远都是属于我的,我永远都是他的太太……”
苏小芸倒是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她继续骄傲地说道“可你呢?你现在就是依靠陈昊天,你没了他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懂吗?你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说得难听点,就是床伴,你懂吗?”
原来苏小芸说起尖酸刻薄的话,也很伤人的。
按照陈昊天的地位。若我的照片流出去了,恐怕我们的婚姻根本维持不住了,幸好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佯装镇定,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玩物,那也是陈昊天高级玩物不是吗?可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碰东西。那怕是不要的,那怕我失了他的宠,不过你也过不了舒坦,所以别再来招惹我.....”
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陈昊天的低沉嗓音“暖暖,我们走吧!”
苏小芸眯着眼,冷冷地低声说道“我就该心狠一点,划花了你的脸,让你再也勾不了人。”
这个才是真正的苏小芸,我轻轻地笑开了,也低声回道“可惜太晚了。”
我看到苏小芸的脸煞白一片,心满意足地绕过走廊。来到了大厅,见着了站在中央陈昊天,他的站姿是很有讲究的,笔直直地站着,腰杆也是板得直直的,就跟站军姿似的,倒也显得他越发玉树临风了。
我像是只快乐的小鸟,快步地往前跳,走到了他的面前,就挽住了他的手,开心地问他“事情谈好了?你不要向郑母打声招呼吗?”
陈昊天低头看着我,戏谑地问“你想要再看见她?”
“人家再怎么说都是你姐。”我说得冠冕堂皇,对上陈昊天那双明锐的眸子,我嘿嘿地傻笑了两下,又补充了句“可是她好似不怎么想再见着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我走出了郑家,他边走边问我“今天不苦大仇深了?看来你和自个的闺蜜处得还不错呢?”
我绕道他的前面,正对着他往后走说道“我怎么说都是她的舅妈,长辈自然要有长辈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真的吗?”陈昊天显然是不信的,提醒道“你好好走路,别跟个孩子似的。”
我想着苏小芸恨得要把碎尸万段。又无能无力的样子,笑得更加灿烂,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连续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了!”
俗话都说,人不能太兴高采烈了,不然你都不懂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是背对着陈昊天走的,根本不看见面的路,结果踩着了碎石头,屁股就给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脚还给扭伤了,估计是错经了,疼得我都站不起来了。
陈昊天蹲下身查看了下。并无大碍,不满地讽刺了一句“走路也不懂得走了,我都让你小心点了。你看吧,自己找疼了是吧!”
我明明疼得要命,他还怕人,人家的老公起码会问怎么样了,他上来劈头盖脸就是骂人。
心里有些委屈了,可能被他冲出了毛病了,赌气着爬起来,陈昊天又骂了句“你发什么脾气,自己错了,还有理了。你别动了,你也走不了,我抱你。”
我躲过去,嘟着嘴说道“不要你抱我!”
陈昊天抓了抓头发,也不是会哄人的主,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你真的不让我抱是吗?那好,我走了。”
说着,他真的朝前走去了,我就是想要矫情一下,谁知他真的跑了,那我不是完了?脚腕疼得要命,我绝对走不回去。
我连忙在后面喊着“陈昊天!”
他不理我。仍是大步往前走,我又喊了句”昊天!”
眼看着他就要拐弯了,人快不见人影了,我扯着大嗓门喊“哥,亲爱的,老公……”
我喊得很大声了。远处了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我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婆家,把头埋入了大腿,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打趣声“你刚才喊什么了?”
我抬眸对上陈昊天那张该死的俊脸,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我恼怒地捶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地骂道“坏蛋!”
“什么,不是这一句,前面那句,你再喊一喊。”陈昊天存心是要欺负我的。
我别过脸不去理他,有些生气了,指责道“你不是要走了吗?干嘛要回来了。”
陈昊天弯腰把我搂起来。还是很浪漫地公主抱,望着我说道“我怎么会把自个的媳妇给丢了。”
他偶尔说起甜蜜话都能腻死人,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里也有女孩子的小心思,小心翼翼说道“你背我好不好?除了我爸,从来没人背过我呢?”
“不要。我一个大老爷们背着人,算是什么事,你们女人就是看电视剧太多了,其他事都好说。”陈昊天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我就要你背我了,不然我不回去了。”我开始耍起小女孩脾气。
“不行!”
“我就要了,大不了这样好了。反正你比我老,等你老了,我用轮椅推着你到处溜达好了。”
“你说什么?我老?”陈昊天把我扔进了车子,整个人就压上来,逼问了句“我那儿老了?”
我怕待会话题少儿不宜,就转移话题说道“您那怕日后老了,也是个帅老头子,别担心啊!”
“那你就是掉光牙齿的老太婆,啰啰嗦嗦的,现在就烦人了,日后来了,更加讨人厌……”
两个人边拌嘴边吵架回了家,待车子停下来,陈昊天环顾了四周,才神秘兮兮地说“快点上来,别让人看见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陈昊天撇了我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就你爸背过你吗?哥背一背你行了吧!”
我马上扑了上去,扑得太急了,牙齿都撞着了他的脑袋,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陈昊天背着我飞快地往屋子里冲,就跟被人抓着的小贼,逃得飞快。
第七十八章 挑婚戒
我和陈昊天的生活过得很平静而和睦,就像是陷入热恋中的情侣,我们牵手,亲吻,做着其他情侣该做的事,若说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陈昊天晚上总是要上几次洗手间。
他尝试着轻柔地抚慰我的身体,前戏也做了,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我就会掉链子。我对此是很抱歉的,甚至去看心理医生。
当我在私人诊所看到了杜瑜恒,眼睛睁得老大了,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是个医生,还是心理医生。
他戴了一副无框的眼睛,斯斯文文的,拿着案例本,抬头看了我一眼,见着了我,表现相当丰富,先是惊愕,狐疑。然后耳朵又红起来了。
我估计他联想到了病历上的性冷淡,他支支吾吾地问我“你...你来了。”
瞧着他那个样子,还当心理医生了?我相当怀疑他的专业水平,又想起他和陈昊天是认识的,于是就向护士反馈“我想换个医生。”
护士用匪夷所思地目光望着我,接着才说道“我们杜医生对心理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请您放心杜医生的专业性。”
我实在无法信赖一个见着了我就面红耳赤的男人,这种人还是心理医生,他能取得病人的信赖?
我坚决地摇着头说道“不,我要换医生,你要是不同意,我……”
杜瑜恒推了推了眼睛,走到了面前,倒是不再面红耳赤了,而是很认真地说道“宋小姐,若是我不能帮你治疗好,那您不需要支付任何的费用。”
他这话说得倒是让人有几分信赖,我也不是想为难她了,可他和陈昊天的关系不浅,才不要让杜瑜恒知道真相。
杜瑜恒也不是个笨蛋,又沉声补充了句“我是有我的职业操守。请您放心,我对你的病情是绝对保密的。”
他这个人看上去呆板,但人确实很固执的。我又再次委婉拒绝了一次,杜瑜恒就跟牛脾气似的,纠缠了上来。
我们又理论了一番,后来也说不过了,我拍拍屁股,头也不会的走人了,哼,你不给我看,我想别的法子去了。
我刚走出医院接着了陈昊天的电话,他问我在那里,心里那个慌张,就说自己在周娇媚那儿,他说下午去接我。
于是我飞快地打车朝着周娇媚的住处冲过去,周娇媚也算是个地主婆,在广州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她手里就有五六套房子,光一个月的房租都能上万了,偏偏她这个住在一个不到六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
我冲到了周娇媚的屋子,发现她的屋子比狗屋都不如,这个和她本人的形象相差太大了,也让我打开眼界了,原来女神也有如此邋遢的一幕。
周娇媚顶着鸡窝头从床上飘出来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讨好地把打包好的饭菜,规矩地摆放好,笑着对她说“你没吃中午饭吧?”
周娇媚进洗手间清洗了下,再出来,也整理了下头发,人确实是天生丽质,稍微捯饬一下,又变得光鲜亮丽了,周娇媚和陈昊天都是那种闪闪发亮的人。
她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边吃着饭边抬头问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想干什么?”
我挨着周娇媚坐下。脸上有新挂不住,仍是老老实实说出口“你上次那个药还有吗?”
今晚是我和陈昊天结婚一个月了,他也憋了那么久,我有些于心不忍了,也担心他真的熬不住了,跑去招惹别的姑娘。
老实话说,我对陈昊天仍是不太自信的。要靠色相来留住,可他才27.28,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身边又有一大堆的猪朋狗友,你想要干净都干净不了的。
周娇媚想了想,跑去了抽屉拿了一小瓶扔给我嘱咐道“你吃一粒就好了,不过偶尔调调情也是好事。反正现在的情侣,那个不玩一玩这个了,不要吃多了,那儿会上瘾的。”
周娇媚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倒是我很尴尬,像极了自个进了成人店,光是看着那些玩意都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自己挺腐败的,挺堕落的,若是换作往日,肯定很瞧不上自己,恨铁不成钢,但我真的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又给弄僵了。
周娇媚抬眸扫了我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打开了衣柜说道“最近有个朋友送了我几套衣服,那个类型也不怎么适合我,倒是符合你,”
说着,周娇媚就从衣柜里拿出了三套单薄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着劝道“不如今晚就给他个惊喜,男人都好新鲜。喜欢折腾。你想一想,再美味的菜,你吃多了,你自个也会腻味的是不是?”
我看着那单薄的遮不住隐私部位的衣服,使劲地摇了摇头,尽管我很同意周娇媚的话,仍是无法接受那么豪放的自己。同时,我又为我们女性而悲哀。
你说吧,古代男人在外干活,女人主内,那样三妻四妾,倒是可以接受。现在女人既要赚钱,又要管家,还得在床上讨好男人,想一想都挺悲哀的。
偏周娇媚硬是给我塞进袋子里,让我带回去,说什么放在她这个人,也是浪费的,若觉得讨好男人卑贱,那就当讨好自个就成了。反正美丽是没错的。
我们又说了些女人的私密事,直至陈昊天打电话来,说自个到了楼底下,我才护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陈昊天见着我手里的袋子,坏坏地笑着问“袋子里装了什么,那么宝贝了?有什么见不得人了?”
这个确实是见不得人了。我连忙把袋子握得严严实实的,打死都不给陈昊天看是什么,说道“我就不给你看了?”
陈昊天是个老狐狸,也是个老司机了,随口说道“周娇媚能给你什么东西了?情趣的东西?”
他真的是一言点破了,反倒显得我不自在了,他还吹了个口哨,头也探过来文“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什么角色?女王?女仆?还是猫儿……”
青天白日的,他说起坏话了,坦然着呢,我骨子里仍是有些小女人,跺着脚阻止“你被说了,别说了。”
我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他却坏心思的吻着我的手,舌头灵巧地滑动,花式还特多了,经常把我逗得不上不下的,可后面大多都是让他失望的。
可他吃着不着了,嘴巴也是没闲着的,重要说上几句没下限的话,真的好坏,典型的坏男人,偏又是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坏男人,你和他处久了,真的忍不住怦然心动,再也控制不住那颗心了。
我见车子就停在小区的入口,连忙把手给缩回来,转移话题问他“今晚你想吃什么?”
“吃你!”他又不正经的说了句。
某人在发情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往另一个地方想去的,于是我相当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让他自个说够算了。
他就是那个性子,闹够了,就好了。
陈昊天带着我去吃了一顿火锅,然后破天荒地带着我去了商城。
男人大多都是相似的。他也是讨厌逛街的。平时我让他陪着我去楼底下的超市,挑选食材,那怕你给叫破了喉咙,他都不理你,最多就是把卡塞给你,敷衍地说了句,你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径直进了珠宝中心,满目都是星光璀璨的宝石,钻石,耀花了我的眼,陈昊天拽跩地说了句“你挑对戒指吧!”
我才想起一件事,我们的婚礼就是一场兵荒马乱,一场心血来潮的婚姻。根本就没有婚戒,婚礼之类的东西,我们走的是不同寻常的路线。
说着,陈昊天就坐在了沙发,看起了游戏直播,什么鬼啊?这个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工作人员好奇地望着我,还纷纷看向来我的肚子。好似我是仗着大肚子了,才绑定了陈昊天,这事我要多冤枉,就要有多冤枉。
我忿忿不平地挪到陈昊天的身边,小声说“你陪我挑一挑好不好?
陈昊天头也不抬的回道“你喜欢就好了,反正戒指都是差不多的。”
“喂,陈昊天!”我加重了音调,他可能是看完了,才收回了手机,兴趣缺缺地陪着我在珠宝店里来回转悠。
其实他陪不陪我都是一回事,无论我问他什么,都是同样的回复,差不多吧!
工作人员可开心了,遇着了个不计较价格的主,使劲的推销价格高昂的戒指,从五位数飙升到了快八位数。
我看着眼前硕大的鸽子蛋,妈的,上面的标价高得也太离谱了吧,我根本不想买的,又抬头看着陈昊天,赌气地说“我就买这个戒指了。”
陈昊天淡淡地扫了眼,漫不经心地回“嗯!”
工作人员乐开花了,说着这个戒指的各种好,仿佛你戴上了,两个人就能白头偕老,恩爱不相离了,鬼才信呢?
我正要阻止工作人员继续戏说,耳边传来一个清婉如微风的声音“昊天。你在这儿?”
我缓缓回过头看到了王亦佳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后,她今儿穿了身米白色的棉麻长裙,裙子的下摆是精美的苏绣,栩栩如生,光是看着就很有艺术味,可能艺术家都好这种打扮。
说来也是奇怪,你见着那么格格不入的打扮,你也不会觉得出格,反而觉得美,真的是验证了那句话,人长得美了,披着麻衣,也是极好看的。
王亦佳的身边是王亦雅,她见着了我。自然少不了怨恨的目光,却不似往日的直白,看都不把我看在了眼里,转头看着陈昊天说道“昊天哥,你也在这儿?你看上了什么首饰?”
陈昊天的视线在王亦佳停留了好几秒,才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王亦佳走上前,柔声问我“暖暖,我姑母是做宝石设计师的,我也算是接触了些,我帮你看一看。”
我不讨厌王亦佳,却也无法大方地喜欢她,可表面上的功夫需要做全的,我客气的表达了笑意。
这是工作人员凑了上来,将鸽子蛋推到了王亦佳的面前,又进行了她的洗脑台词“女士,你也和珠宝打交道的,这,经过专业切磨师耗用三年的时间琢磨而成,是“鸽子蛋”家族中非常精致的……”
王亦雅在旁边叫喊出声“宋暖暖,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就是个情妇,以为自己是挑钻戒吗?挑哪个贵的戒指。”
她好似抓住了我的把柄,转头又对陈昊天说道“昊天,我说了吧,这个女人就是贪图你的钱,你又不信了。”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画面
王亦雅喊得很大声,我猜她是故意的,还把‘情妇’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仿佛就是把人家没有听见似的。她确实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我的身上,我再次成为了别人眼中傍大款的女人。
王亦佳用手去拉了拉亦雅的手,亦雅这种娇娇女可能真的是被娇宠惯了,就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是不懂的,她根本就不会明白自个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她扬起了下巴不服气的说道“我又没有说错,她就是个情妇,居然要买那么贵的钻戒,她明摆着贪图着昊天哥的钱,昊天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的眼里除了陈昊天是看不下其他人的,或许对于她来说,别人的反应根本是无所谓的。
陈昊天沉了沉眸,淡淡地说道“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他侧脸对工作人员说道“把那个包起来吧!”
那么的的鸽子蛋戴着我的手上。我都嫌弃太重了,还有平时他也送了我不少昂贵的珠宝,我很少带出去了,更别说眼前这个如此夸张的钻戒。可听着王亦雅说那么难堪的话,就是忍不住这口气,原先想起拉陈昊天的手,也收了回去。
陈昊天再回过头看着王亦佳和王亦雅问道“你们想要买什么嘛?”
工作人员听了这话,喜滋滋地问王亦佳说道“这位女士,你的气质清丽脱俗,我们这儿有一条手链很适合你的气质……”
后来王亦佳和王亦雅各自挑了条手链,那种看上起款式简单,价格也不昂贵的,而我那颗鸽子蛋是人家的十几倍了,而陈昊天大方地一次刷卡,付完了。
我看着那么多位数眨眼间就要没了,尽管那是陈昊天的钱,可我这个人挺小家子气的,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可我冠上个败家娘们的头衔,总是不太好的。
我拉了拉陈昊天的袖子,小声说道“算了吧,别买了……”
不等我说完,王亦雅就不满地抿了抿嘴,尖酸地讽刺道“装什么呢?这戒指不是你看上的吗?现在又来装自个不要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真是够恶心的。”
我以为这个小妮子有点儿长进了,看来是我太高估她了。我也不想躲在陈昊天的伸手,走到她的面前反问“请问我花了你的钱了吗?就算我买了这个钻戒,那与你无关不是吗?那是我和昊天的事。我见你是昊天的妹妹,也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以往你说了什么,我都不和你计较,但你也得有个度吧!”
“谁是你妹妹吗?你配吗?真把鸡毛当令箭了,看吧,露出了自个的真面目了,你也装不下去了……”王亦雅和她的名字截然相反,也和王亦佳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了。
“亦雅,别说了!”王亦佳上前,语气稍微加重了几分,听起不怒而威。王亦雅通红了眼,满是委屈地嘟着嘴巴,高得都能怪酱油瓶了。
转头看着陈昊天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别说她长得也是个美人,哭起来还真是有让人心疼的资本,她又柔柔地喊了声“昊天哥哥,你为什么就不信我们呢?三姐也说了,宋暖暖就是个拜金女。掐尖来着,她原先不是跟着……”
陈昊天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也讨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皱了下眉,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够了,亦雅。别说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他利索地刷了卡,回过头对王亦佳的态度却是亲切的,他说“我们走了,下次有空了再一起吃饭。”
王亦佳看了下我,抱歉的笑了笑应道“那下次再约了。”
我看着王亦佳那个好态度。实在是恨不起来,这种女人属于男女都讨喜。我也不会再闲得蛋疼去和她计较了。
我跟在了陈昊天的身后,走出了珠宝店。夜色已经深了,可这座城市仍是热闹非凡,就是一座不夜城。
不知是遇见了王亦佳,还是王亦雅太闹腾了,陈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板着张脸,专注地开着车。
王亦佳就是陈昊天心目中不能揭开的伤疤,我也不想去计较,谁没有个旧爱,谁没有个过去呢?
我百无聊赖地拿起了钻戒打量起来,闪闪发亮的,看上起确实是美的,这个就是为什么女人都抗拒不了钻石的诱惑吧!
可它实在是太贵了,再怎么美丽,也是一件首饰,较之于我倒不如房子和车子来得实在呢?陈昊天对我是真的好的。真的宠爱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收好,很认真地看着陈昊天说道“这些首饰,我暂时帮你存起来,若是那天你要急用了,我就把它们典当了。”
陈昊天好似是听着了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紧绷着的脸绽放出笑颜。他还是笑起来更好点,桀骜不驯,眉飞色舞的样子,更有朝气,更加动人。
他伸手揉着我的头,眸子闪躲着璀璨的光,就像是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也像是耀眼的钻石般迷人,他语调中含着笑意说道“真是个傻瓜!”
可我从他的语调中听的出是开心的,欣喜的,我也跟着乐了。或许这就是爱情。看着他忧愁,你也跟着忧愁,看着他开心了,你也是高兴的。
他又用手掐了掐我的脸颊又说了句“宋暖暖,有时候真的拿你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我不解的挑起眉望着他,有些不解他突然冒出来的话。
他仅是笑着。接着就回过头专心地开着车,我开了音乐,怕他开车太乏味,就说道“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想要听什么,我会唱很多歌,也有各种类型的。”
“那就爱如潮水吧!”
我轻了轻嗓子,专注地唱起了歌,还在车里翻出了一个话筒,唱得更加认真了,两个人也不说话,相处的氛围很轻松,也很自在。
回到了家里,我想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些面红耳赤了,口干舌燥的,闪身溜入了浴室,偷偷地从把那小片药给吃下去了,然后把自己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清洗了一遍。
我对这方面仍是不太好意思,脸皮也不够厚,主要经验仍是缺乏的。
我焦急地给周娇媚发信息,问她要多久才发挥药效,还有自己该怎么办,早知道我在她那会儿,就不要因矜持含糊不清,现在倒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娇媚让我把兔女郎装穿上,斩钉截铁地肯定陈昊天肯定好这口,清纯的小白兔。
我很纳闷她是怎么知道的,结果这货直接蹦出了句,姐是千帆过尽了。什么男人没见过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着有女人如此浪荡的,还浪荡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了,就是被良家妇女砸鸡蛋的类型了。
我把自己洗成了全身都泛起了红色,别别扭扭地穿上那套怪异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几遍,鼓励了自个好几次,才慢慢吞吞地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出来。
这个高跟鞋是仿兔子的造型来做的,根本不是正常的高跟鞋,我走起路来,可费劲了,时刻担心自个给摔跤了。
陈昊天正坐在沙发看电视专注地看电视。我蹑手蹑脚地朝着他走近,心里那个忐忑不安啊!
可能是听见了脚步声,他猛地回过头来,我还是没有太大的心理准备,就跟点了穴位,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了。
陈昊天眯着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下。摸着下巴坏笑着说“周娇媚教你的?”
他这个人就是太精明了,什么都看得太通透了。我憋红了脸,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却也是好奇的,朝着他走进了些,尽笑着问“好看吗?”
陈昊天轻轻地咳嗽了下,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地回道“还好了!”
他说还好了,那就是很满意了,你就别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满意的答案。听着他那么说,我兴高采烈地朝着他走过去。
还开心地在他的面前转圈圈,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高兴时,既唱歌又转圈圈。这下好了,脚下的鞋子根本不是正常的构造,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是四仰八叉的狼狈姿势。
我记得自己已经以好几次类似的姿势出现在陈昊天的面前了,丢脸也丢得够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在如此关键时刻,我还是掉链子了。
我的脑袋重磕在地板上,立刻就眼冒金星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不愿意再面对陈昊天,也不愿看到他,我真的丢脸丢到了外婆家了。
陈昊天哈哈地笑起来了。他真的是笑的,很没有良心的,也不会体贴地上前问我,有没有撞上那儿了。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逗比的,但是我笑不出来,很想撞死,不愿留着自己独自面对那么滑稽的画面。
我真的就给闭上了眼,陈昊天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好了,我不笑你,快点起来了。”
我也再装不下去了,悻悻然地从地上坐起来,其实沙发下面扑了一层地毯。我撞得也不是很疼。
我正要站起来,发现脚腕那儿使劲地抽着疼,就跟抽筋似的,十有八九又错经了,上次陈昊天让我去看医生,而我打小就有各种烦伤处,也不放在心上,谁知这次一摔,又给出事了。
第八十章 我现在有点感觉了
我疼得冷汗都给冒出来了,哎呦的痛呼出声。陈昊天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倒也不再笑了,也不再打趣我了,弯下腰把我给抱了起来,低头去看我的脚腕。
脚腕很快就红肿起来,因为我皮肤白,所以显得格外的明显,陈昊天皱了皱眉问我“你上次不是让你去看医生了吗?”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医生,还有我多讨厌医院,我维诺地低下头不敢说话了,怕他凶我。
陈昊天用手捏了捏我的脚腕,我就跟被人用刀子割了下,疼得身体都紧绷起来,我又不能叫出声,否则他越发生气。
“疼是你算了?这么大人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姑娘老是又蹦又跳的,我送你去医院。”
我坚决地摇头说道“用鸡蛋敷一敷就好了。”
我也不好意思穿着这身衣服去看病吧。头上还戴着两只兔耳朵呢!别人肯定会误认为两个人玩游戏太刺激了,把脚给弄伤了,光是想一想,我就鸡皮疙瘩都来了。
“算了!”陈昊天转身拿起了电话,很霸道地命令道“你给我过来,我管你要干什么。反正我给你20分钟,要是你赶不来,我就把你的女生照给发出去……”
一刻钟后,沈乔安阴气沉沉地冲了进来,头上盘着巨大的阴气,就像是蒙受了千万年冤情的鬼,来向陈昊天报仇的。
他怒气冲冲的放下了治疗箱,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昊天,你卑鄙!”
陈昊天没脸没皮地笑着回应“你下流,这才是好兄弟,人家不都是意识一家门,不进一家门嘛?”
沈乔安显然是不愿和陈昊天这个无赖多费时间,直白地问道“又有什么事了?我他妈都快成为你的私人医生了。上次你他妈破点皮都让我过来。”
我的确是麻烦了沈乔安很多次了,脸皮再厚,也是有个底线的,我挤满了笑脸,想要对他说上几句话。
沈乔安相当不给面子说道“别给我灌迷魂汤,也给我戴高帽。你们俩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糊弄谁呢?”
我好奇沈乔安居然知道了,抬眸看向陈昊天,他自个不是说隐婚吗?又给说出去了。
突然沈乔安捏了下我的脚腕,来得突然,刺骨的疼让我闷哼出声,也就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沈乔安固然是生气,但相当有专业素养,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说道“错骨了,我把它掰正就好了。昊天,你帮我按住暖暖的另一只脚。我给她接上,不然明天脚腕就肿成馒头了。”
说着,沈乔安俯身就要握住我的脚腕,陈昊天制止道“等一下了!”
沈乔安和我都不明所以的看着陈昊天,他拿起床上的毯子盖了上来,除了脚腕和脚掌,其他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顿时间,沈乔安相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也是寒然。平时夏天我也是穿着超短裙招摇过市的人,再怎么说,人家沈乔安都是医生,这不是怀疑人家的专业性吗?
陈昊天又打量了一番。确定没问题了,才上来压住我的左脚,有从正面抱住我的身子,这个姿势真的好尴尬,尤其是沈乔安在旁边,其实医生也是男的了。
屋子里有种难以述说的氛围。沈乔安冷不防的用了力气,疼得我想要开口痛脚,只听见咔一声,就给掰正回来,我的呼声又在喉咙止住了,上不上。下不下的。
但真的是疼的,我的后背都出了身冷汗,身体紧紧的贴着陈昊天,有气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气喘吁吁。
沈乔安又检查了下,发现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边收拾着东西边嘱咐道“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进行激烈运动,若是忍不住,那就采用传统的方式。”
“哼哼!”陈昊天轻咳嗽了声,催促道“你快点走了,你不是说自己还有个手术吗?”
沈乔安抬眸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昊天,那目光要有多犀利,就要有多犀利,看来他对陈昊天也是积怨已深了。
我又是抱歉地笑了笑,沈乔安也不再搭理陈昊天,拿起自个的救治箱,待快要走到门,他又说了句“你们还是赶紧办事吧。你家老头子让我看着你,估计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不过肯定是猜不着,你把证给扯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了,生了个娃。估计你家老头子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是……”
“滚!”陈昊天捞起了床边的枕头,又快又准的朝着沈乔安的头扔过去了,不过两个人是斗智斗勇惯了,沈乔安马上往旁边躲开了,边跑人边嘴巴也没闲下来“我也能开些助兴的药的。”
我倒是开了眼了,看上起儒雅的沈乔安,也有这么一面。
陈昊天好似是看出我想什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斯文败类了吗?这种人就是典范人物。日后见着这种人,绕路而走懂吗?”
某人也不怎样好吗?不仅是外,内也是怀的好吗?居然也好意思指责人家了?
我自然不会说出来了。也就是在肚子里腹诽几句而已。
经过那么闹腾了一番,暧昧又香艳的气氛也给淡去了,药效也没有发挥出来,而陈昊天搂着我,不一会儿就给呼呼大睡了。
我也闭上眼,埋在陈昊天的怀里。不懂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我做了梦,还是个有某种色彩的梦,梦里我和陈昊天百般纠缠。
我22岁了,第一次做春梦。
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透过摇曳的窗帘,看到外面的天空泛起了鱼鳞白了。
我身体开始发热了,人仿佛给飘在了半空中,我才后知后觉药效来了,居然给我推迟了六个小时。
那个感觉倒不是天龙八部里段誉吃了药的反应,而是身体很热,心里很空虚,急于用什么来填补自己。
我难受的在被窝里转辗反侧,而陈昊天睡得就跟一只猪似的,浑然不知了。
我紧盯着他那张红艳的性感薄唇,不断的吞口水,活脱脱是个女流氓了。
也不去想什么了。狗屁的矜持,我凑过去亲他的唇,有股淡淡的薄荷味,他有嚼绿箭口香糖的习惯,尽管他也是抽烟的,身上并无其他男人浓郁的烟味。反而是很清新,也很好闻的。
他的唇微微张开,我把舌头放进去,胡搅蛮缠,一一方面是紧张,另一方面还是有些腼腆。估摸着我的技术不太行,陈昊天仍是睡得很安稳。
这点让我有些沮丧了,用力去推了推陈昊天,老半天,他才睁开了眼,习惯地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安抚道“睡吧!”
我贴近他。脸亲昵地蹭了蹭,轻声呼唤着他“昊天?”
“嗯?”他支撑着脑袋,目光涣散地望着我。
我又挨过过去亲他的唇,唇软软的,柔柔的,就跟果冻似的。他也含糊地回应着,哄道“别闹了,乖,睡觉。”
什么嘛?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搭理我,我伸手去扒他的衣服,他就穿着见浴袍,扯开腰带就行了,接着整个人都趴在身上。
我闹腾了许久,他睡不着了,人也给清醒了,睁开了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乖,宝贝,我不要,你好好睡可以吗?”
他的话听起来可无奈了,最近也是深受其害了,因为我们经常干到了一半,就不了了之了,可能也是估计我,不想给我太多心里压力,就是口头打趣我,很少提出要去了。
上次,我看了一则新闻。有个男的由于女友第一次老喊疼,半途而废,两个人睡了半年,男的都有了阴影了。
我也怕陈昊天患了心理疾病,于是越发积极了,但我的技巧不是很好,啃了他大半天,他仍是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再一头热了。
陈昊天抚开我凌乱的发说道“别去勉强自己!”
我仰起头对他认真的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想要,我真的想要了。”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心脏处,那儿跳得很快很快。他久久地望着我,那种目光看得人瘆得慌了,看得我都毛骨悚然了。
看得我都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了,觉得自个太浪了点。
我就悻悻然地收回手,翻过身背对着陈昊天,掀起了被子,把自个整个人都盖住了说“睡吧!”
下一秒,陈昊天从后面伸手把我整个人都给掰正回来,两个人在被窝里面面相觑,看得不是很清晰,却能把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又轻轻咳嗽了下问“你说什么?真的?”
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理阴影也很大,若是再下去,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细声说道“我现在有些感觉了,”
第八十一章你要不要做我的助理?
些许的光亮从被子的上面透进来,我和陈昊天面面相觑,鼻子抵着鼻子,彼此呼吸的气体交错掺杂在一起。
我的头脑依旧是一片浑浊,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那片嘴唇,在一翕一合间,传递来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轻柔地拂过我的嘴唇,引来一片麻木的酥氧,我感到自己的嘴唇上方,已浸出薄汗。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们是在接吻,只是互相亲吻的,不是我们的唇,而是我们相互传递的空气。
混乱的思维不断翻搅着我的脑海,让我的心跳欲罢不能。体温变得很热,很热,热得我好似全身都能燃烧起来了,呼吸不由急促了点。
在这种偌大的席梦思上。又在如此隐秘的气氛之下,注定有什么是要发生的。
可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屋子的暧昧气氛,铃声是钢琴曲,我自然是猜得出是谁了,心里有些许地不快。
陈昊天掀开了被子。接通了电话,我挨得陈昊天很近,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王亦佳焦急地声音,她说亦雅跑出去了,电话也关机了,现在找不着她人。
陈昊天好脾气地安抚道“她在广州这带混熟了,可能又是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不用太担心,我让朋友帮看一看吧!”
说着,陈昊天就要起身了。
我有些赌气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她王亦雅都是20来岁的人,还玩离家出走,我也是服了。
陈昊天缓缓的转过身子哄道“别闹了!”
他老是当我是个孩子般看待,说上几句好听话,送些礼物就打发了。我硬是不肯撒手固执地说“我就不让你走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闭上眼睛吻向了他的唇,他有点错愕的看着我,因为我是很少主动吻他的。而他的唇从冰冷、到迟疑、到灼热地回吻着我。
我也拼死和他纠缠起来,就要让他陷入了温柔乡里,去他的王亦佳,也去他妈的王亦雅,明明我嫁给他了,为什么我要忍气吞声,我就不让他去了,就不让他去了。
他吻得很专注,尔后他翻了个身,抚上我的腰,将我收拢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的姿势亲密无间了。
他冷不防地说了句“胖了呢?长肉了,摸起来不硌手了。”
“什么?”我大脑有些乱了,可能是药效发作了。
他也没有回答,沿着脖颈,落在我的肩膀,手臂细吻…….
我抵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双肩,以最积极的姿态去迎合他的每一个动作,极力地使他沉溺在这涟漪之中。
陈昊天的动作开始从迟缓的柔和变成了急促的掠夺,禁不起这种激情,身体传来一阵痛楚。
“你轻点行吗?”我忍不住低声一句。
他抬起头看了我下,动作放缓了点,嘴角挂着招牌的坏笑“要重点?”
我气得也去咬他。使劲的抓着他的后背,我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他让我快乐了,就让他快乐,让我难受了,也让他难受了。两个人闹腾起来。如同是连体人,亲密得不能分离。
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是占主导。他又恢复了本性,就像是狡猾的猎人太清楚我的弱点,肆意的掠夺,也像是饥饿了很久的狮子。终于见着了食物,生吞活剥了下去。
他在喘息像个重症的肺病患者,呼吸急促而灼热,每一个呼吸之间,都将我的皮肤烧灼一回。
黏腻的汗水从我们滚烫的身体间淌下,我的头发都湿透了,耷拉在身体的两侧,他把头发别再了后背,手托着我的脸。眸子里应着盛光,星光璀璨。
他声带沙哑,身体也是紧绷着,他沉声问我“可以了吗?”
那怕我说不,他也不会放过我了。
我也是有些害怕的,仍是有阴影的。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又吻上我的唇,我注定沉溺其中,眩晕无法结束,直到熟悉的痛楚传递到了身体。仍是不太习惯的。
不过吃了药的缘故吧,还是能接受的,只要是人就跟飘在半空中,对恐惧也少了,疼痛也变得模糊了。
我的脑子变得越来越迷糊,可人却变得格外兴奋。心脏那里跳得很快,很快,快得都要跳出来了。我张开了手想要飞出去,陈昊天又把我跩了回来,如此来回闹腾,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在他的怀里叫喊,我们超过了太多的界限,也违背了太多的常理,我恍恍惚惚,勉强地鞭策自己与他的节奏同步。
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再也动弹不得了。我如同温顺的猫儿,伏在他的怀里听着心跳声。
“铃铃铃”,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起,陈昊天的手臂从我身上移开“喂。”
我转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嗯。是吗?找着她了?那好的。”陈昊天应了下。
刚挂断,手机又给响起了,陈昊天望了我一眼,低沉的说道“我不去了,会议改为明天吧!”
放下电话,他看着我。再次骤然吻下,我无从躲避,可人真的好累了,全身都被抽过骨了,就连翻身都相当费劲,玩得真的是太疯了,来这次我真是损伤惨重。
我皱了皱眉,用手抵在他的胸膛前问道“你不累吗?”
他含住了我的耳朵,肆意的咬着我,他真当我是能吃的猫耳朵吗?
他反问道“你说呢?你只顾着享受,我在辛苦地劳作。”
在这种事情上,也要计较不成?
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笑嘻嘻安抚道“那睡吧!”
这种放纵的行为,代价有点儿大了,而陈昊天的体力实在是太高了,人又长得太壮了,一两次下来,我也是消瘦不了。但他休息几次后。又能精神抖擞地要上场了。
“全身都黏糊糊的,你睡得着吗?”陈昊天搂着我起来,大步流星地往浴室走去。
这个也太体贴了,不似陈大少爷的本性啊!
花洒打开,流水落在身上,真的很舒服。但我的腰就跟折断了,站都站不起来,只好死皮白赖地搂住他的胳膊,几乎整人都吊在了他身上,他擦拭着自个的身体,也随手帮我整理。真的帮我洗了,有种从奴隶翻身成为主人的优越感。
窗外微风吹过,传来树叶摇曳的声音,衬映着一个万籁寂静的早晨。
我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好待遇,可好待遇过不了多久,某人又不安分了。他这个人和我都是一个性子,容不得别人占一份的便宜。。
又是一个空气清新的春晨,微风徐徐而来,碧蓝色的窗帘随风摇曳。
好像自从那次以后,陈昊天便很爱扰人清梦了。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到陈昊天汗涔涔的伏在我身上,低沉地喘息着。
我睁开眼睛,别过头,看了一眼闹钟,才七点钟。心情大为光火,这么早就被弄醒,推了一下陈昊天。撇一撇嘴,“我的脚疼了。
“嗯?”陈昊天还在我的身上,根本就不打算停下来,仍是故我,做着他爱做的事。
待到事情结束了,他才悠悠然的起身,英姿飒爽地爬起什么,进浴室清洗自个了。
不一会儿后,某人又穿了身西装,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看着像是个商业精英,丝毫都瞧不出刚才的禽兽样。
我有些忿忿不平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在床边坐下,俯下身示意我帮他系领带。
我在男士精品店兼职过,会各种手法系领带,娴熟地帮他系着领带,心里有点儿不开心,一大早就被他给吵醒,故意把领带系得紧紧的。
他任由我玩弄这些小把戏,拨弄着我额前的碎发问我“今天做什么?”
“下午要去主持一个小型婚礼,可能晚上去逛街。”我松开了手,又看了下他,他穿着黑色西装真心好看,较之那些男模,更加男人点,更野心,更霸道。
“那你要不要陪着我去上班?”
“我才不呢?”我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
前几次,他就强硬地带着我去上班,害得我就跟博物馆展览的谷物似的。一整天都是傻乎乎地坐在沙发,看着人走进,又走出,真的傻得冒泡了。
“我的助理辞职了,正好缺人了,工资随你开……”
这个条件相当招人心动的,可我才不要一天24小时都在他陈昊天的眼皮底下转。平时他管我就管得死死的了,不让喝酒,不让穿性感的衣服,不准和异性走得太亲近……
算起他的罪状,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若他又成为我的上司,亚历山大好吗?还让不让我活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
第八十二章 事情暴露了
陈昊天是相当了解我这个人的,又循序渐进地诱导“工资是由着你开的,就不想吗?”
蛇打七寸,他太懂得如何拿捏我了。我扯着他的衣领,挨近了他的耳朵,学着电视里的妖精的狐媚样,细声说道“你人都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不是吗?”
陈昊天轻轻地咬了下我的下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硬是盯着我瞧了半响,我脸皮仍是不够厚的。
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嗔怪道“不要看我了。”
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只好用手去捂住他的眼,他顺势又倒入了床,把我压在身上,不正经地说道“我真想把你装入口袋。”
我自然是挺明白他的意思了,什么时候想要就要是吧!那次开忌口之后,他就像是开了荤忌的和尚。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什么时候想要就要了。
上次他喝多了,还在车上来了次,可能他本来就是那个性子,确实也是的。他们这帮公子哥,什么花样没尝试过了,自然花样也不少的,可我再也不敢去接喝醉酒的他了,怕他突然有了兴致。
他的手不安分了,他不会又有了兴致吧!吃了药之后,对那儿也有了感觉,可这事和饭吃多了,没有什么差别,你也会腻味的。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还是连滚带爬的那种,匆匆忙忙地往浴室冲进去,后面传来了陈昊天欢悦的笑声。
我和他比厚脸皮,比不要脸,无论我多豁出去了,就是没有某人那么不要脸,他的脸皮用刀子都插不破的。
我躲在里面,直至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才走出来,某人终于走了,我又重新窝在了床上,心满意足地睡觉,给自个补个眠。
婚礼的新郎是当地有身份的儿子,为了迎合政策,婚礼举行得很低调,可是一点也不省钱,谁不知道广州的村官都比普通的生意人有钱。
酒席用的一瓶酒都顶得上普通人家的一座酒席了,更别说菜肴了,而来宾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按理来说,这种场面不该我来主持的,主要是不够身份,可王总监是见我是陈昊天的女友,平日也对我不错,所以也不顾公司其他人的阻拦,硬是坚持让我上场。
但临上场之前,他仍是紧张地提醒我要谨慎,要小心,看他那个样子比我都要忐忑不安,反而要我去安慰他。
尽管我不是专业的,半路出道的,但是我的主持的次数多了,再加上。我又画了个大浓妆,浓得估计我妈都认不得了,所以有了面具,认为自己扮演着另一个角色,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开起了某种色调的话语。把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氵朝,算是一场不错的婚庆。
等我下场了,王总监才松了一口气,在趾高气扬地向他的对手挑衅去了。我也随着人群往前走,打算跑去饮食区,偷点食物来品尝下。
为此料想到。我会遇着苏小芸的父亲mdash;苏青云,但他身边的女伴并不杨慧,而是个长相清雅的女人,我细瞧了下,这个女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我不由好奇地凑近了几分,又多看了两眼,这个人和苏小芸很相似。若是她再年轻点,根本就是苏小芸的翻版,难不成她就是苏小芸的母亲。
传说两个人不是水火不相容吗?当初苏青云是抛弃了苏母,娶了杨慧,才换来步步高升的机会,如今都坐上了岳父的位置了。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挨近些,后面猛地有人拉住我的胳膊往后,我回过头发现是周娇媚。她拽着我快步地往前走,直至到了角落处,周娇媚才放开手严肃地说道“你想的没错,她确实是苏小芸的妈。不过别打草惊蛇,那个女人并不简单。”
苏母和苏小芸的外表都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给人很好相处,不会有太大害处的。可周娇媚这种认见惯了五花八门的人物,却说苏母不简单,那说明苏母确实有些本事。
“你能接受自个的丈夫抛弃你。娶了高门之女,非但不生气,还默默地陪在身边,为了掩护真相,还嫁给了司机,却为前夫生女子吗?”周娇媚说话时,嘴角浮现着一抹淡淡的嘲笑,眼里却也是敬佩的。
啊?我从苏小芸的口中,总是听见关于父亲的埋怨,也得知当年苏母和苏父离婚闹得就跟仇人似的,给人感觉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却是…….
我愕然地看着周娇媚。这个也太能忍了,也太能藏了吧!
周娇媚又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微侧过脸低声说“你知道今儿结婚的人是谁吗?苏母的表弟的儿子,这算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她才是真正的笑到了最后的人。当初天之娇女的扬慧都成为了囚笼的金丝雀。”
我对政治方面不算太笨拙。但由于本身阅历的问题,并不擅长去分析,听着周娇媚那么说,脑袋好想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恍然大悟了,不由的毛骨悚然了。怪不得苏小芸那么横,那么无所顾忌。
那怕我把她的事挑出来,郑家肯定不会抛弃她的,她还是稳稳妥妥地坐她的郑太太。别说他有个一手遮天的父亲,身边的亲戚各个都不简单,根深蒂固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还妄想一只蚂蚁来斗一只大象,来给父亲报仇,来给自己惨淡的过往讨回公道,那太滑稽了,太不自量力了。
我也转过头看着苏父和苏母,有种很茫然的感觉,一时间都不懂如何是好了。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也是从汤铖的口中偷听到的,听说陈昊天有个未婚妻的,你要小心点点了。”
什么?居然跑出了个未婚妻来了?这家伙招惹了多少桃花,王亦佳和王亦雅两个姐妹花,现在又冒出了个未婚妻。这算个什么事?
我正发着楞,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就跟冰刀似的,直直地刺入耳朵。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汤铖冰着脸走过来,他人太冷了。
随着他的靠近。我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冷了好几度,冻得我不由打起了快要打哆嗦,,若是要和这个人相处下来,估摸着我都能冻成冰了,挺佩服周娇媚的。
汤铖在我的面前停下。睨了我一眼,就高傲地转移了目光,这帮公子哥看人都是睨吗?不然就是扫的,根本不把人当人是吗?
他强硬地拉着周娇媚的手,霸道的命令道“我说过了,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看来你又给健忘了呢?”
周娇媚听了他那么说,也不似往日的淡然,就像个龟孙子似的,老老实实地跟在汤铖的后面,实在是没出息了,根本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女神了。
脑子仍是久久不能消化未婚妻三个字,他到底隐瞒了多少事?前天冒了个红颜知己,昨天冒出个小妹妹,今天又给我冒出个未婚妻了,那明天呢?后天呢?估摸着自己的头顶都快要成为一片草原了。
我满腔怒火地冲回了家,正想要逮住陈昊天,要问他到底藏了多少女人。有多少过往了。
可等我做了丰盛的饭,等他心情好了,我再事后问罪,陈昊天整晚都不回来,我给他打电话,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我焦虑不安的坐在了屋子里转绕,还给沈乔安和温靖都打了电话,他们都说陈昊天回了北京,也没说什么事了。
直至到了天亮,有个女人给我打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微沙哑,铿锵有力。我想起了铿锵玫瑰四个字,女人很中规中矩地问我“请问你宋暖暖吗?”
光是听着女人的声音,我并不反感的,因为听得太多故作娇柔的女生,第一次听见中性又性感的女声,我点头应了下。
那女人又问道“你能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来北京吗?陈昊天被他父亲缩在祠堂了,整天整夜了。”
以往我都是自欺欺人,不去问陈昊天的背景,也不去想他复杂的身世,就想躲在他的怀里,他的世界里。现在听着陈昊天在家里出事了,心里特紧张,同时也是慌的,有种丑媳妇怕见公婆的心态。
我又听着女人打电话给自己,估摸着我和陈昊天隐婚的事,被家长知道了,我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匆匆忙忙收拾下,就乘坐了最早的飞机,飞往了北京。
虽然现在国民的生活水平好了,大家都喜欢出去旅游,偶尔我也在广州附近的澳门香港游荡,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北京,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
我刚下了飞机,有辆大本走下了个人径直朝着我走来,那人不是谁,正是有段时间不见面的阿岩了。
他的表情相当凝重,早就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我担心地问他“昊天怎样了?”
阿岩皱了皱眉,也不多说什么,沉声说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在宽敞的车道行驶,尽管路很宽,但是仍是很堵车。车子经过了辉煌的天安门,我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念头,一门心思地在陈昊天身上,我又问了几次,可是阿岩就是不回答,急得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车子来了北戴河,开进了两边站着持枪的小区,我整颗心都给提起来了,在这儿住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再想一想,郑母的亲家那么雄厚的背景,遇着了陈昊天也是没辙的,那更加不可想象了。
我费劲的吞着唾沫,如坐针灸。车子继续往离开,经过了一栋栋的白别墅,我的心脏跳得快得都卡在了嗓门处了。
我有些后悔自己草率嫁给了陈昊天,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第八十四章 我不离婚
车子又绕了段路,在开满了梅花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我胆怯地没勇气抬脚往下走了。阿岩催了几次,我就是不下来。
别墅的门打开了,又个穿着军服的靓丽女人走了出来,这个就是各种的军中绿花,英姿飒爽,她的皮肤不似我们的水嫩,而是健康的小麦色,浑身都散发着股自信和蓬勃之气。
她拉开了车门,看到了车子里的我,粲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相当得可爱,她问我到“你就是宋暖暖吧?”
我嗯嗯地点了点头,她从容镇定地走近,很爽快地说道“你好,我叫李胜男!现在昊天和他老头子斗着气,两个人都不肯服软。陈昊天那个犟脾气,就算饿死了,也不肯服软的,就把你叫来了。”
她都那么说了,我再不下去,就太小家子气了,我随着李胜男进了别墅,走向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房子,就看到了陈昊天坐在了中间。
那么大的个子的人,坐在地上,实在是很别扭,可他的神色依旧神色自然,见着我来了。皱了皱眉质问“你来干嘛?谁让你来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了李胜男,不悦地骂道“谁让你告诉她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胜男好似并不怕陈昊天,双手环绕在胸前说道“我要是不叫她过来,你能坐上三天三夜是吧!”
“管你屁事,少管老子的事了,滚!老子呆够了,自然会起来……”陈昊天站了起来,和正斗着嘴。
门又再次推开了,有了长者走了进来。仿佛是没见着了我,怒气冲冲地拿起放在桌子的粗棍子,毫不犹豫直直打在陈昊天的膝盖后侧。
陈昊天措手不及,顺势跪下。,敢得那么打陈昊天的,肯定是他的父亲了,陈父拎起粗棍指向陈昊天,沉声道“我让你跪着,谁让你起来了?”
陈昊天站起来,挑眉嬉笑“凭什么?老子想跪就跪,想坐就坐,你以为你是我的老子,就了不起了,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陈父勃然大怒,双眼圆睁,抓起木棍就朝陈昊天的背部击去“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在外面给我闹了多少是非,我不理你,你他妈居然给老子结婚了,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李老?”
陈昊天不躲也不闪,冷然的样子“打吧打吧,打死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他妈不离婚,我要娶谁就去娶谁,你要是喜欢就去娶,反正你也没老婆了……”
陈父气大口地抽气,胸脯剧烈地起伏怒不可遏,举着棍子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陈昊天的背“你说什么混账话?还说没有!还说没有!”
陈昊天吃痛憋眉,却无任何的反抗,嘲讽道“哼。你今天打死我也好,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日后我给你带了个孙子回来,气昏了去跳楼……”
乓的一下,又是重重的一击,陈父恼怒斥骂“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兔崽子,你真当我拿你没有办法了。”
陈昊天也不喊疼,就由着陈父大,自个也不躲,这要是打下去,不死,也是个重伤了。
李胜男见状赶忙前去拉阻“陈叔叔,算了!算了!昊天也是在气头上,你就别打他了……”
陈父推开李胜男,粗喘着气,眼睛狠狠盯着陈昊天,愤怒道“我要打死他!废了这个垃圾!一了百了,他除了给我闹事,还能做什么了?”
陈父不顾轻重地挥着木棍,陈昊天紧紧捏着拳头,冷汗涔涔地沁出,从额间直直滚落下来,他却疵着牙一吭不吭。
陈昊天只着了件薄薄的白色针织衫,如今早已是血迹斑斑。他是真的疼了狠命咬着牙,全身微微地不断颤栗。陈父丝毫不停手,加重力道,似要将坚硬的粗棍打折了才会善罢干休。
我是没有地位,也没有身份说话的,因为陈昊天挨打就因为私自和我结婚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糟糕,我怕自己出声了,陈昊天会挨打得更重了,我只能不停地掉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自己真的好无能。
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下跪下来,哀求道“伯父,这不管昊天的事,我逼着他结婚的,我骗了他。我说自己有了孩子,他给我负责人,再不懂事也是你的孩子……你这样子打,他.....”
陈父扫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领了证,就真是我李家的媳妇了吗?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陈昊天却施了些力一把将我搂在胸前,声音明显低弱却异常的冷静“别求他……”
陈父一听,雷霆之怒似洪水般爆发。抬脚朝他漆处猛的一踹,陈昊天抱着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陈父又问了句“你到底离不离婚?”
“不离!”
陈父又举起木棍一停不停地击着陈昊天早已面目全非的背脊。我困在陈昊天的怀里,明显感觉到他身子止不住地晃动。陈父砸一下,他便颤一下,抓着自己的冰冷手心更是沾满了汗。
身后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刺痛了我的耳膜,却只听陈昊天在自己的耳边轻轻低语安抚“别哭了,他不敢打死我的,他等着我给他送终……”
我听到了,陈父听到了,陈父暴跳如雷,叫骂起来“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算了”
击打如雨后春笋接二连三的袭来,陈昊天却依然平静自若,提高了些音量“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他妈就不离婚,……”
“畜生!”
陈昊天被击得再也支持不住,环着我趴倒在地上,李胜男看着那么坚强的女孩,跪在陈父面前,看着陈昊天血肉模糊的后背,眼睛通红“伯父,别打了,别再打了,他真的快死了……”
陈父终是没忍下心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住了手。
陈昊天趴在地上,低低喘息。怀里紧搂着我,讽刺道:
“怎么不打了?不是说要打死我么?来呀……”
“我不打死你,是看在你妈的份上。”
“哼,打不动就打不动了,别扯我妈,你什么时候把她放在眼里了,被你藏在外面十几年,最后还是被你的女儿们给气死了!”
我眼圈隐隐泛红,扯扯陈昊天的衣角,暗示他别再犟了,焦急地轻声低语“陈昊天,不要说了……”
陈父拾起棍子,拼了老命地一下,重打在他的后背上。
陈昊天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最后的这一击让他撕心裂肺,痛楚不断地叫嚣着神经,背后的衬衫一片鲜红。黏黏湿湿,是肉是血,早已分辨不清。却只死命抱紧了我。
陈父镇定下来,神色阴暗地盯着陈昊天,眼里没有一丝悔意“所以你就和姐姐们斗是吗?你就要娶这么个女人来气我吗?”
陈昊天倒吸口凉气,身子开始不住地痉挛,断断续续地缓缓开口“对,凭什么我妈白白死了,她们过得好好,她们是我什么姐姐了……”
门外再次被人推开了。有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进来,陈父马上放下了木棍,气势马上就消下来,低声喊了局“爸,你起来了。”
陈爷爷冷哼了声“你是盼不得我起不来,死了是吧?这样这家就是你做主了是吧?这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你打算把他活活打死是吗?那我先让人把你给打死了。”
陈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陈爷爷的面前,红着老脸说道“爸,这次昊天做得太过了,他……”
陈爷爷甩开陈父的手,走到陈昊天的旁边,霸气地说道“那怕天给捅下来了,我也给他顶着,他是我的孙子,你打他,问过我了吗?你还愣着干嘛,把我孙子给送去医院。快啊!”
这时陈昊天抱着我摊在地上,我不断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慌得不停掉眼泪。。
后来几个人合力将昏迷的陈昊天送往医院。他趴着被抬到架台上。医生剪开衬衫,看着后背一片的血肉模糊,不禁皱眉:“怎么会弄成这样?谁打的下手那么狠了?”
陈父回得诚实“被我打的。”
医生惊讶地望了陈父一眼,随即低下头去,轻轻地在陈昊天的背上擦着酒精,后背的剧烈阵痛让他瞬间清醒,身子随之一震。缓缓地睁开眼来。医生看他醒着,询问道“我要上酒精消毒,你行不行?”
陈昊天脸色苍白,手指泛青牢牢地抓住床单,却咬着唇低低回着“行!”
我见他后背湿湿哒哒的血迹顺势蔓延,根根红痕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也不敢再转回来。
医生擦一下,陈昊天便狠狠抽搐一阵,手臂上开始暴起一些细小的颗粒。痛苦煎熬的样子。李胜男也上前握住了陈昊天的手。
医生亦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说道“他这样不行,要打麻醉。”
陈父终是于心不忍地对医生点点头。
打了麻醉,陈昊天缓缓沉睡过去。我一直待在他身侧。等擦了酒精,上完药。陪着陈昊天,被护士推进病房。
李胜男和我一直守到天黑,陈昊天都没有醒过来,我觉得不对劲,唤了医生过来。
医生翻开陈昊天的眼皮,量了体温。
40度的高烧。还好发现及时,医生说要是再这样烧下去,指不定就烧坏了脑子。于是又替他吊上点滴。
我忧心重重,一眨不眨的坐在床头盯着陈昊天。
李胜男走上前去,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询问“饿了么?”
我摇摇头,视线仍不离陈昊天,慌张地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他怎么还不醒……都那么久了……”
李胜男幽幽地叹息了声,放下了饭盒,走出了病房。我真的吃不下东西,守在陈昊天的床边。
我有些茫然,想不明白陈昊天为什么非要娶我?刚才还那么固执。他真的爱我吗?
陈昊天便慢慢睁开眼来,我欣喜地凑上前,问他怎么样,发现他意识依然未曾清醒,极轻极轻地叨念,我凑上前去静静聆听“我不离,我就不离……打死我好了……不要求他……”
我又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下来,低声唤着“昊天,没事了。你现在在医院里,他不打你了,我们不离婚,我们不离婚”
他涣散的目光逐渐聚中,看清了我,艰难地抬起手替我擦拭去不断落下的泪,他嘶哑着嗓子,说话断断续续,难听异常,笑道“傻子。哭什么呢?我好着呢?”
我悲喜交加,牵紧了他的手,心中依然惶惶不安,俯在他的身侧,“医生说,你再烧下去,要是还不醒……就完,你怎么那么犟了?你放软态度,你爸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狠,他也……”
说着说着。又开始抽噎起来。
陈昊天轻柔地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么?我不会让你当寡妇的,让人白白捡了便宜的。”
在这种时候,他还要占口头上的便宜,这种人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陈昊天紧盯着我,我还在难过,难过得说不出话,倒了杯热水放在床侧。“
陈昊天虚弱地开口问“若是有天,我死了。你会改嫁吗?”
我很讨厌他问这个问题,我抿抿唇,没回答他的话,转移话题问“你要喝水吗?”
陈昊天困难地摇摇头,眼神灼热的望向我。我替陈昊天拽拽被子。右手却被他微微用力地反握住,又问了句“若是我今儿被打死了,你会回去找郑琦吗?”
“……”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这个人真的太记仇了。
他见我不理自己,又故意反问“初恋多美好啊,多纯洁……”
“好了,你别胡说什么!老是提什么死的了,你这种祸害就算是到了阎王殿,人家都把你赶回来,怕你去祸害。”门外传来李胜男的讽刺声。
陈昊天白了眼李胜男,凶巴巴地说道“男人婆,你就恨不得我死是吧?滚,你没看到这是什么情况吗?也跑进来了。”
李胜男呵呵地笑了下,摸着自己的鼻尖说道“我就是来看一下,你死了没有。现在就出去,你以为我想呆着呢?”
说完。她就快步地走了出去。
病房又剩下我和陈昊天了,他试图抚上我的脸庞。抬手的缘故,身子又是重重的一颤。我急道“你不要再动了,伤口裂开怎么办……”
他却笑着“那你过让我摸摸,这点伤算什么了,当年我当兵那会儿,犯了军法,挨打比这儿要惨多了”
陈昊天居然当过兵?这点让我相当意外,在我记忆里,他就是花天酒地,留恋花丛中的公子哥,居然有天他告诉我,他当过兵。
陈昊天又喊了声,我将身子挪进了些,也不懂他又要干什么呢了?
他得逞地摸上我的颊,轻轻地抚着,低低地叹气“眼睛又红了,就跟个兔子似的,老头子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了懂吗?你就当他是放屁。我也把他的话当屁,闻着难闻,忍一下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他得寸进尺地捏了捏玩着我的颊“真乖,过来亲我一下。”
这儿是医院,李胜男时不时会过来,还有陈父呢?他这个人太不正经了,我也不能不分场合由着他,坚决地拒绝“不要!”
“那让我亲一口也成啊!”
“亲一口,我就不疼了。”
“你骗谁呢!我的嘴又不是麻醉剂……”
陈昊天故作翻身,忙的凑过去摁住了他“别乱动!你背上敷着药,医生说要卧着躺,不要乱动……”
谁知陈昊天找准了机会,微微抬头,将嘴巴灵敏地堵了上去。我也不敢推拒,只能任他亲着吸着。明明是个重病患,却在那里趾高气扬的。
他也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亲了片刻头一撇又躺了下去。我却是边喘气边红脸。也不敢有所抱怨。
陈昊天笑嘻嘻的,痛感好似缓解了不少,眼神依然有些涣散,却还呐呐自语着“你的嘴巴真有用,甜甜的,软软的,还真不疼了……”
我正要说上他几句,叮叮叮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掏出来发现是郑琦打来的电话。
自从那次说开后,郑琦很少联系我了,可能是避讳他,若是他给我打电话,可能真的又要紧事吧!
我站起身,手却被陈昊天牵握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这儿接电话!”
我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郑琦低沉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暖暖,我经过了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你还记得那几棵桃花树吗?好几年都不开桃花了,它今年开了桃花了……
我望了眼陈昊天,他定定地地瞅着我,看得我一顿发慌,于是狠狠心对那端回道“抱歉,我现在有点事,不太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头也柔声回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就是今天喝了酒,控制不住。我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那再见了。”
郑琦的话听着很忧伤,我绝情地逼着自个挂上电话,见着陈昊天牵着她的手,已然沉沉地睡去……
第八十三章 不正经
我这个人最讨厌就是医院了,可这段时间,时不时就要到医院报道去了。这次陈昊天被打得实在是太重了,躺在了医院个把星期。
他这个人就是闲不住的主,宁愿被重重地揍打一顿,也不愿待在病床上,于是他就把脾气发泄在了医生和护士身上,成为超难搞的病患,害得每次医生和护士见着他,跟老鼠见着了猫似的。
陈昊天怏怏地趴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玩着ipad,ipad都给他砸了三四个。而我不想招惹某人生气,坐得远远的,在阳台上看书,背单词。
虽说陈昊天是为了我挨打进医院的,但他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了,谁愿意往枪口上撞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温靖生龙活虎地走了进来,见着了陈昊天趴在病床上,他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嘴巴没停过地说道“我听说他被家里的老爷子打了个半死不活,直挺挺地躺医院里,一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挨打了。”
陈昊天艰难地侧脸看了下温靖,明明都已经三级残废了,可脾气却一点儿也不见消下来,横着眉就朝着温靖怒吼道“你他妈不说话,就没人把你当哑巴,给我闭上嘴。”
他骂人时,也是气息不稳,话语也断断续续的,温靖说得难听,却还是急匆匆地跑过去探望。
一见了陈昊天那惨痛的背脊,温靖真真是吓了一跳。惊呼道“杀了人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啊,还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你小声点。别惊惊炸炸的,打了就打了,你是不是还要拍个照片,传到朋友圈去了?”
温靖仿佛是被说中了心思,唯唯诺诺地说“我那能呢?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副焉样儿,我看离半身不遂也不远了!”
陈昊天抬手将床头的苹果仍过去。嚷道“有你这么说话的,我不想见着你了,滚出去。”
他那么一动,估计是扯到了伤口,随即又弱弱地趴了回去,就像受了重伤的狮子,明明伤不了人,还是张牙舞爪的。
我见他又不老实了,赶紧放下书,走到陈昊天的床边,怒气不免重了几分“你别动了,等下又撕裂伤口,又要挨罪了。”
温靖挪了椅子坐到陈昊天身侧,仔细琢磨片刻,轻声询问“我听家里的老头子说,你私自结婚了。”
温靖说着话,又转头看了我一眼,不敢置信的问“你们真的?”
陈昊天也不说话了,手指轻扣着床单,我也不好说什么,就伸手递了一杯水给他,他皱着眉躲开去了,就跟个孩子似的,不肯吃药。不愿喝水。
温靖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又追问了句“这个事情是真的?”
陈昊天犹豫了而下,微微点头。
温靖好似看到大陆真的要收复台湾的新闻,那个激动啊!立马从椅子跳起来,满是惊愕,久久不能回过神。
半响后。他才费劲地吞咽着唾沫,伸手拍着陈昊天的肩膀说道“你牛,按照你家老头子的性子不打断你半条命,这都算是轻的了。”
温靖那么一拍,陈昊天疼得闷哼了声,狠狠地瞪了眼温靖。龇牙咧嘴地骂道“老子要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揍打上你一顿信吗?”
温靖又挨近了些,瞧着他贴满纱布的背,又狗腿地附和道“这个下手确实是是狠了点,要我,早没命了。”
陈昊天别过头不想搭理温靖了,可能早就习惯了热恋贴冷屁股,温靖也不介意,又凑过去欣喜地问“不过说老实话,我真的是服了你,这事你做得够牛叉,要说说出去,估计圈子里的那帮哥们都对你五体投地了。”
“屁,滚,说什么风凉话,也不懂后面老头子又使出什么幺蛾子呢?”说起这个,陈昊天就激动。
温靖见他稍稍一动就疼得眉头揪起,忙急道“你悠着点。小心伤口……”
“好了,我见着你就烦人,赶紧消失吧!”陈昊天这个人好面子,最受不了别人看见自个的狼狈样。
温靖呵呵地笑了笑,转头看着我说道“暖暖,我走了啊!”
“那再见了!”我站起身。送温靖走出了病房。
待到了病房门前,温靖抽出了香烟吸起来,也不见了平时吊儿郎当,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最近没少闹腾你吧?”
看来温靖对陈昊天的性格是相当了解的,我呵呵地笑了两下,他因结婚的事。被打了那么惨,我就是被陈大少爷指挥下算不上什么,反正我也被他强迫惯了。
“没事了,他就是那个脾气,忍不了火,发泄出去就好了。”
温靖又深吸了两口烟,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我倒是没想到你们闹真的了,我以为他那个性子……他家老头子没为难你吧?”
陈父来看了几次陈昊天,对我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因为他直接把我当个透明人了。
“还好了!”我敷衍的应付了几句。
温靖挑了挑眉,又问了句“他们说你怀孕了,真的?”
尽管温靖的神情看上起很平静,但我也是明白这平静的湖面是波涛汹涌,估计成为依仗着自个怀孕,逼着陈昊天娶门的女人。
但我在大家的心目中,早就是那种厚颜无耻。不折手段的女人。
我算是个小气的人,所以也在计较苏小芸出事时,他对我的态度,也忘不了他那个漠视又冷漠的目光。
我便保持了沉默,转移话题说“等会昊天找我,又要发脾气了,我先进去了。”
温靖在后面喊住了我,别扭的抹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是……”
“没关系的!”我转过头看着温靖,嫣然一笑。
长久以来,我都坚信一个道理,相信你的人,始终会相信你的,不信你的人,今天他信了你的解释,明天他还是会误解你的。、
我走进了病房,陈昊天趴着睡着,我目光呆滞地望着他,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也看到了因疼痛失了颜色,苍白的唇。
思绪飘远了,又想去了陈昊天挨打的那晚,他如此固执。也那么坚持,一时间我都弄不明陈昊天到底爱不爱我了?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身体的,对我的身体有着一种偏执,可他爱我吗?我真的不懂的。
不知何时,陈昊天醒了。见我恍惚地对自己直瞧,他哑着声笑道“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男人帅得不像话?”
我挪了张椅子,静默地坐到他的身侧,轻问“你想要吃什么嘛?”
陈昊天挑眉,“嘻嘻笑笑”的说“你说呢?”
鬼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盘点起了他的口味。
他全都摇头否认了,眼睛使劲地往我瞧,冷不防地冒出了句“我想吃你了!”
我听着他似玩笑非玩笑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却逼着自己正色道“你别发神经了……”
陈昊天自嘲地笑笑,抬手摸起我的发,抚着抚着,气息竟不稳起来“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妖精了?成天勾着别人的魂。”
我抓下他不安分的手,他明明都三等残废了,怎么就没个正经的,冷然地回“别闹了,这儿是医院。”
“我都躺在病床快十天了,整天就躺在这儿,除了想一想,让自个乐一乐,这点兴趣都不成吗?”陈昊天说着歪理,还特正经,搞得就像是真理似的。人家还反驳不了。
我无奈的叹息,他简直就是一条大黄虫,老司机,十句话不带一句污话,他就说不下裙了。
我忙地撇开头,避开他灼灼的双眼。
他捏着我的手问“想我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正色说道“没有!”
“想了,不然老盯着我看干嘛,还吞口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了!”
他真以为每个人都一个德行,我忍不住给他泼冷水“没有!”
陈昊天还不依不饶了“就是想了……”
“没……”他使了力抬头将我深深地吻住,把我嘴巴的话都给堵住了。他边吻边说道“我想了,赶紧好起来,快点办事,弄出个娃来。我爷爷看在曾孙的面子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亲着亲着就不安分了,手往我衣服里钻。我使劲地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咒骂了句“不正经!”
他报以天真无邪地笑,笑得那个灿烂,那个璀璨,玩世不恭地回了句“对自个的老婆正经干嘛?那多没意思。你再过来好吗,让我吻一下。这药吃得太苦了,嘴巴全是一股药味,难受死了,还是你嘴巴甜……”
我才懒得理他,拿起了他换下的衣服,走进了洗手间,将衣服当作了某人使劲地搓洗,可想到他那个可怜巴巴的哀求样,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第八十四章 做戏
陈昊天在医院待了将近大半个月,终于见着了真正的骄阳,又开始了在家休息的日子,不过不是在李家,而是在另一处住所,反正他藏身的地方可多了,人家都狡兔有三窟,他比兔子还要多,这人也比兔子要狡猾多了。
自从出院后,他开始无所顾忌了,从事于他的造人计划,不是被他“吃”得精光。就是被啃得只剩下骨头。
其实我根本就不打算要孩子的,自己才22岁,等再过几个月才真正大学毕业,人生才真正的开始,而我就要怀孕生孩子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还有我和陈昊天的婚姻,就是来自自己的豪赌,从来不去想过陈昊天的父母,这次我来了北京,看得出陈家是很喜欢我的。
同时,我都搞不明白陈昊天对自己的感情,还有想起那天两父子的话,浑身都冒了一身冷汗,也不懂陈昊天是不是故意来气陈父的,婚姻就好了,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
可能是生活在残缺的家庭环境,我怕孩子步入自己的后尘,希望它能在一个健康而幸福的家庭成长。
夜晚的翻云覆雨之后,他压在我的身上,说道“过几天,老头子肯定会来找你,他给你多少钱,你就拿着,就当作他给孩子的份子钱。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懂吗?
我嗯嗯地点头应了下。将被子盖起来遮住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因为他老是提孩子,就不好打断他。
在我的概念里,孩子应该是在众人期盼的情况下降生,而不是成为威胁人的筹码。陈昊天迅猛地钻进去。摸着我滑腻腻的肌肤,将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身后的疤痕大部分都褪去了。少许却还是顽固地留了下来。
他又开始呼吸急促地吻我的身子,这里亲亲,那里摸摸。喉结滚了滚。我怕又乱来了,立刻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哄道“睡吧!”
陈昊天的眼睛贼亮亮的,可有精神了,根本就睡不着,他推了推我说道“你肚子饿了吗?”
我才后知后觉两个人晚饭都没吃了,本来我正在做饭,他从后面抱住了我,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听着他那么一提,肚子倒是咕噜噜地叫起来了,我闷闷地开了口“我是想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呗,烧什么吃什么,反正你的厨艺就那样了。”
“总是这一句……”
“那我说我想扑上来啃你,你答不答应?”
“你能不能别老这一句了?”
“那我换一下说法,我想一想……”
我懒得再搭理他,走进了厨房,把刚才的食材都倒进一个锅里,胡乱炒了下,又扔了些面条,当作杂食炒面好了。
陈昊天这个说话刁钻,但对于吃得并不是很计较。三下两下就给吃完了。
我也吃了点,就洗了澡,躲在书房里,发现才晚上九点钟,自己也睡不着了,就拿起了高级笔译的试题做起来。
陈昊天寻过去。见我正专心致致地盯着试卷。也跟着凑近了看。嘴贴住我的颊左一下又右一下的。我正发愁着做不出来,急得拍开,认真道“别闹了。”
上次我听着杨慧说苏小芸去进了翻译部,心里那个急,我的语言表达能力相当比较差,就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孩子。但书写能力是相当不错的,我就想把高级笔译的证书给弄下来。
现在可在劲上呢,规定了时间的试题,经不起一点半点的注意力分散。
陈昊天却不会看人脸色的,你不让他闹腾,他就越闹腾。我索性就不理他,还给自己塞了个耳机。
陈昊天弯下身子,看着试题嘲讽道“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懂,真是笨透了。”
见我迟迟没有翻译出来,陈昊天抢过了我的笔,在纸上挥洒,发出沙沙的响声,那些复杂的词汇一个个翻译出来,还很流畅。
我又不甘地找出前一题,他快速地在纸上挥舞,除了结婚那会儿,我见过陈昊天写过字。龙飞凤舞的,如今又多看了一眼,有点儿像是书圣王羲之的文风,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他一边懒洋洋地搂过我的腰,一遍沾沾自喜道“你男人不仅活塞运动厉害。那脑子也是一等一的,你不是觉得自个捡着了宝贝了?”
我见着他刷刷刷地在那里写着,神神速速地翻译了大半了,由衷地佩服着,也不再把他看着胸中无墨的公子哥,又找出了几道难题。让他给我翻译出来。
我见他不动了,我急道“怎么不写了,继续呀,你看出出这儿的语法出问题了?”
陈昊天却没那么好说话,大爷似地看着我“我累了,过来亲口,帮我揉揉肩,捏捏手,老子都好几年没写过不那么多字了。”
我一听,倒也笑开,挣脱了束缚,平静地回“累了就去睡觉,我还要做试题。”
我拿过他的笔,又开始专注地做题。陈昊天又抢走了我的笔,讽刺道“你那么笨,做多少次都不会的,你把这玩意学得再好,也用不着了。再说了。我的身边也不差个翻译……
陈昊天跟屁虫似的,也端了个椅子挪到我身侧,这里亲亲,那里摸摸。我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力,亲着亲着就钻进了我甜甜的嘴里,我气得咬住了他的舌头。
他疼得安分了点儿,静静地坐在身边看着我做试题,时不时指点上几句,我也跟开挂似的,连续做了两套试卷,分数都相当不错,给了我不少信心。
当然了,这也是作弊的,陈昊天帮了不少忙,却我看着高分数,就把其他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好奇地回过头看向陈昊天“你的英语怎么那么厉害?”
陈昊天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你要是从娘胎起就听着英语大的,你的水平也不会太差,12岁之前,我英语说得比中文都要流利多了……”
陈昊天鲜少会说自己的事,我不免有了兴致问他“你的母亲是英语老师?”
“不是,她是个翻译官!”
陈昊天似乎不太愿提及自个的母亲,伸手把我搂入怀里,说什么晚了。医生嘱咐过他要早睡的,硬是也要把我拖上床。
我周六晚上和陈昊天去了趟超市,陈昊天牵紧了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人冷冷酷酷的,一眼给人就是那种酷帅的男人。拽住我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可能关系被公开了,他最近是越发地放肆了,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了。这段时间,他受了伤,也不去工作,就我们两个人黏在一起。比新婚事都哟啊粘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偏陈昊天这个人又不喜欢逛超市,我走到了菜区挑食材,陈昊天却不怎么有耐心,不间断地问着“你好了没?”
原本我就不想带他出门的,他非要跟出来的,我才逛一会儿,他就不停地催促了,我沉默着不说话。
“可以走了吧……”
“……”
“你到底还要多久?青菜不都是一个样吗?用不着挑的?你干嘛要挑菜?我打个电话给阿岩就好了,你用得着出来买菜吗?”
我是不想一整天都闷在房间,整天都是干那事,我气不过,仰头瞪着他“要走你走好了,又没叫你来……”
陈昊天忍住性子,搂紧我的腰,俯下身子轻声说道“我想回家了,有闲工夫在这里磨蹭来磨蹭去,还不如在家里办要紧事?”
我脸一红,对他满脑子的污秽思想虽习以为常,却终不够厚脸皮。重推了他一把,自顾自地朝前走,不想要和他这种人共处,他丢脸就算了,别带上我了。
陈昊天怎肯善罢甘休,从后环上我的腰肢,逗弄似的直推着我向前。
我提高些音量“昊天,别闹了?”
陈昊天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颈间故意地直磨蹭,弄得我难受得不行,我又使了力推开,他却站在那里,稳如泰山。还将嘴凑上了自己的颊。
我想着他不要脸我还要脸的。却也只能恼怒地对着他嚷“别闹了行吗?”
“偏不。那你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泄气,躲开他挤上来的脑袋,说道“我去买些开心果回去行吗?”
两人推推搡搡地到了食品区,我望了眼高处的,拉了拉陈昊天的衣角“拿一下那个好不好?”
陈昊天抬头,嬉笑地凑上去“想要啊?亲会儿!”
我不理他。回过头要叫了服务员来,却看到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年轻人,他跟了我们一路了。
原先我还以为只是巧合,他见着我看自个,假装也在找小吃,反而欲盖弥彰了。
陈昊天凑近了我的耳朵低语“你发现了?我在想以笨笨的脑袋,估计还要等上几天才会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呢?”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我不悦地皱了下眉问“你父亲的人?”
“嗯嗯!这老头子雇的人真是差劲的,这么明显跟踪,还是昨天那个扎马尾辫的妹子专业点。”陈昊天显然不当一回事,专业地点评起来。
“他们是从你出院之后,就跟踪我们了?”
“嗯!”
我就纳闷最近陈昊天那么粘我,脾气也好了不少,平日我就是伺候他的奴婢,敢情他也是在做戏呢?
第八十五章你怕我没钱?
那种感觉就是一桶冰水从头顶山灌下来,让我整颗心都给冻僵硬了,笑也凝注在了嘴边。
我随手拿了一包开心果,扔进了购物车,也没有再买下去的欲望了,就去了前台结算。
陈昊天拿出了卡递给服务员,谁知服务员说卡刷不出来了,陈昊天又换了张卡,仍是给刷不出来了,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恶狠狠地骂了句“艹,居然给老子弄经济压制的把戏。”
我自然是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连忙拿出自己的卡,不好意思地递给了服务员,才避免了尴尬。
陈昊天带着我走出了超市,就走进一个提款机,把钱包逃出来打开,满满一面的卡。他有试了几次,全部的卡都给冻结了。
他气得给银行卡打电话,咒骂了一顿,骂工作人员,这是他自个的卡,又不是老头子的附属卡,凭什么给他冻结了,他花自个的钱,老子自个赚的,又什么问题了?
工作人员一个劲地道歉,语气相当恭敬,却说他的父亲说他失踪了,银行卡全给挂失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好。
这些都是官面话,至于什么时候才解冻,鬼才知道呢?分明是陈父使用特权想把陈昊天牢牢的控制住,让他失去了经济能力,好回去认输了。
“切,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陈昊天挂掉了电话,不悦地骂了句,然后拉着我气冲冲地走向了对面的商城。
我被动地让他拉着手走在商场里,陈昊天带我买东西。是买他喜欢的东西,喜欢按他的喜好把我当人偶娃娃。
陈大少爷在气头上,又不懂要做什么了。我想让自己置身事外,漠然处之但当他指着店员摆在柜台上的一堆女士内衣裤,直白的说道“你来回那几套,买多几套吧!”
我开始一直摇头,他就一直问,看样子会问到我终于点头为止。
我也赌了点儿气,因为我不懂他对我的好,究竟是为了和父亲赌气,还是真心是爱我的。
他明知道陈父不喜欢我,停了他的卡,现在他还是明目张胆地带着我来购物。
周围好事的女人都慢慢聚拢在附近,目光闪闪地看着这奇景,瞧着陈昊天这个高冷的公子哥的变态行为。
我就不信自己能比他更丢人,终于我对这个专柜所有的款式都摇了一遍头,售货员的表情从羡慕到惊奇终于愤怒。
陈昊天难得好脾气了,修长的手指一抬指着邻柜台,提议说:“去那个牌子再选。”
早就关注这一幕的服务员浑身一抖,脸色都发白了,恐怕又要遇着奇葩的顾客了。
我局促地看着柜台上堆成小山的内衣和愁眉苦脸忧愤不已的售货员,实在不忍心,挫败又泄气地讷讷说“还是这里选吧!”
“不是没喜欢的么,换一家。”他还坚持。作势拉我离开。
“有喜欢的。”我的声音又气又懊恼,我总不能再害一个打工的人吧?
“哦?是吗?哪几件?”他的笑意透进语气里,其实他也是懂我也在赌气的。
我抬眸要去看,果然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都是得逞的狡黠微笑,像是千百年的老狐狸了。
我一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被我瞪了一眼,他反而心情大好,笑了笑,很没形象地亲了我一口,身心舒泰地回身坐在专柜沙发上,露出痞子的坏笑“好好挑。今天的目标是五套。这儿的冬天冷,你的衣服太少了,等会再去买几套衣服”
服务员见峰回路转,又笑容满面,被陈昊天的坏笑晃得一阵目眩神迷,愣然说“你男朋友长得真帅,真酷!”
我很想揭穿他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花的钱都自个的,当然了,这些钱也是陈昊天平时转给我的零花钱,一个月有十几万,可那也容不得他如此挥霍。这儿一套内衣都要上千。
偏他又特爱面子,我不好意思挑破他,我明白了他的难惹,也就服帖了,购物过程变得顺利。
陈昊天就是名牌崇拜者,那些装潢富丽的专卖店,他就往哪儿钻进去。我特怕我的卡被帅爆。接下来,就要喝西北风了。说来也是奇怪,居然能一直刷钱出来。
还有平时他特讨厌逛街,今儿特有精神了,不过就是时不时回头看后面,看来还有人跟踪着我们。
他又兴致勃勃地往珠宝中心走去。这回我倒是坚决,拉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进去,那儿不是衣服,费钱多着呢!
“怎么了?”他挑着眉不解的问着我,满不在乎又十分纵容宠溺。
我摇了摇头,他是大少爷。花钱没数,我当然不能让他乱来,很想提醒他,陈大少爷你没钱了,又怕伤到了他强大的自尊心和大男主主义,就皱了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贵!”
他看着我担忧的小脸,佯装生气地一板脸,“你怕我没钱?”
陈大少爷,你就是没钱了好吗?我呵呵地笑了,不想戳破他的自尊心。
“你跟我来。”他拖着我往商场一角的自动取款机上去,让我把钱包的卡都给取出来,然后让我查询一下余额。
我几乎瞪着那一长串数字。数不过来那是多少钱,我又换了另外两张卡,就有种一夜暴富的切身感受。
我努力地吞咽着唾沫,耳边是陈昊天沾沾自喜地声音“前几天,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就把一部分钱转到你的卡里了,银行卡的信息,我也给删除了。”
他笑,似乎嘲弄我的担忧,又有些自豪,就跟等着老师夸奖的学生。
“你……”我看着手中的钱包,这是一部分钱?那他到底多有钱?
“走。我,买衣服去,我要我老婆漂漂亮亮的,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脑子仍是没有回过神,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于是问了一个特低级的问题“你就不怕我卷款跑路了?”
陈昊天低下头俯视着我。露出一个冷冷的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陈昊天说如此血腥的话,可再听一次,仍是毛骨悚然,嘿嘿地笑了下。
我居然有种感觉,若是我真跑了,他真的会打死我的,于是我乖乖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逼迫在他的淫威之下。
今儿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装满了后备箱,在后座也堆得半天高。我很想知道他神秘兮兮的要带我去哪儿。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道路。
车子开到一座豪华的写字楼下,心底猜测估计又是陈昊天的子公司。自从真正了解他之后,发现他跨行很多,不过全都是吃喝玩乐,却也能做精了。
也怪不得在某处采访中,陈父提及自个的儿子都是骄傲的,眉间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他也是为陈昊天骄傲,所以娶着我这种媳妇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陈昊天打了个电话,就领我上了电梯一路攀升,景观电梯的一侧全是玻璃外墙,我看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矮。终于下了电梯。却发现来到了一个装潢时尚的办公区。
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士等在电梯口,很礼貌地招呼说“陈总请进,温总在等您。”
女士口中的温总绝对就是温靖了,这两个人看着都像是挥霍的二世祖,私底下都特能赚钱。
我也不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好了。我跟着他走进一间豪华的办公室。
见了办公室,我居然看到了黄导,他坐在温靖的对面,两个人正在专注地讨论什么,见着了我们来了。黄导礼貌的站起身寒暄了几句。就走人了。
而温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沉着脸问“你来干嘛?你家老头子都发话了,谁都不能亲近你,更别说给你钱。我家老头子和你家那个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陈昊天也不理会,拉我大咧咧地坐进沙发里问“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下个月可以正式开工了吧?”
看文件的温靖用笔重重在文件上一戳。皱了下眉说道“你真的要那么办?这可是我们的首部作品,人家都说要一炮而红……”
“别他妈废话,到底成不成?你是一个大老爷们,办事就不能利索点?”陈昊天那怕自个失势了,说话也是特跩的,也不怕温靖趁机报复回去了。
温靖看了两眼我。像专家下评语似的说“我觉得女四号比较符合暖暖的气质,她也算是本色出演,难度并不大。”
我听不明白,有点恍惚。
陈昊天也反唇相讥“我的老婆去演女四号,你能别逗我吗?老头投得钱不够多吗?导演也是我给挖过来的,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这个理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让暖暖担任那么大的角色,人家会怎么说的,这些都是前车之鉴的,反而让观众反感的……”
“谋女郎那个不都是拍了片才出名的,你他妈是不是又看上了那个小明星了,答应人家了。我他妈又不是让她去演女主。就是个女二号,你就巴拉拉个不停了。”
温靖转过头看向了我问“暖暖,你是怎么想的?如今还是走平民路线更讨喜,你看现在某个红起来的花旦,就是从农村出来的,有多少夸她吃苦耐劳,暖暖,以你的家庭背景走亲民路线更容易吸粉?”
我一头雾水不知天,根本不懂他们说什么了?
第八十六章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我满脸的懵逼,一时都搞不清楚状态。我是清楚陈昊天打算拍电影的,开影视公司,现在随便拍出一部电影都是上亿的票房,各种行业都纷纷转行,往这里面挤进去了。
什么女四号,女二号的,脑子转了转,才逐渐理出了个究竟,可仍是不太敢得相信。一直以来,陈昊天不都是很瞧不上圈子里的女人,也平时也少不了说出尖酸刻薄的话。
我惊愕地指了指,睁大了眼睛望着陈昊天,轻轻地咳嗽了下,细声问道“你说什么?”
温靖狐疑地望着我,显然是不信地又重复了一遍,旋即又把剧本交给我说道“下个月中旬确定最终的参演名单,不如暖暖看一看剧本,你看看什么角色适合自个。”
我接过剧本,也就是一本书的重量,可我却觉得很笨重,内心掀起了千涛骇浪,仅是有些呆呆地坐着,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陈昊天,可碍于温靖在呢,就保持了沉。
接着陈昊天又和温靖讨论了下宣传和演员名单,而我就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直至到了下班点,领走之前,温靖谄媚地笑着说道“昊天。这段时间,你少来公司了,我....我也怕老头子把我的卡都给停下了。”
陈昊天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那绝对算不上是个愉快的笑。温靖立马把自个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继续笑着。
陈昊天冷哼了声骂道“你就那个出息!”
他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拉着我就往外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不断往后退的风景,却满肚子的疑问,寻思了良久,我终究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他侧脸看我。用手捏着我的鼻尖调侃“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你还想着我对别的女人好?”
“不是的,我……”我都不懂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什么时候,陈昊天对我变了态度,对我好得离谱。
我说结婚,他就答应结婚了,明明知道我与郑母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说要红,他就真的开了个影视公司让我去拍戏。这好得太过了。
我都不懂他为什么对自个如此好,太受宠若惊了,所以我的心事慌的,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可我又怕真相解开后,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我再也没有什么了。
陈昊天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破我的想法,他说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时间早晚而已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最近都没有这样在镜子前端详自己了,忙着照顾陈昊天,忙着准备考试,我简直认不得镜子中的女人就是自己。
往日因艰苦的生活而黯淡的脸色,好似脱了好几层皮,整个人都很自信和生机,眸子里的那抹忧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有了欢悦,那是一双备受宠爱。才有的眸子,满是春花雪月的浪漫。
以往,我也是美的,五官天生精致,却少了气质,富养出来的气派,金钱堆出来的自豪感,眼前的女人确实是美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
我默默环视周围mdash;落地窗前挡着波西米来嫩绿色薄纱帘,阳光透射进房间后既明亮又朦胧,充满时尚的家具显得温馨又优雅。
美丽的水晶吊链从棚顶垂下,排布成长短有致的装饰帘幕,五光十色,有几颗反射耀眼的光芒,亮晶晶的,硕大穿衣镜镶入铺着粉红的壁纸的墙壁,挂着同款水晶帘的小门后是分栏整齐的衣帽间……
我还记得刚住进那会儿,空挡的房子那就只有一张床,简单的家具,然后我随口抱怨了几句,后来陈昊天带着我出去游玩两天,家就变得很浪漫,就跟城堡公主的房间。
其实我是知道的,陈昊天是个简约派的人,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却因为我一句话,就把房子从里到外改造了一遍。
我伸手摸了下豪华而夸张的化妆镜,嘴角浮出甜甜的浅笑,幸福吗?那个女人不期盼有个男人把自个捧在手心,仅是来得太唐突,也太激烈,我有些忐忑不安而已。
门被轻轻推开,陈昊天穿了身休闲服慵懒地走了进来,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令人压迫的气息,就是我初见他时自卑地察觉到的贵气。
我想起在度假村度过的日子,那天老板找着我,说让我去做导游,一天给50块。我可高兴,却是给陈昊天做导游。我带着他去水库钓鱼,去爬山,一路都是我唧唧喳喳地说话,而沉默不语,冷冰冰的。
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男人,目光不似那时的直接和沉默,也比我半年前遇着他,那会儿的桀骜不驯,他一天天地变得成熟。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霸气越来越浓郁了。
我在改变,他也是在改变的。
忽然,我也说不清自己遇见他是幸还是不幸了。若是失身于他,也不会在长达四年里,噩梦纠缠,备受精神折磨,之后父亲也不会气死,而我也不会那段污秽的遭遇。
若我不曾遇见他,也不会体会什么才是爱吧?
我笑了笑,抬手要把头发扎成马尾辫。等会要去做饭了。陈昊天凑了过来,笑笑说我来帮你。
今儿他看来心情是不错了,走到我身后,笨手笨脚地帮扎头发。他是喜好的乌发的,在床笫之欢,他最爱抓住我的发,这可能是男人的某种嗜好吧!不是还有人是恋足癖吗?
他真的是太笨了,把我的头皮扯得都麻,果然别指望陈大少爷会伺候人。我利落地把头发扎成高马尾,然后挑衅地朝着他眨了眨眼。
他用手碰了碰我的脸说道“脸洗干净了?这样不是很好的吗?”
陈昊天冷不防地有冒出了句“我记得初见你时,也是扎着马尾辫。”
他是直男癌患者,看不惯我往脸上抹东西,可现在是21世纪了,有那个女人出门不化妆的,我又没有王亦佳那种气质,就算穿着麻衣都是天仙。
我好奇地凑近了些许问“你老实交代,当时是不是很讨厌我?总是板着张脸,就跟别人欠了你成千上百万似的?”
陈昊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也不算讨厌你了,你就是太吵了,嘴巴动个不停,就想着用抹布给堵上算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转过身要去打他,自然不会用大力了,就是轻捶着他胸膛,满是女儿家的娇态。
我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个变得那么爱撒娇了。
他双手撑着妆台边缘,俯下身,把我圈在他制造出的一小方天地,看着我说道“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什么法子来堵住你嘴巴了。”
我当然是明白他又要干什么了,立马捂住了嘴巴,死死的盯着他。才不要给他亲了,他总是亲着亲着,就不安分了。
现在他也闲下来了,有空了,可能是前面憋太久,还有在医院又呆了半个月。这算是迟来的度蜜月吗?
他就跟个种马似的,逮住了时机,就要办事,昨晚才办了一次,我还疼着呢?
不对。他真的就是种马了,想着生娃,我真怕给弄出来了,又不做措施,真怕孩子给他弄出来了。
他的眼神一深,喉咙里轻而又轻的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拂在我耳边的气息也加剧了,朦胧而静谧的房间,立刻涌起情欲的暗潮。
我用哄孩子的口吻来劝他,就想着法子抽身走人“别闹了行吗?我要去做饭了?你别闹了……”
他伸手把我揽住。又把我重心压回了梳妆台椅子上,不正经地笑着打趣“我没有闹啊,你怕什么?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怕你陈大少爷好吗?我想多了,就怕自个想的太少了,防不胜防了。
我仍是死死地捂住嘴巴,用眼睛来示意,他要是真的吻我,我就咬死他。
下一秒,他双臂一使力把我托上梳妆台,台面上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的掉落下去,一地狼藉。我心里那个疼,全都是一线的护肤品,很贵啊!
他还是以很暧昧的姿势贴近我,让我感受着他的变化,他坏笑着问“你倒是说一说刚才想了什么了?这个样子吗?”
隔着单薄的衣领,他又挨近了几分。我很没出息地又红了耳根,恼羞成怒地骂道“陈昊天,你不要脸。”
每次都想逗着我玩,这个行为让我讨厌死了。我骂得多了,他也不当做一回事了。嬉皮笑脸地说“你见过我的屁股,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
我和他口舌之争,我永远都是处于劣势的,索性放低了姿态,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我身体真的不舒服,真的!”
他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了!
“嗯?”他好似听不懂似的,伸出舌头舔了下我的唇,含糊地说了句”谁让你蛊惑我了?”
我那儿蛊惑他了,安安分分地坐着。他忽然冒了出来,这事还能赖我不成了?我比窦娥都要冤枉多了好吗?
我正发愁着怎么应答,手机铃声响起了,我指着掉在地上的电话,人可兴奋了,终于可以能逃离魔掌了。
他不安分地把舌头伸了进去,根本不屑顾及。我就纳闷了,他不腻吗?总是这么亲着,每次还亲得很用力。
铃声响过一阵又响一阵,他被铃声吵得发烦,弯腰拿起了手机。我怕他随手就给扔了,马上给抢过去了,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请问你是宋暖暖女士吗?”
“嗯?”我应了声,陈昊天的手不安分的搂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的颈窝,慢条斯理地咬着,啃着。
我痒得甩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偏自己已经虚软如绵,浑身再无一丝力气。我扭动着身子,要躲开点。他抱得紧紧的。
我无奈地闭上眼,由着他折腾好了,面对他,我只能是顺着他,反正你答应或者不答应,他都要得逞的。
电话那头女生继续说道“我们董事长想要见你一面,地点是华轩酒楼,明天下午三点,请问你有空吗?”
我根本没有一点的选择空间好吗?时间地点都给定下来了。
挂断电话后,陈昊天斩钉截铁地问“老头子找你了?”
看来他也是相当了解自个的父亲的,我点了点头。
陈昊天猛地咬住我的脖颈,疼得我都叫出来了,甚至能感觉出牙齿嵌入肉里。
我疼得抬起脚去踢他,他趁机扯着我,拉着我一起跌入地毯,他压着我,那双漆黑的眸子的定定地望着我。
在我的面前,他嫌少如此严肃的,就跟泰山压顶似的。他掐着我的脖子,浑身都冒着寒气,咬着牙一板一眼地说道“宋暖暖,你要是真的跑了,我弄死你。”
他又神经分裂了?可这个样子的陈昊天像极了从地狱来的罗沙,看着就骇人。
我也不敢和他闹了,迎上他的眼说道“不会的了。”
他微眯着眼,目光如刀地盯着我再次质问“真的?”
不知他太重了,还是气场太强大,压得我的胸口都隐隐作痛了,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松开了握住我脖子的手,右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大腿,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没事的,你要是跑了,我……”
我知道他又想说什么了,听了几次,头皮都给发麻了,仰起头吻住他的唇,不让他说出血淋淋的话。
他加深了吻,吻游弋到了我的耳边,冷厉地警告传入耳朵“你是我的!”
“嗯嗯!“我含糊的应了句。
我按约定时间走进酒楼。酒楼相当隐蔽,要不是阿岩来接我,我费了两天都摸不着门路。
酒楼并不大,有点儿像是私家菜馆,要熟人带着才能进去。门口的服务生很殷勤的过来询问带位,见着了我,眼中由着明显的惊艳。
我坦然的接受大量的眼光,出门前,陈昊天坐在沙发上来回只会着我换衣服,都换了十几套,终于找着一套他满意的衣服,说什么要有女王的气质。
当然了,衣服是价格昂贵,款式时髦的高级服装,脸上的妆容也是顶级化妆师描绘出来的,全都是用钱堆积出来的。
可服务员进了包间,包间确实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她就是陈昊天的小姨mdash;赵晴晴。陈昊天住院时,她来看了几次,对我的态度不算差。
她看见我似乎也惊了惊,眼睛里多了难以置信。前段时间,我在医院忙得要死,那儿又时间来打扮自个了。
她亲切地朝着我笑,云淡风轻的向我微微一笑来了?
恩。我乖乖巧巧的回答,我也在打量赵晴晴,心里快速地分析着情况。
看来我的身份不够高,陈父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屑与我见面了,我有点儿想笑了。
这两天过的很好?赵晴晴喝了口自己的饮料,笑着问,她太有礼貌了,太亲切了,让我想起了郑母,倒是希望赵晴晴更直白的说嘲讽话,也不要面对笑面虎。
很好。我也淡淡的回应。
侍者送来了开胃的小菜,我礼貌地道了声谢,再回过头看着赵晴晴,清楚她差不多要开口了。
可一顿饭下来,赵晴晴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还给我说着陈昊天童年的顽皮事。
陈昊天打小就长得好看,邻里邻居都很喜欢他,大家没事就喜欢捏他,搂他,亲他。偏偏他不喜欢别人亲近自己,有次还把自个的脸都画上墨水;他还是个顽皮的孩子,带着一大堆小屁孩干坏事,拿弹弓打人,拔人家自行车的气阀,老是被人家投诉;不过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成绩很优异的……
赵晴晴说起了陈昊天,眉眼间全是骄傲,仿佛那是自个的孩子,看得出她是真的疼爱陈昊天的。
我也是对陈昊天有感情的,所以我讨厌不起真心疼爱他的人,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成见了。
“哎!”赵晴晴幽幽地叹息了声,说道“暖暖,阿姨并不讨厌你,反而很喜欢你。别看昊天整天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也是会哭的。小时候,他就会躲在被窝里哭,不让我姐发现。现在他不会哭了。什么事都藏起来,老是逼着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近他笑得多了,真心的笑,我也替他开心的。”
我笨拙地嗯嗯应了两声,因为赵晴晴太会说话了,也看出我对陈昊天是有真心的。
赵晴晴伸手握住了我,眼里闪动着泪光,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哭得仍是那么凄美,让人动容。
她说“我一生都没有孩子。我姐把他交给我,我就把他当自个的孩子,那个母亲不希望自个的孩子开心,娶个自己爱的女人。可暖暖,陈家太复杂了,你知道嘛?昊天有两个姐姐,那个都不是善茬,对大姐的儿子也进了陈氏企业,她们还有外婆,外公壮腰,当年昊天不入仕途,也是因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毁了,你能懂我的心情吗……”
我那怕再笨,陈昊天再一字不提,也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得知,陈昊天是父亲二婚的孩子,据说姐姐们认定昊天的母亲是小三,导致关系非常恶劣。
第八十七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饭后,服务员送了了甜点,听着赵晴晴那么说,心里也有些慌了,就拿着勺子吃着冰淇淋。
赵晴晴是看得出我有些动容的,轻轻地拍了下我的手接着又说道“这些年来,昊天都没在陈氏企业,他的大姐、二姐都是身居高位的,而且他爸说过男女都能继承他的位置。别瞧着昊天在外面也能做些事来,可那都是小打小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陈氏。还有我也看不下去,我姐被那几个小贱人活活给气死了……”
赵晴晴仿佛是察觉出自己说错话了。就转移话题“很多事,年轻时觉得是人生最不可舍弃的,爱情啊,床第之欢啊。渐渐年级大了才明白,安定的生活才是最根本的需求。暖暖,你年纪不大,我说的话让你全懂也不太可能。不过我问你。你真的爱昊天吗?你若爱他,就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她说得确实是有道路,这分析入情入理,句句一针见血。若以前的我肯定又会多想,然后就产生了自怜自艾的想法。
我用吸管搅动饮料管,又喝了一口橙汁来平复自己的护照的情绪,我还是相当客气的硬了句“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懂昊天的性格,他想要的,就会努里费尽心思得到的不是吗?若他还惦记着我,就走不开。”
赵晴晴听着我的话,紧绷着的表情松懈下来,笑了笑说“我也不是逼着你马上就离开不是吗?你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对吧?你是吃过苦的人,知道人生在世什么是最重要的。这儿有些钱,你先拿着,你何必趟我们李家这趟浑水呢?现在陈父只是冻结了昊天的卡,肯定有更冷酷的手段的。
我看着我放在桌上的支票,真的不算少了,可心里有一股怒火往上冒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陈家媳妇就值那么多钱而已嘛?”
刚才我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可能也让赵暖暖认定我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听着我问得如此直白,她不悦的皱了皱眉。
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嘴角保持着得体的笑,又从重新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我,随之还有一张名片。
她笑着说道“我认识一名知名导演,他正在为电影寻找女主角。”
我接过了名片。这可不是一般的导演,我把支票和名片放入了皮包,仍是很得体地说道“那我考虑一下。”
余光看到了赵晴晴满意地浅笑,无论她对我表现得多么友好。多么的亲切,从本质上,她都是看不起我的。
出了咖啡店我就去了银行,把钱存入自己的户头,我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我倾其一生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心跳变得很快,眼眶却热了。
以前,我忙得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钱吗?若是之前,我能赚多点钱,说不定父亲就能早点出来了。我就能陪在他身边多几年了,钱真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我待在取款机上良久,才走出来,然后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
陈昊天笑着打趣价钱很一般。我就值那么点钱了?真他妈不值钱了吧!老头子给我打电话了,等会我要去赴约。这样,你先去逛一会儿,等会一起去吃晚饭。
我听着陈昊天不以为然的口吻。有点儿想笑,可我的笑意不到嘴角就凝固住了。
赵晴晴有句话说得很对,陈父并没有真正收拾我们,若真的用尽手段打压。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如此舒坦,还有我们都像极了,顽皮的孩子和大人打闹,我们自以为胜利了,一切都不过是大人不真正生气而已。
我并没有逛街,而是打车又回了小区,回了住处,打开了电视,里面演着看某偶像剧,正是男主的母亲找着了女主,随手开了女主一张支票,而女主气势汹汹地甩了回去。
我觉得女主真的很傻,编导肯定是不懂生活的尖酸的,我看着电视太入迷了,以至于我都没注意到陈昊天已经回了家。
他随手扯开了领带坐到了我的身边,问我“好看吗?
我迟钝的侧过脸。看到了他扬了下眉看着自己,我知道他的意兴阑珊,就连询问都带了些勉强。
我顺势倒入了他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太狗血了。女主太作了,也太矫情了,你都不知道观众骂她可惨了。
他伸手抚着我的发,我柔顺地埋入他的怀里,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享受着此刻的安定。
直至电视结束了,唱起了可惜不是你,我听着有些感伤,用下巴蹭着他的胸膛柔声问他“昊天,今儿你小姨和我说了很多话,全都是有关于你……”
陈昊天蹙眉凝声问道“不是老头子找你吗?怎么又是我小姨了?她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去搭理。”
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加快几分。心情也是跌宕起伏的吧!
我又挨近了几分,也不去看他的眸子,自顾自地说道“她说你小时候很顽皮的,尽是干坏事,老是欺负弱小,家长严重的坏孩子,可你又很聪明,成绩好。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学着人家卖冰棍,摆地摊,她还说起了母亲……”
陈昊天的脸色冷了几分。声音也加高了几分“好了,别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说下去了。过去都不提了。我累了。先进去休息了。”
他推开了我,转身就要往卧室走去,我却在他的后面很平静地问道“你娶我,因为你不想娶胜男是吗?你想要和你父亲斗气是吗?”
这些话藏在我的心里太久了,本来我想要装傻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终究是忍不下来,如同一根鱼骨卡在了喉咙,你必须吐出来,才会舒坦。
可我舒坦了,又招惹了陈昊天,他转过头睨着我淡淡地说了句“你想要听什么?你又想要什么答案了?你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了?”
是啊,我想要的,他都给了,还超出了预料,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斤斤计较呢?
第八十八章 我爱你了
是啊,为什么要如此斤斤计较,可能是爱上了,真的在乎了,所以才会眼里容不下沙子了。
喉咙干涩难耐,我都不懂该说什么,要如何开口了。我搂紧了手里的抱枕,有点儿苦涩地笑了笑说“没....没什么了。”
我沉默了下又说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等会我做好了晚饭再叫你好吗?”
我的表现确实很乌龟,可难不成我要表露自己的感情,然后去求陈昊天也爱自己吗?那样太悲哀了,也许维持现状也是好的,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继续看电视,而陈昊天也走回了卧室。
空阔的大厅只有电视里人物对话的交谈声,但我的心绪早就乱了,仅是呆呆地看着电视,目无焦距,根本不懂里面演绎了什么?
直至电视剧播完了,里面播放着某个医药广告,实在是太大声,把我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我才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已经下午六点钟了,而陈昊天自从进去了,就没有再出来过了。
我很自觉地走进了厨房,阿姨买了不少新鲜的贝类和虾之类的海鲜,我熟练的贝类在锅里炒熟,稍加点调味,鲜汤的香味就飘散出来,我捞出贝类。凉了一会儿便剔除外壳,把贝肉再放回锅里下面条耐心的翻煮。
尽管陈昊天时不时贬低我的厨艺,但我早就发现了,在家里吃饭,他的食量都会大一点,吃得东西也会多一点的。
不知何时陈昊天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默默看着我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原本心思烦乱。看着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又安稳又辛酸。
他的这种行为和我父亲有几分相似,老头子总是吃饭的时间点下棋,时不时就会背着手走进来催促,偶尔还会偷吃几口菜,像是个孩子。
面条差不多熟了,我用勺子舀出一勺汤来最后试下味,我怕烫。就吹了好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他冷不防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我的腰,这样的姿势让我显得更加娇小,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上一点。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显得格外的瘦小的,事实上,在南方的女人中,我算是有点身高了。
我还是有些赌气,局促的在他怀里动了动,他的低笑震动了胸膛,更让我意识到身体紧密的相贴。
还生气?他说,声音中带了点宠溺,就像是哄着正在生气的孩子。
我舔了舔嘴巴,汤汁少了点盐,他的口味相当比较重,就拿起盐放了一勺,也不去回应他的话。
我是个小气鬼,才不要别他一两句话给哄骗到了。
“我也要喝一口!”他又挨近了我几分,顽皮地说道。
我的行动先于意识,也舀了一勺汤给他,轻轻地吹了两下。
当我举高手臂喂进他嘴巴,才后知后觉想到我竟然做了这么亲密的动作。看来我被他欺负惯了,也听命惯了,自然而然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了。
还不错。他顺势低头,吻了吻我的颈窝。
那就吃饭吧。我佯作关火,挣开了他的怀抱,陈昊天点头恩了一声,回身帮我拿碗,我有些意外地眯了下眼。
我以为他会如平时一般纠缠求欢,毕竟中午那会儿,我就拒绝了他。他在这方面欲念很强,而且作风豪放。这样也是好的,我乖乖地端起了碟子,跟在他的后面。
我们这算是和解了吗?可是我们吵架才间隔几个小时,这么就和好了?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吵起来?
收拾完碗碟,已经七点多钟,夜色让整栋房子显得有些幽暗混沌,我洗了个澡,这才发觉这一天下来我竟是如此疲惫,却也是空虚。
可能是太久没有工作了吧。我讨厌每天都待在家里的生活,总觉得太清闲了,人也会变得懒惰了。
我躺在浴室想起了赵晴晴余光的轻视,竟然很深起了寒意,还有陈昊天那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陈昊天跑去书房忙工作去了,他的作息习惯与本人形象不太符合,他有规定的运动时间。工作时间,休息时间。虽然不是别人所说的分秒必争,却也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电话、电子按邮件不休不歇……
我看了会儿电视,他并没像往常那样早早的就别有用意的挤上床来。床头的登造型异常精美,光线也蒙胧柔和,我屈起双腿,拿起单词书背起了单词。
我背得专注呢。陈昊天推开了门,开口问我道“你有没有看到蓝色的文件袋?”
我放下书,想了下说道“我把它放在右边的第二个抽屉了。”
陈昊天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没找着!”
“那我帮你找吧!”我从床上起来,走去了书房。陈昊天的书房很大,大得很离谱,又很高,有些书估计要搬着梯子才能拿下来。
我很纳闷他真的会看吗?平时我都没见他看过书的,十有八九是用来装饰的。我走到了书桌,弯下腰帮他找文件袋,一会儿就给找着了,递给了他,转身要出门,不打扰他工作。
他伸手搂住了我,按着我坐在大腿,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明知故问“你洗澡了?”
“嗯,身上有股油烟味,很难闻了。”我拿起了桌面上的笔,来回地旋转,漫不经心地回话。
书房里有点儿清冷,窗外的风吹进来,脸上的皮肤寒丝丝的,我发现他又把窗户给打开了。我忙着去关窗户,他却搂得太紧。
我根本动不了身,就由着他抱着,他在我的耳边低语道“你想去那儿旅游吗?”
“嗯?”他问得唐突,还有他也不是会带着我去旅游的人,满是狐疑,想要抬起头看他。
他的下巴卡在我的头顶,我连抬不起头。就继续把玩着笔说道“我们吗?你的身份证和护照不是被你父亲扣住了吗?”
“你不是喜欢美国吗?不如你先去那边自由行,看看自己喜不喜欢?你觉得怎么样了?”陈昊天虽然是用商量的语气,但确实不容置疑的。
他就是那样的,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免自嘲地笑出来,我大声的反驳问道“如果我说不想去,你也逼着我去的不是吗?”
陈昊天并没有否认,沉默就是默认了。我很想去问他,凭什么去安排我的人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实现。
可我什么都不想向他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就找个借口说自己累了,就转身走回了卧室。
我心烦意乱地躺下,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接通了电话,发现来电人是苏小芸。
我和她早就撕破脸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给我打电话,她冷笑说道“哎呀,你说我们就几天不见了,你就成为了我的舅妈,这手段也没谁了?”
现在我听着她的声音,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她找我绝对不会又什么好事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又说道“你登录下QQ,我给你发送了一份文件。”
我劝说自己要淡定,要从容,可我看都视频里的自己,再也镇定不下来,气得手机都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可手机的防摔的功能太强了,居然完好无损,还能听见那头传来苏小芸趾高气扬地威胁声“你不也是费尽心思嫁入陈家吗?你说这些照片公布出去,你觉得陈家人怎么看你?我的小舅还会再宠你吗?我亲爱的舅妈?”
我恨苏小芸,她一次又一次踩过我的底线,把我的容忍当作是懦弱,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因为那确实是我的软肋,之前若她认为我是陈昊天的情妇,那威胁性就不强,可所有人都得知,我嫁给了陈昊天,她怕的,我也怕的。尤其是我,本来陈父对我就颇有微词了。
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了,没有什么事不可以承受了,但我错了,我真想用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把苏小芸的肉给割下来。
下一秒,苏小芸说出让我更怨恨地事“我要三百万,你马上转给我,不然我就把照片发到微博上。你应该清楚微博的转播能力吧!”
三百万?我不由冷笑出声,若我这次给了她三百万,谁知道下一次她又要多少钱了,她绝对不会轻易放我的。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竭嘶底里地反问“我去那儿给你弄来三百万?”
“哈哈!你少来骗人了,你都嫁给了陈昊天,陈少奶奶,还没有三百万。你来骗鬼吗?我最迟宽限到明天早上10点钟,要是你不把钱打过来,别怪我不顾闺蜜之情了。”
哼!我和她苏小芸还有闺蜜情之说吗?这话听着多逗人,真他妈够讽刺的。
电话那头传来郑琦的声音,苏小芸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就连让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挂完电话后,我浑身都在发抖,刚才我装得再淡定,又怎么可能会不怕呢?光是想一想那样的视频流传出去,那绝对是灭顶之灾了。
我缩在被窝里,仍是觉得浑身都好冷,冷得我的牙齿咯咯作响,只好把自己缩成一个虾米。
怎么还不睡?陈昊天走过去,搂着我的腰,故意笑着打趣问在等我?
陈昊天挨近我,身体马上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去,又想起了那些该死的片段了。
他可能认为我还在生意,伸手去关灯,我怕黑,连忙伸手拦住,低声说道“别关灯,我怕黑。”
他静静地端详着我,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凝声问“你是怎么回事?脸色那么苍白?”
他又伸手把我搂入怀里。我在怀中仰起头看他,他的眸子很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吸着人不断地沦陷,只能默然的看着,心被紧紧缠住。
我……他把我按在胸膛上,我……
他没说出来,我却好像了然于心,他认定了我为刚才的话而生气。
脑袋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我冰凉凉的纤手双手慢慢从他怀里抽出来捧住了他的双颊。
他震颤了一下,呼吸都不自觉摒住,他直直的看着我,他的双眼只看见了我,他的世界只剩下我。
我其然笑了笑,趴伏在他胸膛上,丝柔的长发散披在他身上。柔媚诱惑昊天……你后悔了吗?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你后悔娶我吗?
不!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他有点儿生气我对他轻易的怀疑,惩罚般故意掐了掐我的屁股。
我坐起身,双臂撑在他头两侧,俯看着他,眼中又隐藏不住地凄凉和恐惧,昊天。若是那天我变得很坏,变成了坏女人,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会不会……
话没说完,眼泪落在他的脸上,我又掉眼泪了,恐惧铺天盖地而来,我仅仅是在乎自己的名声。而是陈昊天。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本来他娶了我,就有好多人笑话他了,若是那些照片泄露出去,别人又会怎么想他了?的心像被万箭穿刺。
双臂一伸我的把我按在身上决不会了,决不会,别多想了。反正我也不是个好人。
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仅有他了,我想要纠缠住他,不让他离开自己,那怕是可悲的以色待人,只要他还在自个的身边。
因为我悲哀地发现,自己仅有他了。
我轻抚他的肩头,纤秀的腿缠上他的腰胯,他瞬间被点燃了,我当然发觉了他身体的变化,我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羞涩的浑身发颤,但我还是紧紧咬着嘴唇,
他浑身颤抖,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灼烧,他看着我的忍耐,看着我的屈意取悦。
我对这向来保守羞涩,把自己逼成这样,我想他多少也是懂的吧!
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轻声安抚道“别再害怕了,有我别多想,我就是有点事要处理,你在这儿,我会分心....
我点头,闭着眼,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微微一动,陷入我邀请他前往的天堂。
陈昊天对我的身体是有兴趣,早就知晓了这点,可云散雨收后,那种空虚感就会席卷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我的悲哀,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给他洗衣做饭,整理房间,就是想摆脱悲哀的命运。
可若这样能留住他,也算是好的吧!我都不懂为什么变得那么恬不知耻了,将自己放得那么低了?
但门铃响了起来,我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来?门铃响个没完没了。我们连忙地站起身,下了楼。
我打开门看到了李胜男,她嘴角含了一抹冷笑,我看着她,觉得有些陌生,
以前她都是给人很爽朗的感觉,可现在他的笑容里是货真价实的冷漠,淡淡地提醒道“你爷爷住进了医院。”
第八十九章 傻瓜
这话一落下,陈昊天草草穿上鞋,就要走出门。我也担心情况,也焦急地说道“我跟你去!”
胜男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道“你最好别去,不然爷爷的血压升得更高了。”
陈昊天用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在家呆着!”
我若是再不知趣,就太不懂轻重,从衣架上拿起大衣递给陈昊天,再目送着他和胜男离开。
但我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转辗反侧,又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吞上了两片,仍是没有丝毫效果,眼睁睁地等到了天亮。
一大早,苏小芸又给我打开了电话,催促着说“你马上给我转钱?”
她那个样子像是有人在勒索自个。我皱了下眉,逼着自己表现得淡然说道“时间不是约好是10点吗?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呢?”
“废话别多说,立刻给我赚钱,除非你不想在陈家呆下去了。”苏小芸是认准了我的软肋。
要是我轻易就答应下来,恐怕她就认为我是软柿子了。我轻松地打了个哈欠“我呆不下去了,你也好过不了不是吗?”
“你少来和我装淡定了,哈哈,你都不知道曾外公听说娶了你这么个媳妇,都气得进医院了。看来大家都不欢迎你呢?也对了,谁愿自个的宝贝孙子娶了个那么背景的孙媳妇,哈哈哈!”
怪不得胜男看到了我是那个态度,我愤怒地朝着苏小芸怒吼“你说出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大家都瞒着他老人家,他还以为昊天就娶了个名牌大学生。我实在于心不忍了,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苏小芸笑得很开心。
可那笑声如同刀子扎入我的耳朵,可能人被逼到了绝境,变得格外的冷静,我很平静地问了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为了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嫁入陈家,你配不得上,还要我叫你一声舅妈,你想都别想。别废话了,快点给我转钱。”苏小芸疯狂的叫嚣,完全就像是个疯子,完全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逼着自个下狠心,再问了句“苏小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和解的余地了吗?”
“你觉得呢?和解?你会放过我吗?你不会的,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我如其等着你来害我,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她果然是我的好闺蜜,是的,我不会放过她的了。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马上给周娇媚打电话。苏小芸忽然问我要钱,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吧!
我把事情的大概说给了周娇媚,她破口大骂起来,然后说自个帮我查一查。
我深吸了口气狠下心说道“苏小芸很喜欢一家苏菲清吧,读书那会儿,我们经常去那儿玩了。她若是星期日有空就会去那边喝几杯清酒。你有办法吗?”
电话那头立刻安静下来,半响后。周娇媚才不确定地问道“你答应下来了?”
我觉得很可笑,想起了上次就因为那一丝可悲的同情心,傻乎乎地跑去医院质问人家,那会儿,我是真的同情她的。后来她给我回报了什么呢?
“嗯!”我轻轻地应了声,又补充了句“还有再帮我查一下郑母,我先转些钱给你周转吧!”
周娇媚推迟着不要,我仍是坚持要给钱。在我观念里,若是真的朋友千万不要和钱挂钩。欠下的要赶紧还上,那样的友谊才能长久,千万不要去贪图朋友的好处。
为了暂时稳住苏小芸,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钱转给了她。可一下子周转了那么多钱,我怕陈昊天会怀疑,于是就去了黑市,把首饰都给转出去,又让人尽快赶制A货。
待我忙完一切,天又黑了,我刚回到住处,正好瞥见陈昊天从大门外走进来,小径上的落叶没来得及清理,他仍是单手抄在西装裤袋里,皮鞋踩过黄叶,有些漫不经心。步迈得缓慢而沉重mdash;mdash;他好像很累,好像是的。
又一阵西风,卷了些落叶,我冷得打了个颤,忙把窗户拉拢。今夜该降温了。转了个身到浴室把洗澡水放好,温度比平常稍稍调高了些。
我坐在浴池边缘,把手伸到浴池里指尖触到暖暖的水,兴许是刚太冷了,身体也是冷的。尤其是心那里,好似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也不懂最好会不会也变成冷酷无情的病人了?
我有些舍不得抽回手,任凭手掌在温热的水里翻覆划过。
心里想着他今儿待在医院,肯定不好受吧!或许泡个热水澡会舒服点吧!
我照顾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从一开始地察言观色,为了讨得他高兴,到后来便是不知不觉地去做这些事。
我胡思乱想着,听到门柄旋转的声音,忙迎出去,从衣柜里拿出厚实的浴袍挂在手臂上,绕到陈昊天身后,脱下他的西服,带了几分讨好说道“热水放好了!”
陈昊天闷闷不语,待我转到身前,给他解衬衫扣时,松了手抱住我,头埋在的肩窝,懵懵地低语“我很累,特别累!”
熟悉的体味,却是陌生的陈昊天,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向自己表露出脆弱的一面,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呼风唤雨,眉飞色舞,不然就跟个霸道的孩子似的。
我伸手抱住他。柔声说“嗯,我看出来了,所以放好了热水,你先去洗澡,再好好睡一觉!”
他接过我手上的浴袍。径直走向浴室,不一会又给走出来,整个人有点儿楞,他问我“你听见了铃声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他又走进了浴室,我见他那个样子,有些担心了,也不看书了在,终于守着他出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系好浴袍带,又进浴室拿了干毛巾,习惯地要帮他擦拭头发,就惊奇地问“你今天没洗头啊?”
我折回浴室挂好毛巾,陈昊天愣愣地站在那里,他那个样子太罕见了。
我很想问他爷爷的情况,又又怕自己给他带来困扰,就走进洗手间。从藤箧里换下贴身的衣服放入洗衣机,默默地收拾着屋子。
我刚要关上门,陈昊天忙伸了腿进去,格开门说道:“我没洗头的,你帮我洗!”
我倒是没想到他冷不防提出这个要求,也没有拒绝,应了下来。
于是,陈昊天坐在浴池边缘的大理石台上,我站在浴池里面,往日我也帮他洗头。老是恶作剧,故意狠抓几把,让他疼,他老是陈昊天舒服地眯起眼睛,嘴仍是不闲着:“泡沫掉我眼睛里了……给我抓抓耳朵……你少喷点儿水。都滑到脖里了!……喂!你到底会不会洗头!!!”
而我更加凶狠在他头皮上抠起来,这次却也不闹他了,轻柔地按着他的太阳穴,按摩着他的穴位。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水流的声音。有种岁月安好的感觉,但我却能感觉出其中名的波涛汹涌的。
终究我还是打破了这份安静“你爷爷还好吗?”
“老人家免不了有些小毛病的。”陈昊天仿佛不愿多说什么?
他真的很少向我提及家里的事以及人,导致我觉得自个就是个局外人。尽管我们都领证了,我仍是觉得他疏远的,遥不可及的。
“好了,你先出去,我自己冲洗好了。”陈昊天把我打发出去了。
我净了手走到外面,赤足踩在桦木地板上,脚板心有些凉,蓦地回头,一步一个湿湿的脚印,断断续续续地连到那扇紧闭的木门,一泼泼的水声穿透那扇门,在空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地响。
我突然感到寂寞,走回床边开了电视,连续地换台,闻,广告,娱乐八卦,只想这屋里有点声音。
“你可以去洗了mdash;mdash;怎么今天想到看电视了!”陈昊天用手拨着湿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我怔怔地望了他很久,心里莫名地有点戚戚然,可能觉得我不了解他吧!
夜间降温了,他们没有开暖气,陈昊天紧搂着我,把我的手贴到胸口暖的地方。黑暗中,他轻声问“冷吗?”
我摇了摇头。“不冷!你冷吗?”
我却没有问他要不要开暖气,心里渴望着两个人抱着温暖着彼此就好了。
“我也不冷!”
窗户上树影摇曳,冬寒的风嘶吼咆哮,我紧紧地挨在陈昊天的怀里。只听他说道“我爷爷都快一百来岁的人了,他生病与你无关的,别想太多了。”
他总是安慰我不要想太多,现实是他爷爷确实是被我气进医院。我想起了赵晴晴的一句话,那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婚姻也是一样的。
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道“我好似爱上你了,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我?”
他轻轻地笑出来,揉了揉我的发,轻声骂了句“傻瓜!”
第九十章 小狐狸
我毫无睡意,就是想要和他说说话,我们在床上鲜少聊天,不是办事,就是睡觉。但在这种时刻,我纯粹地想要听着他的声音。
我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下巴搁在他的胸膛调皮地说“我才不傻呢?肚子也藏着很多小九九的。”
“是吗?那我倒是要看一看了。”陈昊天伸手掐着我的腰肢,抚向我的肚子,好似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息了声。
旋即又躺回了床上,搂紧了我几分说了句“我母亲和你是同个县城的,她也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你们的身上都有种不服输,向上爬的狠劲。我初见你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准确无误地劈中了大脑,里面全是空白一片。
陈昊天用牙齿咬了下我的耳朵,又说道“她从一个工人家庭成为爷爷的翻译员。遇着离异的父亲,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可大妈生病了,父亲就离开她,跑回去复婚了。而剧情最狗血的是她怀孕了,就独自拉扯我长大的。我算是个私生子,也有着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小时候。我就生活在巷子里,尽管衣食无忧,但免不了各种流言蜚语。谁说上我几句,都会冲上前揍打对方一顿,身上满是伤。”
自从我们相识后,这是唯一一次听陈昊天说那么多话。还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去。我很想上前搂住他的脑袋安抚着说道,没事的,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动作也早于自己的思绪,伸手去搂住他的脑袋。他噗嗤一声笑开了,仿佛我做了一件很逗比的事,我却直直地凝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懂的。”
是的,我也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也明白其中的苦楚。
陈昊天嘴边的笑给凝固了,静静地望着我,然后也不再挣扎我的拥抱,安静地埋在我的怀里,他接着说道“以前我总想着用拳头来打服别人,那样就能止住流言了。可她那么好强的人,也是在乎的吧,才会长积成病,最后做出那么决然的事!你说得没错,我是恨的,恨我父亲的优柔寡断,恨我那些所谓姐姐的残忍……”
他不再说什么了,我也不去追问什么,他想要告诉我的,自然会说的,他不愿说的,那怕你再逼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好了,睡吧,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医院吗?”我轻轻地拍了下昊天的后背。
陈昊天应了声,搂着我再倒入床,我也睡不着,强行让自个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索性就睁开了眼,正好对上陈昊天的眼。
我们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眸子都是一片清明,看得出对方都没有睡意。
我抬起手抚向他的眉。轻轻地抚过他挺拔的剑眉,也说起自个的事“其实我也不算很不幸的,有过一个很幸福的童年,尽管父亲很少回家,但他给予我的父爱一点儿也不少的。相较于班上的其他女孩,我拥有最多洋娃娃。也有最多的公主裙,我妈妈还会扎各种鞭子,总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许上天算是公平的吧,你吃了甜的,苦的就在后面。若是你吃得苦多了,那你的甜就在后面了。”
陈昊天嘴角轻扬。露出个浅浅的笑说道“我很好奇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的?”
“你想知道嘛?我去给你找一找,我小时候长得也很漂亮,老师都很喜欢我,老是偷偷地给我糖果。”
“少来臭美了,流着鼻涕的臭丫头。”陈昊天说虽是那么说,却也从被窝里出来。
我也睡不着,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从行李箱地最里册拿到了一本相册。
这相册承载了我所有美好的回忆,所以格外当作宝贝,无论去了那里,都带到那儿。
我摊开了相册就看到自己刚出生的照片,光着个屁股,白花花的。我马上伸手去握住。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道“有什么好遮的,我又不是没见过,昨晚才见了。还有小屁孩的屁股,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话虽是那么说,我还是快速地翻到另一张。照片上头顶戴着多红花。看上起傻乎乎的,脸蛋还胖嘟嘟的。
陈昊天又白了眼说道“这个就是你口中漂亮,看来你的老师是重度近视。
“不是了,我这个时候才1岁,婴儿不都是长这个样子吗?你看下面的了。”我飞快地翻着照片,终于找着了自己最满意的照片。
那是我8岁那年去参加芭蕾舞比赛的照片。黑白照的,我踮起脚尖翩翩起舞,看上起就像是森林里的精灵。
我试探性地问着陈昊天“好看吧?我还拿了第一名呢?老师说我天生就是跳舞的料子。”
“还行吧,看得过眼了。”陈昊天敷衍地应了声,伸手就抢过相册,胡乱地翻着。每次翻看到了难看的照片。我都会赶紧翻过去,不然就是解释一番,实在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态。。
照片翻看到了最后一张,陈昊天冷不防地说了句“我们改天去拍几张婚纱照吧?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去海边拍婚纱照留恋吗?”
“真的?我们去那里,我想去马尔代夫,听说那儿的沙子是白的。天空是蓝色的。”我有些兴奋地瞪大眼睛望着他,脸上有隐藏不住的喜意。
“嗯!”陈昊天郑重地点头,又咬牙切齿地补充了句“我得先从老头子的手上把身份证和护照给弄回来,艹,我都快30岁的人,竟然还扣留我的身份证。”
估摸着陈父因陈昊天拿着户口簿登记的事,已经留下了阴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各种证件都给扣掉了。
我听着他恼羞成怒的话,又看着他如霜打的茄子,病怏怏的样子就很想笑,又不想让某人生气,就使劲的憋着。陈昊天侧脸看着我,咬着牙说道“你想笑就笑吧,别把自己给憋成了内伤。”
下一秒,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但某人的魔爪马上伸向我的腰侧,我马上从床上跳下去,试图躲避开来。
陈昊天迅速地跳了下来,尾随在我的后背,说话不算数了。
我就像是被猫追着的老鼠,撒腿就往前冲过去。我已经来到了门边,处于安全地带了,心也跟着野起来,边跑还不忘回过头来向某人扮鬼脸,任性地喊道“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
说着,我就打开了门,闪身就要窜出去,然后把门给关上,跑去隔壁书房反锁,让某人抓不着自个。
可某人从后面扣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给搂住了,还弯下腰把我整个人都给扛起来,就跟扛货物似的,还用手重重地拍打着我的屁股。
安静的屋子想起了刺耳的啪啪响声,他打得并不疼,就是声音很大,我听着有些羞愧,连忙开口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别再打我的屁股了。”
陈昊天将我扔进被窝,我机灵地要往旁边缩去,他的动作比我还要快。闪身压上我,抬手又抽了两巴掌问“你还跑不跑了?”
我也没什么气节,很狗腿地应道“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我错了,别打我的屁股行吗?”
“你倒是说说自己错在那里了?”他还得理不饶人了。
我怕他又打自个的屁股,双手死死地捂住,那个样子要多丑,就要有多丑。我艰难地转过头朝着陈昊天眨了眨眼睛,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笑得那个叫春光明媚说道“我不该笑的了。”
“那你还笑了?”陈昊天挑着眉,沉着脸说道。又抬手抽了下我的屁股,虽然他打的力度不大,但多打几次,还是疼的了。。
我挪了挪身子,偏他压得太牢了,动都动不来了。我嘟着嘴委屈这说“那我不笑了行了吗?”
“那叫声哥来听一听!”陈昊天不依不饶地继续提条件。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叫了,脸皮早就变得厚了,连续喊了好几声哥,他才松开我,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下次不准那么笑了?”
“什么?”他的话题转移得太快了,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下次不准对别的人抛媚眼懂吗?笑起来就跟个狐狸似的。难看死了。”陈昊天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又补充道“你偶尔可以对我抛媚眼的。”
什么鬼?我那个不叫抛媚眼,而是模仿小白兔的无辜样好吗?还有他说话好前后矛盾啊!
当然了,陈大少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担忧陈昊天再打我的屁股,后面我变得可安分了,身子一动不动,就跟躺尸的。
尽管如此,陈昊天也是睡不着的,因为我对他太熟悉了,那怕是闭着眼,光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就能判断出他是否入睡了。
其实我是明白的,他看着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那些都是他的伪装,就像是赵晴晴说的,他也会难过的,也会流泪的。
我能给他的,仅是伸手抱住他,让他明白自己在身边,我会陪着他的,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他一辈子。
第九十一章 家庭主妇
第二天一大早,陈昊天就要去医院了,我特意早起熬了些鸭汤,让他带去医院,给老人家补一补身体。
中午时分,门外传来了门铃声,陈昊天带有钥匙的,根本不会按门铃。我透过电子屏幕看到了胜男。
我想起了昨天见着她冷漠的态度,心里有点不舒服,仍是打开了门。
再怎么说住院期间,她对我还算是不错了,也不懂她态度怎么就来了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我打开了门,礼貌地带着她进屋,询问她想喝什么,她止住了我说道“你不用忙碌了,我就是和你说几句话,就走了。”
“好的!”我仍是客气的帮她倒上了一杯热茶,再拿过旁边的靠枕。抱在怀里,这个样子会让我有安全感点,起码有个依托的感觉。
胜男直白的说道你这是在害他。他不应该放弃大展抱负的机会,满足于经营一个小公司!
昊天经营的不是小公司。我争辩的说,回复得有点儿白痴,我仅是实话实话。因为那些都是靠他自个本事的,在我的眼里,相当有本事了。
胜男冷笑比的上陈氏?昊天是个有野心、需要成就感的男人。你这样耽误他,迟到有一天他会恨你!你在害他,也在害自己。现在他不会有什么,可再过几年呢?将来有一天。昊天真的失去了陈氏,他的姐姐掌管了陈氏,你认为你们的日子会好过吗?而他对你也不再感兴趣,真正人财两空的人是你。如果你爱他,就该让他绽开翅膀,他能飞的比你想象的高。
我轻柔的抚摩着怀中的抱枕。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那是你们的想法,并不是他的想法不是吗?从大学期间,他就自个建立公司,他根本没打算进入陈氏工作。我以为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本来也想对你好点的,可你的斑斑劣迹,实在让我对你好不起来。我就纳闷他会娶怎样的女人,初见你,我并不讨厌你的,可你和昊天,郑琦饿关系太乱了吧!那种感觉你不觉得恶心吗?就跟吞了一只苍蝇。”
看来苏小芸闹了一场,收获还是很大了,陈词旧调了,他们就唱不腻味,说不腻味吗?
我不免长叹了声,闭上眼说道“那我和你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你走吧!”
每次都是逮住我那段过往,纠缠不休,也许真的太不堪了吧,对于他们这些名门贵族而言。
“暖暖!”胜男从沙发站起来,语调放低了点“暖暖,也许其中真的又什么误会,也不是想要责备你。他打小就很有主见,他看上了你,自然也有你的优点,可我想说,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真的认为他对陈氏没兴趣吗?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陈氏落入他姐姐们的手里。他就是需要一个台阶,如今爷爷生病了,那是他最好的台阶,你懂吗?”
我确实算不上了解陈昊天的,若说真的了解。我算是了解他的身体而已。
我立在原地看着胜男,努力让自己保存平静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他的,也不是那种为了帮他成就事业,就默默退出的女人。我也很自私的,就想陪在他的身边……”
那怕他平庸一生,这句话我没底气说出口。因为我爱上陈昊天,相当多的一部分来自于他的财权给予的气势。不过我已经嫁给他了,无论他最后会成为谁,成功与失败,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现在陈氏遇着了麻烦,他大姐到处圈地的事被人揭发了。所以急需要一个人稳住全局,而陈昊天也以这个时机进入陈氏,名正言顺。还有当年站队的事,算了,你也听不明白了,你也不会懂得了。你先出去避一避风头吧!”
胜男的话,我只听懂了三分之一,格外注意后面那几句,又想起了前几天陈昊天提出让我出国旅游,看来他也是有打算的。
原来胜男说的对的,陈昊天对陈氏并非毫无意图。我还能说什么呢?自个留在这里,就是陈昊天的绊脚石了。
何时我变得那么可悲了,坐会了沙发,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我才回过神看着胜男说道“你让我想一想好吗?”
“好的!”胜男伸过手想要拍下我的肩膀,又垂了下下来,犹犹豫豫说道“昨天抱歉了。我是太急了,打小昊天的爷爷就把我当亲孙女来养着。我知道他因为你的事气进了医院,就火大了我……”
胜男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倒是比那些虚情假意的人,让我觉得安心。她讨厌一个人,就会明明白白地表现在脸上。不回虚假上前和你亲近,这样的人,我讨厌不起来。
我浅笑对她笑了笑说道“我能理解的,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恨我吗?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会嫁给陈昊天的。你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
“切!”胜男不屑地嗤笑了声“谁要嫁给他了?我们从小就是冤家,相互看彼此不顺眼的,我在他的眼里就不是女人,男人婆一个。稍微的娃娃亲,全都是大人瞎闹的,这年头了。谁当真了。”
说着,胜男抬手摸了摸自个的后脑勺,转身就往外走了,脚步有些踉跄,那是心虚了。
我是女人,不是陈昊天,爱与不爱,一眼就看破了,尽管她装得再无所谓,漫不经心,但爱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女人,那怕你刻意压制,外人也能一看破了。
陈爷爷的病情有了好转,也不用整天去守着了,据说是老头子见不得别人把他当作死人来看待,就打发出了病房。
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笑,怪不得别人都说了,老人就是个孩子,年纪越大了,小孩子脾气越发大了。
陈昊天臭着张脸从外面走了出来时,我正蹲在绿盆旁,笼罩在淡淡的阳光下,双手泡在盆里的。抓着陈昊天的白色背心一搓一搓,他爱好运动,又喜欢穿白背心,衣服免不了有黄色的汗垢,偏洗衣机都洗不干净,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洗了。
洗衣粉泡沫鼓起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透亮泡泡。在那层透明薄膜里,瑰丽的七色光芒缤纷呈现,就跟小时候吹泡沫似的。
陈昊天拿起了手机给我咔咔的拍了好几张照片,天啊,你都不知道他拍照有多难看了,简直就是收藏丑照片了,我那个角度难看,他就给你拍那张照片了。
我低下头不理他,他也蹲了下来,扳过我的脸就要往沾了泡沫的唇吻下去。
我偏头躲开了,发现他的脸色没那么臭了,仍是撇过头说道“别,让我把衣服洗完。”
陈昊天松了手,仍是蹲在旁边,说道“没事的了,反正过几天洗也是一样的”
男人就是男人,看着多讲究,还是有懒散的毛病。
“你还说呢?你把换下了背心随手就给扔进了衣柜里。你都给堆了好几件了,要不是我今儿帮你整理衣柜,那些衣服都要发霉了。”
我用力地搓了两下,又把一处黄黄的污渍摊到他眼前“你看吧,白一坨,黄一坨的,都怪你全堆在角落里,现在脏得洗也不干净!”
“洗不干净就扔了再买!”
“说得轻巧,那扔的都是钱,洗不干净就扔掉,你多大的家业也败得光!”我把背心扔回盆里,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
今儿收拾了一整天的房子。腰疼得要命了,我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也是,你那份儿家业也败得起几件背心内裤的!”
我话虽是那么说,还是倾身端了盆到水龙头下,拧了开关,水哗哗地冲着。白背心在清水里鼓胀起来。
我继续说道“我是洗不干净了,这里面的衣服有点污渍不算什么,穿也能穿,你要是嫌弃,那就扔了吧,反正你陈大少爷有的是钱。也不怕败了,对了,你陈大少爷有的是钱,请个保姆吧,我都忙了一整天了。”
陈昊天笑了笑,肩膀一耸一耸,懒散地抽着手里的香烟。我看了下落在地板的烟灰,气得伸手就夺走香烟,恼怒地说道“家里没有烟灰缸吗?你去那边抽烟,烟灰弄得到处都是了,我刚打扫干净的,你站着不怕腰疼吗?屋子又大得离谱,那些凳子又重得要命.....”
我觉得自个越来越想是个家庭主妇了,我才22岁,想一想就有些悲哀,同时又自虐地觉得自个是快乐。
事实上,我追求地不就是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吗?有个家,有个疼爱自个的男人,携手着过一辈子,后来渐渐被仇恨蒙蔽了眼。
忽然间,我又想起网络上一句流行词汇,你把地板擦得再干净,你的老公会亲吻地板吗?又连忙摇了摇脑袋,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是很缺乏自豪感吧!
我转过身走向阳台,把背心一件件晾起来,忙着自个的事.双肩猛地被抓住了,我茫然的回过头,对上陈昊天慌张的眼,有如一个冲动莽撞的少年,他脱口说道“我……”
我轻轻地应了声“嗯?”
第九十二章 你去寻求你想要的吧!
他没说话,我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不由抬起头,凝眸注视着他又问道“什么事?”
陈昊天眸子的慌乱逐渐淡去,不太自在地掉过头,结巴了一下说道“没,没什么?”
“哦!”我应了声,接着忙手头的工作,打开了花洒,帮刚种下的草莓洒水,再过上三、四个月就能长出草莓了吧!
可陈昊天就傻愣愣地站在旁边,水滴有不少落在他的衣服,我不由说道“没事儿你杵这儿干嘛?”
“我就想在这儿。”他没好气“这还要你管!”
莫名其妙的,谁知道他又是什么回事了?我就关掉了花洒,说道“行啦,没人管你,这房本来就是你的,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下个星期五就是达叔的五十大寿了,我坐到了沙发上快速地帮他织毛衣。
初中那会儿,我没有什么钱,刚好女生都很流行织毛衣,绣十字绣之类的,就学会了织毛衣给达叔做生日礼物,他也很喜欢,开心地向别人说是自个闺女织的毛衣。
当然了,现在不会只送毛衣了,只是这个习惯维持了下来,两根细长的竹签儿搁在虎口上,学着最新的韩版的针织花型图案,想纺织一件新潮的毛衣。
陈昊天不知怎么的又凑了过来,便坐到我对面,探长脑袋说道“满大街都有毛衣卖,用得着自己织吗?你织出来谁敢穿?很丑好不好?”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伛下身,认真研究书上的花型,反正你别忘想从他的口中动听的话语。除非他的脑子抽了下,不正常了。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了?”陈昊天挨近了些,用手掐了下我的脸颊,他下手没个轻重的,掐得我的眼泪水都来了。
我张开口恼怒地就想要咬他的手,他躲得比谁都快,我抬起头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手织的毛衣是片心意,那和买的毛衣不一样的。我以前穿的毛衣都是妈手织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昊天又看了两眼说道“是啊,不太一样。外面卖的毛衣比你织的毛衣好看多了。算了,你也别瞎忙了。”
我埋头又挑了几针,又抬头看看陈昊天道“谁一开始就会了,慢慢来就好了。我都1年没有织毛衣了,手艺有些生疏了,我练习几下,就会找着感觉了。”
他就闲得不停,不说话几句打击我的话,就不自在了,接着说道“这水平比我初中追我的女孩都要差劲,你也别织了,反正我也不缺那几条毛衣。我要是穿你的毛衣出门。简直丢脸丢到了西伯利亚了。”
我认真地看了下某人,才慢吞吞地说道“又不是织给你的,你有什么好丢脸的,这是给达叔的生日礼物,他才不像你那么挑剔呢?去年我送他毛衣,他穿着可开心了。”
陈昊天本来眉飞色舞的脸,马上给垮了下来,压着眉语气更加难听“谁稀罕你的毛衣了,我从初中到大学毛衣都收到手疼,哼,难看死了。估计你达叔不好当着你面说穿而已,这个年代还有谁穿自个针织的毛衣。”
我被他的话打击到了。气馁地把打了一溜儿的毛衣扔在一旁,起身说道“算了,我可能也赶不及了,手艺也生疏了,过几天,我去买件毛衣,骗骗达叔说自个做的好了。我在厨房做了西米露,你要不要吃了?”
我走进了厨房,陈昊天也站起来,走到壁炉前伫了一会儿,又踱回来。
我端着西米露走出来,看到了奇异地见到陈昊天抱着没打好的毛衣,蹙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研究那溜毛衣边。
“你要学这个?”我十分不确定地问。
陈昊天陡然对上我好奇的目光,耳根居然有点儿红了,他顺手扔到我手里,仿佛那是条会咬人的青蛇。
“不是,我以前没见过,所以想看看!”他端起西米露,喝了一口,他懒散地打开电视问道”你要看什么电视?”
我好奇地看了下毛衣,发现毛衣头乱了,怎么都接不起头。我试了好几下,以审判的目光看向客厅里唯一的嫌疑犯,以肯定的口吻问道“是不是你拆的?”
陈昊天泰然自若地喝着茶“不小心碰掉了几针,就几针而已,你补上不就行了?”
“我根本不会补针!”我抚着额头,气岔道“这是新的针织毛衣手法,错了,这下又要全部拆掉重打一遍!”
陈昊天当没听见,抿着唇理所当然地嘲讽道”不会织就别织了,上街去买一件不就得了,你看你织的那个,丑死了!”
我正气闷着,理智又告诉我不能再搭理他了,不然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我选择了忽视,把他当空气。
我的不理不睬,可能让他察觉出自个有些生气了,终于放下了架子,说了几句人话“说实在的,你织的真不好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真的织得不好看。”
我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说到底,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明年你一定能织出一件毛衣!”陈昊天不忘又补上一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他摧残得差不多了。
于是我往旁边挪了挪,远离点某人,生气地“哗哗!”的翻着书,花型设计被扔到一边,我找到翻到基础篇,从简单的平针开始。
陈昊天有说了几句,在他的观念里算是安慰人的话,偏在别人的耳中,字字都是针。
他又有点儿生气了,开口道就算织不出来也没什么,毕竟织出一件很丑的毛衣,对于穿的人来说是种不幸!”
正在他要把“丑”继续贯彻到底时,彻底打破我的自尊心,我也备受他的打压。索性彻底放弃了。
我叹了口气,把毛衣扔在了旁边说道“我原本是想给达叔先织一件,练练手,如果织得好看,你要是喜欢,也给你织一件的,但现在算了吧,反正你也不会喜欢的。
陈昊天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沉着的脸马上就神采奕奕“其实也不是很丑!努力点还是可以织好的!”
这个人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我摇了摇头收拾东西,他伸过手拿起地上的毛线团,又接着说道“外面穿不出去。在家里穿着也没事的,算了,我也不嫌弃你了,你织吧,我要高领的……”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眯着眼打量着陈昊天,一语点破道“你处处捣乱,难不成吃醋我是给达叔织毛衣?”
“吃你个头了?我都说了,打小就手毛衣,围巾,手工艺,巧克力到了手软。我才不会稀罕呢?我不是见你是我老婆吗?我作为丈夫,多多少少也要支持一下,你说是吧?”
我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人,他别扭地转过头,倨傲地转过头,咳嗽了下说道“你实在是不会,我就叫个人来叫你。我这几天都在守夜,没睡个安稳觉,我先进卧室休息了。”
说着,某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还双手被宰身后,看上着要多镇定,就要有多镇定,但我发现他的耳根红了,分明就是撒谎了。
我发现他居然为此都要吃醋,不由开心地笑开来,心里想着,不仅仅是我喜欢他,我爱他的吧!他也是喜欢自个的,也许只是一点点,也是喜欢的吧!
我尾随在他的身后,见他躺在了小沙发,我的身子朝着他挨近了几分,略含了几分讥笑的意味,打趣道“你真的没有喝醋吗?我发现你的耳根红了。”
“你胡说”陈昊天睁开眼睛,不自在地使劲揉了几下耳朵,才回道“我才没有耳根红了。我是用手揉的。”
“真的没有吗?”我挨近了些,伸手拉着他的耳朵看了看,却发现他的耳洞里面脏了,皱着眉说道“真脏!”
“那儿脏了?”陈昊天说着要去挖耳朵。
我连忙把他的手给抓住,按下去“别揉了,你有多少天不清洗耳洞了?脏死了。”
估摸着这段时间,他不是躺在病床,就是要跑去病床照顾爷爷,都懒得搭理自个隐秘处了。
“算了,你别动了。我去拿下棉签过来,帮你清理下,你别乱动啊!”
二楼起居室,落地窗边铺了新西兰灰白长毛地毯,矮桌上有咖啡和几样茶点,四周散落了好几个白色的软垫,观景的落地窗是陡斜的。
透过蓝玻璃窗看去,是小公园,北京地冬天是寒冷的,有种古藤老树昏鸦的落寞感,若是开了几朵梅花,却是极美的。梅花一簇比一簇艳丽。
今天的阳光很好,淡淡的金黄晒进室内来,我散了发背靠着窗户,阳光在我头顶落了个红红的光圈儿,陈昊天侧身躺着,头枕在我腿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偶尔伸伸腿,就像是只慵懒地狮子。
“不是叫你别动吗?”我缩手把棉签扔到烟灰缸里,换了根新的,吹吹他的耳朵,再警告道“不许再动了啊!”
“嗯!”鼻子里嗡了个声儿。他摸到个垫子搁手,便听话地纹丝不动了。
我把棉签伸到他耳朵里,轻柔地捣了几捣,扔掉脏棉签换了新的,又伸进他耳朵里,不一会儿,他又动起来了,我只好又重复道“不准再动了,你要是乱动,我根本就弄不干净了。”
“嗯,嗯!”他又应了两句,懒洋洋地应了两句。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和陈昊天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好似我们是很寻常的情侣,夫妻。
或许这个就是男人和女人差别,男人喜欢在床笫之欢表达自个的迷恋,而女人更在意平常的动作,心眼也是小的,她们喜欢从小方面来判断男人爱不爱自己,我也是一样的。
“昊天!”我轻轻地呼唤了下他,很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女人都爱猜疑,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才能安心下来。
“嗯?”他应了声,脸往我的大腿又挪了挪。
即将脱口而出的又吞了回去,我冲他耳朵吹了口气,他舒服地呻吟了声,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手往上伸,摸到我的脸摩挲几下,说道“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嗯!”我轻轻地应了声,犹豫了下说道“下个星期五是我达叔的生日,我回去一趟,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
“那你要呆几天?”
“我还要准备论文,还要答辩,拍毕业照……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时不时看下陈昊天,察言观色了一番。
也许我不似胜男在事业上,给予他一定的帮助,但我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的,或许我已经成为阻挡了他前进的因素之一了,所以我目前能做的就是暂时离开他了。
“那么久?”陈昊天睁开眼睛,可能阳光太刺眼了,他眯着眼凝视着我,目光锐利地让我有种错觉,他是看穿我的小心思了。
我还是郑重地点下头,挪动着身子,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鼓足了勇气,带着几分顽皮的笑意威胁“这段时间不准招惹其他女人哦!”
陈昊天双手枕在后脑勺似笑非笑地答道“这可说不准了,时间那么长……”
我凶巴巴地皱着眉,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了。”
其实谁都不懂我是用多大的勇气,才装出轻松样,说出这些话。在这段感情里,我是最早动心的那个人,地位也是卑微的。
陈昊天点了点自个的脸颊说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鬼啊?这也能成为他威胁的一种手段,也太卑鄙了吧!
陈昊天挑了挑眉,威胁性十足,我才不要上当了,站起身要走人。陈昊天却搂着我。按着我的头埋入怀里,说了句“我还是更喜欢上你的。”
我浑身都给热了,特受不了他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我又要爬起来,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我顺手抄起,跟他道“沈乔安打来的!”
见他点点头,我按了接电话盖贴到他耳边。我听他并不认真地谈些身边的事,就无聊的用手梳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五黑摸起来很舒服,就跟上等的绸缎似的。
若是他在古代男子也能留着长发,绝对就是小说里面白衣飘飘。黑发飞舞的美男了。
陈昊天一边和沈乔安笑谈着自个老头子的经济压制政策,证件扣押政策,暴力政策……一边抓着我的手把玩,十足的惬意,好似根本就不当做一回事,风轻云淡的。
聊了近两分钟,他突然握紧我的手,然后坐起身,眼睛也睁开了。
“她什么时候去查了?昨天?你现在才跟我说?沈乔安,我现在没空听你解释。”他看了一眼我,怒火滔天地对手机吼道“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次最好是没事儿,不然我找你算账。”
“砰!”地手机被丢到窗角,陈昊天低头深吸了口气,点了香烟,才对我说道“你赶紧打一打电话问一问,苏小芸和你达叔说了什么?妈的,她真的能蹦上天了。”
我听着了陈昊天说起了达叔,立刻就给达叔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处于停机状态,我只好给婶婶打电话了。
婶婶接着了我的电话,兴高采烈地问“暖暖,我最近查了下天气预报,北京的温度降了,你要多穿些衣服,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你多拍几张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呢?我家暖暖有出息了,去北京出差了。”
我听着婶婶喋喋不休的话,心里相当不是滋味。现在几乎有关联的人都清楚我结婚了,但却没有勇气告诉婶婶自个嫁给陈昊天,真的太不孝顺了。
我忍住慌乱地心,小心翼翼地问“干妈,干爸呢?我怎么打电话给他,打不通呢?”
“是吗?今儿中午回家了一趟,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了吧!人老了。总是丢三落四的。”婶婶根本不当做一回事,接着又问道“对了,暖暖,你过几天回来了?我养了几只老母鸡,等你回来,就给你熬汤……”
“干妈,你要不打电话问一问同事,干爸在那里?我找他有急事了。”婶婶是个农村妇人家,性子很热情,就是少了点文化,脑子有些不好转了。
“哦哦!那我打电话问一问吧!”婶婶挂点了电话。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转头看向陈昊天追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啊?苏小芸为什么会找着我达叔了?她疯了吗?”
陈昊天的表情也相当凝重,他不说话,我反而急了,又推了他几下,又追问了好几句。
陈昊天才松口道“估摸着她也查出你达叔受贿的事了吧,不过她家老头子才是真正的黑吃黑,这个丫头,我倒是小瞧了她。”
天啊,达叔那么爱名声的人,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或许我真的很自私吧,达叔并不廉政,可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个好人。也是我的亲人。
我朝着他大声地质问“你知道的?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陈昊天拧了下眉,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冷声说道“你别太激动,事情还不到时候,苏小芸的父亲在那边只手遮天,还在等一个机会,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我会帮你的。”
我宛如醍醐灌顶,什么都给想明白了“你在等什么机会?那你也知道我被苏小芸拍了裸照是不是?你只是在装傻是不是?你也懂我的苦楚是不是?”
我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陈昊天死死地搂住我不松手,逼着我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闹了行吗?你不要义气用事好吗?你再给一段时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对付的人并不是苏小芸,你懂吗?别冲动,若是你冲动了,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我什么都不要做了,我就想让达叔平安,你不会懂得,你永远都不会懂的,你都不懂他们对我有多重要,若是达叔因我出事了,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过了半个小时后,婶婶给我打了电话。急得说话都颤抖了,费了老大的功夫,才说出一句完整话“你....干爸跑江边游泳,他溺水了,差点儿就要死了,幸好有人把他给救上来了,人已经送进医院了。”
手机从耳边滑到地毯上,我心头一阵剧痛,俯低身子捂住了胸口,为了忍痛,我咬着牙揪紧了睡衣,呼吸道好似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就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陈昊天连忙扶住我,一下下地抚着我胸口,好让我顺气。
他突然抱紧了我,脸贴着我的脸,手臂死死地箍住我虚飘飘的身体,像要把我揉碎了填进胸口般,嘴里吐出一句脆弱得不可思议的话“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我听不懂陈昊天说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颠簸得更厉害,只一个劲儿地想蜷起身体,缩到地底里去。
我自私得只想一死了之,那也好害着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但老天总是适时地还给我理智和勇气,恐惧是短暂的,当心头的痛平复了后,强烈的太阳光射进我的眸子,酸痛得直掉眼泪。
我不能死的,我死了,苏小芸不是逞心如意了吗?
我抹掉了泪水,撑起身体晕晕忽忽地跑进卧室,扯开睡袍换了件套头毛衣,细细硬硬的毛刷过我的皮肤,是痒又痛,却也管不了了,拎了件大衣便冲向电梯口。
陈昊天跟着换了衣服,追上去拉住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开几步冲他吼道“你去干什么?这与你无关。”
陈昊天还想去拉我,却给我躲开了,他空扬着一只手,哀求道“不要恨我!”
我掀唇苦涩地道“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你是你,我是我,有什么好恨的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该责怪你的。我恨我自己太无能了,太懦弱了,还是你的绊脚石。”
我怔了一怔,突然觉悟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讲废话,于是,看也不看他,便进了电梯。
陈昊天还是跟着进去了,不顾我的推攘抱住她,低声在我耳边安抚道:“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好吗?
第九十三章 如果你当我是爸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权利去责怪陈昊天的,只是有些心寒,原来他早就知道的,仅是在装傻。或许真的就是他所说的,我真正要对付的人并不是苏小芸,我的父亲只手遮天,我不过就是蚂蚁搬山,自不量力。
但你知道了真相,不免有些伤心,因为你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床边的人,事实上,我从来就是不了解陈昊天的。
我快步地走出了别墅,想要出外打车,陈昊天边给阿岩打电话边开了车追上来,蛮横地伸手把我拉进了车子。我也没有多阻拦,毕竟我还在担心达叔的事。
正是遇着了下班高峰期,尽管陈昊天选择了最快的捷径,仍是堵在路上,我呆上一秒就感觉过了一年,脑海又浮现了父亲过世的场景,整个心像是放入了绞肉机,一点点碎开来。
我觉得自个就是个祸害,凡是接近自己的人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陈昊天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可能是问他老头子要证件。可他的老头子自然不会给的,最后他无奈地服软道“上次你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行吗?你马上让阿岩把我的证件给我送来。”
听不清陈父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他提起我的名字,只听提到了我的名字,陈昊天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会离婚的。若你非要那么做,那也别怪我了。”
我听着他说离婚两个字,心那块有点微微犯疼,这场婚姻始于荒唐,那么多阻挠,我都不懂最后能走到哪儿了,有点儿心灰意冷,不被祝福的婚姻,又能走多远呢?
一路上,陈昊天不停地按着喇叭,引起了不少人破口大骂,跌跌撞撞地把车子开到了飞机场。
直至到了飞机快要起飞,阿岩汗流浃背地冲了过来,帮我们办理了手续。
飞机慢慢升起,我处于满世界的云雾里,上了飞机后,我浑身又开始发抖了,我后悔没在毛衣里加件秋衣,我的皮肤比较敏感。
毛衣上细细短短的毛戳着皮肤上的毛孔,像是衣服里藏了一窝毛毛虫,痒得我忍不住伸手去搔,脖被我的手指甲抠得红了一大块,匆匆出门的,根本也没有带行李,也换不了其他衣服。
坐在座位上,抵着椅子背擦来擦去,痒得不得了,陈昊天察觉到了,拉开我的高领,看了下伤势,皱了皱眉。
这个动作有些亲昵,我心里还是有些气,推开了他的手,别过脸不去理他。我根本没有资格生气的,恼怒他的,就是心里憋了一口气。
可能我真的把他当作了丈夫了,想一想就觉得自个委屈而已了。
陈昊天也不说什么,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将一条白色的长T恤递给我说道“你的皮肤薄,抓破了皮容易感染,你把衣服给换上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长T恤,心里百味交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对我是真的好的,也很明锐,也懂我想要什么,也尽可能满足我的需求。
我不该再去计较的是吗?可我对他太不了解了,不懂他想要什么,追求的是什么,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继续做个傻瓜了。
我只摇头,不太想说话。我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流露出自己的哽咽。陈昊天硬是扯着我去了洗手间,把我推进了洗手间。
我又摇了摇头,固执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要!”
陈昊天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冷着脸反问我“你要我进去帮你换吗?”
我眸子有了些许的水光,静静地凝视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了事情?”
陈昊天右手支撑着边框,凝眸回复“你的反应太明显,以往你就是不怎么投入,情况不似那么糟糕,其实我不在乎那些的,那几个人,我让人去教训了。”
我心里冷笑着反问“如果对方是男的呢?你在乎吗?若是他们不仅是拍照呢?你会厌恶我吗?”
“暖暖,那些都是假设问题,你不要钻入牛角尖好吗?”陈昊天并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也可以说他是个也不屑于撒谎的人。
我就钻入牛角尖了,又问了句“你回答我,你该怎么办?”
陈昊天没说什么了,我也冷静了下来,追究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呢?可能我想问清楚的事,陈昊天喜欢的是我本人,还是我这个身体,专属于他的身体吧!
他对我好,不可否认有相当大的部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不是吗?
我要关上门,陈昊天低低的说了句“暖暖,我说过的,我会对你好的,无论发生了什么。”
又是这一句话,一个人很宠你,很疼你,那就是爱情了吗?
“那你爱我吗?”我直白地问了出来,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
陈昊天沉默了,吞了吞唾沫,那是他紧张的表现,过了良久,他仍是沉默的,或者我继续自欺欺人,沉默地代表了默认。
我不想再让自己把地位放低如此卑微,太难堪了。其实他不爱我的,因为他为那个女人设计了专门的铃声,那个女人的小提琴,偶尔也会在醉酒的时候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他爱那个人入骨了。
那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我很想问,害怕得到更绝望的答案,那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换了陈昊天的白T恤,身上终于舒坦点了。可身体很冷,就像是一条冷冰冰的蛇,除了冷,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我缩在了座位上,陈昊天向空姐要来了毯子,盖住了我,将我的脑袋硬塞进自己颈间,说道“睡吧,到了,我就叫你。”
我埋在陈昊天的颈项间,闭了闭眼,又睁开。抬起头换了个方向,独自睡去。
陈昊天掰回我的脑袋,将我按在自个的肩膀上,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别生气了,你要是再生气,就要变成老太太了。平时我搂着你睡觉,你几乎都睡不着,现在趴我身上……就让你这么难受?”
原先我是不习惯的,确实是百般抗拒,后来也就习惯了,习惯被他拥在怀里,当作一个玩偶似的。毕竟冬天太冷,这个城市又太大了,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取暖。
事先,我也不爱他,也是利用他的,我觉得自个在搬石头狠狠地砸脚。于是狠下心地说道“陈昊天,我是因为赌气才和你结婚的,我也不爱你的。”
我又侧过头看他,陈昊天脸上没有过多不悦的表情,只是在陈述事实说道“我知道!”
他什么都是知道的,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听着他那么淡定地说出来,不由地笑了,笑得又几分自嘲。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你也知道的,那你还要娶我,你疯了是吗?”
等了片刻,见陈昊天依然沉默,我伸出个手指小心地推推他的手臂。轻唤着“喂……”
“……”
我用了些力气“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陈昊天长长得叹了口气,直视着我的眼说道“我原先是想睡你的,只是后来有些心疼你了,就想对你好点,我28岁了,不是18岁了。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就是需要点时间……”
空姐推车过来分发食物,打断了陈昊天的话,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陈昊天又用手按了下我的头挨近肩膀哄道“睡吧!”
我费了老大的功夫,才问出憋在心里的话,这下又是白问,我扭过头靠在一边睡去了。
陈昊天硬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掰正回来,用轻松的口吻调笑“喂,死丫头,还在生气吗?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人小小的,脾气真心不小了。”
我看到他在强颜欢笑,这是相当不容易了,他这个人真的是少爷脾气,可能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身边的人都哄着他,把他当作祖宗来哄着。
他来讨好我,那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我也是出于私心吧,有着他护着自己,总是好事的,起码他还能给自个一点儿的依靠,苏小芸也不敢得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
陈昊天又按了下我的头“你靠着我睡得能舒服点。”
我根本就睡不着,闭上眼就是父亲去世的情景,然后又变成了达叔,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睡不着,还有你肩那么高,烙得我难受,靠着很不舒服……”
陈昊天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霸道地将我搂过去,话语依旧别扭“你哑巴来的?早说不就完事了。我给你靠着,你还嫌弃呢,你都不懂有多少人盼着靠上来呢?”
“……”才多少分钟的事,他又恢复了本性了,这种人,你实在是无法和他生气的,脸皮够厚的。
陈昊天低了低身子,冰着脸问“这样呢?难不难受?”
我摇摇头,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说道“昊天,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真的,你有太多面了,有时候觉得自个离你好远好远,远得遥不可及,你说我们结婚是不是错的?”
“你后悔了?”陈昊天转移了话题问道?
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不懂,可我需要你,因为除了你,我别我依靠了,我很自私对吧!”
陈昊天笑出声来,在我的额上重重地啵了一下,响得邻座的那对中年夫妇闻声望向他们,向夫妇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那好啊,大家不都说丈夫是天吗?本来就该为你支撑起一片天吗?那你就靠着吧,我不嫌弃你的。”
可我却不再相信陈昊天了,那怕他真的能给我依靠,又能依靠得了多久,不愿成为众人眼中的绊脚石了。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靠山山会倒的,靠树树也可能有一天会倒下来,还是靠着自己实在点吧!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并没有任何睡意,就是想闭上眼,什么都不说,因为一路上,我们都说的太多了。
我一直沉默到医院,进了病房,郑琦满面愧色地站起身,向我走去,伸了手。想拍我的肩说点儿什么。
我仿若没看见这个人似的,我不该责怪郑琦的,那是苏小芸的事,但他毕竟是苏小芸的丈夫,而苏小芸也是爱他入痴,才会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
我迳直走到床前,抬头望了眼面如土色的婶婶,还有坐在床边边流口水边唱歌的哥哥,心里有些戚戚然,再看向病床上的达叔。
他闭着眼睡着了,伸手去握了下达叔,他刚睁开眼睛。眸子是浑浊涣散的,过了良久,他才认出是我,笑着说“暖暖来了?你怎么来了?我就是脚抽了下筋,喝了几口海水而已。”
我紧闭着嘴,吸着鼻嗡出几声抽泣,咬紧了牙,抿唇忍着,不敢出声音,闷闷的啜泣使我的头起昏来。
听着达叔的谎言,听着都心酸了,我转过头对婶婶说道“我和达叔有些话要说。”
婶婶就带着哥哥出去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去,达叔却喊住了陈昊天“你留下来吧!”
我有些不明所以了,达叔为什么要把陈昊天给留下来,却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达叔剧烈地咳嗽了下,咳嗽得很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我连忙上前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达叔颤着嗓问道“我的事,你也知道了?这都怪我以前糊涂,那时我听信了别人的话,你哥哥还能变成正常人,就藏了私心,偷偷拿了几万块。谁知这事就给败露出来,他们就威胁我,拉着我成为一丘之貉。那些钱,我都不敢花出去,全部都存起来了。这些年,我都过得战战兢兢的,这也是我活该的,罪有应得的。”
以往我听到别人说类似的事,也和其他人同样的心情,拍手叫绝,但这事真正发生在身上,你就会自私得想要隐瞒下去,觉得他是值得原谅的。
因为他身边的同事都有了车子,他每天雷打不动地踩着自行车上班,住在那个阴沉黑暗的小巷子里,还帮着老百姓办事,大家都说他是个好人的。
“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就教育你坦诚,做人要正直,可我却做了一个最坏的表率。”达叔长年省吃俭用,瘦骨嶙峋,已然看不清样貌,而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铿锵有力。
“不,爸,你别那么说,你也是为了哥,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比你……”
“错了就是错了,其他都是借口,不是犯错的理由。”达叔又咳嗽了两下,我听着特别难受,走上前去拍着他的后背。
达叔抬眸看了下陈昊天怒声责备道“你怎么可以那么做?你造的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放过呢?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时间,我听着达叔的话莫名其妙的,不解地看向了陈昊天,他做了什么?除了上次陈昊天打了一拳头达叔,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了。
达叔为什么忽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满脑子都是疑问?难不成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
不该啊,达叔退役后,就待在县城了,就是时不时去市里出差,不然就是来广州来看我,而陈昊天生活在北京,而且身份差异那么大,身份和地位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陈昊天的脸色不是太好,抿住了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与你无关,我会对暖暖好的。”
“你这是对她好吗?你在威胁她留在你的身边,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若是真的对她好,就放过她,让她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她这样跟着你算什么,情妇吗?你也想她被人说一辈子的闲话吗?你想要毁了她吗?”
“不!”陈昊天走上前,伸手握住了我,迎面看上了达叔,达叔的眼睛猝然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陈昊天,又转头看了下我,然后望着天哀叹了声,厉声质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记忆中达叔都是个和睦的人,甚至比我家老头子都要好说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那么严厉的话来斥责我。
其实我我也把干爸当作父亲的,自从父亲走后,就真的把他当作父亲了。我听从地跪了下去。
“当初你爸怎么教你的?他教过你贪慕虚荣没有?他教过你朝三暮四没有?他教过你抛弃了男朋友另攀高枝没有?他教给你费劲心思嫁给有钱人呢了吗?”
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扎入了心口,让我疼不如生,我强忍着眼泪坚决的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会这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做过什么嘛?你嫁给了他,你为什么要瞒住我们,在你的眼里,还有我吗?你爸走了后,你就目中无人了是吗?你没人管了,无法无天了?”
我没再说话,谁说我,我都会顶回去。可眼前的人是达叔,从小看着我长大,宠着我的长辈。
陈昊天看不下去了,弯下腰想要把我拉起来,沉声说道“她不是这样的……”
达叔反是狠狠地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陈昊天又要跟来达叔说点儿什么,被来达叔打断了。
“是啊,你爸教出的女儿肯定不是这样的!他就算到了地下,也难闭眼了,他把你交给了我,结果变成这个样子,我日后到了下面,又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他呢?”
达叔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因为你父亲,还是因为我?上次他就拿把柄威胁过你,他是不是又拿我的事威胁你了?
我断然否认“不是!”
“还撒谎!”来达叔凄然地看着我,又道“那你为什么嫁给他?”
“我爱他!”可能以前我并不爱陈昊天,可我真的是爱他了。
达叔从床头捞起了一个杯子,就朝着我的脸砸了过来,我也没有躲开,他对我也是情理之中,可陈昊天却闪身帮我挡过了。将我搂入了怀里。
达叔怒火焚心,冲两人怒骂道“还抱着干什么?不嫌碍眼么?你们两都给我滚出去!你爱他,那就别认我了。”
陈昊天估摸着养尊处优惯了,很久没人这样骂过,也有了脾气,语气也提高了点“我会对她好的。”
达叔气得脖子都冒起了青筋,指着我和陈昊天向门口,说道“你们走吧,我的事自个会处理的,也不用给我守夜了。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我白疼你了。”
陈昊天点点头,扶我站起来,跪了太久,刚使了点力站起身,膝盖处一阵尖锐的痛,我又跌回了地上,他只好横抱起我,未走两步,来达叔叫道“等等!”
达叔幽幽叹息了声,唤了声“暖暖,你过来!”
早在达叔叫我的第一声,我就没再往前走了,他低头看了眼我。
我藏起了脸不让陈昊天看到,在达叔和他之间,我早就选择了达叔,我溜出他的怀抱。
他为我的这些小动作感到好笑,却也知道这时是绝不能笑的,因此,他放我下了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我走到病床前。
“爸!”我站在背光处,轻轻的呼唤了声,这是我第一次喊着达叔,尽管我早就把他当作了父亲,就是叫不出来。
达叔哀叹了声问道“你真的和他结婚了?”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下,达叔又是哀叹了声“你真的爱他吗?别撒谎骗我,你要是真当我是你爸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我凝重地点了下头,重复道“我爱他,真的!’
达叔的脸上闪亮了一种类似忧伤的神情,用手扶着自己的眼睛,我看到又些许泪光从他的指头缝流出来,他真的是难过了吧!
为我的未来担忧吗?为我的幸福吗?可事情好似并不是那个样子的。达叔又问我了句“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反正你也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了,走吧!”
我实在狠不下心,还想说什么,达叔严声骂道“走啊。你走啊!”
陈昊天伸手去牵手,我怎么会跟着陈昊天走,转头对他说道“你先走吧,我想留下来陪爸。”
陈昊天就是不肯离开,好似害怕什么的,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握得手腕都疼了。
第九十四章 这个才是真的陈昊天
我偏过头看着陈昊天,他的神色凝重,并无丝毫的松懈,眼睛定定地望着我,一步都不肯退让地重复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往常,陈昊天是霸道又蛮横,可也是分场合的,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闹别扭的。
我蹙眉看向了达叔,他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我们,显然是不愿再理会我了。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下陈昊天的手背,示意他自个没事的了,让他先回去。
但他就是不肯走,在病房里站了许久,而达叔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两个人都是犟脾气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坐在病边守着达叔。
陈昊天也在床尾的椅子坐下,椅子有点儿小,他人长得高,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画面看上去非常滑稽。
我掰了个橘子,带着几分讨好的喊了声“爸?”
达叔就是背对着不说话,我又喊了声,仍是不回答,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我走到了陈昊天的旁边拉了拉他的手,想要带着他出去说话,劝他先回去。
陈昊天整个人都特执拗,就是赖在病房不肯走了,也不懂他是不是吃错药,如此不分场合。我低声劝道“你先回去好不好?”
他就是坐在那儿不动了,就跟一座雕塑似的,纹丝不动了。我拿这两个人毫无办法了。
达叔忽然翻了个身,看了下我说道“暖暖,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话要说。”
啊?我一下子都蒙住了,按照刚才两个人的架势都有可能会打起来。
陈昊天看懂了我的小纠结,用手轻轻地拍了我肩膀说道“没事的,他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我也得喊他一声叔不是吗?”
我仍是有些不放心,偏头看了下达叔,知趣地退出了病房,可真的怕两个人又吵起来,耳朵贴着门板,想要听一听两个人要说什么,若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就回往里冲进去。
可门的隔天效果很好,我隐隐约约听见两个人吵起来了,声音有点儿大,听得我心七上八下的,就怕陈昊天看不清状况,把达叔又给气着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渐渐地声音就小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开去了。
我背靠着门,脑子有点儿乱,时不时浮现着达叔说的话,搞不明白两个人有什么事,好似早就认识了,还是很不好的关系。
脑子越来越乱了,太阳穴隐隐作痛,我使劲的揉了下太阳穴,隔着玻璃往里瞧了瞧,只见陈昊天从里面打开了门,我有种被逮住的窘迫,朝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陈昊天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问“你想要吃什么,在飞机上,你也没吃晚饭。”
我没有一丁点儿的食欲,不过想打发他走人,就胡乱地应了句“喝点粥吧!”
陈昊天走后,病房里就只有我和达叔了,他背靠着床,看向窗外,非常的专注。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默默地守在一边。
忽然,达叔转过身轻呼唤了我一声,我抬起头对上双浑浊饱经沧桑的眼。惊愕地发现才短短个把月不见,他老了好多,真的是老了,再也不是把我扛在头顶的干爸了。
“暖暖,日后你婶婶和哥就要你多照顾了。我家里还有三亩地,还有一片果园,那套房子小,但正在谈拆迁,据说会赔一笔赔偿金……”
我听着达叔的话,心跳得更快了,有种他要走了,临终前的托付似地,我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劝道“爸,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婶婶不能没有你,哥哥也不能没有你……”
“放心吧!我不会畏罪自杀了,那是懦夫的行为,我不会再做了。”达叔笑了笑说道。
但我整晚都不敢得闭上眼,就怕达叔做了傻事。第二天婶婶来了,我才闭上眼,却噩梦连连,又听到外面喧闹的超声,人就给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很多穿着制服的人围了进来,密密麻麻的,他们上前就把达叔扣住了。婶婶的哭泣声,还有哥哥的尖叫声充斥了整个病房,画面乱成一团。
我连忙冲了上去,伸手想要拦住他们。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想起了多年前,父亲也是在我的面前被人带走了,一别就是十年,现在又是达叔了。
陈昊天上前搂住了我,硬是把我给拉了回来,我使劲地捶打他,双脚去踢他,就想要冲上前把达叔给留下来,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了。达叔的年纪那么大了,身体又不好,总是吃药,他怎么能待在里面呢?
我可耻地拉住陈昊天的衣襟,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哀求着他“你能帮我达叔吗?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倒影出此时慌乱的我,他镇定自若地把我抱入怀里。淡然地说道“他是自个选择的,暖暖,我们要尊重他的选择。”
此时的陈昊天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王者的霸气,说话也是大义凛然的。但我是个自私的人,大义灭亲的事,我做不出来,就想保护达叔,就想要他平安无事。
我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朝着他咆哮“他又不是你的亲人,当然不会懂了。你知不知道达叔走了,整个人家都要垮了。”
我努力地要睁开他的怀抱。他反而更用力地抱住我说道“我答应了达叔,我会看好你婶婶和你哥,我不会让人去伤害他们的。暖暖,别闹了。你不要把你的个人观念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好吗?这或许是你达叔减轻自己罪孽感的方式,我们都没权干涉他的选择……”
后面陈昊天说了什么,再也听不见,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我很想质问陈昊天,为什么是达叔,他贪了多少?那其他人呢?他的上司呢?那些拿着他把柄威胁的人呢?凭什么抓鱼,就专门调小鱼呢?
但我不会说出来的。那些话太幼稚了,如同一个成年人说着孩子话,别人只会讽刺你的可笑而已。
事情很快就有了着落,达叔把那些钱全部都上交了,一分都不少,仿佛他就在等这一刻,等着坦白,诚然去面对了自个的人生,仿佛事情就那么尘埃落定了。
自从达叔出事后,婶婶整天都是以泪洗脸,我不放心她和哥哥待在镇子,就想着带他们去广州,可婶婶死活都不肯走,说自己在这里都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就习惯了。
再加上现在也快过年了,于是我也跟着他们回了镇子,倒是没想到养尊处优惯了的陈昊天,也随着回来了。
刚回到小屋,左邻右舍就凑了上来,指指点点的,达叔的事早就整个镇子都传开了,成为了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中有人叹息,有人说自个看走人了,也有人拍手叫好,不过那都与他们无关。
我早就听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心也麻木了,可他们说的人是达叔,一直以来,大叔就是个热情的人,邻里家谁出了事,只要叫上一声,就会去帮忙,倒是没有想都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我们下了车就要拉着婶婶走进巷子。
耳后传来了呼唤声“宋暖暖!”
凭空冒出的声音,我循声望去,一个挑染过杂七杂八颜色的女孩朝我们走过来,身上的牛仔裤也是各种破洞,上面是黑色的皮克,明明活脱脱就是非主流的形象。
我眯着眼打量了两下,已经确实眼前的人是我的堂妹mdash;mdash;宋小梅,我二叔的女儿。她明明才15、16岁,非要把自个扮成熟,看着就很滑稽。
她快步上前,开心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虽然不刺耳,却也不应该是个孩子笑出来的,她走上前去就勾住我的肩,亲热又掩不住兴奋地道“真的是你,他们都说你找着了一个有钱的金主,不回家过年了呢?我刚从东莞那边回来。”
我和宋小梅很少交际,因为我初中那会儿就住校了,长年不呆在家里,而她也比我小那么多,又随着她的母亲生活,我客气地回应了几句。
陈昊天显然是不喜欢宋小梅的,适时的把我拉到怀里,冷淡地对宋小梅道“我们要走了。”
宋小梅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又装作很轻松地耸耸肩说道“哇哈,好高级的车啊,我记得这是保时捷,不对,捷豹对不对?”
宋小梅陡然空落的手尴尬地摸到车门上,澄亮的眼睛里尽是羡慕。
不一会儿,她看向陈昊天,眼里又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她眼睛笑弯弯地跟我道“这是姐夫吗?好帅好酷的姐夫!姐,你走了大运了,我们茶馆的其他女孩找着的金主都是又老又难看的.....”
陈昊天有些不耐。“我们要走了!”
宋小梅干笑几声,摸摸自己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仍是笑着,却笑得有些勉强了“姐,我刚在街上瞎逛时,听别人说你回来了,就跑来见见你。我们都几年没见了,咯咯,你们去忙吧,我走了!”
他的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仍是故作轻松地抄在牛仔裤口袋里。我盯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想起在我被二叔殴打时,她也哭着喊二叔别打人了。
我突然意识到她也是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尽管我和她的父亲有很大的恩仇,却与她无关的。
我心下不忍道“我先送婶婶回去,然后再回家收拾,你过会再来找我行不?”
宋小梅开心地笑了起来,忙着点头应道“嗯嗯嗯,那明天我来找你,对了,姐,我听说我爸撬开了你家里的锁。搬进去住了,我先走了。”
宋小梅也是被她爸打大的,快步地往前走去了。
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过头对陈昊天挥了挥手,吊儿郎当地说道“姐夫,那明天见!”
我把婶婶送回了家,就直接赶回了爸留下的房子,我用锁来开门,根本就开不来。顿时就火冒三丈了,嘭嘭地敲着门。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画着大浓妆的女人开了门。有些衣衫不整,她看到了我满脸不悦地问“你他妈是谁?一大早就来敲门?”
反正我家里的亲戚都那样了,刚刚宋小梅来怕是已经让陈昊天看出穷酸,我,豁出去了,脸都丢过了,多丢一次也无妨。双手环绕在胸前怒声说道“这是我家,你说我是谁?”
女人冷下了脸,转过身朝着屋子里的人大喊“宋强东,你他妈给我快点滚出来。”
我也不理那个女人的阻拦,猛地用力把她给推来。走进了屋子。只见我二叔穿了条裤子,慌慌忙忙地走了出来。
他见着了我皱着眉问“暖暖,你怎么在这?”
他那个架势敢情是把这个当自个家了,当成主人,我也不说话,冲进卧室看到了混乱的床单。他不仅来这儿住了,还带着别的女人回来了。
我疯狂地打开衣柜把不属于这儿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去,女人上来拦住着问我“你要干嘛?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她转过头看二叔,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说这儿房子是你的吗?你还说等我们结婚了,就把房子转给我?”
二叔想要上前说话,但陈昊天冷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说话也唯唯诺诺了,低声说道“暖暖,这房子空了也是空了,我就住了段时间,也帮你看家,我们镇子那么乱,小偷又那么多……”
未等二叔说完话,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扬手就给了二叔一巴掌,抬起脚狠狠地踹着他的小腹,破口大骂道“这房子不是你的,那你他妈不是白睡我了,你信不信我叫人废了你……”
别看着女人长得小个子,打人的手段确实是够狠的,把二叔往死里打,后来二叔受不了了,使劲地把女人推下地,女人怒气汹汹地跑了出去,扬言要叫人教训二叔。
我看都懒得看眼前的闹剧,也没有什么功夫搬到了门口,索性就打开了窗子,把二叔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出去,恼怒地把他们用过的东西,能扔的就扔了,能砸的就砸了。我把这些天来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上面了,屋子乱成了一片。
大部分家俱都被我扔了,陈昊天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来回闹腾。
我在空荡荡的屋子,眼触及这间住了十几年,给我许多欢乐的房子,墙壁上发了黑,水磨石地板上能看出原本放置家具的灰印子。
只有一张旧书桌还在原处,我全家照合照的玻璃相框也积满了灰,这个我午梦迴时深深想念的房子,再回来,给我的,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哀伤,重重地压迫着我的心。
由于陈昊天在这儿,二叔不敢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看来上去打断了他一条腿,记忆犹新呢?
二叔走了上来,谄媚了张脸继续说道“暖暖,我怎么也是你的二叔是吧。我……”
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出声,也不懂笑了多久,我挽起了长裙,露出拿到狰狞的伤疤说道“你还记得这个疤吗?你逼着我跪在火炭上,那时我才十岁,你那时想过自个是我的二叔吗?”
我接着又袖子往上拉,上面布满了好几个烟疤,朝着他又走进了几步,厉声追问“这个烟疤是你烫的吧?仅是因为我过年吃了几块鸡肉。那鸡还是我给养大的,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自个那么对我?因为我弱小?还有你对我做了那件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记得自己是我二叔了吗?”
这些年来,我过得多么忐忑,过得多战战兢兢地,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给予的。
我指着屋子继续说道“你凭什么住在我家里,霸占我家?我已经明明白白说过,不会让你住了,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
陈昊天点燃了香烟,朝着守在门口的阿岩递了个颜色。
阿岩关上了门,走了过来,他轻而易举地捉住二叔的领子。一个直拳挥去二叔的嘴巴马上就出血了,疼得嗷嗷大叫。
阿岩一甩手,就扔下二叔,抬脚就踢在胖子的肩胛骨,发出咯咯的响声,二叔两眼泛白,痛苦的想要爬起来,可是阿岩看着人小,力气却不小,下手又狠又准的。
二叔看向了我,老泪纵横地哀求道“暖暖,我是你二叔啊,我是你二叔。”
陈昊天松了下手,让二叔爬了起来,二叔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扑腾地在我的面前跪下了,拉着我的脚哭着哀求。
我发现自己的心冷了,看着这个流着自个共同血液的人,没有一点儿悲悯之心,剩下的仅是厌恶。
我使劲地踢开了二叔,撇过头去了。陈昊天又向阿岩向下挥了手,做了个打的姿势。
二叔立刻转身扑到陈昊天的脚底下。不停地磕头认错,陈昊天看都不看他一眼。二叔见求饶没用,就蹭地站起来,就要往门外逃跑。
阿岩从后面拎着二叔的领口,什么话也不说,径直朝着门面打上去。我没有想到看上去瘦高的阿岩下手却那么恨。
没过多久,二叔的嘴巴全是血液,血液沿着嘴巴往下流淌。
看着眼前血腥残忍的画面,我的心脏砰砰乱跳,就跟打鼓似的。我侧过脸看着陈昊天,他的表情很平静,波澜不惊,却比地狱的阎罗王都要可怕与狰狞。
我想这个才是真正的陈昊天吧,够狠,够绝情,也够冷漠。
二叔疼得晕过去了,阿岩仍是一拳拳打下去。刺耳嘭嘭地打声响起,我不太习惯如此血腥的场面,我转身要走进卧室。
陈昊天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搂入怀里问我“怕了?狠不下心了。”
“恶心!”我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他居然笑了,笑得美的如同罂粟绽放,妖娆到了极致,也毒到了极致。
第九十五章 我替你做了
阿岩不知打着了二叔那儿,二叔疼得又醒了过来,如此反复着。
渐渐地,我有些受不了,冷冷地说了句“别弄脏了我的屋子。”
陈昊天仿佛是看戏了,根本不把那些血淋淋的一幕放在眼里,咬着我的耳朵淡淡地说道“阿岩下手有分寸的,那只会让他疼。还要不要命的。”
话是那么说,他还是让阿岩拖着二叔出去了。
我微微转了下头看向陈昊天,他居然能如此淡然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他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一眼就看破了我的想法,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把玩着我的手指说道“日后你不想做的事,我帮你做。”
我眨了眨不知怎的有些酸痛的眼睛,心湖骤然翻腾起巨浪,说不上开心,也说不难过,就是觉得他不太一样了,或许这本来就是他,我看到的事假象吧!
他捏着我的手说道“我们出去买些家俱,家里什么也没有了!”
我把手揣入了口袋,可能太陌生了些,从他的怀里推了出去,说道“现在都快出除夕了,估计也没有家具买了。婶婶那儿有两个房间,我和她住着就好了。”
陈昊天压低了眉不悦地问道“那我睡那里?你让我住那里了?”
我酝酿了下,谨慎地开口“你不回京城吗?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哈!”陈昊天冷笑出声“你让我回去?我自个回去?”
我听得出他不太开心,可不会随着他回北京的,名不正言不顺,还有还得照顾婶婶,安排后面的事。
刚才的那一幕对我也是有震慑作用的,平时就怕他,最多就是在心情好时,上去捋一捋狮子的胡子,现在更不敢放肆了,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看一下能不能买到家具,后面再说吧!”
陈昊天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点,走上前牵着我的手问“你们这儿又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等下带我去逛一逛。”
我勉强地笑着点头“可以,不过我们镇子也啥好转悠的,你看这里到处都破破烂的,要多落后有多落后……”
我终究是是不够大方的,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我碎碎地说着。直到陈昊天把我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握住,又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才住了嘴,愕然地抬起头望着他。
“我喜欢这里。很纯朴!”他轻声说。
心忽然安定下来,说那么多,我其实是怕他瞧我不起,陈昊天一辈子都身处繁华的大都市。这种小城市的贫穷落后怕是他闻所未闻的。只要他不嫌弃。我就很开心了,哪知他竟然还说喜欢,管他是不是敷衍的,好歹我的心是落到了实处。
那怕他是敷衍我的,我也是开心,起码他还会敷衍我,在意我的心情。
我们下了楼,看都有好多人围在陈昊天那辆车子。果然是太招惹了。
陈昊天牵着我手要走向车子,我去拉着他走别的方向走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都说了,你不要开那么招惹的车子,还有这儿小,道路也小,刮花了,又要一笔修理费用。”
我觉得自个真的是中毒太深了,扮演着陈昊天妻子太深了,根本脱离不出来。
陈昊天微低着头望着我,眸子里闪过了不易察觉的柔情,他说“你值得最好的。”
这个男人太坏了,也太会撩人了,所以我才会栽在他的手里,原先就想着利用他来着的,各取所需呢?
我冲他笑着说“可我今儿想要走路,好久没在镇子逛街了,反正从这里到家具城也不远了。”
“那走路吧!”
我和陈昊天手牵着手走路,尽管没有豪车出行,但仍是吸引不少人瞩目,他长得确实是好看的,闪亮亮的发光体。
等我们到了家俱店都关门了,我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想着大不了就去婶婶家住一个晚上。待会再把陈昊天打发去住酒店好了。
我们镇子是苗族的聚居地,街边有不少人买手工艺和特色小吃。我带他去了民族风俗村听山歌,又带他到古街买了些特产。
陈昊天惬意地被我拽着四处转悠,我们就像是一对很平常的游玩情侣似的。在这里我们没有亲人的压力,也没有人提醒我们悬殊的身份差异,算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在我们经过一个纹身店铺时,陈昊天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几眼,就拉着我走了进去。
我算是在封建又传统的家里长大,就算我骨子里也有不安分的因子,但我排斥纹身的,尤其是见着那些男人胳膊上纹着面目狰狞的图案。
我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问“你要干嘛?”
陈昊天也不回应,拽着我进到了店里。坐在柜台的师傅见着了我们,乐呵呵地问我们“你们是要绣情侣纹身吗?”
纳尼了?这种做法很幼稚好不好?我打死都不会干的,拽住陈昊天的手,挤出了笑说“我们走吧!”
陈昊天睨视着我一针见血地说道“怕疼?”
我确实是怕疼,偏又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承认,仰起头不服气地说道“我才不怕呢?我就是觉得不好看了。”
师傅听到了我的话,连忙走了出来说道“我们这儿开店都有二十多年了,老手艺了,我做出来的图腾,绝对可以保证的。姑娘,你就放心吧!”
我还想说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很幼稚,在自个的身上纹纹身,那不是小情侣干的事吗?陈昊天都是28岁的人,而我22岁了。很滑稽好不好?
陈昊天也不给我抗拒的机会,直白地开口问道“你们这儿有女师傅吗?”
胖师傅顿时间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很快就回应过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老婆也会,就是她还在吃饭,我叫她过来搭把手啊!”
说着,胖师傅提高了音调朝着店里面喊了声,不一会儿。就有个同样是胖胖的女人走了出来,这两个看着太夫妻相了吧!
胖师傅正想要拿图腾过来,陈昊天直接开口说道“不用了,我画出来给你们就行了。”
说着,陈昊天干脆利落地拿起了笔,龙飞凤舞地写起了字。我好奇地凑上前,发现自个根本就看不懂是什么字,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我发现自个的翻译专业白读了,不过那个图案确实是好看的。
陈昊天抽出一个图腾给我女师傅嘱咐道“你给她纹在腰窝上去点的地方,轻点,她怕疼。”
我心里那个郁闷,他明知道疼,还非要我陪着他来受罪。前不久,某人看上去就是混黑道的老大,现在又拉着我来纹那些幼稚的情侣纹身,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很想说自个不要绣纹身,还是在哪个地方,还不是为了满足他某个癖好了。
我鼓足了勇气,用讨好的语气说道“我能不能不纹,你纹着就好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向女师傅示意着说道“你带她进去吧!”
估摸着陈昊天的目光太锐利了,女师傅都有一百八十多斤的人,居然吓得打了个哆嗦,扯着我往内堂走去,真的向我下手了。
第九十六章 诅咒
虽然是小纹身,也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我忍着疼从内室走出来,主要还是就是觉得别扭,纹身的位置有点儿尴尬。
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见陈昊天从里面出来,就又走了另一件房间,看到陈昊天趴在了椅子,纹身师正在给他纹后面的图腾。
我好奇地挨近了几分,发现根本就不是刚才画的那个,而是稍微有点儿狰狞的图腾,有点儿像是山海经里的穷奇。光是看着就毛骨悚然。想着日后睁开眼就要看到这个图腾,马上就不好了。
还有他不疼吗?我仅是纹着几个小字,都觉疼痛难忍了,他竟然要纹那么大的图腾。我低下头打量着陈昊天,他的头埋在枕头下,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看到了后背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恐怕也是疼的吧!
只不过他强忍着疼,简直是找虐了。
又等了个把小时,总算是了事了。陈昊天有点儿艰难地爬起身,我终于发现那几个字就纹在他的胸口处。
本来他的身材是倒三角的,相当的性感,有了纹身倒也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野性,确实很man,非常有男人味。
可他转过身穿衣服,看着后背张牙舞爪地图案,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过来了,不让自个晚上睡觉做噩梦。
陈昊天牵着我的手走出了纹身店,我好奇地追问他“喂,我腰间纹的是什么?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陈昊天摇了摇头否认,摆出了神神秘秘的模样。我捏了捏他的食指,想要威胁他。但我那点力气对于他来说,就跟蚂蚁搬山,根本撼动不了什么,反而是把自个累着了。
路边有不少人纷纷回头观望,我不愿太招惹眼,自个的名声不是太好,就微低着头往前走去。
在经过巷子的角落处,陈昊天冷不防地把我拉住了,把我堵在了墙角落,就跟个流氓似的。
他微弯下腰,抵着我的额头,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我说道“那是一种诅咒,据说两个人永远都要一起,要是那天谁先离开了,就要受到诅咒。”
陈昊天说话的神情特严肃,我却噗嗤一声笑开了。因为我是个有过信仰的,信过佛的,后来也不信了,所以更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说“那要受到什么诅咒了?”
陈昊天抵着我的额头,一字一句说道“那个人就会成为囚徒,终其一生都要尝受背叛的后果。”
他的表情过于严厉,语气也太凝重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快要冻结成冰了。
我想呵呵地一笑置之,但他那个样子有点儿吓人,仿佛真的有诅咒似的。但转念一想,什么鬼啊?我才不会信了。
我扬唇笑了起来,迎着他的五光十色的眸子,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才不信呢?傻瓜才会信呢?
陈昊天仅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了,随着我去逛了下夜市。
只是。镇子太小了,几条繁华的街道都逛遍,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们就往小院走回去,我正打算委婉地劝说陈昊天赶回京城,中午那会儿,阿岩就委婉地提醒我。已经给陈昊天订了机票。
毕竟陈父对我意见就不小了,其他亲戚恐怕对我也颇多微词,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并不是两个人的事,顾忌的东西总是多方面的。
等在院里舅妈见到我们便上前道“暖暖,你们去哪儿了?吃饭了吗?”
我不自在地松开陈昊天的手。跟舅妈说道“我刚想去买些家俱,您怎么来了?”
舅妈憨厚地笑着回应“我听说了刚才的事了,你二叔做得真是太过了。你家里肯定什么都没有了,接你去我那边住了。”
她看了眼陈昊天,问我道“你的朋友还没走吗?”
由于多种原因,我并没有告诉舅妈自个结婚了,可能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害怕说出来,担心她会生气,会恼怒,就想过一段时间,舅舅的风波淡去了再告诉舅妈。
我急急地开口道“他待会儿就要回去了。已经订好机票了,晚上八点的飞机。”
舅妈个性纯良,再兼热情好客,一听这话,责怪我道“唔?你看你这孩子,明天就过年了,怎么能让人家走呢?不行不行,这些天来,人家也帮我们不少忙,还亲自把我们送回家。”
她连连摆手,跟陈昊天道“你是大贵人,我们那儿虽然条件差,年夜饭也能做上一大桌,你看看,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吧,我让阿华睡地铺就行了。”
我拉了拉陈昊天的袖子,前段时间,他因我挨打了一次,爷爷又因我住进了医院,再那么闹下去,僵局会越来越大。
这事,陈昊天的手机响了,我扫了眼屏幕,上面标志地是阿岩,应该是催他去坐飞机了。
他见我要开口说什么,蛮横地拉起我的手,横我一眼,警告我不许再说话。
接起电话,阿岩刚说了几个字,陈昊天就大声打断他道“什么?机票弄丢了?还是我的那张?你怎么做事了。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现在肯定也订不了机票。”
他的语气重了些,脸色也阴沉沉的,好一会儿,才平静道“算了,你家里人还等着你赶回去过除夕夕,就先回去吧。我再想办法,对了,保镖也让他们回去吧,就这样。”
他刚挂电话,舅妈就跟我说道:“看你不懂事,这让人家怎么走?现在都订不了票了,过年最难订票了。”
我真的是无语了,暗自翻了个白眼,头等舱什么时候是满的,永远都空位好吗?还有他陈大少爷想要回去,用得着订机票吗?
偏我舅妈是个老实人,也不懂什么,乐呵呵地跟陈昊天道“可要你委屈点儿了!我们暖暖向来性子比较内向,也不见交什么朋友,你还是她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
陈昊天扮猪吃老虎,也谦和有礼地笑道“说哪儿的话,应该是我打扰了!”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陈昊天真的要跟我和舅妈在镇子过年。
我想到舅妈简陋的五十平方米的房子。硬硬的木板床,还有怎么都打扫不干净的厕所,心里就有些不自在,陈昊天哪能住得下去?
我把陈昊天拽到一旁,我小声跟他道“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儿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你要是不回家,你家里肯定会不开心的。”
陈昊天轻笑,低声问我“那你跟我回去吗?”
我想着陈父那凶神恶煞的脸孔,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害怕,还有我可不想又把他百岁的爷爷气进了医院,现在是新年啊!
这并非是我太矫情。而是那种热恋贴冷屁股的滋味太难受,也不想再让陈昊天左右为难,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回去吧?”
陈昊天转移话题问道“你们这里除夕放烟花吗?我有好几年没在春节看过烟花了。”
“有啊,我们除夕夜每家每户都会放烟花的。我们这儿有个风俗,谁家放的烟花越多,新的一年赚得就会越多。有好多城里人来这儿看烟花的。”舅妈热情地解释道。
陈昊天整以暇地观察我哭笑不得的情绪,眉眼间有些沾沾自喜,他不用说也明白又在炫耀了。他在炫耀自个的好人气,身边的长辈都喜欢他。
我也不懂他的身上有什么魔力,人明明那么凶,脾气有那么大,偏偏身边有一帮朋友,就连我身边的亲戚各个都是喜欢他的。这不,他也用不了几天的功夫,就让舅妈对他改观。
到了舅妈老旧的单元楼,我看到了站在了门口的郑琦,先是一愣,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朝他走过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郑琦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向了陈昊天,语气不善地问道“小舅,你也在?”
陈昊天只笑着点头当作是回应过了。
向来温和的郑琦,这次变得有些咄咄逼人道“小舅,上次的事就让外公生气了,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又是暖暖吃苦了。”
我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矛盾,轻轻地皱了下眉,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因为我两个人都不想得罪。
郑琦是个善良纯净的人,我舍不得伤害,而陈昊天则是得罪了他,我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陈昊天冷笑了下,抿着唇反问“那关你什么事?你用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若是有什么,那也是我和暖暖之间的,与你无关。少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倒不如回去好好教一教老婆,别让她出来乱咬人”
郑琦的情绪也变得很激愤,快步上前走到了陈昊天面前,通红了脸颊,就连眼睛都是红的。就像是逼急了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你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那么坦然自若,你都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
不等郑琦说完话,陈昊天冲上前,就朝着郑琦的脸,就是一拳头,打得郑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了。
第九十七章 暴怒
郑琦是个清瘦的个子,那里禁得住陈昊天的一拳,也不知郑琦是怎么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扬起拳头也给陈昊天打了一拳头。
陈昊天敏锐地躲开了,郑琦眼睛变得更加红了,他死死的盯着陈昊天,痛苦的喊出声“原来是你,你逼着暖暖离开我的,你们联合起来一起骗我,算计我?你明明知道我爱暖暖的,我那么信赖你。那么敬仰你,可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郑琦如同激怒的野兽,猛地冲上去疯狂地挥舞着拳头。但陈昊天是练过家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郑琦伤着自己。
不一会儿,郑琦就被陈昊天按压在地上,但他仍是顽抗地扭动着身子。
年少时,我也幻想过有两个男人为我打架,以此来证明有人是深爱自己的。但我早过了那纯真的年纪了。
我更担心他们的打架招惹了邻里邻居的注意,第二天就在街坊传来了,又为她们添加了证据,我就是贱妇的女儿。
我快步上前,想要把两个人劝说开去,但他们就是谁都不肯让着谁,较上劲头了。
我也管不了了,拉着舅妈就要进屋,由着他们打够算了,可才刚往前走了两步,背后传来郑琦气切的呼唤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让我狠不下心,转过头来,看到陈昊天扬起拳头又要打上去。
郑琦文文弱弱的,那里经得住陈昊天打上几拳头,我也顾不上什么了,快步冲到了郑琦的面前挡在了身前。
陈昊天立刻就收手,但力度太大了,他向前踉跄了几步。
我真的担心他把郑琦给打伤了,提高了几分音调“你还真想打死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外甥子。陈昊天,你给我松手,松手,你听见没有了?”
陈昊天一动不动的驻在原地,眸子里的亮光好似一下子都暗下来,剩下的只有冷漠。
忽然间郑琦朝着陈昊天的鼻子就是一拳头,真的是用了力气的。
顿时间,陈昊天的鼻子流出了鲜红的血,看得我头皮都瘆得慌。
郑琦打完后,往后退了两步,咬着牙说道“这是你应得的,你是个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郑琦痛苦地转过头望着我,嘴角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他的嘴角给打破了,可能笑起来扯动了唇角,他疼得轻呼了声,仍是装得若无其事地说道“暖暖,别信他!”
说完,郑琦绝然的转过身,留下个落寞的背影,逐行逐远,仿佛他真的从我的生命走出去了。我们的那些过往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了。他终于放下了。
我心里有些悲凉,对郑琦是真的抱歉的,一开始我就亏欠了他。我只是因为感动,他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渐渐地就习惯了。依赖上他了,那算是一种喜欢,纯粹而又干净的喜欢。
“舍不得吗?”陈昊天冷冷的话从耳后飘来。
我回过头对上他冷冰冰的脸孔,若不是舅妈在旁边,他陈大少爷就要雷霆大怒了吧?
