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律师》


 引 子

    门开了。

    我看到了老张那张笑呵呵的肥脸。老张这小子怎么也能当法官，我自己一直在纳闷。和老张打过无数次交道，知道他的办事风格。这老小子这几年一帆风顺，听说下一步就要提为民事庭的庭长。

    我送给了老张一个外号：见钱眼张。但是，老张收钱很有原则，不是什么钱都收。不熟的人不收，案情分明的不收。每次给钱我心里都要骂他一次，这个老滑头比猴都精。

    鄙视老张的为人是一回事，但和他的关系处理得却很好，平时都是拍肩膀以兄弟相称。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妨碍我做个quot;好律师quot;，向来quot;好律师quot;都离不开老张这样的法官。

    我随手把门关上，紧紧地反锁上。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关门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家酒店的臧仁阁我不知道来了多少次，里面的每把椅子，每块地毯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老张每次选择都是这里，我都有点恶心了，真不知道他腻歪不腻歪。

    我从BOSS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桌子上，老张眯着眼嘿嘿干笑一声，quot;老弟，不好意思，破费了。quot;说完，动作很熟练的将信封放到自己的一个破手提包里。狗日的老张，我又给你开了一年工资了。

    quot;我那个案子你可要放在心上，被撞的当事人确实挺惨，判赔的时候倾斜点。quot;我不忘提醒他一下，并且想用quot;惨quot;字来打动一下他。老张一摆手，quot;不用废话了，这事还用你提醒，我知道怎么做。quot;

    quot;那是那是，老哥办事我放心。quot;没有摸清老张的确切意思，但我还是赶紧恭维一下。

    quot;吃完饭再走吧？quot;我想利用吃饭的时间和老张quot;探讨quot;一下案情。老张再次摆了一下他的肥手，quot;不用，我还有急事。quot;老张向来是不和我客气的。平时来这里吃饭、洗澡、桑拿一般是免不了的，今天我知道他肯定有事。

    老张提着自己有点破旧的公文包急匆匆地走出酒店大门，我站在门口目送着他走到马路上。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老张面前疾驶而过，老张手里的提包已经不翼而飞。

    quot;抢劫了！quot;随后听见了老张的大叫。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张已经横穿马路追了过去。忽然又听见quot;咣quot;的一声巨响，一辆红色的夏利撞在了路上隔离栏上停了下来。

    老张的身子从车前飞了出去，越过隔离栏，划出半截并不优美的弧线，落在了对面的人行道上。

 第一章

    我被称为明山市第一年轻律师才俊，我一直相信自己是配这个称号的。三十岁，男人如花的年龄，每年近百万的进账，在这个中等城市是足可引以为豪的。小时候律师就是我的梦想，毕业后的八年，凭着自己的奋斗，我成为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今天一大早，主任老秦就叫住了我，让我到市司法局参加一个会。我是最反感参加这种枯燥无聊的会议，老秦应该知道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参加。老秦一直把我看作所里的摇钱树，做事一般不违背我的意愿。

    现在律师事务所虽然脱钩改制了，但是许多历史遗留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律师事务所多多少少还和司法局存在着血肉联系，司法局在开会时喜欢把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叫来聆训，表明你律师事务所还是在我的领导下。

    我挂着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名头，但是从来没有去司法局参加过什么会。今天老秦不知道怎么考虑的，我再三询问，这个老家伙也不说为什么，只说自己今天上午有个庭要开，局里这次会议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派个所主任去。

    市司法局的三层小楼还是九十年代初建起来的，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破旧。市里的经济这几年不景气，除了国税、财政、公安这样的财势部门经济稍微宽松，市里大部分局委办公条件都不怎么样。

    明山市的发展是靠煤起家的，七十年代末还只是一个小城镇，八十年代后山发现了煤田，十年间明山市迅速成长为一个经济大市，但是当跨入二十一世纪时，该采的煤和该挖的矿基本都采挖完了后，全市经济失去了支柱急速下滑，GDP由过去全省前五名退到现在的倒数第三。

    明山市一下处在迷茫之中，不知道如何向前走了，虽然口中也吆喝着经济转型，但吆喝了五六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转。这两年中央三令五申关闭小煤窑，对一些枯竭型煤矿企业也采取关停并转。明山市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失业的群体突然猛增，破产企业职工分流安置问题变得历史性的严峻起来。

    想起职工分流安置，我心中猛的一惊，老秦让我来开会该不会是为了这事吧？！靠，这个老家伙，如果真被我猜着了，回去不把你的老骨头给拆了。

    上个月接手了一个熟人介绍的案子。市矿务局下的西山煤矿关闭停产了，八百多号工人突然没了饭碗，而且解除合同后应支付的经济补偿金无法到位，引起了工人的强烈不满，在市政府静坐了一个多星期，但是没有达到任何效果，最后有人提议将矿务局的西山煤矿告上法院。最开始是在市劳动保障局申请劳动仲裁，市里指示劳动保障局不准受理，工人们又起诉到法院。

    一个朋友将这个案子介绍给了我。最开始我也不想接这个案子，知道这种涉及企业改制的案子最麻烦，但是看到案子标的接近五百来万，代理费弄得好可到手十来万的。案子其实很简单，按照规定关闭企业应当支付给解除劳动关系职工相应的经济补偿金，但是西山煤矿却不愿意支付那么大一笔补偿费给工人。

    现在办事就得靠舆论，靠压力，我告诉领头的王小栓，虽然把西山煤矿告上了法院，每天静坐上访依然要进行，继续给市政府施加压力，但是不要有过激行为，防止被市政府抓住把柄。这就叫诉讼、上访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过了几天，老秦把我偷偷叫到他的办公室。quot;你小子是否接了涉及矿务局的一个案子？quot;老秦问道。

    quot;案子受理审批手续不还是你办的吗？quot;这个老家伙总是喜欢装糊涂。

    quot;市里不让律师搅和企业改制的事，你赶紧撤了吧，好好跟当事人解释一下。quot;老秦一本正经的。

    quot;市里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中央还积极鼓励律师参与企业改制。quot;我最烦听到市里市里的，市里这帮官僚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是喜欢把我们律师当作不安定分子。

    quot;老弟，我可告诉你了，这可是市里让我转告你的。你自己决定，出事了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quot;老秦最后撂下这样一句话。

    律师讲的就是诚信，我能够有今天也在于此，出尔反尔我是不愿意做的。这件事老秦以后没有再问过我，我自然也没有当回事。

    今天老秦突然让我来开会，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事。这个老东西，也太不厚道了，竟然不提前告诉我。既然来都来了，司法局还能把我吃了？再说好久没来司法局看看了。

    走进司法局大院，门卫老头竟然不让我进，解释半天也没有用，司法局的大门一年我难得踏进几次，难怪老头如此。无奈我只好拿出律师证，老头认真拿到手里翻了翻，并且严肃的对我说，quot;以后来要主动出示证件！quot;

    我靠，足够我晕了！这老头把司法局当成国务院了？没有跟老头过多计较，昂首进入了司法局大楼。会议室在三层。好久没有爬过楼梯，上到三楼竟然有些喘气。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了，省得未老先衰，浪费了大好青春。

    会议室门敞开着，老远就听到了云强所的杨杠救和司法局的女干部打情骂俏的声音。他这个拗口古怪的名字也是有来历的，听他妈说发洪水被冲走，被一个杨树竿给挡住才捡回小命，之后他妈就把他的名字改成杨杠救了。估计老杨要是被头驴救了，名字肯定变成杨驴救了。

    quot;老杨，看你今天面色红润，春光荡漾啊。quot;我主动打起了招呼，表示我的到来。

    quot;稀客，真是稀客。那阵风把我们的陈大律师吹进司法局了。quot;杨杠救扭头一看是我，故作夸张的说道。

    quot;锦荣老弟，昨天庭上你可够阴的，以后给老哥留点余地哟。quot;这是至诚所的老吴。昨天刚在庭上和他交手，被我整得一塌糊涂。

    quot;哪里哪里，你老吴太夸张了！quot;我跟他们互相打着哈哈，已示互相问候，然后找到一个空位坐了下来。鼻里立刻送来一阵女人的幽香，扭头一看，司法局的女科长刘小丽正坐在我旁边。

    刘小丽的公公赵金平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赵金平在市领导班子里只是排名第五，但他是从明山市基层上来的干部，在市里势力根深蒂固，实际权力在另外两个副书记之上，除了书记市长外很少人敢惹他。但是刘小丽的老公赵志强却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在外拈花惹草，吃喝玩乐，无所不能。

    刘小丽模样算不得非常漂亮，但拥有一副惹火的身材，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女人味十足。虽然是冬天穿着较厚，但是那好身材仍然可以让你浮想联翩。我认识刘小丽是在前年的律师继续教育培训会上，之后又互相碰过几次面，互相感觉还不错。

    刘小丽的口碑很好，没有传出风流幽怨之类的故事，属于适合做老婆的那一类女人。我对刘小丽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唉，但是却嫁给了赵志强这个花花公子，整天只能做个怨妇独守空房，真是可惜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抬头一看，司法局的局长们鱼贯而入。一把手吴奉贤走在前面，拿着日记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以前做过县长，听说还出了点成绩，但是不知道后来怎么被调到司法局做局长。后面依次按照领导班子里的排序，走过来的是康副局长、史副局长、邵副局长以及纪检组长董长路。

    这几个副局长我和邵副局长比较熟悉，他年纪较轻，35岁左右，主管律师工作，政治前途还比较光明。我和他比较谈得来，私下吃饭交流过很多次，其他几位副局长只是在饭局上见过几次，之间没有过多交往。

    我最受不了这种完全程序化的会议，固定的人员，固定的内容，固定的腔调，一次会开下来需要两三个小时，直接能把你憋闷死，最后你还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也是我不愿来开会的最主要原因。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我好像忘了这次会议可能涉及到我。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小会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我正了正领带，拉了拉西装，身子向上挺了挺。

    会议由副局长老康主持，机关会议的主持都有自己的规律，一般都是由二把手主持。副局长老史传达了市里经济工作会议精神。NND，不知道经济工作和你们的司法行政工作有多大关系，还值得专门开会传达。

    其他几位副手先后宣读了一些文件，弄得我昏昏欲睡，这种会真是要命。最后，局长老吴开始讲话。无非总结了一下前段时间工作，落实好市里会议精神之类的，最后转到安全稳定上来。

    老吴首先强调了一下安全稳定的重要性，提出司法局要在安全稳定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强调律师要配合市里做好稳定工作，特别是对于企业改制工作的法律委托要把握好尺度。果然不出我所料，话题开始向我身上转移了。

    quot;当前我市企业改制任务很重，特别是到年终，下岗职工与企业间矛盾突出，司法行政部门要在安抚稳定职工上积极配合市里做工作，律师也要尽量利用法律来安抚下岗职工情绪。过去大家也都积极配合市里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在此表示感谢。quot;副局长老史立刻带头鼓起掌来，会议室随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老吴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继续做起报告来：quot;但是，目前我们的工作仍然存在很多问题，尤其是在我们一些律师身上。个别律师在维护稳定上不但不帮忙做工作，反而起煽风点火的作用，唯恐天下不乱。quot;老吴讲完这句话抬头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会议室的眼睛像跟着指向标一样都对准了我，领导的中心作用体现得就是明显。

    好个老小子，矛头真的对准我了。旁边的刘小丽用胳膊在桌下轻轻碰了我一下，提醒我老吴是在针对我。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形势，仍然面不改色，纹丝不动，假装不知道，看他能把我咋样。

    老吴继续在讲：quot;现在有些人认为律师脱离政府部门了，把自己当成自由人，就可以无法无天，想怎样就怎样，这种观念是极其错误的！律师仍然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律师，律师不但要讲法律，还要讲政治，步调要与市委市政府保持一致。

    quot;前几天白市长专门和我进行谈话，对当前做好企业改制工作做了重要指示。有个别律师我已经间接的提醒过你，让你别乱插手市里企业改制中下岗职工问题，但是你竟然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不但擅自接受不该接受的案子，还鼓动下岗职工上访静坐。别忘了你的证是我们司法行政部门发的，我们也有权收回！quot;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

    这个老吴，点到为止就行了，非要点明了,逼我下不了台！不能再忍了，否则显得太窝囊。我举了一下手，站了起来。大家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会议室的气氛倏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把目光都对准了我。

    quot;吴局长，我知道你说的-你-就是我，我对你的有些话想谈点自己的看法。quot;我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显示出一个职业律师应有的风度，quot;我认为帮助下岗职工通过诉讼的渠道追讨经济补偿金是符合法律程序的，这也是作为一个律师的权利和职责。下岗职工上访的方式虽然有些过激，但相对于企业耍赖扣发工人的血汗钱，也就没有什么不对。再说，法律赋予了人民群众上访的权利，这个我们没有权力剥夺。quot;

    局长老吴的脸拉了下来，quot;小陈律师，既然你挑明了，我就明确告诉你。我们不能只盯着法律，把法律当成幌子，还要注意市里的政策和领导的指示，孤立的唯法也是不科学的。我们提醒你，是想帮助你，否则最后收不住尾就迟了，你知道这次上访给市里的稳定带来多恶劣的影响吗？！书记市长要是追究下来你担当得起吗?quot;

    还孤立的唯法？我还就唯法了！你别把书记市长拿来压我，担不担当关我鸟事，市里又没有拧着我的乌纱帽。quot;吴局长。quot;本应该叫你老吴才对，给你老头子一个面子，quot;我认为唯法没有什么不对，至少我唯法不会犯法。职工上访如果违法了，你可以叫市政府把他们全抓起来。quot;

    quot;那你认为我会犯法了！你以为市政府不敢抓吗，那个领头的王小栓就应该被抓起来判刑！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也脱不了干系！quot;老吴脸色由黑色转为了酱色，突然抬手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老吴还真发飙了！

    quot;小陈，你这是什么态度！哪有这么对吴局长说话的？！quot;副局长老康发话了。这个马屁精！

    quot;小陈，注意态度！quot;邵副局长为了避免老吴尴尬，quot;快跟吴局长道个歉。quot;

    quot;吴局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犯法，但我也是严格依法行使我的权利。如果市委市政府认为我触犯了法律，可以依法追究我的法律责任。quot;我认为我该坚持的原则还要坚持，坚持原则就是我的原则。

    quot;你少跟我讲什么依法行使权利。你别以为你是无官一身轻，想怎样就怎样！quot;老吴这次彻底被我quot;征服quot;了，气得使劲把手中的笔摔到桌上，quot;那好哇！你继续去坚持你的原则去，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看你能闹腾多久！quot;

    坚持就坚持，你又不发工资！走就走，我看你还能咋了？我合起了那个作为开会道具的本子，塞进我的老板挎包，扭身离开了会议室。我知道我留给会议室的将是一片惊诧！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天真是郁闷，从司法局大院走出来，凉风飕飕，一股寒意袭上身来。刚才确实有点冲动，这下和司法局彻底崩了，以后麻烦肯定少不了。转念一想，崩就崩了，我又不是你老吴的科长、科员，还能拿我怎么着？没有错犯到他们头上，还真敢把我的证给撤了！我不告晕你丫的才怪呢。

    抬手看了一下表，中午十二点了，不用回律师所了，老秦的账回头跟他算。先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干脆找沈军、江伟那两个死党出来一起吃饭。我们仨从小混到大，这两小子上了个中专就出来混社会了。

    沈军老爸是市发改委主任，这小子仗着他老爸的关系，自己开了个建筑公司折腾房地产，这两年钱赚得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江伟跟在沈军后面，也喝了不少quot;汤quot;。

    电话打过去，沈军说正陪客户吃饭，没有时间过来，让我自己直接去嘉乐酒店，他吃完饭后直接过来。今天来司法局没有开车，我溜达着走到嘉乐酒店，一路上仔细看了看这个城市，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感觉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变化。

    到酒店要了一盘回锅肉、一盘青菜、一罐啤酒，这是我的老习惯，到哪都喜欢点这两个菜。沈军他们嘲笑我是乡下人，品位太低，整天吃肉都不腻。吃完后一点多钟了，还不见沈军那两个小子的影子。

    我来到酒店后面的洗浴中心，进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之后叫了个女技师浑身上下按了一遍，浑身轻松，上午不快的事情也忘到九霄云外。

    迷迷瞪瞪感觉有些困了，来到中心大厅，找了个沙发盖上毯子躺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被手边的手机震醒，大厅的灯已经亮了，墙上的投影机正在放《满城尽带黄金甲》，画面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盗版。现代的盗版技术真厉害，前几天才公映，今天盗版就出来了。

    电话是沈军打来的。quot;老大，你干什么去了？手机打了几次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出啥事情了。quot;这小子每次都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quot;靠，害怕我出事也没见你来找我啊，别在这马后炮了。我在这睡了一下午，没事抓紧过来。quot;

    quot;得得得，我和江伟一会就过来了。quot;

    挂掉电话，看见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三四个都是所里老秦打来的。肯定是局长老吴找他问罪了，所以才急着找我问情况。让你个老小子慢慢急去吧，可是被你害惨了。我收起手机又去冲了个澡，到更衣室换上衣服，来到酒店前厅等沈军他们。

    我在大厅坐了足足快一个小时，喝完四五杯茶，才看到沈军的宝马325i停靠了过来，这种宝马属于国产的，和人家7系列没法比，市场价也就四十多万，他小子不知道怎么才花了二十来万就弄到手了。

    quot;你小子效率真叫个高啊，我都坐在这里等你一个钟头了。quot;看见他们进入大厅，我冲着嚷开了，这小子不嚷不出血。

    quot;哎呀，老大实在对不住，几个客户太难缠，今天晚上的节目我包了。quot;沈军呵呵笑着，快步朝我走了过来。江伟跟在沈军后面，由于身材魁梧很像是沈军的保镖。

    quot;江伟，你小子越来越壮实了。quot;我和江伟打了个招呼。

    quot;陈哥，下午和沈哥实在是忙，对不住！quot;江伟笑起来很憨厚，quot;走，到后面找几个妞潇洒去。quot;

    quot;得了，我没有你们那个爱好，整天就好这口，还是到后面酒吧喝点酒。quot;这两个家伙只要说放松就是找小姐，不知道哪有那么多精力要放松。

    我和沈军、江伟进酒吧后找了个桌子坐下，要了几罐啤酒。quot;老大，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有什么事情说吧？quot;沈军知道我平时很少找他，一找他准有事。

    quot;今天在市司法局和老吴他们干了一仗，彻底吵崩了。quot;

    quot;局长老吴？我靠，你不会吧，在这里人家可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是不是不想干了？！quot;沈军张大了嘴，似乎不相信我说的，quot;详细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quot;

    我把上午的经历给他们讲了一遍，quot;我不犯事，老吴也奈何不了我，我又不指望他提拔，也不给我发工资。他当他的局长，我接我的案子。quot;

    quot;陈哥，你真够牛的，你这次玩大了。以后可要提防老吴给你小鞋穿。quot;江伟接着说了一句。

    quot;切——quot;我做起了不屑状，quot;好了，不说了，喝酒！quot;拿起一罐啤酒干了，哎呀，太凉了，刺激得我浑身一激灵。quot;太凉了，服务员，来一杯Cocktail。quot;

    quot;老大，你在这里坐会，我去和熟人打个招呼。quot;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起身向别的地方走去。quot;真是没义气啊！quot;一口将一杯Cocktail又灌了下去。

    quot;先生，试试这个酒！quot;一声甜甜的声音传来，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推销的酒水妹，大部分都是在校的学生。

    她们通常会穿着短短很贴身的裙子，将青春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身上挂着quot;明山啤酒quot;的飘带。我抬头看了一眼，火红的旗袍，甜甜的笑容，啤酒虽然不咋样，但美女一般是不好拒绝的。

    quot;给我来十瓶！quot;我伸手在她后面拍了一把，滑腻腻的手感不错。我的动作并没有让她表现出什么不快，兴奋的表情倒是立刻在脸上表现出来，很熟练从前台将啤酒给我端了过来。quot;谢谢你了，先生你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叫我。quot;然后给我留下一个甜甜的微笑飘然而去。

    沈军和江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两个女孩子聊得正欢，quot;重色轻友！quot;我愤懑的说了一句。回头把酒吧看了一圈，没有几个什么好货色。沈军和江伟在女色方面的品位就比我低多了，他们属于饿狼型的，好像饥不择食的。这点我比他们强，乱七八糟的女人我是不会碰的。

    啤酒真是好东西，用它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不一会，十瓶啤酒全下肚了。头昏沉沉的，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但是感觉还没有尽兴，眼前感觉那个红色的酒水妹人影又过来了。

    quot;小姐，再来十瓶！quot;我拿手指了指红色的人影。

    quot;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服务生。quot;仍然是甜甜的女音。

    quot;我没说你是服务生，你只要卖给我就行了。quot;脑子越来越沉。

    quot;先生，你说话文明点，什么卖不卖的！quot;甜甜的声音带着恼怒。

    quot;刚才笑呵呵的卖，现在不卖了，你有问题啊？装什么纯啊！quot;我伸手过去想过去拉她一下，但是眼前漂浮怎么也抓不住。

    quot;无赖！quot;一声娇喝。

    quot;你小子欠揍！quot;一个黑影突然晃了过来，感觉脸上受到了重重一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再次醒了过来，看了看是躺在酒店的房间里，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刚才是被人揍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他妈的挨批还挨揍！

    quot;老大，你终于醒了。今天怎么自己喝那么多闷酒？和你过去的风格可不象，老吴不至于把你整得借酒消愁吧。quot;沈军那小子的声音。

    quot;少在我面前提老吴，以后跟你们也断交了！我靠，我被揍了你们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还在说风凉话，你们可真够义气？quot;我这次彻底被这两小子气晕了。

    想当年高中为了帮这两小子打架，被社会一帮混混追得一个星期不敢去学校。quot;他妈的昨天是谁打我，简直无法无天了。堂堂一个律师被人揍翻在地，我以后还怎么混？！quot;

    quot;老大，哪能呢，咱们兄弟你还不知道，那是磕头的交情。昨天都怪我们的疏忽，你喝太多了。但是喝多了调戏谁不好你怎么去调戏她，这一点你可真牛！quot;江伟凑了过来。

    quot;调戏她？她是谁，我昨天调戏谁了？quot;我一头雾水。

    quot;市长白少卿的千金，白晓琳。quot;提起这个女人，沈军眼睛好像放光一样，quot;我可是垂涎了好几年，没敢行动。你老兄可真行，不愧是我们的老大。quot;

    quot;市长千金？靠，市长千金怎么了？quot;今天真够悲哀的，上午也是那个什么鸟白市长借助老吴的手把我给整了，下午又被他家丫头给打了，想想都郁闷。老白，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quot;但是刚才打你的却不是白晓琳，而是副市长赵金平的儿子赵志强。昨天白晓琳好像是由赵志强陪着来酒吧的。quot;沈军补充着说道，quot;赵志强你是知道的，我和他也很熟。昨天怪我不在旁边，其实都是自己人。赵志强当场表示了歉意，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都是生意伙伴，关系不敢弄得太僵。quot;

    quot;什么！赵志强？！我竟然让这个鸟人给打了！你小子还自己人。quot;怎么这么倒霉，心中那个窝囊劲真是无以言表。quot;赵志强不是有老婆吗，还和白晓琳搅和在一起！quot;

    赵志强平日游手好闲，在市里拉帮结派，借助老赵的势力扯虎皮拉大旗，承揽项目倒手转卖，帮人跑门子等等。沈军老爸虽然是发改委主任，但是他很多项目只有通过赵志强才能搞到手。

    quot;什么千金，和赵志强这样的货色搅在一起，还会是什么好鸟？男盗女娼！你小子也够没出息的，还垂涎好几年，我是真服了你！quot;为了腌臜沈军一下，说话时我表现出一脸的不齿。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我赶到了所里，一进门就看见老秦滴溜溜的转。quot;我的陈少爷，你可把我急死了，昨天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局长老吴下午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quot;

    quot;好你个老秦，还好意思问我。你这不是和老吴合谋整我吗？让我毫无准备的去接受老吴的大批斗，你居心何在？quot;我生气的质问道。

    quot;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去，老吴同样要骂我。以前我提醒你让你不要接手那个案子，现在可好，捅娄子了吧？quot;老秦一脸的无辜，停顿了一下继续唠叨，quot;我向局里的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你昨天下午和老吴闹翻了。唉，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适当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就好了，和局里关系弄僵了所里不好交代。quot;

    quot;老秦，你也别唠叨了，昨天的事情是我个人行为，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兜着。你们要是怕我连累了所里，大不了把我扫地出门。quot;

    quot;千万别！你可是我们所里的顶梁柱，你走了这个所哪里还能撑得住？quot;老秦讨好似的嘿嘿笑了一声，quot;回头这个事情我慢慢和局长老吴谈谈，我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quot;

    老秦和稀泥的本事我知道，我也相信他的能力，这点在司法局都是出了名的，但是现在我不需要。quot;老秦，你不用费心了，用不着你这么做，别弄到最后你难堪。这个案子我是不会放弃的，而且我也不会向老吴认错的。quot;我可不想到手的十几万因为老吴我就放弃，本身我自己有什么错？不让律师接案子，律师都喝西北风去啊。

    quot;好好，这件事我不管，但是你以后要注意方式，不能过于急躁。quot;老秦非常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勉强不了，于是又和我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quot;今年快到年底了，你的法律援助任务一件也没有完成，回头年度注册的时候市局那里说不过去，现在手头有一个你办办吧？quot;

    quot;看看又来了，我自己手头的案子做不过来，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还法律援助？过去你不是帮我都糊弄过去了，你把案子交给助理小靳做，记到我头上，我再补贴点办案费给小靳。我一会还要去中院跟进一下案子，你帮我处理得了。quot;

    quot;我都成了你的秘书了，主任这个位置应当让你来。quot;老秦摇了摇头，显出很无奈的表情。

    quot;别别别，我的秦大主任，我对你这个位置可没有一点兴趣，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吧。quot;

 第二章

    处理完所里手头的事情后，我直接开车去了市中级法院，看看矿物局西山煤矿补偿金案子的进展情况，前两天打电话给立案庭的老王，老王一直推诿说正在研究，看来不亲自去一趟不行。

    中级法院的办公楼在市里机关单位算是最好的，样式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两样，大楼下几十级的台阶。从中国的法院建筑设计上，完全是一种官本位思想，显示出自己的高高在上，不知道弄了这么多台阶让人爬爬是什么意思，就不会从亲民的角度考虑问题吗？

    前两年有个还算有些名气的法学学者提议法院不适合叫quot;人民quot;法院，说法院要实行精英化和职业化，quot;人民quot;二字给人过于平民化、大众化的印象。现在的法院与人民之间的隔阂已经够深了，如果真如这位学者所言，不知道这样的法院还是不是社会主义体制下的法院。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来到一楼老王的办公室，老王正在向一个当事人解释政策，见我进来，示意我在旁边坐下。老王送走当事人后，立刻回过头和我招呼，quot;老弟，你来得正好，我也正要找你呢。quot;

    quot;是不是案子已经立了？那我谢谢老哥了。quot;我嘿嘿一笑，其实是嘲讽一下老王，知道案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立下来了。

    quot;别误会，哪能有这么容易。quot;老王还当真，竟然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quot;我是要劝你把这个案子撤掉的。quot;

    quot;撤掉？！开玩笑吧，你给我个理由，这么明显的案子你竟然拖着不立，老兄你太不够意思了。quot;这个老王竟然quot;反咬一口quot;，让我主动撤掉，我陈锦荣什么时候撤过自己做的案子？！

    quot;老弟，我虽然是立案庭的庭长，但也不是什么事情我说了算。和你明说了吧，这个案子市里领导打过招呼了，建议不要立案。quot;老王也是一脸无奈，quot;你知道我们法院的饭碗端在市政府手里，有些事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建议你让工人们撤案，和西山煤矿私下协商补偿问题。quot;

    果然又是行政力量作怪。quot;你说的我早就猜到了，能协商解决我早就协商解决了，双方的关于补偿数额相差太大，根本无法协商。你们不立案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个案子案情很明确，是个铁定应当立的案子，你们不立我会上诉，我不相信市政府还能到省高院打招呼？quot;

    quot;老弟，这事你别跟我说，能帮你我肯定帮你，但我确实当不了家。quot;老王还是那个样子，一摊手做出无奈状，quot;你还是回去好好和工人们商量商量，要求不要提得太高，我相信事情肯定能解决。quot;

    quot;得了，我看我还是不在你这里耗下去了，反正到最后你还是用不能当家搪塞我。quot;我一摆手，quot;我还是抓紧想其他的办法，我不相信这么明确的案子竟然连案都立不上。quot;

    从老王那里出来心情异常的沮丧，案子最怕拖，对老王虽然那样说，但是真那样来回折腾，耗不起那个时间。不行，得找个彻底的解决方式。想来想去，这件案子最大的阻力就是市里，直接去找市长交涉去。

    市政府的大门比司法局的门更难进，询问、登记等弄了我十来分钟。市政府我来过多次，市长办公室位置我也很熟悉，但是没有进去过。我径直来到市长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对面过来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属于秘书之类的。

    quot;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是找白市长吗？quot;语气比较客气，在市长身边工作的人素质就是不一样。

    quot;你是白市长的秘书吧？我是明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锦荣，有点工作想向白市长汇报一下。quot;我装作和市长很熟的样子。

    quot;是的，我姓郝。对不起，今天白市长下乡检查工作了。请问你预约过吗？quot;郝秘书好像相信了我的话。

    quot;我没有提前预约，白市长应该知道这个事情的，本想白市长会在办公室的。quot;我说得模棱两可，郝秘书肯定以为市长知道我要汇报工作这个事情。

    quot;白市长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由我向白市长转告。quot;郝秘书倒是很热情。

    quot;那就麻烦你了，就说我想向白市长汇报一下矿物局职工追讨补偿金的案子，这是我的名片。quot;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郝秘书。估计没有什么戏，现在的官员架子比天还大，哪会约见我这一介平民。

    今天好像又很不顺，想办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办成。做律师做到这个份上，也太郁闷了！从市政府出来，又到我代理的一家法律顾问公司处理了一些法律事务。

    办完事情后已经五点了，公司的刘总想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饭，但是我实在没有心情，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安，全身的郁闷和恼火无处发泄。

    上次我把老吴晾在一边，不知道他后来做何quot;表示quot;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刘小丽，何不从她口中打听一下我离开司法局后的情况，另外还有一种说不清想见见她的潜意识。

    刘小丽接到我的电话时明显很意外，我约她到郊区的云梦山庄，说有事情想请她帮忙。没想到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我。云梦山庄离市区有十来公里，环境比较幽闭，档次达到了准五星标准，仅仅是去过那里一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我驱车到了那里，将车直接开进山庄酒店地下一层停车场，停车时看到旁边有辆银灰色的法拉利612，车号为四个quot;8quot;，足可以看出是辆刚上牌的新车。这种车报价四百多万，在明山市很少见。看来又是明山市的牛人，只有他们才买得起这种车，上得了这个号。

    停完车我到酒店服务台，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后在大厅要了一杯茶，坐在那里等待刘小丽的到来。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厅外，我透过玻璃墙，看到是刘小丽来了。

    她推开大厅门，左顾右盼了一下，看到了我。看得出来，她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微卷的头发随意披散在后面，外面套着灰色的风衣，粉红色的毛衣外露，里面是白色的大翻领衬衣，白皙的脖子恰到好处的露在外面，下面穿着过膝的暗红色毛裙，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quot;陈大律师，怎么会想起我了？请我吃饭，过去可是没有的事情。quot;刘小丽笑盈盈的朝我走了过来。

    quot;看看，看看，贵人多忘事吧，上次在省城培训，半夜我还请你吃过蛋炒饭，你忘了？quot;我笑着说道。

    quot;你还好意思说，堂堂大律师在大省城就请我吃蛋炒饭。quot;刘小丽quot;咯咯quot;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股兰花般清新的香气在我四周弥漫开来。

    quot;不管吃什么，那可是代表我的心意。我们到后厅去吧，今天正式请你吃点东西。quot;我边打趣，边弯了一下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刘小丽嫣然一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我们进入我提前预定的雅间，房间很大，但是布置却显得精致，房间回荡着舒缓的轻音乐，一张古朴的屏风将整个房间大致隔开，外面是一个小吧台，有一个专门的服务员，里面是一张仅够两人的小餐桌（原先是个大餐桌，我特意提前让酒店换成小的），旁边有一个大鱼缸，鱼缸上摆满了兰花之类的绿色盆景。

    落座后，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拢了拢头发，一股女人的体香顿时弥散开来。过去我对她没有仔细观察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今天见到她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quot;大律师，今天为什么专门请我到这么好的地方吃饭，难道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quot;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quot;哈哈，还真让你猜对了。quot;我故作潇洒的笑了一下，quot;确实有点事情向你请教一下。quot;

    她听后又是微微一笑，但表情似乎有点失落。我知道女人的那点心思，又半真半假的说道，quot;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好长时间没有和你这位美女单独见面交流，有点想念啊。好了，先说正题，今天是中餐还是西餐？quot;

    quot;我才不相信，用这点话就想讨女人欢心啊。quot;我的话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她脸上竟然泛起了一点红晕，quot;吃中餐吧，西餐我不是很喜欢。quot;

    我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扫了几眼，点了酱汁活鱼、七星紫蟹、津梨鸡丝、萝卜鲍鱼汤，最后对刘小丽说，quot;我们再来一瓶威士忌，搞个中西结合。quot;

    quot;随你的便，只不过我酒要是喝多了，你可要负责送我回家。quot;看来她已打算喝醉了，连回家的方式都想好了。

    quot;小丽，我想问你一下，昨天上午我从司法局离开后，你们局长老吴又搞什么动作没有？quot;

    她听到我叫她quot;小丽quot;，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对我的问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quot;啊？！你说什么，问老吴？quot;

    看着这个女人我突然有种怜爱的感觉，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赵志强这种东西。quot;我是说昨天我和你们的吴大局长闹崩离开后，老吴又有什么动作没有？quot;

    quot;你问这个呀。quot;她又恢复了正常，咯咯笑了起来，quot;吴局长昨天可被你气得不行，你走后，大发脾气，说怎么让你这种人当了律师，并说以后要大力加强律师队伍整顿，对一些害群之马要坚决清理出去。你以后可要小心点，要是有什么把柄让我们司法局抓住了，你就惨了。quot;

    quot;哈哈，还坚决清理出去？他老吴以为我陈某人是他家菜园的黄瓜，想拧掉不要就不要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敢胡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quot;

    我们又聊了过去在一起培训接触的日子，说到高兴处，她更是花枝乱颤，抛开了机关女人的那种矜持。过去我怎么没有发现今晚她身上的那股迷人的女人味呢。

    我们边吃边聊，没有多大工夫，两瓶红酒已经见底。刘小丽已经满面潮红，娇艳欲滴，由于酒精刺激的缘故，她不时用手拉拉翻领的白衬衣散热，让人不自觉的随着她的手势欣赏到脖下的那对圆润的quot;山峰quot;，我的心也随着那对quot;山峰quot;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喝到最后，又消灭了一瓶，算起来，刘小丽今天比我喝得还多，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心想该结束了，此时的刘小丽喝得已经不省人事了。quot;小丽，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quot;

    quot;什……什么……到此……为止？你连这点酒都不舍得，还说请我吃好吃的……连你也骗我？quot;她脸上竟然显出一片哀怨。

    quot;哪里，我是说喝酒今天到此为止，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喝。quot;唉，这个小女人，哪跟那啊。

    quot;我……我不会回去，我不……不要回家。quot;她竟然说不要回家，这下我可难办了。

    quot;那怎么行，你不回去，你家里人肯定担心的。quot;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quot;我没有家人，没有人关心我！我不回去。quot;她几乎是大叫，闭着眼睛仰靠在椅上。

    看来真是喝多了，这时候立刻让她回去也不合适。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也无法送她回去。算了，先开个房间让她休息一阵再说吧。我叫过服务员，让他帮我开了一个房间。

    她几乎醉成了一摊泥，我搀着她，她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我身上，女人那种气息浸入心脾。她胸前那两团酥软的quot;山峰quot;紧紧压在我的侧背，虽然隔着冬天厚厚的衣物，我仍清晰的感觉到了quot;山峰quot;的撩人。

    这种诱惑实在太撩拔人了，怎么让人受得了。开了门，赶紧将她仰放在床上，再晚了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我心里quot;砰砰quot;直跳，不知道是刚才上楼累的缘故，还是床上那令所有男人激动的玲珑曲线。

    quot;好热，我要喝水。quot;她喃喃的说着。我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忙起身找到电热壶灌上。这可不象过去的我，我可没有为别人烧过水。插上水壶，扭头一看更要命。刘小丽竟然把外面的毛衣给拉扯掉了，胸前的V领衬衣也拉得更开了，红色的蕾丝边内衣都清晰的露了出来，那片雪白的优美弧线尽收眼底，看得我直喷鼻血。

    她慢慢的平静下来了，好像睡着了。眼睛微微闭着，脸上的红潮也退出许多，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那高耸的两团随之上下起伏，这成为我眼中最诱人的风景，我有点气喘的感觉。

    面前躺的就是赵志强的女人，这个王八蛋竟敢当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揍翻在地，并且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黑手，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小子戴上绿帽子？！这是不是也是我给刘小丽打电话的一个潜意识？！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发出quot;吱吱quot;的尖叫声，刘小丽像是被惊醒了，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正紧紧的盯着她，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但又立刻转为淡淡的笑意。

    我却突然被她看得措手不及，quot;酒醒了吧？我去给你倒点水。quot;我起身去拿茶杯，倒了杯水给她。

    quot;谢谢！quot;她接过茶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这样倒弄得我不知道说什么了。quot;很晚了，你是回家还是就在这里休息？quot;

    quot;我不回去了，也不想回去。你能不能在这陪陪我，我想去洗个澡。quot;说完，她看都没看我，直接起身，走进了浴室。

    我晕～～丫丫的，也太直接了吧。我又想起了赵志强，心中那股恼火又升了起来，这是你女人主动送上来的，你奶奶的别怪我，算我还给你的那一拳。

    刘小丽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随手关掉了屋里的顶灯，只剩下床头两盏昏黄灯光，照着她白玉般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妩媚绮丽的光彩，而她脸上略带羞赧而微笑的表情，让人不知不觉被她所迷醉。

    她坐到了床边，用那种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涌起了阵阵悸动。她慢慢解开了那身上最后一道防线，整个玲珑凸凹的身材都展现在我的面前，白皙的肌肤笼罩着一层黄晕，胸前的两座山峰倔强的耸立着，那是只有成熟女人才能具有的那种美。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这个女人发生这种关系，难道真的是因为赵志强那一拳？！

    那滚烫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一个正常的男人所做的只有一件事：让自己尽情地燃烧。她也尽情释放着一个女人的能量，如同久久被关闸的洪水，我好像已经完全被洪水所淹没，在巨浪中粗鲁的探寻着她每一寸肌肤，只想永远的在她身上信马驰骋，甚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躯，把她的一切占为己有。多少次竭斯底里的疯狂，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她依偎在我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抚了抚她微卷的头发，将那温软的身子向怀里拥了拥。quot;对不起。quot;我所说的只有这些。

    quot;不要说，我是自愿的，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quot;她幽幽的说，quot;我恨那个王八蛋。quot;我知道quot;王八蛋quot;指的是赵志强。一个女人叫自己的老公为quot;王八蛋quot;，自然可见二者的关系。

    我点燃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望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心中产生了许多愧疚，我并不爱她，无聊的一拳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三天后，我接到市政府郝秘书的电话：quot;陈律师，你上午有没有空，白市长想见你。quot;真没想到市长老白还真把我那个案子当回事了。

    quot;没问题，麻烦你让白市长稍等我一下，我半个小时后到。quot;这下我回答得比较爽快。收拾停当，我赶紧驱车去市政府。这个案子能否快点立案，就全靠这一把了。

    来到白少卿办公室门口，门开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打电话，现实中没有见过白少卿，但是每天的明山新闻基本少不了他。我敲了一下门，白少卿抬头看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屋里的沙发，示意我进来坐下。

    我轻轻的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别看平时心里对老白无所谓，但是现在有求于他，态度马虎不得。白少卿微笑向我点了一下头，继续他的电话。感觉他比电视里要消瘦一些，头发比较浓密，官员的形象不赖，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市长办公室就是气派，和酒店总统套房差不多。怪不得说当官好，给我个市长，律师我肯定不干了，哈哈，心中不由得一阵傻乐。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白少卿终于接完了电话。quot;对不起，你是……quot;他显然不知道我是谁。

    quot;你好，白市长，我是明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锦荣。quot;我忙自我介绍道。

    quot;律师陈锦荣？哦，西山煤矿经济补偿金案的代理律师！quot;白少卿用手敲了一下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quot;听说你在开会时把司法局吴局长撂在一边了？！quot;

    没想到白少卿竟然直接点出和老吴干仗那件事，可见老吴一定是将状告到市长这里了，我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是与不是都不妥。quot;白市长，上次我太冲动，做事确实有些欠考虑。quot;好个老白，硬是逼着我认错。

    quot;年轻人做错事也正常，但是知错能改就好。quot;这个老白说话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把我弄得被动了。

    quot;前几天听郝秘书说，你想向我汇报有关西山煤矿的案子？quot;

    quot;是的，白市长，案件情况你肯定比我了解，不用我再向你汇报了。我就想说一下我的看法：我希望能从法律的角度尽快解决这个案子。quot;其实说白了，我就是希望市政府不要行政干预，从中作梗。

    quot;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我们政府行政干预法院办案。司法属于法院的事情，作为市长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政府不会插手，更不会干预法院的业务。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靠，直接指示法院不让立案还不叫行政干预？

    quot;但是，法院办案在坚持法律的前提下，也要从维护全市稳定的大局出发。法院还是在明山市委的领导下，我除了是市政府的市长，还是市委的副书记，作为市委副书记我有权力对法院的工作提出意见和建议。quot;我彻底晕了，现行的党政体制真是好，成了万金油了，到哪用都灵光。

    quot;我也想尽快解决我们的工人问题，看到他们无事可做，无饭可吃，寒冬腊月的天天冻在外面，我心里也不是滋味。quot;这话还象父母官说的话，但别光说得好听，没有实际行动。

    quot;我一直希望能尽快的解决此问题，但是作为司法程序有自己的不足，判决的数额如果过大，最后矿务局还是没有能力履行，时间就会脱得很长。作为你们也不希望这件事一直拖而不决，如果双方能够私下协商把问题解决，你说是不是更好？quot;

    这个老白，说起话来滴水不漏。quot;白市长，你说的很对。私下协商解决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目前双方要求的差距太大。在这里我敢保证，工人提的补偿金已经是按照法律规定的最低标准计算出来的，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quot;

    quot;我们很多工人在煤矿干了一辈子，整个青春都献给了煤矿，但是到最后却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他们没有任何别的技术，全家吃饭、看病的责任都在他们身上。quot;我说得自己都有点感动。我看了看白少卿，他表情一直是那种是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当官的城府就是深。

    quot;协商解决从理论上来说是个好办法，但是从目前市矿务局态度来看，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诚意，即使我们为满足他们的要求降低条件达成协议，我相信这个协议也很难顺利履行，到头来协议也没有什么强制力，还是要转过头来起诉。quot;

    quot;从法律的渠道能够彻底的解决问题，对双方都有好处，即使暂时执行不了，至少明确了工人的权益。如果市中院不立案，我们会上诉到省高院的。我希望白市长能支持我们诉讼，从根本上解决问题。quot;我盯着白少卿，看他有什么反应。

    quot;哟，你是拿省高院威胁我了？quot;白少卿有点不屑的看着我。我估计他就会这样说。

    quot;白市长，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一下我们的想法，希望用法律明确双方的权利义务，减少日后的纠纷，望白市长能够理解，能帮助我们工人尽快解决问题。quot;

    白少卿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对我说：quot;好，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但是我有个提议，希望你也认真考虑。我知道工人静坐上访有你的功劳，这个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回去好好跟工人商量，不要大冬天在市政府门口静坐了，冻坏了人对双方都不好，你认为怎么样？！quot;

    今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满足了：quot;白市长，你请放心，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办的。quot;

    quot;好了，今天就到这，一会我还有个会。quot;他说道。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quot;谢谢白市长，今天打扰你了，我先告辞。quot;临走时，白少卿主动和我握了一下手。老白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糟糕，看来我得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

    从市政府办公楼里出来，我正准备开车门，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了我的旁边，我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在云梦山庄见到的法拉利612。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牛人的车。车门打开后，把我的眼珠差点惊爆了，从车里出来的竟然是赵志强！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天晚上和刘小丽的事情他会不会知道了？！这下完了，那天要是被他撞见岂不是彻底完蛋了。

    quot;陈律师？！quot;赵志强看到我，也是突然一愕，转而脸上又浮起了笑意，quot;那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quot;他说的是在嘉乐酒店那件事。

    看来这小子不知道我和刘小丽的事情，但是毕竟做了亏心事，内心还是有所顾虑，quot;一场误会，不要客气。quot;我轻描淡写了一句。赵志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政府办公大楼。

    回到律所后，我立刻给王小栓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工人从市政府门口带回去。王小栓一听说我已经和市长沟通过，很高兴的就答应了，说马上就和工人商量，保证都撤回去。

    一会接到了司法局副局长邵剑波的电话，他主要还是说了一下那天上午我和局长老吴之间的冲突，建议我去见见老吴，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化解相互之间的误会。我感谢了邵剑波的好意，说自己天性不会做这些事情，和老吴的关系顺其自然，他见我如此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立案庭的老王给我打来了电话，quot;老弟，你又动用了哪路神仙，让市政府同意立案了？！quot;白少卿还真听进去了我的游说，居然把案子让法院给立了，我心中是暗暗庆幸，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quot;我动用什么神仙？只要你法院不违背法律，早就该立了。quot;

    quot;行了，老弟，别在我这里说风凉话！我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quot;老王显然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对我的话肯定是不信。quot;我也不问你了，你过来把立案通知书领一下吧，不要再让我们派人送了。quot;

    从法院领回立案通知书，马上又找到王小栓等几个代表，商议了一下案情，从他们手里整理了一些证据，另外又到国资委、工商局、税务局等部门查找了相关证据资料，接下来就是等着中院开庭。

    中午回到家，说是家，150多平米的房子，孤零零的摆着几件常用的家具，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屋里感觉到有淡淡的灰尘。一般一个月我请家政公司来帮助清理一遍，看来今天应该清理了，找到家政公司电话打了过去。

    十分钟后家政的人就过来了，来的是个农村大嫂，一边干活一边和我唠叨。譬如小伙子家是哪的，今年多大年纪了，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这么大的房子经常空着怪可惜的，该找个女当家之类的，我也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农村大嫂收拾完房间走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确实感觉缺少点什么。心头忽然又想起了和刘小丽那一夜的温柔。正在发呆之际，老秦又打电话催我回律所,说有个刑事案子的当事人想让我代理，想找我商量此事。

    quot;老秦，你是知道我的，刑事案子一般我都是不代理的，你帮我推了它吧。quot;我很少代理刑事案子，费时费力且代理费少得可怜，投入和收入不成比例，还担当一定的风险。

    quot;不行啊，我告诉他了，但是这个当事人赖着不走非找你不可，谁让你名气这么大呢！quot;这个老秦，办事总是粘粘乎乎。

    quot;那好吧，我吃完饭过来看一下。quot;没办法，人出名就是这样。半个小时后，我开车赶到了所里。

    quot;陈大律师，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quot;当事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quot;他没有杀人，他是我从小看大的，从小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公安局是冤枉他的！quot;

    哪个父母不说自己的儿女是最好的？更没有父母说自己的孩子象杀人犯的。quot;杀不杀人不是公安局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法律自然会判断的。老伯，我是不代理刑事案件的，我给你介绍其他的律师。quot;

 第三章

    quot;陈律师，我听别人说这种案子只有你才能办好，我只相信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吧，我给你跪下了。quot;说完，quot;扑通quot;一声真的跪下了。

    我靠，谁告诉他的啊，把我当成观世音了，我哪里有那个能耐。quot;老伯，你别激动，快起来。quot;

    quot;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quot;老头头磕着地，边哭边说，这老头耍起赖了。

    quot;小陈，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先帮忙看看吧，老伯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quot;老秦在旁边帮起了腔。

    这个老秦，就是会和稀泥，但我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说：quot;好吧，你先起来，把案子说我听听吧！quot;

    那老头听我这样说才从地上爬起来：quot;谢谢陈大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儿子，他真的没有杀人。quot;

    老头名字叫任建材，断断续续向我说了个大概。他儿子叫任小明，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上个月酒店发生了一桩命案，一个女服务员被奸杀了，公安局经过初步侦查，认定任小明是凶手，目前任小明已被刑事拘留。

    这种案子一般很简单也很容易侦破，特别是一些临时起意杀人，凶手做案没有经过提前预谋，往往容易留下大量证据，公安一般也不会轻易抓错。

    quot;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quot;我问了任建材一句。

    quot;我儿子亲口告诉我的，他没有杀人，我儿子从来都不说谎话。quot;任建材说得很坚决。

    唉，这个老头怎么能老把这个作为理由呢。quot;任老伯，你不能仅仅凭你儿子的话就认为他没有杀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quot;

    quot;酒店杀人案发生后，他还回家告诉我酒店有人被杀了，但我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并且每天正常去上班，但是没几天就被公安抓了，说他杀人了。我儿子本身很胆小，他要是杀人了，我肯定能看得出来。陈律师，你要相信我！quot;任建材看起来有点急了。

    这些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一般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杀人后情绪肯定有变化，作为最熟悉他的父母应该有所感觉。quot;他这家酒店叫什么？quot;说半天他还没有介绍具体发生在哪家酒店，我于是就补充问了一句。

    quot;好像是叫云……什么山庄，哦，是云梦山庄。quot;任建材想了半天说道。

    quot;云梦山庄？！quot;听到这话，我猛的一惊，quot;就是郊区的那个云梦山庄？具体发生在哪一天？quot;

    quot;就是云梦山庄！那个服务员是12月29日被杀的！quot;这个任建材倒是记得很楚。

    我算了算，12月29日，靠，正好是我和刘小丽一起在酒店的那一夜，怎么这么巧的事情？！我心头不由得产生一股凉意，并且有一种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感觉，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联一样。

    quot;好，我同意做你儿子的代理人，一会我就给你办手续。quot;我爽快的答应了。任建材和老秦一下都愣了，没有想到我情绪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办完任建材的代理手续，我决定先去公安局看看情况。这个案子具体是由市刑警大队负责的，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许小飞在里面工作，找到他帮我引见了一下具体办案人员，这年头办事情没有熟人基本行不通。我向办案人员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

    被害人名叫刘筝，是云梦山庄的服务员，刚满20岁，在这里工作仅半年。根据公安局现场侦缉和尸体检验报告，刘筝被害时间发生在12月29日晚上8点到8点30分左右，案发现场是酒店的一间2012客房。我想了想，怎么可能？！竟然就在我和刘小丽那间客房的对门！这个实在太巧合了。

    刘筝是被强xx后，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犯罪嫌疑人现场留下了重要的几样物证，也是本案的关键所在，犯罪嫌疑人留在被害人下身的精液，和一个可能是由于拉扯过程中掉下的白色钮扣，经鉴定，该钮扣为酒店服务员衬衣工作服上的，并且不属于被害人，因此基本可以断定为犯罪嫌疑人身上掉下的。另外，通过技术手段发现房间留下了几个很清晰的脚印。

    刑侦人员将目标锁定在了酒店内部，第三天客房部经理报告客房部的任小明称自己上衣掉了一个纽扣，要求服务部帮忙补缝。公安局立即将任小明控制起来，纽扣属其上衣脱落下来的。经过DNA鉴定，被害人身上所留精液为任小明的。脚印通过技术比对，也正是任小明当天晚上所穿皮鞋。

    任小明却完全否认自己强xx杀人，声称在案发第二天他的上衣缺了一个纽扣，但不知道怎么掉的，那几天忘记了补缝，今天突然想起来才向客房部申请缝补纽扣。对于精液、脚印一事，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回答中也含糊其词，不能解释清楚。他声称当天晚上自己不当班，一直在自己宿舍睡觉，但是没有其他证人。

    第二天，我赶到看守所会见任小明。任小明看起来只有20来岁的样子，清清秀秀，很难把他和一个强xx杀人犯联系起来。

    我向他出示了代理手续，说明我是他的代理律师。他似乎看到了救星，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quot;陈律师，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没有杀人！quot;满脸的痛苦和恐惧将原本清秀的脸给扭曲了。

    quot;你别激动，如果真不是你杀的人，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相信我。但是你也必须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凭什么说你没有杀人？公安局的那些证据都直接显示是你做的案，你怎么解释？quot;

    quot;陈律师，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去强xx和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quot;

    很多人强调自己清白时总是说让别人相信他，任何事情都是讲究证据的。quot;你不要老是说让别人相信你，你自己要拿出让别人相信的理由，否则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quot;

    quot;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怎么会检测出刘筝身上的那些东西是我的，我要是强xx她了我怎么会不知道？quot;难道不是你故意杀人而是你梦游杀人了，做过后却不知道！

    quot;你有无梦游的经历？quot;不管怎样还是要核实一下。

    quot;梦游？没有，我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周围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晚上梦游过。quot;

    quot;那就奇怪了！quot;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quot;你那天晚上就是一直睡觉，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吗？quot;

    任小明看了我一眼，嘴巴顿了一下：quot;是的，我……我一直是在睡觉。quot;

    我迅速抓住从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瞒着。quot;你是不是还想把有些事情留着吃了枪子以后再说？quot;

    任小明听后一哆嗦：quot;陈律师，我……我，我也不……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杀人案确实与我无关。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能对我有帮助吗？quot;

    quot;你不要说什么无关，我现在要有证据才能帮你洗清罪名，你只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告诉我，我才能判断对你是否有帮助。quot;

    quot;我，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父母和周围的人！quot;他声音猛的低了下来。你还以为你是小学生啊，都大难临头了还担心父母知道，要不是感觉这件案子与我有那么一点巧合我才不会管你。

    quot;那天晚上我和酒店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发……发生了关系。quot;

    quot;发生了关系？是不是性关系？！quot;我追问道。

    quot;嗯。quot;

    老任头还真说对了，胆子是真够小的，性关系就性关系还不好意思说，就这样还能杀人？quot;你仔细把情况说一下。quot;

    quot;那天晚上，我不当班，早早回宿舍了。和我同屋的小王回家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看电视。quot;

    quot;大概九点半的时候，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突然到我宿舍找我，我们一起聊天，她向我诉说自己的遭遇，说不想在洗浴中心干了，讨厌这里的男人。最后说着说着她就伤心的哭起来，我去安慰她，她就抱着我哭，然后，然后我们就那个了。quot;

    quot;你们做过之后还干什么没有？quot;我问了一句。

    quot;之后……之后我们就没有做什么，又聊了一会天，她说她早就喜欢上我了。对了，我们后来都口渴了，宿舍没有水，她还主动到商品中心帮我买了矿泉水，我要自己去她还非不让，说男人做过那之后不能受凉。她真是一个好姑娘，我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真是对不起她。quot;

    quot;她给你买矿泉水了？！quot;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要是有问题肯定就出在这水上。quot;你们都喝矿泉水了，喝水后有什么特殊感觉没有？quot;

    quot;是的，我们都喝了几口。喝水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们又聊了几句，都感觉有些累了，所以她就回去休息了，我自己也就睡觉了。quot;

    如果任小明没有杀人，这个卓采肯定有问题。quot;你马上把你刚才告诉我的一字不漏告诉提审警察，特别是关于你和卓采之间的事情，一定要说得尽可能的详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quot;

    我详细写了份律师意见书提交给刑警队，对任小明一案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要求刑警队立刻调查酒店服务员卓采。

    西山煤矿支付补偿金案子要不了几天就要开庭了，有领导打招呼就是不一样，平时一个案子能拖你半年再开庭。这个案子我比较有把握，除非他中院敢视法律于不顾枉法裁判。对方代理人正是云强律师事务所的杨杠救，这个老家伙狡猾得很，我也不能轻敌，他往往总能给你弄出点出其不意。

    江伟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沈军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现正住院呢。我靠，这小子也真够厉害的，喝酒玩命啊。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赶到市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沈军病怏怏的衰样。

    quot;你小子喝酒连命也不要了？quot;我把从外面买的一个水果篮丢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quot;老大，我也不想啊。TMD喝过后悔的要死，喝的时候控制不住，没办法。quot;沈军一脸无奈，quot;你也别说我，乱摸白晓琳那次你还不是喝多了，哈哈。quot;

    quot;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晓琳那种货色值得我去摸？！以为我像你这样没出息。quot;我愤愤的说，提起这事心里就起疙瘩。

    quot;你别装清纯了，我还不知道你。对了，今天我给你看个好货色。quot;沈军突然放低声音，quot;真是难得的极品，你看了可不许眼馋。quot;

    quot;我晕，你小子是来看病还是来看妞的，我看是胃出的血还不够吧。quot;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拈花惹草的那点破事。

    quot;这回说正经的，就我那主治女医生，一会过来让你开开眼，这回血还真没白出，呵呵。quot;这家伙口水都快出来的。

    quot;我说你小子手里也不下千万了，弄得还跟乡下的混混一样。quot;沈军这小子在生意桌上看起来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一见了漂亮点的女人魂都丢了。

    quot;老大，你不懂，不和你多说了。来，一起抽支烟，憋死我了。quot;说着扔给了我一只烟，自己点着直接抽了起来。

    quot;快把烟灭了！医院怎么敢吸烟？！quot;一声清脆的呵斥，从外面进来一个白大褂。

    quot;哎哟，冉医生，实在对不起，在这里坐着实在无聊，忍不住才抽一口。quot;沈军那小子马上把烟灭了扔到痰盂里。

    看来这个医生就是沈军嘴里的极品了。小巧鼻子，面色白腻，确实颇有几分姿色。由于穿着白大褂看不出身材的整体效果，但胸前的那两个部位还是微微突起。我对医生没有什么好感，整天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印象。

    quot;你的烟？还准备吸？！quot;她指了指我手里，quot;这里是医院你知道吗，别当你家卧室了，要抽出去抽啊。quot;

    quot;我就没打算吸，别冤枉好人！quot;我只好把烟也扔到痰盂里。

    她拿眼瞟了我一下，我心里猛的象被针刺了一样，这女人眼睛够媚的，弄得我心里都毛毛的。

    quot;冉医生，这是我的死党，大名鼎鼎的陈锦荣律师。quot;沈军还伸出拇指向上指了指。

    quot;律师？你就是陈锦荣？一个朋友说过你，呵呵，挺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年轻。quot;这小妮子一笑，媚眼弯弯，怪不得把沈军这小子的魂给勾走了。

    quot;哪里哪里，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找我！quot;律师的习惯就是见人发名片，见到比较欣赏自己的人更是如此。

    quot;谢谢，我叫冉欣欣。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是别找你的好，呵呵。你们慢慢聊，我去看其他病房了，但有一点注意——不要抽烟！quot;说完又是妩媚一笑。去掉了冷冰冰，确实是个让人心动的女人。

    quot;哎，哎，哎，老大，你可不能动心？这是我看好的，别跟我争了啊。刚才我看你的眼神可不对，你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quot;沈军急着赶紧跟我强调。

    quot;你放心好了，你老弟看好的我没有一点兴趣，就你那水平我还不知道。quot;我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quot;你小子还是担心好自己的身体吧，喝点酒都成这样，早晚成废人。quot;

    quot;老大，你也别说我，上次说爬个三楼就气喘，哈哈。quot;这小子还真得意！唉，心想也是，看来是需要锻炼了。

    quot;回头给我弄张健身卡。quot;我对沈军说，quot;我要加强一下锻炼，看到你这个样子，怕自己步你的后尘。quot;

    quot;健身？！老大你还真雷厉风行，没问题，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张。quot;

    第三天，沈军还真派人给我送来一张百川健身俱乐部的健身卡。小子够义气，老大的话还真放心上了。

    矿务局那个案子终于开庭了。

    quot;矿务局煤矿与原告不存在劳动关系，只是一种劳务关系，不适用劳动法。这些工人具体归其下属独立子公司新强人力资源公司管理，工人劳动关系在新强人力资源公司，矿务局西山煤矿支付给工人的只是劳务费。quot;杨杠救一上来就提出这样的观点。

    老杨头，给我玩这个，还不够火候。quot;被告请注意，判断原告与被告之间的关系是劳动关系还是劳务关系不是仅凭一句话。quot;我扫了老杨一眼，quot;原告方确实是通过新强人力资源公司进入矿务局煤矿工作，但是新强人力资源公司在这里只是为双方签订劳动合同提供一种中介作用。quot;

    quot;原告方我也请你注意，从表面上看，新强人力资源公司是没有直接支付给原告工资，但是那是为了操作方便才由被告直接将工资支付给被告，原告在工作中的档案、培训、保险等具体都是由新强人力资源公司办理的，矿务局煤矿只负责劳务的使用，其他一概不管。quot;杨杠救说道。

    quot;我从市劳动保障局查过资料，原告在工作中的医疗、养老等保险都是以被告方名义办理，具体办理手续虽然是由新强人力资源公司操作，但是那只是新强人力资源公司为被告提供的一种服务，而与我方无关。quot;老小子还跟我玩这，我没把握敢跟你上法庭？

    双方枪来剑往，几个回合下来，该说清的基本说清，到了最后总结陈述，老杨只说了一句：quot;我方坚持原告与被告双方不成立劳动关系。quot;

    我喜欢把最后陈述当作自己表演的舞台：quot;审判长，各位陪审员，今天这个案子能在这里开庭审理，我心里由衷的高兴，也感到很荣幸，我是代表着八百多人的利益站在这里，他们为我市的煤炭事业贡献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在过去的十年、二十年里，他们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见不到阳光，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最危险的工作。请大家看看庭下坐着我方当事人的几位代表，粗裂的皮肤，微驼的身材，看上去至少都在50、60岁以上，但是实际他们有的仅仅30来岁。quot;

    quot;王小栓，我的当事人之一，十五年前，他和自己的哥哥王大栓一起走下煤井，但是今天坐在这里的只剩下他一个，王大栓在五年前的一次透水事故中被夺去了生命，与他一起再也没有从煤井下走出来的还有他的十三位工友。但是他们没有抱怨什么，为了养家，为了糊口，他们别无选择，继续干着煤矿挖掘工作。面对贫穷与饥饿，生命就显得很苍白。quot;台下的王小栓已经泪流满面，法庭上一片肃静。

    quot;今天的被告，却仍然拿出所谓的劳务关系和劳动关系进行纠缠，来逃避自己应当对八百多人所负的最后一次责任。无论今天判决如何，八百多人失去赖以生存的饭碗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怎么走，父母看病，儿女上学的钱从哪里来？他们同样很迷茫。我们或许不能帮助他们什么，但是我希望至少在法律上、道义上给他们一个公平！谢谢大家，我的陈述完毕。quot;

    从审判庭出来，心情大好，总算基本了结了案子，法院最终判决矿物局西山煤矿支付工人经济补偿金428万元。

    quot;陈老弟，厉害啊。quot;走在旁边的杨杠救，一看就不怀好意，quot;嘿嘿，但是可也别高兴得太早哟，恐怕好戏还在后头。quot;

    老杨肯定是想耍花招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先不用管那么多了。这几天忙得够可以了，应该歇歇放松放松。我看了一下表，上午十点。想起了沈军送我的健身卡，趁吃饭前可以去那里体验体验。

    百川健身俱乐部是市里最大的健身场所。进去后，我穿了套运动衣。里面人倒是不少，不是休息日哪来这么多的人，看来富贵阶层都不用正常上班的。找了个训练器拉拉臂力，扩充扩充腹肌，然后又跑了十几分钟步，弄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前面有一组跳健身操的，跳舞的基本全是美女，紧身的健身衣，身材凸凹有致，实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领舞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子，清爽的短发，面色白皙，啊？！这不是那天医院沈军说的极品吗?叫什么冉……冉欣欣。纤细的腰身，微翘的臀部，随着舞曲扭动，浑身充满了阳光女孩的活力。坐在那里看了会，我起身走到隔壁壁球场地打起了壁球。很久没有锻炼，体力感觉真是有限，一会就感觉到胳膊酸疼，站在那里直喘气。

    quot;陈大律师，怎么不打了？quot;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我猛一回头，一个美丽的笑脸映入眼帘，quot;啊？冉欣欣！quot;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由于离得太近加上她刚才剧烈的运动，我都感觉到她的微微喘气。

    quot;刚才跳舞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也不和我打招呼，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打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打两盘。quot;她举了举手中的网球拍。

    quot;哈哈，你跳舞的时候，我跑上去和你握个手，人家不骂我有病才怪呢！quot;没想到她发现我偷看她跳舞了，quot;你也想跟我较量，一会别怪我手下不留情。quot;

    我们来到网球场，几拍下来，才感觉到这个丫头球技不简单。我被折腾得前后左右满场跑，狼狈不堪，真是丢人到家了，冉欣欣在那边挥洒自如，看着我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到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了，只好喊了停。

    quot;大律师，服输了吧？quot;这丫头真是可恶，今天是故意戏耍老夫。

    quot;今天太……太累了，不在……在状态，下次保管你满地找……找牙！quot;我几乎上气不

    接下气了，但嘴上可不能服软。

    quot;今天可是算你输了，请我喝点东西吧？quot;这丫头可真精啊，折腾完我了还要我掏银子。quot;怎么舍不得？不会这么小气吧？那我请你好了。quot;

    quot;你……你把看成什么人了，走……走，现在就走。quot;我的气息还没有顺过来。

    我开车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是我常来的一家。老板三十来岁，和我很熟。落座后，老板亲自过来招呼。

    quot;小姐，你需要什么，咖啡是浓点还是淡点？quot;

    quot;淡点的，一份欧式蛋塔。大律师，你呢？quot;丫头竟然招呼起了我。

    quot;陈律师还是只要双份咖啡？quot;老板询问了一下我，我点了一下头。我每次来都喜欢喝非常浓的咖啡，咖啡量都要双份的，而且不要其他东西，老板对我的习惯很熟悉。

    quot;看来你是常客了，这么浓的咖啡你就不怕苦？常喝苦咖啡容易使人变得暴躁。quot;冉欣欣不解的看了一下我。

    quot;不懂吧，你看我暴躁吗？你这种经历的人哪能体会得到？quot;

    quot;切！故作高深！quot;冉欣欣一脸不屑。

    喝完咖啡，一起出来，我看着冉欣欣说道：quot;看来我还需要送你回家了，家在哪里？quot;

    quot;呵呵，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风度。quot;冉欣欣跳上了车，quot;中山路新源小区。quot;

    quot;新源小区？quot;这丫头竟然和我住在一个小区，但是平时却从未见过她，我把车发动起来，quot;很凑巧，不用专门送你了，和我一个小区。quot;

    quot;不会吧，你也在新源小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一号人物。quot;她把身子从旁边探了过来，仔细瞅着我的脸，又是一股女人气息扑面而来。

    由于她身子探下来，胸前一下子春光乍泄，我喉中不由得一阵发紧。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脸也腾的红了，平静了一下心绪说：quot;那你整天神龙不见首，难道过的是穴居生活？quot;

    quot;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穴居生活，那天见你在医院一本正经，还以为你是个很严肃的人，没想到也是疯疯癫癫，哈哈。quot;这丫头和医院那天完全判若两人。

    quot;呵呵，医院那是不得已，不制造出威信来，否则病人怎么怕你。quot;她俏皮的笑了一下，quot;你家里人都住在这里吗？quot;

    quot;就我一个人，我自己都很少来。quot;

    quot;那太舒服了，一个人多自由。我在家里，老爸老妈整天唠叨，耳朵都起茧了。quot;她竟露出一脸羡慕，quot;一会让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家怎么样？quot;

    quot;你和我很熟吗？quot;我故意刺激一下她。

    她听了一愣：quot;果真是个小气鬼，不让看就算了。quot;

    quot;哈哈，逗你的呢，这就沉不住气了。我家里难得有美女来，求之不得。quot;

    quot;你……真是狡猾。quot;她说着，手伸过来想动手。

    quot;正开车！不想要小命了？quot;我吓唬了她一下。她被吓得吐了一下舌头，乖乖把手缩回去了。

    十分钟后，我们到了新源小区。冉欣欣的家在12号楼，我的家是11号楼，竟然一前一后。停车后，冉欣欣直接就跟着上了我家楼层的电梯，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我起了歹意！想到这，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

    quot;哇，布置得不错嘛，挺干净的，就是感觉有点冷清。quot;她一进屋子就大叫起来。哼哼，我整天请人收拾能不干净吗。她又跑到别的房间到处乱看起来，这丫头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quot;啊？！你快来看！quot;突然，她从我的卧室传来一声惊叫。我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跑了过去。

    quot;你看看对面，那个窗口就是我的家，我的卧室，怎么这么巧啊？！quot;她见我进来，毫不顾忌地拉住我，用手指指着对面。开发商为了节约面积，每个楼层之间间隔很近，顺着她指的方向，很清晰的看到了她家的阳台，上面挂的衣物都清晰可见。

    quot;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这么巧的事情都让我碰到了。quot;说完，她突然感觉出有些不对，脸上一红，忙补充道，quot;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啊。quot;

    quot;哈哈，你也脸红了？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认为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quot;我继续调侃着她。

    quot;胡说，我可正式告诉你，你别想歪了，我可看不上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哼！quot;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脸色更窘了。

 第四章

    quot;好了，我们不要解释了，双方自己慢慢体会吧！quot;我继续不放过她。

    quot;你这人专门会占女孩子便宜，我不理你了！quot;她撅起了嘴，抛下我到客厅去了。

    quot;哟，你冰箱里这么多好吃的啊！干脆今天我在你这里吃饭算了，一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不回去了，我妈可想不到我就在她对面吃饭，呵呵！quot;说完，她是一脸的得意。我真晕了，她可真当自己家了，刚才被别人调侃了转眼就忘了，真是服了她。

    quot;那好啊，可我不会做饭，你自己看着办！quot;我是不喜欢做饭，所以先把皮球抛了出去。

    quot;看你小心眼，我就没指望你做，让你看看我的手艺。quot;说完，她就动手从冰箱拿起东西来。这样正合我意，有饭吃还不用做。我悠闲的打开了电视，欣赏起了赵忠祥的《人与自然》。

    大约40来分钟，冉欣欣将做好的饭菜端了过来，一股菜香扑鼻而来，红烧肉、醋熘土豆丝、青菜豆腐、煎蛋，两杯热牛奶，两小碗米饭，这丫头还真是厉害，不一会就能做出这样爽口的小菜。

    quot;你家的原料不足，时间也紧，做得不好，不要笑话。quot;她露出了几分羞涩。

    quot;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要是能天天吃到这样的菜就好了，我就不用天天到外面觅食了。quot;

    quot;你想得美，还想天天吃，凭什么？今天是看你请我喝东西还送我回家的份上，才违反我的原则送点好处给你。quot;她知道我又想占她的便宜。

    饭菜吃起来真是不错，感觉食欲大开。正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quot;陈律师吧，我是刑警队长伍战军，想和你谈谈任小明案子的情况，电话里不方便细说，你抓紧过来一下。quot;原来是刑侦队长伍战军。我急忙再扒了几口饭，对冉欣欣说：quot;对不起，我有事要先出去了。麻烦你走时帮我把门锁上。quot;

    quot;没问题，你走吧，放心好了！quot;她竟也没有问我什么事情，转而又想，我又不是她什么人，人家为什么问我啊，心里不由哑然失笑。

    我开车赶到了刑警大队，伍战军接待了我。quot;任小明交待了关于和酒店服务员卓采的事情后，我们立刻控制了卓采，并及时对她进行了讯问，她承认当天因为心情不好，和任小明聊天时一时冲动发生了关系，但否认在任小明睡觉后做过什么，并且同宿舍的服务员也证明她当晚并没有什么异常。quot;伍战军向我介绍了一下情况。

    quot;她肯定有重大嫌疑，否则怎么恰恰在那个时候和任小明发生性关系，你们一定要再次好好审讯她！quot;我有点急了。

    quot;你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我们没有理由继续对卓采采取强制措施，拘传的时间已过，我们只有释放她，请你谅解。quot;

    我一想，暂时只能如此，不能因为一点推断就拘留甚至逮捕卓采吧，看来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伍战军又对我说：quot;从目前的情况看，任小明强xx杀人的事实还无法推翻，而且我们也有充分的证据，下一步我们将向检察院移送案件提起公诉。quot;

    quot;这个案子里面的疑点这么多，你们怎么能不管？这么不负责任？！你们能不能稍等一等？quot;

    quot;陈律师，你说的我们知道，但是办案不能靠推断，靠的是证据。同时也请你相信，此案我们会进一步侦查核实，任小明如果不是杀人凶手，我们也绝对不会冤枉他的。quot;

    在目前，这个案子显然是陷入了僵局，需要下大工夫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酒店服务员卓采肯定存在问题，看来我要找个机会亲自去一趟云梦山庄。

    从刑警队出来，天顺区法院的老张打电话说有事找我，老张名叫张天栋，我和他已经五六年的交情了，但是我在他身上下的quot;本钱quot;可也真不少。我来到老张的办公室，他说今天转来一个交通肇事赔偿的案子，原告方还没有代理律师，我向当事人推荐了你。

    由于我们多年的交情，老张喜欢把案子介绍给我，然后由我给点提成，双方都有利可图，这样虽然违反了公平，我也很鄙视这种做法，但是在当前的律师市场上，不这样你就无法赶上quot;潮流quot;。老张当着我的面给原告打了个电话，留给了原告我的手机号码。

    果然，没有五分钟，原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想想也是，主审法官帮你介绍的律师你能不积极吗？告别老张，我和原告约了到律师所办手续。

    来和我办理代理手续的是受害人的父亲宋大海。案子属于交通肇事赔偿，原告在车祸中失去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从证据来看，主要责任在被告，原告也承担部分责任，这种案子在判决划分责任时没有什么严格标准，判你承担10％责任和40％责任在法律上没有区别，但往往就是这之间相差的百分比，得到的赔偿数额却相差在几万甚至十几万。

    办理完案子代理手续后，宋大海硬要请我吃晚饭，说还有事情请教。我本想拒绝，但是，宋大海无论如何都要我给个面子，好像不去就是不会用心帮他办案子，无奈只好答应。

    酒过三巡，宋大海直奔主题，问是否要给主审法官一点quot;表示quot;。说实话，宋大海儿子这种情景已经很惨了，再提要求我都于心不忍，但是老张那头quot;费用quot;又不好交代。

    quot;老宋，你们出了这种事情，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应该再给你出什么难题。quot;我顿了一顿，quot;但是现在的社会你也知道，有钱毕竟好办事一些，特别象你这种案子，判多判少法官掌握很大主动权，有时候能相差十几万。quot;

    quot;陈律师，我相信你，具体怎么办你帮我拿主意。quot;宋大海很相信我。

    quot;这样吧，老宋，如果你手头有钱，我就去法官那里提前疏通一下。quot;

    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送走宋大海，天气有点冷，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就直接开车回家，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乎乎的，跑了一天也累得要死，开车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幸好一路无事。

    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心中又是一阵落寞。冉欣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客厅明显帮我重新收拾过。唉，真是累，酒精导致满脑晕晕乎乎的，反应迟钝，一个字：困。

    熄掉客厅的灯，直接推开卧室倒在床上，真是舒服啊，很久没有正常睡过觉，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伸手向旁边抓了一下，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这是什么？继续向旁边摸索了一下，还是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手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手继续向里摸去，里面光滑细腻，温软……

    quot;救命啊！有贼啊！quot;旁边突然有一个女人叫起来。我靠，怎么有人跑到我卧室了！我被惊得跳了起来，酒劲和困意一下全没了，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光下，一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冉欣欣！她怎么还在这里，而且身上穿着我的睡衣，胸前的春光露出大半。quot;你怎么还在我家？还穿着我的衣服，差点吓死我了。quot;

    冉欣欣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忙把胸前的衣服拢了拢。

    quot;死东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干坏事了？quot;这丫头竟然责问起我来了。

    quot;你还问我？！我问你为什么还在我家？quot;

    quot;在你家吃完饭，我帮你收拾收拾屋子，身上感觉有些脏了，就在你家洗了个澡。我自己没有衣服，所以就借用你的衣服了。正好下午没有事，又看了会电视，感觉有些困，所以……所以就到你卧室想躺会，谁……谁知道一睡就到现在了。quot;她又把矛头转向了我，quot;我在你家休息会，你也不能乱来啊。quot;

    quot;谁对你乱来？！我哪里知道你躺在我床上，幸亏我摸了摸，否则和你睡一夜，我还真说不清了。quot;

    冉欣欣听完quot;噗哧quot;一声笑了出来：quot;呵呵，是不是怕我让你负责啊，放心好了，本小姐还没有到追着让人负责的地步。quot;

    quot;你可真不见外，第一次来我家就当成你自己家了！quot;这丫头真是厉害，quot;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应该回到你对面的家了，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我送你顺带请你吃点东西？quot;

    quot;这么小气，急着赶我走。quot;冉欣欣撅起了嘴，quot;你看我家灯都关了，我回去了，我老妈肯定唠叨死我。这几天减肥，我晚上不吃饭的。quot;

    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减肥饭都不吃了。quot;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回去了？quot;她竟然得寸进尺，看来我得来点狠的，quot;那你不怕我半夜起色心，贞洁不保？！quot;

    quot;呵呵，反正你两个卧室，我把门反锁上就行了。就这样说好了，你去另外一个卧室。quot;说完，走过来将我推了出去，quot;砰quot;的关上了门。

    quot;这……这……这怎么成你家了，唉……quot;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如此了，再计较下去只能耽搁睡觉了，quot;算了，睡觉去吧。quot;

    第二天早上我9点多才醒来，来到客厅发现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大律师：

    我今天要上班，临走前没有叫醒你，谢谢你!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放在厨房。

    冉欣欣

    谢谢？谢我什么，收留她一夜？哈哈，这丫头倒有些有意思。吃完冉欣欣给我做的早餐，我赶往律师事务所，和主任老秦碰了碰面，研究了所里的一些事情和案子。

    昨天晚上吃完饭，老宋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帮助他去打点。忙完所里的事务后，给天顺区法院老张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昨天已经和宋大海办完了手续，问他上午有空没有，出来见个面。老张说十一点左右到仁天酒店臧仁阁里见面。这个老张，每次谈事都是到仁天酒店臧仁阁，不知道烦不烦。

    来到酒店我将钱交给老张，老张今天饭也不吃，拿了钱就要走。没想到老张出门竟被两个骑摩托车的小贼抢了，更糟糕的是老张要钱不要命，横穿马路去追钱，结果被车撞飞抛到了人行道上，抢钱的两个小贼也害怕了，怕摊上人命官司，拐回又把钱扔到老张身边。

    看到被撞飞的老张，慌得我边拨打120，边从酒店门口跑了过去。老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停止了呼吸一样。老张这次算完了，虽然贪点钱，可是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吧。

    120的速度没有让我失望，十多分钟后呼啸而来。老张被插上氧气，医生拿出仪器在老张身上上下摸索了一遍，然后扒了扒老张的眼皮。

    quot;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是被撞昏过去了。quot;医生给出了一个令我放心的答案。我长吁一口气，幸亏老张没事，否则我真是罪过了。

    跟着120来到医院，帮助老张办完手续。车撞在老张的屁股上，由于老张臀部脂肪很厚，身上的肉也多，虽然被撞飞了，除了把腰扭了一下，没有其他的损害，医生称老张真是太幸运了。

    到了医院老张就醒了过来，他连呼阿弥陀佛，念叨是不是老天在警告自己。

    quot;你个老张，整天喜欢来仁天，还老是什么臧仁（撞人）阁，能不被撞吗？quot;我安慰起了老张，quot;你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quot;

    quot;你小子还在腌臜我，刚才我想明白了，老天是提醒了一下我，幸好给了我改正的机会。quot;老张长长呼了一口气，quot;这钱，你赶紧还给宋大海，这种事情不能再做了。quot;

    quot;这……这，唉，好吧，我理解你。quot;我知道出现这种事，对老张刺激很大。我心里感到也很震动，有时候感觉上天真的是在看着我们每个人做事。

    quot;那个案子我会按照事实和证据秉公办理，你回去要好好和老宋解释清楚，不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尾巴。你有什么事情你先忙去吧，我老婆一会过来了。quot;老张把钱递给了我。

    quot;这个你放心，我会好好跟老宋解释的。quot;我把钱接过来放进挎包，quot;其实这件事对我震动也很大。quot;

    从医院出来，我赶紧联系老宋，见了老宋后，我把钱交还给他。

    quot;陈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变化？quot;宋大海有些疑惑。

    quot;老宋，你别担心，案子绝对会公正办理的，我已经和主办法官沟通过，没有问题的。quot;我安慰起了老宋。

    quot;陈律师，我可全靠你的了，你一定要帮我办好。quot;看来老宋把希望全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办完老宋的事情，心中也有一种释负的感觉。任小明的案子还需要进一步跟进调查，这个卓采一定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晚上七点钟，我来到云梦山庄。酒店一片繁荣的景象，好像前段时间的命案根本没有发生过。来到酒店后面的洗浴中心，刚好几天都没有泡澡了，趁机泡泡蒸蒸。泡完蒸完开了一个房间，服务员跟着进来了。

    quot;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有按摩、足疗、推油，各个档次价位的服务都有。quot;服务员开始向我推销起服务了。

    quot;做个足疗吧，你们这有个叫卓采的吧，我想让她做。quot;这也是来这的主要目的。

    quot;对不起先生，卓采现在正在为其他客人服务，另外她只做按摩不做足疗。quot;服务员显示出一脸歉意，quot;先生，要不这样吧，我先帮你找一个服务很好的为你做足疗，卓采做完其他客人的，我让她来为你做个按摩，行吗？quot;

    这里的服务员还真会推销，quot;你是不是有提成啊？介绍得这么热情。quot;我看着那个服务员笑着说。

    quot;呵呵，先生你说笑了，我们这里服务都是根据客人的意思来安排，我们不会强行推销的。quot;

    quot;好好，今天我就听你的，先帮我做个足疗，再让卓采帮我做个按摩，那个妞上次按得我挺舒服的。quot;我故意夸张地说。

    服务员离开后，一个穿着粉红色上衣，粉红色超短裙的小姐进来了，模样看起来还够清纯，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上衣领口开得很低，白色的乳沟时隐时现。我靠在躺椅上，她将我的脚放到了足疗桶里。

    quot;你多大了？quot;我问起了她，quot;哪里人啊？quot;

    quot;呵呵，怎么每个客人一上来都问这个问题，很无聊的。quot;她边帮我揉脚，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quot;随便问问，那你叫什么，这个总可以问问吧？你做这个很长时间了？quot;

    quot;叫我小巧就行，我已经来这一年多了。quot;她说话时喜欢抬头看着你，胸口的那片风景也尽收眼底。

    名字倒是挺乖的，但估计也不是什么真名。quot;前段时间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你知道吗？quot;我切入了正题。

    她听到这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我：quot;你怎么知道的？还是别说这事，想起来就害怕。quot;

    quot;这种事情传得很快，是人都知道的。quot;我笑了笑，quot;听说杀人凶手已经被抓起来了，是你们酒店的一个男服务员。quot;

    quot;是啊，平时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像个杀人凶手，之前我和他的关系也很好，现在想想都后怕。quot;她看起来还心有余悸，quot;刘筝也够可怜的，早先听说被一个富家公子看上，谁知道又被他看上了，丢了性命。quot;

    quot;富家公子？哪个富家公子？quot;看来这里面有文章。

    quot;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大家传来传去，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quot;她似乎感觉我问的有些过多，quot;先生，你怎么老打听这些事，和你有关系吗？quot;

    quot;纯粹是好奇，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否则干坐在这里多闷啊，哈哈。quot;我赶紧掩饰。

    她帮我泡完脚，拿毛巾将我的脚擦干，然后用手慢慢揉搓起来，揉得脚底有些发热，说不出的舒服。揉了十几分钟，她身子向前探了探，竟然将我的脚放进了她的上衣内，虽然里面隔着胸围，但是那软绵绵的感觉迅速从脚底传了上来。

    quot;小姐，还是别这样做了吧，我受不了，哈哈。quot;这里服务真够quot;到位quot;的，但我确实有些受不了。

    quot;呵呵，先生还害羞啊，受不了我帮你叫一个漂亮妹妹不更好。quot;她继续着她的动作。

    quot;还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quot;这不是引诱我干坏事吗，我赶紧将脚抽了出来，quot;你还是用手好好帮我揉揉吧。quot;

    小巧见我确实不愿意让她quot;那样quot;服务，就用手帮我揉了起来。二十来分钟后，她帮我做完了足疗，quot;先生，你的足疗做完了，还需要其他的什么服务吗？quot;

    quot;你让服务员帮我叫卓采来做按摩吧。quot;

    quot;卓采？好的先生，我知道了。quot;说完，她拿着足疗的用具出去了。

    一个妩媚妖艳的女孩推门走了进来，一头乌黑的长发，白色丝绸超短套裙，胸前高高顶起，一看里面就是真空，这里的服务可真够开放的。

    quot;先生，是你要做按摩吗？quot;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quot;你就是卓采？听说你按摩很到位。quot;我要先证实一下她的身份。

    quot;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quot;

    quot;朋友介绍的，所以慕名而来，哈哈。quot;

    quot;呵呵，帅哥，我保管叫你欲死欲仙。quot;她坐到了按摩床边，手向我的大腿摸来，quot;想要什么服务？quot;

    quot;帮我好好做个按摩就行。quot;对于她的quot;服务quot;我没有心情，我拨开了她的手。卓采坐到我旁边，开始在我身上揉捏起来。她故意将身子俯得很低，上衣领口完全垂了下来，里面两个浑圆的白兔好像要跳出来，红色的两个点缀强烈的刺激着人的眼球。

