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 正文_第001章事发突然(一) 镇党委书记黄少华似往常一样签批文件时,若无其事地抬头瞧了一眼梁健,手中笔没停,“镇上,有没听到什么?” “嗯”梁健没立刻回答,而用鼻音拖延。 县以下不设秘书,但梁健作为十面镇党委秘书,实际上就是黄少华的秘书。黄少华有个习惯,每下班前的半个时让梁健把文件拿他签批处理。这半时梁健一般都在边上候着。 黄少华在签批文件当儿,也常会问问梁健镇上有没什么传闻和新鲜事儿。 在梁健看来,黄少华是把自己当成了“耳线”。俗话,“高处不胜寒”,有些事,坐在领导位置上,就是听不到。对梁健来,领导愿意问他,明领导信任他,平日里梁健也乐意。 一次从上到下开展领导干部到基层蹲点调研活动。镇上就开始流传关于领导干部下基层的段子。黄少华照例问他有没新鲜事时,梁健当作给领导解乏,了那段子: 村里传上级领导来蹲点了,一群公牛和一群母牛就急着往外跑,在村口碰上了。母牛问慌张兮兮的公牛,你干嘛跑啊。公牛,听领导干部都爱扯淡,所以我往外跑。母牛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母牛的疑惑解开了,公牛纳闷了,唉,那你母牛干嘛也往外赶啊?母牛摇头道,我听领导干部都爱吹牛逼,你我能不跑嘛? 听完后,黄少华一开始还愣在那里,一会才嚼出“扯淡(蛋)”、“牛逼()”的谐音,笑得喘不过气来,手指梁健,“你子,逗我哪。”“不是,黄书记,大家都在。”“看来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是啊,黄书记”。 对黄少华的问话,梁健今没马上回答。他发觉黄书记那句“镇上,有没听到什么”,与往常的问话有些不靠紧。以往问时,黄少华一般头不会抬,今却抬起头来看了看梁健。眼神中的若无其事,似乎正明了“若有心事”。另外,问句的内容也有微变,梁健以前经常听黄少华问“今听到什么了”,而这次在前面加了个“镇上”,似乎强调了镇机关大楼内部。这些细微的变化,者无心,而听者有意。 梁健道,“今没听到什么新闻。” “没有吗?”黄少华停下了笔,似感惊讶。 梁健刚要回答,楼下出了吵闹声。吵闹声不是一人两人,也不是吵一声两声。激烈的声音,让黄少华转了注意力。 梁健主动,“黄书记,我下去看看。” “去,看看什么情况。”黄少华着又低头签文件。 等梁健走了之后,黄少华又放下笔,抬头望门口,就如梁健在门口还未走,心里涌起一丝歉疚:梁健跟了他多年,还没有解决副科级。他多次向区委提出提拔梁健的建议,最近区委同意了,可没想到原区委书记蔡烁调就调,新任区委书记胡英到位后,梁健的事就此搁下。胡英上台后,他自己也被列入调整对象,实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提拔梁健至少在最近已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今下午,区委正在召开常委会,这时会议该结束了,他黄少华的去留也该尘埃落定了。 黄少华背部离开了椅子背,手机拿在手里,发了一条短信:会好了吗?我去哪里定了吗?短信回复非常神速:定了,区体育局一把手。马上就要谈话,做下准备。 ~~b~~( ) 正文_第002章事发突然(二) 回短信的是黄少华在区委组织部的一个“内线”,名叫姜岩,区委组组织部干部科科长,以前当过他的部下。对从十面镇调任区体育局任党组书记、局长,黄少华有心理准备,区委书记换了,他自然也要换岗,要不就没有“一朝子一朝臣”的法了。他犹豫的却是,什么时候将这消息告诉跟了自己多年的梁健。这时,黄少华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低了不少。 梁健到楼下时,镇政府大楼门厅里,有人形成了对峙。一方是镇综治办,一方是老上访户杨连应。杨连应很有名气,自从老伴晚上骑电动车不心撞在飞霞公司违章搭建的水泥墙上死于非命后,他一直在上访。杨连应有段时间没出现在镇政府大楼里了,今突然出现又让综治办焦头烂额了。 杨连应后脚跟在地面一蹬,朝着综治办四名工作人员形成的人墙冲了过来。综治办主任陶国强仓促吩咐身边工作人员“大家拽牢”。话音刚落,杨连应已冲到了人墙上,人墙向后凹成一条弧线。杨连应七十来岁,毕竟年老体衰,在综治办年轻力壮的四人阻隔下,很快回弹到了原来位置。 杨连应回到原位,还差点跌倒。梁健担心杨连应作势倒地,赖着不起来,在地上打滚。好在杨连应没这想法,而是气喘吁吁地不停拿着手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指指楼道,嘴巴里“唔唔”,就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梁健知道杨连应是老口吃,这会儿估计着急了,就一句话也出不来,满脸涨得通红。 “他要干什么?”今的杨连应有些古怪,梁健随口问综治办的王。 王,“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可能又想到老门槛了,肯定是想找书记和镇长。” 杨连应听到王这么,就拼命摇脑袋。接着,又狠狠指指自己肚子、又指指楼道上。 “我们快把他弄走,要不书记和镇长又要我们守护不力了。”综治办主任陶国强催促手下的几个人,自己朝着杨连应走上去。 杨连应见陶国强带人过来,又拼命摇头,又指指楼道,指指肚子,一脸的无奈和愤恨。 梁健感觉今的杨连应确是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可他一时半会也不出来。 杨连应继续朝着陶国强冲刺,陶国强他们围上去把他拢在当中,几个人的手钳住了杨连应,杨连应四肢舞动,可在四个青壮年当中扭不出来。 梁健回想着杨连应的动作,又瞧了瞧憋得满脸通红的杨连应,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冲上去,冲着陶国强他们道,“你们放开他,他这次不是来找书记镇长的。” 陶国强他们正忙着要把杨连应推搡出大厅,顾不上梁健在些什么。 梁健见“情况紧急”,就上去把陶国强他们的手从杨连应身上摞下来。陶国强见梁健反帮着上访户杨连应,心里就恼急了,“你干什么!” 梁健不出声,丈着自己要身高有身高、要体重有体重,硬是把杨连应从陶国强等人的包围圈里救了出来,抓着杨连应的胳膊就往楼道上拖。 ~~b~~( ) 正文_第003章事发突然(三)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他这要干什么?难道他脑子浸水了?”陶国强望着举动异常的梁健骂道。 “反正是他放了杨疯子,领导起来也怪不到我们。”综治办另一个人。 梁健带着杨连应来到了楼道中间。楼道转角处有一个门,上面钉着一块牌子:“洗手间”。 杨连应就如得了救星一样朝梁健点点头,冲进了洗手间。 站在门外梁健听到杨连应在里面肚子拉得“咕咕”响。臭气从里面冲出来,梁健赶紧把厕所门带上了。过了好一会,杨连应从里面出来。不急了,口吃也好了很多,“我路过,闹肚子,只是来上个厕卫生”他看了看门上的牌子,认真地,“卫生间,他们怕我又来上上访。我来上厕所,不是来上访。” 楼下的综治办人员听杨连应这么唠唠着,顿时满脸尴尬。他们是做截访工作作出思维定势来了,看到杨连应就想到“上访”。所以根本没想到他只是来借政府的卫生间拉个肚子。 “他没事了。”梁健同杨连应下了楼梯,“不是来上访。” 杨连应嘴巴里磕磕碰碰地道,“我不是来上访,我来上个卫生间,你们还不让我上?” “看来我们这次是误会了!”一工作人员道。 “这能怪我们吗?谁叫他是老上访户,我们防着他有错吗?”综治办主任陶国强道。 杨连应听他这么一,又急了,口吃发作,舌根连续磕碰,“你你”转向梁健,“你是好人,他”又用手指着陶国强,“你你是好狗”。 陶国强面如土色。 梁健为避免冲突在起,拖着杨连应出门。杨连应嘴里不停重复着“好狗”这个词语。 等梁健他们出了大厅,留在后面的陶国强忿忿地道,“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党委秘书,把手伸到我们综治办的事情上来了。”他非但没有感谢梁健替他化解了冲突,而是认准梁健就是多管闲事。 “他伸不了多长了,黄书记一走,我们等着看他死的有多惨。” “大家都在传,黄少华要走了。” 楼道里,黄少华原本往下走,听到这话,在转角滞留了下,悄悄看了眼下面的人,看清了,又返身走到楼上去。 梁健把楼下吵闹的原因了,黄少华不满地道,“有些人虽然在听到声音后,耳膜震动了,但他们根本在没听老百姓话。你刚才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陶国强他们居然连他要上访,还是上厕所都不弄清楚,就开始阻挡人家进镇政府大楼。你,这样干群关系怎么好得起来。” 梁健没有就这件事多什么,刚才他明明看到了陶国强看他的目光,很不善意。也就是,他帮综治办处理了一桩事,人家不记好,反而视他为手伸得太长。机关里的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各自为阵,做多了有时不如做少了。 黄少华见梁健没多,指了下对面的椅子道,“梁健你坐坐,有件事我想一下。” 梁健注意到黄少华脸上有些复杂的情绪,就在边上坐了下来,“书记,你尽管。” ~~b~~( ) 正文_第004章靠山山倒(一) 黄少华从拆开的硬中华香烟中抽出一支递给梁健。 梁健接了。梁健不是不会,但平时一般都不抽,现在领导有兴致,他也不推。他回想先前黄书记问他镇上有没新鲜事时,无论是动作还是语句都与往常不一样,这不是他想多了,很可能黄书记心里确有事。这会黄书记专程让他坐下来,又递烟给他抽,更印证了黄书记有话。 对于领导想的,梁健向来不会表示太大的兴趣。对领导的事太感兴趣不合官场的规矩。乡镇虽是国家权力的最基层,规矩在上在下都是有的。梁健深知这一点,一般不愿意去破坏。领导想对你的话,你不问,他也会,领导不想对你的话,硬问,非但什么信息都可能得不到,更要紧的是,在领导眼里,你的形象就变味了。 梁健什么也没问,掏出了打火机,打着,伸到黄少华下颌下,黄少华稍靠近了些,吸着了烟。梁健也给自己点着。 黄少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才道,“有件事,我也不愿意接受。可我想,与其让你从别人那里听,还是先告诉你为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没有给你解决,我有责任,也很抱歉。” “黄书记,别怎么,这两年在你手下做事,我学到不少东西,这也是我人生经历当中的重要一课。你没有替我解决什么,我觉得这两年学到的东西就是我的收获。”梁健,“另外,黄书记有什么要对我的,尽管,批评的话,我都能接受的。” “没有批评的话。”黄少华摆了摆手中的烟,“你的工作我总体是很满意的。我向区委推荐过几次提拔你,区委对你也有了印象。只是最近,上头领导换了,你的事也就搁置下来。另外,今召开了区委常委会,已经决定对我的工作要进行调动。” 最后一句话让梁健措手不及,指间的烟头不由抖动了下,烟灰掉在桌上。梁健用纸巾将烟灰裹了起来,放进烟灰缸才道,“黄书记马上要换地方了?” “是的,要换地方。我直,我要去区体育局任党组书记、局长。”黄少华注意到了梁健的情绪变化,不过他并没有怪梁健。这明了自己在梁健心里的份量,这也是值得欣慰的地方。在基层,像梁健这样的一般干部,没什么背景的,升迁其实直接掌握在所跟领导的手中,黄少华的职务变动,可以直接影响到了梁健的前途。梁健这时候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而不正常了,明你这领导在他心里也就这么回事了。 梁健连续抽了几口烟,才道,“黄书记到上级机关当领导,这是好事情。我先恭喜您,黄书记。不管你到哪里,你都是我的领导。什么时候走?到时,我、常戚、钱一几个一直跟着你的,肯定要好好为您践一下行。” 黄少华微微地点了下头。他对刚才梁健的反映,如果不上百分之百满意,起码也是非常满意了。黄少华对梁健那些话时,不单单是通告一件事情,同时也在观察梁健的反映。就黄少华的个人仕途经历来,人的一生中,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少不了磕磕碰碰、浮浮沉沉、失势失意,也少不了峰回路转、东山再起、柳暗花明又一村。关键在于当你碰上挫折时,是否还能泰然冷静;当你遭遇失败时,是否还能心存希望。梁健年纪不大不,二十七岁,眼看就要提拔,现在上头领导一变,眼看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而且自己这靠山一走,很可能今后一段时间的日子会很难过。面对突然间的一切,梁健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将失落的情绪调到了冷静的状态,并且还关心什么时候给领导践行,这就可以看出梁健这伙子不容易,有潜力。 ~~b~~( ) 正文_第005章靠山山倒(二) 黄少华的担忧减了不少,“饯行的事再。下了班,我就要去区委组织部谈话了。我想对你句话,我一直看好你,虽然我到区里工作,我也不会忘记跟过我的人。” “谢谢黄书记。”梁健原本以为黄少华会承诺带他到区级部门,但只得到模糊的一句“我也不会忘记跟过我的人”。这句话就跟以前承诺解决他党委委员一样存在悬念。梁健的情绪不由一阵低落。他很好地克制住了,没有明显的表露。 黄少华欣赏地点了点头。 梁健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同办公室的曹颖老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见他回来坐在椅子里不动,就拿花哨的眼角瞄了瞄他,“你夹着根烟蒂干什么?” 梁健才发现黄书记给他的烟已经抽完了,只剩下一个熄灭的烟蒂,他却没有扔掉。初听到黄书记要调走的消息,他不能如遭雷击、五雷轰顶,至少也是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啊。当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哭出来,喊出来,或者直接发癫痫病。他当时还真担心自己会这样,他死命地控制住了自己,不停对自己喊,“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领导走了吗!最多被镇长钟涛暗算,不过是没了政治前途,又死不了人、丢不了饭碗。死不了人,丢不了饭碗!” 心里这么喊了几遍,他才发现自己慢慢镇定了下来,能冷静开口话了。后来看到黄书记对自己露出了微笑,才知道自己的表现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失态。 但看到自己手指间夹着一根灭掉的烟头,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波动,都已经造成对外物视而不见、感而不知了。 “为不浪费嘛!”梁健假装在烟嘴上吸了口,掩盖自己的失态。 曹颖斥道,“还吸,都没烟了。下班,我先走了。” 梁健瞧曹颖提着坤包,扭着圆臀走出去,,“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曹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他,“你也太没诚意了。到了下班时间才叫人吃饭。” “我们不是同事吗?哪有那么多规矩,有空就一起吃个饭。”梁健心里乱乱的,想找个人吃个饭、会话、散散心,不想马上就回家。 曹颖见他是真心邀自己吃饭,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今真不行了,我老公他几个朋友家庭聚餐,都约了两个礼拜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去,最好提早一下。” “既然这样,那好,你回。”梁健不再强留,他这时也怀疑,真要留曹颖跟他一起吃饭,他真能消除心里的麻乱吗?他能跟曹颖些什么?他知道,关于自己的烦恼,他是不可能告诉曹颖的。曹颖对于他,不是那种可以交心的异性朋友,至多是一位比他大了五岁的性感女同事。 曹颖走后,梁健从抽屉里找出拆封十来的烟,半年多来他都没像今一样需要一支烟来稳定情绪。 ~~b~~( ) 正文_第006章靠山山倒(三) 一支中华烟抽到三分之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还以为曹颖回心转意来跟他一起吃晚饭,结果进来的人是钱一。 钱一是城建办主任,他是常戚带出来的徒弟,常戚是副镇长,分管城建。常戚、钱一和他梁健,这两年都跟着黄少华。 “在抽烟?还以为你戒烟了呢?” “来一支?”梁健将烟递给钱一。 钱一把烟推开了,“谢了。你的烟我不敢抽,你偶然抽一支,这包烟不定是十前拆的,早就潮了,我得对得起我的肺。” “还没回去?”梁健问了句。 钱一在曹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你也听了?” “听什么?”梁健看着钱一。 “听那件让你抽烟的事情。”钱一套着话。 “你是黄书记调走的事情?”梁健想都是自己人,没必要绕弯子。 “是啊。”钱一把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想黄书记这么一走,对你损失是最大的了。我听,原本黄书记已经向区委争取,要解决你的党委委员了啊。” “这些都是道听途。”梁健想,没落实到位的还有什么好的。 “原本不是道听途,黄书记这一走,就真的成了道听途了。我真替你惋惜啊。”钱一接着又道,“黄书记有没承诺你什么?” 钱一这么一问,梁健又想起黄书记那句“我也不会忘记跟过我的人”,没有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承诺。“哪有什么承诺。” “真的什么也没有?”钱一又问了遍。 梁健明显感觉到钱一似乎在试探自己,“没有。” “看来领导都这样,自己拍拍屁股一走,手下是死是活,可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钱一道,“黄书记甚至都没有跟我和常镇长讲他要走了。我们都是听别人的。” 梁健明显感觉到了钱一的抱怨情绪,他只好替黄书记解释,“可能他还没来得及跟你们,我想他什么时候还会好好跟你们谈谈的。” “还有什么好谈的,反正人走茶凉,我们算是跟错人了。”钱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软中华,“这么着,我也郁闷了,想抽烟了。” 钱一的不满溢于言表,毫不掩饰。梁健想,这也太过明显了,毕竟黄书记现在人还没走呢。 梁健接过钱一递过来的烟,对于钱一的气话,没有接茬,一方面他不想跟着他气话怨话,另一方面他似乎也想不出可以劝钱一的话。 “你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啊?”梁健感觉钱一接下去有话要,“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倒是没有,总之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俗话,一朝子一朝臣,眼看镇上的要变了,我们如果不变,很可能就有灭顶之灾了。常镇长,梁健一直都是兄弟,让我来问你一声,他有一个想法,就看兄弟你愿不愿意参加了。” ~~b~~( ) 正文_第007章未雨绸缪(一) 前面一辆闯黄闪的奥迪a6猛然停了下来,害得梁健紧急刹车,眼看急刹也不管用了,梁健眼疾手快,变换车道,车子在超过斑马线半个车身的地方停了下来。 开车时,就怕这种在黄闪面前冲到一半停下来的主,很容易造成后边的车追尾,而且是全责。 “马路杀手!”一个紧急刹车,把梁健所有的怒气都调动起来。 向旁边那个“马路杀手”瞪眼过去,一个胖丑矮的中年妇女缩在奥迪a6的驾驶室内,双手抓着方向盘,眼睛还瞪着前方,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浑然不觉的样子。 看着这中年妇女驾车的样儿,梁健不觉联想到这是一只青蛙在开车。她开的车越大越豪华,显得这只青蛙越越值得怜悯。 梁健决定君子不与女斗,不,君子不与女青蛙斗。红灯一转绿,立马踩下油门,向前冲去,把奥迪a6远远甩在后头。他绝对不能再跟着这辆车了,如果再来个什么意想不到的急刹啊、变道啊、甚至漂移啊,他可伤不起。 把奥迪a6耍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他才稍稍冷静下来。刚才差点发生车祸,也许跟自己心神不宁有关系。开车的时候,他大脑不停重复着钱一跟他的那些话。 这会路况好了起来,钱一的那些又一句句重复回放 钱一原本懒散的坐姿在那一刻突然端正了起来,回头向门口谨慎地瞄了一眼,见办公室外没什么动静,才压低声音道,“常镇,明晚请钟镇长吃晚饭。到时我们要给钟镇长准备一份贺礼。常镇,大家都是兄弟,他希望你也一同参加,毕竟都事关大家以后的前途。当然,你不想参加,也不勉强。” 听到这一安排,梁健算是明白了,刚才钱一言语中对黄少华的不满,其实是一种铺垫,就是为上头这些话打基础的。梁健道,“明还是公示期,钟镇长会参加晚饭吗?一般公示期,领导都是避嫌的。” “对一些信不过的人,当然要避嫌。但对于信得过的人,或者想要拉拢的人,就不一样了。反正邀请钟镇长的事情,常镇会安排,你只要决定参不参加。白了,要请客还真得在公示期请,否则落在别人后头,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梁健问,“那我们送些什么?” “镇长什么东西没有?还有比钱更硬的硬通货吗?” “多少?” “每人一万。” 梁健没表示多还是少,一时没有话。 钱一看出了梁健的犹豫,站了起来:“考虑下,但时间不要太久,明晚上请钟镇,明上午给我回音。我最后只想一句,对我们这几个人来,这是一次重生的机会,否则我们个个都得凤凰涅槃。” 梁健明白钱一这个“凤凰涅槃”的意思:如果现在不向钟涛示好,以后在他掌控的十面镇上非但甭想混出个头面来,指不定就要在水深火热之中。但送钱,这还是他工作以来头一遭。送还是不送,这是一个问题。 ~~b~~( ) 正文_第008章未雨绸缪(二) 前方*闪烁。梁健降下车速,绕到外道,才看到两辆发生了刮擦的车。两车主争得面红耳赤。梁健不想多事,打转方向,慢慢绕了过去。他拿起了电话,给老婆陆媛打电话:“过五分钟下楼,我快到了。” 梁健到达山水宜居区时,陆媛已等在那里,脸上看不出阴晴,不知她是等久了,还是刚到。她今穿了一身绛色针织连衣裙,腰间束着银扣黑皮带,略呈橘红的长发富有弹性的披及双肩,手中还提着一只坤包,看起来就像去赴一趟正规宴席,其实他们只是去陆媛父母家吃个晚饭。 对于陆媛的打扮,梁健已经习惯了。她向来如此,只要出门就会打扮一番。白了,陆媛有些大家闺秀的范儿。她的父母跟梁健的父母不同,梁健父母是衢州乡下的农民,而陆媛的父亲以前是镜州市长湖区政协副主席,母亲是镜州市市直机关党工委办公室主任,一个实质副处级干部,一个享受副调待遇,可以陆媛也算是出生干部之家了。梁健最初与陆媛在江中大学读书时认识并谈恋爱,只知陆媛家庭条件不错,不知道他父母都是领导。等知道了,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两人也都已初尝“禁果”,分手已是不现实的事情。由于陆媛从娇生惯养离不开父母,梁健父母农民出生,比较实诚,就同意梁健大学毕业后,随陆媛到镜州市发展,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两人生的孩子要姓“梁”。虽然陆媛父母不太乐意接受,但陆媛还是极力服了父母,陆媛父亲陆建明勉强道,“你们还没孩,这事以后再”。这事就这么悬而未决。陆媛懒得做饭,没应酬两人就到父母这里吃。 上车之后,陆媛问,“听你们党委书记换人了?” “你消息灵嘛!” “不是我灵,是王巧玲消息灵。她在组织部有认识的人,她也喜欢打听嘛,人家就会告诉她。” 陆媛的手机响了,是父亲陆建明打电话催他们去吃饭,陆媛了声,“快到了。” 坐了下来。丈母娘陈亚平上了最后一道汤。陆媛的父母陆建明和陈亚平退居二线后,陆建明就承担了早上买菜的任务,陈亚平承担晚上做菜的任务,分工还算合理。实话,陈亚平还真是做菜的好手,菜色、荤素搭配都讲究。但今梁健没胃口,草草把饭菜拨入了肚子,就打算到客厅看新闻,陆建明却叫住了他,“梁健,坐坐”。 梁健只好给自己倒了杯水,陪着还在咪酒的陆建明。 陆建明道,“黄少华调区体育局了?” “是的。” “黄少华能力不弱,也是运气不好。如果能在十面镇党委书记岗位上再干一届,冲个副区长应该问题不大了。这会儿到区体育局去,以后再上一个台阶的道路基本上算是堵上了。” 梁健没发表什么意见,陆建明是老官场,的应该也是一种规律性的东西。 陆建明又道,“梁健,你自己有啥打算?” “还没想好。” ~~b~~( ) 正文_第009章未雨绸缪(三) “未雨绸缪,这是机关干部的生存之道。雨马上就要下来了,如果没个打算很可能就会被淋个落汤鸡。” 丈人陆建明这是在释放对梁健的不满了,梁健一转念道,“爸爸,你有什么好办法,要不把我调到区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在位置上了,以前在位置上,这点事应该好办,不在位置上人都是很实际的。况且,你在乡镇也干了这么些年了,基础在那里,调到区里又要重新开始,不合算。现在主要领导换了,但关键还是看你,能不能及时调转方向。我的,我想你应该听得明白。” 丈人无非要自己跟钟涛去套近乎。梁健心里也暗暗佩服常镇长和钱一,毕竟他们已经先行一步想到了。从内心来,梁健很反感这么去做,原领导的屁股还没完全离开位置呢,你下属已经另投他主了,这也太做得出来了。但理智也告诉他,可能也只有见风使舵、见机行事的人才能成为永不枯萎的常青树。梁健内心纠结着,他简单回答了一句,“明白。” “明白,那就赶快行动,有些事情等不得,有些钱也省不得。” 梁健皱起了眉头,越听心里越烦。 第二日快到中午吃饭时间,镇政府办公室主任石宁冲进了新任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钟涛还在公示期,区委组织部来宣布他的任命起码要在6之后,所以他的办公室目前还没搬。 钟涛的办公室是个套间,要经过前面的接待室,才到他办公区域。石宁推门而入,在接待室就叫,“钟书记,钟书记”兴匆匆的,火急火燎,像镇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闯入了钟涛的办公区域,猛然停住了脚步。石宁见钟镇长对面正坐着一位客人,他闯入后,两人停了话,看他。 “不好意思,钟书记。”石宁想退出来。 “石宁,”钟涛叫住了他,“有什么急事?” 石宁看了看钟涛对面的客人。这位客人名叫赵弓,是镇上一填土方的老板,石宁多次见这赵弓随意出入钟涛的办公室,但钟涛从来没有好好跟他介绍过赵弓。在石宁眼中,赵弓身上披着一件神秘的外衣,这件神秘的外衣多半还是钟涛给他披上的。在这神秘人物面前,石宁当然不可能乱话,“没什么急事,钟书记。” “没什么急事,你这么火急火燎的!”钟涛不耐烦地道,“呆会我这里谈好了打电话给你。你先下去。” “好的,钟书记。”石宁转身就退。 “等等。”钟涛又叫住了他。 石宁转过身来,“钟书记?” “我还在公示期,在外面别喊我钟书记。这点组织规矩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石宁熟悉钟涛的性格,虽嘴上让他不要称“钟书记”,可心里肯定开心。如果没有赵弓在场,他还会逆势而上拍个马屁,“钟书记,公示只是个形式,你当书记铁板钉钉的事,没什么好回避的。”赵弓在这里,他就不能这么了,显得不懂规矩,只好,“知道了,钟书记。” “又来了!”钟涛朝他挥挥手,让他走开。 石宁刚碰上门,赵弓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秘书,雷人啊,雷人啊!” 钟涛笑了笑,“雷人是雷人,不过这人靠得住,对我来靠的住。” “比我还靠得住啊?”赵弓还笑道。 “算了,你还跟他比啊,你是我兄弟,石宁是我的下属。” “我看他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这个!”钟涛平时有下棋的习惯,办公桌靠前的位置放着棋罐。赵弓从棋罐取出一枚白子,放在了钟涛前面,“你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不不,只是下属。”钟涛把白子扔回了棋罐里,换了个话题,“你成立拆迁公司的事情,最好,在全区拆迁工作会议召开前就搞定。区里开好会,镇上马上也召开动员会,到时你就要全面介入了,资质、人员、工具一样都不能少。” “好,听到这些话真解乏。到今,十面镇终于是你钟涛了的,不是,是钟书记的了!哈哈”。 “你也来了!十面镇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老百姓的。” “好,算我直接了,白话了。”赵弓道,“反正我要求的不多,就是向老百姓要点屋子拆,要点工程做,有口饭吃,其他我不在乎。” “有我一口饭,就不会让你喝粥。”钟涛道。 “喝粥也没事,喝粥养胃。不过我知道兄弟你的意思了,时候偷来的烧饼没给错人。” 赵弓满面春风地离开了钟涛办公室。 赵弓走了之后,钟涛又从棋罐里取出了一枚黑棋,看着,玩味着,一会儿他拿起电话,“石宁,你上来一下。” ~~b~~( ) 正文_第010章选择站队(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石宁又匆匆赶来。 “刚才什么话,现在可以了。”钟涛抽起一支烟,架起二郎腿,靠在皮椅里。 石宁微弓身子站着,神色忧虑,“钟镇,常戚、钱一和梁健这些人,以前可都算是黄少华的人哪。” “那又怎么样?”钟涛不以为然地问,“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你接受他们的请客,晚上跟他们吃饭?” “是啊,常镇,晚上他们要请我吃个饭。我这两不方便。他还是一定要请,那我就不好推脱了,毕竟我镇长的职务还没免去啊,我下面的副职那么诚恳地请我吃饭,我一般是要去一下的,这也是为方便工作。” 钟涛不急不缓圆着理由,他不是不了解石宁在想什么。石宁这几年跟着他,当然明白钟涛与黄少华的关系虽然表面上没到白日化的程度,但内里都互不买账。石宁提醒常戚等人是黄少华的人,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让已经荣升镇党委书记的钟涛保持足够清醒,疏远该疏远的人。 石宁道:“我倒是觉得他们不是为了方便工作,而是为他们以后的前途。钟书记,你以前当镇长,常戚作为副镇长,本来就应该围着你转,可他一直以来都是唯黄少华马首是瞻,另外钱一和梁健这两人,也都不是好东西,什么时候把您真的放在眼里、心里?这会倒好,黄少华调了,没戏了,他们才想到要请你吃饭了?这明什么?这明他们心虚了、怕了,想主动靠近你了。我想,对这种人理都不用理他们。” “完了?”钟涛等石宁把话完才道。 “完了。”石宁又加了句,“钟书记,我是为了你好,我才斗胆了这些话。” 钟涛对石宁的示好没什么表示,而问,“你的意思,我不该去吃这顿晚饭?” “一万个不能吃。” 钟涛笑了声,将烟蒂揿灭在灰缸里,“你这么,我倒还真想去吃这顿饭了。” 着站起来,朝门外走。石宁被钟涛的回答弄得不知所措,搞不懂自己有没了得罪领导的话。 钟涛出门之前又回头对石宁了句,“石宁同志,有些事情不能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以后你会明白的,只要跟着我好好学。” 石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这么钟涛还是把自己当作自己人的,虽然自己话没到他心里去。 从上午8:0上班到中午11:0午饭,期间,梁健两次到原党委书记黄少华办公室。黄少华马上就要到区体育局工作,肯定需要收拾和整理办公室,把该带走的带走,把该留下的留下,把该扔垃圾筒的扔掉。可这上午,黄少华并没整理东西,两次进入办公室,黄少华要么在接待一些客人,这些人大部分昨已得到了黄少华要走的消息,要么是在一本本子上记些什么。梁健向来不过分关心领导的私事,对于他记的东西也努力克制着好奇心,没用眼多瞟几下。两次,他都只是简单的一句,“黄书记,要我做什么,随时跟我。”黄少华也只是简单的一句,“知道了,现在没事。” 梁健以前的工作,大部分是处理黄少华交给的任务。黄少华没给什么事,他反而有些空落落了,上洗手间解的次数也比往日多了。从洗手间窗口,往外可以看到落叶乔木正在掉叶子,心里就有些怅怅然。以后都会闲得可以在洗手间看落叶啊?一个年轻人闲到这份上,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b~~( ) 正文_第011章选择站队(二)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有些贱骨头。以前跟着黄少华,整日忙忙碌碌,不是文字材料,就是陪着下村走企,一下来,不定晚上还得搞材料。当时总是抱怨工作太忙,琐事太多,真想有一两闲日子磨叽磨叽。倒好,才闲了一个上午就不自在了,这不是贱,是什么。怪不得有些领导干部在位时风风火火,一旦退休没了权没了势,反而萎靡不振,一些还干脆得病进医院就此撒手人寰。看来有时候一个人还真得有点事做做,没有事情给人来定个节奏、调整步伐,人就乱了、颓了,甚至废了。 回到办公室,qq上一个头像闪动着,他看了备注名是余悦,就点开一看。余悦在问:干什么呢? 他回了句:在骂自己贱骨头。 余悦:为什么犯了贱? 梁健:领导要走了,闲了一个上午,就有些闲不住了?你贱不贱。 梁健跟余悦聊,没什么忌讳。这点他也感奇怪,或者是庆幸。在单位里他话总是留着三分,藏着对身边人的心翼翼,就是对余悦他想什么,就什么,没什么避讳。也许,这是因为余悦是他师妹的缘故。余悦与他同是江中大学中文系毕业,他在中文系写了些糊弄人的诗歌和,又鬼使神差发表在了几家国家期刊上,搏了个“中文才子”的美誉。余悦入江中大时,他已快毕业,因此大学时代两人并不熟识。毕业后,考在同一个区的公务员,偶然的培训机会才认识,余悦读大学时就听过“中文才子”的名头,对他也有几分好感,两人留了手机和qq,平时偶尔三句两句的聊。 余悦头像又闪动了起来:知道自己贱就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办公室现在可忙得不可开交。 梁健怀疑:你那么忙,还有空聊qq。 余悦:我是不放心我师兄啊,早上突然有种第六感,好像觉得你心情不大好,所以聊几句试试看我的第六感准不准。 梁健听余悦这么,心里顿时有些嘴巴上想沾点便宜的冲动:你这不是第六感,而是跟你师兄心有灵犀? 余悦:去,你自我感觉很好啊,看来没事。我闪,做事去了。 余悦所在的区委办秘书科,可不是一个闲得下来的地方,她又是科室骨干,起码上班时间应该不得闲。梁健猜,余悦肯定是听了党委书记黄少华调走的事情,特意来安慰安慰他的,虽然她什么都没,都在聊些不着边际的话,可他还是很感谢她能关心他的心情。 梁健在聊窗口敲了几个字:忙去。又加了一个抱拳的感谢符号。 午饭之前,钱一又来了一趟他的办公室。见曹颖也在办公室,他就没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句,“怎么样啊?” 梁健知道钱一这句“怎么样”的意思,无非是问他有没想好入他们的伙。梁健耳边又响起岳父陆建明的话,“那就赶快行动,有些事情等不得,有些钱也省不得。” 梁健想,可能还真得当机立断,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如果跟钟涛搞不好关系,梁健以后在十面镇的日子肯定好不了了。这就是现实,否则像常戚、钱一等人为什么会紧急刹车,调转车头靠向钟涛呢? 梁健刚想对钱一,“那好,我参加。”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记”。 黄少华电话过来了。 ~~b~~( ) 正文_第012章选择站队(三) 梁健心里一抽,你刚想背叛谁,谁就来找你。梁健的背脊处一阵寒气逼人。这一阵发冷倒是让梁健清醒了过来。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卑鄙,为了所谓的前途,在原领导屁股还没离位置前,就已经准备“见风使舵”,这其实是内心虚弱的表现,也是考验一个人品质的时候。幸好还没答应钱一。 他对钱一道,“不好意思,黄书记打电话来了,我下去下。待会就给你打电话。” “好,好,你先去黄书记那。”钱一瞧梁健离开了办公室,眼中暗了一下,心道:“这子会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黄少华?”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想法,就他所知,在嘴巴紧上梁健是绝对靠得住的,即使他不想加入,也不会以打报告的形式来得罪他们。正是觉得梁健这方面靠得住,常戚和他才会拉他入伙,这样的人,成为朋友,要比成为对手好。 梁健离开后,借用的美女教师曹颖对钱一,“钱主任啊,我发现你们今话有点神神秘秘的啊!” 钱一本想离开秘书办,一听曹颖搭讪,他索性也就在梁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弹了弹烟灰道,“男人间话,简单明了,有什么神神秘秘啊。不过是有段时间没上来了,来走动走动,都是兄弟姐妹嘛。” 曹颖笑道,“也是该来看看我们了。” 曹颖这一笑,让钱一的心欢快地跳了下,钱一心道,“镇政府里很多人都曹颖身上有些媚气,还真不假。她刚才嘴角那一笑,眼角那一眯,就让人有些把持不住。”他又不自觉地朝曹颖低领里瞄了瞄,那沟壑深陷的轮廓再一次让他喉头干燥。 有一点钱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要凭他钱一如今的身份,想在曹颖身上沾点便宜,恐怕没这么容易。他知道镇政府里头,想吃曹颖这块“鹅肉”的估计不会少于六个手,但真正最后沾到一点荤腥的恐怕只有这么一两个,这些人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别有来路。钱一也不示弱,总有一曹颖身前的这对兔子不定会主动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跳。 曹颖对钱一眼中暴露出的那些九九,也了如指掌,她并不回避钱一那对色迷迷的眼睛,反而正对着他的眼睛来,“黄书记要走了,钟镇长要当书记了。以后,镇上的形势也要变了。像钱主任这样的年轻才俊,接下去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哪里会有什么好的发展啊?我们只是听从组织安排,组织上安排我们干什么工作,我们尽心尽力干好,这总没错。” 曹颖笑道,“钱主任是明白人。不过,我担心我们办公室的梁秘书,他这人有时候太重感情。” “能被曹老师重感情,就应该受宠若惊了。” “可是你知道啊,”曹颖道,“有时候重感情的人,往往就是老实人。老实人吃亏啊。” “看来曹老师很关心我们梁秘书哦。”钱一嘴上几点醋意。 “毕竟是同事,同事我都关心的。钱主任,难道觉得我不关心你吗?” “当然关心,曹老师当然关心我啦。”听曹颖这么,钱一的念头又转开了,“曹老师,明晚上要么一起吃个饭啊?” “明晚上我家里有点事情啊。”曹颖依旧巧言笑兮,轻轻松松就把钱一给拒绝了。 “那好,下次下次。” ~~b~~( ) 正文_第013章践行宴席(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黄少华俯下身子,一个纸箱贴上了胶带,算是完成了打包的最后一个动作。 “好嘞!”黄少华宣布大功告成,“也没什么东西好带走的,就这样轻装离开。” 梁健看黄少华心情不错,看来是对组织上的安排已经看开了,不再耿耿于怀。看到老领导能以如此轻松的心情对待进退留转,梁健既感到放心,又对黄少华感到佩服。 黄少华在一个水盆里洁了下手,用纸巾擦干,客气地对梁健,“坐坐。” 梁健坐下的时候,看到黄少华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纸袋,纸袋上写着“经济强镇、文化强镇”。梁健知道这种纸袋是十面镇用于外宣的专用纸袋,每逢开会或者送礼一般都用这种精美的硬纸袋。也许这也是黄少华整理出来的东西,梁健也就没在意。“黄书记,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处理的事吗?” “没有啦。”黄少华心情不错,靠在椅背上,“要你做的事,以前你都已经做好了。你这个党委秘书,做得很好。”黄少华神色又黯然了一下,“就是我这个党委书记能力不够,没有帮你安排好。” “这是哪里的话啊,黄书记。”梁健道,“你千万别这么,我在你手下工作的这段时间,学到的有些东西,不是能用金钱和职务衡量的。” “话是这么”黄少华顿了下,“虽然有些话,现在还早了点,不过我想,不不行。现在钟镇长当书记了,以前你跟着我,实话,这也一定程度上会造成钟镇长对你有些固定的认识,这对你来可能是不利因素。我希望你能靠自己扭转形势,让钟镇长对你有个重新的认识,不管你用什么渠道、采取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听黄少华这么,梁健愣了下,疑惑地看了黄少华一眼,黄书记的“不管用什么渠道、采取什么手段”,是不是指他们要请钟镇长吃饭、给钟镇长送礼的事情?难道他已经听了什么? 梁健道:“黄书记,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对你的思维方式、做事方法都已经熟悉了,或者习惯了。而钟镇长有他的思维方式、做事方法,也有人在适应他的。请黄书记放心,钟镇长上台后,我还是会安心工作,不管岗位上有什么变动,我都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做好本职工作。至于其他的什么,我也不会多想了。” 黄少华之前听人私下里告诉他,钟涛担任十面镇党委书记的消息一传开,镇上就有很多人排队请钟涛吃饭、给钟涛送礼。这种情况他也遇上过,算是基层官场常见的情形了,也没什么大惊怪的。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里,有跟他跟得最紧的常戚、钱一和梁健,而且时间就在今晚上。他心里不痛快,我屁股都还没离开位置,他们就已经开始另谋高就了。 可他也没有完全听信这些道消息,他自认为对这三个部下的为人还是了解的。他不太相信他们会如此见利忘义、见风使舵。所以,更早一点他就给常戚、钱一分别打了电话,问他们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算是在他离开之前感谢大家这几年来的支持。如果他们来,那么明今晚上他们请钟涛的事情就只是传言,如果他们犹豫,那就可能是真的了。 ~~b~~( ) 正文_第014章践行宴席(二) 事实颇让黄少华感到失望,常戚、钱一都推今晚有事,语气中还有些吱吱唔唔,黄少华想,他们请钟涛的事情多半就是真的了。这三个人中他对梁健算是最关心、也最信任。原本他不想给梁健打电话了,虽然他不是不知道,商场朋友一层皮、官场朋友难入心,可临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自己的手下对自己的背叛。最后,他还是想,宁可为认清一个人而伤一片心,于是给梁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并跟他了这番话,看他的反应。没想到,梁健听到他的一席宽厚体谅的话,并没有顺杆子往上爬,而是表达了自己不会主动靠近钟涛的意思。 黄少华心里很受用,只是他不能确定梁健是不是在糊弄他。所以,他又,“晚上我安排了一个饭局,你也参与一下。” “好啊,谢谢书记请我吃饭。”梁健爽快答应了。 在跟黄少华谈话当中,梁健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去请钟涛吃饭、也不给钟涛送钱。他觉得跟了黄少华这么多年,这点感情还是要的,不管以后如何,在黄少华尚未离开之前,反正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黄少华确认梁健并没有像常戚、钱一那样在他还未离开之前,就另投他主,心里充满一种庆幸。就如一个将军眼见全军覆没,突然看到前面还有一个自己的团时那种倍加珍惜的感情。 黄少华将桌上的精美硬纸袋朝梁健这边推了推,“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以前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的老师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 梁健好奇地将硬纸袋接了过来,打开袋口,从里面取出两本厚厚的书,封面上是《资治通鉴》,而且写着*点评本。梁健原以为会是其他什么烟啊,酒啊之类,在基层官场,临别时候一般也都送些实惠管用之物。没想到黄书记会送一套书给他。 “谢谢,黄书记。*的点评本,很珍贵。”梁健。 黄少华并没有否认,“一个人可以不当大官,但不能不了解历史。这本书,我刚参加工作时,好好地翻过几遍,这也让我碰到很多事情时,能够静心、安心、定心。已经几年没有看了,年纪大了,学习欲上不来了,不过我想,你可能用得到。我知道在乡镇,你跟着我的时候,整忙忙碌碌,没时间读书。今后,如果不跟着领导,不定也是好事,可以学习一些理论和历史,为以后的发展时刻做好准备。我相信,你会有更大的发展,乡镇只是暂时的。” 从黄少华办公室出来,梁健回味着黄少华的那些话,这些话里好像没话,又好像有话。“以后不跟着领导,不定也是好事”,这话好像是他,以后在镇上的工作要被边缘化了。而“乡镇只是暂时的”,这话难道又是对他的承诺吗?他思前想后,并不明白。 ~~b~~( ) 正文_第015章践行宴席(三) 梁健接起了钱一打来的电话,才记起先前要给他打电话过去的。钱一问他的事情,就是请客和送礼的事情。 梁健实话了,“黄书记让我参加他的晚饭,我跟了他这么久了,没办法不去。” “那你有没提到我们今请钟书记吃饭的事情?”钱一警觉地问。 “当然没有。” “既然你选择黄书记的晚饭,而不是钟书记的晚饭,那我也不勉强了。我们各忙各的。”钱一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结束了通话后,心里惴惴不安,在常戚和钱一他们看来,自己的这一举动,是否意味着拒绝站到他们的队伍里?也管不了这么多,反正都已经这么做了。 钱一在常戚办公室里把梁健的情况了。常戚皱了皱眉,从椅子里站起来,“反正我们给了他机会,他抓不住机会那是他的事情了,以后也怪不得我们不讲义气了。黄书记那里,估计他也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钱一道,“所以,我想他可能会对我们有看法。” “有看法就有看法。”常戚道,“官场上,走得好不好,就看关键时期的选择。如果一直要看别人怎么想,这就叫优柔寡断,干不成大事的。我看,以后梁健有的受了。” “我看也是。”钱一心里也希望梁健的选择是错误的,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晚上常戚和钱一他们请钟涛在哪里吃饭,吃到几点,最终又送了多少钱,梁健一概不知。那晚上,他赴了黄少华安排的晚饭,那次晚餐带着点怪怪的味道,也许是义气,也许是悲伤,也许是真情,反正从一开始就有股借酒浇愁、不醉不归的样子。 晚饭上,共有十人,标准的一个圆桌。其中四个人是镇上的,除了黄少华自己,还有财政总会计丁百河,梁健,还有黄少华的驾驶员陆强。原本驾驶员是不上桌的,这次黄少华允许驾驶员喝酒,本就有一种饯别的意思在了。其他六位是镇外的。黄少华先介绍他左边主宾席的,是副区长姚涛。黄少华,今我们能与姚区长吃饭,是我们的荣幸。 这姚副区长,也不摆架子,,兄弟这种话要罚酒的,今座位上没有区长,只有兄弟。黄少华,兄弟就是兄弟,我待会罚一杯酒情愿的。 然后他继续介绍,分别是第一街道办事处主任陶峰,体育局的副局长朱怀遇,区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姜岩,另外是两位美女,一位是市公安局的叫倪,一位是旅行社的叫曹,具体什么名字梁健没听清楚,也就没再进一步询问对方,喝酒的时候,就倪美女,曹美女的称呼。这两位美女重点是跟领导喝酒,梁健也识趣地意思性地敬了敬,再没有主动劝酒。 杯子里酒下去的速度很快,开始时大家忙着礼节性地全桌敬到位,接着就开始领导之间有重点的敬酒了。 酒过三巡,黄少华忽然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道,“今在坐的,可以都是最好的兄弟姐妹了。姚区长是我几十年的兄弟了,陶主任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一直够哥们,还有怀镜,姜岩,倪、曹,还有我到了十面镇后百河、梁健和我的驾驶员丁都是很好的兄弟。今,其实我还叫了其他人,但他们没有来,以前对‘人走茶凉’这句话没理解这么透彻,今算是见识到了,人还没走、茶已经凉了” “黄书记,你的是常戚、钱一这几个人。”镇财政会计丁百河忿忿地道,“这两家伙,不是兄弟。日久见人心,关键时刻露原型,他俩的狐狸尾巴,今露出来了。” “我们不他们了,”黄少华听丁百河直白了,心气反而解了,酒杯举得更高一点,“兄弟不在多,真情就好。我满杯敬大家。” “我们敬黄书记。”大家道。 “等一下。”姚区长叫停道,“我看看啊,黄书记的酒都斟满了,我看还有没有人的酒杯没满啊。” 大家都相互看。梁健的酒杯是满满的,因为他跟着黄少华,安排过不少晚饭,陪过n次酒,知道黄少华的酒风超级好。敬领导一般都是整杯整杯,敬手下的时候也不会少于半杯。今践行宴上,梁健知道黄少华喝酒少不了,自己也打算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要好好敬黄少华的酒。因此,看到黄少华站起来敬酒,他也早已经在杯中斟满了红酒。 “陶主任态度好,朱局长态度好,丁会计态度好,梁健态度也很好,一点双眼皮都没有哎,陆态度也好的,”姚区长一个个数过去,“看一遍,只有我们两个美女的红酒,是半杯嘛。” 两位美女急道,“姚区长,我们女性,可以少一点。” “女士优先,怎么可以少啊。看来,美女是需要有人倒酒。”姚区长着就离开了位置,去给美女们斟酒。 “区长亲自给我们倒酒,我们怎么敢啊。”曹也站了起来,向姚区长走去。 倪也就不好意思,只好跟过去。 “没事,没事,替美女倒酒,永远是我们的荣幸。”姚区长着,已经替美女们倒满了酒。倪杯里的酒,因为倒得快了一点,有几滴溢在了外面,洒到地毯上。 “好,我们干杯。” “干杯。” “祝黄书记到了新的岗位上工作顺利。” “谢谢大家。”黄少华带头一仰而尽。 ~~b~~( ) 正文_第016章活动还有(一) 酒喝得很尽兴,很热闹,大家都忙着敬酒。梁健已经敬了两圈,像姚区长、陶主任等重要客人,他差不多敬了三杯。朱怀遇副局长,他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两人很投缘,朱局长道,“兄弟,你是个爽快人,酒风代表作风,我看你这人可交,以后多联系。” 梁健也拍了拍朱怀遇后背,“朱局长能认我这个兄弟,是我的荣幸,我再敬你一杯。” 朱怀遇转向黄少华书记,“黄书记,我跟梁健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兄弟了。” 黄书记此刻正跟姚区长耳语什么,听到朱怀遇这么,就道,“好,你们喝,你们两个都是好兄弟。” 这杯酒下去后,梁健就觉得酒意真正是有些上来了,就靠在椅子上休息,再不敢主动敬酒了。 靠着休息没事可做,脑袋里想,这么回去不行,酒积在胃里太难受,搞不好半夜里起来要吐,老婆陆媛有洁癖,自己吐了肯定要遭她厌。得找个地醒醒酒?脑袋里就冒出了一个人,那是他区委办秘书科的师妹余悦。脑袋刚有这个念头,已经掏出了手机,翻起余悦的手机号码来。 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翻阅号码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很多次都翻了过去,重新回到通讯录。最终,还是通过不懈努力找到了余悦的手机号码。 这种场合他不好打电话,就给余悦发了条短信。 短信内容也没啥特别,不过几个字:在哪啊? 发过短信,他就靠在椅子上,手机搁在酒杯边上,等着手机短信回复。 一会儿工夫手机亮了下,短信回复过来了。余悦:在跟一同学逛街,你在哪啊? 没想到她回这么快,梁健心里高兴起来,忙着打字:在陪领导吃饭。 余悦:陪饭你发我短信干嘛? 余悦这问题让梁健一时不好回答,想着该怎么回复。一般情况下,他在外面喝酒,不会主动给师妹余悦发信息,即使约她出来,他都怕自己满身酒气让她反感。他与余悦是师兄妹,但大多交往也不过是打打电话,聊聊qq,或者在什么会议上图个面,实质性的私下里交往还是不多。这次,也不知自己犯什么病了,想到要约她出来。这么一想,先前的打算有些动摇。 没想到,余悦的短信反而过来了:是不是喝多了,想找个地方醒酒啊? 梁健:知我者余悦啊。你要一直陪着你同学狂街,还是待会有空啊? 余悦:应该不会太晚。你席散了,再给我打电话。我怕你待会也会有活动。 梁健:我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活动的。 以往与黄书记一同在外应酬,一般都是席散了他就回家,至于黄书记去哪里,有司机陆送,他不过多关心,领导也需要有些**。 与余悦约好了,梁健的心思就没在酒桌上了,等着快点结束。其他人酒喝到了**分,朱怀遇与陶峰两人分别在给倪、曹两位美女敬酒,是两位帅哥,敬敬两位美女。两位美女也不示弱,只是有个条件,要他们俩把酒倒满。一来一回,酒终于喝下去了。 梁健想,应该差不多了,喝酒ga潮就是这了。 这时,黄少华书记却喊梁健过去,“梁健,今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你还不赶快再来敬敬姚区长。” ~~b~~( ) 正文_第017章活动还有(二) 梁健连连称是,端起了红酒杯,连同札壶一起带上了。 到了姚区长身边,黄少华又再次介绍道,“姚区长,梁健以前是我的秘书,也是很好的兄弟。这兄弟,绝对靠得住的,以后还需要姚区长多多关心啊。” 姚区长,“哪里谈得上关心啊。你黄书记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有姚区长这句话就好了,假如有机会,梁健调到区里什么的,还要姚区长多帮忙呢。” “到时候一句话的事情。”姚区长转向梁健,打量了一番道,“梁健啊,你遇上的可是一个好领导,讲义气。你还不好好敬敬黄书记?” 梁健心里感激黄少华,黄少华嘴上没有明确表达过要帮他,但黄少华似乎一直把他装在心里,此刻请朋友吃饭,也不忘推介他,帮他以后调动打基础。梁健将杯子里的酒斟到溢出杯壁,然后托着杯子移到姚区长的杯子下面,“姚区长得对,黄书记我肯定要好好敬的。不过,先允许我敬姚区长一个满杯,今第一次见姚区长,能认识姚区长真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待会我再敬黄书记。” “梁健得不错,先敬姚区长。”黄少华敲着边鼓,心道,梁健还是很懂规矩的。 “你这个秘书嘴巴会啊,”姚区长道,“是个人才。今我也豁出去了,我跟你干一杯。” 两人喝了这满满一杯,桌上其他人都鼓起掌来。 姚区长把杯子停在桌上,“梁健,你也要敬黄书记一个满杯。” “让他先休息一下。”黄书记稍解人意地道。 “不用,黄书记,我再敬你一杯。”梁健又把酒倒上,却没有替黄少华倒酒。 黄少华却自加压力,倒满,“这杯兄弟酒,要喝的。” 梁健这杯下去,酒意就更加重了,可也没有到现场直播的程度。他知道自己的酒量,此刻已经到了9分,也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了,怕就怕有人这会出来,把他最后一根稻草也抽去。还好其他人见他们喝完了满杯,没有故意找事,各自顾各自聊起了,有些还在用杯中酒互敬。 黄少华没让梁健马上回座位,搭着他的肩膀,耳语道,“待会散席后,你留一下,不要马上回去。今我们陪陪姚区长,另外我还叫上了朱局长,其他人我就不留了,就是我们四个人再去活动活动。” 梁健没想到黄少华会邀请他一起活动,马上想到先前约了师妹余悦。黄少华看出了梁健的迟疑,问道,“你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梁健忙道,“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约了个朋友喝茶。” “喝茶下次还可以喝,这次你得给姚区长一个深刻印象,这对你以后有帮助。” “我知道了,黄书记,我会跟朋友一下,下次再喝茶。” “好,那就这么定了。待会散了,我们就一起送姚区长回去。”黄少华道。 回到座位上,梁健就忙跟余悦发了短信:领导真的叫我一起活动了。 余悦回复:我是,你还一般不会有活动呢。 梁健: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再约你。 余悦:你放了我一回鸽子,欠我一次了! 梁健原本以后余悦会生气,没想到她还开玩笑。一个人还在开玩笑的时候,是不会生气的,这让他又进一步感到余悦的可爱和善解人意。他回道:知道了,这次我真的欠你了,下次双倍补偿。 余悦:我要你什么补偿,你就怎么补偿? 看到这个略带ai昧的回复,梁健心里痒了一阵,不由自问,难道余悦真的对我有好感?他回:要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余悦发了个笑脸过来,后面是一句:我记下了。 ~~b~~( ) 正文_第018章活动还有(三) 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梁健以为是余悦,这次却是来电显示:家里领导陆媛。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驾驶员陆歪过脑袋来,看他的手机,道,“跟哪个姑娘发短信啊?” 梁健看到是陆媛来电,就不怕给陆强看,反而把手机屏幕拿到他眼前,“家里的领导。” “家里领导管得紧,看来晚饭后你没戏了。”陆强道,“本来晚饭后还想请你一起活动活动呢。” 梁健想起黄书记提出一起活动的几个人里,没有陆强。梁健道,“活动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我叫其他人。”作为驾驶员,平时只有看领导喝酒替领导开车的份,今偶然有了喝酒的机会,散席后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找个地方潇洒潇洒。对于陆强的这种心理梁健也是理解的,两人平时关系还不错,要不是黄书记已经跟他了,梁健不准还真会跟陆强去第二场。 陆媛的名字还在手机屏幕上闪烁,梁健见黄书记和姚区长还在交谈,想宴席还不会就此戛然而止,就拿着手机到了走廊,才接起了电话。 陆媛的声音传了过来,“快吃好了吗?” “还没有。” “你什么时候结束?”陆媛的语气里没有责怪,也没有高兴,就事论事的感觉,“我还在爸妈家里。” “恐怕一时半会还散不了。”梁健道,“黄书记,晚上吃好了,可能还活动活动。” “爸爸了,你该和黄书记保持距离了。”陆媛似乎在复述丈人陆建明的话。 接着,梁健依稀听到电话里传来丈人非常低的声音,虽然非常低,但梁健还是听得出丈人忿忿的责备:“真是搞不清状况,这个时候不去接近钟涛,反而还和黄少华去吃饭抓不住重点” 听到丈人这若隐若现的责备,已有酒意的梁健更加不想马上回去,他道,“我跟了黄书记这么久,现在他要走了,我不陪他吃个饭,这也太现实了,我反正做不出来。我会晚点回。” 陆媛的回答是,“那我今住在爸妈这里了,不回去了。” 梁健知道陆媛依赖父母,要她一个人在家里,她会睡不着觉,还是这样比较省事,就,“也好”。 雅间的门往外推开,朱怀遇的头伸了出来,看到梁健道:“要结束了,快进来?” 梁健挂断了电话,道,“好,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了细雨。一辆黑色轿车在雨夜的街道中滑行,有些迷幻不真实感。这是副区长姚涛的专车,车上就是姚涛、黄少华、朱怀遇和梁健四人。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镜州市开发区的“清池会所”。 梁健跟黄少华这么久,以前从没跟黄少华一同出入过这种会所。梁健想,这到底明黄少华是一位很谨慎的领导,还是明以前自己并没有得到黄少华完全的信任呢?有句俗话,这一辈子有四种关系最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这当然是笑话,黄少华也不至于带他去从事这种不法行为,但一个秘书与领导关系有多铁,确实可以从看他是否带你一同私密活动中看出。 ~~b~~( ) 正文_第019章初面纠结(一) 即将离开十面镇的黄少华,这次真的把梁健看成了一个兄弟,带他一起去会所活动。 “清池会所”装潢精致而不张扬,前台侧向门口,在柜台上拿好号,就有女服务员引路,穿过幽静、干净、低光的通道去包间。 包间装饰的也很有异地风味,木地板上是五张舒适的床,床单看上去也很干净,散发着让人舒适的香味,墙壁不是油漆,而是一块块砖块堆砌,墙壁上挂着羚羊头骨,不知是否仿制品。正对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壁炉,似乎到了冬还可以生火。梁健想,这个壁炉应该只是装饰,因为房间里分明有中央空调。 四个人坐了下来,女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四位客人,你们是足浴按摩,还是洗浴按摩?” “涛兄啊,”黄少华道,“今就我们几个,想做哪个项目我们也不强求。你看,你选哪样,我陪你。” 梁健注意到,黄少华称呼姚区长已经改口叫“涛兄”了,也许是为了避嫌。 “黄书记啊,还是我陪你。你哪样就哪样。” “那好,我们先去洗浴,再做一个按摩,你看怎么样。” “好。”姚区长欣然答应。 “怀遇啊,你和梁健你们俩自己定,我们先过去了。” “我们还是足浴。”朱怀遇道,“我喝多了,恐怕洗澡都困难。” 梁健洗浴和足浴以前都玩过,只是“清池会所”没来过,各项服务内容不了解,因此也没什么记单独去洗浴,可能有什么话要,他就不好掺和,就道,“我跟朱局长一起足浴。” “你们也借此机会好好熟悉一下。”黄书记道。 一名服务员走到近处,微躬了下腰,道,“洗浴的两位客人麻烦请跟我来。”把黄书记和姚区长引了出去。 偌大一个舒适的包间就留给了梁健和朱怀遇两个人。朱怀遇道,“外面已经开始下秋雨了,这个气洗脚才感觉不错。” 梁健道,“看来朱局长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朱怀遇也不谦虚,“很多人都是事业第一,生活第二。现在整个中国都那么浮躁,要发展啦,要建设啦,结果搞得大家都不知道生活了。特别是我们东部沿海地区,你若去过重庆啊,云南啊,就知道还是经济不发达地区的人会生活,大家都在重庆半空的飞机上,就可以听到下面的麻将声。你还别,就是他们会生活。我认为,生活第一,工作第二。” 梁健道,“那是因为朱局长已经是局长了,我们这种干部,还是要奋斗的。” 朱怀遇道,“梁老弟,我这种是芝麻绿豆的官,什么副局长,只不过是个副科级,你想想,在区里干,最高能干到区委书记,那也就是个正处级。我们再挣扎,再努力,再折腾能拿捞到一个正科级已经是老有眼了。不过,我觉得梁老弟,你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黄书记很看得起你哎,只可惜黄书记这就要调我们体育局工作来了。否则你肯定是大有前途。不过即使黄书记调走了,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黄书记在全区的口碑还不错。他调到体育局来,是时运不济,大材用,不定哪时来运转,他当区领导了也有可能的,到时候你也就有机会了。” ~~b~~( ) 正文_第020章初面纠结(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觉得朱怀遇的“时来运转”实在有些玄乎,酒劲又在发作,他也不想用这些不济的事情破坏自己的心情,于是道,“朱局长,我们足浴?” “对对,光顾话了,我们舒舒服服地在这里洗洗脚,喝喝茶,话,蛮好的,姚区长和黄书记他们管他们的,我们管我们的。” “好啊。” “你这里有指定的足浴师吗?”朱怀遇侧过来,微笑着问他。 “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一个都不认识。”梁健如实。 “不认识不怕,我认识两个很好的足浴师,你会满意的。” 这时一个服务员进来,又微鞠了躬问道,“两位先生,你们要几号来服务?” 朱怀遇道,“9号和17。” 服务员道,“9号可以,17号正在给其他客人服务,换一位行吗?” 朱怀遇道,“估计还要多久?” 服务员道,“这不一定的,如果单是足浴,大概半时就能结束,但如果客人还需要其他服务,那可能就会更久了。” 梁健好奇地道,“其他服务是什么啊?” 朱怀遇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眼梁健,“你真没来过?” 梁健道:“没来过。” 朱怀遇道:“那我今的任务岂不很艰巨,要让兄弟你知道一下‘其他服务’的使命就落到我肩上了嘛。” 朱怀遇这么一,女服务员就“嗤”的一笑。 朱怀遇对服务员道,“你笑什么啊,你笑的话,你给我这位兄弟服务。” “不好意思,我也想替你这么兄弟服务,可老板规定我只负责排号。不过,如果先生你需要,我可以介绍一位不错的足浴师。” “我这位兄弟,需要的是真正不错的足浴师,可别欺骗我们幼的心灵。”朱怀遇道。 “这你放心。”着转身出去了。 经他们这么一,梁健倒是对那个被称“不错”的足浴师产生了好奇。 一会儿功夫,包间木门被轻叩了两下,接着就有两位女足浴师端着木盆进来了。令梁健震惊的是,她们居然身穿着海军服,虽然经过了修改,更显简洁,同时也更显性感。这身服装,可以看出老板为了吸引顾客费了不少心机。 梁健再去瞅进来的两位女足浴师。 其中一位熟稔地在朱怀遇前面坐下来,应该就是9号,她身材丰满、曲线分明、凹凸有致,特别是敞领海军服里面,鼓鼓的胸脯就如涨满的风帆。她坐下来后就对朱怀遇道,“今有空过来啦。”然后笑了笑将朱怀遇的双足放入了温水的木桶里,顺手在朱怀遇地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这轻轻一拍,仿佛是无意为之,也仿佛只是打个招呼,但在梁健眼中,那似乎表示一种亲昵。果然朱怀遇很享受地朝9号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梁健这才去注意替自己服务的女足浴师。这位女足浴师乍一看,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梁健以为称她女足浴师有些不妥,叫她女孩还差不多。她不仅年轻,脸蛋更是精致的有些吓人。先前的女服务员称介绍一位“很不错”的女足浴师过来,看来没有瞎。 ~~b~~( ) 正文_第021章初面纠结(三) 留意到给梁健服务的女足浴师如此年轻漂亮,朱怀遇对自己的足浴师道,“梁梁,你这位同事叫什么名字啊?” 梁健听朱怀遇喊女足浴师为“梁梁”就觉得特别扭。朱怀遇也意识到了,道:“今也真是巧,我们这里有两个姓梁。” 大家笑了一番,梁梁才回答朱怀遇的问题:“她叫菲菲。” “菲菲?”梁健重复道。 “怎么巧了?”梁梁抬起脑袋道。 “有人过菲菲特别像一个人吗?”朱怀遇抢着问道。 梁梁道,“没有,因为她今才第一工作,她加入我们这个队伍本来就不久,前段时间都在接受培训,你的这位朋友就是她的第一位客人。” “请多关照。”菲菲矜持地道,声音微弱,但还是挺清晰。 听到菲菲是第一工作,服务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自己,梁健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菲菲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梁健,道,“是我很荣幸。” 被菲菲这么瞧了一眼,梁健心里就有一股酥麻。这个女孩虽然话不多,但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梁健你菲菲像谁?”朱怀遇问道。 梁健见菲菲第一面,感觉她特别像刘亦菲,但他没,而是答道,“我不知道哎。” 朱怀遇道,“我啊,菲菲就是很有点像刘亦菲,梁健你呢?” “老板笑了。”菲菲不好意思地道。 “菲菲,就是像菲菲本人。”梁健不想做什么比较。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很不同的,在他看来,菲菲初出茅庐,无论从面容、身材还是气质上都不输刘亦菲,但人家刘亦菲是一位尽人皆知的电视明星,而菲菲只能做一位足浴师,替人足浴。感叹之余,梁健只想在菲菲替自己服务之时,给她足够的尊重。 他的尊重被菲菲感受到了,菲菲道,“谢谢。” 朱怀遇哈哈笑了起来,他刚开始还有点后悔,为什么让9号替自己服务,而不是让菲菲,毕竟菲菲是那么年轻漂亮,而从刚才菲菲的话语之中,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菲菲一张白纸,还没有字涂上去,纯净是纯净、年轻是年轻,她有的是很明显,但她缺的也是很明显,那就是如何讨男人开心的经验。这一点上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很多年的9号梁梁,却已经深谙其中的道理了。 泡脚到了恰当的时间,她们把药水撤了,用毛巾抹干,然后用双手给他们的足上涂抹膏药。 梁健脚上的皮肤,这才与菲菲的手正式全面接触。 虽然到“清池会所”梁健是第一次来,但足浴却不是第一次做。然而,感受到如此柔嫩滑润的手掌,梁健却是头一遭。 菲菲的手指和掌心在足上滑过,梁健感觉有如一层薄薄的电流在他身上流淌,意识到这一点,梁健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开来,与朱怀遇聊道,“朱局长,以前你就跟黄书记认识啊?” 朱怀遇道,“与黄书记认识已经很多年了,那时候黄书记还是区府办副主任,我是区府办的一般干部,后来他出去了,我也出来了,因为我以前联系的线是社会发展,组织上把我安排到了体育局,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了,又有与黄书记共事的机会。” “人生就是很巧合的。” “是啊。”朱怀遇把眼睛闭了起来,“今酒有点多了,瞌睡上来了。休息一下了。” 梁健看到朱怀遇很享受着梁梁的按摩,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看着花板,感受着脚上传来的一点点电流。而心里却不时有一个魔鬼冒出来,“这个菲菲,身材真的不错啊。” 这么一想,又开始紧张起来。整个足浴的过程把他弄得紧张兮兮、备受煎熬,想睡睡不着,想醒醒不了。偶然拿眼睛去瞧瞧菲菲,她因为专注于足浴的程序,手上该使力的使力,该抹、该按、该挑的都到位了,只见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如珍珠一般在弱光下微微闪烁。 梁健不由感叹,几年之后,这个女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跟梁梁一样老道了呢?这么想着,脑袋里凭空想到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当然,梁健也知道这不过是给邪念找的借口! 似乎感受到了梁健的目光,菲菲抬起脑袋,目光与梁健碰到一起,她赶忙躲开了,低下脑袋,脸上恰似多了一层红晕。 正文_第022章余悦份量(一) 梁健没话找话地道,“菲菲,你们这身海军服,是你们老板设计的吧?” 菲菲还没回答,梁梁就抢着道,“可不是呢,是我们自己设计的。” 梁健道,“自己设计的?不是你们老板?” “是梁梁姐自己设计的,”菲菲介绍,“老板给的是一般的工作服,挺老气的。梁梁姐有头脑,自己设计了这身海军服。我觉得蛮好看,所以也就按梁梁姐的款型做了一套。你好看吧?” 梁健是第一次听到菲菲伶俐地完一段话,看来这女孩虽然话不多,要也是挺会的。 梁健夸了一句:“很新颖。”得到了夸奖,梁梁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这时半睡半醒的朱怀遇插话进来,“这身海军服,是梁梁的独创,‘清池会所’里目前只有三个人有这种海军服,以前就只有梁梁、还有17号,现在也就是增加一个菲菲了吧?” “是的,就我们三人,其他人如果想参考,我肯定收他们设计费。”梁梁道。 “你们三个现在肯定是‘清池会所’里客人最多的足浴师了吧?” “你怎么知道。”梁梁笑道,分明是承认了梁健的猜测是对的。 “这肯定的,一般女足浴师穿的衣服就明他们是普通的足浴师,而你们就是女海军足浴师。如果你来这里足浴,你是喜欢一个普通女足浴师来替你足浴呢,还是希望一位女海军来替你足浴呢?”朱怀遇道。 “我们又不是真的喽。”单纯的菲菲笑道。 “你们有没听过‘制服控’这个词啊?”朱怀遇道。 “制服控?”两位女足浴师都面露疑惑。“听过。” 梁健道,“‘控’,是个网络流行词,意思就是爱一个东西爱得要死,就像丢了魂似的,不受理性支配,而是被潜意识控制了。我们常的有制服控啊,电子控啊,御姐控啊,零食控啊,文字控啊,大叔控啊……多了去了,反正就是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看到一样特别起劲的东西,就被‘拿了魂’了。” “你还真有见识。”菲菲着已经完成了足部按摩,让梁健换一个姿势,给他手臂按摩一下,接着是背部按摩,这是足浴程序中本就有的按摩。 “梁健的没错,就是这玩意,有很多人就是制服控,看到穿着女海军服的女人,就像丢了魂儿了,至于她是不是真的海军,已经不重要了。 这就是梁梁的高明之处,把握了男人的制服控心理,才使自己的客人源源不断、逐日增加啊。” “朱老板,你好像是在取笑我哎?”梁梁一本正经地道。“我哪敢啊?”“我看你敢不敢!”梁梁手上一使劲。被按中穴位的朱怀遇疼痛地喊了起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梁健笑道,“朱老板是痛并快乐着!”笑笑之中,足浴的工序基本要走完了。 梁健和朱怀遇对替自己服务的两位姑娘还都有些恋恋不舍。这时,9号梁梁问了,“足浴要结束了,两位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正文_第023章余悦份量(二) 朱怀遇道,“兄弟,‘其他服务’的时间到了。” “到底是什么其他服务啊?”梁健还是挺好奇。 梁梁道,“比如有泰式按摩、美式按摩等,不过最近我们又推出了一项日式按摩。” “日式按摩?”朱怀遇笑问,“这么直接啊?” “怎么直接了?” 朱怀遇道,“怎么不直接啊,都直接作为项目的标题了。” “你这人真坏!”梁梁在朱怀遇地肩头又捶了一下,“不是这个‘日’,是日本的日,我们都会穿和服的。” “穿和服,这倒稀奇啊。这个项目没做过。”朱怀遇转向梁健,“要不我们做这个项目?” “按摩啊?”梁健道,“刚才已经按摩了啊,脚上,后来是手臂,背上都按摩过了啊?还要按摩啊?” 朱怀遇道,“反正时间还早,我知道的,黄老板和姚老板都没这么快的。我们不做白不做,反正这次是黄老板最后一次在十面镇买单。” 梁健听出朱怀遇这席话里隐藏了好多暗语:为了在这种娱乐场所避嫌,梁健将黄书记和姚区长都称为“老板”,他黄老板最后一次在十面镇买单,意思就是这次是黄书记买单。 梁健却想,即使用的是黄书记买单,也不用重复浪费。只是他觉得这么跟朱怀遇,会让朱怀遇没面子。 朱怀遇看出了梁健的犹豫,道,“我不是了吗,要让兄弟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其他服务’吗?这个任务你可别阻碍我完成啊。就这样了,我们要‘日式按摩’。” “那稍等”,梁梁喜形于色道,“我们去准备下。” “他们去准备什么?”梁健问。“应该去换衣服吧,她们不是要换和服吗?” 梁健“哦”了下,又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接下去的节目到底是什么内容。两人一边看着对面墙上的电视,一边等了十来分钟。两位女浴师终于身穿白净和服出现在了房间里,来到他们床前,还微微屈膝鞠躬,活脱脱两个日本女人。 朱怀遇不由哈哈笑起来,“梁梁和菲菲,你们非把我们俩好好的大男人逼迫成制服控不可,刚才是穿海军服,让我们以为女海军在服务我们,现在又穿日本和服,让我们感觉日本女人在服务我们,这两项都是杀手锏啊。” 梁梁微笑道,“朱老板,跟我来吧。梁老板,跟着我们菲菲去。包间都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疑道,“要换地方?” 朱怀遇道:“不换地方,怎么日式按摩!”梁梁敲打他的背,不让他再,引着他走了。 菲菲道,“梁老板,请跟我来。” 菲菲在前面走,梁健看朱怀遇他们已经走出门外,也不好再多问,也就跟着菲菲出了包厢,又进入了低光的甬道。 对面也有一男一女走来,梁健忐忑想,不会认识吧,交错而行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故意低着脑袋,梁健想估计这也是为避免被人认出,他也就不好意思去看别人,但从外表上看此人他应该不认识。 正文_第024章余悦份量(三) 推门进入另一包间,空间比先前的大包间了许多,因为房间所处位置更加隐蔽,因此也显得有些气闷,不过床铺和摆设也都还干净,整体风格也是统一的。 菲菲道,“要开电视吗?”在大包间时,四个人可以笑笑,现在两个人,梁健倒不知些什么了,而且这种环境他第一次来,有些措手不及, “开一点吧。”菲菲很恰当地把电视机开到一定程度,声音不大不,话也听得清楚。 菲菲身穿和服,洁白的颈部肌肤散发着光泽让梁健有些窒息。开好电视,梁健见菲菲坐到了床沿上,却没见她有接下去的行动。梁健就问,“日式按摩到底是怎么样的?” 菲菲瞧了他一眼,道,“你真没有玩过?” 梁健道,“没有。” 菲菲微红着脸道,“我先帮你按一下。然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也可以跟我。” 梁健这才明白了日式按摩的真实意味,如果刚才的按摩只是模拟演练,那么此刻完全可以真刀真枪了。梁健还头一次面对这种,有点不知如何开始,如何收场。 看着眼前的菲菲,她娇艳欲滴,现在放在眼前随便他摆弄,他完全可以像饿狼扑羊一样把她吞了。但脑袋里又出现一个词语“嫖娼”,就有些扛不住了。 菲菲见他没有动作,道,“你这人还真奇怪。” 梁健这次回过神来,“怎么奇怪了?” 菲菲道,“刚才梁梁姐,还特意嘱咐我。我今是第一次工作,一定要加倍心。一些男人看到我这样的都会饿狼扑羊的。她。还有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男人带上这个,否则落下什么病,没人会心疼我们。” 梁健看到菲菲的手张开了,里面是一个方形的塑料袋,袋里一个圆环,梁健作为有妇之夫,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看到这个,梁健道,“你梁梁姐姐想多了吧。” “肯定没有想多。”菲菲道,“既然你们需要日式按摩,那肯定有需要。”着菲菲伸出了手来,在梁健脸上轻轻揉过:“这是我第一次服务客人,如果你觉得哪些你有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梁健等到她的手触到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她,“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只是今朱老板是我朋友,我只是陪他来的。” “你是不是担心这里不安全?”菲菲安抚他的不安,“这你放心好了,我们老板背景够硬的。”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梁健坚持着道。菲菲的手不再坚持,放回了自己腿上,道,“也许你是真的陪朱老板来的,但既然你要了包间,即使你什么也不做,钱也是一样收的啊。”菲菲又定定地瞧着他,“而且今是我的第一次,如果你不需要我服务,我会很没面子的,以后店里可能也会觉得我留不住客人的。”着,菲菲有些眼泪汪汪。 梁健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凭你这么漂亮,找个工作应该不难。” “不可能了,我与店里签了合同了,而且我家里的情况……”菲菲似乎陷入了沉思,“不想多讲了。反正今你是我的客人,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开心。如果今你不要我,明我的第一次还会给别人的。我觉得你这人真的不错,我宁可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梁健很难相信菲菲是真的第一次,但他不好意思质疑这种问题,否则也太伤感情,即使这完全是个谎言,她也无非是想给客人找点刺激,寻点开心,的确也有很多男人稀罕女人这样。 话都到这份上,梁健还真是难以拒绝、他也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欲念,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菲菲的腰间。 “嘟嘟”。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的声音,似乎也让梁健清醒了过来。 “能不能不管它。”菲菲微喘着道。梁健道,“可能是我老板,我得看一下。”短信居然是余悦发来的,信息中写着,“不会还在活动吧?” 看到短信后,梁健的想法一下子似乎全部消失了。他内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愧疚感,就如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纯净的女神,而他却在背地里干着卑鄙的事情。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他觉得必须停止眼前的一切。 他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菲菲,我们老板已经结束了,我得出去了。” “可是,你还……他们等一等应该没有关系的。” “谢谢了,菲菲。钱会照付的,我很感谢你。”梁健拿上手机,循着来路返回包间。包间里没有人,他猜测姚区长、黄书记和朱怀遇都还在,可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 他带上自己的衣物和号牌,来到了楼下柜台,把牌子交出道,“待会会有人结账的。” 出了门外,雨停的夜里空气如此清新,他全身都清醒了过来。他站在雨中给黄书记和朱怀遇都发了一个短信:家里有点事,我先回了,感谢,下次再见。 坐在出租车上,他又给余悦发了个短信:正在车上回家,你回了吗?余悦道:刚到家。余悦也结婚了,梁健知道她已经到家,就不再发短信给她。 车子滑行着,梁健非常庆幸自己没有与菲菲做那件事情。只是他并不清楚,不做那件事情,到底是为了陆媛,还是为了余悦?或者只是为了自己呢。 正文_第025章班子会议(一) 下午两点左右,两辆轿车直冲入十面镇政府大门。 以往架子十足的看门大叔,还没来得及从传达室出来,车子早已冲进大院十来米,继续开,在行政楼大厅前急刹,从车里匆匆跨出几个人,进了大厅。 看门大叔认得车牌,是区里的车子,不敢造次,嘴里嘀咕一声“开这么快!”,就回到传达室里去了。 第一辆车下来的是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区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姜岩。 第二辆车下来的是新任十面镇党委副书记、镇长金凯歌,金凯歌用的是他担任区政协办公室主任的专车,到了十面镇后,他这辆车就会归还区政协,座驾将换用十面镇的镇长专用车。 一行人下了车,干部科长姜岩心里就犯嘀咕,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到了,怎么十面镇没一个人来迎接的?事先都跟十面镇党委副书记章华提醒过了。 姜岩刚拿出手机跟章华打电话,楼梯上就响起杂乱而响亮的皮鞋声。 “不好意思啊,朱部长,我迎接来迟了啊。”新任党委书记钟涛的声音响了起来,“章华你们会晚一点,没想到来得挺快啊。”姜岩接着就看到了身材不高、矮胖敦实的钟涛从楼梯上赶下来,他身后跟着十面镇党委副书记章华、组织委员傅栋。 “没什么。”朱庸良部长在楼梯转角稍停,握了握钟涛的手,“是我们迟到了十五分钟。班子成员都在会议室?” “都在了,等各位领导到来。”钟涛又仪式性地与区委组织部各位握了下手,与金凯歌握手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一下,“金主任啊,哦,错了,我该改口了,以后就是我们十面镇金镇长了,欢迎来到十面镇,我们一定要精诚合作啊。” “谢谢,钟书记,合作愉快。”金凯歌也用力握了握钟涛的手,但心里感觉到的却不是踏实,而是空落落。原因是金凯歌来十面镇报到之前,老领导、现任政协主席柯旭告诫他的一番话。 柯旭主席的话虽不多,但那几句至关重要的话他牢牢记在心里。“第一句话是十面镇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做事得多留个心眼。第二句话是,情况复杂的地方容易锻炼人。第三句话是,你到十面镇不是来冲冲杀杀的,而是来过渡的,白了,到了十面镇,你的任务就是韬光养晦,有几件可圈可点的好事就成了,明年换届区政协副主席的一个位置给你留着呢。这三句话一定要牢记。”金凯歌连连点头,“谢谢领导指点,我记住了。” 金凯歌领会到了老领导柯旭的苦心,柯旭在明年换届时将会退居二线,金凯歌做了他多年的秘书,柯旭有意在自己退下来前,全力以赴解决金凯歌的副处级。金凯歌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基层领导工作经历,这一点柯旭也使劲全力来替他弥补上,就等换届时在与上级疏通疏通,这个事就成了。 为此,金凯歌一直告诫自己,到了十面镇不要图出头露面,只要平平稳稳干到明年,这是最大的目标。会议桌前人都坐定了,钟涛开场白,“今区委非常重视,区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朱庸良同志亲自带队来宣布干部,金凯歌同志也正式到十面镇来报到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欢迎。” 等掌声过去后,他又道,“今会议有三项议程:一是请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同志宣布区委任免文件;二是由我和金凯歌同志表态发言;三是请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讲话,对我们班子提要求……”会议就以此程序按部就班地开下去。 正文_第026章班子会议(二) 曹颖回到办公室见到梁健时,愣了一下,“你怎么在办公室啊?” “我该在哪里?” 曹颖道,“今不是领导班子会议吗?我听,区委组织部来宣布干部,你没列席?” 梁健显得有些尴尬,按理,他这镇党委秘书,理应列席领导班子会议。宣布干部属于人事工作,不列席也得过去,可以往区委组织部来宣布干部,原镇党委书记黄少华一般都让他列席,做好会议记录。 梁健道,“领导没让我参加。可能是宣布人事,不需要记录吧?” “也有可能,”曹颖继而压低了声音道,“会议室窗帘没拉上,我刚看到除了领导,我还看到石宁在里面。” “石宁?”梁健皱起了眉头,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钟涛担任了党委书记,肯定不希望他这个前党委书记的秘书来列席党委会议,而是让自己的秘书石宁来参加。 但按常理,即便党委书记换了人,梁健的党委秘书职务还没免去,不让梁健参加会议可以,党委秘书的职责是记录,如果不需要记录,自然可以不参加。但让石宁这个政府秘书参加,显然是不合适的。 只是,在乡镇,很多事情都不按常理出牌,只要不牵涉其他领导的实际利益,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有人跟党委书记抬杠。至于区委组织部的领导,就更加不知道这个参加会议的秘书到底是谁,他们可不管这么多。 “对啊,石宁,我看到他坐在桌子的最末端,本来应该是你坐在那里记录的啊。”曹颖瞅了瞅梁健的反应,又道,“现在领导做事太随意了,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梁健听明了曹颖的“别人的感受”,其实就是指他的感受。那他没有去给钟涛进贡,对于今的变化也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他不想让曹颖认为他有种“失宠”的感觉。 梁健道,“无所谓,领导让谁参加领导班子会议,那是领导的事情。参加班子会议还得写会议纪要,有人帮助写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石宁到底是政府秘书……”曹颖还想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马上闭口不了。敲门声与推门进来之间基本没有什么间隔,这个敲门无非就是一个形式,根本没有得到允许才进门的意思。 推门而入的竟是政府办秘书石宁。石宁进了屋,朝他俩扫了一眼,语调急促地道,“班子会议上,区委组织部有位领导的水笔写完了,我来不及去下面取呢,麻烦借我一支笔。” “真是曹操,曹操就到啊。”曹颖笑道,“可我们这里的笔,不是这么好借的,借一支要还一盒的。” “谁让你们的办公室就在会议室边上。”石宁看曹颖桌上正好横着一支水笔,就拿了过来,在手心中划了一下,看能出字,就道,“借一还一,这是正理。曹老师,你要知道我这个政府办主任可不好当啊。” “不会吧,”曹颖道,“我们这是在给你救急呢。都投桃报李呢,现在我们投了笔,你就回报我们一支笔啊?” “曹老师,现在这个事急,我先出去了。”石宁离开时道,“报答的事情,呆会再,有个事情,我先跟你一下,晚上钟书记邀请你一起跟领导吃晚饭。” 正文_第027章班子会议(三) “是我,还是我们办公室?”曹颖问。 梁健见曹颖的问题有些找事,赶紧道,“我晚上自己有事。” 他相信,钟涛班子会议都不让他参加,怎么可能会邀请他吃饭。梁健想,如果石宁出没有他的份,那岂不是给自己掉面子,于是他抢着表态自己没空。果然,石宁见问,只是朝梁健瞥了眼,嘴巴砸吧一下,就没出声,话没出口,大体也就默认了领导没叫他。 梁健则庆幸自己得早。 石宁走后,曹颖轻轻叹道,“这种晚饭真没意思,要陪区里的领导吃饭,我最反感了。” 梁健听出曹颖的这种反感只不过是的。他与曹颖共事了将近两年,对曹颖还是有些了解的。 曹颖是十面学高级教师,因为文字功底还可以,人又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被镇上秘书办借来当枪手。她现在是拿着高级教师的工资,享受着镇政府的福利,一年的收入比学校教师高了两三万。这本来是一种很好的状况,可她也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心想,自己本来是事业编,调入镇政府,收入比现在还少,不划算,不调入镇政府回到学校工作已经不适应。她目前正筹划着两条路,一条路是镇政府给她十面学副校长当,让她回学校;另一条路帮她解决公务员编制,而如今公务员逢进必考,她马上就要超过报考公务员的年龄,如果真想考也得镇政府的领导加把劲,才有些希望。 这两条路里,不管是哪条路,都需要与领导接触,求领导出力,而今的机会,既能接触到新任镇党委书记,又能接触到区委组织部的领导,对于曹颖来,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况且,在乡镇机关,稍有姿色的女人,被领导叫出去陪上级领导吃饭,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大家习以为常。今,对曹颖来可谓一箭多雕。 梁健道,“领导想着你,总归是好事。” 曹颖摇头,“就怕领导吃饭的时候想到你了,真要办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不知把你忘记到哪里去了!” 梁健道,“镇上不是有句顺口溜嘛,吃饭不勤劳,干死没功劳。吃饭比做事更重要啊。” 领导班子会议开到了五点十分,这在乡镇来已经超过了下班时间。曹颖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哦、哦”了几声,就“我先走了”,然后就匆匆下了楼。 梁健从走廊往下看,见那些区委组织部领导和镇领导班子成员,都钻进了一辆一辆车。最后是钟涛进了自己的奥迪a6专车,石宁和提着坤包的曹颖出了门厅,石宁还特意替曹颖开了车门,让她与钟涛坐在后排,碰上门,自己又钻进了奥迪a6的副驾驶室。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大门口。 这让梁健想起,以往他也以黄少华的名义,多次邀请曹颖参加陪领导的晚餐。心头不由冒出一句:真是铁打的女人,流水的领导。 正文_第028章重要谈话(一) 区委大楼三楼东三间,都是区委书记胡英的办公区域,看似有些奢侈,但也不是胡英的错,这是历届来的规矩了。胡英入驻时,本想改为两间,但区委办公室主任陈政死活不同意,:“区委书记,会客室肯定要一间的,办公室肯定要一间的,里面是的休息室,区里工作辛苦,加班加点的事情多,发生突发事件少不得还有在办公室过夜的时候,所以我建议还是保留以往的格局,至少三间,如果要增加一间那没问题,减一间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可不答应……” 长篇大论了一通,还处处是为书记着想,胡英当然无法反对,与其要服这个办公室主任,还不如保持原样,至少人家办公室主任也是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 今,区委书记胡英让办公室主任陈政给十面镇党委书记钟涛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半时后,钟涛已经站在办公室外面了。 他没有直接进入胡英的办公室,而是敲了敲胡英侧面办公室的门。这间办公室上没有门牌,在前任书记时,这间办公室就是书记秘书的办公室。钟涛想这会应该也不会变。 推开门,里面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让钟涛眼前一亮,心道,胡英难道选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做自己的贴身秘书?这不是会把自己比下去啊? 女孩子似乎看出了钟涛眼神中的某些意味,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简单问道,“请问是钟书记吧?” “是是。”钟涛回过神来,“胡书记在吗?” “胡书记在,已经在等你了。我带你过去。”女孩子在前面带路。 其实,就隔着一条通道,但女孩子这短短的几步路走得既得体、大方、又不失年轻女人应有的性感,这全赖她健康苗条的身材。钟涛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但因接着就要去见区委书记,只好收起心猿意马,在进入胡英办公室时,喉咙里不自觉的“嗯、嗯”两声,仿佛这足以恢复他那个冠冕堂皇的形象。 女孩给钟涛沏了杯茶,端到他面前,了句“钟书记请用茶”,就退了出去。 女孩回到办公桌,打开电脑,在QQ中找出了一个头像,上面标着“梁健”,她点开对话框,在里面写了句,“你们的钟老大来见胡书记了。” 梁健在网络那一头,看到“余悦”的头像亮了起来,点开看了。回复道,“区委书记找他谈话啊?” “应该是的。” 梁健道,“你现在当区委书记秘书,感觉怎么样?” 胡英是新来的区委书记,余悦被钦点做了秘书。其实,区委书记也没有配秘书的权利,可因工作需要,一般都会配备一位专职工作人员为其服务,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惯例,大家也都默认这就是区委书记秘书。 余悦回道:“还不上来,以前没做过,还在适应阶段。” “什么时候有空,我替你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啊?” “庆祝你到了更重要的岗位啊。” 余悦却回道:“是凶是吉,现在还不好,等我稳定一段再吧。” 正文_第029章重要谈话(二) 胡英这次找钟涛谈话,是钟涛被任命为十面镇党委书记后的第一次谈话。之前,区委组织部已经采取任前谈话的方式,与钟涛谈过一次,但这都是例行谈话,谈话的框架和内容都四平八稳,况且组织部毕竟只是一个人事部门,一些全区性高度的要求没法提,即使提也并不一定到位。为此,对于重要岗位的领导干部,一般都在组织谈话之后,由区委书记再进行一次详谈。这次谈话,将会触及一些根本性的问题和一些重要的内容,会比较深、比较透,也更能代表区委的意志,其实也就是区委书记的意志。 钟涛的任命文件是十五前发的,之所以把这次谈话推得这么晚,胡英就是在考虑如何才能把话谈深、谈透、谈到位。 胡英见钟涛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地道,“钟书记,今我找你过来,主要是和你聊聊,把我的一些想法和考虑,跟你探讨探讨,再听听你有什么想法。你是新的书记,我也是新的书记,有些事情我们还要相互学习,相互探讨。” “哪里,哪里,胡书记你客气了。你是区委书记,我是镇党委书记,不是一个层次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吩咐。”钟涛道。 直到此刻,钟涛才感觉到了胡英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区级主要领导干部了。在此之前,钟涛的印象中,胡英还是那个他在党校认识的年轻女人。五年之前,他和胡英一同参加市委党校的中青班学习,当时钟涛是十面镇镇长,胡英是市政府办公室综合处处长,两人级别相当,在实权方面还是钟涛占了优势,因此钟涛经常请同班一些能交往的同学吃吃喝喝,还带来十面镇蹲点考察。那时候的胡英三十六七岁,气质动人,还有些市级机关女干部的羞怯,很招同班那些厚脸皮男同学的欢迎,有一次竟然把她灌醉,她硬是在半路上下了车,吐了四次,后来花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她送回了家。 钟涛没想到,就短短的五年时间,形势变化的如此之快,真可谓“眼睛眨一眨,母鸡变凤凰”。现在的胡英,俨然已经成为了镜州市的一只新凤凰,展翅高飞在长湖区的空之上。他钟涛这个党委书记的帽子,也是托了她的福戴上的。这一点外面传得可不少了。 熟话,屁股指挥脑袋。如今胡英坐在区委书记的位置上,他钟涛坐在十面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相差的是整整两个级别,他直接受胡英的领导,这一点不能越雷池一步。钟涛想,从现在开始我就得像对待区委书记一样对待她,再也不能把她当成五年前那个市府办综合处的女人了。 为此,钟涛又加了一句:“胡书记,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让我担任十面镇党委书记的职务。首先我表个态,我会尽全力把事情干好,不辜负你的期望。” 胡英点了下头,却道,“钟书记,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区委的信任;你不能辜负的,也不是我,而是区委的期望。任命你为十面镇党委书记,是区委的集体决定,不是我的个人意志。这是我今想跟你谈的第一点。” 正文_第030章重要谈话(三) “是是。”钟涛转着眼珠,心里甚觉怪异:胡英怎么对他的感谢似不领情。可实际上,区委的决定,还不是区委书记了算!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胡英提出任命他为十面镇党委书记,黄少华是不可能走的。难道,胡英是害怕别人对他们是同学这层关系议论纷纷,故意在与他谈话时打官腔?他想,还是听她下面会谈些什么。 胡英道:“我想跟你谈的第二点是接下去我们的工作任务会很重。我下来时,宏市长交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在明年年前,北部新城要出形象……” 胡英提到的宏市长,就是现任镜州市委副书记、市长宏叙。民间已经传得很热,现任市委书记将调回省里高就,宏叙将会是下一任市委书记的人选。坊间,还有不少道消息,传胡英是宏叙的女人,否则胡英一个女人在五年之间怎么可能会从一个综合处处长,坐直升机一般升到区委书记的高位?官场充满了权色交易,领导与女人之间的事情还真不清楚。钟涛朝胡英看了看,可他看不出她与宏叙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程度。只好继续听胡英下去。 “北部新城的规划,近年来已经制定完善了,接下去就是抓落实的事情了。接下去,我们区的中心任务只有两项:一是拆迁;二是建设。而且这两件事情必须一起干,一边拆,一边建,拆掉一个区域,建设一个区域,在明年年底前,拆迁任务全部完成……这就是市委、市政府压在我肩上的担子,也是宏叙市长交给我的任务。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我就对不起市委市政府,我也对不起宏市长……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是的,胡书记,这点我很清楚。”钟涛点头道,“北部新城建设,其实就是十面镇的城镇化,对十面镇来也是一次难得的发展机遇,十面镇会举全镇之力推进北部新城建设。” “你有这样的认识很好。”胡英道,“我希望你能带领镇领导班子,集中精力、齐心协力、凝心聚力推进接下来的拆迁和建设工作。我听到一些意见,希望你在工作中以后要多发扬民主,多听听建议,使决策更加科学民主。此外,金凯歌现在担任十面镇镇长,这位同志特点也很明显,责任心强、忠厚实诚、干事踏实,希望你们俩一定要合作好,搭好台、多补台……” “谢谢,胡书记的信任。”钟涛道,“今胡书记的这席话,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消化。” 胡英笑了笑,“我们的工作任务真的很重。下个月初,区里就想到你们十面镇开一个北部新城推进现场会,鼓舞鼓舞十面镇干部的士气,拆迁和建设工作在镇上要进行重点部署。你看如何?” “区里如此重视,再好不过。”钟涛想了想又道,“我这里有个请示,在此之前,我想在镇上进行一次中层竞争上岗,现在镇上中层需要活动活动,用竞争上岗的形式,优胜劣汰,发挥发挥鲶鱼效应,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和能动性。” “你是党委书记,这是你的权力,放手去干吧,只要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 离开胡英办公室后,钟涛故意又到余悦办公室转了转,与余悦打了招呼,请她有机会到十面镇指导工作,多看了一眼美女饱饱眼福。余悦在QQ中跟梁健:“你们这个党委书记,是不是很色?”梁健道:“哪个领导不色,请告诉我!” 正文_第031章竞争上岗(一) 十一月底,中层竞岗的公告贴了出来。那梁健早上去区里开了一个信息工作会议,中午过后才回来,看到公告前面有几个机关干部在指指点点、嘟嘟囔囔。有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钟书记上任后,第一把火就是动人家的帽子。”也有人,“哪个人上台后不想用自己人?你看,镇党委秘书的位置也推出来了,钟涛上来了,梁健这个原党委秘书的帽子肯定要摘掉了。” 梁健听到有人自己,本不好意思听下去,可他的出现还是给别人留意到了。有人扯了扯刚才梁健的那个干部,“别乱话,人家就在这里呢。” 这人不提醒倒还好,一提醒反倒更加尴尬。那人脸上阴晴不定。梁健这时候只好装糊涂,反而问他们:“你们在看什么,这么好看!” 梁健这么一,算是解了围了,大家也当刚才什么都没,有人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啊?镇上要搞中层竞争上岗了,大部分中层推倒重来。” “上午开过动员会了,你没参加啊?” 没有人通知过梁健开会。原本一个动员会,办公室肯定要通知所有干部参加的,这次居然没有通知他,梁健感觉很诧异。 梁健回到办公室,见到曹颖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平时写东西已经习惯使用电脑,很少直接写在纸上,梁健出于好奇才走过去看看她在写什么。 曹颖正填着一份表格,填得很投入,梁健身体挡了她面前的光线,她才发现有人进来了。她本能将双手往纸上一放,遮住了所填的表格,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反常,才尴尬地朝梁健挤出了一丝笑容,急道,“你的自荐报名表在桌上,组织办来发的。” 梁健这才清楚,曹颖正在填写的是中层竞岗的自荐表。 意识到曹颖不愿意让他多看自己所填表格,梁健知趣地坐到自己位置上。心里的疑惑却丝毫没有减退。以前原本像曹颖这样从学校借调上来的人员,是没有参加竞争上岗资格的,而这次却意外的允许曹颖填报名表,这到底是曹颖弄错了,还是组织办弄错了,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梁健将放在桌上的岗位预告拿起来看。 这次推出的岗位,他的党委秘书岗位放在第一位,看来首当其冲是要对他下手。梁健依次看下去,分别是:镇党委秘书1名,镇秘书办主任1名,镇政府办主任1名,镇经济发展服务中心主任1名,镇农办主任1名,镇财政办主任1名,镇建设管理办主任1名,镇社会发展办主任1名,镇综治办主任1名,镇人大办主任1名,镇人武部副部长1名,共11个中层岗位,可以涵盖了乡镇经济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只是这些岗位设置中,有两个岗位让梁健颇为奇怪,一个是镇秘书办主任,这个岗位一直是梁健这个党委秘书兼的,从来没有单独设置过。梁健不由向边上的曹颖老师瞧了眼,她还在认真填着表格。梁健心道,难道这个职务是特意为她安排? 他回想起昨傍晚曹颖钻入钟涛座驾的一幕,难道她陪领导吃饭的效果如此明显? 正文_第032章竞争上岗(二) 岗位预告的表格下方有一句明:中层竞岗后,原岗位中层人员职务自行免去。可以,这是对全镇中层正职进行了一次“推倒重来”了。 梁健看着报名表发呆,原本自己就是党委秘书,中层正职,如今却要重新填表,参加竞争,竞争不上就什么也不是。