我有些出神,目光呆愣地望着眼前那张冷峻的面孔。可能是受到了郑琦的刺激,又想起了达叔的话,觉得陈昊天有些缥缈,缥缈得周围弥漫了很多烟雾,渐渐模糊了他的五官。
忽然,陈昊天伸手去拉我的手腕,手温是冷的,就像是冷血的毒蛇,我排斥地挥开了他的手,往旁边退了一步,然后才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判断他肯定会生气的。
果不其然,陈昊天的眼睛如同两把锐利的冰刀,狠狠地刺向我。我焦急地走上前要拉住他,但他使劲的甩开了我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离我远点!”
他的怒气如同地狱之火,舅妈和哥哥都能感受到了,原本舅妈是欢欢喜喜地邀请陈昊天来家里吃饭的,可谁知道事情会那样了。吃饭都是小心翼翼的,谁都不敢得说话,就连哥哥是个乐天的傻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埋头吃饭了。
陈昊天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生气了,所有人都要提心吊胆伺候着,所以我讨厌死了他的高姿态。
我怕他在舅妈家发火,就拉着他走出去,跑到不远处的飞龙宾馆开了个房间。
“你心里还有郑琦对不对?”那冷冰冰的声音,咬牙切齿,挟带着狂卷的暴风,要席卷掉一切,毁掉了所有。
我回过头看到了陈昊天交叉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身上那股强烈的煞气,让我后背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他在生气了,真的是生气了,我伸手欲抱住他,安抚上几句,顺着他的毛捋一捋,他却潜意思地后退了一步。
他嘴角浮现一抹狰狞地冷笑“你舍不得是吗?我打他,你心疼了?”
“我....我....”我笨拙地说不出话。我确实害怕他伤害郑琦,他们两个人都不愿遭受伤害,仅是我更偏向了弱小的一方。
陈昊天的脸色一点一滴地往下沉,寒意袭人,我冷汗都快要把衬衫都给湿透了。我试着去解释“昊天,你也是忘不了王亦佳的是吧?若是她收拾了。你也会难过是吗?我不想看到郑琦受伤,他不是你的对手的……”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为什么我打郑琦的拳头,你挡住了。他打我的,你没有呢?本能是吗?”幽凉的声音带着古怪的腔调。
“不是这样,我……”嘴巴张了张,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声音。喉咙干渴得犹如火烧,想要发音时才发觉自己的声带已经不堪负荷!
他的身躯突然紧绷,像是我的问题激怒了他,猛然间捉住我的手腕,紧紧地拧着,大声咆哮“不是这样,又是那样了?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那怒吼声在房子不断传递社回音,一次又一次地击穿我的耳膜,耳朵都疼起来了。
我虚弱地抵抗着他,声音疲弱无力”我没有想到郑琦会打你,我……”
“你怕我伤他是吧?可你就不怕伤了我吗?你不会对吧?”
他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解释的余地,怒火爆发得简练而直接。揪住我的手腕往旁边大力地一带,我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摔到了旁边的鞋柜。
好痛!脑海里唯一来得及反射出来的反映就只有这个,冷冷的石头板面,他凶狠的扑了上来,我的惊慌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疯狂得赤红的眼!
同样是通红的眸子。可陈昊天却是嗜血的豹子,张开口就能咬断你的脖子。
“宋暖暖,我对你够好了吧,老子从来没那么费心思讨好一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还娶了你,而你呢?对了,你除了给我这副身体,还能给我什么了,你能给得就是身体。”
他真的是疯了,伸手疯狂去拉扯我的衣服,不分轻重,指甲划过我的皮肤,疼得我没出息地热了眼眶。
他很久没对我强过了,在这方面虽然是强势了点,也是让我舒服了,才会继续下去。那么直接地上来,我慌了,也怕了。
他的手在我的肌肤上肆虐,我终于无法压抑地恐惧,发出破败的呼救声“不……不要……不要这样……昊天,我求你,别这样好吗?”
“你不要这样吗?那你想要谁对你这样。郑琦吗?也对,你对我都没有感觉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吃药的,你知道我觉得自个有多可悲吗?自个的女人要吃药,才愿意陪自个睡觉…….”
耳边尽是他尖酸又刻薄的讽刺话,一如再次见面,恢复了他原有的面孔。
我必定要输得一败涂地。在这个充满粗浊喘息的静止空间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相差太悬殊了。
我没有动,任他肆意的啃着咬着,发泄着,心渐渐地往下沉。
他眼见我的毫无反应,越来越急,力度变得更大了,使劲的搓揉,我疼了,咬住了下嘴唇,不想让自个发出可耻的声音。
我的坚持换来他的更加凶狠,他拖着我上了床。把我的头按在了枕头,冷漠地命令道”你他妈叫,给我叫,我以为自个是天仙吗?玩偶都比你好玩多了,人家会叫,你会什么。你就是个死人……”
我受不住,压抑地叫出声“停下来……陈昊天……停下来…….”
他无情的回应“停下来!”
他死死地扣着我的身子,表情同样痛苦,并不快乐的,可他固执地继续下去,怎么让我疼。就怎么来。
我臣服在他的身下,不断的哭喊。
我疼,甚至比第一次还疼。却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身痛还是心痛。
“我告诉你……到死……我都停不下来……”
“你还真的幻想.郑琦会离婚,然后你们又在一起?你幻想我会放过你?!”
我疼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犀利着眼神,视线牢牢地锁住他,竟低低笑出了声“陈昊天……在你面前…….”
“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只ji,高级鸡是吧!”我疼得受不了,胡乱地说着话。
第九十九章 你想要怎么样了?
我疼得捞起了床边的枕头使劲的扔了过去,可是枕头又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呢?他轻而易举地挥开了枕头,强行把我的身子翻转过去,贴近了我的后背。
我最讨厌这种姿势,觉得自个就跟畜生,可他是极其喜欢的,有种病态的嗜好,可能这种方式能满足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在这种情况下,强烈的羞耻感袭来,我觉得自个就连小姐都不如,起码人家小姐能事先谈好,而我呢?
我不想配合他,也不明白凭什么他就那样来对待自个?他说变脸就变脸了,想要给我甩脸色,就给我甩脸色,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心情好了。就宠我,把我当宝贝。他不痛快了,就把所有的痛苦都是发泄在我身上了。
这是爱情吗?顶多算是强烈的占有欲,他所谓的大男主主义心态,也对,他陈昊天就算是不要的东西,也不想给人碰的。对的,他那么愤怒,不外乎就是我是他的东西,就像是他说的,我是他的女人。可那并不代表着他是喜欢自己。
怒火越烧越旺盛,疼痛一波波袭来,他是狠下心要来折磨我的。我剧烈地扭动着身子,抗拒着他靠近,可我在他的面前再怎么折腾,都是逃不出五指山的。
我恨那么懦弱的自己,也恨眼前的陈昊天,他单手迅速的从领口一路探下去,狠狠捏着,出言讽刺“宋暖暖,我忘了告诉你,你越害怕,我就越兴奋,我他妈就想弄你……”
这些太下流了,太无耻了。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我使劲地想要去推开他,甚至顾不上什么,气得用脚去踢他的脆弱地方。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了我的脚腕,眼睛赤红地俯视着我,眼里仿佛跳跃着一团熊熊烈火,他额头的青筋都给冒起来,身上那股强大的煞气铺天盖地而来。
我被他看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身子居然在微微颤抖。我恐慌地乱踢着脚,另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踢中他的胸膛。
我也不懂自己用了多大的,只听见他闷哼了声,然后就扣住我两只腿,朝着他的方向拉去,就像是拉着一只毫无生命的洋娃娃。他把我头按在了床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宋暖暖,你还是那么贱。”
以往,我也听过他说自己贱的,只是那时候,我不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怎么在意。但我对他已经上了心,又怎么会不疼呢?
他不停地捣弄着我的身子,不断不断的索求,疼痛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去,原来做这种事情也能让人疼得要死的。我攒进了拳头,又开始咬自己的手背。
陈昊天看着我疼了,狠狠的咬着我的肩膀,恶毒地说道“宋暖暖,你是活该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在你的墓碑刻着陈昊天之妻,别妄想郑琦,就算他离婚了,你们也走不到一起。”
我没理他,任由他口吐恶言,只是心那里好似受到了无数处的凌迟,一次次死去,不断的重复循环下去。
陈昊天折腾了很久,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死在他手上。
直到他到了巅峰,直到他又重重扑在我身上,才喘着气,慢慢放下鲜血淋漓的手。他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我躺着,给我留下冷冰冰的背影。
我艰难地起身,套了件外衣便进了浴室。对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庞,满身的红痕和咬痕的证据,看着无比的狰狞,我觉得自己真的挺贱的,真的想个小姐,他不也说了吗?我能给他的就是这个身体了。
心里的隐痛不断叫嚣,我想起了王亦佳,他当作宝贝的女人,就连说话也会放低语调,眼睛里也全是柔情的,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只是将这种爱而不得,发泄在我的身上而已。
我打开了花洒,水急速地往下。冲在了伤口处。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肮脏,发了狠地搓洗着皮肤,全身都通红了,仍是不停地搓,好似这样就能把陈昊天留在身上的印记给抹去了。
浴室的门嘭地一下呗踢开了,我惊愕地抬起头,陈昊天双手交叉握住胸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我讥诮“怎么?嫌脏?”
我迅速地拿起了浴巾围在身上,痛红了眼指着门大声说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陈昊天好似根本没听进我的话,一步步地朝着我挨近。不知是浴室缺氧,还是重重的压力压得我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一秒钟都不愿和他待下去,他不愿意离开,那我就离开,侧身要从他的旁边走过。他冷不防地拽住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按在了光洁而冰凉的地板。
他嗤笑着说道“你怕什么?你躲什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抗拒地抽回了手,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再去讨好他,耐心地去解释,因为我也在悲伤,也在难过的。
可我下意识躲避的动作,又激怒了陈昊天。他朝着我又挨近了几分,冷嘲道“你嫌我脏,那就一起脏。”
我意识他又要发神经了,双手死死地捂住了浴巾,闪身要往外走去。他不急不慢地跟上,在我快走出浴室的磨砂门时,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就把我抵在了门上,简单粗暴地扯开我的浴袍,肆无忌惮地索取。
他激动地掐着我的腰,几乎都要把我的腰给折断了,他咬着我的耳朵说着无耻的话“胸大,腰小,屁股又翘。还紧致,又那么纯情。光是看着就受不了,我去那儿找这种尤物。你天生就是来勾人的,你就是妖精,我也睡不少了,就是不腻味……”
他早就懂得我的软肋,明白什么话最伤人的,也明白我最在乎什么的,于是他伤害起我来,能彻彻底底把我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下,在千疮百孔的心再狠狠的扎上去。
我眼睁睁地望着说道“陈昊天,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呵呵地笑起来,无所谓地笑着问“我要不是人,那现在上你的人是谁?鬼不成吗?哈哈,原来你也这么重口味?我怎么对你了?你不是我老婆吗?我疼你都不行吗?”
他真的是疯了,疯得不可理喻,我和他简直就是鸡和鸭讲,根本就讲不通。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陈昊天终于不疯了,而我早就没有了力气,他轻而易举地把我扔进了床,再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我入睡了。
等了很久,才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身子也在不经意间向我挪近,又搂上了我的腰。
我明白这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他习惯了。我轻轻将他环在腰上的手拿开,又重新穿上了衣服,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酒店。
冬天的寒风袭来,让我打了个寒颤,心也跟着颤了颤。不远处就有家药店,还开着着。明天就是除夕节了,人家肯定要关门做生意了。
我快步地走了进去,看店的人是认识我的张阿姨。
我马上有种掉头要走人的冲动。不过我仍是厚着脸皮上前问她有没有事后药。估摸着张阿姨也是猜着了,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盒药递给我。我火急火燎地付了钱,再买了瓶矿泉水咕噜噜的把药片都给吞进去了。
之前,我不太愿意生孩子,但从来没想过用药,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毕竟陈昊天那么渴望有个孩子,那怕孩子仅是他气家里人的筹码,我也有过动摇的,有个融合我们血液的孩子。或许不算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但现在我不想了,因为我对这段婚姻都很没有自信,何必又再要一个孩子呢?
我站在空旷的街头好一阵子,直至牙齿都冻得上下打架了,才走回了宾馆。
陈昊天睡得真香,眉毛紧蹙着,看得出睡得不是很安稳。我轻轻地躺下床,就紧挨着床边沿笔直直地躺着。
我刚躺下不一会儿,陈昊天渐渐地挨近了。他伸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强硬地把我按在他的怀里。
我微转过头,他紧闭着眼,呼吸均匀有力,仅是潜意识的动作。我不由地自嘲的笑了,这种拥抱的姿势属于亲昵的爱人,而我和陈昊天算什么?
顶多算是两个孤独又寂寞的人,相互拥抱着取暖,不让外人看出自己的落寞罢了。
我推开了他的手好几次,不一会儿,他又会纠缠上来,直至把我牢牢禁锢在怀里,才安稳地睡着。那怕是睡梦中,他也要宣布着主权,我是他的,但他不会是我的。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发泄过后,事情就给过了,坦然自若地过着日子,但女人是不一样的,你说她计较也好,小心眼也罢,我整晚都睡不着,再次失眠了。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我立刻就睁开了眼,可发现是陈昊天的手机响了,假装没听见。继续假寐,不愿去搭理。
铃声停了又响了,陈昊天用手推了推我,估计是刚睡醒,脑子还处于浑噩状态,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亲昵地把头埋入我的发,吻着我的脖颈,声带沙哑地说道“电话!”
我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就把自己当作了木头人,再也不给他当保姆了,由着他来指挥自己,命令自己,那样太贱了。
手机铃声没完没了地响着,陈昊天有严重的起床气,霍然地掀开了被子,恼怒地从床上坐起来,气势汹汹地接通了电话。
冷空气袭来。我蜷缩着身子成为了一团,转过身背对着陈昊天,耳朵却听见他说道“不回去了...我都说了不回去了,好了,我知道了。”
陈昊天下了床,径直朝着浴室走去了,传出了哗啦啦的水流声。我仍是闭着眼,可能是不愿面对陈昊天,也不懂用怎样的态度,索性就躺尸,不理会一切算了。
不一会儿,陈昊天走了出来,他挨近了我,冷冰冰地说道“别装睡了,你快点起来,你和我回北京。”
他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傲然,容不得别人质疑,但我不愿再听从了,不愿再成为他的附属品,不吭声,不愿去回应。
下一秒,陈昊天蛮横地把我拉起来,强硬地朝着我怒吼“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是吗?你马上给我收拾,我们要赶一点钟的飞机。”
我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了眼定定地望着陈昊天,昨晚如同恶魔附身,对我百般折磨的人。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他清冷的五官笼罩着寒气,浑身都散发着压迫人的霸气,再也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了孩子气,他是个真正的天之骄子,成熟而稳重,有些陌生。
在我的注视下,他波澜不惊,表情坚定,又强调了下”立刻,马上!”
我有股气堵在了胸口,咬着牙说道“我不去,我说过了今年要和婶婶过年。”
陈昊天系好了袖子的纽扣,又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才抬眸扫向我,言简意赅道“你需要我再重复吗?”
我是个人,不是他养的宠物狗,凭什么他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坐在床上,鼓足了平生的勇气,说道“陈昊天,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有人身自由.....”
“呵呵!”陈昊天不屑地冷笑了两下“宋暖暖,你自个要把看贱自己,也没有办法。我给你五分钟,你若是没有收拾好自己,后果你自负。”
我犟脾气上来了。坐在床上就是不动,等着时间一点点儿过去。陈昊天也悠然地坐在了床边,慢条斯理地看着手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的温度逐渐变低。
我心脏那儿跳得很快,明明是害怕的,就是不肯服输,就是想要他想要怎样对付自己。
滴!一声,手机计时到了。陈昊天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了窗台边沿,拨打起了电话,然后我听到他喊了声“婶婶,暖暖在我这儿呢?昨晚她和我住在酒店的。她今天要跟着我回北京过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半年前就领了……”
我听到陈昊天喊出婶婶两个字,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扑向了他伸手去抢电话。陈昊天一眼看破我的把戏,冷笑了下。把手机收回了口袋,接着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扯着我连跳带跑地下了楼,出现在在众人的面前,我头发蓬乱,衣服零散,甚至还光着脚丫,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尤其我是这种状态出现在酒店。
我低头看了下脖颈,幸好里面穿了中高领的毛衣,遮住了些许的咬痕,但接近耳朵那儿的草莓就没有办法了。
我听到有人窃窃私语道,那人不是宋暖暖吗?她不是大学生吗?那个男人是谁?这都过年了,她带着个男人来开房算什么?
又听到另一个服务大妈说道,他们昨晚就住在502房间,里面闹得可凶了,嘿嘿,果然是那个人的女儿,他们不都是说她找了个有钱的金主,听说这男的有老婆了…….
我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被人指指点点,还是熟悉的人,而陈昊天淡然地付了房费,又转身就像是提了个小狗,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连拖带拽地把我扔进了门口的那辆耀眼的跑车。
第一百章 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个就是我不听话,他给予的代价,我嘴角浮现出了自嘲的笑。其实我不在乎名声了,早就不在乎,而是担心婶婶听着会难过,也会连累他们。
陈昊天的视线落在我的唇角,捕抓到了我唇瓣的一抹冷笑。他微眯着眼,定定地看着我。好似能把我的唇瓣都看破了。
我挑衅地扬起唇朝着他笑,笑得越发灿烂。他轻浮地用食指捏着我的下巴,冷冷地说了句“头等舱的卫生间很大的,我也没试过在上面办事,我那些哥们都玩过了,听说很刺激的。”
我气得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可我没胆子,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陈昊天,你是神经病!”
是的,他确实是个神经病,还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上一秒他能好得把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下一秒,他就能掐死你。因为郑琦的事,他就发了神经了。以往对我的疼与宠都变成了海市蜃楼,泡沫都给灭了。
所以我真的不懂他,看不破他要干什么,譬如这次非要把我带回北京,也不怕我又把他爷爷给气出病来了。
他的英气的剑眉往上挑了挑说道“这倒是个骂人的新词汇,起码听着不腻味。”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给自己添堵了,拉高了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围起来,让自己睡个安稳觉,不去理会陈昊天这个精神分裂患者。
昨晚就没睡个安稳觉,人困得要命,仍是睡不着,脑子特兴奋,就跟磕了兴奋剂似的。可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那个药了,逼着眼忍了好几个小时,就是睡不着,我都快要变成神经衰弱患者了。
熬了三个小时,飞机又到了北京,再也没了第一次的新鲜感,反而有了种深深的畏惧感。总觉得前面又猛虎野兽等着自己,鬼知道陈昊天又想要干什么了。
车子七拐八弯地又回到了上次去的白色小别墅,脑海浮现了陈昊天挨打的画面,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我得承认自己是有些心软了。他顶着那么大的家族压力,都娶了我,也许是有赌气的成分,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吧!
但又想到他昨晚那么对我。说出那些薄凉的话,那点心软又沉到了深潭里去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谁不定就是要做戏,做出情深的样子,就是不愿娶胜男呢?
门从里面打开了,赵晴晴本来是笑容满脸的,可见着了我,整张脸都给冷了下来。我甚至都能听到咯咯的结冰声音了。
不过赵晴情是见过场面的人,也混久了,早就是个老油条了,礼貌地对我笑了笑,偏头对陈昊天说道“你快点去陪你爷爷下棋,昨天你说不回去了,他还大发了一通脾气呢?你可要好好哄着好人家懂了吗?”
“知道了!”陈昊天带着我走进了屋子。
上次我来得匆匆忙忙,就担心着陈昊天,倒是没怎么留意屋子的摆设。现在一看,不免咋舌,倒不是富丽堂皇,而是非常讲究,摆设很精致,看得出是真正的大方之家,而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光客厅摆放的那副画都价值不菲了。
我跟着陈昊天走到了客厅,看到陈爷爷自个在下象棋,专注着呢?我又想起了家里的老头子,若是他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陈昊天上前喊了声“爷爷!”
陈爷爷抬头扫了我一眼。那双眸子充满了睿智的精光。他不怒而威,让人不由自主对他产生了敬仰,这就是长居上位练就的气场了。
仅仅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让我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陈昊天倒是淡然地说道“暖暖,叫声爷爷。”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那怕装得再牛,在这种大人物面前,就是只小蚂蚁,上不了台面。我偷偷地看了下陈爷爷,见他面无异色,不怒不喜,才壮大胆子喊了声“爷爷好!”
陈爷爷嗯地应了声说道“你会泡茶吗?我渴了,你去给我泡一杯苦丁茶。”
我连连点头,想说自己的父亲也爱喝茶,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下去。在这儿少说话,才是正事了。我小心翼翼地蹲在了一边泡茶,尽量把自己当个透明人。
我刚为陈爷爷添茶,门又给打开了。陈父和几个人走了进来,那几个人的气场也是相当足的,顿时间,我就觉得宽敞的别墅变得小了。狭窄了,因为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
陈父旁边的微胖的中年女人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下,扬唇笑起来,笑得跟菩萨似的。
她笑着朝我走来,点了点夸道“前段时间,我就听说昊天娶了媳妇了,倒你也没想到弟媳妇是个妙人呢?这脸蛋,这身材确实够迷人,也怪不得昊天要偷偷地娶进门。”
我见惯了陈家的冷遇,倒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当面夸我。当然了,也听出了明褒实贬的意思了。猜测她是陈昊天的姐姐吧!
陈父不屑地冷哼了声,也不顾什么颜面,他轻视地说道“这个世界漂亮的女人少吗?混账东西,你还带回家过年了。”
说着,陈父又扫向了下棋的陈昊天,不悦地说道“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连家都不要了吗?你又跑回来了?”
陈昊天摸着象棋,也不怕他的父亲,直接反讥“这房子是你的吗?这房子是爷爷的,我又不是回来看你的,你少来唧唧喳喳的。。”
陈父气得脸都红了,破口又骂了句“混东西,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吗?”
两父子又给扛上了“没办法。我有妈养没父亲教,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要是看不顺眼,就不要看呗,有没有人逼着你看是吧!”
旁边的中年妇女拍了拍陈父的肩膀。仍是笑着劝道“爸,你和昊天吵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他都28岁了,算什么孩子?他都是被你们宠出来的。你是他大姐,打小就惯着他,你看看他都成为什么样子了……”
陈爷爷轻轻地咳嗽了下,用手敲了下陈昊天叱责道“我打小就教你下棋不语,你倒是忘了一干二净了。等会,我要打你手掌心啊!”
陈昊天嗯的应了声,把茶杯往我的旁边推了推,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添上了茶,安分地守在了一边,就跟古代的女婢似的,根本上不了台面,也没有地位可言。
第一百零一章 他就是玩一玩而已
陈父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冷哼了声,就和大姐上了楼,进了书房。还有随着大姐一块来的年轻男人,他走到了跟前,笑容满面地喊着“外公,舅舅!”
陈爷爷抬头看了下年轻男人,慈爱地笑着说道“景瑞,你来了!”
景瑞应了声走近了些,在陈爷爷的身边坐下,看着他们下棋,也不说话。安静地坐在一边。
半个小时后,棋局以陈昊天险差一棋失败了。陈爷爷捏着棋子意味深长地点评道“你有犯了心急的毛病了吧!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要学会沉稳。”
陈昊天扔下棋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年轻就该有闯劲,不然浑身都是一股死气,活着有什么劲了。输了就重新再来呗!”
陈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看着陈昊天的目光尽是期许,这与他看景瑞的慈爱是不一样的。
陈爷爷回过头看了下景瑞说道“我也累了,你来和你舅舅下一盘吧!”
景瑞谦虚地摇着头说道“算了,舅舅打小就特会下棋,让那些老爷爷心服口服的,我就不要出丑了。”
我抬头看了下叫做景瑞的男人,他戴了一副眼镜,穿着一件黑衬衫,明明长了张娃娃脸,偏又穿衣服很成熟,给人特意扮成熟的感觉,有点儿滑稽。
他也是个聪明人,懂得不用自个的短处来显示出别人的长处。
陈爷爷倒是没说什么,伸手要去拿拐杖,景瑞反应敏捷地递了过去,陈爷爷摆了摆手说道“人老了,就是精神不够用了,我先去休息了。”
景瑞想要上前去搀扶陈爷爷,陈爷爷却看向了我命令道“你愣着干什么?”
他的语调并不大,却足够威严,我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进了卧室。
陈爷爷房间的摆设古香古色的,光是看着,仿佛就能嗅到淡淡的书香气息了,而我看到摆放的照片却是穿着军装的冷飒面孔,那应该是年轻时代的陈爷爷吧!
还有挂着各种勋章,我分不清军衔,但能住在北戴河的,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我更加谨慎忐忑了,扶着陈爷爷坐在了藤椅上,他双手握着拐杖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是站了快半个小时,腿都给发麻了。昨晚经过陈昊天使劲地折腾自个,又罚站了那么久,真的特难受。
我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子,陈爷爷终于转过头看向了我,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起与其他年老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若说什么不同,那就是那双精锐的眸子,饱经沧桑的智慧沉淀。
在他的目光下,我无地遁形,也没有抬头应对的勇气。耳边是他强硬的命令声“你抬起头来!”
我缓缓地抬起头,可很快又低下了头,那种感觉就像是犯错的学生面对严肃的老师,害怕备受苛责。
“哎!”老爷爷幽幽地叹息了声说道“你连面对我勇气都做不到。又怎么能陪在昊天的身边?你又怎么能陪着他走过风风雨雨,那些尔虞我诈呢?”
陈爷爷并没有任何的避讳,直白地指了出来,他接着又说道“你也看到我们家了?看着风光无限,早就是踩着钢丝了。在外,所有人都在盯着。想要抓住把柄,在内……”
或许家丑不可外扬,陈爷爷住了嘴,仅是不停地摇头,又长长叹息了声,他挥了挥手。让我推出去。
在陈家面前,我确实是没有地位的,地位卑贱得不如保姆,或许保姆的来历都比我强,也怪不得所有人都看轻我。
我就是那种费劲心思要嫁入豪门,攀富贵的女人,当我真正挤进去了,才发现自己和人家是截然不同的世。无论你如何努力,所有人仍是会看轻你的。
我满心苦涩地走了出去,却在走廊的阳台处看见了不远处的陈父和大姐,两个人背对着我站着在讨论什么,我隐隐约约听见了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早就提醒我不要管了。千万不要去偷听,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
果不其然听见大姐说道“昊天是怎么了?他就算是要赌气,不愿娶胜男,也用不着去那种女人吧!你看看她什么样子,浑身都冒着小家子气,那点上得了台面了?”
陈父冷声说道“管不了他,他的脾气都给你们宠出来的,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惯出了一大堆坏毛病。不过他就是心血来潮,我们越劝阻他,他就反而闹得更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那个女人也留不住他的,等再过几年,他没了新鲜感,自然就好了,王亦佳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我定定地站在了原地,指甲嵌入了肉里掌心一片刺疼,疼得皱了下眉。
忽然大姐回过了头往前走了两步,正把躲在角落的我逮了个正着。
我以为她会训斥我偷听,或许其他的,可是她都没有,面无异色地撇过头低声说道“那胜男家里怎么交代了?景瑞也很喜欢胜男的,两个人的年纪也相差不大……”
“胡闹!”陈父冷声斥责道“这都乱辈分了,什么事了?你还嫌局势不够乱,还要来搅合吗?这事你就别说了,以后也别提了,你看不出胜男那个丫头的心思吗?你也让景瑞早点收心了。”
我听着陈父的话,浑身都冻得要结冰了,也不想再听下去,免得自取其辱。迅速转身下了楼。
在中国传统里的团团圆圆的除夕饭,在陈家变了味,饭桌上明讽暗刺,针锋相对,毫无什么温馨可言,我冷眼看着眼前稍微的一家人。觉得这场特搞笑。
这种饭局吃着也是堵人,到了十点钟,陈昊天就提出要回去了,也不顾陈父的阻挠,他强硬地拉着我上了车。
除夕夜晚,天空居然下起了大暴雨。车子开进了茫茫的大雨中,眼前的景色只在雨刮器扫过的刹那是清晰的,然后马上变成迷濛一片。豆大的雨珠重重地砸在车顶,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时不时还有闪电划过。
我和陈昊天处在了狭小的空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还有车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而我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自从听见陈爷爷说的那些话,又听到陈父的话,我的心早就冻成了冰块,若不是还有心跳,都质疑自个死了。
他应该也能感受到起风的凝重的。开了音响,里面传出交通频道主持人聒噪的声音,车内有了人声,这让我好过了一些。
“今天暴雨倾盆,市内许多道路车行缓慢,请大家小心驾驶。注意安全。”主持人絮絮叨叨地说“今晚是除夕夜,可能还有一部分朋友不能回家,那就放一首经典歌曲《常回家看一看》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带上祝福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我刚刚缓和的心情,被这首歌曲搅得有些不安。我以为自己不想就不会难过了。
可那是心中的隐疾,只要稍微触碰一下,伤口就会化脓。流出发臭的液体。我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妈妈了,我都不懂家在那里了?
我以为嫁给了陈昊天,就有了个家,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我后悔自己冲动嫁给了陈昊天,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汇聚在一点,然后就渐行渐远了。
如同陈父说的,我就是陈昊天玩物,他腻味了,自然就会丢弃了。
我脱口而出说道“陈昊天,我们不是同一类人的。”
“嗯。”他哼了一声,语气尽是冷漠。
原来他也是知道的啊,我咬了咬唇说道“我们的差别太大了不是吗?”
“嗯。”他还是哼一声,听得出他的语气不是很好。挺没用耐心的。
我忍不住转头看他,他表情严肃地开着车,对我不理不睬。我心头无名火起,决定不再出声,以免自讨没趣,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理睬我的。
于是,只好继续听着歌曲,里面放着很欢喜的新年歌,陈昊天按掉了歌曲,随便塞入了一张CD,里面响起了刘德华的忘情水,很老的一首歌曲。
你不会懂得我伤悲
当我眼中有泪
别问我是为谁
就让我忘了这一切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我背靠着车座椅,静静的听着歌,正想要闭上眼休息片刻,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发出很刺耳的刹车响声。我往前一蹿,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定睛一看。在路口处,一个骑单车的中年女士倒在我们车前,看来她是闯了红灯了。
陈昊天用手猛拍一下方向盘,轻声骂了句“草!”
然后他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看上去脸色非常不好。
我从车窗看过去,只见陈昊天的头发和衣服马上被大雨淋湿了。衣服紧紧的贴着他的身躯,他俯下身去察看骑车人的情况,这是二月的雨,他真是疯了,也不怕自个给冻着了。
我终究于心不忍,这个人台心软了。在车里四处张望,看见后座上方有一把雨伞,连忙探身取来,开门下车,将伞撑在了陈昊天的头上。
他回头看看我,脸色仍是冷冰冰的,还能冒着寒气,可我发现他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然后他伸手在我的腰间轻揽了一下,将我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第一百零二章 你够有本事
雨太大,砸在了雨扇上,也发出啪啦啦的响声,好似都能砸出洞来了,而伞又太小,尽管我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也只能两个人尽量地站近一些,才可能都不淋湿。
雨在我们的四周倾泻而下,我的肩几乎抵在他的胸前,我的背甚至能隐隐感到他的呼吸,他的呼吸确实热的,那样才能证明他是个活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阿岩也从后面走了过来,询问具体的情况。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骑车人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她又是自己违背的交通规则,也不好说什么,反倒是我们的车子撞坏了。
陈昊天示意阿岩给了500元赔偿,然后再大步流星地往走向车子,也不顾倾盆大雨,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尾随着他上了车子,阿岩走到车边,顶着雨大声问道“陈总,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开?”
陈昊天冲他摆摆手,关上了车门,松开手刹,继续向前开去,车子仍是开得飞快。
我看见他的头发上,脸上,都是雨水,身上全部都湿透了,看着他那个样子,很不是滋味,连忙从车前的抽纸里扯出好几张纸,递给他说“你擦一擦吧!”
他摇摇头,没有接过去。
我早就习惯照顾他了,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坚持对他举着纸巾,语调放低了几分劝道“你起码把脸上擦一下,不然明天就会着凉了,就会感冒了。”
他仍然没有理会我。
我也不想热恋贴冷屁股了,挺恼恨自己的贱样的,昨天恨他恨得要死,现在他淋了雨,就来担心他会感冒,真他妈够贱的
我坐正身子,将那张纸巾攥在手心里,怨恨自己的没出息,算了,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猛地,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向路边靠去,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以为又撞到什么人,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他把车直接刹在路边,将身体靠向椅背,笔直直地坐在了座位上。
我四外张望,没看见什么事故,再望望路边,也没到我的住处,他这是想干嘛?
阿岩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跑过来,猛敲车窗。害怕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陈昊天全不理会。阿岩仔细看看车内,见他没什么异样,向我示意了下眼神,然后又退了回去。
音乐继续在放着,放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提琴曲,我听着那小提琴曲就会浑身不自在。想起了那个王亦佳,这个如诗如画的女子,还有陈父说的话。
我不懂他们的故事,也从来没有问过,因为我太懂扒开人家的伤口,那会是有多疼。可我故意忽视掉,逼着自己,可有关她的事,仍是由一个又一个的人说出来。
车子停在了路边许久,久得我以为陈昊天打定主意要在这儿过夜了。
忽然他说话了“你不是还有话没有说完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啊?我要说什么?”我有的愕然的望着他,想不明白这陈大少爷又犯了什么病了。
他侧过身来,直直地看着我,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在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显得那么的妖异,而又骇人。
我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讨厌死了他那种看破一切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怀忐忑地望着他。他接着又讲道“你说啊,你说啊!”他的音量徒然拔高,冲着我的耳朵怒吼“你是不是要说,我们不合适,我们离婚不是吗?”
说到这,他停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是在克制着强大的怒火。
他一语就说破了我的心思,是的,我刚才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们离婚吧!这段婚姻看不到一点儿光芒,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婚姻,一开始就不对的,它充斥着算计,那并不怪他,而怪我。
我想要寻求一个安全港来保护自己,来保护苏小芸,可我折腾来折腾去了,非但保护不了苏小芸,反而害得身边的家人都不得善终,这样的生活够了,真的是够了。
我沉默了下来,不发一眼,撇头躲开他审视的目光。他猝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紧紧的压在狭窄的车角落,狂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中了,你心虚了是吗?”
他下手总是没个轻重,下巴仿佛都要被他捏碎了,我疼得皱起了眉。闭上眼不想说话。
因为他在我的身上已经判了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他只信自己认定的事实,偏他又太聪明,看得太清楚。看得太明白了。
陈昊天突然地朝我挥拳,凌厉的拳风让我迫不及待地发出惨叫,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可过了一会儿,我并没有感觉到了疼痛,却已经爆发出破碎的尖利声音,在车子里飘荡开来。
他没有打我。那坚实的拳头结接实实地砸到我身后的车玻璃,发出脆亮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强强相撞必然换来的皮开肉绽,幸好高档车子,玻璃的质量不错,并没有打破了。
我的眼睛无法控制地瞪着,迎上他的目光。我觉得他真是个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只要他不开心了就要发泄,还是以粗鲁的暴力方式。
我不想在和他相处下去,打开了车门,就要走出去。他迅速地从后面抓住我的手,强行把我扯回了车子。
我的下巴磕在方向盘。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火气也跟着上来。我捞起了手提包就朝着陈昊天砸了上去,顾不上什么,怒火真的把所有的理智都给烧毁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想和你离婚了。反正你也不爱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你的家里人也瞧不上我,我都不懂自己图个什么劲。你就是疯子,简直就是个暴君,我受够你了.....”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不过迟了,你认为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能离婚,做梦去吧!“幽凉的声音带着些古怪的腔调,传入了耳膜,我听着耳朵特难受。
他说话还带着笑,唇边带着幽幽的冷笑,笑得那么美,那么惊艳,他就是个恶魔,真的是个恶魔,我看得他头皮都给麻了。
我要离开他,马上就要离开他,我又飞快地爬了起来,又妄想去打开车门,却发现门给锁上了。我用脚使劲的踢着车门,彻底把我给激怒,强硬地说道“你给我开门,马上给我车门。”
我叫了好几声,他冷眼旁观着我不停地呐喊。完全不当做一回事。我伸手过去要强行启动车锁,他使劲的推开我的手,我整个人都扑上去,他四两拔千斤地阻挡住我所有的举止。
我急得眼睛都给红了,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他还不忘在旁边冷眼讽刺道“除了身材,你说自己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偏偏手艺差地要命,我要是你就把这手艺给学精了,既然要伺候人,就得有个伺候人的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对你多好,你都不记得的,说不定还要反口咬…….”
我闭上了眼,掐向他胳膊的手垂下来,鼻子有点儿酸酸的,但我绝对不会流眼泪,在他的面前流眼泪。
我颓然地坐回了座位。也笑了起来“对,我就是一只白眼狼,那你还养着我干什么?“
我打开了包,把里面的卡都抽出了出来,扔向陈昊天,一边扔一遍说道“陈昊天。我他妈就是你养得狗是吧,现在老娘不想伺候你了行了吗?我都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醒了吗?”
我把卡里的钱也给抽出来,又想要包是他的,又把包给扔了。
陈昊天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淡淡地说了句“若是我没有记错。你的外套是我买的吧!”
我气冲冲的把外套脱了,他又说了句“你的毛衣和牛仔裤也是用我的钱买的吧,还有没你穿着的内衣,你有本事把这些都他妈给我脱了啊!脱得干干净净的,你就能滚下车了。”
他的怒轰声震地我的耳膜隐隐作痛,我也不懂在赌什么,真的去脱毛衣,解着牛仔裤的纽扣。
他伸手使劲地掐着我的脖子,俯视着我嘲讽道“宋暖暖,你够贱”
下一秒,那气势汹汹的吻降落到我的唇上时,我没有阻止,因为我没有办法阻止,我是用他的,吃他的,我就是依附着他生活,要仰他鼻息,讨好他。
他狠狠地去咬我的唇,根本不是吻我,而是咬我。口腔里全是鲜血的味道,除了疼,我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我的身体被他捞了起来,重新固定到前车窗,修长的腿挤开我的防备,坚硬的膝盖顶住腿间那柔软的部分,我感到整个人都凌空起来,,全部的力量被他夺走,无依无靠地必须攀附在他的身上获得平衡,外面偶尔有车辆开过,还有人看到了,吹了个口哨,羞耻感向我袭来……
舌根在他的吸吮下酸痛地发出警报,唇舌间的濡湿混合着我的眼泪一起示弱。
第一百零三章 别惹怒我
我并不想哭,讨厌如此懦弱又卑微的自己,泪水就像爆了闸门的水龙头,奋勇地朝眼眶外拥挤而出,根本遏制不住。
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好贱,从所未有的羞耻感袭来,压得我整个世界好似都坍塌下来,压得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是示弱的证明,因为我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来发泄我的恐惧与悲哀。
模糊的视野里是他冷硬的面庞,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欲,就事不停地撕咬着我,仿佛他恨我,恨我早就入骨了,我们早就开始积累仇恨。
外面的雨仍下个淅淅沥沥地下着,好似要把整个城市都要吞没了。也把我们都吞没了。他硬邦邦的身躯紧紧的压着我,把所有的负荷都施加在我的身上。我就连抗拒都抗拒不了。
面对他,我从来都是渺小的,懦弱的,任由他来主宰者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唇,他的喘息贴着我的面颊,像个重症的肺病患者,呼吸急促而灼热,可我浑身都是冷的,因为他的拥抱也是冷的。
我想离开他,那怕离他远一点,也是好的,事实上,我也遵从了大脑的指示,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他并没有防备,身子猛地往后仰去,躺回了驾驶证。他凝眸静静地看着我。
他像块燃烧着的墨曜石,没有红色的焰苗,只有冰冷的温度。那目光锁着我,像根坚韧的锁链,牢牢把我囚缚,让我无所遁形,像一条充斥着愤怒的狼在盯着一只被逼到了悬崖边沿的麋鹿,躲无可躲了。
我的呼吸紧绷着,堵在喉咙顶端,连心跳也迟钝起来,那里跳得又慢又疼,好像每呼吸一下,就会痛一下!
我和他面面相觑,相看无言,忽然,他倾下身子又朝着我挨近,我立马往后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他,但车子的空间太小了我躲无可躲。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伸到我的腰际,撩起毛衣的下摆,朝牛仔裤的腰缝处塞去,力道是意外的柔和,再帮我系上的纽扣。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劈手打落他的手,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慢慢发酵着孽生的毒素,怨毒的因子“别碰我!我不要你碰我!”
他的表情怔了怔,没有言语。身子微微松开了我们之间的间隙,我看见了他仍是冷漠而傲然的面孔,沉默着不说话。
我迎上了他那双漆黑发亮的锐利眼睛,自嘲地问他“你要是发泄够了,请问你能放我下车了吗?”
他冰冷的面孔终于些许的波动,他倨傲地说道“别他妈来招惹我。”
我惹怒他吗?哈哈,听到他的话,我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嘴巴刚动一下,就拉扯着疼,舌尖都给他咬伤了。
我闭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陈昊天,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很累了,真的累了,好吧,我承认一开始自己错了,您陈大少爷的家庭和身份,我怎么能-攀得上呢……”
“你累了?那关我什么事?这日子过得挺不错的,你不是能闹吗?我看着你多能闹。”他用淡漠的口气回答。
我彻底被他激怒了,太不把我当作一回事了,我对他大叫起来“陈昊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把我当作人了吗?在这段婚姻里,你把我当作妻子了吗?你永远都是个上帝,我必须要讨好你,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永远都会说我会对你好的,可你摸一摸心,除了钱,你都给了我什么?停车!我要下车!停车!停车!”
我按下了车窗。雨水马上灌进来,淋湿了我的身体,把沙发都给弄湿了。若陈家其他人轻视我,我都可以理解的,可若那个人是陈昊天,我的丈夫,拿才是最致命的刀。
我在自食其果,当初我明知道陈昊天不爱我的。但我要求他娶自己,所以我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了,我也认了,真的是认了。
陈昊天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打开了车锁,朝着我大声怒吼“滚,你马上给我滚。”
我也在气头上,拿起了钱包。打开了车门冲入雨中,躲入一家餐厅的屋檐下。
车子并没有马上开走,在雨里静静地停着,雨水不停地冲刷着暗红色的车身。雨太大,我看不清他在车里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开动,扬长而去了,车子开过时,还溅起了不少的水花,溅落在我的鞋面上。
我敢得肯定他是故意的,用这种幼稚而可笑的手段。我缩着身子躲在屋檐下,看着车子逐渐远去,拐入了弯道,再也看不见了,嘴角不由自嘲的笑出声。嘴巴里全是苦涩,就连舌尖都是苦涩的。
阿岩把车子开到了我的前面,担忧地问我道“你和陈总吵架了?”
我嗯嗯地点了下头,衣服沾了雨水,雨水透过衣服,侵入了皮肤,我双手抱紧了自己。
阿岩拿着雨水下了车,让我进车。我那怕在气头上,也清楚自己不能再倔强下去了,因为我把卡和现金,手机全部都扔在了车子上了,身上没有一分钱,就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可不想今晚留宿在街头,还是除夕晚上。
我也不推辞什么上了车子,然后平静地对阿岩说道“你能用身份证在附近给我开个酒店吗?钱,日后会还给你的。”
车子缓缓地往前行驶,经过了一个酒店,我喊着阿岩停车,可他继续开着车,低声劝道“陈总就是在气头上的,等过了,就好了。”
看来这些人都是那么宠着他的,所以有浑身的毛病,以前我也那么对他的,总想着讨好他,迁就他。但我不想再忍下去了,够了,真的是够了。
“是吗?但我今晚不想回去!”我也不想隐藏什么,直白地话说明白了。
阿岩偏头看了下我,沉默了下开口道“暖暖,我和你说老实话吧,我跟了他都四年,从来没见过陈总对一个女人那么好的。他是很大方,女伴想要什么就会给什么,但你在他的身边最长时间,也是他最宠的,你闹脾气,他也不和你计较,甚至还娶了你。其实陈总并没有外人看上去那么光鲜的。这些多年来,除夕夜都是一个人过的,他……”
在所有人眼里,他陈昊天对我是真的好了,我走了大运,才会得到那么好的待遇。是啊,我自己不也这么认为吗?
阿岩偷偷地打量了我几眼,接着又说道“你们毕竟已经结婚了。别说是夫妻了,就是情侣也免不了吵架,你说对不对,让一让,忍一忍就好了,你说对不对?”
我保持着沉默,不发表言论,因为我不懂自己该说什么,要说什么。我由一气之下成为了人妇,难道又一气之下就要离婚吗?
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说结了就结了,你说离了要离了。我想过要和陈昊天白头偕老的,我想过那怕争吵,也要坚持这段婚姻的。
女人都是一样的吧,在气头上把话说得多难听,就要有多难听,事情想得多绝望,就要多绝望,可你闹够之后,人又会变得很理智。譬如很多女人闹着要分手,可说上了一百次,就是离不开。
我背靠着车子闭上了眼,不懂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说了。直至车子停在了别墅前,我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明知道自己要下车的,就是下不来台阶。
阿岩走下来帮我拉开了车门,他望着我,笑着打趣“你也别把他的气话放在心上,我被他骂得少吗?你若是受不了,就把他当作老板算了。自己是个兢兢战战工作的员工算了,挨骂上几句而已是吧!”
听到这个比如,我有些想笑,但心情不好,笑不出来,就点头对阿岩说道“谢谢你了。”
阿岩拍拍手又说了句“我得感谢你才是了。他若是还在起头上,受苦的人就是我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气。简直就是狮子爆发。这半年来,你在他的身边,脾气收敛了好多,真的,我不骗你。以前真的是无法无天。”
阿岩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自觉地闭上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我撑着雨伞走回了别墅,浑身都湿哒哒了,也没有见着陈昊天,也没有见着他的鞋子。原来他并没有回来,我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央,觉得自己挺搞笑的。
我上了楼打开了衣柜,看到了琳琅满目的衣服,衣服的质料极好的,全都是名牌衣服,每件的价格都不菲。
食指划过一件件衣服,我忽然明白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的缘由了。
我说自己不贪图陈昊天的钱,但用的,花都不都是他的钱吗?只不过我算是合法的情妇,所以用起钱来,倒是变得理所当然,我也看不起自己了。。
我随便抽出一件衣服洗了澡,坐在床头看着书。
过了很久,陈昊天都没有回来。我看了下床头的时钟,将近凌晨两点钟了,鬼知道他去那儿疯,我赌气地把床头灯关掉,躺在床上,强行让自己闭上眼,但根本就睡不着。
屋子太大了,房间也太大了,总觉得太空了,就连心都给空了。
我转辗反侧了好久,最终忍不住了,我拿出手机寻思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窗外闪过了黄色的车灯,听到了熟悉的泊车声,看来他回来了。我披上了外头下了床,走下楼。
果不其然,看到他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也不懂喝了多少酒,目光都是迷离的。
我双手握住手肘,克制着自己要上前搀扶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进,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擦身而过,整个人都摔在了沙发。
我终究是狠不下心,走进了厨房给他掉了一杯蜂蜜水。再摇了摇他的胳膊,强行把他给摇醒,咬牙切齿地命令道“喝水!”
他撇过头不愿喝水,我又喊了几声,他抬手就把水给拍开了,转了个身子背对着我躺着,我气得想要骂他,却听见他嘀咕了一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亦佳,这两个字就是一道雷劈了下来,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天也下着暴雨,而他就把我压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地喊着亦佳两个字,那么多年过去了。历史又再一次重演。
我安慰过自己过去就是过去了,谁没有一些往事,但他忘不了,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我低头凝视着睡着的男人,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痛苦地拧着眉,可那都与我无关,再也做不到大度了,他不爱我,却苛责我对他一心一意,呵呵。
这儿,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拿起手机迅速地订了飞机票,最早一班的飞机,又跑去了车子,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个的身份证。天刚亮,我就火急火燎地上了飞机。
第一百零四章 自毁长城
我刚下了飞机,打开手机,以为陈昊天会打电话,或者是发短信,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不告而辞,可他既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给我发短信,反而是苏小芸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也发了无数条短信,我看了下全部都是她问我是不是和郑琦在一起,问我上次郑琦找我说了,我说了什么,他不见人了。
我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她害得我还不够惨吗?现在看到她焦急的短信,心情爽到爆了,一扫昨晚的阴霾,就打了车子,赶去了周娇媚那儿。
我敲了敲门,看到了乔尼披了件浴袍开了房子,我嘴巴张得老大,都快能吞下两个鸡蛋了。尽管我知道乔尼是个男同,但是帅哥穿着浴袍开门,肯定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乔尼向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尽管如此,但我仍是觉得他长得真的好帅,他不是那种看着就很娘娘腔的那种,后来我才知道乔尼是可攻可守的,就是双性恋,但是偏向爱恋男性多点。
我乐呵呵地走了进来,好奇地追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没有回去过年吗?”
乔尼指了指卧室抱怨地说道“她昨晚心情不好,非要找我喝酒,吐了我一声,你进去看看她死了没有了。”
“啊!”昨晚周娇媚也遇着事了?我马上有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狗腿地溜进了屋子,谁知我刚扭开门,就有个东西朝着我的门面扔过来,幸好我反应够灵敏,及时给躲开了。
只听啪啦重重地一声,闹钟给摔在了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响声,我低下头看了下,妈的,那是个闹钟,若真的给砸中了,我这张脸就给毁了。
我偷偷地转过身,寻思着要跑路,耳后传来周娇媚的声音“喂,你给我站住。”
我只好屁颠颠地走上前,满脸都是谄媚样,在周娇媚面前,我就是个小狗,特没有存在感。周娇媚头发蓬乱的坐起来,美人就是美人,这个样子也是好看的,但是身上全是酒味,房间也是酒味,难闻死了。
我强忍着凑进去,伸手揉着她的太阳穴柔声问道“你好点了吗?”
周娇媚抬头看了我一眼,迷惑的问“你不是跟着陈昊天去了北京,怎么在这儿了?”
我并没有告诉周娇媚,倒是没想到她的信息那么准确的。也对,她在这个圈子混得如鱼得水,有什么会不知道的,有的仅是她不愿说的。
我不想提及陈昊天,不愿在伤疤上撒盐,我佯装若无其事地哈哈地笑着说道“那儿雾霾太重了,我受不了就回来了。”
“偷跑回来的吧,我都听温靖说了,昨晚三更半夜的,陈昊天把他给叫出来,使劲地给他灌酒。你也是厉害了,也是有本事,让两个人居然给领证了,这能耐让我手下的那些姑娘都佩服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周娇媚这个人什么都看得懂,也不屑于去伪装,直白地说出来。
咬了咬唇狠下心说道“我想问你要些东西,比绿茶更厉害的东西,过几天,我应该约苏小云出来了。”
周娇媚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桦木板。露出艳红的指甲油,脚丫子真好看,我是个女人看着都无比诱惑。她蹙眉淡淡地说了句“你不用费心思对付苏小云了,她几乎算是个废人了。”
“什么?”我有些不理解周娇媚的话。
周娇媚拉开了抽屉,把一份文件递给我说道“你不好奇苏小芸的性格变化太大了吗?那怕经历了那种事情,人也不会变的偏激,简直就是个疯子吗?“
我打开了文件袋。看到里面有很多偷拍苏小芸的照片,全部都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在酒吧的,在KTV的,手里叼着香烟,完全就不是那个清纯的模样,我又继续翻看着照片,居然发现苏小芸吸粉,那动作看上去相当熟练了。
这个发现让我彻底惊呆了,苏小芸再发疯,也不会那么发疯吧。
我又翻看了好几张照片,发现每张照片都有白茉,这个发现比我发现苏小芸吸粉还要震惊。
周娇媚在旁边说道“她们玩得全都是高纯度,那些东西比平常用的厉害多了。吸上一个月根本就戒不了了,苏小云起码也吸了三个月以上了,听说她吸量还特别大,你也用不着再费什么心思了,免得脏了自个的手。还有你真的敢做吗?还是别做让自个后悔的事,把良心交给上帝,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其实周娇媚说得没错,我是不够狠,心也不够狠,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被苏小芸欺压,但我也从来不是好人。
我正想要说什么,手机再次响起了,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是苏小芸,犹豫了下,终究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苏小芸竭嘶底里地质问“狐狸精,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告诉了郑琦,他的手机打不通,也不回来过年,一定是你把所有的事都给说出来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忘了,你那些照片……”
她又疯狂地笑起来了,笑声无比刺耳的钻入耳朵,我握紧拳头,心也一点点往下沉,咬住嘴唇说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苏菲酒吧等你。”
我挂掉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心情平复下来了,我转过头看着周娇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耐心等她自生自灭了,她的手里有我的把柄,谁知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知道吗?达叔就因为她进了监狱,我不懂她还会做什么,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不能再让她欺压下去了。”
我死死地握住手,把良心卖了就卖了,我不要再是她手里的蚂蚁,他想要捏死我,就能捏死我。
周娇媚抽出了香烟点着,我心里很乱,乱成一团麻。伸手过去也拿出了一根香烟。我很久没有抽烟,再加上心里实在是慌乱,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点不着火。
周娇媚伸手帮我点了火,我抽了一口就给呛住了,陈昊天强制不让我抽烟,倒不懂怎么抽烟了。
周娇媚吸了口眼,想了想说道“好!我知道了。我有个朋友是苏菲酒吧的,你过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的。”
我很想问她要怎么安排,她要做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给苏小芸拍照片,录视频,她做了什么,我也做什么,但我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想起了去世的父亲,进了监狱的达叔,这些仇恨都是要报回去的,是的。我要讨回公道,一点点讨回来。
苏小芸的电话又追来了,我能想象她在那里如坐针毡,此时一分钟的等待对于她来说,那都是煎熬。她太在乎郑琦了,有些女人天生就为了一份爱情而活着的,苏小芸对郑琦执念太深了。
我在外面又坐了半个小时。才走进苏菲酒吧。苏菲酒吧离学校并不远,有不少小情侣在这儿谈恋爱,大学那会儿,我和郑琦,苏小芸总是三人行,人家都打趣郑琦是左拥右抱了。
我快半年没来了,酒吧的风格稍微变了。变得闹腾点了,还有了个舞池,还有几个女孩在那儿翩翩起舞,下面也有不少看客。
往里走去,我看见坐在角落的苏小芸,才个把月不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本来人就清瘦,可现在都成了皮包骨,还有那怕画了很浓的妆,也看得出皮肤是暗沉无光的,越看越像是个瘾君子。
我不急不慢地在她的面前入座,她见着了我,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地质问我“你到底和郑琦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假怀孕的事告诉他了?不然他怎么会不接我电话,也不肯回家……”
她的质问声一句比一句高,好似在质问小三,周围的人好奇地看过来。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小芸,想起初见她那会儿,低声自我介绍,那小家碧玉的楚楚怜人的模样多讨喜。多让人不舍的。
才多长时间,她整个人就变得面目全非了。我有点儿感伤,幽幽地说了句“你还记得大学那会儿,我们三个人经常在这儿玩吗?还来这儿温习书。我总是出去干兼职,上课也没有什么精力,就借着你的笔记来看?”
我们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的,我信那个时候她对我是真的好的,而我对她真的疼爱的。
苏小芸愣住了,眼里闪过淡淡的忧伤,我以为她也是痛苦过的吧,为我们沦落成这个样子。我无奈地叹息了声说道“其实郑琦选择了你,我是祝福的,真的,虽然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只是……”
“你少来了,你装什么呢?你想要祝福我吗?你要是想真心祝福我,还跑去新郎化妆间和郑琦共处一室,你不就是想要哀求他带你走吗?宋暖暖,你别来说虚伪话了,你和我都是一类人。不然怎么会成为朋友,不是吗?所以别在我的面前装了,我再问你一句,你和郑琦说了什么,他去了那里?”
我不由笑了,想要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我都干了什么。还去缅怀这些过往,人家早就不屑了。
我抿了口酒,淡淡地说道“我要是让郑琦带我走,你根本嫁不了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说,我那敢说了,你把我的照片发出去了,怎么在陈家混。我好不容易嫁入了陈家,什么都没有得到呢?你认为我会那么愚蠢吗?”
苏小芸沉默了下,想通了,笑了笑“也对,你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傻事,再怎么说,你也费劲心思嫁入豪门了。”
说着,她缓缓地站起身,作势要走,下一秒,她却拿起了酒,朝着我的面泼了过来“宋暖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大话,你他妈就是狐狸精的女儿,还是个狐狸精,贱人。”
第一百零五章 我等着你被陈昊天玩死
冰冷的鸡尾酒泼到了我的脸上,沿着我的脸滴落下去,就连头发都粘上了,我的样子应该是极其狼狈的。
苏小芸趾高气扬的望着我,她恶毒地诅咒说道“宋暖暖,我等着你被陈昊天玩死了!”
我抬手把脸上的水垢抹去,幸好今天画了个淡妆。并没有涂睫毛膏之类的,不然也是够丑的了。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了面前的酒,也径直给她泼了过去,从头顶灌了下去,不然她还真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无所顾忌了。
苏小芸啊地尖叫出声,那分贝估计整个酒吧的人都能听见了,果不其然,有些猎奇的人看了过来,我跟着陈昊天久了,也练出了厚脸皮了。
我本来就长得比她高,今天又穿了进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她的面前几乎高出半个头。我也算是用到了俯视的词汇了。
有了身高的优势,地气也充足不少,我看着苏小芸抓狂的样子,冷笑着说道“下次对我客气点,别以为你拿着我那几张照片,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了,你别以为我就知道你那点破事,你给我放尊重点!”
苏小芸的眼神有点儿闪躲,却又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固执地反问“你知道什么?你少来污蔑我了……”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小芸,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我会一点点还回去的。”我仰起头对她说道。
她哈哈地笑起来,脸夸张地扭曲,她仿佛是听着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往上挑起,刻薄地拧着眉反问“你凭什么呢?你以为你嫁入陈家就高枕无忧了吗?陈昊天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不懂你用什么手段,让他娶了你。但等在陈太太的位置坐够了三年,再来威胁我,不自量力。”
说着,苏小芸就扬起手要打我,艹,她想打我就打我了?还真当我是包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我伸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使劲的把她往地上一推,她整个人就往地上滚了下去,疼得哎呀呀地叫起来。
我看着她爬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居然有了种报复的快感,我残忍地笑出来“这是我还你的,你不是说我推了你吗?你将那么大的脑子扣在我的头上,今天,我也是做实了这个头衔了,你满意了吗?”
我想起了父亲,还有达叔,走上前又狠狠地踹了她一肚子,真的是用了力气,她疼得捂住了肚子,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不是说我害得你孩子流产了吗?这一脚就当作是你流了孩子的疼。”
我冰冷地望着她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原来心真的能麻木的,就连血液也是冰冷的。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想要爬起身,可她试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
她伸手想要握住桌子的一角,使劲地掰开她的手,她又跌落在地上,那个样子要多狼狈就要有多狼狈。我残忍地笑了“你也知道疼吗?你给我带来的伤害。远远不止这些,这些都不过是皮外伤,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懂吗?我唯一的亲人。”
苏小芸身子歪着身子看我,脸上满是愤怒,却仍是不服气地看着我“别说是你的父亲了。凡是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我都不会放过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婶婶,还有一个傻哥哥吗?我要对付他们轻而易举,你有本事再踢我啊,再打我啊!”
我听着她说起婶婶。火气蹭到给冒上来,真的想要把苏小芸给弄死了。我弯下腰扯着我的领口,想要伸手甩她一巴掌。
可我的手被人从后面擒住了,动都动不了,回过头发现有个粗壮大汉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原来苏小芸的底气来自这里。
粗壮大汉猛地把我给提起来,就跟老鹰抓小鸡般轻松,下一秒,我就给扔在了地上,后背撞着尖锐的桌角,疼得皱起眉,忍着疼不发声。
粗壮大汉扶起了苏小芸。再大步朝着我走来,看上去对我不会善罢甘休。苏小芸也不似刚才的柔软,转头对粗壮男汉阴狠地笑着说道“你把她给我拉出去,她不是很会伺候男人嘛?今晚就让她好好伺候。”
粗壮大汉马上就要去拉我,我闪身往旁边躲开,迅速地往前面冲出去,目光向四周巡视,看看周娇媚在那里,要向她求教。
可我尚未走出酒吧大门,又给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给拦下来了,跩着我就要往前面的车子前行。
我慌张地回头去看,想要去找周娇媚,她不是说过,在这儿有个朋友吗?不然我也不会傻乎乎地上前闹事了,也不敢得给苏小芸泼酒了。
可直至我被扔进了车子,嘴巴被塞入布条,头也蒙上了黑布,依然没有人来救我。我真的开始慌了,开始害怕了。
脑海浮现了上次苏小芸对我做的那些事,这次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了,听着苏小芸的语气,她想要让男人来轮我,让我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
我挣扎了要离开,但身体被绳子给绑住了,眼睛又看不见。
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多么的脆弱,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就沦落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我徒然地扭动着身子,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了,只会浪费自个的体力。整人都处在黑暗之中。越来越绝望,越来越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我被人连拖带拽地拉下了车子,脑子里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可我左右都被人扣住了。他们就像是拎着一个小娃娃,根本就不费任何力气。我怎么可能从他们的手心逃走呢?
汗水从后背冒了出来,整个人背心都湿透了,牙齿因为害怕都合不拢。我想要开口求饶了,但我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如同被判了死刑的人,装进了车子,沿着街道走过,眼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煎熬时刻。
我被扔进了一个房间,我呆呆地坐在了地板上,听着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来屋子变得非常安静了,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急喘的呼吸声。
我警惕地坐在了地板,保持了百分之百的戒备心,过了很久很久。仍是没有人过来,也搞不明白苏小芸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她念及那一丁点的友谊,放过我了?
我想着想着就自嘲地笑了,那怎么可能呢?刚才苏小芸那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目光,怎么可能回饶过呢?
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我头发都麻了,整个心都给提起来了,若是我的耳朵能竖起来,肯定就跟兔子似的给竖起来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入了耳朵,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给下地了。那怕我眼睛给蒙上了,光是听着脚步声,也能辨认得出来人是陈昊天。
有他在了,害怕全都给淡去了,我静静地坐在角落,等着他想要干什么么。
又熬了一阵子,眼睛的黑布给拆开了,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陈昊天坐在对面的沙发,饶有兴致地品着红酒,那个样子相当优雅,若是我不懂他的真性情,我并不了解,还以为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贵公子,还是民国时代的那种贵公子。
我眯着眼去打量他,他也不说话,慢慢地品着酒。也不看我。
我得坦白承认,当我知道是他,内心是欢喜的。或许他会对我说狠话,会在肉体上折磨我,但并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其实肉体伤害也是一种伤害,不过那个人是他,我那怕是疼,也在接受范围,因为是他,真是个变态的想法,看来我也是有受虐倾向了,还不轻了。
他把一整瓶红酒都给喝光了,又捞起旁边的一瓶红酒,才慢悠悠地朝着我走来。
他的脸色仍是阴沉的可怕,我也不盼着他能给自己好脸色,再怎么说,也算是不辞而别吧!
他拿开了堵住我嘴巴的纱布,高冷得捏着我的下巴。我讨厌这个轻浮的动作。别过头要躲开,他捏得越发用力了。按照他的性子,我再闹下去,他真能把我的下巴给脱臼了,也就学乖了。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就想看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绑起来。
他捏开了我的嘴巴,精致把酒往我嘴里灌进去,冰冷的液体刺激到了喉咙,我难受地咳嗽起来,想要躲开他的手,偏他捏得死死的。我动都动弹不得。
红酒就像是白开水似的灌进了我的肚子,我难受得咳嗽,仿佛要把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了,但他仍是强硬地捏着我的下巴,直至整瓶红酒都给灌下去了。
他咣当一声把酒瓶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啪声。他弯下腰打开了电视,里面放出了一个视频,有个女人被扔进了荒废的工地,有五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像是通红的野兽扑上去,疯狂的掠夺,那个画面光是听着声音就无比凄惨了,更被说看着活生生的一幕。
第一百零六章 你不腻味吗?
女人凄然地呐喊尖叫,但一切都是枉然,那些人都疯了,真的是疯了,不仅没有因为女人的哀求而放开她,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好似那个女人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随意可以玩弄的玩具,她没有任何的生命力。
这比岛国片真实多了,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有种强烈的呕吐欲望,转身要冲进洗手间。
陈昊天扯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按在了屏幕上,他残酷地说道“你知道怕了吗?你怕了吗?刚才若我不出现,你的遭遇恐怕也比这个女人好不了多少吧!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了?你傻乎乎去和苏小芸斗?你还真信周娇媚能帮你?她都自顾不暇了,你们女人脑子都是吃屎的吗?你以为自己在酒吧能害得了苏小芸?”
他的话很难听,却不能否认,确实是事实。要是抓走我的人是苏小芸,现在我就在经历着那个女人同样的命运。
但我不服气,不服输,我不能再由着苏小芸,任由她来践踏自己。我明知道自己和苏小芸斗,就是以卵击石,偏又傻乎乎地撞上去。
我咬着牙自嘲地笑开“对啊,我就是个傻逼,我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爸,我没人罩着,我他妈就活该被人打,活该父亲被人气死,我还得谄媚的笑是吗?我向她示好过的,我同情过她的遭遇,可我得到了什么?我凭什么要忍气吞声,由着她来践踏自己,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了。”
“哈哈!”陈昊天嗤笑出声,他笑起来的确是美的,可笑得又那么的薄凉。
他抿着薄唇浅笑“你想要鱼死网破?就凭你?你够资格吗?若是她的父亲安然,你就别休想动人家一根手指头懂吗?愚蠢,真是够愚蠢的,明明长了张善于算计的脸,为何就那么愚蠢,还无可救药了。”
陈昊天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早就知道了,就是想赌一赌,不想再由她来威胁自己了,没有人清楚有一把刀悬在脖子的滋味,那是多难受。
他高高在上地嘲笑我的愚不可及,顽固不灵,那是因为他也是权利的操纵手,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无以依靠。
我曾天真的认为他会是自个的依靠,事实上,我错了,倒不如相信自己好了。
我转头看着他讥诮道“对,我就是愚蠢,无可救药了行了吧!那你呢?你在旁边看戏,觉得很好玩是吗?你一定觉得很好玩吧?看着我挣扎,看着我痛苦?”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这点屁事,那都是你自找,自讨苦吃。宋暖暖,你能不能把脑子放聪明点,不要尽给我招惹麻烦?”
他也嫌弃我麻烦了,终于嫌弃我了,也对,我并不听话。也不懂得怎样去讨好他欢喜。可能他一开始就想要征服我,瞧上我身上那股倔强劲头,现在他也腻了吧!
陈昊天松开了手,转过身要往浴室走去。
我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了膝盖上。寻思了下,我还是说出口“昨晚,你喝多了,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他停滞了下来,身子有点儿僵硬,却没有回过头面对着我。我双手又抱紧了些许。那样才能让自己有更多的安全感。
心口那儿隐隐作痛了,我忍着疼平静地叙说“你喊了亦佳,还有佳佳,你还记得吗?”
陈昊天淡漠地应了句“那有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我的丈夫醉酒后,当着我的面喊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反而质问我,那又怎么样?
我下巴轻轻的摩擦着牛仔裤,又补充了句“你当年喝醉了,把我压在身下,你也是叫做亦佳,陈昊天,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终于回过头来了。面无表情的,平静得就像是一滩死水,再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他那个样子看上起好似真的就心灰意冷了,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我慢慢地从站了起来,朝着他走近了两步,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陈昊天,你骗得了所有人,你也能骗得了自己,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的。你爱的人是她,你想要的人是她……”
“够了,够了。”陈昊天用力甩开我的手,朝着我大声怒吼“我都和你说过了,那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计较?你先扪心自问,自己又没有资格来质问我?你都管不住自己的心,就别妄想要别人的心。”
“过去了吗?那真的过去了吗?若是王亦佳离婚了,她跑过来让你娶她,你会马上离婚,然后跑去娶她不是吗?我他妈就连替代品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次品……”
未等我说完话,陈昊天伸手又强硬地扯住我的胳膊,粗鲁地把我拉进了洗手间,他把我按在了洗漱台上的镜子,让我面对着镜子里的自个。
他反问“你看看自个,你像是什么样子?你要和她比较吗?你比得上吗?你比不上,就不要去自取其辱懂吗?”
我看见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妆容也花了,嘴唇也是紫色一片,那个样子好落寞。看上去那里像是个22岁的女人,身上没有一点儿朝气。
才短短几天,我就把自己折腾这样了,那么悲哀的自己,就连我自己都不愿去面对。恐怕也是碍了他陈大少爷的眼了。
我并没有反驳,而是认命地闭上了眼。不想说什么,什么都不想说了。
陈昊天打开了花洒,水流从我的脸上冲刷下来,我冻得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他把水流开到了最大,冲击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疼,脖颈处的皮肤都泛红了。他问我“你清醒了吗?”
我咬住嘴唇不说话,他又用力地拉了下我,强行把我按在花洒中央,他也站在花洒下,他个子很高,微低着头俯视着我。
他也不说话就是定定地望着我,我的头发沾着了水,湿漉漉了一片,有几缕头发垂落在我的眼前,遮挡住我的视线,也模糊了陈昊天炙热的目光。
也不懂我们站在花洒下多久。水渐渐回暖了,也并没有那么冰冷了。可我的头被冲得有些发晕了,身子有些站不稳,不想再陪着他发疯了,转过身要走出去。
他又揽住我的腰,把我抵了回去。又问了句“你还要疯下去吗?你还要闹吗?”
我笨拙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冷静地说道“陈昊天,你不是我,也不会有我同样的感受。你说我愚蠢也好,说我笨也好,那都无所谓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那怕为了赌气。你也有很多选择不是吗?若你贪图我的身材,也不少女人比我更好不是吗?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时间好似凝固住了,就剩下我们的呼吸声还在继续。陈昊天粗黑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下,然后伸手把我额头的碎发别开,他的动作居然有几分温柔。
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后脑勺说道“很重要吗?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那就是什么答案好了。”
哈哈,我笑了笑,但我清楚自己笑得比哭都要难看,无论自己说多少遍,他都不会说吧,那就由我自己来揭开谜底吧!
他的食指落在了我的唇角,那是昨天咬伤的地方,他碰到了,就会泛起麻麻的刺疼。他微低下腰,头也低了下来,唇也落了下来,轻轻地舔着我的唇角,那种动作就像是动物之间在舔着伤口,有着安慰的作用。
可我不是动物。你狠狠地打了我一下,然后再过几天,你给我点好吃的,我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又和你好了,当你忠实的奴仆了。
一时间,我都搞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忽然之间,又变得那么情深的样子,鬼知道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又精神分裂了。
我伸手要去推开他,懒得再搭理,他却搂住我的腰,抱得很紧,呼吸都有些许的困难了。
我激动地用手推他大声说道“你给我松开,马上给我松开,我不要你碰我,我讨厌你,你马上给我松手。你听见了吗?”
陈昊天仍是轻轻的吻着我,舌尖溜入了我嘴里,这算什么,他把我当作什么了?我发狠地重咬着他的舌头,真的是咬的,不似平时的调节气氛的把戏。他明明是疼得,我都能赶紧到他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下,就是没有离开。
仍是固执地纠缠着我的舌头,想邀请着我,他的吻技很好,很能拨乱人心。可惜了,我现在没有一丁点情绪,更别说又被他羞辱了一番。
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终于把他推开了点,我抬手擦了擦嘴巴,试图要擦去他身上的痕迹,这个行为确实是让他难堪了。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淡漠的脸有些波动了,微微松开了手,我轻松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去,我往后退了两步,凝着他的眼平静地说道“陈昊天,你不腻味吗?亲着这站嘴巴那么久了,我自个都有些腻味。”
第一百零八章 你要不要拍婚纱照
陈昊天是个很骄傲的人,我说这样的话,确实成功地伤招惹了他。他凝了凝眸,拳头也在悄悄地握紧,他是在克制着怒火,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应该是我值得欣慰的事吧,他多少都在意自己的,没有再发他的大少爷脾气,可是那有怎么样呢?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也给不起了。
我转过身走出了浴室,走到了衣柜前,我想迅速逃离这个屋子,远离陈昊天。
我快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但衣服沾着水了,脱下来很费劲,尤其是紧身裤,背后又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浑身都不自在。我差点儿就要摔倒了,幸好抓住了柜子的一脚。
站稳身子后,我麻利地穿上衣服,拿着外套要披在身上,耳后传来陈昊天的低沉的声音,他问道“你要出去?天色很晚了。”
我沉默着不说话,惦记脚尖要去拿衣柜顶层的包包,那个包包是我以前买的,花了300多块钱。我们都闹成这样了,肯定不会再用他的东西了,女人还是自力更生点好了。
衣柜太高了,我踮起了脚都够不着,转头看了下周围,发现沙发有个抱枕,就拿起了抱枕扔在地上,想要再踮起脚尖去够包包。
忽然有股熟悉的气息把我笼罩住了,不用回头也知道陈昊天站在身后,我固执地不想搭理他,也不想回应他,费劲地踮起脚尖。
当初谁把柜子弄得那么高了,设计师就不懂得为矮个子着想吗?我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陈昊天伸手轻易地把包拿了下来,然后递给了我。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抢过包包,打开包包,翻找了一下,里面放了800块。我有个习惯,专门防止自己乱花钱,就总是忘衣服和包包塞些钱,等那天实在太穷了,没有办法,就到处翻找,说不定就能找出些钱来了。
这800块够我活上半个月了,就是发愁自个住在那里了。
我拎起了包包,准备要走人,陈昊天又说了句“你要去那里?我送你吧!”
这么低姿态的陈昊天,倒是让我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了,不过那又怎么呢?
我仍是不应声,朝着门走去,他的确没有用行动去阻止我,也没有再用强硬的手段,只是在我的手搭上门锁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暖暖,我们结婚了,你懂吗?”
那声音听来竟有些急迫,似乎是我的行为出乎他的预料,而不得不解释起来!
我感到自己的手迟缓了,摸着那冰凉的金属门把,我的手指居然一根根地滑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拖鞋,心口冒着酸楚。
“那……又怎么样呢?”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飘荡着,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回旋,听起来满是委屈,还带着哭腔。是的,你又不爱我,你对我只有占有和控制欲,我不懂这样的婚姻像什么,一场交易。
其实刚开始就是交易的,只是后来。我动了心,把自己给载了进去,于是就计较起来了,我也想要他爱自己,而不仅仅是对自个好,人都是贪心的动物。
“暖暖,你知道对于我们而言。他要娶一个女人代表着什么吗?”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那回旋的余音在空气里颤抖着,有着他不属于他的意外陌生的激动。
他也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漠和平静,至少在这一刻,我宁愿相信,也许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也许他的心里。跟我一样,也藏着喜欢,不然他为什么娶我?
我迟钝地回过头,有些木讷地望着他,声音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我不确定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他身上的白衬衫和西裤都沾着了水,湿漉漉地粘着衣服,勾勒出了他成熟男人的身躯,肢体修长而柔韧。
他抿了抿唇,语气不太自然地说道“还记得我们一起游水库吗?那天你穿了条又长又宽的红色长裙,风把你的头发和裙摆都吹拂起来了,那时,你煞是好看,有种生如夏花灿烂的明媚。你和亦佳是不一样的女子。别去比较好吗?她一直都很照顾我的。那会儿,我母亲刚走,被接进陈家,陈母还在,我的处境很不好……”
他的话仿佛在说,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朝他而去,背对着安全的领域,我朝向他而去。可能每个女人的心底都有着一种母性,尤其面对着自己深爱的男人。
那张精致的脸庞,流露出一缕柔软的笑容,牙齿整齐而洁白,唇色红艳,冷冰冰的脸突然绽开嘴唇的封印时,显得格外的迷人和亮眼,我总是被他的笑容给迷住的,一次又一次地迷陷进去,鄙夷自己的没出息。
而我们总是围绕着一个问题争吵,却从来没有真正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有点儿温水煮青蛙。
等到我被判死刑之后,我才明白那是多么的可笑了。而最终的原因是谁先动摇?谁先喜欢上谁?谁比较在乎?谁更加在意?一切一切,只是因为我已经输在前面,
以至于他对我好一点,说上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忘记所有的立场,所有的不甘,心甘情愿地沉沦,沉沦在他给我编织的网里面去了。
我在他的面前站住了,头微微低着,有些不安,心底却在流动着柔情,所以他再次伸手来抱住我,我并没有拒绝,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属于他的味道。
我们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拥抱着,可是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不一会儿,也把我衣服给弄湿了。
他不正经地说了句“湿身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气氛却因他一句话给欢腾起来。他麻利地把衣服给脱掉,又把我搂入了床上,他的身体冷冰冰的,就像是一条蛇,还浑身都光溜溜的。
我有些嫌弃他,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他立马就纠缠上来,真的是整个人都趴上来,双腿死死的夹住我,拉着我的手放在自个的后背,我摸着了他背后扎手的伤疤,那是他被陈父打留下的疤痕,后来又在上面线纹身了。
那会儿,医生说可以帮他去掉疤痕的,他就是不答应,还对医生说道,日后我和媳妇吵架了,她看到我遍体鳞伤,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当时,整个病房都笑起来了。
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谋了。别看他有时候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可人精明着呢,鸡贼鸡贼的。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过了好久,他的身子才缓和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你的身体就是个宝,冬天暖烘烘的。就跟娃娃似的,夏天又凉凉的,就跟空调似的,抱着特暖和。”
我又瞪了他一眼,你看吧,他见你不发脾气了,就得寸进尺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他伸手抚向我的唇角,那儿给他咬伤的地方都结痂了,也不懂日后会不会留疤,在嘴角留疤真是难看死了。
他问我“疼吗?”
我呵呵地冷笑了两下说道“你不是废话吗?你让我咬一下看疼不疼了?某人说我是狗,自个才是狗,就跟咬骨头似的。”
他着把嘴唇给凑过来,认真地说道“你咬吧,使劲地咬。”
“切!”我微微转了下身子,动了动身子,他抱得太紧了,压得也太用力了,我右边的大腿都快要麻了。我才刚动一下身子,他又立刻挨了过来,我皱着眉说道“我不舒服!你太重了。”
“那你压我吧!”他搂着我转了个身子,让我躺在了上面,不过腰间的手仍是抱得牢牢的。我多少也是习惯了他蛮横的力度,也不计较了,现在总比他把我当夹心饼要舒坦了。
他伸手去拨乱我的头发,抓了一缕头发,手指胡乱的绕圈圈,圈满了手指又松开。头发又恢复了原形,他乐此不彼。我趴在他的胸膛,安然地闭上眼,这种时刻比干那档事舒服多了。
耳朵敏锐的感觉到了温热的气体,不一会儿,就被湿润的唇给含住了,他边咬着边说道“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特喜欢拍照吗?我们还没有拍婚纱照。我认识一个摄影师朋友,拍出的照片还不赖。你想不想去拍婚纱照?”
他咬得我有些酥酥麻麻的,还挺舒服的,微微地蹭了他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拍照吗?平时我想要和你合照,你死活都不愿意,怎么又提出要拍婚纱照了?”
我微偏了下头,半眯着眼去看他,他却闪躲开去了,继续咬着我的耳垂。我就纳闷了,他怎么那么喜欢咬耳朵,有那么好玩吗?
我凑过去也咬他的耳朵,他长得白,耳朵也是白白嫩嫩的,就跟咬着豆腐似的。还挺好玩的,力度不免大了点。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变重了,扑在我的脖颈的气体温度都上升了。
我赶紧松开口,这个人就跟种马似的,稍微拨弄几下,就有了兴致,真是够腐败的。我歪着脑袋凝视着他追问|“说啊,人家都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也松开了我一点,主动拉开了距离,他也算是清楚自己的情况,侧过脸望着我说道”没有什么。我是不在意那些的,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在这儿拍照片,等过几天,我忙完了,就带你去海边……”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了,打断了陈昊天的话,他伸手接过电话,我不经意扫了眼屏幕,上面并没有标注人,而是一串号码。陈昊天看了一眼,就掐断了电话。
但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陈昊天又把手机关了,还关了机。
第一百零九章 你碰我手机了?
女人向来是很敏感的,陈昊天的这个行为太奇怪,我装作不以为然地打趣道“你在外面养了小情人了?人家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了。”
陈昊天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严严实实地压着我,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恶狠狠地说道“我有小情人还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平时他对我反应确实很明显的,若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也不至于我碰一下就反应那么明显,这点还是懂的。
我哈哈的笑起来,转移话题说“睡吧!”
陈昊天恶作剧地又重压下来,凶巴巴地反问“你要不要验证一下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摇头,双手交叉在胸口,避免某人真的下暗手。
陈昊天倒是没有再闹腾下去,松开了我,掀高了被子,把我和他都盖在被子下,命令道“睡觉!”
我知趣地闭上了眼,乖乖躺着。好几天都睡不着了,倒是没有想到在他的怀里,居然没过多久,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向陈昊天走去,他穿了身白色的西装,活脱脱就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他朝着我笑,笑得可好看了,可帅了,我幸福的朝着他快步地走去。我就快到他的面前时,他忽然抬起了手,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嘭地一下开了枪,打中了我的父亲,身边的父亲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胸口不停地涌出鲜血。我惊慌地回过头想要质问他,他却向我开了枪。
我啊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睁开了眼,伸手要去摸身边的人,却发现床的另一头是空的。我惶然的坐了起来,环视了下卧室,仍是没见着他人。
外面又下起了雨,现在是春节了,广州这儿三天就有两天都是下雨的,那儿都是黏糊糊的。
我也不懂为什么,就是急于要见到陈昊天,打开了所有的灯,快速地下了床,再走向书房。有几次他也是半夜爬起来工作的。
我并不想打扰他,就是想看他一眼,冲淡噩梦带来的惊慌而已。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缝,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了陈昊天站在落地前打电话,他整个人都很专注,并没有注意我的到来。
只听见他说道“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有个前提,别动宋暖暖,别在背后搞那些事情了,不然我不会轻饶你的。爱?你觉得我还有爱吗……”
我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脑子混乱而繁杂,心那里都快要从嗓门处跳出来。我慌了,真的是乱了,就想着要跑,马上要跑。我也顾不上什么。闪身往外,但在我跻身出去时,带动了风力,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
我害怕陈昊天逮住了自己。疾步地跑进了卧室,马上跳了床,躺在了床上装睡,还故意发出了深呼吸。
须臾的功夫,陈昊天就走回了卧室,轻轻地喊了我两下。我又深呼吸了两下。装作在沉睡的状态,咬紧嘴唇,握紧拳头,不让自己表露出任何的异样。
陈昊天又喊了我两声,见我不答,他也上了床。在我的身边躺下,又伸手把我搂入怀里,亲了下我的脖颈。
他的体温是那么冷,真的就像是一条永远都捂不热的冷血动物。脑子浮现他那几句话,浑身都冒气了鸡皮疙瘩,却仍是强忍着。
接下来,我再也睡不着了,耳边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还睡得很香,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并不是打呼噜,而是睡得很沉。那种深呼吸的声音。
我躺在了他的话里很久,直至确定他真的是睡得很深了,才悄悄地拿开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是锁屏的,不过是指纹锁屏的,我巧巧地拿起了他的手来解锁,可能不是他主动按下去的,我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
我就像是出色的侦探,寻找着各种踪迹,试图要找出真相,什么真相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陈昊天为什么要娶我,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
我对他太多疑问了,还有达叔说过的话,那都证明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我才不信陈昊天会因为喜欢自个,就把我娶进门了。
毕竟如同陈昊天所言,他们这些人要娶一个女人进门,那不是一件儿戏的。我翻看着通讯记录,那个陌生电话已经被删除了,根本就找不到了。他这个人做事,也是够小心的。不过我从来不信有人是无瑕疵的,凡是做了亏心事,那都会留下痕迹的。
我又登录了他的微信,我必须得承认自己偷看别人的隐私,那是一件很不对的事,但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我试着输入他的生日,却发现根本打不开。又试了好几个密码,仍是相识密码错误,我怕自己试了太多次,账号给锁住了,就偷偷的把手机放回了原处,才躺了回去。
我以为自己做的事够小心了。可第二天早上,陈昊天拿起手机,看了我一看问道“你昨晚碰了我的手机了?”
他的目光太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敢再撒谎,诚实地点头说道“昨晚,我半夜醒来,有点儿无聊就想拿手机玩一玩,谁知把你的手机误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拿错了,试了好几次密码都不对呢,怎么了?”
我懒洋洋地爬起来,身子往他的怀里钻,撒娇着搂住他的脖子,娇嗔着说“怎么了,你那么紧张,难不成真的有小情人了。漂亮吗?她长得有我漂亮吗?”
我朝着他抛了个媚眼,笑得灿烂而明媚。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奚落“好了,就别臭美了,昨晚就夸了下你漂亮,今儿就得意洋洋了?”
“那当然了。”我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傲娇地笑着,然后又挨过去亲了他,才下了床,走进浴室,好好收拾了下,又跟着陈昊天出门了。
他和摄影师约好见面了。让我向摄影师反映一下自己想要怎样的婚纱照。昨晚我是兴致阑珊的,那个女人不幻想过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但自从我偷听到了那些话,是有的幻想都变成了泡沫,剩下的就是恐慌和害怕了。
我们和摄影师相约在旋转餐厅见面,自从我主动给陈昊天做饭之后,除非去应酬,我和陈昊天就很少在外面吃饭了,更被说是一起吃早餐了。
广州这个地方是很流行吃早点的,光是早餐的品种就好几样,吃上一个月都能不重复的。
我们来到是,摄影师已经在等着了,他是个外国摄影师,在知名的杂志上有不少作品,我得知他,也是因为前不久,他给了娱乐圈的某个影后拍了婚纱照,一致得到了大家的好评。接着给挖出来了,好似叫本。
据说他很贵的,也很难请的,最主要是脾气太大了。那个中年男人见着了陈昊天,爽朗地笑起来,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热情的拥抱起来了,用英语流利地交谈。
他这种人真是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这也是我佩服他的一个理由。
陈昊天上前向本介绍我”这是我的妻子。”
本打量了我好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她是个好模特,就像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添加色彩,既可以艳丽,也能清纯,我很喜欢了。”
接着他又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揽住我的腰,低头就要吻我的脸颊。以往我也做个英语翻译的。大二兼职,就给不少来华的外国游客做个导游,所以这种贴面礼,尽管我有点儿排斥,但还是在接受范围。也不是高中的那种碰一下男生的手就会脸红了。
谁知,陈昊天拍了下本的肩膀。毫不客气的说“她是我的老婆,你不能亲她。”
本无奈的耸耸肩,却也是笑着说了句“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变呢?这是基本礼仪了。”
我又不是傻瓜,自然能听懂本话里的意思,也就是以前陈昊天也不让他亲过自个的女伴。他那么在意的女人。恐怕也就那几个了吧!但我却不能确定是谁,最有可能的是王亦佳。
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陈昊天的,伸出手礼貌地和本伸手,不让他尴尬。
握手之后,大家就入座了,本时不时就看向我,然后用法语说话,我自学了点法语,不过专修是英语,还有日语,就能偶尔听懂了几个单词,大部分都是听不懂的。
陈昊天居然也能侃侃而谈,说起法语来,也是非常流利,那水平恐怕比不少专修法语的人都要强多了。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两个人是在讨论我,因为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我,目光有迷惑,偶尔也是有欣赏,原来长了张好脸色,也是有很多好处的,起码陈昊天带出去也不会丢面子吧!
反正我也听不懂,索性就不听了,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食物,两耳不闻窗外事。
第一百零九章 白茉
我时不时抬头看下陈昊天,他言谈举止都充满了自信,浑身都散发着指点江山的霸气,看着就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般亮眼,尤其是不经意间扬起的眉,眉宇间都散发着吸引人的傲气。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昨晚偷听的话,整个人感觉都相当不好了,无聊地嚼着面前的食物。平时的山珍海味,现在都变得味同嚼蜡了。
本看向了我用英文问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纱照?”
我正发着呆,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想要街拍的那种风格,不是很想要海岛风格的。”
本又看了我两眼,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想要什么了,那样的风格去奥地利取景会更好,那边的街道很漂亮,房子也很有特色,你一定会喜欢的。”
本说完,就看向了陈昊天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陈昊天也用了英语回答到“再过三天后,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可以了。”
“好的,我把行程让出来,这次你可别放我的鸽子了。”本抬手去拍了拍陈昊天的肩膀。
我就是随口说了句,谁知他们就当真了,还要跑去奥地利取景,这个也太大题小做了吧!
在这种时候,陈昊天好得无可挑剔,他会用财势和权势来满足女孩子的小心思。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欣喜若狂的,但现在的情况大不一样了。我就会想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之类的问题。
本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满座的食物,就只有我和陈昊天,两个人面面相对。他看了我一眼问道“胃口不好吗?我都不怎么见你吃东西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饱了,他也不再说什么,带着我就要离开。
在等电梯时,却碰见了温靖和白茉,白茉穿着白色的外套,下面搭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看着很有学生气息。
白茉朝着我们嫣然一笑,笑得人畜无害,仿佛对于她来说捏死一只蚂蚁,那都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可谁又想到她和苏小芸在纸醉金迷的场所,过着堕落迷乱的日子,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依然甜甜地笑着向我打招呼“暖暖学姐,你也来吃早餐?”
我当然不会抬手打笑脸人,也客气地笑了笑应道“是啊,你也在这儿吃?”
“对啊!”她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都快要融化掉了。坦白说,白茉的五官长得并不好看,但身上就是有股清纯味,说不出的魅力。
她接着又说道“若是知道你们来吃早餐,我们就一块吃了,阿靖,你说是不是了?”
她伸手去摇晃着温靖的胳膊,小鸟依人。温靖宠溺地望着她,柔得都快要挤出蜂蜜来了,颔首点头。
电梯开了,我们一起走了进去。我站在陈昊天的身边,白茉站在另一边,那个画面看着有些滑稽。我也不懂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太对而已。
白茉微倾身来和我说话“暖暖姐,等会你有空吗?我想要去看电影,但朋友都没有空,阿靖等会又要去上班了。你要能陪我去吗?”
她失忆了,也认为我也失忆了吗?我并不想应话,但碍于温靖的关系。回着”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白茉开心的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微眯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有啊,迪士尼有部动画片上映了……”
忽然,电梯往下重跌,伴随着白茉的尖叫声。然后电梯的灯都熄灭了,那怕外面就是白天,里面仍是黑漆漆一片,只有电梯缝隙间些许的亮光,却根本不足以照亮里面的空间。
手机就在手里握住,我马上打开了光源。就看到了白茉紧紧地握住了陈昊天的胳膊,那个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再偏了下头,对上陈昊天的眼,他轻轻地皱了下眉,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而白茉紧张得浑身都在发抖,立马伸手就要去抓陈昊天的衣袖。
温靖赶紧走上来搂住了白茉,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道“她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白茉整个人都缩在了温靖的怀里,整张脸都是煞白的,看着特可怜,我不由也安慰道“没事的,可能就是停电了,那儿故障了。一会儿就好了。”
我真想要按电梯里的求教电话,陈昊天却先一步了,镇定自若地拨打了电话,果断地说明了具体的情况,修理人员说马上就过来维修了。
狭窄的空间有我们四个人,害怕待久了,氧气会缺失,我也不做其他无用功,安静地呆在一个角落。
我偶尔会抬眼看下身边的陈昊天,他的表情淡然,甚至说是波澜不惊,如同一滩死水都掀不起一点点波纹了。
我们的目光就那么撞在了一起,过于明锐了,我心虚的别过头躲开了,佯装若无其事地搅着针织外套的下摆,都快要抠出一个洞来了。
他问我“你冷吗?”
今儿早上,我见出了太阳就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出门,谁知后来又下起了雨,温度骤然下降了。
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再放入了自己的黑色外衣口袋里,我们的手在口袋里十指相扣。不知从那儿看到一个描述的片段,也有类似的描写,当时女生们都说,如果有个男人那么对你,他肯定是爱你的。
那会儿,我也信的。我抬头看了下陈昊天,他也微低头看着我,于是我笑了笑,再侧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埋在温靖怀里的白茉。
她好似正在看着我们。很快她就转移了视线,整人都埋在温靖的怀里,我再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过了一会儿后,电梯开始发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的,每动一次都让人心慌慌的。我不由自主地也抓紧了陈昊天的手。身子自然而然地向他倾斜。
脑海闪过了某个港片的描写,好似有着只有亲密的人,才会下意识地靠近。若是陌生人都有安全距离的。
电梯再次打开了,外面站着好几个工人,为首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满是歉意地向我们道歉,我甚至看到他的额头不停冒着冷汗。
跟在陈昊天的身边,我也习惯了被人恭敬,被人尊重,也看腻了谄媚的脸孔。或许我是幸运的,这段时间来,我享受的恐怕是自己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吧!
出了饭店的大门,白茉才缓过劲头来,不再需要温靖的搀扶了,但脸色仍是煞白,反而越发给人一种要保护她的欲望。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亲切的挽住我的胳膊,勉强挤出一抹笑问我道“暖暖学姐。我们走吧!”
我都没有回过神来,温靖在旁边说道“她都念叨了好几次,找不着人陪她去看电影,暖暖,你就陪她去看吧!昊天,你不介意吧?”
陈昊天蹙眉凝眸看了下白茉。才不情不愿地嗯了声,侧身对我嘱咐道“等你玩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白茉微微歪着头,笑着打趣道“陈总,你是怕我把暖暖给拐走了吗?”
陈昊天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她能跑到那里去了?她跑去那里。都能把她逮回来。”
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我听起来却有些不一样,可能这与我心里藏了想法有关系吧!
温靖伸手搭在陈昊天的肩膀,两个大男人就上了车子。
白茉在呵呵地笑了两下,转过头问我道“暖暖姐,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我没有车子!”我坦白地回答。
白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狐疑地说道“你不是考了驾驶证了吗?你怎么会没有车子?”
陈昊天说过给我配车的,只是被我拒绝了,那会儿是因为自己可笑的自尊心,而现在更加不会接受了。
我用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调调侃“他怕我开车跑了,就不给我开车了。”
“哦!”白茉淡淡的回了句,带着我上了一辆白色的大本,利索地启动车子。
车子缓缓地向前开车,白茉真的带着我去看了动画片,看得很入迷,遇到了温馨的画面,她也会开怀大笑。笑得有几分孩子气,真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就连我差点就要被迷惑了。
白茉拿起了爆米花塞入了嘴巴,静静地飘出了一句话“其实我很可怜你的。”
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要确定她有没有开口,她仍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看着那些可爱的小人偶,仿佛不曾开口说过话。
不知为何,我百分百确定她说了,那句话是她说的。果不其然,她又说了句“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傻瓜!”
我视线落在了她那张樱桃小嘴,上下启动的弧度,不由皱了皱眉,等待着她又想要说什么。
她撇头看向了我,将爆米花塞入了嘴巴,开心地笑着说道“其实我也羡慕的,做个傻瓜也是好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蒙在鼓里,那样就能活在乌托邦里是吧?”
我坐直了身子逼视着她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别说出一半,又吞进了一半。”
她反倒无辜的嘟著嘴不解的问道“我说了什么嘛?我只是羡慕你而已,羡慕你嫁入了陈昊天,成功地嫁入了豪门。这是圈子里的姐妹都羡慕的事。我替你高兴啊!真的了,你不信吗?”
“我不信!”我倒也懒得和她装了,直白地说道“这儿也没有其他人了,你也用不着装了,今天你找我,恐怕不是要看电影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者干什么?”
白茉歪着脑袋,卖萌地朝着我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找个人陪自己看电影,暖暖学姐,你以为我是要干什么嘛?你好似很不喜欢我,为什么呢?”
呵呵,我真的是无语了,原来真的有人能睁眼说瞎话的。我不想发脾气,不愿自己成为一个刺猬,别人碰一下就能炸毛了。
也不再说话了,平静地看着电影,她要装傻,我也装傻呗,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一件难事,反正她主动找我的,就算是着急的人,也是她着急。
直至电影结束了,我和白茉都不再说一句话,我们跟随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她冷不防说道“我记得8岁那年,有人来村里放电影,要交上五毛钱才能进去看电影。我哭着哀求妈给我钱,她却狠心地拒绝了我,但当晚往上,她就偷偷地带着弟弟去看电影了。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我也多少得知白茉的家境不是很好的,于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接着她的话问道“什么?”
她凑近我的耳朵低语道“那时,我就想要是没有弟弟就好了,那妈妈就只宠我了,可惜后来,她不仅又生了另一个弟弟,还有另一个妹妹。哈哈!”
我惊愕地看着她笑颜如花,笑得如同被风吹拂的白百合,看起来那么的干净纯净,却只有我才知道花瓣都沾了剧毒。
第一百一十章 傻瓜
光是听着她的话,我就毛骨悚然了,主要是反差太大了。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主动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
我握紧了拳头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当时,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明明看到我没有推苏小芸的。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恩仇吧?”
白茉睁大了眼睛,嘟着嘴巴懵懂地问道“你说什么?我都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了?”
我觉得和她说话特费劲,喜欢装无知,装天真,偶尔又会冒出几句惊世骇俗的话。我清楚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追问了。她要是想说出来,就会说出来的。
我们走出了电影院。再往前走就是一条的步行街,白茉兴致盎然地提议道“我们去逛街好不好?阿靖都不喜欢逛街的,我和他一起逛街很没有意思的。无论我穿什么,他都说好看的,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她伸手过来拉住我的袖子,举止亲昵,好似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关系很亲昵,鬼才和她亲热好吗?
我毫不客气地抽回了手,我已经给了温靖面子,陪她去看电影了。可没有答应陪她去逛街了,语气委婉着说道“我还要点事,先回去了。”
白茉却伸手拦住了我,不满地指责道“你回去还会有什么事?你不就是会洗衣做饭而已嘛?这些事保姆都会做的,陈昊天的身边又不缺保姆。”
我猝然回过头冷笑着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回家做饭,我为自己的先生做饭,有什么问题吗?”
白茉嘴角上挑,也露出了一抹冷笑反讥道“是啊,你就只会这些了。你就只会干着保姆的活,看你能干多久了。”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白茉,她这话听起来真的好酸,酸得都能闻出醋味来了。看来陈先生还挺有魅力的,尽是招惹出一朵又一朵的桃花,还要我来灭了。
这朵还是朋友的女人,他也撩得了,也不怕花扎着手了。
人家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我要是再不反击,真就是真正的懦夫“是吗?谢谢你的提醒了,我就会采纳你的意见的。不过我先生好似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你的关心也太过了吧!”
我不愿再费口舌,浪费时间,也不想和白茉斗,因为我对她并不了解,再怎么说,她也是温靖的女人,瞧着温靖那个宝贝样,我也明白并非是一般的女伴关系。温靖确实是真的疼她的。
我拿起手机给阿岩打电话,自从昨天出事后,陈昊天就再三强调我,要是我出门必须阿岩陪在身边,其实我并不觉得他是在保护自己,反而像是监视我。
不一会儿,阿岩就来接我了,我气势昂然地上了车。
在我关上车门时,白茉地低下了头,嘴角挂着残酷的讥笑“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他为什么娶你?你觉得他爱你吗?宋暖暖,你真是个傻瓜,傻得脑袋都能冒泡了,哈哈,傻瓜,你回去好好想吧!”
白茉抛下了意味深长的话,潇洒的转身地走人了。
她的那句话都是又细又锐利的针线,插入了我的手指,就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用针扎入。那种光是看着就是钻心的疼了,更被说扎进去了,真是十指连心的疼。
我闭上了眼,心里翻涌着骇浪,咬紧了牙关,缓和了许久。才开口让阿岩开车。
我若无其事地回家睡着午觉,睡到了自然醒,才慢悠悠地打开冰箱,给陈昊天准备晚餐,做个好太太,真的就如同白茉说的。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不过陈昊天临时有事了,要去应酬,不回来吃饭了,于是我就自己几乎把所有的饭菜都塞入了肚子,还偷偷地把他珍藏地两瓶红酒给喝了。
接着整个人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了。
将凌晨两点钟,他才回来。尽管他故意把脚步放轻了,仍是把我从梦中吵醒了。我可能是睡得太多了,已经充足了。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陈昊天打开了衣柜,正要伸手拿睡衣。
我的意识还有些涣散,脑壳仍是有些疼。醉意还没有消散开去,尚未清醒,认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于是就习惯下了床,走到了他的背后,伸手抱住了,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后背,有点儿撒娇的意思。我嘟囔地抱怨了句“你把我给吵醒了,你要赔我了。”
陈昊天转过身子,弯下腰把我抱了起来,轻易地就像是抱个孩子。我突然嫌弃自己长得有点瘦了,其实我看起来瘦,骨架纤细,但肉很多的,尤其是大腿的肉,也幸好是骨架瘦,不然就是大象腿了。
他把我放在了床上,轻轻地压着我,声带沙哑地问我“你要我怎么赔你?”
我嘻嘻地笑着说道“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我唱歌不好听的。”
我伸手去搂住他的脖子,娇声说道“只要你唱得都好听,你好像都没有给我唱过歌了。以前在学校有个男生追我,他在宿舍下面边弹吉他边给我唱歌,他人长得蛮好看的,就是人太花心了,还是个富二代,我那会儿特讨厌有钱人,而你都不会的了。”
陈昊天眯着眼去打量着我,又低头嗅了嗅我,凝眉问道“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我连忙摇着头否认道“我没有喝酒,真的没有喝酒,不信你闻一闻了?”
我作势张开了嘴巴。呼出几口气,他嫌弃地别过头,食指不重不轻地捏着我的鼻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还说没有偷喝酒了,满嘴都是酒味。不过你喝酒时,最可爱了。傻乎乎的,像个傻瓜。”
我不悦努了努嘴巴,不悦的说道“我才不是傻瓜,你们都说我是傻瓜,你们都笑话我笨。其实我不笨的,我知道你不爱我的,但是我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你是有一丁点爱自己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娶你对不对?昊天,我好像快骗不下去了,心那里好疼,它真的好疼,不信,你去摸一摸它。”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严肃地说道“你听见了,她在哭了,真的在哭了。我都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了……”
陈昊天伸手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再说下去。他难得好脾气的哄着道“别多想,你会是我的太太,唯一的太太懂吗?只要你别闹,我都会宠着你的,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无论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乖,睡吧!”
我忸怩着摇着头,鼻子在他的衣服上嗅了嗅,嗅到了不算陌生的香味,淡淡的橘子香和西袖的香味掺杂在一起,闻起来很相似。但我天生就对香味特敏感,所以仍是辨认出来的。
我什么都不说,张口就去咬他的手巴掌,真的用了力气,使劲地咬了下去。他也不喊疼,任由着我咬着,渐渐地,我又沉入了睡眠之中了。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牙齿特疼,脑海有迷糊的回忆,也不确定是真假,自个昨晚真的咬了陈昊天了,还有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味?
我使劲地敲着脑袋,恼恨自己又喝酒误事了,恨铁不成钢地从床走下来,转头发现他的手机还在床头柜,我看了下闹钟,这才七点半。陈昊天应该出去跑出了。
我心虚地关上了门,飞快地从行李箱里摸出昨天买回来的偷听器,我还是以修手机的借口找着人,还支开了阿岩,才问人家买来的。
介绍人说把卡片塞进去,就能窃听了。以前我看到有人监视自个的老公,就觉得这种事真的很变态,也不靠谱,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干出这种事情。
介绍人说把卡片塞进去,就能窃听了。以前我看到有人监视自个的老公,就觉得这种事真的很变态,也不靠谱,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干出这种事情。
陈昊天的手机很普通的华为手机,确实插卡的,虽然看上去卡片都很相似,就怕陈昊天看得出来。主要我也不敢让人去跟踪他。
光是他的身份,都没几个人愿接单子了。平时出门看上去没有什么人,但后面都跟着一大帮人的,我根本不敢冒险做这个事。
我是大姑娘上花架头一次,主要是从小就太本分了,没干过这种事。于是坐起来就战战兢兢地的。
我用针想要插入把卡弄出来,可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把卡弄出来。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卡给装进去了。
我刚装好了,陈昊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吓得手机都抓不住了。啪地一下就给摔在了地上,我慌张地把手机给捡起来,不太自然地笑着说“我....我见你手机放在边上,怕摔坏了,我……”
“是吗?”陈昊天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回了句。
我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虎口处,那儿有一个深深的牙印,都已经结痂了,看上去触目惊心,足以看得出下口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也是多么的狠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入戏太深
心咯噔了下,看来那些模糊的记忆并不是做梦,那他身上的淡淡的橙子香味,也是真的了。我咬了咬唇假装镇定地把手机放了下来,转头又看了眼陈昊天,他并没有再搭理我,而是转身走进了浴室。
浴室那里发出了哗啦啦的水流声,我才有点儿心安。正要下楼做早餐,忽然铃声响起了,我不经意扫了眼正是昨晚那个电话号码,牢牢地记住了。
我才若无其事地下楼,拿出了冰箱里的食材。熟练地煮了牛肉面。我又想起了白茉嘲讽的话,嘴角浮现了一抹自嘲的笑,我确实是个高级的保姆,差点就入戏太深,抽离不出来。
直至空气漂浮着难闻的焦味,我才回过神来,发现面已经煮糊了,还焦了。我赶紧关掉火,匆匆忙忙地把面盛出来。
我刚走到大厅,就见到陈昊天穿了正规的白衬衫西裤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明明是很常见的穿着,他倒是穿着了清贵雅致的风度,就像是画报里的模特。
我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样的男人确实是吸引女人蜂拥而至的资本,长得太帅,又有气质,更别说其他的附加条件。我恐怕在众人的眼里,我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他刚洗了头发,乌黑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衬得他的脸特小,女人都羡慕的巴掌脸,九头身。
可能我注视的目光过于直接了,陈昊天的视线迎了上来,也直直地看着我,眼睛有大又亮,又很锐利,就跟一只精神抖擞的猫头鹰似的。
或许早就习惯称为了焦点,习惯了女人痴痴地望着自己,所以他也练出了脸不红气不喘,目不转睛地与你对视,直至你受不了强大的魄力,先转移视线了,这点儿就像是在熬鹰似的,但他根本不易驯服,或许我也不够资格,总是落荒而逃。
我微低下了头说道“面糊了,你要不出去在外面吃早餐吧!”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把领带递给我。原本我并不会系领带的,为了讨好他,就学会了各种系领带的手法。可他的个子比较高,我只能踮起脚尖,仰起头把领带绕过他的脖子。
他冷不防地搂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都放在了饭桌,让我轻松地坐着帮他系领带,还微低着头挨近我。
这样倒是很方便了,可是姿势就相当暧昧而香艳,陈昊天的右手仍放在我的左屁股上。顿时间,我整个人身体都紧绷住了,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就连系领带都系了好几次,才勉强有个型。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嘻嘻地笑着说“好了!”
我作势就要跳下去,陈昊天却抵住我的膝盖。带着几分严肃嘱咐道“你要乖,好好待在家里等我。”
“好啊!反正我也要写论文了,过几天就要上交了。”我轻松地应道,抬手搭在他的肩膀,敬仰地凝视着他说道“今晚我不想做饭了,你给我带好吃的行吗?”
陈昊天沉思了下说道“我今天要出差。今晚不回来了,可能后天才回来。这几天你要乖乖地呆在家,回来给你带礼物。”
“嗯嗯!”我乖巧地点了好几下头,他不就是想要我温顺,想要我乖吗?那我就温顺,也乖呗。
陈昊天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又轻轻地把我搂下来,继续说道“我等下有个会议,就不吃早餐了。”
我连忙拿起了公文包,递给了他,那个样子就像是日本贤惠的妻子,亲眼看着他上了车子。
陈昊天放下了车窗,侧过脸看我喊了声“暖暖!”
“嗯?”我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听他要说什么,他仅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说,就让阿岩把车子给开走了。
待陈昊天走后,我马上把电话号码写下来。上了淘宝,淘宝这个平台什么都有的,我就把电话给了对方,让他查一下使用人是谁。我也不抱什么希望的。
虽然说现在的号码要验证身份证了,但就是试一试而已,很快,商家就给我提供了电话卡的身份证,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人。
于是我就和商家沟通,让他冒充销售人员给电话主人打电话,然后把录音发给我。下午时,商家给我发了一段音频过来,听着里面的女声,我噗嗤一声笑开了。
果不其然,白茉和陈昊天是有关系,目前看来是关系匪浅,自己总算不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真相了,我是不是该为自己的睿智打分呢?
但我一点儿都不高兴,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因为我的运气从来就不怎么好,可陈昊天仿佛是上天给我最棒的礼物,可我不信自己那么走运的。
我按照卖家的方法,在电脑上监听手机卡,原以为这种东西神乎其神,离我的生活遥不可及,倒是没想要有天真的用上了。
我觉得自个很无耻也很卑鄙,偷听着别人的秘密,那怕在法律上,这也算是违法的行为了。我监听了两天,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全部都是办公的电话,甚至女性的电话都很少。
直至我听到陈昊天深夜接着了白茉的电话。白茉的声音很特别,马上就能辨认出来了。
白茉柔声地喊道“昊天哥,你明天下午要回来了是吗?”
陈昊天嗯的应了声,听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我不是说了吗?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昊天哥,人家想你了。真的很想你了,你就不想见人家一面吗?”
我光是听着声音,就能酥麻了,也不懂陈昊天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倒是没想到看是单纯的白茉,也能说出如今娇媚的话。
人家不都说吗?有一种女人是最迷人的,看上去很像是个玉女,可床上就是个欲女。我倒是没有任何批评的色彩,而是实话实话,由于反差太大了,更让人受不了。
陈昊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觉得呢?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真讨厌了,人家就是逗几句而已,你怎么那么无情了。难不成你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人家要吃醋了,真的吃醋了。”
“1,2……”陈昊天开始数数了,意思就是再不说正事,他就要挂电话了。
“我从阿靖的口中得知。苏父最近又不是圈了一块地了吗?从里面又会赚不少。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在尚香见面,我等着你啊!”
“嗯!”陈昊天言简意赅的应了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整人都淡定不下来了,上网查尚香,发现是一栋高级小区。上千万的别墅。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他们在里面纠缠的画面,心揪着疼,嘴巴满是苦涩,如同生吞了黄连似的。
正当我陷入个人的情绪之中时,手机铃声响起了,周围太安静了。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看了来电显示人,居然是陈昊天。
那三个字刺疼了我的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才接通了电话,假装平静地问道“你还不睡吗?”
“还没有呢?对了,明晚我可能会晚点才回去了,你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
他当然要晚点回去了,他要和神秘情人见面了,我温柔地应着“那好的,不要喝那么多酒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我也不懂说什么了,太虚伪了,我也觉得自己太虚伪了。透过电话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听得我都心慌了。
我又连忙说道“洗澡水要漫出来了,我先去洗澡了。”
陈昊天并没有应我,仍是保持着沉默,我也不好挂他的电话。
过了良久后,陈昊天问了句“暖暖。你信我吗?”
我不信你,我差点就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却硬是吞了下去,打起了太极“你信我,我就信啊,你信我吗?”
“我很想信你的。”陈昊天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严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多疑地猜测陈昊天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但转念一想,若是他发现了什么,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轻饶我,说不定就从那边飞回来,痛打我一顿了。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算计他的,怎么可能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真的就应了那句话,人做了亏心事,就怕半夜鬼敲门。纯粹就是自己吓自己。
“哈哈!”我勉强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你晚上几点回来,我给你准备宵夜好了,饭局上的那些食物都是用来看的,根本吃不饱的。”
我和这帮人混久了,也学会戴上了面具。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着谎言,虚情假意的。
“不用了!”陈昊天没有什么耐心,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听着手机那头嘟嘟的响声,心里很慌,又觉得很可笑。
我才结婚半年多。就遇着了女性几乎不可避免的问题,自个的老公要出轨了。
我前几分钟听见他和别的女人通话,然后就接着他平静地通知自己晚点回来,而我装成了傻瓜,默契地配合着他演戏,扮演着贤惠的妻子。
也怪不得白茉会嘲笑自己,我确实很悲哀,也愚蠢透顶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要和你离婚
第二天早上,我的眼皮就不停的跳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就只能安慰着自己没有睡好罢了。
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于是我就向周娇媚借了一辆车子,早早开车去了尚香别墅,可这儿就是高档小区,我又不是里面的住户,根本就不能进去。还有我也不懂自己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我是想逼着自己面对现实,逼着自己一点点死心吧!人只有真正撞着了南墙了,才会真正地死心了。
这里不是高层小区,车子都是停在自个的别墅里的。我在门前守了很久,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就想要找着陈昊天的车子。那个样子很傻的,却很固执,很执着。
直至晚上十点钟,依然没见着陈昊天的车子开进去。
我鼓足了勇气才给陈昊天打电话,其实很怕白茉接通电话,就像是电视剧里狗血的桥段。幸好接听的人是陈昊天,保持了最后的那点儿尊严。
我低声细语问他“你回来了吗?”
“没有!”陈昊天冷冷地回了句,那声音光是听着都能渗出冰来了。
我仍是讨好着问他“那你几点回来了?”
“你在那里?”陈昊天突然冷不防地冒出了句。
“在家里等着你呢?不然你以为我在那里呢?”我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说话保持平稳的强调,陈昊天这个人太精了,从蛛丝马迹中就能察觉出什么。
“是吗?”那头传来冷冷地笑声,音调徒然提高,声音恶劣得像是从地狱传来“你在家里是吗?宋暖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在那里?”
我吓得慌张地看着四周,担心陈昊天就在旁边,并没有看到他的踪迹,才稍微心安了点,低声地想要套他的话“你回家了吗?我刚下楼去超市买东西了,等会就回去了。”
“你给我下车,马上给我滚下来,你还要撒谎吗?”陈昊天的暴怒声透过手机传递到了我的耳膜,声音太大了,震得耳膜都隐隐作痛。
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感觉出他的愤怒,还有我确定他就在周围,他已经发现自己了。在这种时刻,脑海给予的唯一提醒就是逃,不然被他逮住了,肯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我也遵从了大脑的提醒,赶紧启动了车子,往后倒退想要溜之大吉。可我实在太慌了,倒车都变得异常困难,可能我的血液里都涌动着害怕他的因子,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冷战,车子开着也是摇摇晃晃的。
车子刚离开大门,不知从那儿就跑出了四辆车子围堵上来,把我的车子卡得死死的了。
马子刚要倒车退跑人,有三辆车子嗖地窜出。前后堵住面包车,连动都动不了。前面悍马的车门打开,陈昊天气势逼人的走下来,车窗满是水珠,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着冰冷入骨的气息。
刮水器把车窗的水刮去了,我看清了他的脸,那飞扬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棱线分明的唇,确实是陈昊天吗?
他锐利的目光隔着玻璃,视线刚好扫到我身上。然后半眯着漆黑的眸子,目光如刀射向了我,神情高傲地用食指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下车。
我是怕他的,真的是怕他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之下,尽管我百般不愿,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雨水砸在我身上,一会的功夫,我不算单薄的春裙子就湿透了。紧紧地粘着皮肤,透出里面黑色内衣,我双手捂住胸前,不情不愿地挪步凑近他,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你也在这儿?我听娇媚说她介绍这里的房子很漂亮,就过来看一下,我……”
陈昊天狠狠地扫了我一眼,抬手就拽住我的胳膊,抿着唇冷言讽刺“你还要撒谎吗?你这个时候还要撒谎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宠着你,疼着你,不打你,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你当我是傻子,睁眼说瞎话?”
我本来就紧张,就害怕,,他用力一拽,我就站不稳,扑通一下跌坐在冰冷的地面,膝盖重跌在了磨砂石上疼得越发厉害,我闷哼了一声。
他就是急爆性子,听不到我立刻就回答,就朝我我吼道“宋暖暖,你是哑巴了吗?你怎么不继续编谎言了?”
他的怒吼声一声大过了一声,震得脑子都快要空白一片了。根本不懂说什么去解释,好似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门再一次打开了,白茉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走了出来,她穿了条白色的长裙,施施然地走了下来。可说出的话,却无比的恶毒“我都提醒过你了,她知道得太多了,你留在你的身边根本就是个祸害,偏偏你就不信了……”
“不用你来废话!”陈昊天转过头对白茉厉声训斥,再用力挥着我的手逼问“你说啊,你不是挺能编谎言了,怎么不说了?”
雨水进了我的眼睛,雨水是酸的,刺激了我的眼,也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抬手抹掉了脸上的雨水,视线才清晰了点。
也不懂从那里来的力气,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抽出了手腕,用力地推开了陈昊天。快步地往前跑去。
可我还没走出多远,陈昊天就追了过来,一把拉起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赶不上他的步子,趴地一声摔倒在地上。陈昊天也不会在怜香惜玉了。硬是把我又扯了起来,粗鲁地拖着我往前走去。
我挣扎着要从他的手里逃脱出来,倔强地仰起头对他说道“陈昊天,我要和你离婚,你马上放开我。立刻放开我。你听见了吗?”
他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讥笑”你要和我离婚?”
“对,我要和你离婚。别以为我不懂你和白茉是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想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了?也不想知道你们要预谋什么,那都与我毫无关系了,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你要找什么女人,那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怎么会不委屈呢?怎么会不难过呢?他不爱我,又要占有我,操控我的人生。他甚至不能允许我拥有过去,但他呢?他有心里的白月光,身边也有各种红颜知己。我算什么呢?什么都不算的。
陈昊天绷紧了下巴,睨眼看着我一板一眼地威胁“你再说一遍!”
我也通红了眼,这种尔虞我诈的婚姻要来干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固执地重复道“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的离婚,你听见了吗?”
陈昊天扬手就啪地抽向我的脸,他是用了力气的,很快,我的半边脸颊就麻麻辣辣的疼起来了。
我不由也笑起来了“陈昊天,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都要说,我就要和你离婚,明天我就要向法院起诉,我马上要离开你,一刻都不愿留在你身边,我受够了……”
下一秒,陈昊天就拖着我扔进了车子,果然,我真的是了解他的。陈昊天将我锁在车子的后座里。自己跟着进来,将我拖入后车座,关了车门,一把便强压在角落。
“陈昊天,你又犯病了!”
“对!我真的是有毛病!还犯贱!”
“有病就去找医生!”
“呵呵。我只要你治,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他倒是笑了,笑得我的身子都跟着轻轻地发颤。
我用劲了力气将他推开,陈昊天快走几步,啪嗒一声将我已开了些缝的车门锁上。我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别发疯了!要玩!找那些红袖添香去。我没空跟你耗!”
陈昊天见我又要去开门,狠力的板回我柔软的身子贴紧自己,双脚狠狠地顶住我的两侧膝盖,下手也根本没顾轻重,砰的一声将我用力抵在车板上。
我的背顿时像散了架一般,痛得我的泪珠急急的在眼眶里来回地打转,仿佛下一秒,这些眼泪便会迫不及待的蹦出来。
他的眼底冷冷的,深邃的眼眸里透出的怒意直直向我来,继而幽森森的问道“你还要闹下去吗?”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双手不自觉的撑在我的头顶上方,将我围困于他构起的一方天地里。
他费力的撕扯,我吃痛地闷哼起来,掏出衣袋里的电话就想往外求救,他又要发神经了,却被陈昊天抢夺过来,开了窗狠力摔出去,撞了个粉碎。随即俯下身继续他蛮横地入侵。
我受不住,压抑地叫出声“你又要强我是吧?你有又要用这种手段来让我屈服是吗?你每次都要这样折磨我是吗?陈昊天,我恨你”
“停下来……陈昊天……停下来好吗?我求你了。”
“你有本事再说啊,再说啊?你他妈不是要离吗?你还不是得陪我睡?”他疯狂地呐喊,一遍又一遍。
最后的那一下,我差点失去意识,却还是看见白茉……站在不远处呆愣地望着车内的两人。
我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只不折不扣的鸡。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眼泪都变得干涸,再也流不出来。陈昊天又用力地冲撞了下。我疼得咬住下嘴唇,嘴巴都有个股淡淡的血腥味了。
他用力地把我的手折到了后面,紧紧地压住了。他
逼视着我的眼说道”你也想离婚了?郑琦也闹离婚了,这事真是巧合啊!“
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明明是疑问句,到了他的嘴里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陈述句。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认定下来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向他解释什么,那都是于事无补了。他根本就不会信了,我又何必自费口舌呢?
而我不言不语,致使他即将喷发的火焰愈演愈烈。
“你们要双宿双飞是吗?你想要干什么?偷听我的电话,怎么了,你想要得到我偷吃的证据是吗?宋暖暖,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个本事了,你所有的智商和心机都用来算计我是吗?”
他掏出了手机,把卡拆出来扔在我的脸上,继续冷嘲“你想要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对付我吗?你是侮辱自己的情商,还是来侮辱我?下次你要算计我,能不能多用点脑子?”
他把自己所有的怒火转化为肢体行为,我疼得身体要被活生生的劈开了两半,再也无法恢复了。不仅仅是身体疼了,心也疼了。
我感觉心啪啦一下给碎开了,再也无法拼成一块了。
他额头的青筋都凸出来,朝着我的耳朵又是一声怒吼“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我抓住了安全带,不让自己发声,不再说出哀求他的话,让他来宽饶自己。我忍着疼,就当自己真地没有了感觉,不会疼,不会受伤,心也不会再难过了。
“说啊!你是哑巴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联系他了,就前几天的事。”他冲我吼道,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破土而出,在我面前展露无遗,如同一场要摧毁一切的地震,有着毁天灭地的趋势。
前几天,我确实主动给郑琦打了电话,那会儿,苏小芸说郑琦失踪了,都快一个星期不见了,不回家,手机也打不通。那毕竟是个人,就算是你养了一只猫,一只狗,养了两年,你都会有感情,更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于是我忍不住就给郑琦打电话了。
刚开始他的电话确实是打不通的,后来过了几天,他给我回复了电话,他告诉自己去了英国。我们约好毕业后一起去旅游的地方,他说自己去了傲慢与偏见的拍摄地点,说起了简middot;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他说暖暖,我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懦弱和悠游寡断,我真的是个懦夫,不敢正面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其实很多事。我也知道的,只是我习惯躲在龟壳里,选择了自欺欺人,以为这样事情就能过去了。
他喝多了,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絮絮叨叨的。
我想起二年前初见他的样子。为了赶课,绕进了小树林走捷径,见着他被一个可爱的女生拦了下来表白,他戴了双大大的眼睛,那都挡不住他脸上的红晕,就连耳根都红了。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明明自己是被表白的那个人,偏偏就连拒绝话都说的战战兢兢地。
女孩可能是看偶像剧多了,学着里面的女主追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有了女朋友了吗?”
他挠着头发着难,女孩又说道“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了,那我就当你的见习女朋友好了,等我过了实习期了,你再确定要不要我做女朋友吧!”
他连忙摇着头,就更拨浪鼓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那么单纯,那么干净的男孩,就见义勇为地走了上去说道“姑娘,你这样逼着人家不好吧。感情这事讲究地是你情我愿。”
女孩不服气地走了上来,反问我“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我?”
谁知他这个木鱼头倒是开窍了,倒也不结巴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气得那个女孩都跑了。我也不当真,他问我是什么名字,我也不说什么,赶去上课了。半个月后,我又在树林遇着他了,他傻乎乎地说,我们又遇见了。
他实在是太笨了,在我见过那么多油嘴滑舌的人,反而显得太单纯了。我是喜欢过郑琦的单纯和阳光,就如同一缕眼光照射入了我黑暗又冰冷的深渊,他把我从绝望中拉出来,让我见着了希望。
只是错了就是错了,我也认了,我安慰了几句郑琦就挂掉电话。我没有想到自己和郑琦通了个电话,他都能知道了,看来我的电话也被他监控了,还有我的行踪,也早就在他的监控之中了。
陈昊天使劲地捏着我的下巴,又再次质问道“你说啊,旧情难忘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对了。你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报复吗?为了报复郑琦娶了苏小芸吗?现在他又回来了,你也想藕断丝连了吗?
我不想去自己被扣上这顶帽子,我和郑琦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都是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我艰难地开口反驳“我和他......”
可是他的头早已急急的俯了下来,恶意地咬啮起我的颈,双手迫切的拉衣服下摆。一摸到位置,便使了劲地狠捏。
我完全无法阻挡他双手的有力进攻。只能拼尽全力压住他不断揉弄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乱成一片。
他看着我的慌张与无措,依旧不解恨。
推推嚷嚷你来我往之间陈昊天还是将我的外衣褪了下来,想都不想地趴下我衬衣的一角,一侧肩露在冷然的空气里。他呼吸一滞。张口便咬下去,我憋着眉,死命的推他。
白茉依然定定地站在原地,车子贴了膜,她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车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动,鬼都知道他在干什么。我觉得自己已经毫无脸面可言了,他真的太有能耐了,又再次把我所有的尊严都践踏掉了。。
我再也镇定不下去了,声音都碎开“陈昊天......不要这样........”
他终是抬头,哑着声问道“不要这样?那要哪样?我们,我们,这两个字说得那么自然而然了?你们就迫不及待在一起了,你当我死了吗啊?
他的胸口剧烈的欺负,远远无法平息他心中不断膨胀的妒意。他不爱我的,却又偏执的占有欲,容不得别人对我有一丝的牵挂,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
陈昊天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觉得我身上的阻碍实在是太多,他想一件件的把它们全部撕扯下来,我狠命的抓紧他的手背,低头弯腰,奋不顾身的咬住。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裙子褪到一半终是停下,我看着自己几乎赤身,颤抖着使出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恶声骂道“陈昊天,你是畜生,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要和你离婚,我他妈不是小姐,你想要上就上,我是个人,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是妈生的,我也是有心跳的。”
陈昊天不躲也不避,重重的挨了一掌,旋即就疯狂继续下去,陈昊天折腾了很久,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死在他手上。
直至结束之后,他的怒火消下来了,抚着我的颊亲着吻着,却没有一字半句的道歉。
过了半饷才悠悠开口“我......我没有办法不去嫉妒……没有办法不去想你和其他男人…….真的没有办法,我会发疯的,你都不知道以往你做梦喊着郑琦的名字,我真想掐死你。我用枕头捂过你的头......”
我做噩梦喊了郑琦的名字,他想要杀死我,但我听见他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时,却只能逃离,我提起那个女人,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别比较,乖,我会对你好的。可最后还不是他伤我最深?
他软语着,依旧靠在我的身上,舔去我无声的泪水。
我咬着唇,没有哭出声音。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宋暖暖,你懂吗?”
我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动,闭上了眼,他继续又说道“我......我真的没有搞那些女人。我很久就不碰别的女人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利用我,欺骗我,你居然监听我的电话......”
“陈昊天.......”我终是开了口“你说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说会疼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还不是你最伤害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陈昊天褪出来,粗略地替两人清理了一番。没有任何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回到驾驶座上。一路沉默无声地开出家里。
他又不说了是吧,又保持沉默了,哈哈,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理所当然要求别人去爱他,对他一心一意,而他心里有着一抹朱砂,身边又有各种花蝴蝶,就盼着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的各种红旗飘飘。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贪我什么
我无力地坐在后驾驶,身体疼痛难受,尤其是下面,疼得全身都疲惫无力,乏力得很,就想要睡觉,脑袋也是晕乎乎的。我靠着椅座,眼皮变得很沉重,索性也不想什么了,闭上了眼,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了。
在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轻拍着我的颊。声音透着难掩的孤冷与漠然“醒醒,到家了,走吧!”
我缓缓睁眼,艰难地坐直身子,看着陈昊天那张精致的脸,顿生厌恶,身子往旁边挪了下,不愿走进那个家,空荡又冰冷的房子。
那根本就不是我梦中的家,太大了,太冰冷,装修也太华丽了。我喜欢一层楼的房子,我喊一声,他就能听见了,而不是屋子大得要打电话才能找得着彼此。
我才发现皮肤和车座的皮革黏在一起,低头看了眼,车座上一片刺眼的鲜红。血水随着我的双腿蜿蜒而下,不断蔓延至脚跟,红艳艳的颜色,刺疼了我的眼,估计也刺疼了陈昊天。
他脱了自己的外衣盖在我的身上,快速上了驾驶座,风驰电掣般赶向医院,他边开车边回来看着我,......
而此时的我,眼睛里没有泪水,没有责备。有的,只是一地的心如死灰,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就像是一滩死水,再也掀不起一点儿波澜,我想自己对陈昊天那点可怜的爱,经过他的折腾,真的消失了,再也可以不爱他了,那样就能潇洒地离开了。
我被送进了医院,进了妇科门诊,这是我第一次来看妇科,手心里莹莹的都是汗,对啊,羞耻,我还有羞耻心的。幸好医生是女的,但那个中年妇女的态度真的算不上好,看着我的眼光都有些鄙夷。
我也明白自己的情景,怪不得人家看不起我,她冷冷的问我“你结婚了吗?”
我机械的回答道“结婚了!”
她的态度才稍微好点,叫陈昊天走了进来,医生抬眼瞄了瞄陈昊天,又低下头去写的报告。
我检查完,已被护士从床上搀了下来,一步一缓地走着,被扶着坐到陈昊天身边。陈昊天不自觉地罩住我的手,冰凉碰着冰凉,寒意来的更强。他的体温天生就很冷,如同冷血动物一样的。
我脸色苍白。厌恶地抽回手,静静地撇过头,不愿面对着陈昊天,因为眼前的处境太难堪了。
医生僵着声音问陈昊天“你是他什么人?”
我思绪奔腾,他是我的什么人?丈夫?嫖客?哈哈。我想着想着就想笑,笑得嘴巴全是苦涩,真的很苦的。
陈昊天倒是比较镇定地回道“我是她丈夫。”
女医生挺见了,皱着了下眉厉声说道“你就这样对你老婆,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上个月倒是见着有个女孩和她情况差不多进来了,那是一个黑人把拳头给塞进去了。你真把她当你老婆?”
医生又问道“一周同房几次?”
陈昊天如今的地位,估计可能也没有什么人骂过了,脸色很臭,我不想再丢人了我倒是闷闷开了口“随时随地……”
医生憋起眉,给陈昊天看刚拍的片子,用手推了推眼镜,口气变得格外地严肃“一般我们都不会叫男性家属过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进来吗?你倒是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样子了……”
医师用笔指着光片“你看到了吗?这儿有纵隔,子宫左侧后壁横形破裂,所以才会出现搏动性出血。要是再晚一点送来,就要大出血了,日后要孩子都是个难事。你也不懂你们年轻人到底怎么了?尽是学着国外。好的东西不学,那些不干不净地东西倒是学了,你都是成年人,做事情一点节制都没有,她是你妻子……”
陈昊天终于开了口,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了!”
他的态度倒是放低了不少,医生估摸是见他的表现不错,就把病例单交给陈昊天,嘱咐道“按要求上药,擦药。三个月之内不要同房了。”
陈昊天接过单子,扶着我坐到医院的回廊上,低头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片子以及医捡报告。我伸手抢走拿他手里的东西,努力站起来,艰难地迈开步子。
陈昊天紧跟着站起,语气缓和了不少劝道“还没拿药,你现在不能走路。”
我回过头盯着陈昊天固执地说“药我会自己去领,用不着你来管。”
陈昊天冰冷的面孔缓和下来,有了柔光,放低音调劝道“别逞强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还要闹什么?”
我转过身,坦然地面对着他“我闹什么了?我闹什么了?陈昊天,我不想见着你,一点儿也不想见着你。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也不能满足你什么了,现在你能让我一个人冷静下吗?”
我继续亦步亦趋地往前,下面拉扯着疼,每走一步,就拉扯疼一下,这恐怕我最狼狈最难看的一面了,我都看不起自己了。
陈昊天是个霸道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二话不说地横抱起我,他冷着眼,语气却很坚决“我说过的,放过你,那是异想天开。你只属于我的,你闹我也好,恨我也好,反正就得待在我的身边……”
我早已没了任何挣扎的心思,勉强牵起嘴角“陈昊天,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恨你了,恨不得拿刀子捅死你。”
那句话狠,那句话有伤害力,我就要说那句话,再也不要忍了,再也迁就他了。
“你要恨就恨吧,我不会让你厉害我的。”陈昊天紧紧的搂住我往前,武断得说出这些话,我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废话,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闭嘴好了。
陈昊天拿了药,抱着我回到自己的住处。我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等清醒过来,竟见陈昊天蹲在床边出神地望着自己。
陈昊天看我有了反应才慢慢站起身,小心地从后将我搂抱在怀中,一起倚在床头,抱得很小心翼翼,就像是抱着一个心爱的洋娃娃的。他柔声说道“暖暖,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点点头“好!”
陈昊天搂紧了我,低头亲着我的额头,放低了语气“我昨晚做事太多了,因为你说要离婚,所以很生气。所以不择手段。失去理智。还有你居然跟踪我,你让我失望了,我……”
陈昊天的话有几分道歉的意思,这倒让我有些震惊,高高在上的陈大少爷也会放低姿态了,看来我在他的心里也有些分量了。
可那又怎么样,已经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再也受不了了。那怕多过一天那都是一种折磨。
我摇头“无所谓二楼,我只要你放了我,你同意和我离婚。”
陈昊天的情绪立刻波动起来了,他整张脸都寒下来,冷声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陈昊天,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初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一时心血来潮犯下的错误。我会把钱都转回给你的,我不会要求分割你的财产的。我就只想离婚,重新开始……”
“那你和谁是同个世界的人,郑琦吗?你利用完我了,就要甩掉我了吗?你倒是想得美了。”
他那么怒吼,我也不能再保持平静了,怒吼着驳回“陈昊天,你能不能别总是提郑琦,这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不合适了,我们只会相互折磨,你为什么总是要曲解我话里的意思?“
“是吗?我说了他,你就生气了,你就在乎了。你要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可能,你别妄想了。我不说不,你就别想走。”
我挣脱开他的束缚,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哀伤“陈昊天,我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总是干涉我的生活,支配我的人生,你当我是什么了?你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出你在乎过我的哪里,你想要就要,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我的人!”
他双手不轻不重的回搂住我因愤怒隐隐颤动的肩“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放手。我就真的放手!?我做不到!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不是恨苏小芸吗?她现在的下场也不好……”
他住了嘴不说下去了,看来苏小芸的事真的和他有关系了。我再想一想,就毛骨悚然了。我是很苏小芸,也想过要去报复她。可我怎么都没想到用那样的手段,真的是太狠了。
我又想到他和白茉,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他,真的不懂,现在只看到他的冰山一角,就害怕了,就像是个恶魔,真正的恶魔,完全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我降了声音“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就想和你离婚。陈昊天,你又不爱我,为什么非要我?你就贪图着我这个身体是吗?你用来发泄,现在也不能用了,你还要贪什么?你倒是说啊?”
陈昊天叹了一口气“暖暖,我不懂怎么说,我28岁了,爱情对于我来说太荒谬了,也不信这些了,我娶你,真的想对你好的,别追问我爱不爱,我也不懂了。”
第一百一十 五章 犯贱
呵呵,他每次都这样来敷衍我,我无力的揉着隐隐作痛额头冷笑着说“如果我偏要计较这些呢?如果我偏要呢?你说不爱了,因为你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是吧,你把所有的爱都留给那个女人是吧,既然这样,陈昊天你凭什么要求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来指责我?这根本就不公平?”
我向来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也让自己退步了那么多了,不愿再去勉强自己,或许也被陈昊天说得很准,我放弃了那点所谓的复仇心思。因为我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就连动一下人家的手指都不可以,索性就是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态。
陈昊天微微皱了下眉,脸色并不算好,不过我也明白他在刻意压制怒火,这些年来,他终究是被人宠惯了,被人捧惯了。他都花说道这个份上,我就该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别得寸进尺了。
果不其然,他语气有点不悦的说道“你也在气头上,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他松开了手,替我盖上被子,急急出了房门。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边,嘴角不由浮现了一抹浅笑,可笑容不到嘴角处就给凝固住了。我笑不出来,一点儿也不好笑,因为心里那儿真的好憋屈,也很难受。
我跑到了衣柜里,摸索了下,从里面拿出了一粒胶囊,正要张口吞下去。
忽然陈昊天去而又返回来了,神色透着难以捉摸的诡异。我也不懂自己害怕什么,慌乱地把药藏在了身后,佯装镇定的看着他。
陈昊天绕着圈子走到我的跟前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不是很有耐心,伸手在床头柜的前面拿了医生开的药,费劲的迈步向洗手间走去,接着紧张地反锁了。
我转过身看到了梳妆镜的自个,脸色苍白,黑眼圈格明显,前段时间养出来的婴儿肥又消瘦下去了。我挺不待见如此沮丧又落魄的自己,就只好干瘪瘪地朝着镜子里的女人笑了笑。
她也笑了,看着有点儿生气了,我才觉得舒服点,于是将药放在洗漱台上,正打算把胶囊吃了,再上药,我可不想要闹离婚之际,闹出怀孕这种傻事来。
陈昊天在外面么敲着门板“暖暖,你开门。”
我有点儿心虚,手一抖动,胶囊就从手指缝隙掉下去了,还掉入了水盆的缝隙,转眼间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有些恼怒,声音有些尖锐“怎么了?”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别进来!”
他清清嗓子,劝道“你手指太短了,够不着里面,还是我帮你吧!”
医生开的药,要放进里面的。我听着他的话,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却没有开口再应话了。
陈昊天又咚咚咚地在那敲“你信吗?还是我帮你吧!”
我既不应声。也不想回答他,等着门外没了声音,我独自呆站在原地,睁着茫然的眼望向窗外。从洗手间的窗外可以看到后院的假山假水,还要灿然盛开的桃花。
今天的天气很好,连续多天的阴雨。终于拨开了乌云见明月了,阳光恩泽着大地。我迟钝地反映过来,春天来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冷呢?身体还很疲乏。
明明刚刚睡过一觉,却还是累,累得什么都不愿多想。累得再也无法逞强,累得就想这样消沉下去。
我又想起他的那番话,他说自己没有爱情了,不信爱情了,他娶我是想要对我好的,可信度有多少,我不得而知。
我也想起了白茉,看着她爱而不得的目光,果然待在陈昊天身边,成为他的女伴真的不是一件轻松事,尤其是我这种没有那个金刚钻还要揽着瓷器活,自讨苦吃。
过了好久。陈昊天又开口“好了么?”
我不想应声,不回应,门外传来了开钥匙开门的声音,看来他陈大少爷要强行开门了。
何必那么难堪呢?分明就是躲不开了,再去挣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在洗手台上洗干净手,再走上前开了门。
一开门,陈昊天立刻就闪身进来,蛮横地将我抱起放倒在床上,再轻轻分开那仍然僵硬的双腿。
我对他的强迫行为都有了阴影了,心慌意乱起来,一个巴掌就要冲着他的颊使劲扫过去。陈昊天的反应能力很敏捷,也不亏是当过兵的人。
他迅速地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手,沉眸冷色说道“我……
我冰冷的打断他“你又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想上我?你又想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宣誓自己的主权,用这种手段来控制我?陈昊天,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情。“
陈昊天神色阴霾,看着就要吞云没海了。我以为他又要发脾气了,谁知他却淡淡地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擦药,你不用那么紧张,你不让我碰你,就不会碰你了。”
顿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这种你猜我忌的生活,真的让人很费劲。
我坐起来,有些困难地走出房间。陈昊天赶上去,疲惫不堪“你又要去哪里?”
“陈昊天,我有点累了,你能让我一个人冷静下吗?我暂时去周娇媚那边住着吧!”
他用手抓着我的胳膊牢牢的,周围很快就有了红痕了。他固执的说道“不行!你必须待在家里,等你养好了伤,我就不阻住你出去了。”
“有你在身边,我永远都好不了,你只要生气了,愤怒了。就会胡来,就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这种事情,你做得还少吗?”
我往前走了几步,他用力一拽,把我拉回了怀疑,我重重地撞如了他怀里,他揽紧了我的腰,放低了几分语气“我说过了,我不会强迫你了,不会弄你了。”
哼!我不由冷哼出声,他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从来不是对于我的,他先前就说给类似的话了,后来呢?
我也是明白了,也比他还要清楚,他发疯起来,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
“陈昊天。你早就透支了我的信任了,你能不能松开手,你抓疼我了?”
他低头看了下,也注意到自己用太多力气了,松开了手,我开了卧室的门跨出去。陈昊天快步走上前轻而易举地抱起我回到房间里,一起倒在床上,稍稍使了力压制住我费力挣扎的上半身。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劝道“别闹了行不行?你累不累?你别吵了好吗?”
原来他也知道累的了,我以为他会乐此不彼地玩着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们在这点上终于达成了共识了“累!你也累了是吧,所以你放我走吧,陈昊天。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让我走?”
陈昊天微微趴在我身上,强硬地握住了我的手,让我和他十指紧扣,倒是回答得诚恳了“我也不懂,就是再见你,就想要占有你。在雨歇云收时,心不是空虚的,有种安定感。还有我喜欢你念叨自己,那样让我觉得很温暖。这样呆在我身边,不好么?”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床头的破事“好?你怎么会觉得这样好?对啊,你觉得好,最好我不闻不问,任由你在外面胡闹是吧?”
陈昊天牢牢圈起我,侧侧身子躺下来,对着我的耳朵不断地吹气“生气了?你吃醋了?你在吃白茉的醋吗?”
我推推陈昊天,也不懂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吃醋上去了。我正要开口说话。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那双漆黑如墨,冰冷如霜的眸子,闪过亮晶晶的光芒,有了笑意。
他柔声说“嘘,别说话了。我好几晚都没有睡觉了,不是天天开会,就是陪着饭局,昨晚你那么闹腾,我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乖,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他的眼窝泛着淡青色,看得出真的休息不足。我想要反驳,可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也压得牢牢的,我特挣脱不开。
等了片刻,听得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这算是什么事了?我坏心的要推开他的手,他突得贴紧了我的背,将我拉向自己,右手不依不饶地环上我的摇摆,又拿起我的手探入他的手背,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
他睡得很沉。我静悄悄地转过身,对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
陈昊天有很好看的眉眼,线条分明性感的唇形,薄厚适宜,唇瓣饱满,鼻子亦英挺的紧。
我记得温靖有次开玩笑说他就是生来高人一等。专门践踏平庸男人,让人活不下去了。
我在主持圈混了不短时间了,也因工作关系,见过不少当红的男明星,也自认一向对漂亮男人有了一定免疫力。可遇见陈昊天,我才承认自己是个很庸俗的人,很俗套的女人,因为他拥有着一见钟情,误终生的资本。当遇见他,别的男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恋恋不忘。
我伸手抚上他线条分明的颊。我轻呼口气,觉得自己很犯贱的,真的特别犯贱,所以才想在涉毒未深时,及时抽身而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乖乖给我呆着
这算是什么事?这样就算了?每次都是这样忽悠过去了?事实上,根本过不了,就像是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堆积已久了,你越是压抑,并不是事情就过去了,而是你压制在心里了,句等着彻底爆发。
我想着想着,隐逸的火苗又熊熊地直串上来。狠狠地打醒睡梦中的陈昊天。
陈昊天被我从床上吵醒,挣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迷糊地望向我“怎么了?”
我不客气的命令道“你给我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不行,我要再睡一会儿。趴在你的身上舒服。”
我又重复了句“出去!”
我奋力推着他的胸膛,他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抱紧了我,声音哑哑的,低沉“你干吗呢?刚才不是好了吗?怎么又闹了?”
“你起来!”我说的很大声,也很认真“陈昊天,你起来!”
他箍紧了我,威胁道“别闹!再闹就亲你了。”
他话随是那么说,还是起了身,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算了算时间,药片是24小时,就剩下没几个小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走到了衣柜,伸手从里面拿出药片,胡乱的摸着都摸不着,我索性就把药盒都给拿出来,仔细翻找了下,发现只剩下一颗胶囊了。
我正要仰头把药吞下去,冷不防有一只手扣住手腕,硬是在半空截住了。
我侧过脸看到了陈昊天,他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了,他发现了是吗?我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他的表情很淡然,甚至看不出有一丁点发怒的迹象,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性子呢?
他越是表现得平静,那就证明更加生气了,后果更加严重了。我连忙把药盒握紧,揉成了一团,戒备地看着他,警惕着他要干什么。
他肯定是知道了,下一秒,他就用蛮力把我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掰开。他用的力度很大,就快要把我的手指都快要掰断了。
我疼得眼泪水都要来了,但他脸上再任何的柔情,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冰冷入骨。我可能真的是怕了,急了,就像是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就想毁灭证据,于是我低下头就把药给吞进嘴巴里。
陈昊天如同两泓结冰的冬水的目光直直的刺向我,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用力地捏住我的下颚,逼迫着我的下巴给张开,然后就把手指往我嘴巴里塞进去,摸着我的咽喉,有股强烈的呕吐感冒起来。
我难受地挥舞着双手要离开他,想要拿开他的手,从自己的咽喉处拿来,但他的食指就像是豆浆机那些尖锐的刀片,只要通了电,就机械麻木得搅动。
我越来越难受,后来顶不住了。哇地一声给吐出来了,他闪身很快,成功地躲开了。我难受地蹲在了地上,不停的呕吐,吐出了刚吞下去的药片,也吐出了昨晚吃下去的食物。那种腐朽的酸味,要多难闻就要多难闻。
后来我实在吐不出什么了,就干吐着酸水,不停的咳嗽,那种滋味太难受了,我差点又要掉眼泪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流眼泪了。
陈昊天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痛苦,过了许久后,我才缓过劲来,艰难地再次站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刻薄地说道“宋暖暖,你真的有本事,能一次又一次地跨越我的底线。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那么平静的说着话,而不是雷霆大怒朝着我怒吼,或者出手打我。他的行为有些反常,倒让我不知所措了。可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宽饶别人的,也不懂他要做什么了。
“你不是要和我斗吗?好啊,那就斗下去。反正我对你的宠爱,你也当作理所当然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家,你不是不想要生孩子吗?那就等你生了孩子,再从这儿走出去。”
陈昊天残酷地宣布了对我的惩罚,我觉得他是疯了,真的是疯了。我不能再让他来支配自己的人生了,绝对补了。
我飞快地往前跑,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懦弱,面对陈昊天,每次都只能用跑来解决问题。我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跑得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但上天向来是不待见我,他也不会厚待我的,就喜欢看着我在挣扎,我在努力,后来再狠狠地甩手给我一巴掌,让我明白什么叫做疼不如生。
我跑出卧室,下了楼,跑过了大厅,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只要打开那道门自己就自由了,再也不受陈昊天控制了。
我惶然的回过头看到陈昊天慢悠悠的走下楼,闲庭信步,悠然自得,仿佛料定了我逃不走,无论怎么闹腾都无法跑出他的手掌心。
我恨透了他的自信,他的倨傲,永远都摆出要把人踩在脚下的姿态。他右手搭在了栏杆上,高不可攀的俯视着我,他说“宋暖暖。只要你乖乖走回来,我可以认为你任性,你闹女孩子脾气。若你敢得走出这个房子一步,我绝对不会宽饶你。”
宽饶我?他真就是个魔鬼,老是那个高姿态,他又把我当作妻子吗?这是一位丈夫对一个妻子的样子吗?不对。他从来不把我当作妻子。
我有种要鱼死网破的绝望,握紧了裙子的下摆,倔强地对上他的眼说道“陈昊天,我不需要你宽饶,我们从今天起,桥归桥,路归路,就那样吧。再怎么说,我也陪你睡了不久了,你也不算亏了,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我挺直了后背,拉来了门,正要跨步走出去,门口立马被阿岩和两个男人给堵住了。阿岩没有了往日的平易近人,公事公办地说道“夫人,请你回去。”
哈哈,我觉得多荒唐,多可笑。这算是什么?我嗤笑出声说道“陈昊天,你这样是非法拘禁,你要用这种可笑的手段来留住我?你这是犯法懂吗?”
他和他的相处处像随时就要发生世界第三次战争,我保持着战战兢兢,而他却永远都是如此悠然自得。一种猫捉老鼠的恶劣游戏,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比如现在。他耐着沉稳的步伐,那坚实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朝我压迫而来,他每靠近一厘米,我的心就向上提一下。他以差不多几厘米的距离从我身边走过,两个人之间没有肢体之间的触碰,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的头顶的发被陈昊天呼出的气体扰乱了,也打乱了我的心绪。
他无所谓的地耸耸肩,却笃定“那去你报警好了,反正我们俩的名字在一个户口簿上,反正我们的夫妻,人家最多就是劝你不要太任性了。你有本事句打电话啊?”
他优雅地在旁边的在椅子坐下,他白色的衬衫柔软而贴服他成熟的躯体上,肢体修长而柔韧。端坐的身姿在腰腹间折叠出一个绝妙的直角,像极了无可挑剔的贵公子。
他真是个变态,神经分裂,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流氓,有时候却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偏有时候是嗜血的恶魔,轻轻松松地在各种角色转换。但我不信,我仍是不能适应他的角色变换。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也不顾自己太岁月上动土的忌讳了,真的就从包里抽出手机,拨打了110。可他那双冰瞳望进我的眼,里面是怨恨,牙齿咬紧,下巴都紧绷着,我仿佛能听到牙齿因绷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才不理了,干嘛非要在乎他的感受,电话那头传来了悦耳的女生,我正要开口说话。下一秒,陈昊天就抢过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昨晚他刚摔了我的一个手机,这是很久以前的旧手机,那儿经受得了他的蛮力重摔,屏幕马上给碎开了。陈昊天就像是疯了似的,冲上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手机变得支离破碎了,一块又一块的。
他把手机摔得不成样子了,才抬起头满目都是赤红的。如同处于愤怒的狮子,张口就要把要咬向我的脖子,一口致命了。
他粗着声音喊着“你打啊,你又本事再打电话啊?你打一个,我就摔一个。”
我也在气头上,赌上气。在某种程度上。我和陈昊天都是很相似的,我们都太倔强,太固执的,倔强固执得可笑。
我冲到了客厅的中央,拿起电话真的就拨打出去了。陈昊天也红了眼,未等我按下键。他就把话筒给抢走了,又扔在了地上,把整个人电话都砸了。
他也砸红了眼,发了疯的把枕头,屋子里的其他东西都给砸了,挖地三尺的趋势,我真的是傻住了,我见他发怒,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疯狂。
我打小就处在暴力的氛围之下长大,那时候,我对于婚姻的期盼不是很大,就想着嫁个人,他不打我就好了。
可他不打你,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还有我前段时间才从二手市场捞来的各种小工艺品,各种小摆设,尽管都是花他的钱,砸的也是他的,但我当作家了,他把家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囚禁
陈昊天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满目狼藉,我算是真正见识了陈大少爷的脾气了。
往日我见着他发脾气,就以为那就是本性了,较之于今儿,才明白他还算是收敛了,什么叫做小巫见着大巫了,也明白为什么温靖沈乔安之类的,全都怕了他。
他把客厅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才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接下来的日子,我都被禁锢在屋子里。根本就不能从门口走出去。只要一迈步出去,马上就有人给拦下来。
我试着跑了几次,还试图把二楼的窗户给砸了,拿着床单要偷溜,可那帮人在下面等着我下地,接着又把我给带回了屋子,第二天窗户外面都给加上了防护栏,家里的保镖又多了好几个,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头皮都给麻了。
这个就算了,家里的电话都给剪短电话线,网线也给断了,而手机也给摔了,根本没有法子和外面的人获得联系。
我闹腾过了,后来发现根本就跑不了,也有点儿自暴自弃的心理,就进了书房把书柜厚厚的书一本本搬下来,还看起了书。
可我并不是一个宅女,也不是个安定的人,在屋里呆了半个月之后,再也受不了,甚至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压抑得要命,我都怕自己成为忧郁症患者了。
周娇媚的出现就像是黑暗里的一道亮光,她身穿着一套艳红色的套装,脚下蹬着双浅金镶钻的高跟鞋。若是换着另一个女人穿,肯定会艳俗透顶了,但周娇媚就是有办法穿得五光十色。
她手里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瞧见我病怏怏地坐在沙发看宫崎骏的动画片,噗嗤一声笑开了。
她努了努嘴,打趣“我就纳闷打电话给你都无人接听,我给你的QQ和微信留言,也回应,敢情你被囚禁起来了。这种手段也就是陈昊天这个家伙才做得出来。”
我抱着抱枕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心情一点儿都不好了,郁闷地抿着唇无奈的说道“你来了?”
周娇媚将来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了我说道“前几天,我从法国回来,就顺便给你带了几件,还别说法国那边确实很多好东西。”
“因为那儿有爱马仕是吧?”我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周娇媚,她对爱马仕有个疯狂的偏执,就如同陈昊天对于跑车也有着偏执的热爱,据说温靖对模特有着偏爱,可能是这个圈子的统一性吧!
周娇媚向我抛了个媚眼,本来她就长得妖娆,有几分像拍摄倩女幽魂的王祖贤,真的妖娆起来,真的能勾着人魂魄了。我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见着她有时候也有着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个包递给我说道“这款的三色的Birkin铂金包,我不太好配衣服,就送给你吧!”
我看了下那个包包,商标是拆了,但看上去相当新的。我并不懂具体多少价格,陈昊天出差也会给我带过,花了好几十万买一个包包。就觉得他们是疯子,真的是疯子的。
但我并不是不懂货色,这款包包是今年春节的,刚出来的,国内都没有呢,那价格贵得让人咂舌。
虽然平时我也接受过周娇媚送的香奈儿香水。口红之类的小物件,但爱马仕包包,这个礼物太贵重了,那怕是二手了,也不好意思接手,摇着头表示不用了。
周娇媚直白地说道“这个礼物肯定不会白送你了。我和一个朋友开办了杂志,需要几张漂亮的照片,你帮我拍了,这算是你的劳动报酬。”
“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半年前周娇媚才开了酒吧,生意红红火火的,简直就是日进千斗,不对,日进万斗,现在又要扮起了杂志了?
“现在大家都不看杂志了,你扮杂志不是要亏钱吗?”我身为朋友,还是说出了市场的真实情况。
周娇媚咧嘴笑开了。笑得很开心,还露出了粉红色的牙肉,她在我的身边说道“亲爱的,你知道为什么女人都想要爱马仕吗?”
爱马仕是众所周知的奢侈品,有很多女人都想要拥有爱马仕的,但很多人就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太奢侈了。
“因为它奢侈,贵不可言。”我老老实实回答,不久前自己就是那个就连盼想都不会盼想的。
“若是杂志也成为奢侈品呢?成为一种某种身份才能拿到手的呢?成为了某些女人向上爬的工具呢?”周娇媚拿起了茶杯,翘起了兰花指,姿势要多优雅就要有优雅。
我恍然大悟过来,中国人都有一个毛病,越是稀奇的东西,就越是宝贝,越是贵的东西,就越想追求,特别是那种有些资本,想要往上攀爬,却愁于机会,或者说是缺少门槛了。
“这本杂志的目的并不是介绍这些奢侈品是吧,其实你可要成为一种类似邀请函那种,定期举行活动,你的酒吧就可以成为聚集的中心,还有汤铖的赌场,还有……”
周娇媚赞许地点点头,“对的!看来你还是蛮有头脑的,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入这个门槛吗?那些网红,直播,嫩模,你别小瞧了她们。她们手头也有不少钱的。你说得也不是全对,我有个朋友就是经营奢侈品店的,杂志上的商品都可以在她那边购买的。”
周娇媚真的是个很有头脑的女人,也不乏野心,这个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她的原因,她的身上有股自信。你和她处着很向上,激励你往前爬。
当然了,我也会有点儿小嫉妒心,但更多时候是欣赏。
她接着又说道“你知道嘛?前段时间陈昊天收购了上海最大的潜艇俱乐部?还有他的名下有不少酒店,还有其他俱乐部。暖暖,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这个圈子如鱼得水,你就甘心在家当个太太吗?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暖床,却又时时刻刻担心他会甩了自己,不爱自己,恋上别的女人了?”
周娇媚说得很有理,那确实是我前几个月的困扰,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和陈昊天闹离婚,我想要离开他了,不愿再过着被他控制的生活,不愿再成为他的附属品。
一时间,我都不懂该如何向周娇媚坦白,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我想和陈昊天离婚了。”
“什么?”周娇媚仿佛是听到了地球要毁灭掉的消息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好似在指责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居然要和陈昊天离婚,你疯了吗?你知道有多少羡慕你。还有光是你头衔都能赚多少钱了吗?你脑子养鱼了吗?”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确实是疯了,但我真的是受够了,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茉和陈昊天的关系不简单,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陈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婚姻,就想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平平淡淡的日子?”周娇媚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两口,语气尽是不屑“你想要嫁个看似老老实实的男人嘛?这种男人看上起老实,等他们有钱了,有几个不变坏的?现在网上不都流行一句话,越是丑男越花心吗?还有你嫁个平凡的男人,对得上你这张脸吗?什么不是同个世界,你是你,他是他,本来就不一样。我看你就是闲着没事干,脑子尽是想着别的东西。过两天,我让摄影师过来,给你拍几张照,给我当素材。”
周娇媚这个人很潇洒的,尤其是对感情方面,相对于她。我确实是很小家子气,可能感情方面经历得终究是少了点,以至于遇着陈昊天,就乱了分寸,也失去了理智。
我听着周娇媚的话,确实有点儿心虚,她接着又说道“我不信婚姻,也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你他妈就算是要离了,也不能那么灰溜溜地走了,起码也得分了他一半的家产。”
周娇媚说着说着又绕回了正题“你要不跟着我做生意算了,虽然陈昊天很有钱,但你买卫生巾的钱也要向他伸手,也怪自卑的。自己有钱了,说话也能硬气点。好了,事情就那么决定了,创始人算你一个……”
周娇媚总是帮我,那怕是朋友也不能亏欠太多。我正想要委婉拒绝。
手机铃声响起了,周娇媚接通了后,说了几句话,就转头对我说道“我有事先走了,后天,我再带摄影组来给你拍照。”
我起身把周娇媚送出门。想前行几步,立刻就被门前的保镖给拦下来了,还是当着周娇媚的面,多少有些难堪吧!
周娇媚轻轻地皱了下眉“切,你家那个都把你当他的附属品了?管得严严实实的,以前不能抽烟喝酒。现在还不让出门了,这手段也够了啊!管得那么宽。不过那么多年了,第一次见着他那么较真,也不懂算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不幸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动过的心
自从周娇媚来过之后,我的心情稍微好转点了,可仍是被陷在别墅里,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尤其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的人。那些保镖都是板着张脸。有个女性,年龄并不大,主要负责我的饮食,但我真的没办法与她亲近,因为显然是陈昊天让她来监视我的。
“夫人。”有一天,她定定地看着我,“其实,您认真打扮一下会更好看。”
我对着镜子,抚了一下苍白的脸容。端详了很久,只见自己头发松散,衣着简朴随意,一副黯淡无光的样子,已经与前段时间注重仪表,那怕在家穿着睡衣,也要保持优雅的姿态相差甚远。
自从被软禁这里以后,我已经疏于装扮了,一是没有了那个心情,二是不知道装得那么漂亮给谁看。虽然,这里总有源源不断的华美服饰,和昂贵精致的珠宝送来,可我都不屑一顾,才不会被这些东西撼动。
我摇摇头,“装得那么漂亮给谁看。”
原本还希望陈昊天对着这样的我久了,会渐生厌恶之情,有大发慈悲放了我的一天。
是的,我觉得自己很可悲的,尽管周娇媚和我说了一大堆话,很多事有道理的,我也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就是无法摆脱那种沮丧的心理。
“给陈总看啊。”她笑着说。
我脸色一沉,没有搭理她。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我的,一个被困在牢笼里金丝雀,一个藏在金屋的弃妇,一个正值豆蔻年华,却毫无生气的女子。
自从争吵后,快一个月了,陈昊天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估摸着他是把自己忘了。我很矛盾的,一心盼着他遗忘自己,又担心他真把自己忘了,也不懂要关到猴年马月去了。
所以周娇媚再来了,真的很开心的,跟着她来的是六个人,还有本。我见着他还是相当惊讶了,不过想一想周娇媚神通广大的手段,她能请到本并不是一件惊奇的事。
其实我见过本拍摄的照片,还是相当欣赏他的风格,他的拍摄风格不似如今的摄影师,有过多的修饰,花里胡哨的,他就是采用灵动抓拍,那怕你再丑,他都能捕抓到你惊艳的一幕。那个女人不想自己美美的呢?
我和他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被周娇媚按在了椅子,然后就有化妆师上前给我化妆,还是圈子里颇为有名的化妆师,平时我也见过几次,但都是给大牌主持人化妆的,倒是没想到周娇媚也给请来。
她这个人一旦做事了,就是做得最好的,不然就不会做了,周娇媚边看边给化妆师提供意见。
半个小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艳丽而慵懒的女人,眼里有着万种风情,简直都有些认不出镜子里的女人了,微微眯了眼细瞧,媚眼如丝。
周娇媚俯身凑近了我,把手搭在我的肩膀问道“喜欢吗?”
往日我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化妆的。在重要的场合下,也会让专业的化妆师为自己化妆,但确实第一次见着那么惊艳的自己,真的惊艳,化妆品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周娇媚在我的耳边笑着说道“女人要是心情不好了,就给自己画个妆。要是还不开心。就把自己看上的口红都给买了。要是还不开心,那就去买包包,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懂吗?那怕不美丽,也要把最美的一幕展现出来,女人时时刻刻保持精致,优雅懂吗?”
她伸手抚向我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些许的赞许“只有精致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周娇媚的话在网络上流传,肯定要被无数贤惠的女人砸鸡蛋的,但你不能否认她说的话是对的,尤其是当下,你可要不美丽。但一定要精致,一定要优雅。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起码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个普通的女人。
“好了,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别和自己过不去了。你会喜欢上这个样子的自己的。”周娇媚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展颜朝着镜子里的自个露出了笑容,发现整个人仿佛都活过来,一扫往日的阴霾,恢复了神采奕奕,开始真的爱上眼前自信的女人,或许女人就该活得如同周娇媚说的。
有了自信,倒是能很快就进入了拍摄状态。周娇媚的杂志本来就是针对性客户,都是极尽奢华的生活,别墅倒是有不少地方可以采景。本也擅长抓拍,所以合照得很顺利。
陈昊天回来时,我正光着脚丫坐在栏杆,慵懒地吃着冰淇淋,嘴巴周围又些许的白泡沫,我伸出舌头去舔,而陈昊天就走了进来。
顿时间,我就无法再保持轻松下来了,那怕我佯装不在意,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周娇媚喊停了下来,走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暖暖,你必须要学会专业,又不少名模性格都很腼腆,也很内向的,但她们只要站在镜头前都会很有自信,很有渲染力。”
我深知这个道理,但坐起来并非那么轻易,尤其陈昊天就笔直直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个。光是他看着我,脾气疙瘩都像是雨后的春笋给冒出来,那儿再能保持镇定下来。
又陆陆续续拍了一阵子,我还是进入不了状态,陈昊天仿佛也瞧不出自己出现打扰了人,就跟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了。
我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就破罐子破摔了,随心所愿地在抓住扶手,踩着栏杆往前走,单脚独站,再跳了下来,跑到了花房,像是个欢乐的蝴蝶,欢快地旋转跳跃,年轻也算是一种资本,还能轻盈地舞蹈,反正就是无所谓了,管它多年不跳舞了,管它当年的遗憾呢?
直至本满意的收回了照相机,对周娇媚低语了几句,接着大家就走了,保镖也出去了。屋子就剩下了我和陈昊天。
以前我就是太在乎他了,在乎他会不会生气。在乎他爱不爱自己,老是缩头缩尾。
经过他上次那么闹腾,倒是放下了不少,也不管他了,口有点儿干渴,就拿起杯子喝水。也不再上前问他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张罗着给他坐晚饭,反正我对他对好,也不会爱我的。
或许我是个很计较的人,全心全意付出了。发现人家不鸟自己了,就不想傻乎乎地付出,就想要盘算着后撤,溜之大吉。
我喝了几口水,就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我才不要和他再有什么矛盾冲突。不想一步入卧室,陈昊天就跟了进来,他闭目靠在美人榻上,西服的纽扣已经解开,领带也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水晶台上,衬衫也解开两个纽扣,露出些许的肌肉,他神情极其疲惫的样子。
那天争吵的画面太恶劣了,我不愿两个人单处,正当我想转身离去时,听见陈昊天慵懒的声音“你用不着躲我的,你也躲不了。”
不待理他。继续往走,不料他追上了我,抓紧我的手腕,逼我面向他。
我对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放开我。”明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却依旧不折不挠。
“我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马上来看你了,你就这样对我?”陈昊天用力使我靠近他,却不阻挡我对他的拳打脚踢。
听了这番话,看了他这样子,也不能说不心动的,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因为挣扎也是没有用的,任由他抱紧我,只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我思量了很久,才发出一声“陈昊天?”
他双手扶着我肩。将我移离他的胸膛,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带着少许的期盼“啊?”
“事情闹到现在,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我也正视他的脸,放低了些音调,我并不想和他吵架了“你就念在我尽心的伺候你半年多了。能不能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陈昊天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苦笑在他嘴角蔓延。
语气也拔高了几分“放了你,那谁又能放了我?这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真的很气恼。又拿你没有办法。我进门那会儿,你笑得那么明媚,见着了我,整张脸都拉下来,我就令你那么讨厌了?我火急火燎赶回来,你开口就说这些话吗?”
我是见惯了他睥睨天下、万众景仰的样子,原来他黯然神伤的时候,心也不觉一酸,不懂说什么好了。
忽然房间响起了铃声,那个铃声是专属的,他仍是为那个女人让出了一个位置,无可代替的位置。
陈昊天定了一定,手放开了我,接通了电话,然后,径直往房外走去。
我看着陈昊天远去的背影,心隐隐抽疼了一下,想着刚刚要是陈昊天答应放我走了,也用不着再相互折磨了,你说图个什么劲呢?
或许不爱的婚姻更好吧,若一开始我没有动心,维持着刚开始的交易方式,那该多好,用不着庸人自扰,也不会自寻烦恼。
可动了的心,用了情,做过的爱,又怎么收得回来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报复的快感
陈昊天时不时也会回来,但较之往日确实少了很多,那怕在家里,也是匆匆忙忙的状态。虽然我待在家里,并没有得知什么消息,但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那怕他在家了,我大多时候都是忙着自己的事,根本就不会理会他,两个人就是处于冷战阶段。
论文已经递交了,答辩也不用去了,最重要的事是六月份的高级英语考试。他把我困在家里,也算是有个好处,我没事可干就只好看书了,成绩倒是突飞猛进了。
悠悠的音乐透过薄薄的窗纱缓缓的传来,放着倩女幽魂的歌曲,我光是听着就有些戚戚然,使我在这个凄然的深夜里。置身于一个更为凄厉的气氛,有些惶然。
我双手紧握站在了落地窗前,正发着楞,挺发愁这种被囚禁的行为,我都呆了快两个月,尽管周娇媚时不时会来陪我说话,那也是极其寂寥的。寂寞就像是恼人的藤蔓把我紧紧地缠绕住了,就连呼吸都颇为费劲。
卧室的门打开了,陈昊天醉意朦胧地走了回来。犹记得他醉醺醺时向我抱怨过,自己宁愿和狡诈腹黑的日本人尔虞我诈,也不愿陪着在饭局上谈事情,这他妈太没劲了。我才明白他也不是很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或许过多了,就像是饭吃多了,顿顿吃了,也会腻味的。
我冷眼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继续低头看书,也不在乎他了。干着手头上的事。他扔开了外套,扯掉了领带,然后再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
我倒是觉得轻松不少,用不着像个祖宗似地伺候他了,就跟个卑贱的侍女似的,同时。我和他冷战并不是很好,感觉有一颗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难受得要命。
我逼着自己专心做题。突然响了,本不想搭理的,它却在不间断地响,害得我连续错了三道选择题,人也变得有些浮躁了。
于是,我拿起想直接关机,却发现是白茉的电话,在恶意的驱使下,我按下了接听键。
“昊天哥,你在哪里啊?”白茉的声音。
“他在我床上呢?”一听她那娇吟的声音,我深感厌恶,想起她上次算计我的手段,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了,主要还是反差太大了。
“是你啊?”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仍是那个娇柔的强调。
“是啊,你是不是很失望,不就是让他厌弃我,不过他还是和我睡一张床。”说心底浮起点点快意,实在厌恶她春风得意的样子。
白茉有点儿惊愕,但很快她就直中靶心,尖酸说道“哈哈,你觉得自己很有手段吗?你唯一的用处就是陪他睡觉了。你能陪他睡多久?少来沾沾自喜了。”
白茉说话真他妈够刻薄的。
我确实是被白茉说中了心事。就是不愿在她的面前认输“对啊,可惜你想要陪他睡,他都不想,你不是比我更加可怜吗?”
说完挂下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油然而起一种报复的成就感。
陈昊天出来的时候。我已熄灯躺下,他问我有没有听到电话响了?我不发一眼,闭上了眼装睡。
他也不问了,紧挨着我躺下,我转身背对着他,主动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恨不得在中间竖立一道墙,不管也就是想一想而已。我听见深厚的他传来一声落寞的叹息,而后两人一夜无语。
这样的夜晚,我睡得并不安稳,根本就没有办法陷入睡眠状态,总是做个各种各样的梦,睡得也是迷迷糊糊的。
那怕自个一个人睡着诺大空荡的房子,我会害怕,也好过这种失眠状态,导致第二天早上,我身体极其不舒服,刷牙时。连续干呕起来,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就是很难受。
我难受地趴在马桶边,疑心疑鬼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电视里不都演着吗?若是一个人得了癌症,就会干呕吗?
陈昊天尾随着我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睨视着我,瞧着他那个跩样,更想吐了,又转身对着马桶,又想要吐,仍是吐不出来。就吐着黄水。
“你是不是怀孕了?”陈昊天冷不防地抛下了这句话。
这句话就跟晴天霹雳似的,震得我都有些发愣了,旋即想都不想就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怀孕了?”
我才不信呢?自个就是一次没有吃药,还能中招了,还是处于安全期间。可经期已经推迟了好几天,偶尔遇着紧张时期,也会出现推迟情况,有次还推迟了半个月,但经过他那么一提,心也虚了,害怕自己真的怀孕了。
我横着眉否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拿起了电话,严肃地嘱咐道“阿岩,你去给我验孕棒回来。”
我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把手机给抢走了,然后重重地扔在了一遍,倔强地重复道“我没有怀孕,你就算让人买回来了,我也不会用的。我坚决不会用的。”
陈昊天定定地凝视着我,嘴角自嘲地上挑着说道“你就那么不想生我的孩子吗?”
我扬起了头不服气地说道“对,我就是不想生孩子,才刚大学毕业就要生孩子了?这根本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之中。难道你不认为有了孩子,那对于它很不负责任吗?它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能健康地成长吗?”
陈昊天微眯着眼,尖锐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冷冷地反问“它怎么不健康了?怎么又不幸福了?”
“你明知故问的!”我转过头不去理会他,在这样争吵的家庭,长辈都不会嘱咐的家庭长大,又几个心理会健康的?
我转身进了偏厅背诵英语单词。谁知陈昊天吃了早餐并未出去了,而是在不远处的桌子前坐下,陈昊在一旁用笔记本浏览网页。我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就把他当作是透明好了。
窗外的春风轻轻掠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外面已是姹紫嫣红了,美丽的春天,可我就像是囚禁在鸟笼的金丝雀,我想着想着越发不安了,觉得他碍着自己的眼了,读书读得越发大声,故意打扰他工作。
阿岩敲门进来,真的拎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我看着那个袋子,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并非是个不爱孩子的人,反而是太爱了,受不了它在颠沛流离。支离破碎的家庭里长大。我自己都不能经营好婚姻,又生了个孩子,这算是什么事呢?
阿岩径直走到陈昊天的身旁,俯身耳语了几句,便听见了陈昊天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
我有些好奇什么事能让陈昊天如此惊奇,闻声抬头。望了一眼他们,只见陈昊天愕然的表情,而阿岩仿如惊弓之鸟,站在一旁惶惶不安,正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我。
身边的人都很怕陈昊天的,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的,当初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我很少见着陈昊天会惊愕,就开口问道“怎么了?”
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陈昊天缓和了点脸色,眸子里含着笑光,浅笑着应道“没什么。”然后,转头对阿岩说道“你去准备车子,等下就走了。”
反正我也不会问出什么了,索性就不再问,也恼怒自己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了。也觉得看着困了,合上词典,走回了卧室,谁知陈昊天也跟着走回来,对着镜子整理衣装。
他仿佛忘记我们吵过架,正处于冷战阶段,他开口对我说道“帮我拿那条深蓝色的斜纹领带过来。”
我寻思了下,还是从衣柜里取出领带。想一想还是如同周娇媚所说的,按照陈昊天的性子,他真的能把我关在这栋别墅一辈子了,活活给郁闷死了,先让他把自己放出来,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走到陈昊天身前为他系上,陈昊天一动不动,垂着头凝视着我的脸,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要拍毕业照了,我要回学校一趟,必须。”
我强调了必须两个字,他看着我,并没有说话。我恼怒他不应答,就故意把领带往上提了提,真想要把他给勒死算了。
可陈昊天突然用手捧起我的脸,闭上眼睛骤然地吻下来,我睁着眼睛愣了一愣,待我反应过猛地地推开他,“你做什么啊?”
陈昊天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我发现你很傻的。”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陈昊天也不打算再搭理我,对着镜子自顾自地整理领带。看着他反常的样子,真感到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穿西装革履。“我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看着他要走了,又在他的后面强调了句“我要去学校照毕业照!”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我,也不懂他是同意,还是反对。我又说了句“还要去领学位证,大学四年,我总得有些照片来留念吧!”
陈昊天依然是俯视着我不说话,脾气也跟着上来了,问道“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去,你都把我关在这儿快两个月,陈昊天,你做事不要太过分,我……”
“亲我一下!”他突如其来地冒出了句。
啊?我的反射弧稍微有些短,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提出这种要求,我皱了皱眉,恼怒地喊了声“陈昊天!”
“你不用喊得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我实在下不了口,也做不到装作所有事都没有发现,颓然的转过身,他不让我出去,就不让我出去好了。
他伸手把我又搂入怀里,幽幽叹息了一声“暖暖,别和我闹了好吗?我既往不咎可以吗?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怀孕了
他说既往不咎,我们好好过日子,但现在生活过得下去吗?我觉得呆着的每一天都像是有一只手卡住脖子,呼吸都特别困难。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懂该做什么回应,可能我终究是过于年轻,还是不懂于经营婚姻,才会那么笨拙,那样不知所措。
我抬头看着陈昊天,他放低了姿态,那样是多稀奇的事。
可那天的狂风暴雨太可怕了,我记忆犹新了,好几次午夜梦回都会想起来。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若是那样还好,还有他倒在我怀里,喊着王亦佳的名字。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个王亦佳,穷其一生都无法取代了,我想一想这种破碎的婚姻。都很可怕。
我板着了身子,一时间不懂说什么,因为对他心灰意冷了,伤透了心。
陈昊天是个多么机灵的人,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放在我的手里,还是最新出款的手机。上次我拿起平板随口说了声,倒是没想到他记住了,还给买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扬唇笑了笑。他是个不屑于道歉的人,也不会道歉的人。现在他把新手机买给我,算是一种道歉的方式了。
说不感动也是假的。在物质方面,他能给的都给了,能满足我的都满足我,但人都是很贪心的,物质满足了,你盼着别的了。
我看着手机不说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说道“你可以出去,但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做傻事懂吗?”
这样的亲吻多亲昵,多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可我们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那怕我们都试图靠近彼此。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触及了彼此的逆鳞,不可触及的秘密。
我抬头看着陈昊天,他的眸子闪过清亮的柔光,五光十色,美得夺人心魄。我坦白地说道“昊天,我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我……”
阿岩在旁边提醒了句,要赶航班了。
陈昊天凝视着我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等我回来好吗?”
我知趣地点了点头,不要再耽搁下去了,就只好目送着他离家。
但是我是很开心的,因为陈昊天答应放我出去了,待陈昊天离开后,我马上收拾好自己,给周娇媚打电话,邀约着她出来逛街。我好心情地想要穿上刚买不久的束身长裙,却发现自己根本穿不上去,尤其腰身那儿,胖了不少。
我再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才一个月的功夫,瘦下来的肉又长了,还长了不少肉。沮丧地把衣服脱下来,换了身黑色长裙,显得稍微苗条点了。
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逛街了,好似都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潮流了。我们相约在一家甜品店见面,我无聊地打开手机翻看微博,有点儿八卦心理。毕竟有两个月没有用过手机。
现在的人没有了手机,几乎都不能活了,更别说是我有两个月不用手机了。谁知我翻看了下微博,居然发现郑琦上了微博头条了。
他和圈里的某个小花旦脸贴着脸,看着相当的亲昵,还给人拍出两个人一起在澳门酒店过夜。马上就有人挖他的背景,可能郑家和苏家都用了手段,就简单说了他是广州这代的富二代,也没有挖出他结婚的事实。
我终于明白陈昊天昨天的反常,不仅他反常,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我的印象里,郑琦太干净,太纯粹了,当他和圈子里的女人有染,还证据确凿,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和荒唐。
平日苏小芸就记恨郑琦惦记着我。现在郑琦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都给闹出来,也不懂苏小芸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周娇媚踩着猫步走了进来,一个连走路都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女人,她在我的面前入座,果不其然,又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几下,又阴阳怪气地朝着我挑了挑眉说道“他怎么把你放出来了,你昨晚把他给扑倒了。把陈大少爷给伺候好了?”
她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也没想过她说的话和自个的形象差别又多大了,多能招惹人,还音量那么高,真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男女不就那么一回事。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床上解决掉的。”她接着又说道。
不出我所料,旁边的几个年轻的姑娘脸露鄙夷之色,肯定把我们当作情妇,不然就是贱人了。
周娇媚把杂志放在了我的面前说道“上次的照片洗出来,你看一看吧!”
这个办事效率也太快了,眼前的杂志和其他的精品杂志并没有太大差别,色彩都是用的绚丽至极,里面的内容简直是败坏了风气,倒不是是说内容不良,而是里面的观点,分享的故事,简直是白莲花,圣母宝典,还有妖精养成记。
这确实是专门针对某些女性而言,我翻开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周娇媚噗嗤一声笑开了,她说“怪不得陈昊天那么迷你,要来是深藏不露,这种媚态比故作姿态出彩多了,迷人的小妖精。”
那是我坐在栏杆吃冰淇淋,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又看了几眼照片,脑子也主动往,某种不健康的方面想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抓拍的缘故,明明是很寻常的行为,却充满了某种暗示,尤其是那白色泡沫。我光是看着都忍不住脸红了,幸好陈昊天也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你能不放这张照片?”我看着都很尴尬。
“我才不干,你都不懂我们有多喜欢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你知道苏小芸的事了吗?”
我和苏小芸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也想过要和她斗起来,发现自己根本玩不过自己,索性认命了。
可听到别人提起苏小芸,仍是放不下满腔的仇恨,又故装镇定的问道“怎么了?她怎么了?”
“也没有什么。她真是个醋坛子,你知道嘛?她差点把人家那个花旦给毁容,她把事情闹得很大的。她那个小花旦听说背景也不小,并不是那种靠男人起家的,而是个私生女,父亲来头不小。这件事估计难摆平了。你说她看上去挺柔弱,做事真他妈够狠的啊!”
“啊?”我倒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那么快,我猜苏小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花旦,倒是没有想到她下手会那么快,还差点把人家毁了。
不过这确实符合苏小芸竭嘶底里的性子,再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若不是陈昊天出手救了自己。估计不仅清白没了,这张脸也没了吧!
“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周娇媚关心地问了句。
“还好,”我并没有化妆出门,实在太迫切要逃离那栋死沉沉的别墅,也捏了一捏自己的脸蛋,试图使它有点血色“你发现我胖了吗?”
“那也是。”周娇媚笑着“确实胖了很多。简直就是一头白白胖胖的小猪。”
“是啊。”我也笑了,将近2个月的时间没有出屋,脸色苍白和长胖都是正常的。
我们像往常一样游走名店之间,疯狂的购物,以及享受美食。女人对于购物恐怕都有疯狂的一面,我那么久没有逛街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店都逛了个一遍,但鲜少买下来,因为不愿再刷陈昊天的卡,再用他的钱,不愿再成为寄生虫了
“你现在真是我有史以来,见到你最胖的样子。”在试衣服的时候,周娇媚不断地揶揄我。她是个疯狂的瘦身主义者,明明一米七的个子,强硬地要求自己的体重不能超过100斤,所以对于我也是有些苛刻。
我给了她一个黑脸。不过面对着以前我都是穿小码的衣服,现在都感觉有点紧绷了,看来我还是要赶快减肥了。
我把身上的翠绿色长裙脱下来,抱歉的还给了工作人员,周娇媚不悦的皱了下眉问“这件裙子很衬你的肤色,也把你修长的脖颈优点显露出来,买了吧!”
我换下衣服时,偷看了下牌子,8888,仅是一条裙子而已,我摇了摇头。
周娇媚双手环绕在胸前,皱了皱眉语气不悦的指责道”你给陈昊天省钱干嘛?他又不差钱,难不成你还要给小三小四用吗?你也是够笨的?”
其实陈昊天从来不会过问我花了多少钱,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而已,周娇媚又劝说了几句,工作人员也劝着我。
这个场面有些下不了台,后来也没有办法了,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卡,那张卡是我所有的积蓄,完全属于我的。
一转眼间的功夫就刷掉了,就真的变成穷光蛋了。周娇媚看了下我手里普通的储蓄卡。轻轻地皱了下眉。但她并没说什么,这点倒是让我很安心。她看穿了我的窘态,也不去说破,佯装没事的,拉着我说去吃好吃的。
不是说要减肥吗?还吃这么多。”周娇媚看我点了一个又一个的甜点,显得有点惊讶。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我边说,边把一个香草曲奇放进嘴里。太久没吃这么美味的甜点了,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狂吃。
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觉得胸口有点闷,用手捂住胸前,去了洗手间。想吐却吐不出来。
“怎么啦?”周娇媚也担心的跟进了洗手间。
“吃多了,消化不了,当然要吐出来。”我笑着用手捧着清水,洗了洗脸蛋,让自己精神一点。
“你是不是怀孕了?”周娇媚拧着眉严肃地开口地问了句?
我听着陈昊天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又听周娇媚说了,心咯噔了下,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完了
我对于怀孕真的是毫无经验可言,听着周娇媚那么说,心也有点儿慌了,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因为我自己都理不清楚感情,又来一个孩子,那就真实剪不清理又乱了。
我有点自欺欺人地说道“没有了,我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失眠了,今天的胃不太舒服了。”
周娇媚又打量了几眼提醒道“你最好用验孕棒检查一下。比较稳妥一点吧!去或者留,早点做决定,不过外面有那么多人等着给陈昊天生孩子,你有了孩子,应该能分不少家产,还是留着更加划算。”
“嗯嗯!我知道了。”我敷衍地迎了声,又用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稍微好了点,再走了出去。
周娇媚用开玩笑的口吻打趣,但我也多少能听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临上车之前,周娇媚欲言又止,犹豫了下,她开口道“暖暖,我不是好人的。”
一时间,我都不明白周娇媚为什么说出这种话。迷惑地望着她问“你说什么?”
“也没有什么,你回去吧!”周娇媚朝着我招了招手,转身进了那辆火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她又换车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周娇媚各自道别,然后上了车子。
阿岩跟着陈昊天出差了,于是我就由那个女保镖看惯着,她的名字好似叫做阿英。
在车子经过药店时,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你停下车。我胃口不舒服,进去买点药。”
阿英停下了车,很专业地说道“夫人,你想要买什么,我帮你进去买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不用陪着我进去。”我强硬的重复了一遍。
阿英不悲不怒,就是很公事公办地说道“可陈总嘱咐过我,要时时刻刻陪着你!”
她那个样子,你看着都发不了脾气。我发现陈昊天身边的员工都是一个德行,恭敬得你挑不出毛病,或许是因为陈昊天不是个好脾气的老板,大家都被他骂多了,就养出了骂不还嘴,打不还手的好脾气。
我也明白那是她的工作,就是很讨厌这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感觉,我心里有股气,又不能骂人,索性就憋在心口,让自个难受了。
“算了。不用了,你开车吧!”我带着几分赌气地对阿英说道,然后别过头看向窗外,看着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阿英再次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夫人,您想要买什么?我下去帮你买好吗?”
我可不是陈昊天。能镇定自若地吩咐别人买卫生巾和验孕棒之类的东西,脸皮还是不够厚吧!
“不用了!”我要是真的让阿英去买了,不一会儿就传到了陈昊天的耳朵里了。
那怕是怀孕了,我也不想让陈昊天知道,其实这样挺傻的。但是就是咽不下这几口气罢了。
车子再次启动,回到了家里,我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刚下车就开始吐起来了,也吐不出什么,就是很难受而已。
“夫人?”阿英一直在旁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嘴里不知所措地重复着对我的称呼。
她关切地询问道“我去给您请医生好吗?”
我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吐够了,心里头舒坦了不少,就固执地进了浴室。认为自个洗个澡,就会没事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有点虚脱,而且狼狈不堪,镜子上的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躺在床上,就只想要睡觉,好似最近自己特别犯困,一躺下就要睡觉了。
迷迷糊糊间,床头的手机响起了。我看了下电话号码。来电人是白茉的,她给我打电话十有八九没个好事,我心烦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刚掐断,她又来电了,我又给掐断了,很快,她就给我发了张照片,陈昊天趴在吧台的照片,看来喝得不少了。我想了想还是接通,有点儿自虐的感觉。我强忍着喉咙的恶心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昊天哥喝醉了,他正在我的怀里呢?”白茉的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我轻轻地冷笑了下“是吗?你是想要来刺激我吗?不过让你很失望了,我不在乎了。”
“你不在乎?那今晚昊天哥是我的了。“白茉说话娇滴滴的。我就特不待见她装腔作势的姿态。
我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伸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不过仍是摆出风轻云淡的口吻嬉笑道“随便你,你有本事就把他给睡了。不过他肯定不会睡你的,因为你还是温靖的女友,他就算再混蛋,也不会在这个关口冲动不是吗?”
陈昊天看似做事无法无天,毫无章法,但他这个人是很有计划的,有些底线绝对不会触碰的“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要挂了。还有麻烦你转告他,他回来时,记得给我带王府井那边的驴打滚,夹心饼,我爱吃。”
胃部在翻江倒海,我很想挂掉电话,白茉的情绪变得格外激动“你凭什么那么高傲,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他妻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真的觉得烦透了。
自从我认识他,他的身边就少不了各种花蝴蝶,他自个在外面招惹的桃花一朵朵,自己不处理掉,还要我来解决。
“哈哈,我倒是看你妻子的头衔能做多久。不过我也挺可怜你,你今儿取得地位都是你家里人给你换来的。他娶你不过是觉得亏欠了你,你还真以为他是爱你。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亲口对我说过的……”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讲明白点,什么我家里人换来的。他对我有什么愧疚?”我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可起身太猛了,脑袋空白一片,又忍不住开始吐起来了,仍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难受地干咳出声,依然是握紧手机,追问“你给讲明白!”
哼!白茉冷哼了声,听着我焦急了,估摸着她开心了,话说到了一半。又给咽下去“我就不告诉你,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就你蒙在鼓里,这样才更加好玩,好了。”
她居然把电话给掐断了,我再打过去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偏偏这时,身体很虚弱,浑身都不舒服,我只好又勉强走去了洗手间,蹲在了马桶。想要吐,可要吐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我吐不出来,那种滋味才是真正的难受。
阿英端着牛奶走了进来。看到我的狼狈样,焦急的说道“我还是去请医生来。”
她扶我躺下以后,转身就要打电话。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吃坏肚子。吐出来就没事了。”我用手扯住阿英衣角,我就是不想看医生,或许是害怕医生会公布自己怀孕了,那样对于我来说太残忍了,因为我的丈夫正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可是,你这个样子?”阿英还是担心不过,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怎么这么凉啊?我还是去喊医生来吧。”然后转身快步地走了。
本想坐起来叫住她的,却有一种昏沉,视线开始模糊,然后再也没有意识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一个人都没有,黄昏的余光绕过厚重窗帘的隔缝,散落在床单上,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你醒了?”转头已经看到,满脸喜悦的阿英站在床前了。
“嗯。”我应了一声,尽管我不是很喜欢阿英,也不怎么搭理她,毕竟她所有的关心都是有目的的,可人处久了,也有了点感情。
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头仍是有些晕乎乎的,阿英连忙扶起我,笑嘻嘻地说道“夫人,你小心点。”
“怎么啦?”看着她笑滋滋的样子,我有点困惑。
阿英用手轻快地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夫人,你怀孕了快两个月。”
“啊?”还是反应不过来,我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幸福的梦,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对啊,昨夜医生来过,说你是有了。”阿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的眼睛并不大,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线,好似怀孕的人是她,她接着又说“已经告诉老大了,他已经赶回来了,马上就到了。”
我像是听清了阿英的话,却又像是没有,眼睛定定得看着前方,却没有一个焦点。脑子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反应:完了!
阿英的一句“老大”将我从浑浊的思绪中拉回,而陈昊天已经进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够大方
陈昊天示意阿英退下,脱去外套放在塌上,再缓缓地走到床沿,这时,我才看清他那张冷峻的脸有着浅浅的笑意,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胸有成竹,看到了胜券在握。
哈哈,我和他之间的战争又输了,事实上,我没有一次成功的。在他的面前,我所有的心机和算计都是那么可笑,一眼就能看破了,无论怎么折腾,就是无法挣脱出来,游戏还没有开始就输了。
我目光从他的脸上收回,落在洁白的丝绒被上,然后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脸,蹦出一句,“你满意了?”
别过脸不想去理他,缩在被窝里。他缓缓走到了床前,很亲昵地伸手摸着我的额头,他的食指骨节修长,白皙,可是手掌心确实很多茧子,也是有了茧子,证明他并不是只懂得享乐的花花公子。
他显然不把我的怒火放在心上。放低了点语调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你不想要有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
他微俯下身,身上淡淡古龙水掺杂着淡淡的橘子香水,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愿搭理他,因为两个人争吵太多了,也是会累的。
“我想你有个孩子总是好的,不再胡思乱想……”陈昊天伸手轻轻地抚着我额前的碎发。
我就受不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强迫给别人。恼怒地摔开他的手,盯着他说道“我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我不愿生孩子。我也和你说过了。我们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管不了自己,日后孩子就在这样的氛围长大吗?陈昊天,这都是你想要的。你从来都不会问我想要什么。”
“是吗?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有那对夫妻不吵架的?”
不知怎么的,我泛起了笑意,那种寒冷的笑自下而上,“夫妻吵架?我们算是什么夫妻?陈昊天,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的身上还有别的女人香水味?现在就这个样子了。日后我们的孩子过得是怎么的生活?你的新欢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我说过了,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做事自有分寸,已经警告她了。等过阵子,她就会去英国留学了。”陈昊天看着我,淡淡地说。
“即使这样又如何,白茉走了,还有别的女人不是吗?”我愤愤地说,“我不想要孩子再这种氛围下生活,还有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还有你和白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你也想太多了,身体不好,得专心休养。”说完,陈昊天打开衣柜拿出睡衣,有着明显的避讳。
我本来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听着陈昊天山躲闪的样子,肯定白茉说的话是真的了。
可我也不会再傻乎乎的跟踪他,那种手段太小儿科了,根本就斗不过陈昊天。上次他闹得那么多,这次我要是再折腾,说不定他真能把我关一辈子了。
或许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陈昊天一直睡得很沉。而我却是怎么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能有什么办法不要这个孩子。
我也实在没有信心,也没有能力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害怕孩子会重复着自己的人生,那样太悲哀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牵线木偶。陈昊天要我怎么样就怎么可以,我不愿再呆在他的身边,真得害怕与他这辈子都会纠缠不清了。
可又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那儿仍是平坦的,居然有了一条生命,又觉得自己太狠心了,到了天开始发白的时候。我才渐渐入睡。
直至到下午,我才悠悠地醒过来,发现陈昊天居然待在卧室,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开会,好似是视频会议,他说话并不多,大多都是别人在讲话。偶尔他会问几句,问题都是直中靶心,有着指点江山的霸气。
我坐在床上看他,想起一年前初见他的光景,那会儿,他身上仍带着几分男孩子之气,现在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息,似乎很久没见过他吊耳郎当的样子。现在用的车子都是正规中矩的大本,偶尔是劳斯莱斯,鲜少用跑车了。
他仿佛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那儿人了,也不是我四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变化真的很大的。
我不想把注意力放得太多在他身上,也不想让太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害怕自己再也收不回来了。于是就转移了视线,掀开被子下床。
我才刚走几步,陈昊天就冷不防说了句“穿鞋子!”
他说话的音量很大,视频的对方的音量截然而止了,有人不解的问了句“陈总?”
陈昊天的视线落在我光脚上,我打小就不爱穿鞋,尤其是夏天,如今天气开始变暖了,屋子里又是桦木地板并不冷,床的边沿还铺着地毯,踩上去还相当的舒服。
我并没有理会陈昊天,继续往前走,他不悦地皱了下眉说道“穿鞋!”
我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去。陈昊天不顾自个还在开会议。嘭地一下把笔记本合上,走到了我的面前,懒腰把我抱住,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床上,语气仍是严厉“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一个人懂吗?你是两个人了。”
他弯下腰捡起了鞋子,专心地往我的脚上套。这样姿势和年少时期,有个男生蹲下来给自己系鞋带一样的,有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整颗心都是暖烘烘的。
他边帮我穿鞋,边说道“等会,我陪着你去产检,阿英说你的反应太强烈了,昨晚吐得很严重。”
我心里紧绷着的心弦被拨弄了下,想一想,我最初的婚姻观不就是找个不打自己的人结婚,两个人不相爱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
现在不就是这种状态吗?陈昊天也是竭尽全力对我好了,除了他不爱我,太多于霸道和专治,并没有什么的大错不是吗?
今天,他没有去上班。头发并没有梳理得一丝不乱,他微低着头,额头的碎发温顺的往下,遮住了他好看的眉形,也遮住了他此时的表情,不过感觉得出他很专注,好似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的心软了下来。他抬眸与我四目相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冬天里的阳光,给了希望,也给了温暖。
有什么堵着喉咙,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而陈昊天也缓缓地起了身,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仿佛他也有什么要说。
忽然,寂静的屋子里想起了悦耳的钢琴声,像是山谷的流水般空灵,我的心脏猝然抽疼了下。
果不其然,陈昊天的目光转移至了手机,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看了我一眼,就拿着手机走向屋外。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冷笑,他的心里还是有着那个女人的,还是留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我穷其一生都替代不了的。
我想着想着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就油然而生了,怎么可能不去计较呢?爱了就是爱了,你能忍受自己深爱的人,心里有别的女人,他还是你的丈夫,梦里还会呼唤着别的女人名字,两个人还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亲人,你要视而不见,继续过着美好的生活。
我做不到,根本无法做到。
不一会儿,陈昊天走了回来,他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明天我再陪你产检好吗?”
我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你会为我留下来吗?”
陈昊天脸色暗了暗,叹息了声劝道“暖暖,别闹了好吗?阿佳真的出事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这是闹吗?对啊,在不爱的人眼里,我的行为就是不够大方,不够大度。我就该学着王亦佳,大方得体,还要装出为他考虑,只要他幸福的大义凛然样子。
我就是要闹下去“是吗?她不是嫁人了吗?她出事儿了。不找自个的老公,找你,你不觉得很不符合情理吗?”
陈昊天并没有再和我说什么,迅速地往外走去。我看着陈昊天的背影,很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一片凄然。
第二天中午,陈昊天才神色匆匆的回来,看来王亦佳真的出事了,我却选择冷漠不问。若是我聪明一点,就该摆出温柔的姿态,关切地询问,但我装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陈昊天陪着我去了医院,一进门口便有一位笑容可掬的医生迎来,引导我们到妇产科,进行一系列的产检。
在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后,我们进了一间医务室,一位带着厚厚的眼睛,看起来经验的女医生已经在微笑等候,桌面上已经放了一些我的检查报告。问道“最近有没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嗯,最近经常感觉头疼。”说着我又揉了一下脑门。最近不知怎么着,经常感到头疼,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甚至有时候躺着也会。
“哦?”她低头翻阅了一遍检查报告,“可是报告显示你一切正常啊。”
“可我真觉得头疼,每晚都疼得睡不着觉。”头疼真是很折磨人的,就像有万根银针扎在头上一样。
医生听完以后,也不敢怠慢,仔细地给我做了头部检查,可还是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医生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有心烦的事,或者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压力?”
怀孕就是让我最心烦的事了,有种冲动偷偷吃药把孩子拿掉算了。我没有作答,也不敢说出真实话,只是轻轻的揉着太阳。
只要一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到来只会使我的生活更为黑暗,让我更为恐惧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摆脱他?
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原先陈昊天防止我逃跑。就让人看着了。如今有了孩子,出门都是三辆车子跟随,根本连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得苦不堪言。
由于,实在检查不出什么具体原因,医生也不敢乱开药,也只是叮嘱我多些休息。注意饮食营养罢了。
“你还好吗?”一见我上车,陈昊天连忙问。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我的头又开始疼了,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后座靠。
见状,陈昊天也没多问,只是示意司机开车。
我常常静静地倚在窗边看向远方,道路两边的杜鹃花都开了,开得姹紫嫣红,五彩缤纷。天空偶尔还能飞过几群南方归来的燕子,真是一片柔美的春景。然而,为何我置身其中,感受不到春意带来的希望。
“小心着凉啊,夫人。”回头只见阿英,拿着一件披肩走来,欲披在我的身上。
“不用了。”我隔开她的手,开始往屋里走。在怀孕后,我一直对阿英不冷不热,尽管试图去体谅她的处境,可她确实就是陈昊天来监控我的,他的另一双眼睛,想一想都浑身不舒服。
“我不明白,老大对你很好了。”在我身后传来阿英轻微的声音,很淡,一不留神便会错过。
我转身疑惑的望着她,只见她那幽黑的眼睛直逼着我。
“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了一会,说出这一句话。
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我怎样?
阿英仍是很迷惑的望着我,接着说道“在多少人的眼里,老大是一个前途无量,光芒四射的男人,以前他的脾气很暴躁,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你拥有了所有女人都艳羡不已的男人,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无论是老大的关爱,还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吗?
的确。该得到的我都得到了,陈昊天给了我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给了我陈太太的头衔,我应该满足的,但我何尝不是在失去呢?
我失去做人的尊严,失去了自由,成为了陈昊天的附属品,我无权干涉他和什么女人在一起,他心里装着谁,甚至他会因为另一个女人的一句话离我而去,我都无能为力。
面对这么一个阿英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只能报以长久的轻叹,不愿说出心里的苦涩,再由别人来点评。
我转身走回卧室,也不懂是心累了,还是身体累了,整个人都很疲惫,提不上劲头来。阿英劝我去后花园走一走,说什么那样对孩子有好处,我都懒得走出去,闷在屋子里,就是不愿出门。
直至到了周娇媚的电话,把我从浑浑噩噩的梦中吵醒“你醒了吗?”
我转过慵懒的身子,把话筒放在耳边,意识还不清醒。只是“嗯”了一声。
“你还好吗?”周娇媚关切地问了句。
我清了清嗓子“好啊,我还好,怎么了?”
“那么久了,也不见你联系我,你整天闷在家里,你也不怕自己患上了忧郁症。”她接着又说道”这个周末有个知名珠宝店要筹办一场慈善晚宴,我拿到了两张邀请券,你要不要陪我一块去?”