    她帮我按摩起了头部，胸前的白兔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子，一股女人的浓香让我几乎窒息。她又坐到了我的腰上，两腿岔开，这种姿势让人喷血。不好，我可不能被这个小妞诱惑得忘了正事。

    quot;你们酒店前段时间听说发生了杀人案，你知道吗？quot;我闭着眼睛问道，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抖。

    quot;我……我知道，但不是很清楚，还是不说这种煞风景的事情。quot;她好像有意回避，手继续在我身上揉捏着。

    quot;这有什么，反正凶手已经被抓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quot;我紧追不放，quot;但是我也听说被抓的那个服务员好像是冤枉的。quot;

    她的手猛的停了下来，似乎很紧张，有些惊恐的看着我：quot;你听谁说的？quot;

    quot;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具体搞不清谁说的了。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事？quot;我做出很随意的样子，quot;你认识那个被抓的服务员吗？quot;

    quot;服务员？哦，都在一个酒店做事肯定认识，但互相不是很熟悉。你看你，让你别说这些事情，你还偏要说。quot;我瞄了她一下，感觉出她有些慌乱，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接下来她按摩起来好像心不在焉，刚开始的激情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quot;哎，小姐，你好像按起来很敷衍啊？quot;我进一步试探她，quot;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对的地方？quot;

    quot;哦，对不起，刚才想起其他不开心的事情了。quot;她强颜对我笑了一下，quot;我帮你多按摩一会，给你做得好点，怎么样？quot;

    quot;好的，那我多谢你了。quot;我还想探听点什么，quot;刚才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说说吗？quot;

    quot;哦，没什么，就是乱想而已，你不要见怪。quot;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看来直接追问是问不出什么的，我又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着揉捏。卓采慢慢恢复了水平，揉捏得开始到位起来。

    她引导我躺下来，整个身子突然一下平压在我的身上，两只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弄得我身上的quot;热血quot;一下沸腾上来。她的两个白兔隔着单薄的绸衣紧紧贴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砰砰的心跳声，我的身体也有些膨胀起来。

    quot;你赶紧下来，我受不了你这种待遇。quot;我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竟然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幽幽的说，quot;你让我抱一会吧，我感觉你是个好人。quot;

    quot;对不起，你还是下来吧，你这样我都要喘不过气来。quot;我这次说的倒是真话。

    quot;呵呵，好吧。quot;她终于从我身上滑了下来，quot;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quot;

    quot;认识我？你认识我了吗？quot;我有些疑惑。

    quot;哈哈，记得了你的样子，就是认得你了，名字不重要。quot;我感觉到卓采本身并不是个坏女孩，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突然俯下身子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对我一笑，摆了摆手出去了。

    卓采出去后，我又躺在房间休息了一会，今天没有收集到直接有用的证据，但是也侧面了解到了任小明这个案子存在重大的疑点。

    穿上衣服结完账从酒店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云梦山庄是在郊区，回去的路上车辆很少，道路也一片漆黑。我一路开得很小心，在快进市区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招手示意停车，估计是个过路司机车坏了停在路边。

    我缓缓将车停靠过来，那人四十来岁，头发稀少。他走过来说车胎爆了，想借用一下千斤顶。这种事情经常遇到，司机之间一般都会互相帮忙。我从车里下来，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突然感到脑后被重重一击，脑袋一阵晕眩倒在地上，心里大叫:quot;不好,我被人暗算了！quot;

    模模糊糊看见刚才那个人站在我的旁边，又伸脚狠狠踢了我两下，口中恶狠狠的说道，quot;你小子以后离那个案子远点，今天算是给你个警告，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quot;说完，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挣扎着掏出电话打了120、110，然后就感觉脑袋昏沉，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一睁开眼就发现冉欣欣正坐在旁边看着我。quot;哎哟，我的老天，你终于醒过来了。quot;她见我醒来，很高兴的样子，这丫头看起来很关心我。

    quot;你怎么会在这，谁把我送医院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quot;我急切连问了几句。

    quot;当然是120了，110也来了，但是110看到你没有醒就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刚好值班，没想到接到的病人竟然是你。现在已经半夜两点了，你昏迷了两个多小时了。quot;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是在从云梦山庄回来的路上被人打昏在地的。quot;唉，没想到我们之间最先需要帮忙的竟然是我。quot;我故作幽默的说。

    quot;你还开玩笑，怎么被别人打晕在路上？是遇到抢劫了吗，警察明天一大早就会过来找你调查情况的。quot;

    quot;不是抢劫，是警告报复，有人不想我办一个案子，怕我揭开他们的真相。quot;

    quot;这么恐怖啊？什么案子啊，那你说的这个案子还是甭办了，别再去惹事，要是碰到黑社会，那就麻烦了。quot;冉欣欣很紧张的样子。

    quot;不用这么夸张吧，他们这样做反而帮了我的一个大忙，让我确定这个案子存在问题。quot;这点老套的手段就能吓倒我，我还叫陈锦荣吗！quot;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他们越是这样，这个案子我还非办不可！quot;

    quot;你可真逞强，好了，你工作的事情我不掺和了，目前你先养好伤是最主要的。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头部受到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但估计你也得在医院躺个两三天观察观察，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quot;

    看着冉欣欣关切的眼神，我心头突然感到一丝温暖，除了母亲，过去很少感受过女人对我的关怀。quot;留下后遗症更好，躺在医院不走了，由你来照顾我岂不是……哈哈。quot;我故意逗逗她。

    quot;死样子，想得倒美，医院医生多的是，不见得非要我来。quot;她嗔怒道。

 第五章

    这几天在医院里感觉日子过得很舒服，冉欣欣没事的时候就过来陪我聊天，每次上班来的时候还给我带来参汤、鸡汤、鱼汤。沈军和江伟两小子也来过两次，沈军来看我完全是为了接触冉欣欣，一到医院就追着冉欣欣聊个不停。

    我躺在床上，梳理思绪。这起路边被袭事件很明显和酒店奸杀案有关，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策划的。没想到你们这么沉不住气，这不是自动给我送突破口吗？那天派出所到医院了解完情况后，表示说抓紧调查，尽快抓到肇事者。

    我知道不能完全指望派出所去抓元凶，但是我自己以后确实要多加小心了，这帮家伙虽然缺乏脑筋，穷凶极恶肯定一点也不含糊。我将被袭事件反映给了刑警队伍战军，他听了后沉思一下，同意我对该案一些疑点的看法，并考虑是否需要对案子重新调查取证。

    出院那天我竟然有些恋恋不舍，这种日子实在太舒服了，冉欣欣过来帮我收拾东西。quot;小冉同志，我不想出院了。quot;我假装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quot;什么？不想出院？你头脑发热，被撞坏了？quot;她疑惑的瞪着我。

    quot;这几天日子太让我留恋了，有这么个美人儿在身边照顾，出了这个门，以后哪里有这样的机会？！quot;

    quot;呵呵，你真是贫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管你了。quot;她脸上却高兴得满面桃花。

    从医院出来后，赶到律师事务所。好多天没有来所里了，手头积压的案子也没有处理。老秦中间来看过我一次，说了些案子不用担心有他在之类无关痛痒的安慰话。

    西山煤矿拖欠经济补偿金那个案子判决已经下了，被告当庭表示了不上诉，按照杨杠救的套路，他应该鼓动煤矿上诉，从而将案子拖到二审，但这次却出乎意料。

    我打通了原告代表王小栓的电话：quot;老王，判决下来后，你们去找矿物局要钱没有？quot;

    quot;我们都去了两趟，第一次说主管人不在，第二次说没钱，爱找谁要找谁去，并叫保安把我们轰出去了。quot;听得出，王小栓一脸的气愤。

    quot;你们别急，预料中的事情，不行就申请强制执行。quot;这帮老无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不给了吗？我的十几万代理费还要从这里出呢，等着好好收拾你丫的！quot;回头我帮你们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quot;

    上午我决定到天顺区法院去了解老张介绍的那个交通肇事赔偿案子的情况，谁知道一见老张，他就说案子有变化，已经转给别的法官审理了。

    quot;对不起，老弟，案子已经转给民二庭的熊天平主办。quot;老张一脸抱歉的对我说。

    quot;为什么转给其他人办，出了什么事？quot;我有些疑惑。

    quot;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院里看我出车祸，让我休息休息吧。quot;

    quot;我靠，院里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扭了一下腰，休息个球啊！quot;这个鸟法院弄得我心里一窝火。

    我到民二庭去见了熊天平，问问案子的情况。我和熊天平不熟悉，他打着官腔：quot;陈律师，尽管放心，这个案子我会尽心办的，估计下个月就能开庭了。quot;懒得跟你啰嗦，案情明摆着，你小子敢跟我耍花招没你好日子过。

    晚上，打电话把沈军和江伟邀了出来。quot;老大，查出来上次路上是哪个王八蛋下的黑手没有，告诉我废了他。quot;沈军有些恶狠狠地说。

    quot;指望派出所的那些差人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陈哥，让弟兄们帮你打听打听。quot;江伟说道。

    quot;算了，这是公安局的事情，那伙人肯定是有预谋的，估计人早跑到千里之外了。quot;

    quot;反正弟兄们帮你留意点，不就是一秃头吗，说不定哪天碰到了，吃不了让他兜着走！quot;沈伟说着用手做了个quot;砍quot;的姿势，quot;老大，走，今天去哪爽去？quot;

    我提议说：quot;喝酒解闷去，别老爽爽爽的，小心爽歪了。quot;

    quot;喝酒？光喝酒有个鸟劲？quot;沈军显然对单调的喝酒没有什么兴趣，quot;对了，喝酒也行，我把冉欣欣叫过来。quot;他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冉欣欣。

    quot;冉欣欣？叫她干吗？再说你叫人家，人家就来啊。quot;这小子看来对冉欣欣念念不忘。

    quot;靠，还有我叫不来的妞，你等着！quot;他边说边掏出电话拨了起来，quot;冉欣欣，我是沈军，邀请你出来玩，怎么样……没空?不出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我兄弟们都等着你呢……都有谁？你都认识，陈哥，江伟……哪个陈哥？大律师陈锦荣，还记得这个人吧？就上次在医院里见的那个……对对对，就是他，哎呀，你记性太好了……愿意来了！那太好了，先锋酒吧，一会不见不散。quot;

    我听了几乎想笑出声来，沈军脑筋也太不会转弯了，至少我都在医院住了三天，冉欣欣还不认识我？他可能是被自己心中所谓的quot;爱情quot;冲昏了头脑。这个冉欣欣也是的，还装蒜耍沈军,她还不记得我，差点同床睡了一觉。

    quot;老大，怎么样，我的魅力不可挡吧！quot;这小子自夸起来，quot;走，先锋酒吧的干活。quot;

    驱车来到先锋酒吧，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弄得跟迪厅一样，现在的酒吧都不能叫酒吧了。

    quot;老大，你和江伟先进去，我和冉欣欣联系一下，在外面等她.quot;沈军这小子真是重色轻友，看来被冉欣欣迷得不轻。

    我和江伟进去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要了几罐啤酒和几样点心。今天酒吧靓男俊女还真是不少，大冬天的穿着背心短裙不在少数。我和江伟喝了两罐啤酒，看见沈军带着冉欣欣推门进来，冉欣欣套着蓝色马甲和过膝毛裙，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我站起来向他们招了招手。

    quot;这是我老大陈哥，江伟，应该都认识吧？quot;沈军带着冉欣欣走了过来，指着我们介绍说。我现在怀疑沈军在女人面前的智商。

    quot;有印象，见过面。quot;冉欣欣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丫头够鬼的，明显又在调戏沈军。quot;陈律师！幸会幸会！quot;冉欣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并伸出手和我握手。

    quot;彼此，彼此！quot;我笑呵呵的看着她，假装轻轻握着她的指尖，手中暗暗使劲。她疼得嘴角一歪，但外人根本察觉不到。我暗暗一乐，让你耍鬼，给点苦头尝尝。

    quot;来，欣欣，快坐下喝酒。quot;沈军这小子叫起来还满亲热的。

    quot;你们关系发展挺快的啊，都欣欣的这么亲热。quot;我想嘲讽一下这两人。

    果然，冉欣欣脸腾的红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quot;看老大说的，都是一般朋友，什么亲热不亲热的。quot;沈军听我这么一说，话里虽然不承认，但嘴是乐得直咧咧。

    冉欣欣挨着沈军坐了下来，外人看来他俩就是一对恋人。我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醋意，猛的喝了一口啤酒，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沈军又带着冉欣欣到别的地方和熟人打招呼了，估计是想炫耀自己正点的quot;女朋友quot;。

    我和江伟两人喝着闷酒，半天才聊了几句quot;萨达姆其实没有被绞死quot;之类不着边际的话。最后感觉肚子实在撑得受不了，跑到卫生间去quot;放放水quot;。刚从卫生间出来，碰到沈军过来了。他朝外面看了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

    quot;老大，一会配合一下我。quot;他边说边吞了口唾沫，估计过于激动喉咙有点干。

    quot;配合你？配合你什么？quot;这小子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quot;一会有人打电话找你，你就说有事先走了。quot;

    quot;谁打电话找我？quot;我更加疑惑了。

    quot;甭管那么多，反正有人找你，拜托老大了。quot;沈军还重重握了一下我的手，这小子不知道也想耍什么花招。

    沈军进入了卫生间，我来到前厅，看见冉欣欣一个人坐在那里。quot;江伟这小子呢？quot;我问了她一句。她头也没抬，说了一句：quot;有事先走了。quot;

    quot;有事先走了？啊？！也不打个招呼。quot;我一下明白了刚才沈军说什么有人找我的含义了，这小子原来想把我们支开，创造和冉欣欣独处的机会。

    quot;你是不是一会也有事先走了？quot;冉欣欣抬头直盯着我，眼里有一种琢磨不透的光亮。

    quot;啊？quot;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这丫头看出沈军的伎俩了，但我还得装傻，quot;不知道，这几天事多，说不定啥时有人找。quot;

    沈军走了过来，坐到了冉欣欣身旁，quot;你们聊什么呢，来，继续喝酒。quot;说着朝我举起了啤酒。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果真响了，一看是江伟的号码，我忙接通了：quot;陈哥，赶快走吧，不要给沈军当电灯泡了。quot;

    quot;啊，啊，我知道，什么，比较急？那好，你等我，我一会就赶过来。quot;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不敢看冉欣欣，感觉自己象个小丑一样，但戏还不得不演，否则被沈军这个小子埋怨死。

    quot;对不起二位，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quot;说完，我扫了一眼冉欣欣，她正冷笑似的看着我，弄得我心里一颤。

    从酒吧出来，感觉如释重负，刚才真是受罪。沈军这小子一眼就让人家看破了，平时的智商不知道去哪了。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只有开车回家，半路上手机quot;叮quot;的一声响，收到了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冉欣欣发的，屏幕上只有几个字：你是个王八蛋！

    王小栓跑到律师事务所催我帮他们想办法讨要判决的补偿金，八百多号人等着这些钱过年。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杨杠救为什么不会上诉，我要先了解一下他们的家底，看来得去一趟市国资委。

    我找到市国资委的企业改革科的李科长，李科长帮我找出了市矿物局西山煤矿的清算核资报告，我粗略看了一下，大吃一惊，报告上账面显示出来的资产仅有五十来万元，怪不得他们对强制执行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按照西山煤矿过去骄人的经营业绩，不可能在关闭的时候仅剩下几十万元的资产。quot;李科长，西山煤矿核算出来的资产怎么会这么少？quot;

    quot;这个很难说，西山煤矿在辉煌的时候产值上亿，但是最后几年基本亏损，几次转产也都失败，出现这个情况也不足为奇。quot;李科长笑着说。

    quot;过去西山煤矿的产煤量占到了全市总量的10％，每年销售额几千万，怎么说垮就垮了？quot;我还是不能相信。

    quot;过去的西山煤矿确实如此，但是近几年它基本没有煤可出，前几年西山煤矿投资的几千万基本颗粒无收，这次核算不是负资产已经万幸了。quot;李科长叹了口气说。

    quot;西山煤矿都转产投资过什么产业，怎么会经营得血本无归呢？quot;妈的，这些经营者也太无能了吧，几千万点火烧也需要时间啊。这群败家子把国家的资产都折腾完了，目前四百多万的补偿金能拿到手比较困难了。

    quot;房地产、旅游、酒店等，市场前景都不好，经营失策，最后都清算拍卖了，唉，没办法，很多国有企业都是这样。quot;李天路叹了一口气说道。

    quot;李科长，能否告诉我西山煤矿都具体投资过哪些项目吗？quot;我想多了解一些西山煤矿的情况。

    quot;比如前年的金山、世纪等三四个楼盘，云梦山庄酒店，小寨村农家游开发，这些项目最后基本都亏损了。quot;

    云梦山庄？！怎么又和云梦山庄有关！我心中一惊：quot;云梦山庄也是西山煤矿投资的？！最后卖给谁了？quot;

    quot;是的，云梦山庄是西山煤矿前几年投资两千多万兴建的，但还不到一年就入不敷出，至于卖给谁了，我现在也记不大清了，好像是一个叫……叫王永和的人买走了吧。现在看人家经营得多好，这也是现在国企的通病，公家斗不过私人。quot;李科长摇了摇头。

    王永和？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云梦山庄我没去过几次，自然更不会打听他的老板是谁。最近云梦山庄莫名其妙的都与我联系在一起，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看来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quot;李科长，我能查一下当年云梦山庄拍卖的交易资料吗？quot;我想看看云梦山庄到底卖了多少钱。

    quot;实在对不起，陈律师，这些资料属于企业商业秘密，我们不能随便对外公开，所以请你见谅。quot;李科长笑着说。

    什么商业秘密，说穿了就是瞒着老百姓把国有资产变到私人腰包里。我和这个李天路关系不是很熟，再追问肯定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军这小子信息比较灵通，从市国资委出来，我就打电话问他关于云梦山庄的情况。quot;沈军，云梦山庄的老板是谁，你知道吗？quot;

    quot;地球人都知道，老板是赵志强，你问这个干什么?quot;沈军很快回答了我。

    quot;赵志强？！云梦山庄的老板不是王永和吗？quot;每次云梦山庄给我的信息都能出人意料。

    quot;你说的那个王永和啊，他只是个小股东，出面买下云梦山庄而已，赵志强占80％的股份。赵志强的老头子在市里，他直接出面肯定影响不好，现在这种情况很普遍，看看市里的公子们，哪个没弄几个产业玩玩？！quot;沈军很随意的说。

    典型的官商勾结，怪不得西山煤矿到现在差点成负资产了，都像这样搞不败完才怪呢。赵志强这小子屁股肯定不干净，仗着自己家老赵的势力，交易的时候肯定没少捞好处。

    想到上次云梦山庄，我又想起了刘小丽，她难道不知道云梦山庄是赵志强的？我约她到那里她竟然没有反对？她不害怕赵志强看见了？云梦山庄的人应该认识刘小丽，那么我们那一夜的事情赵志强岂不是全知道了？这一连串的疑问不由惊得我一身冷汗。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真该听司法局老吴的，不应接这个案子，现在弄得人也得罪了，精力费了不少，代理费一分也没有拿到。但现在走到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否则不被那帮官僚笑掉大牙才怪。

    quot;沈军，你能不能找人帮我到市国资委搞到当年云梦山庄以及西山煤矿其他几个项目拍卖交易的资料？quot;看看能否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quot;老大，你想搞什么？想查赵志强？那可是老虎头上捉虱子。你又不是反贪局，整这么多事干什么？quot;沈军显然对我的要求持反对态度。

    quot;你小子别问那么多，我不会干反贪局的事，只是我办的一个案子目前需要这些资料。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quot;

    quot;那好吧，老大，我找人试试，不见得能弄得出来。quot;

    quot;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quot;我对沈军的能力是很信任的，这小子黑白两道通吃。

    在市国资委办完事后又接着跑了两个法院，真是累坏了。正开车突然接到刘小丽的电话，自从那一夜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刚好现在我也有事找她。

    quot;我有事想和你谈谈……quot;她语气柔弱，带着一丝哀愁。

    quot;你在哪里？干脆我直接去接你，我也正有事要找你。quot;

    quot;我在正泰影院门口。quot;

    十分钟后，我将车开到了正泰影院门口，看到刘小丽正站在那里。我将车停靠过去，打开车门向她招了招了手。

    上车后，她一声不吭坐到了副驾座上，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quot;想去哪里？quot;我问了一句。

    quot;随便。quot;她看着窗外，脸上仍是淡淡的忧伤，让人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我发动了车，但不知道去哪里好，只是朝前开着。一路上她仍是无语，车里空气很沉闷。车子驶出了市区，到了郊外一条偏僻的小道上，我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quot;怎么今天不上班吗？quot;我找起话头。

    quot;没意思，不想上了。quot;她扭过脸盯着我，眼睛很亮，quot;你说我辞职好不好？quot;

    quot;呵呵，不会吧？公务员多舒服，很适合你们女人。quot;我强行假笑了一声，想活跃一下气氛。这女人怎么突然想起了辞职。

    quot;你认为我的想法很可笑？quot;她瞪着我说。

    quot;不是，不是。quot;我连忙解释，气氛没有活跃起来，反而弄得尴尬，quot;只是没想到你会有这个想法。quot;

    quot;我想辞职做律师，你认为怎么样？quot;

    quot;做律师？啊，很好啊，反正你也有律师资格证。quot;我的思绪好像还是没有集中过来。

    quot;你能不能端正点态度回答我！quot;她有点生气了。

    quot;好好……端正态度。你要先回答我为什么要辞职？quot;

    quot;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厌烦了机关里的生活。quot;

    quot;你老公同意吗？quot;我毕竟是个外人，不能代替人家把主做了。

    quot;别提他了，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了。quot;她似乎很生气。

    quot;估计外面生意太忙，男人嘛都是这样，你不要多想。quot;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安慰了她一句。

    quot;我从来没有多想。别在我面前提他了，不想讨论他。quot;看来她对赵志强彻底失望了。

    quot;对了，我想问你一个事情。quot;我想起了云梦山庄的事情，quot;云梦山庄的老板是赵志强开的你知道吗？quot;

    quot;什么？云梦山庄是他开的，我不知道，他生意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quot;她虽然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quot;我们那……那一夜，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该怎么说。quot;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把这个事情很自然的引导出来，想想还是直接问吧，quot;云梦山庄的人会不会认识你？quot;

    quot;认识我？哦，你是不是害怕了，怕赵志强知道了？quot;她盯着我。

    quot;害怕……怕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志强知道了对你肯定不好，这样我感觉更加对不起你。quot;

    quot;你放心，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从来不和他生意上的人见面。quot;她拢了一下前面的头发，quot;你是不是认为我们那一夜很荒唐？quot;

    quot;啊……quot;她的这个提问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女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quot;你是不是认为我们那一夜，我就是为了报复赵志强？其实你错了，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他爱怎样就怎样。quot;她接连着反问，并紧紧盯着我继续说，quot;我喜欢你！quot;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被电触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说出quot;喜欢我quot;这样的话。

    quot;呵呵，你开玩笑吧，我哪里值得你喜欢。quot;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敷衍了一句。

    quot;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说喜欢你，可能是我心里过于孤寂吧，好想有个人能陪陪自己，能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安慰自己。quot;说着，她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脸上那种淡淡的忧愁又浮了上来。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这样一个女人，甚至现在连怎么去说都不知道。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修得整齐的眉毛，蒙着一层雾的黑眼珠，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双唇，天生一个柔情的女人。

    quot;呵呵，我是不是吓着你了？quot;她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我感觉到了那里面的一丝苦涩。

    quot;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就像今天这样，你能带我出来，我感觉已经很好了。quot;她像是在有意消除我的压力。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忽然觉得自己被一股柔情所化解，我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她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久，她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用那种让人心碎的眼神看着我，淡淡的说：quot;谢谢你，我们回去吧。quot;

    一路又是无语，不能总是这样尴尬，我率先打破沉闷：quot;你辞职的事情你先好好考虑，不要那么着急下决定。quot;

    quot;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只不过我一定会辞职做律师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我想换一种生活。quot;看来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quot;你是回家还是去哪？quot;

    quot;送我回家吧！quot;她淡淡地说。

    很快我就将车开到了她家门口，一幢二层洋房，气派非凡。quot;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房子基本每天都是我一个人。quot;她看着我的脸说。

    quot;住别墅可是很多人的梦想，包括我在内，哈哈。quot;我故作调侃。

    quot;我回去了。quot;她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径直走下了车，留下我愣愣的看着她打开家门走进去。

    宋大海的案子开庭了。这个案子我把握比较大，责任认定很清楚，肇事司机负主要责任。庭审上，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对方代理人也没有提出什么比较有力的证据和观点。案子审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总结陈词了。

    今天仍然采取了当庭判决，但是判决令我大吃一惊，法院判决原告承担40％的责任，被告仅承担60％的责任，最后认定被告赔偿原告医疗等费用只有9万元，这点钱连原告的前期手术费都不够。他妈的，我提供的各种证据法庭基本没有采纳。

    我当庭提出了抗议，表示要求上诉。宋大海一看法院只判定赔偿9万元，失声痛哭，我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quot;陈律师，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没有问题吗？才9万块怎么够，我哪里去找钱给他治病啊？quot;宋大海拉着我不放。

    quot;老宋，这个结果我也没有想到，法院判决明显存在不公，我们可以上诉的。quot;我安慰着他道。

    quot;陈律师，你是不是骗我啊，你是不是得罪法官了，我之前让你打点你都办不成，现在可好，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quot;

    quot;老宋，你误会了，相信我，我们上诉一定会赢的。quot;我握着老宋的手说。

    quot;你老说会赢，今天怎么赢不了，你难道还想继续骗我啊？quot;老宋情绪越来越激动。

    quot;老宋，话不能这样说，法院怎么判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凭着我对法律的理解，判断他们的判决有失公平。quot;

    quot;陈律师，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收了钱就应该好好办事的。quot;

    这个老宋越来越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吵闹不休。quot;老宋，有什么意见我们回去慢慢说，商量对策，在这里吵闹影响不好。quot;

    quot;我们还吵闹什么？我们父子俩都被你坑成这样，我们还说什么啊……quot;老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开了。

    quot;老宋，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上诉与否你自己看着办！quot;说完，我离开法庭。

    quot;我一定要告你，你要赔我们父子的损失！quot;老宋在后面大叫着。

 第六章

    我一脸恼火的从法庭出来，想想实在令人愤懑。我拐到法院办公楼，找到民一庭的张天栋。quot;老张，今天这个案子是怎么弄的，熊天平他们也太过分了吧？！quot;我一进老张办公室，不客气直接对他嚷开了。

    quot;老弟，我也无能为力啊！quot;老张赶紧过去将办公室门关上，quot;这种案子随意性太大。quot;

    quot;你们院里把案子转给熊天平，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阴谋？quot;我很怀疑这个案子里面的水份。

    quot;老弟，咱俩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还真猜对了。quot;

    quot;啊?!还真是的啊？是谁在里面捣鬼？quot;老张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quot;你老弟也别大惊小怪的，你办这么多年案子这种情况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不是也做了很多这种事情，哈哈。quot;

    老张说的也是，我和老张之间就干了不少这样的quot;勾当quot;，看来今天只能吃个哑巴亏了。quot;死也要死个明白，这事是谁操作的？quot;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quot;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你没必要在外面乱说。quot;老张停了一下，quot;被告和院里一个副院长有点关系，当时这个副院长指示我判的时候照顾点被告。因为我刚被车撞了，另外原告又是你老弟代理的，我找了个理由推脱了过去，然后院里就将案子转给熊天平审理了。quot;

    quot;哪个副院长？quot;我还想知道具体是谁干的。

    quot;呵呵，老弟，这个你就别问了。quot;老张笑了笑，quot;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这个还是不能告诉你，见谅。quot;

    quot;好你个老张，不够义气。quot;算了，就是知道也没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去告他贪赃枉法。

    quot;老弟，你可以让原告上诉，在中院想想法子。quot;

    quot;还上诉个球，刚才宋大海嚷着要告我！quot;我气愤地说，quot;说让我打点没办成，导致他官司输了。quot;

    quot;这个老宋，怎么能这样呢。那他会不会把那一万块钱的事情抖落出来？quot;老张比较担心这个事。

    quot;放心吧，我们又没有收他的钱，怕什么。最多我说原本想帮他打点，最后想想不妥退给他了，跟你老兄没有一点关系。quot;

    quot;嘿嘿，那我谢谢老弟了。quot;老张过来拍了拍我肩膀，quot;老弟，不要往心里去，输官司也很正常，哪个律师还能一辈子包打赢啊。quot;

    quot;好了，我也不在这和你闲扯了，我有事先告辞了。quot;说完，告别老张出了法院。

    半路上，老秦打来电话：quot;小陈，你怎么搞的？一个当事人闹到司法局，说你收钱不办事。局里让你抓紧过去一趟，把事情说清楚。quot;

    这个宋大海效率可真够高的，直接从法院到司法局去告我了。quot;老秦，我不去，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判决书是人家法院下的，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做我该做的。quot;

    quot;小陈，你怎么办事，还是这么毛躁呢？现在毕竟有人在那里告我们，你不去解释一下，司法局还真以为我们理亏。我告诉你啊，这次听我的，赶紧去。quot;老秦看来急了。

    quot;好了老秦，我真怕你唠叨，我去了还不成，但是又像上次那样闹崩了，你别怪我。quot;

    quot;这次可不行，你一定要控制一下情绪，老是弄得那么僵有什么好处？会上一定要放低调些，我一会也赶到司法局去。quot;

    唉，这个老秦，天生一个操心的命，主任让他做还真对了，要是我才没有闲心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就去吧，这次被司法局抓住小辫子了，吴奉贤不知道该有多得意。

    我又在街上开车转了二十几分钟，才来到司法局。找到司法局办公室，碰到局办公室主任老邵。quot;陈律师，你怎么现在才到，吴局长他们都在会议室等你好半天了，你抓紧上去。quot;

    爬到熟悉的三楼会议室，里面又是quot;高朋满座quot;。NND，总是这么隆重。老吴依然是坐在最上面，副局长邵剑波，纪检组长董长路都在。纪检组长都来了，查我腐败啊？

    刘小丽作为律师科科长也来了，老秦果真赶过来了，宋大海一脸的哭丧样坐在那里，另外还有两个人不认识，估计也是局里的人。

    quot;小陈，你怎么搞的？吴局长和大家都等你半天了！quot;老秦说话了。

    quot;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quot;我忙表示一下quot;歉意quot;。

    quot;没关系，先坐下！quot;局长老吴假惺惺的客气了一句，接着继续说，quot;小陈啊，今天我们让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这位宋大海同志，你认识的，他对你的工作有些意见。宋大海同志，请你把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quot;

    宋大海站起来像模像样的鞠了一个躬：quot;各位领导，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举报我的代理律师陈锦荣不用心帮我办案的事。他在接受我的委托时，说得很好听，说保证我的官司能打赢，我相信了他，谁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用心帮我办案，结果把我的官司打输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儿子正等着钱做手术啊！quot;说着宋大海开始哭了起来。

    quot;老宋同志，你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我们会帮你查清事实，还你公道的。quot;局长老吴安慰起了老宋，quot;陈律师，你对老宋的说法有什么看法？quot;

    quot;我从来没有保证他的官司一定能打赢。我只是告诉他，根据我的分析，这个案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法院最后具体怎么判我怎么能左右？quot;

    quot;什么叫没有问题？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能说吗？律师只能从法律上帮助当事人分析案情，怎么能许诺案子没有什么问题？你是怎么办案的，连最基本的都把握不住？quot;老吴抓住了我的把柄，quot;老宋同志，你看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有？quot;

    quot;陈律师他还说现在办事要花钱，要求帮助我到法院打点一下，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帮我办成。quot;老宋继续哭诉道。

    quot;老宋，你这话要说清楚！什么叫没有帮你办成，难道说我收了你的钱不办事？quot;我知道，这个可不能含糊，涉及到原则问题了。

    quot;老宋，你说具体点。陈律师是不是拿了你的钱帮助你疏通，最后钱都怎么花了？quot;老吴对这个很感兴趣。

    quot;那个钱……那个钱，陈律师又退给我了，说不用了。quot;老宋还算说了实话。

    quot;陈律师！你怎么能这样，向当事人索要钱物搞不正当交易，这是一个律师的所作所为吗？quot;老吴显得义愤填膺，quot;我们都是搞法律的，自己却做违法的事情，你认为合适吗？！quot;

    quot;我这点确实不对，正因为如此，我才把钱退给了老宋。quot;要不是老张被撞了，估计这钱也没得退了，但这个不能说。今天算是撞到老吴手里了，看来他不会给什么好果子我吃。

    quot;律师法明确规定，严禁律师违反规定会见法官和请客送礼，那个钱你虽然退了，但是行为还是很严重的，严重违反了律师执业纪律和道德，我们要建议省厅对你的行为做出严肃处理。quot;这个时候跟我讲律师法，干涉我办案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看来这个老吴要出手段了，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吴最后又滔滔不绝的讲了一通律师职业道德和纪律，律师应当如何为群众服务，如何保持廉洁树立正气等等，任他如何说，我是一声不吭。最后老吴询问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其他几位领导包括刘小丽都摇头表示没有。

    老吴最后甩下一句：quot;陈律师，你要好好写个检查，等待我们的处理。quot;好你个老吴，把我当小学生了，你就等着我给你送检查吧？

    刚离开司法局就接到沈军的电话，我正无处发泄，对着话筒我嚷开了：quot;靠，你小子又怎么了？我今天惨透了，被老吴K了一顿。quot;

    quot;老大，我更惨，冉欣欣竟然拒绝我做她的男朋友。quot;沈军带着哭腔。看来沈军找冉欣欣摊牌了，可惜结果很遗憾。

    quot;我真服了你，一个女人都把你整成这样，有点出息好不好？天下女人多的是，你老弟还愁没女人！quot;这小子真是无可救药了。

    quot;老大，我对冉欣欣可是真心的，她怎么能这样无情呢？quot;沈军还纠缠不休了。

    quot;你小子还来劲了，回家蒙头大睡一觉你就好了。quot;我挂掉了他的电话。

    我开车直接回了家，感觉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我也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醒来屋里一片漆黑，打开卧室的灯，一看已经晚上七点钟了，足足睡了一下午。腹内空空，有些饿了。打开窗户想透透气，一抬眼就看到冉欣欣的家。她卧室正亮着灯，肯定在家，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不如约她出来吃饭。

    电话打过去，还没等我说话，冉欣欣的话已经传了过来：quot;王八蛋，你还找我干什么？你不是整天有事忙吗？quot;

    女人真是小气，上次那点小事还记得那么清楚。quot;呵呵，还记仇啊，我也是没办法，为朋友两肋插刀。quot;

    quot;那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去？真是强词夺理！quot;

    这两样东西能相比吗，还给我扣个强词夺理的帽子，quot;我的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这样好了，我现在郑重的邀请你吃饭，算是赔罪，怎么样？quot;我趁机把自己的企图和道歉合二为一。

    quot;我已经吃过了，才不稀罕你的饭，请我看电影吧？quot;哈哈，女人总归是女人，转变得真够快的。

    quot;我还没吃饭呢。quot;

    quot;那好办，我从家里给你拿点吃的不就行了。你在家等我！quot;没等我说话她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这丫头够快的。冉欣欣好像精心修饰过，比过去显得更加漂亮，看得我心中一荡。

    quot;有什么好看的，快让我进去！quot;她一脚假装向我踢了过来。

    quot;呵呵，太漂亮了，乱花渐欲迷人眼！quot;我赶紧让开。

    quot;你说谁是乱花？quot;她拿手捅了我一下，quot;看，我给你带来的好吃的。quot;

    我赶忙从她手中接了过来，两张葱油饼，一杯热豆浆。quot;饼是我偷偷从家里拿的，豆浆是在楼下买的，怎么样，还合口味吧。quot;

    quot;哈哈，太合口味了，要是再多拿两张饼就更好了。quot;

    quot;你是猪啊，吃那么多。赶快吃，吃完好请我去看电影，整天闷死了。quot;说完径直跑到卫生间了。这丫头，越来越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了。

    吃完饭我说开车直接去，她非让步行去，真是没办法。一路上她说个不停，讲她医院今天谁晋升主治医生了，谁当科室主任了等等，简直婆妈得要死。quot;你平时是不是都没有机会说话？quot;

    她瞪着眼看着我，说：quot;你怎么知道？医院的工作紧张的要死，哪里有时间说话！quot;

    quot;听说你拒绝了沈军做你男朋友，我兄弟那么好都入不了你的眼？quot;我想起了这事。

    quot;你管我的事干什么，我爱拒绝谁就拒绝谁！咱俩的账还没算清呢？quot;她嘴嘟了起来，quot;再提这事我不理你了。quot;这丫头脾气还不小，小心点为妙。

    在大街上溜达了30多分钟才走到电影院，今天的影片是盛传中的《黄金甲》和《加勒比海盗II》。quot;这两个电影你看哪一个？由你决定。quot;我指了指放映单。

    quot;两个都看！quot;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quot;我晕，你不会吧，那要看到几点？quot;我吃惊的望着她。

    quot;是不是不陪我？那你走，我自己看。quot;

    这年头我感觉看电影就够傻的，一下看两个片子就更荒唐了。唉，没办法，谁让我答应人家了呢。quot;看，看，反正我好长时间没有看电影了，这次好好补一下。再说了，平时哪有美女陪着看电影的机会。quot;

    quot;臭美你吧，可别说我逼你的。quot;她脸上却笑眯眯的，女人的虚荣心就是强。好多年没有走进电影院了，如果不是因为冉欣欣，这辈子不知道还能看几次电影。今天电影院人还不少，进入影院，《满城尽带黄金甲》已经开始了。

    冉欣欣走在前面，突然从后面拉住我的手，弄得我心里一激灵，那只小手温软滑腻，抓在手心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个小丫头是怎么了，今天对我怎么这样开放。

    她拉着我的手一直朝前走，看也不看我，找了个偏僻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才松开我的手。电影刚开始放，整个画面金碧辉煌，老谋子还真能装修，视觉效果确实不错。发哥和巩姐的服装很是大气，怪不得被提名为今年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

    当然，最诱惑人的还是那些白花花的胸脯，真想不到中国女性的胸部也能达到这个效果，真是应该感谢老谋子，替中国女性争了口气。

    冉欣欣伸过手拉了拉我，说：quot;哎，你说巩俐的胸是真的吗？怎么那么吓人？quot;这丫头竟然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quot;不……不清楚，应该是真的吧。quot;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来，《西游记》中猪八戒的胸部一看就是蒙的橡胶皮。但是我又不能回答得那么明确，让她认为我对女人的胸部很有研究似的。

    quot;你说她们那么丰满，好看吗？quot;问题越来越高难度了。

    quot;这个……各有各的看法，有人喜欢丰满的，有人不喜欢。quot;这个实在不好回答了。其实我喜欢，女人嘛，就应该像这样才有女人味。

    quot;别转移目标，我不是问别人，我就是问你喜欢吗？quot;她竟然刨根问到底。

    quot;我啊……还可以，无所谓，但都是硬挤出来的，就是有点太夸张。quot;这种问题怎么好回答得那么明确呢。

    quot;哼，喜欢就喜欢，还什么硬挤的，虚伪！你们这些臭男人就这个德性。quot;

    quot;嘘——小声点，小心别人听见了。quot;这丫头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又专注看起了电影，说实话老谋子这部片子相对于《英雄》强多了，人物和情节还算饱满。冉欣欣好像慢慢沉浸进去了，因为身边的美女和电影的美女，我的思绪始终游离着，没有完全进入情节。

    冉欣欣看到山谷追杀那场戏时，可能是紧张，手又不由自主的抓住我的胳膊，一会可能又感觉到了不妥，又把手缩了回去，这样折腾了好几次，弄得我心里波澜壮阔的。

    好不容易放完了《黄金甲》，全场人都走了，中场休息十分钟。我看了看冉欣欣，她兴致蛮高的，看来还真要看完下一场。

    quot;小冉同志，困不困啊？quot;我试探性地问一句。

    quot;真好看，不困，听说《加勒比海盗》非常好看，第一集都没有看过，这次一定不能错过了。怎么，你困了？你要困了先回去吧。quot;说完，用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

    quot;不困，哪能困呢！呵呵。quot;我只好附和着。

    quot;这就对了，是个好同志。quot;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起来很高兴。

    人陆陆续续的又走了进来，灯灭了，《加勒比海盗》开始了。中西电影一对比效果就出来了，《黄金甲》虽然看起来豪华大气，但是和人家一比，简直差得太远了。

    听说《加勒比海盗Ⅱ》因为暴力血腥场面过多，未能通过大陆审查公映，所以影院放映的是DVD，但是效果也非常的好。人家女主角那才叫漂亮，端庄不缺乏性感，性感却不裸露，在这个度的把握上《黄金甲》差了一大截。

    quot;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奈特丽漂亮？quot;她的刁钻问题又开始了。

    quot;奈特丽？谁是奈特丽？哦，就是那个女主角吧？嘿嘿，你俩都漂亮。quot;这个问题难不倒我。

    quot;又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quot;说完，伸手在我胳膊上扭了一下，quot;不行，快说出个结果。quot;

    quot;真是要比较啊，你嘛……你比她有青春有活力，她虽然也漂亮，但……但过于古朴，不适合现代人。quot;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找出点理由。

    quot;呵呵。quot;女人的虚荣心再次暴露无疑，quot;我知道你说的是让我高兴，但是听起来还是很舒服。quot;小丫头还算清醒的。

    她拉了拉我的胳膊，意思是让我向她这边靠一点。我搞不清她想做什么，她头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股女人头发的清香飘入鼻中，这下我更看不进电影了。

    当电影中章鱼脸突然出现时，她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身上；当看到一高一矮两个海盗搞笑的场面，抱着我的胳膊摇晃乱颤。

    电影中辽阔蔚蓝的大海给人相当的震撼，我也不由自主陶醉在里面。quot;我好想自己也能住到这样的海岛上。quot;她轻轻的在我耳边说。这丫头和我想到一块了，要是真能有她陪着一起，那真是……

    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时，她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眼珠在黑暗中晶晶发亮，quot;你说我要是喜欢上你了，该怎么办？quot;

    quot;喜欢我？！quot;我差点晕了，这段时间工作不是很顺利，桃花运却接连不断，又有女人说喜欢我。quot;哈哈，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我是正求之不得，正好整天没人爱，但是千万不要忽悠我。quot;为了防止尴尬局面再次出现，我顺着她的意思半真半假的附和着。

    quot;死相，你还当真了？quot;当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可能就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了。说实话，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丫头了，特别是她那双俏皮而有些媚的眼睛看着我，总能让我心中为之一动。

    之后我们就默默的看着电影，直到终场。电影结束时我看了一下时间，午夜十二点半，这是有史以来我在电影院看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quot;今天电影好看吗？quot;我问了一下她。

    quot;真不错，特别是《加勒比海盗II》，回头一定找个碟子看看第一集，但是今天第二集故事情节好像也还没有结束，是不是还有第三集？quot;这个丫头看上瘾了。

    quot;你这次猜对了，第三集已经拍出来了，今年五月份将会公映。quot;

    quot;那太好了，影院要有上映，你可还要陪我看，呵呵。quot;

    quot;没问题，这个要求还是能满足你的。quot;陪美女看电影终究不是一件坏事，quot;我们赶紧打个车回去吧，已经很晚了。quot;

    quot;我想散散步，你要着急你先走！quot;女人总是让人不可理喻。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精力会这么好。到了我们共同的住地新源小区，已经一点半了，可真是被这丫头折腾死了，心里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哈哈。

    quot;丫头，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quot;我害怕她又像上次那样故伎重演。

    quot;这么晚了，我没带钥匙，叫醒我妈，想让我被骂死啊！quot;果真又是如此。

    quot;你一夜不回去，就不怕被你妈骂死？quot;

    quot;我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我有可能在同事家不回来，嘿嘿。quot;原来早有预谋。

    quot;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家是不是睡得舒服？回头要是让你妈发现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走吧，跟我上楼！quot;无奈，只得再次收留她。

    quot;又开始臭美了，哈哈，你家我倒是真的感觉睡得很舒服。quot;

    回到家浑身发酸，躺在沙发上不想动。quot;你自己整理卧室，我累得要死，要先睡了。quot;我闭着眼向冉欣欣打了个招呼。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十点了，这觉睡得真沉。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看冉欣欣走了没有。扭了一下卧室的门，没锁，推开看到这丫头睡得正香，懒散的抱着被子。我笑了笑正准备关门离开，可能是我的动作将她吵醒了。

    quot;你想干什么？怎么随便进我的卧室？quot;她坐起来，对我嚷开了。她竟然又穿着我的睡衣，显得很肥大，同时导致应该遮住的地方没有遮住，简直是挑战我经受诱惑的能力。

    quot;还不快躺下，黄金甲都快被我看到了！quot;我打趣道，并开始吓唬她，quot;你睡觉不锁门，我晚上没有采取行动已经算你走运的了。quot;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脸变得通红，忽的用被子蒙住全身，quot;你敢！快出去。我今天不上班，还要再睡会。quot;真够懒的。

    我今天计划到市政府再去见见白少卿，和他谈谈补偿金法院判决执行的问题。我打了郝秘书的电话，请他帮忙预约一下白市长，看今天能否有空，自己想汇报一下煤矿经济补偿金那个案子。

    郝秘书比较热情，让我稍等，等他向市长请示完了后给我电话。十分钟后，郝秘书电话来了，说十一点后白市长有十五分钟时间，到时让我准时过来。市长的时间真是宝贵，都用分计算。

    按照预约的时间，我赶到了白少卿的办公室。

    quot;白市长，法院判决已经下了，但是我查看了一下西山煤矿的清算核资报告，账上只有几十万元，这不是明摆着让工人空手而归？quot;见到白少卿，我开门见山切入正题。

    quot;我知道这个情况，当初我说用司法程序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办法，看看结果出来了吧！quot;白少卿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quot;白市长，虽然判决不能执行，但是用法律明确双方权利义务总是好的，即使不起诉他们，他们一样拿不出钱。quot;我心里有点怨气，案子弄到今天的地步真够窝囊的，quot;白市长，我想问个问题，西山煤矿几亿的资产怎么到最后就没了呢？quot;

    quot;陈律师，你是质问我？quot;白少卿皱了一下眉头。NND，跟当官的说话总是要带着小心。

    quot;我哪敢呢，白市长，请您别误会，我是真诚的向你请教。quot;我赶紧解释。

    quot;西山煤矿虽然说属于国有企业，但是它有自己独立的自主经营权，是否盈亏市政府也干涉不了。秦池酒你听说过没有，中央电视台广告曾经的标王，还不是说一夜之间就没了。市场经济是变幻莫测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quot;NND，又打官腔了，等于没说，算了不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了。

    quot;白市长，那八百多号工人的补偿金怎么办？工人现在都等着这钱过年呢。quot;我提出这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quot;我知道，我也想早点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西山煤矿现在没有钱我能怎么办？quot;白少卿摊了一下手。

    quot;那不给工人一个说法，这件事怎么平息，工人肯定又要闹。白市长我不是拿工人闹事威胁你，关键是事实如此，工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这点事，我们都没有办法控制。quot;

    quot;我正在想办法，不能让工人过年没饭吃，没衣穿，否则我这个市长也不称职。quot;白少卿沉思了一会，quot;这样吧，小陈，市政府、市矿务局想想办法，抽点钱出来先安抚一下工人，让他们过个好年，渡过年关再说。quot;

    我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quot;那也只能这样了，我替工人们先谢谢白市长。quot;

    quot;不要谢我，我是代表市政府做的事情，要谢只能谢政府。好了，具体如何办理，我一会给赵市长打个电话，你们具体商议吧！quot;赵市长是指赵金平了，赵志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老子能是什么好人？这个老白也真是的，直接拍板了不就行了，非要推到赵金平那里处理，搞不好来回折腾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白少卿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赵金平电话，将刚才我们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通。quot;好了，小陈律师，你直接去找赵市长吧，他正在办公室等着你。quot;

 第七章

    告别白少卿，我直奔赵金平办公室。赵金平，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稀少盘在周围，以掩盖秃顶部位，耳大面阔，眉宇看起来威严，倒有几分正气。这家伙要是跟赵志强一个德行，那就坏事了，工人们的这个年可就难过了。

    quot;你是陈律师吧!快请坐。quot;赵金平见了我，忙主动招呼起来，比白少卿多了几分随和。quot;谢谢赵市长，你别客气，我来就是为刚才白市长所提工人补偿金的事。quot;

    quot;白市长已经跟我讲过了，我对这个案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这事你别急，会得到解决的。quot;赵金平竟然安抚起了我。

    quot;赵市长，我不急，关键是工人急。这个事情一天不解决，总归是个隐患。quot;

    quot;刚才白市长指示过了，由我们市政府、市矿务局抽点钱帮助工人渡过年关，你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quot;

    quot;从目前的情况看，西山煤矿账上就那么几个钱，判决肯定无法执行，也只好按照你和白市长的意见办。quot;

    quot;小陈，听你的口气你有些怨气哟？quot;

    quot;呵呵，赵市长，我哪敢，能得到今天白市长这样的拍板我已经很高兴了。quot;NND，平时讲话习惯了带点讽刺，今天连连在老白和老赵面前找没趣。

    quot;我们市政府也很为难，工人们干了一辈子，突然一下子不要他们了，心里肯定不能承受，再加上应当发放的补偿金也不能到位，有些抱怨也是正常的。我不主管企业，对西山煤矿的经营状况不了解，但是一个几亿资产的大煤矿到最后资产基本为零了，确实也让人难以理解。quot;赵金平主动提起了西山煤矿资产情况。

    你还好意思主动提这事，问问你儿子赵志强就知道了。难道云梦山庄不是西山煤矿的资产，不知道被你们利用什么手段私有化了。quot;赵市长，我也觉得这种情况不正常，市政府应当查一查。quot;我将了一下他的军。

    quot;历史问题，我曾经提过，但最后不了了之，再说我不分管这块工作，不方便插手。quot;这个老赵跟我玩太极，一说到正题就推脱。

    quot;赵市长，这次年前给工人的补偿金，具体数额你是怎么考虑的？quot;还是说点实际的问题。

    quot;我想过了，准备从市财政拿出五万，市矿务局拿出十万，帮助工人们解决燃眉之急，先把这个年过了。quot;

    quot;赵市长，一共八百多号人，才十五万，平均分到每个人手里还不到二百块钱，这让工人怎么过年？quot;十五万也太少了，打发要饭的啊。

    quot;市里财政也紧张，到了年底，到处都是用钱的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quot;赵金平沉默了好半天，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quot;那市财政拿出十万，矿务局拿出二十五万，怎么样，不能再多了，否则真拿不出那么多钱。quot;

    我飞速的算了一下账，然后说：quot;赵市长，确实还有点少。要不这样，西山煤矿账上不是还有钱吗，这个事情本身就是它的事，从他们那里再拿十万怎么样？quot;我继续和赵金平讨价还价。

    quot;你这个小陈啊，真够贪心的。西山煤矿总共就五十万，还剩下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你把它的钱都划走了，它下一步还怎么运作啊？这样好了，让它拿出五万，给你凑个整数四十万，不能再讨价还价了。quot;

    这个赵金平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官员也不都是外界传的那样难以相处。但是，常言说官场险恶，谁又能摸清谁的底呢。从市政府出来后，我给王小栓打了个电话，把结果给他说了说，让他们别着急，事情一步步的来。

    一晃几天过去了，接到了刘小丽的电话：quot;上次老宋那件事，司法局决定报到省厅给你一个行政处罚。quot;

    quot;老吴还玩真的啊？！具体给我什么处罚？quot;老吴真下黑手了。

    quot;严重警告！本来局长老吴一定要给你暂停执业三个月的处罚，邵局帮你说了不少好话，认为暂停执业处罚过重，老吴征求我的意见的时候，我表达了和邵局一致的意见。quot;

    quot;这个老吴，心眼真够窄的。谢谢你了，小丽。quot;接受行政处罚，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幸亏刘小丽暗中帮忙。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总能让我产生一丝的感动。

    quot;别谢我了，我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另外你的那个检讨也写得比较深刻，消了老吴不少气。quot;

    quot;检讨？！什么检讨？quot;我惊讶了。

    quot;前天老秦交给我的，说是你写的，我看了看，语气挺诚恳的，但是有点不像你。quot;

    肯定是老秦搞的鬼，这个老秦总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quot;还是你了解我，一定是老秦代我写的，回头找他算账。这个检讨在哪，能不能帮我拿出来销毁了？quot;这种东西留在那里让别人看到了实在无地自容。

    quot;老吴收着呢，等有机会我帮你找出来撕掉就是了。quot;

    quot;你一定要帮我记着这个事，一定要处理掉。没有这个检讨，后人问起来我还可以说是你们司法局给我定的冤假错案；有了这个检讨，我就算是自己交代了，百口难辩。quot;这个事情可不能马虎。

    quot;呵呵，陈大律师，怎么也变得如此胆小起来！quot;刘小丽传来了一阵笑声。

    quot;这不是胆小，是个原则问题！头可断，血可流，律师气节不可丢。quot;

    quot;好好好，你还一套一套的，我的大律师，一定不会毁了你的清誉，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但是事成之后要有酬劳。quot;

    quot;哈哈，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事成之后朕定有封赏！quot;我笑着说。

    quot;去你的吧，油嘴滑舌！quot;刘小丽一声嗔怒。

    看来不重视这些官僚们真不行，说给你小鞋穿就给你小鞋穿，真是一点不含糊。这些天一直忙西山煤矿和其他几个案子，任小明的案子跟得松了，需要去看看进展怎么样了。

    来到市刑警大队，见到伍战军，他第一句话就出乎我的意料：quot;我们已经准备将案件递交检察院审查，提起公诉了。quot;

    quot;什么？上次你不还答应我重新调查证据吗？quot;这伙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quot;我们确实重新进行了调查，你说的关键人物卓采依然是那样的口供。你说的云梦山庄路上被袭案，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影子，根本找不到一点证据，你让我们怎么办？quot;伍战军显得很无奈。

    quot;那也不能就这样草率的结案，提起审查啊，存在着这么多疑点，人命关天你们难道不知道？quot;这帮警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quot;陈律师，我们没有新证据啊，现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任小明强xx杀人。市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要求加快进度，早日结案。quot;

    quot;那也不能因为结案就置事实于不顾，不能为了迁就被害人而导致另一个被害人啊。quot;

    quot;陈律师，我已经说过，我们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掌握的证据是充分的，犯罪嫌疑人虽然至今不承认犯罪事实，但是一系列证据证明了他的犯罪事实。你所说的疑点，现在只是你一种主观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加以证明。quot;

    quot;伍队长，我说的那些疑点还不够吗？！没有证据，你们刑警队应该去查，而不是等着证据送上门来。quot;我有些恼了。

    quot;陈律师，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们刑警队不尽力了？你知不知道，你向我提供了那些情况后，我们五个兄弟白天黑夜的整整在云梦山庄周围盯了一个星期，你还认为我们没有用心?!quot;

    quot;伍队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们没有尽力，关键是现在疑点确实很多，我们不能就这样匆忙的结案，这样是对当事人，对事实，对法律不负责任。quot;

    quot;好了，陈律师，我也不和你争辩了，案子也不是我完全能做得了主的，移送检察院是市局审批同意的。即使到了检察院，也不意味任小明就有罪了，你可以向检察院提出你的怀疑，更可以到法庭表达你的看法。另外，如果有新的证据同样希望你能及时提供给我们。quot;

    今天是没有办法改变伍战军将案件移送检察院的事实了，看来只有等案子到了检察院再说。从检察院出来无处可去，又想起了好久没去健身房了，开车直接到了那里。进去后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冉欣欣，心中竟然有些失落。唉，不知道来这的目的是来健身多一些，还是来看冉欣欣更多一些。

    云强所的杨杠救打来电话，说晚上几个律师一块聚聚吃个饭。我不欣赏老杨的为人，很少和他一起吃饭，但想想晚上实在没什么事，于是就答应了。

    红云大酒店。老徐、小关、老钱、老杨，老杨还带着自己的内勤小马。小马天生长着一副妖媚相，老杨去年因为和小马搅和在一起，和老婆离婚了，离婚后老杨和小马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quot;陈老弟，你这段时间够忙的啊，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的面。quot;老杨说道。

    quot;少挤兑我，明明知道我最近够倒霉的，还想踹我一脚啊？quot;我知道这个老杨一说话就不没什么好心。

    quot;我其实很佩服陈哥，这才叫律师的个性。quot;小关说着竖起了拇指，quot;以后要跟陈哥多学习，这样做律师才够味。quot;

    quot;别介，小关你可别学我，否则你在这个行业就没法混了。quot;

    quot;小陈啊，你上次在局里确实太不给老吴面子了，所以这次老吴拿你开刀也就不足为怪了。quot;老徐跟着说。

    quot;别说这些煞风景的事了，对我来说无所谓。老杨，你上次够阴的了，明明知道西山煤矿是个空家底，也不说一声。quot;我指着老杨说。

    quot;嘿嘿，老弟，你别怪我，各为其主，底下我们还是朋友。听说你这次又接了个刑事案子？quot;

    quot;是啊，因为这还被人弄得在医院躺了三天，我非要揪出是哪个王八蛋做的！quot;我愤愤地说。

    quot;老弟，你这个事我听说过。你这样做太不划算了，刑事案子没有什么做头，还担风险，像我们这样的律师做刑事案就没有必要，得不偿失。quot;老钱跟着说。

    quot;是啊，老钱说的对，手头的经济案都还做不过来呢。来，小马去给我们陈老弟敬个酒压压惊。quot;老杨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小马。

    小马连忙端着酒杯走到我跟前，quot;来来，陈哥，我敬你一杯。quot;她故意弯腰将身子放得很低，胸前的那两座乳峰也跟着晃了出来。

    quot;小马，不用客气，来来，一起。quot;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quot;陈老弟够爽快，来我也陪你喝一杯。quot;老钱说着端起了酒杯。我又和老钱一饮而尽。

    quot;老弟啊，其实咱们都不用活得那么累，该放就放，赶紧把你手里那个刑事案子扔掉，用不着费那个劲。quot;老杨又提起这事。

    quot;他们竟然想用暴力阻止我，也不看看我陈锦荣是什么人？难道是被吓大的吗？！我还偏不放了，我非要揪出幕后的人看看。quot;

    quot;唉，老弟，你这是斗的啥气呢，没必要，完全没必要！quot;老杨继续说。

    quot;对对，老杨说的对，我们律师的原则还是赚钱，斗气没必要。quot;老徐附和道。

    这群家伙今天撞邪了，一味的劝我放手，平时没有看到他们这么好心。quot;我靠，你们今天是怎么了？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吧，哈哈。quot;

    quot;老弟，你说这话就过了啊，老杨、老徐可是真的为你好。好了，好了，咱们不谈这事了，喝酒，喝酒。quot;说着，老钱又端起了酒杯。

    quot;喝酒，喝酒，说这些事搞坏气氛。quot;我和老钱干了。

    quot;来，小马，再过来和陈老弟喝一杯。quot;老杨又叫起了小马。

    quot;好好，陈哥，来，我再敬你一杯！quot;小马又扭着杨柳腰过来了，鼓囊囊的胸部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弄得我浑身酥麻，酒自然又是下肚了。

    不知道这样推杯换盏了多少次，饭局结束时五瓶汾酒见底了，到最后我基本是头昏脑涨，意识模糊。

    quot;老弟，走，去泡泡澡，醒醒酒?quot;老杨提议。

    quot;这个主意不错！quot;老徐说着，带着大家来到后面洗浴中心，小马自然是到女部去了。搓搓洗洗，酒醒了一大半。quot;今天大家难得高兴，我再请大家按摩，轻松轻松！quot;老钱又发话了。

    quot;这个我赞成，哈哈。quot;老徐立刻响应。我想轻松轻松也不错，于是各自来到房间。我一进到房间，一种昏黄的暖色调扑面而来，将房间衬托得过于暧昧。

    刚躺下，门就被推开，一位妖艳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红色的短背心，胸前的白兔露出大半，下身只穿着红色短裙。

    quot;帅哥，很高兴为你服务。quot;她暧昧的向我打了个招呼。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更为吃惊，她直接脱掉了上面的短背心，胸前的那对白兔忽的跳了出来，让我感到一阵晕眩，他妈的，这是正常的按摩吗？她径直坐到我的旁边，手向我的胸前摸来，我喉咙顿时发紧，身体感到一阵膨胀……

    quot;叮叮…….quot;身边的手机忽然响了，我猛然一惊，她也被惊得缩回了手。我手忙脚乱的接通手机。

    quot;陈锦荣，你在哪？你家窗户一直一片漆黑，大半夜了还没回家？quot;电话传来冉欣欣的声音。

    quot;啊，啊，冉欣欣啊，我在外面办点事，一会我给你打过去。quot;我赶紧挂掉电话，头脑也猛的清醒过来，忙对小姐说：quot;小姐，请你先穿上衣服。quot;

    quot;帅哥，怎么了？我不漂亮吗？quot;小姐似乎不大明白，如此香艳的场面我竟然不动心。

    quot;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quot;我懒得跟她啰嗦，赶紧拉开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到更衣室换上衣服，给老杨拨了个电话：quot;老杨，实在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玩。quot;老杨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挂了电话。这帮人今天感觉好像没安什么好心，差点被他们拖下水了。

    冉欣欣的电话来得实在太及时了，真是我的救星，喜欢死这个丫头了。走出酒店大门，我将电话给冉欣欣打了过去：quot;欣欣，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可是帮我大忙了。quot;

    冉欣欣好像被我弄得不知所以然：quot;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救你什么了？把我都弄晕了，刚才你在哪？quot;

    quot;哈哈，刚才被一个客户缠着走不开，幸亏你来电话了，我才脱身了！quot;我感觉心情大好，但又不能向她实话实说。

    quot;什么难缠客户，很讨厌吗？看起来你这么高兴，还是抓紧回家休息吧，让人看你三更半夜在大街上笑，把你当神经病！quot;

    quot;被当成神经病也值，哈哈。今天你不来我家睡了？呵呵，你不来了我还怪想你的呢！quot;今天不知道怎么会对她说这些明显暧昧的话。

    quot;去你的，还在笑。你把你家当成皇宫了，以为别人多稀罕，我才不来你家睡！quot;这丫头就是鸭子死了嘴还硬，估计又高兴得脸上开花了。和冉欣欣通完电话，心中暗暗庆幸，没有钻进老杨的套。

    这几天抓紧和市政府联系了一下关于工人补偿金落实的事情，现在政府办事效率真是让人头疼，虽然市长已经批准发话，但是到了市财政局和市矿物局仍然是阻力多多，他们非要折腾你几次才肯把钱给你。我在市矿局泡了两天时间，才把钱划了过来，但是到了市财政局这一关就更难了，怎么也弄不出钱。

    quot;白市长和赵市长虽然批了钱，但是市财政很紧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有很大压力的，你也给我们点时间准备准备吧！quot;当我第三次找到市财政局的主管副局长洪钦州时，老洪仍然抛出这样的话。

    明山市经济虽然说不咋的，但每年也有四十来亿的财政收入，拿出个十万算什么！这帮官孙子真是可恶，老子都是第三次来了，还需要点时间准备！quot;呵呵，洪局长，谁不知道你们腰粗，你们要是叫穷，明山市的百姓还怎么活啊！quot;

    quot;陈律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啊。这次十万元，财政局需要想很多办法才能挤出来的，其中五万元直接从市长基金提出来，另外五万元只能从政府办公经费中想办法了，弄不好可能影响到政府正常办公开支啊。quot;

    这个龟孙子，说起来一套一套，摆明了就是不想痛快掏钱，怪不得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连市长也没有你这样的架子。quot;洪局长，你得体谅体谅我们工人们的难处，八百多号一家老小等着这点钱过年呢。quot;

    quot;工人们困难我也知道，市长都明确指示了，我们还能不照办啊？我们不也正在积极想办法吗。请你放心，这个钱绝对是要给的，你们要耐心再等一等。quot;

    说来说去，这个老东西还是让等。结果我和老洪费了一下午的嘴皮子，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看来只有在饭桌上继续联络感情了。我先和王小栓联络了一下，给他说了说情况，让晚上请洪钦州吃吃饭。

    quot;洪局长，打扰你一下午了，实在不好意思，你看都下班了，所以晚上想请你过去坐坐，吃个便饭，一定得赏个面子。quot;我笑着对老洪说。

    quot;那样不好吧，算了算了，不用客气。quot;老洪虚情假意客气了起来。

    quot;哪里，饭总是要吃的，只是个便饭，麻烦你一下午，也是应该的。quot;

    quot;哈哈，我看陈律师也是爽快人，好，那我就不客气了。quot;

    晚上一顿胡喝海吃，洗澡、桑拿、按摩一套下来，临走前塞给老洪一个两千的红包，外加两条软中华。quot;陈兄弟，果真够义气，你放心，明天我抓紧让人把钱给你打过来。quot;上车的时候，老洪拍着我的肩膀说。

    老洪还算讲信用，第二天下午钱就到账了。王小栓他们主动从中支付给我了两万元的代理费，我自然也不客气，忙了这么长时间，是应该有点收入了。

    第二天晚上刘小丽打电话找我，说省司法厅按照市司法局的提议，给了我警告的行政处罚，另外，老秦帮我写的检讨她也弄了出来，让我有空到她家取回去。

    quot;去你家？方便吗？quot;我感觉有点不是很合适。

    quot;没关系，你还怕啊，这家整天就只有我一个人，放心吧，我还能吃了你。quot;女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quot;那好吧，你等我，半小时后到。quot;去刘小丽家，心里总有一点忐忑不安。

    开车去她那儿太引人注目了，唉，搞得跟偷情似的，有这个必要吗？但最终我还是决定打车过去。

    来到刘小丽家，别墅就是不一样，房前屋后都弄了个小花园，客厅超大，真皮欧式沙发，四十二寸液晶。

    quot;你的生活真舒适，我是羡慕得很。quot;我对刘小丽说。

    quot;你还说风凉话！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什么意思？quot;刘小丽给我倒了一杯水。她穿着橙黄色的紧身毛衣，将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quot;哪里是风凉话。你老公真不回来？那他整天都住哪？你公公赵金平呢？quot;我提了一连串的问题。赵志强这小子把这么好的一个老婆丢在家里，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quot;我不管他，随便他住哪，我从来不干涉。我公公他们自己单独住。quot;她坐到了我的对面，拿起旁边的一个文件袋递给我，quot;你要的东西，处罚和检讨。quot;

    我赶紧拿过来打开看了看，白纸黑字省司法厅真给我扣了个警告处罚。另外一张纸就是老秦为我写的检讨了，我快速的扫了一遍后，有些气愤地说：quot;这个老秦，把我写成低三下四没有一点骨气的可怜虫了，这要是流传出去还了得，我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quot;

    quot;别臭美了，都背了处分了，还一世英名！quot;她笑了一下。

    quot;小丽，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被老吴整成啥样了。quot;我略带感激的眼神望着她。

    quot;呵呵，别跟我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外人。quot;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感觉有点不妥，脸上微红的看了我一眼。

    我甩了甩这两张纸，说：quot;这就是我做律师的耻辱，你说我怎么才能洗刷掉？quot;我看着刘小丽说。

    quot;呵呵，你这个事情还是源于宋大海的案子，想洗刷你的耻辱还是需要从他的案子着手。quot;这个女人果然有见解。

    quot;你真是提醒我了，看来还是得找老宋，帮他上诉案子，这样才能咸鱼翻身。quot;

    正在这时，她家门铃突然响了。我一惊，这下惨了，不会是赵志强回来了吧？我岂不是死定了？

    她显然也很是慌乱，急忙跑到门边，通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了看，又拐回来轻轻告诉我：quot;是我公公赵金平，你到我卧室回避一下吧，省得有些话不好说。quot;

    我只有乖乖听她的吩咐推开她卧室的门走了进去。但是转而一想，要是被人发现我在她卧室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但也只能如此，房都进了还能怎么办。

    一会听见好像赵金平进来了，估计是来看望刘小丽的，说了什么对不起歉意的话，大概是为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来安慰刘小丽，这个赵金平倒是很仁义，替自己的儿子来赔不是。

    感觉偷听别人说话有些不道德，还是算了吧，人家的家事自己就不要操心了。我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一股女人身上好闻的气息涌入鼻中。我差点忘了这是刘小丽的闺房，旁边衣架上还挂着她的内衣内裤，看得我心惊肉跳。

    这种场景又使我想起了和刘小丽在云梦山庄疯狂的一夜，弄得自己心潮起伏，紧紧抱着她床上的被子。我这是不是意淫啊？真是没出息，但是男人又有几个在这方面有出息呢，虽然总认为自己比沈军品位高，其实还不是一路货色。

    卧室的墙上挂着刘小丽的喷绘写真，有端庄秀丽的，有妩媚性感的，有含情脉脉的，将一个女人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是没有见到一张有关赵志强的照片，可见二人关系不是一般的隔阂。

    刘小丽这张床比我那张舒服多了，冉欣欣要是来躺一躺就更不会愿意起来了。我怎么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想起另外一个女人了，这两个女人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平衡。

    正当我入神的时候，刘小丽推门走了进来，对我说：quot;我公公和婆婆走了，呵呵，你还够逍遥的，小心睡着了。quot;

    quot;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在里面实在无聊就躺下了。你婆婆也来了？看来赵市长对你还是挺不错的。quot;我忙从床上站了起来，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却没有作声坐在了床上，接着说：quot;他们对我不错，有什么用？你说我是不是缺乏女人味，是不是属于让男人讨厌的女人？quot;她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我。

    quot;开玩笑！明山市找不出几个能与你媲美的了！quot;话虽然夸张点，但刘小丽却也算是女人中的上品了。

    quot;别哄我开心了，我知道自己。quot;她眼圈似乎有些红了。唉，女人就是这样，过于多愁善感。我忽然想起一直站在她卧室里过于暧昧，于是，对她说了一句：quot;我先出去吧！quot;

    quot;怎么，你也很讨厌我？不能多陪陪我？quot;这不是诱惑我犯罪吗。

    quot;我，我……quot;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面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我的心也软了下来。我坐到了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她顺从的靠在我的胸前。

 第八章

    我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享受着一个成熟女人的芬芳。此时我心中却没有欲念，只是感觉笼罩在一片温情之中。quot;晚上陪着我好吗。quot;她抬起头，含情脉脉望着我。

    我总是感觉亏欠这个女人太多，不知道自己能对她做什么，怎样摆放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握了握她的手，点了点头。

    quot;谢谢你，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只希望你偶尔能陪陪我，等到你有自己的女朋友时，我会离你远远的。quot;随之，我感到有两滴冰凉的液体掉在了我的手背上。

    整个晚上，我们只是相拥在一起，没有那种激情的欲念。第二天早上，离开刘小丽家，我直接来到律师事务所，找到了宋大海的地址。我算了算，宋大海案子一审判决已经十四天了，离最后的上诉期限只剩下今天一天了。

    我按照地址，直接敲响了宋大海的家门，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打开了门，她是宋大海的媳妇。她告诉我宋大海正在人民医院照顾还处在病床上的儿子。

    我又赶到了市人民医院，找到宋大海儿子的病房。宋大海正在为儿子排尿，看着一个接近五十多岁的老头还要服侍儿子，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这个案子的败诉确实和我也又一定原因，怪我没有足够的重视它。

    quot;老宋，我想找你谈谈这个案子。quot;我一到病房直接对老宋说。

    quot;你？！你找我干什么？quot;老宋见到我似乎有些惊讶，quot;难道害得我还不够吗？quot;

    quot;老宋，你误会了，这个案子一审法官判决明显存在不公。quot;我向老宋解释道。

    quot;你别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谁让我摊上这事呢，我谁也不怪，自认倒霉。quot;

    quot;老宋，这个案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quot;我耐心劝着老宋。

    quot;还能有什么希望，我不想花那个冤枉钱了，我还要给我儿子好好治病呢。quot;

    正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又是冉欣欣，怎么哪次到人民医院都能碰见她，quot;你怎么也在这？quot;冉欣欣看到我，有些惊奇。

    quot;这位患者是我的当事人，我有点事情想找他商量。quot;

    quot;哦，怎么了啦，需要我帮忙吗？quot;

    quot;他对我有些误会，有个案子我想帮他上诉，他对我不信任。quot;我有点无奈的说。

    quot;是吗？quot;她走到宋大海旁边，quot;宋大伯，你不相信陈律师吗？quot;

    quot;冉医生，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你是个好人。不是我不相信他，上次他帮我把官司打输了。quot;看来老宋对冉欣欣很信任。

    quot;宋大伯，我非常了解陈律师，败诉一定有其他原因，如果你要是相信我，就可以相信他。quot;这丫头这么帮我说话。

    quot;冉医生，我很相信你，不是我不想上诉，但是我怕又打输了，要白花很多钱…….quot;

    quot;老宋，费用你别担心，你相信我一次，把你这个案子交给我，我免费为你申请上诉，今天是最后一天了。quot;我忙趁机打消他的顾虑。

    quot;你能免费为我上诉？你不记恨我告你？quot;老宋有点不相信。

    quot;宋大伯，陈律师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我比较了解他。quot;冉欣欣帮我强调。

    quot;过去的事情不要说了，那是个误会，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为你争取到你应有的权利。quot;

    quot;真的还能有希望吗？quot;

    quot;不管有无希望，总要试试，总比直接放弃的好。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帮你上诉，一切费用你都不用管。quot;

    quot;那好吧，陈律师，过去的事情请你不要见怪，我把案子交给你了。quot;

    我和宋大海在医院签订了个委托协议，赶到律师事务所办理了接案手续后，直接赶到天顺区法院递交了上诉书，并帮宋大海的儿子提交了免交诉讼费申请。

    我给中院立案庭老王打了个电话，向他说了说情况，让帮忙打个招呼办个免交。老王听了后说，按照这种情况办个免交应该没问题。

    要不了几天就是春节了，老宋的案子开庭只能等到春节后。任小明的案子也没有什么新的动静，我和刑警队联系了几次，伍战军说案子基本结了，春节后将会递送市检察院审查。我一直也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上次云梦山庄被袭后，没有再碰到其他的威胁或警告。

    这段日子有时候无聊得实在无法打发，到年关了也没有什么新的案子要做。晚上没事我一个人又来到嘉乐酒店酒吧喝酒，今天晚上人不是很多，气氛很好。我选了个角落，要了几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quot;陈律师，这么巧，还记得我吗？怎么一个人喝闷酒？quot;一个穿着蓝色绒衣外套的女孩坐到了我的面前。

    quot;对不起，我还真不记得了。quot;女孩身材高挑，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但是样子很陌生，我没有一点印象。

    quot;白晓琳，记得吗？我们还真有缘，又在这里见面了。quot;她笑着看着我。

    我靠，她就是白晓琳，上次被打一拳的罪魁祸首，打死我都记得。

    quot;你就是白晓琳？幸会，被你打了一拳竟然还不认识你，怎么不见赵志强陪着你？quot;我略带讽刺的说道。

    她似乎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含义：quot;赵志强？他为什么要陪我来。上次是个误会，一直没能当面道歉。请见谅。quot;说着，向我伸出一只手，我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我对这些官宦家的子女一般没有什么好印象。

    quot;前段时间关于你在司法局的事情可是传得很广，明山市的律师估计也只有你敢这么做了，很佩服你啊。quot;

    quot;别再揭我的伤疤了，我已经被司法局整得够惨的了。quot;这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quot;做律师就应该像你这样，否则失去自己的原则，跟官场的小吏一样有什么意思！quot;

    quot;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只不过混口饭吃。quot;我喝了一口啤酒，quot;想喝点什么？我请你。quot;

    quot;谢谢，不用了。quot;

    quot;你好像对律师行业比较熟悉，能否问一下你是做什么的吗？quot;我好奇心又来了。

    quot;这个暂时保密，相信我们会见面的。quot;这个女人还玩起了神秘。

    quot;你和赵志强很熟吗？quot;我又问起了这事，quot;上次是他帮你揍我一拳的。quot;

    quot;大律师，心眼这么小，还耿耿于怀？我和他确实比较熟悉，从小就是同学，但是关系一般。quot;她歪着头看着我，quot;你这可是探听别人的隐私，我可以拒绝回答哟，呵呵。quot;

    quot;你别多心，随便问问。quot;我倒被她弄得很尴尬，举起啤酒喝了一口。

    quot;只不过喝酒最好也不宜过量，否则容易生事，呵呵。quot;她说着，站起了身，quot;陈律师，以后有机会还请多多指教，我还有其他事要先走了，再见。quot;说完，抛下我径直走了，留下发愣的我。

    指教什么？我能指教她什么，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够牛的啊，说走就走，谁让人家老爸是白少卿呢。我又灌了一口啤酒。

    中国人每年最隆重的节日——除夕之夜终于到来，老爸老妈随着姐姐早就远迁京都，剩下我一个人在明山市。老爸其实老早就打电话让我春节到北京，但是我懒得奔波，南北跑来跑去没意思。

    给老爸老妈通了个电话，互相问候了一下，老妈一说起来就是声音哽咽，弄得我心情怪难受的。

    打电话从外面酒店叫了几个菜，现在就是好，除夕之夜酒店还照常营业。一个小时后，酒店服务员将饭菜帮我送了上来。平日里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在今天中国人普遍团圆的节日里，听着外面quot;噼噼啪啪quot;的鞭炮声，一个人孤独的吃着饭实在不是滋味。

    看着央视的春节晚会吃完了饭，就找不出有什么事情干了，强忍着继续看了会电视，实在不能忍受春节晚会的白痴。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不是只有女人会感到寂寞，男人同样如此，我想起了刘小丽，拨个电话聊聊天吧。

    quot;小丽，新年快乐！quot;既然是新年要先问候一声。

    quot;谢谢，新年快乐。你还好吧，晚上怎么过的？quot;

    quot;单身汉还能怎么过，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吃吃饭填饱肚子而已。你在哪？好像在外面啊？quot;她那边比较嘈杂。

    quot;刚从公公家吃完饭出来，准备溜达着回家。quot;

    quot;你老公呢，大年三十也不陪你，太过分了吧？quot;真是搞不懂，刘小丽怎么也能受得了。

    quot;习惯了，无所谓，各自自由。quot;这个女人还真看得开。

    quot;来我家坐坐好吗？quot;我竟然主动邀请她，也许都是孤独的人，需要互相安慰一下。

    quot;那好啊，我不知道你住哪，你来接我吧！quot;

    半个小时后，我开车将刘小丽接到了我家。quot;你家也够冷清的，空荡荡的。quot;刘小丽一进门就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quot;唉，没办法，一个人，没有家的概念。quot;我从冰箱拿出啤酒、饮料、水果什么的，摆到茶几上，quot;来，坐下来边吃边聊。quot;刘小丽挨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quot;你来了，感觉我这个家也有点女人味了。quot;

    她向我旁边挪了挪，靠在我肩膀上。我搂着满怀的温香软玉，心里也有了温暖的感觉。quot;你说我要是在赵志强之前认识你，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变化？quot;

    quot;什么事情都是缘分，即使没有赵志强，我们也不见得能认识。quot;我没有听明白她这话里的含义。

    quot;你和赵志强一直这样过吗？对将来有什么考虑没有？quot;我感觉这个女人过得有些可怜了，享受不到一个女人应该享受的温暖。

    quot;对未来怎样我没想过，也不知道。过去我也曾想过和他分开。但是我公公婆婆，还有我爸爸妈妈一直劝我，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事不开心，他们都是好人。quot;这个善良的女人。

    好看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黑亮的眼珠，红润的嘴唇，一个怎么看都是对男人有极具杀伤力的女人。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显然被我的情绪所感染，双手搂着我的腰。

    quot;叮咚……quot;门铃响了，谁会在除夕之夜来看我？quot;我要不要回避一下。quot;刘小丽松开手，显然有些担心。

    quot;让我先看看是谁！quot;我站起身正要通过猫眼看看是谁，门突然自动开了。冉欣欣站在门外，她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quot;哈哈，想不到吧？新年快乐！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quot;她欢快的大叫了一声，扬了扬手里提的东西，绕过我走了进来，但是当她看到坐在这里的刘小丽，表情一下凝固了，quot;她是……是……谁？quot;

    quot;她是……是我朋友。quot;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和刘小丽的关系。

    quot;对不起，打扰你们了！quot;冉欣欣表情一下变得很冷漠，quot;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配了你家的钥匙，对不起。quot;她将钥匙丢给了我，扭身走了出去，quot;砰quot;的一声重重带上了门。

    刘小丽估计认定冉欣欣就是我的女朋友，虽然我向她解释只是一般普通朋友，但从她眼中还是透出淡淡的失落。冉欣欣走后，我和刘小丽仍然相拥一起，但没了之前的那种默契和温情，十二点多的时候，她坚持让我送她回去了。

    我的整个春节就在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牌中度过，倒也过得非常快。冉欣欣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主动打过几次电话，她也不接，女人就是这样，心眼很小。只不过我和她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没有必要过于认真，不理就不理吧。

    元宵节过后，各部门工作基本恢复正常，我也一连接了几个案子，开始忙得焦头烂额起来。老宋的上诉案子开庭也排定了日期，我又重新到交警部门调取了一些证据，最大限度的把案子证据做实。

    案子的主办法官是民二庭的邱建刚，此人办案我非常的放心，被成为中院quot;邱黑脸quot;，一般很少买人的quot;账quot;。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感觉很不错，法官要是都像他这样，律师的工作就好做了，没有那么复杂的quot;人际关系quot;要处理。

    我抽空去了一趟中院，看看对方当事人有无新的证据提供。邱建刚，四十来岁，身材精瘦，现任民二庭副庭长。

    quot;邱庭长，我那个案子你看了吧，我这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证据没有？quot;我开门见山问起案子，邱建刚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quot;根据你们的诉求，相关证据差不多了，但是最后具体如何认定还要等到法庭上才能见分晓。quot;邱建刚说。

    quot;那你看我这个案子胜诉把握怎样？quot;我还是想探探他的口风。

    quot;这个你别问我，看最后判决吧。不瞒你说，天顺区法院也很关注这个案子，判决前对任何人我都不会表什么态的。quot;

    quot;邱庭长，有一点我还是不得不说，上诉人的情况你也了解，被撞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现正在医院治疗，当事人家庭比较困难，医疗费等缺口很大。如果中院认定一审判决存在问题，我希望能够直接改判而不要发回重审，上诉人真是耗不起这个时间了。quot;二审判决有很多方式，如果二审判决发回重审，耽搁时间不说，还不知道原审法院重审是否公平，不然还需要第二次上诉，那么案子就这么耗下去了。

    quot;陈律师，你是在教我如何判案了？quot;邱建刚明显有点不悦。

    quot;邱庭长，我哪敢。我是从当事人的实际情况出发，上诉方目前困难确实很大，希望能够考虑一下。如果我单纯从我的利益考虑，我希望是发回重审，我还可以多挣几笔代理费。quot;

    邱建刚笑了笑看着我：quot;哈哈，这么说你还挺大公无私的，我知道怎么做，请你相信我们中院会依法判决的。quot;

    quot;邱庭长，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们做律师的最怕什么？quot;

    quot;你们别叫屈，环境搞坏了跟你们律师关系大得很。quot;

    quot;嘿嘿，我们律师在你们法官老爷面前可是弱势群体，你们发话了，律师敢不听吗？quot;

    quot;好了，我不跟你争论这个了，别人怎么做我不管，自己知道怎么做就行了。这个案子我别的不敢说什么，肯定会依法判下来。quot;

    quot;哈哈，那我谢谢邱庭长了。quot;最后又和邱建刚闲聊了几句，告辞离开了法院。

    三天后，老宋的案子开庭了。

    quot;我方认为一审法院判决违背了公平原则，被上诉人在肇事中承担绝大部分责任，这点交警部门认定书中写得很明确。上诉人在一审中请求的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等诉求，一审法院没有依法认定支持。quot;庭审中我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quot;被上诉人认为一审法院判决合理合法，判决判定被上诉人承担了60％的责任，已经是承担了主要责任，判决的赔偿金额也是按照责任进行认定的。上诉人有些诉讼请求缺乏依据，一审不予支持也是应当的。quot;被上诉方反驳道。

    quot;一审判定被上诉人仅仅承担60％的责任显示公平，交警部门认定其承担绝大部分责任，60％责任与绝大部分责任相差过远，我认为被上诉人至少要承担90％的责任。quot;

    双方对争议的焦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并互相出示了相关证据。庭审结束后，法庭没有当庭做出判决，择日另行宣判。