梁健真想把表格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一个乡镇党委秘书稀罕个鸟啊,不当也就不当了。 将表格揉成一团后,他又将表格摊平放在了桌子上,报名截止时间是明,还有时间,他想,不如将事情弄弄清楚,再决定是否报名也不迟。如今形势发生了变化,不能意气用事,而是要冷静、稳妥的处理事情。这么想着,他发了一个短信给莫菲菲:晚上我请你吃饭,有空不? 莫菲菲是一大学生村官,原本在村里工作,因为文字功底尚可,被镇组织办借用。梁健之所以约她,是想向她了解一些关于竞争上岗的情况。莫菲菲回复道,“晚上我要去市区,请我吃饭就免了,如果能让我搭到市区,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梁健回复:能搭美女是我的荣幸,四点四十五分楼下碰头。 约好了莫菲菲,因为心里还有事情,就走到了楼下政府办。政府办目前还是石宁当主任。石宁正拿着文件要出门,见到梁健就停了下来,嘴角笑笑,露出满面春风,“梁大秘书大驾光临啊?” 梁健道,“大秘书应该是你才对吧!我这个党委秘书不是已经拿出来竞争上岗了嘛,这可是你碗里的菜了。” 见梁健得如此直接,石宁反而端不起架子了,故作谦虚道,“不不不,以后谁当党委秘书,这要看竞争上岗的结果。反正现在你的党委秘书还没免,你就是党委秘书啊。” “不这些,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请问一下。”梁健道。 “什么?”石宁警惕地道。 “听,今上午开了一个竞争上岗的动员会?” “是啊。” “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梁健道。 “这不可能啊。哦……”石宁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额头,“我记起来了,通知的确没有发给你。因为我们知道今早上你要去参加区里的信息工作会议,区里的会为大嘛,我们想你参加那边,不可能有分身术,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了。” 梁健听了石宁理由充足的解释,心里却觉得石宁不通知他开动员会,像是还有别的图谋,难道不希望他来竞争这个党委秘书的岗位。这也只是猜测,上不了台面,不能直接出口。因此,梁健道,“我想以后不管什么通知,也不管我是否已经有其他的安排,通知总归还是给我吧,如何安排,我自己会考虑。” “那是,那是。”石宁稍点了头,表示抱歉,又忙道,“钟书记要我拿文件上去,失陪了。” 梁健想,石宁这副想趁早开溜的模样,正好明他心里有鬼。 正文_第033章竞争上岗(三) 傍晚四点四十五分,梁健在车里等莫菲菲。 车子开出了政府大院,梁健才跟她开口聊,“今去市区,见男朋友啊?” 莫菲菲道,“我哪里来的男朋友,除非你是我男朋友?” 莫菲菲虽是大学生村官,年纪二十四岁,比他了几岁,但话爽快,爱开玩笑,所以梁健对她的话也不会当真,也跟她开玩笑,“你是就是啊。” “你不怕你老婆回家让你跪搓衣板?”转过脸呵呵笑着。 梁健不甘示弱,“现在流行跪键盘了。” “看来你真的是外面女朋友太多了,跪什么的经验很丰富。” 两人哈哈笑了一番。 镜州市北部丘陵环绕,一条林荫大道直通市区,下班时分,清气爽,光线透明,打开窗,开车子,感觉分外的好。梁健开起了音响,听着哥哥张国荣的老歌,别有一番风情。 莫菲菲道:“没想到傍晚坐在车里的感觉还真不错。” “主要坐的是我的车嘛。” “你还真有点臭美。” 继续听了一会儿歌,前面的车速开始放缓,进城了,车子开始多了起来。不时有红灯让他们不得不停车,闲话也得差不多了,莫菲菲问道,“今怎这么好,要请我吃饭?” “我哪不好了啊,你不赏脸罢了。”梁健叫屈。 “三百六十五,你也真会挑好日子,平时我都闲得冒烟,偏偏我大学的室友来镜州了,你要请我吃饭了。” “看来我是正好凑上你的忙日子喽?” “可不是吗?你这顿饭我记着呢,以后你要补上。”莫菲菲道,“实话,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事!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觉得奇怪。”梁健道。 “关于竞争上岗的事情?” 梁健想,这妮子还真警觉啊。他也不想绕弯弯,道:“没错,这次竞争上岗,我有两点觉得奇怪:一是怎么会单独设了一个秘书办主任?另外,现在借用的人员也可以参加竞争上岗了吗?我看到曹颖也在填表。” “哦……你的这事啊。你是党委秘书嘛,有些游戏规则你应该懂的啊。岗位嘛,领导想要设几个就设几个,多一个少一个又不影响大局。另外,借用人员参加竞聘,领导这是为了激发全体干部的积极性,让借用人员参加竞聘,可以给在编人员一点压力,要起到什么‘鲶鱼效应’。” 梁健问:“这些都是你们组织委员傅栋想出来的?” “我看不是,当初拿方案的时候,没有秘书办主任这个岗位,也没借用人员可以参加竞争上岗。都是这两新加上去的。” 梁健脑袋里又浮现出曹颖钻入新任党委书记钟涛车子里的一幕。心想,难道这个岗位是为曹颖量身定做?这种猜疑他只能留在脑海里。 “你会报哪个岗位?还是党委秘书?”莫菲菲问道。 “黄书记走了,钟书记上台了,这个岗位肯定不适合我。” “那你会报哪一个?” “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我到了。” 梁健停下了车,跟莫非非道了别。 莫菲菲道:“别忘了,你欠我一顿饭。” 梁健笑着:“忘不了,你有空了随时都可以啊”。 正文_第034章组织决定(一) 11月0日,中层竞岗报名工作结束。镇党委副书记章华、镇党委委员傅栋拿着三份汇总表来到了镇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敲敲门,钟涛在里面“稍等”。 章华和傅栋对望了一眼,看来钟涛在跟人商量事。既然钟涛“稍等”,他们也就不能推门而入,也不能就此走开,只能在门外等候。 “章书记,我们先抽支烟吧。”傅栋掏出了中华烟,递了一支给章华。 他们就站在走廊上抽了起来。章华抽了一口,对傅栋:“傅委员,你这个梁健,是不是真的搞不清状况?居然还是填报党委秘书?” 傅栋:“我倒是听人,他并不是搞不清状况,而是心里有情绪。” “有什么情绪?” “组织上要提拔梁健的事情,不是已经传了很久了,可至今没有兑现。在这次推出的所有岗位中,镇党委秘书的岗位,是最容易得到组织提拔的,所以,他肯定想,既然组织上不提拔他,这个岗位他也不想让出来。” 章华弹了弹烟灰,不满地道:“难道在镇上干了这么多年,他还不明白一个道德,一朝子一朝臣!现在钟书记当书记,这个党委秘书肯定不是他的了,他还要填报这个职位,这只能明他脑子有问题。” “要不要我出面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改报其他岗位?”傅栋建议道。 “呆会先听听钟书记的意思再。” 钟涛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出来的人身穿圆领汗衫,项中绕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一副暴发户或社会混混的打扮。章华和傅栋都愣了一下。对方却主动与他俩打起了招呼:“章书记、傅委员,你们好啊。” 章华和傅栋这才认出,这人叫赵弓,应该是钟涛的朋友。只是钟涛从来没有正式给他们引见过,对于赵弓的背景和来历他们也就不好多问。 章华道:“你好啊,钟书记有空啦?” “我们刚聊完,让你们进去好了。”赵弓主动伸出粗重的手,与他们胡乱握了握,“下次一起喝杯酒。” 章华和傅栋呵呵敷衍了一下,进了钟涛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章华和傅栋也都抽烟,没觉异味,钟涛给他俩扔了烟过来,继续抽。 钟涛道:“竞争上岗的报名情况已经汇总了?怎么样?” 章华将事先已经准备的表格,呈了一份到钟涛面前,这样三人各执一份。 钟涛左手夹着烟,右手翻着报名表,眼睛不知是被烟着了,还是视力不好,眯缝着眼瞧瞧这,再看看那。 章华道:“从报名情况看,基本是正常的,党委秘书职位,石宁报名了;秘书办主任职位,曹颖报名了……建设管理办职位钱一报名了……我们的目标人选基本上都报了名。”章华每次汇报,都坚持先报喜、后报忧的原则。 钟涛道“这么,报名情况很好喽?没问题了喽?” 章华猜测钟涛肯定看到了梁健也报了党委秘书的岗位,只是没有明言。所以,他抓紧补充道:“问题也有三个:一是原党委秘书梁健,这次还是报了党委秘书岗位,二是原财政办主任、财政总会计丁百河也报了财政办主任职位,三是政府办主任职位目前没有人报名。” 正文_第035章组织决定(二) “梁健……丁百河……政府办没人报名?”钟涛将抽剩的半支烟往烟灰缸里按灭,烟已灭了,但钟涛的手还摁着烟蒂,直到烟蒂变得扭曲不堪。 章华忙道:“要不我们再做做工作,该改报的改报,该报满的报满?” 钟涛道:“还做什么工作!我啊,做什么事情,讲政治是第一位的。这次我们推出中层竞争上岗,其实是给大家一个机会。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组织的良苦用心,不知好歹啊。本来,梁健可以报政府办主任,只不过是调个岗位嘛,还是中层正职;本来丁百河可以报一个社会发展办主任嘛,职务又没有降。可他们就是认死理,不知道组织是在为他们着想。既然这样,我们组织上也不必多费神了,到时候他们竞争不上,什么位置都没有,也怪不得组织上。我们的工作都已经做了,只是他们没有政治敏锐性,没有敏锐性就要吃亏,这也是给他们一点实际的教训,同时也给全镇干部树立一种政治意识。” 章华、傅栋都感受到了钟涛的怒气,不敢多言,毕竟梁健和丁百河都是黄少华的人,他们如今还是想要占据党委秘书、财政办主任这样重要位置,也的确只能明他们不知好歹,应该得到一点教训。可傅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钟书记……” “傅栋,你还有什么要的?”钟涛边点烟边道。 “我有一点担心。梁健、丁百河毕竟都已经在原岗位上工作了这几年,真到了竞争演讲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占有优势,对石宁、钟少春不利啊?” 傅栋的钟少春,是钟涛的堂弟。乡镇是镇长一支笔,分管财政,钟涛当镇长的时候,作为近亲属的堂弟钟少春,不适合担任财政办主任,这是因为机关工作原则中有回避制度。如今钟涛当了镇党委书记反而不直接分管财政,钟涛的堂弟倒是可以担任财政办主任了。为此,他让堂弟钟少春放心大胆去竞聘,在人事方面钟涛能够了算。 听了傅栋所,钟涛道:“傅栋,你的问题提的好。这次竞争上岗,从组织层面有两点你们要牢牢把握:第一点,虽然是竞争上岗,竞争情况只是一个参考,最终还是要党委研究决定谁上谁不上;第二点,你们要想方设法,让我们的目标人选在竞争上岗当中得到最多的票数,这样大家都没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章华、傅栋异口同声地应道。 嘴上“明白”,傅栋心里叫苦,这么搞法,其实竞争上岗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组织决定才是核心。但要把组织决定的内核,披上民主竞争的外衣,就是组织办的工作了。这还不如直接来个党委任命方便。虽是心里叫苦,可嘴上啥都不能,毕竟傅栋只是组织委员,一切都要服从党委,服从党委,就是服从党委书记,作为一个班子成员和**员,没有比这更加经地义的事情了。 正文_第036章组织决定(三) 距离竞争上岗还有一时间。中午厉峰来到了秘书办。 厉峰在镇上可不是一个寻常人物。厉峰三十岁左右,国家重点大学毕业,以前也在秘书办干过,后来到了农办去当了一个副主任。据是领导看他不顺眼才把他调下去的,但镇上没有人不承认他的工作能力,但也没有人不承认他的确有些另类过头。在秘书办的时候,有一次喝酒到酩酊大醉,领导夜里让他弄个稿子,第二要发言。他醉得打不了字,就拖着一个兄弟到办公室,让他帮助打字,他口述,这个稿子第二领导拿到区里大会上发言,结果非但没改几个字,在会上还得到了区领导的表扬。这件事让他得了一个“厉太白”的称号,“斗酒文百篇”。可能自己有才情,他也不把领导放在眼里,领导吩咐他官样文章,他有时会,“这种党八股,我写不来”,就随领导去了,领导拿他没办法,几次下来就有了把他弄出秘书办的想法。 出了秘书办,不再跟党八股打交道,厉峰倒也自在。镇农办的活毕竟轻松,下面有兵,上面有一个很敬业的老同志当主任,厉峰就开始了舞文弄墨、喝酒赋闲的自在生活,在镇上羡慕他的人不在少数,他不上进的人也不在少数。厉峰把其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通通当成狗屁,一概不理,过着自己的舒服日子,他“无欲则刚,我不管别人,别人也休想管我”。 特立独行如厉峰者,镇机关中还真没几个人是他看得上眼的,而独梁健却入了厉峰的法眼,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有空就来梁健这里串门,跟他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出人意料的是,平时对当官似乎漠不关心的厉峰,今进门就谈中层竞争上岗的事情。 “你们都报了哪些岗位啊?”厉峰问完梁健,又问曹颖。 曹颖瞧瞧厉峰,可能觉得不回答不够礼貌:“我报了秘书办主任。” “你也报了秘书办主任啊?我也报了这个岗位哎!”厉峰瞪大了眼睛道,“这么,我们不是成了竞争对手了。” 梁健想笑出来,他知道厉峰话向来似真似假、假假真真,他也搞不清这次是否真的报名了。 曹颖听厉峰这么,估计也摸不清他真假,就道,“厉峰,我听人,平时你都不屑当什么的啊,这次怎么有兴趣报名竞争了啊?” “哎,谁我不喜欢当领导,我喜欢得不得了,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嘛。以前谁当什么,都是领导一句话了算的。这次不一样了,大家都可以竞争,不仅编内人员可以竞争,编外人员也可以竞争。像曹颖老师你是借用人员,以前断没机会参加竞争上岗的,这次也可以报名竞争了。这次,真可以是我们这种有才能、却不被领导看好的人的春啊。” 曹颖听了厉峰的话,脸上热一阵冷一阵,厉峰的话里行间好像句句都在讽刺她,可就是抓不住反驳他的把柄。曹颖试探道,“那么,厉峰你准备好演讲稿了没啊?打算讲什么啊?” “演讲稿?当然要准备。不过这是其次,我已经准备好钱了。” “钱?”曹颖以为自己听错了。 “难道你没准备吗?不花钱拉票,到时候鬼投你的票啊。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很实际的吧。不拉票哪成啊?” “拉票?”曹颖没想到厉峰会来这一出,尽管不知道厉峰是真是假,但曹颖还是心中打鼓。如果厉峰真的去花钱拉票,到时候胜算可真的难了。 “没错,曹颖老师,我可不是背地里耍花枪的人,所以今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我肯定是要拉票的。明鹿死谁手,就看谁舍得花钱了。”厉峰添油加醋道。 “拉票是违反组织纪律的。”曹颖心虚气短,强作正直。 “你的很对。不过,我想问问,有几个人竞争上岗是不拉票的?”厉峰扔下这句话就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回头冲梁健道,“梁健,你的竞争对手,组织上在帮他拉票了。如果你想保住现在的位置,最好马上行动了。” 厉峰走后,曹颖抱怨道:“他就是来这些的?” 梁健道,“你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哦。” 曹颖心有不安:“你,他会不会真去拉票?” “实话,我真不知道。”梁健道,“他的脑子跟普通人不一样。” “他的脑子是浸过水。”曹颖不满地道。 正文_第037章竞职演讲 厉峰走后,曹颖越来越坐立不安。对曹颖来,这的确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个借用人员也有竞争上岗的机会,而前一去陪钟涛和组织部的领导吃了一顿饭,这个机会就像馅饼一样从上掉了下来。 酒桌上,钟涛不时盯着她看,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给领导敬酒。钟涛满意地点着头,就对组织部部长朱庸良,镇上最近要搞一次竞争上岗,调动调动干部的积极性。 组织部长朱庸良道,钟书记刚刚上任,搞一次竞争上岗正是时候,乡镇是要多搞竞争上岗,对调动干部创业干事热情有好处。 钟涛趁着朱庸良肯定,道,这次中层竞争上岗,想搞点创新,要打破身份限制,像我们曹从教师队伍借用上来,也已经好几年,很优秀的,我们要允许像她一样的同志竞争上岗,给其他机关干部也一点危机感,谁能干、谁想干,就有舞台、有机会。曹,快点给朱部长敬杯酒。 曹颖万没想到,钟涛会如此为自己话,虽然觉得这事有点玄,还是满怀感激地上前给朱庸良敬酒。朱庸良当时也已喝了不少,又见曹颖性感妩媚,酒性上涌,喝了曹颖敬的酒,嘴巴就松了—— 钟书记在干部人事制度改革上想创新,我们组织部肯定支持。打破身份限制搞竞争上岗,调动借用人员和编外人员积极性,这个很好,你们先试点,搞得好我们还可以在全区推开。兆同部长、姜岩科长,你们要多关注十面镇的竞争上岗工作,多给予指导和支持,以后我们要总结经验,也可以向省市报报信息,宣传一下。副部长王兆同、干部科长姜岩都好。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曹颖原本以为自己的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回学谋个副校长当当,另一条是考个公务员。如今曹颖却看到了第三条路,而且可能是更加便捷的一条路,就是当秘书办主任,当了秘书办主任,以后上位的机会就更大了。 那晚上曹颖满怀着激动之情,参加了晚宴之后唱k、夜酒等活动,散场后,钟涛专程送她回家,她和钟涛坐在后排,她感觉到钟涛的手,比她那当教师的老公的手更加有力,也许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她很迷惑,也很享受这种迷惑。 可现在,本来到自己篮里的菜,现在受到一个疯子的威胁。这个疯子就是厉峰。 一个正常人的脑袋是按逻辑办事的,而一个脑子短路的人,就不一定了。这种不可预见性,也会给人带来很大的不安。 曹颖越想越不对,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梁健看到曹颖这副模样,真想笑出来。心里暗道,这个厉峰还真会整人啊。知道人家曹颖很在乎这个秘书办主任,他偏来给人找点不自在。梁健又不好安慰曹颖,只好装作没看见。 曹颖终于坐不住了,走到了办公室外面去,不自觉地就走到了厉峰办公室的外面,朝里张望,厉峰果然不在。她装作要到某人办公室办事一样,在楼栋里转悠,其实是想找到厉峰。 到了三楼果然看到厉峰从一个办公室出来,接着又走入了另一个办公室。曹颖悄悄透过玻璃窗望进去,里面的人正在往包里塞东西。曹颖的心就紧了起来。她又来到边上的办公室,厉峰正在跟里面的一个干部话,接着就将一个信封袋塞给了那个人,还拍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请多关照,投一票啊”。对方“一定,一定”。 曹颖赶在厉峰出来之前,跑到了楼道,又回到了办公室,心里更加乱了。厉峰这东西来真的,分明是跟她过不去。越想越气,跑到了镇党委书记钟涛办公室道:“钟书记,有个事情,我要跟你报告一下,我看到有人在明目张胆地送钱拉票。” 钟涛听了之后,就打电话给组织委员傅栋:“这件事,你好好查一查。拉票贿选这种事情,在我们镇上绝对不允许发生,马上找人一起去查清楚。” 听钟涛吩咐完了,曹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钟涛道:“晚上有空跟我一起去吃顿饭吗?陪一个重要客人。” 这正好是曹颖老公生日:“可今是我老公生日!” “老公生日每年都可以过,重要客人却不是都有。难道就不能请个假?” 曹颖想了想,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道:“那好。” “不会让你失望的。”钟涛满意地笑笑道。 曹颖想,他这句话应该就是,她的秘书办主任肯定没问题了。 接到党委书记钟涛的电话后,组织委员傅栋马上带上了大学生村官莫菲菲来到了计生办。之前,曹颖就是看到厉峰进了计生办,并把一个信封给了计生办副主任杨青,并“请多关照,投一票啊”。 傅栋到了计生办,直接找到了杨青,把她请到一边就问她,有没人来拉票? 杨青道:有啊。 傅栋又问:是谁? 杨青道:厉峰啊。 傅栋点头,问题已经证实了,就道:杨,你很不错,现在我们需要你作证,证明厉峰在竞争上岗中拉票贿选。 杨青听傅栋这么一,傻眼了,接着忙否认道:不,不,你弄错了! 傅栋道:事实已经清楚,怎么可能弄错?杨,你不用怕,这个事情我们只会处理厉峰。 杨青道:我不是怕,我是我们信息不对称。我从来没有厉峰为了竞争上岗的事情拉过票。 傅栋不相信杨青所言,直截了当指出,厉峰来过你的办公室,并把一个装了钱的信封给了你,这难道不是拉票? 杨青听傅栋这么,哑然失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扔给傅栋。 傅栋拿过信封,心道,这难道不就是一个铁证!拆开信封一看,里面哪里有钱,却是一个宣传单,宣传单上写的是全市青年诗歌创作比赛,下面是一个网上地址,地址的用途是接受社会投票,按照得票高低,确定前十名,再由专家评委评审投票,决出一二三等奖。 傅栋只好苦笑起来,“他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拉票?” 杨青,当然了,他是个文学青年,你以为他在乎一个镇上的中层岗位啊?我宁可更加相信他在乎全市青年诗歌创作一等奖。 傅栋平时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厉峰有些了解,觉得杨青所可能事实。他又去了边上的民政办。据曹颖,厉峰也去过民政办拉票。到了民政办询问了工作人员赵,得到的结果居然与杨青如出一辙。 傅栋无法,只得将情况如实向镇党委书记钟涛作了汇报。 钟涛又把曹颖叫来,对她,你想多了。曹颖听调查的结果是这样,脸上很没面子,强调道,里面不定有问题。钟涛安慰道:你放心,在这个镇上谁了算你还不清楚?竞争上岗只是个面子,我钟涛才是里子,关键还是待会一起跟他陪客人陪好。 曹颖只得作罢。 傅栋调查结束之后,镇上就开始传,曹颖到镇党委书记钟涛那里告别人状,而且是毫无根据的乱告状。有人就道:这女人想当官想疯了。曹颖作为一个背叛者的形象,在机关干部中流传,有些人看不惯,就道:本来明还真想投她一票,现在我肯定投厉峰的。 晚上曹颖陪着镇党委书记钟涛去接待重要客人。所谓重要客人,其实也就是钟涛的普通朋友,其中级别最高的也就是区委宣传部长,其他的也有科级干部,还有一个穿戴像混社会的赵弓。曹颖觉得以前在镇政府见过这人多次,但对他的具体情况并不熟悉。这个饭局,明显不是为了什么公事,反而像是一个饮酒取乐的私人聚会。每个客人身边都坐了一个女人,女人就帮助倒酒、劝酒,整个饭局倒是热热闹闹。如上次一样,饭局之后就是唱k,之后又是夜酒,最后又是钟涛的车送她回家。整个过程中钟涛都不忘在她身上这里那里的吃豆腐,她都忍了,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没想到回到家,作为普通人民教师的老公还没睡。曹颖问道,你怎么还不睡。老公没好气地道,你在外面陪人家花酒地,我这个作老公的还能睡得着吗?曹颖道,你别乱。老公,你自己是听不到,外面已经有人在传,你整围着钟涛转,一心想要上位。 曹颖没想到流言蜚语这么快,骂道,你听谁的,放屁!老公道,你别管谁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曹颖,难道你相信别人,不相信我?老公道,今是你老公我生日,你陪别的男人去喝酒,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两人一晚上吵吵闹闹,都没睡好,早上起来都是黑眼圈。 竞争上岗前的那晚上,镇党委副书记章华、组织委员傅栋安排了另一个饭局。这个饭局是镇党委书记钟涛吩咐的,目的是通过组织活动的方式,让镇上一些政治上与党委保持一致的同志给石宁、曹颖等目标人选投票。个人拉票,那是拉票贿选;组织拉票,那是贯彻组织意图。 那顿饭摆了两桌,二十来人,都是平时比较听话,或做做工作能够听话的一些镇干部,如果这些人全部投目标人选的票,再加上人选自己投自己的票,票数基本上超过了半数。一旦超过半数,之后的事情就由党委拍板了。饭吃得也是一个欢,大部分醉卧酒场。已喝了**分的傅栋,给每个目标人选打电话,自己替他们喝了多少多少酒。目标人选们在电话中忙不迭地道谢,心里想的都是事成之后,送多少钱给傅栋以示谢意。 竞职演讲放在镇政府大楼四楼,梁健和丁百河一同走进去,心道,这次竞职演讲氛围搞得还蛮隆重嘛。 原本开大会的主席台,被布置成了演讲台。主席台后的一块大横幅写着: 十面镇中层干部竞争上岗演讲会。 台下第一排放着镇领导的席签,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和干部科科长姜岩的席签,也放在非常显眼的位置。领导座位后面,就按照惯例排列镇机关干部的座位。 领导走进来坐下,梁健才发现新任镇长金凯歌并没有入座。梁健在会议室张望,也没看到金凯歌的影子。不久,组织委员傅强接听了一个电话,之后斜着身子伸手把金凯歌席签盖倒了,放入桌子的固定抽屉里,这样第一排除了镇长金凯歌,其他班子成员都到齐了。 梁健心里纳闷,金凯歌是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可以是第一副书记,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没来参加演讲会呢?今的演讲会,镇党委书记参加了,区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到场了,其他班子成员通通到了,怎么就金凯歌没来呢?难道他对这个竞职演讲不感冒?还是有其他特别重要的事情呢? 竞职演讲并没有因为金凯歌的不到场而推迟。 演讲会由镇党委副书记章华主持。章华拿着主持稿来到了演讲席上,开始主持:“各位领导,各位竞职选手,同志们,大家好!首先,我借用一下这个演讲台几句,接下去这个演讲台就全权交给各位竞职选手了。经镇党委研究、区委组织部同意,今我们在这里举行十面镇中层干部竞职演讲会,这次竞争上岗是我镇党委着眼于加强全镇干部队伍建设、深化干部人事改革、激发全体干部活力和创业干事热情而下决心搞的一次竞职演讲。这次我们推出的中层岗位共有11个,报名参加竞争的共6人,比例超过了:1,充分体现了竞争的特点下面我想再强调一点,这次中层竞岗,下一阶段主要分为三个步骤:一是今现场竞职演讲,每个竞争对象上台脱稿演讲,台下所有参会人员打分;二是召开党委会议,根据每位竞争对象的演讲得分情况,由党委会议按照人岗相适的原则进行研究,最后决定任用人选;三是公示任命下面,我们开始竞职演讲。首先,有请第一个岗位镇党委秘书的三名竞职对象石宁、梁健、张超上台演讲” 石宁上台的时候,全身都情不自禁地发抖。在走上台时,他就听到下面的镇干部中,有些正在就章华的讲话议论纷纷。有些人在讲,“我刚才没听错?今不是当场打分,当场决定谁上?”“那当然,最后还是由党委会议决定的。”“那还搞个毛啊,信誓旦旦搞这么一个形式,最后还是那几个党委委员了算,这不就是一个形式啊!”“那你想怎么样,这是做给大家看的,做给上级看的,你还真以为公开公平公正啊!”“我知道领导要我们投哪些人的票,我就偏偏不投他们。”一个镇上总有几个老同志,些很多年轻人不敢的话。 这些话声音虽不大,但却特别刺耳。镇党委书记钟涛皱着眉头,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就当耳旁风。这些老同志也就发发牢骚,当没听见也就过去了。镇党委委员傅栋却没办法这么洒脱,站了起来,挤出严肃的表情,朝后面张望,那些老同志也稍稍买了点面子给他,还是在,声音了不少。大家的注意力逐渐投射到台上还没开腔的石宁身上。 石宁平时在台下很会讲,但他有上台综合症,一到台上就怯场,这也跟他太在乎这次竞岗有关系。 上台前又听到有人“我知道领导要我们投哪些人的票,我就偏偏不投他们”之类的话,他就心里更加有了负担,话疙疙瘩瘩,“各位领导,今我竞竞竞职的岗位岗位是” ~~b~~( ) 正文_第038章现场比拼 台下,镇党委书记钟涛听得直摇头,他没想到石宁上台会如此不济。石宁磕磕碰碰非常吃力的终于完了最后一句“希望希望大家能能能投我一票。” 接下去上台的就是梁健。梁健不是不知道,自己即使讲得再好,也不可能继续再担任镇党委秘书这个职务。他之所以继续自荐了党委秘书这个职位,一个方面主要是心里不爽,新领导上台,就用“推倒重来”的方式要把他们的职务全部削掉;另一方面其实也有些赌气的成分,我到要让大家看看,在台上我和石宁谁的表现好,如果石宁的确很出色,那么我也认了,如果石宁讲得很差劲,到时候组织上任命石宁,看看大家会怎么,其实也是给钟涛用人出了一个难题。 石宁的表现显然很不咋地,梁健上台后就更加信心百倍。梁健在大学读书时就参加过多次辩论比赛,曾被评为校最佳辩手,演讲他并不怕,几年的党委秘书生涯,也让他知道,大家想听的是什么。他的演讲可以讲究套路、条理清楚、酣畅淋漓。他演讲道:“非常感谢镇党委给了我们一个展现自我的平台。我以前就是党委秘书,即使这次演讲我成功了职务也没有任何变动。但我把这次竞职演讲,看作是展示自我的一次好机会,看作是让大家更加了解我的一个好舞台在这里我主要想讲三个方面:一是我认为党委秘书是一个重要的综合岗位;二是在以往的实践中我对党委秘书有‘三为三不为’的体会;三是我愿意全力以赴在这个岗位上发挥积极作用” 梁健的演讲完了,除了钟涛、章华等知道目标人选为石宁的人,意思性拍了两下掌,其他人都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和干部科科长姜岩,边点头边鼓掌,心中都道:这年轻人能会道,还真有些不简单。 钟涛看到王、姜的反应后,对梁健更是不满,心想,梁健,你一定要和党委唱对台戏,等着瞧,看我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演讲继续下去。曹颖显然非常在乎这次难得的机遇,她穿着考究,反而让她显得格外拘谨。她的过分重视,也使她讲演时紧绷着脸,像谁不投她票她就跟谁急。整个演讲,很难相信她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学语文教师。看来一个人过于在乎、过于紧张之后,挺自然的事情就变味了。 倒是疯疯癫癫的厉峰,让台下的人乐了起来。 厉峰:“我就不跟大家客套了。我这次演讲,目标就是竞选秘书办主任,任务就是让大家投我的票。我也就不跟大家玩虚的了,谁投了我的票,我请谁吃饭,这算不算拉票啊?我知道机关里有人我暗地里拉票,向领导打报告。我就不跟大家谦虚了,我还真不屑于在暗地里拉票呢” 听厉峰的讽刺,曹颖的脸有些辣巴辣巴的。可厉峰还在继续让她不自在: “要拉票吗,当然大庭广众之下拉啦。美国人竞选总统不就是这样嘛,明里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就怕暗地里使坏,打报告。不过我也不在乎,秘书办我呆过,主任这个官也不算大,能不能当就看大家啦,谁投我,我请谁,就这样。” 厉峰下台时,台下大笑起哄,有些甚至喊“厉峰牛、厉峰帅、厉峰呱呱叫”。 情形的混乱程度,害得镇党委副书记章华只好上台制止:“大家安静,请注意演讲会的纪律。” 接下来讲的没几个可听的了,到了最后几个,有些知道自己是陪榜,就根本没往好里准备,敷衍了事。财政办主任的人选丁百河和钟少春中规中矩、旗鼓相当,这让钟涛心头松了一口气。 演讲会结束,打分开始。打分结束。 章华又上台道:“今的演讲会到此结束。每位人选的得分,组织办会进行统计,报镇党委会议研究。谢谢大家的积极参与,散会。” “就这么结束了?” “结果也不公布?” “这算什么?” “快点走,会议结束了,你们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啊?” 镇干部七嘴八舌离开了会场。 梁健再次朝金凯歌的位置看去,座位是空的。梁健始终觉得,金凯歌的缺席有些蹊跷,背后的原因让他好奇。 会议结束后,组织委员傅栋带领组织办的人员进行了紧张的统计。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和干部科科长姜岩来到了镇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镇党委副书记章华也在一侧陪同。 王兆同道:“我印象里,这次中层干部竞职演讲,是十面镇的首次。” 章华道:“是啊,这是我们钟书记的首创,钟书记对这次中层竞岗很重视,方案看了很多次了。” 钟涛:“王部长,你看,这次效果怎么样?” 王兆同道:“总的来,演讲按照程序走,大部分竞岗对象准备还是充分的。另外,我想问一下,你们组织上应该有觉得合适的人选?” 钟涛和章华相视一眼。如果按照竞争性选拔的规定,事先肯定是不能有目标人选的,否则就是不公平公正,竞争性选拔就是看表现、看成绩,优胜劣汰的。但事实上,大部分竞岗组织上都有目标人选,但从不明,领导心里做个数,也就过去了,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这次王兆同却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显得有些外行。但王兆同在干部线上工作时间长,可是老业务了,今问这个问题,让钟涛和章华有些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钟涛和章华警惕的样子,干部科长姜岩解释道:“王部长的意思是,你们这些竞岗的人员中,不在目标人选当中但表现又不错的,我们组织部不定可以挑选一两名精英,到组织部工作。” “原来如此!”钟涛放下心来。 章华也宽了心,“不知王部长看上我们这里哪个干部了?这可是我们十面镇干部的脸面啊。” 组织部从基层选调干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把乡镇出挑的优秀年轻干部选调到区委组织部工作,在长湖区也有惯例,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王兆同道,“我猜,党委秘书这个职位,钟书记的目标人选,应该是第一上台的石宁?” 石宁今表现不咋的,但他毕竟是钟涛多年来的秘书,钟涛不可能不为他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章华插话道,“石宁今表现,应该不是他真正的水平,可能太紧张了,或者这两可能加班多了,身体不太好。这伙子不错的。他的确是我们的目标人选。” 王兆同:“嗯,石宁不错。那么,另外那个伙子梁健,钟书记你看,能不能借用到我们部里?” 钟涛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王兆同要的人居然是梁健。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心眼打着转,接着道:“哦,梁健啊?梁健这伙子也很不错的,他以前是党委秘书。我们可是要重用他的,你知道这次竞岗,政府办主任这个岗位没人报名,金镇长又是新来的,他也需要有个人弄弄文字,帮助协调协调,我一开始就决定让梁健这位同志担任政府办主任的。尽管这次竞岗他可能竞争不上党委秘书,但事后我们肯定要对他有个交待,十面镇需要他啊。王部长,这样你看行?除了梁健,其他我们这里的同志你随便挑!” 王兆同看了看钟涛,道:“那就算了,既然梁健这么重要,那我们还是让他在基层发挥作用。” 章华一开始觉得奇怪,既然钟涛不喜欢梁健,为什么不让他从镇上出去呢,落得个皆大欢喜?后来,他从钟涛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钟涛不想就这么放走梁健,而是要把他牢牢抓在手里。只要梁健在十面镇,不管他到哪个岗位,都不可能逃出钟涛的手掌心。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寒而栗。真的是县官不如现管,有时候得罪了现管,就有得受了。 晚上在市区安排了晚饭,感谢王兆同和姜岩对十面镇竞争上岗工作的指导。钟涛故意多敬了王兆同几杯酒。开始,王兆同还为自己提出调梁健被拒的事心里不爽,几杯酒下去,看到钟涛对自己还蛮尊重,心里的情绪也就被酒精一点点挤出了体外,将梁健的事情也就不再放心上了。 竞争上岗的投票结果出来了。 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没有拿到党委会上研究而已。 这次党委会议,作为党委副书记、镇长的金凯歌也参加了。党委副书记章华先通报了一下投票结果: “中层竞岗参加投票共6人,有效票1张,得票情况如下:党委秘书岗位:石宁1票,梁健票,张超票秘书办主任职位:曹颖19票,厉峰票;财政办主任职位:钟少春票,丁百河票” 结果通报完了。几个目标人选中,钟少春与丁百河并列第一,其他目标人选石宁和曹颖得票都不理想,排在了后面。 钟涛从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换成了双肘支撑桌面的姿势,道:“这次中层竞岗,其实也是对我们党委班子用人的一种考验。用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导向问题,特别是在乡镇,中层骨干力量是冲锋陷阵的一批人,必须得用好啊,大家看看。”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39章一岗一价 金凯歌是镇长,大家把目光看向他。金凯歌电话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放在耳边,了两声,就捂着电话离开位置走出了会议室。 金凯歌走了之后,就是镇人大主席了。原本党委班子会议,镇人大主席不用参加。但在乡镇一般都开党政人大联席会议,人大主席毕勤是正科,级别比副科的副书记高,就由人大主席先发言。 毕勤是老乡镇了,更是老江湖。人大主席岗位本就是养老的岗位,是从领导向一般干部的过渡。这种竞争上岗之类的事情,以前也见得多了,形式多于实质,毕勤对这种事情早就没了发言的激情。他现在惦记的是中午还有一场酒,要到邻近的另一个乡镇去喝,只想早点结束会议。无心恋战的心态,什么都行。他:“中层竞岗好,有利于干部脱颖而出,我们人大是支持的。至于如何决定最后的人选,应该党委了算,我就不掺和了。” “哪里是掺和啊,我们要请人大的老领导给我们指点指点。”钟涛故作客气地道。 “钟书记,得太客气了。我们这把年纪了,思想僵化,羡慕钟书记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真没什么好的,总之一句话,支持。”毕勤坚持不再多。 钟涛听老毕的都是好话,没给他添乱、没给他添堵,心里就通畅了,继续去追问其他党委班子成员。 党委副书记章华道,“我和傅栋委员是这次中层竞争上岗的具体操作者,关于这次中层竞争上岗的意义和好处我们不了。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事先也向钟书记汇报了,钟书记的意思,是把这个问题拿出来,大家议一议,统一一下思想,再做最后任命的决定。” 章华算是到了点子上,在座的班子成员,都瞧着章华,看他接下去会些什么出来。 章华向钟涛看了一眼,钟涛没有给他停止和其他示意,他就放心继续下去,“这个问题,就是我们最终要用的人,是竞职演讲中得票最高的人,还是我们党委认为合适的人。刚才,我们已经通报了得票数,我们看到得票数与平时我们掌握的干部情况,有些是一致的,也有些是有差距的,对于这种差距,我们最后该如何权衡?是完全按照得票来呢,还是考虑平时表现情况,对于一些平时表现好但得票不一定最好的同志,是否下定决心用?” 章华这么的时候,镇长金凯歌打完电话进来了,看到班子成员已经在低声议论,他问了句:“什么情况了?” 钟涛朝金凯歌看了眼,对章华道,“章书记,金镇长刚才出去了,没听到你提出来的问题,你再单独给他解释一下。” 于是章华又向金凯歌解释了下,是单独解释,但因为在开会,等于向大家又了一遍。 金凯歌一听道,“这好像没什么好讨论的啊,当然按照得票数来了,否则搞这个竞争上岗还有什么意义?不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大家没想到金凯歌会得这么直白,一上来就爆粗口,一些人嘿嘿笑了起来。 章华心翼翼地瞄了眼钟涛,钟涛脸色明显难看起来。 章华向大家扫了眼,大家就不笑了。金凯歌不知钟涛的意思,但章华知道: 此次中层竞岗投票结果是不合钟涛之意的,特别是石宁、曹颖、钟少春等人的得票都不理想,原本两人商量,是不是可以把投票改一改,但就怕有些好事者要求查投票结果,改了票,到时候被翻出来,就不是能大事化事化了的事情了,很可能会引起上级组织的反感和查处。于是,最终还是没有改票,而是想通过镇党委统一思想,提出只要过半数,就可以由党委任用的想法。至于统一思想的难度,他们担心的就是人大主任毕勤、镇长金凯歌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其他人职位较低,比较好摆弄。 钟涛没想到的是毕勤一上来就缴械投降,钟涛更没想到的是金凯歌一上来就喷火药。 这个时候钟涛不可能冲上去辩解。只能由党委副书记章华来“捣糨糊”,章华勉为其难地道,“金镇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现在也正在讨论一个问题,投票结果代表的是民意,但组织上也发现,平时一些工作认真负责的同志,敢于较真和得罪人的同志,可能得票会相对少一点,但他们平时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有这样的同志吗?你的是谁啊?”金凯歌问道,接着他看到其他班子成员都在瞧着他。 “比如,石宁。”章华道。 金凯歌本想,石宁工作一定好吗?但因为他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刷刷地刺向他,如果大家射来的是箭,那他就整个成一刺猬了。虽然大家的目光不是箭,可他发现这些目光似乎比箭还复杂。 有些目光是敌意,有些目光是幸灾乐祸,有些目光是迷惑不解,以为他得了神经病。被这样的目光看下去,不是玩的。他忽然想起了老领导区政协主席柯旭的一句话:“到了十面镇你一定要低调,我知道你这人直,就跟竹竿子一样。但你到了十面镇,要学会跟雪中的竹子一样,弯一点,等雪掉下去了,你才不会折断。” 于是,接下去的话,他就没有往下,而是找了个借口道,“田坎副区长要过来,马上要到了。用人的事情,党委定了就完了,我们同意就好。我请个假了。” 金凯歌的主动退出,让钟涛有些意外,也让钟涛更加得意。心道,这个金凯歌,看上去难弄,其实不过是个响炮仗,炸了就没了。 金凯歌一走,班子成员里没有人再些什么,大家知道,在乡镇,党委书记就是土皇帝,党委了算,其实就是书记了算。你顶也没有用,顶了的结果与不顶的结果一样,还招书记不待见,还不如在一条战壕里混日子,大家有汤一起喝、有尿尿一壶。 见持有异议的人都不具了杀伤力,钟涛终于发言了: “我想啊,用人事关导向。我们不仅要用得票高的人,更要用平时表现好的人,实际会干事的人。的确如章华书记刚才讲的,有些同志得票虽然不是第一,但那是因为他平时可能坚持原则,敢于得罪人,同事们有些人就记恨在心,体现在了投票上。所以,我们还是要发挥组织察人识人的作用,该用的干部,虽然得票少一点,还是要用起来。但这是不是明我们中层竞岗白搞了,就是脱裤子放屁了?我不这么看,通过这次中层竞岗,至少有一批干部脱颖而出了,大家看得见了,这次不用,以后还可以用的。” 在场的很多班子成员,真正见识到了辩证法的厉害,钟涛这么一,通过竞争上岗得票低的反而成了优秀同志,得票高的反而成了平时不敢得罪人的,有些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就看怎么个辩证了。 而让大家更加费解的是,章华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任命谁,我们下次党委会上再通过。” 这等于,这次党委会上不出最后的任用人选。不是规则已经定了吗?怎么任用人选还要酝酿? 那晚上,镇上干部当中,口头流传了一份价目表。这份价目表上,标着每个中层岗位的价码,据,只有给镇党委书记钟涛送去价目表上对应的票票,才能最终得到那个职位。 梁健听到后,冷笑了声,难道还真每个岗位都明码标价了吗? 莫菲菲又搭梁健的车。下雨,凉,从车外到车内。 梁健道,“最近去市区真的很勤哎。” “有吗?”莫菲菲装作不知的样子。 “有没有你心理清楚,在相亲?” “跟你相啊?”莫菲菲还是那么一副主动挑逗的嘴脸。 “跟我‘香’就跟我‘香’,来给我‘香’一个。”梁健倒不是真对莫菲菲特有非分之想,只是跟她闹惯了,觉得这姑娘闹得起,就这么玩着。 “我还怕你!”莫菲菲薄薄的嘴唇迎了上来。 梁健没想到莫菲菲玩真的,赶紧将脑袋往一边躲,直“碰”地一下撞上了窗玻璃,才躲避了莫菲菲这“神来之吻”,嘴中骂道:“你玩真的!” “我从来没跟你要玩假的!”莫菲菲自鸣得意道,“嘿嘿,就知道你玩不起!” “我玩得起才见鬼呢!”梁健没好口气,“你是谁啊,你是单身贵族,爱怎么玩怎么玩,我呢,已经是有妇之夫,回去跪键盘的知道嘛!” “好,我不折磨你了。”为了再找话题,莫菲菲道,“你听了?镇上中层竞岗的最后任用决定还没出来,据是钟书记,要把一个个帽子明码标价卖出去。” “你是组织办的,请你告诉我,这只是传。”梁健哀求道。 “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传!只是传并不一定就等于是假的。” 梁健把莫菲菲送到了市中心的电影院附近,就让她下了车,自己回家。 停车时,发现窗玻璃上有一个印迹,是躲避莫菲菲之吻留下来的。 梁健猫着身子,盯着这个印迹瞧了一会,心想,当时为什么要躲开呢?而且躲的就如本能一样。照理,男人对女人的亲昵行为不会有然的免疫力,而自己在这方面却像个姑娘。摇着头喃喃自语,“难道我还真是一个很专情的男人?”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0章冬虫夏草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看什么这么专心呢?梁健。”妻子陆媛道。 陆媛早已瞧见梁健下车后,往车窗内里张望着什么,就偷偷踮脚来到他身后,想发现点什么秘密,可车内什么也没有,故问他。 梁健被吓了一跳,脚是没跳起来,心里蹦了下。赶紧道,“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你一直往里看?”陆媛觉得不对劲。 “窗玻璃上好像有点脏,我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去擦。”梁健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车窗内的确有点脏,那是自己的脑袋留下的,可他并没有想着要去擦掉。 陆媛:“我还从没发现你这么洁癖呢。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想擦,擦掉就得了,我看你刚才犹豫那会儿,早够把三块窗玻璃擦干净的了。我梁健,你做事有时真有些太犹豫不决了。我老爸也这么。让你给你们钟书记送礼,估计你还在犹豫!” 这哪根哪啊。梁健心道,怎么着着又到我身上来了。 这家里关于他在单位的事,远不止陆媛会提到,接下去家庭晚餐上,还有得了。 丈人陆建明似乎很关心梁健的仕途,早已听了他们中层竞岗的事情,故作关切地问道:“中层竞岗的事情怎么样了?” “竞岗是结束了,可结果还没出来。”梁健扒着饭,想尽快把饭给巴拉进嘴巴完事。 丈母今特别殷勤给他夹菜,让他吃了碗里的,盘子里的又到了碗里,怎么都吃不完。看来丈母今是不让他敷衍了事。 陆建明:“你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 梁健:“没什么胜算。” 陆媛插话道:“为什么?” 梁健把竞争对手石宁与钟涛的关系了。 丈人:“这点你认识上倒算清醒。既然知道钟书记会用石宁,为什么还要去竞争,政府办主任的位置不是空着吗?干嘛不去竞争这个位置?” 梁健:“只是气不过,为什么钟涛当了书记,就要把我这个党委秘书给撤了?” 丈人:“气是气。可你现在是意气用事,或者以卵击石。有个道理,你该明白,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只要在钟涛的领导之下,就应该了解他的想法,积极去配合,你才能在十面镇站稳脚跟。除非你有本事调出十面镇。” 梁健本想,不定哪我真就调出十面镇了。只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他不好。只好不再言语。 陆建明还没完,对钟涛:“我听人,你们党委会议已经开好了,但任用人选却没有出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健道:“听人,有人想要一岗一价,把这些岗位给卖出去。” 梁健本想这人是“钟涛”,可陆建明对钟涛印象并不差,他就用了个“有人”代替。 陆建明并不奇怪,反而问,“上次让你给钟书记那里送礼,你送了吗?” 梁健道:“没有。当时有点事耽搁了。” 梁健没有自己压根就不想送。 陆建明定定看了梁健一眼,头似乎不满地摇着,“梁健,这事不抓紧不行了。不管你怎么看待送礼的事情。目前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知道,钟书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主动上门去送礼,即使这次党委秘书的位置轮不到你,其他的位置还有你的份,如果你不送,那么以后你在十面镇真的会变成平民百姓。这一点,你的认识要清醒。” 梁健勉为其难地道:“知道了。” 陆建明还不放心,“媛媛,送礼这事,你要督促好,最好今,最迟明,你让梁健一定要把这礼给送掉。你一起陪去,起码陪到钟书记楼下。” 陆媛瞧瞧梁健,道:“好,我陪去。” 陆建明又道:“礼尚往来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你们以后一定要记住。人家在乎的倒不是你真送了多少钱,而是这个礼数,表示你对他是不是尊重。” 梁健想,这应该是原政协副主席的陆建明多年为官心得。 从丈人家出来,梁健舒了一口气。 陆媛道:“你这口气叹的,好像我爸妈家是劳教所。” 梁健道:“是炼狱。这段时间,每次吃饭就跟炼狱一样难受。” 陆媛道:“你想多了。老爸也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梁健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镇党委书记上台了,就把下面的帽子一个一个标价出售,这难道是正常的事情?你爸爸,为什么都不抱怨一句,这个钟涛有问题。连个抱怨都没有,就让我去送钱、送礼。” 陆媛道:“梁健,这不是我。在官场混,我老爸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这点你不得不承认?” 梁健道:“我承认,还得加上,喝得酒比我喝的水多,收的礼比我的工资多,行了?” 陆媛道:“你这是贫嘴。我老爸听你这么会不开心的。” 梁健泄气道:“其实,你老爸从来没有对我开心过。他对我和你的结合本来就不满意。” 陆媛道:“但我们不是仍旧结合了呢?接下来,我们只要尽量让老人家开心点就行了。” 梁健停下了车,把头往窗户上靠了靠。这个位置正好是他躲避莫菲菲的吻脑袋撞到的位置。心道,现在坐在车上的是莫菲菲就好了,她不会让我去讨他老爸的欢心。莫菲菲当然不会,因为莫菲菲只是他的同事。意识到这一点,他又把脑袋从窗上移开:“陆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见梁健得认真,陆媛转过了脑袋:“什么问题?你。” 陆媛眼睛明亮,从这明亮的眼睛中,梁健依稀看到大学时代的陆媛。然而,陆媛的想法与大学时代已经大不相同,大学时代的陆媛单纯,从来没有逼迫梁健勉强去做什么事情。梁健除了觉得陆媛漂亮,更觉得陆媛从来没对他有什么要求,让他觉得自在。而到社会上,陆媛一点点在发生变化。其实,梁健认为这都是她那个当领导的爸爸一直在给她灌输一些不适合她的想法,让她与他之间,似有似无地产生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这个玻璃就叫隔阂。 梁健意识到两口之间的隔阂,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如果任其发展,就会变成一堵墙壁,到时候想要拆除就困难了。 所以,今他有必要跟陆媛聊聊。 陆媛见他没有马上话,催道:“你倒啊,你有什么问题?” 梁健:“我想问你,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这个职位?” 陆媛笑道:“当然是你这个人呀,假如你有一个好的职位,我就更喜欢了。我老爸也会更喜欢。” 梁健:“先别提你老爸。我问你,如果我没有一个好的职位,你还会喜欢我吗?” 陆媛想了想,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没有一个好的职位!凭你的能力,你应该有一个好的职位,当一个乡镇领导是最起码的事情,众望所归啊。” 梁健:“你别岔开话题,就回答我的,如果我当不上领导,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陆媛板着脸道:“当不上领导,我们拜拜。” 梁健心里一震,他没想到陆媛回答得如此干脆。他就不出声了。 陆媛见梁健认真了,就娇气地把脑袋靠过来:“老公,我逗你玩呢。” 梁健低头问道:“真逗我玩?” 陆媛道:“逗你玩。不过,从心里讲,不管凭什么,无论是能力,还是关系,还是八字,我真的觉得你是当领导的料啊。我看好你的,我老爸虽然嘴上不,他也是看好你的。关键是你自己得有信心。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就缺少一份果断和自信,否则我想你可能早就当领导了。” 梁健重新启动了汽车,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什么。这种感觉就如一个喝光的矿泉水瓶被拧上了盖子,空是空的,就是透不了气。 他很想找人喝酒。 找人喝酒是没时间了。因为陆媛就像她父亲派来的督察,督促他一定要给钟涛送礼。 送什么呢?两人费解了一翻,决定去镜州大厦看看。 一般东西送给镇党委书记,肯定是出不了手了。 于是两人直奔名贵礼品专铺。里面竟是些名烟名酒、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梁健想退出,嘴里一直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人家不一定送东西的,就我一个人送不是太丢脸?” 陆媛硬扯着他:“人家不送,我们送了,那才有效果。” 陆媛这话一,就瞧见一个熟人在北京同仁堂专柜上,领取货单去付钱。陆媛拉拉梁健:“这人不是石宁吗?” 梁健放眼看去,果然是石宁:“是他哎。” 陆媛用手点了点梁健的脑袋:“你看你看,你不是石宁十拿九稳能够得到党委秘书的位置吗?可人家不是照样在送礼啊?只要不是已经戴在人家头顶的帽子,都有可能被人抢过去。石宁就是怕这一点,所以也来买礼物送给领导。” 梁健也是出于好奇:“我们去看看他买了什么?” 陆媛道:“对对,我们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此刻石宁已经去付款的柜台排队,梁健和陆媛来到了购物柜台。 女服务员马上靠上来问:“两位需要什么,我可以拿给你看。” 陆媛道:“哦,我们看看冬虫夏草。”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1章送礼途中 女服务员一听要买冬虫夏草,喜逐颜开:“两位想要买哪种冬虫夏草,价格实惠一点,还是高一点?” 陆媛道:“你给我们推荐推荐。” 女服务员道:“没问题。我们这里高档一些的,我推荐这款,1克价格是五万。如果是中档的,我推荐这款,克价格是两万八。再低档一些的也有,但如果两位要送给重要朋友,这款我不推荐的。” 陆媛问:“刚才有位顾客好像也买冬虫夏草,他买了那一款的?” 女服务员朝那边付款柜台望了望,道:“哦,他买了克两万八的,这已经很不错了。你看,他来了。要不你可以问问他。” 梁健赶紧道:“不用了,谢谢,我们再考虑考虑。拉着陆媛的手走开了。” 两人在远处见石宁将单据交给了服务员手里,领着克礼盒装同仁堂冬虫夏草走了,一边走一边时时提起来看看,好像害怕礼盒会漏,把这贵重的冬虫夏虫从底下漏出去。 陆媛道:“你打算买多少的?” 梁健道:“他买冬虫夏草,我还买,那不是白痴啊,我宁可直接送钱。” 陆媛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直接送钱,你打算送多少,我们马上去取。” 梁健道:“今就送?还是改。” 陆媛抓着他的胳膊:“从老师就告诉我们,今日事今日毕,成功人士都是这样的。有些机会没抓住就永远失去了。” 梁健之所以不买冬虫夏草,本想把送礼的事情往后拖,没想到陆媛监督得如此到位,让他没有半点拖延的余地。 两人用信用卡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两万块钱现金。 梁健在乡镇混了这么几年了,就是从来没有这么去送过钱。 手里拿着一叠钱,问陆媛:“这怎么办?” 陆媛:“什么怎么办?” 梁健:“就这么送吗?” 陆媛:“那肯定不行,至少要包个东西。” 梁健:“包什么东西?买个红袋子?” 陆媛:“行,买个喜袋。” 两人在一个杂货店买个了人家出喜份子的红色封袋,将两万块钱塞了进去。两万塞在了里面,就鼓鼓囊囊的了。陆媛把袋子放在手里颠了颠:“有份量了。” 梁健又道:“就这么单送个红袋?如果他不肯要怎么办?” 陆媛:“这倒也是啊。一般情况下,如果你明目张胆地送钱,领导是不会要的。得买点别的东西,将钱放在里面。领导一般都会张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人走了才会看。要不买一个水果篮,上人家里,总不能“香蕉手”。一个水果篮,也不是贵重东西,他也不可能不收。放下水果篮走了,他才会看里面的钱,这样就完事了。” 梁健:“好,那么我们去买水果。” 水果篮买好了。梁健还在吱吱唔唔:“是不是还得再买些别的?” 陆媛算是看出来了,梁健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陆媛不耐烦地道:“其他什么都不用了,要的是你去把礼给我送了。” 梁健没有办法,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杀手锏:“我不知道钟涛家住哪里啊!” 陆媛大摇其头:“你在十面镇干了这么多年,书记家住哪里都不清楚,你也够失败了!” 梁健随陆媛去。不知钟涛家住哪里,肯定就没法去了。梁健心里乐着。 陆媛却道:“我就知道你这人,糊里糊涂,幸好事先我已经把钟涛家的地址帮你弄到手了。” 梁健惊讶:“你怎么弄到的。” 陆媛道:“我让王巧玲帮忙的。她不是认识区委组织部干部科长姜岩吗?干部科掌管全区干部的个人信息,弄个钟涛的家庭地址还不简单!可为了搞到这个地址,我答应欠王巧玲和姜岩一顿饭,要还的。” “姜岩,就是你的江中大学的师兄?”梁健问道。 陆媛:“没错。” “哦。”梁健心里想到了区委办秘书科的余悦,她是自己的师妹。 师兄、师妹这种称呼本来就带有暧i成分。梁健不知道,那个姜岩与妻子陆媛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程度。 陆媛打断了他的思路:“赶紧,太晚了,人家领导也要休息。” 看着从区委组织部弄来的地址,按图索骥,两人来到了水华府区。水华府是镜州市的高档住宅区,里面住的不是高官,就是商人,除了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也有权钱都有的。区物业管的严,两人出了地址和主人家的名字,保安才放行了,并叮嘱他们车子别随便停。 车开进了区,终于来到了一栋楼下。对了对楼栋,就是这儿了。 陆媛:“你上去,我就呆在车里,待会有保安来催车子开走,我在车里可以解释一下。” 梁健:“那我上去一下,马上下来。” 梁健两手空空地出了车子。 陆媛赶紧喊住他:“梁健,东西,你不带东西,你去干嘛!” 梁健苦笑:“忘了。” 陆媛:“你可以什么都忘了,东西不能忘啊。要不你送什么礼呀,真是。” 陆媛从车里望着梁健向楼道的防盗门走去。心想,这个梁健怎么生不是送礼的料呢!在官场混,白了,不会送礼,就是不会当官。陆媛真有些怀疑梁健能不能在官场混下去。 其实,梁健并非不会送礼。他跟着原镇党委书记黄少华时,逢年过节,也不时给上级领导和上级部门送礼。茶叶上市的时候送茶、竹笋上市的时候送竹笋、年节的时候送烟、酒、领导下来检查的时候送土特产、平时有事请上级帮忙又什么节都不是的时候送镜州大厦的卡,梁健参与的送礼次数不少,平时也没觉得不自然。关键是看,送给谁,为了什么送。 礼尚往来,在官场是一种惯例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但送礼也有两大难,一是有些礼物明文规定不能送的,比如在干部选拔任用时候送礼,送得好能助你飞黄腾达,送得不好能把你打入万丈深渊,假如你以提拔为目的的送礼遭到检举,很可能就会受到组织处理,一生前途毁于一旦。二是送给明明对你不感冒的人。就是这么怪,有时候明明知道对方对你不怎么样,却还要厚着脸皮给对方送礼。关键就在一个“利”字,尽管对方对你不感冒,你对对方也不感冒,但人家有权有势,对你的利益有好处,你就得去送礼。这种礼也不好送,送好了人家接受了,改变了以前对你的态度,送得不好,等于送个把柄在别人手里。 梁健之所以非常不乐衷于这次的送礼,就是觉得向钟涛送礼,上述的两大难全部符合。他隐隐觉得,这次送礼,有点凶多吉少。 摁下了防盗门上钟涛家的号码,里面响起了铃声。 钟涛和其老婆都在家,女儿在自己房间做作业。是做作业,其实正跟同班一个男同学用视频聊。 钟涛老婆马来娣不耐烦的道:“这两来我们家敲门的人怎么一个接一个,刚才你们单位那伙子石宁来过了,才走两分钟,怎么又有人敲门。” 钟涛躺在沙发上道:“这几没办法,我们在搞中层竞争上岗,来的人,都希望你老公提拔他,这两你就忍一忍!” 马来娣:“好好,忍一忍就忍一忍。” 马来娣嘴上这么,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只要有人进家门,不是送礼,就是送钱。她一下子感觉到当上镇党委书记的老公,比以前更加受人尊重,家里的开销问题也比以前更加宽松,她正在筹划着,今年要在另外一个高档社区,再置办一个房产。这是为女儿将来准备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很贪玩,成绩不行,将来指不定能成什么大器,还是由他们父母为她的将来多考虑考虑。趁这几年她老子当党委书记,给她买套房子,至少以后不会没地方住了。可怜下父母心啊。 马来娣从防盗门呼叫系统的视频中看到一个年轻人,不认识,就对钟涛:“一个年轻人,不认识。” “你问他是谁。”钟涛道。 马来娣:“你是谁啊?” 梁健道:“我叫梁健,是镇政府的。” 马来娣对钟涛道:“叫梁健。年轻。” “梁健?”钟涛皱了下眉头,心想,他怎么来了。 “要不就你不在。”马来娣道。 “等等。”钟涛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让他上来。” 防盗门打开又关上。 楼道里的感应灯一下就亮了起来。 梁健注意到楼梯边上有一个东西不知谁扔在那里。这是一本的册子。梁健捡起来看着封面上的字迹:优生优育袖珍手册。 原来是一本计划生育宣传册,大跟一百元钞票大差不多。 梁健想,他和陆媛都还没孩呢,捡去随便翻翻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就把册子揣在了怀里。 钟涛家住在五楼,是跃层的房子,等于是包揽了两层房子,面积已经达到了平方。梁健向楼上走时,不时掏出宣传册瞧瞧,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进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手机猛然响了起来。陆媛来电催他了。 梁健接起道:“马上到了。” 陆媛在手机中的声音:“你早该到了,爬个五楼你用的时间都比爬个山都长了。” 梁健了声“别急,马上到了,我先挂了。”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2章阴险角色 陆媛听着被挂断的手机,抱怨了句“这个梁健,到现在还没进人家家门。” 梁健停在楼道,自问:“难道我真的要为了一个职位,送两万块钱给钟涛?我真的需要这么做吗?我真的想要这么做吗?我真的会这么做吗?尼玛,这完全不是我想的。” 手机又响了起来。 梁健暗骂:“陆媛干嘛要这么逼我呢!” 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陆媛,是老领导黄少华。 一看到黄少华的名字,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愧疚感。他低声接起了电话:“黄书记,你好。” 黄少华:“梁健,你人在哪里啊?” 梁健当然不好,是在钟涛楼道里,准备去给钟涛送钱。只好道:“马上要回到家了。” “出来一下,区委组织部干部科长姜岩也在,我们正在随缘坊喝夜酒,一起来喝点。” 梁健支吾了一下,其实是不知如何回答。 黄少华又补充道:“以后假如你要调动,他能帮忙的,快来敬敬酒。” 梁健想了想道:“好的,我会来的,大约二十来分钟到。” 梁健收起了电话,又瞧了瞧手中的水果篮子,真想马上下楼,钻进车里走人。 楼上忽然响起了钟涛的声音:“梁健是吗?在楼梯上?” 梁健没想到钟涛会亲自开门等自己。只好道:“钟书记,你好,是我,正在上来。” “好。”钟涛的声音。 梁健心里纳闷,钟涛平时对自己不怎么样,今却亲自来替自己开门,而且声音听上去还挺和蔼可亲。看来不上去是不行了。 他眼睛直直瞧着水果篮中那个红色的信封袋。又想起了刚才黄少华打来的电话。情急之下,他把水果篮放在楼梯上,在里面忙碌了起来。一分钟后,他又将水果篮提了起来。登了几步,就瞧见了钟涛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等他。 梁健:“钟书记,你好。” 钟涛:“稀客嘛,请进来。” 钟涛的态度让梁健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在镇政府一直板着脸的钟涛,在自己家里是一位和颜悦色的家长? 钟涛家的家装偏古色古香,看得出用的材料都是高档货。 钟涛的老婆马来娣给梁健倒了杯茶过来,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里屋,不再出现。 在家里的钟涛还是工作时的穿着,不过看起来的确和颜悦色了很多。 钟涛:“梁健啊,今怎么想到来我家了啊?” 梁健往前倾了倾身,指了指进门时带来的篮子:“在镇上干了这么多年,还没到钟书记家拜访过,其实是我的失职啊。今来,一方面是来祝贺一下钟书记升官;另记。” 钟涛表情没什么变化:“你客气了。你还带东西过来。” 梁健见钟涛朝水果篮子看,红色的信封袋微微地露出了一点,钟涛应该瞧见了。梁健道:“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点水果。” 钟涛:“如果就是一点水果,我就收了,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收的。你知道,我一直强调廉洁自律。” 梁健:“是是,这个我明白。” 接下去就是各种寒暄。钟涛问梁健,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什么想法。梁健都好。钟涛又问了梁健的丈人陆建明身体情况。梁健也好。 礼也已经成功送到,梁健想着去赴黄少华的夜酒,就提出要告辞。钟涛也没有挽留,对于梁健送的礼物,也没有查看,就送梁健出了门。 梁健回到车里。妻子陆媛问:“送了?” 梁健:“送了。” 陆媛:“钟书记在家里?” 梁健:“在的。还谈了几句。” 陆媛又问:“真送了?” 梁健:“你还不放心?要不你搜。” 陆媛瞧瞧他的脸:“搜就不用了。” 梁健:“你把我送到随缘坊。” 陆媛:“那地方不是喝夜酒的吗?这么晚了,你还去喝夜酒?跟谁?” 梁健:“黄书记。” 陆媛不高兴了:“黄书记现在已经调离十面镇了,怎还老是叫你吃饭喝酒?” 梁健:“老领导记得我嘛。” 陆媛:“老爸,让你少跟黄书记在一起了,让钟书记知道了,肯定对你有想法。” 梁健:“老领导叫,我难道不去啊。何况,还有你那个师兄姜岩也在。” 陆媛:“哦?姜岩也和他在一起?那你去。” 姜岩看来是一块很好的挡箭牌,梁健记住了。 梁健刚走,钟涛的妻子马来娣就从里屋出来了。马来娣拿起了水果篮子:“就一个水果篮子?” 钟涛:“你看看里面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马来娣很快翻出了那个红色信封,沉甸甸的,马来娣又用手捏了捏:“好像里面是钱啊,不是数目。打开来看看?” 钟涛:“等等。” 钟涛从马来娣手中接了过来,也感觉了一下,硬硬的,该是刚从银行取来的一百大钞:“这个钱不能动。” 马来娣眯起了眼睛:“你官当大了,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马来娣不是没有替钟涛收过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钟涛显得这么心,马来娣就有些想不通了。 钟涛道:“这跟官当得大当得没关系。这个钱,你别拿,放我这里,我自有处理的办法。” 马来娣脱口而出:“你莫不是在外面养了老婆,这个钱是不是要去给老婆了?怪不得,这些日子,家里钱总是不够用。” 钟涛一看跟自己的婆娘不清,啐道:“胡什么!有些事情,你们娘们不懂。总之,这个钱,你不能动,也不能拆,我自有用处。” 马来娣还想什么,却听到钟涛拿起了电话:“章书记啊,你通知一下,明一早,金镇长、毕主席、你、还有傅栋,到我办公室碰个头。这次中层竞岗,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有些年轻人,上进心切,无视组织纪律,竟然公然到我家里上门送钱。这个事情不能当不知道,也不能当没发生。我们要严肃处理,抵制歪风邪气时间嘛,一上班就来,八点半。” 马来娣听钟涛打电话,才知道钟涛要对送钱的伙子开刀了,心里着急:这么对待来送礼的人,以后还有谁敢来送礼啊。 她怕钟涛会自己干涉他的工作,就没再出声,把水果拿到厨房去了。 随缘坊在新城区是有点名气的,虽然是家店,夜酒做得好,特别是淡水鱼鲜嫩可口、滑而不腻,吃着湖鲜喝着酒,感觉就是不一般。这场夜酒也是范围,黄少华、姜岩,上次送别宴上的公安局倪也在,另有一个美女他不认识。 此美女年纪不了,大约也三十七八岁样子,她脸型轮廓分明,看起来是来自北方的美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有刚硬之骨、兼有妩媚之态,梁健觉得她不是一般的社会女性。 果然黄少华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区检察院副检察长周雯。” 原来是女检察长,怪不得看起来刚柔相济,这是职业在她身心上刻下的印迹。 相互介绍之后,就是喝酒。 在梁健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酒,而梁健晚上没喝过,保存的酒量显得很充足。所以他敬酒敬得很豪爽。 这引起了女检察长的注意,对黄少华,“黄局长,没想到你的兄弟喝酒一个比一个爽啊。” 梁健习惯了称黄少华“黄书记”,听有人称“黄局长”,还有些不习惯。称呼的改变,也让梁健感受到自己处境的变化,多喝酒的渴望在心里扩张着。 黄少华:“不是一个比一个爽,是一个个都同样爽。” 梁健注意到黄少华话中有照顾姜岩感受的成分,现场就他和姜岩是黄少华的兄弟,此外就只剩下周雯和倪。 倪道:“别忘了,我也是很爽气的。姜科长,我敬你。你是组织部的,我们要进步都得靠你啦。” 姜岩忙拿起酒杯,“你是市公安局的,我们区组织部可管不到市里的人,反而区里很多工作要市局照顾和支持呢。” 黄少华见他们起了官话,就催道:“都别了,先把酒干了再。” 两人真就喝了。 梁健依次敬酒,夜酒,上的菜却跟正餐差不多。喝的是红酒,黄少华,这是他一个朋友从法国捎来的。大家对这种红酒的评价都不错。但中国人喝红酒的牛饮风格,让品酒也就只局限于开头的几口。 梁健敬了不少酒,由于是私底下的朋友聚会,大家反而喝得无拘无束,也就是,大家喝得都不少。 黄少华对姜岩道:“姜科长,梁健这位兄弟很不错的。有机会也向区级部门介绍介绍。现在我出了十面镇,他也想出来。梁健,你是?” 梁健:“黄书记的是,如果能换个环境,我的确想出来。” 姜岩听着,点着头。 黄少华:“梁健,那你敬敬姜科长。” 梁健倒了一个满杯,敬姜岩。 姜岩也是爽气人,也把杯子倒满了,喝完之后,他道:“我就在这个桌子上透露一下,完了,我就当没过,听完了,你们也就当没听过。” 周雯副检察长道:“这点组织纪律观念,我们都有的,姜科长你就放心。” 姜岩点了点头:“其实,上次我们去指导十面镇的中层干部竞岗演讲那,我们已经看到梁健的风采了。在整个演讲比赛上,梁健是讲得最好的。当,王兆同副部长就跟钟涛书记提出来,要把梁健调入组织部。”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3章红包事件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黄少华:“那不是很好,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 姜岩道:“可钟涛书记死活不肯,要重用梁健。” 周雯道:“看来,梁健能力强,领导不愿意放。” 黄少华:“我看不是这个原因,梁健以前跟着我,钟涛不放他,是想把他捏在手上。” 梁健觉得黄少华的没错:“如果重用我,就不会把党委秘书岗位拿出来竞争上岗了。” 姜岩:“这点,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镇上主要领导坚决不同意调动,我们也很为难。” 黄少华:“组织部调个人,比其他部门优势大了去了,如果组织部一定要人,十面镇党委应该也吃不住压力。” 姜岩:“如果我们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出面去,问题应该不大了。可朱部长估计不愿意出这个马,光是王副部长,钟涛老江湖了,好像还不肯给这个面子。” 姜岩这么一,大家也认为是,周雯道:“钟涛这个人话、做事都不是很爽气,在他下面和在黄局长下面做事,完全是两个概念。梁健如果能出来,还是早点出来。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即使一时半会出不来,并不就没机会了。机会还是很多的,只要随时准备着就行。” 这个话一,大家都称是。但没有人站出来,自己跟朱庸良很熟,可以让他帮忙句话。梁健也没对在座的人抱这样的期待。 他没有想到的是,区委组织部王兆同副部长居然为他求过情,而钟涛却不给面子。这里面,既有令人可喜的成份,又有令人愤慨的成分。可喜的成分,是这次中层竞岗,无论结果如何,都使梁健在区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愤慨的成分,是钟涛真心想把他捏在手里,随意摆弄。梁健暗想,无论如何都得从钟涛的魔掌中脱离出去。 可钟涛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梁健,特别是第二早上梁健那个红信封对钟涛造成的尴尬,钟涛认为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从此,梁健算是正儿八经地成了钟涛的眼中钉、肉中刺。 上午八点半后,在钟涛专用的书记会议室内,镇人大主席毕勤、镇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章华、组织委员傅栋已经坐在了位置上。钟涛已经来过会议室,看到镇长金凯歌还没到,就抛给章华一句话“金镇长怎么还没到,他有什么重要事情吗!你打个电话给他,等他到了再叫我”,就又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大家都听得出钟涛对镇长金凯歌的迟到表示不满。 章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金凯歌的电话,问道:“金镇长,你上来了吗?” 金凯歌在电话中道:“我打个电话就上来。” 五分钟后,金凯歌上来了,坐了下来,问道:“钟书记还没来?” 章华道:“钟书记来过了,等你来了,再通知他。” 金凯歌就不再话。在机关里开会,职位最高的领导一般都是最后一个到场,这套路他懂的。 钟涛腆着肚子走进来,手中拿了一个笔记本,一个茶杯。笔记本里像是夹了一份厚厚的东西,页子从中分为两半。他道:“终于都到齐了。现在我们都很忙,开个会不容易啊。” 金凯歌感觉钟涛话里有话,可也没有出声。 钟涛坐下来后,就翻开了笔记本。夹在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原来是个红色封袋,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那种送份子用的红包。 钟涛抬起手,将红包朝桌子中央一扔。 章华主动拿过来一看,见红包口封死了,他本想拆开,但一想这是钟涛的东西,人家没让他拆,他拆了,那是多事。于是又原封不动地把红包放回了桌子上。其他人也察觉到了章华的变化,都没有再动红包。 钟涛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大家转向他,不知他“哼”的是什么? 钟涛看着对面墙上,嘴巴却对大家话:“今找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个红包的事情。这件事,可以很,大可以很大。呢,是一个年轻人急于上进,以至于不顾组织纪律,到我家来用钱疏通关系,想要在这次中层竞岗中得到照顾;大呢,是一个人完全没有组织纪律观念,违法公平公正原则,行贿买官。关键是我们怎么看了。所以,今还是把大家请来共同商量商量,如何处理这起情况。” 金凯歌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听到有人送钱买官,他愤怒地敲了下桌子道:“没想到,十面镇的干部这么不懂规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这种行为我们要坚决给予打击,我认为要从重处理,防止用人上的不正之风。我认为,可以以行贿行为交由镇纪委立案,找该同志谈话。” 金凯歌这么一,章华和傅栋也纷纷表态。 章华道:“我也同意金镇长的意见。我们搞这次中层竞岗,公平公正是生命线,否则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了。既然有人违反纪律,就要受到惩处。” 傅栋:“我同意金镇长和章书记的意见。只有领导重视组织纪律,这次中层竞岗才会有所收获,也才能得到上级组织的认可。” 只有镇人大主席毕勤一言不发。 毕勤正恼火,昨晚上一个应酬,吃饭加唱歌加夜酒,早上的酒还没醒,迷迷糊糊之中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满心烦躁。他本来想今上午不来上班,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可被电话吵醒,催他来开会。 钟涛对毕勤道:“毕主席,你有什么看法?” 毕勤没啥好心情:“没什么看法,这种中层竞岗,本来就是走个形式。我想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把这个形式走完,拖得越久,来送钱、送礼的人就会多起来。为什么呢?因为大家觉得,这当中的空档就是留出来给大家走关系的啊。其他我没有什么看法。” 此言一出,大家目光又看向了钟涛。 钟涛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毕勤主席的话,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听起来都有些针对他。上次的党委班子会上,钟涛提出最后决定任用人选要等下一次党委班子会议再决定,可几过去了,这个会一直没有开。毕勤的 “这个空档就是留出来给大家走关系的”,就变成了走钟涛的关系。 钟涛掩盖了脸上的不快,道:“毕主席得也没有错,最后决定任用人选得快一点了。章书记,我上次提议要放到下一次党委班子会上讨论决定任用人选,也是根据你们组织办提出来的建议,是程序和时间上的要求,对不对?” 章华马上“哦、哦”了两下,嘴中虽应承着,心里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的感觉。推迟任命是钟涛的意思。如今钟涛却倒过来讲,把责任推给了他。作为副书记,要的就是讲究大局,要的就是替一把手承担责任。所以,他是不可能出来戳穿钟涛的。 钟涛见章华揽了下来,就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抓紧就在最近开个党委班子会把任用人选定下来。” 大家没有意见。 钟涛又讲:“送红包这件事情,毕主席,你看看该怎么办?” 毕勤不是不知道刚才嘴快了得罪了钟涛。状态不好,言多必失,就道:“这个事情,纪委按照纪律规定办理就行了,我没别的看法。” 钟涛道:“很好。我也同意大家的意见。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送钱,必须给予组织处理。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我向大家通报一下:来我这里送钱的人,就是原党委秘书梁健。” “啊,是他?”章华、傅栋都惊讶道。 毕勤道:“这伙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看不出来嘛。” 平时大家都对梁健看在眼里,觉得这年轻人老实本份,不该做出这种傻事,况且他还是原党委书记黄少华的秘书。黄少华与钟涛的关系恶劣,大家众所周知,给原领导的对头送钱,不是自寻死路吗? 毕勤忍不住:“如果真是梁健,这子也太幼稚了。” 金凯歌道:“就是那个竞职演讲上表现不错的伙子?” 大家都知道当金凯歌请假,没有参加中层竞岗,但他怎么会知道梁健的表现不错? 钟涛果然好奇:“金镇长怎么知道梁健表现不错的?” 金凯歌也不讳言:“不少人都起过。” 钟涛道:“有些人有些能力,就不知高地厚,做出了行贿买官的事情。能力和品德都是一个干部的必备要素,如果一个干部有点能力,就不注重品德,这种干部我们更加要批评惩戒。大家是不是?” 大家都点头。 金凯歌道:“既然红包拿上来了,我们拆开看看,到底送了多少钱,再做处罚的决定。” 章华朝钟涛看看。 钟涛道:“金镇长的对,拆开来看看。这个红包送到我这里后,为了确保证物的完整性,我原封不动地拿来了。章副书记,你来拆。” 章华得到允许,将会议桌中央的红包拿过来,撕掉了封口。 当他的手触摸到里面的“钱币”时,他觉得有些异样,似乎不是钱,如果他的触觉没紊乱,那该是一本册子。 册子被摊在了桌子上。大家傻眼了。 “优生优育袖珍手册”。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4章新的笑话 一本计划生育宣传册,大跟一百元钞票大差不多,放在一个红包里,大家都会以为那是一叠百元大钞。 钟涛涨红了脸不出话来。 金凯歌一直严肃,此刻也禁不住笑起来:“钟书记,这东西,算不算贿赂?” 镇人大主席毕勤晕晕乎乎的宿醉脑袋,也被逗乐了:“钱贿赂肯定不是,只能称为性贿赂。” 章华见如此场面,哭笑不得,不过他见到钟涛的样子,打起了圆场:“这个东西,还是我来处理”,然后就飞快地收了起来,然后对大家道:“各位领导,今会议的内容,希望大家保密,别外传了,就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大家都知道,流言传播最快的地方,就是机关了。乡镇,虽是最低级别的行政机关,可所有机关的特质,在这里一样都不缺,包括传播流言的速度,可谓麻雀虽、五脏俱全。 在镇政府的停车场所,有个镇干部与另一个镇干部聊着:“你听了没有,梁健给钟书记送礼啦!” “送了什么啊?”另一个镇干部问。 “一本优生优育袖珍手册。” “不会。真有这事?你开玩笑的。” “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 当然没有人会真的去问梁健。 中午机关食堂。 钟涛走进食堂里面的包间。 在大厅用餐的镇干部,都偷偷地瞄着钟涛走进去。 每个人都想看看钟涛脸上的表情,看到的只是钟涛紧绷的脸。 钟涛一进入里面,大厅的人就开始议论。 “钟书记肯定已经被梁健这子气炸了。” “那肯定的,平时他收到的礼物都是人民币、茅台酒,谁想到梁健会送优生优育袖珍手册。这个梁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难道钟涛的女儿不是他亲生的?” “这值得考察考察。” “还考察个屁啊,心钟涛找你算账。” “找我算账是不可能的,要找肯定找梁健算账。” 镇上一个会议之前,与会人员在闲聊。 有人:“那个梁健,好在没有送钱。否则这次肯定要被开除出去。” 另一人:“他可能本想送钱的,后来一想不对,钟涛和黄少华是死对头,他改了主意,送了一本优生优育册子。这子心机还蛮深啊,居然试探钟涛。” “试探了钟涛,也让钟涛丢脸,钟涛是不会放过他的。” 在办公室里,梁健浏览着网页。他对镇上的流言蜚语已有耳闻,但并没有太在乎,反正木已成舟,这样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准秘书办主任曹颖,却充满了好奇。 “梁健,你真的”她欲言又止。 梁健:“真的什么?” “真的送给了钟书记一本优生优育” 梁健:“优生优育袖珍手册?你要问这个事情吗?” “是的。” “大家什么,就是什么。”梁健不想辩解。 下班前四十分钟,妻子陆媛打来电话,劈头就问:“梁健,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梁健装糊涂:“什么啊?” 陆媛道:“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给钟书记送了什么东西!你没有送那两万块钱,而是送了一本优生优育手册。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做的好事!” “知道就知道呗。总比全世界知道我行贿好。” “你那两万块钱哪里去了?” “”梁健思考了下道:“后来,我又存入银行了。” “你存入银行干什么?让你送钱你不送,你倒好给人家送什么优生优育手册。你这是把自己的前途断送在自己手里了。我老爸很生气,你是扶不起的刘阿斗。”陆媛不满地抱怨。 “你老爸生什么气。”梁健也火了,“他应该为他的馊主意向我道歉才对。如果我真给钟涛送了钱,我才算是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呢!你知道吗?钟涛把我送钱的行为,定为行贿买官,把镇长、人大主席、纪委书记和组织委员都叫去开书记办公会议。如果从红袋里拿出的是钱,而不是优生优育手册,他就会让纪委立案调查我。真那样我才死无葬身之地了,别当官,就是公务员身份都会打水漂。这点你老爸考虑到了吗?” “钟涛真的会那么做?”陆媛将信将疑。 “镇上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事情。”梁健道,“你不相信我,就去问他们。” 陆媛的消息是从闺蜜王巧玲那里听来的,王巧玲是从组织部干部科长姜岩那里听来的,姜岩是从镇上的组织办了解到的。这件事情现在成了长湖区的一个笑话,钟涛和梁健成了这个笑话的中心人物。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管笑话有多么好笑,旧的笑话总会被新的笑话所掩埋。 新的笑话据是这么发生的。 锦州河畔有许多家名不见经传的宾馆,提供价格8元左右的钟点房。时值中午十二点一刻左右,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身穿风云发屋制服的女人进入了其中一家旅馆。两人虽已不是十九二十那种饥渴的年龄,但血液里却也不乏疯狂的因子。两人利用中午时间开房,自然是想在此**一番。 大约在两人刚刚进入正题之时,有两个男人冲进了宾馆,直奔两人开的房间,狠狠擂门。 开房的鸳鸯知道暴露了,自然死活不肯开门。 外面人也当然不给里面人穿衣的机会,合力往内踹门。旅馆里的墙本身质量一般,门更挡不住两个壮汉的硬踹狠踢,不久门锁脱落,房门打开。 里面两人仓促之间,都来不及穿衣服,女的双手交叉胸前,护着身体。 冲进来的两个男人,是两兄弟,其中一个是女人的老公,另一个是老公的兄弟。 女人的老公狠狠盯着两人,一动不动。 偷情的男人心虚了,不知所措,见来人不动,他也不知如何行动,这么走了,肯定休想,如果不走,接下来还不是等着挨揍。他不由朝女人看了眼。 女人朝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快走。 他会意,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然而当他刚迈了一步,女人的老公和他的兄弟仿佛苏醒的饿狼,一起扑向了他,将他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打完了、踢完了。男人的鼻子歪了,嘴巴裂了,额头破了,身上也伤得不轻,麻木之中还不知道肋骨有没断、腿骨有没折,他就已经被提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开动了,男人以为他们会把他扔进河里淹死,或者带到荒郊野里像狗一样宰了,就地掩埋。但出乎意料的是,车子开往了十面镇。 车子在十面镇政府大楼前“吱”停下来。他又被抓着赶进了镇政府办公室。女人的老公大声喊道:“这人是你们镇政府的人吗?” 镇政府办主任石宁一看吓了一跳:“丁会计,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你们这是干什么!” 来人道:“是你们镇政府的人!” “他是我们财政办主任丁百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人,我们要报警!” 石宁假装要拿起电话,女人的老公一把摁住了石宁的电话道:“要报警的人是我们,这个姓丁的混蛋搞了我老婆!” “啊”石宁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把你们书记、镇长叫出来!否则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打个稀巴烂!”男人的兄弟喊道。 捉奸事件后,丁百河在家休息了足足一个月。他的颧骨、肋骨和腿骨都没事,就是一根脚趾骨骨折,骨头虽,也是上帝捏出的6块骨头之一啊。甚于骨头疼痛的是心理的创伤,没被捉奸在床,但被捉奸在房,其中的紧张和焦虑足以让心理脆弱型男人萎靡几个月了。 更有甚于身体创伤和心理创伤的是,丁百河后来知道,他是掉进了别人为他设下的陷阱里。 那气阴恻恻的,梁健呆在办公室里,感觉浑身不舒服,想到丁百河出院之后已经六七,在家里静养的这段时间,自己没有去看望过他,于是提了两瓶高度白酒,去丁百河家看他。 丁百河躺在客厅椅子里,一只脚上了石膏,搁在茶几上。梁健坐下来后,丁百河道:“我的事,肯定已经成为全镇上下的笑话了。” 梁健宽慰道:“事到如今,你也别多想了。男人嘛,有时候管不住下半身也正常的,你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没有在这个方面花过心、出过墙,只是有些暴露了,有些没暴露。” 丁百河道:“老弟,你的也没错,可这次我真是做了冤大头,那个女人我是第一次碰,结果还没做,就被逮住了。人倒霉了,真是没话。” 梁健惋惜道:“其他倒是事情,就是你竞争镇财政办主任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可能希望要得多了。” 丁百河道:“这个主任不当也罢,钟涛上台,肯定要用他的堂弟钟少春,我之所以选择去竞争,不过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而已。如今我老婆都已经搬回娘家住了,要跟我闹离婚,一个财政办主任又算得了什么?” 梁健道:“那倒也是,齐家治国平下,家庭是第一位的,你还是好好把你老婆哄回来。” 丁百河:“发生了这种事,谈何容易啊?”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5章多头刺激 梁健:“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犯了,估计你老婆也会原谅你的。” 丁百河:“还犯啊,当时我是一时冲动。看来,冲动真是魔鬼。” 丁百河的手机响了起来。丁百河瞧了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惊讶不已的表情。嘴里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 梁健问道:“是谁?” 丁百河将屏幕给梁健看,屏幕上写着“刘芸”。 梁健不认识,问道:“刘芸是谁?” 丁百河:“就是风云发屋的刘芸。” 梁健这才就记起来了:“你的情人。” 丁百河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喂?” 对方在手机中传来了哭声。梁健都听得到。 丁百河有些急了问:“干什么哭啊?你那边怎么了?” 刘芸道:“丁主任,我对不起你。” 丁百河疑惑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事算我们俩都倒霉,其实我们还没发生什么呢。你现在怎么样?” 刘芸道:“我现在还好,我要离开镜州市了。” 丁百河想到刘芸本来就不是镜州人,发生了这种事,又被老公抓了现行,为换一个新的环境,离开镜州市也是正常:“可惜我脚趾的伤还没好,不能给你送别了。” 刘芸道:“不用了。” 丁百河道:“祝你一路顺风。” 刘芸道:“谢谢。” 丁百河道:“那就这样了,我这里有个朋友来看我。以后保持联系。” 丁百河也知道保持联系这种话不过是客气而已,以后基本上是不会联系了。 刘芸在挂电话前突然又道:“丁主任!” 丁百河:“怎么了?还有什么吗?” 刘芸道:“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想在离开之前把事情告诉你。” 丁百河这下想听下去了:“你要告诉我什么?” 刘芸道:“你中了你单位某些人的计。有人出钱,让我同意和你出去开房间,也有人出钱让我老公和他弟弟跟踪我们,在我们开房时抓我们现行。也有人出钱,让他们打了你,把你送到镇政府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单位里有人要害你,他们特意花了钱,雇人这么做的。” 丁百河眼睛都直了,没想到有人这么阴险:“是谁雇了你们?” 刘芸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可能出是谁雇我们。我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外地了。我只是觉得你算是一个好人,有情义,我才多此一举打这个电话,目的是提醒你,心,不要再着人道了。我的话完了,我们以后也不可能联系了,祝你一切都好。再见。” 丁百河再打过去,那边电话已经关机,再也联系不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健见丁百河面如土色,显然是受这个电话的打击不下。 丁百河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把电话中听到的,告诉了梁健。 梁健听了后,稍作思索道:“这件事,没有别人,肯定是钟涛他们一帮人干的。” 丁百河:“你这么肯定?” 梁健把自己去送礼,结果钟涛在书记办公会议上打算给梁健处分的事情了。梁健道:“我俩跟钟涛的人抢位置,他肯定对我们深恶痛绝,想尽办法整我们。” 丁百河:“我才不怕他们。” 梁健:“我们怕肯定不怕他们,只是他们的诡计马上就要得逞了。我送优生优育袖珍手册给钟涛的事情,已经闹得尽人皆知,现在你被捉奸的事情也已经无人不晓,我们两个在党委会讨论时,得票肯定不会高了,党委秘书和财政办主任两个岗位已经是石宁和钟少春的囊中之物了。” 丁百河不言语了好一会才道:“我无所谓,反正土生土长在这里,现在也已经老大不了。就是你老弟,我替你不值,你还年轻,如果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只要钟涛在一,就会压制你一,我劝你还是多想想办法调出去,最好是上级部门去,钟涛的魔掌够不着的地方,你才有机会。” 梁健:“谈何容易?” 丁百河:“黄书记看好你,你多去他那里跑跑,我相信他会帮你出主意的。” 梁健心道:“可能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十面镇中层干部竞争上岗任用名单公布,机关干部都围在镇政府的公告栏前面看,有人读着上面的名字: 党委秘书:石宁 财政办主任:钟少春 秘书办主任:曹颖 梁健和丁百河的名字如期消失不见。 丁百河还在修养,不过消息并不闭塞。消息公布的当,就打电话给了梁健。 丁百河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钟涛那帮子人应该满意了。” 梁健道:“应该是,我不在乎。” 丁百河:“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兄弟,再留下去,我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去黄书记那里转过了吗?” 梁健:“还没有。” 丁百河:“兄弟,抓紧了。不定哪,我不想呆下去了,也会找黄书记帮忙去。我希望你早,比我早走。” 梁健对丁百河的劝告颇为感动,丁百河没有瞒着自己去求黄书记帮忙,而是让他先去。梁健想,黄少华如果要帮十面镇的兄弟,调走一个人也已经相当不易了,调走两个难度系数就太高了。黄少华如果想办法把他梁健调走,那么丁百河就走不了。这个时候,丁百河却劝自己早点走,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梁健没有马上去找黄少华帮忙,因为接下去家庭关系中的微妙变化,让他无暇顾及换单位之事。俗话,攘外必先安内,安内不成,对外也就无心恋战了。 莫菲菲又是搭车。 以往车子接近镜州城区,妻子陆媛一般都会打电话来,问他到了哪里,让他接了她一同去她爸妈家吃晚饭。那车子已经进城了,妻子电话还没打过来。 莫菲菲问道:“今奇怪了,你老婆怎还没打电话来啊?” 梁健道:“你不我还没注意呢,刚才路上总觉少了什么,可没想到就少了老婆的电话。我也不知她今咋啦?” 莫菲菲:“也许她直接去了。” 梁健道:“一般不会啊,她了,两个人一起买了车,如果她晚上不乘这段路,那不是全被我占用了,她亏的厉害,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在家等我去接她。” 莫菲菲:“这是她的借口,她其实是在乎跟你同坐一辆车那会会时间。” 梁健开心道:“你是女人,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懂,你什么就是什么。” 莫菲菲嘿嘿笑了:“我偷偷问你个问题。” 梁健道:“你不用偷偷,车上就我们两个人。” 莫菲菲:“不定有监听呢?” 梁健道:“你还是赶紧,你就快到了。” 莫菲菲:“你现在不担任党委秘书了,没了职位,你在家里的待遇是不是一落千丈啊?” 梁健朝莫菲菲看看,他没想到莫菲菲问得这么直接,直指他的痛处。 在官场上,待遇与职位是直接挂钩的。官场上不仅“在其位、谋其职”;而且是“在其位、享其职”。不在其位仍谋其职和不在其位仍享其职都是大错特错的事情。曾经镇政府有个退职领导,腿脚不便,镇政府的主要领导见其为十面镇的革命事业奋斗了几十年,虽然目前退居二线但鉴于其特殊情况,仍让他享受专用车的待遇。镇政府里有些机关干部看着没事,可以前退职的老同志就呆不住了:为什么他能享受,我退了为什么就不让我享受呢?人,因为他腿脚不好啊。以前退职的一位老同志,哦,只要腿脚不好就能继续享受是。第二那位老同志就在脚上上了绑带,到了镇长办公室,镇长我现在腿脚不便呢,能不能也派辆专车给我用用? 镇长立刻就明白了,当初他们让退居二线的干部仍旧享用专车的决定是不妥的,当镇党委书记和镇长就都与仍享受专车的退职同志谈了话,人家反映了,我们也招架不住了,如果腿脚不便就安排专车,恐怕镇政府一个星期之内会平添十来个铁拐李,您的专车我们不能安排了,请您体谅我们这些在任领导的难处。车就这么收回了。 在一个职位上,干那样的事,享受那样的待遇,没有人讲。不再了,就得乖乖的退出来,“退居二线”不仅仅是做事往后面靠靠,也是指待遇也要往后面靠靠了。梁健担任党委秘书这个职位,虽然只是一个正股级岗位,但也是镇政府的中层正职,很多待遇自然比一般干部要高一些。这些待遇,有些是政治待遇,有些是生活待遇;有些是显性待遇,有些是隐性待遇。 政治待遇,每次开班子会议,党委秘书都要列席,记录班子讨论的情况,因此知道的事情,其实与班子成员一样,比其他中层干部和一般干部自然要早、要全。 生活待遇,党委秘书经常跟着领导跑,工作圈之外,也要服务领导生活圈,不同的饭局、不同的场合都要去,认识的人自然多,与各类机关、企业人员认识的多,各种酒店、娱乐场所比别人熟悉,有时候自己要安排一个饭,就可以利用与酒店经理的关系。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6章待遇下降 显性待遇,党委秘书这样的中层干部,在提拔担任领导干部方面自然是优先考虑的嘛,其次年终评先评优,一般也排在前头。 隐形待遇,下面一些村书记、村主任,逢年过节,给党委书记送点卡、送点土特产,一般也都先经过党委秘书,自然也不会忘记了你这一份。另外,在走村入企时,由于那些村干部、企业主都知道党委秘书是班子成员的后备力量,言语、礼节上会多给几分面子。 党委秘书还不算是“乡官”,可在担任党委秘书的这几年内,梁健也实实在在享受到了其中的待遇。 自从不再担任党委秘书一职后,他也切身感受到了这些待遇,正在从他身上一点点的剥离。领导班子开会的会议室就在秘书办隔壁,他从边上走过,从半开的窗帘中,他看到里面班子成员正在开会,而记录的人已经换成了石宁。有一次,石宁察觉到了他正在窗外,就朝他这边得意地笑了笑,这笑真笑得春风得意、笑得报仇雪恨啊。他知道,石宁因为第一次考公务员败给了他一直对他嫉妒在心。还有最近一次,他到一个村里去联系工作,以前那里的书记和村长都亲切地喊他“梁秘书”、“梁主任”、“梁领导”,这次却已经飞快改口为“梁”,以前到了中午都“梁秘书,今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我们靠你也打打牙祭”,这次却都“梁啊,今不好意思了,上面领导过来,饭陪不了你了。” 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梁健没往心里去,可还是觉得人心之现实真是让人心服口服啊。 工作时间的待遇直线下降,而在家庭中的待遇如何呢? 这正好是莫菲菲问他的问题。梁健道:“在家里的待遇啊?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嘛。” 这点梁健倒是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在家里一切如常,的确是没什么下降。只是今陆媛还没打电话给他,让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将莫菲菲送下车后,梁健hl不住了,给陆媛打了个电话。 梁健:“今怎么没电话啊?在家里?” 陆媛的声音有些**的:“在家里,是在我爸妈家里。” 梁健愣了一下:“你不用我接了?” 陆媛道:“你直接到爸爸妈妈家。” 接着就挂了电话。梁健看着手机屏幕,有一会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后,他还是踩下油门,往丈人家方向开去。 进了家门,他那不安的感觉才换为了现实。 看到眼前的情况,梁健有些想笑。这笑里面是苦涩和自嘲。几十分钟前,他还在莫菲菲前倍感自豪地在家里的待遇没降低呢。而饭厅中一桌剩菜剩饭、残羹冷炙似乎明了一切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梁健还是往好里想,也许是家里有什么状况,他们才都先吃了。 于是他对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丈人陆建明、丈母陈亚平和妻子陆媛道:“都吃过了啊?” 丈人丈母都没话,都看陆媛去。陆媛对梁健道:“吃过了,你去吃。” 看来家里没什么状况。应该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在单位的地位下降了,在家里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以后大概没人会等他吃饭了。 梁健想到一个人扒着饭吃着剩菜的感觉实在太不是味儿,干脆道:“我也吃过了,你们收起来。” 回去在车里,陆媛道:“你以后回来都吃过了?你不把自己饿死?我知道你还没吃。” 梁健道:“今可是你们第一次没等我一起吃饭。” 陆媛道:“爸爸,以后也不等了。除非你要求上进了。” 梁健终于等到了他要的答案:“就是因为我不当党委秘书了,你们就不等我吃饭了?” 陆媛没,算是默认了。 梁健没有抱怨什么,道:“以后,我自己做饭吃,如果你喜欢你爸爸妈妈那里的饭,还可以在那里吃,我不勉强你。” 陆媛:“随你。” 第二下班回家路上,梁健还是没有接到陆媛的电话。他也就没有去陆媛父母家,而是在离家不远的菜场停下来,买了点面条、尖椒和牛肉丝。吃自己做的煮面条和尖椒炒牛肉丝,嘶拉嘶拉,吃完时已经满头大汗。梁健吃饭已经好久没有吃出这么痛快的感觉了。原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还真是对了。 陆媛回家时抛给他一句话:“妈妈,如果你以后都不去吃饭了,她饭就少做一点了,昨和今都浪费了米饭。” 梁健:“那就少做一点,我喜欢自己煮面吃。” 