我兴趣不是很大,不想去多人的地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那儿有一个赫本用过的耳钉,我准备把它带回家。”周娇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看得出是志在必得了。
我多少也是了解周娇媚的,别看着她风情万种,但是她真的是很迷赫本的,那种精灵般的女人。
“说不定也有你想要买着的东西呢!”周娇媚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我淡淡地回了句“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你还是找别人吧。”
现在的我,一想到人多的地方,就感觉目眩。
“你陪我一块去,还可以做善事的啊,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那些捐款都是给孤儿的。”周娇媚穷追不舍。
周娇媚平时是个很干脆利索的人。这次有点儿不一样,可我就是不太想出门,终究绝情地说道“我真的不舒服,头很疼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也别总是闷在家里,小心得了产后忧郁症了。”她刻薄的挖苦了句,然后就气冲冲的挂掉电话了。
我松了一口气,身子靠在床沿上,看向窗外的晨曦。我不敢得告诉周娇媚。陈昊天提防着我,就怕我趁着他不注意,把他宝贝儿子给做掉了,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人越发多了。前段时间,我去学校照毕业照,他都是寸步不离,搞得就跟看犯人似的。
周围的同学都用惊愕的目光打量着我,本来陈昊天就长得冷冰冰的,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气场摆在那儿。他又是那副严肃样,才短短一个小时,就成功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幸好,我和班上的其他人都不熟悉,就拍了几张集体照,就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回去了。
我才不想出去,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就跟个动物园的猩猩,还有陈昊天这个超大冰库。由于一直找不到别人倾诉,我开始变得很压抑。而这加重了我害喜的情况。
才短短的半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吃的东西,马上就给吐出来,一开始还能吐出点实物,再后来便是水了,经常吐得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陈昊天让医生给我检查了好几遍,医生都说孕妇害喜是正常的,我的反应那么激烈可能与心理压力有关系,还有我的太阳穴很疼,疼得整晚都睡不着,眼睁睁地看着天亮,明明困得要命,就是睡不着。于是变得更加困,更加无力。
床的另一边沉下去了,我知道陈昊天回来,那怕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我仍是感觉出来了。他轻轻地挨了进来。伸手想要搂住我。
他的身上又有女人的香水味,并不是橘子香,而是很浓郁的毒药,看得出他去应酬了,肯定少不了有女伴相随了,免不了逢场作戏。我应该很庆幸的,无论多晚,陈昊天都会回家的,证明在他的心里,我还是有些分量的。
可嗅到了香水味。我就很想吐,也控制不住了,我甩开了他的手,走到了洗漱台狂吐起来,也吐不出什么。就是想吐,仿佛那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医生说你根本没有什么问题,那都是你的心里作用,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陈昊天站在浴室门口怒斥,他是个很精明的人。察觉出了我对他的无能为力,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也来惩罚自己。
我双手撑着洗手盘,扭头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愤怒的他时,心里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也不懂他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肚子里的家伙?
我趴在洗手盘又想要吐,喉咙经常反复呕吐,已经伤着了,动一下都是刺疼,我抬手摸了下喉咙,刺激到了,又给吐起来了。
陈昊天走了进来,扯住了我的手腕,怒视着我问道“宋暖暖。你觉得这样折腾自己很好玩吗?”
我病怏怏地转过头看他,嘴角含着一抹笑“我连吐都不能吐吗?那我也没有办法,也控制不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离我远点,我闻到你的味道就想要吐。”
说着。我张口真的吐了,吐在他柔软的丝衣上,不过就是黄水而已。陈昊天也不躲开,任由我糟蹋着那昂贵的睡衣。
过了良久,他抬手揉着我的头无奈地问道“暖暖,你要我怎么办?我拿你该怎么办?”
我要你爱你?以前我是这么想的了,不过现在就想着自由,自由自在地呼吸着空气,可以旁若无人地舞蹈。
我抬头望着他说道“我不想要被人监视,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你让他们都走,全部都走开!”
陈昊天抿着唇,皱着眉不妥协地回到“不可以!”
哈哈,他就是那样的,永远都是装出那么大义凛然。好似对我多好,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根本就不会给的。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甩开了他的手,他握得并不紧,可能怕我反应太激烈。伤着他的宝贝儿子,于是我走到了沙发上,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
过了片刻后,陈昊天给我披上了外套,幽幽的叹息了声。又重新把我搂入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说“你怎么那么瘦了,抱着都硌手,暖暖,你听话好吗?”
我仍是沉默着不说话,他温柔地抚着我的发,乌发因摄取不够营养,变得枯萎,恐怕再也入不了他陈大少爷的眼了吧!
这样也是很好的,我就是要碍着他的眼,让他不舒坦。
他又说道“暖暖,别闹了好吗?最近不太平静,等过段时间就好了,那时,你想去那里,我就带你去那里,你不是英国吗?你不是喜欢傲慢与偏见里面的田野风光,我陪你去了。”
我想起了他监视我电话的事,他对我所有都了如指掌,而我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却换来他的强,残忍地摧残我的身体。
我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反问“你不是要我乖,要我听话吗?你想要孩子,我不是怀孕了吗?你还想要怎么样呢?陈昊天,别逼我恨你。”
事实上,我已经恨了,爱大过于恨了。
陈昊天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旋即又轻轻地笑开“你不是早就恨我了吗?一开始不就恨了吗?反正我也无所谓了,只要你待在身边就好了。我可以答应让你出去,但别想跑,千万别妄想逃跑,不然我也不懂自己会做出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慈善拍卖会
他答应放我出去,还不是让阿英跟着自己,那又有什么区别,就跟坐牢似的,时不时让你出来放风了。
我懒得搭理他,默不吭声。
陈昊天的心情还不错,仍是紧紧地搂着我,他低声说道“暖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也不理我回不回应,娓娓道来“有个女孩是贫困人家的孩子,很努力地学习,终于考上了名牌大学,也获得了一份好工作,看似前途似锦。也和一个富家公子相恋。两人都快要到了谈婚论嫁,可贵公子的前妻生病了,女孩子很善良就主动推迟了婚事,还说等前妻做了手术,病好了,再结婚。贵公子整天整夜都守在前妻病床前,女孩并没有过多抱怨,也给了空间。”
我的心稍微咯噔了下,因为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男女主角,陈昊天也说过了,自己母亲的故事。
他鲜少提及自己的家里人,所以我就聚中了精神继续听下去。
“女孩子有个同乡的男同学,由于是出自同个地方,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都是以哥哥和妹妹相称。有次深夜,男同学以女孩子一个回去不安全送回家,却趁着女孩疏忽给迷晕强了。而贵公子刚好回来,来了一场抓奸在床。男同学像贵公子不坦白说两个人是相恋已久了,女孩是想要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才隐瞒着恋情,两个人偷偷交往的。无论女同学如何解释,贵公子都甩手离开。”
说道这儿,陈昊天的音量提高了,情绪变得很激动“半个月后,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找过一次贵公子,对方坚决不承认,甚至结婚了。后来女孩的名声很差,学校把她退学了,工作也丢了,也找不着什么好工作。她变成了一个母亲,为了养孩子,她摆地摊卖给豆浆,也擦过皮鞋.....”
陈昊天说着说着,声音微微哽咽。我听着都不好受了,微侧过脸要看向他,但他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不让我转过脸,看到他狼狈的一面,永远都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
我光是听着这些话,就能想象到那段不美好的时光,我心也软了下来,有点儿心疼问道“然后呢?”
“可她对自己的儿子是极好的,总是想办法给最好的东西,尽心尽责地教育儿子,仿佛要把自己一生所学都交给孩子。然后,那个母亲由于劳累过度患了病,她找回了那个贵公子,做了亲子鉴定,将儿子教给了贵公子。贵公子想要给她一个婚礼,但她拒绝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个男人非但不相信她,反而把他推向了深渊。”
我不懂说什么,眼睛闪着泪光,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陈昊天是含着金汤勺出生,那怕后来清楚他是私生子,可有个那么优秀的母亲,生活应该是极好的,可真相与想象的反差太大了。
我有些同情陈昊天,发现我们居然那么相似。真的太相似了,或许就因此,冥冥之中才相遇,相互折磨,因为我们就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想要相互拥抱着彼此取暖,可靠近了。就会相互刺伤对方。
但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我不懂该说什么。
“我也是想给孩子一个温馨而幸福的家庭的,真的!”陈昊天在我的耳边低语道。
他微微松开我,让我可以正面对着他,我凝视着他的眼,严肃的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娶我吗?别敷衍我,我只要你告诉这个。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果不其然,陈昊天避开了我的眼,转移了这个话题“好了,夜深了,你该睡了。”
啪的一下,心里的那根心弦又给绷紧,我激动地直视着陈昊天逼问道“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了?你想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想要隐瞒我一辈子吗?你倒是说啊?”
“没什么!”陈昊天斩钉截铁地强调道。
哈哈,看来我是不可能从他的嘴巴里得到真相了。他还要继续你猜我化的生活,我又能怎办呢?索性也不理他了,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
我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起来,团成了一卷,冷淡地说道“你走吧!”
我还故意把被子扯高。把整张脸都盖住了,不想让再看见他,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不想和我睡在一张床是吗?那我睡沙发,这儿不是你该睡的地方。”
我仍是把自己给牢牢的卷起来,笔直直地躺着,还用手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住,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下一秒,陈昊天弯下腰把我抱起来,我也懒得挣扎了,反正我的挣扎永远都是徒然的,何必再浪费精力呢?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又给我盖上被子,再伸手把床头灯关掉,最后走出了卧室。
卧室又陷入了安静。静得只听见我的心跳声,寂寞又像是藤蔓纠缠上来,把我的喉咙给缠住了,根本就扯不开。
第二天早上,我步入一楼的餐厅时,看见了正在用餐的陈昊天,他的吃相很优雅,看得出是个经过良好教养的。。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陈昊天看见我,皱了一下眉头,“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安静地等待我的早点。以前都是我在他的耳边霹雳巴拉说一大堆,现在陈昊天很多的发问,但我嫌少回答,偶尔心情好会嗯嗯应上几句。
但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譬如今天,我不想说一句话,他也没有再问下去。
餐桌的中间摆放着一盆紫色的桔梗花,微微向下垂落,花朵姿态优美,还散发着清雅的香味。格外别致,倒是他有心了,也在细节上面入手了。
我记得以前他很大男主主义的,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送花对于他来说是件极其丢人的事,他宁愿把卡扔给你,也绝对不会干的。但我看着眼前的花,莫名地觉得讽刺。
阿英捧着我的早餐笑着说道“夫人,这是刚从日本运回来的桔梗花,新鲜着呢,还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夫人,你闻一闻了。”
我明白她是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可昨晚已经给了陈昊天机会,他明明可以把我们的关系缓和好的,只要他给我一个交代,但他并没有,选择了继续隐瞒下去。
我的早点是粥,还有手拍黄瓜,而且就那么一小碗粥。这可能对一个孕妇来说。所要吸取的营养是远远不够了,然而却没有人说我,正确地来说是没有人敢说我。那怕我吃下去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吐出来的。
自从我怀孕后,这屋里的人对我说话好像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惹我生气。
这时候,电话响了。不一会,阿英走了进来,向陈昊天说,“苏老的。”
陈昊天站了起来,向客厅走去。我仍然坐在原处安静用餐,隐约能听到陈昊天的声音,“我知道了。待会见。”
放下了电话后,陈昊天返回餐厅,“这几天我要去北京一趟。”
“嗯。”我低头用餐,轻轻的应了一声,
见我不再对他置若罔闻,他显得有点宽慰,连忙接着说。“那你在家里多点休息,注意身体。”我没在回答,只是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却是陈昊天眷恋的目光,当目光相对的瞬间,我们都别过了头,场面有点尴尬。
陈昊天出门以后,我坐在偏厅了读报。
阳光透过落地窗晒满了整个偏厅,小圆桌上摆放着几朵金黄色的郁金香,正散发出清新的香气,弥漫整个空间。窗外的景色犹如一幅自然风景画,阳光灿烂,鸟语花香,蝴蝶飞舞。每天。我最为享受的就是这一刻。
读报是我习惯一向是先浏览大标题,只有对感兴趣的题目,才会细读以下的内容。在社会版的头条上,一个“爱传递”的显赫标题,吸引了我的目光,原来是一场为孤儿进行募捐的慈善活动。众多名流或明星自愿捐出他们的珍藏品,以慈善拍卖的形式为中国福利基金会筹款。
活动在周末晚上举行。这应该就是周娇媚所要说的慈善晚宴。细看上面罗列得将会出席的明星和名人,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然而,虽然字体不大,我却看见了,苏小芸也将出席,还是顶着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并且捐出其价值连城的手镯。
现在我不要这个孩子,最大的障碍是没有自由,无论到哪里都会受到监视。此外,我也不愿采取极端的方法,害怕会危及我的生命安全。在我理解中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主动地助我一臂之力,而且可以让人看起来我与此毫无关系。那么,使用最好方法的最佳人选。当然就非最恨我的人们莫属了。
这个世界最恨我的人莫过于苏小芸了。
“我想还是去好了,反正在家也觉得郁闷。”中午的时候,我给了周娇媚电话。
“你终于想通啦,幸好我还没找别人。”周娇媚一听兴奋地说。
“那我们到时见吧。”约好了时间、地点以后,我挂断了电话。
如常平静地度日,一直到周末的晚上。
我早早地吃完晚餐,便上房装扮。我选择一条宽松的浅米色的A字型连衣裙。给人一种淡雅清新的感觉。上粉底,画眉,眼线,涂睫毛膏,胭脂,口红,重复着以往我每次出门前的必备动作。
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感觉到自己还年轻,而不是一只金丝雀。
“夫人要去哪里呢?”下到客厅的时候,阿英好奇的问,
“今晚周娇媚邀请我出席一个慈善宴会,你快点备车吧,我怕要迟到了。”我不耐烦地看了看表。
“可是,你事前怎么没提过啊?”阿英有点为难的样子。
“可能我是忘记了吧。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我端下来,理了理子头发“你老大允许我出门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傻瓜
最后,阿英还是放心不下,亲自充当司机送我到会场,还紧跟在我的身后。尽管这段时间,她都是这样严防死守,也可我仍是无法习惯。那种感觉就像是无论你干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你,想一想收拾难受。
拍卖会在君悦酒店举行,阵容搞得蛮大的,扑了长长的红地毯,旁边还放了签名板,明明是个慈善会。搞得就跟走红地毯似的。
不过我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精彩的前戏,只见周娇媚穿着一袭红色镂花长裙,站在了一边,她身上的气场比不少明星都大很多,甚至还要闪亮呢!
“你怎么这么迟啊?这都快要开始了。”周娇媚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着我,好似很嫌弃我会给她丢面子。
今儿出门前,我细心打扮过的,终于换来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拉着我往会场方向走。
陪同我来的阿英,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直跟着我们到宴会门口,周娇媚看出来,转头说道“进去是需要邀请券的,你就在楼下的咖啡厅等吧,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家夫人弄丢的。”
阿英的脸上明显有为难的神色,周娇媚语气加重了几分问道“你需要我打电话给你老板吗?”
阿英犹豫了下,皱着眉看着我说道“那夫人你小心点,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胎儿的发育不是很好,我就在门外等你,你要是遇着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看她一幅忧心的样子,好像我要一去不复返似的,我真的想跑了,但我又能跑去那里,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周娇媚。我没有再理阿英,也没有回复。就和周娇媚一块进去了。
慈善会弄得很隆重,座位上居然没有一个空缺,我看着周围的人,除了明星外,还有不少当地的权贵和富商,心里有些咂舌,也不懂是谁办起来了,几乎把东部地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
我眼睛再四处寻找,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mdash;mdash;苏小芸。我们坐得是二十六号台,一个不前也不后的位子。当我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与我共桌的人居然是杜瑜恒。
他仍是一副清隽俊美的模样,长相有点儿像是雪花女神龙的欧阳明月,唇红齿白,肤色白净长得都比女孩子都要水嫩。
他见着了我,扬唇笑起来,他的眸子就是一汪春水,柔得都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可说话却结结巴巴“你....你也在这儿?”
明明浑身都散发着谪仙的气质,偏偏说话都不利索,真是浪费了好气质,我嗯呐地敷衍应了声,就安静地坐了下来,翻看着拍卖的名单。
杜瑜恒凑过来,关切地问我“你喜欢什么?我卖给你。”
我微抬起头看他,好似自己和他不怎么认识吧?我们就见过四次面而已。他用不着那么套近乎吧,我冷冷的应了声“不用了,我自己能买。”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脸颊浮现了一抹红晕,焦急地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要买给你。我不是……”
我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儿想笑,他和郑琦都是那种干干净净的人,一眼就能看透了,或许是家里人太宠了。让他们在温室里成长,不曾见过悲伤,也不见过人生的黑暗,才会那么纯粹吧!
我好似并不那么讨厌他了,抿唇对他嫣然一笑。他住嘴不说话了,就是定定地望着我,目光炽热而直接,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也是一种欣赏的目光。
周娇媚挨近我的耳朵低声说道“你倒是有本事把这个赫赫有名的杜家公子给迷住了,先前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gay呢?我手底下有好几个姑娘想方设法要勾搭她,全部都铩羽而归,你说一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的天啊。自己就见过他四次面,初次还是我听音乐睡着了,他还提醒我自己流口水了,那个画面真是狼狈透顶了。
我细声对周娇媚说道“他是个傻瓜!”
“哈哈!”周娇媚噗嗤一声笑开了“控制东南地区黑道半边天人的儿子,你说他是傻瓜,你才是真正的傻瓜。”
我听着周娇媚的话满目地不可置信,又转头看向杜瑜恒,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原来他还在看着我,被我发现了,他立刻转移了视线,耳根都红了。
这个人是黑道老大的儿子。反差也太大了吧?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他居然在紧张,喉结上下动起来,忍不住又笑起来,却不再去撩拨他了,总觉得逗那么纯情的男孩子,心里都有些犯罪感。对了,他好似也不小了,现在已经是个医生,年龄肯定在26岁以上,应该不是个男孩了吧!
又有几个年轻比较大的中年妇女坐了下来,倒是不认识了。她们相互之间交头接耳,像有说不尽的话,隐隐约约听出多数是在对出席宴会的人评头论足。
我想起了今天的正式,四周打量着周围,想要找着苏小芸,恨不得起身一张张桌子环视一遍,仍是没发现苏小芸。
我正在为还找不着目标着急的时候。场上的记者突然都频繁地对着门口的方向闪起镁光灯。我才后知后觉重要人物一般是来得最晚的。苏小芸并不仅是顶着郑少奶奶的身份,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她是土皇帝的女儿,掌上明珠呢!
果不其然,由站在台上的主持人介绍,进门走在前头的这次宴会的主办方是一家国际著名化妆品。几位著名的明星和名媛贵太太,当中就有我苏小芸了,她早就没有了当初小家碧玉的姿态,金钱真是个好东西,一年的时间,就把她包装好了,身上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息
“她也来了?”周娇媚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噘了噘嘴坏笑着说“你是不是知道她回来的?你想要干什么了?”
我装了不在乎地耸耸肩,笑着说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娇媚白了我一眼,一针见血道“你少来隐瞒我了,若不是今儿有苏小芸在。估计你肯定不回来,宁愿待在家里数蚂蚁。”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你那点儿小心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呵呵地笑了笑,敷衍了几句。
等到主办方发表完一番讲话后,拍卖终于开始了。
一开始拍卖的就是苏小芸捐出的那个玉镯。顿时间,场上叫买声此起彼伏,也不禁感叹中国的奢侈品市场真是远景辽阔。这块小小的玉佩被一间上市公司的董事以投得八十万。全场的感叹声一片,连苏小芸也微笑的点头,可见对这个价格满意。
“去,那种软玉也值得这个价格。还有裂痕了,也能拍出这个价格”周娇媚不屑的说,“那好像是一家证券公司的主席。不够花上一百万讨好皇帝的女儿,想一想都很划算是吧?”
周娇媚说话很直白,也很有道理。
我点了一下头,在这儿圈子呆的时间不算长。也足够我看清里面的道道了,无论是在官场和商场都是一脉相承的。不然拿我的同样的玉镯去拍卖,能卖出十万块钱,都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拍卖的是几位明星捐出的珍品,叫买声依然不绝于耳,连一对小小的水晶耳坠都能拍得上万的价格。可能成本只有几百块而已,只是被明星戴过。
“你想要那个钻石耳垂,预算是多少?”我低声问周娇媚。
“六十万吧!”周娇媚对赫本的迷恋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
“其实那钻石吊坠是碎钻拼成的,在市场上并不值钱的,也就是几千都能买到了。”周娇媚很客观地评价道。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待会你出价一百万,剩下得我来垫就好。”
周娇媚惊讶得看着我。因为我平时用钱很节省的,买东西都讲究物廉价美,一下子出了四十万,想着也是肉疼的,不过这是花陈昊天的钱,我才不要心疼了。
周娇媚也不说什么。有种坐着看戏的架势。
那个风靡了上个世纪的女人出现在了屏幕上,她笑起来真的很灵动,像个天使,真的的不小心坠落人间的天使。
拍卖师介绍了下耳垂,然后说拍卖的起步价是六万,当周娇媚一举牌就是一百万,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像她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其中也包括苏小芸。
这绝对不是这场拍卖会拍得最贵的一个物品,可却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最物非所值的物品。
可没过多久,苏小芸旁边的女人举牌把价格喊道了120万,这种结果也算是在我的预料之中。苏小芸也很迷恋赫本,还有这一年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让她变得飘飘然了。
我向你周娇媚递了个眼神,她摇了摇头,显然那已经是她底线了。我索性就自己举起了拍,把价格喊道了150万。
价格一点点往上攀。都快要喊道了300百万,我收手了,果不其然,苏小芸喊道了300百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我满意地笑起来,表示自己放弃了。选择了成人之美。
苏小芸很享受着获胜喜悦,趾高气扬地睨视着我,我得逞地笑起来了。这个就够了,让她白白花钱,虽然三百万对于郑家不算一笔很大的数目,但也不算小了。
谁知。突然杜瑜恒举起了牌喊道“500万!”
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身边谪仙的男人,他的表情仍是很淡然,压根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或许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数,不懂500万是什么。
他的一句话把整个拍卖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氵朝,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问,拍卖的人是谁?询问他是谁家的贵公子。
看来他这个人够低调的,今天却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了,出尽了风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怀孕了
500万的价,谁要是再喊下去,真的是疯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被说最喜欢讲究价值的商人,他们才不会干这种傻事了,而苏小芸也没有再较真下去了。
我有点儿不悦地瞪了一眼杜瑜恒,这个家伙干嘛要冒出来,把我的计划都给打破了。他明亮的眸子狐疑地望着我,让我想要生气都没有地方撒。
不过我想要吸引苏小芸的效果终于达到了,然后站起来转身上洗手间。
坐在周娇媚旁边的我。也随着我起身了,边走边感叹道“那家伙真他妈有钱,砸下500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够阔绰,看来他对你蛮感兴趣的,我回去按照你的模子找几个姑娘,看看能不能攀上了。”
周娇媚很尽心尽责地想着她老鸨的事了,想着怎么去捞一笔了。我也习惯了周娇媚,以前也觉得她黑心,不折手段,可转念一想,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法律上都没规定拜金女有罪。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周娇媚站在角落打电话,她的神情不是很好,再也没有平时的冷淡,她抓狂的扯着头发尖声骂道“你又去赌了是吧?上个月才给了你五十万,你现在又问我要一百万?我他妈没钱,你死去吧!”
这是我第二次见着会生气,会愤怒,有表情的周娇媚,而不是一个行尸走肉的人。我再走近些,又听到周娇媚冷笑着说道“对的,你是养大了我,你养大我。不就是让我出来卖吗?花着我卖身的钱去包养小白脸?去赌博,有你这样的妈,我还不如你刚生下来,就把我给掐死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给你钱。”
周娇媚狠心地挂上电话,又抓了下后脑勺的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我看着都触目惊心了,连忙伸手阻拦劝道“你不要用别人犯下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有点钱先借给你,你看行吗?”
周娇媚伸手把我搂入怀里,我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抽泣,凉凉的液体低落在我的脖颈上。
我也不懂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了。”
她真的是情绪奔溃了,嚎然大哭起来。那么美的女人,哭得那么竭嘶底里,眼泪从她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流下来,一滴又一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我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擦拭着她的眼泪。不一会儿,纸巾都给湿透了。她真是到了伤心处了。以前我总以为她是无敌了,就像是武则天女王般的存在,手段毒辣。我亲眼见过她教训手底下一个不听话的姑娘,扬手就给一巴掌。还拿烟蒂按下去。也见过她遇着了欺负自己姑娘的客人,拿起酒瓶砸上去,看上起是多么豪气,多么干练。
可她也才23岁,很多人23岁还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她却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太多的悲酸苦涩。因为理解了,所以我不会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她,也不会指责她,真的把她当朋友的。
周娇媚也不说什么。就是哭个不停,那个样子就像是很多为失恋陶然大哭,但她不是为了身世,而是好赌如命,把自己当作交易品的母亲。
但周娇媚对自己的感情控制很好的,没过多久,她就停止了哭泣,抬手抹掉了眼泪,走到了洗手台清理自己,利索地从包里拿出化妆品。专注而又凝重地化妆,涂上一层又一层的粉,就像是戴着面具。
其实我们那个人不是戴着面具在跳舞,在演绎着人生呢?
我静静地守在了她一边,直至她画好了妆容,又恢复了那个神采奕奕,霸气凛然的女皇。她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又转头对我说道“不同了。她那么好赌,赌了大半辈子了,恐怕真的只有被人剁掉了双手,就不再赌了。”
她仍是笑,笑得那么好看,但她的眸光里全是忧伤,像蒙上了一层雾,让人都为之心疼。
“没事的了。陈昊天给了我很多很多钱,那些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我还是听出了她话里面的倔强和赌气。
“不用了,等她没了双手,我就亲自给她喂饭,亲自伺候她好了。等下。还有一个手袋,我蛮喜欢的,走吧,别等下又让人给抢走了。”
她若无其事地牵着我走出了洗手,却在走廊看到了等候已久的苏小芸。当我视若无睹地经过她的时候,听到来自她恶心的声音“最近可好啊?狐狸精。”
“还好啦,”我轻轻地应道,“只是最近怀孕了。”
当我转头向她嫣然一笑的时候,她仿佛是受到了重大的刺激,眉心紧皱。睁大眼睛,嘴巴微张,“你…你怀孕了?”
“对啊,我怀孕了,孩子快三个月了。等孩子满月酒了。我会请你喝满月酒。”我仍是施施然地笑着说。
“你怎么可以怀孕了?你怎么可以怀孕了?凭什么?”苏小芸如同疯了似的,想要扑上来抓我,但周娇媚抢先一步把我护在后面,而我也不想被她推倒,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流产。先不说危及自己的生命,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怀孕了。
譬如苏小芸,她就因为那次重撞,很难怀上孩子了,所以郑母才会在当时如此激动。找着了我的付清,把我的父亲活活给气死了。
她并未是毫无弱点的,也有软肋的,我残忍地笑着说道“听说那个女孩也怀孕?阿琦陪着她去产检的照片都给拍出来了。我真是羡慕你,自己都不用生了,也不用受呕吐,生育的痛苦,就有了孩子,哈哈!”
苏小芸现在就是个神经病,受不了一点儿的刺激。眼睛无比怨毒地盯着我,也不懂是她的日子过得太悲伤,还是她嗑药的缘故,她的眼睛变得很黑,里面毫无生机。就像是死人的眼睛,看得我都毛骨悚然了。
我看得心都慌了,慌得七上八下的。
苏小芸好似想着了什么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很夸张,那个笑声就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发出的刺耳响声。
我不想搭她了,没等她再开口说话,我就快步离开。
她在后面笑着说道“你以为自己能当陈太太多久,你不知道吗?最近陈昊天和胜男成双成对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陈昊天就坐上了陈氏总经理的位置。人家李家是最大股东不说。还带着他各种领导面前露脸,你觉得人家凭什么帮他。说到底陈昊天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们还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你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下,还是个问题呢……”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苏小云“你说什么?”
“哈哈,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他把你当作猴子耍呢?不如你问一问身边的好朋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了?恐怕她也不会告诉你吧,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因为她是陈昊天的人,你懂吗?哈哈,真是可笑。你真的好傻,又把人家当作朋友了,我说过了,除了我,根本就没人把你当朋友。谁看得上你呢?”苏小芸笑得眼泪水都来了,说完了,她倨傲地从我的身边走过。
而我久久不能回过神,脑子乱成了一团糟,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周娇媚。这张娇媚的脸庞,我冲动得想要追问她是不是陈昊天的人。
最终我没有问出口,因为人已经长大了,学会了圆滑,懂得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爱说了。
于是我勉强地笑着对周娇媚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周娇媚神色复杂直视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后来,她仅是淡淡的追问“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这里人太多,我感觉有点闷,回家歇一会就好了。”现在我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保证我今晚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别墅,这样才能不让人发现这是一场预谋,才能与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撇清关系,才不让陈昊天发现其中的秘密。
还有苏小芸的话终究在脑海扎根了,也怕周娇媚真的是他的人,因为有些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是故意的。同时,我又接受不了那么残忍,而冷冰冰的现实。
“那好吧。我还想在这里待多会,你自己路上小心。”周娇媚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 礼物
等我走出去,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的阿英,看见我平安无事的出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阿英高兴地跟在我身后“怎么这么快呢?”
“我困了,就想回去了。”我随意地敷衍了几句,并不太喜欢阿英过于关心的问候,太热络了,反而让我浑身不舒服。
阿英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忽然。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宋暖暖女士吗?”
“嗯!”我客气地回应了句。
中年男人的态度更加谦虚“杜先生让我把这件拍卖品交给你。”
说着,中年男人就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我,我扫了眼看得出那正是拍卖会上,杜瑜恒那个傻逼花了500万拍下的赫本碎钻耳环。
当时我觉得他的举止很疯狂,倒是没想到他会把这耳环送给我的。我看了下眼前快值一栋房子的首饰,不由轻轻的皱了下眉,客气地说道“谢谢了,杜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恐怕受之有愧。”
尽管我和陈昊天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但还是他的妻子,就必须要遵守一定的原则。
中年男人好似早就料定了我会说出拒绝的话,仍是得体地说道“杜先生吩咐了,这首饰交给你,任由你处置,若是您拒绝了,我只好把它遗弃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杜瑜恒,也会说出如此霸气的话语。但那又怎么样,他送是他的事,要不要就是我的事了。他要丢就丢呗,我才不会在乎呢?
我转过身不想再搭理中年男人,他又跟了上来,又说了些话,我的态度仍是很坚决,我就不信他杜公子再有钱。也不会随手就把自己花了五百万的礼物,随手就给扔了。
在我第三次拒绝之后,中年男人真的走向大厅的垃圾箱,看那个架势真的要把收拾给扔掉了。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中年男人,想着真是心疼,算了吧,周娇媚不是很喜欢这个耳环吗?就当作自己送给她的礼物了。
终究是不够大方,做不到是金钱如粪土,就喊住了中年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礼物,我就收下了,你别扔行了吧?”
中年男人好似完成了一件无比艰辛的任务,紧皱着的眉毛松开来,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真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把礼物递给我,然后飞快地往后跑了,就跟夹着尾巴逃跑的大灰狼,好似就怕我临时会反悔。
我看着放在手掌心的首饰盒子,无奈地轻笑了下,再上了车子。
阿英开车很稳妥。缓缓地向前行驶,还放着悠扬的歌曲,我懒懒地躺在车座,有几分慵懒,也有点儿闲的没事可干。突然开口问阿英“你跟了陈昊天几年了?”
顿时间,阿英就笑了,笑得很开心,仿佛我和她开口说话,那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阿英乐呵呵地说道“我在部队那会儿就认识老大了。他可是我们那个区里出了名的拼和狠了。”
我是知道陈昊天从过军的,但却对那些经历知道得少之又少,说来也是很讽刺对不对?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丈夫,或许不久,他就不再是我的丈夫了,鬼才知道呢?
或许了解他多一点,才能与他更好地周旋,我依然装出很淡定的样子回应道“是吗?”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拼命。听说他读了三年大学。就跑来部队了。他性格又很高傲,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他是陈老的孙子,部队是个敬仰强者的地方,有不少老兵去欺负他,刚开始他是打不过人家的,可出手特别狠,有次还把一个老兵的耳朵都给咬掉了。后来打多了,几乎就没人打得过他了,主要是他下手太狠了。把人往死里弄,几乎没有人敢得和他搏斗的,人家还给他取了了代号叫做孤狼。每次出任务,他都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个,有次上面有任务,安排几个人去越南边界缴毒。”
阿英说这些话时,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敬佩,但我明白就是敬佩而已,并不是男女之情的“那些人是典型的地头蛇了,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本来上面不让他去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去了。他的后背被人家射中了一枪,离心脏很近的,差点儿都要挂了。”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陈昊天,怪不得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疤。看得有些不像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不过他天生就是皮肤白,晒黑了,过不了几天又白回来,就给人一种小白脸的错觉。
“是吗?那他后面为什么离开了部队了?”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阿英立刻就缄默不语了,显然不是个愉快的话题了。阿英转移话题说道“夫人,你不要嫌我多嘴。其实老大对你真的很好了,我很久没见过他那么着急一个人了。你都不知道以前他都过着什么日子了?我们都看不过眼了。”
阿岩也说过类似的话,很多人都说陈昊天对我很好,对我很特别,但这种事情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嘲地笑了笑,冷冷地应了句”是吗?”
“是啊,真的,夫人。你没有见过堕落的老大,他遇见了你,真的改变了很大,若是他能当天赶回来,那怕是深夜的飞机。他都要赶回来,他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我不懂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是个局外人都看得出,老大很在乎你的,真的。”
“你知道李胜男吗?”我淡淡地随口问了句。
果不其然。阿英神情一变,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李胜男,她....她是……她人是挺好的,老大遇难那会,她帮过不少。但老大对她和对我是一样的,我们北方人的哥们懂吗?”
我一看就明白真的是有事了,陈昊天真的隐瞒了不少事。我撇过脸不想再说什么,因为很清楚无论自己说什么,阿英都不会告诉我真相了,索性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经意扫了眼车子的后视镜,发现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那辆车子从出酒店就在后面了,现在还在跟着吗?
我仔细留意了下。车子完全就是跟着我们的,直至我们驶入了小区,那辆车子才开走了。
婶婶在一个春雨绵绵的午后到来,我撑着伞,站在庄园的门口。抬头看着稀疏的雨滴滑过,有几滴雨还飘落的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用手去试,好久没感觉到这散漫而又宁静的喜悦了。
房车停在门口时,我以为陈昊天回来了,马上觉得空气的氛围凝重了,只见婶婶忐忑不安地从车子里走出来。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还伸手揉了揉眼睛,直至婶婶离我不到三米,我才确定婶婶真的来了。不仅婶婶来了,就连哥哥都来了。
在这种脆弱的时刻,见着了亲人,自然是喜悦的,脚步也变得欢快了。快步地朝着他们跑去。
“跑得这么快,小心滑到。”这是婶婶下车后,对我说得第一句话。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愣笑。好久没见到婶婶了,那种喜悦的感觉只能用笑意传递。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婶婶也笑了。接过伞,而我则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
坐在暖和得客厅,阿英端上了红茶。婶婶是很寻常的老百姓,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进门时。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鞋子脱下,还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鞋子沾了点泥巴,有些脏啊!”
我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递给了婶婶。婶婶坐了在沙发,不安的环视了下四周,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婶婶端详着我,“身体不舒服吗?我听小陈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照看一下你,你还好吗?”
听着婶婶的话,明白过来,她并没有得知我怀孕了。这个显然是陈昊天是想要我亲自说出口,毕竟大家都要在一个屋檐下处着,我不可能再隐瞒得下去了。
但在个时候,陈昊天把我婶婶接过来,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他绝对不会做无用功的。
我仍是不想那么快说破,原先我隐瞒了自己结婚了,本还想找个机会说出来。现在还给怀孕了。将心比心,那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女儿结婚了,还怀孕了,而自己就蒙在鼓里,换谁都不乐意的。
我也挺恼恨自己一拖再拖,如今更加骑虎难下了。我寻思着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我摸了摸脸,笑着打趣“现在的女孩子家不都是想要白吗?我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变得如此白皙。”
“一点血色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的朝气。”婶婶沉着脸说“对了,千万不要减肥了,你是不是最近减肥了,你看又变得那么瘦。我从老家带了几只老母鸡,给你熬汤喝啊!”
婶婶不是个有文化的人,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很老土的,就是把她认为的好东西塞给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苏青云(修改版)
婶婶是个闲不住的人,也不顾我的劝阻,家里有厨师,硬是要跑去厨房帮忙,做了满桌子的地方家常菜。家里的厨师是星级酒店的,我吃多了,早就腻味了。现在吃到了婶婶做的地方小吃,也有了点胃口,不由多吃了点。
婶婶和我絮絮叨叨地说起镇子上的事,邻居谁家的孩子娶了老婆,我对面铺子的阿姨患了尿毒症,才三十多岁的人。短短一个月就头发都百了……
有些人我还记得的,有些人早就不记得了,但听着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陈昊天是将近深夜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而我正坐在梳妆台擦基本皮肤护理。
这个是给你的。”回房后,陈昊天递给我一个蓝色绒布的锦盒。
锦盒里撞着的装的是一对卡地亚的玫瑰花造型的铂金镶钻耳环,确实是很精致,光芒四射,可我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盖子,我并非不是爱名牌,那个女人不爱钻石呢?
我记得读大三那会儿,由于主持了不少节目,赚了一点儿钱,存了点钱,我狠下心,跑去GUESS店,买了个六百块的包包,我得意上半个月,真的很开心,那是靠自己的劳动力获取的。
人恐怕都是一样的,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是不会珍惜的,后来陈昊天也送了我不少礼物,大多都是这种华而不实的礼物,也不珍惜了。
我随手把锦盒扔在一边,却看到了杜瑜恒送给我的黑色锦盒,那也是耳环,而陈昊天送地也是耳环。看来昨天的事,陈昊天多少也是得知了吧!
现在想一想杜瑜恒似乎是有些能耐的,无论是温靖。还是沈乔安,那个不是出了名的公子哥,但他们都是很捧着陈昊天的,多少带了点敬佩吧!而杜瑜恒居然敢得明目张胆地给我送礼物。
尽管除了身边的亲近人,圈子里并没有太多人得知我嫁给陈昊天,但大家很清楚我是陈昊天的女人。这个现象让我发现很有趣,看来下次见着杜瑜恒,自己不能再冷冰冰的,套近乎一下。说不定还真的有求着他的时候。
陈昊天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个黑色的锦盒,愿以为他会又会敏感地雷霆大怒了,但他仅是淡淡地瞥了眼问道“不喜欢吗?”
我转过头看向陈昊天,一针见血地反问道“陈昊天,你把我的婶婶接过来,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在你的眼里,无论我做什么事都要有目的吗?”说这话的时候,陈昊天像想起什么,怅然一笑。
“不是吗?”我并不算了解陈昊天,但也懂的几分,他才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情,毕竟他陈大少爷那么忙不是吗?
陈昊天呵呵的冷笑了两下,自嘲地笑着说道“对的,我是有目的的。我他妈见你吃不下东西,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吐出来。我怕你给活活饿死了。我还不想成为鳏夫懂吗?宋暖暖,你就不能想我一点好吗?为什么你对背叛了你的郑琦,如此宽容,而偏偏对我那么刻薄?”
看来陈大少爷不耐烦了,有了脾气,也对了。他容忍了我快两个月,也算是到了他的极限。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他也直视着我,两个人就像是斗牛之前的两只牛,死死地看着对方,好似谁先移开了眼。谁就输了,两个人都不说话,终究还是打破。
“对的,我对郑琦宽容,那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利用我,而你不一样。从你故意纠缠我开始,就主动是阴谋一场不是吗?你不要否认,你和郑母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故意让我喜欢上你,爱上你不是吗?让郑琦看清我是个拜金女不是吗?现在呢?现在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你告诉我啊,对了。还有肚子里面的东西,哈哈,倒是忘记了这个。”
我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人一旦说话了,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什么话都要往外冒。
我通红了眼问他“陈昊天,你有想要利用它来做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伸手去扯他的领口,他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我,我透过他的眸子看到眼前面目可憎的自己,何时自己变得那么难堪了,变得就像是聊斋里面的怨鬼?光是我看着都觉得可怕,我颓然地倒在了床上。拿着枕头盖在自己的脸。
我悲伤地哭述“我都不懂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一点儿也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幸福。陈昊天,你能放过我吗?我看着自己都怕了,你不觉得害怕吗?你不讨厌那么消极堕落的我吗?我都不懂为什么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昊天弯下腰从后背搂住了我,将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他说“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把这些事都处理掉就好了,你信我好吗?你不要多想,我说过的,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你信我好吗?”
他低头温柔地亲吻着我的眼泪,真的很温柔,在这一刻,我真的有点儿信陈昊天是爱我的。若是不爱,他怎么会容忍得了如此潦倒,如此竭嘶底里的我呢?
但若是爱,又怎么会若即若离呢?
我就像是个赌徒,用掉了身上的所有的筹码。就只想得到最后的答案,也给自己个痛快“陈昊天,我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爱吗?”
陈昊天的脸上闪过了波动,眸子仿佛是陷入了某种悲伤的回忆之中,我什么都明白了。问过了太多次,答案还不是一样的,我何必又再次自取其辱了。
我背过身从陈昊天的怀里挣扎出来,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犯贱,一次又一次栽倒在这个男人手里,一次又一次丢掉了所有的尊严。
他好似害怕丢失珍贵的东西,猛地从后面搂住我,搂得很紧,他在我的耳边低语道“当年的事,对不起,我......"
对不起三个字居然会从陈昊天的口中吐出来。我听着他的话有些惊讶,错愕地转过头望着他。
他嘴角喊着一抹苦涩的笑,用手摸向了我的肚子,凑近了我的耳朵说道,言语间流露欣悦,“我有预感这是个男孩。性子肯定会很野的,因为他的妈妈也是很不服气的人,也是很努力的人。他也是个狠努力的人。那么他将会接管我的盛东集团,运用他的睿智远略,将盛东发展为世界一流的聚集五题一化的集团,在全球时代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他不用受到谁的束缚了。再也不用刻意讨好谁了。”
原来,他已经对这个孩子寄予了这么高的期望,我总说不要这个孩子,但它待在了肚子快三个月,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这也是陈昊天第一次主动说起孩子,我是孩子的母亲。他是孩子的父亲啊!
这次我没有习惯性地摆脱他的手,只是张开眼睛,“如果是个女孩呢?”
“她会像普通孩子一样过着正常地生活。”陈昊天握起握地手,紧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我会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她值得那么好的人生的。暖暖,我遭遇过的,我都经历过,你害怕的,我也能理解的,所以我也不想孩子走同样的路。你为什么不能放下所有的偏见,相信我呢?我们结婚了,我们是夫妻了。也有了孩子了。”
什么时候陈昊天变得那么多话了?而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或许它来的时间太早了,并不在你的计划之中,但暖暖,她也是你的孩子,而你不再是个一个人了,你是个母亲。我知道你的性子的。你总是把话说得很狠,但心是柔软的,你也爱它的不是吗?也许我有个欺骗,也有个算计,但让我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暖暖,婚礼不是谈一场恋爱。我和你结婚那会儿,就决定好一生了,你懂吗?”
此刻,我似乎明白了,又什么都没有明白。他依然没有告诉我爱不爱自己,不是吗?但通过他的话又像在告诉我,自己也是爱我的,根本就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昊天的手突然滑落在我的腰上,从侧面把我真个人收拢在怀里,脸庞埋在我地肩窝。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肌肤。
“别.....”我不安地扭动身体,用手抵住他的掠夺。自从那次事情,陈昊天都没有与我亲热了,他也许诺过不会再勉强我了。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
“我会小心的。”陈昊天抬头吻住我,我地话语淹没在了充满暧昧地情欲中。他真的是个很会蛊惑人的高手。说话绕来绕去的,把我都给绕迷糊了。
我想要的就是痛痛快快的一个答案,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去昨晚他说道的话,想起了苏青云,他好似也是在B大上过学的,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陈昊天推开去了,慌忙往后退,戒备地盯着他又问道“你说的那个男同学是苏青云对不对?”
第一百二十八章 坦白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昊天,就是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异样的神色,果不其然,我看到陈昊天眼里一闪而过的愕然。旋即他就先移开了目光,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别多想了。”
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确定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多的证据了,可就是很料定,就如同女人的第六感,来得那么强烈,又来得那么不可思议。
我再细细地想了一遍,白茉和苏小芸的关系,还有陈昊天和白茉的关系。越想越不简单。我握紧了被子,又追问道“对吗?我说的对不对?你想要对付苏青云是吗?你靠近我,也是因为苏小芸对吗?你早就知道苏小芸是苏青云的女儿是吗?可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你倒是说啊?”
我伸手去扯着陈昊天的睡衣领口,对啊,我很早之前就得知他接近我,就是畜谋已久的。我才不信他陈大少爷看不到我,这个四年前就睡过的女人,就因为那层膜的缘由,就对我就纠缠不清了。
原来不仅仅是要让郑琦看清我的真目的,还要苏小芸的事了。但具体为了什么,我就不明所以了。
我光是想着就觉得后怕,陈昊天要去对付苏青云,那怎么可能呢?苏青云是什么人了,真正的土皇帝,自从他的岳父去世之后,他就坐上了那个位置,真是只手遮天了。
对了,陈昊天还有陈老的孩子,还有李家,若是李家也给他撑腰,或许情况又是不一样了。可这个圈子太复杂,稍有不顺就会土崩瓦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种事情根本就不不该发生在我的生活里,也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远远超出了我的人生轨迹,也超过了我的料想。
我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脑子很慌乱,真的很乱。陈昊天微微皱了下眉,他伸手想要拉住我的手腕。却先一步往后缩了,还连续往后推了几步,笑着有些哀伤“陈昊天,我现在很乱,真的很乱,你能让我安静一下吗?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也不等他回答,快步地往外走,陈昊天在后面喊住了我,声音有些伤感,我固执地没有回头,再也不回因为他轻声呼唤一下自己,就会为他留下来。
我跑进了客房,抱膝盖坐着,脑子就像是不断倒带的影片,放着我和陈昊天再次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总觉得一切都不似看起来如此简单,尤其是得知那个男同学是苏青云,陈昊天想要为他的母亲复仇。
看来苏小芸的变化真的与陈昊天脱不了关系,那还有其他的吗?他还做了什么呢?
嘭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很清楚是陈昊天,但是并没有开门,还听到他呼喊自己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我捂住了耳朵。不让自己又所动摇。
我不想再动感情了,也不想再有任何期盼了,不能再对他心软了。手机却响了,那是陈昊天打来的,我果断地拒接电话,然后他就给我回复了短信。
他说你猜得没有错。为了这个目标,我做了很多事,有些是你无法接受的事,但暖暖,初次遇见你时,我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期。真的很喜欢你明媚的笑容,真的!还有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你能开门吗?
这是陈昊天第一次喜欢我,我看着手机的屏幕百味交集,像是你在考场上费劲脑汁,想要得出答案,却给不出来,直至把试卷交上去了,你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可是已经太迟了。
这些天的折磨把所有的美好都折磨得所剩不多了,也把感情磨灭的差不多了。我是个经营婚姻很失败的家伙吧。人家结婚一年都是甜甜蜜蜜的,而我们就一年的时间,把幸福过完了,后来就由着痛苦一点点把我们折磨得面目全非了。
我握着手机,看着那迟来的喜欢,泪眼模糊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落,心还是会疼的,因为喜欢,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喜欢,可我却没有勇气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太多算计了。太多阴谋了。
或许我太胆怯了,没有勇气陪着他面对接下来的风风雨雨。突然肚子隐隐作痛了,我连忙用手捂住小腹,发现那儿已经微微凸起了,并不明显,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变化,那里面有个生命了,我和陈昊天的孩子。
其实陈昊天说得没错,日子处久了,看着肚子一点点变化,还有前几天医生递给我的B超,那里面的小家伙已经成型了,有了脑袋,有了手,也有了腿,甚至还能听到了它的心跳声了。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能看到它打哈欠吸手指的小动作了。
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女人天性就有母性之心。刚发现那会儿,我还能狠下心咬着牙说自己要堕胎,要放弃这个孩子,但现在却怕了,害怕失去了。有几个晚上,我做噩梦,梦见自己去做了人流,孩子哭着追问我,为什么不要它了?问我为什么不爱它了。
我也不懂自己该如此处理了,就如同周娇媚说的那样,在一开始要逼自己狠时,我不够狠,或许这就是陈昊天的目的吧!
他了解我的软肋,也懂我的性子,总是有手段把我严严实实控制在手心里。我抚着肚子,悲伤到了极点。害怕它到来了,给不了它想要的人生,更怕真的失去他。
我终究是输了,输在自己不够狠,也不够有手段,我打开了门。看到陈昊天逆光站着,走廊地灯照在他的脸上,那张俊逸的脸庞,还能看到他皮肤上的绒毛。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而是身上的气质变了,变得更深沉。更内敛了,更有男人味了,就像是酒越酝酿越香醇。
而我呢?在那半年里,我自信过,也美好过的,可现在又打回原形。或者更不如了吧!也怪不得人家都说我是他的绊脚石,拖着他不断地往下沉。
他见着门开了,那张天生冷峻的脸绽露出笑容,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的望着我,嘴角露出了酒窝,有了几分孩子气。
未等我说话,他就伸手把我搂入怀里,他搂得不是很紧,可能是怕伤着胎儿吧,我抬起了眸子注视着他说“陈昊天,你要向我坦白什么?”
只要他真的说出来,我会原谅他的。不断地说服自己。
陈昊天的表情又闪过几分闪躲,那是他不太愿意说真话“我...我……”
我静静地盯着他,就怕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怕他又会被那个女人给叫走了,那个铃声给我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力。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摆好点态度。逼着自己冷静回道“你说吧!”
陈昊天抿了抿唇,用手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样子很大男孩,身上也没有平时的凝重之气,有点儿回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得寸进尺地挨近了我几分,讨价还价地说道“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生气好吗?”
这种情况不太妙,可能最近我看太多电视剧的缘故,看他那个样子,特怕他下一秒就会告诉我,自己和别的女孩滚了床单。
“那你得先说是什么事了?你不会真的和别的女孩滚了床单?”我提高了音调,声音有点儿尖锐。对于这件事。我根本无法接受,绝对不会妥协。那怕是逢场作戏也不可以,也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终究是有感情的吧?
“怎么可能,自从遇见你,我对其他女人都免疫了。不然也不会老逼着你。你以为我想啊?可我还不多30岁。算了,不说这个事了。”
这算是他对我的承诺吗?听起来确实很让人动心,那个女孩都乐意听见这些话吧,不过我也是很清楚的。那是我和他才处了一年多,他还新鲜,够了几年真说不定了。打住,我怎么又想多了,思想又把自己往牛角尖钻进去了。
“好吧,你说吧!”
“那你得先保证自己不生气。“陈昊天不依不饶地提醒了一句。
“那你得先说清楚是什么事,我才确定会不会生气了。”
“当年,我不仅是去度假村休息。还打算用第一笔资金收购度假村。老板向我暗示过,要把你送给我,我没有反对,因为我情绪很糟糕,见不得所有美好的东西,强烈的摧毁欲望,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什么?我真的惊呆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询问“你说什么?老板要把我送给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并不是个傻瓜,有些事情,只要点一点,我很快就明白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一遍,先前老板好几次拿我和陈昊天打趣,暗示我陈昊天是有钱的公子哥,让我把握好机会。那时候,陈昊天冷得可怕,浑身都冒着寒气,谁敢得去勾搭他。
当然了,也有一个服务员主动爬上他的床的,结果被打得半死不活给扔出来。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我才会傻乎乎上前让人揍打。
那会儿,我就纯粹把陈昊天当作奢侈品,看几眼而已,反正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满脑子都是好好赚钱,然后去上大学。根本就没想过用身体去获取什么。我相信只要努力了,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的。
谁知我居然把老板的瓷器给打破了,其实事情并不全归咎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在擦拭瓷器时,店里的另一个服务员上前推了我一下,就把老板最珍惜的清朝花瓶给砸了,等等。
我好似想明白过来,这个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的事,分明就是设计好的。
顿时间,怒火从胸口往上冒起来,快要变成燎燃之火了,握紧了拳头就狠狠地朝着陈昊天的身上招呼过去“我打破瓷器的事早就安排好的是吗?他们去我家闹事,把我的奶奶气得犯病,逼着我出卖自己,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吗?”
陈昊天脸色也凝重下来,算是默认了,又给自己辩解了句“我并不清楚他们用什么手段。”
对啊,他这种公子哥想要睡一个女人,并不需要他做什么的,只要他默认了,就有人出谋划策给他弄上床,我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他永远都不会懂得之后我过着怎样的生活,备受精神的折磨,刚开始那会儿,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就想起耻辱又肮脏的回忆。
现在我居然嫁给了当年强自己的男人,暗示要潜我的女人。我觉得很讽刺,真的特讽刺。我疯了似的打他,打得手都疼了。
将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陈昊天,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不开心了,就要摧毁了我是吗?你要拉着我和你一起下地狱吗?对的,你永远都不会懂那几天,我过着什么日子?我不敢和异性说话,只要有异性,就会慌张,还有你清楚我有多怕别人知道那次肮脏的交易吗?”
他不会懂得,根本也不会有多少人明白的。在别人肆意挥霍着青春,享受着大学的美好时光,我只能不停的兼职,让自己很忙很忙,忙得假装没有时间交际,甚至和别人说话,就像是厕所里的老鼠,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还想过要割腕自杀。
现在真相揭露出来了,却那么的残忍,我丢失了四年的美好时光。我怨恨死了陈昊天,我疯狂地打着陈昊天。
他也任由着我打他,不躲不闪,后来我下了狠心。重重地咬着他的肩膀,牙齿都嵌入了他的肉里,听到他闷哼了声,因为疼痛,我真的是下了狠手的。
他也不抗拒,仍是沉默着,由着我折腾,我双眼通红死盯着陈昊天,重复了句“陈昊天,我恨你!”
你毁了我的信仰,将我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他说喜欢我明媚的笑容,却亲手把我的明媚毁掉了,让我和他一样生活在黑暗里。
我哭够了,也闹够了,转过身背对着陈昊天,佯装镇定冷漠地开口说道“你走,你走,我不愿见着你。”
但出乎意料地是,他蹲下身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了,动作格外的轻柔,宛如抱着全世界最名贵的珠宝,那是他一生的珍宝。
我抗拒的扭动,不愿被他抱着,不愿就那么屈服了,可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总问我喜不喜欢你吗?或许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次午夜梦回之际,总是我想起你,你眼角滑落眼泪的模样呢?我睡过很多女人的,她们有清纯的,有可爱的,有性感的,睡过就忘了,唯独你想要忘都忘不了。”
顿时间,我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这答案比我想要的更加意外,他说很早就喜欢我,比我喜欢他的时间更长。
我的头贴着他的胸膛,薄荷味越发浓郁了,我听到了心跳声,稳健而有力,那是一颗很健康的心脏。
女人的心是很柔软的。以至于陈昊天只是一个拥抱就让我竖起的防备统统都放下来,埋在他的怀里,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我们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陈昊天抱着我回了卧室,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抬手温柔地把遮住我脸颊的发丝别再后面,专注的望了我好久,低头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叹息着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好似真的把你毁了,再也没见你的脸上有过当年的明媚笑容,也没有那个勃勃生机的自信了。”
那句包涵着无限宠溺和自责的喟叹,让我再也平静不下来,你知道我现在很难受吗?若是你懂得,为什么要让我那么难堪,让我在你的算计中生活,让我不断地猜测?
最终,我没有睁开眼,任由着他离开了卧室。他走后许久。我才翻动了下身子,张开眼。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不想开灯,只有窗外的月色隐约照射了进来。落地的窗帘外边,是盛开了娇艳玫瑰的后花园,那里还有绿油油的蔬菜。
我仅是临时起意,随口一提罢了,陈昊天真的给我弄出一块菜地,偏我是个三分热,种了个把月的蔬菜,就任由其自生自灭,后面阿英接受,搭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我们吃的蔬菜都是从后面采摘来的。
我木楞地望着黑得有些雾蒙蒙的天,将近到三点钟,我都睡不着,该死的,我又失眠了,关键是肚子很饿,饿得发出咕咕的叫声。我再也忍不下去,从床上爬起来,出了房门,情不自禁地看了旁边的书房,那里亮着光呢!
我下了楼,打开了冰箱要找吃的,自从怀孕之后,我的食欲就很差劲,吃得很少的,也不会有什么胃口。可能刚才的争吵花费了太多体力,我居然感觉到了饥饿了。
只能快速地炒了个青椒肉丝炒面。等我把面盛上来,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两个人的分量,压根吃不完,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可能人在深夜时分都容易脑子冲动,鬼知道那根筋搭错了,我竟然端着面来到了书房门前,但又没底气推开门了,在门前傻站了好久,面都凉了,一块又一块的。
我咬紧牙关。现在不是还在冷战期间吗?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了?他先伤害了我的。
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劝道,现在面都炒多了,自己也吃不完,打小老师不就教育我们不要浪费粮食吗?
我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硬着头皮敲开三下门,没人应答,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透过门缝往里面窥视,屋子的光线很弱,我看得不清楚,再加上空间太大了,透过缝隙,就只能看到墙壁。
我又把门推开把脑子都探进去了,仍是没见着陈昊天。我又蹑手蹑脚向前走了好几步,我环视了下书房,惊奇地发现他居然不在了?我长长的缓了口气,坦白说,我都不懂自己说什么,我原谅了陈昊天了吗?我们介绍了冷战吗?
我在书桌上放下面,转身就要走人,不经意间,看了眼电脑的屏幕。家里的书房有两个,这是他的私人书房,我很少进去的。
锁屏的照片是个女人,她有着张青春无敌的脸,不施粉黛,仍能看到富含胶原蛋白的白嫩粉红,女人探长了身子,用手轻轻地擦拭着莲花瓣的泥巴,那个样子看着要多虔诚就要有多虔诚。像个信徒,确实是美丽迷人的。
只因太干净了,太纯粹了,太美好了。
我愕然住了,那应该是五年前,我在度假村工作的事,还因此掉入池塘里。他什么时候拍了那张照片了?
我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一时间,不懂该喜欢,还是该悲伤?
门打开了。电源的总开关开了,屋子一下子就亮了,光线变化太快了,我出现了炫目,我抬手阻挡住刺眼的光线,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陈昊天如同神主般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就像是被逮住的小偷,慌乱地要往前走,远离点屏幕,手肘不小心把厚厚的文件一撞,哗啦!那座小山崩塌了。我大脑都大了,不顾什么了,立刻蹲下身子,捡文件,样子特别狼狈。
陈昊天居高临下俯身着我,眼里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呼吸紧绷着,原快速跳动心跳变迟钝起来。
他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我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大脑受不了控制,自然条件问“你去那里了?”
“我回卧室取了一份文件”随着他的靠近。空气的温度徒然高了,让我的额头和鼻翼沾上了汗珠。后背也出汗了,沿着我的脊梁流了下来。
我咬着牙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起身,保持着基本的镇定,陈昊天睨一眼还残留在地上的文件。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也明白这些文件不少都是机密,所以才会有这件私人书房,我都不能轻易进来的。
我从心里劝自己要镇定,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我很紧张,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原来他说得是真的,并没有骗我。
身体微微颤动,不争气的结巴着为自己辩解“我...我...我还在生气,就是煮的面条太多了?
“嗯?是吗?”他的声音拉长了,不含任何情绪,听不出他的情绪,可眸子里闪过浅浅的笑意,分明就是不信饿了。
我还想继续解释,也不知什么时候,陈昊天已经到了我的身边。他的呼吸,我的呼吸混杂在一起,近得我都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我的大脑开始冒着警告了。
陈昊天淡定自然地伸过手拿过文件,他修长的食指不经意碰着我的食指,有股电流从食指流窜到全身,到达了心脏,我颇为意外,光是食指相触,我们还会产生电流。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大脑盘旋,它告诉我马上离开。夜深的人比较容易感情用事,我也按照它的指使,尽量自然笑着说“我做了面,分量太多了,就顺手给你端来了一份,你趁热吃了吧!我先走了。”
陈昊天没有应话,我只想着逃跑,快逃!逃到门前去,打开门,从他眼前逃走!
这次他没有强硬地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或者抱住我,他只是在我的手搭上门锁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暖暖,你能等一下吗?”
那声音居然是难得地征求语气,仅仅是一句征求的话,就足以让我我的身子定住了,是啊!一直以来,陈昊天都是摆出高姿态,无论他是宠我,还是怨恨我。他自始至终都是站在高位,而我处于卑微不堪的位置,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我握住门把的手一根一根地松开了。
旋即我缓缓地回过身,语气带着些许的紧张,我问“有什么事吗?”
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飘荡着,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逐渐荡漾开去,我听得清语气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个很没有出息的人,天生就很胆小。我怕很多东西,我怕水,我怕黑,我也怕陈昊天。
他的身子往书桌走去,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侧脸对我说“暖暖,你过来签一份文件吧!”
他的声音太奇怪了,表情也绷紧了,我看清了一丝的紧张。我要签下什么文件?我迷惑着。心里无限的奇怪,像考试时,面对不知道怎样解开的题目,我渴望知道那是什么。
我朝他的反向走去,鼓起很大的勇气,朝他的方向迈步。在我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他转身,两个人就面对着面。
金黄色的光芒在他的脸上打下了一层金黄色,人长得好看就是好,起码看起来赏心悦目,我低下头看着他手里的文件,就像是等待揭开的答案。
他的手往我的反向水平伸直。把文件放在书桌的前,正好是对着我,我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我扫了眼文件,距离有点远,而我轻微的轻视看得不是太清楚。
“手,打开!”简短的语言,在我的耳边回荡,仿佛那是一个个必须遵从的口令。我茫茫然地,伸出手来,摊开。
他把一支笔强行塞给我。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命令道“你在上面签字。”
如今这个年代签字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然被人坑了,你都会有苦说不清,陈昊天忽然让我签字,若是不怀疑是假的,现在我们的关系又那么糟糕,鬼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立刻警惕起来,狐疑地反问“这是什么?”
陈昊天扫了我一眼说“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图了,签字,你快点签字。别磨磨蹭蹭的。”
他又恢复毒舌的本性,我真是太愚蠢了,轻易被他的蒙骗,我把文件翻到了前面,不服气地说“我看一遍吧!
当了看到文件前面的股权转让书,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中,整个人都愣住了,再仔细浏览下去,心情变得非常复杂,我惊呆地下巴张开。几乎都要能塞得进去一个鸡蛋,我徒然加高音调反问“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
陈昊天语气淡然的开口道“暖暖,这是我唯还能给你的。”
我胡乱地翻着厚厚的合同条例,一条又一条,列得那么清楚而明晰,随着那些条例的数字增加,我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最后我看到估摸的财产总数,死死的盯着那个数字,脑子只剩下能数字,过了好半响才反问陈昊天“你疯了吗?你是想要干什么?”
“你管我疯不疯,你快点给我签字!”陈昊天蛮横的握住我的手,就要让我写字。
我剧烈地扭转着身子,要抽出手,我们都坚持不下,字倒是写不出来了,反而画画了文件,我后面就忍不住哭了,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流出来,我使劲地张大眼睛望着陈昊天“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哄得了我,我才不要那么多钱,半夜都会吓醒的,陈昊天,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
当一个富有的男人把你所有的资产都列得清清楚楚,放在你的眼前,甚至要把这些资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容的,可这个事件有几个男人能做这个地步呢?陈昊天就那么做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给我转了很多钱了,现在又要把手下的固定资产要转到我的名下。
第一百三十章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有一丝的惊喜,期待,担心,因为现在的时局确实是有点儿乱。
他低头凝视着我,很认真专注的目光,我的心居然在砰砰的的乱跳了。
可能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吗,他们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李熠,他更是不屑于用言语来陈述自己的感情,刚才他已经表明了喜欢自己的笑,那也算是一种表达自己感情吧,也许有一些话不用说出来。也是一样的……
我的脑子很乱,乱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应该低下头,避开李熠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能会轻易把人蛊惑住了。
可当他低头望着自己,我居然躲不开他的眼,身子都僵硬住了,眼皮好似被一根线拉扯住了,我都无法垂下眸子,在面对李熠。
我总是很容易把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抛弃,可能是真的是深爱着,什么时候开始深爱上了呢?我都不清楚,我也搞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
可等我迟钝地反应过来,早深陷入其中,早就不能自拔了,我想过抽身而出,可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归根到底,陈昊天除了偶尔暴力相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外,他对我确实是极好的。
我就像着了魔似的,木木的与李熠对视着,那张精致的脸庞露出了一缕柔软的笑容,他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呼唤了声“暖暖!。”
我为他的笑眩晕了,还有他那么温柔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本来就木的人更加木讷了。内心也感动着,好像里面有泉水不停地往外冒着,热热的。我不解地望着李熠“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苏青云……”
陈昊天没有让我问下去,单薄的唇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唇又附和他的炙热,他描摹着我的唇形,细细的。轻柔的力度,就像是花瓣飘落在湖面,轻轻地荡漾开去,舒服得让人想要陶醉其中。
我的眼睫毛慢慢地垂下,他只是浅浅的吻了下我,磨蹭着我的脸颊耐心地说“暖暖,过些日子,我送你去匈利亚好不好?那儿很美的,等我处理好这些事就去找你,我和你拍婚纱照。你放心这些钱和资产都是属于我的,大学那会就捯饬软件开发,赚了不少钱,又顶着陈公子的头衔赚钱更加方便了。这些钱和资产足够你挥霍一生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个败家娘们好了,别太省钱了。”
心跟着他说的话慌了,我抓住他的衣袖,抬起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有事情要发生了吗?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匈利亚?我不去,我那儿不去,你为什么总是操控我的人生,安排我去那里,就去那里?”
李熠亲了下我的脸颊,安抚道“没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有事了?”
他将我身子板过去,重新拿着将笔递给我道“乖,双双,你签字好吗?”
“不!”我固执地摇头“你不说是什么事情,我就不会签字的。我才不会要那么多钱,你告诉我好吗?”
以前我是信陈昊天不惧怕谁的,但自从知道他要和苏青云斗起来,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再怎么说,苏青云都是他姐姐的亲家。分明是两家人就掐起来了,也不懂陈家是怎么想的了?
当我碰到李熠的手,他的温度很热,让我的心也烫了,热得不太正常,我自然的抬头往他,发现他的脸颊绯红,身体的温度也是很炙热的。
刚开始我也发现他脸红,还以为他又是喝了酒回来了,并不怎么在意了。
我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热得离谱,我皱着眉问“你发烧了吗?你什么时候发烧了?你有没有吃药。你有没有测量过体温。”
李熠拿开我的手摇了摇头,这次语气多了强硬“快,你签字,不要让再惹我生气了。”
我魂不守舍,心脏扑哧扑哧地乱跳,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扯着他的手,又再次追问“你到底是不是遇着事了?你倒是和我说清楚,你永远都是这样的,总是让人猜测……”
李熠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了,朝着我怒吼“我叫你签字。你就给我签字。暖暖,你能不能听话点?”
按照平时,我早就朝着他生气了,偏那颗硬邦邦的心柔软下来,他总不会骗自己吧,就算是骗自己,我又有什么值得他来骗的呢?
我认识李熠的时间不算短了,有时候他做事很变态,但有个事实,他从来没做过真正伤害我的事,威胁是威胁,却从来没做过,甚至说,他能自己能给得都给我了。
对于他,我还是有些信赖的,我抓住了笔,仍是不死心的追问一句“李熠,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为什么要把财产转移到我的名下…….”
他扬起了眉恢复了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反问“我还能有什么事?现在回到老头子手底下干活了,一下子就有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点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不是我老婆吗?我把钱给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长长叹息一声,他是个那么好面子的人,就算真的有事。他都不会告诉我。
我又扫了眼合同上的字,犹豫不决,李熠索性就拿着我的手,在合同上一笔一划地写字,我很怀疑这样的字体有没有法律效应呢?
那三个字很简单,这次写起来颇为费劲,转眼间,我就有了那么多钱,太不可思议,更多的是胆战心惊,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近十几年来,陈家的事业做得越来越大。从房地产跨界到了电影,娱乐,甚至涉及到了高新科技,那是多好辉煌,一个国家的经济需要强大的财阀团队来支撑,那么陈家和温家绝对是能位于领导者之一。如此牛气的背景,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偏偏陈昊天要动的人是苏青云,那怕陈爷爷曾经是抗战的将军,也辉煌过一时,但终究是退了下来,而陈父早就下海了。今天的地位少不了后面的支撑,可要对付省领导,还是GOP升起来最快的省,太难了,也太大风险,有点儿鱼死网破的趋势。
等签完字后。我的手仍是轻微地颤抖,那种不知名的畏惧感就像冰水渗入我的骨子里,可能不知道,人才会更畏惧吧,我不懂陈昊天要怎么做了?
我冻得我的骨子都在轻微地发抖,我承认自己是爱李熠的,所以我不希望他会出事,不然我会难过的,会伤心,会不安的,那怕我闹过要离婚,要真的离开他。
我只能伸手死死的抓住身边的李熠。以此来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绪,可能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变化。
他扬起唇,鲜少给我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反问着我“你抖什么抖?你有什么好怕的,你放心吧!你不是想要离开我吗?那怕日后你真的离开我了,后面的日子。也用不着再吃苦。你不是总是说,找个性格温顺的,疼你的男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吗?不过你那么笨,说不定就被人全骗了,算了,你那么傻,每个月取出一部分钱吧!”
他前不久才向我许诺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把所有的事情给处理掉了,还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一下就变了口吻。前段时间死都不肯放过我,现在又要送我出国。
这态度变化太大了,我皱了皱眉追问“事情发展不顺利吗?你是不是遇着什么麻烦事了?”
李熠顿住了话。捏着我的下巴“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说恨我吗?恨不得我过好日子吗?”
我听着他的话很难受,他这个人非要把关心话,说得那么尖酸刻薄,我扭动了下身子,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可他抱得更加牢。头埋进我的脖颈处,蛮横地下令道“不过在那之前,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懂了吗?”
我服了他,怎么有人那么霸道。那么蛮横不讲理,什么都不说。
我心里有些反感,我伸手要推开他,这个人太过分了,他我不服气的反驳“喂,李熠。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凭什么你要我,就能要我,你想不要我,你就不要我了。我前段时间要和你离婚,你把我监察起来,非法拘留在家里。现在又要打发我走人,你给了我钱,就能打发我吗?”
我抽起书桌上的文件扔给了陈昊天“钱,钱,你就只会给我钱,你就只会用这个法子来收买我,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些,我本来要的不是这些的。”
“哈哈!”陈昊天笑了“你一开始要的不是权吗?你嫁给我不就是想要的不就是我背后的权和钱吗?”
他终究是无情地把那层纸给捅破了,我们都在装傻,如今说破了,谁心里没有疙瘩呢?这也是一个化了脓的伤疤,一旦挑开,就会流出恶心的液体,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不愿坦诚去面对。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天
他把话说得不那么明白了,下一秒他却将我整个人抱起,让我坐在书桌上,看着他。
他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得眼睛都完成月形,粗黑的睫毛一根根地在颤抖,嘴角的酒窝往里凹进去。
我愤愤不平地想着,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好看呢?我喜欢他笑,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我都忍不住为他开心。但现在笑不出来了,那层纸都给捅破了,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揽住了我,抵着我的额头反问“不说话了?”
我明明是心虚的,偏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愤愤不平地横了他一眼,居然找不着什么话去反击他,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我承认自己是心软了,若是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那么对我,都会感动的。一直以来,我都在别人付出,为家里人买单,这时,陈昊天冒了出来,充分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还明知道我的小心思,仍是和我结婚了。
以前我总是纠结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现在好似不那么在意了。
我这个人是很世俗的,一个男人愿意在你身上花钱。他未必是真的爱你,若是一个男人就连钱都舍不得给你,别说爱你了,人家压根就是不鸟了。在我的眼里,一个男人舍得给你多少钱,那他就对你多在乎。
我静静地看着他疯狂地笑,原来这个才是爱情,并不仅仅是他宠你,那就是爱情,而是两个人不断地折腾过,就算产生过一百次离开的念头,还是为他一个举动留下来。
他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子里倒影着我的影子,而我也移动不开视线,直直地望着他。男人和女人长久对视,会激起身体的激素变化,人变得格外冲动,须臾,他倾下身子来吻我。
我拿手堵住他的吻“你这个人颠的,一下子布满阴云,一下子又大笑,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快点被你逼成精神分裂了,你快点吃面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伸手把面捞过来,端在陈昊天的面前,径直往他的方向推过去,他接都不接,只是张开嘴巴,朝着我示意要我喂他,瞧着那个样子就像是没成大的孩子。
我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处理冷战期,虽然关系缓和了不少,心里的结暂时给解开了。
可还是不能一下子就好过来,而他显然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我忍不住讽刺道“不喂你,陈昊天,你都快29岁了,吃饭还要人喂,你以为自己是没断奶的孩子吗?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我都那么说他了,他不羞不臊地回话“我就是没断奶怎么了?你不是妈妈了啊?”
说着,他就伸手抚上丰盈处。他是突然偷袭的,我惊呼出声,一只手端着面,一只手慌忙地护着自己的胸部,不让他胡闹,果然是流氓,不到三分钟就露出本质,我气得大喊“陈昊天,你别闹,你再闹,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他重重地捏了下,还把我的睡衣往下拉了拉,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自然不会让他胡来了,仅仅的抓住他的手,位置就按在了那个地方。陈昊天探头从领口往里瞧出“哎呀,好像大了不少,怪不得人家都说怀孕了,那会长大了。”
那个动作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只因凭着漂亮的长相,就成为了女人们喜欢的坏男人。我对他有点措手无措,拽住他的手要强行拉出来,他就是不肯出来,我重重地打了下他的手背“你闹够了吗?”
“我闹什么?好似大了不少呢?“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说着话。
我听过更下流的话,甚至在某种场合,我会主动说些带着色彩的笑话,来调节起气氛,他除了嘴巴动,手也跟着动。
我所有的经验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尚未练成精,以至于他这些话仍是挑动我的情绪。
我被他堵着说不出话,正不知如何是好,陈昊天冷不防地把我抱起来,眼看着面就要从一边倾掉下来,我连忙松开,双手捧着面,我觉得自己的动作挺愚蠢的,面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误以为他是兽心大起了,戒备地说“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不要碰我,孩子不够三个月呢………”
陈昊天捏了捏我的脸颊,凑近戏谑地看着我反问“谁说要碰你了,我就算再饥渴,也不会这个时候要你,其实刚才也是逗一逗你,你老是说我的思想龌龊,你自己不都成了个小色女了,我抱一下,亲一下,摸一下,就以为我会碰你了。”
我被他气得整张脸都憋红了,他说逗我,谁在卧室那会儿,就想要办事了?
他长了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嘴巴,我那里斗得过他呢?我说不过,还不让我动口吗?
反正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反正我不是君子,只是个小人,我抓住他的手,就咬住了手背,当然了,我不会咬得多用力,就是让他疼,威胁着他闭上嘴巴,不要胡说八道。
陈昊天伸出另一只手揉着我发烫的脸颊“哎呀,你还会脸红,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什么没玩过,你好几次都是在上面,嗤嗤!”
陈昊天砸巴着嘴巴回味道“你还是喝了酒比较可爱点,比较配合,身体反应也灵敏点,不似经常像个木头人…….”
我气得下了狠口,他疼得龇牙咧嘴,哀嚎着“宋暖暖,你他妈来真的,我不就是说你几句,你都做得出来,就不允许我点评几句。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人,我说几句不行吗?乖,你松开口,宝宝。你松开手好不好?你要是再不松口,我就挠你的咯吱窝了。”
当我听到他要挠自己,我就松开了口,别过脸不去理他,他就像个胶水似地,粘了上来嬉皮笑脸地说“我是说实在话的,那个滋味真他妈爽,你身体真是个宝藏,看起来瘦,摸起来却软绵绵的,用起来舒服,就我能挖掘,就能探索…….”
我听着他振振有词地说着那种事情,都快要服了。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巴喊“别说了,陈昊天,你能更加无耻点吗?”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了我的手心,舌头灵巧地游动,就跟一条蛇似的,耐心地舔着我的手指,好似他舔着的不是手。那种酥酥麻麻的难耐的痒,尤其是手心,我赶紧把手收回来,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他抬起头看了我下“能啊?为什么不能?我他妈是个男人,一米八几的正常男人。我和媳妇说些亲密话不信吗?”
我前不久才在心里夸他成熟,夸他有男人味,现在又打回原形了,还是那个坏到骨子的色鬼。
我无奈地问他“你别闹了。你明天不要去上班吗?现在都快要四点钟了。”
他瞄了一眼面特别委屈地说“我今天早上八点钟开会,晚上八点钟会议才结束,结果被温靖拉起喝酒了,今天,我都没吃什么东西。”
“嗯,那我把面给你!”说着,我把大盘子递给他。
他对着我露出璀璨而迷人的笑,分明就是要用美男计,偏他笑得太讨喜了,还用脸去蹭我的脸颊,用那双大眼睛瞧着我。
我爱心泛滥了,还对比我大五六岁的男母性泛滥,谁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疼女人,陈昊天比我大上快六岁,反而要我来疼他,干出喂饭的事情。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汤勺,陈昊天得了便宜,还卖乖,直接躺在我的大腿上,张开了嘴巴,我不由叹息了声摇了摇头“陈昊天,你恋母情结太严重了吧!”
陈昊天难得不生气,他眸子闪过了一丝忧伤,苦涩地笑着说“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一个视爱情大过天的女人。暖暖,你和她不一样,你就算没有了爱情,仍是会活得好好的。过得没心没肺的。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让人太担心。”
陈昊天的母亲确实是个悲剧,难免有点戚戚然,陈昊天抬手摸着我的脸“暖暖,你信宿命吗?”
我信过佛的,后来也不信了,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自顾自地说“以前我不信的,现在我倒是信了。以前有个王妃生了孩子,国王就给孩子请来了个巫师,想要巫师帮自己的孩子占卜将来的命数,可巫师却说这个孩子会因为一朵花而爱上一个女人,国王是想知道孩子的前程,那里会在意儿女情长,他认为巫师不胡说八道,就让人狠狠的打了一遍。”
这是什么故事?人物出现太多,我都理不顺,听都听不清,更被说听明白了,可又听了下,心咯噔了下,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昊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若是我没有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恐怕倾其一生都不能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可我看见了,他分明是告诉我,自己是爱我的。
陈昊天用食指刮着我的鼻子,无奈地叹息“你啊,真是够笨的。你要是听不明白也好。真的,我就喜欢你看上起很精明,其实人傻乎乎的,好糊弄的,就像是看起来风情万种,却那么纯粹。”
我白了他一眼,他这个人就是能把一段唯美动听的情话,说得让人火冒三丈。
“哈哈!”陈昊天笑起来,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从睡衣的下摆伸进去,轻轻的摸着我的肚子,我误以为他又要干坏事,他仅是摸着小腹,并没有做出往上移动,也没有做出格的事,便安下心。
其实医生嘱咐过在怀孕前三个月,尽量不要抚摸肚子,可他的脸上的表情那么虔诚,有点儿于心不忍,就由着他好了。
“它若是个女孩也不错的,但性子千万不要向你,太容易别人拐走了!你幸好是被我拐了,就怕孩子被那些坏家伙给拐走了。”
他算是拐个弯来夸耀自己吗?算了,我也不挑破他了。
陈昊天终于把手从衣服下面拿出手,他双手放在耳后,头枕着双手认真的说道“女人也不要太聪明,那怕聪明也要装糊涂。女人太聪明了,看得太明白,就会善于算计,那样的女人处着也累,并不太容易得到幸福的,有些事情本来就该男人来做的。”
我才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那双嘴巴厉害着呢!反正无理的事情经过他的嘴巴都变成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我嗤之以鼻地讥诮“你尽是胡说八道吧!现在的女人要出去工作,还要生娃做家务,又得担心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在外找女人,我懒得和你辩解。什么装糊涂,你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男人在外面胡来吗?”
“女人本来就是花男人的钱,不然男人用来干什么,你说的那种男人就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根本就是个草包,只能怪女人没看清楚,自己找个罪受。你说啊,找着这么差劲的男人。图个什么?那不是自己犯贱吗?我说得装糊涂不是你那个意思?你怎么又说道在外面找女人了?女人早就玩腻味了。”
是啊,女人,他玩腻味了,找着了我,还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陈昊天还不是个直男癌,我特不待见这种大男主主义的观点。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那个自以为是的样子,产生了要让他吃苦头的心思,我看了眼碟子的红辣椒,有了一个坏年头,我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给他塞入一块菜椒,不出所料。他看都不看就直接吃进去。
过了一会儿后,他整张脸都僵住了,然后飞快地从我的大腿起来,抽出了几纸巾狂吐起来,他的反应太激烈了,不停地咳嗽。
陈昊天是很讨厌吃辣椒,那怕是菜椒他都碰不得,他怕辣怕得要死,偏他又很喜欢吃尖椒肉丝炒面,不过他都是只吃肉和面,菜椒是打死都不会动的。
我看着他的狼狈样,假装地拍着他的后背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他把纸巾扔掉,甩开我的手,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白了我一眼指责“你说呢?你说不过我,就给我喂辣椒,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
他的脸色憋得得通红,鼻尖也是红的,最红的就是嘴唇,这个男人天生就唇红,如今一辣,辣得红艳艳的,跟涂了一层口红似的,还是发亮的那种口红,让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亲一口。他辣得抓狂地伸出舌头,可怜地喊了好几声。
我憋住内心的狂笑,偶尔能看到陈昊天抓狂。还是蛮好玩的,谁让他一直都那么嚣张了。我瞪着两只大眼睛很委屈地看着他辩解“我真的没有,可能刚才聊天太专注了,一不小心给你喂了辣椒,谁让你叫我喂你,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好像说太多了,立马闭上嘴巴,陈昊天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从我身上要挖出好几个大洞,每当它这样盯着我,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戒备地往后退了,缩入沙发里,他敏捷地擒住我的腰。恶狠狠地说“还说不是,你别以为自己瞪大眼睛给我装无辜,我就看不出来,早就看透你是个什么人了。”
好吧!我被人看穿了,再狡辩说不定后果更加严重,我呵呵地干笑两下,赔笑着说“我给你倒水!”
我连忙要起来,他将我整个人都板回来,低下头就亲我,带着那股窒息的麻辣,我扭动着脸,想要远离点,扭动着身子要离开。
偏他死死地擒住我的后脑勺,紧紧的压下来。强迫着我承受着他的吻,窜进在里面横行霸道,那种亲吻方式,真的没有什么快感的,他不依不饶地纠缠住,直至我的嘴巴全是麻辣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我,狠狠的在嘴唇上咬一口。
我疼得叫出声,偏嘴巴还是辣的,那个滋味可想而知了,又辣又疼,有点后悔了,自己给他塞菜椒就行了,干嘛非要给他指天椒。现在自讨苦吃了。
我辣的眼泪就要掉了,赶紧起身要倒水喝,陈昊天那个混蛋以一伸手就抢走了杯子,我恼怒的伸手要抢过来,他敏捷地往嘴巴里塞,咕噜噜地喝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把杯子反倒回来给我看,有一滴水从杯子边沿掉下来。
这个家伙真是的,我转过身拿另一个杯子,看着他问“你还要喝水吗?”
他点着头理所当然地应“要啊!”
说着,他就把杯子递过来,等着我给他倒水,我还是乖乖地帮他倒水,否则他还会接着抢走我的杯子,他就是那个死德性。我连续给他倒了两杯水,终于轮到自己喝水了,嘴角被他咬破了个小口,喝起水都是麻麻辣辣的。
他非但不觉得自己过分,反而抱住质问“看你还敢不敢得胡闹,知错了吧!”
我扫了他一眼,接着又喝上一杯水,沉默着不说话,懒得搭理他,不然又是得理不饶人,陈昊天摇晃着追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不说话就了事,坏蛋,你看我怎么罚你。”
他抬手猛地拍了下我的屁股,屋子里响起啪的声响。杯子里的水剧烈地晃了晃,有些直接从杯子溢出来。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了,握进了杯子的手,又缓缓的松开,又再次握进,迅速地背对着陈昊天,往后退了好几步,撒腿就往外跑去。
他在后面追了上来,张开了双手,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他追得并不快,我抢先一步流进了门,把门关上,他在外面大声喊着“我的手被夹住了。好疼啊!”
我立刻停顿住关门的动作,透过门缝问陈昊天“你真的被门夹着了?”
“不然呢?我刚才用手去挡门,手指被夹伤了一块皮了。”他的语气满是委屈,我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他张着大眼睛的无辜样子。
我扭开了门,拉开点门缝问“真的吗?你夹伤了那个手指?”
他嘴巴叼着中指,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很孩子气地说“中指!不行你看一下看了。”
我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翻开他的中指,手指修长干净,翻找了好一阵子,我都没有发现那里受伤,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将门的缝隙推开点,趁机溜了进来,索性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他老是腾空抱起人,我也习惯了,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埋进他的怀里。
他哈哈地大笑着哼着歌“暖暖是个笨蛋,她是个大笨蛋,傻乎乎的大笨蛋,傻不拉几的笨蛋……”
他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可唱起歌真的很难听,简直是要了人的命,关键是台词是关于自己的,骂自己的歌词,我没好气地说“别唱了,太难听了!”
他好似根本没听见我的要求。接着继续唱起来“宋暖暖是个笨蛋,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我仅能笨拙地抬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唱下去,他朝着我眨眼睛,就像是读书期间的坏男孩,真的很讨人厌,我放低了语气哄着“阿天,别唱了好吗?”
陈昊天嬉皮笑脸的面孔一下子僵住,显得很呆滞,陷入了沉思里,不知他在想什么了,我把手拿开,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陈昊天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他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没有了,只是很久没听见别人喊自己阿天了,有点不适应而已。我妈是南方人,也喜欢这样叫我的,她说话的声音和你有几分相似,轻轻的,柔柔的,口音也很相似。”
他说话时,眼底是有一抹忧伤的,我不由抚着他直挺的鼻子,轻轻的呼唤着“阿天!”
“嗯!”陈昊天漫不经心地应着,伸手拉起杯子盖在我身上,顺手帮我掖好。
我瞧着他的动作那么自然,心脏猝然收缩。不由回想起很多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他为自己真的改变了很多,怎么会不感动呢?我忍不住又喊了声“阿天!”
他抬起头正眼对上我,不解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朝着他露出欣慰的笑说“没事,我就是叫一叫!”
他握住我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认真地凝视着我,很有偶像剧的画面感,可是他冷不防地蹦出了句“你长胖了不少呢?脸圆了,胳膊也变粗了,刚才我抱起你都有些费劲了。”
什么鬼啊!我拿起旁边的枕头就朝着他砸过去,他敏捷地伸手接过了枕头,又凑了过来坏坏地说“不过我喜欢。摸起来肉肉的,凉凉的,手感很好。你现在多少公斤了?”
他把手伸到我的肩膀,摸来摸去,我烦躁地把他的手甩开,背过身不去理会他,我才不要告诉他,自个的体重早就过百了,哪壶水不开,他就提那一壶,分明就是要给人添堵的。
他从后面抱住了我,挤着我,用实际行为告诉我,自己并没撒谎,我转移话题问“你打算不睡觉吗?这都几点了?”
陈昊天难得不强人所难,反而很听话地伸手把台灯关了,将我抱入他的怀里说“好了,那就睡吧!”
我对他的异常举止相当不解,但我枕着他的胸膛,就很容易犯困,他的胳膊硬邦邦的,并不如枕头舒坦,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安全感吧!真的好困,眼皮很重,重得抬不起来,我接受地心的引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对陈昊天道了声“晚安了!”
他亲了下我的眉心应着“晚安!”
他知不知道晚安是代表我爱你的意思呢?不过他那么粗大条的人,肯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我笑了笑,陷入黑暗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们都不计较了
不知怎么了,我梦到了自己的17岁,那时,我在市重点高中读书,对生活和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坚定自己会考上一所好大学,我为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那时真的好穷,就靠达叔家来救济自己,为了省钱,我连早餐都不吃,为了不让隐瞒自己的难堪,总是在别人去食堂时,就跑去教师吃早餐。
直至这件事被英语老师发现了,英语老师刚毕业。相当年轻,了解了我家里的情况,见我没钱吃早餐,就会往我抽屉里塞馒头,甚至还会给我买衣服,还会替我补课,他说自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村子里走出来的。
可这本事很纯粹的师生友谊,可我的背景太难堪了,就硬是抹黑了,说什么我勾引老师,反正话又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影响特别大,学校领导都找着我谈话了,说让我退学,无论我怎么辩解就是没有人信我,后来老师辞职走人了。
我还记得他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拉着简单的一个行李箱上了三轮车,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逐渐远去,其实那时,我很想退学了,可想起他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清者自清,时间能证明一切的,他是一本大学出来了,有学历,那怕不当老师,也有其他工作可以做的。他说只有我考上大学,才能改变命运。”
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却没有人来证明那段过往,根本没有人来证明我的清白,那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道坎,怎么都迈不过去,也再也找不着老师了。
我又梦见了郑琦,那个给了我一段纯粹又美好初恋的男子。
也说不清为何。我有些伤感,眼泪从眼眶掉下来,当眼泪粘着脸颊的冰凉感,让我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梦了,我转了个身,看到了陈昊天那张俊美的侧脸,心安了不少,挨近他的怀里。
我努力考上了大学,认为自己是熬出头了,但陈昊天却用2万块毁掉了我的希望,后来我还是遇见了他,又爱上了他,天意捉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动作太大吵醒了陈昊天,他悠悠地睁开眼,望着我,他的目光是空洞的,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我伸手摸了下他的脸,他才回过神,贴近了我问“怎么了?”
我抱紧了他“我做了个梦!”
陈昊天伸手抹去我的眼角的眼泪问“你梦着了什么?你都掉眼泪了?”
我深吸了口气,在这种时刻,我想找个能倾听的人,而陈昊天是身边人,又是如此敏感的时期,我的食指抚摸了下他鼻梁,学着他那套说道“你答应我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我就告诉你。”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两下“好,我答应你不生气,我又那么容易生气吗?你是不是又想起了郑琦了吗?你梦见了他?”
我被他说中了心思,他总是那么明锐你,偏我又不想在他的面前低头,不服气的说道“那你呢?你娶我之前。也有好多好多女人好吗?有很多很多个前任好吗?我就一个郑琦而已,你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陈昊天,你很霸道!”
陈昊天握紧了我的手,反问道“你是想要翻旧账吗?你是要喝醋吗?“
“我吃什么醋,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别说过去了,就说现在……”我不想提及王亦佳。就转移话题“我认识你开始,你身边的女人就没少过,走了一茬又来一茬,我要是喝醋,恐怕都要撑死了。”
“我什么走了一茬来了一茬,我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碰过其他女人了,就是没那个念头。人家给我塞女人,我都拒绝掉,拒绝多了,就有人胡说八道,你都不知道那帮家伙说话多难听,说什么我是妻管严,什么鬼啊?你都不知道老子听着这些话,恨不得上前抽上两巴掌。”
说话时。他咬牙切齿,看上起真的很生气,可又那么的可爱了。
这算是表白吗?算是吗?我哈哈地笑出声,陈昊天瞪了我一眼霸道地问“笑什么?你都不懂自己有多绝情,多任性,别人都说我犟脾气,遇着你,算是遇着对手了。换成别的男人,恐怕早就一脚踹飞你了。”
我趴在他的身上反问“那你怎么不踹我。”
“你以为我不没想过踹你,我不是也躲过几次吗?但半夜了,鬼知道你又冒在脑海里,我想踢你走,也踢不走。我觉得可烦了,有时候瞧你那个死样子。就特想弄死你,一了百了,又想着你做饭蛮好吃的,对我的口味。衣服也搭配得不错,,还有抱着你,我就会睡得很舒服,也不用愁着失眠了,就是很安心,也说不清是什么。好了,不说了,你说吧,你提郑琦,我暂时不生气了,说吧。”
“没有什么了,我梦见了高中的老师,毕业那会,我想过找他,却找不着人,也不懂过得怎么样?陈昊天,你信吗?我真的没有勾引老师的。也不懂他去了那里了。”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两只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陈昊天,期盼他能点头说信。陈昊天调查过我,肯定也听说了那些事,我又问道“你若是有办法能不呢帮我查一下老师在那里了?我查了好几年,都没有打听出来。”
“嗯!好的,我帮你查一查”陈昊天点了下头。我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注意着陈昊天一闪而过的异样神采!
我也梦见了郑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苏小芸喜欢郑琦的,就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我心里是有些嫉妒,但真心是祝福的。也没有我说的那么大方,我也暗自诅咒过的,但你知道吗?郑琦真的对我很好过,他是第二个对我那么好的异性,我希望他过得好,说得有些自私,他和我们都不一样的,他太干净了。你知道那种感受吗?不过后来我真的放下了,真的的。我早就放下了,没有朝三暮四,也没有三心两意。”
我决定摊开心扉和陈昊天沟通,把堵在我们心口的石头都给搬走。或许我早就该这样做了,但我不确定他喜欢自己,他也是一样的吧,所以我们才会笨拙地相互伤害。相互误会。
陈昊天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愕然,然后嘴角微微向上扬,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努力地憋着笑。
他揉了揉我的发,拍着我的后背道“嗯,我明白了,日后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计较了。”
“那王亦佳呢?”
陈昊天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拉开抽屉,拿出香烟要点燃,刚点着火,他就掐灭掉了,可能是想起我怀孕了。
我随着他爬起来说“没事的,你烦就抽吧!”
他还是把香烟扔进了抽屉里。背靠着床头,表情显得很凝重“那么多年了,我还是记得第一次见到王亦佳的样子,那会儿,我母亲过世了,我刚被接回家,穿着擦得发白的球鞋,站在宽敞又华丽的陈家,所有的长辈都用各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这时王亦佳走了出来,她上前牵住我的手,笑着问我是不是昊天弟弟?”
我完全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也能感同身受,在自己最狼狈,最难堪时。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走出来,注定要成为人倾其一生都不能忘记的美好回忆。
“那豪华套间的的流光溢彩亦成了陪衬,她美好的就像个天使,她确实是个天使。因母亲去世,我很自闭,也很抵抗厌恨陈家人,而她就比我大三岁。却在生活上对我无微不至,亦姐亦母。暖暖,若是一个人从你的童年就贯穿了生活,她曾经是你的唯一救赎,你就能明白我的感情了。”
这一刻,我不嫉妒了,理解了,也明白了这段感情,太深厚,也太沉重了。
他自嘲的笑着接着说“为了她,我干了不少蠢事儿,疯狂的事,我们也违背过家里人的阻拦在一起过的,甚至离家出走。过着平贫苦的生活,只不过后来都屈服了现实。现在她嫁给了别人,而我也娶了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这些年,我都是活在泥淖里的,若不是再遇见你,或许也不懂会怎么样了。我的做法很混蛋是吗?就算自己掉入泥沼里。也要拖着你陷进去,设计让你和阿琦分开?”
他确实混蛋的,他都不懂自己会不会爱人了,却强烈的要求我爱他,强行闯入我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威胁我,让我屈服于他。
他这种做法很渣。但我原谅他,接受他,因为爱,我握住陈昊天的手安抚道“你不是说了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去计较了,睡吧!”
陈昊天反握着我的手“暖暖。那怕你日后冤我,恨我,我都喜欢你活得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不说了,睡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头牌
我终于安心地闭上眼再次入睡,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整个人都安心不少,睡得就格外相甜,好似没过多久,我的脸很痒,有东西在我的脸上动来动去,热乎乎的,粘糊糊的,我烦躁地往旁边挪动了下,挥了挥手,不满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又有人不安分的捏着我的鼻子。让我喘不过气了,我难受地大口喘气,无奈之下,眼睛也给睁开了。
我睁开了眼,对上陈昊天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我朝他抱怨道“干嘛要叫醒我,我还很困呢!昨晚将近五点钟才睡呢!”
可能通过昨晚的交流,我们都敞开了心扉,相处的模式变得很亲昵,恢复了前段时间的甜蜜期。
陈昊天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尖笑着说“快点起来了,这都快六点钟了,我都下班回来了。你还没有睡醒,也太能睡了吧,你要起来吃点东西了。”
六点钟了?不是吧,我好似才睡一下子啊!怎么一下子就六点钟了。
我实在不想爬起来,赖在床上撒娇“我不是个孕妇吗?你都不知道孕妇的一个特点,就是很能睡吗?我还不饿,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东西,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了?。”
陈昊天根本就不不懂看脸色,强硬地说“不行,你马上起来!”
我竖起了食指,讨好地笑着说“我就再睡十分钟好不好,我就睡十分钟。”
“不行,你以后都要十二点吃饭,你看自己把身子折腾得多糟糕了,必须要饮食规律了。还有你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了。”
我抱住枕头,将自己的头埋入枕头下面,假装自己没有听见。每次我叫他起床不都是这样了?他讨厌闹钟吵人。就让我调镇定,先把我自己给吵醒,再让我叫他起来,可我叫他了,他大多时候都是装作没有听见,就得我在旁边不停地叫着,若是他迟到了,就会朝着我雷霆大怒。
他拿掉了枕头,蛮横地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我索性就趴在他的肩膀上,陈昊天任由我趴在他的肩膀,抱着我走进了浴室,将我放在洗刷台上,再拍了拍下我的脸颊问“睡醒了吗?”
我赖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趴在陈昊天的肩膀,继续耍赖“我就再睡多一分钟好不好,我就再睡多一分钟。”
“你说了一分钟就是一分钟,不准耍赖。”陈昊天难得妥协。
我赖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枕着很有安全感,还有我喜欢他身上现在的味道,淡淡的西柚,
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从树缝溜进来。悄悄地地从窗子溜进来,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我们,将我们整个人都笼罩住了,照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整个人都趴在陈昊天的身上,这种不掺入任何欲望的拥抱,更符合我的心意。我喜欢拥抱。喜欢这种亲昵的举止,让我的很温暖。
再加上温柔地阳光晒在身上,我闭上眼,真的好想又睡觉了。
陈昊天摇晃了下我的身子“醒醒,你不是说睡上一分钟,现在都睡上了五分钟。快点起来。你要是收拾快点,你吃了晚饭,我等下带你出去买点东西,我明天要去美国谈生意,你想去吗?!”
“什么?”我立刻睁开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昊天,不确定地追问“你要带我去美国,真的假的?我并没有办签证啊?”
“嗯,今天下午你的签证刚办好。”他胸有成竹地颔首应了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顶。
把我本来就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有几根头发翘起来。他玩着有兴致了,又恶意地揉了好几把,头发都给他弄得乱七八糟了。他好脾气的说道“你整天都闷在家里,都快要得了忧郁症,你这个样子对孩子也很不好的。”
我给牙刷挤上牙膏,看了他一眼坦诚地点头“是啊!整天闷在家里真的很难受,容易胡思乱想。”我怕陈昊天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又强调了一遍。
“那你动作麻利点,我在外面等你了。”
我吐出含进嘴巴的水,兴奋的反问“那等我们到了美国,你要带着我去迪士尼哦,听说那边的迪士尼主题公园特别大。我都没有去过迪士尼了。”
陈昊天轻微地皱了下眉,显然是不乐意的,他严肃地说道“迪士尼?那不是孩子玩的地方吗?你去那儿干嘛?不去,太丢人了,我都是多大的人了?”
什么是小朋友游乐的地方,也有很多情侣去迪士尼好吗?我凑上前挽住陈昊天的胳膊,朝着他眨眼间“我们去迪士尼好不好?我求你,我从来没去过了,亲爱的老公,可不可以了?老公。”
我已经很久没叫过他老公了,还尽量放低了语调,娇滴滴地,要多娇柔,就要有多娇柔。在喊他老公时,我的心也是跟着软下来的,真的心都跟着变软了,就想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
我凑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腰,张大眼睛看着他,装出特别可怜,特别娇柔的样子,就差在头顶装上两只兔耳朵了,就快要成为惹人怜爱的兔子了。
陈昊天瞧着我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因为我很少在他的面前撒娇,跟别说是这个故意放低姿态的小女人态。
他又恢复了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流氓样,微微低下头点了自己的脸颊说道“亲一下呗!”
这种把戏,以前他可没少玩了,只是最近都在争吵,冷战的时间很长,以至于他让我主动亲他,还真是有些适应不过来,耳根很不争气地红起来。
我终究是踮起了脚尖,身子往上升起来,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颊。那种感觉让我觉得两个人在谈恋爱,迟来的恋情,婚后再谈恋爱。
“你就亲一下吗?”陈昊天双手环绕在胸前继续追问道。
我装模作样转过身开始刷牙,边忙着手里的工作边说道“我要刷牙了,你还想要我亲你?等下亲得你满脸都是泡沫。”
陈昊天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信我真的会再亲“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我心里也有了坏心思,转过头看他“真的,你不介意?”
下一秒,我就飞扑了上去,想要纠缠上去。陈昊天显然是没有料想到我真的会扑上去,连忙闪躲开去。我就像是一条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了他,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在他的脸颊印了带着泡沫的印痕。
我再看着自己的成果,开怀大笑起来,笑得用手去戳他的胸肌“你说了啊,你不介意的啊!哈哈。真的好难看了,怎么办了?”
“你说呢?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了。”
他作势上来就要教训我,我连忙撒腿就要跑路,陈昊天却从后面抱住了我,搂住我面对着镜子,于是就看到了镜子露出了两张脸。
男人的五官轮廓深邃,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过含着浅浅的柔光,为他硬朗的五官添加了几分柔情,而女人的五官长得不错,混血儿的脸庞,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是没有男人那么有气质,整体来说,较之男人就逊色了点。
我抬手轻轻的摸着镜子里的倒影,抚着陈昊天的脸,这样看着我们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有种情深如故的感觉。好似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得上辈子就认识了彼此,好似我们也长得有几分相似,可能就是别人口中的夫妻相吧!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也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认真地说道“若是孩子是个女孩,随了你的眼睛,那也是极好的。””
这是侧面赞美我了,我也笑着应道“你也承认我美了吧,谁以前老贬低我,说我自认为是天仙了?老是用各种语言来嘲讽我?嗯?孩子千万不要随了你,你长相看上去那么冷。那么不好处,日后都没有朋友了。”
事实上,陈昊天的人缘很好,很好,身边有一大帮猪朋狗友,也有真心朋友。较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就是找不着贬低他的借口罢了。
他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其他真的没得挑的,他的心情好,也由着我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由笑起来了,就爱他,镜子里的女人也笑起来,像个幸福的小女人,在这种时刻,我容易感情用事。嘴巴就没个把门,我转过身看着陈昊天歪着头说“老公,你知道周娇媚怎么说吗?他说若是你在她的手底下,绝对是顶级牛郎,光是你这张脸,这身材,也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太太和名媛要包养你了。”
“你说什么?头牌?”陈昊天音量拔高了几分,双眼微微地眯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是他快要生气的前兆了。
“哈哈!”我无辜地笑起来“也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我肚子饿了,先走了。”
我撒腿就要往前跑去,料定他不会再轻易放过自己了,果不其然,他抱住了我,把我抱了起来,抬手就啪啪地拍了我好几下屁股,就跟教训孩子似的。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挽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求饶,说他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好了之类的话,充分满足了他的骄傲的自尊心,陈昊天就及时止住,松开我,带着我下去吃饭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宝宝
晚餐准备得相当丰富,看着满桌子的菜,也不知是心情好了,还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居然有了食欲,肚子还咕咕地叫起来了,我正想要坐下去,大快朵颐一番。
陈昊天伸手把我抱住了,拖着我和他坐在同一张椅子,按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还是不太习惯当着众人的面与陈昊天亲近的。我连忙要爬起来,他又强行把我按下去,两个人来回闹腾了几次。
接着,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讪笑声,我回过头发现阿英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笑眯眯地问道”夫人,你们和好了?“
阿英在那帮死气沉沉的保镖里,算得上是很大胆的家伙了,偶尔她叫着陈昊天为老大,这个就可以看得出两个人确实是好的。
陈昊天回过头扫了一眼阿英训斥道“走,走,你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陈昊天语气听着凶巴巴的,但我也能感觉出他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偏偏这个人就是语气太坏了,总是摆着架子,给人高高在上地感觉。
他。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昊天,你的脾气太坏了。”
”是吗?“陈昊天不以为然的转过头看着阿英问道”我的脾气糟糕吗?“
阿英明显是想点头的,可对上陈昊天那张冷冰冰的面孔,立马摇头,那弧度就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没有,没有了,老大对我们都很好的,真的!“
阿英很机智地转身往外走去,怕自己再说出得罪陈昊天的话。
可在关上门之前,她又很调皮地说了句“夫人,你们千万不要吵架了,这段时间,老大把我骂得可惨了,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的。就怕踩着雷区了……”
“滚了!”陈昊天很不客气地又骂了一句,阿英赶紧关上了门,撒腿就往外冲去了,那个样子就像是后面有一只狮子要逮自己似的。
我不由也笑开了,用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说道”是吧,你的脾气确实是很大了,你都不知道你发脾气的时候,又多可怕。上次,你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我养了快半年的水仙花都给你砸了,还有我去家具城淘来的宝贝,昊天,下次你可以生气,不要砸东西好吗?“
我这个人还是很记仇的,秋后算账。
我微转过头偷偷地打量着陈昊天,他微微皱了下眉,显然是不愿听着我说他了。但除了我能说上几句,估计根本就没人敢得说他了。
我放低了声音又说道“这儿是我们的家,每件东西都有回忆,充斥着温馨的回忆,昊天!”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娇柔说道“下次你发脾气了,不要砸东西,也不要用暴力来发泄脾气好吗?我就是在暴力的家庭氛围长大的,真的很害怕那种氛围。还有孩子,昊天,我们有了孩子,人家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做了什么,孩子都会学着你的。”
陈昊天沉默着不应声。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那怕自己错了,也不愿承认的人。我也没有再说下去,点播几句就可以了,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我起身为温柔地替他盛饭,自从我们闹了别扭之后。他把我当作一个犯人般看守着,心情糟糕透顶了,日子过得要多堕落,就要有多堕落,更加不可能做家务了。
我又碟子里夹了他最爱吃的牛肉片,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公,我的肚子好饿,请问可以吃饭了吗?“
他拿起筷子扫了我一眼说道“你想吃就吃呗!“
”你喂我吃好不好?昨天是我喂你的了,今天换作你喂我好不好?“我开始耍赖撒娇。
“不要,昨晚是在书房,这儿是大厅,还有其他人。我喂着你算是什么事?”
我早就料到了他不会答应的,就是转移话题而已,并不打算真的让他喂自己,就是想继续捉弄他,笑着又说道”你不都说我是两个人了吗?你就当作喂小宝好不好?你喂我,啊!“
我张开了嘴巴,就是想看他为难的样子,他凝着眸,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看上起相当为难,还环视了下屋子,看一下有没有人。
他那个样子蛮可爱的。我正想要说不用了。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拿起了勺子,盛了一些粥,表情有些无奈,却真的往我的嘴巴里塞进去了。
我都有些措手不及了,还有他的动作笨死了,有些粥都掉到我的家居服上,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笨死了。”
他抿唇笑道“谁叫你让我喂了,你算是有福气了,我还是第一次喂人呢?今晚,你得吃够两碗粥,还不能吐出来懂吗?不然我就打你的屁股!“
“陈昊天,你能不能别总是打我屁股?你不要来威胁我了,总是来威胁我……”
在我的记忆中,陈昊天就陪我逛过一次街,就是给是我去买婚戒。
我和他认识了一年多了,他就陪我逛过一次街,现在他要对我去逛街。那个心情要多兴奋,就要有多兴奋,我还开心地多吃了一碗粥,然后再满心欢喜地上了楼。
我几乎把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给拿出来,统统都在身上比划了一遍,不过我真的长胖了。尤其是肚子那儿,微微凸起了,而我的大多数衣服都是修身的,又没有怎么置办孕后的衣服。
我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挑着五套件比较喜欢的衣服,见着陈昊天进了门,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衣服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问“你说那件衣服好看?”
陈昊天随手指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裙,我换上了裙子,站在试衣镜上下打量了下裙子,摇晃着脑袋拒绝“不行,我穿粉红色是挺显肤色。可我最近长胖了,粉色是最显胖的,你看我的肚子很明显,你看其他裙子怎么样?,”
我又把其他四套件放在陈昊天的面前“你觉得我穿紫色好看,还是黑色好看?”
陈昊天看都不看就随口应了声“那就紫色吧!”
我又去换了紫色的长裙。发现还是显胖,跑到陈昊天的面前说道“你觉得胖吗?“
他抬起头看了我下说“还行吧,本来就胖了,还能藏起来吗?就这套吧!”
我听着他的话更不是滋味,又跑去洗手间,又换了一套。再问陈昊天,他看都不看说道很好啊!
我被他敷衍的态度激怒了,朝着他喊道“陈昊天,你看都不看,你抬头看一下啊!”
陈昊天随手捞了本杂志,打开翻看。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你手上的裙子款式都差不多。”
好吧!我问他意见,分明就是给自己添堵,我又从衣服堆里翻来翻去,找着了一条红色长裙,款式是经典的V字领口,这条裙子买大了,平时我太瘦了,撑不住,没有那个气场,如今长肉了,皮肤也白了不少。
等我试上裙子后。就舍不得脱下来,兴奋地找出黑色高跟鞋搭配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完美,可又想起自个怀孕了,就改穿成了矮跟黑色皮鞋,又跑去化妆间化个淡妆。恰能配得上这条裙子。
陈昊天在外面催了几声“你好了吗?你们女人出个门怎么都要花上一个小时?真的很麻烦了。”
陈昊天和大多数男人都一个德行,就是不太有耐心,在他催了我第六次时,我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捏着裙子的下摆,站在陈昊天的面前晃时,展示自己的好身材,谁说我长胖了,就算长胖了,怀孕了,还是凹凸有致的,别人眼中的辣妈。
我就像拿着成绩单给爸爸,急如等待爸爸给自己夸赞。期盼地望着陈昊天问“怎么样?好看吗?”
陈昊天不耐烦地抬眸扫了我一眼,目光就定格在了的身上了,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去了。
我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他是欣赏的表情,在他的面前轻轻的转了三个圈说道“好看吧?你觉得怎么样了?“
陈昊天可能是怕我摔跤,连忙站起身。伸手把我牢牢搂入怀里,说道“好了,好了,你别转圈了,别忘了自己怀孕了,你都是个妈了。少臭美了。”
我嘻嘻地笑起来,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谁说当妈不能漂亮了?老公,我漂亮吧,漂亮吧?”
“好好,漂亮行了吧,现在都快八点钟了。医生嘱咐过了,你必须在十一点钟之前入睡了。”陈昊天伸手把我鬓角的碎发别再耳后,语气也放柔了下来。
”啊,八点钟了?那我们要快点出门,你说我穿这个裙子配什么包包好呢?黑色的?银色的小香包?”我打开衣柜,又拿出好几个包包,转头问着陈昊天。
他抬起手捂住额头,有种生无可恋的样子,沮丧着脸说道“宝宝,你穿什么都好看,带什么包都好看,我们可以出门了吗?”
“你少来糊弄我了,我还是带银色的包包好了。”我心满意足地拎着一个小黑包挽着陈昊天的胳膊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第三十五章 陈父
我满怀期盼的挽着陈昊天的胳膊下楼,却遇着了迎面走来的阿英,她低声说道“老大,温靖少爷来找你。”
在这个时间点,温靖来找陈昊天?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今晚的逛街活动十有八九是泡汤了,心里有些难过,但也明白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我跟着陈昊天下去,在大厅就见着坐在沙发的温靖,他的身边还有白茉,她今儿穿着嫩黄色的长裙,人又年轻。就像是刚冒出枝丫的嫩芽,都能掐出水来了。不可否认年轻确实是有资本的。
她在温靖的面前特能装,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她又施施然地喊我暖暖姐了,我看在温靖的面上,敷衍了几句,就坐在一边去了。
温靖见着了我,就打趣道“暖暖,你都不知道现在昊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赶。上次我和他要去应酬一个领导,结果刚过十点,他就要回来了,把领导晾在一边。人家再怎么说都是市级的领导,虽说是他爷爷提拔上来的,他也不能这样对吧?为了哄那个领导开心,我不停地陪喝酒,结果那老家伙特能喝,六粮液都喝了两瓶,我喝得差点儿都要送去医院了。“
“切!“陈昊天在一旁很不给面子地反驳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六年级就能把你家老头子的茅台偷喝上半瓶,往里面灌水了,就两瓶六粮液就能让你给喝倒了,少来糊弄人了。“
“我怎么糊弄你了,我们约了你几次了,上次杜瑜恒的生日,我们叫你,你就是不肯来。暖暖,你都不知道大家都是昊天是十三孝了,准点就回家。以前他玩得最疯了,还是你有本事,把他收得妥妥的。“
我又不是笨蛋,自然是听得清楚温靖话里的意思了。饶了好几个圈子告诉我。
陈昊天是个生意人,中国人谈生意不是在饭局,就是在玩乐上签字的,让我不要管陈昊天太多了。
我听到温靖那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嗯嗯啊了几句,,我不懂得管,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还成为他的累赘。也有点儿自责,自个的心太小了,眼光也很短的。
陈昊天握了握我的手,瞪了温靖一眼不悦的反驳道“她怀孕了!,我回来陪她不行吗?”
“什么了?”温靖瞪大了眼睛,满脸地不可置信,然后又把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也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抬起拳头就砸向了陈昊天的肩膀抱怨道“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兄弟的?什么事都瞒着我,上次结婚,这次是怀孕了。”
我听着温靖提及兄弟两个字,不由把视线落在白茉的。
我静静的观察,有点儿好奇陈昊天和白茉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温靖就看不出两个人的关系吗?可他们的交谈很正常。白茉也很知规矩地坐在一边,就如同我一样,当作花瓶。
她明锐地察觉到我的注意,回过头对我笑了笑,但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看得出笑得很冷。很冷。
温靖扯了些有的,没的,接着两个人就上了书房,看得出是有要紧事了。我当然不会再哀求陈昊天陪我去逛街了。
大厅就剩下了我和白茉两个人,自从上次撕破了脸,我也懒得装下去。冷声说道“我困了,先上去休息了。”
白茉却冒出了一声“看着你傻乎乎的,倒是没有想到手段这么高明,居然怀孕了?”
她见温靖不在了,倒也不装下去了,我比她高,有了身高的优势,俯视着她笑着反问“这与你有关吗?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温靖的女友,而我是陈昊天的老婆,你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我不想再浪费口舌,也怕自个又中了白茉的计谋。她这个人太精明了,一不小心,就能弄死你。
“你这种人凭什么得到幸福,你不觉得愧疚吗?你害得人还少吗?凭什么你就能有个人那么疼你,那么宠你?”白茉激动地从沙发站起来,再也不隐藏她的真实情绪。
我缓缓地转过头,目不转睛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自从第一次相见,她就对我针锋相对了,而且她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你爱陈昊天?“一个陌生的女人恨另外一个女人,那么理由就是因为爱情了。但那会儿,陈昊天对我也不过玩一玩的心态不是吗?
我又细细的打量了下白茉,才说道“你看他的目光并没有爱情,有的是敬仰,若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那怕她隐藏得再好,也会流露出来的。白茉,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在我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
“嗤嗤!”白茉嗤笑出声“你没有得罪过我?宋暖暖,你倒是底气十足地说出这些话来,你也不怕下雨天雷电劈死你。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明明做了伤害人的事,还装出一副我是无辜的,我是迫不得已的样子,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你扪心自问,在午夜梦回就不会做噩梦吗?”
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两道坎,一道是陈昊天强了我。另一个就是高中老师,我最亏欠的人就是老师。可这都与白茉毫无关系不是吗?难不成她认识老师?那太不可思议了,太巧合了吧?
“那又与你无关!”我硬气地反驳。
“你果然是这种人,活该,你总会有报应的。”白茉恶毒地诅咒。
我气得想要骂回去,温靖和陈昊天走了下来。
这次陈昊天要美国出差,什么进修,要呆上十天星期,那怕我再舍不得,都不能阻止男人进步,于是一大早就爬起来帮他收拾东西,又学着日本的贤惠妻子,把陈昊天送出了门。
临走前,陈昊天捏了下我的圆脸,认真地嘱咐道“要是老头子来找你,无论他说什么,你都答应他。不要怕他,敷衍几句就好了,千万不要和他吵起来知道吗?”
看来他还记恨上次我把卡扔在他脸上的事情,我把玩着他的纽扣,不确定地问“你爸回来找我吗?“
陈昊天伸手揉了下我头顶的发,哄着“你不用担心。他不敢得再拿你怎么样了,按照老狐狸的性子,他肯定会蹦出来的,你不用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的,还有这几天不要出门了。你乖乖呆在家里。”
我挺怕陈父子,又不想让陈昊天太担心,就点着头应“我知道了!”
陈昊天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朝着我坏笑,示意我亲他一下。我知情趣地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颊,娇嗔着说“你到了那边。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阿岩跑了过来,提醒道“少少爷,十点钟的飞机。”
“好!”陈昊天拍了拍我的后背,进了车子,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踪迹,我才扭动着微臃肿的身子,上楼准备睡觉。
门铃响起了,我误以为陈昊天忘记拿东西,就不等李姨开门,加快步伐。笑着扭开门撒娇着问“你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
当我看到眼前的人是陈父子,我惶然地要把门关上,却先有一只手挡住了门,从外面用力,强行把门推开,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太多。我不是对手,不想做无用功,就松开手,身子惯性地往后一缩,拉开些许距离。
虽然陈昊天告诉我,陈父子可能会来找我,但他出现得太快了吧!陈昊天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我没有那么强的心脏接受能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父子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如今孩子13周了。我见着他看着自己肚子。就怕他会叫人再次脱出自己,将自己带上车,强行拿掉孩子,我戒备地捂住肚子,慌乱地大喊了声“李姨!”
门被推开了,陈父子淡定自若地走进来。环视了下别墅,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还装什么呢?我儿子出差了,你用不着装下去了。”
他径直朝着沙发走去,缓缓地弯下腰,坐下来,那个大爷样和陈昊天一模一样。果然是父子,就连德行都是一样的。我捂住肚子缩在门边,揣测着他要干什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办?
逃跑吗?我能逃到那里去呢?门外就站着两个又高又壮的保镖,我都不用走出门,他们就会如老鹰捉小鸡。把我逮住了,我该怎么办呢?现在我就剩下李姨了,她怎么还没有出来呢?她跑去那里了?
李姨慌慌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望着我问“暖暖,你怎么了?”
说着,她随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沙发,见着来人是陈父子,颇为恭敬地喊了声“老爷,你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给不了
陈父瞥了一眼阿英,不怒而威地说“这儿没有你什么事,你进屋子里去吧”
阿英不放心地望着我,又碍于陈父的权威,唯唯诺诺地说道“陈董,老大让我寸步不离宋小姐,我.....”
陈父抬头扫了眼阿英说道“你父亲就在车子上,你们两父女快半年不见了吧,我还能拿她怎么样呢?她现在都怀孕,再过几个月都能喊我爷爷了,走吧!”
阿英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仍是不太安心。又看向了我。尽管我是很怕陈父,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把陈父给轰出去不成,再怎么说,他都是陈昊天的父亲。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阿英三步一回头,慢吞吞地走了出去。整个宽敞的别墅就剩下了我和陈父了。
陈父看都不看我,问道“你还要我请你坐下来吗?”
那怕之前陈昊天给我提醒过了,但仍是有种睛天霹雳,一时炸到我六神无主的感觉。
我自然明白他是和自己说话,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听从他的命令,别无选择,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也明白反抗是一件更愚蠢的事情,无疑于以卵击石,再加上陈昊天临走之前,也告诉我,陈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也算是打了一针镇定剂。
脑正高速运转,设想着他找我谈话的种种可能,如果他羞辱我的尊严喝令我离开陈昊天,或者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抽出一张巨额支票换取我的退出,我是该义正辞严表示爱情至上,还是楚楚可怜地接受安排?
上次赵晴晴不就开了一张价格不错的支票,我就收下了,这次不要意思再接过手了吧!
本来他就说要见我了,可能认为我不够分量,就让赵晴情来说服我。如今我肚子里怀了孩子了,可能足够让他出来了吧!
我脑子浮现了乱七八糟的想法,陈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双手别再伸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屋子。
我如待宰羔羊般跟在陈父的身后我以蜗牛的速度挪动到了沙发,努力提醒自己:宋暖暖,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陈父坐在了了沙发下,伸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我哪敢坐下,笔直直地站着,他也没有上次见着的漠视的疏远感,看上去他表情和蔼平静,似乎不像是要与我为难。
“这屋子的布置改变了不少呢,上次我来时,冷冰冰的黑白灰三种颜色,现在变成了蓝白色格调,还有可爱的小公仔,看着很有家的温暖感,你布置的吗?”他开腔寒暄。
我早就做好准备让陈父会说出尖酸刻薄的挖苦话,或者就如同上次他拿着鞭子狠狠抽打陈昊天的虎爸模样,倒是没有想到他那么随和。
两个月前,陈昊天就把家里几乎都给拆了,那是无可奈何再重建的,后来布置的风格就很小清新了。波西米亚的装修风格了。
我当然不会说出来,谨慎地答“有点儿小玩意是我布置的。“
“布置得很有品味,我坐着都很舒服,呆在这样舒服又温暖的地方,我都想要偷懒了。”
“谢谢陈父夸奖。”
我心知不妙,开始夸奖。其后必有为难之处。
陈父的表情倒是始终如一,他微笑的样子与陈昊天极像,想当年,也应该是相貌不凡的青年才俊。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陈父突然走入正题“你和昊天什么时候就认识了?”
不出我所料,果然事已穿帮。我一时语塞,脸渐渐变得绯红,该怎么回答。而陈父,微笑地看着我的窘样,竟也不再言语,仿佛不等到我的答复势不罢休。
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斟酒了下说道“五年前,他去了我们县城的度假村,就认识了。”
“那你是哪儿的人?“
我看陈父的表情,好似真的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难道他没有追查我的背景吗?这不太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文昌县!“
陈父轻轻皱了下眉。锐利地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那种目光如冰刀,锋利而冰冷,刺入骨子,片刻后,他幽幽地叹息了声说道,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怪不得我听着你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明白陈父是说我和昊天的母亲是出自同个地方,我们说话的声音有些相似。我听说够他们的故事,有点儿替陈昊天的母亲不值得,但那是长辈之间的事,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会多说什么。保持了沉默。
陈父笑着又说道“暖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坦诚地回答我,你爱昊天吗?“
我倒是没有想到陈父会问得那么直白,我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在陈昊天面前,也很少说自己喜欢他,爱他之类的话语,更别说现在是当着陈父的面。
陈父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的审视着我,我鼓足了勇气终究是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我……我……爱他,他是个值得人去爱的人不是吗?”
“若是他不是我的儿子,你会爱他吗?”陈父接着又问了句。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认识他那会儿,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很亮眼,可人冷冰冰的,我都不敢得和他说话,可能你会觉得我说的话很虚假。我时真的爱他的。“
陈父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从中抽出一沓照片,轻轻摆在我的面前。
我将视线投向那些照片,然后我看见,我和陈昊天,在餐厅。在飞机场,在车上,在路边,有拥抱,有亲吻,有手拉手,有对视而笑,甚至还有一张,我和陈昊天共同撑着一把雨伞,雨伞偏向了我,几乎把陈昊天的半个肩膀都给淋湿了。
我震惊地看着那些温馨的画面,原来我和陈昊天不仅只有争吵。只觉毛骨悚然,居然一直有人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陈父,不论如何,他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儿子。
陈父见我的神情,轻轻朝我摆摆手。说“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更奇怪了,那会是谁?
看出我的疑惑,陈父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有人送来这些照片,这也是那么多年来。我终于见着他眼里终于有了笑意,看得出他对你是有感情的,并不是拿婚事来气我,也不是故意想因此要打破家族之间的协议。”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他的话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抬眸看向陈父。猜测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父的嘴角仍是欣慰的笑意,拿捏不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我索性不说话了,耐心等待着陈父的的目的透露出来。
须臾后,陈父表情变得有点儿严肃“不过你们的婚姻已经带来很大的负面。其实若是昊天喜欢你,我反而很欣慰的,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们和李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如果出了差错。在这个关键时刻,要赔掉的是整个陈家,你懂吗?”
我伸手摸着肚子,若前两天陈父来说这件事,我可能会答应,可眼下我和陈昊天都确定了彼此的感情。我爱他,他对我也有感情,还有我怀孕了。
但我听到陈父说赔掉整个陈家,心跳都加快了节奏。
陈父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不清楚你爱不爱昊天,但还是要把话说清楚。若是是想要点钱财,找个靠山,过点好日子,那你们俩尽量低调一点,注意影响。如果真的有什么爱情,想着两个人白首偕老,我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李胜男是李家那一辈子下来唯一的孩子,谁娶到她,李家就会支撑他,你明白吗?”
他的话深深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反驳道“我不是为了他的钱,也不是为了要一个什么名分。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今天我就想你找你谈一谈这事,昊天是我最欣赏的孩子,你说我老古董也好,封建也好,我肯定要把陈家交给他。肯定不会给他的姐姐的,但这件事并不是我说得准的。宁家是大股东,还有我们陈家并不是普通的企业,李家是最好的选择。”
陈父是军人出身,后来下海从商了,才短短二十年的功夫,就成为了雄伟的帝国大业。还去收购美国的企业,肯定是有背景的,而宁家也从事文职,背景也是不小的。
我被激怒了,腾地站起来,盯着这位高傲的老人,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了,你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他也注视着我,忽然问“你见过他手腕处的伤疤吗?”
我一时怔住,回想了一下,昊天手上确实有些浅浅的伤痕,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疤痕,于是我点点头。
“他怎么向你解释那些伤?”他又问。
我见他身上有很多伤疤,也因此问过他,他风轻云淡的说过自己是打架王。
我就把话重复说道“昊天说他小时候打架收拾的,后来当兵了,免不了博弈,受伤是难免的。”
“他骗你。他的母亲因精神崩溃割腕自杀的,他当时只有十二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上也很混乱。那些伤痕,其实是他自己用刀片自伤,我不知用了多少办法,才让他从自闭症走出来,那你有没有注意他的手腕又有了新伤疤?你明白他想要什么嘛?你给得了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别害了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陈父嘴巴一张一合。这些天我们都在冷战,根本就不会注意他的情况。昨晚才和好,也没有怎么注意着他的手腕。听着陈父那么说,我觉得自己很心虚。
陈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宋小姐,我并不想让你难堪,也不想强迫你离开昊天,虽然昊天没有和我谈过你,但我也看得出,昊天自从和你在一起,变得很愉快。也许你可以让他有幸福,那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但是,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昊天在干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陈昊天把所有的事都给隐瞒住了,就算我去问了,他也不会不告诉我。上次我不就是想要查事情吗?他就雷霆大怒了,而又不能问其他人。
陈父望着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又和你说过他母亲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上次猜测苏青云是故事里的同学,尽管陈昊天没有正面回答,我猜十有八九了吧!
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询问道“这些事与苏青云有关是吗?”
陈父端着茶杯要喝茶的手停滞下来,有些愕然地看着我,然后他沉默了下,接着说道“昊天是个仇恨分明的人,他恨我,所以现在都不愿喊我一声爸。他来广州这边呆了快两年,不就是想要办成这件事吗?我前段时间,就听着了风声,有人实名举报苏青云,可苏青云不仅是个土皇帝,他是宁家给提拔起来。我也早知道那帮人也有了察觉。但我也想不到他们把老头子十几年前站错队的事都给揪了出来。在这里混着的,又几个是干净的。局势变得很复杂了,要是不一小心,陈家都会给搭进去的。可现在李家说得上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你懂吗?“
我对政治方面并不懂什么,总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很远,这时也插不上话。
陈父此时的我。卑微得就像是古代的奴婢,任由人淘三拣四,点头评足。假如换作另一个人,我会底气十足地反击,你要是有本事,就回去管好你的儿子,让他不要来招惹自己,偏那人是陈父。他一针见血挑破了真相
我只能握住裙摆,使劲地揪着,恨不得揪出个洞,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陈父语重心长地说“要是你和昊天没有结婚,那该多好。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只要求你,不要因为爱昊天,最后害了他。人不能活着那么自私的,他不是一个人,而是陈家的。他压力大了,就会割腕来缓解压力,你知道他手腕又多添加了两道刀痕了吗?他一定在你的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是吧?”
说完,他又是幽幽地叹息声,满是无奈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很以昊天为骄傲的,他真的很出色,较之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好却.....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离开昊天,但我也听说你的事,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也是父亲,在我的眼里你也是个孩子。”
陈父没有再说下去,他背对着要走人。
我心中百味杂陈。羞耻、失望、震惊、痛苦、沮丧、难过,搅作一团,让人感到无路可逃。
我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想起来,我是多么的幼稚无知,用爱情蒙住自己的眼睛。陈昊天,那个刚才出门还抱着我的男人,那个我以为我了解他一切的人。
但我除了爱他,真的不能帮他,什么都做不到,确实给不了什么,真的就如同大家所说的,我就是他的绊脚石。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哑得说不出一句话,眼眶有些微热,最后还是忍不住喊着陈父,沉重地说道“孩子它有了心跳声了。他已经成型了,它已经是个生命了,我……”
陈父转过了头,看向了我的小腹,嘴角又露出一抹慈爱的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孙子,自然是要的,我也没有逼你离开昊天,而是你们离婚,昊天再娶胜男。”
我觉得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记忆中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她会答应吗?她会妥协吗?
陈父接着又说道”我们都看得出胜男很爱昊天。还有她是个很睿智的女孩,有些婚姻不是因为爱情的,而是一种约定。你好好想一想吧,你缺少的,我会补偿给你的。“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我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发呆,阿英再三催促,我再回到了别墅里。
到了晚上十点钟,陈昊天仍是每天给我打电话,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会给我打电话了。
可能是听见了陈父的话,心里很乱,就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麻烦,尤其是与政治有关的,我都不明白怎么也搅入其中了。
我焦急地拨打他的电话,幸好他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低压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不满地抱怨“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还误以为你出事了呢!”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陈昊天朗爽的笑声“我知道你肯定会想我,想得很晚才睡得着,我打过去就会吵醒你。”
“谁说我想你了,我才没有想你呢?”我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他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他的事实,说来也是奇怪,我和陈昊天都腻味了不长时间,反而越黏腻,越好了,更加想他了。
也许女人都是逐渐爱上一个人,时间久了,爱得更加深了,直至无法自拔了。
陈昊天显然不信了,阴阳怪气地质问道“你真的没想我?“
“我才没有想你呢!”我又嘴硬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想你了,你起来了,我们视频吧!”陈昊天发了个视频过来。
我那里敢得接。急躁地说“那你等一下,我没有刷牙,我还没有洗脸呢!”
“你什么丑样子,我没有见过?你喝醉酒吐过我一身,还是我动手把你的衣服拔下来呢?你怕什么?你起床的鬼样子,我都不知见过多少次。”陈昊天的口吻分明就是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搞那一套何必呢?
女人嘛?大家都懂得了,更何况是出门在外的男人,我承认自己有了点小心思,让他觉得自己家里的女人是貌美如花的,那样他就少一点坏心思,否则被其他女人勾走了。那怎么办了。
“不行了,你等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就十分钟,你就等上十分钟啊!等下,我们用电脑视频好不好?”
我飞快地下了床。冲进了洗手间洗刷,梳理好头发,还将皱巴巴的睡衣换掉,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电脑,登录QQ,给陈昊天发送了一个视频过去。
很快,他就接通了视频,视频那头他刚洗了澡,头发是湿的,有几缕头发掉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他的头发特别容易长长。几乎一个月就得要修理一次,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松松散散的,露出他强壮的胸肌,胸肌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我盯着那洗练的机理。有了欲望,自从怀孕之后,陈昊天就没有碰过我,而我以前也不怎么待见那种行为的,难道真的怀孕了,体内的分泌不同了,有时就会有那个想法。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耳根都红了,真想给自己打了两巴掌,果然我跟着陈昊天这个混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变成一个色女了。我赶紧岔开视线,只盯着他的眼睛,不敢让自己乱看了。
陈昊天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打趣道“你脸红什么,耳根都红了。”
“我有脸红吗?可能天气太热了。”我傻乎乎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脸,还有耳根。
视频那头的陈昊天笑得无法无天。发觉自己被他摆了一道,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不准笑了,我不让你笑了,你再笑,我就关视频了。”
他肆无忌惮地说着流氓话“谁让你不承认自己想我了”
这下子。我的耳根是真的热了,气得想要关掉视频,他真的好过分,我鼓起了腮帮,瞪大眼睛怒视着陈昊天,想要狠狠地骂上他两句。却恼羞成怒,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只能笨拙指着他说“你…你……..”
陈昊天毫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怎么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老头子去找你了吧!”
阿英肯定将情况报告给陈昊天了,我坦诚地点头忍不住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夫人有客人来了
我抱着平板来到了阳台,今天的月色很好,月亮皎洁明亮,挂在苍穹之上,周围还点缀着星星点点,我才迟钝的发现这天价别墅的好处了,远离喧嚣,也远离了高楼大厦。难得看到了星星。
我坐在藤椅上,看着对面的陈昊天,发现他和陈父长得好相似,不由说了出来“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
“是吗?”陈昊天不以为然地应了句。
看得出陈好谈和他的父亲真的积怨已深了,陈昊天皱了下眉问道“他今儿和你说了什么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他,知道了吗?他是不是又要给你钱,或者开出什么条件,让你离开我了?”
我很想看一看陈父说得对不对,陈昊天的手腕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伤疤,于是我就笑着说道“昊天,你旁边放了个很漂亮的盆栽,你拿起来给我看一下好吗?”
陈昊天倒是没有多想什么,边拿起盆栽边吐槽道“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个与你平时买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他的手腕被盆栽遮住了,我又让他转了个方向,果然看到他的手腕布满着深浅不一的伤疤,还有几条刚脱掉疤。我的心咯噔了下,看来陈父说得对的。
陈昊天什么都隐瞒着我,我根本就不了解他的,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真相。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可这些话都吞下了肚子,他想说的,就会说的,不想说的,那怕我再三追问,他都不会说出来的。
陈昊天喊了我好几声媳妇,我才回过神来陈昊天在那边喊着“你发什么呆了,你看着我还能发呆,你给我专注点,你给我等着啊!我回来了,就收拾你。”
我舔了下嘴唇,并不想揭破,可心里仍是有些无奈,笑着问道“你是住在哪里啊?这儿不像是北京的那道房子啊!”
“今儿爷爷的生病了,我就回家住了。老人家总是这儿痛。那儿痛的.....”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陈昊天体贴地对我说“你等着啊!”
“嗯!”我温顺地点着头,现在我学会了温柔,女人最大的力量就是温柔。那种温柔足以让钢铁般的男人都柔软下来。这恐怕就是上天赐予女人最强大的武器了。
我听到女人的声音,对于那个声音,实在是太特别了,不由竖起了耳朵。我隐隐约约听到女人说“陈昊天,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我的脑子轰然一下,全是空白,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陈昊天不是待在家里了吗?那李胜男怎么也在?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真的如同陈父说得,李胜男根本就不在乎陈昊天娶过我吗?他们要的是家族之间的利益?
可很清楚李胜男是不一样的,她既不同于白茉,也不同于王亦佳。因为我很清楚陈昊天不爱白茉。白茉没有什么实际威胁性,而王亦佳已经嫁给别人了,那怕陈昊天放在心里,那都注定是个过去。
但李胜男是不一样的,我就像是要面临强敌,竖起了全身的戒备,由于距离相对较远,听得不太清楚。
我模模糊糊听见陈昊天不含太大感情的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李胜男却很固执地强调道“这个事情是有关苏青云的,我们必须要谈一谈!”
“你等一等!”陈昊天打断了李胜男的话,然后他走了过来,有些为难地对我说道“暖暖,我这儿有点事!我……”
我并非不识抬举,装作若无其事“没事的了,你们先聊吧!,我困了,要睡了,拜拜了。”
我朝着视频那边的陈昊天摆手,然后挂掉了视频,我承认自己是害怕的。担心陈昊天真的当着自己的面选择照李胜男,事实上,他也偏向了李胜男了。
那我倒不如主动提出,至少可以体面一点。也显得自己体贴一点,女人要懂得知书达理,千万不要太为难男人,更何况陈昊天本来就压力大了。
我关掉了视频,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星光点点,用手轻轻地摸了下肚子,摇晃下脑袋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不能再多疑了,自寻烦恼了。
我强行逼迫着自己睡觉,睡觉,可经过李胜男一出现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我躺下了,仍是时不时看一下手机,等着陈昊天和李胜男谈完事了,还会给我回短信。又等了半个小时,索性就把手机给关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就醒来了,还我连忙打开手机,发现陈昊天还是没有回复电话。那种滋味很难受,明明很在乎,又装作很大方的样子。
直至到了第二天晚上十点半,他才给我回复电话,两个人又视频,我们难得默契地不提李胜男,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日子仍是接着过下去,但我也能感觉到了气氛的紧迫。陈昊天的归期一天天拖下去,忙得根本就回不来,而我在微博上搜索到一些内容。
事情本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而是一个高中生被殴打。别人捅了一刀子的事。
微博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舆论太大了,网友的能力也太大了。他们把罪魁祸首给揪了出来,也不知是谁说了那个孩子是市长的私生子,于是就给扒到了苏青云。我看着网上的证据,说得头头是道,好似真的就那么一回事。接着真的有人去扒苏青云了,说他在这边就是个皇帝。只手遮天。尽管帖子删除得很快,但网络的传播能力是无敌的。
我当然明白这不可能是一件网络热播时间,肯定是有人故意传播的,不然谁真的敢去得罪市长大人呢?
一个平常没有预感的女人。当有预感来临时往往是很灵验的。然而,正当我为周围的紧迫的气氛而紧张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些不好的预感都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应验了。
那晚。我在书房上听儿歌,宝宝已经五个月了,医生说它已经能听见别人说什么了,这个时候可以进行胎教了。
阿英敲门进来。神色凝重地所:“夫人,有客人来了。”
“哦?”我有点奇怪,这儿一向鲜有外人到访,然后抬起头问道“谁?”
阿英告诉我是周娇媚来看我了,出于陈昊天的告诫,还有对于时局的动乱,我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不想给陈昊天招惹麻烦,听着周娇媚了,终于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话了,我快步的往楼下走去。
雨一直下得很大,在晚春里这么大得雨时很少见的,风也一直吹得窗户砰砰响。我沿着回旋的楼梯,满心期待地一步一步往下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下了楼梯看到周娇媚坐在大厅,她还是穿着时尚的黑色裤裙,显得她的腰身不足盈盈一握,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有深深的自卑感,她是个自带女王气场的人。
我和她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周娇媚淡淡的扫了眼我的肚子,由于我穿着宽大的裙子,可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再也隐藏不住了。
周娇媚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指甲轻轻地搅动着汤勺,我看到她无名指上硕大的钻石,闪耀而华丽,很合适她本人,换作别人就会显得很浮夸,庸俗,但那钻石戒指戴在她手上。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周娇媚是好看的,好看得挑不出一点毛病,那怕胡乱搅拌汤勺的动作都是万种风情,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是个传奇,大家都只能仰望的人物。
每次我时隔多日再看到周娇媚,总是很惊艳,觉得她又漂亮了,仍美得惊天动地。她慵懒地问道“孩子快五个月了吧!”
“嗯!”我老实地点点头说道“昨天刚好是六个月了。”
周娇媚轻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地说“你倒算是人生赢家了,22岁的年纪,结婚,生孩子,几乎把所有女人想要过的日子都给过了。其实有时候幸福来得太快,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了。”
我听着周娇媚的话,心里满是狐疑,这不太像是周娇媚说的话,我的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复,本来就很乱,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周娇媚也沉默了。
当我们目光再次相接时,我发现周娇媚的眼睛有点湿润,表情也不是很好,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问道,‘近来可好?’
“嗯。”周娇媚应了一声,再次低下头。
“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我问道。
“嗯。”周娇媚用力地点了点头,“暖暖,有些事,我还是想要让你知道了。”
她顿了顿,“陈昊天下个月25号,要和李胜男在钓鱼岛饭店举行订婚仪式。”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周娇媚。我和陈昊天都结婚了,他下个月要和李胜男举行订婚仪式,这算是什么事了?
“对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内部人才知道的,”周娇媚幽幽地叹息了声“我想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吧!现在局势很乱,若李家公然支持陈昊天,那些其他人也会见风使舵。陈家可能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掰掉宁家。别看着宁家和陈家是亲家,其实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敌对关系了。就是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懂得周娇媚此行地目的,原来是充当陈家地说客。我想不到这个人回事周娇媚,太残忍了。
看到我的狐疑,周娇媚补充了一句“陈家帮过我的父亲,这是我欠下的人情,该还了。暖暖,近段时间,你先离开陈昊天可以吗?”
此刻,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一切都如我曾经的愿望,我想过离开陈昊天的,所以才会出席慈善晚会,才会故意抬高价格,让苏小芸发现自己,又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苏小芸,就是看准了陈家是容不得我生孩子的。
现在陈家真的那么做了,还是让我最亲昵的朋友出面,为何我这样难受。我的鼻子感觉有点酸,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
周娇媚也有些在意不过去,笑得有些无奈地说道“暖暖,抱歉了!”
这句话我听郑琦说过,那会儿是心如刀割,我就想此生最痛的事,莫过于此吧,当听到周娇媚重复着那三个字,仍是会难过,即使又苏小芸之前的点破。
我不明白为什么感情都可以用来算计的,我勉强地笑了笑感触地说”我只是想起了,在所有人都中伤人我,看不起我时,你出来帮我。不仅给我提供了工作,也借钱给我。”
周娇媚端起了咖啡杯,又放了下去,沉默了下,她终究说了出来“那不是我的本意,而是陈昊天让我去做的,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的,哈哈。很早之前,我就从郑母的口中得知,陈昊天故意接近我的,现在又得知周娇媚也是他安排的,这个真的就是我的枕边人吗?
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呢?眼泪在眼眶打转,泪始终没有落下,
然而,周娇媚却湿了眼眶“我们会帮你安排好离开的事。昊天不会知道的,这不是你所期盼的吗?你不是早就准备离开他吗?”
在他们明知道我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还要我离开这里,令我颇为寒心。或许,在这些豪门贵族里,利益和声誉,体统和规矩,永远都是放在首位的,血浓雨水的亲情对于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我声带有些哽咽“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不同意离开呢?”
周娇媚好似早就料定我会那么做了,耐心地向我解释道“暖暖,你必须离开,就算我们不安排你离开。陈昊天也也会安排你离开了。这不仅仅是一场商场战争,容不得有一丁点儿的疏忽,大家都在添加手里的筹码,而你却是陈昊天的累赘。现在也不是谈及儿女情长的时候,孩子会留下来的。希望你能明白。你也应该清楚陈父有很多种办法让您离开的不是吗?”
一时间。我语塞了,因为周娇媚说得很正确,陈昊天早就安排我离开了。
周娇媚没有再说什么,她也是个聪明人,明白多说无疑了,主动告辞了。
又到了产检,我做完了检查,就坐在了医院的走廊发呆,满脑子都是医生的话,他说孩子很健康,也很顽皮,它很喜欢吸允手指头,还会打哈欠了。
我在走廊整整呆了一个下午,才上了车子,这事陈昊天给我打了电话。
他问我“体检了吗?”
“嗯嗯!”我呆滞地回应了几句。
“我回来了,已经下了飞机场。你回去了吗?”
我的身后是阿英,他自然是了解我的行踪的,我不太想理会他,有点儿害怕吧,什么都是给安排好的。
“喂?喂?”他在那端呼唤。
“嗯嗯!”我敷衍的应了几声。
“那我现在去接你,我听阿英说最近你都闷在家里,你想要做什么?”他温柔地问。
我们都快要两个月没见面了,就是通过手机来视频而已。以前我很喜欢逛街的,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也走不动了,更别说要买漂亮的裙子了。
车子经过了意见还电影院,屏幕上放着生化危机的女主英姿飒爽杀僵尸的画面。
“我想看电影,看《生化危机》。”我对着电话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竟然有意要给他出个难题,我们好似从来没有一切看够电影。
他听到,果然有些犹豫,但马上爽快地答“好,到时候等我电话。”
我清楚他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人发现怀孕的我,估计又会出现风波了。李家得知我怀孕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以为他会婉转地提出别的建议,但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真的答应下来了。
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肩靠肩坐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喝着奶茶。在遇着好笑的情景,我们能与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血腥的场面出现,我也可以大叫一声,躲进他的怀中吗?
我空着肚子坐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看到太阳渐渐没入黑暗之中,剩下一片黑暗,就像是我和陈昊天的感情看不见光明。看不见未来。
7点半,陈昊天打来电话说“我马上到了,接你吧!”
我可悲地不想让人发现我们在一起,真的不愿给他添麻烦,就说道“不用,我就在附近,会自己过来。”
我故意又耽搁了几分钟,才下了车子,来到了影院的门口,售票处排着长队,有很多情侣的年纪不大,就和我差不多,很多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我挺着一个大肚子看着他们,有些唏嘘。
“夫人这边!”阿岩站在侧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勉强地向他微笑打招呼。
“陈总在放映大厅等你。快上去吧,要开映了。”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答应着向大厅走去。
工作人员没有验票,打开门将我放了进去。里面光线极暗,我从亮处乍入,眼前一片漆黑。忽然有人从侧面揽住我的肩膀,然后将一束百合塞入我的手中,我闻到百合的清香。
我记得他之前最讨厌来这套。可能是应景,我想起了一句话。若是一个你的男人突然对你那么好了,那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觉得亏欠你了。
我转头,有唇吻上来,嘴巴里有淡淡的橙子香味,他吃了口香糖了。他的气息,总是摄人心魄。
我心乱如麻,假装无意地低头。躲了过去,他是个狡猾的猎人,能从吻中察觉出我的不对劲。
他没有在意,牵着我的手说“你想坐哪里,前面,后面,还是中间?”
此时我的眼睛已渐渐适应了黑暗,看见他俊然的脸。看见了我手中大捧的玫瑰,然后,看见了除我们之外,空无一人的放映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问。
“今天我包场。”他淡淡地答。然后微笑望我“你选个位置吧?”
我应该高兴吧?丈夫重金包下能容纳两三百人的放映大厅,只为与我的一次普通约会。那些知情的旁人,定在窃窃私语,羡慕我是如此倍受宠爱。
他们哪里知道,我想要的,其实是挤在人群中,我要的就像是平常人一样,我和爱的人一起看电影。。
我望着他,顿时间情绪就跌落到了谷底,笑了笑说“随便坐哪里。”
他带着我,坐在了电影院的正中央。电影开始了,银幕上,满目都僵尸人。他们追着仓皇逃窜的路人,然后疯狂的撕咬,而偌大的影厅响起了僵尸撕咬的声音和刺耳的尖叫,而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座位,我的心就像裂开了一个黑洞,拉着我不断地往下沉落,心空了。
我终于无法忍受,对他说“不好看。我想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他没有反对,脸上的神情凝重,跟在我身后,也走了出来。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打破沉闷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没有。”我答,看来他并没有得知周娇媚找过我,阿英看上去很忠诚陈昊天,但再怎么说也有陈父呢!。
“不要骗我,你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陈昊天音量提高了不少。
我固执的回应“没有事!我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让人看着我吗?我还能有什么事,你不会知道的。”
他猛地把车刹在路边,转身向我,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审判者我。要从我的身上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了没出事。”我坚持说,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直接,也不想总是争吵,不愿把事情说得太破了。
陈昊天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暖暖,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说出来让我知道。”
我很想再装下去,看着他那么若无其事。我不免反驳道“我都说没事了,陈昊天,你都把我看起来了,也把我调查个彻底了,还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暖暖,你的语气是在指责我对吧?”
“你说是就是吧,你强迫着我向你坦白,但陈昊天你向我坦白过吗?我根本不了解你这个人。”我回头看他。语气坚锐地反问。
他硬气地回道“我能说的都说了,有些事,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了。””
他如此理直气壮,竟令我气结,他让周娇媚靠近我,他和李胜男订婚,还有很多很多的事隐瞒着我,凭什么就要我坦诚?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是吧。我什么都做不多对吧,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陈昊天皱了皱眉,放低了语气说道“暖暖,你想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句句答得顺理成章,反而是我的不对了。我一时气恼,冲口而出“鬼扯!你要订婚了不是吗?这种事情,你都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吗?”
他愣住,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你已经知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向我提到过这件事,难道你就是这样信任我的吗?”
“这种事,没必要让你知道,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他毫无愧意,坚定地回答,总是一副我能处理好的态度。
“不关我的事?么能说不关我的事?陈昊天,我们结婚了,我怀孕六个月了,你现在又跑去和别的女人订婚了,你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了……”我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叫起来。
“暖暖!”他大声地喝止我。
我停了嘴,但依旧恶狠狠地看着他,唯有这样,我才有面对他的勇气。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没有必要说这样狠的话,我有我的考虑,并不是故意隐瞒你,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
“是啊,我们是都没有必要!你去订婚吧,我们就不该结婚的,我成为了你的绊脚石了,我相当抱歉了。”我顶了回去。
第一百四十章 我和你完了
我并不想把话挑得那么明白的,两个人的关系才缓和一点,并不愿事情又变得糟糕了,可再次事与愿违了。
陈昊天凝眸好似想起了什么,追问道“老头子是不是告诉你吗?他答应过我的……”
他依旧问我这件事情,并操起电话准备给陈父打电话我的,看来事情是真的了。他真的要和李胜男订婚了。
我不由自嘲地冷笑“你不用打电话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你也打算好离婚了是吗?”
陈昊天听到我那么质问他,沉默地把手机放回了远处,沉默地望向前方。我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火气更加往上飙升“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好啊,离就离吧,我先提出结婚的。这件事的责任是我,若你要追究责任,我无话可说,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孩子归我就行了。”
没有回答,只听见他的呼吸声,粗重而且压抑。
我不敢看他,眼望窗外,继续说“其实这样也是很好的,我明白你的苦衷的,你有你的难处,虽然我不太懂得其中的规则,真的,昊天,你不觉得累吗?”
过了良久之后,他依旧没有回答。我鼓足了勇气,转头看他。他的神情,极其痛楚,路灯下,我又看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握住,青筋都冒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冷不防开口说道“我没有想过我们会离婚的,暖暖,现在情况有点儿超出我的预料了,局面也很乱。”
我音量不免加高了些许“所以你想要送我去匈牙利是吗?你想要让我置身事外,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你觉得这公平吗?你明明知道李胜男喜欢你的,她爱你的,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你在同时伤害两个女人,陈昊天,我看不起你了。”
陈昊天也看向了我,向来不屑于向我解释的他,终于难得简述其中的缘由“暖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样的,并不是你认知里的爱与不爱,而是共同的利益体,李家的人也在这边,早就有人想要取代苏青云的位置了,两家人共同压制宁家和温家的势力,并不是爱与不爱来权衡的。你有没有看到我在尽力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逼着我,难道我不累吗……”
我听到他说累了,原来他也累了,只是出于对最初美好的悼念。他坚持了下来,可能就如同他所说的,他不懂爱情了,可能就是对过往美好的怀念,才会对我那么执着,不肯放手。
“你也承认自己累了是吧,陈昊天,我不怪你,也不想逼你,也不想毁了你。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们下个月25号就要举行订婚宴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人了?”
陈昊天倒是不再隐瞒下去,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下个月中旬,我打算先把你送去那边的,暖暖,若是这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我处理好了,就会去找你的,我们说好在那边拍婚纱照的。”
现在我才发现陈昊天真的很自私,自私的安排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或许真的如同众人所说的,那是对我最好的安排。
我算什么呢?对于陈昊天心里的怨恨,长久堆积的仇恨,我什么都算不上,当然不能比较,就像是陈父说的。我根本就不了解陈昊天。
前几个月,我得知他对自己也有了感情,想过与他共度一生的,现在又闹出这么一趟。这样折腾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太了解他的性子了,无论我做什么,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注意。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黯然地闭上眼,沉默着不再说什么了。
秋风从敞开的窗口吹了进来,风铃随着风摇曳发出咚咚当当的响声,我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看到了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皎洁而明亮,今天又是月圆之夜呢?再过下个月就是中秋节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了,突然吹来了一阵冷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冷不防有道闪电从窗台闪过去,然后就是惊天的雷声。
我吓得都耸起了肩膀,慢慢地朝着窗台走去,想要把落地窗拉回来,大脑有点乱,我都忘记可以用遥控器把窗子关上了,我走到了窗边,就看到了零零落落的雨点砸下来,挺大的雨滴,看来就要下一场倾盘大雨了。
我伸手要拉回窗,有道闪电又从天空一闪,又是惊天霹雳的雷鸣声,我吓得都把手缩回来,等了片刻后,再把窗给关上。又拉上了窗帘,将所有的闪电雷鸣给拒绝在外了。
陈昊天冲了凉,从浴室走了出来,也听到了雷声,他走了过来伸手要把我抱在怀里,我别扭地挣脱开说道“我困了,要睡了。”
他的怀抱落空了,有些无奈地说道“暖暖,我并没有其他意思的!”
以前他在床上不就是想要睡我吗?一开始不就是始于原始的冲动吗?我心情相当不痛快,也没有搭理陈昊天,上了床铺,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面。
他伸手要关掉床灯,也睡了下来,他伸手又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挣脱了几次,仍是无法挣脱开去。
幸好手机铃声居然响起了。又是钢琴声,我很清楚那是王亦佳打来的电话。顿时间,整个人身子都紧绷起来了,眼睛也倏然给睁开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昊天,想要看清楚他,果不其然,他迅速地起身,拿过手机,脸色忽然就严肃起来了问道“怎么了?”
反正有关王亦佳的事情,我都会格外关注,全身都紧绷起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手机上,只听陈昊天的音调拔高了不少,听着语气很凝重说“你不要害怕,我马上过来好吗?你马上就过来,你等着我啊!”
说着,陈昊天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衣柜飞快地穿衣服。
我也从床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陈昊天手忙脚乱,这个样子的陈昊天多难得了,就像是青少年期间,遇着自己喜爱的人,兵荒马乱,不知所措。那种担心是根本隐藏不主动的。
陈昊天向我说过他和王亦佳的事情,也劝着自己学会体谅。也会谅解了,但是我的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的丈夫从床上叫走,我就算是再大方,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了,尤其当下那么敏感的时期。
陈昊天穿上了T恤,倒是想起我来了。回头看着我,抱歉地望着我说“暖暖,亦佳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过去看一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让陈昊天走,为什么只要是与那个王亦佳有关的事情,陈昊天就会很慌张,我下了床,拉住陈昊天的袖子固执问“你真的要过去吗?一定要过去吗?你可不可不过去?”
陈昊天抬手摸着我的头,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暖暖,你别闹了,王亦佳那边真的是有事,我必须马上就赶过去,不然就会出事了。”
本来我对陈昊天的安排,就足够失望了,就像是自己和自己赌气似的。
我仰起头固执地望着陈昊天“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她的事情。你那么关心?我不想你过去,我不要你过去,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我想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不让你过去。陈昊天,你觉得合适吗?她一次又一次把你从我身边叫走,你不是说了吗?她结婚了,还有你是我的丈夫。“
陈昊天的表情变得不悦了。他皱着眉加重了语气对着我说“暖暖,你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我都和你说过了,什么事情等我回来来,再和你说好吗?”
电话铃声又响起了,有一股怒火从胸口涌起,今天堆积的怒火,终于找着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了。
我想都不想就冲过去接过电话,大声地朝着电话的王亦佳喊“你不要再打电话了。我身体不舒服,他今晚不会过去的……..”
我很想提醒王亦佳,陈昊天结婚了,而你也嫁人了,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未等我说完话,陈昊天就抢走了电话,他那双乌黑的眸子严厉的扫了我一眼,那种犀利的目光。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我许久不见了,一下子都愣在原地。陈昊天甩开了我的手,柔声对电话那人说“你不要哭,也不要慌张,再过半个小时,我就到了,你再等一等好吗?”
陈昊天看都不看我,就径直往门口走去,一种强大的悲哀涌上心头,每次都是那样,王亦佳成为了一个诅咒,轻而易举地把我和陈昊天之间的甜蜜毁灭。
以前我从来都不恨她,有的只有嫉妒和羡慕,但现在恨了,真的恨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太悲哀了,太卑微了。
我冲了上去。张开手拦住了陈昊天,气势汹汹地说“陈昊天,我不让你过去,你要是过去,我和你就完了。”
陈昊天用不可理喻的眼神望着我,恼怒地揉了下头发,直直地俯视着我说“暖暖,你别闹了行吗?我真是有事。你要是想发脾气等我回来再说行吗?”
他永远都认为我在闹事,永远都认为是在耍孩子脾气,也许他是对的,因为我在他的面前失诺太多次了,每次都说要离开,只要他哄一红,我就不计前嫌,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于是他就认为我好糊弄了。
陈昊天推来我的手,义无反顾的拉开了门,门缓缓地关上,他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一会,我看到了车灯闪过窗户,车子启动的响声,我不由笑出声,无力地靠在了门上。我自以为自己斗得过白茉,李胜男的,却我输给王亦佳,她能轻而易举让我输一败涂地。
无论我故装大方,还是挽留陈昊天,我所有的手段在那个女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太失败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两下。真他妈讽刺,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
陈昊天把心给了王亦佳,而婚姻也是摇摇欲坠,我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我不想自己再变得那么卑微,或许我离开了,才能真正随了众人的期盼吧!
我义无反顾地拿起了电话,给周娇媚打了过去。很快,电话就通了。我没有多说什么,言简意赅说道“你上次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
周娇媚听着我的回答,并没有惊奇,而是很淡然地说道“那好,你明天下午三点钟有空吗?我去找你,商量一下事情。”
我不想再悠游寡断了,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要再犹犹豫豫,不断纠结下去,狠下心应道”好,我知道了。”
我挂断了电话,忧伤铺天盖地而来,同时也有种洒脱感,好似早就预料好的结局,早就做好的准备,就为了迎接这悲伤的结果。
第三百四十一章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挂断了电话,忧伤铺天盖地而来,同时也有种洒脱感,好似早就预料好的结局,早就做好的准备,就为了迎接这悲伤的结果。将近天亮了,天空都泛着鱼鳞白,陈昊天都没有回来。我的心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沉下去,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潭里去了。
中午十二点了,陈昊天才给我回了电话。他在那头说道“暖暖,我今晚不回去了。”
可能我的心真的被陈昊天伤透了,再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真的有一句话叫做心灰意冷。我嗯嗯的点了下头,敷衍地应了几句。
他沉默了下来,只能听见他稍微沉重的呼吸声,原来我们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我不想维持如此尴尬的场面,就冷淡地说道“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暖暖,昨晚亦佳真的出事了,我不放心……”陈昊天耐着性子要向我解释。
我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是啊,凡是王亦佳的事,那都是很重要的事,重要得远远把我抛在身后,反正他清楚我是爱他,料定我离不开他,总认为只要他愿意,他回头,我都会站在原地等待他的。
“我知道了,明白的,昨晚我太没有礼貌了,不懂得分轻重,也搞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这种事情不会再犯了。”我打断了陈昊天的话。端正好自己的态度,也把自己的位置放好。
陈昊天的语气明显焦急了,有些无奈地说道“暖暖,你不要那么说,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岩的声音“陈董,李老来电话了。”
我当然是清楚李老是谁的,就很善解人意地说道“那你先忙去吧,白白了。”、
我率先把电话挂断了,反正对于他来说,总是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而我永远是远远排在后面的,我渐渐就习惯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以为会掉眼泪,会难过的,但居然没有任何地感觉了,就是脑子有点儿呆滞,可能这与怀孕有关系吧!
我吃了午餐,就去书房翻开丢弃了一段时间的书本,背诵着单词。就是想让自己充实一点,不让自己过得那么虚无罢了,逼着自己学习新的知识,不让自己再去胡思乱想了。
我逼着自己全神贯注,直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阿英走了进来,跟随着她的是周娇媚。我再看到周娇媚感情相当复杂,有点儿责怪,也有点儿无奈,只要想起我们之间的交际就像是被刻意安排好。就像是走着剧本似的,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演员,我就有些难过。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客气地说道“你坐吧!”
周娇媚也不似往常的自然,却很得体地坐了下去,看得出她表情中也带了点不舒服的,捅破了纸,关系就变得别扭了。
我随着她坐了下去,阿英也很知规矩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周娇媚。气氛再也不似以往,两个人就算是不说话,也能相处得很融洽。
周娇媚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你确定了吗?”
经历过昨晚那么一闹腾,我都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那点微弱的感情正在一点点儿消淡,难不成还要继续纠缠,把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弄得支离破碎,不堪回首吗?
“嗯!”我坦诚地点了点头“昊天说下个月中旬送我去匈利亚,这应该是个好机会吧!”
之前。周娇媚就看出了陈昊天会把我送出去的,毕竟现在的我是见不得光的,甚至比不上一个情妇了。
周娇媚咬了咬下嘴唇,酝酿了,还是说出声“暖暖,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是最好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绑在一起也是没有幸福的,那怕幸福过,最后也会演变成为一场灾难,年轻的时候,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也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但疯过,爱过就算了。”
我自然是懂得周娇媚是在安抚自己,其实这些道理。早就明白了,笑了笑“嗯,我都懂得。你们也清楚陈昊天的性子,若是这件事败露了,那么……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做到绝对保密的。现在的局面,也容不得陈昊天再任性了,等他送你出国时,我们再安排你换乘别的航班。”周娇媚连忙说,好似很担心我会改变主意。
“那孩子呢?这个孩子呢?我想自己赡养它,反正陈昊天也是要再婚的,他还会有孩子不是吗?这个孩子对于他们的联姻也是定时炸弹不是吗?
听完,周娇媚楞了一下,望着我久久不语,我就怕这个问题谈不妥。他们要抢走孩子,又固执地强调道“我同意你们会离婚的,也会离开陈昊天了,但是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妥协的。我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个孩子是我全部了。”
我是想给放弃它的。随着它在肚子的时间越长,就越放不开了,我是它的母亲啊!
周娇媚很真诚地看着我,说道“你放心,陈父也是打算让孩子跟着你的。孩子跟着你也是更加合适的。”
“那好的!”我也没有什么要求了,这样的结局是满足了所有的期盼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周娇媚又问了句。
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周娇媚也跟着我沉默下来,过了良久后,她说道“暖暖。你是个好女孩。”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愿做好人,好人通常没好下场,我也不是个好女孩,无论是否是出于自愿,当我从事了那次交易之后,身上就留下了烙印,那怕嫁给了陈昊天,也无法洗白了。
我和周娇媚的契约就定了下来,秘而不宣。而陈昊天仿佛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他仍是很忙,忙得神龙不见神尾。
对于那天的事,我们都不提及。尽管他很忙,仍是每天还是给我打电话的,不一定是十点钟了。就是逮着有空的时间,就会给我打电话。有种风雨无阻的感觉,以前我会心动的,但我现在会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或许他是觉得亏欠吧!
“在想什么呢?”许久没听我回答后,陈昊天不悦地说。
“没想什么。”我不以为然的玩弄着无聊的笔杆,玩了没有多久,笔杆就掉了下去,发出啪啪的响声。
陈昊天听出我的漫不经心的,再一次指责道“你得专心一点。”
他也是听得出我的敷衍的。我不想让他看出来就胡乱扯了话题问“很忙吗?”
“嗯。晚饭还没吃呢。”我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许多的议论声、急促的脚步声、电话铃的响声。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点都没有吃饭,看来真的是很忙了。。
“记得后天产检,孩子七个月了是吧。平常多注意身体。你记得拍下照片,我想看一下。”陈昊天说起了孩子,语气明显带着点欢喜的。
“嗯。”我又不懂说什么,又是敷衍了下。
这样的话题重复太多遍了,也说不出什么新意“那先挂了。”
“等会儿。”我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生怕他会就此挂断,离中旬的就几天了,原以为麻木的心,还是会疼得。
“怎么啦?”陈昊天奇怪的问。
我还是想和他多说点话,多嘱咐几句“没什么。只想提醒你以后要按时吃饭,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别总是熬夜了。”
“知道了。”那边陈昊天会心的笑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放下电话后,淡淡的哀愁涌上了心头。
不知怎么的,最近每次与陈昊天聊天,我都会恋恋不舍,唯恐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曾经恨入骨髓的男人有多么多的眷恋,那么想逃离他,又那么害怕真的失去他,原来自己对他有了那么深的爱意了。
从今以后,我只能在遥远的一方仰望不可及的他了,无论他的世界多么精彩,多璀璨耀眼,那都与我无关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睡得真香
随着日期一点点的逼近,若得若失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也有可能是怀孕的缘故,人家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吗?
我做事情总是很容易出神,有次我闲着没事,就亲自下厨做饭,结果把汤都盛完了,忘记把火关上,整个炖盅的都给烧坏了;有时候洗过澡又抱着睡衣跑进浴室,等自己躺进了浴缸。才想起来自己都洗过澡;更多时候,我坐在后花园的椅子,拿着一本书能呆上整个下午。
陈昊天回来时,正是下午,我拿着一本书坐在座椅发呆,眼睛根本就没看着书本,而是飘得很远很远。
我远得想起了我的父亲,明年的清明节不能给他扫墓,也不懂他会不会生气了?我记得他曾问过我,他问我喜不喜欢陈昊天?
那会儿,我隐藏着自己和陈昊天的感情,说什么他是自己的朋友,可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我也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有点儿喜欢,却算不上深爱吧!
于是我焦急地解释,老头子仅是静静地注视着我,听着我胡言乱语。
过了良久后,他嘴角浮现了一抹浅浅地笑,他坚定地说道“我家妞也长大了呢?也有了喜欢的男孩子。”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感叹着说道“这都是我不好了,日后嫁到男方家里,可能要受委屈了。暖暖,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了,就希望你找个可靠的,疼你的人。太高的家庭。我们是攀不上的,也瞧不起我们。”
原来很早之前,老头子就给了我提示,不仅仅是老头子,很多人对我和陈昊天相当不看好的,可人啊,有些事,你明知道不可行的,偏偏就要去试了。
现在的我并不会自己的选择后悔,因为往事如逝,过去的就是过去的。若说这段婚姻就是一场滑稽可笑的戏码,充斥着算计和谋划,可孩子却是一个意外的礼物,最好的礼物了。
也许父亲会怪我的任性,我的自以为是,我把婚姻当作了筹码,将自己输得遍体鳞伤,但我并没有后悔。
我低头摸了摸肚子,孩子快七个月了,我把手放上去。它很顽皮,可能真的就像是医生说道饿,它很聪明的,也很明锐,我呼唤了几声。它居然动了,踢了下肚子,明明那么小个子,才一丁点,却又那么用力。肚子抽痛了下。
我想它一定是个男孩,并非是我骨子里的封建思想,而是它是个男孩会好一点,男孩子会坚强一点,性子独立一点,因为它要成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若是女孩子,可能会多愁伤感,我害怕自己不能做得更好。
我又喃喃地陪着它说了几句话,也不管它有没有听懂,我说道“其实并不是你父亲不要你的。而是……”
我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这段感情维持太难了,而是爸妈都犯了错,婚姻是一门太难的课程了,我们都不懂怎么去爱一人,就匆匆忙忙走进婚姻。
我笑了笑,挥去了浅浅的忧伤,拿起了育儿手册,专注地看起来。要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将来肯定会遇着很多困难。早点儿学习,避免将来措手无措。
不知不觉就在舒适的秋千藤椅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见我牵着一个肉乎乎的家伙在草地走,也看不出性别,它顽皮地往前冲,我喊它,它就跑得更加快,真的很顽皮,它都不会走,就要跑了,我跟在它的后面,开心地笑起来。
忽然间,它整个人就往前栽,眼看着就要撞着石头。
我吓得惊慌出声。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我才徐徐回过神,低头看了下肚子,那儿还是圆鼓鼓的。我才把视线落在了坐在身侧的人。
他背对着我坐着,迎着光,替我挡去了炙热的阳光,为了提供一处凉快的地方。鼻尖嗅到了他身上清新的香味,闻着很舒服,人也清醒了点儿。
可能是太久没有见他了,心里有些留恋,就不发声,不想打破难得的和睦,静静地躺着。注视着他。
谁知他撇过头来,恰好对上了我的眼,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不似往常的清亮,眼球周围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有着浅浅的淡青色,明显地睡眠不足,看来事情确实是很棘手,即使平时风轻云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管老子事的陈昊天,他脸上也有了掩藏不住的疲惫和憔悴,
但他的脸颊却泛着红晕的光泽,看得出晒了不久了。心里有些暖,明白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就不想为其他事,再把关系闹得太僵硬,也不想让他看出我的企图。
陈昊天转过了声,用手戳了戳我的脸颊问道“醒了?你笑得可香了。”
当他真的若无其事了,偏我又放不下,又想起了他为了王亦佳,不顾我的拦住,头也不回地离开,还在计较着呢!
我微微偏开头,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调说道“你回来了。你要在这边呆多久?”
“今天不是中秋节,明天下午要处理点事情。”他顿了顿又说道“航班定下来了,后天,我送你去香港那边乘坐飞机吧!”
后天就要走了吗?我很清楚就这几天,因为苏青云私生子的事。在网上就像是煮沸的水,人人都在热议,不仅把他的私生子的事给挖出来,就连苏小芸吸毒,泡吧,各种纸醉金迷的事都给挖出来了,现在苏青云被双规了。
“好!”我乖乖地应了声,他安排的,就遵从吧,反正我就算说不。也不能改变什么的。
或许我的表现太乖了,陈昊天定定地打量了我半响,为了帮他看出我的心虚,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眼,我一字一句说道“那怕我抗拒。我和你吵起来,你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不是吗?反正在你的眼里,永远都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和事不是吗?”
陈昊天呼吸变得凝重起来,他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我“如果这件事能妥善处理好,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我苦涩地笑了笑,也不想多说什么,嗯嗯地点了点头,敷衍道。又说了句“我累了,想回去了。”
陈昊天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猛地拉着我又坐回了秋千,有些无奈地追问“你就不想问一问吗?”
我眼见着陈昊天又有些激动,连忙伸手按住他,“我什么都不想问,问了也没有用不是吗?反正你想要怎么样都是怎么样了。”
“这不像你,你不是那种听从安排的人,你太乖了,你是不是盘算了什么?”陈昊天甩开我的手,但旋即又抓住,“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多疑的陈昊天
陈昊天这个人太聪明了,也太多疑了,而他把我看得太透彻了,才会把我吃得准准的,所以我现在的温顺和听从,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留恋的,都被他看穿了,我是有所隐瞒了。
我听着他那么说,心咯噔了下,却佯装镇定的。冷冷淡淡地反问道“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还能做什么?又能有什么想法。那怕我有什么想法,那次不都是被你掐在摇篮里去了。在你面前,我还能耍什么性子,用什么手段,用不着再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陈昊天就像是狡猾无比的猎人,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我,我看着他一举一动,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想逃开去了。
陈昊天大步跨了过来,揪住我的领子,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他的眼睛深深的直视着我。距离非常近,静得两个人的脸要贴到一起。陈昊天这个人长得很狂乱,气势也很强大,散发着极度的热力,带给我的感受,更多的是恐惧。
我和他都认识快两年了,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他真的生气了,仍是让我不由自主害怕和胆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王者气质,把你压得死死的。
我相信两个人那怕就这样处一辈子,一定也是被他欺负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自己有了心思了吗?你又想要跑了吗?啊?你太乖了。太听话了,一切都不对劲了。”他越说越激动,随手拿起了摆放在桌子招待客人的红酒,利落地倒满杯子,一口给灌了下去。
随着他再次的逼问,心脏扑扑地加快了跳动节奏,浓烈但并不难闻的酒气和强烈的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刚才清新的气息变了,变成了无形的强大气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头低低的,用头顶顶着陈昊天的下巴,不愿对上他的眼,怕他又从里面瞧出不对劲。
这个就是我很费劲的地方,总是能从细枝末节就瞧出问题来了。陈昊天伸出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轻松的就把我放倒在沙发上。
我恼怒地想要把他给推开,尽管很清楚自己的挣扎很晚,仍是乱舞的双手和乱踢的双脚给他制造一定的麻烦。
他曾经是个军人,对付我简直就像是逗一只小猫。任由我闹腾,不重不轻地控制,还小心地避开了肚子。
他把玩着我的下巴,动作有点儿轻浮“上次我爸来找你,你就不对劲了。你说一说老头子是不是给你保证什么了?”
他说得并不快,每说一句,就好像要更加控制住我,扯着我的神经敏感处,他又给猜着了?难不成我真的就由着他控制组自己的人生了?
“陈昊天。你混蛋,你是个神经病,疑神疑鬼的,我都按照你的指示生活,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够卑微了,你还想过怎样?你要逼死我是吧?”我本也不是伶牙俐齿的人,此时,慌不择路,口不择言,除了言语。似乎没有什么能和这个魔鬼一样的人对抗。
我喊的歇斯底里,陈昊天反而不出声了,只是制住我,就那么定定的望住我,看着我气极败坏,看着我徒劳无功,看着我出尽洋相,就像猎人盯住垂死挣扎的猎物,用沉默逗弄你,让你挣扎。让你自己尽情折腾,一样是死。
我气极了,也狠狠的盯着陈昊天,大口大口的喘着,两个人僵持着。
我觉得氧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自己完全无法呼吸,只好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那儿都快要跳出来了。
陈昊天沉默了许久,并没有说话,我的后背都给冒汗了,他真的看出了什么了?他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了?
他突然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我,捏着我下巴的拇指,重重的揉在我的唇上,揉的有点儿用力。他噗嗤一声笑起来“这个才更像你一点儿。”
尽管陈昊天此时并没有用力限制我手脚的自由,我却想不起什么有效的抵抗手段,只想到转过头,把脸藏起来。
我只觉得嘴麻麻的,没有了知觉。却又涨涨的,感觉更加敏锐,陈昊天的手指粗糙的感觉,都顺着双唇,传到心里。躲是躲不掉的,他的手那么大,那么硬,却又那么热,指腹有着厚厚的粗糙的茧子,刺激着我所有的知觉。
他还老练地时重时轻地逗着我。在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来逗我,我大窘,气得原本白皙的脸涨的通红,把心一横。嘴张开,狠狠的咬下去,心里骂道,王八蛋,这个时候还来逗我。。
陈昊天怎么会让我咬到。撩人的手段一流的。手一翻,握住了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还是带点戏弄,带点□的碰触着我的脸,我的唇。
陈昊天的手在我的脸侧轻轻摩挲。像是安抚,又似□,慢慢的渲染一种暧昧至极的气氛。
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也许在这种事情上配合他,表明自己的感情,这倒是让他放松对自己警惕的最好办法。
我渐渐安静了,也不再躲避他的目光,抵着他的额头,同我互相交换着体温,呼吸彼此。
“不骂我了?听话了?”陈昊天轻轻拨弄我的耳垂。头也俯了下来,脸贴住我的,在耳边嘲弄。
这几个字使得我觉得自己很可悲,真的就像是一枚棋子,任由别人拨弄。本来心里强硬压住下来的火气,又给冒起来,更多的事把戏演得跟逼真点。
我拼尽全力要推开他,“我就要骂你,陈昊天,你是个混蛋,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我是想大喊,但紧张和害怕让我的声音就紧缩在我的喉间,像是挤出来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威摄力。在陈昊天看来,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他还低头吻了我。
从他的吻中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很迫切的渴望碰触我,他伸手轻抚我光洁的脸,用拇指抚摸我的眼睑。用唇温暖我耳垂,轻轻亲吻我的锁骨。
这种带着灼热体温的贴近求索,奇异的并没有引起我的反感。这段时间的孤独,独自一人的等待,所有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无助。好像都在他他热切的、带着渴望的索求中,得到释放。
更多的事,我想隐瞒所有的事情,在这个时刻,只能去配合陈昊天。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解决所有的问题了,这也是我从周娇媚那儿学到对付男人的手段,现在也就只能用这个法子来对付过于狡猾的陈昊天了。。
我睁开眼睛,直视陈昊天已经被□熏染的双眸,里面的激情点亮了我。我主动贴住脸旁的手,轻轻摩擦,眯着眼睛感受热度,又无奈地叹息了声,有种妥协,也有些无奈的屈服,同时不也是一种诱惑吗?
陈昊天感觉到了我的配合,快速的把我抱了起来,飞快的上了楼梯,进了卧室。向里面走去。我攀附在陈昊天的身上,头窝在他的肘间,汲取温暖。
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后的盛欢(上)
由于我怀孕了,陈昊天的动作也算是很温柔的,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可看得出他的动作确实是有些急躁的,快速地拉下了领带,去了厚重的西装外套,再解开衬衫的纽扣。
我仰视着他,看他一点一点的扯掉身上的衣物。不知为什么,感觉很紧张,口干舌燥。对于异性的身体,我是知道的,两个人也睡了不少次了,但时隔快七个月,再见着成熟男性的身体,还是给我很大的冲击。
陈昊天的面部线条刚毅,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肩很宽阔,胸肌和腹肌都很结实,那一寸的肌理显示一种力量的美感,让我有点儿慌,仍是无法彻底从哪个阴影中摆脱出来,又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慌张,今晚的美人计,我不想用也得用上了。
不一会儿,陈昊天了真真实实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了他很久,也和他处了那么久。仍是觉得他还是被上帝厚爱的,他的好体现在他的耀眼,先不去讨论他的背景,但就他本身来说,竟然也是得天独厚。
如果他愿意,一定是人群中最夺目的一个,事实上,他一直都是很亮眼的,。他这种人似乎别人真的就只能仰视他,不着寸缕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仿佛他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从容和笃定,充满了胸有成竹的优渥,无论做什么都天经地义。这同我,是太不同了。陈昊天的自我,是包括他能掌控的一切,他的目的,他的计划。都是按照步骤而来。
在某种程度来说,我是很敬佩陈昊天,他活得自我,有计划。有理想,有计划。
陈昊天见我呆望着他,也不急着靠近。他握住我脚,一点一点的向上抚。细致的逗着我,难得的又耐心,这都有些不似他了,或许是不想让我再去拒绝他。
渐渐的,我感到陈昊天厚重的大手无处不在,仿佛在我身上点燃了无数火焰,让我不仅感觉热,更感觉有点焦灼。有点煎熬。我并不是小姑娘了,自然是懂的,也惊讶于自己不吃药,也会有了反应。
于是自觉的挺起身子,更加的贴近他的身体,主动伸手去搂住他的腰。在我贴紧的那一刹那,他有些愕然的望着我。在这方面向来都是他做主导的,我很少会主动。也怪不得他会有点儿吃惊。
很快,他就低下头,找到我的唇,重重的吻下去。他嘴里还残留着酒的味道,有点涩有点辣,还有香烟的味道,很男人的味道,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口香糖的味道,有点儿嫌弃他。
但他好似看出我的意图,一把拽住我的头发,使得我反而仰头迎向他,这次他并没有给我适应的机会。没有嘴唇之间的辗转,而是直接深深的吻进去,纠缠住我,然后再放缓。邀请我和自己一起互动,追逐自己。
陈昊天是个情场高手,无论是吻技还是床戏都是个中翘楚,而我也算是个好学生,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也学会了五六分技术。
我很早就有个喜欢,爱好接吻,认为那种最亲密的举止了。于是也用他口腔里面嬉戏,在激烈纠缠后躲藏,这样会引来他重重的喘息和更加激烈的纠缠。、
彼此纠缠,好像要把对方吞噬似的撕咬着。却在其中有着不能言说的兴奋和满足。
我喜欢这样的直接的热烈,觉得这样能掌控着陈昊天,是的。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和陈昊天公平的。我享受着他会为了加重喘息,温度上身,心跳也随着加快了。
我用手放在他的胸前,果然能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加重了很多。有了点成就感,我学着电影里风情的女人,朝着他宛然一笑,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心跳加快了呢?”
他用手托着我的脸颊,抵着我的额头,两个人就是脸贴着脸,他接着说道“心脏跳得很快,也很重。一下又一下跳着。浑身好似都被火燃烧着,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张开呼吸,还有那儿的血液也在快速的流动。”
陈昊天很坦然地向我表达自个的感受,我听着他的描述觉得挺好玩的。张开口咬了下他的下巴,缓缓向下,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我带了点恶趣味地凑了上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我能清楚地他明显倒吸了一口气,他的反应鼓励了我,很享受这种掌控着他的成就感。
我抬眸看见他迷蒙的眼波流转,里面流光溢彩。一个明明那么粗暴的人,却有着一双如此好看的的眸子,偏偏又那么冷,又那么深。可现在这双深邃的眸子脱去了冷漠的外衣。就剩下很真实的欲望和热情。
我用手去抚他的眼,笑着问道“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感觉?”
男女毕竟是不一样的,尤其我对这方面仿佛是先天就有点缺陷。
陈昊天已经忍耐的够久了,他的唇也循着他的手。抚着他爱好的地方,但这陡然而来的疼痛,让我吃痛,整个身子弹跳了一下。
陈昊天另外一只手。抚着我的后背,很严肃地说道“想要吃了你!”
“哈哈!”我娇笑了起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按着他往下,补充了句“还是我吃了你吧,你说好不好?
我笑得眉梢都往上挑起来,我想一定是足够狐媚的,足够妖娆的,不然,陈昊天怎么痴迷的望着我,目光里有隐藏不住的柔情呢?
在记忆力里有些杂碎的记忆,喝醉酒,闹过那么一次,平时都是他想要怎么样,想要怎么样。
今儿的我胆子特别肥,可能也是现在离开之前,尽量满足他,给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吧!人就变得很主动了。
我把陈昊天推了下去,学着他的动作,我清晰地觉得他的身体绷得很紧,充满了张力,上面有一层薄汗。
我学着他,有技术的下手了,细细的拨弄,就像是在拨弄着上好的琴弦,想要演奏出最动听的音乐声。
他的呼吸更加重了,他在喘息。像个重症的肺病患者,呼吸急促而灼热!每一个呼吸之间,都将脖子处的皮肤都烧灼一回,黏腻的汗水从滚烫的身体间淌下,浸透了我的衣衫。
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后的盛宴(下)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盈点,可我再怎么说都是挺着七个月身孕的女人,也不懂是怀孕的缘故,身体居然出奇地变得敏感起来了,又或者看着陈昊天笔直直躺着,有种他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去折腾的地成就感。
真的很有成就感,平时把我捏在手心死死的,现在任由我来拿捏,不是身体的欢悦,而是精神上的相当满足。
我不急不慢地拨弄,东捏一捏,西掐一掐,当然了,也是有些技术了。我细致地看着他呼吸猝然加快的样子,双手死死的握紧,憋红了整张脸,耳根也是红的。
其实我当时也是有些傻。看着他那么难受,实际上他是相当舒坦的,在这方面真得很白痴的。
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张随时要发射的弓箭,却到不了那个力度点。我逗弄了他大半天了,最后那一步就是做不下去了。
虽然之前我把话说得那么牛气,该死的矜持,陈昊天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窘态,语气有了点挑衅“不敢了?”
我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那容得他那么挑战自己的权威,立刻反驳道“谁说我不敢了……”
陈昊天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就要起身了,我立马用尽了力气,整个人都往前扑去,按住了他的双手,坐在了上面,有点儿弄巧成拙的感觉。
那个姿势是对了,但是位置不对,我们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陈昊天右唇上挑,朝着露出了一个坏笑,挑着该死的剑眉又问了句“你确定吗?”
我也不懂自己怎么傻的,可能真的是怀孕了,人也变傻了,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激怒法,咬着牙狠下心把事情一不做二不休了。
但是疼,真的疼,很久没那个了,我都没有适应过来,我有点儿想骂陈昊天,平时老是锻炼干嘛,老是吃那么多牛肉,一点儿不好伺候。
我缓和了下,才接着继续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昊天,他好似也不是很好受,额头的青筋都给冒出来,掐着我腰肢的手,几乎都快要把我的腰给掐断了。
可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这很考验腰力,幸好我也练过舞蹈,往常也会拉一拉筋骨,下腰什么之类的,腰力算是不错的。我坚持了不长时间,但是某人比我更能坚持。
我算是服气了,整个人都瘫软下去,趴在陈昊天身上。他仿佛是忍耐到了极点,立马带着我转个身子,侧面进攻,我人有些飘飘乎乎的,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有我吃了药才会出现的,现在也能出现了。
当身体到了某种名临界点,脑子空白了一片,整个人好似都飞起来了,算是体味了什么事欲死欲仙了,自己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了,人有些激动,是的,真的有些激动。不仅我激动,陈昊天也相当激动,他布满了汗珠的脸磨蹭着我的脸,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刚才你有反应了对不对?”
那种反应不是吃药能比较的,脑袋仍是有点呆滞,木木地望着陈昊天,他带了几分得意去亲我的脸,亲我的唇,开心地笑起来,笑得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在这一刻,他像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孩子。
又过了半响,我真正清醒过来,也凑过去吻陈昊天,不是敷衍,不是讨好,而是感谢。也不记得从那儿看过一句很现实。也很讽刺的话,有三分之一的女人也没有感受过的。
或许是我得知陈昊天对自己有感情的,所以身体和心理都得到了满足,才会有真正的满足。
我就是纯粹吻一下,在陈昊天的眼里显然不是的,他又纠缠上来了,我很想配合他的,但他一旦开始了,真的能要很多次。浑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看来他是打算今晚都不让我休息了。我趁着他离开后,双手双脚地朝着床边爬去,那个样子要多可怜,就要多可怜。
陈昊天从后面伸手过来搂住我,我连忙说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医生说,不能太过操劳了。”
我死死拽住床边沿。就是不肯撒手,怕陈昊天又要来。可能我的耍赖样子太滑稽了,陈昊天噗嗤一声笑开了,哄着“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行吗?你浑身都黏糊糊的,我抱着你去洗澡。”
剧烈运动难免出汗,身体确实是黏糊糊的,但是不太相信陈昊天,他以前也骗过我的,用了同样的手段,还不是一次,两次,我警惕地看着他,仍是不肯撒手。
陈昊天用那种宠溺的目光凝视着我,真的是宠溺,像是蜜水的湖,能让人沉溺其中。他伸手揉了揉我的湿发哄道“真的。我骗你就是小狗行了吗?”
“那我拉拉勾好了!”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幼稚的想要和他拉钩。
“好吧!”陈昊天也不多说什么,真的伸出手和我拉钩,又问道”你信了吗?你不要趴着肚子,压着小宝了。”
我听他那么说赶紧爬起来,陈昊天弯下腰把我抱起来,可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抱着的样子算不上多好看。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问道“重吗?你抱着我重吗?”
“嗯,确实有点儿重,刚才抱着你上楼,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陈昊天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发胖了,还胖了不少,六月份那会儿,我鼓起勇气看了下镜子,脸蛋变得圆圆的,还有了双下巴,后面就不敢再照镜子了,身体也微微肿起来。以前的鞋子都穿不下去。
偏我听着陈昊天那么诚实回答,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不服气地反驳道“又不是你怀孕了。”
我说是那么说,又追问了句“那我长得难看吗?”
陈昊天将我放在浴缸里,轻轻地放了下去,真的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捏着我脸颊,倒是说了句不难听的话“不难看,身上有种母性的光泽,褪去了些女孩子气,有淡淡的女人味。”
“哦!”我应了声,沉默了下来,又想了想问道“你有恋母情节吧?你爸爸说我说话和你母亲有些相似,还有长得也有点儿相似对不对?”
陈昊天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很认真地帮我清洗,很有耐心,也很专注,好似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值得认真对待的。
我就像是一个超级大婴儿,由着他帮我洗头,冲洗头,又给我抹上沐浴露,又冲洗干净之后,又用粉红色的浴袍把我围起来,再把我抱回了床上,又用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这个时候的陈昊天真的很好,尤其是那双专注的眼睛。我想着若是若是他有个女儿,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把女儿宠上天的。
可他却不仅一次说过想要我生个男孩子,我好奇地抬起头问他“阿天,你为什么想要男孩子,女孩子不好吗?”
陈昊天的手指划过我的发间“以前我想你生个男孩,不是我是传统的观念,而是老头子是个传统的老顽固。要是生下了男孩子,他就认为有传承了香火。就会认可你。其实我更喜欢女孩子,你看女孩子多体贴,多可爱,我光是想着她甜甜地喊上我一声爸爸,心都给融化掉了,。以前我见着别人把漂亮的女儿顶在肩膀上,就想过日后有个女儿,也让她坐在肩膀……..”
哈哈,我笑出了声,抬手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你乱来,七个月的孩子才会坐,之前你怎么扛着她坐肩膀?还有孩子大了,怎么办?你老了,你还扛得动吗?女儿肯定嫌弃是你了。”
“我扛不动了,就找个疼她的,宠她的男人替我扛着她,她是我的宝贝,要是别人亏待她。我怎么可能放得过她。”
我听着陈昊天的话,真的很意外。之前我也对他张口闭口对我说要生个男孩,很有意见的。
我就见我们镇子上的男人,嫌弃自己的老婆没有给自己生男孩,总是打老婆,而我的奶奶也是嫌弃我的女孩子,老是偏向二叔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堂弟。
我用右手支撑着下巴望着陈昊天“你真的喜欢女孩子?”
陈昊天伸手我胳膊处的伤疤。经过细心的处理,青灰色的疤痕去了,但是仍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疼惜着说道“有时候我总是想,你和我一样都经历了那么多颠沛流离,也见过了那么多人情冷暖,甚至还比我不如,起码我母亲是真的爱我,能为我付出所有,也不让我受过什么委屈。后来陈家的上下都怕了我,没什么人敢得招惹我,但你是女孩子。你肯定吃过很多苦,才会变成现在那么偏激,敏感的性子。”
什么鬼?我正要反驳回去,陈昊天关掉了吹风机,用手梳理着我的头发,触觉很舒服,让我懒洋洋的。想要睡过去。
我也不生气了,收起了所有的刺,由着他说下去“可看着你趴在我的怀里睡着,那个样子那么的安详而甜美的,我就想再有个那么可爱的小家伙也不错,不过日后我肯定不会当女儿随了你的性子。于是就想要个女儿。要是那样的小家伙,我会竭尽全力去宠她,不让她受伤,就像是真正的公主般长大,无忧无虑。”
我乖乖地趴在陈昊天的胸前,糯糯地说了声“她也不要随了你的性子,太坏了,男孩子都被吓跑了。”
“谁说的了,女孩子就该脾气大一点,不然被男人欺负了怎么办了?”陈昊天又说起了自己的歪道理了。
床边的手机发出了震动,陈昊天知道我的睡眠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就把手机铃声调成了手机震动,可是就算再轻的动作。我还是被吵醒的,我缓缓地睁开眼,天空翻起了鱼鳞白,逐渐蔓延,整个世界都变得澄明。
我懒洋洋地动了下身子,又再次趴在那个人的胸膛,原本想要起床的人,顿时就定了身子,轻轻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调皮地合上了眼睛,果不其然我听到了长长的吸气声。身边的那个人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了,我伸手从后背抱住了他,把脸贴着他的后背,哈哈地笑出声“你要起来了吗?”
他回过头望着我,宠溺地笑着说“吵醒你了?天还早着,你再睡一会!”
我就像是一只贪睡的猫,整个人都趴在他后背,就是不肯撒手,他任由我抱着,直到第二个闹声响起来,我才松开手说“我和你一起起床。”
“不用了,你再睡一会!”陈昊天把我又放回了床,还体贴地给我盖上被子,亲了下我的额头转身就进了浴室。
我马上就把手伸出被子外,真的好冷,我都不想起床了。就拖着被子下了床,打开衣柜帮他一一地拿出了衣服,才坐回了床边,整个人身子都窝在被子里,眼巴巴地看着浴室里的人。
浴室的门拉开,陈昊天瞧见我努力地睁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掀唇就笑了,真是唇红齿白。煞是好看,身边有个好看的伴就是不一样,看着那张脸,心情都会变好。他走过来弯下腰摸着我的头,我总觉得他每次摸着我的头,就像是摸小狗小猫,还用那种哄小孩子的口吻说“今天那么乖?不睡懒觉了?”
“怎么了?你就不让我当一下贤妻良母吗?说得我对你多糟糕似的,以前我也对你很好过不是吗?”我愤愤不平地反驳。
那时陈昊天很宠我,而我也想着法子讨好他。早上七点就爬起来给他准备爱心早餐,打扫屋子,洗衣服,就宛如一个新婚的女人,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他下班,然后我就滔滔不绝地和他说今天都干了什么,遇着了什么有趣的事,大多都是三儿咬坏了什么,电视剧放了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笑话。
那时他的脾气难得很温和,人总是很有耐心,那怕我重复了好几遍的笑话,他都听得下去,不去揭破,最美好的事情,无论他去那里,他都会晚上十点半给我打电话,回来时,他都给我带上当地的特色,很多都不值钱的,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我们确实是争吵了无数次,但人都是会放大矛盾,忘记了平凡的幸福。
他继续揉着我的头,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又哄着“好好,那宝宝帮我系个领带行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事故(上)
我下了床,打开衣柜搭配好衣服,就放在了床边,再下了楼,熟练地熬着小米粥,手拍黄瓜,忙来忙去的,由于我有几个月不干家务活了,又挺着大肚子,劳碌了我一会儿。就出了汗水,可也觉得很乐意,因为我能帮他做的事情并不多了。
陈昊天穿着正规的西装,本来男人穿着西装,就是很严肃,浑身都充斥着成熟的男人气息,偏偏他的衬衫的纽扣就松开两个,衣襟松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有些流氓的感觉,那点儿有总经理的架势了?
这个人典型的骚性,那怕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也有着痞性。
他走了过来,半依在门框,食指晃动着领带,嘴角带了点坏笑看着我。他分明就是暗示我帮他系领带。
手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我冲洗干净手,走了上去,接过领带,嘴巴却没有闲下来不停的训斥道“你是想要卖弄自己有胸肌是吧?老是不系纽扣的…….”
话虽是那么说,我还是很麻利地帮他系好纽扣,又帮他打好领带,他弯着腰望着我,呵呵地笑着说道“对啊。我就是要诱惑你?”
“去,你那儿没见过,有什么好诱惑人的?”我使劲地掐了下他的腹部,他疼得皱了下眉,然后就低头亲我的嘴巴,我连忙合上了嘴巴,他捏了下我的脸颊“你还嘴硬不?你还啰嗦不?你现在就那么唠叨了,要是日后等我老了,那该怎么办?我的耳朵还能清净下来吗?”
我听着他说日后老了,还有我在他的身边,心里有点儿忧伤,不过很快就把自己的悲伤隐藏住了,笑着转移话题道“早餐好了!”
我佯装无事地把菜端上去,看着陈昊天心满意足地把菜都吃下去,再把他送出门,看着他的车子从眼前远去,消失在眼前。
片刻后,我看到了陈昊天给我发来的短信,他说“暖暖,早餐很好吃!”
陈昊天和我有着相似的地方。我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笨拙的,那怕在心里多爱一个人,多么在乎一个人,我们都不会用语言去表达。
我看到陈昊天发来的短信,有些想笑。他可讨厌发短信了,也学着人家发短信,有种恋爱的感觉。
我握着手机很久,有些不懂自己回答什么。过了一会儿后,陈昊天的第二条信息来了“今晚。我早点回来。”
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他,打出了很多字,然后又删除了,最后我只是回了个很简单的嗯嗯!
我跑上楼,拿出陈昊天的旧衬衫,用熨斗一件件帮他熨平,又跑去了书房,书房是他的个人隐秘基地。有很多公司的机密,他不怎么让人进去的。我走了进去,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我用做的,都尽可能帮他做了。
等到了下午六点钟,又下楼准备丰富的晚餐,可这时,陈昊天的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那头,语气有些焦急“暖暖。今晚我回不去了。你必须今晚走人了,我赶不回去了,让沈乔安送你可以吗?”
昨晚就说好了,现在事情忽然就变了,也超出了我的计划,我强忍着内心的无措追问道“怎么了?遇着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能送你去机场。”尽管陈昊天刻意把音调压低了几分,但我仍能听出声带中些许地起伏。
有什么事能让波澜不惊的陈昊天,也动容了?看来真的是出了大事了,我又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真的没有什么事!”陈昊天又重复了一遍。
我人是不聪明,但并非就是个傻瓜,就连今晚都不让我度过,很可能是李父知道我的事了。甚至是我怀孕的事,原本有动摇的心,也一点点冷下来。
在权势和地位面前,我真的算不上什么,注定是要被牺牲的那个人了。我倒也不再追问下去,淡然的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听从你的安排。”
陈昊天或许是听出我态度地转变,柔了声说道“暖暖,你不要多想,我先把你安置好……”
我不想听下去,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事的,我懂得分清轻重的。你不用过多顾虑我的,你有自己的事,就先去办理自己的事。”
于是我就把电话挂了,接着周娇媚的电话也跟着来了,她在电话那头坚定地说道“暖暖。计划有变了,你今晚就要走了,沈乔安会帮你安排的。”
陈昊天让沈乔安来送我,可能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会算计自己。他千算万算,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追问,反正我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由着别人来拿捏。别人想把我放在那里,就把我放在那里。
我应了声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拉开了衣柜,里面主要是挂着陈昊天的衣服,这次别离之后,也不懂再见是什么时候,他又会变成什么样,最后的结局是我们注定分开,彼此错过了。
忽然间,我发现自己是很爱陈昊天的。很爱很爱,爱到一想到真正要和他分开,我就觉得心就要死掉了,因为分别的痛比我相信中要难过,即使做好再多的准备。
等到离别那刻。心仿佛破碎开来,疼彻心扉,这时,我想起的全是他对我的好,他霸气地对我沈乔安说,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明明那么是个粗性子,却记得我喜欢什么花,不顾众人的反对,把我娶进门……
女人都是一样的吧。她们说过一百次离开,但等她真正要离开了,想的全是那个男人的好,全然忘记了之前他带给自己的伤痛。
我的手在一件件西装上滑过,然后取下了一件他经常穿的白衬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属于陈昊天身上的味道。也不知为什么眼泪一滴滴地滴在了陈昊天的西装上,我赶紧擦去。
我怕自己逗留得太久了,反而更加不愿离开了,连忙我关上了衣柜。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这次我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下。
昨天晚上,两个人还亲密地纠缠着,吐诉着彼此的情意,想起了他在我意识模糊间。低声说道“我好像栽在你的手里了。”
我终于遇着一个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的经历,疼我的男人,他愿意陪我到老。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他并没有放弃我,还自私地要两个人携手度过一生。
但是我必须得走,我没有任何的选择了。因为我只是他的绊脚石,除了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根本就帮不了他。
这并非是我伟大,而也是出于自己的自私,因为我能料想到未来,现在他对我还有感情,对我也是百般宠爱,但生活会把矛盾一点点放大,百般折磨,就像是我们之前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沈乔安的电话又来了催促,我拉上行李箱走人,一步步地朝着门外走去,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去,注定要把我对陈昊天的情意埋入深渊,归为一段过往。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事故(中)
门铃声响起了,不停地催促,我拉着行李打开了门,见着沈乔安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居高临下的俯身着我。他们这种人,若不是亲近的人都会认为他们高冷的,譬如刚开始的陈昊天,沈乔安同样给人一种很冰冷的感觉。
很早之前,我就很清楚沈乔安并不喜欢我,从第一眼就发现他不喜欢自己的,可他碍于陈昊天的面子,不好挑得太明白。
我拖着厚重的行李走了出去,沈乔安出于绅士的礼仪,他走过来帮我拉了行李箱。我委婉地拒绝了,我也不是很喜欢他的,也不想去掩饰什么。反正他也不喜欢我的。
沈乔安见我拒绝了,也没有再问了,率先往前走去了,我拖着厚重的行李跟在他的后面,一步步往前走去。
上车之前,我还是回过头再看多一眼别墅,我和陈昊天在这儿都处了快两年,是啊,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就快过了两年,多少事有些舍不得的,却没有犹豫多少,就坐入了车子里。
六点多的广州和其他城市一样,车子拥挤不堪,沈乔安并不是个急脾气的人,总是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同时也有着疏远感,但他今天车子开得很急,表情也是很凝重的,看来真的是发生大事了呢!