    五天后，中院通知宣判，判决结果令人非常满意，判决撤销了一审判决并直接做出改判，判定被上诉人承担85％的责任，最后共计赔偿上诉人21.5万元。

    后来听中院的熟人介绍说，由于天顺区法院一直给中院打招呼，对于如何判决争议非常大，该案被提交上了院审委会，讨论过程中很多人建议发回重审，邱建刚则一直坚持直接改判。

    当了解到上面的情况后，心中是暗暗庆幸。这个邱建刚还真是不错，不愧为quot;邱黑脸。quot;老宋接到判决后，激动得老泪纵横。我心中也甚是欣慰，一是为当事人争取到了合法的权益，二是也为自己扳回一些面子。

    平日赢官司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次意义不一样，所以最近几天心情大好。没想到传来令自己更爽的好消息。刘小丽给我打来电话，说昨天宋大海请人写了个大红感谢信贴到司法局办公大厅，并做了个锦旗送到司法局办公室。

    quot;不会吧，这个老宋这么夸张？quot;这个到是我没有想到的。

    quot;呵呵，是不是你指使老宋做的名堂？向老吴示威吧？quot;刘小丽笑着说。

    quot;你把我陈锦荣看成什么人了，我啥时候图过这种虚名？quot;

    quot;我想也是，你如此清高，肯定不屑这些东西。quot;

    quot;虽然不是我指使老宋的，过去我对此不屑，但是此次老宋做的到合我心意，就是要让这个老吴看看，我陈锦荣是不是光收钱不办事的！quot;

    quot;这次在你和老吴的较量中你又扳回一局，算是打了个平手，呵呵。但是今天早上老吴就让人偷偷把感谢信给揭下来了。quot;

    quot;老吴这种官场小吏我才没有兴趣和他斗，从揭掉感谢信就说明触到他的痛处了，更反映出他的心胸过于狭窄，希望再也不要和他打交道了，官场小人难对付。quot;

    quot;呵呵，怕了老吴吧？除非你不在明山市做律师，否则你们之间总是难脱干系的。quot;

    quot;切，哪里话，我怕他作甚！君子不跟小人斗，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上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让老吴抓住了把柄。你们司法局只是个管理者，我以后奉公守法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懒得掺和。quot;

    quot;这话你可别这样说，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歹你总是律师队伍中的一员。下一步我们律师协会准备改选，你可要多提提建议。quot;

    quot;别提什么律师协会，也就是你们司法局的小金库，真正收钱不办事的主，这么多年了，你们每年收的钱还少吗？但是你们律师协会为律师真正做过什么？每年搞个培训还再收一次钱，你们都好意思，哈哈。quot;

    quot;呵呵，这几年确实有这个问题，但是原因是多方面的，所以我们不正思考怎么改革嘛。quot;

    quot;打住！别提什么改革了，改来改去什么也不是。我有一个建议，要是改革，先把老吴的律师协会会长头衔改掉，否则其他的都免谈。quot;

    quot;哈哈，你这个建议倒是很好，也是关键所在，只不过老吴肯定不答应。quot;

    quot;那不就行了，你们还改什么改？有空还不如多看会报纸，学习学习十六大精神，马上十七大又要召开了，小心跟不上形势。quot;

    quot;你越说越离谱了，哪跟哪啊，不和你多说了。quot;说着，挂掉了电话。

    这个女人，今天心情好，想和她多聊会竟然给挂了，另外本想请她一块吃饭，还没有等我发出邀请就断线，如果再拨通专门请她吃饭显得我太殷勤了，还是算了吧。再找找别人看看，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冉欣欣，这个名字再次跳入眼帘，这个丫头好久没有联系了。

    上次的别扭劲不知道她过去没有，再打打她电话试试。电话quot;滴滴quot;响了几声竟然接通了，但里面没有声音，女人向来如此，表示她还在生气。

    quot;呵呵，丫头，还在生气呢，今天请你出来吃饭怎么样？算是赔罪。quot;

    quot;哼，谁稀罕你的饭，你又没有得罪我，赔什么罪？quot;仍旧是一股气呼呼的语气。

    quot;那算我求你出来陪我吃饭总成了吧，给个面子，在哪？我来接你。quot;

    quot;那还差不多，给你个面子，到你家楼下来接我。quot;女人就是喜欢这样，磨蹭到最后还是投降，把过程直接省略多好。

    冉欣欣今天穿了件白色翻领毛衣，显得脖子修长，外面套着红色羽绒服。打开车门，她上车后仍是不理我。

    quot;丫头，还闹别扭呢？quot;

    quot;你以后不准叫我丫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quot;说话时，她依然不看我。

    quot;直接叫名字怪别扭的，叫你小姐吧，这个叫法有歧义，不妥。quot;我故意拿话逗她。

    quot;少跟我贫嘴。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你的那个情人呢？quot;女人的醋劲是比较大的。

    quot;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来的情人，宣扬出去我找不到女朋友你要负全责。quot;

    quot;哼，还不是情人，大年三十深夜跑到你家里不是情人是什么？难道是你老婆？quot;

    quot;人家是有老公的人，工作上的朋友，平时帮了我不少忙，只不过来坐坐而已。quot;

    quot;人家有老公你还勾勾搭搭，当第三者就更可笑了！quot;这丫头嘴真厉害。

    quot;什么勾勾搭搭，一起坐坐就叫勾勾搭搭啊？quot;自己倒真的勾勾搭搭了，但是男人否认这些事情的时候往往都能理直气壮。

    quot;谁信你呢？反正不关我的事，你爱和哪个女人就和哪个女人勾搭。quot;

    quot;哪能不关你的事，上次在电影院谁说的要是喜欢上我该怎么办？quot;

    quot;说过又怎么了？我又没有喜欢上你，我肯定不会喜欢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谁喜欢谁倒霉。quot;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往往在心里已经原谅你了。

    quot;现在该我说——我要是喜欢上你该怎么办，现在幸亏我也没有喜欢上你，哈哈。quot;

    quot;臭美，谁稀罕你喜欢？quot;

    quot;不和你斗嘴了，年纪大了，不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的对手。quot;

    quot;知道就好，一大把年纪还自以为是，小心老了真的没人要了。quot;

    quot;年纪大跟自以为是有什么关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现在小姑娘喜欢成熟的。quot;

    quot;恶心！是不是不想请我吃饭，故意倒我胃口？quot;

    quot;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今天请你吃什么？quot;

    quot;我要吃西餐，到横滨来西餐……quot;

    quot;刚才还说倒胃口，一说起吃就精神百倍。quot;

    quot;我愿意，怎么啦？！quot;她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横滨来是明山市最著名的西餐厅，我对西餐兴趣不大，陪客户去过两次。坐下后，我不知道具体点什么好，冉欣欣倒是很熟练，叫来服务员，什么菠菜沙拉、法式吐司、巴黎卷心菜、蔬菜汤胡乱点了一通。

    quot;你呢？吃什么？quot;她用菜单指了指我。

    quot;牛排套餐，九成熟，多加点米饭。quot;服务员听了抿嘴笑了一下。

    quot;土包子！quot;她再次瞪了我一眼。

    quot;整天像你那样吃，要么变成活食动物，要么变成兔子。quot;我是受不了牛排切开血淋淋的，或者整天吃什么生菜、沙拉等。

    quot;没一点品位！quot;她又腌臜了我一句。

    quot;晚上本来是请你吃饭的，现在变成了我的批斗会！quot;什么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

 第九章

    吃饭过程中，她是一直唠叨我，我偶尔反击两句，更是被她打击得惨不忍睹。

    quot;欣欣，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quot;突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高高瘦瘦，样子还挺帅，quot;哦，和朋友一起吃饭啊？quot;

    quot;温医生呀？！quot;她站了起来，一脸灿烂的笑，quot;这是……这是我农村来的表哥，昨天刚从乡下赶过来。quot;

    quot;农村的表哥？呵呵，你这位表哥气质这么好，窝在农村可惜了。quot;这鸟人竟然还撇了撇嘴。

    冉欣欣分明是故意出我的笑话啊，而这个鸟温医生摆明了是看不起农村人，老子还就是农村长大的。

    quot;那是，那是，农村人能有什么出息，只能种出养活城里人贱命的粮食，但是没有农村人，不知道城里人这条贱命还能活几天。quot;

    quot;你……你骂人？！quot;那个鸟温医生脸涨得通红，quot;欣欣，你这表哥有点不友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quot;

    quot;再见，不送了，走路小心摔倒了。quot;这下浑身气爽，quot;哎呀，这下舒服多了，多谢小冉同志给我找来了个出气筒。quot;

    quot;你这德性！把我同事得罪了，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家？quot;

    quot;哈哈，农村表哥就是这素质，有什么办法？！那个什么温医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千万别被他骗了。quot;

    quot;对我有意思的人多着呢。我就感觉温医生不错，平时对我还挺关心。quot;

    quot;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做为朋友我可要对你负责，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quot;

    quot;你有什么资格要对我负责？我爱跳不跳，关你什么事？quot;

    quot;我可是你农村的表哥，看着如花似玉的表妹被坏人骗了，能坐视不管吗？quot;

    quot;死样，快吃饭，饭都凉了。quot;她笑得花枝乱颤，quot;我认识的人中你嘴最贫，靠嘴混饭吃的人就是不一样。quot;

    quot;什么跟什么，我是靠本事吃饭，靠什么嘴吃饭？肤浅。quot;

    quot;你不是靠嘴吃饭，那是靠鼻子？眼睛？耳朵？呵呵……quot;

    quot;你没去当律师真是浪费了，干脆明天跟着我干算了。quot;

    quot;我还是给你留个饭碗吧，我去做律师就没你的戏了！quot;

    quot;你……真不跟你说了，好男不跟女斗。quot;实在说不过这个丫头。

    quot;认输就认输，拿这么低级的话来敷衍。quot;我俩就这样边吃边斗嘴，气氛倒是很活跃，看得出冉欣欣已不再生我的气了。quot;这个还给你！quot;我从口袋掏出了我家的钥匙，把握时机最重要，quot;不准不给面子。quot;

    quot;我才不稀罕你家的钥匙，免得下次又打扰你的好事！quot;她假装生气的样子。

    quot;你不来，我哪里来的什么好事，快收下吧。quot;

    quot;去你的，我跟你有什么好事。那好，我暂时替你拿着，你要是感觉不方便就拿回去。quot;她说着，脸上现出红晕，女人就是这么虚伪。

    吃完饭她自然又是quot;赖quot;到我家里，只不过这次是我quot;强烈quot;的要求她才肯quot;赖quot;过来的，女人虚荣心作怪，不得不这么做。

    市里人大政协两会召开，市里四大领导班子和各委局领导班子进行了大调整。市委书记汤镇远在两会前上调，担任副省长，市长白少卿顺理成章接替了市委书记的职务。赵金平果然越过两个副书记被提拔为代市长，党委书记等党内职务很少出现代理的，因为上级党委可以直接任命，党委内部人员少比较容易集中，不需要搞个什么代理为后来的正式任职做铺垫。

    政府一把手职务就不一样了，县长市长等需要人大正式任命通过，所以大部分地方在人大换届选举前党委的职务先行调整，政府一把手出现空缺时，上级党委政府就会提前任命一个代理县长、市长。赵金平在市人大选举中没有悬念的被当选为正式市长，另外副市长也换了两个人，其他各委局的领导班子也都做了比较大的调整。其中最令我跌破眼镜的是市司法局局长吴奉贤竟然被调任市中院院长，一下子从一个弱势衙门跨越到权势部门，级别也升了一级。

    最近两年司法机关很少从外系统直接调任一把手的，大部分都是公检法之间的内部交流。何况老吴已经到五十了，要不了几年该退居二线了，没想到最后还腾飞了一把。邵剑波接替老吴做了司法局局长，刘小丽也从科长的位置被提为司法局的副局长。

    吴奉贤不知道搭上了那条线，竟然能坐上中院院长的第一把交椅，当年听说他从县长的位置到司法局局长后，大家都认为他的政治生命只能终止于司法局了。不管吴奉贤是怎么爬上来的，我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刘小丽之前还想辞职做律师，没想到政治上出现转机。quot;恭喜刘局长啊。quot;我拨通了刘小丽的电话，quot;没想到你默默的就实现了政治腾飞，提前也不说一声，太不够朋友了。quot;

    quot;别讽刺我了，之前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没想到会提拔到我。quot;刘小丽显然不是骗我的。

    quot;管他什么有无准备，提拔了就好，以后工作还需要你多支持哟。quot;

    quot;说老实话，我对这个副局长位置没有一点兴趣，考核时我都明确提出来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任命了。quot;刘小丽语气竟然有些无奈。

    quot;我的刘局长，人家多少人做梦都想往上爬，你是有官还不愿意做，大脑出现问题了吧？quot;

    quot;你还不知道我？我对仕途没有一点兴趣，也不是那块料。我的律师职业梦想还没有破灭，时机成熟我还是会去实现这个梦想。quot;

    quot;你是仕途得意，我就惨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老吴这下子和我联系更加密切了，我是想逃也逃不掉啊。quot;

    quot;呵呵，你们还是真有缘。只不过你不要把人家老吴想得太坏了，能当上中院院长证明人家还是有能力的，心胸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狭窄。quot;

    quot;我希望你所说的是真的，但是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只不过说是说，我陈锦荣怕过谁？他老吴是院长又怎么啦？我还不信他能在明山市法院系统一手遮天，除非他院长不想干了。quot;

    quot;呵呵，这才是你陈律师的风格，但你该收敛收敛一些，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过于较真，互相过得去就行。上次我给你说的律师协会改革的事情，你可也要记在心上。quot;

    quot;哈哈，多谢刘局长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只不过这次老吴走了，律师协会改革到是个大好时机。看看我们的律师协会，和人家北京、深圳比，落后了几个世纪。quot;

    quot;哇，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你不是变相指责我之前的工作吗？昨天新上任的邵局已经跟我提过这事，准备将律师协会换届改革作为今年律师管理的重点工作，到时候你一定要配合，积极献言献策。quot;

    quot;其实老吴这次走了也好，至少司法局清净了。过去老吴在，你们司法局的事我才没有那个兴趣搭理，现在有你刘局长在这里，我还能不配合？哈哈。quot;

    quot;别耍贫嘴，我可是说正经事。虽然我对我这个副局长位置不感冒，但毕竟现在占着位置，在其位就要谋其职。quot;

    quot;我可也是说正经的，一定支持你的工作。你们司法局对我不仁，但是我不一定不义。现在老邵和你在司法局主政，形势有变化，我自然也要应势而变。quot;

    本想邀请刘小丽一起吃饭，但是她说中午有事走不开。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了，不是想叫就能叫得到。和刘小丽挂完电话，回到所里和老秦商量了今年的工作计划。

    quot;老弟，现在吴局长成吴院长了，你可更要小心点，脾气应该改改了，我们可是在人家法院手里混饭吃。quot;讲完了工作，老秦又开始给我上政治教育课。

    quot;老秦，又来了？你别费心，我的事情知道怎么办，老吴是院长怎么了，他敢想怎样就怎样？那还要法律干什么，法院都关门算了，直接到老吴家打官司去！quot;

    quot;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现实你我都清楚，反正你日后不要和老吴闹冲突，能避免尽量避免。quot;

    quot;上次你擅自代替我写检讨那事我都没有跟你计较，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别老是好心办坏事。quot;

    quot;不写检讨老吴能放过你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竿子捅到底不见得是什么好事。quot;

    quot;你个老秦，你总是……quot;我话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伍战军的电话。

    quot;伍队长，任小明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quot;一接通我急于想了解这个案子的新情况。

    quot;陈律师，实在不好意思，虽然我们又进行了调查，但仍没有新的证据排除任小明的犯罪嫌疑。案子昨天我们已经正式移送市检察院审查了，请你多多包涵。quot;

    quot;唉，最后还是如此决定。只不过我也不怪你们，你们有你们的难处，但是我敢保证，任小明绝对不是杀人凶手。quot;

    quot;谢谢你的理解，回头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再互相通报。quot;伍战军没有再说其他的，挂掉了电话。

    照目前的证据来看，市检察院肯定会批准提起公诉的。案子的元凶除了上次找人警告我一次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不行动，就没有破绽可以露出，看来我要弄出点动静才行，逼那些小子出手，自露马脚。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赶到市检察院，了解一下案子情况。我找到公诉处的处长焦文强，互相之间很熟悉，在庭上打过多次交道。

    quot;焦处长，我想来了解一下市公安局转来的任小明强xx杀人案的情况。quot;

    quot;哈哈，陈律师，你的反应速度够快的，案子昨天刚转过来，今天你就跟过来了。quot;

    quot;没办法，职责所在。任小明的案子存在很多疑点，不知道你看过有什么想法？quot;

    quot;我现在太忙，这个案子我没有顾上看。案子的具体办理在小白那里，你可以去和她接洽一下。quot;焦文强确实是忙，边整理案头的材料边对我说，quot;我打个电话叫小白过来一趟，帮你引见一下。quot;

    两分钟后，焦文强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蓝色西装的女检察官走了进来。白晓琳？她就是焦文强嘴里的小白，怪不得上次她说还会再见面的。

    quot;来，我介绍一下，这是任小明案子的律师陈锦荣。quot;焦文强又指着白晓琳说，quot;这位是我们漂亮的女检察官白晓琳，上个月刚调到我们处里。quot;

    quot;幸会陈律师，我们又见面了。quot;白晓琳微笑的看着我。

    quot;你原来在市检察院工作，哈哈，真是幸会。quot;

    quot;哦，原来你们认识，还折腾我介绍半天！好了，别的我不多说了，陈律师，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小白谈吧。quot;

    quot;陈律师，跟我来吧。quot;说着，白晓琳扭身走出了焦文强办公室，我只好跟在她身后。这个女人心高气傲，想不到竟然在市检察院工作，以后难打交道了。

    来到白晓琳办公室，感觉就是不一样，里面资料虽然也很多，但显得有条理多了，屋里还有淡淡的女人香。白晓琳和上次见面也判若两人，一身检察官的职业装，显得英气十足。

    quot;陈律师，你这次来想了解什么？quot;

    quot;我想了解一下任小明强xx杀人案的情况。quot;

    quot;请问你是任小明的什么人？quot;这丫头问的奇怪。

    quot;什么人？你说是什么人呢，当然是任小明的辩护律师啊。quot;

    quot;请把你们之间的委托辩护材料拿我看一下。quot;这个丫头分明是想找事。

    quot;在市公安局侦查阶段我已经和他办理了委托代理手续。quot;

    quot;作为一个职业律师，希望你分清委托代理和委托辩护。quot;

    我晕，跟我讨论法律概念，但是我确实语塞，我和任小明只是在侦查阶段办理了代理手续，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办理委托辩护手续。

    quot;好好，我不跟你争论这个，我现在以代理人身份来调查一下总可以了吧？quot;这个女人，之前口口声声以后向我多多请教，原来是故意讽刺我的。

    quot;陈律师，这个案子我已经大致看了一下，据我初步判断，证据很充分，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基本能够确立。quot;

    quot;你难道没有看出疑点？别的不说，就说我在云梦山庄被袭击的事件，难道不能说明这个案子很可疑吗？quot;

    quot;根据案卷里的材料，你确实在从云梦山庄的路上被袭击过，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的袭击与本案有关。quot;

    quot;凶手亲口告诉我的，难道我会听错吗！quot;这个女人越来越离谱了。

    quot;凶手不会故意释放烟雾弹扰乱你的视线？并且你的口供没有其他任何证据相辅证，我们还不能因此就认定你的被袭击与本案有关。quot;

    我差点被气晕了，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检察官。quot;白大检察官，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斗气的，我是代表我的当事人对本案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quot;

    quot;陈律师，我不是大检察官，也还没有评上大检察官的资格，请你不要胡乱称呼。quot;

    我彻底晕了！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和上次酒吧见面时完全是两个面孔。quot;白晓琳，你是不是故意与我作对？我没有那个闲心，如果你继续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将投诉你！quot;

    quot;呵呵，陈律师，你别生气，我是公事公办，如果你真的认为我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可以去监察部门投诉我。quot;这个小妮子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检察官，仗着自己老爸是市委书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quot;我不想说别的了，我只代表我的当事人提两点意见，一是继续提审本案的关键人物，云梦山庄的服务员卓采；二是对犯罪现场的证据进行进一步审查，我怀疑证据有伪造的可能。希望到时你们检察院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和结果。quot;

    quot;陈律师，请你放心，对你提出的意见我们会慎重考虑的。quot;白晓琳仍然面带微笑。

    quot;别来什么会慎重考虑的!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希望对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敷衍了事！quot;

    quot;再次请你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对我们的工作你可以提出意见和建议，但是不允许无端的质疑。quot;

    quot;丫头，你厉害，你们余检察长也没有跟我这样说话，你算是你们检察院头一个。我不是对你们检察院的工作产生猜疑，而是对你的工作能力产生怀疑了，而且是非常的怀疑！quot;

    quot;我也很怀疑当事人请了你这样的人做律师，自己的权益能否能得到维护。请问你还有其他问题没有？如果没有我还有其他事情。最后提醒你一下，你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你的委托证明，否则我可以拒绝接待你。quot;

    我的肺差点被气炸了，幸亏我还算是个涵养比较好的职业律师。quot;希望下次我来调查案件的时候接待我的不是你，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很令人讨厌，而且缺失了一个女人应有的魅力。quot;

    quot;你——你敢再说一次试试？quot;小姐脾气发作了，但看来这句比较有杀伤力，我心中暗暗开怀。

    quot;你放心，我不会说了，因为好话不说二遍，告辞了，大检察官。quot;说完，我站起了身，向她扬了扬手，赶紧离开这个quot;是非之地quot;。

    MyGod……白晓琳这种女人也能做检察官？以后再碰到这个女人一定给点颜色她看看。

    王小栓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还剩三百多万补偿金怎么办，我告诉他让我想想办法。靠，到了这个地步我有什么办法，西山煤矿就剩那么一点家底，都拿过来也不够个零头啊。

    正苦于没有思路和办法，第二天沈军这小子给我打来电话，给我带来了一点点希望的曙光。quot;老大，你要的资料我帮你搞到了一点，就是关于西山煤矿产业的拍卖资料。quot;

    quot;我靠，你小子真厉害，说你成你准成，回头好好请你放松放松，哈哈。quot;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我带来转机的消息。

    quot;我只搞到西山煤矿原来那个金山楼盘拍卖情况，就这我动用了好几个弟兄，花了几千大洋才弄出来的。quot;

    quot;真是感激不尽，有一个资料就行，一斑而窥全豹嘛。你的几千大洋我给你补贴回去，不能让你老是替我放血。quot;

    quot;老大你不是打我脸吗？那几个子在你我兄弟面前还值得一提，陪我一起放松放松就行。quot;

    这小子就是够义气。挂掉电话，我直接开车去他公司，将资料取了回来，回来后仔细研究了一遍。

    金山楼盘是西山煤矿2004年投资一千二百多万兴建的，2005年初主体工程完成。明山市的房地产在2005年初还没有火起来，那时候的市场前景还很迷茫，楼盘前期预售很不理想，西山煤矿没有后续资金投入，结果成了个quot;烂尾楼quot;。

    西山煤矿对该搂进行估价拍卖，从拍卖资料看，参加的一共有十家企业，其中九家为外地企业，只有宏远房地产公司为明山市本土企业，拍卖价格让我大吃一惊，宏远房地产公司以二百六十万的价格竞拍得到金山楼盘。

    NND，那么大的楼盘，土地价格也不止二百万啊！这不是白送吗？交易里面肯定存在黑幕。2005年6月后，明山市的房地产开始升温，房价一路飙升。粗略估算一下，宏远房地产公司至少能盈利上千万以上。

    怪不得西山煤矿如今只剩下区区的五十万，像云梦山庄等其他几个项目拍卖可见也都如此。金山楼盘拍卖结果还提交了市长办公会进行了研究，这些官僚难道就没有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想想还是找赵金平反映一下情况，现在他是市长了，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三百多万补偿金。我带着金山楼盘的拍卖资料，直接开车到了市政府，赵金平已经搬到了原来白少卿的办公室。

    我直接来到市政府秘书处，找到赵金平的秘书。赵金平的秘书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名字叫荣小刚，我向他做了个自我介绍，让他帮忙通报一声，想找赵市长汇报个工作。

    荣秘书十分钟后从赵金平那里返回来了，对我说：quot;赵市长让你半小时后过去找他。quot;半个小时后，我敲响了赵金平办公室的门，他还是过去的样子，一副富态的官样。

    quot;陈律师，快请坐！quot;赵金平看起来总是很亲切，和白少卿是两个风格。他从自己的老板桌后走出来，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

    quot;赵市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西山煤矿工人补偿金的事。quot;我向来说话都是直接点题，quot;现在西山煤矿还欠工人三百多万补偿金该怎么落实？quot;

    quot;我知道，上次市政府不是帮忙解决了四十万吗？剩下的就是当事人双方的事情，市政府不方便老是直接插手吧！quot;

    quot;但是西山煤矿资产清算只剩几十万了，三百多万的补偿金如何才能实现，西山煤矿毕竟是市政府管理下的国有企业啊。quot;

    quot;陈律师，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但是西山煤矿毕竟属于独立的企业法人，自负盈亏，市政府只能从宏观对企业监管，对于其具体的经济行为不宜干涉。quot;

    quot;现在西山煤矿出现这种情况，市政府不能不问吧！那工人还能去找谁？quot;

    quot;市政府不能替企业的经营买单吧？至于工人目前的困难，符合政策的，可以去找劳动、民政部门嘛。quot;

    看来我不拿出点东西来，这个老赵会一直打官腔：quot;赵市长，据我所知，西山煤矿前两年投资过很多产业项目。quot;

    quot;这个啊，我知道，比如金山、世纪楼盘，但是后来都亏损拍卖了，没办法。quot;赵金平很随意的样子。

    quot;西山煤矿几个亿的资产，几年之内灰飞烟灭，赵市长你不感觉有些奇怪吗？quot;

    quot;过去我没有主管工业，对这个了解很少，但市场经济就是这样，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市场这只手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quot;

    quot;可是经过我初步了解，西山煤矿很多资产是流失到私人手里，并不是仅仅的经营不善那么简单，比如其投资的几个产业……quot;我干脆直接说出来，不和这个老赵绕弯子了。

    quot;哦？你从哪里得知的？quot;赵金平眉头皱了一下，扬起头看了看我，quot;你凭什么这么说？quot;

    quot;我无意看到了当年西山煤矿，其中一个资产的拍卖资料。quot;我从包里取出资料，递给赵金平，quot;从这个资料来看，让人很怀疑西山煤矿资产拍卖的正当与合法性，一个价值上千万的楼盘二百多万就给处理了。quot;

    赵志平接过我的资料，回到办公桌前，戴上眼镜看了起来。随着他逐步向下看，他的眉头越锁越紧。他看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取下眼镜对我说：quot;这些资料你从哪里得来的？quot;

    quot;赵市长，实在对不起，这个我还真不方便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资料内容绝对真实。quot;

    quot;好了，陈律师，不方便说就算了。一会我还有个会议，今天我就先看到这，等回头看完我再和你联系！quot;

    quot;那好吧，赵市长。quot;看来老赵是下了逐客令了。赵金平看了之后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同时他应该知道赵志强牵涉到西山煤矿的云梦山庄拍卖中去，这个老赵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故意敷衍我？但是今天是不能从他嘴里得出什么结论性的答案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又整理了一下任小明的案子，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和证据，看来我还得亲自去一趟云梦山庄。中午我打电话给沈军：quot;沈军，中午有空没有，一起吃个午饭。quot;

    quot;老大，实在走不开，中午有个客户，见谅啊。quot;这小子总是这么忙。我又拨通了江伟的电话：quot;江伟，中午一起吃个饭吧？quot;

    quot;没问题，老大，我在中山桥，你过来接我。quot;我开车赶到中山桥接到江伟。

    quot;老大，去哪吃饭？quot;江伟问道。

    quot;云梦山庄。quot;

    quot;不会吧，吃个午饭还跑到云梦山庄？！quot;江伟很是惊讶。

    quot;云梦山庄环境不错，反正也没有什么事。quot;

    quot;哈哈，老大，你肯定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和那个案子有关？quot;

    quot;你小子聪明，主要还是吃饭，顺带看看，哈哈。quot;

 第十章

    说实话，这次叫上江伟主要是为了吸取上次的教训，一来避免单人再次前来过于引人注意，二来有人陪伴从安全上可以有所防备。

    我和江伟来到云梦山庄，刚进酒店大厅，突然发现赵志强正在前台和服务员说着什么，他一扭身，发现我们进来了。

    quot;陈律师和江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真是稀客，多谢赏光。quot;赵志强热情的迎了上来，quot;今天你们不要跟我客气，所有的花费我请。quot;

    quot;哈哈，赵老板太客气了，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感觉你这里环境不错，就是来吃吃饭，放松放松。quot;

    quot;哎，老兄，你是不给小弟面子了？你能来，就是看得起我。quot;赵志强过来拍着我们的肩膀，quot;如果不领小弟的情，那就是打我的脸，这饭你们也不用在这吃了。quot;

    这个赵志强，不知道是何居心，现在他发现我来了，有些事情我还不方便了。quot;赵老板，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叫我们很不好意思的。quot;

    quot;老兄，你看你，见外了吧？quot;赵志强偏着头看着我，quot;怎么叫无功呢？你不是还代理我们这里一件杀人案吗，你老兄能帮忙找出真凶还不是对我们酒店的大功一件！quot;

    没想到赵志强直接提出这个问题，我更猜不透他的意思了。quot;赵老板，我那只是混口饭吃，不得已而为之啊。quot;

    quot;太客气了，不管凶手是任小明，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总之你老兄帮助我们找到真凶，替我们酒店的被害服务员讨回公道，就是对我们酒店的最大的帮助。quot;

    赵志强说得倒爽快直白，这个案子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quot;老兄，案子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你以后不准叫我老板，叫我老弟才对。quot;

    quot;赵老板，不，应该是老弟，哈哈，老弟真是一个豪爽之人，那我恭敬不如从命。quot;

    quot;这就对了，只不过中午我有点事不能陪你，一会让我们的姜经理帮你们安排，二位尽管放心。quot;赵志强显得很高兴，他拿出手机拨了起来，quot;姜经理，下面有我两位朋友，你帮忙安排一下，要求吃好喝好玩好，不能出什么岔子。quot;

    赵志强交代完挂掉手机，临走前自然又不忘热情一番，quot;老兄老弟，今天我实在有点事不能作陪，下次一定补上。你们尽情自由放松，一切你都不要管，我先走一步了。quot;

    quot;谢谢老弟盛情，你忙去吧。quot;临走时，赵志强和我俩重重的握了握手。

    赵志强说的姜经理一会来到大厅迎上了我们，姜经理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皮肤白皙，身段窈窕，算得上是一个上等的美女。中午我和江伟美美吃了一顿，鲍鱼海参虽然不是很正宗，但是也算是这个小城里的极品了。

    吃完饭，江伟首先提议去泡澡：quot;老大，去泡泡澡按按摩吧。反正今天赵志强买单，不去白不去。quot;我本不想欠赵志强什么，但是想找服务员卓采只能去泡澡按摩了。quot;好的，今天满足你的欲望，哈哈。quot;

    我们来到洗浴中心，草草泡了一会，我和江伟心思都不在泡澡上，我是急着找卓采了解情况，而江伟是急着去quot;放松。quot;快走到房间门口时，服务员叫住了我们：quot;先生，你好，我们老板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按摩服务员，你们看还行吧？quot;说完，他指了指前面站的两个女子。

    quot;帮我们安排好的？quot;没想到他们提前安排了，我只好要求道：quot;我想让你们这里的卓采帮我按摩。quot;

    quot;卓采？哦，对不起，先生，她已经离开我们酒店，不在我们这里做了。quot;

    quot;什么？quot;这个情况令我很吃惊，quot;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了？quot;

    quot;前两天吧，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quot;

    quot;哦，那算了吧。quot;我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两个女子，浓妆艳抹，风骚性感但是毫无韵味，我还担心这两个女人是赵志强提前安排好的，quot;江伟，你自己看着办。服务员，我不喜欢这两个，重挑一个吧。quot;

    quot;没问题，你看那还有几个，先生喜欢哪个？quot;服务员指了指其他几个。因为是中午，生意不是很多，按摩小姐大都坐在那里闲聊。

    quot;那就左边那个样子清秀些的。quot;我指了指坐在那里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女子，quot;江伟，你相中哪个？quot;

    quot;嘿嘿，这个就不错。quot;江伟色眯眯的看着旁边的大胸脯妖艳的女子，quot;够味，我喜欢。quot;

    服务员走到那个女孩身边，不知道低声支支吾吾说了些什么。我和江伟各自进了房间，房间看起来还够干净宽敞。进入房间我躺了下来，想着心事：卓采怎么会突然走了？这里面明显有问题。

    我正在沉思，刚才我挑的那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quot;先生，你好，很高兴为你服务。quot;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羞涩，穿着白色的短套裙，黑亮的长发，胸前显得单薄许多，样子清清秀秀，年纪顶多也就十七八。

    她坐到床上拿起我的胳膊揉搓起来，明显感觉到她还是个新手。

    quot;你多大了？quot;我笑着问道。

    quot;十八了。quot;她低着头不看我。

    quot;为什么不读书，出来做这个？quot;

    quot;家里穷，所以出来了。quot;

    quot;你来这里多久了？quot;

    quot;半年。quot;她回答仍然很简单，气氛有些尴尬。

    她一只手捏着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在我手掌上使劲搓着，等到有些发热，她托起她的头发，用发尖在我手心上轻轻扫来扫去。

    我感到手心有一股强烈的电流送到胳膊上。这种手法虽然每个按摩女郎都会做，但是这么强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

    quot;你做得很好啊。quot;我夸了一句。

    quot;谢谢。quot;她接着继续揉捏。

    按了半个小时后，她站了起来，问道：quot;先生，做得还好吗？quot;

    quot;你虽然是新手，但做得很好。quot;她确实做得不错，我感觉浑身筋骨舒畅。

    她听我赞扬，却没有作声，突然开始解开裙子，从上往下脱了下来，她里面穿着一个粉红色文胸，一对酥乳紧紧藏在里面，下面仅套着一片黑色的小内裤。

    quot;你别脱了，赶紧穿上，我不需要这种服务。quot;肯定又是赵志强让酒店安排的。

    她显然有些惊讶，没有反应过来：quot;这个我们老板都安排过了，说要为你做全套服务。quot;

    quot;你听我的吧，快穿上！quot;

    quot;如果我不做，会扣我工资的。quot;

    quot;那你就坐在这里，陪我聊会天吧！quot;

    她穿上了衣服，坐到我身边。quot;你这么小年纪，应该在学校上学，或者找个正经事情做，不应该在这里混。quot;

    quot;我家里穷，弟弟妹妹都上学，我只好出来打工，来到这里一直没有找到事情做，一个老乡就介绍我来了这里。quot;

    quot;你叫什么？quot;

    quot;我叫焦小梅。quot;显然她对我放弃了戒心，告诉了自己的真名。

    quot;唉，你在这里做真是可惜了，你要知道爱惜自己。quot;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瘦弱，但很柔软。

    quot;我……我其实在这里还没有做……做过那种事。quot;

    quot;那你刚才为什么见了我，就愿意做那种事？quot;我比较惊奇了，在这种环境还能把握住自己？我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quot;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我们老板安排我必须这么做，另外我感觉你是个好人。quot;

    又认为我是个好人，卓采好像也对我说过这种话。quot;哈哈，我长得像好人？你应该离开这种地方，不要把自己毁了。quot;

    quot;算了，我不想那么多了，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quot;她边说边揉着我的手。

    quot;你认识卓采吗？quot;我想想还是直接问她。

    quot;认识，你怎么也打听她？quot;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quot;以前见过她，听说她离开云梦山庄了？quot;

    quot;是的，前天走的。quot;

    quot;她为什么不干了？quot;

    quot;听说因为刘筝那件案子，警察老是找她，前几天检察院又把她给带走了，回来后听说她被案子惹烦了，所以不在这里干了。quot;

    quot;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是回家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quot;

    quot;这个我就不知道了。quot;我们就这样聊了半个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实在打听不出什么，quot;今天就这样吧，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quot;

    quot;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不要见怪。quot;说着她站了起来。我从旁边的衣服掏出了五百块钱，quot;这个算是你陪我聊天的小费，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我问卓采的事情。quot;

    quot;我会的，但这个钱我不能要，今天我没有按照老板的要求帮你服务好，哪还能再要你的钱？！quot;

    quot;拿着吧，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quot;我又掏出名片递给她，quot;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知道卓采的消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quot;我对焦小梅还是很放心的。

    她最后还是接过了钱，说了声quot;谢谢quot;离开了房间。我拨通了江伟的电话，半天这小子才接通：quot;江伟，在哪呢？办完事没有？quot;

    quot;嘿嘿，老大，马上就好，一会就结束了。quot;这小子哪来那么多的劲头。卓采为什么会突然离去，是不是像焦小梅说的那样简单？有没有其他人的幕后作用？白晓琳那个臭女人上次说话虽然不恭敬，但听说市检察院还真又调查卓采了，不知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等了半小时，还不见江伟出来，这家伙一见了女人就不想走了，我有点急了：quot;江伟，你怎么搞的？还在磨蹭啥？quot;

    quot;哎呀，老大，你急什么啊。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quot;

    quot;那好吧，你自己想办法回去了，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quot;我从云梦山庄直接赶到市检察院，找到公诉处焦文强，quot;焦处长，我又来看任小明那个案子，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quot;

    quot;实在对不起，陈律师，我这段比较忙，没有顾得上这个案子，具体都是小白在负责，你还是直接找她吧。quot;焦文强歉意的笑了笑。

    quot;你千万别让我找她，我是怕了，她那态度哪是谈工作啊？简直想把我也当成嫌疑人法办了。quot;

    quot;哈哈，我们小白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工作认真负责在全院是出了名的。再说，这个案子只有她在负责，别人都不熟悉，你不找她找谁？quot;

    quot;你们检察院难道除了她就没人了吗？非让她办这个案子，我要抗议啊。quot;

    quot;你老兄暂时多担待，你是没有深入了解我们的小白，熟悉了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quot;

    焦文强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办法。他打电话叫来了白晓琳：quot;小白，你继续和陈律师接洽一下，他对你可有意见哟，这次可不能怠慢了。quot;

    quot;呵呵，陈律师不会那么小心眼吧，还真到我们领导面前告状了。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陈律师多多包涵。quot;白晓琳笑眯眯的看着我。

    当着焦文强的面我不好发作：quot;别客气，白检察官，一会别给我出难题就行。quot;

    我随着白晓琳再次来到她办公室，一坐下，我就直接说起案子：quot;你们检察院办事效率还算比较高，已经调查过服务员卓采了。quot;

    quot;哦？你怎么知道？quot;她想不到我的消息这么灵通。

    quot;想不到吧，你更想不到现在卓采已经离开了云梦山庄。quot;

    quot;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quot;

    quot;这个还用从哪得来，我到云梦山庄一问不就知道了。quot;这个女人的脑子转得也不是很快啊。她显然对我的口气不满，白了我一眼，quot;那你都知道了，你还来检察院干什么?quot;这女人又开始发飙了。

    quot;我当然要来，我要了解你们调查卓采的结果怎么样？quot;

    quot;没有什么结果，口供和市公安局一摸一样。quot;

    quot;你们就相信了？quot;

    quot;不相信还能怎么着？我们又没有其他证据。quot;

    quot;现在卓采不见了，你们该怎么办？quot;

    quot;什么我们该怎么办？不怎么办，有无她都一样，她口供就那样，还能怎么样。quot;

    quot;小白同志，你是否认为你老爸是市委书记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quot;看来我必须点出她的实质。

    quot;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quot;她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起来，quot;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quot;

    quot;白小姐，你别激动，我是实话实说，不管你有没有倚仗你老爸的势力，但是你的行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否则，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给我找麻烦？quot;

    quot;我凭什么倚仗他的势力？市委书记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看不惯你傲气的样子！quot;她瞪着我说道。

    quot;我很傲吗？我怎么没觉得？quot;

    quot;哼，你要是觉得，你就不傲了。quot;

    quot;做律师就是要有点傲气，否则哪里来的威信？我只是个体服务者，我的服务不好，当事人可以不选择我。你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你傲气什么？quot;

    quot;我愿意，我就是看你不顺眼！quot;这个女人胡搅蛮缠起来了。

    quot;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但是我希望我们能端正态度，坐下来好好把案子谈一谈，这才是正事。quot;

    quot;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案子有问题？quot;她的话题好歹终于回到了案子上。

    quot;我肯定有自己充分的理由，虽然不是证据，但是已经足以说明案子存在问题。quot;

    quot;那大律师你说说看。quot;她歪着头看着我说。

    quot;一是目前案子所谓的证据过于充分，而任小明却坚决否认，这里的矛盾让人怀疑。一般情况下，在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除非是意志力异常强的犯罪嫌疑人，否则不可能顽抗到底。不知道你见过任小明没有，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人。quot;

    她听完没有说话，不由自主的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接着继续说道：quot;二是关于本案的关键人物服务员卓采，案发时间是在八点多，她恰恰在九点多和任小明发生了性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巧合？quot;

    quot;但是我们提审卓采时，她的口供也没有什么问题，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推断得虽然很有道理，但就是缺乏必要的证据支持。quot;这女人的态度有所转变，对我说的话至少开始重视了。

    quot;还有一个最大的嫌疑我一直没有说，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quot;

    quot;什么嫌疑？quot;她急切的问道。

    quot;在现场的案发证据中，任小明留下了非常清晰的脚印，但是仅仅只有他的脚印，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被害人刘筝难道不会在房间留下脚印？quot;

    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扬起头看着我：quot;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quot;

    quot;这个就非常可疑，我可以更进一步认为案发现场的证据是人为制造的。真正的凶手可能将房间的所有脚印都清除干净，然后利用任小明的鞋子做了假的印迹，但是忽略了至少要将被害人的脚印也留下。quot;

    quot;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问题还是没有证据证明，仅仅是推理。quot;

    quot;你怎么就知道证据证据的，符合逻辑推理出来的证据难道不是证据？quot;

    quot;你的这种观点很难站住脚，推理可以用来分析案子，但是定案仅仅靠推理还不行。quot;

    quot;白检察官，你知道什么叫疑罪从无？本案目前这么多疑点，你们怎么能还胡乱随便定罪呢？quot;

    quot;陈律师，你是不是又教我怎么办案了？quot;这女人的脾气又上来了，quot;那案子完全交给你办算了，我们检察院退出。quot;

    quot;好好，我不和你争论了，伤肝火。quot;我是真怕了这个女人了。

    quot;哼！quot;这女人又开始哼了，quot;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争论，臭美！quot;

    quot;这是我和犯罪嫌疑人的委托辩护协议书，这是我们律所的办案介绍信。quot;我从包里拿出这两样东西放在桌上，quot;你看仔细收好了，省得你又说我没有资格替人家打官司。quot;

    她竟然拿起了协议书和介绍信认真看了起来，还真把我当骗子怀疑了。quot;检察官，有没有问题？quot;我讽刺的说道。

    她没有理我，将两样东西收进文件夹，然后说道：quot;陈律师，还有什么事情没有？quot;

    quot;没有了，希望你再次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在抛开私人恩怨的前提下。quot;

    quot;你放心，我会公事公办的，你人虽然不咋的，但是我不会将情绪转移到案子上的。quot;

    quot;我人不咋的？quot;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说我，我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我。quot;我也给你提个小建议，女人还是温柔些好，否则即使是皇帝的女儿也难有人要的。quot;说完，赶紧扭身走人。

    quot;陈锦荣！你给我站住，再说一次！quot;白晓琳在后面大叫。

    赵金平的秘书荣小刚给我打来电话：quot;陈律师，你抓紧来赵市长办公室一趟，他有点急事找你！quot;荣小刚语气听起来很急。

    看来老赵要找我说西山煤矿的事情了，挂完电话我直接赶到赵金平办公室。

    quot;赵市长，你找我什么事情？quot;我明知故问，但是有时候在领导面前你还必须得装糊涂，否则领导的一点心思都让你猜到了，领导岂不是很没面子。

    quot;陈律师，你上次送给我关于西山煤矿拍卖金山楼盘的资料我看完了，里面确实存在很多问题。quot;赵金平很沉重的说。

    quot;赵市长，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价值上千万的楼盘两百多万就拍卖了，中间肯定存在猫腻，拍卖程序肯定存在问题。quot;

    quot;陈律师，这件事你认为怎么处理？quot;没想到赵金平把问题抛给了我。

    quot;赵市长，那我就直说了。从金山楼盘的拍卖可以看出，当年在处置西山煤矿的投资项目存在重大违规，金山楼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像世纪楼盘、云梦山庄等项目的处置也不见得合法。quot;

    赵金平点了点头，说道：quot;过去我没有主管工业，对这方面的情况不了解。西山煤矿这么大的资产现在成了负资产，连工人的补偿金都无法到位，确实令人痛心。quot;

    quot;赵市长，正是因为在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的违规操作，造成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我更可以大胆的猜测，西山煤矿在前几次资产处置中存在问题，在这次的清算终结中很可能同样存在问题，不可能清算出来的资产仅有五十来万。quot;

    赵金平听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来对我所说的情况他早有考虑。他突然掷地有声地说：quot;西山煤矿属于国家的资产，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流进私人的腰包。过去存在的问题，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属于国家的资产一分也不能流失！quot;

    我听了心中一震，这个老赵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翻旧案那动静就大了，别的不说，云梦山庄首先就是你儿子买走了，到时你能收得住场吗？但是这个结果却是我最希望的，因为工人四百多万补偿金唯一的解决途径还在西山煤矿，只有西山煤矿有钱了才能解决。

    quot;赵市长，你说得很好，西山煤矿资产处置中存在的问题非常严重，我们市政府有必要仔细查一查。quot;我有点煽风点火的味道，但是我也不忘提醒他一下，省得到最后出现他不愿看到的情况就quot;撂挑子quot;，quot;赵市长，有个情况不知道你知道不？云梦山庄的实际买主就是你家公子赵志强。quot;

    quot;我知道，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没能管好自己的儿子。quot;赵金平叹了一口气，但随之语气又坚定起来，quot;但是，不管是谁都没有理由侵占国家的财产，如果赵志强是通过非法手段得到云梦山庄，市政府一样要收回，甚至追究法律责任。quot;

    靠！这个老赵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大义灭亲了？过去干啥去了，领导的话我们不能全信，还是要有所保留。quot;赵市长你真是公私分明。quot;我不忘恭维一句。

    quot;陈律师，对于当前的局面，你认为应该从哪里入手，有什么好的建议？quot;

    quot;呵呵，赵市长，这个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quot;我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另外赵金平心中可能有数，只不过是随口问一下而已，还是不要擅自替领导做主。

    quot;我准备让你参加西山煤矿清算组，以此次清算为入手点，彻底查查西山煤矿的底子。quot;赵金平看着我说。

    我没想到赵金平做出这样的决定：quot;啊？赵市长，你这个决定太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quot;

 第十一章

    quot;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参加，西山煤矿的问题就能查清。quot;这个老赵看来还很相信我。我靠，以为我是中纪委啊。

    quot;谢谢赵市长的信任，但是不知道我参加是否合适，因为我代理的案子涉及到西山煤矿。quot;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quot;这有什么？！正是因为你代理这个案子才让你参加，你是代表工人利益的一方，名正言顺。另外，也请你放心，市政府会支付你律师费的。quot;

    我想想也是，老赵不愧是市长。但愿他今天说的都是真心话，其实我是非常愿意参加的，只有这样对解决补偿金的问题，我才更有主动性。

    quot;赵市长，那我也就不说其他的客套话了，我服从你的安排。但是，我还有个请求……quot;

    quot;哦？你还有条件了，说来看看。quot;赵金平没想到我会提条件。

    quot;我想由我聘请一个注册会计师随我一起进入清算组，因为对于财会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会计师。quot;

    quot;这个没问题，具体你自己来办，今后关于西山煤矿的清算情况你要直接向我汇报。quot;没想到赵金平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看了看表，说道：quot;陈律师，一会跟我去开会，西山煤矿清算汇报会。quot;

    这个老赵，原来他一切早有预谋，早知道我会答应，连会议都定好了，还忽悠得我团团转，真是老谋深算。

    西山煤矿清算汇报会在市政府小会议室举行，我和赵金平到会议室时，人已经到齐，圆桌上每个人前面有个桌牌，没有标明具体名字，只是写着单位名称：财政局、国资委、矿务局、国税局、工商局、劳动局等，大概有十来个部门，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吕云山也参加了。

    参加会议的人员显然不认识我，不知道我跟着赵金平一起进来是什么身份。坐下后，赵金平首先说话了：quot;我先说一个事情，就是向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明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锦荣，也是西山煤矿工人补偿金案件的代理律师。大家按照既定议程开始开会吧。quot;

    赵金平介绍我的时候显然只说了一半，并没有直接说出请我参加清算组的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个半截话。从底下的人表情可以看出，也是非常疑惑，但没人敢问。

    会议由吕云山主持，此次会议主要是汇报情况，市国资委带头做了个整体汇报，接下来其他相关部门针对自己的工作都做了详细汇报，时间很快过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赵金平对各部门的汇报做了评价，肯定了成绩，同时也指出了一些问题，然后他的话题开始慢慢转移到我的身上。

    quot;西山煤矿资产清算报告已经出来了，按照你们汇报的这个数字，不知道是否够我们清算工作的费用？前段时间工人们状告西山煤矿的案子大家比我都清楚吧，判决了我们西山煤矿支付工人四百多万的补偿金。quot;

    quot;按照这个判决，工人们是我们最大的债主了。因此，对于我们的清算工作，工人们也要有代表参加才行。quot;

    赵金平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quot;我身边这位陈律师，就是工人的代理人，因此，我建议他加入我们清算组，大家有什么意见？quot;

    下面一阵交头接耳，吕云山首先说话了：quot;赵市长，我们已经专门聘请了一个律师，再插进一个律师是否有点多？quot;

    quot;两个律师很多吗？quot;赵金平看着吕云山，眼神有点怪怪的，quot;陈律师代表的是工人，并不仅仅是个律师。quot;

    吕云山见赵金平有点不悦了，不敢再做声了，其他人见吕云山不说话，自然更不敢多言，一把手的威信就是这样，quot;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我看就这样定了，希望大家对陈律师的工作予以支持。quot;

    赵金平扭过头对我说：quot;陈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quot;其实领导这时候问你只是个形式，并不是真想让你说点什么。我本想说说由我聘请个会计师，但是看了看刚才的局势，再提要求有点不合适，反正自己找个会计师看一看账也就行了，于是我摇了摇头。

    在市政府开完会后，我给王小栓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会上一些情况，说明我现在代理他们参加西山煤矿清算组，他说一切由我决定。

    沈军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个宴会想让我跟他一起参加。我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过什么正式的宴会，确实心里有点想念那种气氛，香槟美酒、帅男靓女，给人一种精神的愉悦和升化。

    quot;谁邀请你的？quot;这个还是要先问一下。

    quot;冉贵生，我生意的合作伙伴。这老家伙七十大寿，办了一个宴会。quot;

    这个人我知道，明山市著名的建材商，听说资产已经上十亿。quot;那行，没问题。quot;我倒也想趁机结识一下这位知名人物。

    quot;本来想叫上江伟，但他有其他事情去不了。晚上六点半，你到我公司来，我们一起去。quot;

    回家之后，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好久没有这样了，平时随意惯了，养成了许多不好的习惯。六点半我准时来到沈军公司，这小子还没有一点准备。

    quot;我靠，老大，穿得这么正式，那我的风头岂不是被你抢光了，早知道不叫你了。quot;这家伙一见我夸张的叫起来。

    quot;去你的，今天难得心情好，陪着你遛遛。快收拾一下，我们走吧！quot;

    quot;老大，本来我准备就这样去，哪知道你搞得这么正式，我不得不也换换了。quot;

    quot;我晕，你这样别人以为去迪厅喝酒呢！quot;

    沈军这小子磨蹭了半小时，我们才出发，到外面商场买了一套礼品。驱车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宴会地点：江南大酒店。酒店门口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有钱人就是好，多的是人给你面子。

    走到酒店门口，一个老头和一个长裙少女站在门口迎接。老头容光焕发，估计是冉贵生无疑，那名长裙少女，看起来清秀典雅，妩媚动人。我走近一看，竟然是冉欣欣！难道她是冉贵生的女儿？

    沈军显然也认出了冉欣欣，同样冉欣欣也认出了我俩，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quot;沈老弟，欢迎欢迎啊，你旁边这位是？quot;冉贵生看了看我。

    quot;哦，这是我的好朋友，我市著名大律师陈锦荣。quot;这小子每次向别人介绍我时，都很夸张。

    quot;原来是陈律师，早有耳闻啊，稀客稀客。quot;冉贵生紧紧握着我的手，他又扭过头指着冉欣欣介绍说，quot;这是我的侄女欣欣。quot;

    原来她是冉贵生的侄女。quot;大伯，我们都认识。quot;冉欣欣仍旧是笑眯眯的，很妩媚的样子。

    quot;哦？quot;冉贵生很惊奇的样子，转而又笑起来，quot;那就更好了，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quot;

    沈军看起来有些尴尬，估计是被冉欣欣拒绝过的原因。他在外面胡搞比谁都厉害，就是正儿八经谈恋爱不行。

    quot;你好，二位帅哥。quot;冉欣欣主动和我俩打了个招呼。

    quot;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quot;我对她笑了笑。沈军也是随着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和沈军进入宴会厅，正式的宴会就是不一样，没有那种吆三喝四、杯盏交错的混乱场面。宴会厅很大，中间空出一片场地作为舞池，餐桌摆在周围，我和沈军找了个地方先坐了下来。

    七点半的时候宴会正式开始，冉贵生站在上面讲了一些话，无非是一些感谢光临之类的套话，然后宴会正式开始。

    其实来这种宴会吃饭是其次，并且我不是很喜欢吃西餐，大多过于甜腻，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欢这种气氛，热烈却不杂乱。沈军无论到哪里都喜欢和熟人打招呼，见人能聊得天南地北。

    我一个人慢慢品着酒，看着周围来回穿梭的人，竟有些入神。

    quot;大律师，一个人发什么呆？想谁呢？quot;一声伊人软语从耳后传了过来。

    我忙扭过头一看，还是那双微弯妩媚的眼睛。quot;我的冉大小姐，你是深藏不露啊，有个这么有钱的大伯，并且看起来你大伯对你很不错啊，哈哈。quot;我调笑着她。

    quot;去你的，我大伯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少一见我就讽刺我，小心我跟你急。quot;她假装生气的样子，继续说道：quot;我大伯疼我倒是真的，他没有女儿，把我当作他亲生女儿一样。quot;

    quot;来，我们干一杯。quot;我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一下。她微微一笑，轻轻和我碰了一下酒杯。今天的冉欣欣确实非常迷人，这个丫头每次总能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

    quot;你觉没觉得你今天有点迷人？quot;

    quot;呵呵，我什么时候不迷人？quot;她抿了一小口酒。

    quot;一会邀请迷人的冉小姐跳支舞，好吗？quot;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点深情。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的用那双媚出水的眼睛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quot;哎，丫头，说话啊！太无视我的存在了吧！quot;我尽量不使自己尴尬。

    quot;我感觉你今天好傻哟，呵呵。quot;她半天蹦出这样一句。

    不会是自己今天穿得太正式让这个丫头感觉别扭吧？quot;我是律师，能和你们这些疯丫头比？你们这才叫个傻。quot;我胡诌了一句，掩盖自己内心的顾虑。

    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响起了《Rightherewailing》的旋律，舞会开始了。一对对的男男女女滑向了舞池，我表现的好时机到了。我放下酒杯，身子微弯，伸手向冉欣欣做了个quot;请quot;的姿势：quot;漂亮的冉小姐，请你跳支舞，好吗？quot;

    冉欣欣微微一笑，放下了酒杯，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这是我第二次握她的手，软滑细腻，一只令人温暖的小手。我带着她滑向了舞池，大学时代quot;舞林独尊quot;的感觉随之而来。我们跳的是华尔兹，当年我在学校被称为quot;标王quot;。

    冉欣欣一袭长裙，美丽高雅。我们互相对视着，如同一对久别的恋人不愿分开，而这正是跳华尔兹所需要的感觉。没想到我们的配合竟然是如此的默契，她在我的带动下，进退自如，流畅旋转，好似一对老搭档。

    我感觉整个舞场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看着她略带娇艳的粉脸，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幸福感。我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变换着舞姿，冉欣欣在我的引导下，情绪变得越来越高涨，舞步也越来越流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音乐突然停止，我们不得不停止了舞步，冉欣欣已经是香汗淋漓，娇喘微微，但是我却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quot;欣欣，你今天跳得真好。quot;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大厅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定神一看，大厅中央就剩下我们俩。刚才我们真的是跳得太投入了，周围的人估计相形见绌，为我们让地方退出舞池了。

    quot;跳得真好！quot;

    quot;配合得太默契了，简直天生一对！quot;

    quot;这人是谁？不会真是欣欣的男朋友吧？quot;

    赞扬之声不绝于耳，冉欣欣脸变得通红，忙和我分开走了下去。我向周围的人笑了笑，伸手致意表示感谢。

    quot;老大，你什么时候和冉欣欣搞到一起了？竟然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义气了！quot;我刚坐下，沈军就冲着我嚷开了。

    quot;什么搞到一起？我认识她还不是沾你的光，仅仅是跳个舞而已。quot;

    quot;切！我才不信，刚才看你们跳舞的那眼神，羡慕得我要死。quot;

    quot;跳舞不都那样，就和演戏一样，没有情绪哪能跳得好。quot;

    quot;唉，老大，我要有你一半就好了，不愁泡不到好妞。quot;

    quot;你小子又没出息起来了。quot;沈军和我聊了几句，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

    一个肥头油脑的家伙坐到了我对面，他主动向我问好：quot;你好，今天你的舞跳得真好！quot;这家伙还会欣赏舞蹈。

    quot;过奖，请问怎么称呼？quot;虽然我不喜欢这家伙，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不能忽视的。

    quot;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quot;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鲁正刚，明山市鸿运投资公司总经理，这家伙还不赖，算是明山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quot;这是我的名片。quot;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quot;哎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律师，真是幸会。quot;这家伙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伸出双手来和我握了一下，quot;我一直想结识陈律师，没想到今天无意之中促成。来，我们干一杯！quot;

    我端起和他碰了一杯。

    quot;陈律师，我公司想聘你为法律顾问，你意下如何？quot;

    做法律顾问我当然愿意，何况这家伙公司还算有点规模。quot;多谢鲁总抬爱，求之不得啊，哈哈。quot;我主动又和他干了一杯，做律师就是这样，情感和业务不要搅和在一起。

    quot;陈律师真是年轻有为，鲁某实在是佩服。quot;鲁正刚恭维起了我，又凑到我耳边问道：quot;你和冉总很熟吧？quot;

    quot;冉总？quot;他说的冉总肯定是冉贵生了，quot;说实话，我不认识，今天我是随一个朋友来参加的。quot;

    quot;不会吧？刚才跳舞的时候看起来你和他侄女好像很熟啊。quot;

    quot;你是说冉欣欣吧，我和她见过几次面，谈不上很熟，只是一般朋友。quot;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更多地谈自己私人的事情。

    quot;哦，我还以为冉欣欣是你女朋友呢，实在不好意思，哈哈，来，喝酒。quot;鲁正刚喝起酒来很是豪爽。

    quot;老鲁，你们谈什么呢，兴致这么高？quot;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冉贵生。

    quot;哟，冉总啊！quot;鲁正刚忙站了起来，quot;哈哈，说曹操曹操到。quot;

    quot;你们谈我什么？哈哈，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谈的？quot;冉贵生笑起来很爽朗，笑完他又转向我，quot;陈律师，你刚才的那段舞可是把我们都震住了。quot;

    quot;冉总过奖了，那是欣欣跳得好，我跟着沾了点光。quot;

    quot;哈哈，年轻人够谦虚，难得啊。quot;

    quot;冉总，陈律师，你们慢慢聊，我到别的地方打个招呼。quot;鲁正刚倒是比较识趣，估计冉贵生想找我说话，借故避开了。

    quot;你和欣欣很熟吧？但是她怎么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你，这丫头真是白疼她了，现在大了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这个大伯说了，哈哈。quot;

    quot;冉总，你误会了，我们也就是见过几次面，互相也不熟悉，她自然没有告诉你了。quot;

    quot;哦？quot;冉贵生似乎不相信我的话，quot;看你们跳舞的时候很默契，以为你们很熟了呢。年轻人，好好干，有前途。quot;

    quot;多谢冉总的夸奖和指点，希望借你吉言。quot;

    quot;欣欣认识的朋友果真不差。quot;这次冉贵生笑得有些暧昧。

    我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冉贵生和我闲聊了几句，走到别处去了。冉贵生刚走，冉欣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她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衣服。

    quot;你神出鬼没的，一跳完舞就不见了。quot;

    quot;呵呵，我们一下子搞得那么引人注目，有点尴尬，当然要避开一下。quot;她笑着说道。

    quot;你干吗换衣服？你穿长裙很好看的哟。quot;

    quot;长裙行动不方便，现在多好。你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但正好配上了我的衣服，呵呵。quot;

    quot;是啊，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和我真是天作之合，哈哈。quot;

    quot;又开始耍贫嘴了，谁跟你天作之合！quot;她口中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quot;我也没想到你也跳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是个死板只会打官司的律师呢。quot;

    quot;我还有更多的潜能你不知道呢！你就慢慢了解我吧！哈哈。quot;

    今天真是一个愉快的晚上，大大秀了一把自己。我知道自己心中是喜欢冉欣欣的，但是我又有所担心，我是一个讲究感情自由的人，不愿意让所谓的爱情束缚。我感觉现在和冉欣欣这样一种朦胧的感觉很好，不希望把关系搞成那种所谓庸俗化的爱情。

    那个鲁正刚还真把那天让我担任他公司法律顾问的事当真了，没过两天就和我联系了，很爽快的和我办了法律顾问代理手续。

    刘小丽又和我联系关于市律师协会改革的问题，说市司法局已经决定借助此次律师协会换届改选推动协会改革。老吴的离开，对司法局还真是好事，邵剑波和刘小丽都是干事的人，思想比较开明。

    quot;你们司法局看来是动真格的了，这可是我们律师的福音啊！quot;我打趣着说。

    quot;看来你对我们司法局成见很大，但是这次希望你抛开成见，帮助我们司法局推进律协改革。quot;

    quot;刘局长，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啊？我都表过多少次态了！quot;

    quot;呵呵，那就好，后天我们准备召开律协换届动员大会，希望你到时能来。quot;

    市律师协会换届动员大会在市人民礼堂召开，规模比较大，历史少见，全市五百多律师基本全部参加。市长赵金平竟然也参加了会议，一般像这种会，主管副市长参加就可以了，估计是刘小丽在其中起了作用。吴奉贤以市中院院长的身份参加，市检察院检察长余明宜也参加了。

    会议由副局长康向前主持，刘小丽在副局长中排名比较靠后，坐在主席台的最右侧。刘小丽在我眼里的符号就是柔情，没想到坐到主席台上也是一本正经，像模像样。

    邵剑波最先做了动员讲话，大致持续了一个小时，大部分也是套话，是领导干部都不能免俗，但是讲话还是点出了借助换届机遇改革律协的决定。刘小丽虽然在司法局领导班子中排名靠后，但是其主管律师工作，所以在邵剑波讲完话后，由刘小丽代表司法局对律协换届具体工作做出布置。

    刘小丽宣读律协换届工作小组时，没想到我竟然也属于成员之一。这个刘小丽，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在台下狠狠瞪了她几眼，可惜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从不朝我这边看。

    吴奉贤在听宣读成员名单时，没想到竟然把我列入，心中应该不快，和身边的邵剑波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什么，估计是说我的坏话。

    会议最后，赵金平做了总结发言。赵金平没有拿稿子照本宣科，完全是现场临时发挥，说起来竟然也头头是道，讲的内容显得还很专业，对律协换届还提出了几个比较具体的建议。现在的领导们真是摸不透，城府都很深。

    会议结束后，我本想立即找刘小丽问个清楚，没想到邵剑波将我招呼过去，让我随他一起到司法局里谈点事情。

    quot;小陈，这次将你列入律协换届工作小组成员，事先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你要多包涵啊。quot;来到邵剑波办公室，他开门见山地说。

    quot;邵局你多虑了，我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quot;我没想到邵剑波来个先入为主，倒不好表现出什么不满情绪了。

    quot;小陈，这次律协改革我们司法局是下了决心的，准备改变律协目前这种不死不活的现状，真正发挥出我们律协的作用。quot;

    quot;这可是我们律师盼望多年的。邵局，不是我说难听话，过去的律协其实就是你们司法局的二级机构，没有为我们办什么实事，对我们律师来说真的是还不如不设。quot;我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quot;你说的我知道，我主管这么多年律师工作，体会是最深的。quot;邵剑波微微点了一下头，quot;我们要把律师工作这盘棋走活，切入点就在改革律师协会。quot;

    quot;过去你们司法局把律协的工作都变成你们的行政管理职能了，导致律协成了空壳，这次你们司法局可要还权哟，哈哈。quot;

    quot;哈哈，好你个陈锦荣，想从我们司法局手里夺权啊。不过这次不用你夺，我们司法局会把律师协会的权力还出去。quot;

    quot;哦？那这次律协改革动静还挺大的了，你不怕律协抢了你们的饭碗？quot;我没想到这次改革司法局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quot;司法局是应该到放手的时候了，不能因为一点部门利益阻碍了整个律师行业的发展。司法局今后要放宽眼界，转变工作职能，要在如何为律师服务上下功夫。quot;

    quot;如果真是这样，我市的律师工作又会大大的向前迈进一步，甚至是历史性的一步哟。quot;

    quot;你别光在旁边唱高调，你这次可是身为改革小组成员之一，一定要尽心尽力配合工作组做好工作。quot;

    quot;你放心，既然司法局把我放在这个位置，屁股决定脑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quot;不知道我怎么想起了这句话。

    quot;这次律协改革，还有一项重要的举措，就是司法局的领导将退出律协领导班子，不在担任律协会长、副会长了，这些职位全部从律师中产生。quot;

    我没想到邵剑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是按照这样的改革，律协可真是要脱离司法局的直接管理了。quot;邵局，这个决定你们司法局考虑成熟了吗？quot;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quot;我既然说出这个话，就是要负这个责任的。quot;

    quot;邵局，够有魄力，佩服！quot;我伸出大拇指。

    quot;你别拍我的马屁，你要出力才行。我们这次律协会长、副会长采取公开竞选，律师代表大会投票选举，你是怎么考虑的？quot;

    quot;公开竞选？哈哈，这样好，搞民主公平，我们每个律师都有自己的发言权。quot;

    quot;你对会长的职位没有兴趣吗？quot;邵剑波看着我说。

    quot;我？嘿嘿，邵局，你别开玩笑，我这种人最不适合做领导，没有一点领导细胞，有兴趣也白搭。quot;

    quot;小陈，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们市的几个律师，你的优势最大。业务能力强，思路开阔，敢于创新，如果你主持律协的工作，我相信一定会不错的。quot;

    quot;邵局，你别讽刺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能把自己的律师本职工作做好就不错了。quot;我对什么会长没有兴趣。

    quot;小陈，你别着急下结论。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然后再给我答复。quot;

    看来邵剑波这次约见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我参加会长的竞选，我也不好意思再直接回绝他，只好说：quot;那多谢邵局的赏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quot;

 第十二章

    从邵剑波办公室出来，我直接拐到刘小丽办公室，敲门进去，局里的人正在向她汇报工作。她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说了声quot;稍等一会quot;。我坐在那里看着她，她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女人做领导真是受罪，整天弄得跟一副躯壳一样有什么意义。好不容易等到那人终于汇报完了，她将人送到门口，然后顺手将门关上。

    quot;呵呵，我的刘大局长，你可真够辛苦的，整天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我都为你难受。quot;我和她开起了玩笑。

    quot;你呀，少跟我贫嘴，找我有什么事？quot;她恢复了女人的魅力，一脸灿烂的笑，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quot;今天你情绪不错啊，有什么高兴事？quot;

    quot;别跟我装，我能有什么高兴事情！quot;她一泓清水似的眼睛望着我，看来她是因为见到我而高兴，我立刻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但是我知道这是在一个副局长的办公室。

    quot;哈哈，看见你高兴就好。quot;我敷衍了一句，继续说道：quot;今天你们弄个什么换届工作小组，把我扯进去干什么？你还不了解我，最怕什么头衔缠身。quot;

    quot;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难道你忘了？说什么支持我们换届改革工作，都是空口白话？quot;

    quot;呵呵，你还当真了，不愧当领导的，以后可不敢跟你开玩笑了。quot;我笑着对她说。

    quot;看看，又来贫嘴了？这次的工作我可是认真的，你既然答应了就应该配合好，不准再三心二意。quot;这个女人我是拿她没办法了。

    quot;刚才你们邵局又把我拉过去训话了。quot;我要把这个事情跟她好好说说，quot;他提出让我参加什么会长竞选，我可是没有一点兴趣，你帮我劝劝他，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了。quot;

    quot;呵呵，是吗？说明邵局很器重你了。quot;她竟然装着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quot;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你在里面捣鬼，肯定是你向邵剑波提的建议。quot;

    quot;你没有证据不要冤枉我啊，我可没有，那是人家邵局的意见，不要推到我头上。quot;她依然抵赖，反而过来劝我，quot;你既然说支持这项工作，为什么不支持到底，直接在会长位置上好好做点事情，我也看你挺适合当会长的。quot;

    quot;看来你们邵局要跟我施美人计了，你反倒成了他的说客，我指望你劝他改变想法是妄想了。但是我对他这个美人计倒是很感兴趣，到时候怕他丢了美人又折兵，哈哈。quot;

    quot;呵呵，你呀，真是狡猾，看来邵局是低估了你。quot;刘小丽也是一阵大笑，quot;那晚上有空没有，先请我这个美人吃顿饭？quot;

    quot;这个要求我喜欢，下午下班我在民心桥接你，带你去个好地方一饱口福。quot;好长时间没有和刘小丽一起吃饭了，还真有点想念。

    晚上七点钟，我在民心桥头接上了刘小丽。我这次带她去离市区20多公里的清源水库，那里的水上小吃非常地道。

    清源水库是明山市最大的水库，也是市区饮用水最主要的来源，但是水库周围居民众多，为保护水源本想全体搬迁，但是工程太大，资金缺口较多，一直没有实现。

    水库周边居民为了糊口营生，在水库的周边水上搭起了水上阁楼和水上餐厅，吸引了市区众多食客前来。我来过好几次，对这里的地道小吃情有独钟，所以今天想起就带刘小丽来到这里。

    赶到清源水库，已经七点半了，现在正值食客高峰时间，水库周边灯火点点，热闹非凡。我和其中一家quot;清河水上酒家quot;的店主老韩非常的熟，提前打电话向他订了一家水上阁楼。

    水上阁楼设计得比较别致，内部和家庭旅馆一样，完全是用木板搭建，阁楼下安装有统一的排水管道，避免了生活垃圾对水库水源的污染，这是市政府统一出资设计安装的，既解决了水库周边居民生计，又能有效的保护了水源。

    坐在阁楼里，能听得见下面鱼儿搅起的水声。推开窗户，是一片辽阔的水域。我让老韩帮我做了炖土鸡、炒小鱼、油炸河虾、蛙肉小炒等几个地道的农家菜。

    quot;你的思想觉悟真不行，禁止捕食青蛙，你还要吃蛙肉？quot;刘小丽一听蛙肉小炒，说教起我来。

    quot;回头要把你调到环保局当局长就好了。quot;我对她说道，又对老板打了个招呼，quot;蛙肉不要了，帮我换成其他的，今天有领导在，不适合吃，哈哈。quot;

    老韩一愣，表情有些尴尬，以为刘小丽真的是检查的局长，quot;老韩，不要担心，我是开玩笑的，这里没有什么局长。quot;我见老韩如此，补充了一句。

    quot;呵呵，你就会玩笑，看弄得人家老板不知道怎么招待你了。quot;老韩走后，刘小丽对我说。

    quot;我可是没开玩笑，你这个局长还能有假？quot;

    quot;你要是认为我是领导，我的话你怎么一点不听？律协的事情你认真告诉我，你是怎么考虑的？quot;刘小丽又转到律协换届的事了。

    quot;对于律协换届工作，你既然把我列为成员了，我一定会认真配合领导工作。quot;说完，我向刘小丽夸张的敬了个礼。

    quot;呵呵，给我严肃点。那竞选会长呢？quot;

    quot;竞选会长？你就放过我吧！quot;我假装可怜兮兮的看着刘小丽，quot;你知道我组织纪律性差，根本不是当领导的那块料。quot;

    quot;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告诉你，这次你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会长你来干最合适。quot;

    quot;你还真非逼我不干不可啊？quot;

    quot;那是当然，你就别和我讨价还价了！quot;

    quot;即使我答应你，但是会长又不是你们司法局说了算，这次可是民主投票竞选的。如果你们搞成行政强制，还是什么改革？quot;

    quot;我们当然不会指定或任命，我现在只是要求你参加竞选，选上与否你先别管。quot;

    老韩敲门进来，菜已经做好，一股菜香扑鼻而来，quot;真香啊，和酒店的味道就是不一样。quot;刘小丽赞叹起来。

    quot;那是肯定的，跟着我你算是有口福了。quot;

    quot;我怎么跟着你？你能让我一直跟着？quot;

    quot;你是局长，我哪敢！我跟着你还差不多，我只能带着你出来吃吃风味而已。quot;

    她笑着低下了头，对我的话没有回应。这是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女人，她有着让男人着魔的柔情，却又过着不幸福的生活。

    我将椅子从对面搬到她旁边，用手将她揽了过来。quot;小丽，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quot;

    quot;别替我担心，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到来，为我已经增添了很多快乐。quot;这是个极易知足的女人，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男人永远不会感到累。

    quot;我更应该谢谢你，你给我的帮助实在太大了。quot;

    quot;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竞选会长吗？因为如果你做了会长，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在我身边。quot;她眼里满是深情。

    我心里一震，不由的低下头，轻轻在她那红润的嘴唇上吻了一下：quot;小丽，我们先吃饭吧，不要弄得过于秀色可餐，饭都吃不下去了。quot;

    quot;呵呵，你就是坏，我来尝尝，看是否像你说的那么好。quot;她夹起了一块鸡放到嘴里，quot;嗯，真是好吃，香嫩爽口。quot;

    我温情的看着她，是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了。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quot;小丽，我答应你，参加律协会长竞选。quot;

    quot;啊？那太好了！quot;她听了显得很高兴，扭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那一夜我们没有回去，就住在这间水上阁楼。整夜我们都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享受着彼此之间的激情，她使我再次体验到了一个成熟柔情女人带来的无限欢乐。

    我再次来到市国资委，找到企业改革科的李天路，直接向他提出要求查看西山煤矿拍卖云梦山庄的资料。云梦山庄给我太多的疑惑，所以我决定首先从那里开始。这次李天路没敢多说什么，乖乖的把资料都帮我取了出来。

    我大致翻了翻，厚厚的一本，一下子无法看出所以然。quot;李科长，我想把这些资料借回家仔细看看，你看行吗？quot;

    quot;陈律师，实在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涉及企业商业秘密，不能拿出去。quot;李天路对我笑了笑。

    quot;这是什么商业秘密？国有资产拍卖结果本身就应当向社会公布，怎么说是什么商业秘密？quot;

    quot;结果确实是可以公开的，但是里面很多财务报表等不适宜公开。quot;李天路还是坚持。

    quot;我做为西山煤矿清算组的成员，有权查看任何相关资料，如果因为我的原因泄漏了企业的商业秘密，我自会承担责任，这个你不用操心。quot;

    quot;陈律师，这样不是很合适吧？quot;李天路皱了皱眉头。

    quot;出了事情我会负责，难道你还非让我给赵市长打电话请示一下？quot;我抬出赵金平的牌子。

    quot;这……这倒不用，既然你说到这一步了，就借给你吧！quot;李天路很无奈的样子。

    我离开国资委回到所里，仔细翻看拍卖云梦山庄的资料。从表面上看，拍卖时云梦山庄资产估价为两千五百多万，债务大大小小却有一百多笔，总计两千四百多万，差点资不抵债，最小负债额为二十多万，最大一笔负债为五百多万。

    云梦山庄的最终拍卖价格为两百六十万，一共有八家公司或个人参加了投标，王永和、达昌投资公司、中江商贸公司、鸿运投资公司……鸿运投资公司？这不是鲁正刚的公司吗！他也参加竞投了？

    我立刻拨通了鲁正刚的电话：quot;鲁总，我是陈锦荣，最近可好？quot;

    quot;哈哈，陈老弟，托你的福还不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说吧，有什么事？quot;这个鲁正刚挺直爽。

    quot;鲁总，那我就直说了，有个事情我想请教一下。当年云梦山庄拍卖时，你是否也参加了竞投？quot;

    quot;云梦山庄？我想想……哦，记起来了，不错，我公司确实参加了。quot;

    quot;云梦山庄最终那么低的价格成交了，你怎么没有拍上？是没有兴趣吗？quot;

    quot;哈哈，陈律师，两百多万谁不想要？五百万我想都不想直接买了，可惜这不是钱的问题。quot;

    quot;啊？那是什么原因？quot;

    quot;陈律师，其实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去参加竞投只不过是个陪衬，真正想竞投的人根本参加不了。quot;

    quot;云梦山庄难道不是公开拍卖的吗？quot;

    quot;什么公开！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老弟，你问这些干什么？这都是公开的行规了。quot;

    quot;哦，我今天看到一个资料，就是随口问问。quot;

    挂掉鲁正刚的电话，我给华瑞会计师事务所的游辉打了个电话。游辉是我高中的同学，大学毕业后回到明山市做会计师。我说有本资产报告要请他帮我看一下，他很爽快的答应我了。

    我将资料送到他的办公室，他拿起来翻了翻，立马就说：quot;这份资产评估报告，明显有问题，那些债务项目有虚假的嫌疑。quot;

    看来西山煤矿资产处置存在的问题还真的很大，quot;据你初步估计，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quot;我问道。

    quot;现在不好说，比如其中的这笔五百二十五万的负债，肯定存在问题。quot;游辉指着最大那笔负债说，quot;云梦山庄作为一个餐饮业，并没有搞什么大的扩改建，怎么会和一个建材企业产生这么大的一笔债务呢？quot;

    quot;要把这些债务真假确定下来，要怎么做才可以？quot;

    quot;那只能到债权单位查账了，一查什么都清楚了。quot;

    quot;这样啊……这个单位我不熟悉。quot;我看了看资料，债权单位是明山市金泉建材公司。quot;那比较麻烦，我还没办法查到金泉的账。quot;

    quot;这个你就要想办法了，我可帮不了你。本来我有个朋友是在那里做财务的，但是我们不能透露企业商业秘密，这是会计应当有的基本职业操守。quot;

    quot;没关系，我会想到其他办法的。quot;话虽是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底。

    告别游辉，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怎样才能查到金泉的账，可惜我不是政府财务审计部门，否则不是小菜一碟。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时，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我还是接通了。

    quot;陈锦荣，我是市检察院白晓琳。quot;

    quot;哟，白检察官，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quot;接到她的电话，我很意外。

    quot;别阴阳怪气的，我有点急事找你，但是跟任小明案子没有关系。quot;这女人语气还是很恶劣。

    quot;跟案子没关系你叫我干什么？我可不是你们检察院的。quot;

    quot;我反正跟你说了，你爱来不来，但是千万别后悔！quot;说完，这个女人就把电话挂了。

    我靠，这个女人够横的啊，我不去你还能怎么了？但是转念一想，搞不清她玩什么把戏，如果不去心里有点担心，还是去看看为好。

    我开车赶到市检察院，来到白晓琳办公室。她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我敲了敲门，她抬头看了一下我，说：quot;进来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quot;语气很淡，表情也很冷。

    quot;嘿嘿，别人叫我可以不来，但你白检察官叫我哪能不来呢！quot;我假笑着说道。

    quot;别跟我来这个！quot;白晓琳冷笑着看着我，quot;任小明案子我们初步决定提起公诉。quot;

    quot;怎么回事？你在电话还说和任小明案子无关，现在却突然告诉我这样的结果！耍我啊？quot;我实在太生气了，这个女人把我当猴耍了。

    quot;呵呵，陈大律师，你也有激动的时候，我就是想试试你，看你还傲气不，老是自以为！quot;这个女人很是得意。

    quot;你?！quot;我差点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quot;案子你也拿来开玩笑，太过分了！quot;

    quot;大律师，你太小气了吧，开个玩笑这么认真！quot;这个女人竟然说我小气。

    quot;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人命官司你知道吗？quot;

    白晓琳不作声了，估计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了。quot;白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跟我开类似的玩笑，我血压高受不了！quot;

    quot;啊？你有高血压啊！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quot;

    我彻底没脾气了：quot;你才有高血压呢，我都被你气糊涂了！quot;

    quot;那你刚才说你血压高受不了?quot;她竟然还和我一本正经讨论起我是否真的有高血压来。

    quot;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再跟你多打几次交道，就要少活几年，我们还是说正事吧！quot;我不敢再和她理论了，还是案子要紧，quot;你们院对我提出的意见一点都没有采纳吗？quot;

    quot;你提出的那些疑点，我都专门列出来拿到院检委会上讨论，但是没有被采纳，我也没办法。关键还是你的意见没有证据支持。quot;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是做了工作。

    quot;你们检察院怎么和公安局一样？对这么多疑点都不审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quot;

    quot;陈大律师，你别指责了。市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给我们检察院的压力也很大。quot;

    quot;那也不能草菅人命啊！quot;我实在没啥可说的了，一脸的沮丧。

    quot;呵呵，我们的大律师，什么时候这样垂头丧气了。我们只是决定提起公诉而已，又不是判决。quot;

    quot;碰到这样郁闷的事情，不垂头丧气才怪。quot;我白了她一眼。

    quot;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急什么，做了这么多年律师，这不会是第一次挫折吧？quot;这个女人好心劝起了我。

    quot;今天白检察官是怎么了？过去可是没有的情形，难得这么好意安慰我。quot;

    quot;看看，果真是小心眼，还记得过去的事情，你是不是还要记着便于打击报复啊？quot;

    quot;我是害怕了，在你面前我算是彻底服了，唉。quot;我重重叹了一口气。

    quot;呵呵。quot;这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quot;很高兴是吧？我一直没搞清怎么和你关系处成这样？第一次见面被你打了不说，后来见一次给我制造一次麻烦。quot;

    quot;谁让你整天乱损人，我给你的也算是一点教训。quot;这女人仍旧是笑。

    我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个主意顿时生成。我故意看了看表，quot;哎哟，已经五点多了，你们该下班了吧？quot;

    她看了看时间，说：quot;今天事情不多，不用加班，可以直接下班了。quot;

    quot;要不这样，你要是没有事，晚上邀请你一起吃顿饭怎么样，首先申明和任小明案子无关，完全是为了改善一下我们的私人关系。quot;

    quot;邀请我吃饭？这可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啊，不生我气了？quot;她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我。

    quot;哈哈，哪里敢生你的气，以后和你打交道多着呢，我还想不想混了？quot;

    quot;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答应你。quot;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个爽快的人。

    我带着白晓琳来到嘉乐酒店，找了个小雅间。quot;我这是第一次请你吃饭，而且这里也是被你打的地方，很有纪念意义啊。quot;我笑着对白晓琳说。

    quot;你挨打的可是在酒吧，不是在餐厅，再说也不是我打你，谁让你撒酒疯。quot;她咯咯笑起来。

    我边吃边和她闲扯起来，从检察院扯到法院，从她扯到她爸白少卿，反正是尽量拉近我们的关系，增加互相的熟悉度，而我心中却是在暗暗盘算另外一件事。

    quot;你们做检察官真是好，想查谁就查谁，我们律师虽然同属于三大法律职业，但是跟你们比是天上地下，办点事情真难。quot;我开始引导她进入我的quot;正题quot;。

    quot;呵呵，各有各的好处，你们多自由，我们受约束。quot;

    quot;自由有什么用，办案中受的窝囊气数不清，先不说在你们法院、检察院受的气，想调查个证据，是个单位都可以不配合你。quot;我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

    quot;现在的法治环境不好，你们律师又没有强制手段，当然碰壁多了。quot;

    quot;前两天我到市里的金泉建材公司，因为一个案子想调查一个账目，人家公司连搭理都不搭理你，你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瞪眼，弄得我的案子没法继续下去。quot;

    quot;金泉公司？我倒听说过，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quot;这个傻女人真够热心的，竟然自动送上门来。

    quot;那多不好意思，可你要真帮我出面，看一下金泉公司的账，我的难题就好解决了。quot;我试探着她的反应。

    她好像思考了一下，quot;呵呵，你今天请我吃饭了，我应当有所回报。反正这几天不是很忙，我就帮你一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一趟金泉公司。quot;这女人竟然一口答应我了。

    quot;真是想不到白姑娘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助人为乐，谢谢，谢谢。quot;我表示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quot;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受不了。quot;她脸上一红。

    quot;不要谦虚，在我心里你当之无愧，过去对你有误解，千万不要见怪。quot;我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误解个球，要不是你这次能帮我，才没闲工夫搭理你。