第三,他还在回家路上时,陆媛却打来了电话。梁健想,难道他们回心转意,想让我回去吃饭了?莫名其妙地有这样的期待。 陆媛在电话中:“今我也不在爸爸妈妈那里吃饭了。” 梁健有些欣喜:“你想回来吃我煮的面条?” 陆媛道:“不是,我今有应酬,出去和朋友吃,会回来晚一点。” 以往,在梁健当党委秘书时,因为常要陪着书记去应酬,打电话自己有应酬的往往是他。而现在应酬减了大半,却轮到老婆跟自己要回来晚一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接下去的几个礼拜,每个礼拜陆媛总有两三在外面应酬,基本上每次都喝了酒,有一次回到家已经烂醉如泥,半夜里吐得一塌糊涂。梁健心里不高兴,可这样的日子自己以前也有过,就不好发作。 心里的不高兴却一在膨胀,按照他的经验,他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总是喝醉了回来,之前肯定是跟有些男人在一起,而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喝醉那是最开心的事情,因为他们沾便宜的机会来了。 晚上,梁健也喝了点酒回家。在区门口见到妻子也从一辆车中钻出来,在窗外朝车内挥了挥手,表情笑意盎然。梁健不由醋意横生。当妻子转身见到梁健时,她脸上的笑意就像折扇一样迅速收拢了。 梁健走上去问:“刚才车子里是谁啊?” “一个朋友,你不熟悉的。”陆媛着就往前走。 梁健道:“镜州市这么,认识也不一定。” 陆媛道:“跟你了,你不认识就不认识。” 着加快了脚步,匆匆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锁,独自一人上了楼梯,将梁健留在楼道里感觉两人的心理距离在快速拉开。 晚上他无聊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找了一本电影看,这部闻香识女人的电影中,男主角对家里的猫“感到迷茫的时候,你就去拥抱爱人。”。梁健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毕竟他是为了陆媛从另一个城市来到镜州这个陌生的城市。 于是,他关了笔记本来到了卧室。喝了酒的陆媛已经睡去,橘色床头灯照在她脸上,酣睡的她看起来有女孩般令人心怜的可爱。梁健好久没有这么看她,心道,她最近经常外出活动,是否也跟自己对她的疏忽有关。这么一想,心生柔情。 他侧身躺在了陆媛后面,揉着她的秀发,身体从背面靠近。 陆媛只着了一袭睡衣,富有弹性的肌肤在手掌中异常柔滑。梁健忍不住轻轻扳过她的身子,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承受着压力的陆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清楚他的一瞬间,陆媛却没有一丝温柔的希冀,双瞳中射出惊讶的恐惧。 陆媛喊道:“你干什么!” 陆媛赶紧合并,身子拼了命的左右摇晃,就如狂风中的船,一定要把船上人翻入湖水。 受惊的不只是一个人,梁健完全没有料到陆媛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满腔的温柔换来了妻子恐惧的挣扎。他想,是不是他的举动令妻子做了恶梦。 梁健道:“陆媛,是我,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陆媛拼命挣扎:“我知道是你,你就是恶梦!你快下来,你干什么!” 梁健听到陆媛这么喊,一种挫伤的感觉油然而生。 挫败感,往往会唤起一个人的自尊。自尊得不到认可,就会唤起一个魔鬼。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梁健感觉到心底挫败的魔鬼要发威,就死命抓住了陆媛的双臂,掠起了陆媛的睡衣。梁健一阵兴奋。 梁健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魔鬼。结婚几年来,随着两人对双方身体的熟悉,神秘感和兴奋感渐渐消失,不少时候有些例行公事、交公粮,而此刻,梁健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完全陌生的身体,对他进行反抗的身体,亟需他去征服的身体。 “梁健,你在干什么!” “梁健,我不愿意。” “你再这么下去,我会报警的。” “你给我滚下去!” 陆媛的尖叫,使梁健心底的恶魔愈演愈烈,梁健一手钳制了陆媛的双手手腕 陆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大喊着:“梁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婚内侵犯,我可以去告你!” 四个字让梁健楞了楞。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与这个联系在一起。 然而,这一丝迟疑,迅速被脑海中接下来的画面所抹去。他回想起,陆媛从一辆黑色轿车中出来,隔着窗玻璃与里面的人挥手告别,那种快乐的神色,是他好久都没有见识过的。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7章感情破裂 羡慕嫉妒恨也好,破罐子破摔也好,他从陆媛的快乐神情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失败。那种失去自尊的情绪,又引导他想象紊乱开去在酒里、在k包厢里,陆媛就如一个陪酒的姐,不停地在男人之间流连,与那些大肚、红脸的男人敬着酒,听着那些人的赞美,享受着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她脸上绽开了久未有过的笑容 这些脑海中的画面瞬间又转化成了他带有破坏性的行动。他恼怒的一把用力撕扯,陆媛的衣物成为破碎的布片。梁健接着暴力的行为。而陆媛在她衣服被撕破的刹那,双腿反而获得了解放,她见机抬起一条腿,狠狠踹了出来。 正好踢中了梁健的下巴。 梁健往后倒去,翻下了床沿。 后脑勺硬生生磕在地板上。 “轰”的一声巨响响彻耳鼓,接着梁健就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接下来的一,梁健在医院里度过。挂号、排队、看专家,之后又去验血、做,最后专家:“你很幸运,一点事没有。不过你如想保险点,可以住个院再观察些。” 梁建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和病人家属的汗臭味,坚决要求回家。 陆媛本以为闹出人命的事以此收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事一发,她打定主意等梁健恢复正常上班就向梁健表示,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梁健请了只两假,镇政府的人不太注意他发生了什么。何况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职位,除了办公室里同事,几乎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 将近傍晚时分,老领导黄少华打电话给了他,问他晚上有没空一起吃晚饭。 与此同时,陆媛也发了短信过来,不回家吃饭了。梁健给她回了四个字“我也不回”。他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摸不到陆媛的心,但他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渴望着一场酒精的暴雨来麻痹脑袋里仍有一丝敏感的神经细胞。 到了黄少华安排的饭局。差不多都认识。黄少华、姚涛副区长、检察院周雯副检察长、区体育局副局长朱怀遇、公安局倪和旅行社曹。 大家坐下来后,黄少华道:“今我们差不多是原班人马啊,就是少了一个姜岩。” 朱怀遇:“哎,姜科长去干嘛了啊?” 黄少华:“他家里有事。” 朱怀遇:“谁家里没事啊,我们不都克服困难到了啊?肯定去跟哪个美女约会了。” 倪道:“就我所知,姜科长这段时间有些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黄少华道:“怎么?” 倪:“我听,他和老婆在闹离婚。” 朱怀遇:“闹离婚?从没听他起过。” 倪:“我也是听人的,想离婚的是他。” 朱怀遇:“难道他外面有人了。” 倪:“可能,不过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宣传部长死了三年嘴合不拢,还在讲话;组织部长死了三年撬不开嘴,还要保密。他是组织部的一般嘴都很紧,何况是家里的事情。” 听他们传姜岩的事情,梁健莫名其妙地想到妻子陆媛,不知她现在跟谁在吃饭。 饭桌上黄少华又带着梁健给副区长姚涛敬酒:“姚兄啊,今我要请你帮梁健弟一个忙了。帮忙把他调区里来,在十面镇钟书记已经让别人当党委秘书了,把他职务拿掉了,再呆下去只会耽误他了。” 梁健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黄少华就直接出面郑重请姚涛帮忙。老领导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他心里很感激。 姚涛看了看黄少华,又拿眼上下瞅了瞅梁健道:“既然黄书记开口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我尽力而为。来,梁健,我看你应该敬敬黄书记才是。” 黄少华阻止道:“梁健,我们先敬姚区长,敬完了,你再敬别人。” 梁健连称好,喝了好几杯酒表示感谢。 那的酒梁健喝得不痛快,虽然姚区长酒桌上已经答应了帮他调出十面镇,但他心里还是梗梗的,这如鲠在喉的感觉,是因为妻子陆媛。 自从从党委秘书变成了一般乡镇干部,自己应酬少了,妻子的应酬多了,两人的距离更别提了,就像朝两个不同方向开去的车子,越来越远。他自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陆媛难道真这么势利,当然在大学期间他看到的陆媛可不是这样。还是因为这几年,陆媛回到了父母身边,在她父亲的耳濡目染精心教导下才变得如此现实。 喝完了酒,他给陆媛打电话,陆媛没接,过了一会才得到一条短信回复:“你先回家,我会晚,别管我了。” 这不是陆媛这段时间第一回家晚,但梁健仍旧心里很不爽,于是借着酒性通过短信反问道:“这段时间,你怎么回事,你不想回家的话,就别回来了。” 陆媛一会儿回道:“我不是不想回家,我是不想回这个家了。梁健,我们分手,等我回来跟你谈。” 看着“分手”这三个字,梁健直愣愣的。这些,他一直心里有种预告,感觉两人的感情要出问题,没想到这个问题来这么快。 酒性未散的梁健回道:“为什么不现在就谈。” “没时间。”陆媛回复过来。 梁健又发了几条短信过去,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陆媛没有再回过来。有句流行语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却用短信联系。”手机通讯时代,一个人想与一个人联系更加便捷,而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心灵的距离却没有缩短,反而在远离。梁健想想,自己跟妻子联系,都用发短信的方式,实在有些可笑。 陆媛没有回短信,梁健也毫无办法。虽然在一个的镜州城里,如果没有手机的联系,要找到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老婆,也如此不易。 想到一个人回家等陆媛,他心里堵得慌。他不想第一个回家。 不回家能去哪里?一直喜欢逛书店,可今却一点兴致也没有。找人聊?找谁?他翻开了手机,男的朋友有厉峰、丁百河,女的朋友有莫菲菲、余悦,他都觉得这个时候找人家都不合适,他不想拿自己的糗事去给人家添堵。他想到,镜州市旧城区好久没去走了,决定如孤魂野鬼一样去转转。 镜州市的旧城区在两年前经历了一番旧城改建后,命名为“历史文化街区”,以往的居民都被迁出安置,低矮的房屋也经历了一番整修,特别是十几栋名人旧宅经过了翻新装修,变成了精品酒店和酒,正式面向外界开放,吸引了不少市内市外的资市民前来消费。 梁健徜徉在巷之中,始终找不到一处想要落脚的咖啡馆或酒。一个人心情糟糕的时候,就变得特别挑剔,或者是特别心眼,生怕谁看出自己心里的糟糕。 莫名其妙地下起了雨。 深秋的雨可不是玩的,淋了就要感冒。可梁健现在最不怕的就是生病了。 于是他在落了雨的巷子内走,忽然瞧见前面有一个身影特别眼熟。 窈窕的身影,精巧的步态,如果不是陆媛会是谁呢? 陆媛身边一个男人正用胳膊搂着她。 梁健快步跟上去,裤管被溅起的水沾湿了。近了,不仅确认了前面的女人肯定就是陆媛,搂着陆媛的男人,身影也更加眼熟。他在脑袋里,一个名字又冒了出来。 姜岩! 晚饭姜岩没有出席,没想到他居然跟陆媛在一起。 梁健的脑袋里轰鸣了。如果换做平时,他可能就会止住脚步,他不是一个喜欢让自己出丑的男人。 去喊住一个搂着自己妻子的男人,这不是给自己出丑是什么啊? 可此刻,梁健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再考虑太多别的东西。他喊了出来:“陆媛!姜岩!” 窄巷之中,有人这么喊了一声,声音就开始回荡开来,异常清晰。 前面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梁健看到他们的脸,他们不是陆媛和姜岩又是谁? 梁健已经不再急了,他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 姜岩已经放下来了搂着陆媛的胳膊,但还是紧紧与她靠在一起,仿佛在警惕梁健随时可能作出的过激行为。 姜岩的脸上满是尴尬。 陆媛的表情先是诧异,很快就平缓了下来。只有早已经为某一刻到来做足心理准备的人才会冷静得这么快。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话,可能是这样的见面,让大家都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 秋雨在头顶飘下来,仨人的头发都有些湿了,额头的雨水就如豆大的汗珠。到底是汗还是雨也分不清楚了。 过了一会,陆媛轻舔了下嘴角的雨水打破了沉默:“你怎么还没回家。” 梁健愤愤地想,她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陆媛抬头瞧了瞧姜岩。 姜岩看着梁健道:“我打算离婚,我想跟陆媛结婚。希望你能同意。” 梁健瞧瞧陆媛。 陆媛看了看梁健道:“我也希望你能同意。” 梁健把视线拉回姜岩的脸上:“好,我同意。希望你们的选择都是对的,伤害别人无所谓,别伤害了自己。” 姜岩:“这就是你对我们的祝福?” 梁健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一拳揍在了姜岩的脸上。 姜岩用手捂住了脸,身子往下弯了弯,又直起身来,痛苦的表情无法掩盖。 梁健道:“这才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8章永失我爱 梁健不等他们再什么,就转身往前走。 陆媛在身后喊:“希望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你被摘了帽子,才想离开你的。” 梁健道:“怎么想是我的自由。” 姜岩又在后面喊:“今陆媛不会回去了。” 梁健头也不回地喊道:“再好不过,她已经跟我无关。另外,以后有你参加的饭局,我不会再去了。” 梁健与陆媛的离婚,离得没什么纠葛。房子是梁健和陆媛合买的,当时梁健家相对贫苦没什么现钱,所以梁健负责贷款,陆媛家负责了首付。这两年房子涨价涨得快,价格翻了一番。房子卖出去后,梁健拿到了自己那份,还了贷款,手头居然多了三十来万,陆媛家也挣了差不多这个数。 办了离婚后,算是真正了拜拜,陆媛道:“要不我们最后再吃一个饭?” 梁健想好聚好散,也得有点男人样:“可以,不过我请客。” 两人去吃了牛排。记得当时在大学谈恋爱,梁健用第一次家教的钱,请陆媛去江中大学边一家知名的西餐厅吃了一顿牛排。这次散伙饭,还是选择牛排,也就是善始善终的意思。 吃牛排的当中,陆媛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梁健道:“还没想好,早晚会有打算的。” 梁健只是不愿意再唠叨这些。打算他早就有了,他想要回衢州去,彻底了结在镜州这段不愉快的回忆。 临了,陆媛还是了句抱歉的话:“其实,我心里还是很过于不去的,当初你是为了我才选择来镜州的。” 梁健听了陆媛言不由衷的话,回道:“你没什么要过于不去的,我当初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自己才选择来镜州的,现在我也为自己要离开镜州。” 陆媛听到梁健的这么决绝,也知道没必要再深入的聊什么了,姜岩又打电话过来接她,这次的饭也就匆匆结束了。牛排咬在嘴里留下的却是木屑味。 当晚上,梁健给老家打了电话。 母亲接起了梁健的电话,问道:“饭吃好啦?” 梁健:“吃了,妈你吃了吗?” 母亲:“吃了。” 梁健:“寄来的钱收到了吗?” 母亲:“收到了。你以后不用再给我们寄钱了,你也还要还房贷。我和你爸爸干活累点没关系,我们都是劳碌命,不干活,浑身不舒服。” 梁健:“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母亲:“你现在成家立业了,又有一份公务员的好工作,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你不在身边,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梁健鼻子有些酸,与陆媛的父母相比,自己的父母的确很容易满足,他们对自己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他们也已经很满足。以前自己读书,要用家里的钱,工作后,家里这块钱省了,父母就已经觉得很轻松了,对他也就没有别的要求。 父亲接过了电话:“梁健,什么时候回家来一趟啊?” 梁健想明就来,没想到父亲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急,我们都很好。关键是你在那边的工作要紧,好好干,总会有出息的。我们衢州,经济不发达,衢州公务员工资比你那里低多了,在那边好好干。” 梁健本想自己离婚的事,到了嘴边就咽回去了。他也没有把自己想回衢州的事情告诉父母,如果回衢州,公务员的身份不一定保得住,现在要跨地区调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有十足的关系,很难成事。这么考虑了下,梁健想,先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等条件成熟一点再。 这也就是,他最近回不了衢州,必须在原单位继续干下去。那些需要面对的人,还得面对,而且他必须比以前更加认真地去对待。 梁健找了一个新的住处,与以前的房子相比,相差甚远。这里没有皮质沙发、没有立式空调、没有美丽佳人,只有空空荡荡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台老式电视、一个没有床单的席梦思、更加没有人相伴。但经历了不久前的一切,他反而觉得如今的这个住所更加真实,在这里你不需要害怕失去什么,更加不必每去自己不愿意去的丈人丈母家里吃晚饭,现如今他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喝什么喝什么。 单位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离婚的事情。 他本人压根就没谈过这事。再次印证了机关中流言无孔不入这句话。 他肚子不舒服上大厕,就听到两个人走进来解。一个人道:“听,秘书办的梁健最近被他老婆劈腿了啊?” “这是迟早的事,梁健在镇上的政治前途已经完了,他丈人又是曾经的区政协副主席,眼看女婿当官无望,自然会让女儿再攀个有前途的主。” “据梁健的老婆,跟区委组织部的一个干部科长好上了?” “没错。干部科长嘛,肯定发展前途比梁健要好啦。” “哎所以啊,找老婆千万别找那些当官的女儿,都太实际。实话,我觉得梁健这伙子,人还是不错的。” “在官场,人不错有什么用啊?要有背景,要跟对人。” “对,梁健就是伤在了跟错人,人家黄少华走了,压根就不管他了。如果我是黄少华,梁健跟了我这么久,目前在镇上混得又这么惨,我怎么都会想办法把他调走了。” “恐怕现在黄少华自身都难保,别看他当党委书记时那么叱咤风云,他的后台也已经走了。” 梁健很想站起来对他们,你们根本不了解黄书记。又想,目前这种场合,自己突然跳出去,恐怕有些不妥,他就忍住了。 那下午,黄少华打来电话,问他如果调到区财政局办公室他愿不愿意?梁健没有财经方面的背景,只是大家都知道财政局是权力部门,财政局办公室不一定要懂业务。而且,在机关里搞业务并不比搞综合强。办公室接触的都是领导,领导当然也容易记住经常在眼前晃的人,先有比业务处室“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梁健:“只是我经济方面不太懂。” 黄少华道:“现在不懂没关系,到那里参加几次培训,就很快懂了,对你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我是放心的。” 梁健:“谢谢黄书记的关心了,那我就去财政局。” 黄少华道:“我跟你明了,财政局局长是姚区长的堂兄弟,有姚区长在,你以后的发展前景还是不错的。我本来想把你调我这里来,但不是我自我贬低,体育局真是弱势部门,我怕到时候又耽误你。” 黄少华为自己考虑得很周到,梁健不知如何感谢黄少华:“黄书记,太谢谢你了。要不我来请姚区长和你吃顿饭?” 黄少华道:“吃饭的事我来安排好了,姚书记给的是我的面子,还是由我来请。这两都没空,我的饭局排满了,过两再聚。” 梁健问:“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我能过去?” 黄少华道:“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明下午,你去财政局一趟,直接找局长姚发明。” 梁健一听也姓姚,就肯定是姚涛局长的堂弟了:“好的,下午我一上班就去。” 梁健没想到自己调动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眉目,这全赖黄书记的鼎力帮忙。想到先前在厕所里听到那些人黄少华的话,梁健再次摇头他们不了解黄少华。黄少华其实是一位很重义气、讲感情的领导。但他不方便把这些告诉他们,在调动没有成功之前,他谁也不想告诉。有些事情不到木已成舟,就是不能随便。 以前,梁健担任党委秘书时,他重点是向党委书记负责,其他一些行文、统稿等一般工作由曹颖负责。现在曹颖担任了新秘书办主任,梁健变成了无职无位的游民。新任党委秘书是石宁,钟涛的稿子就由他负责,石宁写作功底不算弱,从来没到梁健这里要求帮忙,也没有吩咐梁健做什么事情。因此,梁健简直变成了无事人。 曹颖看到梁健没事干,用请求的口吻请他帮助弄个稿子。梁健看自己没事,她又显得颇忙,就帮助整了一个。第二次她又请他帮助弄信息,他也弄了。第三次、第四次,曹颖就把一些活直接扔给他。梁健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把他看成了手下。 那次,曹颖又:“刚才区委办打电话来,要一份我们十面镇最新的简介,我们有的最新简介也是上半年的,有些数据都已经改动了。你帮助去问问工办、农办,把数据更新了报给他们。” 梁健:“我今没空。” 曹颖头一次被拒绝,诧异地看着梁健道:“他们要得很急,我看你没什么事嘛。” 梁健:“他们急,是急他们的。他们要稿子,是向秘书办主任要的,不是向我。” 曹颖按耐不住了:“你不也是秘书办的?” 梁健觉得有必要清楚一点了:“谁我是秘书办的了?我只不过是呆在这个办公室而已,我原来的党委秘书给了石宁,新的岗位还没有任用。我唯一的职务就是十面镇科员,不属于任何一个办公室,我还等着他们给我调办公室呢。” 曹颖无言以语对了,原本想要做做梁健的领导、有个人使唤的梦想破灭,她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直接跑到了钟涛那里。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49章不测风云 钟涛办公室整好没人,但看到曹颖气呼呼的进来,就要气炸的样子,钟涛还以为她有什么对他本人不满的事情,站了起来,将办公室的门关了,上了锁,才问道:“今想到来我办公室坐坐了?” 曹颖道:“我不用坐,想想都气死了。” 钟涛探口风:“发谁的脾气啊?” 曹颖:“我办公室还有谁啦,还不是那个梁健?” 钟涛终于弄明白曹颖不是针对他本人来的,松了一口气,连声道:“既然来了,就坐下来慢慢,反正我现在也不忙。” 曹颖:“你是书记,日理万机。” 钟涛笑道:“哪有你这个秘书办主任忙啊,自从你当了秘书办主任,来我这里比以前少多了。” 曹颖见钟涛色眯眯的瞧着自己,没接他的话题:“反正我是气死了,我看你还是把这个梁健弄出去,换个地方!” 钟涛没有答应,也没不答应,朝曹颖招招手道:“过来,坐我这里。” 曹颖见钟涛要她过去坐他腿上,有些犹豫。 钟涛道:“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曹颖改变了态度,嗲声嗲气地道:“我不担心你吃我,我是担心把你的腿坐坏了。” 钟涛:“放心,我的腿结实着呢。你过来啊,我告诉你怎么对待梁健?” 曹颖这才走了过去,臀部下去坐在了钟涛腿上:“你答应我了,我听到的。” 钟涛摸着曹颖的丝袜大腿:“我帮你把梁健这子弄出去可以,我就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彻底把梁健清理出公务员队伍算了?” 曹颖惊诧地道:“你想开除他?” 钟涛道:“你不知道,梁健这子鬼脑筋多着呢,上次用一本袖珍优生优育读本来戏弄了我,让大家都看我的好戏。” 曹颖笑道:“我想起来了,他给你送礼,你以为他送了钱,结果里面是一本计划生育读本。梁健做得也太过分了。” 钟涛道:“所以啊,我帮你,你也要帮我。” 曹颖疑问道:“怎么帮?你是书记,你可以直接开除他。” 钟涛道:“哪有这么简单,做任何事情都要正当理由的。” 曹颖问:“什么理由?” 钟涛:“我慢慢告诉你。” 钟涛一边活动着手,一边:“我知道这子对你也有点意思,你为什么不干脆引诱他一下,然后告他性侵呢?到时候,警察进来,干脆把他送进去。” 曹颖道:“这不是丁百河被对付那一招吗?他们都丁百河是被陷害的,现在我有些相信了。” 钟涛:“丁百河的事我们不提,梁健这件事就看你的了。” 下午两点,梁健准备出发去区财政局,接受财政局局长姚发明的“面试”。但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得好。梁健刚到区财政局门口,就接到了朱怀遇打来的电话。 接到朱怀遇的电话,梁健有些诧异,虽然有时一起吃饭,但与朱副局长的关系毕竟还没有深到经常联系的程度。不知朱怀遇这时打电话来有什么急事。 听到朱怀遇焦急的语气,梁健就明白可能出事了。 朱怀遇是从医院里打电话过来的:“梁健,你在哪里?” 梁健也不隐瞒:“我在区财政局门口,有事吗?” 朱怀遇道:“黄局长出事了,你能赶过来吗?” 梁健问:“黄局长?” 转念一想,朱怀遇称呼的“黄局长”应该就是黄少华。在体育局,黄少华是局长和党组书记,但在局里是行政长官负责制,局长为大,一般都称局长。 朱怀遇也意识到梁健可能还转不过弯来,就赶紧改口:“就是黄书记。” 梁健一听黄少华出事,也急了起来:“出什么事啦?” 朱怀遇道:“一句话不清楚,如果走得开就赶紧过来。” 梁健此刻是要去与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碰面,这是他调入区财政局的机会,但这个机会是黄少华给的,现在黄少华出事了,他当然要第一时间赶到,见姚发明局长的事情只好往后推了。 梁健不再多想,跳上了自己的汽车。 车子开出了几分钟,他才意识到,不管如何,也得跟姚发明局长打个电话,明一下情况,否则第一次会面就无故不赴约,显得自己言而无信,办事不牢靠。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姚局长的电话。在电话中把事因讲了,姚局长也很吃惊,:“那你赶紧去,我们见面有得是机会。弄清楚什么事了,也给我个电话,有必要的话我也要去看看黄局长,我们也是多年朋友了。” 梁健忙好,挂了电话,专心快速开车。 到了病房,黄少华的妻子戴娟已经哭得犹如泪人。 梁健看到黄少华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鼻孔里插了氧气管,手臂上吊了针,眼睛闭着,嘴巴很紫,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样子。梁健不敢马上叫黄少华,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想找人了解下情况。 除了戴娟,朱怀遇、厉峰、倪也在,还有几人梁健不熟悉,朱怀遇是体育局的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 黄少华的妻子戴娟,梁健算是很熟悉的。梁健担任党委秘书的时候,多次到黄少华家里,有时是送东西,有时是取东西,有时是商量事情。戴娟一直给梁健一种富态淡定女人的感觉,没想到此刻也已经完全失去了镇定,可见黄少华的事情出得不。 戴娟俯身黄少华头边,梁健先走上去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道:“戴大姐,你别哭,哭得太凶,伤身体。我们相信,黄书记会没事的。” 戴娟起先没有意识到梁健,听他话,才抬起了脑袋,看着梁健道:“梁健,你也来啦。这会你们黄书记事情出大了。我早就告诉过他,要控制喝酒了,可他就是不听。以后,你们千万别再乱喝酒了,喝酒可以把人喝残,可以把人喝死,你看看你们黄书记现在的模样!” 梁健这才多少明白了,黄少华这次出事,应该和喝酒有关。梁健知道黄少华平时爱喝酒,而且喝得速度很快,量很大。他听过,有些人喝酒呕吐、挂盐水,甚至有人胃出血,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喝酒能把人喝成完全丧失知觉。 这时,朱怀遇拉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到病房外面话,他就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见无人跟出来,梁健才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昨,黄书记还给我打电话,那时我看他都好好的。” 朱怀遇皱眉道:“其实也都怪我们不好,昨省体育局领导来长湖,晚上喝酒。喝酒的时候,黄书记了句,今下午胸口有些闷,不舒服。” 梁健知道黄少华的性格:“但是他还是没少喝?” 朱怀遇:“他不仅没少喝,而且喝得空前的爽。他们,既然下午胸口闷,那就少喝点,但是劝没有用。喝完了,又去唱歌,唱歌完了,又喝了夜酒。” 梁健奇怪:“当时,他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朱怀遇道:“他只是在k包厢里睡了一会,后来要走的时候,我们叫醒了他,他继续去喝夜酒。” 梁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朱怀遇道:“后来,就把他送回了家。早上五点多,戴姐就打电话给我,电话中带着哭腔,黄局长快不行了。我就赶紧拨了11,后来到了医院,黄局长已经躺在病床上不动了,医生是脑溢血。” 梁健悔恨道:“我们都没劝他一定要少喝酒。” 朱怀遇道:“这个我们也劝不来,作为他的下属,我知道,自从从十面镇党委书记调到体育局当局长,他的心情一直不佳,喝酒自然也比以前多。其实,照我,是职务的变动害了他。” 梁健道:“其实,名利啊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健康最重要。” 朱怀遇:“可是官场中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几个人在身体健康的时候,会真正想到健康的重要啊?” 感叹了一番,梁健和朱怀遇又去了病房安慰黄少华的妻子戴娟,据他们女儿正从上海交通大学赶回来。由于黄少华一直闭目不醒,来看望的人也接连不断,梁健就先告辞了。 出了医院,梁健给姚发明打了个电话,把黄少华的事情报告了。姚发明,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并隔一定去看看黄少华。 完了,姚发明没让梁健什么时候去他办公室见个面。 梁健问道:“姚局长,今还有空吗,我来拜访您。” 姚发明支吾了一下道:“哦,我马上要开会了,你改过来,我有空时,先打电话给你。” 梁健尽管觉得调动这事夜长梦多,但今的确是自己遇上了紧急情况,没有如期赴约,人家局长又忙的,下午有个会议也很正常。他只好:“听局长的,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过来的。” 姚发明了两个“好”,就挂了电话。 第二,梁健等着姚发明的电话,姚发明没有打过来。梁健将手机中姚发明的电话翻了出来,就等拨一下了。考虑了下,他还是没给姚发明打电话,因为昨定等姚发明打电话给他的。 的头像闪了几下,是余悦。 余悦发来的信息道:“这几过的怎么样?”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0章事随人变 梁健问:“你指的是什么?” 余悦:“重回单身生活啊。” 与余悦对话,梁健一向认为是最轻松的事情,再怎么严重的事情,在余悦嘴里都会变成稀疏平常的事儿。 梁健:“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啊,我离婚可不是开心的事情,你不慰问我,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嘛。” 余悦:“谁知道结婚就是一件好事,离婚就是一件坏事呢?” 梁健:“你倒是看得开。” 余悦:“我是希望你看得开一点,我是听人的,你自己却一句话都没有跟我提过,显然不当我是你师妹嘛!” 梁健听着余悦这句话,深感贴心。他已经不是乡镇党委秘书,在乡镇是一个无职无位的人物,而余悦已经是区委办秘书科科长,对他非但没有避之唯恐不及,反而打电话来“幸灾乐祸”,他心里感觉一份温暖。人不沮丧了,心情也就好了。心情好了,也就想开些玩笑了:“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你又不会来请我吃饭安慰我。” 余悦:“安慰你,肯定是不会的。不过请你吃个饭,‘打击’你一下倒是没问题的。” 梁健忍不住对着电脑呵呵笑:“需要你‘打击’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余悦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过来。 这两,由于随时等待姚发明局长召见的电话,梁健常呆在办公室等候。担任了秘书办主任的曹颖,工作量比以前大了好多,秘书办曾被成为“垃圾筒”,什么乱七八糟的材料都被扔在这里。忙前忙后的曹颖,这段时间居然不再劳梁健的驾,且一有空她就跟梁健唠唠叨叨,仿佛那的口角根本没有发生过。 梁健也不是那种喜欢来事的人,既然曹颖和颜悦色,他也就以笑还笑、以聊还聊,只是偶然瞧见曹颖脸上掠过的一丝暗笑,梁健心头就有种寒意,仿佛有什么针对他的阴谋正在背地里酝酿着。 等梁健一走出办公室,曹颖就会冲着他的座位,喃喃自语:“梁健你等着瞧。” 傍晚,曹颖被钟涛叫去办公室的时候,厉峰来到了梁健办公室。 梁健让厉峰坐下,厉峰掏出了上好的软中华,梁健接过来,两个人喷云吐雾。 厉峰道:“上次很好玩。” 梁健知道他指的是竞争上岗的事情,道:“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不都是当了炮灰。石宁当了党委秘书,曹颖当了秘书办主任。” 厉峰道:“我们没当上,所以才开心啊,当上了还有什么好玩的?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着,政治参与热情空前高涨了嘛。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健向来知道厉峰有些高深莫测,讲话有些不着边际,就问:“不知道。” 厉峰道:“有句话叫,国将不国,我们这儿是镇将不镇。你知道曹颖这妮子,这会在钟涛办公室干什么?肯定在干那事!” 梁健惊诧道:“办公室哎,不会。” 厉峰不以为然地摇头,吐烟圈:“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不就是在办公室干的吗?” 厉峰举出如此不可动摇的例子,梁健也就无话可了。 厉峰道:“我感觉到,钟涛接下去,会干出非常不靠谱的事情,等着瞧。” 梁健:“你现在就是想等着瞧?” 厉峰道:“不仅仅是等着瞧。我刚才跟你了,我现在政治参与热情空前高涨。以前镇是镇,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我们这种人肯定也就没什么希望了。可现在不一样了,镇上要乱了,乱世出英雄,不乱出狗熊,乱了,我的希望就来了。” 梁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当官,原来,你只是在等待时机?” 厉峰:“不一定要当官,做英雄有很多方式。” 梁健:“你的,都太高深莫测了,我这个俗人有些理解不了。” 厉峰:“不用理解,到时候看就行了。只是,我希望到时候,你这个兄弟,可要跟我同心协力啊。” 到这儿,曹颖走了进来。看到他俩在办公室吞云吐雾,先是一愣,接着没关办公室门,就走向自己的座位。 梁健瞥见曹颖的脖子里多了一道红色的印痕,就像一条充血的蚯蚓横在那里。梁健讶然:难道曹颖刚下去,还真是去给钟涛潜规则的?再想想曹颖坐上秘书办主任位置的事情,钟涛如果不潜规则她,为什么凭空给她一个位置坐坐?这一切都通顺了。再想到自己离婚的事情,暗自庆幸跟陆媛离了,离了,至少没有人给自己带绿帽子。他实在非常同情曹颖的老公,老婆被人搞都蒙在鼓里。 厉峰道了声别,就要往外走。曹颖却道:“两位今有没空啊?我请你俩哥们吃个饭,怎么样啊?” 厉峰停住了脚步:“曹美女,怎么这么好,今想到要请我们吃饭呀?” 曹颖道:“就是好久没聚了嘛。以前,你们好像请我吃过饭的?可最近好久都没请了,我只好倒请你们两位帅哥了啊。” 厉峰道:“这不好意思了。我是没问题,就是要看我们梁健有没安排。” 梁健对曹颖请客兴趣不大:“今还有点事。” “有什么事啊?”曹颖走到了梁健身边,手却拍在梁健背上:“怎么,我也虚长你们几岁,实话,可以称你们姐姐了,姐姐请你们吃个饭,你们总要给点面子。更何况,没有别人,除了我们三个,就还有一个我的姐妹,比我三岁,学校教师,绝对是个尤物。如果我们两个大美女请你们吃饭,你们还要推脱,那就不是男人了。” 厉峰呵呵笑着:“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我不是男人。梁健,一起去,我看他们也不敢吃了我们,谁怕谁?” 曹颖道:“我还怕,到时候你们俩男人,要把我们俩淑女给吃了呢。” 梁健毕竟以前对曹颖,也有几分好感。自从曹颖靠近钟涛之后,他对她的好感也逐日递减,并不想与她纠缠太多,免得惹得一身骚。只是看到厉峰兴趣蛮大的样子,也实在不好意思打退堂鼓,他想,去就去,简单吃点就溜。 晚饭安排在镜州市区的一家饭馆。饭馆虽,知名度倒是不低,据市政府、区政府的领导也喜欢来这地方“打野鸡”。“打野鸡”这词,在镜州地区,就是没有稳定场所、随便寻找吃饭地方的意思。这家饭馆,菜蔬每都卖光,因而也比较新鲜。 梁健对于曹颖今的意外请客,一直抱着狐疑的态度。前段时间,曹颖把他当成手下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这两梁健没帮曹颖什么忙,她反而来请他吃饭,这不合常理。 三人入座,曹颖的姐妹还没到。曹颖让服务员沏了茶,然后:“你们先坐坐,她可能找不到路了,我去看看她。” 曹颖出了包间。 梁健对厉峰道:“你是不是很久没人请你了,曹颖叫你吃饭你都答应。” 厉峰回道:“为什么不答应啊?” 梁健:“前不久你和她还在竞争秘书办主任呢。” 厉峰道:“不是有句话吗?友谊第一,竞争第二嘛。竞争第二这事完了,今就是为友谊第一吃饭了嘛!何况呆会还有美女来。” 梁健:“美女!你也要看什么美女,想到曹颖跟钟涛的事情,我都吃不下饭。” 厉峰:“你干嘛吃不下饭?你吃不下饭,明你在嫉妒钟涛,对曹颖有幻想。” 梁健不承认:“我没有。” 厉峰:“你没有也没用。在这方面,我比你了解你自己。我觉得,你没必要想的太复杂,对女人嘛,你想开点,今她对你好,明可能就对别人好。中午她对钟涛好,晚上她就可以对你好。她要对你好,你就让她对你好吗,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定,曹颖在钟涛那里不满意,所以想到你了呢!更何况,你都已经离异了。” 梁健知道厉峰话喜欢胡言乱语,没个准头,也就随他:“你怎么把吃个饭,当成是玩一y情啦!” “难道不是吗?那她俩女的干嘛请我们吃饭,你给我个理由?”只见厉峰又摩拳擦掌:“呆会曹颖的姐妹,最好也入得来眼,如果来个丑八怪,想吃我这块唐僧肉可没那么容易。” 梁健道:“你的确是唐僧,喋喋不休的唐僧。你放心,要吃唐僧的,从来都是美妖精。” 厉峰道:“你这么,我就放心了。” 这时包厢门推开了,曹颖和她姐妹进来了。见进来的美女,厉峰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曹颖的姐妹,的确长的不错,算不上倾国倾城,也可以是妩媚娇人了。从她的长相看也就二十来岁,可曹颖曾介绍过,是比她三岁,那她可长得确是比较年轻。 她坐下来后,与他们大大方方地道:“你们好。” 从她的语调中听得出来,这种场合对她来是家常便饭了。看出这一点,梁健就对此女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了,他喜欢比较简单的女人,对于交际花类型的女人没什么胃口。 然而,厉峰的兴趣非但未减,似乎变本加厉,迅速与美女套上了近乎。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1章美人计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梁健也就知道了,美女叫郑丹,是市实验学的女教师。郑丹坐下来不久,就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青色紧身衣,稀薄、稀薄的,质感不错。厉峰两只眼睛盯着郑丹的身材。梁健也顺势看过去,好家伙,逗人眼神。 曹颖突然道:“都别看了,虽然秀色可餐,我们还是要吃饭喝酒的。你们喝什么?” 厉峰道:“喝奶行不行?” 郑丹娇气地用手拍了下厉峰的胳膊:“不可以,今曹颖姐要好好喝个痛快!” 郑丹这句话中看似没有听懂厉峰话中的挑逗,其实是故意装傻。厉峰道:“既然美女要喝酒,我肯定奉陪到底。梁健,你也和曹颖主任好好喝啊。” 梁健没想到,厉峰一见到美女,就把自己给卖了。梁健道:“我少喝点,就喝点红酒。” 曹颖道:“不行,今我们其他颜色都不喝,都喝白的,来点高度。” 服务员这时拿了两瓶高度的蓝色经典进来,打开放在桌上就出去了。这是曹颖事先准备的酒。 梁健看到白酒,不是自己的强项。他喝酒虽然量不是得可怜,但每次都靠身体素质撑着,实则并没特别擅长的酒。 第一杯就是满满的一酒盅。 曹颖举起了酒杯,与梁健碰了,郑丹也与厉峰碰了杯。曹颖:“感谢大家,第一杯酒我们喝了,梁健和厉峰肯跟我们喝酒,我开心。我先喝了。” 曹颖真的一下干了杯中酒。梁健知道曹颖酒量不错,可从没见她喝得这么爽过。 厉峰和郑旦互抛了个眉眼,也把酒都干了,只剩下梁健还拿着酒杯。 梁健道:“第一杯,要不要喝得这么快啊?” 曹颖道:“梁健,我一直把你当成弟的啊,今这酒我是特意请你们俩的,如果你不给面子就不喝好了。” 郑丹妖媚地用手摇了摇厉峰,“你看,我们都把酒喝了,你这兄弟还没喝,你可以吗?” 厉峰很吃郑丹的这一套,一把抓住郑丹的手,拉到了桌下捏着,一边道:“我相信我兄弟会喝的。” 梁健被众人一,看来这一杯不喝,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于是道:“好,第一杯喝了,其他我们随意了。” 曹颖:“你喝了再,现在就你没有发言权了。” 梁健只好把酒喝了。 四个酒杯都空了。 郑丹赶紧又拿起了蓝色经典酒瓶,给每人斟酒。这次斟酒,又是一杯一杯满满的斟酒。等到了梁健那里,梁健用手挡了下:“这杯不用这么满了,我们慢慢来。” 曹颖瞧梁健表现得这么理性,心道,这梁健今似乎防着我们,以前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有时候还偷看我,只是最近我和钟涛走近了,他才开始疏远我。今我一定要攻破他的防线,而且得速战速决。 曹颖伸手拿过了梁健的酒杯,递到了郑丹面前,“倒满,我们大家都倒满了,梁健的怎么可以不倒满啊?我要敬他一杯。” 厉峰在一边瞎起哄:“好,敬一杯、敬一杯,喝酒,就是要喝得开心啊。” 梁健踩了厉峰一脚,厉峰“唔”地喊叫起来,顺势用一条手臂环抱住郑丹,郑丹也不躲避。梁健再用脚去踢他,厉峰就早已躲开。 曹颖又对梁健举起了酒杯:“我敬你一杯。” “为什么要敬我啊?”梁健推脱着。 曹颖道:“我们在一个办公室也好几年了,有时候想想,晚上我和老公在一起,白和你在一起。我和老公在一块的时间,还真跟你在一块的时间差不多啊。” 郑旦拍手道:“这杯酒要喝的,曹姐一半时间都给了你了,梁主任,你一定要喝的。” 梁健听到郑丹叫自己梁主任,有些尴尬,以前也有人叫他梁秘书,也有人叫他梁主任,他都受之欣然,因为名副其实呀。而如今他已经被免了,再听到人家叫职务,就会觉得名不符实,听不惯。梁健酒也不想多喝了:“不至于,不至于,毕竟我们是八时工作制,一另外的16时还是与家里人在一起的。” 曹颖又道:“总之,我们一个办公室这么久了,该不该喝一杯?你放句话,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了。” 厉峰道:“梁健,喝一杯喝一杯,喝酒就是图个气氛,何况是美女敬酒,你不喝大家会没意思的。” 曹颖和郑丹都道:“就是嘛。” 梁健被逼无奈:“就喝这一个满杯了,其他真的要随意了。” 他喝了。 刚喝完,郑丹就道:“男人和女人不能随意的。” 这意思就是还要这么喝下去。郑丹和厉峰也“不随意”地喝下满满一杯。 几个人菜都没怎么吃,第一道热菜上来时,蓝色经典瓶子中,一半白酒已经空了,如果这么下去,一瓶高度在二十分钟内就会被消灭掉。这种速度实在已经超出了梁健的承受能力。 梁健借口道:“我们还是吃些热菜,先填填肚子再喝。” 这句话倒是没有遭到反对,毕竟从下班到现在,大家肚子都是空的,几杯下去有点云朦朦了,但肚子还是需要点东西填一填。 曹颖道:“对,我们先吃点东西,否则酒喝饱了,菜就浪费了。这里的菜蔬味道不错的,吃饱了,我们再喝。” 梁健想,吃饱了最好就散了。他对今曹颖请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按照曹颖的个性,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不会特意请客吃饭的。再想想没有任何职务的自己和厉峰,他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请他们吃饭的理由。 先上来的牛仔骨、蘑菇浓汤和椒盐虾蛄,味道真还不错。喝酒的间歇,曹颖道:“今我特意请梁健和厉峰你们两位,真的只是想表示一下我的感谢。梁健从参加工作至今,一直和我是同办公室,以前担任党委秘书时,也是很关心我的,虽然现在不当了,但我觉得凭你的能力,以后肯定还有很多机会,我真是这么认为的” 梁健停下了吃东西,回味着曹颖的话,不知她的是真是假?我真的还有机会?他实在有些茫然,但不管如何,曹颖这么,还是很中听的,让他心情舒服了很多,他感觉自己心里的警戒线也往下拉了点。 只听曹颖又:“厉峰嘛,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可能在别人看来,你有些古怪,但我却觉得你才华出众。这次跟我竞争秘书办主任,我其实一直以为你是最合适的,你写材料比我强多了,我觉得你没有竞争上,是你故意礼让我这女流之辈。所以我一定也要感谢你一下!” 厉峰连声道:“哪里,哪里,我没有竞争上,完全是因为党委喜欢你,而不是喜欢我。” 厉峰这句“党委喜欢你”,很有些双关义,大家都知道,这个“党委”,很大程度上就是指“钟涛”。 曹颖道:“不管你怎么觉得,我也都要敬你一杯。” 厉峰道:“好。” 两人喝了酒。 厉峰的舌头有些大:“郑丹老师,我再敬你一杯。” 曹颖却打断道:“等等。我还有一句话,我知道厉峰一直没有结婚,我今把郑丹带来了,她也还没有结婚。看到你们也蛮投缘,我和梁健一起敬你们一杯,待会吃过饭,你们还可以再深入地聊聊。” 梁健无缘无故被带着一起敬酒,有些不爽,可厉峰和郑丹都已经站了起来“谢谢”,他也就撕不下脸自己不喝,于是又满满喝了一杯。酒喝下去,他心里抱怨道“面子这东西,有时候真是害死人啊。”他还真羡慕有些人,不管别人怎么劝酒,就是两个字“不喝”。看来自己的火候还真是不够。 这杯酒下去,梁健明显感觉到血液加速了流转,很多原本有棱有角的东西,也变得有些润滑养眼了,但梁健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他还记得曹颖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请他们吃饭,跟他们寻开心,这背后恐怕有些算计,他得赶紧吃完走人。因此,等曹颖提出:“待会吃完饭,我们再哪儿去玩玩?” 梁健赶紧:“不了,待会我回家去。” 厉峰道:“你回去这么早干嘛啊?你不是一个人过嘛!” 梁健也知道一个人回到租房的确寂寞孤独,搂着一个曹颖或许可以抵挡一些孤独情绪,可他的理智还是帮他推辞道:“酒多了,怕吐,我先回去。” 这时,曹颖和郑丹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要去洗手间。 曹颖见身后没人跟来,问郑丹:“把药给我。我原本以为梁建这子会很快上钩,没想到他还真有些定力。” 郑丹道:“再怎么有定力,这药配着酒喝下去,你打他走、踢他走,他都不肯了。” 曹颖道:“到时候有他好看。” 郑丹又拉着曹颖道:“曹姐,梁健这子,人高马大,不定真的了得,如果是我,会先好好享受一下,再报警他强暴。” 曹颖打了下郑丹:“我哪有你这么贱啊!” 郑丹笑道:“不是我贱,我是真觉得曹姐你也需要。你家里那个不行,你单位那个钟书记,估计也不行,何不顺手牵羊” 曹颖假装用脚踢:“要不我让给你?” 郑丹:“让给我了,我岂不是要对付两个?我现在的任务是把厉峰这子支开,让你摆平梁健啊。” 两人着,又挽着手进了包厢里。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2章媚口脱险 到了包厢,郑丹跟厉峰耳语了两句。厉峰呵呵笑着,然后拉起梁健道:“我们也去通一通。” 梁健跟着厉峰出了包厢。 厉峰嘿着梁健:“两女都喝得很开心呢,想去活动,你看怎么样?” 梁健道:“我刚才桌面上已经过了啊,我想回家去。” 厉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回什么家啊?你家里没有女人,我家里也没有女人,现在这里有俩女人,等着我们随便摆布,你居然要回家。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梁健道:“和女人玩,你也得看是什么女人啊。你对曹颖又不是不了解,她今儿为什么要随随便便请我们吃饭,恐怕另有原因,我们不能随随便便i入人家设下的陷阱。” 厉峰哈笑:“陷阱!你是谍战片看多了。吃个饭,玩玩,哪来的陷阱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是男人玩女人的世界了,而是女人和男人相互享受的世界了。我们需要,他们需要,因为相互需要而玩玩,这就叫互惠互利。别老是想那些阴谋诡计了,我们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 喝到这时,梁健已是八盅高度下去,少也已经半斤,按照梁健正常的酒量,半斤低度还差不多,今实属超量。俗话,酒能壮胆,也能淫心,喝了这些酒,梁健也分明感觉到身体里另一个自己想趁着酒性放松一下:“干嘛不去活动活动啊,酒多了,醒醒酒也是要的啊。” 这种声音不是弱,而是越变越强。梁健脑袋里出现曹颖妩媚的脸颊、妖娆的身材、顺耳的话音待会找个地方,把她搂在手里,那种感觉不是也很滋润的嘛? 厉峰看到梁健眼中的一丝犹豫,心想,再煽风点火一下,梁健就会顺从了。厉峰于是道:“我们兄弟俩,出来玩也不是经常,今机会难得。就这一次,你看如何?” 梁健心里有些软,不过还是没有完全答应:“呆会看看再。” 厉峰和梁健在外话的当儿,曹颖已经完成了一项工作,她把一颗药丸,掰成了两半,将其中半颗,投入到了梁健的酒杯里。白色药丸在酒杯中犹如溺水的蝴蝶蜜蜂,扑扇了一会,又恢复了平静,酒的纯净度没有半点改变。曹颖想把另一半投入厉峰的酒杯,被郑丹阻止了。郑丹道:“他就不需要了,他不吃药已经那副样子了,吃了药待会现场控制不住,岂不是坏了大事。” 曹颖笑道:“那随你。” 郑丹道:“如果你不放心,把另一半也投入梁健的酒里。” 曹颖想了想,点头:“你,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郑丹道:“欲生欲死,不就是你想要的感觉吗?” 曹颖假意挥手打郑丹:“你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贱了!” 郑丹忙躲开:“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梁健和厉峰走了进来。 曹颖笑问:“还要再来点酒吗?” 梁健忙道:“不要了,够了,够了。” 厉峰想着待会还有活动,就,酒差不多了。 郑丹道:“饭差不多了,待会我们去唱歌,还是去喝茶,随便你们!” 梁健毕竟年轻、身体素质好,酒精消化也就快一些,此时他又感觉醉意好了些,理性又回到了他的脑袋,他:“还是算了,今酒真多了,我们下次再聚。” 郑丹忙:“今是今、下次是下次嘛,你们不是老今日事今日毕嘛,别再推了” 曹颖却朝郑丹示意了下,郑丹就不再话了。曹颖:“去不去玩,吃了主食再,我们先把杯中酒干了。” 官场上喝酒,一般最后一口酒都要留到“大团圆”,这种方式也蔓延到了朋友聚会。看到曹颖没有执意邀请大家活动,厉峰显得有些没趣,梁健却松了口气,于是痛痛快快将剩下的白酒灌进了肚子。 主食吃到一半,梁健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感觉双颊发烫,心里痒痒,眼睛看出去,曹颖和郑丹都变得异常性感、妙不可言、活脱脱俩神仙美眷,心里涌出一个念头,如果能把她们搞到手就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事儿。 他两眼不由自主地朝曹颖看过来,理智虽然告诫他有失礼貌,可理智在本能的冲击下,不久就崩裂成一道道碎片。 曹颖和郑丹瞧见梁健有些发红的眼睛,就知道药已经发挥了作用。她俩心里呵呵乐着,嘴上却淡定道:“我们待会还是去喝茶,聊聊。” 厉峰道:“没问题,就看梁健了。” 梁健脑袋想,“不去了”,可他到嘴上,却变成了:“好,喝茶去。” 厉峰歪着脑袋,瞄了瞄梁健,见他脸色红得有些离谱,他想,梁健这子今肯定多了,刚才还不去,现在终于扛不住了。厉峰道:“待会开两个包厢,我和郑丹单独聊聊。” 曹颖笑斥:“猴急!你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他们来到一家名为“得意楼”的茶馆。 大厅中有一张大沙发,有四人正在沙发中翘着二郎腿坐着。他们进去时,四人中的一人突然站了起来。梁健觉得,这人有些古怪。想细看时,那人又已经坐了下去,没事人似的跟其他仨聊起了来。 梁健想细看这三人,被曹颖的手臂挽住了自己,“我们上去,在,郑丹和厉峰你们在?” 曹颖话得挺响,大厅里的人几乎都听得到。 梁健感觉曹颖的手臂柔软而有弹性,他不得不承认曹颖却是个美人,就是投入了钟涛的怀抱,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而如今与自己靠得如此之近的曹颖,让梁健又有了几分好感。 转角楼梯上没有人,郑丹和厉峰走在前面,梁健和曹颖走在后面。梁健不由把手放到了她的腰间,搂着她上楼。 曹颖朝他娇媚的笑了下,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让梁健忍不住感觉血气往上涌。 得意楼茶馆大厅中的四个男的,见到梁健他们上了楼,马上站了起来。其中为首的道:“就是他们了,刚才听清楚了,其中一个在,另外一个在,两个包厢之间是卫生间,我们就到卫生间候着,接到电话后,我们分两组冲到房间里,把俩男的绑起来,带到地方,事情就算完了。现在我们上。” 梁健与曹颖到了包间,服务员上了茶。 曹颖给两人都倒了茶,道:“你干嘛坐在那边啊?为什么不坐过来?” 梁健在药物的作用下,难以抵抗曹颖的诱惑,过去与曹颖坐在了一起,顺便一只手放到了曹颖的腰里。曹颖拿起了一只茶杯,喂梁健喝一口茶。梁健胆子更加大了起来,手慢慢往上移动。 梁健呼吸明显急促,他感觉浑身心痒难搔。 曹颖哼哼呃呃,发自喉咙的娇柔声音也促动梁健的感觉神经。 曹颖的眼睛却从梁健的肩头越过,落到了左手中的手机上。事先,钟涛就已经告诉过她,时间一到就拨打一个派出所民警的电话,派出所的民警会在隔壁卫生间待命,随时准备冲进来。 为了避免梁健发现自己的行为,她故意更加夸张地哼哼着,一个电话出现在了曹颖的手机上,这个电话来自郑丹的手机,明郑丹那边也已经进入了状态,两人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民警。 在包间里,厉峰一手搂着郑丹。郑丹貌似享受,其实等待着警察冲入,就高喊:“救命,有人强暴啦!” 梁健先前为了早点醒酒,一边喝酒一边不停喝茶,这会突然尿急起来。 此时曹颖正要拨通卫生间的人的电话,却发现梁健的手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也只好停止了拨打电话。 梁健道:“对不起,我先去一下卫生间,有些尿急。” 梁健出去后,曹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刚才就差一点点了。 梁健推开隔壁卫生间的门,听到有话声,其中一个词到了“十面镇”,他放慢了动作,在卫生间的门外,拉开了一条缝隙,细听着。 里面有人道:“待会,我们是听到有人喊强暴,再进去,还是先冲进去把人摁倒?” 另一个人道:“待会电话响了,我们就冲进去,女的自然会喊强奸,到时候我们就把男的逮回去,不管他承不承认,我们自有手段啊。” 梁健的酒猛然清醒了过来,刚才听到的短短几句话,让他重新恢复了理智,曹颖想陷害他们。他想马上走人,可里面又传出话来? “只要我们帮十面镇的钟书记搞定这件事情,以后我们吃饭就不用愁了,他特地把一家酒店作为我们的定点酒店,以后吃饭夜宵都在那里!” “替钟书记办事这点好,回报丰厚啊。” “的电话来了。快行动。”一个人道,“我们这组先去!” 梁健赶紧闪到了边上一个空包间里,探到墙角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3章紧急搭救 从卫生间里,冲出两个人来,就是坐在大厅中的其中两个。他们训练有素地冲进了包厢。 从房间里忽然响起“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救命啊!” 梁健听出这是郑丹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厉峰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干什么!我们认识,我根本没有强奸他” “我们是酒店保安,你涉嫌侵犯他人人身安全,我们已经报警了,解释的话去派出所里见了警察再。” 冲撞,打斗的声音,一会儿,梁健就见厉峰被两个保安架着,双手拷在背后。 听到厉峰喊:“梁健,快走,真的有陷阱!” 又有两人从卫生间冲了出来,撞入了房间,趁此机会,梁健飞快溜过走廊,下了楼梯,来到了茶馆外面。 惊吓已经使得梁健的酒意全醒。他真没想到,曹颖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钟涛主使。也许自从上次自己用优生优育读本戏弄了钟涛之后,他已对他怀恨在心。这次是他的报复行动。 保安冲进了曹颖的包间,见到只有曹颖一个人。保安问:“人呢?” 曹颖把手放回了双腿上:“被你们打草惊蛇,走了。” 其中一个保安不平道:“那你不是被白摸了?这子。” 曹颖朝那色迷迷的保安白了眼,走出了包间。 梁健在酒馆不远处的黑暗中,一直等到保安押着厉峰开车走了才离开。 他想,得赶紧想想办法,把厉峰给弄出来,如果厉峰屈打成招,别饭碗没了,人也会进去的。 这个晚上梁健把剩余的时间都用来打电话了。 他最先想到的人自然是黄少华,而如今黄少华正因饮酒过度引发脑溢血还在医院未醒,显然是无能为力的。接着他又想到了姜岩,他是干部科长,科级领导干部都卖他个面子,但他立马将他排除在外,姜岩与陆媛的关系,让梁健就是自己生死一线也绝不会找他帮忙。接着他才想到了朱怀遇,朱怀遇是体育局副局长,自经黄少华介绍认识后,两人关系不错。 事不宜迟,他打电话给朱怀遇,打到第三个电话,朱怀遇才接了起来,他那边有些声音,似乎在家里看电视,还没有休息。梁健也不跟他客套了,赶紧将事情的原委在电话中了。朱怀遇听了,调侃道,原来你们吃花酒啊,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找我? 梁健道,以前还真不知道,并不是什么花酒都能吃的,现在终于明白了,如果今请你吃这花酒,进去的有可能就是你啊。朱怀遇想想,倒也是,就不再多调侃了。他,区里是公安分局,市里直管,因此平时接触得少,分局里的人他不熟悉,不过他有个朋友是在下面派出所当副所长。梁健问是哪个派出所。朱怀遇,是爱都派出所。 梁健回忆,他们喝茶的那个“得意楼”应该就是在爱都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之内。梁健忙道:这回拜佛拜到真身了,厉峰应该就是被爱都派出所逮去了,麻烦你让他关照关照,最好能放出来。 朱怀遇道:你先别急,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我那兄弟钱丰平,看他能不能关照上。 梁健心想,钟涛原本要对付的人是他梁健,这会没逮到他,却逮了厉峰去,肯定各种怒气都撒在了厉峰身上。他为此急着想把厉峰弄出来,否则是让人家替自己糟了这份罪。 厉峰被两保安交给了警察,拷着带出了得意楼,紧接着被塞进了一辆大众普桑警车,车里净是在空调里抽烟留下的臭味。这时他只好受着。车开出不远的距离,他又被推下了车,被搡着进了爱都派出所。厉峰心想,还好总算是在派出所,没被拉到什么荒郊野岭先奸后杀。 大厅里有个警察,纯粹是无聊才问:“这家伙犯什么事的?”拽着梁健的那人道:“强奸”。梁健反驳道:“我没强奸,我是被人设下了圈套。”身边的警察又推了他一把道:“有没有,不是你了算的。我们会调查的” 朱怀遇的电话终于回过来了:“钱丰平,今的确有刑侦上面的人出去逮了一个叫厉峰的人回来,是涉嫌强奸。”梁健道:“就是我那朋友,他是被陷害的,钱所长有办法弄他出来吗?”朱怀遇:“钱丰平,这案子像是他们所长直接在管,他插不上手。”“所长直接管?我知道,怕是钟涛故意让他们所长暗中害我们”。朱怀遇:“钱丰平看起来也是爱莫能助了!”梁健道:“那厉峰不是只能被他们整了?” 朱怀遇:“钱丰平肯定是帮不上忙了,不过我刚才又想到一个人,或许a帮得上忙。”梁健忙问:“谁?”朱怀遇道:“周雯,她也是黄局长的朋友。”梁健听到“周雯”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她是检察院副检察长,梁健跟她吃过两次饭。梁健问:“你跟她很熟吗?”朱怀遇道:“熟是熟,不过你还是自己给她打个电话,据我所知,她对你印象不错的,有一次你不在的饭局,她还提起过你,你肯定蛮有才华的。你又曾是黄局长的秘书,如果你请她帮忙,我想她会乐意援手的。”梁健问:“她能帮上忙?”“公检法打交道比较多,而她与公安似乎还有其他关系,试试。”梁健只能:“你的消息很重要,谢谢。” 他与周雯还真算不上熟,吃了两顿饭,他感觉周雯气质与众不同,作为一个女人,兼有柔美和刚性,这是很难得的,兼之她检察长的身份,梁健下意识就以为她不好接近,因此虽然留了电话,他从来没有在饭后联络过她。 他真没想到,她在人后还提起过他。 时间已近晚上十点半,这个时候打扰人家,还要人家帮忙如此棘手的事情,其实很不礼貌,也可能引起人家的反感。可如今,梁健真有些病急乱投医,不管许多,就拨通了周雯的电话。 电话通了。梁健“周检,你好”了一声。 对方就道:“是梁健,你好,怎么想到现在打电话给我啊。” 听她语气,很随意,就如老朋友打电话一般。梁健就浑身轻松了许多:“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骚扰你。” 周雯道:“欢迎骚扰,呵呵。” “骚扰”一词,梁健这会听起来就有些特别的味道,不过他告诫自己不可造次:“有个事情,有人,你可能帮得上忙。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所以” 周雯:“没事,你看。” 梁健把厉峰被误当嫌疑犯的事情告诉了周雯,当然把自己也差点中人家美人计的事情隐去了,否则周雯问起来很难解释,或许也会影响周雯对他的看法。 周雯听了后问道:“你确信,你那朋友没有故意强奸的可能性?” 梁健道:“一点都没有,有人想要害他。” 周雯道:“如果他是被人陷害,那么害他的人如果被查实是故意,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梁健道:“我敢百分之百肯定。” 周雯又问:“他是你很好的朋友?” 梁健想都没想道:“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 周雯道:“那好,我打个电话,你先回家好了,等我电话。” 梁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周雯道:“你那边传过来汽车声。” 梁健道:“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吗?比如送东西什么的?” 周雯道:“什么都不需要,就等我电话好了。” 梁健听出周雯语气中那份淡定,似乎有七八分的把握办成,也就不再多话了。只道:“谢谢了,周检。” 周雯道:“记得以后别再叫我周检了,叫我周雯。” 梁健道:“好,周雯。” 梁健看看电话都打完了,也没什么事情做,他不想回家,一个人到了租房里,又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脑袋会更加烦乱。于是,他想到了黄少华,他在医院还没有醒来,为什么不去看看他,毕竟黄少华以前是对自己不错的唯一一位领导。 他打车来到了医院,医院给黄少华安排了单人病房。进了病房,见黄少华的妻子戴娟,双手支在床头,脑袋被掌心支撑着。一会儿下巴从手中滑下来,一会儿又吃力地放回手掌根上,显然已经是非常疲倦,就怕自己睡着,照顾不到黄少华。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4章看护友情 瞧见这副场景,梁健很是同情,又想起自己的前妻陆媛,当时他在学校中是看重陆媛的美貌和单纯才追求她的。如今想想,美貌稍纵即逝、单纯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也会灰飞湮灭,取而代之世俗粗鄙,真正能永远爱你、不弃不离、陪伴终生的伴侣又有几个。这么想着,梁健反而羡慕黄少华,虽遭遇了脑溢血的不幸,另一方面也是幸运的,那就是老婆对他的真情实爱。 梁健走入,轻松的唤了声:“戴姐。” 戴娟在睡意蒙蒙中醒过来,朝梁健看了看,很惊讶地道:“梁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虽然是问句,但梁健听得出戴娟心里的开心。 梁健道:“白没空,晚上有点时间,我想来看看黄书记的情况。” 戴娟心里颇为感动,心道,黄少华,这个秘书你是带对了,大部分人都是来一次就不再见人影了,这个梁健晚上十一点还赶来,明他心里的确是有你这个领导的。 戴娟赶紧:“坐坐,我给你倒水。” 梁健从茶馆出来后,一直在外面,加之紧张流了不少汗,此时真有些口渴了,也就不再客气,没阻止她倒水。 戴娟把水递给他,目光又回到黄少华身上。 梁健问道:“黄书记情况如何?” 戴娟在一边坐下来道:“脑里的血已经止住了,就是血块凝结了,现在就是用药,看能不能将血块消融。如果融化了,就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不能融化,那就只能考虑下一步做手术,但总归做手术有风险,况且他年纪也不轻了,万一出现什么问题” 梁健见戴娟着着就忧心忡忡,于是道:“戴姐,你放心,有你这么好的老婆,黄书记肯定会好起来,他醒了之后,会对你一声‘谢谢’的。” “还指望他‘谢谢’?他就跟我好好地醒来了,我跟他‘谢谢’。”着,戴娟也破涕为笑了。戴娟又道:“梁健,真谢谢你,这几来,我都没有笑过了,你今来了,跟我话,我心里好受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 梁健瞧瞧戴娟疲惫的脸孔道:“你们女儿回来了吗?” 戴娟道:“回来过一次了。她呆了两回上海参加考试了,她报了雅思,原本准备出国的,现在她爸爸这样,以后还不知怎么办?她不想考了,我她爸爸肯定也希望她考的,考完了再回来,这几我辛苦一下没关系。” 梁健道:“戴姐,我反正也没事,回家也就一个人,今我不回去了。我看着黄书记,你休息一会儿。” 戴娟道:“这怎么行?” 梁健道:“真没关系,就这么定了。你休息。” 戴娟确实也很疲倦了,见梁健得真诚也就不再坚持:“那梁健,今晚辛苦你了。” 戴娟拉出一个张折叠床,躺了下来,身上盖了层薄毯子,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梁健看看安静、苍白的病房,又瞧瞧这对睡着的夫妻,这才想起了厉峰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条周雯发来的短信:“搞定了,厉峰没事了,明他可以出来了,你早点睡,我也要陪我女儿睡觉了。” 梁健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本想打个电话感谢,但怕吵到人家,只回复了“谢谢”两字。 到了早晨6点护士来查了一次房。色大亮,戴娟尚在沉睡当中,看来前些的辛苦真把她累坏了。 梁健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梁健一看竟然是厉峰,怕吵到戴姐,他低声道了声“等一下”后,来到了病房外的阳台上。在住院部18楼,全城东南区片几乎尽收眼底,晨曦在屋顶上跳跃,冷冽的空气使他心肺为之一爽,忍不住了句“今是个好日子。” 厉峰在手机那头道:“今肯定是个好日子!梁健我已经出来了,这回多谢你了,你得对,有些花酒还真喝不得。” 梁健笑道:“出来就好了。” 厉峰道:“你在哪啊?租房里?” 梁健道:“没,我在医院看黄书记,昨晚没回去。” 厉峰道:“我请你吃早饭,然后我去订个房间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梁健道:“去吃老爷子馄饨,那里见。” 回到病房里,戴娟已经醒了,把睡榻也已经收了起来。戴娟见梁健进来道:“近两来,这个晚上是睡得最熟的了。” 梁健:“戴姐,你洗漱一下,我去楼下给你买早点。” 戴娟道:“不用了。” 梁健:“没事,很快回来。” 梁健到下面一个比较干净的早餐店里,买了稀饭、豆浆和油条。戴娟道:“你也一起吃点?” 梁健道:“我跟朋友好了,一起吃早饭去。” 戴娟道:“那你去,已经很感谢你了。” 这时候一个穿大白褂的医生进来了,看了看输液袋和夹在床尾的各种记录单,道:“现在还算正常,你们要经常跟病人话,最好以前一起做过的开心事,他能听得到的。你们越能感动他,让他觉得生活很美好,他的求生**就越强,有一就有可能醒过来。千万别看话、交流,人的情感力量是巨大的。” 梁健只在电视剧里才看到过,一些昏迷的病人因为爱人一直在身边话,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以为这些都是编出来的情节,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戴娟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朝梁健看看,“你也要经常来跟病人话,不管你是病人的谁,多一个人话,就多一份力量。” 梁健点了点头。 戴娟在梁健走前,“你不用听医生的,我知道你也很忙,不用经常来,我这里能照顾好的。” 梁健:“没事的,我晚上还过来。” 戴娟瞧着梁健离开的背影,心道:如果我们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女婿该多好啊。不由想起了还没有谈朋友的女儿黄依婷。 老爷子馄饨在镜州市区名气不,一早的店面中已经挤满了人,大家忽忽嗤嗤地吃着馄饨,看得梁健和厉峰食欲大开。每人要了两大碗馄饨,端到了门口树下的一张白色塑胶桌上吃了起来。 吃完了,两人额头都已经满头大汗,大呼过瘾。 放下了筷子,厉峰道:“真没想到曹颖和郑丹两个妮子,居然这么蛇蝎心肠,想把我们两个弄进去。” 梁健:“背后都是钟涛的意思,他们是钟涛的棋子。” 厉峰道:“棋子也是助纣为虐。等我回到镇上,去好好臭骂一顿曹颖。” 梁健道:“别多事了。” 厉峰瞪大了眼睛,气愤难平:“什么多事啊?分明是她们先来事吗,我才不怕他们,不管背后是谁。” 梁健道:“我觉得,现如今我们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因为不管你什么,骂了谁都没有用。如果你去骂曹颖,整个镇上的人一听你喝花酒在先,他们就不会同情你,会你自作孽不可活。经过这件事情,我们知道有人想对付我们就行了。” 厉峰还是不甘心:“那这事就这么完了?” 梁健道:“你不是,镇将不镇吗?你的机会要来了吗?现在你知道了敌人是谁,还不是一件好事?” 厉峰想了想,没再纠缠这事,而是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梁健道:“我还没怎么想好,但我也不想再走一步算一步了。” 厉峰道:“你想到什么反击的好点子,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跟他们没玩。” 梁健有些迷茫,在这个镇上真是不好混了,他想起财政局局长姚发明一直没有来电话,心想,今一定要去他办公室一趟了,否则调动的事情不定要黄了。 厉峰在一个宾馆包了个房间,两人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去上班。 到镇上时间已经九点多,迟到了,可他俩都无所谓了。 推了下办公室的门,居然没开。 用钥匙开了门,曹颖居然不在。梁健心道,她是不敢见到我了!做了亏心事,心就虚了。 梁健一个人在办公室很是清静。到了中午十一半点,曹颖还是没有出现。 吃过中饭,梁健开了车,来到了区政府大院。 时间将近十二点一刻,梁健给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打第一个电话,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二个。 电话响了许久,姚发明才接起了电话:“你好。请问是那位啊?” 听到姚发明问他是谁,梁健就知道姚发明没留他的手机号码。一想也正常,姚发明是一局之长,而梁健只是一个上门求调动的科员,第一次不留手机号码也是很多领导的作风。梁健自报了家门后。姚发明道:“哦,你好,是梁健啊,黄局长怎么样啦?” 梁健把黄少华尚在昏迷中的情况了。姚发明道:“这些忙,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梁健道:“等他醒来再去看他也不迟,现在去看他,他也不知道的。” 姚发明道:“这倒也是哦。那等他醒了再啦。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啊?” 梁健感觉姚发明有些明知故问了,但他耐着性子道:“上次约好了没来你这里拜访,想问问您现在有没空,我想来聊聊我调动的事情。” 姚发明道:“哦,真不巧,我在外面,还是下次再,这事要急也急不来,你是?”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5章被贬到村 梁健听了姚发明的话,觉得姚发明话中有话,似乎不想再提调动的问题了。梁健只好:“那好,有时间我再约你。” 姚发明推却:“还是我有空打给你好了。” 三又过去了,梁健还是没有等到姚发明的电话。 梁健想了想,给朱怀遇打了个电话,把与姚发明通话的情况跟他讲了。朱怀遇道:“如果他真这么讲,那其实已经拒绝再谈你调动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一般都不穿的,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他有空打给你,其实就是不会打给你了。” 梁健道:“这跟黄书记出事有关?” 朱怀遇叹道:“当然有关系,黄书记如果醒不来,他就在长湖区的官场上彻底出局了,别人原本要碍着他的面子帮你,现在可以不用了。官场就是这么实际的。” 梁健道:“我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去问问清楚?” 朱怀遇道:“如果你不死心,可以试试。” 梁健还真是不死心,他抱着唯一一丝希望,给姚发明打了个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过半时,姚发明发了个信息过来:“我局暂不需人,以后有机会帮你介绍。” 梁健的心总算彻底死了一次,才相信朱怀遇的是对的,在官场大家都见机行事、看人办事。梁健如今的靠山真倒下了,没有人会再帮他了。梁健对前途更为疑惑。 直到这下午,曹颖才来上班。估计前些她不来上班,也是跟钟涛好了的。 曹颖见到梁健,没事人似的道:“你在啊,还以为你已经下去了呢?” 梁健对曹颖那晚上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已,但他既然告诫厉峰都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就不再旧事重提了。只是奇怪她的那句‘还以为你已经下去了’,就问:“下到哪里去?” 曹颖道:“哦,听镇上要开展‘一年大拆迁’行动,据你被分到拆迁组了,到村里去拆迁。也许要等到动员大会开好之后,再找你谈话。” 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吃惊,因为从来没人事先跟他提起过这件事。他问:“是全脱产拆迁,还是平时在镇里上班,有空下村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是下午就开动员大会嘛。” 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是镇政府办打来的,通知下午一点半召开全镇“一年大拆迁大行动”动员会。 曹颖之前早就已经去过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钟涛将一本订好的“一年大拆迁行动分组名单”递给了曹颖,笑问:“这个安排满意了?我已经把梁健安排到镇南村去拆迁,我跟镇南村的书记过了,镇干部下去后,都要严格考核,每人的拆迁签约数必须完成,没完成的名单每月一报,克扣工资和奖金。我已经让镇南村书记茅阿宝把最难搞的几户都给了梁健,到时候他完不成,有他受的。” 曹颖变本加厉道:“最好你在会上明确一下,镇干部这一年内都在村里办公,都别回镇上。” 钟涛道:“那肯定,下午动员会后,全体下村,没完成任务,谁都不准回镇上。” 曹颖娇柔地拍手道:“这样好,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终于清静了。” 钟涛调笑道:“实在寂寞无聊的时候,可以跟我下,我来给你解解乏。” 曹颖拍了下他的手臂:“谁要你来啊!” 下午动员大会开始。 会场上播放着宋祖英的今是个好日子。听到这歌,梁健不由想起那在黄少华病房外自己看着城市的晨曦了一句“今是个好日子”。这两梁健又过去黄少华病房,黄少华的情况是稳定了,但脑中血块仍然凝聚不散,他醒不过来。 歌声低了下来,会场中的人头都朝门口看去。 从门口进来一帮人。梁健看到钟涛正陪着一个中年女人进来,该中年女人面有富态、眼神精干,很有女强人的架势。其他人都跟在身后,一行**人经过靠墙的通道,走向主席台。 这群人中,有个人梁健很熟悉,那就是余悦。余悦今也身穿套装,化了淡妆,似乎有意掩盖她青春靓丽的神采,也许这就叫低调,这也是对一个区委书记秘书的基本要求。 看到余悦之后,梁健猜刚才进来的应该就是传中的女区委书记胡英了。再看看主席台上正中间就是胡英的席签,两边排开的席签分别是万康、田坎、钟涛、金凯歌四人。 余悦作为秘书,镇里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与其他镇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坐在第一排。她坐下来之前,眼睛的余光在会场的座位上逡巡了一会,别人还以为她看到会人数。其实她想看看梁健到底坐在哪里?黑压压的三百来人的会场中,要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余悦心道:“这家伙到底坐在哪里?” 一会儿就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是梁健发来的:“在找什么人啊?” 余悦朝着手机笑笑,回道:“找一个家伙,号称我师兄的人。” 梁健道:“东的方向。” 余悦朝东面看了看,终于看到梁健在边上很不起眼的地方,心道:“梁健就是不喜欢出头露面,这在机关里其实很容易吃亏的。” 相视几乎看不见的笑了下,她就在位置上正襟危坐了下来。 主持人钟涛的声音通过话筒扩散开来:“大家安静下来了,今的会议上尽量不要抽烟、不要交谈。” 声音一时还没完全低下来,副书记章华和组织委员傅栋都站了起来往座位后面看。他们俩管人事,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大家即使话也变声了。 钟涛这才道:“今我们在这里召开全体镇机关干部和村书记、主任会议,主要是动员部署‘一年大拆迁行动’。可以,从今开始,我们十面镇就要迎来大拆迁时代了。我们十面镇是长湖区北部新城的首位镇,也是北部新城的主战场,今年和今后一个较长时期,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征地拆迁,为北部新城平台建设腾出空间区委书记胡英同志非常重视,今到会亲自为我们作动员讲话。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掌声过后,胡英开始讲话。胡英磁性的声音颇为顺耳,讲话也不急不慢。 她道:“十面镇的各位干部、同志们,你们好。我是胡英。担任区委书记后,我到十面镇来过几次,都是来调研,今是我第一次和我们十面镇所有机关干部和村书记、主任开会。” 她又道:“区委非常重视这个会议,今同我一起来的还有区委副书记万康、常务副区长田坎同志。今的会议,主题只有一个,就是拆迁工作。经市委、市政府批准,我区要建设北部新城,这是我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大举措,也是统筹城乡发展的内在需要拆迁工作号称下第一难,工作量大、情况复杂但我相信,只要十面镇的全体干部在镇党委的坚强领导下齐心协力、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把拆迁工作做好、做出成效!谢谢大家。” 胡英用了四十分钟左右时间讲完了话。四十分钟是一堂课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在机关里一个区委书记讲这么点时间绝对算不上长。而且,胡英讲话时,偶然看了看讲稿,其他时候基本都是脱口讲话。这简短和脱稿讲话,让梁健对这位新区委书记的感觉不算太差。他听过,钟涛和胡英关系密切,两人曾是同学,可梁健觉得胡英和钟涛应该不是一类人。但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测罢了,官场上很多人里外不一,很难揣度。 他还是跟余悦发了条短信:“这个区委书记讲话,还挺实在,不错。” 余悦回了条过来:“你都不错,应该就是真不错了。” 胡英讲完后,钟涛又对贯彻区委书记讲话精神提了要求,接着镇长金凯歌宣读了大组分组情况,然后“具体的组分组情况,请大家与大组长联系了解。” 散会后,余悦就跟着胡英出会场,见到梁健与自己挥手告别,她露齿一笑,她想,梁健应该理解她身为秘书,身不由己,即使到了十面镇上,也没有时间去他办公室坐坐,聊聊的,只能另找时间了。 梁健也不抱她留下来的希望。大厅外排着一长溜车子,镇上领导在与区领导握手告别。梁健不管他们的事,转身上楼回办公室去了。 胡英坐上了奥迪专车后座,余悦坐在副驾驶,关上车门,车子启动回区委。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胡英忽然问道:“悦啊,你十面镇有朋友啊?” 余悦听胡英称她“悦”并不奇怪,自从担任了胡英的秘书,书记基本都叫她“悦”,而不是“余”,在官场如何称呼,其实很有讲究,称呼“名”显然要比称呼“姓”来得亲近。但胡英问她在十面镇有没朋友,她倒是感到奇怪,不知领导为什么这么问。 既然领导问了,她就得答啊,于是道:“对的,有朋友。书记你怎么知道。” 胡英往后一靠,笑道:“刚才开会前,你在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人。散会后,好像又跟谁在告别,所以我才这么猜。”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6章动员大会 余悦顿时脸颊发烫,心道,胡书记的观察真细致啊。虽然她身有大会讲话的任务,却还能察觉到余悦的一些细微动作表示的信息。这一方面明领导随时都在观察她,另一方面也明胡英的确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物,不简单,看来人家当上区委书记可不是盖的。 胡英又问:“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余悦想,对于胡书记千万别隐瞒,于是道:“他以前是党委秘书。” “党委秘书啊,在镇上也算是重要的中层岗位了。那么现在呢?” 余悦道:“现在不是了,前段时间他们进行了中层竞岗,以前的岗位都推倒重来,他没竞争上。” 胡英道:“以前党委秘书,现在没有了职务,难道是他事情没干好,领导和群众不满意?” 余悦本想,这与党委书记不待见他有关系,但一想钟涛与胡英的关系,不便多加评价,就只是道:“具体情况我倒是不了解。” 胡英“哦”了一声就不再话了。心里揣摩:以前党委秘书,应该就是黄少华的人,钟涛肯定不会用黄少华的人的,这也情有可原,但妥善的办法,是另外安排一个职务相当的工作,钟涛却什么都没给,他应该也经过考虑的,别因为不好好处理下属干部关系闹出什么事情来。 余悦想到梁健发来的短信,所以又加了句:“梁健刚才,你的讲话简短、实际,他觉得挺不错。” 胡英:“谢谢你那个朋友。” 下午各片组的大组长找成员开会。梁健所属的是镇南村片组,组长是组织委员傅栋、副组长是石宁、组员分别是梁健、厉峰、莫菲菲、杜顺山、潘林江。组长负责全组工作,副组长是日常推进工作,组员分别跟随一名村干部到自然村上门做拆迁的签约工作。组与组之间要比拼,每个组员包括副组长,都有具体拆迁户数的任务,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否则考核就要减分,签约速度过慢就要作为不合格进行通报。 组织委员在宣读了分组名单后:“大家到了村里,就赶紧熟悉情况、i入状态。考核的事情是镇上定的,分到哪几户是村里定的,都充分考虑了难易程度,大家都是公平的,希望大家全力以赴。镇上考核我们组,我考核各位组员,大家压力传递,完成任务就可以回镇上,完不成就一直呆在村里,大家看着办。” 下午全组人员下村,与村干部见面。 与区里相比,镇上的办公条件就很粗放了,可与镇上相比,村里的办公条件更加粗放了。 村里把一间堆杂物的房间腾空出来,作为镇干部的办公室场所。 村支部书记茅阿宝与镇干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茅阿宝介绍了村里的总拆迁户数,然后把大家分到的动迁任务了,全村拆迁签约总户数在户左右,基本上每人的动迁任务就在户左右。从村里提供的册子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于是大家定,明一早先上门走走看看,摸摸情况再。 镇南片组长傅栋坐镇指挥,他还有组织委员的工作,因此平时只能保证半到村。副组长是石宁和组员梁健、厉峰、莫菲菲、杜顺山、潘林江6人,村里分别配备了六名村干部,再加上自然村上的队长,一同走村入户。 如今不比以往。以前随便走到村里哪户人家,只要是镇干部,人家会客客气气邀你进屋、给你倒茶,现如今没有村干部带领,镇干部恐怕连百姓家门都进不了,人家心里早有个思维定势,镇干部“就是拿百姓的钱不为百姓干事的那批人”。 梁健跟村上的治保委员楼新江一起走村入户。第一上午走了二十户,其中八户都没人,五户的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拆迁的事情做不了主,其他家里有能了算的,情况也很不乐观,大家都前期评估的太低,“某某人家评估价格就比我们高,这样的价格我们不拆的”。 其他组的情况恐怕也不乐观。 下午下班前,组里就走村入户了解到的情况碰了个头。 村书记茅阿宝:“大家都走了,也都看到了,没有人家对评估是满意的,没人觉得自己的房子评估高了,大家都觉得低了,评估低的想再高一点,高的还想再高一点。” 石宁道:“老百姓的胃口是填不满的,更何况还有些是刁民。” 梁健却有不同看法,他:“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一次性作价卖个政府,以后他们就是失地农民,子子孙孙都没有了田地,一次ig交易,大家想多拿一点也是正常的。” 石宁见梁健居然敢反驳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以前梁健好歹也是个党委秘书,如今已经变成一般干部,却还敢跟自己较劲,忿忿地道:“我觉得,我们的立场应该很清楚,那就是完成镇党委政府交给的工作任务,而不是随便听老百姓了算。百姓百姓,百条心,我们是满足不了的,评估是前期镇政府委托其他评估公司完成的,应该是公平公正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是要不断地服人家,评估没有问题,大家早拆迁早便宜。” 梁健道:“完成镇里工作任务是对的,但一味干巴巴的服可能也没用,要人家真心服气才会签协议,老百姓讲究的是实惠。” 石宁见梁健还反驳,更加恼了:“那你该怎么办,难道重新评估?” 组织委员傅栋见石宁有些气气呼呼,就道:“好了,我们今是分析情况,不是拌嘴,其他人再看看有什么情况?” 其他几位也把走访的情况了下,大体也就是对评估价格不太满意。大家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等全部走访完了,再商量一次。 村上没有地方住,大家都下班回家。莫菲菲和厉峰搭梁健的车,莫菲菲道:“今石宁好像吃了火药。” 厉峰对梁健道:“你听出来了吗?他是针对你的。” 梁健道:“我无所谓,我只是就事论事。” 石宁搭着组织委员傅栋的专车回去,如今他是党委秘书,与组织委员走得很近。石宁仍在愤愤不已:“梁健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居然站在村民的立场上,这样怎么推进拆迁工作?” 傅栋道:“下次你别跟他争论了,我实话告诉你,钟书记已经让村里安排最难搞的拆迁户给他,到时候他完不完得成,镇上自然会处置的。” 石宁一听,才心情大快,“有好戏看了。” 傅栋听石宁这么,心想,石宁还是有点不太成熟,想什么什么,于是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只局限我们知道,你别出去。” 因为搭了俩人,梁健把车子开得很平稳。 三个人聊着下午走村中看到的一些异常情况,觉得前期房屋评估中肯定有很多猫腻,才会造成房屋价格高低不一,有些同样的房子,评估下来相差三十来万。老百姓又不是不长眼睛、没生脑子,这种不公平的情况,肯定会造成百姓的极大不满,为动迁工作打下一个滥基础,工作中难度肯定会很大。 聊完了,坐在后座上的莫菲菲,向前倾过身子,靠在前排的椅背上,问梁健和厉峰:“我有一个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请你们帮我权衡一下得失。” 梁健想,莫菲菲前段时间常跑镜州市区,貌似在谈对象。因此,他道:“是不是要嫁人了?” 莫菲菲敲了下他的肩膀:“切。才不是,我没男朋友,嫁谁?难道嫁你啊?” 厉峰哈哈捶着副驾驶的车窗:“好好,以前你不能嫁给他,现在你可以嫁给他了,他刚离了。” 莫菲菲这才想到了梁健离婚的事情,以前开玩笑,没人会当真,现在开这种玩笑,人家就有当真的可能了。莫菲菲赶紧改口:“我才不嫁给他呢,离过婚的我不嫁。” 梁健故意开她玩笑:“刚才是你要嫁给我,不许后悔,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莫菲菲道:“没听过,只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别拿我这个女子开涮了。我真有事情咨询你们。” 厉峰道:“好,好,你看。你们女人的事情,我们不一定懂的。” 着又呵呵诡笑。 莫菲菲道:“我要问的,不是只有女人才会遇上的事情。我想辞职,不干大学生村官了,你们怎么样?” “啊,你要辞职?”梁健喊道。 “你辞职了,以后我们镇上不是没有美女了啊?”厉峰道。 “没有地方是缺少美女的。”莫菲菲道,“快帮我看看,我的主意怎么样?” 梁健道:“我想这要看,你辞职之后,会去哪里?” 莫菲菲道:“镜北房地产公司。” 厉峰道:“这是你们家族企业吗?” 莫菲菲摇头道:“我家出身可是很清白的,贫下中农,家里三代以内近亲绝没有一个资本家的。” 梁健道:“那你在这家企业里,有认识的人?” 莫菲菲道:“没有。” 厉峰:“妮子,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这家企业不是你家的,你也没认识的人,那你去这家企业干什么,他们给你很高的工资?” 莫菲菲道:“先进去,工资不高的,跟现在差不多。”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7章车祸美女 厉峰:“那你去干什么啊?你现在是大学生村官,虽然也不是公务员和事业编制,但毕竟你是大学生,做几年大学生村官,在基层熟悉几年,以后考上公务员和事业人员还是大有可能的,更不准,大学生村官的基层经验以后是提拔干部的必要条件呢。而你到了企业,就变成了企业人员,以后要机关可就难了。而且在企业里,一切都是老板了算,你也许会不适应。” 梁健想,莫菲菲也不是一个特别不成熟的女孩子,做事也不是随心所欲的那种,她既然已经到征求他们意见的时候,那么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于是问道:“你考察过那家企业了吗?要知道如今房地产可不是太景气啊!” 莫菲菲想了想道:“我经过了两个来月的考虑了。近段时间,我常搭你车去镜州市区,就是去了解那家企业的,我问过了里面的一些人,拜访了几个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他们都这家企业内部管理还可以,并不像那些家族企业,员工只要努力还是有一定发展个空间的,弄得好,还可以享受股份。我想现在加入这家房地产企业,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现在是年,我们镜州市房地产不景气。” 厉峰愣住了:“妮子,你是怎么用脑子的啊?既然房地产不景气,你还进入这行业,你是准备做失业游民是?” 莫菲菲道:“我不这么认为。如今房地产业处于低谷,不等于以后都是低谷。我了解了北京、上海、杭州等大城市,目前的房价都在逐年上涨。我们镜州经济发展不如这些一线大城市,因此房地产业发展相对也要慢一拍,但慢一拍不等于上涨不会到来。等房地产全面上扬了,机会早就被那些已经在房地产业里的人抢走了。所以,我想现在加入正式时候,如今因为房产业还不发达,像镜北房产这样的企业急需要人才,给出的发展空间也更大,我想我进去后,用两三年时间争取全面了解这个行业,用五年时间成为其中的股东,到那时候,我猜测房产业也要全线上扬了,我的机会来了。” 厉峰道:“你想得倒是好,只是我看不出你有商业头脑。” 梁健却道:“那可不一定。从刚才菲的那些话中,我倒是觉得她挺有商业头脑的啊,她看到了房地产业发展的可能性。如果你真喜欢从事房地产业,那你就去。” 厉峰喊道:“梁健,你现在鼓励她,以后她搞砸了,不定会怪你的!” 梁健反驳道:“搞砸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并且去做了。如果觉得有机会,不去做,以后钱全部给别人挣去了,不是把自己活活后悔死!” 厉峰道:“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而且风险大,她家里负担也不轻” 莫菲菲打断厉峰,对梁建道:“梁健,谢谢你的鼓励,我会仔细考虑一段时间,然后行动。” 厉峰只能“哎”地叹一声:“难道是我心态老了,再也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冲劲了?” 突然,“忽”地一声,梁健的别克凯越剧烈晃动了下。 接着仨人就见到一辆系宝马像子弹头一样从左边射了出去,拐到了他们正前方就飞快往前窜去了。 “妈的,怎么开车的。”厉峰骂道,显然是被这辆飞车吓了一跳。 还没等梁健发表意见,别克凯越的车身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这次的晃动比前一次更为剧烈。又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掠过去。 等他们看清楚这是一辆白色路虎时,这辆车已经在他们米开外了。 这次他们都没有开骂,而是回头看后面是否还有车子超车。见后面可疑的车辆没了,他们才闹明白,这一辆宝马和一辆路虎是在飙飞车。 “在国道上飚车,这是找玩命啊。”厉峰不满道,“世界上不要命的人还真多。” 莫菲菲道:“这两辆车,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 梁健道:“我估计没有,也许只是想看看宝马和路虎,那一款更拉风。” 厉峰道:“那也得找对地方啊,他们不要命没关系,别把别人牵扯进去就行。” 这两辆车只剩下了的点,他们也就不放在心上,继续开着车回家。 白色路虎车上一个年轻女人,二十来岁,橘红色短发,脸孔精致而线条分明,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面那辆宝马车。脚下的油门,使劲往下踩去,路虎车本身冲劲极大,发动机中石油飞快喷射而出,迅速转化为车辆前行所需的能量。 她与前面的宝马车,在二十分钟之前还毫无瓜葛。她是一个人驾驶着路虎车毫无目的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遇上一个疯子开着宝马,开到她的边上,摇下车窗,朝她吹口哨、调笑。 对于这些开着宝马车就不知自己是谁的混蛋,她向来不愿理睬。但那个家伙偏偏不知好歹,将车子超到了她前面突然来了个急刹,害得她把刹车踩到了底,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早就已经成功追尾。她骂着b,但想着自己是出来散心的,也就不再跟前面的宝马斤斤计较,算是给一个混蛋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想到她不计较,反而助长了人家吃定她的气焰,又慢下来,摇下车窗,朝这边喊道:“妞,长得不错嘛,要不跟大哥去玩玩?” 她瞟了眼那个家伙,一个长着肌肉、梳着鞭子的四十左右的男的。她心道,以为自己长点肉就是施瓦辛格了!她还是克制着不去理他。 那男的就更加肆无忌惮,朝这边喊道:“婊子,反正你已经人尽可夫的了,多老子一个也不多!” 忍无可忍的项瑾,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示一下对他的蔑视了。她猛然打转方向盘,路虎从侧面向着宝马碰撞过去。 宝马男为表潇洒,左侧手臂一直放在窗外轻拍着车门,眼看路虎碰撞过来,左臂有可能与身体永远告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缩起了手臂。“嘭”地一声,路虎右侧与宝马左侧强烈撞i,宝马往右边斜去三四米远,差点翻入国道路边沟里。 项瑾这是火气上来了,不想就此便宜了那宝马男,做事就要做到底,不把宝马男进入残障人士行列,也至少废了他的那辆系宝马。 宝马男的宝马车,本就是从朋友那借来过过干瘾的,见爱车车门已经被撞凹进来,不知如何收场,又见路虎再次迎头痛击,赶紧踩下油门想要逃之夭夭。可项瑾紧追不舍,一路狂追。宝马男在心里暗暗叫苦,“别追我了,别追我了。我早前干嘛要去惹这疯婆子啊!” 两辆车连续超过了梁健他们的别克车,向前飚去。 项瑾越追越近,从尾部撞击宝马,宝马被拱了拱,又想溜走。路虎又追了上去,从侧面夹击。项瑾:“我让你再耍宝!” 眼睛一不留神,国道上忽然冒出一个老妇女携带着一个男孩,横穿马路。眼看,被项瑾夹击的宝马就得撞上这两人。 项瑾心中喊道:“没事,横穿什么马路啊。” 她不忍心看着一老一当场毙命,赶紧踩下油门,冲到宝马前面一脚急刹,硬生生地挡在宝马前面,使得宝马追尾把路虎ig向前。这个过程中项瑾又调整方向,两辆车从横穿马路的老少身后插过,项瑾的车子直接撞到了一根行道树上,宝马车撞在路虎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一老一没有魂飞魄散,也早已经吓得只剩下半条命。老太婆抱着男孩,一路喊“以后再也不横穿马路了!”很快消失在了国道上,不见踪影。 由于猛烈的撞击,项瑾感觉手臂和腿骨都钻心剧痛,她瞧见边上的宝马又启动了,慢吞吞地往前面开去。她心道:“便宜你这子了。” 在几十米外,梁健三人几乎眼睁睁看着这起交通事故的发生。 梁健赶紧跳下车,跑到那辆路虎边上,看到里面是一位受伤的漂亮女孩。他问道:“要替你报警吗?” 女孩摇摇头,额头缀满汗珠:“送我去医院,别报警,我自己处理。” 厉峰一把拉住梁健道:“她别报警,让你送她去医院?到时候赖你身上怎么办?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事情都有,太多陷阱等着你钻了。” 梁健第一反应是厉峰得也不无道理。但看到项瑾痛苦的表情,和求他别报警的模样,梁健道:“你们辆可以给我作证,是不是?” 莫菲菲道:“可以,你快送她去医院。” 梁健打开了车门,让女孩子出来,女孩却皱着眉头、冒着冷汗,挥着手:“我动不了,我的左手和右腿好像断了,动不了了。你们还是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别让我使力了。最简单的是,你们来个人把我抱出去。” 梁健没想到女孩这么要求,还不置可否。 莫菲菲见女孩主动要人抱,她心里就不愿意梁健去抱一个陌生女孩,就喊:“厉峰,你过来,把人家美女抱梁健车上去。” 厉峰蹬蹬跑过来,见受伤的女孩的确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心里早有抱一抱的冲动。可一想,如果人家美女是装的,这一抱以后吃定了他该怎么办,这种风险他可不能冒。只好忍痛割爱道:“还是算了,我昨打球,手臂受伤,梁健还是你抱。”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8章住院手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厉峰是怕事不肯抱,莫菲菲也是女孩子,让她抱总过于不去,于是梁健只好自己动手。梁健将车门开到最大,将一只手臂伸到女孩子的腰间,她紫色衣衫下的肌肤富有生机和弹性。女孩缩了下脖子,顿时脸上羞红。 梁健问:“怎么了?” 女孩道:“你动作别这么轻好不好,痒。” 厉峰在一边笑道:“梁健,不是让你摸,是让你抱。别轻手轻脚的。” 莫菲菲狠狠地瞪了厉峰一眼,不知为什么,她看到梁健抱其他女孩子,心里就有种酸酸的不痛快,她甚至宁可自己就是那个受伤的女孩子。莫菲菲有点闹不清到底自己是怎么了。 梁健没去理会厉峰,另一条胳膊,继续伸到女孩的腿弯下面,手臂不可避免地触到了女孩的大腿,女孩又缩了缩腿。 梁健在这一触一碰之间,也有些心跳加快。加之,与女孩距离接触后,从她身上散发淡淡的香味传来,好似体香,又好似香水,总之闻起来非常舒服。 梁健稳住心神,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她从这辆车里弄出来,送去医院。别再胡思乱想。梁健左手握住了女孩腿弯,顿觉有一丝湿乎乎的感觉,连忙将手缩回来一看,是殷红的血迹。她的腿部出血了。 梁健没时间多想,赶紧重新伸过手臂,尽量避开受伤的位置,这样手臂只能紧紧抱着女孩大腿和臀部过度的部位,从车子里心翼翼地托了出来。 “啊,痛!”女孩子喊道。 “痛了,刚才飚飞车多舒服啊!”厉峰跟在后面风凉话。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居然看一个女孩子受伤,不肯抱,还风凉话。”女孩终于忍不住针锋相对。 厉峰见女孩凶巴巴的,又看她实在疼得不轻,也就不再跟她计较,独自走到前面,坐在了副驾驶上。 梁健把女孩子放在后座上,莫菲菲微微扶着她。女孩了声“谢谢”,靠在座位上皱起了眉头休息。 梁健准备开车时,莫菲菲道:“等等。”