他连续超了好几次车,差点就要和人家撞车了,我静静地坐在后车座,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子。
我和沈乔安本来两个人都看彼此不顺眼,没有有什么要说。一路上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车子在飞机场的停车场停下了,我是想一个人走进去的,沈乔安一言不发地尾随着,甚至还强硬地从我的手里抢走了行李箱。
我多少都有点儿为他的绅士风度感动时,他说“你不要多想,我是怕你中途改变主意,又跑了!”
怪不得呢?我冷漠的回“你放心,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沈乔安拉着我的行李就快步的向前走,我不急不慢的跟着,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能是不习惯的原因。
可能沈乔安是为了防止我半途走人,就连我都要过安检了,沈乔安还是陪着,有权的人,什么都不需要,也能进了安检。陪着我坐在候机室。
沈乔安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他的坐姿很好,看得出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这帮人都是长得很好看的,打小就是呼风唤雨的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气势。
我就像是个犯人,被人看押着,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几乎都没有动,就是时不时看一下时间。
一张卡映入我的眼“这卡,你拿去吧!全球通用的。”
我抬头看到了沈乔安,他的神情不太自然,看上去很别扭,看来这位公子哥是放下架子才来和我说话的。
我扫了眼卡,冷淡地说“不用了,陈昊天给我了很多钱,那些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沈乔安硬是要把卡塞进我的行李箱“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容易啊!我给你,那是我给你的,陈昊天给你的就是陈昊天给你的,你就拿着吧,用不着在我的面前拿乔。”
若是换作平时沈乔安那么说我,肯定会反击,不过现在我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把卡拿出来,再次塞入沈乔安的手里“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你的性子真是倔强,第一眼,我就看出你不是那种光拿钱的女人,最贪心了,既要钱,又要感情,肯定会惹麻烦。果不其然了,我们这些人,玩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玩感情,最怕就是玩火上身。我们这些人的命运都是给安排好的,可以玩,但婚姻是老头子做主的。若是陈昊天没有娶你,也不会沦落成为现在的困境了。”
我沉默着不说话。等着沈乔安继续说下去,下面的话才是他的重点吧!
沈乔安说着就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我,公事公办的说道“你把这份协议签了吧!再怎么说陈昊天对你算不错了,就当你对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这种的结局早就料想到了,但我看到上面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心仍是像是被针刺了下,算不上钻心的疼。仍是疼的。
我握着那份文件,手在微微颤抖,颤抖得快要拿不住那单薄的几张纸,这是早就注定的结局不是吗?
我们的婚姻开始于荒唐,最终也是结束于轻率,这一场不被祝福的婚姻。
“不想签吗?”沈乔安在旁边冷嘲热讽了句。
我抬起头看到了沈乔安,看到了他满脸的漠视,在陈昊天面前,他倒是伪装些,现在就只有我和他了,就连装都不屑于装了。
果然,所有人都瞧不上我的,我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问道“我就是想看下孩子的抚养权而已。”
“你倒是放心没有人和你抢孩子,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陈家的不定时炸弹,日后陈昊天和李胜男结婚了,还稀罕没有孩子吗?”沈乔安又在我的伤口撒盐了。
我不想再听见沈乔安嘲讽的话。握住笔克制着不停颤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去。我想起了自己和陈昊天领结婚证的画面,那时候,人很晕乎,陷在怨恨中无法自拔,对于结婚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以至于过了好几天,我才后知后觉自己结婚了,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了。
现在我要离婚了,脑袋仍是放空的状态,觉得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沈乔安又凝重地强调了句“签吧!”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沈乔安,也不知脑子抽什么疯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他的!”
沈乔安有些愕然,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话,我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在这种时候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是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又成为了人家的笑话了。
何必呢?我闭上了眼。硬是逼着自己,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太沉重了,我比谁都明白写上宋暖暖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我写得很慢,很慢,真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住了,可那怕我再慢,还是把那三个字给写好了。
沈乔安好似怕我会反悔,等我写完最后一笔,他马上就抢了过去,就塞入了包里,再嫌弃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我。
我也不想和他争吵什么,也没有什么意思的,于是塞入了耳机想要听歌。
这时手机发出了震动,我拿出了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竟然是郑琦打来的电话,自从那次他喝醉酒,在英国给我打电话之后,传出了他有了新欢,我们之后再也没有联系了,也是主动拉开距离,避嫌。
我对郑琦真的没有男女的感情的。就是把他当作朋友,再加上现在要离开了,这个手机肯定不能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郑琦,也算是领走之前,向他道别吧!
我接通了电话,郑琦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暖暖,不要去机场。有危险。”
“啊?”当我反应过来、正想问那是什么回事了,电话已经挂断了。
当我正为郑琦的提醒好奇时,想要给郑琦回电话追问他是怎么回事呢?
陈昊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心慌慌的,整个人都愣愣的。沈乔安看出我的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陈昊天打来的?”
说着,他又凑了过来,看到了上面标注的是王八蛋,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沈乔安,他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这么标注他,他知道不?”
我脑子有些乱,想要去接电话,谁知手指却往上一滑,我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乔安的手机马上就响了。沈乔安估摸着也是被陈昊天欺负多了,有了后遗症。拿起了电话,紧张地结巴着说“要不,你接电话,你就和他说清楚点!你不是要彻底离开他了吗?你怕什么?这次我隐瞒着他办事,也不懂他怎么报复我呢?”
沈乔安把电话强行塞入我的手机,我抬起头无助地看着沈乔安“我…我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飞机还有十五分钟就登记了。他在北京也赶不回来了,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死心,说什么?什么话最狠,你就说什么呗,这个都不会吗?你真是太蠢了,我都不知道陈昊天看上你什么,就说他就要大难临头了。你不想被牵连进去之类的……..”
我听着沈乔安的话,耳朵嗡嗡的,更加乱了,不知如何是好,手慌脚乱,耳边全是刺耳的电话铃声。
我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死就死了。狠下心来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急促的声音,他问我“你在飞机场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很疲惫,并不好听。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听着他的声音,就很想哭,莫名地想要哭,我捂住了嘴巴,克制着梗咽声。在这种时候,我无法按照沈乔安的指示,说出绝情的话。
电话里头的陈昊天又问了句“沈乔安呢?他在你的身边吗?干嘛不敢接我的电话,他心虚了是吗?”
陈昊天这个人很敏感,稍微有点不对劲,就很快反应过来,我勉强笑着帮沈乔安解释“他去洗手间了。就把电话塞给我接了,刚才我一不小心把电话给按掉了。对啊,现在在飞机场了,再等上一个小时就要登记了。”
陈昊天的语气仍是有些不确定又问道“是吗?”
“嗯!”我坚定地点头,怕自己再也装不下去,想着速战速决,放低了音调说道“我想要听歌了,你忙去吧。记得不要喝那么多酒。还有也不要抽那么多烟。衣服要分类放好,不要堆在一起知道吗……”
“好了,好了,别那么啰嗦了,你都念叨了我好几遍了,那你听歌吧,你到了那边记得给我电话……”
忽然广播上响起了要登记的提醒,喊着我的名字,提醒我要上飞机了。顿时间,电话那头传来陈昊天揭斯底里地呐喊“你不是要等一个小时才登记吗?你的飞机航班是飞往美国的,你根本就不是匈利亚,你骗我是不是?你想要离开了是吗,宋暖暖,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你也要骗我是吗……..”
他的话如同锐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扎进我的心窝。站起了身,逼着自己说着特别狠的话“我要走了,你都要出事了。自从得知你复杂的家庭背景,你想要和苏青云斗,还有和宁家斗,我就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怕自己会被你牵连进去,也怕有个坐牢的老公,我父亲就是坐牢的。我受够了这种等待的日子。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不爱你的,从来都不爱你,我就是想利用你来对付苏小芸,贪图你的钱和权......”
“你胡说,你给我闭嘴!”陈昊天在那头大声咆哮“你马上给我回来,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宋暖暖,别让我再重复一遍,你马上给我回来。”
“不,我们离婚吧!”
我绝情的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过了一会睁开了眼。我从脖子里取下那个昂贵的宝石戒指递给沈乔安“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把他当兄弟的,为他着想的,谢谢你了。我为他高兴,他有个那么好的兄弟。”
“你听你这么一说,反而显得我是个小人了。”沈乔安接过卡,凑近了几分又不确定地问“你还会回来找他吗?”
我不由苦涩一笑,拉着行李就去登机了。陈昊天的电话不依不饶地打来,我最后抽出手机卡,随手扔在垃圾桶?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下)
我们之间真的彻底两情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互不干扰了。
我拉着行李箱快速地走向登记通道,随着大家上了大巴,再由大巴送往飞机。我跟着其他人缓缓地踩着台阶上飞机。
我前面的乘客是个粗壮的中年男人,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走路不太稳妥。我的眼皮不停地跳着,有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当我反应过来,那个粗壮男人。脚下落空,身体一歪,整个人就往后倒去了,我正想躲避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个男子重重的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心向后,接着我整个人就沿着台阶猛地往下滚落,就像是一只滚动的雪球,飞快地往下跌落。
随着每次的滚动,我的小腹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从台阶上滚到了地面,除了肚子疼痛外,我的脑子也被撞得头晕目眩,满眼都在冒金星。一时间都没有了感觉。
等意识渐渐回归,我感觉到了浑身都在疼痛,有钱是小腹那里,剧烈的绞痛起来,还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慢慢的往外涌,飞快地往外涌去。
不,我惶然的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当时我的脑子只有一个念想,我唯一的期盼是孩子没事,孩子一定没事的。
我看到了又像是水的液体流了出来。很快就把我的裙子,还有地上都弄得湿了,一大滩水,我慌了,整个人都慌了,我听到有人在喊“她要生产了,她要生孩子了,有没有医生?”
我要生产了?可是胎儿还不够七个月呢?还有刚才是滚下来的,腹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了?我害怕孩子会出事,我想呼救,可浑身都疼,疼得用不了力气。
我惊慌地盯着裙子下摆,不一会儿,鲜血随之涌了出来,一点点染红了浅绿色的裙子,那艳丽的红色刺痛了我的眼。
我的心就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一片片被搅碎了,有种窒息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重得我都承受不住。
我害怕得眼泪不断地往外涌,我不能没有孩子的。陈昊天会疯的,他那么喜欢这个孩子,我捂住了肚子,我天真地以为捂住了肚子,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那种无助感就是一根缠绕砸脖子的绳子。它慢慢的收紧,卡住我的喉咙,下一秒就能要了我的命。
此时此刻,我眼里心里就只有孩子,我开始祈求佛祖。希望他能保佑孩子平安无事,我愿意折一半的寿命。我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是一样的,在这种生死关头,我无法掩藏,也不想掩藏自己的无奈。
我措手无措地抬起头,求助地看着周围的人,我的身边围了不少人,可很多人都是猎奇的目光注视着我,而空姐一边焦急地联系管理人员,一边还问其他人有没有人是医生?
忽然有个人挤开了人群。走了上来,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你们让一让我是医生。”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杜瑜恒。
他仍是面容清秀的贵公子样,不过此时表情凝重下来,沉着眉弯腰看向了我,可能见着是我,他的眸子闪过些许的惊愕,旋即,焦急的询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慌张得看向了他,记得他是精神科医生。也不知他懂不懂妇产的知识,但现在他成为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向他伸出手,我想开口让他帮一帮我,保护好孩子。可小腹太疼了,疼得我说不出一句话。
杜瑜恒蹲下身子,又认真检查了下,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他把我抱在怀里,重复地安慰着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死死地望着他,我忍住钻心的疼,艰难地咬着牙说出了话“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救一救我的孩子。”
杜瑜恒转头定定看了我一眼,眼睛闪过了悲悯的伤悲,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旋即,无比严肃地点头应道“嗯!”
说完,他转过头对旁边的空姐说道“等不及救援了。我们必须把她送去医院,你让司机开大巴,直接开往医院。”
空姐为难地皱着眉说道“那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看上起彬彬有礼的杜瑜恒,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浑厚的霸道之气,他强硬的说道“这个时候还请示什么领导?人命关天,等你们一级级通报下去是什么意思了?出了事,你负担得起码?这辆大巴我买了,马上给我开车,听到没有了?”
杜瑜恒抱着我上了旁边的大巴,又命令了句道“马上开车!”
不懂是液体。还是鲜血不停的往外涌,我全身都觉得很冷,很冷,可下面是热的,那里就像是装满热水的袋子被针扎破了。水不停地往外涌,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我裙子的下半身了。
随着液体往外流,还有我的精气神,可恐惧一波又一波袭来,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这是我和陈昊天的孩子。尽管我们之间有很多的争吵,我们都怨恨够对方,我也要离开他了。可不能否认一个事实,我们都爱这个孩子,那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牵绊了。证明我们都爱过对方,拥有过对方。孩子不在了,那一切都完了,真的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跩着杜瑜恒的衣襟,艰难开口“我...我求你,一定要保护孩子,我……”
我没有来得及听完他说的话,脑子脑子浑浑噩噩的。渐渐视线变得越来越小,眼皮变得很重,重得我都抬不起来了,我模糊间看到杜瑜恒拍着我的脸,说些什么。可他说了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了,双眼一闭上,便失去了知觉,沉入了黑暗之中了。
清爽宜人的微风飘然而至,翠绿的芒果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窗台上白玉兰开了不少,一串串的,开得正香艳。挂着的蓝色风铃,在清风里无声的摇晃。传来阵阵清香,每一角落都洒遍了明媚的阳光,弥漫着秋日的气息。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看向自己的小腹,那儿已经平坦下来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的孩子呢?
我焦急地环视着病房,想要找着人来追问情况,我看到坐在床边的杜瑜恒,还有坐在沙发的周娇媚,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
我动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去问杜瑜恒,杜瑜恒最先发现我醒来了,连忙出声止住我道“你不要动,你刚做了剖腹产手术,要好好躺着。”
这个时候。我那里能坐得住,急切地拉住杜瑜恒的衣襟下摆追问他“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杜瑜恒表情一凝,微低着头不说话,他那个样子让我越发慌张了,又用力扯了下追问道“我的孩子呢?我问你啊?我的孩子呢?你不是说我做了剖腹产手术,现在我的孩子呢?我想要见着它。它是男孩,还是个女孩……”
随着我问得越多,杜瑜恒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明知道不该怪罪他的,但我真的是慌了,朝着他大声追问“你倒是说话啊?我的孩子呢?”
“由于你从楼梯上跌下来,子宫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胎儿又不满七个月,再加上孩子发育情况不是很好,腹死胎中了。”周娇媚很无情,很冷酷地宣布了我答案。
“怎么可能?医生告诉过我孩子发育得很好,怎么可腹死胎中,胎儿已经发育很稳定了,又不是头三个月,你胡说八道,你撒谎,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孩子给藏起来了?你们把他藏在那里了?你们说啊?”我不顾身体的疼痛,挣扎要站起来,想要去找我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最后的决断
那是我的孩子,怀胎七个月,那怕之前我想过要放弃它,不想它来到这个世界,可随着他的生命体征越来越明显,再也舍不得它了。
那怕我注定要成为一个单亲母亲,也要把它生下来,将他养育成人。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给崩塌下来了,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杜瑜恒连忙起身把我给拦住了,柔声劝道“你不要动了,你刚做了手术,身体太虚弱了,已经昏睡了一天了。你要是再动,伤口就会给撕裂开了。”
我那里听得进他说什么?使劲要去推开他。固执地想要起床。
周娇媚静静地看着我,无奈地叹息了声“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罢了,我让护士把孩子抱进来给你吧,它是个女孩子,你要看就看吧,活得明白点也是好的。”
我听着周娇媚的话,浑身都好似歇了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双目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半响后,周娇媚抱着一个用白色的毯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小人走了进来,可那个可爱的小人却一动不动,身子早就僵硬了,冷冰冰的,看不出一点儿生机。
我畏惧地往后缩去,不敢去看那个小人,我坚决地否认,不愿承认事实,措手无措地喊着“那不是我的孩子,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活着,你们把我的孩子给藏起来了,一定是的。”
周娇媚就是要逼着我死心,一步步朝着我走来,我使劲往后缩去,直至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床头,我再也无路可退。
周娇媚抱着还在站在了我的面前,冷漠地说道“它怎么不是你的孩子?你看看它的鼻子长得多像陈昊天,它的嘴巴长得多像你。你从那么长的台阶滚下来,孩子又不够七个月,肺部都没有发育完全呢!你看它多小,医生说它都不够两斤……”
周娇媚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像是无数把刀朝着我刺过来,让我躲无可躲,冰冷的液体划过脸庞。沿着下巴没入了领口,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我伸手把孩子抱在怀里,牢牢地抱在怀里。
我不停地呼唤着它“宝宝,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好吗?你睁开天看一下妈妈好吗?你就睁开眼看一下妈妈好吗?”
无论我怎么喊,她都是紧闭着眼,好似睡着了。我用手去拍她的脸,想要把她给拍醒过来,但她就是紧紧地闭上了眼,再也不会在我的肚子里翻转,再也不会在深夜时分翻来覆去,害得我睡都睡不安稳。
我痛苦而压抑地大声痛喊着“不,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求你,妈妈求你,你睁开眼好不好?”
铺天盖地地悲伤席卷而来,我再也扛不住了,哇地一声哭起来,眼泪就像是决堤了,再也克制不住了。在我决定离开陈昊天时,这个我最爱的男人,也不曾有过那么深的悲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至有护士走进来,善意提醒我,她要接走孩子了。我仍是抱着不肯放手,最后周娇媚不顾我的阻拦。硬是把孩子给夺走了。
我痛苦地下了床,想要把孩子给追回来。现在的我在别人眼里一定是疯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那是我的孩子,我快要疯了,真的要被逼疯了。
我的脚刚踩着地,小腹处火辣辣地疼。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气,杜瑜恒见我真的要下地了,他伸手过来把我整个人抱住,又再次把我放回了床,固执又霸道的说道“你不能再乱动了。”
其实我清楚他是为自己好的,但我真的没有什么理智了,扭过头也倔强地对他讽刺“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会疼,也不会难过,你给我松手,你马上给我松手。”
杜瑜恒看上去人斯斯文文的,可也是个强硬的人,或许是与身份有关,瞧他那个样子,真的是众星捧月,就像是家里人含在嘴巴都怕化了,捧着也怕摔着的名副其实的贵公子。
我还想要反驳,周娇媚在旁冷声说道“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那个喝醉的人是苏小芸安排的。”
苏小芸,又是苏小芸,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不放过我?竟是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她也想将我也一块儿除去吧?她对我深恶痛绝了吧!
躺在床上的我很虚弱,虚弱的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心的痛楚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锥心刺骨。我整个人神思恍惚,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我面无表情的转看周娇媚,从她怜悯的目光里明白了一切。我以为伴随着我的离开,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可我还是太天真了,和当年一样,我太低估对手了。
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么会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呢?
“陈昊天知道吗?”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虚弱的声音,终究是问了出来,我不懂该如何去面对他了,我把我们的孩子都给弄丢了。
周娇媚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她握住我的手,“他现在被他家老爷子困在家里,也跑不出来,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也许这也算是好事,他永远都不知道孩子没有了,那样也不会与我一样备受痛苦的折磨了吧?
躺在病床上的我,已经对时间没有了概念,只能从房内光线的明暗来判断日出日落,时光流逝。每天除了周娇媚来看我,就只有杜瑜恒了。
杜瑜恒这个人有些奇怪,我和他的并不熟络,却总是来看我,每次来都不忘给我带上新鲜的白色洋桔梗花,这个时候也能弄到桔梗花,看得出他费了不少功夫。
一开始我是很抗拒的,根本就不习惯,不过他这个人很安静,待在病房里,也是忙着自己的书,看书,用笔记本。也不打扰我。
我有些纳闷他不是医生吗?他不用去上班吗?却不会问及这些属于隐私的事情。反正他不会碍什么事,上次人家也帮了我,总不能当作白眼狼,就由着他好了。
我仍是陷入悲伤之中,大多数都是静静的。突然,周娇媚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说道“刚刚有位护士告诉我,今天有两个人来打听你的消息。恐怕是李家派来的人。”
周娇媚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也有可能是陈昊天的人。”
“无论是谁我都不愿见。”我不愿任何人见到我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不想再挖开伤口,让人看到血迹斑斑的伤口。
“那还是给你换家医院吧趁他们还没找上门之前。”周娇媚好似比我都要着急。
是啊,她当然是急了,无论是李家发现我,还是陈昊天的人发现我,那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倒是无所谓了,沉默就代表着默认了。
杜瑜恒冷不防说道“为了保密性,我帮你转到澳门那边的医院,我有亲戚在那边,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我不想再欠杜瑜恒的恩情,有点儿怪怪的,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我刚好开口拒绝,周娇媚就开口应承道“那边多是私人医院,保密工作强,那就谢谢杜总了。”
对于周娇媚的故意套近乎,杜瑜恒有礼又疏远应道”不用谢!”
他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这个人倒是个特别的人,周娇媚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还是那种能勾魂的美人,他面对周娇媚,竟然能如此淡定,看得出确实是个君子。
转念一想,在这种时候,也不好矫情什么,也不要计较什么了。先把自个藏起来,才是正经事。
很快,周娇媚就忙着给我办理出院手术了,我在病床上也躺了3天,勉强可以下地了。我看着杜瑜恒又要伸手抱自己,连忙要收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下地了。”
说着。我坚持要自己下床,每走一步,就像是有刀子在割着自己,要多难受就要都多难受,不过这些都是我活该的,应该承受的。
我不再自爱自怜了,因为这什么都做不了,自会显得自己越发懦弱。杜瑜恒看不过眼,伸出手把我给搀扶住了,语气有着我不容置喙地坚定“不要再拒绝我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貌若谪仙的男子,确实也拒绝不了,我自欺欺人地安抚着自己,或许我们能做个朋友,我还世俗地说道。我能和这种成功人士成为朋友,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就白白砸在自己的头顶上了。
我想笑,但是我笑不出来,一点儿都不好笑,因为内心悲痛到了极点了。
我任由着杜瑜恒扶着自己慢慢往前走,到了住院部的门口。杜瑜恒微低着头对我说道“我去把车子开过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千万不要走哦!”
他的表情很严肃,仿佛很怕我真的给走人了,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的,我嗯地点了头,对他也客气了点,保证性地说道”不会了,我不会走的。”
他得到了我的承诺,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温润如玉,皎洁如明月的,光是看着人的心都跟着柔下去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我。又刻意强调道”你真的不能走哦!”
我又是点了点头,杜瑜恒再继续往前走,脚步有些快,仿佛就怕慢了,我就走了。、
我抱着手站在门口等着,手机铃声响起了,这张手机卡死周娇媚给我的。刚办没几天,就只有周娇媚和杜瑜恒知道,可能是周娇媚找我了吧!
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把电话给接通。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那分明就是苏小芸的声音,她整个人都很亢奋,不在是往日的娇柔。非常尖锐,就像是指甲划着玻璃发出的刺耳声音,她阴冷地对我说“宋暖暖,听说你的孩子流产了呢?”
我听着苏小芸那些恶毒的话,毛骨悚然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孩子。更是恨不得把挫骨扬灰了“苏小芸,你把我的孩子弄没有了是吧?你疯了是吗?你怎么那么丧心病狂?那是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我?你认我是我?那就是我吧,我不仅要把你的孩子给弄没有了,还要彻底毁了你,因为都是你和陈昊天,你们把我的人生给毁了,你们把我拉入了地狱,也别想要过得好。”
我不安地看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由就放松了些警惕,想着她苏小芸总不会真的开着车子撞过来,或者让人拿刀子同我吧,那实在是太疯狂了,光天化日的,她那么做了,就算不判死刑,也要坐一辈子的牢,她那么善于心计,总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太不似的性子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酿的毒酒
不过苏小芸真的是疯了,神经都不正常的,据说她还看心理医生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我皱着眉警觉地追问“你想要干什么?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怕什么?反正我一无所有了,现在我的父亲被带上了京城,我的弟弟又进了少年犯罪监管所,而我的丈夫也不要我了,郑家人逼着我离婚,这全都是你和陈昊天害的,害得我的家支离破碎,别说害你流产,就算是要弄死你。也是罪有应得。”
苏小芸在电话那头竭嘶底里地咆哮,我听着浑身都冒了鸡皮疙瘩,不敢再说什么来刺激她,。
可电话那头仍是传来苏小芸疯狂的呐喊声“要不是你,郑琦就会爱上我的,要不是你出现了,他就会爱上我的饿,宋暖暖,你害我到这个地步的,你给我记住,你把我逼疯的,要是你不在了,那一切都好了,哈哈哈!”
我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瘆得慌,我连忙想要把电话给挂了,可苏小芸先一步把电话给挂断了。发出嘟嘟的忙音声,我的右眼皮又开始猛烈地跳动,总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我又往柱子的角落缩了缩,躲在了角落才有些许安全感,也想着在这个公众场合,她苏小芸再疯狂,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我安慰着自己,手机又响起来了,我伸手要接电话,正要接通电话,右眼皮猛地跳了下,我慌张地环视下周围,发现苏小芸就在自己背后不足两米的距离。
她整个人好似都瘦了一大圈,披头散发,她没有给自己上妆。就露出了原本的肤色,整张脸都是青黄色的,看上起就不是正常人的肤色,而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里全是浓烈的仇恨,浓烈得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要把我拉下去。她那个样子非常的狰狞,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无比怨恨地盯着哦,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我的头皮都麻了,脑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赶紧跑,苏小芸是疯了,真的是疯了。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苏小芸有间歇性神经病,偶尔也见过她吃药,就上网搜了下才得知,但从来没当着她的面追问。现在她的病情是越来越重了,还有就算自己被她砍死了,说不定也能被一个精神病的罪名给洗脱了。
我慌乱地要往前走去,不过刚动了手术,我每走一步,小腹就会抽痛一下,再加上我生产那会儿。出了大量的血,身体本来就虚弱得很。
尽管我努力走得很快,苏小芸是个正常人,转眼间的功夫,她就离我不足半米了。我见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那银色的光芒都快要刺疼了我的眼。我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本能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我四处逃窜,而苏小芸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真正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快速地朝着我冲来。我想闪身躲开,可反应太慢了,苏小芸地刀子朝着我的胸口就扎了过来。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慢慢,电影里面的慢镜头,刀子与我相近,我无比清晰地看到缝纫上闪闪发光,而苏小芸笑容恐怖而震惊,就像是死神来临了
我完全可以想象下一秒就刀刃刺入我的心脏,鲜血飞溅开去,五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躲不过,我曾经最好的闺蜜,想要取我的性命。
我不认命地瞪大眼。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那么不可置信,就在我认为刀子就要插入我的胸口时,郑琦猛地从后面扣住苏小芸的手腕,然后使劲地往旁边甩过去。
苏小芸人长得蛮小个子的,人也很瘦轻,被郑琦用力一甩,就重重地撞在柱子上了。我听到了后背和柱子撞击发出很响的闷哼声。
苏小芸跌坐在了地面,嘴角上挑露出了刻骨的冷笑,她定定地望着郑琦,冷笑着嘲弄“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你不想再装下去了吗?你不是要装作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了吗?你怎么不装下去了?我就知道你还爱着这个贱人。”
郑琦白皙的脸因激动而变得赤红。张开了双手把我护在身后,放低了音量劝道“小芸,你不要闹了好吗?你跟着我回家好不好?”
苏小芸听着郑琦的话,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激动“回家?我还有家吗?我的家人被你的小舅,你的母亲,还有你身后的女人给害了。你让我跟你回家,你的母亲正愁着没找着我,逼着我和你离婚呢!她想要我离婚休想,我就要拖一辈子。”
“好,我们不离婚,再也不离婚了,小芸,你跟着我好吗?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郑琦低声哀求着苏小芸,可能是真的怕她拿着刀子刺过来。
苏小芸哈哈地狂笑起来“你以前也说过对我好的,后来呢?你怎么对我了?对的,我先对不住你的,我不该隐瞒你,也该欺骗你。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我一直等着你来质问我,你明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不问我?你根本就不在乎对吧?你也知道你小舅和母亲的阴谋是吗?而你也选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对吗?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郑琦好似被苏小芸说中了心思,微低下了头,却怕苏小芸做傻事。又往前走了两步哄道“小芸,你不要太激动,你先放下刀子好吗?我们有事好好商量行吗?”
“商量什么?你要和商量怎么离婚对吗?还是谈一谈你那个慈爱的母亲都做了什么事吗?为了不让我怀孕,在我的牛奶里放避孕药,还是说你的小舅,让心理医生添加药剂,让我出现幻觉,加重病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是说你的远方表妹mdash;白茉,她带着我去嗑药,还勾引我父亲?哈哈。你们一家子都来算计我。“苏小芸也不顾旁边围上来的人,口无遮拦地说出那么隐晦的黑暗事。
这个世界居然那么小,圈子也那么小,白茉竟然是郑琦的远方表妹?那她和陈昊天就是亲戚关系了。我听着苏小芸把真相一点点揭开,听得都毛骨悚然。我冷不防想起了陈昊天说过的一句话,见血的算计是最低级的。果然是啊,这些算计才是真正的毒辣,把一个人所有的信仰都磨灭掉,待你慢慢发现真相,原来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早就安排好了。
脑海又浮现了陈昊天那双冷峻无双的面庞,这么惊艳的人。却有着那么狠毒的手段,那我呢?他又用了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来算计我?我想都不敢想了,因为太可怕了,身体逐渐变得冰冷,我双手紧紧握住了胳膊,想要克制着内心的战栗。
苏小芸眸子闪过了泪光。声带微微哽咽“对,在你们的眼里,我的父亲不是个好人。他为了往上爬,用尽了各种手段,但在他是我的父亲。他对你不好吗?他对你们郑家不好吗?这两年来,要不是我父亲,你们郑家去那儿弄来这么地皮,那么快就跻身省富前三名,可你们都是白眼狼,拿了好处又来害他,你们又比我父亲好多少……”
苏小芸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手里的刀子也在剧烈的颤抖。夕阳的光芒照在刀片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我听着苏小芸哭述着惨痛的经历,我以为自己会有报复的快感,我会拍手称赞,毕竟我是恨她的,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此时。我只是觉得悲哀,为苏小芸觉得悲哀,也为自己觉得悲哀,或许追根到底是同个人给我带来痛楚。
那个人为了报复,无所不用其极,一步步将一个上位者拉下台。
但我不会说什么劝说的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到愚蠢的女人,那些不值钱的善良早就丢失了。
医院本来就是人多的地方,苏小芸又是拿着一把刀子,又笑得那么可怕,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偏苏小芸熟视无睹。她的眼里就只有郑琦一个人。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来了,眼泪一滴滴往下滴落,苏小芸人长得很讨人喜爱,若不是后来的戾气把她弄成了怨妇,她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女孩。
现在放下了所有的刺。让人不由为她哀叹了声,苏小芸轻声问道“郑琦,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场景吗?”
苏小芸好似陷入了回忆里,脸上浮现了浅浅的微笑,那是时隔两年之后,再次见着她真心笑出来。
她接着说道“那天我妈带着你走进家门说让你给我补习。我仍记得你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就像是小说里的翩翩少年,我就爱上你了。我为了你考上同一所大学,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为了配得上你,学着各种礼仪。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她?还隐瞒身份,做了各种愚蠢的事。我怕你家里人嫌弃家境不好,逼着父亲公认自己的身份,逼着他把地皮划给你们郑家?甚至帮着你们去威胁我父亲,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爱你了5年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动吗.....”
之前,苏小芸就告诉我,她比我先认识郑琦。那会,我以为她是嫉妒才说的,原来是真的,他们都认识很久了。恐怕我和苏小芸的亲昵,也是畜谋已久了。
我的人生真是个笑话,来来回回都是人家的棋子,我苦涩地笑了笑,满嘴都是苦涩的,就像是吞了好几颗黄连,舌尖都是苦涩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未必过得比我好
我仍记得你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就像是小说里的翩翩少年,我就爱上你了。我为了你考上同一所大学,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为了配得上你,学着各种礼仪,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她?还隐瞒身份,做了各种愚蠢的事。我怕你家里人嫌弃家境不好,逼着父亲公认自己的身份,逼着他把地皮划给你们郑家?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爱你了5年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动吗?”
之前。苏小芸就告诉我,她比我先认识郑琦。那会,我以为她是嫉妒才说的,原来是真的,他们都认识很久了。恐怕我和苏小芸的亲昵,也是畜谋已久了。
我的人生真是个笑话,来来回回都是人家的棋子,我苦涩地笑了笑,满嘴都是苦涩的,就像是吞了好几颗黄连,舌尖都是苦涩的。
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听着一个女人讲述着自己的深情,自己的执着,都会感动的吧!更别说那么善良的郑琦,他抬眸静静地看着苏小芸,声音也放柔了下来“小芸,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真的会好好对你了,只要你把刀放下,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苏小芸听着郑琦的话,眸子闪过了希望,期待的看着郑琦问道“重新来过?我们真的能重新来过吗?你会爱上我吗?你真的会把我当作妻子吗?”
“嗯!”郑琦郑重其事地应声,又朝着苏小芸走近了几步,劝道“小芸,你把刀子给我好不好?不要再做傻事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吗?”
苏小芸这种人就是爱情而活着的,所有人都及不上郑琦,她也有些动容了,也朝着郑琦走了几步,颤颤巍巍地把刀子要递给郑琦。
突然。刺耳的报警声响起,苏小芸慌忙地往后缩了几步,又紧紧握住了刀子,苦笑出声“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阿琦,你也来骗我了吗?我们怎么可能重新在一起呢?我的父亲都要沦为囚徒了,众人痛骂的贪官,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郑家怎么可能还要我呢?”
郑琦可能是怕苏小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猛地伸手要去夺刀子,苏小芸明明是那么小的个子,却挣脱开了郑琦,如同抓狂的野兽,她朝着我直冲了过来,双眼充斥着愤怒,死死地盯着我“这都是你害我的,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得好!”
她拿起了刀子径直地要朝着我的脑袋砍过去,我侧身躲了过去,但移动地位置并不大,身体又很柔弱。千万不要看轻一个抓狂的女人,苏小芸反应很敏捷地朝着我闪过去的位置又是朝着我挥过来。
那么多年后,我仍是无法忘记她那双充斥着怨恨的眸子。满脸都是血丝,睁得大大的,眼球向前凸出来。
这次我再也闪不过去了,看着刀子一点点朝着我挨近,我条件反射地用双手去挡在脑袋,想要缓解刀子会带来的伤害。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嘭地一声,那声音响彻了天际,清脆而沉重,把树木上的鸟都给惊扰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人群的人也给惊动了。不少人尖叫起来。
我也随之睁开了眼,只见面前的苏小芸的胸口破了一个小洞,然后有血液一点点快速地沿着那个小洞迅速地往外涌动着香甜粘稠的鲜红,在她那张青黄色的的脸庞,漫散开去。
她的眼睛仍是睁得很大很大,怨恨地看着我,她的身子直直地朝后倒去,我的脑子里开始播放幻灯片一帧一帧快速的闪现,太快了,我的脑乱成了一团,目不转睛地盯着倒在地的苏小芸。
很快,地上就流淌出一滩血。苏小芸还是又生命迹象,身子在微微颤动,她的喉咙也在微微颤动,她的发声很细,也很小,隐隐约约听见她说“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你……”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低得再也听不清楚。
不远处的郑琦猛地扑了上来,他冲过去把苏小芸抱在怀里,伸手想要去捂住额头的伤口。
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场景太假了吧,那只是电影里面的情景,经典的警匪电影。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之中呢?
对啊,我是在做梦,我是太恨苏小芸了,所以我才会在梦中,我才会梦见自己苏小芸中枪了。我是想过她死的,父亲死的时候,达叔被送进了监狱,我也不止一次梦见她出事。我梦见过她开车被撞了,被人用刀子捅死了,可更多的时候,我是梦见自己被她弄死的。
但现实生活中,她真的出事了,我彻底傻住了。一个人傻傻地呆站在原地,不知干什么,愣愣地看着医生护士上前把苏小芸放上了推车,进了医院。
我的身子很软,很疲惫,脑子都是停止运转的。直至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轻轻的呼唤了我好几次,才缓缓撇过头看到了杜瑜恒,他担忧地看着我的小腹,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才回过神,快步地想要追上去。想要清楚苏小芸怎么样了?她不会真的死了吧!我是不希望她过得好,想过她过得痛不欲生,却没有真正想过她死的。真的,我没有想过她会死的。
但我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发现小腹那儿剧烈地疼痛,我低头看了下,身上那件白色的病房的腰部处已经染了血,看来是伤口,已经裂开了,怪不得那么疼呢?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想要继续往前走,只见周娇媚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她焦急地说“陈昊天逃了出来,肯定是在赶回来的路途中,我们必须要走了,马上走人。”
我正担心苏小芸的情况,那里肯得走了,杜瑜恒也看向了我的腹部。想要说什么,周娇媚就抢先开口道“我让一个医生伴随前行走,没事的,可能伤口裂开了,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着,周娇媚就上前来。扣住我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拉着我向前走。
我想要甩开周娇媚的手,抗拒着她,不愿听从她的安排,但我的力气太小了。更何况周娇媚又比我高大,还有随性的一个中年医生,她们把我拉进了车子。
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再抵抗,拉开伤口,医生就给我注射了镇定剂。很快,我就身体越来越累,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了,又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了。
等我再睁开眼,想起的就是苏小芸,我掀开了被子,就要爬起来,而周娇媚正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见着我醒过来也不好奇,很平静地开口说道“你醒了?”
自从周娇媚向我摊牌之后,我就再也不能纯粹地把她当作好朋友了,感情很复杂,我想她对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吧?
我直白地问她“苏小芸怎么样了?”
我心里有很不好的预兆,毕竟她被抢打中了胸口。而且还是心脏的位置,大家都很清楚心脏对于人体来说多么重要。
电影里演的不都是那样吗?你要是想要击杀一个人,就要击中她的心脏?
“你不是很恨她吗?她死了,不正合你意吗?”周娇媚冷冷的语调,听不出一点儿的感情,她这点儿和陈昊天该死相似,简直就是冷血动物,他们都是没有感情的。
尽管我早就习惯了周娇媚的尖酸刻薄的挖苦话,但那么绝情又冷漠的话,仍是让我很不适应。
我颓然地靠在床头,很诚实地回答“你说得没错,我是想给她死的。可....可……”
可在我人生最落寞,最黑暗的时候,她还是给过我温暖的,就如同她说过的,我这种身份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也只有她愿意搭理我,虽然说她的接近是有阴谋的,也是为了郑琦,但她确实是帮过自己,也温暖过自己。
那些话,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那样太虚伪了,分明就是鳄鱼的眼泪,别说别人不信,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不想再去陈述自己对苏小芸复杂的感情,直接问道“苏小芸到底怎么样了?”
周娇媚施施然地坐了下来,把保温盒放在了我的面前。不含任何感情地说道“你都沉睡了三天,又是刚做了手术,需要补充营养,这是老鸡汤,你多少喝点吧?”
我特受不了周娇媚漠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又语气强硬了几分追问“你倒是说啊,苏小芸是什么情况?”
我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把保温盒给撂倒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有些刺耳,
第一百五十章 一切都过去了
我听着周娇媚说苏小芸并没有死,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悬着的心给落下来,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吧!我见不得她过上好日子,可若是真的看着她死去,又接受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对于周娇媚的指责,我淡淡地应对。并不想在她的面前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不可否认一个事实,我终究是无法释怀的,她原本就是陈昊天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监视自己的。
周娇媚也察觉出我态度地不同,也放低了语气,不再似刚才的咄咄逼人了。她有些不好听意思地向我解释“我也是看不下去了,她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她都要杀你了,你反倒还要去关心人家,还要去同情人家,实在看不过眼……”
我双手环住胳膊,把自己抱得紧一点,心口有些干涩,笑得有些费劲,直白地问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和她很相似而已,身边的人都在算计自己,你的爱人,你的朋友,惺惺相惜。”
果不其然,周娇媚的脸色变得煞白。微低着头,香烟在的手里蔓延,升起了一缕缕的烟,也模糊了她惊艳的面庞。
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那是我和周娇媚之间不能挑破的纸,一旦挑破了,我们都很难再装下去了。
我的视线落在了周娇媚手里的香烟,问了句“你有烟吗?”
之前陈昊天不让我抽烟,后来又是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就把烟给戒了,其实我的烟瘾并不大,只在自己慌张无措地时候,才会抽上一根香烟。
我满脑子都是苏小芸说的话,那些灰暗不能见光的阴谋,就像是世间最毒的毒药,灌入我的肚子。现在还没有发作,只是一点点在折磨着我,还有苏小芸最后那句,你想知道我的父亲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提起我的父亲?
难道我的父亲不是因血压升高而致死吗?可我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总不能还有人来算计一个重病的老人吗?可能这个就是苏小芸的目的,让我去猜忌,再向郑母报仇?
她真是高看我了,她苏小芸是名副其实的公主。也落得如今的下场,我又算什么呢?
周娇媚从沉思中抽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点了头说“有!”
她将一包女士香烟扔给了我,我太久没有抽烟了,抽了一口给呛住了,剧烈地咳嗽出声,在安静的病房飘荡开去。我犹豫了下还是出口询问“我父亲到底是怎么走的?你知道对不对?”
周娇媚凝眸看着我。那双狐媚的眼睛像是个一只修养千年的狐狸精,里面满是狡黠。我也不怕她迎上她的眼追问了句“这和陈昊天有关吗?”
周娇媚又吸了一口香烟,烟雾喷到了我的脸,一时间还是无法适应那么呛鼻的味道,我难受得又咳嗽起来,咳嗽拉动了小腹的伤口,那儿又疼了。
我想起了去世的孩子,悲伤如同翻滚的骇浪。将我整个人都席卷,拉着我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整个人身体好似都没有什么可以支撑,颓然地靠坐在沙发,神情变得格外没落。
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和陈昊天唯一的牵绊都没有了,真正地翻篇了,就这样吧!
他过他的,我过我的,自从互不相干了。
周娇媚掐掉了香烟,张口正要说什么,我打断了她,很平静地开口说道“算了。你不用说了,日后也不用再提陈昊天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是下了狠心了,逼着自己要彻彻底底忘记陈昊天。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我不要再过那种尔虞我诈,你猜我忌的生活,也不要再变成那种悲观的女人,整天都是围着陈昊天转,就怕他会爱上别人。
如今想一想,那个样子的自己太消极了,也太可怜了,过了。一切都过去,算了吧!我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也骗着别人。
周娇媚轻唤了我一声,她咬住了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轻轻地叹息了声,她试探性地握住我的手说道“这也是好的,对于那帮臭男人来说。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我们永远都是要牺牲的,注定是要被辜负的,我们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对吧?我们也要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就要让他们后悔,就算没有了他们,我们都能过得很好。”
她说得很轻松,不过我看得出她也在容忍,也在克制。我多少也听说了她和汤铖的故事,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有一个是被辜负的。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重不轻的三声,我都不用想都能猜出是谁了,在我认识的人中,恐怕就只有杜瑜恒才会那么好的礼仪。那么好的教养,永远都是温润如玉。
门被推开了,杜瑜恒手捧着紫色的桔梗花走了进来,他今儿穿了身浅白色的休闲服,又长了张白皙的脸,真的就像是学生时代的三好学生,众多女生都暗恋的对象,国名初恋。
他看到了我手里夹着香烟。清秀的一字眉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说一声责备话,而是先把鲜花插入了花瓶,一一打开饭盒。再走到了窗边,秋风从窗子吹了进来,风中带着月季花的幽香,也吹乱了杜瑜恒头上的发。他的发丝栗棕色的,还有小卷发,人又长得白,很有韩国电视剧里面的男二味道。
他缓缓转过身朝着我笑问“你肚子饿了吗?我让厨师做了白切猪蹄。水晶饺子,本来想给你带泡脚鸡爪,不过你的身体还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他的声音不似陈昊天的低沉充斥着磁性,而像是春风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人听起来好听,有人觉得不好听,因人而异。
可配上他的外表,算是好听的吧!
我转头瞥了眼那个袖珍又精致的饭盒,仍是愕然,这个男人真的很了解自己,那怕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依旧很触动。
我并非看不懂杜瑜恒,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还是见不了几次面,关系疏远,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男人对女人是有欲望的,征服的欲望。
同时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再怎么说,我刚和陈昊天离婚,并没有什么感情投入第二段感情,尽管大家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努力爱上另一个人。
我主动拉开距离说道“谢谢杜总了,这些天有劳您关照。”
“不用谢,我有事要先去处理了,再见了!”杜瑜恒很有分寸,不会过分靠近,也不会过于疏远,给人一种错觉,只要你回头,他就会站在身后的不远处,却不会冒然前行,打扰了你的生活。
第一章 你笑得很好看
就这样,我在A门落了脚,为了避免被人查着自己,还做了个假的身份证,名字也由宋暖暖,变成了宋小暖,是变成了澳门当地人。
事实上,陈昊天也是忙得焦头乱额,那里有功夫来找我呢?我并没有特意向别人打听他的情况,仍是能从新闻上嗅到了风雨变化。
先是苏青云的艳门照被疯传出来,她的妻子杨慧亲自举报自己的丈夫受贿,,有理有据,而苏青云的前妻滥用职权,学校任用的教师,大部分都是她亲戚,也查出了两个人是离婚,却并没有分分局。有个儿子,就是上次拿刀子捅人,说自己父亲是市长。
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浮现出水面,一点点儿瓦解了,一个前途无量的政治家就没落下来了,我不由想起那个坐着轮椅的女人,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却做出了那么狠决的事,看来杨慧也参入了陈昊天的队伍之中了。
同时,陈昊天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陈家最先是靠着买保险起家的,又有后台撑腰,很快就运用资金玩起了撬杠,仗着强大的资金链,到处收购打压,短短二十多年,就收购了房地产,娱乐,医疗等多种行业。本来陈家就想要搞垮一个大型制造业,可能陈家和宁家斗起来了吧!
陈家被纪检下令停止收购活动,而网络上尽是负面的消息,渲染着陈家各种丑陋的行为,劣迹斑斑,看得出很多企业对陈家的投机行为,早就痛恨了,在这个关键时刻,自然是落井下石了。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陈昊天和李胜男在钓鱼岛酒店举行订婚宴了。尽管消息被保密了,我还是从一些贴吧里看到了,现在的网民真的神了,无所不能了。很快,陈氏企业就有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引咎离职,出来承担了所有的负面报道,但陈家仍是安然无事。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我离开陈昊天,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个人再也不会交际,那样就是最好的安排。
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出院。
而杜瑜恒又来了,其实他几乎每天都来,却不会多说什么,给人觉得很舒服。
我或许是很自私,在澳门无亲无故。就只有他比较熟悉的,总是好的。
成年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再也不是青年期,若是你不喜欢那个人,就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再说了,人家杜瑜恒也没有说什么,我主动说出来,倒是显得我很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因为医生告知我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心情很好,起得格外早。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早起的太阳了,看着鱼鳞白的天空渐渐蔓散开去,黑暗褪去,太阳出来了,有种拨开云乌云见着明月的感觉。
天空很蓝很蓝,只有几片洁白的云朵,花园的五颜六色的月季,开得正艳丽,我很早没有好好感知如此美好的早晨了,我换掉了病服,穿上一条鹅黄色的长裙,显人肤色。
我光着脚下了床,走到了落地窗前,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眺望着不远处的花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逼着自己忘记所有的忧伤,我不要去想陈昊天,也不要去想失去的孩子。
我逼着自己笑起来,笑起来,迎接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杜瑜恒很早就来了,亲自帮我办理出院手术,我看着他为了自己的事忙前忙后,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就真诚地开口说道“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请你吃饭吧?”
中国人都是这样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杜瑜恒倒是也没有客气,直率地点头问我“你想要吃什么?”
我也齐声问了出来“你想要吃什么?”
顿时间,我们因为异口同声的默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得小腹都抽痛了下。杜瑜恒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那种目光有些相似,上次在拍卖会上,他也是那样看着我的。人有些痴傻。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若是以现在的都市男女的相处之道,半个月的相处足以让对方成为男女朋友,并且同居在一起了。
我用手抚上自己的脸,用几分带着打趣的口吻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嗯!”杜瑜恒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接着很坦诚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听着音乐剧都能睡着的人呢!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听了。”
我想起了他上次提醒我睡觉流口水,不由又笑了,接着打趣道“我记得那时你旁边有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你的女朋友吗?”
“那时我婶婶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推脱不过,就陪着她去听音乐会了。”杜瑜恒说话间,耳根微微地泛红,真的好纯情,好可爱啊!
在陈昊天的面前,我就是被吃得死死的,而在杜瑜恒面前就是截然相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老司机,碾压新手的,恶从胆边生,我又追问道“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她好似很喜欢你呢!”
“嗯嗯!”杜瑜恒又点了点头,却转移话题重复刚才的问题“那你想吃什么?这附近有家日本料理店挺不错的。”
算了吧,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仅是吃着清淡的东西,又跑去吃寿司,生鱼片,我还用不用活了?
“不要。不要,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早就惦记着火锅了,自从怀孕后,我就没有吃过火锅了,惦记了快半年。
杜瑜恒显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见我那么说,就应了下来,不过他根本就不懂那儿有火锅店,只好用地图来导航,饶了好几圈,费了些许的功夫,终于找着一个挂着成都火锅牌匾的店铺。
那店铺已经开业很久了,估摸着起码都是十年以上了,有点了脏旧了。我跟着陈昊天进过不少知名的饭店,仍是很想念那种地方小吃,地地道道的老厨师做出来的东西,觉得那样的东西有人情味。
或许我这种人是不懂享受的。
现在才上午十一点钟,显然不是用餐时间。店里的人很少,就只有老板娘和几个服务人员打扫卫生,准备开业,见着了我和杜瑜恒,尤其是杜瑜恒,眼神有些古怪。
也怪不得他们会觉得异样,杜瑜恒穿着很正儿八经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身上还散发这有钱公子哥的气息,一看就知道费池中之鱼,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说,很麻利地上来询问要吃什么,我看了下饭店,外面看上去很旧,里面倒是蛮干净的,起码看着身心是舒服的。
我把菜单递给杜瑜恒,今天他是客人,就让他先挑好了。他看着菜单很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是鸳鸯火锅?”
我的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了,这丫连鸳鸯火锅都不懂,他是活在地球的吗?不对,他是活在中国的吗?
旁边的老板娘也笑了出来,却也是很细心的解释“鸳鸯火锅就是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
他抬起那双明亮亮的眸子问“你喜欢吃辣是吗?”
看来他对我是蛮了解嘛?我又瞧了瞧他,那个细白嫩肉的,又是地地道道的澳门人,很讲生养,肯定是不吃辣的,就点了鸳鸯火锅。他也不懂什么,就询问了下,快速地点了菜。
小包间就只有我和他了,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没有吃过火锅吗?”
杜瑜恒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仍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母亲是个医生,她很讲究食品安全的,还有营养搭配的。我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经过搭配,确实是没有吃过火锅。”
好吧,我真的遇着传说中的贵公子了。真的贵公子,还是贵不可言的那种。又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很想问他家里的情况,可又不是很熟悉,不方便追问太多。
服务人员端着满满的汤上来,桌子有些不平,摇摇晃晃的,都要溢出来了。不过服务人员显然很有经验,立马朝着要溢出的方向倾斜,而杜瑜恒飞快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又想笑了。
杜瑜恒见我笑他,脸都跟着红起来,伸手挠着后脑勺,缺冷不防地说了句“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已经偷偷观察了杜瑜恒有段时间了,他待人处物很有大方之家的姿态,处事也是落落大方,面对周娇媚这种人物。他也是很稳得住的。
不过他和我说话很容易脸红,有时候人很傻痴,倒不是他人很笨,而是对于感情的笨拙,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纯情得要命,也可爱的要命。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了,忍了好几次。还是问了出来“你谈过恋爱吗?”
他的眼睛闪躲,不愿对上我的眼,偏又很固执地回道“谈过一次!”
若说他谈过恋爱,十有八九是小学谈过,不然就是初中谈过,不然怎么会那么单纯,我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问道“你是在小学谈得吧?”
“你怎么知道了?我是在六年级谈过一次,后来我去英国留学,两个人就不再联系了。”杜瑜恒瞪着眼睛凝视着我。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我又是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傻子真的只谈过一次恋爱了,可他长得不赖,又是在那个氛围之下,居然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小学,这是多稀罕,简直比发现恐龙,还有稀罕好吗?
“不会吧?你不会还是c男吧?”我也嫁为人妻了。也怀过孩子,说话也会露骨点,带着某种色彩的话语。
杜瑜恒再也不说话,整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25岁多的男人,脸能红成这个样子,真的忍不住上前掐着他的脸蛋两把。
我终于感受到了陈昊天为什么喜欢逗我了?看着一个人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举止就面红耳赤,确实是很有成就感的。
“喂,你真的是?不会吧,你几岁了?你超过25岁了吧?”我有些得寸进尺,也说不出为什么,在杜瑜恒的面前,我很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似什么都不用考虑。
这个问题估计男人都很不情愿回答吧,果不其然,杜瑜恒真的就是沉默着不说话了。
我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火锅上,终于能吃着火锅了。我猛地站着辣椒酱,杜瑜恒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好吃吗?你不觉得辣吗?”
“没有啊,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我早就看不惯杜瑜恒清汤寡水的吃法了,那有吃火锅不吃辣椒的,连忙夹了一块牛肉沾上辣椒酱,放在他的碟子。又催促道“你尝一尝特别好吃,真的!”
杜瑜恒夹住了一块牛肉,真的塞入嘴巴里去了,接着开始猛烈地咳嗽,被辣椒给呛住了,咳得眼泪水都来了,一滴滴掉下来,我见着他那个狼狈样,居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笑够了,才给他倒水,帮他要来牛奶给他喝冲淡一下口味。
本来我就是想请他吃饭,还清情谊,各不相欠了,谁知道我们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还成为了朋友。
杜瑜恒算是真正的有钱主,老妈是开医院的,老爸居然是开赌场的。
尽管陈昊天给了我很多钱,但总觉得用着很不心安。认为要通过自己努力获取的报酬,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由于我会英文,粤语,日语,中文,又经过杜瑜恒的介绍,就在就在赌场做了个的荷官。其实这儿的荷官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香艳,不可见人。
我是正儿八经的发牌,并不是陪赌女郎。这儿的工资也很高,工资一万多,客人也会给上点小费,一个月下来,起码也有两万的收入。
澳门很小,很小,你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地开上半天就能逛完了,可它却超过拉斯维加斯,成为世界第一大赌城。赌场和娱乐行业最发达的地方。
澳门的每天,每夜都有奇迹在上演,一夜暴富的故事很多,可更多的是负债累累,家破人亡。
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我见过富豪跳进海里自杀,也见过千金富婆沦落成为特殊服务工作者。但每天口岸开闸的时,排队过澳门的人络绎不绝。一批人赌死了,另一批人又接着补上。
第二章 再遇见
赌场这个地方是最能磨炼人的能耐,鱼龙混杂,那怕你是个白纸一张,在这儿浸泡久了,也把那些算计手段学得够透亮了,算的上会了十八般武艺了。
而我就在这里泡了四年,由小荷官身为普通区的经理,又升为了贵宾区的经理。
有不少人在背后讨论我是潜规则,用尽各种手段,攀上了大股东的儿子。也就是杜瑜恒。但是我不在乎,早就过了在乎别人议论的年纪,满脑子都是赚钱,仿佛向要以此来证明自己过得很好,那怕没有了陈昊天,我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我有了一份收入优渥的工作,还有几个知心的朋友。
现在的我很少想起陈昊天了,只有在休息日逛街,见着了年纪与我相仿的女人牵着孩子,才会想起自己有个孩子,还有那段让人悲伤的故事,却只会悲伤一阵子,马上就生龙活虎,原地复活了,看上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再遇见陈昊天,那天澳门下起了倾盘大雨,几乎要把整个城市都湮灭掉,而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疑似不详之兆。
果不其然,有人来告诉我,草草在包间陪客人赌博,不知咋得罪了客人,人家就捞起椅子砸过去,不偏不倚就击中她的脑门,当场就晕倒过去了。
草草就是在监狱那里认识的姑娘。而我在赌场再次遇见了她,那时他,她是陪着客人来赌博,也就是别人口中的陪赌女郎,客人赌输了,嫌她晦气,当场就抽她,打得嘴巴都给流血了。
我看不过眼,就让保安把那个客人给轰出去了,然后又把她介绍进了赌场,但不是正规的员工,而是私人房的陪赌女郎。
即使我工作的地方是正规的赌场,可赌场也是娱乐行业,更别说澳门这种开放性的城市,特殊行业更是明目张胆。
我从贵宾室冲过来时,就见着草草的额头黑乎乎一片,鲜血不停地往外涌,看得都心慌起来了。
我正要送草草去医院,包间经理mdash;华哥强行拉住了我的手,苦苦劝道“暖暖。你也是知道我们赌场的规矩,包间的客人是不能得罪的。草草惹出了事,要是这事摆平不了,她肯定留不下来。总经理又不在,没有人兜得住。草草。我帮忙看着。你向来说话甜,又懂得讨客人喜欢,你帮我进去招待一下行吗?”
我毫不客气地把手抽回来,白了包间华哥一眼“当我是傻啊,客人正在气头上。我扑上去不就是撞枪口上吗?我要去医院照看草草!这个包间区域是你管的,又不是我的职责。”
我是想要赚钱,想得都快发疯了,赚得越多,花得就越多,尤其是跟着陈昊天时间久了,也被养出了刁钻的眼光,一般东西都看不上,真的应了那句话,由奢入俭容易。由奢入俭难啊!
我正打算筹钱开个酒吧,最近港闹得太凶了,游客都跑来澳门了,客人络绎不绝,而酒吧更是热闹非凡。
我就想着搞个投资,想着法子捞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去赚的。
我是想要赚钱,想得都快发疯了,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去赚的,。瞧着华哥是个一米八的东北壮汉,身子都抖得就跟筛糠似的,我就知道客人的来头不少,怎么也得掂量一下对吧!
华哥看出我的小心思,拿了张5000的筹码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双手环绕在胸,冷哼了声不说话,立场非常坚定。
他食指又夹了一块5000的筹码劝道“暖暖,上次年会时,你被张董灌酒,还是我给你档回去的,你不能那么不讲义气吧,还有杜总老是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是想着法子帮你说好话,就盼着你成为少太太了。”
“我呸!”我不客气的反驳“我也帮你解决了不少难缠的客人,要不我来负责包间好了。你给我去看贵宾室,你看成吗?一年你就能分红多少了,不就是帮我喝几杯酒吗?你还好意思提起来,我都替你脸红了。”
我不屑地扫了眼华哥,转身就要走人。华哥从后面扯着我的胳膊,就是不肯撒手,讨价还价地说道“我们商量商量行吗?你想要多少?你报个数行吗?”
我听着他那么说,回过头笑着说道“我们都认识了四年,谈钱多伤感情是吧?你不是认识魅色酒吧的老板吗?我听说他要移民了,要出手酒吧,我就想让你帮我牵桥搭线一下行吗?”
魅色酒吧在皇朝区那边,是个老酒吧了,这些年来,陆陆续续被新开的酒吧盖了名气。不过改造一番,人都谈新奇的,还是能赚一笔的。
华哥皱着眉不解的问“你都攀上了小杜总,还那么折腾干嘛?只要他说一声,你要整个酒吧街都轻而易举。”
我仅笑不语。以前我还青涩,容不得人家来胡说八道,急于撇清我和杜瑜恒的关系,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后来我也明白了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也是有好处的。仗着这个头衔狐假虎威。
“你帮不帮?不帮拉倒啊!”我看着华哥又问了一遍。
“行行了,只要你帮我把里面的祖宗给哄好就行了。”
我见华哥那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又下手那么狠,想问清楚情况“那里面是什么客人?”
未等我说完话,华哥听着我应下来。马上推开门,火急火燎地把我推进了门。
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包间,幸好我手脚敏捷的抓好门边的柜子,不然就要以狗吃屎的姿势,心里抱怨着华哥,起码要让自己整理下头发,补个妆,如此狼狈地走进来,相当不是样子。
不过,很快我就调节好情绪。稳好步伐,踩着莲花步,巧笑嫣嫣地绕开屏风,正想要说客套话。
可看到了坐在沙发坐着一个穿着深褐色的修身开司米毛衣的男人。
一张脸精致得过分,仿佛是事先在画纸上画好的一张脸。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就是那双幽黑的眸子,太深沉,太冰冷,像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得直要将我冻僵!
他看上去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能是脸部冷硬的轮廓,又或者那双清冷的眼瞳,可能是他身上散发着那种疏离感。
但是无可否认,他的出现就像是惊艳了时光。耀眼美丽得我们眼睛情不自禁地被深深地吸引着,关注着。
这是我时隔四年后,第一次遇见陈昊天的画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若有什么改变的,那就是他的光芒更加的刺骨。我的眼睛都被光芒刺疼了,视线逐渐模糊,我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视线清晰了,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就在我的面前。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
我的瞳孔顿时间就张大了,感到自己的心跳,混合着四肢的震颤,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手心的汗水沾湿了我的的裙子。他的出现。太大的气场了,空气有一瞬间都是凝住。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路,原来从骨子里还是很惧怕陈昊天,可我毕竟是经过了四年的打磨了,再也不是当年的在校女学生了。
还有事情都隔了四年了,无论什么情,什么爱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了。我调节好心态,公事公办,反正他是客人,招待好就行了。我朝着他盈盈一笑,很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陈总,您好!”
我怕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看向了窗外,好似多看我一眼,就会玷污了他高贵的眼,那个样子要多拽,就有多拽。
他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个死样子,不对,更跩了,更加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第三章 你对陈总有意思?
不过,这个年代的有钱人的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更别说现在陈昊天成为了陈氏名副其实的总经理,还是李家的乘龙快婿。
有了这个身份,无论他去了那个省,那个市,就盼着他能来投资,来开发,他来了,其他投资商也跟着来了,地区马上就发展起来,发达点的地区都能看到他家的房地产,他家的娱乐行业,短短几年的功夫。陈氏和温氏都不分上下了。
他不应声,就知趣地不搭理他,微测了下头看到了赌桌子台上,坐着站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哎呀,我的妈啊,居然是杜天佑,这位祖宗是陈昊天的表哥,平时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还在我们赌场弄惨过小妹子。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当年陈昊天的翻版,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待在一处,脑海主动浮现了成语,臭味相投,猪朋狗友,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平时,我见着这个祖宗能躲开,就尽量躲开,因为杜瑜恒和杜天佑的父亲们斗来斗去了,就为了老爷子的家产,于是表哥和表弟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由于我和杜瑜恒走得比较近,杜天佑拿自个的表弟没有法子,就拿着我开刷。他根本对我没有兴致,还不停地给我送玫瑰花,还老是来赌场堵着我,闹得人尽皆知。
说我什么都有的,还有人说我同时伺候着他们,反正就彻底把我的名声给弄臭了,一般男人都不敢靠近我了,就一直单着下去了。
要是知道包间的人是杜天佑,就算是给我金山银山,都不来。杜天佑这个人鬼主意特别多,鬼知道他会怎么折腾自己?
华哥这个王八蛋居然把我给卖了,此时我怕恨不得拿起铁铲把他祖宗的坟都给刨了。
不过对付杜天佑也算是有了经验,我不动声色开玩笑着说“今儿杜总是来考察我们的员工的吗?看来我们的工作做得不是很好呢?气得杜总又是砸杯子。又是拿凳子来砸人了。”
杜天佑转头看到了我,嘴角玩上挑起来,露出纨绔公子的经典坏笑“哎呀,暖暖来了,我们都快要有半个月不见了,我真是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心里想念着呢!”
这种打趣话听多了,我也练出脸不红面不赤地配合着说道“是吗?我记得昨天报纸还登着杜总又换了新欢,还是个小嫩模,那个脸蛋,那个身材确实不赖,水嫩嫩的,才19岁,杜总也不怕担上祸害祖国花朵的罪名?”
“哈哈!祖国的花朵!”杜天佑开心地笑起来,接着话道“暖暖,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吗?那能让杜总听着开心,也算是我的福气了。你看这房间凳子坏了,地上又是碎渣子,恐怕也是影响了杜总的心情,不如我们换一个房间,杜总,你看成吗?”
杜天佑转头看着陈昊天问道“昊天,要不我们换个房间?这儿乱七八糟的,玩起来也没有什么劲头。”
陈昊天深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吐出烟雾,缥缈的烟雾朦胧了他俊美的脸庞,显得扑朔迷离。可那双幽深的眸子,透过了烟雾落在我的身上,那是冷漠又轻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挖出一个个洞来。
在那黑色的目光下,我的心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的气场太大。还有他居然也抽雪茄了,那种像是上了年纪人才抽的。
对了,我都忘记了。他已经32岁,不再是个莽撞的年纪了,他也经历那么多,坐上了那个位置,也该死成熟稳重了。
只见他把雪茄放下,缓缓地起身走到赌桌入座,波澜不惊地开口说道“不用了。我想玩一把,开吧!”
杜天佑环视了下屋子,显然是嫌弃的,又问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儿破破烂烂的,瞧着不舒服,运气肯定不好。”
我在心里冷哼,那还不是你杜大少给弄坏的,还把我的朋友给砸伤脑袋了,估摸着草草要留疤了。
“开吧!”陈昊天的语气坚决,显然是不会改变了,典型的老板强调。
他们说要玩百家乐,在澳门的赌场中,百家乐赌桌的数目是全球赌场之中最多。百家乐的游戏很简单。一般都是用8副牌,洗牌后放在发派箱内。庄、闲家双方每局均会收到至少两张牌,但不超过三张。K、Q、J和10都计为0,其他牌按牌面计点。所有牌加起来的总数最接近9,谁就赢。
有很多人都信百家乐有门路,十有八九是澳门风云看多了,我见过一些傻逼装得很懂,神神叨叨,有人还拿了个本子来记开了什么,说什么概率,还不是输光光滚出赌场。其实百家乐输赢各占百分之五十,完全就是靠运气,根本就没有什么门路可说。
平常我是不会陪着客人开局的,除非是特殊的客人。而杜天佑和陈昊天的身份确实是够了的。
陈昊天压的庄,而杜天佑是压闲,连续开了3个闲,我数了下筹码,陈昊天起码输了8位数。
我好几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但他的表情很冷淡,平静得就像是一滩掀不起波澜的死水,根本就不把那些钱放在眼里,真他妈就是挥金如土。
也对啊,他出手向来是很大方的,现在变得更有钱了,不是底气不是更加足吗?我上次刷微博,看到温靖那个混蛋,花了六千万办个生日派对,心里暗骂他们腐败,而陈昊天和温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相较于陈昊天的淡然,杜天佑变得很开心,点起了一支烟,边抽着烟边啪嗒啪嗒的叠着手上的筹码,还时不时用手摸了下后脑勺。就跟个猴子似的闲不下来,他开心地向陈昊天炫耀“昊天,你什么都比我强,今天我终于赢了一把!”
陈昊天鲜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听着杜天佑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偶尔应一下,嗯。啊!可说话都不再超过三个字,太言简意赅了吧!
我不由咋舌,他变了好多,以前也不是个多话人,不过会调节气氛,现在变得非常无趣,就跟个冰块似的。
你和这种人呆上一天,绝对会被闷死,或者被冻死了。
后面的赌局就发生了变化,又连开了4个庄,钱都赢了回来,还得了不少钱,他随手就给我扔了10万的筹码,算是给我的小费。
我也很客气的抬起头对他说了声“谢谢陈总!”
听着我说话了。他微撇过头,就在他侧脸的时候,我的视线和他对上了,我突然产生了溺水的错觉。
他有点愣住了吧!所以半晌没有开口,凝视我的目光,凝固得像冰。他的眼眸里吐露出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但很快他的目光移开了。从我的身上,他面无异色总继续看着牌,好似我和他从来就不认识。我们只是陌生人。
旋即我自嘲的笑了。在他选择和李胜利订婚,而我签下离婚协议时,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他都不在意了,我又何必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呢?四年的时间,一切早就沧海桑田了。谁还留恋那一点屁事啊!
杜天佑有点坐不住了,望着我打趣道“暖暖,你是不是瞧上我们陈总了,藏了私心,尽是把好牌发给了陈总。不过我告诉你哦,陈总可是已经结婚的人。”
他真的结婚了?我的心微微咯噔了下,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打趣“陈总看上起那么年轻。就结婚了。那不是要让很多女人伤心了?”
“你会伤心?”本来冷冰冰的不说话的陈昊天,猛地抛出了一句话。
我本来就是按照习惯奉承上几句,也想着陈昊天肯定懒得搭理我,谁知他会接话,我不由就沉默了下来。
“怎么?暖暖,你真的瞧上陈总了?那我的宝贝表弟可要哭了。”杜天佑本来就不正经,说话更是没个谱的。
不知怎么的,我并不想杜天佑提及我和瑜恒的事,尽管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和陈昊天也是过去事了,可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前夫,感觉怪怪的。
陈昊天他定定地看着我那双较之四年前,那双眸子不再那么犀利的。却变得更深邃,更漆黑了,把自己藏得更深了,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我哈哈地笑了笑,敷衍着道“我不过是说出众多女人的心声,陈总那么优秀,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的。”
而杜天佑先是看了我一眼。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然后又看向陈昊天,又看向了我,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却主动转移了话题说道“哎呦,又输了,今晚裤子都快要输掉了。”
我也跟着他的节奏“你杜大少爷的裤子有那么好输掉的吗?”
后来杜天佑输红眼,又叫华哥拿来了筹码,他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有种背水一战的绝然感,陈昊天气定神闲地跟了上来。
我看着满桌的筹码,眼皮又不安地跳了好几下。
这是我当荷官四年来,经手的赌局都是上万了。可这次赌局玩得很大,心脏噗通地跳个不停,终究还是面前的人是陈昊天吧!
我偷偷的抬起头望着陈昊天,自始至终他都是很淡漠的神情。我在赌场混了两年,看着千千万万的赌徒众生相,有疯狂的,有懊恼的。有痛苦的等表情,可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无论输赢,都是一张僵尸脸,根本就猜不着,他真的变化很大的,变得太讳莫如深了。
我又瞄了眼杜天佑。好似逮住了偷腥的猫儿,眼里全是深意,皮笑肉不笑。
我本来就心乱,被他那么一吼,肝儿莫名地颤抖,开始慌忙发牌。按照规矩第一及第三张牌发给“闲家”,第二及第四张牌则发给“庄家”。我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将第三张牌就发给了陈昊天。
第四章 是啊,好久不见了
在这种情况下,牌局只能重新开始了,我无可奈何地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牌局要重新开了。”
陈昊天把牌扔了出去,缓缓地站起身,凌厉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很霸道的命令道“走了!”
杜天佑耸耸肩,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上前把手搭在陈昊天的肩膀上,笑着说道“不玩了?其实我也觉得挺没劲的,我们去喝一杯?”
“嗯!”陈昊天仍是很少话,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看着两个人肩搭着肩走人。我长舒出了一口气,这两个祖宗终于走人了,我毕恭毕敬地把他们送出去,再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娇声说道“陈总,杜总慢走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陈昊天看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气扬地往前走去,而杜天佑回过头,瞥了我一眼,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不怀好意地说道“暖暖,不如你也陪我去喝一杯吧,我们都有半个月不见面了,叙叙旧!”
杜天佑是那种撒泼滚动都要达到目的的性子。以前也请我去吃饭,唱K,而我就是在人家大少爷眼皮底下干活,该应酬还是得应酬,早就不是年少时期,若是不喜欢别人的追求,就直白地翻脸不认人。
不过今儿他的身边有陈昊天,我坚决是不愿陪他出去喝酒,根本不想与陈昊天有任何的交际了。
我仍是保持着得体的笑“杜总,我今晚还是上夜班呢?实在走不开,不如下次我请你行吗?”
杜天佑不愿放过我,又说道“我给你批假行了吗?不就是看个场子吗?阿华不也在吗?再说了,你女孩子总是熬夜对皮肤也不好。”
难不成我陪你出去喝酒,皮肤就能好了,我心里暗自腹诽,正想要说什么。杜天佑却直接下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外走去,恶趣味地说道“你怕什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还是怕瑜恒的醋坛子打翻了?”
这个王八蛋,简直就是温靖的翻版。我仍是抗拒着说“怎么会呢?今儿我不舒服,真的不能陪你出去喝酒!”
“你不喝酒也成,就陪我聊聊天,听说你想买魅色酒吧。我和老鬼很熟,介绍帮你们俩认识怎么样?”杜天佑抓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前推,恩威并施了。
我很清楚自己再推脱下去,那就是太矫情了,不懂规矩了,倒也不再直接说什么。
走了包房,我见着了华哥,不停地朝着他眨眼间。让他给我想办法,找个理由说客人找我之类的也行啊!
华哥忧心忡忡地地望向我,,却抛过来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可心情是极其好的,那脸上的表情清楚地表露出来,终于把着杜天佑这个祖宗给送走了。
他赔笑对杜天佑说“杜总,陈总,您慢走了!”
我的心又是一顿臭骂,真就恨不得拿上铁铲把华哥上下五千年的祖坟都给扒了。
我被杜天佑连拖带拽扔进了车子里,不偏不倚就撞着坐在后车座的的陈昊天,半个身子就趴在他的胸前,鼻翼间全是浑厚的沉木香,较之西柚更男人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的体温还是很冷的,冰凉一片。那种触觉犹如被什么冷血动物依偎在身边一样。我想起他对苏小芸做出的事,一件件都是深思远谋,一点点儿把整个苏家都给瓦加掉了。对啊,来他就是个冷血动物。冷酷又残血。
他的目光也是冷冷的,像是两泓结冰的冬水,然后才慢慢移开,嫌弃地问“你可以起来了吗?”
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混合着四肢的震颤,不过身体的反应相当灵敏,飞快的从陈昊天的身边站起来,平静的主动拉来了距离。说了句“抱歉了!”
于是我转过头看向了窗外,也不等他回应,因为我明白他不会给我任何回答的。
澳门的夜晚格外繁华,满目都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们醉生梦死,沦陷在这个充斥着金钱,欲望和美色的城市,流连忘返,而我随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也渐渐死了。
我静静的凝视着外面的浮华世界,却微想到一张脸映入了眼眶。那是玻璃窗反射的影子。
他已经背靠着椅背闭上了眼假寐,不知是处于是不是心里作怪,我看得他很清晰,就连翘起来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四年过去了。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变的更加立体,棱角更加分明了,浑身上下无一处都在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16,17岁年轻姑娘迷恋的大叔吧!
时间对他真是优厚。他就像是酝酿的酒,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成啤酒肚,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我还挺希望他变成那样,就可以在他的面前扬眉吐气了。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冷不防地睁开了眼。两道寒光迸射而出,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疏远又客套的笑容,再也不回为他的一个动作。而面红耳赤了。为了他一个动作,就心跳不已。
他还是保留着过去的一个坏毛病,看人就爱盯着人家,好似能看清人的骨子里去了。
尽管我早就移走了视线,还是能感觉得出他的目光还是落在自己的右侧,都快要把右边给冻僵住了。那种气氛确实是很尴尬,非常尴尬。
幸好手机铃声响起了,杜瑜恒打来的电话。我欣喜地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他关切的声音“我听说你遇见了陈昊天。”
“嗯!”我应了声。
杜瑜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问“你还好吗?”
“还好,我们现在去魅色酒吧喝一杯,你要不要过来?”我不懂自己是怕陈昊天。还是怕自己抽身不出来,才急于寻求杜瑜恒的帮助。
“那我现在就过去吧!”杜瑜恒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挂断了电话,身子微微向前倾着,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道“等会,瑜恒开完了会了,等会也过来。”
杜天佑从副驾驶座回过头看着我打趣“你还真怕我吃了你?”
“你还别说了,我还真怕你吃了,怕得要命了。谁让杜总长得那么玉树临风,我怕按捺不住小心脏,动心了啊!”我顺着杜天佑的话,半认真办虚假的回着。
这种恭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说都是讨人欢喜的。接着我们相视一笑,笑声在车内散开,冲淡了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第五章陈总,你太没意思了吧!
尽管我早就移走了视线,还是能感觉得出他的目光还是落在自己的右侧,都快要把右边给冻僵住了。那种气氛确实是很尴尬,非常尴尬。
幸好手机铃声响起了,杜瑜恒打来的电话,我欣喜地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他关切的声音“我听说你遇见了陈昊天。”
“嗯!.......”我应了声。
杜瑜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问“你还好吗?”
“还好,我们现在去魅色酒吧喝一杯,你要不要过来?”我不懂自己是怕陈昊天,还是怕自己抽身不出来,才急于寻求杜瑜恒的帮助。
“那我现在就过去吧!”杜瑜恒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挂断了电话,身子微微向前倾着,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道“等会,瑜恒开完了会了,等会也过来。”
杜天佑从副驾驶座回过头看着我打趣“你还真怕我吃了你?”
“你还别说了,我还真怕你吃了,怕得要命了。谁让杜总长得那么玉树临风,我怕按捺不住小心脏,动心了啊!”我顺着杜天佑的话,半认真办虚假的回着。
这种恭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说都是讨人欢喜的。接着我们相视一笑,笑声在车内散开,冲淡了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车子七拐八弯来到了海滨公园。正对面是澳门的酒吧一条街。在这里,聚集了很多酒吧和餐厅。朋友们称之为澳门“兰桂坊”。这里有一帮人群,他们年轻、时尚、堕落,他们朝酒晚舞,夜夜买醉,充斥着药、谎言和性。
一进酒吧,我就看到舞厅的中央有两个靓丽的俄罗斯女孩在跳脱衣舞,下面的人就像是疯的呐喊。摇晃,荷尔蒙充斥着整个酒吧。
澳门是个性?开放的城市,就算母亲带着18岁的儿子去成人秀的,那也不算是出格的事。
今天是星期日,正是酒吧定期推出类似活动来吸引客人的时间,人都爆满了,看似狭窄的空间集聚了各国的帅哥辣妹,在热烈的音乐下。人的欲望正在慢慢地膨胀。
杜天佑是典型地花天酒地的少爷,熟门熟路的拉着我们来到了正对着舞台的卡座。我也在这些地方近浸泡的时间长了,早就没有所谓的矜持,也随着他们落落大方坐下来。
其实我内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无论如何陈昊天自个床边睡了两年的人,幸好周围的光线很暗,掩饰住了我紧张的神情。
我们挨得很近,在狭窄的空间偶尔一次的身体碰触无可避免,彼此间连接着的衣袂,开始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带着些许烧灼感,就像什么碘酒滴在伤口处,皮肤麻木的刺痛着,但再也不觉得那是一种享受了,反而坐立不安。
因为我能清晰无比地感知他身上散发的冷漠和疏远感,我抠紧了手指。强忍着难受。
人都来了酒吧了,我也索性端起了酒杯,很主动地和杜天佑攀谈起了交情,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比我大了好几级别呢?反正杜瑜恒马上就来了,也不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杜天佑和我喝了几杯后,转头看了下自入座就冷着张脸的陈昊天,向我示意道“暖暖,你也向陈总敬几杯酒吧?”
“成啊,就怕陈总不肯赏脸了。”我索性就把陈昊天当作陌生人,来我们赌场消费的超级VIP客户,拿出对付客人的手段。
我很主动地给给陈昊天倒上酒,端起了酒杯,巧笑嫣然地问道“陈总,不知您是否赏个脸呢?”
陈昊天终于正眼看我了,不过我很清楚他的眸子里全是冷意,还是千年寒冰的那种。我也不怕迎上他的目光,手轻轻地荡漾着酒杯,镶嵌着水晶的艳红指甲,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在我以为他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谁知他竟然一口就给闷了,我按照规矩又给他敬了两杯酒,连续喝了三杯酒。
之前我的酒量底子不是很好,喝多了,也就练出了度量,毕竟贵宾区的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陈昊天的表情太酷了,尽管我很努力去调解气氛,不过效果真心不大。幸好他们都是帅哥,在酒吧这种地方格外招惹人,很快就有两个漂亮靓丽的女人走来搭讪了,倒是省下我不少事情了。
她们看上起就二十出头。不过耐性很好,也比我热情多了,无论陈昊天的表情多糟糕,都能挤满笑容,笑得就像是深夜盛开的玫瑰,充满了芬芬的诱惑,引诱着人去采摘。
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显然是想要把这两个男人收入囊中。来一场艳遇,我倒是省事了,乐在其中,就时不时说上几句话,调节下气氛,随着气氛地闹开,陈昊天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陈昊天很少说话,只是很安静的听着。除非别人点名了,他才会说话,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嗯的回应,或者点一下头,特别的高冷。
大家玩起了很恶俗的真心大冒险游戏,我也陪着大家去玩,游戏是很老套,不过赌注很大,倒是蛮有意思的,我看着那两个姑娘把自己单薄的裙子脱掉,里面穿着很性感的维密内内,真的很活声活色。
可人不能高兴太久,古人不都说了福兮祸之所伏,我才高兴没有多久,就轮到了我。那个穿着黑色蕾丝的姑娘问我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的男人名字,还让我说出其中的感受。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下陈昊天,轻轻地皱了下眉,这两个姑娘是不知道陈昊天的名字,但杜天佑很清楚,可陈昊天有在这儿,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
我敷衍着说道“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早就不记得了。小妹妹,你们就饶了我,人老了,真的记不得了。”
那两个姑娘也不是善茬,自然不会绕过我,让我跟着她们一起脱衣服接受惩罚。随着年纪大了,我也不似以往的矜持了,羞怯,不过让我在众人的场合,把自个给脱掉,打死都干不出来,我又不是派对女孩。
杜天佑斜睨着眼,冷眼旁观着我的笑话,打趣道“暖暖,认赌服输,你能耍赖啊,你看人家这两个姑娘都脱了。今儿我正好看一看眼界。”
我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换一个惩罚行吗?其他都可以的。”
“那不成了,不能这么耍赖了。”紫衣姑娘也是混久了,明显也要拉着我跟着她一起出丑了。
“对啊,姐姐,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要放开点,不能输不起啊!’黑衣姑娘张口闭口一声姐姐。好似我和她真的很亲了。
“不如我把这整瓶酒都喝了,依旧代罚,你们成吗?”我拿起了卡座上的整瓶伏特加,晃了晃“这个够有诚意了吧?”
姑娘们相互看了眼,纷纷点头了,表示同意了,我也不说什么,拿起了酒直接往嘴里灌下去了。就跟喝着白开水似的。
不过伏特加不似红酒,真的很呛口,后劲很足,还是冰着的,酒跟着冰刀刮着肚子,特别的难受。但等会跑去洗手间吐掉就行了,瑜恒也会来接我,倒是脑不出什么大事。
我把酒喝了一半,肚子就变得很饱了,今儿穿着是宽松的旗袍,不然都能让人看见肚子都给凸出来了。
伏特加的酒劲来得很快,酒精在血液里滚动,身体开始散发着热量了。我很庆幸酒吧是粉红色的灯光,那样就能掩饰不适的表情。
旁边的姑娘也在旁边起哄道“姐,你好牛逼!”
看来她就是想要看着我把整瓶酒都给喝下去了,我也不再拖拉下去。怕酒劲上来了,还不如动作麻利点,然后去催吐好了。
我缓了缓拿起了酒,想要接着把酒给喝光了,速战速决。谁知很寡言的陈昊天冷不防地伸出手扣住我的手腕,居高临下地说道“好了!”
可能大家都习惯了他的高格调,以至于他说话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旋即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而杜天佑的嘴巴仍是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人瘆得慌,鬼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不想招惹人的注意,也不想再和陈昊天有什么瓜葛,很平静地看着陈昊天说道“谢谢陈总的关心,大家不都说了愿赌服输,我都输了,自然是要认罚的了。”
我把陈总两个字咬音很重,刻意拉开距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要有所交集了。
陈昊天自然是懂得,他微眯着眼,细细的看了我下,嘴角浮现了一抹讥笑。如同乌云笼罩着的一汪弯月,绝对说不上是好看,而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松开,我也不想什么,拿起了酒仰起头就灌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酒给喝光了。
大家又接着肆意的玩闹,我很努力地融入氛围,可音乐声太吵闹。耳朵都开始疼了,酒精有点儿上来了,我而陈昊天身上散发的寒气逼着我都快要喘不过气,而我也打算只装一会儿,就要冲去洗手间了。
我找个要上洗手间的借口,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卡座。
我起身费力地穿过舞池,顺着心怡指导的方向来到了洗手间,厕所只有六个位置。男女不分的,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只见同一个女孩子打开门出去,而另一个女孩子走了进去,好不容易到了我。
突然,我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一对男女已经抢走我的前面冲进了洗手间,我生气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却无能为力。
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声音越来越大,不时还有撞击们的声音。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不用看都猜得出那对情侣在干什么了,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往外走。
刚回头,猛地发现对上陈昊天那张冷酷的脸庞。却往外冒着寒气,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有些愕然他跟在自己的身后,却不动声色,敌不动,我也不动,大家都装作是陌生人,那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偏他侧脸俯视着我,如同是一条巨蟒盯着一只残废的兔子。无比的孤傲与漠视。他那样看着我,如同一把刀活生生地刺入了心脏。
他冷冷地说道“几年不见,你的日子倒是越过越回去了?”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嫌弃我是party女,那种靠卖色相的女人,反正又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了,在这个圈子混得人,不懂得用些迂回之手术,也混不下去。当然了,也少不了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
毕竟大家都是成熟男女,逗一逗,说上几句调情话,反正大家都不会当真,只有当真的人才是个傻瓜。
在澳门,有艳遇,也有充满着激情的onenight。就是没有爱情,我也不相信爱情了,是小微笑
陈昊天定定地看了我半响,决断地转身要走人。
他仿佛真的不认识我,甚至较之陌生人,态度更加恶劣,他态度无比强硬地命令道“马上松手!”
我很清楚他是真的生气了,更加不肯放开手。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杜天佑找了上来,轻浮的目光打量着我了一遍,转头对陈昊天调侃道“你们认识?”
我听着靖平那么说了,也觉得丢脸,慌乱地收回了手。陈昊天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快步地挤入人群,他那种淡漠的态度,远比质问,怒吼,更让我措手不及,我找不着更好的处理办法,也尾随着要回卡座。
第五章 我丢弃的男人
倒是没有想到杜天佑会冒出来,还直接的追问,我侧脸看了下陈昊天,他表情仍是冷漠如霜,看来他是打算不回应了。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陈总这么有名气,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我又暗自抽了下手,他抓得特别牢,捏得我的手骨都快要断了,也不顾着旁边还有杜天佑。
这个王八蛋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霸道,真的认为我是任由他拿捏的柿子,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杜天佑也歪靠在墙壁上,又是怪异地看了我几眼。又补充了句“看来不仅是认识呢?关系匪浅吧?”
既然陈昊天都要撕破了脸,我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陈总,这儿也算是公众场合。你这样堵着我一个女人,为难着我一个女人,不太好吧!”
毕竟有了第三人在场,陈昊天倒是没有再把我压在了墙壁。举起来的手也给放下去了,可扣住我手腕的力度仍是不放轻。他扯着我的手就要往前走。
他凭什么要我走,就得跟他走了?我们的关系早就撇得清清楚楚了,还要鬼知道跟着他走,他会不会又发病了,我可不想和一个有妇之夫发生什么香艳的关系。
可他就是一米八几的个子,我硬碰着硬,也是捞不着什么好处。也挣脱不开,活生生地被他扯出了酒吧,远离了喧闹的酒吧,来到了树底下。
我抱着树就是不肯撒手了,那个样子有点儿像是撒泼赖皮的孩子,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见周围也没有了什么人,朝着陈昊天就怒吼道“你给我松手,马上给我松手。”
陈昊天真的松开了我的手,笔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笼罩住了我,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我明白自己跑不过他,也拗不过他,就抬起头与他对视。
两个人就像是斗鸡,两只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半响后,我觉得很没有意思,故装洒脱的问道“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陈昊天身上的锐气消减了不少。拿出了香烟点着,也不说话,吸了两口烟后,他才应声“还行吧?”
四年不见了。再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尴尬是有的,别扭也是有的,更多的是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根本就找不着话题,也不懂说什么,在心里预演了好几遍后,我佯装无事地说道“我过得还不错……”
陈昊天并没有回应。就是不断地抽烟,一根又一根的香烟,我只要絮絮叨叨地说道“我过得很好,一个月有好几万的收入。熬了几年,当了个小领导,手里管理着几十个下属,很有成就感,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再测过脸打量了下陈昊天,很真诚地说道“我没有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你,挺意外的。我总是在各种头条看到你,你把陈氏经营的井井有条,你成立了橙子影视公司,捧红了好几个小花旦。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今儿换班了。明天要上早班,我要先回去了。”
这种旧情人叙旧的方式,根本就不适合我和陈昊天。我们本来就是火星遇着了木星,一旦相撞着了。就不得安生了,我还是早点走吧!
陈昊天终于真眼瞧着我了,他的嘴角上挑,画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却吐出的话让人浑身冒着冷汗,他说“我可看不得你过得好。”
他仍是那个死样子,想要把我拿捏在手掌心,我也不再言语亢奋地反讥了。而是反问道“你就不怕你的岳父大人吗?再怎么说,李家出了不少力,费了多少人脉,帮你捧上了这个位置。你那么狼心狗肺,就不怕人家寒心吗?还有我最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还是自己扔弃的东西呢?”
其实我原想着装作陌生人,不然就是旧情人重逢,相互寒暄,又各自离开的情景,可瞧着陈昊天的态度,他要和我没完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自始至终都冷成一块冰的陈昊天。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表情。
我浅浅的笑着回道“我说,我讨厌自己扔掉的东西,陈昊天,你不懂吗?四年前。我和你就完了,你他妈能不能男人一点,你就跟一条癞皮狗似的纠缠着我,我都替你羞愧了?”
我不愿再回去过那种被压迫的日子。也不想再被谁算计了,所以急着想要撇清关系,让他也能厌恶自己。
我以为按照他高傲的性子,他会甩开我。扬眉吐气地离开,或者是朝着我怒吼,接着再离开,谁知他仅是淡然地冷哼了声。随手把烟蒂按在树,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对于离开的女人,也是不屑的。不过她们都有个通病,总会回来找我的。”
他还有什么能拿来威胁我的呢?我细细想了一遍,再也找不着什么,也不惧怕他。
我不由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得眼睛都微眯起来,笑得千娇百媚,踮起脚尖,挨近陈昊天的耳边低声说道“那陈总要记住自个的话哦。千万不要反悔!”
我们这个姿势在别人的眼中是很亲昵的动作,但也只有我和陈昊天才能感知到彼此之间水火不容。
“暖暖!”耳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微偏一下头,看到了杜瑜恒穿了身黑色的西装站旁边,再也不似四年前那个青涩的男子。变得很有味道,时光对于男人总是有所厚爱的。
他朝着我们走近了几步,朝着陈昊天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昊天!”
陈昊天扫了眼杜瑜恒,也不温不热的应了声,不过身子却往后侧了侧,我赶紧趁着这个空虚,从旁边躲开,来到了杜瑜恒的身边,很亲昵地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路上堵车了!”杜瑜恒眼里尽是宠溺的笑,再抬起头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见杜瑜恒在了,压在胸口的石头也给落地,恨不得马上就给离开,保持着最得体的微笑说道“陈总,我们先走了。”
陈昊天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居然也不拦住,点了点头,旋即转头对杜瑜恒说道“瑜恒,这些年,麻烦你照顾暖暖了。”
这个话其中包涵着的意味,不言而喻,陈昊天还是把我当作他的私有物品。
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就像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对我是极其好的,甚至没有任何脾气,后来接触久了,我也清楚杜瑜恒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他怎么能管得复杂的赌场,还有医院呢?
杜瑜恒伸手搭在我的肩膀,平静无波的回道“那是我的责任。昊天,今儿有点事,本来想要陪你喝酒的,不如改天我再请你吃饭了,我尽一尽东道主之义。”
“好的!”陈昊天落落大方的回着,看着我和杜瑜恒上了车,但我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快速的上了车,催着杜瑜恒赶紧把车子开走。
第六章 我们结婚吧!
车子向前启动,直至我从后视镜再也看不到陈昊天,我才松懈下来,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座椅上,后背的冷汗不停地往外流,旗袍都被汗水侵染了,湿了一片,黏糊糊地沾着我的后背。
我拿起了车窗前的一本书不停的挥着,好似这样才能缓解掉身上的疲乏之意。别看着我对付陈昊天不以为然的样子,实际上我是紧张得要死了。
以前的陈昊天就是难对付的,无法无天,飞扬跋扈,可终究是有男孩子之气,如今的陈昊天成熟了,就像是黑曜石,坚硬又沉默,让人更加猜不出心思了。
“你还好吗?”前面是红灯,杜瑜恒停下车子。转过头看向我,满眼都是关切之意。
“还好了,这都过去那么多年,没事了。”我不知道是在安抚杜瑜恒,还是在安慰自己。
杜瑜恒抽出了一张抽纸,伸过手轻轻地抚着我的额头。擦去了汗水,却并没有说什么。我却有种被人挑破伪装面具的窘迫感。
在这种时刻,我也不想装下去,就坦白地讲述道“我确实是紧张了,害怕了。他和四年前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身上那股霸气太强烈了。他看着我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我,逃不了的,一切都逃不了的……”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杜瑜恒认真地倾听着,给人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
我真的很感激杜瑜恒的,在我最艰难,最无措的时候,他总是陪伴在身边,他陪着我走出孩子流产的阴霾,也陪着我走出了婚后的尖酸,他看着我一点点努力地重新站起来。有了新的生活,摆脱了过去那个自卑而沮丧的自己。
我想了想说道“最近拉斯维加斯的HR来找过我,想要把我挖过去,本来我拒绝了,可能我要走了。”
杜瑜恒猛地刹住了车子,我的身子猝然地往前窜去,差点儿就要和车窗撞着了。而后面的车子不满的鸣笛,还有不满的咒骂声,杜瑜恒并没有多加理会,来个急转弯,把车子开到了旁边。
我能感觉得出他在生气了,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见过他恼怒,此时,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怒火,语气却真实地出卖了他的情绪,他问我“你又想要逃了吗?你又想要躲了吗?”
“没有,瑜恒,我是在澳门呆得太长时间了,就想换个新地方,那边开出的条件还不错,我……”
“你撒谎!”杜瑜恒不留一点儿情面揭穿了我的谎言,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打算收购魅色酒吧吗?还说了,等你存够钱。又再买套房子,在这儿定下来了。你现在就要走了,还不是因为陈昊天来了。”
他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尽管澳门是个纸醉金迷,堕落奢靡的地方,可我呆的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
我心虚地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杜瑜恒伸过手把我整人都掰过来,让我面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从广州躲到了澳门,又想要躲去美国是吗?难不成你还要躲一辈子吗?暖暖,你和陈昊天已经过去了。他凭什么再来干扰你的生活?”
我都明白这些道理的,可太了解陈昊天,他的高傲容不得别人来丢弃自己,那怕他不再爱了,也绝不允许,按照他有仇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刚才听那个语气料定我再回去找他的。
虽然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受到威胁了,但他总是出其不意,手段也是足够卑鄙,简直就是防不胜防,我斗不过。还不能躲吗?
“瑜恒,他找着我在那里了,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真的不能再逗留下来……”
“暖暖,你嫁给我吧!”杜瑜恒突然说出了句,我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杜瑜恒握住我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双眼直直的注视着我,眼里全是深意,他郑重地说道“暖暖,你应该很清楚的,我爱你,很早之前,就爱你了。若是你是顾忌他会伤害你,那就嫁给我吧,我会护你一个周全的。”
对啊,杜瑜恒对我的情意,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感觉到的。这些年来,他都不提,我就装傻,认为可以唬弄下去,两个人继续维持着恋人未满,朋友以上的感情,终究是说破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早就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对于婚姻,早就没有了那股执拗,非要找个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男人。
我已经快27岁。对于生活学会了妥协,对于爱情也学会了将就,找着自己很爱的人,倒不如找个合适自己的人。估摸着每个成年的女孩都会经历着类似的波折吧!
杜瑜恒没有再逼着我,车子又重新启动,又平又稳地往前行驶,朝着我的住处驶入。满路上都是灯光璀璨的美好光景,我的心阴暗得见不着一丝光亮。
不管车子开得多慢,终究会到达目的地,我低头想要解开安全带,转头要对杜瑜恒告辞。
杜瑜恒握住了我的手腕,眼神有着我不曾见过的坚定与锐利。他凝视着我说道“暖暖,我真的爱你的,也是真的想要娶你的,或许我给不了你轰轰烈烈的爱情,至少能给你一处安宁之地,一个温馨的家。”
眼前的男人陪了我四年。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有时也像是恋人,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去年的春节,同事都回家过年了,就我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房间,独自吃着泡面,看着春节晚会。在我被寂寞和孤单包围其中时,他敲开了方面,也敲开了封闭已久的心,他拎着大袋小袋的食物。跑进厨房忙进忙去,张罗着一顿丰盛的除夕饭,那时,我想过和他共度一生的。
我低头看着杜瑜恒那双如同竹玉的手,他的手很大把我的手紧紧的包起来,让人觉得很安然的感觉。也就是女人强调的安全感,这是我从陈昊天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终究是动摇,中肯地说道“我回去想一想好吗?”
“好!”杜瑜恒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你不是很喜欢陶瓷吗?我前几天去了趟景德镇,看上了一套瓷器,你应该很喜欢的。”
他无论去了哪里。都会给我带上礼物,那怕只是出差两三天,也会给我带礼物,,再邀着我一块吃饭,那已经成为了他想要见我的理由了。
“嗯。谢谢了。”我接过了盒子,杜瑜恒忽然低下头亲了下我的额头,他的唇温润,贴上来舒舒服服的。
我抬起头果然看到他的脸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绯红,耳根也是红的。他那个腼腆样,我有些心疼。他快30岁了吧!
在这个快餐化的年代,尤其是澳门如此繁华而开放的都市,没有几个男人会专心去守候一个女人了,他们若是花上一个月都不让女孩陪他们睡觉,马上就会把目标转移到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
杜瑜恒守在我身边四年了,心里有些感触。可能也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巴,我微微抬起下巴,也在杜瑜恒的脸上留下一个吻,然后看着他的脸变得越发通红,就像是秋天成熟的苹果。
我好笑地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打趣着他道“你又脸红了,你的脸皮也太薄了,就跟个小姑娘似的。”
“你说谁是小姑娘了?你说谁是小姑娘了?”杜瑜恒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恼羞成怒地抓住了我的食指。
我在他的面前放得开,又喝了一整瓶酒,脑袋晕的很,挨近了他几分。又用另外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得寸进尺地说道“谁承认了,谁就是了。”
“你再说了,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在外人面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杜瑜恒。现在就像是个毛头小子,眼睛都不敢得对上我的眼。
“你怎么不客气了?”我从来不是个安分的人,就是打小要在众人面前扮演着乖乖女的形象,才强硬压制着,后来认识了陈昊天,算是被他彻底给激发出来,而在杜瑜恒的面前更加真实,我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夜色妖娆,灯光洒在杜瑜恒那张谪仙般的面孔,偏那面孔又泛着红晕,我想我是醉了,也想让自己醉了,让自己在杜瑜恒的面前醉一场,那样就能自欺欺人一辈子了吧!
我头抵着他的脖子,坏笑着问“你怎么不客气了?嗯?你倒是说啊!”
杜瑜恒对于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但并非是智商低,相反他的智商相当高,不然也不会把医院和赌场管理的井井有条。
下一秒,杜瑜恒揽着我的腰,扯着我靠近自己,椅子也往下移动,转了个身子把我压在身下,有些报复性地压着我问“你还闹不闹?”
我那里知道他这么不经逗,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果然C男就是C男,反应真的是够激烈的。偶尔我戳几下他,逗弄几下他,就能感觉出他的呼吸在加重,脸色都不太一样。不过这么直白地闹是第一次。
第七章 你给我开门
果然又马上能感觉出他的变化,酒精马上就给清醒大半了,两个人四目相对,周围的气氛在一节节地攀升上去。
杜瑜恒呼出的气体喷在我的额头上,温温热热的,我嗅到了杜瑜恒身上清醒的薄荷香味,很清新,也很好闻。
我的心绷得很紧很紧,紧得都快要呼吸不过来,杜瑜恒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的脸孔越来越近了,我都能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扑在我的唇瓣上,两个人好似在接吻,不过我们是亲吻着彼此的空气。
别说我的心,就连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我们的唇挨得很紧很紧了,静得下一秒就要吻在一起了。
突然,悦耳的歌声响起了。那是我陪着杜瑜恒去唱K,他就录了下来,当作手机铃声了。
不知怎么了,我有了种如卸重负的感觉,催着他道“电话,你的电话!”
杜瑜恒也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起身接通了电话,喊了声“妈咪!”
果然是杜母打电话来了,十有八九是催促杜瑜恒回家了。
其实杜瑜恒的感情那么空白,这个与杜母真的很有关系,杜瑜恒都是快30岁的人了,还被杜母当作孩子看待。管得特别严格,十二点钟必须回家,还有一系列的要求,而杜瑜恒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独生子,对于妈妈的过分干涉生活,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办法。
“我在暖暖这边,等会就回去了。”杜瑜恒有些无奈地朝着我眨眼睛,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不免有些好笑,然后敏捷地拿起了盒子,打开了车门。打算走人了,用嘴型朝着杜瑜恒示意自己要走了。
等杜瑜恒说完电话,我已经走出了一米之外了,杜瑜恒从车窗伸出头,朝着我说道“你明天有空吗?我妈想请你到家里吃饭!”
我和杜母见过几次面,可能是做医生的缘故,穿衣服很整洁,也很讲究,看得出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人也很亲切。她对我是真心不错的,不是那种虚伪又做作,而是真心实意的。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下来,先不提我和杜瑜恒,再怎么说杜母也是赌场的股东,我能与她亲近几分,总是好事一桩。
我朝着杜瑜恒挥了挥手,让他走了。不过我很清楚他在等自己走进了楼里,才会启动车子走人的。
我刷卡打开了楼层的门,正走进去,后面就跟了一个人进来,心口突地跳了下,有种强烈地不安感,我测过脸看到了陈昊天站在了自个的身后。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身子马上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昊天右手抄在口袋,笔直直地站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他仅是盯着我不说话,那双眼睛就跟猫头鹰似的盯着猎物,好似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我生吞活剥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底气在渐渐消散,双腿还在微微颤抖,冷睨着陈昊天,又加重了语气追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等我说完话,陈昊天就往前迈了一大步。我和他的距离不足一米的安全距离。我立刻就往后缩了两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只要我和他单独相处,都会有种要完蛋的感觉,绝对不能不要和他单处。
杜瑜恒应该还在外面吧,我赶紧往前冲去,想要再打开楼层门跑出去,却在我的手快要按到了开关时,陈昊天敏捷地揽住我的腰,趁着电梯打开的功夫,拖着我就往狭窄的电梯,根本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陈昊天一只手就把我整个人控制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按下了9,我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有种被人逼在悬崖的窒息感。
早知道我就邀请杜瑜恒上楼了,就不会有这该死的事情发生了。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昊天警告他不要乱来。
他捏着我的下巴。拇指狠狠的擦着我的嘴唇,指甲划过我的唇瓣,刺心的一疼。我疼得皱起眉不客气地对陈昊天骂道“陈昊天,我发现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似的,说过了,就给忘记了。”
“他吻你了?”他说了一句牛马不想及的话。
我看着他那个明显不悦的表情,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相当的不高兴。我最讨厌他这种姿态,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你是我的!”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牛哄哄的话。
我冷笑出声,尖酸的挖苦道“陈昊天,你和你早就玩完了,对你也腻味了,你懂吗?我和谁亲吻,我和谁睡觉都不关你一毛事……”
不等我说完话,他就捏着我的下巴,低下头就亲我。要我的唇,他的嘴巴满是烟草和酒精掺杂的味道,真的说不上好闻的。
我咬紧牙齿不让他伸进去,他使劲的扯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颚,硬是要我张开牙齿。舌头就伸入进去,我气得抬脚就去踢他,他使劲地抵着我的双腿,死死的压在墙壁上,我踢也踢不了了,双也被他抓在了后面,我气不打一处来,就只能咬他。
我发了狠,就着他的舌头用力地咬下去,若是杜瑜恒这种生手,才会上当,但陈昊天是个老手了。自然不会上当了,溜了出来。
而电梯叮的一下打开了,外面站一个年轻的姑娘,睁大眼睛看着我。陈昊天倒是知点儿规矩,不再吻上来了,仍是把我控制得牢牢的。我怕他妈在这个时候好像喊求救了。让人把陈昊天这个王八蛋给拉走。
姑娘走了进来,看了下我和陈昊天,脸都给红了,笑着朝着我打招呼道“暖暖姐,你回来了?”
我对她有些影响,但不记得名字,她很自趣地说道“我上个月也进了赌场当荷官了……”
电梯再一次打开了,9层楼到了,陈昊天这个混蛋,就连我住在9楼也知道了,肯定也知道我住在那里了。
我真怕又会出什么事,朝着那个妹子就大声喊道“救我。救我!”
妹子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似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陈昊天也不让我再解释的机会,扯着我的胳膊用力地往前走。
真的就是拖着我往前走了,我也顾不上扰民了,对着陈昊天破口大骂道“陈昊天。我他妈和你离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给我滚,你马上给我滚蛋,你听见了没有?”
陈昊天由着我骂,可步伐一点儿也没有松懈下来。推着我来到家门前,言简意赅的命令道“开门!”
我才不要开门,要是让他进了门,要不是出事,我的名字就倒着写了。我抓紧了包里的钥匙,就是不肯开门。冷着脸对陈昊天骂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丢人?刚才不是说等着我求你吗?你就送上门,不过我告诉你,我不吃回头草……”
“开门,我叫你开门,你聋了吗?”陈昊天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就往门上推。我的后背撞着了门板,疼得眼泪水都快要冒出来。
我很长时间不生气了,尤其是在赌场那种地方,客人就是上帝,更加磨炼我的脾气,但陈昊天就是有本事。三下两下就能让我暴跳如雷,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忍耐力,我的底线。
我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扬起头不服气地朝着他叱问“你凭什么要我开门,我就要给你开门,陈昊天,你是我的谁?你认为我是四年前的宋暖暖,任由你来折腾吗?你想要怎么样?我就得由着你怎么样?”
“你不开门是吧?”陈昊天又重复了一遍。
“我就不开门了!”我的犟脾气上来了,从包里拿出手机,威胁十足地说道“陈昊天,这不是大陆,这儿是澳门。法治社会,你要是再不走人,我就要告你扰民了.....”
我刚拿出手机,陈昊天就抢了过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我气得双眼都通红了。狠狠地盯着陈昊天,顾不上什么礼仪,扑上去就要厮打陈昊天。
他真的是我见过最不要脸,最卑鄙无耻的人,他凭什么那么对我,又要来干扰我平静的生活。他每次都是那样,冷不防冒了出来,就把我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人了。
陈昊天怎么可能会让我打着他,他轻而易举的把我的双手禁锢住,将我压在门板上,耳边传来他残酷的声音“你不想开门是吧,那就不开门好了。”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至他将手伸到旗袍的下摆,脑子就像是被一道雷电给劈中了,他疯了是吧?他真的是疯了?疯起来什么事都给做得出来。
我动也动不了了,抗拒也是徒然,这人又是走廊,随时随地就会有人走过来。我不要脸,还没有那么厚颜无耻,无论过去多久,他仍是很清楚我的软肋,打蛇就给我打七寸。
不过恐怕也没什么人,比他更卑鄙,更不要脸了,我只能缓兵之计地说道“你放开我,我开门行了吗?”
第八章 我选择死
我住在是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老建筑楼,路灯的光线也不是很足,还很寂静,以至于我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走廊的另一头有脚步声传来,渐行渐近,我的头皮都发麻了,使劲地挣扎了下,虽然我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陈昊天的手掌心逃出来。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陈昊天,我开门行了吗?你给我松开手。”
的手捏在我的腰肢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并不能看到他的长相,耳边却传来他渗着冰块的说话声,他反问道“你不是不开门吗?”
他的手缓缓向下,而另一只手早就进了裙摆,我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句,幻想着用千百种方法来弄死他了,可表面上我他妈还得笑,我都不懂自个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了?那怕我怕是他的杀父仇人。改还的,我都给还清了。
他的身体又朝着挨近了几分,唇瓣贴近了我的耳根,他呼出的热气吹进了我的耳洞,痒痒酥酥的。我的身子不受控制打了个战栗,咬着牙逼着自己要镇定。要冷静,劝着自己把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
我放低了音调,柔声说道“你先让我开门可以吗?我和你也很久没见了,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行吗?”
“你开吧!”陈昊天松开右,可另一只手仍是仅仅的贴着我的大腿,不安分的挪动。我只好感觉伸手去拿钥匙,那只手又动了下,我双腿紧紧的闭合,又在心里咒骂了声。
我不情不愿地说了句“你能不能把手拿出来,你这样我开不了门?”
“那我们就在这里!”我早就见识过了他的厚颜无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反而变本加厉,那张脸皮估计比墙壁都要厚了。
我边提防着他吃豆腐,另一方面又在掏钥匙,偏偏今儿带了个大包,我掏了好几下都找不着,最后就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给倒了出来。才从拿出了一串钥匙,飞快的打开了门。
门一开,陈昊天就搂着我迅速的转进了房间,敏捷地把我抵在了门板上,低头就来吻我,不是吻,他算是啃,就跟一只狗啃着一根骨头似的。
我东躲西藏,偏身体被他压住了,躲得开嘴巴,也躲不开脸颊,我的手胡乱地在墙壁摸索,终于把开光给打开了。
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我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刺眼的视线,微微眯着眼对上陈昊天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很清冷,并没有醉意,看来他并不是酒后闹事了。
我望着他又强调了句“你给我松手。”
“我不放你呢?你要叫杜瑜恒吗?你尽管叫吧,那怕你叫破了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的。”陈昊天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下一秒,他就揽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都给扛起来。抬脚猛地把我卧室的门给踢开,干脆利索地把我扔在了那张诺大的席梦思上。
我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床上,身体还往上反弹了好几下,这儿绝对是犯罪的滋生地,我马上要离开这儿地方,转身就要从床的另一头跑掉。
陈昊天不费吹灰之力。又把我扔回了床上,这种游戏,他总是乐此不彼,就爱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好似那样才能展现出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我都快要被他逼疯了,两只眼变得通红了死死的盯着陈昊天。我拿起了床头的枕头,朝着他那张俊脸使劲地砸过去,大声骂道“陈昊天,我们离婚了,我们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吗?你给我滚,你马上给我滚蛋。”
他不说话,什么都不说,仅是敏捷地躲开了枕头,又强硬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扣在床前,沉重的身体就压上来。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想要瓦解掉我所有的伪装。
他大衣地扯着我的衣服,那件单薄的丝绸旗袍,经不住他用力的搓揉,很快纽扣就迸裂开来,他也不说话。整个人都很沉默,沉默如山,就因为他的沉默,我变得更加慌张,无法从他的表情或者语言中窥情出他的情绪,他的想法。
我痛苦的扭动着身子,身子从床边嘭地一下掉落下来,未等我向前爬去,他就从后面抓住我的脚腕,又把我扔回了床上。
我被怨恨充斥所有的情感,为什么?为什么?他凭什么那么对我?一次又一次来糟蹋我?
我伸手到了床头柜,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刀子,我是个单身女,又是自己住一个套间,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避免意外的事故,我就抽屉里放着一把防身的刀子,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刀子会指向陈昊天,这个我曾经无比深爱的男人。
我紧握着刀子,身子紧张靠在床头,警惕的看着陈昊天,大声训斥道“你给我走开,你马上给我走开!”
我不想再次相见。我和陈昊天会刀刃相见,这个场面要多讽刺就要多讽刺,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陈昊天的疯狂了。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双手支撑在我的腰侧,微微眯着眼,那粗黑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下,他的唇紧紧的抿住,整张脸都绷住了,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他冷若冰霜的脸忽然笑了,可在那张妖异的面孔确实格外的狰狞,他并没有躲开我,反而又朝着我挨近了几分。冷笑着逼问“你要杀了我?你想要杀了我?”
在这种时刻了,他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或许他是料定了我的不会伤害他的,我讨厌死了他这种淡然,就像是一个巨人。永远都把人踩在了脚下。
“你以为我不敢得动你吗?陈昊天,我就算是伤了你,顶多算是个自卫,那都是你逼我的,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玩完了,你给我离开,马上给我离开。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着你了。”我那种刀子在空中挥舞了下,不知这个样子是想要吓唬陈昊天,还是想要给自己鼓气。
陈昊天并不为我的威胁所撼动,依然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嘴角挂着那么残酷的笑意,地狱来的恶魔,他不紧不慢地脱开了毛衣,再解开圆点衬衫的纽扣,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洗练的肌肉。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双眼死死地看着我说道“你刺啊,你要是有本事就朝着我的心脏这儿刺过来。”
他的胸口处有一个纹身,四年了,纹身并没有消散,依然清晰无比。不过我肩背的纹身早就被我用激光扫去了。那儿再也陈昊天留下的印记了。
但他胸口的纹身那么清晰,那么明显,我以为自己忘了,放下了,看着那个纹身,心里刺疼了下。我算是后知后觉吧!
曾经的我们都爱过对方的吧,或许陈昊天只是喜欢,但把纹身刺入自个的身体,肯定也是很喜欢的吧!
“敢吗?你不敢吗?你不敢,那我来帮你啊!”陈昊天根本就不畏惧我的刀刃,身体又朝着我挨近了几分。嘴巴恶毒地补充道“你可要看准一点儿,你要刺中就要刺用力一点儿,对准一点,最好就要了我的命,不然你永远都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他真的是疯子。很早之前,我就懂得了,他不仅自个是个疯子,还要拉着我陪着他一起疯了。
我身子又往后退了退,直至我再也退无可退,又朝着他咆哮道“你滚,你马上给我滚,陈昊天,我早就不爱你了,一点都不爱你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伤你。你听见了吗?你走,你给我走啊!”
他的身子挨近了刀刃,离刀刃越来越近。我的手不争气地微微颤抖,我终究是个普通的女人,那怕在赌场工作,也见过打手残酷的对方耍赖出老千的赌客,也认为自己足够麻木了,也足够冷血了。
我还在做强弩之末的挣扎。陈昊天一眼就看穿了,嗤笑出声“你的手在发抖,你是在怕对吗?你这个样子就想要杀人,你就想要威胁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陈昊天飞快地伸过手想要扣住我的手腕,将刀子抢走。我也敏捷地把刀子抽了回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我视死如归地望着陈昊天“你说得没错,我不敢杀人,也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自己吧?你让我再跟着你,我还不如自己去死了。”
陈昊天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再移到了我的脸上,明显是不信“宋暖暖,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懂吗?你胆小如兔子,我就不信,你会自杀。那怕你自杀了,我也在你的墓碑上写着陈昊天之妻。”
我们的性子有着相似之处,我们都太倔强,都不肯认输,以往总是我输的,这次我不能再输了,一旦我输了,就要再次成为陈昊天的归属品,再也没有了自由,还要背负上情妇的骂名,我不想再过过街老鼠的生活。
我用了几分力气,锐利的刀锋划破了皮肤,传来了刺疼,我逼着自己迎上了他的眼“你说得没有错,我是怕死,不过让我在死和跟了你,我宁愿选择死了。陈昊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第九章你够狠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吹响了我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叮的响声,我高高扬起下巴,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服气地与陈昊天对视,我在赌他的骄傲,他的底线,他允许我闹别扭,我任性,可绝对不会允许女人就算是死了,都不愿跟着他,恐怕是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是目空一切的陈昊天。
陈昊天定定的直视着我,目光里全是研判,我们就这样扛上了。我仍是用刀子抵着脖颈,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低落在了紫色的旗袍,一点点渲染开去。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已经停下来了,空间的氧气好似渐渐地也给抽走了,我艰难地大口呼吸。只能不断的吸着氧气,让自己的脑子保持冷静,我不能输,不能输了。
许久后,陈昊天脸上浮现了一抹自嘲的笑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明白那些话同样也是伤人的,陈昊天是了解我的,而我何尝也不是软肋呢?我刚才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他的傲然。
可除了这个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开始就是错误,终于把错误给矫正过来,我不想再犯下同一个错误了。
我眼眶泛热了,心里也是疼的,也是难受的,却逼着自己下狠心。逼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即使过去的风景多么美丽,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我可以在心里偷偷地想他,偷偷地念他,却不能再陪着他走下去了。
“我们算了吧,你就当放过我行吗?你有了你的新生活,我有了我的新生活了,昊天,人不能那么贪的,什么都是齐全了。”我不似刚才的强硬了,而是带了几分哀求。
陈昊天并没有因为我的哀求,放低了姿态,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你的新生活?你的新生活是指杜瑜恒对吧?你不要告诉我。真的爱上他了?”
“瑜恒人很好,他不嫌弃我的过去,他也很适合我,若是...若是可以,若是他家里人不嫌弃我,他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我选择了在陈昊天的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陈昊天嗤笑出声,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我“他是个很好的选择?那我呢?你和他打情骂俏的时候,你知道我……”
门外传来嘭嘭的敲门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陈昊天,他好似回过神了,冷冷的审视着我。
敲门声越来越大,我好似听着了杜瑜恒呼唤着我的名字,一会儿手机响起了,我看了眼那是杜瑜恒的来电显示,我偷偷看了眼陈昊天,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害怕又给刺激他了,怕他又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
门嘭地一下被撞开了,杜瑜恒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随着他冲进来的,还有四个保镖,他看到了我用刀子抵着自己的脖子,而陈昊天就坐在了床边,高冷的俯视着我。
他马上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护在身后,也不怕陈昊天身上的那股骇人的气势。用一种说不上亲切,也说不上冷漠的口吻淡淡问道“昊天,你何必把暖暖逼到这个地步呢?”
陈昊天悠悠然地从床上站起来,他的个子将近185厘米,由于身高的优势,有种强劲的霸气,让人感觉到很压迫。他来到了杜瑜恒的面前,扫了眼冷漠地反讥“你这个护花使者来得真够及时啊?”
他转过身捞起了穿上的衬衫,还有毛衣,并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了。
直至陈昊天彻底消失了,我颓然的放下了刀子,无力地跌落在了床边,有种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再也没有了一点生气,心也随着陈昊天走了。
我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真的把他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了,我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也许这样就是好的,两个人就不会再纠缠下去了,一切都那么称心如意。
我应该笑的,值得庆祝的,但我笑不出来,就连扯动着唇角也是费劲,又不想让杜瑜恒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就问他“你怎么赶来了?”
“我接着电话,有个赌场的员工说你被一个男人强迫。我就来了,你不要说话,你伤着了脖子,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杜瑜恒敷衍的应了几声,打开了急救箱,拿出了纱布,消毒液细心地帮我清理伤口。
碘酒擦在伤口上。有些麻麻辣辣地疼,我凝着眉看着杜瑜恒专心致志地帮我清理着伤口,我们靠的很近,近得我都能看到他皮肤上细细的绒毛。他的皮肤真的很好,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好呢!
“疼吗?”他抬起眼问我,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
杜瑜恒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都没有问,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他成为管理者之前,就是个医生,虽然疏于本业有几年了,但基本功还在,清理伤口的姿势很专业,很快就帮我清理好伤口了。
等他帮我清理好伤口,两个人就干坐在床上,都不懂该说什么了。我看得出杜瑜恒是有话要问我的,却没有说出口,而我也应该解释的,又不懂从那么着手。又该说些什么呢?
除了风铃响动发出的声音,屋子里静得那么可怕,好似谁都不想打破寂静,打破平静的湖面,害怕一旦搅动了,就会又涡旋,将我们都吸了进去。
沉默了良久后。我最先打破了“我不知道他回来找我?”
“嗯,我知道!”杜瑜恒点了下头,他握住了我的手,宽慰地笑着道“暖暖,你不用向我解释的,我明白的。可我也在害怕,我害怕你会动摇,你会再回到陈昊天的身边,暖暖,我们结婚好不好?你嫁给我吧?”
杜瑜恒忽然跪了下来,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打来,里面是一颗镶着一颗粉钻的戒指,倒不像是陈昊天送我的鸽子蛋夸张,这样的戒指是可以带出门的。不过正是我喜欢的款式,在某种程度来说,杜瑜恒比陈昊天对我更用心的。
刚才杜瑜恒提出让我和他结婚,我非常震惊,想着拒绝的。
现在他既然弄出了个戒指,还用很正规的方式向我求婚,确实是感动的。很多男人都会说我娶你,在床上,在很多浪漫的场景,却没有几个真的会拿出钻戒,真心实意要把你娶进门。
“暖暖,三年前,我就买了这个戒指,那时就想过和你结婚,守候你一辈子了。或许你不会信一见钟情,但我第一次见着你就喜欢你了。因为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有趣,都可爱,可能我表达得不对,但我真的想要娶你的。我想过再等等的,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但暖暖,我害怕了,我……”
杜瑜恒从来不是说情话的高手,若是换作另一个人肯定能说出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情话,但杜瑜恒偏偏把情话说得毫无新意。
不过这四年来,他的陪伴是真的,他的关心是真的。他对我的感情也是真的,足够让我感动,让我看清他,也足以让我确定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我早就有预感这一天了,冥冥之中也在等待着吧!我想过自己会拒绝,也想过会拒绝,因为我不爱杜瑜恒。可今晚经过陈昊天的闹腾,我急于找个人来依靠自己,或许我很自私,却又那么的现实。
我应该点头说愿意的,那三个字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就是吐不出来,说不出来。
杜瑜恒没有再说什么,就是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情深,或许我是幸运的吧,遇着了一个男人,真心实意地爱我,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四年来。静静地守候着我。
我使劲地握住手,尖利的指甲嵌入肉里,疼痛让我的思绪清醒了许多,我坦白地说道“杜瑜恒,我很喜欢和你相处,我会觉得很轻松,也总是很开心。你给我一种亲人,朋友的感觉。可我有过多么不堪的过去,我结过婚,流过产,也离过婚,你那么好,我……”
杜瑜恒从地上站起来,头朝着我挨近,唇落在了我的唇瓣上,唇里有着清醒的薄荷香味给,那是杜瑜恒的味道。
我并不反感,真的不反感,这是除了陈昊天之外,我第一次能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肢体接触。我有心理障碍的。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再接受别的男人触碰,后来杜瑜恒慢慢的治愈了我的心理疾病,让我去相信他。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以为杜瑜恒会加深吻,他仅是轻轻的吻了下,就离开了。
他拖着我的后脑勺,认真又严肃的望着我说道“我不在乎的。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的,我爱的人是你,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注定孤独终生。可能我会按照家里人的安排,找个适合的女人就就结婚了。可我遇见没你了,爱上你了,这就够了,你认为的问题,那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的。”
第十章 当年的那个我
这四年来,杜瑜恒默默地守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度过忧伤,也陪着我一步步从泥淖里走出来,见证着我一点点成长,有了自己的事业,重新获得新生。俗话不是说最好的告别,就是陪在你的身边,我是信杜瑜恒的真心的。
杜瑜恒微微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继续说道“暖暖,如其你重新认识一个人,重新与他相处,相互摩擦融合不是吗?”
我是明白杜瑜恒的意思,在他的面前,我是自在的,如同在最亲密的朋友面前,没有什么顾忌,想笑就笑起来,想要哭了,就哭了,不需要伪装什么。
其实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可以接受的,我低头看着盒子里的粉色钻戒,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真的很好看,迷花了我的眼。或许我该重新谈一场恋爱了,我该学着去喜欢另一个人了,那样才能彻彻底底地把陈昊天忘记了。
我沉思了下。才抬起头望着杜瑜恒说道“你先把戒指收好,我们试一试吧!我可能……”
我止住了接下来的话,那样的话太卑鄙了,太无耻了,但许多人不都是那样吗?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相互凑合,搭伙过日子。这样的夫妻反而走了一辈子,而那些轰轰烈烈地热恋,走入婚姻,恰恰是太爱了,太在乎彼此了,反而相互错过了。
杜瑜恒轻轻的把我搂入怀里,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也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很快,快得好似能跳出来了,而我的心脏跳得很平稳。
这时,我想起了曾经那个因陈昊天一个拥抱,一句话就面红耳赤的自己。历史总是惊奇地相似,又是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只是我的角色换了。
杜瑜恒靠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的,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很有耐心。”
心口那儿暖暖的,又一丝暖流从胸口处蔓延开去,流经了四肢百骸,人经历过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更加渴望有个温暖的港湾,有个能容自己落脚的地方吧!
我安然地闭上了眼,埋在杜瑜恒的怀里,脑海浮现了很多有关陈昊天的记忆,却随着时光渐渐模糊了,也许再过一年,两年,我真的可以忘掉陈昊天。
本来我就喝了一整瓶酒,脑壳疼得厉害,又被陈昊天那么折腾,人早就疲惫不堪了,我闭上了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很香,再也没有做梦了,再也不回想起陈昊天了,直至铃声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男性的脸庞。我的目光还是涣散的,揉了揉眼睛,才渐渐地回过神,眯着眼去看,发现自己的床边真的躺了一个人。
我单身了四年,以至于看到床边躺着另一个人,要多恐慌。就要有多恐慌,立马想要从床上蹦起来,连滚带爬想要下床。
杜瑜恒另一只手搂得我的腰很紧,所以我马上又跌了回去,整人都重重撞在了杜瑜恒的胸膛,然后就听着闷哼声,我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某人的脸颊又红了,他脸皮怎么那么薄呢?
“你醒了?”杜瑜恒沙哑低沉,好似在压抑什么。
我刚睡醒,脑子处于缺氧的状态,人都是傻乎乎的,有些跟不上思绪的,我久久才回了声嗯。杜瑜恒接着解释道“昨晚你睡着我,我把你放下,你拉着我的胳膊不肯放开,我守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我……”
我打死都不信这个家伙敢得吃我的豆腐,说不定我吃他的豆腐菜才对,不过两个人谁在一张床。终究是有点什么,尽管昨晚我答应试一试,偏我又不想在杜瑜恒的面前,表现得太菜。
我呵呵地笑了笑,佯装没事的应了声“是吗?”
说着,我双手撑着床,想要爬起来。我不懂还好,一动就碰着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也是过来人了,一时间,我动也不是,不动也是,我的双手还支撑在杜瑜恒的身体两侧,那个,这个,我都不懂该怎么样形容了。
杜瑜恒更是眼睛都不懂该怎么看了,使劲的眨着,长长的睫毛闪闪的,就像是两把刷子,那个样子真的够腼腆,也够可爱。
我本来就很不好意思,瞧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打趣他道“你还好吗?”
杜瑜恒舔了舔唇,唇色更加红艳了,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硬着头皮应道“嗯。还好!”
“你真的还好吗?你看看耳根又红了,我摸一摸烫不烫了?”我伸手过去作势真的要摸他的耳根。
骤然,杜瑜恒抓住了我的手,猛地翻了个身子,将我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身下,俯身就来吻我,他真的是吻我的。吻着我的唇瓣,伸出舌头来吻我,他的吻技差劲极了,牙齿还磕着我的唇瓣,出血了,毫无章法地问我。
可我一点儿也不反感,真的,只是好奇这个人的嘴巴怎么都是薄荷味道的?他真是好干净,从里到外都是纯洁的,让我想去珍惜,珍惜他。
我主动去配合他,教他怎么去吻,说起来这些技术都是陈昊天教我的,我居然还想着那个人。我真是疯了,确实是疯了,果然真的应了那个俗套的真理,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爱的男人,都是根深蒂固的。
陈昊天不仅把纹身刻入我的身体,也把自己刻入了我的骨血里。我只好逼着自己沉沦在吻里,杜瑜恒是个很好的学生,很快就学会了,懂得吸允,懂得邀请着我一起共舞。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滚烫,吻开始从唇瓣往下移动,脑子开始发起了警告,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等会真的会出事了,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但我又不懂该怎么拒绝,拿什么理由去拒绝,先是我挑起火的。
杜瑜恒的变化很明显,呼吸变得非常炙热。通过单薄的衣料,我都能感觉到了他呼吸的滚烫,他的眸子变得通红,满是情欲,我有些被吓到了。
在我想要伸手去推开他时,手机的铃声响起了,无论是谁打来的电话。都很庆幸那个人,不愿真的不懂如何拒绝,若是我真的推开了杜瑜恒,绝对会把我们的关系陷入了冰冻期。
“电话,电话!”我趁着杜瑜恒发愣之际,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接通了电话。
草草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道“暖暖姐,你怎么还不来上班?你是不是生病了?”
铃声不是刚响吗?草草怎么就打来电话了,我狐疑地问道“现在不是七点钟吗?”
“我的大姐啊,现在都快一点钟了,你说才七点钟?你看一看外面的天,太阳高高照了,你睡过头了?不是吧?”草草惊奇地说道。喋喋不休地追问道“还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听那些人八卦你跟着杜大少爷出去了,难不成他为难你了.....”
“没有了,我昨晚喝得太多酒了,睡过头了。”我赶紧打断草草的话,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瞎担心,还有想象力特别丰富。可能是看得太多肥皂剧了,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哦!你没事就好了,那帮八婆又乱说了,那你今天还来上班吗?今晚我请你吃饭,昨晚的事多亏你了,否则我都不懂该怎么办了。”
“我今晚有约了,那都是小事。用不着请我吃饭了,我挂了。”我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刺耳的阳光透了进来,太阳真的高高照了。
看来,这个月的全勤奖又没有了,我心里暗自郁闷了下,又给华哥打了个电话,反正全勤奖也没有了,索性就不去上班了,旷工了,一不做二不休,华哥倒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忙完了,转发过声看到杜瑜恒头发蓬乱地坐在床上,衣襟松散开去。原本一件衬衫变成了一件V字领了,露出一大片白色的肌肉,看上去确实是秀色可餐。
气氛有点点儿尴尬,我轻轻地咳嗽了下,才说道“上次我好似买多了一支牙刷,我去帮你找一找啊!”
于是我连忙飞快的从卧室溜到了洗手间,开始翻箱倒柜。找着了一支蓝色的牙刷,拆掉了包装,再往上挤牙膏,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漱口杯了,我正犹豫着用自个的,还是出去那个一次性杯子呢?
杜瑜恒走了进来,他从后面搂住了我,亲昵地埋在我的脖颈,好似一个吻,他就像是拿着了通行证,可以亲昵地挨近我了,这点儿真像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我。
他的鼻尖轻轻地磨蹭着我的脖颈,低声说道“你真香,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道,闻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我整个人好似被电击中了,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握住洗涮杯子的手微微地颤抖,偏又仅能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是吗?”
“嗯,闻着很舒服,你的身体也软软的,绵绵的,抱着就舍不得放开了。”杜瑜恒挨近了我的大腿,我能感觉得出他些许的变化,却选择视而不见,转移话题,赶紧抽身走人“你刷牙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过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你要将就点了。”
杜瑜恒对于我的推脱,并没有一丝的恼怒,歪着脑袋望着我,脸上全是幸福的笑“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你笑着好像是个傻瓜!”我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第十一章 名正言顺
冰箱里剩下了三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几根青菜,还有一点肉,我又从储物柜上拿出了面条,发现面条就剩下了一个人的量,米也没有了,看来要出门一趟了。
我连忙下了楼,超市就在小区的旁边,相当的便利,里面还买蔬菜和肉类,又买了几个包子,先充饥,在准备中午饭吧!
当我提着食材走进厨房,发现杜瑜恒挽好袖子,正站在洗菜池摘菜,那个姿势极其专业了。我有些不可置信,探过身子看着他。匪夷所思地问道“这个手势很专业呢?你去那儿学来的了?”
这并不是我和杜瑜恒第一次在家里做饭了,犹记得1年前,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煮饭做菜,想要给我做一顿饭。
我就由着他自个在厨房里闹腾,待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人伺候着自己。总是好事对吧!更何况,我天天都要做一顿饭的人,那怕再爱好厨艺,都有些腻味了。
结果呢?饭他给我煮焦了,菜不是炒的不熟,就是太咸了。你问他。他睁着大眼睛很委屈地解释自己是按照网上说的步骤来做的,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不对,我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欲哭无泪。
今儿又看他的姿势,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年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他测过脸对我神秘地笑着说“这是个秘密!”
“你不会专门去学了吧?难道真的去学艺了?”我就是胡乱猜测,毕竟杜瑜恒就是个空中飞人,几乎没有闲过,那里有时间专门去学做饭?
他从我的手里接过食材,就像是等待了家长赞美的孩子,信心满满地说道“你先去看电影,等饭菜好了。我就叫你!”
这句话太相似了,我怕历史再一次上演,不放心地说道“我可不想又买一个新的电饭锅。”
“你放心,绝对能吃!”杜瑜恒搂住了我的腰,就把我抱出了厨房,又打开了电视,放着我最喜欢看的英国电影,马上就转换了角色,用哄着小姑娘的口吻说道“乖,你就在这儿等着。”
安抚我之后,他转身走进了厨房,里面响起了流水的哗啦啦响声,还有炒菜的响声,我耐不住好奇起身,又走进了厨房,见着杜瑜恒熟练地炒着菜,往里面添加着食材。
别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的,其实认真炒菜的男人也挺帅的,他那个样子让我想去了很早之前的韩剧金三顺里面的男主,远远看去,他们俩长得有几分相似。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是第一次有男人为我炒菜,看着他忙来忙去的,看着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心里全是暖意,这个就是家吧!
我有种上前搂住杜瑜恒的冲动,现在想一想,两个人就这样走一辈子,那也不算太差劲吧!
杜瑜恒夹了一块牛肉递到我的嘴边问道“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我还陷入沉思中,杜瑜恒又轻柔喊了两声。我才回过神,张开嘴巴咬住了肉,不咸不淡,正是我爱吃的口味,牛肉还很香软,嘴巴全是香味。吃了一块后,肚子更加馋了,我一口吞入了肚子,说道“我没有尝出味道,你再给我夹一块尝一尝。”
杜瑜恒宠溺地望着我,并没有点破我的谎言,又夹住了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我细细的嚼着下,满意的点头说道“可以了!”
杜瑜恒麻利地把菜上锅,而我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洋葱尖椒炒牛肉,口水就止不住地流,于是就拿出了一双筷子守在了旁边。边和杜瑜恒说话,边偷吃着菜。
等杜瑜恒把饭菜都准备好时,我早就吃饱了,又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吃饭,就硬着头皮陪着他吃上几口。
两个人吃着呢,杜瑜恒的手机响起。他接过了手机,开得又是免提的,电话那头传来杜母焦急的询问声“阿恒,我听家里的佣人说,你昨晚没有回家?你去那里了?”
杜瑜恒真的是个妈宝,这都快三十岁的人,晚上不在家里过夜,也别管得死死的。不过杜母确实个很好的人,就是太关心自己的儿子,人并不难相处。
杜瑜恒抬头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下,还是开口说道“妈,我在暖暖这里!”
“什么?你在暖暖那里过夜了?”电话里传来了另外一个夹带着暴怒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个正是杜父的声音,他找过我几次,谈及工作方面的事,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儒雅又威严的成功人士。
再怎么说杜父也是我的老板,又听着他说话的音量那么大。听着怒气冲冲的。我也是受到了陈父的影响,对于这些成功人士,心里都有稍微的抗拒,认为人家是看不起我的。
“你马上给我回来!”杜父冷冰冰的下令道。
杜瑜恒挂断电话后,双眼凝重地注视着我说道“暖暖,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吗?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
“我....我……”我承认自己胆怯了。懦弱了。尽管现在的我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靠着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若是其他平常人家,我完全可以自信,偏偏杜瑜恒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杜瑜恒握牢了我的手,容不得我再拖延下去,他坚定地说道“暖暖,我想把你光明大的介绍给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得到众人的祝福!”
我与陈昊天离婚的其中一个缘由。就是我们的婚姻是见不得光的,那怕我是嫁给了陈昊天,法律上认同的,可仍是躲在黑暗里的影子。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只有被众人祝福的婚姻,那才是真正的婚姻。
当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来到了面前。我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忘了吧……过去的种种,烟消云散……都忘了吧……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全新的人生了。
我和杜瑜恒刚踏入他家的别墅的大门,声如洪钟的怒吼就由大厅传来,“杜瑜恒,你给我进来!”
杜母已经从里面飞奔而出,看着了我,亲切地笑了笑,喊了声“暖暖!”
她的笑不是郑母的伪装,而经历了那么多风浪的我,也练出了一双真金火眼。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虚假的面具,所以对于杜母的亲近,显得格外珍贵。
我把礼物递给杜母,谦卑的说道“来得比较匆忙,也来不及准备什么。”
“没事,没事。人来了,就好了,还用送什么礼物?”郑母接过礼物,转手递给了保姆,又侧身对杜瑜恒说道“你爸爸正在起头上,等会你千万要顺着他。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又有一个保姆走了下来,火急火燎地说道“夫人不好了,老爷把家法都拿出来了。”
“什么?家父?把家法拿出来了!我不该叫你回来的,你先走……等爸气消了再回来。”杜母推着杜瑜恒就要往外走去。
家法?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
杜瑜恒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在外留宿一晚,这算做错了什么。对于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把家法请出来吗?这个太滑稽了吧!
我的脑子想起了陈昊天在家里被打的画面,不会吧,杜家不会用同样的手段。
杜瑜恒苦笑,拍拍杜母的手,安慰她。估计这样的架势他早已经了如心中。他拉着我的手,径自走了进去。
“你给我跪下!”一个六十上下,满脸威严的老人,站在了我们面前,气势慑人,完全展现一家之主的权威。
“三十岁的人了。你还让儿子跪什么啊!”杜母出面缓和气氛,不过显然这并不能丝毫消除杜父的怒气。
“妈,没关系。”杜瑜恒顺从的走上前弯膝跪落地面。
杜父不由分说,举起藤条就往他背上挥落。
“啊!”我不觉惊呼出声,这种骇人的场面,当场吓傻了眼,杜父看着那么儒雅,斯斯文文的,而杜瑜恒又是细皮嫩肉的,居然也要挨着藤条的抽打。。
我的一声惊呼让杜父终于意识到有外人,鞭了一下,就停住了手。但是。杜瑜恒淡蓝色的衬衫背部已经渗着淡淡的血丝。
杜母也赶紧上前,护住了杜瑜恒,急得快哭“阿恒,他没做什么错事,你别这样!”
“没做什么错事?他一整晚都不回家,还在别的女孩家里过夜。这个不算什么嘛?”杜父一把扯开了杜母。
藤条一下又一下打下去,每一下都劲道十足。看着杜瑜恒挺直了腰杆,硬是一声不吭的样子,我又焦急又心疼,却也不知所措。
“我平时怎么教你?那件事情以后,你又跟我保证了什么?”杜父怒不可斥,鞭打声也绝不手软,“洁身自爱!没有结婚前,不会拐女人上床,绝不会把别人的肚子搞大!”
拐女人上床?把别人的肚子搞大?我后知后觉杜父不会说我吧?我终于明白过来,杜瑜恒为什么身边还没有女友,在这种家庭背景之下,如何严苛的家庭,确实很难找着女朋友。
“我没有!”终于,他开口说话了。
“还说没有,你都在人家房里过夜了,还想瞒我?你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口气虽然依然怒然,但是杜父硬生生停住了手里的藤条,看得出来,愿意听儿子解释。
第十一章 订婚
我看着杜瑜恒背部的伤疤,看着不免为之心疼,终于搞清楚了状况,我赶紧挡在杜瑜恒面前,杜父真的是因为杜瑜恒待在我那儿,才挨打的,不过杜瑜恒也是冤枉,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虽然有些擦枪走火,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焦急地想要替杜瑜恒解释“伯父,您误会了,我和瑜恒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们……”“误会什么?别告诉我,他待在你的屋子里,只是纯聊天而已!”杜父冷哼,满脸的不信。
若不是我是当事人,换作我自己都不想想,瞧着杜父横眉冷目的样子。只能干瘪地解释“是我……喝醉了酒……他不放心,就照顾着我,我们真的没有.....”解释得好艰难,连自己听得都有点可笑。
“喝醉酒?他灌醉你?”没想到,杜父一听更加怒不可斥,他转头看着杜瑜恒又训斥道“你倒是有本事了。不仅待在人家姑娘家里,还把人家给灌醉了。你把以前说过的话当作什么了?说过就忘了?”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杜父这个人也很死板,根本就说不通,难不倒我要说昨晚自己被陈昊天骚扰了,杜瑜恒来帮了自己?他是英雄救美。可杜父肯定会追问我和陈昊天的关系,我又该怎么说呢?
其实我猜杜父肯定调查我的身份了吧!我并不想提起陈昊天,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段往事,但是,也不得不开口。
“我……”我刚想开口,就被杜瑜恒打断了。
“爸,我在暖暖的家里过夜,你要罚要打,我都认了。”杜瑜恒把一切扛了下来,不愿意让我难堪的过去暴露在人前。
“终于认了,你知道自己犯了错了?”杜父怒然冷笑,作势藤条又高高举起。看上去又要抽下来了。
“等等!我急急的开口制止,并不想让杜瑜恒他免受皮肉之苦,硬着头皮说道“杜父,我主动让他留下来的,这件事和他无关……”
“让他留下来就留下来了?名不正言不顺,家里有他妹妹的前车之鉴,他还不明白了?还要让家里蒙羞。”杜父根本就不顾我的阻挠,又抬起鞭子抽杜瑜恒。
我用手去拉杜瑜恒,他就是不吭声,杜母看不下去了,跑了上来,拦住了杜父的手,劝道“你就光顾着打他,也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父见着把儿子抽陈这个样子,估计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吧!他双手插在腰间,冷眼看着杜瑜恒又追问了句“你说啊,你说啊!”
偏偏杜瑜恒很倔强得要命,就是不肯吭声,一句话都说不说。杜母担心自个的儿子又被挨打,就看着我问道“暖暖,你和瑜恒认识了四年多是吗?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那怕是在一起,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能留在人家女孩子家里过夜。”杜父通红着脸怒视着杜瑜恒。
现在都是21世纪了,大学生都跑去同居了。杜父居然不让杜瑜恒和女人发生关系,这个家庭也够离谱的吧?我有些同情杜瑜恒了,看上去锦衣玉食,偏偏父亲是个严父,而母亲又是什么事都要管。
“伯父!杜瑜恒昨天晚上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就算生关系,也是合情合理,不是吗?”老人家的症结在哪里,我读懂了。
我就想着暂时帮杜瑜恒处理好危机,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把话给说出来了。
我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楞住了。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太冲动了,我总以为自己经过了众多的磨炼,心智变得成熟,但事实上证明,我的脑子仍是缺少了一根筋,某个不经意间,又犯傻了。
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普通人家都很难接受,恐怕杜家更加不容易接受吧?我暗自恼恨自己说话又不经过大脑,也做好了接受杜父的训斥。
谁知,杜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手里的藤条也放了下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有了婚约当然不一样了,那是自然的事,我也不管那么多,不管要先来个订婚宴。”
杜父上前来拍了拍我的手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订婚宴啊?”
我那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匪夷所思,我以为按照杜家大门大户的,虽然不似郑母那样说出尖酸刻薄的讽刺话,不管肯定也不会给我好脸色。
现在倒是好了,杜父不仅没有生气,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杜瑜恒转过头想要向杜父解释道“爸,我和暖暖刚在一起,催得那么急,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杜父狠狠地瞪了杜瑜恒一眼,嘴角上挑冷哼了声“你都和人家姑娘在一起了,还不打算给人家一个名分?下个月吧,下个月我就把你们订婚宴给办了!”
杜父转过身,拍了拍我的手背,非常兴奋地说道“儿媳妇,下个月可以吗?时间虽然有点匆忙,但下个月十六号正是瑜恒爷爷的寿辰,他老人家熬不了多久,医生下了危机通知书了。他一直都愁着瑜恒的终身大事。你委屈点了!”
“爸……”杜瑜恒的眼神有点犹豫,显然,这样的形势,他并不乐见,显然,他觉得。我并没有考虑清楚。
事情顺利得太过离谱,完全就超出我的预料,我认为自己还要花费好长的时间,才能融入杜家,让他们来接纳自己,尽管杜母对我相当不错的,可也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不懂自己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了,若是现在拒绝,无疑于抽了自个一巴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难处理了。
“伯父,简单一点就可以了。”我微笑着应承下来。逼着自己面对现实,也逼着自己一点点往前走去。
或许我披了嫁衣,就专心的只爱着自己的丈夫,我就能真的忘了陈昊天,很多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吗?她们终究是选择了一个最合适自己的人结婚,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我的坚定。终于感染了杜瑜恒,终于,他也掀唇,对我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可能是拉扯到了伤口,他痛得咧嘴,看来伤得不清,不过仍是笑得很开心,笑得像个傻瓜。
我连忙走上去抚住他,就怕他一个重心不稳就会摔下了,赶紧扶着他回了卧室。
我来杜家做过几次客。对于屋子的布置并不算陌生了,将杜瑜恒放在沙发上,凑进去看他伤,幸好杜父下手不算太重,若是像陈父那样下足了力气,估计受不住了吧!
我又想去了陈昊天。说来也是讽刺,他们两个人都为自己挨过打,总觉得自己不是个能给人带来运气的。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从荒诞的想法中抽离出来,也把陈昊天这三个字甩出去,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真的要发疯了。
“暖暖,刚才我爸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再过几天,我会向他解释的。”杜瑜恒艰难地扭过头来看我,说话显然非常费劲。
他真的是那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也是那种乖乖的孩子,我看着那些伤口,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你爸第几次打你?还有你爸为什么不让你在外留宿,现在很多十几岁的孩子就……”
我也是18岁把身子给了陈昊天,而杜瑜恒又是男的,身处在这个圈子。杜父的严苛要求,真的很离谱,甚至有些变态。
杜瑜恒好似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无法自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并不想过多干涉。就转移话题问道“你先把衬衫脱掉,我帮你清理下伤口。”
“暖暖,其实我有个妹妹的!”杜瑜恒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冒出了一句。
“什么?”脑子一时间接受不了信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杜瑜恒,我和他都认识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身边有妹妹,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杜瑜恒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她16岁那年割腕自杀了,她认识了一个年长了三岁的男人,瞒着家里人相恋,后来男人把她给甩了。我知道我们家族的,爷爷的孩子很多。孙子辈也很多。我家对妹妹的管教很严的,她可能是怕被家里人知道,有天就趁着我们出参加派对,躺在浴缸割腕自杀了,那时她肚子里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胎儿。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是无法忘记妹妹泡在鲜红的水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干净又美好的杜瑜恒。也会有忧伤,也会有隐晦的一面。
杜瑜恒沉默了下,接着说道“这件事对我父母打击很大,对于家族的影响也很大,家族为了粉碎太平,根本就没有人提我妹妹。而爸妈对我管教很严,他们的心里也有着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而我也有了心理障碍,害怕谈恋爱,害怕和女生走近,也怕自己会伤害人家,也怕她们会像我妹妹一样,割腕自杀了。我明白并非所有的女孩子都那么脆弱的,就是克服不了那个心理问题。”
第十三章 思念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杜瑜恒转头看了下门外,我也随着转过头,看到杜母拿着一个急救箱走了进来。
我赶紧站起身对着杜母礼貌的打招呼“伯母!”
杜母朝着我盈盈一笑,她看起来仍是很年轻,就只有眼角几根皱纹,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是风姿绰约,不知为什么,我从她那种面孔想到了一个16岁的女孩,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下,原来这个看上去和美的家庭,也有一个角落,里面装着不能见人的秘密。
杜母熟练地拿起了棉棒,帮杜瑜恒清理伤口,好似想起了什么,她才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对了,我家那个老头子让你去一趟书房!”
“好!”我应了声。就径直朝着书房走去了。
杜家据说是一个葡萄牙商人留下的,里面的装修风格很有异国风情的味道,也经受得住历史的磨炼。
我敲了三下门,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打开了门,放轻了脚步走进去。我绕过一个屏风。看到了杜父正背对着我站着,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光看着背影,也瞧不出眼前的男人已经六十多岁了,看上去依然充满着干劲和活力。
也许有钱的男人,有欲望的男人。总是不容易老,他们也不愿意认输吧!
我看着杜父笔直的背影,心口有点慌,在赌场上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也练出了一定的应付能力,但在杜父这种人面前,依然渺小得就是一只蚂蚁。
我毕恭毕敬地喊了声“伯父!”
他想事情很专注,我又喊了两声,杜父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我,表情并不再像是刚才的慈爱了,他缓缓的坐下。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我笑了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终究是免不了的。我不是那个初出社会的小白兔了,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的。
我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陈父,有种去面试的感觉,而我现在要面试地是成为他陈家的儿媳妇,若从履历上来说,我就连面试都进不了的,因为太了解自己的情况,也是有一丁点的慌张。
“你和陈昊天是怎么回事?”杜父单刀直入地询问。
陈父的问题很直接,也很明锐,我明白也藏不住,恐怕他也是调查清楚了,也坦诚地回道“他是我的前夫!”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了!”杜父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有几分疲惫,在这种时候,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静静地坐着,等着杜父再次询问,他肯定会再问我。果不其然,半响后,杜父将手里的雪茄放下。抬起眸子望着我问道“你是因为瑜恒,才来到澳门了?”
“不,伯父,我和陈昊天的事与瑜恒没有关系,他并不是这段婚姻的第三者,若说有什么过错。那应该算是我吧!我对那段婚姻不自信,还有当时太年轻了,还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就匆匆忙忙走进了婚姻。”
我不止一次分析过婚姻的失败,并不仅是身份的差别,也不仅是陈昊天。同样也有我,不过归咎起来,我还不够格够得着他的世界吧!
“嗯?是吗?”杜父显然很感兴趣,想我继续说下去。
“伯父,我想你也听说了我的过去了。以前我总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却一次又一次碰壁,事与愿违。我埋怨过命运地不公平,可不可否认,我也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的。我太倔强,也太自卑,又太骄傲了,也许经历过错的。才会改正,才会成长。伯父,我明白你为人父的担忧,杜瑜恒真的很优秀,你们都希望他能找个优秀的伴侣,那是无可厚非的。我……”我酝酿了下词语。
还是坦白地说道“我并非是杜瑜恒很好的伴侣人选对吧?我有过那么多斑斑劣迹,可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我不后悔爱过陈昊天,也不后悔与他结婚,不过那都已经是历史了。你们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会努力去改善,如果仍是无法改变现状,那我就只能离开,我不后悔,却并不代表想历史再一次上演。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要批判你什么。温迩也是离过婚,她也是出生在穷苦人家。我不太讲究那种门当户对。这些年来,我们也介绍过不少女孩子给瑜恒了,他都看不上,他选择了你,肯定有你的优点。我就是想要告知你一声,杜家和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可能订婚宴上会邀请陈昊天。我是想问你们的关系是否恶化,还能像是朋友般相处吗?”
看来是我的防备心理太过了,看来陈昊天家里对我的影响深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小人之心了。”
“哈哈!”杜父笑开了,挑着眉问我道“你以为我会像那些有钱有权的父母,拿着支票砸向你吗?芊芊出事后。我就剩下瑜恒一个孩子了。以前我也想过要给他找最优秀,最好的女孩,但那仅是我自己的想法,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是找个自己愿意携手一生的处下去,你说对不对?”
我听着杜父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猛地抽疼了下,不过仍是保持着微笑,温顺乖巧地应了声。
“好了,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杜父仍是不露山。不露水地让我告辞了。
我很知规矩地退了出去,明明杜父表现得友好,也不懂为什么,我就有些不自在,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却找不出理由。
自从我和杜瑜恒确定关系之后,两个人相处的方式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按照过去的习惯,他有空就会带着我去吃饭,看电影,逛街,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那种恋爱的喜悦感。
可能是太熟悉了,而我早就习惯了杜瑜恒,这种似朋友又似恋人的相处方式。硬是要找出什么不同,那就是杜瑜恒会抱我,他会吻我。
他就像是那种毛头小子。刚品尝到美味的食物,逮着机会就吻我,他是个很棒的学生,教习了几次,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而我也不反感他的吻。说不上有多激动,不过也可以接受这份亲昵的。
还有他变得更粘人了,要是有空,就会亲自来接我上下班,那些流传着我的潜规则上位的谣言,终于在这个夏天落实了。我算是真正潜规则了。
偏我爱好自由惯了,一个人浪惯了,就无法一下子适应过来,等到杜瑜恒告诉我,自己要去出差几天,我就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马上就约着草草去唱歌,跳舞。
我来到澳门也学会了享受这儿的夜生活,刚一下班,我和草草就来到了一个露天的酒吧,这儿倒不似魅色那种酒吧香艳,形形色色的人。有着各种新鲜惊奇的故事发生。
这个清吧纯粹就是用来品酒和唱歌的,我这个人就好酒,好美酒,也好美食,调酒师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只要你想要喝什么酒。只要说一声,他都能调出来,当然是文雅的东西,什么爱情,初恋,之类的,文绉绉的东西,可能我有点儿年纪了,就好上这种怀旧的东西。
今儿是星期四,清吧的人并不多,驻唱的歌手请假了,而也是熟客了。而老板娘也给我们赌场介绍了不少客人,我就主动请缨上前唱歌,反正我也是在酒吧唱过歌的人。
我站在小舞台前,唱着歌曲,我的嗓子不错,唱起歌曲蛮好听的。我陷入情绪中,专心的唱着歌。
老板娘扭着纤细的腰,走到我旁边拍了拍肩膀说道“有个客人点爱如潮水!”
心微微咯噔了下,这首歌唱过给陈昊天,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是记得一清二楚,我想起了他扬眉吐气对自己说我养得起你,熟悉的声音又飘入了耳朵,还记得啊!
“你还好吗?”老板娘关切的问了声。
“没事!”我摇了摇头,让DJ换了歌,为了逼着自己忘记,我总是可以回避与陈昊天有关的人和事,但旋律响起,也是应景,脑子就像是倒带的电影,那些模糊的,遥远的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眼眶渐渐湿润了,喉咙哽咽得唱不出完整的歌曲,我又失控了,在这个午夜,我想起了陈昊天,疯了一样想他,思念就像是决堤的河水泛滥开来。
我的破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于是我及时调整好心态,学着某个经典女歌星,带着打趣的口吻说“今儿来了大姨妈,发挥水平有限,多多原谅啊!”
下面的人笑开来了,我便顺着气氛下了台,想要走人,总觉得后背有一双阴冷刺骨的眸子盯着自己。
第十四章 再也无法分开
那双眼睛太阴骜了,也太刺骨,仿佛能看穿了我整个人,熟悉的感觉袭来,我慌乱地回过头想要肯定,却并没有见着那个人,我不由自嘲笑开来,这个世界那里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我拉着草草走出了清吧,对面的巷道前是一片海,有不少人在那边散步,还有人一些浪漫的音乐人在唱歌,弹吉他。
草草陪着我慢慢地往前走漫步,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就是喝多了,身体有些不舒服,酒精过后就好了。”风吹乱了我的发,我抬手把发别在了耳后,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有着海水的咸味。
草草往前走了两步。转过头微仰着头看着我问“你下个月真的要和杜总订婚吗?”
我和杜瑜恒要订婚的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而我也想尽量能低调点,可草草算是我在这儿的朋友了,我自然不会隐瞒的,郑重地点了下头“伯父说想要让老人家高兴,可我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总觉得事情太过于顺利了。本来还认为自己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让伯父接受,谁知就自己同意订婚了。我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尽管我现在是有些能力了,不需要依附着男人生活下去了,不过我是个有历史的人。还有过婚姻的人。
草草咬了下唇,又问道“那个人呢?你真的忘了他吗?”
自从我和草草再次相遇之后,她就只问过我一次陈昊天的事,我说分手了,她就再也没有问过我,她和陈昊天也就见过一次面,倒是很意外她会问起了陈昊天。
本来唱了那首歌,我有些触景伤怀,又听着草草提及陈昊天,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草草把手插入了口袋,接着说道“你也是懂的,我16岁就出来混社会了。什么人都见过了。我看得出那个人是真心宠你的,他嘴巴里说着难听的话,可眼睛里全是心疼,你明明那么狼狈,而他金光闪闪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他并没有嫌弃,还会给你外套,帮你整理露出来的内衣带。你都不懂我看到了有多感触,以至于现在我和一个男人约会,就会故意把内衣带露出来,却没有一个人会上前帮我整理。我可能有些公主心,可我总是想找个人,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他也会守在身边。”
我不懂草草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在我的记忆力,这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能草草并没有参入了我和陈昊天的故事,也没有见过我们的争吵,我们的矛盾,同时也是因为这样,我在草草的面前说起陈昊天是轻松,没有什么忌讳的。
我浅浅地笑着说道“他是很宠我,很疼我,但婚姻并不是只有宠爱就可以了。还有他爱很多人,心里装着太多东西,他想要的是一片天地,而我只能给他一室。无论有没有忘记,那都不重要了,他结婚了。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我总不能再傻乎乎地等他吧!好了不说他了。”
这么多年了,我才恍然大悟过来,我和陈昊天是因为身份不同,世界的不同,相互吸引。同时又是因为彼此的不同,才会有了分歧,各奔东西。
“宋女士,杜总来让我接你回家的。”有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很恭敬地说道。
我也不懂杜瑜恒是怎么知道行踪的,不太喜欢被人跟踪,被人牢牢看住的感觉,却没有表露出来,询问了下草草要不要顺路送她回家,她说自己要再去逛一逛,我只好上了车。
很快。杜瑜恒的电话就打来,他问道“你今天和草草去那儿玩了?”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了,却不想和他吵架,可能是人成熟了吧,每个人都会主动退一步,我和杜瑜恒很少吵架。这就是我们相处起来很轻松的缘故,可不懂为什么我今天就很烦躁,特别烦躁。
“我们去清吧喝了点酒,我唱了几首歌,你是打电话来查岗吗?”我故意用轻松的口吻打趣道。
其实我是在警告杜瑜恒不要过多干涉生活,杜瑜恒放低了音调,柔声说道“女孩儿家晚上喝了酒,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
“这有什么呢?我之前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回吗?”我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较劲。
“那上次不是差点就出事了吗?陈昊天他……”杜瑜恒很少有情绪的波动的,我从电话里听到他的警惕与不满。
我才迟钝地回过神来,杜瑜恒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提及陈昊天,事实上他并非表面上的不在意。
我的心情象压着一块石头,闭上了眼,问道“瑜恒,其实你也是介意的是吧,你介意我结过婚的,我还有过孩子……”
“暖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瑜恒的声音有点急促,“我害怕了,我害怕失去你,你们有那么多的过去,我做不到完全不在意,我怕你会动摇.....”
杜瑜恒患得患失地说道。爱情里面谁在意,谁就会更怕失去吧!
“我动摇什么?他都结婚了,有了新生活,我和他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每说一个真的,我的心就象被牵扯着痛一下。
杜瑜恒的身边又传来催促声“杜总,温蒂女士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你先忙去吧,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若是你真的接受不了,那就不要再去勉强了。我不想再去勉强自己,又去勉强别人了,反正我都单身惯了。倒是喜欢上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刚挂了电话,转头正要看向车窗外面,发现有一辆车子猝然地追了上来,速度相当之快,澳门这个小,道路也是又小又拥挤的。在这种情况下,对方都能把车子开得那么迅速,也是一种能耐了。
我正好奇对方呢,车子不停地按着喇叭,我放下了车窗,看到旁边的车子坐着的人既然是陈昊天,他厉声喊着“停车,马上给我停车。”
这是什么鬼啊?他怎么会冒了出来?我满是迷糊之中,那不成他还打算劫车不成了?
我想起几天前的情况,连忙催促着司机“你把车子开过点!”
司机是杜瑜很多的人,或许他就是来放防范陈昊天,司机加快了油门。车子飞速地往前窜,毕竟是这儿的司机,熟门熟路的,很快就把陈昊天抛在后面。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陈昊天的车子穷追不舍,甚至还闯了红灯,我的心口嘭嘭地跳个不停。既想赶紧甩开陈昊天,又怕他乱开着车子会出事。
他开车的样子太疯狂了,光是想一想都会后怕。
陈昊天真的是疯了,车子开得飞快,原本都远远甩在了身后了,又给追了上来。司机回过头对我说道“宋女士,我要不要打电话给炜哥?”
炜哥是管赌场的,他的手下带着一大批人,全都是亡命之徒,我摇了摇头“陈总和杜总是朋友,不要把关系弄得太僵。”
就在司机说话之际。陈昊天一个飘移,就把车子拦在了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径直走上来拍着车窗,使劲地拍着,拍得啪啪啪作响。我再看他,简直就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我不愿独自面对陈昊天,又躲不过,偏又有能躲一会,就多躲一会,赖在车子;里就不肯下来。
两个人坚持不下时。巷道里涌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人真的是炜哥,我看向了司机,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宋女士,杜总也说了特殊情况下,要特殊对待,我……”
我算是真的冠上了红颜祸水的头衔,看着那帮人渐渐靠近,炜哥上前想要和陈昊天说话,谁知陈昊天相当不给人面子,上来就给人一拳头,两个人就给扭打在一起了。炜哥在南方男人中算是高个子,但在陈昊天面前,还是矮了半个个子,也不似陈昊天强壮,居然被推倒在地上。
我紧张地看向了外面,担心真的会闹出事。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子,突然陈昊天转过身子,扯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修长而强壮的手臂上,居然都是薄汗,一种类似于愤怒一样的滚滚汗珠。
他扯着了我手腕,拉着我就要往后跑去,我也不懂是怎么回事,居然真的跟着他往前跑去了,后面传来了司机的叫唤声“宋女士,宋女士。”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是紧跟着陈昊天的脚步,直至后面的人远远被甩在后面,我和陈昊天跑到了巷子的尽头,周围都变得很安静,就只有一盏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相互纠缠在一起,好似融为了一体,再也无法分开了。
第十五章 照片风波
周围静得那么可怕,我有些呆愣地看着那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再仰起头看着眼前的陈昊天,理智一下子给抽回来了。果然喝酒误事,我真是喝多了,才会陪着陈昊天这个疯子一起闹腾。
我都是个有婚姻契约的人,我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却撞着墙壁,想要侧身,他用力的一扯,我的后背又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他那个个巨大的身躯,靠着一股无法抵挡的怒意抵了过来。
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想要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干嘛要跟着他跑人,刚才有其他人在,起码还有人保护着,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跑了。现在身边就没个人出来说话,保护自己。
我又很笨拙地抬起手,抵在了他的胸前,想要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陈……陈昊天……你怎么在这里?你……”我上次都用刀子来威胁自己,现在这里又没有刀子,也不懂用什么威胁他了。我更加不知所措了,说话就变得结结巴巴了。
那么多年了,我恨透了不争气的自己。
他身子又挨近了几分,整个人都把我笼罩起来,那么强大的怒意铺天喜地儿俩,仿佛我犯了淘天大罪。陈昊天眼里焚烧的火焰,能将人烧成骸骨。
“我离开没几天,我忙到焦头烂额,你就乘机兴风作浪!好你个宋暖暖,才几天的功夫,你就要订婚了,这个速度够快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嫁给杜瑜恒吗?”他一步又一步的将我逼到墙壁上,贴牢,他的怒气,对我形成了强大的威胁。
陈昊天很忙很忙,确实是很忙,我偶尔看下新闻就看到了。四年前,他借着李家的势力把苏青云给弄下台,也让宁家损失了不少,同时他又把李家给引进来了,李家虽然不涉及商场,但肯定也是说的上分量的。
在外人看来他是陈氏的总经理,有着他诺大的事业王国,前有董事会长的老臣子们倚老卖老的等着抓他小辫子,后有外戚虎视眈眈,也有他那两个姐姐,侄子,有那个是善茬了?
从来豪门王子的身份,都是人前风光,人后如同在走钢丝线。
“就算我结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陈昊天,我都和你说了,我们都离婚了,你干嘛老是来纠缠着我?”我在老虎头上拔毛,这条毛,我不得不拔,因为我都快要被他逼疯了,而杜瑜恒也在看着我的态度,我的抉择。
“为什么要告诉我?宋暖暖,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是我的。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你觉得这个事,我会同意吗?”陈昊天更怒了。
“那都与你全然无关,你对我来说,早就是过去时。在你选择和李胜男订婚,你把我送出国时,你不是就做出了抉择了,你想要的是江山,你想要的事报仇。在你的心里无论江山,还是报仇。亦或者王亦佳,那个不比我我重要?我在你的心里排第几?若是孩子还在,我们还有可能,但它没有了。我看到你就会想起它,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我以为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可我看到陈昊天就会想起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我们恐怕天生就是彼此的克星,只要碰在一起,就会不开心,就会难过。
我闭上眼接着又说道“我不想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想要找个人。他把我视为一切,在他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而瑜恒很爱我.....
“如其让我见着你嫁个别人,那倒不如我杀了你!”一只掌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不断收紧着,不断收紧着,我的脸从白色。一点一点变成了紫色,我不挣扎,也不求饶,任肺部的空气根本无法到达喉间。
生命的痕迹可能随时离开我,我就是要不断地踩着陈昊天的骄傲底线,其实我也懂怎么样去摧毁陈昊天的骄傲,一点点磨掉他对我的忍耐……
突然,猛得空气回归,呛入我的鼻孔,他松开了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嘴角浮现了一抹自嘲的冷笑,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宋暖暖,你居然不求饶!你就爱上他了吗?你爱得用刀子来为他守贞,为了证明自己的感情,我掐着你都不反抗”他已经盛怒到了极点,为了我的倔强。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杀了我。
但是,我知道,陈昊天不会杀我,他虽然张狂任性,但大多时候是个很理智的人。他就是心里又一口气,他发泄出来就没有事了。
“痛快了?你痛苦了吗?……咳……”我的嗓子哑掉,不住的咳嗽,声音出沙纸一样的沙沙声“陈昊天,我要嫁谁,又和谁在一起,我爱谁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咳……根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不是我的谁了。”
我的喉咙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都特别难受,就是使劲地憋着,不想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我固执地抬起头看着陈昊天,自己一而再地踩着他的自尊心。他应该对我没用什么兴趣了吧!
可陈昊天的表情很淡定,我特怕他那个淡定的样子,淡定得我看不出究竟,就越发害怕,就像是人对未知的东西,越发恐惧。因为你不懂自己要用什么手段去防备去对抗。
我见他许久不说话,就缓缓地站起来,想要趁机走人。陈昊天仿佛没有看见,任由着我往前走了两步,就在我正想要跑人时,他在后面说了句“你陪我一晚!”
那五个字就像是豆腐丢进了油锅里沸腾起来,油滴往外溅起,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陈昊天,整个人的音量都提高了,尖锐得很难听“你说什么?”
陈昊天慵懒地背靠着墙壁,斜睨着我,懒洋洋地说了句“你陪我一个晚上。”
这比话比陈昊天抬手狠狠抽上我一把都要难受。真他妈够践踏人的,有那么欺负人的吗?
我的情绪急速地波动起来,胸口因情绪的起伏,向前鼓动起来,我冲上前就想要扬手给陈昊天一巴掌,他却在半空中把我的手给截住了。冷笑着说道“你倒是忘记了,我说过的,你要是打我一巴掌,我他妈就上你一次。”
我听着他那么直白的说出这些流氓话,整张脸都气得通红,目光要是能变成刀子。要是用刀子杀人不犯法,我一定要把陈昊天千刀万剐了。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也很清楚我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招惹他,他松开了我的手,将脸朝着我挨近,还凑到了我的面前继续倨傲地说道“你不是要打我吗?那你打啊。你打我啊。”
他的声音很大,耳朵受不了,发出嗡鸣声,我眼睛瞪得老大,狠狠地看了他一样,骂道“你休想!”
“你不是想要摆脱我吗?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保证不再纠缠着你了。”陈昊天右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有点儿严肃,好像这件事是值得商量了,值得交易的。
“你别妄想,陈昊天,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那么要求我。你又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就不会心里有愧疚吗?”、
陈昊天抬手轻浮地捏着我的下巴,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只不听话的猫“对了,我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一看,我收藏了很久。”
大脑发起了警惕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马上拒绝“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看。”
“你不想看吗?杜瑜恒应该想看的,杜父应该想看的。”陈昊天打开了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我脸颊绯红。满是情欲之色,还用手把裙子的领口往下拉,露出里面白色的Bra,我根本就不清楚这些照片从那里来的,什么时候拍过的。
我慌忙地抢过了手机,陈昊天却把手机给举高。笑得春风满面地说道“你急得什么,我又不是只有一张照片,还有好几张的,我也不急,让你好好看一看。”
陈昊天又在手机上滑动,照片里仍是我,我坐在沙发上,学着舞蹈里面的性感动作,撩起了裙摆,裙子就到腿根源处,还朝着镜头抛媚眼。
我一开始还认为照片是PS的,但多看了几张,脑子里有着模糊的记忆,记忆渐渐变得清晰了,我想起了那是在周娇媚说我想要顺服陈昊天,就要扑倒他。那天我还喝得特别多,喝得自己都给断片了,根本就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难不成自己真的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事?十有八九是了,因为我的骨子里就由着不安分的因子,一旦喝醉了,不省人事了,真的有可能做出了离经叛道的事。
顿时间,怒火蹭的往上冒起来,他居然拍了照片,还拿这张照片来威胁我,太卑鄙,太无耻了。简直就是个渣男。。
“你想要看得更清楚点吗?”陈昊天把手机放在了我的面前,脸上挂满了得意,挂满了得逞,我想都不想伸手过去,就把他的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手机在地面上弹了几下,居然安然无恙,看来现在手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冲上去又狠狠地扔了几下,又抬脚踩上去,直至把手机给踩得支离破碎,屏幕也黑下去了,那些照片终于不见了。
陈昊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些照片我都有存档了!”
第十六章 太巧合了吧!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运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着我屈服。我恼怒地转过身盯着陈昊天,他依然那么风轻云淡,偏总是能准确地拿捏住我的命脉,我眼睛因恼怒而变得通红,定定地盯着陈昊天,很想朝着他破口大骂,可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处,说不出一个字。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不肯向谁认输的架势,就在箭弩拔张时刻,天空飘来了雨滴,最初只有细小的雨滴,雨滴变得越来越大,砸在了身上有了轻微的痛楚。
很快整个澳门都被暴雨给吞没了,雨水也把我们给侵袭了,雨水透过单薄的裙子侵染了我的身体,我们都顾不上,就是像是两个不服气的公鸡,在斗着鸡眼。
雨水也把他给淋湿了,乌黑的头发沾了水。柔顺地下来,有几缕长发,都遮挡住了他的眉,他的眼,可能是雨水进了眼睛了,他的眼眶也变得微红。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觉得自己和他熬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淋着雨了,说不定还会感冒了。我抬眸望着陈昊天冷漠地说道“你要公布出去就公布出去吧,反正我的人生都被你毁得差不多不是吗?”
陈昊天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微低了下头,不似刚才的倨傲,朝着我的方向迈进了一步,身体自然反应的往后退了两步。陈昊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受伤的表情,他自嘲地笑着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了吗?我挨近你一点,就迫不及待要离开,我想要碰你,你就要自杀吗?”
是啊,我也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想过两个人不能成为爱人,那就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这又能怪谁呢?
我的心口抽疼了下,苦涩地笑着问道“那不也是你给逼的吗?你逼我的。”
雨水变得更加大了,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肩膀上,微凉的雨水侵染了身体,我说话有些发抖了,我不愿再为这些无聊的事争吵不休。转身就要走人。
陈昊天从后面身后把我抱住了,他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陪我一夜好不好?我不会碰你的,就是想你陪在我身边。”
我匪夷所思地回过头望着陈昊天,他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那怕我刻意忘记,仍是记得他是七月十二日出生的。
他贴近我的耳朵说道“不,我过得是阴历生日的,我妈把我阴历的生日写成了身份证,所以他们就帮我过那天的生日,我妈是给我过阴历生日的,那才是我真正出生日期。”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过,你陪我好吗?”陈昊天搂得我很紧很紧,好似担心自己一旦放手,我就会消失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有些落寞,那样倒是为他添加了几分魅力,毕竟每个女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母性。
但我不能再心软了,一旦心软,恐怕就回不了头了,我好不容易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给撇开,一旦纠缠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我狠下心,咬着牙坚决地摇头说道“不,不,陈昊天,我不能答应你,我和杜瑜恒已经有婚约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了,你放过我好吗?你已经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搅合我的生活,你……”
“只要你今晚陪我,我就把照片都给毁了,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给你自由。”陈昊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后面那两句话对于我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相信陈昊天了,他已经透支了我的信任,透支了我对他的期许了。
我仍是固执地摇着头,他把我整个人掰正过来,将我抵在墙壁,抵着我的头问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一点儿都不想吗?”
他挨得我很近很近。他整个人都把我笼罩住,我的鼻翼间全是他的气息,我仍是摇着头,坚决地摇着头,他低头来吻我,我别过头。
他就只吻到了我唇角,他挨近我的耳朵说道“可我想你了,发了疯的想你。我承认想过给你自由的,那是我以为自己会出事,就想着向把你送去国外,要是我真的输了,再也保护不了你,我就给你自由,可我没有想过你会跑。你会背叛我,你也会背叛的,暖暖,你知道我有多难才重新相信一个人吗?”
“你给了我感觉,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糕,还有一些东西值得去信赖,去坚持。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又毁掉?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陈昊天固执地挨近我要吻我。
我躲不开去,他的吻冷冰冰的,落在我的唇角,溜入了我的嘴巴里,我发了狠去咬他的唇,他并没有躲开,按照他的经验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并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我咬着他。
很快嘴巴里就有铁锈味蔓散开去,还有雨水的咸味,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吻我。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想要从我的身上寻求同情,寻求怜爱。
我可以接受他朝着我咆哮怒吼,也能接受他对我冷漠如霜,却受不了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受伤男人,受到了伤害,他也会没落。
我想自己一定是爱惨了陈昊天,才会看不得他过不了,总是希望他能高高在上地。扬眉吐气,那样我反而能安慰自己决然离开他,反正我对于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亲了我许久,才离开我的唇,却手还是牢牢抓住我的腰,抓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地按着我的头在他的胸膛处,我们的单薄的衣服都湿了,透过了两层薄薄的衣料,这是我才感觉出他滚烫的皮肤,那种并不是生理的发热,而是真的很烫。
他的温度太高了,高得有些离谱,热烘烘的,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我挣扎了几下,从他的怀里拉开了点距离,抬起头摸着他的额头,果然好烫,我问道“你发烧了吗?”
陈昊天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孩子地任性道“反正你又不会关心我了,说不定你还恨不得我去死呢:?盼着我最好烧成一个傻子,那样就不会纠缠着你,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一辈子了是吧。”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说这些话,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真的发烧了?你发烧了,还在这儿淋雨。你疯了是吗?走了,别再淋雨了,你走吧!”
“不要,反正你也无所谓了,我就是不走!”
他的身体太烫了,烫得我摸着他都能感觉到炙热,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下去了,我就是不够狠心,扯着他就往前走,走出了巷道,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本来想把他打发到了酒店,可药店早就关门了。医院就别盼着这个祖宗去了。
也不懂脑子是犯了什么病,抽了,居然带着他去了对面的酒店开房间,还是拿着自己的假身份证。等门嘭的一下重重地关上,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随着这个祖宗开房去了。
可扭头看了下身边的人,他呼吸变得很重,整张脸都变红了。走路都很费劲了,进了屋子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人变得病怏怏了,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他也做不出什么了。
人都病成这个样子,而右手仍是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那手简直就要成为铁砂掌了。滚烫得要命,再烧下去,说不定就要出人命了。
我皱着眉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帮他量一量体温,谁知他抓得牢牢的,就是不肯撒手,就像是孩子拿着心爱的玩具。无论大人怎么哄骗,他就是不肯撒手。
我只能耐着性子劝道“你能不能先松手,我拿体温计。”
看来是病得不轻了,烧得也不轻了,就连睁眼都费劲,就是死鸭子嘴硬,硬扛着“不要。我放开手,说不定你就跑了。”
“我能跑那里去了,体温计就在电视柜子下面,你能看着我的,你给我松手,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走了。”我后面那句话咬重音。有着威胁的意思。
可能是生病了,他的精明劲也没了,寻思了下好似才想明白,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了,定定地盯着我,就像是一根铁锁扣住了我的脖子。
我刚拿着盒子走回来,他马上又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无奈地问道“你抓着我的手,怎么帮你测量体温?”
他放开了我的右手,改为抓住我的左手,我低头看了下,倒也不和病人计较,只让他张开嘴巴塞入体温计。
两个人也不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刚才的争吵费了不少精力。等了十五分钟后,我拿过体温计见着上面显示是39.6度,整颗心都给提起来,催着他道“你快点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那怕是生病了,他仍是那副死样。偏执得要命,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话,那怕是一丝一毫。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发高烧了,以前我不是也发过高烧吗?第二天就好饿了。”
这件事我确实是有些记忆,那时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他半夜跑了过来说要见我,又说着让我祝他生日快乐,那时我认为他是烧糊涂了,原来真的是他的生日,好似也是今天,这是也太他妈巧合了吧!
第十七章 孩子
他那么大块头,我总不可能强硬把他搬出去,有些恼怒自己为什么要管他?他是死是活,那都与我有什么关系了?
我暗自在心里鄙视自己一百遍,偏又做不到真的放手不管了,我只能打电话给酒店问他们能不能送治疗高烧的药,不亏是五星级酒店,秉承着客户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一刻钟都不到,就有服务员送来了高烧药。
我翻看了下说明,就把所有的药都拆出来,喂给陈昊天。这下他倒是老实了,没有再任性,三下两下就给吞下去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这样下去非但不能退烧,不加快病情都差不多了,我只好进入了浴室放了温水,又搬着陈昊天进了浴室。让他把衣服给脱掉。
他张着那双大眼睛特无辜的望着我,还别说他要是装起无辜,扮可爱,真的蛮讨人喜欢的,最重要还是颜值在线。
我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你把衣服给脱了。”
“我用不上力气!”他身子歪歪地靠在墙壁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此时他就柔弱了,没有力气了,刚才谁还使劲亲我,把我堵在墙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盛气凌人样子,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脱!”我才不好伺候他了。
他没有再和我争辩下去。抬手去解纽扣,大半天了,他都没有解开一颗纽扣,等他解开所有的纽扣,估摸着水都给冷下来。
他分明就是在一点点挑战我的忍耐性,我看不过眼了,主动伸手去帮他,手脚麻利地帮他脱衣服,反正他的身材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们都不懂滚了多少次床单,还要那点羞怯来干什么呢?
我三下两下把陈昊天给剥得快要干干净净了,不过当他真的几乎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面前。结实的腹肌,倒三角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昭示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刚才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不敢再伸手去扒他的底裤了,费劲地吞了吞唾沫,努力隐藏住自己不安的情绪,冷声说道“你进去泡一下,等你收拾好了,再和我说一声。”
说完,我也不管陈昊天答不答应,飞快的溜出浴室的门,脚步看上去有些慌乱,分明就是落荒而逃。
我面红耳赤地冲出了浴室,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又觉得不对劲,马上又从床上站起来。我在心里恼怒,这算是什么事?我在杜瑜恒面前,可淡定了,可自若了,还能无耻地调笑,可角色一旦换成了陈昊天,我就是那个被压下的。
对的,我那里有陈昊天那么无耻。那么不要脸,他的脸皮比墙都要厚了,你用刀子根本就捅不破了。对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我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可心呢?
那颗就要从胸腔跳出来的心呢?这个又该用什么来解释呢?
我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走动。等了大半天仍是不见陈昊天唤自己,担心他会不会在里面晕倒了。
我走到了浴室门前,贴着门边想要听里面的动静,偏里面非常安静,静得听不出一点声响,我焦急地喊了声“陈昊天。陈昊天,你还好吗?”
我又连续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回应,真的担心他晕倒了,也没有想什么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就见着陈昊天从浴缸走出来,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
这次真的是一丝不挂了,我连忙抬起手遮盖住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悦地问道“我喊你,你就不懂回应一声吗?”
陈昊天却回了个牛马不对头的话“你捂什么捂?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背对着他说道“看来你是有了精神了。也用不着我了,那我先走了!”
我真的想着马上就要走人了,这什么人,还在生病都不忘在口头上沾点便宜。我听着脚步声感觉到了陈昊天的靠近,又忍不住补充了句“你把衣服给我穿上,你听见了没有。”
耳边传来陈昊天嗤笑声。带了点讽刺,他说道“你怕什么,你这么防备着我,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想要碰你都碰不了了。宋暖暖,我在你的眼里,居然变成了那么无耻的人了。”
陈昊天扶着墙艰难地往前走,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我能感觉得出他的脚步声沉重,原本挺直的后背也微驼了,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百味掺杂,说不出个究竟。
我想要出口说上几句缓解的话,又不懂说什么,却听见陈昊天说道“我给你放了热水了,你也把身上的衣服换掉,不然明天也要感冒。你放心了,我说过了。不会碰你的,今晚过后,我就不会再去纠缠你了,你也能得到自由了。”
估摸着他真的是生气了,重重的甩上门,前不久那个任性的孩子不见了。又是恢复了陈大少爷的面孔。
浴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转头看了下镜子,镜子是防雾水的,并没有模糊一片,我仍能看到从镜子里看到自个的倒影,脸蛋没了二十出头的婴儿肥了,下巴和脸蛋都变尖了,五官变得更轮廓分明了,也因有了自信,眼睛有了神采,整人都有了自信,就像是开到了最娇艳的玫瑰。
我在这个时候多愁善感地想起了一句话。女人在25,26岁是最美的,现在也算是我最美的时候了,我朝着镜子里的女人笑了笑,果然还是美的。或许陈昊天就是贪图着我的脸,他说想我,还不是想我这张脸。若是我成为了一个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沧桑,长满了斑点,他连看一眼都不屑了吧!
我只能不断的给自己灌输一些糟糕透顶的想法,才避免自己对陈昊天再动情,尤其是在这种深夜里,反正我都随着他回来了,就度过一晚,相安无事的一晚,以后就再也不要交集了。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黏着身体,可能是着凉了。我打了喷嚏,想起明天还要去上班,也没有再多想,就进去浴室里泡了一个澡,再舒舒服服地穿上浴袍。
等我忙完了一切,在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看了眼床上的陈昊天,他背对着浴室躺着,看不出他又没有睡着,我仍是拿着热毛巾挨了过去,轻轻地放在了他的额头。
他紧闭着眼,眉毛紧紧地蹙着。睫毛也在紧紧地颤动,看上去很难受,记忆中红艳的嘴唇早就失去了颜色,苍白得起了一层干皮,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还在微微颤抖。
我看出看了他的难受,做不到视而不见,轻轻地晃了下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样了?你感觉怎么样?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陈昊天又转了个身子,背对着我,不愿搭理我。但透过厚厚的杯子,我仍能感觉出他的身体不听得在颤抖,我又狠不下心真的不理他,身子挨了过去触碰他的额头,好似吃了药没有什么用,很烫。很烫,烫得我的心都不安了。
我用力地摇晃了他几下,焦急地说道“你不能再睡下去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昊天,你别任性了好吗?”
陈昊天抬手打我的手背,睁开了眼,那眼神冷得能杀人,他冷笑着反讥“那你不就能称心如意了吗?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我,又装着那么关心我,你就是怕我把照片公布出去不是吗?”
“陈昊天。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怕,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我们的孩子没有了,自从我们相见后,你有问过孩子吗?你就一点儿都不难过吗?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杜瑜恒守在了我的身边,他陪着我一点点走出忧伤。走出困。”
我们自从见面后,从来没有静下来谈话,只会不断地争吵,他不断去指责我和杜瑜恒,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孩子,他在乎吗?我看不出他在乎什么。
“你别说杜瑜恒,今晚你守在我的身边,别他妈提起他。在你的眼里,他就是个大好人是吧,他和郑琦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对吧?我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我不折手段,对的,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不过杜瑜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要不是他给我放迷雾弹,我就不会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找着你…….”
陈昊天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人都在剧烈地抖动,却并不服气。他这个人一生都好强,就算是死了,恐怕也不会认输的。
“这与杜瑜恒没关系,我故意躲着你的,我不想见着你的。杜瑜恒很好,他没有什么错。”我不愿听着陈昊天去指责杜瑜恒,因为我们关系的破裂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怪就能怪我们当初太不懂爱,也不懂怎样去经营婚姻,归咎到底,还是阶级问题。
“你就容不得我说他一点不好,是啊,他很好,他很好就不会瞒着你孩子……”陈昊天又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他整张脸都憋成了青色。
“孩子?孩子怎么了?他隐瞒了什么?”我一头雾水不知天,听着他提起孩子,心情变得很激动,想要问个究竟。
第十八章 你真的决定了?
这么多年了,孩子仍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疤,一旦挑开了,仍是会疼的,毕竟在我的肚子呆了七个月,我身上的一块肉,就那样没有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躲着陈昊天的缘由,见着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孩子,又再次体会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陈昊天又是剧烈地咳嗽了下,脖子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别过脸不看我,又是剧烈得咳嗽了两下,好似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给吐出来。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若是孩子还在,它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三岁了,它已经会走,会跑,也会喊我妈妈,或许也像华哥的儿子,已经会玩手机游戏了吧!
我缓缓闭上眼,现在再去追问这些有什么意思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孩子都不在了。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给自个添堵而已。
我站在一边看着陈昊天剧烈的咳嗽,无奈地叹息了声问道“我还是把你送去医院吧,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过意不去。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冷血,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
陈昊天扭过头看着我,又是摇晃着头。背对着我又躺了下去,看这个架势,他绝对不肯去医院了。我走回了大厅,把服务员送来的药又看了遍,就想找有没有专治咳嗽的,果然有冲剂,冲开了再走进卧室。
陈昊天把自个严严实实地包起来。身体扔在剧烈的颤抖,牙齿都上下打架了。我用手心贴了下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又把冲剂和发烧药递给他说道“你要把再吃一次药,药效充足点,可能会好点。”
我挨得他进了,越发能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整张脸都苍白得可怕,没有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一点儿生机“你冷是吗?”
高烧到了一定的程度,浑身都会发冷的,我迟钝地想起了生理现象,连忙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调到最高的温度也就是30度。不能再调高上去了。
我才喂他吃药,这个时候倒是不再闹腾了,安静地吃下药,我坏心思地猜测他是病得没有力气和我闹下去了吧!
“还冷吗?”他披着一个厚厚的被子,却像是在漫雪的大冬天,冷得嘴唇都紫色了。我真怕他发高烧人给傻了。我时不时用手去摸他的额头,测量他的体温,可仍是很烫,根本就没有退下去的趋势。
“算了,你不能再熬下去了,老人家都说了,高烧会把人给烧坏的,我去打电话给服务员问一问,有没有医生,请个私人人生来帮你看病好吗?”
我从来没见过发病的陈昊天,瞧着他那个样子就像是有人打着刀子捅我似的,要多难受就要多难受。我探手想要拿起床头的电话机,陈昊天却拦住了我的,倔强地冷声说“不要!”
“陈昊天,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都32岁了,怕什么医生?我不能再由着你了,乖,听话好不好?”我抬手摸着他的脸颊,放柔了音调,终究对他是狠不下心来的。
“不要,我就是冷。你过来,我抱一抱你就好了。”陈昊天浑身都是软软的,也不知从那里来得力气,居然把我拖入了被窝里去了,他明明在浑身都在发热,却觉得很冷,冷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过推开他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他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刻,我稍微用点力气,就能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却抬起来又给放下来,我做不到了。
在理智上,我应该推开他的。两个人的身份有了千沟万壑,再也回不去了。在情感上,我做不到,在他需要我的时候,除了在床上,他从来没有表现过那么渴望我。我抬起手抱住了他的头,把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隔着浴袍,两个人的温度在交换。
原本喧闹的澳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也忘记走了,这个世界就只有我和他,若是真的只有我和他,那就好了,再也没有了那么条条框框。去他妈的门当户对条例。
陈昊天的呼吸很热,扑在了我的耳根,我也低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争吵太多了,每次有了矛盾都是用更激烈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他总是要把我扑在床上,然后两个人就和好了,却根本就没有处理好问题。
我们好似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拥抱过。不含一点儿情欲,拥抱就是拥抱,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我们好似没有这样抱过对方呢?”人在深夜时分都是情感性动物,我不由感叹出声。
“没有吗?不是吧!你每次睡觉不是赖在我的怀里?”陈昊天说话有了鼻音,听起来特沙哑,没有了以往引诱人的磁性了,就跟鸭子叫似的,很难听。
什么我赖在他的怀里,他根本就甩不开好吗?总是把我当作夹心饼,好几次我都在梦里给憋醒过来了。
我想反驳,却不想和他吵架,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宁静,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拥抱也有不同的涵义。”
陈昊天并没有回应,而是手又用了点力气,抱得我更近一点,大口地吸了吸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身上还是那股味道,浑身的奶味,就跟没有戒掉奶的娃似的。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味道。你不在我的身边都睡不着。”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了,他和我都有相似的地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把话说道这个份上,真的很不容易了。
我有些感触,可能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既记仇,也很健忘的,只有心里的那个人说上几句动听的话,你就会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了。若是之前,我会放弃所有的偏执,又选择了他,不管风雨都要和他在一起。
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就够了,真的够了,你就活得明白了。
我幽幽地叹息了声“昊天,在我离开你时,整天都会想起你,一个月后。我还会在梦里见着你,半年后,我几乎想不起你,只有偶尔见着与你相似的背影,我才会冲动上去拍人家肩膀,一年后,我看到你的新闻仍是会疼。但没有难以忍受了。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抹平的,什么伤都能治愈的不是吗?”
“别说行了吗?别招惹我生气行吗?今儿是我的生日!”陈昊天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说下去,他并不愿听见这些败坏心情的话。
“好,我不说了!”他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他是个多精明的人,也比我更早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们沉默了下,他又自打破了沉默,追问了句“你真的决定了?”
听着他那么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的,我和杜瑜恒都有婚约,现在我又和陈昊天搂在一起。要是传到网上,估计要被口水给吞没掉了。
处境很难堪,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即使我和杜瑜恒不能走在一起,也不可能再跟着陈昊天了,做个没名没分的情妇。
他又压低声又问了句“你不后悔?”
我没有回应,接下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再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两个人就躺着抱在一起。就仅仅是拥抱。我的眼皮变得很重,很重,好几次都想要合上眼皮,又担心睡着了,陈昊天半夜升温出事,就强行熬下去。
到了后半夜,陈昊天的体温降低了下来。还出了一身的汗水,浴袍都黏糊糊了。我爬起身拿来毛巾帮他擦拭下,又拿起体温计又测量了下,下降到37.8度了,终于不再似高危期了。
我才松了一口气,再也熬不下去了,闭上了眼就直接给睡着。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男孩子,他穿了可爱的小熊衣服跑到我面前,冷着脸厉声下令,你抱我。
我转过身不理他,他扯着我的裤子,又冷声霸道的说了一遍。我让你抱我,你听见了吗?
这个孩子太没有礼貌了,我弯下腰想要训斥他几声,却发现他的脸蛋很像某人,我又多看了两眼,不就是缩小版的陈昊天吗?
我马上从梦中吓醒过来,睁开了眼对上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再转眼打量了下周围,涣散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想起了昨晚的事。
我连忙从床上起来,朝着浴室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我打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又去大厅看了眼,他也不在,我走回了床,看到床头柜放着一叠钱,那红艳艳的钞票刺疼了我的眼,也将我支离破碎的心伤得遍体淋漓。
我不免自嘲笑出声,自己真是个傻瓜,对,彻头彻尾的傻瓜。我还信陈昊天,轻而易举就信了他。
在苏小芸的陈述中,我不就懂得了陈昊天是个多么残忍的人,又再次相信了,活该被人家羞辱。
我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拿起了床头柜的钞票,一张又一张地数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两万块,这个数与当初一个价格。
我不由想起了那年,自己浑身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冷漠地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捆钱扔在我的面前,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他说当初是喜欢过我的,屏幕上存着我的照片,却又在清醒时分,用那么残酷又冷漠的态度面对我,就想他昨晚说一直都很想我,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今天又在床头柜上留下两万块钱,用最致命的伤害来打击我。
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看懂他,有些庆幸昨晚坚持了底线,没有再动摇,不然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了呢?
第十九章 订婚进行时
我看着手里的两万块,真的有一股怒火想要把钱给烧了,不然就把钱一张张都给撕了,却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年纪了,我把钱放入了钱包。
在酒店的对面巷道有一个流浪歌手正在唱歌,我拿出了墨镜戴上,走上前就把钱扔进去,吸引了歌手和路边人的注意力,这钱用着心搁着慌,烧掉或者毁掉,又觉得太可惜了,倒不如就当陈昊天做了一份好事,给他这种人积点德。
我有些失神落魄的走回了家,却没有想到杜瑜恒站在了门前,他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
我看了下地上的烟蒂,厚厚的一层,记忆中他不抽烟的,这点发现让我有些意外。他从地上站起来。可能是蹲的时间太长了,起身太猛了,身子往墙壁上倒去。
我伸手扶住了他,皱着眉问他“你怎么来了?你来这儿多久了?”
“没有,我刚来个把小时!”杜瑜恒抬手抓了下后脑勺,扬唇笑了。笑得很暖,也很温柔,像是四月的春水。
我看着他的笑全是愧疚,站在了他的面前,想等着他质问自己去那里了,昨晚去了那里。或者用尖酸的语言来挖苦我,讽刺我是不要脸的女人,脚踏两只船,但他并没有,而是关切的问我“你吃中午饭了吗?”
我听着他那么问自己,眼睛都热了,鼻尖也酸了,也不懂为什么就想骂他“你傻吗?杜瑜恒,你就不想问我昨晚和谁在一起吗?我都干了什么嘛?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对不起,我不能嫁给……”
“我信你,你不是那种人!”杜瑜恒用手捧着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信我什么?你都跟着他走了。杜瑜恒,你是个笨蛋,你是个傻瓜,天地下最傻的傻瓜,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不懂吗?我不爱你的。”我不想骗杜瑜恒,那样对他太不公平。
我想过陪着杜瑜恒度过一生的,就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我们喜欢吃同样的东西,我们能一块儿聊天“你那么好,你能找着一个更好的人,我配不上你的……”
“可我就只喜欢你,一眼就看中你啊!”杜瑜恒眼眶也红了,仍是把眼睛使劲的瞪大望着我。
眼眶的眼泪掉了下来,一滴滴地往下掉,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爱不上杜瑜恒,他对自己那么好,又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爱不上。
杜瑜恒看着我掉眼泪了,手慌脚乱地走了上来,捧着我的脸摸着我的眼泪,笨拙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惹你哭的,我不想要你哭的,对不起,暖暖,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也不懂为什么……”
他低头去吻我的眼泪,一下又一下,我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可能我在陈昊天那儿收到了委屈,也可能是受不了杜瑜恒的情深。我很自己为什么没有爱上杜瑜恒,各种原因掺杂其中,我都说不清到底是哪一种了。
这样的情深,我用什么来补偿呢?我给不了他爱情,就给他身体吧,我这个身体也是残破不堪了,我对杜瑜恒愧疚得呼吸不过气来了,就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打开了门,就像是豁出一切,踮起脚尖去吻杜瑜恒,先不管他会不会娶自己。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嫁给自己,就想着回报他,回报他的情深。
我疯狂地吻着杜瑜恒,一开始他是惊呆,然后是愕然,接着他也激烈地吻着我。反客为主把我抵在了门框上,一个原本斯文儒雅的男人,一旦脱去了面具,整个人也是充满了野性的。
他的手伸入了我的衣服下,不得章法的向上摩挲,有点儿迫不及待,拉扯着我的衣服,吊带绷得太紧了,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肩膀,发出很大的响声。
杜瑜恒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你不会,我教你!”我把杜瑜恒推在了沙发,用手去解开他的皮带,他整张脸都红了,别说是脸。就脸身体都是泛红的,白透着红,看上去那么的干净,又那么的可爱。
我带着他渐渐的进入了状态,他的身体绷得很紧,额头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掉。身体都布着一层汗水,我想去安抚他,又不懂说什么,因为在这种时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我之前也只陪一个男人睡过而已。
在两个人的身体逐渐靠近时,杜瑜恒发生了意外情况,他整个人都睁大了眼,然后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
他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浴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了大厅。一会儿后,我捡起了裙子穿上去。轻轻地敲了下浴室的门喊道“瑜恒,瑜恒,你在里面吗?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
我算是明白男人出现这种情况会有多糟糕,因为我也患有类似的疾病,不能满足人。看着对方拼命的忍着,憋着。我是个女人,那怕是有性冷淡,最多别人就讽刺上几句,但男人呢?
男人的情况狐疑更加糟糕吧!我又喊了两声“瑜恒,瑜恒,你还好吗?没事的,你没有什么经验,才会这样的,你不要乱想,真的,没事的……”
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杜瑜恒的回答。我怕他会想不通做出什么事,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浴室的门。
杜瑜恒站在了花洒下,就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蹲着,双手紧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一团。我走上前伸手抱住了杜瑜恒劝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在书上看到过介绍。很多男生初次都是这样的,你不要多想,真的。”
“是吗?”杜瑜恒勉强地笑了笑,可我看得出他并不开心,一点儿也不开心。
“是啊!”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
杜瑜恒伸手把我牢牢地抱住苦涩地说道“以前我也会有反应的,可没有遇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我认为感情是纯净的,就像是我母亲与父亲的爱情,我就憋着自己不想了,后面就没有什么。直至遇见了你,我又有了感觉,我以为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暖暖,我是医生,这种情况不属于正常,根本就不正常。”
我也清楚是不正常的,那怕是初次。也反应太快了,我真的不懂该怎么样去安抚他,我觉得上天是多么的不公平。一个追求纯洁爱情的人,却因为压抑太久了,反而落下了毛病。
“没事的,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提出了最无奈的建议“要不再试一次,或许会好点呢!”