    第二天，白晓琳很守信用，主动和我联系去金泉公司帮我查账的事情。她开了检察院的车，说工作起来方便。我真是想不通女人都是怎么想的，对我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

    quot;大律师，我可是冒着违纪的危险帮助你，够义气吧？quot;一上车，白晓琳就和我聊开了。

    quot;那是那是，谢谢白检察官鼎力帮忙。quot;还真别说，白晓琳可真是有点冒着违纪的风险。难道就因为我一顿饭，这个女人就变得对我热心了？女人的心思确实不好捉摸。

    车很快就开到了金泉公司，白晓琳直接找到了公司总经理，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白晓琳开门见山说明来意：quot;蔡经理，我是市检察院白晓琳，今天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公司配合一下。quot;

    那个蔡经理一看白晓琳，表情极为惊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有些担心地说：quot;你们想查什么？晓琳，我们公司可是守法经营，从没有违法乱纪过。quot;看来他认识白晓琳，不然不会直呼其名。想想也是，市委书记的千金只要是有点头脸的，哪个会不认识她？

    quot;蔡经理，你别担心，和你们无关，主要是其他的案子涉及到你们财务，所以我们要从你这里调取一个证据，核实一下。quot;她又回过头指了一下我说，quot;这位是协助我们的陈锦荣律师。quot;

    quot;晓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真的不是我们公司出问题了？quot;这个蔡经理够紧张的，换成谁碰到检察院检查自己的财务都紧张。

    quot;你还不相信我？放心吧，没事，我们只是从你这里调取一个证据。quot;白晓琳再次定了定蔡经理的心。检察院就是牛，白晓琳连什么手续都没有出示，那个蔡经理问都没敢问。

    蔡经理叫来了自己的财务人员，quot;小刘，好好配合白检察官和陈律师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quot;蔡经理对那个过来的财务人员说。

 第十三章

    云梦山庄评估报告上面那笔和金泉公司五百多万债务发生的时间是2005年9月份，所以我要求查一下金泉公司2005年的财务。小刘很快帮我找来了2005年全年的财务报表，我大致翻了翻，根本就没有发现云梦山庄所提的五百多万债务。

    quot;小刘，请你帮我们把你们2005年的这些财务报表和审计报告复印一份，我们带回去研究。quot;我对他们那个财务人员小刘说。

    quot;好的，陈律师。quot;说完，小刘拿着那些资料到他们公司复印去了。

    quot;谢谢你，白检察官，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quot;这句话我倒是真心的，不管怎么说，没有她这次帮忙，不知道自己能否查到这些证据。

    quot;你别跟我客气了，呵呵。quot;这女人看起来很开心。

    quot;我很想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帮我，之前你对我的印象很差。quot;我还是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quot;呵呵，我感觉你这次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所以就帮你一把了。quot;这算什么理由。

    quot;过去我也没感觉自己很讨人厌，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哈哈。quot;

    quot;看看，又开始自吹自擂了。quot;正说着，小刘进来了，quot;白检察官、陈律师，你们要的资料我都复印好了，看看是否还缺少什么。quot;

    我接过来翻了翻，基本齐全了，我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quot;谢谢你，小刘，东西齐全了。quot;

    告别金泉公司时，那个蔡经理再三挽留我们吃完饭再走，我们坚决的推辞掉了。从公司出来，我想表示一下我的感激，特对白晓琳发出邀请：quot;白检察官，中午有空没有，请你吃饭？quot;

    quot;呵呵，别客气了，中午我有事，吃饭就免了，先记到你这。quot;她边开车边说，quot;请你别老是什么白检察官的叫，感觉太客套甚至是虚伪！quot;

    quot;那你说我叫你什么？quot;

    quot;你自己看着办。quot;她把皮球踢向了我。

    quot;叫你白小姐有点难听，叫你小白有点不敬，叫你白晓琳名字太拗口，叫你晓琳是不是有点太亲切？哈哈。quot;

    quot;你真够贫的，在非正式场合你就叫我晓琳吧，大家都是这么叫的。quot;

    这个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她改善一下关系，但是老和一个女人较真也没什么劲。白晓琳将我送到律所，自己开车直接走了。

    我叫了一份快餐，边吃边将金泉公司2005年的财务资料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云梦山庄报告里面所提的那笔五百多万的债务。

    看来这个事情要向赵金平汇报一下，不然我知道那笔账是假的也没什么办法。可是云梦山庄直接涉及到赵志强，赵金平会让继续查下去吗？但是不管怎么说，先跟他汇报完再说，看看他的态度。

    吃完中午饭，自己稍稍休息了一会。两点多的时候，我开车直接到了市政府，找到市政府办公室秘书科，赵金平的秘书荣小刚在办公室。他见到我，连忙说：quot;陈律师，赵市长正在会议室开政府部门工作会，估计需要的时间还比较长。quot;

    现在的领导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会，上面强调消减quot;文山会海quot;，到下面的会该开还是照开。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quot;没关系，我可以等赵市长散会。quot;

    没想到赵金平这个会一直开了一下午，直到五点才结束。会议结束后，赵金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荣秘书跟了进去。大约一分钟，荣秘书出来告诉我，说赵金平一会还有事情，让我抓紧进去。

    quot;赵市长，实在不好意思，又打扰了。quot;我赶紧走进赵金平的办公室。

    quot;你有什么事抓紧说，我还有点要紧事！quot;赵金平看来还真急着出去。

    我忙把云梦山庄的资产评估报告和金泉公司的财务资料掏出来递给他：quot;赵市长，我长话短说。云梦山庄拍卖存在重大问题，其中资产评估报告显示和金泉公司之间一笔五百多万的债务属于虚假捏造，这些资料是云梦山庄和金泉公司的财务资料。quot;

    quot;啊？quot;赵金平显然很吃惊，忙拿过来看了看，这一看就是十分钟。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很沉重，他抬起头看了我一样，quot;里面的问题确实严重，你这些资料保证都真实吧？quot;

    quot;赵市长，这些资料保证来源可靠，而且全部属实。quot;同时我想起有必要再提醒他一件事，quot;赵市长，这些问题可能要涉及到你儿子。quot;

    赵金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quot;我知道！quot;说完不再说其他的。我立即后悔了，感觉有点多余，人家赵金平能不知道吗！

    quot;赵市长，云梦山庄的问题在西山煤矿其他资产交易中也肯定存在，不知道我们市政府有什么打算？quot;我想弄清楚赵金平具体是怎么想的。

    quot;这个我们市政府会认真研究的。这样吧，我还有其他事情，你先回去，等我们的意见吧。quot;赵金平没有给我明确答复，我自然不好再问，只是不知道他说的研究什么时候能出来，但愿不会用这种quot;研究研究quot;的外交辞令搪塞我。

    第二天，我又将西山煤矿资产清算资料仔细研究了一遍。西山煤矿目前还有两个企业，一个是成昆大酒店，一个是建成房地产公司。根据资产评估报告，成昆酒店处于亏损状态，负债一百二十五万，建成房地产公司还处于盈利状态，净资产为二百万。西山煤矿自身处于亏损状态，负债二十五万左右。

    西山煤矿召开了清算组会议，具体讨论资产处置问题。成昆酒店拟采取整体出让，明山市贵生建材公司有意收购成昆酒店，贵生建材公司就是冉贵生的公司，其提出收购价为二百万，并承担其债务。

    quot;我反对按照目前这个资产评估报告出让成昆酒店，因为我感觉这个资产评估报告存在问题。quot;在会上我率先提出了反对意见。

    quot;陈律师，这个资产评估我们是委托正规的会计师事务所做的，我们不能仅凭主观对法定的评估结果进行怀疑。quot;市国资委的李天路对我的意见提出反对。

    quot;李科长，我不是仅凭主观。成昆酒店目前经营正常，不可能还存在负债一百二十五万的情况。我要求重新对成昆酒店资产进行评估。quot;

    quot;陈律师，你如果采取这样怀疑一切的态度，我们过去做的工作是不是都要推倒重来了？quot;市财政局的副局长蒋敬超说。

    quot;我先给大家看一个资料。quot;我拿出云梦山庄资产评估和金泉公司的财务报表，quot;云梦山庄当年资产评估报告中显示出和金泉公司有一笔五百多万的债务，但是我查过金泉公司财务报表，根本就不存在这笔债务。我不知道这么虚假的报告当时怎么没有人提出来？quot;

    在场的人对我拿出的资料进行了传阅，看完后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但是没有人发表看法和意见。

    quot;李科长，当年你好像参加了云梦山庄拍卖吧？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quot;我直接点出李天路。

    quot;我……我当年虽然参加了，但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quot;这个李天路明显是在回避。

    quot;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成昆酒店资产评估存在相同的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对成昆酒店资产进行重新审查。quot;

    quot;那也行，既然陈律师提出了，我们就重新做个评估，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quot;市矿物局的副局长陈建设说道。

    quot;另外，我建议对云梦山庄拍卖程序重新审查，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司法程序追回流失的资产。quot;

    quot;我坚决反对。云梦山庄已经拍卖快两年了，购买者已经经营这么长时间，我们现在说要求对两年前的处置行为重新审查，明显不符合实际，同时对目前云梦山庄的经营者也是不公平的。quot;市财政局的蒋敬超对我的意见提出反对。

    quot;我赞同蒋局长的意见，当年云梦山庄是白书记任市长时主持拍卖的，如果像陈律师所说的那样，岂不是说白书记当年做出错误的决定？quot;李天路说道。

    这帮官僚，倒很会拿领导当挡箭牌。quot;李科长，即使白市长参与了云梦山庄处置，这也不是他的个人行为，出现问题也不能归结到白书记身上。quot;我反驳道。

    quot;陈律师，我们清算组是对当前西山煤矿资产进行清算，对于过去的问题向市政府汇报了再说。quot;市国税局副局长仇正国说道。

    quot;我已经向赵市长进行了汇报。quot;我接着说道。

    quot;啊？quot;李天路对我的回答有些惊讶，quot;陈律师，你这样不好吧？有问题应当先拿到我们清算组上讨论，然后由清算组向市政府汇报。你这样擅自做主是不是不太好？quot;

    quot;这个是赵市长要求的，他让我直接给他汇报。quot;

    李天路表情很尴尬，仇正国问道：quot;那赵市长是什么意见？quot;

    quot;赵市长说他仔细看看，等市政府研究了再说。quot;

    quot;那不就行了，这个事情我们暂时就没有必要管了，等市政府决定了再说。quot;李天路立刻抓着了把柄，赶紧接着说。

    quot;既然这样，我们就等赵市长的意见吧。quot;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看来只有等赵金平的意见了。

    quot;我们约好了明天和贵生建材公司谈收购成昆酒店一事怎么办？我们不能突然又告诉人家不谈了吧？quot;蒋敬超说道。

    quot;我认为可以告诉贵生公司推迟谈判，待资产重新评估后再谈。quot;我说道。

    quot;我反对陈律师这种做法，这样是严重违反商业诚信的。quot;李天路明确反对意见。

    双方围绕是否谈判展开了激烈争论，这帮官僚看来硬是想把成昆酒店也像云梦山庄一样贱买。

    仇正国见形成不了统一意见，说道：quot;这样吧，大家也别争论了。我建议由陈律师、李科长先和贵生公司初步接触一下，我们可以向贵生公司表达一下对资产重新评估的意见。这样既避免我们失信，也可向贵生公司当面提出我们的意见。quot;

    我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但是在冉贵生面前我肯定成了恶人。其他人对仇国正的意见也比较赞同，最后决定明天由我和李天路与贵生公司进行初步谈判。

    谈判地点定在贵生公司十楼会议室，上午九点我和李天路赶到贵生公司。路上，李天路说道：quot;陈律师，这次谈判主要是你，我只是陪衬，具体由你来讲。quot;这小子真会做人，明摆着让我得罪人，但是我没有和他计较。

    来到贵生公司会议室，冉贵生已经亲自等在那里，看来他对此次谈判很重视。quot;哎呀，陈律师，想不到是你来参加会谈，失敬失敬。quot;这个老家伙明显装热情，清算组的人能不会偷偷告诉你取消合约的事？

    quot;哈哈，冉总，幸会幸会啊，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愉快。quot;我和他虚情假意客套了一番。

    落座后，冉贵生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公司情况，无非是炫耀自己的实力有多雄厚。他又让秘书把收购成昆酒店的计划书递给我们。我翻了翻，计划书做得还真是详细，包括今后发展计划，人员安置，收购价格，债务处置等。

    收购计划书各方面条件还不错，关键就是在收购价格上有问题。quot;冉总，你们公司专门做建材，怎么想起了投资酒店？quot;我先扯出一个关联不大的话题。

    quot;哈哈，陈律师，我做建材已经快二十年了，感觉有点枯燥了，想换换行业体验一把。quot;

    quot;冉总真是有魄力，如果我们这次收购能够成功，相信对成昆酒店也是一个好的事情。quot;

    李天路斜眼看了看我，弄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quot;我们贵生公司能否收购成功，关键还看你和李科长了。quot;他把脸扭向了李天路，quot;你说对不对，李科长？哈哈。quot;

    quot;呵呵，冉总言过了，这次我只是陪陈律师，具体意见还是陈律师拿。quot;李天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老狐狸，为自己推脱做好了铺垫。

    quot;哈哈，李科长太谦虚了。请二位对我的收购计划提提意见！quot;冉贵生看了看我。

    quot;冉总，意见谈不上，我只是代表清算组说说我们的想法。quot;

    quot;请讲，冉某洗耳恭听。quot;

    quot;你们公司这份计划书做的不错，其他条件都可以，关键是在收购价格上存在问题。quot;

    quot;啊？你们嫌价格过低？这个价格可是我之前和你们清算组初步达成的，如果真感觉过低，我们再提高一些也未尝不可。quot;

    quot;冉总，现在不是价格高低的问题，我们的资产评估报告出现问题，要重新对成昆酒店进行评估。quot;

    quot;你说什么？不是你们聘请的会计师事务所搞的评估，怎么又突然说有问题？这样说话太轻率了吧？李科长，你们是怎么搞的？quot;

    quot;这个具体情况由陈律师来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quot;李天路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

    quot;冉总，目前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们正在等市政府的意见，我建议暂时中断我们的收购计划，还请你谅解。quot;

    quot;陈律师，你们这样做有点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了！quot;冉贵生看来有些恼了。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向冉贵生示意了一下歉意，接通了电话：quot;陈律师，我是云梦山庄的焦小梅，卓采回云梦山庄来了。quot;

    卓采为什么突然又出现在云梦山庄？这个焦小梅不错，把我交代的事情还真放在心上。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要再见见卓采。

    我走到会议室外，问道：quot;小梅，你确定吗？她现在在哪？quot;

    quot;我今天上午见她来云梦山庄了，但是没多长时间又出去了。quot;

    quot;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quot;我急切的问道。

    quot;她说好像回住的地方。quot;

    quot;她住在哪里？quot;我追问道。

    quot;这个……这个我好像不知道，我帮你问问，然后给你回话。quot;

    挂掉电话，我重新回到会议室，歉意地说：quot;不好意思，冉总，耽搁我们会谈了。quot;

    quot;陈律师，你接着继续说吧。quot;冉贵生没有做声，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

    quot;我们没有其他什么意见了，冉总还有什么其他意见没有？quot;我因为还想着卓采的事情，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时间。

    quot;你们官字两个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quot;冉贵生显得很懊恼。

    quot;哈哈，冉总，我可不是官，只是一个小律师，这话应当对李科长说！quot;

    quot;陈律师，你别开玩笑了，这次谈判以你为主，我只是配合。quot;这个李天路生怕我把原因推到他身上。

    quot;你们二位就不要谦虚了，你们都是代表市政府，不是官是什么？但是不要折腾我们老百姓啊！quot;

    quot;哈哈，不说这个了。这次还多谢冉总理解！我们只不过是暂时中止，希望等我们二次评估出来后，我们还能回到谈判桌上。quot;

    临走时，冉贵生要留我们吃饭，李天路有留下来的意思，但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坚持要走，李天路也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李天路是一脸的不高兴，我也懒得理会他。这种人只知道混吃混喝，怎么当上的国家干部！我将他送到国资委，自己径直走了。

    路上我收到了焦小梅给我发来的短信，我打开一看，显示：卓采住在西郊南山路25号汇丰小区15号楼一单元301房。焦小梅帮我打听得非常详细，我对西郊还不熟，没有听说过汇丰小区，但找到应该不会很难。

    我快速拨通白晓琳的电话：quot;晓琳，我是陈锦荣，我刚得到消息，卓采今天上午又回了一趟云梦山庄，现在正在她住的地方，我想再去见见她。quot;

    quot;确定吗？那我和你一起去，中午我有点事，下午两点一起怎么样？quot;白晓琳很关心这个事情。

    quot;那好，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去你单位接你。quot;我想由白晓琳陪着，以检察院的名义好办事。

    我正准备想找个地方吃点饭，沈军打来了电话：quot;老大，中午我请你吃饭，我有点急事找你说说。quot;

    quot;那好吧，去嘉乐酒店吧。quot;我中午反正要吃饭，正好由这小子负责了。

    我赶到嘉乐酒店，沈军和江伟两人都已经到了。quot;急着找我说什么事？quot;一见面我直接问道。

    quot;我生意遇到麻烦了，中川市一家建材商给我弄了一批不合格的钢筋，我现在找他们，他们跟老子耍赖。quot;

    quot;协商不成只有上法院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quot;我两手一摊。

    quot;那我告他岂不是还要到他们中川市，这样太麻烦了，能不能直接在我们这里起诉？quot;

    quot;你们合同是怎么履行的？是他送货还是你自己拉货？付款是在哪里？quot;我问道。

    quot;当然是他们送货了，他们直接送到我们工地，我们认为没问题了，才开支票给他们，没想到这帮孙子给我弄了一批次品。quot;

    quot;要是这样没问题，直接可以在我们这里起诉。quot;

    quot;那就好，在我们这里起诉我不整死他丫丫的！quot;

    quot;你别急着起诉，到法院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我先给他来封律师信，探探他们的态度再说。quot;

    quot;沈哥，老大的律师信准能吓得他屁滚尿流。quot;江伟这小子口无遮拦。

    quot;哈哈，你小子，有那么夸张。走，先吃饭去，我下午还有急事呢。quot;

    quot;老大，什么事？quot;沈军问道。

    quot;我有个案子要调查，一会边吃边说吧。quot;

    找了个房间，叫了几个菜。quot;你们知道汇丰小区在哪吗？quot;我边吃边问。

    quot;汇丰小区，好像听说过。你问这干什么？quot;沈军问道。

    quot;我手头云梦山庄那件奸杀案子，有一个重要证人住在那里，我要去见见这个证人。quot;

    quot;哪个汇丰小区？quot;江伟跟着问道。

    我掏出手机，将焦小梅的短信打开给他俩看。quot;靠，老大，你厉害啊，还有专门线人给你提供信息。quot;沈军故做夸张的说。

    quot;哪里是什么线人，一个朋友而已。quot;我敷衍着说。

    quot;汇丰小区就在西郊开发区的政府办公大楼斜对面，我从那里经过时好像看到过。quot;江伟说道。

    quot;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就是那里。quot;沈军说道。

    quot;好了，赶紧吃饭。quot;我说道。

    quot;老大，冉欣欣你弄到手没有？quot;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这事。

    quot;你小子怎么还记得这事？自从那次我就没有见过她，什么弄到手没有？你以为我就跟你一样色中恶鬼。quot;

    quot;嘿嘿，欣欣真是不错，谁让我弄不到手里呢，老大可要珍惜。quot;这小子一说起这事眉飞色舞的。

    quot;好了，别啰嗦了，我吃完饭还有事。quot;吃完饭已经一点多钟了，沈军和江伟自己开车回公司，我直接开车到了市检察院。打通白晓琳的电话，她说还在外面，两点准时回来。

    我只好在市检察院的传达室等她，等人真不是个好滋味。两点钟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了检察院门口，白晓琳从车里走了出来，前面车窗摇下，开车的是一比较面生的帅哥，不知道对白晓琳说着什么，态度极其亲密。白晓琳也是满脸暧昧的笑着，看来是白晓琳的男朋友了。

    奔驰车开走了，白晓琳走进大门。我赶忙从传达室出来，quot;白检察官，刚才是哪里的款哥？你们态度极其暧昧哟。quot;我取笑着。

    quot;啊？你这么早就来了？偷看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quot;她脸上微微发红。

    quot;我可不是偷看，你们光天化日在大街上亲热，我想看不到都难。quot;

    quot;去你的！少跟我胡说八道，谁亲热了？quot;她白了我一眼。

    quot;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抓紧办正事吧，你工作证带了没有？quot;

    quot;带了，走吧。quot;说完，她上了我的车。

    我开车直奔西郊开发区的区政府所在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那里。我看了看周围，对面果真有个汇丰小区。我将车开了进去，我们找到15号楼一单元，上到三楼，按响了301号住户的门铃。我按了许久，里面隔着防盗门的门才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出现在里面。

    quot;你们是谁？quot;那个中年妇女问道。

    quot;我们是市检察院的，请问这是卓采的家吗？quot;白晓琳亮出了工作证件。

    quot;检察院找她干什么？quot;她狐疑的看着我们，quot;这不是卓采的家，我是她姑妈，她借住在我这里。quot;

    quot;哦，那她在家吗？我们找她有点急事。quot;我问道。

    quot;她刚出去了。quot;

    quot;出去了？什么时候？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quot;白晓琳问道。

    quot;半小时前她接了个电话，说有点事先出去了，没说具体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quot;

 第十四章

    我和白晓琳面面相觑，只听见里面的门quot;砰quot;的一声已经关上了。quot;这该怎么办，卓采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去了，我们的运气不好。quot;白晓琳无奈的说。

    quot;唉，那有什么办法，又不能一直在门口守着。quot;我说道。

    quot;哎，你别说，要想找到卓采，还真要守在门口。quot;白晓琳说道。

    quot;不会吧！那守到什么时候！quot;我感觉太郁闷了。

    quot;我们办案搞这种守株待兔多了去，有时候蹲点一下就是几天。quot;

    quot;我是律师，不是侦查人员。quot;

    quot;切！律师怎么了！反正我是提个建议，听不听由你。我下午有事，肯定不能帮你蹲点了。quot;白晓琳不屑的说。

    我仔细想了想，今天就蹲一次吧，否则错过找到卓采的机会，以后能否找到她就很难说了。quot;那本律师就不送你了，委屈你自己打车了，或者让你的大奔接你？quot;我语气有点嘲讽的意思。

    quot;你……你真不识好人心！以后有事甭找我。quot;不好，又把这个女人惹毛了。

    quot;嘿嘿，开个玩笑还当真了，那我先送你回去。quot;我又换上一副笑脸，还真不敢把这个女人又得罪了。

    quot;不用了！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我自己叫车走！quot;说完，看都不看我，扭身就走了。

    靠，脾气还不小！我在小区找了个休息亭子，坐了下来，看着三单元的门洞。

    头一次干这活，以后刑事案子真不能接，现在弄得我骑虎难下。坐在那里感觉很傻，小区里闲逛的老太太用审视的眼光瞄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偶尔从小区走过来一个两个美女倒是还能提一下神，可惜多了，眼睛就疲劳了，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不时的看表，很漫长的等待实际才过去一个小时。

    正当我焦躁不安的时候，我监视的三单位突然跑出一个妇女，急匆匆的样子，好像还在边走边哭，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刚才我们敲门自称卓采姑妈的那个女人吗。

    我忙起身迎了过去，问道：quot;你好，我是刚才找卓采的，出了什么事情了？quot;

    quot;啊？quot;她抬起头好像认出了我，嚎啕大哭，quot;刚才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说卓采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quot;

    quot;什么？！quot;我一下懵了，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我忙招呼她上车：quot;阿姨，赶紧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去医院！quot;

    我开车飞快的赶到市人民医院，带着卓采的姑妈找到抢救室。护士说伤者正在抢救中，情况不太好。

    为什么连续出现这么巧的事情？我刚找到她的住址，她就出门了，而且很快又被车撞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预谋？会不会是凶手杀人灭口？

    我打通了伍战军的电话：quot;伍队长，云梦山庄的那个叫卓采的服务员刚才出车祸了，现正在市人民医院抢救，可能有生命危险。quot;

    伍战军一听显然也很吃惊，说道：quot;我马上赶到医院。quot;

    半个小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伤者也被推了出来，身上蒙着白布，不好，估计卓采没有抢救过来。医生从里面出来了，摘下了面罩，走在前头的正是冉欣欣，这丫头我每次来医院都能碰到她。

    quot;你怎么又来这里了？quot;冉欣欣看见我显然也很吃惊。

    quot;先别问这个，伤者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抢救过来。quot;我急切的问道。

    quot;伤得太严重，我们无能为力！quot;冉欣欣表情很沉重。卓采的姑妈一听，大哭起来。

    quot;唉，怎么搞的！quot;我郁闷的要死。

    quot;伤者是你什么人？quot;冉欣欣将我拉到一旁问道。

    quot;她是我一个案件的关键证人，她的死可能和我有关。quot;我想要不是我一直追着卓采，凶手也不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沉寂了，我心里满是悲凉。

    quot;你不要想太多，她是车祸导致的，和你有什么关系？quot;

    quot;一时半会说不清，可能有人想杀人灭口。quot;

    quot;怎么回事？这么可怕！还是你上次那个案子吗？quot;冉欣欣显得有些害怕。

    quot;嗯。quot;我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

    quot;那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吧，简直太可怕了。quot;冉欣欣拉了拉我。

    quot;你先去吧，我在这等刑警队的过来。quot;

    quot;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陪陪你吧。quot;

    我望着冉欣欣，挤出一丝苦涩的笑。伍战军带着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我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最后又强调说：quot;我怀疑这是一起人为制造的谋杀。quot;

    quot;这个目前还不好断定，待我们和交警队联系了解了具体情况再说。quot;伍战军沉思了一下说，随后他带着法医去检验卓采的尸体了。

    quot;我们也走吧，到我办公室先休息一会。quot;冉欣欣拉起了我的手，她的手同样冰凉，我用力握了握。

    来到她办公室，我一句话也不想说。quot;你这个案子太危险了，还是别做了吧。quot;冉欣欣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道。

    我再次苦笑了一下：quot;我现在能停得下来吗？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穷凶极恶。quot;

    quot;这帮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不要管了的好。quot;冉欣欣继续劝着我。

    quot;我不是担心我的安全，我量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复杂。quot;

    quot;这个案子到底惹了什么人？quot;冉欣欣怔怔的看着我。

    quot;这帮流氓杂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再次杀人！我要不把他们揪出来我就不信陈！quot;我咬牙切齿的说道，quot;总有一天会让他们那些丑恶的嘴脸暴露在阳光之下。quot;

    quot;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吗？quot;冉欣欣关切的问道。

    quot;你把我当病人了？我一个大男人还用你送？你还是好好上你的班吧。quot;这个丫头，我笑了一下。

    告别冉欣欣，我直接回到家，到家感觉身心疲惫，倒到床上就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但是浑身昏昏沉沉，懒得动弹，继续昏睡下去。

    quot;别睡了，快起来吃饭！quot;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一个人摇晃着我并在耳边叫着。

    我勉强睁开眼，冉欣欣正站在我面前。

    quot;丫头，几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quot;

    quot;都晚上八点了，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哪里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quot;冉欣欣翘着嘴说道。

    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几样小炒又是做得有香有色。这丫头真是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华尔兹和炒菜的技术一样好。

    quot;这个城市能想起我的人也只有你了。quot;我懒懒的看着她说。

    quot;臭美，谁想起你了，要不是上午在医院让我碰见了你，我才懒得管你。quot;丫头脸上微微泛红。

    我起来洗了把脸，精神才恢复过来。这丫头做的饭菜真是香，狼吞虎咽饱餐了一顿。

    quot;丫头，你手艺这么好，将来谁娶你幸运了。quot;

    quot;你以为我是做饭的老妈子啊？你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是坚决不要！quot;

    quot;哈哈，我这种人就没打算结婚，你想找也没机会。quot;

    quot;恶心！quot;她撇了一下嘴。

    和冉欣欣在一起，总感觉很放松。吃完饭，她主动又收拾了碗筷，看来这丫头形成quot;勤劳quot;的习惯了。

    伍战军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卓采从表面看死于车祸，但是从路上监控录像看，肇事车辆好像是故意撞上卓采的。肇事车辆逃逸，车在郊外被找到，但司机已经不知踪迹。后通过车辆资料找到了车主，车主称自己的车中午停放在酒店外被盗，他有相关不在场的证人。

    伍战军说刑警队也怀疑是一起有预谋的故意杀人，但是案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这些结果基本在我的意料之中，看来只能等刑警队慢慢去查了。好了，不管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冉欣欣将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们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扭开了电视傻看起来。

    quot;丫头，能不能靠近我坐着？quot;我对冉欣欣说道。

    quot;嗯？你有什么企图？呵呵，想占便宜啊？quot;她冲着我笑着说，但屁股已经挪到我旁边。

    quot;我想占便宜早占了，还用等到现在？quot;说着，我用手将她的肩膀揽了过来，靠在我身上。

    quot;哼哼，还说不占便宜！quot;她嘴上虽如此说，行动上并没有quot;反抗quot;。

    我凑到她耳根轻轻的说道：quot;丫头，我是喜欢和你这种亲近的感觉。quot;

    quot;别肉麻了，快看电视。quot;她用手指了指电视。

    我是真的喜欢和这丫头靠近的感觉，身子软软的给人一种温馨，头发上散发那种好闻的香味，总是能使我陶醉。我们就这样在沙发上默默的靠在一起看着电视，慢慢的她有些困了，眼睛上下碰撞着，终于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早上我醒来，感觉身子沉重，睁开眼一看，我和冉欣欣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想不到在沙发上这么小的地方，晚上竟然没有人掉到地上。

    冉欣欣搂着我的脖子，脸拱到我怀里。我忍不住低下头想去亲亲她那可爱的小耳垂，突然她似乎从梦中惊醒，将脸从我怀里扭了出来，睁开了她那双弯弯的眉眼。我被吓了一跳，差点亲到了她的眼睛，赶忙将嘴收了回来。

    quot;你想干什么？乘我睡着了不安分吧？quot;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心里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嘴上却说：quot;别侮蔑好人啊，应该是你占便宜才对，搂着我的脖子睡了一夜，累死我了。quot;

    她这才发现还搂着我的脖子偎在我身上，脸上立刻羞得通红，想把手抽出来，但胳膊被我压着无法动弹。quot;快放开我，死猪，压着我的手了！quot;她叫了起来。

    quot;呵呵，白白把我搂了一夜，不但没有个说法，态度还如此恶劣。quot;我将头抬了一下，将她的手放了出来。

    quot;你……你无赖！quot;她伸手在我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这丫头下起手来还真狠，疼得我直咧嘴。

    quot;在我家里还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quot;说完，我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我一下将她拉倒在沙发上，翻身压在了上面。

    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涨得通红的俏脸，忽然她眼中竟然涌出泪水。

    quot;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哭！quot;我一下慌了，赶忙站了起来。

    quot;你老是欺负我，我再也不来你家了。quot;她坐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quot;好丫头，我真的是开一下玩笑，没想其他的，保证以后态度端正，这次道个歉怎么样？quot;

    quot;谁稀罕你的道歉，一会送我上班去作为补偿。quot;

    quot;哈哈，没问题，保证安全送到！quot;

    quot;呵呵，看你的死样，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否则哪敢和你挤在一个沙发。quot;女人的脸真是变得快，哭笑转换自如。

    带着冉欣欣到必胜客吃完早餐，直接将她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我又想起了卓采，可怜的女孩子！

    下午我接到了白少卿秘书的电话，至今我没有记住他叫郝什么，现在的领导工作调动时喜欢带上秘书和司机，这样用起来方便顺手，还可最大限度的减少知晓自己quot;秘密quot;的范围。

    quot;陈律师，白书记有点事情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来市委一趟？quot;这个老白调到市委那边，不再分管具体经济工作了，还找我有什么事？

    quot;哦？那好吧，我一会就到！quot;想想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见见老白也行，顺带把西山煤矿的事情也跟他反映一下，毕竟他是明山市的一把手。

    我开车赶到了市委大院，市委和政府分别在两个大院里，两个大院南北相对。找到市委秘书办公室，郝秘书正在里面，他带着我来到了白少卿的办公室。

    quot;白书记，好久不见啊。quot;一走进白少卿的办公室，我首先打起了招呼。白少卿显得比过去更消瘦一些，估计当上了全市一把手更加操心了。

    quot;哦，陈律师，请坐。quot;白少卿只是抬头看了看我，永远是那份深沉的态度，让你有些捉摸不透。

    quot;我这次请你来，有些事情和你聊聊。quot;

    quot;白书记客气了，有什么话只管说！quot;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quot;西山煤矿的案子你处理得怎么样了啊？quot;白少卿直接问起了这件事，这样正合我意，省得由我提出来了。

    quot;现在你白书记是我们明山市一把手了，西山煤矿的案子只能撂在那里，无钱向工人们兑现补偿金。quot;

    quot;哦，是这样啊。quot;白少卿点了点头，quot;听说你进了西山煤矿的清算组？quot;

    quot;是的，这个是赵市长让我加入的。quot;

    quot;这个老赵，有事情也不互相通个气，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quot;搞不清白少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quot;听说你准备把清算组前期做的工作推倒重来？quot;肯定是清算组哪个王八蛋跑到白少卿这里告状来了。

    quot;白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推倒重来。目前发现在资产清算的个别环节上出现了问题，我建议再认真审查一下。quot;

    quot;小陈啊，你这个工作态度是对的，但是要注意方式，各种因素要综合考虑。quot;白少卿不叫我陈律师了，改成小陈了，是不是想套近乎啊。

    quot;白市长，请你明示，我有点不大明白。quot;现在的领导说话都喜欢让你去体会。

    quot;你现在是西山煤矿清算组的成员，不要还是以律师的思维去搞清算工作，这样会把事情搞乱的。quot;白少卿还是云山雾罩的。

    quot;白书记，我向你汇报个情况。quot;我不和老白绕圈子了，quot;西山煤矿资产处置存在严重的问题。quot;说完，我看了看白少卿。白少卿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

    quot;哦，是吗？quot;白少卿说得很随意。

    quot;我发现西山煤矿在过去处置云梦山庄的过程中，存在伪造债务的情况，导致云梦山庄以极低的价格被廉价转让，这个我是有充足的证据的。quot;

    quot;这个先别说了，这些事情不是你们清算组的事，你可以把这些证据交给审计或纪检部门，出现问题他们会去查的。quot;没想到白少卿说出这样一番话。

    quot;但是白书记，这些问题不查清我们就没有办法清算。我认为应当先把这些问题查清，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司法程序。quot;

    quot;陈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清算组不是检察院！quot;白少卿很严肃的看着我。

    quot;但是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有必要查清，否则下一步的工作没法开展。quot;我和白少卿针锋相对。

    quot;你们清算组把当前的账理清就行了，我刚才给你说过多次，过去如果存在违法违纪，相关部门会去查的。quot;

    quot;白书记，我认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出现违规，我们清算组就有必要把它查个一清二楚。quot;

    quot;那我们还要审计局、纪检委、检察院干什么？我不是说不审查，西山煤矿的事情已经够乱的了，你那八百多号工人的问题还没解决，现在又折腾过去陈芝麻烂豆子的事情，你还嫌不够乱啊？quot;

    quot;白书记，既然你说到这，我也再说一下。八百多号工人的问题之所以迟迟得不到解决，关键就在于西山煤矿没有钱，如果我们能够通过合法的程序追回西山煤矿的资产，那问题还愁解决吗？quot;

    quot;小陈啊，事情你不要老是想的那么简单好不好，你不要到处给我捅娄子，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即使损失一点国家资产来换取稳定也是值得的。quot;

    这个白少卿，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稳定压倒一切，估计是怕出乱子，自己的乌纱帽不保吧。我再次强调说：quot;西山煤矿已经存在这么多问题了，如果继续掩盖下去，一旦发作就不可收拾了。quot;

    quot;陈律师，西山煤矿当年清算处置是我主持进行的，难道你比我还了解西山煤矿，了解明山的情况吗？那我这个市委书记你来做好了！quot;老白看来要跟我翻脸了。

    quot;白书记，你别折煞我。我只是想顺利解决西山煤矿的问题，进而解决我那边八百号工人的问题。quot;

    quot;小陈啊，你这种小农意识就要不得。八百号工人的问题是要解决，但是你知道明山市还有多少个八百号吗？我们不能仅仅为了解决你所谓的八百号工人，牺牲掉整个明山市的利益！quot;真是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

    quot;白书记，如果西山煤矿照这样清算，那就成了唐僧肉了，谁都要来分一块，这样更会出乱子的！quot;

    quot;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像你这样不分东南西北乱砍一气，只会制造更大的乱子。政府工作要讲究策略，不能还用你办案的那一套。quot;

    quot;白书记，那你说我目前应当怎么办？quot;我倒要问问这个白少卿想让我怎么办。

    quot;本来具体的经济工作我不应该直接插手，但是我作为明山市的负责人，有些问题当过问的还是要过问。赵市长既然已经让你进清算组了，你还要继续好好干，但是工作中就要讲究策略，不要否定一切，工作中要把维护明山市的稳定放在第一位。quot;

    要是这样我进这个鸟清算组还有什么意思？我重申了一下：quot;白书记，关键是现在西山煤矿仅仅被评估为五十来万，这是很不正常的，我们有必要重新评估。quot;

    quot;西山煤矿我比你清楚，过去它是为我们明山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现在它完成了历史使命，成了我们明山市的包袱，我们就是要把这些包袱清理掉，才能轻装上阵，西山煤矿那点家底包括下面亏损的几个投资项目，有人要就阿弥陀佛了。quot;

    quot;白书记，你怎么对西山煤矿这么没信心？我认为西山煤矿剩下的几个项目还很有潜力，即使不变卖也能经营得起来。quot;

    quot;是吗？这么说市国资委主任我应当让你来当？quot;这个白少卿讽刺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quot;白书记，你别讽刺我了，我是就事论事。quot;

    quot;今天贵生公司的老总冉贵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们清算组出尔反尔，约定好了的转让价格又自己推翻了。quot;

    quot;白书记，这还是涉及到刚才我们说的资产评估，目前评估的价格有很大水份，成昆酒店再不值钱也不会就那二百来万。quot;

    quot;小陈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后的工作要多注意方式。我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来告你的状了。quot;

    我吃了一惊，谁到市委书记跟前告我的状？这些人真无聊，老子又不是市委管的干部！quot;告我的状?告我什么状？呵呵，白书记，我可没有机会搞贪污腐败啊。quot;

    quot;人家市公安局、市检察院的同志都反映你搅和他们正常办案，有没有这回事？quot;白少卿看着我问道。

    原来又是为任小明云梦山庄的案子。quot;白书记，我是犯罪嫌疑人的辩护人，有权力向这些部门提出我的意见，这怎么能叫搅和呢？quot;这是哪个嚼舌头的王八蛋。

    quot;你律师有你律师的职责，司法机关有司法机关的职责，你可以提意见，人家听取不听取是一回事，但你不能因为人家不采纳你的意见就纠缠不休，有什么可以等到了法庭上再说嘛。quot;

    quot;白书记，这纯粹是子虚乌有，恶语中伤。quot;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quot;好了，小陈，不要急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没有什么意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以后多注意工作方式就行了。quot;

    quot;我知道了，白书记。quot;这个老白，这不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quot;好了，小陈，今天就到这吧，今后的工作中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要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quot;

    我今天彻底被这个白少卿给quot;教训quot;了，本想来这里讨个说法，没想到反被白少卿踹了一脚。我很郁闷的离开了市委大院，心里有股怨气不得发泄，真想闭着眼将车开到120码在大街上飞奔。

    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可能跟白晓琳有关，立刻拨通了她的手机：quot;白晓琳，是不是你向你老爸告状，说我干涉你们检察院办案？quot;

    quot;什么告状？你有问题啊，我正在开会，回头再说。quot;她声音低沉，说完就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

    没想到这股气还是没有发泄出去，回头向市长老赵辞掉这个狗屁清算组成员，他妈的，他们拿我当猴耍呢。

 第十五章

    云梦山庄的焦小梅又给我打来了电话，不过这次不是给我透露关于卓采的消息，而是说她突然被云梦山庄辞掉了。

    quot;怎么会这样？你工作出现了什么问题？quot;我很是吃惊。

    quot;没有，今天一早，人事部的人通知我办理辞退手续，说我表现不佳，不符合酒店要求。quot;焦小梅边说边哭。

    quot;小梅，你别急。辞退了也好，那种环境也不适合你，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陷进去的。quot;我安慰着她。

    quot;陈律师，我一下子失去了工作，就没有生活费用了，而且家里等着我寄钱给弟弟妹妹上学。quot;焦小梅显得很焦急，quot;我在这里没认识几个人，所以我就只有打电话找你说。quot;

    quot;哦，是这样啊。quot;焦小梅的被辞退和卓采的事情很凑巧，虽然我不能确定她的被辞和我有必然联系，但她已经主动帮我了一个很重要的忙。

    quot;让我帮你想想办法，看能否暂时帮你找个工作，电脑操作什么的你会吧？quot;

    quot;谢谢你了，陈律师，我会电脑打字！quot;焦小梅声音里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

    quot;那就好办些，你等我的消息吧，我抓紧帮你联系。quot;

    焦小梅的事情不由得我不考虑了，我直接打电话联系到了沈军，让她帮我想想办法，看他公司能否帮忙安排了焦小梅。

    quot;老大，你不是在哪整的小蜜吧？quot;这小子一说就没有正经的。

    quot;去你的，我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小蜜。这个女孩帮了我一个忙，而且还可能是因为我而丢了工作，我能不帮忙吗？quot;

    quot;哟，老大，你最近可能真的走了桃花运，有这么多女人为你卖力。quot;

    quot;你小子别跟我贫了，快帮我看看能否安排得下。女孩会办公电脑操作，人很本份的。quot;虽然我对焦小梅不是很了解，但是凭我的感觉她的心地应该还不错。

    quot;哦……quot;沈军想了一下，quot;让她到我公司办公室来试试吧，看看怎么样，但是我不敢向老大保证一定能用她，还要看她具体表现怎么样，毕竟我这不是福利院，哈哈。quot;

    quot;好了，别跟我啰嗦了，要是感觉不行早点告诉我，我好另想办法。我下午让她直接去你公司找你。quot;

    quot;老大，没问题，只要她不是太差劲，我绝对没有问题。quot;

    quot;小梅，我帮你联系了一个朋友的公司，是办公室职位，你下午直接去吧，试试怎么样。quot;和沈军通完电话后，我将情况告诉了给焦小梅。

    quot;谢谢陈律师！quot;焦小梅听起来很兴奋。我又将沈军公司的地址、电话等告诉给她。终于暂时将焦小梅的事情安排好了。

    为什么云梦山庄会在这个时候开除焦小梅呢？云梦山庄怎么会知道她告诉我了关于卓采的事情呢？这些疑问我怎么也想不通。看来云梦山庄眼线宽得很，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这起奸杀案会不会直接跟赵志强有关系？否则云梦山庄不会为了一件杀人案费尽心机，只有赵志强才有能力让云梦山庄这样做。

    我甚至怀疑赵志强就是杀人凶手，想到这，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强xx命案发生的那天晚上，我在地下车库看见了赵志强的法拉利，说明当天晚上他就在酒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个案子往下进行就很困难了。

    我拨通了白晓琳的电话：quot;晓琳，卓采出车祸死了，你知道吗？quot;

    quot;市公安局那边已经把情况通报给我们了！quot;

    quot;你们检察院怎么看这起车祸的？quot;

    quot;我认为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但是我们院里还没有研究出统一意见。quot;

    quot;靠，这个还有什么可研究的？真是服了你们检察院！quot;我一听见这样的回答，就忍不住说脏话。

    quot;你嘴巴干净点，小心我挂电话！quot;这女人脾气又上来了。

    quot;好好，不说了。晚上有空没有，请你吃个饭好好聊聊。quot;

    quot;吃饭？quot;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quot;我现在还不好决定，快下班的时候我和你联系。quot;

    quot;那好吧，我就等你白检察官的回信了。quot;

    我返回律所处理了一下手头其他几个案子，下午五点半，白晓琳打来了电话：quot;晚上我没事，一起去鸿运烧烤城吃饭。quot;

    quot;那用不用我来接你？quot;

    quot;不用，省得制造误会，我自己直接打车去。quot;

    误会？还怕别人误认为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心中暗自嘟囔了几句。

    我在鸿运烧烤城等了半个小时，白晓琳才出现，女人没有几个是守时的。quot;白检察官，今天怎么会想来烧烤城？这可和你的身份不符啊，喝喝咖啡还可以。quot;我带着一丝嘲弄。

    quot;我喜欢烧烤，怎么不行吗？quot;她似乎没有感到我话里的嘲弄。

    quot;行行行，看来你还不是第一次来。你点吧，吃什么？quot;

    quot;烤草鱼、烤鱿鱼、烤鲫鱼。quot;她连点了三个烤鱼。

    quot;不会吧，我的晓琳同志，光吃鱼？quot;

    quot;你懂什么，鱼的营养价值最高。你自己吃什么你自己点，我可不管了。quot;

    quot;烧烤能有营养？蒙谁呢，难道没听说烧烤导致食物营养损失最多？quot;

    quot;你吃个饭也要和我较真？quot;她瞪着我说。

    quot;呵呵，不敢，就吃鱼吧。quot;我回头对服务员说，quot;我和这位小姐一样，再来几瓶啤酒。quot;

    quot;卓采的死，你也认为是人为故意制造的？quot;她首先提起了案子。

    quot;这个还用问吗！quot;

    quot;你有什么证据？quot;

    quot;这还要证据？我们正准备找卓采，接下来她就被人叫出去了，然后就出车祸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quot;

    白晓琳想了想，看着我说道：quot;那你准备怎么办？quot;

    quot;我一个小律师能怎么办？最多给你们提个意见书，但是采纳与否还不是在于你们，所以关键看你们检察院如何采取行动了。quot;

    quot;你认为这起案子会直接和云梦山庄管理层有关系？quot;没想到白晓琳也想到这个问题。

    quot;提得好，本案和云梦山庄肯定脱不了干系，因为只有涉及到云梦山庄，他们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我甚至怀疑案子的凶手就是其管理层的人员。quot;

    quot;啊？为什么这么说？quot;白晓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quot;这不很明显吗？如果案子的凶手不是云梦山庄管理层的高级人员，云梦山庄会费这么多事情，甚至不惜再次杀人！quot;

    quot;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会是谁呢？quot;

    quot;这个就由你们检察院去调查了，我不敢妄下定语。quot;

    quot;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quot;白晓琳突然问道。

    quot;我是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能不上心？这是我的职责！quot;

    quot;你少跟我讲大道理。按照你现在的知名度，这种刑事案子你一般是不会接的。quot;

    quot;好奇，完全是好奇。quot;

    quot;晕！就这么简单？这个案子有什么好奇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强xx杀人案。quot;

    这其中的原因我自然是不方便说给她听，想不到我和刘小丽的那一夜将我卷到这么一件麻烦的案子中间。

    quot;现在这件案子不普通了，后面的秘密可能我们所有的人都想不到。quot;

    quot;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案子对你们律师来说无利可图。如果仅仅因为好奇来办案，你是否还是一个理性的律师？quot;

    quot;哈哈，每个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理性不理性要靠自己去体会。quot;

    她盯着我看起来，说：quot;呵呵，我感觉你是个很特别的律师。quot;

    quot;很多人都这样说，你不是第一个，哈哈。quot;

    quot;哼，说你两句好听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quot;

    quot;我不是一个谦虚的人，我也用不着谦虚。quot;

    quot;唉，我比较羡慕你们律师，自由自在，完全掌握自己的生活。quot;这次她倒没有和我接着斗劲。

    quot;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律师有律师的难处。你们检察官多风光，律师有什么地位？只不过是个只会挣钱的个体户而已。quot;

    她没有接着说什么，气氛有些沉闷。服务员将我们叫的烤鱼都送了过来，一股扑鼻的香味散了开来。

    她递过一个给我：quot;别说，这里的烧烤还真香。来吧，我们先尝尝。quot;

    这里的鱼吃起来味道确实很好，烧烤的功夫比较到家。quot;你经常来这里？quot;我问道。

    quot;来过几次，主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这里疏散一下心情。quot;

    quot;哦？那么说今天又是心情不好哟，我还以为你真的专门来和我探讨案子呢。quot;

    quot;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要老是妄猜人家的心理好不好！quot;她又开始微怒的瞪着我。

    quot;我又犯错误了，但是我可是关心一下你的，不要误会我啊。quot;

    quot;哼，有你这么关心的吗，我看幸灾乐祸倒是真的。quot;

    quot;冤枉，天大的冤枉！虽然过去有过不快，但是看在你帮我几次的份上，我也不至于忘恩负义吧。quot;

    quot;知道就好！但你们律师最贫嘴，谁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quot;

    quot;我主动邀请你吃饭，我心里肯定把你当朋友了。我申明一下，不是男女朋友啊，哈哈。quot;

    quot;少来，谁跟你男女朋友！律师最不适合做男朋友的。quot;

    quot;你这么贬损我们律师，那我们律师都该打光棍了。对了，你的大奔男友怎么样了？quot;

    quot;找死啊！什么大奔男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quot;但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微红。

    quot;还否认？你的脸上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有钱、帅气，应该不错，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quot;

    quot;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图钱？quot;她又带着生气的语气。

    这个问题不适合和女人讨论，一般是没有什么结果的。quot;别反应过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适合嘛。相同的条件下，有钱毕竟不是什么坏事。quot;

    quot;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我总感觉他不是很可靠。quot;这个quot;他quot;肯定就是她那个大奔男友了。女人有时候真不可理解，你问她她不说，你不问她她反而自己说出来。

    quot;随缘吧，时间会说明一切。quot;我懒得管她的这些事情。

    quot;今天我又和我爸吵架了。quot;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quot;哦？很正常，父女因为代沟的原因存在争议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何况你爸又那么官僚。quot;

    quot;你认识我爸？quot;她似乎很惊奇。

    quot;堂堂明山市委书记有谁不认识？再说我和他还正面接触过两次，还是有一定认识的。quot;

    我们边吃边聊，转眼到了晚上九点。

    quot;晓琳，我看我们差不多了，该走了。quot;我看了看表说。

    quot;我晚上不想回去了。quot;没想到她这样对我说。

    quot;那你去哪？我送你去你哪个朋友的家吧？quot;

    quot;我不知道去哪，也不想让周围的朋友知道我的事。quot;

    quot;那你这可是个麻烦事，你打算怎么办？quot;我可不想管这种事情。

    quot;不知道！quot;又是很简单的回答。

    我显得很尴尬，总不能又将一个女人带回家吧。虽然过去我将冉欣欣留宿在家，但是那不一样，我对冉欣欣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白晓琳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检察院朋友。

    quot;呵呵，你可把难题推给我了。quot;

    quot;我想到酒吧继续喝酒，你能陪我去吗？quot;

    quot;喝酒？喝酒又不能解决问题，总不能喝一夜吧？quot;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quot;痛快点，陪不陪，怎么那么多废话！quot;这女人脾气又上来了。

    本来我是不吃这套的，想想犯不着老跟个女人斗气，quot;随你吧，我反正是明天不用正常上班。quot;

    quot;结账，走，去嘉乐。quot;这个女人总是去嘉乐，我的蒙羞地！是不是想勾起我痛苦的回忆啊？

    我开车带着她来到了嘉乐酒店的后堂酒吧。晚上九点多，正是酒吧的营业高峰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中等城市，酒吧生意倒是不错。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瓶红酒。

    quot;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来嘉乐？quot;我问道。

    quot;没什么原因，就是想到这个地方。quot;

    quot;是不是因为上次在这里打了我一次，感觉很有纪念意义？quot;

    quot;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每次来，你都要提一提，要不要让你把你那一拳打回去？quot;

    quot;你嘴真厉害，这样让你一说，我倒理亏了。quot;

    quot;呵呵，本来就是，男人心胸应当宽阔些。quot;

    quot;好好，不说了，喝酒！quot;我举起来和她干了一杯。

    白晓琳看来经常泡酒吧，喝起酒来很是爽快，一会两瓶红酒就没了。

    舞厅里的迪士高响起，她立刻随之站了起来，并看着我说：quot;走，去跳舞吧。quot;

    quot;迪士高你也喜欢？quot;我很少跳迪士高，不喜欢这种过于激烈的运动。但是好久没有活动了，跳跳舒展筋骨也不错，我随她站了起来。

    很多人已经拥进了舞池，舞池显得非常拥挤。她毫不避讳的拉着我的手，挤进了舞池中央。舞曲振聋发聩，上面DJ疯狂的喊叫，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白晓琳跳得很投入，夸张的扭动着全身，完全抛开了一个女检察官的身份，尽情的显现出女人身体的那种狂野与性感。我显得有些拘束，动作放不开。她拉起我的手，开始引导着我。

    慢慢的我也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所感染，身体也尽情随着舞曲摆动起来。没想到这种运动还真是能舒缓情绪，心中的闷气感觉都随之发泄出来。

    白晓琳将我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我们离得是如此之近，我能明显地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她将外面的毛衣脱了下来，拿在手中挥舞着。里面超短紧身体恤将胸部的曲线很好的勾勒出来，看得我喉咙发紧。她的腰很纤细，我的手不时滑到她没有衣物遮掩的腰部，手心满是细汗。

    跳了二十来分钟，我感觉实在不行，气都喘不上了。我示意要下去，她好像明白了，拉着我的手下了舞池，回到座位上。quot;你真是够疯的，差点累死我了，年纪大了比不得这些小孩们。quot;我拿纸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quot;哈哈，这么快就服老了？真是不中用！quot;白晓琳讽刺着说道。

    quot;我能和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比啊！渴死我了，来来，喝酒！quot;我端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她也跟着干了一杯。

    我们就这样喝着，甚至猜起了酒令，喝到最后已经麻木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中间我们又跳了一曲慢三，她的舞步虽然比不上冉欣欣，倒也算是上乘。

    跳完舞，我们又继续喝酒。我只是机械地陪着白晓琳往下喝，只感到头脑发涨，酒在嘴里已经没有任何滋味了。

    终于到最后，酒吧的人已经走完了，服务员过来提醒我们该打烊了。quot;晓……晓琳……琳，我们该回去了。quot;我醉眼朦胧的望着她，她比我更加的不省人事，对我的话没有多少反应。

    我搀起了她，歪歪倒倒的来到了酒店大堂，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坐下休息。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任何力气。

    quot;先生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quot;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quot;帮忙？我想睡觉。quot;我闭着眼睛喷着酒气说道。

    quot;那我帮你开一个房间怎么样？quot;

    quot;行，给你钱。quot;我摸索着将整个钱包掏出来递给了服务员。

    quot;好的，先生，请你稍等。quot;感觉服务员走开了。

    一会我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模模糊糊被人抛到了什么地方。睡觉的感觉真舒服，浑身轻飘飘的，如同腾云驾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有一个人依偎到了我身边，我不由自主的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一股女人的体香将我卷了起来。

    我的身体变得燥热，一双柔唇贴了上来，我用自己的唇迎了上去，舌尖伸入对方口中翻绞着，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我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身上探寻着，抓住了那令男人颤抖的两团，满手的温软细滑。

    我粗暴的撕扯掉她身上多余的东西，疯狂的在那具光滑的玉体上搜寻着，那娇柔温软的小嘴发出阵阵娇喘。我重重的将自己压了上去，感觉自己就是一座山，可以压倒一切，征服一切，一声痛苦的呻吟送入我耳中……

    早上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软。突然发现怀里还搂着一个光洁的女人，一双大眼睛正看着我。不是白晓琳又是谁？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搂到一个床上了？

    我使劲想了想，惨了！昨晚喝酒惹祸了，这下可如何交代？quot;我……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quot;我脸上很是窘迫，将搂着她的手抽了回来。

    quot;那我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了！呵呵，你别担心，我不会要求你怎么样的。quot;这个女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quot;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quot;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要是传出去，市委书记的女儿被我睡了，白少卿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quot;你不用解释了，错误不在你一个人。quot;她好像安慰我似的。

    这次又是酒后乱性，上次和刘小丽同样如此。白晓琳和刘小丽毕竟不一样，我和刘小丽多多少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我和白晓琳没有任何感情上的东西，完全是一个误会。

    我定定的望着白晓琳，对她报以一丝苦笑。她看着我说道：quot;你为什么哭丧着脸？是不是还要我对你负责？quot;真是想不到她还在一直开玩笑。

    从早上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愤怒或者羞辱之类的神情。quot;晓琳，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心里很愧疚。quot;

    quot;我都告诉你了，我不会要求你对我负责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什么好愧疚的。quot;她又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紧紧贴在我身上，我感受到那两团温软传递给我的诱惑。

    她的身子白皙光滑，贴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还都没有穿衣服，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还搂在一起是否更加的不合适。

    quot;晓琳，我们先穿上衣服吧？quot;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quot;你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好吗？我喜欢这种感觉。quot;她的话让我更加吃惊，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quot;晓琳，这样不好吧？quot;虽然那具温软的玉体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quot;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quot;她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quot;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感觉这样对你不好。quot;

    quot;还能有什么不好？我们都在一起一个晚上了，难道还在乎这一会吗？quot;说完，她使劲抱了抱我，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女人怎么总是这样奇怪，实在无法让人捉摸。我不再说什么，干脆松下心来享受那份温柔。

    quot;你是不是怕我以后缠上你？quot;她低低的问道。

    quot;哈哈，你说哪里话？你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找？我怎么会怕呢。quot;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看着她刚才的表现，心里应该对我有些意思。

    quot;你的眼睛已经暴露了你说的是假话。quot;她看着我说道。

    quot;你已经有大奔男友了，我可没有那个竞争实力。quot;我敷衍着说道。

    quot;你这话让人感觉你很虚伪，你知道吗？在床上搂着别人的女朋友，口中却说自己没有竞争的实力，你不感觉好笑吗？quot;

    这女人的嘴真是厉害，这么直接的话也敢说出来。quot;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晓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quot;我只能道歉没有别的话可说。

    quot;你认为你的道歉就能抚平你心里的不安？我真的没有怪你，相信我好吗。或许你不相信，我甚至有些高兴。quot;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随便和一个男人睡了一觉，事后还说甚至有些高兴。要么这个女人是个荡妇，要么这个女人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她好像不是第一种。

    quot;我不明白你的意思？quot;我装着不懂。

    quot;你不需要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可能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我只是感觉自己一时受不住你的诱惑。quot;

    quot;哦，我诱惑你了？quot;我确实很不解，只听说女人诱惑男人，女人轻易被男人诱惑还很少听说。不知道是我精神诱惑还是身体诱惑。

 第十六章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往我身上贴得更紧。quot;你是个对女人诱惑力很大的男人。quot;她喃喃的说道，quot;你是我的第一次，你知道吗？quot;

    quot;什么？quot;这句话差点把我惊得跳起来，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慢慢的将被子掀开，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斑斑血迹，形成一朵鲜红却有些刺眼的梅花。

    我真没想到像白晓琳思想这么开放的女人，她和我的这一次竟然是她的第一次！quot;怎么会这样？quot;我定定的看着她。

    quot;为什么不能这样！quot;她又将被子盖上，quot;我还是那样说，你不用担心对我负责什么。quot;

    白晓琳虽然说得很随便，但是我感觉自己这次死翘翘了，没想到白晓琳的第一次竟被我拥有。现在我想起了昨晚自己的粗鲁，以及那一声痛苦的呻吟。

    原本一个多么高傲的市长千金，没想到现在像一只乖猫一样躺在我的怀里。我不由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后悔自己昨晚过于粗暴。

    quot;你是不是特内疚？quot;她在我怀里轻轻的说。

    quot;我很内疚，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发生。quot;

    quot;你昨晚让我很幸福，使我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quot;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很可怕了，你的以后将会少不了麻烦。

    quot;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quot;这个问题还是搞清比较好。

    quot;你怎么知道？quot;她有些微笑的看着我。

    quot;一个女人被别人夺去贞操，却不生气，你说原因是什么？你说的什么诱惑，难道不是喜欢？quot;

    她显然对我的回答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愣在那里。quot;你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贞操？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啊？男尊女卑？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很在意女人的第一次？quot;

    quot;我可没有那样的思想，但对于男人来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将第一次给了自己，那当然更好了。quot;

    quot;那现在我不是你所喜欢的女人，但你却拥有了我的第一次，你说怎么办？哼，那你要对我的第一次负责，不然我以后没人要又怎么办？quot;她手上又使了使劲搂着我。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被这个女人抓住了把柄，但是我还是显出无所谓的样子，quot;那你干脆嫁给我算了，我也省得去找女朋友。quot;

    quot;你想得美！那样就太便宜你了。quot;她拧了我一下。

    quot;那怎么才能不便宜我？quot;我也用手拧了拧她的脸蛋。

    quot;我暂时还没有想出来，等我想起来了再说。quot;这个女人，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quot;唉，我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你，反正该犯的错已经犯下了。quot;

    quot;你放心，我只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quot;我差点晕了，这种事情竟然让她说出一种诗意，真是服了她。

    quot;好了，我们该起来了，你不要上班了？quot;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

    quot;我真的很不舍得离开，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quot;她好像真的迷恋上我了，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quot;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况且我们已经很不合法了！quot;

    quot;你我都没有结婚，为什么不合法？quot;她的思想倒是开放。如果不是床单上那刺眼的红梅花，我真有点不相信她是第一次。

    quot;你的思想和你的行为好像有些距离，我真想不到你为什么会把你的第一次交给我？quot;

    quot;我喜欢，我愿意，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quot;这等于没有回答。

    quot;你真的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女人，幸亏我没有喜欢上你。quot;

    quot;我很讨人厌吗？quot;她眉头皱了皱。

    quot;那倒不是，你是个很能讨人喜欢的女人，但是你的思想难以捉摸，会让男人很伤神的，哈哈。quot;

    quot;那说明你笨而已，和别人有什么关系。quot;

    quot;我一个堂堂大律师都难以捕捉到你的心思，更别说其他人了。quot;

    quot;你少把自己看的那么高，你这点我最不喜欢。quot;她嘟着嘴说道。

    quot;哈哈，不喜欢？现在还不是被我乖乖的搂在怀里，而且不舍得走。quot;

    quot;你坏死了，是个让女人既爱又恨的家伙！quot;她举起粉拳在我身上捶了两下。

    中午十一点钟，白晓琳终于愿意起来了，原因是顶不住肚中的饥饿。离开客房，我又陪着她在酒店吃完午饭才离开。

    我将她送回了市检察院，回来的路上才发现手机一直关机。我赶忙打开，手机跳出一大堆来电短信。大部分是法律顾问单位和律所里的，其中冉欣欣竟然也打了好几个。

    我先将顾问单位的电话一一回了过去，处理完应该处理的事情。然后将电话打回所里，老秦接上了：quot;我的老弟啊，你怎么一上午不开手机？急死我了。quot;

    quot;上午办点事情忘了开机，什么事急着找我？quot;

    quot;市司法局一直打电话找你，好像是关于协会改选的事情，让你去参加会议。quot;这个老秦对于上级的指示向来都是落实到位的。

    quot;什么时间开会？quot;

    quot;司法局办公室说是下午，你抓紧回来去参加。quot;老秦似乎很急切。

    quot;好了，我知道了，剩下的我来处理。quot;我下午有个经济纠纷案子的庭要出，哪有什么时间去开这些会。

    挂掉电话时，老秦连连嘱咐千万不要忘了。我拨通了刘小丽的电话：quot;刘局长，听说你们下午准备开会了？quot;

    quot;你是不是又不能参加了？quot;这个刘小丽简直太了解我了。

    quot;哈哈，真让你说对了！我下午有个庭要出，实在没时间啊，会议重要不重要？要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就免了我吧，或者回头你单独给我开个小灶。quot;

    quot;就你老是搞特殊！这样其他同志对你可有意见啊。我看是把你惯坏了，但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头我只好再辛苦一下了。quot;

    quot;哈哈，谢谢你了，真是我的好小丽。quot;我一冲动又拿话挑逗了她一下。

    quot;又在贫嘴，回头跟你算账！quot;电话中传来一声嗔怒，我似乎能感觉到刘小丽那微红娇艳的面庞。

    和刘小丽通完电话，想起还有冉欣欣的电话没有打，这个丫头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quot;丫头，你找我干什么？想我了？quot;我忍不住又和她贫起嘴来。

    quot;臭美吧你，谁想你了，脸皮真够厚的。昨晚直到上午为什么关着手机，又是在哪风流快活，怕别人骚扰吧？quot;

    没想到一下被这个丫头说中了心思，但是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更何况那只是一个quot;美丽的误会quot;。

    quot;别侮蔑我了，快说找我什么事。quot;我赶紧避开话题。

    quot;晚上有空没有，我想宴请你。quot;这丫头怎么会突然想请我吃饭。

    quot;不会吧！还宴请？搞得这么隆重，要么真是你想我了，要么就是鸿门宴。quot;

    quot;死东西，你到底去还是不去？quot;

    quot;哈哈，肯定去，鸿门宴也无所谓，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quot;

    quot;越说越过分了，小心我不理你了。脑袋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律师呢，素质也不怎么样。quot;

    quot;那你以后来我家要小心了，别让我害惨了。quot;

    quot;你敢!呵呵，小心我废了你！quot;

    quot;好了，不和你斗嘴了，晚上什么时间什么地方？quot;

    quot;晚上七点钟，嘉乐酒店。quot;

    quot;能不能换个地方？quot;我靠，又是这个地方，昨晚我刚在这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今天又去这个鬼地方。

    quot;怎么了？你是不是在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quot;不幸被她的戏言说中。

    quot;什么见不得人，嘉乐就嘉乐吧。quot;我懒得再去争论了。

    晚上七点钟，我准时来到嘉乐酒店，找到冉欣欣提前预定的房间。这个丫头不知道搞什么鬼，就两个人吃饭还跑到酒店订个房间，是不是想玩浪漫弄个二人世界啊。

    我推开门，猛然发现房间已经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竟然是冉贵生，另外是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帅哥。想起来了，原来正是在市检察院碰到的白晓琳的quot;大奔男友quot;，他怎么也在这？

    女的自然就是冉欣欣了，她看见我进来，一脸的笑嘻嘻，显得很轻松活泼：quot;呵呵，你还真准时！quot;

    quot;哈哈，陈老弟，我们又见面了，请恕我未提前说明。quot;冉贵生站起来说道。

    quot;大伯，你怎么能叫他老弟呢？那我岂不是比他晚一辈!quot;冉欣欣娇怒道。

    quot;哈哈，鬼丫头，我倒没有想到这一层，那我就叫陈律师吧！quot;冉贵生轻轻拍了一下冉欣欣的头说道。

    quot;欣欣，你别光顾着为你讨辈份，还没有向我介绍这位帅哥呢！quot;我看了看白晓琳的大奔男友，又看了看冉欣欣。

    quot;呵呵，我都忘了。这是我哥冉志远，也就是我大伯的儿子。quot;她指着白晓琳的quot;大奔男友quot;对我说，又把我介绍给他说，quot;这就是律师陈锦荣。quot;

    原来是冉贵生的儿子，怪不得开着大奔横冲直闯。我微微一笑，主动伸出了手：quot;幸会，幸会！quot;冉志远只是伸出手和意思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做声，我从他眼里读出了傲慢。

    quot;冉总，今天的宴会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啊！quot;我看着冉贵生说道。

    quot;哈哈，陈律师，你别误会。上次宴会没能和陈律师做深入交流，欣欣整天在我们面前夸你，我和志远也都想正式认识你一下。quot;

    quot;大伯，哪有！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夸过他？quot;冉欣欣脸上一红。我微笑着看着她，她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

    quot;冉总，我明人不说暗话，上次收购成昆酒店谈判被我搁置了，你难道对我没有意见？你今天该不会是为了这事吧？quot;我直奔主题。

    冉贵生一怔，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嘿嘿干笑一声说道：quot;哈哈，陈律师，你说的不全对。quot;

    quot;怎么讲？quot;

    quot;一是上次谈判毕竟比较仓促，我们没能更多交换意见，想和陈律师做进一步交流，首先我申明，决不是搞私下交易，陈律师的性格我知道；二是因为欣欣的原因，我们确实想认识一下陈律师。quot;

    quot;大伯，你这不是欺骗我吗？你之前可没有说谈什么收购的事情。quot;冉欣欣说道。

    quot;哈哈，对不起欣欣，是大伯不对，我要是说了，陈律师肯定不赏光。但我们主要还是想认识一下陈律师，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希望你和陈律师都不要见怪！quot;

    quot;大伯，你还说?quot;冉欣欣一脸窘相。

    quot;冉总，你客气了。你认为我中止谈判的做法有什么不合适的？quot;我问道。

    quot;陈律师，这个收购计划我们前期已经投入了很多精力，花费了巨大的人力与物力，现在你说中止，等于我们公司前期的工作全部白做了，你想没想到我们的损失？quot;

    quot;冉总，我们就实话实说吧。你难道认为这么低的收购价格正常吗？你敢说你没有通过非正常渠道压低收购价格？quot;我更加直接的问道。

    quot;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我们怎么做是我们公司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quot;一直没有说话的冉志远突然对我说道。

    quot;跟我没有关系？我作为清算组的成员之一，我有责任维护好西山煤矿的每一分资产，你们这么做等于是侵吞国家资产。quot;

    quot;切，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大道理！quot;冉志远一脸的不屑。

    quot;志远！怎么能跟陈律师这么说话？quot;冉贵生狠狠瞪着冉志远说道，他又回过头对我说：quot;陈律师，你别介意。我确实在底下做了工作，但是现在风气如此，我不做动作，别人就会做动作，如果清算组的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做起事来也就简单了。quot;

    quot;成昆酒店的资产报告明显就是一本假账，既然我参加了清算组，我就不能看着成昆酒店被随便的给处置了。别的高尚话我不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代理的那三百多万补偿金就无法追回，再说得俗气点我的十几万代理费也就拿不到手。quot;

    quot;我晕，不就是十几万代理费，我给你一百万怎么样？你把成昆酒店卖给我不就完了，还用那么费事？quot;冉志远接着我的话说道。

    quot;你给我住嘴！你把陈律师想成什么人了？quot;冉贵生突然怒道。

    quot;你认为这是十万和一百万的关系吗？那你的想法就太简单了！quot;我不屑的扫了一眼冉志远，又转向冉贵生说道：quot;冉总，谢谢你的理解。quot;冉志远听了我的话，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显然气得不轻，但是却没再做声。

    quot;大伯，你们搞什么？原来说一起吃饭，现在却把我甩到一边。quot;冉欣欣撅着嘴说。

    quot;哈哈，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今天的主题不是这个。陈律师，很高兴今天我们能这么坦诚的交谈，请你理解我们也是在商言商。quot;冉贵生说道。

    quot;冉总，不要客气，企业总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吗，但是有一点，只要不脱离法律的轨道就行。quot;

    quot;陈律师，你这种性格我喜欢，怪不得欣欣……哈哈，不能说了，否则又遭欣欣的埋怨。quot;

    quot;大伯，你老是取笑我！quot;冉欣欣说着，跑到冉贵生后面摇晃着他的肩膀，满脸的羞涩。

    冉贵生和冉欣欣看起来倒像一对父女，显得亲密无间。冉志远坐在那里，似乎闷闷不乐，被冉贵生喝斥后一声不吭，心里肯定对我恨得痒痒的。

    正式吃饭时，冉欣欣坐到了我的旁边，偷偷用手在我大腿使劲掐了我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被冉贵生看到，他自然知道其中原由，微微一笑却不做声。

    quot;冉总，没想到你也是如此直爽之人，我这次没有白来，哈哈。quot;我对冉贵生说道。

    quot;陈律师，你就别客气了，像你这么正直讲原则的律师真是少见啊。quot;冉贵生转而夸我道。听了这话，我还真有些惭愧，办案中我何尝不和冉贵生一样做了多少法官的quot;工作quot;。

    quot;你们两个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好肉麻。quot;冉欣欣笑着说道。

    quot;鬼丫头，哪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quot;冉贵生瞪了她一眼，她伸了一下舌头做调皮状。

    quot;我这个侄女调皮得很，如果平时多有得罪，陈律师你要多见谅。quot;

    quot;大伯，哪有帮着外人说话的？你就不怕我被他欺负？quot;冉欣欣撒娇道。

    quot;呵呵，我的冉大小姐，我哪敢欺负你呀！quot;我笑着说道。

    quot;你插什么嘴？我又没有跟你说话。quot;她白了我一眼。

    quot;欣欣，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怎么能这样跟陈律师说话呢？quot;冉贵生假装责骂，然后又对我说：quot;陈律师，以后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她哟，哈哈。quot;

    quot;哼，凭什么让他管教我？大伯，你真是的！quot;

    吃饭过程中，我和冉贵生聊得很投机，冉欣欣也不时插嘴捣蛋，气氛显得很热烈。冉志远仍然没有说什么话，我们只是互相礼节性的碰了两次酒杯。

    冉贵生原来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属于暴发户那一类，但是通过这次的接触，他为人倒是很直爽，并不仅仅是个quot;奸商quot;，做生意还是讲究规矩的。冉志远跟他老子相比就差得远了，大概平时少爷日子过惯了。

    临走时，冉贵生拍着我的肩膀说：quot;陈律师，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是我冉某佩服的那一类人。quot;

    quot;哈哈，多谢冉总夸奖，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quot;

    quot;那我就不送了，欣欣就交给你了。quot;不知道冉贵生话里是什么意思，是仅仅让我把冉欣欣送回家，还是将她终身托付给我。哈哈，这也有点太快了，至少目前冉欣欣在我心目中还不是女朋友。

    冉欣欣今天看起来也很高兴，和冉贵生告别后，径直上了我的车。

    quot;大律师，我大伯看起来还很喜欢你呢。quot;冉欣欣上车后坐下说道。

    quot;他喜欢我有什么用，再说喜欢我的人多着呢。quot;我故意装着不懂，发动了车子。

    quot;臭美，你以为你是谁？quot;冉欣欣有点生气。

    quot;哈哈，我是陈锦荣啊。quot;我笑道，又假装继续说道，quot;刚才你大伯说把你交给我是什么意思？quot;

    冉欣欣脸上一红，说道：quot;当然是让你把我送回家了，还有什么意思！quot;

    quot;我感觉不是，好像有其他的意思。quot;我摇了摇头，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

    quot;死相，开你的车！quot;她捶了我一下。

    quot;他的意思，是不是把你的终身托付给我啊？quot;我继续说道。

    quot;去你的！谁托付给你了？你想的美！quot;她满面潮红。

    quot;哈哈，不至于脸上红成这样吧？害羞了？是不是你也是这样想的？quot;我大笑道。

    quot;你要死啊！敢取笑我！quot;她使劲拿双手推了我一下。我没有提防到她会推我，车子猛的一拐，幸亏晚上路上车少，不至于出现险情，就这已经吓得我一身冷汗。

    quot;你干什么啊！是不是不想要小命了？quot;我对冉欣欣叫道。

    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脸由潮红一下变得煞白：quot;对……对不起，我忘了你在开车。quot;

    quot;我们要是一起牺牲了，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对亡命鸳鸯呢！quot;我看她被吓得够呛，又调笑道。

    quot;你还不正经点！谁和你做亡命鸳鸯，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quot;

    quot;呵呵，我都不活了，你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quot;

    quot;你！找打啊……quot;但是这次她没敢动手。

    市司法局会议室。邵剑波主持召开了律协换届选举前的主体团会议，主要内容是推荐律协会长、副会长人选。我以主席团成员身份参加，副局长刘小丽同样参加，杨杠救等几个律所的主任也参加了。

    quot;今天我们主席团会议，主要内容就是推荐下一届律协会长、副会长候选人。quot;邵剑波说了开场白，quot;下面我们请刘局长向大家说说有关情况。quot;

    刘小丽翻了翻桌上的几页纸，用笔在上面划了划。今天开会自从我进会议室，刘小丽好像就没有专门拿正眼看过我，这个女人公私场合倒是分得很清楚。

    quot;大家好，我们这次律师换届选举实行直接从我们执业律师中选举会长、副会长。由于我们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选举办法，我们将采取推荐会长、副会长候选人的形式，保证选举的时候票数能够集中，如果采取直接选举很难达到协会章程规定的当选票数。不知道大家对这种方式有什么异议没有？quot;刘小丽拿眼扫了一下周围。采取这种推荐的方式已经事前征求过各律师所的意见，所以下面的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异议。

    quot;局党组对于下一届律协会长、副会长候选人进行了研究，初步确定了几位候选人，我代表局党组宣布一下。quot;刘小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quot;会长候选人我们确定了两名，明诚所的陈锦荣和云强所的杨杠救，大家有什么意见？quot;

    其实人选大家老早都知道了，刘小丽的宣读只是一个形式，但是下面还是一阵交头接耳。刘小丽看了看杨杠救一眼说道：quot;老杨，你有什么意见没有？quot;

    杨杠救嘿嘿笑了一声说道：quot;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我作为当事人不方便发言。quot;这个老杨就是狡猾，把球踢给别人。刘小丽又看了看中云律师所的老姜：quot;老姜，你先说说吧？quot;

    老姜装模作样的quot;咳quot;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quot;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发表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吧。quot;老姜继续说道：quot;关于将陈锦荣律师作为会长候选人，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quot;这个老姜竟然对我提出异议，本身这个鸟会长我还不愿意呢。

    quot;哦，老姜你具体说说。quot;刘小丽看着老姜说道。

    quot;我首先申明一点，对于陈律师我没有任何个人成见，我是就事论事。陈律师前段因为违纪被处予了警告处罚，如果还将他作为会长候选人，其他律师是不是有意见？会长毕竟要有一个模范带头作用。quot;

    quot;我也同意老姜的看法，如果我们选一个因为违纪被处罚的律师，好像我们明山市没有其他好律师似的，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太好？quot;上次一起在红云大酒店吃饭的老徐附和说。

 第十七章

    邵剑波和刘小丽显然没有预料到老姜他们会提出反对意见，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惊讶。刘小丽看了看我说道：quot;陈律师，你对大家的意见怎么看？quot;

    我没想到刘小丽会直接问我。本来我对这个会长就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刘小丽的quot;劝诱quot;我也不会接下这摊事，这班鸟人还说三道四，正好我找个理由推掉算了，于是说：quot;我没有什么意见，尊重大家的意见。quot;

    刘小丽瞪了我一眼，估计对我的退却有些生气。

    quot;刘局长，小陈现在毕竟还年轻，还需要些磨炼，估计会长的担子对他还有些重。quot;杨杠救这时候煽风点火的说道。估计老杨和老姜、老徐他们几个在下面串通好了，怕我和他竞争会长位置，故意给我制造麻烦。

    quot;大家都谈了自己的意见，我来说几句吧。quot;刘小丽看我不表态，只好自己说了，quot;刚才说的关于陈锦荣的情况有一定道理。陈律师确实受到了警告处罚，但是这个又是有特殊原因的。quot;看来刘小丽对我真是用心良苦啊。

    刘小丽继续说道：quot;陈律师虽然因为宋大海的案子受到处罚，但是仍然帮助宋大海维护了自己儿子的合法权益，并且收到宋大海的感谢信，说明陈律师能够知错就改。人无完人嘛，我们不能过于苛求。quot;

    quot;刘局长说得对，我们既然是改革，就要打破常规，不能搞太多的条条框框。杨律师和陈律师都是我市优秀律师的代表，二位各有特点。杨律师成熟稳重，陈律师年轻有冲劲。陈律师过去虽然犯有错误，但也与我们当前法制大环境有关。我们在座的各位律师谁敢说自己在办案从没有过相同的行为？quot;邵剑波接着刘小丽的话说了起来。

    听了邵剑波说出这样一番话，老杨他们面面相觑，估计肯定想不到邵剑波会这么直接的维护我，而且话说得这么直接。邵剑波继续说道：quot;会长候选人我们局党组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大家说的那些问题我们也想到过和讨论过，但是我们认为那些不影响陈律师作为会长候选人。quot;

    quot;大家对我的意见有什么看法没有？quot;邵剑波最后对着大家说道。老杨他们听了邵剑波刚才一番话，应该明白了邵剑波的意思，如果仍然坚持否定我的会长候选人的资格就有点不识相了。

    老杨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异议。quot;既然这样，会长候选人我们就确定为杨杠救和陈锦荣两位律师，下面我们再讨论副会长候选人问题。quot;一把手往往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接下来刘小丽又宣读了副会长的几个候选人，大家基本没有什么异议，副会长候选人选很快通过。散会后老徐和我一起走出门，他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说：quot;老弟，可别介意啊，我不是针对你，只是随便说说，对事不对人，哈哈。quot;

    quot;哈哈，怎么会呢？正常工作，能够理解!quot;我也假装亲热的拍了一下老徐的肩膀。

    quot;陈律师，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quot;后面的刘小丽突然对我说道。这个女人估计又要给我上政治课了。

    quot;陈锦荣，你怎么回事？quot;一进门，刘小丽有些怒气的对我说，quot;你关键时刻怎么打起了退堂鼓？你是怎么答应我和邵局的？quot;

    quot;嘿嘿，刘局长，我也没办法啊，有把柄在老杨他们手里，我能怎么说啊？quot;我笑嘻嘻的说道。

    quot;你严肃点！我可给你说正经的，这次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别辩解了，我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思想，不准有下次！quot;刘小丽每次总能抓住我的心理。

    quot;刘局长，你也要理解我，老杨他们几个明显和我过不去，我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好辩解，弄得好像我非要和他们争什么会长似的。quot;

    quot;你看你，我就是让你去争会长，难道会长的位置会自己落到你头上？以后你就是要抱着去争的思想。quot;

    她竟然这么逼我，可是难为我了。唉，没办法，算是为这个女人做点事。quot;好吧，以后一定积极争取会长的位置，坚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quot;

    quot;呵呵，你就会嘴贫。不能光说得好听，行动也要一致，那我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quot;她脸上现出了笑容，继续说道：quot;我还有个事情请你帮忙。quot;

    quot;没问题，什么事？quot;不知道又要我帮她做什么，但是帮她的忙我还是很爽快的。

    quot;我一个表哥的儿子涉嫌故意杀人，他找到了我，坚决否认儿子杀人，但好像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看能不能帮忙代理辩护一下？quot;

    quot;又是刑事案？都快开庭了，怎么到现在才请律师？我本来不愿做刑事案的，但是你就例外了。quot;

    quot;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了，呵呵。他们之前请了一个律师，对律师工作不满意，辞了想请个好律师，我就想到你了！quot;

    quot;哈哈，难得刘局长这么抬举我，一定效力。但是现在不知道具体案情怎样，我可不敢保证案子结果怎样。quot;

    quot;我相信你，你放手去办吧，你打不赢的官司，明山市就更没有人能打赢了。quot;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吹捧了，不过被吹捧的话听起来就是顺耳，特别是漂亮女人的吹捧。

    刘小丽打电话和他的那个表哥联系了一下，将准备委托我辩护的情况说了一下。他表哥是个急性子，要求立刻见我，我向刘小丽示意让他到律所找我。

    quot;你根据实际情况看着办，我也不知道他儿子是否真的杀人了。quot;刘小丽挂掉他表哥的电话对我说道。

    quot;哈哈，刘局长请放心，我不会歪曲事实，更不会让你表哥的儿子受屈。quot;

    quot;关于竞选律师会长的事情你要重视，老杨的劲头看来势在必得，虽然我和邵局更看重你，但是竞选结果我们毕竟不能左右，你要好好准备，争取获取更多的支持。quot;刘小丽看来是一直念念不忘竞选会长的事情了，如果我竞选不上还真有点辜负她的一片心了。

    quot;小丽，这次你就放心吧，你等着我把会长的大旗给你扛回来！quot;我似乎有些动情，改口叫她小丽了。

    她微微一怔，面上浮出一丝潮红。quot;话不要说得好听，到时我就等着你怎么给我扛回来。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我那个表哥一会就去律所找你了，帮我好好接待一下。quot;她显然怕说得过多，情绪过于暧昧难以控制，毕竟这是在办公室。

    回到律所后不到一个小时，刘小丽的表哥来到了我办公室。她表哥名叫崔建国，一个小煤窑老板，手指上戴了三个黄金戒指，一副土财主的模样。他儿子叫崔宪权，弄得跟个韩国名一样。

    他向我讲述了一下大概案情。案子死者叫付秋霞，是崔宪权的女朋友。去年夏天一个晚上付秋霞在自己家附近一个胡同被害，经法医检查系被人用手掐颈部窒息而死，颈部留有两人指纹，其中一个指纹为崔宪权所留，另外一个指纹不明。

    本案还有一个关键证人付冬霞，系付秋霞的妹妹。她指认说当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由于晚上闷热，起来打开卧室窗户时，她看见崔宪权和姐姐在楼下撕扯，但她没在意。

    崔建国还说，崔宪权和付秋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付秋霞几次提出过分手，但是崔宪权不愿意，二人之间也常常发生争吵。但是崔建国认为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干下杀害付秋霞的蠢事。

    我和崔建国办了一下代理辩护手续，又和他聊了一会他所知道的案子情况。送走崔建国，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到看守所见见崔宪权。

    崔宪权，二十八岁，由于长时间的羁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但仍看得出属于那种容易勾取女人心的那种帅哥。