然后问女孩子,“你车上,有没什么贵重物品,需要拿走?” 女孩道:“哦,哦,忘了,就一个包,谁帮我去拿过来?” 几个人都朝厉峰看,厉峰见自己都没做什么,只好极不情愿地去帮女孩子把包拿来了,他道:“好人做到底,我留下来打电话,让人把你的车拖镜州路虎4店去?” 女孩道:“其实你人还不错嘛,谢谢了。” 厉峰听到美女称赞,心里顿时美滋滋,他刚才在车上找到了行驶证等证件,看着道,“我留下来,你们先走。你的驾驶证、行驶证和保险卡,我留下了。原来,你叫项瑾,这个名字还不错嘛。” 梁健和莫菲菲把项瑾送到了镜州市第一医院,先到急诊经过了手续繁杂的检验。其他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左手和右腿有骨折情况,需要住院治疗。先前各种挂号、等费用,都由梁健垫付了,这会要正式住院,遇到了押金的问题。项瑾道:“我有卡,密码我告诉你。” 梁健拿着项瑾的卡,到了付费的柜台上,刷了卡,输入了密码,收费员道:“卡已经冻结了。” 梁健问她有没搞错,收费员又让他刷了一次,出现的信息仍然是冻结。 梁健把情况给项瑾了,项瑾伸了伸舌头道:“没想到,冻结得这么快啊!这可怎么办?” 梁健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卡,或者现金没?” 项瑾道:“我是匆匆忙忙出来溜达的,想到带一张卡就够了,现金我只有块,估计不够?要不,你先帮我垫付了?到时候,我再还给你?” 莫菲菲赶紧把梁健拉到了一边:“会不会,真像厉峰的,这个女的有问题,到时候她会不会赖着你啊?” 梁健也正为这事犯愁,“可我们都已经把她弄到医院了,如果就这么扔下她不管,恐怕也不是办法?何况她那辆车是路虎,家里应该有钱的,等我们给她办了住院,让她联系她家里人,再看情况。” 莫菲菲道:“即使,这辆路虎车是她的,也不能保证,她以后不找你麻烦。她可以,车祸是你造成的,否则你干嘛送她到医院来呢?我想,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最保险的做法,我觉得,让她先给他家里人挂个电话,联系到了她家里人,我们在电话里先把情况清楚了,再代她办入院手续。” 梁健想想,莫菲菲得也有道理。这时,项瑾已经等得不受不了,坐在轮椅上东张西望了一番后,冲他们喊道:“喂,你们在商量什么啊?我都快疼死了。” 梁健和莫菲菲走过去,梁健道:“我们想先请你跟你家里人联系一下,等我们在电话里跟你家人几句,再帮你办住院手续。也好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出事了。” 项瑾一听要跟她家里人联系,连忙道:“哦,不,不,千万别。我可不想我家里人知道我在镜州,千万不可以。” 莫菲菲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出了车祸,你家里人看你不回去,又不知道你在哪,那还不得急死?” 项瑾连忙否定:“不,他们不会知道我出事的,我我出来晃晃的,他们不会担心。你们是不是担心我还不了你们押金啊,我有路虎车,把车抵押这里总行了。” 梁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希望你家里人能够知道,也好有人过来照顾你,或者接回去。” 女孩子不话,顿了会突然发作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是嫌我麻烦了是不是,想把我放医院一走了之了对不对。好,好,你们走,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我找别人帮忙,你们走,你们走!” 项瑾坐在轮椅里,用那没受伤的手拼命滚动着轮子,向着身边的人喊道:“请帮帮我办理住院手续,请帮帮我。” 住院大厅中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瞟瞟项瑾,纷纷躲开了。项瑾滚动了轮子追上去,他们又如躲避苍蝇一样逃得更远,使得项瑾在大厅中央转圈圈,却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服的年轻人走近去,他仔细听了项瑾话,项瑾看着他感到了一丝希望之光。那个年轻人听了一会,摇了摇头,又走开了,项瑾追上去,那人百米冲刺一样逃,中途摔了一跤,他连忙从地上撑了起来,就跑出了旋转门。 项瑾看了看周围,忽然精致的脸蛋埋在双手之中哭了起来。 梁健缓缓向项瑾走去,莫菲菲这次没有阻拦,也跟着走过去。 梁健轻轻推动项瑾的轮椅:“走,我们去办住院手续。” 项瑾抬起了脑袋:“你现在不怕我还不了你们钱了?” 梁健道:“不用你还。” 莫菲菲用手拍了拍梁健手臂,示意他别乱承诺。梁健回头看了她一眼,没事。 莫菲菲心想,我怎么就没碰到过这么好的事情呢? 项瑾破涕为笑:“你别担心,我会还你钱,即使还不了钱,也会还你别的东西。” 莫菲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还别的东西是什么?这里面内容可多了。只听梁健又道:“什么都不用还。” 项瑾的心情就如夏的雷阵雨,雨只下一阵过去,就又是艳阳高照了,听她道:“今,还真难得的遇上好人嘞。” 莫菲菲道:“明你运气不错。” 项瑾道:“你们运气也不错,我也是好人。” 对于项瑾的大言不惭,梁健和莫菲菲都无话可,毕竟她比他俩都更年轻一点,只当她是心理还不成熟。 办完了住院手续,项瑾的病房是在7楼的7病区,与黄少华所在的18楼是同一栋住院楼。 项瑾躺在了病床上,手臂上挂着吊针,医生,要先消炎,再看情况,到底是做手术,还是上石膏。 项瑾:“我不做手术。” 医生没多就走了。 项瑾又问了他们各自名字和工作单位。梁健和莫菲菲觉得也没什么需要保留,就告诉了她。他们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当他们问她哪里人和工作单位时,她:“我先不告诉你们,我怕你们查出我的来历,到时候通知我家里人。以后条件成熟,我会告诉你们的。” 梁健和莫菲菲只好摇头。 项瑾又问道:“你们在乡镇工作是不是很有趣的,整逛逛村子,喝喝酒?” 梁健道:“你只有干了才知道。” 项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看你们的工作就跟我的**不离十。我从跟着我老爸,他可是哪里都干过,所以我也就了解一些啦。” 梁健道:“你老爸哪里都干过?难道还干过省委书记?” 莫菲菲也笑道:“难不成还是中央领导?” 项瑾像是感觉自己漏了什么,赶紧转换话题,“你们待会是不是就要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 梁健也不跟她争,道:“我会替你叫一女护工,白她会照顾你,晚上我会来看看你,我有一个老领导也在18楼住院,顺道就都看了。” 项瑾道:“你下次来,能不能帮我带点东西?” 梁健道:“什么东西?” 项瑾:“等我想想,我列个单子给你。”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59章拆迁黑幕 安顿好项瑾,莫菲菲今还约了人了解镜北房产公司情况,早点走了。厉峰打了电话过来,项瑾的路虎车已经去4店修理了,他,路虎果然是辆好车,把行道树撞倒,就发动机盖稍微有些往上翘,其他没什么大毛病,估计没几就可以出店了。到时候他去帮助开回来,让他也享受下驾驶路虎的感觉。并且,晚了也不过来了,找个时间再来看美女项瑾。 八点多,梁健才想起没吃晚饭,问项瑾想吃什么,项瑾其他都吃不下,想喝点粥。梁健想起了一个粥摊蛮有名,就去买了两碗粥和一碟咸菜。两人都吃了。 梁健请来一位女陪护,叫刘阿姨。刘阿姨见他们凑在一起把粥吃完,笑着道:“你们两口真让人羡慕,这么恩爱。” 项瑾差点把手中的塑料粥碗打翻,赶紧纠正道:“刘阿姨,别,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们是两口啊?” 刘阿姨没半点吃惊,根本不想改半句口:“如果现在还不是,那以后总该是的。要不他梁健一个伙子,放着大好夜生活不过,在这里陪着你干嘛?” 项瑾被的简直有些无话口,转向梁健道:“喂,梁健,你赶紧告诉刘阿姨,我们可不是啥两口,以后也不是。别让人家误会了。” 梁健呵呵笑着,故意使坏:“我再怎么解释,也要人家刘阿姨相信才行啊。” 刘阿姨也故意逗乐:“不用了,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你们不是两口的。” 项瑾无语,撅着嘴巴。 项瑾毕竟受了伤,身体在发炎,看了几分钟从花板挂下来的电视,就睡着了。 趁项瑾睡熟,刘阿姨道:“我看出来了,你们真不是两口。不过,伙子,我看你也没结婚。” 梁健道:“为什么这么?” 刘阿姨道:“你的衣领都皱皱的,衣服该是自己洗自己晾的,男人晾的衣服不考究,衣领都皱皱的。有个老婆,帮你洗衣服,你的衣领就不会皱巴巴了。” 梁健笑道:“那是你们这个时代,现如今很多家庭都是男的做家务,衣服和内裤都是男的洗。” 刘阿姨摇摇头:“时代变了。要真这样,我看你们男的还真不结婚好。不过,项瑾这女孩真不错,我过来人,看得懂。” 笑了一阵,梁健要去18楼看个人。刘阿姨,你放心,这里有我照看。 黄少华依然没醒,戴娟显得疲倦。梁健没有告诉她救了一个车祸女孩的事情,只是让她休息一会,自己陪着黄少华。中间他也撑不住打了几分钟的瞌睡,幸好黄少华很平稳,直到第二清晨。 上午,梁健、厉峰和莫菲菲都没有去镇上,直接到了村里。村书记茅阿宝对他们:“今大家辛苦点,把任务数都跑一遍,看看情况,探探老百姓的口风,镇上对于走访情况要统计。” 动迁组除了组长傅栋,其他人员都下村走访。陪同梁健一起走访农户的是治保委员楼新江。走访中只要有人在的农户,都在抱怨前期评估不公平,评估价格太低。开初梁健还仔细询问和听取,听得多了,就有些审美疲劳,加上到了村上基本就是步行,体力消耗比较厉害,到了中午十二点多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治保委员楼新江提出到他家里吃午饭。村民组长费新也就到楼新江家吃饭,反正都这个时候了,再回到村部也没有饭吃了。 三个人就往楼新江家的方向走。梁健这是第一次到村干部家吃饭,对于楼新江家到底是个啥样脑袋里转了几个圈,还是没想出来。 他们走到一个水塘边上,楼新江道:“前面就是我家了。” 楼新江家坐落在村口,三楼三底的房子还蛮气派。一楼楼前还搭出一溜遮阳棚。到了屋前,才发现房子里停着几排的摩托车。原来楼新江还有自己的产业,招牌写着“新江车行”。 楼新江进屋,让家里人准备酒菜,让队长费新陪他在四方桌边坐下来,先喝点茶。梁健表示惊讶,队长费新道:“楼新江是我们村上的老板,他摩托车生意做了好几年了,挣了不少钱。附近村上的摩托车基本都从他那里买,还有其他镇上的人专门赶来这里买,他这里价格比较公道,售后服务也跟得上。” 梁健有些意外:“他摩托车生意做得那么好,干嘛还在村里混啊?村里工资能有多少?” 费新道:“村里工资没几个钱,一个月一千都不到。” 梁健:“那这是干嘛呢?” 费新笑道:“你还是呆会问他自己。” 听费新不,梁健倒有些心了,不定背后有啥特殊原因。酒菜上来后,他也就没马上问。 楼新江家里女儿上学去了,父母和妻子都已经吃过饭。他老婆见来客人了,只好重新做菜给他们吃。果然是老板娘,身上穿金戴银,但还是入得了厨房,楼新江吩咐她做的菜,她都做了,端出来还一个劲地道歉:“他都不早一下,今没准备,菜不好,将就着吃。” 梁健和费新都客气道:“已经很好了,我们就填填肚子。” 楼新江道:“我们来点酒。” 梁健道:“中午,酒就算了。” 楼新江道:“那可不行,头一回来我家里,不喝酒咋行?” 队长费新向来好酒,一见酒眼睛就发绿,该是有酒瘾的人。农村里讲义气,喝酒也是检验义气的一个方面。梁健想,如果这时不喝,反而把他们兴致给败了,以后要他们帮自己干活人家也不肯理了。梁健于是索性把酒拿了过来,拧开了酒瓶,给大家倒酒。 上的是三十五块钱一瓶的泰山特曲,这种酒在当时很流行。泰山特曲是山东酒,在山东地区只有高度,没有低度的,据这是泰山酒厂专为迎合南方人的口味研制的低度酒。这种酒喝在嘴巴里有些甜丝丝、微微辣,口感还不错。但酒不是很好,也是肯定的。 喝着这个酒,梁健想起以往跟着黄少华,每次出去喝酒,不是几百块钱一瓶的红酒,就是剑南春,有几次喝的是五粮液。喝着这个酒,比不上那种高档,也有种特别的滋味。 三个人喝着酒,吃着农家菜,看看路边的农田,谈话也更加随意。 三瓶半斤装的酒喝完了,楼新江又去拿了一瓶出来,分入了每个人的杯子里:“我们来干一个!干了这杯酒,就是兄弟了。” 队长费新也道:“我们都是土包子,可是我们讲义气,只要梁健你不嫌弃,我们认个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们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梁健道:“那谢谢两位大哥了。” 着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了。梁健平时没酒瘾,但一旦喝起来,在关键时候也是不要命的。 楼新江和费新相视道了声“爽”,把酒给喝了。 因为喝了酒,梁健原本一些不敢问的话,也问了:“新江,你摩托车生意做得也不错,每个月收入不菲,干嘛还在村里干,一个月一千不到的工资,那么点钱何必呢!” 楼新江喝了酒脸上红红的:“在村里干支部委员,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镇南村是个合并村,由几个村并在一起成为现在的规模,我们第二自然村,如果我不去村里干,就没有一个像样的人去干了,到时候涉及到我们这里的政策就要吃亏,大家都推举我去干,我是带着第二村百姓的担子去的。第二个原因,我个人也有点的野心,我想当镇南村的支部书记。” 梁健没想到楼新江在政治上还有野心,笑道:“当一个支部书记有什么好的啊?跟你的产业相比差远了。” 队长费新插话道:“不是这么讲。产业是产业,当书记,是当书记。我们都很支持他当这个书记。” 楼新江道:“这个书记,我不是当给别人看,我是要当给现任的村支部书记茅阿宝看。” “当给茅阿宝看?”梁健不明白了。 楼新江道:“茅阿宝在并村前,是第一村的人,他占着村书记的位置很多年来。这几年来,他没给村民办过什么好事,尽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好处。老百姓反映很大,但他跟镇上钟涛书记关系好,大家反映和举报都没把他搞下来。我进了村后,因为我有经济实力,百姓支持我,他更加有危机感,所以在分工的时候,他尽量把我往后压,分治保委员的工作给我。对上,他推荐干部、学习培训,一律安排别人去,就是要不让我冒出头来。可是,我偏不姓邪了,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拿到村书记的位置。” 听了楼新江的话,梁健有些将信将疑,不知他的有几分是实,但还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道:“你的冲劲很好。” 楼新江道:“有机会,你也帮我在镇上领导那里。” 知道了楼新江的用意,梁健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处境,他道:“实话,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以前我担任党委秘书的时候,倒是可以替你的,可如今,你看我被安排到村里来拆迁了。” 楼新江却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你现在处境也不好,你以前给黄书记当秘书,我们都知道。现在钟涛上去了,他肯定不会喜欢你。不过,我相信,凭你这么年轻、又有能力,肯定有重新上位的一。有句话怎么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搞摩托出产业开头几年都是亏本,现在好了。我相信你!”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0章麻烦清单 梁健:“谢谢你看得起我。” 楼新江突然又靠近梁健道:“关于拆迁分户的安排中,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梁健忙问:“是什么?” 楼新江道:“分给你的户里,基本包含了全村最难搞的几户,不定以后就是钉子户,如果按照拆迁进度来考核,对你很不利。” 梁健道:“,那是谁想要这么为难我?” 楼新江道:“是茅阿宝,我想他也是听从镇上的意见,才给你安排那些钉子户。” 梁健怒道:“他们是想整我!” 楼新江道:“你放心,我们是兄弟,这里面大部分户数,我搞得定,因为他们大部分都在我这里买过摩托车,以后修理和年审都得求我。只是有七户人家,我可能搞不定,他们都是茅阿宝家的亲戚,他们都听茅阿宝的。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 下班前,动迁组碰了下村走访的情况,填了表格各自回家。接下来几,就要真枪实箭去做老百姓的工作,签订拆迁协议了。 晚上莫菲菲没有来城里,厉峰顺路跟着梁健一起来看项瑾。 厉峰多次称赞项瑾的路虎车质量好,经撞。项瑾,“车不是用来撞的。”了会,项瑾听出了厉峰想开几次路虎的愿望,就道,如果车修好了,我还不能开,就借给你开几。厉峰若获圣旨,满脸笑容,连着去给项瑾买吃的,只要她得出想吃些什么。项瑾想吃披萨,厉峰就屁颠颠去了。 看护刘阿姨道:“医生来过了,看了消炎情况,又看了片子,项瑾年纪轻,不开刀问题也不大,上了石膏,就可以出院。但起码一个半月不能大幅活动,要在家里休养。” 梁健听了先是觉得好,毕竟靠身体自身修复要比动刀好。接着,又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项瑾到哪里去休养?她不愿意他们打电话给他家人,那总得找个地方。 项瑾看出梁健如有所思,问道:“你怎么了,在单位受气了?” 梁健看出她一副关心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跟她提去哪里休养的事情,于是道:“乡镇工作不好干啊。” 项瑾:“领导不待见啊?” 领导不待见的事情倒是事实,梁健道:“被你猜着了。” 项瑾挥挥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事情,事情。如果不是我现在跟早帮你解决了。不过,也问题不大,我到时候教你几招,准能把你领导治得服服帖帖的。” 梁健不知她来的哪门子本事,也不计较:“那先谢谢了。” 没想到这一谢,项瑾就顺杆子往上爬了:“别谢我,帮我把这单子上的东西买来就成了。” 前一项瑾就过要列个让梁健买东西的单子。梁健把单子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名目就有些傻眼了。 单子上列着: 1、女外套一件; 、连衣裙一套; 、阿迪达斯运动鞋两双; 4、蕾i边内裤三件; 、沐浴肥皂一块; 6、干净浴巾一条; 7、卫生巾盒; 8、笔记本电脑一台; 9、万能充电器一个; 1、新床上用品一套; 11、钢琴一架。 梁健原以为要他买的东西,只是些日用品罢了,没想到,她的单子上,既有穿的、也有洗的,还有用的、弹的,完全是一副打持久战的做派了。 梁健问道:“这么多东西,用得着吗?” 项瑾一个食指在耳朵边上点点道:“绝对用得着,我的腿不是要上石膏吗?等出了医院,就得长期与休养的日子做斗争了,这些东西只嫌少,不嫌多,少的话以后再补,今就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梁健无语叹道:“还要补充?算了,这点东西我都不一定能弄齐,比如钢琴,我这辈子只见过,没碰过。” 项瑾道:“见过就行,好歹不是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嘛。只要你认识,就有办法搞到。” 梁健头皮发麻,如果唤作别人,他可能早就发作了,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素昧平生,你支使我这支使我那,你像样吗?可梁健对项瑾却偏偏不出这话,一方面是看到她腿上骨折,伤病员一个,不想刺激她;另一方面,可能他就是狠不下心对她些不中听的,他有时候想,也许在他与她之间,就是有那么些缘分,否则为什么偏偏她出车祸被他撞见了呢? 项瑾瞪大了清澈的眼睛,好奇地道:“你又在想什么心思?” 梁健道:“我在想去哪里弄这些东西。” 项瑾:“别急,面包总会有的。” 梁健没好气地道:“对你来,面包当然总会有的,因为有人替你去办嘛。” 项瑾:“你的面包也会有的,我过了,我会还你的。” 梁健:“如果要你还的话,我早就把你当作女奴贩卖了,钱来的还快点。” 项瑾:“没看出你是人贩子,伪装得还可以嘛。” 梁健:“那是。” 项瑾:“今你还上18楼去吗?” 梁健:“要去。” 项瑾好似来了点兴趣:“那是你谁啊?” 梁健:“原十面镇党委书记,我的老领导。”梁健把黄少华的一些情况,简略了下。 项瑾道:“关键是要他能够尽快醒过来,昏迷时间过长成了植物人就麻烦了。他如果醒过来,脑袋里血块溶解的事情,我也许能帮点忙,我认识一些医生。” 梁健:“问题是他现在还没醒啊。” 项瑾:“那你们努力啊,要在他耳边多话,尽量他感兴趣的话,你们都好好想想。” 梁健想,这谈何容易啊。 梁健推开18楼黄少华的病房时,意外地发现戴娟在黄少华枕边默默地抽泣。 最开始戴娟坚持要自己照顾黄少华,都没有叫陪护,后来在梁健的劝下,加之她也感到身体吃不消,才同意了叫陪护,分担了一些精力。叫了陪护后,戴娟照顾的任务应该减轻了不少,至少可以每睡上几个时。这时候戴娟的抽泣,让梁健担心了起来,他轻轻推门i入。 一见梁健进去,戴娟赶紧拭干了眼泪,挤出笑容来道:“梁健,你来啦。” “戴姐,你眼睛红红的,这是怎么了?”梁健关切地问,“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分担的一定会分担。” 戴娟道:“你已经帮我们分担不少了。有些人,见少华昏迷不醒,我打电话去让他们帮帮忙,他们都支支吾吾,找各种理由推托了。只有你,一如既往地关照我们。” 自从梁健经常来照顾黄少华,戴娟对梁健的感情更加亲切,其实心底里把梁健当成了亲侄子一样看待。如果某一黄少华能够恢复健康,重回岗位,她一定会让黄少华毕其功于帮助梁健。只是目前,黄少华却还是这个模样,下午医生还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她本不想告诉梁健,但看到梁健这么关心,心里又特别难受,就向梁健倾吐了出来:“下午,主治医生来过了,,如果这两少华还是醒不来,错过了醒来的最佳时期,拖下去就危险了,不定以后有变成植物人的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也紧张了。他瞧瞧失去意识的黄少华,他安详的脸孔,却隐含着永远无法恢复意识的危险。梁健知道,这两医生们在不断通过药物方面努力,戴娟肯定也不停地跟“熟睡”中的黄少华话,两方面的努力都没有效果,接下去还有什么办法?梁健也感到茫然忽然,他想到了黄少华的女儿黄依婷。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梁健看去,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孩,从外面轻轻地走进来。她身材高挑,鼻梁挺拔,眼睛透亮透亮,眼神中带着一份担忧,头发上有一丝潮湿,仿佛是匆匆赶来,连头发都不及吹干。而眼神中的一份担忧,发丝的一份湿漉,却使得她的青春靓丽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地更有张力。 戴娟介绍道:“这是依婷,今考完试,刚从上海赶回来。” 梁健以前见过黄依婷一面,但那也是两年前,当时她大概是19岁,如今大约是1岁左右,如今的黄依婷,比当年的她,脱了些幼稚,多了些成熟,而这份成熟使她的青春更加蓬勃迸发了。 尽管觉得黄依婷很漂亮,但梁健并没有多看,而是客气地道:“依婷回来就好了。” 依婷却突然道:“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几句话。” 梁健非常惊讶,黄依婷一进来就要单独出去和他话,他不由朝戴娟望去。戴娟微笑着,朝梁健点了点头。 梁健只好跟着黄依婷来到了病房外面。 病房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些病人的家属坐在塑料座椅上,还有些没有铺位的病人躺在走廊临时搭建的病床上。与此相比,黄少华享受的单间病房条件已算是优越,这也跟黄少华是领导干部有关系。 走廊里没适合谈话的地方。 黄依婷对他:“你跟我来。” 梁健满是狐疑地跟着黄依婷走。黄依婷穿过了走廊,来到安全出口,然后沿着楼梯往上走。 他们所在的是18楼,整个住院部最高是19楼,看来黄依婷是要带他走到楼顶上去。 梁健觉得这有些奇怪,但黄依婷是黄少华的女儿,且有话跟他讲,他只好紧紧地跟上去。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1章天台示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他们来到了住院部的楼顶平台上。 平台四周是及胸的护墙,向外望去,城市的灯光尽收眼底。梁健有些恍惚,仿佛他们不是在一个医院的平台上,而在一个观光大楼上欣赏城市美景。 黄依婷靠着护墙,朝着远处望去。 梁健不敢去瞧依婷曼妙的身材,尽量冷静地问道:“依婷,你有什么话要跟我?” 黄依婷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看着远处的灯火。 梁健也没有催她。 过了好一会,黄依婷才猛然转过身来,眼睛汪汪地盯着梁健:“如果我嫁给你,你会要我吗?” 听到黄依婷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梁健毫无心理准备,出来的竟是一句:“依婷,你在什么啊!” 黄依婷仍眼神湿润地瞧着梁健:“梁健,我是认真的。” 梁健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黄依婷,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话注意分寸:“依婷,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跟我这句话,我都能理解。但我们俩并不熟悉,如果没有弄错,我在两年前才见过你一面” 黄依婷打断道:“这我知道。尽管你不了解我,可我其实了解你。我听妈妈了,这些,很多人都因为我爸病了,而疏远我们,只有你一直陪伴左右。以前,我老爸老跟我讲,你怎么、怎么好,现在我妈夸你夸得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梁健有些哭笑不得:“依婷,世界上好人多得是了,你总不能因为谁是一个好人,就要嫁给他。这不合逻辑。” 黄依婷辩解道:“我不是根据逻辑,而是根据感情。” 梁健道:“要讲感情的话,我们俩接触很少。而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刚离婚才没几个月,而你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黄依婷道:“年龄不是问题,离婚也不是距离。我妈了,你对我们这么好,如果你娶了我,我保证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梁健这算弄明白一些了,依婷今如此冲动的表态,肯定跟戴姐在她面前了些什么有关系。她是想要以此来表达对他的感谢。 明白了这一点,梁健就道:“依婷,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对你们家好的。我跟了黄书记这么几年,这份感情想抹也抹不去的。至于你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有听到。你看,台上景色这么美,我就把你刚才的那些话当作台美景的一部分,但我下了楼,美景就留在这里不会带走” 黄依婷冷静下来想了想,冲动的表态也许真跟妈妈了什么有关系。看到梁健婉拒了,她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对梁健增加了几分好感。她对自己的美貌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在学校里她的回头率是很高的,今也许自己是太过直白,让梁健误会了她仅仅是因为他对他们家好,她才产生了要嫁给他的想法。其实,她从心底里对梁健也有好感,只是她不知如何表达,因为从来都是人家向她表白。 梁健转换话题道:“你雅思考得如何?” 黄依婷道:“我认真学了很久,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梁健问:“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黄依婷不无失落地道:“我爸爸这样,我恐怕出不了国了。” 梁健道:“我相信你爸会好起来的,你出国的事情应该按原计划进行,办法总是有的。” 黄依婷瞧着梁健淡定的眼神,原本已经逐渐远去的出国梦,仿佛又拉近了许多。她只能回答:“谢谢。” “你想在楼顶多呆一会,还是跟我一起下去?”梁健问道。 黄依婷看了看四周的夜景,道:“等等,我也下去。” 病房里,戴姐黯然神伤地瞧着沉睡中的黄少华。 梁健注意到,戴姐今双眼凹陷得厉害,脸色也很不好看,神情更是昏暗。梁健不知道医生跟她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戴姐非常担心黄少华的处境。 但目前,梁健也没有办法,加之戴姐和黄依婷母女都在病房,他再留下来显得多余又不方便,于是他提出回楼下,并跟他们自己一个朋友也在7楼住院,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他,他可以马上赶上来,楼上楼下,挺方便的。 第二日,梁健上午到了村里走访,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和队长费新道:“兄弟,下午你该干嘛干嘛去,签协议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了,除了茅阿宝亲戚那几户,其他几十户我们都有把握。村民的事情用我们村民的办法来解决反而方便,你一镇干部在这儿,村里人想法就多了。” 下午项瑾的腿和手臂要上石膏,于是梁健也不客气了,他把任务交给了楼新江和费新,自己做甩手掌柜,回到了镜州市第一医院。心想,没想到下了村比在镇上工作还要闲,看来一个好汉三个帮,做人还是要有兄弟。 下午的石膏上得很顺利。 完了,项瑾轻抬了下手和腿,对梁健道:“这会我真成了伤病员了。” 梁健道:“伤病员的时候,你看起来还是挺威武嘛。” 项瑾听他这么,嘿嘿笑,晃动刚上石膏的手:“像不像一副战甲?” 边上的刘阿姨赶紧道:“喂喂,别乱动了。谁上了石膏像你这样的,快放下来。” 刘阿姨话,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直来直去。项瑾倒是喜欢她这样,私下里跟刘阿姨过,出了院到时候还请她来帮忙。刘阿姨见项瑾不难伺候,不像有些病人,不仅要替他倒屎接尿,还时不时向你发脾气,压根儿不把你当人看。因此,赶紧答应了项瑾。现在的问题是,两后出院了,项瑾去哪里休养? 对于这个无法逃避的问题,项瑾伺机而动。 倒了傍晚十分,时机终于来了。 梁健的朋友厉峰走进了病房,一看项瑾上了石膏,心头大喜道:“嘿,石膏已经上了啊?不错不错。” 梁健道:“厉峰,你的什么话啊,人家上了石膏,你什么‘不错’。” 厉峰是看到项瑾上了石膏,拆卸下来少也要一两个月,这期间他就有希望使用项瑾的路虎车了。他自知幸灾乐祸、话有误,赶紧改口道:“我是,这个石膏上得很好,项瑾就能早点出院。” 项瑾见机会来了,对厉峰道:“我那辆路虎车马上要修好了?” 厉峰道:“昨电话给我了,明一早就可以提车了。” 项瑾道:“那好,车子你去提,这段日子,你开,车子放着不开也不好。” 厉峰欣喜若狂:“这话的对,车子不开,就等着生锈,我来帮你活动车子。” 项瑾道:“就这么办。只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 厉峰忙问道:“请。” 项瑾:“我这两就出院,出了院,我去哪里休养比较好呢?” 项瑾口中问厉峰,目光朝着梁健那边撇。 厉峰马上会意了,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住梁健家了啊。” 梁健吓了一大跳,忙道:“等等,等等,厉峰,你在什么?” 厉峰这时有路虎车垫底,话就硬气了:“我想项瑾是你救过来的,她现在要出院休养,理应到你家里啊。” 梁健无语,知道厉峰已经被项瑾的路虎车收买,于是改问边上的刘阿姨:“刘阿姨,你知道,项瑾和我不是两口,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在医院我照看了她,如今她出院了,应该回家去,不是到我这里来对不对?” 刘阿姨瞄了眼项瑾,见项瑾在微微摇头,就道:“梁健,我从一开始就看你俩有两口的样子,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能保证以后不是啊。而且,项瑾现在刚出院,暂时还无家可归,我觉得你好事做到底,不如让她在你家住一段时间为好。” 梁健没想到刘阿姨也被项瑾迅速收买,身边的人都倒向了项瑾这一边。 项瑾见胜券在握,趁胜追击:“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我入驻梁健家休养的请举手。” 除了梁健,其他人都举手了。项瑾道:“比1,就这么定了。后我就搬到梁健家。” “哦耶!”除了梁健憋屈着,项瑾、厉峰和刘阿姨都发出胜利的呼喊。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梁健”,一个女孩子急促的声音喊道。 梁健瞧见黄依婷焦急的脸蛋出现在病房里,忙问:“依婷,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依婷显然是急坏了,还没喘过气来:“我妈妈晕倒了。” 戴娟躺在急救病房里,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黄依婷问身边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道:“你妈以前没有告诉你,她有急性胆囊炎吗?这种病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最容易发作了。不能太辛苦。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她好好休息。” 戴娟挣扎着起来,问女儿:“你们都在这里,你爸那边呢?” 梁健俯下身道:“戴姐,你放心,你们看护在,而且我让同事厉峰在那边帮助照看好,没关系的。” 戴娟这才放心了下来,脑袋重新放在了枕头上:“没想到,我身体这么不济。这急性胆囊炎又发作了。” “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你只有自己身体好了,才能照顾黄书记啊。”梁健道。 在梁健和黄依婷的安抚下,戴娟终于安稳睡去了。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2章领导看望 盐水顺着滴管流入她的血液。 黄依婷这时担忧地:“我妈突然病倒,是因为医生刚才又来,如果今明两我爸醒不过来,醒过来的可能性就很少了。” 听了这话,梁健也担忧了:“医生真这么?” 黄依婷默默点了点头,晶亮的眼神中滚动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梁健道:“你们先别担心,我去看看你父亲,你在这里照顾你母亲,如果她醒了,你尽量让她情绪稳定。” 黄依婷点了点头,见梁健又匆匆赶去,心中暗道:妈的没错,真亏了梁健,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不能出国,我一定要嫁给梁健,不管他结过几次婚,也不管他当多的官,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身边就够了。 项瑾的病房里。项瑾问刘阿姨:“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梁健常的黄书记的女儿?” 刘阿姨道:“应该就是的。” 项瑾:“长得还真不错。又年轻,又水灵。” 刘阿姨道:“项姐,在别人看来,你也是美若仙。” 项瑾撇了眼刘阿姨道:“刘阿姨,你这是尽捡好听的给我听。” 刘阿姨:“那不是,女人往往自己最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项瑾尽管觉得刘阿姨有夸她的嫌疑,但听了还是挺受用,道:“待会,你也扶我上去,到黄书记的病房,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刘阿姨想,你也一个病号,能帮什么忙啊?转念一想,她也许是为了去看看梁健,于是“好的”。 黄少华的病房中,就梁健和看护。项瑾进去后,看到了“沉睡”中的黄少华。梁健跟她了戴娟晕倒的事情。项瑾心想,梁健这人不知是真的好心,还是爱管闲事,按照目前的状况,他不是全权负起了照顾黄少华的工作? 正这么想着,门口有人轻轻地敲门,先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梁健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来者是自己的师妹余悦。马上,他就想通了,余悦是区委办秘书科科长、区委书记胡英的秘书,难不成胡英来看望梁健了? 果然,余悦是打前瞻,跟着,区委书记胡英走了进来。上次十面镇北部新城拆迁动员会上,梁健听过胡英的讲话,印象比较深,因而很快就认了出来。 胡英身后还跟着仨人,分别是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还有区委办主任陈政。 梁健站了起来,客气地招呼:“胡书记好,各位领导好。” 余悦在这里看到梁健,颇为意外,问道:“你今是来看望黄局长的?” 梁健道:“我一直都在,每来的。” 胡英问余悦:“这位是?” 余悦道:“这位是梁健,十面镇” 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插话道:“我记起来了,梁健,原来是十面镇党委秘书,以前跟着黄少华书记的。那次中层竞争上岗讲得还是不错的。” “果然是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啊,王部长,你对年轻干部还是关心的,记得这么牢。”胡英笑道。 “哪里,哪里。”王副部长得到表扬,谦虚道。 胡英转向了中年女人,一眼就认出应该是看护人员,又转向了项瑾,这回她有些拿不准了,问道:“这位是黄书记的千” 项瑾笑了笑不语言,也不解释。 梁健知道胡书记马上要完“千金”这个词,赶紧打断道:“这位叫项瑾,她也是来看望黄书记的。” 这回大家都开始东张张西望望了,他们想找出一个黄少华的家里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等他们发问,梁健解释道:“胡书记,你们来的不太巧。今上午,黄书记的太太周姐因为连日操劳、加上胆囊炎发作,也到了急诊病房去了,目前,黄书记的女儿黄依婷正在照顾她。这里,就由我和看护两人照看。” 胡英书记认真听着,听完后,皱了皱眉道:“看来,我们对干部还是关心不够啊,黄局长家里还是挺困难的,我们来得有些晚了。” “是的,是的,主要是我这个区委办主任没有上心,没有及早来看看黄局长,把情况报告给您。”区委办主任陈政第一时间自我反省。 朱庸良也不肯落后:“兆同,你看我们工作也没有做好,我们组织部是管干部的,黄局长妻子身体不好的事情,我们也没有了解到,而且黄局长住院至今,我们组织部,甚至职能科室干部科都没来过。这是我们工作失职啊。” 梁健看到这些领导起官话一套一套,平时听听也勉强忍了,如今在黄少华的病床前,实在有些听不下去,道:“各位领导就别自责了,我相信黄书记和周姐都能理解的,大家工作都很忙。” 梁健的这句话,在梁健是为了避免再听到一些官场做戏,在胡英听来,却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下,对梁健也多看了一眼,忽然记了起来,转向余悦:“余悦,梁健,就是你在十面镇的朋友?” “是的。”余悦答道,又加了句:“那他也在会场听了你的讲话。” 余悦省略了那句“他认为你的讲话很实际、很不错”,但尽管她没提,胡英还是记起来了,对梁健的好感又多了一分,于是问他:“呆会,你能带我们去看看黄局长夫人和女儿吗?” 梁健:“可以。” 一行人来到了黄少华床边,看看黄少华的脸,瞄瞄那些仪表和吊针。陈政他们还了些“你们看,黄局长好像瘦了一点”之类没话找话的话。余悦跟在一边,没怎么话,但眼睛随时观察着胡英的神色。 梁健想,从余悦的表现来看,她已经完全进入秘书的角色了。但又想,无时无刻的察言观色,岂不是太累了,余悦难道你真的需要这样生活吗? 余悦无意中瞥见梁健看着自己,猛然有些羞意,这种羞意是被人注视的不好意思,还是羞于自己从事惟命是从的秘书工作?连她自己都弄不太清楚。 项瑾大概对官僚不太感冒,中途轻声向梁健提出回病房,大家听到了,朝项瑾看了看,也没引起太大注意。 只有胡英多看了项瑾一眼,项瑾拄着拐杖在刘阿姨扶持下出了病房,她脑海里才若隐若现的出现某些印象,仿佛项瑾与她曾见过的某个人有些莫名的联系,但想不起具体是谁,在哪里。 梁健打断了她的思绪:“胡书记,我带你们去一下戴姐他们的病房。” 到了戴娟病房外面,胡英突然道:“你们先进去,我跟朱部长先一句话。” 梁健就领着他们走进病房,区委办主任和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就和戴娟、黄依婷寒暄起来。 梁健出于好奇,故意以给他们倒开水为名,来到了门边,他听到门外胡英和朱庸良正在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梁健还是听到了几句。 胡英道:“你看,我们没有掌握他老婆的身体状况。目前,在她老婆也住院的情况下,我们向她提出要免去黄少华职务的事情,好不好?会不会引起她老婆过分激动的反应?” 朱庸良道:“我觉得,这与她老婆是否住院倒是没什么太大关系。黄少华的出事,是他自己喝酒造成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他肯定是醒不过来了。胡书记,体育局的局长和党组书记,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空下去。长痛不如短痛,我看还是趁今胡书记你来看望,并送红包的机会,还是跟黄少华的妻女讲讲清楚,干部职务调整是区委的事情,跟家属我们原本也没有义务告知,只是如今情况特殊才告诉一声罢了,也算给他们面子了” 偶然间偷听到这些话,梁健一下子明白了胡英和朱庸良此行的目的。他们迟迟没有来看黄少华,偏偏是今来看望,原来根本不是出于关心干部的考虑,而是想把黄少华体育局局长、党组书记的帽子摘了,给别人去戴。 梁健心里涌起一股股不平。 他想,黄少华当时从十面镇党委书记岗位被调整到区体育局局长的岗位上,他没有表达一丝不满,如今就因为发生了事故尚未醒来,就要把他的帽子摘了,梁健很为黄少华感到不值: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些年,临了人家在你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你给免了。 想着,想着,梁健就有股冲动要为黄少华做些什么——阻止他们免去黄少华职务的行为。 这么想着,胡英和朱庸良走进了房间,他们来到了戴娟病床前,向她们母女问候,做了介绍。 戴娟知道是新区委书记把黄少华从十面镇调了到区体育局,因而对胡英和朱庸良表情很冷淡。 胡英和朱庸良也不在意,了些“你女儿这么大啦”、“你也要好好休养,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照顾好黄局长”之类的话。 这期间,梁健一直绞尽脑汁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胡英和朱庸良,向戴娟、黄依婷母女出要免去黄少华职务之类的话。他想,他们要免黄少华的理由,就是黄少华醒不来,也就是,如果要阻止他们,就要使黄少华醒过来,可这该怎么办呢 终于朱庸良开口了:“黄夫人,你好。这是区委的一点意思,请你收下。” 朱庸良将一个信封塞到了戴娟的枕边,里面是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6元,算是区委对黄少华的照顾费。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3章希冀奇迹 戴娟瞥了眼信封,并不在意,但由于区委的确也表示了好意,她原本冰凉的心也稍稍有了些暖意。而梁健却因为听到了胡英和朱庸良的谈话,心里充满了戒备,暗暗直叫:“别上他们的当啊。” 朱庸良又道:“黄夫人,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通报一下。你知道,当前区里的工作任务也很重,你看我们区委胡书记今也是从百忙之中专程抽空来看你们,这也明我们对区体育局和黄局长都是非常重视的。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局长也不好当,因为局长管的事情也多,还要参与中心工作,很累。一个局里也不能缺一个局长,俗话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个单位也不可以长期没有主要领导。目前,黄局长这个样子,这一时半会恐怕还很难恢复为此,区委想” 梁健知道接下去朱庸良想些什么了,他马上会向戴娟提出免去黄少华帽子的事情了,如果等他把话了出来,胡英又强调几句,这件事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他知道,很多官场的事情,一旦出口,就覆水难收了,组织上为了自己的面子,即使明明错了,也不再改正,特别是组织部和区委书记的意思,就更加难改了。 于是他以飞快地语速插嘴道:“朱部长,我有一句话想一下。” 被打断话,朱庸良很不爽,可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也不好意思发作,只是道:“让我先把话给黄夫人完。” 梁健坚持道:“因为是个很好的消息,我想先告诉戴姐和依婷,想让他们高兴高兴。我很快,不超过十秒钟。” 朱庸良想不同意,胡英却道:“好,伙子,你先。” 梁健道:“我听医生了,黄书记今晚上会醒过来。如果你们有什么话,等明跟黄书记本人比较好。” “什么?真的吗?”戴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医生的吗?”黄依婷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高兴得眼眶中都溢满了泪水。 梁健镇定地道:“没错,因为你们在这里,所以医生到黄书记病房的时候,你们没有听到。” “谢谢地啦。”戴娟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听了梁健这句话,胡英和朱庸良对视了一下。他们原本想要以黄少华不能苏醒为由,免去他的职务,但如今他晚上要醒过来,这个理由就不成立了。 朱庸良和胡英又来到了屋外,低声道:“这怎么可能?我觉得梁健这子在胡八道。” 胡英也是将信将疑,一般情况下,医生对于这种病人是无法预测什么时候醒来的。但他们谁也不敢在戴娟和黄依婷面前,黄少华今晚肯定不会醒。这会遭到家人的强烈反感的。 综合考虑了下,胡英道:“我们暂时还是不提免去黄少华职务的事情。反正也就一时间,如果他晚上醒不了,明或者后,你过来跟他们明一下也就完了。” 朱庸良一万个不情愿,但也找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送走了看望黄少华的领导,梁健又陪了陪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戴娟和黄依婷母女,回到了黄少华的病房。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了忧虑当中。他假传医生的话,但黄少华醒不醒得过来,不是凭他一句话就行的,到了明,如果黄少华醒不过来,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免去他的职务。 就这么担忧着,忽然收到了余悦发来的一个短信:“我知道黄少华晚上会醒来的那个医生是谁。那就是你。我为黄局长祈祷,希望他今晚真的醒过来。” 要在平时,梁健肯定会跟她开开玩笑。可如今他开不起来,只是简短地回了一个“谢谢”。 戴娟和黄依婷母女俩,听到黄少华将要醒来的消息,自是欣喜若狂,泪流满面。 冷静下来后,黄依婷却感到一丝疑惑,一是医生真能预测一个处于昏迷之中的病人醒来的时间吗?无论在现实生活,还是在电视剧里,他都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二是如果父亲明真的会醒来,医生难道不会来跟她们母女俩一声?毕竟她们才是黄少华真正的家人。想到这里她就疑窦重生,但看看母亲欣喜的面容,她却不好意思将心里的疑问出来,所以她只对母亲,“妈,我去下面看看爸爸,顺便再问问医生具体情况。” 戴娟道:“好,好,你赶紧去,我这里没事了,回来把好消息告诉我。” 在黄少华的看护眼中,从那一帮领导走了之后,梁健又像在若有所思,又像在久久发呆,他时不时瞧瞧沉睡得犹如婴孩的黄少华,他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 他到目前为止还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梁健站了起来,对看护道:“阿姨,你先去休息一会,这儿由我来照顾。” 看护得到休息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他们是按数拿人家报酬的。看护阿姨,听到可以休息,自然就只了一声“谢谢”,赶紧离开了。 看护走后,梁健正了正身子,与沉睡中的黄少华讲起话来。 他道:“黄书记。今区里的领导来看过你了。我知道你能感觉到,却无法话。但我现在想要告诉你真相,他们来是还有其他的目的,那就是要免去你的职务,这你知道吗?他们想,你醒不过来了,所以免你的职是经地义的事情。可我今对他们,你今晚上就会醒来。我这么,并没有任何根据,医生没有告诉过我,护士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但我告诉那些来看望你的人,我告诉他们你会醒来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呢?难道只是我想拖延时间么?难道只是我想安慰戴姐和依婷吗?不是的,都不是,我是真的相信你会醒过来。你必须醒过来。戴娟需要你醒过来,依婷需要你醒过来,我也需要你醒过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你的人都需要你醒过来,你没有理由不醒过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激动处梁健忍不住摇晃了黄少华的手臂。黄少华的脸也随着微微晃动,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梁健忽然感觉身后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自己肩头。 抬头的一刹那他自己眼眶中,有眼泪滚下了脸庞。模糊的视线中,他却看到了黄依婷精致而忧虑的脸。 黄依婷站在梁健身后,问道:“为什么要骗我们?” 梁健愣了一会道:“我没有骗。” 黄依婷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生气:“你还没有骗吗?你,我爸,明就会醒来,还这是医生的。当时,区里那些领导在,我和我妈妈在,还有其他一些人都在。你亲口的,难道你不承认?” 梁健道:“我承认是我的。” 黄依婷道:“我刚才特意去问过医生了,没有一个医生我爸爸明会醒来。你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谎?” 梁健道:“你没有看出,那些所谓的领导,来医院是另有目的吗?他们是要免去你爸爸的职务,拿掉他头上的帽子。” 黄依婷道:“那又怎么样?我只要我爸爸好好的,其他什么官位我一点都不在乎。” 梁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这不公平。你爸爸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因为脑溢血,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黄依婷理解梁健的心情,他这么做也是了爸爸好,但她还是不明白:“可看看你做的,你我爸爸会醒来,我和妈妈都相信了,如果我爸爸明醒不来,我妈妈会多伤心,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你编出来的谎话,可谎话根本不可能变成真实。” 梁健大声坚持:“我没有谎,我真的认为你爸爸明会醒来,你爸爸明一定会醒来。我真的这么认为,他没有道理不醒来,你、戴姐和我,都这么需要他醒来,他根本没有道理不醒来” 歇斯底里的喊叫中,梁健的泪水从脸颊上滚下来。梁健是很少哭的,最近的一次哭泣也许就是在十年前最疼爱他的爷爷去世的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这次热泪滚滚,也许夹杂了太多东西,这段时间的被排挤、黄少华的意外事故以及长久以来不痛快的记忆都一股脑儿借着泪水往外涌。 看着一个大男人坐在父亲床前,为了自己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黄依婷遭遇挫折的少女之心剧烈震颤,她心道:这是一个真正在乎我父亲的男人,这是一个真正对我们全家都好的男人。 她忍不住伸开了手臂,将梁健的头搂住。 梁健被黄依婷的手臂环绕着,靠在她起伏的腹部。她少女的体香和温柔的触感穿过了他身体,他感到的却是一种温暖,而无一丝淫邪的**。他感觉这是一种人类最普遍的感情,尽管这种感情中隐含着男女之间的难以清的爱慕。 在半开的门外,一个人影慢慢的离开,退去。 女儿下楼后,戴娟因为也想早点了解丈夫的情况,跟着也支撑着病痛的身体来到了8楼,女儿和梁健的对话她几乎都听到了。听丈夫醒来的事情只是梁健一厢情愿的法,戴娟心里又被失望所包围,但看到女儿和梁健相拥的瞬间,她心头又多了一丝希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带着失落和希望两种交织的情绪回到了病床上。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4章天亦有情 女儿黄依婷重新回来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问:“依婷,你爸爸明会醒来的事情,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梁健为了安慰我们,而骗我们的?” 黄依婷摇了摇头,神色中充满了坚定:“爸爸明会醒来的人,的确不是医生,而是梁健。但现在我也相信,他的是对的,我相信爸爸明会醒来。一直以来,爸爸都是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次也一样,我们这么需要他,他肯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与梁健呆的那会时间,黄依婷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尽管这种想法充满了唯心和一厢情愿,但她就是愿意相信。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作为“外人”的梁健都这么相信,她作为女儿怎么可以不相信。 戴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不再言语,她从女儿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坚定和信仰,即使黄少华不能醒来,女儿的成熟也是值得欣喜的。 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刚回到家,十面镇党委书记钟涛的电话就来了,朱庸良不太愿意接,还是接起了电话。钟涛的声音很快跟了过来:“朱部长,到家了吗?” 朱庸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到。” 钟涛:“今已经把黄少华的职务免了吗?” 朱庸良:“还没有。碰上了意外状况,胡书记等明再。” “什么意外状况啊?” 朱庸良将事情简要了下。钟涛道:“肯定是他们在拖延时间,黄少华基本上就是植物人了,想醒过来,真是做梦了。” 朱庸良道:“反正明就见分晓。我也认为黄少华醒不过来了,为此事,我专门问了市第一医院的脑科主任,他不大可能醒过来。所以,我们只要等待明就行了,如果明没醒过来,我马上提议胡书记把黄少华免去。” 钟涛:“我替我表弟王奉化谢谢你啦。” 朱庸良道:“少客气话了,先这样,我再打几个电话,把事情落实一下。” 钟涛忙道:“好的,朱部长,你忙,你忙。” 钟涛的表弟王奉化一直在区府办工作,由于能力有限,长期以来就是当个副主任,没个进步的盼头。这次钟涛攀上了区委书记胡英这棵大树,见机会来了,就四处为表弟活动。 表弟王奉化,虽然能力有限,但对官场规则耳濡目染,舍得把钱用在刀刃上,一下子给钟涛送了五万块,并借一次吃饭的机会,往朱庸良包里塞了一张卡,上面写着密码,1万。这样的出手算不得太阔绰,但也已经很上道了。为此,黄少华生病住院后,朱庸良就多次提议免了黄少华的职务,让王奉化接任。今他终于动了区委书记胡英一起去做工作,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插曲。一想,这插曲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科员梁健,若不是他信口开河黄少华明会醒来,胡书记肯定把区委要免黄少华的事情给了,一旦区委书记开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气愤难平,他又打电话给钟涛:“你这里有个叫梁健的,他跟黄少华关系不错,你最好摆平他,这子什么都不是,却多管闲事,碍手碍脚。” 钟涛道:“知道了,我已经在想办法把他弄出公务员队伍了,没想到他还这么不知趣,我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朱庸良又打了电话给副部长王兆同:“你明一早上就去医院再看看,如果明早上八点半黄少华还没醒来,就明今他们在谎,对于扯谎的人,我们没必要善待。黄少华醒不来,我就提议胡书记马上免了他的职务。” 王兆同道:“朱部长,明白了。” 作为分管干部的副部长,王兆同是不太同意在一个干部生病住院没有定论的时候免去人家职务的。做干部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做人的工作,要宽严相济,该严格的时候要严格,该关心的时候要关心。对于一个生病住院的干部,立马免去人家的职务,等同于落井下石,对于其本人和其家属是很大的伤害,让其他干部看了也会不禁心寒。 因此,在朱庸良初次跟他沟通要免去黄少华职务的时候,他还是为黄少华了话的,并建议暂缓免职的事情。但朱庸良马上就否定了他的建议。作为副部长,他毕竟是副职,在关键问题上他只有建议权,还是一把手了算,既然建议无果,他也无法再作过多的坚持,否则就会烙下不与部委会保持一致的法。 接到朱庸良的电话后,尽管王兆同不情愿,但还是打算明一早赶紧再去趟医院,掌握黄少华的病情。 夜已经深了。 黄依婷陪着母亲戴娟,也沉沉睡去了。尽管明看到父亲醒来的希望极其渺茫,但她还是希冀着,靠在母亲床前的脸庞上绽放着微微的笑容。 戴娟起初脑海中还充满着胡思乱想,对于明黄少华醒来一事还不敢相信,但身体在急性胆囊炎的创痛之中,过于疲劳也放松了神经的紧张,这时也已经睡着了。 发生了车祸的美女项瑾,已经拿到了清单上的笔记本电脑,她在病房中就可以上网,浏览新闻,看电影。她有时候会想到梁健,心想,这家伙心肠太好,这样的家伙怎么在官场混啊?在官场,心好就是弱点,会吃亏。这么想着,就决定在自己离开这座镜州城前,必须得给这家伙灌输点为官之道,否则他后半辈子怎么混得过去啊。想了一会,又看了会连续剧,她也就迷迷糊糊进入了睡乡。 凌晨十分,整座城市都进入了睡眠,就是这个医院仿佛也关闭了嘴巴,传出了呼呼的鼾声。只有梁健一个人尚难以入睡。 他开始还跟沉睡中的黄少华着各种各样的话,“黄书记,依婷盼着你醒来呢,如果你不醒来,她可能出不了国了,你不是一直希望女儿能够出国看看世界吗?那就醒来”、“黄书记,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没有你的引导,我不知道以后如何在机关这条路上走下去”、“戴姐因为你而病了,她也住在病房里了,如果你能醒过来,我相信她的病马上就能痊愈的” 这些话,他不知了多少遍。他看到影视节目中,通常有这种在病人面前话的段子,结果病人受到感动醒了过来,于是他也抱着这样的希望。然而,不管梁健什么,黄少华都纹丝不动。 梁健得累了,但他一直没有放弃。 但话却越来越少,变成了“黄书记,请你醒来”、“黄书记,醒来”、“黄书记,醒”、“书记、醒”、“醒” 梁健昏昏欲睡,但他想到明一早如果黄少华醒不来,区委组织部可能就会提议免去他的职务,他就不肯放弃,又开始在床边叫黄少华醒来。 口干舌燥。 梁健让看护照看一下,自己下了住院大楼,来到了医院外,想买点吃的。 后半夜已经没几家店开门了,只有水果摊和4时的超市。 梁健在超市中有煮鸡蛋和豆干卖,就给看护阿姨带了点。在货架上,他看到了一排红酒 他突然想到了项瑾跟他过的一句话,要唤醒一个人,最好跟他他最感兴趣的话。 梁健下意识地从货架上取下三瓶红酒,又买了些一次性杯子,回到了病房里。 接过梁健给买的宵夜,看护阿姨感谢万分,她道:“我看黄书记有你这样一个秘书,真是值了,我看多了,有些儿子对父亲,都没你对黄书记这么好呢。” 梁健道:“你休息好了。我跟黄书记喝点酒。” 看护阿姨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对黄书记感情太深了,该不会神经受了刺激,跟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喝酒啊。” 但她也不好点穿,只好躺在一边睡榻上休息了。简单的人睡得着,看护阿姨没心没肺,一会儿就已经睡去,居然还打起了鼾。 梁健不在乎,他拿出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放在床沿上,一个给自己,一个给黄少华。他在里面倒了红酒。 他拿起一个纸杯,与给黄少华的纸杯碰了碰道:“黄书记,你平时最爱喝红酒了。这深更半夜的,我特意到下面超市买了红酒过来,咱俩一起喝个痛快。来干杯” 黄少华依然沉睡着,没有动。 梁健却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也不在意黄少华没喝,接着给自己纸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又举起杯子:“黄书记,我们继续喝。” 梁健自己的杯子一杯一杯喝干了,而黄少华的杯子一个一个排开在床沿上原封不动。 第一瓶酒喝完了第二瓶酒喝完了第三瓶酒也开了 梁健的酒意一点点上来,侵入他的血液,疲倦从身体内浮上来,笼罩着他、覆盖着他,梁健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黄书记,你能不能醒过来,和我喝一杯,就为证明你是关心戴姐的,关心依婷的” 镜州市的东方露出鱼肚白。三瓶红酒的酒精将梁健击败了,他最后了一声“喝”,纸杯却掉落在了地板上,溅了一块酒渍,梁健却趴在了床沿睡着了。 ~~b~~( ) 第一部 平地云初起_第065章奇迹发生 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老早就醒了,昨接到朱庸良的电话后,他就没有睡好。他来到镜州第一医院时才早上七点。来到黄少华的病房一看,梁健趴在床沿睡着,而黄少华依然“沉睡”,与昨的姿势相同,没有丝毫改变。 王兆同摇了摇头,心道:“看来昨梁健真是撒了个谎,这个谎言马上就要戳穿了。黄少华的职务肯定是难以保住了。” 王兆同本想进去推醒梁健,但一想,八点半还没有到,这个时候就去,显得区委组织部太不近人情,于是出了医院去吃早点。 黄依婷也一夜未睡。母亲戴娟因为身体虚弱,尚在沉睡,她来到了父亲的病房。 看到病房里这么多酒杯,吓了一跳,又见梁健趴在床沿,像似醉酒的样子,有些明白梁健的举动是何意思。 她轻拍了拍梁健的肩膀。 梁健在迷迷蒙蒙中醒来,看到眼前的黄依婷,接着去看黄少华。 面对沉睡中的黄少华,梁健无语,失落的低下了脑袋。事实证明,他的期望和他的预言都失败了,尽管他们那么期盼,但黄少华并未因他们意志而转移,他没有醒来。 黄依婷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和我父亲喝杯酒?” 梁健道:“以前我们常痛快的在一起喝酒,我真的想着,我如果跟他喝酒,他就会醒过来。” 黄依婷道:“我爸爸喜欢喝酒。一直喝到了今这个地步。我以前一直不喜欢爸爸喝酒,劝了他无数次,但他好像都不能克制自己。其实,我想出国,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一个经常醉酒的爸爸。” 梁健哑口无言,没想到黄依婷是这么不喜欢他爸爸喝酒的,那么,对于他在病房里喝酒的事情,她肯定会特别反感了。 没想到黄依婷意外地将原本给黄少华的酒,倒在了一起,满满的一杯。她朝着爸爸举起了酒杯道:“爸爸,我现在不讨厌你喝酒了。你醒过来,我和你干了这杯酒。” 黄依婷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他俩看着黄少华,但黄少华仍旧没有动静。 病房的门被推开,梁健和黄依婷诧异地看到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走了进来。 他们没有想到王兆同会来得这么早,看来组织上是急于要把黄少华的职务免去。 事到如今,梁健已经无话可,但他还是道:“你看到了,黄书记他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王兆同的眼睛却发出惊异的光,他视线的方向正是黄少华的脸。 梁健和黄依婷也转过头去,惊讶地看到,黄少华的眼皮活动了一下,又一下,眼睛睁了开来 黄依婷扑了过去,哭着喊道:“爸爸,爸爸,你醒了?” “黄书记”梁健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真的醒了?”王兆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少华瞧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梁健,低声道:“我醒来,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为了我最好的老婆和最可爱的女儿,我这一生都不喝酒了。” 一旁的王兆同眼眶中也闪动了泪珠。 几分钟后,在医院门口,王兆同拨通了组织部长朱庸良的电话:“黄少华醒了,我们不用免他的职了。” “什么,黄少华醒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朱庸良被这个他最不愿意听的“好消息”搞得心烦意乱,“兆同,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兆同淡淡地道:“这也许就是奇迹。” 黄少华醒来了,脑中的血块还没有消散,得在医院继续观察。医生,自从醒来后,黄少华的状况在分分秒秒地好转,他求生的**使其身体状况也跟着不断更新,血块明显在消散了。 黄少华一家人都对梁健感谢万分,如果不是梁健的坚持,如果不是梁健半夜在黄少华身边喝酒,如果不是梁健对区委书记胡英他会醒过来黄少华一家人的命运就不会是这样。对于所有的感谢,梁健只了一句话“黄书记能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看到黄少华一家人拥抱在一起,梁健自己要上班去了。 在机关里,传播好事情与传播坏事情的速度是一样的。梁健的事迹在镇政府里也迅速传播开来。梁健为黄少华所做的事情,为大部分年龄稍大、观念传统的机关干部所津津乐道。人一旦上了年龄,谁不希望有一个年轻人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梁健在镇政府中的口碑也达到了爆棚的程度。 镇宣传委员朱水月来到了镇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钟书记,您听过梁健的事情了吗?” 钟涛早已经从朱庸良处了解到黄少华醒来的事,知道梁健为黄少华醒来出了不少力,心里头正郁闷烦躁着,“怎么,有什么事情?” 朱水月道:“据是梁健唤醒了黄少华,镇上大部分人对梁健所为都很称赞。” 钟涛心里对梁健更加咬牙切齿,“那又怎么样?” 朱水月分管的宣传工作,这段时间缺乏外宣稿子,区里每月一考核的任务又很重,于是建议道:“钟书记,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对梁健的行为进行一次正面宣传,把他塑造成尊重领导、帮助别人的典范?” 钟涛的眼睛差点都掉了出来,他没想到朱水月尽然如此不讲政治,如此不懂他的心情,对于梁健这个他想马上赶出公务员队伍的家伙,朱水月竟然想把他塑造成道德典型,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朱水月狠狠斥责:“你脑子浸水了吗?别人某某人好,我们党委就要宣传吗?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好好回去想想。” 朱水月被骂得狗血喷头,心里更是莫名其妙,悻悻地离开了钟涛办公室,心中抱怨着:今钟书记吃错药了,用得着这么骂人嘛! 梁健又开始跟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和队长费新走村入户,走了一上午后,又到楼新江家吃午饭。时值秋冬之交,农村里烧起了菜饭,在屋外就能闻到菜饭特有的香味。梁健敬楼新江和费新两位。他们这一组,在梁健几乎没有出动的情况下,他俩已经搞定了来户的签约工作。 梁健问他们,怎么能签得这么快。楼新江,你不知道农村里的人,他们一方面嫌赔偿少,一方面又盼望能够早点签约、早点拿到钱,他们早已经不想种田干农活,想拿了现钱早点快活快活。所以,大部分农户,只要把握他们的这种心里,稍稍做点思想工作,就能水到渠成的。目前最大障碍,就是村支部书记茅阿宝那几户亲戚。 梁健倒是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中午就专心跟他们喝酒,感谢他们的帮助。 下午拆迁组碰完了头,莫菲菲忽然问他:“你有没听史国良出事了?” 史国良是十面镇副镇长,分管农业工作。史国良不大话,属于闷声做事、喜吃独食的分管领导,梁健听他也不大喝酒,大家对于他的业余生活知之甚少,他也很少被机关干部挂在嘴上,这一点上他也属于另类。梁健想不出他会出什么事? 莫菲菲道:“据,他被区纪委叫进去了。” “被纪委叫去了?他贪污受贿了?” “具体犯了什么事,大家都不清楚,估计是拿了别人钱。” 十后,镇上收到了免去史国良职务的区委文件。史国良犯了失职渎职和受贿罪,经过纪委的谈话核实,已经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也就史国良将不会再回到十面镇担任副镇长了,他的政治生命基本已经宣告结束。 如此一来,镇上空出了一个副镇长的职务。 当晚上,镇党委秘书石宁来到了钟涛家楼下摁门铃。钟涛的老婆见是石宁放他上楼。石宁提着一个袋子,上面写着茅台的字样。钟涛老婆开了门,钟涛正在洗澡。 石宁,那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钟书记一直忙,难得晚上没有应酬呆在家里。这两瓶酒是我表哥从茅台酒厂买来的,绝对的正宗,所以想给领导尝尝。 钟涛老婆马来娣谢了谢,拿了酒进屋,请石宁进去坐,石宁却忙不坐了,先告退了。对石宁来,他的袋子里的东西完全可以替他话。 马来娣把酒从袋子里取出来,又往袋子深处瞧了瞧,果然还有一个封袋,拿出来点了点,里面是一刀刀的百元大钞,五刀,也就是五万块。 钟涛从浴室出来,马来娣问他,这钱能不能收?钟涛掂了掂那些钱,又想起上次梁健送给他的是一本优生优育袖珍手册,不由狠得牙床胀痛,这会石宁送的才是真家伙,就道:收下,也亏得石宁有心。我们镇上史国良进去了,空出了一个副镇长的位置,我本就考虑让石宁来干,应该没什么问题。 钟涛老婆马来娣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也对官场上事耳濡目染,道:“你不是过,任命一个副镇长要区委决定的吗?你收了石宁的钱,如果事情办不好怎么办?” 钟涛本也考虑到这一点,但老婆的话却刺激了他:“你也太把你老公看扁了。一个副镇长职务,我还是搞得定的,区委胡书记要我担任党委书记,一个班子的组成,她会充分考虑我的意见,这点建议权还是有点。放心好了。” ~~b~~( ) 第066章钟涛跑官 听老公得如此笃定,马来娣赶紧开开心心把钱收下了,钱这玩意,从来是只嫌少,不嫌多,她还要给女儿买房子用呢。请大家(@¥) 项瑾顺利入住梁健租房后,厉峰就理所当然霸占了路虎车。对于这辆路虎车,厉峰几乎从方向盘,到车轮毂都已经摸了个遍。车子开动起来,油门一踩,那哄哄的声音简直比情人的呻吟还要让厉峰觉得刺激。因此,厉峰也就不再搭梁健的车了。 莫菲菲乘坐了梁健的车到镜州市区。梁健问:“又是为到企业发展的事情去市区?” 莫菲菲是的,她最近特别觉得十面镇呆不下去了。 梁健问为什么? 莫菲菲犹豫了下,欲言又止。梁健本想再问,但女孩子的事情,他也不好多掺和,特别是人家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是少问为好。 梁健不话了,打开收音机,正在播放莫文蔚的歌。莫文蔚是莫菲菲喜欢的歌手,不仅是两个人同姓,更是莫菲菲认为莫文蔚的歌有种特别的味道。反正迷一个歌手,总是有各种理由的。 也许是听歌的原因,激发了某种情绪,莫菲菲问道:“最近过得是不是很滋润啊?” 梁健问道:“为什么这么?” 莫菲菲道:“不是有个美女搬去跟你一起住了吗?” 梁健扭过头来问:“你是项瑾?” 莫菲菲笑道:“难倒还有其他美女也搬去跟你一起住了?” 梁健赶紧道:“没有,没有。” 莫菲菲道:“那不就好啦!有个美女在家里,对一个男人来,总好过一个人独处。” 梁健一听莫菲菲这不痛不痒的话,就想跟她开玩笑:“你不是嫉妒了?” 莫菲菲更加笑得厉害:“哈哈,嫉妒?为了谁而嫉妒啊?为了你吗?梁健,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 梁健道:“抱歉,有时候我自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既然你不嫉妒,那我就放心了。” 莫菲菲了句“去”,转而又道:“不过,有一个人听有个美女跟你一起住后,似乎真有些嫉妒了。” 梁健想不出是谁,诧异道:“有这样的人,你的是谁?” 莫菲菲道:“你的前妻陆媛。” 梁健问:“陆媛?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她了?” 莫菲菲道:“不久,在市区一家超市里。以前你不是介绍过我们认识吗?那看到了,也就打了个招呼。” 自从离婚之后,梁健遇上了许多事,这些事情把他的脑袋塞得满满的,几乎没给他留出容量来考虑其他的事情、回忆以往的时光,所以这段时间,他还真把前妻陆媛忘到了脑后。如今,莫菲菲提起来,他甚至觉得,陆媛只不过是他所认识的一个普通人,而且距离非常非常遥远……这倒不是,他对陆媛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他还是希望知道她的一些消息: “她怎么样?” 莫菲菲道:“用一个词可以形容,容光焕发。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我想应该就是他的新老公姜岩。” 梁健道:“你们了些什么?” 莫菲菲道:“也就是寒暄了一下。她老公不话,在旁边货架上看来看去。然后,她就趁机问我,你怎么样?” 梁健问:“你怎么?” “我啊,看她甩了你之后,那股幸福劲,也就想刺激她一下,就跟她了,你过得也不错,有一个开路虎的少女,就像上掉馅饼,掉到了你的租房里去了。她听了之后,脸色就变了。” “脸色变了?我不信。” 莫菲菲:“信不信由你,明显不如之前那么幸福洋溢了。我就变本加厉,这个美女很可能是省里一个大官的女儿,而且你们很快就结婚。” 梁健急道:“简直是胡八道嘛。” 莫菲菲:“不过是想给你报个仇嘛,你还不快感谢我?” 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是余悦接到同一个人打来的第三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十面镇党委记钟涛,打电话的目的,是问区委记胡英什么时候有空,他想约个时间向胡英报告工作。 这胡英的时间排得很满,上午是陪同市里领导,下午是到财政局调研工作,直到下班前才有空。 余悦知道钟涛一直以来给梁健穿鞋,她心里对钟涛没好感,不想满足钟涛约见区委记的请求,但她的工作职责所在,下面有领导干部约见必须向区委记汇报。 胡英:“那好,不过我只有一刻钟时间了,晚上跟秦记的晚饭不能迟到,如果那时候还没有谈好,你来敲敲门,提醒我一下。” 秦记,是镜州市委副记,分管党群、组织等工作,对于县处级干部的提拔有很大的建议权,为此胡英高度重视那顿晚饭也是应该的。余悦:“知道了,我会在外面掌握好时间的。” 钟涛到了后,先敲了敲余悦的门。余悦领他去对面胡英的办公室。 途中钟涛故意靠近余悦,语调客气地道:“余秘,你辛苦了。” 余悦道:“哪里,应该的。” 钟涛又套近乎:“余秘,什么时候赏个脸,一起吃个晚饭?” 没想到钟涛邀请她吃晚饭,想到钟涛一直对待梁健的态度,她就没兴趣跟他吃饭了,因而婉拒道:“谢谢了,我们服务领导的,平时自由支配时间很少的。” 钟涛却不屈不挠:“余秘,再忙,饭总是要吃的。哪赶你有空,我邀请你,千万别不给面子啊。” 余悦不给钟涛任何回答,已到了胡英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下门,不等里面回答就推门而入。敲门只是象征性的。 钟涛紧跨了两步进去:“胡记好。” 胡英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明她打算要下班了,见钟涛进去,就放下了手头的事儿,“钟记请坐。” 余悦见状,故意道:“胡记,您五点半出发对?我让汤在楼下等。” 汤是胡英的驾驶员。胡英道:“好。” 余悦出去后,胡英问道:“钟记,拆迁进度怎么样?” 钟涛忙道:“总体还是好的,我们所有组都下村了,责任到人、上门入户,目前签约进度大概也已经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胡英道:“进度还行,不过时间不等人。拆迁工作我知道,前面好做,后面难做,到最后总会有些钉子户,那时候进度就更慢了,所以要注意把握节奏,尽量用前面的时间,换后面的时间,整体快节奏推进拆迁工作。当前,这是你镇上最大的工作,宏市长很关注的。” 钟涛道:“胡记的是,我也是每看一下拆迁进度表,三找大组长开一个会。” 胡英对钟涛的回答还算满意,接着问:“快到下班时间了,余,今你坚持要见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钟涛看到胡英主动问他,再好不过,道:“前区委下文,已经免去了史国良十面镇副镇长的职务。就如刚才胡记所,当前十面镇的拆迁任务很重,别一个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就是半个人都少不得。所以,今想来记这里问问,区委对于我们镇上的副镇长有没考虑?” 胡英不急不慢地道:“原来钟记是关心自己的班子啊?” 钟涛道:“是啊,作为一班之长,我自然是想班子配的越强越好。如果区委已经有了合适人选,那么另当别论,如果目前还没有合适人选的话……” 胡英:“钟记有合适人选?” 钟涛:“也不是,有绝对合适的人选。只是考虑到拆迁工作与农户直接打交道,因此最好是熟悉十面镇工作的干部担任副镇长比较合适,这也是当前特殊任务和特殊时期的需要。所以,我想提个建议,可能不太妥当,希望副镇长能够从我们十面镇上产生。” 胡英双手交叉了起来,“你是十面镇党委记,在任命副镇长之前,我也有必要与你沟通的。如果你这次不来,我也会找时间与你谈谈。因为史国良免职也就几,加上这几也比较忙,关于十面镇副镇长人选,区委也没有讨论过,想过段时间跟一波干部的调配一起考虑了。不过,既然,今你来了,也建议从十面镇上产生人选,那么你可以你的建议人选是谁。” 钟涛喜道:“石宁。现任的党委秘。” 听到党委秘的职位,胡英倒是对另外一个干部有些印象,她道:“石宁?我听人,你们镇上还有一个党委秘叫什么梁健来着,是不是?” 钟涛没想到胡英居然对梁健有印象,神色暗了下来道:“有叫梁健的伙子,只不过他是前任党委秘,上次我们镇上搞了一次中层竞争上岗,他没有竞争上。从竞争上岗来看来,也就能看出他与石宁孰优孰劣了。” 胡英道:“我对梁健有印象,是因为他上次一直在医院里陪着黄少华,后来据,黄少华能够醒来也都是他的努力。这样的干部道德质不错。你,石宁要比梁健还优秀?” 钟涛听胡英对梁健印象不错,也不好随便梁健的坏话,就道:“优秀与否也是相对而言。就做工作、抓落实和大局观念来讲,我觉得石宁肯定是比梁健好,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余悦探进了脑袋提醒道:“胡记,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应酬要来不及了。” 本来自≈ap;ap;#:///( ) 第067章官场黑马 胡英道:“知道了。”接着对钟涛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用人方面,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最后还是要区委常委会讨论决定。至于你镇上的年轻干部,你也可以压压担子,搞搞比拼,看看他们在重大工作中,哪个能够崭露头角,区委要用脱颖而出的干部。” 钟涛道:“我知道了,谢谢胡记。” 胡英道:“晚上我有个应酬,不能迟到,不陪你了。” 钟涛道:“胡记你忙,我这也回镇上,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路上,钟涛稍觉诧异,这是因为他今替石宁去跑官的结果,并无达到预期。他原本以为,凭借他与胡英的关系,胡英会一下子答应他用石宁的事情。可听胡英的话里头,似乎保留了一些意思。 第二午饭前,石宁拿文件上来,钟涛看完文件道:“今什么时候下村?” 石宁赶紧汇报:“下午去,上午把这些文件整理了下。” 钟涛道:“我想在各拆迁组里,搞一个拆迁进度比拼,你要注意好好表现。昨,我去了区委胡英记那里,向她推荐副镇长人选,她要在年轻干部中选拔那些在重大工作中脱颖而出的干部,当前我们的重大工作就是拆迁。你要好好表现,到时候我也好有推荐你的充分理由。” 石宁点头哈腰道:“谢谢钟记提醒,我这段时间一定专心去搞拆迁。” 钟涛又道:“你也要提防那个梁健,胡记对他有一定的印象。” 石宁道“知道了”。心里暗道,梁健?我要想个办法让他好好跌个大跟斗。 莫菲菲曾经问过梁健,项瑾入住他租房后,生活是否更加滋润了?而是否真的滋润,还真只有梁健自己知道。 项瑾入住后,把医院的看护刘阿姨续聘了,继续照顾她。项瑾的银行卡继续刷不出来,仍旧用梁健的钱。住院共花去了梁健两万元,聘用刘阿姨每一百,刘阿姨先收了在医院的一千块钱,今后的再算。梁健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项瑾拿出了以前写的清单,,“这清单上其他的东西,你都已经帮我买来了,就只剩下一样还没有。” 梁健道:“你是钢琴?” 项瑾道:“你倒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梁健道:“记是记得,但钢琴是大件,人家一般都不会出借钢琴这玩意。” 项瑾道:“谁让你借了,买一个不就行了?” 梁健张大了嘴:“什么,买一个?不会,你在我这里能住几,我专程给你买一个钢琴,到时候,你走了,钢琴对我又毫无用处,那不是大的浪费?” 项瑾道:“一架钢琴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钱就得了。” 梁健道:“这也不完全是钱的问题,只是钢琴用几不用了,太浪费。” 项瑾道:“你这人怎么不会往前看呢?以后你找个老婆,不定就会弹钢琴呢?或者以后你有个孩,你总要让a学点音乐?钢琴是乐器之王,你就让学钢琴不完了。怎么会浪费?” 梁健道:“我没想这么远。” 项瑾道:“赶紧想想办法去,帮我搞一架钢琴来。我已经好些时间没弹了,手痒痒得很。” 边上的刘阿姨瞎起哄:“不定你们以后成了两口,项瑾成了你老婆,这架钢琴不就永久的派用场了。” 梁健斥道:“别瞎扯。我到现在连她的身份都还不知道呢!什么两口。” 刘阿姨道:“这更明你们俩有缘分,你连她身份都不知道,就请她来家里住,这明你们心心相惜,你生就对她有好感,否则你怎么会让她来你家里?这明摆着的事情,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梁健道:“她来我这里,那是因为厉峰要借她的车用,我是中了他们的招儿!” 项瑾在边上嘻嘻笑,并不参与争论,她仿佛对这些都无所谓。 在刘阿姨晚上要回去之前,项瑾让刘阿姨在房间门内挂一个铃铛,以防万一晚上有色狼侵袭。 梁健对刘阿姨道:“帮我也挂一个!” 尽管梁健觉得项瑾要他买一架钢琴有些离谱,但最终他还是想了个办法,从一户人家买了个二手钢琴。这户人家的女孩去了奥地利留学并留在了那边的音乐学院,家里的钢琴不会再用,家里人想脱手,这消息他是托以前的高中音乐老师才获得的。钢琴买来了,项瑾乐呵呵地坐在钢琴边上。她手臂和腿上的石膏都还没有拆,她就用一只手弹了起来。 梁健听到她的弹奏,心里一惊:“你还真有些专业啊?” 项瑾毫不客气:“没有人过我不专业啊。” 那以后,梁健的屋子里多了钢琴声,有时候他在床上躺着看,伴着音乐声,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那晚上,梁健回到租房,刚打开门,就听到美妙的钢琴曲,犹如溪水一般向着门口流淌而来。那种如沐春水的感觉,让梁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没穿拖鞋,惦着脚尖,就来到项瑾右边靠窗的沙发坐了下来。 项瑾弹得入神,可能没有注意有人进屋,也可能注意到了,但不想停止进入佳境的曲子。她闭着眼睛,手指在琴键上掠过,看不到她非常急促,但她的手指异常灵巧,总是在需要快的时候如闪电般迅捷,需要慢的时候如秋燕浮空,感觉异常飘逸,而手指间流淌的音乐,就如古人所谓大珠珠落玉盘。 一曲末了。 项瑾收回了手,看到沙发上的梁健也闭着眼睛,笑道:“睁开眼睛,弹完了。” 梁健睁眼道:“你弹得真好,我是第一次享受到音乐的快乐。” 项瑾道:“你不会想,我给你上了一堂音乐启蒙课?” 梁健道:“差不多。看来,我买这架钢琴真是值了。” 项瑾道:“你才知道啊?不过实话,这架钢琴的确不错,弹这钢琴的孩子到奥地利这音乐之国去生活了,是有道理的。” 梁健道:“我觉得你也可以去。” 项瑾道:“想去,早去了。可我爸……” 项瑾欲言又止。 梁健一直想项瑾她家里的情况,因为她一直不,使得梁健对于她的背景愈加好奇,问:“你爸怎么了?” 项瑾道:“先不我的事情,我今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奇怪道:“我有什么问题,值得你问的?” 项瑾道:“有啊。” 梁健又有了开玩笑的冲动,:“你不会想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项瑾做了个切西瓜的动作道:“切,你臭美!我会问你这个问题?你真想多了,也自我感觉太好了点。” 梁健道:“不好意思。自我感觉好点,也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项瑾道:“我也不忍心打击你这点唯一的乐趣,你就继续自我感觉良好。” 梁健反而对她真想问的感兴趣了,“真的,你想问我什么?” 项瑾想了想,才把目光转向梁健,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严肃:“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机关里混?” 梁健道:“我是个学中文的,我不在机关里混,还能在哪里混啊?” 项瑾道:“那多了。不进机关,你可以去做记者,做教师,当作家,搞文案,选择不少的啊!” 梁健还真没好好想过这个,道:“可能是公务员工资稳定,铁饭碗?还有就是我前妻的关系,她是官员家庭,她进入公务员队伍,我自然也凑合了他们的要求,考了公务员。” 项瑾道:“看来你是糊里糊涂就进了公务员队伍的。” 梁健笑道:“可以这么。” 项瑾道:“后悔吗?” 梁健想想:“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我的选择嘛,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啊,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其实我也喜欢另一个职业,以前也考虑过。” 项瑾追问道:“什么啊?” 梁健道:“教师。” 项瑾:“我倒也觉得你适合当教师。” 梁健:“真的?” 项瑾:“那是。你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比较善。心善,用在学生身上,可能会结出好果子,于人于己都是一种福;可要是用在官场,可能就会结出坏果子来,于人于己都可能不是好事。” 梁健辨着项瑾话里的问道:“你是在官场心善不是好事?” 项瑾道:“应该,在官场只有心善是绝对不够的。在官场需要的不是好心,而是技巧。有时候,你明明要做一件好事,但必须拿出做坏事的手段来,才能办得成。” 梁健好奇地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对官场看得还真有些入木三分嘛,快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也混官场?” 项瑾自得地扬了下巴:“我才不混呢,可我家里有人混官场,我耳濡目染就懂的。” 梁健道:“难不成,我碰到的是**?” 项瑾笑道:“别瞎猜了,你该知道的那,你自然会知道的。” 梁健道:“你继续玩神秘!” 项瑾道:“扯远了,我问题还没问完呢。你对于进入官场,真不后悔?” 梁健道:“不后悔。” 项瑾道:“那就好办了。” 梁健道:“好办什么?” 项瑾道:“我一直想用我的聪明才智,打造一匹官场黑马。既然,你没有退出官场的意思,我看你资质也不错,符合我的几个条件,我打算把你打造成一匹官场黑马。” 本来自≈ap;ap;#:///( ) 第068章项瑾身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听她得有些五迷三道,心想就陪着她瞎:“你我符合哪几个条件?” 项瑾道:“第一,没什么背景,你唯一的靠山是黄少华,现还在医院里,所以你的靠山几乎为零;第二,缺点明显,你太心善,这点在官场混绝对是个弱点;第三,缺乏常识,对于官场的权力运行,基本不懂,一直在基层官场混,蒙蔽了你的双眼。请大家(≈ap;ap;¥)这三大弱点,完全符合官场菜鸟的主要特征。” 梁健听她自己“官场菜鸟”,实在觉得刺耳,不过细想,自己还真就是这样的菜鸟,她的分析,还真有些道理,道:“我这种菜鸟,没什么培养价值的,恐怕成不了你的官场黑马了。” “n、n、n。什么叫做黑马?黑马就是大家都不看好的马,突然在赛马中跑到了最前面,这是出人意料的一击。如果要培养黑马,就得找大家都不看好的马。你告诉我,在你如今工作生活的环境中,有什么人看好你吗?” 梁健实在想不到任何一个认为他会在官场大有作为的人! 就是他的前妻陆媛?陆媛的父母,他们正是认为他将成为永远的官场菜鸟,才决定让陆媛与他离婚了。 在单位里,有谁认为他梁健会有个好的政治前途呢?莫菲菲吗?厉峰吗?他们与他走得比较近,那是觉得他人不错,无公害,而不是因为觉得他将来会有个好前途。 至今,只有镇南村治保委员楼新江,他将来肯定能有个好的前景,不过,那也可能只是他随口的。 梁健道:“还真很少有人看好我。” 项瑾道:“那就成了。你不被看好,这是你成为黑马的最大条件。所以,我决定培养你,你在之前越是不被人看好,以后你成为黑马,就会让人大跌眼镜,这就是我要的轰动效果。” 梁健始终觉得项瑾在开玩笑:“你想把我培养成什么样的黑马?” 项瑾道:“至少是一名省部级高官。” 梁健眼珠都快掉下来了:“痴人梦?就凭你?把我培养成省部级高官?你是中央领导人,还是联合国秘长?” 项瑾道:“都不是。但我相信,我只要给你启动前的一点加速度,以后的路你就可以自己走、自己爬了。很多人,缺乏的是第一桶金,这在商场如此,在官场也是如此。” 梁健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都很有道理,我不得不佩服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你不仅会开车、会弹琴,对于官场也比我了解深。不过,我现在有些困了,白在村里走了一做拆迁户思想工作,脚都麻了,嘴都裂了,我想洗个澡,早点休息了。” 项瑾不紧不慢地道:“可以啊,完全可以,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半夜里梁健醒了过来,似乎有什么光在房间里移动。 房间里黑乎乎的,梁健想,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一柱光线又在房间里移动,梁健辨别出这道光线是类似手电之类的光源发出的,来自屋外。 他从床上起来到了窗口,看到对面楼栋里,有一人拿着手电,正向他们这边照射。 见鬼,那人在搞什么鬼。梁健打开了窗子,朝着那边喊:“喂,你干什么?” 那人听到喊声,赶紧关闭了手电光。接着就听到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原来那人不是在对面楼的屋子里,而是在楼梯中向他们这边照射。他不知道那人是专门针对他们,还是探照其他人家。 梁健屋子的灯光突然打开,梁健吓了跳,回过身去,见到睡眼朦胧的项瑾进了屋子,揉着睡眼问梁健:“搞什么鬼?半夜三更,喊什么啊?” “你看,那人刚才拿着手电,向我们这边照射。”梁健指着那已经跑到楼下的家伙。 “会不会是偷?”项瑾也来到了窗口,看到那人正朝着一边的汽车跑去,进了车子,车灯亮了起来。项瑾神色一变,最终道:“不会,这么快就找到……” “你认识那个人?”梁健从项瑾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些味道。 “哦,没有没有。”项瑾改口道:“我想那肯定是个偷,被你发现了,就跑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偷也开车,这个世界变化也挺大的。”梁健道。 “别看偷,年收入比你高多了。”项瑾故意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道,“睡觉去了,困了。” 梁健本还有些话想问他,但又不知具体问什么,也关了房门继续睡觉。 但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他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个“偷”。另外,在意识的边缘,有一个问题就如海里的浮瓶,一上一下浮动着,那就是:项瑾的身份。 那晚上,还有一个人没有睡好。那就是在梁健隔壁房间的项瑾。 她心想:“怎么这么快,他们就找到了我?难道是通过我那辆路虎?” 项瑾猜测得没错。她的家里人,特别是项瑾的老爸,知道女儿的脾气,害怕她不定哪玩失踪,早就让保镖专门给项瑾的路虎车装上了定位装置。 果不其然,项瑾老爸逼女儿与一位将军的儿子交往,项瑾不干就玩起了失踪。保镖干宝接到老板寻找女儿的任务后,就使用各种技术手段寻找项瑾的下落。寻找项瑾的下落,虽然不是上入地,也费了他不少心思。主要是,那辆路虎自从发生车祸之后,就没有回到项瑾的手上。 发生车祸的当,车子就由厉峰安排进了4s店维修,从店里出来,车子也成了厉峰每日上下班的座驾。保镖干宝,原以为跟厉峰跟上几,就能找到项瑾,结果只瞧见厉峰不停地向不同的人炫耀路虎车,却怎么都没看到项瑾的踪影。 时间不等人,他让人调取了厉峰的通话记录,才找到了通话频繁的梁健,再找到了梁健的家,终于确认项瑾与梁健住在一起,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拿起了电话打给老板:“老板,我找到项瑾了。” 老板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丫头,现在在哪里?” “在镜州市。” “她一个人?” “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老板大感惊讶:“什么?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你清楚一些。” “是的,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项瑾她估计是发生了车祸,上了石膏,尚在休养阶段。与那男的,应该没有其他复杂的关系,他们两分房间睡。” 老板情绪稍缓:“这男人,是我们认识的人吗?是不是我们圈子里的?” 干宝道:“不是。我仔细观察了,这个男人不是我们圈内的,以前从没见过。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是在外面读过几年大学,从年龄上看,与项瑾从未交集。” 老板奇怪道:“那他们怎么会住在一起?” 干宝:“可能项瑾向他借宿的。” “借宿?我女儿需要跟人家借宿?”老板不屑道。 “我想,她从未公开自己的身份,否则镜州市很多人都肯定登门拜访去了。” “在这方面,项瑾还是很懂事的。”老板又对女儿很满意了,语气中也掩饰不了为女儿感到的自豪:“你什么时候可以劝项瑾回来?” 干宝:“我试试,再向您汇报。” 老板:“等等,这次,别强迫。因为我上次强迫他与将军的儿子交往,她才会愤而离开。我这女儿,脾气就是像我。如果这次搞砸了,她再次逃跑,你阿姨饶不了我。我也饶不了你。” 老板嘴里的“你阿姨”,就是老板的老婆,老板面对外人威风八面,面对老婆就像老鼠见了猫。干宝心想“一物降一物”,嘴巴上道:“我知道了。” 下午召开党政领导班子联席会议。钟涛在会上讲话。他讲,区委非常重视拆迁工作,也很重视我们班子建设。区委胡记,要让我们在拆迁工作中培养年轻干部,目前,我们镇上领导班子又空缺一个职位,我已经向胡记请求,从我们镇上选拔年轻干部担任这一领导职位。提拔,要看年轻干部的表现。因此,今召集大家来,是想向大家通报一项考核机制。简单的,就是拆迁考核制度。每个拆迁组都有拆迁成员、任务、时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和完成时间。分为提前完成、按时完成、拖延完成、未完成来划分,对于提前完成的我们要推荐和奖励,对于拖延、未完成的我们要惩治,对于连续三个月未完成拆迁任务的,经镇领导班子商议,可以暂时停职,或者责令辞职。具体方案,组织办发给大家,请大家看看,商量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今的会议就直接通过,明开始就正式实施。 这个考核制度由副记牵头和组织委员、组织办一起起草。所以,章华和傅栋简单了些想法,他们与钟涛的没什么差别,在条款上做了下可有可无的补充。其他人七嘴八舌,也没出个所以然。 只有镇长金凯歌颇为不快。作为镇长,他同时又是副记,对于党委的工作本身也有知情权和决策权。可就这样的方案起草之前,根本没跟他通气,起草了之后,也没征求他意见,直接上党委会,简直是当他不存在。 本来自≈ap;ap;#:///( ) 第069章不公考核 在党政联席会议上,他又不好马上发作,可他又不想毫无表示,于是挑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发难:“我们通过建立拆迁考核制度,激发干部、培养干部的初衷是好的。请大家(%¥¥)但我想,我们制定制度,应该也与上级有关政策规定相衔接,比如,连续三个月未完成拆迁任务,就要停职或者责令辞职,好像不符合公务员法的有关规定。” 钟涛听出了金凯歌言语中的不满,接过了话茬道:“具体条款,由章记和傅委员为主研究的,你们解释一下。” 章华想,钟记又把他逼到了夹缝里,当副记就是两面不是人,但再不是人也得硬撑过去,于是道:“关于这点,我真研究过,新公务员法的第八十三条中‘不胜任现职工作,又不接受其他安排的’的可以辞退。拆迁工作,也算是‘现职工作’,如果完成不成,可以辞退。” 金凯歌:“我理解的‘现职工作’,应该是本职工作。” 钟涛道:“我们镇上,有些干部没有本职,比如梁健,从党委秘下来后,一直没有安排其他工作,他如今在拆迁组工作,拆迁工作就是他的本职工作。时代在进步,制度也应与时俱进。” 金凯歌本想再争论下去,毕竟这种制度还是应该谨慎为好,否则将会留下后遗症。但他又想到了老领导的劝告,到十面镇不过是来镀金的,他的真正目标则是回到区政协,向区政协副主席冲刺。为此他就忍了下来,不再多话。但这份忍也实在太难受。 金凯歌不话,其他的人就不再多言。拆迁考核制度就算通过了,第二正式实行。 一大早,镇组织委员傅栋、镇南村记茅阿宝和拆迁组成员开会,宣布拆迁考核制度。宣读完了后,傅栋道:“这项制度,镇党委下了很大决心才建立的,希望大家认真执行,自加压力,全力推进拆迁工作。” 村记茅阿宝道:“既然制度已经建立,镇上也给了我们村记统计拆迁进度的任务,我每月会实事求是上报工作进度,到时候如果大家谁的进度跟不上,也怨不得我如实上报,这是镇党委的要求,我丑话就在前面了。” 副组长石宁早就听钟涛要整梁健的事,这项制度虽然看似对大家都公平,其实私底下还能有许多猫腻,比如拆迁户的分配,看似大家户数相等,但每户的情况不同,难易不同。早前,村记茅阿宝根据钟涛的意思,已经将村里最难的拆迁户交给了梁健,因此,梁健这组的拆迁难度是最高的。为此,石宁心里暗暗高兴,哪有不支持这项制度的道理? 其他人要么不出所以然,要不本身就对这种制度不以为然,懒得什么。 只有梁健,觉得要趁机几句,否则让别人当自己是傻帽了。他的就是关于拆迁户分配的事情:“镇里建立拆迁考核制度,我们没有意见,但对于拆迁户的分配,我想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难易程度而做些调整,比如我承担的拆迁户,据难度是最大的,这点组织上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茅阿宝听梁健这么一,心想,这拆迁户的难易程度,其实只有村里内部的人才知道,梁健和其他组员本应该不清楚的。如今梁健提出了这个问题,明村上有人向梁健通气了。一想,肯定是治保委员楼新江,当初没考虑好,本来安排一个更靠得住的人跟着梁健,这样就可以把梁健蒙在鼓里。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要硬挺过去:“拆迁户的分配,一方面我们本就考虑了难易程度,你承担的这几户并不比别人的难多少,这点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比我们的难应该不见得?”拆迁组成员杜顺山不服气了。 “别以为我们组里就容易啊。”另一成员潘林江也道。 这两位是拆迁组的老同志,工作上他们不肯冲到前面,但面子上绝对不肯落在后面。承认自己的拆迁户比梁健的容易搞定,是打死他们都不肯的。 石宁趁势道:“拆迁户的分配,也是村里报镇党委同意的,当初分配拆迁户的时候,你没有提出来,现在提出来,也太晚了,我这组的任务都快完成了,否则我可以跟你调换几户。” 梁健想了想,这时候如果要坚持调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这么一做,等于是投降缴械,承认自己搞不定那些拆迁户。他原本的意思,也就是要把话清楚,不管其他人心里承不承认,他不想让他们白捡自己的便宜,至于他们是否仍旧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是他们的事情。 梁健道:“算了,调换就算了。反正大家心里明白,我照样会把这些拆迁户的工作做下来。” 石宁得了便宜还卖乖:“仅仅做下来是不够的,还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否则三个月下来完不成,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梁健想,不给石宁几句厉害话,他的嘴就闭不上了:“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石宁道:“赌什么?” 梁健:“赌我比你早完成拆迁任务?” 石宁冷笑道:“恐怕你是不自量力了。” 梁健:“我只问你敢不敢赌?” 石宁:“有什么不敢?赌什么?” 梁健:“如果你比我早完成拆迁签约,我也不等三个月了,马上提出辞职。” 石宁嘿嘿笑道:“那相反呢?” 梁健:“如果相反,那你就别再想着副镇长的位置,即便领导推荐、组织提名,你也不可以再坐这个位置。” 听这个赌,石宁就有些犹豫了,因为这上升到了自己的前途问题。 梁健紧追不放:“是不是不敢打赌了?” 石宁想当官的心谁都知道,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把梁健清除出镇公务员的队伍,他怎么肯放弃呢。