我的建议并非是需要,而是真的想要帮杜瑜恒。他整个人好似受到了刺激,仿佛我就是猛虎野兽,猛地用力将我整个人都推倒在了地上,往后推了好几步,戒备地看着我。
由于我毫无准备,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石砖上。
我撞得个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昨晚就没有睡几个小时,如今又是一撞。头更加晕了,都找不着北了。
杜瑜恒愣愣地看着我,仿佛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马上弯下腰抱我,将我整个人都抱起来,头埋入我的肩膀。双手牢牢地抱住我,他抱得我很紧,勒得我的后背都疼了。
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低声地哀求道“暖暖,别离开我好吗?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
我嘴巴全是苦涩味,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更懂得他的无奈,他的苦楚,他的无措,于是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发,若这个世界有什么人不想伤害,除了郑琦,那就是杜瑜恒了,而杜瑜恒陪着我度过最煎熬的日子。
我安抚道“我不会走的,我不会走的,我陪着你。”
之后,我和杜瑜恒谁都不提那天的事,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我们就像是一对快要结婚的恋人,忙着看婚房。杜瑜恒买了一处海景房,硬是要写我的名字。
原本我想要拒绝的,但杜瑜恒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的焦虑,为了安抚他的的情绪,我答应了下来,在这个澳门寸金寸土的地方,有了一套海景房。
他又带着我去看家具,看装修风格,忙得不亦乐乎,他总是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只要他开心的事,看着他开心,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从陈昊天来找我之后,他信守了承诺,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好似我和他真的结束了,再也不会又什么牵连了。
但随着订婚日期的逼近,我总是有种很不安的感觉,而我的第六感向来是很准的,偏又找不出那儿不对劲。
第十九章 李胜男
今天,我和杜瑜恒拍婚纱照的日子,本来这并不在计划行程之中的,杜瑜恒提上了行程。尽管那件事之后,我们谁也没再提,彼此都当作没有生过,仍是我能看出他的不安,他的忐忑,为了让他安心,只要他想要去做的,我都甘愿去做。
我不懂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想要欺骗杜瑜恒,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各有心思,却谁都不会主动说破,因为我们都是大人了,明白有些话不能说穿,也不能挑破了。
坐在化装间,任造型师摆弄着我的造型,我穿着婚纱,在发呆,看着眼前的自己,曾经、曾经,真的很想为某人披上婚纱。我们约好一起拍婚照的,可最后一切都物是人为。
我想自己并不是在想陈昊天,我还喜欢着他,毕竟他给了我那么大的伤害,就算我的心事铜墙铁壁,也被他伤得彻彻底底了。
毫无意识的,我一张俏丽的素颜,茫然到毫无喜色。在我的旁边的女人。另一个同样穿着婚纱,长得并不算美丽,青秀文雅,但是满脸喜悦,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嗨!”乘化妆师走开,女孩向我打招呼。
“嗨。”我点了一下头,全身疲惫无力,丝毫没有女人的兴奋劲。
“你长得很好看!”女人看着我笑着说道。
“谢谢。”我感谢对她牵强一笑。此时的我,没有认识新朋友的念头。
“你的样子长得真耐看,五官都长得好精致,像个混血儿,你的妆容应该更靓丽点的,那样更符合你的气质。”
那个女人都喜欢听着赞美的话吧,我仍是客气地点点头说道“是吗?”
她点了点头,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后,她再开口道“我是个拉拉,我瞒着家里和她来香港度假,今天我和她一起拍婚纱照。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对我们有偏见,但我还是希望有人能祝福我们,你能祝福我们吗?”
我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我说这些话,抬起头注视着她,她眼里满含着期盼。那是对幸福的希求,这也是深爱。
原先我对这种超脱性别的爱情,并不算反感的,身边也有不少这种朋友。我听着她那么说,心里有点儿同情。这个看上去乖巧温顺的女孩,应该是很深爱了,才会下决心,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定走在一起。
相爱真的很容易,但携手走下去真的很难,不过相爱,真好,值得去祝福的,我真诚地笑着说道“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女还笑着露出甜甜的酒窝,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接着,我又和女孩聊了一会儿。
半个小时后,她化好了妆,平凡的脸,显得娇艳十足,化妆品,永远是最好的魔法师,它能让女人在最幸福的时刻,变成最美丽的公主。
而我,也快要化好妆了,随着年纪渐长,我的五官长开了,上了妆确实是好看的,但我的眉宇之间,缺乏幸福的神彩。即使我很努力地伪装下去,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好,真的是幸福的。可是幸福是装不下去的。
她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有些好奇的低声问道“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没有!”我扯动了嘴角,让自己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可你……”女孩想要说什么。
一个穿着新郎礼服的俊美的女人步入了化装间,柔声催促着“老婆,好了吗?摄影师开始催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电光雷响间,我通过镜子,我和那个俊美的女人。彼此惊觫到了极点的打了一个照面。
李胜男!我真的是呆愣住了,她剪了一个精短的发型,身上的英气越发浓郁了,她就是女人口中的爱人,不是吧?她不是和陈昊天结婚了吗?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理不出一个究竟。李胜见着了我,也是有些意外,惊愕地望着我。我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李胜男。也许装作不认识是最好的方式吧!
于是我提着白纱裙摆,走出了化妆间。意料之外,李胜男靠在墙壁上,我一出来,他扔到了手上的烟,朝我走来。记忆里,那个穿着军装的英气女人,她换了下绿装,穿上了男士西装,身上带着一股洒脱之气。
我觉得真的疯了,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她不是爱着陈昊天吗?她不是明知道陈昊天有了我,仍是守在陈昊天的身边,最后不是成功嫁给了陈昊天。
为什么她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变成了拉拉,爱上了女性,太颠覆了吧!
我算不上一个保守封建的女人。并非顽固不灵,但事情变化太快了,快得我根本就无法适应过来,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我站在原地,止不住的冷笑,觉得一切都荒唐得不像话,太可笑了。
李胜男伸手拦住了我,打了声招呼“暖暖!”
“有事吗?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要去拍婚纱照了。”我淡淡的应了声,明明我和陈昊天的婚姻破裂是我们太作了,可我也做不到坦然面对李胜男。
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陈昊天有关的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接受了现实了,认命了,就想这样安排好自己的人生,各个都跳了出来,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的!”李胜男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嗯嗯!”我敷衍地应了声,这么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上不了台面,做不到落落大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李胜男看着我,脸上遇着了讥诮声“你怕什么?你怕我,还是怕陈昊天,原本我对你还是有点儿抱歉的,但今天我见到你披着婚纱,要嫁给其他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讽刺,荒缪到了极点,这个就是你和我说的爱?你说过自己爱他的。这个也算是他的报应吧!谁让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想要的。”
李胜男一句又一句冷然的嗤笑,让我顿时刷白了脸蛋,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我在她的面前说过自己爱陈昊天的。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就当作是我付了他吧!”我冷着一张脸,不想再纠缠下去,和李胜男擦肩而过。
“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突然,身后,传来寂寞、隐忍的一句问话。,全无骄傲、全无凌厉,只有脆弱。
“为什么你们都来指责我?他先不要我的,先放弃我的。当他选择和你结婚时,就已经放弃我了。”我猛得转身,语气犀利,陈昊天也这样指责过我,现在李胜男也来指责我,我又什么错?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能付出的,我都付出了,能给的,我都给了。
李胜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看上去有些寂寞、孤独,她轻声说道“我们没有结婚,只是办了婚宴,说好了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他需要李家的权势,而李家需要他来掩饰我的身份。我是个双性恋。”
心,就象被一把大锤猛烈的锤击着,让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原来大家真的是疯了。
李胜男的眼里写着深深的难耐的痛楚与爱恋“我是真的爱过他的,我选择与他订婚那会儿,我想过或许他会爱上我的,毕竟时间能够抹平一切的,他不是同样也忘记了王亦佳吗?我认为自己也可以的。”
“可我忍不下你有孩子。你们两个人的孩子,我终究是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余地了。”
我呼吸喘的好快,明白了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快步上前,拽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李胜男,气势却来势汹汹。
“…那个孩子……”我急促地喘息起来“你安排人来推我的?不是苏小芸,你推我的?”
李胜男勾唇冷笑“我?我是恨,也想过下手的,可惜我下手晚了点,让人捷足先登了。他执意要和我划清界限,我怎么求他,都不可能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原谅我了。说来也是讽刺。自从办了婚宴之后,四年里,我就见过他六次,这算是什么夫妻?”
李胜男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着“他说,把我当兄弟,你说好不好笑,你深爱的人。他说把你当兄弟……”
我不想听李胜男说自己的感情过往,而是想要问清楚到底是谁下手的。
“我问你到底是谁安排的人,到底是不是苏小芸”我一把拽住了李胜男的衣领,整个眼睛瞬间血红,怒吼,“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他说,他认清了自己的心,以前他很清楚你爱他。你不会离开他的,所以总认为自己无论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他,你都会在他身边,可你走了,真的走了,他的心就给空了,他说一定不会爱上我的。”
李胜男陷入了回忆里。疯狂的低声笑着,“于是,为了不输,我这个个人一辈子都不会认输的,我告诉他,我也不爱他,我早就不爱他了,我心里有着别人了。他居然、居然。听了以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解脱了一样,说希望我能幸福,我输了!输得太彻底了……”
“我问你!那个孩子到底是谁安排推的?谁下手的?”我拽着他,疯狂的摇晃。
我对她鸟屁的情伤丝毫不感兴趣,我只要知道真相!我的孩子是谁给加害的,以前我认为是苏小芸。她落得那个下场也算是回报了,但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过着潇洒的日子,而我却永远地失去了孩子,我恨,我恨,我以为自己能放下的,但是我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了。
“对,确实不是苏小芸,苏父隐秘地要把你送走,苏小芸怎么可能就会知道呢,可你知道有怎么样?反正你都要结婚了,孩子又……”
“暖暖。你好了吗?”不懂杜瑜恒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他又站在那儿多久了,他出声止住了我,关切的问我。
我掩住脸,泪,终于夺眶而出,有些伤疤伤得太深了,就根本无法愈合了。你以为随着时光的推移,有些东西,总会忘记的,事实上并没有的。。
我的人生,就好象这一场闹剧一样糟透了。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放下一切,但是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走到杜瑜恒面前,泣不成声,我又让他看到自己不堪的一幕了“对不起……”
我的世界,全部都颠覆了,情绪堕入谷地,再也无法挣扎。
“没关系……我们……可以改期……”
听完杜瑜恒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我的世界再也接收不到任何声音。
木然的脱下婚纱,木然的被杜瑜恒送回家,木然的无视杜瑜恒一路怔愣的神情,木然的关上车门下车,木然的无法和任何人打一声招呼,木然的打开家门,木然的上了楼梯,木然的仰头,木然的透过窗看向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心也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走丢了。
天阴沉沉的,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天空,果然,真的下起了雨,从毛毛细雨到磅礴大雨,一下又一下,打在玻璃上,我将头埋在膝盖里,终于放声大哭,孩子,我的孩子!
第二十章 婚礼
我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直至第二天天亮了,我才止住了悲伤,又想起自个的行为,肯定会给杜瑜恒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犹豫了下,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杜瑜恒,但对我永远都是24小时开机的手机,出现了不能停机的状况,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连续又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上班也是处于出神状况,害怕他会出什么事。
中午时分了,他终于给我回电话,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下地了,我明白自己朝三暮四的行为很讨人厌。太对不起人,柔声说道“我昨天失态了,我……”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的!”杜瑜脸急忙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有点儿怪异。
“你怎么了?还好吗?”我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追问道。
“我很好啊,我能理解的,你要是不想拍婚纱照,我们就先不拍了,不急的。其他不用说了,我都能理解的,暖暖,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给你幸福的。”杜瑜恒慌乱的口气中带了点兴奋。
我不想在这种时刻打击他,尤其是他的男性尊严,就嗯嗯的应承下来。在这种时刻,我已经没了回头路了,只能逼着自己一直往前走。把过去归为历史,那怕心再疼,也要继续下去,不能再动摇了。
“我们结婚吧,订婚宴改为结婚宴吧?”杜瑜恒心血来潮地说了句“我想马上就和你结婚了。”
“可是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这是个订婚宴,瑜恒,我们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我一时间无法接受杜瑜恒的决定,变化太快了。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杜瑜恒在电话低声问了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太快了,原先不是说好是订婚宴吗?我们要征求伯父伯母的意见……”
虽然我早就下定决心逼着自己嫁给杜瑜恒,但转变得太快了,还有杜瑜恒有些不太一样,真的不一样的。
“没有关系的,只要我喜欢的,父母都会喜欢的,只要我决定要做的事情。她们都会支持我的,你不用有太大的心里负担,还来得及的,我们不是还有三天吗?之前我就让人给你量身定制了一套婚纱了。”
杜瑜恒听着是询问我的意见,但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有时候他这个人倔强的,你根本也说不过他的。
我只能采取委婉的方式说道”要不,你先询问一下伯父伯母,我们要先征求老人家的意见,你说好吗?”
“嗯。我知道了!”杜瑜恒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心口跳得很快很快,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可能是杜瑜恒听见了我的李胜男的谈话,认为我会改变主意才会那么焦急地坚定结婚吧!
事实上,我的心情非常矛盾,我的心里有百般无奈,也有百般的惆怅,又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矛盾至极了。
原本还以为伯父伯母会阻止杜瑜恒的疯狂行为。结果远远超出了我的料想,他们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同意了下来。
婚礼当作订婚宴如其举行了。我并不想婚礼太过于隆重,那怕我和陈昊天结婚过的事情,隐瞒得再好。总有人知道的,而我又是二婚了,把婚礼搞得太隆重,就怕有人说闲话。
那怕我一再与杜父说了订婚礼尽量低调点儿,但杜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政商都有交际的,来往的客人,就算请得再少,也有五六十桌子人,全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站在了化妆间静静地等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待着所有的良辰,心那里空荡荡的,一点儿也没有结婚的欣喜感与紧张感。
门在外面被推开了,我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了杜母走了进来。她今儿穿了身玫紫色的旗袍,五十多岁的人了,身材依然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只有四十来岁,她的眉梢带着春光。看上去整个人越发光艳夺目了。
我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喊道“伯母!”
杜母施施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喊我伯母,你该改口喊我妈了。”
妈这个称谓,已经很就没有喊过了,我以为自个一辈子都不会又机会再喊出来了。于是我看着杜母,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要喊的,一定要喊的,但是嘴巴干哑,我说不出一个字。
杜母好似了然了,伸过手把我搂入怀里。安抚道“孩子,可怜的孩子,你要是喊不出来,那就再缓一缓,你肯定吃了不少苦了。”
这些年来。没有人问我过得苦不苦,累不累,而杜母却是第一个,我听着她的话,眼眶微热,鼻尖很酸很酸,就连喉咙处也是酸的。
杜母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白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非凡之品。杜母握住了我的手温柔的笑着说道“这是瑜恒的奶奶送给我的。现在你也是我们杜家的媳妇了,现在我该把这个玉镯传到你的手上了。”
“不行的,那是奶奶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呢?”我赶紧推迟,不敢要。实在是太珍贵了,而我又是那样的身份。
”你要是不想要,那就是不想成为我们杜家的媳妇了。暖暖,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不会在乎的。最重要的事现在和将来,日后,我们阿恒要你多多包涵了,或许有些东西他给不了你,但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充给你的。”杜母静静地注视着我。眼里也有着泪光浮现。
脑海里有一个想法闪过,难不成杜母是知道杜瑜恒的情况的,他也清楚杜瑜恒是有生理残缺的?那么杜父一定也是知道的,也许是真的知道的,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让瑜恒来娶我。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住了穴位,浑身都动弹不得,身体流动的血液也给凝注了。
这时,杜瑜恒也推开门走了进来,见着了杜母喊道“妈。你在这儿?”
杜母站起身用手帕擦拭眼角的眼泪,脸上挂着慈母的笑意“是啊,我想要和儿媳妇说说话。”
杜母走上前帮杜瑜恒整理口袋的红花,幸福地说道“今儿我的儿子真帅,你也要娶老婆了,终于长大了,好了。”
说着杜母就去亲杜瑜恒,瑜恒偏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妈,我都快三十岁了!”
“好了。好了,妈知道了,妈妈不亲你了,真是的!”杜母话里带着抱怨,表情满是宠溺。用手又捏捏杜瑜恒的鼻子,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们小夫妻肯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照顾客人。”
杜母还轻轻地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了我的和杜瑜恒。他的额头布满的汗水,我拿出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关切的问道“你很热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穿得有点儿多了!”杜瑜恒说话前后矛盾了,看得出他很紧张。
第二十章 混乱的婚礼
我看出他的紧张,并没有挑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低声应道“今天的天气确实是有些热了。”
杜瑜恒反握住了我的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光洁整洁的镜子前呈现了一对男女,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娇美明媚,看上去真的很相称,就是少了点新婚之气,倒像是为了完成某个目标,某个必须要去做的事。
我并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就朝着镜子的人露齿浅笑,那个人也灿烂明媚地笑开来了。杜瑜恒微低下头,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有些迷恋的夸赞道“你长得真好看!”
“是吗?谢谢了。”我微微转过头对上杜瑜恒的眼。
“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旦醒过来了,就会发现一切都是虚构的。暖暖,你好似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好吗?”杜瑜恒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毛毛躁躁的。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了点。他的手很柔软,比女孩子的手都要软,确实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贵公子。我暗自给自己打气,只要婚礼结束了,一切都会好了。我既不会再犹豫,再忐忑不安了,放下那颗波动的心,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做个称职的太太。
“暖暖,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杜瑜恒的脸埋入了我的脖颈,我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可能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在真正要步入了婚姻之前,我们都会焦虑不安,因为大家都对婚姻都抱着能走一辈子的期许,认为结婚了,就要白头偕老。
我不想再马马虎虎地再结一次婚了,又以惨淡的结局收尾。
我转过身子,正面对着杜瑜恒,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严肃地说道“你是有什么事瞒住我吗?”
“我....我……”杜瑜恒说话吞吞吐吐的,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
我见着他那个样子,脚尖微微地踮起来,认真地要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杜瑜恒咬住了下嘴唇,头也是微微低着,就像是个犯下错误,要被老师训斥的好学生。
我放柔了声,又重复了一遍“你是隐瞒了我什么嘛?瑜恒,我们就要结婚了,希望有什么事能说明白,不该隐瞒住彼此的。”
杜瑜恒沉默了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度有些大,捏得我的手腕都隐隐作疼了,他皱着眉表情很凝重。我以为他想要说出什么,他却抬起头对我笑起来,又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他亲着我的额头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暖暖,我也会让你幸福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杜瑜恒想要说下去的甜言蜜语。他拿起了手机看到电话号码就给挂断了,可能女人天性就多疑。我偷偷地打量了下杜瑜恒,他的眉毛不经意间就微微皱起来。
我好奇地问道“谁的电话?”
“我也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杜瑜恒说话却不敢对上我的眼睛,瞧那个样子有些心虚,我越发确定他是有事情隐瞒住自己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又响了,杜瑜恒淡淡地扫了眼电话号码又给挂了。这个时候,我更加肯定是有事情了,表面上仍是不露山水,劝道“电话接二连三地打给你,应该是有事找你吧!”
“有什么事了?有些烦人的供应商,我明明都说了。没有合作的必要,非要给你打电话,我……”
说话间,杜瑜恒的手机又响起了,他偏头看了下我。犹豫着道“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以往杜瑜恒接通电话都不会躲避着我的,这次接听电话却躲开了我,越发让我坚定杜瑜恒一定隐瞒住我什么。
我点了点头,得体地答应下来。我总不可能扯着他的手,追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我说了,他肯定也不会告诉我真相的。
杜瑜恒走出去后,也跟随着走出来,放轻了脚步声,跟着他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杜瑜恒走了进去,而我就站在了外面。
我隐隐约约杜瑜恒大声的训斥道“你想要怎么样?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什么,开出条件吧!若是你敢得进入婚礼现场,我就让人废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从来没见过说话如此狠厉的杜瑜恒,以至于我听到这些话,手心全都是冷汗。我凑近点,想要再听什么,却有一只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硬是把我给拉走了。
我回过神看到拉着自己的人正是陈昊天,他不是答应过再也不纠缠自己了。他不说放过自己了吗?我抗拒地想要抽回手,闪身背靠着门警惕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两清了吗?”
相较于我的战战兢兢,陈昊天悠然自得地站着,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少来自作多情,我对你早就腻味了。你的身体早就了如指掌,也没有了什么新鲜感了。”
“那就最好,我也对你腻味了,希望你能准守好自己的承诺。”我抓着了裙摆,用力地抠着。抓破了这个单薄的蕾丝,又往后退了几步,双眼死死的盯着陈昊天。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鬼知道又想要干什么了?
他说着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又补充道“我就是不想你把好戏给搅了。我等着看戏呢,谜底那么快解开了,这个戏就不好玩了。宋暖暖,我等着你做死了。”
他轻嗤出声,露出刻薄的嘴脸,我想起了他放在床头的两万块钱,原来他陈昊天不爱一个人了,他对一个人没有了新鲜感,下手真的是够狠的,招招都是致命的。
“那也不用你管!”我再也不顾他。转身就快步的往前走去,我走得太快了,差点儿就扭着了脚。
我在化妆间等了一会儿后,杜瑜恒又再次推开了门,笑着对我说道“时间到了。爸妈让我们出去了。”
我站在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了一遍杜瑜恒,忍不住追问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瑜恒,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希望你要是遇着了什么事。就不要隐瞒住我。”
“我还能有什么事?暖暖,我爱你的,你不要乱猜了。”杜瑜恒恢复了斯文儒雅的形象,好似刚才传入我耳朵的恶语都是自己的错觉,但我肯定自己不是出现错觉的。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想要再追问下去,杜母随后也来了,笑着催促道“暖暖。瑜恒,你们怎么还不走?客人都来齐全,快点儿,不要让客人等太久。”
我本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杜母都来了。我又不好再问什么,几乎是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出席了婚礼现场。
婚礼现场布置得浪漫又温馨,那是白色与紫色桔梗花勾勒出来的海洋,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现场,他真的很了解我,一入场,掌声就响起来了。
我心事重重,勉强扯出一抹笑,让自己有了新娘子的朝气。可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陈昊天,他坐姿优雅,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好似我们只是陌生人,真的毫无交集。
偏偏脑海浮现了他刚才的话。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的右眼皮不停地跳个不停,后背不停地冒着虚汗。
陈昊天对上了我的眼,他右嘴往上挑起,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就像是用水晶玻璃雕刻出来的脸露出了一抹妖异的笑。
我见着他笑了,慌忙地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杜瑜恒拉住了我的手,肯定撒腿就要跑了。
“暖暖,暖暖!”杜瑜恒在我的耳边低呼唤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原来主持人正在问我问题,我也不懂他在问什么,人有些呆愣。
主持人很有经验地打破冷场道“看来新娘子是太紧张了,希望大家能多给点掌声。不如我们通过VC一起了解新娘和新郎的故事,还有他们两个人小时候的照片,打小就是郎才女貌……”
杜瑜恒什么时候拍了VC,我怎么都不知道的?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杜瑜恒,他朝着我露出神秘的一笑,凑近我的耳朵说道“希望你能喜欢。”
屏幕开始播放影片了,可跳出来的确实一个酒吧,杜瑜恒坐在吧台,有个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坐在杜瑜恒的怀里,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那个女人的脸,我打死都不会认错的,就是我的堂妹,现在是陈昊天手下力捧的花旦。杜瑜恒什么时候和我的表妹认识了?他们认识时候再一起了?
在我满是狐疑时,屏幕画面又变了。里面的男女主变了,变成了我和陈昊天,我们躲在巷子的角落接吻,脑子就像是被雷电给劈中了,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下面的嘉宾早就闹开了,我慌乱地转过头看向了陈昊天,他仍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了座位上,根本就不顾别人窥探的目光,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我在乎,屏幕又放到我们走进了酒店,还是我搀扶着陈昊天。
第二十一章 你还爱他?
顿时间下面的嘉宾议论声更加大了,有人说他们是各玩各的,又有人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够时尚的,够赶潮流的,也有人胆子更大点的,那不正是陈总吗?我早就听说了,这个女的之前是陈总的情妇,也是够本事的,估计技术很好,哄得杜家娶她做媳妇.....
议论声一声大于一声,我整个人都给定格住了,就像是被潮水卷进去了,整个人都给掩埋进去了。议论声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目光,我在这些面前好似被脱光了衣服,一一丝不挂,耻辱得我要钻入地洞了。可我没有地洞。
我明白自己完了,真是完了,名声彻底被陈昊天给毁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目的,他不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我站在了舞台中央像个疯子般笑了,笑着笑着眼泪都来了。
杜母走了上来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通红着眼望着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了,我就不该对你有期盼的。”
几分钟前,还说过会对我好的女人,马上就转变脸色了。其实我是明白的。她对我好,仅是以为她希望我能对杜瑜恒好,若我对杜瑜恒不好了,她那么高贵的身份,自然用不着对我好了。
“妈!”杜瑜恒上前想要拦住,但是太迟了,巴掌已经落在了我的脸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人也是呆呆的。
杜母扭头看着杜瑜恒,严厉的责备道“这种女人护着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要戴满头的绿帽子!”
她好似忽视了一件事,杜瑜恒也和别的女人开房了,可她却给我定了罪。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我的身上。
我不等人家赶我走人,就把头上的婚纱给扯下来,重重地扔在地上,反正这个婚礼是无法进行下去了,我定定地看了眼杜瑜恒,转身快步的往外跑去。
因为太信赖了,所以背后捅刀子才会更加疼,更加刺骨。
我如同一个落败的士兵,丢盔弃甲跑回了家,幸好我还有一个住处。去年,我狠下心拿出所有的积蓄买下房子,真的是一个明智之举,自己受伤了,还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手忙脚乱地把门反锁上,无力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真的糟糕透顶了,我哈哈地笑开了,笑得眼泪不断地往外流淌,为什么?郑琦背叛了我,而杜瑜恒也背叛了我,真的太可笑了吧!
我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杜瑜恒追来了,并不肯开门,门外的敲门声不依不饶,好似我不开门,就不肯善罢甘休了。
我人在气头上,又听着刺耳的敲门声。怒气腾腾的拉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陌生姑娘,她公事公办地问道“你是宋暖暖吗?”
我在这边都改名为宋小暖了,很少人知道我原来的名字了,谨慎的看着姑娘不说话,她把一个文件夹拿出来递给我“你有一份快递!”
快递?我看下了姑娘手里的一份文件。有些不解是谁给我递文件。女孩忙着要去干活催促着我签字,就走了。
我狐疑的望着手里的快递,不解到底是谁邮递给自己的。转念一想,估计是陈昊天,他又想要送什么来刺激我,报复我,他不就是最擅长落井下石吗?
反正无所谓了,一切都不在意了,我就不信他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有什么把柄来拿捏我了。人无欲则刚,我拆开了文件夹,倒出了好几张照片。全都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四岁左右的年纪。
可能是偷拍的缘故,有些模糊,看得不太清楚。顿时间,我的心就给漏掉了一拍,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有个念头浮现在脑海,这个孩子是我的,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也说不出个究竟,我就那么的肯定了。
我仔细地察看着照片,终于有张照片比较清晰,那个眉,那个眼,那个脸型都像极陈昊天了,完全就是缩小版的陈昊天。
我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照片,有人给我送照片,那绝对是有目的。
我也料定肯定不是陈昊天送的,果不其然翻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我迅速把电话拨打过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直白地问道“那个孩子是我的吗?”
“恭喜宋小姐终于找着了自己的儿子了。”电话那头的人倒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利落地告诉了我答案。
我现在谁都不信了。谁都有可能背叛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以为拿一张孩子的照片就来忽悠我了。”
“这种事情说得了假吗?DNA鉴定技术那么先进,若是宋小姐不相信,完全可以通过科学的鉴定手术,不是吗?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就是心里有数了吗?”
我被说中了心思。焦急的问道“那孩子在那里?他在谁那里?”
之前,我认定了孩子走了,现在有人告诉我,自个的孩子活着,它还健康地活着。在我认为自己的人生过得无比糟糕时,居然有给了我希望。
“你不是已经猜出答案了吗?”对方开始打起了太极。
我不是很有耐心,追问道“你找着我,也是因为在我的身上,有利可图,我们还是开诚公布点,那样对彼此都好!”
“那好,我们约个时间见一见吧。宋小姐,你在澳门也玩够了吧,也躲得够长时间了不是吗?”
看来对方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也对的,人家都让快递送到家里了,怎么可能还不清楚我躲在那里呢?
“孩子在京城!”她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注意力又落回了照片上,一遍又一遍地细细看着照片,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真的就是在做梦,一个好梦,不愿醒来的好梦。
杜瑜恒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正要拎着行李去做飞机。
杜瑜恒喝了很多酒,走起路来,人都是摇摇晃晃的,走廊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满是憔悴与疲惫之色。
他伸手强行拿走了我的行李,逼问道“你要干什么?你要走吗?你现在是想要躲着我吗?”
我不愿发生争吵,那怕分开了,就想和平分手,不想再如同年少时,用尽各种刻薄的语言来挖苦对方。
我伸手要躲过行李。杜瑜恒去用力地扔在地上,冲上来擒住了的双手,把我又推进了门,他粗着嗓子问我“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你就不想问清楚吗?你就连问都不会问我?还是你就盼着这个情况出现,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是吧?你就愁着找不着机会要摆脱我不是吗?我正好给了你机会。”
酒味很浓,浓得呛鼻。看来他喝得真是不少,我皱了下眉低声说道“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怎么没有意义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滚过床单吗?因为你不在乎是吗?”杜瑜恒在我的耳边怒吼。
我的耳膜受不了,发出嗡嗡的震鸣声,疼得我有些受不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杜瑜恒就像是疯了一样,哈哈地笑出声“对啊。你不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不就盼着这个吗?”、
杜瑜恒伸手把茶几上的杯子全部都扫在了地上,痛苦的大笑出声。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也不怎么好受,终于决定说真话“我想过嫁给你的。真心嫁给你的。”
杜瑜恒右手放在眼睛上,遮挡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道“对,我和她睡了。那天你在影楼跑了,我心情糟糕透顶了。就跑去酒吧喝酒。她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举止很轻佻,当时就想着试一试吧,就想试一下自己行不行,要是不信,就甩她点钱,让她走就好了。可能没有心理负担,我……”
“我知道的!”我闭上了眼,咬碎了牙,生生地吞了下去。
杜瑜恒身体挨近了我,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张开双手抱住了我“暖暖。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喝多了,我真的想要守护你的,你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我父母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信我好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用脸蹭着我的脸,满是期许地凝视着我,悲伤的哀求道“暖暖,你原谅我好吗?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爱你的,我是把她当作你了。”
可能我的心真的是冷了,变成冰块了,以至于面对他的低声下气的哀求,只淡淡地问了句“你也知道我的孩子没有死是吗?”
杜瑜恒好似触及了电流,动弹不得,目光也定格了,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由轻笑了,看来他是知道的,他也在欺骗我呢?我最信任的人,曾经我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会背叛我,都会欺骗我,但杜瑜恒不会。
可能我把他想得太美好了,所以就容不得他有一点的瑕疵。我挺直了腰板,拉起了行李箱一步步往外走。
后面传来杜瑜恒竭嘶底里的呐喊声“你是原谅不来,还是你还爱他?你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杜瑜恒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不断回荡,一声又一声的余音冲击了我的耳朵。
第二十二章 真相
时隔四年,我再次来到京城这座城市,心里有点儿感触,这些多年了,我以为有些事情能忘记了,有些事情可以放下了,可兜兜转转了一圈,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原点。
我刚从飞机场走出来,电话就响了,那个人说已经安排好人来接我,等下就和我见面。我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谁下手了,还有孩子怎么样了?我好想见着孩子。
车子把我送到了一处独门独户的别墅,我打量了下屋子的摆设,屋子很新,布置也很时尚,就像是杂志上的精品房,却缺少了人气味。好似根本就没人入住。
我对屋子有点好奇,却不会上下走动,还是懂得基本的礼貌。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看到时针已经指向了傍晚八点钟,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肚子已经饥肠辘辘了。
耐心渐渐被消磨尽了,拿起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只听见门外传来了门铃声,我从沙发站起身看到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迈着莲花步走了进来。这张面孔并不陌生,她真是陈昊天的姐姐mdash;陈雅文。
这算是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毕竟这个世界谁不想陈昊天过得好就是她了,偏偏两个人的身上都流着一半相似的血,说起来确实很讽刺的。
你说这个年代是怎么回事了?
我客气的问道”是你?”
陈雅文在我的身边坐下,将一个印着酒店名字的袋子放在茶几说道“刚才临时开了个会议,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我看了下袋子,对人早就有了防备之心,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在飞机上吃了晚饭了,现在还不饿。”
“飞机上的那点东西也能吃饱?”陈雅文倒也没藏着掖着,点破来说“你不会把我在里面放药吧,你倒是放心,我不会做出苏小芸那种幼稚的事。再怎么说。我们都是要合作的人,彼此相信是基本的要求。”
“是吗?”我微转过头看着陈雅文说道“我们要合作?”
“若是你不想要和我合作,就不会从澳门飞回来了。”陈雅文在我的旁边坐下,两只腿优雅地叠加在一起,坐姿相当得体,看得出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
我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话怎么说?”
陈雅文用一种把我看透的目光注视着我“你不很陈昊天吗?他把你的婚礼都给搅合了。杜家就一个儿子,若是你嫁给了杜瑜恒,那整个杜家都是你的财产,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太太了?你花费了四年,不就是想要嫁入杜家,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接着又说道“如果这都不算是个理由,那么我告诉你一个真相,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的腿是谁给撞断了吗?那个人正是陈昊天。当年你爸负责看管着陈昊天。有次他酗酒开车,而你的父亲想要把他拦下来,他直接开车给碾过去,你知道那个画面有多惨吗?你的父亲整条腿都给碾得惨不忍睹。陈家给了隐瞒住真相,为了帮陈昊天掩饰犯罪,就说他有间歇性精神病,把他送出了国,而你的父亲以工伤退了,我们家就给他赔了十万,草草就给处理了。”
二十万?若是当年家里有二十万,我的母亲就不会跑了,她不就是嫌弃我们家里苦。我出声反驳道“你说这些都没有依据,我凭什么信你,你以为自己说上几句,我就会信你了吗?现在我的父亲也走了,死无对证,你不就想让我成为你对付陈昊天的工具。我才不会轻易上当。”
“你不就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证据!”陈雅文从袋子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那是车祸现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我父亲面前时的样子,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警服,他躺在了血泊上。表情痛苦,整张脸都惨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周围站着不少人,而我很快就从旁边看出了有几个少年躲在了一边、
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个人就是陈昊天,那时他留着长发,有点儿杀马特,却五官极其精致的,充满着青春气息,就是校园里那种让女生津津乐道的坏男孩。
我的心猝然地紧收缩了一下,一阵阵余痛传来,陈雅文仿佛是觉得筹码不大,又说了声“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那是他对你愧疚。他想弥补当年的过程。结果他非但没有弥补过去,还把你的父亲给气死了。你真的信你的父亲是被气死的吗?我告诉你真相吧,你的父亲是自己把氧气罩给扯下来,原本他已经被急救回来了,中途他醒了一次,也不懂一个重危的病人。他那里来的力气把氧气罩给拿下来。”
我觉得一切都那么得可笑,那怕是重病期间,父亲满含着期许,他说过自己还五十多岁,根本就不想死,他还要看着我结婚,要亲手把我交给另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自己自杀了。
我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撒谎,你根本就是在撒谎,我父亲绝对不可能自杀,你骗我,你别想来骗我,这照片是假的,肯定是假的,现在谁不会PS,你少来唬弄我了,你就是想要利用我。”
陈雅文冷冷地看着我挣扎,看着我痛苦。看着我疯狂的挣扎。她就像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在我的旁边吐着舌头,只要你稍微一不留心,她就会一张开嘴咬中你,然后吐出剧毒的血液,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谁不能捏造事实,我没有功夫再听你胡诌下去,我又是先走了。”我拿起了包,转身就要走人。
陈雅文在后面出声道“你是不愿面对现实,还是不信真相?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当初他就是我爷爷的护卫长,也是我外公的学生,你清楚他知道多少东西吗?他的手里有着我外公两边站的证据,不然你认为这次宁家为什么会倒下?差点儿就被一锅端了?”
她说出来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了下。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就是一个军人,常年不呆在家里,特别忙,特别忙。他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还与陈家、宁家有联系?这不是胡扯吗?
我显然是不信的。陈雅文继续说道“陈昊天想要逼着你父亲出来作证,拿出当年的证据,你的父亲左右为难,他谁都不想辜负,谁都不想背叛,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死了。你明白了吗?”
我转过头仍是不信的反驳道“我才不信呢?我父亲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军人,他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若是他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们还用得着待在一个镇子上,我还用得着吃那么多苦?”
“那是因为你的父亲想要保护你们,你知道当年的政变有多少人涉及其中吗?你再想i想你的父亲和陈昊天是不是有种早就认识了?陈昊天为什么会娶你?你信他爱你吗?陈昊天一生就只爱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死去的妈,另一个就是王亦佳,他怎么可能会爱你?他是因为愧疚,因为他把你的父亲给逼死了,他想要给你补偿。”
“我不信,我不信……”我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再也不要听着陈雅文说下去,快步地朝门外走去了。
这次陈雅文不再拒绝我了,我拖着笨重的行李,在街道上晃荡。北京的夜仍是灯火辉煌,灯红酒绿,一如当年。
我站在绿灯前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人有些呆滞,拖着行李箱,笨拙地往前走,直至后面传来了哨子声,我才缓缓回过神来,自己闯红灯了。车辆在我的周围穿梭,引起了不少车子不悦的鸣笛声。
我再也不敢动了,笔直直地站在了路中间,等着马路又变成了路灯,交警走到了我的面前,朝着我怒吼道“姑娘。你走路不看马路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他说了很多,但是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耳朵乱哄哄的,人也是乱糟糟的。交警看着我那个样子,有些无奈的问道“你不是失恋了?就算是失恋了,也不能做傻事?”
看来他是误以为我是为情自杀了。我早就过了为一份感情要死要活的年纪了
交警把我拉回了旁边劝道“姑娘,你长得那么漂亮,怕什么呢?你男朋友不要你,那是他的损失,你……”
“没有,我没事。”看着交警关切的目光。我终于开口说道。
“那就好了,你也快点回家吧!情侣吵架也是正常的事,闹一闹就好了。说不定他在担心着你呢?我的女朋友一旦生气了,她要和我赌气了,我说着不理她,其实也很担心她的。”
交警大哥就要以身说法了,刚才我明明很难受,难受得觉得整个人天都给塌下来了,听着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那怕我说了自己不是失恋,他还是说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心给静了下来。
我打开了行李箱胡乱地翻找着,有个小包子放着父亲留下来的遗物,无论去了那里,我都会留在身边,那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记得里面有几个军徽,有个两杠两星的军徽。拿出去问交警“这是头衔?”
交警见着我我的军徽有些惊讶,不过也是在京城这个大地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表情恭敬地说道“这是?”
不过他的语气中有些警惕,此时,我有些明白他的警惕了,我拿着军徽在大街就问,给人感觉偷来的。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连忙解释道,不过说出来后,我又觉得自己干嘛要在大街上问,直接上百度搜搜一下不就好了吗?
看来我真的乱了,被陈雅文的话给刺激着了,又火急火燎地把行李箱拉了上去,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
交警用一种敬仰的目光说道“这是中校的头衔,在这儿算不上什么,不过也是很有本事了,你的父亲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谢谢了!”我又客气的说了声,拖着行李快步地走过了马路,心在那颗被一把刀刺中了,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淌,疼了,真的疼了。”
第二十三章 那么巧合?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开始上网查找资料,想要找出证明陈雅文所说的事故真假,翻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个八卦帖子找着,有个佚名的人上传了张找照片,标题上写着来扒一扒特权下的孩子,说来也是去过,现在那么受瞩目的帖子,可却火不起来。我再翻看了下,原来不是原来的帖子,而是一个小网站盗过来,而正帖都搜不出来了,十五六年的老帖子了。
帖子上放了张照片,偏上面的人都打上了马赛克。根本就看不了人脸。若不是今天陈雅文给我看了照片,我根本就不会联想在一起。
我细细看了下,内容是地点就是京城,说某个特牛叉领导的亲属,才十五六岁就开着车子。结果发生了车祸。随着看下去的内容,心渐渐凉下去了。
我父亲那个军衔也能随意报弄,说来也是可笑,但不可否认,当年陈昊天的爷爷是个老将军了。还是战役的名士,无论是权利还是名声都赫赫有名。
只是老人家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时代都变了,那个时候,陈家确实是握有实权的。
我又整理了下父亲的遗物,发现就那两个军徽,并没有给出什么具体的答案了。我泡在了酒店,开始想要再找出些踪迹,却找不着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第三天。陈雅文出现在了我门前,胸有成竹地问道“你查清楚了吗?”
我再也没有那股底气,斩钉截铁地反驳了。陈雅文又说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我也找不着其他人了,虽然陈雅文不怀好意,但目前也没得挑选了,我把手收了回来,让她走了进来。
来者是客,我还是给她添了一杯茶,得体地坐在了她的旁边问道“我想做一份亲子鉴定。”
“不同了,我已经帮你做了!”陈雅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好似看出了我的狐疑,解释道“那天你喝了水,我让人采取了你的唾沫,请你原谅我擅作主张。”
“那怕我责怪你,你也一样会做不是吗?”我冷笑着反问。
在这种聪明人面前,我用不着装,因为就算是装,也会被一眼看穿,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都不用再浪费时间去猜测了。
我打开了文件看到了结果。亲子鉴定的是99.9%,尽管我心里有了大概的答案,但看到了结果,仍是很激动。
我按耐住那颗就快要从胸腔跳出来的心,假装平静地追问道“你应该知道当年是谁安排人把我推下去吧?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你不是在心里有了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陈雅文笑着反问道。
是的。我猜出来了,在那个情况下,只有一个人最有目的性,那就是陈父。他是喜欢孙子的,可较之于孙子。李家的支持更加重要不是吗?毕竟陈昊天是个正常的男人,孩子又不是只有我能替他生下去。
原先他是想要留住孩子的,但我怀孕的事已经败露出来了,李家怎么可能会冒着风险,给人做嫁衣的情况下,还会选择站在陈家呢?于是最好的手段,就是让我流产。孩子能不能留下来,那就要看天意了。
这帮人真是疯了,为了权,为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陈雅文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噗嗤一声笑开来“对啊,我们都是疯子,可谁陷入其中,都别想抽身出来。凭什么陈昊天就能继承整个陈氏。陈氏要不是有宁家怎么会今天的成就。我们呕心沥血养出来的东西,就要转手让给别人,你愿意吗?还是个狐狸精的儿子,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陈雅文激动得音调都给提高了“为了保住陈氏,我嫁给了一个残废,凭什么我就不能继承?因为我是女的吗?我偏要得到。”
陈雅文被仇恨充斥了双眼,整个人都陷在怨恨之中,我并不想听她的控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你选择了什么,就要去承担什么,你抱怨也是没有任何用的,而也早就不懂得去同情一个人。
但我不能让自个的孩子生活在这个圈子的,不然肯定也会变成一个怪物,一个为了目的不着手段的冷血动物。还有我恨,铺天盖地的仇恨席卷了我。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剥夺掉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四年了。四年了,又说懂得我有多难过,有多少个深夜,我是哭着度过的。
“我可以和你合作,就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孩子,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带走孩子!”我握住了杯子,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好,没有问题!”陈雅文爽快地答应下来“你收拾下吧,再过两天,你就到陈氏工作,你来担任我的特助如何?”
我是清楚陈雅文是陈氏的副总,而我成为她的特助,岗位并不算低。我嗤笑出声“你对我就那么有信心?你就不怕我无法胜任吗?”
“光是你成为我的特助就足够让我那个弟弟发疯了吧?他这个人打小就占有欲越强,最受不了就是别人的背叛。还有你的人生与履历足够丰富,我信任你。”陈雅文打开了红酒,到倒入了酒杯,对我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端起了酒杯轻轻地与陈雅文碰了下杯子。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红酒灌入了口红,我终于体会了一种什么叫做饮鸩止渴的滋味,真的够哭。
陈雅文是个很有节制的人,也是个不浪费时间的,她喝光了酒,已经达成了我们合作的目的,已经不想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就向我提出了告辞。
我亲自把她送出门,她看着我我,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脸。笑着道“你这张脸长得真是好看,不过我希望两天后,你能更加迷人。”
我粲然一笑,自信地说道“副总,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雅文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我马上开始在网上搜索陈雅文的信息,百度上只有简单的介绍,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我现在无疑于与虎谋皮。若是我手里没有陈雅文的把柄,等到她利用完了,谁知道她会怎么样处理我?自古不就有名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才不要再做任由别人来宰割的小绵羊,让你生你就生下。然你死,你就得乖乖地死去。
不过这事情急不来,再怎么说,我都是刚来到北京,根都不稳呢?也不急着去调查清楚。不然就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不定还会把陈雅文给得罪了。
我在酒店呆了两天,仔细的查出了陈氏的职位,陈父是董事长,陈昊天是总经理。而陈雅文是副总,经过上次的政变,外戚宁家的势力被铲除得几乎干净了,而李家反而成为了新星,居然还是李家的人站着最重要的财政经理位置,有点儿三国鼎立的感觉。
看来陈昊天这个总经理,公司的管理人,日子过得也不怎么舒坦呢?我想着想着就笑了。我是真的恨他了,恨了,完全占据了所有的美好的回忆。同时也是他把所有的美好回忆给砸掉的。
我有些期待陈昊天见着了我。那个仇恨的样子,我想一想就觉得很过瘾。
可当我走进了陈氏,上了一天的班,仍是没有见着陈昊天,原来他又去出差了。要过三好几天才会回来。
我心里有些遗憾,同时也有点儿庆幸,我对陈氏还不够熟悉,正好有时间让我熟悉陈氏。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纳闷,陈雅文把我弄进陈氏,难道陈父不清楚,否则怎么会同意我进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本来就走进了设计好的陷阱,一步步被逮捕。
第二十四章 调任
陈氏就像是庞大的运行机器,以高速度的运行着。在这种工作氛围之下,你就算是走路都得大步往前迈的。员工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时间来打趣,大家说话都是能简短就简短,每个人都在忙着工作,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甚至开会到了半夜。而陈昊天神龙不见神尾,忙得不见踪影。
幸好我在赌场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在这种压力下,我也能很快忘记琐碎之事,投身在工作之中。
等我遇着陈昊天,那是我进入陈氏一个月了,早就对陈氏的内部机构了解得相当清楚了。不过也是新官上任一把火,又是担任副总的特助,由于我在赌场用的是假身份,导致于我再用回宋暖暖的身份,工作经验几乎是空白了。
在陈氏这个能力者居之的氛围下,我就成为了关系户了。不知有多少人等看着我的闲话,偏偏我这个人又不愿服输。
我又提前一个小时去公司,有三部电梯,有部电梯是高层管理人,直达二十七、二十八层,要刷卡才能乘坐。而我是二十七层的,就刷了卡在外等着电梯。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我刚想要走进去,却见着里面站着陈昊天,今儿他穿着了身藏蓝色的西装,这种颜色很挑人。可有了那个身高与肤色,他倒是能支撑得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浑厚的成熟男人气息,也就是俗语中老板的架势。
他人模人样起来,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也就是因此,我才会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沉沦之中,但现在不会了,我早就清醒过来了。
我嘴角往两边扯动,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陈总好!”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他那双水银般泛着光的眼睛。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官方性地点了下头,就移开了视线。
空气中的气氛有点儿别扭,若是按照以往我小家子的习性,肯定马上掉头走人,盼着自己永远都不要面对陈昊天。
但我再也不会了,因为我来到了这儿,日后我还有很多次要面对着他,我总不能躲一辈子,也不让自己再躲下去了。我暗自给自己鼓起,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走去,再也让自己有后退的可能了。
谁都不知道这几步对于我来说,那得多需要勇气,我这么多年来,都是我想方设法躲开陈昊天,总想着躲开他,这次却是我主动走近他。
不过我还是尽可能地拉开距离,站在电梯的另一边,摆出一个下属的姿态。这一刻,我们很近,同时我们也很远了。
电梯缓缓地向上行驶,我看到光洁的电梯看着自己的影子。腰杆挺得板直,整个人完全句处于紧急戒备状态。
时间过得真是漫长,电梯上升得也相当慢,终于27楼的电梯数亮起来了,电梯的门打开了,我优雅地转过身回过头看了眼陈昊天。又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陈总,我先走了!”
这时,陈昊天的视线侧脸看了我下,仰着下巴颔首就当作回应,那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够冷漠的。
我不以为然地转过身,刷卡走进了办公室忙着手头上的工作。这段时间。陈氏忙着收购一家逐渐没落的电影院,从本质上来说,陈氏就是典型的资本家,刻意压低价格,用尽各种手段来收购,但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你跟不上时代,就要被淘汰。
同时,这几年,陈氏发展得太快了,收购的力度太大了,在商场混的人都怕自己会牵连其中。那天陈氏瞧上了,就把你的公司给夺走了。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陈氏的名声确实是不怎么好了。
我正忙着分析数据,陈雅文一个电话打来,说让我去她的办公室。从一个月的接触中。我发现陈雅文的名字看上去很文雅,可骨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骨子里就有种不怕输的野性,也怪不得那么多人私底下称呼她为灭绝师太。
我保存好数据走了进去,陈雅文见着了我开门见山道“陈昊天要调任你为他的秘书。”
“什么?”我听着这个消息,有点儿惊讶,刚才某人不是一副老子和你不熟的架势,怎么转眼间,就要调任我为他的秘书了。
“我同意了!”陈雅文根本就不询问的意见,直接给我公布了答案,接着又说道“我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呢?”
我摸了摸食指的戒指,皱着眉说道“他不可能信我的,那怕他把我调任为秘书。”
“人都有疏忽的时候不是吗?人都不可能永远都处于戒备之中,更何况,在你这张脸面前不是吗?”陈雅文用手又轻轻地抚过我的脸,又补充道“再怎么说,除了王亦佳,你就是待在他身边最长时间的人。也是他唯一允许能生下孩子的女人,你总是有自己的特别之处。”
这种恭维话可不是白听了,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我毫不客气地拿开了陈雅文的手,用几分调侃的话打趣道“我差点儿就信了,你不是说了吗?他就只爱两个女人,我就别妄想了。”
“你记住就好了!”陈雅文抬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嘱咐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女人都很容易放下自作多情的坏毛病,希望你能记住了。”
“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不可能再犯了,这个你放心!”
当天下午,我的办公室就搬到了二十八层,不过陈昊天的秘书和助理都是六个,有了那么多人数在,倒不会显得我太异类了。
事实上,陈昊天忙得根本没空搭理我,一分钟恨不得当作十分钟来用。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陈昊天不会做毫无功夫的事。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那层膜在一个晚上打破,由于工作量大,整个秘书团都要加班,而陈昊天应酬回来了,有回到公司接着忙工作。
他的脸色不太好,大家都怕他怕得要死。尽管怕他,还是要把文件拿给他,还是要他签字,要给他汇报工作,于是就把我这个人刚调上来的人成为炮灰。
那个行业都是欺负新人,你就别妄想稍微的人道主义了。我早就看透了这里面的规矩,也不多说,抱着合同走了进去。
陈昊天坐在诺大空旷的办公室,正低头看着文件,确实情绪非常差劲,在这个时刻,只要稍微不注意。就要踩着了炸弹,给炸得灰飞烟灭,但我已经不怕他了。
我公事公办地拿着一份接一份的让他签,然后站在一侧唠唠叨叨的说着重复的所谓明日的行程与安排。
原本陈昊天只是翻看着文件,就连抬头都懒得抬头,看着看着。他冷不防的冷淡的瞟了她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刷刷刷的签字,那目光冷得要杀掉我了。刚才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焰,有些降下去了。
我来公司的时间不算短了,多多少也得知陈昊天的秘事。
他莫名奇妙的过来担任销售部总经理的,也没什么人做任何简单的介绍。就凭着他的那个陈姓,公司里便疯传的厉害,背地里都说是大有来头的空降兵。因为陈家之前在外就没有透露出有个太子。
他刚上位,就光明正大地和陈雅文对着干,还把销售部的个大臣驱赶回老家,也没见他对外解释一个字。最关键是陈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至后来销售额上升了百分之二十,还成功收购了仁心大药厂,大家猜真眼看着陈昊天。
这个时候,陈董倒是跑了出来,正式通过股东大会介绍陈昊天,说是自个的儿子。若是陈昊天搞砸了,估摸着那个老狐狸就躲起来了,陈家人真的挺逗的,一家人都在尔虞我诈,你算我谋,各个都心怀鬼胎。
这些年。我也是看着他的,从没见过他笑,看来他过得也不怎么好呢?。话也不多,不明白的就问,却绝不讲一句半句的废话,看来真的进入了角色了。
“怎么不说了?”
我暗自想着事,停下来就没再继续汇报下去,陈昊天仍低着头,不冷不热的发问。
他讲话几乎是没有情绪,不温也不火的,嘴角却露出该死的鄙夷的笑,给人很不好相处。
可能我对他有偏见。那怕他真的就是笑,我都认为他不怀好意。我是没忍住看了眼墙上的钟,11点,的确有些晚了,却又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汇报着工作。他专注地看着文件,直至我汇报完所有的工作,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
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我有点儿受不了,偏他是上司,他不休息了,你就得陪着他。
我语气还算不错地问道“陈总,你累了吗?”
“没有,你累了?”
“对啊!我累了!”
“那就喝杯咖啡,也帮我泡一杯咖啡!”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只好给他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说道“陈总,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先回去了。”
“你帮我把这份文件的资料整理好!”陈昊天头也不抬一下,就把一份文件扔给我,显然他要熬夜,也得让我陪着他熬夜了。
第二十五章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现在他是上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我干活,那怕早就到了下班点,我也得干。我觉得他分明是存心的,存心想要折磨我的,我咬紧了牙光,尽量放低了语调说道“陈总,这份文件还不急需,明天交给你可以吗?”
陈昊天斜睨了我一眼,不容商量地命令道“我今晚就要!”
此时的陈昊天,霸气的,阴郁的,他坐在了办公桌的另一边,趾高气扬的命令着我。目前。我还是享受着两个人是上下级别的关系,并不急于打破,只好忍气吞声的拿着文件走出去。
办公室的其他人听到我已经汇报好了工作,就长舒出了一口气,各个都收拾着。准备好下班了,而我只能苦逼地打开表格,开始录入数据。我从早上八点钟就开始工作了,现在都凌晨了,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我的身体负荷了,却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
渐渐的,眼前的数据看得眼花缭乱,我又去冲了一杯咖啡,强行给自己鼓气,又费了三个小时,终于把数据整理完毕,困得闭上眼,就要睡着了,却强行让自己走进办公室。
落地窗前。陈昊天仍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就像是个容易不会疲惫的机器人,全神贯注地工作,倒是把往日的不羁轻狂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我上前仍是保持着得体的举止,将文件递给他说道“数据整理好了。”
陈昊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眼文件,不含任何感情地说道“你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我的头都给大了,其他工作人员都走了,我还得要给他汇报工作。若是一两天就算了,关键是自从调任为他的秘书,就没有一天会在凌晨入睡,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若是一视同仁就好了,偏偏我是工作量最大的,这个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了我。
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压抑久了,也会爆发的,很想拿着文件朝着某人就砸过去,却使劲地憋着,尽量说话委屈点“陈总,现在都是凌晨三点钟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这份文件后天会议才会用,我明天给您汇报行吗?”
他啪嗒一下放下了笔,转过头终于正眼瞧我了,说话的语气却满含着讥诮“你就那么点耐心?”
我却笑起来“陈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你不能在工作能力上担任秘书,不如用另一种方式?你认为进入陈氏那么简单?”他不依也不饶的站起来,用身高与气势双高的气焰俯视着我。
他懒散地松了领带,脱掉西装,随意的扯出衬衣下摆。片刻的功夫,那副痞样又在我面前展露无疑了,他倒是有本事,来回串换着身份,来自自如。
我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怒反笑“陈总,你知道吗?我可以告你性侵犯的?”
他也笑,走到我的跟前,开始戏谑的解自己的上衣纽扣。习惯性的低头轻舔起我的耳垂“是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这个不就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我的两颊顿时烧起来,有种被人指出了心思,又不愿承认。我确实进入陈氏就是为了报复陈昊天,而陈雅文挑中我,无非就是认定陈昊天对我有点儿意思,不过我一时间根本就无法进入状态,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很贱。
我狠力的推了他一把“陈总。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希望您能放自重点。”
“你让我放自重点?我若是自重了,你怎么有机会了不是吗?”他的脸色一沉,又心有不甘,一弯腰便将我抱上办公桌,双手撑在我的身子两侧,耳边低语道“杜瑜恒不要你了,你就那么认定我会要你吗?既然你想要勾引我,那就要拿出点本事来。”
他俯身站着,双腿抵住我的膝盖,防止我傻乎乎的跳下桌子。单手掰住我的脑袋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继续解着自己的衬衣。
他冷硬的男性驱体向自己压过来,我拼命地推柜着那坚如城墙的胸膛。滚烫的似要将我的双手灼烧殆尽。
“陈昊天,你有完没完!”我愤慨地叫嚷,男人不都是想要所谓的征服欲,他不是最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陪他玩下去,这次我发誓要让他栽在自己的手里,装腼腆,装羞涩,对于我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
说来也是奇怪。可能是脸皮比较薄的缘故,还能在陈昊天的面前装出羞怯。
瞧出了我的窘意,陈昊天倒是更加的自在“我都没有开始了,怎么就完了?”
他捏起我的颊,逼迫着我面对自己,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又刻薄地讽刺了句“这张脸若是再晚几年……”
他并没有说出来,低头便朝我紧闭的唇吻了上去。舌头熟练地探进去,啃着允着。
陈昊天不知深浅的与我的舌胡搅蛮缠着,我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他应该想说的是若是再过几年,我老了,他就瞧不上了吧!
我被他的双臂勾着,周身充斥着的都是陈昊天的味道。我很熟悉,却清楚诸如此类的“熟悉”绝对不是件好事。
只觉得他那样的肆无忌惮。随时随地的用此种方式对付着,真是将我当成什么了,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认定我会主动送上门,那怕在特殊情况下,我也会特殊对待,但我并不想就那么轻易把自己给交出去了,换来的就是他的不看重,不在乎。
又想着他那句话,心变得更加狠了。变得更加硬了。
心下一阵的来气,手胡乱的摸到一只烟灰缸,想都未想的就冲着他的额头砸了过去。那只烟灰缸很沉,所以我没使上多少力,可是陈昊天依然被砸我的有了片刻的晕眩。
“你有病啊!”他真的是火了。大吼道。
“你才有病!神经病!”
我没有任何的悔意,推着挤着要他放自己下来。他还死活跟我杠上了,就是不退步。甚至动手继续解着我衬衫的纽扣。
他边扯着我的纽扣,边轻浮地质问道“这个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还装什么?拿乔什么?”
我抄起桌上的文件,笔。图章,资料,摸到什么丢什么,全一股脑的冲他掷过去,叮叮咣咣的掉落了一地。
外面突然传来匆匆的敲门声。只见阿岩探出了一个脑袋,见了屋子里的景象,顿时傻眼,吞吐不清地说道“陈总....陈总……”。
“出去!”
陈昊天发了命令,看都未看阿岩。狠盯着身下的我眼睛却像是能喷出火来。见阿岩还呆站着未有任何动作,视线极冷的扫过来,他吓的砰一声关了门。
我死命的抓紧他的手腕,指甲毫不犹豫的抠进他的肉里,皮破了。流了血。指甲缝里一片鲜红,他疼的皱眉。却丝毫不松手的解着我的衣扣。
可纽扣太多了,他松一个,我便系一个,那样拼劲全力的阻挡着,两个人就较上劲了。我的心里也在暗自较量着,自己要用什么方式逃走,不然这样与之前有什么差别,我还不是由着他去摆布?
他的耐心早被丢到了天涯海角。捏紧我的下巴再一次全力以赴。。
我太清楚他了,一旦发起飙来就如同使尽蛮力的屠夫。我绝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挣扎一毫,便痛苦一分。
我只要紧闭着眼,逼着自己寻找机会跑人。而陈昊天却是辗转吞噬,好似报复我上次咬他,又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疼得我的眼里水都要冒出来了。
这个王八蛋就是个记仇的家伙,你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要还你一拳头。我的身子被他压着微微下弯,为了不让自己摔下去,我只好死死的支撑着。
可吻得太久了,我僵硬的身子终于抵不过持久的角力瘫软了下来,我被他的的鼻子抵着,呼吸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憋得胸脯都要涨起来了。他才粗喘着气稍微保持了点点距离。
他捏着我的下巴,继续挖苦道“你满意了,你开心了?你应该满意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的身体还是有反应的。”
我却不应,面色苍白,等着他从自己身上离开。
陈昊天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我的唇,嘴又一啄一啄的印上去“被他这样亲过么?”
我明白他口中指着的那个人是杜瑜恒,我撇开头,再也不愿看他。
他蛮狠的扳回“说话啊,你哑巴了?我让你说话啊?”
他总是这样,弄痛了我还硬要自己给他回应,我清楚又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他这种人就算是自己不要了,也容不得别人来碰的自己用过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他用过了那么多东西,非要对我纠缠不休,恐怕是他的大男人主义,认为是我完全属于过他的。
我轻轻地嗤笑出声,抬手摸了下嘴唇,不含任何感情的反驳道“杜瑜恒,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从来不会强迫我。无论过了多少年,你永远都是那样子,只会压迫着我,逼着我去承受,你能给我什么?”
第二十五章 我不可能会爱上你
我也不怕在虎口前拔胡须了,反正事情再糟糕,还能多糟糕呢?可能我都习惯了他粗鲁地对待自己,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也不似之前那么怕他了。
此时陈昊天的样子,亦是狼狈,额头被我的烟灰缸砸得红了一片,手腕鲜血淋漓。肩上,背上浅浅点点的印痕接二连三的显现出来。看来刚才我真的是使劲砸他的了。
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朝着我怒骂,或者冷讥热讽一番,他不就是那样吗?你越不想屈服的,他就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跟着他一起没落下去。
谁知他却轻轻地搂抱住我,额头抵着我的额。无奈的回应“无所谓了,反正无所谓了。无论你出自什么目的,你有什么计划,现在你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了……”
这些话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从陈昊天的口中说出来的。我惊得说不出一个字,一瞬不瞬的看着陈昊天。想从他认真的脸上看出一丝戏谑的端倪,或者想要窥探出他又想要谋划什么?他又想要算计什么?
他的那双冰冷的眸子蕴涵着浅浅的忧光,表情也是那么凝重而严肃,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告白的深情男主。若不是之前他的各种伤害。他的所作为,我都快要信以为真了,认为他真的爱上自己了。
我相当不给面子地噗嗤一声笑开来“陈总,您的演技都能以假乱真了。要是您不做老板,当个演员,我相信你都能捧好几座金马奖。”
顿时间,陈昊天的表情煞白,嘴唇都咬得泛起了青白色,双手用力地握着办公桌地两边,看得出他是愤怒了。我把他的表白踩在脚下。但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他把你捧得越高,接下来就会摔得有多疼。
我仍是笑得春光明媚地问道“陈总,您可以高抬贵手吗?现在夜色很晚,你也是清楚的,一个女人太晚回去,总是不太安全。”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他仍是固执地问着,终是放下我,退开一小步。“若不是陈总一再提醒,我都快要差点儿忘记您的的精心谋划。我爱谁都与陈总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吧?”
我挨近了几分靠近陈昊天,斩钉截铁地说道“反正我不会爱上你的。”
我迅速地拎起包,一眼未看他地走出办公室,这一回,他没有蛮横地拦住我,也没有再没追出去..……
别看着我表现得那么轻松,陈昊天高居上位,练就了指点江山的霸气。他强大的气场完全碾压着我,我就是死鸭子嘴硬,硬是逼着自己迎上陈昊天的锋芒。
我进了电梯,长舒出了一口气。看到倒影里那个衣服松乱的自己,赶紧把衣服给系上,朝着倒影的自己笑了起来,笑得眉梢都往上扬起。
我品尝到了报复的快感,终于让陈昊天吃瘪了。终于把他踩在了脚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以往我在陈昊天的面前唯唯诺诺,那怕我心里有百般的不乐意,也在心里腹诽着他,偷偷地说着他的坏话。但他指东。我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向东走去,他说西,我很想走东的,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往西边走去了。
这么想着,我心里越发开心,笑容更加灿烂了,电梯打开了,我正要开心地往外走出。
阿岩迎面走了过来,笑得要多恭敬就要多有恭敬,带着几分讨好的口吻说道“暖暖。陈总让我送你回去!”
“什么?”我匪夷所思地问了句,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阿岩又重复了一遍,我才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摇头坚决地说道“不用了,我可以搭车回去的。”
阿岩面露难色。态度又很坚决地说道“暖暖,你也是知道陈总的脾气,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陈昊天身边的人都是哄着他,把他当作祖宗来供起来,就养出了他浑身的毛病。这次我的态度也同样地坚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有什么事,让他冲着我来了就好了。”
谁知阿岩嘀咕了句“他才不会冲着你发脾气了,就会把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阿岩说话的音量是低,却足以让我听见了。我对陈昊天是很有意见,但凭良心说话,阿岩对我蛮不错的,也帮过我不少忙。有仇必报,有恩就要回,再加上,日后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缓和点,总是好事的。
我明明恨不得马上逃离,不想乘着陈昊天的情意,终究是上了车子。阿岩也不问我住在那里。熟门熟路地把车子朝着目的地开过去。
连续半个月的加班加点,精神高度集中,我也没有什么防备心理,背靠着车座,不一会儿陷入了迷糊之中。
电话铃声把从我沉重的睡意中惊醒过来,我听见阿岩放柔了声哄道“你爸爸还在加班了,可能晚点才回去。”
也不知怎么的,心脏那里猛地被什么撞击了下,我仍是紧闭着眼,伪装成深睡的状态。耳朵却敏锐地竖起来,又听见阿岩说道“你梦见妈咪了?你妈咪没有不要你了,她就是要去学习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你不要信小朋友胡说,你有妈妈的……”
这应该是个悲伤的故事吧。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我处于悲伤之中,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看着阿岩低声问道“你有孩子了?”
阿岩回过头看了下我,点头说道“前两年结婚了,孩子刚出生,她是个小丫头。”
那刚才与他说话的,肯定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又问道“亲戚的孩子?”
我清楚自己问多了,可能会让人很尴尬,连忙开口说道“你若是不方便,可以不说的,不好意思啊!”
车子快要到了酒店。阿岩放慢了车速,有些无奈地说道“父母吵架了,遭罪的就是孩子了。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想得不就是给孩子提供一个快乐又温馨的生活氛围吗?”
我听着阿岩那么说,有种被人狠狠地抽上一巴掌的感觉。同时心里那个怨恨。这帮人都是强盗,骗我孩子没有了,又把孩子从我的怀里抢走了。
我无法想象孩子会怎么想我?他会不会认为我也是丢弃自己,我不要他了。他今年四岁了,上幼儿园。我完全可以想象那些单纯,说话却无比刻薄的孩子,他们会说出怎样的话,我就是在这种氛围之下长大的,终其一生都忘记不了。
那怕是我回来了。陈昊天依然没有选择向我坦白,他还想要隐瞒着孩子的事实,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了解真相。
这么想着,我对陈昊天的恨更加浓郁了。我点头应了声嗯,就从车子上下来。
阿岩却从后面喊住了我说道“暖暖。陈总,他有很多无奈的地方的,在外人看来,他好似风光无限,可他爬上那个位置也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大股东不是好糊弄的,宁家和李家都在虎视眈眈,就想要揪着他的尾巴。这四年来,他从来没有睡够六个小时。他那么拼命就是为了……”
这年头谁都过得不轻松,我轻轻地笑了“这都是他活该的!”
此时,我一定是刻薄的,犀利的,不带一点儿人情味。不过我去同情谁,也不会去同情陈昊天,我他妈又不是傻了,人傻一次是天真,傻两次是笨,再傻第三次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阿岩,若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及陈昊天,也不要给他说情好吗?”我回过头对阿岩淡淡一笑。
很多年后,陈昊天凶神恶煞地对我说,宋暖暖,谁伤害了你,你都能宽饶,唯独对我就百般苛责,见不得我对你有半点不好,其实因为真的把他看作是属于自己的,才会容不得他对自己有半点忽视。
第二十六章你能让我见一下儿子吗?
我刚来京城的时间并不长,这段时间工作忙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就抽不出功夫来找房子,索性就待在酒店里,现在也不似之前了,金钱对于我来说,并不缺。那怕我不动之前陈昊天送给我的储备,自己也有一定的存款。有了钱的底气,自然也用不着担心其他的了。
可能是听见了那个电话,我在床上转辗反侧,就是无法入睡,只好吞了两片安眠药,才迷迷糊糊有了几分睡意。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男孩大声的质问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我焦急地走上前向他解释,妈妈不是不要你了,不是不爱你了。妈妈很爱你的。
在我就要走到他的面前时,就在我伸手就要触及到了他,突然就凭空消失了。无论我怎么喊他,四处寻找着,我就是找不着他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酒店的吊灯。才从梦境中抽离出来。眼角有点儿湿润,我抬手抹去,发现自己掉眼泪了。我的孩子明明还活着,可我就是不能见着他,所有人都在欺骗我,都在骗我。
思念就像是缠绕在我脖子上的绳子。一点点儿收紧,让我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伸手去床头柜拿起电话,就给陈雅文打电话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能不能让我见着孩子?”
陈雅文用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你疯了吗?陈昊天安置孩子的小区,隐蔽得很,我上次让人偷拍都费了不少功夫,我怎么可能安排你和孩子见面?“
我的脾气上来了,固执地说道“反正我就要见着孩子!”
陈雅文安抚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是一个母亲,不过我们要慢慢来,要按照计划来,不能操之过急。对了,北部湾那块地的资料。你弄到了吗?”
陈氏原本是以房地产起家的,后来陆陆续续发展影视与娱乐行业,更是跨界制药,新科技,但房地产还是陈氏的基石,最近北部湾那边有块地要拍卖,面积相当可观。
陈氏也是通过内部的人,提前得知到了消息。国情就是那么一回事,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你说不公平,人家说是公开招标,你说公平吧,总是那些人提前得知消息,等人家都招下标了,你才事后知晓。
“我才到他的身边多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接触,而且他对我有着强烈的防备之心。”我抬手抓了抓头发,想要捋一捋头发,发现头发纠缠在一起了,我根本就分不开,又用上几分力度,扯得头皮都给麻了。
“那你想一想办法让他消除对你的防备心理,男人相信一个女人,就是她把身体交给自个。成为自己的人。”陈雅文倒也不遮着,藏着,同时不可否认,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我想起昨晚的处境,心情越发烦躁了,那怕自己送了。他也不会轻易相信我的。他陈昊天估计就不会相信一个人。
我转头看了下时钟,已经早上八点了,下了床,边走边说道“你给我点时间吧!”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个月的26号。你要弄到资料。这次竞拍的失败,虽然不能一下子打倒陈昊天,却也能打击一下陈昊天在公司的威严。这几年来,他没有收购不了的公司,也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在员工面前,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站得位置太高了,所以人们对他要求也会更加苛刻,一旦有了什么过错,大家就会无限地放大他的问题,你明白了吗?”
“我试一试吧!”这个确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让我半个月让陈昊天相信自己。有些恼恨昨晚自己推开了陈昊天。若是当时能不在意那么多个人感受,直接就办事,倒是省掉了很多麻烦事情。
我挂掉了电话,走到了衣柜前,开始寻找衣服,发现这些衣服都中规中矩了。缺乏女人味。我得在半个月的功夫潦倒陈昊天,看来得在每个细节上下功夫了。
我索性就跑去酒店斜对面的装卖店,一气呵成买了五套成熟中不乏魅力的女士西装,又买了三双高跟鞋,再精过一番打扮才去了公司。
谁知,我得知陈昊天又跑去出差了。我听到秘书长告诉我这个消息,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可秘书室却是欢喜一片,有种终于从鸟笼里放出来的自由感。毕竟陈昊天在的时候,大家都得没时没点地跟着加班,那个日子过得要多苦逼,就要有多苦逼。
我又低声问秘书长“那陈总什么时候回来?”
秘书长也是摇摇头,具体的时间安排,也就是特助才清楚,也就是阿岩。我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不会一走就是半个月,那我怎么办了?
我又在陈氏呆了一个星期,仍是不见陈昊天回来,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逼近。我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一下班,我就跑进了一家酒吧,使劲地给自己灌酒。
等我有了七分醉意,趁着酒意,按照着记忆中的那个电话拨过去。我那颗老心脏跳得可快了。就要从嗓门那儿蹦出来了。
你想紧张不?前几天你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爱别人,现在又给自己电话,虽然我是趁着自个喝醉了,事实上,脑子相当清醒的了。
电话那边响了六声后,别接通了。我故意打着好几个酒嗝才气冲冲地说道“陈昊天,你是个王八蛋。”
我真怕他把电话给挂了,手心全都是汗。他淡淡地问了句“|喝酒了?”
“我才没有喝酒,你才喝酒了,你全家都喝酒了。我喝了那么多酒了,怎么就是忘不了你呢?陈昊天,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了。”我故意让自己说话结结巴巴的。
“我有多讨厌?”陈昊天好似对这个问题饶头有兴致。并不急于挂断电话。
酒保又给我调了一杯冰刀冰茶,为了让自己演得更加真一点,又重重的吸了两口,才接着说道“反正你就是很讨厌,凭什么你让我爱上你,我就得爱上你?凭什么你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我就得回到你的身边?你是谁?你是上帝吗?”
我停顿了下来,以为他会说上几句,但他没有说,电话那头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不过我也很讨厌,我怎么就忘不了你呢?我怎么就忘不了你了,我怎么那么贱呢?”
我说着说着,声音都微微哽咽了,有点儿自己都给自己感动了,自个就是演戏的最高境界,把自己都给骗进去了。
“你在那里?”陈昊天追问道。
我的目的达到了,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以陈昊天的能耐。他想要查清楚我在那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又是在酒吧。
我坐在吧台上,继续喝着酒,真的是喝了不少了,脑袋有些晕乎乎了。我索性就趴在了桌子上,手机响个不停。
酒保提醒了我几声,我都没有回应。其实我只是闭上眼,怎么可能真的就在酒吧睡着了。只听见酒保接通了电话说道“对,她喝醉了,喝了两瓶白啤。还有一杯伏特加,还有两杯长岛冰茶。她接不着你的电话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来接她吧,她就自己一个.....”
我悬着的心终于给落地了,人少了意志支撑力,意志力就会变得很弱。陈昊天这个人很精明。就连我的酒量都会算得清清楚楚的,我只能真的喝酒了,真的喝够量了,才能把他给骗着,不然一切都是浪费功夫。
我趴在桌子上睡起来,等了快1个小时后。沈以安来了,而陈昊天根本就没有来。我被沈以安强行从吧台上扯了起来,他横着眉不悦地抱怨道“老子今儿是上夜班,妈的,我都换好手术服了,居然一个电话来让我来接你。”
沈以安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本来脾气也不是很坏的,但是在我的面前,他的脾气总不是太好。或许他是陈昊天的兄弟,认为我就是来坑他的兄弟,所以就用不着对我客气的。
“喂喂,宋暖暖,你给我醒一醒!”沈乔安不客气地把我提起来,甩了甩我的脖子,那个力度简直都不把我当作人了。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勉强睁开了眼,看到沈乔安,也不同他客气了。趁机发着酒疯骂道“谁让你管我,你给我松开手。”
“你以为我乐意管你了?我巴不得你出事了。”他话说得可刻薄了,可让人心寒了,接着他又说了句“不过你要是真的出事了,陈昊天这个混世魔王也好不了那里去了吧!走吧,你他妈少来折腾了。你都是多少岁的人了,你以为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都是孩子他妈了,算了不说了。”
我听着他说起孩子,眼睛又使劲的睁开,明明眼皮沉重得跟粘了502胶水似的。我问他“你说什么?”
沈乔安摇了摇头,坚决不肯说实话,否认道“没有什么,你倒是清醒了,你发酒疯了,你是不是很失望来的人不是陈昊天?”
他们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善茬,没有一个是善类,打小就生活在复杂的环境,在尔虞我诈之中长大,那怕是亲人都是你谋我画的,所以沈乔安是看得出我的心思的。
我闭上嘴不说话,他继续挖苦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傻子吗?你这个时候回到京城,任谁都看得出有鬼。陈昊天把你的婚礼搞得一塌糊涂,也把你的名声给弄毁了,你居然来到陈氏工作,还是陈雅文的人。”
四年前,沈乔安就是用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让我滚蛋,如今,他仍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特看不惯他那个样子,抬起头望着他问道“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不是吗?你为什么总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不是你有了未婚妻,我他妈都认为你是个男同了。我不同你管,你走,马上给我走。”
我费劲地想要从吧椅上下来,可我真是喝了不不少酒,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找不着北了,看着沈乔安都变成了好几个人,根本站不住脚,一下子就给摔倒了。
第二十七章 他是在乎你的
我的反应能力算是可以,很快就抓住了椅子的一角落,避免自己以狼狈放的方式跌倒在沈乔安面前。我骨子里就有一个执拗劲,别人越是瞧不上我,我就越想要在人家的面前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我抓住了椅子一脚,艰难地要重新站起来,沈乔安用手遮了下自己的额头,可能是嫌弃我的样子有些丢人,他伸手扯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往外走,不悦地抱怨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一个陈昊天就算了,你也尽是给我添麻烦,你说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什么了?”
我想要扭动着身子反抗,但浑身都酥酥软软的,酒劲上头了,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力气。只能任由着沈乔安把我扔上了车。
我还想要反抗,打死都不愿上沈乔安的车子,但我也是没有力气反抗了,于是我就坏心思地趴在车上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坦白说。陈昊天没有来,我确实是有点儿失落,同时,我又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会过分得苛求对方,说不定陈昊天真的不在京城,自然是不能来接自己回家。但他能让沈乔安来。说明事情还是又回转的余地的。
“宋暖暖,你又有什么目的?”沈乔安冷不防得地冒出了一句。
我吐得淋漓尽致,瞧着几百万的车子被我糟蹋了,心里那个舒坦,头也不那么疼了,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沈乔安反问道“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沈乔安,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总是要针对我呢?”
这是困扰我已久的问题,就是弄不明白沈乔安为何总是针对自己?我又压低声补充了句“我又没有欠下你很多钱,你至于那么针对我吗?”
沈乔安沉默着并不回话,我抬眸瞥了一眼全神贯注开车的沈乔安,心里认定他这种让人瞧不上人,还真的说不出是什么理由了。我何必给自己添堵,非要揪着人家问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觉得自己挺傻逼的,就差脑袋上没写上两个字傻逼,你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人都要喜欢你啊?
我就闭上了眼,靠着车座休息了。谁知沈乔安倒是说话了,他说道“我也说不上讨厌你。不过你这种女孩,我们都会敬而远之,玩不起,又很清高,尤其是寒门出来的女孩,自以为是得很。不过也不能否认,偏偏你们这种女孩更能引起人的征服欲,我们这个圈子有不少人都栽倒在你们这些女人手里。可那又怎么呢?”
沈乔安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温靖不是也爱过周娇媚妈?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后来周娇媚还不是离开他了,毫不迟疑地转身投入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也有人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私奔了,结婚了,可熬了几个年头,又不是乖乖回来。陈昊天不似其他人,他输不起的。陈家并不是只有一个继承人,他还有那么多抱负,他是个多么野心勃勃的人。他明明可以走捷径的,为什么要费上十年的功夫,选择走一条远路呢?宋暖暖,你并不适合他,一开始就不适合了。“
我呵呵地冷笑了两下“你说得真对,我们确实不适合!”
这不,我们勉强在一起了,后来不是也分手了吗?也离婚了吗?我现在早就不在意他爱不爱自己了,而是我想要夺回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
“可我不能否认,他很在乎你。你走了之后,他就跟个机器人差不多。将整个人都投入了工作中,他再也没有笑过了。我们都认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日子久了,他就会忘记你了,但他对于感情如同性子,太固执,太坚定了。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改变不了了。我想他是真的爱你你了。”
陈昊天爱我?他会爱我?那倒不如我相信天上会下金币雨,我不作出任何的回应,索性就装作自己睡着算了。
很快就听见了沈乔安接通了电话,不悦地说道“人见着我,我正要把她送回去。喝了很多酒。她吐得我车子那里都是,我得找你报销……”
我的手偷偷地握紧,指甲嵌入了肉里,些微地疼痛,让我能保持冷静,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陈昊天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他根本就不爱自己。
车子开了很长的时间,我心里有些纳闷,从酒吧到家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行程,那怕我闭着眼装作不看时间,也清楚早就超过了半个小时。
我睁开了眼,发现车子驶向的方向与酒店是截然相反的方向,我呆愣地回过头问道“你要带我去那里?你要带我去那里。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我的语气中带着醉酒后的沙哑,沈乔安睨了我一眼说道“你不就是想要见着他吗?我就把你送到他那儿,成人之美嘛!”
之前,我确实是想让陈昊天来接自己,谁知沈乔安来了,又说了那些轻薄的话。我那些可怜的自尊心又在作祟了。
沈乔安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就冷声讽刺道“若我是你,现在就闭上眼,好好想着接下来怎么装,才不让陈昊天发现装醉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不都是盼着我离陈昊天远远的,还亲自把我给送走。现在居然要把我送到陈昊天那里。
沈乔安的语气不太自然地说道“我就想他能好好睡一觉,或许在你的身边,他起码能睡个安稳觉吧!”:
我们之间好似在说什么都没必要了。
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我并不算陌生,四年前,我和陈昊天也在里面小住过,有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的感叹。
沈乔安打了个电话,很快,从后面有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停下。陈昊天大步流星地朝着车子走来,他透过窗子看了看我,那漂亮的剑眉微微蹙起来,中间形成了一个川字,看来这些年,他没少皱眉了,都快要有了皱纹。原来时光还是在他的脸上刻下印记的。
陈昊天打开了车门,我正歪着脑袋有点儿呆愣地望着他,嘟着嘴嘀就是不说话。沈乔安嫌弃地抱怨道“你快点把她弄走,你闻一闻我车子都是什么味道了,全是一股酸味。”
陈昊天看了下我,见我仍是呆呆的,转头对沈乔安说道“你开我的车子先回去。你不是还要赶着做手术吗?”
“真的?”沈乔安的眼睛马上就给亮起来,贱兮兮地说道“你也不怕我把你的车子给撞坏了?”
“那不就是一辆车子吗?撞坏了就撞坏了。”陈昊天语气异常轻松,仿佛真的不在意了。我记忆中那个爱跑车如命的男人消失了,他好似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身上再也找不着了当年的少年郎气息。
陈昊天弯下腰就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这时候,我的头真的是好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起码也醉了七八层了,我也不说话,由着陈昊天抱着自己,他带着我往前走,随着动作地摆动。头更加晕了。
胃在上下折腾,有股很强烈想吐的欲望,我再也克制不住了,就趴在他的肩膀哇的一下给吐了。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陈昊天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我也没有什么愧疚感,就是想要恶心他,就是想要报复他。我承认自己的手段特别幼稚,特别青涩,但瞧着他难受,心里格外的舒坦。
我已经做好了下一秒,陈昊天就会把我扔下去的准备了。他有点儿轻微的洁癖,而且格外另类的是,他自己弄得多糟蹋,他都是没事的,就是容不得别人糟蹋。
我双手捂着屁股,就等着他把我扔下来,尽可能得减轻屁股的疼痛,我偷偷地睁开了眼,用一条缝打量着陈昊天,他的表情很凝重。整张脸都板得正正的,要多压抑,就要多压抑。
他微低着头看着我,正好逮住了我偷看他,他好似看破了我并没有不省人事,冷声问道“吐够了吗?”
什么嘛?他是在挑衅我吗?我就是要恶心死他,作势就要趴在他肩膀继续吐。可我一点儿都吐不出来,就是作一作样子,发出些许的恶心的声音。
我在心里数着一二三,等着他把我重重地摔下去。奇怪的是陈昊天并没有把我扔下来,而是抱着我朝着楼上走去,二楼的正中央就是我们的浴室,我的大脑响起了警告声。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从陈昊天的怀里开溜。
陈昊天的手搂得紧紧的,根本就无法逃出去。陈昊天一脚踢开门,就把我放在了花洒下,打开了水,冲向了我的脸,我四肢都发软。想要跑也跑不了,也不是很想跑,自己不就是谋划着这一切吗?
陈昊天伸手去解我的衬衫纽扣,我条件反射地捂住,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里面有戒备,也有醉酒后的迷糊。完全就是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陈昊天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巴向上扬起一道优雅的弧度,露出右边的小酒窝,眼睛也微微往上弯,弯成了半弯月,那么璀璨的笑容,就像是流星划过了天空。他低沉地嗓音说道“你怕什么?四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长。你的身体,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还有我对醉鬼没有太大兴趣。”
屁啊,我醉酒的时候,他还不是一样上过我了。
他又再次伸手过来,动作轻柔了,声音也轻柔了“乖,你浑身都是一股酒味,还有呕吐物的酸味,你睡觉也肯定不舒服对不对?只要你不扑上来,我发誓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真的由着他帮自己扯掉了衣服。而他也脱了沾着呕吐物的上衣,并没有脱掉裤子,就是光着膀子帮我洗澡。
他真的是帮我洗澡的,将我轻柔的放入了浴缸,就像是照顾着一个大型的婴儿,用头发到脚丫子。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情欲,满是柔情。能把我沉溺进入的温河。
我和陈昊天的相处方式多是睡,他要睡我,我们解决的方式也是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就认定了一件事,他陈大少爷找我,无非就是想要睡我,后来那怕他对我表露些许的感情,最后都是睡我,我就认定他是前戏。
但他那么仔细地帮我擦拭身体,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性,让我的心向上扬了起来,又重重地跌下去,来回地荡漾,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
第二十八章 恨我,就在我身边一辈子
我原本脑袋就晕,又经过温水的浸泡,人更加困了,浑身都很舒服,舒服得我想要睡觉。他把我抱到了床上,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我想要睡觉,什么都不想要想了。
陈昊天又把我从床上抱起来,我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嗔怪地问道“你要干嘛?”
他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发,宠溺地笑着说道“头发那么湿,等会睡着了,明天起来就要闹头疼了。”
“不用你管了!”我说话的语气中带了点小脾气“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乖,我帮你吹好头发,就让你睡好不好?”他轻轻的揉着我的发。就跟哄个孩子似的。
我也不说话了,趴在了他的胸前,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沉香木的味道,成熟男人的味道。我觉得这个味道不如西柚的香味。不过他的身份浑身都有一股西柚味道,也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他搂着我跑去了浴室,拿出了吹风机,开始帮我吹头发。以前他也帮我吹过头发的,但是老是扯着我的头发。头皮总是麻麻辣辣地疼起来。现在他的动作老练了很多,指尖轻轻地抚过我的头,酥酥麻麻的,让人特别舒服。
耳边是吹风机呼呼的暖风,暖烘烘的,我微眯着眼望着陈昊天,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白,肤质也很好,好得都能看到细小的绒毛,他微垂着眸子。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了好多,就像是小说里面写的翩翩君子。在他的身上都找不着他张口闭口自称为老子的影子了。
可能是风吹进了我的眼睛,眼眶有了湿意,我眨了眨眼睛,不想让眼泪给掉下来,眼眶却已经泛红了,我定定地望着陈昊天。
陈昊天放下了手里的吹风机,又用毛巾包住了我的脖子,双手捧着我的脸,语气凝重地说道“暖暖,日后我对对你好了,加倍对你好了,不要再离开我好吗?不要再跑掉了好吗?”
他也学会了说甜言蜜语,还有这个表情多真,我都快要信以为真了。光是这样想着,我就恨不得马上要离开陈昊天,或者扬起手给他一巴掌,指着他是个骗子。我想说自己看不起他了,他不爱我,又何必装得那么情深。让人烦恶心。
我也很想问他,曾经的他跑哪里去了?曾经的他起码会承认爱不爱,他不爱了就是不爱,喜欢就是喜欢。
但我不能说穿,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能逼着自己入戏。他不是想要演戏吗?那我就陪着他演戏好了,最好把自己都给骗进去。
我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望着他,直至我的眸子里有泪光浮动,我轻轻地吸了下鼻子。他的脸上有了愧疚之色。也有了些许的不忍,我才出声满含着委屈抱怨道“你骗人,你骗人,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我假装自己扭过头想要躲开他注视的视线,陈昊天抢先一步,双手捧着我的脸颊,低头轻轻地吻了下我的唇,他的唇有点儿凉,就像是春雨落在了唇瓣上,我扭过头想要躲开。他又亲了下来,重复了好几遍,我料定了自己若是再躲下去,他能亲一个晚上去了。
我就不躲了,他在我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却不深入,然后松开了捧着我脸颊的手,搂着我腰说道“睡吧!”
我枕在他的胸膛上,又听见了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我们紧紧依偎,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变过,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一个我们分离的梦境。
陈昊天握住我搭在他腰间的手,他扭动了下身子说道“暖暖,你恨我是吗?”
“嗯!”我说自己不恨他,那就显得太假了吧!
“没事的,那你就待在我的身边吧,你可要用下辈子都来恨我。只要你还在就好了。”他浅笑了,笑里带了点忧伤。
听着他那么说,我多疑地认为他察觉出我的目的,转娘一想,又怎么可能呢?他若是发现了什么。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在这样的深夜不适合谈天,因为人都是情感性动物,话说得太多了,就很容易出卖自己的,尤其是与陈昊天这种老狐狸交手。
我闭上了眼,静下心来听着他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他一如既往地紧迫拥抱。可能太久了,所以我都不能习惯。
在我离开他那会儿,晚上也是睡不着的。他不在身边,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那儿都不对劲。现在回到了他的身边,又觉得不习惯了,反而睡不。我想再给我一段时间。自己就会真的忘记陈昊天,只是现实又逼着我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很想动,他又抱得那么紧,紧得我翻身都很费劲,就跟个躺尸似的,一动不动,睡着睡着就给睡着了。
在朦胧的睡梦中,我好似感觉到了他低头吻了我一下,在我的耳边低语道“你恨我也好,只要在我的身边!”
是的。陈昊天,我不仅仅是恨你,我还想要摧毁你了。
第二天,我是被霹雳巴拉的响声给吵醒的,我在床上翻转了两下。又用枕头遮住了耳朵,但那个霹雳巴拉的响声没完没了了,我怀疑是不是进了野猫,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了?
那怕我再不想醒过来,也经受不了如此大的噪声。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我环视了下四周,总觉得环境熟悉,但不是酒店的冷冰冰的布置。又看了两眼,脑袋才正常运转起来。
我想起了昨晚喝醉,自己趁着醉意向陈昊天表白,接着他帮自己洗澡,记忆有点儿凌乱。可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拼凑出了完整的回忆。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穿着陈昊天宽大的白色衬衫,而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做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昊天居然不碰我,没有把握给睡了。
管他呢?我从床上爬起来,下面空空如也,我熟门熟路地拉开了衣柜,惊奇地发现衣柜里面有不少女装,我走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东西清理的干干净净了,这里面竟然有女装。
也对啊,我还指望着陈昊天这种男人会禁欲,那怕他和王亦佳分手了。他都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难不成我还盼着陈昊天守身如玉不成,还有我又不是不清楚他的情况,本身需求又很旺盛。又是那个年纪段。
顿时间,我就觉得刚才睡过的床都很脏了,我进了浴室,想要换上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被扔在了浴缸里泡着水呢!
我那里穿得了?我只好打开陈昊天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看了一条短裤套了上去。我敲了瞧镜子,样子确实很滑稽,但有了安全,我才走下楼。
我顺着霹雳巴拉的响声走进了厨房,我居然看到陈大少爷在煎鸡蛋,那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帅气,一点儿也不好看,反而是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碰着了盖子,又从桌子掉了下来,发出啪的响声。
他低头去捡起盖子,发现鸡蛋焦了,想要弄起来,发现又给糊了。他不仅是糊了一两个鸡蛋,我看到盘子了有好几个黑漆漆的,都快要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煎蛋,敢情他都练习了好几遍了,仍是这个水平。
我突然觉得上天是很公平的了,他赐予了陈昊天超高的智商和情商,又有了要将一切普通男人都要踩在脚下的容貌,但他的厨艺真的很糟糕,无论做了多少遍,都是笨手笨脚的。
第二十九章陪着你来演戏
在淡黄色的太阳底下,陈昊天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在厨房里来回穿梭,身材高挑修长,确实有点儿像是画报里面的情景,若不是时不时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真的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陈昊天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又见着他把煎坏的两个鸡蛋放在一旁,转过身又想要拿起两个鸡蛋,看他那个架势是打算重新开始了,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鸡蛋了。
他正好转过身看见了我,有点儿像是被猫儿逮得正着的鱼儿,瞪大了眼珠子看向我,惊呆,迟疑,然后就是释怀,他抬起手抓了抓自己后面的发丝问道“你醒来了?”
“我能不醒来吗?我都以为要发生地震了呢?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颤抖。”我的话语中带了点讽刺,却微微把头往里面倾。
陈昊天也回过头看了下自己煎得黑乎乎的鸡蛋,很认真凝重地说道“看着不怎么好看,味道还算可以,要不你再等一等。”
我呵呵的冷笑了两下。他陈大少爷的手艺,我可不敢得恭维,光是看着就黑漆漆的,别说吃下去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把衬衫的袖子往上挽起来,走上前接过了铁铲说道“还是我来吧!”
陈昊天就像是从牢笼里放出来的囚犯。整张脸都绽放出笑容,喜极而哭的笑容,好似我给他解决了天大的问题。
我端起了铁锅,重新洗了一边,把上面的污垢都给洗干净了,一边耐心地对陈昊天说道“若是你把铁锅弄焦了,就要重新清洗一遍。不然煎出来的东西还是焦的。”
我热了一下锅,再倒上油,快速地打下了两个鸡蛋,熟练地翻炒,一分钟后,就把两个荷包蛋煎好了,又转过头问陈昊天“你还想要做什么?”
我们正好四目相对,陈昊天的眸子里闪过亮亮的银光,如同水银折射出来的亮光,很耀眼,微微地刺疼了我。
我总是不愿多看陈昊天的眼睛,因为太美好,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那么深邃,那么引人入胜,轻而易举得让人堕落其中,无法自拔。
我慌乱地转过身,拿起了切得大一块,小一块的西红柿说道“要不就再给你做一份西红柿面好了,鸡蛋已经煎好了。我就把西红柿和鸡蛋煮好,你看行吗?”
“好啊!”陈昊天背对着我,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就仅是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入。
我现在是清醒时刻了,不能再趁着醉意,无论自己说了什么话都可以抵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对于自己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揣摩了一番,这样让我相当的费劲,我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也许不说也是对的。
我专注着煮面,根本就不去看身边的陈昊天在干什么。现在是夏天了,外面的蝉鸣声开始热闹地合唱起来,窗户是开着的,有些许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热热的,带着夏天的炙热气息,抚过脸上,在肌肤上都会留下余热,就像是某种刺激的化学液体滴在了皮肤上。
更炙热的是后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就落在我的脖颈处。让我很想落荒而逃,但是我不能逃,只有面对,还要装出从容的样子。
热开沸腾了,水汽往上冒起来,我变得更加热了,汗水从毛孔挤出来。沾湿了我后背的衬衫,我在想着他为什么不开空调,他陈昊天堂堂一个陈氏的总经理不缺那点儿电费吧!
我身体也在微微地发热,只好后退了几步,后背撞着了某个坚硬的物体,硬邦邦的,散发着热量的。我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那是陈昊天的胸膛,我又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躲避开去。
陈昊天伸手搂住了我的腰,下巴就搁在了我的头顶,动作无比的亲昵与暧昧,仿佛我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情侣,还处于热恋期间,我们从来没有走散过。
我有些受不了陈昊天那么快就进入了角色,或许女人相对于男人而言,就是一种慢热的动物,她们的行动是随着心的,心动了,身体才会跟着动起来。
我忸怩着身子。想要从陈昊天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却抱得我很紧,声音放低,带了点些许的哀求“别动好吗?”
我很清楚自己要陪着陈昊天演戏的,我应该逼着自己尽快进入角色,然后滚床单,男女之间最快解决矛盾的方法。不外乎就是睡了,但是我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
“你抱着我,我就煮不了面了。”我抬起了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暖暖,你信吗?这个场景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我梦见你回来了,你给我做面了。”陈昊天轻轻地吻了下我的头顶,动作很轻很轻,如同一片花瓣落在在平静的湖水,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人再也平静不下来。
但我不是那个把爱情看做重于一切的女人了,而我也不信陈昊天了。我沉默着不说话,怕自己说出来的话,暴露出自己的不屑与嘲讽。
“可我找不到你,醒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以前我认定你不会离开我的,李胜男的事,我做得确实是不对,但我和她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就是把她当作兄弟。我怎么会吧自己的兄弟给上了,暖暖……”
现在的陈昊天终于会在我的面前解释了,但那都已经太迟了,无论他爱不爱李胜男,我都不在在意了。我只知道他选择了事业,选择了报仇,而放弃了我。
“别说了好吗?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打断了陈昊天的话“面开了,我们可以吃了。”
我装作很忙碌的样子,不经意地从陈昊天的怀里挣脱开来,若无其事地把面盛起来,端着走向了饭桌。
我往面上洒了点葱花,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美味了。陈昊天心情很好,食欲也很好,三下两下就把整碗面给吃完了,就坐在了一边静静地望着我。
我发现自从昨晚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我,再也不移开了,给人一种错觉。整个世界就我是最重要的,我是他的唯一。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犀利,多锋芒,更何况我又是他的下属,在公司见多了他高高在上的领导架势。现在他又死死地盯着我,我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的跳着,于是我就全程都低着头吃面。一句话都不说。
可味如嚼蜡,我吃都吃不下去,还要逼着自己一口又一口吞,伪装成自己很专注,很认真吃着东西的模样。
我刚吃完了,陈昊天就出手收拾碗筷了,从昨晚他帮我洗澡,吹头发,今天又是做早餐,又是洗碗,各种事迹都怪怪的,那根本就不是陈昊天的风格。
但这次洗碗,我倒是不再拒绝了,反正碗摔坏了。也是摔坏了他的碗,他又不是买不起那几个碗,所以听着厨房里面又响起咚咚的响声,我都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子却在盘算着自己要怎么样弄到那份标书。
我转过头看了下书房。那个是陈昊天的私人书房,他里面就放着各种机密的文件,就连保姆都不能进去的。以前我们还是夫妻,就由我帮他打扫卫生。我猜那份标书也肯定在他的书房里,但我现在根本不懂用什么方式去拿,去偷看了。关键是书房是要输入指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懂自己的指纹适不适用了。
我在胡乱地幻想着,自己带有安眠药就好了,刚才煮面的时候,就往里面放入安眠药。我又想了想,陈昊天就再自己的身边,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还有我也吃面了。若是真在面条上下药,那我自个不就是一样中招了?
我觉得自己很笨的,傻乎乎的,这种笨蛋的手段也想得出来,我有点儿想笑,笑自己傻,嘴角就给往上了。
“你在笑什么?”陈昊天的声音飘入了耳朵。我马上从幻想中抽离出来,抬头看着陈昊天,发现他衣服的前面都湿了,不就是洗几个碗,至于吗?
我怕他看出自己的想法,连忙摇头说道“没,没有什么。我没有想什么啊?”
等我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说话吞吞吐吐的,神情也是慌慌张张的,反而让人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行了,我真想再喝上几杯酒,让自己的脑袋晕起来,那样就不会轻易被陈昊天蛊惑了,也不会害怕他了。
我恨不得马上就要把标书给偷走,但是我目前还是无法下手,那倒不如先走,就说道“等会就要上班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回去再想一想有什么好的法子,暂时让陈昊天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够了,让他明白自己对他有意思。改天再下手吧!
我转过身就要走人,陈昊天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努了下嘴说道“你就打算穿着这个样子出门?”
不然呢?我的衣服都被他扔在了浴缸泡着了,我就只能穿着他的衣服出门,他以为我想啊,出去就会被人当作另类,但也总比我穿着湿衣服出门吧!
我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衣柜不是有衣服吗?”陈昊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听着他那么说。不悦地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陈昊天听着了,噗嗤一声笑开来,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他笑得让我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的感觉。
我又瞪了他一眼,他强忍住笑问道“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了?难不成我还会带着别的女人回来不成?”
他不就是个色鬼吗?满脑子都是想着干那档子事,我也不说话,表情已经给我回复了所有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散去了,双眼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带过别的女人回来过,那些衣服是我买给你了,吩咐阿岩随着季节变换衣服和款式,就怕你那天回来了,你没有衣服穿。那全都是你的衣服,没有人穿过的。”
顿时间,我整个人都就像是被一只箭射中了心脏。
第三十章
他说那些衣服是为我准备的,并没有带别的女人回来,这样的表白确实是满感人的。我怎么觉得怎么看都不像是陈昊天,微蹙了下眉,有点儿不太相信的看着陈昊天。
“你不信吗?”陈昊天朝着我走近了一步,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又是一番情深的表白。
我很坦诚地摇了摇头,演戏是个技术活,就是要演得半真半假,若是我马上就要感动得痛苦泪流,扑入陈昊天的怀里,两个人就重归如好,别说他那么多疑的人不信了,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陈昊天。我确实是没有忘记你,你也知道我爱你的。可那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随便糟蹋我的感情了。为什么你总是给了人希望,又狠狠地给人甩上一巴掌,你依仗的不就是我爱你吗?上次你跑到了澳门。发着烧说你想我了,你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可你后面做了什么,你在床头柜放下了两万块钱,两万块钱。你知道这样有多伤人吗?你把我对你唯一的好感都给毁掉了。”
“你不仅把我对你的好感给毁了,你也把我的婚礼给弄毁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次啊决定要重新相信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而你的出现就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了。现在你又说自己没有带过别的女人回家,那些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你知道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吗?我想你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你又想要算计什么?陈昊天,我就有这个残破的身体了,再也没有什么了?你还想要贪图我什么呢?”
陈昊天迈了一个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伸手把我搂入了怀里,我作势要从他的怀里离开。他搂得我更加紧了,我疯狂得捶打着他的胸膛,真的是有恨意的,我也是用足了力气,我一声又一声的追问着他道“陈昊天,你告诉我,你又想要谋划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好了,我给你好了,我就求你不要再以爱的名义了,那太伤人了,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暖暖,你听我说好吗?”陈昊天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用手托着我的后脑勺,让我对上他的眼,他真诚的说道“暖暖,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问过你的。我让你不要嫁给杜瑜恒的。”
“所以你就要毁掉我吗?让我成为众人瞧不上的婊子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毁了我的。”说起这件事,我真的是恨透了陈昊天,我像是一只野兽,抓了狂的野兽,在他的怀里乱撞。乱腰,又再次把他弄得遍体鳞伤。
“不,暖暖,我做不到,我不能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做不到,那些人都说可以微笑祝福,那都是扯淡的,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会发疯了,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别被说你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没关系的,真的,我不在乎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陈昊天把我搂得更加紧了。哪怕我把他弄得鲜血淋漓,他仍是牢牢地抱紧我,好似怕自己一松手,我就走了,就跑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朝着他大声咆哮,我抬起手了就想要朝着他那张俊脸甩上一巴掌,他怎么可以那么厚颜无耻,轻易来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的手高高地扬了起来,陈昊天也不躲开,就是直直的望着我,仿佛就等着我打下去。
我终究是没有把巴掌甩下去,因为我知道一旦巴掌下去了,我就把陈昊天对我的愧疚给拍散了去了。
他不是不爱我吗?他不是对我有愧疚吗?那我就利用他的愧疚好了,我不要他的爱了。有了他的愧疚,就有了尚方宝剑了不是吗?
我恨不得把陈昊天生吞活剥了,尤其是想起了我的父亲,他害了我父亲的一生,又来祸害了我的一生,但我还不能打。我只能装做下不了手,缓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装作很受伤,很难过得朝着陈昊天哀求道“你放开我好吗?你放开我好吗?要不是有陈雅文的威胁,我也不可能回来。她说孩子还活着对不对?”
陈昊天肯定会怀疑我回来的目的,那我索性就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马上陈昊天就沉默了下来,我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一滴滴地往下掉,我双眼肿起来了,我没有照着镜子,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眼睛肯定肿起来像两个小漫头了。
我竭斯底里地去拉陈昊天的手,我追问道“对不对?孩子还活着对不对?你告诉我啊?你还想要隐瞒着我,陈昊天。你说我对我还有感情的,你就是这样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吗?你说啊?”
我又用手拉了拉陈昊天的衣服,他微低着头,心里忍不住冷笑开来了,这个男人说想我。说喜欢我,还是隐瞒着我,根本就不打算让我知道孩子的存在,哪怕我把这张纸都个捅破了。
“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陈昊天,你让我太失望了。”我绝情地扭过头,不想再看陈昊天,也表现出了自己想心灰意冷的样子。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后,陈昊天才说道“孩子确实是还在。”
一开始我听着陈雅文说出来的真相,还是有着几分怀疑的。毕竟陈雅文和陈昊天是对手,还有她就是提供了几张模糊的照片,还有一份亲子鉴定,这种东西完全是可以作假的,但从陈昊天的口中听到了。原来孩子真的还活着
我笑了,开心地笑起来了,我的心情和其他母亲没有什么差别,就像是自己丢失了已久的孩子,终于给找着了。就会觉得所有的不幸都是幸运的,因为孩子还活着,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你带我见一见他好吗?你就让我见一见他好吗?我求你了,陈昊天!”我放低了所有的姿态,就想要见着孩子。马上就要见着孩子。
陈昊天又是沉默着不说话,我怕他会拒绝,就主动去挽住了他的衣袖,轻轻的摇荡着他的胳膊,低声哀求道“阿天。你就让我见一见孩子好不好?”
我主动踮起脚尖去吻他,一下又一下,若是使用美人计真的有用,我不介意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哪怕身边的人是我恨之入骨的陈昊天,我就想要见着孩子。
没有谁懂得这四年来,我有多少个夜晚是在泪水中度过的,我不断地恼恨自己为什么那不小心,差点儿就要成为忧郁症患者了。
我想这个吻,陈昊天一点儿也不享受吧,因为我的眼泪仍是不停的流着,我们接触的唇瓣都是苦涩得,带着悲伤的感觉。
“别这样好吗?”陈昊天别开了脸,抬手抹去我脸颊的泪水。还有我脏兮兮的鼻涕,他低头蹭着我的额头说道“我不是不想让你见着孩子,而是李家一直都想要逮住我的把柄,几年前,我都是把孩子藏在了英国。今年我算是正式接受陈氏,才敢得把孩子带回来,你要是想要去见孩子,我等下就带你去好吗?你别哭了,每次我见着你流眼泪,就像是有刀子割着自己的心,可难受了。
他说怕我流眼泪,事实上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了我的心,也就是他伤得我最深,或许是我太把他当作一回事了。
不过现在听着他要带着我去见孩子,内心却是是欢喜的,我就怕他会改变主意,马上伸手去把眼泪给抹去,笑呵呵地问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哦!”
“我骗你干什么呢?”陈昊天笑得有点儿心疼,抬手揉了揉我的发说道“你去洗一洗脸,再换套衣服,我等下就带你过去。”
我自然是不再拖拉了,赶紧上了楼,拉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真的是连标签都没有拆下来,全是新的。
第三十一章 你还是我的妻子
我的孩子叫曦之,陈昊天告诉我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个曦字,后来陈昊天告诉我王羲之的曦字,我心里就想着这个字有多难写啊,孩子上幼儿园考试了,估计写着这个名字也要花费一段时间,那都输在起跑线上了。
我站在镜子前换好几套衣服,企图演绎一身母亲的装束。我试了很多件衣服,最后我选定了一条蓝色波西米亚的上衣,配上一条黑色的百褶短裙。一开始想把自己打扮得显老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成熟一点,更加符合母亲的角色。可是一照镜子就否定了,完全不是我的风格。看上去就像是穿了别人的衣服,那里看着都不对劲。
我转过头看了下陈昊天,试图让他提供点意见。他指了指另外一条淡黄色的裙子说道“你的皮肤白,还是穿这条裙子吧,你用不着故意把自己扮老的。”
他走上来,将我盘在后脑勺的发卡那拿掉,乌黑的头发从发卡掉了下来。落在了两边,我可是花了十几分钟才把头发给盘好的,我有些嗔怪地回头瞪了陈昊天一眼,他说道“你还是这样更好看!”
他的表情很庄重,好似在故意强调着自己并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在敷衍。
陈昊天又补充了一句“你做好自己好了!”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就拿起了衣服走进换衣间。
裙子的拉链是后面的,可能是头发卡入了拉链里去了,我试了好几下都不能把拉链给拉下来,扯得我的头皮都给发麻了。我人都有了点火气了,心里有些抱怨陈昊天干嘛要把我的头发都给放下来,我又用力扯了下头发,疼得不由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陈昊天敲了下换衣间的门,礼貌地问道。
“没有什么了!”我又用力拉了下拉链,又扯了下头发。我难受地闷哼了声。
陈昊天又在外面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给我开一下门好吗?”
反正我自己也不能把拉链扯下来了,我就把门打开,探出了头对陈昊天说道“家里有保姆吗?你能让保姆上来一下吗?“
陈昊天斜靠着门框,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怎么?“
我听着他那么说,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说呢?谁让你把头发放下来了,现在头发就卡在拉链上,根本就拉不下来。你让保姆上来帮一下。”
“什么?”陈昊天的音量提高了上来,有些好笑地笑了出来,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让保姆上来帮你拉链?我帮你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开口拒绝。
“你不好意思什么?暖暖,我们是夫妻耶,还没有领离婚证的。”陈昊天右眉向上挑起来,露出右边的酒窝,看着有几分男孩子的坏气。
我听着他那么说,有点儿蒙了。当年我不是签了离婚协议了吗?我早就不把自己当作陈昊天的妻子了,他不是还与李胜男办了婚宴?
现在他和我说自己与他还是夫妻,我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陈昊天,就差脑门上面写着what了。
陈昊天微低了下头。咬了下右边的唇角,说话不太清晰地道“那离婚协议,我并没有签字,我和李胜男也是为了稳住了局势,才办了宴席。但是我们并没有领证,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或许我这样的手段很卑鄙,也很小人。无论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暖暖,我们并没有离婚。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也不要和我再提离婚的事好吗?”
这个事实无疑于孩子还存在的消息,我和陈昊天还是夫妻关系,我们还有着婚姻关系?这个也太离谱了吧?
在我签下了离婚协议那刻起,就认定了自己和陈昊天的婚姻关系结束了。一时间,我不能接受,外婆的第一个反映确实是陈昊天真的好卑鄙,好无耻,他的名义上李胜男是自己的妻子,在外人的眼里。也是如此,而他却没有办理正规手续,让我占着那个头衔,他分明就是在伤害着两个女人。
陈昊天接着又说道“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你嫁给杜瑜恒的,你还是我的妻子。你还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中了穴位,动弹不得了。陈昊天轻轻地推开了门说道“你让保姆来帮你拉链,这个会让我很没有面子耶!“
陈昊天的话语带了几分打趣的口吻。尽管我心里激荡起了千涛骇浪,但是我也清楚自己不能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陈昊天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绕身到了我的后背,他轻柔的吧我背后的头发都别在了身体的两侧,抬手帮我拉拉链,他试了几下,也无法把链子扯下来,我回过头对陈昊天说道“有些衣服卡在了链条上了,可能拉不下来了,要不你用简单帮我把后面的衣服给剪了吧!“
“我试一试吧!”陈昊天并没有按照我的建议,而是低下头全神贯注的帮我,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样子很认真,也很专注。仿佛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在他的世界就只有我了,我再也用不着排在其他事物之后了。
他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了我的后脊背,他的手指温度是凉凉的,触碰到了我的肌肤。又是这个炎热的夏天,有种清凉油滴在皮肤的感觉,凉凉的,非常的舒服。
可他的呼吸是热的,滚烫的,扑在了我袒露的后背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了皮肤的毛孔一个又一个地张开了,我的心也跟着烫了起来。
换衣间的空间并不算狭窄,但却觉得很小,很小。小得呼吸的空气都掺杂着陈昊天的味道,男人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到了,还是生了孩子的缘故,我居然有了感觉,也有了欲望。有了普通女人的反应。
陈昊天的手若有若无的碰了下,我逗有些怀疑他是存了心要撩拨我的,但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表情很严肃,神情也很专注,并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
我只有继续忍耐着,又过了一会儿,我有点儿受不了了,觉得磨磨蹭蹭的了,关键是我觉得好热。好热,浑身都热了,不对劲了。
我压低了声音追问着陈昊天“好了吗?好了吗?好不,要不就用剪刀剪掉好了反正这件衬衫也不太符合我。”
“好了,好了。你不要急了!”陈昊天耐心地回应着“你不要乱动了,我都快要整理好了。”
说着,陈昊天又是用力往下拉,拉链居然解开了,并帮我一拉到底了。我有些尴尬。想要伸手抓住衣服的后面,谁知却抓着了陈昊天的手。
我就像是触电了,赶紧把手要抽了回来,谁知陈昊天却抢先一步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拉着我往后退了两步。将我整个人都搂入怀里,从镜子里看到了我们暧昧的姿势。
陈昊天的另一只手沿着敞开的裙子往里摩挲,呼吸变得逐渐沉重了,他凑近了我的耳朵,咬着我的耳朵说道“给我好不好?”
这么绅士的询问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在我的概念里陈昊天就是一个暴君,他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根本就不会征求别人的意见的。
其实,他也就是问一问。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答案,他的吻沿着耳垂,慢慢下移动,落在我的脖颈,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们香艳的画面,总有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
那怕我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是迟早会到来的,陈昊天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而我让他相信的唯一方式,那就是将自己又重新交给他,只有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才会再次相信我。
我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更不能拒绝,我想要见着孩子,而这个微小的愿望,也就只有陈昊天能满足我了。一个母亲要见着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在我身上却变得好难好难。
我转过了身子,陈昊天的动作停滞了下,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我,好似就怕我会拒绝他。
我踮起了脚尖,将手搭在了陈昊天的肩膀,整个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去寻找着他的唇,主动去吻他。若是没有办法选择,也没有后路可以走了,那就把事情做得漂亮一点,那就逼着自己干脆利落一点,不要拖泥带水,不就是睡觉吗?
陈昊天有些惊愕,迟疑,然后反客为主,握住了我的腰肢,将我抵在镜子前,加深了吻,他的手从后背游弋,老练地想要点着火焰,想要在我的身体上演奏一首动听的钢琴曲。
第三十二章我的孩子
我转过了身子,陈昊天的动作停滞了下,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我,好似就怕我会拒绝他。
我踮起了脚尖,将手搭在了陈昊天的肩膀,整个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去寻找着他的唇,主动去吻他。若是没有办法选择,也没有后路可以走了,那就把事情做得漂亮一点,那就逼着自己干脆利落一点,不要拖泥带水,不就是睡觉吗?
陈昊天有些惊愕,迟疑,然后反客为主,握住了我的腰肢,将我抵在镜子前,加深了吻。他的手从后背游弋,老练地想要点着火焰,想要在我的身体上演奏一首动听的钢琴曲。
他握住我腰肢的力度很大,根本就不会再给我逃跑的机会,而我也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来稳住局面。我的脚丫子踩在了他的脚板上,两只手都搂住了他的脖子。配合着他的吻,两个人就像是两条亲吻鱼儿,难分难舍。
我总以为自己的心里是对陈昊天排斥的,不能接受陈昊天的吻,可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还能那么亲昵地接吻。好似我们是很相爱的情侣,他的心里有我,而我的心里也有着他。
他猛地把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动作有些唐突,我的脑袋有点儿晕,可能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脑壳还是隐隐作痛。
陈昊天就低下了头又来吻我,根本就不给我有思考的时间,他把我放在那张洁白的席梦思上,那张温床在述说着某种香艳而奢靡的故事,在那里注定是要发生了什么的,从昨晚开始。我就有了那个心理准备了。
他轻轻地把我放下,两个人四目相对,我们都看见了彼此的样子,刻印在了对方的心里似得。陈昊天用手托着我的脸,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抚着我的脸,指尖落在了我的睫毛上,他说道“孩子的眼睛很像你,睫毛长长的,鼻子翘挺,下巴也是尖尖的。人家都说男孩子长得像母亲是真的呢?不过男孩子长得那么好看,那么秀气,也不是什么好事了。你说他日后会不会被其他男孩子欺负了?“
陈昊天说着低头去吻我的眼皮,我缓缓地闭上了眼,将手再次搭在了他的肩膀,也去亲他,微微用了点力气,转了下身子,变为了他在下面,我在下面,亲昵地亲吻着他的下巴,他并没有剔除胡须,下巴周围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须,倒是让他这张小白脸有了几分沧桑和落拓,更加男人了。越发的野性了。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要是长得像你也不是一件好事,让人认为是个浪子。“
陈昊天的食指插入了我的头发,微用了点力气,那也是一种技术,让我又痛又舒服。
他又带着我翻身,蹭着我的脸建议道“那我们再生个女孩子吧。若是女孩子长得像你,肯定是极其好看的。”
这算是他另外的一种夸法吗?我并没有回应,而是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在这种时刻说得太多了,反而会败坏了气氛,我难得有了性子。若是气氛坏了,我就很难再次进入了状态。
我们的都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将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在床底之间。陈昊天带着他的千军万马攻入了我的城堡,胡作非为,昼夜不眠的欢乐,我很快就沦陷其中了。
我是见识过不知足的陈昊天,可那么疯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人家都说小别胜新欢,一开始我确实有点兴致,也努力地配合,用了吃奶的劲头,我的腰肢来回折腾。就快要给折断了。
这种事情就像是吃着好吃的甜点,你吃着了一两个就会觉得美味了,但是吃多了,你就会腻味了,也会有吃饱的情况了,那就要看两个人的肚量了。
我觉得自己很软。全身都很软,软得趴在了床上就不想动了,我费劲地回过头问陈昊天“我累了。”
“哦!“陈昊天应了声,又故作自我地继续。
我看了下时钟,已经下午两点钟了,肚子有点儿饿了,我想着事情,陈昊天不客气的打了下我的屁股,不悦地警告道“你能不能专注点?“
我已经陪他疯了两个小时,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好吗?我笑着说道“你能不能快点,我肚子饿了?还有你答应了我要去看孩子的。”
陈昊天欲求不满地从床上起来,瞧他那个样子,我都快要认为他是不是四年没碰过女人,那个样子真的好吓人。但我是绝对不相信的,若是让我相信陈昊天四年不碰女人,倒不如让我相信天下间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两个的概率都太小了,根本就不值得相信好吗?谁相信了,谁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了。
“你要不要洗澡了?“陈昊天就像是抱了个娃娃似的。将我抱了起来
我累得都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想趴在了床上,不愿起来了,就由着他抱着自己进了浴室。
一开始他是很老实的,后来就不安分了,又在浴缸要了我一次。才又抱着我回来,我什么都不想了,投身进入了被窝里了,只能等先休息一下,才能去看孩子了。
我太累了,根本就走不了路了。我很快就给睡着了,也不管陈昊天要干嘛了,他要干嘛就去干嘛,只要不在碰我就好了。
我倒入床上,很快就睡了,总觉得自己睡了没有多久,陈昊天就把我给吵醒了。我睁开了迷糊的眼,模糊的记忆中,陈昊天叫我起来吃东西,我嘴巴张开,一下又一下地吃着东西,吃着吃着又爬进了被窝里去了。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这时,我想起了孩子,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我拿起了陈昊天挑出来的黄色裙子套上身,看来还是平时亮丽的装扮适合我,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接受我这身的装束,我又梳理了下头发,用卷发棒弄了一个小小的内扣,看上去稍微成熟了点。
陈昊天见到我的时候,微笑的向我赞许,言简意赅的说道“好看!”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向来大男主主义。不屑于说赞美话语的陈昊天,他也在改变了,他已经学会赞美女人了。
走出了别墅,才发现天空下雨了,我也不懂为什么,总觉得我和陈昊天相处的日子里。总是在下雨,或许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吧,或许我是太悲观了,总是把注意力停落在了下雨,而不是晴空万里之类的。
这次陈昊天并没有亲自开车,而是一部黑色的房车。我惊奇地发现车子的标志雷克萨斯,这个车标志,从我跟着陈昊天开始,我就没见过他用过。
他总是喜欢用很大牌的车子,所以我在心里暗自称他为爆发富的儿子,倒是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也学会低调了。也学会收起所有的锋芒了。
开车的人是阿岩,他看着我与陈昊天肩并着肩站着,笑得就跟个傻瓜似的。
其实我有点儿不明白陈昊天有什么好的,总是有不少人关心他,对他忠诚,朋友就如同沈乔安。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打个电话,无论自己有多忙,都会抽出时间跑过来,就算是就是让他接自己厌恶的女人。譬如阿岩,明明陈昊天的脾气那么糟糕。对于员工的态度有如此苛刻,可阿岩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陈昊天,对他的事热切的态度远远不止是个员工。
我想来想去就终结出了一个道理,谁让人家命好呢?
车上很安静,我一直欣赏沿途的风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子停在了近郊的一座欧洲经典风格的庄园前。下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庄园被两座延绵的山环绕,不远处还有一片蔚蓝的湖泊。背山临水,亲近自然。
在这个喧闹拥挤的京城,居然还有这种美景,我确实是蛮意外的。我们沿着一条卵石小路,穿过一大片草坪。步入庄园。园内种着了白皮松、银杏、白玉兰等名贵花木,可以想象得到春天来临时,这里呈现的一片生气勃勃景象。
给我们开门的是阿英,看见了我,露出了温和的笑颜,开心地向我说道“夫人。你回来了。”
阿英还是寸头,看上去都不太像是个女孩子,中式的打扮,性子也是那么的坦率。我也纳闷阿英这种人为什么要给陈昊天卖命了。
“夫人,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快点进来吧,”阿英一边说,一边为我引路。
这是一座奢靡的宫殿,充满着浪漫、奢华的欧洲古典主义贵族气息。明亮的大厅里,水磨大理石地板与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遥相呼应,部分的墙壁采用镜面设计,镜子的反光折射出宫殿一般的流光溢彩,渲染了古典欧州的神韵。
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极其奢靡,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陈昊天还是那个极其讲究的人,只是把懂得把最好的东西藏起来了。
“孩子呢?我想看一下孩子!”我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我不想再等了。
可能我问的有点直接了,阿英看向了陈昊天,好似要征求着陈昊天的意见,陈昊天点了点头说道“你带着她去见一下孩子。”
“好的!”阿英带着我上了楼,踏上了旋转的楼梯。我的心在飞快地跳动,兴心情相当复杂。
第三十二章 妈咪,别走
那张床也是费了一段功夫,航船的造型,有点像是缩小版的海贼王,我不由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朝着床上走去,此时的情绪百味交杂,有点儿害怕,有点儿紧张,更多的是兴奋与欢喜。
孩子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童话书。我有点儿庆幸孩子是睡着的,因为我暂时不懂对他说什么,也想不出怎样去向他解释。
我在孩子的床边坐了下来,低头去看他,他的头发又黑又密,摸起来很柔软,皮肤很白很白,白里透红,陈昊天说他的眼睛和嘴巴长得像我。可我仔细地观察了一遍,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孩子长得像陈昊天,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又仔细看了两眼,发现孩子就是睫毛很长,唯独这点儿像了我。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孩子,我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现在他不仅还在,又长得那么可爱。
我的眼眶微微泛着湿意,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他粉嫩的脸颊。
阿英在旁边说道“小少爷已经会背三字经,也会背九九口诀了,特别的聪明,也开始学钢琴了。”
我听着并没有觉得多欣喜。就是听着有点儿可惜,或许我是镇子里长大的孩子,不似城市里的孩子,打小就要学这,又要学那个,就是爱好舞蹈,爸妈才会送我去学舞蹈。
而现在这个孩子那么小,就要学习那么多东西了,我看着都有点儿替他难受。我又很清楚陈昊天的性子,对于孩子的管教肯定是相当严厉的,估摸着要受不少苦了。
我疼惜地想要帮孩子拿开书,却发现孩子的手掌心都是红的。一看就知道是挨打了。人家都是孩子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看着孩子的手红肿一片,心里也是一片刺疼。
阿英又在一边说道“其实老大对小少爷就是管教严厉了点,昨天小少爷闹了点脾气,摔话了一个玩具。其实老大也是很疼小少爷的,就是老大对小少爷的期许太大了……”
“我知道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陈昊天,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脾气呢?他认定了什么,就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当然了,我并没有什么理由去责备,因为我缺失了四年,也不懂孩子会不会接受我。
我低头轻柔抚着孩子的头发,曦之的眼皮轻轻地颤动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我整人都有点儿呆愣了,真的是手无所措,就是定定地看着孩子,我真的是慌了。
曦之眨了眨眼睛,粗长的睫毛上下颤动了两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很大,眼珠子也很大,黑黝黝的,就像是大葡萄,根本就不像是个真人,就跟洋娃娃似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惶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想喊他的名字,想要告诉他,我是妈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曦之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然后整个人都朝着我挨了过来,伸出手撒娇着喊道“妈妈,你抱一抱我!”
他认得我?他知道我是妈妈?这点让我相当惊奇,也相当的意外,我也没有考虑什么,连忙张开手。把曦之抱在怀里。
他整个人都蜷缩在我的怀里,抬起头仍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说道“妈咪,你答应曦之这次不要走了好吗?我告诉你哦,昨天爸爸又打我了,我就问了他妈咪,你去那里了,他就打我了。”
我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自己妈咪,整颗心都给软了下来,就跟躺在了棉花糖上,就想着一辈子都躺在了那儿,永远都不要起来了。
“妈咪不会走了,妈咪就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把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曦之的表情马上就变得很失望,眨巴着眼睛,带了点怨恨地指控“你骗我,你每次都答应我不会走的,等我醒来了,你又走了。你不要我了。你根本就不要我了。他们都说了,你抛弃我了。”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孩子是在做梦,梦见过我回来。又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重复着我不要他,指责我的不负责任,越发心疼了。
同时我也在怨恨陈昊天欺骗了我,他们联手一起欺骗了我,让孩子误以为我不要他了。
我搂紧了孩子,努力地让自己笑出来“不会的了,不会的了,妈咪向你保证,我再也不走了,日后你就跟着妈咪生活好吗?”
阿英也在旁边说道“对啊,小少爷,夫人回来了,她日后都会和你在一起了。”
“真的吗?”曦之显然是不太相信,他又定定地看着我,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才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说道“那我们拉拉勾,我们约定了,等我睡醒过来,你还在,你不能跑了你要是再跑了,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我再也不要妈咪了。”
“好!”我伸出小拇指与他勾了勾,他欣喜地笑了起来,两只小手把我紧紧的搂住,在我的耳边重复道“你答应我了,你不能跑了,你要永远在曦之的身边哦,我要告诉俊凯,我是有妈咪的,我是有妈咪的,哼!”
他说着说着,就缩在了我的怀里睡着了。他睡得很安心,还发出深呼吸的响声。我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低头又亲了下,才恋恋不舍地把他放下了床。
我才把他刚放下,他的眼睛又猛地睁开来,低声哀求道“妈咪,别离开我。”
“妈咪不会离开你的!”我微笑着应承“乖。你好好睡觉,妈咪向你保证,你醒来了,妈咪不会离开了。”
这时,他才再次闭上了眼,可他的手却牢牢地抓着我的小拇指,我也舍不得抽出来,就坐在了床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门外发出了很细小的声响,我回过头发现陈昊天已经站在了不远处,而阿英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了。
婴儿房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这种场景有点儿像是寻常人家的画面。
他看了下床上的曦之,又转头对我说道“不早了,今晚我们就在这边住下来吧!”
我也正有此意,就低声细语地对陈昊天说道“今晚,我留下来和曦之一起睡好吗?”
陈昊天蹙了下眉,看得出他不太开心。声音有着可以压制的不悦,他耐心地劝说道“暖暖,曦之已经四周岁了,育儿专家建议孩子要独自入睡了,这样才能培养孩子的独立性,还有他是个男孩子。他应该尽早独立。”
“可我想他睁开眼了。一定很想看到我的。昊天,我已经错失了四年多的时光了,我不能再错过了,今晚我就和他一起睡好吗?”我懂得陈昊天是想要培养孩子的独立性,可我错失了四年的母爱了,就很想要弥补。
也许我说要弥补孩子的。事实上,我又何尝不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多的遗憾呢?
“昊天,可以吗?”我又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点哀求。现在我不能不放低姿势,我根本就不可能和陈昊天斗,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我都不可能占着便宜,还有着适得其反的架势。
“暖暖,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陈昊天说话的声音并不重,但是语气却是很沉重的,根本就是不给人抗拒的机会。
我听着他就连这个那么小的理由都要拒绝。不由心里有些恼火“你明白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陈昊天,你又不是四年多没有见着孩子,又不是你体验过痛失孩子的苦,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资格那么说,你根本就没有资格,你为什么就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绝我.....”
我连忙止住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什么话都要往外冒出去,就把自己都给出卖了。
陈昊天也退了一步说道“暖暖,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孩子要学会独立性了。今晚,你就跟孩子睡吧!暖暖。过去的事,我确实是有不对的,日后,我一定会给你补偿好吗?”
他永远都说着类似的话,而我再也没有勇气去相信他了,他太让我失望了。一遍又一遍的让我失望,同时,还有我父亲的事,那些伤太深了,也太疼了。
陈昊天上前轻轻地把我搂入怀里,摸着我的额头,就像是哄一个孩子,如同我哄着曦之。那怕我怕心里有众多的想法,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来了。
我闭上了眼,埋入陈昊天的怀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底里不会相信,但是表面还是装得相信了。我也伸出另外一只手搂上了陈昊天的脖子,我说“昊天,别让我失望了好吗?你也别再透支我的信任了,我已经不能再失望了。”
第三十三章 泡沫
第三十三章你是谁?
以前那个我,已经逐渐远去了,现在的我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活,也为了复仇,也学会了用手段,而是以往我最看不惯的美人计谋。我在心里鄙视着自个,但生活就是如此的,逼着你变成了曾经那个最讨厌的人样子。
陈昊天低头轻轻地亲了下我的额头,道了声“那晚安了!”
“晚安了!”我从陈昊天的怀里推了出来,笑着向他打招呼,看着他走出了房间。
我再转过头看着熟睡的曦之,一扫刚才的阴霾,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睡脸,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悄悄地躺在了一边,睁开了眼望着孩子,我都看了很久很久了。就是看不够。直至到了午夜,我才渐渐有了点睡意,小心翼翼地帮孩子掖好被子,光上了灯。
这一晚,我睡得无比的安然,我再也没有梦见孩子。也没有梦见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整颗心都是很充实的,再也没有飘在半空中,找不着了北,找不着方向。
第二天早上,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才缓缓地从梦境中走出来。我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双很大的眼睛,乌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四岁多孩子的眼睛,太聪慧了,也太早熟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伸手去摸着孩子的脸,曦之把脸撇在了一边,较之昨晚的态度截然不同,他看着我醒了,就一眼不发的从床上下来,自己穿好了鞋子,换上了衣服。还进了洗手间。
里面的洗手间是专门给孩子设计的,流水台很低,但他的个子还是有点儿小,努力地踮起脚尖,想要拿毛巾。
我有点儿殷勤地帮他拿好了毛巾,讨好着说道“妈咪帮你擦脸好不好?”
他撇过脸躲开了我,那个态度要多高冷就要有多高冷。他也不擦脸了,转身就走出了洗手间,又下了楼,那个样子就像是个小大人,典型地人小鬼大。
我只好也跟着孩子下去,我也有点儿烦躁,我宁愿他像是昨天那样来指责我,来骂我,也不是默不吭声,也不跟我说一句话。
长长的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丰盛的早餐了,曦之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边,奶声奶气地问道“我爸爸还没有下来吗?”
音调是奶声奶气的,但口吻听起来就像是十几岁的孩子。可能是接受的教育不同把,我更加愿意见着四岁的孩子有四岁孩子的样子,而不是十四岁。
阿英边倒着橙子边回复道“嗯,小少爷,今天有你很喜欢吃的春卷哦!你和你妈咪的口味真相似了。”
“那我去叫爸爸吧!”曦之又从椅子上下来。大人十足地又上了楼。
我看着曦之真的把我当作是透明人,心里也是着急,。
阿英是看着曦之长大的,大概也是了解脾气的,出事安抚我道“小少爷打小就是这个脾气,看上去像个小大人。他也不怎么爱说话。睡着了,才看着像是孩子。夫人,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可能暂时没有适应过来,你多陪他几天就好了。”
“好,好!”我点着头。也随着曦之走上了楼,来到了陈昊天的房间。
一进了门,就见着曦之站在了镜子前,仰着头静静地望着陈昊天,目光中带了点敬佩,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但见着了我,立刻就不笑了。
陈昊天听着了动静了,回过头看到了我,拿起了两条领带问道“你说我系那条领带比较好了?”
“深蓝色那条吧!”我见着孩子那个态度,就跟心里被塞入了一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而我又不能在孩子的面前表露出一丁点的不悦,我怕自己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凶。
“你帮我系一下领带吧!”陈昊天好似并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劲,用很亲昵地口吻对我说话。
其实我也是很服陈昊天的,四年多了,我们都分开了四年多了,再次见面。他还能用一种很淡然的态度来对待我,还真的把我当作自个的妻子。
不过此时我需要他的亲近,我和陈昊天亲近了,可以更快融入孩子的世界里。
我上前熟练的帮陈昊天系领带,边问道“今晚,你回来吗?我在家里做饭。”
“好啊!”陈昊天突然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亲了下我的脸颊。他弯下腰又把曦之抱了起来,挨近了我说道“你不是昨天问我妈咪怎么还不回来了吗?现在妈咪回来了,你怎么又摆着一张臭脸了?”
曦之看了我一下,就把脸撇过去。陈昊天蹙着眉,表情变得很严肃,语调也加重了几分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了?你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我听着陈昊天那么说,赶紧劝阻道“你打他干什么?他不想说话就不想说话,可能没有适应过来。”我强忍住难受地摸着曦之的脸安抚道“妈咪,对不起了,我走了那么久.....”
“你才不是我妈咪,我没有那么狠心的妈咪!”曦之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有隐藏不住的怨恨。
他的话刚出,陈昊天扬起手就朝着曦之的脸就是一巴掌,下手的力度很大,我听见了寂静的屋子里,发出很刺耳的啪响声。陈昊天整张脸都绷紧了,额头的青筋都凸起来“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了。”
“我就要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妈咪,她都不要我了,你们都骗我,她根本就不是出去出差了。我偷听到你和爷爷的对话了,她是不要我了,她要嫁给别的人,她还要生别的弟弟妹妹,根本就不要我了。”
曦之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粒又一粒的,那双大大的眼睛都通红了,看着楚楚可怜。但陈昊天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他抬起手又要打曦之。
我连忙出手拦了下来,将曦之从他的怀里抱了过来,将自己的脸扬了过去,大声的反驳道“你打,你要是再打他,就朝着我的脸打过来。”
陈昊天的手扬了起来。又放了下来,语气变得柔和了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听一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了?”我心疼地低下头看着曦之,他白嫩的脸颊都通红了一大片,我用手轻轻地碰了下心疼地问道“疼吗?妈咪错了.....
不等我说完话,曦之就从我的怀里强行挣脱了下去,固执地说道“我也不要你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他一溜烟地冲入了自己的房间,还锁上了门。陈昊天也是个暴君,那里容得下别人不听话了?那里容得了别人来忤逆自己。
他气冲冲的跟在孩子的后面。想要揪着孩子,痛打一顿。我怕由此,孩子更加记恨住自己,连忙拉住了他,劝道“你不要逼着他,他可能是暂时无法接受。你给他点时间好吗啊?”
陈昊天看向了我,咬了咬唇,无奈地叹息了声,伸手又把我抱入怀里,终于说了句人话“暖暖,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说对吧?”我将自己的头埋入陈昊天的怀里安慰道,我都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打上一百分了,太有水平了。、
现在我倒是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你真的不再爱那个人了,你在他的面前就是无敌的。你在他的面前就有着优异感,因为你都不在意了,就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我就想着法子要弥补,想要扮演着一个好妈妈的角色。我亲自做早餐,送着曦之去上学。下班了,还亲自开车去接曦之,还知道着他做作业。
曦之的性格被陈昊天压抑太久了吧,总是很少说话,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不过为人处世很有大方之家的仪态,若说他有什么失态的地方。那就是对我吧!我就只能安慰着自己也算是好事,起码他是在乎我的吧!
昨天曦之回到家就一副心事重重的,皱着眉毛,就像个小老头似的。我晚饭尝试着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陈昊天又忙着工作。
我趁着曦之快要入睡了,就端了一杯牛奶走进去,见着曦之正在画画,他最近一直都在画画,只是画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把那些作品都藏在一个小柜子了。柜子还上了锁。
那怕碰着了多少次冷壁,我还是得笑着面对孩子,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光是急躁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刚给你热了牛奶,你趁热喝了好吗?”我把牛奶端在了曦之的面前。
他也不说什么,很乖地端起了牛奶杯。就把牛奶都喝光了,然后就走进了洗漱间洗漱好了,就躺在了床上。
我拿起了童话书,翻开了一页开始专注地读着,正好读着美人鱼的故事,美人鱼变成了泡沫。
听着听着,曦之就掉下了眼泪。除了那晚,他还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流露出异样的表情,又见着他哭,心越发难受,搂着他,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越发伤心了,我以为他是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就追问道“你是不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
他不停的摇着头,就是不停地流着眼泪,我抹掉了,一下子又有了,我见他平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现在哭得那么凄惨,认定了他是在幼儿园听着什么话了。
“别哭好吗?你别听那些孩子胡说,妈咪不是不要你了…….”
“你会不会也变成泡沫不见了?你也有一天会变成泡沫不见了是吗?”曦之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句话。
第三十二章 幼稚的父子
什么自己要变成泡沫了?我有点不理解曦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同时心里也很高兴,曦之终于和自己说话了,摸着他的头劝道“不会的,妈咪不会变成泡沫走的,你不要多想了。”
曦之的眼眶红红的,那双乌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有泪光萦绕着,好似稍微随时就会有泪水掉下来,看着我的心都给融化掉了。
曦之撇开了头,嘟起了嘴巴,伤心地说道“你骗人的,你还是会走的,你就像美人鱼那样,又会走的,又会变成泡沫的。”
有时候小孩子的想法相当离奇的,大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领域,我就不明白曦之怎么句说我是美人鱼了,我只好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妈咪不是美人鱼了,你看妈咪都没有尾巴了,还有妈咪不会走的。以后妈咪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了。”
“我才不会信你了!”曦之明明才四岁多点,说话的口气就跟个大人似的。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低下了头,伸出了小拇指对他哄道”要不,我们勾手指好不好,我们约定好了,谁要是说谎了,谁就是小狗好不好?”
“这是哄骗小孩子的手段,我才不信呢?我都是男子汉了。”我听着曦之那么说。有些无奈,他明明就是小屁孩,还说什么自己是个男子汉,也不懂陈昊天都给孩子灌输了什么想法了。
“那你想要妈咪怎么做了?”我只好由着孩子,现在的我就是别人口中的慈母多败儿的形象,那也是因为我错失了母亲这个角色太久了,就想着弥补孩子。只要他想要的,我都想要满足他。
曦之的大眼珠子转了转,就像是一只灵活的兔子,我以为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我的怀里溜了出来,钻入了被窝里,看这个样子,他是哭累了要睡了。
我帮他掖好被子,熄灭了灯,也在曦之的床上躺下来,近几天,我都在这儿陪着曦之的,他平时并不主动对我说话。却没有抗拒我和他睡在一张床,刚开始,他离我有段距离,后来慢慢地挨入了我的怀里,睡得正香。
我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右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问道“你在学校是遇着了什么事了吗?今晚回来有些不开心。”
“没有什么!”曦之背对着我,显然是不想说出来,看来又是他的的男子汉主义在作祟了。
“真的没有什么嘛?”今天他主动对我说话,这点儿让我有些飘飘然,又追问道。
曦之闭上了眼,我以为他是要睡了,也不再问什么了。曦之的外貌像极了陈昊天,就连脾气都是一样的,他不想要说的事,你就别妄想从他的口中得知什么。
我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肩膀,他偶尔会偷偷睁开下眼,见着了我,又闭上眼,如此重复了几遍,他真的睡着了,陷入了睡眠之中了。
尽管曦之什么都不说,但我也能从小举动看出他也是很依恋自己的,就是不善于表达出来,或许心里也有着一些愤怒吧!
我相信只要给我一段时间,自己肯定能改善这段关系的。我低下头又亲了下曦之的额头。
门外传来开门吱的响声,走廊的灯光透了进来,我回过头看到了陈昊天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来。我轻轻地皱了下眉。看来他又是去应酬了,喝了不少酒呢?
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起身,闭上了眼佯装自己睡着,就想观察一下陈昊天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带了点窥探,就想掂量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陈昊天的脚步在进入房间。就放慢了下来,也没有按着灯,熟门熟路地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呼吸也加重了几分,就想要让自己扮入睡的样子,更加逼真点。
视觉消失了,其他感官更加地明显。我听见了陈昊天在床边坐了下来。床的另一头给陷了下去,他并没有再做什么,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们。
曦之就枕着我的胳膊,我维持着同个姿势有点儿累,血液流动都不顺畅了。我佯装不经意的转了下身子,背对着陈昊天,往床的一头挪动,又继续睡下去。
陈昊天抚下了身,抬手温柔地摸着我的眉,我的鼻子,我的唇,细细的抚摸,带了点儿贪婪,过了片刻之后。他在我的额头轻轻地落了一个吻。
枕在我的手臂的小人儿动了下,我是闭着眼,并没有看到他们两父子的表情,只听见曦之细声说道“爸爸,你回来了。”
嘘,陈昊天轻嘘了一声,低声说道“今晚。我把妈咪让给我!”
“不要,我要和妈咪睡,妈咪身上香喷喷的!”耳边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可语气却很固执,好似是认定的事了。
“你这几天都霸占着了,还想要怎么样?你信不信我揍你了?”陈昊天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口吻。
“你要是打了我,我就要告诉妈咪说你揍我!”
我很努力地绷着嘴巴,就怕自己破功了,这句话是四岁多的孩子说出来的吗?他居然也懂得用我来威胁陈昊天了?这个孩子长大了,真是不得了了。
“那你想要妈咪永远都留下来吗?那你让妈咪给你生妹妹,有了妹妹,你妈咪就永远不会走了。而你妈咪要生妹妹,那就要和爸爸睡在一起!”陈昊天一本正经地向曦之讲解。
心底里暗想着,这货也是够卑鄙的,怪不得孩子那么小的年纪,都如此鸡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今晚我把妈咪让给你,明晚妈咪就陪我睡了!”
陈昊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妈咪是我的老婆,她是要陪我睡的。你要是想要别人陪你睡,那就等你成年了。22周岁,你就可以娶新娘陪你一起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还有你再过三个月,你就要五岁了,你还好意思和妈咪一起睡吗?你也不怕幼儿园的朋友说你笑话了?”
“我才不怕呢?俊凯比我还要大六个月,他妈咪还陪着他一起睡了,我……”
“你什么?我都说了。你要找人陪睡,那就等你长大了,我给你娶个媳妇回来,这个是我媳妇,你都霸占了七天了,还想要怎么样了?”
陈昊天说着就弯下腰,就要把我从床上抱起来。我实在不能再装睡下去了,听着这两父子吵架太逗了,真的是太逗了,这个与他们的形象一点儿都不符合好吗?
他们一个看着就是不拘言笑的老板,另一个是高冷的正太,两个人说话却是那么搞笑。
曦之见着我睁开了眼,马上就像是看着了希望,伸出手想要拉住我衣服的下摆。陈昊天抢先一步将我整个人都抱起来。也不再说什么,径直就抱着我往外走去,好似真的就怕曦之跑出来抢走我。
他跑进卧室,还把门给反锁了,才把我放在了床上,整个人都朝着我压下去,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晚。你要陪我睡了!”
我看着他的白皙脸颊泛起了晕红了一片,身上也有着一股酒味,看来真的是喝了不少酒了。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微醉的陈昊天很可爱的,也是最迷人的,可能男人都有着可爱的一幕,有着逗比的一面,陈昊天也是不例外的。
当年,陈昊天在我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架势,而我就格外期盼着见着他喝醉了,不是那种深醉的状态,深醉了,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办事的。但是微醉的他,也想要办事,但他会说很多话,偶尔还会说上几句情话,也不急躁,并不再端着架子。
我听着他那么孩子气地说话,觉得有点儿好笑。家里一个小孩子要扮大人。一个大男人了,喝醉了又是个孩子,这也是够错位了。
“曦之就是孩子,你也要和他抢了?”我伸手去帮他解开了领带,细心地一颗又一颗解着纽扣。
“什么我和他抢了?你本来就是我的,你是我的媳妇,当然得陪我睡了?媳妇!”他又把头低下来。埋入了我的脖子,不重不轻地啃咬着,麻麻痒痒的。
他嗓音好听,喊着媳妇儿尤其地好听,都能把人给甜腻味死了。这个就是微醉的陈昊天,有着讨人欢喜的一幕。
“好了,别闹了。你全身都有股酒味,还有烟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你先进去洗澡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能听着他说太多的情话。那怕我有防备心理,但不可否认陈昊天还是又蛊惑人的资本的。
“有吗?女人的香味?”陈昊天低下头嗅了嗅道,又挨近了我。鼻子在我的发间嗅来嗅去说道“我嗅到了玉兰花的香味,你换了洗发水?”
“我用惯了这个牌子了,就换了自己的喜欢的了。你不要再压着我了,你太重了,你给我起来,我进去帮你放洗澡水。”
“你洗澡了吗?身上也很香!”陈昊天说着头蹭到了V字领口。
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捂住了胸口“别闹了。我今天不舒服,你要是再闹下去,我还是去和曦之睡好了。”
陈昊天用食指堵住了我的嘴巴,整张脸都快要贴上了我的脸,得意洋洋地口吻说道“你别想要骗我哦?你今天不是特殊时期。曦之也想要个妹妹,我们就加把劲再生个妹妹。”
陈昊天说得没错,今天非但不是我的特殊时期,而是危险时期,所以我才要更加注意,我又不是疯了,只有疯了,才会想着弄出个孩子。、
曦之就是这种家庭的不幸儿之一,我何必又要再生出一个,还有我是注定要离开陈昊天的。更加不会再招惹出如此愚蠢的事。
“我今儿有点儿累,真的是累了。你又不是不清楚的,身为你的秘书,工作压力有多大了。”
虽然我接近陈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出奇意外的顺利,原本以为自己要花费些功夫,才能把陈昊天钓上钩。谁知那么轻易就上手了。
不过我还是不能离开陈氏,因为那是最了解陈昊天的地方。
“我许诺你当秘书长怎么样?”陈昊天冷不防地抛下了这句话。
他让我当秘书长?这个位置有多重要,那是在公司,除了阿岩,我就是最靠近陈昊天的人,还有很多机会接触隐秘文件。最重要的是,陈昊天贸然让我担任秘书长,必然会引起李家的不满,毕竟秘书长是李家安排来的人,李胜男的远方表姐。
第三十三章 瓦解
陈昊天与李胜男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两家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大家都不捅破这层膜,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听陈雅文说,李家也得知了曦之的存在,那怕人家想要装作不知道了,偏偏陈昊天不顾陈父的拦住,偏要把孩子接了回来。
一开始,陈父采用手段隐瞒住所有人,让李家误以为孩子没有了,才会同意全力以赴帮着陈昊天,掰了苏青云。谁知孩子还在了,还如此光明正大,分明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甩手就给李家一巴掌,这气估摸着李家早就憋在心窝了。
而陈昊天又把秘书长的位置换下来,那分明就是火上浇油了,而我要的不正是这个效果吗?我的能力根本就不能撼动陈昊天,那就众志成城。一点点儿来瓦解掉陈昊天。
“你想要吗?你不是早就看不惯秘书长了吗?”陈昊天细细密密地啃着我的脖颈。
原来他也是清楚点的呢?我还以为他要继续装傻呢?我刚调任为陈昊天的秘书,就是那位秘书长时不时给我挑毛病,老是让我去充当泡灰。估摸着她也是了解我的身份,就想让我去试探,看一看陈昊天对我的心思。
“她给你当下属。你喜欢吗?”他沿着脖子缓缓向上,右手托着我的脸颊,亲着我的鼻子,深情地注视着我的眼,好似我们之间是亲昵的爱人,而不是在交易,我以身体来谋取更高的位置,也就是众人所说的潜规则了。
我很想答应他的,马上就要答应下来,只要能给他添麻烦的事。我都会去做的。但我不能贸然答应下来,因为陈昊天是个太狡猾的人,他明知道我接近他别有用心,非但没有拒绝我的靠近,现在又把我的位置推到了那么高。
“为什么?你就不怕得罪李家吗?人家再怎么说都是你的靠山,在关键的时刻拉了你一把。你把我调任为秘书长,人李家能同意吗?”我说话的口吻带了几分挑衅,虽然我算不上百分百了解陈昊天,但是我也多少了解,他这个人最不肯认输,也最不愿意被人骑在头上。
“我就想睁开眼见着你谁在了床边,在公司了,我能随时叫唤你。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陈昊天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半真半假地回复道。
既然他要把我放在这儿位置,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我转了个身坐在了大腿上,弯腰去解他的衬衫的纽扣,春光明媚地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只狐狸精,我就是要当一只狐狸精,称职的狐狸精。
我的手搭在了陈昊天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下就是心脏了,上下起伏,我好像自己就像是画皮里的小唯,伸出一只手就能把他的心脏给掏出来。
不过我想陈昊天恐怕是没有心的,不然他的心也是黑的。陈昊天握住了我按住自个胸膛的手。用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说道“你这个样子好似恨不得要把我的心都给掏出来。”
我也用不经意地语气回复道“对啊,我就是想要把你的心给掏出来,你肯不肯给了。”
陈昊天猝然用了力气,我疼得皱了下眉,闷哼了声。他压低了音调说“你想要就给你呗,反正也是你的。”
“好啊!你说了哦!”我就像是一条水蛇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都黏在了他的身上,拉着他沉沦在情欲之中。
我明知他并不爱我,却清楚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不可抗拒的痴迷。若不能蛊惑他的心,那就去蛊惑他的身体,让他习惯了,无法抽身其中。
第二天早上,我穿了身黑色的西装套裙,紧跟在陈昊天的身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我们一起进了公司,还是肩并着肩走着的,就差手牵着手了。
我从众人的目光看到了羡慕,也看到了鄙夷。对啊,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陈昊天的情妇,还是个很有手段的情妇,才用两个月就从副总的特助,调任为总经理的秘书。一个小时后,他们会更加惊呆,我就要升为总经理的秘书长了。但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我就要扮演好红颜祸水的角色。
陈昊天并没有通知董事会,而是直接就下令了,而人事部那边也很快印刷了名片,这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呢?
我看着原来的秘书长mdash;朱温怒气冲冲地走进了陈昊天的办公室。陈昊天也连线让我走进了办公室。
朱温今年36岁了,长期在权势的熏陶下,练出了一身的好气质,一看就像是女强人。平时也是八面玲珑。这次可能是真的怒火了,神情都再也隐藏不住了。
她中气十足地反问道“总经理我是由董事会决定的,你不能随意就调任我的岗位!”
陈昊天不动声色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朱温,也不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召开股东大会吗?”
“总经理。我或许在工作方面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但我较之宋暖暖,自认为出色,你不能凭着个人的喜好就随意调任,那是对股东们的不尊重。”
陈昊天放下了钢笔,后背往椅子靠下去,整人有点儿慵懒,似笑非笑地笑了“我个人喜好,你说得真的没有错,宋暖暖是我的女人。我就想她坐上秘书长的位置。这四年来,我天天看着你,也看腻味了……”
“你.....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总经理的位置的。”朱温气得脸都红了,激动地从鼻孔向两处扩张。
“我怎么坐上去了。自然是记得。不过那与你无光,别拿着了鸡毛就当作令箭了。你说你专业能力出色对吗?那好啊,我们就来讨论下你的专业水平吧!我们来说一说,这些年来,你在职期间向外泄露了多少公司的机密,你又把公司的机密买了多少钱?”
朱温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昊天,强硬地支撑着说道“总经理,我并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擅用职权,撤掉我的岗位就算了。你现在又来诋毁我。总经理,你让我非常失望。”
“我让你失望,看来你真是个称职的员工,对啊,你称职的想方设法挖公司的员工。公司的项目,还想要挖走公司的客户,你这些年在外扩展业务,让你的弟弟赚了多少钱,你弟弟的公司距离这儿不到2公里吧!”
说着。陈昊天拿起了一份文件,甩手就扔向了朱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朱温“你不是想要召开股东大会吗?我现在就召开股东大会,你想吗?前几年。你就小打小闹,我就不当一回事,现在越发猖狂了,敢得去挖盛邦的客户了。你看在你是李家人的面子上,就不开诚公布了。给你留点面子,马上给我滚蛋。”
纸片飞得到处都是,有几张落在了我的脚下,也甩在了朱温的脸上,朱温抓起一张看了下。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脸色变得煞白,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弯下腰把一张张地纸捡起来,我并没有太细心观看,却发现每个项目,每条信息都很详细,显然不是最近才查出来的,反而像是畜谋已久的。
我把文件叠好要放在了坐桌子上,看着陈昊天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陈昊天也没有否认。而是点下了头,淡淡地回道“我故意让人去蛊惑她的,一步步蚕丝她的职业操守,就等着这天的。”
果不其然,这个就是我认识的陈昊天。手段够准,也够狠。
半个小时后,她满脸怒色地走了出来,也不说什么,走到了电脑桌子前,马上敲出了一份辞职信,就扔到了我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你仗势欺人了
我扫了一眼辞职信,再看向了朱温,她看着我的目光,就跟看着一坨屎似的。我也别想着她会给我好脸色,我接过了辞职信,笑着说道“谢谢这段时间朱温姐的关照了!”
我本来就是客气地敷衍上几句,谁知说了这句话后,朱温整个人都爆了起来,她尖着嗓音讽刺“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出卖自己来往上爬。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后来没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
这张刻薄的话,较之于以往,真的算不了什么,我扬了扬手里的辞职信,笑着反驳道”是吗?不过我的下场恐怕您是没法亲眼看到了,但我能亲眼看到你的下场,那就是捡包袱走人。”
“你...你以为自己仗势欺人,你又能嚣张得了多久?”朱温气得脖子都硬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恨不得要破口大骂。
我轻轻地晃荡着钢笔。笑吟吟地说道“我就是仗势欺人了。谢谢了,我想还是能潇洒一段时间的了。这点就请您不要为我担心了,我已经通知保安了,半个小时候来送你出去。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还有若您走了,麻烦告知我一声,我还是要例行检查的。谁知你会不会又把什么资料给带走了,那都是公司的机密。”
刚才在办公室,我也是在现场的,也是得知朱温泄露公司的机密来谋取钱财,现在我又提出来,朱温仅是冷哼了一声,就恼火地走人了。
朱温走后。就由我全盘接受工作,由于少了交接的步骤,我立刻就上岗了,确实是有些棘手,偏陈昊天又是讲究高效率的人。在公事上,他又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也少不了挨骂,但下班后,我们都是成双成对,陈昊天显然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而我也厚了脸皮。
不过我们并不在意,却不代表陈父不着急,在一个下午,陈父的电话就给我打了过来。约我明天和他见一面,我接着陈父电话的时候,陈昊天就在旁边,我还捂住了电话,回过头对陈昊天,带着几分说道“你的父亲约我见面呢?”
陈昊天倾下身子,把我搂入了怀里,让我坐在大腿上,坚决地说道“不去!”
“为什么?”我的身子微微往后仰,贴近了他,明知故问地说道。
“他找着你,还能有什么好事,你不要去见他!”陈昊天又加重了音量强调了一次。
“我有点儿想见他了!”我微仰起头,用一种天真无邪的目光望着陈昊天,我也学会了女人的示软手段,那有何乐而不为呢?
陈昊天托着我的脸,在我以为他要坚决拒绝了,谁知他出人意料地回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陈昊天的爽快回复,让我确实有些震惊“你真的同意让我去了?”
“你要是想去,那我就送你过去吧!”后面那句话,陈昊天的语气重了几分,仿佛那是不能商量的,他又补充了句“还有别又听从他的安排,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怎么会轻易走人了呢?还要从你的手里把孩子给夺回来,我还要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没落,看着你怎么把自己给栽下去。
“好!”我把所有的怨恨都吞了下去,用笑容和温顺来伪装自己。
我放开了捂住手机的手。还开了免提回复道“好的,你想要在那里见我?”
“我们就在香樟酒楼吧!听说你很喜欢吃海鲜!”
尽管我有些意外,陈父居然清楚自己喜欢吃海鲜,看来这次他把我调查一番了,不似以往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那说明自己还是有些身份的人,能让陈氏董事长来请我吃饭了。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今晚七点半!”陈父也不会征求我的意见,直接说了。他这种人就是站在高位太久了,也习惯了发号命令。
我想了下,今晚陈昊天有个应酬。我转过头看了下陈昊天,他点了点头,我也应道“好的!”
“那个地方有些偏僻,我让阿岩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也不客气什么。直接就拒绝了。陈父原想要说什么,有人在他的旁边说话,他沉声对我说道“我不希望别人迟到,那希望你能准时到达。”
我在心里不由冷笑了,估摸着我待在陈昊天的身边太醒目了,他已经急了,还是用那种高人一等的语气来说话。
我在京城呆着的时间不长,根本就不懂香樟酒楼在那里。车子在巷子里七拐八弯,在一个四合院停了下来。
若不是陈昊天亲自开车送我过去,我根本就找不着地方。在外面看来就是个普通的院子,门前也没有挂着香樟饭店的牌匾,就是门前种了两棵香樟树而已。
可能这个就是所谓的真正权贵人家的聚居地,不是有人带着,你真地就是找不着地方。我看了下大门深吸了两口气。推开了车门,要下车。
陈昊天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力度有些大,捏着我的骨头有点儿疼,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要是要打你,你就跑懂了吗?你也不要怕他,有我呢?懂了吗?”
“嗯嗯!”我乖巧地点着头。还连续点了好几次,就像是一条乖巧又温顺的哈巴狗。陈昊天见我这个样子,就伸手摸着我的头顶,又说了句“这儿的大闸蟹做得挺好吃的,北京烤鸭也做得很地道,你可以多吃点,还要叫多点菜,。那个老头子最抠门了,最喜欢计较了,你要狠狠地宰他一顿!”
“好!”我小心地扭动着手腕,想要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陈昊天低头看了下,缓缓地放开了手。我推开了门,整理了下自个的仪容,徐徐地朝着门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三十岁左右,仪态万千,一眼就看得出受过专门的调教的。我主动说了陈父,她也不多说什么,不卑不亢地带着我绕过种满了秋菊的院子,走进了一个房间。
雅间的布置也很雅致,光是那绣着梅花的屏风。那绣工绝对有了十几年的功底,还有摆放的小物件。我绕过了屏风,看到了陈父已经坐在了桌子上了。
我以为自己迟到了,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五分,我并没有迟到了。陈父转过头看向我,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解释道“每次赴约,我都会提前十分钟的。”
这时,我看清了陈父,才四年多的光景,他变老了许多,尽管头发仍是乌黑,但我能看出那是色素堆积出来的,泛着不正常的青光,而他的脸庞也长了不少皱纹,尤其是眼角。
我有些愕然,一个衰老的速度那么快?完全就超出了我的预计。我有些震惊,于是留在陈父脸上的目光有些久了,听着陈父轻轻地咳嗽了下,我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了仪态,那是一件无礼的事。
陈父看上去衰老了很多,但气势反而随着时光的沉淀,越来越强盛。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坐吧!”
我早就不是那个待在学校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经历了那么多波澜,又在赌场侵染了那么久。也练出了什么叫做大气。
我也不扭扭捏捏,走到了陈父的对面落落大方地入座,等着他先动了筷子,我也夹着眼前的食物专注地吃着。
陈父并没有说什么,我也不会主动说什么,两个人心怀鬼胎吃着食物,说来也是奇怪,我居然能心安理得,悠然自得。看来时光真是个好东西,洗涤掉了那些青涩与不安。
不亏是权贵人享用的美食,这儿的食物比外面的那些五星级酒店出色不少,平时我就只吃一碗饭,在这儿出奇地吃了两碗,肚子塞得饱饱的。再也塞不下东西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我再抬起头发现陈父正打量着自己,也不懂他看了自己多久了。对于他的审视,我展颜露出一个大方的笑。
“你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爱昊天吧?”陈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点了出来。
我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瞪着眼睛,装作无邪的样子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爱他。”
陈父呵呵地冷笑“你爱他?你爱他就不会和陈雅文搅合在一起,你若是爱他就不会才上任一个月,就挤掉了朱温成为秘书长?你骗不了我的。你这根本想要毁了他不是吗?”
“董事长,我不懂你说什么了。”我继续装着傻,若是我学会他们的奸诈狡猾,起码我能卖傻,那怕他们看出了自个的目的。只要自己不说,就由着他们去菜好了。
陈父重重地拍了下饭桌,发出啪的清脆响声“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可以做到了吗?要不是看在曦之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人解决掉你了,现在留着你,就是个祸害。”
“当年我答应过离开了。想过成全陈昊天的霸业,还有你的父爱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让人把我从那么长的登记楼梯推下去,害我早产,又骗我说孩子死了。你现在和我提曦之,若不是孩子的命硬一点,它根本就死了。”
眼前这个人。我做不到不恨他,厌恶他。他才是害得我活在噩梦中的罪魁祸首,他让我和孩子别离了四年多,他以父爱的名义,来伤害我。
“我的孙子没有那么脆弱,若是它活不下去,那是他根本就不配成为我的孙子。今儿。我就把话给撂下了,你那儿来,就滚那儿回去。”陈父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朝着我怒吼。
我哈哈地笑起来了,笑得花枝乱颤“你让我滚蛋吗?不过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我不是那么好打发了。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反驳陈父。以前我太在乎陈昊天了,总估计着陈父是陈昊天的父亲,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无欲者刚。
“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你明白自己都做了什么嘛?你不认我,瞧不上我,逼着我和陈昊天离婚,我认了。可曦之呢?它才不足七个月,你知道曦之能活下去的概率有多低吗?你是他的爷爷,你的心是冷的吗?你的心事石头做的吗?你这种人活该女人私底下算计。而女儿根本就不认你,那都是你自找的。”
“你给我住嘴,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都是为了昊天好,他是要继承陈氏,而你是什么?你那种家庭背景的女儿,肯定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你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够格……”
“对的。我是不够资格,不够资格做您的儿媳妇,我就不做了呗,但我这次不会让您称心如意了。”
陈父气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听着有点儿怕,就怕他一口气给吸不上来,就给嗝屁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陈父的面色恢复了正常,语气就会变回了往日的威严“你不想要走,都得给我走人,你说得没错,我和昊天的父子关系,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破冰了,那我也不介意把关系变得更加糟糕。”
第三十七
第三十五章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双眼戒备地看着陈父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人是老了,可人还是很高的,站在我的面前还高出半个头,气势也是相当的充足。他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你不是不愿自己离开吗?那我就只好用别的方法了。”
说话间,陈父拿起了手机,就要打电话。我自然是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把我给弄走了,还要让陈昊天永远都见不着我。
这就是天子脚下,我无法想象他居然打算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也不怕会遇着什么麻烦。不过想一想这里是私人宅子。那怕真的有人发现发生什么,但大家都是自己人,可能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行,我要跑了。马上就要跑了,身体随着自己的脑子的提醒,快速地朝着门口冲去。
不等我冲到门口,门就在外面被人推开了。一大帮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冒了出来,旁边还有两个穿着医生白衣服的人,其中有个人还拿着一根针管,看来是准备得非常充分了。
我果然是有些轻敌了,主要我怎么都无法想象陈父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来对付我,也不怕真的把陈昊天给惹怒了,看来他要成就陈昊天,根本也不打算缓和父子关系了。
门口被拦住了。我根本就逃不出去了,又往后退了两步,拿起了手机就要给陈昊天打电话。我刚拨通电话,就听见陈父厉声下令”你们还在干什么?马上给我把她抓起来啊,你们都不想干下去了吗?”
顿时间,其他人都蜂拥而上,我慌张的东躲西藏,就算我的身材是很小巧玲珑,运动方面也很敏捷,也躲不过六个人追着自己。包间也不是很大,不等陈昊天接通电话,我就被扣住了手腕,手机也被抢走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陈父渡步慢悠悠地朝着我走来,那双锐利的眸子的盯着我,不屑地冷哼了声“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地以为有了昊天,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你不是有点儿资本吗?你不是很有手段吗?那我就给你买到法国的红灯区,看你怎么办?”
陈父的表情变得很狰狞,这个才是真正的陈父吧。那个在商场叱咤风云,在黑道和白道都通吃的人物。
我那怕胆子再肥,听着他要把自己卖了,又想起了二叔把那些姑娘掌控子手里。让她们去卖,我觉得老天真他妈够讽刺,我努力抗争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哟啊落得同样的下场,那我费劲地蹦跶个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以为自己磨炼出了风轻云淡的淡然了,可总是有些人是疯子,有些人是变态。就像是陈父,他能轻而易举破掉我的修养,让我再次变得竭嘶底里。
“为什么?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不懂珍惜。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也够资格来威胁我,你能依附的人不就是我儿子,而我儿子的势力还不是我给予的,你以为他又真的能救你吗?别天真了……”
‘“是吗?我的父亲大人?”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我好似是抓着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朝着陈昊天就喊道“陈昊天救我,陈昊天救我。”
陈昊天右手抄在口袋,不急不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也跟着一帮人。看着比陈父带来的人都要多。
陈昊天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煞气,就像是要席卷掉一切的海啸,把所有人都要吞没掉了。
陈父见着了陈昊天。又眯着眼扫视了他身后的人,不屑地冷笑着问“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和自己的老子打架不成?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了?”
“那也得看是怎么样的老子了?你今天要是敢把暖暖怎么着了,也别怪我不客气,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她的。”陈昊天阴沉着脸,声音也很冷,就像是渗了冰块,好似要把人的血液都给冻僵了。
“你敢?”陈父也往前走了两步,霸气外露。在政权和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陈昊天鄙夷地冷哼了声,迎上自己父亲的眼,也同样霸道地说道“只要你动她一根汗毛。我就十倍奉还。四年前,你逼着她离开了我,这次我不会让谁从我的身边带走她了。”
“你就看不明白吗?她是故意接近你的,你认为她还爱你吗?昊天,你瞪大自己的眼睛看一看这个女人,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陈父回过头轻浮地指着我。
陈昊天凝神沉默了,转头专注而沉重地望着我问道“暖暖,你还爱我吗?”
我那儿想到在这种箭弩拔张的时刻。他还有心思问我这个问题,还是一本正经的问出来了。
我微抬起头看着陈昊天,他的眸子闪亮着迷人的光芒,却直直地望着我。仿佛他的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在这一刻,我的心居然会疼,猛地抽痛了下。有什么苦苦的东西,沿着四肢百骸流动,我的舌尖也是苦涩的。
“对吧,你还爱着我不是吗?”陈昊天扬起唇笑起来。露出光洁整齐的牙齿,唇红齿白,一如初见的美好。只不过他的眸子有了柔光,有了深情。在这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到了陈昊天的心,那儿好似也有自己的,好像他也是爱自己的。
于是我也朝着他粲然一笑,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就像花费了三天三夜做一道题目,终于找着了答案。
他说道“你说的,我都信的。你让我负所有人都心甘情愿。”
多么深情地表白,可惜我不信了,已经不信了。
“你疯了吗?这个女人的话,你也信?我费了那么多精力把你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你就为了这个女人就要翻面?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推上台。也能把你拉下台?你那几个姐姐还等着呢?”陈父估计是气得不轻了,说着气话。
陈昊天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仍是挂着迷人的微笑“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要让别人坐那个位置。就让别人坐吧,反正我也不在意了。”
陈昊天不再看陈父,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手搭在了我肩膀,把我整人搂入了怀里,抱得很牢,他低声对我说道“你不是喜欢匈牙利吗?我们就去那边好不好?曦之也很喜欢那个地方的。”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错觉了,陈昊天说他不要当陈氏的总经理了,他要带着我和曦之一起去匈牙利,对的,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了。
陈昊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弯下腰就把我抱了起来,很浪漫地公主抱,他抱着了一步步地往外走。
第三十八章 你真的要放弃掉一切?
陈父又在后面大喊了一声陈昊天,厉声威胁道“你信不信若是今儿走出这道门,我就召开股东大会罢免你。”
陈父是那种习惯了下令号召的人,即使是自个的儿子面前,也是领导风范十足。现在陈爷爷又走了,陈父也不怕谁了,更加肆无忌惮了。
陈昊天并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回头,身上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削弱,他冷冷地回了句“随便你!”
接着,陈昊天抱着我气定神闲地往前走去,天不怕,老子也不怕的样子,我仍是有些后怕,想起陈父说的那些话,就紧挨在陈昊天的怀里。
心里涌动着一种报复的兴奋感,尽管这件事带有一定的风险性,但不可否认成功地挑拨了两个人的父子之情,我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我当着陈昊天的面接通了陈父的电话,也不拒绝陈昊天把我送过来,还故意挑起陈父的愤怒。不就是想要亲眼看到两父子有了矛盾吗?而陈父是那种习惯操控人生,偏陈昊天是那种不愿听从别人的安排,。尤其两个人早就矛盾已久了。
我就是运用这种手段,一点点儿瓦解陈昊天身边的助力,同时也让陈父吃瘪,想一想,我为自己的手段感到不安。终究自己也成为了那种不折手段的女人,有点儿过意不去,但很快就有个小人跳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反驳,让我想一想过完的遭遇,无论是陈父,还是陈昊天。他们都欠了我的,我讨回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没有什么过错。
我这么想着,那股强烈的不安又压制下去了。
陈昊天抱着我上了那辆低调的雷克萨斯,我睁开了眼,眸子已经有泪光闪动,我故作柔软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水掉下来,关切地问道“你和父亲的关系闹得太僵了,要不你还是回去道歉,毕竟他是长辈,老人家了。”
我都忍不住吐槽自己肯定特别白莲花,可女人的示软,女人的善解人意。总是很讨男人的欢喜,他们根本就不会透过表面看本质,所以大多数男人的眼睛都是瞎的,把白莲花和绿茶婊奉为女神。
以前我太好强了,也不懂得认输,固执得要命。
陈昊天见我那么说,脸上有些动容,我都怕他真的跑回去与他的父亲和解了。不过他也就是神情有点儿沮丧,并没有真的跑回去,绕过车前,坐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转过头对我说道“你不用管他。”
我用手拉了拉陈昊天的袖子,仍是低声细语地说道“那你怎么办?刚才你爸爸说要召开股东大会,你没事的吧?”
陈昊天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好似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安抚道“股东大会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还有我的手里也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几年来,他就是坐着董事长的位子而已。”
他的意思就是陈父几乎被架空了,那怕陈父真的召开股东大会,他陈昊天在陈氏四年里,也做出了不少贡献,除非他出现重大的错误,或者是都引起股东们的不满,才有可能被辞退。
刚才心里的那点儿感动,顿时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心里暗骂自己,宋暖暖。你又在做什么白日梦,你真的认为陈昊天会为了放弃了江山了吗?你别傻了,别忘了当初,他是怎样坐上这个位置的。
陈昊天接着又说道“那帮老家伙又不是傻子,有钱赚,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拿呢?换了人,就存在着风险。再说了,我手里也有股权,说话也是又分量的,你不用担心的。”
我朝着陈昊天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又特做作地回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心里却在打着其他的算盘,我该怎么样让其他股东都对陈昊天失望。他说得也是有理的,谁会冒着风险干傻事呢?
“你在想什么呢?”陈昊天在我的耳边冒出了一声,我愕然地抬起头,发现车子停在了北戴河,陈昊天打开了车门,身子倾向了我询问道。
我有些不解地望着陈昊天,他怎么把车子停在这儿,他牵住了我的手说道“我们好像没怎么散步过呢?你不是刚吃了饭吗?我们散步后,再回去吧!”
一时间,我搞不明白陈昊天想要干什么,也是很乖巧地下了车子,沿着河慢慢地往前走。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有很多人出来散步,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如今这个趋势都是老人家较之年轻人更加注重锻炼。
我注意到有不少年老的夫妻,我们的旁边就有一对老夫妇,两个人边走着边说话,阿姨说着今儿的青菜又涨价了,涨了一块钱,又说今天女儿说好要回家吃饭,又不回来了。那个叔叔就在旁边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安慰上几句,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曾经我也很羡慕过这样的爱情,总觉得那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不过遇着的事情多了,见过的人多了,或许我们艳羡的爱情,并非就是一开始的那个人,大家都是将就过着日子,过着过着就是一辈子了。
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有那么悲观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我真的不相信爱情了。
“暖暖!”陈昊天又在耳边轻呼唤了我一声,我把视线从那对老夫妻身上移开,落到了陈昊天脸上。
他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在外面他嫌少会露出亲昵的动作,而我也是一样不习惯,就想要抽回手,陈昊天握住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他说道“别动好吗?”
这么粘腻的陈昊天让我有几分陌然,就问他“怎么了?”
陈昊天眼里储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想要牵一牵你的手。”
我对他这种亲昵的举止,非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有种难说的苦涩,我就由着他牵着自己,跟着他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路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路灯把我们的影子都拉长了,相互纠缠在一起。就像是连体人,我们是在彼此的身体里共生的。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牵着手往前走,仿佛要走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分离。
可这种亲密一遍又一遍的拷打着我的心,让我的呼吸都是疼痛的,步伐也变得沉重了。我停了下来对陈昊天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陈昊天回过头望着我说道“我们接着再走一下好吗?”
“不了,我穿了高跟鞋走不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曦之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的脚隐隐作痛,今天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我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又是新鞋。
陈昊天的注意力落在了我的脚。看到了我的高跟鞋,皱了下眉,有些无奈地责备道“你们女人怎么都要穿那么高的鞋子?”
他是个高个子,当然是不懂矮个子的忧伤。我以为他还会向过去那样讽刺上我几句,他却对我说道“我背你吧,我背着你再往前走几步吧。”
我就用看着怪物的眼睛望着他,这儿是公众场所好吗?还有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今天让我和他散布就算了,居然主动提出背我?
我想起之前也哀求他背过自己,死皮白赖地乞求着,他说什么自己是男子汉,背着女人走路很丢脸,那儿还是私人小区,这人是马路边,人来人往的。
他也不怕他陈大公子哥,明儿登上报纸,背着我出境,也是够出彩的。
我的脑门上就差写着what,why?陈昊天微弯下腰,背对着我催促道“上来吧!”
我又不是那种视爱情过于天的女孩了,都快要是27岁的年纪了,再说这儿人来人往的。我让他背着自己,确实不像话。
我摇着头拒绝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快点上来啊!”陈昊天又催了一声,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收到了什么刺激了。他就弯着腰背对着我,他那个动作确实是有点儿出格,成功吸引了过往人的注意了。
他也是个犟脾气,若是我不答应。他能继续和我坚持下去。我不想再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就脱下了厚厚的高跟鞋,真的骑在了陈昊天的背上,由着他背着自己往前走。
我趴在了他的肩膀,不解地问“你今儿是怎么了?”
陈昊天的个子高,身子也壮,背着我的腰背也是挺得直直的。看来并不算费劲。他又背着我走了一段路,一遍走一遍算着“997,998,999.”
等他算到了999步时,陈昊天把我放了下来,让我站在他的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橙黄的灯光投射在他俊朗的脸庞。他深深的凝视着我“暖暖,以前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努力地向我走进,我可能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事。现在换成是我了,我向你走了999步,那你愿意往前一步吗?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心甘情愿地来到我的身边。我再也不会压迫你,再也不去勉强你……”
说着,陈昊天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了,里面放着一枚镶嵌着粉色钻戒的铂金戒指,粉色钻戒并不大,看上去并不浮夸。简单又很有特色,不似上次我们在珠宝店挑选的宝石戒指,根本就带不出门。
他陈昊天不会是想要我向我求婚吧?我为这个消息感到无比的震惊,有些难以置信。我是惊吓大过于惊喜,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求婚这种事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我震惊地望着陈昊天,他沉重又严肃,看来他是认真的了。在这种时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幸福,就怕他真的跪下来,等会就有一大帮人围上来起哄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出卖了自己的情绪,可能是太震惊了,太出人意料了。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连续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要向我求婚?他刚才向我表白了,为什么?他又不爱我?天啊,我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他是不是又想要谋划什么了?他是不是又想要算计着什么?
钻戒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耀眼而迷人,就像是陈昊天这个人。看着很美好,你以为触手可及。却等你想要靠近时,却发现他又是那么遥远。
我定定地望着陈昊天,看着他那个深情的样子,我很想问他,你想要干什么?你怎么能用一两句话就想要把所有的过去都抹掉了?我的父亲,你对我的父亲难道就没有愧疚吗?你已经毁了我一次人生了,还想要继续毁掉吗?
这些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我强行给压制下去,勉强地笑着说道“昊天,抱歉。若是我说自己完全不介意了,肯定是假的。我会努力的,毕竟我们还有曦之,我们还是夫妻不是吗?我们快点回去吧,我都答应了曦之要回去给他念故事了。”
我慌乱地想要走人,陈昊天猛地握住我的手腕,板正我的身子,让我正面对着他。他的眼底有着不易察觉地忧伤,他问道“暖暖,这个世界就只信你了,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他说话太矛盾了,刚才才向我道歉,此时又来指责我让他失望了,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吗?
我那么想着,心跳有些加快,却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太怂包“昊天,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我们真的要回去了。”
我提着高跟鞋,快步地朝着车子走去,步伐有些乱,确实是有些狼狈,也有些慌乱。
第四十章或许他是爱你的
这次回来陈昊天的表现太匪夷所思了,那怕真的如同陈雅文说的,陈昊天对我是有愧疚的,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超出了愧疚的范畴。我不由开始质疑陈昊天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了。
所以我就把事情告诉了陈雅文,她很淡然的说道“或许我那个宝贝弟弟对你也是有感情了吧?或许他也是爱上你了。”
我不在意地笑着反驳道“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陈雅文在电话那头说道“后天奕轩酒店来有个宴会,你可以来试一试!”
“什么宴会?”我有点儿戒备地询问道,这两兄妹没有一个是省心的,都是善于算计谋划的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明天是李胜男的生日晚会,你敢来吗?”陈雅文的话带着明显的挑衅。
“你是想要让我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股东们面前?你是想要我激怒李家吗?”我直接地说穿了陈雅文的计划,在她的面前,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因为那根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了。
电话那头传来陈雅文悦耳地笑声“你不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在陈昊天的心里算什么吗?明天可是你不容错过的晚会不是吗?”
“还有呢?你还想要做什么?”我对陈雅文也不放心,他们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善类的,我想起了曦之,又强调了一遍“我不许你利用曦之,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准动他,不然我和你没完。”
“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我肯定不会碰他的了。你放心好了,对了。那份文件,你最好后天帮我拿到手。”陈雅文又提起了那份文件。
“好!”我答应了下来,挂掉了电话,心里就是无法平静下来。我是脱去了青涩,也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手段,但让我单枪匹马闯入李胜男的生日寿辰,这个还是相当需要勇气的。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还有那份公司机密的标书,这几天就让我弄到手。我是清楚文件是在那里,但是回来这段时间,我并没有独自进过书房,就怕引起陈昊天的疑心。陈昊天这个人狡猾得要命,也多疑得很,我不能不防备着他。
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根本不懂如何下手。我有个坏习惯,闲着没事了,心神不宁了就会拉开抽屉,我胡乱地拉着抽屉,看到放在里面的药盒子,那是安眠药,我睡不着就会吞上几片。
有一个计谋窜上心头,于是就拿起了几粒安眠药,快速去了厨房。陈昊天入睡之前都会喝一碗燕窝粥,我走进了厨房,战战兢兢地熬燕窝粥,把安眠药碾碎了,刚想过往里面掺进去。
“夫人。你在帮老大熬燕窝粥吗?”身后冷不防传来了一道声音,我吓得手一抖,差点儿就要把燕窝粥都要碰倒了。
我看了下还有些许地粉末掉了出来,就怕阿英看出什么,就连忙用手抹掉,再回过头看向阿英,她脸上展露着真诚的笑意。
我看着她的笑容不免有些心虚,又不能让阿英看出什么,就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点头应了声“嗯,是啊!”
阿英开心地凑过来看了下,好似根本就没有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诚恳地说道“夫人,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阿英的语气很诚恳,听得出她说的是真话。我心里早就千涛骇浪了,时刻都在担心着自己的事情会败露,就想着赶紧抽身走人,但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直白了,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那么说?”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老大是什么样子了,整天都板着一张脸,就跟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几百万,还有他就是个工作狂,几乎都不回来了,办公室就是他住着的地方,谁见着他了,都怕得要命,就怕招惹上他的不悦。就会点着了炸药。”
陈昊天一直以来不都是那个臭脾气吗?所有人都得哄着他,就怕他会生气,他会不悦。有我,没我,这个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好几人都告诉我,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陈昊天过得很不好。可我仍是能在各种财经报道。还有娱乐版头条那里看见,他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总是少不了美女的相伴,而我也不会再犯下自以为是的毛病,真的就认为自己是陈昊天的那一碟菜了。
我就是淡淡地敷衍上几句,并不当做一回事。阿英又说道“夫人,老大就是不太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我们都看得出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他确实是该对我不一样的,他把我的父亲给逼死了,若他还是个人,他还是有点儿愧疚感的不是吗?
燕窝粥在沸水里冒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就说道“燕窝粥好了,我端上去了。”
“好的,好的。”阿英笑得就跟一朵花似的,我心里就是纳闷了,陈昊天是不是都给他们灌了迷魂汤了,各个都替他操心,见他过得不好了,好似自己过得不好。担心得要命。
我心里有一点点儿的嫉妒,这种人的脾气不怎么样,为什么运气就那么好呢?
我端着燕窝朝着书房走去,可能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吧,我走路的步伐都有点儿沉重,做坏事多少都会有些心虚,我的手心都冒着冷汗了。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适合拍摄特工电影,还是那种专门干坏事的角色。
我往里面填加了四颗安眠药,那只会让陈昊天有了疲惫之意,睡得特别香甜,并不会让他出什么大事。
陈昊天这个人精得很,我又偷偷尝了下味道,确实是有些不一样,又往里面加了点糖,确定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才有底气进去。
我敲了三下门,缓缓地推开了门,看到陈昊天正专注看着电脑,相当的专注,他的右手放在了尖细的下巴,那个动作并没有刻意摆拍,都有种说不出的帅气。
人就是那么庸俗的,只要长得好看,就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值得去原谅的。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很专注。以至于我来到了他的身边都不曾发觉,我扫了下屏幕。惊奇发现陈昊天看的文件正是盛乐游乐场的规划图。
我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不清楚文件藏在那里,现在文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看来是老天都想要帮我呢?我快速地看了下,记住关键的数据。
“你来了!”我看着入迷,陈昊天突然握住了我的胳膊,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不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就是受不住了。
我差点儿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惊慌的回过头看着陈昊天,对上他关切的目光。
“你想什么呢?我喊你一声,你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脸色都白了,你看燕窝粥都要溢出来了。”陈昊天的眼里带着戏谑的笑,用手摸着我的额头。
我低头看了下发现燕窝粥都溢出来了,有些都掉在我的裙子上,就把燕窝粥放在书桌上,拿起旁边纸巾擦着裙子上的污垢,佯装不在意地问道“这不是盛乐游乐场的设计图吗?”
陈昊天没有马上就关掉画面,伸手把我搂入怀里,让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下巴亲昵地贴着我的脖颈。轻轻地嗅了嗅说道“你洗澡了?”
他的脖子灵敏得很,那怕我就是换了一个品牌的爽肤水,他都能闻着出来,鼻子敏感得就跟个狗似的。
我点了点头,视线又再次落在了屏幕上,快速地浏览,记住关键的数据。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沉声说道“盛乐游乐场的方案。陈氏都筹谋了两年了,最大的方案了。这次的方案能真正帮我在陈氏稳住脚,让那些老头子都通通闭上嘴。”
陈昊天说这话是,眉梢微微向上扬起,有点儿扬眉吐气的傲然。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我试探性地问道“若是这次的收购方案失败了呢?”
陈昊天搭在书桌上的手落下来,握住了我的手,倾下头凝视着我,带着几分打趣地语气说道“你想我失败吗?”
虽然他是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但我的心都要从嗓门蹦出来了,不过接触他久了,也学会了他模棱两可的回复,装过头亲了下他的尖削的下巴。也用带着几分戏谑地语气道“有时候我确实是不想你太出色了,你太出色了,被其她女人拐跑了,我可舍不得了。”
“你真的舍不得?”陈昊天听着我那么说,有了兴致,抱着我装过身,将我放在书桌上。我们的视线终于在一条线上,两个人平静地对视着彼此。
我的手搂住了他的胳膊,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是啊,我是舍不得了。你这种有钱又有颜的男人,我去那儿找了。你还是出手阔绰的金主,这点更加难得,更加不好找了。你说是不是了?”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却在学着年轻姑娘撒娇。我觉得自己挺迟钝的,在最美好的年纪,最适合撒娇,寻求男人爱惜的年纪,我用任性与固执来涂鸦,弄得遍体鳞伤。这种什么都较劲的性子,真不怎么好。
陈昊天听着我的回答,有点儿无奈地摇着头,眼里尽是宠溺之色,他用食指摩挲着我的唇,用的力度有些大,他的指腹有茧子。磨蹭地我有些难受。
我毫不客气地张口就咬住了,他愉悦地笑起来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动不动就喜欢咬人了,就跟个小狗似的。”
说我是小狗,某人比我更加像是小狗,老是在我的身上又啃又咬。老是留下各种淤青和咬痕。
我吐出了他的食指,磨着牙齿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威胁十足地说道“那你就不要老是来逗我。”
你逗着我的样子就太可恶了,因为太温柔了,太容易让人心动了。
陈昊天终于懂得见好就收了,不再我的身上磨蹭,不安分了。陈昊天回头看了下屏幕说道“若是这次文案失败了,那两年的心血都打泡汤了。陈氏的资产就会少涨千分之二。估计那帮老头子都要撕掉我的皮,你也是懂得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口袋里的钱,谁能帮他们赚钱,他们就支持谁,其他都是放屁。”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陈昊天爆粗口话了,还认为他已经进化成为文明人了呢!听着他爆粗口,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儿受虐倾向。竟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更加男人,不是个衣冠禽兽。
陈昊天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尖,认真地说道“这个方案结束了,我就带你和曦之去匈牙利,我好似还欠下你一份婚纱照了呢?”
“好啊!”我整个人都靠在陈昊天的肩膀,笑着应声。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和陈雅文已经约好了。等这次文案结束后,我就要带着曦之离开这里,去一个陈昊天找不着的地方。
我承认自己很懦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离,而我选择要逃离,可能更多的是不愿在生活在与陈昊天有关的世界里,只好走得个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关联,那就可以忘记了。
第四十一章 一家人
这次的文案那么重要,看来确实是能挫败陈昊天最有力的手段,怪不得陈雅文对这份文件那么在意呢?同样的,对我也是相当地重要。
我的视线落回了书桌角落的燕窝粥,狠下心来说道“我给你熬了燕窝粥,你趁热吃吧!”
陈昊天变回了当年那个吊儿郎当的坏男孩,双手支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不正经地说道“你喂我!”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提防,对我看来是真的相信了,但我让我亲自喂着陈昊天吃下这碗放了安眠药的燕窝粥,还是要一定的勇气的。毕竟我又不是陈昊天,把我的父亲逼死了,还能那么从容地面对我,还能装出对我情深意切的样子。
我想到这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逼着自己狠下心来,端起了燕窝粥。虽然他不是亲手杀掉我的父亲,但也和他脱不了什么关系,这种杀父之仇,他应该庆幸我不是往里面放敌敌畏呢?
我不断地给自己心里暗示。逼着自己狠下来,但心里还是划过一丝柔软,有个女生走出来劝我,让我不要再错下去了,他也是曦之的父亲。日后曦之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在想什么呢?”陈昊天抬手轻柔地帮我把鬓角的发别再了耳后,注视着我的眼全是柔情,全身深情。自从我再次遇见他,他总是用这种目光凝视着自己,好似在告诉我,他是真的爱自己的。
可他不是最会演戏吗?我又要心软了吗?我才不要犯下那么愚笨的事。
“没有什么啊!”我端起了燕窝粥,柔美而温柔地笑着,笑得人畜无害,就像是一朵白莲花“燕窝粥放多了糖,可能会有点儿苦了。”
陈昊天不在意地笑着回道“没有关系。就算是你给我下砒霜,我也得喝下去,谁让你是我的媳妇呢?对不对?”
我的手颤抖了下,后背不停地冒着冷汗,就快要侵湿了后背,也不懂陈昊天有没有看见,我慌乱地把头垂下来,想要隐藏住眼底的那一丝惶然,骂道“你胡说什么呢?”
陈昊天张开了嘴,就跟个孩子笑嘻嘻地说道“我媳妇儿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对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往里面加东西了?但是怎么可能呢?他陈昊天再精明,又不是一个神,我做什么,我在想什么,他都能拿捏的一清二楚了?
我急忙安慰着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陈昊天也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回过头看到曦之光着米黄色,上面印着可爱的叮当猫的睡衣,他还是很少说话,可能天生就是高冷吧!不过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抗拒我了。譬如我给他买了这套睡衣,他脸上明显有着嫌弃的表情,嫌弃衣服太幼稚了,却老老实实地穿上了。
他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眼睛惺忪。揉了揉下眼睛,看向了我们,嘟着嘴巴不满地说道“爸爸,你比我大那么多,还要人喂着你吃饭,你羞不羞了?”
这种话换作别的孩子,肯定让人发笑,觉得孩子特别可爱,偏偏呢?曦之笔直直地沾着,一本正经地说着。装成大人的样子,确实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滑稽。
陈昊天不悦地皱了下眉,不满的质问道“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陈昊天真的就是个狼爸,他对曦之的要求特别的严苛,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在学业上,都要求地相当严。当我看着曦之还不多5岁,就算着那些复杂的二位数加法,背诵着复杂的诗句,总有些心疼。
可能是教育条件的不一样,我在曦之这个年纪,整天就想着给芭比娃娃做衣服,梳头发,不然就是看动漫片,而其他男孩子就是满巷子乱跑,专门干着捉弄女孩子的事,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但那不正是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吗?
曦之拿着作业本,嘴巴仍是嘟得老高了,都能挂油瓶了。那怕装得再成熟,他都还是个孩子啊!
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前天妈咪要给我喂西瓜,你就说我都五岁的人了,不能让大人喂,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爸爸你比我大那么多。还要妈咪喂你,陈家三十五条,要以身作则,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陈昊天听到曦之相当不给面子地指了出来,脸色马上就变得不好了,张牙舞爪地喊了声“陈曦之!”
曦之点头应道,又补充了句“陈家十六条,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要惧怕强权。”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了。你是不是屁股痒了,你想要挨揍吗?“陈昊天从椅子上跳起来,快速地朝着曦之冲过去,看那个架势就想要屈打成招了。
曦之边往旁边闪躲边不服气地反驳道“爸爸,你又违背了陈家十八条家规了。”
“家规是我定的。我说对了,就是对了,我说错的就是错的,老子今晚非要揍你了。你抢我媳妇陪你睡觉就算了,还在背后说我坏话,现在居然当着老子的面数落了,你以为谁是老子了?”
陈昊天再也不似公司那个不苟言笑的商业精英,就像是炸了毛的老子,就要教训他那个居然敢得挑选他威严的儿子。
曦之那里跑得过陈昊天,不过他也是个机灵怪。立刻朝着我扑了过来,大声喊着“妈咪帮我。妈咪帮我,爸爸要打我,明明是他无理的,他强词夺理就算了。还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人了,我以大欺小。你现在就敢得管老子了,以后长大了,那得了了,看来我的多打你几下。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做规矩了.....”
曦之跑到了我的身后,陈昊天快步地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连忙把曦之护在了身后,三个人就跟玩老鹰抓小鸡似的。
陈昊天并不是真的要抓曦之,而曦之也是清楚陈昊天怕我的。也是疼我的,躲在了我身后,时不时就朝着陈昊天吐舌头挑衅,陈昊天又不是真的要打他,三个人在书房里乱窜。笑声不断,从书房飘荡,不断的回荡,这一刻真的是幸福的,陈昊天是幸福的。我也是幸福的,曦之也是幸福的。
我们三个人都筋疲力尽地躺在了书房那张宽敞的床上,曦之就躺在了我们中间,他再也没有年少持重的小大人样子,他左看了下陈昊天,又看了下我,抓着我的手,又抓住了陈昊天的手,有了幸福一家人的样子。
而我也回过头看着曦之,正好对上陈昊天那双明亮的眸子。他也笑得很愉悦,不是那种冷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因为幸福才笑起来的。
在这一刻,我心口那里抽疼了下。愧疚感又包围了上来,居然有一个想法从脑海闪过,一生就这样度过,有曦之,又陈昊天,三个人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第四十三章 妈咪,你会不要爸爸吗?
三个人闹腾了一阵子,我又几乎把整晚的燕窝粥都喂给了陈昊天,他躺在了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我也闭着眼装着入睡的样子,又躺在床上等了一阵子,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确定那就是熟悉的沉睡声音。相处了那么久,那怕闭上了眼,都能辨认得出陈昊天是不是真的入睡了。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陈昊天熟睡的脸庞,他的皮肤仍是很精致,眉毛越发坚毅了,向上扬起,就像是拔出来的锐剑锋芒四射,他的鼻梁高高的耸立,如同刀削,嘴唇已经不似当年的艳红,而是泛着一种冷色,确实男人味十足。
他仍是那个极品男人。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还是身份,我的视线往下移,看着他那个上下起伏的胸脯,把手放在那里。我能感受得到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声,也不懂这颗心有没有自己的一处之地?
有的吧,只是他那里藏了太多东西,都不懂自己排在那里呢?以前我想过自己要去争夺的,想过要占据一席之地的。
我强行逼着自己从多愁伤感中抽身出来,劝着自己别犯傻了。别再犯傻了。我又低头看了下曦之,这个小人儿,睡着的时候可爱多了,不再学着大人的样子,还会嘟着嘴巴,特别的可爱。
我低头亲了下他,现在我就只要他,为了他,我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从曦之的手里抽了回来,但小家伙很敏感,我就是动了下,马上就有了感应。朝着我的方向转了下,挨了过来,又把我的手给握住了,低声喊了声”妈咪,不要丢了曦之!“
听着他那么说,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我另只手摸着他的发安抚道“妈妈就在这里,妈咪不会离开你的。”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不一会儿,小家伙又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了。我又悄悄地把手给抽回来,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鬼知道我有多紧张,就怕自己的动作大一点,就怕陈昊天给吵醒的。那怕我给他已经喂了大量的安眠药,仍是担心他会醒过来。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电脑屏幕前,电脑还是打开着的,就是息屏太久了,已经锁住了屏幕,必须要输入密码,我皱了下眉试了下陈昊天的生日密码,又试了下曦之的生日,但都提示不对。
次数超过了,非但电脑被锁住了,还会引起陈昊天的怀疑。也不懂我是怎么想的,脑子一抽。我就输入自己的密码,电脑屏幕居然打开了。
我看着再次亮起来的屏幕,有一刹那的愕然,他既然是用我的生日来做密码,这算是什么,这个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我强迫着自己安静下来,拿起随后准备的U盘,快速地拷贝了一份备份。
也不懂我是不是太慌了,被陈昊天设定的这个密码吓得魂不守体了。我刚插入U盘,手要收回来。谁知一不小心就把电脑旁边的燕窝碗给碰倒了,从桌面上掉落下来,发出很刺耳的啪的响声。
我慌张得双腿都给软了,马上看向了陈昊天,他睡得很香甜,根本就没有醒来的征兆,倒是把曦之给吵醒了。
他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我,带着孩子刚睡醒的惺忪,奶声奶气地问我“妈咪,你在坐什么?”
我怕曦之把陈昊天给吵醒了。就走上前把曦之抱在怀里,哄道“妈咪睡不着,就想看一下电视。妈咪把你给吵醒了,很抱歉了。好了,妈咪不看电视了,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文件正在传送之中。我走到曦之的身边,伸手就把他搂入怀里。经过刚才的欢闹,他和我亲近了很多,倒也不拒绝我的拥抱,整人都依偎在我的怀里,睁着大眼睛问我“妈咪,你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我还是因刚才的动作而后怕,反应的神经是有点儿迟钝。
曦之的小手拉着我可怜巴巴地问道“妈咪,你是生爸爸的气,才会去旅游那么久对吗?”
“旅游?”曦之从来没有问过我去了那里,在曦之面前,我总是感到愧疚的,所以就总是想着怎么去弥补心中的遗憾。
“嗯!”曦之郑重地点着头说道“爸爸对我说,自己把你给气跑了,你跑去旅游了,并不是不要我。”曦之说着就低下头玩弄着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又说道“妈咪。日后你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要离开我和爸爸好吗?爸爸好凶的,以前他老是揍我。”
要来曦之事怕陈昊天打自己,上次因曦之没有及时完成陈昊天布置的作业。陈昊天又是那种急脾气的人,拿起鞭子就要打曦之,并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要打的。
我自然是见不得曦之挨打,就走了出来,不肯让陈昊天打曦之,于是这个家伙就学聪明了,一旦陈昊天要打自己了,他就学会了那我当挡箭牌。陈昊天总说我那么宠着曦之,总有一天会慈母多败儿。
不过曦之实在是太聪明了,又太讨人喜爱了,我怎么能不宠他呢?
我捏了下他的鼻子,语气重了几分,不满地说道“原来你是怕爸爸打你啊,难道你就不想妈妈吗?”
曦之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耳根却红了,脸颊也红了,露出了符合他年纪的摸样。我的心跟着软下来,摸着他的头严肃地问道“曦之,你是喜欢妈咪,还是喜欢爸爸?”
曦之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两个人都喜欢了。”
“那你是喜欢妈咪多一点,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若是妈咪想要带你走呢……”我止住了话,因为我从曦之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忧伤,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呢?他什么都不懂呢?
我小时候就听过母亲问过我,喜欢自己还是父亲,后来母亲就走了。我又想起了那个惨痛的过往,就像是有人把心活生生给撕裂开来了,疼得都无法呼吸了。
我总是怕自己的孩子遭遇着相似的人生,可现在我不是让孩子过着不完整的童年的罪魁祸首呢?
我是单亲孩子,我明白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那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那曦之呢?我可怜的孩子呢?他该怎么办呢?矛盾的情感浪潮把我整人都吞没掉了。
曦之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可能是天生聪慧的缘故,他马上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握住我手指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声带都有些哽咽了。他问道“妈咪,爸爸是不是让你生气了,还是我让你生气了,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们了。你要是不开心,就打我好不好?你打我好了,曦之不痛的。曦之真的不痛的,只要妈咪你不要离开我。”
平时曦之很少说话的,现在一下子说得那么多,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勉强着自己笑着回应道“不会了,妈咪不会离开曦之的了。”
“那妈咪会离开爸爸吗?苗儿的爸妈离婚了。现在苗儿跟着妈咪一起过,苗儿说她一点儿也不开心,她就想着爸妈和好了。以前她就不想着爸妈生弟弟,害怕弟弟抢走了爸妈的关爱,现在她就想着爸妈生个弟弟,因为大人都说了。有了弟弟,她爸妈就不会离婚了……”
我不懂别人听见了这些话是什么感受,我就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割着心,疼得快要负荷不了了。
“妈咪,你不会再离开爸爸了对不对?”曦之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珠打转。他仿佛是怕我拒绝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望着我。
我低头去亲了下曦之,我又该怎么对他说呢?我和你的父亲之间掺杂着太多东西了,我做不到佯装若无其事地与他生活在一起,而你的外公呢?你的外公根本就不会原谅我的。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妈咪也想要给你一个健全的家庭,我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终究是是点了头。若说谎言能遮住所有的丑陋,给曦之维持一段安定的生活,能让他的童年多一点美好的回忆,那怕是谎言。我希望能维持得更久一点。
曦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很快就又再次闭上了眼,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那怕是多聪慧,总是好哄的,不一会儿又再次睡着了。
这次他的嘴巴挂着甜甜的笑。笑得就像是个小天使,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又看了下陈昊天,他仍是睡得很香甜,两个人长得真是像啊,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沿着他起伏的弧线,一点点触摸,他的皮肤凉凉的,摸上去很有质感,我也低下头亲了下他的脸颊说道“陈昊天,你爱我吗?你有爱我的是吧,一点点对不对?”