    我详细向他询问了一些案子情况，他承认当天晚上和付秋霞发生了争吵，但是并不是在她家楼下。原因还是付秋霞要提出分手，崔宪权不同意，双方发生了撕扯。

    崔宪权还承认用手掐了付秋霞的脖子，但是没有致其死亡。争吵完后，二人就分开各自赌气回家了，不清楚付秋霞为何在她家附近被害。

    刑侦部门在调查时，因为付秋霞颈部留下了两个人的指纹，认定崔宪权伙同他人将付秋霞谋杀，但是崔宪权一直不承认自己杀人，更不承认还有什么同伙。

    公安部门认为崔宪权虽然不供认杀人事实，但是证据已经确凿，决定先将崔宪权结案，向市检察院提起审查意见，市检察院审查后同意先对崔宪权提起公诉。

    对于付冬霞指认看见崔宪权在她家楼下和付秋霞撕扯，崔宪权认为付冬霞是诬陷自己。他说付冬霞一直对自己有成见，反对自己和她姐姐交往。

    对于崔宪权目前的说法，我还不能判断真假，但是至少案子存在很多疑点，付秋霞颈上的另一个指纹到底是谁的？是不是崔宪权的合伙同谋？按照一般道理来讲，崔宪权不会还找一个人共同杀死付秋霞，对付一个弱女子，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付冬霞的指认到底是不是事实？但付冬霞和崔宪权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看来我还必须亲自会一会这个付冬霞了。

    按照崔宪权提供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付秋霞的家。这里是位于市开发区的一个新建小区，从小区各户的阳台上看，只有付秋霞所在的这幢楼入住的人较多，其他的几幢楼基本没有人居住。

    根据法律规定，要向被害人方面提供的证人调查证据，必须经过司法机关和证人同意才行，显然这个规定等于直接排除了律师对证人的调查权。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去碰碰运气再说。

    付秋霞被害的地点就在离她家五十米左右的一个废旧胡同里，这里十分偏僻，其身体未遭性侵犯，应该可以排除奸杀。付秋霞家在十楼，我按响了门铃。

    quot;谁啊？quot;等了好半天里面的门才开了，隔着防盗门一个年轻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估计刚才在睡觉。她应该就是付冬霞了，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没有扑空。

    quot;您好，我是你姐姐被害案子的调查律师。quot;我掏出律师证给她看了看，介绍时我故意说得很模糊。如果我直接说是崔宪权得辩护律师，肯定连门都进不来。

    quot;哦，调查律师？请进吧。quot;她还搞不清律师具体的工作职责，也不知道具体调查什么，以为是代表公检法什么的，所以我竟然很容易的被同意进来

    她将防盗门打开，把我让了进去。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很冷清。她长得到还不错，五官标致，白白净净，但是感觉她脸上有股很深的怨气。

    她径自坐到了茶几前，打开面前的一个小盒子，原来是隐形眼镜。看来付冬霞是个近视眼，她将镜片取出戴入眼中。

    quot;我今天想来了解一下你姐姐案子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quot;我将挎包放到茶几上，拿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quot;你们调查什么？明明就是崔宪权那个王八蛋杀害了我姐姐！quot;付冬霞有些愤怒的说。

    quot;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详细核实清情况。你确实亲眼看见崔宪权和你姐姐在你家楼下撕扯吗？quot;我问道。

    quot;当然了！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我醒来推开窗户看到他们在楼下。quot;她似乎说得很坚决。

    quot;但是崔宪权一直否认当天他和你姐姐在你家楼下发生过争吵。quot;

    quot;杀人凶手能承认自己杀人吗？quot;这个女人很是厉害，就是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quot;我能进你房间看看现场吗？quot;我提出一个要求。

    quot;进我房间？有这个必要吗？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话？quot;她瞪着我说道。

    quot;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进一步更直观的确定一下，这样对案情认定有帮助，你也想抓到真正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吧！quot;

    quot;崔宪权就是凶手！quot;这个女人看来对崔宪权的成见很深。

    她还是推开门将我带进了她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整齐，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床头靠着窗户。我推开窗户，确实能清晰的看见楼下的一举一动。

    忽然我发现窗户角上放着一张照片，已经蒙上许多灰尘，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合影，面相都有些熟悉。我仔细一看，男的竟然是崔宪权，女的就是站在我眼前的付冬霞。

    我将照片拿了起来，递给付冬霞，问道：quot;这是什么？quot;付冬霞接过来一看，神色一阵慌张。

    quot;你和崔宪权过去曾是男女朋友？quot;我直接追问道。

    quot;这个……是又怎么样？他是个感情骗子，骗了我又骗我姐姐!quot;她显得情绪很激动。

    quot;你为什么这样认为？quot;

    quot;他最开始和我在一起，后来把我玩腻了，又纠缠上我姐姐，没多久他又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我姐姐要和他分手，他还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想不到这个败类竟然穷凶极恶害死我姐姐！quot;她低声哭了起来。

    我见不得女人哭，幸亏她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崔宪权的quot;维护者quot;，否则不把我生吃了才怪。

    quot;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崔宪权就是杀人凶手。quot;我脱口而出。

    quot;你怎么一直替他说话？他只有被判死刑才能对得起上天！quot;这个女人有些怀疑我了，她的眼神让人有些发毛。

    我心里盘算赶紧结束这个所谓的调查，反正我想了解的情况都已经了解到了。quot;好了，我的调查完了，谢谢你的配合。最后我还是劝你一句，作证时不能带着偏见，我想我们都希望抓到真正的凶手，这样才能告慰你死去的姐姐。quot;

    华瑞会计师事务所的游辉给我打来电话，说成昆酒店的资产评估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兴奋，忙赶到华瑞会计师事务所找到他。

    quot;老同学，这一段我可是停下了其他业务，专门为你这个项目服务啊！quot;游辉将资产评估报告交给了我。

    quot;哈哈，多谢多谢，不愧是老同学！你也放心，评估费我一分不会少。quot;我笑呵呵的接过报告，问道：quot;评估情况怎么样？和之前的评估出入大不大？quot;

    quot;岂知是大！简直翻了好几个个。这次我们评估后它的净资产达到五百多万，与之前的负债一百多万你说出入大不大？quot;游辉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我靠，不会吧！之前的那个评估报告也太离谱了，五百万变成负一百万。如果真按照原来的资产评估卖掉成昆酒店，不知道这个差价六百万最后都到哪些人口袋里了。

    quot;前后差别怎么这样大？原因主要出在哪里？quot;我问道。

    quot;还不是老一套，虚假债务，流失债权，这两个手段百试不爽。quot;游辉说得轻描淡写，quot;比如原来报告中所提的两笔共计两百多万的债务就是虚构的。quot;

    quot;评估机构就不怕承担责任？quot;

    quot;这些资料都是委托单位提供的，评估机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面上还是能站得住脚的。quot;

    quot;唉，看来当年朱总理他老人家要求的-不做假账-要实现还难啊！quot;

    quot;别说我们了，你们律师还不是一样，坑蒙拐骗的事情估计做得也不少。quot;这小子竟然反过来攻击我。

    quot;律师在你眼里就这印象？！那你可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律师了。quot;

    quot;得了，我不和你争论这个了，律师的嘴我比不了。quot;游辉主动结束了quot;战斗quot;。

    从游辉那里拿回评估报告，我又将前后两个报告对照起来好好研究了一下，基本将成昆酒店整个资产结构摸得通透。看来又要向老赵汇报一下情况了，上次云梦山庄拍卖的事情老赵竟然没有找我再提过，是不是看到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儿子想不了了之？

    想到这感觉很是灰心，如果老赵真是这个态度，我就没有办法做下去了。我还是拨通了老赵秘书的电话，秘书告诉我赵金平正开会，说等会议结束后请示完再给我回信。没有哪一次找老赵他不开会的！

    中午饭的时候赵金平的秘书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下午五点的时候去市政府见赵金平。下午处理了一些案子，四点多的时候我就驱车赶到市政府。来到市政府秘书科找到赵金平的秘书荣小刚，荣秘书说赵金平正在接见一个外省考察团。

    直到六点赵金平才结束了会见，我急忙直接跟上赵金平。quot;陈律师？哦，我差点忘了，我们还有个约会，哈哈，实在不好意思。quot;赵金平看见我，拍了一下脑袋。

    quot;赵市长，你可真是人民的公仆啊。quot;还得恭维两句。

    quot;哈哈，别给我戴高帽了。今天找我什么事？简单点说，一会我还要参加考察团的晚宴。quot;赵金平边走边说。

    quot;我们重新给西山煤矿、成昆酒店做了个资产评估报告，发现过去的报告少评估了六百多万。quot;我赶紧直奔主题。

    quot;什么？六百多万？！谁这么大胆？quot;赵金平很是吃惊，继续说道，quot;过去他们怎么评估的？这不是白白的将国有资产送人吗！quot;

    quot;清算组准备根据新的评估报告对成昆酒店进行资产处置，你看怎么样？quot;我询问道。

    quot;这还用问吗？难道还让市政府倒找收购者钱了！quot;赵金平语气有些激动，继续说道，quot;你放手去做，把好一个原则：避免国有资产的流失，不用事事向我汇报。quot;

    这个赵金平颇有些大公无私的味道，我又想起云梦山庄的事情。quot;赵市长，我上次送给你的云梦山庄资产报告虚构债务的材料你看完了吗？quot;

    quot;云梦山庄？哦，这段时间太忙，我还没有顾上仔细研究，你再等等。quot;一提起云梦山庄，赵金平的口气好像软了下来，看来这个老赵是内外不一致啊，我倒看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崔宪权的案子在市中院开庭了。

    市检察院的公诉人郑万军在法庭上宣读起诉书后，我只是代表被告人崔宪权否认市检察院的指控，并没有做过多的陈述，崔宪权情绪很激动，反复的强调自己无罪，人不是自己杀的。

    对此案我已经有十分的把握，市检察院在本案的证据上很苍白，仅仅只有死者脖子上的一个指纹和付冬霞的指证。

    公诉人郑万军例行程序的对付冬霞进行了一番询问，付冬霞依然指证当天晚上看见付秋霞和崔宪权在她家楼下撕扯。轮到我开始询问时，付冬霞显然很吃惊，没想到我竟然是被告人的辩护人。

    quot;付冬霞，请问你当晚是怎么看见付秋霞和崔宪权在你家楼下撕扯的？quot;

    quot;我刚才已经说过，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因为天气热，我起来开窗户看见了他们在楼下厮打。quot;

    quot;你是不是直接起床开的窗户？没有下床做其他事情，比如打开灯、上厕所等。quot;

    quot;是的，我的床头靠着窗户，我直接在床上就可以打开窗户。quot;

    quot;你半夜看见他们在楼下厮打，你怎么没有反应？妹妹看见自己的姐姐半夜和一个男人在外面厮打，竟然一点不担心？这是不是有违常规？quot;我开始质问道。

    quot;我……我……quot;她有点语塞，突然转换了话题：quot;那一天你为什么骗我到我家里调查？quot;

    庭上的人可能一下被弄得摸不着头脑，都有些惊奇的看着我。quot;你这个骗子！你们都不是好东西！quot;她情绪激动起来。

    审判长敲了一下桌子，义正辞严地说：quot;证人，请注意你的用词。辩护人，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经过司法机关的同意，擅自向本案的证人付冬霞取证？quot;

    quot;审判长，我当时并不是直接向本案证人取证，只想看看案发现场。并且我也没有向证人调查任何证据。quot;我虽然有点狡辩，但我确实没有向法庭提交什么从付冬霞那里调查来的证据。

    quot;辩护人，作为一名执业律师，请你注意你以后的行为，不要越过法律的界限！quot;审判长警告了一下我，quot;你接着继续提问吧。quot;

    quot;证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请你正面回答我，半夜看见你的姐姐和一个男人厮打你为什么会无动于衷？quot;我继续问道。

    quot;我……我不想管他们！这不行吗！quot;她显然回避我的提问。

    quot;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看见下面厮打的人，这个问题你可以先不回答我，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眼睛是不是近视？近视多少度？quot;

    quot;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近视怎么了，关你什么事？quot;这个女人有点耍赖了。

    quot;证人，请你正面回答！quot;审判长发话了。

    quot;近视800度。quot;这下她乖乖的说了。

    quot;大家可以看出你现在应该戴着隐形眼镜，你平时戴不戴普通的镜框眼镜？quot;

    quot;不戴。quot;

    quot;我们知道隐形眼镜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取下来，证人，我想你也不例外吧！quot;

    这次她主动点了一下头：quot;睡觉时当然要取下眼镜。quot;

    quot;半夜你醒来，直接在床上打开窗户，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可见你绝对不会戴上隐形眼镜吧？quot;

    quot;我……quot;她这时候可能意识到问题了，但是已经晚了。

    quot;大家想想，一个近视800度却没有戴眼镜的人，在夜晚能从十楼上看清楚楼下的人吗？quot;

    庭上庭下一阵交头接耳，郑万军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quot;因此，我可以断定证人是在说谎，她根本就没有看见付秋霞和被告人在楼下撕扯，或者仅仅是模糊的看见有人在下面撕扯，并不知道是谁，所以她看见了才无动于衷。quot;

    quot;不是的！不是的！你在胡说！quot;付冬霞彻底急了。

    我没有理会付冬霞，继续说道：quot;证人，你和本案被告人过去曾经是什么关系？我希望你如实回答。quot;

    付冬霞想了想，半晌才轻轻的说：quot;曾经是朋友，我们早就分手了。quot;

    quot;这么说，被告人和你分手后，又和你姐姐付秋霞成了男女朋友。quot;我转向审判庭继续说道，quot;证人付冬霞肯定会因为分手憎恨被告人，对被告人有很大成见。quot;

 第十八章

    我这次说得比较隐讳，是利用付冬霞的口说了出来，否则法庭又认定我擅自调取证据。虽然利用别人的隐私达到目的有些不光彩，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quot;你骗取我的信任！你胡说！你撒谎！quot;付冬霞彻底崩溃了。

    quot;证人，请你控制你的情绪，如有异议请你明确指出。quot;审判长说道。

    quot;我，我，那天晚上我确实看见他们在我家楼下撕扯。quot;她仍然坚持。

    quot;你没有戴眼镜确定自己能看清？请你如实回答！如果你做虚假证词，将会涉嫌妨害司法，将会被追究法律责任！quot;审判长问道。

    quot;我，我，我虽然看得不是很清，但那天楼下一定是崔宪权和我姐姐在撕扯！因为过去我曾经多次看到他们在楼下的争吵！quot;

    quot;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quot;审判长问我道。

    quot;证人，这么说当天晚上你并没有看清和确认在你家楼下撕扯的是崔宪权和被害人，而只是你事后的感觉推断？quot;我问道。

    quot;只有崔宪权才会害我姐姐！quot;

    quot;证人，这个问题你不用再说了。你和被告人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辩护人说的是不是事实？quot;审判长接上话继续问道。

    quot;不……不……是事实！quot;

    quot;请你明确如实回答，到底是不是事实！quot;

    quot;是事实！quot;她终于明确承认了。

    quot;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quot;审判长向我问道。

    quot;证人，我知道你希望快点将杀你姐姐的凶手尽快绳之以法，其实这也是我们大家共同希望的。崔宪权过去在感情上可能伤害过你，但这并不代表他要为你姐姐的死付出不应当承担的代价。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根据刚才询问证人的情况，其提供的证词完全不可信，证人是带着一种偏见和猜测作出上述证词，我请求法庭不予采纳。quot;我感觉该问的已经都问清了。

    付冬霞被带下了法庭，她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可能意识到自己证词的荒谬，没在大喊大叫。接下来的法庭辩论就显得没有多少意义了，郑万军也明显感觉到了里面的问题，直接放弃了辩论。我也不再做过多的陈述，只强调性的指出了自己的一点意见：

    quot;根据刚才的庭审，我们可以断定，证人付冬霞如果确实模糊看到楼下撕扯的两个人，一个可能就是被害人付秋霞，另一个肯定不是被告人，但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而被害人脖子上的另一个指纹也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留下的。本案控方的证据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证据链，所提供的证人证词明显存在问题和漏洞，所以我请求法庭判定被告人无罪。quot;

    被告人崔宪权可能看到情况对自己有利，情绪也稍稍平静了，最后的陈述也只简单说了一句自己无罪。审判长宣布休庭，合议庭进行评议。看来此案是准备当庭宣判了，那肯定百分百宣布崔宪权无罪。

    一个小时后，合议庭合议完毕，准备宣判了。审判长对案件进行了简单陈述，对双方的证据证词进行了认定，果然没有采信付冬霞的证词，法庭最后判决崔宪权无罪，当庭释放。

    走出法庭，郑万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quot;老弟，这个官司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都怪我们太大意，没有弄清楚事实。quot;

    quot;哈哈，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吗。希望你们能将真正的凶手送上法庭，这样才是对被害人最大的安慰。quot;

    每次打赢官司走出法庭真是爽，我拨通了刘小丽的电话：quot;小丽，你表哥的官司搞定了，你那个二十八岁的大表侄已经当庭释放了。quot;搞不清她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表侄。

    quot;真的！呵呵，那多谢了，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愧是明山市第一大律师。quot;这个女人开始吹嘘我起来。

    quot;别这么矫情！我受不了，关键是你那个表侄没有杀人！quot;

    quot;不管怎么说，你可是功臣，作为表示，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quot;

    quot;那感情好，好久没和美女局长一起吃饭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quot;

    quot;那好，下午我再和你联系。quot;她很爽快的应下了。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饭，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美美睡了一觉。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醒过来，感觉精神抖擞，比较适合晚上和刘小丽一起共进晚餐。

    五点的时候，刘小丽准时打来了电话，说直接到新运酒店餐厅见。我又稍稍收拾了一下，开车直奔新运酒店。刚停好车，看到刘小丽也赶到了。

    quot;哈哈，刘局长，这么巧，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quot;我又调侃她。

    quot;你说话不贫嘴不行啊！quot;她脸上看起来红扑扑的，竟然流露出一种少女的羞涩，quot;走，快点进去吧。quot;

    走到酒店门口，突然看到崔建国和崔宪权父子站在门口。

    quot;陈律师，你好你好！今天崔某特借小丽的手备薄酒一杯来答谢答谢你！quot;崔建国热情的握住我的手，这家伙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quot;是啊，陈律师，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蹲在大牢里呢！quot;崔宪权也是笑容满面，一脸的感激之情。

    原来这个刘小丽竟然把他们两个叫来，本想和她来个二人世界，这下没戏了，真是够扫兴的。quot;哈哈，别客气，我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刘局长你可不仗义啊，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quot;

    quot;呵呵，今天恰好表哥和我联系说非要请你吃饭，刚好大家就一起了。quot;

    quot;陈律师，你可不要见怪哦，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走吧，快进去。quot;崔建国招呼着我走进酒店。

    谁知道走进酒店，更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赵志强竟然和几个人站在大厅里，刘小丽显然也是一怔，崔建国也看见了赵志强：quot;哎呀，志强，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我今天请小丽和陈律师吃饭，走，一起吧。quot;

    赵志强显然也感觉很突然，他看了一眼刘小丽没说什么，对崔建国说道：quot;不用了，我这还有几个朋友，你们几个去吧。quot;

    他又转向我说道：quot;陈律师，好久不见了，可惜今天没时间，否则一定陪你喝两杯。quot;

    quot;是啊，上次承蒙款待，一直没找到机会谢谢呢。今天刘局长也在这，一起喝一杯多好。quot;

    我心里感觉很是尴尬，虽然是崔建国请客，但毕竟还是和人家老婆一起。

    quot;实在对不起，确实走不开，你们随意吧，下次有机会一定一起喝一杯！quot;他又转向刘小丽说道，quot;小丽，你今天就代我好好陪陪他们。quot;

    quot;嗯。quot;刘小丽鼻子里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quot;表哥，你们几个去吧，不要管我了，我还要等几个朋友。quot;赵志强对崔建国说道。

    quot;既然这样，志强，那我们就先过去了。陈律师，小丽，我们进去吧。quot;崔建国招呼着到。

    我向赵志强挥了挥手，他也看着我笑了笑，这家伙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一群人离开大厅到酒店楼上包间了。

    在包间坐下后，可能因为碰见赵志强的原因，我感觉刘小丽有些不自在。

    quot;刘局长，今天是沾你表哥的光啊，平时难得和局长一起吃顿饭。quot;我故意调侃打破沉闷。

    quot;陈律师，你不要客气，小丽也是自己人。quot;老崔还把我的话当真了。

    quot;表哥，你可别信他的嘴，没有一句是真的。quot;刘小丽偷偷瞪了我一眼，对崔建国说道。

    quot;刘局长，你可不能这样诬蔑我啊。quot;

    quot;好了，我们不和你争了，还是坐下吃饭吧。我表哥请的是你，你今天可是主角。quot;

    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气氛被我搞得很热烈。崔宪权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刚逃脱牢狱之灾，顺着我的话头口若悬河，怪不得付冬霞姐妹俩都喜欢他。

    吃饭到中途，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只好起身到卫生间，进去找了个蹲位关上门蹲了下来。一会听见外面门开了，好像有人进来。

    quot;赵哥，这个项目能弄得下来吗？quot;一个粗嗓子男人。

    quot;靠！老头子还在追究我几年前云梦山庄的事，你说这个项目能弄成吗？quot;竟然是赵志强的声音，听声音似乎很恼火。云梦山庄！难道因为云梦山庄赵金平找赵志强说事了？

    quot;他妈的，已经塞出去百十万了。老爷子是怎么了！哪有这么当市长的，整天找自己儿子的事？quot;

    quot;嘘——别说了，小心！quot;赵志强压低了声音，估计怕有人听见。

    赵志强和那个粗嗓男人方便完离开了洗手间，看来赵金平对赵志强的行为并不是很感冒。刚才听那个粗嗓男人说一出手就是百十万，真够猛的，但不知道又塞到哪个的腰包了。

    这个赵金平也不知道到底想怎么处置云梦山庄的事情，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至少心里有护着赵志强的意思，否则也不会一直拖这么久。

    推门回到包间，发现赵志强竟然来到包间。quot;陈律师，快过来，志强专门过来和你碰一杯。quot;崔建国首先热情的招呼起来。

    quot;赵老兄，不好意思，刚才到大厅打了个电话，让你久等了。quot;不能说去洗手间了，否则肯定怀疑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quot;别客气，我也是刚进来。接到朋友我赶紧抽空过来和陈老弟见见面碰个杯，否则真是太遗憾了。quot;

    quot;谢谢老兄，来，我们先干一个！quot;我主动端起酒杯，和赵志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之后，又和他东拉西扯了几句。

    临走前，他又对刘小丽说了一句：quot;小丽，好好陪大家。quot;刘小丽听完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顿饭吃到九点多，我自然负责送刘小丽回去。一路上她无语，估计还是因为碰到赵志强的原因，心中产生疙瘩。

    到了她家门口后，她情绪依然不高，我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冰凉。她抽回了手，对我说道：quot;谢谢你，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quot;说完，她直接开门下了车。

    听她如此一说，我自然也不好意思还赖到她家去坐坐。quot;你没什么事吧？那我就直接回去了。quot;我问道。

    她微微笑了一下，说：quot;没事，你走吧。quot;但是我看出这笑有些勉强，

    西山煤矿清算组又召开成员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如何处置成昆酒店的问题。我最开始提出的意见是不见得非要卖掉成昆酒店。李天路率先提出反对：quot;我不同意陈律师的意见。根据目前的形势看，这种餐饮企业还是改制的好，私营更有利于发挥其灵活性。quot;

    quot;李科长说得对，餐饮企业在政府手里很难经营得活。市政府碧天酒店每年市财政都要补贴一百多万，还是进行改制的好。quot;市财政局的副局长蒋敬超附和着说。

    接下来清算组的人也都表示反对，我最后一想，卖了也好，工人的补偿金也能直接兑现了。quot;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我也只能表示同意了。那酒店出让采取什么方式呢？quot;

    quot;还是采取定向出让吧，因为之前已经和贵生公司谈了意向，如果条件合适还是与贵生公司进行谈判的好。quot;李天路赶紧接着我的话说，估计冉贵生肯定给了他不少好处。

    quot;是啊，贵生公司与我们市政府关系一直不错，信誉也好，我同意这个意见。quot;市矿物局的副局长陈建设说道。

    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表示赞同，看来冉贵生的公关做得确实很好。

    quot;陈律师，你看大家的意见都比较一致，你是什么看法？quot;主持会议的市国税局副局长仇正国问我道。

    我本想提议采取公开竞标，没想到其他人的意见竟然这么统一。如果我坚持采取重新公开竞标，肯定得罪了冉贵生，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说，冉贵生这个人办事还是比较讲原则的，卖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quot;我没什么意见，只要条件公平合理，卖给谁都一样。quot;我也表了态。

    quot;好，大家的意见比较统一，那我们就按照新的资产评估报告和贵生公司商谈下一步收购的事情。陈律师，李科长，你们还是负责和贵生公司的前期接洽，大家看怎么样？quot;仇正国说道。

    周围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我和李天路也同意了。散会后，李天路主动要求直接和贵生公司联系，我知道这个小子是想到冉贵生面前邀功，讨点好处之类的。我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同意了他的要求。

    晚上，沈军打来电话：quot;老大，出来陪我喝两杯吧！quot;听得出来，声音里满是郁闷。

    quot;你小子怎么了？quot;看来遇到不顺的事情了，quot;好吧，还去嘉乐吧？quot;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习惯去嘉乐酒店了。

    quot;唉，随便，我现在就过去，你快点啊！quot;说完，他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来到嘉乐酒店，沈军一个人正坐在大厅等着我。quot;今天怎么想起来喝酒，遇到什么不爽的事？quot;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quot;唉，老大，别提了，这一段倒霉透了。quot;沈军一见我就是唉声叹气。

    quot;我晚上还没吃饭，去酒店餐厅吧，边吃边聊，也省得清静。quot;我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quot;行，走吧。quot;这小子一副丧气样子。来到餐厅包间，随便点了几个菜，沈军要了两瓶五粮液。

    quot;换成茅台吧？茅台口感好。quot;我不习惯五粮液，劲头有些冲。

    quot;今天还就五粮液了，就是要它那个冲劲！quot;这家伙看来是想借酒消愁了。

    quot;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quot;我想知道这家伙到底烦什么。

    quot;最近生意不知道怎么回事糟透了，投的几个项目全被套牢了，好项目怎么也弄不到手！quot;

    quot;房地产现在火得一塌糊涂，是个房子都能卖个二十、三十万的，你还能被套牢了？quot;我有点奇怪了。

    quot;谁知道！我在开发区的两个小区房子基本卖不动，银行的债又催得紧，搞得我是焦头烂额。quot;

    quot;那么好的地段会卖不动？是不是你小子太黑了？想把我们买房人的钱袋子一下榨干？quot;

    quot;按照现在的行情，我那个价位一点都不高，只不过周边的几个楼盘好像和我较上劲了，一味的促销降价。quot;

    quot;看看，还说不是价格！人家都降价，你不降肯定卖不动，消费者最势利。quot;

    quot;我再降利润都快被挤干了，他奶奶的，气死我了！现在中央又在调控户型，我计划的几个都是大户型。quot;

    quot;中央政策落实到地方估计到明年了，你抓紧立上项动工不就行了！quot;这小子做这么多年房地产，这点道理都不懂。

    quot;我倒想立项，钱吃紧啊！银行都贷不出来了。别光说，来喝酒。quot;说完，他一口将一大杯酒吞了下去。

    quot;喂喂！你小子慢点，当凉水喝啊！quot;我陪着喝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了江伟，quot;江伟呢，最近怎么样？quot;

    quot;这小子好像也搞了个项目，忙得整天找不到人。quot;话刚说完，他又下去了一杯。

    quot;他以前不是跟着你跑吗？现在他单干了？quot;

    quot;老跟着我有什么出息！现在这小子翅膀硬了，当然单飞了。现在的项目越来越难搞了，只是这小子不知道搭上了哪条线。quot;

    quot;项目肯定难弄了！前天我还无意中听见赵志强这样的能人弄项目还一下子塞出去百十万呢，何况其他人！quot;

    quot;是吗？quot;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quot;我靠，他搞项目还不是他家老赵一句话，还用送钱？即使要送，谁敢要啊？quot;

    quot;谁知道！你们这些专搞项目的不清楚，我一个小律师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对了，你老爸发改委主任，本身就是审批项目的啊？quot;

    quot;大点的和好点的项目他一个人说了不算，需要市长甚至书记点头的！再说，我家老头子年龄已经到线，下个月就要正式退居二线了！quot;说起这个，这家伙更加惆怅了。

    quot;是吗？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你老爸多多少少也算棵大树，以后你想乘凉就没有那么方便了。quot;沈军这小子这几年干得风生水起的，他老爸起了很大的作用。

    quot;我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全靠自己折腾了。过去有家里老头子这棵树靠，还真怕以后有些不适应呢，哈哈。quot;这家伙笑得有些干涩。

    quot;我还不是一直自己折腾，不一样过得挺滋润？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quot;今天可不是这小子以往的风格，想必是最近郁闷的生意弄得他有些颓废了。

    quot;来来，喝酒！quot;他又举起了杯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和他碰了一杯。quot;我和江伟那个小子联系一下，让他过来一块喝几杯。quot;我又想起江伟这个小子。

    说完没等沈军说话我就掏出电话拨开了：quot;江伟，赶紧到嘉乐酒店来陪我和沈军喝酒！quot;电话一接通，我就对江伟嚷开了。

    quot;哈哈，老大，怎么了？都什么时间了，还喝酒啊？但老大的话我不能不听，我也刚好忙完，一会就到。quot;这小子还算有义气。

    quot;都快喝完了，叫这小子干什么？quot;沈军还埋怨起我了。

    quot;靠，喝完了就不能叫啊！我偏让这小子过来，他敢不过来，以后跟他断交。quot;接下来，我们又连干了几杯。

    半个小时后，江伟赶到了包间。quot;呵呵，二位老大，今天怎么喝起了闷酒？quot;江伟笑呵呵的问道。

    quot;快点坐下，沈军今天心情不好，一起陪着喝点酒。quot;

    quot;哦？沈哥怎么了？quot;江伟疑惑似的看着沈军。

    quot;你小子现在忘恩负义啊，沈军生意现在正遇麻烦，你却自己单干！quot;我说话很直接。

    quot;老大，可不能这么说啊，江伟这样做是对的，兄弟们想把事业做大就需要这样。quot;沈军这小子还真够义气的。

    quot;唉呀，老大，你可错怪我了，我这几年可是跟着军哥才跑出点门路的，但现在也不能老跟着沈哥吃喝一辈子吧，我也是想搞点其他的门路。quot;江伟一脸的委屈。

    quot;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了。老大、江伟，喝酒是正事，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喝个痛快！quot;沈军又开始招呼喝酒了。

    quot;江伟，你小子现在跑什么项目？quot;干了一杯后我接着继续问道。

    quot;老大，我还能跑啥？这些年跟着沈哥就熟悉房地产，当然还只能是在这里折腾了。quot;

    quot;看你的样子，应该弄的还很不错吧？quot;这小子看起来一脸的洋洋得意。

    quot;嘿嘿，只是刚开始干，谈不上不错，这也得益过去跟着沈哥学了不少东西。quot;江伟还是那样憨厚的笑着。

    quot;你小子以后不会跟沈军成对手吧？quot;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quot;老大，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弟兄是什么交情，你可把我看扁了啊！quot;江伟一脸严肃的说道。

    quot;哎，你们老是讨论这个干什么？有点伤兄弟感情啊。你们忘了今天是陪我来喝酒的？来！我们兄弟仨一起干一个！quot;沈军举起酒杯说道。

    沈军好像不愿谈论生意上的事，只是一味的要求喝酒，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不过从心里说，我们仨中数江伟最为老实一些，为人比较诚实可靠。

    记得上学那阵，我们出外打架回来后，江伟总是经不住老师三言两语的quot;敲诈。quot;一五一十的交代，但是有一点从来不把我们供出来。

    quot;江伟，还记得过去吗？我们总是占你的小便宜哟！quot;我说道。

    quot;哈哈，我哪能不记得，一起做完坏事后，你们俩总是让我一个人背黑锅！quot;说起这些东西，江伟兴致也很高。

    quot;只不过你小子够义气，从来不把我们供出来，哈哈。quot;我说道。

    quot;我们那时候真爽啊，整个学校没人敢惹我们仨，就连周边社会上的小混混都惧我们三分！quot;沈军接着说道。

    quot;唉，我们现在都分开了，我单独做了律师，现在你们呢，也基本都单干了。quot;我说道。

    quot;老大，别感慨了。虽然没在一起共事，但我们兄弟的情义还是和原来一样啊！quot;沈军说道。

    quot;沈哥说的对！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个城市，喝酒聚聚还是很方便的！我还是有两位老大罩着！quot;江伟说道，说完他举起了杯子，quot;来，我敬两位老大一杯！quot;

    我们又是一番海喝，两瓶五粮液见了底，时间也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quot;沈军，江伟，我们今天就到这，怎么样？quot;我说道。

    quot;再……再喝点吧，急着走什么！quot;沈军这小子舌头有点打转了。

    quot;沈哥，今天就算了吧，我看你也差不多了。quot;江伟说道。

    quot;沈军，你站都站不住，下次我们再喝！quot;我说道。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法律顾问单位江城公司的张总打来的电话，他说有个合同要我过来帮忙审核一下，明天一早谈判要用。quot;我有点急事，要走了，今天就到这吧。quot;我对他们说道。

    quot;那好吧,今天也很晚了。quot;沈军看了看表，也同意了。看来这小子没有完全喝多。

    沈军和我是开车来这的，江伟是打车过来的。quot;沈军，你这样子是不能开车了。江伟，你怎么样？没多吧，你负责开车把沈军送回家。quot;我说道。

    quot;老大，没问题，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quot;江伟这小子喝一斤白酒没问题，今天沈军喝多了，他没喝多少。

    quot;那你开车把沈军送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江伟，你开慢点，注意安全！quot;我嘱咐着他，这小子喜欢开快车。

    quot;行，我保证把沈哥安全送到家！老大，你先走吧，账单我来结。quot;江伟说道。

    我拿起挎包先行离开，头有点晕了，小城市就是好，交警早早回家歇了，不用担心交警查车，否则断然不敢酒后驾车的。一路上我开得非常小心，大脑意识比平常反应迟钝得多。我车还没有开出两里路，突然江伟这小子又打来电话。

    quot;老大，不好了！我们车撞死人了！在新源路口，你赶紧过来！quot;电话一接通，立刻传来江伟焦急的声音。

    他妈的！这小子怎么搞的！临走前我嘱咐这小子注意安全开慢点，还没有多远就出事！quot;你怎么搞的！我交代你慢点，你还出事了！现场有其他人没有？quot;我气得骂开了。

    quot;老大，我也不想，谁知道深更半夜还有人在街上跑。发生车祸时没有人发现，但随后旁边有几辆车经过，估计看到了。quot;江伟带着哭腔。

    quot;等着我，我马上过来！quot;说完，我赶紧调转车头向新源路口疾驶过去。经过刚才事件的一刺激，感觉酒完全醒了。我赶紧给张总回了个电话，说有点事情让稍等我一会。

 第十九章

    仅用了两分钟，我赶到了现场，沈军和江伟正焦急的在马路上团团转。我跳下车，看到一个男人已经被撞倒在地上，身旁流了一大摊血，样子好像不行了。quot;赶紧拨120啊！救人要紧！quot;这两人估计被吓傻了，竟然一直没有拨120急救。

    江伟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正要拨。我看到旁边有个IC卡电话机，转念一想说道：quot;还是我来拨吧。quot;我憋了憋嗓子，改变了一下语调，用旁边的IC卡电话机拨打了120。这是做律师养成的一种小心谨慎的意识。

    quot;老大，你看这怎么办？quot;沈军问道，quot;会不会被抓起来坐牢?quot;

    quot;你们把人撞成这样，而且是酒后驾车，江伟你肯定构成交通肇事罪，要被追究刑事责任，被判刑坐牢是一定的。quot;

    quot;不会吧？老大，我可不想坐牢！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quot;江伟一听就急了。

    quot;是啊，老大，你可要想想办法！quot;沈军也跟着说道。

    quot;你们要是逃逸，刚才过路的车肯定有看见的，过后肯定会被查到，情节将会更加严重！quot;我说道。

    quot;那我该怎么办啊，打死我也不坐牢！老大，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啊！quot;江伟哭丧着脸。

    我静下来沉思了一会，110和120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赶到，那时再想其他的办法也就来不及了。quot;发生车祸时，你们确信无人看见？quot;我再次问道。

    quot;我确信无人，车祸发生后，我们俩吓得酒都醒了，赶忙下车查看，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和车辆停下来看。quot;江伟说道。

    我脑中一闪，决定冒一个险，我想起来了英美法系著名的案例quot;密室杀人案quot;。在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人被刀捅死，而凶器上没有任何指纹。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另外两个人中必定至少有一个是凶手。但是因为是在封闭的密室，没有其他任何的旁证，只能依靠另外两人的口供。如果这两人坚持说quot;不知道quot;或者quot;互相指认对方是凶手quot;这类的话，那我们明明知道他们中有一个人必定是凶手，但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将两人都无罪释放。

    英美法系注重程序法，和我国现行刑法有很大区别，但我国刑法有一个原则就是quot;疑罪从无quot;，所以如果此案发生在中国，从理论上也同样会判两人无罪。在实际的司法活动中侦查机关一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侦查机关已经知道两人中必定有一个凶手，必定会采取各种手段让你口吐真言，包括合法的和非法的。

    现在沈军和江伟不是同样可以制造一起quot;密室杀人案quot;吗？但是我们三个人都将背负上巨大的风险。江伟这个交通肇事罪至多也就是判三年，而如果我实施的这个计划失败的话，我们三人都可能背负上妨害司法的罪名，江伟还得承担交通肇事的罪名。

    这一系列的思考都是在瞬间完成的，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思考斟酌。江伟的车祸和我们两个都有一定关系，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为了我们三个兄弟的情义，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虽然这已经严重违反了一个律师的职业准则，但是我别无选择。

    quot;你们俩按照我说的做，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我们三人都脱不了干系，而且还会承担比交通肇事更重的责任。quot;我说道。

    quot;老大，你说得这么严重，有把握没有？quot;江伟问道，沈军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quot;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坚持下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quot;我安慰道，然后接着继续说道，quot;你们都要一起躺在路旁边，都装着喝醉得不省人事，一会有人来了，你们也要装着没有知觉。quot;

    quot;啊？为什么要这样？quot;江伟问道。

    quot;别问为什么，后来你们就会明白。最后你们假装酒醒后，警察肯定要问你们谁开的车，你们都要一口咬定说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开的车，这个是至关重要的！明白吗？quot;

    quot;老大，你这样说我有点明白了，就是让警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开的车，从而无法认定肇事责任。quot;沈军脑子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明白了。

    quot;就是这个意思！江伟，驾驶室肯定留有你的指纹和痕迹，你就说喝酒来之前是你开的车，但是喝醉之后回来就不记得是谁开的了。沈军你也要和他这个口径保持一致。quot;我说道。

    quot;好的，我知道了。quot;他们两人同时回答道。

    quot;好了，你们都躺在这里，假装醉得不省人事。吃饭的事情就实话实说，包括时间、地点、我们仨在一起吃的饭，要说我提前五分多钟离开了。另外，千万不可以说我来过这个车祸现场。quot;我继续说道。

    quot;老大，你真是高人，这么复杂的事情被你搞得天衣无缝。quot;江伟有些佩服的看着我。

    quot;最后能否成功关键看你们两个！失败了我们兄弟仨都完蛋了，我以后也做不成律师了！江伟，回头我可以当你的代理人。沈军，有你老爸在，估计他们不敢对你用什么狠手段。quot;

    quot;老大，真是谢谢你，我保证守口如瓶，无论他们如何严刑拷打，坚决不吐露一个字！quot;江伟这家伙简直有点亢奋，竟然贫起嘴了。

    quot;关于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说！包括家里人，否则走漏了风声也就功亏一篑！quot;我再次强调着。我这次可是拿着我自己的饭碗在帮他们做赌注，以后会出现什么还真的不好说。

    quot;老大，你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quot;江伟说道。听了这句话，我quot;扑哧quot;笑了出来，这让我想起了冯小刚的电影《甲方乙方》中的那个大脑袋的李琦。

    我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赶紧离开了。quot;我要走了，警察一会就到，你们赶快都躺下吧，戏要演得逼真一些！quot;

    我刚将车开出不到一百米，对面一辆警车飞速驶来，从我的车旁呼啸而过。我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两个小子到底会不会露出马脚。

    我缓缓的将车继续向前开了一段，心里还是没底，慢慢的将车停了下来。我这次做法简直有点太冒险，从小的方面说，我是拿自己的前途冒险；从大的方面说，我简直是在检验中国quot;疑罪从无quot;的原则。想到这，我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想得太远了。

    在原地思考了半天，我决定还是返回去看看情况。我调转车头，沿着原路返回。远远的看见刚才的出事地点已经围了不少人和车辆，不知道大半夜的这些车和人一下子都是从哪钻出来的，大概是中国人都有爱凑热闹的毛病。

    我的车子慢慢驶近现场，120车也已经来到现场，沈军和江伟两小子果真假装得烂醉如泥。一个交警正在询问旁边的路人，几个交警和护士正一道把他俩一起往120车上抬。我不敢停留时间过长，开车离开了肇事现场。

    我赶到江城公司帮他们简单审了一下合同，回到家中已经十一点多了，心神不宁。NND，这俩小子要是露出破绽顶不住，全交代了那我就惨了。今晚的行为好像也不是我作为一个律师应该做的，我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推开了窗户。

    窗外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头脑猛地一阵清醒。对面的住宅楼只有点点零散的灯光，那边正是冉欣欣的家。我忽然很想冉欣欣，特别想和她说说话。她家好像还有灯光，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我有股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怎么也按捺不住。掏出手机，管她睡了没有！我直接拨了过去。电话里传出了她的手机彩铃，好像是刀郎的歌，但是我没有听过，一种沧桑悲凉的感觉：

    你在我身边，相对无言，默默的许愿，对爱的依恋。牧场的炊烟，装点着草原，爱相拥

    着，牧归的少年。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

    我正听得有些入神，电话突然接通了：quot;喂，深更半夜打我电话干什么？quot;冉欣欣的声音，好多天没有听到这丫头的声音了！

    quot;我想你了!quot;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quot;呵呵，恶心，我才不用你想呢！quot;这丫头心里肯定高兴，但是嘴上却又在腌臜我。

    quot;你在家吗？quot;我继续问道。

    quot;我正在医院值班呢，以为能像你那样舒服的在家躺着睡大觉！quot;原来她不在家！听了她的这些话，心中有些失落，潜意识有些想见见她的冲动，但我不会跑到她医院去看她，我不喜欢在办公场合做quot;私事quot;。

    quot;我今天好郁闷，好想让你陪陪我说说话。quot;我的口气也变得很软，男人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变得很柔情。

    quot;你郁闷什么？谁还敢惹你呀？这么多天都忙什么？也不见和我联系，死猪！郁闷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把我当什么了啊？quot;

    quot;你的彩铃是什么歌？quot;我突然东一句西一句起来。

    quot;你怎么有兴致问起这个了？刀郎的《手心里的温柔》，好听吧，我最喜欢了！quot;

    quot;有空给我手机也来一首，晚上你回来吗？quot;我说话越来越没有什么头绪。

    quot;回来你个头！值班还能回来啊，我们哪次值班不是一整夜，难道还半夜换班不成！你今天怎么了？说话乱七八糟的！哎哟……quot;她一声惊呼，quot;我的病人有事，要去看看了，回头再聊。quot;说完，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个死丫头，说挂就挂了，太不给面子了！挂掉电话后，我心里感觉空荡荡的，睡意还是全无,打算泡杯咖啡喝喝，就来个一夜无眠算了。

    昨晚基本没有完全睡着过，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早上感觉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懒得动弹。忽听得外面门响，大清早不会进来贼了吧?我赶忙起身正准备开卧室的门，门突然自动开了。

    原来又是冉欣欣！quot;懒猪，现在还没有起床啊。我刚上完夜班回来，所以拐过来看看你。咦……快穿衣服！quot;她脸上有些羞红。

    我低头一看，自己仅穿着一条内裤，毛毯都撑起来了，确实很不文雅，赶忙关门穿上衣服。这丫头简直太贴心了，真要是娶着做老婆也不错。穿好衣服打开门，这丫头还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东西。

    quot;手里提的是什么？quot;我指了指问道。

    quot;给你带的早餐！对你够义气的吧！quot;她将东西放在桌上，quot;值了一晚上班，真累啊！quot;

    quot;你可好长时间没来我家了，今天是不是又准备在我家-借宿-啊！哈哈。quot;我笑着说道。

    quot;臭美的你！怎么，不愿意啊？哼！quot;她白了我一眼。

    quot;哈哈，我哪敢啊！我先去刷牙洗脸了，今天我还有事。休息好了顺带帮我把屋子收拾收拾！quot;

    quot;你——以后坚决不来你家，简直把我当保姆佣人了！quot;她嗔怒道，quot;今天我偏不收拾，还要把你的屋子搞乱！quot;

    quot;哈哈，随便你了！quot;我笑着说道，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吃着冉欣欣给我带的早餐，想想昨晚沈军和江伟的事情，还是放心不下，上午去交警队看看为好。

    八点多的时候我赶到了律所，和老秦谈了谈所里的一些事务。九点多的时候，我准备到交警队去打听一下情况，突然接到一个电话：quot;你好，你是陈锦荣律师吧？quot;声音是一个陌生人。

    quot;我是，你是哪一位？quot;

    quot;我是市交警队的黄明钢，我们这里一起交通肇事案的犯罪嫌疑人江伟想委托你为他的代理人。quot;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四处打听了。

    quot;哦，是吗？没问题，那我一会过来。quot;我答应得很爽快。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我赶到市交警队，找到负责案件的黄明钢，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看起来很精明能干。

    quot;陈律师，犯罪嫌疑人要求你作为他被审讯期间的代理人，你是否同意？quot;黄明钢问道。

    quot;这个没问题，他是我的朋友，案发前我们刚一起喝过酒。quot;我主动quot;交代quot;了出来。

    quot;哦？你和江伟、沈军一起喝的酒？quot;黄明钢有些惊奇。

    quot;是的，因为我临时有点急事提前走了。quot;我回答道。

    quot;陈律师，我们正在搞-三项侦查讯问试验-，这个你知道吧？quot;黄晓钢问道。

    三项侦查讯问试验？！不就是北京某知名政法大学搞的试验项目吗，就是规定犯罪嫌疑人在接受公安机关第一次讯问时，可以要求律师在场，或者对讯问全程进行录音、录像，以保障在押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益。

    我心中一阵大喜，这简直是天助我也，这下quot;疑罪从无quot;我就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了！这说明交警队还没有对沈军和江伟进行询问。交警队肯定认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交通肇事案子，所以才愿意把它拿出来做试验。

    quot;我知道，江伟要求其代理律师在场吗？quot;我故意问道。江伟这小子不要求我在场才怪呢！

    quot;犯罪嫌疑人要求律师在场，所以我们才和你联系。quot;黄晓钢说道。

    我和黄晓钢，还有另外一个民警一起赶到了看守所。quot;老大……不，陈律师，我可等到你了。quot;这小子被带出来后一见到我，有点欣喜若狂就叫老大，但看到黄晓钢他们在就改口陈律师了。

    quot;江伟，你找的陈律师来了，你们先办理一下代理手续吧。quot;黄明钢说道。

    quot;行行行，我们快点办代理手续吧。quot;江伟有点急不可耐了。我与江伟办理了代理手续后，黄晓钢他们开始对江伟进行第一次询问。

    quot;江伟，当天晚上发生车祸时是谁在驾驶？quot;黄晓钢问道。

    quot;谁在驾驶？quot;江伟装模作样的挠了一下头，quot;我当天喝得太多了，记不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开的车。quot;

    quot;什么？你会不记得谁在开车？quot;黄明钢很吃惊，quot;你好好想想！quot;

    quot;黄警官，我真的不记得了，那天喝得太多了！另外，我想问一下，被撞的人现在怎么样了？quot;这小子还问起了别人的情况。

    quot;被害人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你们属于酒后驾车，情节已经很严重了！quot;黄明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quot;黄警官，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是谁？quot;江伟一脸委屈的样子。

    quot;江伟，我严肃的告诉你，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谁开车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会记不住？quot;黄明钢有些生气了，估计要不是我在场肯定一脚早过去了。

    quot;黄警官，我确实记不住，那天酒喝得太多，发生车祸又被撞了一下，现在脑袋里还乱哄哄的。quot;这小子还真会演戏。

    quot;晓钢，我看今天我们肯定问不出个啥，要不算了，让他休息休息，我们再问吧。quot;和黄明钢一起来的民警刘顺说道。这小子是不是想等下次不让我在场了，好好的quot;放开quot;审！

    quot;陈律师，你和他们一起喝的酒，你知道他们临走时谁开的车？quot;黄明钢转向问我道。

    quot;黄警官，我说过我是提前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谁开的车。昨晚出事后，江伟打过我的电话，当时电话里他呜哩哇啦的我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我当时也没在意，等后来我想想不妥，我就顺着他们的路赶回去，他们已经发生车祸了，警察已经将他们带走。quot;我回答道。

    其实在刑事诉讼中，辩护律师负有维护犯罪嫌疑人利益的义务，辩护人律师即使知道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也不得主动向任何人尤其是检察官或法院提供该犯罪信息。我本来完全可以不用回答他，但是想想在中国的刑侦体制下，关系还是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

    从看守所里出来，在门口我碰到了沈军的老爸沈世宽，他也是刚从里面出来，估计刚看完沈军。沈世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和我很熟悉。他也看见了我，立刻和我打起了招呼，quot;锦荣，昨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情？quot;

    quot;沈伯伯，我具体也不清楚，昨晚我们一起喝酒，喝完分开后，沈军和江伟一起开车走了，谁知道就出现这事情了！这事都怪我，没有看好他们。quot;

    quot;你们几个混小子，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了酒还开车，这不是找死吗！quot;沈世宽看起来很生气。

    quot;对不起，沈伯伯，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quot;我确实有些惭愧。

    quot;更可气的是沈军这个臭小子，人家问他，他竟然不知道昨晚是谁开的车，这个能会记不住？quot;

    quot;可能是昨天我们喝得太多，又出车祸撞了，记不得也是正常的。quot;我替他们解释道。

    quot;唉……我都快被你们气死了，沈军就是不省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quot;他对我摆了摆手，坐进了自己的车，驶出了看守所大门。看来沈军这边不用很操心，有他老爸罩着他受不了什么苦。

    我本想见见沈军，但看守所说刚开始审讯，犯罪嫌疑人不让随便见，我想想也就罢了，沈军这小子不用很担心。

    从看守所回到律所我接到冉贵生的电话：quot;陈老弟！你们清算组又启动了成昆酒店出售计划？quot;

    quot;哈哈，冉总，你这可是明知故问，我们李科长怕早就给你详细通过气了吧！quot;冉贵生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quot;什么都瞒不了老弟，果真不愧大律师，明察秋毫。quot;这个冉贵生也喜欢拍马屁奉承人，看来这个老家伙有目的。

    quot;冉总，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你知道我是个干脆的人。quot;

    quot;老弟是个爽快人，我就直说吧。李科长已经和我沟通过了，你们清算组仍然同意把成昆酒店出售给我。老弟，应该感谢你啊，但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关于收购价格你是怎么考虑的？quot;

    quot;哈哈，冉总，你就不要客气了。关于价格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吧。我们的评估报告已经放在那了，估计你也研究过了，就看价给钱吧？quot;我将球踢了回去。

    quot;我也是个爽快人，七百万！你看怎么样？quot;冉贵生一口报出了价格。

    quot;冉总够直接，成昆酒店总资产就五百多万，冉总一口给出了七百万，按理说我们已经赚了很多，但是成昆酒店的市场潜值还不止这个数吧？呵呵。quot;我笑着说。

    quot;老弟，那你给个价格吧？quot;

    quot;好吧，我也说个痛快话，一千万再加上所有债务！quot;我稍加思考，报出一千万的价格。

    quot;呵呵，老弟，你也太狠了吧！明山市长要是让你当，估计明山一年能多赚几个亿啊！quot;

    quot;哈哈，冉总，你别讽刺我了，但是我的价格可是实事求是，绝对不会过高。我们要是公开竞售，恐怕还不止这个价格吧？quot;虽然我不是搞经济的，但是成昆酒店的市值是明摆着的，别的不说，就说它处的那个地段，可算是全市的黄金地段。

    quot;老弟，这个价格你再考虑考虑，确实有点太高，我们也研究研究，在你说的价格基础上弄出一个详细的收购计划提交给你们，你看怎么样？quot;

    quot;没问题，我相信冉总！quot;这个冉贵生确实还算不错的，在此事上他能亲自多次给我打电话，说明他已经很放下他的架子了。

    接下来几天我又跑了几趟交警队，关注沈军和江伟案子进展情况。沈军老爸果然有些门道，很快为沈军办了个取保候审。我也趁机提出要求为江伟办取保候审，开始交警队不答应，最后迫于沈军办理在先，同样的情况他们也不好生硬做出不同的待遇，江伟也被取保候审了出来。

    江伟一出来，我们仨就再次聚到一起。quot;老大，出来后感觉外面的太阳都是新鲜的，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哎，真爽！quot;沈军夸张的说道。

    quot;是啊，在里面憋死我了，那个狗屁的小警察，经常对老子拳脚相加，出来被老子碰到有他好看！quot;江伟恨恨的说。

    quot;好了好了，人家也是工作需要，没必要去较真！让你当警察你也得一样，都是混碗饭吃。quot;我安慰着道。

    quot;老大，你果真厉害，你的计划真是太管用了，这帮警察果真拿我没有办法！quot;沈军说道。

    quot;哈哈，这个是预料中的，只要他们依法办事，我这个密室杀人案就没有问题！quot;我有些得意的说道。

    真正的密室杀人案如果出现这种情形，侦查机关还可能认定两人合谋，我这个交通肇事密室杀人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因为不可能两个人quot;共同合谋quot;制造车祸！

    quot;你们俩出来就好，估计他们也不会有新的证据，时间一长就不了了之了。quot;我说道。

    quot;老大，这么说我们基本没事了？quot;江伟有些兴奋的说道。

    quot;民事赔偿责任你们肯定跑不了，因为民事和刑事不一样。在你们责任不清的情况下，你们可能要共同承担侵权赔偿责任。quot;我说道。

    quot;这个没问题！钱由我来出，我们把人家撞成那样，确实有点过分，赔点钱也是应该的，我们自己也买个心安理得。quot;沈军说道。

    quot;沈哥，这怎么行？事情是我惹的，钱应该由我来出。quot;江伟说道。

    quot;江伟，别跟我争了，你正开始单独创业，手头没我宽裕。quot;这个沈军真是够义气。

    贵生公司将成昆酒店收购计划书送到了西山煤矿清算组。冉贵生将价码提高到了八百万，说实话，这个冉贵生也够小气，跟我们这么讨价还价，百来万对他们公司来说算什么？

    quot;我看贵生这个价格很不错，成昆酒店能卖这么多，真是我没有想到的。quot;清算组成员会上，又是李天路率先表态。

    quot;我也看好这个价格，李科长和陈律师功不可没啊！quot;蒋敬超说道。

    quot;大家对贵生公司的收购计划再议议。quot;仇正国问道。

    quot;我认为贵生公司出的条件还有些低，成昆酒店价值不止八百万，我们有必要提高收购价格。quot;我接着说道。

    quot;哦，是吗？陈律师，你认为我们成昆酒店应该卖什么价格？quot;陈建设偏着头看着我问道。

    quot;我认为贵生公司应该把价格出到一千万左右。quot;我说道。

    quot;一千万？不会吧，陈律师，成昆酒店能值这么多？quot;李天路故作惊讶的问道。

    quot;我认为至少值这么多！各位领导基本都是搞经济的，比我要懂得多吧？quot;我看了看桌子周围的几个人。

    李天路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今天主持会议的是蒋敬超，他敲了一下桌子说道：quot;既然陈律师这样说，反正是谈判吗，我们也希望成昆酒店卖得越贵越好，我们还由李科长和陈律师代表我们清算组进行收购谈判，大家看怎么样？quot;

    其他人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都点头表示同意。我本是个局外人，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掺合进来成了主要人物，老是为他们打先锋。成昆酒店一旦卖掉，那四百多万补偿金就有着落了，我想我就应该退出来了。

 第二十章

    这一段时间主要精力都放在西山煤矿资产清理上了，沈军和江伟这两小子又给我找了点麻烦，任小明云梦山庄那件案子抓得松了点。我抽空给白晓琳打了个电话，自从和她那一夜激情的误会后就没有联系过。

    quot;晓琳，任小明那件案子进展怎么样了？quot;我拨通了白晓琳的电话。

    quot;你这人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一个电话，从我的角度来说，太不够义气了；从案子的角度说，你太不负责了吧？quot;白晓琳一说话就开始教训我了。

    quot;哈哈，主要是太忙，再说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我也不敢过多打扰，请多多原谅啊！quot;我笑着说道。

    quot;你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废话少说，案子上我还真有些事情要和你好好说说，你抓紧抽空来一趟吧。quot;她把话题转到了案子上。

    quot;案子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了？quot;我急切的问道。

    quot;你要想知道就赶紧过来，不想知道就随便你了。quot;说完，她挂掉了电话。靠，这个女人，还是那脾气。

    我赶到市检察院，找到了白晓琳。见到她，感觉她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头发的下面烫成波浪卷，显得比过去成熟，更有女人味了。quot;白检察官，越来越漂亮了，看起来成熟更有韵味，哈哈。quot;我一关上门就打趣道。

    quot;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一个清纯少女，被你……quot;她说了半截停下了，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指我让她从一个少女完成了到女人的蜕变。

    我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弄得我表情甚是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女人的思想真是有些怪异，总能说出令你想不到的话。quot;哦，今天我又要来麻烦你了。quot;我只好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

    quot;什么麻烦我？麻烦我什么！虚伪！quot;她白了我一眼。

    quot;当然是案子了，案子到底出现什么新情况了？quot;我赶紧将话题转到案子上。

    quot;任小明的案子我们拟退回市公安局补充侦查。quot;白晓琳说道。

    quot;补充侦查？为什么不直接做出不起诉的决定，还搞什么补充侦查！quot;我对市检察院做出的补充侦查显然不满意。

    quot;你以为你是我们检察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就是为了争取这个补充侦查我费了多少口舌，做了多少工作？quot;白晓琳生气的对我说。

    quot;那说明是你们检察院的问题，疑点这么多的案子，早该做出不起诉的决定。quot;我不管白晓琳的情绪怎样，还是将我的意思表达出来。

    quot;亏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你以为办案就是拿着刑法、刑诉法对照就可以了？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quot;这个女人又开始教训我了。

    quot;呵呵，不愧是检察官，看问题就是不一样。听你的口气，你们院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了？quot;如果和这个女人针锋相对肯定又要出问题，就改变了语气。

    quot;那是肯定的，这个案子检察长主持召开了几次会，他最开始的意思就是提起公诉，我一直坚持证据存在问题，才勉强做了个补充侦查的决定。市里对这个案子也非常重视，市委办公室几次打电话过问，因为这我还和我老爸闹僵了！quot;白晓琳说道。

    quot;你老爸都亲自关注这个案子了？这个案子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quot;我有些惊奇。

    quot;对于凶杀案市里当然很重视了，直接影响全市的稳定，市委书记当然关心这些了。你没做领导哪能体会到这些！quot;这个女人总是忘不了讽刺我一下。

    quot;哈哈，看来我的政治觉悟还是不高啊！注定了我不是当领导的材料。quot;我顺着她的话自我解嘲了一下，quot;看来这个案子真让你费了很多劲！说，让我怎么感谢你?quot;

    quot;我让你感谢什么？这本身就是我的工作，牵强附会！借机想和我拉近关系吧？!呵呵。quot;这个女人真是难缠，左右都不是！

    quot;哈哈，一下就被你识破了。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当然想能有共进晚餐之类的机会了。quot;我故意说道。

    quot;呵呵，好色之徒！quot;

    quot;这怎么能叫好色之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大家都喜欢，你说我说的对吗？quot;

    quot;少来！别光说得好听，男人的话最不可靠！quot;

    quot;这么不信任我？今天能否赏脸一起吃晚饭，以表示我的诚意？quot;

    quot;俗！老是吃饭有什么劲。但我今天有事，下次吧！quot;白晓琳瞪了我一眼。

    quot;哈哈，那下次由你选择，随便什么都行。quot;这个女人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可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是温顺得像猫一样，看来女人都有两面性。

    从白晓琳办公室出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在办公楼走廊里碰到了上次对庭的郑万军，quot;郑检察官，幸会啊！quot;我主动向他打了个招呼。

    quot;啊？陈律师，最近不错吧！有空没有，到我办公室坐坐？quot;他回过头看见是我，邀请我过去聊聊。

    我想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聊聊也好，我随着他进了办公室。quot;上次那个案子怎么样？quot;我想起来刘小丽表哥的那件案子。

    quot;我正要和你聊这事呢。quot;他坐下来将手中文件夹放下，继续说道，quot;市公安局抓到新的犯罪嫌疑人了。quot;

    quot;是吗，谁啊？quot;这个其实已经跟我无关紧要了，我只是随口问一句。

    quot;市公安局将初步的侦查资料送过来了，这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你看看！quot;他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随便扫了一眼，谁知道就是这一眼，一下将我惊得跳了起来。秃头，稀眉，小眼，我靠！这不正是去年从云梦山庄回来的路上下我黑手的那个家伙吗！

    我把照片拿过来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就是去年那个家伙。quot;老郑，这个人跟我的一件刑事案有关系。云梦山庄那件案子你知道吗？quot;

    quot;啊？是吗，云梦山庄的案子我听说过，他是犯罪嫌疑人？quot;郑万军也有些惊奇，没想到会这么巧。

    quot;现在还不好说，应该算一个间接嫌疑人，至少和案子的凶手有关联。能让我看看这个人的资料吗？quot;我问道。

    quot;没问题！quot;郑万军很爽快，从案头翻了翻，递给我几页资料。潘大龙，43岁，天珰市人，无业游民，然后记录了他的一些个人经历和家庭情况，资料很简单，看不出什么特别。

    quot;老郑，我和这个案子的负责人白晓琳联系一下，让她过来一起看一下怎么样？quot;我看着郑万军说道。

    郑万军点了一下头，我打通了白晓琳办公室的电话：quot;晓琳，我在老郑的办公室，在这里我发现了案子的重要线索，你快过来看一下吧！quot;

    quot;真的吗？好的，我马上过来！quot;白晓琳的声音很惊喜。

    挂掉电话不到一分钟，白晓琳就赶到郑万军的办公室。我将照片递给白晓琳：quot;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在云梦山庄回来的路上袭击并警告我的人！quot;

    quot;你确定是这个人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能揭开云梦山庄奸杀案的真相。quot;白晓琳看了看照片兴奋的说。

    quot;绝对没有问题，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quot;我恨恨的说，想起自己头上那一记，气就直往上冲。

    白晓琳又拿起潘大龙的资料仔细看了看，quot;从资料看，这家伙好像和云梦山庄没有什么关系。他这次是不是涉嫌抢劫杀人？quot;白晓琳转向郑万军问道。

    郑万军点点头说：quot;是的，这个案子陈律师最清楚。quot;

    白晓琳看着我，我向她解释道：quot;我上次辩护的案子和这个家伙有关系，我的代理人被错误指控为凶手，实际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明白了吧？quot;

    白晓琳点了点头，说道：quot;这下我们那个案子有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见见这个潘大龙，查处他幕后的指使人。quot;

    白晓琳回到办公室和看守所联系了一下，quot;下午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潘大龙吧。quot;挂完电话，她对我说。

    quot;没问题，随时奉陪！quot;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quot;你奉陪什么？我让你一起是办公事，你相当于证人，可以不去吗？quot;她瞪着我说。

    quot;不会吧，大小姐？说说而已嘛，干吗这么较真！quot;我苦着脸说道。

    她quot;扑哧quot;笑了一下：quot;小样，就会搞名堂！一会我叫上我们处的小颜一块去。quot;她所说的小颜，全名叫颜晨，名字取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市检察院的美女就是多。

    我是开车来的市检察院，所以她们就直接坐我的车了。一路和两个美女天南海北了一通，还真是惬意。我们来到市看守所，白晓琳很快和看守所办好了会见手续。

    潘大龙被带进了会见室，他只抬头扫了我们几个一眼，没有什么表情。quot;潘大龙，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员，有一个案子的事情我们想问你一下。quot;白晓琳首先问道，quot;云梦山庄你知道吗？quot;

    潘大龙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晓琳，估计看她是个女流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竟然一声不吭。quot;潘大龙，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你面前的这位先生你认识吗？quot;白晓琳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潘大龙再次抬起头看了看我，我直直的盯着他。他仔细看了一下我，神色一阵慌乱，显然他认出了我。quot;不认识。quot;他低下头说道。

    quot;你会不认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今年1月15日晚上，你在市郊的云梦路上袭击这位先生，并警告他不要管云梦山庄奸杀案，我说的对不对？quot;白晓琳死死的盯着潘大龙，这种眼神我看得都有点发毛。

    潘大龙更加有些不安，但还是断然否认：quot;不知道，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你们不用再问了！quot;

    quot;潘大龙，你别以为是我们求你！其实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知道你这次抢劫杀人罪是什么性质吗？最后的后果不说我想你也能预料得到。quot;白晓琳继续说道。

    潘大龙的身子猛的微微一抖，可见白晓琳的话是发生作用了，不怕死的人还是少数。quot;潘大龙，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你今年才四十来岁，家里还有一个几岁正在上学的孩子吧？你母亲常年有病，你不想这么年轻就抛下他们吧？quot;侦查机关最擅长的就是喜欢打亲情牌。

    潘大龙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复杂起来，甚至看起来有些痛苦。quot;你别在这废话了，我说过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云梦山庄！quot;潘大龙大吼起来。这个白晓琳还真有两下子，已经对潘大龙产生作用了。

    quot;潘大龙，我知道你可能知道云梦山庄奸杀案的一些事情，你袭击警告这件案子的律师，肯定也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如果你能说出来这后面的一切，帮助我们破案查处云梦山庄奸杀案的真凶，这将属于重大立功，可以减轻你现在这个案子将来的量刑。quot;白晓琳不管潘大龙的吼叫，继续说道。

    quot;我让你们别在这里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走！你们得不到任何东西！quot;这个潘大龙还是负隅顽抗。

    quot;潘大龙，该说的我们已经都说了，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今天我们就到这，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通过看守所的同志通知我们。quot;白晓琳说道。

    潘大龙抢劫杀人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可救的，如果罪行确认的话，肯定得判死刑，即使他交代了云梦山庄的事情对他的作用也不大，但是人总有一种侥幸，我感觉刚才的谈话肯定对他已经产生了作用。

    白晓琳又见了见看守所的相关负责人，又交代了一下关于潘大龙的事情，让他们有空帮忙quot;提醒提醒quot;潘大龙。

    正在谈话时，白晓琳手机突然响了。她笑了笑，示意要接个电话，她声音很低：quot;好了，我今天有事，晚上我就不去了。quot;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从看守所出来，我们又赶到市刑警队，详细了解了一下潘大龙的情况，这一查，还真又发现新东西，资料显示潘大龙曾经在云梦山庄当过保安。他被捕前一直住在相邻的天珰市，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潘大龙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明山市，其抢劫杀人后重新返回了天珰市。调查民警经过重新排查，将他确定为重点嫌犯，通过天珰市公安部门的协作，将他缉拿押回了明山市。看来云梦山庄的案子要想取得新的突破口，必须从潘大龙这里下手了。

    在刑警队办完事已经六点多了，天已经快黑了，出于礼貌我应该请她们吃饭了。quot;二位美女，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请你们吃饭吧？quot;我对她们说道。

    quot;我已经推掉晚上的预约了，反正没人请了，就便宜你了，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quot;白晓琳说道。

    quot;呵呵，对不起，我晚上有事，你们两个去吧。quot;颜晨笑着说。

    quot;小颜，不会吧，你不是把我一个人抛下了？quot;白晓琳看着颜晨说道。

    quot;我确实有事，有陈律师在不就行了吗，你难道还害羞啊！quot;

    quot;死丫头，我害什么羞啊，你不去就算了。quot;白晓琳拧了一下颜晨。

    我先将颜晨送回了家，我和白晓琳开始找地方吃饭。quot;下午是不是推掉你大奔男友的约会啊，这次可是真便宜我了，哈哈。quot;我笑着说道。

    quot;你以后再这样说我跟你急！什么大奔男友？说得那么难听，看你的贱样！quot;她拿拳捅了我一下，quot;今天打算请我吃什么？quot;

    quot;东区新开了一家韩国料理，我带你去尝尝怎样？quot;我说道。说实话，吃料理我并不在行，但是像白晓琳这样崇洋媚外的女人应该感兴趣。

    我带着白晓琳来到那家韩国料理店，门店生意不是很好，两个穿成大长今样子的女孩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大概料理在明山市这样的小城一时还是很难被人适应。来到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quot;我对料理不熟悉，不知道吃什么好，你看着办吧？quot;事先我就把点菜的主动权交给白晓琳。

    quot;还是鼎鼎大名的律师，料理都不懂，土包子！quot;

    quot;谁说律师一定懂吃料理！你还真把自己当韩国人、日本人了？小心被人骂汉奸！quot;我也不服输。

    quot;哼！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服务员，一个韩国烤肉，一个紫菜泡菜，一份石锅拌饭，大律师？你看还需要什么？quot;她转向我说道。

    我拿过菜单看了看，挑了个和中餐差不多的菜：quot;就再要个酱猪蹄，烤牛小排，另外给我也来份什么拌饭。quot;

    等菜上来一吃，感觉这哪是什么料理，和中餐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也可以理解，这里哪会有正宗的料理呢？

    花了一个小时和白晓琳一起吃完了饭，弄得肚子怪怪的，我开车将她送回家。她家在市委家属院，这里面住的都是市里的头头脑脑们。

    当我将车停靠在她家门口时，一辆黑色本田也停了过来，正是市委书记白少卿。他下车见我正和白晓琳站在她家门口，表情有些惊愕。quot;陈律师？你怎么会在这，你和晓琳认识？quot;他说完又看了看我和白晓琳。

    quot;哦，白书记，今天和晓琳一块办一个案子，工作有点晚了我送她回来。quot;我解释道。

    quot;案子？是不是云梦山庄的案子，陈律师，关于这个案子以后你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老给我们市委惹麻烦啊。quot;说完，扭身径直走向家门。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注意分寸？这个老白是什么意思？白晓琳偷偷朝我吐了吐舌头，跟在白少卿后走进大门。

    这个白少卿肯定又是怪我干涉云梦山庄的案子，我是嫌疑人的律师能不干涉吗？你们市委想快点结案平民愤，但是也不能办冤假错案啊，这些所谓的领导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不明白？

    成昆酒店收购的第二次谈判在市国资委会议室举行。冉贵生和一个副总经理参加了，政府这边自然还是我和李天路。开场白等客套程序进行完毕，冉贵生的那个副总对贵生公司的收购方案进行了说明，双方各自交换了一下工作进展情况。

    接下来冉贵生就直接提出关于收购计划的具体问题了：quot;市清算组对我们的收购方案是否满意？quot;

    quot;冉总，我们清算组对贵公司的收购方案进行了认真研究，总体上我们感觉还不错，先请陈律师谈谈他的意见吧。quot;李天路说道。这家伙明显把好话让自己说了，意见让我来提，并且说明是quot;我的quot;意见，不代表他。

    quot;冉总，我就直言，你应该也清楚，还是价格问题，我们认为价格偏低，你看你们是否再重新考虑一下？quot;我看着冉贵生说道。

    quot;陈律师，我们的收购价已经出到八百万你还嫌少啊？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清算组的意思？quot;冉贵生冷冷的盯着我说道，和私下交往完全是两个表情。

    quot;冉总，今天我是代表清算组，你认为应该是谁的意思呢？quot;我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quot;这个意见我们清算组讨论过。quot;李天路插话道。这家伙的话模棱两可，只是说讨论过，通过没通过还不一定。

    quot;你们清算组认为成昆酒店90年代初的那些破旧房子能值这么多钱？说实话，如果成昆酒店收购成功，我们要全部推倒重建，你想想我们的成本有多高？quot;冉贵生说道。

    quot;冉总，你说得不错，成昆酒店那点家什确实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成昆酒店所处的地理位置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地点的地价，冉总更不会不清楚吧？quot;我直接说出问题的关键。

    quot;哈哈，陈律师果然厉害，但是如果你们仅仅看着地的那点价钱，眼光就有点短浅了。如果我们贵生公司拿下成昆酒店，将会使它增加比现在多十倍的效益！这里的税收恐怕就不止现在的几百万吧？quot;

    这个冉贵生雄心倒不小，如真像他所说，对明山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这和我这个律师就没有什么关系了。quot;冉总，之后你产生多大的效益，那是你的事情，恐怕得益最大的还是你们贵生公司吧？quot;

    quot;唉，看来我们今天是难过陈律师这一关了。quot;冉贵生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quot;一千万就一千万，就算我们贵生公司为明山市做点慈善事业吧。quot;

    quot;冉总，果真豪爽，你这可是对明山市最大的贡献啊。quot;李天路的马屁赶紧跟上，听得我直犯恶心。

    quot;哈哈，李科长，你千万别客气。你们这个谈判组真是厉害啊，成昆酒店我可真是没捡到便宜啊。quot;冉贵生摇摇头笑道。

    quot;哦，这么说冉总过去经常捡便宜了？quot;我故意看着冉贵生说道，他一愣，我又说道，quot;哈哈，开个玩笑，冉总可不要介意。quot;

    quot;陈律师果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今后一定大有作为！quot;冉贵生哈哈笑道。

    quot;冉总，你别讽刺我了，今天恐怕还多有得罪，你还要多多包涵。quot;我说道。坐在旁边的李天路明显不自在，我和冉贵生谈笑风生，倒显得他有些多余。

    quot;不会不会，各为其主嘛。中午为了庆祝我们商谈成功，我备下薄酒邀请大家共饮一杯，这个面子二位一定要给！quot;冉贵生说道。

    quot;这个恐怕不好吧？quot;李天路假惺惺的说道，拿眼看着我。我想如果我再次拒绝，肯定又得罪了这小子，于是说道：quot;既然冉总这么爽快，我们就不客气了，你说呢，李科长？quot;

    quot;陈律师都这样说了，如果我再推托显得见外。哈哈。quot;这个李天路说起话来倒是八面玲珑。

    中午吃饭冉贵生安排在世纪大酒店，他又从公司找来两个漂亮的女业务经理。李天路这小子没想到酒量比我还厉害，在冉贵生和他的两个女经理的左吹右捧之下，他竟然不到一个小时就下去了一瓶半茅台。

    我的原则是在私人空间里喝酒要尽兴，但是生意桌上少喝，一般点到为止，所以席间我对他们的举杯能推就推，能不喝就最好不喝。李天路在美酒和美人面前彻底投降，对送到面前的酒基本是来者不拒，并不时和那两个女经理打情骂俏，搞得屋内气氛甚是火热。

    我碍于冉贵生是冉欣欣的伯父，如果在他面前表现过于quot;放荡quot;，传到冉欣欣那里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这顿酒直喝到下午三点多，结束时冉贵生公司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让他回去。冉贵生表达了一下歉意，让他那个副总继续陪我们，他就提前离开了。

    吃完后，那个副总拉我们到酒店洗浴中心蒸了个桑拿，蒸完桑拿，副总又安排其他的quot;项目quot;，我自然知道那些项目的含义，就推托有要事先走了。

    李天路却毫不客气，估计也是酒喝多了，胆子也大起来，肯定想借机彻底quot;放松放松quot;。和他们二人告别后，我就离开洗浴中心，当我出门上车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之时，忽然看见冉志远的大奔停靠了过来。

    车门打开，冉志远先行下车，然后打开后面的车门，上面下来一个女人，穿着甚是时尚，样子看不清，但肯定不是白晓琳。冉志远竟然上前搂着那女人的腰，二人直接走进酒店大门。透过大厅的玻璃墙，他们二人在前台办了一下手续，服务员就领着他们上楼了。

    我靠，这小子背着白晓琳找女人？上次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虽然我对白晓琳感觉不咋的，但是这个女人心地还是不错的，也帮了我不少忙。看来我要通知她一下，让她知道真相，被蒙在鼓里的女人是很可怜的。

    quot;晓琳，我是陈锦荣，现在忙吗？有空来世纪酒店一趟。quot;我拨通了白晓琳的电话。

    quot;大白天约我到酒店有什么事？手头正忙呢，你电话里直接说吧！quot;感觉到她对我的电话不在意。

    quot;电话里说不清，你要想知道就赶紧来！quot;

    quot;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有什么说不清的？快说，我可没耐心！quot;这女人还摆起了架子，怪不得冉志远找别的女人。

    quot;你爱来不来！将来后悔别找我，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二十分钟，过时不候！quot;说完，没等她说话直接挂掉电话。

    我看你个死女人来不来，不来就别怪我，我作为一个朋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打开车里的CD，听着音乐，慢慢等起来。过了二十分钟，没见到白晓琳的影子，看来这个女人对我的话不当一回事，正准备开车走人。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辆喷着quot;检察quot;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应该是白晓琳了，这女人直接开着警车过来了，也不怕警车禁止停在酒店门口的规定。我忙打开车门，向她招了招手。她看见了我，将车停下向我走了过来。

    我打开副驾的车门，她直接坐了进来，盯着我说道：quot;快点说！什么事？要是浪费我时间跟你没完！quot;这女人的口气挺冲。

    quot;听完你别生气，刚才我看见你的大奔男人冉志远了，他和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本来一个男人是不应该打这种小报告的，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告诉你。quot;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quot;你什么意思？quot;她瞪着我说道。

    quot;你说什么意思？quot;我同样瞪着她。

    她沉默了一下，几乎是一脚踹开我的车门，快步走进酒店。我靠，我的车再不值钱，也不能这样虐待啊！我看见她到服务台上问了问，然后直接上了客房楼。我本想离开，但忽然有点猎奇的心理，想知道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一章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白晓琳气冲冲的从酒店走了出来，冉志远紧紧的跟在后面，一脸的苦相，哈哈，这小子有她受的了。白晓琳竟然径直朝我的车走了过来，我靠！这样让冉志远看到会怀疑是我告的密，他不恨死我才怪。我现在想发动车“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白晓琳果然是奔着我的车来的，我已经听得见冉志远在后面不断说着“晓琳，你别急，听我解释”之类的话，但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她将身子探了过来，正当我诧异的看着她时，她用手突然勾住我的脖子，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温软的嘴唇已经重重压到我的嘴上。我靠！这个女人现在弄出这样的花样，明显的不是要弄出人命吗？！

    我奋力想避开她的嘴唇，但她紧紧勾着我的脖子不放松，两个人的嘴唇互相左右扭动，反而弄得两个人更象在互相热吻一样！这一“吻”持续了十秒之久，我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强吻。NND，差点憋死我了！

    我抬头向外一看，冉志远正用一双*的眼睛看着我，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志远，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脸的苦笑。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害怕了！你难道都忘了？！”白晓琳狠狠的望着我，她的意思肯定指我们的“那一夜”了。她又转过头对冉志远说道：“你别废话了，我们分手了！”

    冉志远也是属于纨绔子弟那一类，平时耀武扬威怪了，那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当着面和别的女人热吻，那个自尊被伤害得肯定无以言表！“分手就分手！你别后悔！女人我多的是，不差你这一个！”他对白晓琳反击了。

    “你～～你这个流氓！我怎么会认识你，”她大叫着说道，眼泪也跟着就下来了。冉志远没为所动，嘴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我的“现代”，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站在不远处，他竟然又过去搂起她的腰，上了他的大奔车扬长而去。

    “冉志远，你这个败类～～！”白晓琳这次是吼了，惹得周围的人都向这边看来，我赶紧把她那边的车门关上，否则明天关于市委书记千金酒店斗情敌的新闻传遍明山市。她满脸泪痕，一个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屈辱？伤心自然是难免的了。

    NND，今天管闲事算是管到家了！生活真是最好的教训。今天我倒霉透了，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中去了，冉志远肯定恨死我了！反正已经发生了，再去后悔也没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晓琳，别伤心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他冉志远算什么？！你为他哭可不值了，”我安慰着她说。

    “谁…谁为他哭！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这个王八蛋，以后我非杀了他！”这女人说起话来真够狠的。NND，你搞个强吻的火爆场面让他看，哪个男人受得了？

    “那就对了，你一会回单位吗？”我问道。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回单位吗？”她满脸带泪，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整个脸已经花了，确实不适合回去。

    “那你去哪？”我问道，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怎么安置她。今天真是做了一件很失策的事情，搞得自己也很被动了。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那我去你家。”我听了头一懵，可不敢让女人再随便进我的家了，否则更惹出事情来。

    “我家都好多天没回了，屋子实在太脏，你去了不方便，”我骗她道。

    她看了看我，好像相信了，又说道：“那你帮我找个酒店送我去休息一下。”这个好办，我忙回答道：“没问题。”她又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让把酒店门口的警车开回去。

    世纪酒店肯定不能再去了，我将她带到嘉乐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将她带了进去。她一进去就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轻轻说道：“晓琳，你在这休息，我先告辞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陪我一会不行吗？”她闭着眼睛说道，长长的睫毛似乎还挂着零星的泪珠。

    “哦，我怕打扰你休息，你一个人安静的躺一会就好了，”我还是想赶紧离开。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更不允许再找我！”她生气的说道。

    唉，看样子又要陪在这里受活罪了，女人都是麻烦的动物，以后少招惹为妙。“那好吧，我就陪你一会。”我只好委屈自己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女人在受伤的时候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明知道男人都不会说“确实不招人喜欢”之类的话。

    “哪能呢？！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明山市找不到第二个，长得漂亮、家庭出身好、工作又不错，不知道多少个男人都想找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奉承着说道。

    “你别说得好听，冉志远那个王八蛋为什么找别的女人？！”女人就喜欢较真，家花不如不如野花香的道理都不明白？女人还不一样，我们不是同样有了一次“美丽的误会”。

    “这说明这小子不识货，不知道珍惜你这么好的女人，和你没关系，”我继续忽悠道，“其实分了也好，冉志远这样的花花公子绝对不可靠，幸亏你陷得不深。”

    “你怎么知道？”她睁开眼看着我说，“你认为我们分手了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你这就叫暂时失去一棵树，前面出现一片森林，你说是不是好事？”我说道。

    “我反正现在不高兴！姓冉的竟敢这样对我，明显也把我放在眼里！”她仍旧怒气未消。

    “大小姐，不要那么大的火气，你同样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不是？你们扯平了，哈哈，”我笑着说。

    “你笑什么？！我们扯平了，你渔翁得利了，对不对！白白占了我便宜，”她鼓着嘴看着我说道。

    “你可冤枉死我了，今天我最无辜了。在那样的形势和环境下，我哪里还有心情占便宜？！你今天这样一弄，我和冉志远的梁子算结下了。唉～平白无故结下了一个仇人，真够叫人郁闷的，”我哭丧着脸说道。

    “少来，你叫什么冤！本小姐今天失恋了，受到多大的打击，这个痛苦你能感受得到吗？”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的痛苦我早就感受到了，直接感染得我也痛苦了！”这个小姑奶奶真是难缠。

    “我去洗个脸，要休息一会，你在旁边看着我，”这个女人真是霸道，你睡觉我在旁边看着，那不把我无聊死。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到洗手间去了。

    我真想趁这个机会赶快走人，但是想想有点不够仗义，还是忍住没走。她从洗手间出来，眼睛还是有点红红的，身上还穿着工作的检察官服。“我要睡了，你在旁边帮我看着。”她将外套脱了下来，胸前的曲线一下显露出来，但是此刻我却没有这份雅兴。

    “小姐，你睡觉我一个人很无聊的？这么大个酒店还用我帮你看？我看我还是先走吧，回头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我有点请求的味道了。

    她用白眼珠子瞪着我，“你走试试看？！我不拦你！没有一点男人胸襟！”话里带着威胁还夹杂着讽刺。

    她盖上被子，在里面一通，将裤子向我面前递了过来，“帮我将衣服挂起来。”我无奈，只好苦笑一声照做了。

    “是不是很委屈你了？看你一脸苦瓜相，呵呵，”这个女人是不是有虐待狂啊，看见别人不顺心她反而开心。

    “哈哈，我哪敢委屈啊，我反而觉得很荣幸，想想明山市有几个能为你这个书记千金挂衣服的?！”我故意笑道。

    “我要睡觉了！如果我睁开眼看不到你，就有你好看的了！”说完，果真闭上眼睛。我瘪了一下嘴，做出无奈状。没办法，只好在这里陪着了。我靠在沙发上，眯上眼睛，干脆我也小憩一会吧。

    “喂！你怎么睡着了？！我是让你陪我的，我都没睡你怎么还先睡着了，”还没过十分钟，这个女人突然又叫开了。

    “唉呀，我不休息会那在这里干什么？你帮我找点事做吧？”我看着她说道。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还记得上次你送我回家吗？”她问道。