更何况,在拆迁难度方面,自己的确比梁健低多了,而在拆迁进度方面也领先许多。于是道:“我跟你打这个赌。” 镇组织委员傅栋原本对机关干部这种意气用事的打赌行为有权阻止,他想到钟涛一直对梁健有看法,希望对他教训教训,看到石宁很有胜算,也就不再多话。 梁健和石宁打赌的事情,在镇机关内部又成为一则新闻传播开来。大家议论纷纷,讨论到底会是谁输谁赢。 几个平时就爱赌的机关干部,就梁健和石宁谁输谁赢开始押宝,押石宁赢的,赔率是1:,押梁健赢的赔率是1:10。 押宝的时候厉峰和莫菲菲刚巧从村里回来,正好撞上。 莫菲菲对这种赔率很不满:“为什么梁健的赔率比石宁的赔率高这么多?” 边上一个镇干部道:“很明显的啊,这次梁健是凶多吉少,能赢石宁的机会约等于零。” 厉峰插嘴道:“原因看。” 另一镇干部接过话头,正儿八经解释开来:“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大家都知道,我们镇老大看好石宁,对梁健很不待见,在政治上梁健首先失去了优势;二是工作中,梁健的拆迁户本身都是那个村的‘准钉子户’,很难搞的,而石宁的,村记茅阿宝早把那些顺民安排给他了;三是人都有好运和霉运的时段,梁健目前就处在霉运期,上次竞争党委秘,演讲比石宁好,还不是照样党委秘的帽子给人戴去了?所以啊,梁健准输,所以赔率高啊。” 莫菲菲原本对这种押宝没任何兴趣,但大家这么看不上梁健,她心里就不舒服,赌气道:“厉峰,我们也来押,我就不信梁健会输。” 厉峰本身对赌博就有嗜好:“好,我们也来押。” 厉峰掏出了500块钱,扔给那数钱记录的镇干部。 那镇干部问:“押谁啊?” 厉峰道:“当然是石宁啦。” 莫菲菲目瞪口呆,一把扳过厉峰的肩膀:“什么?你居然押石宁?” 厉峰表情无辜地道:“当然押石宁啦。你刚才没听清楚吗?人家分析得已经很透彻了。虽然我们跟梁健是朋友,可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啊对不对。你看谁押梁健的?” 莫菲菲不跟厉峰多话,掏出一千块钱,扔给那个镇干部:“我押梁健。” 完转身就走。 边上的人傻愣愣地瞧着莫菲菲:“女孩就是冲动啊,这一千块打水漂喽。” 镇党委记钟涛从组织委员傅栋那里听了打赌的事,钟涛找来了石宁:“听,你和梁健在打赌?” 石宁道:“是他先挑衅的。” 钟涛:“不管谁先挑衅的,既然你已经打了赌,就要赢。这次是给梁健致命一击的最好机会了,懂吗?” 石宁道:“是,钟记,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的。” 钟涛:“这种事,你只要跟茅记搞好关系,让他赶紧把你那些拆迁户搞定就行了。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 石宁如获圣旨:“谢谢钟记。” 晚上,梁健去了医院看望老领导黄少华。黄少华自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恢复的速度出奇的快。黄少华见梁健进来,很兴奋,握住梁健的手:“梁健,来啦。我昏迷那段时间,真多亏你了。有你的坚持,才有我今。” 梁健:“黄记,言重了。我做的都是应该的,以前你对我那么照顾,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黄少华道:“以后,你别再叫我黄记。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叫我黄大哥,知道了吗?否则我翻脸。” 本来自≈ap;ap;#:///( ) 第070章立志反击 看到黄少华这么看重跟自己的这份情谊,梁健也很激动,有时候人只有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建立起真正牢不可破的感情,这很不容易。梁健当即叫道:“黄大哥。戴大姐。” 戴姐用手拍拍梁健的肩膀:“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是我们的福气。” 黄依婷端了一杯水过来:“梁健哥,你喝水。” 梁健赶忙接过水来,瞧见笑盈盈的黄依婷,心里也不由感叹,真是一个美女。再想起那台上,她要嫁给自己那股冲动劲,如果心里没半分神往,那就是装b了。但想到她有出国梦,什么自己也要起到正能量的作用,不可拖人家后腿。 戴姐道:“医生了,你黄大哥恢复得很快,这个星期结束,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就定期来医院挂水消炎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想一起吃个饭,你要来参加,星期六晚上,在梦圆酒店。” 梁健爽快地答应:“我一定来。” 黄少华又与梁健聊起工作的事情:“这两忙?” 梁健:“还真有点忙,分在拆迁组,有考核任务。” 黄少华道:“在镇上继续呆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上次,我介绍你去区财政局姚局长那里,这事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姚发明,梁健心里就有气。黄少华还没生病时,姚发明受人之托,真有接见他的意思,可后来一得知黄少华生病,姚发明就用各种理由拒绝与梁健见面,事实上也就是拒绝了梁健调他局里。梁健真想把姚发明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一股脑告诉黄少华。 话到嘴边,他就停住了。 告诉黄少华这些,还不是让黄少华自觉丢脸?姚发明开初答应接纳梁健,是因为要给黄少华面子,后来拒绝梁健,是认定黄少华生病后,再也没有让他姚发明给面子的资本了。如果黄少华知道了这些情况,心里肯定要受打击,不定刚刚复原的身体,也会因为心情不畅而受累。因此,梁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黄少华见梁健像是有难言之隐,又问:“这事到底怎么啦?” 梁健被追问,只好道:“我只跟姚局长打了电话,后来就没到他那里去了。” 黄少华:“为什么?他不欢迎你过去,还是怎么回事?要不我再打个电话联系他一下?” 梁健赶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最近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留在镇上。每个人都有逆境和顺境,不能因为遇上了逆境就想要逃避,换环境。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在镇上站稳脚跟,找机会再谋求新的发展。” 黄少华瞧瞧表情坚定的梁健,点了点头:“梁健,我发现最近你成熟许多了。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不阻止你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梁健道:“黄记,你别为我担心,我会自己努力的。你也要好好养病,希望你早日回到工作岗位。” 黄少华笑道:“以前工作忙时,常想什么时候生个病也好,能从工作中逃离一两。当你真生病了,你才会想念那些健健康康、正常工作的日子。一个人只要健康,再累点苦点也没什么。” 梁健想要继续留在镇上的事,不过是一个不让黄少华替自己担忧的理由。而当出这些话后,居然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感动了。心想,是啊,我为什么要逃开呢?有人想陷害你,想整你,难道只有逃避一种办法吗?我为什么要怕他们?我为什么不想办法迎头痛击? 回到家里,看护刘阿姨正要给项瑾做饭。 梁健阻止道:“刘阿姨,今不用做饭了,我跟项瑾去外面吃。” 项瑾笑道:“今这么好,想到请我去吃饭?” 梁健道:“你到镜州也一个来月了,我还没请你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虽然,到目前你都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家里什么情况,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镜州的客人,请你吃个饭也是我的义务。” 项瑾:“如果你把请人吃饭当成义务,那我就没胃口了。” 梁健:“好,我是真心想请你吃个饭。” 项瑾:“这还差不多。” 梁健:“那就走。位置我订好了。” 项瑾:“去哪里?看我有没有兴趣。” 梁健:“一家西餐厅,吃牛排,也可以喝红酒。” 项瑾:“听上去不错嘛。” 梁健:“难得请你吃个饭,我也是花了心思找地方的。” 项瑾:“去了再,马上出发?” 梁健:“马上。” 走到门口,项瑾不动了。梁健一看,她一条腿还没完全复原,不能独自走路。刘阿姨在一边道:“梁健,你还愣着干嘛,赶快背起项瑾啊。这么好的机会,还愣着。” 梁健朝多话的刘阿姨白眼睛,可看来也只能背项瑾了。他猫下了身子,项瑾也不扭捏,从背后把身子伏在了他身上。梁健双手兜着她的大腿部,将她背了起来。 刘阿姨看着他俩一步步向楼下去,嘴上嘟囔着:“还以后不是两口,这不已经跟两口一样了。” 这声音的还一点都不弱,梁健和项瑾都听到了。 梁健道:“这刘老婆子就是爱多话。” 项瑾道:“人家爱怎么,就怎么嘛,你总不能剥夺人家的唠叨权?” 梁健心里就想,难道项瑾对我有好感,才不介意人家怎么我俩?又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搂着项瑾的双腿,这么一想,手中就开始滋生出汗来,原本平稳的心跳,这会也变得有些蹦蹦乱跳了。 项瑾道:“你能不能把我背上去一点啊,你的手放在我腿上,容易弄疼我那条可怜的、受伤的腿。” 梁健知道她那条腿受伤的位置,手放在腿部的确容易弄疼她,可如果不放在这里,只能反抱着她臀部了,这不是有占便宜之嫌?既然人家这么要求,他也就不客气,他双手上移,让项瑾的身子往上托了托。 项瑾感到梁健温热的手搂到了自己的臀部,两颊不由一热,心下暗道:好在梁健看不到我的脸。 项瑾脑袋微微靠在梁健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下楼去。 梁健把项瑾放到了自己那辆老别克车上,自己系上安全带开动了汽车。 项瑾道:“厉峰这家伙,开了我的车,最近都没影了。” 梁健道:“他现在逍遥快活呢,开着你的路虎车到处炫耀。” 项瑾道:“没想到还有比我更肤浅的,终于找到垫背的。” 镜州市不是太大,二十分钟就到西餐厅了。 西餐厅环境不错,在镜州市也是口碑不错的餐饮场所。项瑾看了内部环境,感觉不错。大厅中,放置着一台钢琴,更让喜爱钢琴的项瑾为餐厅增加了印象分。两人坐下来,点了牛排、水果色拉、面包和红酒。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对中年夫妇,引起了梁健的注意。那对夫妇中的男人很快看到了梁健。梁健与他点头打招呼,对方也轻轻点了下头,接着与身边的女人一同入座。 项瑾注意到了梁健神情的变化,问:“你认识那人?他是谁?” 梁健道:“这是我们十面镇镇长金凯歌,没想到他也会来西餐厅。” 项瑾道:“边上的应该是他夫人。” 梁健道:“这我不敢肯定,我没见过他夫人。” 项瑾道:“我敢肯定一定是她夫人。因为他们手上戴的戒指是同一款。” 梁健这才注意他们的戒指,果然是款式相同的铂金戒指。梁健开始佩服项瑾的观察力:“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项瑾道:“我是女人嘛,容易留意别人戴的戒指什么的。要不去打个招呼?” 梁健道:“不用了,他们私人出来吃饭,也许本来就不希望碰到熟人。” 项瑾道:“这倒也是。我们用另一种方式跟他们打招呼。” 梁健也不知项瑾所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意思,只看到她在服务员耳边嘀咕了几声,服务员就走开了。接着,好一会儿没发生什么事情,梁健想,项瑾也许只是的。接着,牛排和红酒上来了。梁健没想到项瑾还真能喝点酒,对梁健倒在杯中的红酒,她没有任何回绝。梁健自己倒多少,也给她倒多少。梁健问,你能喝多少酒?项瑾道,不知道,看跟谁喝?梁健道,就跟我喝。项瑾道,跟你一样多。梁健,爽快。 项瑾又喝了一杯酒,看着梁健问道:“上不会掉馅饼。很多时候,我们得知道,没事人家没理由请你吃饭。你看,今为什么请我吃饭?” 梁健道:“第一个请你吃饭的原因,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是从你来到镜州后,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另一个原因是,上次你可以教我几招在官场混的绝招,我很想聆听一下。” 项瑾掩嘴笑道:“难不成是浪子回头,想在官场好好混了?” 梁健道:“只是想学几招防身而已,官场步步惊心,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放暗箭。学几招防身。” 项瑾道:“行啊。既然你乐意学,我也不会吝啬的。” 梁健问道:“那告诉我,如何才能在官场混得好。” 项瑾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双手交叉在一起,道:“这些话,我听我老爸了无数遍,都是对那些官场后生的,基本就是这么三条:一是脑门要亮;二是人气要佳;三是有人在看。” 梁健:“很精炼,能具体?” 本来自≈ap;ap;#:///( ) 第071章机会来了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瑾继续:“先第一点,脑门要亮。是自身要有能力,可以发光发亮。这里的能力,却要明一下,那不是指专业技术能力,在官场混,专业技术要一点,但不能太突出,否则就只能做一个专业型的干部,专业型的干部,在各级官场上撑死了也就进入班子当个副职,上升的空间也就基本用完了,所以在官场切忌偏重专业,而是要综合,要成为所谓的复合型人才。领导,领导,就是领着别人、指导别人,而不是自己去干,关键是要领导那些会干的人去干。所以这里的能力不是专业能力,而是领导别人、组织别人的能力。 “再人气要佳。就是群众基础要好。要有好的群众基础,就不能一味的唯上。唯上是官场的基本功,就别多讲了。但也不能一味的唯上,不顾下属死活,别把下属的忍耐看成是彻底的屈服,否则搞不好你的下属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很多官员都是伤在失道寡助上面的。 “最后有人在看。这点放在最后来讲,因为这点才是真正最最重要的。当官没有人在上面看你,没有看中你、提携你的人,那么再有本领、有能力,再有群众基础、好人气也是白搭。因为官场干部的提拔,是自上而下的,上面的人了算。提拔干部不是评职称,只要你有成果、有奖励**不离十努力点总能评个中级;提拔干部也不是市场调查,按照市场需求来评好坏。提拔干部,在目前的官场,就是古人的‘伯乐相马’。一匹好马,只是具备了基本条件,而最大的条件,就是要有伯乐相中你。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句话几乎切中了官场提拔的所有要害了。” 梁健听完项瑾所言,好一会儿才道:“没想到,你对官场了解的还真这么透。” 项瑾道:“这不是我了解的,是我听我老爸得多了,自己也就耳濡目染。者无意,听着有心。这些话到底对不对,也只能看你是否听明白,明白多少了。” 梁健道:“脑门要亮;人气要佳;有人在看。这三点我好像都不符合哎。” 项瑾道:“你也别这么没自信啊。要我,前两点,你都已经符合了。你是江中大学毕业生,全国重点大学,脑门要亮已经符合了,官场的工作,又没有特别难的,你这样的学历和在乡镇的基层工作经历,已经让你具备了脑门要亮的条件;人气要佳,我听厉峰和莫菲菲,你参加中层竞岗,很多人投你的票,这明,你的人气、你的群众基础很不错。而你最缺的,也就是最重要的,有人在看。你的前领导黄少华在镇上当党委记,那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他在看。而如今,有谁在看你的工作?” 梁健想了想:“没有。” 项瑾:“这就得了。要我,当务之急,你就是要找一个能够注意你、看到你的人。” 梁健回味项瑾的这番话,的确是有醍醐灌顶之感。如果一直没有人关注他、没有人提携他,这一辈子,他也就只能如此憋屈的在乡镇混下去。然而,要寻找能够注意自己的人,又是谈何容易。 项瑾笑道:“难也难,不难,也不难。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够发现机会。” 梁健道:“发现机会,也只是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项瑾道:“错了。机会无处不在。比如,今,就在这个餐厅里,有一个你的机会摆在那里,看你能不能抓住而已。” 梁健不由朝镇长金凯歌的方向望去。金凯歌与她妻子正在吃牛排,两人几乎没话。梁健想,是否一对夫妻到了这个年龄,即使在一起吃饭,也没什么话好了?他拉回视线,看到项瑾正微微朝他点头,就如在哼着一首歌曲。 梁健问:“你是,金镇长是我的机会?” 项瑾又笑着点了点头。 梁健退缩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夫妻仿佛情绪不佳,我在这个时候怎么找机会?还不讨人嫌?” 项瑾又笑了,“那不一定。要不我示范给你看一下?” 有人竟然要身体力行、勇当示范,梁健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想看看项瑾到底怎么寻找接近金凯歌的机会。 这时女服务员过来了,在项瑾耳畔了句话,项瑾点点头。 只见服务员领命一般去了,走到了大厅中那架大钢琴前面,拿起了一支麦克风道:“今,有一位漂亮的女孩,想把一首钢琴曲送给在座一位金凯歌先生及其夫人,钢琴曲是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现在,有请我们漂亮的钢琴女孩。” 项瑾站起来走向钢琴。 梁健吃了一惊,没想到项瑾要为金凯歌他们弹钢琴。金凯歌和他夫人也万没想到,有人要送给他们一首钢琴曲。金凯歌向着梁健这边望过来,梁健回以微微点头,金凯歌也似感谢一样点了下头。 项瑾开始弹奏了。 几个音符刚在琴键上清脆流淌而出,一种音乐的享受就在西餐厅中传递开来。项瑾弹得很棒,几个音过去,懂音乐的人就开始鼓起掌来,包括金凯歌和他夫人。接着,掌声马上停了下来,仿佛不愿打扰这么美妙的音乐。 项瑾对这首曲子,有很深的理解。这首来自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的钢琴曲,在项瑾的弹奏下,既有婚礼的喜悦,又带着微微的惆怅。也许这点微微的惆怅,诉着婚姻除了美好的婚礼,还有需要共同度过的各种困境。项瑾一曲末了,大家的掌声更加热烈。 一会儿,金凯歌和他夫人,竟然主动走向了他们的座位。 金凯歌端着红酒,对梁健和项瑾道:“梁健,这位是你的朋友?” 梁健站起来道:“是的,我朋友项瑾。” 金凯歌对项瑾道:“谢谢你的钢琴曲。我们敬敬你们。” 敬完了酒,金凯歌夫人道:“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婚礼进行曲。项瑾,你的钢琴曲,改变了我俩今来这里的意义。” 项瑾谦虚道:“谢谢你喜欢我的钢琴曲。我只是觉得,你们是生一对,所以想为你们演奏一曲。” 金凯歌夫人道:“生一对?哈哈。没有你的钢琴曲,我们还真忘记我们是生一对了。你的曲子,让我们重新回到了结婚时的感觉,记起那时的艰难岁月,现在这些问题又算得了什么?” 金凯歌夫人着望着魁梧的金凯歌。金凯歌也温情地看着她。 接下去,梁健发现,金凯歌和他夫人在座位上有有笑起来。两人的情绪,从刚进来时那种**的感觉变得温柔而愉快。 项瑾道:“音乐的力量有时候很大?” 梁健道:“你今弹得真的很动人。” 项瑾道:“谢谢。我为你铺垫好了,接下去看你了。我猜金镇长会找你的,我感觉他是你在十面镇上重新开始的一次机会。” 梁健去洗手间,遇上金凯歌。金镇长道:“前段时间,镇上出台了一些制度,可能委屈你了,这点我心里有数的。” 梁健道:“谢谢领导关心。既然是镇上出台的制度,我们执行就好了,拆迁任务,努力去完成。” 金镇长道:“明,下午,你从村里回来一趟,到我办公室坐坐。” 梁健道:“好,金镇长。” 一早上镇党委秘石宁到了镇南村记茅阿宝办公室里。石宁掏出一包黄鹤楼香烟,放在茅阿宝办公桌上。 茅阿宝道:“石秘,这么好的烟啊?” 石宁:“给茅记尝尝。” 茅阿宝:“这么好的烟,该不是自己买的?” 石宁道:“昨跟着钟记晚饭上捞来的。跟着钟记,总有吃的、喝的和抽的。” 茅阿宝道:“那是。你是钟记的大秘,跟领导走得近,当然不愁吃不愁穿啦。什么时候,也替我们这些村干部,在钟记前美言几句。” 石宁:“钟记一直想着你呢。这回他,还要请你多关照关照我。上次你也看到了,梁健公然向我挑衅,如果我真输给他了,就没面子在镇上混下去了。” 茅阿宝道:“这个你放心,钟记亲口也关照过我。我给梁健安排的拆迁户都不好搞,其中有七户都是我的亲戚,你放心,我能掌控他们,让他们特意挨着不签约,急死梁健。” 石宁:“这个办法好。另外,茅记,我那几户,也麻烦你让你下面的村干部多帮走走,我跟着钟记比较忙,接下去也不可能整都呆在村里,你应该知道的。” 茅阿宝:“明白,明白,你放心。我给你安排的几户都容易,我们村干部中和你一组的陆会搞定的,唯一有点棘手的就是那个结舌头杨连应,稍微难搞一点。” “杨连应?你的,就是那个老上访户,老伴骑电动车在飞霞公司水泥墙上撞死的杨连应?”石宁心里有些急了,他在分组名单上看到过杨连应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这就是那个老上访户杨连应,早知如此,他肯定让茅阿宝将这个人也给梁健一组了,“老上访户很难搞的,茅记,当初这个人不分在我这组就好了。” 茅阿宝道:“不担心。传杨连年纪大了,最近好像不行了,在医院里呢,很多人在传杨连应快要去西了。我所以把他安排在你这组,到时候他一命呜呼,签约也不需要了。” 石宁这才稍稍放心:“原来茅记有这样的考虑,那我相信,我们这一组应该会得第一?” “一定的。到时候,梁健就只好自动辞职了。” “这场好戏,真想早点看到。” 本来自≈ap;ap;#:///( ) 第072章镇长召见 镇里出台了拆迁考核制度,镇干部如果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任务,镇上就可以责令停职。请大家(@¥)梁健知道自己组的拆迁户都是茅阿宝亲手挑选的“棘手货”,因而也不敢怠慢。一早上就跟治保委员楼新江和组长费新走村串户。 前期楼新江和费新已经走了不少户数,总体情况还比较好,已经有三十来户同意签约。这几户梁健就不去走动了,他专捡签约意向不明的户上做工作。楼新江道:“要不,今,我们就去一户茅阿宝的亲戚那里看看。” 梁健在名单上一看,茅阿宝亲戚有七户,分别是茅进财、茅进福、茅进业,还有茅生、茅行贵,另外还有屠国中、屠国荣两户,据是他老婆家的亲戚。梁健:“那我们先去进字辈的三户那里看看。” 在茅进财家门口,有一汉子在鼓捣一辆摩托车,看是摩托坏了,楼新江指着汉子道:“这就是茅进财。” 走近了,看到门口还坐着一个老太太在剥豆子,满脸皱纹,应该是茅进财的母亲。 组长费新道:“老茅,镇上和村里干部想跟你谈谈签约的事儿。” 茅进财稍抬了抬头,没站起来,继续鼓捣。 剥豆子的老太太倒是停下了手里的活道:“我给你们去倒茶。” 茅进财赶紧道:“妈,你别动,你的腿不好。” 老太太道:“我的腿不好,那你去倒茶。人家来家里,茶总要喝一碗的。” 茅进财道:“他们为别的事来,我肯定泡茶了,为了拆迁的事,我就不泡了。我现在还不会签约的。” 好在拆迁组的人都有心理准备,对茅进财的反应在预料之中。楼新江道:“拆迁怎么你了?茅进财,你是嫌拆迁费少了,还是不想换地方,总有个法。茶不茶的无所谓,我看你也五十岁的人了,做农民的礼貌都不懂了。镇上干部来,喝你一杯茶,就喝穷你了?” 茅进财听“镇上干部”,就抬头来看梁健,嘴中无意间“你就是那个梁……”,又赶紧闭嘴了。 梁健想,这个茅进财多少对自己有些了解,看来村支部记茅阿宝还真提前做了工作,让茅进财拖着不拆迁。想到这,梁健就:“老茅啊,我们镇上和村里来你这里,主要是来宣传拆迁政策,你看,征地拆迁是大势所趋,今到你这里来,并不是要马上签协议,你也可以你的想法,对政策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对以后安置有什么想法的也可以。” 茅进财道:“我现在没空,二个半月后,再来和我谈拆迁的事。最近,我是肯定不考虑的。” 梁健道:“为什么是两个半月?” 茅进财闪了眼梁健:“没……没什么原因,反正现在我是不谈的。” 着就走进里屋去,使得老太太在那边兀自责怪儿子:“我这个儿子,都五十来岁人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要不你们坐坐,我……给你们端茶。” 梁健感谢了老太太,还有事。 三个人一组又走了几户姓茅的人家,得到的回话基本就是一样,都最近不考虑签约的事情。 楼新江对梁健:“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有意针对你哎。我们搞拆迁工作,已经半个来月,再过两个半月,就是三个月了。到时候,你完不成拆迁任务,按照镇上的考核制度,可以让你辞职哎。” 费新道:“大家多当公务员好,现在看看梁健,公务员还真不好当。” 梁健道:“什么都不好当,有你们两位大哥在,我相信能搞定这几户的。” 楼新江:“我和费新先把其他的都签了,这几户留到最后想办法,办法总应该有的。” 梁健嘴上没有担忧,但心里却并不乐观。 梁健下午四点半到镇长金凯歌的办公室。之前金镇长正为一件事火冒三丈。 下午镇财政办把一份月度开支报表放在了镇长金凯歌的案头。金凯歌拿起一看,被上面的数字给惊呆了。这个数字是667万元。 对于一个镇政府来,六十来万,也算不得一个大数字。但毕竟也要看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什么。这667万元,竟然是镇政府一个月接待费用,包括了饭局和送礼两个项目,也就是,一个镇政府每用在吃喝和送土特产上的钱高达万多。前几个月,接待费也不少,但每个月都有看涨的趋势,到了这个月到达了巅峰,已经是金凯歌容忍的极限。 镇长一支笔,如果这支笔只是为班子人员签字报销吃饭喝酒的钱,还有多大的意思。更让金凯歌难以忍受的是,这些费用中,大概有0来万,事先没有跟他提及,就擅自去消费了。 对于那些没有事先向他汇报的公款消费事项,主要集中在了副记章华、副镇长常戚等人身上。金凯歌将他们两人都找了来,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事先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副记章华,也不是他不想打招呼,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金凯歌就火了,既然消费了,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章华露出无奈的神情道,这些饭,他是到吃饭之前才被喊去,然后买单的却是他。金凯歌问,你怎么也是镇上的领导干部,这种饭你也去吃。章华没出声,只是朝房间的东边努嘴巴。金凯歌东边的房间,正好是镇党委记钟涛的办公室。这回金凯歌算是明白了,原来章华一部分消费都是替镇党委记钟涛买的单。金凯歌重新翻看那些账单,但没有一张是镇党委记钟涛的,他作为镇党委记,他如果自己不买单,自然是叫手下买单了。 金凯歌又找来了副镇长常戚,常戚,他这方报销的6万块里,也有差不多4万块是镇党委记钟涛让买单的,他,他也提醒过钟记跟金镇长知会一声,钟记,吃个饭算什么,都是班子里的,月底一声也就完了,所以他一直没跟金镇长汇报。 金凯歌让他们走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从饭局报账这件事,就可以看出钟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他是区政协办公室出来的,不喜欢铺张浪费,只有必要的饭局才会安排,一些不必要的饭局他基本都会砍掉,到了镇上一些吃喝习惯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他还是努力在适应,毕竟乡镇财政是自己的,班子成员有时候为了方便工作,得请上级部门吃吃喝喝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尽然被人认为是无所谓。更可气的是,镇党委记钟涛带头鼓励班子成员吃喝,还不跟他打招呼,这就是无视他镇长一支笔的权力了。 梁健走进去,正好瞧见金凯歌将一本装订的账单摔在桌子上。 见梁健进来,金凯歌才收起了愤怒道:“梁健,你来啦?” 梁健:“刚从村里来。” 金凯歌:“你的拆迁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梁健:“还行,只是也有些情况。” “什么情况?” 梁健想了下,没有出村支部记茅阿宝刁难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凯歌道:“我今找你来,想问你一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健问道:“是什么事?” 金凯歌并没马上,而是道:“我给你倒杯水?” 梁健抢着站起来,“我自己来”。梁健到了茶水柜边上,拿起了一次性纸杯,放了些茶叶,倒了一杯水。镇上办公室给机关干部是没有配茶叶的,要喝,得自己带,但领导班子成员就不一样了,喝的茶叶都是办公室在新茶上市时统一购买的。这茶叶,主要领导和副职之间也稍有区别,茶叶的质有高低。这些,曾做过党委秘的梁健再清楚不过。 金镇长办公室的茶叶不错,叶很细,泡在水里都能立起来。就是用一次性杯子喝太暴殄物了。 金凯哥道:“梁健,我也不绕弯子,我就开门见山跟你。你来当我的政府办公室主任怎么样?” 梁健还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项瑾的那句“我为你铺垫好了,接下去看你了”,还在耳边响着。金凯歌难道就因为昨项瑾弹了一首曲子,对梁健产生了好印象,以至于让他当镇政府办主任? 金凯歌见梁健有些犹豫,又道:“这件事,我也考虑了一段时间了。你以前当过黄记的秘,干得也不错,我私下里向人了解过。上次中层竞岗,你的讲演和得票都可以,就是有些客观原因,把你给拉下来了。我觉得,如果让你一直这么耗下去,对你也是浪费。石宁担任党委秘后,我这政府办主任一直没人。镇党委是想给我安排人来着,我一直没要,我想自己物色,我觉得你合适。不知你自己意下如何?” 关于让梁健当政府办主任的事情,梁健并非有没心理准备。中层竞岗时,就推出了这个位置,当时他心里赌气,没有报这个职位。如今,金凯歌单独跟他谈,他还真没想到。 金凯歌道:“我给你点时间想想,也不急,今是星期二,你这个星期五给我答复就行。” 本来自≈ap;ap;#:///( ) 第073章农庄晚宴 梁健又想起项瑾的“我感觉金镇长是你在十面镇上重新开始的一次机会”,他还想起自己对黄少华的,自己想继续留在十面镇,不想遇到些困难就逃避。请大家(@¥)在这个镇上,帮得上自己的人也可能只有金凯歌了。于是,梁健不再犹豫:“金镇长,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很高兴到镇政府办公室工作。” 金凯歌见梁健答应得快,心下高兴,“那好,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我还得跟钟记商量一下,毕竟人事要镇党委来决定。但是,我想大问题应该没有。” 梁健道:“我等金镇长通知。” 金凯歌把桌上那刀装订的账单推到梁健前面,:“对你,我也就不避嫌了。你看,这是镇上一个月的接待费。有什么办法,把接待费降低下来吗,你帮想想,最好能制定一个规范的制度。” 梁健扫了眼账单,只大体浏览了下,看到那个667万的数字,也就心里有数了,“我回去想想。” 金凯歌的手机响了。金凯歌接起了电话,“啊,柯主席,什么?晚上聚聚?好啊,我一直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呢……不行,你安排怎么行啊,我来安排,我订地方后给你电话。” 梁健见金凯歌有事,就不再打扰,了声告辞,站起来要走。 金凯歌好的,可接着又叫住他,“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吃鱼的地方比较好?柯主席喜欢吃鱼。” 梁健知道金镇长的柯主席,应该就是现任区政协主席柯旭,金凯歌的老领导。想了想,“海鲜,还是淡水鱼?” 金凯歌:“淡水鱼,海鲜不行,柯主席尿酸高。” 梁健道:“有个地方,叫草田漾鱼庄,可以吃鱼,也可以看湖光水色,不错的。” 金凯歌:“那好,就去那里。你也别回去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见见我的老领导。” 梁健本想,这不大好,你们领导聚会我跟去,但一想他还是道:“听金镇长的,我到时候搞好服务。” 金凯歌点了点头,心想,梁健果然是当过秘的人,话和办事都有数。这样的人,如果按照钟涛的意见晾起来,真是浪费了大好人才。 柯旭主席的驾驶员熟悉草田漾鱼庄的位置,不用去接,直接到鱼庄见面了。鱼庄在湿地的中间,四周河水和柳树环绕,弯弯曲曲的一条路通向鱼庄,到了里面,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自从不再跟着黄少华,梁健吃吃喝喝少了许多。这次跟着金凯歌他们来,仿佛又回到了以往当黄少华秘的感觉,只是想到此时黄少华还在病床上休养,心里就多了一份不是滋味。没来得及多想,柯旭的车就已经开了进来。 金凯歌迎了上去。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个子颇高,体态微胖,慈祥之中带着威严,梁健心想,这人就是柯旭。果然,金凯歌上去主动握手道:“柯主席,欢迎、欢迎。”另一位却是一位女同志,四十岁左右,个子娇,风韵犹存,金凯歌也与她握手道:“欢迎我们的美女主席!” 握手毕,金凯歌不忘介绍梁健:“梁健,这是区政协柯主席,这是区妇联主席盛红莲同志,这是我们镇上的梁健。” 相互边点头招呼,边往鱼庄内走去。已到了晚饭时间,陆续有人走进庄园。柯旭他们知道长湖区不大,碰到熟人的几率很高,因而并没有在外多看风景,径直走入了包厢。 菜上来了,是碎炒花鲢、盐水河虾、滑嫩黑鱼片、河蟹汪丁,这些是水货,另外正值羊肉时节,鱼庄正引进了一道烤全羊的新菜。柯旭道:“我们这几个人,这就足够了,千万别浪费了。” 上的酒也不是五粮液,而是两瓶低度剑南春。酒杯用的是盅子,倒满了酒,金凯歌举起了杯子道:“两位区里的领导,能想到我们十面镇,我是太高兴了,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多喝几杯。先我来敬大家一杯,呆会我再逐个敬酒。” “来,来,我们先走一个。”区政协主席柯旭兴致颇高。 听柯旭的声音,梁健就知道他是北方人,北方人来到镜州市,能当上区政协主席,也很不容易,不是南下干部的子女,就是年轻时候跟了位好领导。柯旭没有一般官场领导的架子,特别是喝酒很豪爽。四个人都喝完后,柯旭主动举起杯,敬金凯歌和盛红莲,接着第三杯就来敬梁健了。 梁健赶紧给自己杯里加满了酒,站起来与柯旭碰杯,杯口碰在柯旭杯底部位以示尊敬。柯旭高兴地道:“伙子,看你给自己倒酒的样子,就知道你酒量不错。” 梁健道:“我是酒风不错,酒量很一般,柯主席。” 柯旭笑道:“酒风好是第一的,酒量可以练。我就喜欢酒风好的人,酒风太差,我都懒得跟他们喝,我们喝了。” 梁健先干为敬。 盛红莲敬金凯歌酒,然后问:“这位梁健,现在是你们单位什么职务啊?” 金凯歌看了眼梁健道:“梁健,以前是党委秘,现在没有职务,我想让他担任我政府办主任呢。今,你帮助考验考验他的酒量啊。” 盛红莲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我记起来了,以前是不是黄少华的部下啊?” 梁健点头称是。 金凯歌道:“趁此机会,我也向柯主席报告下,梁健有当秘的经验,上次中层竞岗后,没了职务,不是不优秀,还有其他原因,所以我想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了,建议他到政府办工作。” 柯旭听了金凯歌的话,注意地瞧了瞧梁健:“哦,原来这样啊!” 金凯歌心里纳闷,柯旭的话语中,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好像表示自己知道了。难道老领导对这个年轻人不满意,可刚才柯旭跟梁健喝酒时,兴致很高啊。于是,金凯歌对梁健:“来,梁健,我们一起来敬柯主席一杯,柯主席在官场上是我的上司和领导,生活中也是我的师傅。你以后跟着我,柯主席就是你的祖师爷了。我们敬个满杯。” 盛红莲在一边起哄道:“要的,要的,敬祖师爷哈哈。” 盛红莲虽是四十来岁,但保养的好,人又娇玲珑,在两个上了年纪的大男人面前,也不忘撒撒娇,她身上的风韵因之也显露无疑,竟然让了多岁的梁健,也觉得她挺有些可爱。 柯旭喝酒的兴致又回来了:“那好,我们来喝一杯。不过,红莲,你叫的最响,我想你肯定也要陪我们一陪的啦。” “我?啊……”盛红莲无可奈何地道。 大家哈哈笑起来,金凯歌道:“你当然要陪陪柯主席的啦,你可是柯主席当组织部长的老部下嘞。” “好,好,我陪。”盛红莲道,“要不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如果我还是当年柯主席当组织部长时的年纪,我今不跟你喝个人仰马翻就不收场。” “你在我们面前,还年纪大啊。看来,你要喝两杯了。”柯旭笑道。 “不敢,不敢,我是我在梁健面前。” “那好,让梁健再敬你一杯。” “啊,我又得喝一杯啊,我看来还是少话为妙。”盛红莲又撒娇道。 “如果你不话,那就更应该闷头喝酒了,盛啊!”柯旭道。 大家都笑了。只有盛红莲道:“今就我一女的,你们别欺负我。” 晚饭吃得还算尽兴。两瓶剑南春下去后,还没到位,又开了一瓶。每个人就有七两左右了。这个量,梁健正好,再喝就高了。从鱼庄出来,空气中透着微凉。走到车边,柯旭对金凯歌道:“凯歌,你跟我一个车回去。路上可以聊聊。” 金凯歌当然好,让车子送梁健,自己钻入了柯旭的专车。 见势区妇联主席盛红莲道,“我还是跟梁健一起坐车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车子挤。” 车子从鱼庄开了出来,道上的颠簸结束了,柯旭开始话:“凯歌啊,在镇上怎么样?” 柯旭的驾驶员,跟着柯旭已快十年,早练就了“听到就当没听到”的境界,领导话也就不避讳他。金凯歌道:“在努力适应,就是镇上有些作风,我很看不惯。” 柯旭:“比如?” 金凯歌:“比如,公款吃喝这块,上个月的接待费达到了六十多万,这么下去,一年不得七八百万啊,镇财政给班子成员吃都不够。” 柯旭:“这个数字的确有些大。你分析过,哪些班子成员消费比较高吗?” 金凯歌道:“集中在几个班子成员,不过,我后来了解了下,这几个班子成员,有很大一部分消费都是替钟记买单。我一个月的接待费,是万左右,除了像您这样的老领导来,其他我一般都不接待。但钟记的,估计已经超过了0万。” 柯旭笑道:“看来,我今又加重了你的接待费了。” 金凯歌急道:“柯主席笑话了,我只是觉得,主要领导带头大手大脚花公家的钱不好。” 柯旭道:“这样的开支的确有些大了。你适当也可以跟钟涛记沟通一下镇财政情况。有些问题沟通好了,就没事了。镇上虽然你是政府一把手,但党委领导政府,开支这块党委也脱不了责任的。” 金凯歌道:“谢谢领导指点。” 本来自≈ap;ap;#:///( ) 第074章项瑾背景 柯旭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十面镇的目标,是去积累资历、经验和口碑,最终你是要回到区政协来的,我相信,区政协的副职更加适合你。请大家(#……)所以,你要考虑与钟涛搞好关系,如果关系搞砸了,你回来担任更高层次领导的机会,也会出现问题。” 金凯歌:“知道了,柯主席。” 柯旭又问:“那个叫梁健的伙子,你真的想让他当你的办公室主任?” 金凯歌道:“领导,你看这个伙子怎么样?” 柯旭道:“人肯定是没问题。问题就是,你让他当了办公室主任,钟涛记会怎么想?以前黄少华当记,与钟涛之间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如今你重新启用黄少华以前的秘,钟涛不会认为你在挑衅他?” 金凯歌道:“我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我只是觉得,镇上比他更合适当办公室主任的年轻人也少,如果让梁健就这么窝在了下面,对他也不公平,对镇上也是浪费干将。” 柯旭道:“这个事,我不干涉你。你自己看清楚,但有一条,即使用他,你也要把握好分寸。关键是别与钟涛闹开了。” 金凯歌口中道“知道了”,可心里想,老领导在政协岗位上呆的时间长了,很多时候都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考虑。金凯歌觉得这么当镇长真有些冤枉,毕竟当镇长也是几年时间,也是他官途的一个阶段,如果让他在这个阶段,一直藏着掖着,那也很窝囊。但老领导毕竟是老领导,有些话他不得不听。他想,关于让梁健当办公室主任的事情,要么可以缓一缓。 金凯歌司机把盛红莲送到家后,才将梁健送到了他所在的区。来到租房的楼下,梁健无意间瞥见一辆车子。 这辆车子还很眼熟,梁健突然想了起来,这辆车不会是那半夜拿手电照射他们的可疑人物驾驶的车子? 梁健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搞错。 他缓慢走向车子,担心车里忽然跑出什么人来。可车子安安静静停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他走到了车子边上,车里是空的。 梁健带着狐疑上楼去了,只要这辆车的主人不再骚扰他们或者其他住户就行。 毕竟喝了些酒,梁健爬楼梯慢了些,可到了一半,忽然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这关门声很像自己家的门。 没多久,从楼梯上传来匆匆脚步声。 接着,梁健就看到一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人,从楼上跑下来。一瞧见梁健,就有意将手臂遮住了脸,加快了向下跑去的脚步。 凭着酒劲,梁健喊道:“喂,你是谁?等一下。” 那人非但没等,加快了脚步往下跑。 梁健大声喊:“站住。” 那人逃跑的更快,不久已经冲到了楼下,钻入车子。车灯亮了,车响了起来,车子开走了。 梁健顿时想到,项瑾不会出什么事情?最近,有很多暴力新闻,什么歹徒伪装成送快递的上门行凶之类。想到这些,梁健打了个寒战,快速跑上楼去。 心里念叨着:项瑾该不会出事,项瑾该不会出事。 他敲了几声门,心里更加焦急,拿出钥匙,急急忙忙开门,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些恐怖画面,这些都是平时在电视或电影中看到的凶案现场的画面。 推门进入,一眼瞧见,项瑾正坐在钢琴前,弹着一首悠扬的曲子。 梁健的心才缓了下来。 项瑾边弹,边看了看梁健:“怎么,脸色不大好哎,怎么回事啊?” 梁健道:“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没有将心里的担心出来。 “那你以后还是少喝酒。” 梁健喝了一口水:“刚才没事?” 项瑾道:“没事啊。” “没人进过屋子?” 项瑾道:“有啊,你不是进来了啊。” 梁健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跟我那晚上发现的拿手电照射我们窗户的人很像。” 项瑾道:“原来你是担心我,才脸色发白的是。” 梁健道:“我脸色真发白啊?不会……那人没来过就好。” 项瑾道:“那人来过,也没关系。” 梁健这下有些吃惊了,“你认识他?” 项瑾道:“没错啊,人家本来就是为我来的嘛。” 梁健:“为你来的?他是谁,看起来就跟黑社会派来的杀手。” 项瑾道:“你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非但不是黑社会,他还是正规军出身,现在他是我老爸的保镖。” 梁健更惊讶了:“看来你的出身还真有些神秘,家里居然请得起保镖。” 项瑾道:“保镖是国家供养的,不是我家的。” 梁健:“你别告诉我你是**哎?” 项瑾瞧着他道:“如果我是呢,难道你要把我赶出去?” 梁健:“那倒不至于。你老爸的保镖都来找你了,看样子你在这里也住不长了。”这么时,梁健竟然发觉心里升起一股失落的感觉。有很多事都是如此,放在那里,你感觉不出来,可一旦知道要失去,心里就会空落落。 项瑾道:“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不会再骚扰你?” 梁健想了想,笑了笑,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项瑾道:“我还没想好。” 梁健听她这么,心情顿时没那么低沉了,他原本以为明就会离开。他笑逐颜开:“没想好?” 项瑾道:“我得想出一个办法,难难我老爸,我可不能让他随便让我不开心。我要让他知道,让女儿不开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梁健道:“你老爸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够不容易的。” 项瑾突然停止了弹琴,转向他:“想不想听听我的事儿?” 梁健本就对项瑾的身份背景有些好奇,没想到今她自己主动想,“当然想听听你的神秘史。” 项瑾道:“也不上神秘。我老爸是军队干部出身,后来转业到了地方。我老爸从就把我当成男孩子看,我自己在军队里生活到了十七岁,军队里男人多,我也学男人腔,剃短发、穿长裤、喝啤酒、称兄道弟,唯一让我有点女孩子气的是,我一直在学习钢琴。后来,到了北京音乐学院学习,才知道女孩子也可以有另一个活法。我老爸四十五岁到了地方,然后又有工作调动……” 梁健感觉项瑾话中有很多语焉不详的地方,很好奇,“你老爸到了哪个地方,后来又调到了哪里?” 项瑾道:“这个,我答应了老爸,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梁健想,她老爸如是一位高官,那肯定有很多顾忌,如果让别人知道女儿是**,就太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了,追求项瑾的男子肯定会排长队。所以,作为一名高官老爸,告诫女儿别出老子的官爵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道:“好,不也没事。” 项瑾瞧他一眼,做了个鬼脸,又道:“期间,我本来要去维也纳留学,学习钢琴,但考虑到老爸一个人孤单,就没有去。” 梁健道:“你怎么尽你老爸,你老妈呢?” 项瑾噎了下,道:“我老妈在我五岁时,病逝了。” 梁健:“对不起。” 项瑾眼中顿时溢出了泪水,“不过,我还是很清楚的记得我妈妈长什么样。她也是一个女军官,照片中身穿军装,很帅气的。” 梁健:“所以,你也要学帅气。” 项瑾道:“最近我已经好多了,如果你在几年前看到我,你可能会以为我是个假子。” 梁健笑道:“不错,不错,现在好多了。” 项瑾道:“爸爸知道我为了他不去维也纳,更加宠我。可有一件事,他跟我的意见完全不一致。那就是关于我的男朋友。我爸爸有个同事,是个将军,他和我老爸感情很好。将军有个儿子,从也跟我认识,我们两玩的时间比较多,我从把他看成是哥哥,可没想到他最近让他爸爸来向我提出求婚……” 梁健笑得更加厉害:“啊,不会,这么老套的故事?” 项瑾用手拍了他的肩膀:“不许笑,这不是老套,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梁健道:“好,好。那接下来的故事,是不是你对他没有好感?” 项瑾:“不是。我对他有好感。” “哦?”梁健想,这倒是有些转折。 项瑾道:“我就是有些嫌他,为什么要通过他老爸,而不是自己来向我求婚?我跟他又不是不认识。” 梁健道:“也许是他自己没有勇气。” 项瑾道:“我也这么想,就拒绝了他们。可老爸的脑筋就是转不过来了,他,他和那个将军,可是生死之交,既然你们之间也相互有好感,为什么不在一起?我,那种不敢自己来跟我表白的男人,我不想要。老爸跟将军了,第二,将军的儿子来了,他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开着一辆路虎车过来,跪在我脚下向我求婚。我,算了,你如果第一就这么个架势过来,我可能会答应了。今才来,我不稀罕。我老爸就连番给我做工作,将军的儿子也来。 “我实在烦了。爬上他的吉普车,缴动钥匙开了起来。对老爸和将军的儿子,这辆车借我开几,等我回来了,我再给你们答复。你们别跟来,否则我就不回来了。我老爸最后可能不放心,派他保镖来追寻我的下落。” 梁健听了道:“故事就这么完了?” 项瑾道:“完啦,你还想听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075章翻来覆去 梁健:“这么,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拒绝将军的儿子?” 项瑾作白样道:“怎么了?你想让我拒绝将军的儿子?” 梁健玩笑道:“当然啦,否则我怎么有机会啊?” 项瑾转过身来,盯着梁健的眼睛:“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 梁健只是随口,开开玩笑的,而项瑾问得却好似颇为认真,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请大家(#¥) 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梁健躺在床上,想要睡觉,却睡不着。他脑袋里还响着项瑾那句“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他当时硬着头皮回答:“是啊,当然想要啦。”项瑾道:“机会到处都在。”这句话让他想起,那项瑾在西餐厅中也对他过这样的话,并以身示范,以弹琴引起了镇长金凯歌注意他们。这次,她又,机会到处都在。难道是对他,她对他很有好感? 自从梁健在路上“捡到”了受伤的项瑾,把她送进了医院以来,两人接触已有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时间内,项瑾都住在他租房里,两人成了同居密友。虽是同居密友,梁健却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一来项瑾都在养伤,二来他还未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有心情寻求新的女人。 然而,今项瑾的这句“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却让梁健心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 酒能乱性,这是至理名言。梁健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梁健又想起那个黑衣保镖,或许在不远的某,项瑾就会离开镜州,回到她位高权重的父亲那里,到时候恐怕想见她一面都难。也许是她的性格、也许是她的面容,梁健第一次见到发生车祸的她,就决定把她送进医院,很难自己对她没有一份好感。 一墙之隔…… 梁健翻来覆去,坐起来,离开了床,打开了房门,来到隔壁项瑾房门之外。 房门上钥匙并没拔去,这不是项瑾今才对他不设防,项瑾从来就没有拔掉过钥匙,难道,项瑾从第一入住就没有对他设防过? 难道从第一开始,项瑾就在给他机会?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梁健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地拧动…… 项瑾一直在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项瑾也一直难以入睡。今,父亲的保镖来跟她谈过,请她为了父亲着想,早点离开镜州回京城去,别让父亲过多担忧。这次,保镖没有任何强制措施,而是跟她大讲父女情深,他知道项瑾抵挡不了这个,如果抵挡得了,她也就不会放弃去维也纳的机会,而留在了国内。她明白,自己在镜州市不会呆太久了,所以才跟梁健了那许多。 在她看来,梁健这个人很不错。那自己跟人家飙车发生车祸,一般人都会绕道走开,怕惹麻烦,他却似乎没多想就将她送进了医院。在医院这段日子,他也一直照顾着她,特别是她给他开了有着十来项内容的单子,包括了大件的钢琴和件的内衣裤,其实是给他出了个难题,他都帮她搞定了。这段时间以来,与其在养病,莫如在度假。 梁健这个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野心,其实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机关混的。因为太单纯,太驯顺,在机关里指挥不了别人,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但有时候,人生就如走路,走错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她也希望帮帮这个梁健,可父亲的保镖找上了门来,她估计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了。好像是出于心里的内疚,晚上她才跟他了自己感情方面的问题。 实话,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干嘛扯这些。难道她是希望梁健出什么主意,还是希望引起梁健的嫉妒? 她现在清楚感觉到心里蹦蹦跳得厉害。她感觉到梁健就在房间外面。她心里既期待,又担忧。期待是因为,她希望梁健感受到她对他的好感;担忧是,如果两人迈出这一步,今后会是如何的发展。尽管她一直认为人人平等,但她父亲会同意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吗?他父亲看好的可是将军的儿子。 梁健握着门把的手心都溢出汗来。如果这样闯进去,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道理。他这一刻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在路上见她受伤,就义无返顾地送她去医院,那是因为她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那类女孩;后来,他一直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那是因为,她驾驶的路虎车,这辆车按照他的工资可能几十年才能买得起,还有她处处表现出的神秘,表露的是她不同一般的身份。财富和身份,成为他接近她的拦路虎。 梁健如今的紧张,因为他不停的问自己:“我敢跟这些作斗争吗?我敢藐视金钱和地位所设的栅栏吗?” “管他呢!”梁健又想起项瑾的“机会到处都在,看你抓不抓得住”,这不是对我的暗示吗!梁健打开了房门。 项瑾听到声音,从床上站起来,打开了灯。 两人相视,谁都没有话。 两人的心脏都蹦蹦跳动着…… 梁健瞧见项瑾的脸色发烫,嘴唇绯红,别样的美丽和诱人绽放在她脸上。 项瑾开口道:“你在等什么?” 梁健猛烈的心跳声,这次被话声覆盖:“等你把我踢出去。” 项瑾:“我的腿还没全好,踢不动。” 梁健:“那正好,我可以欺负你。” 项瑾:“看你敢不敢。” 梁健话间,就已经来到了项瑾床边,捧住项瑾精致的脸,在她红润的嘴角亲了下去,“这算不算欺负?” 项瑾道:“看来,你还真不会欺负人,欺负人应该是这样的!” 着,项瑾一把扳住梁健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这才是欺负。” 梁健又用力将她扳了过来,压着她:“别以为我真不会欺负人。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 “我的腿。”项瑾微喊了声。 听到项瑾腿疼,梁健不敢造次:“疼?” “只要不压到就行。” 梁健注意不压到她的腿,也不让她再话,狠狠堵住了她的嘴。梁健感觉那滋味就似第一次吮吸糖果一样诱人。两人的手,在对方身体上抚掠着,滚烫的激情令身体和血液犹如燃烧,两人都想对方在这一刻融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赤诚相见的那一刻,梁健忽然道:“我这里没有那个……。” 项瑾手指抓着他的背:“我不想在你和我之间隔一层橡胶。” 梁健被这句话感动,又深深的吻她,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色彩变了。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五颜六色的世界,而且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溜进来时,梁健迷迷蒙蒙中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一夜风雨交集之后,项瑾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疲劳,不用上班,她嘟囔了一声“这么早就有电话”又侧身睡去。 梁健瞧见项瑾,忍不住在她完美的肩上拍了一下,可项瑾还是没有醒来。梁健走出房间,拿起手机。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又过去轻轻合上了项瑾房间门,才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你已经起床了?” 梁健简单的“嗯”了一声,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的话,一切回答从简。陆媛今打电话来,让他有些搞不懂她的目的所在,所以想,还是听她。 陆媛道:“听人,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梁健道:“你就是为这个一大早打电话来的?” 陆媛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梁健忍不住往隔壁房间瞧瞧,他真想项瑾就是他的女朋友,但尽管他们已经有那一层更深入的关系,还是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做他的女朋友。梁健道:“也许。” 陆媛道:“也许?你的也太谦虚了。” 梁健道:“我不想一清早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有什么事情,快!” 陆媛道:“我怀孕了。” 梁健一怔:“怀孕?你该不会,你怀的是我的?” 陆媛道:“我也搞不清楚。” 梁健一想,在与陆媛分开之前有段时间,他们没有性生活,可陆媛的“怀孕”没有清楚具体时间。梁健道:“你搞不清楚,那就没有谁搞得清楚了。” 陆媛道:“反正我们都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我和姜岩决定明去做手术。” 梁健心里一沉,也许姜岩也是担心这个孩子是梁健的。如今陆媛已经是姜岩的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真是他梁健的,他也做不了主,他唯一可惜的是这个生命。 陆媛听梁健没话,就道:“我只是来跟你一声,没有其他的事情。” 梁健道:“其实,你没必要跟我。如果就这事,那我挂电话了,我还要去买早点。做手术后,注意休息。再见。” 陆媛也道了声“再见”。挂了电话,陆媛愣愣地瞧着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她很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她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这样把这孩子打掉,这孩子就等于是她离婚和再婚的牺牲,作为一个母亲来,她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个孩子成为一个牺牲。她心里一直在为此而斗争。 本来自≈ap;ap;#:///( ) 第076章换来转机 项瑾醒来后,梁健已经从外面买来了豆浆油条,锅子里还煲了粥。请大家(@¥)这是他好一段日子来,头一次准备早餐。 项瑾看看早餐道:“豆浆油条,好不健康的早餐啊!” 梁健道:“还有粥,如果觉得不健康,可以喝粥。” 项瑾道:“虽然不健康,有时候就是馋这豆浆和油条!” 瞧见梁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项瑾用手摸了下他的脸道:“你看上去在想心事哎!” 梁健不想对她隐瞒:“我前妻打电话给我了。” 项瑾道:“什么事啊?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她还来骚扰你!” 梁健道:“她她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想把孩子打掉。” 项瑾沉默了一会:“干嘛打掉啊?就怕孩子是你的,她现在的老公难以接受?” 梁健道:“肯定是这个原因。” 项瑾道:“你为此烦恼?” 梁健抹了下额头,就像要把什么脑袋里不愉快的想法挥掉:“不去想了,反正这已不是我的事情。” 项瑾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没更多的话。 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和队长费新真花了不少功夫,签约进度不赖,到了两个月后,就只剩下7户人家没有签约,这个速度在各个拆迁组中也不算慢了。可剩下来的几户,就是村支部记茅阿宝的亲戚了,这几户赖着不肯签,果然又过了半个来月,还是没有进展。 石宁这组的签约进度就更快了,村支部记茅阿宝基本上为他包办了。到了剩下半个月时,已经只剩下了一户没有签约。这一户就是老上访户杨连应。起初,村支部记茅阿宝以为杨连应不久将魂归西,所以将这户安排在了石宁这组。可万万没有想到,杨连应得知要拆迁签约之后,奇迹般地出院了,身体状况也一好似一,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且精神抖擞,毫无日薄西山的迹象。这让石宁急了,如果杨连应这户签不下来,就会影响其整体进度,前面签得再好,也等于白费。 石宁对茅阿宝:“你看怎么办?杨连应这个老上访户,要拖后腿了。” 茅阿宝:“工作我们已经做了不少,要不你上门一次去做做工作?” 石宁想,自己是镇上干部,亲自上门,也是给杨连应面子,去看看再。石宁到了杨连应家,杨连应头一句话就是:“我老婆不能白死,我要飞霞公司陪我的老婆。” 石宁做工作:“老杨,我们今来,是来跟你谈拆迁的事情,签了约,拆了房子,安置新地方,你不仅能拿到钱,还能住新房。” 杨连应横他一眼:“我老婆都死了,你让我跟谁去住新房。以前的事情不解决,拆迁别想谈。” 杨连应请他们出门,他们不走,杨连应就要关门,自己往外走。茅阿宝拦住杨连应道:“老杨,今好歹我们镇上石秘亲自来,你总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杨连应道:“石秘,比党委记大吗?” 茅阿宝瞧瞧石宁,只好不话。 杨连应道:“现在镇干部都是狗日的,上次我去镇政府上厕所,他们以为我又要找记,硬把我拦在外面,还好一个年轻放我进去,不然我尿在裤子里。” 杨连应的年轻,正是梁健。当时黄少华还没有离开十面镇。杨连应对那位放他到厕所解的梁健印象很深,就是叫不出名字。 茅阿宝:“老杨,做人要向前看。人死不能复生,你老伴已经死了,你要面对这个现实。你的生活还是要往下过的,如果你同意拆迁了,以后拿了拆迁款,住了安置房,不是还可以娶个新老伴吗?” 杨连应一听茅阿宝这种话,心里的气就涌出来了,“按你的法,死一个老伴,再娶一个新的,就没人命关的法了。你们给我滚,你们问题不解决,还出这种馊主意,滚!”着就拿起了墙边扫帚要把镇村干部扫地出门。 被赶了出来,石宁心情糟糕:“这老杨脑袋有问题了。” 茅阿宝:“真没想到,他还能从医院回来,原来还以为他会一命呜呼的。” 石宁心事重重:“这老杨倔着呢,茅记,你把他放在我这组的,最终还要靠你做好工作。这老杨,麻烦你要尽早搞定他,否则大大耽误我们进度,钟记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茅阿宝:“我这两就重点盯杨连应这老鳖。” 梁健这方面签约也没什么起色,梁健知道这几户都是茅阿宝的亲戚,由茅阿宝在背后撑腰,才始终赖着不签约,估计茅阿宝答应了,等他们最后签的时候,拆迁费肯定有得涨高几倍。 跟楼新江和费新商量之后,梁健打算在碰头会上发飙。那次拆迁碰头会上,通报了进度。之后,组长傅栋问大家,有没什么意见和建议。梁健道:“我们组,目前还有七户拆迁户,据我了解,这七户都是我们村茅阿宝记的亲戚啊,茅记,其他村民都签了,就剩下你亲戚没签,你这有什么原因吗?” 茅阿宝没想到梁健打头炮,就是针对他,支吾了一下道:“这也是巧合。我茅阿宝没有让他们不签,是他们有各自的原因。这几户虽是我的亲戚,可俗话,亲兄弟明算账,只要涉及到钱的问题,即使是亲戚也不买账的。” 梁健道:“那也不一定。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家里也有一户在我们组,开始也不愿签,他上门去做了两次工作,就签了。楼委员你是?” 楼新江接过梁健的话头:“我们村干部,对于亲戚的拆迁也有责任。反正从我的切身体会来,亲戚上门做工作还是有效果的。” 梁健道:“楼委员的没错,关键是有些干部是否真的愿意做工作,还有,是做正面的工作,还是负面的工作。” 茅阿宝忍不住道:“梁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做负面的工作?” 梁健道:“我没有指你,谁在做正面的工作,谁在做反面的工作,大家心里应该清楚。” 茅阿宝道:“你别乱,你真是在动摇军心,不利于我们拆迁组整体团结。” 梁健咄咄逼人道:“我并没有乱,我有所耳闻,有些村干部,故意跟他们的亲戚传话,让撑住别拆迁签约。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石宁一直在边上听着,今梁健的发飙他也没有料到。茅阿宝让梁健逼问急了,石宁必须得帮腔,一想到杨连应的难做工作,他念头一转道:“梁健。我觉得呢,拆迁户工作做不下去,最主要的还是得找主观原因,你这组还有7户,这7户首先是你的任务,你不能完全怪到茅记身上。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实在觉得那7户难做,那你把这7户给我,我把我剩下的一户给你。我们换一下怎么样,你敢不敢?” 梁健想,石宁为什么肯用一户换七户,肯定是杨连应这户让石宁伤透脑筋了。杨连应是老上访户,这没人不知。用一户老上访户,来换梁健的七户,石宁肯定考虑到这七户都是茅阿宝亲戚,茅阿宝能搞定。梁健本来肯定不会答应,但石宁“敢不敢”的话,他就道:“没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定了。” 开完会后,茅阿宝嘿嘿笑着:“石宁秘,你脑袋好使。这么一调换,主动权就全部到我们这边了。梁健这子,本来会是我给他设套,现在没有什么理由可找了。杨连应这老鳖那么难搞,我想够他受的,我们就等着看他辞职。” 石宁因为在杨连应的事情上犯了难,这回倒没那么乐观了:“茅记,如今这7户可都是你的亲戚了,你马上帮我去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就这两签下来。虽,杨连应挺麻烦,但万一出现什么奇迹,让梁健签掉了,我可真就没脸了。” 茅阿宝:“放心,石秘,我明就去跟我那些亲戚,让他们都签了。” 第二,茅阿宝果然屁颠颠去做各路亲戚的工作,让他们早点把协议签了,越早越好。前些对梁健过坚决不签的茅进财纳闷了,“不是要两个半月后才签吗?改了?” 茅阿宝:“改了,改了。” 茅进财道:“阿宝,你本来,拖一给一百的,现在提前让我们签,上次好的钱还是要给的,否则我不签的。” 茅阿宝:“给,给,一分都不少。让你签,你就赶紧签,我还害你不成。” 茅进财道:“那钱呢?你给了钱,我就签。” 茅阿宝:“你想钱想疯了?我茅阿宝,你也不相信?” 茅进财:“你茅阿宝我相信,可村干部我不相信,这个世上哪个干部可以相信,哪个干部靠得住?所以我也不相信你这个村干部茅阿宝,反正你给了钱我就签,亲兄弟明算账。” 茅阿宝用手指着茅进财:“啊财啊财,我该怎么你……” 茅进财:“你不用我,我跟其他亲戚都统一了,他们也是一样,你不先付钱我们就不签约了。” 茅阿宝没想到自己那帮亲戚,这个节骨眼上会倒戈一击。他又去走了几户,还真是不见钱不签约。茅阿财这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只好回村里取钱去,财务不在,就拖到了第二。这件事,他都没敢跟石宁和镇干部多讲,否则就该成一笑话了,所有的气都他自己咽下了。 本来自≈ap;ap;#:///( ) 第077章瑾父将至 第二石宁又来催他赶紧把七户亲戚签约的事给办了。茅阿宝只好从财务上预支了钱,往亲戚家里跑,有几户还外出打工了,他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往回赶。终于在太阳下山时把七户亲戚的签约协议给搞定了,快马加鞭往村里跑。 组碰头会上,组长傅栋、副组长石宁、梁健、厉峰、莫菲菲、杜顺山、潘林江等人都齐了。茅阿宝把协议给了石宁。石宁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绽开了笑,把那叠签约协议给组织委员傅栋看:“傅委员,我们这组的签约任务完成了。当初我和梁健打赌,看谁先完成签约任务。如果梁健输了,他就自动辞职,我输了就坚决不提拔使用。现在我先完成了拆迁,所以,我现在请梁健自动辞职。” 傅栋听石宁完,心想,钟记终于达成了将梁健清出十面镇公务员队伍的愿望了,他对梁健道:“梁健,你有什么话要的嘛?” 梁健冲大家都笑了笑道:“有啊,那就是我的协议今上午就已经签好了,不知是谁早谁晚,我协议上几分几秒签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着,梁健拿出了一份协议,上面确确凿凿签着“同意拆迁”的字样和杨连应的大名。 一时间所有组员都目瞪口呆了。 ? 石宁特别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一把抢过梁健手中的协议,一字一字看过来,抬眼道:“梁健,你别糊弄我们,这协议是不是你捏造的?” 茅阿宝也不相信梁健能这么快搞定杨连应,对傅栋:“杨连应这老鳖倔着呢,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签约的。前我们去做工作,他还在,他老婆的问题不解决,他就不会签约。” 傅栋也认识杨连应,这老上访户很难搞,他也不大相信梁健一接手就把杨连应搞定了:“梁健,如果你作假仿制签约协议,后果会很严重。” 梁健笑道:“看来,你们是想听听杨连应自己才会相信。” 村治保委员楼新江站起来:“我去把老杨喊进来。” 大家都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直到杨连应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每个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老杨走进来:“我杨连应同意拆迁了。” 石宁和茅阿宝还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老杨,你不是,你老婆的事情不解决,就不会签协议?” 杨连应朝他们瞥了眼:“那是对你们的。对梁健,我的标准不一样。” 杨连应以前不知道梁健的名字,今上午,梁健到了杨连应的家里,他才知道梁健的名字。杨连应对梁健印象深刻,不因为别的事情,就是因为几个月前,他因为拉肚子到镇政府大院里去上厕所,结果镇综治办主任陶国强等人,硬是认定他来上访不给他上厕所,害得他差点拉在裤子里,幸而梁健看出了状况,把他从陶国强等人手里抢出来,他才不致于出那么大的丑。从此,杨连应就把梁健的脸记住了,心里一直想,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有人帮自己躲过了那么大洋相,以后梁健有什么事求他,只要做得到他肯定会帮。 梁健到了他家来做拆迁签约的工作,心里原本打了很多腹稿,不知如何才能服杨连应这头老倔驴。他也早听了石宁他们被他扫地出门的惨状,心里也做好了不受欢迎的准备。没想,杨连应一见他,就客气地跟他握手,拉他进屋,就跟看到自己的孙子一样欢喜,等他一出来意,杨连应马上签。后来,他才弄清楚,杨连应一直记着自己帮他的一个忙。 成功签约后,梁健才感叹,老百姓实在很朴实,你帮过他们,他们就一直记着。 石宁还不明白内情,“什么标准不一样?” 杨连应:“梁健做人好,他看得到我们老百姓急什么,想什么。你们都是鸟人,想的都是从老百姓那里要什么!对不同的人,我也不同对待。梁健跟我来谈拆迁,我一句话不也会签。你们来跟我谈,休想。” 梁健与石宁打赌比赛拆迁,最终以梁健的胜利结束。但镇上有关领导替石宁狡辩,只要是同一完成拆迁协议,就算是并列第一,不再分谁先谁后,所以梁健和石宁谁都没输没赢。这样一来,梁健仍是镇上的公务员,石宁仍可以等待被提拔。 签协议的工作告一段落,下一步的拆迁工作,镇上统一承包给拆迁公司处理,镇干部都回到了镇政府工作。梁健想起镇长金凯歌让他当镇政府办主任的事情,却没了下文。 金凯歌上次让他思考如何减少接待开支问题,梁健起草了一份制度,拿着这份制度去找金凯歌。金凯歌见梁健进来了,很客气地道:“梁健,你来啦,坐坐。” 梁健坐了下来,将起草的材料放在金凯歌前面,“金镇长,你上次让我思考一下关于减少镇政府日常接待费用的问题。我想了一下,也找了一些资料,我认为关键是三个方面:一要建立接待最高限额,比如一条线一个月不能超过万,这样就能控制上限了;二是建立事先报告制度,如果班子成员要接待,就必须先报告,时间紧急也要告知主要领导,否则事后不再同意报批;三要建立班子成员内部通报制度,为稳定起见,不对所有机关干部公开,仅在班子成员内部每月对接待费用进行通报,这样让每个班子成员大家心里有个数,对于接待费过高的班子成员也有个警醒。出于这三点考虑,我起草了这份材料,请金镇长看看。” 金凯歌快速翻阅了一遍材料,抬头道:“梁健,这份制度你考虑的挺全面,我会抽时间再认真看看的。” 梁健本想问担任镇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事情,见金凯歌没有提起,他也就不再多问,否则显得自己跑官要官了,何况这跑得还是个连副科级都算不上的芝麻绿豆官。 梁健走后,金凯歌将那份梁健起草的接待制度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道,梁健毕竟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文字材料和思路都很清晰,只可惜一没背景、二没遇上好领导,否则不定真能在官场干出一番事业。 金凯歌本想给梁健一个机会,可是上次老领导柯旭的话言犹在耳,如果他使用梁健,就等于给了钟涛一个信号,他金凯歌要跟钟涛唱对台戏。 钟涛的做事风格他的确不喜欢,行事也不光明磊落,心胸也不宽广,如果心胸宽大就不会整梁健一个科员了。不过尽管钟涛有很多让他不以为然的问题,但金凯歌觉得,自己还没到要与他针锋相对的地步。老领导柯旭告诫他的“平稳过渡”思想,在他脑袋里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地位。在官场,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健在租房下面,又遇上了项瑾父亲的保镖干宝。他始终一身黑西服,一辆黑轿车,站在楼下。自从梁健了解到了内情,对这个黑保镖也不再警惕,今反而走向这位保镖干宝。干宝一见梁健逼近自己,赶紧转身就走。梁健喊道:“喂,保镖兄,上楼喝杯茶,我看你怪辛苦的。” 保镖干宝任凭梁健如何叫喊,只是回头瞧他一眼,赶紧跑自己的路,迅速钻入了轿车,卷起一朵尾气逃跑了。 梁健上了楼对项瑾道:“你们家保镖也真奇怪,我邀请他上楼来喝杯茶,他尽是跑。” 项瑾道:“你别看干宝,样子长得凶,人很简单,还很内秀,特别听话。我爸肯定告诉他,如果不能服我回去,就保证我的安全。所以,他除了必要的休息,估计就在这下面保护我。其他任何事对他来都是多余,他不会去参与。” 梁健道:“等我当了首长,也要这样的保镖,让人放心。” 项瑾道:“要有保镖,可得当上很大很大的官了。我看你,还是先从眼前做起,对了,最近在单位的情况如何,有没什么起色?” 梁健:“上次我们在西餐厅吃了晚饭碰到金镇长,第二他让我去他办公室,要让我当他政府办主任。那晚上,他跟区政协主席柯旭吃饭,我也陪了,之后他就没找过我。今我主动去找了他,他也没再提让我当政府办主任的事情。” 项瑾道:“估计是柯旭告诫他别用你。” 梁健道:“这为什么啊?柯旭看我不顺眼?” 项瑾道:“不是不顺眼,而是怕金凯歌用你当政府办主任,会得罪钟涛。你,按照目前的状况,金凯歌有必要为了你得罪钟涛么?” 梁健:“没必要。他在镇上还没站稳脚跟,没人帮衬,肯定不敢得罪钟涛,除非被逼急了。” 项瑾:“所以啊,他肯定听了老领导的劝告,放弃了你。” 梁健:“没想到你一到晚呆在租房里,看问题比我透彻啊。” 项瑾道:“承让,承让。” 梁健:“我可能真不是当官这块料。” 项瑾道:“那也用不到妄自菲薄,你只是没得到高人指点,对你的智商我是放心的。另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个星期我老爸要来镜州,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见他?” 本来自≈ap;ap;#:///( ) 第078章考察对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对项瑾老爸来镜州的事情,毫无心理准备。项瑾从来没跟他详细讲过她老爸的事情,梁健只知道他可能是一位高官,但到底这高官高到什么地步,梁健也无从猜测。既然项瑾不想,他也就不逼问她,只是想尽一点地主之谊:“那么,到时我来请你和你老爸吃饭。最近我发现有一个地方吃农家菜,味道可不错了。” 项瑾看着他笑了,笑得很甜美。 梁健被她这一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就道:“有什么好笑的?” 项瑾道:“开心嘛。我老爸来有人愿意请客,我不是有面子啊。” 梁健道:“我不会让老人家失望的,那里虽然都是土菜,味道很赞,再来点杨梅烧酒,就绝了。” 项瑾道:“你越,我越馋了。” 梁健道:“要不这就带你去尝尝,算是在你老爸去之前踩踩点?” 项瑾道:“好啊。” 梁健道:“要不今把你老爸的保镖也叫上,我看他整站在楼下,也挺辛苦,替他改善下饮食?” 项瑾:“算了,他见你喊他,肯定就跑掉。” 果然不出梁健所料,保镖干宝一听到梁健喊他一起吃饭,就一溜烟钻进车走了。等他们开车,干宝又尾随其后。 梁健和项瑾来到了土菜馆,不起眼的店,里面的酱鸭、鱼片和臭豆腐,味道真是绝了。项瑾尝了几口,连称三个“赞。” 梁健看了笑呵呵,相当自得:“你老爸也会喜欢?” 项瑾道:“他肯定喜欢,他就是喜欢这个。” 梁健高兴了:“那就行了。” 结束了村里的拆迁工作,梁健没被安排担任办公室主任,他被安排到了农业办公室,并不是他就是农业办的人了,农业办一位老同志正好上个月退休了,空出了一张桌子,先把他安排在那里坐着。梁健也无所谓,反正有张桌子就行,没有更好,他可以跑跑村、走走户,省得闷在死气沉沉的镇政府里。 这梁健正要从农业办出来,到镇南村去一趟。镇南村的治保委员楼新江请他中午去家里吃饭,队长费新也一起去。虽然梁健回到了镇上,与这两个曾经帮他忙的村里人还是保持了相当频繁的联系。整好没什么事做,就答应了楼新江。 刚放下电话,党委办的石宁就打电话来了,农办的主任老张接起了电话,见梁健要出门,喊住了他:“梁健,你等等。” 电话打完了,老张对梁健道:“梁健,中午1点要临时召开镇机关干部大会,党委办通知的。” “搞什么鬼?中午十二点开会!”梁健不满道,“这不是妨碍人家吃饭嘛?” “据是推荐干部的。”老张,“你一年轻干部,要参加的,不定就把你推荐上去,以后当我们领导了。” 梁健道:“老张,还是省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主要领导看到我,整个眼珠都不舒服,还提拔我呢!” 老张笑道:“你这子!这些话,在我们这里还好,我们都是老同志了,跟你没利益冲突,跟别人可别这么话,人家跟你是竞争对手,什么时候不定就告领导那去了。” 梁健道:“谁爱,谁去。” 老张道:“都已经十一点了,赶紧吃饭去,十二点开会,还得抓紧。” 镇机关要求十一点半吃饭,平常有很多人在十一点之前,也就陆陆续续去食堂了。梁健想,一个时到城南村吃饭,也吃不爽快,还不如下次再去。跟楼新江打了电话。 楼新江道:“民主推荐的事情重要,这顿饭我留下来,等你被推荐上了,下次我再给你庆祝。” 梁健道:“新江同志,你也这么,对我可够有信心的。” 楼新江:“兄弟,对你,我一直有信心的。” 十二点大家都来到了镇机关会议室,几十号人挤在会议室内,又开始喷云吐雾。石宁站在会议室门口,满面春风,主动与进会议室的人打着招呼,就缺一个新娘了,否则人家还以为是他的婚礼。 厉峰与梁健坐在一起,歪着脑袋对梁健:“石宁这家伙,站在那里,与每个进来的人套近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梁健,要不你也去站那里,跟大家打打招呼。” 从梁健座位后面突然伸过一个脑袋,是镇司法办的老同志。老同志:“梁健可别去。我们投票,不是靠今谁套近乎套得多,我们看的是平时做人,石宁这家伙平时唯领导之马屁是瞻,这样的人当了领导,还不知成什么样呢?梁健,我跟你,我反正投你,石宁他休想了。” 梁健只好了声“谢谢”。厉峰又道:“梁健同志,看来你有可能超过石宁,得第一哎。” 梁健道:“得第一也没用,我上次竞争上岗不是也第一嘛?领导想用谁用谁。” 十二点刚过,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和镇党委记钟涛、镇长金凯歌一同走上了主席台。 钟涛简单开了个头后,王兆同开始做推荐明:“今很高兴代表区委和区委组织部,来我们十面镇搞民主推荐。今推荐的职位是:十面镇副镇长一名……请大家本着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原则,把我们十面镇最优秀的年轻干部推荐出来,为区委选人用人决策当好参谋。” 王兆同作好明,镇党委记钟涛补充:“刚才王部长已经把推荐岗位和资格条件得很清楚了,请大家一定要讲政治、顾大局,在推荐时候心里要掂量掂量,要与镇党委保持高度一致,把最合适的干部推荐出来。” 钟涛的话刚一讲完,石宁就站了起来,拿起热水瓶给主席台倒水。他这一站,倒让人觉得,钟涛的那个最合适的干部就是他了。很多人在台下就笑了起来。 区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推荐票了,石宁又过去,主动要帮助发票。组织部工作人员阻止了他:“票还是我们自己来发。” 石宁只好没趣地坐回了位置上。 填好了票。王兆同又道:“大家填写好了票,请投入设在会场的票箱。另外还有个通知,请领导班子成员,在镇上等一等,这次除了会议推荐,还有领导班子成员的谈话推荐。两次推荐的票加起来,形成最后的得票结果。票收起来了,我们马上进行。” 领导班子谈话推荐,就是每个班子成员进入会议室,向区委组织部民主推荐组推荐认为合适的人选。 班子成员一个个等在外面,出来一个、进去一个,也才花了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 王兆同从工作人员处拿到了汇总表,到了党委记钟涛的办公室。钟涛很关心投票结果,眼睛不停往王兆同手中的汇总表上瞄。 王兆同干脆把汇总表给了钟涛道:“这汇总的结果:梁健的会议推荐得票比石宁高了五票,石宁的领导班子谈话推荐得票比梁健高了三票,加了起来,梁健还是高了两票。” 钟涛道:“王部长,要我啊,这用干部关键还是得看领导班子的意见。领导班子成员站在大局上看问题,看得比较清、情况比较明。机关干部嘛,有时候谁对谁好一点,就投他的票了。” 王兆同从钟涛手里拿过了汇总表:“钟记,你的也是一个问题。不过,群众基础毕竟也很重要,也是衡量干部的一个重要指标。这次投票后,到底考察哪一位,也要部委会研究决定才行。” 钟涛道:“王部长得对,由部委会决定。我会跟朱部长打电话的。” 王兆同走后,钟涛立马跟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打了电话,了一通石宁的好话,又了一通梁健不合适担任副镇长的话。朱庸良,用一个副职,党委记的意见我们要听的,我会跟部里交待一下。 朱庸良找来了刚从十面镇回来的王兆同,“钟涛记,强烈建议用石宁,你看,有什么问题?” 王兆同考虑了几秒钟:“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对民主推荐第一名的干部进行考察。如果要对民主推荐第二名的干部进行考察,那在以后条例检查的时候,就要对市里检查组做出解释。” 朱庸良道:“对市里解释没问题,如果没有其他大问题的话,我们还是尊重钟记的意见。钟记,下个礼拜请我们组织部的部委聚一聚。钟记对我们组织部的工作还是蛮支持的,所以他有些合理的要求,可以满足的我们也满足一下。” 王兆同心想,工作支持归支持,用干部是用干部,两者不能混淆,否则对梁健这样的年轻干部就不公平了。但《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中,并没有完全规定死,民主推荐第一名就一定要考察。于是王兆同只了句:“那好。” 第二,镇上贴出了考察预告。考察对象为石宁。 看公示栏的干部:“怎么又是石宁啊?我投的可是梁健。” 另一个干部:“又不看民主推荐的,看领导想用哪个人的!” 一个干部:“现在是越来越不民主了,民主推荐票应该公开。” 边上一个干部:“公开也轮不到你,皇帝不急,急太监。” 梁健也看到了公示,这个结局他在预料之中,可心里还是有点点不爽,于是给楼新江打了个电话。楼新江在电话中问:“怎么样,推荐上了?” 梁健道:“屁啊,又是推荐了石宁。” 本来自≈ap;ap;#:///( ) 第079章接待晚宴 楼新江道:“没关系。()兄弟,我看好你,只是你的运气还没来,一旦你的运气来了,就会鸿运当头的。要不中午来兄弟这里喝点酒,我给你消消愁。” 梁健道:“消愁就免了,喝酒倒是真的。” 楼新江道:“来。我叫上费新。” 中午在楼新江家里喝酒,三个人喝了两斤酒。下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干,梁健干脆就在楼新江家的靠椅上休息,这一休息就到了傍晚。 楼新江虽喝了酒,却仍旧到村里上班,傍晚才回来了。梁健对楼新江的老婆:“大嫂,新江哥还真够敬业的,喝了这么多酒,这下午还去村里上班?” 楼新江老婆:“他就这样,他是跟茅阿宝耗上了,他他不当上村支不罢休。所以,平时他家里的产业都扔给了我,他呢按时上下班,不想让茅阿宝三道四的。” 梁健道:“这点我还真得跟他学学。” 楼新江老婆:“学什么学啊?你看他不管家里事,把我给累得!” 正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项瑾的电话。 项瑾道:“晚上一起吃饭?我老爸来了。” 梁健没想项瑾老爸来就来了,还没什么准备,急道:“你老爸来啦?咋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还得订位置呢,农家乐挺闹的,不一定能订得到哎……” 项瑾道:“没事,不用订了。有另外安排,你过来就行了。” 梁健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过来,驾车往镜州城里赶。 项瑾已经等在了楼下,梁健停下车快步过去,没见到项瑾的老爸,他问:“你老爸人呢?” 项瑾道:“他已经在饭店里等了。” 梁健道:“哪家饭店啊?” 项瑾道:“皇家。” 梁健道:“这家饭店是我们镜州星级最高的饭店了,我们走?”心道,这次可要大放血了。 项瑾点了下头,向那一边的保镖干宝招了下手,保镖干宝点了点头,钻进了自己汽车。 梁健问坐在副驾驶上的项瑾:“饭店里,你老爸一个人,还是另有他人?” 项瑾道:“不可能一个人。他这人,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梁健道:“那还有什么人啊?” 项瑾:“我也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梁健:“你们父女聚会,我去合适不合适?要不我载你到那里,我撤算了。餐费和住宿我会结的。” 项瑾:“他特意要请你去,请客恐怕已经轮不到你了。” 梁健想,他老爸位高权重,到了镜州估计有人抢着请客了:“会不会是鸿门宴?” 项瑾笑道:“他有什么需要设鸿门宴害你的?” 梁健:“不是害我,是让我放你走。” 项瑾转过脑袋:“你有绑架我吗?我不是自己要留下来的?” 梁健:“当初,是你自己要留下来。可现在,如果你这就要走,还真有些不同意。我家里是什么地方,岂容来就来,走就走?” 项瑾道:“你家里是龙潭虎穴?” 梁健道:“我家是魔洞鬼窟。” 项瑾:“没看出来。” 车子到了皇家饭店门口,梁健找了车位停下来,然后与项瑾走向饭店门口,转而又看了看保镖干宝:“他一起吃吗?” 项瑾:“应该不会。” 梁健与项瑾一起通过旋转门时,突然从身后赶上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嘴里嚷着“不好意思,让让、让让”,为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开道。 由于他们走得太急,年轻人的肩膀撞到了项瑾。项瑾腿脚初愈不久,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梁健赶紧用双臂将她搂住,才不致于跌倒。 梁健火道:“喂,你怎么走路的啊?” 年轻人只是朝梁健横了一眼,“我们有急事。” 项瑾道:“有急事也不能撞人?” 年轻人道:“你们也不看看形势!” 项瑾也火了:“走路要看什么形势!” 身后有人道:“不好意思,他走得有点急了。不好意思。” 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五官端正,中等偏高身材,走路稳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跟着年轻人开出的道路往前走,嘴中道:“在二楼是?我们不坐电梯,走楼梯。” 年轻人道:“好!”还朝梁健他们不屑的瞥了眼:“这些人都不看看身后是谁?” 中年人却道:“路是大家走的,不要惹事。” 项瑾瞧着通过边侧楼梯上楼的两人道:“挺嚣张啊?” 梁健认出了中年人是谁,中年人是镜州市现任市长宏叙,梁健不仅仅在镜州新闻和镜州日报上见过宏叙,梁健还见过宏叙的“真身”。一年前宏叙到十面镇调研过,时任十面镇党委记黄少华汇报,梁健在会场上做过记录。 梁健道:“那中年人是镜州市市长,后面应该是他秘。” 项瑾道:“市长倒还和善,秘却狐假虎威,连一般的礼节都不懂。他真不该找这样的秘。” 梁健道:“很多领导的秘,比领导本身来的还嚣张。” 项瑾:“今我老爸来,不跟他们计较,否则也让他们出出丑。” 边上来了一位服务生,“两位是不是07包厢的客人?” 项瑾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服务生微笑相迎道:“包厢的主人让我来看看一对年轻人到了没有,我想应该就是你们。” 项瑾道:“那你带我们去。” 服务生在前面引导,他们上了二楼,过了通道,来到了07包厢。这是在最东边角落里的一个包间,与外面那些包间相隔了一道象征性的拱门,拱门有些欧洲复古浮士德风格。拱门虽是象征性的,却将外面的喧嚣与里面的宁静隔离了开来。 服务生轻轻推开了门,了声“请”。 梁健和项瑾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梁健就觉眼睛刺拉拉的难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楼下冲撞他们的年轻人,接着他就看到了市长宏叙。他的眼神有些晃,这一晃,他又瞧见了市委记朴正。 市委记、市长,这些人物,他一般都是在新闻媒体上看到他们的尊荣,很少看到他们的真人,即便看到,也是在调研中远远的观望,或是听他们在台上侃侃而谈。这回出现在同一包厢中,他就觉得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这些大人物都围着一位中年男人,像是在闲聊,又像是在主动介绍什么。 边上忽然有一个女中音道:“这是项部长的千金,还有我们梁健,你们来啦?” 梁健拿眼一瞧,竟然是区委记胡英。这下他真如坠云里雾里了。 从市到区的主要领导都齐集皇家酒店07包厢,情况很不正常啊。 刚才那些大人物都只顾围着中年男人话,对进来的人毫无察觉。这会听到胡英这么一,都转过了身来。 “哦,项部长的千金来啦!”那些人嘴里道。 中年男人方脸阔额、耳垂很大,额头上三条深深的皱纹给人第一印象很深。见到项瑾,眼中露出慈爱、想念和生气交织的复杂情绪,这些情绪仅限于眼神中,并没有表露到表情上来。梁健想,这位被称为“项部长”的,应该就是项瑾的老爸了。 “项瑾。”中年男人道。 “老爸。”项瑾叫了声,但并没有走过去,好像还在生他老爸的气。 这时候,只有宏叙的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先前他冲撞了他们还不肯道歉,这会他似乎感觉情况有所不妙。 宏叙私下里横了秘一眼,秘低下脑袋,不敢看领导。 宏叙果然老道,赶紧一步跨到前面,看着中年男人道:“项部长,你这位千金,长的可真是生丽质啊。我们在下面已经见过面,我秘陶,眼睛都发直了,差点还撞了令千金。真是抱歉啊。” 宏叙这席话,算是为了他们先前的无礼道歉。这么时,陶秘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项瑾道:“陶秘眼睛发直,恐怕不是因为我长什么样,而是我挡了领导的路……” 宏叙这回不知该如何了,他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中年男人道:“恐怕是我那女儿撞到你们了,我这女儿性格跟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很不计较细节。” 项瑾父亲的圆场,让宏叙找到了台阶:“哪里,哪里,我看令千金是既有男孩子的活泼,又有女孩子的温婉……” 市委记朴正道:“我们先别站着话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上桌?” 项部长:“好好。”然后转向梁健,“这位就是梁健?” 梁健朝他点了点头了声:“项部长你好。” “梁健?”市委记朴正听到项部长提起,就回头瞧了眼梁健,问道,“梁健是?” 区委记胡英马上道:“梁健是我们十面镇的干部,是项瑾的好朋友?” 市委记朴正道:“哦,好好,那请坐,请坐。” 秘陶低声对宏叙道:“宏市长,我到下面去吃了。” 一般情况下,秘都不跟领导同席,宏市长道“好”。 没想到市委记朴正道:“陶,今你就一起用餐。你看,今就我们这几个人,我老了,喝酒每况愈下,你们宏市长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今项部长来,不陪好酒哪能行啊?今你要帮助多敬敬酒,知道了吗?” 陶秘朝宏叙看了眼,似是征求意见,宏叙道:“听记的,陶,你帮助多敬几杯酒,项部长可是海量啊!” 本来自≈ap;ap;#:///( ) 第080章公园情洽 项部长道:“哪里算得上海量,如果你们记和市长都不喝,我也干脆不喝了,最近血脂高啊。请大家(#……)” 朴记和宏市长赶紧道:“我们哪能不喝啊?我们只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恐怕加在一起都陪不好领导,让陶多陪陪。另外,我们还有我们的杀手锏胡英记呢,我们今一定陪好项部长,英你是?” 胡英道:“今我是舍命陪君子了,项部长跟我们长湖区有缘啊。项部长的千金跟我们十面镇梁健是好朋友,也就是跟我们十面镇是好朋友。我们十面镇党委记钟涛知道了,今跟我请示了三遍,要来敬敬领导的酒,我还是算了。” 市长宏叙道:“他还是算了。” 胡英道:“那好。无非我代十面镇敬项部长一杯酒。” 餐上来了。这桌菜可谓是生猛海鲜,鲍鱼羹、三文鱼、象拔蚌、新西兰进口牛头、长江鲥鱼……,十个人不到,上了满满一桌的菜。梁健感觉这种吃法实在是暴殄物,可在坐的人,几乎没一个在意,梁健瞧了瞧项瑾,她今显得有些愣愣的,完全不似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模样,好像心事重重,梁健还真后悔来跟她吃这顿饭,虽然美味佳肴,跟这些官员吃饭却味同嚼蜡。 官员之间的觥筹交错告了一段落。项瑾的父亲忽然站了起来,拿着杯子来到了梁健身边。 梁健也跟着站了起来。 项部长道:“梁健啊,这段时间,还真的谢谢你照顾我们项瑾。我们项瑾年纪,很调皮,这段时间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先干为敬。” 梁健道:“我没觉得麻烦,我反正一个人住,她来了也无非多加一个床。” 梁健这话一出,项部长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微笑道:“好好,不麻烦就好。” 市委记朴正、市长宏叙、区委记胡英一听,都面面相觑,心道,梁健和项瑾在同居,那以后不就是项部长的女婿? 只有陶秘听了,心里一万个不舒服,心想,这子哪里修来的福分,竟然找到了项部长女儿这样的高官女儿?如果是我的话,那该有多好…… 朴正站了起来,来到了梁健面前,“梁健这是英雄出少年啊!我来敬你一杯。” 敬完了酒,朴正转向胡英:“胡记啊,梁健目前在我们十面镇担任什么职务啊?是党委委员,还是副镇长?” 胡英难堪地道:“都还不是,梁健以前是党委秘,目前没有什么……” 宏叙一听,赶紧道:“英同志啊,像梁健这样的青年才俊啊,你们区委有责任抓紧培养啊,该提拔的时候,就提拔,干部可等不起啊,项部长你是?” 项部长点了点头,笑笑道:“梁健也快三十了?我三十的时候已经是副团职啦。” 梁健道:“那不一样,基层干部很多一辈子都只是一个科员的也有啊。” 朴正道:“听听,我们真要多关心关心基层干部了。” 这顿饭上,项瑾始终话不是很多,她没怎么喝酒,大家敬她酒,她也只是意思一下。喝完酒之后,市委、市政府领导要再陪项部长活动活动,项瑾提出要和梁健回去。 项部长对女儿:“那好,你们先回去,你准备准备,明我们一早走。”接着,转向梁健道:“梁健,前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们项瑾,从明开始就把她交还给我。对于你给项瑾的照顾,我不会亏待你的。” 梁健道:“这是我和项瑾的事,我不需要你们给予我任何东西。” 项部长朝他定眼瞧了瞧道:“我知道了。” 因为喝了酒,为安全起见,项瑾建议梁健别开车,坐保镖干宝的车回去。梁健虽然这段时间一直瞧见干宝在楼下出没,但从未坐过他的奥迪车。与自己的车相比,奥迪车显然要名贵许多、安全性能也好许多。梁健想,坐坐保镖的车也不错,就与项瑾坐了上去。 上了车,梁健道:“保镖先生,这车感觉不错嘛?” 干宝了声“谢谢”,就不再话了。 项瑾道:“干宝话本来就不多。” 车子经过一处市民公园时,项瑾忽然道:“停一停。” 干宝踩下了刹车。项瑾道:“我们去公园走走,吃撑了,散散步可能舒服一些。” 干宝道:“晚上公园里可能不安全,我陪你。” 项瑾道:“干宝,你留车里。梁健会陪我的,你在车里等等就行了。” 干宝只好:“明白。” 梁健这顿饭吃得也不舒服,感觉胃里的东西淀淀的,还真需要去走走。两人朝着公园里走去。 这市民公园,又叫项王公园,据以前西楚霸王项羽曾在此处筑城囤兵,项王的故事也流传下来,最近项王公园作为十大民生工程得以重建。建好的项王公园,城门高筑,游船留连,已经成为市民早锻炼、晚散步的好去处。公园之中,有河滩,也有树林,有热闹的地方,也有幽静的所在。 热闹的地方自不必,是老年人聊锻炼的地方,幽静的地方,也有不少年轻人幽会。晚饭结束的时间不算早,这会到了公园,散步锻炼的人群已经散去,公园之中显得安静起来。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梁健觉得,项瑾要到公园散步,绝不仅仅是因为消化不良,而是因为有话要,可他还不知道项瑾想跟他什么。梁健道:“今这顿饭,吃得有些难以消化?” 项瑾没回答他,而是突然停住了脚步道:“梁健,明我要走了,跟我老爸一起回去。” 梁健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听到项瑾的,他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话来。心里,他早料到这一会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如果他,让项瑾留下来,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本。今这顿饭,市委记、市长一起作陪,可以看出项瑾的老爸身份非同可,这种高官的女儿,如今的他可高攀不起。即使人家不嫌弃他的出身和背景,他也明白一句话,叫做“门不当户不对”,虽然这是旧时代的观念,但这个时代,这句话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门不当户不对成为一家人,多多少少会很别扭。如果让他“好,你走,我终于可以少一个人打扰了”,这样的玩笑话,如果在两人认识之初,他并非不出来,可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这种玩笑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他不出。对于在乎的东西,人往往开不出玩笑来。 项瑾赶上了几步:“难道在临别前的一个晚上,你没什么话要对我?”梁健道:“有啊,这个公园叫项王公园,你又姓项,也真够巧的。”项瑾道:“这就是你想对我的?”梁健道:“不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项瑾似有期待地道:“什么?”梁健道:“就是前面那棵树?” 项瑾见二十步外有一棵树,应该是一棵树龄久远的香樟,即便在这个日渐寒冷的日子,也是葱葱郁郁的。项瑾问:“这棵树怎么了?”梁健道:“我们过去看看。” 来到树下,两人向着香樟树望,由于这是在僻静的角落,周围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显得特别幽静。梁健指着上面的一根树枝道:“就在这根大树枝上,曾经有个女孩子,为了把她甩了的男人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这里,舌头伸得老长。她的脚就在这个位置晃动。”梁健用手量了量项瑾眉头的位置。这么僻静的时候,讲这种事情,项瑾感觉阴森森的,这时候周围忽然起了一阵风,树叶窸窣,项瑾更觉害怕,就攀住了梁健的肩膀。 梁健道:“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项瑾用手捶了他肩膀:“喂,我是女孩,当然有害怕的权利。”梁健道:“可我总觉得你胆子大的很,离家出走,跟男人飙车,住进陌生男人家里……”项瑾道:“一个人表现的越大胆,他可能就越脆弱。如果一个人真的拥有某些东西,是用不着故意表现出来了。” 听她这么,梁健想到了她从失去了母亲,他父亲虽然位居高位,但肯定有很多不周全的地方,对她的照顾肯定也不到位。这么想想,自己虽然没有做高官的父母,但俩老都全,从得到的关爱也是健全的。这么想着,梁健用手臂紧紧搂着项瑾,两人继续往前走。 项瑾忽然问道:“如果让你在永远当不了官和永远见不到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梁健朝她抿嘴笑笑道:“这还用问吗?我反正都不是官,也不知道当官真有什么好。如果让我永远见不到你,我宁可一辈子不当官。”项瑾笑道:“你今没有当官,所以你不知道当官的滋味,这么,自然很容易。等你当过官了,那就不一样了。”梁健道:“那你让我当个官试试?我保证当再久的官,我还是那句话。问题是,你不可能为了我留下来,你老爸第一个不同意。” 项瑾道:“为什么想着让我留下来呢?难道你永远都只想在镜州这么一个地方混下去?为什么你不努力一下,往上进步,来北京找我呢?到时候让我爸爸都无法不接受你!” 本来自≈ap;ap;#:///( ) 第081章突增名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道:“对于官场难道你还不了解?基层干部的晋升空间有多高,我想我奋斗到市里谋取一个位置,都要烧高香了!”项瑾道:“一个人的思想束缚了一个人到底能走多远,如果你先认为自己只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就不可能再冲破了。请大家(@¥)” 梁健想了想,觉得项瑾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道:“即使我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难道你会在北京等我?那不是一两的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项瑾道:“不管多少时间,我都会等你,只要你还在奋斗。”“君子一言……”。“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我也是四个轮子难追。” 梁健的嘴唇,轻轻触碰到项瑾的唇,因为是离别的吻,梁健感觉其中有些苦涩。 这点苦涩却激发着他强烈的爱,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二早上,梁健从项瑾的床上醒来。项瑾这一侧的被子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曼妙身体的模糊褶皱。梁健似有感觉,起身来到了客厅,在桌上看到一张白纸。 上面的字迹无疑是项瑾的:梁健,早上老爸来接我了,不想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记得昨晚上的话,如果你愿意奋斗,我愿意等。