我信陈昊天是喜欢过我的,对我也是有愧疚的,但我却不信他爱自己的,因为在遇见我之前,他就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别的女人了。
我只是想要安慰下自己,给自己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一个美好的句话,即使充满了自欺欺人。因为人都怕自己是付出最多的一方,付出多了,才会害怕失去,就想要从对方身上要点什么回来。
原来众人眼中的爱情,其实也很世俗不是吗?
第四十四章你怎么来了?
陈氏每天都像是永不停转动的机器,紧绷的链条,直往前行驶。在这里工作,根本就没有人慢悠悠地走路,而是大步流星,这样的氛围之下,大家都是紧张的,神经也是绷得紧紧的,不过同时也是充满着活力的,因为这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机遇。
我尾随着陈昊天一起走进了公司大门,大家的异样目光,我是习以为常了,早就不在意了,可我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见着白茉。
她脱去了弱不禁风的伪装,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裙,挽着头发,一丝不苟的,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她步步生风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来到了我的旁边,朝着陈昊天低头喊了声“总经理好!”
陈昊天回过头看了眼白茉,用很熟悉的口吻打招呼道“等下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的!”白茉随着我们一起进了电梯,整个电梯里都飘荡着奥迪的香水味,绿茶的香味。我觉得真的挺符合她的。看上去就像是绿茶,多么清纯,多么干净呢?可她却做出了什么呢?
我想起了苏小芸说的那些话,真的无法想象她会和苏小芸的父亲有什么瓜葛,可年龄相差那么多的两个人,关系确实隐晦又暧昧。充斥着各种香艳的版本。
电梯在二十七楼停下来了,白茉施施然地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她还对我笑了,好似才看到了我亲昵地打招呼道“暖暖姐,你在啊!”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次听见她喊自己为暖暖姐,我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因为她喊着我的时候,那么的亲昵,心里却有着别的打算,典型的笑里藏刀。
我也不想和她客气什么,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性。所以我很幼稚的不发声,从鼻子里冷哼了声。白茉见我那个样子,也很不屑地冷笑了下,转身高傲地走人了。
等电梯里只有我和陈昊天,再也隐藏不住了,火气冒了上来,我大声地质问道“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原本是华南地区的销售经理,现在调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陈昊天一副他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看着就越发冒火了。
我又想起他和白茉的勾当,当年的事,两个人在私底下不知都干了什么了。我承认自己是又是失控,但也不懂为什么我看到白茉,情绪就无法保持淡定,就是很失控,说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握住了电梯旁边的扶手,冷着脸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的,甚至是讨厌她,她当年怎么算计我了。当年的事,我做不到全然放下……”
“暖暖,你没有回来之前,白茉就在陈氏工作了,而且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业绩也相当不错。我没有理由不任用她,我是个老板,采用员工,首先考虑的就是她为企业营造多少的利益懂了吗?”
陈昊天也不似昨晚陪着我闹的人了,身上有着一道我根本就无法翻越过去的墙,他就是老板。而我就是个员工,我确实不该如此不知规矩的。
我想到了这个,不免有点儿自嘲自己,我是疯了吗?我疯了才会不懂收藏住自己,我闭上了眼,忍下心里的怒火说道“对的。你说道没有错,我错了,都是我错了行了吗?“
看来陈昊天那个态度,当年的事,怕他也是不在意的,我还期盼着他会于心有愧呢?看来我还是不算安全了解陈昊天。
我闭上了嘴不说话,陈昊天伸手来抱我,我正在起头上,女人生气了,怎么可能再让别人抱了。我抗拒地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别碰我!”
陈昊天无奈地笑了笑,却根本没听见似的。长手一伸,把我拽入怀里,低声哄道“你生气了。暖暖,我们要公司分明好吗?白茉在业绩方面确实不错,就光是华南地区,去年她就提升了百分之十的业绩了。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否认她的工作能力的,我们看一个人不能光从一方面,而且……”
我猛地抬起头盯着陈昊天问道“陈昊天,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
“你是我媳妇,你是我孩子的妈妈,可暖暖,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尽管我现在是在掌舵,但…….”
“那你还想要我吗?你要我,就让辞掉白茉,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都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亢奋,那么冲动,就是心里有一股怒火,就想要冒出来,就想要发泄出来。
原来那么多年了,我还是学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学不会让自己见好就收。
电梯打开了,有员工要走进来,却被陈昊天扫了一眼,马上闪开了,电梯门又再次关上,我和陈昊天就在狭窄的空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气焰上谁都不让谁。
“暖暖,就算你再不喜欢白茉,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她是我舅舅的女儿,也是我的表妹,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我答应过小舅要好好照顾她的,我不会亏待她的。暖暖,她也是我的亲人。”
按照陈昊天以往的脾气,估计早就冒火了,朝着我怒吼了。他尽量压低了音调,可语气却很坚定。根本就容不得我反驳,他的态度就已经摆明了,反正他是不会改变了。
我也是早就知道白茉是陈昊天的亲人了,当初听说是远方亲戚的,倒是没有想到如此亲昵的关系。现在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白茉这种人会去招惹苏青云了。一家人去坑一家人,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多么地无辜。
他都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了,为什么他们都不放过呢?我很想质问陈昊天的,他总说对我好,还总是说补偿我,可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就只会给我钱,给我买珠宝,还给了我什么了?
我最后什么都不说,打开了电梯,看也不看陈昊天,气鼓鼓地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是月中。每个月都会有召开一次股东大会,陈昊天忙着对付那帮老头子,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搭理我,直至到了下班期间了,陈昊天都没有从忙碌中抽身出来。
我又想起了今晚的宴会,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就临时抱佛脚,等下了班匆匆忙忙地进了一家知名的化妆工作室。
陈雅文已经事先安排好了,我就像是一个娃娃,由着她们摆弄自己。尽管我也经常化妆的,但不能否认专业人数就是专业人士,搭配和化妆技术。还是比我技高一筹的。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穿着裸色的鱼尾裙站在镜子前,领口是心字型的,露出些许隐秘的肌肤。由于遗传了母亲的好基因,又成为了人母,胸部二次发育了,变得更加丰盈。并不需要用力挤什么,就自成为一道风景。
化妆师拿起了一条蓝色钻石项链,帮我系上,感叹道“真看不出宋小姐是生养过孩子的了。”
我错愕地回过头看着身边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养过孩子了?”
这个圈子没有什么人知道陈昊天有个儿子,而我是陈昊天的情人。也不是很多人知道,而知道是我生下了孩子,更是稀少了。
化妆师好似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就想要转移我的注意理夸张道“宋小姐的皮肤真白,天然就是白皮肤,不似那些人打了美白针。白得都不正常了。”
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呢?我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育过孩子?谁告诉你的了?”
“没有,我是胡说的了,宋小姐看上去是很年轻,不过我们都是有客户的资料的,上面显示你是27岁了,这个年纪大部分女性都当妈咪了。”化妆师再怎么说也是混销售行业的,说话自然是一套了。
但我也不是好糊弄的,肯定地说道“刚才你是肯定句的,认定我是有孩子的。”
化妆师笑得有些不在自然了,知道也瞒不下去,就说道“雅文姐是我这个的老客户了,偶尔会……”
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陈雅文看上去那么有能耐的一个女人,但是女人都有个相似的毛病,就是很爱说闲话,恐怕是自己藏不住了,就和化妆师说起了家里的事了,自然也会说着了陈昊天。就把我给说出来。
果然无论多成功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同样这些毛病阻止了她们向前一步,格局太小了,她们也藏不住秘密,这个就是为什么目前各种领域,成功的女性寥寥无几。
化妆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宋女士,这件事就希望您能帮我保密,我就是嘴巴管不住。雅文姐是我们店的超级VIP,我.....”
我朝着她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说道“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会保密的了!”
第四十五章 祝你生日快乐
车子停在了君悦酒店门口,我有些愕然,我看着镜子里穿着裸色鱼尾裙的自己,看着是美丽,却少了点力量,就像是男人养在深闺里的情妇。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气势,我犹豫了下,终究把裙子给脱了下来,换上了一绣着红色玫瑰旗袍。
旗袍是很考验人的身材,我看着镜子里凹凸起伏的自己,又重新让化妆师换妆容,化妆师见我换掉那条镶着碎钻的裙子,直囔囔着可惜了,说我穿得很好看,见我换上了旗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画上精美的妆容。
在金碧辉煌的会场上,身穿玫紫色晚礼服的的李胜男正坐在舞台上,为在场的宾客弹奏着柔美的钢琴曲,整个表演过程从容淡定。给一种大气的感觉。曲毕,掌声四起。我有点惊讶李胜男居然会弹钢琴,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个英气飒爽的女性,新时代女强的代表人物。
而陈昊天就坐在李胜男的身边。身上是一套黑色的礼服,他还是很适合穿冷色调的衣服,彰显出他身上的成熟男人的沉稳与霸气。
这两个人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登对的夫妻,若是不知道内幕的人,肯定是百般羡慕,说是郎才女貌。
我站在角落静静地望着陈昊天,昨天他还和我和曦之躺在一张床上,我们看上去就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今天他就和别的女人在众人面前表演着相亲相爱的戏码。
说到底,陈昊天终究是个很自私的人。他总是让别人按照他的意愿生活,让众人都在围绕着他生活。
让我不禁联想,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吧,把陈昊天看成了天,看成了地,要攀附着他生活,而他也认为我不能离开他。现在他还是那么认为吧。我再想一想,他今天的态度,心那里冷了下来。
当我身着一件鹅绒黑底绣着深红玫瑰的蝉翼纱旗袍,化着冷艳夺目的妆容,优雅地穿过衣着华丽的宾客,来到李胜男的身边时,身边的人似乎都被我镇住了,包括陈昊天在内!
“你好吗?”我微笑的望着李胜男
“你是…”李胜男皱了皱眉头,说的有点迟疑,“你来了!”
“嗯。”我柔和地点了点头笑了笑。
“生日快乐。”我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礼品盒递给,里面装的是一个PatekPhilippe的SkyMoon,我想李胜男配得起如此珍贵的礼物,当然,我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多少都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仍是那么做了,就只能用贵重的礼物来填补自己内心的一点点儿愧疚。
因为她也窥窃过我的丈夫不是吗?
李胜男的脸色煞白了一片,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向来胆小怕事的我,原来也会有一天在众人的面前,以这种咄咄逼人的方式出现。确实不太符合我的性子。
不过李胜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尤其在这种场合之下。
“谢谢。”李胜男接过礼物,朝我客气地的笑了笑。
她并没有点破我们之间尴尬的身份。但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不会了。
耳边却响起了惊讶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转过身发现白茉正站在我的身旁,还有闻声前来的有陈父,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我注意到了陈父见着我,气得整张脸都快要冒出一圈青气了。。
我没有理会白茉的疑问,径直走到李胜男的面前,淡淡一笑“那我还有事,就想告辞了了!”
“哦。”李胜男望着我,许久没反应过来。
我转身离开,沿着原来的路。面带微笑一步一步离开会场。这时,我才看清许多久未谋面的朋友,比如说,温靖,周娇媚。他们也正睁眼睛望着我。不知在不远处正被团团宾客围住的陈父,李父。
我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因为我很清楚今天是不仅仅是李胜男的生日宴会,也是陈氏陈氏的三十周年。这个非同一般的时刻,而很多股东都清楚,我就是陈昊天藏起来的女人,偏我又给冒出来,毕竟是陈父上的面子挂不住,而更是给李父打了一巴掌。
我笑容满脸地从人群走过,我想此时的自己一定就是众人眼中的狐狸精,活该被砸鸡蛋的可恶小三。但我有什么错呢?法律上还规定了我和陈昊天还是夫妻关系,可我确实众人眼中可恨的情妇。
若说谁又错,那么就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给陈昊天好了,这应该他所承受的。
自从我步入这个会场开始,有一道专注的目光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就在我踏出会场的时候。周娇媚赶上了我,拉住我的手,两眼通红通红,满是愧疚。
我很早就知道周娇媚是故意接近我的,可她终究是帮过我。那怕着都是畜谋已久的,但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不多,只要对我好,我都甘之如饴,这就是为什么,我对苏小芸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可人都是有底线的,我能原谅周娇媚之前所有的伤害,但是我无法原谅她期满了曦之的事,还制造了一个最残酷的谎言,那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太致命了。根本无法原谅。我毫不客气地抽回了手,脸色相当的冷淡。
突然,周娇媚张手环抱我,跩着我的手,也放下了长久以来的骄傲。不再趾高气扬,语气中带了点愧疚,她说“暖暖,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的了,可我还是想说能见着你实在太好了,太好了…”
伤感涌上了心头,我又再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音量中也掺杂着漠然“我们就当作彼此是个陌生人好吗?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我做不到恨你。因为我不想自己的内心藏着太多黑暗,不想痛恨太多人,同样也做不到原谅。
“暖暖,你听我说,当年若不是那样做。孩子肯定也活不下去的,可能你也会出事,我们只能编造一个谎言,一个把你都给骗进去的谎言。那时候周围已经有了李家的人了……”周娇媚幽幽地叹息了声。
我转过头望着周娇媚,格外严肃地追问道“若李家人不在身边。你依然会那么做对吗?”
周娇媚被我说穿了,低下了头,语气中带了点无奈“这些年来,要不是陈爷爷替我的父亲说情,他早就要枪毙了。那是我欠下陈家的,我必须要还的。暖暖,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朋友的,我…….”
每个人都来告诉我自己有苦衷,我当初卖身给陈昊天。也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但现实告诉了我,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一旦做了,无论有多么好的理由。那都不值得被原谅。
我逼着自己狠下心,将自己的手再次抽走,背对着周娇媚厉声说道“下次见面,我们就当作陌生人就好了,别逼我恨你好吗?”
周娇媚没有再跟上来,九月的晚风从酒店的门口吹来,吹拂着我的裙摆左右摇曳,微凉的秋风从裙摆吹入了皮肤里,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我挺直了腰背。一步步地往前继续走去,我已经走在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上,只能一直往前走,别无他法。
一出酒店门口,阿岩已经在恭敬的等候“夫人。这边请…”
车子停在了君悦酒店门口,我看着同样富丽堂皇的酒店门面,多少有点愕然,不解阿岩为什么要带着我来到酒店,我为什么要住在酒店?难道陈昊天是怕有人跟踪我,找出了他进屋阿藏娇的证据?
那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把,大部分股东都清楚我和陈昊天的关系了。他又想要干什么?明哲保身的手段也来得太迟了,自从他没有把我踢出公司的那天起,他就输了,输得彻底,后面还让我当上他的秘书长。
不过我还是随着阿岩来到了十八层的总统套房。阿岩看着我的脸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却我又不是当年的小白了,也能看出他语气中的疏远。他对陈昊天忠心得很,只要谁对他的老板不好了,都不等陈昊天下令,他就会马上扑上去了。
阿岩毕恭毕敬地说道“夫人,老大说近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你的心里过一会儿,就会搬过来了。”
“动作还是挺快的嘛。”我冷笑道,看来我这次的事情真的招惹上陈昊天不痛快了。我并不怕招惹陈昊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夫人稍等片刻,老大很快就过到。”说完,阿岩便离开,拉上了门,可他在门前停下了步伐,犹豫了下,还是回头说道“其实夫人没有必要那么急的,老大其实.....”
阿岩没有再说下去,仅是轻轻地帮我把门拉上,落下了一屋子的清冷。
我走到了落地窗前,凝望着北京璀璨的夜景,北京的夜比澳门更加繁华,更加灯火通明,却因太繁华了,太耀眼,让不少嗯堕落其中,无法自拔吧!
第四十六章这个就是你想要的?
我走到了落地窗前,凝望着北京璀璨的夜景,北京的夜比澳门更加繁华,更加灯火通明,却因太繁华了,太耀眼,让不少嗯堕落其中,无法自拔吧!
“动作还是挺快的嘛。”我冷笑道,看来我这次的事情真的招惹上陈昊天不痛快了。我并不怕招惹陈昊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夫人稍等片刻,老大很快就过到。”说完,阿岩便离开,拉上了门,可他在门前停下了步伐,犹豫了下,还是回头说道“其实夫人没有必要那么急的,老大其实.....”
阿岩没有再说下去,仅是轻轻地帮我把门拉上。落下了一屋子的清冷。
我走到了落地窗前,凝望着北京璀璨的夜景,北京的夜比澳门更加繁华,更加灯火通明,却因太繁华了,太耀眼。让不少嗯堕落其中,无法自拔吧!
不知几时陈昊天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双手从后将我环抱,头埋在我的肩窝,周围都渲染着他浓重的男子气息,还有一身的煞气。就像是一团冰冷地黑气把我给包围住,压得我都快要喘息不过来。
“好玩吗?”耳边传来陈昊天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但我对他还是相当了解的。很多时候,他不生气,不发怒,比雷霆大怒还要让人恐惧,就像是沙漠要卷起龙卷风之前的静默,让你倍感压力,根本无从得知沙尘暴什么呢时候会来,但它却迟迟不来,只是在凌迟着你。
“不好玩!””我看着前方灯光闪耀的黑夜。平静地说,谁喜欢玩这种游戏了,费心又费脑子,我早就厌恶头顶了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了,早就想撒手不干了,可我根本就不能全身而退不是吗?
“是吗?”他不含任何感觉地回了一句,头渐渐抬离我。
我在干净偌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我们的影子,陈昊天仍是亲昵地把手搂住我的腰,而我也柔顺地贴着他的胸膛,看上去很小鸟依人,多么亲昵的恋人。可我们都心怀鬼胎,那两颗心早就不连在一起了。
他双手用力掰过我,逼我直视着他。
窗外的光线照射着他冷俊的脸,他拧着眉心,神色凝重,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研判着我,就像是审视着一个死刑犯。片刻后,腾然放开我,因受力不均我倒推了几步,靠在窗上。
此刻的陈昊天目光涣散地望着地面,用力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肩头轻微的抽动。
“你终究是不相信我是吧!”许久以后,陈昊天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到最后你还是不相信我,”他用力地握起拳头,向前迈出一步。“就只差那么一点一点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他的表情太过狰狞了,让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拳头重重地落在我背后的玻璃上,“蹦”一声闷响。响彻耳际。
“我没有,”我慢慢得睁开眼,直视陈昊天双眼“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自己,我也会嫉妒的,我看着新闻上登报着你们成双成对的场景,我也是会吃醋的,胜男爱你不是吗?你和她夫妻共处了快五年了,五年都可以把一颗石头给焐热了不是吗?五年前,你选择了抛弃我,这次我也怕你会再次抛弃我。”
事实上,我很清楚李胜男爱的人不再是陈昊天。他们早就貌合神离,可我也明白李胜男是个有骄傲的人,他们都是很相似的一类人,肯定她肯定没有告诉陈昊天,我在香港遇见她的那件事、。
于是我就用一个吃醋的借口,尽管这件事我闹得很大。但只要承认自己是嫉妒了,自己还是在意他的,那么事情就会好办很多了。
陈昊天慢慢地抬起头来,渐渐靠近,认真地望我。那种目光就像是医院里面的X光,把我从里到外照个透亮了,好似藏在角落的隐晦都被看穿了,而我明明惧怕这种魄力,却是逼着自己迎上陈昊天,不让他觉得自己心虚。
我和他对视了一阵子,我委屈地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拉住了陈昊天的手,声音带了点哽咽“昊天,这次你别抛弃我好吗?”
声音虽然很小,可我想陈昊天也听见了。这时,陈昊天整个人定住了,脸上露出了复杂又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朝着他向前了一步,偷偷抬头看了下陈昊天。见他冷着脸,却没有明显的抗拒之意,我张开了手,整人都埋入了陈昊天的怀里,我也懂得了放下自己的姿态,展现出自己小鸟依人的一幕。
我亲了下他的耳朵。使劲地掐了下手,让自己逼着了脸颊一点绯红,半真半假地说道“这次我是做得不对了,但昊天,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呢?你永远都比我重要的东西,我永远都不懂自己排在那里。可你和曦之却是我的全部,我爱你的。”
我爱你,三个字说出来,居然没有一丁点的停顿,我都不由夸张自己的演技能力了。
陈昊天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就来亲我,亲得我晕头转向的。我也不是什么淑女。也不是遵从三从四德的好女人,现在我就想把陈昊天迷倒,让他栽在自己的石榴裙底下,让他往忘记了自己所有的过错。
我踮起脚尖,加深了吻。在这种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些夫妻要在结婚周年日。在酒店订房子,有家也不回去,现在倒是懂得其中的好处了,因为酒店本身就带着某种香艳的诱惑力。
事后,我窝在陈昊天的怀里,温柔得就像是一只猫咪,他抚着我的发,一下又一下,他兴致好似很高,这次没有办完了事,就闭上眼睡觉了。
他饶有兴致地对我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我转了下身子,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但是陈昊天浑身都肌肉,特别是胸脯那里,硬邦邦,躺着那里有枕头舒服,可为了让自己演得更加逼真一点看,我就只能暂时做个水一样的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明明27岁的女人了,都还要自己装得清纯可爱,看着陈昊天的眼睛尽是崇拜。这个是相当考验人的忍耐能力的。我笑盈盈的应道”好啊!“
其实我在内心是相当看不起自己,恨不得都指着自己骂婊子了。
陈昊天的食指在我的头发上来回绕圈子,一下又一下的,我很少去折腾头发。所以发质还是很不错的,摸起来很柔滑,男人多多少少都对长发有着说不出的癖好。
他沉默了下,我的手轻轻地抚着他胸膛,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半响后,陈昊天说道“从前有个富人家。他娶了一位妻子,后来因为闹矛盾两个人离婚了。富人爱上了一个穷人家打得女儿,可因为家族的原因。富人和穷人家的女儿并没有在一起。穷人家的女儿给富人生了个儿子。后来她走了,富人就把孩子接回家。富人家有两个女儿,大姐很聪明,在外人看来都很听话。二姐的脾气就很差,典型地大小姐,总是发脾气。大姐很疼爱弟弟的,打小无论弟弟想要什么,她都会满足。弟弟偷懒功课,大姐都会帮着做。弟弟偷跑出去。大姐也帮着隐瞒,。在大姐的宠爱之下,男孩子越来越玩世不恭,身边也交着各种猪朋狗友。一旦父亲生气了,想要教训男孩子,大姐就会跑出来劝阻,大家都说姐姐很疼爱弟弟……”
陈昊天说着说着就笑开来了,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他用手轻轻地刮着我的鼻尖说道“姐姐,很疼爱弟弟是吧,别人都说,就连死同母同父的姐姐都不会那么疼爱弟弟。大姐真是个好大姐对不对?”
我听着陈昊天的话,鸡皮疙瘩都来了。这那里是大姐疼爱弟弟,分明就是祸害弟弟,打小就要让弟弟养得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这个圈子有多少公子哥,就因为家里人太宠爱了。沾染上一大堆坏毛病,纵情纵欲就算了,最怕就是嗑药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而所谓的男孩说得真是陈昊天他自己,而富人就是陈父,而那个大姐就是陈雅文。
陈昊天接着又说道“身边有一大帮哥们带着他去玩乐,试着各种新奇的玩意,但是他还是有点儿分寸的,并不敢得嗑药。就在富人打算要把自己手里的百分之十股份转给男孩时,男孩发生了车祸。他喝得酒里,被人放了药,那天男孩把车子开,把车子开得飞快,差点儿发生了车祸,结果男孩出了嗑药开车的事,富人就打消了把股份转给男孩了,还把男孩打发到了国外。富人没有给男孩子一点儿的生活费,那些日子里,男孩子过得很窘迫,他的初恋女友也离开他了.....”
一大早,陈雅文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笑着说道“我发现你还是挺上镜的嘛!看来我的弟弟目光也是不错的呢!”
第四十六章 浪潮风波
我想起了昨晚陈昊天说起的那个故事,不由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不得不说,陈雅文这个女人太有手段了,就连自己的弟弟,打小就开始算计了,还是用这种那么残酷的手段,根本就不考虑一下,两个人的身上流着相似的血液。
所以别人才说豪门之间的血缘关系,就是如此薄凉的,为了争夺权力,为了争夺金钱。完全就把感情都给泯灭了。
我从内心就害怕陈雅文了,若不是陈昊天有着较强的自控力,就要成为瘾君子了,她也不怕陈昊天开车开得太快了,真的发生了车祸。也不知陈昊天说的那次车祸,是否就是我父亲出事的事。
我心里有着百般疑问,可在自己接通陈雅文电话之后,就很聪明地把所有的情绪给压下来,直接开口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弄到了盛乐游乐场的方案了吗?后天就要招标了,你的动作能不能快点。昨天这种情况下,我弟弟还带你去酒店,看得出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想要下手,应该是不难对吧?”
果不其然,她陈雅文给我打电话,肯定死无事不登三宝殿。文件我确实是弄到了手了,昨天我也想过把文件给陈雅文,但昨晚陈昊天对我说的那番话,有点儿不放心陈雅文。
曦之是陈昊天的孩子,也算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我实在无法相信陈雅文会轻易放过,她这种人应该是宁杀上千,不放过一个的狠角色。
我扯着谎言说道“你也不是你清楚陈昊天的性子,他明知道我当了你的特助。还把我待到自己的身边,肯定是明白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协议的。他肯定会提防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下手了。”
陈雅文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过了半响之后,又说道“那你再想一想办法,你也明白的。这次竞价是打击陈昊天绝佳的机会。”
“好的,我想一想办法!”我敷衍着,内心格外地矛盾,我总觉得自己与陈昊天处久了,就更加矛盾了,我就会顾忌的东西很多,也不似之前如此坚定地想要找陈昊天报仇。
还有若是当年的车祸,这与陈雅文也脱不了什么关系吧!说不定事情还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呢?
陈雅文是个很敏感的人,也是个善于从细小的细节发现问题的人。她在电话那头终究是问了出来“你不会也动心了吧?你和陈昊天处久了,就舍不得了?也对啊,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不过你父亲知道你那么没有出息,估计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你说对不对?”
陈雅文也不屑于伪装,直接戳中了我的七寸,我冷笑了下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了。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把自己的嘴巴都给烫伤了。”
“我就怕这个豆腐放得太久了,都馊了,变味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而已。女人嘛,总是很容易动情的,尤其是对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陈雅文阴阳怪气地说道,接着她又说道“我告诉你啊。千万不要被我弟弟给蛊惑住了,他最擅长骗人的,他打小就古灵精怪的,特别会骗人,我就是被他骗过来的。”
陈雅文还想说着什么,我听到了外面的门打开了。赶紧把电话给挂了,我抬起头看到陈昊天西装革履地站在了门前。
他不是一大早就去开会了吗?我狐疑地望着他问道“你不是在公司吗?”
“会议结束后,我看了下也是午餐时间,猜想着你这个大懒虫,肯定没有吃午餐,就过来了。”陈昊天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温柔。眉眼间带着春风,看上去遇着什么开心的事。
我翻了个身子,将手搭上他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撒娇着说“你抱着我起来好不好?”
陈昊天弯下腰把我抱起来,边抱着边抱怨道“我怎么见你越来越像是一个孩子了!”
“你不喜欢吗?”我继续撒娇。话说我的腰真的很酸疼,套着他的话问“今天遇着了什么事,你的心情很不错呢!”
陈昊天把我抱到了梳妆台上,见着我往脸上化妆,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见我画口红了。从化妆包里挑出了一种唇膏说道“你涂那么艳丽的颜色干什么,这个颜色比较合适你。”
“这就是一支唇膏好吗?”我白了一眼陈昊天,我早就习惯了出门画个精致的妆,可能是年纪大了点,总觉得要化妆才好看,还是喜欢涂抹着艳丽的口红,喜欢上热情。
以前的裙子都是淡色的,如今格外喜欢红色,生命就该充满着激情,充满着向往。
我不理他要画上去,他伸手就把我的口红拿掉,很严肃地说了句“这个味道的口红吻起来不好,这个唇膏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吻起来舒服,也不黏腻。”
我迟钝地明白了他固执的缘由,有些想打趣他的意思,嘟着嘴撒娇着说道“你帮我画好不好?”
“我吗?”陈昊天为难地皱了下眉。
“嗯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微闭上了眼,就等着陈昊天帮我画唇。
于是我就见着陈昊天托着我的下巴,笨手笨脚地帮我画唇膏,唇珠都模糊了,唇角都看不见了,真是他做出来的事,他说了句“画个口红怎么都那么难了?”
“是吧,你说女人容易吗?为了留着男人。既要出去工作,又要在家里干家务活,还要把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她们为了漂亮吧,又要买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可男人又想起她们败家,不懂得省钱,败家娘们。”
“你不化妆也长得不错的!”陈昊天冒出了一句。
谁不喜欢听夸奖的话,尤其是从陈昊天的口中得知的。我有些得意忘形,随口就追问道“王亦佳就是你的初恋女友对吗?”
以前我总以为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过的,而王亦佳也告诉我,她就只是把陈昊天当作了弟弟。两个人是姐弟的关系,但我从昨晚陈昊天的话语中猜测出,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过的吧!
陈昊天的手一抖,唇釉沿着下巴点下,又不少蹭上了妆,我好似不该问出来了。我应该把自己扮成傻瓜。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知道。当个傻乎乎的笨蛋,或许那对我,对他都是很好的事。
“我来吧!”我拿起了旁边的卸妆棉轻轻地擦拭着,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
人都是越忙就会越乱的,我不小心把放在旁边的另一只口红蹭到了地上,我慌乱地往下腰要捡起来,陈昊天主动捡了起来,塞入我的手里,说道“对,我们在一起两年过,后来她先回国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回来时,她已经要结婚了。其实没有什么人知道我们在一起过的,我们在那边也是隐恋,或许姐弟恋对于她家里人来说,终究是无法接受的吧!”
王亦佳落落大方的仪态从我记忆的深处跳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添加了个人情感,我好似是能看出王亦佳眼底的悲伤的。
“是吗?”我勉强地笑了笑,看来故事比我想象中要复杂,一开始我还以为陈昊天是爱而不得,他单相思而已,原来两个人都有过感情的,男人都对自己的初恋难以释怀,更何况又是那么亲昵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我都不在乎他陈昊天爱谁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时间,也不想再掺杂着太多的个人情感,就转移话题说“我等下去努力吃午餐了?我们要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我可不想再上娱乐头条了,还被人说什么是你的情妇,我明明就是你配偶那一栏的人,我有点儿生气了。”
“他们想要拍就拍呗,随便他们了。”陈昊天好似根本不把今天的头条放在心上。
“你又不是我,你当然不会在意了,我现在出门,估计都被人吐口水了,你都没有看到网上的留言,那口水渣子都能把我吞没了。还有我也不想你被别人说,昨晚我太任性了,我就是…….”
“他们要骂就骂呗,这确实是不对,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说我抛弃糟糠之妻,我确实就是,我也是个渣男不是吗?当年我就做得不对,现在挨骂也是自然的…….”
我伸手捂住陈昊天的嘴巴,噘起嘴巴“好了,别说了。那都过去了,我肚子饿了,我们现在就去吃午餐,我好想吃海鲜,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好不好?西岚餐厅的澳洲大龙虾做得很劲道,我们就去那里吃好不好?”
从那个晚上后。而陈昊天和我就入住了君悦,我们再没有回过京郊的庄园,我有点儿看不透陈昊天,有家干嘛不回,非要住在酒店,一住就住了三天。
尽管陈昊天非常低调,酒店方面也极力封锁这个消息,可这三天陈昊天夜宿酒店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现代媒体的力量还是无孔不入。
曝光了我是与陈昊天一起的女子,我还是无可避免地成为了报纸杂志上的头条人物。以前我就很想红,也很想火,就想用这种途径来找着我的母亲。现在我倒是火了,不过形象并不是很好。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猜测我与陈昊天的关系,有人说我是小三,也有人说我是情妇,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的故事。媒体的挖掘能力要多强,就要又多强。我祖宗十八地都被挖了出来,不过并没有登报,陈昊天及时封锁了消失。
最近有个新版本更加引人注意,居然有人说我才是陈昊天的妻子,还有匿名人士说出,六年前我和陈昊天就登记结婚了,可大部分都都知道李胜男是陈昊天的妻子,名义上的妻子,却又有一小部分人出来说,我和陈昊天根本就没有离婚,两个人还是夫妻关系,于是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无论哪个版本,陈昊天都无可否认是个渣男,拥有着两个女人,尤其是单身汉特别多的社会,陈氏的股市也蹭蹭地往下掉,陈氏的信誉也遭到了从所未有的打击。
我并没想到自己就是出息了一个宴会,事情就闹得那么大。还有一件出人意料的事,盛乐的竞拍失败了,股东对陈昊天能力的质疑,有不少人提出要撤销陈昊天的职位,让陈雅文代替,诺骨牌效应,倒了一块,所有的牌都被波及了,一塌糊涂。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浪潮,让人猝不及防,我好似看到了陈昊天的人生鼎盛时期到头。同时,我有些不可置信,陈昊天就如此脆弱,那么轻易就被打败了?
第四十七章我们去匈牙利吧!
又一天早上,我睁开眼就看到了陈昊天,他躺在了我的床边,睡得真香。以前他总是很忙很忙,通常都是六点钟起床,锻炼上1个小时,而我又有着睡懒觉的坏毛病,等我睁开眼,就再也看不到陈昊天了。
我那个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睁开眼见着他,因为女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着追求浪漫的情调,希望见着自己爱的人。
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在了,可我的心却是焦急不安,因为我从报纸上,新闻上看到很多不好的报道。
我想过报复陈昊天,想要看着他一点点坍塌,从高高在上的国王位置跌下来,人只要从高处跌下来,才能明白有多疼。
但我真的看到陈昊天没落了,内心根本就不好受。我心里是急躁,脸上并没有表露多少,我能做的就是装个傻瓜吧!
我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走进了厨房,做个贤妻良母,为陈昊天,孩子做上一顿丰盛的早餐。
曦之跟着陈昊天久了,也学会了早上起来跑步的习惯,从外面跑步回来了,他开心地走到了我的旁边。主动请缨“妈咪,你要我吗?”
曦之才五岁,个子比其他同年级的孩子都要高,这点儿我是很庆幸的,庆幸他遗传了陈昊天的好基因。若是个子遗传了我,那对于男孩子来说,肯定是一件很忧伤的事。
我给他拿了一个小凳子,让他站在了上面,让他帮忙洗菜。五岁的曦之,再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他笨手笨脚的,还很喜欢玩水,水花四处飞溅,有不少水飞到了我的身上。
但我见孩子玩的那么开心,不愿说破他。现在我的育儿想法开明了许多,只要孩子喜欢的,不过于离经叛道,我都不会拒绝,因为孩子就该有一个快乐地童年。
曦之突然神神秘秘地喊了我一声说道“妈咪,你知不知道爸比要带我们去匈牙利了,他都帮我请假了。”
曦之好似想起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了嘴,嘀咕道“我答应过爸比要保密的,他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妈咪。等下你不要告诉爸比,我说了啊!”
曦之眨着大大的眼睛,笑得天真又无辜,笑起来右边有个小酒窝。可怜是母亲的缘故,我都犯着天下母亲同样的毛病。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帅气的,最好看的。
“好!”我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巴,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我们拉钩钩好吗?谁也不能反悔哦,不然....”曦之想了想说道“妈咪,你要是反悔了。能不能炒菜不放胡萝卜了,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哦,还有爸比也不喜欢吃了。”
现在的曦之有了孩子的顽皮了,这一点儿让我相当的欣喜,看来曦之是过得很开心的。他也是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了,没有过早的成熟表现。
“你们在说什么呢?”陈昊天穿着白色的T恤,卡其色的休闲裤,懒洋洋地站在门口,看来是刚睡醒,眼睛惺忪,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懒散的气息。
曦之看到了陈昊天不停地摇晃着头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妈咪,你说对吗?”
小家伙朝着我不停的眨着大眼睛,暗自向我传递意思,我就笑了笑不应话,有时候看着这两父子斗智斗勇,觉得相当有趣了。
“真的没有什么吗?”陈昊天走进了厨房,本来厨房很大的,可近来了三个人就有些碍手碍脚了。
曦之仍是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陈昊天怎么弄会看不穿自己的儿子,把曦之从凳子上提了下来,脸色阴了下来,威胁地口吻问道“你还撒谎,到底说了什么?”
陈昊天就是想要威胁下曦之,但在这种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应该出面了,发挥着自己母亲的作用。我之所以能那么快融入到陈昊天的世界。有个不可忽视的缘由,那就是陈昊天总是扮演坏人的角色,而我就是扮演着好人的角色。
“他让我不要再熬汤放胡萝卜,他不喜欢吃,你也不喜欢吃,曦之,你说的对不对?”
我看向曦之笑了笑。
曦之的头又使劲地点着,看来他是真的怕陈昊天,从骨子里就怕陈昊天,不过陈昊天这个人。一般人真的无法承受。
陈昊天自然不会追究下去,他伸手从后面搂住了我,亲了下我的脸问“今天吃什么?”
曦之凑了过来,拉着我的衣服下摆,也说道“妈咪。我也要亲你一下!’
我正忙着翻炒牛肉,就随口说了句“你让你爸比亲你,妈咪要忙呢,等一下好吗?”
“我才不要爸比亲呢,爸比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子汉.....”曦之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星嫌弃,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爸比没有妈咪的脸蛋光滑,还扎人的,不舒服。”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了。”陈昊天拉下来脸,威胁十足地问道。
”我没有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妈咪你听见了吗?妈咪可以为我作证的对吧!’曦之是个很懂看人脸色的孩子,他清楚陈昊天怕我的脸色,总是拿我当作挡箭牌。
有些事情也是要看分寸的,不能冲得太过了,我也学着曦之的笑,笑得很无辜的回应道:是吗?我也不知道哦!”
“陈曦之,你死定了,你别跑,我让你别跑,别让老子逮着你了。”
陈昊天紧跟在曦之的后面,老鹰抓小鸡,曦之慌乱地在屋子里乱跑,笑声和欢闹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原来幸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很轻易的事,轻易得让人触手可及了。
就在我沉湎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时,白茉给我打来了电话,原本我就不想应邀的,我们的关系就摆在那里,还能说多好不成了。
可经过那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时间,骨子再也不允许我成为一个懦夫,不让我在退步了,反正我就不信她白茉能把我吃了不成了。
我也就答应下来,盛装打扮出现在咖啡厅,而白茉穿着有点儿不符合她脸蛋的黑色西装,我不由得重新掂量她了,她才比我小两岁,居然能当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说出来,十个人又九个人不信,尤其是见着她这张脸蛋,可能她有着陈昊天提拔的缘由之一,但能力肯定是有的。陈昊天还专门肯定了她的能力。
我正想要坐下来,让自己表现得优雅带一点,体面一点,可白茉拿起了一份报纸就往我的脸上扔了过来,不留一丁点的情面。报纸上尽是诋毁陈昊天的话,还有对我和陈昊天关系的猜测,反正都不是有利的。
她无比坚定的问道“那天,你是故意的吧,你就那么想着毁掉他吗?宋暖暖,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果然没有变,打小就是坏坯子,专门害人的。”
很早之前,我就纳闷白茉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意见,自从第一面开始。我就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敌意,但是我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得罪她。刚开始我还误以为他爱慕陈昊天,但两个人亲人关系,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关系,但是为了什么呢?
今天,我就想要问个一清二楚了,也不想再让她总是压着自己,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指责自己,我高傲地笑反问“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是要指责我,那个人也轮不到你吧?你没有这个资格。“”
第四十八章 恶毒的妻子
看到陈昊天的众多负面消息,我也没有想象中开心快乐,也没有想象中报复成功的兴奋感。当陈昊天对自己百般疼爱时,也会有愧疚的,就是受不了白茉地点评。
我将落在自己膝盖上的报纸拿开,不以为然地喝着面前的蜂蜜水,白茉那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好似恨不得要把我活生生给吞下去了。我也练出了厚脸皮,完全就不当作一回事,朝着白茉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
白茉盯着我看了一阵子,见我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脸皮厚得用刀子都割不破了。她也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白茉这张脸长得纯真无辜,真的很不适合恼怒的,我还是习惯了看着她伪善的面孔。
白茉用勺子轻轻的搅拌着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宋暖暖,你这一生就没有觉得自己有对不起的人吗?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因愧疚而睡不着吗?”
我的睡眠状况并不好,却嘴硬地反驳道“谢谢您的关系了,我的睡眠状况向来很好,这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白茉的嘴角抽了下,浮现了一抹冷笑,自嘲地说道“对啊,你这种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愧疚感的,那怕伤害了人,也那么理所当然,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也不在意别人。”
很早之前,白茉就总是阴阳怪气的,偏我又想不明白自己欠了她什么“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你今天找我来,难道就是想用这几句话来羞辱我吗?那我就要先告辞了。”
我可不想再浪费功夫听着别人来听别人来挑自己的刺,说挖苦自己的话,我又没有受虐倾向,这种活受罪的事,我才干不出来。
我找来了服务员。拿出钱想要付钱。白茉激动地问道“你还记得张奕吗?我想你恐怕不记得了对吧?”
白茉的话一出,我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她,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张奕呢?他曾经是我坚持学习与生活的动力,在我遭受众人嫌弃,师生都敬而远之的时候,他就像是在我黑暗的人生里点燃了一只蜡烛。
以前我听着别人赞美老师就像是蜡烛。我觉得一切都特扯淡,都特别虚假。可张奕真的是一只蜡烛,燃烧了自己,点亮了别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是记得他狼狈离开的背影,那是我挥而不去的悲伤。
我激动地看着白茉问道“你认识张奕?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当年,我找过他的,可一个市太大了,我也问过班主任,再找过去,张奕老师已经搬家了,我再也找不着了。我一直都想找着他,我想向他说一声抱歉,遭到自己连累了,我也很想对他说一声谢谢,谢谢他对自己的关照。
白茉毫不客气地冷笑了声“真是难得了,你还记得张奕。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一干二净了。”
我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连忙追问道“我问你了,他在那里,你怎么知道他的?你是他的谁吗?”
“我是他的谁?”白茉苦涩地一笑“我是同母异父的妹妹,你想知道他在那里吗?那年他离开学校就去了深圳,跟着别人干工程,结果墙倒塌,他被砸死了。他死了,他走的时候,还不到23岁。这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他看你可怜,同情你,他就不会被人说闲话,他也不会辞职。他还是一个好老师,我们家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你毁了他的大好前程,你也杀了他,你杀了他。”
白茉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就像是刀子刮着耳朵,嗡嗡地作响。我整人都定在了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位,就连身体的血液都给冰冻住了。
张奕走了,他死了,怎么可能呢?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他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的一个人。他是个好人,至真至纯的人。那么好的人,他23岁都不到就走了。
白茉冲动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手使劲抓住了我的袖子使劲地甩着,朝着我咆哮,她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从学校辞退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是我哥?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做错了什么。你就是一个祸水,这都是你害的。宋暖暖,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要摧毁掉你。”
原来一切的恩怨情仇都是的缘故的,以前我总是不解白茉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认为她是出于嫉妒,出于女人狭隘的心理。
这次我没有底气再反驳白茉,她恨我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张奕不是由我直接杀死的,但他若是当年我接受校长的劝退,那么张奕老师就不会离开学校了,那么他就不会去建筑公司上班了,他就不会出事的,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悲伤。
我再也听不见白茉对我说了什么,脑袋是放空的状态。过了半响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抬头呆滞地看着白茉,说了声“对不起!”
白茉扬手想要给了我一巴掌,她的眼眶里闪着了泪光,有着隐藏不住的恨意“你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我哥就能回来了吗?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根本就不能明白这种感受……”
“我明白的。我也体会过那种疼的。”父亲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流产的时候,也痛彻心扉过,也认为整人世界都崩塌了,所以我才更加清楚白茉对我的怨恨。
这个世界就是无限循环,我欠你的,你欠她的,她欠下她的,我终究是欠了张奕,也欠了白茉,我硬生生应承了下白茉那巴掌。
白茉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来,她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嘛?我当初真的很想弄死你的。我想过用很多种办法弄死把你的,我接近苏小芸,挑拨你们的关系,我就想看着你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境界,再慢慢玩死你的。若不是陈昊天出手帮你,保护着你。我早就弄死你了。”
这点儿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白茉接着又说道“我就纳闷了,你就除了长了这张脸,有什么有点了,你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身边总会有人保护着你,郑琦,陈昊天,杜瑜恒都把你当作宝贝。宋暖暖,你他妈真的不配懂吗?人家帮了你,你非但不懂得感恩,还是个白眼狼,我要是陈昊天,早就活活掐死你了。”
他们都说陈昊天对我很好,很宠爱我,疼我,但他伤害我的时候,又有谁看见了呢?还有我父亲呢?或许有陈雅文用了手段,却也是陈昊天开了车子,他把我车子撞断了半条腿,也是他逼死了我的父亲。
我并不想向任何解释,只有处在了什么位置,才能体会同样的感受,我又不是听着别人说上几句好话,就会原谅对方了。
“你不会懂的,张奕老师的事,我真的要说一声抱歉,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想要说声对不起。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一码事就归一码事,我满是歉意地看着白茉,然后缓缓闭上眼,她要是想要打我,我也不会反抗的,那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欠张奕的。
白茉收回了手,嫌弃地望着我“我打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你要是有一丁点儿的良心,那就不要联合别人来陷害陈昊天了。你居然把盛乐游乐场方案泄露出去了,你满意了。陈昊天现在已经被股东们暂停了总经理的职位,可能要让陈雅文担任总经理了,这个结果你很满意对吧,也对。我盼着你有良心,你的心估计都是石头做的,怎么还有良心呢?”
我根本就没有泄露盛乐游乐方案,根本就不是我,可白茉是无比坚定的表情,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了。
白茉的话就像是无形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脸上。却找不着反驳的话语,那怕我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你回来就不就等着这一天吗?不过我就纳闷了,陈昊天真的没落了,你的生活就过得好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曦之?日后他长大了,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个的母亲害着自己的父亲失去了一切,也不懂他对你这个母亲是不是很失望,根本就不想把你认为了母亲了……”
曦之就是我心里的一根软肋,我激动的制止“别说了,别说了好吗?不要再说,我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不想要听下去了?当时你做出来的时候,有想过曦之吗?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就是非但是个恶毒又精于算计的妻子,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你根本就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你知不知道许多女人,费了多少功夫。流了多少泪水。也流了多少汗水,就想着过你拥有的生活,而你却一点儿都不懂珍惜,你还要毁掉这样的生活。”
白茉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睥睨着我,她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盯着一只苍蝇。有着掩藏不住的厌弃。
她抽出了两百块甩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得出她真的是不屑,就连多看我一眼都是不屑的。
第五十章 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我看着餐桌的两百块钱,心里百味掺杂其中,脑子仍是在倒带着白茉最后说的那些话,她说我是个恶毒的妻子,又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还说若是日后曦之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原谅我。
内心烦乱得很,脑子乱糟糟的,这时,电话铃声来了,还吓得了我的一大跳,我看到了来电显示人是陈昊天。
看来他也是清楚张奕的事情的了。这个男人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呢?
我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克制着音量,刻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平静地告诉他”我约了朋友在外面喝咖啡,你午觉醒了。”
陈昊天说道“这个点了,我睡什么午觉?你在那里,我正好也在外面,去接你吧!”
“好啊,我在雅尚咖啡厅,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我内心早就波涛起伏,却刻意压制下去,因为我根本就不懂怎样去处理自己的感情,乱七八糟的,我都拿不了注意。我想带着曦之远离开陈昊天,又担心曦之会怨恨自己,怕自己让他生活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有着不快乐的童年。
我在咖啡厅等了一阵子,门被推开了,曦之背着背包先推开了门,见着了我开心地笑着喊着“妈咪,我饿了。”
这是多么可爱的小人物,我伸手把他抱入怀里,这个小家伙又重了呢?我现在抱起来都有些费劲了,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捏了下他的鼻尖,打趣道“你就是一个小馋猫。”
曦之挨着我,凑近我的耳朵偷偷说道“妈咪,你的行李都整理好了,我们是四点的飞机,等下把爸比告诉你。你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知道吗?不然爸比肯定知道我偷偷告诉你了。”
“好的,我不会出卖你的,你想要吃什么,你想要吃芝士蛋糕吗?你不能喝咖啡了,小孩子喝什么咖啡了。”我打了下曦之的手,这个年纪的男孩,无论看着多么懂事都有着小孩子的一面,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的,他已经不止一次要偷喝咖啡了。
“妈咪,我就喝一点点了好不好?”曦之根本就不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太了解我是个软柿子,就专挑着我来掐,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哀求几声,我就会同意了,他就只怕陈昊天。
“妈咪不是不让你喝,咖啡里面有咖啡因,那对于孩子的身体不好懂了吗?还有爸比见着了,他会生气哦!”我暂时把自己烦杂的情绪收回来,我是个母亲了,不能让自己的不良情绪影响到了孩子。
“陈曦之,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背后传来陈昊天凉飕飕的话,我侧脸看到陈昊天穿了身白色的休闲服,脸上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挺有明星范的,他的颜值挤入娱乐圈,肯定相当吃香。
陈昊天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拿掉了墨镜,露出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眸子,他微倾着身子俯视着曦之。眯着眼严厉地问道“你又想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没有,我就是肚子饿了,想吃蛋糕,妈咪,你说得对不对?”曦之确实是怕陈昊天,只要陈昊天的脸色稍微阴冷了点。这个小身板就颤抖个不停,他也是被陈昊天给打怕了。
陈昊天长得向他父亲,教育孩子的手段也极其相似,真的是打人的,拿着鞭子抽的。现在的教育方式,讲究民权。讲究讲道理,陈昊天根本就不屑,就信鞭子下出孝子,做错事了,就要挨揍,就要挨打。
这种严厉的教育下,硬是把五岁的孩子逼成了小大人,不过如今的曦之可爱多了,也有了孩子的顽皮,我自恋地认为那是自个的功劳。
“你想吃蛋糕也不行,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吃太多甜,牙齿都要蛀牙。”
“妈咪,我想吃蛋糕,我就吃一点点,我就吃一点点好了。”曦之马上就把注意打字我的身上了。
曦之眼巴巴地望着我,让我想要拒绝孩子,有些于心不忍。曦之的小手拉着我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你就算是求你妈咪也不行,你早餐就吃了两块蛋糕了,已经超支了。你要是再耍赖下去,我让你明天都不准吃了。”陈昊天管理着一个大公司都井井有条,对付一个小屁孩,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曦之听着陈昊天那么说,整张脸都埋了下去,下巴搁在了桌子上,脸上明显写着生无可恋。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摸摸了曦之的头,哄骗道“妈咪就喂你吃一口好不好?”
小家伙听见了,马上就有了精神。指着端上来的芝士蛋糕说道“我要这个,妈咪,你给我大口一点哦,妈咪,我最爱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小家伙说爱自己,心都快要融化掉了,就是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
我低头亲了下曦之的脸颊,也回道“妈咪也很爱你。”
我转过头对上了陈昊天的眼,他的眸子里再也没有锐利的光芒,里面盛满了柔情,那种侠客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柔情。由于稀奇,越发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对于他的柔情,我绽然一笑,回以了一个柔情似水的笑容,我能给得并不多了。
小家伙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了,就找借口说自己要上洗手间。要给我们让出空间。阿英就牵着小家伙的离开了。
陈昊天抬手轻柔地帮我把发别再了耳根说道“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证件也帮你带了,等下我们就去匈牙利,四年前,我就答应过带你去了。抱歉了,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这来得是不是有些姗姗来迟了。”
他那句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让我眼眶都湿了,心也软了下来。我不想流眼泪,可鼻尖越来越酸楚,我赶紧拿起纸巾擦拭眼角,不让眼泪水流下来。
我问他“你也知道张奕的事对不对?”
陈昊天郑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暖暖,那与你无关的。谁也没想到张奕会出事的,你也不想他出事的不是吗?若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你身上,那太不公平了。”
“可我也又错不是吗?当年离开的人是我,他就用不着去深圳做工程,或许他就不会出事了……”
“暖暖,人的一生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那是张奕的选择,当年他有逃离机制的打算了。那件事的发生之时起了推进的作用,别把所有的事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那我母亲呢?你知道她在那里吗?”那么多年了,我都不想提及母亲,那道伤疤太疼了,人都是那样的,怕疼了,就主动回避了,自欺欺人。
“她走的那天下着滂沱大雨,摩托车和泥头车相撞,发生了车祸。你二叔为了得到那些钱,就隐瞒住了死因了。后来你父亲为了让你有个盼头,也没有说破。”陈昊天停顿了下,走了过来把我搂入怀里“暖暖,别多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好吗?你有我,你还有曦之,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她死了,她死了,真的死了。以前我总是埋怨她离开了,也埋怨她从来不会回来找自己,我就安慰自己就当她死了,我的母亲死了,她是爱自己的,只是她死了,所以才会不要自己。
当事实告诉我,她真的死了,早就死了。而父亲为了让我有盼头,隐瞒了下来。小时候,我也有不懂事的时候,每当我追问父亲,母亲为什么不回来,那时候。父亲有多难过呢?那种感觉就是万针扎心吧!
我恨自私自利的自己,也恨不懂事的自己,可我现在更疼的事,我没有母亲了,真的没有母亲了,她真的走了。
我恨过她,恶毒诅咒过她死亡,可她再也不能让我恨了,也不能让我挂念了。一个人之所以那么深恨的怨念,在追根到底,还是因为爱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扑入陈昊天的怀里哭了起来。我抓着陈昊天的衣服前襟,哽咽着声说道“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她这次真的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也要骗我,你为什么也要骗我,你当初听着我说要出名。要让我母亲要找我,她来向我道歉,我用钱来砸她。你也觉得很可笑对吧,你也觉得很讽刺是不是?”
“没有,没有,暖暖,那个时候,我成立影视公司,就是想要捧你的,就想帮你完成,,梦想,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想要满足你,就想要让你开心,让你真的快乐,不需要去刻意讨好任何一个人。”
我从陈昊天的怀里钻出来,抬起泪眼模糊的眸子,看着陈昊天的脸都不清晰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后来又凄然一笑“你是愧疚吧,你觉得对不起我的父亲吧!你想要弥补我是吗?我已经知道了,当年就是因为你,我的父亲才会失去了腿,再也给不了母亲快乐,两个人不断争吵,一个好好的家庭都给折腾完了。”
第五十一章 你为什么不反抗
原先所有的期许都化为了泡沫,赤裸裸的现实展露在我的面前,根本就不让我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也不让我再躲避下去了,于是我就直白地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
我就埋在陈昊天的怀里,所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住了,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陈昊天追问道“我知道了,当年的事都知道了,你是对我有愧疚,才会娶我对吧?还有我的父亲是你.....”
我停顿了下,因为话一旦说出口。那就是彻底摊牌了,我和陈昊天就真的完了,我想要夺回曦之的目的就失败了。
我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唯一的亲人就是曦之了,我不能再失去曦之了,不然我就连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都没有了。
陈昊天缓缓地低头望着我,耐心地听着我把话说出去,我摇了摇头,不想要在说下去了,也不能再说下去了。
我从陈昊天的怀里起身,抽了几张纸巾擦着眼泪。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道“你不是说飞机四点钟吗?国际航空要提前两个小时登记,你不是讨厌飞机的食物吗?你先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曦之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过去看一下吧!”
我嘴角向两边扯动,画出了两道弧度,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就要往洗手间走去。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腕,耳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我是有愧疚的,当年确实是我害着你的父亲。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那么小,你竟然是宋叔的女儿,我是想过要弥补你的。但暖暖,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要让自己的婚姻来弥补愧疚,当年我要娶你,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要娶你,暖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艰难地回过头望着陈昊天,不解的摇着头说道“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要不是愧疚,你为什么要娶我,你又不爱我不是吗?你爱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不信我吗?我都说了,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的,我从来不会为了愧疚,为了权势去娶一个女人。我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也见过太多各取所需的婚姻状态。还有我母亲这个活生生打得;例子。我想要娶她了,那么就只要一个理由而已。”陈昊天双手用力地握住了,让我重新坐了下来。
我不敢对上陈昊天的眼,也不能再听他说下去了,心会乱的,也会再次沉醉的,那就再也抽离不出来了。
我激动地又再次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陈昊天,我做不到信你了,你不要再说了好吗?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很乱,真的很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昊天的力气比我大多了,自然是挣脱不开的,我就别过脸去,只好不看了,有点饿消极地眼不见心不烦。
陈昊天捏着我的脸颊。强行把我的下巴抬高对上眼。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刚开始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娶你的。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了,我以为有些话不说,你也会明白的。我是个不擅长说感情的人,要是能让你把心中的结打开。那么我说出来,也是没有关系的。暖暖,我爱你,你明白吗?你懂吗?”
那三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准确无误地劈中了大脑神经,此时我都不懂自己在想什么的,就是很乱。乱得理不出一个纠结,视线落在了陈昊天泛着浅白色的唇瓣。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自己听错了,陈昊天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三个字,他怎么可能会爱自己呢?
“暖暖,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懂吗?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以前我是隐瞒了很多事,也卑鄙地利用过你,你也利用过我不是吗?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至于你父亲的事,还有曦之的事,你要是怨我,要是恨我,我用下半辈子来补偿好吗?无论你是怨我,还是恨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这明明是陈昊天情深的话,我听着却不怎么自在,我父亲是死了,这件事就那么轻易过去了吗?我气得骤然抬起头想要质问陈昊天“我父亲的事就那么过了,他死了,他是……”
“妈咪!”曦之不知遇着了什么开心事,蹦蹦跳跳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最怕给曦之留下家庭不和谐的影响,偷偷掐了下陈昊天的胳膊,温柔地笑着回过头望着曦之。
他从后面拿出了一朵玫瑰花,笑得眼睛半弯起来,开心地说道“妈咪,刚才我捡着了两朵玫瑰花,有一朵玫瑰花碎了花瓣了,不过这一朵是好的,妈咪。我送给你。”
我欣然地接过玫瑰花,食指轻轻地刮了下曦之的鼻子。看着他的笑脸,刚才破碎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幸好我有了曦之,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把曦之抱起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曦之身上,也许我和陈昊天之间又很多不可调节的矛盾,曦之都是我们的缓和剂,就不懂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了。
我们一起用完了甜点,就上了飞机。这本来是很值得人期盼的旅途,我却心事重重,就跟压着一颗石头,压得都喘不过气来。
直至飞机降落子在充满着异国风情的国度,不再处于人挤人的喧闹场合,可以放下脚步,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沿途过来,我发现匈牙利的居民好喜欢花,每家每户都种着娇艳的花朵,仿佛置身如花海的世界里。
曦之就像是从鸟笼里飞出来的鸟儿,心情也格外兴奋,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指着天空说道“妈咪,你看天空飞着好多白鸽,妈咪,那叫做什么树长得好高,妈咪,我们回去埃格尔吗?我上网查过了那是匈牙利北部的英雄古城,著名的公牛血葡萄酒的故乡,两侧有匈牙利北部高地最美丽的景区。11世纪时匈牙利第一个国王伊斯特万一世在此建立主教管区…….”
孩子就是孩子,对陌生的地方格外好奇,什么都要追问,打破砂锅问到底。每个孩子都是那么过来的,我尽可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充分运用自己的智慧。想要回答他一百个问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知识是多么的匮乏。
陈昊天的高智商就得到了发挥了,在我语塞给不出答案时,陈昊天就循循教导,真的是一个好父亲,一个藏着无限智慧的父亲。曦之看着陈昊天的目光都是崇拜的。
曦之眉飞色舞地说道“妈咪,俊凯总是说自己跟着爸妈出去旅游。等我回去了,我也要说,哼!”
我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只要他开心。无论做什么都愿意的。那怕在他的面前,扮演着父母恩爱。
我们跟着陈昊天出游,肯定不会穷游的了,住宿的地方是一栋带着花园的别墅,有钱总是好的。
连续在飞机上躺了23个小时,早就筋疲力尽。当我见着了床,就比见着自己的亲妈都要亲,搂着曦之就倒了下去。
陈昊天天生就是个工作狂,也是个空中飞人,这种工作强度根本就难不到他,相较于我们小的女的,他精神抖擞地进了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再出了门。
我迷糊中,就听到他喊自己起来吃东西,我迷迷糊糊中爬起来,啃了两口,倒下床,就接着再睡了。
等我再睁开眼,看到蓝色的地中海风格的窗帘随风摇曳,夹带着鲜花芬芳的微风吹了进来,还有几缕阳光从窗帘溜了进来。
我懒洋洋地动了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腰被人紧紧地抱住了,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陈昊天。我们离得很近很近。鼻子对着鼻子,嘴巴都快要贴上去了。
陈昊天已经不似以往地忙碌了,自从被董事会辞退后,我连续一个星期睁开眼都能见着他了,可能是在异国,又是在陌生又格外温馨的氛围之下。又得知自己的母亲走了,有些孤苦无依的感觉,所以我纵容自己的感情,让它们像是海藻向四处蔓延开去。
人的心是最经受不住温柔对待的,特别像是我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我望着陈昊天,想恨他。恨得都想要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我也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
陈昊天睡得很香,也睡得很沉,我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他都没有什么感受,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儿变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心里有个恶毒地声音说道,对的,他逼死了你的父亲,对的,他逼死了你的父亲,你恨他的,你恨他就要杀了他,对的,你用多一点力气,就能把他掐死了,再用力点。
我听到了脖子咔咔的响声,那是用力过度压迫的声音。心弦被什么拨弄了下,发出啪嗒的断弦声,我的理智也全部归位了。
我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拿起旁边的枕头用力地砸向陈昊天“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反抗了,你别装了,一个人被严重缺氧的状态下,被外力压迫下,他是会醒过来的。你为什么不反抗了?”
第五十二章 我爱你
我拿起了枕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陈昊天,陈昊天也没有躲开,只是睁开了眼,静静地望着我。等我发泄够了,整人的力气都用光了,颓然地坐在了床上。
我双眼通红地盯着陈昊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陈昊天,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你……”
“不,你爱我,你爱我的!”陈昊天的声音很沙哑。看来我是伤着了他的咽喉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把我搂入怀里。
我激动地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拔高了音量否认道“我才不会爱你了,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你把我的人生都给毁了,你把我的名声都给毁了,我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还有你也害了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爱你,我根本就不爱你。”
“不,你爱我的,我也爱你不是吗?”陈昊天从后面抱住了我,想要亲着我的唇。
“我恨你。你刚才没有感觉到吗?我想要掐死你,我真的想要掐死你。我回来就是想要报仇的,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从天坛上掉下来,你一无所有的样子,我想要夺回曦之,我不爱你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陈昊天没有让我再说下去,他了解我了,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长得他完全就把我给摸透了,不仅是在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他都熟门熟路了。
他吻住了我的唇,手拉开了我的睡衣,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裙子给换下来,身上就穿着一条轻薄的睡衣。
我对他还是习惯了,依赖了,从骨子里就依赖了人,认为他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他没有一丁点儿防备,那怕是明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事。看来我是无可救药了,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这种情感让我沮丧,同时又激起了我的怨恨,就把所有的恨意放在嘴巴,放在手指上,我在陈昊天的身上留下了牙印,还有指甲印。
我们就像是受伤了的野兽,只有通过激烈的运动来发泄,自从我们再一起之后,平时的交流变得很少,我在提防着他,他也在算计着我,我们都怕说太多了,就会暴露自己,就用身体的交流来维持着夫妻关系,让我们继续演着爱人。
我们的身体也是熟悉的,说来也是奇怪,并没有别人说的,处久了,就没有了激情,也没有了快感,反而是因为熟悉。反而水乳交融,就像是两个知己,明白对方要什么,也明白怎么取悦对方。
而我也从最初的的厌恶到麻木,如今的期许,陈昊天最清楚我的改变的。也见证了我的改变。
一番风云之后,一切都静了,静得就剩下陈昊天急促的喘息声与我的深呼吸声掺杂在一起,成为了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陈昊天躺在了我身边,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轻佻地扶着我的唇说道“较之年少的你。现在你更有女人味了,更有韵味了。”
我白了陈昊天一眼,我是剥妇产了,若是顺产,恐怕他对我就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了。这个就是很多女人为之抱怨的缘故,不过现实就是那么缘故。男人想的不都是下身的事情。
我阴阳怪气地也回了句“不过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行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了三十岁后的男人,一天不如一天了…….”
陈昊天反手将我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从后背贴着我的耳边,朝着我吹气“你是说我满足不了你,等下你别又求饶。”
我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个男人都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又见着他生龙活虎的,完全可以再进行下一局,这事就吃菜一个道理,就算是再美味的菜肴,你连续吃上三四顿,肯定也会腻味的。
我不愿再招惹陈昊天,不得不放下姿态说道“不要了,不要了,你放开我。曦之也快醒了吧!等下又要来找我了。你给我松手,陈昊天你听见了没有,我生气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陈昊天就跟玩着一只小猫,逗着有趣“那你爱我吗?你还说不爱我了。张爱玲不都是说了吗?通向女人的心唯一的途径就是.....”
他停顿了下,嘴角往右上挑,露出招牌动作的坏笑,接着说道“你不爱了,我信多几次,就好了。”
我认为他成熟了。足够又担当了,也够稳重了。看来我真的是错了,错得特别离谱,他还是当年那个流里流气的流氓,典型的坏坯子,还是骨子里都坏透了。
“陈昊天,你给我松手,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松手了……”我气得很笨拙地想要张口去咬他,他是个情场高手,自然是不会上当了,反手就给逃了出来。
“说啊,你说啊!”
我气得牙齿都咬得痒痒的,那么多年了,兜兜转转,我他妈还是被他压得死死的,还是被他吃干抹净,内心有一千个不服气,一万个不服输。
这档子谁怕谁了,我气得猛地用力翻个身,就把陈昊天压在了身下,不就是玩征服,反正也不会第一次做了。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就是门把转动的响声,我马上就躺了下去,陈昊天也快速地拉高了被子,将我的身体都给盖住了,然后就闭上眼,直接就给装睡了。。
曦之穿了身蓝色的运动服站在了门口,睁着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妈咪,爸爸,你们还没有起床吗?你们真是大懒猪,你们比曦之都要懒了。”
我惶然地抬起头,脸上尽量保持平静,偏陈昊天这个混蛋。那手不安分地回来摩挲,让我酥酥麻麻的,说话都不太自在了“妈咪马上就出来了,曦之,你先出去好吗啊?”
曦之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又朝着我们走进了两步,关切地追问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红彤彤的,你是发烧了吗?我发高烧的时候,脸也是红的。”
说着,曦之真的就要朝着床头走来,脚步还很快,看得出很急切。我都想要挖个地缝要钻进去了。
我连声辩解“没有,没有,妈咪没有生病了,妈咪就是觉得天气有点儿热了,真的是太热了,我是热才脸红的,你先出去好吗?”
曦之是个认真地好孩子,学业认真,对生活的细节也是很认真,只要他认定的事,就要坚持做下去,看来他真的想要过来探个究竟了。
我真的不想给曦之留下不好的印象。等他长大了,肯定也会明白的,我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没事,让他出去。
我这个慈母的角色太深入人心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曦之完全就忽视了,一步步地朝着床走来,我在被窝里用力掐了下陈昊天。
这个混蛋才睁开不了眼,锐利的目光扫向曦之,冷声训斥道“曦之,你马上出去。你先出去吃早餐!”
曦之立刻就停下了脚步,整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原地,用不解的目光注视着我,脸上有些委屈,好似在告诉我,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我好想要把自己的整张脸都蒙起来了。我在心里暗自说道,曦之啊曦之,妈咪真的不好意思见你了,妈咪太丢脸了。
陈昊天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个暴君,根本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他把我放在床上,做了起来捞着旁边的枕头就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朝着曦之大声怒吼“我让你出去,滚,马上给我滚蛋!”
曦之又不是个傻瓜,他才不会乖乖地挨打呢?他敏捷地往旁边闪躲开去,也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站在了门口,犹豫了下,终究是回过头来,我又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团团围起来。
曦之又不解地问了句“爸爸,你怎么被妈咪压在了身下了?还有爸比你没有穿衣服了,小心着凉了。”
曦之用纯真的口吻说完之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补充道“我知道了,爸比和妈咪是在造小妹妹对不对?”
这个时候,他笑得就跟个小狐狸似的。陈昊天气得捞起床头柜的闹钟就朝着曦之就扔了过去,大声怒吼道“滚。马上给;老子滚蛋。”
我整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都是曦之那个狡黠的笑,这个孩子真的是五岁吗?谁教他这些的,我把脸都丢到了外婆家了,真的是没有任何脸面了。
我哇的一声大喊出来,气得不过用手使劲地打着陈昊天,这个混蛋是个流氓,孩子也留着他的基因,成为了一个小流氓了。
陈昊天显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用哄着孩子的口吻劝道“他就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此之前,我是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天真无邪的乖宝宝的,可那个笑容盘在眼前挥之不散,我想着那个小家伙,日后恐怕比他爸爸都要是个祸害,也不懂要去祸害那个姑娘了。
我最不甘的事是我慈母的好形象,我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好妈妈形象。
第五十三章 三个人的世界
曦之体贴地关上了门,门在关上时,我使出浑身的力气,重重地掐了下陈昊天大的胳膊,牙齿都磨得咯咯作响。
陈昊天搂着我转了一个身子,幸灾乐祸地反驳道“我都提醒过你很多次了,门要反锁,你就是不记得。”
这次最后进门的人是他好吗?我不泄气地想要在他原本就劣迹斑斑的身体,又留下一些抓痕,反正我力气也没有他大,也斗不过他,就只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表示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刚要张开手,又想要去抓他,陈昊天抢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又把我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呼吸碰在我的耳后,轻佻地说道“曦之也说了,他想要个妹妹,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记得你的危险期就是这几天吧!”
说真的,陈昊天对我真的是非常了解了,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什么时候是安全期,什么时候是危险期,他都了如指掌。
我听着他那么说,更加不想如他意了。昨晚闹了几次,就有次是没做防备措施的。在这种时刻。我可不想又折腾出一个孩子。如今我的心情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又来个孩子,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
他屈起腿半跪在床沿,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不容人反抗的居高临下,眼里闪着那么分明的欲望。属于男人对女人最原始占有的欲望,却不似早上的浓烈了。
我想躲开他的骚扰,却实属徒劳。最后实在躲不过,我只能叹气““陈昊天,别闹了行吗?你能不能正经点?快点起来了。我可不想来度假,就天天躺在床上,窝在家里。今天不是说来一起去链子桥吗?……?”
他不打算否认,抬手去抚开我胸前的发丝,顺便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从哲学理论来说,男人的身体,饥渴得太久了,就会不受理智控制。这就是所谓的,本能时代,也从生物角度来说。配偶行为是为了生育下一代……”
他就是个色鬼,还什么哲学理论,什么生物学。我不想陪着他疯下去,陈昊天这个人挺单调的,他并不爱喝酒,可能应酬多了,对酒相当反感,至于其他的玩乐手段,也是圈子里玩了,他陪着大家一起玩而已。
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平常打发时间就是锻炼身体,还有就是在床上做激烈运动。他也不怕自己早衰的,按照他的性子,这个就是休息了,他还真就能在屋子待上好几天了。
“曦之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我不想再陪他疯下去,腰肢都疼了。
“你求我啊!”陈昊天得寸进尺地打劫,手使劲地揉着我的头发,就跟揉着一只哈巴狗似的。
我毫不客气地趁机抬起脚,就要往陈昊天的身上踢去。陈昊天敏捷地闪过身,我迅速地滚向另一边,从衣柜里拿去了衣服,飞快地冲进了浴室,啪地一下把门给反锁了。
链子桥于1839年开始兴建,1849年竣工,全长380米。建成时是当时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桥,桥身以锁链为骨架,桥面两侧设有人行走道,中间可通行车辆。矗立在两岸的桥头堡是两座高大雄伟的石砌凯旋门。拱门雕饰精美、缘线层叠,配以稳重的基座,颇有大气的王者之风。
巨大的钢索从桥头堡引出,悬拉起舒展的桥面,勾勒出遒劲的曲线轮廓。靠近佩斯区的桥两侧有两头石狮镇守,雄狮造型刚毅雄伟,如守护神般日夜镇守着链子桥。现在已成为链子桥的象征。
曦之的志向就是当个建筑师,最爱的就是观赏各种奇特的建筑。他走在我们的前面,蹦蹦跳跳的,快乐的就向是一只白雀鸟,孩子都是好问的,见着什么好玩的,新奇的。都会问上几句。
陈氏最开始就是靠圈地起建筑来赚钱的,陈昊天也掌控过陈氏,对建筑方面多少都会有所了解的,完全可以应付得了曦之的追问。
当走过其中的一段路,陈昊天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声“这一段路千万不要回头哦!“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陈昊天,又看到前面有好几对情侣,手牵着手往前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都是他们都没有回头,也没有人停下来拍照。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听说这段桥叫做幸福路,两个人牵着手走过去了,就能幸福走一辈子。”陈昊天伸手把曦之握住了,三个人径直往前走去。
我听着陈昊天这句话,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也信这个?你可不像是信这种东西的人。”
是啊,我都不信这种遥不可及的传说,这不过是为了吸引客人,当地政府弄出来的把戏。若是真的能牵手走过去,两个人就能幸福一辈子,那这个世间怎么有那么多人走散,有那么多夫妻分道扬镳呢?
陈昊天侧过脸来看我,笑着说道“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倒是希望是真的。”
他注视着我的表情看上去是用情至深,我的心微微波动了下,确实用冷笑来回应他的激情。
我冷淡地应了声“是吗?那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
陈昊天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攥着我的手的力度用上了几分。我们什么话都不说,一步步往前走,终于到了在桥段的另一节,那前面的几对情侣,不再笔直直地挺着腰板,而是扶着桥段拍照。
在链子桥上漫步,你可以欣赏到布达和佩斯两岸的迷人风景,宁静的多瑙河,壮观华丽的匈牙利国会大厦,梦幻的渔人堡。置身其中,恍如步入凝固的历史画卷。链子桥的佩斯一侧即是塞切尼middot;伊斯特万广场,在那里可以欣赏到匈牙利社会科学院和四季酒店宫殿般美轮美奂的建筑。
“你可要放手了吗?”我想要从陈昊天的手里抽回来。
他微微松开手,发现他的手心都有了汗水,整个人好似都松了一口气,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给女朋友拍照的男士,提议道“你要不要我帮你拍照?你们女人去了那里不都想要拍几张照片,然后发到朋友圈上的吗?”
这个世界恐怕没有几个女人是不爱拍照的,我也不能免俗。
华灯初上时的链子桥充满了浪漫和文艺的气息,光影之下,链子桥更显斑驳,颇有朦胧之美,你可以看到诸多在此约会的情侣,无怪乎这里一直被誉为布达佩斯最浪漫的地方之一,著名的《布达佩斯之恋》也多次在此取景。
我也是有一颗伪文艺的少女性,正在今天带了一条红色的纱巾,正好可以拍充满着文艺气质的照片。
在大学期间,我为杂志,还有淘宝扮演过模特,但是也有好几年没有拍过照片了,也不怎么面对镜头了,人在镜头有点儿拘束。
陈昊天拿出了相机,就要帮我拍照。我真的嫌弃陈昊天的拍照技术,真的是太糟糕了,我嫌弃死了。我随手翻看了几张照片,嫌弃地白了陈昊天一眼“你到底会不会拍照的,我有那么丑吗?你把我的脸拍得黑乎乎的,还有采光。我也没有那么矮个子好吗?你就不懂得从下往上拍吗?你能不能把我拍高一点……”
陈昊天难得地好脾气,也没有了他的大老板脾气,专心地听着,按照我说的去做。他连续拍了几十张照片后,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了,他拍出来的照片越来越好看,越来越上镜,深得我心。
我们一路走,一路拍,陈昊天倒是没有什么冤言,可曦之就不行了,嘟着嘴巴不满地问道“妈咪,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拍照,爸比都给你拍了好多照片了,我们快点好吗?我肚子饿了,想要吃好吃的了。”
“好好,妈咪,马上就好了。”我连声应着,注意着小家伙的脸色不对劲了,嘴巴都能挂瓶子了。
“我们除了结婚照,从来没有一起拍过照呢?”陈昊天转过头来喊住了一对年轻的情侣。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然后走过来把我搂入了怀里。
曦之很不爱拍照的,见着了这个情景,凑热闹地说道“我也要拍,我也要拍!”
刚才我硬是扯着他和自己拍照,他都不愿意,现在倒是很积极了。陈昊天嫌弃地把他推到了一边说道“你给我闪到一边去了。这是我和你妈咪的双人照,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也要嘛,我就要了。”曦之硬是挤身到了我们中间,死皮赖脸的样子,真的是遗传了陈昊天了。
陈昊天想要把曦之推开,曦之死死的拉住我的裙摆,根本就不肯撒手,对面的摄影师啪啪地按着快门,可能是弄巧成拙,这一系列照片竟然出奇地就好看,又有趣。
唯一可惜的是,我和陈昊天终究没有拍成双人照,所有的照片都有一个捣蛋鬼,却又那么温馨。陈昊天嫌弃地看着洗出来的照片。气鼓鼓地说明天就要拍婚纱照,不带曦之这个臭小子。
这次的匈牙利之行,陈昊天的最大目的,就是要拍婚纱照。
我时隔五年,再次见着了本,他留了长胡子,眸子也有了沧桑。看上去落拓不羁,就像是在草原上疾跑的野马,随着岁月的沉淀,他反而被打磨得跟魅力四色了。
我在陈昊天的身上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优秀的人,他的身边都围绕着一大堆优秀的人,你出色了。你身边的人才会出色。
当本看着我时,眼里多了一份欣慰,他说“那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给你们拍婚纱照了。”
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人生与陈昊天纠缠不清,分而又合。合了又分开。
从18岁到27岁,快要十年的时间,女人的一生有多少十年,又有多少美好的年华,我人生最美的年华,都在与陈昊天交缠。
我看着镜子里穿着一身纯白色婚纱的自己,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穿婚纱了。之前为淘宝店铺拍照当模特,就穿过了好几套,也不是第一次为男人穿上婚纱了。
婚纱设计得很美,也很合身,我从设计师那里听说领口是用钻石镶起来的,而裙摆则是用碎钻,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价值真的相当不菲。
我穿过很多漂亮的裙子,唯独这一件是最美的,也是最昂贵的,简直就是为我量身设计的。
我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看着有些入迷,我想得太专注了,以至于陈昊天从外面走进来。我都不曾发觉。
第五十七章 这一天终于来了
陈昊天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我的身后,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我看到了镜子里两个人的倒影,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不含一丝杂色的白,真的好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可我比谁都懂他比女巫都要恶毒多了。
我早就知道了啊,也无数次警告过自己要离陈昊天远一点,那怕是身体无法摆脱他,那么也要守住自己的心。永远都不要为他动心,可为什么后面心还是动了呢?
我想去掰开他的手,却听见他在耳边说道“五年过去了,这套婚纱终于穿在你身上,你喜欢吗?这套婚纱定制花费三年,那时,我就许诺了,三年后,我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穿上这套婚纱,然后嫁给我。你不用再躲起来。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宋暖暖是我的陈昊天的妻子,你不是情妇,也不是小三。可暖暖,你走了。你都不等我,不给我时间,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再娶别的女人为妻子……”
原来当年他是说真的,也没有打算抛弃我,但那又怎么样了,他终究是在复仇与前途前面抛弃了我。当然了,我清楚他要为母亲复仇的决心,若是换做选择的人是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会走上同一条道路,在某种意义上,我和陈昊天都是同一类人,才会走进,成为彼此最亲近的人。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曾经我梦寐以求过陈昊天的爱情,甚至认为他不会爱上自己,只要他的心里有我,一点点就好了。人都是对于自己到手的东西,不再那么珍惜了吧!
我回过头看着陈昊天,对上了他的眼,我说道“陈昊天,我是爱过你的,真的爱过你的。我那时候就想着盼望着你那天也会爱上自己,不,你喜欢就好了。可你的心太大了,装得东西太多了。等你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又会再次沦为被抛弃的那个。昊天,我不能再承受这种痛了。我不怕直白地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有两个目的,一个就要为我的父亲报仇,我要亲手摧毁掉你,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从你的手里抢回曦之。我想要带他走。”
我选择了坦白,我们都身穿着白色的结婚礼服,那是纯洁的代表,我不能再污秽了这份纯真的感情。这些天来,我过得也不好。明明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最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可能我从本质上不是一个站在云端的人,我就想过着平凡的日子,有一个平平淡而温馨的家庭,我终究是个小女子。
陈昊天用手托着我的脸。轻轻地扶着,淡淡地笑“我知道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你不会回来了不是吗?要是你真的想要为父亲报仇,那你就更得嫁给我,只要嫁给了我,留在了我的身边,才能一点点折磨我。你也清楚我爱你了,那么你也能伤着我了不是吗?这个世界最毒的就是人心,最致命的伤就是伤人的心……”
“不,我不能再待在你的身边了,我在你的身边待久了,我的心也会堕落下去的,我们处久了,就会依赖上这种温馨的生活,我就会认为我们是一家人,那样我更加做不到了。但我又不能待在你的身边,你不能否认,要不是因为你,我的父亲就不会变成这样。当然了。我也是有责任的。我就在不断地矛盾,不断的冲突,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无论我选择什么我都会难受,那我……”
“那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带着曦之走吧,日后你要是想曦之,也可以来看他的,我就是想把曦之带在身边,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了,他已经是我的什么了。”
陈昊天的眸子闪亮着两团怒火,闪亮得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要焚烧了,他抓住我的双肩“你又想要走了是吗?你又想要逃了是吗?宋暖暖,你就只会逃走,你就只会跑,你会什么,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就是一个懦夫。”
“对于你的父亲,我是真的抱歉的,可是我也不想的的。当年我也付出了代价了。你又走了四年,这些还不够,你还想要怎么折腾?我都说了,你要真的恨我,你想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不能看着你远离我的视线,也不能看着你在别的男人怀里,我会发疯的,真的会发疯的……”
陈昊天可能是恼羞成怒了,力气控制不住,他用力地推着我往前走了好几步,我一屁股坐在了梳妆桌,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掉了下来。发噼里啪啦的响声,地面乱成了一团。
可能动静太大了,本在外面听见了,冲了进来,他是欧洲人。个子长得较之亚洲人较高,他与陈昊天的个子相似,体格也是差不多的。他上前就用力拖住了陈昊天的腰,用英文劝道“你们在干什么呢?陈昊天,你马上给我松手,你这样会伤着她的,你们有话好好说……”
陈昊天回过头扫了一眼本,厉声说道“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她又想要走了。她又想要闹失踪了。”
“我不是要失踪,我也不打算再从你的眼皮底下离开,曦之需要父亲,他需要母爱,也需要父爱。我只是不能再和你成为夫妻,我的心不允许,我的道德理念也不允许。”我气急败坏地说道。
本好似明白了什么,看着我问道“你还爱他妈?”
爱?本这句话问出来,我再也不似今天早上那般理智气壮地反驳说自己不爱。因为说不爱是假的了。我们之间不再是单纯的男女之爱了,掺杂了亲情的感情,爱情是可以随着时光消散,也会遇着一个更好的人,不爱了。可亲人就是亲人。我是把陈昊天当作亲人了。
“我....我.....”我竟然在这个时候语塞了,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本着急的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是个摄影师,我是个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摄影师,我拍过很多人。也捕抓过很多人的情感。你爱吧,你的眼里说爱的,你的动作也告诉了我,你爱他的。刚才就在我们相处之中,你会间隔一分钟就会不经意看一下他。你的身体也是在微微倾向他的,那种亲昵是代表着内心的依恋。而昊天,他等了你五年了。那段时间,他把自己完全沉湎入工作之中,我很早就认识他了。我见过他堕入爱河的样子,现在他是真的爱你。既然两个人都相爱,那么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这个恐怕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异吧,在外国人眼里,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那么就分开,这是一件很纯粹又简单的事情,但他并不懂我们之间都经历了什么。
“本,你不会懂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这个婚纱照暂时就不拍了。”我承认自己是任性了,太任性了,可我不想委屈自己的心,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勉强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本有点着急地说道“不,遇着了事情就要解决好,不能拖着下去,要是一直拖下去,就只要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必须想要快速解决的办法,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你就直接说出来,要不你们两个人可以咨询婚姻专家。在我们这里有很多夫妻遇着了感情问题,他们都会咨询婚姻专家,以此来寻找解决的途径,还有我得提醒一句,你们还有孩子的,曦之是个很可爱又聪明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他现在终于像个孩子,你狠心又来伤害他妈?
第五十八章我不想他出事
本拉着我也不让我走人,我被两大大老爷们拉着手,想要走也是走不掉的。又听着本说什么要去咨询婚姻专家,头都要变得两个大了。有些话,我就连面对陈昊天都不能说出来,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了。
现在陈昊天已经从总经理的位置下来了,而我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了报复的快感,既然我狠不下心要对付陈昊天,那就索性放弃吧,就像是白茉说的那样,我并不想日后曦之长大了,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些话,也得知了这些过往,自己的母亲设计着父亲,那是多么悲哀的事。
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母亲了,现在最大的盼头就不外乎于。曦之能健康快乐的生活,四年前,我就缺失了母亲的角色,若是我在执迷下去,那对于曦之来说太悲伤了,太让人心疼了。
我们三个人争执不下时,曦之手里拿了几朵花走了进来。自从上次从咖啡厅送了我花,见着我开心的样子,小家伙看得出我是真的爱花的,就时不时送上我几朵花。
他看着了我们三个人的样子,睁着那双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我们,然后有点儿生气地走上前,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不满地质问道“爸爸,把你是在欺负妈咪吗?你不是交给我好男不和女斗吗?”
我们都不想在曦之的面前争吵,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的记忆力很好的。那么多年了,还记得爸爸帮妈妈画眉的样子,他们恩爱笑着的模样,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我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后,想起那么甜美的回忆,还能劝说着自己继续往前走,还能见着光。
陈昊天松开了我。铁青的脸色也缓了下来,松开了我的手,面前地挤出了一抹笑。而我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曦之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花,嗅了嗅笑道”这花真香了,你又从那里得来的?“
“化妆姐姐送给我的!”曦之开心地微仰着头,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他拉着我的手,又天真无邪地夸了句“妈咪,你真漂亮了。你穿这条裙子特别漂亮,就像是仙女。”
“是吗?”我伸手想要把他抱起来,可脚下穿了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而曦之的体重一天比一天重,现在已经不是我能抱起来的重量了。我只能用手揉着他的发,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欢喜。
“化妆姐姐说,你们要拍婚纱照。等会我要给你们扮花童吧,你说好不好?”曦之笑得露出右边的小酒窝,他真是按照陈昊天的模子给刻印出来的,真的好像啊!
“妈咪,还有点儿事,可能不拍婚纱照了……”我正努力的组织着词汇,,想要尽量表达得婉转一点点,可无论怎么说都是那么的别扭。
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才算是与陈昊天摊牌了,我实在不懂用什么词汇来表达感情。我找了个理由,回头对陈昊天说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就不拍婚纱照了吧!’
五年前,陈昊天就提出要带着我来匈牙利拍婚纱照,现在他终于把我带来了匈牙利了,明明也能完成了当年的梦想,最终选择了躲避,因为我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都不知道了,只要爱着陈昊天就行了,什么都不再糊了。”
我这个人确实是有些自私,也不想去征求谁的意见,并没有等到陈昊天的应答,就转身对本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了,又再次麻烦你了。”
本有些无奈了,却不再上前拉住我,而是把很昊天拉了出去劝道“你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当年的事,你做得也相当不地道,你就给她多一点时间吧!”
陈昊天笔直直地站着,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最终什么话都不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牵着曦之也出去了。
我看着镜子前那套昂贵的婚纱礼服,那个女人不想拥有这样的礼服呢?男人舍得为你花钱,他未必是爱你的,但他就连钱都舍不得给你花,那么他肯定是不爱你的,陈昊天五年前,就叫人为我订做这件婚纱,看得出他当面是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只是后面我跑了,失踪了。
说来也是讽刺,我们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但现实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再相爱也不能在一起,两个人之间隔着父仇呢!
我好似明白了陈昊天的无奈,还有那幽幽的叹息声,也是对命运地无奈吧!我依依不舍地换掉了身上的婚纱。整齐地叠好,我才走了出去。
门外,陈昊天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抽烟,见着我出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想要上前对我说什么,而我往后退了两步,他就站在了原地。
我再也没有看他。决然的转过身走出了摄影楼,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过不然见着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那些都是紧跟在陈昊天身边的保镖,看来是陈昊天让人跟着自己了。
我心里有些恼火,不愿总是被陈昊天掌控,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坏心思地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挤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饶了多少巷道了,终于把人给甩掉了,谁知竟然跑去了一条脏乱又肮脏的巷子里去了。无论那个国家都会有贫民窟,即使是全世界最繁华,最有钱的国家,匈牙利也是有贫民窟的,我看着那些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还有人轻浮地吹起了口哨,轻轻的皱了下眉。
我看了下天,发现天色已经晚了,人都是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我看着落败的楼房,还有经过的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都起毛了,尤其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语言不通的。这边的人也说英文,但出于本土语言保护,还是比较多人说匈牙语的。
我拿起手机想要给陈昊天打电话,我发现在这种时候,我能求助的人就只有陈昊天,说来也是很讽刺,真的很可笑。我站在墙角落,伸手入包里。想要拿起手机。
突然有两个非主流的男人走到我身边,他们走路都歪歪扭扭了,,他们朝着我吹了个口哨,还做出一些轻浮的动作。
他们两个人的脸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容貌,可身上发出恶臭味,那是浓郁的酒味与体味掺杂在一起的味道。我瞧着他们那个样子,就有种很不详的预感,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我就要转身走人,其中一个黑壮的男人拉住了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拽了回来,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口齿不清地说道“亚洲女人,漂亮的亚洲女人,你陪我们玩一玩,你要多少美元,100美元?”
我抗拒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黑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我嗅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恶臭味,都快要被活活被憋死了。我大声喊着“我不是小姐,你给我放手,你马上给我放手。”
黑壮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视线落在了我脖子上的项链,蛮力的用手给夺走了,回过头对黄毛男人说“她身上戴着的是钻石,你把她的包给夺走,里面肯定又不少之前的东西。”
说着,黄毛男人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了一把刀,路旁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光芒划过我的眼睛,我脑海中警铃大作,立刻就想要朝后退上一步。但是黑壮男人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朝后拉着,然后黄毛他把我的包给抢走了,翻找了下,将钱包的美金揣入怀里。
持水果刀的人朝着我挨近,刀子抵着我的脖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对黑人,色眯眯说道“长得真漂亮呢?有钱又长得好看的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目光的焦距就定格在了那把刀,这两个人非但拿走我的钱,还想要劫色了。
我试着挣扎,但黑壮男人死死的拉住了我的手,根本不让我躲开,他们强行把我拖进了巷子的角落,那里阴狠而潮湿,周围都充斥着危险与犯罪的气息。
我被这种致命的危险感团团地包围住了,视线太黑暗了,一时间无法适应过来,我看得不太清楚,只听到两个男人的笑声,浪荡的笑声。我想起了二叔,那些不堪的过往。
我害怕得浑身都再颤抖,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终究无法摆脱这样的噩梦吗?这种可怕的人生遭遇吗?我疯狂的挣扎。疯狂地撕咬着扣住我脖子的手,一切都是于事无补。
我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颓然的靠在墙上,我以为自己的人生真的要完了。
但下一秒就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我从那人的钳制中挣脱,然后将我狠狠地推开,推开的那瞬间,我感觉到了那份熟悉的气息,那是陈昊天的。
我立刻转头。看着背对着我与两个匪徒缠打的陈昊天,他边打边大声喊着“你快、跑!”
这两个字传入我耳中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命令,我撒腿就朝前跑,那根本就是人的本能性反应,但是跑了几步,我突然想起在陈昊天救我之前,那个黄毛的手里是拿着刀子的,他抵着我脖子的画面,若是那人捅着了陈昊天,那该怎么办?
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油然升起,我不想他死,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是恨他,曾经也恨得他要死,但要是他真的有事。我怎么向孩子交代呢?我无法承受彻底地失去陈昊天的结果。
光是想着。我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我立刻停住了朝前跑的步伐转身看着角落的陈昊天,他已经把黑壮男人打倒在地上,转身和黄毛男人扭打在一起,我大声朝着周围的人喊着“救命啊,有人杀人了,杀人了!”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飘荡开去,有路人停了下来,却不敢上前帮忙。就是远远的观望着,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顿时间,我就觉得这个社会是多么地冷漠,人是如此的冰冷。有人说中国是个冷漠的国家,往日我也是无比赞同,感叹人伦的丧失,可现在发现这个世界多么的现实,不要总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我环视着周围。只见旁边有块大石头,我顾不上什么,什么体力不足之列的,满脑子都是要帮陈昊天,我不能让他出事,就弯下腰捡起了石头,嘶吼了声就冲了过去。
原本躺在地上的黑壮男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也不知他从那里,也拿出了一把刀。
手里拿着刀也在微微颤抖,在灯光下闪着光,我看着那刀光,心都跟着慌起来,不梗咽着声打喊着“陈昊天,后面有人!”
陈昊天回过头来,黄毛男人就趁着他分神。刀子就砍向了陈昊天的胳膊,然后撒腿就逃跑了。
我一边哭着一边朝陈昊天跑了过去,他胳膊处的西装已经破了道口,鲜血就从胳膊处流了出来。顿时间就把白色的西装给染红了。
我也不知伤口的轻重,哭得稀里哗啦的,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陈昊天比我镇定多了,他咬着牙忍着疼说道“我的车子就停在前面,没事的。别哭了,我都是小伤。”
我那里有功夫学着电视剧说着肉麻的情话,慌忙把陈昊天塞入副驾驶,启动了车子。我从来没有把车子开得那么快过,风从车窗灌了进来,吹得我的头都晕乎乎的,我赶紧把车窗关掉。
我的眼眶中早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他捂着伤口的血迹。那么鲜红且刺目,我回过头焦急的询问“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我不是叫你走吗?为什么要回来?”他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笑意。,就连眉眼全是得意之色“暖暖,你还在乎我是吗?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瞧见他说出这种话,忍不住大骂出声“陈昊天,你是笨蛋吗?还是傻瓜?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第五十九章 你想害死他
“要是我不问出结果,那不是白挨刀子了吗?岂不是亏大发了?喂,宋暖暖,你倒是说,你还爱不爱我?”他继续不依不饶,此时就像是当年的陈昊天撒娇耍赖,坏到了骨子里去了。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由恸动地大哭着,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陈昊天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连命都不要了。
我头脑很乱,思绪混乱的说道“陈昊天,我爱过你的,我真的爱过你的。要是不爱你,我就不会为你生孩子了。为什么要个女人若是不爱那个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可我们之间不仅仅是爱与不爱,还有我的父亲,我父亲的不幸是你造成了。我真的无法原谅你。我想过报复你,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这辈子就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但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算什么?前一秒,你可以说自己很爱我,下一秒。你就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就把我抛在一遍,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是爱吗?或许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就想要占有,习惯了。你就是想要留下我,才会说爱吧,或许你都已经不懂爱....”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的。说着眼泪就流个没完没了。
“你离开我之后,我以为自己无所谓的,反正能找比你更好的女人,因为你背叛了我。反正当年也是那么过来的,我以为自己能熬得过的,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叫倩倩,她天真灿烂,人有那么善解人意,我那段时间以为自己是真的忘记你了。可后面白茉到了我家,见着了倩倩没脑子的冒出了句,倩倩长得和你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才恍然大悟过来。我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以为可以把她当作你,但最像你也不是你。我喜欢她们,但我不爱,我不知道你说的爱是指什么,我就是想和你睡觉,只想上你。我晚上梦见的是你,若这不是爱。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很虚弱,却没个正经。
我很想破口大骂,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血流了很多,座位上全是他的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刹那静止了,真的慌了。明明他就是伤着胳膊,流血过多。神志不太清醒,并不轻易示人,可我是慌得不知所措,伸手使劲的摇晃着他“你不要睡着,你陪着我说话啊。你千万不要死。”
陈昊天艰难的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苍白的嘴勉强地挤出一抹笑“乌鸦嘴,我才不会死,舍不得让你当寡妇,不愿别的男人碰你。”
此时我特讨厌匈牙利,这个美丽的城市,因为我根本就不熟悉,只能笨拙地通过导航,我对他的车子又不熟悉,还开过了,找不着路,我强行改掉的粗口话又冒了出来,终于把陈昊天送进了医院。
进入医院的时候,陈昊天就不省人事了,我一路随着躺在床上被医生以最快速度推往手术室的陈昊天,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陈昊天,你一定要撑下来,一定要撑下来,你还有好多责任在肩上。你不能就这样丢着不管……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你没有听到我的话,你不能离开,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不允许你离开,孩子不能没有爸,你要是死了,我就去孩子找后爸,我让他们叫别的男人为爸。”
一名护士将我拦在了手术室门前,她既然也懂得中文,还说特别的溜,还是正宗的北京强调,用很专业提醒道“小姐,他是伤着了胳膊,大出血了,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性晕过去,那种伤想要死掉,难度会有点大。”
我听着护士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陈昊天被他们推进了手术室。
我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所有的激动也仿佛在那刹那静止。看着手术室门前那三个鲜红的“手术中”我一步一步地后退着,跌坐在椅子上,泪水蔓延了满脸。
我抱着头,任泪水一滴滴的滚落,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复刚才的场景,陈昊天为了救我,他让我快跑。一幕幕深深地印刻在我脑海里,让我相当不是滋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里时不时有人进出,我想找机会上去问问情况,但是没有一个人有空搭理我,我只能等。只能等下去。
突然,那深深的长廊里传来一阵阵高跟鞋的声音,我茫然的抬起头,惊喜地看到了白茉和温靖。他们既然也在匈牙利?
白茉她整个人看上去特柔和了很多,收敛住尖锐的锋芒。看上去像是个贤妻良母,她在别人的面前向来都是贤妻良母的样子。却在在看见了我时,她满脸通红,就像是被人踩着尾巴的猫,炸起来了。
我怔怔地起身,下一秒白茉就冲了上来,迎面给我就是一巴掌,我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巴掌,是我该得的。
她无比愤怒。狠狠地瞪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活剥,“他这次受伤,又是你的杰作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劝着你放下一切了,你还冥顽不顾,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还正想要把他给弄死是吗?你才心安理得了?”
温靖硬是把白茉给拉了回来,不然我想按照白茉的性子,她肯定还要再往我的脸上甩几巴掌。我只要一个人坐在旁边。心急如焚地的等待着。
顿时,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再说话,唯有那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的脸上,还是火辣辣地一阵疼痛。心也跟着揪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那鲜红的手术灯灭了,所有人都从凳子上弹起,冲至手术室的门口。看着医生疲惫地走出来,焦急地问,“他怎么样了,怎么样?”
医生抬手摸了下汗水,笑着说“病人是被割伤了大动脉。现在止住了血,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什么大碍!”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焦急的正想要再追问,白茉白了我一眼。我马上闭上了嘴巴,白茉又问“日后胳膊会有什么问题吗?”
“只要好好护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们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的。”医生仍是很好口吻的说话。
医生与他们交待着情况,而我一颗吊的老高的心,终于重重地落地了,幸好陈昊天没出事,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医生说陈昊天就是胳膊的伤口比较深,流血比较多,并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他缝好伤口,就转为了普通病房了。听着医生那么说,可我看到陈昊天脸上苍白地躺在床上,就非常不安,我不断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六十章 事情的来龙去脉
旁边的白茉看不过眼了,就冷嘲道“你喊什么喊?可能麻醉药没有过去呢?等下,他就会醒过来了。你给我安分地坐着你不是走来走去,就是叫人,我看着你都烦了!”
白茉在我的面前,她的性子与她的长相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自从我得知张奕是她的哥哥,内心就有了愧疚,也不似往常那样,不服气了,就会反驳,不然就在心里腹诽。
我只好规规矩矩地坐了下去,可心却是无比慌乱的。明明有医生说明了,陈昊天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就是很焦急。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陈昊天会上前帮自己,对方还是拿了刀子。
陈昊天说过了他爱我,缺并不怎么相信,总认为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多。可刚才他冲了上去,人都是那么犯贱的,说的话总是不怎么相信的,只有在生死关头才去相信,现在我是真的相信陈昊天了。
为此,我内疚了。因为自己的任性,若是今天我不和他吵架就好了,我没有甩开保镖,我没有走进巷子里,或许就不会遇着那两个匪徒。
我们在床边守了好一会,陈昊天缓缓地睁开眼来。我见着他醒着,立刻上前询问“你还好吗?”
陈昊天脸色苍白,手指泛青牢牢地抓住床单,估计是麻醉药过去了,他的缝合伤口的地方开始疼了,却咬着牙低低回着“好的很。”
我见他的胳膊围了好几圈纱布,还有些许的血迹渗出来,染红了纱布,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我又想起他流了那么多血,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白茉也走了上来,扫了眼陈昊天的胳膊。关切的追问“你胳膊是怎么受伤的?我都提醒过你了,这个女人接近你,就是不安好心的,你偏不信劝,我哥就被她害死了,她这种人就是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欠着自己的,所有人都得理所当然对她好……”
陈昊天很不喜欢人家管着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他就像是众人宠坏了的孩子,急于要挣脱出别人对自己的禁锢,类似于青春期叛逆的孩子。更别说比自己的辈分还要小的白茉,更加没有资格来说他。
果不其然,他不悦的皱了下眉不悦的说“这事与你无关吧!”陈昊天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下温靖不悦的提醒道“你管一管你的女人,让她不要多说废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温靖了,现在仔细打量了下温靖,发现他身上淡去了那股玩世不恭的不羁之气,人也变得成熟了。是啊,他现在也30多岁了,也过了收集网红的年纪了,怪不得最近,我很少见着他上娱乐新闻,有关于报道他的新闻都是财经,这帮公子哥都往多了,开始退出欢闹场。终于回归了大地,脚踏实地了。
温靖看向了陈昊天,嘴巴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看上去有了点熟悉的孩子气,他恶趣味地说道“你都半个残废了,躺在床上也那么嚣张。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陈昊天索性就拿起了枕头,朝着温靖的的脸,使劲就扔了过去,温靖身手敏捷地躲了开去。陈昊天见着打不了人了,嘴巴却不没有轻易饶过,凶巴巴地喊道“你丫的。有本事就等我病好了,我们干一架,老子非要把你给打趴下不可。”
温靖毕竟是陈昊天的兄弟,两个人算是看着彼此长大的,对彼此也是心知肚明,清楚对方第一次梦见了姑娘。第一次泡妞,性子他也用不着装下去了。陈昊天说话也野性了很多,早年压制下来的本性也给暴露出来了。
温靖鄙夷地扫了一眼陈昊天的手,笑得贱兮兮地“那等你好了再说吧!刚才你家老头子打电话来问我了,不知道他从谁那里打听到了你的情况,你悠着点啊!”
“没事了,只要你帮我把交代的事处理好就行了。其他事情,你也用不着担心。我现在也好着了,你给我滚吧!”陈昊天很不客气地给温靖下逐客令。
温靖别有意味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交代道“嫂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个打电话。昨天我们刚来这边,还打算今晚请你们一起吃饭的。”
“好,我知道了。”我起身把温靖和白茉送出了病房。、
白茉往前走了两步,好似又想着了什么,回过头盯着我问道“宋暖暖,你能不能别折腾了?婚也结了,孩子都有了,你还折腾个什么,你就非要闹得鸡飞狗跳,离婚了,才心满意足了。我都不懂你到底想什么的,你总觉得我表哥欠你的。对的,当年你爸出事了。陈家确实做得不地道,但他也是被人陷害了,也不是他的本意。除了让你爸断腿,退役的事之外,我表哥也没有什么事对不住你了吧。要不是我哥帮着你,说不定你早就被你二叔给弄死了,你估计都要去站大街了。他欠你的,也还了.你凭什么那么趾高气扬,那么理所当然……”
“白茉,别说了!”温靖把白茉拉了回去,阻止白茉说出更难听的话。
“我就是要说了,不就是那点破事吗?她老是折腾来,折腾去的,就算是要判刑,那昊天哥在美国那些年过得也不好啊,他已经在抵罪了。她宋暖暖,有什么好的,我表哥就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这个女人……”白茉气得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冒出来。
温靖没有让白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温靖朝着我抱歉的笑了笑,就拖着白茉快步地往前走去,走廊里飘荡着白茉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形象真的很不符合她的外表。
白茉的久久不散。盘旋在我的大脑,她说陈昊天就只做过当年撞着我父亲的事?其他事情并没有做。那陈雅文说我爸是被逼死的,难道那是撒谎的,而是陈雅文为了逼着我回去报仇,从而添加的筹码?
我心思复杂地走回了病房,空大的病房,就剩下了我的和陈昊天,我瞧着陈昊天和白茉为自己闹成这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拿开了枕头,好声好气的劝道“其实白茉也是为了你好,她再怎么说都是你的表妹。”
陈昊天睁开了眼看着我,笑得有点无奈“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其实白茉的身世也很可怜的,她爸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她小时候没少挨他父亲打,那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爸爸生气了打下屁股。她爸是拿着衣架,木棍就使劲打下去,有时还会把她整个人都吊起来,用鞭子打,那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女儿,完全就是对待一个犯人。暖暖。一个人处在那种困境之下,才会学会了伪装,人是有很多面的.....”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白茉是个心机婊,可我何尝也不是也在用心机呢?我听着陈昊天关于白茉的事,心在微微刺疼,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原来也经历过那么惨痛的人生。
“当年,我就是把她带出县城,赞助她读高中,上大学,后来她确实帮我做了很多事。她还替我拿到了苏青山的贿赂证据,你或许瞧不上她的手段,也看不上那种黑暗的人生。但暖暖,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有一个黑暗的地方。不让人看见……”
我居然从陈昊天的口中听到如此有内涵的话,我忍不住打趣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你永远都站得高高的,永远都是高人一等,睥睨一切的样子。我以为你不懂人间疾苦呢?”
陈昊天呵呵地笑了几声,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什么高高在上了,我小时候也算计过。怎么买早餐既省钱,又填饱肚子,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我就是站在了那个位置了,就要摆出那个姿态。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陈大公子,那就是陈大公子了。有时候,你带着面具,你戴久了,你根本就拿不下来了。”
我怎么会不懂陈昊天说的呢?我就是这种人,因为我们从小到大就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支离破碎的家庭。那样就导致了我们性格的偏激,人家都说孩子最好的教养就是温馨的家庭。
我们说了很多话,好似我们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说起了彼此的童年,说起了我们的青涩的初恋,还有孩子的未来。说着说着,陈昊天就睡着了,毕竟他失血过多了,体力肯定是跟不上了。
我一直守到中午,陈昊天都没有醒过来,我觉得不对劲。唤了医生过来。医生翻开陈昊天的眼皮,量了体温,39.8度的高烧。还好发现及时,医生说要是再这样烧下去,指不定就烧坏了脑子,于是又替他吊上点滴。
我觉得自己太粗心了,见他能和自己聊天,就认为他没有什么事,早上医生来检查,我还以不打扰他睡觉的缘由,草草打发走人。
第六十一章 我信了
我忧心重重,一眨不眨的坐在床头盯着陈昊天,他是因为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再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他才遭受这种事情,我都不敢得走开,直至阿英赶了过来,强行让我喝了碗鸡汤。
我又守到了天黑,陈昊天才慢慢睁开眼来,意识依然未曾清醒,极轻极轻地叨念,我见他张开眼,以为他要说什么,凑上前去静静聆听:
“暖暖……暖暖。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骗我了......你不要离开我行吗?”
他的精神完全处于混乱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我听着他这些话,又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下来,我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唤着“陈昊天,没事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真的不再离开你,无论你说过什么伤人的话,无论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都原谅你了。”
他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对上了我的眼,他的眸子清明,就呆愣在了原地,真的是开心,但是开心得反应不过来,他艰难地抬起手拭去我不断落下的泪,笑着说“傻子。哭什么,你又什么好哭的,.......”
我牵紧了他的手,心中依然惶惶不安,俯在他的身侧讲道“医生说,你再烧下去,要是还不醒就完了,那时,你就会变成傻瓜。”
说着说着,又开始抽噎起来,我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贴了下他的额头,还是蛮热的,就是不似刚才那么滚烫了。我竖起了食指和中指问“这是几?”
陈昊天轻柔地拍拍我的脑袋。没好气的说“二,你会真以为我会变成傻瓜了吧!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么?脑子也很灵光着呢?你要我说出你的三围吗?胸围是34C,腰围是……”
我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陈昊天,你能不能正经点,还有你脑子能不能不要老是想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是不正经?你倒是说一说什么是不正经,嗯?”他不依不饶的追问,完全就是个无赖,要不是见他受伤,我恨不得上前,就给他走上两拳头。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下,转移着话题说“要喝水么?”
陈昊天困难地摇摇头,眼神灼热的望向我。我替陈昊天拽拽被子。右手却被他微微用力地反握住“我要是......今天真的变傻瓜了,我就像是电影的那种傻瓜,说上几句话就会流口水,也认不出你了,就会呀呀乱叫的傻子。你会改嫁吗?你真的会再嫁给别的男人吗?”
“......”我满头黑线,脑补那个画面,不懂为什么我浑身都气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昊天整张脸都阴沉下来,盛气凌人的逼问“宋暖暖,你不要转移话题好吗?那就比如好了,你真的会嫁给别的男对不对?你别以为我陷入了昏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还说要让我的孩子叫别人我爸爸,宋暖暖,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个人就是太小气了,特别记仇。我背对着身都不想理他,他不是总是说自己是大老爷们,怎么就喜欢和我计较呢?我背对着声不愿搭理陈昊天。
“那你就是了,说不定,你还盼着我早点死呢?你盼着我变成傻子,这样就没有人和你争夺抚养权了,你……
我稍稍提了些音量打断陈昊天的话“你胡说什么!”
我是真的担心。担心他醒不过来了,担心他就此死过去,却在彼此都清醒的似乎,就只敢藏在心底深处,不愿表露,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
陈昊天得寸进尺地“我胡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躲得我远远的吗?你就是想要躲进自己的壳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追问,就过着你想要的平静日子。昨天,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说什么,要带着曦之走了,我告诉你,你做梦吧,那怕我是死了。我也要变成厉鬼,那个男人要打你的注意,我就要纠缠上他,活活地把他给吓死算了……”
陈昊天耍赖的时候,挺让人无语的,这种时候,就只能转移注意力,不然他非要揪出一个答案来了。
他的手的温度还是挺热的,我不太放心,安抚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去叫医生在给你量一下体温。还要你不要乱动,要是伤口裂开了,就又得你苦头吃了。”
他却无所谓地笑着说道“我不动也行,那你就坐过来些,让我摸摸好不好?”
我对他是无语了,在这种时候,他提出这么不靠谱的要求,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个性子,我当作没有听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想要按铃叫医生。
他的身子又朝着我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说道“你要是不肯过来,那我就过去,大不了就伤口裂开,反正又不会死人。”
听着他幼稚的威胁话语,我冷哼着说“那就疼不,反正又不是我疼!”
他紧皱着眉。轻声叨念起来“我...我疼...真的疼死了......”
我心下一惊,将身子移过去,认真叮咛“真的疼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动,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都说让你不要乱动了,你非要乱动,我去给你叫医生!”
他得逞地摸上我的颊,轻轻地抚着,低低地叹气“你就是这个性子,我受伤时,你就会说你爱我,说得那么深情,等见我没事了,你就躲得远远的,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五年前,你走之前也说过爱我的,还那么主动,让我真的相信了你,结果呢?你骗了我,你失踪了,整整失踪了四年,你还要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我恨得就想毁掉了你,毁了你的名声,那么这男人都不敢娶你了,就只有我在你的身边,我永远都不会嫌弃。”
这个就是陈昊天爱人的方式,严重的控制欲,他得不到的。宁愿毁掉,都不会让人得到。我很过他偏执的占有欲,也想过躲避,但他不正是我的爱的陈昊天吗?
那个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男人,算是自食其果吧!
我咬着嘴唇,有些无措,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陈昊天却不依不饶,爱不释手捏玩着我的颊,捏得我都有点疼了,想要把他的手拿开,他却紧捏着我的脸,厚脸皮的说“我知道你对我是很愧疚的,真的很担心我的,你也是爱我的,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什么鬼啊?我毫不犹豫就反驳“不要,别闹了!”
他把脸就凑近了我的唇“那让我亲一口”你就亲我一口,真的好疼,我的胳膊很疼的。”
我没好气的说“你要是实在胳膊疼,我就去叫医生。让医生给你开点止疼药行吗?”
“不用了,你亲一口,我就不疼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骗谁呢!我的嘴又不是麻醉剂......”
他是越活越回去了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被陈父鞭打,也是这个模样,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样子。耍赖起来,就像是个孩子。也许那就是爱情吧!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现在他开始逐渐把孩子给露了出来。
未等我说完,陈昊天的身子扑了过来,将我压在了床上,找准了机会,微微低头,将我的嘴巴就给堵了上去。我怕伤着他,就不敢推拒,只能任他亲着吸着。他的舌头就往嘴巴里溜进去,亲个没完没了。
他边亲着边追问“你以后不准和我提离婚了,也不准提离开我了,你哦听见看了吗?你听见了吗?”
他的质问声一声声传入我的心。我想问他有关我父亲的时,又觉得不是时候,等他病情好点,再问吧!其实不问,我也有了个答案了,我该信的,我他要学会信他的。
陈昊天整人就跟打了鸡血。人可兴奋了,可激动了。不过他失血过多,又发了吃高烧,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亲了片刻头一撇又躺了下去。我却是边喘气边红脸。也不敢有所抱怨。
陈昊天笑嘻嘻的,开心的挑起了眉,凑近我的耳朵打趣着说“我真的不怎么疼了。你的嘴巴真有用,你比麻醉剂还要有用呢?日后我要是疼了,我就亲你的嘴巴,就连麻醉药都省了。”
“......”我又不懂该说什么了,就觉得很无奈,也很好笑,微抬起头看着陈昊天。明明是个病人,还那么趾高气扬,我不由好奇的问“陈昊天,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孩子气?你很无赖了,你对其他女人都那样吗?”
我那个女人,其实是指王亦佳,那终究是个解不开的结。女人对于前任都有一种偏执。
陈昊天沉默了下,很真诚地开口道“我说不是太假了,她是照顾着我长大的,我对她有种类似亲人的依恋。但暖暖,那都是过去了,我们都要学会珍惜彼此了。”
在陈昊天出手救我时,我对他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就打算好要和他过日子。
我伸手从抱住了他的腰,头就抵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低声“昊天,你的身边有太多女人围绕了,有时候我也都猜不透你对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根本就弄不明白你想什么。所以才会多疑,才会变得很敏感。但再也不会了。”
我信你爱我是真的,而我也是爱你的。
第六十三章 以爱之名的算计
我是被吵闹声给惊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眼前人是陈父,还有白茉,我赶紧拉高被子,看了下自己,觉得自己穿戴很整齐,才从床上起来,客气的朝着陈父和白茉打了声招呼。
陈父对我的态度仍是说不上好,出口也是直接指着道“他的胳膊伤着呢?你们两个人睡一张床,要是不小心伤着了胳膊怎么办?”
我呵呵地干笑了几下,陈昊天马上护短“你怎么管得那么宽。怎么睡觉都要管啊!”
我不想让陈父和陈昊天因为自己再吵起来,主动赔着笑说“曦之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我有些不放心,今天,我要回去看一下她!”
陈昊天就算是在陈父和白茉面前,也不遮遮掩掩,他宠溺的抬手帮我捋平额前的碎发,笑着说“好,我让阿英送你回去!”
有两道阴冷的目光扫过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走人。等我出了医院的大门,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床头的抽屉里了,赶紧叫停了阿英,又回到了病房。
不知是医院太安静了,还是医院的门隔音效果不怎么好,还是里面的人说话太大声。
只听陈父不悦的质问道“你疯了吗?当时明明就有保镖在周围,你为什么不呼叫保镖,你为什么要单枪匹马冲出去,就算你想要英雄救美,你也不注意一下。我都调查清楚了,那两个人是监狱里的老油条,你就不怕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你该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就是伤着胳膊。”
我的心沉了下去,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很想要听见陈昊天说什么,就轻轻的扭开了门,里面的人太专注了,根本就没有留意。
我听见陈昊天沉声说道“那两个人都五十多岁了,本来就是想要抢一些钱,沾点手头上的便宜。难不成真的敢拼命。那怕拼命了,再怎么说我都是从小就打架打到大的,你不是还专门让人教过我跆拳道和近身格斗,我对付那两个人绰绰有余,你不会真以为凭着他们就能伤着我?”
陈父提高了音调尖锐的说“你是故意给人伤着的,昊天,你真是疯了吗?我总觉得宋暖暖不适合你,她就是长得比较好看外,我真是看不了她有什么好的。当年她爸的事,我们是做得不地道了,可你给了她不少钱了吧!你自个奋斗了六年的积蓄都给了她,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欠下她的都缓还了。你还故意让人伤着自己,就为了感动她,让她再和你在一起?她真的事配不上你,你娶那样的女人,也上不太台面,你....”
“我就是故意的,暖暖是很倔强,但是她足够心软。她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是最柔软,甚至可以说是懦弱。还有曦之,她很爱曦之的,这几天,她的态度就变了。只要你们都不说,她就不会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了,她为了孩子妥协的,她是个好母亲。至于他的身世,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会和温父商量。打算让她认暖暖为干女儿。”
“你说什么?温瑞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答应,你又给人家许诺了什么,你真的是脑子不清醒……”
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过神。等我清醒过来,连续往后退了两步。撒腿就往前跑。
要不是我亲耳听见,绝对不敢相信陈昊天是故意受伤的,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他就不怕失手了,自己的命都给丢了?我再想一想那时的画面。不免毛骨悚然。
是啊,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放弃对陈昊天所有的偏见,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以命相博。有几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感动呢?他确实是成功了,让我说出了隐藏在内心的感情,让我重新接纳他,还答应嫁给他。
我忽然发现陈昊天比我更懂自己,他太明白我想要什么,我害怕什么,于是那些就成为了他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一切都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我都不敢想象前不久自己和那个人发生如此亲密的行为。
若那就是爱情,若这就是陈昊天对我的爱,我根本就承受不了,我怎么能容忍得了枕头边的人如此算计自己?
我慌张地逃离了医院,躲到自己的店里,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脑子乱糟糟的,理不出个究竟,直至曦之打电话给里,撒娇着问我什么时候才回家。我才清醒了些,打车回了家。
我再站在别墅前,就恨不得马上转身就离开。又想着了曦之,,我咬咬牙回了家。我走进了别墅,看到曦之就笔直直地躺在沙发上,你叫他,他都不应你。
我也搞不明白他是从谁那里学会了“装死”的把戏。一开始,我还会因他的把戏,而吓出一身冷汗,几次“狼来了”的试验之后,我就拿出冰淇淋或者是糖果放在的面前,他就会自发地睁开了眼。伸出小手对我说“给我,我要吃!”
无论多么精明的小家伙我拿出了香草巧克力问他“曦之,你想不想吃巧克力,很好吃的呢?”
果不其然小家伙立刻睁开了眼,把我手里的巧克力抢走了,然后对我傻乎乎地笑。我看着曦之那张脸,又想到了那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把曦之抱入怀里,却见着他的右手攥一张照片,不免好奇的问“曦之,你拿着谁的照片?”
曦之边舔着巧克力边说“妈咪啊,上次爸比给我的。爸比说,我要是想你,就拿出照片来看一看,可是我和妈咪说话,你都不回应我。”
我从曦之的手里拿出了照片,照片里的我更年轻点。头发也更长一点,裂着嘴巴笑,那个样子挺傻的,我都想不起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
“妈咪,我偷偷告诉你,爸比有好多妈咪的照片。爸比还和我说了好多妈咪的事。他说妈咪很好笑的,英语很厉害,你去读同声传译去了,我上网查过了同声传译很厉害的。我心”曦之眨了好几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就像是两片羽毛。
我突然间想了一件事,曦之怎么会第一眼就认出了我的是妈咪,原来那都是陈昊天有意无意地向他灌输。
我听着曦之奶声奶气的话。忍不住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曦之接着又说道“妈咪,你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好生气,你除了每年我生日。还有圣诞节给我礼物,还有寄卡片,你都没有来看我,还那么久才来看我。不过我又好开心,却又怕自己说了话,你就又会跑了。所以我都不和你说话。后来爸比说你再也不会走了,妈咪,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们哦!”
曦之瞪着大眼睛,里面太纯净了,我都不敢与之对视。曦之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听着曦之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摸着他的头,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懂答应些什么。
曦之同手轻轻的拉了下我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明明才5岁的孩子,却比普通孩子早慧。我很想抽上自己一巴掌,自己终究给孩子带来了伤害,我伸手把曦之抱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妈咪,不会离开你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曦之满含期盼地望着我问“真的吗?那妈咪也不要离开爸比好不好。我们三个人永远一起,不对是四个人,爸比说过不了多久,我就有小妹妹了。”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自己早就不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谈一场恋爱。不爱了,就闹分手了,各奔东西。我和陈昊天的关系太复杂了,孩子是何其无辜呢?怎么能让孩子再受到一次伤害?
曦之哭累,趴在我的肩膀上就睡着了,我抱着曦之进了房间。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就很心疼。我弯下腰亲了他的脸颊,刚想要走人,曦之抓住了我的手痛苦地叫着“爸比,妈咪,你们不要吵架,曦之会很乖的!”
我的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尽管我和陈昊天都避免在曦之面前发生冲突。
但有时候我与陈昊天控制不出自己的情绪,就分不清场合。尤其是前几天,我和陈昊天在化妆间的争吵,以曦之敏感以及早慧的性子,应该是看出了什么吧!
未料想那次争吵给曦之留下了阴影,也怪不得他今天的话那么多了。
我守在了曦之的身边,告诉她,我们不会吵架的,小家伙才不说梦话,不过牢牢的握住我的手。
等曦之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帮她掖好被子,我才抽回了手,安慰着自己,好了,就这样吧,若是以爱之名的算计,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第六十四章 我妥协了
看着曦之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我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家里的佣人告诉我,陈昊天打电话回来了,让我去接电话。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终究接通了电话。
那头陈昊天说话很不自在,吞吞吐吐的,小心谨慎地问“暖暖,你的手机落在抽屉了,阿英说你回来拿手机了,我怎么不见你?”
心脏那里抽疼了一下,陈昊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故意在我的面前让人割伤胳膊,甚至衣柜里仍放着我的衣服,他深情吗?这应该算是情深吧!
但只有置身其中。才会明白这种深情让人很不舒服,让人觉得很可怕,太卑鄙无耻,手段太下流了。但我又为他心疼,不忍心去伤害他,也不想曦之难过。
我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佯装镇定的说“我包里还有一个手机,想了想就没有去拿了。那个手机没有存阿英的电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电话那头陈昊天的语气变得很轻松,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啊,我打电话给你都找不着,我以为你又跑了呢?”
他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不过我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试探的意思。坦白说,若真的成为陈昊天的对手,他真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光是通过细微末节,就能快速捕抓到了重要的讯息。
我把手放在作疼的心脏,我原谅了他的手段,可算计终究是算计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坦,我不由自主地语音提高,嘲讽道“陈昊天,我才从医院出来三四个小时,你把我当犯人不成,我去了那里都要向你报告行踪。”
陈昊天好似根本就听不懂我话里的讽刺,笑嘻嘻地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很久了。暖暖,你说怎么办了呢?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度日如年,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了?”
我也是给醉了,他真的听不出我怀里不满吗?不过女人都是特别好哄的,尤其是一家人的情况下,我继续讥诮“有那么夸张吗?你陈大少爷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嗯,真的,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想你,你在我的身边,我也想你。我都跟个婆娘似的了,你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我就没有了安全感,你说怎么办呢?”
我听着他那么说,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依然倔强地说道“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那你今晚还来行不行?我家老头子不是来了吗?他自个主动提出要带曦之,你就让他带着吧,他要是闲着了,就会没事找事情干,倒不如让他带着孩子呢?还有让老头子带一带曦之,老人家看上去脾气很倔,等他和孩子处久了,就慢慢会改观了,有了曦之作为缓和剂,日后也能调解,你说是吧?”
陈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现在我真的决定,成为陈昊天的妻子,那么我和陈父的关系总不可以闹得太僵吧!我听着陈昊天开始为后面的生活安排,心里微微一暖,倒也不再计较了。
陈昊天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就强行出院,按照他的性子确实是关不住,我们劝不住就不劝了。我不提及他故意伤着胳膊的事,他也不去追问我和陈雅文的事。两个人都藏着秘密。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那怕再亲近的人,我们都说不出来。
我们在匈牙利呆了一个月,几乎把所有的景点都逛完了,也补拍了婚纱照,那是一个心血来潮的早上,也来不及让化妆师过来。就没有穿上那条价值不菲的婚纱,就租了一条红色的婚纱裙,陈昊天穿着常见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就在巷子里怕照。
拍出的照片随意,又很浪漫,第二天,陈昊天就把照片给上传了。我,陈昊天,还有曦之,一家三口,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曦之的脸打了模糊的马赛克。
曾经陈昊天因温靖的缘故,身份被扒开,在微博上也有着强大的号召力,他已经很长时间不用微博了,但是刚发出照片,马上就引起了轰动,照片被一次又一次转载,观众都热闹地议论开来了,说陈昊天都有那么多大的孩子,又讨论起我来了,原先说我是正牌妻子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不过当年陈昊天与李胜男摆婚宴的照片,那也是真实存在的,一下子之间扑朔迷离,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把李胜男出柜的事给抖了出来,也有人发出了照片。李胜男穿着中性装扮手里抱着一个女人,坐着亲昵的动作。
于是就有人说陈昊天与李胜男就是形婚,实际上,两个人各玩各的,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爱人了,可能是在家族的逼迫下,才有了形婚。
这件事闹得很大,有人反对,也有人赞同,不过网友对我的厌弃倒不是之前那么严重了。
天气一天天转冷,我们回到了北京,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温度经常是几度了,我这种生活在南方的人。特受不了冷,我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窝在家里。
我们住得地方种了很多书,一旦到了晚上,风就呼呼的刮着,那怕开了空调,仍是觉得很冷,偏医生又建议我不要开空调。曦之是个早产儿,本来肺部发育就不算完善,打出生就那么多毛病,就是因为免疫力不强的缘故。
温度差异过大,他根本就受不了,我缩入了被窝,这都盖了两张被子。我都是觉得很冷。
我只能抱牢了曦之,曦之的身体软软的,热乎乎的,抱着就很舒服。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陈昊天端了杯牛奶走了进来,我把手放在嘴巴上,示意他的动作轻一点,曦之已经睡着了。
他把奶牛递给了我,陈昊天自个睡觉前要喝牛奶,就逼着家里人全部都要喝一杯牛奶再睡着。
我硬着头皮把牛奶喝光了,再回过头见着陈昊天弯下腰抱起了曦之,我连忙拉住了曦之的手问陈昊天“你干嘛呢?”
陈昊天理所当然地说“他都5岁了,总是跟着你睡不太好,孩子要培养独立性!”
我才不信他说的话。他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清楚。
自从有了那种亲密关系,陈昊天就变得很不安分,这种事情有了一,就会有二,我们简直就是在斗智斗勇,我只能以曦之和自己睡觉为理由拒绝某种要求。现在他又要抱走曦之,我都不用想都清楚他的如意算盘。
我摇着头说“不行,最近都感冒了,我还是陪在他的身边比较好。”
“那你也不能这样纵容着他,以前他也不和你睡啊!”陈昊天用哄曦之的口吻对我说话。
我就是不肯答应,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子,后来曦之都给吵醒了。这个小家伙见着陈昊天,甜甜地喊了声“爸比!”
陈昊天揉着他的头,凑近了曦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家伙居然主动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着了。顿时间,我都咋舌了,这父子俩又秘密商量什么了。曦之竟然不缠着我,乖乖地自己睡觉了?
陈昊天二话不说地打横抱起我,及其神速地钻进被子里。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我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陈昊天搂着,他暖烘烘的身子贴住自己的后背。暖洋洋的,我有了一丝困意,眼皮就越来越沉了。
可某人又开始大胆起来,捏一捏,揉一揉,手不自觉地就往下摸,我迅速地扣住他的手。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哀求道“让我摸摸你行吗?”
“不行!”
他又一咕噜钻进被窝里,重新搂回我的腰,百般不愿地说“好吧好吧,不摸就不摸了,我就抱着你行了吧!”
陈昊天抱着抱着就不安分了,我死活都不让他碰自己,天冷了。就想窝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动“你能不能别乱动,你动一动,句有冷空气灌过来。”
也是有脾气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恼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喘着粗气说“宋暖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碰你一下,你就跟沾着病毒似的,想着法子来躲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陈昊天,我想睡觉,不愿和你讨论这种话题!”
“怎么不说了,那你要我怎样?我才34岁。不是64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相处之中,情爱方面也是个很难契合的问题,我就是不喜欢陈昊天的某种行为,看不惯,“行了,我不想听。你要是挨不住就找别的女人。”
陈昊天彻底是火了“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我要是想要找,早就去找了,我他妈多少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乱来,陆暖暖,你他妈随便去大街上找个男人来问一问。有几个三,四年不碰女人的?”
陈昊天气冲冲地下了床,我那料到他说这种话,整个人都傻住了,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已经三四年没有碰过女人了?
他骗人的,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少过,换了一茬又一茬?按照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碰女人?陈昊天说得对,有几个男人熬得过来,陈昊天既然为了我,不碰别的女人了?
脑子太乱了,我整晚都睡不着,再次失眠了,第二天就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在餐桌上,陈昊天看都不看我,就只是笑着和曦之说话,我看着两父子其乐融融的,就把自己晾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六十五章 我怀孕了
曦之直接就坐在了陈昊天的大腿上,等着陈昊天给自己喂早餐,我真的觉得陈昊天太宠曦之了,就严肃地开口道“曦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自己动手吃饭!”
曦之看了下我,又看了下陈昊天,正想要滑下去,陈昊天拉住了曦之,强硬的说“没事,你就坐着,你想要吃什么。爸比夹给你!”
我拢了拢眉,看向陈昊天,他阴沉着脸,明显就是在生气,我也觉得自己太胡搅蛮缠了点,太矫情了点。昨天的事,我是闹得过了点,就放低语气问陈昊天“你今晚要应酬吗?大概几点回来?”
陈昊天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和曦之讨论着鸡蛋是怎么来的,我听着俩父女说得起劲,根本就插不进话,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虽说陈昊天某种方面是不太正经,但工作方面是很尽责的,准时早上八点出门,只见他从餐桌起来,就要出门了。
我也跟着起来,在他的后面喊了声“阿熠!”
他嗖地转过身,寒着脸对我说“怎么了?你不是盼着我离你远远点,再也犯不着你?”
一听他不那么说,我就更加愧疚了,果然人在深夜了,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根本嘴巴没把门的。我低着头提醒道“你的衬衫的衣领没有叠好,翘起来了。”
“是吗?”陈昊天随口就应了声。
“嗯!我帮你叠一下吧。不然人家看见了会笑话你,说你找着一个不称职的妻子。”我踮起了脚尖,伸手去帮陈昊天把竖起来的衬衫叠好,却没有勇气与陈昊天的眼睛对视了。
陈昊天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正面着他,他眯着眼犀利的注视着追问“笑话你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嘛?我正打算今晚去找女人。用不着老是舔着脸去求你。”
我的脸都红了,自己都不要脸说出那种话,他还要那么咄咄逼人,我咬住了嘴唇“昨晚的事,我道歉行吗?”
陈昊天冷着脸哼了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当我是什么?我去上班了!”
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硬着头皮问“你还在生气?你到底说一说怎么才消气?”
陈昊天沉默着不说话,气氛冷到了冰点,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一个度,悻悻然地垂下头,双手无力地垂下,自己终究是把事情弄糟了,无奈的说“那你去上班吧!”。
忽然,陈昊天子板着脸冒出了一声“那你亲我一下!”
啊?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眼里全是笑意,笑得小酒窝都冒了出来,煞是可爱!
我踮起脚尖吻了下陈昊天的脸颊,又低声在耳边说道“我不是不让你碰,我好像是又怀孕了。”
陈昊天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他呆愣起来的样子,就像个傻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来那个了,昨晚就测量了下。验孕棒是两条杠,可能是真的怀孕了。”
我也是感觉出自己有些不对劲,才会那么肯定去相守了,去守候了,因为我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了。
体检结果出来了,孩子已经45天。我第一次完全没有经验,第二次倒是能游刃有余了。
相较于第一个孩子,我们对第二个孩子,更加期待,因为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了,也懂的珍惜了。
陈昊天可能是害怕伤到了孩子。倒是很安分,就是是喜欢趴在我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心跳,倒也不是紧紧贴着,就是挨着肚皮,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而曦之也跟着陈昊天的样子,有模有样趴在的肚子上。然后狐疑地问“妈咪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爸比能听到呢?”
有两个脑袋凑在我我的肚子上,确实有点奇怪,却觉得幸福,我用手摸了下曦之的头笑打趣道“它闹腾够了,就睡觉了吧!”
“是吗?”曦之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肚皮不解的问“妈咪,你肚子里面真的有妹妹吗?”
当我告诉曦之,他可能有个妹妹或者是弟弟,他就坚持说想要个妹妹,那样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我听着他的话很感动,幸好他是有点小任性和高冷,但是很有爱心,不似其他孩子说自己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就会认为爸妈不爱自己的,怕其他人抢走了父母的爱。
“嗯,是啊,曦之,你也是从这里出来的呢?”我并不想用那种树上掉下来的。垃圾堆捡来的话来搪塞孩子,那完全就是糊弄孩子。
曦之托着下巴,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肚子,过了好一会,他仿佛是想明白了,很认真的说“哦,妈妈是个魔术师,曦之是妈妈变出来的,妈咪,我不想要妹妹了,你能给我变出一只鸽子吗?”
孩子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有时候,我都回答不过来。这时,陈昊天就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了,他把曦之抱入自己的怀里,亲了下脸颊说“是啊!妈咪就是魔术师,不过妈咪是花了七个月才把你变出来的。妈咪吃不下好吃的,又很不舒服,还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才把你变出来,妈咪为你吃了好多苦呢?”
“嗯!”曦之郑重地点头,很乖巧地走到我的身边,搂住了我的脖子,亲着我的脸贴心的说“妈咪,我很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可能天下间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听着这种贴心的话,就觉得无论受着多大的苦,那都是值得的。
我也亲了他一下“妈咪,也很爱你!”
旁边的陈昊天把脸凑过来,不正经的问“那我呢?妈咪,不亲我一下吗?”
我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在孩子面前,我还是很忌讳的,本来曦之就早熟了,我跟更得要注意了,真的怕他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了。
六个月的胎儿已经能听得见人说话了。它在里面闹得更加大,虽说它踢人不算是很疼,但偶尔真是要人命的,又重重的踢了我一脚,我疼得都想要哭了,转过身。又见陈昊天睡得真香呢?
我的心里就很不知滋味,就用手肘推了推陈昊天,强行把他吵醒,跟他说自己很想吃炒栗子。
陈昊天只能好声轻哄“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什么炒栗子,要不我给你下碗面吧……”
我是见识过陈昊天做饭,简直就是要把厨房都给烧起来好吗?我摇着头。极其无辜地盯着他说“我就想要吃糖炒板栗!”
自从怀孕后,我的口味就变得很奇怪,前三个月是吃不下东西,六月份之后,我就经常半夜给饿醒,就想要吃各种各样的东西。
陈昊天揉着眼睛,勉强睁开眼问“你真的想要吃板栗?”
“嗯,医生不是说了,多吃板栗对身体有益!”我想起了糖炒板栗,就开始流口水了。
我连续点了好几次头,陈昊天只得艰难地爬起来,手右手点了下自己的右脸颊“那你亲我一下!”
其实我有个问题挺不解的。陈昊天为什么那么喜欢亲人,不然就是要人亲他,他就不腻味吗?但我终究是没有问出来,亲了下他的脸颊,他就下了床,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走。
陈昊天出去半个小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安定下来,我很快就睡着了,把欲念中的栗子抛得一干二净。天快亮时,陈昊天才回来,只轻推我说“找不到栗子,栗子汁好不好?”
我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没睁“那算了,我不吃了。”
陈昊天无奈,啪倒在我身边便睡了过去。
一个月里,翻来覆去的这么好几次,就是很想吃东西,很容易饿着。我都不知道怀着曦之时,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再次醒过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我又推陈昊天“那个……”
陈昊天张开朦胧的眼,都不用我说什么了,便自觉的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口齿不清的问“知道了知道了……想吃什么?”
我瞧着他灵活套着衣服的背,却一下子没了声音,又看见他眼窝处的黑眼圈,一日日渐瘦的身影,心底的疼痛便止不住的阵阵涌起。
近几个月,他也没有睡个安稳觉,尤其是这个月。人心是肉长的,瞧着他折腾来,折腾去,好几次都大半夜出门帮我找吃的,还没有一点脾气。那里是那个火爆脾气的陈大少爷了呢?
陈昊天刚想要下床,我伸手把他的腰抱住,他惊惊讶的转过头,目光满是惊愕,我其实也很紧张,近几个月来,我从来没有主动地搂抱过陈昊天。我将头轻轻地贴在陈昊天的背上,就这么靠了好久。才缓缓地开口“睡吧……我不想吃了……”
陈昊天笑得很温柔。眼睛都完成月亮了,得意地说“是不是心疼你男人了?没事的,等孩子出生了,你这个当妈的多伺候伺候我这个当爸的。”
说完,便目光灼灼地望向我,我太了解陈昊天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忙得推开他。
陈昊天却不甘地慢慢舔起我的颈,手也不安分起来,我环住他的腰,好言好语“昊天!”
他一下子便停了手,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
我见他也难受,就小心建议“你要不就不和我睡了,你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那样就能清静点?你就不用整天想别的东西了。”
“我才不呢?我有了媳妇,干嘛要自己睡觉?你身上香喷喷的,我闻着就舒服!”陈昊天霸道地搂住了我的腰,补上了句“反正忍了那么多年,也不急着那一会了。”
第六十二章 你变老了呢!
我凌晨两三点才睡着,早上七点半就醒来了,后来医生又来查房,我在也睡不着了,就静静地坐在床边,不由打量起了陈昊天,想起他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要是歹徒的刀子不是朝着陈昊天的胳膊刺过去,而是别的地方呢?还有那天他流了那么多血,鲜血淋漓的模样。
我看着有些心疼,情难自禁,用手轻轻地抚向了他的坚毅的眉毛,他硬挺的鼻子,看着正入神呢?
陈昊天冷不防睁开了眼,对上我的视线,我有点心虚地收回了目光。他却笑嘻嘻的说ldquo;怎么?一大早就盯着我,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迷住了你?rdquo;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脸皮很厚,可再听到他不要脸的语调,憋不住笑了出来,我指了下他的眼角ldquo;我发现你笑起来时,眼角有了条轻浅的皱纹。rdquo;
陈昊天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他这种人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对于外貌更加自信了。
他毫无所谓的说ldquo;是吗?ldquo;接着他又以开玩笑的口吻问ldquo;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眼角有了皱纹,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味,更加爱我了?rdquo;
我也是服了他,拍了下他的头说ldquo;男人味?我倒是没有闻到男人味,倒是闻到了满身的臭味,还有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你这个样子要是拿着饭碗,人家绝对会把你当作叫花子,还帅呢?不过也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犀利哥。rdquo;
陈昊天在医院都呆了三天,可第一天做手术,昨天又发起了高烧,现在烧退下来了,便出了满身的汗水,那个味道真不怎么好闻,我也纳闷昨晚自己居然在这个家伙的怀里躺了一晚,竟然不嫌弃他。
忽然,陈昊天伸过手把我捞入怀里ldquo;怎么了?你嫌弃我脏,那好啊,你和我一起脏,那样就睡都不嫌弃谁了。rdquo;
鼻翼间全是男人的汗臭味,我别过头。重重地拿手锤着他的胸痛,低声训斥道ldquo;你别闹了,医生说,你可以洗澡了,就是小心胳膊,不要沾染上水就行了,好了,别闹了。rdquo;
陈昊天捏着我的鼻子抱怨道ldquo;你就嫌弃我脏了。有次某人吐酒了,吐得我浑身都是,还要凑过来亲我,我都不嫌弃脏好吗?我才两天不洗澡,至于吗?rdquo;
其实我也很清楚自己喝醉了,形象是相当差劲的,关键是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陈昊天说得我并不质疑,有些心虚,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ldquo;得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不想要洗澡,你就不洗,反正我会离你三米远的距离。rdquo;
陈昊天戏谑的望着我,坏笑着说ldquo;好了,我行了吧,不过我的手不方便,你帮我洗好吗?rdquo;
我挪了下椅子,坐得离陈昊天远些,斜着眼看着他,这个家伙脑袋又开始装不正经的东西,我毫不犹豫就拒绝ldquo;不要!rdquo;
陈昊天皱着眉,苦着脸,好似谁虐待了他ldquo;宋暖暖,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再怎么说,我都是英雄救美了,我就不盼着你以身相许了。我现在这个情况,也干不了什么。你怎么都要对我客气点,多让一点,我这个患者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爱了?rdquo;
陈昊天有个坏毛病,就是特厚颜无耻,只要把你给他一点点颜色。他就能开起了染缸,染布料了。我别过脸坚持说道ldquo;你太重了,我又照顾不了。我帮你叫护工,护工是个男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喂,宋暖暖,你要是找个大老爷们给我捶背,我和你没完....我hellip;hellip;反正我不管,我不要什么护工。我就只要你,谁都不行。你说我光着一个身子,被一个大老爷们看着,那是多难堪的事,媳妇,你是我的媳妇.....rdquo;
陈昊天软硬并施,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我终究还是答应下来。陪着他进了浴室。
可能是身处在医院,两个人身处在浴室里,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很尴尬,也很被扭,反正就是很不对劲。
前几天,我确实和陈昊天发生过亲密关系,但那时是晚上。又有那个气氛,才会做出那种羞羞事。再怎么说,我们还差点儿就闹决裂了,现在又处在一个浴室,也说不上什么,就是挂怪的,相当不对劲。
我岔开视线,特别不愿和陈昊天视线相对,我轻咳嗽了声说道ldquo;你把衣服脱了吧!rdquo;
陈昊天相当认真的腔调ldquo;我的手受伤了,抬不起来。rdquo;
他用得着老是腔调自己的胳膊受伤了吗?他分明就是吃准我就是因为他救自己受伤而愧疚,便就抓住我这个弱点来要挟我。我忍无可忍地提醒道ldquo;你受伤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你用右手解开纽扣不就行了吗?rdquo;
陈昊天凑近了我的耳朵,放低了语气说ldquo;那天,我打那个黑人太用力了,右手食指扭伤了,用不上力气。你就帮我解又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帮我脱衣服,我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你怎么就不好意思了?rdquo;
我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陈昊天的性子阴晴不定,想一出就是一出。
他嘟着嘴无辜的望着我,又晃了晃自己的左手ldquo;宋暖暖,你那么怕我干嘛。我又不是老虎,我就算是想做坏事,我也做不了啊!再说了,我们不是来日方长,我也不也不会急这几天,你说对不对?rdquo;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ldquo;你说什么呢?你就不能说点别的?rdquo;
我听陈昊天说得也对,他就算是老虎,也是个拔了牙的老虎,最多就会张牙舞爪,没有什么危害性了。孩子都生了,我也不再别别妞妞,搞得自己就跟黄花闺女似的,。
我上前帮他解开纽扣,不得不承认陈昊天的身材很有料,他本来就偏爱户外运动,身材都给练得硬邦邦的,很狂野,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女人看上了几眼就会脸红了。
以前我在赌场听过很多黄段子,偶尔也说些荤段子来调节气氛,也会偷偷看上几部片子。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变了,没有过往的死板了,也懂的了什么事情欲了,可能这个与我生了孩子有关,还有也能感觉到了陈昊天的变化。
女人大多都是因爱而性,而男人大部分都可以因欲而性。
我帮他把病房的上衣脱了,后面的打死都不干了,无论陈昊天说什么就是不搭理他,后来他就老实了,安安分分洗澡,穿衣服。
我见着他费劲地系纽扣。连系了好几次都系不上,我看不过眼了,就走过去帮帮忙,胸前仍有未干的水珠盈盈闪闪。
他头发的水不停地往额头上滴下来,我瞪了他一眼ldquo;水都不擦拭干净,还有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洗头,你就偏要洗头,你都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rdquo;
他就孩子般笑出来,咯咯的笑出声,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我的内心轻微地触动,好了,算了,真的不去计较了,两个人就那么在一起吧。我也不年轻了,渴望平静的生活,不想再折腾下去了。
ldquo;还笑,笑什么,笨蛋!rdquo;我随手扯了条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想要踮起脚尖帮他擦拭头发,可他的个子太高了,我相当费劲。又抱怨道ldquo;你长得那么高干嘛?rdquo;
他就是傻乎乎地笑,眼睛呆呆的望着我,我被他看得很不是滋味,我把他拉回了床,轻轻拭发,他的头发如同记忆中的柔软,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是个暴脾气的人,偏有着那么柔软的发丝。
秋风从窗外吹进来,轻爽而怡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安静,也很温馨。。
男人为女人擦着头发,在这个城市中,很多角落都会上演的一幕,我倾其一生,不就是盼着过着类似的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吗?我和陈昊天分开了四年,又能走在一起,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能与爱着的那人携手走在一起呢?我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毕竟是秋天,刚刚还黏着水汽的发丝已经干了。
我用手指作梳子,为他梳拢着,我很喜欢他的头发,宝儿就遗传了这个优点,柔软而浓密,忽然有一丝银光晃到眼前。乌黑的发间竟然隐藏着一根银白的发丝。也正是因为只有一根才显得如此突兀。
我的心微微刺疼了下,再过几个月,陈昊天就33岁了,他开始长人生的第一根白头发了,而我也27岁了,已经不算年轻的年纪了。
我轻轻地把白头发随手拔了下来,递到他的眼前,带了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ldquo;你有白头发了。rdquo;。
他看着手中的白发久久不语,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我见他没有反映,就委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ldquo;怎么了?不愿承认自己老了?还想要泡十八岁的小姑娘是吗?rdquo;
他将白发抽走扔掉,回身挨近我柔柔的身体,张开右臂抱住了我ldquo;泡什么18岁姑娘?我泡着你的时候,你不就是18岁?当年就是贪恋小姑娘的纯真和年轻,事实上,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任性而骄横。我有你一个就够折腾了,我那里有精力再去折腾第二个?rdquo;
我扑哧一声笑开了,环住他的颈项笑着说ldquo;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陈大少爷的包容,你的循循指导呢?rdquo;
他刚洗过澡,身上有着沐浴露的清香,我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有点贪恋的深吸了两口。他亲了好几下我的脸颊,然后握住了手ldquo;是啊。我确实挺有成就感的。你18岁就和我人生纠缠在一起了,现在算起来都快十年了。你算是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我。我就是有些可惜,要是那四年,你没有离开,那该多好,不过无所谓了。我们将来有很多很多的四年不是吗?rdquo;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陈昊天,他的眸子里全是认真和凝重。这一刻,我的心很乱,反正就是有点不安,好似有什么事,就是说不清楚,我咬住了下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陈昊天低头吻了我,那是一种带有莫明情绪的吻。他的右手抱得我很紧,两个人的上本身交叠在一起,我们都吻的都很专注。很认真,就是想要把纷争都挥出去,就是吻着,想要透过吻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探索着对方的情感。
吻里有情,却没有了欲,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相濡以沫了。若是能拥抱,就不要冷战,若是能爱着,就不要恨着,若是能享受在身边,就不要轻易走散,人生没有重来的,时光也从来不等人的,有多少人,就在相互赌气。相互冷战中,渐渐走远?
第六十六章 我不嫌弃你
某人信誓旦旦地承诺了,一刻钟后,就变卦了,翻来覆去的,然后就扑倒了我的身上,j夹着狐狸装可怜,特委屈地说道“我真的很难受,媳妇,你帮我行吗??”
我满头黑线,有人这么无赖的吗?还有为什么整天要围绕这个问题产生分歧?
我在睡梦中,就觉得有一根羽毛在不停地挠着自己,特别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近在咫尺的脸。陈昊天轻柔地拨开我的刘海悄悄地亲了一口。
他见我醒了,就来吻我的唇,一时没个反应。陈昊天倒弄了很久,我的脑子晕晕眩眩,觉得快要缺氧了。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反应过来,我没有刷牙,他也没有刷牙,我伸手把他推开皱着眉说“我没有刷牙!”
陈昊天无所谓地说“没事,我不嫌弃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嫌弃你行了吗?”
我转过头看了下闹钟,已经八点半,揉着了下作疼的太阳穴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陈昊天并没有回陈氏工作,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公司,自从匈牙利回来了,就格外忙碌。我看着他忙起来,心里倒是舒服点了,毕竟他被股东们从总经理的位置下来,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源于自己。
陈昊天翻过来,撑在我的两侧,眼神迷离的望着“反正我已经过了,就不去了呗,今天,我就留在家里陪你!”
我挣脱开他的束缚,裹着被子勉强地站起来,他想要陪我?
鬼才相信他的话,陈昊天又恶作剧地向我扑过去,我连忙拿着衣服离开房间,进了浴室。腰酸背痛的,真的好难受,我就不该心软的,使劲地折腾陈昊天才是正事。
我扭开了浴室的门,正要出去,就听到陈昊天低声问“那些丑闻你过几天就发出去吧,还有资金的储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你给我留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你明白了吗,亦佳生病的事,你帮忙照看一下,我.....”
我握住门把的手松开了,又握住,然后走到了衣柜前,把睡衣换下来,正要走人。陈昊天转头看到了我,马上挂掉了电话,就从后面抱住了我,带着几分讨好地口吻说道“你想要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今晚我和店主约好要见面了,可能要一起吃饭。”小区有个店铺出租,我想着自己没有什么事好干,就想开个餐厅,专门做家庭餐的。
陈昊天见我挺着一个肚子,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我也是经济独立惯了,那怕陈昊天给了我很多钱,或许我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我也想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无论是经济,还是人格都想要独立起来。陈昊天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就答应下来。
”
陈昊天强行把我的头掰回去,正面对着,他抵着我的额头。长叹了声说“暖暖,你听我说,亦佳的婚姻并不幸福,她的老公对她不怎么好,本来她就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再怎么说,以前都是她照顾我。现在她有了问题,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推开了陈昊天,冷漠地说“你别说了,你和那个人的事,我并不想过问,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吃醋吗?并不算是。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陈昊天又把我板正过来,握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暖暖,你听我说好吗?我对亦佳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爱的人是你…….”
说着,陈昊天抵着我的额头无奈的说“暖暖,真的。你信我好吗?。”
算了,不去追究了,也不去计较了,女人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为躲在他身后的女人算了。
我佯装若无其事笑着推了推他“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我就是有点小吃醋,你不用理我的,我不生气了。我不能和你说了,我要走了?你最近睡眠不足,不用送我了。”
他狐疑的看着我,不确定地问“真的不生气了,要不我给你咬一口消气怎么样?”
说着,他就抬起了胳膊,把手放到了我的嘴边,我拍开他的手骂了句“神经!”
他笑了,阳光下的侧脸显得愈加干净清俊,又抱住了我,头就埋在我的脖颈上,他个子长得那么高。也不嫌弃弯着腰,垂着脖子难受,他懒洋洋地说“我送你过去,你帮我拿下衣服!”
我打开了柜子,拿出衣服,又走进了浴室,把衣服搭在了架子上,用手肘推了下身后的人问“你可以松开手了吧!”
“不要,我就想抱着你,要不你今天不去了好吗?我都不去上班了,再说了,你那个餐厅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还得去赔笑脸伺候人,我养着你就行了,你只要对我赔笑脸,伺候好我就行了。”
我听着他的话,五味杂全,又心喜,又恼怒,又无奈,重重地掐了下陈昊天的腰腹“没得商量,我才不要过着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你临幸的日子。”
“什么啊,宋暖暖,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算了,我做得不对,对你不够好,才让你没有安全感。”
最近陈昊天的嘴巴变得特别甜,嘴巴就跟抹了蜜。特别讨人喜欢,整个人都跟变了似的,我抬手又抹了下他的额头,又没有发烧,好奇地问“陈昊天,你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陈昊天别开了脸,不太自然的说“没有,真的没有,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我和陈昊天刚要出门,外面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开了门,只见曦之嘟着嘴巴不满的说“爸比妈咪是懒虫,睡懒觉。我都吃了早餐了。你们都没有起来,我肚子好饿了!”
我偷偷地用目光来责备某人,而某人睁眼说瞎话“妈咪和爸比早就醒了,我们忙着晨练呢!”
我恨不得抬起脚就给陈昊天踹上一脚,这都是什么话?又谁是这样当父亲的?太不负责任了吧!
陈昊天开着他那辆很夸张的车子送我到了店前,我正想要进门,他猛地拉住了我的手。嬉皮笑脸的提醒“你忘了一件事了!”
我不情不愿的在他白皙的脸颊上亲了口,目送某人走后,我转身要进店里。
不经意间,我看到了对面的街道有个熟悉的清瘦身影,一如既往的落寞和孤寂。他瘦了好多,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光是看着身影,就让人为之心疼。
我呆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才半年的时间,他怎么就变成了那个样子了?
我和杜瑜恒是以惨淡的结局结尾,但我终究是感谢他的,真的很感谢他。
我以为孩子流产时,患上了严重的产后忧郁症,我在医院躺在三个多月,他就守在病房,甚至毫不避讳在我的面前办公,开公司会议,陪着我一点点从病磨中走出来。
这四年来,他从来不勉强我,每次出差都给我带礼物。晚上十点钟准时打电话报平安,那怕是去了国外,那边半夜三四点,他都会打回电话,我和他说上几句调戏的话,他就会面红耳赤,口齿不清。他默默地守候了我身边四年,那些恩情,我一辈子都是还不清的。
我光是想着就难受,顾不上什么,快步地穿过街道,想要跟上了那个背影,但他走得很快,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偏距离越拉越远,直至他没入了人海里,我再也找不着了,慌得不知所措,铺天盖地的痛楚扑面而来,我无助地大喊出声“杜瑜恒!”
悲鸣而无助的声音随着空气飘散开去,很多人都回头望向了我。有惊讶,愕然,有猎奇……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傻事,真是个疯子,眼睛却定定地望向了远方,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了,陈昊天打来的电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暖暖,温靖那个家伙说他的农家乐开业了,邀请我们去了,正好带着你去散步,我问过了医生,你之前有过产后忧郁症。平时要带着你多出去走走。”
我听着陈昊天的声音,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我捂住嘴巴强行克制着自己,仍是发出了轻微的梗咽声。原来陈昊天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他在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陈昊天焦急地在电话那头追问“暖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都说了不让你劳碌了,你偏要去操劳,我开回去接你!”
我深吸了下鼻子,眼泪仍是掉个不停,我抬手摸脸上的眼泪,食指上的戒指划过脸颊,冰冷一片,我的视线落在戒指上,呆愣了好一会。
电话那头传来陈昊天慌张的呼叫声。我才沙哑着声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很好。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你怎么想要做饭了?你最近不是都闻不了油烟味吗?你都需要人照顾,就别瞎折腾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觉得很茫然,茫然得看不见了方向,我依着一根柱子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我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勉强地笑着说“昊天,我是爱你的!”
眼泪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不断地从外流出来,我的心是疼得,真的疼得,因为我发现自己对杜瑜恒并非是没有感情的………
第六十七章 你还会给我做饭吗?
我渐渐胖了出来,不光是腰身胖了,全身就跟吹了气,四肢都充了气,胖乎乎。我怀曦之时,我都没见过自己长得那么胖。可能当时的心情不好,长期处于郁闷的的心情,体重自然也涨不了多少。
我常年体重没有超过100斤,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鬼样子。
我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在镜子里打量着脸圆圆。身材也是圆圆的自己,又看了眼身边的某人,身躯修长,四肢柔韧,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用英姿飒爽来形容他,为时不过,心里就不是滋味。
再想一想自己去幼儿园接媛媛,见着那些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我就觉得可怕,倒不是看不起那些女性,而是我无法接受自己是那个样子,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偏陈昊天凑上前,用手捏了捏我胳膊上的肥肉,笑出了声“胖了不少,你都快要130斤了,我都快要抱不起来,肥妞!”
我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着他那么一说,心里更不是滋味。脸色一变,捞起了床边的公仔就往他的脸上扔过去。不满的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眼明手快地接过了公仔,放在了一边,我绕过去不想搭理他,想要去把曦之叫起床。陈昊天走上前把我抱住了“怎么了?我说你是胖妞就生气了,医生不都说了吗?孕妇的体重增加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背过身不想去理陈昊天,别说是他了,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我早就过了把男人的话当圣旨的年纪,就算他真的不嫌弃自己,周围的人怎么看,我才愿再成为别人的污点。
陈昊天又开口哄道“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连真话和假话都分不清楚?”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闷闷不乐地出了声“从今天开始不准吃宵夜了!”
陈昊天快步上来又把我抱起来,因为孩子的缘故,他不敢搂得太紧,亲亲我的眼睛,又亲亲我的脸颊,很腻味地说“你吃的越多,我其实越开心。长得越胖我也越高兴。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人对你令有所图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止住了嘴,低头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地别过头。
那些话就像是一颗重型炸弹扔入我的脑袋里,陈昊天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都混得如鱼得水。怎么会看不透我的小心思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他向来都会把漫不经心当作掩饰自己的面具。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没有心的,不懂得难过,不懂得忧伤是何物。永远都是那个纨绔公子哥。
这段时间,我很努力去掩饰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陈昊天就是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怎么会看不出什么呢?我想要开口说什么。为自己解释清楚,喉咙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陈昊天用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声音平静地说“他来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指得是谁。心脏那里抽搐了下,疼痛随着血液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遍布了全身。
我已经是陈昊天的妻子,户口簿上的配偶就写着他的名字,我应该摇头说不用的,那都是往事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有了家庭,也有了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要用整个生命去呵护的,可我就呆滞地站在了原地。
陈昊天转身跑去了阳台打电话,我透过玻璃看到寒风吹乱了他的发,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他沉声说“她想见你,你和她见一面吧…….对的。你说得没错,我就不是想让你见着她,不过我他妈是个男人,最讨厌就是欠人情………”
陈昊天的声音放低下来“那是我欠你的!”
我双手紧张地交握,喉咙就像是有一把火剧烈地燃烧。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陈昊天是我的丈夫,却主动打电话给杜瑜恒说,自己的妻子要和你见面。那无疑于就是把陈昊天的自尊踩在了脚下,我怎么能这样呢?
我慌乱地转过身想要破门而出,不能再如此自私了。就在我拉开门要走出去时,陈昊天快步地走了上来,他把一件外套搭在我的肩膀,柔声说道“外面冷,你披一件外套吧!”
我愕然地回过头望着陈昊天,他扬起唇对我露出冬天阳光般的笑容,明媚得就像是阳光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让人移不开眼。我的眼眶红了,鼻尖也热了。
在这种时刻。我宁愿他是那个火爆脾气的李少爷,把房间的东西砸掉,或者用恶毒的话语来责备我朝三暮四,讽刺我是个骗子,可他变得很温柔,就用那种宠溺的目光望着我,仿佛我是他一生中最宝贝的东西。
我好想扑入他的怀里嚎然大哭一场,告诉他,自己不去了。但我对于杜瑜恒的愧疚和感激就像是一场龙卷风,席卷了一切。尤其是那天我看到几乎瘦得不成人形的杜瑜恒,整颗心都提起来疼。
他给我太多的东西,他又是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我不懂他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整个人都憔悴了那么多。怎么好似都老了快十岁了,我终究是在乎杜瑜恒,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怎么样……
那种罪孽深重的负压感让我都喘不过气来。我明白道歉太微不足道,但若不说出来,就像是一颗无比沉重的石头压着我,逼得我都快要奔溃掉了。
我默不作声地跟着陈昊天来到了郊区地别墅,不知是愧于陈昊天,还是不懂该如何面对杜瑜恒,我的心很乱,乱成了一团糟,就连解开安全带这种小事,都让我非常费劲,头发还和安全扣纠缠在一起。
我费了好一阵子,就是解不开,心情就很浮躁。就使劲去扯拉,头发都掉了好几根,疼得头皮麻辣辣地疼起来。陈昊天的身子挨了过来,用颇为责备的口吻说“傻瓜,你和头发较什么劲?来,”
他挨得我很近,呼吸间全是他清冽的古龙水味,修长的食指绕过我乌黑的头发,很有耐性地帮我解头发,好似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微偏了下头。看到他飞扬的眉,挺拔的鼻子,红艳的唇,仍是记忆中那个惊艳的貌美男人但他似乎变了,人变得更温柔。变得更懂得疼人,变得更讨女人喜欢了。我有些不明白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我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碰着他的唇瓣,他抬起头望向了我,眼眸里是一片汪洋的海水,他笑着打趣着我“怎么了?你终于发现自己的男人长得很帅了?”
我喜欢他如此自信而骄傲的样子,好似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我抿唇一笑,他接着又去解头发,又花了点时间。他终于帮我的头发逃离出来。
我打开了车门下车,陈昊天拉住我的手,静静的注视着我说“我等你回来!”
我抬手帮他头顶几根顽皮翘起来的的发捋下来,郑重地点了下头说“好!”
下了车,我没有走几步,后面就传来陈昊天的呼唤声“暖暖?”
我习惯的回过头应声“嗯?”
他眼睛笑得眯成了月亮的弧线,右边的小酒窝都露出来,非常可爱,只见他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又走了几步。他又在后面喊了一声,我又转过了身问“怎么了?”
“嗯!“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你走吧!”
我走到了别墅门前,抬手去按门铃,陈昊天又大喊了我一声,我转过头狐疑的问“怎么了?”
他歪着脑袋看着我,不确定的问“你前几天说要给我做饭是真的吗?我今晚想吃尖椒肉丝炒面,你会给我做吗?”
大门从外面拉开了,有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问我是不是陆暖暖,我点头称是,在迈步进大门时,我笑着对陈昊天挥挥手,他再次提高音调追问“你会吗?”
我瞧着他那个明明很在意,不愿我进去,偏又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骂了声“笨蛋!”
他呵呵地傻笑出声,看上去真是个笨蛋,可爱的笨蛋。
中年妇女带着我进了别墅,别墅是新建不久,里面的布置很空旷,说话大声点,就会有声音回荡,给人一种戚戚然的感觉。
我来到了大厅见着了有个人背对着我坐着,光是看着那个背影,我就能知道是谁了。顿时间,我就伫立在原地,居然没有了迈步靠近的勇气了。
我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在空旷地大厅飘荡开去,余音不断,仿佛有无数人在咳嗽,声音非常地刺耳。咳嗽得很厉害,好似要把整个肺部都咳嗽出来。
第六十九章 他对你好吗?
杜瑜恒咳嗽得很厉害,好似要把整个肺部都咳嗽出来。我见着他那个难受样,就走了上去,端起了旁边的水,递给他,再轻怕着他的后背,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杜瑜恒抬起了头,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展现出了笑容,他轻声说“你来了!”
他笑得那么温柔,一如初见的美好,仿佛就是杨柳拂面,也是那么的纯净,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
他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嗽得太厉害了,全身都在颤抖。我握住了他的手不安地追问“你怎么了?”
他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就是最近着凉感冒了”他抬起头看了下我的肚子,轻轻地笑着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真心实意的关心,我听着他那么说,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当初我头也不回就走了,再见面我已经又是第二孩子的母亲了。
“六个月了!”我放低了声回道。
“那真好!”杜瑜恒指着对面的座位道“你坐吧。你那么蹲着身体肯定很不舒服。我没事的,我缓过劲来就好了!”
我惶惶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望着杜瑜恒,他的皮肤变得更加白了,那种长期见不着阳光的苍白,属于病态的白,眼窝的黑眼圈越发浓郁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都凹下去了。明明在屋子里,他还要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不放心地追问“你真的没事吗?你瘦了好多。”
中年妇女端着法式焦糖炖蛋放在了我的面前,大厅飘满了甜滋滋的香味。我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眼睛都开始朦胧起来。
杜瑜恒是个很细心的人,也是个很闷的人,他会悄悄地把你喜欢的东西都记住了,然后默不作声地给予你,人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根本就不会留意什么,长期以往,就成为了一种习惯,认为是一种义务了。
他总是对我太好。总是照顾着我,就养成了我一个坏毛病,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了,也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有必要对你好的。
“外面的天气太冷了,你吃些热甜点暖暖胃吧!”杜瑜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眸子里却多了一抹柔情。
我握紧了手里的汤勺,我目光时不时转向杜瑜恒,他的脸色实在是太槽糕了,整人实在是太瘦了。可我问他到底怎么样,他肯定是不会说的了。
我只能笨拙地开口问“你最近过得好吗?”
杜瑜恒稍向后坐一坐,有点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我眼睛说“过得还可以,我去了趟荷兰,那里的郁金香开得很美,我给你带了份礼物。”
杜瑜恒拿了个长形的盒子递给我,我的目光停滞在了紫色的礼盒的蝴蝶结上,他送给我很多礼物,有名贵的珠宝,有地方的特产,也送过我一对折耳猫,但我随口应了声谢谢。从来都不会在意他送了什么。
我真是个傻瓜,若是一个男人每次出差都给你带礼物,一送就是是四年,他真的是爱你了,很爱你的了。
现在这个社会的人多功利,又有那么多的选择,送你三四次礼物,你都没有什么表示,人家撒腿就走了,女人又不止你一个对不对?
我很不是滋味地接过了礼物。打开了盒子是黄色的郁金香干花,我扬起了唇对他笑着说“真漂亮!”
杜瑜恒呆呆地望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他缓缓地伸手抚向了我的鬓边,手灵巧地把发丝别再了耳后,他说“他应该对你很好是吗?你的眼里不再是憎恨和幽怨,而是幸福和释然,我很高兴看见这个样子的你!”
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脸蛋圆乎乎的自己,早就不似以前那么漂亮,我对着镜子都不愿多看两眼,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所以当他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望着我,让我很不是难受,就像是有一只手捏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本房间里,极度微妙的气氛,被他的话变得很压抑,很忧伤。
杜瑜恒的嘴角上扬,笑得眯起了眼睛“暖暖,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你并不愧疚我什么?这四年来,我过得很快乐。当然了,我清楚自己是个小偷,当年我确实是不该隐瞒你孩子的事,除了保护你的安全外,我有一个更自私的念头,那就是想让你彻底死心,我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在我身边的那四年,我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都要自由。”
杜瑜恒停顿了下,重复道“这种快乐的日子,我从别人的手里偷过来的,现在我就该物归原主了。你太善良了,也太心软了,恐怕又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的身上。”
“……”我无话好说,只能尴尬的沉默,但是,不可否认,即使好对不起他,我还是松了一大口气。是啊,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太爱自己的人。你无法爱上,因为你觉得他给予太大的压力,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你,他很爱你,他为你付出了很多,让你喘不过气。
杜瑜恒在我身边坐下,别过脸,认真的看我,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与包容。
“对不起,我……”
“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用不着对我说对不起,也不要和我说谢谢,如果你想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就向我笑一下,要是你想要说谢谢,你就向我笑两下,我喜欢你的笑容。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看到你在梦里嘴角都带着笑意的样子,就喜欢上你了。可你不笑时,眼睛就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忧伤。当时的想法就很简单,就看着你多笑,后来慢慢地就变得贪恋……”他的神情一派轻松的陈述,但是,我分明嗅到了这背后的沉重。
他继续笑着说“我就想着要把你藏起来,成为自己的私人物品。那时,我认为陈昊天只会给你带来伤害,让你悲伤,他只会伤害你,可我是不一样的。我会让你微笑,也会让你快乐,不过我错了。在他的人身边,你才是最真实的,没有强颜欢笑,这样真的很好了。你看现在的样子多好,不用多说什么,都感觉得出你是幸福的。”
我的心在颤动,紧低着头,我甚至不敢抬头迎视杜瑜恒。那怕我欺骗别人,也欺骗不了自己,在我选择与杜瑜恒在一起,只是想要逼着自己忘记陈昊天,想要断绝所有的可能性,在婚礼要举行时,我心里有个声音是盼着婚礼不要举行的。
要不是我的自私,或许就不会让杜瑜恒陷入舆论之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变的那么糟糕了。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同意举办婚礼的……”我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小声到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哭。
杜瑜恒轻笑,抬手拍了下我的肩膀“不对,我们起码在一起过不是吗?我起码也圆了愿望,人生算是圆满了.....”杜瑜恒又轻轻的咳嗽了几下。
我见他还是咳嗽不止,上前了两步追问“你的咳嗽怎么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医生怎么说?”
杜瑜恒用手捂住了嘴巴,想要克制着咳嗽,我看的憋得难受,不由关切的问“你真的没事吗?”
他摇了摇头,剧烈咳嗽了一下,终于缓过劲。声音沙哑地说“我真的就是感冒,又有些轻微的肺病,你也是知道的,我一旦感冒发烧,就不会不停地咳嗽了,着都是老毛病了。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习惯了。”杜瑜恒的目光落在了肚子上,表情平静地问“孩子的预产期应该是八月份吧!”
看着他如此淡然,我反而更加不自在了,笑得都有点勉强地应“对啊!”
“那样很好,我可能不出息孩子的满月酒了,提前送给孩子一份礼物吧!”杜瑜恒又从茶几的下面拿出了两个个盒子递给我,嘱咐道“蓝色那个是曦之的,粉色那个礼盒是给小家伙。”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礼物,眼眶里的泪水又在闪动了,我情绪失控地质问“你骂我几句好吗?你骂我几句好吗?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那么好,我会觉得很愧疚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理智都崩塌下来,杜瑜恒弯下腰了,抬手轻柔地抹去我脸颊的眼泪“别哭好吗?我不愿见着你流眼泪,每当看着你流眼泪了,我就会很难受。你要是觉得愧疚了,不喜欢我对你那么好,那日后就不对你好了。你也有人对你好了,我也安心了”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温柔,温柔就像是一把刀横在了我的脖子,却并没有落下来,就是悬在那里,卡在了那里,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出来。
我拉紧了杜瑜恒的袖子,不解的逼问“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你是笨蛋吗?你是傻瓜吗?你就看不出我都在利用你吗?我想利用你来来逃开陈昊天的魔掌,我根本就不爱你…….”
那是喜欢,而不是爱的。
杜瑜恒收回了手,语气变得很冰冷“暖暖,你要是想要恨我就继续恨我,也用不着对我有愧疚,我没有你想象中伟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会嫉妒的。我也会怨恨的,真的。我也想给你幸福的,但我给不了。现在你过得很好,我就安心了,你走吧!”
我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杜瑜恒缓缓地站起了身,朝着楼梯走上去,我抬起朦胧的眼望着杜瑜恒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间发现他的背影不再挺拔了,沧桑压垮掉了他,有了时光流逝的寂寥。
我梗咽着声喊住了杜瑜恒“那天,我在店对面见着的人是你吗?为什么要躲呢?你在怕什么呢?”
杜瑜恒的身子猛地僵住了,过了一会,他转过了声看向了我,用不悲不喜的语气说“嗯,是我,我看到你从陈昊天的车子下来,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真的很美好。那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轻抚摸着我的头“暖暖,陈昊天应该就在外面等着你。你出去吧!我说过了,你值得更好的人生的,你也值得有人去疼爱你,弥补你前半生的颠沛流离。”
我仰起头直视着杜瑜恒的眼睛“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杜瑜恒用哄孩子的语调说“我也会幸福的吧,乖,笑一笑,我喜欢看着你笑,答应我,日后不要再哭了!”
我很努力地挤出了笑容,偏泪水很不听话。从眼眶流了出来,流入了嘴巴,眼泪水真苦涩啊!我重复了一遍“那你一定要幸福哦!”
杜瑜恒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我很想对他说,谢谢你四年来的照顾,若不是你,我和曦之早就遭遇不测了。于是我就又挤出了两个微笑,笑得脸颊两边的肌肉都僵硬了,我才回头走出了别墅。
陈昊天半依坐在车头,嘴巴叼着一根香烟,目光专注地眺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连我出来了,他都没有发现。我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把双手就塞入他的后脖颈。
他冻得全身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到了我,哈哈地笑出声,露出白净的牙齿,香烟从他的嘴巴掉了下来,落在了灰色的大衣,烧出了一个破洞。
他根本就不留意,。就像是乐坏的孩子,把我整个人都抱在起来,我觉得自己太胖了,担心他抱不住自己,就牢牢的环住他的脖子喊着“你快点放我下来,我太胖了,你抱不动的!”
“这点重量算什么?就连自己的老婆都抱不起来,我算是什么男人,没事的。你要真的变成肥胖,我也变成肥仔,那样我就不嫌弃你了。”
杜瑜恒说得没错,陈昊天是太阳,是光,我这种长期生活在阴暗角落的生物,渴望温暖,渴望阳光,以至于遇着了陈昊天,就再也拔不出来。
我捏着他的鼻子,揭穿他的谎言“你就尽是胡扯吧,我要是变成了胖子,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知有多少小三,小四上门来。”
“那我回去帮你多买几个扫把,要是小三,小四进门了,你就用扫把扫出去行了!”
“话说,陈昊天,你是不是怕我跟着杜瑜恒走了?”
“你照一照镜子。脸蛋都是圆了,全身都肉乎乎的,就跟个粽子似的,除了我眼睛瞎了,还有谁看的上你了?”
“我没有那么胖好吗?166,体重是128斤,那是属于微胖,还有你就是嫌弃我胖了?”
某人无话可说了,索性就把我的嘴巴都给堵住了,根本不让开口了。
自从我从别墅回来后。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事要发生,有意无意地向陈昊天询问有关杜瑜恒的事,陈昊天的回答总是含糊不清,让人听得不明不白,我想要再追问下去,陈昊天总是说,打马虎,根本就不会对我说实在话。
我再一次追问陈昊天,他又是敷衍过去,我也清楚自己问不了,索性就不问了。
不过心里仍是有些气,气呼呼地转身进了厨房,尽管家里有佣人,也有保姆,但是有空还是下厨做饭,就想尽量让曦之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平常人。
那是我和陈昊天生活中的缺失,不愿让曦之再次经历。
我进门之前见陈昊天,而曦之在旁边写字帖,看着那温馨的画面。又不好发作下去了。待陈昊天打完电话,就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陈昊天走了上来,伸手把我搂入怀里,带着几分恭维“今晚就要麻烦陈太太了,多炒几个菜,我有几个朋友要来。我帮你洗菜,当下手好不好?”
“你确定要帮我打下手吗?你行吗?”我挑了眉,双手插在腰间。
“我不行?你确定吗?你要不要检验一下?”陈昊天说着就整个人都挨过来,把我就抵在了流水台上。
我明白他是指什么了,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了,又对他有些无奈,他又问道“你知道吗?男人最讨厌就是别人说他不行了,我看你下次还说不说了。你还说不说,你有胆子说不说了?”
陈昊天用手挠着我的咯吱窝,挠着我的腰,这个人还是很怕痒,抗不了多久,就整个人都发软了,用力推了两下陈昊天,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我输了,我再也不说了,可以了吗?”
“那你喊一声老公,我就放过你好了。”陈昊天厚颜无耻继续说道。
我真怕他又来挠自己,只好喊了声”老公!”
“你再喊一声!”
我特烦他这点儿,有些时候根本就掌控不好分寸,我有些不悦地重复了一遍“老公!”
“你再喊一遍!”
我气得朝着他的耳朵就使劲怒吼“老公!”
我喊得很大声,整个屋子都震了震,陈昊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笑得那个天真无邪,还很无辜地说了句“老婆,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都听得见了。”
我有种把整个锅盖都往某人脸上扔过去,太不要脸,真的是好不要脸。
第七十章沈乔安的到来
陈昊天确实是过过苦日子,但是他确实对厨房之事,确实是一窍不通的,我让他帮忙,就会越帮越忙,后来直接就把他轰出去了。
我正朝着菜,突然沈乔安凑了过来,讨好着说“嫂子。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好丰盛啊!”
他可从来不会叫我嫂子,他和陈昊天也是同辈分,这次主动喊我嫂子,确实是有几分恭维。
我扫了眼沈乔安,要是事先知道来人就是沈乔安,我直接就叫保姆炒菜,绝对不会下厨的,才不会傻乎乎地在厨房呆了1个小时。
他清楚我不待见自己,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我也是有不对的地方,对不住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沈乔安,他居然会道歉?太阳打西边出了吧!他撩起了额前的发,露出了青紫的淤青,舔着嘴唇说“他什么都知道了。我怕他揍我,就溜去了美国,谁知他居然跑去美国揍了我一顿。下手真是够狠的,这都一个星期了,还红肿着呢?再怎么说,你都快要生第二个孩子了。而我又是他的兄弟,我们也不要他处于难堪的处境了。”
陈昊天就是那个性子,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不会让我知道的,这种男人就是女人都想要嫁的男人吧!他会给你支撑起一片天,不让你风吹雨打,说什么你是他的女人,他要保护好你。
我端着菜走出去,侧脸看向陈昊天,他坐在曦之身边指导写字,笑得很慈爱,有了一个父亲的样子。任谁都看不出他会把沈乔安狠狠的揍上一顿,也看不出他在商场上是个阴狠的角色。
我漫不经心摆着筷子问“你是被他逼过来给我道歉的?”
沈乔安不自在地咳嗽起来,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那个…那个,算是我自己的意思了!反正我和你道歉了,你就不要给我摆脸色了,今晚你给他吹吹枕边风。让他不要和我抢云南那块地了,我是用来建医院的。”
我抬起头看向了沈乔安“你为什么要对陈昊天那么好?按照你家的背景,根本就用不着讨好他的?”
沈乔安挑起了眉,不满的反问“什么讨好?我们是革命的友谊。兄弟情!”
说着说着,沈乔安说话就变低下来“我也是被他揍怕了。小时候不懂事,见他身份来路不明,我见他不顺眼。就欺负他,谁知他不要命地扑上来,就跟狼似的,揍得我可惨了。后来就怕他怕习惯了,你别和他说啊!”
我扑哧一下笑开了,脑海自动浮现沈乔安被陈昊天骑在身下的画面,好似我表达错了,我就是觉得很好笑,笑声都变大了。
笑声吸引了陈昊天,他转过头好奇地问“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沈乔安不停地朝着我挤眉弄眼,我摇头柔声说道“没什么,吃饭吧!”
陈昊天看了下我,又看了下沈乔安,只是应了声“哦!”然后低头对曦之说起了悄悄话。
曦之从沙发下来,走到我的面前。整个人变得很乖巧了,小声说“妈咪,我送给你的!母亲节快乐”
刚才我以为曦之在练字,用来他在写信,我看了眼,上面写着母亲节快乐,原来今天是母亲节,我都不记得了。这可能也是陈昊天提醒的吧,我看向了陈昊天笑了笑。
我听着曦之的话,心都跟着软下来,柔声说道,宝贝,乖,妈咪带你去洗手!”
“好!”曦之朝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就跟一朵太阳花那么明媚而绚丽,真的太可爱了。
我忍不住弯下腰。亲着曦之的额头,他太懂事了,让我都心疼了。
晚餐的氛围很融洽,沈乔安都是在派对上摸爬滚打,他想要调节气氛,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把曦之都给哄得团团转,张口就喊着干爸。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不浅,还哀求着沈乔安弹钢琴,就赖着沈乔安要教自己弹钢琴。沈乔安实在没有办法,就弹了一整晚的钢琴。
还别说陈昊天这帮人的颜值都不错。沈乔安长得相当养眼,弹起钢琴来,有种深情王子的味道。我惬意地躺在陈昊天的臂弯上,点评道“估计他在学校时,骗走了不少女孩吧!”
“他啊,确实蛮受欢迎的,这丫又会装深沉,装忧郁,最腹黑的人就是他了,也最坏了,养了个童养媳,不过他太能装了。童养媳都跑了。”
我斜睨着陈昊天哈哈地笑着问“那你呢?”
陈昊天假装根本就没有听见,端起了酒杯喝酒,闷不吭声,我用手使劲地掐了下他的胳膊,他疼得皱起了眉,很真诚地说“谁都没有年少轻狂时候,那都是过去式了。”
一旁的沈乔安冷不防地冒声“六年级就给我们英语老师写情书了,初中时期同时和三个女生交往。我记得那三个女生为了他在校门口打架呢?高中嘛!我都不记得他换了几个女朋友,好似交往最长的就是三个月,他自己经常弄混淆名字!他和王亦佳在一起倒是安分了……”
陈昊天捞起了酒瓶就给砸过去,寒着脸大声怒吼“沈乔安滚。你给我滚蛋,马上给我滚蛋,你胡说什么?你是喝醉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是吧!”
我双手环绕在胸前,就是看着不说话。沈乔安给陈昊天抛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撒腿就跑人了,就连自己的外套都忘记拿走了。
我朝着保姆笑吟吟的嘱咐道“曦之也困了,你先把曦之带下去睡觉了。”
很快。宽敞地大厅就剩下了我和陈昊天了,我学着电视剧里面的狐狸精,够着陈昊天衬衫的领口,狐媚地笑着打趣“哎呀,李大少爷的经验真丰富,看来是千锤百炼了!”
陈昊天的眉毛不停的抖啊抖,笑着哄道“你别听沈乔安胡说八道,他喝多了。就胡说八道,老子18岁之前,还是很纯洁的,身子也是很干净的,就是牵一牵手,亲一亲小嘴。”
我以为陈昊天就只有王亦佳一个女朋友,还以为是初恋女朋友。
我完全错了,人家情史复杂着呢,我的食指划着他的胸肌,仍是妖媚地笑着娇声应道“哦!牵一牵手,亲一亲小嘴,你怎么亲人家的小嘴?你倒是说一说?”
陈昊天皱起了眉“暖暖,你不要那么笑好吗?我看着就瘆的慌,再怎么说,当初也是荷尔蒙旺盛的青年。”陈昊天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很没有底气,咳嗽了下,加重语调说“再怎么说,我都是个男人,暖暖,你换位思考一下……”
我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对陈昊天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了,今晚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啊!”我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不对,你这个星期都自己睡,乖啊!”
我朝着陈昊天做了个风情万种的飞吻,潇洒的走人。
第七十章 我们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天气渐渐变热了,又怀孕了,整个人就变得格外的敏感,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很能折腾,白天它就睡觉,晚上了,它就非常不安分了,不是转身就是踢人,霹雳巴拉的,那个闹腾劲比我怀曦之时都要闹腾,我并没有专门询问医生,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子。
不过若是女孩子,若是随着陈昊天无法无天的性子。也不懂日后那个男孩子能容忍得了她。若是个男孩子,还算好一点,不过若是真的像陈昊天的性子,估计又要祸害不少姑娘了。
可能每个女人都差不多吧,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就会多想,想着孩子将来的事。
我坐在梳妆台前,摸了下刚才踢了我肚子的家伙,低声说道“今晚,你要乖一点知道了吗?妈咪已经都快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知道了吗?”
晚上孩子闹腾并不是我睡不着的主要缘故,仍是担心着杜瑜恒的事,自从见了杜瑜恒之后,心里就像是装了什么,沉甸甸地,压在了胸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懂小家伙是不是听见了,它真的不再动了呢!我才转身地往脸上涂一些基本护肤品。
只听门外传来了扭动地响声,我回过头看到陈昊天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估计是喝了不少酒了,就连走路都摇摇晃晃。我上前把他抚着,颇为责备地问“你喝了多少酒了?全身都是一股酒味,前几天不是查出有胃炎吗?”
陈昊天近几年来,应酬太多了,胃也喝出了点毛病,幸好并不算严重。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搀扶着他坐在床边,伸手去解他的领带。脱掉他的外套,鼻尖全是浓郁的酒精,我皱了下眉“你要不要吃点解酒丸?不然明天就得头疼了。”
他就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那个样子看上去傻乎乎的,我动手戳了下他胸膛问“你到底是怎么了?看上去就是个呆瓜,看来真的酒喝多了,我还是去给你拿解酒丸吧!”
陈昊天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整个人都掰了回来,把头靠在我的肚子上,轻柔地摸着问道“今天这个小家伙安分点了吗?它有踢你吗?”
“你说呢?可能它想在里面建房子,霹雳巴拉的,总是动个不停了。”我对这个小家伙是有点点的小意见,也有点儿小抱怨,我从来没有长过那么胖,今天早上刚称量下,已经130斤了,脚丫都浮肿起来,鞋子都穿不了了,最受不了的是他太能闹了。
我打算好了,自己要列出一条长长的单子,等小家伙长大了,我就要向它吐槽。不过大多时候还是蛮开心的,蛮快乐的。人就是那么矛盾的心理状态。
陈昊天摸了摸肚子,用很严肃的口吻训斥道“小家伙,你不能那么折腾妈咪哦,不然爸比就要打你的屁股哦,妈咪很辛苦了。”
说着,陈昊天俯下身,低头亲了下我的肚子,动作无比地疼惜与珍重。
一时间,我都有点呆住了,然后我张开了手环绕住了陈昊天,不过我们中间有个小家伙,所以我并不能把他牢牢地抱住,我的头搭在了他的肩膀很欣慰地说“昊天。你真好!”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将我们的菱角都给磨平了,不再去刺伤别人,学会了宽容去对待别人。
陈昊天抬手搭在我的头顶,轻柔地摸了两下“你也很好啊,心软,又好骗。总是把感情看得很重,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我听着他夸张自己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皱着眉说道“你这是酷我,还是想要骂我呢?”
“我怎么舍得骂你呢?我得捧着你才成,不然你跟了别人跑了,我又该怎么办了。”陈昊天嬉皮笑脸地说着打趣话“对了。你想要举办婚礼吗?”
我不明白陈昊天是什么意思,瞪着眼睛望着他,他只笑不语,捏着我的鼻子转移话题说“今天我见着圈内有名的婚礼策划师安迪,他设计出来的婚演=很有特色,你要是有空就和他交流一下,说一下自己想要怎么样的婚礼。”
婚礼。那都是女孩子向往的美好吧!我在豆蔻年华时,也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嫁给怎么样的人。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婚礼就不用办了,这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再举办婚礼人家不笑话吗?我们都结婚了那么多年了。”
再说了,陈昊天给我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邀请了很多人,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祝福我呢?本来我的身份就够人说闲话了,还有陈昊天的身份太复杂了,还有他和李胜男的事,根本就不适合大摆筵席。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也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对方,回归平淡才是本质。
陈昊天不悦地抿住唇,我笑意盈盈地和陈昊天对视,说出了肉麻的情话“有你,有孩子就好了,我早就过了追求那种虚无东西的年纪了。你要是真的有心,你陪我过一辈子吧,等我们都慢慢变老,对了。你好像老了,你已经有白头发了。”
“那才一根白头发好吗?我那里老了,你倒是说我那里好了。”陈昊天马上就变了脸孔,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挠着我的咯吱窝,让我笑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突然小家伙踢了我一脚,随着月份越大,小家伙就更加爱闹腾了,这才七个月多,就总是把我半夜就给闹醒来,还踢人踢得蛮疼的。
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什么问题。我怀孕宝儿时,宝儿可没有如此折腾。医生笑着说,肚子里面的孩子很健康,也很有劲,所以踢人会疼一点,还有我的子宫壁较之常人薄一点。
我疼得叫出了声,倒不是那么夸张,就是它冷不防就踢了一脚,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陈昊天停了下来,盯着我的肚子问“怎么了?”
“没有,那个小家伙踢了我一下!”我摸了下圆滚滚的肚子,它还在闹个不停,我把手搭在肚皮上,都能感觉到了它在动着呢?
陈昊天就好奇地凑过来,把耳朵贴着我的肚皮,听着里面的动静。平时他有事没事也喜欢听我的肚子,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当爸。但我怀曦之时,他在我身边时间不多,还有曦之并不怎么好动,可现在肚子里的家伙,就很爱折腾。
陈昊天认定了肚子里面的那个是女孩,疼惜得要命,就特别带劲,还故意买了个仪器来听胎儿心跳,笑得傻乎乎的的感觉。
陈昊天趴在我的肚皮上,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老是欺负你妈咪,乖闺女,刚才爸比才让你不欺负妈咪,只要你你欺负妈咪,我送你一颗漂亮的钻石好吗?闪闪发亮的。今天爸比刚拍卖回来!”
陈昊天不说还好,一说它闹得更加欢腾了。陈昊天的语气重了几分“喂,小闺女,你不听话是吗?我告诉你哦,你要是再欺负妈咪,等你出来了,爸比就要打你的小屁股哦!”
肚子突然疼得很厉害。我疼得叫起来,疼得有点离谱了吧,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种疼痛感逐渐加剧,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
我也是愕然住了,胎儿才七个多月,再过一个星期才是八个月呢,它就要出来了吗?我心有些慌张,曦之就是早产儿,当初是肺部都没有发育完整呢,后来我听阿英告诉我,当初陈昊天费了不少心血,才让曦之健康茁壮成长,我就特怕肚子里的孩子是早产儿。
我拉住了陈昊天的衬衫哭丧着脸说“我估计自己要生了,好似羊水破了,你快点送我去医院!”
“不是吧,医生不是说要两个月才是预产期吗?它不会被我凶几句,就要挤出来反抗了吧!”陈昊天很傻帽的问了句,手慌脚乱地抛下了床,给我披上了外套,才匆匆忙忙地把我抱出门。
我疼得哇哇的叫出声。真的疼,那种疼痛简直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两半。当初我生曦之的时候,正好人给晕倒了,也没有怎么体会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
我疼得眼泪水不停地往外掉,陈昊天很无助地问“真的那么疼吗?”
我就连给他翻白眼的功夫都没有了,就是死拽着陈昊天的衣服,说不出一句话。一旁的陈昊天显得比我更要慌张,一分钟就要喊上我好几次,仿佛怕我闭上眼死翘翘了。看得我都想要出口安慰他了,可我疼得都放不出一个屁,更别谈说话了。
陈昊天火急火燎地把我送进了产房,一开口就对医生说“要是有什么问题,就保大人!”
医生好耐心的解释“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了,除非是特例。已经很少出现因为生产而死亡的案例了。”
我糊里糊涂地进了产房,手术又是采用剖腹产,还是上次的伤口,医生再三向我保证手术的疤痕会很浅的,要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我都没有听医生说完话。就直接给疼晕过去了,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随着年纪大了,我的身体也变得很矫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陈昊天凑到了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很坚决地说“暖暖,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
陈父抬起了食指,不悦地指着陈昊天直骂着“你有没有点出息,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爸,搞得神经兮兮的,还要强行闯入产房,你都是什么样子了?我都没有觉得什么。………”
陈昊天看都不看陈父一眼,护短地说“我媳妇,要是我不心疼,谁来心疼,你又没有生过孩子,你懂什么,我的手都给她掐出血了,也不懂她到底有多疼了。”
陈父无语了,认为自己的儿子中毒太深了,直接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嘴巴干涩得要命,艰难地扯动着嘴巴问“孩子怎么了?男孩还是女孩啊?”
“闺女。”陈昊天笑嘻嘻地“我就知道个闺女呢,今天刚拍回来了一粒钻戒,还说要当作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陈昊天说着转过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曦之说道“以后你就是哥哥了,不准欺负妹妹知道吗?”
我听着陈昊天的话。顿时间就毛骨悚然了,陈昊天是典型的重女轻男的人,又想起了他以前说女孩子就得宠着,当作公主般宠起来,那样就不会轻易被别的小子给拐骗走了。男孩子就要揍,不然就不会懂事的,我头都大了,估计以后他肯定会偏心的,肯定会有不少家庭问题了。
第七十章 孩子的出生
小家伙就这样平平稳稳地冒了出来,大家都欢欢喜喜。不过孩子由于早产,要放在保温室里。我有些担心曦之会因为妹妹地到来,心里并不好受,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自己也是很爱他的。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小家伙从保温室出来了,他见着了妹妹,两只眼睛都直了,流着口水夸好可爱,马上就抢着要抱妹妹,还抱得紧紧的。别人说什么都不肯撒手,直至小家伙饿了,他才舍得让出来。
曦之看着小家伙,那种打心里的爱,我很庆幸曦之收到的教育很好,他并没有因为小家伙地到来而嫉妒,现在有很多独身子女受不了母亲生育孩子,还说什么以死相逼的事情来。
当然了,这种关爱还得加以培养,我笑着问“曦之,你给妹妹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旁边的陈昊天显然是不刻意,皱着眉说道“我早就想好了,闺女的名字叫做曦月,听着就很有文艺气息。”
我抬起头瞪了一眼陈昊天,他倒是老实了,主动闭上了嘴巴,不过表情是相当地不满,还朝着曦之递了一个颜色,威胁性十足。这件事上,他居然能吃醋了。
“月月好不好?妹妹笑起来嘴巴两边弯起来,就像是两道月弧,就叫她月月好了。”曦之抬手轻轻地摸了下小家伙的嘴角,我认真看了下,原来小家伙笑起来有一对小括号。好似我没有这对小括号,陈昊天也没有这对小括号,也不懂她是遗传了谁的了。
还别说,她那样笑起来确实很可爱,我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笑着对陈昊天说道“那她就叫曦月?你们觉得怎么样?”
其实我心里那个感叹。小家伙你长大之后千万不要怪罪妈咪,日后考试了,我给你取了那么难写的名字,千万不要责怪妈咪好不好?
我在心里千般万般期待着,妈咪很想帮你去个简单的名字,可我得让你爸比和哥哥都满意,也是不容易就只好委屈你了,小家伙。
随着孩子的长大,曦月也长开了,刚开始瘦巴巴的,脸也是皱巴巴的,她的长相也随着陈昊天,长得很精致,要多讨人喜欢,就要又多讨人喜欢。
曦月是我见过最难带的孩子,这个与她在肚子里的闹腾完全相似的。我见过人家的孩子几乎不哭不闹。婴儿时期,就是饿了,尿了,才会哭出来,提醒我们该给她喂东西,或者是换尿布,大多时候,她有个小玩具抱着啃就可以了,或者是都是瞪着大眼睛望着某处。要多乖巧就要又多乖巧。
可曦月不一样,她特别难带,只要我刚松开手,她马上就会哭出来,还哭个没完没了,特别地能闹。特别能粘人。我是生过了曦之,但我并没有手把手带过曦之,原来哺育孩子较之十月怀胎,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昊天本来是很喜欢闺女的,可领教过了曦月的哭功,他也是心力交瘁。
他总是比较个不停。说曦之小时候可不会那么哭泣,曦之除了生病的时候烦人一点,其他时候还是很乖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曦月不喜欢他抱自己,也不懂是为什么。一旦陈昊天抱着她了,她就哭个不停。
可我比较发愁地是曦月这个孩子的占有欲很强,才几个月,就是粘着我,搞得我整个人都很疲惫。
陈昊天身子挨近了我,想要亲一下我,曦月动了下身子,脑袋从我的怀里钻了出来,骤然伸手就给陈昊天拍了一巴掌。
陈昊天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双眼死死地瞪着曦月,恼怒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怕陈昊天真的会揍孩子,连忙护着孩子“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呀,她懂什么呢?”
陈昊天也认真严肃起来了“我不是计较,自从这个小家伙出生后,就从没真正关心过我,你的双眼就盯着他,去那里都带着他,就算是睡觉了。他都要睡在我们中间,我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她什么,今生她来讨债的。每次我要亲你,她不是要赖入你的怀里,就是要打我。”
我听着陈昊天的话,真是哭笑不得,柔声劝道“他是宝宝,你是大人,你能不能别那么离谱啊?你和他计较什么,他能懂什么呢?”
“我离谱!?是我离谱还是你离谱,你有了孩子之后,眼里就根本没有我,不是宝儿就是弟弟。”
我觉得他实在是无理取闹,嘲讽道“你要我眼里怎么有你啊?昊天,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你就不能大方点吗?你怎么还和孩子计较呢?你不是说自己想要个闺女,现在有了闺女,你又不疼了。”
“我疼她了,可我一挨近他,啊就要打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管了,今晚就让保姆带着她睡好了,我都快憋了一年了”陈昊天说着就更加火了,他真是百无禁忌的。当着宝宝的面,扳住我的脑袋就吻了过去,舔啊舔吸啊吸的,我慌了,猛拍着陈昊天的背。
曦月从我的怀里钻了出来,抬起手就啪啪地打着陈昊天的脸,仿佛就跟仇人似的。她才六个月打人并不疼,就是啪啪打个不停。
陈昊天被打得恼火了,就瞪着曦月骂“你这个小家伙害得我都躺了快一年的冷被窝了。”
曦月瞪着大眼睛,不服气的仰起头和陈昊天对视,两父女谁都不让谁,我看着都不免头大了。
说来也是奇怪。曦月就是要赖着我,无论去那里都要我抱着她。那怕是睡觉了,还得握住我的手,我尝试着抽出手,她就醒过来。
平时我和陈昊天有什么亲密行为,她都会不开心。譬如若是陈昊天亲我,他更加生气,直接就打人。
我明白自己是宠坏了孩子,但我对她又爱又恨,你说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你能教她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了。、
我拍了下陈昊天的肩膀,他别过头,曦月也别过头,对着我露出个甜甜的笑,咯咯作响,好似遇着了什么有趣的事。真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天使,我幽幽叹息了声。
我抱住孩子就进了房间,柔柔地哄了半天。小家伙才静了声音。趴住我的身子安安稳稳的睡着了。我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儿床上,悄悄地出了门。
陈昊天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叼着烟,闷闷不乐的看着远方。他在家很少抽烟的额,看来他的情绪不是很好。我走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陈昊天。先开口劝道““陈昊天,孩子还那么小,你说,有哪个妈妈不爱自己宝宝的?”
他不看我,也不出声音,我把头搭在他的肩膀问“昊天,你还在生气啊!”
陈昊天侧了侧身子,僵着脸“我也爱孩子,但是你不能因为爱他就冷落了我,还有曦月的嫉妒心太强了,不仅仅是针对我,还有曦之。平时你抱一下曦之,她的脸色都不对劲,哭个不停,你不能再那么宠着她了。
我明白陈昊天说得对,却嘴巴又管不住反驳道“谁冷落你了呀,”
“你天天只想着孩子。从来就没拿正眼瞧过我,难道不是冷落我吗?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是嗯嗯地敷衍应几声,双眼就盯着曦之和曦月,你说呢?你不偏心吗?”
陈昊天越憋越窝火,绕过我的身子便走了出去。
我及时牵住了陈昊天的手,有些无奈地说“我就纳闷曦月的乖脾气是从谁那里学来的,原来是遗传你的,我爱她,那是是因为她是我们的孩子,长得很像你啊!”
他又低头亲我,唇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在我唇瓣游移。我们多久没有接吻过了呢?
我们应该是半个月了吧,因为他说过就算是出差,也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不会让我们长久分离异地的,我明白他很努力想要经营这段婚姻。
不知为什么,心跳跳得很快,。直到他的唇移到我的颈,又移到我的颊,最后落到我的唇上。
心里仿佛炸开来,腾起了亮灼灼的火花,我揽紧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身体。不断不断地回应,一次比一次契合得更紧密,我和他都感受到了内心的愉悦。
陈昊天搂紧了我,将我整个人都抱起了起来,野火呈蔓延之势,忽然有个幼稚的童声响起“妈咪,你在干嘛?”
我和陈昊天就跟雷劈似的,他倏地直起身,甩了甩头,拉好我的衣襟,我惊慌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曦之抱着咸蛋超人,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
陈昊天气得挠着头,握紧了拳头。
第七十一章 分手还能做朋友
陈昊天看着门前的曦之,不悦地问道“你来干嘛,你都5岁了,别想着今晚要和我们睡。”
曦之拿着手里的抱枕,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妈咪,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想.....”