    “送你回家？哦，是不是就是在门口碰见白书记的那次？”我想起来了。

    “是的。回去后我爸爸审了我半天，非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说没有关系，他偏不信，还警告我别被你骗了，呵呵，”她笑着说道。

    “我象一个骗女人的人吗？”这个老白，竟然这么看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难道还不是被你骗了？你还不承认吧，”她说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有些纳闷了。

    “上次把我骗上床了，还说没有骗我？”这个女人说起这种事来没有一点顾虑，不知道她那个处女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你不说过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吗？怎么又成了我骗你！”

    “我说骗就是骗！我说误会就是误会！你难道还要和我狡辩?”女人往往就是不讲道理的。

    “好好，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看在今天你受伤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和女人说话还是心放宽一些的好。

    她起身靠在床头上，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你坐到我旁边吧？我想离你近一些。”这个女人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我还是要防着点。

    “那样不好吧？我是个正常男人，怕一时控制不住发生美丽的误会，又落下骗你的罪名，哈哈，”我笑着说道。

    “快点靠过来，再啰唆我要生气了！”她撅起了嘴，柳眉竖起，用手拍了拍旁边，示意让我坐过来。

    我只好坐了过去，她立刻挪了挪身子，靠在我身上。“你知道吗，这样靠着你我感觉很温暖。”她轻轻的说道，声音柔得跟一汪温水。不好了！千万不能把气氛搞得暧昧了，否则把持不住又要失身了！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这样诱惑我好吗？我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我的意志力是有限的？”我想把气氛调节得轻松些，以免控制不足局势。

    “你说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她没有理会我的话，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说完她还抬起头的看着我，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按章法出牌。

    “开玩笑吧？别耍我了，我可没有这福份，”我忙岔开她的话题意思。

    “我是认真的！快回答我！”她皱起眉头。

    “我一介草民哪能攀得上你这金枝玉叶，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看回避不过去，就变相拒绝道。白晓琳要是做了女朋友，那可让人够受的。

    “不行！我现在没人要，你要对我负责！”她不讲道理了。

    “我为什么要负责啊？你要想找男朋友，我立刻给你介绍一个*男人，包你满意，”我说道。

    “好哇，你做过的事情你竟然不承认了！”说着，她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肯定是指那个“误会”了。这个女人说过不用负责，转眼又变主意了。

    看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确实又让人于心不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我估计就是泥做的，受不得女人的眼泪。“好了，别哭了，这事我们暂且不说，你需要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商量怎么样？”

    “不行！今天就决定！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她耍起赖皮了。

    “不会吧？哪有强迫要做人家女朋友的？这要是传出去，你这个书记千金颜面何存，还是别闹了，”我说道。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必须答应做我男朋友！否则我跟你没完！”她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

    这就是典型从小被娇生惯养的结果，我现在还实在拿她没办法，不知道是否答应她，如果答应了她当真以后就惨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何必在乎什么男女朋友，再说这种关系也是慢慢发展的吗，你至少要我有个思想准备，”我继续敷衍着说道。

    “什么慢慢发展？！我现在正式认为你已经答应了，以后我们要互相履行男女朋友的义务，听到没有？”她拧了一下我的胳膊。

    这个女人实在无法理喻，“你这样太霸道了吧？跟旧社会地主强娶小老婆一样！”我郁闷的说道。

    “呵呵～～你个死东西，你有那么惨吗？！不和你多说了，这是今天就算定下了，由不得你唧唧歪歪，”她下了最后通牒。

    “既然木已成舟我就不做过多的反抗了，”我伸了一下懒腰，先应付她一下，估计要不了两天就可以“分手”了，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有些饿了，请你出去吃晚饭吧？”

    “我不想出去，不想见人，让宾馆把吃的送到房间来吧，”这个女人怎么喜欢赖床，一上去就不下来了。

    我拨通了宾馆服务电话，点了几个菜让快点送过来。我又主动和她聊了聊潘大龙案子的情况，目前潘大龙还是什么也不说，看来要想想办法如何突破潘大龙的防线了。宾馆服务员很快将我们要的东西送了上来，没想到白晓琳比我更饿，风扫残云一般，失恋的女人喜欢以吃东西填补空虚。

    “饭也陪你吃完了，我的任务应该结束了吧！不会晚上还让我失身陪睡吧？”我为了早点脱身，故意用话刺激她，她一傲气就将我踢走。

    “你想得美！”她果然中计，但是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凉了半截，“但是，晚上你要陪我在一边睡！”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怎么能保证是在一边睡啊？嘿嘿，要是再发生点什么就不好了。你要是一个人孤单，我送你回家去休息吧？”我尝试给她其他的建议。

    “别跟我贫嘴，我这个样子回去丢死人了，坚决不回去！一切明天再说，陪我一晚都做不到？还怎么做我的男朋友？！”她瞪大眼睛说道。

    看着着怀里的这个温香软玉，心里也涌上了一丝柔情，她毕竟是一个刚被男人伤害的女孩，我心胸又何必如此狭窄呢？陪就陪吧，“误会”都有了，还在乎这个。想到这，我不由的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

    “陪我你是不是不高兴？”她这次到是轻轻的问道。

    “不是的，我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冉志远那个小子确实很过份，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拍了拍她圆润的肩膀。

    “你还知道怜香惜玉了？别再提他了！以后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恨恨的样子，又转向我说道：“将我外套口袋的手机递给我。”我走过去拿来手机递给她，原来她是给家里打电话，说晚上在一个朋友家有事不回去了。

    我望着房顶有些发呆，这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把今天的话当真，我还没有让任何人做我女朋友的准备，我在心里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不愿意负责人的人，不想最后亏欠别人。

    在我眼前是一张生动的脸，晶晶亮的大眼睛，修长的睫毛，俏皮的小嘴，“晓琳，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了，太阳依旧是美好的，生活同样是美好的，”我说道。

    “你的话好俗！简直俗不可耐～还把我当初中生教导？！说点实际的好不好？”她偏着头看着我说。

    我“嘿嘿”干笑两声。“你可真是难应付，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好了，”我拿手指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你爸白书记要是知道我们这样在一起，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爸爸好像不喜欢你？难道是你在工作上老和他作对？”她忽然问道。

    “你饶了我吧！在明山地界，你爸爸可是唯我独尊，我敢跟他作对？还想不想混了！不过从整体上我感觉你爸爸还行，就是有些官僚作风，”我说道。

    “我不喜欢他，简直太官僚了，无论工作生活上都把我当作他手下的那些局长来要求，喜欢向我发号施令，”她说道，“在云梦山庄的案子上，他总是从什么全市稳定大局的角度，一味的催进度结案，却不管案子办得是否公正。”

    我们就这样东拉西扯的，直到她慢慢的困了闭上眼睛，鼻子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睡着的女人最可爱。我将她平放到床上，自己到另外一张床躺下，度过这样一个“陪睡”的夜晚。

    几天后，我突然接到赵志强邀请我吃饭的电话，“陈老弟，我这次邀请可是有重要事和你商量，你可不能拒绝，”还未等我提出拒绝，赵志强紧跟着就这样说道。

    “你老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不用这么客气还非要吃饭不可，”我实在不想参加他的饭局，这小子一般不会安什么好心，少打交道为好。

    “老弟，你就不要客气了，前几次碰面一直没能和你好好坐下来喝几杯，这次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这家伙肯定有事了，不然不会专门平白无故请我吃什么饭。

    “既然赵老兄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显得我不爽快了，那我就先谢谢老兄的盛情了，”既然这小子有事，那我就过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招。云梦山庄的奸杀案和收购案都与他有关，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正面交锋过，正好乘此机会摸摸他的底。

    晚上的饭局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摆在仁天酒店臧仁阁，就是天顺区法院老张被车撞的那次，和老张“交易”的地方，看到这里心中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赵志强和一个所谓金总的中年男人在酒店门口迎着我，满面的热情洋溢。我随着他们一起进了包间，发现江伟这小子竟然坐在里面。“老大来了啊，赵总今天非让我过来，说是你要来，让我陪陪你，”江伟说道。

    “你小子怎么提前也不和我说一声，搞突然惊喜啊？！”我话里带着一点讽刺。这个江伟是不是和赵志强搅和在一起了？

    “嘿嘿，老大笑话我了，我哪有那创意，”江伟讪讪的笑了一下。

    四人相互落座后，饭局正式开始。四人推杯换盏，东拉西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这个赵志强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想欲扬先抑，一直不进入正题。“陈老兄，你说今天有要事商量，什么事？”我受不了这种虚伪，就直接问起赵志强。

    “哈哈，还是老弟心直嘴快，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聚聚大家联络联络感情，”这个赵志强还在装虚伪。

    “不会吧，你老兄这么忙，哪会有这闲心，有什么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搞这些客套的名堂。

    “既然老弟一直追问，那我也就直说了，”赵志强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老弟加入西山煤矿清算组了？”

    这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是为其收购云梦山庄的事情，“呵呵，老兄消息很灵通，我只是想弄几个代理费混口饭吃而已。”

    “不会吧！陈大律师，你还需要靠这混饭吃？那太浪费时间精力了，”那个金总故作夸张的说。

    “金总笑话了，实在惭愧，我们律师整天就是觅食，一天不干，一天就没饭吃啊，不像你们做老板的，指挥手下将帅兵马就行了，”我说道。

    “老弟，你这么说就太谦虚了，我们明山市谁不知道你的大名，没有你打不赢的官司！以后我们有什么官司还希望你多多帮忙！”赵志强说道。

    “老大你的实力谁还不知道啊，大家都不要客气了，都是明山市的头角，过份谦虚显得虚伪！哈哈，赵总，金总，老大，喝酒，”江伟举起了酒杯。

    “江伟说得对，来，我们难得聚到一起，今天一醉方休，”赵志强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轮酒后，赵志强开始进入正题了，“陈老弟，今天要说没有事求你是假的，我有个事还真要请你高抬贵手了。”

    他肯定就是指弄虚作假低价收购云梦山庄了，但我故意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老兄，你这么说可折杀我了，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有高抬贵手一说啊？谁不知道你在明山市的影响力。”

    “哈哈，老弟装糊涂是吧？上次听说你们清算组提出要求对收购云梦山庄重新进行审查，是不是有这回事？”他直接问道。

    “哦？”我假装思考了一下，继续装糊涂，“确实是的，云梦山庄收购存在一些问题，但这和你老弟有什么关系？”

    “实不相瞒，实质云梦上装收购的大股东是我，别人出面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现在都这么操作，我可不是先例哟，”这小子够直接，实话实说了。

    “呵呵，老兄够直接啊，爽快，但是我一个小律师能起什么作用？其他都是各局局长要员，我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老兄你太高看我了，”我说道。

    “老弟，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赵志强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老兄，只要在我范围和原则内能帮上的忙，绝对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西山煤矿清算这件事是赵市长组织领导的，你找赵市长说说不是更好？”我把球踢给赵金平。

    “我家老头子要是好说话，我就不找你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今后能给兄弟我留条道，不要逼得我无路可走哟，”赵志强这话里明显带着一种威胁。

    “老大，你今后还是别掺合政府的事情，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吃力不讨好，”江伟接着说道。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做律师就是这样。让我进清算组是赵市长的意思，我代理的西山煤矿案子还有三百多万补偿款执行不到位，所以也是身不由己啊。赵老兄，你可要多谅解我的难处啊，”我说道。

    “哈哈，我说老弟，你有什么难处！最多就是那笔代理费损失了，”赵志强哈哈笑道，转身从后面拿出了一个鼓鼓的小皮包推到我面前，“老弟，这点薄礼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对你的补偿。”

    不用说皮包里都是钱了，看样子至少在十万以上。赵志强想用钱贿赂我了，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老兄，你这样就看扁我了，你这份薄礼我可受不起啊，”我将皮包推了回去。

    “老弟，嫌少是不是？这是前奏，回来我再给你打一笔相同的，别跟我客气，否则就是瞧不起我赵某了！”

    “老大，赵总给你你就收下吧。赵总也是豪爽之人，加上我们都是自己人，不必要客气，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江伟这小子帮着赵志强当起了说客。

    “江伟、赵兄，你别误会，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从来不收朋友一分没有来由的钱，我请你们多多谅解，也不要破坏了我做事的规矩，”我说道。

    赵志强的脸色有些变了，估计心中对我的拒绝十分恼怒。“这么说老弟是不给兄弟我面子了？”赵志强有些阴沉的看着我。

    “你这个钱我肯定不能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无能为力，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请老兄还多谅解，”我话语尽量还保持着客气。

 第二十二章

    “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老弟了。来，大家喝掉面前的酒，今天就到此为止，来日有机会再聚，”赵志强站了起来，举着酒杯说道。赵志强似乎有点翻脸的意思，NND，这家伙牛X的很，但老子没必要看你的脸色。

    那个金总和江伟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我也站了起来，说道：“多谢老兄今天的酒，不到之处海涵，”说完，我干了酒杯中的酒。

    吃完饭从天仁酒店出来，赵志强没和我过多客气，和那个金总一起开着自己的法拉利走了。赵志强离开后，江伟说道：“老大，你今天把赵志强得罪了，那些钱你应该收下，不要白不要，何必把关系闹僵呢？”

    “你懂个屁！你以为赵志强的钱就那么好拿？！我还要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和赵志强混在一起的？告诉你，和他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这种不靠正当手段的人终究没有什么前途，你自己好自为之！”我有些恼火的对江伟说道。

    “老大，我也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搞项目，离了这些官家子弟不好使，赵志强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江伟还有些抱屈。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也不和你过多的说教，没有什么用，但小心有你后悔的一天。交通肇事那个案子警察找你没有？这件事情你和其他人说过没有？包括赵志强，”我记起上次那件事。

    “老大，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那个案子刑警队又找过我两次，还是随便问了问，没有什么新东西。我谁都不会告诉的，这个请老大放一万个心！”江伟做保证似的说道。

    “这件事现在还没完，你自己多注意点，嘴上不要没个把风的，随便往外冒。和赵志强的关系我不知道你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已经产生了矛盾。如果有什么新的动向，你要及时和我联系，”我再次强调着。

    江伟点了点头，说道：“我和赵志强只是生意上的关系，谈不上什么其他的关系。老大的话，我一定牢牢记在心中！”

    “那我就放心了，事情要是坏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倒霉了！你一会去哪？要不要我送你？”我对江伟说道。

    “不用了，和你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去。”江伟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的事情你多想想，别到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这几天累得很，想早点回家休息了。”我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困得很。

    回到家中，我仔细将事情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西山煤矿通过卖掉成昆酒店收益一千万，第一笔五百万的款项在和贵生公司正式签订收购合约后，应该很快就能到帐，这样那三百多万的补偿金基本能够兑现了。

    我是不是应该从西山煤矿清算组退出来呢？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烧身，自已也没有什么利益在里面。这些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他们爱怎么处置西山煤矿就怎么处置去，不属于我操心的范围。

    赵金平对待云梦山庄的事情一直态度暧昧，明显是在袒护赵志强，否则早下令清查他个几百遍了。清算组的人肯定告诉过赵志强是我向赵金平提交了收购云梦山庄弄虚作假的资料，也知道是我提议对收购云梦山庄进行重新审查。

    从今天赵志强的情况看，他对我的成见已经很深。并不是我怕他，只是感到做这些对自己没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决定明天向赵金平提出辞呈，云梦山庄反正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省得我夹在中间难受。

    早上七点我就起床，准备提前早点跟赵金平约见一下。八点多的时候我赶到所里，还没等我来得及跟赵金平秘书联系，我突然接到了赵金平秘书荣小刚的电话，“陈律师，上午不知道你有空没有，赵市长想约你见见面。”

    真是太好了，省了我去约他的麻烦，现在得领导想见是非常困难得，这次真是上天知道我的心意，“没问题，什么时间？”我答应得很利索。

    “现在吧，赵市长在办公室等着你，”荣秘书说道。老赵为什么今天会主动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不会就是关于赵志强云梦山庄得事情吧？

    “那好，你让赵市长稍等我一会，我马上赶过来，”我说道。老秦还没有过来，我简单将所里的事情向助理小靳交代了一下，就开车直奔市政府了。

    十分钟后，我来到了赵金平的办公室。赵金平头发收拾得溜光整齐，但是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一丝疲惫，看来这个市长在外人眼里是很耀眼光鲜的位置，真正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全市几百万人都看着你呢。

    “赵市长，今天怎么在百忙之中抽空这么急着召见我啊？”进到他办公室坐下后，我笑着说道。荣秘书进来帮我到了一杯茶，赵金平没有回答我，却对荣秘书说道：“你和市审计局的陈慧中副局长联系一下，让她半小时后过来见我。如有其他人找我就说正和客人有要事商谈，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们。”

    “知道了，赵市长，”荣秘书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这个老赵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有必要这样神神秘秘吗。

    “陈律师，你应该猜得到我今天找你的目的，”赵金平从自己的办公桌前走了下来，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西山煤矿清算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现在进展基本顺利，成昆酒店已经和贵生公司谈判成功，贵生公司愿意出一千万收购成昆酒店，待清算组开会研究后，将正式签订收购合约，”我说道。

    “哦？成昆酒店能卖到一千万，出乎我的意料啊。象成昆酒店这类的餐饮企业，还是卖了的好哇，否则成了一些人吃喝的自留地！之前听汇报贵生公司仅仅出价两百万，现在他们怎么如此大方了？”赵金平有些惊奇。

    “之前的评估报告存在严重问题，存在遗漏债权和虚报债务的情况，我们经过重新资产评估，成昆酒店本身净资产已经达到了五百多万，”我说道。

    “这帮败家子！是不是想把一点家底全部败光才好？！幸亏我请你加入了清算组，否则成昆酒店不知道怎么送给了冉贵生，”赵金平有些气愤，脸色看起来很沉重，“是不是冉贵生在其中做了手脚？”

    “这到不是，冉贵生到是一个很讲原则的商人，只不过现在世风如此由不得他，他在我面前也表示了很无奈，有时候想正经做生意却没人和你做，”我替冉贵生说起了好话。

    “这还叫市场经济吗？唉，看来是我们政府部门的责任，这个歪风邪气要刹一刹了，否则经济怎么才能健康持续快速发展？明山市经济这几年下滑得很厉害，我们这些父母官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赵金平带着一种自责的情绪说道。

    看来这个赵金平还是在思考一些问题的，比那些麻木不仁的官员强。“赵市长，你别太自责，明山市这个状况也不是一时就能形成的。即使前几年经济好时已经存在隐患，那时候因为有煤矿放在这里，靠山吃山矛盾没有暴露出来，现在该吃的都吃完了问题自然出现了，”我似乎在宽慰他。

    “陈律师，你说得好啊！我们明山市的干部就是依赖思想太严重，没有一点拼搏创新意识，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你没有从政真是可惜啊，”赵金平摇了摇头。

    “哈哈，赵市长，你别讽刺我了，我可不是那块料，”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引起赵金平的感慨。

    “你们律师思想前卫，敢于突破常规，这是我们新时期干部需要的一种素质，可惜我们现在绝大部分干部身上都没有。有时间我可要请你为我们的干部来好好讲一课哟，”赵金平说道。

    “赵市长，你这样说得我很是惭愧啊。我们律师主要是自由惯了，你那样说得是好听些，如果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哈哈，”我自嘲着说道。

    “陈律师，你就别谦虚了！回到西山煤矿这件事商，看到这么多国有资产白白流失，我很心痛啊，作为一市之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赵金平的语气很是沉重。

    如果赵金平表达的意思真如他所说，也算得上一个有责任心的市长。“赵市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听了你刚才那一番话，我很是受感动啊，”我说的到是真心话。

    “陈律师，西山煤矿的工作你还要加大力度啊，只要是合法的，你尽管放手去干，我们市政府是坚决的支持你！”赵金平看着我说道，语气很坚定。

    我突然记起来我今天是来请辞的，刚才和赵金平一聊竟然忘了，“对不起，赵市长，我今天还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可能让你有些失望。”

    “哦？什么事情，还让我失望，说吧！”赵金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这次来想向你辞去在清算组的工作，因为我认为我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如果还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我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赵金平皱起眉头，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你派我来清算组，是以西山煤矿工人代表的名义。现在成昆酒店已经成功出售，西山煤矿有钱支付工人的补偿金了，所以我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清算组了。”我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当时那样说只是个幌子而已，我实质让你代表我进驻清算组，能督促他们把工作做得更好一些，保证西山煤矿得资产不流失，你要是这么说我可真要失望了！”赵金平表情确实有些失望。

    “赵市长，我现在在清算组里开展工作不是很方便，弄到最后把大家都得罪了，其实我只是一介草民，也没有什么利益在里面，”我有些叫屈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怕得罪人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陈律师啊！你应该是个很有主见和魄力的人，怎么也会被这些世俗所纠绊？”赵金平定定的看着我。

    “呵呵，赵市长，你见笑了，我哪有你所说的那样，实在惭愧！比如这次，我提出云梦山庄的事情，肯定把你家志强给得罪了，”我说道。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专门和你说这个事情的，你可不能给我打退堂鼓，”赵金平说道。正在这时，桌上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什么事？小荣。”原来是荣秘书打来的，“哦，已经来了，这样吧，让她再等一等，我见你再让她进来，”说完，挂了电话，估计是那个什么审计局副局长已经来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半小时都已经完了。

    赵金平又继续对我说道：“陈律师，我这次准备彻底查查西山煤矿的资产处置行为。在赵志强那个浑小子这件事上，我确实存在私心，我原本想给个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自己把不应该得的吐出来。所以，我请你原谅！”

    其实赵金平做得并没有错，赵志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争取主动求宽大处理，这个常人都能够理解的，也没有违反政策和原则。“赵市长，你说得严重了，无论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市长，你做得都没有什么错，我们都能够理解。”

    “唉！谁让我碰到这样的逆子呢，没办法，我也帮不了他，最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市长也有市长的烦心事。他接着继续说道，“小陈啊，这次你必须帮我们市政府把西山煤矿这个烂摊子处置完你才能撂挑子了。”

    “你那么多局长科长，为什么非要用我这个律师？”我有些疑惑了。

    “他们那些局长科长那个之间不是利益相连，怎么能真正去查什么问题呢？”赵金平为难的说道，“只有你这个律师，没有什么利益在里面，所以我很放心。”

    赵金平这番话说得我挺感动的，没想到他会这么极力挽留我，弄得我无法下台脱身了。“赵市长，你这样让我挺为难的，”我说道。

    “哈哈，不让你为难我早答应你走人了。小陈，你就不要再考虑了，不能让我的计划落空啊，帮手我都给你找好了。”他说道。

    “帮手？！什么帮手？”我有些疑惑了。

    “就是正在外面等着的审计局陈副局长，我让她来专门协助你工作。这是个极为正直的同志，我非常信任她，有她配合你工作，你就放心吧，”没想到他叫审计局的副局长来竟然是配合我工作，那我待遇也太高了，弄个副局长当助手。

    “赵市长，你这就叫我受宠若惊了，哪能让堂堂一个副局长配合我工作呢，这不是折杀我吗，不妥不妥，”我连忙推辞。

    “陈律师，你就不要客气了，都是工作需要，没有什么不妥的，”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起来，“小荣啊，你让陈局长进来吧。”

    赵金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老板桌前，估计是下属要进来，讲究个领导形象。“陈律师，一会陈局长进来，我们具体说说工作情况。”

    赵金平等于是间接替我答应了继续留在清算组工作，我再推辞就不好说出口了，人家一个市长人都帮你找来了，你还怎么好意思推脱？这个赵金平，当领导的就是有手段啊！

    那个审计局的副局长敲门走了进来，一位看起来仅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干练，典型的女强人类别。“赵市长，你好！”她向赵金平问候了一下，然后向我微微一下点一下头。

    赵金平将我们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我们握了一下手。“陈局长，陈律师是我们市政府派驻到西山煤矿清算组的代表律师，这次叫你来主要是帮助陈律师在帐目资金审计方面的工作，如果陈律师有什么需要，你们要积极配合。”赵金平继续说道。

    “赵市长，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请你放心，”陈慧中说道。

    “陈律师，工作中你放开手脚，有什么困难和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要彻底的将西山煤矿过去现在的资产清查一遍，看看到底都是谁将我们的国有资产侵吞了！”赵金平说得很坚定。

    “赵市长，那这样动作时不时太大了点？怕牵扯出的问题太多！”我提醒他道。

    “问题就是要找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但是有些重大问题要提前向我汇报。你就从云梦山庄收购案开始查起吧，”他看了看我和陈慧中，继续说道，“今天当着你们二位的面，我算是表个态，无论涉及到谁，都一视同仁。我家赵志强那个混小子，你们千万不要顾及我，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我和陈慧中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做声。“陈律师，你在资金帐目审计上有什么需求，直接找陈局长联系。另外，你的律师费我们市政府同样不会少你的，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吧？”赵金平看着我问道。

    “赵市长，你太客气了，如果我工作做的不好，真是对不起你了！”我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什么事及时商议。回头我让荣秘书向市国资委通报一下情况，让他们配合你们工作，”赵金平说道。我和陈慧中忙起身告辞，临走前，赵金平又和我们握了握手。出门后，我和陈慧中商议了一下，决定到她单位办公室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具体工作。

    来到审计局后，我简单向她介绍了一下西山煤矿清算工作的情况，目前已经发现的问题，以及工作中存在的困难。我们就云梦山庄收购案重新检查审计进行了商讨，她从资产投资审计处抽调了两个人，专门负责此次云梦山庄收购帐目资金的审计。

    下午刘小丽告诉我律协代表大会时间已经确定，让我抓紧准备竞选演讲。我算了算就剩三四天了，但想想只不过就是个演讲吗，法庭上我不知道演讲了多少次，这不算个什么事情，临场发挥一下就行了，心中自然没当一回事。

    没过两天，市国资委李天路给我打电话通知清算组要开会，说主要研究成昆酒店收购方案。本来今天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又给我找来事。赵金平肯定已经给市国资委通过气，否则他们不会这么积极。

    今天的会市国资委新上任的主任唐源亲自参加主持，看来还是市长的话管用，不然不会如此重视。唐源对我的态度也比较客气，详细向我询问有关情况。我将和贵生公司谈判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对合同中的几个关键地方做了解释。

    “陈律师，没想到通过你的谈判，竟然能为我们争取到一千万的价格，实在不容易啊，我代表清算组向你表示感谢啊！”唐源恭维起了我。

    “唐主任，你别客气，我作为清算组的一员，尽其力是我应该做的，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谦虚了一下，说道：“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对贵生公司的收购合同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清算组的成员接下来都对方案发表了一下看法，总体上对收购方案很满意，只是对其中如职工安置等一些细节性问题做了补充，所有人很快对合同达成了共识，今天进展如此顺利是我没有想到的。

    “收购方案我们就算定下来了，回头由陈律师和我们委的李天路代表清算组和贵生公司签订正式合约。”唐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赵市长对我们西山煤矿的清算工作非常重视，专门让我向他进行了汇报。赵市长对今后的清算工作也做了重要指示，建议对西山煤矿近几年所有处置的资产进行清查。”

    其他的人一阵骚动，没想到赵金平会做出如此大动作的决定，纷纷交头接耳。“唐主任，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怎么去查？即使查出问题了，怎么处理？这些都是问题啊！”市财政局的蒋敬超说道。

    “这个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管过去多少年，总有原始资料在哪里吧？如果查出来问题，是谁的责任谁就要承担，对于违规低价收购的，该补偿差价的补偿差价，情节严重的该收回的就收回，”唐源说道。

    “唐主任，这样做的动静是不是大了点？如果查处问题将会牵扯很多人，有可能影响明山市的稳定！”市矿务局的陈建设说道。

    “那我们不能就掩盖矛盾吧，让国有资产白白流失？*问题该查就查，*都被揪出来了，何况我们明山市的*份子？”这个唐源讲起话来还很有魄力，直接上升到反*问题上。

    “赵市长和唐主任说得对，有问题我们就是要查吗。否则大家都不依法办事，把国有资产当作自己的自留地了，那怎么能行呢！”仇正国说道

    “赵市长还专门点出，鉴于云梦山庄收购已经初步发现问题，建议从云梦山庄清查着手，具体工作由陈律师负责，审计局的另外的两个同志配合。”唐源的这番话更是有点炸锅，大家都知道云梦山庄是赵志强买走了，赵金平这不是拿自己的儿子开刀吗？！似乎都在猜测赵金平此举的用意是什么。

    唐源见状，轻轻敲了敲话筒说道：“大家安静一下，不要做一些无端猜疑了。希望大家能够按照赵市长的指示，配合陈律师做好此项工作，彻底把西山煤矿的家底摸清楚。陈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将话筒移到跟前，说道：“非常感谢唐主任的支持，唐主任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我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只希望能帮助在座的各位领导把工作做好，完成赵市长、市政府交给我们的任务，谢谢大家。”

    从市国资委开完会出来，接到刘小丽的电话，“下午到我办公室来吧？我要和你好好谈谈，”她很少邀请我直接去她办公室的，但我下午还有个庭要开，哪里会有时间！

    “什么事？还用专门去你办公室，电话里说不清吗？我下午要开庭，肯定没时间。要不这样吧，中午请你吃饭？”我说道。

    “明天准备开律协代表大会就要召开了，不难道你忘了吗”！她原来是说这事。这件事我差点忘了，这几天主要太忙，根本没顾上考虑。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段时间太忙，差点忘了！我一会来接你吧？”我说道。

    “你看你！我交代过你多次，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参加竞选？！”她显然有些生气了。

    “小丽，别误会，我真是太忙，你放心，演讲这样的小事我没一点问题，保证让你满意！”我解释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总是不放在心上。我还真要好好和你说一说！那中午去哪？”她对我不放心了。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就去明源土家庄吧！”明源土家庄一个农家风味的饭店，中午市里很少人去，但是那里菜做得确实不错。

    “我下班后直接过去，你先去那等我就行了，”她肯定是为了避嫌，不让我过去接她。挂掉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差不多可以去了。

    明源土家庄在市郊，离市区有十来里路，中午因为时间紧市里很少人来这，但是晚上生意却很火爆，我曾经来过三四次，菜做得很地道。今天明源土家庄人果真不多，稀稀拉拉几个人，也都是生面孔。

    我叫了个包间，里面设施到很干净典雅。十二点时，刘小丽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我忙出门，见她已站在门外。“呵呵，你的速度还真快啊，”我笑着迎了过去。

    她没有理我，直接往里走，她是怕这里有熟人看见。我带着她来到包间，“中午吃个饭怎么跑到这么远？”一进门她她就说道。

    “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这个地方有些特色，所以就选这了，”我说道。

    她从带着的提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到桌上，“我老早就告诉过你关于演讲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准备一下？！这是我帮你找的一些资料，你抽个时间抓紧看看吧。”这个女人真是为我操心，弄得我心里有些暖暖的。

    “小丽，谢谢你！”我看着她，有些愧疚的说道，“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

    “怎么跟我这样客气？你把会长竞争到手，才不辜负我对你的希望！”她笑着说。

    我立马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保证不让领导失望！”她见了又是“咯咯”一阵乱笑，这个女人笑起来也甚是可爱。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几样具有农家特色的小菜，要了一瓶啤酒。说实话，过去在外面好像从来没有和女人吃饭这么简单过，或许我在心里已经不把刘小丽当作外人了。

    菜上得很快，刘小丽尝了尝，连连称赞好吃。我们边吃边聊开了，我又说到了赵志强身上，“小丽，我把你家赵志强得罪了。”

    “哦？怎么回事，你得罪他干什么？”她惊奇的看着我。

    我将云梦山庄的事简单向她说了一下，“我现在夹在他们父子中间了，算是把赵志强彻底得罪了。你公公还算是一个秉公办事的赵市长，否则我也不会搅和到这里来。”

    “那你自己可要小心了，赵志强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是太了解他了，”刘小丽似乎有些担心的说。

    “怕什么，我还不信他敢对我怎么样!”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千万别逞强，否则后悔就来不及。对了，还是说说明天竞选演讲的事情，你到底有把握没有？”她又问起了这个事。

    “哈哈，你就放心吧，有你这样的美女领导给我做后盾，我还能不行啊！”我笑着说道。

    “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你态度严肃点！”她故意板起了脸。

    “我是也正经的说，绝对没有问题。晚上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保管明天一炮走红！”

    “少来！你这个人就是喜欢吹牛！只不过这样最好了，否则我可饶不了你，浪费了我的心血！”她说道。

    我将她的手抓了过来，轻轻捏了一下，这次她没有拒绝我。“我愧欠你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偿还。”

    “别说这些了，我不需要你偿还什么。有你偶尔的陪伴，我才觉得自己更象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太善良了，对别人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吃完饭我将她送回单位附近，然后她自己走回单位了。我回了所里一趟，下午就直接到法院开庭了。开完庭处理完所有手头的事情，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家了。我仔细看了看刘小丽给我的材料，都是一些法学名家和知名律师的演讲，对明天的演讲确实有用处。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来到楼发现了让我跌破眼睛的事情：我的车窗玻璃昨晚被人砸了个稀巴烂！TMD，这是谁干的啊！这个小区是开放式的，也没有保安，大家的车平时都是直接放在楼下，两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NND，这肯定是恶意报复！会是谁呢？！想起昨天上午刚开的清算组会，一定是赵志强干的！肯定是有人把会上的决定告诉给了赵志强，他立刻找人报复我！我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这个混蛋使出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我立刻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查看了一下现场，做了做笔录，两个警察罗里罗嗦个没完，说还让我和他们一起去警局。因为我一会还要去会场演讲，不敢和他们过多的罗唆，说等回头再仔细跟他们讲。

    来到大会的地点人民礼堂已经八点五十五了，离正式时间只有五分钟。我找到刘小丽，将她叫到一边，她显然有些生气，“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昨天我怎么交代你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今天可真不能怪我，早上下楼发现我的汽车被砸了，警察来了又东问西问的，耽搁了很多时间，所以有些晚了。”我解释道。

    “啊？！”刘小丽很吃惊，“谁干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影响你今天的演讲吧？”

    “还能有谁！估计又是对我实施警告。只不过对我没有什么损失，我的车有保险，哈哈。另外你放心，肯定不会影响我今天的发挥，”我笑着说道。

    “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你好好准备一下，一会就要上场了，”刘小丽交代了我一句就匆匆离开。

    杨杠救正悠闲的坐着喝茶，对今天的选举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早早就来了。“老杨，看你今天准备得相当的充分啊，可是志在必得哟！”我和老杨打着招呼说道。

    “哈哈，老弟，我们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来做做陪衬而已，”这个老家伙满嘴的虚伪话，他做梦估计都想当会长。

    “老杨，你跟我谦虚什么。这个会长你来当最合适，”我也和他虚伪开了。

    “老弟，谁当我们都做不了主，还是看大家的意思了！”老杨好像知道大家一定都选他一样，看起来信心十足。我又和其他几个熟人互相打打招呼问候了一下。

    今天的代表大会规模比较大，共有二百多名律师代表参加。市委政法委书记、市政府主管副市长都出席了，吴奉贤也被邀请参加，市司法局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在，领导全部在前排主席台就坐。我们主席团成员坐在主席台的第二排，刘小丽恰好坐在我的前面。

    会议开始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副市长分别代表市委和市政府致辞，周剑波代表主席团做了大会相关事项筹备说明。会议然后通过常务理事、会长等选举办法，确定选举监票人、计票人等，紧接着又采取举手表决的方式通过常务理事选举。

    这些前期工作进行完之后，接下来就是会长候选人演讲了。杨杠救首先演讲，这家伙提前写好了演讲稿，直接拿着上了台。杨杠救在上面滔滔不绝了起来，刚听了开头，我就无法听下去了，亏他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

    这家伙满嘴的口号，排比句一连串，什么“律师要以服务大局为已任，以改革创新为动力，以依法从严管理为保证”等等，另外就是拍政府的马屁，什么在司法局的领导下，各级领导的关心下等，典型的官样文章，不知道是谁给他写的。

    杨杠救又提出了自己的作为会长角色的施政措施，一二三四五到是说得比较有条理，但是具体内容就不敢恭维了。他只是原则性的什么加强两结合管理体制，强化律师协会的地位，但是在具体叙述中却一再强调司法局的管理等，他估计主要想讨好司法局的领导。

    老杨的演讲花了半个小时，结束也博得一片掌声，老杨走下台时笑容满面，自我感觉非常好。接下来应该就是我了，刘小丽回过头看了看我，眼神透着一股柔情，同时带着鼓励和希望。我昂首走上了演讲台，开始了自己的竞选演说。

 第二十三章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同仁。今天我站在这里感到非常的荣幸，这是我们律协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真正由我们律师来为律协当家作主，而我恰恰赶上了这个机会。作为一名会长候选人，我不知道在大家的眼里我是否够资格？在过去的律师生涯中，更多的时候我可能只把自己作为一个个体律师，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的发展，忽略了律师作为一个整体的力量。”

    “我在律师行业已经七年了，相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时间并不是长，我们这里有工作二十多年的老律师，老前辈，但是七年的时间也基本让我体会过了律师的酸甜苦辣。大家知道，在许多人眼里，我们律师只是唯利是图的一个群体，甚至被人蔑称为松散的个体户。如果有人要问你们律师的家在哪里？我相信很少人能想到律协。”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我们的律协没有很好的去尽一个家的职能，我们律师没有感到律协这个家的温暖。我不是否认律协过去的工作，这种情况跟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体制有关系。令我高兴的是，我们的主管机关做出改革律协的决定，这对壮大我们律协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应该也算是我们律协工作的又一个转折点。”

    “律师的工作是什么？就是维护公平和正义，每一个人的公平和正义！我想起了青年法学家强世功的一句话：我们主张*、流氓、同性恋、杀人犯和圣人、领袖、君子、活雷锋一样都有自己的权利，他们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电影《刺杀肯尼迪》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里面讲述了一个检察律师发现刺杀肯尼迪背后的事情，电影最后一场戏中那个律师演讲得非常成功，他的言词非常地鼓舞人心，他让我们感觉到律师的职业不仅仅是谋生的职业，更是一个追求正义的职业，一个具有伟大理想的职业。”

    “但是，现实生活中让许多律师过得艰难，特别是一些年轻律师。全市律师的月平均收入已经达到了四千，这个数字在明山市行业收入中算是比较靠前的，但是我们绝大部分年轻律师却只有月入不过千的薪水。我们有些年轻律师很迷茫，但是没有多少人真正愿意去指导帮助他们，很少人去关心他们的成长，以至于形成了一个老欺少的恶性循环。”

    “在办案的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忍受了很多的白眼和歧视，很多优秀的律师默默的离开了这个行业。就在昨天晚上，因为一个案子我的车被别人砸了，我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的插手，侵犯某些人不能见光的既得利益。有一句对律师说的话很好：为权利而斗争是自己的义务，而且是对社会的义务。我们不能因为眼前的困难而退却，更不能放弃自己伟大的律师梦想。”

    “去年年初我们一个律师在司法机关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很多律师在看到后只是当作饭桌案头的一个闲谈，甚至有人幸灾乐祸，认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这说明在我市律师中没有一种团结的合心力量，每个人考虑的是自己多办几个案子，多做几个法律顾问，从而多收几个代理费。”

    “有人说现在的法制环境不好，我们律师没办法，只能随波逐流。我本人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思想，也犯过违背法律职业道德的错误。法官、检察官、律师是平等的法律职业共同体，我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具体能否实现应有的地位，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律师协会怎么帮助全市的律师更好的发展，更好的实现抱负，这将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难题。我只想让大家明确一个理念：律协就是律师的家。这是我对律协最直观的理解，而且我认为是律协班子的主要任务，我们要管理律协就象管理我们自己的家一样，对待每个律师就像我们的家人。”

    接下来我又简单的谈了一下作为会长的施政措施，具体主要讲了两结合管理的内容，律协具体职能权限，政府管理过程中应当下放的权力等等，最后我说道：“这次律师代表大会，将为我们明山市的律师事业翻开新的一页，这可以说是我们明山律师工作历史性的进步。感谢广大领导和同仁对我的信任，无论能否当选我应该都感到高兴，为我们律协又一个春天而高兴！谢谢大家，我的演讲结束。”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听起来要比杨杠救的热烈得多、真挚得多，下面几个熟人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看了一眼台上的刘小丽，她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显然很满意我今天的表现。唉，算对得起这个女人了。

    演讲会结束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接下来就是正式投票了，会长选举采取差额二选一，投票人数较多，持续了十几分钟。计票统计花了二十几分钟，然后是宣布选举结果。说实话这个时候还真有些紧张，万一落选了真是对不起刘小丽。

    刘小丽负责宣布选举结果，我在她后面看见她的手有些颤抖，估计心情很紧张，但是看不到她的表情是什么，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打开了折叠的选举结果，“现在我宣布选举结果～～杨杠救一百五十六票，陈锦荣一百零五票，”我竟然败给了杨杠救这个家伙！她停顿了一下，“杨杠救当选本届律师协会会长！”她的声音显得很无力，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结束了，却让刘小丽失望了。中午代表集体会餐，我本想离开，但是怕显得我这人输不起，就留下了。我和几个律师推杯换盏，尽量不显出失落的情绪。我来到领导席上，市领导会议结束后直接离开了，吴奉贤留了下来。

    “吴院长，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本和吴奉贤无话可说，但又不能不打招呼，随便敷衍一句。

    “呵呵，小陈，今天没有选上，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好好改进，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实力的，”老吴这话暗里讽刺我能力不足，需要好好改进。

    “哈哈，多谢吴院长教导，”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用酒沾了一下嘴唇，转过去和周剑波碰酒。吴奉贤喝干酒杯里的酒后，见我仅仅拿酒杯意思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我已经转过头，硬生生的将话憋了下去。

    “周局，真是遗憾，让你失望了。来，我敬你一杯，表示感谢！”我举起酒杯对周剑波说道。

    “陈律师，虽然你没有选上，但是今后律协的工作仍你献计献策，不能置之不理啊，”周剑波似乎有安慰我的意思。

    “呵呵，周局，你太客气了，随时听候你的差遣，我先干为敬，”我一仰头将杯中酒干了。

    接下来就是刘小丽，她情绪显然不高，肯定对我的落选很失落。“刘局长，我们喝一杯吧！虽然我落选了，但是要多谢你平日里的支持，”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

    刘小丽微微笑了一下，明显有些勉强，“别客气，陈律师，”说完，自己径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由于速度过快，一下呛着嗓子，她捂着嘴将头扭过一边，轻轻咳嗽几声。我心中有些不忍，倒不是因为我落选，而是感觉对不起她对我做的努力。

    旁边的杨杠救见了我假惺惺的，“陈律师，真是不好意思，其实你当会长最合适。今后还希望你多支持我的工作，”他虚伪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虚伪之话，“老杨，不对，应该叫杨会长，你就别讽刺我了。以后我们可都跟在你后面混了！”我们俩碰了一杯酒，又互相假意的敷衍了几句。

    下午的会议继续开，市领导自然不再参加了。大会首先选举了三位副会长，刘小丽被选为秘书长，接着审议通过了律师协会工作报告、会费收支情况报告等。

    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长时间的会，坐得我屁股发木，另外加上上午的“失利”，看着坐在前面刘小丽的背影，心中一直不安。

    全天的会议结束后，我浑身象散架了一样，又酸又痛。几个律师朋友非要求晚上出去喝酒，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托掉。我打了个车直接回家，倒霉的是电梯竟然坏了，我花了十分钟才爬上十楼。

    我打开家门，心里想的是好好睡一觉。门刚开，一个人忽然跳了出来，“哈哈，被我吓到了吧！”一个女人大叫了一声。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又是冉欣欣。

    “你这个死丫头！想谋害亲夫啊！”看见这丫头，心情有些好转。我伸手轻轻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她伸脚踢了我一下，脸上却是笑盈盈的，“说什么呢！你是谁亲夫？！找打是不是，还毛手毛脚的！”

    “好长时间不到我家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想死我了～～”我故意拖着音说道。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想我才怪呢，就会贫嘴，”这丫头心里高兴，嘴上还不承认。

    我进到客厅，忽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蛋糕，“丫头，你过生日啊？是不是来和我一起庆祝？呵呵，可惜我不知道，没给你买个礼物，”我抱歉似的笑着说。

    “死猪！谁说我生日了？！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她白了我一眼。

    “我？！”我想了想，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唉呀，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忘了！你怎么知道？”我对自己的生日概念比较淡薄，很多次都是过了却不知道，但不知道冉欣欣她怎么会知道。

    “我无意看到你的身份证，今天刚好记起来了。真是个笨蛋，连自己什么时候生的都不知道！”她说道。

    过去我都很少过生日，这个丫头真是有心，心里感觉一阵暖暖的。我走近她，一把将她揽了过来，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谢谢你丫头！”

    “你少肉麻！对别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她突然一把将我推开，一脸的严肃。这丫头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了？

    “丫头，怎么了？嘿嘿，亲一下不过份吧，”我笑着说。

    “那个市委书记千金白晓琳你是不是你也经常亲？”原来她说的是白晓琳，肯定是冉志远在她面前告的状。

    “哎呀，你原来是说这事啊！一定是你的那个堂哥恶意中伤我，自己在外面胡搞把女朋友弄崩了，反而还怨起我了，”我知道是冉志远那小子的“功劳”。

    我连忙一五一十将上次的事情向冉欣欣说了个清楚，当然酒店那一夜以及被强迫做男朋友就省略了。“欣欣，我保证说的全部是事实，是你的堂哥存心不良！”我最后说道。

    冉欣欣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弄得我心里直“咯噔”，“哼～～这次权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下次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这丫头把我当她的男朋友看管了。

    “呵呵，你相信我就对了，有你陪着我，还费那劲找其他的女人干啥，”我笑着说道，又将她一把揽了过来，白天心中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

    “死相，又想占便宜！今天我帮你买了一些菜，一会我们做点好吃的，”她从我怀里挣脱开，脸微微有些发红。

    “本来今天竞选会长失利，心中有些郁闷，你这个丫头一下就把我心情调节过来了！”我坐到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哟～～看你整天没个正形的样子，没当上领导很正常！你要是领导那帮律师不出乱子才怪呢！”她故意带着耻笑的口气说道。

    “哈哈，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是不想当领导，这次要是让我当了，我肯定比他们干得都好！”我笑着说道。

    “别吹牛了，以后就会知道了。陪我一起做饭去！你别老欺负我一个人，把我当你家保姆了！”她抓着我的胳膊从沙发往起拉。

    “好吧，今天我也跟你学习学习，”本来回家前浑身酸累，见了这个丫头后，感觉精神倍增，疲劳全没了。我随着冉欣欣到了厨房，这丫头鱼啊、肉的买了一大堆。

    这丫头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少了。我帮助冉欣欣在厨房打起了下手，帮她洗洗菜，传递东西，嘴里不停的和她说着闲话，感觉甚是温馨。

    正在我和她做饭、聊天投入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丫头，我去接个电话，”说着我擦擦手走出厨房。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白晓琳的电话，“在哪？”我一接通她就问道。“在家啊，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难道有什么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别忘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她说道。我晕，这个女人还真把那天晚上的话当事说了。

    “呵呵，你不会来真的吧？”我笑着说。

    “你是不是想耍赖？！”白晓琳声音透着生气。

    “我哪里是抵赖，我是怕害了你。我哪里配做你的女朋友，呵呵，”没想到她还这么执着，我笑着说。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她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现在啊？！”我没提防到她现在想见我，就撒谎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晚了，我已经睡了。”

    “是吗，那就算了，”听得出，她声音很失落。

    挂掉她的电话，我陷入了沉思。冉欣欣、白晓琳，还有刘小丽，我与这三个女人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冉欣欣总能给我带来心灵上的温暖和感动，白晓琳为了我做出很多她不应该做的事情，刘小丽更是好像把我当作她精神的一个支柱。

    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摆正她们在我心里的位置。“陈会长，刚才给谁打电话，惹得你无限遐思～～”，冉欣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吓死我了，以后可不敢这样，把我吓傻了你照顾我一辈子？！”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照顾就照顾！有什么了不起，跟一个傻子在一起还省心一些，象你现在鬼鬼祟祟的可不好对付！”她翘着嘴说道，“一会就吃饭了，快过来帮我摆碗筷！”

    这丫头手还挺快的，这么快都做好了。我赶忙过去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将做好的菜端了上来。肉末炒菜花、海米白菜、苦瓜炒蛋、鲫鱼萝卜汤，几道菜简直做的太家常了！我又从柜里拿了一瓶红酒。

    她将蛋糕摆在中间，帮我插上小蜡烛，并在桌子两边各点上一个大蜡烛。这个丫头想搞什么名堂？她只是微微笑着不作声，起身将客厅的灯关掉了。原来是想烛光晚餐啊，哈哈！我心里笑道。

    整个客厅被蒙上昏黄的烛光，她的脸被柔和的烛光映得妩媚动人。我是第一次吃这种中式的烛光晚餐，这种情形到使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在农村还没有通电，吃饭的时候桌上点着油灯，心里有一种特温暖的感觉。

    “谢谢你！欣欣，”我定定的看着她，有些动情的说，“你让我找到心灵上丢失很久的温暖。”

    她依然是笑盈盈的，但没有做声，拿起红酒帮我们各倒了一杯。“祝你生日快乐！”她举起酒杯。

    我笑着和她碰了一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轻轻的问道。

    “呵呵，你也感觉我对你很好吗？”她笑着说道，“你自己慢慢猜吧，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我感觉自己的心慢慢被这个丫头俘虏了，我又仔细端详起她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带着一种古典美。“你盯着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色鬼！”她瞪了我一眼，一脸的娇羞。

    美色美食，这顿饭吃得很舒服，整个身心都很放松。“今天吃得真好，跟着你算是有口福了，”我笑着对她说道。

    “臭美吧你！饭来张口肯定吃得舒服！看来我把你惯坏了，今天自己洗碗去！”她说道。

    “不会吧！今天我生日，就放过我吧？！”我实在不愿干这些。

    “真是服了你，不是你生日也没见你收拾过，懒得要死！”她白了我一眼，收拾起了“残局”。她手脚还真是利落，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欣欣，来，一起坐坐吧，”我见她收拾完，“看你这么忙，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去你的，假惺惺！”她坐到了我旁边，用手拧了我一下我的大腿。

    “你还真舍得用劲啊，”我疼得裂了一下嘴，用手将她揽过来靠在我身上，她没有表示反对。“今天晚上不回去，陪我一起睡吧？”

    她惊得一下跳起来，“死猪！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我又将她拉了回来，“你不要想歪了，我不会和你同床的，老规矩，哈哈。”

    “死东西，做弄我是不是？！小心我把你打飞，”她伸拳做击打状，“老是占我便宜，不是个好人！整天没正样，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谁让如此美人摆在眼前，不动心都难啊！哈哈，”我看着她说道。

    “晕～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反正你的嘴很臭！”她说道。

    “呵呵，你自己思想有问题，不要怪我，”我笑着说道，“好了，休息吧，你明天可以睡大觉，我可是要上班了。”

    早上七点醒来，洗漱完毕我打开冉欣欣睡觉的房门看了看，她睡得正香，两条修长的白腿露在外面，我笑笑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贪睡。

    上午来到律所，我首先给白晓琳打了个电话，“晓琳，昨天实在不好意思，白天太累了，所以睡得比较早。”

    “没关系，听说你昨天竞选会长失利，心情没有什么不好吧？”没想到她知道得还挺快的。

    “哈哈，真是好事无人知，坏事传千里！”我笑着着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忙，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潘大龙在天珰市家的详细地址？”

    “你要这个干什么？”她问道。

    “我想到天珰市去详细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能否找到什么突破口，”我说道。

    “没问题，我查到后给你回电话，”她答应了下来，这女人做事还真不马虎。

    没多长时间，白晓琳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了我潘大龙家在天珰市的详细地址。我决定亲自到天珰市一趟，天珰市离明山市并不远，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就到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赶到了天珰市，我对地形不是很熟悉，按照白晓琳提供给我的地址，问路人问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潘大龙的家。他家住在一个筒子楼里，整个楼道黑乎乎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

    找到潘大龙的门，我敲了敲门，一个老太太打开了门，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你好，阿婆，这是潘大龙的家吗？”我问道。

    “你是哪一位？”老太太疑惑的望着我，“你找他有什么事？”老太太的质疑，说明我找对地方了。

    “我是律师陈锦荣，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潘大龙的事情，”我说道。我相信老太太肯定应该对律师不是很反感，因为在一般底层老百姓眼里律师还是有些形象的。

    “哦，那请进吧。这个畜生怎么会杀人呢，丢下我们祖孙俩可怎么办啊～”老太太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她肯定认为我是来调查潘大龙案子的。

    我随着老太太进了屋子，屋里很简陋，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个木桌子，一间屋子用帘子隔开，潘大龙这小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的条件却还这么差，真是没有一点孝心。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屋中央，怯怯的看着我，应该是潘大龙的儿子。

    我笑着向小男孩打了个招呼，从包里拿出五十元递给他，“给你买糖吃吧！”他一见钱立刻拿到手中就跑了出去。

    “小龙，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给我拿回来，”老太太在后面叫道，但他早就跑得没影。“唉，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人教。她妈生下他还没几个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他爸爸在外面偷鸡摸狗，都怪我没有教育好儿子！”

    “阿婆，你也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我安慰着说道。潘大龙这个德行，媳妇能不跑吗。

    “你说他怎么就不做好事呢，干吗还要去抢劫还杀人，只能等着吃枪子了，我真算是白养他几十年了！”老太太抹了抹眼泪。

    “你应该劝劝他，好好的交代错误，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说不定还能存在一丝希望，”我故意说得直白一些，好让她明白意思。

    “自从他被抓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个浑小子，唉，”老太太连连叹气，但是也能理解，换成谁养了个这样的儿子能不叹气呢。

    “你和小龙没有过去看看他？”我问道。

    “唉～我们哪有能力去啊，他被关在外地，我们没钱又不认识路，到哪里去找他啊，”老太太仍是叹着气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想了想说道，“要么这样吧，刚好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他，我有车很方便的。”

    “真的吗，陈律师？！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太太显得很高兴，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阿婆，你别客气。见了大龙你好好劝劝他，如实交代问题，不要维护那些坏人，”我想乘机让老太太劝劝潘大龙，能将云梦山庄的事情交代出来。

    “我一定会的，都是外面那些坏人害了他，怎么还能帮那些坏人说话，这样不是害死自己吗！”老太太显然很赞同我的建议。

    中午我带着他们祖孙俩到外面吃了吃饭，看得出来他们很久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了，我看着都有点心酸，人和人的命运是如此的不同。

    吃完饭他们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我就带着他们直奔明山市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了明山，我将他们安置到宾馆住了下来。他们过去可能从没有住过宾馆，一脸的兴奋和好奇。老太太连连感谢，认为要花费我不少钱，很是有些过意不去。

    我将宾馆服务员叫来特别交代了一下，让他们多照顾照顾。离开宾馆，我给白晓琳打了个电话，“我上午到天珰市去了一趟，将潘大龙的母亲和儿子接了过来。

    “不会吧？你想搞什么名堂？！”她语气很是吃惊，不明白我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看老太太怪可怜的，儿子被抓后连面都没见一次，说不定潘大龙那天被毖了，他母亲都不知道，所以我顺带将他们给带了过来。”我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的，他们现在在哪？”她笑着说道。

    “我已经安排他们在宾馆住下了，你看你能否安排一下让他们明天上午和潘大龙见见面？”我问道。

    “这个没问题，下午我去落实。呵呵，你是不是想在潘大龙面前打亲情牌啊？”她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

    “哈哈，你还真够聪明的，我确实也有这个意思，顺带试一试吗，说不定能打开潘大龙的嘴呢，”我笑着说道。

    第二天早上，我和白晓琳，还有上次的那个美女颜晨一起来到宾馆，找到老太太他们祖孙。“阿婆，这是检察院的白检察官和颜检察官，今天我们带你去见大龙了，”我对老太太说道。

    白晓琳笑了笑，向她点了点头。老太太一脸的感激，“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真是好心人，我一定要好好劝那个浑小子。”

    我们一起坐车来到了看守所，白晓琳去看守所办了一下手续，他们带着老太太祖孙俩进去了，我在看守所办公室等着他们。不知道这次能产生什么效果，潘大龙那小子态度能不能改变？

    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就和看守所办公室的美女打字员胡天侃的聊了起来用我的“智慧”逗得她笑声连连。大约半个小时，白晓琳他们结束了和潘大龙的会见，回到了办公室。老太太还没有从刚才会见中回过神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潘大龙。

    我们从看守所出来后，老太太要求回天珰市，说一晚上在那住着花几百简直是造孽。我只好将他们送到车站，帮他们买好到天珰市的票，又塞给她五百元钱。老太太感动得稀里哗啦，口中连说我是个大好人。想想也是的，做好人也挺容易。

    送走老太太后，我迫切想知道具体情况怎样，“晓琳，怎么样？那个潘大龙有什么反应？”

    “呵呵，我知道你就着急了，看来这招效果不错。老太太把潘大龙骂得头都不敢抬，看来潘大龙还是很惧她*。”她笑着说道。

    “潘大龙说什么没有？”我追着问道。

    “你也太心急了点吧！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只不过那个潘大龙非常感激你，没想到你会帮她把老妈和儿子接到这，他还让我替他谢谢你，”她说道。

    “看来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是不知道这个潘大龙会不会交代出幕后主使的人，这才是关键。否则，那我就白忙活了。”

    “你不是因为爱心才帮人家的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功利了？！”这女人是故意讽刺我了。

    “哈哈，爱心是爱心，但人毕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你以为李嘉诚捐款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私心？！”我笑着说道。

 第二十四章

    “我看潘大龙思想已经松动了，原来他可能没有什么牵挂的，现在一见自己的老母亲和儿子，思想肯定没有那么轻松了，”颜晨在旁边说道。

    “颜晨说得对，潘大龙这个时候肯定有求生的欲望，我们再加强一下审讯，他肯定顶不住，”白晓琳说道。

    “那能否成功就看你们的了，该想的法我都想了，我现在是没有什么招了！”我故作无奈的说道。

    “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这招就行！真不愧明山的律协会长哟，什么方法你都能想得出来，呵呵，”颜晨笑着说。

    “今天能得到你们美女检察官的夸奖，真是很荣幸。这个事情你们可要抓紧，要趁热打铁，否则潘大龙的这个情绪一冷，那就困难了，”我说道。

    “放心好了，我们这两天再去几趟，不信这个潘大龙还不吐口，”白晓琳说道。

    中午回到律所，接到刘小丽的电话，她声音里透着兴奋，“锦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杠救竞选期间采取拉帮结派，请客送礼等不正当方式拉票，很多人检举投诉他了。”

    “哦，是吗，”老杨拉帮结派争选票我是知道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律师都告诉过我，我到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拉票很正常啊，哪个竞选不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你是希望会长是借助歪风上台了？！”她声音明显感觉出了不高兴，“我们局纪检部门联合律协正在查这个事情。”

    “即使你们查出来了又怎样？还把老杨的会长抹掉不成？！不管怎么说，他的会长可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我问道。

    “选出来又怎样？！我们绝对不允许通过非法手段达到个人目的。我看你这个人就很没有正义感，你没有选上也是正常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彻底生气了。

    “呵呵，小丽，别生气。我很想把会长位置夺回来，可就怕最后又让你失望，我实在无脸见你，”我解释着道，女人不好得罪。

    “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夺过来？！搞得象军阀政变一样。实话告诉你，周局的意思也是坚决不容许这种违反公正的选举，”看来周剑波和她是来真的了。

    “呵呵，这么说我的会长还有希望了？小丽，我真是有点愧对你。放心，这次我绝对配合你，一定正大光明的把会长争取过来！”我下保证似的。

    “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只要问题查证属实，我们肯定要纠正选举结果，”她一听我的表态，口气就好了下来。

    第二天，市司法局的人果真到所里调查情况了，将所里的律师都盘问了一遍。老秦感觉到点什么，来到我办公室，神神秘秘的说道，“小陈，我看老杨的会长有些危险了，我太了解他的套路了。”

    “拉票又怎么了？还能让你当会长！”我故意装糊涂。

    “去你的！你小子少跟我装糊涂，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他拍了我一下。

    “哈哈，你个老秦，你以为我贪这个位置啊？我对这些其实没有什么兴趣，”我说道。

    “老弟，你这思想可不对了。千万不能再丧失机会，明山市律协会长就一个，很多人都盯着，”老秦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我到时向周局长推荐你怎么样？”我故意说道。

    “你拉倒吧，少拿我开涮，不跟你闲聊了。回头你做了会长，不能忘了我们所，我先出去了，”说完，老秦转身离开了。

    下午刘小丽打电话通知我杨杠救被确认为选举中采取非正常手段，明天准备召开律师代表会，讨论会长选举一事，让我到时准时参加。看来这个老杨会长位置还没做热，就需要挪屁股了。

    第二天在司法局大会议室再次召开了律师代表会，会议程序比较简单，参加人员主要是司法局的局长们和律师代表，共有二百来人。周剑波开门见三的说道，“我们今天再次召开律师代表大会，主要是讨论一个议题，上次会长选举中出现严重的问题，现在请律协秘书长刘小丽同志主持会议。”

    刘小丽拿过话筒，“上次选举结束后，我们接到很多律师的投诉，反映杨杠救同志在选举前有采取请客送礼等不正当方式拉票的行为，我们市律协和市司法局经过联合调查，事实基本清楚。”

    大家好像都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说话，杨杠救同样在下面低着头没有作声，估计周剑波和刘小丽已经找他谈过话。“杨杠救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明的没有？”刘小丽看着杨杠救说道。

    “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接受局里的意见，”杨杠救很老实服贴。

    “那好，现在请你回避一下，我们要举手表决对你的处理”，刘小丽说道。杨杠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不知道周剑波提前对他说了什么，今天杨杠救是最老实的一次。

    “我们决定建议取消杨杠救同志会长资格，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杨杠救出去后，刘小丽说道。

    最开始有几个律师举手，周剑波瞪着下面，慢慢的大家都举起了手。这个周剑波和刘小丽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提前也没有和我打招呼，弄得我心里很纳闷。

    “对杨杠救同志的处理建议通过，”刘小丽说道，“按照我们的选举办法，我们对会长重新进行选举，候选人为陈锦荣和张惠阳。”张惠阳，我到是很熟悉，也算是明山市的知名律师，但是刘小丽事前没有和我说过。

    周剑波和刘小丽这次好像是被着我搞这次重新选举，选票发到每个人手中，我问旁边佳仁律师所的主任侯佳仁，“张惠阳是怎么被推荐为候选人的？”

    “昨天晚上司法局召开紧急会议，连夜确定的候选人。说实话，老弟，我看好你，律协需要你这样有冲劲的年轻人，”不知道这个侯佳仁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唱票结束，我果真以占半数以上的票当选为会长。这次会长选举弄得我很迷糊，感觉云山雾里，变化多端。当选后我心里没有什么喜悦，到是有些疙疙瘩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会议结束。

    散会后，周剑波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小陈，今后律协的工作就看你的了。我们司法局可是一直看好你，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周剑波语重心长的说。

    “多谢周局，不是你们哪有我这个会长！你放心，肯定要拿出点成绩给你看，”我不敢再马虎了，否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随后我和周剑波又聊了一下律协今后工作方向和计划，然后告辞离开。

    我原想再去见见刘小丽，但是她却不在办公室我只好作罢回到所里。中午老秦硬拉着我到外面去喝酒。酒过三巡，老秦开始了他的唠叨。“老弟，你这下为我们所里争气了，老杨那小子看他还牛气不，”老秦干了一杯说道。

    “老秦啊，你别把我抬得太高了。我是被赶鸭子上架，你知道我对什么会长没有一点兴趣，硬是周局长他们怂恿把我推上去的，”我说道。

    “老弟，这说明领导看好你，以后工作更好开展了！不管怎样，你这个会长来得不容易，可不能还由着过去的性子，以后要有个领导样哟，哈哈，”老杨哈哈一笑。

    “你是说我过去没有领导样子了？好你个老秦，反着讽刺我呀！罚酒一杯，哈哈，”我指着老秦说道。

    “好好好，喝酒，”老秦一仰脖，一杯就下去了。“小陈啊，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行了，我想所里的主任让你当算了，这样对我们所里有好处，”老秦又说道。

    “算了吧，老秦！这些年你干得挺好的，干吗让我干？！再说这个会长已经够我操心的，你还让我活不活啊？”

    “你现在是会长，如果你做了主任，能给我们所里带来多大的收益啊！”这个老秦真是精明，原来打这个算盘。只不过他也够公心的，为了所里这点利益主任都情愿让给我。

    “我现在是会长，不能光考虑我们所吧，哈哈，”我笑着说道。

    “你小子别给我打官腔，是不是想忘恩负义？！以后有什么好处要多想着我们所，否则我就跟你急，”老秦似乎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个老秦啊，律协能有什么好处？你不要整天想着这些了，好好把我们所管好就行了，”我和老秦碰了一杯说道。

    中午和老秦喝得晕晕乎乎回到所里，躺到办公室睡了半晌。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洗洗脸坐到办公桌前正准备处理一些案件资料，就接到了白晓琳的电话。

    “我刚从看守所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潘大龙交代了！”白晓琳声音里有些兴奋。

    我立马精神一振，“太好了！他交代是谁在幕后指使？”我赶忙问道。

    “云梦山庄客房部经理郑红兵，我马上回院里向领导汇报，将郑红兵控制起来，”她说道。

    “我原来猜想该案和云梦山庄管理层有关系果然没错，但这个郑红兵说不定还不是根源，因为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还不能弄出这么多事，”我说道。

    “这个案子看来牵扯得比较深啊，我们只能一层层的向下挖了，但总有到底的时候，”白晓琳说道。

    “你说得是！我也没想到这个案子背后会这么复杂，这个案子多亏有你，否则肯定没有今天的进展，”我说道。

    “别拍我马屁了，我办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揭开真相，将应该上审判席的人送上去，”她竟然不买我的情。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白晓琳却给我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郑红兵十天前已经辞职离开云梦山庄了，具体去了哪里不详，”白晓琳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怎么又出现这样的事？肯定郑红兵得知潘大龙被抓的消息后，就预感不好提前跑了！”我大吃一惊，卓采那件事难道又重演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只要不象之前的卓采那样被人灭口，我们会联络公安部门发布通缉，我到要看看这个郑红兵能跑到哪去！”白晓琳说道。

    和白晓琳通完电话，心情有点糟糕，案子总是在感觉快真相大白之时，一下子又坠入黑暗。云梦山庄后面的黑手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赵志强？我心里的疑团无法解开。

    第二天上午刘小丽又打电话让我到司法局去，因为刚坐上会长的位置，要到律协抓紧熟悉一下情况。律协没有独立的办公用房，还设在市司法局，日常工作由秘书长刘小丽具体处置。

    我找到刘小丽，和她商量了一下工作。她将律师科科长宋大年叫来，详细向我汇报了一下律协过去的工作情况。宋大年汇报完之后，我对律协今后的工作提了几个意见。

    “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律师和法官的关系不健康，律师和法官之间不正当交易的现象还比较严重，律协的工作应当从规范律师执业行为抓起，是否可以考虑与市中级法院联合制定下发一个规范律师和法官关系的文件。”

    刘小丽和宋大年对我的意见表示赞同，认为很有必要。我又针对此事提出了具体意见，就是文件里的要求尽量具体化，不要搞成条条框框的原则性东西，最后对律师没有任何约束成了形式主义。

    刘小丽他们的行动比较快，没几天就把文件初稿拿出来了，然后将我叫到司法局一起研究。当上这个破会长，麻烦事还真不少！没办法，这事还推脱不掉。我对文件提出了几个修改意见，总体感觉还不错。

    等把文件初稿定下来，刘小丽说道，“呵呵，陈会长，接下来的事情又要辛苦你了，”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什么意思？怎么又叫辛苦我？”我疑惑的看着她。

    “文件我们这边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下一步就是和市中院协商联合发文的问题了。你这个当会长的肯定要出面和市中院协调了，”刘小丽说道。

    “你拉倒吧！你还不知道我和吴奉贤的关系？！我能和他协调了才怪呢。你们都是他的老部下，还把这事推到我身上干什么？别忘了你还是律协秘书长。”刘小丽这简直是故意出我的洋相，吴奉贤正等着没有机会给我小鞋穿，你这不是让我主动送上门吗？

    “呵呵，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这个秘书长还不是在你的领导之下吗。人家吴院长是法院一把手，我们律协和人家协调工作总不能派个中层干部吧？”刘小丽说道。

    “哈哈，刘局长，你就别谦虚，你这个中层干部比谁都好使，吴奉贤敢不买你的帐？难道他不知道市中院是在你老赵家的明山地界上？”我笑着说道。

    “去你的！我是和你说正经的，你别胡说八道了！”刘小丽娇怒道，“只不过我可以先和吴奉贤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说完，刘小丽拿起电话给吴奉贤拨了起来。

    “你好，吴院长，我是刘小丽，有个工作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刘小丽说道，中间吴奉贤好像客气了几句，刘小丽接着将联合发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哦，是吗，让陈会长明天到你们单位具体协商？行行，我转告他，希望吴院长以后多支持我们工作，呵呵，”刘小丽挂掉了电话，我也听明白了吴奉贤的意思。

    “这个老吴是不是点名让我去和他交涉？！我首先申明，我不会去自找难堪，这个老吴故意想整我！”我立刻表态。

    “你这怎么行呢？你现在是律协会长，你不出面谁出面？人家吴奉贤说的有道理，你不能把人想得太狭隘了。刚才他还让我代替他恭喜你呢，”刘小丽说道。

    “拉倒吧～～假惺惺的肯定不存好心！不是我把他想得太狭隘，根本他就是这种人，上次的警告处分还不是明白的整我？！我要是再去肯定自讨没趣，”我争辩着道。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会长就不能逃避责任，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克服，否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她教训起了我。

    “嘿嘿，除了和吴奉贤打交道，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这件事你代表律协去搞定他！”我笑着说道。

    “不行！明天上午你必须去和吴奉贤商讨，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这是你上任办的第一件事，必须弄出点成色出来！”她说的口气有些坚决，这个女人对工作的要求还真不含糊。

    “唉，那好吧，我就硬着头皮等着老吴甩脸子了，”我无奈只好答应。

    这是第一次来吴奉贤办公室，法院院长的气派就是不一样，办公室看起来刚装修过不久，绝对不亚于一般酒店总统套房的档次，这个老吴挺会享受。我和刘小丽来他办公室时，他正在打电话，只瞄了我们一眼，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等一会，领导派头十足。

    他这一打电话就是二十多分钟，听起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是和一个老熟人闲扯。老子去市长办公室，市长也没有因为接电话让我等这么长时间，摆明了是给我下马威。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刘局长让你久等了，”吴奉贤终于放下电话，过来和刘小丽打招呼，但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

    “吴院长，你太忙，还专门抽出时间接待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不好意思。今天我和我们的陈会长过来，主要就是和你们法院商量出台一个规范律师和法官关系的文件，我们律协已经拿出了一个初稿，一会请陈会长给你汇报一下，”刘小丽语气非常的客气，人家老吴现在是副市级了，不得不如此啊。

    “哈哈，刘局长，你太客气了，还亲自跑一趟，”他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热情，这才转过脸对我说道，“陈会长，我还没有对你的高升表示祝贺呢。”

    “吴院长，你别讽刺我了，我这是什么高升，没级别没待遇，与你这个市领导的差距是越来越远了～～”我也故意夸张的说道。

    “陈会长，我可不是什么市领导。过去工作中我多有得罪，你不要介意，那是工作需要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能理解，哈哈，”这个老吴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故意揭我的伤疤。

    “吴院长，其他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刚才刘局长已经说了，我现在就这个文件具体说一下我们的想法，”我看还是跟他说正事为好，扯过去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无用。我详细的将我们此次制定文件的目的、内容等详细说了一遍。

    吴奉贤听了做沉思状，半天才张口说道：“陈会长啊，你们这个想法是好的，我们也想规范一下我们法官的行为。但是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最高院和司法部已经有文件要求，我们再搞一个是不是有点多余呢，人家会不会说我们形式主义？”

    这家伙一张口就否决了我们出台这个文件的意义，“吴院长，你说的很对，对于这方面最高院和司法部确实已经有相关的约束。但是我们这次主要是从律师协会的角度来规范律师行为。最高院和司法部那些都是司法解释或行政规章，内容也过于原则，操作性还不是很强。如果从我们律协角度出发，在规范律师行为和惩戒违法律师可以更加灵活，且不必拘泥行政手段。”

    “吴院长，陈会长说得很对。过去在处理一些律师违法行为都是采用行政处罚，手段单一且程序烦琐，不利于及时灵活的纠正一些律师行为。现在我们新的一届律协已经成立起来，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规范一下律师执业行为，”刘小丽补充着说道。

    “呵呵，这么说陈会长是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吴奉贤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你们律协完全可以自己搞吗，非要拉上我们法院干什么？”

    这个老吴存心挑刺，“吴院长，你误会了，这完全是工作需要，没有一点我个人意思。虽然是我们律协的事情，但是律师的行为总是和法官联系在一起，我们还不是想借你们法院这杆大旗壮壮声势？”我“奉承”着说道。

    “吴院长，你说的这些话有些见外了，你是我们司法局的老领导了，工作上你要不支持支持就说不过去了，呵呵，”刘小丽将了老吴一军。

    “哈哈，你陈会长说话到是爽快。我现在毕竟是代表法院不是司法局了，这样吧，你们把材料留下，我们院党委回头好好研究一下再答复你们，刘局长你看怎么样？”我的“奉承”看来起到作用，这个老吴很受用，给了我们一个进一步协商的口子。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司法局忙律协的事情了，因为一切要照着正规的途径走，各种规章制度建立，工作人员聘请等都亟待解决。我的案子压了一堆都没时间办，看来这个会长真不是好当的。

    和市中院联合发文的事情，我又跑了好几趟市中院，受到了吴奉贤多次热情的“冷嘲热讽，”又和他的主管副院长磨破嘴皮才得以签上老吴的大名发出来。这个文件印发出来后，对明山市的律师震动很大，应该对将来规范律师执业行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对于如何具体管理律师协会，律师协会内部机构设置，以及应当行使那些职能，连我在内的所有人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总是感觉现在律协的模式还没有完全跳出行政管理的那一套。

    一个副会长提议到外地学习一下别人的经验，看看别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个建议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本来我怕有公款旅游的嫌疑，但是看大家的热情很高不便打击，我就建议费用个人出一半，律协承担一半。

    最后大家商定到广东那边学习一下，因为他们的律协工作在全国走得比较靠前，率先打破由司法行政机关领导兼任会长的律协模式，以及会长罢免风波在全国影响都比较大，他们的律协经过一系列的调整改进，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超前完善的律协管理体制。

    考察团的成员也很快定下来，由我和两个副会长，以及刘小丽组团前往深圳考察。出行那一天天气不是很好，我们晚上赶到省城机场，晚上七点多的飞机。由于天气的原因，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

    飞机冲上天的那一刻起，我感觉心忽然被抽空了一样。我和刘小丽坐在一起，另外两个副会长坐在前面离我们较远的位置。很长时间没有坐飞机了，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点点灯火，自己的身体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

    刘小丽将手伸过来抓着我的手，似乎很紧张。我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小丽，你怎么了？”我关切的问道。

    “我头有些晕，心里很难受，”她微闭着眼睛说道。

    我按了一下顶上的呼叫灯，“可能起飞突然升高的原因，过一会应该好一些。我给你叫一杯水压一压，”没想到她竟然晕机，提前也没有做准备，看来我在照顾女人的问题上还不够细心。

    一个有些胖乎乎的空姐走了过来，都说空姐长得漂亮，其实并不全对，听说很多空姐都是什么机长老婆之类的关系户。这个航空公司的空姐服装感觉很土，蓝底白碎花的空姐制服，总感觉是在小饭馆一样。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声音到是满甜的，笑容还够热情。

    “这位小姐有些头晕，你帮我拿一杯冰水吧？”我说道。

    “对不起先生，飞机正在升空，请稍后好吗，我先给你拿点风油精怎么样？”

    稍后飞机平稳了我还要它干什么！但我没有发作出来，“行行，快点吧，”我有些不耐烦。

    那个胖胖的空姐歉意笑了一下走开了，“你别跟人家较劲了，我一会就好了，”刘小丽在旁边说道。

    “服务一点都不到位！什么空姐，不就是一帮服务员吗，端茶倒水，跟饭店服务员有什么区别？”我不满的说道。

    “呵呵，还发脾气了，你不一样是服务员，为当事人服务的服务员！我们公务员是为人民服务的服务员！”刘小丽笑道。

    “哈哈，大家都是服务员，互相服务的服务员！”她这么一说，我心情到开朗许多。

    那个胖胖的空姐又走了过来，“先生，你要的水和药，”她一手端着一杯水，一手拿着风油精。

    “呵呵，你刚才不说等一会吗？”我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故意问道。那个空姐还是对我微微一笑，并不做声。我到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态度不好，你别介意，”我笑了一下对她说道。

    “没关系，请慢用，有事请找我，”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呵呵，你什么时候学着这么有风度，还主动道歉？”刘小丽斜着眼看着我。

    “我在你眼里就是没有肚量的人？”这个女人也太看不起我了，“好歹我也是个会长吧，没肚量能当领导，哈哈！”我将水递给刘小丽。

    “看看，你又开始吹牛了！”刘小丽喝了一口水说道，“呵呵，你刚才和我一聊天，头晕好了一些。”

    “来，我帮你太阳穴上涂点风油精吧。”我将风油精盖子打开，滴了两滴在手上。

    她将头稍稍向我偏了偏，我将她耳根旁的一缕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她身子似乎微微一颤，耳根应该是女人的敏感部位。

    我用手轻轻的将风油精涂到她太阳穴上，顺带帮她揉了揉。“现在好多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窗外，除了看到长长的机翼，外面漆黑一片了，飞机已经到了正常飞行高度，机身已经很平稳了。

    我们一下子又陷入沉默，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你去过深圳没有？”我找点话问道。

    “没有，希望这次有时间能好好看看，”她回答道。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局长，感觉怎么样？比当科长有成就感吧？”我继续闲聊。

    “别讽刺我了。我真不习惯这个副局长，现在没办法，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不干也得干，”她说道，语气有些无奈。

    “你可是明山市少有的年轻女干部，估计除了那个团市委的一个副书记比你小，没有其他人了，你的政治前途大大的哟，”我说的这些到是实话，讲能力刘小丽确实不错。

    “唉，做这个副局长真累，太操心了，上上下下你都要管，局长和科长把你夹在中间，”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有合适的时机我真介绍你去做律师啊，就怕到时候你又舍不得你这顶乌纱帽，哈哈，”我笑着说道。

    “你把我看成官迷啊？！”她瞪着我说道，我呵呵一笑不作声了。“飞机什么时候到？”她又问道。

    “飞机晚点了，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估计十一点左右才能到，”我算算了时间说道。

    “唉，这么晚啊，那我先靠着睡一会，”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这个女人说睡就睡了，那我也只能眯一会，否则睁眼干坐着还不把我无聊死。

    我合上眼睛，进入半睡眠状态。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飞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一下将我惊醒。刘小丽也被惊醒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她紧紧抓着我的手。

    “飞机可能遇到气流了，没关系，这个很正常，一会就好了，”我安慰她说道。机舱里响起了空姐的声音，“大家好，飞机遇到了强气流，请大家寄好安全带不要惊慌。”

    每次坐飞机总能遇到这种情况，说实话没有什么可惊慌的。刘小丽好像没有经过这种情形，显然有点心神不定。“不要担心，没事的，这是正常情况。”

    她没有回应我，将嘴触到我耳朵旁轻轻的说道：“你说飞机要是掉下去了，我们会怎么样？”

    她的这话听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靠，你说掉下去会怎样？还不成肉泥了，这个女人是想向我散布恐怖气氛啊。“你怎么乱想这些？是不是害怕了，我跟你说过没事的。”这个女人可能害怕了。

    “呵呵，我不害怕，你才是害怕了吧？”她竟然取笑起了我。“胡说，我哪会害怕，”我瞪着她说道。

    她将我的胳膊搂了过来，我的身子向她那边靠了靠，“即使真的掉下去我也不害怕，因为有你陪着我在一起，”她斜靠着我的胳膊有些动情的说。

    她说得我心中一热，我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多好的女人，但是却碰到赵志强这样的人，“你和赵志强一直这样冷战吗？如果不合适，为什么不分开？”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我们之间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总有一天是要分开的，”看来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存在一点希望。

 第二十五章

    飞机颤抖了一会之后，果然再次平稳了，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话。我们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深圳律协的人在外面等着我们，来到宾馆吃了点饭，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因为比较累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给隔壁的刘小丽拨了个电话，“小丽，你在干嘛，休息了没有？”

    “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这两句话听得我身上一热，对我来说好像有些暧昧，看来我还是逃脱不了好色之徒的俗套啊。

    “身体没有不舒服吧，”我是无话找话。

    “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这句话一下浇灭了我的热情。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后我们直接到当地律协参观。他们的律协制度设计基本很完善，例如参照公司模式设立监事会，监督理事会、会长、副会长和秘书长履职情况，还设计了关于罢免会长等领导层人员的制度。

    律协的工作人员很热情，他们一个副会长全程陪同，让我们看了他们的办公场所，又仔细看了他们的相关工作资料，确实让我们开了思路，长了见识，对比一下我们的律协工作，相差还很远。

    中午律协宴请我们，结果我又被喝得相当到位。中午吃完饭后我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突然发现手机怎么也找不到了，拨打电话也已经关机。我记得上午从房间出来好像没有带，是不是放在房间被别人拿走了？！

    手机对一个律师来说相当重要，里面存着我很多客户的联系方式，如果真的丢失了，那我损失就惨了。我急忙叫来服务员，“服务员，你们看到我放在房间的手机没有？”

    在这种准五星的酒店出现这种情况，那个服务员显然很惊慌，“对不起先生，我上午收拾房间的时候没有看见啊。”

    “不可能的，我根本没有带出来，难道它在房间里会飞出去吗？”我有些急了。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再帮你找找吧，”她又帮我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刘小丽估计听到什么动静，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丢东西了吗？”她说道。

    “手机不见了，这下坏事了，我的很多商业资料都在里面，”我着急的说道。

    “别急，慢慢找，肯定不会丢的，”她安慰着道。

    那个服务员又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快叫你们经理来吧，看看这事怎么处理！”我恼怒的说道。

    服务员带着哭腔给他们经理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他们的经理过来了，一个戴着眼睛的胖胖中年男人。“你好先生，出现什么问题了？”他微笑着问道。

    “我的手机在房间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责问道。

    “这样啊，我们再帮你找找，”他对着对讲机又叫人上来。我忽然感觉他的口音很熟悉，好像是明山口音，难道在这里还能碰到老乡。

    几个男服务员赶了过来，“你们把床和旁边的柜子挪挪吧，看这位先生的手机有没有掉进去，”那个胖经理说道。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你是这里的经理吧，怎么称呼？”我看着这位胖经理问道。

    “哦，我是这里的客房部经理，姓张，”他回答道。

    “张经理，听你口音很熟悉，你不会是明山人吧？”我随口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他听了我的话很是吃惊。

    “哈哈，因为我就是明山人，听你口音很熟，所以就随便问问了，没想到你还真是的，真是有缘啊，”我笑着说道，能在远在几千里的地方碰到老乡，确实很有缘。

    “张经理，手机找到了，掉到床头下了！”一个服务员叫了起来。我赶忙过去，果真是我的手机掉到床下了。“张经理，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很是尴尬，开始还有点怀疑这里的服务员。

    “没关系，”张经理说完就带着那几个服务员匆匆走了。“这个张经理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好歹说也是老乡，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有些纳闷。

    “你和我们张经理是老乡啊？他来我们酒店还不到二十天吧，只不过他人挺好的，”留下来帮我收拾房间的服务员说道。

    明山市？二十多天？客房经理？律师的职业敏感让我大脑一激灵，失踪的郑红兵？！这家伙会不会就是潜逃的郑红兵，刚才看他惊慌的样子，一定有毛病！“服务员，请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要谈点事情，”我对收拾房间的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一出门，我立刻拿出手机打通白晓林的电话，“晓琳，我现在深圳出差，怀疑我所住酒店有个人是潜逃的郑红兵，你马上用手机把他的照片发给我！”

    “真的这么巧？！你稍等，我五分钟后就给你发过来！”白晓琳说道。

    “你不是吧？跑到深圳还在办案，你可真够敬业的！”旁边的刘小丽说道。

    “不是我敬业，这个案子直到现在还没结，整天搅得我不安。就是去年云梦山庄那件奸杀案，你应该知道的，”我说道。

    刘小丽轻轻“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估计又是想起了那晚我们在一起的事。五分钟后，我的手机“叮铃”一声收到了短信，我打开一看，正是白晓琳发给我的彩信图片，照片上是一个戴着眼睛胖乎乎的家伙，不是那个张经理又是谁？！

    “晓琳，我今天在酒店遇见的那个家伙正是郑红兵，你马上通知警方联合深圳这边将郑红兵控制起来！否则让他跑了可再也难找了，”我赶紧将电话打给白晓林。

    “好的，我马上联系，你快将具体地址告诉我，”她说道。

    我将酒店的名字以及位置告诉了她。哈哈，这个郑红兵真够倒霉的，跑到深圳竟然被我撞上，我心中不由一阵暗乐。“小丽，今天这个手机可帮了我大忙！”我向刘小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臭美吧你！律协让你来深圳到帮你办了案子，你可是一举两得啊！”刘小丽说道。