在不久的将来,你的生活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记住这些变化并不是我给你的,也不是我老爸给你的,是你自己为自己挣的。每件事情都有因与果,前面种下的因,致使后面产生的果。因此,你得到的,应该就是你之前付出的。 梁健不知项瑾讲的生活变化是什么,他来不及细想,就冲到楼下去。 站在楼下,保镖干宝的汽车已经不见踪影,应该走了有好一会。 项瑾因为一起车祸来到了他的生活,搬入他的租房,进入他的记忆;如今又因为痊愈,离开他的身边,回到她的以前……也许这就是项瑾的,每件事情都有因与果…… 梁健在楼下怔怔站了许久…… 当刚上班,厉峰就赶来质问梁健:“这么好的姑娘,你放就放了啊!” 梁健道:“人家要走,我哪里拦得住?” 厉峰:“害得我路虎都没得开了。” 梁健道:“路虎这种车又不环保,你已经开了两个月了,是该还给人家了。” 厉峰还为没得开路虎闷闷不乐,梁健也不跟他多话。虽然他表现得不在乎,心里其实很失落。 自从与陆媛离婚,他身边也有一些女孩子,比如莫菲菲、余悦,他们不是年纪比自己,就是已经成家,他真没打他们主意的意思,他对于婚姻的热情已经不同以往。对于项瑾,他开始也没有任何邪念,直到那晚上两人发生了关系,他才感觉,也许还有一种可能,重拾婚姻的美好。但这种希望,最终还是化为了泡影,现实中,梁健与项瑾之间悬殊的社会地位,使两个人在一起成为了不可能。至于项瑾的,她会在北京等他的话,他更觉得这没有比登临火星近多少。 莫菲菲在食堂吃午饭时问他:“你这两一直失魂落魄的,怎么了?”梁健:“还好啊。”莫菲菲:“还好才怪呢,都黑眼圈了。”梁健道:“你不是也黑眼圈?”莫菲菲道:“我昨看了一晚上房地产业分析报表。”梁健:“你真打算进军房地产?”莫菲菲:“不是进军,是进入房企工作。”梁健:“你什么时候走?”莫菲菲:“我决定了,会告诉你的。”梁健:“好,到时候,我送送你。” 梁健在公告栏前瞧了瞧,石宁的考察预告还放在那里。石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了下梁健的肩膀:“梁健,怎么样,最近好久没见你了嘛!在忙什么?”梁健道:“忙,哪有你忙啊。”石宁道:“那是,这两还真是忙啊。钟记连续到区里开会,汇报材料每写。这不,前两考察我,我还得写个人总结,还得组织谈话,嘿,甭了,这忙得不是人过的日子。”梁健知道石宁是在显摆自己将被提拔的事,就道, “可这人有时候就是不想过人过的日子。”然后朝楼梯上走去。石宁瞧着梁健的背影,心恨道:等我当了领导,有你鞋子穿。 石宁这么想着,听到镇政府大门口响起喇叭声,扭头去看,是一辆黑色轿车冲进大院,开的还真快。石宁心想:“谁的车进政府大院,如此横冲直撞,真应该教教他们怎么开车。”石宁认为自己身为办公室主任,责无傍贷,走到大厅门口,等着教训开车进来的司机。 等到车开到可以看清车牌的位置,石宁主意改变了。来车不是别的单位或个人,而是区委组织部的公车。区委组织部前不久才刚考察了石宁,尚未下文提拔,可以掌握着石宁进退的大权,石宁岂肯怠慢。就在这几秒钟之间,石宁心中的打算就发生了60度的逆转,从开始想教训变成了极尽恭维。 车刚在大厅外停下,石宁早已跑过去,帮助拉开了后座车门。见车内出来的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石宁更是喜形于色,心想难道这么快就来下达我的任命文件?嘴里道:“王部长,欢迎,欢迎。” 王兆同对他了声“石主任,你好”,没一点都提到任命的意思,脸上也未表露一丝笑容,只问了声:“钟涛记和金凯歌镇长在单位吗?”石宁答:“都在,我领你们上去?”王兆同道:“不用了,你忙你的,他们的办公室我们都熟悉,我们自己上去。”接着,就与从副驾驶座下来的干部科长姜岩上楼去找钟涛和金凯歌。 石宁见王兆同不是为任命自己而来,心里有些失落,朝着空楼梯失魂落魄发愣了会,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去。 王兆同与姜岩直接来到了钟涛记的办公室外。 钟涛正找了秘办主任曹颖在“研究问题”。曹颖道:“石宁也提拔了,你什么时候提拔我啊?”钟涛让曹颖坐在自己大腿上,曹颖扭动了几下身体,就随他了。钟涛道:“提拔的事啊,不是我了算的,是区委了算的。”曹颖道:“虽然是区委了算,可他们听你的建议啊,你建议提拔石宁,他们不会去提拔梁健的,对!”钟涛嘻嘻笑道,手掌一刻没闲着:“这倒是啊,你也别急,等等机会,这次提拔了石宁,下次我再建议。”曹颖委身钟涛身上:“那我先谢谢了。”钟涛道:“你拿什么谢我啊?”曹颖故作娇娆:“你想我怎么谢?”“当然是……”着钟涛的手已经鱼一样游进了曹颖的衣衫里。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钟涛道:“谁这时候来敲门!”曹颖赶紧从钟涛身上下来:“我衣服整齐?”钟涛瞄了眼道:“整齐。你回去,顺便开门。” 曹颖又用手摞齐了裙子的皱纹,打开了门,门外的人居然非常眼熟,原来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兆同,曹颖赶紧道:“王部长好。” 王兆同本来就纳闷,堂堂一镇党委记,办公时干嘛把门锁上。在机关里,一般情况下领导办公都是将门半开,来人虽然知道门开着,也会在门上敲几下以示尊重,得到允许后再进门。如果领导喜欢安静,也会把门闭合,但不会从内上锁,否则有人来,他都要从里面出来解锁,岂不罗唣。除非有什么机密事情商议,才会将门从内部锁上。 作为一名党委记也不是没有什么机密可言,如果他与一位班子成员商量比较秘密的事情,也有可能。因此,钟涛办公室上了锁,王兆同最初也没觉得奇怪。可当他见到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不是镇上班子成员,他就有些疑心了。一个镇党委记与一个女干部在办公室里,办公室上了锁,两人能做些什么? 王兆同不由皱了皱眉,他平时关于钟涛生活方面的传闻也没少听,没想到今自己被撞个正着。心里想归想,王兆同并没有太明显的表露,毕竟门关着,他亲眼没看到什么。王兆同与曹颖点了下头:“钟记在?”曹颖可能也是心里有鬼,话不连贯:“请进……王部长,在……我是钟记在的,请进。” 王兆同走在前面,干部科长姜岩看了曹颖一眼,也跟着进去了,心想,这个女人倒是长得漂亮,难道跟钟涛有一腿? 钟涛已听出了王兆同的声音,从里面喊道:“什么风把我们王部长吹来了,曹颖帮助泡几杯茶。”“好的。”曹颖赶紧又回进来端茶倒水。曹颖出去后,钟涛、王兆同、姜岩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谈正事。 王兆同道:“钟记,今我来十面镇,是受了区委的委托,来沟通一个事情。”钟涛道:“王部长,有什么话,你就。”王兆同道:“前两,我们考察了你们镇的石宁。”钟涛警觉道:“是的。考察中有什么问题?”王兆同道:“问题倒是没有。我们知道在民主推荐中,石宁的推荐票是第二对,第一是梁健?”钟涛无可否认:“是的,但我们领导班子觉得,担任十面镇副镇长石宁更加合适。”王兆同道:“你的意见我了解了。你们十面镇也是大镇,且有一位班子成员将在明年年初退职,出于加强领导班子考虑,经区委研究,决定给你们增加一个考察名额。” 本来自≈ap;ap;#:///( ) 第082章提拔上位 钟涛没想到区委会为十面镇增加名额,这不能不是一好事。他立马想到刚才曹颖请他提拔自己的事情,于是道:“王部长,区委对我们十面镇真是关心有加,能为我们增加名额,我们再高兴没有了。对十面镇干部我是了解的,我可以为组织上再推荐一名合适人选,她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曹……” “钟记,”王兆同打断了他的话,“人选组织上已经有了。就是民主推荐第一名的梁健。一来对于民主推荐结果的使用《条例》有规定,一般情况下我们考察的人选都应该是第一名的,上次考察了第二名的石宁,在程序上有不过去的地方,这次再考察了第一名,应该也算是一个弥补;二来这也是区委的意思,梁健在十面镇有些年月了,以前表现也好,有几次都差点提拔,这次考察他应该也是众望所归。基于这两点情况,我们打算考察梁健。这是区委的决定,我们相信钟记一定能够理解。” 钟涛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既然区委决定了,那不由得你不同意,他道:“既然区委决定了,那我也没意见,只不过,若合适人选,我还是觉得梁健没有曹颖合适。” 王兆同心想,你肯定觉得曹颖合适,你跟她的关系早已超出了同事关系了。姜岩也暗道,看来曹颖还真把这钟涛给迷住了。领导干部一旦搞男女关系,头脑就开始发热了。 王兆同道:“我们会把你的意见带回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下午我们的考察组就来镇上考察,到时候还请钟记给予安排谈话对象。”钟涛道:“我会让副记章华和组织委员傅栋接待好考察组。”“那好,我们再去金凯歌镇长那里,跟他也沟通一下情况。” 镇长金凯歌听到要考察梁健,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我觉得梁健也该提拔了,前几我本来有意让他担任镇政府办主任,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搁置了,如果能够提拔梁健,那再好不过了。”王兆同道:“金镇长同意就好,只是目前也只是考察阶段,考察好了,还要经过部委会、常委会研究。”金凯歌道:“这个我明白,只要组织上给了机会就行。” 王兆同等走了后,钟涛立刻叫来了镇党委副记章华,把情况跟他一,问道:“你知道,梁健有什么强硬的关系吗?组织上怎么会一下子提拔就要提拔他了?”章华道:“这我倒没有听过,会不会是黄少华在背后帮助出力?”钟涛道:“我看不见得,黄少华还没这么大威力,而且现在还生病没上班,自身难保呢。”章华道:“那我真是不明白了。”钟涛道:“背后肯定有原因。” 梁健接到金凯歌的电话,让他去趟办公室。这段时间,金凯歌没联系过梁健。梁健心想,难道金凯歌终于想通了,让我当他的办公室主任了?金凯歌主动给梁健倒茶,梁健“自己来”,金凯歌还是主动给他倒了水。 坐下来后,金凯歌问道:“梁健,你自己知道了吗?”梁健纳闷:“什么?”金凯歌道:“组织上要提拔你了。下午就来考察。”梁健想,这是方夜谭?口中道:“我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讲起过啊。”金凯歌道:“组织部做事,就是这么神秘兮兮的。下午做好准备,组织部来考察你。” 梁健“哦”了下,他想金凯歌应该不会故意耍他的。金凯歌:“这可比当我的政府办秘要好啊,先祝贺你了。”梁健道:“谢谢金镇长了。可我实在弄不明白,组织部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考察我。” 等梁健走了,金凯歌暗想,梁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如果他没有在背后活动,按照常理,组织部根本不可能想到提拔他啊,如果要提拔早就提拔他了。 下午,区委组织部的考察组来了,听了一圈,又走了。镇机关干部看到公示栏中梁健的考察预告。有的干部:“这次梁健总算要上了。”有的干部道:“梁健会不会陪陪榜的?”有的干部:“组织部也真是乱来,上次不考察,这次才考察,不知在搞什么鬼?” 厉峰见到梁健后第一句话是:“梁健,你这子运气好啊,项瑾肯定让他老爸跟区里领导了,让他们关照你。看来当官真的上面要有人啊,从此以后你要鸿运高照了。” 厉峰这句话,真让梁健顿时明白了许多因果,项瑾离开时过“你的生活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难道就是指通过她父亲的关系提拔他……梁健很不希望自己的提拔,是来自于项瑾父亲的帮忙,但如果不是,上不可能平白无故掉馅饼,组织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提拔你。 余悦发来了短信:“恭喜你,要提拔了。” 余悦是区委记胡英的秘,她都这么,这事十有**就这样了。梁健回道:“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余悦诡异地发来一个笑的头像道:“下次见面。” 这次组织部体现了很高的办事效率。考察完毕,第二就经过了常委会讨论决定,找石宁和梁健去谈话。 石宁提拔担任十面镇副镇长分管农业,梁健提拔担任十面镇党委委员,梁健的分工由镇党委根据需要研究确定。按照党政领导干部排名序列,梁健还排在了石宁前面一个位置。 找梁健谈话的,就是副部长王兆同和干部科长姜岩。梁健前妻陆媛因为姜岩而离开了自己,对此梁健曾一直耿耿于怀,但经历了这段时间,心中的不快慢慢消失,又经历了项瑾的来和去,他对陆媛的感情几乎也已经慢慢的消失,面对姜岩的时候也坦然了许多。反倒是姜岩,在谈话过程中,显得很不自然。 谈话过程,也不过是一些“担任领导干部后,要注意些什么什么”的套话,梁健知道这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一边听一边忘。 出来时,姜岩送他到了门口,对他:“梁健,祝贺你。”梁健大方地与他握握手:“谢谢了。”姜岩道:“希望你别因为我和陆媛的事,心里恨我。”梁健道:“我刚开始还真恨你,不过现在不会了。”姜岩像是松了一口气:“真的?” 本来自≈ap;ap;#:///( ) 第083章天地很大 梁健道:“真是这样。请大家(@¥)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打个比方,我是一滴水,原本被关在瓶子里,以为世界就这么个大,你把我的瓶塞拿走了,我出了瓶子,看到了大海,地原来这么大。” 姜岩瞧着走出组织部的梁健,心中也升起一个疑惑:如果梁健逃出了瓶子,那我是不是把自己关进了瓶子? 那晚上在陆媛父母家吃晚饭,姜岩显得心不在焉。姜岩所坐的位置,原来就是梁健坐的。陆媛道:“姜岩,你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啊?”姜岩瞧瞧陆媛,又瞧瞧陆媛父母,喃喃道:“我现在坐的位置,以前就是梁健坐的?”陆媛家人相互对看了眼,不知姜岩这么问什么意思。姜岩没等他们回答道:“梁健提拔了,担任十面镇党委委员。”陆建明道:“这家伙怎么突然提拔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当不了领导呢。到底什么原因让他得到了提拔?”姜岩道:“据他找到了很硬的后台,我听人,他最近遇上一女的,是**,帮了他一把。”陆建明道:“这子走狗屎运了啊?姜岩,组织部什么时候提拔你啊?你在组织部时间也有几年了,可以放到乡镇锻炼锻炼了!”姜岩道:“这要听领导的啊。”陆建明道:“你也多跟领导提提,虽然你现在是干部科长,但区里的科长大家都知道是名义上好听,其实连个副科级都不是,你也要抓紧了。”姜岩道:“知道了。”陆媛在姜岩和父亲对话时,陷入了想象,那个被她抛弃的梁健真这么快就遇上了一个漂亮女孩,还是**……想着,妒意油然而生。 谈话之后是七公示,公示期满的第二,组织部就来召开十面镇领导班子会议宣读任命文件,梁健算是真正走马上任。 组织部的人走了之后,镇党委记钟涛让班子成员再留留,接着开班子会议。 钟涛道:“区委对我们镇的工作,应该是非常支持的,空缺一个副镇长,配了两个领导干部。石宁担任副镇长工作分工是明确的,分管农业工作。梁健同志担任党委委员,但分工要求我们镇上商量研究决定。今我们碰个头,就梁健同志的分工通个气。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现在可以发表。” 组织委员傅栋:“首先祝贺石宁和梁健两位同志,加入我们领导班子队伍。再次,就梁健的分工问题,因为梁健担任的是党委委员,他的分工最好是党委研究决定。”副记章华:“傅栋委员的在理,党委委员的事情,由党委研究决定是符合规则的,但也应看到,我们乡镇领导班子成员一盘棋,大家都要承担工作,有必要的话,党委委员也可以承担中心工作,甚至政府工作任务。” 梁健想,关于自己的分工问题,也许钟涛和章华早在私下里研究过,他就等着看他们提出怎么样的分工意见。听章华到承担中心工作,难道是让他负责拆迁组的工作?那可是棘手活。 钟涛:“中心工作,新进班子成员要多担负。我建议石宁同志,在负责农业农村工作的同时,再负责一块拆迁工作,担任拆迁工作组组长。至于梁健同志,我想最近也没有什么重大工作任务,是不是等下一阶段再做研究?”梁健终于听明白了,拆迁工作是涉及到拆迁政策和拆迁费用的大肥缺,肯定轮不到他去管,下次再研究他的工作分工,其实等于是要把他晾起来的意思。 其他班子成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发表意见。这时,镇长金凯歌发话了:“对于石宁同志的分工,我没有意见。至于梁健同志,我政府口上,最近倒是有一项经济责任审计工作要开展,需要至少一个班子成员配合。钟记,你看能不能由梁健同志负责对接区审计局?”钟涛:“这项工作,有比较大的业务性?”意思是对梁健的业务经验进行质疑。金凯歌道:“具体业务工作由财政服务中心负责,梁健同志负责协调。如果钟记认为梁健不合适,那么请另外派一个班子成员也可以。”审计工作吃力不讨好,乡镇财政审来审去总要找出些毛病,大家都不愿意接手。钟涛瞧了一圈道:“那好,梁健同志来负责协调,这也是熟悉镇上经济工作的好途径。” 会议结束后,石宁到钟涛办公室感谢钟涛。钟涛道:“我是把最好的岗位给你了,拆迁工作虽然累,但分管拆迁工作有权力。”石宁道:“钟记,你对我的关照我明白。我会好好干的。”钟涛道:“我下次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是我的朋友赵弓,他以前来过镇政府。”石宁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光头形象,以前钟涛从没正式介绍过,看来那人一定跟钟涛有密切关系,他识趣道:“都听钟记的。”钟涛道:“好。另外,你今有没有感觉金镇长有些不对劲。”石宁听这话,肯定是指金凯歌让梁健协调经济责任审计的事情:“我也感觉出来了。金镇长也真是,钟记都了暂不给梁健安排工作,他倒来掺和。” 钟涛仰起头,手指敲着桌面道:“我想,某些人可能是想跟我唱对台戏啊!”石宁道:“在十面镇,有谁有这个胆啊,钟记,我们班子成员里可都是你的人啊。”钟涛点了点头,自信道:“如果某些人敢过分的话,到时候我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石宁道:“给他们点颜色。” 下午政府办莫菲菲就来到了农业办。莫菲菲道:“领导了,让你搬办公室了。”农业办主任老张道:“以后我们见面就要叫梁委员了。”梁健道:“别,老张,以前怎么叫,以后还怎么叫,否则我不适应。”老张道:“慢慢就适应了,不信,过个一年半载,不叫你领导你才不适应呢。”梁健道:“我看不至于。”老张道:“好啦,快搬办公室。搬好了,我们来看你。倒时候可要给我们抽好的,喝好的。”梁健道:“我去买中华烟。” 莫菲菲领着梁健去看新办公室。领导班子成员办公室都在二楼,莫菲菲道:“原本最西边有间办公室空着,打扫一下,买套新家具,也不错,章华副记要给你,但石宁这间还是给他,史国良这间留给你。” 梁健道:“石宁很大度嘛!史国良副镇长以前办公的那间,在中间,位置不错嘛,上了楼走几步也就到了,不需要一直跑到最西头。”莫菲菲嘿嘿笑道:“只有你才会觉得史国良的办公室好呢!石宁下午找了一个人来,我一看就是风水先生,两个办公室都瞧了,是史国良办公室风水不好。这么多班子成员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抓进去了?” 梁健道:“那是因为他受贿**嘛!”莫菲菲摇摇头道:“风水先生了,如今很多当官的都**,为什么抓这个,不抓那个?办公室的风水也是一个重要方面。为此,石宁选择了最西面的办公室。”梁健道:“原来还有如此曲折的道理!”他不信这个邪:“没事,那就留给我。” 史国良办公室用过的桌椅都还不旧,梁健打算打扫一遍就好住人了。政府办一个姑娘和一个伙子想来帮忙,他都谢绝了。莫菲菲了句“我不是因为你是领导,就因为你是梁健,才想帮你打扫打扫。”梁健道:“好,太感谢了。我这就交给你了,我去趟金镇长那里。” 梁健到了金凯歌办公室。金凯歌见他道:“来来,梁健快坐。”梁健道:“金镇长,经济责任审计这事,我以前没碰过,什么也不懂。”金镇长道:“你放心,这事情不难。具体业务,由财政服务中心会做好,你帮助协调一下经济责任审计组就行。” 梁健道:“金镇长,为什么不让分管工业的王镇长负责呢?他毕竟比我对经济工作熟悉一些。”金镇长压低了声音,靠到桌上道:“梁健,不瞒你,这个镇上,能够真正让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经济责任审计,这件事大不大,不,你知道王镇长,虽然他是政府口的分管领导,但他却对钟记汇报比我多,我不想让他介入太多。经济责任审计,可以看出镇上的经济收支状况,我希望你多了解一些,你了解得多,我也就能了解得更多一些。” 梁健听到金镇长如此用意,也不大好推辞了。他想起金镇长曾让他当镇政府办主任的事情,虽然后来不了了之,却也明了金镇长对他的信任不是的。他道:“那我这个菜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金凯歌道:“我相信,凭你的智商和情商,肯定能很快进入角色的。” 回到办公室,里面已经打扫得窗明几净,莫菲菲道:“好了,怎么样?”梁健环视了一周道:“很干净,很宽敞,谢谢了。”莫菲菲道:“那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梁健道:“怎么,今也算是乔迁之喜了,就晚上请你如何?”莫菲菲道:“晚上有事,推迟几,我有空的时候我告诉你。”梁健道:“好,随时。” 本来自≈ap;ap;#:///( ) 第084章春风得意 梁健没想到当了领导,与不当领导还真不是一个样。当了领导之后,待遇就大大提高了。先是政府办早上送来了茶叶,一套杯子,这都是接待客人用的。梁健把茶叶拆开闻了闻,还不错,与金凯歌那种龙井茶相比,还有差距,但也是远近闻名的白茶了。沏了一杯茶,梁健拿起一张报纸看新闻,浓浓的茶香和看报纸的闲情逸致结合起来,就真有些当领导的快慰了。 只是闲情逸致没持续多久,办公室马上就有人进出了。 财政服务中心的主任沈连财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听梁健了声“进来”后,才进了梁健的办公室。 沈连财双手背在后面,好似藏着什么东西。 梁健道:“沈主任,稀客啊。”沈连财道:“以后可要三两头来叨扰了,已经听梁委员要分管经济责任审计工作了。”着沈连财从身后把那一长条报纸包好的东西拿出来,往梁健桌上推过来。梁健不确定里面是啥东西:“沈主任,这是干什么?” 沈连财道:“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条软中华。”沈连财又往前面靠靠,低声细语道:“梁委员,你知道吗?我们镇上领导都可以到后面卖部拿工作烟的,只要签个单就行了。以后如果你有需要,直接跟我打个招呼,我帮去拿就行了。”梁健当了多年党委秘,镇上领导班子成员中这点九九他当然知道,不过沈连财主动帮助去拿,那又是一种下属对领导的示好了。 梁健把报纸中的软中华推还给沈连财道:“以后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这条烟你先拿回去。”沈连财什么都不肯:“梁委员,你以后可是我们直接领导,这不是我个人的,代表着财政服务中心七号人的心意,你若不收,他们就会认为我这个主任没本事的。”着,就硬是把软中华塞进了梁健的抽屉,一边往外走,一边叨扰着“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梁委员。” 这接下去的时候,梁健可真没闲着了。全镇个村的村支部记、主任络绎不绝来他办公室拜访。 来的人,拜访的形式虽都是来串门,可随身携带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有些拿了卡、有些拿了烟、有些拿了茶叶,有些直接拿了钱,还有些拿了土特产。 梁健本想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结果那些村干部,来的快走得更快,他根本追不上他们,拉拉扯扯又过于难看,只好先把东收起来,或者堆在角落里。到得下午,他估计还有几个村会来,就逃出了办公室。 这时楼新江打电话来了。梁健接了起来,这是他今接到的唯一不嫌麻烦的电话了。楼新江道:“领导,在镇上吗?”梁健道:“刚想出门。”楼新江道:“一起吃晚饭?”梁健道:“算了,今累,我想早点回镜州,现在吃了晚饭,喝了酒,不敢开车。”楼新江道:“我本来就安排在镜州。就这么定了,你也总要给兄弟一个机会,我们可不常到镜州消费的,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到城里喝酒的机会啊。”梁健:“好。我先开车回去,再跟你们碰头。” 梁健将财政服务中心送的香烟拆开了,拿了几盒搁在包里,出门了。区经济责任审计组近期还没来,他就一个闲人,想去哪去哪。金凯歌也对他过,这段时间,趁机多熟悉些情况。 刚到一楼,从边门跑来一个人。梁健一看,是镇上的驾驶员吉。吉道:“梁委员,你要去哪里?”梁健问:“吉怎么了?”吉:“我本来早上要去你办公室拜访你,可后来看那么多村记、村主任,我想还是呆一会再去。没想到,你要出门了。你去哪里,我来开。” 梁健知道镇上领导班子成员都有驾驶员,但镇上车子也没有做到一人一辆,记和镇长是一人一辆,其他都是两个班子成员共用一辆车。梁健道:“我和哪位领导合用一辆车?”吉道:“梁委员,你一个人用一辆车。”“怎么可能?”梁健奇怪,“难道镇上新买了车?”吉压低声音道:“不是。大家比较迷信,史镇长用过的车,大家不愿意坐。”梁健觉吉得老实,笑道:“有这种事啊,那可便宜我这新来的了,让我享受主要领导的待遇了嘛!” 吉见梁健毫不计较,心中少不了开心。史国良出事之后,他的车就少有人坐,仿佛史国良是瘟疫,他这驾驶员多少也带了点病菌,如今梁健一点都不嫌弃,还觉自个捡了便宜,他这个驾驶员也就看到了希望。吉道:“梁委员,你在我们干部职工当中口碑一直一流的,我为能当你驾驶员而荣幸。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尽管吩咐。”梁健觉得这吉还挺会话,为人该是机灵的,就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开始你来我楼下接我。今我就自己把车开回去了。”吉满脸笑容地道:“好嘞。” 车开到半途上,手机又响了起来,梁健心道:“这当一个芝麻官,就突然变得这么忙了!以前什么都不是,就根本没人理会。”正好红灯亮了起来,梁健看了眼手机,是莫菲菲打过来的,他就接了起来。莫菲菲道:“已经开溜了?”梁健道:“你政府办的监督功能也太强大了,我刚走了一步,你就来查我啊?”莫菲菲道:“谁查你啊!你欠了我一顿饭,不记得了?”梁健道:“记得,你什么时候!”莫菲菲道:“那么就今晚!”“嗯……今晚啊……”梁健想,晚上已经跟楼新江他们约好了。莫菲菲问:“怎么?不方便啊?”梁健道:“没有不方便,那就今晚,就是还有两个村里的人,也是我的兄弟,没事的。”莫菲菲考虑了下道:“那我去,你不怕人家,你带着美女去吃饭啊?”梁健道:“你可别忘了,我现如今已经回归单身时代,谁爱谁去,反正我又没有违法。”莫菲菲道:“那好,不过,吃过饭我们再找个地方聊聊。”梁健道:“没问题。” 晚上吃的是澳门豆捞,其实就是海鲜火锅。喝的是白酒。喝了酒全身发热,每个人额头都在冒汗。楼新江和费新站了起来,敬梁健酒。楼新江道:“兄弟,我没有看走眼,我早过了,你是潜力股,肯定有发展。”梁健笑道:“难怪你做摩托车生意做得那么好,你眼光的确是不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被提拔呢。”费新也仗着酒意道:“看人这点,我还真佩服楼新江了,他以前多次跟我,梁委员早晚会提拔,没想到提拔得这么快。牛!我们干一杯。”梁健这杯酒喝得很爽快。 喝完了,梁健问楼新江:“新江啊,你就真这么在乎狗屁的城南镇村记啊?你如果好好做生意,我敢肯定你准能做个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出来呢!”楼新江道:“你还别,我真太在乎这个村支的位置了,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跟茅阿宝赌一口气,我就非把这个村支搞到手不可。”梁健道:“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去干,我们有力所能及的地方,肯定会帮助你的。”楼新江道:“谢谢了。这杯我也干了。” 吃饭的时候,莫菲菲没太多话。她也喝酒了,别人敬她,她也回敬,别人笑话,她也附和着笑,大大方方,吃饭喝酒。喝完了酒,梁健想起了答应过她,再去聊聊。所以,当楼新江他们提议再去吃夜宵时他就推了。楼新江和费新,瞧瞧梁健身边的莫菲菲,自以为是懂了什么,诡异地笑笑,就不再勉强他了。 梁健知道有一处喝茶的地方,取名“颂雅风”,是诗经里的三个字,该茶楼座落在镜州市区一个幽静去处,内部装修也颇有复古情调,梁健一直想去,没找到合适的人,这次他建议去那里。莫菲菲没有意见。两人来到了颂雅风的茶楼。 茶楼外停了不少车,一些射灯衬托出了一个幽暗的轮廓。走入里面,统一服饰的服务员将他们引导入一间不大不的包厢。桌椅都不旧,空气中还有些淡香。梁健要了绿茶,莫菲菲要了菊花茶。尽管同事也有一段时间,两人却没这么单独坐到一处喝茶。 梁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猜你今找我,应该是为了到房企工作的事情。”莫菲菲道:“算是被你猜中了。”梁健道:“去和留的利弊,上次我记得厉峰也跟你分析过了,我想你也肯定听过许多人的意见了。现在,终于做了决定了?”莫菲菲点点头道:“是的,我决定去镜北房产了。”梁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如果一直当大学生村官,也绝对不会饿死。”莫菲菲道:“这段时间,我也考虑了很久。最后,我还是看清楚了我自己。我不会就这么一成不变的过下去。我的心里面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改变不了。”梁健问道:“是什么?”莫菲菲道:“是好强。”梁健笑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强?” 本来自≈ap;ap;#:///( ) 第085章审计入驻 莫菲菲顿了顿道:“这也可以是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梁健道:“你这后遗症留得也算好啊。”莫菲菲道:“我老爸兄弟仨,其他两兄弟都是头一胎就生了儿子,就我家生了我一个女儿。其他两兄弟都生女儿没用,以后是泼出去的水。我老爸抬不起头,又生了一个,还是一个妹妹,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就不能再生了。没有生出一个儿子,在老爸和老妈心里一直是个疙瘩。从其他两兄弟,对他们儿子都是又宠又爱,我老爸老妈也算疼,但那种疼爱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时候就咬紧牙关想,我长大了一定要有出息。我父亲兄弟的儿子都没读几年,我却拼命读,可到了大学毕业,大学生也已经不值钱了,我只得到了一个大学生村官的岗位。可我不会认命的,我还会寻找其他的出路。我觉得,对房地产我有兴趣,也有敏感度,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到这个行业里去。” 听了莫菲菲一席话,梁健心道,这莫菲菲时候是在性别歧视中长大的,怪不得这么要强。梁健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干。”莫菲菲道:“今我找你,还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梁健道:“是关于钱的?”莫菲菲道:“是的。”梁健道:“你要多少?”莫菲菲道:“你有多少?”梁健道:“三十万。”莫菲菲道:“我只要二十五万。我保证,到时候我还你十倍。”梁健笑道:“果然是出口不凡啊,就冲你一开口是二十五万,我三十万全给你。记得,要还我十倍的。” 莫菲菲愣愣地瞧着梁健:“我以为你听我出二十五万,就会吓跑。难道你真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嘛?”梁健道:“哪能啊,我是看到你要还我十倍,利息这么高,借给你越多,我将来收得不是也越多啊?我是见钱眼开啊。”莫菲菲掩嘴笑了起来,心中却不无沉重,她拿了梁健这么多钱,必须好好去做投资,否则谁都对不起。 冬来临的时候,区经济责任审计组也到了镇上。这下起了雨夹雪,审计组一行六人,区审计局的一辆商务车坐不下,梁健把自己的车派去接。从区里接来时,已经将近上午十点左右。 梁健因负责审计的协调工作,一早就和财政服务中心主任沈连财去看会场。会议桌上放着双方桌牌。梁健对照区里下发的审计组名单,核对桌牌,分别是组长秦军正,副组长余悦、慎浩,成员蒋建康、邱林、陶黄安。令梁健奇怪的是,余悦怎么会是副组长。早先他就发了短信问她。她回道:“有空再详细告诉你。”梁健带着狐疑,等待着审计组的到来。 梁健的驾驶员吉打了电话过来,审计组还有十五分钟到镇政府。梁健告诉了镇长金凯歌。金凯歌:“审计组代表区委区政府下来,我们客气一点,到楼下迎他们一下。” 金凯歌和梁健就来到大厅里。其他区财政服务中心、工业办、农业办、民政办等主要办公室的主任,就在会场上候着。 在雨雪的朦胧视线中,两辆车驶进了镇政府大门。组长秦军正先下了车。金凯歌与秦军正虽不熟悉,但也认识,热情地握了握手:“这么个雨雪气,辛苦区审计组了”,接着又与余悦及其他组员握了手,表示了欢迎。梁健在前面引导大家到了三楼的会议室。 原来欢迎审计组的方案中,镇党委记钟涛也参加。一早钟涛又临时有事情,会议就不参加了,晚上的欢迎晚宴他会到场。审计组组长秦军正是区审计局副局长、党组副记,级别其实还比镇党委记和镇长都要低,但由于区审计组代表区委、区政府来开展审计工作,一般情况下镇上必须有一位主要领导来接待,记不来,镇长来,在情理上也得过去。 镇长金凯歌在表示欢迎时,也没忘记把这层意思表达出来:“秦组长,余组长、慎组长,还有审计组的各位领导,非常欢迎区审计组一行来到十面镇进行经济责任审计。原本镇党委记钟涛同志,也要参加今的欢迎进点会,但他临时有事,委托我欢迎各位领导的到来。今我和镇党委委员梁健,还有有关室主任都在这里,我们欢迎区审计组给我们提要求。” 区审计组长秦军正方脸大耳,四十左右,担任组长的他,此时很有春风得意的感觉。他道:“金镇长客气了。这次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前不久开了经济责任审计部署会,这次派我们组到十面镇进行经济责任审计,我们也感到任务很重。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组里的同志,我自己就不介绍了,副组长余悦同志是区秘科科长,她一直跟着区委胡记,大家应该不陌生,副组长慎浩同志是我们区审计局审计一科科长,也是我们的业务骨干,对审计业务很熟悉,其他同志也是我们从各个乡镇抽上来的熟悉审计业务的同志,体现了交叉审计的要求……” 梁健这时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余悦。坐在会议桌上的余悦,束起了头发,化了淡妆,原本干净秀雅的脸庞,很有几分女领导干部的精干。但余悦的眉宇微皱,仿佛有什么心事。 这时余悦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就了声“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就走出了会议室。梁健想,那个秦组长反正在套话,他也就轻轻推开了椅子,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外,就是走廊。雨雪打在玻璃窗上,映衬得余悦有些迷幻。梁健听到余悦对着手机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这些,我在开会……你我没有时间照顾家里,可你有时间,你做了些什么?你不是每都在牌桌上……好了,我要开会了……”着挂上了手机。 余悦转过身,瞧见梁健,拿着手机的手无奈地顿了下,脸上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家里有点事。”梁健笑笑:“谁家里没点事情啊。很欢迎你来十面镇,晚上我们聚聚。”余悦点了点头,“晚上再,也不知秦组长的意思。”梁健道:“不管组长什么意思,我们都要聚聚。”余悦这才舒展了眉头,笑道:“你这人当了领导还这样!” 余悦先回到会议室,为避免让人觉得他俩在私聊,梁健去了趟卫生间再回进去。 秦军正组长已经介绍完了组员,正开始讲审计的重点内容。梁健也静下心来听了听。以往的经济责任审计,一般都是领导干部离任审计,这次区审计局想搞点创新,因此离任和在任一起审,也就是既审已经离开十面镇党委记岗位的黄少华,也审现任的钟涛、金凯歌。这个审计的面就宽了,更加突出了系统性,能够前后对比,放在一个时期中看履行经济责任情况。 秦军正讲完了,金凯歌讲了几句,大体意思是区里的要求很明确,十面镇要积极配合,该提供的数据,要及时提供,审计组提出的问题,要及时回答,特别是审计组需要的有些后勤保障,一定要搞好服务。 金凯歌还专门向秦军正介绍了梁健,以后有什么具体的情况可以交给梁健去协调。秦军正瞧瞧年轻的梁健,只微微点了下头,没有什么其他热情的表示。 梁健感觉这秦军正因为自己是年轻干部,对自己有点不以为然。梁健心道,你不也是副科级嘛?你不尿我这壶,我还尿你这碗!不过看在余悦面上,他还是表现的相当客气。 会议开到了将近十二点。金凯歌提议,中午到镇政府边上的农家乐去用餐,吃点农家土菜。秦军正开始笑“好,好”。这时秦军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简单了几句。改口道:“算了,我们就在机关食堂吃点,我们抓紧时间,下午稍微休息一下,就开始工作。”金凯歌道:“反正农家乐也挺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秦军正坚持道,“还是算了,区委对审计组的要求,也是要避免大吃大喝,我们就在食堂吃。”梁健想,秦军正突然改变主意,肯定是跟接了刚才的电话有关系,不知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会议室专门留给了区审计组作为办公场地,财政服务中心等有关室将材料拿来给审计组审查。 金凯歌邀请组长秦军正到办公室坐坐,秦军正婉言谢绝,跟同志们一起在会议室休息一个时,就开始工作。金凯歌和梁健就回到自己办公室去。 金凯歌道:“这个秦军正摆出了一副清廉高尚的样子,恐怕有些难以应付。”梁健道:“金镇长,你来了也才半年,审计组也主要是对上一任进行审计,他也不可能找你什么茬。”金凯歌道:“毕竟这也是一项镇上的重点工作,如果审计组找出这样那样的毛病,上任已经拍拍屁股走了,这整改还要我们来的,所以最好把问题减到最少。”梁健心想,金凯歌还是挺有责任心的,于是道:“副组长余悦是我的师妹,我会私下跟她再沟通一下。”金凯歌点点头道:“这再好不过。晚上一定要留他们吃饭。另外,呆会你给他们送一条中华烟去,这种后勤工作你多上点心。”梁健道:“没问题。我会留个心眼。” 本来自≈ap;ap;#:///( ) 第086章不给面子 梁健也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又去财政办找沈连财,:“麻烦你去后面卖部拿条中华烟过来,呆会他们休息好了,给他们送去。”沈主任:“梁委员,你干嘛亲自跑过来啊,以后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我这就去办。” 梁健回办公室时,眼角余光看到一人影,他回身去看,瞧见一个人正好在钟涛门口推门而入。从此人的身形,梁健马上认出了,就是区审计组组长秦军正。梁健心道:“秦军正原来与钟涛关系这么密切?难道中午饭前,他接到的是钟涛的电话,才拒绝了到农家乐吃饭,故意不给金凯歌面子?如果真是这样,接下去还会有好戏上演呢。” 梁健顿感经济责任审计协调工作的任务变得又重又复杂。 梁健刚到办公室,办公室的门随之被推开了。梁健一瞧是余悦,赶紧道:“呦,快请坐,你怎么不休息了?”余悦道:“到了你镇上,你也不请我到你办公室坐坐,我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来了。”梁健道:“你们秦组长不是要休息吗?我不敢打扰你们。” 余悦道:“他休息啥啊,他下来找他熟悉的领导去了。”梁健道:“我刚看他进了钟涛记的办公室,看来我没看错啊。”余悦道:“没看错。他跟钟涛记是战友,虽然年龄相差一些,可在一个部队呆过。他自己的。”梁健道:“哦,怪不得。战友的话,那他不申请回避啊?”余悦笑道:“回避个啥,又不是近亲属!”梁健又道:“金镇长了,晚上请你们吃饭。” 余悦环视了一周梁健的屋子道:“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还真不错嘛。吃饭的事情嘛,得问我们秦组长了,我恐怕他不一定答应。”梁健道:“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余悦道:“我也不好。” 梁健请余悦坐下来,问道:“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你是胡记的秘,怎么会把你派下来搞经济责任审计啊?胡记不用人服侍了啊?”余悦道:“可能领导已经看我烦了,想把我放走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性格,也不太适合做秘。”梁健知道余悦的性格直爽,有话也要,秘要求城府,可他不想丧气话:“不适合!你不也做得很好?我想,胡记把你派到审计局,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沈连财主任就把一条中华烟拿到审计组办公的会议室去了。组长秦军正将烟推还给沈连财“不用”,沈连财简直是死乞白赖才让秦军正收下了烟。受了气的沈连财来到了梁健办公室。 梁健瞧见沈连财一脸颓气,问道:“沈主任,怎么了?心情不好嘛!”沈连财拿出一包烟,给梁健一根,自己点上一根,见梁健没有点烟,他把打火机伸过来:“陪我抽一根。” 梁健:“好,陪你抽一根。”沈连财道:“这个审计组组长秦军正,是不是有毛病,在我们面前装清廉啊?上午请他去外面吃饭,他不要,这次送烟给他,他还推三阻四,好像不食人间烟火。”梁健道:“这样好啊,给我们节省开支啊。”沈连财道:“我看他是找茬,审计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次来不都是和和气气的,他肯定不对劲……” 沈连财一直在乡镇干,对于乡镇的一套礼尚往来很看重,这次秦军正做的与以往不一样,他就有些隐隐的担心。梁健宽慰道:“没事的,我们再看看。有金镇长和我在前面呢,发现什么情况,我们再商量。”沈连财见梁健肯挑担子,放心了许多,竖了大拇指道:“梁委员,你这就叫领导。” 下午,审计组在那里蒙头看材料,秦军正翻翻这个,瞧瞧那个,喝着茶,抽着烟,时不时把梁健叫来,要这个材料、那个材料。梁健就告诉沈连财,让他把材料取来。沈连财不停重复两个动作,一个是摇头,一个皱眉。 梁健对审计内容不太熟悉,就只知道他们在翻看材料,问沈连财:“你我们镇上,审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沈连财道:“我们的帐向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审计评价的弹性还是很大,一笔资金的用途,可以这么看,也可以那么看,比如餐饮费,可以‘必要的接待费用可以促进经济发展’,也可以‘该镇干部耽于享乐’”。梁健算是知道了,这就是审计组的汇报权了。 将近下班,金凯歌也上来了,笑着道:“审计组的各位领导,忙了一个下午了,呆会一定留在镇上吃个饭。今第一进点,给我们一次给大家接风的机会。”余悦本就与梁健约好一起吃饭,没有推辞。区审计局审计一科科长慎浩和其他从乡镇抽调来的同志,平时也喜欢喝点酒,听到邀请也习以为常,认为没什么好客气的。慎浩伸了伸懒腰道:“金镇长也太客气了。”金凯歌见有人应和,道:“晚上我们好好喝几杯。” 谁也没想到,组长秦军正却道:“金镇长,感谢你的盛情邀请,不过我们晚饭还是回家吃了。区里对审计组有明确的纪律要求,不能接受审计单位的宴请。”慎浩不解地瞧了瞧秦军正,不知秦军正在搞什么鬼?经济责任部署会他也参加了,区领导的确对审计纪律有要求,但并没不准大家喝点酒、吃点便饭。其他几个抽调上来的乡镇干部,也面面相觑,搞审计工作本就辛苦,现在连喝酒吃饭都不许,这不是只要牛拉车,不给牛吃草嘛! 梁健见金镇长邀请被拒,怕领导没面子,他也以为秦军正是虚客气,就到秦军正旁边道:“秦组长,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也不是宴请,只是吃个便饭。”着,他用手搭在秦军正肩膀上,算是套点近乎。没想,秦军正直接把他的手掸落下来,像是弹掉灰尘:“区委区政府的规定,我们不搞变通。还有,下次,你别把手随便放到我肩膀上来。”弄得梁健很没面子。 大家对秦军正的举动傻眼了。梁健也怒从中来,嘴中马上要爆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想鸟你!”就这关头,一只手拉了拉梁健的胳膊,那是余悦的手。余悦跟梁健使眼色,让他冷静下来。金凯歌也怕梁健发作,看了看梁健,意思让他克制。梁健像拉住一头牛,使出吃奶的劲忍住了粗口。 区审计组的其他人员,也觉得组长有些过分了,梁健不过是好客,他却回以恶意。 金凯歌语气也颇不高兴道:“好,既然我们秦军正组长如此清正廉洁,我们十面镇也就不再勉强了。梁健,你安排一辆车将审计组送回去。”梁健道:“好,既然秦组长不吃晚饭,我也可以回家了。那么余悦,还有哪两位同志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结果,审计组里的其他成员慎浩、蒋建康、邱林、陶黄安几乎异口同声地道:“我坐梁委员的车”。大家都不想跟秦军正坐在同一辆车回去,这下让秦军正也很掉面子。秦军正道:“邱林、陶黄安,你们坐我的车。” 余悦、慎浩、蒋建康一同上了梁健的车。慎浩道:“今我们真碰到一个清官组长了。”余悦道:“秦局长平时也都是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啊?”慎浩道:“秦局长是看人吃饭的。”蒋建康道:“苦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跟着秦组长是饭也吃不成,汤也没得喝。”梁健听蒋建康的话,意思还是想吃饭,梁健道:“我请秦组长请不动,不知道请你们三位请得动吗?如果三位赏脸,我马上在市区安排一下。” 余悦道:“慎浩,你呢?这时候回到家估计也没饭吃了。”蒋建康道:“那不是苦了邱和陶,他们俩不是被送回家了?”梁健道:“他们不也住在市区吗?发个短信给他们,让他们到了市区一起过来吃饭。”慎浩道:“余组长,我觉得这主意行。”余悦道:“梁健,那就这么办。” 刚统一了思想,梁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镇长金凯歌,梁健接起了电话。金凯歌道:“梁健,你不会真把我们审计组的同志一个个送回家了?”梁健故意开玩笑:“那能咋样?秦组长不给面子。”金凯歌也心里有气,道:“这秦军正脑子浸水,我们可不能跟他一样。你跟组里的同志一下,我请他们吃饭。”梁健道:“我们已经合计好了,正要给你打电话。”梁健此话不虚,他刚想跟金凯歌报告一下吃晚饭的事情。金凯歌道:“恐怕我不打电话来,你们几个去吃独食了?”梁健道:“什么都不可能将金镇长忘记啊,忘了你,谁给我们买单。”金凯歌道:“就算计着让我买单是,今你买。”梁健:“我买就我买啊。”着把酒店告诉了金凯歌。 慎浩已给坐在秦军正车里的邱林、陶黄安发了短信。两位也都求之不得,马上回了短信好。 到了酒店里,梁健点了菜和酒,等着其他还没到的人。慎浩道:“梁委员的酒量应该是海量?”梁健道:“哪里啊,我三杯就倒。”蒋健康道:“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了委员,酒量肯定不一般。” 本来自≈ap;ap;#:///( ) 第087章佳人有约 刚聊着,就有人推门而入,是金凯歌到了。复制址访问://金凯歌见大家已经得热乎,将外套披在椅子上,坐在了主位,道:“秦组长我们约不到,总算我们把各位请到了。”金凯歌又看了一圈道:“还少两位?”慎浩道:“邱林和陶黄安,已经通知了,他们快到了。” 果然,一会儿就见邱林和陶黄安进来了,驾驶员吉很机灵,对服务员上菜,开酒。在金凯歌的盛情邀请下,大家同意都喝白酒。江南地区,不像北方,一上都是高度酒,而是专门喝低度爽口的白酒,每人先来了半斤。 倒满了酒盅,金凯歌道:“我先敬大家一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把酒喝了。喝完了,金凯歌道:“今唯一的缺憾,是秦组长没来,我们这不有点吃独食的意思了?”陶黄安嘴快,道:“金镇长,你就别担心了。你一片盛情我们都看出来,秦组长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另有场子,是他吃独食,不是我们。” 大家听陶黄安这么一,都好奇了。慎浩是审计一科长,平时对秦军正也不是百分百认可,他问道:“秦组长不是回家了吗?”陶黄安道:“回家是回了,只是没有进家门。车子开到了他楼下,我们因为要过来,也在他区门口下了车拦的士,没想到秦组长也出来了,接着上了一辆车。不信你们问邱林。” 邱林跟他一起来,大家就看邱林,邱林点点头,又道:“你们猜是谁的车?”梁健灵机一动,猜到了是谁,但他没。余悦道:“是谁?”邱林道:“是我们十面镇上的领导。” 到这里,接下去陶黄安和邱林肯定会把名字出来,梁健道:“来我们喝酒,既然秦组长有地喝酒,我们也不用为他担心了,我们管自己喝得尽兴。”金凯歌看了看梁健,觉得梁健这时打断恰当好处,出了名字,他自己也没面子,于是道:“我们十面镇敬敬区审计组。” 余悦和梁健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了秦组长跟谁吃饭去了。 晚上的酒喝得很尽兴。梁健和余悦原本还去喝茶,结果余悦的老公打了电话过来。余悦接起电话,了几句,情绪就坏了,她对着电话道:“你我在外面吃饭,那你呢,不是在外面打牌?我为什么要马上回去?我就不回去。”梁健知道余悦喝了不少酒,讲的是酒话,对司机吉,先送余科长回家。余悦不肯,梁健劝了她很久。梁健虽然也挺想跟她呆一会,可觉得一个女人是家庭重要,他不想妨碍她的家庭生活,于是硬让驾驶员把余悦送到了区,余悦见已经到了家门口,再出去也不合适了,就告别回家了。 第二,梁健依旧伺候审计组。有了昨晚的一顿饭,审计组其他成员的态度好了很多,只有组长秦军正仍旧板着脸,一副对梁健很不感冒的样子。梁健也不跟他计较,得知他与钟涛是朋友之后,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梁健趁审计组休息时间,也回自己办公室靠一会。门敲响了,梁健开门,见是莫菲菲。梁健请她进来,见她神情与往常不同,梁健问道:“是不是快要走了?”莫菲菲道:“现在就是来向你告别的。”梁健道:“这么快?”莫菲菲道:“我前段时间,向镇组织办打了辞去大学生村官职位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我想,晚走还不如早走。”梁健想了想道:“这也是,晚上我请你吃饭,送送你?”莫菲菲道:“别了,这顿饭等我干出点模样来,我来请你吃。”梁健道:“那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莫菲菲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快的。”梁健道:“让我等三十年,我哪等得了。”莫菲菲道:“肯定不需要三十年。” 莫菲菲带着梁健借给她的三十万,离开了十面镇。梁健还真不知道他这钱什么时候能拿得回,他想:“管他拿得回拿不回,千金散尽还复来。” 由于跟秦军正关系处得很一般,梁健也不愿意多去审计组办公地点走动,提供材料等具体对接工作由沈连财去完成,梁健空下来看看上的新闻,喝喝茶,也挺写意。到了下午三点多,他想,多少也应该去会议室一趟,看看有什么问题,这也是他联系审计工作的职责。 推开审计组所在会议室的门,秦军正不在,审计组其他成员正凑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什么问题。梁健走近了,他们停止了商量。出于好奇,梁健问道:“各位领导,有什么问题吗?”余悦道:“问题总是有的,多一点少一点。”梁健道:“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有些数据,或者也需要解释一下的。”慎浩道:“梁委员,你也不用紧张,我们会先进行审计,关于发现的问题,会专门开会与你们商对的。”梁健道:“也好,听你们的。” 这晚上审计组工作到下班时间,就回去了。梁健到了金凯歌办公室,金镇长还没下班,让梁健坐坐。 梁健道:“今,审计组好像审出了一些问题,但没有直接告诉我们。”金凯哥道:“问题不可能没有,只是大问题,还是问题的区别。”梁健道:“我下午都没有看到组长秦军正。”金凯歌道:“我倒是看到他去了钟记办公室,也许在沟通情况。”梁健道:“晚上我再打电话问问余悦。” 吃过了晚饭,梁健打电话给余悦。梁健问道:“下午你们真发现了什么问题?”余悦道:“你在哪里?电话里不太方便。”梁健道:“你有空出来吗?”余悦道:“心情不好,本就没回家,在外面吃了点东西,闲逛着呢。”梁健道:“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梁健到市中心的一家简餐店,接了余悦。她上了车,车外的寒意钻进了车里,随之余悦进来,她身上隐隐约约的清香也带了进来。 梁健开动了车子道:“怎么一个人吃饭啊?”余悦道:“烦着呢。”梁健朝她看看,她脸上的确有些阴霾:“怎么了?家里的事?还是单位的事?”余悦道:“家里。”既然是她家里的事情,她家的内政,他这个外人就不好多问了,于是他了句:“我们往哪里开?”余悦道:“我想去湖边。” 空突然下起了零星雨,刮起了冷风。梁健道:“真的是冬到了。湖边这时候估计风会很大。”余悦道:“我就是想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梁健道:“那好,去湖边。” 他们的湖边,其实就是镜湖。镜湖是五大淡水湖之一,在江南地区,绵延几百里、泽被大一方、养育千万百姓,湖中水产也极其丰富,什么虾啊、鱼啊、蟹啊,多么吊人胃口。有月亮的晚上,湖中一轮明月,瞧着浩浩荡荡的湖水,能让人静心、也让人思念,当然也让不少情侣很容易就找个僻静处。 像这种下着冻雨的气,去的人就少了很多。通往镜湖的主干道上,车辆稀少,灯光寂静。 余悦道:“你想知道今审计的情况?”梁健听到了正题,就道:“我看到你们在声讨论,想,也许你们审出了什么。以前没接触过财务方面的东西,也是盲人摸象。不过既然现在联系这方面的工作,总要及时掌握下动态,否则领导也要我不称职。” 余悦道:“是有些问题。其中,有个问题还挺显眼的,这是组里陶黄安和邱林审出来的。”梁健问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余悦道:“应该是在公车费用这块。镇上的公车费用惊人,特别是日常保养、加油、修理等方面,每年的数额很大,而且发现这些车子都在一个地方保养和修理。”梁健想了想道:“我们镇上车子是有不少,车队长汪是钟涛记的驾驶员啊。”余悦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梁健好奇道:“怪不得什么?”余悦道:“怪不得,邱琳和陶黄安提出这个问题后,组长秦军正,这个问题先放放,我们到时候几个问题在一起凑凑。然后秦组长就出去了,我想也许他去找钟涛记了。”梁健看着前路,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在一家足浴店里,通道上,俩女服务员端着两桶子水,低声聊着往前走。一女服务员道:“今那两个客人又喝多了。”另一道:“其中一个还是色鬼,刚我给他脱鞋子,他就趁机摸我的手。”前一个道:“醉鬼都这样。”着已到了门口,轻敲了下,声“打扰了”,就推门进去,给客人洗脚。 屋内钟涛和秦军正都脱了鞋袜,四仰八叉躺在软椅上,等待着服务。钟涛道:“老秦,这次是多亏了你在组里,否则这些问题我还真不好解释。”秦军正道:“老钟你客气了,只要我在组里,有些问题都没关系,你一个车队,那么多车子,费用高点也是正常的。” 下午组员提出了关于十面镇公车费用超标的问题后,秦军正这边先把问题压下来,那边又赶紧跑去跟钟涛对接。钟涛一听,公车费用超标,是直接跟自己有关的问题,因为公车保养、维修、加油的事都是他司机在负责。 本来自≈ap;ap;#:///( ) 第088章镜湖雨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平时,他也不是不了解,司机常在这里开支一些餐费啊,或者解决一下礼物,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有些不方便让分管领导处理的开支也在这里出。也许自己过于放松,这方面费用可能已经高得离谱。意识到这一点,钟涛赶紧感谢秦军正:“平时我疏于管理,还真有些问题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啊。” 吃晚饭时候,钟涛上了茅台,还叫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曹颖,一个是曹颖学校的姐妹,两男两女对着喝,把秦军正喝痛快了。秦军正打包票道:“公车费用的事情,是事情,我现在向钟记担保,这个事情我们组里绝对不会摆到台面上去。”吃好了饭,钟涛又提议秦军正一起足浴和按摩。 服务员给秦军正的脚心一下一下的按下去,秦军正全身都酥麻了起来。秦军正道:“钟记,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们组里的慎浩副组长和组员都好,毕竟在我的掌控之内,就是副组长余悦,她是区委记的秘,最好能把她摆平了,否则她什么时候在胡记面前随便上一声,这个问题也就大了。”钟涛半坐了起来道:“老秦,你这个提醒得对,我明去安排安排。”秦军正道:“要不明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顺便好处也要给点她。”钟涛道:“要的,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余悦的电话响了起来。余悦瞧了眼,对梁健道:“真没想到,是你们镇党委记钟涛。”梁健问道:“他这时候打电话给你干嘛?”余悦道:“不知道。”梁健道:“你接。”他把车内的音乐关了。 余悦接起了电话,就听到了钟涛带着酒意的声音:“余科长,在哪里啊?”余悦没回答,反问道:“钟记,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钟涛道:“我很开心,科长美女居然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余悦道:“凡是镇党委记、镇长的号码我都存了,为了胡记让我打电话时,方便联系。”钟涛道:“余科长,明想请你吃个晚饭,不知你肯不肯赏脸。”余悦故意道:“我们秦组长规定组里不能接受请吃,我看还是算了。”钟涛道:“秦组长那里,你放心,我来联系。明就我、秦组长和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先挂电话了。”不等余悦完,钟涛就已经挂了电话。 梁健道:“钟涛出动了,应该就是跟公车费用的问题有关。”余悦道:“我想也是。烦。”梁健道:“你明会去吗?”余悦道:“你希望我去吗?”梁健看了她一眼道:“也没什么不可以去,去看看他怎么也好。”余悦道:“明看情况再。” 梁健看到了前面有一片亮光道:“湖边到了。” 没到湖边,打在车窗上的雨水还淅淅沥沥,到了湖边,风就增加了几级,雨水落上车窗,就如抽鞭子一般劈啪作响。 坐在车里,可借着微光,看见雨水掉入湖中的场景,风雨交集,给人以在海边看到风暴的错觉。 余悦猛然推开车窗想要出去,梁健赶紧拉住他的手道:“干嘛啊,这么刮风下雨的还出去?”余悦回头看他一眼:“都来了湖边了,不出去,对得起油费吗?”梁健看她意志坚定,也就不阻拦,道:“我有伞。”余悦道:“不用,我就想淋淋雨可以清醒一点。”着就推开了车门,跨了出去。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狂风和雨丝就卷了进来。梁健见余悦下了车,走向湖边,很不放心,也跟着下车。 一下子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可他还是循着余悦的方向,往前走去。余悦倒很享受这样的大风大雨,张开了手臂,在湖边大喊了起来:“啊!” 梁健瞧着发泄的余悦,心道:“这妮子,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有那么多不开心嘛?”他想归想,紧紧靠近余悦,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就要第一时间拉住她。 余悦对着镜湖的雨水和风,大喊了好一阵子。梁健也不去阻拦她,听着她喊啊喊,他倒也觉得很爽,也跟着“啊……”的大喊起来。声音虽然很大,但风雨的声音更大,喊出去的声音很快被卷裹了进去,入了湖水消失不见了。余悦见梁健也喊了,转过身来朝他笑起来。 她长发湿透,卷到了她脸颊和嘴角,显出她异样的美,梁健仿佛置身于某个疯狂的电影片段中了。就那么一会,两人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湖面上的雨水兀自掉落,梁健已经感到身体发冷,他隐约瞧见余悦的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梁健下定决心,拽着余悦的手,一同回到了车上,打起了空调。 尽管开的是热空调,想要把两人的身体捂热也已经不可能。梁健道:“我送你回家?”余悦转向他,水珠还挂在她脸颊上,使她犹如刚出水的美人鱼一般令人怜爱。余悦道:“今我不想回家。”梁健想了想,她这么一个全身湿透的人回去,肯定会在家里引发不的骚动,还真不如不回去。但是把她安顿在哪里,却成了一个难题? 如果把她带回家,肯定很不合适,而且衣服全湿他也没有烘干机,到宾馆住一晚应该是最妥当的选择。梁健道:“那么我替你在湖边找个宾馆。”余悦靠在椅子里,这时她才感觉到冷了,双手紧紧的交叉握在胸口:“只要不送我回家就行了。” 梁健把车开到了湖滨度假酒店,为了避免让人看见他俩同去一个宾馆,梁健先去服务台登记了房间,拿了房卡,再回到车上,与余悦分先后进了宾馆房间。 梁健道:“你赶紧把衣服换下来,我让服务员拿去洗。”余悦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很容易感冒,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出来。梁健瞧见她削肩毕露,浴巾围到胸口坟起的地方,不由心底一阵激动,他赶紧转身,打电话给服务台。 余悦道:“你也去洗个澡,也让他们把你的衣服拿去烘干。”梁健道:“我还是算了,我把你安顿好了,就走。”余悦道:“你以为我要留你跟我一起过夜吗?你还怕我吃了你啊?我怕你这么回去肯定也要感冒,你不如洗个澡,穿上烘干的衣服再回去。”梁健听她如此劝,也就不再推辞,也进浴室洗了澡。把衣服拿出来时,服务员正好来了,告诫服务员:“请务必在一个时内帮助烘干。”服务员道:“知道了,就是要增加二十元费用,先生。”梁健道:“行,费用没问题。” 余悦窝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身子。梁健见她如此,也到了另一个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看到两人这副情景,余悦就笑了出来,“你看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奇怪?”梁健也笑道:“谁不是呢?” 余悦忽然“阿嚏”一声。梁健道:“你不会是感冒了?”余悦道:“可能有些受凉了。”梁健道:“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问问有没感冒药?”余悦道:“不用了,我一般都不吃药。”梁健道:“是药三分毒是?不过不吃药,明感冒怎么办?”余悦道:“我倒有办法,我包里有一瓶伏特加,我们兑水喝了,身体热了就不会感冒了。”梁健笑道:“伏特加?你包里怎么会备酒的啊?”余悦也跟着笑道:“是一个朋友出国回来送的,我本来今不回去,就是想一个人借酒消愁的,没想到现在成了预防感冒的良药。怎么样,你也来点?”梁健道:“我没意见。” “好,我来拿。”着,余悦就掀开了被子,去拿挂在物架上的包。她浴巾蔽体,在房间里走动,凹凸有致的修长曲线,在她弯腰从包里寻找东西时显得更加吸引眼球。梁健想尽量不去看她,可眼睛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拉向她的身体。 “怎么找不到了啊?不可能啊。”余悦一下子找不到那瓶伏特加。梁健道:“慢慢找,有时候我们就是找不到我们最想找的东西。”余悦高兴地道:“终于找到了!”她手握着伏特加,举了起来,就像得了世界冠军。她手这一举,围在胸前的浴巾,忽然一下子松开,掉落了下来。 余悦洁白玉体一下子夺眶而入,梁健视膜和脑神经受到强烈的撞击。梁健一下子有了反应,心脏就如兔子一般蹦蹦跳。余悦反应很快,赶紧抓起了浴巾,遮住自己,嘴中道:“不好意思。”梁健道:“还好我没有心脏病。”余悦道:“难道我有这么难看,吓到你了?”梁健道:“恰恰相反,我怕自己会流鼻血”,从床头柜上抽出了一张纸巾,装作流鼻血塞住了鼻孔。余悦拍了一下他的手:“没想到,你还会幽默。” 余悦将伏特加旋开,平分倒入两个杯子,兑了水。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梁健道:“压压惊。”梁健道:“谢谢!”接过了伏特加,喝了一口,一条火热的线条从嘴中拉到了胃里。余悦喝了一口之后,也感觉全身明显火热起来。梁健道:“这酒喝下去,我肯定你不会再感冒了。” 本来自≈ap;ap;#:///( ) 第089章愿君采撷 余悦似乎对这种洋酒很在行,一点点着。复制址访问://她又窝在被子里,有意无意地道:“你,一个人为什么要结婚呢?”梁健看着脸色已红扑扑的余悦道:“你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婚姻这么不快乐?”余悦也瞧着他道:“到底有几个人在婚姻中是快乐的?不是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梁健道:“也有人,爱情到了结婚算是入土为安,爱情如果不到婚姻,那是死无葬身之地。”余悦道:“死都死了,死在哪里还不都一样。”梁健道:“真的这么不开心?与你老公发生了什么事?”余悦道:“方方面面,都已经很烦心了,我不想再告诉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也烦心。”梁健虽好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她不想多,他也就不再多问。 过了会,余悦又问道:“你当时怎么离就离了?”梁健道:“我啊,情况不同,陆媛主动要跟我离婚,如果我不肯,也显得我太不像个男人了,好聚好散嘛。”余悦道:“你的离婚,跟你当时处境有关系?”梁健道:“我的前丈人和陆媛都认定我不可能再提拔了,他们认定我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余悦道:“现如今他们该后悔了,他们没想到你一离婚,这么快就提拔了?”梁健道:“现在他们想什么,我已经不关心了,好在我没有生孩子,否则对不起孩子。”余悦道:“你是,像我这样有了孩子的,不应该离婚?”梁健道:“离婚对孩子肯定会有影响,不过,话又回来,长痛不如短痛。” 两人的对话到这个时候,好像已经进入了深水区,再下去就有些憋闷了。有人敲门,去开,服务员将烘干的衣服送来了。 梁健穿好了衣服,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余悦瞧了瞧他,也没有挽留,道:“路上开车心点。”梁健道:“我都忘记我开车了,本来不该喝酒的。我想我开慢点应该没问题。”“好,拜拜。” 梁健刚一打开门,走到走廊,猛见两个人影,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赶紧缩回了屋子。 余悦见他又回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梁健道:“我看到了钟涛。”余悦道:“他一个人?”梁健道:“还有曹颖,我们秘办主任。”余悦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梁健道:“这我也不知道了,他们搂在一起,在开隔壁房间的门。我一走出去正好瞧见他们,他们抬起头来,我赶紧退回了房间,他们应该没有看出是我。” 梁健刚完,就听到隔壁房间的门重重碰上了,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的声音。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真不咋滴。一会,又听到了喊叫声。这叫声来自曹颖,很有些矫揉造作,取悦男方的意思。 余悦忍不住道:“这也太夸张一点了。”梁健道:“这符合她的个性。”这么着,梁健看了看余悦,见余悦的双颊绯红的,有些羞怯。梁健就不好意思看她。 这时叫喊声愈演愈烈,虽然隔壁是两个梁健很不喜欢的人在偷情,可**本身却具有穿透理性的力量,使得梁健很不自在,何况房间里还有赤身**的余悦在被子里。 梁健道:“我还是回去了。”余悦道:“你就不怕下面有钟涛的司机?”梁健想想也是,一般情况下,钟涛肯定是带着司机来的,这种下雨,钟涛和曹颖看起来都喝了酒,基本不会自己开车。如果在下面撞上他的司机,也会闹出一些无谓的猜测。梁健道:“那我还是等一等。” 也就十分钟左右的事情,隔壁房间的声音停下来了,接着听到几声模模糊糊的话声,然后隔壁房门打开了。梁健也去打开房间,偷偷从门缝看出去,钟涛和曹颖离开了。梁健道:“也太速战速决了。” 梁健回身,见余悦裹着浴巾就在自己身后,梁健瞧见余悦绯红的脸蛋,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余悦道:“师兄,到底是你定力太好,还是我没有魅力?” 梁健口干舌燥,余悦娇艳欲滴,就在眼前,只要自己愿意,就可随意采撷,梁健心脏跳得“嘣嘣”直响。可一想到,刚才钟涛和曹颖就在隔壁,心中的热情又降低了几度,他本能的不希望自己跟他们一样。况且,余悦是镜州市他寥寥可数可以谈心的女孩之一,万一突破了这一界限,以后两人的关系是否会很不自然。更让他努力要克制自己的是,在跟余悦交往时,他脑海中却时常浮现另一个人的面容,这个人就是项瑾。他无意识地感觉,项瑾和余悦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可他却觉得,自己在跟项瑾交往时更加自然和没有压力,因此他会与项瑾发生关系,而碰到余悦就有些担忧。 梁健道:“都不是。” 余悦咄咄逼人地注视着他:“那是什么?是你不喜欢女人吗?” 梁健扑哧笑了,余悦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使得气氛缓和了许多。梁健道:“我喜欢女人。可是,我心里已经装了另一个女人。”余悦问道:“是不是那个在你租房住了几个月的项瑾?”梁健不想回避:“是的。”余悦忽然一下子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梁健感觉一阵发愣。他不知这个余悦到底要干什么?他的触觉却已经感受到她挤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尽管他的理智在极力抵抗,他的身体却一点不受控制,一下子有了反应,抵到了她的身体。 余悦道:“如果我告诉你,今你不要我,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会怎么样?”梁健想了想,坚持道:“我想,我还是会回去的。”余悦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我明白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只想你今晚留下来,就睡在隔壁床。”梁健心想,只要还是个男人,都不应该拒绝了。他:“我留下来,就睡在隔壁床。” 两人恢复了平静,分别在两个床上睡了下来。熄灯之前,余悦道:“真的,你只能睡在那边,不准半夜爬过来!”梁健笑笑:“放心。” 也许是余悦对他放心,也许是余悦已经很觉疲劳,不一会儿那边就响起轻微的呼吸声。灯已经熄灭了,梁健却有些睡不着觉了。余悦的那句“如果今你不要我,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无端在耳边响了起来,眼前又冒出余悦先前不心浴巾落地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就有了反应。心中有些后悔,刚才表现的那么不近女色,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侧耳倾听,余悦会不会也没睡着。但听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缓,装是装不出来的。心想,如果这会自己跑到人家床上去,那就明自己先前是假正经,肯定会被余悦笑话和看不起。于是,他终于把自己那点**掐灭了。 人一没yu望,心就平静了,也就能很快入睡了。 第二一早,梁健先把余悦送到了区政府,让她坐审计组的车到了镇政府,避免让人看到他俩同进同出,有闲话。 审计组按计划进行审计工作。到了下班时间,组长秦军正私下跟余悦:“昨钟记跟你打过电话,晚上一起吃饭。”余悦道:“是的。不过我感觉有些累,晚上请假。”秦军正听了皱了皱眉,笑道:“钟记也是头一次请我们正副组长吃饭,克服一下,参加!”余悦心想,前你不是就跟钟涛在一起吃饭,怎么是第一,显然是以为我不知道。余悦道:“还是不去了,感觉累。” 秦军正用手摸了下额头道:“余悦,我知道这次胡记把你放在我们组里,是为了锻炼你。其实,这次审计组抽的人,特别是正副组长,也是挺考究的,一方面区里派我们审计十面镇,另一方面区里也是通过这次审计工作考察我们。我们的表现情况,胡记不定也会听钟记的意见,你是不是?毕竟钟记与胡记也是同学,有时候他们私下里估计也会聊。从这点出发,我想今的晚餐我们该去参加。” 余悦算是听出了秦军正话里那点意思,甚至有些威胁她必须去参加这次晚餐。余悦心想,这次胡记虽没明言派自己到审计组担任副组长的目的,但她知道与自己婚姻关系有着直接联系,胡记多多少少了解到她婚姻状况有些紧张。 因此,从胡记方面考虑,也许真有意思通过审计组将她放出去,换一位能够全心全意伺候左右的新秘。区委记的秘虽然受人尊重,但工作量大、不宜久呆,如果这次能够到下面单位担任领导岗位,也的确是余悦希望看到的一个结果。秦军正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区委也许真借此机会了解他们的表现情况,与钟涛搞好关系,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么想着,她道:“那好,我去。其他同志一起?”秦军正赶紧纠正道:“那不是,就我们俩。秦记,正副组长一同聊聊。”余悦:“副组长不是还有慎浩吗?”秦军正道:“慎浩没事,我们审计局的,你是区委的领导,钟涛记特别想请你。”余悦已经感觉到,这次钟涛请客,可能跟前一审查出来的问题有关系。 本来自≈ap;ap;#:///( ) 第090章告一段落 还真是范围的聚餐,就钟涛、秦军正和余悦三人。上了好酒好菜,钟涛连敬他们酒。秦军正站起来,对余悦:“余秘,我们一起代表审计组敬敬钟记。”钟涛道:“谢谢两位组长了。” 钟涛把酒喝完,夹着菜:“两位组长,我这次对区里安排审计组的事情,也听一些。我相信,这次区里把你们两位派下来,肯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不准,你们一回去,就能得到提拔任用了啊!”秦军正道:“钟记,你太抬举我们了。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啊。不过,你钟记可是我们胡记的同学,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有机会也帮我们话啊!余悦你是不是啊?” 钟涛将三人的酒杯都倒满了,站起来又敬他们:“秦组长,你要这么就不对了啊!我虽然和胡记是同学,但我们毕竟是上下级的关系,胡记作为区主要领导,与我啊也就同学关系,怎么比得上我们余悦同志啊。余悦是胡记正儿八经的秘,了解的情况肯定比我们多,是?”余悦知道钟涛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的确是胡英记的秘,但秘也有秘的难处,很多事情领导不,就不能问。她知道领导的有些私事,但领导的有些真实想法,她也不一定就完全知晓。所以,余悦谦虚道:“我也只是替胡记拎拎包而已。” 钟涛又道:“有一个事情,我想余科长肯定知道。”余悦道:“什么事情?”钟涛道:“这次经济责任审计,为什么是离任审计与任中审计合在一起?”余悦心道,这不是为了创新审计形式嘛?这个回答谁都知道,最清楚的应该就是身边的组长秦军正,但秦军正没有话,只是饶有趣味地听着,于是余悦也不想多,就道:“我不太清楚,钟记你有什么法吗?” 钟涛听余悦不,得意的呵呵笑了起来。秦军正用手指指钟涛道:“钟记肯定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快来听,我们这些当事人倒还蒙在鼓里呢!”钟涛故意凑拢道:“这是区委胡记,给区政协柯主席看的一个脸色。”秦军正好奇道:“经济责任审计,跟区政协柯主席有什么关系?”钟涛笑道:“柯主席把他的得力干将金凯歌,放到了我们十面镇来锻炼,当时胡记本就不太同意,但碍于柯主席面子,也就勉强同意了。但是你知道金镇长的工作……”钟涛摇了摇头,“他对分管领导没有掌控力,最近几个月的财政开支,仅仅就是接待这一项,就超支得惊人。区委胡记很不放心,也很不开心,所以决定任中审计一起开展。” 秦军正歪过脑袋看看余悦:“真有这事?”余悦并不了解内情,胡记也从未跟她提起过个中原因,她也不知道钟涛所言是否纯属捏造,但她无法反驳,道:“钟记,看来真比我们更了解内情。”秦军正马上端起酒杯道:“钟记,连人家区委记秘都这么了,你要罚酒。”钟涛道:“该罚,该罚,谁叫我道听途呢。” 晚饭结束时,钟涛取出两个信封来,分别塞给秦军正和余悦。秦军正稍作推迟拿了,余悦道:“钟记,这么客气干什么?把我们当外人吗?”钟涛道:“余秘,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就请收下。”余悦捏了捏信封,不是银行卡,就是消费卡,按照规定这些卡都是不能收的。钟涛见余悦尚在犹豫,便道:“不过是镜州大厦的一张卡,无非一点日用,这两也辛苦你们了,这么辛苦,一点日用总要的。”秦军正搭腔道:“余秘,钟记也是我的战友,这点面子,你要给他的。”余悦想,组长都这么,如果当场拒绝,就会把气氛搞僵,于是她:“今我暂时收下,明我还给钟记。”钟涛道:“余秘,你这就不对了,如果你明还给我,那不是给我甩脸子吗?” 余悦还真体会到了什么是不收礼也有罪。 回到了区,她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打电话给了梁健。把吃晚饭的情况跟梁健了下,特别是关于胡记要审的其实是金凯歌这段,把收了消费卡的事情给略了。梁健道:“我觉得,这不大可能。”余悦道:“为什么?”梁健道:“如果这是真的,在你们下来之前,就应该特意交代清楚了,不会与别人私下里,却不跟你们明。审计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儿戏?” 余悦觉得梁健的有道理,但也不能肯定钟涛的完全没谱,官场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妙,很多事情都不直,而是靠一个人去领悟。 余悦回到家里,打开信封,见里面并非镜州大厦的消费卡,而是一张建行信用卡。第二她到柜员机上查询,里面是两万元。 瞧见这两万元,余悦愣了,这不等于自己收受了贿赂?心道:“难道审计组到外面,收受贿赂是常事?”秦军正应该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他收那些钱看似很自然。这不是明,秦军正对收钱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嘛! 怎么处理这两万的卡,让余悦很苦恼,如果这么收下,就等于一张白纸上沾染了污迹,永远都洗不干净了。如果把这两万块的卡还给钟涛,那就等于得罪了钟涛,也掀了秦军正的面子。 她打电话给梁健,晚上搭他的车回去。 车上她跟他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两万块。梁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交给区纪委。”余悦想了想道:“如果交给了纪委,是否就把事情给上纲上线了?纪委肯定要问明这些钱的来历,不是吗?”梁健想了想道:“这也是,给了纪委不定更加麻烦。纪委也不是不透风的墙,如果纪委有人你把钟涛送的钱上缴了,你以后就会落一个‘反腐典型’,这也等于送钱给记秘的人很多,胡记可能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余悦感到头痛:“那你我该怎么处理这张卡?”梁健想了想,道:“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胡记。是她派你到审计组的,你的事情向她汇报,应该没有什么错的。”余悦也觉得这做法颇为妥当:“那我就等个好时机。” 审计组的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期间,审计组组长秦军正始终没有接受镇长金凯歌的请吃。据梁健了解,秦军正在这些日子里,业余时间常和党委记钟涛混在一起,这消息是余悦透露给他的。余悦,秦军正多次跟她,一起去和钟涛吃饭。自从那次拿到那张两万的信用卡后,她就再没接受过钟涛的请客。她了解到,钟涛通过秦军正,陆续请组里的其他成员吃了饭,至于给组员是否也送了信用卡,她无法查证。 那,在金凯歌的办公室里,金凯歌问梁健:“你这审计组,是不是有问题?”梁健问道:“金镇长,你指的是什么?”金凯歌道:“审计组秦组长,一直不接受我们请客,但我从侧面了解到,他常和钟记在一起,你,这不是很有些可疑吗?”梁健道:“我也有听,但不能确定一种法。”金凯歌睁大了眼睛,感兴趣地道:“什么法,你倒看。” 梁健也不讳言:“我听,区政协柯旭主席跟区委胡记的关系有些紧张?”金凯歌听这么,皱了皱眉:“你听谁的?”梁健道:“谁的不重要,这只是一种法。”金凯歌道:“你继续,这跟审计有什么关系?”梁健道:“有人,这次经济责任审计,采取离任和任中审计相结合的办法,其实重点是任中审计,也就是针对你的审计,这是胡记对付柯主席的办法,因为你是柯主席的人。” 金凯歌听了之后,表情严肃,过了好一会,才咧嘴笑了起来:“有些人,真是很有想象力,什么事情,被这么一编,就跟真的一样了。”梁健道:“如果这是编的,那任他们去,也不可能对金镇长你有什么特别的不利。”金凯歌道:“我就看这个秦组长玩什么花样,别呆会玩不好,把自己给玩进去。” 梁健出了金凯歌办公室后,金凯歌靠在了椅子里喝了一杯茶,接着还是决定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老领导柯旭。柯旭接起了电话,金凯歌简单把自己听到的情况了。柯旭道:“别人怎么,那是他们的自由。与胡记的关系,你放心,我还没有任何理由,要与党委主要领导过不去,我相信她也不会胡乱树敌,我相信胡记的政治能力。” 通完电话,金凯歌总算放下心来,再过三,审计组的工作任务就要完成,得退出十面镇,进入后续的分析阶段,一个星期之后,审计组要向区委汇报审计组的重点情况。金凯歌想,即使秦军正要搞什么花样,到时候也会浮出水面了。 三时间,很快过去了。在审计组退出十面镇之前,十面镇党政主要领导开了一个欢送会。钟涛致辞欢送,的都是客套话,“感谢”这个词,在讲话中出现了十一次,给了审计组足够的面子。金凯歌也了几句,他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也毫无保留给秦军正听了,他:“相信,区审计组这次深入细致的审计,能够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给予公正的评价。” 秦军正最后了几句客气话,并区审计组肯定会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将审计情况进行科学分析,公正评价,再报区审计局党组研究,最后将有关情况报送区委常委会。 这样,十面镇的经济责任审计工作,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接下去,就是等待审计结果了。 本来自≈ap;ap;#:///( ) 第091章探听结果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区委又下达了通知,要求十面镇进一步加快北部新城拆迁进度。请大家(@¥)十面镇进入了这一年最为繁忙的阶段,很快就把经济责任审计带来的紧张情绪冲淡了。上一阶段,签约工作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正式的拆迁、安置工作。 拆迁工作,一般都是委托拆迁公司进行,镇上不直接处理。如此大规模的拆迁工程,在十面镇上也是头一次,十面镇领导班子,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好经验,特别是在选择可以放心的拆迁公司上,也没有统一的看法。 拆迁工作有利可图,这段时间镇政府可谓门庭若市,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拆迁公司老板,来找镇领导班子成员,希望能分一杯羹。所谓拆迁公司,也大都是镇上一些混混,纠集了手下一帮人,就算是拆迁公司了,这些人看到镇上拆迁经费这么一个大蛋糕,没有人愿意闲着的,这就是比拼关系、比拼势力的时候了。 梁健不是本地人,相对来关系浅,找他的人不多。可其他土生土长的领导班子成员,来找的人,可就踏破门槛了。 这名叫赵弓的光头,又来到了镇党委记钟涛的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就关上了。 这次是钟涛把赵弓找来的。钟涛让赵弓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赵弓,这次机会来了,就看你扛不扛得住了?”赵弓用手指瞧了瞧自己的光脑袋,道:“我就这个一个光脑门,下雨刮风我不怕,刀光剑影我不怕,我赵弓什么扛不住?”钟涛道:“我知道你打打杀杀行,但如果你想把拆迁经费这块大蛋糕吞下去,要挡的不光光是刀光剑影这么简单,也需要动脑子。”赵弓道:“只要我们兄弟俩能挣钱,动脑子也没问题。” 钟涛抽出了一支烟,赵弓就伸过打火机替他点上。钟涛道:“你也抽。”赵弓也点上一支烟道:“我知道镇上,还有些混混,也想接拆迁的生意,但我敢担保,如果我完全接了下来,他们没一个敢一个‘不’字,否则我让他们尝尝我光头的厉害。” 钟涛摇了摇头道:“我的不是这个,我知道这个你没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镇长金凯歌,会提出将拆迁工程以招投标的形式外包出去,如果他这么提出来,我也不好反对。公开招投标是区委支持的事情。”赵弓道:“公开招投标没问题啊,不就是走个程序嘛,我也去招投标就行了啊!到时候我再安排几个混混,一起举举牌子,我举了,他们都全放下就得了。钟记,你能帮事先给参与招投标投票的镇干部打个招呼,完了我再给点好处费,事情不就成了吗?”钟涛想了想道:“现在只有这样,如果发生意外情况,我们再想办法。” 几之后,召开党政联席会议,商量拆迁工程招投标的事情。介绍了情况之后,镇长金凯歌果然提出来:“这次拆迁工作任务重、进度要求紧,必须一个或者几个具有资质、效率较高的拆迁公司来完成。为了选择好的拆迁公司,同时落实廉政建设责任制、提倡公平竞争、防止权力寻租行为,我建议这次选择拆迁公司,采取公开招投标的形式,让所有具备资质的公司都来公开竞争。” 会议结束之前,钟涛总结陈词道:“我很赞同公开招投标的形式,下一步请镇政府向社会发布公告,广泛接受投标,选择好的拆迁公司,来确保拆迁进度、节省成本,贯彻落实区委关于北部新城拆迁要求。” 会后,钟涛给赵弓打了电话道:“你准备一下,金凯歌提出要公开招投标。”赵弓道:“好,我马上去找几个托儿。”钟涛道:“不仅要找托儿,你还要做好标。”赵弓道:“明白了。” 梁健接到了镇南村委员楼新江的电话。 楼新江问他拆迁工程招投标的事情。梁健把会议的情况告诉他了。楼新江道:“我也想来竞争一下。”梁健道:“你不是想当村支部记嘛?你来竞争拆迁工作好像不太合适?”楼新江道:“村支部记,不是要带头致富、带头发展嘛!没有规定村干部不能承包迁拆工程啊!而且,我会以我老婆的名义来竞争。”梁健道:“如果你都考虑好了,我也不反对。” 楼新江道:“我给你打个招呼,我会尽全力去竞争的,这可是一块肥肉。”梁健道:“所以,你这人有赚钱的头脑啊。不过我也劝你要有心里准备,越肥的东西,就有越多人垂涎。这些,镇政府大楼的门槛都被踏破了。”楼新江道:“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虽然镇上主要领导的精力,被拆迁工作牵扯住了,但梁健并没有完全忘记关注经济责任审计的结果。 那晚上有些空,梁健打电话给了余悦,问她有没空,一起吃个饭。余悦,胡记这里还有几个客人在谈事情,要等谈完了,看有没另外的工作安排,如果没有安排,她就能出来。梁健没问题,他在一家新开的咖啡馆等她。 这家咖啡馆在一个广场边上,里面既喝咖啡,也提供牛排、炒饭等饮食,到了晚上六点多,就有歌手在咖啡馆唱风格悠缓的歌曲。 光渐渐变暗又变黑,梁健在这里已等了差不多一个来时,他想,余悦会不会太忙,忘记了给我回电话?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见是余悦的电话。余悦问:“你还在那里吗?”梁健道:“在,你还能出来吗?”余悦道:“我快到了。” 余悦进来时,有些风尘仆仆,好像把外边的冷空气带了进来。梁健道:“先点一些东西吃,肯定饿了。”余悦道:“就来杯咖啡,我现在不饿。”梁健瞧了瞧她,“我看你都没吃过东西,这么晚了,怎么会不饿?”余悦道:“吃不下。”梁健见她有心事,就不再多问了。 咖啡上来了。余悦拿起来,一口就喝了一半。 梁健见她这种状态,都拿不准,该不该问她经济责任审计的事了。余悦倒是问道:“今找我出来,是想了解经济责任审计结果吗?”梁健听她一句话就到点子上,就不拐弯抹角了,点了点头。余悦道:“从十面镇回来后,我们开过一个会。秦军正果然把任中审计作为了重点,对于上一任黄少华担任党委记和钟涛担任镇长期间的审计,轻描淡写,特别是对钟涛司机公车费用那笔糊涂账,基本上是一笔带过,而对现任镇长金凯歌的经济责任进行了重点分析,特别是公款接待这块,浓墨重彩地写了。还分析了三条原因。”梁健赶紧问道:“哪三条原因?”余悦道:“我只能简单的,具体的我也没记完全。”梁健道:“大体意思就行了。” 余悦回想了下道:“第一条,是主观意识上,作为镇长没有把廉洁自律、勤俭节约的意识灌输到班子成员和镇村干部脑袋。第二条,是制度建设上,没有形成合理、可行的约束机制,造成部分班子成员挥霍无度。第三条,是领导魄力上,似乎对班子成员的管理没有好的办法,也没有大的魄力,没有树立一个镇长该有的权威。”梁健一听道:“条条都可致人重伤啊。” 余悦道:“在这方面,我发表了不同看法。我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离任审计上,至于金凯歌镇长任期内,接待开支过大的问题,我也听过有些别的法。但是秦军正马上制止了我,审计重点是组里根据区审计局党组会议的要求确定的,不能变。另外,他私下里又暗示我收了钟涛的钱,别不识趣。”梁健听她到钱,就问:“那张两万的信用卡,你跟胡记汇报了嘛?”余悦道:“汇报了。最近,胡记跟我谈过一次话,听听我对审计工作的看法。我汇报了,并把收到信用卡的事情了。”梁健问道:“胡记怎么?是不是很震惊?” 余悦把剩下的咖啡喝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你和我都想错了。胡记非但不震惊,反而表现得很习以为常。”梁健惊异不已:“习以为常?”着他就冷笑出来,“真是下乌鸦一般黑,我还以为胡记是一个好领导,没想到对这种**行为视而不见。” 余悦道:“也不能完全这么。因为胡记,还了些别的话。”梁健道:“她还了些什么?”余悦道:“她,钟涛送信用卡给我们的事情,要一分为二的看。一方面,基层通过送卡的形式,来向上级示好,确实是极为不妥当的,违反廉政建设的规定。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基层很担心上级作出不公平的评价,希望通过送礼来争得一些主动。所以啊,这送卡送礼,既是个人的不当行为,也有大环境的因素,不过我不把这些卡装入个人口袋,她她还是很高兴。”梁健问道:“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余悦道:“胡记,她适当时候会找钟涛谈谈的。” 梁健又问:“那么关于经济责任审计的结果,胡记没有别的?”余悦道:“区审计局还没有正式将评价结果报常委会,按照程序,胡记目前还没有看到全文。所以也就没有表示什么。”梁健道:“你,胡记的意思,是否也会对钟涛的问题视而不见?”余悦道:“这个很难。” 本来自≈ap;ap;#:///( ) 第092章旧地圆梦 正事谈完了,梁健见她只喝了点咖啡,就让服务员过来,点了两份牛排和水果色拉。余悦道:“你没必要为了我跟你这些而破费,我真的吃不下。”梁健道:“这不是破费。我看你神色不大好,不吃东西可不行。就算你陪我吃一点。”余悦道:“如果,你真想让我陪你吃一点,那你就再点一瓶红酒。我想跟你喝点酒。”梁健笑笑道:“借酒消愁?”余悦也笑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那喝了伏特加那样了。” 余悦那么一,梁健想起了那两人在大雨夜到镜湖边去的情景。后来,两人到了酒店喝伏特加,那两人住在同一个房间,却没发生什么。梁健道:“那你也没怎么样啊。”余悦道:“那我可能喝了酒,有些失态了。”梁健道:“我并没觉得,如果再有那么一次机会,我可能会按耐不住,作出错事来。”余悦瞧了梁健一眼,不再话。 红酒来了,醒了会酒,倒入了杯中。 余悦举起了酒杯,梁健也举起了酒杯。 余悦对梁健:“用你的酒来祝贺我!”梁健奇怪道:“祝贺什么?”余悦道:“祝贺我今终于离了。”梁健惊讶道:“你真离婚了?”余悦点点头,然后瞧着梁健道:“我是不是很失败?”梁健看着余悦:“如果要失败,我比你先失败。” 余悦道:“那就敬我们两个失败者。”着把酒一饮而尽。梁健也把酒喝了道:“也许这也不是失败,而是换一种方式活着。”余悦重复了梁健的一句话“换一种方式活着。” 余悦将一口牛排放入嘴里,嚼着:“被你这么一,我忽然吃得下了。”梁健道:“你本来就应该吃得下。有句话得好,拿得起放得下。我一直觉得,我这个师妹就是这么一个人。” 余悦笑道:“看来在你心里,我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梁健道:“一个特别的女人。”余悦看着梁健,没有移开目光:“你刚才‘如果再有那一次机会,我可能会按耐不住,作出错事来’,这话是不是真的。”梁健心跳加快了,一会儿才吐出两字:“真的。” 余悦盯着他看,就像要看透他:“那倒真想看看你会作出什么错事来?”梁健道:“你为什么非要看我做错事?”余悦道:“为了证明我不是那么失败。” 梁健不知她什么意思,盯着她的双眼。余悦才缓缓道:“那晚上,你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你始终没有碰我。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所以,我老公才会离开我,你也不会碰我?” 梁健的情感突然被触动了,在眼前是一个多么脆弱的灵魂,仿佛在大海中找不到灯塔的船只。她本应是一个很自信的女孩,这么几年的工作和生活,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和不自信? 出租车停在了原来的湖滨宾馆前面。还是同样的房间。 两个人醉意都不浅,但心里都如明镜一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房门关上,两人把包挂在了衣架上。 余悦脱去外套的时候,梁健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发丝中散发出的柔和香味袭入他的鼻孔。他忍不住亲吻她的秀发、耳朵和脖子。余悦从身后歪过脑袋,脸颊触碰到他的嘴唇,鼻息紧凑。 这时余悦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梁健心中一顿,心想:“难道她改变主意了?”在这怀疑之中,余悦抓住他的双手,让他的双手向上移动,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与他凝望。 两人相拥着走进浴室。 余悦打开了热水莲蓬,温水从头顶淋透他们的身体,两个温湿的身躯交织在一起…… “十面镇拆迁工程招投标会议”的横幅挂在镇政府礼堂的大门上方。 十面镇党委副记、纪委记、城建副镇长等班子成员和城建办、拆迁办、纪检办的主任组成了评标投票组,坐在主席台上。 下面是一家家的投标单位,坐在课桌型的位置上。标都已经给了评标组,一家单位一家单位介绍各自资质和情况。 农办副主任厉峰,被抓差来统计投票结果,他坐在第一排左边的空位上。 镇党委记钟涛和镇长金凯歌,作为镇主要领导,一般不直接参加这种会议。但钟涛因为赵弓的关系,时刻关注着招投标情况。事先,他已经分别把章华、傅栋和其他办的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口头了赵弓公司的一些利好条件。章华等人都是脑门开窍的,很快就明白了党委记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如果在价格不太悬殊的情况下,一般都是给领导点头的那一家的。 梁健作为党委委员,镇长金凯歌建议他也参加了招投标会议,具有投票权。他向下面看下去,一下就看出了,很多公司都是赵弓找来的托,他们都跟赵弓相互递烟,有有笑。赵弓坐在头一排,更是满面春风,志在必得。 梁健看到,这里也有三家单位,是诚心来投标的,其中一家就是楼新江的老婆,楼新江让老婆出面,所以自己坐在后面列席,这主要也是考虑影响问题,想保持低调。 城建副镇长将招投标的内容、形式和原则都介绍了,问大家还有没问题。大家都没有问题。 招投标就正式开始了。每家投标单位都将自己的投标价格报给镇评标投票组。镇评标组看了后,开始投票。现场的氛围就变得凝重了。梁健看了看楼新江拆迁公司的资质是符合的,投标价格也属最低,他实在有些佩服楼新江的生意头脑了,他是在多短时间里把这一切搞定的?也许他早就做了准备,俗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梁健综合比较了后,毫无保留地投了楼新江一票。其他评标组成员,都在勾选,他也不便去瞧。票被收了上去,汇总统计。 党委副记章华和纪检办都跟了进去。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公布结果。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公布结果。底下的人就开始焦急、骚动了。有些人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坐镇办公室的党委记钟涛接到了副记章华的电话。钟涛头一句就问:“怎么样?”章华道:“情况不怎么妙,赵工报价高了嘛!投他的人不多,最高的是楼新江老婆的标。”钟涛道:“那就把票数改一改。” 章华诧异道:“现在众目睽睽,有点困难。”钟涛道:“有多少人知道?”章华道:“至少四五个人。”钟涛道:“那你就做做他们工作。”章华感到有些为难,这不分明弄虚作假吗:“有些人会不会有不同意见?”钟涛道:“这不用怕,有意见也正常,但他们要清楚,这里是谁了算的?”章华没话可,只好硬着头皮上。 现场的人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有人就喊了“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人:“是不是在搞猫腻!” 章华终于出来了,他宣布:“根据投标情况,赵氏拆迁公司中标。”赵弓兴奋得把手臂往上空中一挥。 下面有人就喊,请公布选票。章华听到这话就急了,因为选票一公布,不等于露馅了?他改动的那些选票肯定过不了关的,不定主席台上那些人就会闹起来。他稳定焦急的情绪道:“统计票数,我们是有纪检组监督的,肯定是公平公正,不会弄虚作假的。至于公布选票,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现在散会。” 台下的单位还是很不满意,不少人骂骂咧咧“这叫什么公开招投标,简直就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错了,这叫做婊子还立牌坊。”镇政府的人都散了,那些投标单位也无可奈何,也都散了。 章华到了钟涛办公室。钟涛问他:“怎么样,还顺利吗?”章华道:“下面有些意见,要求看选票。我没这惯例,给挡了回去。”钟涛道:“做得好。那些统计票的,你工作做好了吗?”章华道:“基本上没问题,我晚上请他们喝酒,他们就都高兴。”钟涛道:“一帮酒鬼!”“只有厉峰晚上有事。”钟涛道:“就是那个厉太白?我想他也不敢乱。” 赵弓冲了进来。大声喊道:“钟记,太感谢了。”见章华也在办公室里,赵弓又道:“章记也在这里啊,太感谢了。今晚上我们一起乐乐。”章华道:“晚上我还有别的任务,要请计票员吃饭。”赵弓道:“要的要的,你们吃,我来请。钟记有空的,给我个机会请请你。”钟涛道:“那好,放同一个地方,也方便我去敬一下章记他们。” 梁健一直在纳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中标的都不应该是赵弓。厉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梁健见他这样子,问道:“怎么了?”厉峰道:“公开招投标做这种手脚,简直当我是低能嘛!晚上还请吃饭,我不去。”梁健问:“谁叫你吃饭?”厉峰:“章华,他在后面改票数,胆子也忒大了!”梁健这下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自≈ap;ap;#:///( ) 第093章能否崛起 厉峰又道:“这叫什么公开招投标?”梁健道:“本就走个形式。请大家(@¥)章华这么干,背后肯定有人支持。”厉峰喊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钟涛?”梁健道:“你声一点。”厉峰道:“我又不怕他们。”梁健道:“反正也不关你的事,只是让你计票。”厉峰拿眼睛盯着梁健看,很难以置信的表情:“梁健,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脾气了啊?以前,你可也是嫉恶如仇的,如今当了领导,真不一样了。” 梁健笑而不语,弄得厉峰挥挥手走了。 梁健去找了金凯歌,把情况了。金凯歌道:“这个赵弓是什么来头?”梁健道:“据了解,是钟记的朋友。”金凯歌点点头,道:“如此操作招投标,对镇上发展会很不利。”梁健道:“我也是这么想。”金凯歌道:“那些选票都留底了?如果有人向上面反映镇上操纵招投标,会不会能够查到证据?”梁健道:“既然钟涛和章华敢这么做,他们肯定也想到了应付的办法,不会留下不利证据的。”金凯歌点头道:“对,钟涛也不是粗心的莽夫。” 这时,在章华办公室内,几个参与招投标投票的成员,被叫来修改选票。改完选票,每人得到了一个信封,章华:“这是钟记给大家的辛苦费。”那些人都收下了。有人提出:“梁健的选票没有改,不如也把他叫来?”章华赶紧制止道:“梁健不像你们靠得住,他还是算了,选票已经够了。” 梁健对金凯歌道:“金镇长,你还记得,上次你让我起草过一个接待报销制度,用来解决镇上公款接待超支的问题?”金凯歌道:“当然记得,后来我以为时机不成熟,所以没搞下去。”梁健道:“你现在觉得时机成熟了吗?”金凯歌想起了老领导柯旭对他的,他只是到十面镇镀金的,最好别跟钟涛搞僵关系。于是他道:“我想,时机可能还不成熟。” 梁健就道:“金镇长,有句话我一直想,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金凯歌饶有兴趣地问:“你。”梁健道:“有些人,不是你退了一步,就认为是你在谦让,他会认为是你软弱。你退一步,他就进一尺,你退一尺,他不定就连立锥之地都不给你了。”金凯歌看着梁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梁健不再多,道:“那好,反正我起草的是电子稿,等金镇长觉得时机成熟了,告诉我就行,最近我又做了些修改,应该会越来越完善。” 晚上赵氏拆迁公司的赵弓在一家饭店请吃饭。钟涛走进来,赵弓就让身边的美女全都起来欢迎钟涛。钟涛示意大家都坐下。赵弓将一个信封躬身送给钟涛。钟涛看了眼之后道:“我们俩是兄弟,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赵弓道:“我哪里是客气?没有兄弟你,我能有饭吃吗?”钟涛看了眼赵弓,又对周围四个美女道:“以前在读学的时候,我家里穷,经常饿肚子,其他同学都看不起我,就赵弓赵总从自己嘴里省下半块饼给我充饥。