“休想,你想都别想,出去,你好意思吗?你都5岁的人了,还要你妈咪陪着你睡,丢不丢人了?”陈昊天根本就不管曦之说什么,态度要多坚决,就要有多坚决。
曦之还想要说什么,陈昊天冷冷地扫了一眼,曦之很知趣地转过了身,还很懂规矩的光上了门。
陈昊天也学精明了,曦之前脚刚走,他马上就把门给反锁上了,然后回过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贱兮兮的,他说道“媳妇,我要来了。”
说着,他快步地冲了上来,那个架势就跟饿了好几年的狼似的。冲上来就要把我一口就要吞掉了,瞧他那个样子,我都有些怕了,皱了下眉说道“陈昊天,你知不知现在自己像什么吗?”
陈昊天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回道“在你心里,我现在活脱脱就是一条狼对吧,你说我也不容易吧,我才刚享受没有几天,就给闹出人命,又要过和尚的日子,媳妇,你也是能理解对吧。”
我听着他那么说,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我正想着事,他就把我给扑倒了,冲上来的力度有些大了,我的鼻子撞着了他的胸膛,鼻子都给撞红了。我有些无奈地提醒道“你能不能别那么猴急了?”
“我能不猴急吗?旁边那个小家伙精明得很,只要我靠近你,她马上就有自觉的,要是她醒了,你又得去哄她了,就要去照顾她了,我觉得你就是太宠她了,我也问过专业人士,孩子刚开始离开母亲是会哭得,但是时间久了,她就会习惯另一个人了。你不能见着她哭了,就上去哄她……”
陈昊天正说着话呢,忽然曦月又哭了起来,哇哇大声哭起来,这家伙居然醒来了。我转过头看向了曦月,小家伙哭得可惨了,声音简直就是竭嘶底里。我看着孩子那么哭,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呢?
我有些抱歉地看了下陈昊天,他倒也是懂得轻重的人,有些无奈地转身躺在了被窝上。
我只好把陈昊天丢在了一边,连忙上前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她熟悉地在我的怀里蹭了蹭,看来是肚子饿了。因为我是母乳的。曦之吃得很多,也很容易饿着,可是个子并不大。
有了吃的东西了,她倒是安分下来了,可两只大眼睛贼溜溜的转着,特别有精神,她的作息习惯就跟猫头鹰似的,白天就睡得特别香甜,到了晚上,她就格外有精神,我就特受不了她这点儿,偏偏她又离不开人,一旦见不着我了,就使劲地哭。
曦之也感叹过,他说妹妹看上去那么小,怎么哭起来那么大声。
可能是因祸得福吧,我给这个小家伙忙进忙出的,也不用刻意减肥,整个人都瘦了下来,体重再次回到了两位数,身体恢复的能力相当不错。
陈昊天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下曦月,不满地皱着眉抱怨道“小家伙,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有了你一个个来抢我媳妇就算了,我原本还想着生个闺女,也来疼自己,人家不都说闺女是上辈子的情人,你怎么也那么烦人了?”
“你看自己吃得有多香,你就是个磨人的家伙。”陈昊天用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曦月不悦地嘟着嘴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也就是假哭,也不是真的哭出来。
陈昊天怕极了曦月哭鼻子,有些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去洗澡可以了吧?”
我拿着纸巾帮曦之擦拭嘴角的奶汁,边不解地开口询问“你不是刚洗了澡吗?”
“我这个样子那里睡得着了,我去冲一下冷水澡好了,刚才也出了一身的汗水。”陈昊天下了床,径直朝着浴室走去了。
我看着他有些心疼,也有欢喜,他真的改变很多了,尽管嘴巴上老是抱怨我关心曦之和曦月,我都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但他真的因丈夫和父亲的身份改变了很多。
曦月喝了奶后,又瞪着眼睛闹腾了一会儿,才渐渐有了睡意,我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这时,陈昊天从浴室走了出来,挨着我瞧呢!
头发的水珠沿着发丝往下掉,砸在我的额头,湿漉漉的,沾湿了我的睡衣。我爬起来用,毛巾包住了他头,随意地揉着发,他也不说话,呆呆地坐着,看上去就像是听话的小学生,就任由我胡作非为。
“这都深夜了,你还要洗头发,洗了头发就算了,你就不懂用吹风机吹一下吗?你现在还算年轻,等你日后老了,免不了头疼,各种毛病,那还不是得辛苦我了。”
陈昊天整个头都闷在毛巾里,说话的声音也不太清楚,只听见他说道“你那么不爱运动,日后谁照顾睡,还真是说不准呢?”
我的心情变好不少,动作也放轻了,发现他头发长长,他向来都是留着精炼的短发,摸起来都扎手,现在前面的刘海都遮住眉毛,就提醒道“你头发长了!”
“嗯!我过几天就去剪头发!”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洋洋地开口应话。
他的头发乌黑,脸颊白皙,真的很好看,越看就越喜欢他,我喜欢他朝着自己露出干净的笑容,眼里含着柔情,多么好啊!
我手指拂过他的发丝,清新的发膜味道飘入鼻尖,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也善于保养自己,也与遗传有些缘故。我不安分地抚摸着发丝,柔软如同上好的绸缎。
他伸手抱住了我,头就搭在我肩膀。仍是闭着眼睛,就像是沉睡着的狮子,优雅又高贵。
我问他“怎么了?”
他头埋进我的脖颈说“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就好了!”
我就一动不动,双手也抱住了他,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彼此。我们可以什么话都不说,却异常地默契和舒服。
过了好久,陈昊天睁开了眼睛,摸着我的脸颊,他说“这样真好!”
由于今天要带曦月去打疫苗,我睡不了多久就被保姆叫醒了,陈昊天主动提出陪我过去,他说前些日子。已经忙完了事。
其实他也是蛮抱歉,好几次隐晦地表达出自己工作太忙,忽视了孩子的成长,不能陪伴我.
陈昊天亲自开着车子,送我和曦月去医院,三口人很难得地一同出外。
曦月是有专门的医生,自打曦月出生,就由他负责曦月的身体健康。可是那位医生前段时间发生了意外事故,不再从事医学行业,新的医生担任曦月的医生。
我对新医生挺好奇的,可能性子是随着中国的传统妇女,只要有关孩子的事,我就不能放下心。如今。我总算明白中国为什么那么多父母,为了自己的上了好的学校,不惜花大价钱买学区房,给老师送钱赛塞烟,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态,就是天下母亲的心愿啊!
我和陈昊天就要进了医生的办公室,门尚未合拢,我们透过半合的门看见里面的光景,我的天啊!别人都说外国人开放,真的很开放,两个人就在办公桌办事了,急得连门都不关。
我十分不解以奶奶的谨慎性子,她怎么可以让品行不正的人,担任曦月的医生。
陈昊天抬手就用力的敲着门,里面的人就像是吓着的野鸳鸯,慌忙地穿上衣服,不久,里面就传来性感的嗓音,让我们进去。
陈昊天看出我不太愿意,仍是强行拉着我进了办公室,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我鼻尖嗅到一种情欲的味道。我当然能理解男欢女爱,可是这里毕竟是工作的地方啊!
男医生衣冠楚楚地坐在椅子,女人抱着文件一本正经地站着,见着了我们,就匆匆忙忙地走人。
男医生看了一眼手表,不悦地皱眉说“我记得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你们来早了。”
陈昊天落落大方地在医生的面前坐下,他很熟悉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打算在非洲当十年义医吗?”
医生推了一下的银色镜框,清咳嗽一声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清楚,家里人催着我回来相亲。你倒是有出息啊,娶了媳妇,又抱了孩子!”
“嗯,你是该结婚了!”陈昊天起身拦住我,让我坐下,笑着介绍道“你应该知道她是我妻子了吧!”
医生再推了推镜框,精锐的目光透过玻璃片认真地打量着我,我是很怕医生审视自己的,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他们拿着刀站在自己旁边的画面。真的很惊悚。
许久,他伸出手向我打招呼“你叫钟灵吧!我叫沈乔东,你好啊!”
沈乔东,这个名字与沈乔安好相似,我也大概得知沈乔安是有个弟弟的,难道就是眼前的男子,不过这两个人在形象差别真心蛮大的。
沈乔安看着就像是禁欲系的男神,而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我赶紧站起来握住沈乔东的手,客气地应着“你好!”
沈乔东接着说“我倒是颇为意外,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会娶那种不染世俗的仙女呢!”
他口中不染世俗的人就是王亦佳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好呢!他先一步开口打破别扭讲“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很适合他,真的,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在陈昊天的众多朋友里,我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配陈昊天,大多时候,他们都是用一种轻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我就是不折手段嫁入沈家的狐狸精。
我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说了一声“谢谢了啊!”然后有不知讲什么,可能我是担心自己说太多反而不好,毕竟他们这些人都太精明,太懂得算计,我不想出丑。更不想惹是非。
陈昊天和沈乔东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两人跟都站了起来,愉快地拥抱,甚至出手重重地锤打对方。沈乔东说“臭小子,你结婚了都不请我,你太不仗义了吧!”
“你是我请得了的人吗?一年都不见你的踪影!”陈昊天强行从沈乔东的怀里挣扎开来,沈乔东再次扑上来,捧住陈昊天的脸,就左右亲了两口。
陈昊天整张脸都阴沉下来,沈乔东转过头望着我问“妹子,你不介意吧!”
我真的第一次见男人亲男人,而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公,我勉强地笑了笑。都不知如何打圆场。
陈昊天掏出手帕使劲地擦拭脸颊,白了沈乔东一眼,不满地说“你小时候的臭毛病能不能改一下?我可不敢将曦月交给你,最怕你教坏他。”
沈乔东的视线终于落在曦月,他凑近几步望着怀里的小家伙,伸出手拨弄了几下曦月的鼻子,他笑着说“哎呀,小家伙长得真像你啊!一看就知道是亲生闺女。不过这家伙比你长得更漂亮,遗传了你媳妇。以后肯定会被很多男人惦记了。”
陈昊天白了沈乔东一眼,傲娇地说“好了,你放心啊!我会送她去连跆拳道。”
沈乔东抬头注视着我说“你是叫暖暖吗?,你要不要听昊天的趣事。他小时候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男生都喜欢逗弄长得好看的家伙,昊天就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他的脸颊长得白嫩嫩的,我们都喜欢亲…….”
“好了,沈乔东,你给我住嘴!“陈昊天深冷地望着沈乔东,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看来他是很不想回忆童年呢!
沈乔东得意洋洋地接着说“还有,你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说什么吗?他讨厌别人夸自己漂亮,要是谁说他好看,就跑去打谁,偏每次都是挨揍的命!哈哈哈!”沈乔东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不准笑!”陈昊天气得上前就握住沈乔东的嘴巴,抬脚就狠狠地踢了沈乔东一脚,可能力度真的很大,疼得沈乔东发生了尖叫声。
我也忍不住笑了,脑子自行浮现陈昊天被一大帮小朋友摸脸,大家轮流着亲他脸颊的画面,是啊!我看过陈昊天小时候的照片,真的长得比女生要好看,幸好现在长大了,五官长得明朗,很有男人味。
沈乔东被捂住嘴巴不能说话了,仍是不安分地朝着我眨眼间,我无奈都摇摇头对陈昊天说“好了,别闹了,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陈昊天松开了沈乔东,然后再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示意沈乔东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很有节奏,一声又一声,我非常纳闷居然有人敲门声都能如此好听。很快,我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正是王亦佳。
我再次见着王亦佳,如果说不在意,那绝对就是假话。我是无法彻底放下他们的过往。
王亦佳见着了我们,明显很惊讶,漂亮的眸子闪过惊愕的神色,一瞬间后,她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得体地打招呼“你们也在啊!”
我不得不承认王亦佳真是个极有修养的女人,换作是我早就关上门,撒腿就跑人了。恐怕要再过五六年,我才能达到她的境界,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做到吧!
“今天,我们带曦月来打疫苗!”陈昊天亦是语气镇定地应话。
“是吗?”王亦佳迈着优雅的莲花步走近,她在我的面前站住,低头看着曦月,她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目光也是温柔的,她说“孩子真可爱,他长得真像你啊!”
我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笑着应话“是吗?”
其实我觉得自己特虚伪,真的,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可能那就是长大了吧!
王亦佳握住曦月的手,向来高冷的小家伙居然笑了,发出咯咯的笑声,张大眼睛定定的望着王亦佳,还反手握住王亦佳的中指,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难道这家伙也懂的欣赏美?
“我能抱一下孩子吗?”王亦佳柔声请求。
我能说不吗?那岂不是显得自己特别矫情,我连忙答道“可以啊!”
王亦佳娴熟地抱过曦月,低头柔情似火的看着小家伙,仿佛她就是孩子他妈,她说“再过一两个月,孩子就要长牙了,注意不太给孩子吃太多甜食物!”
我就是母乳的,除非特殊的情况,我们才喂他吃牛奶,不过这种问题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只能说“谢谢了啊!”
其实孩子是个异常敏感的,他能察觉得出谁是在真正疼爱他,喜欢他的人,谁只是表面上敷衍,所以我看得出王亦佳是真的喜欢曦月的,因为曦月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
我主动提出要抱回孩子,王亦佳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
沈乔东和陈昊天至始至终都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打量着我和王亦佳,也行以陈昊天的身份确实不该插入其中,免得越发尴尬吧!
“我听说你回来了,于是就过来看你了。”王亦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陈昊天,然后看着沈乔东开口说道。
沈乔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那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看来我又得躲一阵子了。”
王亦佳和陈昊天都相视一眼笑了,我站在旁边并不知道两个人笑什么,看来他们之间的过往,我是无法参合其中的,其实并不重要啊!现在和将来,他都是属于我的啊!
哎!陈昊天不厚道都笑了,他补充道“我忘记提醒你了,我亦雅过几天就留学回来了。。”
沈乔东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直视着陈昊天质问“那个小不点,烦人精吗?她在美国烦我不成,y又要回来le。”
“是啊!”陈昊天颔首,平静地答话,好似终于报复回去了,果然是个不能招惹的对象啊!
沈乔东凑近陈昊天接着问“那小不点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她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发誓要嫁给你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陈昊天的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容。
沈乔东捂着额头长叹一声,转身就要收拾东西走人,边忙着边说“我刚坐飞机时,眼皮就不停得跳动,早就有预感不是好事。我本就不打算回来,还是赶紧走人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草草地收拾好包袱,就跑到陈昊天的面前,讨好地笑着说“兄弟,你的信用卡给我行不?我过段时间再还给你。”
陈昊天坚决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冷眼说“你爷爷早就在圈子里宣布,若是有人帮你,那就是和他老人家作对,你要是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让我左右为难对不对?”
沈乔东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昊天,就要大步出门,这时陈昊天喊了一声“喂,曦月来打疫苗,你别忘了自己的工作!“
沈乔东立刻转过身,放下手里的袋子,就开始埋头认真地忙工作了。我觉得他变化太大了,完全就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沈乔东的变化。
“是啊,乔东,你是个工作很负责的人!”王亦佳在一边善意地提醒。
哦!我礼貌地点头。当过父母的人都明白吧!孩子打疫苗是件很艰难的事,孩子扯开嗓子大哭,眼睛委屈地望着你,看得你的心都化了。
每次,我都宁愿自己是挨针的人,曦月的脾气很大,跟别提吃药打针。她的手脚最不老实,那怕你捆住他四肢,身体还是不停地扭动,她越是挣扎,就越疼,哭得也相当厉害。
这次也不例外,我和陈昊天一起捉住曦月的四肢,他就不停地动,幸好沈乔东是个儿童专家,准确无误地扎中血管,免得曦月再次遭罪。
陈昊天第一次见着如此倔强的曦月,又哭又闹,身子不受控制,脾气大得吓人,他皱着眉问我“他每次都那么闹吗?”
我叹息了一声说“是啊!就算给她糖都不顶事,等会恐怕还要哭上半个小时呢!”
果不其然,曦月打了疫苗,还是不停地哭,哭得声音都沙哑了,无论我怎么哄,她就是哭,好像就是记仇的家伙,正在怨恨我呢!
“我来抱抱他吧!”王亦佳善意地提出建议,孩子吵得我们都心烦了。
陈昊天就把孩子给了王亦佳,说来也是奇怪孩子刚到王亦佳的怀里就不哭了。老实话说,我有种挫败感。觉得自己白做人家母亲了,心里不由地埋怨曦月就是白眼狼。
可能小家伙哭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满意地嘴角露出笑容。
孩子再交给我时,王亦佳对陈昊天说“昊天,我有些事要和你说一说!”
“嗯!我也有事要和你谈!”陈昊天坦然地看着王亦佳,说来他们的关系很奇怪,原先是男女朋友关系,分手了,有成为了朋友。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一段话,两人分手后还能做朋友,不是曾经太过相爱彼此,那么就是根本就没爱过,陈昊天与王亦佳应该就是第一种吧!
“暖暖,你和曦月先回家吧!“陈昊天侧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道。
即使我很不愿陈昊天和王亦佳单独相处,可在大事情面前,我不能仍由自己发小女孩脾气,就温顺地应着“好的,你今晚想吃什么?”
陈昊天轻轻的笑了,摸着我的发配合地说“什么都可以!”
我才抬起头对上王亦佳,微笑着讲“刘小姐,那我走了啊!再见了!”
“好啊!路上小心了!”临走前,王亦佳温柔地叮嘱,我细细地研判她的眸子,并没发现她有任何的敌意。
第七十三章 你有没有后悔娶我?
回家路上,我不免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陈昊天和王亦佳在干什么,他们聊些什么呢?我讨厌自己的多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将至七点钟,陈昊天都没回来,我好几次都按耐不住要给他打电话,最后强行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干傻事!
我就坐在沙发,时不时就瞄向门口,觉得自己特傻。我再次回头,刚好看见陈昊天进门,我们的目光就撞着了,于是我慌张地收回目光,假装很认真地看着电视。
陈昊天放下包凑近了我,问“曦月呢?”
“他睡着了!”我仍是目不斜视地望着屏幕,尽可能表现镇定自然。
“你想我了吗?”陈昊天忽然开口问我。
啊?我一下子未反应过来,然后就口干地咽着唾沫,好似听不懂地讲“你说什么?”
陈昊天又挨近了我几分,近得都要含住我的耳垂,他性感的嗓音飘进耳朵,他再次开口问“今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想都不想就答话了,可能女人都是一样,口是心非,我又不愿在这种关头下,承认自己的懦弱。
陈昊天双手环住我的腰。就挠着我的咯吱窝说“真的没有嘛?真的没有吗?那你为什么要看门口?嗯?”
我又痒又难受,忙着躲闪陈昊天,但他手长脚长,又人高马大,我不是他的对手,两三下就投降了。整个人就软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服软说“我想你行了吧!”
陈昊天摸着我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笑着说“这样才对嘛!你想什么了?”
我清楚他话里的含义,手使劲地锤着他的胸膛,撒娇地骂道“你还说呢!你还好意思说!”
何时我变得如此小女人了呢?我也不记得了,可能女人本来就该温柔的吧!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找不着依靠的对象,才勉强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你不是做饭了吗?你做了什么啊?”陈昊天抵着我的脑袋打趣地问!
一听他的话,我才想起厨房熬着汤呢!我大声地喊着“糟糕了,我忘记关火了!”
说着,我就推开陈昊天,快步地冲进了厨房,外面传来郎爽的笑声。
幸好反应急时,汤水还剩下少许,勉强能盛三碗。陈昊天走到我的身边,探头看了一眼锅里,忍不住笑了,我不满地回过头撇他一眼骂道“这都怪你,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熬的汤!”
陈昊天从后面抱住了我,贴着我的耳垂就反问“为什么要怪我啊?”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存心就要刁难我,我手肘往后一缩,使劲地撞他的腰,就是不说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我的面前说“送给你的!”
我迷糊地回过头望着陈昊天,可能女人都有些多疑吧!也不知从那本书看到的内容,若是男人突然间给你送礼物,绝对就是心里有愧疚,不是精神出轨,就是身体出轨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我礼物?”我转过脸不解地问道。
“下午,我去参加了一个古董拍卖行,玉佩是宋代末期的羊白玉脂,当时脑子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你戴着玉佩。我觉得很适合你。你不打开来看一看吗?”
他不是说今天都有空吗?怎么就要去参加拍卖会了。他不是和王亦佳在一起吗?
虽然我心里有些迷惑不解,但仍是保持着微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玉蝉的玉佩,果然是陈昊天的目光,一眼就吸引住了我。
“我帮你戴上吧!”陈昊天主动提出了请求,我仰起头认真地注视着他,片刻后点点头。婚姻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相信,我不愿意仅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开始相互质疑对方,相互诋毁,吵架,那对于曦月而言,将是多么可怕的灾害啊!
陈昊天拿起了玉佩,就弯腰俯身靠近我,他离得我蛮近的,呼吸的气体都扑在我脖颈,太熟悉了,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食指抚摸过我脖颈,那种若有若无的挑逗是最诱惑人,我不知他是不是存心的,摸着我全身都难受,我急忙开口问“好了吗?”
“等一下!”陈昊天的食指沿着背脊往下滑,他指甲温度是凉的,就像是胸口的玉。
我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算是清楚他就是存心的,我转头白了他一眼说“好了,不用你给我系了,我自己来行了吧!”
说着,我就抬手往后摸,恰好握住陈昊天的手,两个人都老夫老妻了,偏有种很怪异的气氛,暧昧得让人心跳加快。我就要撒手走人时,他反握住我,吻着我的手指,一根根地含入嘴巴,酥酥麻麻的。
他不会又犯病了吧!打算在这里胡来吧!昨晚才压迫完我,他又想来吗?我警惕地喊他陈昊天!他松开了我的手,埋入我的肩膀沉声说“暖暖,你别担心!”
只是六个字就让我焕然新生,紧紧地压着胸口的石头掉了下来。我反身正面对陈昊天,坦诚地交代“陈昊天,我可能太小家子气了,可是我会害怕,我会担心,那种感觉让我慌张不安,也许我的要求太苛刻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你以后能尽量避免和亦佳接触吗?”
我说了天下间所有女人的共同愿望,不想假装自己大方,也不愿意伪装自己,我希望丈夫的眼里,就是自己罢了。
陈昊天拍了拍我的肩膀哄着说“好了,你说得我听可以了吧!”
“真的?”我仰起头不太相信地看着他,女人都喜欢听类似的甜言蜜语吧!我就是个俗人,自然不会例外。
陈昊天抵着我的额头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他的手托着我的腰,两个人挨得特别近,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反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们接吻了,就在厨房接吻了,他抱着我坐下了流水台,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相互纠缠,相互缠绵,忘乎所以。
昨晚没有完成的事,现在亲着亲着就有感觉了,不知道是年轻气盛,还是禁欲太久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无疑于晴天霹雳,我和陈昊天的性子是相似的,关起门来,我们都会玩得很疯,可是在外人面前,我们仍是表现得一本正经。
我们立刻就分散开来,陈昊天帮我整理一下凌乱的衣领。笑着对我说“我先出去,你等回再出去吧!”
“嗯!”我红着脸应承下来,刚才十有八九被别人看见了,我的头低得很下,恨不得整张脸都躲入衣领口,真是太丢人了,好丢人啊!
过了一会,饭厅传来了陈昊天和陈父的交谈声,刚才进入厨房的人就是陈父吧!我越发不好意思,缓了好一阵子,阿英过来叫唤我了好几声,才慢吞吞地从厨房走出来。
双手就捧着两碗汤,赶紧放在陈父的面前。恭敬地说“我不太注意火候,熬过头了,就剩下三碗汤了。”
我格外留意陈父的神色,我终究还是很忌讳陈父,我还是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处好的,大家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大家的关系过于僵硬。
陈父神色淡漠,并无过多的表情,他瞥了一眼眼前的汤问我“这是什么汤?”
“蔬菜排骨汤,陈父你最近的咽喉炎不是又犯了吗?这汤挺管用的!”我尽量让自己做好儿媳妇的角色,我是嫁入了陈家,要呆一辈子呢?对于很多人而言,我就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当然有很多的忌讳和戒备,人的感情要时间来积累的。
陈父眉宇轻微跳动一下,他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面前的汤水,片刻后,抬起头看着我客气地说“谢谢了!”
我听得出他的语调不太好,掺杂着少许的伤感,他仰头之际,我看见他的鬓角已经变白了很多,很刺眼。
陈昊天和曦之都把汤喝光了,可陈父喝了一口就再也不碰,也许是不合他胃口吧!但大家都说陈父还是蛮喜欢喝汤啊!
我放低音调低声问“您不喜欢吗?”
陈父放下了勺子说“没有,味道甘甜可口。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胃口不太好,我有事就先走,你们先吃吧!”
说完,他就放下筷子转身就走人了。
“暖暖,明天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你想去那里庆祝?”陈昊天边擦拭着头发,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结婚纪念日?我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就找不着北了。听着陈昊天说才想起来,我们都结婚那么久了。
“上次,我在网上见着有家火锅店,我很久没吃过火锅,有点想吃了。不过地方不太大,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吧!”我边说着边伸手捉起了一块排骨放进嘴巴。
脑子突然间想起他不喜欢共用食物,就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凝了一下,握住筷子的手都停顿下来,我吐了吐舌头,道歉地开口“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忌讳!”
陈昊天夹住了一块排骨递给我,责备着说“你不觉得脏吗?”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菜,他居然给我夹菜,太不似他的性子了吧!我犹豫着问“你…你不嫌弃我了?”
陈昊天嘴角往上挑,露出了笑容,他说“打小,我就养成不共用东西的习惯,你要是不介意,就等我慢慢改过来好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毛病,我最不喜欢别人穿自己的拖鞋,其实他有一些个人习惯,无可厚非。但他真的愿意为我而改变,自然是好的,我张开嘴巴咬住排骨。
我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明天,我都听你的!”
我有个坏习惯,不太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着,尤其是衣服,主要想起别人在衣服上动来动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我就随便帮忙折叠好陈昊天和曦之、曦月的衣服,可能就是没有做富太太的毛病吧!
陈昊天在床的对面躺下,他压着衣服了,我催促道“陈昊天,你给我起来,你压着衣服了!”
他往旁边挪了一下,仍是压着袖子的一角,我再次喊道“你再往向左动一下!”
他抬起半个身子,给我腾出空间,并无回答的意思。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较之回来时,相差很大。相处了那么多,我算是比较了解他的性子,只要他不主动告诉你,就别想从他的口中探知一二。
难道是因为王亦佳吗?脑子想着这一回事,鼻子就敏感地嗅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兰花香味,那是属于王亦佳的。
我不喜欢与王亦佳有关的东西,就说“要不,反正你都没事可干,先进去洗澡!”
他再次躺回大床,就是一动不动。我放下手里的活,拉着他的手就喊着“快点给我起来,你今天在医院呆了很长时间,你想一想啊!医院有多少病毒?曦月还很小。免疫力差劲着呢!你快点给我起来啊!”
陈昊天比我重,以我的能耐根本就拉不动他,拉着拉着,他就揽着我入怀了,我就躺在他身上,头埋入他的胸膛,听见他有力地心跳声。
我抬起头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昊天不说话,就牢牢地抱住我说“别动好吗?我就抱你一下就好了!”
我觉得眼前的画面很矫情,我们又不是刚认识的年轻男女,但陈昊天的语气沙哑,听得出他不太好。我就一动不动,死死地躺在他身上。
鼻尖清晰地嗅到兰花的香味,我讨厌兰花。前所未有地讨厌兰花,谁说君子如兰?凭什么古代人都对兰花赋予如此高的评价,那不都是花吗?天下的花不都是一样的吗?
屋子变得非常安静,静得就是我们的呼吸声,心跳声,好像整个人世界就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不似身体的亲密无间,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贴近,他和曦之、曦月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啊!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陈昊天的胳膊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在想我父亲是不是罪有应得了?他害得我妈那么惨,这都是他罪该应得的吧!”
我支撑起脑袋注视着陈昊天,其实我和他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不健康的家庭长大,所以我们比谁都更渴望完整,同时,我们都比谁都脆弱,质疑婚姻的长久性。
“陈昊天,我们不会步入后尘的,我们不会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为曦之和曦月建立一个完整的家!”我一字一句严肃地对陈昊天说。
陈昊天抱紧了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说“暖暖,我们不要吵架好吗?你最怕吵架了!”
“好!”斩钉截铁地应声,答应他的请求。
我们抱了一阵子后,不愿再继续沉重的话题,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啊!你快点去洗澡了,全身都臭烘烘的!”
陈昊天嗅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不解地问“是吗?我怎么没有闻见?”
他自然是闻不见了,因为他早就习惯王亦佳身上的味道,又不似我那般敏感,我推着他喊“我说有就有了,你快点给我过去,不然,我就生气了啊!”
陈昊天捏着我的鼻子就反问“生气了?你生气什么?”
我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子去忙着的事情,陈昊天灰溜溜地滚进了浴室,里面传来了水流声。我接着将衣服都放进柜子里,突然间里面传来了叫喊声“暖暖,我忘记拿内裤了,你帮我拿!”
夫妻就是夫妻,毫无矜持了啊!我打开抽屉打量一下,从里面给他掏出三角的,他穿黑色比较性感,那双大长腿好诱惑人,符合如今大长腿欧巴的审美标准。我算是渐渐适应已婚妇女的角色,有点小黄了!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他直接告诉我,门没锁,让我直接进去。我一推开门,就看见某人大大咧咧地躺在浴缸,一副美人洗澡图,我内心有点小色,终究不敢光明正大打量,塞给他后,撒腿就跑人了。
半夜时,我摸着身边的位置空了,就睁开眼睛,发现陈昊天已经不在了。我打量了一下卧室,他都不再,我不太放心就掀起被子起来了。
他大概跑去书房了吧!我打开书房门,果然看见他就坐在发呆,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他是鲜少抽烟,尤其是在我的面前,看来他吸了不少烟,屋子弥漫着浓郁的烟味。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看得太入迷,都不曾注意我的到来。我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后,看见相框里有一对情侣的头像。
男的与陈昊天长得极其相似,而女的长得很温柔秀丽,两个人并没有做什么亲昵的动作,就是手牵着手,笑眯眯地对着镜头,却给人一种极其般配的感觉,也很甜蜜。
从照片中看来,他们是多么幸福,事实上,他们只是有缘无分了,人生是最善于恶作剧。
我从背后抱住了他,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见了我,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我醒来没见你,就过来了。”我贴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摩挲,试图以此给他安慰。
他的右手伸向了烟灰缸,就要掐灭香烟,我低声说“不用了,你心里难受就抽着吧!我不介意的!”
陈昊天掐掉了香烟,回过身将我抱入自己的怀里,我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聆听着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后背。我尽量温和地说“你要是觉得难受,你要找一个倾听的对象,你可以告诉我。”
陈昊天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将要一直保持沉默时,他开口道“以前,我总是假设一个问题,若是我爸没有抛弃我的母亲,我会不会生活在一个幸福而健康的家庭…….”
我学着他的样子,轻拍着后背,可能我不太适合安慰别人吧!我的动作有点笨拙,看上去傻乎乎的。我重复着说“我懂得!”
陈昊天笑了,他摸着我的脸颊问“暖暖,如果有一天。也许我们闹别扭了,我们有了矛盾,也不要分开好吗?你可要打我,你也可以骂我?你就是不准跟我提离婚。”
“好啊!”我点头应允,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不吵架呢?人生的路太长了,也许有一天,我和陈昊天都不会再爱了,类似的事,又谁说得准呢?那就好好地珍惜现在拥有的吧!
“不过要是有天,你爱上了别人,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过一辈子了,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会成全你的。”我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
以前,我总是以为婚姻就是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能维持最后,不过,我会努力做好妻子和母亲的角色。若是那个人下定决心要走了,你再挽留都是没用的。很多时候,婚姻是一辈子都要学习的课程,那并不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而是两个人一同努力。
“傻瓜!”陈昊天亲了亲我的额头,他接着说“暖暖,你比我年轻,你还会遇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也许某天,你就清楚自己更适合那种人了?但是那怕是这样,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了。”
我们明明已经结婚的人,却讨论着最不适合的话题,显得格外的矫情。可是有谁能保证自己的婚姻就能一辈子呢?更何况如今面临着各种诱惑的社会,我们能做的不外乎就是干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打趣着说“我都是孩子他妈了,倒是你是个大老板,有钱有势,又长得很帅,那怕你不去招惹别人,也有大堆女人想尽办法来勾搭你。”
“我的秘书都是男人,你放心吧!若是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男人,他不是人了。而是畜生了。”陈昊天信誓旦旦地说。
我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好了,你还有我,还有曦之,曦月呢!你要记得你是宋暖暖的丈夫,我是陈昊天的妻子,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对不对?好了,你要睡了,你可是老板,你的形象影响很多人啊!”
“我睡不着啊!”陈昊天老实地承认。
“我给你唱催眠曲好不好?”我戏弄地说道,从陈昊天的身上趴下来,牵着他的手就往卧室的方向。
他乖乖地跟在我的后面,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我带着他回了床边,我坐了下去,拍着自己大腿笑着说“好了,你躺下吧!我给你场儿歌,最近我学了一首新儿歌,挺好听的。每次我一唱,曦月就会睡着,你要不要试一下?”
陈昊天毕竟傲娇惯了,一下子无法适应过来,摇了摇头说“好了,别闹了,我要睡了。”
他撩起被子再次躺下。但依然睁着眼睛,我望着他命令道“闭上眼睛啊!乖啊!”
陈昊天嘴角往上翘起,眼睛都弯了,他说“好了,你也睡吧!我很好了。男人嘛!难免遇着很多烦心事,这种事情,我能处理过来的。”
“没关系的,你也是正常人,在我的面前,你可以发脾气,任性,甚至流泪的,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没脸没皮地继续说。
“暖暖,你后悔嫁给我吗?”陈昊天突然间提起这个问题。
近些日子以来,我们都主动回避的问题,我后悔吗?一开始我就不愿意嫁给陈昊天,甚至想过打掉孩子,现在呢?也许有了曦之还有曦月的缘故吧!
我诚实的回答“昊天,你知不知道?调查研究发现,很多结婚五六十年的夫妻,两个人都九十九次后悔结婚,也有一百次觉得结婚真好。”
我避重就轻地回答了陈昊天问题,他抱歉地说“暖暖,也许强迫你和我在一起,你会很不开心,但我从来不曾后悔过,因为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想要娶谁?”
第七十四章 秘恋
一大早醒来,看到了陈父竟然来了,昨晚他不是阴沉着脸,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会再问了,就是快速走进厨房,忙碌着准备早餐,毕恭毕敬地把早餐端了上来。
我刚端着早餐走出门,就看到陈昊天与陈父坐在饭桌上,两父子的关系看上去仍是无比坚硬,气场也很冷厉,冷得空气的温度都凝结了冰块。
陈昊天相当不给面子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父皱了下眉,语气也不是很好地回道“我就不能过来看一看吗?我来看一下自己的孙子和孙女都不行吗?”
“谁知你又要安什么心了?”陈昊天对陈父仍是有很多偏见的,显然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尴尬,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朝着曦之递眼色,示意他说上几句。尽管陈父与曦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也是看得明白,陈父是很疼爱曦之。
曦之别看着人小,也相当古灵精怪的,也是人小鬼大。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跑到了陈父的面前,抬起手牵着陈父的手,笑嘻嘻地问道“爷爷,你来了,你来陪曦之吃早餐好不好?”
陈父见着了曦之,脸上的表情好了点,从包里拿出一只用草编成的小蜻蜓,笑嘻嘻地说道“爷爷送给你的。”
陈父笑起来时,脸上的褶子变得更多了,他真的变得苍老了。人也不似以往那么锋芒了。可他终究是伤害过我的,我做不到多亲近,只能尽量让曦之缓解关系。
“谢谢爷爷!”曦之接过小蜻蜓,拉着陈父就在饭桌上坐了下来。陈昊天的脸色仍是不怎么好,可能他还是计较着陈父昨晚不辞而别,还摆了脸色。
不过陈昊天还是坐了下来,饭桌上陈父和陈昊天一句话都不说,平时性格相对内向的曦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努力地缓解饭桌上尴尬的气氛。
陈昊天的食欲并不怎么好,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转身就走了。
饭厅里就剩下我和陈父,以及曦之,气氛还是说不上的怪异,我正想要找个借口,先走人了。
陈父冷不防地望着我认真地说“暖暖,你亲自做便当,十二点送去他公司。他是个工作狂,绝对直接回公司,中午餐匆匆忙忙解决掉。你..你不用担心,孩子我来照看,你告诉他不用去温家了,两个人就在外面吃晚饭,懂吗?”
陈父说话的表情不太自然,说话都有点儿结巴。我不可置信地望着陈父,他居然叫我和昊天享受两人时光。
坦白地说,有了曦月,我们两个人确实有各种不便,可这个是陈父给提出来,确实很尴尬,再怎么说,以前陈父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也很讨厌自己,突然转变了态度,我确实无法适应过来。
“暖暖,大家都清楚婚姻不可能永远都是激情,终究会变成平淡,最后爱情变成亲情。可是聪明的女人,她就懂得延长激情的时间,也会延长爱情的保质期。有天,两个人都不爱了,但他们回忆起往事,更多是甜蜜的片段,人都爱美好的回忆,外力就不会轻易瓦解掉城墙。”陈父深深地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父放下了筷子,又补充了句“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为了陈氏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也做了很多认为对他好的事,虽然我仍不认为自己错了,但我希望你和陈昊天能活得幸福,只有你们幸福了,曦之才会快乐懂吗?”
心口一暖,我感激地望着陈父,很想说谢谢,不过感谢的话语太矫情,陈父抱着曦之就向院子外走去了。
我按照陈父的指示,做好了便当,中午跑去他的公司找他。秘书通报之后,我直接上了楼梯,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陈昊天他走了出来,身边是温靖,后面就是秘书和其他工作人员。我发现他身后跟着的竟然没有女性。
两人亲密探讨着问题,根本就没看见我,直接就从旁边走过了,倒是阿岩眼睛灵光,发现了我,他笑着喊“老板娘!”
一时间,我尚未适应这个称呼,惊愕地瞪大眼睛,然后才迟钝地应声。我快步地跟上去,男人的脚步比女人快,更何况脚又比我长,在后面喊了一声“陈昊天!”
他才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了我,漂亮的剑眉挑起,瞪大眼睛望着我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温靖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我,打趣地语气说“原来是暖暖啊!”
我仰头对陈昊天问“你吃饭了吗?”
“我和温靖正打算吃饭呢!怎么了?”陈昊天的视线落在我手里提着的袋子。
我不太好意思当着众人说出来,毕竟自己就带了陈昊天的分量。温靖是个眼尖的家伙,他凑近瞄向袋子,发出哎呦的叫声,他转头对沈易说“暖暖给你带便当了!”
然后侧脸看着我就说“暖暖啊!陈昊天都是成年人了,他不至于饿着自己的!只要一个电话,什么好吃的美食,那都会送上门。你害怕他饿着不成了。”
陈昊天推了他一把,伸手揽着我的肩膀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温靖就讲“中午饭,你自己解决吧!”
温靖不服气地说“陈昊天哥,你是见色忘友,我真让我自己吃中午饭啊!”
他走上来就拿过袋子开口问“暖暖,你带了多少啊!有没有我的份啊?”
陈昊天伸手就抢走袋子,抬手就给他一拳,语气不满地说“你温大少爷,一个电话就有各种各样的美食送上门了,那稀罕我们的家常小菜!”
陈昊天真是个记仇的人,刚才温靖说了什么,他可是原话还回去。
温靖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吃中午饭啊!”
陈昊天懒得搭理他,朝着他喊“你给我滚蛋!我看着就不顺眼,下次再不懂得说话,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温靖无可奈何地闪人了,我和陈昊天进了车子,不安地问“我打扰了你们,他会生气吗?”
陈昊天笑了笑,他揉着我的发说“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看着眼热而已,他自己吃惯了,没人陪一样过日子!”
他边打开盒子边问我“你做了什么菜?早餐见着了老头子,根本就吃不下。一来就开会了,就想吃你做的菜,居然就来了!”
“骗子!”我习惯性脱口而出骂道,又接着说“我就熬了一个牛肉汤,糖醋排骨,还有炒白菜,等下肯定又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了。”
陈昊天打开了盖子,扑鼻的菜香气在车内蔓延,我瞥了一眼保温盒,菜色看上去有模有样,那是我专门摆放的。
我将勺子递给陈昊天,柔声说“温靖真的没事吗?”
陈昊天尝了一口笑着说“以前是有点儿嫌弃,总感觉你炒菜都不放盐的,什么都是淡淡的口味,省得就跟我穷得没钱给你买盐似的,这次还算可以,勉勉强强……”
我伸手就捏他的手背,威胁道“什么叫勉勉强强?你知不知道?人家花了一个半小时做啊!你至少说好吃吧!还可以就代表不好吃!”
陈昊天抬眸凝视着我问“你希望我说假话,你们女人真是奇怪,我们说真话,你觉得是说假话,我们说了假话,你们又希望我们说真话,女人深似海,捉摸不透啊!”
“你才是深似海好不?”我回过头就问秘书“阿岩,你就来评评理,陈昊天,他是不是很狡猾?他最会骗人了!”
我根本就不注意自己的表现特女孩子气,阿岩忍不住笑了。不过他就是不肯开口评价,看来大家都是害怕陈昊天的威慑了。
我不满地抿嘴,伸手就拿走了饭盒说“反正你觉得不好吃,那你就去饭店吃大餐吧!反正你陈大少爷有得是钱!”
陈昊天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说”你看又曲解我的话了!我拿你真没有办法,其实好不好吃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吃就行了啊!”
偶尔,他说几句甜蜜的话,确实很讨人欢喜,我有些受宠若惊,张大眼睛看着他,他趁机拿过保温盒,认真地吃着食物。
我托着腮帮注视着他,笑着说“陈昊天,陈父让我告诉你。今晚不用参加温家的晚会,他叫我们在外面吃晚饭!”
他才刚吃中午饭,我就提及晚饭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戏谑地说“我知道了,你今晚想吃什么?今晚先去那里过夜?”
我见她用那样的眼光望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听着他说过夜,身边还有阿岩在呢?我马上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身子往旁边挪动一下,轻咳嗽一声提醒道“你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冷了就不好吃!”
陈昊天的眼里闪过戏谑的目光,嘴角的笑意越发掩藏不住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向来都是接触中规中矩的教育,脸皮比较薄,岔开视线,不再看他,假装看向繁华的街道。
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声。我自然清楚是谁,他另一只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哑着声音说“真的,什么都可以?”
本来,我就是脑子一热,什么话都往外冒,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害臊,居然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他撩起我套装上衣的下摆,手就溜了进去,轻轻地揉捏着腰间,我是怕痒的,可我为了避免陈昊天下次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就一动不动。
“不说话了?”他挨得我特别近,嘴唇都差点碰着我脸颊,他手不规矩地往下,我吓得抬起头看了前面的镜子,倒影出我们做得很近,瞧不出陈昊天过分举动。
天啊!他胆子太大了吧!车子里还有钱哥呢!我怕他再做出离谱的事,慌不择路地点头说“好!”
他捏了几下我腰间的肉,就是不放手,但是不再做出过分的举动。
尽管我很努力地瘦身,可惜身材无法恢复原先的清瘦,圆润了少许。可能男人和女人地审美观不太一样,陈昊天显然更偏爱稍微肉感的身材。有好几次,我抱怨自己长胖了,他都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很好用!
陈昊天抬起手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就像是哄孩子似的,说道“那你要在这里等我几个小时了。我很久就忙完了。”
进了办公室,陈昊天就是严谨苛刻的工作狂,埋头就工作,丝毫瞧不出会做出那种情轻浮的动作。
我懂得他的性子,就坐在沙发另一端翻看书籍,他有个大大的书架,我就从里面挑出好几本书。
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出去,他们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不过都是偷偷的,有次我抬起头恰好对上一位男人的目光。
当初陈昊天和李胜男的婚事,以及我是个小三的故事闹的众人皆知,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别人的异样目光,勇敢地站在陈昊天的旁边,才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于是我朝着那个人莞尔一笑!
陈昊天终于忙完手头的工作,抬眸看着我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有个坏毛病,若是看一本书,亦或者一部电影,绝对要看完,大学时代,我就好几次都熬夜看书。正看着入迷呢!我头也不抬地说“只要不是咖啡就好了!”
陈昊天无奈地轻笑,他让秘书给我端了橙汁,看来眼前的男人还是蛮了解自己,我放下书发现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我大吸了一口橙汁,几乎就是半杯,我问他“你在看什么?”
“你想看电影,歌舞剧?”陈昊天右手支撑着下巴认真地问我。
我和陈昊天去看电影?不知为何,我觉得特别不搭调。偏内心有点蠢蠢欲动,笑着说“好啊!今天有什么电影?”
陈昊天显然不清楚,他给阿岩打了电话,才告诉我有两部爱情片,我反问“有鬼片吗?我喜欢看惊悚片!”
一听这话,陈昊天就皱了皱眉,他不满地说“女孩子家,看什么恐怖片!”
我看出他的不自然,就笑着打趣追问“难道你也怕鬼?你可是男人啊!”
陈昊天严厉地扫了我一眼,冷冰冰地嘱咐,秘书订了两张恐怖片电影票。
将近六点钟,他就带着我出了公司,亲自开着车带我去吃饭,看电影。电影院前贴着惊悚片的海报,黑漆漆的夜,有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人,披头散发,果然是日本片的画风啊!
陈昊天再次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看吗?”
我挽着他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打趣地问“你害怕是吧!你要是怕,我们就不看了。”
陈昊天喉结动几下,轻咳嗽下嗓子,尴尬地开口说“我是担心你怕了。”
他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额头都布满的汗水,掌心的温度凉飕飕的。我也不挑破他,等看他出丑呢!终于有机会看到他的丑态,原来他怕鬼啊!
进了电影院,恰好开始反映了,一开始,就有个只手伸出来。由于是3D投影技术,太逼真,我吓得大叫一声,电影院里的大部分都吓得叫出来。
陈昊天脸色都白了,他勉强转过头对我说“你要是怕,我们就走吧!”
我是真的害怕,不过看着陈昊天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我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昊天。他竟然怕看鬼片。
我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你讲自己害怕,我们就走!”
陈昊天是个好强的人,肯定不说,嘴巴硬着呢!他不再搭理我,转头看向了屏幕。他嘴巴紧抿,下巴绷得紧紧的,那种强忍着样子,特别好玩。
不过,我欣赏不了多久陈昊天害怕的样子,主要是我们的旁边是位情侣,女人不停地喊害怕,整个人就埋进男人的怀里,然后就吻上了,还是激烈的舌吻,声音还很大,成功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于是恐怖片变成了动作片。
两个人特别开放,亲着亲着,就控制不住干起事情来了,咳咳!那种视觉得刺激,太直接了。偏我又忍不住看,那种感觉无疑于偷偷看小电影,格外刺激好玩。
可是那对情侣玩得太过,两个人下身几乎光了,咳咳!顿时间,陈昊天的神色不太好了,他抬手就捂着我眼睛,强行拉扯着我就走了出去。当我们站在灯光下时,面面相觑,彼此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陈昊天拉着我躲入一个角落,就低下头吻我,刚才的画面太刺激了,体内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骚动的心吧!
我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旁边就是洗手间,不时有人走动,那种感觉格外动人心魄,两个人像极了高中时代的秘恋情侣,趁着体育课期间,就躲在教室里接吻,亲密。
吻越来越纠缠,却无法止住我们更深一步的渴望,大家都是成年人,并且是结婚的人,当然明白彼此需要什么。那种想要,又不敢得的感觉,无疑于八爪挠心,那里都不自在。我咬着陈昊天脖子,整个人都缠住他,红着脸说“我...我想.....”
但陈昊天真的扯自己衣服,我就慌了,紧紧地捉住他,不撒手。
陈昊天比我更痛苦,整张脸都通红了,他无可奈何,就拉着我出了电影低声说“这栋楼的第三层就是酒店,我们走吧!”
看来酒店就为了满足类似我们的情况,我和陈昊天进了酒店,这是我们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以前都是秘书帮忙办理,陈昊天瞧着亦是别扭。
前台小姐暧昧地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脸色都红了,陈昊天递过证件让前台开一间情侣套房,然后拉着我手就飞快地往套房冲去,毫不矜持。
我们才进了房间,陈昊天就将我抵在门上,埋头就吻我,又酥又麻又心乱。
他的唇线很性感,微微上翘,唇也软软的,嫩嫩的,凉凉的,就像是夏天的果冻,让人津津有味,我喜欢他的唇,不厚不薄,嘴唇微微上翘,别人都说那是会亲吻的唇型。
他就伸手揽住我的腰,拖着我的头朝下,以仰望的姿态迎接他的吻,他的手指穿过了头发,头绳从发丝滑下,及腰的发就披散开来。
幸好我是有舞蹈功底,不然一下子就累得够呛了。我害怕跌倒,就死死的缠绕住他脖子,他是自己唯一的支柱了。
他吻得很深,我回应也很激烈,不知过了多久,我变得气喘吁吁了,身子不断地往下滑。
他索性就抱起了我,身材高大,完全可以承受我的重量,就四肢都缠绕住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只巨型娃娃赖在他的怀里。
他抱着我转圈圈,一圈又一圈,我发出咯咯的笑声,两个人就像是刚初恋的男女,轻松又愉快,两个人转了好几圈,转得我的头都有些晕了。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凝视着他,他的唇瓣红艳艳的,好似涂抹了上好的口红,真是秀色可餐。
我忍不住低头又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蜻蜓点水,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老公!”
他抱着我放在沙发上,不过吻得力度蛮大的,又疼又麻,留下一个又一个大口印痕。
我瞥见他绸缎般滑腻的皮肤。也有点蠢蠢欲动,就拍了拍他的后背,撒娇着说“不公平了,你给我也咬几个吧!”
陈昊天看着我,宠溺地带动着我转了一个身子,躺在他的身边,说来也奇怪,我特喜欢男人穿白衬衫,可能陈昊天穿好看的缘故吧!我偏爱上了。
他不动了,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我,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在朦胧的灯光下,天啊!他长得太好看了,我都看了他好久,怎么就越看越好看呢!
我坦诚地赞美说“你长得真好看!”
他的手宛如一条灵巧的蛇。在我身体游走,难得地回应“你也是!”
我简直就是“精虫”入脑了,不羞不臊地吻他,本来只想给他留吻几个而已,最后牙痒了,就咬他的肩膀,咬得都出血了,我蛮横地说“好了,你以后就是我了,陈昊天,你不能碰别的女人啊!谁要是动你,我就和她拼命。”
陈昊天刮着我的鼻尖戏谑地打趣“那得看你本事了!”
我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气得狠狠的捶打他的胸膛,又再另一边的肩膀有狠狠的咬了一个,两边对称,刚刚好。两个人又在沙发闹腾起来。
我以为两个人该滚了,他摸着我的后背,轻哄着说“我们去洗澡!”
啊!这个时候居然能清醒地提出洗澡?他意志力太强,还是我的意志力太弱?咳咳!偏那处早就抗议了,我拉着他的胳膊,眼睁睁地望着他,放低声音说“老公,人家想…..”
他戏谑地望着说问“你想什么?”
混蛋!我气得又打了他一下,他笑出了声,抱着我进入主题,两个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达成天人合一的境界。
完事后,我们都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各想各自的事,却异常和谐。
男人和女人光着身子聊天,话题内容自然不会多有营养,我翻过身子,趴在他胸口,好奇地询问陈昊天“他们都说你们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止不住了,你这些年真的没有碰别的女人?”
陈昊天将我鬓边的湿发别在耳后,他歪着脑袋说道“我有次喝醉了,客户给我塞了一个女人,她就躺在被窝里,光着身子,搔首弄姿,我吐了,吐得天翻地覆。你说我多不容易,你得赔我啊!”
我吐了吐舌头,捧着他脸颊哄“我赔给你好不好?”
毕竟男人守身了那么久。还是陈昊天那个圈子,挺可怜的!真的很可怜啊!
他嗤笑了,拍了拍我的后背,打趣道“赔我做一辈子?”
他本质上还是个流氓的,我泼冷水道“你老了,还动得了吗?你都是老公公了!”
他挠着我的咯吱窝,威胁道“谁说动不了?你说谁动不了?”
我拿着抱枕就砸他,闹着闹着又滚起来了,每次都太长时间,又耗体力。1个回合后,我再也动不了了,死翘翘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昊天长期健身,再加上前段时间憋得太久,节省不少能源,倒是精神抖擞。我全身都粘糊糊的,格外难受,我就缠着他说“我要洗澡,人家要洗澡…….”
他抱着我进了浴室,这个酒店的布置不算太好,陈昊天嫌弃浴缸太脏了,他就打开花洒,边抱着我边帮我洗澡,真是皇后的待遇啊!
怪不得有经验的女人说,男人是个简单的动物,尤其是晚上,你满足了他,他就把你当作掌中宝。
但洗着洗着就变质了,自己纯粹就是引狼入室,摇晃得我头晕眼花。谁说男人是牛,女人是田,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我此地歇菜了,他抱着软绵绵的我,反问道“你还说要补偿我,你现在怎么补偿啊?”
我不愿搭理他了,实在太困了,躺进被窝里,很快就两眼一黑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从窗帘缝透进来,真是舒服啊!我伸了个懒腰,脚一不小心就踢着旁边的人,他发出了清浅的声音,翻个身又睡了。
我侧脸看见他整个头都埋进枕头底下,特别好玩,我伸手拿开枕头,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庞,他睡得不太规矩,头发凌乱,有几缕头发顽皮地翘起来,我摸了摸他的鼻尖说“快点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捉住我的手,嗓音沙哑地说“好了,别闹了,昨晚我很晚才睡着,我再睡会!”
我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睡那么晚?”
陈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无奈地望着我抱怨懂道“睡不着!你倒是好,一进被窝就呼呼大睡了。”
“你为什么睡不着?”我不明所以地问陈昊天,他不累吗?
他直接就搂住我,身体贴近,我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他质问我“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睡得着吗?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们再也不要生孩子了,这日子都不是人过的。”
我现在才算明白他强调让我不生孩子,我以为他是心疼我,原来是....
在外人眼中深不可测的他,此时此刻天真得纯粹,一眼就能看穿,他想要什么,他的真实感情,原来他也可以如此单纯,简单。
第七十五章 谁是第一名
我们在酒店厮混了好一会儿,期间他的手机响了无数遍,他索性就关掉手机,不理会了。看来今天他当了一个不尽职的老板呢!最后秘书给我们送来了换洗的衣服,两个人才恢复正常状态。
他穿上了西装,又是光鲜亮丽的陈昊天,我不由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着喊“沈老板板!”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今晚,我会回来较晚,等会,我让秘书把你送回家。”
我点了点头。仰着头问他“你不吃早餐了吗?”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点了头说“现在吃早餐太迟了,下午,我还有事忙着,两顿饭一起解决吧!”
我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笑着说“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有家不错的火锅店,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陈昊天倒没有拒绝,应着声“好啊!”
火锅店是四川人开的,店面的布置算不上豪华讲究,但看上去非常干净整洁,有种亲切的温馨感。餐厅并不大。也就没有所谓的雅间,我们就在角落挑了个位置。
现在是上午十点,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客人,于是我们算是承包了整个餐厅了。陈昊天不能吃辣,而我偏爱吃辣,就点了鸳鸯锅底,两者兼备吧!
陈昊天的饮食习惯偏他吃得不习惯,就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不动筷子。
我有些意兴阑珊,那种感觉就是你很喜欢某部电影,你兴致勃勃地介绍给自己的闺蜜,她和你看看就睡着了,并不好受的滋味。
我唰了一片羊肉放进他的碟子问“你吃不习惯吗?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不然你都没精力工作了。”
陈昊天夹住羊肉,勉强地吃两口,他讲“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吃火锅吗?不用顾忌我!”
我真的想念了好久火锅,因为怀孕的缘故,我好久都没吃着了。看来我和陈昊天仍是不同的,本来就是两个人世界的人。自然是不同。
我就不再勉强陈昊天,埋头就吃着火锅,他闲得没事,就帮我刷菜,很快碟子就堆满了菜,然后就望着我吃食物。我好几次都询问他要不要吃,都摇头否决了。但我们的气氛蛮融洽,只有正视了彼此存在的不同,才能更坦诚地相处吧!
吃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终于吃饱,满足掉长久以来的年头。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火锅店,恰好见着守在门口的秘书,他笑着朝我招手。
陈昊天捋顺我翘起头的发丝,说“好了,我走了啊!”
看来他真的很忙,我乖巧地点头应“嗯!我知道了!”
他大步地朝前走,坐进了另一辆车子,明明今晚就能见着他,我居然有点恋恋不舍,坐在车子里,看着他的车子逐渐远去,我才让秘书启动车子。
我不放心地问秘书“陈昊天,很忙吗?”
阿岩回过头恭敬地对我说“是的,最近石油大跌价。资金链条受挫了,老板正着手新能源的开发。本来十点钟有个会谈……”
阿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就住嘴了,看来自己是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了。接下来,他又得忙了吧!他一旦忙起来,有时间就会忘记吃饭的。
经过了一家亚德斯面包店。我让秘书听下车,这里的豆沙面包非常好吃,陈昊天也很喜欢,我便下了车,进店里买几种陈昊天喜欢的面包,就让秘书带给他。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
秘书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掉头往公司的地方开去了。
等我回到家里,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一进屋子,就听见曦月可怕的哭声,听得我心肝都疼了。这个小家伙哭得真够惨的啊!
我急忙走上前,从阿英的怀里报过曦月,小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可怜兮兮的,我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别哭了啊!别哭了!”
小家伙一听我的声音,反而哭得更大声,仿佛有特别大的委屈。阿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无奈地说“这个小祖宗啊!今天早上醒来找不着你,他就不停地哭,我给你们打电话,都不肯接电话!”
我的耳根都红了,陈昊天为了避免被打扰,将我的手机也关掉,连忙低声说“对不起啊!”
阿英笑着拍我的肩膀,她说“谁不是那么过来的,不过据说今天有个会议,他放人家鸽子了。这件事情传到陈父的耳朵里,刚才他打电话回家询问好几遍。今晚,他回来就要大发雷霆了。”
果然人不能太贪恋美好时光,不然就会遭惩罚的。当天晚上,爸就叫我进了书房,他神情平常,瞧不出生气的痕迹。但我早就摸清陈家父子的脾性,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动真格。
我终究是心虚,低声喊“叔叔!”
他指着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暖暖,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懂得顾全大局。陈昊天,难免有时候放纵些,你要学会管束他,不能仍由他胡来!”
顿时间,我就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缝。这种事情好丢脸啊!我唯唯诺诺地说“我知道了!”
昨晚他主动提醒我,结果又把我骂一遍。
陈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的面前,接着说“你亲力亲为地照顾曦之和曦月,辛苦你了。”
老实话说,我对他们有钱人的某些做法,真的无法适应,他们换脸的速度太快了,我急忙摇头说“不用了,曦之和曦月都是我的孩子,妈妈照顾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
陈父嘴角的笑容弧度不变,亲切地安抚我道“好了,礼物就收下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又能再说什么呢!只好拿起盒子就往外走了,就在我拉开门时,爸喊住了我,他说“暖暖,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受宠若惊地愣在原地,一会,我才勉强地露出一抹笑,温顺地回着“我知道了!”
我关上了门,看着手里的盒子,光是盒子都很精致。里面的珠宝肯定价值不菲,可我没有打开盒子的冲动,反而内心有种无奈感,一层层袭来,但自己不占礼啊!
我走回了卧室,保姆怀里的曦月见着了我。立刻就不安稳了,挥舞着双手,叽叽呀呀的叫着,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我随手将盒子扔在梳妆台,伸出手把他抱入怀里,捏着她的鼻尖说“你要我了是吧!”
小家伙朝着咯咯地笑。头不安分地摩挲着我的胸口,看来又饿了吧!她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遵时晚上九点钟喝奶,吃饱了就会呼呼大睡,不够睡得太早,就会醒得特别早,晚上一两点醒来一次,早上五六点又会醒来。
有了孩子,我就特喜欢亲她的脸颊,白白的,嫩嫩的,就像是入口即化的豆腐。她一天一个样子,长得越来越好看,奶水足的缘故吧!他长得很快,体重飙升得也快。
须臾的功夫,她就慢慢地合上眼睛,睡着了呢!
我洗澡后。就在小家伙的身边睡下。迷糊间,有温凉的东西亲着我脸,挠得我不太舒服,抬手就要挥开干扰物。空间发出啪的一声,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陈昊天就凑在自己的面前。
我意识到自己打到他。捧着他的脸柔声说“抱歉啊!我打着你了。”
陈昊天的头发湿漉漉,看来又是不吹干头发跑出来,我皱着眉催促着他说“你快点去弄干头发!”
他将手里的毛巾递给我,弯腰附身就趴在我大腿,分明就是要我帮他擦头发。我刚照顾好小的,大就来了,自己就是劳碌命。
我泛着困呢!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胡乱地揉着他发丝,不满地抱怨“你不懂得自己动手吗?你尽是欺负我,我好想睡觉!”
陈昊天双手环住我腰,没脸没皮地说“你都照顾了曦月大半天,怎么也轮到我了吧!”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他,偏她是你的女儿了,最后长大了,肯定会粘你,人家都说了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我半开玩笑的说。
陈昊天抬起头,嘴角含笑地注视着我问“吃醋了啊!那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曦月?”
“那你呢?”我们讨论如此幼稚的问题。
“傻瓜!”他抱着我翻了一身,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便埋在他怀里,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他声带温柔地说“我当然是更喜欢你,你是孩子的妈,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会有孩子呢?你说对不对?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好吧,这个理由倒是可以给满分,接着陈昊天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发现在你的心里,我的位置蹭蹭往下降了,你倒是说一说我排名第几了?嗯?你也得把我放在第一位,你清楚了吗?”
两个人为了谁排名第一,争吵不休,在外人看来特幼稚的,可心里头是暖暖的。
第七十六章 紫澜
曦月的作息习惯与她在我的肚子里差不多,白天就使劲地睡觉,晚上就使劲地闹腾人。她最近开始长牙,特别她总是喜欢咬东西,也喜欢咬我。
每次给他喂奶,都是一种艰苦的过程,无论我训斥了她多少次,都无动于衷。她喜欢张大眼睛看着别人,看上去特别可爱,就是太能闹腾了,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根本就不懂她说什么。
我看了下闹钟,已经是凌晨了,这个小家伙还是眨着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可有精神了,而我在不停地打着哈欠,这个小家伙太有经历了吧!
我只好唱起了催眠曲,盼着这样能让孩子能感觉入睡,不然我都快要神经奔溃了。
等我唱了第三遍,小家伙终于困了,打几个哈欠就睡着了。每个当过母亲的人,她都清楚照顾孩子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我刚要闭上眼假寐一下。
陈昊天就推开门进来了,走路的步伐摇摇晃晃的,刚才还是好好的,他不是跑去书房办公了吗?难道跑去偷喝酒了?
我急忙起来起床,就要搀和住陈昊天,他身上有股浓郁的酒味。我皱着眉问“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陈昊天低头对着我笑,笑得璀璨迷人,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笑着说“暖暖,我今天很开心!”
我边忙碌边问他“遇着什么好事吗?”
“嗯!”陈昊天点点头,然后就直往曦月的方向跑去。
我怕他喝醉了,动手没个轻重,就出言提醒道“这个家伙刚睡着,你别把她吵醒啊!不然我可不负责再把她哄睡了,她可难哄睡着了。”
陈昊天那里会听我的啊!他低头就亲曦月,亲得蛮重的,发出吧吧的响声,他把小家伙都亲够后,曦月也就醒了,她和陈昊天都有起床气的毛病,尤其是吵醒后,就哭个没玩,你至少都得花上1个小时,才能哄住他。
果不其然,小家伙哭了,她哭时,根本就没有眼泪。只是张开嘴巴,不停地哭着罢了。就是大家说的假哭。
她见着了陈昊天,就从床上爬起来,双手生气地挥舞着,好像她知道父亲爸自己闹醒了,正在闹脾气呢!她想要报复回去。
陈昊天伸手抱住了小家伙,哄着“我的闺女,你怎么了?”
小家伙埋进陈昊天的怀里,脑袋自然朝着某个方向靠近,然后就狠狠地下口,疼得陈昊天忍不住大叫一声。他大骂道“小家伙,你要干什么?”
我站在一旁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你知道我的疼楚了吧!我每天都被她咬呢!”
陈昊天转头看着我,眼里涌动着谢意,他已经向我说了好几次谢谢了,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啊!对于女人而言,成为了一位母亲,变化真的很大。
她满脑子都是围绕着孩子,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做。可是男人是不同,他清楚自己成为了父亲,不过他该工作还是工作,该应酬仍是应酬,该见朋友仍见朋友,女人就不行了。可能我是现实的人,所以对于他的感谢,我向来坦然接受。
我双手环于胸膛,不满地瞪着他说“你自己逗哭她,你就看着办吧!”
陈昊天太忙了。尽管之前他也照顾过曦之,但按照陈昊天的性子,绝对不会向我那样,一把手,一把尿给带大。
他照顾孩子真不太擅长,还有曦月又很大脾气,很挑人。
陈昊天小心翼翼地抱着曦月哼儿歌。男人嘛!他的动作不似女人轻柔。他拍着孩子后背的力度大得,我都听见巴掌的撞击声。
小家伙不停地哭了,可能是疼了,眼泪真就来了。我看不过眼,就对陈昊天说“好了,我来哄她吧!本来她不哭都要被你打哭了。”
陈昊天将孩子还给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我轻轻地哄着曦月,不知今晚小家伙怎么了,就是哭个不停,好久后,她停止了哭泣,哭了就睡着。
我抬起头看着陈昊天,两个人的脸上都出现如卸重负的神情。安置好小家伙。陈昊天问我“你洗澡了吗?”
我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下白色的家居服,上面尽是曦月的杰作,眼泪和鼻涕,尽管以前我有少许的洁癖,可是有了孩子后,我也是习惯邋遢的自己。
陈昊天伸手拉住我的手,低头靠近我,热气吹入我的脸颊,他沙哑的声带响起“一起洗吧!”
看来某人是酒后起色了,未等我回应,他就拦腰抱起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我尖叫出声,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抱住他的脖子,嗔怪地瞥他的一眼。
昨晚陈昊天就告诉我,他堂妹mdash;紫澜快要上大学了,就在陈家住一段时间。我最怕年轻气盛的孩子,其实我也算不上多大,可能是成为母亲的缘故吧!我老是觉得人家比我小,那个年纪是最骄傲。最自以为是,她们都很容易做出各种离谱的事。
很早之前,紫澜就看我不顺眼,若是住进家里,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女孩子要怎么折磨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注定有各种各样的战争了。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陈昊天是极疼紫澜,也许是将自己的兄爱转移至对方身上。陈家女孩子显得格外宝贝。也许是贯彻了女孩子要富养的观念吧!全家人都很疼紫澜,所以养出她娇惯蛮横的性子。
我做好了万全的心里准备,随着陈昊天来接紫澜。小姑娘真是好看远远就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了。其实陈家人都长得正,男的帅气,女人漂亮。
紫澜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她飞奔着跑入陈昊天的怀里,她嘟着嘴巴说“陈昊天哥,飞机的食物好难吃啊!人家都吃不下去,肚子饿着呢!”
咳咳!女人都有个通病,就是自己撒娇不太在意,若是见着别的女人撒娇,就浑身受不了,我就有类似的毛病。
陈昊天摸着紫澜的后背,宠溺地说“好了。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本餐厅,我带你去可以吗?”
原来陈昊天不仅宠溺我,他还会惯着别人啊!我心里颇为不满,仍是保持着表面的得体,挂着僵硬的笑容。
陈昊天拉着紫澜的手说“快点叫表嫂啊!”
紫澜嘟着嘴巴,神情不太开心,她瞥了我一眼不悦地说“我就不叫了,她才比我大几岁,我才叫不出来呢!”
我明白她根本就不愿意叫我,若不是真心实意,我也不稀罕,就大体地说“好了,没有关系,你就叫我阿灵也行了!”
紫澜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淡漠地撇开头,反问道“我和你很熟吗?”
顿时间,气氛就冷了下来。我尴尬地站在一边,陈昊天皱了皱眉毛呵斥道“紫澜,你不可以这样说话!”
紫澜的眼睛立刻就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陈昊天,梗咽着说“陈昊天哥。以前你从来都不骂我,你为她怒吼了我好几次,你一点都不疼我了。”
陈昊天是很疼紫澜的,可能是宠一个人变成了习惯,他安抚道“好了,你就不要再哭了,我带你去吃的东西!”
紫澜的眼泪消失了。笑得比夏花灿烂,她挽住陈昊天的胳膊嘟囔道“好啊!我们也叫上亦佳姐好吗?我已经告诉她,今天早上就到了,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
陈昊天刚要开口拒绝,紫澜就抬起右手朝着前方的王亦佳挥手,大声喊着“亦佳姐,我在这里呢!”
王亦佳穿着米白色的长裙施施然而来。亦然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嘴角挂着无可挑剔地微笑,就那样直接,势不可挡地闯入我的眼帘,心脏飞快地跳动。
她语调轻柔,宛如清风,她低声喊着紫澜的名字。两个人亲密无间,好似姐妹。紫澜就挽住了王亦佳的胳膊,这样三个人统一站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惊艳的油彩画,而我和路人都是看画人。
紫澜使劲地拉着陈昊天和王亦佳靠近彼此,她笑呵呵地说“我好想你们啊!”
王亦佳抬手捏了捏紫澜的鼻子,哄着说“就你最会讲好听话了!”
陈昊天转头看见我立在旁边,看出我的别扭,就伸手牵住我,四个人就连成一条线,显得格外的诡异了。
紫澜回过头来,不友善地扫了我一眼,不满地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从飞机场到日本餐厅。陈昊天,王亦佳和紫澜三个人都是有说有笑,毕竟他们有着很多过去,期间发生太多有趣的事情,我无法参入其中,也不能参入其中。耳边尽传来嬉笑声,我听得异常难受。
我最讨厌日本菜。对于面前的食物,提不起丝毫的兴致。我只能干坐着陪笑,虽然陈昊天时不时顾忌一下我的心情,他会回过头和我聊上几句话,但无法排除内心的不满。
我抬起头看向王亦佳,她神情专注地倾听着紫澜的话,并无其他异样神情。她真的不觉得尴尬吗?也许人家是见惯了场面,懂得控制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吧!
我吃了几块生鱼片,肚子就受不了了,跑去了洗手间。等我再出来时,刚要见着正在化妆的紫澜,她从镜子里上下打量着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也看见了吧!你是比不过亦佳姐的,他们在一起十年了,你算什么呢?你就是仗着自己怀孕了,抢走了亦佳姐的幸福!”
看来眼前的小姑娘仍是不该初衷啊!我洗了洗手,转身就要走人,紫澜从后背拉住我手腕,她说“怎么?你怕了吗?你就不放心陈昊天哥和亦佳姐在一起是吗?你怕自己被踢出豪门是吧!你们这种女人真不要脸!我最看不起你们,费尽心思要嫁入豪门!”
我非常纳闷了,陈家怎么就出了个如此不懂礼貌的丫头?按理来说,陈家应该培养出类似王亦佳那种淑女才对啊!紫澜就是脑袋缺了一根筋,毫无心机。
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偏紫澜握得很紧,我抬起头望着紫澜,耐着性子说“无论你是否承认,我都嫁给陈昊天。还有王亦佳早就结婚了,他们分开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紫澜气得通红了脸,年轻真好啊!她瞪着大眼睛怒视着说“你等着吧!终有一天,陈昊天哥会再娶亦佳姐,最后你落得一无所有!”
我没有太大的耐心,使劲地挥开手!不错,紫澜跳动最敏感的神经,我对陈昊天并不放心,自己太多疑了,就算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表露出来,但这段婚姻是太不安全,我们都在战战兢兢的维持下去。
“好了,紫澜,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无法理解,你也不明白自己的口无摭拦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我走了!”我转过身,拉开门就大步往前走,脚步颇为慌张。
是的,我不希望陈昊天和王亦佳独处,亦或者说我是不敢吧!
服务员帮我推开了雅间,目光朝里一看,恰好发现陈昊天变换了位置,他就坐在王亦佳的旁边,两个人都靠得非常近,几乎是对膝而坐。
手心渐渐地收紧,我想转身走人,却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亦佳笑着解释“我的眼睛进了芥末……”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不愿再听下去,就打断道“嗯!没关系的!”
我假装大方地坐下,陈昊天也坐到我的旁边,看上去我们依旧是亲密的夫妻。
第七十七章 出去工作
为了该死的大气,我强忍着自己的不开心,勉强陪着大家一起吃饭聊天,事实上,我早就想抽身走人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就两个小时,大家才分道扬镳,紫澜挽着王亦佳的胳膊嘟哝着嘴巴,娇滴滴地说“亦佳姐,我就住在昊天哥的家里,你要是有空就过来看我好不好?”
王亦佳为难地看向了陈昊天,自从曦月的百岁宴后,她就没有来陈家,也许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忌讳,但陈家和刘家本就是世家,两家人就要交往。
陈昊天侧脸看了看我,前段时间,我才交代他尽量不要见王亦佳,此时,我只能往前一步,笑着说“是啊!你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吧!”
我的话一出,紫澜就不开心,她回过头蹬着我就讲“你真的就把自己当作女主人了啊!大伯可没有答应呢!”
我和紫澜真的无法正常交谈,最好的方法就是袖手旁观,我往后退了两步,就站在陈昊天的身边,一句话都不想说。
陈昊天伸手揽住我的腰。掉头看向紫澜,语气加重几分,他责备道“紫澜,暖暖是你的表嫂,你怎么说话?你眼里有没有长辈?”
紫澜的眼睛又红了,无辜地望着陈昊天,年轻真是好啊!嫩得就像是一朵娇艳盛开的花。看着她那个样子,正常人的心都融化,更别说要责备她了。
王亦佳也开口帮忙辩解“好了,紫澜还小着呢!小孩子闹脾气,你真就和她计较?暖暖,若是紫澜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可以吗?”
我听着王亦佳要替紫澜道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是我能说不吗?坦白地承认,我不喜欢斤斤计较的自己,太小气,丝毫都不像曾经自信的我。
我拉着陈昊天的手,让自己表现得落落大方,回应道“怎么会呢?我再怎么说都是紫澜的表嫂,我怎么可能和她计较呢?好了,我们离家太久了,我担心曦月会找我,我们回去吧!”
紫澜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满地冷哼一声,就率先进了车子,她是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今天是陈昊天开车。本来是我坐在副驾驶,不想再为小事计较,我就打开后车座。
陈昊天和王亦佳讲了一些寒暄话,然后两个人就各自上了车,有种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错觉。
其实他们看上去真的很搭,非常适合对方,可他们之间的处境并不是我不是因为我出现,才出现这种问题好吗?再说了,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一路上,紫澜的嘴巴就没停,时不时就蹦出王亦佳的名字,看来她很喜欢王亦佳呢!陈昊天认真地看着车,偶尔回应几句。
我也从紫澜的口中多少得知陈昊天和王亦佳的过往,陈昊天和王亦佳算是青梅竹马吧!他们有过懵懂的纯情时代,甜蜜的热恋生活,很多人都见证了他们柏拉图的爱情故事。当年陈昊天爱得疯狂,爱得痴迷,做了很多疯狂的事。
谁知王亦佳完成学业归国,两个人就分手了,王亦佳转身就嫁人,还生了孩子。那怕我是个听故事人,也为他们的结局唏嘘,别提紫澜了。可那怕这段感情先终结的事王亦佳,却并没有人把过错归咎在她的身上,反而我就成为碍眼了,说来也是可笑的。
他们交谈的话题,我无法搀和其中,也无法回应,索性就一言不发了。
我们刚回到家,就听见孩子的哭喊声,鬼哭狼嚎的,我听着都快要断心肝了。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看见阿英怀里的曦月拼命地扭曲着身子,就像是一条受到外界刺激的毛毛虫,身子不停地扭动。
“曦月,怎么了?”我焦急地问,说着就将曦月抱入怀里。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刚走后,小家伙就不停地哭。无论怎么哄就是止不住。”阿英神情担忧地望着曦月。
我轻轻地拍着曦月的后背,小家伙长牙了,每次喂奶都使劲地咬人,我见她都七个多月,心里盘算着要出去工作,便尝试着戒奶。
我猜小家伙是饿着了,就给她喂奶,可能是恼怒了吧!小家伙狠狠地咬我,疼得全身都忍不住颤抖,眼泪都来了,我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欠她太多东西,今生来讨债。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小家伙又咬了我一口,就忍不住发火,气得拍着曦月的屁股骂“谁让你咬人了?你知道多疼吗?”
小家伙哭得越发厉害了,张开嗓子就哇哇大哭。阿英看不过眼就说“好了,我来哄他吧!小孩子长牙都喜欢咬东西!”
我不知别人如此作母亲,可是实在无法忍受他咬人的疼痛,真的很疼,好几次都疼得我要哭。
我强行将小家伙塞给阿英,这下好了,曦月就扭动得更激烈,双手胡乱地飞舞,几天不剪的指甲划伤了我的脸,立马就有种麻麻辣辣的感觉。
陈昊天大声地训斥着曦月,别瞧她人小,聪明着呢!顿时间,就不哭了,张大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昊天。
这个臭丫头以前是很粘我,同时也是看准了我好欺负,,吃准了我,相对于陈昊天,就变得乖乖了。
陈昊天抱过曦月继续骂道“谁让你打妈妈?你下次再打,我就揍你啊!”
小家伙裂开嘴巴向陈昊天笑,发出咯咯的笑声,顿时间,我就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晚上是我照顾她,半夜醒来好几次,我手把手拉扯着,她现在反而更粘自己老爸了。
女孩子都是喜欢孩子的,可能是天性依旧纯洁吧!紫澜忍不住捏了捏曦月的脸颊,开心地说“她长得真可爱!”
曦月捉住紫澜的手,就开始舔,然后就使劲地咬一口,紫澜大声地尖叫出声,红扑扑的脸颊都白了,大声反问“他咬人好疼啊!”
他只是咬手指,算得了什么。不知为何,我心里就对眼前的父女有怨言。就是不想搭理了,两个人都是来欺负我的,要是曦之在就好了,偏偏曦之跟着陈父出差去了。
我语气冷淡地说“我有些资料要整理,过先上去了。”
我不再理会其他人,就哒哒地上楼了。可能是成为家庭主妇太长时间,我很想出去工作了,我有种被世界遗忘掉的感觉,每天都是围绕着曦之、曦月和陈昊天转来转去,毫无自我。
我随手拿起柜子的管理书籍,好久都没看书了,随意翻开一看,差不多都忘记了。我突然将有种无措感。非常迷茫,不清楚自己要什么,自己能干什么。
如果我是打算成为一位富太太,或许嫁给陈昊天是一件好事,可我并不想成为陈昊天的依附,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发现自己的梦想,职场规划逐渐远去,有种找不着方向的迷茫感。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想出去工作了,难道就要呆在家里了吗?那岂不是太可悲了?
每天都会胡思乱想,忍不住怀疑陈昊天在干什么?他是否有另一个女人,那种生活太可怕了。
房间门被打开了。陈昊天抱着曦月进来,小家伙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看来能降住曦月,就仅有陈昊天了。
我手捧着管理书籍认真地打量着陈昊天,他依旧冷峻如斯,商场上的精英分子。婚姻对于男性而言,影响是非常渺小的,可女人是巨大的,无论是心态还是生理。
陈昊天缓缓的将曦月放下,然后转身走近我,他抬起手揉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生气了吗?”
他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心思不是女人细腻,但我不懂得伪装。他自然能一眼看穿我的真实想法。他耐着性子向我解释“暖暖,紫澜打小就缠着亦佳,两个人的关系亲如姐妹,还有紫澜不懂事,她心直口快,可本性不坏。”
“嗯,我知道了!”我转过身子,不愿正面对着陈昊天,如今我算是明白一个道理,嫁人是一件简单的事,融入家庭才是最艰难的事情。其实我生气并非紫澜,而是他和王亦佳的亲密动作,他们太默契,搞得我就是局外人。
陈昊天掰正我的身子,他低下头与我平视,宠溺地望着说“小丫头生气了?”
我不回应,就是定定地看着他,他揉了揉我的发哄着“好了,小丫头,我替紫澜向你道歉好不好?”
前不久,王亦佳说了同样的话,我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望着陈昊天忍不住询问“昊天,我对于你到底算什么?”
这种露骨的话,我很少追问,因为我天真地以为,有些话不必要讲出来,我们都心知肚明。
陈昊天笑出了声,他认为我是耍小孩子脾气,抱着我低声说“你想听什么?陈夫人?陈太太?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曦月的母亲!”
“昊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爱着王亦佳吗?”我不愿再自欺欺人,事实上,我明白自己多么的幼稚,很多人都讲夫妻相处的大道理,我们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我的眼角是容不了沙子。
陈昊天的笑容凝滞了。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手从我的肩膀落下,他语气严肃地提醒“暖暖,我们结婚了,我娶的人是你!”
我往后退了两步,是啊!他是娶了我,可是人是贪心的,我嫁给了他,又得知他也是爱我,却忍不住攀比我和王亦佳,他更爱谁。
“昊天,你老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王亦佳?”我盯着他的眼角斩钉截铁地追问。
陈昊天在我的面前已经很少脾气。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他阴沉着脸,深黑的眸子注视着我,他口气沉重地讲“暖暖,你觉得问这些问题有意思吗?你要我扒开自己的伤疤,展开给你看吗?”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被甩那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将是陈昊天一辈子的耻辱,在他金光闪闪的人生里,落下不可磨灭的黑印,也就主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王亦佳。
王亦佳是陈昊天不可提及的忌讳,我如此咄咄逼人,反而把斤斤计较,他推得更加远了。我叹息了一声,安慰着自己算了吧!不要再斤斤计较。
同时,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就低下头不再说话。偏性子倔强,就撇开头不去看陈昊天。
他抬手搭在我的头顶,做出非常宠溺的动作,我步伐往后躲开触碰,固执地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他身子往右边挪动一下,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揽住我的腰,强有力地迫使我埋入怀里,我上下扭动着身子,试图离开他的怀抱,男人和女人比较力气。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我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他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别生气好吗?”
我孩子气地说“我才没有生气呢!”
我算是犯了一个口是心非的毛病,转头故意躲开他的视线,陈昊天低下头来就吻我,我躲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被他含住了嘴唇,经验老道地诱惑着我,带着我慢慢地陷入欲望的漩涡之中。
我特别不争气地回吻了他,两个人的唇舌纠缠,我自然而然地抬手抱住他,两个人你浓我浓,情侣之间总是有无数的争吵,很多人都是选择类似我们的方式解决,可往往都是暂时性解决而已,保持着表面的平和。
我心里仍是有气,就使劲地咬住陈昊天的舌头,他疼得皱起眉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抬手就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自然清楚咬着舌头的疼楚,于是就消气了。
我双手环绕在胸膛盯着陈昊天就追问“你知道错了吗?”
陈昊天疼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向我,搂住我的腰,揉了揉我的脸颊含糊地应着嗯!我觉得还不过气,正要再追问,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我只好作罢,走向门口,打开看见了紫澜。
紫澜双手环在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睛毫不掩饰对我的轻视,她看也不看我,就朝着里面的陈昊天涵“堂哥,我找你有事要谈!”
陈昊天应了一声,就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和紫澜走了出去。我,长长地叹息一声,本来想询问一下陈昊天有关餐厅的事。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滚了那么久,对经营方面有深入的了解。
看来工作的事,看来只能晚上才能说了。
陈昊天一走就是大半天,将近深夜才回来,据说是为紫澜寻找家教,看得出陈昊天和紫澜的关系特别好,阿英也告诉我,紫澜的父亲和陈昊天父亲是战友,拜把子的关系。紫澜父亲去世之后,有段时间是寄养在陈家的,大家都很疼她。
我在被窝里回来翻转,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根本就睡不着。女人真的要保持自我,不然就会毫无安全感,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陈昊天回来时,我是清楚的,不过心里仍是有气,就不吭声,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洗刷完毕后,就钻进了被窝。前几天,陈昊天就强行让曦月单独睡在婴儿床,虽然我不太愿意,但明白我对曦月终究是过于宠爱,需要养成独立的性子,就不再抗议了。
陈昊天从后面抱住我。埋头就吻我的脖颈,我皱眉推开他的手,不满地说“我要睡觉了。”
我刚推开陈昊天,他又扑上来,将我整个人都转过来,面对上他。他捏着我的下巴问“你还在生气吗?”
我掰开他的手不满的说“没有生气,我就是想睡,行了吗?”
哈!陈昊天笑出声,附身低下头,尖削的下巴就抵着下巴,举起非常暧昧,他含笑着追问“你还说自己没有生气吗?你看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我飞了他一个白眼,决定实话实话“我确实是有点儿生气了。”
我抬手就推开他。这个人真是重,他反手扣住我的手,直直地望着我问“醋坛子!”紫澜说话是无心的。
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我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昊天,你觉得紫澜真的能伤我吗?只有我在乎的人,才会最伤我。”
陈昊天头再往下,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我们相差不到三厘米,几乎就脸挨着脸了,他性感的唇轻轻地张合“暖暖,我说了很多遍自己和王亦佳是过去了,我们只是朋友,她过得并不好,有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吧!”
他总是有理,说话一套又一套,我自然是讲不过他,却不服气地反驳“昊天,你是习惯对吗?毕竟十年的习惯,并非你说改就能改对吧?…….”
陈昊天低头就吻住我,止住后面的话,所有的话语都淹没在唇里,我生气地挣扎几下,很快又屈服了,我很讨厌轻易妥协的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啊!爱情不都是那样吗?
今晚的陈昊天格外浮躁,他的吻来势汹汹。沿着我的脸颊,就狂热地往下移动,力度重得我都疼了,喊了几声,他都无动于衷。他每次都是这样有了矛盾,就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
最后不得不用力地扯住他胳膊提醒“陈昊天,你能不能b总是这样?”
他边亲着我的身体,边应着“我那样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开了戒的和尚,需求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我都无力配合他。在某个方面,我老实承认自己不算是个优秀的妻子。
我拦住他严肃地说“昊天,我有事要和你谈!”
“嗯!你说!”他连看都不看我。手捏着我腰际,实在太痒了,我咯咯地笑,捉住他的手,翻身在他的身上,加重语气说“昊天,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谈一谈,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昊天见我笑了,就耸耸肩平躺在床,戏谑地说“对嘛!小姑娘非要皱着脸,摆出老气横秋的样子!”
摆脱,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好吗?我认真地注视着他眼睛说“昊天,我打算过段时间餐厅要开业了。我要给曦月戒奶了。”
陈昊天柔情的面孔立刻就凝滞了,他不确定地问“你喜欢就去做好,不过你真的要去开餐厅?那种要配笑脸的活,免不了要受气,你非要出去受罪吗?”
陈昊天终究是在传统的家庭长大,再加上是豪门之家,我清楚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抛头露脸。
我坚定地点点头说“我想出去工作!”
陈昊天松开使坏的手,坐了起来,背靠着垫子,他不明地问“暖暖,你真的要出去工作吗?我也不阻拦你了。可开餐厅会很累的,你若是喜欢就可以帮忙打理慈善基金会,亦或者你可以开服装店,经营自己的品牌,你可以从事简单轻松的工作。”
很多嫁入豪门的女人,她们都选择类似的生活,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摇了摇头,抬头望着陈昊天说“不,我也是有自己的梦想,一直以来,我都希望靠着自己的本事,不想再拖下去。我见过很多女人,她们结婚生子了,仍从事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我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员!”
陈昊天双手放在后脑勺,抿紧了下嘴唇,陷入了深思。
“暖暖,我遵从你的选择,可必须坦诚地告诉你,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过得太辛苦,女人是娇柔的,她们应该被保护的,那样女人才会更加美丽可爱!”
但整天围绕着孩子,丈夫的日子,让我觉得害怕和不安,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过我蛮感谢陈昊天的理解,他算是个讲理的人。
我张开手紧紧抱住陈昊天,埋入他的怀里撒娇着说“我懂得你是为我好,你是最好的了,可是我不去工作,就浑身不安,有点混日子的感觉。”
陈昊天捏着我的鼻尖,哄着说“那你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开餐厅,那太辛苦了。你还是曦之和曦月的母亲”
“辛苦并快乐着啊!”我嘻嘻哈哈地笑,讨好地捧着他的脸,用力地亲一下脸颊,发出非常响亮的啪一声。
陈昊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双手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头顶,他叹息着说“小丫头,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尽可能满足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直白告诉,就是不要生气知道吗?”
我鼻尖一酸,抬手就重重地捶打着陈昊天的后背,埋怨地说“那你以后不能再为了别的女人冷落我,就算对方是王亦佳!”
“你终究是在意的是吧?”陈昊天笑着取闹我。
我不服气地捂住他的嘴巴,恼怒地瞪着他说“我当然生气了,我是你的妻子,有我的情况下,你的视线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
陈昊天摸着我的头,疼爱地骂了一句“傻瓜!别人怎么可能有你重要呢?我要得,除了你没人给得了。”
他含蓄的情话,逗得我脸红,撩起被子不再搭理他。
第七十八章 记得回家
平时我鲜少干涉陈昊天的事情,也不怎么参合他的朋友圈的事。
这次是温靖三十二岁的生日,我就随着他参加了聚会。周围都是陈昊天一起玩大的同伴,自然是亲近,可我察觉得出自己一出场,氛围明显是冷下来的。
我也相当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有些不算好的过去,而且我和他们走得不算近,而我与杜瑜恒差点就要结婚的事,他们也是清楚的,肯定对我没用什么好印象。
温靖算是给我几分面子,笑着喊我嫂子。就厚脸皮地问我要礼物。礼物是陈昊天准备的,他只是临进酒店前,就把一个信封交给我,等会交给温靖就好了,算是借花献佛了。
温靖快速地拆开了信封,里面就是一把车钥匙,看来非常高兴,伸出手就狠狠地拍着陈昊天的肩膀说到“昊天哥,你太仗义了吧!”
陈昊天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转身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柔声问我“你要吃什么?橙汁吗?”
“嗯!”我应了一声,双手拘束地交握在大腿。果然是太久没有出来应酬了,没有走出房间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木讷了。
周围的气氛很喧闹,有一对男女正在唱歌,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我在赌场上班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看惯了有钱公子哥的玩乐手段,可依旧不习惯。
这帮人也是有能耐的。别瞧着看上去就是纨绔子弟,其实他们都是有头脑的家伙,该玩的时候就玩,该赚钱的时候就赚钱,没有几个是真的败家。偏我的骨子就是看不起他们,亦或者可以说我过于自卑吧!
我正坐着发呆呢!突然有个人就挨近我。使劲地推着我往旁边移动,我回过头发现紫澜挑起下巴,挑衅地望着我。我早就知道她不喜欢我,自从她来了后,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光明正大地针对我。甚至在饭桌上对我冷言讽刺。
陈父和陈昊天都会责备她,不过又怎么会严苛地骂她呢?
她可是众人的掌心宝贝,我算是习惯她的挑衅了,也不应对她,免得落得自己要和一个小孩子较真的骂名,我往后挪了挪,她就一屁股坐在我和陈昊天的中间。
她伸出手挽住陈昊天的胳膊,讨好地笑着问“堂哥,等下乔轩哥会来吗?”
陈昊天皱了皱眉,表情不太好,他语气严肃地说“紫澜不要再胡闹了!”
紫澜睁着水汪汪大眼睛,无辜地反问“我怎么了?我就不能坐在你的身边吗?”
紫澜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带着审判的意味,我是个传统的女人,不喜欢家丑外扬,就摆出嫂子的大度样对陈昊天说“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陈昊天朝着我露出无奈的表情,温柔地说“我陪你去吧!”
紫澜嘟着嘴巴不悦地说“堂哥,你害怕她迷路不成?套房就有洗手间,用得着你陪她去吗?”
顿时间,我的笑容就凝滞了,却不得不继续保持微笑,我摇了摇头知趣地讲“不用了!”
恰好陈和陈昊天有话要讲,于是我就趁机大步向外走。只是洗手间都布置得豪华大气。分为了三个小雅间,我刚进洗手间,就听见女人的讨论声。
说来也是奇怪,女人都喜欢躲在类似洗手间的地方聊天,议论另一个女人的八卦。
这次也不例外,我听见女人正在讨论着自己。不外乎就是我凭着怀孕嫁给了陈昊天,还有我参合陈昊天与李胜男的婚姻,我是哪个不折手段的小三,说得绘声绘色的,反正我就是那种面目可憎的坏女人。
我早就听麻木了,刚开始觉得委屈和不满。恨不得扯住对方的领口,为自己辩解,听多了,我就觉得无所谓了,譬如此时此刻,我若无其事地忙着事情。因为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她们是嫉妒了,赤裸裸的嫉妒了。
等我从小雅间出来,那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讨论着我,然后又听她们说起了王亦佳。
陈昊天和王亦佳的事,另一个版本的琼瑶情节,够狗血,也够吸引人,若是她们是编剧,或许就能创造出一部出彩的电视剧。
她们见着了我,立刻就闭上嘴巴,两个人相视一眼,对着我礼貌地笑了笑。她们是讨厌我的,可她们都是那帮纨绔子弟的玩物,同时她们也是嫉妒我,愤愤不平我嫁给了陈昊天。
我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长得真是好看,巴掌大的脸蛋,简直就是水晶雕塑的娃娃。可惜那帮男人绝对不会娶她们的,因为男人都清楚什么女人只是玩玩而已。
我镇定自若地洗了手,走出洗手间。但我的优雅仪态,却在见着陈昊天和王亦佳挨在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
前段时间,陈昊天才向我保证。他和王亦佳是个朋友,再也不会有什么了,现在两个人就亲密相处。
我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心里明白陈昊天和王亦佳之间牵连着太多的东西,仅是一个紫澜会够折腾我,总不至于让陈昊天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圈子吧!那太不切实际。
我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往上翘,露出友好的笑,我不紧不慢地向陈昊天走近,他左边是紫澜,右边是王亦佳,我厚着脸皮在王亦佳的面前站住,摆出老旧人的表情寒暄“你也来了啊!”
“是啊!”王亦佳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眼睛清澈透明,就像是受惊的麋鹿,看上去多么无辜,多么需要人保护。
“位置腾不出来了,要不你去坐另一个沙发吧!”紫澜用天真无邪地口气问我。
“可以啊!”我握紧手里的包包,依旧笑着应声。说着,我就径直地向另一边的沙发走去。
身边恰好是刚才的两个女人,她们都用看热闹的目光注视着我,仿佛就等着我闹笑话。我施施然地入座,甚至对陈昊天盈盈一笑。
本来喧闹的人群立刻就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了我、陈昊天和王亦佳,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好奇,也有人漠不关心,我的嘴角好似被人用线扯住两边,根本就合不拢。
陈昊天握住酒杯的手一点点收紧。然后放在面前的茶几,他缓慢地站起身,大家都吸了一口气,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目光聚集在陈昊天的身上。
忽然间,王亦佳的手一抖,杯子里的红酒就就倒了出来,染红了米黄色的长裙,她慌忙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她快步地走了,脚步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慌张,给人留下纤柔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
那些目光再次转移至我,不同的是并非是怜惜,而是不满和愤怒,我端起茶几的一杯酒,仰头就灌下去。我和王亦佳相斗。无疑于以卵击石。
终究陈昊天还是在我的身边坐下,他选了我,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是难受,也许是陈昊天的心不在焉,也可能是其他人不友善的目光。
其实我也多少感觉出了不对劲,王亦佳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最近王亦佳出现在陈昊天的视线太多次了,还有以前故意制造出疏远感,现在感觉不是的了。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还有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有点窘迫得让我赶紧走人的冲动。
正好有装修公司老板给我打电话。说装修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就趁此提出离开,陈昊天是懂我的,就不再为难。
他非常努力地要成为一位合格的丈夫,体贴地提出要送我,不过今晚是好朋友的生日晚会,他不该中途退场,我就伸手抱抱他,安抚道“不用了,阿英来接我就行了。”
陈昊天不放心地送我下楼,主动手牵着我的手,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他问我“你非去不可吗?”
陈昊天是个聪明人,他怎么不懂得我处境的尴尬呢?他只是想打掉我的顾虑罢了。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嗯!工作就得要完成不是吗?你不是也那样做吗?我就想着餐厅赶紧装修好了,然后就赶紧开业。”
“阿灵,不要太累懂吗?我可以养你的!”陈昊天习惯性地抬手把我耳根的发撩到耳后。
陈昊天说了一句天下女人都爱听的话,虽然我是个坚持独立自主的女性,但无可否认都渴望找着一个男人,他大气凛然地说,我养你!
“我很好,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我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谢谢他刚才选择了自己,尽管我输了,输掉所有人的好感,幸好陈昊天站在自己的身边,还好有他。
我接着说“陈昊天,今晚我允许你喝醉酒,但记得回家啊!”
陈昊天是个聪明人,绝对能猜出话里的含义。他轻轻的笑了。左手环绕住我的腰,右手捏着我的鼻尖宠溺地说“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不着边的东西!”
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幼稚地说“那我们来拉钩吧!”
陈昊天的右眉往上挑了挑,显然一时间无法消受。我顽皮地来回晃动小拇指,喊着“来吧!我们拉钩定约定好不好?”
“孩子他妈,你不觉得幼稚吗?”陈昊天是绝对不会干如此幼稚的事,他大男子主义地说道。
我挽住他的胳膊,孩子气地赖皮说“不管了,我不管了,你就要和我拉钩啊!”
电梯门开了,外面站着等待的人,瞧着我和陈昊天都笑了,我不管不顾地喊着“人家就要嘛?你和我拉钩好不好?”
我们就站在大厅拉拉扯扯,自然吸引不少人的关注,陈昊天无可奈何的妥协道“好了,我答应可以吧!”
第七十九章 抓痕
车子缓缓启动,逐渐远去,我回过头看向后面的豪车,早就扬长而去了。雨水依旧不停地下,水珠蒙住车窗,外面的光景朦朦胧胧的,就像是此刻的心情,焦虑而不安。
我向司机报了陈家祖宅的地址,车子在繁华的道路行走,雨水砸在车子,发出啪啪的声响。我闭着眼睛靠在后座椅,有种莫名地忧愁盘旋心头。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里面并无陈昊天的来电信息,我有点给他打电话的冲动。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思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塞入包包。
将近凌晨,我才回到家,可陈昊天还没有到家。曦月早就睡了,她是个早熟的孩子,大人和她交谈。大概都能听得见,就是不说话。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听她喊过爸爸妈妈,很多孩子都是七八月就会喊人,曦月都一岁。
我询问过乔轩,他说曦月的喉咙没有问题,有些孩子是迟些说话,曦月才一岁,并不算晚,只要我们多教她就行了。
她就睡在卧室里的小房间,我推开门看见睡在婴儿床的曦月,她睡得很香,发出清浅的呼吸声,嘴角流着口水,看着特别可爱。
我拿起旁边的手帕,帮她擦拭嘴角,小孩子的嘴唇都是水嫩嫩的,我低下头忍不住亲了一下。小家伙可能是随我,有着浅眠的坏习惯,稍微的动静就会醒来。
她不满的轻哼一声,就转过身子。我胆战心惊地屏住呼吸,就害怕她醒过来。幸好她只是翻过身又接着睡觉了。
我蹲下身子低声对她说“宝贝,妈妈要告诉你一件高兴事,明天,餐厅就要开业饿,你也为妈妈高兴对不对?”
她什么都不懂,可我就想和他诉说。也许我找不着倾述的对象吧!=以至于,我遇着开心事都不知告诉谁。
小家伙的手露在外面,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放进被子里,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卧室很大,大得空旷,心慌,我环视着周围,轻轻地叹息一声。
陈昊天是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不过仍是把我吵醒。当时他正在换衣服,发觉我醒过来,就急忙转过身向我抱歉的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在昏黄地灯光下,我看见他背部的捉痕,一条又一条,我不是傻瓜,自然清楚那是女人的杰作,顿时间,我就不能保持平静,就像是一个出色的侦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捉痕。
陈昊天知道我的想法,就无可奈何地说“紫澜喝醉酒了,她发酒疯,手胡乱捉我,差点就要把衬衫都扯破了。”
“是吗?”我半信半疑地反问着。
陈昊天凑近来,俯身亲着我的嘴唇笑着反问“那你以为是什么?我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他带着打趣的反问,倒是我不好意思。显得自己格外小气,疑神疑鬼。我使劲地推开他呵斥道“好了,别闹了,全身一股酸臭味,你快点给我进洗手间。”
陈昊天提起衬衫领口,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也嫌弃地说“紫澜。那个小丫头喝醉酒发酒疯,还吐了,我得赶紧去洗一把澡!”
他放开搂住我腰的手,随手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就进了洗手间,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水流声。
突然间,电话铃声响起。悠扬的钢琴声,我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电话的人是谁。我任由电话响了又停,就在第二次响起时,陈昊天匆匆忙忙地从浴室出来,顶着满头的泡沫,脚步看得出非常急促。
他望了我一眼,就接了电话。也许是为了避免我的猜忌。当着我面就接通了电话,陈昊天应话不多,只是嗯啊!最长地回话就是“紫澜,没有什么问题!她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讲几句话就怪了,我认真的望着陈昊天,斩钉截铁地问“今晚,紫澜和暖暖一起喝酒是吗?”
陈昊天侧过脸,坦诚地点头,以长辈的语气说“是啊!紫澜失恋了,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动不动就假酒消愁!”
我记得某人也是度过相当长一段假酒消愁的日子吧!我很不赞成暖暖居然陪着紫澜喝酒,居然不劝小姑娘的行为,但我的身份不太适合讲这种话,就指着他头顶假装不在乎,开心地说“喂!你顶着一头的泡沫,难看死了,你快点进去洗澡了。”
陈昊天朝着我露出一笑,转身又进了浴室,我有种深沉的忧愁感,来自于何处,又因何物?我都弄不明白,反正不喜欢如此多愁善感的自己。
第二天要早起。我盖好被子,酝酿着睡意,可满脑子都是陈昊天刚才接电话的表情,我宛如最出色的侦探,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倒带,试图找出陈昊天的破绽。他是否隐瞒了什么。
我在深思时,身边的床垫下陷,有一只手突然间抱住我,巨大的重量压住我,重得呼吸都困难了。我转过头发现强壮的身子,严严实实地压着自己,他右手支撑着脑袋。静静地凝视着我。
两个人结婚那么久了,基本的默契是有的,他的意图,我自然明白,但我毫无心情,也没有时间,推着他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睡觉…….”
未等话说完,陈昊天就附身含住我的嘴唇,我躲闪着,不愿配合他的举止。我退他就进,一步又一步紧逼,但我实在是没心情。不知从那里来得的力气,使劲地推来陈昊天,气急地骂“我都说了,不想做!”
我的动作唐突,陈昊天未做准备,一米八几的个子从床上摔落在木板,发出嘭的闷响声。我赶紧下床追问趴在地面的陈昊天“你没事吧!”
他烦躁地挥开我的手,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撩起被子就围着自己不再说话。我害怕沉默的陈昊天,因为太高深莫测,根本就猜不出他的想法。
我伸出小手轻轻地推着他的后背,柔声追问“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吗?”
陈昊天岿然不动,就连回过头看我一眼都懒得动。我来到他面向墙壁的一侧,支撑着下巴讨好地问“你真的生气了?你不肯理我了?”
陈昊天索性就闭上眼,眼不见心为静。我心里都有气呢!他将我丢在宴会不动声色就走,还纳闷晚才回来。上一刻,他的前女友打来电话,再怎么说都是他不对,凭什么我不要脸讨好?
我越想越生气,不愿再厚脸皮求人,也背对着他躺着,用杯子盖得自己严严实实。
人有了烦心事,就睡不着,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翻转。陈昊天一动不动的侧躺,我见他那个样子,火气蹭地冒起来,我用力地掀开被子,盖在陈昊天身上的被子,我都扯了过来。
他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位,纹丝不动,我清楚他根本就没睡着,我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生气地说“陈昊天,你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压根就没有睡着,你得向我抱歉!”
陈昊天仍是不应声,我伸出手就揪住他的耳朵,这种幼稚的行为,我第一次干,不过非常顺手,可能我的骨子就有种蛮横不讲理的因子吧!
也许是疼痛了,亦或者从未有人如此对待他,陈昊天睁开了眼。他翻过身望着我,眼睛深邃不可猜测,乌黑深沉,他抿着嘴唇审视着我。
我讨厌那种锐利的目光,伸手就捂住他的眼角,孩子气地抱怨“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交际,更加不懂宴会上的人物。你知不知道?我在别墅转了三圈才找着正门?你怎么可以掉下我不管呢?在你的眼里紫澜比我还要重要吗?”
说着说着,我就觉得难过委屈,声音都梗咽了。陈昊天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破功了,他笑出了声,握住我的手安抚道“好了,我错了,你满意了吗?”
我以成为人母。当然懂得了情yu的滋味,偏我还是不太情愿,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他后背的红色捉痕,宛如一根刺扎在嗓子,浑身不自在。我不太愿意配合陈昊天,身体又本能地渴望,两个人你退我进。就成了欲拒还迎的局面,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我伸手摸着他的红痕,抬头专注地注视着陈昊天,我问他“真的是紫澜捉的?”
“你不相信我?”陈昊天并未正面回答我。
“陈昊天,别骗我好吗?我最讨厌欺骗,所以不要隐瞒我。若是你真的做了出格的事,就坦白地告诉我。”我在欢乐的时刻,讨论着煞风景的话题。
“阿灵,你说老实话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小心犯错了,你会原谅我吗?”陈昊天动作温柔地撩起我眼角的发,深深地望着我。
“不会!”嘴巴脱口而出回应了,我是个过分追求完美的人,所以面对爱情,我也要求不容侵染,可是婚姻是最难学的课程,我都没信心保证自己能及格,更何况是应对着众人诱惑的陈昊天。
恐怕是寻常的家庭,在浮华的社会,有几个男人不曾出现精神亦或者肉体的背叛。我就是学律师专业,较之常人更清楚里面的污垢,很多聪明的女人,她们都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假如陈昊天背叛了我,真的无法做到原谅,因为我太爱他,就容不得沙子。
陈昊天意料之中笑了笑,亲了亲我的额头,淡淡的应着“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小丫头。真是霸道啊!你不考虑一下再回答吗?”
“如果我犯下错误呢?你会原谅吗”我不服气地反问,目光挑衅地应着他的眸子。
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头顶绿帽子,陈昊天尖削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扬唇笑了,他说“假如你真的犯错了,我会原谅你的,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监护人,若是你犯了错误,我必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话真是好听啊!”我冷冷地应了句。
第八十章 你被下药了?
我拍了几下,他都一动不动。就在我要大声呼喊,他猛然转过身揽住我的腰侧,然后带动着我快速地翻了一个身。他的动作太突然,我都来不得反应,条件反射地大声喊了出来。
等我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直挺挺地躺在席梦思,陈昊天就重重地压着我,乌黑的眼珠闪着光,定定地望着我。在这种情况下,傻瓜都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偏我心里仍是有气,双手交握在胸膛,不满地说“我明天还得早起,快点睡吧!”
说着,我就抬手就要关掉台灯,陈昊天迅速地捉住我的手,反扣在床头,缓缓地低下头。几乎都要贴住我的脸颊,他放低语气,带着属于他的性感音调说“暖暖,你最近为餐厅和曦月的事情而烦恼,明天就要开餐厅了,你总不能再拒绝我吧。我.....”
一听他的话,我就不好意思了。最近我都忙着找工作,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人,挫败感深深的围绕着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无奈和心酸。我整天都处于身心疲累的状态,那里有功夫应付别的事情。
好几次。我都拒绝了陈昊天的需求,说算是难为他。顿时间,我就恍然大悟了,刚才他生气不就为了那种事情吧!
我瞪大眼睛注视着陈昊天,手不重不轻地捏着他的胳膊问“你生气就因这个?”
陈昊天皱了皱眉,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板着一张脸又不说话了。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双手用力地拉着他脸颊,让他露出难得的微笑。
我女孩子态地撒娇追问“你说啊!刚才为什么要生气?”
陈昊天毕竟是个不太懂得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再加上他不愿讲出来的事情。我拉着他睡衣的袖子,打趣着问“你说不说?你不承认就是默认了!”
陈昊天无可奈何地睨了我一眼,语气带着抱怨“暖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好个月不碰女人,对于一个体会过鱼水之欢的男人,确实是一件难受的事。但我心里对他后背的捉痕,有些忌惮,耿耿于怀,前不久,王亦佳还给他打了电话。
“陈昊天,我想听你说我爱你,你能说一遍吗?”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慢悠悠地说道。我觉得自己特别不要脸,其实骨子里,我是个封建保守的人,陈昊天和我都是相似的人,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此时,我希望陈昊天能给我答案,亦或者所谓的安全感吧!
本来我们就吵了一架,气氛就不太好。陈昊天为难地颦眉,直直地望着我,以他的性子是鲜少说情话,可是我决定难为他一次,再怎么说,今天都是他不对。
我搂住他的脖子,以撒娇的语气囔道“你都说自己错了,那就得赔偿我啊!我就要你说我爱你!”
陈昊天为难地摸了摸鬓边。轻抚我的脸颊,放低姿态温柔地讲“暖暖,现在我说出来,那种话怎么是女人要求说的呢?”
我扭动着身体,就像是一只癞皮狗,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嘟着嘴巴喊着“不管了,反正我就要听。你要是不说,我就要生气了啊!”
陈昊天显然对孩子气的我,颇为无奈,揉着我的发安抚道“暖暖,我真的说不出来!”
“那你就是不爱我了!”女人都有少许的胡搅蛮缠。我松开双手,假装生气地别过头,不愿再看陈昊天。
他俯身就含住我的耳垂,两个人相处久了,他早就拿捏住我的弱点,身子轻颠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我试图躲开他的袭击,连滚带爬地走了出去,站在了床的另一头看到了陈昊天的脸色很红,耳朵都红了。
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不对劲,伸手贴着他的额头,发现他的身体很滚烫,我还以为他发烧了,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去拿体温计给你测量下体温好吗?”
未等我说完话,陈昊天就擒住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拉入他的怀里,呼吸明显加快了,声音变得沉重而沙哑说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就是喝多了.....”
我都不是没有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喝多了,身体滚烫,眼睛闪耀着两朵火花。看那个架势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还是很不解,抓住陈昊天的手,不让他胡来,他显然很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被下药了!”
顿时间,我好似明白了什么。他身上的抓痕肯定不是紫澜抓的,而是别的女人,现在的想法是他到底有没有犯下阶级错误。
我开口正要问他,陈昊天就猴急地亲下来,他那个样子好似并没有犯下错误,不然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醒来时,见着了陈昊天。头发蓬松,有几缕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上去有些呆萌。
看着他那个样子,本来一肚子的火也消了,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抱歉地说“暖暖,昨晚委屈你了。。”
我的心是软了,可是就是不肯低头,别过头不搭理他。陈昊天捏着我的脸颊追问“你还在生气吗?我今天补偿给你好不好?今天你的餐厅不是开业吗?我全天陪伴你好不好?”
我嘟着嘴巴,就是不发一言,他抱住了我。然后整个人都倒入被窝里,他紧紧的抱住我,头就埋在我的脖颈,他动了下,冷风溜入了被窝,带着早晨的寒气。一如被窝就有种刺骨的寒气。
我立马伸手要推开他,大声骂着“你别动,别动,我还要躲睡会了。”
陈昊天听见我说话了,动作非但不停止,得寸进尺地更贴近一步。冻得我打哆嗦,他细细地吻着我的脖颈。我使劲地锤着他骂“你快点给我滚开,你是不是都没有洗澡?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好臭?”
陈昊天松开了我的手,低头吻了吻自己的衣裳,然后很快就下了床。
进了浴室,其实他的身上并不臭。反而有种清雅的香味,那正是独属于王亦佳的香味,那怕陈昊天的身上也沾上了我的味道,可仍是无法完全消除王亦佳的味道。
我心里闪过一丝狐疑,猜测陈昊天身上的红色抓痕是王亦佳留下的,但也就是想一想。或许事情不是那样的。暂时,我就不再追问了,学会隐藏着爪牙。
我撩开被子,光着脚丫下床,发现自己就穿着一身奶油的裙子就睡着了,现在全身都黏腻腻的。我催促着陈昊天“你快点收拾,等会,我也要洗澡!”
陈昊天语音含笑着建议“那你就进来吧!我们一起洗!”
我若是进去,那不就是狼入虎口。虽然我不向陈昊天发脾气,表现出咄咄逼人的一面,但暂时无法容受自己和陈昊天亲近,那怕我清楚陈昊天和暖暖不会发生出格的事,内心就咽不下那口气。
我走向窗口,抬手支起木窗,看向清澈的湖水,恰好看见站在阳台的杜熠锋,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景色。我们恰好看见彼此,于是就相视一笑,礼貌地说了一声早啊!
我们之间隔得太远,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却能看见温暖的笑容,恰似早晨的阳光。
“暖暖,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陈昊天在浴室内呼唤着我,他倒是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时不时就丢三落四,就指使我为他跑来跑去。
我打开柜子,随手就帮他拿出一套灰色休闲的运动服。他的个子高,皮肤白。穿着黑色,灰色的衣服都会很好看。这不,他就穿着运动服出来了,显得他年轻了不少,长着一张好皮囊真是好啊!无论怎么瞧都好看。
也许真是印证了一句话,嫁给了一个太帅的男人。你就得更费心,更何况他有钱有势,还有过一个爱了十几年的旧情人。
我从他的面前走过,就要进浴室,陈昊天伸出手揽住我的腰,他手托着我的脸颊。专注地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暖暖,我真的很抱歉!”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眸子,带着几分试探的口吻开口问“你昨天干什么了?”
陈昊天喉结动了一下,才说“那帮混蛋玩得有些疯了,尺寸没有把控好了。!”
“是吗?”我接着问。
陈昊天岔开眼。躲开我的视线,他抬手揉着我的发安抚道“你快点去洗澡吧!等会,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是吗?”我就像是警察捉着小偷,正在盘查对方,竖起所有的感官和调起所有的智慧,就为了查出对方的蜘丝马迹。
陈昊天是个被人拥戴惯了。那里受得了我的质问,他不满地挑了挑眉,语气加重了几分“暖暖,我没有犯下你想的错误。”
我听着他那么说,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逼着他了,男人有时候真的不能逼得太严,我立马换了一张脸孔,温柔地回道“好了,我知道。”
第八十一章 你想要做什么?
有些伤疤,我以为故意视而不见,就不会疼了,也会伤了。我和陈昊天都故意避而不谈那天的事情,大家都选择性失忆了。可那只是因为没有人揭开伤疤而已,其实那层膜很轻薄的,一触碰就会破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为餐厅的事忙得晕头转向,都快要找不着北了,陈昊天也是忙着收购股份的事情,两个人半个月都不能好好处一处,我也很清楚很多家庭都是由于彼此太忙了,忽视了夫妻之间的感情交流,渐渐出现了感情的裂缝。。
今天是我的生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度两个人的世界。
陈昊天也算是蛮配合,一大早就给我送了一大捧的粉红色山茶花,还约了我去XX度假村,无论我,亦或者他,我们都满含期待的,类似如热恋中的人。
我忙完了餐厅的事,就见着车子在等着呢!拉开了车门,却不见陈昊天的踪影。顿时间,内心就满是失望,我强忍着自己的不满情绪,对阿岩笑了笑,回过头问道“昊天呢?”
阿岩是过来人,肯定看破我的伪装,他友好地笑着安慰我“收购项目遇着了些问题,老板让我先来接你。你先去度假村等他,一会,他就会赶过去了!”
他真的很忙,每次回家都是满身疲惫,陈昊天很少会向我说起工作上的事,但我多少也明白,陈昊天忙的事应该与陈氏有关。
我是能理解他的,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说我无所谓。那个绝对是假的。
我勉强地露出浅笑,假装懂大局地说“没事的!那我们就先过去吧!”
我坐进了车子,阿岩启动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远离了繁华地都市,路边开满了说不出名的花,真是好看啊!满眼都是繁花似锦,可惜就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度假村是富人的游乐场地。里面的设施都是满足有钱人爱好,骑马场,高尔夫球场,游泳池,温泉…..真是应有尽有,陈昊天就订了充斥着浪漫的双人房,后院就有了私人温泉,那倒是玩乐的好地方。
偌大的床上铺着恶俗的红玫瑰心型,虽然恶俗,但很浪漫,我想笑,转过头看向右边,发现并无期待人的身影。我长长地叹息一声,就打开包袱,拿出精心挑选的长裙。
为了今晚,我也是花费了相当多的功夫,专门请了造型顾问,她陪着我挑了一条裸背的黑色半长裙,穿上去格外的性感和妖娆。
尽管陈昊天迟到使得我或多或少失望,但仍是期待接下来的节目,我认认真真地洗干净身子,鲜少地给自己喷上玫瑰味的香水,事实上,我不喜欢玫瑰味,可是她们都讲玫瑰会诱惑人。
我再给自己描摹上精致的妆容,看着镜子里妖娆狐媚的女人,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镜子里的女人还算是年轻,不由感叹,年轻真是好啊!就算生了孩子,身材都没太大的改变,低头看了看凹陷下去的乳沟,看上去依旧迷人,我好像过于自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我准备好一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了,陈昊天给我发来了两条信息,一条是表达自己的歉意,告诉我自己不能接我了。另一条就是他遇着意外时间,需要去处理。恐怕要晚些过来。
也行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吧!我慢慢地握紧手机,克制着自己要发脾气的举止,要维持着该死的善解人意,理智地回了三个字:我等你!
我就像是一个傻瓜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人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陈昊天没有回复我的短信。他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十一点钟到来了,肚子咕咕地叫,可内心比肚子难受多了,我终于忍耐不住就给陈昊天打了电话,里面传来女人机械的回音,他的手机在忙碌中,连续打了几次,那都是同样的结果。
有种类似幽怨的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了我。我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再也不愿呆在房间,我就出了套房,就似一只孤魂野鬼在度假村来回晃荡,刚好见着有人举行聚会,饮料和食物都可以随意采用。
此时,我格外害怕独处,就呆呆地坐在椅子。看着周围的人亲密交谈。
桌子上摆放着精美的点心,恰好肚子饿了,虽然我没有什么胃口,却死命地往肚子塞食物,宛如要填满已经空缺的内心。
期间有几个男士上来搭讪,他们邀请我去跳舞,一一拒绝,专心在面前的食物,不管拿着什么东西,我都往嘴巴里塞,自己的样子,肯定难看吧!谁管得了那么多呢?
不知吃多久,意识渐渐地变模糊了,我低头看着眼前精美的点心,十分不解,难道吃点心,也能醉吗?脑子变得沉重,我强行自从着桌子要爬起来,可是身子根本不受控制,我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还带翻了桌子一排排整齐蛋糕。
画面太壮观,所有人都聚中看向了我,无疑不是惊讶的表情,我本来就通红的眼眶。又热了,可能是羞愧,或许是抱歉,或者是心口疼得难受。
我抚着座椅的边沿,艰难地要站起来,全身乏力,尝试里几次,都不能站直身子。我急了。现在的自己太丢脸,我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手工精制的男士鞋子,我不安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一张俊雅的面孔,那人穿着苍蓝色的西装,手端着一杯很不应景的橙汁。
他优雅地蹲下身子问我“你还好吗?”
我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恨不得找着一条缝隙躲起来。我惊讶地看着杜瑜恒,他怎么在这里了?他头顶的头发很少很少,剪了个寸头,不过他的五官长得好看,倒是没有显得太异类。
我强行拉扯着一抹笑说“我还好!
杜瑜恒将橙汁递给服务员,握住我的胳膊,拉着我站直身子,原来他长得很高呢!我穿着高跟鞋才到他的鼻尖。他整人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憔悴了。可人还是太瘦了,觉得他单薄吧!
“你要走吗?”他主动询问我!
“啊!”我迟钝地应着话,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落在我沾满各种颜色的裙子,好狼狈啊!
他温和的提醒“走吧!我送你!”
我的确不适合再留下来,试图往前迈步,腿都无力了,每次醉酒都是脑子清醒。身体无力。我别扭地望着杜瑜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看出我的难堪,建议道“你可以扶住我的手腕,我带你出去!”
“谢谢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懂说什么,仅笨拙地重复着相似的话语。
我抬起手握住杜瑜恒的胳膊,出于礼貌。我不敢得握太紧,就轻轻的捏着,但我醉得太过,走不动。杜瑜恒就伸出手揽住我的腰,几乎整个人就埋在他的怀里,立刻就嗅到清新的薄荷香味。
我和瑜恒是在一起过的,所以更做不到坦率地面对他,我终究是负了他的。更何况哦很清楚自己已经是个妻子,也是个母亲的角色。
我红着脸推辞道“,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烦你!”
杜瑜恒仿佛不曾听见我的话,强行带着我走出了派对,然后让我坐在路边的小椅子。他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我。
这明明是21世纪了,他有些做派真的很老套,急忙拒绝道“谢谢了。我有纸巾!”
说着,我就回过头要拿纸巾,却发现自己没有带包包,对上他的脸,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似乎看透我的想法,淡淡地说“我们见面了,还是朋友不是吗?何必那么疏远呢?”
杜瑜恒静静地望着我,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悲凉。我焦急地想要解释,却又不懂说什么。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懂说什么了。
“你最近过得好吗?”杜瑜恒打破平静,主动地询问了我。
我并不想在杜瑜恒面前说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想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柔弱,勉强笑着说道“我过得很好啊!”
杜瑜恒突然间抬起了手,一点点靠近我的头顶,他的动作太唐突,我尚未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望着他,脑子空白了一片,有些不知所措。他修长的指尖落在我的头顶,自然而然地抹去发丝上的奶油。
我被他的动作吓呆住了,傻乎乎地张大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外人看来是特别傻气的画面。
杜瑜恒俊雅的脸孔露出笑容,笑得眼角都有了浅浅的鱼尾纹,那是岁月给他留下的印记。
“我发现你的眼底也有了皱纹。”杜瑜恒收回了手,风轻云淡地说了了一句。
那个女人不怕老呢?我听着杜瑜恒那么说,自嘲地笑了笑“是吗?我都快28岁了,眼底有皱纹也是正常的。”
哈!杜瑜恒笑出了声,他眼睛向上眯起,嘴角也上翘,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他笑着说“对啊,我也都32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呢?”
我很伪善地问了句“你有女朋友了吗?”
忽然的烟花打断了我,漆黑的天空绽放着心型的烟花,里面写着我爱你,看来是情侣之间的热恋把戏呢!
不一会,又有另一朵烟花盛开了,写着,李欢,嫁给我吧!原来是有人求婚了,我站在湖边抬头望着烟花逐渐散开,烟花一朵朵绽放,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少热心人大喊着着,李欢,你就嫁给他吧!不远处的女人握住嘴巴,男人单膝向女人跪下了。看着繁华的景象。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望。
我想起自己和陈昊天的婚礼,当初我嫁得不如意,他娶得不甘愿,少了誓言,也少了浪漫的求婚仪式,我就嫁给了陈昊天。那个女人不希望有个男人单膝跪地向自己求婚呢?那是男性表达要娶自己的最隆重仪式,也是尊重女人的方式吧!
女人终于在众人的打闹声中,兴奋地点了头。然后飞扑入男人的怀里,两个人激烈的热吻,男人长得不帅,女人长得也不是漂亮,却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
我朝着那对情侣露出祝福的笑容,眼睛却无法隐藏我的失落。当我转过头时,恰好看见了杜瑜恒,他静静地望着我。两个人立刻就四目相对了,他有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睿智而温和,就像是看破世间的俗事,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待旁人。
他看穿了我的伪装,顿时间,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就朝着他笑了笑。快速地转移了视线。
“那边正在跳舞,你要不要过去?”杜瑜恒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蛮好听的,陈昊天是清冷,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度,而杜瑜恒是成熟男人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有些讨厌自己拿陈昊天和杜瑜恒相互比较,再也不要想陈昊天了。他居然放鸽子。当我想起刚才的事,胸膛就有一股怒火,铺天席地而来。
我气愤地挥了挥脑袋,克制着着忘记陈昊天,至少今晚忘记他。我顺着杜瑜恒的手指方向,看到那对情侣在跳舞,周围的人纷纷加入其中。
身体里有种放纵的念头,我好久没有跳舞了,其实我很爱跳舞的,却怕想触及童年的回忆,但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事好似并不那么重要了。
也不懂是陈昊天放了我鸽子,还是内心的不安定因子,还是醉意的冲动,我就想彻底放纵自己,再也不顾及什么。
第八十二章我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好啊!”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眸子,扬唇笑着答应,今天是我的二十八的生日,甩来一切的包袱,我不是一位大方贤惠的妻子,也不是一位优秀的母亲,只是宋暖暖,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
我大步往前迈步,可能是酒劲过去了吧!我能走路了,只是不太稳妥而已。杜瑜恒不紧不慢地在我的身后,看得出他是很很内敛的人,并不热衷跳舞的人,最多就是站在旁边看别人跳舞。
果不其然,他依着柱子望着人群跳舞,手里端起一杯橙汁。慢悠悠地品着。
我混入人群里,随手扯掉头上的发带,披头散发地挥舞着,有疯狂的宣泄着内心委屈和不满。
昨天紫澜还趾高气扬地跑到我的面前,她说明天要送我一份大礼。原来就是这份大礼,我想让陈昊天把我放置在一边的,只有一个理由,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王亦佳。
尽管我百般阻挠陈昊天和王亦佳的亲近。可是他们拥有的共同回忆太多,牵扯的人和物也太多,根本就无法真正分别。他们从十几岁就在一起了,生命就有了交集,怎么可能彻底分开呢?
我使劲地扭动着身子。不知何时舞池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几个年轻的男人吹口哨。
于是我就停了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水,衣料都变得粘糊糊,我低头看了自己一样,真是狼狈啊!顶着沾着各种颜色奶油跳舞。
我捉住了裙摆就要离开,有几个男人朝着我走来,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他礼貌地询问我“女士,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女伴吗?”
我觉得太荒谬,自己就是一个糟蹋样,他们居然要我做女伴,果我客气地拒绝“对不起,我有事要先离开!”
英俊的男人风度翩翩地上前,耐心地接着说“没有关系,你可以留下你的号码吗?”
男人长得真俊,若是我还年轻一点,性格开朗一些,或许我不介意来一段浪漫的邂逅,可是我早就过寻求风花雪月的年纪,也许在别人眼中,我还年轻,但内心早就历经沧桑。
“我们走吧!”杜瑜恒终于放下了酒杯,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
他绅士地抬起左胳膊。我配合地搭上去,两个人默契地离开了舞池。我们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好似熟人在散步。晚风袭来,吹乱了一头的发丝,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疯子。正要找发带,又丢了。
我索性就不理会蓬头垢面的自己,疯子就是疯子吧!反正那个人不再这里,所有的精心打扮都东流了。
我搭着湖边的栏杆,定定地站在灯光下。眺望着远方的游船。说不出为何,我开口问杜瑜恒“现在多少点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语气平静地应着“十一点四十五分!”
我转过头看向他,勉强地笑着说“今天是我的二十八岁生日。再过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我还没有收获一个祝福语呢?可怜吧!”
杜瑜恒抬手搭在我的肩膀,男人的温度透过皮肤真切的传递入神经中枢,按理来说,我应该逃离的,这种行为太暧昧了。可是我太孤单,太寂寞,希望有个人陪着我,无论他是谁,他能陪着我等待十二点的来临。
“祝你生日快乐!”杜瑜恒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句祝福语。
“谢谢了!”我不想回头,不愿表露出眼眶里的难过,还有逐渐模糊的视线,我向上仰起头,强行忍着眼泪流出来。不记得有谁说过,生日那天流眼泪。一整年都要流眼泪的。
天空的烟花消散了,午夜的钟声想起了,在安静的度假村逐渐飘远,飘散,我手扶着栏杆。静静地眺望着远方,毫无焦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什么对于都不重要了。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充斥着磁性的声音,甚是好听。我笑着转过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语气轻松地说“我很好啊!我要走了啊!”
杜瑜恒质疑地望着我,他问“你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我的脑子隐隐作痛,不过刚才疯了一场,差不多也醒了。我点了点头,就像是回答老师问题,认真地说“我住的地方不远,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杜瑜恒站着不动。我们的距离终究是太近了,姿势有几分暧昧。
我已经是一位妻子,又是一位母亲了,这种暧昧不清的情愫并不适合我,于是就率先往向前走。走了几步再回过头,发现杜瑜恒双手交握在身后,站得挺拔,宛如不屈不饶的松树,我朝着他挥挥手。笑着说“拜拜了!”
他也抬起手摇了摇,客气地说了一句“白白了!”
我拎着裙摆快速地往前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动作丢失里礼仪,没了风度,反正我对此早就不在乎了。
等我跑回了小雅间。陈昊天不再屋子里,内心越发失望了,我以为他会来的,那怕晚一点,迟到一点。总会来的,可是我再次失望了。这次我再也不歇斯底里地砸东西,而是扑入床垫里,昏昏入睡了。
我一口气地跑回了住处,扑入床垫上,深深的罪恶感束缚着自己,我掏出手机就给陈昊天打电话,过不了多久,电话就响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陈昊天,而是熟悉的女声。
“喂!您好!”好听婉转的女声,真是天籁之音啊!
“我是暖暖,昊天在吗?麻烦你将电话交给他。”我的心口是疼得,疼得抽搐,却咬紧牙关保持着理智。
“嗯!他出去了,过一会就回来,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替你交代!”王亦佳依然是老朋友的说话腔调,仿佛我和她认识许久,关系亲密。
“王亦佳,你知道我和陈昊天结婚了吗?我们是夫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朋友吗?”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朝着电话里的女人大声地咆哮。
“我知道啊!暖暖,你现在疼吗?我告诉你吧!曾经的我比你还要疼上十倍!”王亦佳第一次撕掉自己伪善的面具,讲真实的一面袒露在我的面前。
“那你想怎么样?你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有意思吗?难道你要拆散我和陈昊天,再嫁给他吗?王亦佳。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你疯了吗?”我咬牙切齿地质问。
“暖暖,我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昊天爱的人是你,你心里也很清楚的不是吗?还有我很喜欢曦之和曦月,并不介意成为他们的母亲!”王亦佳风轻云淡地讲述。
我觉得她简直就是疯了。朝着电话里的王亦佳大骂“你真是疯了,陈昊天是我的丈夫,曦之是我的儿子,曦月是我的女儿。当年你不要陈昊天,为什么非要缠着陈昊天……”
我早就对王亦佳不满了。管不住嘴巴,就不管不顾地怒骂,突然间电话就挂断了,我生气地再打过去,居然是关机模式了。我狠狠的扔下手机。
我再也克制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愤怒地掰掉手机的电池,愤怒地挥去床单上的红玫瑰,然后又将屋子里一大捧玫瑰都塞进垃圾桶,我几乎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扫荡一遍。然后歇斯底里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大哭了。
在很多人的眼里,我的行为算得上矫情,若是真正体会过满含期待,才能体会失望是多伤感。我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疯了,才会做出那些离经叛道的事。
第八十三章 你跟踪我
王亦佳表现得那么直白,那么势不可挡,这种敌意来来得强烈了,以前无论那个女人接近陈昊天,我都不会有很强烈的敌意,可王亦佳是不一样的。
我呆坐在地板上,傻乎乎地坐了一个晚上,直至第二天早上,服务员把早餐送了过来,还带来了一个信封。不出我所料,照片上的男女主人正是陈昊天与王亦佳,王亦佳亲昵地依偎在陈昊天的怀里,脸颊绯红,露出一双迷离的眼,风情万种。
我有些愕然,看上去仙气飘的王亦佳,卖弄起风情来,真的是特诱惑人。怪不得有人说,外表看上去正经的女人,一旦变得风情,几乎没有几个男人抵抗得了的。
我又翻看了下照片,看到两个人进了一个房间,等陈昊天出来时,衣裳凌乱,我又仔细看了下,陈昊天穿得衣服正是温靖生日的那套,看来那些抓痕真的是王亦佳的了。
这个结果我早就猜想到了,当我得知这是真的,还是会疼的,还是会伤的。怪不得王亦佳那么自信满满,可能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不定呢?
我早就过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纪了,也很清楚婚姻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装傻,认为日子能过得下去,就继续过下去,没有必要把这层膜捅开。但事实真真实实袒露在面前,我想装,想要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照片,突然听到了门打开的响声,我也不懂是做贼心虚,还是条件反射,我把照片快速地装入了袋子,惶然地回过头看到陈昊天走了进来。
他的神情不是很好,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眼底有浓郁的黑眼圈。我强忍着不悦,将文件夹收好,从桌位上站起来。
陈昊天走了进来。看到了我,笑着说道“你起来了?”
我笔直直站在原地,不愿靠近,我怕自己从他的身上嗅到熟悉香味,那是另一个女人的香味,我怕自己会奔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陈昊天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再怎么说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怎么会看不明我的情绪呢?他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暖暖,昨晚遇到一些事,对不起了。昨晚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或许礼物来得有些迟了……”
“公事吗?”我的心在滴血,心疼得都不能呼吸了,我只能紧紧的抓住了手,指甲嵌入了肉里,逼着自己淡定下来,我内心在期盼着他不要向我撒谎,千万不要向我撒谎。
我抬起头迎上陈昊天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嘴角挂着勉强的笑。陈昊天的头微偏过头躲开了与我对视,颔首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啊,项目临时出现问题了,暖暖,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陈昊天把首饰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条钻石项链,钻石在灯光下发出璀璨而耀眼的光芒,真是美丽的东西,可我却觉得异常地冰冷,如同陈昊天这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迷人,充满着魅力,又那么触不可及。
总在我以为自己是他最近的人,伸手却发现他离自己很远很远
“哈!”我冷哼地笑出声,身子连续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细细的审视着面前的男人。我拉高音调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在我的婚姻观里,出轨与欺骗都是不可宽恕的,而陈昊天是一次又一次欺骗了我,他居然说自己真的是忙于公事。
陈昊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语气带着疲惫,他说“是的,暖暖,我们不要再吵好吗?昨晚,我根本就没睡,现在很疲惫了。”
“你疲惫吗?你是为王亦佳疲惫是吧吗,也对啊,操劳了一个晚上了吧!”我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索性就让自己坦白了。
“你说什么?”陈昊天蹙眉,嘴巴向下抿着,表情是相当不开心。
我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随手就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顿时间就有照片掉下来,满满地摊在木板上。
照片里的人正是陈昊天和王亦佳,他们相互拥抱,相互纠缠,看着照片,他们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可他们都是有婚姻的人了,就是奸夫淫妇。
陈昊天发现了照片,脸色顿时就暗沉下来,他皱着眉望着我问“照片那里来的?”
我最看不惯他质疑的样子,双手环绕在胸膛,笑着反问“怎么?你觉得是我请侦探拍的吗?”
陈昊天的眉毛锁得更紧了,成了一个结,他握紧旁边的柜子边沿,他尽量放低语气讲“暖暖,你清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谁给了你照片?”
我低头瞥了一脸地面的照片,有两张照片,王亦佳双手紧紧地搂住陈昊天,也不懂是不是拍摄角度问题,好似王亦佳再亲着陈昊天,这在别人的眼中,十有八九就认为两个人是夫妻了吧!
那些照片就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不仅扎痛了我的眼,也扎入了我的心。
我硬着陈昊天的目光,讽刺地问“现在是讨论这个话题吗?你觉得重点是这个吗?陈昊天,我暖暖在你的眼里算是什么呢?我的生日就那么不重要吗?你为了自己的前女友,就不来参加我的生日,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暖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事情是……我答应了亦佳要保密的。还有那天亦佳喝多了,我就是把她送回酒店,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你身上的红色抓痕是那里来的,紫澜抓的吗?见鬼去吧,陈昊天,你就算是想要撒谎就不能编织一个好一点的谎言吗?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傻瓜,你随便唬弄两句,就能被你骗得团团转了。”
我嘴角仍是挂着笑,却不再是勉强的笑,而是冷冰冰的笑,自嘲地笑。我并不想把事情捅破的,我想为曦之和曦月维持着一个温馨的家庭的。
我知道的。陈昊天,我不是傻瓜,我就是想骗骗自己,认为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是你失信了,我的生日,你甚至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就呆在屋子里,傻乎乎的等着你的到来,那怕是一个电话,可是你就发来两条短信打发我。陈昊天,我真的看不懂你,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了。可我都分辨不出我和王亦佳,你更在乎谁,你更爱谁,陈昊天,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其实你是爱着王亦佳,自私你不能原谅她背叛了你......”我不想再做缩头乌龟,打算把话都说明,不让自己再猜忌。
“好了,暖暖,你不要再说了!”陈昊天语气加重,打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为什么不想听下去了呢?你是不想听?还是我挑中你的痛处,事实上。你还是放不下王亦佳是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恐怕你是想用我来遗忘王亦佳,结果你做不到是吧!你在自欺欺人!”女人天生就是语言天才,我也有这种天分,我明知道这些话会挑破我们刻意维持的平和,但不想再偏自己,再被陈昊天欺骗。
“暖暖,你说够了吗?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你能不能太多疑?昨天亦佳生病了,我把她进了急救室!”陈昊天向来脾气不错,也可以换一句话说,他擅长克制自己的脾气,不会轻易发脾气。
我又忍不住冷笑,发出尖利的笑声,我觉得自己够了,那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纠缠不休,如果可以,她不是大方,而是她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丈夫。
我笑够了,直视着陈昊天的眼睛,用自己犀利的嘴巴问“是吗?那你有打电话的时间吧?可是你没有给我打电话,请问当时你在做什么?你在安慰王亦佳吧!你舍不得她流眼泪,难过不是吗?”
我就像是一个压抑已久的泼妇,将长久以来压制的不满和委屈都宣泄出来。也不顾自己说了什么,其中有些话不能说,也不适合我说出来,却挑得明明白白。
“好了!你别说了,我很烦,你知不知道我很累?暖暖,我们不要吵了好吗?”陈昊天放低了语气,他伸出手就要握住我的肩膀。
我往后缩一下,连续退了两步,躲开他的触碰,我直直的望着他,决定不再躲避,总是假装若无其事,我说“陈昊天,我们能不能坦诚地面对彼此,我们还是说清楚吧!不然我会胡思乱想,对你的信任感越来越低。”
陈昊天的手落空,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他叹息了一声问我“暖暖,你想要问什么呢?你觉得那些问题有意义吗?我们结婚了,我们有了曦之和曦月,对于而言,这就足够了,为什么非要假设不存在的事情呢?”
“其实你在意的不是吗?你不愿假设,因为你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人就是王亦佳!陈昊天,你觉得自己累,难道我不累吗?好几次,我都想大声告诉你,不要在靠近王亦佳,可是我早就清楚,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答应不是吗?因为你们认识的时间更长,你她照顾过你不是吗?”我脑子不太理智,说话不受脑子控制,那句话伤人,我就说那一句。
“陈昊天,在你的心目中她王亦佳就算是放个屁都是香的,她就是你心目中的天仙对吧,你担心她受伤,她难过,可我呢?你跑去安慰她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你知道昨天她接通你的电话说了什么吗?对的,你根本就不会信的,你只会认为我在编排她,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陈昊天,我都不懂这样的婚姻有什么用?”我并不想离婚,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我们的婚姻总是掺杂着太多的东西。
陈昊天变得不容易发脾气了,他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并非代表他就是个没脾气的主。
他终究是哪个不可一世的魔王,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可怕,深黑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塞进肚子里,老实话说,我是害怕发脾气的陈昊天,别人都说不叫人的狗,才是真正可怕,也许就是同样的道理。
陈昊天咬住了嘴唇。一点点地收紧了拳头,他是真的生气了,拳头上凸出一条条青筋,我后怕地就要逃跑,可是陈昊天抬起拳头就朝我挥开,我是个反应非常迟钝的人,每次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我都是傻乎乎的楞在原地,这次也不例外。
陈昊天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而我只能闭上眼睛,大声地尖叫,心脏以无法控制的速度飞快地跳跃。耳边有着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接着就是肉体和坚固物体的撞击声,身体并无疼痛感,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陈昊天就挨着自己,拳头正好砸在身后的玻璃墙,玻璃碎了。
我想他的手一定很疼吧!果不其然,我看见鲜血沿着玻璃慢慢地往下流淌。陈昊天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朝着我大声怒吼“暖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人在年轻时,总是会做出各种各样离谱的事,轻易就放弃一些东西,随便就说出伤人的话语。我终究是没有完全进入妻子的角色,学不会去宽容对方,学会妥协,或许我要求过分完美,可我想要自己的老公爱自己,这个也会有错的吗?
若是错了,那我就宁愿自己一错再错好了。
我难受极了,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着自己,却对此无济于事。我的眼眶都热了,视线逐渐模糊。
我奔溃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我边摸着眼泪边说“陈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既然那么爱王亦佳,干嘛不娶她?非要强迫我回到你的身边,若是你要报复她的背叛,还是你想要让她安心过着自己的好日子,就也结婚了。可为什么要挑中我?”
陈昊天抬起手帮我抹去泪水,然后伸手抱住我的头,低头就亲我嘴唇。我躲闪着不让他碰自己,每次都是那样,我们一吵架,他都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这次我再也不妥协。
陈昊天将我死死地压在墙壁上,他单手扣住我的脑袋,深深地埋入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他说“暖暖,我错了可以吗?以后我尽量不插手亦佳的事可以吗?别再提离婚的事!”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不仅他累了,我也累了啊!不想和他吵下去,我心软了,埋在他的怀里就大声哭了,我抱怨道“陈昊天,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呢?你们男人是不是娶了白玫瑰,就心里惦记着红玫瑰,真正拥有了红玫瑰,就想着白玫瑰?”
陈昊天亲着我的脸颊,哄着道“别胡说,暖暖,我们结婚了啊!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以后别再提那两个字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我抬起头不服气地反驳“你以为我想和你吵吗?昨晚是我的生日,你非但没有来祝贺我,就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陈昊天,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吗?你认为合理吗?”
女人都容易心软,她们也擅长秋后算账,譬如此时的我,一定要陈昊天承认自己的错误。
陈昊天显得无可奈何,他揉着我的发哄着“好了,你觉得错了,我就错了!”
我双手叉腰不服气地问“你分明就是错了好吗?”
陈昊天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我错了!”
我瞧见他那个样子没好气地笑了,抬手就使劲地捶打他,陈昊天一动不动,就仍由我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坚硬的胸膛。我打累了,就低下头看着他流血的拳头,生气地说“谁让你砸墙壁了,疼不疼?”
陈昊天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不疼,暖暖,以后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我白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要不是你惹我发脾气,你以为我会说吗?你把手抬起来,我帮你看一看伤口吧!”
陈昊天乖乖地将手递给我,玻璃割破他的拳头,留下蛮大的一道口子,鲜血还不停地往外冒,我心疼地责备道“谁让你那么用力了?就算是演苦肉计,也用不着演得那么逼真吧!”
陈昊天附身就亲我的脸颊,心里有着气呢?飞快地往旁边躲闪,生气地说“你给我老实点,我去找下急救箱,你的伤口要包扎。不然就会感染留疤。”
“男人流下几道疤算什么?”向来讲究仪容仪表的陈昊天,居然能说出如此大义的话,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啊!他接着说“暖暖,你答应我,以后别提那两个字可以吗?”
看来他就是用苦肉计,让我妥协,陈昊天果然是个商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一直以来,自己都被他算计,他几乎就是拿捏住自己。我不满地扔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人。
陈昊天揽住我的腰不解地问“怎么了?你又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回过头认认真真地研判着面前的男人。在众人的眼中,他是个优秀出色的领导者,在长辈面前,他是个孝顺争气的孩子,在曦月的眼里,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他有很多面,偏大家的评价都很高,为何我觉得他太不真实呢?
我注视着陈昊天,再次不确定地问“你真的爱我吗?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其实你是想要找个人过日子,只要那个人不是王亦佳对吗?”
陈昊天无可奈何地笑了,他贴着我的额头反问“暖暖,你如此不自信吗?你都不知道自己多么好,为什么要妄自菲薄。暖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怕我们想太多都改变不了现实,我只知道你是我妻子,我会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打小就立了誓言,一旦自己结婚了,绝对不离婚。暖暖,你是我挑中的妻子,所以不要再说不可能的话了。”
“真的吗?”我对陈昊天的信赖越来越低,很多时候,我都在质疑他的话,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现在的日子就过得如此,我们真的能携手过一辈子吗?我自己都给不了准确的答案。
陈昊天察觉出我的心思,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附身抱住我的腰,深深地吻我,两人又在吻中结束了争吵,保持着看似表面的平静,其实每一次争吵都会留下疤痕。等疤痕多了,就无法再伪装下去。
我翻箱倒柜地找着了急救箱,果然是烧钱的度假村,急救箱的装备应有尽有,我从里面挑出了纱布和药水。大学时代学过基本治疗的内容,最加上后来照顾陈昊天,包扎伤口就是一件小事。可是陈昊天静静地望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抬起头,擦着自己脸颊不解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了吗?“我想了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还没有卸妆,刚才又大哭一场,妆容早就花了,恐怕顶着熊猫眼吧!
“很难看吗?”我望着陈昊天。
他摇了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摸着我的脸颊,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情人的面孔,可能是老夫老妻了吧!我反而不习惯了,皱着眉问“怎么了?妆花了是吗?很难看是吧!”
陈昊天大拇指抹去嘴角的口红,他说“暖暖,你更适合淡粉色的口红!”
昨晚我就穿着性感的黑色长裙,为了搭配自然,我就抹上艳丽的口红,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可以美得狐媚,其实,我最适合艳丽的颜色,因为我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面孔。偏陈昊天不喜欢我穿太明显的衣服,非要我装纯,装可爱。
我心里还是有疙瘩的,趁着陈昊天的脾气下来了,终究是忍不住追问了句“你不想知道昨晚王亦佳和我说了什么吗?”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陈昊天,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自从有了苏小芸的教训,我就习惯了打电话录音的毛病。
第八十四章 他终于说了爱我
屋子静得出奇,好似我们的心跳声与呼吸声都戛然而止了,静得好似有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昊天,细细地研判着他的表情。只见陈昊天抿了抿唇,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问道“昨晚,亦佳给你打电话了吗?”
“不是,我给你打电话,她接通了电话。”我停顿了下来,察觉出陈昊天的眉不经意间皱了下,眼睛也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淡淡地问道“她说了什么?”
我很想把录用给播放出来,这种行为或许会让陈昊天看到王亦佳的另一面,但也有可能让陈昊天认为我是不折手段,我权衡了下,决定等过段时间再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处于劣势。
我不重不轻地掐了下陈昊天的手,碰到了伤口,他疼得闷哼了声,我用带着女孩子撒娇的口吻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嘻嘻,保密,日后再告诉你了。”
陈昊天听到了那么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懈下来,松了一口气。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变得越来越冷,冷得都快要结冰了。
“我把工作都做完了,今天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美食街的食物吗?我听说这度假村附近有家海鲜店还不错,今晚我陪你去那边吃好不好?”陈昊天仿佛全然忘记了刚才我们的矛盾,他抬起手摸着我的头,满是宠溺。
我很想反问陈昊天。事情就这样过了吗?他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可婚姻不就是这样吗?你争我吵,只会把那点儿感情都给吵没有了。
要学会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了,尽管我心底有很多不悦,却只能逼着自己把不悦的情绪都收回来。
我把所有的情绪都暂时放下来,浅笑着问道“你们这边有美食街?你会带我去?平时,你不都是嫌弃我吃那种东西不干净?”
陈昊天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了,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宠溺与柔情,好似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可他昨晚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孤零零地丢弃在这儿,一时间,我都分不清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就想着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看到果盘里盛着几串紫灿灿的葡萄。摘了颗放入嘴里,装作自己吃东西,来掩饰自情绪。
在我拿起第二颗葡萄时,陈昊天探过声来,张开了嘴,张口就咬住了葡萄,不仅把我的葡萄给抢走了。还顺带咬了下我的手指,舌头不怕脏地舔了舔我的食指。
我惶然把手收了回来。用手肘用力地顶一下他的胸脯,骂了句“你就不嫌脏?”
他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你那里我都亲过了,要是嫌弃你脏,我早就嫌弃了。”
陈昊天变脸总是变得很快的,相当的阴晴不定,刚才还是冷冰冰的样子,那股怒火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现在又活脱脱变成一个流氓了。要是论说荤话,耍流氓,我是比不上陈昊天这个资深的老流氓。还有他想要哄人,他也会有各种手段。
我心乱得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陈昊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又说了句“看什么片?你想看什么片?”
我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我和他真的没有一起看某种电影,可能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没有腻味,不需要看那种片子来添加情趣。听说夫妻时间长了,就要看电影了,或许这个就是陈昊天那么久都离不开我的缘故吧!
我又重重地推了把陈昊天“别闹了,正经点,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陈昊天的手不安分地往上摸,暧昧不清地反问“昨晚是你的生日,我也没有办公,不如现在赔给你好不好?”
轮口舌之战,我是赢不了陈昊天的,于是我拿开抱枕,作势就要起来,陈昊天连忙搂住了我安抚道“好了,我不逗你了,乖乖地躺在沙发,我们先看部电影。最近你忙你的事,我忙着我的事,还有两个熊孩子。我们几乎没有共处,等六点钟了,我带你去美食街,好不好?”
我自然是懂得什么是剑豪就收了,按住了他的手“不要胡说八道,手不要乱动了。”
陈昊天再三保证后,我才懒洋洋的窝回沙发。陈昊天一伸手就把我搂入怀里,他有着健身的好习惯。三十多岁了,身材还是很棒,有着男人给予女人的安全感。
我窝在陈昊天的怀里,深吸了下鼻子,我并没有嗅到那股熟悉的女人香味,而是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医院才有的味道。看来昨天王亦佳真的是出事了。
我也是个心软的人,这么想着。心里终于好受点了。可能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一个男人的失望,并非是一次两次,她们会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给自己希望,直至男人让她彻底失望了,伤透了,她才会真正的心死了。
两个人商量了好久。我一向自认是小市民,还是个庸俗的女人,就是想看着那种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电影,但陈昊天觉得自己是大老爷们,特别受不了那种肉麻麻的电影,还说不准男主比他帅的电影,后来找了很久的骗子,我们找着一部很小清新的爱情皮mdash;怦然心动,由于男主是个小屁孩,陈昊天就不和我计较了。
我眯起眼睛把葡萄放进嘴巴脸皮,慢慢嚼,清凉的甜汁里带点微酸,把核吐到手掌心上,很有闲情逸致地欣赏起电影来。
运气很好,我抽中的是一部很感人的影片。
尽管故事是很俗套的青梅竹马,男女主还是十四五岁的小屁孩。男主最后放弃了所有的偏见,坦诚地承认自己是喜欢女主的,后面两个人在一起了。但那种真诚的感情,让我潸然泪下了。当陈昊天拿过我手上的葡萄籽,影片已经结束了。
陈昊天琢磨不透的摸了下自己的头,苦笑不得地看着我“结局不是好的吗?你还哭什么哭?你们女人真是看不懂?”
我抹了抹眼泪,从陈昊天的大腿爬了出来,我也坐在了床上,直直地望着他,就像是遇着一个很难解的问题,非常严肃地开口问“陈昊天,你说他们长大了,他们会在一起吗?他们才15,16岁,人生还那么长,他们还有遇见其他人,你说他们能不能一起呢?”
陈昊天从藤制的小桌上抽了纸巾递给我“我也不知道,爱是一生中的必修课,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不能及格。人和人能不能相守在一起,那是要相遇的时间,他们都太年轻了,也太任性。年轻人并不懂得什么才是珍惜,可能…….”
到最后,他的表情颇为不自然,声音也小了些。
我懂得陈昊天是什么意思,如今这个社会有太多的诱惑,也有太多的选择,可能他们教会彼此什么是爱,未必就能受得了爱,因为相识的年纪太早了。在这个时候,我很不应景地想起了陈昊天与王亦佳的感情。
我用纸巾抹去自己的眼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陈昊天,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我都想起了他和王亦佳,更别说他自己了。
毕竟王亦佳才是他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我心里很吃醋,也不挑破,故意转移话题说道“意思就是你现在很老了?老是说什么年轻人。”故作轻松重新打量他身上巡梭一番后,得出结论“也不算是很老,就是比我老了点儿而已!”
他笑了笑,不再狡辩。否认,而是老气横秋道“你倒是会说话,暖暖,你知道吗?当人把许多事看得透彻时,心就老了,人也老了!”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他有张看不出真实年纪的脸,不过他的眼睛有着历经沧桑的沉淀。岁月留下来的痕迹,突然感到心疼,他被王亦佳伤得很重吧,也很爱吧,他也被他的家里人伤得很伤吧!
年轻时怀着炽热的心去爱慕一个人,将对方视为女神,当他想把女神娶回家时,那时他的心情也是兴奋而喜悦的,决定要把那个女人捧在手心宠爱一辈子,以至于真相袒露在他的面前,那么的残酷,让他心如死灰。而唯一疼爱他的母亲走后,他就不再信任任何人,那怕自己血肉相连的姐姐都要算计他。他是有个追求事业热心和激情,但迫于去挑起了他父亲的担子。
当人把许多事看得透彻时,心也老了,人也老了,热情没了,追求没了,处处防备着,给自己筑起高高的城墙,深不可测的背后是竭力压抑的寂寞!事实上,陈昊天过得并不能比我幸福多少,如果衣食无忧是幸福,那他确实比很多人都幸福多了,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个十二岁丧母的可怜人。
我突然想拥抱他,像自己的孩子般拥抱他,柔柔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不怕,我疼你!
我也这么做了,攀上他的肩时,陈昊天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我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扶着他的头,他扑哧一声笑开了“好了,别闹了,我看着你摸我头的样子,特别像是在摸曦月!”
一下子气氛就没有了,陈昊天这种人果然不适合人家的怜悯,我收回了手,再次坐回了他的大腿,他不要我抱他,那我就让他抱自己好了。
我把头搭在了他的肩膀,柔声说“陈昊天,对不起,我好似做错了很多事情,弄糟糕了很多事情,我必须郑重地向你道歉,收回我所有伤人的话,我无数次想过假如自己没有遇见你就好了,现在我也希望没有遇见你好了,那样你仍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为所欲为,蛮横跋扈。我还是那个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的肤浅女人。看淡人情冷暖,再也没有心了。但…..”
我咬了下嘴唇接着说下去“要是没有遇见你,恐怕就永远懂不了这种牵肠挂肚,疼彻心扉的爱情。我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依赖,什么才是爱恋。或许周娇媚说过有句话不错,没有伤筋动骨爱过一个人。那样的人生不完整,那种安定,不要也罢。哈哈,我说得好肉麻。”
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幸好我是把脸埋入陈昊天的怀里,不然面对着他,我更加无地自容“好了,不说了,我就是想说,我…我…爱…..”
我终究是说不出那三个字,陈昊天他怔了许久,身体忽然没有力气了,无法再支撑着我,他抱着陷进了柔软的沙发,牢牢地搂住我,搂得太用力,我的肋骨都疼了,我向转过头看他的表情,他按住了我的头,不让我去看他。
“暖暖,今天我没有喝酒,脑子很清醒,所以我说的话都不是酒后胡说八道。我爱你,真的爱你。以前我也以为自己爱的人是王亦佳的,我就是对你好奇,你是我溺水要抓住的浮木,我也认为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但你走后,我才明白,心里早就有你了,所以相信我好吗?我爱你,你只要站在我的身后,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的。”
他说他爱我,他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说过爱我,女人总是很较真的,她们一定要分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我明白自己对于陈昊天是特别的,却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说到爱,居然一时间愕然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我睁大了眼,就连呼吸都忘记了,视线就落在陈昊天的嘴巴上,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了,出现了幻觉了。
“你说什么?”我缓缓抬起头,对上陈昊天的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说你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多想,只要站在我的身后就好了。”陈昊天好脾气地回道。
我激动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上一句,你重复上一句。”
陈昊天脸颊有些红了,说话的语气都不太自然了,不过还是说了“我爱你,我都不懂什么时候爱上了。但我很清楚是爱的。”
第八十五章 迟来的求婚
晚饭吃的是一家夜宵店,杭州的口味,盘子里堆着西湖醋鱼、杭州酱鸭、东坡肉、清蒸的红蟹,我最喜欢吃螃蟹了,掰开壳,里面是油滋滋的蟹黄,原汁原味的鲜香。听老板说鱼和虾,螃蟹都是从杭州那边运来的,土生土长的。
我胃口大开,敲碎了一只蟹腿,拉出白嫩的的蟹肉,眉开眼笑地往嘴里送,尽管不是螃蟹的季节,吃起来还是美味。唯一不足的是,掰开蟹肉太费劲了,被划伤了一个小口。
陈昊天则是吃了两口,就把整个螃蟹腿扔了,我看着他那么浪费,忍不住微微蹙眉道“你太浪费了,你就不怕遭受雷劈?”
人来人往的夜宵摊里,坐在板凳上的陈昊天仍是贵气逼人,他语气平平道“这里的螃蟹不怎么样,你很喜欢吃吗?”
我把手指放入嘴里舔,诚实地回“很好吃,我很喜欢了,这边的螃蟹特别有味道,你不觉得平时我们吃的螃蟹都没有螃蟹味?”
陈昊天把我的手从嘴巴里拉出来,严厉的训斥“你不觉得脏吗?”
他是训斥的语气,眉眼间却全是宠溺。我的心一软,女孩子家姿态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我的手被割破了。”
陈昊天握住我的手,看了一眼,就责备道“你怎么那么笨?吃个螃蟹都受伤?我也是服了你,你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
他拿起了螃蟹,就掰开了壳,拉出了白嫩的蟹肉,放入我的碟子里,动作一气呵成。
我情不自禁地静静的望着他,他眼眸半垂,眼里全是柔光,轻轻的咬着下唇,很认真地掰着螃蟹。转眼间,三只蟹变成一堆空壳,蟹肉堆得我的碟子老高了。我心就像是陷入泥淖里,越陷越深,再也拔不出来。
陈昊天抬头看着我不解的问“吃啊,你怎么不吃了?你不是喜欢吃吗?”
我慌忙地岔开了眼,假装出很开心的样子,笑嘻嘻地吃起来,吃得饱饱的。可陈昊天几乎都没有动过筷子,就借花献佛夹了一块蟹肉放在陈昊天的嘴巴前,关心地问道“你不饿吗?多少都吃点?”
陈昊天吃了口螃蟹,就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伸手想要抓住唯一的一只螃蟹,陈昊天伸出筷子轻轻地敲了下我的手“不要再吃了,螃蟹太凉了,今天你吃得够多了。别等下又喊着自己肚子疼。受不了。”
不知怎么了,自从我们表明感情后,就发现陈昊天各种好,平时他的独断都成了他的优点,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切和宠溺,成为了一种毒药,让我不能自拔,甚至为了让他骂上几句,还明知故犯。
我舔了舔嘴唇,没脸没皮地伸出了食指,笑着撒娇道“没事的,这只螃蟹你又不吃,太浪费了,我们不能浪费食物。你说对不对?”
陈昊天抓住了我就是不撒手,放下筷子,唤来老板买单,用哄小孩子的口吻“不要再吃下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等下,我们去美食街,你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这下终于说服我了,收回了手,看向了陈昊天问“那你要不再点别的?今晚,我都没见你吃什么了。”
“不用了,一点都不好吃了。”刚说完,他转头便对上老板阴沉的脸,老板轻咳嗽了下。握紧了拳头,老板肯定是在克制着自己要抬手给陈昊天一拳头的冲动。
我呵呵地干笑了两下,陈昊天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看着老板,也不服软,正气凛然的说“那粉丝太硬了,一看就是知道是绿豆含量太少了。”
我尴尬地拉了下陈昊天,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打开了钱包,惊奇的发现钱包放着我的照片,照片里的我闭着眼,睡得正香,十有八九他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拍的。不过我对照片上的自己挺满意的,有种甜美娇柔的感觉。
度假村是个小岛上。并没有完全开发,环境不是很好,尤其是夜市,道路狭窄,马路坑坑洼洼,两旁的小摊尾相接,人又多,拥拥挤挤的,我和陈昊天面面相觑,看着美食街门前摩肩接踵的人,一下子都傻了眼,太多人了吧!
陈昊天耐心地向我解释“这几天是国庆节,人就特别多了。”
我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而陈昊天的嘴巴很刁钻,他肯定不想吃美食街的食物,他带我来这里,纯属为了满足我的个人需求。
我转了下头,发现对面也有条美食街,只是较之于这里的人山人海,那里路灯零乱黯淡地亮着,我拉住了陈昊天的手“算了,这里太多人了,我们不进去了,太多人了。”
冷风簌簌,从来这么受过种冷了,裹得厚厚实实的,还是不知道风从哪儿灌进了衣里,或是从袖子,或是从裤管,凉意游窜到全身,贴着皮肤的内衫都是冷沁沁的。
深夜了,海风使劲地刮着,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搓着搓着,竟然还搓下了层脏兮兮的污垢,他也不嫌脏,揉得更勤了些,不觉揉热了两只手。他忍不住抱怨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冰的,全身都是冰的,就跟个冰块似的。”
我也贴近他一些,把另一只手搁在他的手臂和大衣之间,像是抱着他的臂膀依赖着,他把我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你不是很爱吃那种小吃吗?你真的不去了?”
我在口袋里和陈昊天十指相扣“不去了,太多人了,挤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有那些小姑娘故意往你身上挤过来,我会吃醋的。”
陈昊天嗤地笑出声,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些,曲臂握住我的手道“你真是个醋坛子,动不动就打破醋坛子。”
我乐滋滋地笑了“对啊,我就是醋坛子,你嫌弃了吧,不过我告诉你太迟了,你退不回去了。”
陈昊天抬手轻轻捏了下我的鼻尖,笑得满是宠爱“我哪敢啊!”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边说着边往前走。路边零零星星地开着几家店铺,客人少得可怜,没有什么好逛的,有种想要打道回府的冲动。
我们经过了一家烧烤铺子,忽然有人笑着打招呼“嗨呀!先生,小姐,我们家的烧烤用的材料都是新鲜的,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我回过头看到老板娘一张热情过份的圆脸,冲我们笑得格外殷勤,应该是老板娘,四十岁上下,她的身边站着差不多同样年纪的男人,男人正低着头认真地串韭菜。
女人见我们不说话又接着介绍“我们都是老字号,我在这条美食街都开了快十年了。我们用的肉和海鲜都是好得,我老公以前是酒店的大厨,他烤处理的肉很好吃的,不信你们就尝一尝?”
“你要吗?”陈昊天问我。
我看了眼不停搓手的老板娘,这天真的是好冷,这边的人那么少,做生意也不容易,而自己嘴巴闲着没事可干,我也想吃,忙回答道“要,先来两串烤肉!”
老板娘喜悦地笑着,手臂碰了碰男人“你给他们挑五花肉,烤起来更加好吃。”
男人看起来很木讷,闻言。就开始在肉串里仔细找了片刻,才拿起了两串肉放上烤炉,烤炉冒起了浓郁的烟味,男人拍了下女人的,让女人远离了烟源。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让我的心猛地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下,仰头对陈昊天道“我们要不再买多点,给阿英捎点。”然后我转头老板娘说“我们再要十串肉串,还要两串韭菜,还有一根玉米棒子。”
“好的!”老板娘痛快地应着话,边忙着活,边跟我们聊上了“两位是外地人吧!吃过我家烤的肉,保证你们以后还想吃呢?我们都有好多外地的客户回来找我们,我们怕客人找不着。就一直没有搬走。”
说来也是奇怪,向来不屑于理睬别人,高高在上的陈昊天,竟然主动开口“你们的店铺装修一下,生意肯定会好很多,有投资了,才会有收益。”
老板娘哈哈一笑“早就想着装修了,可两个孩子在上学,也没有什么余钱。你们是来度蜜月吗?”
度蜜月,我听着这三个字轻轻地笑了”我们都结婚五年了。”
老板娘显然不太相信“结婚五年了?那姑娘,你挑中这位先生肯定没错,刚才我都看着他给你热手,如今的年轻人有几个是那么好脾气的?那么疼老婆的?你们还结婚了五年了?刚才我还以为是新婚夫妇呢?对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月老庙,听说很准的,只要去那边许愿了,就能携手一辈子了。”
我听着觉得很好笑,要是真的去许愿就能携手一辈子,这个世界那里有那么多分开的恋爱呢?
旁边的陈昊天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把我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微微向右边站着,挡住从风向口吹来的风,冷不防地开口“明天就去祖庙烧香了!”
我仰起头看向了陈昊天,笑了笑,某个时候,陈昊天固执地让人觉得很可爱。
话说着,烧烤烤好了,老板把肉串递给老板娘。老板娘又转交给我“这些是烤好的,你们再等十分钟,其他肉串就好了。”
我接过了肉串,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们结婚几年了?”
老板娘倒是个爽快的人,笑着应道“20年了。大儿子都上大学了。”
“我都看不出来呢?看起来感情很好呢!”
老板娘看了眼自己的老公埋汰“他就是闷葫芦的性子,就算是吵架了,他都说不出几句话,根本就吵不了架。”
老板娘是嫌弃的语气,神情却是很幸福,临走前,老板娘又对我们说道“烤肉最好是趁热吃了,凉了不好吃,不过只要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会儿,还是和原先一样好吃!”
我和陈昊天肩并肩走在空静的街上,偶尔传来几声小贩的吆喝声外,我觉得一切都很虚幻,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也许是听见老板娘说的话,有点不着地面的错觉,陈昊天开始拿起肉串吃起来。
我看了眼陈昊天,又拿了一串肉串吃起来,可能太冷了,我吃不出什么味道“那老板娘说她家的烤肉吃了还想吃,我也没嚼出来特别在那儿,不跟以前在甚至那边的宵夜摊买的一样嘛?”
“女人的头脑就是简单,她不这么说,你会去买?”
我白了一眼愤愤不平地生活“陈昊天,你瞧不起女人,你看刚才那个老板娘不是很会做生意?老板的嘴巴好笨。不过他们两夫妻的,我都很喜欢。老板的嘴巴是笨了点,可人很勤快,他都不让自己老婆站在烟大的地方,而老板娘总是说我老公怎么样?很厉害的样子,就算是很普通的烧烤,她都说得很厉害。那怕是抱怨,他老公都很包容她,他们多默契,这样的夫妻即使生活贫困也是让人敬佩的,这样的生活让人很羡慕。”
陈昊天不屑一顾地撇撇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个大老爷们要靠自己的老婆帮忙,才能做得了生意。若是没有他老婆,肯定是会饿死,这种男人有什么本事?”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你不用在寒冷的夜里站大街上卖烧烤。尽管你也受过不少苦,但你的背景给予了很多便利。可很多人都是很平凡,过着很平凡的生活。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能会为生计吵架,发愁,但只要有人会退让,会原谅,陪伴自己的是那个人就好了。人不应该贪婪太多的,那样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趁着光线昏暗猛翻了几个白眼,朝他做鬼脸,嘲笑他“你李大少爷就连炒个鸡蛋都能炒成木炭,你就是公子哥的命,肯定不懂我们这种草根的生活了。
我正偷笑着得逞,冷得痛的脸颊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疼得眼泪水都要来了。陈昊天挖苦道“听你那么说男人都不要做事了?那样的男人有什么用,就连支撑起家庭地能耐都没有,男人就得要责任感…….”
我用手掰开陈昊天的手,揉着脸上的痛处,轻言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了,你误解了我的话,我有没有说男人不用承担责任了,我是说平凡有平凡的生活,富裕就有富裕的生活,每个人站着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事情不一样。很多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是羡慕,是敬佩,其实人都是羡慕艳慕的,平凡的人就想着过富贵的生活。人啊,总是得到了这个,就想得到了另一个。”
陈昊天捉了我手,抢了我的纸袋,用一双亮亮的眼睛灼灼地凝视着我,忽然说道“其实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是啊,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太早就经历了破碎的家庭,造就了我比其他人更渴望安定的生活,一个完整的家,那个人不需要多有能耐,他有多出色,多么富裕,只需要疼我。护我一生。
我和陈昊天是不一样的,他天生要去承担太多东西,同时他是那么好强又骄傲的人。我无法相信若是有一天,陈昊天陪着我在大冬天卖烧烤的画面,我自己也会为他觉得心疼的,我怎么舍得让他沦落成那个样子,我又怎么舍得他为难。
我咬了一口烧烤,没心没肺地说“怎么可能?我才不要大冬天出来卖烧烤,这种日子太苦了,我就是说一说,我都讲了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我是看到人家幸福的样子,又看不到他们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绞尽脑汁,为了生活,不知赔了多少热脸。好了,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结果他带我转了个弯,又往回走,走了一阵又出现了一个门,居然来到一条卖布娃娃的街上,大大小小的布娃娃摆满了一街,他牵着我的手兴致勃勃的说“这里周围有个布娃娃制造厂,这里的布娃娃质量好,手工细致,又便宜。你不是很喜欢娃娃吗?”
我一时有点僵硬,我是喜欢娃娃,不过最多就是要个陶瓷杯子,陈昊天早已经蹲在一个摊位面前,抱着一个很大的布娃娃摆弄着,嘴角弯弯的上翘着,神情倒有几分孩子气,摆弄一会他转头对她招手“快过来。”
布娃娃对如今的我来说,怎么看都有点不合时宜,因为我毕竟已经28岁了,早过了做梦的季节,可那个女孩子能拒绝那么可爱布娃娃的诱惑呢?我心潮起伏的走到了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摆在地上的布娃娃太多了,老板见着有客人了,热情地从箱子里又拿出来好几个娃娃,笑着说让我们随便看。他还抓起一个布娃娃就塞给我,半人高的迪熊大玩偶,抱起来又温暖又舒服,老板也不说什么,任由我抱着。我也放开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抱抱这个,一会儿捏捏那个。
陈昊天又给我找了好几个娃娃,让老板合计着算钱,老板眯着眼说“你也知道的,我们这边生产的娃娃都是出国的,做工是美得挑的,这是植绒的面料,填充料是上等丝绵,针脚细密,这个泰迪熊市场价都是四百了,还有其他三个娃娃,单价都是一百一个的,合起来是七百,我见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要不我给你打个折,五百块钱,你就把四个娃娃都带走吧!”
我见陈昊天就要拿钱包,拉了下陈昊天的胳膊“你买那么多干嘛?我不要那么多了,我们前面都没有看,我们再去看一下别家的。”
老板连忙喊住了我“姑娘,我再给你便宜点,其他铺子有的,我这里全部都有的。天气也冷了,我卖了才好回去和老婆交代。你说给多少钱,我要是合适就卖给你行吗?
我想了想就给报了个价格“两百!”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抬手擦了下自己的额头“姑娘,你杀价也太狠了,我这个泰迪熊都要五百块钱了,这个不成了,你再添加点,起码也要五百才行!”
我开启了自己的撒娇模式,柔声说“老板,你就便宜点,你看吧,我最多就只能给三百了。”
两个人磨叽来磨叽去,最后老板终于同意买了,一边叫着“这简直是出厂价,根本没赚头”另一边居然又找来绳子帮他把玩偶串起来。
旁边的陈昊天一愣一愣的。他怔怔的看着我,我笑笑冲他做个鬼脸,把泰迪熊往他怀里一塞,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阴沉着脸,生气地反问“我又不是没钱,为了省这么几百块钱,没有必要吧,不准你在我的面前向别的男人撒娇!”
哎呀,他又吃醋了,这个男人也太容易吃醋了吧!我冲着他笑,依偎进他的怀里,很凝重的说“这才是花钱的乐趣,平时你看不上去的几百块钱,自己只要多说几句,就能省下来。要不,下次,你来杀价,你会觉得很好玩的。”
陈昊天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对于这点钱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有不让我开口砍价,不准我向别人撒娇。后来但经不过我的磨蹭,在另一个铺子,他指着老板要价六百的叮当猫,居然开口说八十块钱。
我听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杀价比我狠多了。
老板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两个人开始磨蹭起来,反正陈昊天就是不肯让步。我认定老板肯定不卖时,陈昊天凑到老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特别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们在厂子里拿出来的价格,我就是开玩具店的,这个价格,你还是有赚的,我是急需货了,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去看样品…….
这也行?我看着陈昊天一本正经的跟老板讨论起自己的玩具店来,他说起谎,气也不喘,连也不红,居然有板有眼,好像真有那么一家小店似的,那怕平时见惯人的老板都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深信不疑。我使劲地憋着笑,低下头,不敢看老板。
后来老板居然把玩偶塞给了陈昊天,感叹着说“好了,我就赚钱一点算了,我的侄女在厂子里工作,人家才给我那么低的价格,这都是出厂价了,你说我去拿货,也费不少人力,我总得赚一点。”
陈昊天保持着镇定地笑着说“我知道的,下次,我再来你这里拿货。”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戏谑的笑,我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入玩偶了,笑出了。他揽着我的肩膀,往前走了好几步。
离开了摊位很远一段距离,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扑哧一声就笑开了,陈昊天凑过来。捧着我的脸,威胁“不准笑,你要是再笑,我就要亲你了。”
我使劲地闭着嘴巴,表示自己不笑了,谁知他低头就吻住我的唇。那是温柔绵长的一吻,细细密密,春风化雨。吻到我全身发软,他凑近我的耳朵低语“其实,我是和老板说,我等会要向你求婚,要讨你开心,你要是不开心,就不同意嫁给我了。暖暖,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昊天手里抱着好几个玩偶,有个一米五的大熊,遮挡住了他大半的身子了,看上去很滑稽。他却笔直直地站着凝视着我,橙黄地灯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这是向我求婚吗?迟来的求婚吗?
陈昊天接着又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强迫你,勉强你,这次我不想勉强你了,也不想强迫你了,我希望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我们相守一辈子。”
心早就掀起千涛骇浪了,有风吹入了我的眼,让我蒙上了水光,我迎上了陈昊天的眼,问了声“他们说,我的父亲是你逼死的,这是真的吗?”
第八十六章 来得太迟的父爱
这是一直藏在我心里的伤疤,为了孩子,我很努力地隐藏起来了,可那就是一个心结,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折磨着我。我很清楚现在问出来,或许就把我们之间的美好感情毁掉了。同时,这也是我们坦诚相见,必不可免的问题。我们都必须正视它了。
我重重地握了下裙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问得缓和些,问得平和一下。可等我问出这个问题了,眼眶还是蒙上了泪水,我忍着眼眶的泪水,静静注视着陈昊天补充道“昊天,不要骗我好吗?我就想听到真话。”
陈昊天的背微微往前倾,有点儿驼背,给人一种沧桑感。他习惯伸手默向口袋,想要抽出香烟,摸出了烟看了眼我,他又把烟塞入口袋。
我怀孕那会儿,对于气味特别敏感,嗅到了烟味都忍不住吐,于是陈昊天就鲜少在我的面前抽烟了,长久以来。他就养成了习惯,那怕自己真的想要抽烟了,也会强行克制下来。
“你抽吧!”我见他那个样子,难得不拦着他抽烟,善解人意地说道。
陈昊天还是把烟塞了回去,手扶着路边的树木。沉思了下说道“没有,我承认自己是问过你父亲当年的事,但他不想参入其中,我就收手了。再怎么说,我的年少无知,才会害他变成了那样子的。我要是再逼他。那真的禽兽都不如了。暖暖,我也得坦白一件事,我当年得知你是宋父的女儿,确实想过补偿你的,因为愧疚,但我娶你。确实心甘情愿的。你明白吗?对于你的父亲,我真的很抱歉……”
我用食指把陈昊天的嘴巴给堵住了,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的,你不用说了,真的!”
这些事情早就得知了,也学会谅解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父亲是不是他逼死的,若不是,那就好了。
陈昊天伸手把我搂入怀里,今天我没有穿高跟鞋,身高就直到他的下巴,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我也伸手搂住他的腰,迎风站着,我们都不说话,或许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两个人的心意是想通的,那就是爱情了。
在这一刻,我们都很明白心都有了对方,我们是真的爱着对方的。
自从那次度假后。我和陈昊天相互表达了爱意,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这算是迟来的蜜月吧!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北京的冬天来了。那怕是待在屋子里,听着寒风在外面呼啸,我仍是觉得冷。那怕家里有地热供应,我还是屋子里放了两个烤热机,暖洋洋的。
冬天是个让人容易犯懒的季节,昨晚感冒了,我躲在家里偷闲。谁知陈父却来了,我兵荒马乱地从沙发起来迎接。
可能是受到了寒气。陈父剧烈地咳嗽了下,我就把熬好的冰糖雪梨递给陈父。近段时间,陈父来别墅的次数逐渐变多了。尽管陈昊天与陈父的关系硬是不怎么友好,可陈父对我的态度是明显好转的。
我们之间是有很多的误会,也有很多的矛盾,可为了家庭的和睦。我选择了原谅。他再怎么说都是曦月和曦之的爷爷,还是我丈夫的父亲。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了,更懂得亲人的可贵。我站起身对陈父打招呼“伯父,你来了。”
陈父的话并不多,颔首应了下,端起了碗慢条斯理地喝着冰糖雪梨,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上次曦之问我,他叫爷爷,为什么你叫伯父,而不是爸爸。”
我怎么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呢?陈昊天和陈父真的是一对父子,他们都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说话也是别别扭扭的。拐弯抹角的。我有些庆幸曦之并没有遗传这种基因,不然日后感情之路肯定要吃很多苦了。
我连忙改口喊道“爸!”
陈父仍是端着脸问道“曦之呢?”
今天是星期三,又是这个时间,曦之肯定是去上课了,他不过是找了个理由而已了。我看破也不说破“曦之去上学了,曦月午睡了。”
“哦!”陈父又假装不在意地把把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这个给你了。”
我看着眼前包装精美的四方盒子,暗自猜测是什么,也很想打开盒子看清里面是什么,但我和陈父好不容易才关系缓和点,该装的,还是要装的了。
我端着样子,礼貌地说“谢谢了!”
“这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那些都是陈昊天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母亲的照片,还有家族的照片,现在我也该把这些照片交给你了。”
陈父要把陈昊天小时候的照片交给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我饶有兴致地打开了照片册,若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对他的过去都会很感兴趣。
我认真的审视着这些照片,这些照片里有一部分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里面的主角多数是陈昊天的爷爷和奶奶,还有一些是陈父和陈母的合影。在彩色的照片里,主角则换成了陈昊天,陈昊天他打小就成大很好看,长得就像是陶瓷娃娃那么精致而漂亮,头发乌黑柔软,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分辨不出雌雄。
“他小时候长得就跟个洋娃娃似的,而他的母亲又特喜欢女孩子。也不怎么帮他剪头发,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个女孩子。”陈父在旁边耐心地介绍道。
我翻过了另一张照片,居然看到六七岁的陈昊天穿着大花裙子,扎着两条辫子,脸上涂着腮红,嘴巴还摸着口红。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这个是陈昊天吗?他怎么穿成裙子?”
陈父看了一眼,也笑了“那是他读2年级时,要表演节目,那时男孩子都是扮演树木,女孩子扮演花,但男女比例不协调,再需要两个男孩扮演花,老师就让小少爷扮花,为了这件事,他还哭了一晚呢?他还不肯去学校,他妈硬是把他拉去学校,把他推上了台。不过后来谁提起这件事,他就很生气,大发雷霆。他的长相太太阴柔,缺乏阳光之气,那会儿我都怕他日后长大了,变得娘娘腔。后来他老是去跑步,打篮球,长得越来越是个男孩子。个子高了,人也壮了。”
果然男人长得太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会有天来收拾的。
“哈哈,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糗事。”我跟着笑,可又想起陈昊天告诉我,他的父亲是后来才知道母亲生下了自己,可现在听着陈父那么说,好似他并非对陈昊天小时候的事情一无所知的。
我犹豫了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其实你也知道陈昊天的母亲怀孕了是吗?”
陈父端着碗的手轻轻的颤抖,露出了一抹凄然地笑“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更别说是巷子的事了。我回去找他母亲时,她的母亲根本就不会原谅我了,因为我有了婚姻,而她的性子有那么倔强,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小三呢?暖暖,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为了保护陈家,我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为了让昊天变得出色,也对他很严厉,甚至从来没夸过他,丢弃他,可我们终究是父子。”
陈父长叹了一声“可能人老了吧。我现在想一想,可能自己错了,我把昊天丢弃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他太早就懂得太多东西了,身边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人,终究是残忍了。医生说我患有了肠癌。也活不了多久了,着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好了,我就不说那些了.....”
肠癌?又是癌症,我听到了毛骨悚然,惊愕地抬头看着陈父,他的面貌不再年轻了,鬓角白了,真的是衰老了。
“昊天知道吗?”我感触地问了句。
陈父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现在他忙着收购陈氏的股份,我并不想让他分心。我生病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或许最后还能用上些用处吧,还有你也向昊天保密好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该隐瞒他的,你是他的父亲。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是人生莫大的伤悲…”我气急地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爸,我觉得昊天有权利清楚你的病情……”
“你都喊我一声爸了,你要是真的把我当作爸,就帮我隐瞒这件事。我也是心里憋着,找不着人说。我的女儿们是说不了的,一旦得知了我的病情,她们就想着怎么分割我的财产了,说来也是好笑,我看上去儿女双全.,算了,不说了,可能我做得缺德事太多了,也算是报应吧,我把照片转交给你了,先走了。”陈父艰难地站起身,我伸手扶着他,看着陈父坚挺的背微弯了,心里不免感触万分。
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有些感动,我也是被爱过的,也被宠在过手心的。陈昊天也是被爱着的,只是父母表达爱的方式千万种而已。
第八十七章我确实是疯了
自从陈父和我坦白之后,我总是心有余悸地,坐立不下了,我太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痛,实在不愿陈昊天遭受同样的经历,可陈父又交代我不要说,真是左右为难,也是怕将来陈昊天知道了,他会责怪我。。
我推开了浴室的门走了进去,一进浴室,只见陈昊天头枕着浴缸边沿,右手随意地搭在了浴缸的边沿,他懒洋洋的闭上了眼,可能由于水热的缘故,他的脸颊泛起了轻微的红晕,脸颊冒着细小的汗珠,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掉。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陈昊天渐渐睁开眼睛,看着我“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水雾在屋子飘荡,显得人都有有点不太真实,我只是应了一声,之后就走到了他的身后。把手搭上去,颇有经验地按揉着他的肩膀和脖子,低声问他“肩膀累吗?我见你老是揉着自己的肩膀。”
他笑着望着我自嘲“前段时间太忙了,可能是有点累了,尤其是脖子那里,早上起来有点僵硬。我好似真的老了,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以前我就想着靠着自己的本事,做出些事情,我要把老头子比下去,要把他气死了。哈哈,其实。想一想过着平常的生活也不错,我是不是变得不知上进了?”
我用力地按了两下他的肩膀“人家男人四十都是一朵花?如今的小姑娘,就喜欢三四十岁的大叔呢?别说泄气话,尽人事,听天命。陈昊天,你信命吗?我总觉得是你的。终究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那怕再努力,再挣扎,也不会是你的。”
他又闭上了眼睛,浅浅地笑着说“以前我是不信命的,最瞧不上这种命定的说法,现在倒是信了,可能是太懦弱,才会信吧!”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恢复了他玩世不恭的笑脸“我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你就成为了我今生的冤家,尽是来折磨我的。”
我有点不太明白陈昊天话里的意思,很懵懂地望着他。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巴里,重重地咬了一下“我光着身子躺在这里,你就穿着单薄的睡衣走进来,我就只能光看,不用碰,那不是来折磨我吗?考验我的定力吗?”
我终究是喜欢这个样子的陈昊天,那样看上去活泼多了,更有活力,看不了他难过。看不了他颓废,阴郁,那样会心疼,会难过,这个就是爱情。
一听他说这种话,阴霾马上就消去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是什么难事,别说得自己多么的正人君子,你这种强迫人的事,干得还少吗?就跟个土匪似的,不管不顾,非要不可。”
陈昊天可能是想起自己干得好事。自己都忍不住大笑出声,回过头望着我“那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别说得光是我自己快活似的,你们女人就是的,分明自己也舒服,老是说人家占便宜。”
我看着他认真的问“你真的想要?”
只要他说想要,我会脱衣服的。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陈昊天明显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摸着下巴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着我,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会脱?”
这个问得太直白了,那怕我都做好了心里准备,都不免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不过还是解开了睡裙的系带,在他的面前脱衣服,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他趾高气扬地命令我脱衣服的场景,那时就觉得他很讨厌,恨不得拿刀子来捅他。
就在我撩起了裙子。陈昊天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抓住了我的手,抵着我的额头“每次都觉得我找你,就是想要和你那个,搞得我就跟个种马似的。算了,我也知道你特殊时期,你就不要来招惹我了,今天老子就要做个正人君子,柳下惠。”
陈昊天腾空把我抱起来,又把我放入了被窝里,把我紧紧地抱住,亲了下我的脸颊,就命令我要睡觉。可是他睡得明显不是很好,来回地翻转着身子,时不时就凑过来亲我一下,
本来心绪不宁,就是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再加上陈昊天那么闹腾,就别想着睡觉了。我们都转了个身,面面相觑,眼睛对上了眼睛,陈昊天恼怒地揉着头发,不满地说“睡不着!”
我心里想着陈父的事,那里睡得着呢,也老实地回答“我也睡不着!”
陈昊天又把我搂紧,手明明是不安分地摸着我的后背,却死鸭子嘴硬“那接着再睡吧!”
我憋不住开始笑出了声,他转了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气势汹汹地说“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你要是再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握住了嘴巴,但看着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很搞笑,根本就克制不住,就像是被人点住了死穴,不停地笑。陈昊天拿开我的手。就亲了下来,我忍不住打趣“你的正人君子呢?”
“去他的正人君子,老子才不会傻乎乎地做下去了。你帮我?”他又亲了下来,手娴熟地往下摸索。我也抬起头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两个人吻着正纠缠,荷尔蒙蹭蹭的往上升起来……..
突然门外传开了阿英的呼叫声,我赶紧收拾好自己开了门,阿英神情紧张地说“老大,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有急事!”
陈昊天皱了下眉,飞快地起身,原本想跟着他下楼,但陈昊天让我在卧室等着,我来回不安的在卧室走着。
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凡是我跳眼皮,那都是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双手交握,就期盼着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段时间来,已经有太多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要是谁再出事,我们谁都受不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昊天表情凝重地冲上了楼,换上衣服就要出门,我拉住了陈昊天的手焦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昊天捧着我的脸,亲了下我的额头,安抚着我“没有什么事?你乖乖地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乖,你上去睡觉,等我回来就好了。”
我很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又见陈昊天火急火燎地要往外冲,就不能在耽搁他的时间,只是嘱咐他,要给自己电话。
很快,陈昊天就走了。空荡的屋子就剩下我自己,心脏不安地狂跳,眼皮也跳得好快好快,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很准的,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手机铃声响起了,电话是王亦佳打来了,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这个人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她给我打电话绝对不是好事。我慌得额头都冒汗了,手指颤抖得都快要接不了电话,低微地打了声招呼“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亦佳很娇柔的声音,却充斥无比的讽刺“我要告诉你一件好事!”
在她口中的好事,那肯定就是我的坏事,我焦急地问“什么事?”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王亦佳的娇笑声“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你知道吗?我在十年前就被逼疯了,我是被这个世道给逼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世道对我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你们都要那么对我?”
我听着王亦佳的话,一头雾水不知天,根本就不懂说什么,耐着性子问道“你说什么?”
“为什么?昊天娶了你,为什么是娶了你,为什么我沦为了这个地步,我不服气,我真的是不服气……”王亦佳说着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事了?我完全一头雾水不知天,实在不明白王亦佳怎么变得那么狰狞了?这感觉都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实在放心不下去。
我明知道王亦佳是激将法,要是自己去了医院,那就是中了激将法,可我终究还是不顾阿英的阻拦,尾随着陈昊天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当我冲到第一人民医院。看到急救室门前有很多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椅子前的陈昊天,还有王亦佳的父母。我在聚会上见过王亦佳的父母倒是能认得出来。王亦佳的父母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王亦佳出了什么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人,冲到了陈昊天的面前,抓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
陈昊天惊讶的抬头望着我,焦急地反问“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嘱咐过了,让你不要来,你回去好吗?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我想着王亦佳说的话,女人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还有斗争心里,你越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偏就想要知道的,更别说王亦佳话里的威胁了。
我又看了下王母,神情悲伤的坐在一边,眼角还沾着眼泪,看来真的是王亦佳出事了。算了吧,我还是先走了,尽管我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想让陈昊天为难。
我刚想要走人,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我听见医生说“病人的伤口止住了,不过她若是下手再重点,就要伤到了动脉了。”
第八十八章 对决
我走到了拐弯处,听到医生的话,更加放心不下了,不由回过头想要看一眼,看到陈昊天了满是担忧的神情,心轻轻地振动了下,我就停下了脚步,忧郁了下,还是默默地跟着陈昊天走进了病房。
王亦佳的额头受伤,包扎了一圈,手腕处也缠绕上了一层纱布。那怕是受伤了,脸色惨白,嘴唇苍白,头发颇为散乱,就算是这样,她仍是好看的,给人一种病态的娇美,不过与她的娇美容颜格格不入的是她的神情。
嘴角往右边勾起,露出了一抹自嘲而轻视的笑容,就像是穿着黑袍的恶毒巫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把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那么默契地配合在一起。
我已经清楚王亦佳内心也藏着丑陋和恶毒,却依然为她此时的美丽而惊艳,那更别说是其他男人了,这种女人注定是男人的劫难,也怪不得陈昊天会心疼她呢?
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好似很怕见着比人,身子缩在了一团。王母上前柔声呼唤着“亦佳,亦佳?”
王亦佳好似受到了什么激烈的刺激,身子都在瑟瑟发抖,牙齿都上下打架了,咯咯作响,她尖声喊着“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
平时仙气飘飘的女人,此时蓬头垢面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凄然感。王母见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通红了眼,声音都是哽咽“这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虐了?我的女儿要受到这种事情?”
王亦佳好似听见了王母的话,情绪变得更加激烈了,就像是一只受到了生命危险的兔子。窜到了陈昊天的怀里,好似她就只认得了陈昊天,可怜兮兮地说道“阿天,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我再也不想见着他们了。”
阿天,两个字像是很细很细的一根针扎入了心里。想起上次陈昊天感叹有人很久没有人称呼他为阿天了,还说那是他母亲对自己的称呼,原来还是王亦佳对他的称呼呢?
我见着王亦佳那个样子,心里有些不知滋味,句低声问道“亦佳怎么了?”
也不知道王亦佳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双手死死地搂住了陈昊天,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怨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痛苦地大喊着“你走,你走,你是大坏蛋,你是个坏蛋,阿天,你让她走开,你让她走开,我就只要你…….”
陈昊天朝着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说道“暖暖,要不你先回去就好嘛?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给你解释好吗?”
我看着王亦佳整个人都埋在陈昊天的怀里,两个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好似是最亲密的爱人,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我也是明白轻重的,这个时候就不要喝醋了。
我露出一抹让陈昊天宽慰的笑应道“好的,那我先走了。”
我心里有很多不解,终究是离开了医院了。
我回到了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可心里藏着事。睡得并不安稳,好几次都是从噩梦中醒来,梦中里的王亦佳伸手要掐我的脖子,不然就是陈昊天和王亦佳手挽着手从我的面前走过,我想冲上去拉着陈昊天,可无论我怎么快速往前跑,就是追不上他们。眼睁睁看着陈昊天离我越来越远了。
“暖暖,你醒一醒,你醒一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人是陈昊天,就张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那颗因不安剧烈跳动的心。才有了些许的安定。
陈昊天拇指抹去我的眼泪,另一种搭在我的手背劝慰道“怎么了?你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我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伸手抚着陈昊天的脸庞,当食指触碰到了真实的体温,眼前的人真的是陈昊天,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把自己的头搭在陈昊天的肩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他的身上有着另一个女人留下的香味,我闻着有些不好受,却耐心地问道“亦佳好点了吗?”
“嗯,她的情绪暂时缓和了下来,不过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就会精神错乱。”陈昊天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背,算是给我的安抚。
我温顺地应了声,又看着陈昊天的神情疲惫,劝道“嗯,你太累了,要不先上来休息一下?”
陈昊天摇了下头,抚着我的脸颊“暖暖。这几天,我要去医院陪亦佳,她现在就只认得我了。”
自己的丈夫要陪另一个女人,无论是谁做妻子,恐怕都做不到落落大方,除非她并不爱自己的丈夫,我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陈昊天,想要他给出我一个答案,我并不想逼着他,就希望他能向我坦白。
陈昊天自嘲地笑起来“亦佳的丈夫有家暴行为,我也是近端时间才知道的,不仅如此,那个人还在外面养了个大学生,听说还怀胎七月了,两个人闹着离婚,昨天两个人又闹离婚了,还把亦佳暴打一顿,亦佳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又受到了刺激,就割腕自杀了。暖暖,当年我也患有过精神方面的病症,也是亦佳陪着我走出来,她现在又只认得出我来,我不能视而不见,暖暖希望你能理解,好了,我们不说了,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这个时候,竟然想要送我东西。那个女人不喜欢别人送自己东西呢?但他已经送给了我太多东西,多得我都承受不了。
还有在这个时候男人送女人礼物,我料定陈昊天的内疚了,我飞快地摇着头拒绝,语气中都带着恐慌“不用了,你老是送我东西…….”
陈昊天起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他的手里就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光是从那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更别说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我那能再要呢?立刻起身,转移了话题说“你肚子饿吗?我刚才看了下冰箱,你不是最喜欢茶树菇小排面吗?我去给你做面好不好?”
他伸手拉住了我。用理所当然地口吻“我都是心甘情愿给你的,那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还对谁好了?说不定日后真的就用的上呢?还有这个礼物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陈昊天强硬地打开了檀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玉镯,纯白色的玉镯,找不出一丝的杂色,白得就像是雪,更找不出任何一点瑕疵。别人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眼前的玉是很高级的羊白玉脂,最难得的是,它太纯粹了,我不懂得分辨什么是好玉,我都清楚这种玉镯不是一般贵,而是非常贵。
要是让我带着那么昂贵的镯子,要是磕着了,碰着了,那该怎么办?为了避免它被磕着,那我不是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了?我看上去穿衣打扮的品味是提升了,可骨子里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还有我并不想消减掉陈昊天心里的内疚,那样他就不能落落大方对王亦佳好了,人都是那样的,你拿了物质,在精神方面就会有了欠缺。
我的头就跟拨浪鼓差不多,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不要,我才不要,我真的不能要。”
陈昊天拿起我的左手,就要把镯子套上去,不过镯子很小,陈昊天带上去颇为费劲,好几次都带不上,再加上我在挣扎着呢?
陈昊天尝试了几次,有点恼怒了,直瞪着我就怒吼“别闹了,我都说给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下去?”
算了,他就是那个武断的性子,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在最后相处的时光,还要和他闹别扭,就任由他给自己带上去。这个玉镯真的很小,陈昊天花费了点功夫才给我带上。玉镯就卡在我的手腕处,若是我再吃多点,恐怕这个玉镯就取不下来了。
玉碰着皮肤带来冰冷的刺激感,我摸着玉,偷偷地抬起头看了眼陈昊天。神情凝重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尽是忧伤。
我想让他开心一点,那怕笑一笑也好,就故意把自己装得很世俗地笑着问“它值钱吗?值多少钱?”
陈昊天显得有点无语了,却嘴角忍不住扯动了下,笑了出来。
有次,陈昊天带我去看了油画展览。我们看见一位年轻的女人搂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男人指着油画问男人值不值钱,而男人皱着眉转头问旁边的助手,这幅画值不值钱?助手就解释了一番,报出了市场价。当时,我们就觉得好玩,就偷偷的跟了他们一路,一路上,女人都在问值不值钱,而男人总是问助理,为此我们还笑了一天。有段时间,我是觉得好玩,就学着模仿,看上去贵的东西就习惯问值钱吗?
“不值钱!“陈昊天应了一句。
我嘟着嘴,不满回应“不值钱的东西,你好意思送给我啊!下次,你买到值钱的,再给送我吧!”
说着我就要摘下来,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赶紧阻止,口气带点无奈“好了,乖。别闹了,这个玉镯真的没有价格,因为没有人给它估价,它是从我祖父那一代传下来的,就一代接着一代传下来。我妈临终前和我说了,这个玉开过光能护人,要是遇着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就交给她。事实上,我都不信的,要是真的护人,我妈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陈昊天停了下来,显然不想再说那些伤心事,他安抚地握了下我肩膀,故装轻松地说“你不是要给我做面吗?我真的有点饿了。”
听着陈昊天的话,我觉得自己的手腕很沉重了,低头看着那个玉镯子,不再说话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进厨房,为他做一碗面,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等我端出面,陈昊天吃了两口,就接着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
第八十九章 邂逅
王亦佳的病情反反复复,中间我有偷偷去看了下她,她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见着了我,就跟见着了仇人,反应格外激烈了,医生说我会影响到王亦佳的病情,我就不好意思再去医院观看了。www.
手机又响起了,那是陈昊天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自己会晚些回来。我以为他又要去看王亦佳,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多少明白我的情绪,补充句“今天有个应酬。”
原来他是向我解释,今晚并不是去看王亦佳,我自然不会反对,最多就说一些关心地贴切话“那你少喝一点吧!”
陈昊天那边传来叫唤声,我不想再打扰他的兴致,就说“好了,我先挂电话了。”
凌晨一点的时间,大多数的人早就睡了,而我早就习惯了陈昊天的怀抱了,他不在我的旁边,我并不怎么睡得着。
空旷的房子显得阴深深的,说实话。若是作为艺术欣赏,我是喜欢别墅,若是住在别墅,我丝毫都不喜欢,这里根本就没家的感觉,尽管我都住的时间。依旧无法习惯其中的空寂,屋子太大了,就连叫个人都要打电话。。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宫廷剧,金碧辉煌的宫殿住着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她们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皇帝的来临。将自己美丽的身体奉献出去。
幸好家里有曦之和曦月,总有个惦记的对象。曦之很少哭闹,他是个个早慧的孩子,而曦月却打小就不是个善类,脾气很糟糕,别看着她人小。脾气很大的,现在快2岁了,动不动就用巴掌来打曦之。
还有曦之忙着自己的事不理会她了,她就竭嘶底里地大哭大闹,真的是太娇惯的公主了。现在两个人都睡在了婴儿房了
我来到婴儿房,先是爬上床看着曦之,的床边,随着时光的推移,他长得越发出众了,尤其是那双眸子,水汪汪的,睫毛粗黑纤长,眨眼间,就像是一只黑蝴蝶在挥着翅膀。
我喜欢曦之的嘴巴,因为他的嘴巴水嫩嫩的,不似陈昊天的苍白,看来是遗传了我。人是爱自己的,我低下头亲了一下曦之的唇,摸着他的脸颊说“曦之,你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其实我早就清楚曦之是最喜欢陈昊天的,男孩子小时候都崇拜自己的父亲。我小心翼翼地把曦之的手放入被子里,暖暖的。
我又下来曦月,小公主睡着都是霸道地嘟着嘴巴。好似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我用食指拨弄了下她的粉嫩嫩的唇,我看了下,她也是更像陈昊天,可也是能从俏丽的鼻子看出,她是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心突然间就软了。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曦之和曦月幸福就好了,他在一个温馨的家庭里长大,那就足够了。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心志足够坚定,就无惧于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却早高估了自己。
陈昊天是接近四点钟才到了家,他喝得伶仃大醉,我从来没见他喝得那么醉,钱哥把他扶进来,他躺在床上就睡了,我叫他起床洗澡。都一动不动。
我看不过眼就打了热水帮他擦拭身子,就在我擦他脸颊时,他捉住了我的手,力度很大,勒得我手腕都疼了。他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我,压抑痛苦的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那两个字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准确无比地扎入心口,让毫无防备的我,疼得浑身颤抖。他使劲地拉着我的手。旋即就紧紧地抱住了我,他埋在我的肩膀愧疚无比地说“亦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子,我对不起你。”
他说他爱我的,现在他又抱着我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呼叫中都充斥着悲痛。
按照往常的性子,我会推开陈昊天,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可是现在我全身都瘫软,身体的每次皮肤都是疼得的,我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慢慢的滑落。
当天晚上,心太疼了,我无法平静地呆在陈昊天的身边,于是我跑去和曦月一起睡了。
第二天,陈昊天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若无其事地问我。可我不是个懂得伪装自己的人,若是真受到了委屈,就会直接地说出口,我抬头质问他“你知道昨晚自己说了什么吗?”