    “这次深圳没有白来，运气真是不错，但过去我好像没有这样的运气，不会是你给我带来的吧？!”我盯着她的脸“呵呵”一笑。

    “少来！我可没有的福相。别跟我贫嘴了，你还是赶紧到大厅去看看情况，防止你的嫌疑人跑了，”她说道。

    “你说的很对，我赶紧去大厅看看。走吧，陪我一起去！”说完，我搂上她的腰。她脸刷的变得通红，“你干什么！快放手！让人看见了，”她一下从我身旁跳开。

    我“哈哈”一笑，“我逗你呢，走吧，刘大局长！”

    我们来到大厅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来。这个白晓琳速度还真快，警察说来就来了。四五个警察直接来到服务台，询问了一下，一个服务员带着他们上楼了。

    “这些警察的效率还真高啊！你和明山市那边谁联系了？”刘小丽感慨了一下问道。

    “市检察院的负责该案子的检察官，估计你应该认识，白少卿的女儿白晓琳，”我回答道。

    “哦，见过几次面，互相不是很熟悉。你能耐大啊，市长千金都听你使唤了，”她话锋一转，明显带着一股酸意。

    “你别瞎说!这是工作需要，其实我这可是帮她破案，什么叫我使唤她？”我解释道。

    “你陈大律师怎么会这么热心帮别人的忙啊，过去我可没发现，”看来女人都不能免醋坛子这个俗啊。

    “我的刘大局长，你就别讽刺我了，我怎么说都逃不了你的话柄，”我赶紧“投降。”

    正当我们聊着的时候，那几个警察下来了，一个人被蒙着头带了下来，看衣着体型正是郑红兵。

    从深圳回来又投入律协的工作中，刘小丽天天在后面催促，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上了她的“贼船”。郑红兵很快被押回了明山市，我找白晓琳了解了几次，情况很不容乐观，从郑红兵嘴里一直得不到我们想要的。

    “他只是说想早点让他们酒店的案子结束，你的插手搅乱案子进度，所以派人对你警告，”白晓琳在电话里对我说。

    “笑话！他对酒店这么有主人翁意识？酒店好像是他开的一样，这种幼稚的理由能站住脚？！”我反问道。

    “大律师，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相信，但是能怎么着，他就这样说。潘大龙也只知道郑红兵让他去警告你，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白晓琳无奈的说。

    “那他为什么逃跑？还改名换姓，跑到深圳去？！这不是做贼心虚？”我说道。

    “他说打了你，害怕承担责任，所以辞职跑到深圳了，”白晓琳说道。

    “这小子明显说谎，背后肯定有酒店其他人指使，你们一定要好好审审，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小子！”我心里有些急。

    “大律师，这个不用你说，我们知道的，回头有什么消息我及时告诉你，”她挂掉了电话。

    这个鸟案子还真是让人头痛，现在甩也不能甩，被套牢了。中午，沈军给我打来电话，“老大，我出麻烦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上次交通肇事露馅了？！”我心里也是一惊。

    “不是的，我生意上出了麻烦，赶紧过来帮我出出主意，我在公司里等你，”这小子又出麻烦了。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我开车赶到沈军的公司。走到沈军办公室门口，碰到了焦小梅，她看见了我，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你好，陈律师。”

    我差点忘了她还在沈军公司工作，“哦，最近干得还顺心吧，沈军那小子没有为难你吧？”我随口问了一下。

    “呵呵，我感觉干得很好，沈总人很好，真是谢谢你陈律师，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她一脸感激之情。

    “别客气，以后好好干就行，我先进去了，”我指了指沈军的办公室。“沈总在里面，正着急等你呢，你快进去吧，”焦小梅笑了笑。

    一进沈军办公室，他果真急得团团转。“老大，你可要帮帮我，否则我这笔损失就大了，好几百万啊！”

    “什么生意把你小子急成这样？慢慢说，”我坐下问道。

    “西郊挂牌出让的一块地，我和市国土局基本沟通好了，初步协议书都签了，他们保证我百分百能弄到那块地，现在他们又反悔说不行了，”沈军说道。

    “你小子能耐大啊，通过什么手段沟通一下人家就说百分百把地给你了？”我问道。

    “这个你别管，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这块地我已经投入不下八百万了，如果他们反悔就全打水漂了！”

    “你们不是签了协议吗？反悔你可以告他去，”我说道。

    “说得容易，那只是个初步意向而已，再说告了有什么用，他把地给别人房子都盖起来了，我赢了官司又能怎么着？”

    “法律之外的事你都搞不定，我更加没有办法了！”我双手一摊，表示没有办法，“但你可以先查查到底因为什么他们变卦了，也好对症下葯。”

    “你说的对，我一急都有点糊涂了！”沈军这才想起这茬事，“你帮我问问，国土局那帮小子一见我嘴就封得严严的，市国土局国土利用管理科的科长何平不是你大学同学吗，你帮我打听一下。”

    “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给你问，”何平那小子我非常熟悉，这点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找到何平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何平，我是陈锦荣，有点事让你帮忙，”我开口直奔主题。

    “你小子平时每一点音讯，帮忙时想起来了我！说说，找我帮什么忙？”何平和我很熟，我们之间用不着客套。

    “你们西郊是不是有块8号地要挂牌出让？一个朋友有兴趣，让我帮忙问一下，”我问道。

    “是啊，只不过很可惜，已经有主了，我可帮不上你的忙，”这小子生怕我让他帮忙弄地。

    “我没有打算让你帮忙弄地，看把你小子吓的！知道你也决定不了把地给谁。对了，那块地给谁了？”我继续问道。

    “明山市的正阳公司，人家出手的早，”何平说道。

    “他出手早？我听说强盛地产公司出手更早呢，”这家伙说话都不诚实。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到底想知道什么？”何平很是惊奇。

    “呵呵，我哪敢耍你啊，只是我那个朋友提前了解了一下情况而已，听说强盛地产有收购的消息，”我解释道。

    “这个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他笑着说道。这小子幸灾乐祸，不知道是我兄弟啊？但不知者不怪。

    “正阳公司的负责人是谁？”我追问道。

    “负责人啊，让我想想，”何平沉默了一下，“江伟。我具体也不是很熟悉，见了几次面，好像公司成立时间不长。”

    江伟？！这小子都成立有公司了，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从沈军手里抢走这块地的人竟然是江伟？这个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竟能从沈军手里夺走东西。沈军在房地产市场混了七、八年了，江伟独门立户才几天啊？！他靠谁的力量？

    “江伟，他怎么弄到你们这块地的？”我想问个明白。

    “哈哈，这个怎么能说得明白呢？这种事情各有各的招，说实话具体怎么弄的我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领导决定的，”何平笑着说道。

    “好了，今天多谢你小子了，回头可能还要有所麻烦，”我看问得差不多了。

    “你算了吧！还跟我客气，回头你请客就是了，哈哈，”何平挂了电话。

    “你确定是江伟弄走了地？！”沈军一见我挂掉电话，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估计肯定是他！这小子太过分了，竟然和你抢地！”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啊？！明山市这么多地，非跟我抢什么！”沈军也很生气。

    “晚上我把他叫出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兄弟情谊还要不要了！”我的气实在难消，没想到江伟竟然是这种人。

    “过去对这小子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他反心这么强！”沈军用拳捶了一下桌子。

    “凭他的能力怎么能从你手里抢到那块地？你知道他靠谁的力量?”我问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赵志强！我好几次看见他和赵志强一起吃喝，”他说道。

    “这小子果真是和赵志强搅和在一起，怪不得上次替赵志强当说客！”我明白上次赵志强为什么叫上他了。

    晚上我给江伟打了个电话，让出来一起吃饭，这小子还算听招呼，爽快的答应了。见面后，我和沈军的脸都有些阴沉，江伟可能也意识到什么。“呵呵，两位老大，今天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啊，”江伟说道。

    “没有什么不高兴，现在看你小子发达了，应该替你高兴才对，”我有些嘲讽的说道。

    “老大，你别讽刺我了，我发达个什么啊，只是混口饭吃饿不死。以前是跟着沈哥混饭吃，现在稍微独立一些罢了，”江伟说道。

    “你小子偷偷成立了公司，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怕我们找你讨酒喝啊？！”我继续讽刺道。

    江伟表情一愣，显然没预料到我知道他成立公司的事，但转而笑着说，“老大，我那只是个壳子而已，就没有告诉你和沈哥，没必要，呵呵。”

    “不管壳子不壳子，你得让兄弟们给你去庆贺庆贺吧？”沈军接着说道。

    “好好好，我的失误，我先自罚一杯，向老大和沈哥道歉，”江伟径直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听说你小子在西郊弄了一块地，厉害啊，我以后可要跟你学习，”沈军开始转入正题。

    江伟立刻表现出满脸的不自在，“嘿嘿，沈哥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提厉害？！我要是厉害这块地就不会被你从我这里硬生生的抢走了！”沈军说道。

    “啊？！沈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江伟这小子还在装糊涂。

    “呵呵，你该不会不知道这块地你是从我手里抢走的吧？你现在是翅膀硬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军这小子也会用古成语了。

    “不会吧，沈哥！那块地原来是你的？我真的不知道，你看这事弄的，”江伟一脸抱歉的样子，这小子演戏的水平还真不错。

    “江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仗义了，沈军的生意你都抢！过去我们弟兄是怎样在一起混的？！”我质问道。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沈哥瞄上了这地，说什么我也不能半路插手啊！”江伟一脸“委屈”。

    “你借助谁弄的地？是不是赵志强！”我问道。

    “这……这，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明山市赵志强的影响力，只能从他那里才能跑来项目，”果真被我猜中了。

    “你少叫冤！其实跟谁跑无所谓，沈军过去不一样从赵志强哪里搞项目，但是要有自己的原则，自己弟兄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小子太让人失望了。

    “老大，我认错，以后绝对不会了，”江伟做起了保证。

    “你别以后了，你先把这快地退出来还给沈军！”我提出明确要求。

    “老大，这这个不好吧，我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这样我就损失惨了！”看来这小子只是虚与委蛇，没有一点诚意。

    “算了，老大，别这样，没什么意思，”沈军不愿意被人施舍一样。

    “不行！江伟，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是要你那块地，还是要我们兄弟的情谊？”我逼问道。

    “老大，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江伟表现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江伟，你好自为之！”我愤愤的说，转身对沈军说道，“沈军，我们走吧！”

    “老大，沈哥～～你们这是何必呢，”我和沈军离开包间，江伟只在后面叫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表示。靠，这小子看来无可救药了！早知道如此，上次交通肇事还维护他干嘛，直接将他送进去一了百了。

    一路上我骂个不停，沈军到无所谓，“你小子好像没事一样，难道你就不气？！”我问道。

    “唉，老大，气有什么用？只不过看清了江伟这小子也好，否则以后被他坑得更多！”沈军的思想还真放得开。

    江伟这小子过去看起来很老实，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赵志强勾搭到一起了。上次卓采发生车祸会不会和他有关？那天除了他和沈军知道卓采地址，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是不是他向赵志强透的信息？他不对赵志强有用，赵志强会给他这么多好处？！

    “沈军，江伟这小子彻底变质了，估计出卖我们不止这一次，以后可要好好提防他，”我说道。

    “这个我知道，简直不是什么好鸟！以后彻底和这小子断交，”沈军看来对这家伙也是失望透顶。

    第二天来到律所感觉心情还是很不爽，老秦又在我面前唠唠叨叨个不停，我气得对老秦大吼一声，“你个老秦，能不能把你那个嘴闭上？！”

    老秦被我吼得一愣，仍问道，“老弟，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觉得语气有些过分，“对不起，老秦，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见怪，我想一个人清净一下。”

    老秦看了看我摇摇头，一声不吭从我办公室出来了，老秦这点我是最欣赏的，总能迁就顺着我的意思。我将门反锁上，坐在椅子上发呆。

    桌上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起来一听，原来是审计局副局长陈慧中，“陈律师，云梦山庄的当年拍卖时的帐目我们重新审计完毕。”

    没想到陈慧中的效率还挺快的，政府部门直接插手确实容易得多，否则我们想去查帐门都没有。我一听结果出来了，大脑立刻兴奋起来，忙问道，“太好了！具体情况怎么样？和拍卖时的资产评估报告区别大不大？”

    “相差简直太多了！说出来你都要吃惊，”陈慧中好像让我做思想准备一样，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我们对云梦山庄的资产评估为两千八百多万，实际债务只有一千六百万，净资产还有一千二百多万。但是当年拍卖时清查的债务有两千四百多万，最后净资产仅剩一百多万！”

    我听完陈慧中一说，确实大吃一惊，中间竟然相差一千多万！这说明当年赵志强白白侵吞了一千多万，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二者相差这么多，这下要出大事了，我们要抓紧向赵市长回报一下，”我说道。

 第二十六章

    “那你和赵市长联系一下吧，我们立刻一起去汇报一下情况，”陈慧中说道。搞不清她作为局长，为什么让我联系汇报，难道我真的和赵金平走得很近，连陈慧中都觉察到了。

    我挂掉陈慧中的电话，拨通赵金平秘书荣小刚的电话，“你好荣秘书，我是陈锦荣，我和审计局陈局长有点紧急工作想向赵市长汇报一下。”

    “实在不巧啊，我和赵市长现正在香港出差进行一个重要的考察，下个月才能回来，要不等赵市长回来再说吧？”荣小刚的话让我泄气了。

    “哟～～那只能这样了，麻烦你先告诉一声赵市长，就说云梦山庄的资产重新审计评估出来了，存在的问题比较大，等他回来后我们再向他汇报，”我说道。

    和荣小刚通完电话，我将情况向陈慧中说了一下，要求先从她那里把评估资料拿过来看看。我赶到审计局取回评估报告，回到所里我仔细研究起来。当年云梦山庄的的财务人员真是胆大，竟然伪造出一千多万的虚假债务。

    这肯定和赵志强脱不了干系，一定是利用他老爸这块牌子，硬生生将云梦山庄白拿了过来。现在出来这种情况，看他赵志强怎么逃得掉，但是同时也将赵金平逼上了两难的境地，赵志强毕竟是他的儿子。

    中午白晓琳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郑红兵被行政处罚了一点钱放出来了，他现在反而正大光明的又回到云梦山庄上班了！”

    “不会吧！他那么大的嫌疑，你们检察院就这样放人了？！”我彻底晕菜了，*，这是办的什么案子！

    “郑红兵那个死人一口咬定那样的供词，我们有什么办法？！这是我们院里强行做的决定，而且我现在也成了个闲人了，云梦山庄的案子被强行转给别人了！”她有些丧气的说道。

    “不可能把？！你好歹也是市委书记的千金，他们敢这样对你？”市检察院未免有点太不识相了，人家白晓琳的老爸还在市委书记位置上，就这样排挤市委书记的女儿，岂不是太没有眼色了？

    “你别提什么市委书记了！我估计就是他搞的鬼，否则市检察院敢这样？他嫌我把案子搅复杂了，指示市检察院的人把我调开，”她生气的说道。

    这个白少卿太过分了吧，总是喜欢这样插手司法办案，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你爸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仗势欺人吗，一个市委书记老是这样干涉具体办案，难道不怕人家笑话？”

    “唉，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市委书记呢，我自认倒霉摊上这样一个书记老爸！”她很是无奈。

    “这下子可好，案子肯定按照你爸的指示坚决的办下去，但是不知道最后能办出个什么结果！”我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你接下来怎么办？我是没有办法了，院里直接让我放假休息一个月了，”她说道。

    “你的变故一下子把计划全打乱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容我回头好好想想再说，”我现在是没有一点头绪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又接到江伟的电话，今天电话怎么这么多。“老大，我有点急事找你，”我听见这小子的声音就烦。

    “你可不敢当你的老大，赵志强才是你的老大吧！有什么屁话快放！”我对他一点不客气，吃里扒外的家伙！

    “嘿嘿，别这样说吗，我也是没办法，”江伟讨好似的说道，“不过这次我是真有重大事情找你，你在办公室稍等我一会。”

    “我等你十分钟，赶快爬过来，过期不候！”我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招。我提前准备好了微型录音机，等待着这个家伙的到来。

    十分钟后，江伟来到我的办公室，我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老大，你别这样对我，虽然上次那块地有点对不住沈军，但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吧？”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我真想给他一脚。

    “别跟我探讨这，快点说，找我什么事？”我懒得跟他罗嗦。

    “嘿嘿，老大，我这次是受赵志强所托，说是和你交换点东西，”他似乎有些不怀好意。江伟心甘情愿当赵志强的狗腿子了，真他妈没出息！

    “交换东西？什么东西？！”我有点惊诧。

    “他说你放弃掉云梦山庄的评估资料，他同样放弃掉你不想看到的资料，”江伟从包里拿出一张密封的光盘，“我具体也不知道光盘里的内容，赵志强不让我打开看。”

    赵志强的消息真他*灵通，审计报告出来时间还没多长，他就知道了。但是他想得也太简单了，我会和他做交易？“你赶紧回去告诉他，我这里让他死了这份心，要找让他直接找赵市长去！”

    “嘿嘿，老大，你别着急下结论，赵志强让你慢慢看完我给你的光碟资料再说，”江伟说着将光盘放在桌上，“老大，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

    我没有理会他，他自感无趣，自己拉开门走了。我看着江伟桌上留下的光盘，里面会是什么呢？赵志强掌握了我什么证据？我撕开光盘的封皮，取出光盘放进电脑光驱。

    显示器跳出的画面让我惊出一身冷汗，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我和刘小丽的激情画面，应该就是云梦山庄的那一夜！赵志强这个卑鄙小人原来早知道我和刘小丽的事情，但是却一直装着不知道。

    那天晚上可能刘小丽进酒店后，赵志强就已经发现，但没想到他竟然将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偷偷摄录下来，这个阴险卑鄙小人！我自己到是感觉无所谓，这可害死刘小丽了，这个女人为了我将会背负多大的罪名！

    赵志强真他妈不是人，竟然拿自己的老婆做筹码。我思考了半天，决定还是要将此事告诉刘小丽，好让她自己有个思想准备。“小丽，下班没有？我这里有个紧急的事情，需要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打通了她的电话。

    “正准备下班呢，什么事情？很急吗，”可怜的女人还没有一点预感。

    “很急，你快点过来，”我在电话不方便说那么多，只是催促她赶紧过来。

    “那行，我一会就过来，”她的声音仍然是柔柔的，没有感到将有一场灾难的到来。

    和刘小丽结束了通话，我思考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我一个男人可以无所谓，但是刘小丽是堂堂的司法局副局长，传出去以后她还怎么开展工作？！赵志强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云梦山庄的情况我可以隐瞒吗？别的不说，我今天已经打电话告诉赵金平了，回来赵金平肯定要问，另外还有一个陈慧中，帐目都是他们审计的，我想压也压不住！我感觉大脑一阵发懵，乱得跟一桶浆糊一样。

    大约十几分钟，刘小丽敲门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所里的人都下班了，我将所里的门关上，然后将我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刘小丽疑惑的看着我。

    “唉，出大事了，我们云梦山庄那一夜在一起，赵志强知道了，而且被他*了，”我苦着脸说道，“下午他派人将光盘送过来，要和我做交易。”

    我将光盘打开播放，我们在一起的画面立刻跳了出来，刘小丽看了几眼，脸一下变得通红，“啊？!怎么会这样？！”她吃惊的说道。

    我将画面关掉，退出光盘，“你家这个赵志强真够卑鄙无耻的，竟然拿你做要挟！”我满肚子愤恨，但就是感觉对不起刘小丽，“小丽，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刘小丽对我的道歉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他要挟你什么？”我详细将云梦山庄的事情包括陈慧中等情况详细告诉了她。听完我的介绍，她久久没有说话，那双原本水亮的眼睛蒙上一层哀愁。

    “赵志强怎么能把你当作赌注呢？！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他的合法老婆，他就不怕对他产生影响吗？”我说道。

    “我太了解他了，我在她眼里算得了什么？！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什么都敢做得出来，他一直在背后观察着我们，现在终于露出他作呕的魔爪！”她眼睛看着窗外说道，我看到她眼里擒着的泪水。

    “小丽，别担心，我会想到办法对付他的！不会让你伤害！”我搂过她的肩头，安慰着她说道。其实目前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出来，但作为男人这种话还是应该及时说出口的。

    “我们真的到了应该彻底解决的时候了！只有这样大家才能解脱，”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好意思追着问她怎么解决，我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转过脸微微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离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我耳中却异常的清晰。“你说什么？这个时候离婚，你不是给赵志强把柄吗？”我瞪着她说道，对她的决定很是吃惊。

    “我就是要给他把柄，这个时候到了我们该结束的时候了，你认为我们还用一张纸栓在一起有意义吗，”她喃喃的说道。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她的神情让人感觉很是凄凉。

    我知道赵志强肯定不想离婚，如果他想离婚的话早就提了出来，而刘小丽也绝对不是那种勉强的人。他们之所以还能保持婚姻到现在，关键就在于赵志强不愿意离婚。这个时候刘小丽如果抛出离婚的要求，对于赵志强来说不是好事情。

    赵志强这次将*光碟作为要挟，不见得他一定敢公开光碟内容，毕竟他还是刘小丽的老公，作为男人出现这种事情也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如果刘小丽坚决离婚并成功的话，赵志强肯定会狗急跳墙无所顾忌将*的内容散播出去。

    “你是真的要离婚还是吓唬一下赵志强？”我知道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是真的想离婚，我和他已经走到尽头了，”她说道，“我不想活得那么虚伪。”

    “那你这样逼急了他，他肯定会把这些录像散播出去，你毕竟还是副局长，”我有些担心。

    “无所谓，我和他离婚了，我就不在乎这个，副局长更对我没有任何价值，”她仍坚持她的想法。

    这个柔弱的女人，想不到也能做出这么果断的事情。我的手机忽然响了，陌生的号码，“哪一位？”我接通了电话。

    “嘿嘿，陈老弟，你应该听得出来是谁吧？”竟然是赵志强那个败类，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得意，“我们的交易怎么样？”

    我迅速启动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赵志强，你这样做未免卑鄙了点吧？！你*自己的老婆并且当作要挟别人的筹码，你还是个男人吗？”我质问着他。

    “你还知道是我的老婆？！你他*把我的老婆弄上床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你少跟我罗唆！”他的这些话让我确实不好回答。

    “这不是你拿自己老婆做交易的理由？！我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我是真心喜欢小丽的，我也不会让她受伤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喜欢刘小丽的话。我扭头看了一下她，泪水已经从她眼里无声的涌出。

    “你他*还好意思说喜欢她？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我们都是男人，闲话少说，那个女人我已经无所谓了，要想你喜欢的女人不受伤害就按照我说的做！”这家伙竟然说出这种话，刘小丽肯定心里被彻底伤到底了。

    我抱歉的看了一眼刘小丽，本不应该当着她的面和赵志强讨论这些事情，这对于一个女人自尊的伤害是毁灭性的。但是我想得到一些关键性的东西，只能这么做了，这也是为了后来更好的保护她。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况且即使我答应了，你能把所有的人堵住吗？！你自己还是省省吧！”我说道。

    “哈哈，你是说陈慧中那个娘们，这个你不用操心，搞定她是小菜一碟。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否则你的那些激情光碟飞遍明山市！”赵志强挂断了电话。这个赵志强的耳目真是可怕，什么事情他都能打听清楚，不知道他采取什么手段“对付”陈慧中。

    我回头看刘小丽，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小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个女人遭受到这样的事情，任何安慰的话都是白搭。

    “不关你的事，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怪只能怪我自己，”她轻轻的说道。望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我心里有些隐隐作疼，自己对她没有给予任何的承诺。她为了我付出所有，却没索取任何回报。

    我将她搂到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她低声抽泣起来，女人毕竟是脆弱的动物。我用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试图用一个男人的温情来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女人。

    “我明天就直接向法院提起离婚，我真的忍受不了这种日子，”她突然说道。

    “你不先和赵志强协商一下，看是否有缓和的余地？”这个女人做起事来也太果断了，不留一点余地。

    “我现在不需要什么缓和，只想早点和他断绝关系！”看来一个女人对男人彻底失望后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了。

    “你想没想过离婚后怎么办？”我问道，是要为这个女人考虑一下了。

    “我没有想过，我这种女人还能怎么办，但我认为会比现在过得开心，”她幽幽的说道。

    我紧紧的抱了一下她，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冲动，“嫁给我好吗？”我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她身子轻轻一颤，抬眼紧紧盯着我，“你说什么？”她似乎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别胡说了，那是不可能的！”说完，她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她为我付出太多了，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她脸上的泪水暝化，“为什么不可能？我应该为你承担起责任。”

    “别傻了，我们不合适，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你只不过是同情我而已，如果是那样，我将会耽搁了你的一生，”她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你是一个好女人，我没有理由仅仅是同情你，相信我会让你幸福的，”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不能就这样丢下这个女人不管了。

    “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你是会让我幸福的，这个我相信，但是我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我不能那么自私，”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呢。我在她头发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让人怜爱的女人总是只会为别人考虑。

    “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你将会失去所有，家庭、事业、名誉、地位等等一切，我值得你为之付出这样的代价吗？”我看着她说道。

    “我不是为你付出，我只是想脱离这种孤独牢笼似的生活，”她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我知道她很大程度是为了我。她接着说道，“我们不要讨论这个好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静静看着她，用手轻轻擦了一下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小丽，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你不要有后顾之忧！”导致她今天的这个局面，全是因我而起。

    “锦荣，有你这些话，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她用手紧紧抱了抱我，闭上眼睛，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刘小丽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起诉书。这个女人真是说到做到，我没有说什么，只让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冉欣欣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我，让我赶紧来医院一趟。

    我本来心情不好正烦，告诉她我有事去不了，但是这个丫头硬是给我软磨硬泡，弄得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到医院已经十二点了，到医生值班室找到了冉欣欣。

    “你这个丫头，非找我来医院干什么？我上午正忙呢！”我见到她没好气的说道。

    “哟，当了会长就是不一样，中午你还要忙？我不相信你忙得连饭都不吃！”冉欣欣却不吃我这一套，反而对我撅着嘴说道。

    “那可不是，现在为了你更连饭都吃不上了。快说什么事吧，看在你过去还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吧，”我无奈的说道，斗不过这个丫头。

    “这次我要你帮个忙，你一定得答应，”她竟然提出让我帮她忙，过去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帮什么忙？难道你惹上了官司？”我问道，律师自然首相想到的就是官司。

    “先答应我再说！”她又耍起了“赖”。

    “难道你让我杀人防火我也去啊？”

    “少扯远了！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并且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那我答应你，快说吧，”既然是好事，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呵呵，这可是你答应的，不准反悔，”她似乎笑得很鬼，“我的病房有个老太太，昨天被自己的儿子推倒摔了腿。她儿子抢去她唯一的十万元钱，丢下她不管不问。街道办事处调解都不管用，她儿子死活不把钱还给老太太。昨天她又去找儿子要钱，反而被她儿子推倒在地摔了腿。”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听到这就知道她想让我干什么，“想让我帮老太太打官司讨回十万块钱吧？”

    “呵呵，你还真聪明，一点就通，”她笑着说道。哼，想用笑迷惑我也不管用，这种事天下多着呢，都要管还有清闲的？

    “打住！不行！”我说得很坚决。

    “什么？不行！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你还有没有信用！”她立刻瞪起眼睛。

    “谁让你刚才骗我，还说是什么好事，这是好事吗？！我哪有精力管这些闲事，过去因为管闲事差点把我搭进去了，”任小明的案子我都有点管闲事的成份在里面。

    “帮助别人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们律师怎么就钻到钱眼里！反正你答应我了，不准反悔，我从未求你办过什么事，第一次就遭到你拒绝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这丫头说得头头是道。

    “欣欣，要是你有事我肯定帮忙，这些闲事你就别管了吧？！”我劝着说道。

    “那老太太你不知道多可怜，去年女儿死了，儿子又不孝，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看着就心酸，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你这种思想的人不知道怎么会被选上当会长的？！”她开始讽刺我开了。

    “我的乖乖，你饶了我吧，碰上你我真是没折了，”我一看今天不答应她别想过关了，“唉，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呵呵，这才象个会长的样，看来真是没选错你，”这女人变得还真快，真是服了她。她笑着拉着我的胳膊，说道，“我还告诉你一个情况，你知道这个老太太是谁吗？”

    “是谁？”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招。

    “她是你代理云梦山庄案子被害人的妈妈，”她说道。

    “什么？！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我惊得跳起来，“快带我去看看！”

    “呵呵，我试试你到底有没有爱心，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告诉你，”这个丫头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跟她一起来到病房，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满脸倦容的躺在病床上。“罗大妈，我今天给你找来个律师，帮你从儿子手里讨回你的钱。”她对老太太说道。

    “谢谢你冉医生，你真是太好了，”罗大妈说道，但是脸上又有为难的颜色，“可……可是我没有钱请律师。”

    “呵呵，罗大妈，你不用担心钱，我帮你找的这个陈律师是免费的，你就放心用吧，”我晕～～把我当什么了？还随便用！

    “是吗，谢谢你，冉医生。谢谢你，陈律师，你们真是大好人，”罗大妈高兴的说。

    “大妈，回头你先找市法律援助中心，向他们提出法律援助申请，申请时可以直接要求我进行援助，”我对她说道。

    “这个我来帮大妈办，你说是吧，罗大妈，”冉欣欣立刻抢先说道，她可真够热心。

    “真是好心的闺女，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们了，”罗大妈连连说着谢谢。

    中午冉欣欣硬是请我到他们医院吃饭，饭菜虽然不咋的，但是吃饭过程这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到也去掉我心中的不少烦闷。

    从医院回到律所，我给法律援助中心主任老段打了个电话，将罗大*事情说了一下，到时让他将这个案子直接转给我做。

    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接到白少卿的秘书电话，“陈律师，你明天上午9点能否来白书记办公室一趟，白书记有点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挂掉郝秘书的电话，我有些不解，白少卿找我还有什么事？云梦山庄的案子已经被他搅和得差不多了，白晓琳已经被她调开了，难道还想再在我身上踹一脚？这个老白别想得太美了，我还正要找你理论呢！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来到白少卿的办公室，一进白少卿的门，我就看见坐在下面的陈慧中。我一下明白白少卿因为什么找我了！白少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白书记，你好，”我打了个招呼，看了一眼陈慧中，陈慧中脸色不好，显然刚才已经挨白少卿批了。

    白少卿一脸的严肃，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用手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这个白少卿和赵金平可是完全两个风格，赵金平待人明显和气一些，白少卿是整天板着个脸。

    “陈律师，今天我把你和陈局长叫来是想问点情况，”白少卿说话了，“听说你们把云梦山庄查了个底朝天？”

    陈慧中看看我没有说话，这话白少卿明显是问我的，因为我来之前他们肯定已经“聊过天”。“哦，白书记，是因为当年拍卖云梦山庄出现一点问题，所以才对他们的帐目进行一下审计。”

    “审计什么？有什么可审计的？！”白少卿竟连连质问，“云梦山庄的老总赵志强跑到我这里告状，说你们弄得他们山庄一个多月都没法经营！”

    白少卿光明正大的直接替赵志强说话，这个我到有些不解，象白少卿这种老官僚不会不忌讳吧，除非完全是处于公心。“白书记，这个事是赵市长决定的，”我只好抬出赵金平了。

    “赵市长？！赵志强是人家赵市长的儿子，他能说不让你们查吗？你们到是很会就坡下驴啊，你们怎么不仔细动动老子想想？！”白少卿的话说得很难听。

    “白书记，但是，但是也不能因为赵志强是赵市长的儿子就袒护他啊？那别人该怎么说了？”我反问道。

    “这怎么就叫袒护？！去年市委市政府75号文你学习过没有？！文件明确规定要维护明山市良好经济发展环境，特别是要保护好市内重点企业的发展，市内各政府部门不得随意对重点企业开展检查督查之类的活动，云梦山庄被市政府列为首批重点发展企业。工作中如果确实需要对重点企业进行检查，必须报市维护企业发展领导小组批准，我是小组的组长你知道吗？你们向我汇报过吗？！”白少卿开始给我们上起了政治课，灌输市委精神了。

    “明山市的经济这几年为什么搞不上去，外面的企业为什么不愿意来明山投资，主要原因就是我们没有一个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我们一些部门为了部门利益，到处进行乱检查、乱罚款、乱摊派。75号文就是为了治理这些行为，为我市企业提供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吸引外来投资。你们这样做不是把75号文当废纸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有没有市委！”白少卿声音越来越严厉。

 第二十七章

    “即使当年云梦山庄拍卖有问题，赵志强占了点小便宜，但是你知道这几年云梦山庄为明山市纳税多少？接近两千万！如果云梦山庄继续让我们一些官老爷们经营，早就资不抵债破产了。再说出问题了和人家赵志强有什么关系，当年资产评估是我们自己做的，关人家什么事情？我们看问题要看主要方面，要抓主要矛盾，不要抓住小辫子就揪住不放，这样我们会把一个发展良好的优秀企业搞垮的！”

    “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做事情必须是在维护明山市经济发展的前提下。对于云梦山庄这件事，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们的行为影响了明山市企业的正常发展！陈局长，你对我的说法有什么意见没有？”说完，他看着陈慧中。

    陈慧中表情很尴尬，“嗯，白书记说得对，”陈慧中的乌纱在白少卿手里拧着，不得不低头啊。

    “陈律师，你的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工人的补偿金可以兑现了，回头我给清算组打个招呼，先把补偿金支给工人，总是这样拖着也不好。你以后就不用到清算组了，回去好好做你的律师，”白少卿这话明显是把我踢出清算组了，而且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定了下来。

    “白书记，这个，我进清算组是赵市长决定的，没有向他汇报我直接离开，是不是不太好吧？”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反对，只能如此说了。

    “赵市长出国不在家，这点家我都当不了吗？我还是明山市的一把手，明山市的经济还是在市委的领导下！你说呢，陈律师？”白少卿的口气咄咄逼人。

    “白书记，你说得对，但是我想还是等赵市长回来再说比较好吧，这样对赵市长也比较尊重，”我被白少卿这个家伙弄得无话可说了。

    “哦？！你这是非要跟我唱反调了？明山市政府也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我一个市委书记连这点事情都决定不了？！”白少卿的满脸的怒气。

    这个白少卿看来今天不把我拿下马是誓不罢休了，算了，这个事情不做也好，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赵金平回头也怨不得我，白少卿非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既然白书记都这样说了，我没有什么意见了，我同意退出清算组。”

    “陈律师，这可不是我逼你。你和我们市政府之间只是一种聘用关系，对你之前的工作我们也很感谢，成昆酒店你卖到了一千万，确实功劳不小，你的服务费我们会加倍付给你，算是奖励，”这个白少卿把我当小孩了，给了一巴掌后，再喂个糖你吃。

    “谢谢白书记了，服务费还是按照原来约定就行了，没必要给我什么奖励，做好工作是我的本职，”我闷闷不乐的说道，临走前我没必要接受这点好处。

    “小陈啊，你不要有什么情绪，这是市委工作的需要，希望你能够理解。赵市长那里，你不用担心，等他回来由我和他直接通气，”他又转向陈慧中说道，“陈局长，你看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白书记，我没有什么了，”陈慧中自然不敢说还有什么意见。

    “那好吧，陈局长，你先过去吧，我和陈律师还有点事要单独说一说，”这个白少卿又玩什么花招？

    陈慧中告辞离开。“陈律师，我还有点事和你说说，”白少卿开始说道，“云梦山庄奸杀案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办？”

    这个老白问得奇怪，我是案子的辩护律师，案子又没结，我怎么会不办？这不是废话吗！“哦，是的，这个案子还没结，”我说道。

    “你和晓林可把这个案子搅得乱七八糟啊！这可有点影响案子的正常进度哟，”白少卿还是过去对案子的那个腔调。

    “白书记，请你明示，我有点不是很明白，”我故意说道。

    “小陈啊，你不要跟我装糊涂，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办案注意方式，不要总是自以为是。这个事情就不说了，你和晓琳现在什么关系？”这个老白突然转换话题，是不是怀疑我勾搭她的千金吧。

    “没有什么关系啊，完全是工作接触，”我继续装糊涂。

    “那样最好，不是我对你有成见，我是怕晓琳这丫头任性，你注意把握分寸！”这个老白果真是担心我和白晓琳搞对象。老白要是知道我和白晓琳已经同床共枕过，不气得吐血才怪。

    “你放心，白书记，我知道怎么做的，”我说道。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白少卿该说的已经说完，开始“送客”了。

    从白少卿办公室出来，在市委大院门口看到陈慧中正站在那里。“陈局长，怎么还没走？”我将车停下摇下车窗，“你没带车吗？我送你吧。”

    陈慧中没说什么，直接上了车，“陈律师，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陈慧中对于今天感到有些歉意。

    “陈局长，别说了，彼此彼此，这个白书记作风真是霸道啊，连我这个无职平民都没办法，你一个局长敢不听吗？”我能理解陈慧中。

    “这事只能等赵市长回来再说了，”陈慧中说道。

    “只能这样，我们现在是无计可施，”我说道。我将陈慧中送回审计局，自己也直接回律所。路上我一直思考这个事情，想不到赵志强直接找白少卿告状，没想到白少卿竟然一味的袒护赵志强。

    GDP在白少卿眼里真的那么重要吗？看来这个老白为追求政绩，不讲究方式和手段，连赵志强这样的败类都维护。在这点上，白少卿和赵金平差了一大截。

    一进律所，我就看到昨天医院那个罗大妈。“罗大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医院费用那么高，我怎么住得起。冉医生说我回家慢慢休养也可以，上午冉医生陪着我去了法律援助中心，那里的段主任帮我办了手续，然后他让我过来直接找你，”罗大妈说道。

    “你儿子拿走你的是什么钱？”我有必要问一下她的具体情况。

    “我可怜的女儿在单位被害了，那是他们单位赔的钱。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三十多了还没结婚，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听说了这笔钱后，就骗我将钱取走了！”老太太伤心的说道。

    “你女儿是不是叫刘筝？”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太太显然有些惊奇。

    “唉，我正好是你女儿那个案子的辩护律师，罗大妈，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现在公安抓的那个凶手辩护律师，但我认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杀你女儿另有其人，”我如实说道。

    “真的吗？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陈律师，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帮我把害我女儿的凶手找出来！”老太太激动起来。

    我和老太太办理了委托手续，最后我对她说道，“罗大妈，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由我来帮你做。”

    “谢谢你，陈律师，真是太麻烦你了，”老太太感激的说道，然后拄着拐杖走了。本来我想开车送她一程，老太太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做罢。

    “小陈啊，现在怎么主动做起法律援助的案子了？”老太太一走，老秦就问道。

    “我怎么不能做法律援助？你不要老是戴有色眼睛看人！”我说道。

    “哈哈，当了会长就是不一样，你小子觉悟提高了，”老秦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晚上沈军约我一起出来吃饭，一说话首先就提起江伟，“江伟这小子真他妈的完全不要兄弟情意了，那块地他果真是借助赵志强的力量彻底把我排挤开了！”沈军愤愤的说道。

    “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以前很够义气的，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确实有点想不明白，“那这块地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唉，赵志强那个鸟人通过市领导，强行要把那块地给江伟，我能怎么办？如果不是我前期投入太多，弄不到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不说了，”沈军很是无奈。

    “江伟这小子做得太绝了，亏我们上次还想办法帮他脱罪，早知道让他自己坐牢去！我们还费那事干什么！”我又想起上次交通肇事的事情。

    沈军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老大，你这么一说到提醒我了，我们能不能重新把江伟那小子供出来？”

    “重新把他供出来？关键牵涉到我们……”我略微一沉思，“你说的这个办法也行，你直接到交警队自首去，说当晚驾驶的人就是江伟。”

    “那交警队不追究我们上次做假证的责任？”沈军问道。

    “你这个责任比较轻，因为还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够不上什么责任，他们也没有什么措施处罚你。但是你不能说是我出的主意，因为我是律师，那我的罪就大了，可能被吊销执照。”我说道。

    “那江伟供出说是你出的主意怎么办？”沈军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你只要咬定没有我什么事，江伟他就没有证据，我再施几个小技巧，交警队肯定不会采信，”我说道。

    “什么小技巧？”沈军问道。

    “哈哈，你放心吧，到时你就知道了！”我故意卖个关子。

    “老大，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绝对相信老大的能力！”沈军信服似的看着我，举起了酒杯，“老大，来干杯，为把江伟那个背信弃义的小子搞定干杯。”

    我干了一杯，说道，“你现在就给江伟那个小子打个电话，说交通肇事那个事瞒不住了，交警队已经查出来了。你手机能录音吗？”

    沈军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了，“没问题，可以录音。老大，你真厉害！这等于让他自己供认出来，”沈军竖起了大拇指。

    沈军拿出手机，调好录音功能，拨通了江伟的手机，同时打开手机外置扬声器，“江伟，我是沈军，有点事情告诉你。”沈军说道。

    “嘿嘿，原来是沈哥，什么事？”江伟没有任何警戒。

    “交警队知道我们上次交通肇事了，有人看见是你开车了，我瞒不住了，”沈军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你不会骗我了吧！那天没有人看见啊？”江伟显然很吃惊。

    “我也不知道，交警队说有人指证看见你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沈军说道。

    “不可能！一定是你把我供出来的？！”江伟怀疑沈军说的话。

    “信不信由你，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沈军挂掉了电话，我们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再多说无益。

    “沈军，你小子不错，有了这些，到时看他怎么辩解，明天上午你就直接去交警队自首，越快越好，抢在江伟那小子前面。”我说道。

    “哈哈，江伟这小子别怪我们无情了！来，喝一杯！”沈军很高兴。

    “江伟那小子出事了，你的那块地就有希望了。对付小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要以黑吃黑，哈哈，”我和沈军一起干了一杯。

    第二天一早，沈军给我打了个电话，直接去交警队“自首”了。我立刻以律所的名义出了一张与江伟解除委托的通知书，理由是江伟隐瞒交通肇事的事实真相，我让助理小靳直接送到江伟公司去交给江伟本人。

    九点多的时候，我接到江伟的电话，“老大，你是不是合伙和沈军坑我啊？你解除委托是什么意思？”江伟质问道。

    “别什么老大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人坑你，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要承担，我和你解除委托的理由是合法的，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去司法局投诉我，”我说道。

    “好哇，你们果真是合伙坑我！别忘了，那个主意是你出的，到时你也跑不了！”江伟威胁着说道。

    “什么主意？我根本不知道你和沈军搞什么名堂，有什么到时你跟交警队说去，对我说没有用，”我只能装糊涂，防止他也使用录音这一招。

    “好！算你狠，你就等着瞧！到时看你跑得了不！”江伟狠狠的说道。

    下午交警队来了两个人，直接找到我说了解一下情况。“陈律师，有点事情我们想调查一下，江伟的交通肇事案是你代理的吧？”其中一位姓云的交警问道。

    “我知道，今天早上我已经解除了和江伟的委托关系，”我轻松的说道。

    “解除了委托关系？”两个交警互相对视了一下，“为什么？”

    我打电话叫小靳把我和江伟解除委托的底档拿过来，“我昨天发现江伟在案子中存在隐瞒事实真相，所以我依法和他解除了委托关系。这是我们所出具的解除通知书，你们看看，”我将解除通知书的存档递给他们。

    另外一位姓韩的交警将通知书拿过来看了看，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隐瞒事实的？”

    “哦，我和这起案子的两位当事人都熟悉，都是不错的朋友。昨天沈军，就是另外一个当事人，你们应该知道，他告诉我他和江伟隐瞒了事实，实际是江伟开车出的车祸，”我说道。

    “哦，是这样。今天沈军到我们交警队说是江伟开车出的车祸，并提供了相关证据，我们将江伟带到交警队问话，他最后承认了是他开的车，但他说当时隐瞒事实是你出的主意，有没有这回事？”姓云的交警说道。

    “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恶意报复吗！我早上和他解除关系他非常不愿意，但是作为一个律师，出现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和他解除委托关系，他怎么能这样恶意中伤我呢？！”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他说出事后是你来到现场报警打的110？这是不是属实？我们可以查到报警录音的，”他继续问道。

    当时我早防到后遗症，打电话的时候我变音了，谁能听出来是我打的啊！“完全是造谣！我根本没有到过现场，怎么会打110？你们可以去查录音记录，”我故意生气的说道。

    “陈律师，你保证你说的都是事实？”韩警官问道。

    “我对我所说的负全部责任，”我保证似的说道。

    “那好吧，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没有？”韩警官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请你看一下笔录，签个字吧，”韩警官将笔录递给我。我大致看了一下，签上了名字。江伟这小子你无义，怨不得我们无情。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沈军告诉我他被放了出来，“老大，你说的还真准呢，那帮警察果然把我放了出来。”

    “那是当然，本来就没你什么事情，放出来是正常的，”结果不出我的所料。

    “江伟那小子这次难逃，交通肇事还隐瞒真相，背叛兄弟！这是他自找的，”沈军这次幸灾乐祸了。

    “唉，我们三个二十多年的兄弟交情就这样没了，我心里不是滋味啊，”我有些郁闷的说道。

    “老大，别惆怅了，我们两兄弟不还好好的吗，江伟那小子不知道珍惜，和我们无关，”沈军安慰着我道。

    我抽了一点时间到罗大妈家走了一趟，详细了解一下和她有关的两个案子的情况。罗大妈家居住条件还不错，2000年三室一厅的房子，她说这是刘筝生前买的。

    罗大妈说刘筝并没有贷款，房款已经全部付清了，凭刘筝的服务员工作一般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看来刘筝还有其他的收入。

    三个卧室罗大妈住一间，她那个儿子住一间，另外一间是刘筝的房间。我征求了罗大妈的同意后到刘筝的房间看看。这间房罗大妈一直没动，仍旧保持刘筝过去的原样。房间桌子上放着刘筝的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罗大妈说刘筝出事后，公安来过几次，在刘筝房间搜走了一些东西，说是和案子有关的证据。但是我在刘筝案卷里并没有看到刘筝本人的什么物证，说不定有人把与案子真相有关的证据销毁了。

    “刘筝还有什么比较私人的东西吗？”我问身旁的罗大妈。

    “大部分东西都被公安拿走了，只剩衣服和其他很少的东西，”罗大妈说道，并打开一个柜子，里面都是刘筝的一些衣物，再加上平时一些日用品。我在里面翻了翻，基本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我忽然发现在一堆化妆品中有个剃须刀盒子，刘筝怎么会有剃须刀？我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中文标识着德国博朗，我以前好像听说过这种牌子，应该也是名牌吧。一个女孩子拿剃须刀干什么？“大妈，这是刘筝的东西吗？”我拿着剃须刀问道。

    “这个啊，我具体也不清楚，反正都一直放在她抽屉里，现在我统一把它收拾到这个柜子里放着，”罗大妈说道。

    “她有没有男朋友？”我问道

    “男朋友？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感觉好像有，”罗大妈说道。

    “这个怎么说？你见过吗？”我追问道。

    “我没有见过，但是有时候经常听见他和男人打电话，而且她的样子也象谈恋爱了，”罗大妈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刘筝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吗？比如日记、照片什么的。”

    “那些东西都让公安局拿走了，”罗大妈说道。这帮警察清理得到是很干净，看来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对了，陈律师，我这里有她的一张被剪破的照片，好像还是刘筝和一个男人一起照的，”罗大妈突然想起来说道。

    我精神为之一振，“是吗，快给我看看。”罗大妈带着我来到她的房间，从抽屉拿出一张照片。一张被剪掉三分之一的照片，果真是刘筝和一个男人的近景合影，照片的背景是天涯海角，后面的大石头刻着“擎天一柱”。

    合影男子站在刘筝身后，身材偏瘦，穿着深蓝色的商务夹克，照片上仅仅露出他右侧的一块胸部，意大利的GUCCI标志很明显，但遗憾的是男子的头像已经完全被剪掉，男子年龄也不好判断。

    根据衣着可以知道该男子是个“成功人士”。照片还比较新，下面有拍照时间：8月19日，没有年份，估计时间应当为去年或者前年。“照片为什么被剪掉？”我看着罗大妈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去年收拾垃圾桶看到的，顺手捡起来的，后来我还问过刘筝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把照片剪破，她没有告诉我，”罗大妈告诉我。

    “你知道这照片是那一年照的？”我问道。

    “应该是去年照的，八月份的时候她告诉我和朋友去海南玩，但是没有告诉我具体和谁，可能就是照片上这个男人，”罗大妈指着照片说道。

    “这张照片能先给我吗？可能对我办案有帮助，”我想把照片拿回去继续研究。

    “没问题的，陈律师，我也希望不要冤枉好人，要抓到杀害我女儿的真正凶手！”罗大妈说道。老太太心理还比较理智，不是一味相信公安局的说法。

    “你儿子整天不在家吗？”我想起他的那个儿子。

    “这个混蛋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赌，那里还知道回家，我担心我后半生那点养命钱被他败完了！陈律师，你可要快点帮我的忙啊！”罗大妈有些着急的说道。

    “大妈，你放心，回头我帮你办个先予执行申请，提前把钱从你儿子手里拿回来，”我说道。

    “谢谢你，陈律师，你真是个好人！”罗大妈感激的说道。从罗大妈那里出来，我直接到天顺区法院帮她办理了起诉手续，顺带直接申请了先予执行。

    第二天我刚到律所，一件令我毫无思想准备的事情发生了。老秦在律所门口等着我，满脸的焦急，“小陈，怎么回事啊，市检察院的两个人说你和云梦山庄的奸杀案有关，要带你到检察院问话。”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瞪着眼老秦问道，“什么？！我和奸杀案有关！你没有搞错吧！”

    “先别说了，你快去看看什么情况，人家检察院的人在我办公室坐着，”说完，老秦带着我到他的办公室。

    两名市检察院的人正坐在老秦办公室等着我，过去办案中打过交道，但是不记得叫什么，“陈锦荣，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我们怀疑你跟云梦山庄奸杀案有关，现在请你随我们到检察院协助调查，这是拘传证和搜查证，请你签字！”其中一名检察员站起来严肃的说。

    “你们什么意思？我是该案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当然和案子有关了，你们有什么证据和理由对我进行拘传？！”我大吃一惊。

    “你别说废话了，到检察院就知道了！”另外一个检察院不耐烦的说道。

    “如果你们要了解情况我可以配合你，但就这样直接对我采取拘传是违法的！”我生气的说道。

    “别跟我们在这里争辩，有什么意见到检察院再说，”他说道。

    “你们这是徇私枉法，小心我告你们！”我想不到他们竟然怀疑到我的身上，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小陈你先别急，到检察院把情况弄清再说吧，”老秦在旁边说道。检察院的两人随我进入我的办公室，在里面翻找起来。他们从抽屉里找出了云梦山庄评估资料，装入档案袋子要带走。

    “你们干什么？！那资料和这个案子没有一点关系，你们拿走干什么？！”我搞不清他们想干什么。

    “谁说没有关系，反正和云梦山庄有关的资料都与本案有关系，我们都可以作为证据进行调查！”其中一人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妈的，这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强盗吗？！但我也没有办法，人家什么拘传证搜查证都齐全的很，我争辩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又胡乱从我办公室拿走了一些资料，然后推推嚷嚷的将我带上车，引得律所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律协会长涉嫌犯罪被带到检察院，这下可成明山市的大新闻了。

    我被带到了检察院，那两个检察员开始审讯我了，他们一个叫邓明，一个叫崔健。“我要见你们的检察官白晓琳，”我首先说道。

    “白晓琳已经不负责该案了，并且她今天休假没上班。陈锦荣，我知道你挺厉害的，但是今天没用，还是老实的交代你的问题吧，”邓明说道。

    “那我要给白晓琳打个电话，”我说道。

    “不可以，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不能和外界通电话，还是快交代问题吧！”崔健说道。

    “我交代什么？我有什么可交代的！我是该案的律师，怎么成了犯罪嫌疑人，你们检察院是怎么办案的！”我气愤的说道。

    “我们肯定是有证据才把你带到这里的，你别狡辩了，好好交代你是怎么杀死被害人刘筝的，”邓明继续说道。

    “检察官大人，办案要凭证据，你们无故将我带到这里来，我将控告你们！”我说道。

    “看来我们不拿出证据你不会老实交代的。云梦山庄的服务员反映去年12月29日晚你住在云梦山庄，是不是？”那个叫崔健的问道。

    “没错，那天晚上确实如此，而且被害人刘筝被害现场就在我住的对面房间，”我说道。

    “怎么这么巧？云梦山庄说当天晚上那层客房只有你一人居住，你具有做案的充分条件和时间，”邓明接着问道。

    “我只知道我当晚住在那里，具体有无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就凭这我就有作案嫌疑？那你们办案也太简单了点吧？！”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云梦山庄服务员反映被害人刘筝当晚进出过你的房间，有没有这回事？”邓明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确实有服务员来过我的房间，但具体是谁我记不清了。”我说道。

    “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刘筝被害有关，”邓明说道。

    “你们开始说任小明是凶手，现在就凭刘筝进过我的房间就说我和案子有关，你们到底是怎么办案的？！”我恼怒的说道。当晚其实刘小丽和我在一起，她是最好的证明，但是我还不能把她说出来。

    “我们办案用不着你教！你把你的问题交代清就行了！”崔健严厉的说道。

    “我再告诉你们一句，我和刘筝被杀案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你们这是在故意冤枉我！小心回头我告得你们满地找牙！”

    “陈锦荣，你别以为这是你辩护的法庭！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嚣张？！今天你不交代清楚，你就甭想出去，我们可以拘留甚至逮捕你！”邓明威胁着说道。

    ***，这帮败类，今天看来就是想冤枉我了。但是你们也不想想，就凭你们所说的那点证据就能逮捕我？那就太幼稚了！“你们这是违法办案你知道吗？你们这样要被追究责任的！”我对他们吼道。

    “少啰嗦！你赶紧招了吧，省得大家费时费力，”崔健一脸“轻松”的说道。

    “你说得好像喝凉水一样简单，你说招就招？***，你们干了几年检察？！真他妈幼稚！”我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丫的骂谁！你找抽是吧？！”崔健腾的站起来想动手。

    “崔健，别跟他急，他这是刺激我们动手呢，我们偏不中招，”邓明好像很明白我的意图似的。这帮孙子，老子是忍不住才骂的，什么***刺激你动手，你以为老子皮真发痒啊！

    “那也不能被他白骂了！”崔健又坐下愤愤的，用手指着我说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

    我轻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少给我在这耍威风，有本事你们直接给我投进监狱去！我还不信了！”

    “你别急，有你进去的那一天！别以为你是律师就了不起，你以为这是在美国、在香港？！律师说话很管用吗？”崔健说道。

    “我懒得跟你们说那么多了，超过12小时你们就要乖乖的把我放出去，”我说道。

    “陈锦荣，你别想得美！刚才我已经说过，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们可以将你转为拘留甚至逮捕，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们厉害！”邓明说道。

    正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到邓明旁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邓明又和崔健咬了咬耳朵，“陈锦荣，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存在侥幸的心理！”邓明对我说道，然后和崔健起身出去了。

    我一个人被晾在了屋里，***，是谁在背后陷害我呢？会不会是赵志强那个徒孙？！如果检察院这帮鸟人不依法办案，我一时半会还是真难脱身呢。刘小丽是我最有力的证人，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毁了她。

    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心情异常的烦躁。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门开了，邓明和崔健那两个小子走了进来，“陈锦荣，你厉害啊，连女局长都被你搞定了，”崔健不怀好意的说道。

    他话里肯定是指刘小丽了，他怎么知道我和刘小丽的事情？难道刘小丽向他们说了我们那晚在一起，我心头一惊。“你们什么意思？别在这里乱说！小心我告你毁谤！”我说道。

    “你这次算你运气好，有人替你作证。签个字你走吧，没你什么事了，”邓明说道。

    谁替我作证了？我有些疑惑。“你们把那些从我办公室拿走的资料还给我，”我想起来他们把我很重要的资料拿走了。

    “哦，资料啊，对不起，虽然暂时排除了你的嫌疑，但这些资料是证据，还不能还给你，我们检察院要留存调查，”邓明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资料和该案有个鸟关系，你们少无中生有，快点还给我，”我愤愤的说道。

    “我已经很清楚告诉你了，这些资料暂时还不能还给你，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投诉，我们这是依法办案，”邓明说道。

    “你们真够无耻的，你们要是把我资料少了一页，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帮人不跟你讲道理和法律，真是拿他们没辙。

    我怀着一肚子闷气从检察院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邵剑波和刘小丽正站在门外。我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定是刘小丽主动过来为我作证了。唉，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传出去后她还怎么面对周围？

    “陈律师，上午老秦给我打来电话，说你出事了，我赶紧找来刘局长一起过来了解情况，刘局长说那天晚上她也在云梦山庄，可以替你作证。刚才我跟他们的检察长余明宜好好说了一通，检察院这帮人作风真是太差了，怎么可以乱抓人呢，”原来刘小丽和邵剑波一起来的。

    “真是谢谢邵局了，让你费心了，谁知道检察院怎么会弄到我头上，我怀疑故意有人想陷害我，”我说道。

    “你以后办案要多注意，”邵剑波看了一下表，“我还要赶着到市政府参加一个会，回头我们再聊。刘局长，你好好向陈律师了解一下情况，我来不及了要先走了。”

    刘小丽点了点头，邵剑波上车走了。“小丽，真是谢谢你！这样对你会不会有影响？”我感激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们回去再说吧，”她看了我一眼，举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我想了想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就去我家算了，“去新源小区吧。”

    到家后我将门反锁上，防止又出现上次冉欣欣突然进来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们怎么说的？”我们一坐到沙发上，我就急切的问道。

    “我还要问你呢？检察院怎么会把你给抓去了？”刘小丽反问我道。

    “唉，我哪里知道啊！早上一到所里就莫名其妙被带到检察院，说是怀疑我有杀人的嫌疑，***检察院这帮人是想故意陷害我！”我气愤的说道。

    “他们的目的是不是想阻止你继续查这个案子？”她问道。

    “这个是肯定的，我一直感觉到这个案子后面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止真相的揭开，每次在我就要打开真相的时候，又被他们按回去了，”我说道。

    “这个案子会涉及到谁呢？”她看着我说道。

    “赵志强一定脱不了干系，除了他云梦山庄里谁有这么大能耐？”我肯定的说。

    “你怀疑他是杀人凶手？”她盯着我说道。

    “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案子肯定与他有关，这次我被带到检察院说不定就是他捣的鬼。对了，你起诉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想起了她提起离婚的事情。

    “法院现在还没有消息，”她说道。

    “你这个事情虽然是私事，但也不是很好办，因为涉及到赵市长，法院也不敢擅自做决定，肯定要向赵市长汇报，听赵市长的意见，”我说道。

 第二十八章

    她低头不语，我知道她内心肯定很矛盾，很受煎熬，这个可怜的女人，谁让她摊上赵志强这样个败类，真想不到当年她怎么会嫁给赵志强。

    “市检察院这次确实有点过份了，怎么说你也是律协会长，即使带走你也要和我们司法局打个招呼通个气，他们这样做简直是不把我们律协放在眼里，”刘小丽又将话题转到这件事上。

    “律协现在地位很尴尬，这都是历史的原因，人家看不起我们也在情理之中，”我无奈的说道。

    “哪有这么使用拘传的，这不是明显违反程序吗？我们律协要让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原因。另外，我们把这个问题向省厅和省律协反映，通过上级协调让他们给个合理的说法，否则长期这样下去还了得！”她说道。

    “现在的司法机关违法办案多的是，我们这些做律师的见得多了，他们想整你，你想跑都跑不了，”我说道。

    “你这种态度可不行，全市的律师还靠在你的领导下维权呢！律师队伍要整顿，但是我们律师的合法权益也要维护，”她严肃的说道。

    看着刘小丽，我确实有点佩服她了，在工作上她真算得上一把好手。“真不愧是司法局的副局长、律协的秘书长，以后我真要好好反省一下，不能对这些扭曲的‘正常现象’习以为常了，”这话我是打心眼说的，没有一点奉承和讽刺的成份。

    “你真要这样想就对了。好了，这事暂时先过去了，等回头我们再仔细研究，”她说道。

    “小丽，我再次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检察院的黑屋子待着呢，”我将身子挪到她旁边，用手将她揽了过来。

    她顺势轻轻的靠在我身上，这个时候她又成了一个需要男人依靠的柔情女人。“小丽，上次我跟你说的我是认真的，”我指的是上次说让她嫁给我。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我也不敢奢求，”她依然坚持不同意。

    “为什么不合适？因为你结过婚？那你太小看我了，”我说道。说实话，现在我的心是真的被她感动，我不能永远做一个自私的人。

    “不是的，我经历过一次婚姻，心已经很累了，不愿意再跳进去，”她喃喃的说道，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我，我会照顾得你很好，我不会让你的心再累的！”我继续劝着她说道。

    “你别逼我好吗？我感觉我们这样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她说道。

    这个女人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直不能接受我。“今天晚上我在家做饭给你吃好吗？”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呵呵，你还会做饭啊，那当然好了，能吃到我们会长亲自做的饭荣幸得很，”她满脸的高兴。

    冉欣欣在我家做过几次，我好歹也学到了一点皮毛，再加上过去的基础，应该能做出一点东西来。我从冰箱淘出点肉类、鸡蛋什么的，刘小丽在旁边帮忙，一个多小时后，四个小菜被我整出来了，看着心里还真是有成就感。

    我们晚饭吃得很好，刘小丽连连夸我，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做出这么多菜来。吃完饭我们又聊了会天，刘小丽提出要告辞，我让她就在我家休息，她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但是每人睡一个房间，她说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但又怕陷入不能自拔。

    早上吃过饭我照例直接去了律所，所里的人见了我很是惊奇，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没事了。老秦找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提议召开全所会议，在会上老秦极力帮我澄清问题，说了一大堆检察院的坏话。

    我看着老秦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但确实感谢老秦。开完会，我想起来给白晓琳拨个电话，“白检察官，现在在哪里？”我口气有些讽刺。

    “今天怎么了？又阴阳怪气的，”白晓琳听出了我语气。

    “昨天我被你们检察院拘传了一下午，差点出不来了啊，”我说道。

    “怎么回事？”白晓琳显然很是吃惊。

    “你们检察院怀疑我是凶手，所以将我带过去交代问题了，”我如实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有什么理由查到你头上，这不简直是乱来吗！”听得出来她也很是气愤。

    “你们检察院非要这样办，我有什么办法！”我说道。

    “你现在在哪？我们碰个面，详细说说，”她说道。

    我和白晓琳相约到一家咖啡馆见面。白晓琳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来这几天真是在休假，“你现在真是轻松啊，可以好好休息了，”我对她说道。

    “他们让我回家休息，我能有什么办法，在家闷得要死，今天和几个朋友爬山消磨时间，”白晓琳无奈的说道。

    “你们检察院看来是想找我的麻烦，这个案子惹了某些人啊，”我说道。

    “邓明和崔健怎么能这样办案呢？还有没有一点法律职业道德了！”白晓琳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估计也是受人指使，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我说道。因为这两人我平时打交道很少，互相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过节。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违法办案啊！回头我要找余检察长好好说说，让他把案子交还给我，”她说道。

    “你们检察院真是够可以的，把我这个会长说拘就给拘了，连个说法都没有。要不是司法局的邵局长和刘局长，还要弄我拘留甚至逮捕呢，”我愤懑的说道。

    白晓琳再次皱着眉头，“这个案子后面一定有一个大阴谋，不然不会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我一定要把真相揪出来！”她坚决的说道。

    “可有时候事情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得了的，这个案子我一直怀疑和赵志强有关系，你是怎么看待的？”我问道。

    “赵志强？他确实喜欢沾花惹草，但是以他的身份不会去奸杀一个服务员吧？那样好像不值得，”她说道。

    “这背后肯定也不会仅仅就是奸杀这么简单，只能等到真相揭开我们才知道，”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唉，这个案子真让人头疼！你当初为什么会接了这个案子？”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完全是因为好奇，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普通奸杀案，谁知道会越来越复杂，差点把我搭了进去，”我说道。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以你目前在明山市的身价，仅仅以好奇是不能解释的吧？”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

    “这件案子发生的当夜，我就在云梦山庄，而且凶杀案就发生在我住的房间对面，你说我能不好奇吗，”我说道。

    “怎会这么巧？过去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她瞪眼看着我说道。

    “呵呵，你从来也没有问过我啊，”我笑着说道。

    “怪不得邓明崔健他们能找出理由拘传你。他们怎么又放了你？难道司法局的过去说情就可以了？！”她又追问道。

    关于和刘小丽之间的事情不好说，说多了反而说不清，“本来你们就没有证据，典型属于乱拘人，敢不放我吗！回头我肯定要追究你们的责任，”我说道。

    “你是被放出来了，才这么牛气的说话，”她瞄了我一眼，对我说的不以为然。

    “我们不说闲话了，下一步关键你还是把案子争取过来，我比较放心你，邓明那家伙一看就不是那块料，能依法公正办案吗？！”我转移话题说道。

    “这个我知道，明天我就去找余检察长理论！不把案子要过来我绝不罢休！”白晓琳信誓旦旦的说道。

    “邓明和崔健两个小子到我办公室把我的很多资料拿走了，说是证据必须放在你们检察院，你看能否帮我要回来，特别是有关云梦山庄的一个评估报告，”我记起了这个事。

    “你的资料和奸杀案到底有关系没有？”她问道。

    “没有一点关系！那都是我其他案子的证据材料，另外我担心他们将资料内容透漏了出去，”我想起来就来气。

    “你别急，我明天顺带一起帮你看看，要是和案子没有关系帮你取回就是了，”她说道。

    “你原来是这个案子的主办人，我是辩护律师，为了避嫌我看明天我还是直接去，他们不给我再叫你出面，”我忧心的说道。

    她白了我一眼，搞不清她是什么意思，“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莫名其妙的甩给我这样一句话。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了市检察院，找到邓明的办公室，岂料竟然吃了闭门羹。我只好拐到白晓琳办公室，她正在整理东西，“东西要回了吗？”她扫了我一眼说。

    “呵呵，怎么了？态度对我好象很冷漠啊！”我笑着说道，“邓明那小子竟然还没来，所以只好借你宝地用一用了。”

    她没有理会我说的，将手中资料放到文件夹说道，“你自己在这里坐了，我上去找余检察长汇报工作。”

    我弄得很没面子，讪讪的说道，“那好吧，一会我再去邓明办公室看看。”白晓琳依然没有理会，径直出门走了。

    我在她办公室坐了一会，起身又出去看了一次那小子还是没来。我只好继续回到白晓琳办公室等待，一人感觉甚是无聊，于是坐到她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看看这丫头喜欢在电脑上搞些什么名堂，点开“我的文档，”里面建有几个乱七八糟的文件，其中一个word文件叫“信手涂鸦”，点点看看这丫头涂的什么鸦。

    打开后里面是她的一些零碎日记，偷看别人隐私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本想关掉但突然扫到几行字吸引了我：

    …………

    他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无所谓？！我好喜欢喜欢他，但是我不想那么直白的表现自己。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总是仅仅和我保持着工作的交往。好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那个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有时候我想狠狠的骂他，对我总是那么不重视，从来不会主动约我。我已经说了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仍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他从没有说过。

    4月12日阴天

    这个死人不知道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今天上班没有什么事情做，有些无聊，好想他突然打电话给我，陪我说几句话。

    …………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我一阵慌张，以为白晓琳回来了，赶紧关掉文件。“啊？！陈律师，你怎么在这？”原来是郑万军推门进来了。

    “我来找邓明，但是人不在，所以来小白办公室坐坐，小白她上楼汇报工作了，”我站起来说道。

    “是吗，那我等会再来找她。对了，刚才在门口我看见邓明已经来了，”郑万军说道。

    “那我赶紧过去找他了，”我说着跟谁郑万军一起走出来。

    “昨天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万军边走边问道。

    “唉，老兄，一言难尽，回头我再仔细向你汇报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行，回头有时间我们一起坐坐，好好聊聊！你快去邓明办公室吧，”郑万军对我摆摆手。

    我来到邓明办公室，敲了一下门，邓明抬头看了一下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陈律师，你怎么来了？”

    “我不主动点，你们不又要把我拘来？！”我冷漠的说道。

    “呵呵，陈律师，你还多见谅，我们也是按照指示办事，没办法啊，”邓明装模作样的说道。

    “我不和你多废话了，我的资料呢？快点还给我，”我不想和他多啰嗦。

    “哎哟，陈律师，你那些资料被作为证据封存起来了，暂时实在无法退还给你，”邓明无奈的样子。

    “我的资料和这案子有个鸟关系？！你给我说仔细，怎么会是这个案子的证据？！”我忍不住了，粗话就出口了。

    “嘿嘿，陈律师，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是真不能决定把资料给你，”邓明耍起了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检察院不成强盗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生气的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能抱歉，我们有我们的纪律，”邓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这叫纪律？！知法犯法也叫纪律？”我质问道。

    邓明不说话了，只是假笑似的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瞪着他说道。

    “嘿嘿，陈律师，你这样我无话可说了，”邓明说道。

    “你也知道你无话可说了？那快把我的资料还给我！”我说道。

    “希望你体谅一下我的难处，我真的无能为力，”邓明一脸的难处。

    看邓明这个样子，再和他多说也没有什么用。“邓明，你小子要是把我的资料弄丢或泄密了，你一样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恐吓你，”我临走前有些恶狠狠的说道，用不着跟他客气，昨天的帐还没和他算呢。

    我气冲冲的返回白晓琳办公室，一推开门，她正沉着脸坐在那里。我想起刚在她电脑中看到的那些东西，感觉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真的喜欢我。

    “进来怎么连门也不敲？没有一点礼貌！”她不高兴的看着我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被邓明那小子气晕了，”我说道。

    “看来你的资料是没有要回来了，预料中的事情，”她好像早知道了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的情况也不乐观吧，”我看着她说道。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老余被我缠得没办法说了实话，就是我家的老白指示检察院这帮人把我调开，”白晓琳撅着嘴说道，两位市级干部在她嘴里都成老余老白了。

    “还真是白书记的指示！作为市委书记怎么可以这样干涉司法呢？那昨天我被拘传进去，是不是也是他的意思？”我看着她说道。

    “这个……这个我还不清楚，我想不会吧，他不可能插手得这么细。估计昨天有人反应你当晚在云梦山庄，我们院里很多人对你意见大得很，谁让你在庭上得罪那么多人！”她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得罪那么多人？！那是我作为律师的职责！你们检察院也太小心眼了吧，明的玩不过我就给我来阴的？！”我气愤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猜测，别一说你就来劲了，”她打断我的说话，问我道，“你的资料现在在哪里？”

    “我哪里会知道，邓明那小子肯定知道，”我说道。

    她听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去给你问问。”她总是表面上对我很冷漠，心里实际愿意帮我的，要不是刚才看了她的日记，我也弄不明白她的心思。

    “谢谢你了，晓琳，”我突然将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你总是这么帮我。”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在这里再等我一会，”说完，她就出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确实有一丝感动。

    我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了十几分钟，白晓琳返回了，“你的资料不在我们检察院了，”一进门她就说道。

    “什么？那去哪了！”我急切的问道。

    “市纪委的人拿走了，”白晓琳说道。

    “不会吧，他们速度这么快？市纪委要这些资料干什么？难道他们想查云梦山庄的违规案子？”我有点惊讶了。

    “这个就不好说了，我对你这个事情不是很清楚，”她说道。

    “你爸白书记上次专门把我和陈慧中找去训了一通，不让查云梦山庄的事情，他会让市纪委查？估计是把市纪委当作幌子吧，”对这个老白我现在有一点了解了，说他老奸巨滑一点都不为过。

    她偏着头看着我，“看来我们家的老白把你得罪了，你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啊！”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哈哈，不是他得罪我，是我得罪他了。我们要求的是公平和正义，我们敬爱的白书记要的是稳定的政绩，”我笑着说道。

    “唉，老白看中的东西，我看你这资料是无法要回了，”她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的！大不了我在直接找你爸去讨个公道！先不说我的事了，云梦山庄这个案子怎么办？我看指望邓明这样的人只能把案子越办越歪，”我说道。

    “我回去找老白好好理论，他要是不同意把案子不给我，以后我就不理他了！”亏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呵呵，你们家这真是公私不分，就是不知道老白买不买你这个千金小姐的帐，”我笑着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这个市委书记不讲法律，我就和他不讲理！”这个女人到挺倔的。

    刘小丽打电话让我到司法局开会，邵剑波主持召开，律协另外几个副会长参加，主要就是讨论上次我被拘传的事件。

    “我们今天会议主要内容就是讨论会长陈锦荣被市检察院非法拘传的事件，这件事情对我们负面影响非常大，”邵剑波开场白直接提出讨论的问题，“堂堂一个市律协会长他们都敢这样，其他律师就更不用说了。大家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副会长吴守望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说道，“我先谈点个人意见吧。陈会长这次事件对我们震动确实很大，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但是靠我们目前律协的力量，和市检察院交涉好像力量不对等，他们可能对我们的交涉置之不理，这将会弄得我们更加难堪。”

    邵剑波看了吴守望一眼，眼神里是对他的发言很不满意，“守望，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了了之？这是什么措施吗！我们律协地位确实不高，影响力也不足，但是我们不能破罐子破摔，那样只能会别人越来越看不起你。”

    “邵局说的对，”刘小丽发话了，“市检察院的这次办案过程中存在严重违法行为，虽然其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是造成的影响是无法挽回的。并且我还听陈会长说无故扣留了他的与该案没有一点关系的资料，至今没有退还。是不是，陈会长？”

    “刘局长说的没错，他们至今将我其他案子的证据材料非法扣押，听说现在转给市纪委了，但对我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回答道，“我并不是想为自己讨什么说法，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引起相关部门对我们律师权益的重视。”

    “陈会长说的好，对这件事我们要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涉及到我们律师合法权益能否得到保障的问题，切不可小视！我们律协刚刚成立，过去就是因为我们将其流于形式，不注重发挥律协的作用，导致律协形同虚设。我们要借此机会，树立其我们律协的威信，要将律协建成广大律师合法权益维护的娘家！”邵剑波接着我的话说道，“律协不仅要规范约束律师行为，惩治律师不良行为，而且要维护律师的权益，特别是法律赋予律师在司法活动中的正当权利。”

    “我赞同邵局长的观点，”副会长柳泉生说道，“我们要向外界发出我们律协的声音，要用我们的行动向相关部门单位表达我们的意见。我建议我们律协应当向市检察院发出建议函，要他们对此事给一个明确说法，同时我们向省律协反映此事件，争取上级的支持。”

    “柳会长的提议很好，即使我们的建议得不到回复，至少我们向有关部门发出了我们的声音，这对今后的工作是有帮助的，事情都是慢慢的一步步的做出来的，”刘小丽说道。

    “我非常同意大家的建议，我想补充一点，由我们市司法局和你们律协联合发出建议函，这样力度更大一些。向市检察院发建议函由你们三位副会长具体负责，向省律协发函由刘局长和陈会长负责，大家看怎么样？”邵剑波问道。

    邵剑波不亏是司法局的一把手，真正能从实际工作需要做出决定，工作态度比较硬朗，没有畏缩退却的意识。大家对他的意见表示一致赞同，接着大家又对具体事项进行讨论研究，会议开得很简单，但是效果很好。

    散会后我随着刘小丽一起来到她办公室，“邵局对这事挺重视啊，这样能办实事的领导干部不多了，”我进门后说道。

 第二十九章

    “你这样说好像对除了邵局长外的领导干部有意见似的，”刘小丽白了我一眼。

    “哈哈，当然你同样除外。我这次真是要谢谢你和邵局，能够为我伸张正义，”我笑着说道。

    “我们这是为整个律师行业伸张正义，并不仅仅是为了你，”刘小丽说道，“建议函由你来写，尽量写得具体些，把你代理这个案子的情况都写进去，证明他们办案过程中存在严重偏离事实的情况。”

    “你认为省律协会重视我们的建议函吗？”我问道。

    “我想应该能够引起重视，今年省律协正想收集几个典型侵犯律师权益的案件，”刘小丽说道，“如果省律协将我们的建议函转给省检察院，我想会起到一定作用的。”

    “哈哈，这么说我这次被拘了也值得，真能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到是个好事，算是我这个刚上任的会长为律协做点贡献吧，”我调侃着说道，“并且受到你这个美女局长的亲切关怀。”

    “你就会贫嘴！把你的这些心思多用在律协工作上，”她瞪了我一眼。

    “刘局长教导的是，”我依然笑着说道，我忽又想起她替我作证那件事，“上次你替我作证，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她一听我说这，就不作声了，“怎么了？你好像老是回避这个问题，”我继续追问道，“小丽，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安的。”

    她久久的看了我一会，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没什么事。”这个女人说半天还是模棱两可。

    “这么怪怪的看我半天干什么？我还是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想什么，我希望有什么事情我帮你一起承担，不要老是一个人扛，好吗？”我轻轻的说道。

    她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听了你这些话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把这个建议函写好吧，我们尽快将建议函发出去。”

    “你是个好女人，我相信我能等到你改变想法的那一天，”我动情的看着她。她被我的情绪所感染，眼睛有些润润的，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两天我开始忙活罗大妈和其他几个案子，顺带将建议函写成交给了刘小丽。不到两天，刘小丽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邵剑波被免职了。

    “这是市委常委会昨晚连夜开会研究决定的，市委建议免职文件已经发到市政府了，”刘小丽说道，“这件事之前没有一点征兆，我也很吃惊。”

    “你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吗？”我问道。邵剑波这么兢兢业业的局长在明山市很难找，不提拔就够委屈的，怎么会被突然免职？

    “我侧面打听到，昨晚参会的人说邵剑波干涉司法机关办案，市委白书记提议研究通过的决定，估计还是因为你被拘这个事情，”她说道。

    这个老白是不是疯了？因为云梦山庄这点事随意免去一个优秀干部的职务，他还有无组织原则了？白少卿这种官僚真是不可理喻，典型的一个人说了算的霸权主义！

    “这个白少卿太过份了吧！他怎么能这样呢？邵局长怎么成了干涉办案，司法局本身就是律师的主管部门，为律师维权乃是份内的事，”我气愤的说道。

    “今天一大早邵剑波被叫到市委组织部去了，目前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刘小丽说道。

    “邵剑波因为我的事情丢掉乌纱帽实在太不值得了，他本身的政治前途很光明，如果真是这样可是我毁了他了！”我有些内疚的说道。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结局，你不要担心，明山市还不是白少卿一个人的，”她说道。

    “我感觉赵市长还算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可惜他现在出国不在市里了，等他回来一切都被白少卿搞定了，那时就无法挽回了！”我说道。

    “等邵剑波从市委组织部回来问清楚情况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她说道。

    “只能这样了，有什么事情你及时告诉我，”我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上午我都焦躁不安，为邵剑波的政治前途担忧。白少卿的风格我是知道的，在明山市官场上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

    下午刘小丽打来电话，“邵剑波真的被免职了，上午市委组织部找他谈话了，他的局党组书记市委已经直接免去了，局长的职务市委已经建议市政府一起免去，估计市政府的免职文件明天就下发了，”刘小丽说道。

    “赵市长不在家，白少卿就直接指挥市政府发文免去邵剑波的职务？这样他是不是太轻率了吧！”白少卿真是霸道，市政府的家他直接一块当了。

    “现在白少卿是全市一把手，他的决定谁敢不执行？并且免职后邵剑波还未安排新的职务，说等待市委的下一步决定，”她说道。

    “邵剑波现在在局里吗？我想过去看看他，”我问道。导致邵剑波目前的局面主要原因在我，我理应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你要来抓紧过来，”刘小丽说道。

    我赶到司法局邵剑波的办公室，他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看起来他一脸的憔悴，“陈律师，你来了，我的事情你知道了？”邵剑波苦笑了一下说道。

    “邵局长，实在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我愧疚的说道。

    “其实跟你没关系，我至今认为我们这件事做得对，这个局长当不当无所谓，”他还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邵局长，这次白少卿做得确实过份了，你可以向上级反映一下，不能让白少卿如此专权武断！”我说道。

    “白书记有他的考虑，我能够理解，只不过是我们的执政理念不一样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准备彻底卸甲归田，”他可真看的开啊！

    “你这样的好干部都走了，那明山官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我气愤的说道。

    “你别太抬高我了，这世界离了谁都一样。只不过我走后，律协的工作你可不能放松，在其位就要谋其职，我是想管也管不上了，”他的话里还是透露出一丝怅然。

    “邵局长，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你千万别放弃。赵市长还没有回来，我想等他回来会有转机的，”我劝着他道。

    “算了！说实话，我在官场也已经厌烦了，想退出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在当前的状况下，不这样又能如何呢，没有人能在白少卿那里讨来便宜。

    “你走了司法局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司法局的工作谁主持？”我问道。

    “市委已经有安排，让康副局长暂时主持工作，估计下一步会从外面派一个局长进来，”他说道。

    “老康那个人畏畏缩缩的怎么能主持得了工作呢？”我听说过老康的工作作风，胆小怕事，做什么都是瞻前顾后。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司法局工作就那些，没有什么特别的，谁干都一样，再说老康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就不用操心这个了，”他的心境到是洒脱，和我有些相象。

    “邵局长，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些什么，”我这人不会说一些安慰人之类的话。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在司法局了，你和刘局长要把律协的工作做好，切不可以放松，”他真够敬业的，都走了还惦记律师工作。

    这时门被推开了，是史副局长，他看见我在里面，表情一愣，“哟，陈会长在啊？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头再来。”

    我想想自己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就叫住老史说道，“史局长，我就要告辞了，你和邵局长谈吧，”我又回过头对邵剑波说道，“邵局长，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你了，回头见。”

    第二天我又打电话给刘小丽问了问情况，刘小丽说市政府的免职文件还没有下发，具体原因不清楚。这么说邵剑波还没有被正式免职，按照白少卿的性格，既然连夜召开常委会免去邵剑波的职务，正式的免职文件不会直到现在还不发啊？

    上午我到市中院开庭，顾不上仔细打探原因。十一点多才结束庭审，刚走出审判庭打开手机，立刻收到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全是赵金平秘书荣小刚的。难道赵金平回来了？我急忙将手机拨了过去。

    “荣秘书，你和赵市长出国回来了吗？”电话一接通我就问道。

    “我们今天上午到的明山，一下飞机赵市长就让我和你联系，有点急事找你，但你的手机一直关机，”他说道。

    “对不起，上午我一直开庭关掉了手机，赵市长找我什么事？”我说道。

    “具体我不清楚，现在赵市长正在开市长办公会，你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过来吧，”他说道。

    挂掉电话，我陷入沉思，赵金平为什么突然提前回明山市了？难道他知道邵剑波的事情了？还是等下午见了赵金平再说吧。我又打电话给刘小丽，告诉他这一消息，她说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正要打电话给我。

    下午两点钟，我准时来到了赵金平办公室，而赵金平也正等着我。由于刚下飞机，面容很是憔悴。“赵市长，你怎么突然提前回国了？”我见面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

    “明山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回来吗？！”他满脸愁容，嗓子有些沙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邵剑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知道邵局长的事情，白书记这次做得有点欠妥，”我然后从我被白少卿劝退出清算组说起，然后是我如何被拘留，直至邵剑波被免职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我针对邵剑波的事情强调了一下，“赵市长，邵局长这次的行为完全是一个局长应该做的！”

    赵金平耐心听我说完，脸变得有些阴沉，“你说的都是事实？！老白怎么能不和我通气就让你退出清算组呢？云梦山庄的报告资料也被检察院扣走了？！简直太放肆了！”他生气的说道，但不知道他是说谁放肆。

    赵金平拿起桌头的电话，“小荣，你马上和市纪检委联系，看云梦山庄的审计报告在谁哪里，让具体负责的领导给我打电话，”他原来是追查被扣资料的事。

    “老白这次不知道憋到哪里了，为这点小事就直接把邵剑波给免了，实在让人有点费解，”看来赵金平对白少卿的做法也不赞同。

    “赵市长，免职文件你们市政府可不能下，白书记真是有点冤枉他了，司法局难得有这样的好局长，”我赶紧替邵剑波说话。

    “现在具体情况我还没弄清，文件要不是我及时制止早就下去了，”他说出了邵剑波免职文件未下的原因，“吕副市长向我汇报了情况，我才让市政府压住不发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赵金平提前赶回明山。“赵市长，当年云梦山庄拍卖的情况很严重，涉及金额一千多万，”我又向他说起云梦山庄的事情。

    “我知道，上午陈慧中已经简单向我汇报了一下情况，”赵金平皱着眉头说道，“赵志强竟然被着我干了这么多违法勾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涉及到他儿子，我不好提什么建议。正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喂，谁啊？老付啊，你马上把云梦山庄的资料给我送来！”赵金平的声音很严厉，“什么？白书记？！那资料是审计局的，还没有轮到你们纪委查！”

    那边的所谓老付不知道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赵金平脸色很难看，“你别忘了我也是市委副书记！那你就好好向你的白书记好好汇报去吧！”赵金平生气的“啪”的一声使劲将电话挂掉了。

    估计这个老付是听白少卿指使才扣着资料，现在夹在老赵和老白之间够难受的，看来刚才已经把赵金平得罪了。“这个老付还有没有一点党性原则？只会看白少卿的脸色办事！”赵金平这话已经说得很严重了。一般情况下，一个市长不会用这样的口气提到市委书记。