这种事我钟涛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现在,只要我钟涛有口饭吃,就不会少你赵弓的。”赵弓拍手道:“今我们美女,都要帮我敬好钟哥,这是我赵弓真正的哥们。” 酒过三巡,钟涛又去隔壁敬了章华他们。章华他们要来回敬,钟涛考虑到有美女就让他们别来了。钟涛回到了包厢,光头赵弓问道:“听镇长金凯歌也不是好弄的主,我包下拆迁工程的事情,他会不会提出反对意见?”钟涛道:“如今招投标程序也已经走完了,都已经定下来了。金凯歌你不用怕他,我知道他的软肋。”赵弓问:“他的软肋是什么?”钟涛道:“不是别的,就是两字,‘怕事’!”赵弓道:“那就是没本事喽!”钟涛和金凯歌都呵呵笑起来。赵弓又喊美女:“各位美女,今你们放心,我和钟哥都是有本事的啊!”身边那些美女道:“流氓。”酒还是照样喝下去。 那晚上,金凯歌下班了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坐在办公室。他抽着烟,看着花板,梁健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响着:“有些人,不是你退了一步,就认为是你在谦让,他会认为是你软弱。你退一步,他就进一尺,你退一尺,他不定就连立锥之地都不给你了。”金凯歌想,到了十面镇的这一年多,算是自己活得最窝囊的一年多了,简直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我还应如此继续下去吗? 离春节已经不远,总是阴沉沉的,大家的心情也跟着好不到哪里去。镇上的拆迁工作被赵弓给包了,但拆迁进度却上不去。拆迁队借口,当时没有签约的“钉子户”,大大障碍了拆迁进度。赵弓借机多次到镇上来当时投标价格450万,根据实际情况来看,是太低了。要求镇上追加投入。 分管城建的副镇长在党政领导班子联席会议上提出来:“450万,的确是有些低,看能不能根据实际再增加些投入?”镇党委记钟涛也力挺这种做法:“我们还是进度要紧,多花点钱无所谓,当时450万招标进来,的确也不是很高,现在看来,也只有再增加一部分投入,给拆迁公司一点甜头,激发他们的积极性。” 镇长金凯歌知道那次招投标本就有问题,他也知道钟涛与赵弓之间的微妙关系,他的发言很重要,将决定是否增加投入,毕竟镇长是管钱的,他坚决不行,也没人一定要行。不过,他还是在犹豫不决,他如果不行,就等于是否决了镇党委记钟涛的意见。 这时梁健跳了出来。梁健道:“当时,招投标我也参与了评标。第一感觉就是赵氏公司并不是最合适的公司,可后来投票结果却是这样,很出乎意料。我想,既然当初是以什么价格招标来的,就不应该再追加投入了。一方面这不符合招投标规则,既然吞不下,当时就别张嘴嘛。既然当时张嘴了,那咽不下也得咽下去,因为这责任在赵氏公司嘛,我们镇上不应该替他挑。另一方面,如果随便增加投入,以后招投标就失去了底线,对今后工作很不利,要留下后遗症。我就这些,具体怎么决定,还是由党委会定。” 梁健这么一,等于不给钟涛他们面子,钟涛、章华和城建副镇长的脸都绿了。 镇长金凯歌却心里暗觉痛快。他想,自己怎么就不能像梁健这么痛痛快快的话呢?梁健不顾忌太多,所以能够出话来,而自己却因为听从老领导柯旭的劝告而犹豫不决。 在梁健这里遇冷,钟涛却向金凯歌发起了进攻。他知道金凯歌的软肋,金凯歌想到十面镇平稳镀金,然后回到区政协谋求一个副主席职位,这点九九钟涛会捏得牢牢。钟涛道:“金镇长,你看怎么样?我们镇上财政是你了算的,拆迁工作的进度是整个班子的。”金凯歌听出了钟涛话中刺耳的东西,这句话等于是,如果镇上拆迁推不进,是因为他这个镇长不肯给钱。 梁健瞧着金凯歌。自从金凯歌来到十面镇以来,他一直是处于被动挨打状态。钟涛利用手中党委一把手的权力,使得金凯歌这个政府一把手的权力毫无发挥的余地。梁健心里想,金凯歌这么下去,会成为一个“窝囊镇长”。那次,金凯歌希望他做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他就感受到金凯歌其实想拉拢他,壮大自己的力量,由此看出,金凯歌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抱负的人,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没了声音。梁健想,金凯歌的问题是顾虑太多,束缚了手脚。梁健总觉得官不该是这么当的。 梁健希望这次金凯歌能够崛起,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金凯歌。党政联席会议中的其他班子成员,也都瞧着金凯歌。 金凯歌不是没有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他耳畔既响起梁健不久前的话,“有些人,不是你退了一步,就认为是你在谦让,他会认为是你软弱。你退一步,他就进一尺,你退一尺,他不定就连立锥之地都不给你了”。又响起了老领导柯旭苦口婆心的劝告,“记住,你到十面镇,只是去镀个金,最合适你的还是回到区政协担任副主席,所以千万别跟钟涛搞毛了。” 金凯歌心里在两种不同的观点之间摇摆不定,难以一下子做出抉择,一方面代表的是个人的尊严,另一方面代表的是舍弃尊严谋求一个未来…… 梁健心中暗暗替金凯歌加油:“金镇长,加油,你就做一回你自己!” 钟涛的眼睛,也斜视着金凯歌:“金凯歌,你也就这么点胆,还是别纠结了,乖乖的屈服就是了。” 人大主席毕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着好戏:“今就看金凯歌能不能硬起来,如果硬不起来,以后他还当他的窝囊镇长,如果硬了起来,他以后跟钟涛之间,就是水火不容,好戏就会一台接着一台上演,无论如何,对自己都是好事。”他忍不住就不出声的笑着。 章华、傅栋和其他班子成员都等待着金凯歌话。 本来自≈ap;ap;#:///( ) 第094章越怕越来 金凯歌看再拖下去,就会把面子丢得一干二净,咬着牙下了狠心,我这次豁出去了,我要反对。可等自己张开嘴巴,才发现自己出的话,竟然跟心里强烈想的话,南辕北辙。从他嘴里出的竟然是:“我认为钟记的没错,拆迁进度是第一位的,我同意增加投入。” 金凯歌此话一出,梁健憋住的气,一下子就泄光了,心中很是失望。 钟涛“哈哈”笑了两声,笑得如此得意,他道:“既然大部分班子成员都同意,大家少数服从多数,增加投入50万。” 镇人大主席毕勤也觉没趣,本来还以为有好戏看,结果金凯歌还是愿意当他的“窝囊镇长”,没办法了。 章华、傅栋等受益者,也都乐呵呵地为自己一方的胜利而高兴。 梁健第一个拿了笔记本,走出了会议室。不少班子成员都心想,这个梁健真不聪明,白白做了一次出头鸟。 人都走光了。单单剩下金凯歌留在会场。会场空空荡荡,金凯歌双手捏成拳头,撑在额头上。他心下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硬不起来?刚才明明告诉自己要豁出去了,但出来的话,却正好是一个反方向。现在,钟涛肯定是得意的不得了,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是完全的屈服。他想到,刚才梁健最先离开会场的情景。他知道,梁健肯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梁健回到办公室,“妈的!”喊了一声,将笔记本重重摔打在桌子上,一屁股倒在了椅子里。梁健对着空气开口大骂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个啥班子!” 半个时后,厉峰推门进来了。 厉峰这时脸上挂着笑:“不错嘛!”梁健问道:“还有什么不错!”厉峰:“我以为你子彻底被同化了,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那个倔脾气。听你在班子会议上发飙了!”梁健道:“还不是为拆迁工作那个招投标的事情!以前招标价格是450万,现在居然提出要增加投入。妈的,那还招投标个屁啊!”厉峰道:“你声点不行啊!” 梁健声音反而更响了:“我声点干嘛,我又不怕他们!”厉峰嘿嘿笑了,因为这些话就是厉峰上次的。厉峰道:“又用不着你的钱。”梁健道:“这是用老百姓的钱。我就是看不惯这么做。我敢肯定,里面肯定有**!” 梁健的声音着实不,走廊里的人都听到了。章华的办公室与梁健隔了两间,梁健所,他是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钟涛的办公室与他们不在同一端,章华起身走进了钟涛办公室里。 章华道:“钟记,刚才我听到梁健在办公室里嚷嚷,拆迁工程里有**。”钟涛皱起了眉头:“这个梁健,竟敢在班子会议上公然和我们唱对台戏!现在会议开好了,还在胡八道什么!我去好好骂他一顿!”章华赶紧做了个手往下压压的手势:“钟记,我觉得这样不妥。梁健这家伙的性格我知道,如果两人吵起来,你也没面子。”钟涛不解气:“难道由他在那里发疯,胡八道,败坏我们党委的声誉。现在老百姓就愁没热闹,如果传出去,那还了得!” 章华想了想道:“钟记,你看,梁健这子还真有些名堂。之前,我们明明只推荐了石宁进入班子,区委居然专门为梁健增加一个职位。这是很不简单的事情。我私下里打听到,梁健这子半年前救了一个女孩,这女孩的父亲来头很大。他们为了感激梁健,在梁健升迁上出了把力,所以梁健才当了党委委员。”钟涛道:“你这个消息很重要。那女孩老爸的来头你弄清楚了吗?”章华道:“没有,很保密。”钟涛道:“这么看来,梁健这家伙是有恃无恐啊!”章华道:“一方面是有恃无恐,另一方面其实也有我们的原因。” 钟涛问道:“我们有什么原因!”章华笑道:“钟记,你肯定听过一句话。朋友是多一个好一个,敌人是少一个好一个。在官场就更加如此了。从一开始,我们从来就没有打算过把梁健拉入我们这边。所以,梁健就以为金凯歌可能是自己的靠山。他没想到,金凯歌没种跟你叫板,现在梁健肯定也是气的七窍生烟。我现在觉得是一个好时机……” 钟涛道:“把梁健拉入我们这边?”章华道:“没错。如果梁健到了我们这一伙里,金凯歌就彻底孤立了,到时候,把他撵出十面镇也是时日问题。”钟涛想了想道:“你这个法,倒是不错。只是,你觉得梁健会同意加入我们这一方吗?”章华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如果我们工作到位,把他拉进来肯定就没问题。”钟涛道:“那好,你去试试看。” 年底事情不少。镇上接到通知,区经济责任审计组也要在春节前10左右来反馈审计结果。 镇上派车将区审计组接了来。这倒是阳光明媚,清冷的空气,让人感受到了冬日晴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但不管是啥气,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愁的是镇长金凯歌。 区审计组坐在一边,镇领导班子成员坐在另一边,会议就开始了。组长秦军正了些区委高度重视,让审计组将审计结论在春节前向有关单位反馈这类的套话后,才到了正题上。 他道:“从审计的情况看,十面镇主要领导在履行经济责任方面总体是好的,促进了十面镇的经济社会发展。但也应该看到一些问题……”他轻描淡写地对钟涛履职方面的情况指出了两条不足,然后话题一转:“这里重点要指出的是,今年以来十面镇在政府开支方面,结构上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公务接待,就比以往成倍增长,这方面既体现了领导作风问题,也体现了镇政府主要领导的控制和管理能力问题,应该引起高度重视……” 镇长金凯歌听明白了秦军正所谓的“镇政府主要领导”是指他,并他没有控制和管理能力。金凯歌听上去极不顺耳。审计组是代表区委来反馈意见的,难道区委对他也产生了如此看法? 金凯歌心中不由后悔,这一年多来,自己忍辱负重,对钟涛一让再让,结果得到的评价却是如此,他为自己感到很不值。接下去,秦军正了些什么,他基本没有听清楚。 整个过程中,梁健始终盯着金凯歌。他知道金凯歌的不爽,但他也知道,这一部分也是金凯歌自己的原因。他主管财政,开支没控制好,当然是他的责任。 作为区审计组组员,余悦发丝往后扎成马尾,画了淡淡的眉,看去既有女人美,又很精干利落。看来离婚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冲击,或者她这样的打扮是想掩饰内心的不快乐。 这中午,十面镇党委出面请区审计组吃饭,安排在一家新开的农家乐,组长秦军正欣然答应。金凯歌因为心情不爽,借故没有参加。梁健原本想陪陪余悦,让余悦坐了自己的车去农庄。半途余悦接到区委胡记的电话,让她赶紧赶回去。 梁健“饭总要吃的,吃好了再回去。”余悦道:“不行,市委组织部下午要来找记、区长等主要领导谈话,必须现在赶回去,即使不用搞材料,也要做好一些准备工作。”梁健道:“那我们掉头,我送你去。” 把余悦送到了区里,梁健与驾驶员一同在饭店吃了饭,回到十面镇上,本想到镇长金凯歌办公室转转,结果办公室里房门紧闭,敲了敲门也没人应。他正要走,门打开了。金凯歌出来,见到梁健问:“你没有陪你师妹余悦去吃饭?”梁健道:“她有事被胡记叫去了。”金凯歌道:“这么急啊?”梁健道:“听市委组织部有人要到区里,让她去准备。”金凯歌道:“哦。我要出去一下。” 金凯歌是接到他老领导柯旭叫他去的电话。金凯歌本就因为上午审计的事情心情不爽,很想有个人。听到老领导召唤,他赶紧去了,到时候也想发发牢骚,他这段时间受的气也跟老领导让他隐忍退让有关。 来到了老领导办公室。金凯歌道:“柯主席,今上午……”柯旭的手抬到半空中,示意金凯歌先等一等。 金凯歌这才注意到柯主席的表情有些生硬。以往,柯旭在金凯歌面前总是显得镇定、祥和,很有年老智者的风度。今,金凯歌意外发现,柯旭面上有些阴郁或者不痛快,柯旭这样的城府,不痛快都已经表现到了脸上,只能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而且这状况肯定还不了。 柯旭将一杯茶端在手上,看着对面的墙壁,好一会儿都没话。金凯歌也就没法什么,他头一遭有些摸不清领导的意图了。 好不容易,柯旭才把目光拉回,看着金凯歌道:“凯歌啊,有句俗话,叫做人算不如算,这话你听过?”金凯歌道:“当然。”柯旭道:“这句话我今才真正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金凯歌不解地问道:“柯主席,我还不太了解。”柯旭道:“你知道,今市委组织部有人在这里吗?” 本来自≈ap;ap;#:///( ) 第095章浪子回头 金凯歌想起了听梁健,余悦被胡记叫去是因为市委组织部有人来。请大家(%¥¥)他道:“听了一点,是中午来的。”柯旭道:“看来,你的消息也挺灵。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吗?”金凯歌摇摇头:“不清楚。”柯旭道:“为我退的事情。” 柯旭此话一,金凯歌楞住了。柯旭居然这么快要退!事先怎么没有一点动静?金凯歌道:“不会?市委组织部已经找您谈过了?”柯旭道:“还没有谈过,下午很快就要找我谈了。我想在谈之前,把你找来,让你也有个数。”金凯歌道:“怎么会这么快?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柯旭道:“中央下发了一个规范性的退职文件,县处级干部到57岁都一刀切退下来。” 金凯歌想,这是中央的文件规定,肯定是真的了,只是他对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问道:“那么之后呢,市里如何安排您的工作?”柯旭道:“基本上会让我回市政协去,担任正调研员。” 金凯歌无话了,只是感觉心乱如麻。他到十面镇担任镇长是柯旭一手促成的,当时考虑柯旭起码干完这一届,他去锻炼一下,回上来冲一下政协副主席,只要有柯旭在,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可如今这么一来,柯旭不再担任政协主席,他却还在乡镇,就等于是变成了“留守儿童”,没人管,没人顾了,想不急也难。 柯旭看出了金凯歌的忧虑道“所以,我很多事情,真是人算不如算。我这一离开区政协,你的事情,我就不那么好插手了。从这点上来,我真感觉有些对不住你。” 事到如今,金凯歌也不能抱怨什么,照例,出其不意的提前退职,柯旭思想上首先肯定很受打击。而在这种时候,柯旭还关心自己的感受,在组织谈话之前把自己找来先告知一声。这也明,柯旭对自己也仁至义尽了。 金凯歌道:“柯主席你别这么,这些年没有你的关注,我也成不了现在的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柯旭本还想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柯旭接起了电话:“哦,组织上要找我谈话了啊,好的,我马上到谈话室。”接完电话,柯旭对金凯歌:“我现在要去组织谈话了,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你的事情。” 金凯歌下午这段时间就像行尸走肉,跟谁了话,做了什么事,都有些迷迷糊糊。到了下班时间,梁健来到他办公室,:“金镇长,我们出发了吗?”金凯歌问:“去哪里?”梁健道:“下午你不是打我电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吗?我叫了余悦,你你也会叫一个人啊。” 金凯歌真是奇怪,自己居然不太记得起约了人吃饭,看来自己是做了下意识的活动。金凯歌问道:“你知道我约了谁吗?”梁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翻一下自己的手机,如果你约了人,应该手机上有留存记录的。”金凯歌道:“还是你脑子活,我看看。”金凯歌手机中,看到自己给“严婷”打过电话,他才想起来自己约了她的事情。 梁健和金凯歌到了饭店时,严婷已经在了。梁健是第一次见到她,严婷给他的印象,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差不多有三十七八的样子,可皮肤还是保养的很不错,身材很有成熟女人的风韵,特别是她的眼睛,既不张扬,也不胆怯,很落落大方。梁健不清楚金凯歌与严婷是什么关系。金凯歌介绍,严婷是市实验中学的教师,也是他同学。但在梁健看来,金凯歌起码大严婷五六岁,要是同学,也不可能是全日制时期的。 余悦一会儿也来了,坐定后,点了菜和酒。 余悦瞧了瞧金凯歌,似乎看出了金镇长脸上的不愉快,道:“金镇长,今你喝什么酒啊!”金凯歌道:“我们一起喝白的。你也至少喝一瓶。”余悦道:“好啊,今有幸金镇长请吃饭,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严婷在一边道:“我可不行,我酒量不好。”金凯歌道:“婷婷啊,我一直叫她婷婷的,你们别见怪。你其他什么时候不喝都可以,今你陪我喝点成不?” 严婷朝金凯歌盯着看了会,似乎看出了什么名堂,她也爽快地道:“好。” 金凯歌这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梁健也不避讳道:“严老师,你看这是我们金镇长,今下午以来露出的第一丝笑容。”余悦道:“还是严老师行啊。”金凯歌这才笑出来了:“你们俩一搭一档,呆会你们喝酒心点,看我们不喝趴你们!” 这晚上,虽然只有四个人,可喝酒却成了打擂台,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喝完之后,大家没去活动,而是由司机一个个送回家。 梁健半夜醒来,好不难受,到卫生间吐了一回,才回到床上。 看着花板,手机短信响了下,一看是余悦发来的短信:“我喝醉了,刚才吐了。”梁健回道:“我也是,刚从卫生间回来。”余悦回道:“今我们俩也是舍命陪君子了。”梁健道:“是啊,中国人消愁就靠的是酒啊,我们替金镇长浇愁了。”金悦回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觉得金镇长想要不愁,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他不能再做‘窝囊’镇长了。”梁健道:“你到了点子上了。” 两人发了一回短信,梁健不知不觉睡着了。 春节一一近了。来镇上讨钱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镇上,既有一些城建方面修路补桥的工程,也有农业上清淤砌岸的工程,也有党群上宣传广告的项目,包括了各种公司老总、承包工头、各村里的记、甚至还有被工头扇动来讨薪的民工……乡镇向来资金缺口很大,到了年底更甚,梁健想想,都觉得这阵子肯定已让金凯歌焦头烂额的了。 然而,奇怪的是,金凯歌并没有乱了阵脚。 自从那梁健、余悦和金凯歌、严婷四人吃过晚饭之后,金凯歌就如变了一个人。他每上班都穿得得体正规,给人的感觉很有条理、很有风度、也很有底气。 尽管每从早上到下午三点,他办公室里都挤满了来讨钱的人,但他没有显露出太多不耐烦,而是跟那些人和善、淡定的打着太极拳,他总是:“年前,钱会给你们一部分,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过年,但你们必须给我时间。”来者却不这么想,“金镇长,你的话,我们信,我们可以等,可是我下面要回家过春节的民工等不了了。”金凯歌还是不紧不慢地跟他们解释,“请你们相信我,你到别的乡镇看看,有多少镇长是在这里与你们好言承诺,也许很多镇长到了这个时节,你们都已经找不到他的影子。我至少还在这里,就是想对你们,我会负责……” 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就开始下逐客令。他:“如果你们一直堵在这里,我就没有时间处理钱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时间处理,等于你们节前拿不到钱。堵在这里和拿到钱之间,你们自己去选择。如果你们还想拿到钱,那么每下午三点之后,请自动离开。”那些人见他的诚恳,就真“依依不舍”的走了。 金凯歌就把门关上了。独自在里面思考问题。梁健多次想敲门进去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但想想,也许金凯歌是需要独处的时间。梁健觉得,金凯歌这段时间正在发生变化。 赵氏拆迁公司的赵弓,是拆迁工程最大受益者,他以投标价450万中标,后又在钟涛的支持下追加50万。但由于镇上结账,向来是预付一笔,再中间支付一笔,工程完成后再支付一笔,工程完全结束后一年半再完全结账,按照这样的支付方式,赵弓目前也只拿到一个零头。由于一夜暴富,赵弓使钱也犹如流水,到了年底,民工工资要支付,过节也要风风光光,另外钟涛等领导也要打点好。这会他来到了钟涛办公室。坐下来后,赵弓也就开门见山:“钟记,再给我一笔钱,这年总得过。” 钟涛道:“那你就按照正常程序报上来。”赵弓道:“钟记,正常程序没法走了。我也知道,这两要钱的人可踏破镇政府门槛了,谁有关系谁拿到钱,就这么回事,我是知道的。”钟涛道:“管钱是镇长,金凯歌那里,我总是出面也不大好。”赵弓又把一个信封递了过来,里面是两万块。赵弓道:“兄弟,我也不叫你记了,都过年了,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下。我知道,金凯歌见了你,还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你一,他敢二吗?” 钟涛想了想前几件事情,没有一件他不是把金凯歌治得服服帖帖。为这事,他也得意着呢。他把信封取过来,往抽屉里一扔:“你先回去等着好了,就这几,我让财政上把你的钱放在第一笔考虑。” 春节前的第四,金凯歌找了梁健去他办公室。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左右,外面下着雪。 梁健进去时候,金凯歌已经为梁健倒好了一杯茶。梁健问道:“金镇长,今找我来有什么事啊?”金凯歌笑着拿出一包烟来,是一包苏烟,递给梁健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其实,我最喜欢抽这个烟,很柔和,又有味道。这是我托朋友专程从南京带回来的。”梁健拿过烟点上,味道是不错,可他没有忘记问金凯歌为什么找他:“金镇长今找我,应该不会是跟我香烟的?” 本来自≈ap;ap;#:///( ) 第096章年终奖金 金凯歌笑笑道:“这两,我一直在考虑你跟我过的那句话。”梁健问:“什么话?”金凯歌看着眼圈往上升道:“有些人,你让他一份,他不会认为你是谦让,而是认为你怕他,所以他会进你一尺。”梁健没想到金凯歌在这年节将至的时候,忽然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我好像是过这个话。”金凯歌道:“以前,我没有好好的考虑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忍让。”梁健道:“我想金镇长,也应该有自己的苦衷!”金凯歌道:“什么苦衷啊,只不过是怕事。” 梁健道:“今金镇长找我来,看来是对这个问题已经有成熟的想法了。”金凯歌笑笑道:“成熟不上。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敢于不敢的问题。”梁健好奇地道:“金镇长,难道想要反抗了?”金凯歌摆摆手道:“不是反抗。我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梁健没有马上接上去,而是思考着金凯歌所的“本职工作”到底是指什么意思。 金凯歌却又道:“以前啊,我是为自己考虑的太多了,为自己将来的帽子考虑得太多了。以至于瞻前顾后,不仅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连自己的地方也没守住,任由别人胡作非为。现在,我终于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老领导退了,再也不会提醒我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我发现自己可以放手干了。这几我常常想到我的那个绰号……” 梁健问道:“什么绰号?”金凯歌用手指指梁健道:“你这子,别人给我起的绰号你也不告诉我。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叫我‘窝囊镇长’。”梁健赶紧道:“也没几个人叫。”金凯歌道:“不管人多,还是人少,“窝囊镇长”,这个绰号倒是真适合这一年多来的我,我自己也感觉活得挺窝囊。一个男人,这么窝囊到底为什么!”梁健没出声,他想,金凯歌今是很有感触。金凯歌道:“古人,还讲大丈夫的骨气呢。我看,在官场呆久了的人,都没有什么骨气可言了,为能否到手的官帽问题,不惜牺牲一切。我不想这么下去了。” 梁健道:“金镇长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金凯歌道:“这两会做一件事情。”梁健:“什么事?”金凯歌:“马上你就会知道。现在我不告诉你了。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考虑一件事情。” 梁健想起了那个规范公务接待的文件,问道:“是否就是建立公务接待制度的事情?”金凯歌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我想建立一套规范权力运行的工作规则,包括了如何规范党委和政府权力边界问题,关于分工明确各守一摊的职权对称问题……” 梁健听金凯歌这么一,心道,看来金凯歌真是变了。搞权力制衡在乡镇是很有难度的事情,其实也是与党委记宣战的事情。梁健也不是没有担忧:“金镇长,搞规范权力运行,一般都是党委提议的,如果你提出来,是否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金凯歌道:“我也希望党委提议搞,但我们这里的党委怎么可能提议呢?既然党委不提议,我们政府提出来,何况我也是党委副记。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要做好制度方面的准备。” 梁健摇摇头道:“我不认为这样。”金凯歌瞪大了眼睛:“你不同意?”梁健道:“关键不是起草制度,是争得上级领导的支持,否则是搞不成的。”金凯歌看了梁健好久:“没想到你得这么精辟!” 那下午,他们又就争取上级领导支持的可能性进行了讨论,也没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方案。金凯歌道:“就快过年了,这几就忙忙过年的事。年假的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推开规范权力运行这件事情。”梁健道:“好,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另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两要做的一件事情,你不的话,我不离开办公室。”金凯歌笑道:“呵呵,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做傻事啊?我不会了。这两,钟涛又替赵弓的拆迁公司要钱,镇政府的资金缺口很大,我要把钱给那些实际为镇上办了事的单位和村,赵弓这个皮包拆迁公司,就算了。”梁健道:“痛快!” 钟涛在办公室里发火,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这个金凯歌倒是硬起来了啊!我让拨的钱,他竟敢不拨,真是不想在镇上混了。”赵弓在一边,“要不我让几个兄弟,给他点颜色看看。”钟涛道:“慢,别着急,把事情搞砸了,不好收场。”赵弓道:“可这个年总得过?”钟涛道:“这个你自己去想想办法,平时你花钱也不要太过奢侈了。”赵弓道:“那只好这样了。”心里却道:我花钱奢侈?我不是一大笔钱都用来给你花了! 赵弓走了,钟涛在办公室也很不爽,连抽了几支烟,想着,如果金凯歌此后都不尿自己这一壶,该拿出点什么手段来给他看看?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镇秘办主任曹颖。 曹颖妖冶地笑道:“钟记,你的脸色这么难看?”钟涛道:“叫有人给气的。”曹颖道:“在十面镇上,还有人敢气你啊!”钟涛道:“别提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去!”曹颖道:“好啊,我今来你这,就是因为没处吃饭。” 年底前,金凯歌把财政上剩余的钱都支付了出去,该有的公司和单位都多多少少分到了一杯羹,总算春节没有饿死。但唯独赵弓的拆迁公司没有拿到钱。金凯歌给出的理由有两条:一是按照工作进度,赵弓公司远远没有完成任务,因此不该给;二是上次的党委会对赵弓公司增加了拆迁经费,这原本是不符合招投标规则的,赵弓公司得了便宜,自然要在春节前给其他公司和单位让让道。这两点钟涛都没办法反对,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在赵弓眼里,钟涛的威信由此打了折扣,他激钟涛道:“这个十面镇还由不由你了算啦?”钟涛被激得火冒三丈:“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金凯歌这子我不会让他舒服下去的,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病猫了。” 不管镇上财政如何困难,镇领导班子和机关干部的奖金分红,金凯歌还是足足的备留了。机关干部年终奖金每人两万五,这笔钱,也让机关干部心满意足了,都领了钱,置办年货去了。 镇党政和人大领导干部内部通知,等机关干部奖金领取完后,再留一下。梁健知道,作为镇领导班子成员,还有另外一笔招商引资奖,可以领取。这点他也是了解的,只是以前不是班子成员,到底会领到多少钱,心里没个准头,心道:“今终于可以知道领导干部到底发多少了!” 到了下午,财政服务中心沈连财主任,就带着支票逐个走访领导班子成员的办公室,这也是财政服务中心主任一年之中最受欢迎的一。每个班子成员见沈连财进屋,就笑呵呵起来,给沈连财发烟,有些班子成员甚至称呼“财神爷来了啊。”沈连财道:“给领导送支票喽,要请我吃饭的哦。”班子成员都满口答应:“没问题,春节上来搓一顿。”这一顿当然是用公款吃喝了。沈连财当然也不分私款、公款,只要有得喝有得吃就行,“领导,我这记下了。” 下午将近下班的时候,沈连财才来到了梁健办公室。由于年节前单位也没啥大事了,他上看看新闻,据春运的票都已经卖完了,上一些春运的图片着实吓人,幸好梁健回衢州老家,只有五六时的路程,他打算自驾回去。沈连财在梁健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梁委员,提前跟你来声‘新年好’啦。”梁健道:“沈主任,谢谢啦。我就等着你来呢,你是财神菩萨啊。”沈连财笑道:“财神菩萨不是我,是我们钟记和金镇长,发多少钱,还不是主要领导了算啊。我们只是下面跑腿的。”梁健道:“那可不是,谁给我们送来,我们就认谁的。”这话沈连财听了高兴,从手包里把两张支票取出来,递给梁健道:“梁委员,你今年第一次拿到招商引资奖?” 梁健接了过来道:“可不是,我提拔才头一年嘛!有多少?”沈连财道:“你何不自己看看呢?”梁健看了一下两张支票上的数字,分别是两万五和三万,一共是五万五。沈连财看梁健看完了:“由于你是下半年提拔的,所以只有一半的奖金。”梁健讶然:“一半奖金已经有这么多了啊!”沈连财笑道:“看来人心真是不一样。刚才我到了石宁副镇长办公室,他看了两张支票,很不满,他‘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而你却,‘这么多’!”梁健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呵呵!”沈连财道:“你这样的领导好。”梁健道:“冲你这句夸我的话,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沈连财摇头道:“谢谢了,还是下次,我家里人也在等我呢,晚上要去办些年货。” 本来自≈ap;ap;#:///( ) 第097章温馨春节 梁健已经确定了大年三十自驾回老家。在农历二十九的晚上,他去看望了老领导黄少华。单位里为领导班子成员准备了海鲜票、水果票和香烟票。他去换了香烟和水果,来到了黄少华家里。 黄少华出院那,原本叫了梁健去吃饭。但梁健那正好招待上级领导,一,黄少华的妻子也不勉强,下次再来,因此,梁健去看黄少华,也算是欠下来的债。梁健敲了敲门,脑袋里浮现的却是黄少华的女儿黄依婷,那次在医院的台上,黄依婷竟然过要嫁给他。 想到那件事情,梁健心头有些暖意,但也感觉那事好像已经遥远的不得了,又像从未发生过,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梦。正这么想着,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黄依婷。 “梁健哥,你来啦!”黄依婷身体半靠着门,穿着线衫,披着长发,很清新动人。“依婷。”梁健叫了下。黄依婷向着房间里道:“爸,妈,梁健哥来了。”房间里就响起了戴娟的声音,“梁健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依婷,你怎么挡着门啊,这样梁健怎么进来?” 梁健和黄依婷相视笑了笑,黄依婷就让在了一边,把一双蓝色拖鞋给了梁健。梁健换上拖鞋,黄依婷贤惠地把他的鞋子放在了鞋柜上。 “梁健,快过来坐。”黄少华坐在沙发上,身穿家居衣服,正在看电视新闻。黄少华看起来比以前稍微胖了一点,但恢复得应该不错,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病容,完全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他把电视关了点,拍拍身边的沙发道:“坐坐。已经开始放假了?”梁健回答道:“放假了。”黄依婷端来了一杯茶:“喝茶。”梁健道:“谢谢了。”黄依婷道:“你们先坐着话,我和妈妈去做晚饭。” 黄依婷这么一话,梁健就感到一种别样的家庭感觉。这种感觉,就是那种典型的温暖家庭,丈人和女婿聊等饭吃,老婆和丈母在厨房忙碌着即将开吃的晚饭,这种典型温暖情景存在于每个人的想象当中,而实际生活中是否存在就另当别论。 梁健朝着厨房望了一眼,然后极力将这种想象从脑海中抹去,接着就与黄少华起话来:“黄记,看你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啊。”黄少华道:“还可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春节上去我就正常上班。”梁健为黄少华的恢复而庆幸:“那再好不过了,如果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及时去上班,对整个人也有好处。”黄少华道:“我也是这么想。” 黄少华又问道:“你那边工作还忙?”梁健道:“现在还算可以,虽然提拔了一个党委委员,你也知道只要钟涛还担任党委记,他也不可能将特别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所以忙倒还不至于忙死。”黄少华点了点头:“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现在当领导了,要更加注重知识和经验的积累,我认为,按照你的才能,不可能就一直在乡镇呆着干一辈子,你还有很多机会,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关键在于,你自己要做好知识和经验的储备,机会来了,就能抓住。俗话: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现在你不太忙,就有时间学习,从这个角度看,也是好事。”梁健道:“是的,我记住了。” 黄少华又感叹道:“所以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如果当初你到了区财政局,现在可能反而还只是一般工作人员呢。”梁健听黄少华谈起区财政局,就想到那个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这人完全是个势利眼。但此刻他已经不怨别人,黄少华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啊,人就是这样,可能是西边不亮东边亮,也许老爷也会同情人,不会一直让人处于逆境。”黄少华用手拍拍梁健的手背:“你能这么想就好,明你成熟了。” 黄依婷过来:“爸,梁健哥,我们可以开饭了,到餐厅来。”黄少华关了电视,站起来道:“好,咱们吃饭去。” 四个人坐了下来,椭圆形的位置,黄少华朝南坐了,戴娟和黄依婷坐在了右手边,梁健坐在了左手边。这顿饭真是家庭聚餐了。 黄少华道:“梁健,我已经不喝酒了,我让依婷陪你喝点酒。”梁健道:“黄记,不用客气了,你不喝,我也不喝了。”黄依婷道:“别,梁健哥,我陪你喝点,我家里有一瓶红酒,必须得消灭掉,否则哪我老爸忍不住,又偷来喝。”黄少华笑道:“你把老爸当成馋酒鬼了啊?我承认我以前是,可自从上次答应你们后,我就坚决不会再喝了。”戴娟道:“少华,我相信你。” 黄依婷笑道:“看来,还是我老妈护着我爸呢。梁健哥,反正我俩把这酒消灭掉就是了。” 梁健发现,自从黄少华恢复了健康,不管戴娟,还是黄依婷,脸上都灿烂着笑容,这家人家才算回到了幸福的状态。梁健端起了酒杯道:“我敬敬你们幸福的一家人,庆祝黄记又恢复了健康。”戴娟道:“应该是我们先敬你才对,你帮了我们很多忙。”黄少华道:“戴娟,梁健想敬我们,就让他先敬我们,呆会我们再敬他。”大家都:“好。” 梁健和黄依婷把半杯酒都喝了,黄少华和戴娟喝的是饮料。而后,黄少华道:“梁健,我们一家人一起敬你一杯酒,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你给了我们很大的照顾,不管如何我能醒过来,有你一大半的功劳。我不喝酒了,但我会把饮料都喝完。”梁健道:“黄记,你就别客气了,我做的这些不算什么,我也把酒都喝了。”黄依婷抢着道:“我也干了。” 喝完酒,戴娟不停给梁健夹菜。黄少华道:“今是年夜,我们也算是在一起过一个年。梁健,你吃得下就多吃点。”梁健道:“一定一定。” 到这时候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的确感觉到了有种在家里的暖洋洋。外面夜空中的雪,飘得一片片煞是悠闲。 晚饭吃完了,又喝茶了一会话,梁健感觉自己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提出告辞。黄少华道:“那么春节之后再见了。”梁健道:“节后你回去上了班,我来你单位看你。”黄少华:“好啊。”到了门口,梁健道:“你们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黄依婷道:“我送送梁健哥,他喝了酒,我监督他不许开车,车就停我们区,明早上来开。” 梁健道:“我不会开回去的,不用送了。”戴娟道:“依婷既然要送送你,那你就让她送你。”梁健也只好:“那谢谢了。” 梁健和黄依婷出了房间,往楼下走,黄依婷酒量还算不错,这点酒喝了,换别的女孩子,也许已经晕头转向,而黄依婷却毫无感觉,看来她真是继承了她父亲的良好解酒基因。黄依婷道:“你走在后面,我来开灯。” 梁健见她窈窕曼妙的身影,心里也很有一丝心动,不过他赶紧把心头的那一丝邪念驱赶走了。 到了楼下,黄依婷忽然轻声喊了起来:“哇,好美啊!” 区之中雪片纷纷扬扬,犹如仙灵美眷螺旋降落。黄依婷伸出了手,接住几瓣雪片,道:“你看这几瓣雪多大多亮。”梁健道:“这雪好。”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黄依婷情不自禁地在地上旋转踏雪,犹如在翩翩起舞。梁健被这雪、这景、这女孩惊住了,自己恍惚就在梦幻之中。 忽然从不远处响起了“嘭”的一声,随之,空之中绽开了一朵烟花,在这雪夜显得格外迷人,过年的氛围顿时浓厚了整片空,整个区,也许是梁健所知道的整个城市…… 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梁健道:“你回屋子里去,我自己可以走,我到区外面打车去。” 黄依婷道:“送佛送到西,我都已经下楼了,我看你上了车再走。我们走。” 梁健拗不过她,只好在前面走。雪在风中又一阵飘了下来,黄依婷忽然双手攀着梁健的右手臂,靠着他往前走。梁健心中一动,但不忍心将她的手摞下,任由她紧挨着自己一起走着。 梁健感到喉头干燥,他找了个话题来:“你出国的事情,怎么样了?”黄依婷不抬头道:“最近我跟爸爸妈妈了,我不打算出国了。”梁健感到惊讶:“不出国了?这不是你的梦想吗?”黄依婷道:“是以前的梦想,爸爸出事之后,我的想法变了。我想留在爸妈身边。” 梁健回味着黄依婷的话,心道:“看来,人对重要事情的认识会发生变化,如今的依婷也许觉得父亲和母亲比出国更加重要。”这一点他无法评价,也就不话了。 黄依婷又:“我会参加明年的国家公务员考试,我已经报名了。”梁健惊讶道:“你也想加入公务员系统?”依婷眨着眼道:“不好吗?”梁健道:“不是不好,而是你真喜欢这份工作吗?”依婷道:“还不错,大学里读的是经济,也许我会考经济方面的职位。”梁健道:“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去做。”黄依婷又眯着眼,俏皮地道:“我考公务员,还有一个原因,你想不想知道?”“甚么?”“那就是,你也是公务员。” 一辆出租车开过,梁健赶紧挥手:“出租车”。车子停了下来。梁健打开车门,回首道:“赶紧回家。”“知道了。”黄依婷微笑着,朝他挥手。 本来自≈ap;ap;#:///( ) 第098章极品表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在自家沙发上,戴娟问老公黄少华:“你,我们依婷是不是有些喜欢梁健?”黄少华看了一眼戴娟道:“也许她只是感激梁健为我们家做的事情。”戴娟道:“没这么简单,我知道一个女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眼神,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所以我才这么……”黄少华道:“喜不喜欢,也都是依婷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要去干涉。” 戴娟道:“我也没有干涉的意思,我只是想,毕竟依婷还,而梁健又离过婚……”黄少华道:“梁健离婚的事情,我知道,不是梁健自己的错,而是他的丈人一家太现实。不过我倒是认为,他女儿与梁健离婚,其实是错失了一个好丈夫,梁健这子,有想法,以后会有好前途,看着好了。”戴娟听老公这么,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房门推开,依婷欢快地跳着进了屋:“爸妈你们聊得很开心嘛!在聊什么啊?”戴娟道:“我们在,你怎么还不回来……”,依婷道:“哦,我把梁健哥送上出租车了,你们慢慢聊,我看去。”戴娟道:“年夜看什么啊!”依婷道:“我要努力,明年考国家公务员。”戴娟道:“那也不需要抓这么紧,明就除夕了。”黄少华制止戴娟道:“女儿想看,就让她看嘛!”依婷道:“还是爸爸晓得我。”着进了自己房间,她要去完成每给自己规定的看目标。 大年三十梁健踏上回老家之路。一大早他就出发了,上了高速,才发现有人比他还早。幸好路上事故不是很多,但由于昨晚下了点雪,路面潮湿,车速都放慢了。路上,电台中播放着“常回家看看”的歌曲,梁健想到,自己回家的次数还真算不上多啊。 到了衢州,拐上省道,又开了几十公里,就到了自家村口。坐落在山包环绕着的村子,真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梁健回到了从长大的家,心里有种不出的感觉。与陆媛婚后的几年间,陆媛其实才来过两次,一次是结婚,另一次是一个除夕夜,由于乡村的条件比较差,也不能每洗澡,那次之后陆媛借口各种理由,再没来过。 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有几个屁孩,围了过来。梁健把车里带来的糖果分给他们几个,屁孩们就高兴地散开了。 梁健的父亲梁东方和母亲邵琴听到汽车声,都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梁健,就眉开眼笑。梁健打开后备箱,父亲梁东方就帮助拿东西,母亲邵琴双手抓住梁健的肩膀道:“让妈妈看看,有没瘦啊?瘦倒没有瘦!”父亲梁东方道:“你儿子现在是副镇长了,瘦不了的,你看我们这乡镇干部哪一个瘦巴拉几的啊,都腆着大肚子,走路摇摇晃晃的。”邵琴道:“看你爸爸的,他打得比方倒好。”着,拉儿子进屋。 隔壁人家也有人出来,都:“梁健回来了啊!”有人也开玩笑道:“我们的镇长大人回来了!”梁健就道:“我不是镇长,是委员。”不过他也晓得,老百姓知道乡镇长是官,委员啊、副记啊什么的并不很搞得清楚。 家里桌子上已经泡好了茶,看来爸妈早就已经在等他了。梁健也口渴了,喝了一口,是从山上采的野山茶,有种特别的香味。 “这茶真香。”梁健赞道。梁东方道:“当然了,这种山里的茶,披的风,饮的水,都是野的,你们城里人是喝不到的。”梁健驳道:“爸,你怎么我是城里人,好像把我当外人似的。”邵琴道:“你爸就这样,话不经脑的。”梁东方被老婆批评也不动恼,只道:“其实我是心里开心啊。我们山里人能吃到野东西,可谁家又不希望儿子女儿走出这个村子,在外面干一番事业呢!”梁东方算是出了真心话。 邵琴道:“梁健,你去楼上休息一会,过一个时我们晚饭,到时候你有个表妹要过来。”梁健疑道:“哪个表妹?”邵琴道:“就是你三姨的二女儿蔡芬芬。”梁健想,三姨是妈妈从过寄给人的妹妹,她的二女儿也只在他们十二三岁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从无谋面。这样的亲戚突然冒出来,他很有些惊讶。梁健问道:“她怎么现在想起来看你们俩老了?”邵琴道:“哪里是来看我们,是来看你的。”“看我啊,我跟她又不熟悉!”“怎么也是亲戚嘛,她要来看你,我还不让啊?”梁健也不让妈妈为难,“好,我先去躺一会,今这车开得累。” 梁健迷迷糊糊,仿佛刚睡着,就听到楼下有汽车喇叭声,接着是汽车的马达声。在这僻静的农村,一辆汽车的声音,不知为何,却如一辆坦克开过一样震人耳鼓。 接着楼下就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哦,芬芬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接着又是母亲的声音:“芬芬,真是变漂亮了!快进屋坐坐,你还买什么东西啊,也太客气了!” 接着就是一陌生的女声,声音还颇为悦耳:“姨,姨夫,你们身体都还好!我表哥回来了吗?”邵琴道:“已经回来了,刚到楼上去休息了!我去喊他下来。” 梁健心想:“这盹是打不成了,还不如乖乖下楼,去瞧瞧这表妹的庐山真面目,还有就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听到妈妈在楼下喊自己的名字,梁健从楼梯上回应道:“我已经在下来了。” 到了家里客厅,瞧见一身时髦打扮的表妹,梁健还真有些傻眼了。眼前,站着的蔡芬芬,粗看一眼竟然酷似蔡少芬。 “蔡少芬”身穿白色裘皮大衣,白皙的脖颈到胸口却大胆袒露着,一件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筒靴,一点都看不出农家姑娘的朴实,倒很有上海姑娘的时髦。梁健不知道她有没到上海工作过。 见到梁健,蔡芬芬像是久别重逢后般高兴、雀跃,跑两步过来喊道:“表哥!”梁健对这位漂亮表妹,外表的确有几分吸引力,感情方面却是真空的,毕竟他只见过她几次,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梁健也不好太冷淡,只道:“你好,你就是芬芬啊,不清楚情况,还以为你是蔡少芬呢!”表妹也不谦虚:“是有很多人我跟蔡少芬长得像,不过我比蔡少芬该年轻许多!”梁健这回笑了,这表妹还有些意思:“年轻版蔡少芬。”蔡芬芬道:“做人家的影子很不是滋味的,你还是叫我芬芬。”“好,你坐坐。” 蔡芬芬像是闲不住,问邵琴:“姨,还要多久吃饭啊?”邵琴道:“还要半个时,你们先喝点茶,话。”蔡芬芬道:“茶有什么好喝的啊,我还是请我哥带我去练车,我才开了一个星期。” 梁健惊讶道:“练车?”蔡芬芬道:“哥,你跟我来就是了。”梁健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就只好跟着出了院子,来到一辆白色轿车面前。 这是一辆奥迪a4l款轿车,这辆车梁健本就喜欢,也想等以后有了钱就换上这一辆车。蔡芬芬看出了梁健的兴趣,手指向上对着梁健一招手道:“上车?”梁健抵抗不了驾驶奥迪a4l的诱惑,就道:“好,那就试试。” 上了车,梁健闻到车内还有很浓重的皮质味道:“很新的车嘛。”蔡芬芬道:“刚买,才两个星期。”梁健道:“那还在蜜月期呢!你自己赚的钱,都买上奥迪了,不错嘛!”蔡芬芬道:“我哪有赚这么多钱,我才毕业一年时间呢,是公司发的车!”梁健讶然:“你们公司都有发汽车了啊?你们是国企啊?”蔡芬芬道:“不是,我们是葡萄酒公司,待遇还可以,主要是给员工代步的。”梁健还是很惊讶:“都用奥迪给员工代步了啊,这葡萄酒公司在哪啊?我也想去。”蔡芬芬道:“你是领导,哪里还需要到私人公司啊,不过你对我们公司感兴趣,我什么时候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老总肯定也很欢迎的。” 梁健一想,自己是一个干部,去葡萄酒公司与人家老总打交道,也有些不合适的地方,就道:“再。”蔡芬芬道:“好,你先试试我的车,看各种性能怎么样?” 梁健启动了汽车,一边让车缓缓移动,一边道:“这款a4l是奥迪a4的加长版,专为满足中国人需求打造的车型,因此中国人用起来还是蛮方便的。除了还有些新皮的味道,整个车子,从方向盘,到座位,再到油门,感觉都是一流的,听听发动机的声音,也不错。”蔡芬芬道:“没想到,你对这款车还蛮有兴趣嘛!”梁健道:“我也想过买一辆。”蔡芬芬道:“如果你喜欢,这几借你开啊?” 梁健赶紧道:“不用,不用,这次我开一下就已经过瘾了。”这位让他有陌生感的表妹,忽然对他这么好,使他有种颇为不安的感觉,不知道这表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良药还是毒药? 梁健开了一段,他们走的是山路,已经开出了几道弯,梁建想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停下车,让给表妹:“你也来试试,你不是要我提醒一下开车的注意事项吗?” 表妹蔡芬芬道:“好,我来试试。” 本来自≈ap;ap;#:///( ) 第099章意外短信 蔡芬芬没有扣安全带。()梁健道:“等等,你先把安全带扣上。”蔡芬芬道:“扣什么安全带啊?这个山路上又没警察。”梁健道:“安全带不是替警察带的,这点你首先要有认识啊。万一出什么事情,就是生命问题,所以要养成带安全带的习惯。”蔡芬芬道:“能出什么事情啊,不过表哥你让我带,我就带。”着将安全带拉过来,但因不懂得技巧,却拉不出带子,试了几次都不行。 梁健的头就有些大了,连安全带都扣不好的表妹,居然已经开着奥迪上路,这不是马路杀手是什么?表妹还抱怨:“这安全带怎么回事?”梁建只好道:“我来教你。”着,帮她扣安全带,安全带拉出来本就有紧了松一下这样技巧,他一下子就把安全带拉过来了。 在拉安全带的过程中,梁健不得不把身子倾斜到蔡芬芬的左侧,上身就会接触表妹的前胸。表妹身子往后缩了缩,梁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碰到了哪里,赶紧不好意思的移开了。 表妹也看到他的不好意思,找了个话题:“你是不是在想,我连安全带都不会带,怎么开车啊?”梁建也不否认:“我在怀疑,你是怎么拿到驾照的?”表妹道:“找人帮忙的。”梁建这才真有些担忧起来:“真是这样,你得好好补补,毕竟开车是为自己开的,安全最重要。”蔡芬芬道:“所以让你教我啊。”梁建道:“我能教你多少啊,还是要靠平时多看看注意事项。我看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开,我坐在副驾驶室,我们回去。” 梁健对于这里的山路比较熟悉,又算得上是老驾驶员了,开出来时轻轻松松,没觉着怎么样,如今坐在蔡芬芬的车里,那种感觉就变得有如坐过山车般惊险了。有一回在拐弯角上,蔡芬芬竟不知减速,车子因为惯性向着一侧倾斜,蔡芬芬一慌,脚下油门踩得更深,车子就更朝一侧倾斜过去,就上了对方车道,这时从对面高速行近一辆装满了木材的卡车。对方看到奥迪占据了自己的车道,还在冲着自己车头方向奔过来,能不着慌吗,拼命按下“咣”的喇叭声,震耳欲聋。 梁健瞧见情况已经千钧一发,没时间多想,左手伸出,一把拉过了蔡芬芬的方向盘。只要再相差一霎那,两部车子就要迎头撞击、同归于尽。从车身的重量来,奥迪不定就要翻入峡谷。 卡车过去后,蔡芬芬的车子猛然熄火了。坐在方向盘前,蔡芬芬面色惨白,额头沁出了汗珠。梁健也只听到心脏在狂跳。过了好一会儿,蔡芬芬才缓过神来,对梁健:“我刚才想踩刹车的,不知怎么就踩在了油门上。”梁健大喊道:“拐弯要减速,这点你也不懂!”蔡芬芬道:“我现在懂了。” 梁健对于这位拿命不当回事的表妹只想躲得远远的,但父母已经答应她留下来吃晚饭,他也就不好意思赶走人家。车子在家门口停了下来,梁健心里已经下定主意,以后凡是蔡芬芬开车,他坚决不坐。 吃晚饭时,蔡芬芬忽然想了什么:“哦,我差点忘记了,我车里还有葡萄酒,我特意带给大家尝尝的。”着就跑了出门,搬回来一箱的葡萄酒。 梁健爸爸梁东方,“我们农民,这种葡萄酒喝不来的。”蔡芬芬道:“葡萄酒可是好东西,这种葡萄酒专门是在云南一个高原地区栽种,葡萄的种子来自法国,这种葡萄酒是原汁原味的,不比什么进口的拉菲之类都是假的。”着就用启瓶器把葡萄酒打开了,硬要给每人都斟上一杯。 梁健道:“你开车还喝酒?”蔡芬芬道:“我喝了酒,比不喝酒更能开好车。”梁健大摇其头:“你还是别喝了,我怕你出事。别因到我家里,喝了酒开车出点事情,我们谁都担待不起。”蔡芬芬道:“那也好,既然表哥这么关心,我就下次喝,不过你们一定要多喝点。快喝着试试看。” 梁东方端起来喝了一口,赶紧吐出了舌头:“嘎涩嘎苦,哪里受得了啊!”邵琴喝了口道:“还是不错。”蔡芬芬赶紧道:“还是姨识货。表哥,你快点喝口试试,这里应该只有你最懂葡萄酒了。” 梁健想起以前跟着黄少华时,逢喝酒基本上都是葡萄酒,虽不上懂得葡萄酒,但喝一口,也基本能辨别出酒的好坏。他将酒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味道。这酒味道不冲不涩、不浓不淡,属于中性爽口性,也比较对胃口,他:“这应该是一种中档葡萄酒,味道还不错。” 蔡芬芬道:“表哥果然对葡萄酒有研究,这是我们公司的中档葡萄酒。再贵我也送不起。”梁建看了看商标道:“这个酒叫做‘云葡萄’?”蔡芬芬道:“是的,我打赌,我们这种‘云葡萄’葡萄酒,在国产葡萄酒中,肯定是最地道,最纯的。”梁建道:“价格怎么样?”蔡芬芬道:“价格也肯定公道,比如这瓶酒的出厂价在70元左右,零售价一般卖到150元。”梁建叹道:“利润空间很大啊,怪不得你们老板要给你们发奥迪代步了啊。” 蔡芬芬笑道:“开奥迪又算不了什么本事,向表哥这样当官才是本事呢。”梁健道:“我算什么官,一个副科级,是世界上最的官了。”蔡芬芬道:“世界上最的官是班主任。表哥,你我这种酒到镜州市能不能打开销路?”梁健道:“应该会有一定的市场,镜州市喝葡萄酒的人还真不少。”蔡芬芬道:“那就好,老板要开拓市场,让我在几个城市中选择,我毫不犹豫选择了镜州市,到时候一定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梁健这才明白蔡芬芬酒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了!她如此热情地来看望他,原来是想让他关照她的葡萄酒生意。意识到这点,梁健就警觉了起来。 春节期间,梁健一直呆在老家,陪着父亲和母亲。到了年初二,就开始走亲访友。他只去了外婆和舅舅家,其他都免了,由父母去走。其间,也有来家里做客的,他就不得不招待一番。不少人都,“我们家里终于出当官的了”。梁健开初还很不习惯,听得多了也就不计较了。 有一个亲戚,跟他年龄相仿,问他,当了领导是不是有专车,吃饭是不是可以签单,娱乐是不是常去唱歌、洗脚和按摩,都有人买单?反正都是些声色犬马的事,梁健这些也都经历过,但他回答:“怎么在你眼里,做公务员就是整享受?”那亲戚道:“不是为了享受,那还当什么公务员啊?”梁健没有再跟他争辩下去,找个理由溜了。 有几中午太阳特别好,暖洋洋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梁健就泡了杯茶,拉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静下来思考镇长金凯歌出给他的题目:如何实施镇上的权力制衡? 梁健思来想去,绕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找什么由头启动镇上权力制衡的制度建设?他还用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查询了上的资料。一般情况下,搞党政权力之间的界限划分,都是由党委一把手倡议的,只有一把手有这个意识了,这个工作才能开展。事实上,也是党委记要体现自己的民主意识,最后有关制度搞出来,也是党委记的政绩。如果党委记一把手,喜欢揽权、弄权,那么这种权力制衡的制度根本就搞不起来。 在中国的组织制度中,党委是领导政府的。领导政府怎么领导呢?那就是政府做什么事情,还不是要听党委的指挥?如果党委想插手,你还真不好拒绝!毕竟他领导你嘛!考虑了这些情况,梁健就感觉到要在十面镇搞党政权力的制衡制度,是在困难重重,因为镇党委记钟涛,从没觉得自己手中的权力多了,而向来认为手中的权力还不够。 春节期间,梁健还意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项瑾。 自从项瑾的高官老爸将她从镜州市带走之后,项瑾就没有过消息。梁健不是没有项瑾的电话,而是出于心理上的某种原因,他不想主动联系她。他记得,项瑾告诉过他,等他到了省厅一级,她就嫁给他,而且她会一直等着他。梁健始终觉得,这有些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难以”上下而求索。 况且那晚上他与余悦有了肌肤之亲,他就更加不想联系项瑾,心理始终有种歉疚的感觉。尽管他也知道,项瑾与他不会是第一次,但他与余悦的关系,却让他有种背叛了项瑾的感觉。 项瑾这次短信中的一段话,却让他如释重负。项瑾道:“春节快乐。回来之后,生活和工作都发生了变化,因此,我可能不能等你那么久了。以后我们始终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管。” 这话得已经很清楚了,梁健与项瑾以前的一切都告一段落。 梁健直至目前都是一乡镇副科级干部,而项瑾父亲是京城高官,连市委记都要亲自作陪,梁健自然明白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尽管项瑾过,会等他,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梁健对于项瑾从心底里有种喜欢,但对于项瑾的家庭,包括她的父亲,他就不一定了。因此,从心底里梁健也害怕项瑾一直对自己有那样的期待,他反而会觉得很累。 而今,项瑾主动提出,与他的关系,不会进一步发展,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如释重负归如释重负,除此之外,他还有的也是一种失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背着一样重物觉得累,而这件重物一取下,又觉得无聊和空落,也许这就是人性。 梁健站在院子里的梨树下面,喊道:“好,梁健,你还是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 本来自≈ap;ap;#:///( ) 第100章余悦单身 期间,余悦也发了短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镜州。复制址访问://等他回了镜州,请他吃饭。梁健,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余悦了,他打算春节假期结束的前一回镜州去。 春节过得很快,梁健与父母告别又要回到镜州市去。母亲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道:“如果当时你娶的是衢州媳妇就好了,即使两个人走不长,中途散伙,也还是在衢州,我和你爸每都能瞧见你。”父亲梁东方心里也舍不得,嘴巴还是挺硬朗:“婆娘家不懂,男儿志在四方,能在外面闯荡是我们儿子的本事,儿子,我支持你!” 梁健的车开出了很远,两位老人还在后面遥望,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俩老的模样,心中涌起酸意,也有一种歉疚。他赶紧收回了目光,只顾看好眼前弯曲的山路。 回到镜州,余悦果然兑现自己的承诺,请梁健吃饭。两人到了市中心吃牛排。梁健:“今你请客,我买单。”余悦道:“你发财啦?”梁健道:“发财倒没有,只是年终奖发得比我想象的多了一点。”余悦道:“发了多少?”梁健道:“七万多。”余悦惊讶道:“年终奖就发了这么多啊?”梁健也不隐瞒:“不瞒你,我这是因为提拔了才半年,拿了一半,你该让我买单了。”余悦道:“那当然啦,非敲你一顿不可。我们一年才六七万,你半个年终奖都比我多了。” 梁健道:“那你也来乡镇好了。”余悦道:“好,春节上去我向领导去提要求。”梁健道:“恐怕领导不会舍得放你走。”余悦道:“这个世界,离了谁不一样转啊?”梁健道:“这个春节有没外出?”余悦道:“没有,都在镜州,窝在家里。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搬家了。” 梁健早听余悦离婚的事情,离了婚肯定要找新的地方住,但他并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现在住哪里了?”余悦道:“我买了一套单身公寓,暂时住那里。如果以后有另一半,再,如果没有,就这样住下去。”梁健道:“在什么位置的单身公寓?”余悦道:“待会要不要去看看?”梁健道:“好啊,认认路也好。” 嘴上虽如此,梁健心里却问:“余悦邀请我去她家里,有别的用意吗?”现在,两人都是单身,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擦出火花。 余悦是他师妹,两人话也投缘,他潜意识中,也许并非没有考虑过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但他刚离婚不久,对于婚姻的信心还没有恢复,因而也不想考虑与另一个人在一起,他只想休息一段时间再。 吃完了最后的甜点,两人起身离开咖啡馆。梁健用车送余悦回家。路上余悦问道:“春节过得很悠闲自在?”梁健道:“也悠闲不起来。”余悦问:“怎么了?”梁健道:“金镇长交给我一个题目,让我帮助考虑。”余悦感兴趣地问:“什么题目?”梁健道:“怎么样划分党政之间的权力界限,规范党政权力运行。” 余悦听后,道:“看来,金镇长这才开始有危机感了?”梁健道:“危机感他一直都有,现在他是想有所作为了,不想手中的权力被人家侵犯。”余悦道:“这肯定跟他的老领导柯旭退居二线大有关系,他好像现在反而没有太多顾虑了。”梁健道:“谁不是呢?” 余悦道:“那么,这个题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梁健道:“起草个制度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推行。”余悦道:“是啊,什么规范党政权力运行,起来挺简单,其实党委如果不同意,政府跳上跳下,根本就没有用的。”梁健道:“所以,我在考虑如何争取上级的支持。你胡记会赞同吗?”余悦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其他乡镇没有过这种尝试。” 梁健道:“钟记和胡记的关系,似乎要比金镇长跟胡记的关系好多了。钟记如果到胡记那里去一通不同意,估计就没法搞了。”余悦道:“钟记和胡记是同学嘛,关系肯定好一些!不过我觉得,胡记对金镇长的印象也不错的。有一次,在车上,胡记忽然,金凯歌这个人是有潜力的,但就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需要有人激激他,让他自己来挣脱这个束缚。”梁健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时候的啊?”余悦道:“我印象中,应该是通报经济责任审计结果之前。” 梁健回想着那段时间,猜测道:“那你,经济责任审计的结果,责备金镇长在管理公务接待开支方面的能力不足,是不是也是胡记有意安排的,为的是要激激他?”余悦想了想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如果胡记有意如此……这用意是不是也太深了?我也搞不清楚。” 余悦住的地方到了。这是一个新区,绿化和卫生环境都不错。这个晚间,区里亮着的灯火,让整个区有种格外静谧的氛围。梁健道:“住在这里应该感觉不错。”余悦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健送余悦上楼,单身公寓都是电梯上下。 电梯快关上时,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女孩急匆匆进来,见到余悦打了声招呼,笑问道:“这位是你的男朋友?”余悦朝梁健瞧了眼,脸上突生红晕:“这是我朋友。”中年妇女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道了声“哦”,又朝梁健笑笑。女孩却有话:“妈妈,男朋友和朋友不一样吗?他是她的朋友,而他又是男的,肯定就是男朋友了!所以男朋友和朋友是一回事,对不对,妈妈?” 中年妇女不好解释,只好:“有时候一样,有时候不一样。”然后又对梁建道:“我女儿就是喜欢问这问那。”梁建道:“孩子,好奇,多问明她聪明。”余悦朝梁健瞧一眼,又默默地笑笑。 刚要开门进屋,余悦的手机响了,余悦接完手机,对梁建道:“不好意思,胡记打电话给我,她有朋友从上海过来,让我帮助安排住宿,她晚上还要陪他们夜宵,让我也过去。”梁健道:“你去,你是秘嘛!”余悦抱怨道:“节日都不得闲。” 春节上来的第一、二个星期,班子成员都比较忙,要走村拜年、召开大会、部署工作等,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到了第三星期,大家稍喘了一口气。星期五的下午,金凯歌打电话给梁健,让他去商量事情。梁健知道,金凯歌的目的在于讨论规范权力运行的事情,于是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材料,装入一个信封袋,到了金凯歌的办公室。 金凯歌道:“梁健,坐坐。这段时间太忙了,本来春节之后我就想找你谈谈的。”梁健道:“没想到,一上班就这么忙。”金凯歌给梁健一支烟道:“节前,我拜托你考虑考虑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事情,考虑过了吗?” 梁健把手中的信封递给金凯歌:“春节时,我回了老家衢州,闲下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几趁空我起草了一份《规范乡镇党政权力实施办法》。这里包括了人权、事权、财权,主要考虑了有规则、有程序、有监控、有测评、有追究和公开化‘五有一化’运行新机制。” 金凯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实施办法》。办公室里有十来分钟没有声息,梁健心道:“这份实施办法,我还是动了脑筋的,金镇长应该不会全盘否定。”看完了,金凯歌抬起头来,脸色果然有些兴奋:“梁健,你行啊!这份实施办法,看来真是下了功夫的,我看行!” 得到金凯歌的肯定,梁健心里是开心的,但有句话他觉得不得不:“可是,我觉得不行!”金凯歌疑惑地问:“怎么不行?”梁健道:“时机未到。”金凯歌道:“怎么没到?既然党委不提出来,我就要提出来。即使通不过,也要试试。我不能让钟涛始终压着我,即使不成功,至少也要表现我的态度。”梁健道:“金镇长,你的态度,年前已经表露过了。你没有给赵弓年底的工程钱,就明你不再卖钟涛的帐,他肯定已经意识到了。” 金凯歌一想,觉得梁健的有道理,问道:“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梁健道:“我现在也不明白。但我总觉得现在时机不好。”金凯歌道:“到底怎么不好?”梁健道:“在这个班子里,除了我,金镇长,你还有把握,谁会支持你?”金凯歌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还真不好。”梁健道:“如果没有人支持,什么都别想推行。制度是死的,即使你发了文,到时候没人执行,还是一纸空文。”金凯歌陷入了沉默。 等梁健走后,金凯歌心道:“梁健得不是没有道理,但如果自己此刻不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还有,梁健是不是也在犹豫,害怕站在我这边,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一颗猜测的种子埋入了金凯歌心中。 本来自≈ap;ap;#:///( ) 第101章举荐梁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石宁发现梁健拿着信封从金凯歌办公室出来,便走进了钟涛办公室。://石宁道:“最近,我发现梁健跟金镇走得很近,今他拿着一个大信封从金镇办公室出来,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钟涛打了手机给章华,让他也过来。章华坐定后,钟涛问道:“上次,你要拉拢梁健到我们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章华记得当时的确建议过,要把梁健拉入自己这一伙,但也就这么一,事后又到年底,后来又过春节,节后各种会议,并没细细考虑过。这会钟涛提起,他只好答道:“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没好好考虑过。”钟涛道:“刚才石宁看到梁健从金凯歌那里出来,拿着个信封,不知在搞什么鬼。” 章华道:“这好办,下班后我让老柴去梁健办公室看看。”老柴是镇政府看门人,也负责给领导早上打开水,每个办公室的钥匙他都有。钟涛道:“也好,看到了,到时候第一时间报告我。”章华道:“明白。我再看看,找个机会把梁健弄到我们这边来。”钟涛道:“正面引导恐怕没有好的效果,关键你要在金凯歌和梁健之间,拉开一道口子。”章华点了点头,但也没什么现成的办法。这时石宁道:“我倒想到一个好办法。” 区委记胡英桌上摆着一刀文件。这是从区纪委上报过来的举报信,举报信共有十来封,是由不同时间不同笔迹的人写的,但举报的对象却只有一个,就是十面镇党委记钟涛。看着这些信,胡英皱起了眉头。她心道:“钟涛是我的同学,我本对他抱有很大希望,才委以重任,没想到他有这么多问题。尽管这些问题并无查实,但这种事,无风不起浪。” 胡英详细翻阅了举报内容,其中涉及到很多工程,很多受贿行为,最近的一起居然是拆迁工作的招投标工程。虽然是匿名举报,但举报人对有关情况掌握得还是很及时,这明举报人不是本镇机关干部,至少也是与机关工作人员经常接触的人员。 如果放在平时,胡英可能会让纪委对举报内容进行核实,但目前她还不能这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当前十面镇的工作情况,十面镇正处在大拆迁的阶段,北部新城建设要拉开框架,大拆迁是第一步,钟涛作为十面镇党委记,是大拆迁工作的具体实施者,如果现在对他进行调查,可能打乱十面镇工作的步子;另一个原因是,钟涛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乡镇一把手,如果工作一年就对他进行调查,那就是扇自己嘴巴子的事。 基于这样的考虑,胡英暂时把这些举报信放入了抽屉。这会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胡英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她打的是镜州市长宏叙的电话。她原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宏叙作为市长,日理万机,这会不一定有空接她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才响了两下,宏叙就兴致高昂地接起了电话:“胡啊,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想请我吃晚饭啊?”胡英听宏叙心情不错,自己也受到影响:“如果领导肯赏脸,我是求之不得啊。”宏叙:“正愁没地方吃饭呢,你个地方。” 约定了一家酒店。胡英就给秘余悦打了电话:“我们这就出发去嘉良饭店。” 余悦赶紧收拾了东西,给驾驶员打了电话,然后来到胡英办公室道:“胡记,我们可以走了。” 上了车,余悦问了一句:“胡记,中包厢,还是包厢?”胡英道:“就三个人,你看着办。”余悦就给嘉良饭店打了电话:“要一个有沙发和茶几的中包厢。”那边回答,可能没有了。余悦道:“我是长湖区的余。”那人一听马上改口:“哦,是余科长啊?胡记也一起来?”余悦道:“没错。”那边道:“那好,我们做做客人的工作,腾出一间来。”余悦简单地道:“那麻烦你了。” 嘉良饭店,可以是胡英会客市里大领导的指定场所。这里没有星级,但菜蔬可口美味,这里没有气派,但地点隐蔽方便。余悦先前一听到嘉良饭店,就知道胡英今可能与市里主要领导会面。 胡英见余悦已经安排好了晚饭,冷不丁问道:“你在十面镇的师兄梁健,现在怎么样啦?”余悦听到胡英问起梁健,也觉突然,又想起上次与梁健在湖滨宾馆的一夜,心里有些“突突”跳,心道,难道胡记听了我和梁健的事情?但自己与梁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啊。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定自己与梁健在一起,就被人撞见过,传到了胡记耳朵里也不一定。余悦只好含糊地答道:“最近,联系的比较少。就是年前到十面镇宣布经济责任审计结果那次,算是见了一面。”胡英道:“哦,那次啊。那次本来你在那里吃饭,后来因为市委组织部来人,我把你叫了上来。” 余悦没想到胡英记得这么清楚,就道:“是,就是那次。”胡英又问:“他对经济责任审计结果看法如何?”余悦也不隐瞒:“他好像很不满意,主要是觉得经济责任审计,不应该只是盯着金凯歌履职以来这一段。”胡英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了句:“看来,他还蛮有正义感的嘛!他是不是跟金凯歌走得比较近?” 到这方面,余悦不好随便了,“跟谁走得近”,这轻则是关系亲疏问题,重则就是站队问题。她知道胡英和钟涛是同学,如果梁健与金凯歌走得近,胡英会不会就会认为他与钟涛走得远,这不等于是跟胡英走得远吗?余悦道:“这,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余悦本以为胡英会“哦”一声就过去了,没想到胡英又问道:“听到目前为止,十面镇主要领导都还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余悦道:“据我所知,年前他主要负责的是经济责任审计的协调工作,年初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具体分管的工作。”胡英道:“你对他比较熟悉,你觉得他适合分管什么?” 余悦听胡英这么问,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以往胡记对一个人从来没问得如此具体过啊,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给梁健安排具体的分管工作?余悦想,如果自己不知道,也许对梁健是不负责任的,不定胡记还真看重自己的评价呢?余悦于是道:“他以前担任过党委秘,我想,就分管业务来,他在党群工作方面,比较适合一些。但我也是初步了解。” 胡英沉默了一会道:“你看镇纪委记这个职务,他能胜任吗?”余悦想了想,梁健的为人她是清楚的,便道:“我想能够胜任。”胡英点了点头:“哦。”这次关于梁健的谈话,到此算是结束了。 胡英等人到了包厢之后,余悦就叫来了服务员沏茶,自己与店老板去商量菜和酒。胡英特意交代了酱鸭、瘦肉饼、镜湖醋鱼等特色菜,其他就由余悦去安排了。酒的话毫无疑问,是红酒。 嘉良饭店虽,东西倒都是货真价实,他们的红酒也是专门从法国进口,卖的价也不低,但作为常客,店老板也拗不过余悦的面子,以成本价卖给她。余悦道:“这就谢谢了。” 二十分钟后,市长宏叙走进了嘉良饭店,他没有带秘,司机就和胡英的司机单独弄了一个包厢吃饭。 余悦赶紧替宏叙市长倒茶,胡英让宏叙上座。宏叙心情不错,坐下来就大大喝了一口茶,道:“哦,今怎么是两位美女陪我吃饭啊?”胡英介绍道:“宏市长,这位是我的秘余悦,一直没有机会带出来让你见见。” 宏市长打量了一眼余悦道:“既是美女,又是才女?” 余悦本来担心胡英带她认识的领导,就如她想象中许多领导一样太严肃。但宏叙并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 余悦是头一次跟宏市长吃饭,以往在会议上看到过。但会议上,他都比较严肃,这会微胖的脸上,保留着一丝笑容,看上去比较和蔼。但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沧桑的痕迹。他看余悦的眼神,也是长辈看辈的眼神。于是,余悦放下心来,道:“两样都称不上,宏市长您夸奖了。” 胡英这时道:“宏市长看人眼光很准的,他夸奖你,肯定有道理的。”宏市长哈哈笑了:“胡啊,你到下面当了一年区委记,也很会话了。我的眼光好,是建立在你基础上的,你看中的年轻人,我放心,肯定不错的。” 胡英接了话头道:“宏市长,你我把余放下去锻炼锻炼,妥不妥当?”宏叙道:“当然好,年轻人当然要多锻炼,而且要趁早锻炼。余悦二十五六岁?按照现在的标准还年轻,但如果按照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可就不年轻喽,我二十五岁当镇党委记,二十七岁当副县长,所以,如果你真想培养余悦,得赶紧了!”胡英转过来对余悦道:“余啊,还不快敬敬宏市长!” 本来自≈ap;ap;#:///( ) 第102章离间疑云 余悦这才明白胡英今让她陪着喝酒的用意,看来,胡英真的已经想放她出去锻炼了,余悦赶紧拿起酒杯道:“谢谢宏市长,我敬您。”宏叙也拿起酒杯道:“要感谢,还是要感谢你的胡记。”余悦道:“我先感谢宏市长,再感谢胡记。”胡英道:“余得好,好好敬敬宏市长。”宏叙道:“看来跟两个美女喝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那好,今我也有开心事,两亿半一个项目终于在我们镜州落地了,再加上我们余马上要去乡镇锻炼,双喜临门嘛,那我就豁出去喝一杯。”着将一杯红酒都喝干了。 余悦道:“没想到,宏市长喝酒这么爽。”着她也把酒干了。宏叙市长看到余悦乖巧,心里舒服,又加上高兴事,不觉放下了架子,对余悦道:“现在轮到你敬胡记了。不可以比我少啊,俗话县官不如现管。”胡英道:“我和余之间,就不用喝了。”余悦知道宏市长希望他们喝酒,就道:“这一年多来,胡记对我这么关心,这杯酒,今借着宏市长在场,我一定要敬的。” 胡英也希望有点喝酒的气氛,也把酒喝了。喝酒的气氛很好,但喝到六七成的时候,余悦感觉到宏叙和胡英之间,应该还有什么要讨论。两位领导都没有明,但作为秘就要这点悟性。余悦道:“两位领导,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些事情,想早点回去。晚饭其他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驾驶员就等在外面。” 胡英没有要求她继续留下来,而是道:“那好,你先回去。我和宏市长还有些事情商量。”宏叙市长道:“好啊,余!下次见你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在哪个大乡大镇甩开膀子大干了。”余悦道:“谢谢宏市长关心。” 出了嘉良饭店,余悦想道:“人家都传胡记与宏市长之间,有一层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她知道,作为秘,有些事情需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该当做不知道。所以,她就此打住,没往这方面多想了。 她一边走路,一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梁健。 梁健晚上没应酬,已经回了家。听到余悦的声音有些迷蒙,他就知道她可能喝酒了。他问她在哪里?余悦了地方。梁健道:“是不是革命酒醉,所以到现在还没回家?”余悦道:“我是没有办法,领导让我去陪宏市长吃饭。”梁健道:“要不要来接你,然后送你回家?”余悦道:“今不要了。”梁健道:“为什么不要了?”余悦道:“因为我喝了酒,你没有喝酒,我怕一个喝酒的人在一个没喝酒的人面前出丑。” 梁健想,余悦还这么在乎自己对她的看法?梁健道:“应该不会,即使你出丑,我也当没看见好了。”余悦道:“不要。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分工可能会调整呢。”梁健道:“你怎么知道?”余悦道:“今,胡记问起你的状况,还问我你适合干什么工作?”梁健奇怪,胡英对自己并不太熟,怎么会问余悦他的情况呢?梁健道:“你我适合干什么工作?” 余悦道:“我你什么都干得好!反正你等着,但我也不能保证肯定会调整。”梁健道:“好,对我来,都一样。”余悦道:“那好,拜拜。”梁健道:“你一个人回去,到底行不行啊?要不我这就过来接你?”余悦道:“今不要,我怕喝了酒,会犯错误。就这样。”着余悦就把手机挂断了。 梁健颇为担心喝了酒的余悦,再打过去,余悦的手机已经关机。梁健也没办法了,镜州市这么大,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第二中午,梁健接到副记章华的电话。章华在电话中很客气:“梁委员,这会有空吗?”梁健道:“有空。”章华道:“那麻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行不行?”梁健想,平时章华很少给我打电话,今不知吹的是什么风。梁健道:“这就来。” 到了章华办公室,已经有一杯茶在章华的办公桌上等他了。梁健道:“章记好啊!”章华站了起来道:“请坐,请坐。喝茶。”梁健道了声:“谢谢”,坐了下来,等章华话。 章华看了看梁健,脸露微笑道:“梁健啊,来惭愧,你提拔之后,我这个副记还没跟你好好聊聊呢。”梁健听了心道,因为你是钟涛的人嘛,你不想跟我有什么瓜葛。但嘴上梁健还是道:“章记,你是副记,协调上下,太忙了。”章华道:“哪里啊,还是工作没有到位,与班子里其他成员少了些沟通。”梁健想,你找我来应该不是自我批评、自我忏悔的,于是就不再多言,静候章华出此次找自己的目的。 章华见梁健不愿闲聊,就道:“这次,其实也是受了钟记的委托,想跟你聊聊。”梁健听他是“钟记的委托”,心里就有些警惕了,钟涛一直不待见自己,这次找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好事。梁健道:“都是同一个班子的人,章记有什么吩咐尽管。” 章华道:“哪里得上吩咐,钟记,你担任党委委员也已经半年多了,但一直也没有安排具体分管的工作,年前负责经济责任审计的协调工作,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想听听这次春节上来,对自己的分工有什么要求吗?” 梁健忽然想起了昨余悦跟自己起过,自己的分工可能有调整,因为胡记问起了梁健的分工问题。没想到这会钟涛就让章华来问自己的想法,难道胡记已经把意思告诉了钟涛,还是之前钟涛向胡记作了汇报? 梁健知道,钟涛之前没有给自己分管工作,其实就是不想给他权力,让他坐冷板凳,干干无所谓的事情,让他得不到锻炼,也得不到好处。此刻忽然让人来问自己有什么想法,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梁健道:“分工的事情,由党委研究决定就行了,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章华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梁健道:“没有。其实这个事情,只要钟记,直接告诉我一声,让我分管哪一块就行了,不必让章记先跟我谈的。”梁健本就想,章华虽然是副记,但毕竟自己也是党委委员,如果真涉及到分工问题,也应该由钟涛跟自己讲,副记和组织委员则与镇机关中层干部谈话才是符合常规的,而跟领导班子成员,他还真不能算很有资格。 章华也感到不好意思,道:“你也知道,钟记与你平时交流也不够多,他是让我先来探探底,如果有什么要求,他可以尽量安排。”梁健道:“在镇上干活,干什么不是干?我真没什么要求。” 章华笑道:“梁健果然是爽气人。那好,我会把这个意思告诉钟记的。另外,我有一个建议,宣传工作你认为怎么样?”梁健道:“宣传工作,不是由朱水月同志负责吗?”章华道:“朱水月同志,年龄大了,明年可能就要退下来。而且宣传工作的地位也在逐年提升,很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梁健道:“只要党委研究决定了,我没有问题。”他知道一直有种法: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跟着宣传部,年年犯错误。这就是宣传工作的地位。 反正,他也知道钟涛不会给他好活,无所谓了。 他从章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抬起头,正好瞧见镇长金凯歌也从办公室出来,一见梁健,他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丝疑问的表情,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了。 梁健回到办公室,还在回味金凯歌脸上的表情,那种表情似乎是吃惊,也似乎是疑惑。以前,他是不去章华办公室的,这会金凯歌看到了,会不会认为他与钟涛、章华他们这帮人有什么进一步的交往呢? 梁健没有想到的是,这就是石宁想出的离间梁健和金凯歌的办法,让金凯歌觉得,梁健与钟涛他们走得更近了。 镇上临时召开领导班子会议,梁健接到通知时,正在一个村里了解情况,其实无非就是走走看看,在办公室里实在闷得无聊。接到电话,梁健就往回赶,总算赶上了会议时间。其他班子成员都已经坐在那里。 梁健进去时,其他人都朝他看,有些人笑着,有些人板着脸,有些人萎靡不振,但不管什么神态,那些人都朝他看,看得梁健很不舒服,感觉今的气氛有些诡异。分管宣传的朱水月委员道:“梁记来喽。”大家都笑了起来,道:“对,对,梁记。” 梁健被搞得莫名其妙。又一想,上次章华跟自己讲起过,钟涛让他分管一块工作的事情。当时章华的建议是他分管宣传工作。这不等于是抢了朱水月的活?朱水月应该已经知道此事,所以最先来开他的玩笑。但又一想,不对啊,因为刚才朱水月叫他“梁记”,如果他分管宣传,那应该还是称呼“委员”才对。 梁健带着疑问坐下来,还没时间弄清情况。镇党委记钟涛就道:“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今临时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研究一下关于领导班子分工的问题。我们领导班子从去年下半年新进了两位班子成员——石宁和梁健之后,分工一直没有调整过。石宁同志,上任之后明确是分管拆迁工作的,梁健同志则一直没有明确分工。新年上来,要有新的气象,我们也希望领导班子成员,每人都能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各展所长,推进十面镇各项工作的较快平稳发展……” 钟涛先是了一大通套话,才开始转到正题上来。 本来自≈ap;ap;#:///( ) 第103章钟涛邀功 “章华副记,一直兼任纪委记一职,而副记本身协调上下,任务很重,所以我考虑纪委记一职腾出来,由另一位同志来担任。://这点我也征得了章华同志的意见。” 钟涛朝章华看去,章华赶紧回应道:“我很同意这一建议,实话,我早就想把这个纪委记让贤了,现在发现我这个副记本身分身法术,再兼任一个纪委记,简直就是脚不着地,会多、事多,再这么下去,我要把自己劈成两半才能应付了!” 班子成员很多人都笑了,有人就道:“帽子多,事情多嘛!”章华道:“所以,赶紧把我这个帽子拿去戴,我实在不胜其繁。” 钟涛道:“章华同志的意见大家都听到了。纪委记这个职位,与其他职位不同,既要请示区委,又要区纪委同意。我考虑了我们班子的结构,提议梁健同志担任纪委记,而且这个事情我也向区委和区委组织部作了汇报,区里已经同意了,并于今上午召开了区委常委会,同意了这一职务变动。” 梁健很惊讶,当时章华来找他,谈的是分管宣传工作,怎么一下变成了纪委工作呢?正想着,眼睛余光一撇,看到了金凯歌正看着自己,眼神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梁健想,糟糕!金凯歌是不是误会自己与钟涛走得很近呢?否则钟涛为什么会把纪委记这个岗位给自己? 梁健又听钟涛道:“大家看看,对于梁健担任纪委记,有什么意见?”人大主席毕勤道:“镇上都已经定下来的事,还有什么意见!”其他人也都:“没意见。”没意见也正常,因为这不过是从章华头上拿下一顶帽子给梁健戴了,其他人根本没少什么,没什么利益冲突。 钟涛似乎有意问金凯歌:“金镇长,你吗?”金凯歌朝梁健这边又看了眼,然后道:“服从区委和镇党委的安排,其他没有什么要的。”钟涛道:“那好,就这样。另外,梁记,你待会就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梁健:“好。”这时,他看到金凯歌已经提前拿起笔记本走出了会议室。 会后,梁健到钟涛办公室去。在办公室门外敲门,正好镇长金凯歌从办公室出来,抬头看见。梁健想到,前一次是从章华办公室出来,这次又到钟涛办公室去,都与金凯歌撞见,尽管心里无鬼,还是很不自在,喊了一声:“金镇长。”金凯歌只点了下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到楼下去了。 金凯歌走在楼梯上,心道:“梁健看来是真的与钟涛他们走得近了。”心里很有些失落。 梁健进了钟涛办公室。钟涛亲自起身给梁健倒茶。梁健不想多呆,:“钟记,茶就不用了。”钟涛不肯,道:“要的,要的。我记起来,你提拔后,还一直没有来我办公室好好坐过呢。”梁健道:“我知道钟记很忙,不敢打扰。”钟涛道:“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人,相互之间要多沟通。不过,这一点我要先做检讨。身为班子的班长,我没有主动与你多谈心、多交流,是我的不对。” 梁健心想,钟涛是吃错药了吗?突然之间,对自己变得这么客气!梁健道:“钟记,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钟涛道:“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关于分工调整的事情。按照领导班子自身建设的要求,如今你来担任镇纪委记,我也理应与你谈个话。”梁健道:“有什么要求,钟记请吩咐好了。”钟涛道:“要求谈不上,我想把这次分工调整的背景跟你通报一下。” 梁健“嗯”了一声。他本身心里对此事就有些疑惑,这会看钟涛会不会上来。 钟涛道:“这次调整,实话,也是我们党委,包括我,向区委作了大量工作的。你要知道,镇纪委记,也是党委委员中比较重量级的岗位,以前是组纪宣,现在是纪组宣,纪委的地位在提升。本来,一名新提拔的干部,轮不到这么好的岗位,但我们考虑,一方面你能力强,另一方面工作确实需要,所以才向区委作了汇报,得到了区委的同意。要知道,我们班子中也有一些成员,还是有些意见的,但我和章记还是顶住了压力,对少数班子成员进行了服……” 梁健听出了钟涛的意思,是想在这件事情上挣得梁健的人情,让梁健知道他钟涛为他担任纪委记出了力。要换了别人,还真会以为钟涛为自己出了多少力,但梁健对钟涛的认识不是一两,知道钟涛即使为他做了什么事,肯定还有更大的目的,或者更深的陷阱等着他去跳。 况且梁健也有一个疑问,之前章华对他,要让他担任宣传委员的,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纪委记。于是他借机问道:“钟记,我有一个疑问正好想向你请教一下。”钟涛疑惑地瞧了他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梁健道:“上次,关于我的分工问题,章记也找我谈过一次话,他,是你授意他来跟我谈话的。”钟涛不否认,点了头。梁健继续问道:“当时,章记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分管宣传工作,可这次怎么突然变成了分管纪委工作?” “哦,这个事情啊……”钟涛迟疑了一会,像是记不起来,又像是在编造理由:“这是因为……从锻炼人的角度讲,宣传工作到底还是差一点。党委工作的排名,纪组宣,宣传是排在最后的,而且呢,章记跟你谈过话后,他也找朱水月委员谈了一次话,人家朱委员虽然明年可能要到龄退岗,但人家目前还不想把分管工作放掉,所以我们还是尊重她的意思,暂且不把宣传工作拿出来分给别人,这点也请你理解。” 梁健道:“我没什么需要理解的。分工问题,本来就是党委的意思,我没有什么意见。”钟涛道:“这就好。章记既然不再兼任纪委记,你与他的工作交接,也可以在近日内办理。”梁健道:“我等章华记有空就办。” 梁健在与钟涛的谈话中,处处都没有多余的话。这让钟涛感到很不自在,但钟涛心里的问题还没解开,不得不问:“梁健啊,大家都在,你认识一位中央的领导啊?”梁健这才豁然开朗,为什么钟涛最近对他这么客气,原来是投鼠忌器。 自从春节时,项瑾发了短信,告诉他,她不会再等他,他也知道,与项瑾的交往也许已经告一段落了。也就是,他与项瑾背后的强大权力背景也失去了联系。可此刻,看到钟涛这么在意,梁健却有种恶作剧的冲动,故意道:“也就是一般的关系,不能很熟悉。”钟涛眼睛一亮道:“梁健果然有办法啊,背后有这么硬的关系,以后会有很好发展的。”梁健道:“还有什么可的啊,我都干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副科级而已。这个副科级还是拜钟记的关照啊。” 梁健这么,其实暗含着两个意思:一个是,这个副科级是因为钟记关照才得到的;另一个意思恰恰相反,那就是正因为钟涛的“关照”,到如今才捞到一个副科级,否则早已经提拔了。 钟涛一听,心里也是惴惴,不知道梁健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钟涛毕竟是老江湖了,他想,不管梁健是什么意思,他就厚着脸皮当作第一个意思,便道:“梁健你客气了,我们都是一个班子的人,我们以后相互帮助的事情还多着呢。”梁健道:“那是。” 话完了,两个人心里的疑惑也都有了一些答案,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没下去的必要。梁健起身道:“钟记如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走了。”钟涛突然道:“梁记,如果晚上没其他的事情,我们一起吃个饭,也替你庆祝一下!”梁健婉拒道:“谢谢钟记的好意,我晚上还有点事情。我们以后的机会多了去了。”钟涛忍着怒气道:“那是,既然没空,那就再找机会。” 等梁健走了,钟涛心下憋屈,猛抽了几口烟:“这个梁健,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让他加入我们一伙,我还不被活活气死!我要让金凯歌认为他是我们这伙,故意疏远他,然后等他们势单力孤的时候,再好好整梁健!” 梁健约余悦吃饭,余悦现在是单身一个人,本来会欣然答应,可晚上她正好有个饭局,是区级部门的一些朋友,早已经答应了。于是吃晚饭,就变成了喝茶。 一个人在外面街头觅食,很没意思,他索性到茶室找个包厢等余悦。这是一间镜州新城的茶室,新开的,茶据不错,梁健也就是想找个人来尝个鲜。茶室除了茶水,还提供特色吃,能填饱肚子的快餐。 梁健先给自己点了一杯碧螺春,又道:“肚子饿了,先给我弄点吃来。”服务员道:“请问你要吃什么点心?我们这里有雪菜肉丝面、皮蛋瘦肉粥、鲜肉饺子和笼汤包。”梁健道:“还挺丰盛嘛,我就要一份鲜肉饺子。” 服务员记了下来去准备茶点,梁健环视了包厢,很安静,打扫得也算干净,从包厢外还有悠扬轻松的音乐隐隐约约地传进来。就这么坐着,梁健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余悦是不是正跟一帮男人在喝酒啊?” 本来自≈ap;ap;#:///( ) 第104章巧遇前妻 想到这个念头,梁健就自嘲起来:“余悦又不是你的女人,难不成你还嫉妒起来了!”自嘲之后,心里放松下来,可还是希望余悦能够早点到。 饺子来了,梁健吃过饺子,看时间还早,估计余悦的饭局没这么快结束。他就来到了房间外面,舒展一下筋骨,忽然瞧见两个人影朝这边过来,其中一个甚是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陆媛,身边是她的朋友王巧玲。 令人意外的是,陆媛低着头,着话,声音中带着抽泣,王巧玲正在安慰她:“不要太在意,两人在一起,本来就会有些摩擦。”陆媛仍抽泣不止:“嗯……他居然……他居然敢打我……以前,梁健从来没有打过我。” 梁健依稀听到了这些,正想躲过,他们却都已经抬起了头。出人意料的相遇,双方都有些尴尬。陆媛赶紧把脸上的泪迹擦干,强作高兴。王巧玲吐了吐舌头,没有作声。 梁健想,既然遇到了,就大大方方打个招呼,“你们也来喝茶啊?”陆媛道:“没想到这么巧。”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梁健道:“是啊。”王巧玲插嘴道:“你跟谁一起喝茶啊?”梁健道:“哦,一个朋友。”他不想把余悦的名字出来,同在一个区里工作,怕她们多少有些知道。 王巧玲道:“如果你一个人,就加入我们好了。”梁健忙道:“不了,不了。谢谢。你们去喝茶。”陆媛了声“再见”,就与王巧玲往前走。梁健感觉现在的陆媛有些陌生,她漂亮还是如以往一样漂亮,可脸上似乎少了些自信,多了些不快乐。梁健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从刚才无意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好像与现在的老公姜岩之间闹了什么不开心。可这些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虽然曾经是夫妻,毕竟已经各奔东西了。 既然陆媛也来了这一茶室,梁健就不想与余悦在这间茶室喝茶了,他付了茶钱,离开了茶馆。服务员看他就来吃了一盘饺子,上了茶也只喝了一口就走了,有些奇怪。 陆媛和王巧玲在茶室里坐定了。因为遇上了梁健,原本心情郁闷的陆媛倒是停止了哭泣,让王巧玲觉得少了很多麻烦。她虽然是陆媛闺蜜,可她也知道陆媛的姐脾气,今一准是拿她来当垃圾桶的,把全身的不高兴都往她这个垃圾桶扔,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样,着实难受,还真是梁健帮了她一个大忙,让陆媛不哭了。 王巧玲信口开河地道:“今的梁健,好像比以前更帅,更年轻了嘛!”陆媛啐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他被我折磨得不帅了,现在没我折磨了,所以变帅变年轻了!” 王巧玲忙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现在他当了领导,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唉,实话,你也没有想到,你们一离婚他就当领导了,否则你也不会跟他离婚了是不是?”陆媛听王巧玲这么,就等于自己是一个超世俗的恶女人,心里更加不高兴:“王巧玲,你把我陆媛看成什么人了!”王巧玲见自己什么都被误解,干脆啥都不了:“好,好,我看你今就是心情不爽,反正我什么你都不喜欢听。”陆媛道:“那你也得点好听点的啊!” 王巧玲想:“有什么好听的可,都快无聊死了!”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情,对陆媛道:“你猜猜,梁健今会跟谁一起喝茶?”陆媛道:“我怎么会知道?”王巧玲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陆媛想,我为什么要关心!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不了。王巧玲看出陆媛心里也充满好奇,就道:“我去瞄一眼,看看他跟谁在一起!不定就是一女的。” 陆媛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而且这好奇中夹杂着奇怪的酸酸的味道。王巧玲轻手轻脚出去后,陆媛就在茶室里焦急地等待。直到王巧玲回来作了一个摊手的手势:“他已经走了!”陆媛叹道:“已经走了?”话语中不免有些失望。王巧玲道:“走了!我敢打赌,他肯定是跟女人约会,一看到你来了,为了避免难堪就躲开了!” 陆媛不话,想象着梁健与另一个女人约会,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王巧玲瞅了她一眼,笑道:“实话,如果他跟另一个女人约会,你会吃醋!”陆媛“哼”了一下扭过头去:“我吃哪门子醋啊!” 梁健与余悦在另一个茶室见了面。余悦将围在脖子中的丝巾解下,坐了下来,身上带着的冷空气和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梁健精神为之一爽。余悦问道:“怎么突然又换了地方。”梁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遇上了前妻的事情。余悦笑道:“有难言之隐啊?那就算了!” 梁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不过是遇上了前妻陆媛。”余悦一听,楞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看到前妻,就逃了啊!”梁健道:“也不是逃,就是觉得怪怪的,在一个茶室喝茶。”余悦是个心灵细巧的姑娘,她也不去在意梁健的话,转而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道:“这个茶室也不错,你点好了吗?我要点一杯蜂蜜柚子茶。” 梁健问道:“你喝酒了啊?”余悦道:“没呢!他们一定要我喝,可我找了借口,晚上领导要找我,这个理由还真管用。当秘真好,把领导搬出来,他们就不敢怎么样了。”梁健问道:“都是部门里的年轻人?”余悦道:“没错,都是一帮狐朋狗友。”梁健道:“区里倒好,年轻人多,乡镇可就没这个氛围了。”余悦笑道:“想来区里啊?那还不容易,有领导可瞅着你呢,不定什么时候真把你调上来了。”梁健道:“那好啊,你把我调上去。”余悦道:“那个人不会是我。不这个了,今把我找来,有啥事啊?” 梁健道:“想见你了不行吗?”余悦看了梁健一眼,嫣然一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话了!”梁健急了:“还有谁也这么对你话啊!”余悦道:“没有谁!只是在我心里面,你是师兄,一般不会这么话的,不像你的。”梁健道:“你的印象里,我应该是一个闷骚的男人!”余悦呵呵笑了起来:“没错。不过今的你,也凑合着,不错。” 两人点了茶。了一会闲话。梁健才道:“今镇党委开了会,对我的分工作了调整。”余悦道:“我已经知道了,听区委常委会定下来后,你们镇上也马上开会了。”梁健道:“离你上次跟我起分工调整还没几,没想这么快。”余悦道:“我们党做事嘛,想慢的时候可以很慢,想快的时候,可以很快。”梁健道:“我有个疑问,你可能知道。”