陈昊天摇了摇头,向我道歉“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当陈昊天向我道歉时,就猜出其实他是记得的,我长长地叹息一声说“昊天,后天早上,我要跟法国学习一阵子,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陈昊天还想说什么,我阻止了他,言语带着果断“昊天,我可以为了曦之和曦月放弃很多东西,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爱你的,但你懂得我的性子,我不是个宽容的人,我是希望给曦之和曦月一个完整的家!”
我想说的话都讲明白了,很早之前。我就想若是自己结婚了,就再也不离婚,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当我真正步入了婚姻,才明白过来,婚姻有着太多说不出的苦,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
我早就收拾好行李,就拎着行李箱要走。陈昊天握住我的手腕,他侧过脸看着我说“暖暖,我也是爱你的。”
“我知道!”我淡然地应了一声,同时,我清楚你的心里也有着另一个女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悲哀吧!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能装着两个人的。
我拉开落地窗,眺望着巴黎的夜景,真是个夜城市,满眼都是灯火阑珊的繁华,而我独自一人呆在空静的屋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孩子,就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阿英,我一开口就问她曦之睡了吗?阿英轻笑出声,她告诉曦之刚醒来,我才猛地想起自己在巴黎呢?中国和法国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曦之有着早睡早起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他会爬起来去小跑了。
我让曦之接电话,阿英在电话那边有些支支吾吾,我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语气不免有些急追问“曦之,怎么了吗?”
我连续问了两次,不确定地问“曦之是生病了吗?他怎么了啊?”
阿英才小声说“今天王小姐来了家里,曦之很喜欢她,还让王小姐就带着曦之去动物园了。”
内心有种莫名的失落,陈家和王家是世交,当然是断不了联系。两家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可能断得干净。
“哦!是吗?”我刻意让自己笑着应话。
我右手抱住左边的肩膀,眺望着窗外的风景,闪耀得花了我的眼。阿英劝解说道“以前王小姐也时不时来看一下曦之,这并没有什么的。”
这个我是清楚的,在我缺失母亲角色时,王亦佳扮演着阿姨的角色,这个我又能说什么呢?
正在发呆之际,屋子响起了门铃声。我颇为不解此时谁会来找自己。
服务员的声音传来,随后,他就推着餐车进来了,摆放上秀色可餐的熬粥。我不解地望着他问“我没有点餐!”
他热情地笑着讲“这是杜先生为您点的!”
杜先生?我狐疑不解,那个杜先生了?我转念一想难道是杜瑜恒?他也在巴黎?这也太出乎我所料了。
我承认自己真的感动了,很久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眼眶都热了。尤其是此时此刻,我太需要关心和爱护了。它来得太巧,也太适合,直抵入心口。
我抽出了小费递给服务员说“你帮我转达杜先生,我不得不再次笨拙地说一声谢谢了!”
是啊!对于他的关心,我只能以言语作为表达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
我轻轻地旋转着戒指,提醒自己已经结婚了啊!我使劲地摇头,挥开扰人的思绪,拿起勺子细细的品着粥,原来是海鲜粥啊!他还是那个细心的人个细心的人,清楚我喜欢吃虾了。
我再次失眠了。只有经历失眠的人,他才懂得其中的煎熬。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几遍,终究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酒店里设备齐全,其中就有一个书屋。里面的人很少,我清点了大厅的人数就四个人,说来也是正常,如今的人若是睡不着。十有八九都跑去泡酒吧,除了老太太,老爷爷,谁会来书屋呢?
我走向一排排高高耸立的书架,试图找出自己感兴趣的书籍,里面的书大部分都是迎合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不是商场经济类的书籍,就是名人的自传,我就想找一本轻松的书籍。
我寻觅了许久,终于在第三排书架见着小王子,我颇为意味,随后就垫着脚尖够书籍。突然间冒出了一只手,骨节分明,那是男人的手。
我吓得急忙掉回头,发现身后就站着杜瑜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他嘴角上挑扬起笑容,浅笑着说“真巧啊!”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说什么,脑子满是空白,傻乎乎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灯光打在他光洁的脸庞,还有那双温柔中含着一缕忧伤的眸子。我仿佛闯入了一片雾里,找不着方向。
“给你!”他清朗浑厚的嗓音响起,宛如一道雷鸣。
我慌忙回过神,伸手就接过书籍,习惯性地开口说“谢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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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杜瑜恒是个笨蛋
之前,我就得知杜瑜恒也在巴黎,还在这个饭店,可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也会这个时候出现。
尽管心里早就有准备了,仍仍是有些惶然,我慌忙回过神,伸手就接过书籍,习惯性地开口说“谢谢了啊!”
“你又睡不着了?他语调满是宠溺,温和地注视着我。在我误以为孩子流产的那顿时间,我的失眠症非常严重,而忧郁症也很严重,杜瑜恒陪着我从忧郁症走出来的,他很清楚我有失眠的病症。
那种目光让我心慌不安,急忙岔开视线,双手抱住书籍问他“你也是来这里出差?””
“嗯!”他淡然的应着,落落大方。
最近失眠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不愿睁着眼睛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于是就趁着自己清醒时,多补充一些知识。
“你又睡不着吗?”他个子比我高,俯视着我问。
“是啊!”我双手抱着书籍,语气不太自然地应着话,想起了他给自己点餐的事情,就补充道“海鲜粥很好吃!”
“嗯!“杜瑜恒应了一声,再低头看着我手里的书籍,笑着问“若是睡不着就不要看小王子这种忧伤的童话书了,看些轻松的书怎么样?”
他的关心话,让我不是很好受,我又握紧了下书。仍是笑着说道“没事的了,看困了,就睡了,我也已经习惯失眠了,你放心,我还好了。也不记得谁说过了吗?人要经历多次的彻夜难眠才真正长大吗?”
我笑着把文绉绉的话说出来了。
杜瑜恒挑动了一下眉宇,他说“这句话真够酸溜溜的。不过想一想倒是有理,我们要一直站着讲话吗?”
我环视了周围,发现前面有个自主小吧台,就建议一起去坐坐。杜瑜恒进了吧台,熟练地帮我调了一杯鸡尾酒,味道非常不赖,他告诉我。最近他学会了调教,自己还开了个小酒吧。
“那有没有年轻的姑娘看上你啊!”气氛轻松,我的语气就带上几分调侃。
杜瑜恒轻抿了一口酒,侧着脸望着我说“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呢?”
他倒是个懂得将问题反抛的人,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杜瑜恒不是那种长得多惊艳的男人,可是他长得干净。再怎么说都是个有气质的帅哥,又是耐看的类型,我和他相处那段时间,我就很清楚有很多名媛千金暗恋他,有些大胆地还想方设法靠近他,可杜瑜恒太干净了,又是个太纯粹的人了。
我看到了杜瑜恒脸上淡淡的忧伤,眸子里浅浅的无奈,这种目光是我最不愿面对的,因为我是个辜负他的人。
我撇开头,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酒杯,食指恰好触碰到我的手,男人和女人总是存在着差异的,我心慌地松开了手,身子往后退了一下。
杜瑜恒连忙开口道“抱歉啊!我的动作太胡莽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喝了,你的酒量那么差劲,已经喝了三杯酒了。”
他太了解我了,也太关心我了,这种事让我心虚。杜瑜恒嘴角往上翘起,眼睛弯成月亮的形状,眼角的皱纹也有了道浅浅的皱纹,反而增添了男人的成熟魅力。我又想起一件事,他已经33岁了,我们相识6年之久了。
我想了想我们的过往,心有些酸,其实我们并不适合做朋友的。真的,因为人处久了都有感情的。我不能再和杜瑜恒待在一起了,尤其是在这种深夜里,人都是感情动物的,而我早就失去了与他单处的资格了。
我转移话题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要两点半!”杜瑜恒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的手表很不符合他的身份,而是轻奢的爱普生表。那是我收到他的礼物太多了,不好意思了,就送个了手表给他做生日礼物。这个表并不怎么符合他的身份,倒是没有想到他还戴着了。
“真的很晚了,我要走了。”我不再看杜瑜恒,慌张的转过身就朝外奔跑,步伐飞快。好似后面有凶狠的妖魔鬼怪。
杜瑜恒跟在了我的后面低声说道“我送一送你吧,你喝了酒,等下酒劲上来了,可能都把自己给丢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我那能再接受杜瑜恒的好呢?
杜瑜恒恐怕是最好的前任了。他真的是太好了,好得让人不敢直视,让我愧疚不已。但是杜瑜恒却以以最大的宽度来包容我。
“我还是送你吧!”杜瑜恒用很坚定地语调说道,有着鲜少的笃定与坚持,记忆中他很少忤逆我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他的坚定,让我于心不忍,不想拒绝他。杜瑜恒又重复了一遍“暖暖,你就让我送一送你吧!”
我再也不能拒绝了,点了点头吗,率先往前走去,杜瑜恒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跟在了我的后面。就像那么多年了,只要我回头,他就在自己的身后。或许杜瑜恒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弥补我一声颠沛流离,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但总会有个人真心去疼你,去爱你,可你却注定辜负的。
我板着了腰背快步地往前走,克制着自己要回头,可我走得太快了,或许是酒劲发作了。脚步凌乱,一个踉跄,差点就摔跤了。杜瑜恒很快速从后面伸出一双手把我揽入怀里,我扑在了他的怀里,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味。
嗅到了这种熟悉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要哭泣,可能杜瑜恒总是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吧!那种感觉就像朋友,也像是恋人。
“那个人对你不好吗?”杜瑜恒有着一双格外清明的眸子,好像能容纳整个世界。
这些天来,王亦佳生病了,陈昊天要去照顾,我什么都不说,就是逼着自己要学会体谅,毕竟我已经是一位母亲,我要为孩子负责,我要维持好婚姻,可怎么会不委屈呢?
“他很优秀,他对我还好,只是……”我的话变得文绉绉的,带着酸味,我及时止住要说出来的话,我差点犯下了在前任抱怨老公的错误。
我慌乱的从杜瑜恒的怀里挣脱出来,逼着泪水回去,笑着说”我很好的。我过得根号的。“
“你也很优秀啊!”杜瑜恒嘴角含笑,注视着我,严肃地开口“别人眼中的他是什么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他对于你意味着什么懂吗?”
我双手交握放在下巴前,继续说“我们之间是存在着有太多矛盾了,太多的差异,可婚姻不都是这样的话。磕磕碰碰的.。”
说完,我就觉得颇为无奈,就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吧!每段婚姻都有不满的地方,接下来还有更长的时间呢!
我不愿再讲下去,就转移话题说“这条路真是长啊!”
杜瑜恒看了我一眼,指着前面的拐角说“我们再走一点点就到了。”
我们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默默的往前走,时间好似变得很慢很慢,漫长得要度过一个世纪了,我们都白发苍苍了。
可时间过得再慢,路也是有尽头的,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前了。我礼貌地告诉杜瑜恒,自己要进去了。他右手抄在口袋朝着我露出笑,他说“暖暖,刚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要是这条路一直走,都走不到尽头那该多好。”
杜瑜恒并不是擅长说情话的人,甚至说得上木讷,所以我懂得他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可路都会有尽头的,地球是圆的,绕了一圈,还是会回到原点的。”我背对着杜瑜恒,不敢去看他的眼,耳边是他微带伤感的话。
我从包里拿出房卡,手在微微颤抖,我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可说什么都是虚伪的,一切都是姗姗来迟的。
杜瑜恒将一份文件递给我“暖暖,这是我让朋友调查的,当年陈昊天与王亦佳两个人发生矛盾,陈昊天气冲冲走人了,而王亦佳买醉,谁知遭受到了侵犯,为了隐瞒着丑闻,王亦佳就回国嫁给了强奸她的人了。这件事陈昊天也是最近得知的,这是王亦佳让人故意泄露出来的,她可能想要利用陈昊天的愧疚,摆脱自己困苦的婚姻了。现在陈昊天已经不一样了,前段时间,他利用自己的侄子,威胁陈雅文卖掉受手里的股份,已经成为最大的股东了,而且上面的人也故意栽培他,最近陈昊天已经开始下手反击……”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着杜瑜恒,心里百味交杂,记忆中的杜瑜恒是光明磊落了,他不屑于做小人,更不会做出调查人的事,但他却做了,还是为了自己做了。
他的神色凝重。身上有着我陌生的世俗,我不想再听下去,用手捂住了杜瑜恒的嘴巴,摇头抗拒地说道“算了,瑜恒被说了好吗?真的别说了。”
杜瑜恒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下,我看不见他的嘴型。透过他的眸子看出了笑意,心里有种哀愁流过心底。
我又把手放了下来,并没有接那份文件,低声说“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
“你不用多想的,我愿意的,我不想看到你被欺负,也不想看到你受到委屈。”杜瑜恒抢先对我说道,好似怕我说出生份的话。
我仰起头笑了起来,他啊,真是个傻瓜。杜瑜恒看到我笑了,目光也停滞了,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眨了眨眼睛,吞下喉咙的苦涩和酸楚,一字一句说道“瑜恒,忘了我吧,还有答应我要幸福好吗?”
杜瑜恒的头微低,眸子里有闪亮的东西在晃动,他咬紧了嘴巴,他用了几分力气的。
我仍是定定地看着杜瑜恒,用一种希求的目光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很久很久。他凝重地点了下头,笑得满是宠溺与柔情应道“好,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的。”
“嗯,那再见了!”我推开了门,闪身进了屋子,嘭地一下关上了门,我背靠在门,眼泪哗啦一下掉下来了。
我知道他还站在外面的,他有个习惯,每次送我回家,他总是傻乎乎地站一阵子,然后再独自离开。
只要我拉开门,就能看到他,好似他总是在等待我回头,等来的永远都是逐渐远去的背影,这次我更加没有资格打开这扇门,奔向他。
过了片刻后,我听到了脚步声,一声,两声,三声,朝着远离我的生命走去,再也不会回头。
我笑着对空气说“杜瑜恒,你这个大傻瓜,笨蛋!”
第九十一章 孩子叫别人为妈
对于婚姻,我太笨拙了,也不懂得如何经营,于是我学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弄得一清二楚。可能是从杜瑜恒知道了有关于王亦佳的事,我更加害怕失去了。
因为我也是懂得陈昊天,他这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人很绝情的,事实上,他是很看重感情的。王亦佳患病的事,他就忙着去照顾,现在又知道了当年的事了,对王亦佳肯定很愧疚的。
原本他就忘不了王亦佳,说不定还能旧情复燃了,说得没错,人啊,都是在乎的人容易受伤,偏偏我就是用了心,就更害怕失去了。
我和陈昊天为了王亦佳带曦之去动物园的事大吵了一架。长久压制的愤怒在此时爆发出来了。
除了离婚两个字,我和天下间所有愤怒的女人一般,我犀利地指责陈昊天,结果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陈昊天大声地质问我“暖暖,你怎么变得那么不可理喻?”
他挂掉了电话,而我握住忙音的电话,陷入了迷惘之中,我终于懂得王亦佳话里的涵义,她要报复我,让我体会被人夺走自己幸福的滋味。
出差学习本来是一个月的课程,但我整人都不再状态,而我和陈昊天就是在电话沟通,两个人又有时差,争吵更加严重了。而从阿英的口中得知王亦佳出现在家里的次数特别多了。那种强劲的危机感让我惶然,只好提前一个星期赶回去。
时间太急了,我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其实我是不想通知任何人。我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当自己进入陈宅,却看见和和美美的画面。
家里来了客人,那正是王亦佳的父母,陈昊天陪着王父聊天。而曦之和曦月就挨着王亦佳,特别的听话,瞪着大眼睛看着王亦佳,而王亦佳正给他讲故事呢!
我就是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屋子里的和谐,大家都转过头看向我,气氛变得非常尴尬。我立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若是平日的自己。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可是我不能,也不可以。
陈昊天看见了我,轻微地抿了一下嘴唇,前天,我们刚吵架,还是前所未有的大吵,我早就猜出他不会主动搭理自己。毕竟他比我还要骄傲。
我看向了曦月笑着说妈妈回来了!”
我喊了好几声,小家伙的目光才从玩具钢琴里转回来,可能是半个月不曾见着我,她呆呆地望着我,过了许久,才生气地撇开头不理会我。
小家伙十有八九是恼怒我出差太长时间了,上个星期给我打电话,哭着要让我回来,我说自己要学习,她就生气挂掉电话,后来我再让她接电话,她根本就不搭理我了。这都是我酿下的苦果,太宠爱曦月了。
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落落大方朝着王家人打招呼。他们都是懂得把握大局,得体地颔首示意一下。
我大步走向曦月,伸手就要抱小家伙,她躲闪着就不让我抱。这种时候,曦月的表现对于我格外的重要,偏她太不配合,顿时间,我就生气了,大声地朝着他怒斥“曦月,你要干什么?妈妈要抱你都不愿意了吗?”
王亦佳伸手就揽住曦月,维护的语气说“暖暖,你出差了了半个月,你知不知道,前天,她发了高烧,可能还在生闷气,不要你抱,你就不要勉强了!”
我的孩子埋入王亦佳的怀里,心口的火气越发旺盛了。我狠狠的瞪着曦之拉大音调说“曦月,你给我过来!”
王亦佳双手死死的抱住曦月,我看不过眼伸手就要扯曦之的胳膊,力度把握不住,曦月疼得哇哇大哭。屋子里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暖暖,你坐飞机太累了,先上去休息吧!”刚才沉默不语的陈昊天冷不丁地冒声了,他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我不想理会他,此时我的眼里就剩下曦月,才半个月的时间,曦月怎么就不理我了呢?她好像非常怕我,见着我就往王亦佳的怀里躲。她平时可粘我了,就算是发脾气了,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了。
我忍不住又大喊了一声“曦月。你给我过来,妈叫你都不听话了是吗?”
曦月从王亦佳的怀里抬起头,偷偷地看了我一眼,通红了眼睛,看上去格外怜人,有一根针扎入我的心口,眼眶热了,自己的孩子居然怕我。那是多么可悲的事。
陈昊天握住我的手安抚道“好了,你先上去吧!曦月是太久不见你了,她就是生气了,有些不习惯了,你就不要和小孩子赌气。”
我推开陈昊天的手,径直走向沙发,就捉住曦月的手说“妈喊你怎么不听?你不要妈了是吗?”
曦月低着头不说话,我瞧着她那个样子,心里越发有气,就强行拉住她的胳膊就要走,我的力气没有拿捏好,曦月疼得发出呜呜的哭声。
王亦佳伸手就抱住了曦月,担心地说“暖暖,你都捏疼了曦月,你快点放手啊!”
我看着她伪善的面孔,就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巴掌。不过在众人的面前,我自然不能做出如此粗鲁的事情,蹲下身就抱住曦月说“曦月是我的女儿,用不着你来管!”
曦月哇哇地叫得更大声了,我气得就打他的后背骂“你哭什么哭?你还要意思哭啊?”
顿时间,小孩子的哭声响彻了大厅,大人都不悦地看向了我,冷眼旁观的王母看不过眼了,就站起来说“暖暖,你累了就先上去休息吧!曦月,我们看着呢!你就放下吧!”
我有种众叛亲离的滋味,舌尖也是苦涩的,我不得不放下曦月,转身就向楼上走去了。主卧依旧是离开时的样子,可是我的心缺了一块,那里隐隐作痛,我挫败地坐在床上,纹丝不动,宛如一根木头。
我听见了开门声,也听见了脚步声,偏不愿意回头,因为太熟悉了,就算是听脚步声,我也能辨认出来人正是陈昊天。
陈昊天站在衣柜前,他熟练地换下西装,穿上休闲的家居服,看来王家人已经走了。我和陈昊天明明就共处一室,两人都将彼此当作透明人,就连交谈都免了。
其实我是懂得陈昊天的疲惫,每次我都大发脾气,而他经常放下姿态来讨好我,他毕竟是个骄傲的人,可能也是累了吧!不仅仅他累了,我都处于一种无力的状态,无数次为婚姻后悔。
但后悔有用吗?我内心长叹了一声,走到陈昊天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脸就贴在他僵硬的后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点了穴位,笔直直地站着不动了。
我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现在能捉住的人就是他了,那种深沉的悲痛感让我哀伤,我声音中带着梗咽,我说“昊天,你知道我的心在疼吗?转眼间,我好像丢失了你,曦月也离我逐渐远去了。”
陈昊天慢慢地回过身,他抱住了我。轻轻地摸着我的发安慰道“傻瓜,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曦月的妈,而你是我的妻子!”
是啊!在外人的眼里,我的确就是如此,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看似无懈可击的城墙,其实早就脆弱不堪,只要外力用力一推,就要坍塌了。
我抬起头认真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五官立体,美得就像是一副色彩亮丽的油画,最美的莫过于他深邃乌黑的眸子,他仍是初见的风华,我抬手摸着他的脸颊,不确定地问“昊天,你真的那样认为吗?”
陈昊天静静地望着我,凝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暖暖,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希望你能理解!”
他要让我理解,我很想做个自私的人,朝着他发火,反驳,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么做就只会把陈昊天推了出去。
“那就好了!”我嘴角勉强地露出一笑,若是我主动妥协,服软,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下来,对于我而言,并非不可啊!我的口头上是喊着要离婚,事实上,女人都是在口头上逞强,那里舍得真正离婚呢?
我爱的人是陈昊天,还有了曦之和曦月,我是个传统的女人,不愿孩子再经历不完整家庭的悲痛。
陈昊天抬手捏着我的下巴,有些打趣地问“你不生气了?”
他还好意思再提,我白了他一眼,就抬手捶打他的胸膛,不满地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我不会生气吗?陈昊天,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王亦佳忍气吞声,你说说自己是不是错了?”
我学会了秋后算账,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呢?陈昊天握住我的拳头,好声好气地安抚道“好了,你觉得我错了就错了,那样可以了吗?”
“这样太没有诚意了吧!”我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就要不理他。可是他强先一步就抱住我,揽住我的腰快步地走向了床垫。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我心里仍有气呢!就不配合地大声地喊着,就要陈昊天松手,两个人在床上来回地闹腾。
突然间,门猛地被打开了,我慌张地抬起头发现门外就站着紫澜,她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我。不屑地开口说“昊天哥,伯父让你去一趟书房。”
陈昊天撩起被子罩住我的身子,才回过头,他不悦地看着紫澜责备地说“我不是嘱咐过你,进门要敲门吗?”
紫澜嘟着嘴巴委屈地说“我就不要敲门,你们好意思干那种事情,我为什么看不得呢?”
陈昊天颇为无奈地解释“紫澜,我和阿灵是夫妻!”
紫澜冷哼了一声。看来她依旧是无法接受我是嫂子的事,陈昊天早就摸清紫澜的性子,就不再勉强她,侧脸看着我说“我去一趟书房,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就好好地泡个澡睡吧!我可能会比较晚点回来。”
“好!”我保持着微笑,刻意在紫澜的面前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
很快,陈昊天就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紫澜,顿时间宽敞的卧室就变得狭窄了。我在被窝里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打算不去理会紫澜,因为我清楚自己越是理睬她,她就跳得越高。
“你就靠床上的功夫留住昊天哥吧!”紫澜双手交叉于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语气中尽是嘲弄。
很早之前,我就领教了小丫头的犀利,未料想她更上一层楼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着“你是在称赞我呢?还是在贬低你的堂哥?”
紫澜快步地朝着我走来,张手就撩开了被子,袒露出衣裳不正的我,她那个架势分明就是跑来捉.奸,我觉得特别好笑。紫澜气恼地将被子扔在地板上。
“暖暖,你是嫁给了堂哥,可别以为自己就是赢家了。男人会迷恋女人的身体一段时间,绝对不会一辈子,你就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昊天哥就会和你离婚了。”紫澜是个直性子,说话根本就不懂得把门,什么话都往外冒。
我在她炽热的目光下,镇定自若地从床上站起来,我直直地迎上她的眼睛,淡定地开口“紫澜,你只是个旁观者,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你觉得什么是对的呢?若是昊天真的那么爱王亦佳,他要娶的人就不会是我了。”
紫澜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狮子,瞪大眼睛恶狠狠地望着我,开口就骂“那可说不定了,以色待人,我看你能嚣张得了多久,你自己的女儿都嫌弃你了,你做人也是够失败的了。”
我不想再和紫澜交谈,不知她是太幼稚呢?还是太单纯,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转过身要走人,紫澜在后面冒出了句“听说昊天打算让亦佳姐当曦月的干妈,还让干妈教曦月弹钢琴呢!”
我听了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了。
大结局(一)
我听见了紫澜的话,不可思议地呆滞在原地,紫澜故意绕道走到了我的前面,挑衅的望着我说道“怎么?你很惊讶是吧,哈哈,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了。”
陈昊天提都没有和我提起来,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让曦月认王亦佳成为干妈,还要让王亦佳担任曦月的指导老师。
现在王亦佳已经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搅合其中,她与我分享了陈昊天,现在又要分享曦月,这两个人到底想要怎么样的?
我眼睁睁看着紫澜从我面前走过去,高高地仰着下巴,看着像是不可一世的白天鹅。她成功地在我的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种子,就等着生殖发育,最后成为一颗大树。
王亦佳还会时不时出现在家里,从善如流地别墅里穿梭,尽管我的心里有百般地不悦,可大家都是成年了,自然不会撕破脸,把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关系就那么绷着。两个人就像是在走钢丝,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大家都在等着对方先掉下来。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堂妹回来找自己,她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我的餐厅。她穿着一身枚红色的长裙,戴着一副墨镜,早就脱去了年少的青涩了,星光璀璨,看上去明星范十足,她现在已经改名叫做宋佳佳了。
宋佳佳一步步地向我走近,她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还来势汹汹,看来是来者不善了。自从在澳门那会儿,宋佳佳掺入了我和杜瑜恒的事,我对于这个表妹就进而言之了,其实我骨子里是个相当自私冷漠的人。
宋佳佳离我还不到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微低着头,俯视着我“陈太太,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他的那声陈太太的称呼,刻意加重了,有点讽刺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屑。
我的心直打鼓,手握得更加紧了,我抬头望着宋佳佳,声音不怎么自然“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我的心里对宋佳佳有很大的排斥,说到底我还是小气的,对于杜瑜恒的事情耿耿于怀的吧!
宋佳佳的嘴角邪笑了,眼底尽是藐视“陈太太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啊!”说完,他就转身要离开了。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心思,但是我还是被宋佳佳的这一句话打败了。我急需要找出答案,困扰着我的,盘旋在我的脑海里的。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等一下!”
尽管那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了,还是想要弄清楚,女人就是有着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在作祟。我明明也和杜瑜恒说开了,两个人不再干涉了。
宋佳佳头也不回地抛出一句话“你跟我来!”
宋佳佳没有等我的意思,她走路很快。我几乎是快步才跟上他的。她越走越偏,我心里有一个声音警告我该离开了,可是心里无数的未解之谜让我一步又一步地往宋佳佳的方向靠近。
在大厅外的走廊的尽头处,宋佳佳停下了脚步,我也在他的一米外的距离停了下来。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许久后,我呼出了一口气,抬眸望着宋佳佳问“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宋佳佳的巴掌就朝我的脸上打了下来,我没有一点点的准备,宋佳佳的力度很大,没有一点留情,强大的作用力,我的身子往右一偏,我的身子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走廊一边的墙上,我的左脸先是麻麻的,随后就是辣辣的疼。
宋佳佳的巴掌太狠了,打得我的眼泪都来了。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佳佳,我朝着他怒吼“宋佳佳,你发什么神经?”
我的话一出,宋佳佳就疯狂地大笑了,他笑得面目狰狞,我觉得她是疯了。人本身的求生本能,使得我转身就要往后跑。宋佳佳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捉住了我的隔壁,用力地一甩,我的身子那里抵得住那么大的作用力。我的后脑勺和身子撞到了墙壁,我的大脑和墙一撞,大脑都冒着金光了,耳朵嗡嗡的。
宋佳佳根本就不顾,我已经跌在了地上,她蹲下了身子,就在我的面前,怨恨的眼紧紧的盯着我,轻佻地抬起了我的下巴“现在仔细看一看,我和你长得真是相似呢?说来也是讽刺,我成也是因为你,悲伤也是因为你。”
宋佳佳的话太奇怪了,也太诡异,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他了。我伸手拍开了宋佳佳的手,我想离这个神经病远一点。
但是宋佳佳根本就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我是我退一步,她进一步,那种逼人的气势,让我快要疯了,我的双手出于本能胡乱地挥舞着,我朝着宋佳佳大声地质问“宋佳佳,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宋佳佳的嘴角仍是笑着,但是她手里的动作可不是笑着的,她捉起了我的头发,好似相当怨恨我,为什么?
我认为自己对这个堂妹冷淡,但是她先挖了我的墙角,我并没有和她计较,她反而有力追上来讨伐我了?
我气得想要开口骂人,本质上我也不是个斯文人,扬手就给宋佳佳甩手一巴掌,不服气地反问“你想要干什么?你疯了是吗?”
宋佳佳通红了眼,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掉下来,她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瑜恒的癌症又复发了,这次可能真的好不了了。”
我看着宋佳佳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的耳朵再也听不清楚了。什么癌症,杜瑜恒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有很多的东西,想要问,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嘴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意识变得迷糊,神志都有些不清晰了,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了。
我梦见自己走进了一个冷冰冰的白色房间,房间里放着两张床,我走上前掀开了被子。看到了父亲的脸孔,他闭上了眼,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我上前想要把他叫醒来。无论我喊什么,他都是动都动不了。
我再走向另一个床,掀开被子却看到了杜瑜恒,我吓得尖叫出声,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的视线是模糊的,渐渐地看到了在我面前的陈昊天。他的脸上尽是疲惫,我还能看到他眼里的血红丝。眼袋下面也是浓郁的黑眼圈。
我看到了陈昊天,哇!一声哭了出来。我的手环紧了陈昊天。我内心的恐惧,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我只能牢牢地依靠着陈昊天,如同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眼泪和鼻涕都沾到陈昊天肩膀上,陈昊天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他什么都没有说。
慢慢地,我哭累了,脑子也冷静了下来。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映入我眼的是满目的白色,白得没有什么生命里,白得很苍茫。我的脖子动了一下,后脑勺更加疼了。我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我在医院。
大脑涌现了那些画面。我突然间停止了哭泣。抱着陈昊天,我松开了,我的手垂了下来。
陈昊天感知我的不寻常,他侧脸柔声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说完陈昊天,就伸手要按铃。
陈昊天的性子是冰冷的,我是不是该庆幸他对我是不似对待别人的残忍和冷漠。可是此时我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温暖,有点是心冷。
我开口喊住了陈昊天,我的声音都不怎么正常,是沙哑着的,可能呼叫的时候,太大声了,声带受到了影响了“我没有什么事?你坐下来吧!“
陈昊天看了我好几眼,决定我真的没有什么事了。他才挪开一点距离,我的手被陈昊天握紧了。我的手也是凉的,他是冷的。
我的手动了一下,我想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手,陈昊天固执地握得很牢。
两个人的眼睛相互对视着,我看见了陈昊天坚毅的表情,还有眼里不易察觉的担忧。
看着那样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的心很难受。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眼睛看不见了,身体的器官更加的敏感了,我能感知陈昊天握着我的手是越来越紧的。我的手都被他捏疼了。我的心也疼了,心脏的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带着疼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和陈昊天的心远去了。
再一次睁开眼,陈昊天的眉宇皱起来了,嘴巴下抿着,我知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我哑着声音问“宋佳佳呢?”
陈昊天的眼里有一丝的厌恶和阴狠,尽管他可以隐藏,但是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的不悦“医生说你要安心休养,什么事情,你暂时不要理,交给我好吗?”说完,陈昊天就帮我拉好了被子。他倾下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他的唇是凉凉的。
我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捏着,疼痛遍布了我的全身。陈昊天,他告诉他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陈昊天走路的背影,没有平时的挺立了,有什么东西正压着他,压得他的腰都弯下来了。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我的心由原来的小针扎着,变成有人拿着一把刀捅了进来,那种疼痛,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挨多久。
我应该什么都不要问的,只有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好了,但是宋佳佳那一句杜瑜恒癌症复发,那句话就捏着我的脖子,让我把那句话活生生地吐了出来。
“昊天!我有事要问你。”我喊住了要离开的陈昊天,在那一句话说出来后,我的左手握紧了床单。
陈昊天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慢慢地转身,对着我笑。他的笑有着点勉强“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好吗?”我第一次听到了陈昊天的语气有了淡淡的哀求声。
那样的声音,我的身子轻微的抖了一下,我的眼眶都热了。我真的舍不得一直都意气风发的陈昊天,他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他的脸会染上忧伤。
我和陈昊天就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彼此,我的喉咙被火点着了,干涩得咽唾液都困难。
什么话我都说不出来。两个人就相互凝视着彼此。
最后他先服了软,手从门把垂下了,他慢慢地往我的床边走去,他还是妥协了。走到了我的床边,他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脸,低着声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的眼里,我能看到很深的柔情,还有刻意压抑的怒,那一个丈夫,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那么关心另一个男人吧!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妻子曾经最重要的人。其实更多的是担忧吧!那种失去的担忧。
陈昊天每一步的靠近,我的呼吸就困难一分,几乎都要窒息了。我用力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陈昊天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我闻着,心更加难受了。眼眶盈满了泪。
一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从那里问起。两个人都沉默了。
空间都寂静了下来,几乎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是沉重绵长,如同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开口问出了那一句话“杜瑜恒癌症的事情,你知道吗?”
陈昊天望进我的眼睛,里面的目光太过专注,也有太多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敢得正视陈昊天的目光。我也不能承受之重,我岔开了视线。
又是沉默,我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陈昊天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应了我的话“知道!”他的声音也是很沉重。
我的心被什么冻住了,冻得每一个细胞快要结冰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真相一旦揭开,很多东西,可能都会改变。我很想住嘴了,可是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问出了那个问题。我的双手紧握着。
“一年前,他就患有肺癌,经过治疗,病情控制住了,半个月前,查出他的癌症又复发了,!”陈昊天说出来的话,很镇定,没有人清楚,他有一个习惯,他越是慌张。他脸上的表情越是镇定,好像是没有一点表情。他好像恢复了我以前见到的陈昊天,我很疏远。
半个月前,那个时候我和陈昊天还在欣赏着院子里娇艳盛开的玫瑰花。
我靠在陈昊天的肩膀上,曦之和曦月坐在我们的中间,我编织着以后的梦,我说等我们老了,曦之和曦月也成家立业了,陈昊天也老得不能工作了我和陈昊天就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最好是没有什么人认识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呆在,陈昊天度过着的余生好了。他温柔的看着我。笑着答应了。
可是在那个时候,杜瑜恒却被查出癌症复发,不对,一年前,那不正是我们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吗?难道那个时候杜瑜恒就查出有癌症了,怪不得后来他整人都那么消瘦,大热天都要戴着帽子。
我的大脑被愤怒包围着了,陈昊天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所有人都在隐瞒我,他们都以为这样对我是最好的,可是有没有人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内疚,愧疚感把我一圈圈的缠绕住了,那根绳子越勒越紧,紧得我无法呼吸了。
我根本就顾不上什么,我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我朝着陈昊天大声的怒吼着“你还隐瞒了我什么,你们还隐瞒了我什么?“
我清楚这样的我很没有理智,也很无理取闹。可是一切我无法去控制了。我急需要找到一个让我发泄的地方,我可以喘息的机会,而我把怒火朝向了我最不适合的对象。
陈昊天的脸僵住了,下巴紧绷着,好似一个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精美而疏远着。这一次我主动迎上了陈昊天的眼,我看清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我的心被什么捏住了,我的喉咙也被堵住了,我手里不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额前的刘海太长了,陈昊天的头微低着,刘海掉了下来,遮住了陈昊天那双有着慌张,不安的眼瞳。在我发泄出来时,我觉得自己错了,我的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我在祈祷着什么呢?我自己都不明白。
陈昊天的身子挺正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好像他要看穿我所有的心思,随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声,他问了一句话“杜瑜恒对于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的眼里尽是失落的表情,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给不出他要的答案。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他迈着步伐一步步地远离了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昊天的离开。
我的大脑还残留着他那双冰冷的黑色眼睛,就像两块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墨曜石,闪烁着的,是无机质的光芒!他转过身的背影,是那么决绝。我知道他是应该是失望的。我嫁给了陈昊天了,我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了。
大脑和理智的告诉我:你应该当作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但是我真的还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幸福着吗?
曾经有一个人,在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在我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来到了我的世界,他伸手抱住孤单的我,他给了我唯一的温暖,若是没有遇到,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能不能挨过那个冰冷的冬天。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扶起来我。也拥抱了我。爸妈走后,在我被陈家,陈昊天都抛弃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安然生活着,他用所有的爱来宠溺着我。
在我重新爱上了陈昊天,而他只是站在一旁,笑着祝福我,我以为是他先负了我,我以为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他当作故人。
知道真相的我,又怎么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还可以安然的过着众人羡慕的陈太太的生活?现在的他癌症再次复发了啊!
我的眼光被雾水萦绕住了,我半眯着眼睛,我眼瞳里的陈昊天,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往门口走,我知道我应该叫住陈昊天,我应该说一些什么的,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他问我杜瑜恒对我重要吗?那王亦佳对于陈昊天呢?我们的心里都会有一个角落让给了一个人,一个我们不易察觉的角落,可是一旦见光了,那个角落就会展现出来。一旦被触及到那个角落了。我们会慌张,焦急,也会疼的。
杜瑜恒对于我是什么?我说不出来,我的大脑都是充斥着杜瑜恒癌症的消息。我根本就不敢得相信,也不想去相信那个笑如三月春风的男子,居然有一天,他会有癌症,他是一个那么完美的人,身上有了一点点的瑕疵,我都没有办法接受,他以后怎么办了?
这对于我不仅仅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而是没有办法去接受。在这一刻,我完完全全可以理解宋佳佳发疯的行为了。我都恨不得要掐死自己了。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我觉得一切都只是我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了,就没事了。我那样想着,可是心里那种窒息的疼,遍布了全身,我大脑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很残忍地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眼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豆大的眼泪从我眼眶里掉了下来。我眼瞳里的人,逐渐远去。就在我以为,以陈昊天的性子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走开的,毕竟此时我在他的面前。为另一个男人而哭泣着。
陈昊天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去原谅,我犯下的错误。我明明是知道自己犯错,可是我又能怎么做?
我告诉陈昊天,我只是把杜瑜恒当成了一个好朋友,也可以说是一个家人。我是可以撒谎的,那样我和陈昊天都会好过一些,但是我又怎么能迈过去心里的那一道坎,我的心是为杜瑜恒动过的,我喜欢那个揉着我发,宠溺着看着我笑喊我傻丫头的男子。我不知道我的喜欢多少,终究我是喜欢过的。
门把扭开的声音,我闭上眼睛,我清楚他是要走了。
在门口处,陈昊天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的头微低着,他的视线向下,看着自己的左手那一枚戒指。他的手心一点点地握紧了,双手握成了拳头。
坚实的拳头结接实实地砸到门旁边的墙上,发出脆亮的声音,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听着那个声音就让人联想到强强相撞必然换来的皮开肉绽!听到那刺骨的声音,我的心跳了一下,眼眶里的眼泪都忘记掉下来了。我看到了他拳头已经红了,鲜血从拳头滴了下来。我能感知他身上刻意压抑的愤怒,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情绪是恐慌。
而那时的我以为陈昊天不会对什么恐慌的。
看着那滴在地板的血,我的眼睛就盯着,一动不动。
大结局(二)
“没错的,我之前就知道他生病了。有好几次我是想着告诉我的,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陈昊天抛下的话,让我心里一点点的幻想都打破了。一下子太多的事情,我根本就无法去接受,也没有办法去消化了,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处理一切了。
在众多的思绪里,我只捉住了一点,我瞪着眼睛,质问着陈昊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几乎是尖音的,拔高了音调。我的话显得我此时多么的尖酸刻薄。
我的质问终于把陈昊天刻意抑制的怒火点着了,他猛地回过头,他那双冰瞳看着我,让我的心惊慌地颤抖着。那光芒太冷冽,带着冻气,毫不留情面地将我制成‘急冻人’。哈!他乍然发出一个冷冷的嗤笑,唇畔牵引着诡异的弧度,那样的笑,我看着都觉得可怕。
我的身子往后移了一下,我眼前的陈昊天又变成了我完全并不熟悉的样子了。
“是啊!我当时是应该告诉你的,按照你的心软的性子了。只要你知道了杜瑜恒生病了,肯定会离开我的。杜瑜恒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我承认自己也是做不出来,我没有他那么无私,我自私得想要成全自己,想要把你留下来。我是个卑鄙的家伙,这点我是承认的。可暖暖,你凭什么质问我?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现在我告诉你了。因为你该死的愧疚感,你现在是不是要马上飞过去找他啊?宋暖暖,你记住你的身份,你”陈昊天的怒火来得太彻底直接,如同闪电雷鸣,我被震住了。我只能木木的看着陈昊天。
陈昊天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尖锐,如同锋利的刀子割着我的耳膜,他接着又说道“暖暖你现在清楚我是你丈夫吗?”
陈昊天自己问完了那一句话,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大的宽容度,能很从容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泣,为了另一个男人来质问自己。”
他抛下了这些话,利索的转身,那只染血的手猛地拉开了门,他头也不会地走了,他的离开很果断,他的身子也是背对着我。
怦!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荡漾着,我看着早就走人的大门。
我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枯了,可是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并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陈昊天和杜瑜恒都是我不想伤害的人。但是最后我还是伤害了两个人。尽管我一点都不想。连我自己都恼恨自己。
更多的来源于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陈昊天告诉了我,我想要的答案。为什么,我的心会会那么难受。
我的双手抱住了膝盖,头埋在了两腿之间,我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陈昊天的嘴角的嘲笑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着,还有他那双看着我,如同陌生人的眼神。那样的目光,我感知要失去了什么,而我却是无能为力。
我的大脑很乱,有陈昊天的,杜瑜恒的,还有宋佳佳说的话,大脑好像在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我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黑暗来了,大脑的条理更加清晰了。一片片的的记忆碎片拼凑成完整的画面,得出了完整的答案。原来答案是那么的简单,也是那么的残忍。
2年前,杜瑜恒就查出了自己患有癌症了,所以才急着要拍婚纱,还有他那种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会出轨宋佳佳呢?他是个多么干净纯粹的人。他分明是故意设计好的,逼着我离开他,回到陈昊天的身边。
而我暗自庆幸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当时我爱的人就是陈昊天,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回到了陈昊天的身边,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还生了一个孩子。
怪不得那个时候,他说自己不会参加孩子的满月酒了,因为他正在治疗。那是癌症了,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好了,我想着就忍不住就想要给自己抽上一巴掌。
自古就有秋天多别离之说,可能秋天的萧瑟吧!今年秋天如期而来了。我坐在病床上,闻到了迎风而来的菊花淡香,阳台外面的花园有一大片的菊花。昨天我看到菊花都娇艳盛开了,人的喜怒哀乐和它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睡眠状况不是很有,有轻微的精神衰弱,也有些贫血,本来病情不算严重的,但医生说是为了我的健康,要我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尽管我并不喜欢医院,却也到了爱惜健康的年纪了,于是就乖乖听从医生的安排,待在医院。
其实我也是心情太复杂了,暂时不懂该如何面对陈昊天。
我合上了自己手里的书,看向了外面,阿英正往花瓶里面换上新鲜的玫瑰花,看到我看向了外面,她的手拿着花问“少夫人,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外面?”
我回头看着阿英,摇着头说“阿英,我和你说过了很多次了,叫我暖暖就好了。”
可能是没有金贵命,每次我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阿英喊自己少夫人,总是不怎么自在。
阿英笑着点头说“是!”,可是再一次开口,她还是叫着少夫人。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阿英一边帮我收拾病房,一边和我闲聊着。内容大部分都是围绕着曦月的。
我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宇,我偏头看着阿英,我的嘴巴动了一下,我很想问有关陈昊天的事情,想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了。
自从那天争吵后,陈昊天只是嘱咐医院好好照顾我,他就消失不见了。我也是知道,他是生气了。他的生气理所当然,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我还在为另一件事而烦恼着。
那天后,我试着联系杜瑜恒,但是我根本就联系不上了。我又想起那天杜瑜恒坚持把我送回去,后来自己又说了那些狠心话,逼着他忘记自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如今想一想,我觉得自己格外的狠心。恨不得给自己抽上一巴掌。
有时候我也是想若是我打通了电话,我又能和杜瑜恒说什么呢!开口问你好一点了吗?还是对自己的行为道歉呢?.
.我都不清楚,我该说什么,也该做一些什么。罪孽太深重了,我都不知从那里去弥补,只能干坐着。
有人敲门了,我看向了门口,心里有着期盼,我和陈昊天两个陷入了冷战,这个冷战有点奇怪,我埋怨陈昊天不告诉我杜瑜恒的时候。但是我现在已经是陈昊天的妻子了,看上去是我的不对,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自己的心备受煎熬。谁都不想为另一个人低头,赌着心里的那一口气。
门打开了,宋佳佳走了进来。我见到是宋佳佳意外的,随后只是淡淡的笑着,我终于明白宋佳佳对我的憎恨了。
宋佳佳对我的笑视而不见,随手将一个水果篮递给我说道“你老公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来过了。”
原来是陈昊天把她逼过来的,我开口喊住了她。阿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宋佳佳了,宋佳佳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冷睨着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的手扣紧了自己病服的下摆,我的心里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佳佳的嘴角嘲弄地笑着反问“你说肺癌能怎么样呢?”
宋佳佳的话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扔下了一颗炸弹,我原先想要问的话,想要探知的事情都问不出来了,我仅能看着宋佳佳,望着她眼里对我的怨恨,而我只能默默地接受她的怨恨,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了。
我低下了头。宋佳佳苛刻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如同小时候,在考试上,作弊了,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那种愧疚和不安让你觉得抬起头都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
时间仿佛就停在了我们之间,我听见自己时而加速,而是沉重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终究我的沉默激怒了宋佳佳,怒火把她所接受的良好的礼仪都烧毁了,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要往我的脸上打来。我感觉到了巴掌扇动的风,我一动不动,我自己应该接受那一巴掌的。可是很久后,那一巴掌都没有扇下来。
我侧脸看着宋佳佳,她的脸上有着一种刻意抑制的怒火,不甘,更多的是嘲笑,她的手慢慢地垂下了,最后,她像一个疯子似得,自己笑了起来,她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来了。
而我就那样看着她笑着,她的笑声很狰狞。我也不懂怎么回事了,看来自己的人情世故糟糕透顶了。以前这个看着我目光带着期盼与敬仰,如今也变成了怨恨。
我的心被她的笑声扎疼了,一根又一根的针扎进来。我的心每一次的跳动都是伴随真疼痛。
很久很久后,宋佳佳笑累了,她停住了笑声,她抬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她坐在我的对面盯着我看,她说“暖暖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打你一巴掌,但是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去打你。对于他而言,我就是陪着他演了一场戏,以朋友的名义陪在他身边,为他不值得的不平都没有资格。”
这个答案实在我的预料之中,也在我的预料之外,我还是问了出来“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你认为呢?你认为他会碰我吗?我还故意让人往酒水里加药了,他宁愿自己泡在冰水里,他也不碰我。”
宋佳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抬起自己清明的眼瞳看着我说“暖暖,我承认我是嫉妒你,厌恨你。你知不知道杜瑜恒生病的时候有多痛苦吗?化疗有多痛苦吗?一次的化疗,他都得承受着从脚丫到全身的疼痛。在那一段时间,你知道杜瑜恒是怎样熬过来的吗?他每一天都听着手机里你的录音,还有存在手机的照片。为了减少你所谓的罪恶感,都不让任何人告诉你。他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的时候,他对你念念不忘的时候,你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你还要生孩子了。他终于可以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却为另一个男人失望难过。暖暖你扪心自问,杜瑜恒对于你是什么?他不过是你被陈昊天抛弃不要的代替品,不过是你孤独的救命草,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你就会很快抛弃他。
宋佳佳的声音越拔越高,声音也是越来越尖,她还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愤怒包围着了。
宋佳佳的质问太犀利了,我忍不住开口问自己辩解“我对杜瑜恒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把他当作孤独的救命稻草,我....”
我开口要解释,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空洞。
内心的一个声音诚实的告诉我,杜瑜恒是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的,而我紧紧地捉住了他。我太需要一个人给予我疼爱和温暖,若是我遇到的人不是杜瑜恒。而是另一个人,我也会靠近他,接纳他的。
最后我连为自己解释的理由都不存在了,剩下的是自己对自己的厌恨,原来我是那样的一个人,一个受不了孤独和寂寞的女人。
宋佳佳见我不说话了,她拿着笔在我的杂志上飞快的舞动,没有多久,她撕下了一张纸放在了我的面前“这是他治疗的地方,你要是有一点点的良心,就不要躲在这里,假装什么事情都和你无关!若是你能继续若无其事当你的陈太太,你可以把这张纸当作垃圾扔了。”
宋佳佳说出的话,我感到了一股无奈的挫败感,还有可悲。我想说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说完,宋佳佳转身就走了。
我低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纸张上的英文字,我的大脑尽是浮现那些英文字,我就那样看着很久后,我才伸手把那张纸拿到自己的手上。
陈太太,一个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头衔啊!曾经我是连想都不敢得想。我非常清楚,我要是真的去找杜瑜恒,那无疑就是在我和陈昊天已经僵住的关系,加上冰块,彻彻底底地冻住了。
可是我又能若无其事吗?杜瑜恒出事故的事情终究还是和我有关系,就算是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杜瑜恒截肢了,我又能无动于衷吗?
我的手紧紧地捉住了那张纸,长长的叹了一声,我伸手拿了电话,电话在手里捏着很久。手心都冒出了汗,我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抖动着。
最后,我还是按了电话,电话的那一边响起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电话的那一边传来机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我把电话挂了。
近来陈父宣布把自己手里所有的股份都转给陈昊天了,还有陆陆续续的股东家里出事了陈氏真的是变天了。
阿英说他忙得连家都没有回几次了。总是在两天三地奔跑着。陈昊天不会是为了感情,而让自己慢下前进脚步的人,他向来都是公私分明。
而我不清楚对于陈昊天。卧室里没有等待他回家的那个人,家已经缺少了让他停下脚步的因素了,相反的,他只能通过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望着电话里标注的丈夫两个字,心里好像是被挖出了一个洞,里面的血冒了出来,疼痛着却是无能为力。
空气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萦绕在我的鼻翼间,我睁开了眼睛,泪水沾在了我的睫毛上,一滴滴的水珠。不大,就是春天的雨滴在花朵上,若是不仔细,看不出来。
今天宋佳佳的话一直都在我的大脑里盘旋,平时早就睡着的我,今晚睡得模模糊糊。
昏昏迷迷中,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那个声音让我大脑顿时间就清醒了。我想张开眼睛,但是眼睛好似被黏住了。我感知到床边有一个人坐下了,那种熟悉感让我不用猜就知道来的人是陈昊天,我用力翻了一个身子想让自己起来,但是我的身子软绵绵的,动都无法动。可能是今天晚上吃了药的原因吧!
我的意识变得很清晰,可是身子就是动不了,我听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还有感知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我很努力地想张开眼睛,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于是我就什么都不做了。
那道目光停在我的脸上,那种柔和的目光让我的心都疼了。也许我曾经在某一段时间对杜瑜恒动心了,也许我喜欢过杜瑜恒,但是此时此刻我很明确,我爱的那个人就是陈昊天,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父亲。
只是我对杜瑜恒的抱歉,我对他造成的伤害,那一道坎,我有怎么能挨过去呢!自责让我的日子越来越难受,那种窒息感让我呼吸都觉得好困难,压抑得心跳都是缓慢的。
我不想伤害杜瑜恒,更不是伤害陈昊天,其实我也清楚现在这样的我,对陈昊天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当着陈太太,在人前笑着,心里只会越来越犹豫和内疚。
我不是什么圣母,也没有那么多廉价的爱心,但是杜瑜恒是曾经呵护过我的人啊!
身边的人动了,靠近的温度,我的手被他握在了手心,他的手掌有着独属于他的微凉的温度,他握着我的手好一会儿,然后他把我的手放进了被子,随便把被子拉高了一下,他的嘴角很自然的说了一句“都是孩子的妈的人了,睡觉都不懂得安分一点。”
那句话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来的,不似什么温柔的话语,在听到那一句话时,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疼,从脚丫开始向全身蔓延开来。疼得我的眼眶里都盈满了泪。
被子里的手握紧,我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呼吸发出异样。身边的人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同,他重新坐了下来。仍是看着我的脸,很专注的眼神、
他静静地看着我的脸,而我身体所有的器官都默默地关注了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空间静的就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我们呼吸着同一个空间的空气,心也在这一刻靠近了几分。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下我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了呢?”
眼泪从眼角滑落,我装作翻了个身,背对他,掩藏住了所有的情绪。陈昊天没有多说什么,仍是专注的凝视着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他起身了,那是他远去的步伐,我还听到了拧开门的声音,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时,我的眼睛突然间睁开了,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是模糊着的,渐渐地我的视线才清楚了。我偏头看向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外。
空间还弥漫着松木的
+的香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他还是在自己的身边。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很理智地说出一百个我和陈昊天不合适的理由。但是你爱上了那个人,所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了。
这两年来,我尽力去扮演好陈太太的角色,好孩子的角色,努力吧自己隐藏起来,那怕是面对王亦佳的事,我都憋着自己容忍下来。两个人都保持着表面的和睦。
比如我不喜欢应酬,身为陈太太注定是和应酬挂钩,刚开始,我还会参加,后来陈昊天看出问题了,就尽量不要我出席了,但是他一个人出席宴会,免不了受到很多闲话。还有陈昊天的工作太忙了,尽管他很努力的挤出时间,可很多时候,两个月里,他在家最多就是七八天。聚少离多,我作为太太是应该理解的。他以前脾气很坏的,动不动就摔东西,现在也改了过来。我们都在改,都在容忍彼此。
但是杜瑜恒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导火线把我们一直都可以隐藏好的矛盾。一点点地冒了出来。
我和陈昊天好像是一个南极和一个北极,大家都尽力靠近自己,但是太近了,南极会觉得太冷了,全身都冷得颤抖了,北极发现太热了,冰块都化了,有些人真的不适合,偏偏就纠缠在一起了。
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翻身向里,盯着花瓶里的桔梗,那是陈昊天带来的吧!
婚姻注定不会是恋爱的纯粹,它也少了爱恋的激情和憧憬。婚姻是一个家庭,也就是两个人完全独立的人,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逐渐磨平自己的菱角,往对方靠近。若是可以融合,那就是可以生活着一辈子,若是不可以,那么菱角相互折磨,伤害对方。婚姻注定不会只有甜蜜的。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婚姻总是有着它忧伤和无奈的一面。
大结局(三)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阿英照顾着我洗漱。wen公司临时撤资了,更是雪上加霜。。”杜瑜恒的语调尽量的平和,可是我还是闻道了暴风雨来临的凶猛和可怕。
陈昊天一直以来都忙着北部湾的港口开发,不用说都可以知道,那对于陈昊天是多么的重要。事情怎么会就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的大脑有很多很多的不解,昨晚他明明还是笑着和我说话呢!我听不出他声音里有任何的焦急和慌张。
“你回去吧!”杜瑜恒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这一句话,我猛地抬头看着杜瑜恒,他的嘴角还是浅笑。
那样的笑,我不敢得面对。
杜瑜恒继续说“它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这个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和内疚。他现在需要你在他的身边,你回去吧!”
杜瑜恒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定定的看着我,还是那种认真和宠爱的眼睛,我对上那样的眼,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应,我发现无论两年前,还是现在杜瑜恒看着我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以前我以为是情人的爱恋。如今我明白了那应该是亲人的关爱。
杜瑜恒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发“傻丫头,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那一句傻丫头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忍不住埋进了杜瑜恒瘦的单薄的胸膛里,我真的很感谢这个男人陪着我走过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还有他带给我的温暖。
我哭了,为杜瑜恒哭了,也为自己哭了。很多很多的情绪混淆着,我都分不清那一种才是我致命的疼痛。对杜瑜恒的抱歉,还是这一次的离开注定,我和杜瑜恒连怀念都不可以了,也或者我们终究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闻到了他身上是一个薄荷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闻到,很干净,一如我当年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嘴角露出轻轻地笑。眼里就是温和。
杜瑜恒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可是他的手没有抚上我的后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安抚她,再去给她温柔了。
我的泪把杜瑜恒肩膀上的病房都沾湿了,杜瑜恒只是侧脸看着那个一直在哭泣着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很安逸和淡淡的不舍得。
很久后,他说“我帮你订了下午五点钟的飞机,你回酒店收拾一下东西吧!”他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杜瑜恒那样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离开了杜瑜恒的胸膛,以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杜瑜恒。杜瑜恒没有让我犹豫的时间,他叫了身边的保镖,吩咐着“你们把陈太太送回酒店。”
保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是动作很强硬,根本就不允许我继续呆下去一秒。我抬眼看着态度异常坚定的杜瑜恒,我一时都不懂得自己说什么才对。
我立在那里,猛地向杜瑜恒深鞠了一个躬“你说那是意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因为我,你变成了这样,尽管你患有癌症,那是个意外,可我终究是辜负了你的深情。还有谢谢你,一直的疼爱很照顾。
我转身就要离开,杜瑜恒喊住了我,他的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我,真正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十三年前,撞到你爸的人就是我的。当年我和陈昊天都喝醉了,我不顾昊天的阻拦,开了他的车子,你爸爸是我撞的,那与陈昊天无关的。”
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尤其的清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凝注了。
原来事情是那样的,怪不得一直以来杜瑜恒会对我那么好呢?我是信一见钟情的,可人的感情是要投资的,要深入了解的,我是一夜之间就得到了他的青睐,他会一掷千金为搏我一笑,他所有的柔情都为我一个人而展开。原来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许久后,我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仅是点了点头。
我转身离开,在这一刻起,我和杜瑜恒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归为零了。也许还会有回忆,可能连回忆都变成一种奢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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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四)
飞机在滑道上行驶着,没有多久,飞机停了下来。我看向了外面,身边的人都很快速地解开了安全带,准备走人了。我慢慢腾腾的下了飞机,我再一次踏在了这一片我以为熟悉,可是每一次都觉得陌生的土地,可能它的改变太快了。
我回来太急了,以至于登上飞机师,陈昊天也登上了飞机,一个是回来,一个是离开。
来飞机场接我的是阿岩,若不是杜瑜恒告诉我,我知道陈昊天一定不会把事情告诉我的,他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是一个自尊心太强的人。
我坐上了车子,伸手拿出了一份报纸,上面少不了关于陈氏近来情况的报告,一目浏览下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陈氏最近为国际交流会建立的建筑,被人指责抄袭了,抄袭澳大利亚某个地方的建筑。反正新闻大多都是负面的。
我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前面几次,都是陈昊天故意设下的局面,第一次是为了清除固存在陈氏的势力,引进李家:第二次也是负面新闻,那是陈昊天想要对陈氏进行新一轮的洗牌,要把股权都收购回来。
这次的负面新闻显然不是陈昊天的手段,毕竟他才坐稳陈氏最大股东,以及总经理的位置,他肯定不希望出现什么负面新闻。
我合上了报纸,我问阿岩“伯父...爸近来的身子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太习惯称呼陈父为爸,陈父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遇到这种情况,吧的身心肯定是受到影响,怎么会好呢!医生都说他适合静养,又不肯告诉陈昊天,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懂能熬到什么时候。
冬天来了,花园的菊花都凋谢了,独留下光秃秃的残影。
再一次踏进家门,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曦之去上学了,曦月也去学舞蹈了,而陈昊天又不在家里。
家里少了许多温馨的感觉,我一进家门,就看到陈雅文正跪在陈父的面前。陈父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雅文,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
我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反应。倒是阿英发现了我,她站在楼梯上笑着对我说”少夫人,你回来了。”
陈父和陈雅文的目光看向了我,我的嘴角轻轻地笑着,遵守礼仪地喊着“爸,姐!”
尽管我很也明白陈雅文并不喜欢自己,更不愿听着自己喊姐姐,可我都喊着陈父为爸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喊陈雅文为姐,她不乐意,我也是要叫的。
陈父的笑着点头“你回来了,怎么都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陈雅文迅速从地毯上起身了,恢复了她平时不可一世的表情。
阿英帮我把行李搬上了卧室,我自然是看得出陈雅文不屑我,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讲究我的事情做好了,尽了我的本分,至于其它的事情,那就与我无关了。
我走近问“姐,你今天在家里吃晚饭吗?”
陈雅文看了一眼陈父,陈父脸上还是很僵硬,随后陈雅文摇着头说”不用了!“
说完,她低着头往门口走。我看到了陈雅文的眼角布满了皱纹,平时她可是对自己很讲究的人,脸上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现在那怕是扑着厚厚的粉底。都无法隐藏她的皱纹。或许这两天,她忘记去美容院了。
这一刻,我猛地发现陈雅文也老了。无论看上去多么强大的人,在时光面前都是弱者的。我的同情心泛滥了,想要上前问怎么回事。
可是我的脚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是傻瓜,应该猜到的,都猜到了,这次陈家出事了,肯定与陈雅文有关的。
陈雅文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口处,我闭上了眼。一切都是一张巨大的网把陈家死死的困住了。
空气间蔓延着陈父长长的叹声,我偏头,陈父的嘴角泛着浅浅的苦笑,他说“我们终于树大招风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陈父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扶着楼梯上楼,我在他背后慢慢地跟着,可是在陈父爬上拐弯的阶梯时,他的脚突然间颤抖了,身子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我瞪着眼睛,尖叫了一声,看着陈父从楼梯上翻滚而下。
家里人手忙脚乱地把陈父送进了医院,进了急救室。我在急救室的外面呆整整一个晚上。出来后,医生告诉我们,陈父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身体很脆弱,有患有癌症,这么一摔,脊椎受伤了,上半身都几乎瘫痪了。意思是陈父连伸手拿筷子的动作都已经不可能了。
陈昊天是听到了电话马上赶回来的,他进来病房时,我正坐在陈父的床边。
我抬头看到满是胡渣的陈昊天,他的眼泪满是血丝,他的身上满是疲惫。我望着他,心被什么捏住了,才两个月,我爱的那个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他的眉眼被忧愁萦绕着。
我坐在那里摇着头,示意两个人出去。
我们走出了里屋,陈昊天就迫不及待地问”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还有我能察觉到的慌张”医生说好好护理,爸的脊椎或许还能好的,不过.....”我咬了咬唇,尽管陈父一再嘱咐过我,千万不要把自己得了癌症的事。告诉陈昊天,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我终究还是把话吞了下去,为了大局着想,我确实不该把话说出来,让陈昊天分神的。
“不过什么?”陈昊天握紧了手,看上去语气很冷淡的回应,可我从细微动作看出,他是关心的,他是在乎的。
我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仰头。想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也没有什么了,医生说只要好好护理就好了,我会尽心照顾好爸,你管好公司就好了。”
陈昊天的眼里尽是责备,我知道他是责备自己,他怪自己太过年轻气盛了,他埋怨自己好高骛远,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我舍不得他为此而难过着。
在陈昊天接受陈氏之前,在外人看来富丽堂皇的陈氏,早就千疮百孔了。只是陈氏努力把自己的空洞给掩盖好,不想让别人看见,很多时候,陈昊天也是无能为力。
我伸手抱住了陈昊天,我想让自己的微小的力量能支撑着他。陈昊天的双手抱住了我,他的下巴搁在了我的额头,有一滴水滴沿着我的耳垂,滴在了我的脖颈,然后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的手更加搂紧了陈昊天。
自古就有祸不单行的话,我哄着陈昊天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婶婶打来的电话,干爸被送进了急救室,我猛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一刻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地从我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陈昊天看出了我的异常,他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的手握住手机,很久后,我抬起了自己的眼“干爸出事了!”
我的全身因为害怕么人剧烈的颤抖,短短的时间内,有两个亲近我的人出事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父亲出事的那一年。那种恐惧让我的大脑是无法运转的。
陈昊天从饭桌上起来,他走到了我的对面,他的手紧紧地包囊着我的手,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就回去!我在你的身边!”
他接过了阿英手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帮我穿上,他还细心地帮我系上了围巾,我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是围绕着陈昊天,此刻我知道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陈昊天,我们两个人是同一体的,他是我的丈夫。
干爸没有陈父的好运,我赶到医院时,连干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得上。我进了病房时。婶婶捉住了干爸的手,大声地浩然大哭,她骂着干爸“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怕我丢下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婶婶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犀利,言语刻薄的性子了,她和世间所有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样可怜而可悲着。
我慢慢地走进了,看到了还没有被床单盖上面的干爸,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安详,好像就是睡着了。这个世界真正疼痛的是留下来的那些人吧!而不是走去的那个人。
婶婶还在哭着,我想说很多很多的安慰的话,可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感觉过那种疼彻心扉,所以明白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的,也许人家会悲伤,也许还有可怜你,但是永远都不能代替你去感受心里的那份疼,只有伤到心坎的那个人,你才会那是多么的疼痛。
我默默地守在了婶婶的身边,直到太平间的人要帮干爸化妆了,我把婶婶劝了出去。婶婶哭得都脱水了,医生帮婶婶打点滴了。
婶婶的身子一时无法接受,病倒了,干爸的身后事情都是我经手的,我爸妈死后,无论怎么说,干爸都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把干爸的坟墓葬在了离爸妈不远的墓地,记忆里爸爸和干爸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可能是年龄相差比较大的关系,干爸一直都很疼爱着爸。有点类似长兄如父吧!
干爸不是什么大人物,又因为堂哥的原因,生前都躲得远远的,死后当然不会有几个人来参加。来得人也是想分割着干爸家里的地,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何变得那么的可怕和冰凉。
我捧着一束菊花放在了干爸的坟墓前。站在坟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照片是挑选了好几张,最后决定要一张带着微笑的面孔,操办的人告诉我应该挑一张严肃的照片。我坚持了。
这样,可能干爸到了那一边,日子也会过得好一点吧!干爸的一生都太苦了,我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不再那么悲伤了。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件西装搭在了我的身上,我侧脸看向了穿着灰白色毛衣的陈昊天,我低声说“我们走吧!”
陈昊天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我的手扣住了陈昊天的手。
不管以后的事情,在这一刻,就让我暂时地依赖在这一个,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爱人
陈家彻底陷入了暴风雨中,先是被爆出逃税漏税,税务局已经开始着手了,那一家企业不偷税漏税呢?然后是这些年来陈氏刻意隐瞒的伤害事故,如同撒下了一张张网把陈家死死的缠住了。
陈家的风波越闹越严重,即使我呆在家里,也能感知到外面的境况。陈昊天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一天都没有睡够五个小时。
正坐在我对面喝牛奶的曦月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奶声奶气问“妈咪怎么了?”
我弯下身子,把报纸捡起来,我的额头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摇着头说“妈咪没有什么事情。你今天不是想去看爷爷吗?妈咪带你去。”
曦月的下巴拼命地点着,乐着哈喇子都来了。我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我上楼,换下了一身衣服,我要去医院一趟了。
私人医院,它的隐秘工作还是可以的。至少我到了医院,不用担心被人拍照,我抱着曦月进了医院。
我和曦月进来时,阿英正在给陈父读报纸,我知道阿英一定是挑着好听的消息,念给陈父听。
陈父见我来了,艰难地开口说“你来了?”
我坐在了旁边,阿英抱着曦月离开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陈父了,陈父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的困难。陈父病重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我抬眼看着陈父已经不再充满活力的脸庞,衰老爬上了陈父的脸。我对上了陈父那双睿智的眼瞳。他的声音很沙哑的问我“你知道了吧!”
陈父的话,在空间里荡漾,然后散去。我侧脸看了一下,不断下滴的点滴,那细碎的声音好像就是我的心跳声。许久后,我闭上了眼睛问“真的是吗?”
我的语气里是带着一丝的期待的,可是陈父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了。我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起身,要往门口走去。
“那些事情和昊天没有关系!”第一次,我听到了陈父的声音里面尽是悲哀。
我整个身子都挺立了。我的心再一次抽疼了。
手伸向了门把,僵了一下,我还是拉开了门,出了里屋,曦月正在阿姨的怀里撒娇呢!我伸手要抱过来,曦月都不肯。我只能等曦月玩累了,睡觉了,才带他回去。
我要抱走曦月的时候,阿姨的手并没有松开,她抬头看着我说“暖暖,那年我是自私地处理了你的父亲。可我也是一个父亲,自私的父亲。“
那句话飘进了我的耳朵,我的眼珠被蒙上了一层纱。弯身,我把曦月抱在了怀里。
在这个新时代,谁都不要妄想有什么是秘密的。等我再一次走出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涌现了很多的记者,保镖把我和曦月团团的包围了,但是人员还是不断地往我的方向拥挤着。
我的耳边传来很多人问话,有一个女人硬是挤进了保镖里,她犀利地质问着我“你是踏着你父亲的鲜血嫁进豪门的,你不觉得可耻吗?”
女人的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不少的摄影机拍向了我的脸。我立在人群里,耳边还有人问我,我有什么感受,我厌恨陈家吗?还是为此而庆幸着,进了豪门。
我愣在了原地很久后,我看向刚才质问我的女人,冷冷的应了一声“我们陈家只是开发商,对于其他事情我们并不知情。”随后我快速地转身,进了车子了。
外面还有不少人拍着玻璃。我伸手把曦月抱得紧紧地。我的头低了下来,我以为那样句没有人看到我眼眶里的眼泪。在这一刻我是陈家的太太,我是陈昊天的妻子,同时我也忘了我是余小影。这个应该是我为陈家做过最棒的事情了吧!
车子再一次回到家的时候,我坐在车子里,抱着曦月呆呆的,一动不动。直到陈昊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从车子里把我抱了出来,而我的眼珠就盯着陈昊天的脸看。
他满是慌张的脸色,我知道他应该也知道真相了吧!我被陈昊天抱上了床,我也没有躺下,就是抱着膝盖,傻乎乎地坐着。陈昊天也不敢得走,他就坐在床边看着我。
他伸手要握住我的手,他环住了我的肩膀,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对不起!”
我从他的手心里抽离出来,我只是看了一眼他说“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陈昊天的手无力的垂下,他张口要说什么,看到了拒绝的表情,他一言不发的出去了。他的步伐是沉重的,仿佛我被沉沉的压住的心口。
他走后,我伸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一滴滴的眼泪砸在了被子上,我一时都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了。我真的可以和陈昊天那样生活着吗?
我父亲的去世虽然不是陈家直接的原因,但是陈家也是其中的帮凶啊!这个也是我为什么可以进陈家的原因吧!我可以不恨陈家,又怎么会不埋怨呢?
陈昊天在门外守了很久,耐不住了,他还是走进了卧室。他不敢得坐的靠我太近,他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能感知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依靠着他。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远离,慢慢地远离。
那天晚上,陈昊天一直都坐在我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我睡了。陈昊天还在我的身边。我是昏昏迷迷间,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脸,还有他那让我心碎的眼神。
一大早,我就醒来了,身边的那个人也不再了,我摸了一下被子,被子还是温热的。我起床,去看了一眼曦月,他还在被窝里睡得沉沉的,完全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公司的事情,官司的事情,把他已经紧紧地缠绕住了。他根本就脱不出身,昨天恐怕他也是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的。
我下了楼,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愣。直到年婶喊了我一声“太太,有人找!”
我意识不太清晰地接了电话,电话里的是一个听起来很有气势的声音,他问我“我和你做一个交易!”
当时,我的大脑嗡了一声,有点反应迟钝地问“什么?”
“拿你周太太的身份来换陈家的安稳怎么样?”那个声音有着指点江山的霸气。
一个我素未谋面的人。说出了那样的话,我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怀疑,我只是沉默着。良久后,我才说“若是陈家不再了,我周太太的身份也不值钱了。不是吗?”
电话里的人笑了一声“记住你说过的话!”然后电话就挂了。
电话里面传来了忙音,我盯着电话,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等我大脑清醒了一些,我才后知后觉我许诺了什么。
那个电话后,如同拿到了一个魔法棒,陈家的风波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平息下来。连陈氏和Sam公司上的官司都解决了。
而陈昊天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接着电话,我侧脸看着他一点点靠近,他的身边还有王亦佳,那个我以为以前离开的女人,在陈昊天选入泥淖的时候,她回来了。
我就挂下了电话,看着两个人。在这一刻,我居然觉得两个人很相配、她看到了我,笑了笑。陈昊天看着我,露出了浅浅的笑,那是阴雨天气过后的晴朗。他走过来,根本就不顾及王亦佳在。他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他想把喜悦传递给我。当时我有点不不合时宜地往厨房走去了。
王亦佳呆的时间不长,我端着茶要上楼的时候,她就准备离开了,我有点意外,她还是友好地对我一笑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感叹,那么好的女子,她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我偏占领了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该是时候让出去了吧!
我端着茶,立在楼梯处,在那里发着愣,良久后,我才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陈昊天正在打电话,我进来时,我看到了他的眉宇间尽是悦色,公司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吧!至于怎样解决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大结局(五)修改版
我在厨房呆了一阵子,熬好了五谷杂粮,就捧着粥走了出来。诺大的客厅就只有王亦佳,可能呆的时间长了,王亦佳并没有身为客人的拘束,反而落落大方地坐在沙发。
我和王亦佳也算是撕破了脸,还有她的父亲打电话让我让出陈太太的位置,说来陈昊天也是挺受欢迎的。
可能陈昊天去书房了,我并不想搭理王亦佳,转身就要朝着书房走去。王亦佳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开口说道”暖暖,我们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我也不是个软柿子了,陈昊天觉得欠下王亦佳的情,那是王亦佳的事,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毫不客气的回应“我们之间好似没有什么好谈的吧!”
“你认为没有什么好谈的吗?你还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了?”可能我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她,王亦佳也不伪装下去了,语气带了点指责。
我挑了下眉,笑着反问“我自欺欺人什么?王亦佳,你记得你和老公只是签署了离婚协议,两个人并没有拿证是吧,你还是有夫之妇是吧。还有陈昊天是我的丈夫,那怕你们真的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希望你能看清楚点。”
王亦佳不怒反笑,冷声说道“你应该很清楚的,陈昊天爱的人是我,他根本就不爱你,众所周知,他娶你就是出于愧疚,他根本就不爱你的。”
我静静地听着王亦佳陈述,不悲不喜地回了句“婚姻并不是只有爱情的,还有责任,以及担当。我信陈昊天能做到这些,若你也了解陈昊天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陈昊天从来不是一个会因为愧疚而娶一个女人,所以我信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不想两个人再围绕爱不爱,陈昊天更爱谁多一点,进行激烈地讨论,我已经28岁了,早就不是20出头的小姑娘,爱情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更多的是在乎亲情了。
王亦佳激动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紧紧的拽住我的手,音调加重了几分强调道“你根本就给不了他,你就只会拖累他的的。”
我听了这句话,转过头看着王亦佳,淡笑着说道“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这与你无关吧?”
我想起了他父亲打来电话,那个高傲的口吻,心里难免有些愤然,本来心里就不舒坦了,她又说出这些话,就因为王家帮了陈氏,就可以趾高气扬地面对我了。
我又补充了句“就算我和陈昊天真的有什么了,那也是他来告诉我,而不是你,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才明白了一个道路,人啊,真的不能过得太憋屈了,你要是一直忍着,那些人就是得寸进尺,认为你是个好欺负的。
我说下这些话,端着茶上楼,立在楼梯处,在那里发着愣。我对陈昊天还是有怨恨的,若不是因为他威胁我,或许干爸就不会入狱,他就不会生病阴郁,或许就不会那么快就走了。
良久后,我才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陈昊天正在打电话,我进来时,我看到了他的眉宇间尽是悦色,公司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吧!至于怎样解决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我放下了茶,正准备走人。陈昊天挂了电话。他的右手揽住了我的腰,身子几乎都倚在了我的身上,他的下巴枕着我的肩膀,他说“暖暖,公司的事情终于挺过来了。”
我从语气都能听出身后那个人的开心和欢乐,我也很想开心,可是嘴角的笑怎么都笑不出来。我只能说“是吗?”
我连假装快乐都做不到了。
他掰过我的的脸,对上了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终究是在陈昊天的面前无法伪装了,我看着他,心里涌现的那一句话几乎都要冒出来了,最后卡在我的心头。
陈昊天的手抚上了我的脸,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暖暖,你干爸的事......”
我摇着头,不让他说下去了。我觉得自己很累了,不想听到那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那一些理由,我自己都拿来搪塞记者。
我的嘴角艰难地笑着问“你今晚有时间在家吃饭了吧!曦月那个家伙总是叫喊着要爸爸。”
我的话一出,陈昊天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乐笑了,他挑着眉问“小家伙呢?”
说起曦月,他的脸上的表情很多。
“她刚才睡觉呢!”我拿起了托盘。
“我和你去看一下他吧!”陈昊天的手仍是搂着我的腰,容不得我有一丝的拒绝的意思。他还是那个专权的人。我也没有拒绝,就任由陈昊天搂着,
陈昊天先是踮起脚看了下曦之,轻轻地在曦之的床头放下一个礼物,然后再坐在了曦月的床边。相对于曦之,他跟喜爱曦月的,他的重男轻女倾向格外的严重。
曦月喜欢粉红色,他也不顾曦之爱好天蓝色,他把整个屋子都粉刷成了粉红色。
陈昊天弯下腰亲了下曦月的脸颊,这个家伙很浅眠的,可能陈昊天的胡子扎着她了,她睁开了眼看见了我们,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喊“爸爸,妈咪!”
他总是会把陈昊天喊在第一位,所以我是有点点嫉妒的。
曦月就往陈昊天的怀里钻,好像是陈昊天是他最喜欢的糖果,粘得很。陈昊天把曦月整个人都抱起来了,曦月在陈昊天的怀里咯咯的笑着。陈昊天把曦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着说“亲一亲!”
曦月嘟着自己粉嫩嫩的嘴巴,在陈昊天的脸颊大方地亲了一口。
陈昊天见我就坐在床上,摸着曦月的头说“去亲一亲妈咪!”
曦月的脸凑过来,我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自己的脸也靠近了。曦月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落了一大很大的口水印。我伸手把她的哈喇子擦去了。
你别看陈昊天平时严肃正经的样子,他和曦月呆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小孩。一个大的,一个小的,拿着玩具车正在开车。
可能陈昊天的儿童时代少了很多的童真和父爱,所以他总是希望自己没有拥有了,曦月可以得到。陈昊天和曦月的相处很融洽,也造成了我和曦月相处的时间最长,但是曦月更加喜欢粘着陈昊天。
欢闹声太大了,也把曦之给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从床的上铺爬了下来,也参入了活动之中。
现在曦之都六岁,年少老成,很少玩玩具了,可能是看着父亲和妹妹在玩闹,也参入了其中
我坐在床边看着一个大小孩和两个小孩闹成了一片,不少玩具都从床上掉下来了,我就把玩具捡起来,给三个人。
看着他们那个样,我心里满是欢喜。这个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我想要的人生吗?。
玩闹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可能都玩累了,曦月叫嚣着自己肚子饿了。
,我拉住了闹得满是汗珠的曦月问“你想吃什么?”我也是偶尔下厨,在我心情好地时候。
曦月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陈昊天说“爸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两岁还没有到的孩子,精明得很,这个也是陈昊天格外偏爱曦月的缘故,这个小家伙太会说好听话,总是把陈昊天骗得团团转。
陈昊天听到了曦月的话,嘴巴合不上了。我笑着问“你们到底要吃什么?曦之你呢?”
陈昊天躺在床上。手握住了我的手,好像想了很久,侧脸说“什么都行,这些天都是饭局上的菜吃得我快要受不了了。”陈昊天的语气里居然有抱怨。
我看向了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底下尽是黑影,目光对视后,我很快地岔开了眼,一边起身,一边嘱咐“你别和他玩得太欢。明天他们都还要去学习了。”
曦之每天都要安排很多的课程,那么小就得学习了,我也是心疼,但是都是为人父母,当然有着望子成龙的心思。
陈昊天拍了一下曦月的屁股“起来了!”就把曦月整个人都抱起来了,往书房走去了,回过头又对曦之说道“老师不是教你写毛笔字了吗?你过来写几个字,我来看看学得怎么样了。”
陈昊天在自己有空的时候,他也会亲自教曦之学习,还要求很苛刻,不过他对于曦月倒是放养的,由着小丫头的性子,结果是越养越任性了,越骄横了。
今天曦月的兴致很好。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才睡着,自然了,那是和陈昊天有关系。
我把曦月毛哄睡了,回到卧室。陈昊天正从浴室出来,他也不穿睡衣,随意围了一条白色的毛巾,露出他简练的胸肌,陈昊天是一个很性感的。
可此刻我看着他的那个样子,眉宇突然间皱了一下。两个人都结婚那么年了,彼此之间的一些习惯还是清清楚楚的。
陈昊天喝了一口水,侧脸问我“小家伙睡着了。”
嗯!我应了一声“今天被她闹得真累啊!”
陈昊天放下了杯子,坐在床上笑着说“曦之的的性子也太顽皮了。”语气里有点责备。
我一听就明白陈昊天是什么意思了,我冷着嘲问了一句“你觉得他要是闷不吭声很好吗?”
陈昊天看到我的脸色不对,笑出了声,他的身子正对着我轻笑“你是不是因为我说你了?你就是太多疑了。”
我扫了一眼,不打算理会他。从柜子里,拿出了睡衣,走进了浴室。有意无意的,我在浴室里,磨蹭着许久。
我出去的时候,卧室的灯也关了。我又从卧室里出去,去看了几眼曦月才回来。
身子才刚靠近了床,我的立马被拉倒在了床上。我的鼻翼间闻到了陈昊天的男士沐浴露,在某一种程度上,那很容易引诱出荷尔蒙。我侧了一下脸,拉开了一点距离,小着声音说“我今天身子不舒服。”
陈昊天是一个正常男人,更是三十岁期间,男人的鼎盛时期,在性方面是有渴望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应酬着,当然少了呆在那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场所,可是他一直都是明哲保身。
如今事情解决了。身心都可以解放了,生理和心里都是强烈地渴望着。他刚开始,就被人泼了冷水。没有几个正常的男人,心情会好的。他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抑制着“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我拉开的距离,还有疏远。
我被陈昊天压在身下,感觉很不好受,还有关键部位的接触,那里很显眼地告诉了我,陈昊天此时的欲望。作为一个妻子,我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思。
“没什么!我今天真的是不舒服.”我很努力地要自己的语气委婉一点,但是还是出卖了我的不耐烦。
陈昊天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从我的身上起身,然后躺在了我的身边,他的呼吸就扑在了我的脸颊,那炽热的气体由皮肤传递到了我的心脏,我的心又开始疼痛了。
我以为陈昊天会离我远一点,可是他没有,他的手还是牢牢的搁在了我的腰上。
卧室很静,静得可以听到陈昊天微急促的呼吸声,那种声音让我的全身都紧绷着,我的心难受得被什么捏住了。
陈昊天缓过来了,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问“你是不是还在为你干爸的事情生气,其实那件事.....”
“别说了!以后别和我说这事。”我翻了一个身子,背对着陈昊天。
陈昊天看着我,也不再说什么了,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但是彼此都清楚两个人都是清醒着的。
这一种气氛下。我需要找一个发泄口,就拉着被子把自己团团的包围着。我根本就没有顾忌到陈昊天的被子都被我拉过来了。
我把自己抱住了,蒙在被子里,发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我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张开了眼,发现陈昊天正盯着我看,他发现了我,就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陈昊天的表情让我更加的难受了。
我每一次呼吸都疼痛了,我来回地翻着身子。那种烦躁感让我难以入睡了。我猛地从床上起来了,陈昊天也没有想到我会那样,他从床上也起来了,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唐突了,我懵了一下,才开口问“我去和曦月一起睡!”
陈昊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种目光让我很不舒服,良久后,他说了一句“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然后拉起了被子睡下了。
陈昊天的话在空间萦绕了许久都没有散开,我坐在床上片刻后,我才再一次躺下。我的心里叹了一声,我和陈昊天真的要这样过下去吗?
深夜涌来了,但是我没有一点点的睡意,我知道身边的陈昊天也是。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我的脸就贴着陈昊天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我侧了一下脸,眼眶热了。
在这一种气氛下,我终究还是耐不住问出了心里一直想要问的话“你不觉得累吗?”那句话,我的声音都是带着哽咽。
我和陈昊天结婚六年了。我们欢乐,开心的日子,手指都可以算得出来。更多的是我们彼此猜疑,彼此误会,又彼此错过。周仪的事情,杜瑜恒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我爸的事情,我和陈昊天之间相隔着太多的人和事了。
他避开了我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笑“睡吧!明天曦月起床了,我们都没有起床。”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也是避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相认识十年的时间,我还是能摸清了陈昊天的一些习惯的,我看懂了他的躲避。
我长长地叹了一声,我闭上了眼睛,六年的时候,原来只是让我和陈昊天都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并不适合对方,那怕我们都爱着彼此。我是童话里面嫁给王子的灰姑娘,我也以为我会幸福的,直到生活一点点地教会了我,现实。我和陈昊天之间相差得太多了。最不应该相爱的人,爱了,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
陈昊天应该也感知到了吧!所以他的手才会一直地抱紧我,我们的身体没有留出一丝的空隙,为什么我们都能感知远去的心呢!
我冷冷地说了句“昊天,我真的很累了。累得都不懂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可我爱你的。”
我还是知道陈昊天是生气的,很生气。他的眼睛如同是嗜血的狮子盯着我看,恨不得要把我掐死了。我的手里握住了杯子,看着陈昊天的那个样子,我并不好受,如果你爱一个人,他难过了,你也是能感知到的。所以我清楚我是爱着陈昊天的。
我抬眼望着陈昊天“昊天,我是真的很累了。我们结婚六年了,扪心自问一下自己,我和你有多少天是呆在一起的?你总是很忙很忙,你总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是陈氏的董事长,你的将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总是有很多在乎的人,可是我能说什么?我连表露自己的埋怨都不可以。你是陈太太,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这一个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符合一个陈太太的身份,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陈太太,还是宋暖暖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熬到什么时候。”
我很不争气的,声音哽咽了,陈昊天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那样说,他僵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更让我害怕的在寥寥可数的相处日子里,我们有几次是笑着的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在猜疑着对方。伤害着彼此。我们都在附和着对方,可是那一种附和让我们都很累,很累了。我真的很怕我们都变成了对方憎恨的那一种人。”
“昊天,我的爸怎么说都是因为陈氏出事的啊!还有我的干爸。我今天陈太太的身份是背负着我爸还有干爸的性命,它太沉重了。我真的已经不堪重负了。”我咬住了下嘴唇,我很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像是开了的水龙头,不断地往外流着。
陈昊天紧紧的抱紧我,我怕没有推开陈昊天,现在我需要一个怀抱,给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依托的地方。
“昊天。你知道吗?那么多年来,我最爱的人就是我爸,自从我知道我爸的死和陈氏有关后,好几次我都梦到我爸用那种失望的目光看着我。他的眼泪尽是责备,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可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暖暖,对不起,对不起mdash;mdash;”他狠狠地抱紧了我。
我抬头看着陈昊天,他的脸上尽是责备,眼睛里是疼惜,我摇着头“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也听杜瑜恒说了,车子是他开的,也是他撞的,可你也脱不了关系,还有我的干爸,我却没办法面对那些事,晚上一闭上眼。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你知道吗?我这里现在连呼吸都是疼的。”我伸手摸着自己跳动着的心。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带着疼痛了。
空旷的的房间里,来回荡漾着我的哭泣,我抬起泪光斑斑的脸,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陈昊天深抱着我,埋在他的怀里,我在他的怀里先是笑声疼哭着,然后哭声越来越大了,好似在内心里隐瞒了六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陈昊天扶着我的头低着声音问“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不那么痛苦?”
他的语气里尽是妥协,我摇头,不停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了?我想离开陈家,我想离开你,也许那样我们都会好过一点,我们就不用相互折磨了。我或许还能成全你的情,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但是那样的我太自私了,曦月和曦之怎么办?曦月怎么办?我是一个母亲了啊!我又怎么舍得曦月和曦之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
他伸手把我的眼泪擦去了,低声训斥道“你不要胡说了,谁说你是绊脚石了,你要是绊脚石,那里有这么漂亮的绊脚石呢?”
大结局(六)
我依偎在陈昊天的怀里,微仰起头凝视着他,泪眼模糊到低声询问道“真的吗?你不认为我是绊脚石,可所有人都说我是绊脚石,认为我拖累你,刚才王亦佳,她……”
我把说出来的话吞了下去,难为情地看了下陈昊天,有些话说道一半就好了,这个世界谁都不是傻瓜,要使用心机,谁不会呢?只是以前我都不愿把心机用在陈昊天身上。
因为我爱他,不想再他的面前伪装什么,就想真心实意对他好,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夫妻之间也是要用心机的,不过那都是为了维护一段感情,要是出发点是好的,那用些小手段,也无关痛痒的。
陈昊天轻蹙了下眉,不解地追问“亦佳和你说了什么?”
我微低着头轻咬着嘴唇,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了。”
我使劲地摇晃着头,说话的口吻带着女孩子的娇羞态,故意示弱。只要那个男人的心里有你,那么他就会疼惜你的娇柔。
陈昊天伸手贴着我的脸颊,目光里带着几分怜惜问道“暖暖,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你不用什么都藏着的。”
我等着的就是陈昊天的这句话,我半垂着眸子,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唇,问道“昊天,我明白你对亦佳的感情的,谁的年少没爱过人,有着一段美好的记忆。我可以理解的,真的,但你不要让曦月认亦佳当干妈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好受。”
陈昊天满脸狐疑的注视着我,惊愕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让女儿认亦佳当干妈了?”
陈昊天的话,让我相当意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昊天,音量不免提高了些许“你不是要等曦月满三岁后,就认亦佳当干妈吗?上次紫澜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的。”
“王家都是基督教,有次王父随意说了句,让曦月洗礼。人家毕竟是长辈,我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就敷衍了几句,说要等你回来商议……”
“你真的没有答应下来吗?”我听到陈昊天的回答,相当的惊愕,我抓住陈昊天的手不由用力了几分。
陈昊天看着我那个样子,轻声笑开来,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无奈地说道“要是曦月叫杜瑜恒为干爸,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叫别人为爸的,又怎么可能让女儿叫别人为妈呢?这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真的没有?”我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陈昊天的身上。
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重重地捏了我的脸,有些无奈地感叹道“傻瓜!”说着,他又心疼地注视着我补充道“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了,也委屈你了。还有你干爸的事,虽然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终究是有错的。有时候看着你暗自伤神,心里就会想或许我是错了,我不该把你捆绑在我的身边,若是我没有逼你,没有把你留在身边,或许你不会又那么多悲伤,你应该会多笑点……”
我伸手把陈昊天的嘴巴给捂住了,看到了陈昊天脸上的愧疚,真心实意地愧疚,我摇了一下头,有些话真的没有必要说的。
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苦也是心甘情愿的。我抬头吻了陈昊天,他抱歉的话,我不想听到,如同我不想看到陈昊天不再是高傲的小王子。
我的吻太突然了。陈昊天没有一点点的准备。他的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才回应着我的吻,反客为主了,但他的吻显然有些惶然和猝不及防。
我的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加重了两个人的吻。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陈昊天亲吻着我嘴唇,亲吻着我的脸颊,我的脖颈,惴惴地问。
我看着陈昊天的脸上的不安的表情,还有他眼睛里那些慌张。我的心被扎进了一根针,心跳都带着淡淡的疼。
我怎么舍得伤害这样的陈昊天呢!我的手松开了他身上白色的睡衣的带子,亲昵地贴近着他,想要化身为聊斋里面的小妖精,想要告诉他,只要合理的情况下,我愿意把他供养起来。
不过整张脸都在通红,耳根都热了,没有化妆的我,嫣红透过皮肤出卖了我的心思。我是想要告诉陈昊天,只要他爱我,我也是爱他,用形容来回报,还有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比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更能加深感情。
以前我并不喜欢这种行为,总觉得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可欢爱何尝又不是一种表达自己的感情的方式?加深爱的方式?
睡衣的带子松开了,露出陈昊天结实的胸膛,还有他精瘦的胸肌,泛着淡麦色的,他都是34岁的人,身材还是保养得很好,又长了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在外人看上去最多就是27,28,我都有些羡慕他了。
也很庆幸自己比他要小五岁,衰老的时间来得比他迟,总能在他的面前装年轻的,也可以装小,扮柔软。这么想着,我心里舒坦多了。
手指触碰到了他本来微凉的肌肤,此时他的温度是滚烫的,我的手攀上了陈昊天的肩膀上,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是充斥着期待,
也许是等待的太久,期盼了太久了。两人都倾尽全力,出于原始的本能,把自己的所有奉献出来,成全对方,希望对方能快乐。
但我却在他的爆发中流下了眼泪,可能压抑太久的痛苦,重得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无法负荷了,在放开的那刻,整个人都不知所然。
陈昊天看到了我流泪了,他惶恐地搂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
我摇着头说“不关你的事。”
“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他温柔地说,用唇啜去我脸上的泪水“我喜欢你笑着,笑得春光明媚。”
我反转身看着他,脸上笑了,我好像是为了这一个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美丽,那是我为我爱了好久好久的男人的笑,笑颜只为君而开。愿你能永远记住我的笑,永远都能记住我的美好。
可能我太久没有真心实意对他笑过了吧,他愣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我的脸。他也笑了,他低头吻了我的唇,他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说“以后,你可不要对别的人那样笑。”
他的脸上,有着迷人的微笑,这真让我沉醉。为什么?”我装傻地问,其实这种话,他说过了好几次了。他是个相当霸道的人,总想着把美好的东西都私藏起来。
“因为我会生气的。”陈昊天的语气很霸道。
“我想一下啊!”
我揽住了陈昊天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笑着打趣。
陈昊天挑着指甲的眉宇。抿了一下的嘴巴“你答不答应?”说完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腰上。
我怕痒地躲闪着,嘴里喊着“不要,不要!”求饶着,双手要抓住陈昊天的手,不让他呵痒
陈昊天一只手就把轻而易举把我的双手扣住了“回答我!”口气还是命令着。
望着一脸孩子气的陈昊天,我假装很正经,沉思着,陈昊天也不动,就看着我,良久后,我皱着眉头,陈昊天的脸上有了焦急,我乐笑着说“我也许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就答应你呢。”
“那我得努力一下了。”陈昊天的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我咬着牙骂了一声“流氓!”
“我流不流氓,你不是最清楚吗?”说完,陈昊天堵住了我的嘴巴。
一番温存后,陈昊天抱着我进了浴室,清理干净后,他把我重新抱回了床上。激情后,大脑是尤其的清醒,我仰头问陈昊天“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那是我心里很久的迷惑。我怎么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陈昊天爱上的女人。不是千金小姐,也得是名媛,不应该是我的。
陈昊天注视着我笑了,那种有点玩弄的笑,我不太喜欢,我用食指堵住陈昊天的嘴,先开口“可不要和我说因为你善良。赞美一个女人,最高级是美丽,然后是可爱,两者都没有的人,为了安慰人,找出一个善良的理由。”
陈昊天支撑着自己的大脑,看着我很久后,很认真地说“我确实是因为你善良才爱上你的。”
我生气挠着陈昊天的咯吱窝,他也是怕痒的。
陈昊天双手握住我的手。他俯下头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眼瞳里的自己。
陈昊天对于感情,并不擅长怎样表达,他的手握住了我的一缕发,圈在手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可能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吧,一个对花都那么温柔的人,她肯定是善良的,一定是美好的,可能也是心疼,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还非要用能力,可能太任性,让我有征服欲,还有你喝酒之后的任性,你知道吗?上次你喝醉了,打开我的手提包,就往里面吐酸水.....”
我听着陈昊天说的话,脸都红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我脸皮厚,不懂得礼貌。我捂住了陈昊天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那些我丢脸的事情“那我还是喜欢你赞我善良。”
陈昊天乐笑了,眼睛都带上了笑意。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陈昊天会因为这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注意到我,就譬如我刚才瞧不上陈昊天的飞扬跋扈,瞧不上他的纨绔子弟习气,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你还想要听什么?”陈昊天用手磨蹭着我的脸追问道。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我翻转了下身子,整个人都窝在他的胸前,就像是一只温柔乖巧的小猫。在这种时候该温柔,我就会温柔了。反而女人示弱了,又没有什么,毕竟眼前的人是我的丈夫。
“你夸我漂亮。”我的脸蹭了蹭陈昊天的下巴,不要脸地补充了句。
“好,你最漂亮了,漂亮得就跟个天仙似的。”陈昊天很配合地补充了句“那媳妇满意了吗?满意了,我们就睡了。”
男人和女人确实是相当不一样的,男人办了事,就累得想要睡觉,而女人总是喜欢之后的温存时光。我也明白他这段时间,也是累了,也不再难为他,心满意足地窝在他的怀里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身体很疲惫,我想爬起来,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陈昊天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月,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趁着这个机会,陈昊天比我还要懒,躺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搂着我就是不肯撒手。
我想着是可能是曦月,想要起来,陈昊天霸道地把我又压在了床上,很霸道地说道“今天你是我的,什么都不要管,我们要做个甩手父母。”
他硬是把我拖入了被窝,根本就不让我有丝毫的抗拒。门外的敲门声淡去了,我也是疲惫又困顿,身体又倒回了暖烘烘的被窝,也没有多想什么,不一会儿真的就睡着了。
我们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爬起来。今天是星期天,曦之和曦月都不用去上学,我有些心虚地下了客厅。
曦月看到我和陈昊天了,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玩具扑进陈昊天的怀里“爸爸,我去房间找你,可是阿英阿姨不让我进去。”她说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眨啊!眨,我觉得她长大了,肯定也是祸害人的主。内心也有一些自豪和骄傲,
曦月的话一出,我的耳根都热了,陈昊天捏着曦月的鼻子,哄着“爸爸要工作啊!”
我在一旁看着陈昊天脸不红,心不慌的在曦月面前撒谎,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犯罪感。伸手狠狠地捏了一下陈昊天的胳膊,陈昊天看了我一眼,眼里尽是笑意。
曦之倒是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看书,可能是听着我们的对话,放下书很认真地对曦月说“爸爸和妈咪要给你生一个弟弟了。”
“妹妹?”曦月皱了下眉。很严肃地说道“我才不要弟弟了,我怕要妹妹,我可以给她穿衣服,给她打扮。”
曦之扫了一眼曦月,说道“还是弟弟听话点!”
“我就要妹妹了,我不要弟弟了。”曦月显然是生气了,朝着曦之大声怒吼,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真的是太小公主病了,我连忙拉住了曦月的小手问“好了好了,你要吃什么?”
曦月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沉重的样子,思考了片刻,说“我要吃鸡蛋饭!”一本正经,偏奶声奶气的。
果然是我的女儿,胃口都是像我,不过好像有点小家气,曦月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从来不挑食,对于美食很容易满足。
我伸手摸着曦月的头“亲一下妈咪,妈咪就给你做!”
曦月毫不犹豫地在我的脸颊上大亲了一口,现在她发现自己的亲吻特别的有利用价值,要玩具,家里人不给,她就亲你一口,然后用一种特别可怜的眼神哀求着你,看着她的样子,你真的无法狠心拒绝她的要求。
就连平时她霸道地缠着曦之,惹得曦之生气了,她都是用这种手段,曦之也很受用的,马上就承认自己是哥哥,不该向曦月发脾气。
我就奇怪了,他那么小,怎么就那么精明了,懂得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了。长大了,可不好对付。
我看着陈昊天问“你要吃什么?”
“牛肉饭!”陈昊天笑着问“需要我亲你一下吗?你才给我做,孩子他妈!“
我扫了一眼陈昊天调笑的样子,怎么他也会这样没有一个正经样,可能无论一个看上去多么严肃冷漠的男人,他都是有着孩子气的,只是他不会轻易显露出来。
我不理会他了,挽起袖子,往厨房走。耳后传来曦月清脆的声音“爸爸,你扮演是大笨熊好不好?曦之哥哥扮演大灰狼,我扮演小兔子。”
陈昊天宠溺地应着说“好!”然后是三个人欢笑的声音。进了厨房时,我的眼眶模糊了,孩子他妈,这一个称呼,让我心很难受。
在我刚炒好牛肉饭的时候,阿英走过来告诉我,有人打电话来,顿时间,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一直以来我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可能大部分女人都认为自己的第六感很准吧!
我接通了电话。那是宋佳佳打来的电话,她说这算是好消息,也可能是个坏消息,有人病危患者愿意捐献肺了,不过杜瑜恒的病情相当严重了,他复发了,癌症转移得很快,手术的风险也很大,可能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宋佳佳问我要不要来看一下杜瑜恒,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谁打来的电话?”陈昊天抱着曦月走了过来,见我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就关心的问。
“餐厅打来的电话!”我假笑着答话。
陈昊天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着,他是不太相信,我避开了他的眼神“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呢!!”说完,我就忙着往厨房的地方走去。
我感知到自己的身后被一道目光追随着。
曦之的胃口和他爸很像,对于食物都很挑剔,偏食,都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我喜欢淡口味的,做菜的时候,我就尤其小心调味了,其实口味淡一点,对于身体好一点。偏陈昊天和曦之总是说没有味道。
除了重口味之外,我也很庆幸曦之很多方面都是像陈昊天,那样他更加适合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曦之在陈昊天的身边成长,应该会得到很好的教育吧!我是一个很残忍的母亲,也是一个很不称职的母亲。我到底是要亏欠曦之的。
看着眼前的子女,我又想起了杜瑜恒,他还没有结过婚,还没有真正拥有一份感情,命运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你在想什么呢?饭都焦了。”身后突然间冒出了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回过头,发现陈昊天就站在了我的后面。
闻到了焦味,我赶紧把火关了。把饭装进碗里。
饭炒焦了,肯定不好吃了,我正打算把它扔了,陈昊天伸手拿过来“算了,还能吃。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我摇着头“饭焦了,曦之的嘴巴刁得很,我重新炒!”
“他睡着了,他也只是凑热闹,走吧!你不是肚子也饿了吗?这不是还有一盘还是好的吗?”陈昊天的另一只手端起了牛肉饭。
我见陈昊天坚定的样子,也不说什么了。就准备着碗筷。家里的下人,陈昊天都叫走了,曦月恐怕被抱上去睡觉了,曦之也跟着上去,孩子的生活习惯很好!恐怕时间点到了吧!
牛肉饭看上去还行,我就做了一个沙拉。饭厅很大,长长的桌子就坐着我和陈昊天。两个人就依着坐下,陈昊天伸手把我面前烧焦的鸡蛋饭拿了过去,然后把他面前好的牛肉饭放到了我的面前“你吃这一个。这几天你不是感冒了吗?感冒不能吃鸡蛋。”
我笑了笑,此时陈昊天的关心让我感觉到一种刺骨的疼痛。我假装轻松,拿着勺子舀了牛肉饭放到陈昊天的嘴边“你吃一下味道怎么样?”
陈昊天向来都是不吃别人勺子里的东西,我见他不动,就解释着说”我还没有吃过呢!看着你陈大少爷爷吃焦饭,我过意不去。”
陈昊天瞪了一眼我,两个人都舌吻过,要嫌弃也不是嫌弃这一个。陈昊天的嘴巴动了一下,咬住了勺子。他的动作还是该死的优雅。
“我想去美国的斯顿餐厅学校一下。”我和杜瑜恒的恩怨情仇都了解了,不过他快要做手术了,还是想要亲眼看着他的手术成功,希望他能健康活下去。
“那你打算什么事情去?”陈昊天的目光很专注地看着我。
那种算不上犀利,我看着终究是心虚“三天后!”
日子太赶了,我以为陈昊天会不同意,他只是沉思了一下,再一次抬头,他说“我会让人安排好的!”
结局(七)
陈昊天爽快地答应下来了,我反而更加不自在了,有个声音一遍有一遍地告诉我,我在撒谎,这是不对的,我和陈昊天是夫妻了,我们之间不应该还有所隐瞒的,应该向他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缓和。
若是以后陈昊天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会生气。一定会恼火的。我重重地咬了下唇,掐了自己一把,抬起头看向陈昊天,终究决定向他坦白了,两个人不该隐瞒的。
我抬起头望着陈昊天,犹犹豫豫着开口道“我顺便去看一下杜瑜恒,刚才宋佳佳给我打电话,杜瑜恒下个星期就要做肺移植手术了,我想去看看.....昊天,你要是生气,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
我说着抬起头看了下陈昊天,他就是一个醋坛子,特别容易吃醋,他要是对我生气,我也没有什么怨言的,我确实是做得不对的,但我想去看杜瑜恒,因为这个手术的风险太大了,也许.....我甚至都不敢得说什么。
在这种时候,那怕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该去看一看的。
陈昊天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笑得甚是宽慰,他注视着我深情地说道“暖暖,在这件事上。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正好有几天假期,我陪你去好吗?”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陈昊天,总觉得这都不是他的性子了,他不是应该生气吗?他不是会说上几句酸溜溜的话吗?
可能成熟了吧,我们都成熟了,其实成熟也很好的,学会了理解,也学会了体贴。我眯着眼笑了,从椅子上抬起了另一只手回握住陈昊天的手,由衷地说了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昊天,我爱你。”
可能是听着曦月说爱的次数多了,对于感情的表达,也不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陈昊天轻轻地刮蹭了下的鼻尖,低声说道“你忙来忙去的,也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我陪你好不好?你想不想去打高尔夫球。就你和我两个人。不要带上那两个小鬼了,贼讨厌了。”
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的,也需要两个人呵护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陈昊天就亲自开车,有点儿兴高采烈。可能他自个也是压抑已久了。
高尔夫球场离家里很远,其实我们家附近就有个高尔夫球场,陈昊天偏偏就不愿意在那个高夫球场,硬是带着我要去北戴河,开车都开了3个小时了。
不过当我看到绿油油的草地。心里还是很欣喜的,现在都11月份天了,在京城很少又这么翠绿的草地了今天的天气不错,还出了太阳,暖暖地洒在身上。让我有了几分惬意。
我躺在椅子就不想动了。陈昊天把球杆递给我,我无奈地摇着头“我对这个不擅长。”
我在赌场也算是见过过什么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我并没有学打高尔夫球,也怕自己丢人,就站在旁边站着,陈昊天向我示范了几次,我都学不会,就想着上网查一下,问一下度娘。
陈昊天也不为难我,正自己一个人在打着球呢!我在藤椅上晒够太阳了。我在网上看了好几遍教程,就走了上去。
我走近的时候,他的身上出了不少汗了,我伸手把手里的水递给了陈昊天。
陈昊天一仰头,就把水喝了大半瓶,他额头的汗水沾湿了他额前的发,他还真是连汗都懒得擦了。他看见我在他的面前,直接把自己的腰弯了下来,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要我干什么了。我拿着毛巾帮他擦了一下他汗水,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都成你奴婢了。”手里的动作故意用力了几分。
陈昊天的眼睛望着我,有点好笑地问“那我是什么?”
“地主!”我咬着牙狠狠地说了一句。
他笑了,露出白净的牙齿,他伸手握住了我刻意用力的手“你才是我的地主,我来教你打球吧!”
可能他一个人打也没有什么意思吧。陈昊天直接拉住了我,来到了他的面前“你试一下!”
我无奈地握住了球杆,陈昊天把我的姿势调整了好几次,我觉得自己那个样子特别傻,光是练习标准动作。就费了一个小时。
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庸俗的人,特别怕丢人,也干不了太有耐心的事。我有些心烦意乱了,侧脸看着陈昊天,汗珠沿着他的性感的下颚下滑着,他的表情很专注地看着球,当他抬起球杆要教我把球打出去的时候,看到我正望着他,他打趣了一声“我很好看吗?”
咳咳!我咳了好几声,陈昊天的幽默。不怎么好笑。我让陈昊天放开手,自己来,管他呢?谁说一定要标准动作了,只要球进了洞不就行了吗?
我拿起球杆胡乱地毁了一下,当白色的求掉进了洞。陈昊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问“这也能中?
我朝着他抬高了下巴,朝着他扬眉吐气了一番,嚣张地说“不就是把球砸中洞里吗?我小时候玩弹弓可厉害了。”
我有些小人得志地笑起来,陈昊天尾随着我也回来了,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喝着柠檬水。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有个俏丽的女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明媚地笑着喊“昊天学长,你是昊天学长吗?”
陈昊天转过头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完全就不认识的样子。女人嘟着嘴巴,生气地抱怨道“你就不记得人家了吗?我是郑素了,你以前不是喊我素素吗?我们好久不见了,六年多了吧!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着你了。”
陈昊天神色有些不一样,淡淡地哦了一声,郑素的眼里好像除了陈昊天就没有其他人了。好似也看不懂陈昊天的脸色。
她点着头盈盈一笑说道“昊天学长,自从和你分手后,我一直都想着你了。我也从国外回来了。学长要是有空可以来我家找我了。。”
“嗯!”陈昊天客气地回应了一声。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陈昊天好像感知到了我的心情,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陈昊天明明脸色不怎么好了,还是客气,没有摆出大少爷架势,看来眼前的女人是有点儿地位了。
郑素看都不看我,应该说她根本就不鸟我。她还是看着陈昊天问“我听爷爷说学长,你结婚了。”
“嗯!我都结婚一年了。”陈昊天仍是客气,陈昊天的手指着我朝郑素示意着“这位就是我的太太。”
我的心情不怎么好,对于向你老公献殷勤的女人,我做不到很宽容大方,我还是笑了笑“郑小姐,你好!”
郑素看着我很久,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最后是有点迟疑“你吗?不是李胜男姐姐吗?”
我和陈昊天的关系有时候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陈昊天的婚姻关系也很复杂。
“这个就是我的妻子!”陈昊天郑重其事地又重复了一遍,郑素有些不快地转身走人了。
等郑素走远了,我低着头问“你和郑素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陈昊天微低着头,边吃着点心,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不说?”我是明显的不相信。
陈昊天抬着头。目光别有深意地望着我“那你以为是什么关系?你猜?孩子他妈,。吃醋了。”陈昊天阴阳怪气的声音进了我的耳朵,我猛地抬头瞪着陈昊天。陈昊天又笑了。
我抬手就重重的掐着他的胳膊说道“又是你的桃花债是吧,你说自己都祸害了多少姑娘了。
陈昊天也不躲开,看着我笑说“我现在不就是被你收了吗?再嚣张。也逃不过你的五指山。”
这话,我还是蛮爱听的。
其实我觉得我是很幸福了,好像因为我,陈昊天比以前更加快乐了。请允许我偷偷地自豪一下吧!这个我从少女时代就爱慕着的男子,有一天,他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展开自己的笑颜。
打了高尔夫球,原本打算回家了,陈昊天显然还有别的打算。
上了车子,我看着陈昊天问“我们去那里?”我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要去那里。
陈昊天对玩乐极其擅长的,本来就是纨绔子弟。他也故作神秘地说道“你猜了?”
这本来是我用的口头禅。也不知道神秘时候开始,他倒是学会了。不过他说出这句话,我通常都会用手掐他一下,力度自然不大了。我撒娇着说道“你到底说不说了,你要是不说,我就要掐你了。”
“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我知道有一家地道的海鲜店,你肯定喜欢吃了。”陈昊天也开始为我着想了,不再是果断地决定做事情了。
我听了那句话忍不住回过头看着陈昊天,他很认真地开着车。
我不去否认,我是快乐的。我和陈昊天都是不擅长用语言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更多的时候,我们比较愿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也是我们为什么经常闹别扭的原因。
现在我试着改变了,而他也在配合着我发生改变。
别人都说你爱上的人,他的身上有着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同时你也会发现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和你相同的。
结局(八)
车子沿着港湾慢慢地行驶着,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内心很平静。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用说,气氛也是很融洽,不似以前那样尴尬了。我把车窗开了,海风迎面吹来,我的头靠在了车窗,海风吹乱了我的发,我完全就不在意了。
这个时候的风是有点凉的,可是吹在身上也是舒服的。还有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不过过了一会儿,你就感觉到太阳还是太烈了。
我把自己的头收了回来,陈昊天把车子停了下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也不少人出来了,我和陈昊天下了车子,沿着海岸线的人行道慢慢地走着,情侣间都是手牵着手走着。
陈昊天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和其他的情侣没有了什么差别了。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陈昊天。两个人也可以在一个好的日子里,迎着海风,手牵着手慢慢地走着。有点可惜没有海滩。不过那一些已经不是遗憾了。人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们不能都要求圆满的,总有一些小遗憾的。
今天是七夕节。,买玫瑰花的人不多,不远处,有一个母亲带着两个看上去就是四五岁的小孩子,正在卖玫瑰花,每一对情侣走过去,小孩子都会拿着花问“哥哥,你给姐姐买一朵玫瑰花吧!”
小孩子总是很招惹人喜欢的,陈昊天在病床上送给我桔梗花,也让人在床上摆放着过玫瑰,但我并没有从他的手心结果玫瑰花。
当一个小女孩走到陈昊天的面前,笑着一张脸问陈昊天的时候,我是马上就看着陈昊天脸上的表情,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期待的。我是一个俗气的女人,我也喜欢自己爱着那个男人给我送玫瑰花。
陈昊天走到了买花摊口面前,女人可能看出了陈昊天讲究的穿着,就对陈昊天说“先生,给你的太太买花是吧!我这里有刚摘下的,刚好九十九朵。”
我有点奇怪女孩怎么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低着头,看了一下我和陈昊天的手,都带着戒指呢!
“这些玫瑰花多少钱一朵?”陈昊天俯下了身子看着。
女孩的脸满是笑容“那个深红色的是三十块一朵,粉红色的是六十块钱一朵,蓝色就是两百块一朵。”
我在一旁听着不得不去感叹。还真是趁着这个情人节狠狠地赚一把啊!
陈昊天指着粉红色里面开得最美丽的说“我要那一朵。”
女孩脸上的笑容不自然了,有点不甘心地问“先生,你只有一朵?”赚钱的机会可不能白白地就没有了。
陈昊天坚定地点着头,还很严肃的重复一次“我就只要那一朵。”
我看着陈昊天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着,眼睛居然有泪了。
女孩把那朵玫瑰花递给了陈昊天,陈昊天打开了钱包,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现金,而是一大堆卡。脸上有点为难了,我看着好笑了,以他的习惯怎么可能带现金在身上。
我打开了自己带的小钱包,我小市民的习惯,包里总是是会装着一些现金,不多,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钱递给了女人。我从陈昊天的手上拿过了花,说了一句”这花可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啊。”
陈昊天盯着我看“你花的钱,还不是我的。”
他的脸上满是神气。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也不想和他争吵了,却说了另一句话“以后我罚你每个七夕节都要给我送玫瑰花。”
“好了!”陈昊天伸手揉着我的头顶,满是宠溺。
那姑娘肯定以为陈昊天抠门,其实在我的心里,我要的就只是一朵玫瑰花而已,而我相信陈昊天是清楚我心思的。
我和很多女人一样把玫瑰花放在了自己的鼻子闻了一下,陈昊天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无语,可是他的嘴角也是淡淡地笑着的。
我牵住了陈昊天的手,摇晃着。陈昊天不经意地问“你喜欢怎样的房子?”
我没有多放在心上,朝着陈昊天看“我的房子绝对不要你那个黑白灰三种颜色,看上去没有一点的人烟味,死气沉沉的。我喜欢暖色的。”
“不会是粉色吧!”陈昊天打趣着我问。
我摇着头“你以为每个女人都有着粉红色的公主情结啊?”
我的话一出,好笑,自己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迷恋粉红色,我以为陈昊天会笑话我呢?谁知陈昊天认真地注视着我,等待我开口说话。
我也遵从了自己的内容,接着说道“我喜欢淡绿色。淡黄色,橙色,还有淡紫色。以后我们再装修房子,就把窗帘换成淡紫色的。床也是淡紫色的,天花板就是淡绿色的.....
听着我的描述,陈昊天皱着眉宇,他肯定无法接受那样没有品位的摆设。
晚饭是在一家新开的海鲜餐厅解决的,由于才是五点钟,加上地方比较偏僻,高级消费,餐厅里用餐的人并不多,显得有点冷冷清清的。于是我就挑着一个靠湖的落地窗旁边坐下可。一上来,陈昊天就点着我喜欢的菜式,两个的量却是三个人的菜色。
一天了,我的肚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坐下,我就什么都不说,埋头顾着眼前的美食,直往嘴巴里塞东西。陈昊天更多时候是在一旁看着我吃,偶尔会将挑起刺的鱼放在我的碟子里,有时品一口红酒。我也是习惯了他优雅的样子,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从吃东西,就可以看出人的教养了。
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说“老板让我把这一瓶75年的拉菲送给您们。”
陈昊天得体的点了一下头,说“代我向你们老板问好!”
服务员很恭敬地退下去了,陈昊天亲自动手解开了酒瓶,往我的被子里倒上新的葡萄酒,清新微带着淡淡的甘甜的气息飘进了鼻子里。75年的拉菲,珍藏已久啊!
我也忍不住品尝一口,身体里面仿佛都在涌着香。陈昊天看着我浅笑了,剥好了一只虾放进我的碟子里。
“昊天,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居然跑来我这里吃饭了啊!”一个朗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看到温靖穿着白色厨师大褂的男人,手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陈昊天也回了头,嘴角的笑意更浓郁,打趣着说“温靖,酒不错啊!”
温靖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用一种很幽怨的目光望着陈昊天“你说我约了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放我鸽子,你是个大忙人,瞧不上我这种闲人了。”
他的取笑,陈昊天也不生气。温靖看向了我,上下打量了两眼说道“暖暖,胖了呢,脸颊圆嘟嘟的,我看着都想掐一下。”
我最近确实是胖了点,可能锻炼比较少了。说着,温靖伸手就想要掐我的脸,被陈昊天拿起筷子重重地敲了下。他疼得皱眉抱怨“我就是掐一下脸不行吗?这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掐什么掐了,滚一边去了。”陈昊天的霸道本性并没有什么改变了。
温靖也是习惯了陈昊天的性子,不以为然,落落大方地说道“这是我刚做出的醉虾,你尝一尝怎么样?”
我对于海鲜有拒绝不了的诱惑,也没有客气什么,就拿起一个吃起来。我轻轻地咬了一口,味道很甜美,里面还有淡淡的酒香味“你这是用干红煮的吗?”
他摇着头“我在水里加了干红,让虾呆在里面。不过一个小时,我就得捞起来了。不然就死翘翘了,我正研制怎样能让虾呆得久一点,让干红在虾体内消化,干红深入它的体内。”
温靖谈起了美食,脸上格外的认真,看来真的是一个很负责的厨师。
这样也可以吗?我心里好奇着,但是没有问出口。
“我听你爸说,你已经快半年家门都没有迈进一步。”
嗤!温靖冷笑了一声“我回去干什么?我现在能干什么?三年前他们不就把我派遣出去了,我也不稀罕家里的财产。他们这一次让我回来,还不是因为思铭病重了,那个女人忙不过来,又想让我回去收拾烂摊子。这种好事,他们倒是想得美了。。”
陈昊天轻抿了一口红酒“你就打算那样了?”
温靖无所谓的耸肩“那个女人喜欢争,她就争吧!我爸现在老了,脑子也糊涂了,就袒护着那个女人。不过我倒是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豪门间向来不似外人想得那么简单,看上去光鲜亮丽,譬如陈昊天,而温靖,我得知他爸娶了个小十几岁后妈,本来约定好不生孩子的,也不懂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温父,五年前生下了一个男孩。
原本看似和睦的温家乱了套。温父是老来得早,自然是偏爱的,谁知去年诊断出孩子得了白血病。我也不想费心思去猜测,所以就埋头吃东西了,让男人谈论男人事情吧!
用餐的人不多,空间静谧。服务员的齐声喊叫着夫人好!顿时间就吸引住众人,我顺着声音看向了大门。
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精致的妆容把表情都掩藏了,只看到她艳冷的脸庞。
陈昊天和温靖对视了一眼,温靖仍是吊儿郎当地翘腿坐着,陈昊天坐正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漠了。女人在众人的陪伴下,一步步地靠近。
女人在桌子前停了下来,温靖神情傲慢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昊天维持着他礼貌疏远的笑喊了一声“阿姨。”
女人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昊天,你也在啊!”
我坐在座位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尽管我早就听说了这个女人的故事,听说当年是以温家找来伺候病重的女主人,谁知她伺候伺候着,就伺候到了男主人的床上,而且在女主人去世后,向来精明的温父执拗地要娶她过门。
蓝馨为了不耽搁温坤的前途,听说还跑人了,温坤追回来。再也不顾家里长辈的拦住,还有公司高层的拦住,硬是把蓝馨娶进门,甚至还允许她到公司就职。六年的时间,就爬上了财政总监的位置了,确实是很有手段,有能耐的人物。
我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不算断了,但我还是第一次正面见着蓝馨。
长相并不怎么熟悉,就是声音很相似,像是谁,我又说不清楚。,我莫名觉得熟悉,心也不知为什么猛地抽疼了下。
陈昊天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很体贴地握住了我的手,再客客气气地问“思铭的身子好点了吗?”
蓝馨的脸色凝了一下,眉宇皱了,她皱眉时,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要去怜惜。不过她的脸色却是很高傲,她语气温婉笑着说“谢谢你的关心,思铭的身子好点了。”
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身子打了一个寒战,我有点不明所以,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陈昊天,这一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可能陈昊天感觉到我的变化,就向蓝馨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在我走出了很远,我仍是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好似一支箭射到了我的后背。
走远了,我才觉得自己被压迫着的心得以正常地跳动着。陈昊天拿出了手帕擦着我额头的汗“暖暖,你怎么出那么多的汗。”
我摇了一下自己的头,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她如此好奇,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陈昊天很仔细的擦着我脸上的汗珠,一边耐心的告诉我“蓝馨这种精明的女人气场有点大,她你可能有些不舒服。”
我在赌场什么人都见过,就连世界富豪都见过。可那种感觉不是那样的。我也不知怎么了,急忙摇头,捉住了陈昊天的手,拿住了手帕,示意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仿佛对她充满了好奇,于是就继续问“那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外人对她的评价很多,名媛说她是一个狐狸精,公司的人说她是一个女魔头,在她丈夫眼里,她是个值得深爱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她是一个比众多男人都聪明出色的女人,同样也很难对付。”
车子开来了,陈昊天帮我打开了车门。我坐了进去,我倚在窗子旁边发呆,也不明自己在想什么,陈昊天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暖暖,你若是遇到这种人,永远都不要试图走进她的心里,因为她在你的面前只会是完美。”
他好像一个老师,耐心地教导我为人。我得老实话承认,他懂得东西远远比我多。
深秋来了,院子里的花草都沉睡了,光秃秃的。我买回了几盆君子兰,为屋子里添加一些亮丽的色彩。
墙壁上太白了,我正想着改变一下,我想帮房子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近些日子,以前喜欢黑白蓝色格调的我,突然间看不惯这一些眼神,觉得死气沉沉的。偏爱那种艳丽,亮灿灿的颜色,可能是内心渴望温暖吧!
我正在想着要换成什么颜色呢!陈昊天回来了,高个子的他披着一件大衣,远远地看去,我想起了武侠小说里面那种冷面杀手,我皱了一下眉毛。
他一边脱大衣一边不解的问我“你怎么了?”
“昊天,你不要总是穿是穿黑色。白色啊?我看着觉得很不喜庆。”
陈昊天显然是对我的话,有点不明所以,脱去了黑色大衣,里面是灰色的毛衣。灰色,我也不怎么喜欢。
我的头靠在了沙发上,手里捏着怀里的抱枕。盯着头顶上精美的水晶灯,我怎么瞧着都不顺眼,盘算着是不是也该换下水晶灯了。
陈昊天难得不去洗澡,他俯下身,从上而下望着我,嘴角含着笑意,手摸着我的额头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眼睛半眯着。有点有气无力的应话。
“你累了,睡一下就好点了。”陈昊天轻微着,拦腰把我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去。
陈昊天把我安置好了,他也躺在床上,穿过被子,他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暖暖,一切都会好的。”
我勉强的笑着说“但愿吧!”
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到安宁,他的手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拍打着。安抚着我烦躁的心。
“你买了君子兰啊?”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台处。
在这个已经单位数的温度的天气,君子兰不合时宜的盛开着,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味。
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回来的画着,抬起了脸,望着他问“昊天,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吗?我想把家里重新布置,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冷色调的房子了。”
“好啊!”他按住了我的手“你喜欢怎样布置就这样布置吧!”他的语气里面满是宠溺。
“还有,我不喜欢你老是穿着这一些黑不拉几的衣服,我不管在外的,反正你在家就得穿我买的家居服。”我继续提出要求。
陈昊天自然是不知道我买的是什么衣服,就点着头,应了一声“好。你喜欢就好!”
他刚答应了,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不是要洗澡吗?我帮你拿家居服。”
“你不睡觉了啊?刚才还喊着累。”陈昊天对我的跳跃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硬是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颇为无奈,只能乖乖地走进了浴室,我打开了衣柜,拿出今天自己一时兴起买回来的家居服。
当我把家居服递给陈昊天时,他皱着眉宇望着那个印着穿着红衣服的灰太狼的图案,定格了好久,忍了好久才开口问“暖暖,这衣服……”
顿时间,我就板着一张脸“你刚才答应我了。你实在不想穿,那就算了。”
说着,我就要转身离开,陈昊天拉住了我的胳膊,极为不情愿的说“我穿,总可以了吧!”
如今的他对我的包容是从来没有的地步,而我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管饭店任,工作压力大,性子变得也是刁钻,任性。
上次,我在酒店被客户刁难了,陈昊天刚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偏我心情不好,看不顺眼,对他进行了一番犀利的批评,我的批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一说就是半个小时,而他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听着我念叨。事后,我对自己的无理取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我正吃着薯片,看着宫崎骏的千与千寻,这一部我已经看了不下十遍的照片。陈昊天出来了,家居服是白色,前面那夸张的图案太滑稽了,陈昊天那张冷峻的脸染上了几分绯红,手插在口袋里,用眼神来问我,你满意了吗?
我嘴里的薯片咔的一声断了,望着这么可爱的陈昊天,我乐笑了,觉得心情好多了。我对站在我不远处的男人勾了勾手。
陈昊天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不过还是迈着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去。
“你能不能转两个圈子?”我说得请求句,语气却是陈述句。
陈昊天的眉宇皱得更加严重了,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偏我假装没有听见,仍是用眼睛看着他。
我和他就那样僵持着,两分钟后,他很艰难地转了一圈子,怎么都不肯再动了。
不想再为难他了,我就双腿交叉,盯着他看,一直在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我笑够了,我张开了双手说“灰太狼先生,你可以抱我吗?”
他弯了身子,把我抱了起来,我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心里暖洋洋的就喃喃低语着“昊天,我爱你,我爱你。”
陈昊天的身子僵硬了,他把我再一次放在了床上,双手捧住了我的脸,眼睛深深的探入我的眼问“暖暖,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慌张和焦急。
我的手抚平了他的锁起来的眉,吻着他的脸颊,连续亲了三大口,然后大声的喊着“陈昊天,宋暖暖爱你。你爱她吗?”
屋子里荡漾着我的话,回音着。
某人的脸凝了一下,不久,脸上的绯红更加艳丽,他的脸贴着被子,好似是在害羞,我看着他的那个样子,捧住自己的肚子大笑了。
他要捂住我嘴角的笑,我怕躲闪着,最后还是被他死死的扣住了,他咬着我的耳朵,语气严肃“你明知道是我先爱上你的。有时候我很生气。明明你先撩拨我的,你却若无其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会想坏心思把你平静的湖水搅乱,你迟到了好几年了。”
难得听到陈昊天亲自说出这些甜言蜜语,女人就是奇怪,她明知道对方是爱她,可是当听到那个人说我爱你,心里仍是乐滋滋的。
我嘟着嘴,很霸气的问“你不服气啊?”
我明二十八岁的人,倒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变得格外的幼稚了。
“是啊!不过我会讨回来的。”他坚定地说着。
漫漫长夜,尽是一片涟漪春.色.
星期天到来了,陈昊天的办事效率向来快速,我蹲在一旁,看着工人正在贴墙纸,我有点不满的问“这里怎么没有我喜欢的橙红色的?”
工人挑出了橙色问“夫人,你觉得这一个颜色怎么样?”
我摇着头,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说“我要太阳的橙红色。”
在一旁的工人很恭敬的说“夫人,没有人会用那么亮的颜色作为墙纸的。”
“我就要那个颜色,你们要是没有,我们就换别家的。”我固执的说着。
工人对于我的要求有点为难了,他看了一旁坐在沙发,保持沉默的陈昊天问“陈先生,你确定要贴橙红色吗?那种颜色太艳丽了。看多了,眼睛就会炫目。”他晓之以情,动之于礼。
我回过头,也看向了陈昊天,他走了过来,也不顾众人的眼光,把蹲着的我抱了起来“你蹲太久了,等一下可别喊头晕啊!”
安置好我了,他摸着我的头问“你喜欢橙红色?”
我点着头,觉得那种颜色温暖。陈昊天看向了工人“她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按照她的要求,不用问我。”
整理饭桌时,我在一旁问“昊天,我让他们把暗褐色刷成浅绿色了啊!”
某个人点着头,很淡定地说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耳朵边传来很细微的议论声“这可是意大利名师的精心作品,败家娘们啊!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非要揍一顿。”
另一个声音责备着“人家都不心疼,你甭操心了,我也在从别人听说了,那个陈先生就是一个妻管严。”
“不过有个长得那么漂亮又可爱的老婆,就算是妻管严也乐意了。”
结局(九)
陈氏稳定下来了,公司非但没有受到重创,甚至还成功收购了印度的第三影视公司。我向来不会主动询问陈氏的运营状况,因为很清楚陈昊天想要告诉我,就会告诉我,他不想要说,就什么都不会说的。
还有一个原因,陈氏长期被外戚掌权,这点儿与古代的霸权极其相似的。只要利益和霸权遭到分割都会引起不满的,我没有野心去掌管陈氏,甚至陈昊天提出让我去管陈氏名下的宏泰基金,我都拒绝了,专心管着自己饭店好了。
不过有一件事,仍是耿耿于怀的,那就是陈氏为什么会突然就好了,难道真的是王父搭了一把手。那么陈昊天不是欠下王亦佳更多了。最近这段时间,王亦佳格外的安分,安分得我都忐忑不安,人对自己莫知的东西,总是格外的忌讳。
可陈昊天表现得很淡然,由于上次我哭述了一番,陈昊天对我格外好了,还亲自陪着我去看美国看杜瑜恒做手术。
在澳门那段时间,杜瑜恒陪了我整整四年,陪着我从忧郁症走出来,看着一点点重拾信心,看着我一点点变好。他是除了陈昊天,陪着我度过最长时间的异性了。我们的感情又像是亲人,又像是爱人。
在后来他说出自己是撞了父亲的人,我认为再也无恩,也无仇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平安的,他最后能收获幸福的。所以在杜瑜恒被推入手术室时,我的心是乱的,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在走廊来回走动,陈昊天却不似以往般醋意大发,再也没有质问我心里是不是也有杜瑜恒。他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劝道“没事的,杜瑜恒不会有事的。”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看出他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再也没有嫉妒之意。心口变得暖暖的,再也不隐藏什么情绪,整个人都依偎进入他的怀里,说“我很紧张!”
陈昊天抬手轻轻地揉着我的发,宠溺的注视着我,在那一刻,我很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就算他日后没落了,变得老了,不再英俊了,他有了老年人的各种毛病,我都会不离不弃,永远都陪在他的身边。
经过漫长的一晚,杜瑜恒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的情况不是很好,陷入了昏迷状态,若是一个星期后,他无法醒过来,可能就要一辈子都以来着呼吸器,
那一个星期,陈昊天陪着我走遍了纽约所有的教堂,他陪着我祷告,陪着我难过,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没事的,一定会好的。
也许上天还是垂怜善良的人,杜瑜恒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醒来了,他望着我温柔地笑了,一如初见的温柔,就像是杨柳湖面,四月的泉水。
我也朝着他笑起来,好似穿越了时光,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相见的场景。我的头微微往头扬,靠在身后陈昊天的怀里,浅笑着说“你醒了,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我身边的那个人还是陈昊天,爱得人始终是没有变的。这个时代变化那么快,大家都来去匆匆的,而我也陷入了类似的迷惘之中,认为没有谁是不可以取代的,但总有个人是梦里久久不能释怀的人,他在你的心里扎下了根,忘不了的。
“嗯呢!”杜瑜恒整个人都很虚弱,他尤其无力的应了声。
我把白玫瑰插入了花瓶,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陈昊天的手就往外走了。陈昊天狐疑的问“他醒了,你不想和他说些什么吗?我想出去抽一根烟。”
“那我陪你去,我也去抽跟烟,我都好久没有抽过烟了。”我撒娇着缠着他的胳膊,想起他曾经霸道的说自己讨厌女孩子抽烟。、
“那算了吧,我不抽了行吗?你也别抽了。”陈昊天满是无奈,还有眼底掩藏不住的深情。
第二天早上,我和陈昊天就飞回了回去。一下飞机,阿岩就向他报告工作,下午就有了会议,他就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去了公司。
后来我从阿岩的口中才得知,他根本就没空,那几天特别空闲,只因为他撂下一句。自己要去休假的话,就把手机都给关机了,股东根本就找不着他。公司那边堆积了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于是接下来,一个星期,他就加班加点,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了。
下午还是阳光灿烂呢!入了黄昏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站在窗台前。看着雨水如注地下着,花园里的秋菊被暴风雨的扫荡下,可怜兮兮的埋着头,东倒西歪,不成样子了。真有一种
“暖暖,陈先生打来电话。”保姆从背后叫住了我,她的嘴角含着笑,有点打趣的意思。
这个保姆和她呆久,也熟悉了,她不再张口闭口宋小姐了,可对于陈昊天,她还是喊着陈先生,私底下,她说自己都四十多岁的人,见到陈昊天,心里也有点毛毛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陈昊天收敛住了年少的飞扬跋扈,兴风作浪的作风,但随着岁月的沉淀,但身上的霸气随着时光堆积,一般人见着他,真的很害怕的。
她拿着电话站在了一边,我走过去接过了电话,电话那边有的喧闹,还有陈昊天和一个女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暖暖,你打扮一下,今晚我和你去温家吃晚饭。”
提及温家,我沉默了,一时无解,他怎么会想着带我去温家,他也清楚我不太善于应酬,很少带着我出去的。
他耐心的等待着我的答案,一会儿后,我应了一声“好啊!”
“六点半,我回去接你。”
当挂了电话,大脑浮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的眉宇不由自主地皱了,不知将要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不久发生的事情。
因为是参加家宴倒不需要浓妆,我化了一个淡妆,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露出白嫩的脖子,人长胖了,还有有一个好处了,变得白了不少。
在衣间里挑了一条得体的紫色长裙,再戴上了一条珍珠项链,又穿上平时少穿的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因为要配上陈昊天的审稿。
我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果然女人都是需要打扮的啊!
我刚磨蹭好。陈昊天也回来了,他的身上是一套深黑色的西装,确实紫色斜纹领带,倒像是情侣装,很搭配,我和他相视一眼笑了,意思彼此都懂得,两个人正是有默契。
我朝着他伸出手,他握住了,在我的脸颊亲了一下“你很漂亮!”
他很少会夸奖我的外貌,听到了他的赞美,本来就浮着的心就飘起来了,我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也不忘也夸了一下“孩子他爸也很帅气。”
我喜欢孩子他爸这一个称呼,当然了,也是因为我无聊时。看着韩剧,听到女主角喊孩子他爸就觉得很温馨的称呼。
温家的住处比我想象中豪华,有过之而不及,简直就是一个城堡,屋子里面的布置精致得让我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害怕碰到周围的摆设。一大堆人迎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男人向着我们行了一个礼,用很标准的中文说“陈先生。宋小姐,老爷和少爷正在客厅等着你们。”
我忍不住瞄了男人几眼,心里猜测着他应该就是英国管家吧!陈昊天低下了头在我的耳边低语着“若是你喜欢,我们也请一个英国管家。”
再看男人连走路都规规矩矩,我急忙摇着头“不用了!”
虽然英国管家很周到贴心,不过整天都对着他谦和有礼,还有略带着死板的样子,我瞧着都觉得很累。
我们到了客厅发现温坤和温靖不知因为了什么。就争吵起来了,不是那种粗声大气的骂着,但是气氛不怎么对劲。
见到我们到来了,温靖站了起来客气地笑着说“来了!”
温靖扫了我一眼,脸色更加阴郁了,目光转移到了陈昊天的身上,和缓了一些“昊天,你也来了。”
我和陈昊天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而我们的对面就是温家父子,管家端来了清幽的绿茶,清香的气味在空间里漫散开来,扑进了鼻子。
局面倒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陈昊天端起了茶,抿了一口,我的眼睛望着漂浮着的绿茶,心思也变得有点沉重。
陈昊天合上了茶盖,垂下的睫毛扬起,精光透了出来,旁边的陈哥从包里掏出了两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一声不发地退回了一边,陈昊天看向了温坤,语气带着尊敬“温叔,这是股份转让书。”
温坤望向了我“暖暖,你同意了。”
什么?我都吗,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温坤笑着说道“做我的女儿啊,阿靖不是认你当妹妹了吗?”
啊,我有些迟疑地应了声,想了想,我还是点着头,之前陈昊天就说过让温家认我当女儿,可能陈昊天想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挺直腰板吧!
嫁给陈昊天,要想再不是他的绊脚石,我需要温家女儿这一个身份。那怕只是名义上的,也会好听很多。
温坤认真的看了合同,正想要签字,蓝馨从楼梯下来了,管家恭敬地喊了一下“夫人!”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休闲服,整个人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瘦了许多,少了妆容的她,显得憔悴了不少。
我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时间在这一刻是凝住的。
她扶着楼梯扶手的她,表情很复杂,一开始是惊讶,随后是深沉,最后是淡漠,显然温家父子都没有告诉她。我到来的消息。
温坤抬头关切的问“你的身子好点了?”
“烧退下去了。”她的语气少了尖锐,平和了许多“我上去换一下衣服。”说完,她就要上楼,温坤喊住了她。
她在我的对面做了下来,我终究做不到忽视,很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也得体地笑了小。
本来不怎么和谐的气氛,蓝馨的加入。变得更加奇怪了。温坤主动打破了尴尬“以后暖暖,就是我和你的女儿了。”温坤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情绪,不过给人一种不可以否定的果断。
蓝馨脸上的表情凝了一下,漂亮的柳叶眉锁住了,我所有的感觉器官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耐心的等待着她要说出来的话,轻启着红唇,我也不懂是为什么。就是很紧张她,我对她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她那温婉的面孔闪过一丝愕然,蹙了蹙眉,我看得出她不是很乐意,我以为她会拒绝的。
当耳朵传来一个哦!我非常不相信,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焦点锁住了,定格了,蓝馨拿起了文件,仔细地看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了,她的嘴角轻挑“昊天出手果然大方啊!你居然同意把中东的黄金地,也让我们去分一杯羹。”
她的话不知是赞美还是贬义,这一些人说话就是费劲,一句话含着多重意思,让人猜来猜去。
陈昊天似笑非笑地应着“值得!”
值得,很简单的两个字。却给人一种坚定有力的重度感,压得心头沉沉的。
“既然昊天都认为值得了,这一场只赚不亏的生意,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做,你说是吧!坤哥!”蓝馨说完,探向了温坤,声音是柔和的,。
从上次温靖和陈昊天的对话中,我明白温氏的第二掌权人就是蓝馨了,一个女人嫁入豪门,大部分的人都选择安安分分的当一位少奶奶,而蓝馨却参入了商场的尔虞我诈之中,这一场获大利益的交易,她身为温氏的女主人答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刚才想多了。
签字盖章,一切都顺利进行,当晚,我就以温家女儿的身份吃了一顿晚餐,温家算是个书香门第,繁重的礼仪,让我有无奈了。
大结局(十)
吃了饭,我早就想要溜走了,但这是相当没有礼貌的行为。自己又刚忍下了温坤当自己的干爸,那怕就是表面上的敷衍都要做下去,我只要硬着头皮陪着众人聊天。
温坤有意无意地询问我的家庭情况,听见我母亲在12岁就去世了,父亲也走了,脸上有几分怜悯,态度也有了转变,还说要带着我参观一下家里,让我平时没事就回家,说让我把这里当作家了。
我并不怎么喜欢别人的同情。可能从小到大,类似的目光见多了吧。但温坤的同情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
尽管我并不想讨好人,但人不能只活在童话里的。我也很亲切地回应,得知我和自己的妇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更是欢喜不已。
温坤把我带进入思铭的房间,这个四岁就有了白血病的可怜孩子,现在只能住在医院。但是屋子里的一切都保留得完完整整,纤尘不染,似乎他还在住着了。
温坤带着我走进了思铭的房,这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在这种时候变成了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自己的孩子得了白血病的可怜孩子。
一个电话把温坤叫住了,我立在屋子里,有点不知所措。思铭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屋子的格调是浅绿色的,窗台上挂着三个风铃,风一吹就发出清澈的响声,他的房间里放满了各种宫崎骏的动漫人物,我看到一个借东西小人的阿莉埃蒂倒了,我忍不住伸手把它摆好。
突然咔的一声,门开了,我的手惶恐地收了回来,担心别人看到我碰了屋子里的东西,桌角的一个水晶摆设被我的手碰倒了,从桌面上滑落,我想要探手接住,不过太迟了,啪!一声,水阿莉埃蒂落在了地面。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向门口,蓝馨已经进了屋子。她的注意力也移到了掉在地上的海豚饰品,顿时间,我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大的错事,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蓝馨走了上来,她蹲下了身子捡起了饰品轻轻地擦拭着,似乎上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许久后,她轻柔地放下饰品,目光温和地望着,好像那不是一个饰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等了片刻,她才看我“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她的话太冷了,我嘴里的那三个字也被堵住了,双手握紧了长裙的下摆,我很艰难地拉扯出勉强的笑,把自己嘴里的三个字终于吐了出来”对不起!”
屋子的温度突然间变得很炽热,氧气稀少,这么大的空间容不下我和她两个人,大脑指示着我离开,同时我的动作也遵循了自己的大脑意识,从她的身边走过,不再去看她一眼。也不关注她的神情。
刚拉开门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冒了出来“我只有一个儿子而已。”
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了,我回过了头,她背对着我,板得正正的。脑子里闪过很多词,也有很多的迷惑与质疑,最后我说出口的也只是”我知道了!”
屋子的灯光由变成了淡蓝色了,可能是专门的设计了,我和蓝馨之间充斥着一种很冷然的气氛。
我深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正式的米黄色的长裙了。头发挽在了后面,如同中世纪的英国的贵妇人,当然了,脸上的表情也很符合贵妇人的形象,冷漠而带着些许的轻视。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想要的也就是温家女儿的头衔,仅此而已。”我的所有表情都收藏住了,剩下的面无表情。
我微低了下来“杨夫人,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不等她回答,我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心是有点疼的,毕竟血液的关系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在走廊,我遇到了陈昊天。他和杨坤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神情都是愉悦,不难想象恐怕这两个男人谈论壮志吧!也唯有此,他们的眼睛里都带着憧憬。
陈昊天的个子比杨坤高出不少,他微低着头,恭敬地听着杨坤说话,他的修养在长辈里向来都是良好,他很有长辈缘分的。
他侧了一下头,见到了我正站在他对面的走廊。他隔着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我笑了。
本来情绪极为低落的我,如同冬天里阳光的笑,心被烘得暖暖的,我猛地发现无论自己走了多远,他都是站在了后面,不离不弃,在我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他,我以为自己才是这一段感情里委曲求全的那个人,此时我恍然大悟。他至始至终都在。
这一种认识让我的心疼了,泛着麻,眼眶热热的,鼻子酸了,同时呼吸和心跳都是甜的。
从温家出来还不是很晚,才是九点钟。陈昊天看到我的情绪不太对劲,就提出先回来了。
车子经过一家卖童装的店,陈昊天让停车了。他拉着我走了进去,我有点无奈,自从有了孩子,平时只喜欢工作和做.爱的两项事情的他,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买儿童用品。
前段时间,他布置了新房,设计图都是他亲自操作的,专门是为了孩子们设计的,花了三个月装修,房子装修好了。他就开始往房间里塞东西了,他出差回来,礼物总是少不了孩子一份。
上次,他从拍卖会买回来了一个硕大的钻石,说要送给曦月,我觉得挺好笑的事情。在曦月的眼里,钻石和玻璃都没有什么差别,他说什么要给给孩子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那么遥远的事,但也是明白他是极度宠爱这一个孩子。
陈昊天进了儿童装,指着摆设台上小模特的一套六七岁女孩子穿的童装,果然是精品店。小模特很逼真,看上去很可爱,很讨喜。但是那衣服也太大了吧!我忍不住开口拒绝了“昊天,等孩子长到六岁,这一些衣服都不能穿了。”
一旁的销售人员听懂了,憋着笑。但是也不能笑出来,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嘴唇。
陈昊天挑起了眉毛,很认真的回答着“谁说,我要买衣服给孩子穿的。我是想要这一个模特,儿童房正好缺少了一个摆设。”
听了陈昊天的话,我和销售人员都惊愕了,居然有人这样买衣服,不过销售人员反应快速,脸色恢复了正常,立马叫人按照陈昊天的吩咐办事了。
我跟在了工作人员的后面,看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抱着模特放进了车子里,当然了,这一种怪异的行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瞧着坐在了座椅上的模特,我伸手摸了一下,心里也想着以后长大的曦月是不是也会那么好看呢?想着,我转身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孩子如果随他自然是好看。不过都说女孩子多像父亲,男孩子随着母亲,那么曦之就随着我了。
我侧脸望着倒影着的自己,细细的瞧着自己的脸,手摸着自己的睫毛,睫毛不怎么长,鼻子不够挺,脱口而出的地问“我是不是不好看啊?“
我的声音不大,但车子很安静,就显得很清晰,耳边传来两个低沉的笑声,我立马回头看陈昊天,他脸上的表情很乐趣,眼里都是戏谑的笑意。我看着他那样笑着,就无理取闹的喊着“不准笑!”
前面的阿莉埃蒂岩假装着认真的开车,也笑了,陈昊天变本加厉的笑得更加过分了,情绪一时间就上来了,明明不是很大不了的事。我朝着陈昊天大喊了一声“不准笑。”
眼眶里的泪就冒了下来,自己都找不到原因,眼睛就设计往外挤着。
陈昊天也没有想到我这样就哭了,他凝了一下眉毛,觉得有点不可思雅,一会儿后。他有点烦躁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解开了自己衬衫和西装上面的纽扣,他手环了上来,抱住了我,抱上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摸着我脸上的眼泪,语气有点无可奈何“怎么就哭了?”
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说“那我说自己不好看,你为什么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不好看?”
情绪很淆乱,就是想哭,眼泪和鼻涕都沾在他的西装上,很难看,唯有轻微洁癖的陈昊天只能看着我的脸擦在他前不久刚从意大利运回来的西装。
他手摸着我的发。对于我的无理取闹,他倒是有耐心,柔着腔调“谁说你长得丑了,你这不是在看不清我陈昊天的眼光吗?好了,你也就别哭了。”
我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揪着他看,然后破涕而笑了,还是把扎着嘴巴“可是我还是先想哭。”
说完,脸又埋在了他的怀里,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那你哭吧!”
一个压抑了很久的笑声在车子里飘荡着,陈昊天目光凶巴巴地扫向了开车的阿岩,冷着一张脸,摆着老板的样子“阿岩,我在非洲那边有一个慈善活动,正好缺人手,你去那边呆上半个月。”
笑声马上就停止了,我在某人的怀里笑了。
大结局(十一)
餐厅开业了一个月了,主打是健康绿色的饮食,主要是针对小资以上的消费者,由于陈昊天的缘故,餐厅的客源还不错,很多人都看着他的面子来。我还从阿岩那里得知,他甚至还暗示合作方,那是自个老婆的餐厅。有点软硬并施地逼着人家来餐厅用餐。
我也没有那么清高,听着是陈昊天搞的鬼,痛斥他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对于我来说,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通常晚上的客人比较多,早上也有些讲究的客人来吃早餐,中午就相当清冷了。我坐在收银台上无聊地翻看着书籍。
有三个衣着华丽精美的客人走了进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我见生意上面了,立刻把书给收起来,脸上堆满了笑,有次陈昊天带着客户来这边吃饭,瞧着我的笑脸,回去之后,就不给我好脸色了,他说笑起来太假了,太殷勤了。我竖起了手向天发誓,我是真心实意开心的,谁见着钱不小,那就是脑子肯定是养鱼了。
为首是一个四方脸的中年男人。戴半框眼镜,一脸文气。我看着眼生,他显然不是我们餐厅的熟客了,新客越发不能怠慢,要变成了回头客,那就是财源滚滚了。
我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热情地询问“请问客人想吃什么?”
那个四方男人也对我客气地笑了笑问“你是宋暖暖吗?”
“嗯呢!”我点点头,心里想着可能又是客人听说了陈昊天的名声,要来这边讨人情了。除了能赚钱外,还是有其他麻烦事的,我就见过有个哥们三天两头就跑来我这里,哀求我让他见见陈昊天。
类似的事情,我见多了,心里也有了算计,钱是喜欢的,但也怕麻烦。还有一点,我并不想给陈昊天带来麻烦。
四方脸男直截了当,解释道:“我叫乔方,我们有些事情想和宋小姐谈一谈。请问可以耽误你……”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好闪亮,“可以耽误你一小时吗?”
我一头雾水不知天。根本就搞不清楚状态,不过也是明白上门就是客人,更何况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我颔首点头说道“可以。”
“你们这边有雅间吗?我们单独聊一聊?”乔芳方接着又问道。
我有些狐疑,却并没有抗拒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应道“好啊!”
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走到了我的面前,很亲切的笑着问“你就是宋暖暖小姐吧!”
我点着头,她拉住了我的手上下打量着,细细的看着我说“太好了,总算是有法子了。”
我不怎么喜欢别人碰自己,可能是有阴影吧,尤其是不喜欢陌生人的亲近。我的手悄悄的从女人的手里挣扎出来。脸上的笑仍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快步往前走,说道“你们跟我走吧!
走进了小雅间,粗壮的中年男人留在了门外,就那个乔方和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随着我走了进来。
老人微圆的脸庞,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我想起了自己高中时代的班主任了,她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许雯,”
女人言行举止都能看出一个极为有教养,很有大方之家的仪态啊!
我的右眼皮狂跳起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于是就直截了当的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雯还是笑吟吟的笑脸“宋暖暖小姐,你大二成为造血干细胞捐献者对吗?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资料库中发现你与我们的少爷匹配。我们都找了你三个月了。你之前留地手机号码不用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着你,我们的小少爷有救了。”
大二时,我也算是有些善心的人,看着讲师说起那些患有白血病的可怜人,就自愿去当血干细胞捐献者了。
对此。我并没有很反感,耐心地听下去。
许雯好似很怕我会反悔,着急地说道“宋暖暖小姐,我们会给你一定的补偿的。”
我轻轻地笑了。摇着头说道“不用了,也就是帮人的事,要是能帮上,也算是积福了。不过我可以探望一下那个生病的孩子吗?”
“不。不可以,宋小姐,我们可以满足你提出的物质条件,但你不能去看的。“乔方气急败坏地拒绝了。
他好似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烈了。又把语气放低下来解释道“按照规定,捐献者不能和捐献者见面,我就是严守规矩而已。”
本来我并没有什么敌意的,原本还想帮那个可怜的孩子的一命,但是人家显然是不领情了。这个社会挺让人心寒的,就连求人都那么高高在上。
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本来你有话好好说,我也不放在心上,人家显然是想要拿钱来砸我。我是爱钱,但目前真心不缺钱,在外人的面前,我还是很要面子的。
“那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我的语气和态度立马变得很冷淡。
对面的两个人顿时间脸色都变了,许雯那年老的脸轻轻地抖动着,许久后她才开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宋暖暖小姐,你就当自己行行好,做善事一件了,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和冷漠的。”
她的语气完全没有要求人的意思,反而是站在高位指着我不帮人。就是不对的。
我又不是菩萨,虽然医生都对外人说捐献骨髓没有什么坏处,但又有几个医生的亲人去捐献了。我心里就是不乐意了,不舒坦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全国那么多人。我想你们应该还能找着别的合适人的。”
“我们就是找不着,你和我们小少爷都是duffy血型,这种血型比熊猫血还要稀少的。”徐雯焦急地解释道。
我要见小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来没有遇见与自己相似的血型的人。结果人家怕我日后纠缠上去。既然他们都那么冷漠,我又何必热脸贴上冷屁股呢?
咳咳!乔方轻咳了一下嗓子,礼貌而恭敬,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食指推了一下自己的无框黑色眼睛,把文件递给了我说道“宋小姐,这是你捐献的协议书,只有你答应日后不要追查。就会给你一千万的补偿费。
我扫了一眼,冷笑出来,原来人是来做一笔生意。我骨子里还是有些清高的,可能是陈昊天给我做后台,自己根本就不差钱。
我放下了合同,我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怎么?你们的小少爷就值一千万。”
我的话一出,男人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轻视,是啊!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我还在坐地要价,确实很不得道。
乔方也不再掩饰什么了,可能是认定了我就是想要更高的价格说道“那两千万怎么样?宋小姐,你就是捐献一点造血干细胞,就能获得两千万,这可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有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呵呵!”我不地道地笑了“你们不都知道吗?我的学习珍贵着呢,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了。”
空间的气体太闷热了,我倏然站起身“转告你们的老板,要是想真心谈成这一笔生意,那么请拿出诚意来,你们都不是孩子的父母吧,既然他们想要救自己的孩子,至少要拿点诚意,让下人来找我,这太没礼貌了吧,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我也不等回答,就一个人先走了,出了门外,我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三个人,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有钱人啊,架势都不一样。
大结局(十二)
陈昊天出差了,没空来接我下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着乔方说的话,我的心就很乱,而曦月和曦之都被陈父接回了祖宅。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我不想呆着,就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乱逛着,毫无目的,抬眼看到了金碧辉煌的三里屯,我走了进去。
周围乱哄哄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跑去一个清吧。
也不顾什么,就上去点了一杯酒,我也不喝,坐在角落里,就端在手里打量着,目光停在了舞台上,听着歌手唱着陈奕迅的歌曲。时不时打量下周围的人。
有人闷头喝酒,有男人和女人在调情。有几位男士走到我的座位上,调戏着,我冷着一张脸,他们觉得无趣就转身走人了。
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来这里,觉得挺没有意思的,自己早就不是20出头的人了再也不喜欢喧闹的地方,就连清吧都不想再多呆了。
我把手里的酒一口饮尽,转身真想走人。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以为是搭讪,就耸肩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到了周娇媚,我收回了自己脸上的悍然。
周娇媚拍着我的肩膀,朝着我大声说“我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宋暖暖怎么可能会来酒吧呢?你可是乖宝宝。”
我笑了,她揽住了我的肩膀说“我带你上二楼,我自己一个人正无聊呢!”
周娇媚好似全然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好似整个人都失亿了,她可是骗过我,骗得很惨呢?
但我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吗还有开口拒绝的话对于周娇媚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我和周娇媚进了一个包间,里面没有其他人。
我和她坐在沙发上,她递给我一个话筒问“你要不要唱歌?”
我摇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心情不好使,就包下包厢,自己一个人唱歌。””周娇媚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周娇媚拿着话筒,大吼着,我的耳朵都被震得发出嗡嗡的声音,她那是唱歌,分明就会鬼哭狼嚎。
她唱够了。走了过来伸手揽住了我的腰说“暖暖,你说这个世界奇怪吧!兜兜转转,你和我又见面了”
她也知道了啊!我沉默了,周娇媚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问“你还好吧!”
我抬头笑了笑“没事!是啊!这个世界真小,对不对?”
周娇媚叫来了一沓的啤酒,我本来不想喝酒的,可是今晚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周娇媚也不好,我们两个女人就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己的心酸事。
我抱着啤酒瓶打了一个咯!嘴角笑着自言自语“其实我恨她,真的恨她,要不是因为她,爸就不会进了牢里,我也咒骂过她去死,但是她死了,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妈的人了。你不觉得好笑吗?”
可能是今天受到了刺激,我想起了那个女人,我以为自己会哭的,却发现自己的眼里没有一点眼泪,周娇媚也醉得差不多了,她伸手抱住了我。
“暖暖,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友情,爱情,亲情算个毛啊!还不如数字来得实在。你不要多想,你值得更好的人生的,她死了就死了呗,眼不见为净。我妈是活着。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麻将,还有筹码。若是她真的还活着,一次又一次剥削你,你反而更希望她去世二楼。”
不敢得喝醉的我,喝醉了,心里泛着苦涩,只能用酒精来麻痹。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身子不停地颠簸着,耳朵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谢谢你送她回家!”那个嗓音让我的冷着的心软了下来。
“哎呀,你陈大少爷也会说谢谢,太阳大西边起来了。”一个微带着自嘲的女声。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偏眼睛好似被针线缝住了,怎么都打不开。我的身体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搂住了,鼻尖是清新的松木的香味。还有淡淡的烟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人都说你变了。有时候,我还挺嫉妒她的,也希望她能幸福吧!。”
我被拦腰抱起来,低沉的嗓音飘进了耳朵里。
“周娇媚,你比她幸运多了,不是吗?”
为何只是他的一句话。我就想哭了呢?我的头在他的胸膛摩挲着,要靠近他一些,贴近他一些,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身处在柔软的地方,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他就那样看着我,很久很久,他长叹了一声,缓缓地说“丫头啊!”
他的语调里带着太多的疼惜,也带着一些无奈。
昨晚喝得太多酒的原因,大脑疼得难受,我爬起来,望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眼袋红肿,下面是黑眼圈的自己摇着头,感叹了一声老了啊!
洗刷好了,出了卧室,看到陈昊天身穿着那套灰太狼的家居服,心情莫名的好转了不少,他正在认真的摆着餐具。
XX的小笼包,XX的豆浆,看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的心一动,走到了他的后面搂住了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仍有我抱着。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他转身把我抱了起来,放在座位上“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吗?”他的食指轻刮着我的鼻尖。
我的手握住了他食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抬头眨着眼睛说“三鲜包子的味道!”
他就仍由我胡闹,满是宠溺的看着我,他捧起了我的脸,很认真的望着我说“暖暖,你要是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不要委曲求全知道吗?”
我的嘴里的力度加大了,牙齿刺进肉的触觉,让我有点从失神里抽离出来,嘴里是血腥味,我急忙松开了嘴巴,他的手指有两个清晰的牙印。
“洗洗手,吃早餐!”他好似完全都不知道疼痛。
我找到了急救箱。翻出里面的创可贴认认真真的帮他贴上。坐在了饭桌上,我抬眼看着陈昊天“昊天,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温靖告诉我,有人调查你。”
“昊天,若是我见死不救,那样会不会很坏心眼?”
陈昊天轻轻地摇头,很淡漠的开口“暖暖,你没有那个义务。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因为等不到合适的骨髓匹配去世,难道我们都得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吗?我希望你健健康康,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险,也不想你有风险。”其他人的生死,那都与我无关。
他果然是绝情冷血,为何听到他的话。我反而觉得释怀呢?可能我也是一个坏女人吧!
2月中旬,一直都灰蒙蒙的天终于放晴了,后院有一大片的空地,本来种的都是玫瑰花的,冬天的到来,它们都过着冬眠呢?如今开始吐出了一下新鲜的嫩芽了。
小区不知刮起了什么风,不少人的院子把本来种着的花改回了菜。而我散步经过时,看到了,心里也冒出了主意,换做别人的眼里,就是闲着找不到事情可干,这一点我倒是很老实地承认。
前两天,我和保姆在一片空地上忙碌着。小时候,家里就是在农村的,种菜这一玩意倒是难不了我,保姆的老家是在市外,老公是种菜的,她从家里带来了一些种子,还有一些青菜苗子。因为天气变得暖和的原因。没有几天菜种子都冒出了芽,绿油油的。
陈昊天回来的时候,我全身捂得牢牢的的,头上还戴着一个花草帽,蹲在地上拔草。那个画面不知有多么的滑稽。站在他一旁的岩也忍不住笑了。
他走了过去打趣着问“耶!那里来了一个村姑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陈昊天反击着“你见过这么漂亮的村姑吗?。”
岩和保姆笑得更加乐了,陈昊天笑得更加夸张,发出呵呵的大笑声“得了,得了,知道你漂亮了。”
我喜欢他笑,更加喜欢他为我而笑着。
“你不是说下午才到的吗?”我要从地上站起来,可发现起身有点困难,可能是蹲得太久的原因吧!腿有点麻了。
阿岩在一旁乐呵着插了一句“老大,晚上的庆功会都推了,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陈昊天伸手把我扶住,忍不住责备道“你也不怕累着?还有你看看曦月都成什么样子了,脸蛋脏兮兮的。”
他说着,就弯腰把曦月给抱起来了,轻柔的帮曦月擦脸。如今他打电话一回来,开口就问“曦月,怎么样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吃醋了,还有一点点的嫉妒。我不开心的问道“你是见不得我累,还是见不得曦月累了?”
汗从的额头流下,我抬起袖子就要擦去,陈昊天拿出手帕,俯身帮我一擦去额头的汗,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我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好了,我见不得你累可以吗?”
他看着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的玫瑰花,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种菜!”我翻了一个白眼,这都看不出来吗?
“难道我穷得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吗?”
“这是个人乐趣,不行啊!有人喜欢种花,我喜欢种菜都不行吗?”
被我又反击了一次,陈昊天还是没有说什么,脸上仍是淡淡的笑。阿岩再一次想笑了,结果陈昊天的目光一扫,他死死得憋住了,只要很聪明的开口说“老大,我先走了。”
陈昊天很严肃的点着头应了一声“嗯!”
一瞬间的功夫,岩就不见了,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克制已久的笑声。
望着我再一次蹲下。陈昊天也蹲下身子,靠近了我,有几分卖乖的样子说“我帮你吧!”
我用一种很怀疑的眼光看着西装革履的陈昊天,质疑的问“陈大少爷,你会吗?别把我的菜苗给拔了。”
他一边挽袖一边说“别小看我。”
陈大少爷拔草,这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啊!我自然也很乐意了。
两个人开始忙碌起来,保姆自作主张的闪人了。当我看见陈昊天的手里捉着一大把刚冒芽的菜苗。心疼啊!开口着说“陈大少爷,你还是在一边呆着吧!你这是富人命”
陈昊天恐怕没有遇到这种受打击的事情,极为正经的回着“宋暖暖,你这是歧视富人,我可以告你的。”
我乐了,看着陈昊天不满表情的脸,顿时间就笑出声。陈昊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我止住了笑,双手抬起,好声好气说“你大少爷,我觉得吧!你比较擅长赚钱,这个种菜拔草的事情,确实不太适合你。”
他直直的瞧着我,让我觉得发毛。故作神秘的说“其实,我还有很擅长的东西。”
我傻乎乎的顺着他的话问“还有什么?”
“Kiss!”
话刚落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上了。
大结局(十三)
我刚踏进饭店,就听到前柜叫住了我“老板娘,有一位夫人找你。”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少人专门来找我,我有些怕麻烦,不过有人上门,也能带来生意,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沿着方向,我看到了大厅的沙发上,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很优雅地坐着,双脚叠成一个之字的形状。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仪态礼仪的标准。也不懂是为了什么,我的颤动着,心房被扎了一下,疼痛遍布了全身。
那种疼痛来得莫名其妙,走到她的面前,看来正是见过了两次的蓝馨。我很得体的弯腰八颗牙笑问“温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漂亮的丹凤眼轻启,视线落在我的右脸,好似有一把火烧着了,炽热得我难受。她好似并不怎么喜欢我,上次在温家相见,她那个冷淡样子,还有说话时的高冷语气。
她高傲地问道“宋暖暖小姐,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我也不懂为什么她会讨厌自己,但也过了纠结别人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年纪了。
我毕竟是认了温坤为干爸,那怕是名义上的。我也得把礼数给做好了,再怎么说,陈昊天为了让我温坤认下我,可是将温氏百分之一的股权拱手让人。
“好!”我答着话。
我尾随着她不急不慢的走着,她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身上的每一次都充斥着美丽,和自信,就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自信的女人是很有魅力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咖啡厅成为了人们交谈的必要场所了。可能是气氛安静吧!为了附和市场,我们餐厅也设计了一个喝咖啡的小角落。
我和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我点了一杯烧炭咖啡,喝了一口,嘴里满是苦涩,舌尖都是苦涩的,也不知是心理作怪,无论是加了多少甜,我都觉得是苦的。
蓝馨轻轻地搅动着勺子,划开一圈圈的涟漪,我的心伴随着那漩涡,更加乱了。
我和她都在沉默着,她这种人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了,自然不会主动开口,我拉扯出一丝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锐利的目光对上我的眼,太尖锐了,刺进了我的心里,她艳红的唇轻启“你要多少?”
四个字,如同一把刀准确无比地插进了我的心脏,还来回地搅动着,我的心又疼了。不过我还是选择了装糊涂,不明所以地望着她问“请问你是什么意思?”
蓝馨显然是不想多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直白地说道“你和思铭匹配成功了,你开个价格吧,医生说了,尽快让思铭动手术。”
我见着蓝馨出现在这里,心里有几分猜测的,但听着蓝馨那么说,还是很震惊的,实在是太巧合了,太匪夷所思了。
蓝馨好似很着急的样子,又说道“一口价,五千万,这件事就你知,我知。”
蓝馨的态度太高傲了,偏偏我就有些仇富心理,性子也执拗,非要挑战强权,我的背有点懒散的依附在桌椅上,不再保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我嘴角往上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温夫人,你的儿子就值得五千万?我可是听说了温氏企业的总资产是千亿的资产……”
对面的女人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还有眼睛鄙视,那种好似看一只肮脏不堪的流浪狗。她抿了一口咖啡,沉凝了一会“你说个具体价格吧!不过我劝你不要狮子大开口,陈昊天也就刚坐稳坐位,说不定就会有意外,大家都留点面子,日后相见了,好做人。”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磁哑,我不由视线又再次落在了对面女人的脸上,她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除了说话声音,有些相似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点。
对啊,她和我的母亲声音很相似。所以我才会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人,那么惊讶,但我的母亲走了,又怎么会成为赫赫有名的温坤的妻子呢?
“我能见一下那个孩子吗?”我随口说出一句,也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固执的坚持。
“不行,你不能见着思铭,我说了这件事只有你知,还有我知,你想要什么价格就直说,我们就当作是一笔生意。”蓝馨人有些急了,那张高高在上的脸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我大喝一口咖啡,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很抱歉,温夫人,只要我不可以,即使你给我1亿,我也不卖。”
她未料想到我会说那样的话,她颦眉,还是那么优雅,她放下手里的汤勺,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我知道你是陈昊天的妻子,自然是不缺钱,但是谁能保证以后呢?你说是吧!”现在王亦佳离婚了,谁不知道她和陈昊天的关系,这些年来,你的老公对她可是虎视眈眈,你陈太太的位置能坐多久,真是说不定,男人的心说变就是变的,倒不如把钱牢牢抓在手上。
她的语气不急不慢,语调都不变,就那样指出我、陈昊天和王亦佳复杂的关系,我笑了,觉得很可笑。
我对蓝馨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可是她的敌意来得太强烈了。我就算是要留面子,人家都不愿给我面子。
“我非常感谢温夫人的教导,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是吧!若是有一天我被陈昊天抛弃了,可能会哭哭啼啼的,不过……”
我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血型很稀奇,在中国很难找着能匹配的对象了。为何我成为这一种女人呢?我也觉得冷血刻薄,不过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既然要求人办事,就得要有求人的样子。
她愤怒了,握住咖啡的手捏紧了,好似要把被子捏碎了,我和她就那样对持着,片刻后,她露出一个冷笑“你果然是卑贱的人,身上流着穷人的血液,贪婪无情,你居然也可以见死不救。”
“是吗?温夫人,这是你求人的姿态吗?在外人看来是我来求你来拯救我,你要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去先忙其他事了。。”
她的优雅无法继续伪装下去了,咬着牙,手指向了我,而我抬头挑衅迎上她的指责。一会儿后,她气咻咻地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也是被人打多了,也练出了一定的明锐度,在她的手朝着我的招呼之前,就在半空截住了,将她的手蛮横的拉扯下来,视线不经意落在她手掌心一大块红痣上。
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红痣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因为太熟悉了。那个红痣也是心形状的,向外凸起来。
小时候,妈喜欢摸我的脸,她的红痣凸起来,总是弄得我痒痒的,不过我很喜欢心形,总是喜欢摸,觉得很好玩。还拿过笔来描摹。
她怎么也会有红痣?还有她的声音与母亲又那么相似,而她的儿子血型居然也和我一样,太巧合了吧,让我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她慌乱地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她的优雅“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你答应来见我。不就证明你是心动的吗?”
侧脸深深地看一眼我眼前的女人,她的五官与记忆中的人并不像,可为什么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呢?还会心疼呢?
我强忍着惊涛骇浪的心,问道“温夫人,你是那儿的人?”
蓝馨不悦地皱了下眉,语气明显是不善了,冷着声回道“这好似与你无关吧,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通了,就给我电话。”
她的表情再也不似刚才的高傲了,还有些慌乱,给我留下了名片。就火急火燎地跑人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夕阳下沉了,天空布满了橙红,好似被染了色一般。
打开了鞋柜了,看到了一双男式的皮鞋,他回来了啊!我上卧室洗了一个澡,泡了一杯普洱茶端向了书房。
他果然正在工作,头低着,脸上的表情严肃,冷硬的线条勾勒着他的脸。夕阳的光从背后的落地窗穿了进来,照射到了他的身上,仿佛他在发光,我始终都觉得他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
我轻轻地把茶放在了书桌的右边,虽然动作很轻,还是把他惊扰了,他从文件里抬起了头“回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但是也不想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就说“你还有工作,我先出去了啊!”
当我正想转身时,他伸手捉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坐上了他的大腿,我回过头问“你不觉得重吗?”
以前我认为自己还算是辣妈的。身材相当不错的。但时光流逝了,就是流逝了,28岁的女人和18岁女孩。还是有差别的。以前通宵熬夜,第二天还能跟打鸡血似的生活,现在就不行了,还有身体一旦缺乏锻炼了,体重就会蹭蹭地上升了。
再怎么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最近顾着饭店的事,缺乏锻炼,体重都快要到一百了,
自己都嫌弃太重了,打算要办个健身卡,去健身才行了。
陈昊天是个健身达人,有很注重健康方面,我也收到了影响,主要还是怕自己配不上他,人都是一样,只有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了,你也会逼着自己慢慢变得优秀。古人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有一部分道理的。
陈昊天的下巴搁在了我脖子,他的皮肤比我冷,贴上去凉凉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我,他吻了一下我的头发“你洗澡了?”
电脑是空闲的,我打开了电脑,找出了一个化妆游戏开始玩着,一边玩着,漫不经心的回话“是啊!呆在外面一天了,身上的灰尘太大了”
我把模特打扮好了,带着她去参加比赛了,陈昊天的手指从我的发间滑下“这儿的空气污染太严重了,等孩子长大一点了,这边的工作稳定下来了,工作领域转到南方,我们就回广州定居吧!”
我得了第二名,结果比第一名就差一分,我心有不甘,按了重来,转过头望着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呢!你倒是想得远啊!”
我在衣间里挑选着衣服,陈昊天把笔记本合上了,我大声喊了一声。陈昊天把我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他。
双手捧着我的脑袋,指责我太过于随意的态度,我和他面对面,望着他,心里憋着的话就冒了出来“今天蓝馨找我了。”
陈昊天刚才还是比较轻松的神情,也变得正经,皱着眉不悦地问道“她找你说了什么了?”
我斟酌着片刻,对他说“昊天,那个对你没有影响吗?值得吗?”百分之一的杨氏股份。
他笑了,笑得露出白净的牙齿,还有嫩红的牙床,笑得就是一个小孩子那般可爱,还带着几分的天真。他也有天真的一面。
他摸着我的额头笑吟吟的反问我“难道你觉得温家女儿的身份不值得百分之一的股份吗?”
我将来所具有的温家养女的身份,彼此两个人都清楚那将只是一个空虚的头衔,不具有其他的作用。我很清楚那是陈昊为了堵住别人的碎嘴
不过在我的眼里,它确实不值得,也没有那个必要性。扬氏的百分之一代表着什么,我多少也是懂得的,杨氏在陈氏也算是股东之一,本来是相互制约的关系了。
两家人都是房地产开发起家的,虽然温坤和陈父是战友,但这个利益的时代,为了各自的利益,说边就会变得。
陈昊天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语气深沉“暖暖,我明白有点委屈你了。若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他所做的一切,我当然清楚都是为了以后,明明牺牲如此多的那个人是他,偏他还因为我的不喜欢而妥协,我摇着头“没有啊!”
以我的身份嫁入陈家,本来就是陈家的羞辱,他都付出那么多了,我又何必再为了自己那所谓的自尊,不愿意妥协他呢?
一份感情的维持本来就得学会妥协,相互原谅。他为我们的将来谋划着。我又怎么不去配合呢?可是我并不想让陈昊天放弃杨氏的股份,现在自己的手里就握着一手好牌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为我做了好多事情了,我也为你做一件事好不好?”
“你想要做什么?你有什么歪主意?”陈昊天捏着我的鼻尖,用一种训小孩子的语气。
“我不告诉你。”我神气地歪着脑袋回复。
“哎呀,我家的傻丫头神气了。”陈昊天有些无奈的笑着凝视着我。
一大早,我又被搅了清梦。我极其不愿意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别看他高高瘦瘦的,也是有重量的。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抚着额头喊着一声“天啊!才六点半钟!”
上面的那个人依旧做他自己的事情,我拍着他的后背问“好了没有啊!”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某人爱上早晨运动呢!这个恐怕得把记忆倒带到一月前,我经营着餐厅,开业那会儿,我就要忙得很晚。忙了一天了,我就想着闭上眼睛睡觉。有次醒来,陈昊天的生理反应太强烈了,也是出于内疚,我就存心勾引了他一下,满足一下。
结果就坏事了,他就爱上早上运动了。如今我经常就在迷迷糊糊之间被半推半配合运动,好几次我都气得要发脾气。昨晚我为了菜谱忙碌到一点钟,现在才睡不到五个小时。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点火了。我猛地坐起来,推着陈昊天一把,不情愿说“快好了没有?我要睡觉!”
他优哉游哉地继续自己的步骤,一点都没有被我的催促而改变节奏。昨晚打开的窗子没有关上。这不下起雨来了,风吹了进来,有些凉飕飕的,我身上起了一层层的疙瘩,我想起来关窗子。
他的手从后面搂住,拉着我往下,我说“别啊!凉!”
他一边含着我的耳垂一边哄骗着说“一会就热了。”
然后就办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躺在我身上。
一百五十多斤重的人压在我身上,呼吸都困难了,我推着他喊着“你给我起来!”
他测过身子,顿时间我身上的重量就减轻了。不过他的手还是搭在我的腰侧,轻轻地抚着,我急忙转过身子。拉高被子想睡一个回笼觉。
他的手从后面揽住,下巴就搁在我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脖子上,我动了两下,想从他的怀里出来,两个人身上都是粘糊糊的,那样抱着并不算是很舒服,我更怕他又起反应。
也幸好他抱了一会,就松开我,低声告诉我“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晚饭了。”
他精神抖擞地起来,套上睡袍就要往浴室走去,我病怏怏地躺着,大口的喘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结果第二天,我就感冒了,一直在咳嗽。陈昊天也感冒了,他不能去上班了。
我一边吃着药一边睨着陈昊天骂“你看吧!我都说让我去关窗子了,现在都遭罪吧!”
陈昊天双手放在脑后,笑着打趣“别人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感冒也一起担了!”
他现在变得幽默不少,本来就有一双很会说话的嘴巴,就看他愿不愿意讨好人了,偶尔还会冒出几个冷笑话。
我喝着热水把药咽下去,望着他“还是算了吧!这样的福和难,你还是找别人当吧!”
他转过身子,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我笑着问“你说我能找谁?嗯?”
我望着他,极冷地笑着讽刺道“你不是有一个貌美如花的秘书大人吗?”
陈昊天还是很忙,心里没有一丝抱怨是不可能的。他和我呆的时间远远不如他和秘书助手的时间长。
他扑哧一声笑了,手拉住我的手问“阿岩的喝醋?我可不好那一口了。”
我耸耸肩,立马否定“没有!”我把药片递给他“你要不要也一起分享?”
他往常就提倡感冒不吃药,自然好。平时曦之感冒了,他就让曦之多吃水果,多喝水,多休息。我有点鼻炎,实在熬不了那种难受滋味,就问医生拿了药。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捏着,然后又放开,片刻后他说道“亦佳的离婚官司结束了,两个人结束了婚姻了。”
我随口一句话倒没有料想到他会认真地解释,心里也有些愧疚,我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囔着“我没有别的意思了。”
他把我揽住,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我知道,可我就想告诉你而已。”
我趴在他的怀里,最近他经常一句话就把我感动,也不知他嘴巴怎么变得那么甜了。我也放下架子,变的善解人意建议着说“那我们要不要请她来家里做客?”
他捋着我的发柔声道“嗯!暖暖,最近我工作比较忙,过一阵子就好了!我的交接工作应该下个月末结束。我们一家人去度假,以后我会一年抽出一段时间,带着全家人去度假。”
我不解地抬起头问“餐厅的工作才开业不久,我要是去度假了,就没人看了。”
对上我的眼,他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亏损的,我都赔你好不好?”
我不开心地努了努嘴巴,对于钱,他对我从来不吝啬的,不过有一句话不都说吗?要是一个男人很有钱,那你就向他要感情。我歪着脑袋,说道“我才不要呢!”
“那你想要什么?这个怎样?”
他握住我的手,倾下身在我的手背落下一个吻,动作极其绅士。我顿时间想到罗马假日里面的画面,这种宠在手心的感觉,那个女人都不能拒绝,往常早就不会慌乱跳动的心加快的节奏。
他抬头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揉着我头问“傻丫头,满意了吗?”
我这个人明明年纪不小了,也和陈昊天纠缠了那么久了,偏偏还是有颗少女心,可能不服老,喜欢浪漫的事。若是陈昊天不经意做出一些浪漫的事,我都会心动不已。
我愣愣地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有些得寸进尺提要求“你好似从来没有扛过我。你经常扛着曦月,我也想试一试了。”
陈昊天显然也被我这个问题难住,他眼睛都瞪大,有些像是看怪物那样。我拉住他的袖子,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哀求着,看到他眉宇皱着一起,然后一点点松开了。
我也不等他回答,绕到他的后面,双手死死的缠住他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后背上,还试着往上爬。
以前胳膊一位大嫂就告诉我,男人在欢爱的时候是最听话的,但下了床。就变得大爷了,使唤不动。那么我就趁着黄金时期,充分使唤。
陈昊天的后背是僵硬的,我的下巴搁在他肩窝上,细声说“老公,你就扛着着我到门口就行了。”
他还是不动,我喊了好几声老公,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息着,缓慢地起身,我的双手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老公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对夫妻吵架了,女的要离婚,男的就陪着她去。去法院路上,遇到一条小河流.于是丈夫叫妻子骑到他背上背她过河.过了河后,妻子说不离婚了.丈夫问为什么,妻子说离了婚谁背我回去啊!”
等我把故事说完很久后,陈昊天才口气严肃地说“那我们的新家就在一条河流的对面好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忍不住大笑了,陈昊天却在我笑的时候弯下腰,就把我整个人都扛起来了,我想起了自己快要一百斤的体重,有点怕他嫌弃自己太重了,不好意思地问道”我重吗?”
“你还被说,最近真的长胖了不少,摸起来肉乎乎的。”
我狠狠地揪着了下陈昊天的耳朵,他疼得哎呀了声。
陈昊天没有走到门口,敲门声就从外面传进来,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曦之先是把头伸进来,有些小心翼翼瞄了屋子一眼。
看着我坐在在陈昊天的肩膀上,本来机灵的眼睛都一动不动了,嘴巴都夸张地张大,眼睛尽是惊愕。陈昊天在曦之的面前,可是一板一眼,相当的严肃的。
陈昊天的手松开了,我也赶紧从他的后背下来。陈昊天轻咳嗽一声,曦之立马就垂下来,语气有些结巴地喊了一声“爸爸….早….上好!”
这些年来,陈昊天一直都扮演着严父的形象,而曦之也是极其敬仰他。我能感觉到在曦之的心目中,陈昊天那伟大的形象在一点点的毁灭。
陈昊天立在一旁,双手背在后面,认真地审视曦之,极力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曦之那个家伙平时太怕陈昊天,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很没有出息地慌张开口“爸爸,我还有一些作业没有完成,那我先走了。”
话说了,急忙转身走人,看上去有些慌张。陈昊天大声喝住曦之,用那双精锐的眼望着曦之严厉问“你有什么事?”
曦之低着头,结结巴巴说“没….没事啊!”
我赶紧走了过去,拉住陈昊天的胳膊笑着对曦之说“你不是还有作业吗?快去啊!”
曦之偷偷地瞄了一眼陈昊天,又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确定可以完全离开,就点着头快步往外走。
等孩子走后,陈昊天开始把那双如同X射线的眼睛转移到我的身上,他淡淡地问“你又忘记锁门了是吧。”
大结局(十四)
当接到温坤的电话时,我正休息一天,正陪着曦之和曦月一起去书城看书。 一个月里,我尽量会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外一趟,就是想给它们的童年多留一下美好的回忆。童年对于人的影响至关重要的,若是孩子童年过得比较幸福快乐,也更容易成功。
当的来电让我有一些惊讶,毕竟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已经没有什么牵连了。我们之间就是名义上的母女关系。
温坤问我在那里,我说自己就在B大附近的书城,他又问我有没有空,他也在附近办事,他有些事想要和我谈。上次蓝馨来找我的事,心里有些反感,犹豫了下,我还是答应下来,终究是太心软了,还有那该死的好奇心,
主要还是事情太巧合了,有些匪夷所思。
四月份的B大正是春花灿烂的时候,来往的大学生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充满了朝气,我看着她们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想起了自己的青春,说没有遗憾是假的,我觉得自己有些荒废美好的时光了。
我陪着温坤慢步地走着,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当然不是看我了,而是温坤很出名,国家赫赫有名的富豪。
温坤停了下来问我“你累了吗?”
我穿着高跟鞋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路,确实是有点儿累。以前在澳门,我并不怎么穿高跟鞋的,因为那边的女人大多都是一米六的个子,我一米五的个子算是有优势了。但在京城,这儿的妹子都是一米七的个子,大部分都踩着高跟鞋,我要是再不穿高跟鞋,显得更加矮小了。
确实是有点困难,听到温坤这么一说,顿时间就觉得自己好累了。
温坤拿出了手帕擦拭着旁边的一个座椅,细细的擦着,他的动作认真而仔细,我看着他的侧脸,我想他年轻时,一定是一个美男子吧!
我的身份本来就是尴尬,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还有我不认为他们那样的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我尽量客气,维持着得体的礼仪。
我和他坐了下来,前面是盛开的杜鹃花,开着正艳丽,妖娆得摆弄着自己的姿势。
坐下了,我大口地喘气,温坤看着我笑了,他笑时,眼角的皱纹皱着,不过看上去很有成熟男人的气魄,加上保养有道,他明明是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也只是五十岁出头,在社会上肯定招惹不少小姑娘的喜爱吧!现在大部分男孩子都严重缺爱。
“孩子还好吗?”温坤转过头问着。
我点着头,气氛有些尴尬。以前我就是在报纸或者新闻上看到有关于温坤的消息,现在这种大人物真真切切坐在不我的身边。
片刻后,我抬头看向了温坤,他正看着我,目光迷离,也很飘渺,他是在看我,不过像是透过我,看向了另一个人。目光炙炙的,看得我浑身都不自在,牵扯出了一抹笑,轻声问道“叔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是,温坤好似才回过神,温和地说“我夫人去找你的事,我知道了。要是她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我确实很生气的,以至于蓝馨再给我打电话,都是拒绝接听的,我就是一个小气鬼,有仇必报,就是不想让人。
不过人家都寻上门来,我也不要在端着,蓝馨说得一句话是对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那怕我和他们见不着,昊天还得跟他们打交道的。我和昊天都是夫妻了,我们是一体的。
我特虚伪地呵呵笑了两下,摆着手说道“我明白贵妇人也是心里着急了。”
温坤的嘴角笑了。面部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她确实是急了,有时候做事又太狠心了点。”说到这里,温坤的话题停了下来,嘴角的笑也凝注了。
我想我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在我的眼里蓝馨是个手段毒辣,性格高冷的女人,但在温坤的心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软肋的。她一定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的,不然当年温坤怎么会不顾家里人和股东门的反对,硬是要把蓝馨娶进门呢?
我正想着要说什么岔开话题,温坤继续说着“她没有外面传得那么不堪,她曾经变工作,边自考过这所大学,甚至都被录取了,后来我的前妻病情太严重了,身边根本离不了人,而温氏四面楚歌,我为了公司的事就忙得焦头乱额了。那么多看护,就只有蓝馨不怕我前妻,那怕我前妻发疯起来,胡乱抓人咬人,她都会尽心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分的事,没有出现一丁点的疏忽。所以我就请她留了下来照顾我的前妻,而她放弃了来这里读书的机会。”
温坤陷入了美好的回忆,眼里都泛着一种亮光,那是深情脉脉的爱意。我有些愕然,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居然也有如此有情有义的一幕。
“所有人都说我负了前妻,可当年前妻家里隐瞒了家族有精神病,还有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变成了面目可憎的女人的经过,那是一场噩梦。他们都指责我,前妻去世半年后,就娶了新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精神病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会向我吐露出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我满是狐疑,还是耐心的听下去。
“蓝馨确实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可她也是很向上积极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团火,熊熊燃烧的火,在我黑暗无望又空寂的人生里点燃了亮火。别那么讨厌她,你接触久了,肯定会喜欢她的。你信我。”
春风吹拂着脸颊,垂下的温柳在微风中摇摆着,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池,水里的小鱼在玩耍着。
我安静地倾听着他述说着蓝馨,他怀念着的那一段浪漫的时光。等他说完了,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么多?”
温坤露出一个憨厚的笑,一个并不属于他商人身份的憨厚,他把我约出来,总不会仅仅是给我说他的初恋的。既然他如此开诚公布,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就索性直白开口问道“叔叔,你能告诉我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全身的细胞也在此时变得格外的敏锐。我抬头,迎上了他的眼,用一种认真的态度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地话。
“暖暖,你也知道思铭生病的事对不对?我知道蓝馨娶找过你了。我也是为人父母,目的也是一样的,可能我更加伪善一点吧,思铭的血型稀缺,国内和国外,我们都找了,也有相似的血型,但是造血干细胞不同。现在思铭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就只要求你了。”
他的语气很平,可是在我的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我的眼睛的瞳孔变大,有些意外从温坤的嘴巴里听到求人的话语。
不过望着温坤的神情,心里落下了一个答案,他说得都是真的。他接着又说道”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的,“
我一时间沉默了,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我在想着陈昊天把自己手里掌握着温氏的百分之一的股权,拱手让给了温坤,那对于陈昊天来说。无异于损失了一大笔钱,也不懂会陈氏会有什么影响,我脑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股份要回来,不能再继续让陈昊天,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了。
但我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挺没有意义的要求“我能见一下思铭吗?”
温坤的神情有了些许的惊愕,但他很快就点头应道“好,我就带你去见他。”
相较于蓝馨的激动,温坤表现得太镇定了,我倒是有些意外。我等到了温坤的回应之后,心里有些后悔,就为了满足自己该死的好奇心,恐怕又要把一大笔钱往外推出去了。
很多年后。我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见温思铭的画面。
病床很大,也很豪华。我走进了病房,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声“我不要吃了,那些食物什么味道都没有,黏黏糊糊的,猪都不愿意吃。”
温靖坐在病床边,脸上再也没有玩世不恭的神色,眉宇间都是温柔,他宠溺地看床上的男孩低声哄着“思铭,你多少也要吃一点啊!”
男孩很瘦很瘦,也很白很白,说话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但头发很少,几乎都掉光了,明明才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比曦之都还要小呢!
可能是为人父母了,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他纤细的手拉着温靖的手,摇着头,嘟着嘴巴撒娇说“哥,我好想吃肯德基的炸鸡腿,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吃过了,你就让我咬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他那个样子可爱的样子,真得让人无法去拒绝他。温靖摸着他的额头“乖!等你好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侧脸堵着气不说话了。我意外地看到温靖也有那么温柔的一幕,上次在餐厅的谈话。我还认为温靖很讨厌自己的弟弟,谁知他竟然会用那么温柔的强调说话。
温坤在后面叫了一声“思铭!”
温靖和床上的男孩看向了我和温坤,那种目光下,我的心泛着一种酸酸的东西,温靖看到了我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说“你来了!”
看来他也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点了一下头。蓝馨想要隐瞒住一起,不想让人知道我就是捐献人,可是这种消息根本就瞒不住,看来她也不是只手遮天呢?
男孩的大眼睛打量着我,扬唇笑了,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我又细细打量了一眼,也不懂是血型相似的缘故,他的眼睛和鼻子有点相似,甚至下巴都是尖尖的。
思铭由于很瘦,眼睛就显得格外的大,他定定地望着我,满是好奇,却很乖巧礼貌地问道“姐姐,你好。”
他说话还会点着头,我又想起了曦之,看着这个孩子的目光越发慈爱了,也笑着回道“你好!”
“爸,哥哥,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姐姐待在一起”他的声音柔柔的,棉花糖似的。
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温坤看了我一眼,眼里也有着狐疑之色,大你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用目光向温靖示意,两父子真的就走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了,我站着也不是什么事,于是就在他的床边坐下了。他的眼睛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脸上,片刻后,他说“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你笑起来,嘴巴也有一对括号,你和我是一样的呢!”
说着。他又笑了笑,真的露出与我一样的括号,或许这个世界这的有些人很相似。现在看着他,越觉得他与童年的自己相似。若他是女孩子,真的就是一个模子哭出来了。
赞美的话语,我喜欢听,更何况是从一个童真的孩子口中听到的赞美,气氛轻松了不少,我也回应着“你也长得很漂亮.....”好似夸一个男孩子漂亮不太好吧,陈昊天就很不喜欢人家夸他漂亮的,于是我就换了另一个说词“你很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了?”她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孩子问着。
“我叫宋暖暖,温暖的,你会写吗?我教你怎样?”面对这个孩子。我恨不下心来,就想对他好一点了。可能是稍微的母性,做了母亲的人了。
“我知道!”他兴奋的扬起手,作势就要拿起旁边的笔,一笔一划写着,写得特别的认真,虽然他才五岁,写得字确实很好看了。
可能话说太多了,脸色更加苍白了,我帮他躺会了床上,他的语气也不像刚才的活泼了“姐姐,我能求你一个忙吗?下次你要是来了,就给我带奥尔良鸡翅好不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
他的话让人忧伤又好笑,眼珠又转向了外面,好似就怕有人会推门走进来,他又说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好不好?你答应我千万不要说出来行吗?”
可能是为了让他开,我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嗯!我应了一声,手不由自主地帮他掖好被子,手碰到她扎满针孔发的胳膊,心有点疼了。这个男孩才是五岁岁,真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要经历着这些事。
“睡吧!”我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面。
他的头靠在了枕头上,语气变得很低了“姐姐,你答应我了哦。你不用骗我哦,你下次一定要给我带奥尔良鸡翅。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他的话刚落下,眼睛就合上了,心电图徒然间下降了,然后屋子发出了警告,顿时间门就被打开了,一大批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我赶紧走了出去。
门外温靖和温坤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温梓脚下满是烟蒂,看来这一种突发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也不知怎么了,我在温靖的座位旁边坐下了。我看到他眼眶微红着。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刻啊!
两个小时后,思铭的生命再一次从死神的手里夺了回来,我没有再一次进去,只是站在房门,远远地望着那个插满了各种各样针管的男孩,他的脸色惨白得就是一张纸。
大脑乱糟糟的,我坐在了医院花园里的小过道上,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冬天快要来了,梧桐树枯黄,一片片的落下来,它应该是在跳自己人生中最后的一支舞蹈吧,美丽而凄凉!
“阿舒姐。你说明年冬天,我的病会不会就好了!”一个青涩的童声。
“嗯!小天那么乖,打针都不哭鼻子,一定会好的。”一个熟悉的温柔声把我从分神里拉了回来。
我看向了不远处,一个女医生蹲下在一个轮椅的旁边,她微低着头很认真地帮一个光头的八九岁的男孩整理腿上的毯子。
“耶!”欢喜地喊着“那时,我就可以和童童去溜冰了。”男孩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天真而可爱。
早上要抽血,我没有吃早餐,肚子空空的。
一下楼就看到周娇媚亮眼的大红色的miNi,她还是喜欢那么招摇。
上了车子,周娇媚启动了车子,侧脸问我“暖暖。你真的答应了?”
我轻点了一下头。
“昊天知道吗?”
我摇着头,昨天我和温坤见面的事情,我也不敢得和他说,更何况是这一件事。因为我知道他的答案是拒绝的。他曾经就给了回答,那一切都与我无关的。
周娇媚停了车子,靠在了旁边,她点起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回头看我“暖暖,我的心也是矛盾,思铭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乖巧听话,我不想他死.....”
我的头也靠在了后座椅上叹了一声“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合不合适还是一个问题呢?”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无私,可是我也是怕的啊!我怕自己的心会内疚,也会不安。心里有一个自私的声音是期待着自己不适合的,那样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安抚自己了。但人命关头,能帮就帮吧!
针扎进了血管里,我看着自己的血液进了针管,我想起了一个词血脉相连,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神奇与不可思议。
抽血之后,我顺便去病房看了下思铭,倒是没有想到会遇着蓝馨。
她的眼里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咆哮声震着我的耳朵。我此刻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她恨不得要挖出我的心,饮了我的血。
她大声的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在这里了?你马上给我滚蛋。”
旁边的温坤走了出来,幽幽叹息了声说道“蓝馨,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暖暖是你的孩子。”
我的身子很没有出息的颤抖着,我努力去克服,结果发现自己的自控能力是如此的糟糕。我想逃了,不愿意去面对这种仇视厌恶的眼神。还有那个深深打击我的事实。
在我要落荒转身时,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站了出来,他握紧了我的手,温热了我已经冷冰冰的手,我安慰着自己没有关系,我还不是一无所有的。
我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那种刺骨寒冷的煞气,还有强大的气场,他白玉的脸更加冷漠了,他拉着我一步步地逼近那个还冷冷的盯着我的女人。
距离一点点地拉近,我的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用目光哀求着陈昊天,低声说“昊天!我们走吧!”
可是陈昊天坚定地牵着我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目标靠近。直到我和蓝馨的距离不到一米,他停了下来,我很没有出息地低下头,被自己的母亲厌恨,那是一种很悲痛的感受,我嘴角泛着苦笑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致,如同紧绷的弦,陈昊天立体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身上的气场变得凌厉而凛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静寂了。周围的一些人也被吸引住了,朝着这里看来。
蓝馨的精致妆容的脸有一瞬间的惊愕,很快她就冷笑了,视线迎上了陈昊天嗤笑着“怎么了?你心疼了啊!”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陈昊天衣服的袖子,这一种针锋相对的画面,并不是我想见到的。即使我和蓝馨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心还是耐不住犯贱,那里面还是会疼的。
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在指甲相触的那一刻,我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悸动了,也变得暖暖的了。
他很高,蓝馨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也只到他的下巴的高度。他的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就微低着头,睥睨着蓝馨,他坚定的说“是的!我是心疼了!”
我抬头看向了陈昊天,他还是那么冷然的神色,好似说出如此亲昵的话语不是出于他的口,但是我非常明白确实是他说出来的。大家的目光锁住了我,我和陈昊天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此刻他正斩钉截铁的直白述说,不引起轰动是不可能的。
本来大家都只是用一种很淡漠的目光看着我,毕竟成功人士的身从来不缺少姹紫嫣红,陈昊天的话一出,神色变得惊讶。多了审读,那些尖锐的目光好似要从我的身上凿出一个洞,要把我看清。
炽热直接的打量让我有了几分惊慌,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我挺直了后背,定定地站在陈昊天的身边,可能我也不想再去躲避了。
蓝馨的神色有点意外,陈昊天就居高临下的望着蓝馨“你凭什么这样指责她。这个世界最没有资格指责她的人就是你。你说她自私,难道她有你自私吗?你为了自己所谓的未来,狠心的把她抛弃了,你扪心自问那是一位母亲应该做的吗?你知道这些年来,暖暖是怎么过的吗?她吃苦受罪时,你是众人羡慕的温太太。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你心里不内疚吗?你心里的儿子生病了,你才想起你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可是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要用三千万买断一切,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吗?”
陈昊天的话不大声,却每一个字都是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着周围的气氛“你对暖暖难道不内疚吗?你从来就没有为暖暖做过一件身为母亲该做的事情,你凭什么指责她?不管你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那一切都和暖暖无关,你又凭什么要把所有的恨都推到她的身上。宋暖暖在你们这样人眼里都比不上思铭,可是在我陈昊天的眼里,她就是无价的,你没有资格去践踏她。”
眼眶又很没有出息的红了,我的手握紧了陈昊天,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我去托付终身不是吗?
蓝馨沉默了,这恐怕是她成为温太太后,第一次有人敢得对她说这么露骨的话吧!突然间,我心里的疼痛消失了,这一切对于我都无所谓了,我想要的就只是陪在这一个男人身边,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
我仰头,手轻轻地晃了一下,笑着对身边的男人说“昊天,我们回去吧!无所谓了。”后面那一句话,我的语气很淡很淡。
真的是无所谓了,在我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身时。我是幻想过自己的亲身父母来找自己的画面的,我会想他们会是怎么样呢?我是不是长得很想他们?心里的那一丝可怜的幻想,彻彻底底的破碎了,所以我放弃了。
陈昊天侧脸微低着头看着我,他的眼里有着疼惜,我明白他为我感到心疼了。他浅浅的笑着说“好!我们走吧!”
我和他一起手牵着手,从人群里走过,很多形形色色的目光,里面掺杂着太多的涵义,我不想去分辨,也不想去辨认。以前的我很在意这一些,现在我才明白这一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终究也不过是我生命里的过客。
上车了,我和陈昊天的手还是相互握着,靠近了彼此,那样就不会寂寞了,也不会孤独了。
陈昊天扶住了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声说“你一晚都没有睡了,眯一下吧!”
我很乖巧的依着他的肩膀,眼睛慢慢地闭上,心落了下来,沉进了见不到底的深洞,我看着它一点点的下落,却任由着它,不再伸手去拦阻了。
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我会以什么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我都认了,我不想再离开了,那怕将来会相互厌恨,那也是将来的事情。我不能再去约束自己的心了。
身体的温暖和清雅的松香木的香味让我安神。很快,我的意识就逐渐模糊了。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个人问我“你身子冷吗?”
我随意的应了一声,环住我腰身的手紧了几分,这样真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