    “赵市长，你别生气。我看他也是没办法，乌纱提在白书记手上呢，否则变成邵剑波一样的结局，”我安慰着道。一个市长让下属驳了面子，肯定有些难堪的。

    “现在我们的很多领导干部只会担心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做工作办事情看着上级领导的眼色，这和那些旧社会的官僚有什么区别？！”赵金平的气还是没有消。

    赵金平还想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看接了起来，“哦，白书记，”原来是白少卿打来的，看来那个老付立刻向白少卿做了汇报，“这样啊……那好吧，我一会过来，”赵金平挂掉电话。

    “陈律师，我一会要到市委那边谈点事情，我们今天先谈到这，回头有什么事情我再和你联系，”看来刚才白少卿是要赵金平到他办公室商谈了，估计还是围绕目前这些烦心事，希望赵金平和白少卿谈出个比较好的结果。

    晚上回到家里，饭也懒得吃了。家里好几天没有清理，显得乱七八糟的。我又想起了冉欣欣，每次回到家感到冷清就会想起她，好像在我的印象里她本就属于我这个家的一部分。我拿出电话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门铃突然响了。

    这丫头不会和我如此心灵相通，每次总是在我想到她的时候就出现在我面前。我赶紧收起手机，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欣……”我只叫出一个欣字，剩下的就被我憋回去了。站在门外的不是冉欣欣，而是白晓琳。

    “晓琳，你怎么来这了？”我很是惊奇，印象中她不应该知道我的地址。

    “我怎么不能来？！刚才说新什么？”她显然没有明白我说一个“欣”字的意思。

    “呵呵，当然能来，就是怕过于简陋让你见笑。快请进吧，”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她晚上来我这里干什么。

    她走了进来，左右东西乱瞄了一通，“屋子还不错吗，就是有点乱，看来你懒惰得很，”她说道。

    “这段时间太忙，哪里有时间收拾，你就将就一下吧，我的大小姐，”我赶紧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拢到一边，并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找你啊！我想你了，”她说的话总是给我突然袭击，“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可不能忘了。”

    “嘿嘿，你还记得这事啊。真是荣幸，平时难得有个人惦记我。”我未置可否的说道。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喜欢上了我，虽然她总是半真半假的口气，现在的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对我的感情，刘小丽和冉欣欣已经让我很乱了。

    “你少回避！我一说这事你就装傻充愣，给我拿出点认真的态度，小心我生气了，”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好好好，我一定端正态度。可我确实没有感觉到做人男朋友的感觉，怕是你敷衍我吧，我有其名无其实，”我倒打一耙。

    “哼～～你要什么感觉？我人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这女人又拿起这个说事了，“是不是要我天天晚上陪着你？”

    “呵呵，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话弄得我很尴尬，好像我是个色狼一样，“反正我感觉自己和你搭不上，可能是自卑吧。你把我当作要好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确实不敢奢望。”

    她拿眼瞟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黯然，“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我和我爸吵架了！”她说道。

    “啊？！吵架？为什么？”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她和白少卿发生矛盾冲突的次数可不少，看来市委书记也有管不住的人。

    “我向他摊牌了，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就吵起来了，”她说道，“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你。”

    这个死女人怎么能这样，白少卿更加恨死我了，肯定认为我故意勾引她女儿。“晓琳，你真是犯糊涂！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不吵架才怪呢！我在你爸眼里就是一个捣乱份子，他能同意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我认为你好就行！我又不是给他找对象，真是的！你的思想也这么迂腐，”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他一个市委书记，你一个会长，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当上领导的！”

    “这是两码事，白书记当然希望你嫁个如意郎君了，而我不符合他的标准。唉，我惹得你们父女闹矛盾了，实在有些愧疚，”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吵架，很正常，过几天就会好的，你不用替我担心，”她到安慰起我了。这个女人心地不坏，就是嘴巴稍欠点。“我还没有吃饭，你要请我吃饭。”

    “呵呵，那正好，我同样也没有吃饭，请你那是肯定的，晚餐又有美女作陪了，”我笑着说道，调节一下刚才有些闷的气氛。

    “那在你家做饭我吃，你整天一个人自己肯定会做饭，今天我要尝尝，”她说道。我想想还是不能在家吃，否则吃到半夜她又赖着不走，再来个意乱情迷，回头让白少卿知道了，我更加无法交代。

    “今天肯定不行了，我好几天没有回来做饭了，现在没有一点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说道。

    她眼神里很是失落，“那好吧，我们出去吃算了。”我看着有点不忍，搂过她的肩膀，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下次我一定好好准备，做出点名堂让你好好尝尝！”我说道。

    她情绪立刻好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回头要再忘了，有你好受的！”她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我开车带着她来到鸿运烧烤城，我也想好好吃点东西。找个桌子坐下后，要了一堆烤串，来了一条烤鱼，“你肯定很少来这里吧？”我看着她说。

    “上次还是我带你来的这，你忘记了？！”她瞪着我说道。

    我一想怎么给忘了，上次和她已经来过一次。那次在这里吃完烧烤又去喝酒，不小心而且是错误的“夺去”了她的第一次，“时间太长了，加上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有些不记得了，”我笑着说道，害怕她又提那事。

    “哼～～估计是你带的女生太多了，互相都记不清了吧，”她撅着嘴说道，“说实话，除了和你出来吃饭，我在外吃饭很少的，”她说道。

    “那你以前的那个大奔男友不带你出来吃饭？”我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我们一起出来吃饭很少，其实交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仅仅有三四个月而已，”她摆弄着眼前的筷子说道，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谁让你又提他的？！我以前怎么告诉你的，总是犯我规矩！”

 第三十章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你一说吃饭，我就随口说出来了，谈恋爱和吃饭是一对孪生兄弟，”我笑着说道，“这里的环境虽然比不得酒店的餐厅，但是味道却是正宗的。”

    要的东西端上来后，我们就着几瓶啤酒，风扫残云将东西收拾“干净”。酒我是控制着，自己不敢多喝，同时还看着她不让多喝，否则她耍起酒疯我又没办法控制。

    吃完饭九点多，还不算太晚，上车后我对她说道，“晓琳，我先送你回家吧，否则白书记又要担心你了。”

    “我不想回去，你给我找地方休息，找不到就去你家，”她看也不看我说道。

    这次我可不能随着她了，“晓琳，别任性，你今天和你爸吵架了，不回去他回担心的，”我说道。

    “让他担心去！谁让他老是惹我！”她开始犯倔了。

    “晓琳，别这样，你是大人了，可不能老是由着性子，有问题就要解决。你要是和你爸对着干，他肯定将责任怪到我身上，”我说道。

    “怎么会怪到你身上？！和你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她白了我一眼。

    “白书记是因为不愿意我做你的男朋友才和你争执起来，你继续和他对立，他肯定认为我在背后支持你，你说对不对？”我继续向她分析道理。

    “哼～～你真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看着我说道。

    “这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是陷我于不义的问题。你们父女今天吵了，可能明天就好了，但是你爸对我的影响却是越来越坏了，因为我毕竟是个外人，”我发挥起做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

    她低下头想了想，“你说的到是有一定道理。那好吧，你送我回去，但你要在外面等我一会，等我电话通知你才能走。如果老白还敢批评教育我，我就出来不理他！”她说道。

    “不会吧！你这样不是为难我吗？白书记知道我把你带出去，那就更了不得了！”这个女人想起这么个花招。

    “或者我随你去你家，这两条路你选择一个吧！”她抬眼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并等你电话后再离开，”选择这个还是稳妥一些，把她弄到我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十分钟后，我将她送到家。我将车停靠在她门口附近，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她进入家门，临走前她还对我莞尔一笑。我回到车上耐心等着她的电话响起，这个女人不会回去又和白少卿斗气吧，否则将我搅到中间就难以做人了。

    过了十分钟还不见她的电话响起，坏事了！她肯定又和白少卿吵起来了，否则不会现在还不给我电话。正思考间，她家大门开了，白晓琳走了出来。不好！真被我猜中了，又要离家出走了！

    她走到我车前，我忙将车门打开，“晓琳，你怎么回事？！让你忍着点，怎么就不听呢，现在又闹崩了吧！你还是赶紧回去！”我着急又有点生气的说道。

    她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你又自以为是了吧！”她说道。

    我有些惊奇，“那你还跑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别一会你爸跟出来发现我，那就惨了！”唉～～幸好没事，我发动车子，准备开车走人。

    “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没说呢？”她拉着车门说道，“老白同志让你进去坐坐，他有话对你说。”

    我头脑猛地一懵，“你说什么？谁让你说我在外面的？我不去自找难堪，你赶紧回去就说我已经走了，”我赶紧说道。

    “你还是堂堂的律协会长，就这点能耐？！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听说你们畅谈过好几次，”她说道。

    “那是工作上的事情，公事公办没有什么，关键现在这个时候有些尴尬，”我为难的说道。

    “别啰嗦，快点进去。你知道他不是跟你谈工作？”她生气的说道，“别让人觉得你没一点胆气，做事畏畏缩缩的。”

    这个女人把我说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人吗！去就去，我还怕了白少卿不成，正好我还想找他理论理论呢，“你太小看我了吧，走吧，”说完，我跳下车。

    “呵呵，这就对了，”她笑着说道。

    随白晓琳一起来到她家，果然不愧是市委书记的家，屋内宽敞无比，两层小洋房。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白少卿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见我们进来，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一个中年妇女，态度看起来很和蔼，气质非常好，应该是白晓琳的妈妈。

    “这是陈律师吧，快请坐，”她妈妈很是热情，满脸笑容，首先招呼开了，“晓琳，快帮陈律师泡一杯茶。”

    相比之下，这个白少卿怎么整天都是黑个脸，家里家外都一样。“小陈，你来了，请坐吧，”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欠了欠身子，招呼了一下我，又扭头对白晓琳说道，“晓琳，你先走开一下，我和陈律师有些事情要谈。”

    “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让我走开！”她将泡好的茶水放到我面前，撅着嘴偷偷瞪了我一下。她妈妈拉了她一下，带着她一起上楼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白少卿皱了皱眉头，但是拿白晓琳也没有办法，“小陈，不要见怪，她说话总是没大没小。”

    我早就领教过她的这些没大没小的讲话，“白书记，你别客气，她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随便聊聊。最近工作怎么样？”这个老白是无话找话啊。

    “还行吧，比较忙，”我随意回答了一句。

    “上次你被市检察院拘留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市检察院的行为有些欠妥，我批评过他们了，”这个老白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但据我估计还是假的成份多。

    “多谢白书记关心，”表面的客套话还是要说一说，即使是他指示检察院干的，面子上互相还要过得去。

    “你不用客气。对了，你和晓琳之间是怎么回事？”他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事情上来。

    “白书记，这件事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和晓琳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说只是工作上的朋友，她和你说的时候可能有些撒气的成份，你千万不要当真，”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

    “是吗？”他注视着我，似乎不是很相信，“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愿意多说，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你们应该有这种自由。我就是怕晓琳这丫头有时候说话不注意，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这个老白说话真是狡猾，说到最后还是怕我对她女儿有企图。

    “呵呵，白书记，这点请你放心，我能把握得非常好，”我笑着说道，这个老白说话虽然有水平，但是太小看我陈某人了。

    “今天下午我和赵市长谈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些内容涉及到你，”他又将话题转移到这上来，不知道这个老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接着继续说道，“云梦山庄的事情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毕竟过去了，以往的哪个国企改制不存在一点问题？我们要都查一查，明山市就没有好人了。”

    我还没有完全明白白少卿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仔细听着没有做声。“云梦山庄的事情涉及到赵市长的儿子赵志强，如果真查起来，赵志强肯定存在一些问题，但是敢说不会牵扯到赵市长，这样对他影响很不好吗，他毕竟代表着市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赵市长，进而影响我们整个明山市的班子形象。再说赵志强本身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几年他的云梦山庄做的贡献，早就超过几千万了，我们再为那点钱去纠缠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作为一个律师，想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我能够理解。但有些事情不仅仅要讲法律，还要讲政治，要从维护明山市的稳定大局出发。我们宁愿损失一点钱，换取明山稳定的环境，赢取更快的发展，”他讲起话来还真的很有一套。

    “邵剑波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他的工作能力我是知道的，但是在对待你这个问题上，他做得有些欠妥。作为一个部门一把手，要有严格的组织纪律性。出现问题不能越过市里直接向省里反映，哪还要我们市委干什么？”他又说起邵剑波的事情。对于刚才云梦山庄的事情我不想做什么评述，因为这事已经和我没有多少关系，具体怎么处理是他们市委市政府的事情。但是对于邵剑波的事情，我还是要好好跟他说说。

    “白书记，邵局长这个事情比较特殊，因为涉及到司法办案，如果反映到我们市委，市委出面干涉总是不大好，肯定有人说市委妨碍司法独立，”我解释道。

    “什么妨碍司法独立？他市检察院就不接受明山市委的领导？他余明宜这个检察长不是我们明山市人大选出来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内部消化，明山市解决不了，你再向省里反映也不迟吗，邵剑波这种行为属于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白少卿很严厉的说道。

    “白书记，你言重了。邵剑波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我，为了明山市的律师。因为过去司法机关侵犯律师权益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如果再不出面阻止只会越来越严重。他行为即使有些缺陷，直接拿掉他的局长职务是不是有些过于严厉？”我说道。

    “按照党的组织纪律，这个处理一点都不严厉。考虑到邵剑波平时工作表现还不错，下午我就和赵市长商量了一下，给他个记大过处分算了，”他说道。这么说邵剑波不用离开司法局了，但是一生都要背上这个记大过的处分了。

    他所说的和赵市长“商量”，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商量，两人肯定有严重的分歧甚至激烈的争吵，到最后不得不达成妥协。只不过对于云梦山庄的事情不知道他们争执妥协的结果是什么，白少卿并没有告诉我。

    正在这时，他面前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号码，看了看号码对我说道，“你稍等，我接个电话。”说完，拿着手机到客厅旁边一个房间了。我无事可干，端起白晓琳给我倒的茶水喝了一口，一喝水不要紧，感觉有些内急。

    我看了看他们家卫生间就在一楼客厅旁，就起身到卫生间方便去了。他家卫生间装修得比较考究，领导家就是不一样，估计不用花钱就有人给你一切整治好，而且还都是最好的材料。我打开洗手台的龙头，冲了冲手，一抬眼看见了一个剃须刀，牌子印着“Braun”，有点似曾相识。

    我回到客厅时，白少卿已经打完电话坐回沙发上了，“对不起，白书记，我上了一下洗手间。”白少卿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陈，希望你今后能继续配合我们市委市政府做好工作，有些行动要和我们市委保持一致，”他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开了。

    “关于你被拘留那件事，我回头好好训训他们检察院，你就不要过于追究了，安心去办你的案，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安慰着我说道。这个事情反正我们向上反映的材料已经提交了，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谢谢白书记关心，”我再次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和白少卿这个老官僚言语交锋，每次好像我都很被动，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白少卿拿起桌上的表看了看，“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搁你了，你抓紧回去休息吧，”说完，他直接站了起来，表示送客。我本想和白晓琳打一下招呼，他这么一弄我也没有机会了。

    离开白晓琳家，车刚开出一段，白晓琳的电话就来了，“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礼貌？！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她电话里指责开了我。

    “我的千金小姐，我到是想和你打个招呼，你那个市委书记老爸不给我一点机会，直接将我送客出门，”我委屈似的说。

    “那我错怪你了，我去找老白同志理论去，竟然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晓得知错就改还不错，但是不能让她再生事了。

    “你还是别了，你再去找麻烦，白书记肯定说我挑拨离间，你要是想不给我难堪，让我过安稳日子，还是算了吧，”我无奈的说道。

    “今天就听你的一次，我先把帐记到他头上。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她开始问起谈话内容了。

    我现在实在不想说这些了，“就是随便聊了聊，没有什么正经实质性的谈话，回头我再和你详说吧，我现在正开车，”我敷衍了她两句。

    “那好吧，你路上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我挂掉电话了，”她到知道体谅我，偶尔也会说几句关心人的话，实在难得。

    回到家中已经十一点了，打开客厅的灯，忽然发现桌上有一个纸条：死猪，半夜还不见回来。我今天做了两个手术，真是累死了，我已经在你卧室睡了，你要是回来就到另外的房间睡，不要打扰我！―――欣欣。

    我心中是暗暗一惊，幸亏带着白晓琳离开了我家，否则今天又要出大乱子。我轻轻打开卧室门，借着客厅的灯光，看到这个丫头正睡得香甜，两条胳膊两条腿全都露在外面，她睡觉每次都是这样。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帮她把身上的毯子盖好。

    她鼻息发出均匀的呼吸，睫毛显得修长，俏挺的鼻子，一头黑发胡乱堆在枕上，我忍不住低头在她细滑的脸上亲了一下，她稍稍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我笑了笑，赶紧离开这个诱惑之地。

    早上醒来已经八点多了，律师职业就有这点好，一般没有什么特殊事情，不用每天机械的早早起来赶班。正想上卫生间，听见里面有哗哗的水声，肯定是冉欣欣了，“丫头，快点，”我冲着里面嚷了一声。

    “懒猪，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我正洗澡呢，你慢慢等吧，”大清早洗澡，有没有搞错。

    我只好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倒了一杯牛奶，慢慢等她出来。大约半个小时，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洗过澡的女人看起来就是不一样，“早上起来就洗澡，你不会有毛病吧？”我故意呛她一句。

    “你才有毛病！昨天上了一天的手术台，回来累得要死，也没有洗澡。唉～～洗个澡真是舒服啊！”她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说，“你昨晚做什么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是工作了！跑了一天的，折腾死我了。你今天看样子又不用上班了吧？”我看着她说道。

    “今天该我轮班休息了，但是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她挨着我身边坐了下来，挽着我的胳膊看着我说，“你今天有事没有？要不陪我去逛街吧。”

    一阵好闻的女人香气扑鼻而来，这丫头简直想诱惑我，“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点急事，下个星期怎么样？”我笑着说道。

    “切～～不够意思！”她瘪了一下嘴，立刻松开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这丫头，没好处立马走人，太势利了吧！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这个出浴美女，否则多浪费，”我笑着说道。

    “色鬼，想得美！浪费了也不能便宜了你，你就等下次不浪费吧！”她白了我一眼说道。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赶到了所里。老秦跟着我来到办公室，“小陈啊，听说这几天明山市官场因为你弄得动静颇大？”老秦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个老秦又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什么叫因为我动静颇大？不就是邵局长那里出现点小情况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很随意的说道。

    “老弟，邵局长因为你直接被免职了，听说白书记和赵市长吵得差点都翻脸了，那还叫小情况？你说的太轻松了吧，”现在的消息传的可真快，是人都知道了。

    “你这些小道消息小心传到领导耳朵里，那就有你好受的！邵剑波现在依然是司法局的局长，哪里来的免职？！”我说道。

    “嘿嘿，你老弟别吓唬我，传到哪里我也不怕，我和领导搭不上边，”老秦嘿嘿一笑，转而又惊讶的问道，“你说邵剑波真的没事？他局长没有被免掉？听说市委免职文件都下了，”

    “市委文件只是建议免职，真是免职了还是要市政府下发文件的，你别在这里乱传假消息了，是真是假你到司法局问问邵剑波就知道了，”这个老秦唠叨起来就会没完。

    “我相信你老弟的话，从你口中得出的比较权威，谁让你书记市长通吃呢，哈哈～～好了，不打扰你了，建成公司的老总又催他那个项目，你可要抓紧帮他做完，”说完，老秦拉门离开了。

    看着老秦出去的背影，我摇摇头无奈一笑。老秦走后，我开始安心处理手头积压的一些事情，整个上午呆在办公室没有走出一步。

    白晓琳给我打来电话，带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检察院今天来人了，上午在我院里召开了专题会议，主要内容就是研究云梦山庄奸杀案的事情。省检察院决定成立专案组，直接接手该案，我成为调查组成员之一，”白晓琳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的吗？我们给省律协的建议函没想到这么快都起来作用，”我听了同样的兴奋，“你们下一步具体有什么行动？”

    “这个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不能违反组织纪律。我代表调查组有件事要通知你，下午你来我们院一趟，省调查组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她说道。

    “没问题，我准时过去，看来云梦山庄的案子有希望了！”任小明自从去年一直被关了快大半年了。

    “我不和你多说了，下午两点你准时过来就行，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想不到邵剑波这招还挺管用的，真的促使省检察院插手此案了，这下我看白少卿还怎么搅和。我停下手头其他的活，收拾整理了一下云梦山庄案子的材料，梳理了一下办案思路。

    下午两点钟我来到白晓琳办公室，她正等着我，“你还真准时，我们上去吧，省专案组的正等着你呢，”白晓琳说道。

    “这次你们省检察院是来真的吧，我把希望都寄托在这里了，”我问道。

    “你还真啰嗦，一会上去了，你自己体会吧，”她看了我一眼说道。

    来到市检察院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张处长、邵处长，这位是陈律师，”白晓琳指着我介绍道。

    “你好陈律师，我们是省检察院的，你们市律协的建议函省律协已经转给了我们，省院领导很重视这件事情，特派我们两个来具体负责调查这个案子，”那个张处长站起来握着我的手说道。

    “辛苦两位处长了，没想到你们能重视这件案子，我代表市律协表示感谢，”我又过去和那个邵处长握了握手。

    “别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对上次你被拘传的事件，我们省检察院表示歉意，事情调查清楚后，我们会公正的做出处理意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邵处长说道。

    “陈律师，今天麻烦你过来，一是想了解一下上次你被拘传的事件，二是想了解一下你对云梦山庄奸杀案的看法，”张处长说道。

    “没问题，我完全配合你们的工作，我个人的问题只要澄清就行，处理不处理无所谓，但是希望早日能将案件真相揭开，还我当事人一个清白，他至今还被关在看守所，”我说道。

    接下来我将云梦山庄的案子简单介绍了一下，重点指出了案件的几个疑点，“该案中疑点非常多，一是作案现场痕迹只有我当事人一个人的足印，这在一个酒店客房是不可能的；二是在我代理该案过程中，遭到酒店相关管理层的恐吓；三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卓采莫名其妙出车祸身亡；四是该案肯定涉及云梦山庄高级管理层，否则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直左右办案趋向。”

    张处长边听边记录，不时的点头。“我建议你们调查组从郑红兵这里打开突破，他目前的口供完全不可信，他应该知道案件真相，至少知道指使他的上一个人是谁，”我接着继续说道。

    “陈律师，你对上次被拘传怎么看？”邵处长看着我问道。

 第三十一章

    “上次我被莫名其妙的拘传，一是可能案子背后的人想阻止我继续办案，想借拘传把我排挤出去，二是可能他们利用拘传阻止我的另外一个案子，或者这两种因素可能都有，”我说道。因为上次拘传被拿走的审计报告至今还没有要回，我怀疑他们的意图就在审计报告上。

    “另外一个案子？什么案子？”张处长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那个案子和这个案子本质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不过利用这个案子的拘传乘机扣留我另外一个案子的证据资料，不知道你们明白没有？”我感觉说得有点绕口。

    “哦，我们知道了，”邵处长点了点头，问道，“除了你上面所说的，你还有什么其他有力的证据没有？”

    “说实话，其他直接的证据我还真没有，这个就希望你们调查组能够收集到真实的证据，从而查出事实的真相，”我说道。

    “你们建议函还提到明山市有领导干涉案子的嫌疑？”张处长问道。

    “这个只是我们感觉，因为没有领导暗中干涉，不可能出现比如我被拘传的事情，但我们只是按照一般情理推断的，”我说道。

    张处长点了点头，看了一下邵处长和白晓琳，“邵处长，晓琳，你看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向陈律师了解的？”

    他们两人表示“没有”，今天白晓琳没有说话。“陈律师，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张处长又问我道，我说摇了一下头说，“没有。”

    “那好，陈律师，今天我们就到这，回头有什么需要我们再和你联系，你看怎么样？”张处长问道。

    “行，有你们亲自办理这个案子，我就放心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我说道。

    从市检察院出来，我给刘小丽打了个电话，说到司法局和她谈点事。刘小丽今天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我关切的问道。

    “昨天晚上赵金平和我婆婆一起到我家了，吴奉贤向他汇报了我提起离婚诉讼的事情，”她说道。

    “这个老吴还真积极！赵金平怎么说？”想必这个老吴是想讨好赵金平。

    “他不赞同我离婚，希望我能宽容一下赵志强，说他将尽力劝说赵志强与我重归于好，”她说道。

    “赵金平虽然是市长，但是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太简单了，赵志强那种人是劝劝就能见效的吗！”

    “我们一直谈到晚上十二点多，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我们离婚，但是我看得出他心里很不好受，我感觉也挺对不起他们的，”刘小丽有些忧伤的说道。

    “大家都不想这样，谁让赵志强自己不知道珍惜呢，”我安慰着道。

    “我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你的那件案子你真的怀疑是赵志强干的吗？”她问道。

    “我办的两件案子都涉及到他，你说的是那一件？”

    “就是那件杀人案，你怀疑凶手是他吗？你有没有充足的证据？”她说道。

    “我目前不敢断定赵志强就是杀人凶手，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我现在也正思考他会不会为了强xx一个服务员去杀人，”我说道。

    她看着我半天沉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你好像还很为赵志强担心？”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我不是为他担心，如果真是他干的，他理所当然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但是赵金平和我婆婆他们却是无辜的，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情？”她说道。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市长官场得意，却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不争气，”我有些感慨的说道，“小丽，你不要想得太多，世事无常，有些是我们不能够左右的。”

    “道理我都明白，但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想，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事的，”她反过来安慰我道。

    “小丽，今天我来还有个重要的事情。上次我们那个建议函发挥了作用，省检察院调查组直接到市检察院了，亲自调查云梦山庄这件案子，”我说道。

    “那太好了！这下你的案子有望了，”她有些替我高兴的说道，“他们怎么处理你被拘传的事件？”

    “现在确切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其实我对这个无所谓，只要他们公正的把这个案子办下来就行了，”我说道，“但是真相可能涉及到赵志强，对你家的影响就不好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邵剑波的局长暂时不用免了，昨晚赵金平告诉我说市政府不会下发对邵剑波的免职文件，”她明显不想再谈她的家事，转到邵剑波的话题上来。

    “我听说了，但是他的党组书记却是被市委正式免去了，不知道白少卿会不会恢复他的职务，”我说道。

    “你说的这是个问题，以白少卿的性格，目前他肯定不会恢复邵剑波的党组书记，否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她说道。

    “唉，中国的官场有时候真的让人很可笑，但也很无奈，”我叹口气说道，“幸亏我没有从政，仅仅羡慕做领导的风光还是很肤浅啊，因为其中也有外人无法体会的酸楚。”

    “我想辞职做律师，”她突然说道，“这次我是认真思考了。”

    我猛地一愣，她怎么又提这事，“呵呵，小丽，我刚才只是发发感慨，你不用往自己身上套吧，你的副局长做得很好，”我笑着说。

    “自从上次和你说过后，我都一直在认真考虑这个事，中间因为被送到副局长这个位置，我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她说道。

    “我真的感觉你现在副局长做得很好，也很适合你，做律师并不是很适合女人，”我说道。

    “你看不起女人？”她瞪着我说道。

    “哪里会！律师工作太辛苦，职业交往比较复杂，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解释道。

    “锦荣，这个事情我是认真的，希望你支持我，”她柔柔的看着我，弄得我心中一荡，“你要好好帮我想想。”

    这个女人好像把我当作她的主心骨一样，“小丽，现在你不要忙着考虑这件事，等云梦山庄的案子结束后，我们再好好商量，行吗？”

    刘小丽沉思一下，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但这次我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云梦山庄案子还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任小明被办了个取保候审。江伟最终因交通肇事罪被判了，因为被害人醒了过来，再加上这小子可能找人活动过，所以被判了缓刑三年。

    沈军公司这段生意不错，重新取得了丢失的那块地皮。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就抽空到他公司坐了坐。“你小子这段干得不错啊，办公室装修得这么豪华，”他的办公室重新装修过，比以前档次高多了。

    “哈哈，老大，你别取笑我了。你的云梦山庄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他笑着反问我道。

    “这案子省检察院正在调查中，现在基本没我什么事了，”我说道。

    “赵志强那小子到底和案子有关系没有，为什么到现在也查不出来？”沈军说道。

    “肯定有关系，但关键是查不到什么证据，即使明知道是赵志强，你有什么办法？”我无奈的说道。

    “酒店那么多服务员，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一点情况的，”沈军说道。

    “呵呵，你小子分析案情到很在行啊。你说的对，云梦山庄肯定还有人知道情况，但是肯定又都被交代或威胁过，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说道。

    “老大说的对，要是真的和赵志强有关，云梦山庄那个人敢不听他的？！”沈军摇摇头说。这时，焦小梅走了进来，“陈律师，你来了，”她笑着说道。

    “哦，小梅，你现在还好吧？沈军没有欺负你吧，”我看着她说道。

    “呵呵，谢谢你关心，沈总对我很好，”焦小梅笑着说道，帮我倒了一杯茶，“陈律师，沈总，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焦小梅出去后，沈军低声说道，“老大，你感觉焦小梅怎么样？这段时间我看她干得还挺好的，人还比较本份。”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打人家主意？我可告诉你，她虽然在云梦山庄干过，但还是个清白女孩，你可不能毁了人家，”这小子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嘿嘿，老大，你不能老是这样看我。我感觉小梅真的不错，虽然我接触的女人够多，想投怀送抱的也不少，但是真正能让我放心的还没有，”这小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小子不会来真的吧？”我惊诧的看着他，“到时害了人家可有点缺德啊。小梅可帮了我不少忙，我不能把她送进虎口！”

    “哈哈，老大，你不会这么紧张吧，我只是说说而已，”沈军哈哈一笑，“对了，你可以问问小梅，看她是否还知道云梦山庄的情况。”

    “她要是知道不早告诉我了？但是我好像也没有专门问过她，只是以前涉及卓采的时候让她帮我打听。你叫她进来一下，我再问问看，”我说道。

    沈军拿起电话将焦小梅叫了进来，“小梅，陈律师想问你点事情，”沈军对她说道。

    焦小梅坐下后，对我们点了点头，我对她说道，“对于云梦山庄刘筝被杀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问这个啊，我知道的不多，刘筝是客房部的服务员，和我们洗浴中心联系也不多。只是原来涉及到卓采，所以知道一些，”她说道。

    “你知道刘筝有无男朋友？”我想起上次见到刘筝和一个男人照片的事情。

    “不清楚，但是听说她好像傍上一个有钱人，但是具体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说道。

    “刘筝被杀后，云梦山庄有什么变动没有？”我又问道。

    “好像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客房部有几个女服务员害怕，辞职走了，”她说道。

    “为什么害怕？”我追问道。

    “肯定是因为客房部发生杀人的事件，所以感觉不安全而害怕啊，”她回答道。

    “不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吧？”不见得都是因为简单的害怕而辞职，说不定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或者知道什么才离开的。

    “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她笑着说道，“我可不是公安，调查不了这么清楚。”

    “你知道这几个服务员的情况吗？她们是哪里人，去了哪里？”我继续问道。

    “我知道她们其中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荣小玫，另一个叫虞珊云，荣小玫家就在明山千原县，虞珊云好像是天珰市的，但她们具体辞职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她说道。

    我记下她们的名字，并简单记下她们大致年龄等特征，“陈律师，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这些对你有用没有，”焦小梅最后说道。

    “谢谢你，小梅，这些对我已经很有帮助了。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给你一个忠告：你可要小心你们沈总！哈哈，”我大笑了一下。

    焦小梅没作声，只是看了看沈军，微微一笑。沈军却立刻有点不自在，这小子就是在女人面前有些拘束。“老大，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他忙为自己辩解。

    离开沈军公司，我给白晓琳打了个电话，说有点新情况和她交流，她让我到她办公室来。很久没有见到白晓琳了，她明显有些消瘦，可能是由于案子的缘故，“晓琳，我看你不要工作过火，身体要紧哟，”我关心的说道。

    “案子现在没有新进展，我不能不急啊。郑红兵还是死死咬住过去的口供，我们去云梦山庄调查好几次，没有任何新东西，那里的服务员都说不知道，我们简直无计可施，”白晓琳说道。

    “白书记过问你这个案子没有？”我担心白少卿继续干涉这个事情。

    “他这次到没有干涉我办案，只是经常问问我案子进展情况，看来还是省检的威慑大，呵呵，”她笑了一下，又说道，“但总是这样没有进展也不是个事啊！”

    “这事也急不来啊，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我今天来就给你带来点信息，不知道有无用处，”我安慰着说道。

    “快说！你有什么新情况？”她精神为之一振。

    “云梦山庄的案子发生后，他们客房部有两个员工辞职了，”说完，我从包里掏出记录的资料。

    “这个情况我们调查过，酒店说从案子发生至今共有四个辞职的，走访的部分员工也证实了这个说法。我们调查了这四个人，但其离开和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她说道。

    “唉，我还以为对你们有用，能找出点新线索，”我有些泄气的说道，将记录的那张纸扔到桌上，“白高兴一阵了。”

    白晓琳将我记录的两人情况资料看了看，“荣小玫我们调查过，但是这个虞珊云我很陌生，我们调查的四个人中没有她啊？！”她惊讶的说道。

    白晓琳赶紧找出调查资料，将这六个人对比了一下，“虞珊云云梦山庄没有告诉我们，这里肯定存在问题，”她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明显做贼心虚，我看从这这个人着手，肯定能查出问题，”我说道。没想到焦小梅无意中的一个资料，竟然真的发现了问题。

    “我马上带人去云梦山庄调查一下这个虞珊云的情况，让云梦山庄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这个情况，”她说道。

    “你们千万别直接去云梦山庄调查，这样会打草惊蛇，给他们‘补救’的机会，而且他们会随便用‘忘记了’之类的理由敷衍你。你们可以通过公安机关找到虞珊云的地址，亲自去天珰市一趟，找到这个虞珊云，”我阻止她去云梦山庄调查的打算。

    “果真不愧是明山市大律师！说的很对，云梦山庄这帮人现在弦绷得很紧，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得到，”她佩服的看着我。

    “哈哈，你别夸我，希望这个信息能帮你们破案，”我笑笑说道。

    “我一会向张处长和邵处长汇报一下情况，抓紧调查虞珊云，”看来她比较心急。

    虞珊云真的成为了云梦山庄案子的突破口，这个好消息是白晓琳一个星期后带给我的。白晓琳在天珰市找到了虞珊云，并直接在当地检察院的配合下进行讯问。虞珊云最终没有顶住检察院的讯问压力，交代了事实经过。

    虞珊云为云梦山庄奸杀案当晚的楼层服务员，当夜九点十几分的时候，她在客房二楼值班，忽然发现郑红兵架着刘筝从三楼下来。她赶紧跟过去看发生什么事情，原先以为刘筝喝酒喝多了。

    郑红兵告诉她刘筝出事了，她才知道刘筝死了。但是郑红兵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只是告诉她要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并威胁她如果走漏半点消息小命难保。她知道郑红兵有黑社会背景，去年后面洗浴中心的一个小姐惹了她，被他找人剁了手指。郑红兵将刘筝放进2012房间，让她不用值班了，回家休息去。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刘筝死了，警察来人调查后说刘筝是被奸杀了。因为当晚是她值班，警察特别问了她，她说晚上管理两个楼层，没有发现2012房间有什么动静。大约一个星期后，郑红兵将她叫到办公室，给她五千元钱，让她回天珰市老家，不准再来明山市。

    白晓琳他们再次将郑红兵逮捕归案，并立即对他进行审讯。郑红兵开始东扯西拉，就是不交代刘筝是怎么死的。期间，赵志强提出要求见郑红兵，并通过一个市委副书记打招呼，都被专案组拒绝了。

    连续两天的审讯后，调查组说如果他拒不交代，将以强xx罪和故意杀人罪对其提起公诉，到那时他将有可能被判处死刑，郑红兵这才顶不住压力，交代出了幕后的指使人就是赵志强。

    郑红兵交代说，当晚九点的时候，赵志强将他叫到三楼的一个总统套房。他一进门就发现刘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赵志强告诉她刘筝死了，但是赵志强却没有告诉他刘筝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

    赵志强做事他比较清楚，他不说表示不想告诉你，你就不要多问。赵志强让帮忙想办法处理一下，他们商量了十来分钟，决定找人顶罪，于是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郑红兵找到洗浴中心小姐卓采，让她诱惑男服务员任小明，并要和他发生性关系。

    卓采按照要求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两人发生关系后，按照郑红兵的交代，卓采出去为任小明买水，乘机在水中放进少量的安眠药。郑红兵同样威胁卓采，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说和任小明谈男女朋友。郑红兵在任小明睡着后，从垃圾桶中的把保险套捡回来，将任小明的精液放进刘筝下体，并制造出强xx的假象。

 第三十二章

    郑红兵将2012房间彻底收拾一遍，不留下任何印迹。同时又将任小明的一个纽扣扯掉丢在房间，并用任小明的鞋子制造出假脚印。他们认为只要虞珊云、卓采不出问题没人会知道真相。

    后来我介入了案子，并逐步发现疑点。郑红兵有些沉不住气了，擅自找潘大龙警告我不要插手案子。事后赵志强知道了，大骂郑红兵笨蛋，说这样只会暴露自己。后来郑红兵听说卓采出车祸死了，但是车祸具体是不是和案子有关他不知道。再后来就是潘大龙被捕，他感觉有些不妙，赵志强让他辞职到外地，谁知道竟然冤家路窄，在深圳都能被我碰到。

    他第一次被逮捕后，咬定找人警告我和奸杀案没有关系，只是不希望我插手影响破案，从而影响酒店生意。赵志强好像又帮忙找人通融，最后没办法只好将他放了出来，这样他感觉没事了，就又正大光明回到云梦山庄上班了。

    在郑红兵交代出赵志强后，专案组立刻前往云梦山庄抓捕赵志强，但令专案组想不到的是，赵志强没了踪迹，可能提前知道大事不好，所以潜逃了。公安局发出了通缉令，赵金平为此病倒了。

    从白晓琳那里出来，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去。不管怎么说，案子总算有眉目了，任小明没事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过了两天，赵金平又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见到他令我大吃一惊。原先红润有些发胖的脸已经消瘦得颧骨现形，可见赵志强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他可能猜到赵志强在经济上存在很大问题，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涉及到奸杀案。

    “小陈啊，这次让你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和你随便聊聊，”赵金平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样子今天还是带病上班，领导当得也不容易啊。

    “赵市长，我看你这段时间有些操劳过度，还是应该多注意身体，”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谁让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呢！说实话，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的失败，连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没有教育好，”他连连叹了几口。

    “不管是什么人也好，路都是自己选择的，赵市长，你不要过于自责，”我继续安慰着道。

    “道理虽然如此，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好了，不说这些了。关于西山煤矿的事情，现在已经清查得差不多了，涉违规操作导致资产流失达两千多万，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他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严重！”我有些惊讶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处理，白书记知道这事吗？”

    “我已经将情况上报省政府了，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们不能隐瞒啊。老白的意见是内部解决，被我坚决的挡回去了，”这下赵金平肯定和白少卿又闹翻了。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白少卿当市长期间，自然不愿意将情况报到省政府。

    对于他们市长书记之间的事情，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那这次又要涉及很多人了，明山市的干部又要倒一批了，”我说道。

    “腐败问题不清除，明山市就永远长着毒瘤，不可能去谈什么长远发展，”这个赵金平真是能下得了决心，这么做有点破釜沉舟。赵志强肯定又脱不了干系，我确实有点佩服他的勇气和魄力了。

    “赵市长，你真是令我佩服，”我这句话是心里话，能完全将个人利益抛开的领导不多。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另外，我们市政府应该感谢你，正是因为你才让我们慢慢揭开了这些黑幕，”他这话说得有些无奈。

    “赵市长，你不要客气，这是我的工作，说得俗一点就是为你们市政府这个客户服务而已，”我一直强调做律师要理性，所有的当事人都是一样的。

    “陈律师，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你和小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金平突然问道。

    我心头一激灵，赵金平怎么问起这事了？难道他知道什么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赵金平，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陈律师，你不用隐瞒了。上个星期赵志强给了我一张光盘，我没有看，但是我知道里面是什么，”赵志强竟然将这事告诉了赵金平？！并且将偷拍的录像交给了赵金平！

    看来赵金平今天找我来主要是说这事的，这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赵市长，对不起，这事责任完全在我，”我只能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我不知道赵金平今天把我找来当面揭露我是什么意思。

    “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但是想想志强这么多年一直对不起小丽，我就没有什么好气的。本来我是不应该当面找你谈这些事情，这样会令我们双方都很难堪，但是我想还是说明白的好，”赵金平看起来心里肯定很矛盾。

    “赵市长，这事真的和小丽没有多少关系，”我解释道。刘小丽作为一个女人已经承受太多了，而且主要都是因为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小丽是个好姑娘，而且现在谁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我真的不想他们离婚，但是那个混蛋现在竟然做出那样不耻的事情，已经彻底让人无法挽救了，以后让小丽如何面对外界？”他打开抽屉，将一张密封的光盘递给我，“这个你拿回去吧，我没有打开过。”

    这个时候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好像一个小偷被人晾晒在大街上。“赵市长，我……我，谢谢你！”平时思维敏捷的我，这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失去了一个混蛋儿子和一个好儿媳，”他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又转向对我说，“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小丽的，我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晚上，我将刘小丽约到了咖啡厅，“小丽，这是我从赵金平那里拿回来的，”我将赵金平给我的那张光盘让她看了看。

    她只扫了一眼，将头扭向一边，似乎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定定的看着窗外一会，“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这样对自己的父亲伤害有多大吗！”她转过头看着我说。

    “赵志强这个人已经让人无话可说，他现在已经负案潜逃，你们离婚案子怎么办？”赵志强现在出逃，不知道法院怎么处理他们离婚的事情。

    “法院已经立案了，估计是赵金平已经交代过法院，”她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不顾忌他父亲的感受任意妄为。”

    “对不起，小丽，都是我害你成目前的状况，而且我现在却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内疚的看着她说，“我希望你能让我负责你以后的人生。”

    “锦荣，我真的不适合你，你应该去找一个更好的。我从没有怪过你，反而谢谢你在我无助和孤独的时候能陪伴我，支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眼眶有些湿润。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有什么不适合？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你难道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吗？”我质问着她。

    “你别说了，”她仍然不接受我，“如果你真想帮我，你帮我联系一个外地的律所吧，我想离开这座城市，这里给了我太多的伤痛。”

    她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之前只是想辞职，现在是想彻底离开明山市了，“一定要做得这么彻底吗？”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感觉有些过于决绝了。

    “这个选择对我是最好的选择，我这两天会正式向市政府提交辞职，希望你能尽快帮我联系一个律所，”她做事总是很坚决。

    我默默的看着她，感觉她这样做有些悲壮，弄得背井离乡一样。“你想过没有，一个人到外地怎么生活？”我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不会还把我当作未经人事的小孩子吧？陌生的环境对我来说更好，我希望自己有一个新的开始，”她对自己也很自信。

    “我真的不愿意你这么做，这样对你有点太不公平了，”我继续劝道。

    “你或许还不了解我，其实我是个有些叛逆的人。以前我一直很困惑，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自己目前的状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明白了，我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她的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难道真的不给我一个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吗？”我心里忽然对她有种不舍的感觉。

    “呵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感觉很好，已经足够我今后慢慢的回忆了，”表面上她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但稍微回味一下让我心中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唉～～”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各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我有些痛楚。“小丽，既然你决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锦荣。你不用为我难过，我不认为这是我生活的低谷，相反我认为是自己新的开始，一个自己完全掌握的生活，”她的话很乐观，如果真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但就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心里话。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就帮你联系一家北京的律所怎么样？我的一个同学是那里的合伙人，所的规模还可以，有近百名律师，我去那里参观学习过一次，律里各项工作运行很规范，”她坚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竭尽所能去帮助她。

    “很好，我也很想去北京，谢谢你，”她深情的看着我。我的心被她弄得软软的，说道，“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谢啊谢的，这样显得见外了，”我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看来刘小丽去意已决，我若是一个女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大致选择的结果也会和她一样，但是在我心里，感觉对于她的愧疚太多。

    我和北京的那个同学联系了一下，说了一下刘小丽的情况，他说没有任何问题，所里正缺刘小丽这样有行政工作经验的律师，可以随时过来。我又让他提前帮忙租一套房子。

    没过两天，刘小丽告诉我说市政府已经批下她辞职申请了，“我现在一切工作都解脱了，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北京了，”电话里，她似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快？赵金平没有劝你留下吗？”我想至少赵金平一时半会不会答应的。

    “他劝过我了，见我态度坚决只好作罢，很快就帮我批了下来，”她说道。赵金平看来是个很通情达道的人，在我和刘小丽的这件事上就很看得开。

    “小丽，其实我真的不愿意你走，无论从工作上还是私人感情上，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的话说得很真挚。

    “锦荣，谢谢你对我的一片心，请原谅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我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选择离开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这样我心里就会好受些，”我说道，“北京那边的律所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准备什么时间走？”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希望越快越好，邵局长明天晚上要给我送行，我没办法推辞掉，所以大后天我就走吧。”

    “那我开车送你吧，反正十几个小时就到了，到了那里有些事情我也好帮助你安置，”我想最后为她做点事。

    “不用了，走的时候你送我到车站就行。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走，”她说道，“北京我也很熟悉，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不会客气，会直接提出来的。”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我，房子我已经让朋友帮你租好了，基本设施朋友也都为你弄好了，你去到那边直接可以住宿，不用带什么东西，”我不再勉强她，按照她的意愿办。

    “谢谢你这么细心，明天晚上的聚会你一块参加吧？”她说道。

    “那么多人，没多大意思，我还是推辞掉算了。想和你单独聚聚，好吗？”我有些柔柔的说。

    她再次沉默了一会，“算了吧，明天晚上你还是一块来吧，你是律协会长不来不合适。我害怕和你单独在一起，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先挂电话了，”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她好像哭了。

    刘小丽将我的心搅得一团糟，让我不知所措，过去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清醒理智的人，现在看来我在女人面前一样不能免俗。

    第二天晚上，我参加了刘小丽的告别宴，司法局的领导班子、律协的几个副会长参加。整个过程刘小丽很高兴，没有表现出一点忧伤。

    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向她敬了几杯酒，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她晚上喝得很多，对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从席间谈话得知，邵剑波做了刘小丽很多工作不让她辞职，但是无法挽留住她。

    邵剑波还偷偷告诉了我一个消息，省纪委进驻明山市了，要彻底查清西山煤矿的问题。看来赵金平向省政府的报告起了作用，这下白少卿的日子难过了。我问他的党组书记怎么样了，他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顿酒一直喝到十点多，刘小丽喝得走路漂浮，最后还是我主动要求送她。一路上她很安静，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小丽，你感觉怎么样？”我边开车边问道。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意思表示没什么。我到她家门口后，她好像睡着了。我扶着她下了车，折腾好半天才开了门，然后将她架到客厅中。她意识还是处于模糊之中，好像很困的样子。我将她扶到床上，帮她脱掉外套，盖上了毯子。

    她脸色通红，但呼吸均匀，我轻轻叫了她几下，她只是无意识的哼了几声，看样子睡得很沉，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看着这个即将离开自己的女人，心里很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我帮她关上卧室的门，本想离开，但是又怕她晚上有什么事情，想想干脆在沙发上将就一下算了。晚上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爬起来看见刘小丽已经起来，正在厨房做早餐。

    “不好意思，昨晚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在你家睡了一夜，”我来到厨房门口对她说道。

    她被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起来了？”她扭过头对我说道，“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昨晚我喝得太多了，害你送我回来，还委屈你在沙发上守我一夜。”

    “呵呵，我们都别客气了，以后想照顾你都没机会了，”我笑了笑说道，“今天还有口福能吃到你的早餐。”

    在刘小丽家吃完早餐，我赶回家中取点资料，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了冉欣欣。“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很是惊讶。

    “死鬼，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扫了我一眼说道。

    “昨天一个朋友有点事去帮忙了。今天又不上班啊，你这工作到是逍遥，”我坐到她旁边故意套近乎。

    “哼～～我连续工作一天一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轻蔑的瞄了我一眼，“你们当律师的才是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也挣了。”

    “你才是不知道我们律师的辛苦呢～～我的心酸史今天就不向你倾诉了，一会我还得出去办案，”我伸了个懒腰。

    “你答应我要陪我出去，什么时候兑现啊？”她盯着我说道。

    “啊？！这个啊～～呵呵，等这几天忙完了，肯定兑现，做律师讲究的就是诚信为本，”这丫头还记得这事，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答应她事情了。

    省纪委驻明山市专案组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市纪委办公室一趟，说是想找我了解一下有关情况。在市纪委办公室，省纪委一个顾处长和宋处长接待了我。他们主要问了我一些西山煤矿山庄清算期间的有关情况，我将所参与的、所知道的工作详细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很简单，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出去的时候在市委大院突然碰到白少卿，他竟然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陈律师，来我们市委什么事啊？”说着，主动伸手和我握在一起。

    白少卿今天精神看起来很好，头发光溜，夹克，衬衣，领带齐全，我突然感觉他的夹克有些熟，深蓝色，牌子为GUCCI，这不和刘筝合影那个男子衣服一样吗？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就是白少卿？！

    “陈律师，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少卿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哦，不好意思，白书记，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这才回过神来，“今天你们省纪委把我叫过来了解点情况。”

    “哦？”白少卿皱了一下眉头，“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情，他们就是随便问问，”我说道。

    “是吗。那我先走了，回头见，”他对我摆了摆手，向市委办公楼走去。

    白少卿的身材和照片上那个“无头”男子很相像，衣服颜色牌子几乎一模一样，难道白少卿和刘筝有什么关系？我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但还是不敢肯定。

    刘小丽要走了，下午四点的火车。中午我来到她家中，她已经将房子收拾好了，“钥匙你帮我先拿着吧，”她将钥匙递给我。

    “你的房子怎么处置？难道一直就这样空着吗，”我问道。刘小丽老家在县城里，不知道她跟家里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我和赵志强的官司就委托给你了，你帮我处理吧，”她拿出几页资料递给我，“这是有关委托手续，以及我的书面意见书。”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办好的，”我将东西收进包里。

    “你这次去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我有些惆怅的说道。

    三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火车站，人不是很多。我陪着她在候车厅坐了下来，“小丽，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联系，或者找我那个朋友也行，”我看着她说道。

    “嗯，”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黯淡，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心中有些不好受。

    “小丽，你不要难过。人挪活，树挪死，就象你说的那样，换一个环境，意味着新的开始，说不定那天我也去北京发展，”我安慰着她道。

    “没什么，一会就好了，”她恹恹的说。

    “我爸妈、姐姐都在那里，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们，”我想不出和她说什么好。

    “谢谢你，”她微微笑了一下。

    上车的时间到了，我帮她拖着旅行箱，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我将她送到车上，放好行李，停车的时间很短，“小丽，一路顺风，我先下去了，”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有些冰凉。她只是望着我，眼睛亮亮的，有些泪光开始闪动。

    我下了车，站在窗户下看着她。车开始慢慢启动，我向她挥了挥手，隔着窗玻璃，我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了。火车呼啸着驶出车站，卷起一阵凉风，我的鼻子变得酸酸的。

 第三十三章

    送走刘小丽后，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手头的事情并不多。省纪委那边动静比较大，明山市的副处级以上干部已经被双规两个，正科的十几个，其中包括国资委的李天路，看来很多人要因为西山煤矿跟着栽跟头。

    李天路这小子老早我就看他存在的问题很多，一顿饭都贪，更别说其他的了。有人说现在诱惑太多，做官风险太大，在我看来只不过是贪官给自己找的托词而已。

    刘小丽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那边安顿下来了，只是刚开始感觉有些不习惯，暂时做助理说先熟悉熟悉情况。唉，过去好歹是个副局长，现在要从头开始，而且要给别人打下手，心理落差是难免的。

    晚上，冉欣欣提着一大包东西来到我家，“你干什么啊？这么多好吃的，特意拿来与我分享的？”我瞄了瞄，全是吃的东西。

    “对你好吧！今天我单位发的，有好吃的我都记得你，”她笑着说道。

    “哟，你这单位还真不错，连零食都发，”我说道。

    “这可是千年难得一次的，我们科主任今天不知道怎么发善心了，每人发了一张购物券，我就到超市兑现了，哈哈，”她将东西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顺势坐到了我旁边。

    “这几天很是无聊，手里也没有什么案子可做了，中午就跑回来睡觉了，刚起来还没有吃饭呢，”我从袋子中掏出一包零食，撕开就往嘴里塞，“味道不错，你可真是贴心，知道我饿了就带吃的来了，嘿嘿。”

    “你这人就是势利，有奶就是娘！是不是你们律师都是这德行？”她瞪着我说道。

    “你这话可严重了，打击我一个人没事，不能把我们整个律师行业都否定了吧？”我故作正经的说道。

    “切～～，什么否定，就是事实，”她不屑的说道，转换话题说道，“不讨论你们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这丫头能告诉我什么好消息，我很是怀疑。

    “我放假了，年休假！两个星期呢，”她勾住我的肩膀说道，“你说是不是好消息？”

    “晕～～这是你的好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早就知道对我没什么好处，“以后不要拿这样的好消息忽悠我！”

    “你这人心胸太狭窄，我有高兴的事情你都不跟着一起分享，”她撅着嘴说道，“你说我这两个星期应该怎么安排？”

    “这还不好安排啊，去海南、云南转一转，有钱就直接来个港澳游，”我说道。

    “这有什么意思，这些地方我都去过，再说这么远，路上肯定累，哪里有什么好心情，”她不满的说道。

    “嫌远就到周围转转，什么红云山、翠松岭，找个避暑山庄住几天，那里环境优雅，空气新鲜，这个主意怎么样？”我看着她说。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她在我头上摸了一把，眯眼瞅着我说道，“可是我一个人有点太孤单了吧？”

    不好，中了这个丫头片子的招了，“你别打我的主意！这一段我很忙的，可没有时间陪你，”我赶紧亡羊补牢。

    “好哇！刚才谁说的无聊得要死？！”她柳眉立刻倒竖起来，“上次怎么答应我的？这次有时间又推脱我！”

    “呵呵，你可真精啊，你不当律师真亏了，”这丫头真不好糊弄，我想想答应她也好，反正这几天无事可做，有个美女陪着到外面放松放松挺好的，“丫头，那我就答应你，否则显得我太没诚信了。”

    “哼，这才象话，那我们明天就出去，好久没有放假出去放松了，”她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这个死丫头。

    第二天上午我回律所向老秦交代了一下，说要离开几天去外地办点事，所里的事情让他照应点。中午冉欣欣提着旅行箱来到我家，这丫头的兴致很高。我们商量了一下，直接去红云山，那里属于市里计划开发的景区，原始风貌还未被破坏。

    我们在市里吃完午饭，驱车直奔红云山。红云山因为红叶而得名，它的红叶与其他山上红叶不同，并不是漫山遍野，而是一团团的间插绿树之中，远望就象浮起来的多多红云，故得名红云山。

    红云山离市区将近三十多公里，由于都是盘山公路，我开得不是很快。一路上冉欣欣话语不停，好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山鸟，一下恢复了原始天性。“老陈同志，这是我认识你后，你做的第一件好事，真是难得啊，”这丫头开始消遣我来了。

    “你什么记性？！上次帮罗大妈打法律援助官司，那不叫做好事？你太小看我了吧，”我立刻驳斥她这毫无道理的说法。

    “呵呵，这点芝麻小事你到是记得清，但那是你帮助别人，不是帮我，”她继续狡辩。

    “难道不是你撺掇的？否则我会跑去医院帮人家免费打官司！简直强词夺理，”我说道。

    “做律师的就是小气，连让让女孩子的胸襟都没有，”她见说不过我，白了我一眼，就从爱护女性的角度讽刺我。

    “这不是小气，这是事实，做律师的向来是以理服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说道。小丫头片子，能说过我这个明山大状？！

    她见说不过我，就开始唠起了家常，从隔壁科室同事生了个双胞胎，到隔壁家张大妈儿子结婚，再到她大姨妈一百块钱买了一件皮大衣，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我可吃力了，一边还要和她搭腔，一边还要掌握正确方向。

    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到了红云山里面，找了家宾馆安顿下来。开房间时我以节约为幌子，主张开一间房，谁想她竟然没有反对，哈哈，这丫头是不是想投怀送抱？

    我们将东西在房间放好，看看时间还早，就一起到宾馆的后花园转转。这里的空气就是不一样，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青石小路，郁郁葱葱，满眼翠绿，我们靠着栏杆停了下来。

    “你选择这地方果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丫头夸道，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后有机会要多带我出来到这样的好地方转转。”

    “哈哈，那是当然，”闷了这么久，今天才感觉心情有所放松，“回头我在这里给你盖个小别墅，让你经常来度度假怎么样。”

    “你凭什么给我盖别墅，你是我什么人？”这丫头嘴上不领情，但是眼角的笑意已经被我发现。

    “朋友吗，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哈哈，”我故意装糊涂。

    “死相，那我就不客气，我等着你给我盖！如果盖不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故作生气的说道。

    “盖不起来，我就把自己赔给你，当牛做马好了！”我继续说道。

    “少臭美，谁稀罕要你啊！”她将手从我肩膀上拿了下来，我趁机用手搭上她的肩膀，并往我身上搂了搂，她没有反对。

    她的身子总是给我柔柔的，很温馨的感觉。过去一直散漫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这段经历这么多事，突然感觉心里累了，产生想停下来休息的感觉，最好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陪着自己。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扭头微笑的看着她，“快有大半年了吧，不长也不短，但是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你还想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她瞪着我说道，“占我便宜已经够多的了，还不满足啊！”

    “丫头，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突然心中有这种冲动的想法，之前曾经对刘小丽产生过类似的冲动，那个时候是因为面对一个有些无助的女人，但是这次是心底的一种冲动。

    “又来了！再来调侃我跟你急了，”她一下扭过身，正对着我说道，“说点好玩有趣的好不好？”

    “丫头，我是认真的，不是调侃，”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脸上一愣，转而“扑哧”笑了一下，“我不同意！你这个人太花心，伺候不起，省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我对你是认真的！”这个丫头，我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了，她偏偏把我往旁边推。

    “不谈这个，还是好好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吧，”这个丫头弄得我现在摸不清她的思想动态了。

    我们又到周围转了一圈，回到酒店吃了点饭，感觉有些累了，我们同时提出回去休息，弄得四目相对，制造出一丝尴尬的气氛。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同居一室，本身很放得开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

    “刚才要我做你女朋友是不是早有预谋？”她突然问我道。

    我没有摸清她什么意思，“不应该叫预谋，是早就被你吸引了，今天倾诉出来了，哈哈，”我故意笑着说道，赶走之间的尴尬。

    “哼～～别以为让我做你女朋友，晚上就有机可乘了，”她原来是说我想利用女朋友的身份方便晚上占便宜。

    “哈哈，我可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你这样到提醒了我，”我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确实没有这个意图。冉欣欣在我心里感觉是一块净土，从来没有那种放荡的欲念。

    “早知道带来注射器和麻药，外加安眠药，晚上提前把你放倒，”她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放心吧，我是个正人君子，跟你同居过多少次了也没发生问题，否则就是你的女人魅力不够，对男人产生不了诱惑，”我说道。

    “想死啊！你说谁没有女人魅力？！”她拿起枕头砸了过来，“别以为你的这些话我就相信！对你的戒心还是不能放松的，不能给你制造机会。”

    “哈哈，只要你别弄出美女出浴那样过于香艳的镜头我就没事，”我接住枕头，大笑着说道。

    “死猪！我现在就洗澡去，坐了几个小时你的臭车，身上脏了，”她蹲下身，打开旅行箱翻找起来，似乎又感觉有些不妥，“你回避一下，我要拿你不能看的东西。”

    “姑奶奶，我到哪里回避去！扭扭捏捏的，不就是女人的一些内衣吗，商场里挂的到处都是，我见得多了，还稀罕你这几件?”我不屑的说道。

    “变态色魔！喜欢看女人内衣，快把头扭过去，你肮脏的眼睛不要玷污了我的衣服，”她将我推到一边去。

    她折腾了半天，进到卫生间洗澡了。我一个人无聊起来，感觉有些困了，将外套挂起来，倒到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躺竟然就是一夜，睁开眼天已大亮。身上盖着被子，但是衣服都没脱。冉欣欣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她竟然不管我，就这样让我乱七八糟继续睡了一夜，实在太过份了。

    我从床上起来，决定作弄她一番。我掀开她的被子，慢慢钻进她的被窝。她忽然惊醒，睁开了眼睛，“色鬼！谁让你来的，快走开！”她瞪着我大声叫道。

    “嘘～～隔墙有耳，小心吵到人家，”我故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然后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由于我还穿着衣服，二者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你快放开我，小心我叫了，”她惯性的跟着压低声音说道，身子扭动着想挣脱我的怀抱。

    “呵呵，你叫吧，没人会傻到去管一对小夫妻的打情骂俏，”我笑着说道，继续搂着她不放松。

    “你真是个无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身子却没有反抗了。

    “你昨晚竟然让我穿着衣服睡了一夜，不让我占点便宜心里肯定不平衡，你就从了老夫吧，哈哈，”我说道。

    她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丫头盯着我看什么，是不是感觉我很帅？”我调侃着说道。

    “你是不是真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原来这丫头还在思考这事，虽然嘴上不承认。

    “那是肯定的，是不是想通了，真的从了老夫了？！”我说道。

    “你这人死没正经，我要好好考虑，”她有些羞涩的说道。看来我的希望很大，女生都喜欢扭捏一些。

    我们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计划由我开车到红云山顶的红云庙看看。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感觉温存够了，起床到餐厅吃了点早餐。

    红云庙在红云山的主峰上，离这里有六七里远。从酒店服务员口中得知，山里的路基本全部修通，车能顺着盘山公路直接到达山顶。由于红云山还没有被正式开发，山里几乎没有游人，虽然速度不敢很快，但一路上到是非常畅通。

    车快爬到红云山顶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一辆面包车抛锚横在路中央。山路本来很窄，我的车自然被挡住去路了。我让冉欣欣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后面有一辆车也开了过来，同样被挡住了去路停了下来。

    “老弟，不好意思，车抛锚了，”前面的车主说道，并笑着向我走过来。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横着吧，”我看有点急了，“你这样我没法过去，山路这么窄就是想回去也没法调头啊。”

    后面的车上的两个人也下来，一个人径直朝我们走过来嚷嚷着，“怎么回事？快把车开到一边。”

    那人走到我面前，我正要解释，突然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扭住我的两个胳膊，“别动，我们是警察，你的事情被揭发了，跟我们回去一趟。”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手上竟然被戴上了一副手铐。“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是律师，快放开我！”我大声叫道。

    冉欣欣看见我被抓了，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后面那个男子一下子扭住她的胳膊，“你们都别动，老老实实的呆着，把问题交代清楚！”他冲着冉欣欣吼道，说完从腰上拿出一副手铐强行给她戴上。

    “你们是不是抓错了？！我犯了什么事了！你们别为难她，”我想这帮人可能抓错了，不可能还是因为云梦山庄，再说冉欣欣没有掺合我的任何事情，“你们是哪的警察？让我看看你的证件！”

    “少啰嗦，回去后自然让你看，”其中一人恶狠狠的说道，并使劲在我后面一推，“快上我们的车。”

    冉欣欣吓得脸色发白，“欣欣，别害怕，他们可能抓错人了，”我安慰着她道，又转过来问他们，“我的车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有人帮你处理，”前面开车的人说道。哪有这样执法的？连理由都不说就直接把我拷起来了，明山市的公安素质太差劲了！

    那个家伙跟在后面推着我往车上走，忽然一块湿毛巾蒙到我嘴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感觉浑身酸痛，手被拷着，连脚也被捆在了一起，冉欣欣的“待遇”和我一样，正满脸恐惧的在旁边看着我。

    “哈哈，老大，你醒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江伟！我仔细想了想，我和冉欣欣是在红云山被几个警察带走，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连脚都被捆在一起？

    “江伟，这是怎么回事？快放开我们！”我扭动了一下身子，没有一点用，只得气愤的大声叫道。

    “嘿嘿，这我可当不了家，你先委屈委屈吧，”江伟说道，“再说你老大可不把我当兄弟看，我被你弄了个缓刑三年，这帐怎么算？”

    我立刻清醒了，这小子原来是报复我。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我绑架到这里。“江伟，你这是严重的犯法知道吗？！追究起来就不是缓刑的问题了！”我警告着他说。

    “你们可不是我弄到这里的，这是赵老大的意思，我只是暂时看管一下你，不知道赵老大要对你们怎么样？”他说道。

    原来是赵志强，这小子原来没有走远，一直在明山市。我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环境，应该是酒店的客房，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快告诉我，这是在哪里？”我瞪着江伟问道。

    “赵志强特别交代过，不能告诉你这是哪里，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赵志强一个小时后就会赶到，”这小子彻底变质了，我真是担心他将来的下场。

    “江伟，你考虑过后果没有？”我想劝这小子回头，“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否则回不了头。”

    “陈锦荣！你别把你自己当人物了？！你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江伟突然变脸，“我提前告诉你，你把赵志强逼到今天的境地，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自作自受。”

    “这是和冉欣欣有什么关系？！你们抓她干什么！”我看了一下冉欣欣，“欣欣，对不起，没想到会连累到你，”我对冉欣欣说道。

    冉欣欣苦笑了一下，“现在不要说这些了，我没有怪你，要怪都怪我非拉你出来，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她说道。

    “哟，你们两个还亲亲我我起来了！本来是与这个女人无关，谁让她跟着你。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很爽啊！”江伟说道，“我看你们这次要做一对亡命鸳鸯，只不过你艳福也不浅啊，就是死也有个美女作陪！哈哈～～”

    “你他妈小子变态啊，”这小子无药可救了，我气得骂道，“你等着坐牢吧！”

    江伟恼羞成怒，“看来我要闭上你的臭嘴，”他从桌子上拿起胶带，直接撕了一截，走过来直接封到了我嘴上。“这下你老实了吧？你以为你是律师就了不起！好好等着赵志强来收拾你吧！”他有些发狠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

    我现在嘴竟然都被封了，心中那个屈辱简直无法形容。冉欣欣直到现在一声未吭，她肯定被吓坏了，唉～～都是我对不起她，我现在只能用抱歉的眼光看着她。

    江伟封完我的嘴看了看表，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还要在这里守你们一个多小时，把老子无聊死了，”这小子的劣根彻底暴露出来，认识了二十多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江伟打开电脑，点开翻扑克游戏玩了起来。赵志强不知道想怎么对付我，他在逃亡中竟然还没有忘记对付我，可见对我肯定恨之入骨，这个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最让我难过的是连累了冉欣欣，冉欣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过去我一直在刘小丽、冉欣欣甚至还有白晓琳三个女人之间徘徊，我并没有将感情当作一回事。我现在有些累了，想找到一份可以依赖的感情。我心中思考怎么才能逃出这家伙的控制，或者能通知到外面的人，我们的手机早早就被他们搜走了，况且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的嘴被封了，和冉欣欣只能对着眼。“昨天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我答应你，”冉欣欣轻轻的说。我明白了她的话了，意思是同意做我女朋友了。我心中一暖，这个丫头这个时候还记得和我说这事，我只能挤挤眼睛表示知道了。

    “你们偷偷说什么？是不是商量怎么逃跑？看来这个女人的嘴也要封上！”江伟听见冉欣欣小声说话，起身撕下胶带。

    我口中“呜呜”表示抗议，但是江伟毫不理会，冉欣欣刚张口说了个“不要，”已经被江伟这个混蛋贴上了胶布。我凶狠的瞪着江伟，如果现在我能动，我肯定会杀了她。

    “陈锦荣，瞪我？不服是不是！一会你有本事瞪赵志强去！”江伟抬脚踢了我一下，“要不是看在过去二十年的份上，我早把你扔楼下了。你们自己放老实点，别耽搁我玩游戏。”

    时间很快过了四十多分钟，墙上的时钟显示出已经晚上十点钟了。按照江伟说的时间，赵志强快要赶过来了。“哎哟，肚子怎么疼了！***要拉稀了，”江伟突然叫了起来，又转过来对我恶狠狠的说，“你们老实点，这里是12楼，你们要是想跳下去我也不阻拦你，但是你要是弄出什么动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捂着肚子进入了房间的卫生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是怎么才能跑出去或向外界发出信号呢？我的手脚都被拷着或捆着行动不方便，不可能对着窗户喊救命。房间门挨着卫生间的门，江伟为了监听我们，卫生间的门都没关。

    这可怎么是好？我看了看房间里，发现江伟刚才玩着的电脑，有了！我赶紧轻轻站起来，挪到电脑旁，他们是在前面拷着我的手，我的手活动余地还很大。一般酒店客房很少配电脑，这次真是天助我也。

    既然酒店装了电脑，肯定都能直接上网。我迅速打开桌面上的ＱＱ，输入号码密码，点击登录，看着ＱＱ显示正在登录的界面，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千万要登录上去！大约六七秒的时间，我的ＱＱ不负所望，终于登录上去了。

    ＱＱ上有几个好友在线，有两个竟然是很熟悉的律师。我赶紧打出“我被人绑架，查我ＩＰ地址报警救我！”复制分别向他们发出去。我听见江伟起身的声音，没能等到他们回复，赶紧关掉ＱＱ，回到原地。

    冉欣欣瞪眼看着我完成这一切，她明白了我的意图，对我报以赞许的眼光。江伟从卫生间出来，“你们没有搞什么名堂吧？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将会死得很难看！”他盯着我们说道，然后仔细检察了一下窗户什么的。这个笨蛋绝对想不到我会通过ＱＱ发出求救信息，就是不知道他们能否查到我的ＩＰ。

    江伟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又继续开始了他的扑克游戏。时间又在慢慢流失，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我的求救信息能否发生作用。十一点多的时候，江伟的电话响了，“赵哥啊，你到了？正在门外？我马上开门，”江伟挂掉电话，跑到门前猫眼看了看，打开了门。

    一个身穿风衣，头上戴着帽子，眼睛戴着墨镜的人闪身进来，同时迅速将门关上。我仔细一看，正是赵志强。“你先出去，帮我在外面看着点，”赵志强低声说道。

    赵志强将肩上挎的包放到桌上，摘下眼睛和帽子，并脱掉风衣。“陈律师，好久不见，委屈你了，”赵志强冷冷的说道。

    我嘴被封着了，只能怒视着他。“哦，忘记你嘴被贴住了，”他走到我跟前，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布。

    “赵志强！你什么意思！赶快放开我们！”我立刻大吼道。

    “嘘～～小声点，是不是又想让我将你的嘴封上？”他装模作样的拿手指在嘴上晃了晃。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质问道。

    他“呼啦”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深深对外吸了一口气。“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把你从这个１２楼扔下去！我今天有家不敢回，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也太够意思了，我赵志强没有得罪过你吧？你凭什么处处和我做对？”他指着我说道。

    “那是你自己做了违法的事，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怨不得别人！”我说道。

    “违法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单单和我做对，连我的老婆你都搞！你他妈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些？！”他提起了我和刘小丽之间的事情。一旁的冉欣欣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现在顾不得和她解释了。

    “赵志强，你这样做只会越陷越深，对得起赵市长吗？”我想劝他回头，不要继续错下去。

    “你别提那个老头子！我今天的局面有他一半的功劳！不知道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不但不帮自己的儿子，还三番五次的找人查我！”赵志强竟然连自己的爸爸都骂，看来没法挽救了。

    “刘筝是不是你杀的？卓采是不是你找人故意制造的车祸？”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哈哈～～你不是律师吗？你自己慢慢推测出吧，就怕你没有知道真相的机会了！我让你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他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赵志强想对我下毒手了！看来我今天凶多吉少，但是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定输赢。“你别威胁我！刘筝是不是白少卿杀的？！”听他的口气人肯定不是他直接杀的，那凶杀案肯定和白少卿有关，我就大胆推测了一下。

    “哦？果真不愧是陈大律师，这个都能知道，看来我想让你带着遗憾离开的愿望不能实现了，”他脸上一惊，没想到我能猜得出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这么多年来，我在明山市如此风光，你们都以为我靠我家那个糟老头子？那你们就错了，我靠的是白少卿！”他说出了令我惊讶的话，“我家那个老糊涂冥顽不化，不知道为自己和家人捞一点好处，我自然不能指望他了。”

    “白少卿是市长的时候，我就和他搭上了线，他在幕后帮我运作，好处我们对半分。他做市长期间，从我手里分走的利润不少于一千万。大家互相利用，没有什么不好。”我实在没想到白少卿不仅仅是个官僚那么简单，背后还是一个严重的腐败分子！

    “云梦山庄就是白少卿幕后操作帮我拿下，他从我手中一次就拿走了一百多万！云梦山庄成了他的行宫，吃喝玩乐全部由我买单。没想到他竟然和酒店服务员刘筝勾搭上了，刘筝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太把自己当盘菜。”看来那个照片没错，正是白少卿和刘筝的合影。

    “白少卿害怕和刘筝的事情传出去影响自己的仕途，就想和刘筝断绝关系，没想到刘筝不识相，缠着白少卿不放。１２月２９日那天夜里，白少卿和刘筝发生了争吵和撕扯，白少卿竟然失手将刘筝掐死。”原来真是白少卿掐死刘筝的，怪不得他一直干涉案子正常进展。

    “白少卿杀人后很慌，找来了我商议对策，我将客房部郑红兵找来，制造出了奸杀案现场，相信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本来我们计划得很好，没想到你的插手导致最终追查到我。我还不妨告诉你，那个卓采就是我指使人干掉的。白少卿让我逃往外地，实际我一直就在明山市，因为我放心不下你，老子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今天终于让老子如愿以偿！只是有点便宜你了，让你没有带着遗憾走！而且你知道今天这个地方是哪里吗？就是我的云梦山庄！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哈哈，”没想到赵志强竟然把我们绑会云梦山庄，今天是想直接置我于死地了。

    “赵志强，你这样只会加深你的罪孽！你这辈子只能在外面逃亡流离，真正的凶手白少卿却继续过着逍遥的日子，”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希望他们报警后能找到我们所在地。

    “你少替老子操心！我已经找好偷渡国外的路子，有钱到那里都是大爷！哈哈，”赵志强得意的笑起来，扭头看着冉欣欣，“看来旁边这位是你的马子了，长得很正点啊！”

    “赵志强，你他妈有事冲着我，她和这个事情无关，”我大声的骂道。

    “你他妈赶紧把嘴给我闭上！”他将我声音越来越大，害怕外面的人听见，又重新撕下胶布将我的嘴贴上。我只能用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他。

    “什么***无关！你玩老子的女人的时候怎么不会想到无关？！”他骂道，又转向冉欣欣说道，“你还以为你这位陈律师是个正人君子吧？实际***同样是个流氓，我的老婆就被他弄上床！”

    冉欣欣惊恐的看着他，嘴里只是“呜呜”的发出声音。“你还不相信吧？那我就让你看看，看看你这位伪君子的真面目！”

    赵志强从桌上包里拿出一张光碟，不好！他要将偷拍我和刘小丽的光碟放给冉欣欣看看。我这下嘴又被封了，想解释都没有机会。

    赵志强将光盘放进了电脑光驱，一会那些画面跳了出来。冉欣欣认出了上面是我，面色难看的盯着我，似乎询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嘴里“呜呜”的摇着头，急得我满头大汗，不知道冉欣欣会怎么想我。

    赵志强走到冉欣欣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清了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女人就是我的老婆，你同样不过是他消遣的玩物而已！”

    冉欣欣闭上眼睛，露出绝望的表情，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画面很刺激，很火爆吧！我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敢玩我的老婆，老子一直忍他大半年了，”赵志强凑到冉欣欣脸前说道，“你既然是她的女朋友，我只有从你身上找回平衡了，哈哈～～”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一样，奋力向冉欣欣那里挪了一下身体，对着赵志强的身子使劲蹬了过去。赵志强没有防备我，一下子被蹬翻到地上。“你他妈敢蹬我，找死啊！”赵志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脚狠狠在我腰上踢了一脚，一下子踢得我喘不过气来。

    冉欣欣趁机站了起来，蹦跳着闪到窗户边上。“臭婊子，我看你能能跑到哪里去！”赵志强又转身向冉欣欣逼近。冉欣欣惊恐的往窗外靠着，我急得站起来，生怕她跳了下去。冉欣欣惊恐的摇着头，嘴里还是只能“呜呜”的叫着。

    赵志强继续逼近着，我急得再次蹦跳到赵志强身后，使劲向他撞去，没想到赵志强这次防着我，一下子让我撞了个空，我重重的撞到了桌子角上。“哈哈，你还是别反抗了，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发善心放了你，”赵志强伸手抓向冉欣欣。冉欣欣突然使劲往后一跃，整个身子滑出了窗外。

    我的心一下子象被洞穿了一样，一种剧烈的疼痛胀满全身，赵志强没想到冉欣欣真的会跳下去，惊得呆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妈的！这个臭婊子到是刚烈，将老子的计划打乱，”赵志强骂道，又转向我，“老子反正已经是杀人犯了，多你一个不多，先解决了你！”

    说完，从包里抽出一把半长的尖刀，狠狠向我刺了过来。

    我奋力闪身一躲，刀子刺到了我的胳膊上，赵志强不肯罢休，用脚踏住我的身体，再次狠狠向我喉咙刺来。我眼睛一闭，心想这下完了！忽听“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不许动！”几个警察跳了进来。赵志强一惊，停住了手中动作，就是他停顿的两秒，一个警察一个跨步过来，将他揣翻在地。

    “快……快救人，有人从窗口跳了下去，”我心如刀割，不敢想象从１２楼跳下去是个什么后果。

    我被解开手脚后，发疯的跑了出去，顺着楼梯奔了下去。我心里念叨着欣欣千万不能出事，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几个警察跟着我跑到楼下，没想到楼后竟然是一片原始树林，当时云梦山庄修建的时候将周围的树林都保留了下来。

    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冉欣欣，她嘴角流出鲜血，衣服被挂得稀烂。我赶紧脱下衣服将她包了起来，飞快的抱起她向外跑去，“快叫救护车！”我大喊着。

    冉欣欣很快被警车送到医院，等在急诊室外面，我心里一直为她祈祷。一个小时后，医生将她推了出来。医生告诉我，她虽然还有微弱的心跳，但是情况非常严重，能否脱离声明危险还不能确定。

    欣欣还有心跳！我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说明上天在保佑着她，她一定能脱离危险。晚上我通知了欣欣的家人，冉贵生和她爸爸妈妈都赶了过来，我向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冉贵生很是气愤，给了我一耳光。面对冉贵生的指责，我默默的接受着，这样我心里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冉欣欣的爸爸和妈妈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一对看起来很慈祥善良的老人，他们并没有指责我什么，只是不停的流泪。第二天，冉欣欣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市医院建议转到省医院。当天，冉欣欣就被转到了省医院。

    省医院说她的观察期不长，现在还不好下什么决定。冉欣欣是因为收到剧烈撞击，导致身体和大脑受损昏迷。大脑受伤昏迷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脑死亡，这种情况人是没有意识的，永远没有希望醒过来的。另外一种就是暂时性的，大脑还有知觉，但进入了一种类似睡眠的状态。但是无论是那种，病人是否能够苏醒都不能下定论。

    我每隔一天都要开车到省医院去看看冉欣欣，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意识反应，我不相信她不会醒过来。她的脸庞看起来仍然是那么鲜活，弯弯的媚眼微微的闭着，甚至脸上好像依然带着笑意。

    白少卿很快就被省纪委控制起来了，问题也查得很快，仅受贿一项就涉及一千多万，还有五百多万不明财产。仅仅过了两天，传出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白少卿在纪委“双规”期间跳楼自杀了！想不到风光一时的白少卿竟然落了个如此下场。

    白晓琳自然因为白少卿退出专案组，我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到她单位找了几次，都说因为请假了，具体去哪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去她家找了几次，家里整天也是大门紧锁，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样，这个女人不会想不开吧？

    在我渐渐忘了白晓琳这件事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约我晚上到嘉乐酒店咖啡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

    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白晓琳，脸颊消瘦很多，脸色也点过于苍白，胸前带着一朵白花。“晓琳，发生这么多事情真的是我没想到的，希望你能坚强，”我看着她说。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一个检察官有一个贪污腐败的杀人犯老爸！”

    “你千万别这样想，你爸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况且之前你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我说道。

    “他毕竟是我爸爸，从公上，我憎恨并且鄙视他，但是从私上，我又可怜他，到老了落得如此下场，”她有些凄苦的说道。

    “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预料的，包括你爸爸他自己，身处在那个位置有时很难控制自己，”我安慰着道。

    “唉～～你不要替他说好话了，他自己罪有应得。最可怜的是我妈妈，今后的日子将为他背负多大的心理压力，”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希望你不要背太多的包袱，好好劝劝你妈妈。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说道。

    “我准备在我爸爸的事情了结后，和妈妈一起到美国去，”她突然说道，“这个城市我们已经了无牵挂了。”

    “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有些惊愕，怎么我身边认识的女人都要离开明山市了。

    “我舅舅一直在美国，我已经和他联系好了，一切事情由他帮我们办理，”她惆怅的说道。

    “唉～～这样也好，这里留给你太多的伤害，换一个环境也好，”她和刘小丽一样，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生活。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本来我是不该问的，但是我忍不住，我怕我以后没有机会，”她抬头盯着我问道。

    “什么事？你尽管问好了，”我搞不清她想问什么。

    “你爱过我没有？”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我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是喜欢我的，只是从没有正式和我表白过而已。

    “这……这，我没有仔细想过，但你在我的意识里确实是个好女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肯定是没有了，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你。在这个城市，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牵挂的，那就是你，”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听了心里猛的一阵感动，“我是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也感到很快乐，”冉欣欣在我的心中现在是第一位的，但我不想残忍的去打击她，

    “我想向你提个非分的要求，你和我一起去美国好吗？”她很认真的说道。

    她的这个要求确实是我没想到的，“啊！我哪里能去美国，英文都不会，学的是中国法律，我想我在那边连生存都困难，”我解释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能够帮你解决这些的，我失去了一个亲人，我不想失去你，”她继续坚持自己的要求。

    “晓琳，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确实不能走开，这里有一个女孩子因为我至今昏迷不醒，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她，”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冉欣欣？我听说过你们的事情了，”她低下头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要求无法实现，几滴泪珠滴到桌上。

 尾声+后记

    尾声

    一个月后，白晓琳处理完白少卿的后事，办好了出国手续，我送她们母女二人到省城机场。我这是第二次送女人离开明山市了，而且都是喜欢过我的女人。“伯母、晓琳，你们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如果这边还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在通过安检口，我叮嘱着她们母女。

    白晓琳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谢谢你！，”将伸向了我，我轻轻的握了上去，她的手竟然冰凉。她们转身走进安检口，直到快看不到她们的时候，白晓琳才回头久久看了我一眼。

    送走白晓琳，我赶到省医院。冉欣欣依然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一样。冉欣欣的妈妈见我过来，就走了出去。我握着她的手，很温暖的感觉。她出事的那天，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解释我和刘小丽之间的事情。

    我向她讲述着我们之间的事情，从在市医院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我完全沉浸到我们的过去中，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她的每一个表情。过去自己没有真正的去感受她，去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有意无意回避她的感情。

    我轻轻抚着她的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欣欣，不知道你能否听到我说话。过去我有些事情做错了，是我自己不懂感情，但是有些事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知道了，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醒来，要你正式做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的话语是苍白而又无力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似乎感受到她清澈纯净的眼神，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溪水。我捧着她依然温润的脸，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长长的睫毛，忽然她眼角缓缓滑出一滴泪，慢慢地流到了我的指尖上……

    后记

    在盗墓、官场等体裁小说横行的今天，律师体裁小说可以说是一个空白。虽然之前有几部反映律师的影视，但是感觉实际离真实的律师生活很远。社会中对于律师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偏激认识，一种认识主要来源于欧美、港台影视中的律师印象，戴着假发穿着律师袍，法庭上慷慨激昂，现实中无所不能的高级白领；另一种印象认为律师只是一个会忽悠当事人，奉承法官的职业小丑，“好律师”就是会走关系的律师。

    以上两种认识都是对律师职业的一种曲解，中国的律师职业相对国外更为复杂一些，一个好律师仅仅熟读法律还是不够的，还必须具备很高的思维逻辑能力、人际关系处理能力等。律师实际是以维护社会正义为目的、以保护国家和民族利益为核心，在实现个人利益与价值的同时完成了对国家、社会、公民的保护使命，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从事律师职业的根本原因。

    作为一名曾经从事法律工作多年的法律人，很早就想写一部真实反映律师工作、生活、情感的文学作品，这也是我创作这部小说的初衷。黑白律师在新浪、搜狐、猫扑等网上连载以来，受到了广大网友尤其是律师界的朋友的支持，他们都对小说提出了很好的建议，使得这部小说内容更加的丰满，情节更加的严谨，在此我对大家过去的支持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黑白律师只是我律师体裁小说的一个开局，接下来我会继续这个律师小说的一个系列创作，通过小说的主人公展现律师丰富多彩的职业生活。《黑白律师2》即将连载。当然，最后还是希望得到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