余悦道:“你想知道什么?” 梁健道:“我分工调整的事情,到底是区委的决定,还是镇上的要求?”余悦道:“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组织安排,反正你已经担任了镇纪委记。”梁健摇头道:“不,不,这里面关系大了。有人在向我兜售人情呢!”余悦道:“你是指你们记钟涛吗?”梁健点了点头:“这你也了解?” 余悦喝了口茶道:“上次常委会还没有开,我不好,现在常委会已经开了,你的镇纪委记职务也已经定了,我好了。自从你提拔担任镇党委委员后,钟涛对你态度就改变了。因为你的党委委员,不是镇上要求提拔的,是区委提拔任用的。大家都充满了疑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镇干部,为什么提拔就提拔了。完全知道其间内幕的,恐怕也就只有胡记一个人了。因为是胡记指明了要提拔你的。” 听到这里,梁健想到了项瑾,以及项瑾的高官老爸,他得以提拔,完全是跟那次项瑾老爸出席的宴会有关系。应该是那次宴会之后,胡记才决定提拔梁健的。 余悦继续道:“钟涛也许也是因为胡记点名提拔你的原因,猜测你跟胡记的关系也不一般,因此对你的态度完全改变了。最近,有一次,钟涛考虑让你分管宣传工作。结果胡记不同意……”梁健问道:“胡记不同意?”余悦道:“是的,她不同意。胡记,让你管纪委,而不是宣传,因此你担任纪委记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梁健道:“这也就是,我的纪委记职务,是胡记定的!钟涛还是他来跟区委争取的。”余悦道:“他当然要你买他这个人情了啊!他的习性你还不清楚啊!” 梁健听到“习性”这个词笑了出来:“胡记为什么要让我当纪委记呢?”余悦道:“胡记可能有她的考虑。她这次还把我安排了出去!”梁健从没听过这个消息,惊讶道:“你提拔任用了?”余悦道:“提拔算是提拔,不过是以挂职的名义。”梁健问道:“你去哪里挂职?”余悦道:“还能是哪里?是十面镇党委副记。专门增设了一个挂职的副记给我。”梁健道:“那你不成我的领导了啊!” 本来自≈ap;ap;#:///( ) 第105章凯歌发威 梁健听到余悦要到十面镇挂职副记,心里当然高兴。至少有两个方面对他有好处,一余悦是自己的师妹,在十面镇自己就多了一个人;二这样一来每都能看到余悦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个美女在身边,心情不好时还可以找她聊聊。 另外,他还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金凯歌提出的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事,在如今这种发展形势下,慢慢地正在变成可能。但要时机非常成熟,却也未必。毕竟他才刚刚任命为纪委记,而余悦也才刚要来挂职,人未到、脚未稳,什么事情都还未熟悉,要去参与一项具体改革的制度就更别了。 这下午,梁健没料镇长金凯歌主动来到他的办公室。金凯歌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而入。梁健正在上查找一些资料,因为没有想到会是金凯歌,头也没抬,随口道:“你好。” 金凯歌开玩笑道:“梁记头都没抬起来,就知道我来了啊!”听到金凯歌的声音,梁健赶紧站起来,“金镇长!不好意思,我在查资料,还以为是政府办谁呢。”金凯歌道:“那是因为我平时来得太少了,要检讨啊。” 梁健听到金凯歌出“检讨”两个字,想起了前几镇党委记钟涛也自己不主动与他梁健沟通要作“检讨”。这镇上的主要领导都来跟自己做“检讨”,这不是有问题啊。 梁健道:“哪里啊,你们主要领导,打个电话来就行了,何必亲自来我办公室呢。我过去好了。”金凯歌道:“礼尚往来嘛。你来我这里,我也来你这里,这样感情才能深嘛!何况你担任了纪委记,可是监督党委政府的,我当然要来拜访拜访。” 梁健听金凯歌今话,有些怪怪的,与往常不同,梁健就开始细心起来:“不管当什么,我还是在党委政府领导之下的,金镇长你也是党委副记,直接领导我啊。金镇长,今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吗?”金凯歌道:“一方面是来走走你的办公室,另一方面的确有些事情。” 一听有事,梁健就把办公室门关上了,泡了一杯茶给金凯歌。金凯歌也不马上事,而是扯闲话,问梁健最近有没找新的女朋友,住在哪里,生活过得怎么样之类的。梁健都一一作了回答,至于女朋友,他就隐去了,因为连他自己也拿不准,他与余悦的交往到底能称作什么关系? 梁健一直猜测,金凯歌此次来的目的,心想,也许还是跟权力规范运行有关系,于是主动道:“金镇长,上次你跟我谈起规范权力运行的事情,当时我还没到时机……”金凯歌插话道:“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找你。现在,你已经是纪委记,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由纪委提出来,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你是不是?” 梁健听出来,金凯歌还是很想搞权力运行制度方面的改革,听他这么,是想让他主动向党委提出这方面的设想。 梁健知道,如果他不想提出来,金凯歌肯定会认为他故意不想搞,而事实上时机还是不够成熟,他认为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由头。这话,金凯歌也许不愿意听,但他不得不,否则时机不到,提出来只会半路夭折。梁健道:“金镇长,你以前吩咐我规范权力运行方面的任务,我其实一直也没有放弃过。我在考虑什么时候是个好时机,我觉得,现在还是时机未到。” 金凯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他还是哼笑了一声:“那么你看,到底什么时候,你觉得是合适的?” 梁健道:“我觉得还是得等等,但这个时机肯定会到来的。” 金凯歌冷笑着:“梁健啊,最近钟记很关心你!看来你对其他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了!”梁健听出金凯歌话后的意思,道:“金镇长,请你不要误会。我这个纪委记,不是钟记提拔的,而是区委任命的。”金凯歌心里生起了一丝希望:“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参加我,一同搞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事?” 按照梁健的性格,他本会爽气地道,那我明就跟你一起去提出来,但理性告诉他,此刻提出来,根本就没有重量级的人物支持他,提了也白提。为此,梁健克制自己,别意气用事:“金镇长,我不是不支持你,的确时机尚未到来。”金凯歌的那丝希望又化为泡影:“不管你是什么想法,也不管你支不支持,下次领导班子会议上我会提出来。没有人支持,我照样也要表明我的态度。” 着金凯歌就站了起来,出了梁健的办公室。梁健忙喊道:“金镇长,你等一下。”但金凯歌去意已决,头也不回,径自走了。梁健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他真担心金凯歌会在班子会议上把事情搞砸。 越担心的事情,往往就越会发生。 三月,春寒料峭,倒也阳光明媚。区委组织部将前来挂职的余悦送到了十面镇。这次区委非常重视,竟然由区委组织部部长亲自送来,同行的还有干部科长姜岩。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和干部科长一同来送一位副记,不是明了领导的重视明了什么!梁健知道,这与余悦是区委记胡英的秘有相当大关系。 组织部长朱庸良在讲话中还特意解释:“余悦同志虽然是以挂职的身份到十面镇担任副记职务,但余悦同志的‘挂职’与以往的‘挂职’意义上有本质区别。她将在十面镇全脱产开展工作。为什么以挂职形式呢?主要是因为镇上领导班子职数有限,才以挂职的形式增加了职数,十面镇全体班子成员都要把余悦同志完全作为十面镇的领导干部来看待,不能有所区别,该压的担子要压,该给的待遇要给,余悦同志也要敢作敢为,切实履行职责,不辜负区委的重托。” 这等于告诉大家,余悦完全是领导班子成员了。大家也都听出来了,这才是组织部长亲自来送余悦的真正原因,背后肯定有胡英的交待。会议结束后,钟涛,先休息一下,送组织部长,然后领导班子会议继续。 梁健也与其他班子成员一起送组织部长出门,与走在后面的姜岩撞到了一起。梁健原本对破坏了他家庭的姜岩心有不爽,但自从那次在茶馆碰上陆媛,梁健对姜岩的那些恨意不知为什么竟然释怀了,于是大大方方地与姜岩打了招呼。姜岩却仅与他点了点头,匆匆走到前面去了,有意躲开了梁建。梁健感到,情绪不高的姜岩,现在的生活可能有不少烦心事。 继续会议后,起先由分管城建、农业、拆迁的几个副镇长,通报了一些重点工作进度,提出了几个问题进行了共同探讨。整个过程中,梁健不时注意金凯歌的表情。金凯歌神色严肃,眉头紧锁,对那些副镇长的话似乎毫无兴趣,而是紧盯着眼前那一叠打印纸。梁健的担忧达到了极致。 问题谈论完了,钟涛意思是要结束会议:“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如果没有那我们今的会议就到……” 金凯歌忽然打断了钟涛的话:“钟记,我这里还有一个事情,想拿出来,请大家讨论一下。”着就把边上的那叠打印纸推出来,对梁健道:“麻烦梁记帮我发给大家了。” 梁健没想到金凯歌会让自己发东西,但镇长了,他也只好照办。梁健接过了那一叠材料,看到最上面的一份,居然就是自己以前给金凯歌起草的规范党政权力运行机制的报告。看来,今金凯歌是非把这项工作提出来不可了,这很不是时机。 梁健迫于无奈,将这些材料给每个班子成员发了一份。 钟涛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什么玩意?” 金凯歌语气镇定地道:“这是一份规范党政权力运行、促进党委政府的各项决策更加符合实际的报告。我先阐述一下我拿这份东西给大家看的理由,自从我来到了十面镇后,我发现,镇上有很多事情,做起来还是很不规范,有些人权力过大,有些人权力滥用,当然这只是少数,但也不可不预防,否则就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不良影响、产生严重后果。这些问题的产生,关键在于职责不清,权力不制衡。为了起到权力制衡、规范权力运行,我和……” 金凯歌把目光朝梁健这里看了一眼。梁健想,他可能要把自己的名字出来了。 然而金凯歌只是看了一眼梁健,就把目光拉了回去,原本“我和梁健”这句话被省略了,而是接下去道:“我认为要从五个方面来建立权力制衡机制:一是梳理界定、依法厘权;二是明确职责、科学确权;三是强化防控、公开晒权;四是完善机制、规范用权;五是畅通渠道、民主督权。具体的内容,给大家的面材料上已经写得很具体了,希望大家都能够看看,思考一些我们镇上的实际需要,规范权力的运行。” 钟涛前后浏览了一遍材料,然后道:“没想到,在金镇长眼里,我们的权力运行这么糟糕啊?”金凯歌也不相让:“不是完全不规范,而是有需要查漏补缺的地方,比如拿上次的拆迁工程招投标来,基层有很多质疑的声音,这与我们的权力运行存在问题有直接关系,钟记你是?” 本来自≈ap;ap;#:///( ) 第106章巧妙解围 那次拆迁工程招投标的事,是钟涛授意章华替赵弓的公司作弊,也可以是钟涛的软肋,他不太愿意触碰,因此也只好退让一步道:“既然金镇长方案都拿出来了,大家看看,是不是需要做这个事情?” 许多班子成员看到这份材料,就意识到金凯歌带来的是浓重的硝烟味。在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中,大家不用权衡都认为,金凯歌的胜算实在太。于是不少人,大摇其头:“我们认为,镇上党政权力的运行还算是规范的啊!”有人:“去看看别的乡镇,会更加吓一跳的,‘一言堂’的不在少数,我们这里,钟记还是比较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的,所以这个规范权力运行的东西,不搞也罢啊!”另有人:“制度再好,也要人执行,我们做了就行,搞什么制度啊!” 几乎所有的意见都成了一边倒。金凯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黄一阵黑一阵。钟涛脸上则慢慢绽开了笑容,只要一听刚才班子成员的发言,就知道这个班子里到底谁了算。 新进班子的余悦第一次参加班子会议,就见识了这个班子内部的斗争,她对情况还不了解,当然不会发言。 这时,钟涛总结道:“金镇长,大家的意见也都发表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提议还是暂时缓缓。”金凯歌却仍旧不愿放弃:“还有些同志没有发言。” 这分明就是指梁健了。金凯歌似乎非在这个会议上,让梁健表态不可。余悦也朝梁健看了过来。 钟涛道:“哦,还有我们的纪委记梁健同志,你的意见怎么样?” 梁健也已经料到可能自己会被逼发言,如果他支持金凯歌,那么势必会被孤立起来,遭受众人反对,如果他不站在金凯歌这边,金凯歌对他的误会将进一步加重,他如何回答才好呢?他脑袋给快运转,就如在大海中打捞钻石,渺渺茫茫。然而,这时一个念头,就如上的流星一样闪了下…… 梁健忽然笑了起来。梁健一笑,大家都感到惊讶,朝他看了过来。领导班子会议上,本来就少有人笑,每个人都板着脸,以示会议的严肃性。何况,这会儿两个主要领导正在角力,笑出声来实在有些太不严肃了。 副镇长常戚与石宁耳语道:“这个梁健,他笑什么啊!”石宁也在他耳边道:“我看他是被逼急了,看他怎么处理。”常戚点了点头,不言语了。 钟涛见梁健笑得异常,板着脸道:“梁记,你笑什么?”梁健这才停止了笑声,道:“钟记、金镇长,我笑,不是笑大家,而是笑我自己。今是该我这个纪委记,向两位领导作‘检讨’啦!” 梁健这时才把“检讨”这个词,重新还给了记和镇长两位主要领导。其余人听到梁健要作“检讨”,有点云里雾里。余悦也一直盯着梁健,心下有点替他担忧,梁健到底怎么度过这一关? 梁健看了众人一眼,道:“规范权力运行,是纪检工作一直在探索的一个主题。今,我没有提出这个题目来,反而是金镇长替我提了出来,是我工作不够靠前啊,所以我要向两位主要领导作检讨。下一步,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对于可行性也要进一步论证,不管如何今金镇长是提醒了我,大家也都发表了好的意见,我再深入研究研究,并向上级纪委做好请示,然后专门向党委会做一次汇报。” 梁健这么一,把矛盾揽了过去,似乎是没事找事,但却也让金凯歌有了台阶下。钟涛因为梁健把事儿揽去了,也不便再下去,金凯歌有了台阶下,也就不再纠缠,会议总算烟消云散地结束了。 散会时,余悦跟梁健走在最后面,余悦道:“你算是替金镇长解了围了。”梁健道:“可是我把自己围进去了,下一步你要支持我啊。”余悦笑道:“力所能及,全力以赴。”梁健道:“今,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余悦道:“我哪不可爱吗?” 两人的**仅限于此,如今两人都在一个镇上担任领导干部,言行举止也就多了一份自持。 金凯歌回到办公室后,心里还是非常郁闷,坐在椅子里狠狠地吸了口烟。刚才班子会议上,所有班子成员的反对,已经明确告诉金凯歌,他在镇上的地位很不牢固。所幸的是,由于梁健了那番话,他才没有闹到脸面尽失的地步。 由此看来,梁健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搞规范权力运行时机没有成熟,也就是班子里那些人,都不想改变当前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还觉得有利可图。要在十面镇改变现有状况,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金凯歌又想,梁健下一步还要提出规范权力运行这个问题,恐怕也是解一时之围的托词,也许他再也不会提起了。 不过,从心底里他还是感谢梁健的,毕竟他没有完全站在钟涛他们一边。 晚上,余悦请梁健一起去吃饭,梁健:“应该我请你才对啊。你第一来镇上,应该我请你。”余悦道:“你的那顿饭,先欠着,我会记得的!今主要是有人要请我,我推不掉,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梁健问:“是谁啊?你都推不了?”余悦道:“是市纪委一个常委,还有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处长。都是江中大学的校友。” 梁健一听是江中大学的,就问:“叫什么名字?”余悦道:“一个叫赵明华、一个叫范平,你认识吗?”梁健道:“不认识。”余悦道:“呆会见了就认识了。”梁健道:“纪委常委应该是副处级,处长是正科级?我算混得最差了。”余悦笑道:“怎么样?自惭形秽,不敢去了啊?”梁健道:“怎么可能,孔子有句话,‘无友不如吾者’,也就是不跟比自己差的人打交道。的有点过,道理还是有的。跟比自己强的人吃饭,才会有进步嘛!” 余悦道:“你有这点认识就好。不过,我觉得,职位高低,跟平台有关系,并不是你就不如他们,我觉得你能力很强啊。”梁健笑了:“没想到,你第一作我领导,就会激励我奋发向上了啊!”余悦妩媚地晃了下脑袋道:“那是。” 晚饭安排在一家离市政府不远的酒店,酒店的海鲜在镜州市蛮有些名气。除了市纪委常委赵明华、市委组织部处长范平,还有一个美女据是市图馆某个部的副部长,人微胖,但脸的轮廓还是蛮可爱的。 赵明华和范平看到余悦带着梁健进来,起初都有些惊讶。梁健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们没有想到还另有他人。从男女搭配来看,他们是有意安排了两男两女的格局。 梁健感觉,自己是不受欢迎的电灯泡。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来都来了,就这么走,非但自己没脸,也会让余悦尴尬,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余悦介绍:“今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这位是十面镇的纪委记梁健,也是我们江中大学的校友哦!” 赵明华招呼道:“哦,梁记,请坐请坐。” 梁健道:“谢谢。”他转而看市委组织部的范平,那人脸色有些古怪,明显对他的到来不太欢迎。 人齐后,酒和菜也很快上来了。大家开吃。 市委组织部范平处长道:“这里的海鲜挺有特色的,货都是当从舟山直接运过来,这些海鲜,从海里捕起来,到上餐桌,总共不到8个时的时间,所以特别新鲜。两位美女,赵常委,尝尝啊。”就是没有提到梁健。 赵明华道:“是啊,海鲜一定要吃得新鲜。来来。” 梁健也不稀罕范平的招呼,他想既然来了,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他要变人家不欢迎,为人家欢迎他。梁健道:“现在物流业发达了,海鲜从舟山到镜州8个时也不算快了。我知道云南香格里拉,有一种松茸从采摘到日本东京餐桌上,也就6个时,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新鲜度。” 赵明华道:“据这种松茸好吃得不得了,营养价值特别高,而且用碳烤的方式吃,最好了。”范平最喜欢尝试新鲜东西,对于这种松茸已经垂涎已久,一听就流口水,他道:“我们这种好东西,都被日本吃了,如果我们能够尝尝该多好?”图馆的美女尹佳道:“哦,我也听过,真想什么时候尝尝这种松茸。” 梁健道:“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也不难尝到啊!”范平有些兴趣了:“梁记,知道哪里有这种好东西尝?”梁健道:“我知道我们镜州郊区有个驴友俱乐部,那里有碳烤松茸,不过,我也没去过,但听口碑不错,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去尝尝。” 赵明华、范平和尹佳对梁健的邀请都很感兴趣,范平道:“择日不如撞日。”尹佳道:“撞日不如今日。” 余悦起初还担心,自己擅自把梁健带了来,赵明华和范平会对梁健不欢迎,让梁健也觉得没面子。可没想到,梁健一下子抓住松茸的话题,几分钟内让在座的人都接受了他。她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对于他们今就要去尝松茸,她反对道:“吃这种珍贵的东西,我想,起码也要做些准备。不一定要饿着肚子,起码嘴巴要清爽才行。我们现在都吃了这么多海鲜,嘴巴早已经‘鲜’坏了,味觉辨不出松茸的鲜美,不是暴殄物啊!我觉得,还是下次约个时间,大家先让嘴巴清淡了,再去,据吃松茸前,还要喝杯矿泉水润唇清喉,才不致于浪费下的美味。” 本来自≈ap;ap;#:///( ) 第107章前程远大 范平道:“还是我们师妹考究啊!那好,今我们先把这里的酒喝好,下次再去吃松茸。://这事我们可靠你了,梁记。”梁健道:“一言为定,我们就定在周六晚上去吃松茸,怎么样?”大家都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酒喝了不少,喝酒时,梁健注意道,纪委常委赵明华时不时拿眼睛瞄余悦。 范平和尹佳喝了一个交杯酒,然后撺掇着赵明华和余悦俩也喝交杯酒,好几次,余悦都谢绝了。后来一次,赵明华站了起来,范平和尹佳都在一边起哄,余悦拿眼睛瞄梁健,向他求助。范平注意到了,便:“梁记,你他们该不该喝?” 对于这个问题,梁健无法回答,感情上,他是绝对不想让余悦喝的,但从桌面上的形势来看,他如果“不要喝”肯定也不现实。 余悦看出了梁健的为难,才道:“我喝,赵常委我敬你。” 于是两人双臂环绕,喝了一个“交杯”。梁健看余悦杯子中的酒,一点点滑入红唇,心里是不出的不是味。 晚饭结束时,赵明华主动提出要送余悦回家。余悦道:“我谁都不要送,我自己回。”他这么一,梁健也就不好了。余悦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逃走了。赵明华只好与范平、尹佳他们上了另一辆出租车,问梁健怎么走。 梁健则借口想活动活动筋骨而散步回去。从花苑大桥上走过时,下方的流水湍急浩荡。梁健暮然停了下来,看着流水发了好一会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余悦打来的电话。 余悦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酒意:“你在哪?”梁健道:“在路上,走回去。”余悦道:“我让司机拐过来接你。”梁健道:“你还没有回家?”余悦道:“没有。我也想走走。” 余悦从出租车里出来,打发出租车离开,与他并肩往前走。 余悦道:“那个赵明华常委,老是纠缠不清,我都怕他了。”梁健道:“他还没有结婚?”余悦道:“应该没有。”梁健道:“他好像在追你哎。”余悦倒是直白:“我知道。”梁健道:“一个副处级干部哎,你不打算接受吗?”余悦看了他一眼,道:“你我该不该接受?”梁健道:“这可是你的事哎,我怎么知道啊?” 余悦停了下来,问道:“你真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梁健感受到余悦咄咄逼人的目光,却又不好回答什么!他感受到余悦对他的好感,两人目前也都是单身。但梁健就是无法回答,他知道,如果他“你不该接受”,那就等于自己想跟余悦在一起。可此时,他还没有想好,是否要跟另一个女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自从那次班子会议上,钟涛联合班子中自己的势力将金凯歌提出的规范权力运行一事否决后,钟涛更加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可一世。在接下来农房拆迁、安置社区建设和北部新城基础设施建设等重大项目中,基本上都实现了“一言堂”。 众多政府口班子成员,比如工业镇长王国华、城建镇长常戚、分管拆迁镇长石宁等都唯钟涛马首是瞻。他们都从那次的班子会议上认识到,在十面镇如果谁不跟钟涛搞好关系,那就没有立足之地,镇长金凯歌在十面镇不过是个摆设,重要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 金凯歌意识到这一切后,真是有苦不出、有气发不了。金凯歌感觉,如今自己在十面镇上的处境,比提出规范权力运行一事之前更加不济,但他也无力回。 在这个镇上,也许只有梁健一个人还没有彻底将他抛弃。 金凯歌那晚上实在憋闷异常,快晚上十点了,还是打电话给梁健:“出来喝个夜酒,你大哥郁闷得很呢!” 这是梁健第一次听金凯歌自称“大哥”。梁健来到了一家夜店,金凯歌已经把菜和酒都点好了。梁健一到,金凯歌道:“今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梁健知道金凯歌心情不佳,也不多问,只豪气地了声“好”。金凯歌道:“好,爽快,我们喝一杯。”着就把满满一杯白酒干了下去。 梁健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将杯中酒干了,又替金凯歌倒酒。金凯歌也不多话,见酒就干。直到半斤白酒下了肚,又开了一瓶,他才缓和了喝酒的速度。 金凯歌把杯子拿在手里,看着杯子,却对梁健话:“兄弟,上次班子会议上我是做了傻事。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梁健听出了金凯歌话语中的失意,他不想这个时候再些丧气话,让他意志更加消沉,只是安慰道:“金镇长,那不能是傻事,只是你也担心镇上再这么搞下去,就会乌烟瘴气。” 金凯歌放下了杯子,朝梁健竖了拇指,满带酒意地赞赏道:“‘乌烟瘴气’,就是这个词。我真担心镇上再这么下去,就会成为某个人的私人王国了。但你知道我是孤掌难鸣啊,这里的水太深,利益的根系早在那里,很难撼动。”梁健道:“是啊,十面镇本就复杂。钟涛记他们都是从本地成长起来的,他们有他们的利益,而从上面派下来的干部要实施自己的抱负和理想难之又难。” 金凯歌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想放弃了。梁健,不瞒你,我感觉累了。我在想,我可能明就向区委打请示,要求调回区里算了,不管哪个部门都可以。” 梁健没想到金凯歌想要就此放弃,他赶忙道:“金镇长,你可千万别这么早做决定。我觉得至少有两个理由,您不能马上离开十面镇。”金凯歌醉眼朦胧地问:“梁健,你什么理由?” 梁健喝了口茶道:“第一理由是,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我认为你是一个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人,所以我想,你也不会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你提出的规范权力运行机制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没有错,而是时机错了,但时机总会来的,只要我们坚持住……” 金凯歌听梁健这么一,被吸引住了,很专注地听着:“第二个理由呢?”梁健见自己的有效果,就顺势道:“第二个理由是,镇上的形势正在发生变化,你看出来了吗?”金凯歌疑惑道:“什么变化,我看到的变化,就是镇上的权力越来越集中在钟涛手里。你发现近段时间的那些重点工程,都是钟涛在决定施工方和承包方,我敢他从中肯定捞到了不少好处,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一到党委会上,都是他的人,都会对他的提议举手赞成。” 梁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钟涛把越来越多的权力往自己手里揽,这是一个方面。但你有没有感觉到,区委也在微妙地调整镇上的结构呢?比如,这次让余悦挂职担任副记,而且让我担任镇纪委记。照理区委知道我不是钟涛的人,但却让我来担任镇纪委记,这难道不也是体现了区委的一些微妙态度吗?” 金凯歌这次真的听了进去,他沉着脑袋思考了一阵,而后猛然抬头:“你的意思是,区委也不完全信任钟涛?要知道,胡记跟钟涛可是同学关系。”梁健道:“胡记的确跟钟涛是同学,但我不认为,胡记与钟涛关于权力的态度完全一致。也许胡记并不喜欢钟涛的有些做法。当然,这一切我也只是猜测。”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了一阵。金凯歌最后:“梁健兄弟,没想到你二十七八的年纪,见识真的不,你看问题看的很透彻。是你让我重新又有了些信心。这杯酒我敬你!”梁健道:“金镇长,这杯酒就别喝了,喝多了伤身,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等我们规范权力运行的机制在镇上全面推行了,我们兄弟再庆祝。”金凯歌道:“好,到时候再喝!另外我想,兄弟你思路这么清晰,年纪这么年轻,我相信以后你肯定前程远大。” ? 星期五到了,午饭之前梁健就到了余悦办公室。余悦的办公室,梁健是第二次去,第一次是余悦报到的那一。这次到了余悦的办公室,一看,就感叹女人的办公室,跟男人的的确大不相同。 余悦的办公室内,放了很多绿色植物,有大叶子的,也有藤蔓的,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梁健道:“这儿简直被你布置成一个森林了嘛!”余悦道:“镇村干部都喜欢抽烟,有时候到我这里了都抽,有些绿色植物,可以清洁空气。”梁健道:“看来,下次到你这里,我就得自觉点,不能抽烟了。”余悦道:“对你可以放宽政策,不过抽烟对身体的确不好,找个时间戒了!” 梁健心里暗道,如果跟余悦生活在一起,就没得抽烟!这也算是个大挑战,好在自己还没打算去迎接这一挑战。 余悦问道:“啥事啊?”梁健道:“你忘记了啊?上个礼拜,不是在吃饭的时候,跟市纪委的赵常委和组织部范处长好了,星期六一起去吃松茸吗?你帮我跟他们再确定一下。”余悦道:“你还当真了啊?酒桌上的话,不用当真的。”梁健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向来是酒桌上和酒桌下的是一回事。”余悦想了想道:“好,我联系一下。” 赵明华、范平和尹佳对梁健的邀请都很感兴趣,范平道:“择日不如撞日。”尹佳道:“撞日不如今日。” 余悦起初还担心,自己擅自把梁健带了来,赵明华和范平会对梁健不欢迎,让梁健也觉得没面子。可没想到,梁健一下子抓住松茸的话题,几分钟内让在座的人都接受了他。她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对于他们今就要去尝松茸,她反对道:“吃这种珍贵的东西,我想,起码也要做些准备。不一定要饿着肚子,起码嘴巴要清爽才行。我们现在都吃了这么多海鲜,嘴巴早已经‘鲜’坏了,味觉辨不出松茸的鲜美,不是暴殄物啊!我觉得,还是下次约个时间,大家先让嘴巴清淡了,再去,据吃松茸前,还要喝杯矿泉水润唇清喉,才不致于浪费下的美味。” 本来自≈ap;ap;#:///( ) 第108章纪委调研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余悦拿起了电话,了几句,对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看来,松茸的诱惑还是不。余悦打好电话,又道:“明应该是镇上安排,而不是你自己请?” 梁健笑道:“就几个人吃一顿松茸嘛!何必要镇上安排,何况我也是为了请你啊,不放点血你会我不诚心啊!”余悦道:“只要是你请我,至于谁买单我无所谓的。” 余悦这么考虑,其实是出于给梁健省钱。那个时期,镇领导班子以本镇名义埋单吃饭可是常事,对镇领导班子成员来,这也是一种合情合理的待遇。(这项待遇直到01年1月“八项规定”出台后,才得稍有遏制,人在官场,大环境决定着行为习惯)。不少领导干部,家里从不开火,如果不是工作上有应酬,那就找个酒店自己家人吃饭,吃好了抹下嘴巴,签个单也就完了。因此,余悦认为梁健也该如此,反正请的也是市委有关部门的领导。 梁健却坚持要自己请客。倒不是他觉得自己的钱用不完了,而是感觉,省这几个钱也没啥大用。如今他没有家庭,也不打算买房,作为班子成员十多万一年,他不在乎吃饭这点钱,而且感觉吃好饭,掏出自己的钱买单,感觉比签单报销要好了许多。 余悦拗不过他,只好随他。 不得不承认,松茸是绝妙的山珍,下的菌神! 下面是火候正好的木炭,中间是细密铁丝,一枚新鲜的松茸放置到炙热的铁丝上。那一瞬间,来自深山野岭中的灵气,就借着松茸中水分,化为一缕大自然的香味,悠悠的升腾起来。 每个人,这中午都不敢大吃大喝,留着味觉来享受这下一流的山珍。等到舌头伸出来,将烤得恰到好处的松茸放到上面,那一刻的享受,几乎没有人不在心灵深处惊呼的。 有人闭着眼睛,一边喝一口清水,一边吃一枚松茸,味着菌菇的韧性和脆感,温润和津甜…… 直到得差不多了,大家才敢开始喝酒,敢吃别的菜了。 市纪委常委赵明华道:“今总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山珍了。”原本对梁健并不待见的范平,因这次的招待对梁健的看法也大为改观:“我们得感谢梁记给的这次机会!”图馆的尹佳道:“那我们一起敬敬梁记!” 大家都站起来敬梁健,梁健道:“这有什么啊,你们也太客气了。我敬大家!” 关于松茸的美味赞美了一番,大家就开始聊别的了。赵明华原本喜欢话,这晚却显得有些沉默。范平处长问道:“赵常委,你今话不多嘛,有什么心事啊?” 赵明华道:“嘿,工作上的事情。省里面要搞一个乡镇权力阳光运行的调研,领导让我明就出方案,我心里还没谱呢,到底去哪里调研好啊?” 一听到赵明华出“乡镇权力阳光运行调研”,梁健和余悦警觉地对望了一眼。只听范平道:“赵常委啊,这有什么值得费神的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你就把这机会给余记和梁记他们乡镇不就得了!” 赵明华为难地道:“我也是这么想,但这事也不定就是好事啊!工作也比较复杂,而且有些乡镇主要领导本身也不太欢迎什么权力阳光运行什么的!搞不好,我是给余悦和梁健添麻烦!” 余悦答道:“赵常委,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镇上是欢迎你来的,至于主要领导欢不欢迎,那是听上面了算的,上面要来,难道领导还能拒绝啊?” 赵明华本就有些私心,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多和余悦接触接触,赶紧道:“那就这么定了,明,我就把方案报上去,就定十面镇为调研的乡镇了,到时候市纪委记会亲自前往!” 星期一,一张传真从十面镇政府办的传真机中缓缓流了出来。过了两分钟,镇政府办的收发员发现了这张新传真,拿起来一看,按照办文流程,就放入了“急电”文件夹,由办公室主任签了字,收发员就“噔噔噔”地跑上楼梯,交给镇党委记阅示。 钟涛拿起文件夹,瞄了一眼,就放下了。很快他又重新拿起了文件夹,认认真真地看起来。起先他没仔细看,以为不过是一普通文件,但回味传真上的标题,他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他难以相信,上面居然写着:“关于市纪委来十面镇调研规范权力阳光运行工作的通知”,发出通知的是区委办。上面写着,应市纪委领导要求,将于近日来十面镇调研乡镇权力阳光运行工作,请做好准备云云。 钟涛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毫无征兆地就来十面镇调研此项工作?”他又想起,那次金凯歌在班子会议上提出要规范党政权力运行机制的事情,这难道是金凯歌在幕后搞的鬼?但再一推测,金凯歌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能量,否则他也不需要直接在党委会上提出来了。难道这不过是一个巧合? 看到通知是区委办发出,他拿起手机打给区委办主任陈政。陈政与他熟悉,好话。钟涛直截了当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是否有什么起因。陈政道:“不会有什么特别原因,应该也就是一般的调研。由于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要亲自前来调研,所以通知发到了区委办,区委办也只是转发而已。不过由于是市委常委过来,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胡英记应该也会陪同,请务必做好准备。” 钟涛放下电话,骂道:“做他妈个屁的准备啊!”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他想如果草草应付市委领导,恐怕也不行,于是打电话叫来了章华。 章华看了这封传真,道:“如果让金镇长看到这一传真,还不得乐坏了啊!当时班子会议上,大家都反对他的提议,现在上面倒是来调研这个课题。一到了座谈会上,如果他提起整个班子曾反对建立规范权力运行机制,那我们大家都会没脸,到时候市委和区委的领导,对我们整个班子也会有看法?” 钟涛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你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金凯歌别参加了!”章华道:“今我看到区政府招商线上有一个赴台湾考察的团。原本我还想向你报告,由钟记您去考察呢,你看如今这个情况,这个机会要不让给金镇长了?”钟涛将手掌往桌上一拍:“好,这个机会一定要让给金镇长。” 钟涛让章华赶紧去把那个赴台考察的函拿了过来,在上面签了由金镇长参加的字,让人赶紧送去给金凯歌。 金凯歌一拿到钟涛的签字,心想:“这次赴台考察招商引资工作,也是一种很好政治待遇,钟涛怎么会拱手相让?”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既然钟涛定下来,也等于是党委决定,他也不能违背,去做有关赴台的准备工作。 金凯歌的事情搞定了,章华又道:“还有梁健,好像也不太可靠。上次我试过,要拉拢他,但这子对我们总是若即若离,不太好应付。”钟涛道:“镇长我们都能搞定,纪委记难道我们就不能搞定?也想一个办法,把他送出去一段时间。” 钟涛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是区委办主任陈政的电话,陈政在电话中强调:“市纪委刚来了补充通知,要求镇上的副记和纪委记当一定要参加调研,毕竟这次调研之后,还有大量工作要具体人员负责操作,他俩不能缺席,另外,胡记了,你们镇上有两个副记,请让余悦副记参加。” 通知中得这么清楚,钟涛也不敢推脱,至于要把梁健安排出去一段时间的事情,也就作罢了。钟涛道:“看来,只好工作做得严密些,别让梁健在座谈会上乱放炮!”章华道:“好,我会去想想办法。” 市纪委来十面镇调研的日期到了。镇政府大门口悬挂着“欢迎市委和市纪委领导来十面镇调研指导”的横幅。到了上午九点左右,一行车来到了十面镇,包括市纪委的两辆车和区委、区纪委陪同的两辆车。 镇政府会议室,也准备好了水果和茶,就等大家入座。之前为了这次调研,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包括参加座谈会人员的选择,包括发言的次序等。然而,梁健直到开会前一晚上十点钟才得到了要参加座谈会的通知。 梁健想这个座谈会怎么如此突然,他觉得市里的调研一般都在几前就通知下来,镇上也应该提早通知。正因为有这个疑问,他第二一早就来到了收发室,问市里的通知何时下达的,一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 梁健意识到某些人是特意那么晚才通知他。梁健又想到镇长金凯歌赴台考察招商工作的事情,肯定与此次调研也有关系。也许有人特意用赴台考察把金凯歌支开了。梁健意识到这一点,就回到办公室给金凯歌打电话,把有关情况告诉了金凯歌。 金凯歌这才恍然大悟:“钟记真是处心积虑,就是要把我支开啊!梁健这件事,只有靠你了。”梁健道:“我尽量,他们也对我保守秘密,直到昨很晚的时候,才通知我,分明是不给我充分的准备时间。” 本来自≈ap;ap;#:///( ) 第109章重点发言 本想再些什么,余悦电话来了,市领导和区领导已经到了。://梁健急匆匆赶到会议室去。大家还在入座,梁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市纪委记高成汉坐在最中央,两边分别是区委记胡英、市纪委常委赵明华和区纪委记温照盛,另一边是镇上的领导班子成员和镇村干部、部分两代表一委员。 梁健第一次见到高成汉,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人显得清瘦,颇有些纪委干部清正清廉的形象,头发很好,乌黑发亮,这头黑发让他不因清瘦而精神不振,还有他的眼神也是目光炯炯,仿佛什么事情也别想糊弄他。梁健对这位纪委高记,第一印象不错。 高记开场也不用人主持,一个人讲开了。高成汉道:“今很高兴到我们十面镇调研。十面镇这个名字,也挺有意思,‘威风十面’。开个玩笑。我相信,十面镇一直以来都迈着坚定地步子在改革发展。如今十面镇又承担着整个长湖区北部新城建设的主战场,胡记我没有错?”他转向胡英问了句。 胡英赶紧道:“高记,你的不错,十面镇是我们北部新城建设的主战场。” 高成汉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啊,今我们这个调研的题目,不管是对十面镇,还是对我们市、区纪委来,都是很有意义的。我们调研的主题是:权力阳关运行。权力是什么?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什么是双刃剑?就是用得好可以斩妖除魔,于我们今来就是促进发展,用的不好同样可以误伤自己。我们常,一个工程建起来了,一批干部倒下去了。这就是权力没用好。 “不管是中央,还是省委和市委,我相信还有我们区委和镇党委,都非常重视廉洁勤政的问题。廉洁勤政的关键,即要建立起规范权力运行的良好机制。我不知道十面镇党委有无讨论过这个问题?” 高成汉这么问了一下,镇党委记钟涛就开始冒汗。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讨论过。”在座的班子成员都知道,钟涛所谓的“讨论过”,无非是指把镇长金凯歌的这个提议给否决了。钟涛心里暗自侥幸:“幸好是把金凯歌派去台湾考察了,否则今金凯歌站出来一句话,非把他整惨不可。” 高成汉继续道:“讨论过就好,那么今我们的座谈,可以讨论得更加充分一点。我就不多了,今主要还是听大家。大家畅所欲言,错了没关系,但要出问题,出情况。我事先告诉大家,我不喜欢听好话。我喜欢听点真话和人话!” 座谈开始了,十面镇所有的人,几户都是钟涛和章华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防止这些人把镇上的一些不好的情况出来。钟涛批准参加的人有:副镇长常戚、石宁,镇财政办钟少春、综治办主任陶国强、镇南村支部记茅阿宝和其他几个来自学校、基层的“两代表一委员”,每一个都是钟涛让东就东、让西就西的人物。 为此,钟涛对今这些人还是放心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余悦和梁健。他觉得余悦应该不会什么不中听的,她来镇上没几,量她也不敢公认他坏话。对付梁健,他和章华好好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梁健最后一个。 让梁健最后一个,是有考虑的,那就是今的调研,总共时间才安排了三个时,他嘱咐了前面几个人,尽量得多一些,到时候时间超出了,领导也会没有耐心,草草结束,梁健恐怕连话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有一点是钟涛没有料到,那就是由于事先都打了招呼,所有座谈人员,基本上都往好了,基本上都表扬十面镇规范权力运行工作做得好。得人多了,这个座谈会,听上去,就变成了只成绩、不谈问题的表扬大会,受表扬的当然是镇党委记钟涛。 四个人谈下来,市纪委记高成汉表情没什么变化,而是特别认真的记着什么。而坐在一旁的区委记胡英就有些坐不住了,她脸色也变得难看。她暗道:“这个钟涛到底是怎么搞的?他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根本不了解高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今耍这点聪明,很可能会给他自己带来非常不利的后果!” 于是,她在第五个人即将发言的时候,忽然叫停了:“我们第五位发言者,先停一下,我几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区委记胡英。 胡英的突然打断,让在场的人都觉意外,不知胡英要些什么。 胡英朝大家看了一眼,道:“前面四位同志的发言,都针对了十面镇在规范权力运行方面的好做法好经验,讲了不少。这里我要提醒一下,刚才高记也已经讲了,希望大家多谈点问题,多讲点实话。我们不要怕问题,有问题才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下面的发言请大家务必注意一下。” 胡英这么一,钟涛意识到,事先让大家往好里的办法有些行不通了,于是跟章华使了眼色,让章华提醒后面的发言者。 可如今是在座谈会现场,怎么提醒呢?章华只好补充了一句:“请大家按照胡记的要求,多谈问题。” 接下去座谈的人员,大都做足了好话的准备,对于实话、真话的准备却没有做过。不知道该如何,而且大家心里都没谱,这个实话到底到啥份上?不,上级领导不满意,了,太过,那么钟记不满意。俗话,县官不如县管,如果把钟记得罪了,以后自己在镇上怎么混啊? 于是大家还是照样按照准备讲下去,即便讲到问题,也只是了一下微不足道的,比如“镇领导班子成员,以后在理论中心组学习中要多学些一些廉洁勤政方面的精神”之类。 胡英见这帮人不拿她的话当话,觉得这些人不可救药。钟涛的后背也都已经开始湿透,心想:“今会不会真就此弄巧成拙?”于是豁出去道:“高记、胡记,我来谈谈我们十面镇领导班子权力运行中,还存在的一些问题。” “钟记,你先等等。”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忽然讲话了。 高成汉的语调,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很难听出其中有些什么感**彩,但却非常的具有震慑作用。大家虽然听不出,却已经感受到了他非常的不满意。 只听高成汉继续道:“还是让其他同志先,然后你再。其他同志,对镇上的权力运行工作看到什么问题的,可以讲讲,如果没有看到问题的,那就不要讲了。” 按照座谈的顺序,章华、常戚、石宁、钟少春、陶国强都已经讲好了,剩下镇南村支部记茅阿宝和其他几个来自学校、基层的“两代表一委员”,另外就只剩下梁健。 茅阿宝和那几个“两代表一委员”没见过这种架势,由于当时都准备好话,如今要讲“坏话”,这个弯一下子转不过来了。见他们不作声了,高成汉就一个个问过去:“这位同志,你有话讲吗?”茅阿宝不知如何谈问题,看似能够不讲,那最好还是不讲,总比讲错了要好,于是摇了摇头。高成汉又问下去:“这位同志呢?”那个学校长也摇了摇头,接下去的人基本都是摇头了。 直到了最后一位,那就是梁健。高成汉见梁健年纪轻轻,心想,这年轻也应该不出道道来,于是道:“这位年轻同志,是不是与上面几位一样,没什么话要?” 梁健看着高成汉,笑了笑道:“高记,你好,我有些想法想借此机会谈谈。” 高成汉有些疑问,就问了句:“谈问题?”梁健又点了点头:“谈问题,谈我认为,镇上在权力运行方面还需改进的问题。”高成汉这才笑了出来:“终于有一位同志肯谈问题了!好,你看。” 这时区委记胡英也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点头,认为梁健总算能为十面镇挽回一些面子。她对梁健,有所了解,知道他跟中央一位高官有着微妙的联系,她作为区委记,提拔梁健很大程度上也是卖那位领导的面子。平时,她也有意无意之间注意过梁健,对他总体印象不错。可如今,她还是有些担心,梁健这次能不能把言发好。而此时,梁健已经开始话了。 梁健道:“规范权力阳光运行,我觉得目前在乡镇还有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党政分设的制衡作用没用好、没用到位。党政分设,党委领导政府,原本是各司其职,但在实际推进一项具体工作中,又不那么明确,有时候也存在党政不分的问题,有些事情党委插手、有些事情政府做主,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划分,谁来领导、谁来操作、谁来监督,在乡镇普遍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则。就这个问题,十面镇前一阶段也想提出一个“规范权力运行机制”,但由于党委会上没有形成共识而被否决了。 “二是内部监督没有发挥实质作用。对权力运行的监督,在镇上只有镇纪委,但比如我这个镇纪委记,如何去监督更高层次的领导呢?具体来,我怎么去监督钟记、金镇长呢?他们都是比我职务高的领导,在没有上级领导授意的情况下,我如何敢去监督他们?最直接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以后升迁考察的评价,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而是掌握在这两位主要领导手中呢!我去主动监督他们,他们肯定会嫌我多事,到时候对我的印象不好,肯定向考察组坏话。 “但我觉得,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还是第三个问题,那就是公权力和私权力的认识有偏差。少数领导还是没有认识到权力其实就是公权力,权力不能寻租,权力也不能滥用。 “把公权力认为是私权力的想法还是存在,这其实是几千年的权力观中不正确的权力观在今的表现。即便所有的制度都完善了,但如果领导干部头脑中的观念有问题,认为权力是私人的,那么再好的制度也没用。所以,我认为制度是保障,但根本在观念,在我们是否有正确的权力观。 “我们的党和组织是对领导干部极度信任的,所给的权力也很大,但这是建立在对领导干部权力观的信任上的,如果一旦某个领导干部的权力观发生了变化,组织上也肯定会马上作出反应,夺走权力跟赋予权力一样简单。我是根据对乡镇工作的一些了解,结合平时的思考,讲这些的。不妥当的地方请批评指正。谢谢。” 本来自≈ap;ap;#:///( ) 第110章软硬兼施 梁健讲完之后,钟涛的脑袋都要气爆了,他感觉到梁健虽然一句都没有明,但句句仿佛都针对了他。十面镇的其他班子成员,却惊讶梁健居然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难道是不想在镇上继续混下去了?胡英也倍感诧异:“难道乡镇中真存在这样的问题,有些领导干部对权力如此为所欲为?”她又想起了不久前的举报信,上面列举了钟涛的有些错误行为,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 市纪委记高成汉赞赏地看着梁健,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今,终于有人讲了一些有意义的话。这位年轻同志,你叫什么名字?”钟涛为挽回一些好的印象,马上抢着道:“这是我们镇上的纪委记梁健。” 高成汉朝钟涛看了一眼,又转向梁健道:“看来我们纪委线上,还是有些会思考问题的同志的,能够发出一些思考的声音。今,你有一个观点得很好。组织对领导干部是放心、放手、放权,但如果用不好、想滥用那也很方便收回去。另外,梁镇纪委无法监督主要领导,这是跟体制机制有关系,短时间内无法改变,所以我们要不断健全完善机制,纪委记无法监督主要领导,但纪委记可以监督制度的落实情况,对事不对人嘛!比如,一张报销单子,要几个人签字,如果有人没签,那你就可以监督啊。这就是监督制度,而不是监督个人,梁啊,你我是不是给你出了个好主意?”梁健道:“高记,这的确是一条新路子。谢谢你的指点。” 高成汉道:“好了,今我们的座谈会还是有收获的。原本还想请钟记讲讲,不过我想,还是把这次机会留在以后。我们今是调研,下次就是来开现场会。我认为十面镇搞规范权力阳光运行试点,再适合不过了。所以,胡记啊,我今就布置任务了,希望十面镇把规范权力运行这件事情搞好,为镜州市提供好的经验,你看行不行?” 胡英道:“这个任务布置得好。十面镇是长湖区的首位镇,同时又是北部新城的主战场。工程多、风险点也多,搞好规范权力运行,能为事业健康发展保驾护航,所以这个试点其实也是一种好的契机。钟记,今的会议之后,你们一定要好好考虑这个课题,做到推进重点工作和廉政建设两手抓,把规范权力阳光运行的工作做好。梁,今做了很好的发言,但下一步推进这项工作,还需要更具体的思路和举措,你也要多花心思好好考虑出一整套的实施细则。”梁健道:“我会努力的。” 钟涛回到办公室后,心里是一肚子的火。他操起了桌上的一个烟灰缸,一把砸到了地上。心里暗骂:“梁健,你这子,总有一有你受的。”这时候,曹颖走进屋子,听到“哐啷”一声破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到满地的玻璃,对钟涛道:“钟记,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钟涛看了她一眼道:“替我把玻璃碎片扫一下,然后你先出去,我要静一静。” 曹颖把碎玻璃打扫了,还是撒娇地把手放到钟涛的肩膀上:“钟记,要不要我帮你消消愁?”钟涛没好气地道:“你没听我要静一静嘛!”曹颖讨了没趣,心里抱怨道:“受了梁健的气,把气撒在我身上干嘛!当领导的没一个好东西!”想着就出了钟涛的办公室。 金凯歌从台湾回来了,他邀请梁健和余悦一起吃晚饭。梁健把那次市纪委高成汉记调研座谈会上的情景完,金凯歌兴奋地道:“这么,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事情定下来了?”梁健道:“算是定下来了。”金凯歌举起了酒杯,敬梁健和余悦:“真要感谢两位,你们给了我工作莫大的支持,不久之前我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真是惭愧啊!” 余悦道:“初步定下来了,镇党委还没有开会研究。”金凯歌道:“我认为,钟涛不一定会把这个问题拿出来研究的,他宁可拖下去,而不愿意推动这项工作。”余悦道:“高成汉记可是,下次要亲自听钟涛的汇报,如果他不拿出东西来,到时候怎么交待!”梁健道:“他唯一的做法,可能就是不好好研究此事,含糊其词,或者仅仅搞一些表面文章应付过去。”金凯歌道:“如果真要把镇上的权力运行规范起来,还是要下真工夫。” 余悦道:“金镇长的没错,如果真要把这件事往纵深里推,那就要把镇上所有可能存在权力交叉、权力滥用的风险点都排摸出来,使这些权力尽可能在阳光下运行,摊在桌面上商议,放在开放环境下来运作。” 梁健道:“这件事既然提出来了,我宁可下一番死功夫做好它,也不愿意半途而废,从明起我要好好做这件事情。”余悦主动道:“如果有需要,你喊我好了,反正我这个挂职副记,目前还没有安排正儿八经的活,胡记对这件事情也很重视,我看不能含糊过去。” 金凯歌听到他俩人都想认认真真去做事,看到这事至少不会不了了之,心里高兴,放出话来:“具体方案麻烦你们两位,但后勤保障我全包了,不管你们要喝什么、吃什么、用什么,甚至宾馆房间也没关系。哈哈。” 金镇长是豪放,可梁健和余悦听到他到“宾馆房间”,两人就不由想到曾经雨夜在湖滨宾馆的经历,两人心里都是一番滋味,不由互相瞧了一眼。 梁健避开了目光,赶紧道:“金镇长,我们本身就是在搞规范权力运行的,不能公权私用,你的钱我们也不能滥用。”金凯歌道:“任何改革都要付出代价、付出成本的,如果规范权力运行,就你们吃点用点这么点成本,那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余悦笑道:“金镇长还是一个很实事求是的人,那么我们就先行谢过了。”梁健朝余悦瞧了眼,实在有些不太明白余悦话中是否还有什么隐含的意味。想到那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实话也不是不想重温。 规范权力阳光运行起来只是一句话,可真要做起来,真要用心梳理,里面盘根错节、罗交错,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在这个的镇上,权力实质上在每项工作中都渗透到无微不至。 比如,转一个党组织关系,没个熟人,在镇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到了镇上,得问人家,这个组织关系在哪里转?人家不一定告诉你。即使告诉了你,你找到了办公室,那个办事员还不一定在。如果不在,你就得等,人家也不来理你,这那人不定不来了,那就得明。如果你有熟人,即使办理人员不在,也可以一个电话,由人代办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权力的门道。 再比如,有人计划生育违法,就得罚款,美其名曰“征收社会抚养费”。而到底征收多少,却有很大弹性,按照农村户口征收还是城市户口征收,标准相差很大;同一征收标准当中,也不是一个死杠杠,其中有个区间,在五万和十万之间,计生办主任、分管领导都有话语权,一句话可能就是几万块钱。 这些隐权力以往都是不公开的,如今要搞规范权力运行,那就要把这些权力都拿出来,放到阳光下晒,放到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当然这些都是权力,关键还是那些工程项目之类的大权力,一个工程,几千万算是的。这种工程之间的工程款结算,一个领导一句话就是几百万的来去。梁健重点就把目光放在这些上面。 这些问题思考起来,梁健就感到脑袋装满了东西,搅不过来。 幸好,组织已经明确了他纪委记的职务,手下有几个兵,他将他们齐集在了一起,让他们到各条线搜集各类资料,把凡事工作中可能存在不规范操作的情况,统计汇总成一览表。这些乡镇干部哪里搞过这种事情,大部分都叫起屈来,并不很热衷。 梁健就软硬兼施。 一方面讲清任务:这是这段时间的重点工作,市纪委、区委和镇党委都高度重视,不能不做,必须做好;另一方面关心关爱:这段时间辛苦一些,领导看在眼里,同时伙食进行了改善,大家要加班的晚上安排香烟和夜宵。 物质世俗的力量,还是无往而不胜的,大家看到领导给予了足够的关心,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加个班,一包烟,男同志正好要抽,女同志可以拿回家给老公,大家都没意见。 这差不多到了汇总阶段,下属把材料都交给了梁健。梁健没有把他们留下来加班,一方面看到这些他们都一直忙到现在,让下属也要喘一口气;另一方面,区里有领导下来,镇里安排余悦、梁健和其他几个镇干部陪同,要到市区吃晚饭。晚饭安排在皇家酒店。出于好客,晚饭一般都是饮酒的。 梁健有任务在身,想不喝,结果没有得到允许,特别是区里的领导跟余悦认识,对余悦。“这里是你余记领导梁记,还是梁记你领导余记?”梁健道:“当然是余记领导我了。”区里的领导道:“那你就听余记的。余记,我们难道到十面镇来,梁记竟然不陪我们喝点,看来是看不起我们啊,你怎么办。” 本来自≈ap;ap;#:///( ) 第111章被人偷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大家都知道,这些都是让梁健喝酒的借口,看不起看得起都当不得真。但如果梁健继续坚持不喝酒,也不排除有些人心里就真有想法了。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余悦又朝梁健看过来,虽然没有特别强制的意思,但梁健知道这事让她为难了。梁健道:“那好,陪同区里领导也是我们的工作任务,我喝。” 梁健开始的不喝,反而酿成了喝开之后区里和镇里酒桌上的腥风血雨。出酒店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梁健把区里领导送走,感觉有些晕乎,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 余悦看梁健坐在大厅里,又是一副喝高的样子,怕影响不好,就对梁健道:“要不我去要个房间,你去休息一下?”梁健看在这里也不是事,就点了点头。房间开好了,余悦和梁健坐上电梯,到了十一楼的房间。 房间的门碰上之后,将城市喧嚣声都关在了外面。梁健一进入房间,顿时仿佛清醒了起来。他想起了那次在湖滨宾馆的事情,时隔才数月,却仿佛过了很久。 余悦到了房间里就忙开了。她让梁健躺在床上,就去烧开水,又去洗了一块毛巾来,敷在了梁健额头上。梁健酒量本就不差,先前可能喝得太快太猛,有些上头,在大厅里一休息,又进了房间想到以前与余悦的甜蜜夜晚,此刻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 他装作还是半醉半醒的样子,任由余悦服侍自己。余悦原本身穿着紧身套裙,此时已经将外衣脱去,里面的白色衬衣裹紧了她身子,特别是心形的领子一颗钮扣松开了,在她俯身给梁健敷毛巾时,让梁健心动不已。 梁健顿时心下就痒得厉害,荷尔蒙疯狂分泌。梁健想,都喝酒乱性,这话一点都不假。要在平时,梁健肯定会考虑多多,有很多的顾虑,可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力已经降到最低值。 梁健又不好意思饿狼扑羊般直接,然而自己又熬得难受,于是他脑筋一转,生出了狡猾的念头。他装作难受,快要呕吐的样子,在床边作势起来。 余悦发现他要吐,赶紧过来:“你怎么了?”梁健道:“难受”。余悦坐在了床沿,替他拍打后背。梁健就顺杆子往上爬,身子一抬又放下,脑袋和上半身已经枕在了余悦的大腿上。 余悦的腿修长又富有弹性,靠在她的双腿上着实舒服,从余悦的身上,又传来淡淡的清香,让梁健受用不尽。余悦道:“好点了吗?”梁健点了点头。 梁健发烫的脸颊故意在余悦的大腿上磨蹭,余悦先前的注意力都在梁健会不会呕吐上,看他不会吐,又感到他发烫的脸在自己大腿两侧磨蹭,身体也有了微妙的反应,脸颊也升起了红晕。余悦道:“梁健,你要不先躺一会?” 余悦把梁健从自己腿上抬起来,让他躺下来。梁健又装作难受,站了起来,其实他可以稳稳地站在。心里的鬼念头却:“你就装作站不稳,她肯定就会来扶你的。” 梁健装作要去洗手间,余悦就使劲扶着他。梁健用手臂将她搂得紧紧的,余悦的脸上开始发烫起来。 梁健假装一下趔趄,余悦用力去扶,却由于梁健人高马大,体重不是余悦这样的女孩子能够支撑,两人干脆全部摔倒在地。而梁健恰恰一咕噜压在了余悦的身体上,嘴唇贴着余悦的嘴唇。 梁健想,都到这会了,就没必要再装了。他就像尝蜜糖一般,吮吸着余悦的红唇。余悦先前就已经浑身发烫,一感受到梁健的袭击,浑身发软,任由梁健舌尖的肆虐。忽然,她想到这一切好像有些不对劲,就一把推开梁健,冲梁健道:“梁健,你是不是没有醉!”梁健道:“你的嘴唇比美酒还好喝,我能不醉吗!”余悦在梁健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用手狠狠敲了敲梁健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坏!”梁健道:“坏的还在后头!”嘴唇的战线,就开始向她胸口蔓延。 余悦本就喜欢梁健,何况前奏已经引得她酥软无力,此刻梁健的袭击更让她欲罢不能,她双手紧紧抱住梁健逐渐向下侵袭的脑袋,嘴唇不由呻吟了起来…… 凌晨五点多余悦醒了过来,她推醒了梁健,道:“我们该走了。”梁健问道:“为什么?好像还很早啊?”余悦道:“难道你想让驾驶员到宾馆来接你?如果他们看到我俩在一起,还不得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镇上干部,都嫌生活乏味、日子枯燥,正盼着找点事嚼嚼舌头呢!”梁健道:“还是你想得细心。这段时间,我们正在搞规范权力运行的事儿,如果让人三道四,也会影响工作。” 这么好了,两人就穿了衣服,简单梳洗了出门。坐电梯时,余悦道:“呆会,我去退房,你先打车回家,等你走了我再离开宾馆,让人看到我俩一同从宾馆出去也不好。”梁健道:“好,那我先出去。”梁健到了宾馆外面,清晨的五点多,初春的气,还蒙蒙亮,倒春寒很逼人。梁健等了好一会,才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梁健招手,上了车。 看看四周也没什么人,根本不会有人看到,梁健就对司机:“师傅,你稍等下。还有一个人马上就来,你打表好了。”这个司机倒是文明礼貌,了声:“不急,慢慢等。” 余悦从宾馆大门出来,望街上张望。她身穿西服短套装,在这样的清晨感觉有些冷,抱紧了双臂。 梁健见她修长性感的身姿,想到几个时前两人的颠鸾倒凤,他心里对自己道:“这会才是早晨,就别胡思乱想了!”他赶忙摇下了车窗,朝着余悦打招呼。余悦见梁健还在出租车内未走,马上裹紧身姿跑过来,包在她腿上碰撞,一会儿就钻进了出租车内。 余悦道:“不是让你先走吗?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啊?”梁健道:“我看这么早,很难打车,先送你回去。”梁健本想,我看看宾馆门口也没什么人,应该不会有熟人看到我们,所以就等你喽。可车上还有司机,他只好简略了句。余悦也理解,反正已经上了车,也就不再多话,让梁健先送自己回去。 就在他们的车开出去后,路边上另一辆出租车也开始动了。 这也是凑巧。十面镇政府副镇长石宁的儿子感冒发烧,前一石宁和她老婆都没有太在意。石宁:“我们时候感冒都不去看的,孩子自己会好。”她老婆:“真的吗?”石宁:“当然了,听我的。”一家人就听石宁的,前一晚上没去医院。 到了半夜,他儿子就开始闹开了,哭啊闹啊泻啊,石宁老婆发起火来了:“石宁,都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没有事情,现在你看看宝贝,都这样了!”石宁一看情形有点严重,也有点担心:“那怎么办?”石宁老婆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你现在问我啊!你这个没用的,不知道要你这个老爸干什么!”石宁理亏不敢多言,何况除了老婆,也惊动了丈人丈母。石宁是入赘人家,一直与丈人丈母同住,两老人家也出来指责石宁。为了少挨骂,石宁赶紧打车送儿子去医院。 到了五点多钟,儿子挂了吊针,稍微安耽了一些,渐渐睡去。老婆和丈人丈母陪着,指示石宁道:“你回去煮点稀饭带过来!”石宁道:“还去煮稀饭啊?外面随便买点吃。”老婆道:“吃你个头!外面的东西多脏你不知道啊!宝贝这次生病,肯定是跟上次你带他到外面吃馄饨有关系!”石宁道:“吃馄饨那是两个礼拜前的事情了!”老婆道:“你不知道细菌可以隐藏i体内嘛!肯定就是那吃坏了!”石宁知道老婆已经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只好道:“好好,我去煮稀饭!” 石宁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才感到安静了,头脑昏昏沉沉,真想睡觉,可想“睡不得,老婆让我煮稀饭!”这么一想,忽然看到路边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不是梁健吗?梁健正从皇家宾馆出来,爬上了一辆出租车。石宁赶紧对司机道:“你先停一下。”司机停稳了,石宁就注视着梁健的那辆出租车。石宁心里就闹糊涂:“梁健这个时候怎么从宾馆里出来,这子没想到生活这么丰富啊!”他掏出了手机,从这里可以依稀拍到梁健坐在出租车的人头。 过了一会,从宾馆里又出来了余悦。石宁心里大叫:“今钓到大鱼了!梁健和余悦,你们俩皇家宾馆找快活啊!”他赶紧用手机,“咔咔咔”不断照相,余悦和梁健在出租车里并排坐在一起也被拍个正着。 一上班,石宁就踅进了钟涛的办公室。石宁把手机放到了钟涛办公桌上道:“钟记,你看看上面的照片!”钟涛把手机拿了过去,看手机拍摄的照片,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身子,双手捧着手机,一页页翻过去。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石宁道:“你是什么时候拍的?”石宁道:“就今一大清早,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挺火热啊!”钟涛道:“年轻人,**嘛!” 石宁脑子里浮现出余悦那副妖娆的模样,心中暗恨:“我怎么就没梁健那种艳福呢!”钟涛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照片?”石宁道:“听钟记吩咐!”钟涛道:“这些照片你拍得好!梁健这子不知高地厚,前段时间,跟我们作对,热衷于搞什么规范权力运行,他以为十面镇是谁的地盘!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了。”石宁一听钟涛的意思,可以好好整理梁健,就心花怒放起来,自高奋勇地道:“这些照片就交给我处理,我一定给梁健长脸!” 本来自≈ap;ap;#:///( ) 第112章接受调查 梁健和余悦都不知道,有人看到了他们从宾馆里出来,正准备拿他们的事情做文章。第二早上,梁健由于到区里办事,十点多才从区里出发回镇上。那余悦一整个上午也在区里开会,根本没到镇上。两人都不知道,关于他们俩的事情,镇上已经传得纷纷扬扬。 梁健还在回镇的路上,就有人打来电话。打电话的人是厉峰。梁健接起了电话道:“厉峰,有事找我啊?”厉峰道:“是关于你的事,不是关于我的事。”梁健一听,就警觉起来道:“什么事情?”厉峰道:“是你和余悦的照片,总共有五六张,一早上尽然被人张贴在镇政府的公告栏里。” 梁健的耳膜一震轰鸣,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有人在宾馆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来偷拍他们?他强自镇定,问厉峰:“那都是关于什么照片?”厉峰道:“是你们在宾馆外面一同坐入出租车的照片。照片上还标明了日期和时间,是昨早上五点多,看到你们从皇家宾馆一同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梁健心下稍安,总算不是什么裸照之类。 梁健急切地问道:“那些照片目前还在公告栏上吗?”厉峰道:“当然不是了,我看到后就把这些照片全部撕了下来,这些照片目前都在我手上了。只是我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已经晚了,镇上大部分机关干部和一早上来办事的村干部、群众也看到了这些照片。有些人看你们笑话呢,领导干部生活不检点,有些人的话更难听,我就不了。” 梁健不想回避,问道:“他们些什么?我不需要你出是谁的,我只要听听那些话。”厉峰道:“有些人,现在的领导班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男盗女娼,乱搞男女关系。”梁健道:“知道了!谢谢。”厉峰问道:“你们到底得罪了谁啊?有人这么盯着你们!”梁健道:“还有谁?我们现在搞规范权力运行机制建设,有些人的既得利益面临威胁,他们想尽办法要来阻止我们。” 厉峰道:“这么一个官都这么不好当,由你受得了。我把这些照片都付之一炬吗?”梁健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会儿道:“千万不要毁掉!你把那些照片,全都重新放回去。贴在公告栏原来的位置!”厉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疯了,你还嫌别人看你的笑话还没看够啊!”梁健坚决地道:“你就听我的,把这些照片贴回去。” 厉峰以为梁健被气得脑子不正常了,就坚持道:“我才不听你的呢,你不对自己负责,我还要对你负责呢!我这就把这些照片全部烧了!”梁健赶紧在电话中阻止道:“厉峰,我告诉你了,千万别烧,烧了才会弄不清楚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如果你敢自作主张,把照片给烧了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厉峰被逼,只好把照片重新贴回到了公告栏上。机关干部原本看到厉峰把照片撕掉,只认为厉峰因为与梁健是好朋友,不想梁健出丑,才帮梁健的忙,赶紧销毁证据。这会他却又把照片重新贴了回去,大家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镇长金凯歌听,厉峰又在把照片往公告栏上贴,就赶紧跑下来:“厉峰,你在干什么!你还嫌梁健被人家看笑话,看得少了啊?”厉峰道:“是梁健一定要让我贴回去的,他谁把这些照片撕掉,他就跟谁急!” 石宁也装作是看热闹,逗留在公告栏的边上,听到厉峰这么,他就感觉这事有些诡异了,心道:“这个梁健,肯定是被这些照片气疯掉了,竟然要求把照片重新放上去。” 之前,石宁除了将照片贴在公告栏中,还让赵氏拆迁公司老总赵弓,安排了人冒充镇政府的干部,向上级反映梁健和余悦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区纪委马上作出了反应,认为这关系到一个镇领导干部和全区纪检干部的形象问题,于是也派了人来调查情况。 这事传到了区委记胡英耳朵里,胡英心道:“这俩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不心!” 梁健赶紧跟余悦打了电话,余悦还在区里开会,她接起了电话低声道:“有什么事吗?”梁健道:“你能从会场出来一下吗?我有个急事要跟你。”余悦看了看主席台,估计自己离开一会不会引起领导不满,就道:“你等下,我现在出去。” 梁健把情况了,余悦愣了,有人怎么会如此缺德,她也有些慌了:“那些照片贴在那里,我们怎么回镇上去啊?”梁健道:“我们大大方方回镇上去啊!不过之前,我们要做一件事情,就看你同不同意!”余悦很想听梁健有什么好办法,问道:“你看,我一定同意。” 区纪委简单的调查了一下情况,见照片上不过是两人同出一个宾馆,同坐一辆出租车,并没有其他言行举止中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区纪委的调查人员来到了钟涛的办公室道:“从照片上的情形看,两人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但是清晨时分,这么早两人从一家宾馆出来,也不排除他们有超出同事之间的关系。所以,为对反映人负责、对余悦和梁健负责,我们想找他们本人谈谈。” 钟涛拿起了电话,打给梁健。此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梁健和余悦已经同坐在一辆车上,梁健接起了:“钟记你好。”钟涛幸灾乐祸,心情好得很,笑着道:“梁记,在什么地方啊?”梁健道:“我已经在回镇的路上,差不多十五分钟就能到了。”钟涛道:“那好,区纪委的同志在等你,要找你谈个话。”梁健道:“没问题。”钟涛又道:“你知道余记她在哪里吗?”梁健道:“她跟我同一辆车回来。”钟涛道:“那你也转告她一下,区纪委也找她聊聊。”梁健故意笑道:“没问题,我们马上到。” 钟涛放下电话,心道:“梁健心情好像还很愉快嘛!难道他不知道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厉峰都已经帮他把照片撕下来过,又贴上去,肯定是跟梁健过了。他怎么还像没事人一样……”钟涛抬起头来,对纪委的同志道:“请稍等,他们马上就到。” 纪委的同志就让镇上安排了一间会议室,等着梁健他们到来。 十五分钟后,梁健和余悦准时到达镇上。余悦道:“还是我先去谈。”梁健道:“这事就交给我,我谈好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谈了。”余悦道:“那好,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会。” 梁健和余悦刚上了楼梯,从一楼几个办公室里涌出一些好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道:“区纪委的人要找他们谈话了。”“他们还像没事人一样。”“红颜祸水啊,梁健才当领导干部多少,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被革职!”“你们尽知道埋怨女人,你们男人哪里有一个好东西。” …… 梁健来到了会议室。区纪委的三位同志站了起来,两男一女,当中的那位姓周,胖乎乎的,鼻子有些歪;左边的那位姓钱,牙齿黄黄的,两位男同志都在40岁左右年纪;右边的女同志姓曹,大约三十五岁年纪。他们做了自己介绍。梁健拿出烟发了一圈,他们也都点上了烟。纪委线上的同志,梁健本来应该认识,可因为上任时间太短,这几位也不是区纪委的领导成员,他还没有接触过。 梁健看到坐在中间的周主任应该是带队的,就问道:“周主任,今找我聊什么事情?”周主任微笑了下道:“梁记,你是乡镇纪委的领导,因此区纪委领导很关心,派我们马上来调查有关你的信访问题。你可能也已经了解了,今上午,在你们镇政府的公告栏里,有人张贴了一些照片,是关于你和镇党委副记余悦同志的照片。” 梁健平静地道:“没错,我最先听人的,刚上来,也看了一眼。”周主任道:“关于这些照片,你有什么要向组织上交代的吗?”其他两位纪委干部,也注视着梁健,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周主任心想:“梁健也许会马上矢口否认,我得做好引导他的工作。” 然而,梁健的回答却毫无情绪,只是冷静地道:“周主任,还是你提问,你想了解什么,我来回答。”周主任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开始问了。我问的第一个问题:公告栏中的照片,你认为是真实的,还是有人出于某种目的ps过的?”梁健坦然的回答:“是真实的。” 周主任点了点头道:“那好,我来问第二个问题:昨早上,你和余悦记两人,是否一同从皇家宾馆出来?”梁健爽快地道:“是的。大约在早上五点左右。”周主任道:“当时,你们因为何事,一起从皇家出来呢?”梁健道:“我们俩在皇家过夜的,早上考虑到要上班,所以早点出来了。” 梁健如此坦白,就如人家本想让你交出一个鞭炮来,你却掏出了一颗手雷,让周主任他们都为之一振。区纪委三位同志互相看了几眼,继续由周主任问下去:“如果刚才我们没有听错,你是,你和余悦一同在皇家过夜?”梁健不以为然地道:“没错。”周主任听后又问道:“你们是在同一个房间,还是分别有一个房间?”梁健道:“同一个房间。” 本来自≈ap;ap;#:///( ) 第113章化险为夷 周主任他们仨又相互看了一眼,梁健的坦诚和爽快简直让他们大为震惊。请大家(%¥¥)一般的领导干部对自己的作风问题都讳莫如深。那些张贴在公告栏中的照片,并没有拍到梁健和余悦什么特别的场景,从宾馆出来再到出租车内,没有实质性的内容,至多是给人留下了一些遐想的空间。梁健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搪塞过去,比如两人有一个同学在这里住,或者安排什么其他的事情,理由并不是找不到。这次周主任他们下来,也只是要个理由,向纪委领导做个汇报,按照他们的意见,这里面也没什么可以处分一个干部的证据。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梁健居然承认自己与余悦同住一个房间。 这问题就变大了、变复杂了。周主任他们原本想找梁健和余悦随便聊聊,得到一个马马虎虎过得去的理由也就算了,就此把这件事了结,他们也可以回区里了。如今梁健这么一,他们还真不好收手了,有种被逼着往下挖的感觉。周主任再次提醒梁健:“梁记,这次是纪委谈话,你要为你的话负责的。” 梁健并不畏惧:“是的,这点我很明白,我完全为我自己的言行负责。”周主任道:“这就好。那我接着问你:你和余悦记在同一个房间里,做了些什么?” 梁健这时抬起了头来:“这是我们的**了,我可以不吗?”周主任道:“这是你们的**,不过,这点也对我们给你们之间关系的定性,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也知道,在镇政府公告栏里,有人把你们的照片贴了出来,还有人向区纪委检举你们乱搞男女关系。如果你有证据,你完全可以拿出来,以证明你们之间只有同事关系,而没有其他关系。实话,梁记,你也是纪委干部,区纪委记和其他领导都不希望我们纪委干部出事,闹笑话,这点你要明白,其实我们和你是在一条战线上的、穿同一条裤子,不管谁阿了屎拉了尿,大家都要一起臭。比喻得可能不恰当,可这是大白话。如果你确实没事,那我们也完全会支持你的!” 梁健听明白了周主任的意思,那就是,他们来找他谈话,其实并不是要他好看,而是想保护他,如果能够护得住他,那肯定是会护着他,毕竟这事关着纪检系统的形象。但梁健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梁健道:“区纪委领导和周主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也不想欺骗组织,前晚上我和余记之间,的确也有超过普通同事关系的行为。” 周主任听梁健这么一,也算是完全明白了。他对梁健的诚恳十分佩服,但就是想不通梁健为什么要这么坦白。周主任道:“既然如此,那么有人检举你们有不正当关系的事,是属实的?”梁健听了后,摇头,否决道:“当然是不属实的。我与余悦之间的关系,超出了一般同事关系是对的,但如果我们乱搞男女关系,那简直就是扯淡。” 纪委的同志看到梁健话语中开始有些火气,软言相劝道:“你们俩都是镇上的领导班子成员,理应在男女关系上有所注意。”梁健恢复了平静,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递给了周主任:“我想,你看了这个本子,应该不会再要求我们注意了。” 周主任一看,眼睛都直了,他看了看梁健,想话,又不出来,把本子交给了其他两个人看。他们看了本子,也目瞪口呆。周主任把本子还给了梁健道:“梁记,不好意思,看来是一个误会。如果早知道你们俩是夫妻,我们也就不用走这一趟了。”梁健道:“这也不怪你们,因为,我们今才办的结婚登记手续。” 周主任站了起来:“恭喜你们两位,既然这样,这件事情也就没必要深究下去了,一切都已经不成问题。我们这就走了,打扰你了。”梁健道:“周主任,请留步,我还有一个事情,希望周主任能够向纪委的领导报告一下。” 周主任和其他两位同志只好又坐下来:“你。”梁健道:“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我们镇上的某些人是在盯着我,想要把我搞臭。周主任,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种目的吗?因为最近,镇上正在推进一项规范权力运行的改革,这项工作任务是市纪委、区委的决定,前不久市纪委记还亲自来调研。正因为推进这项工作,触动了某些人的既得利益,所以他们想方设法想用人身攻击的方式,来对付我们这些具体操作者,想让这项工作进行不下去。希望区纪委,在搞清我的问题后,对于乱张贴我和余记照片的人员,也进行追查,形成震慑作用。” 周主任认真听着,还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道:“好的,梁记,我一定把你的意见带给领导。” 区纪委记温照盛听了调查组的汇报,笑道:“梁健还真有办法,居然为了被调查的事情,直接跟余悦结了婚,这等于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巴。对我们纪委来,现如今没事了,可对于区委组织部来,又出了个题目了!” 周主任不解问道:“这是怎么?”温照盛道:“你这都忘了!领导干部任职有回避制度,夫妻两个有上下级的领导关系,怎么可能继续在一个乡镇领导班子中任职呢?”周主任自我批评道:“真是该死,这点都忘记了。”温照盛道:“反正这也不是我们操作的事情,我们的事到此为止了。我呆会去向胡记汇报调查结果。” 周主任把后来梁健提出的要求,也做了补充。温照盛道:“这我知道,金凯歌和梁健合伙在搞规范权力运作的事情,这种事情,要把人家手里的权力削弱,肯定要得罪一些人,被人家盯着,被人家对付,这也是常事,如果他还有机会上一个台阶,这种事情,还多着呢,就看他自己有多大本事应付这种事情了。所以,我们也不必太在意梁健的意见。”周主任拍马道:“温记,你抓工作就是轻重缓急的分寸都把握得恰当好处,我们正应该好好学习啊!”温照盛道:“轻重缓急,这就是方法论。我今也没空多了,这样,我先到胡记那里去一趟。” 温照盛将调查梁健余悦照片案的情况都向胡英作了汇报。胡英听完了,道:“既然没什么大事情,那就这样。”她没有表露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汇报完毕了,温照盛也只好退了出来。 等温照盛走了,胡英才喃喃道:“余悦跟梁健结婚,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余悦发来了一个短信。短信的内容写道:“胡记,我和梁健都是单身,且以前也有感情基础,有人故意偷拍我们的照片,目的是想阻止我们正在搞的规范权力运行工作。出于我是您秘的考虑、也出于我们自身形象和顺利完成目前工作的考虑,我们决定结婚。由于仓促,都没有向您汇报。在这里声道歉。” 胡英看完了手机,想:“余悦还是懂规矩的。”胡英给余悦回复了一条短信:“如此处理,我也是满意的。另外,婚姻自由,什么时候结婚典礼,也可通知我参加。”余悦回复:“非常感谢领导的关心。” 镇政府公告栏,那些偷拍的照片还贴在那里,只是在边上多了一张复印纸。这张纸,复印自梁健和余悦结婚证。这纸一贴,大家的疑惑全都解开了,再不三道四。 有人:“原来他们俩已经结婚了啊,那睡在一个宾馆里谁管得着啊!”有人:“梁健今年是走狗屎运哎,前不久提拔了,这会又娶到了余悦这样的漂亮女人。”有人:“应该是余悦幸运好哇,这个年纪离了婚的女人,又能找到梁健这样的伙子,实在是很幸运了!”有人:“你们尽看这些表面的东西,你们看不出,镇领导班子里面在内讧啊,想想看,是谁偷拍了梁健和余悦的照片,是谁又把这些照片贴了出来,然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是班子里面不和谐的表现!” 大家都没事干,簇拥着这个话的干部:“你分析来听听看。”镇干部七嘴八舌,找点新鲜事来消化点无聊。直到余悦从楼梯上下来,闲话者才做了鸟兽散。余悦知道他们在自己,不过她并不在意。 镇长金凯歌拿起了电话,打给镇党委记钟涛。拿起电话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是他从到十面镇以来,头一回给镇党委记钟涛打电话。平时两人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次,金凯歌决定有必要给钟涛打个电话,这是他必须表态的时候,也是他该为梁健做的事情。 钟涛没有想到,金凯歌会打电话过来,随意接起了电话道:“谁啊?”金凯歌道:“钟记,我是金凯歌。”钟涛一愣,这个金凯歌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不管如何,门面上的话还是得的,于是钟涛道:“金镇长。”金凯歌道:“钟记,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今一早,我们的公告栏里有人把余悦和梁健的照片贴在外面。梁健只好把与余悦的结婚照拿出来,贴在上面澄清了情况,明他俩都没有做什么违反纪律、违背做人原则的事情。但我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否则我们党委政府的形象要受到影响,两个领导班子成员,随随便便给人家在镇政府公告栏里贴照片,而我们党委政府没有一点反映,这不太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召开一个临时党委会,把这件事情在党委会上,有关镇机关的纪律,也明确一下。当然,我这也只是建议,最后开不开,还是由钟记您来定。” 本来自≈ap;ap;#:///( ) 第114章准备新婚 要按照钟涛的想法,他当然是一万个不想开。但按照镇党委的工作职责,在班子成员受到攻击、污蔑或其他随意骚扰时,镇党委是有必要及时发出一些声音的。 这也是党委记的职责范围之内,金凯歌如果不提出来,他也要择日开这个党委会。现如今,金凯歌都提出来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他不开,人家就会认为他心里有鬼。如果他心里有鬼,那这场闹剧人家就会怀疑到他钟涛头上来。为此,他只能:“金镇长,你的提议很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本来想把党委会放在明早上开,这样,我现在让党政办通知,我们马上召开党委会。” 金凯歌打完了电话,心情顿时大好,他在办公桌上狠狠拍击了一下,道:“原来真是这样,我退一尺,你进一丈;我进一丈,你至少要退一尺!”以前金凯歌总是心存担忧,在与钟涛的较量中,自己会处于下风,可如今等到他主动出击,钟涛也必须做出让步,关键就在于是否有理有据、据理力争! 正想点一根烟,党政办的电话就打来了:“金镇长,钟记让通知,十分钟后召开镇党政联席会议,请您参加。”金凯歌道:“好,我知道了!” 余悦、梁健等其他班子成员,也相继接到了电话。他们都心中有数,如此紧急通知召开党委会,肯定跟余悦和梁健的事情有关。 班子成员都到齐了。钟涛往桌子上一靠,看了石宁一眼,石宁低着头,看着手机,其实他是故意在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毕竟做贼心虚,这会没整垮梁健,反而让梁健把如此性感漂亮的余悦娶到了家里。石宁感觉自己真是失败。 钟涛不再看石宁,瞧了瞧大家,道:“今的会议,主要是为了今镇上发生的一件事。相信大家都知道,早上有人把余记、梁记从皇家宾馆出来,坐出租车的照片贴在了镇政府的公告栏里。实话,当时我们还真有些担心,梁记和余记之间有什么……” 他这一停,表面上是关心,可实质上是给了大家想象的空间,很多人就都笑了起来。钟涛等大家笑停了才又:“事实证明,梁记和余记之间即使有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梁记和余记已经成为了夫妻,再怎么样,也都不过分,大家是不是!” 其他班子成员听了都大笑了起来。钟涛少有这种幽默感。梁健想,很多领导干部都这样,也只有到男女关系时,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经常能幽默一把。 大家笑完之后,钟涛又道:“今开这个会,主要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向余记和梁记新婚燕尔的两位,表示祝贺。另一层意思是,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有些人另有图谋。不管哪个领导班子成员,不管在哪些方面有问题,都可以向镇党委反映、检举嘛!为什么要把人家的照片,公然张贴出来,难道是嫌我们镇上没有笑话嘛!当然,余记和梁记,没有给那些人以口实。但从这点上看,我们镇上有些干部,心理有问题,这些都是值得注意的事情。这点我们领导班子内部首先要统一思想,如果知道这是谁干的,我希望大家在这里能够出来……” 钟涛着,扭头看大家,仿佛在等待哪个人能出肇事者。石宁抬起了脑袋,心中暗暗佩服钟涛:“钟记,分明是自己主使的事情,却能得跟自己浑身没有关系一样,得这么正气凛然!钟涛记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 当然没有人开口,钟涛继续道:“今没有掌握情况,以后如果发现也可以向镇纪委报告,这种事情一旦查实,我们要严肃处理!今会议主要是这个内容,大家还有什么要的嘛?” 金凯歌道:“我再一点。我认为,今有人针对余记和梁记作出这样的事情。我认为主要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余记和梁记,正在着手开展规范权力运行这项工作。有些人的利益受到触动,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阻止这件事情。现在他们的图谋破产了,我希望余记和梁记,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正在主抓的工作。放心,镇党委政府是支持你们的,钟记你是?” 钟涛被逼上梁山,这个时候不可能不,只好点点头。 梁健表态道:“这件事情,更坚定了我把规范权力运行这项工作搞好的决心,今得到镇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我更加责无旁贷。” 第二,梁健没有来上班,跟镇长金凯歌“今我要去准备一些家里的事儿,出去一。”金凯歌道:“你也重新恢复为有家室的人了,是该去准备准备,早点把我们余记迎娶过去!” 梁健笑道:“心理还没谱呢。至少要把家里打扫打扫。”金凯歌道:“如果你要购买新房,看中了哪个区,可以跟我,我有些朋友在搞房地产,有时候句话还是管用的。”梁健道:“还没有跟余悦起这方面的事情。但很感谢金镇长关心。” 这,梁健可忙了。上午他把整个租房打扫了一遍,做到了屋子里没有卫生死角,以前觉得厨房和卫生间,都已经很干净了,这会用一个女主人入住的标准来看,还差得远,他戴上了手套,擦拭着浴缸,不心人就滑了进去,瞬间变成了落汤鸡。原本以为房间也已经很整齐,可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好意思,乱得很不像样。于是他把随意乱扔的衣服和被子,全部整理进了橱柜,空着的橱柜在花板下面,他就拿着凳子爬上去,塞被子的时候用力过猛,被子塞不进去,反弹回来,他从凳子上直接摔到了床上,差点闪了腰。不过,等到劳动成果显现的时候,心情还是愉快的。整个屋子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下午他去购置各种女人用的各种日用:拖鞋、睡衣、浴巾、毛巾、牙刷、杯子、肥皂、牙膏、围裙、台灯之类,零零总总,在超市里推着一购物车的东西出来,把眼睛的视线都阻挡了,结果撞到了栏杆上,购物车侧翻,东西滚了一地。有几个戴红领巾的屁孩,看到了,主动帮助捡拾。梁健连连“谢谢”,屁孩拿出一个单子道:“我们正在给山区的孩子募集学杂费,叔叔,你能不能献点爱心?”刚才人家还帮梁健忙呢,梁健当然无法拒绝,大大方方给他们一张百元大钞。红领巾把他的名字记录了,还给他一张献爱心的卡片。梁健心里倒觉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搬了三趟,才把这些东西从车里搬入了租房。梁健又开始找位置摆放,有些进入卫生间,有些进入厨房,有些进入卧室,有些进入客厅。总之,是让东西到了该在的位置。梁健想,在机关里也一样,人到了正确的位置,才能发挥作用,如果马桶刷到了厨房的碗柜里就要出大麻烦。 全部整理停当,梁健心中悠然升起了一种成就感。“得了!”他满意地喃喃自语:“该给她一个惊喜了!” 他拨了余悦的手机号码。余悦接起了电话。梁健道:“有空吗?”余悦此时正在医院,刚让医生看完体检报告,她却回答梁健:“刚开完会!”梁健道:“来我这里!”余悦道:“你在哪里?”梁健道:“我在家里,我等你。”余悦道:“马上下班了,我过来起码要半个多时。”梁健道:“不急。” 余悦不知梁健为什么不来上班,他在家里等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她心里却始终有种难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是不是会给他造成伤害? 余悦让驾驶员把车提早启动,她上了车往镜州市区赶,整个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地看着路边的景色,就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与梁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车子到了梁健楼下。镇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和梁健结了婚,她出入梁健家里,完全合法,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非议。余悦在楼下停了好一会,才上了楼。 梁健听到了门铃,兴高采烈去开门:“请进!” 余悦的脸上露出稍许的疲惫感。梁健问道:“今累了?”余悦挤出了笑容:“有一点,没关系!”梁健还是保持着兴奋劲:“你如果参观一遍我们的家里,保证你精神马上好一倍!”梁健就拉着余悦的手,参观起房间来了。 余悦听出了梁健话语中“我们”这个不同寻常的词,她本想现在就跟他谈谈,但她挡不住梁健的热情和兴奋,穿上一双脚感特舒服的女性拖鞋,跟着他参观屋子。 余悦瞧见,在房间里,有一套女性用的丝绸睡衣,垂挂在一个简易木质衣架上。在厨房里,有一对可爱的情侣陶瓷杯子,杯壁上的狗正瞧着他们;在卫生间里,各种浴巾、毛巾、牙刷、牙膏、肥皂等女性日用,一应俱全。整个屋子,如果考虑到是以前单身男人的房子显得过于干净,似乎等着别人来搞点破坏,弄得乱一点。 等看得差不多了,梁健对余悦道:“这些都是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这时候,余悦再也挡不住了,她看着梁健,又看着这一切,眼中滴落了泪水。在梁健看来,她是喜极而泣,梁健道:“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先喝点水!”着梁健,就要去倒水。 本来自≈ap;ap;#:///( ) 第115章依婷喜事 可余悦阻止了他,道:“梁健,你歇会。我有句话要想对你!”梁健这才从忙忙碌碌的状态中停了下来,开心地对余悦道:“好,你!” 事后回想起来,梁健觉得余悦出那几个字时,的异常费力、异常痛苦。 余悦不敢看梁健的眼睛,口中一字一顿得道:“梁健,对不起,我不能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梁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因此特意问了一句:“不能搬过来?”余悦道:“是的,不能搬过来。”梁健还是不能相信,或者抱着其他的希望,他道:“你是现在不能搬过来?那没关系,过些日子再搬好了。”余悦道:“不是,不是现在不能搬,我永远不能搬过来,我不能跟你一起住!” 这会已经得够清楚、够明白了,梁健也已经听得够彻底、够明了了。梁健看着余悦,想着这一整自己忙乎的那一切。梁健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问道:“余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余悦道:“你能不问我吗?” 梁健有些晕头,他很想喊出来:“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想:“你不想跟我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同意跟我结婚呢!”梁健想要:“原来,是我感觉错误了!” 但瞧见余悦备受折磨的样子,他还是咬紧了牙关,道:“好,我不问了。” 又是一的下午,气正在转暖。老领导黄少华打了电话来:“梁健,你子又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一声!”梁健已经从余悦给他带来的消沉状态中恢复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道:“老领导,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没了。而且也是临时起意,仓促中办的。”黄少华道:“你也太随便了,结婚都是‘临时起意’!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梁健也正想找人消消心里的郁闷,就马上答应了黄少华的邀请。晚上让驾驶员送他到了黄少华家所在的区。按下门铃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黄少华的女儿黄依婷,随之又想了与黄依婷的几次接触。他心里暗道:“不知黄依婷听我又结婚了,会有种什么感觉?” 敲了门,开门就是黄依婷。黄依婷见了他,微笑道:“梁健哥,请进。恭喜你,听你又结婚了。”梁健没有想到,黄依婷会问得如此直接,他只好苦笑了一下“谢谢。” 这次,黄少华还邀请了原镇财政总会计丁百河。大家坐了下来,戴姐给大家每人一个盅子,喝得是白酒五粮春。丁百河道:“梁记,自从你当了领导我们就没坐下来喝过酒了!”梁健笑道:“丁会计,你看来是在批评我啊。”丁百河道:“哪里敢批评领导啊,另外,我已经不是会计了,你还是叫我老丁。” 黄少华离开了十面镇后,丁百河没有竞选上财政办主任,之后又发生了被人捉奸在床的事情,丁百河在单位就彻底被晾了起来,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一般干部。梁健知道,丁百河在会计工作上还是很有办法和经验的,把他晾起来其实是一种浪费,梁健也很为丁百河可惜。梁健道:“你永远都是很出色的会计啊!” 这时黄少华开口了:“梁健得不错,百河的会计工作能力是很强的。所以,这次我要好好利用一下了。”梁健听,赶紧问道:“黄局长,你要调丁会计了?” 黄少华像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先来一下,今请你们来我家一起吃饭,因为有三件事情值得庆祝一下:第一嘛,当然是梁健又与胡记的秘余悦结婚了……” 梁健听黄少华这么一,不由去看了黄依婷一眼,黄依婷正好也在看着自己。梁健把目光移开了,他从黄依婷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失落。梁健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像是辜负了黄依婷,但他隐隐又觉得自己是对的,黄依婷这个女孩子,应该有更好的归宿,一个更年轻、更单纯、更有活力的男孩子来陪伴她走过一生,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的“二手货”。这么想了,梁健心头的雾霾也稀释了点,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听着黄少华继续下去:“第二件事情,就是百河马上要调到我们区体育局来工作了。我局里原来的财务出纳正好退休了,百河在镇上也没承担什么重大工作任务,我通过分管副区长,跟十面镇进行了沟通,十面镇也同意了,这不正好,到我这里来发挥作用。” 梁健道了声:“丁会计,祝贺你,你又成为丁会计了。”丁百河也甚是高兴:“呆会我们喝一杯。让黄局长继续第三个好消息。” 大家都等着黄少华出第三个好消息。黄少华转而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戴姐脸上更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黄少华道:“第三件事情,就是我们家黄依婷,已经通过公务员的笔试面试,顺利考上了省经贸委的公务员了。” 梁健记起来,在年前一个下雪,黄依婷过正在报考公务员,没想到就一举考上了,还是省政府部门的公务员。梁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依婷,真要恭喜你了。”丁百河道:“这才是真正值得庆祝的好事情,我们一起来恭喜依婷。” 依婷笑得很腼腆,明眸皓齿、肤色如脂,活脱脱一个美人。 在坐的除了黄少华,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酒盅。黄少华自发生过脑溢血事故之后,就发过誓再也不喝酒了,他到做到,一直坚持不喝酒,大家也没人勉强,黄少华就用绿茶代替。大家举起了杯子:“庆祝今这个好日子。” 镇上驾驶员不出车的时候,就都挤在驾驶员办公室,不是打牌、下棋,就是聊女人。这时候梁健的驾驶员吉正在跟另一老驾驶员下象棋,全神贯注。 石宁的驾驶员有意无意地道:“吉,你以后干脆把梁记和余记一起接送得了,反正他俩都是夫妻嘛!”吉正顾着下棋,话也没经思考:“谁的,余记没和我们梁记又没住在一起!”他这一,大家都感兴趣了:“他们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就没住一起。吉,快点新闻来听听!” 吉自从跟着梁健,一直心谨慎,这会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漏了嘴,很后悔:“你们想听新闻,就去看新闻联播好了。”着就扔下棋子走出了驾驶员室。其他驾驶员看着吉的背影,有一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神经病!” 石宁敲门进入了钟涛办公室,屁股刚坐下来就道:“余悦和梁健,一直没有住在一起。他们俩结婚好像不过是个形式。”钟涛道:“不管是不是形式,我都已经向区委提出了申请,希望尽快对他们实行回避原则。” 石宁开心地道:“这么,他们两中,必然会走掉一个?”钟涛道:“当然,我希望梁健这家伙早点滚蛋,这样对我们有好处。”石宁道:“我想,也肯定是梁健滚蛋,毕竟余悦才刚刚来。”钟涛点着头,叼着香烟笑了出来。 金凯歌再次来到了梁健办公室。 这段时间由于搞规范权力运行的事情,金凯歌来梁健办公室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 金凯歌进来,梁健也不觉意外。他停下手中正在处理的材料,招呼道“金镇长。”金凯歌道:“在忙什么?”梁健低下头道:“还能忙什么?我要把全镇上下所有的隐性权力都梳理出来。”金凯歌道:“梁健,先停一停,我跟你聊个事。”梁健听金凯歌得认真,把手里的笔放了下来:“好。” 金凯歌道:“你都不给我倒杯水?”梁健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啊,都忘记给领导倒水了。”梁健忙站起来,给金凯歌倒水。金凯歌倒也坦然地坐着。 梁健把茶端给了金凯歌,给自己杯里也续上水,跟金凯歌一起坐在了沙发里。梁健这才感觉到了一丝聊的味道。他这才意识道,金凯歌刚让他倒茶,是看他整个脑袋都还沉在材料里,通过倒茶,让梁健静一静,找点聊的感觉。梁健意识到金凯歌真想跟自己聊些什么,就问道:“金镇长,难得有时间,这么坐下来聊聊。” 金凯歌道:“时间是有的,只是我们都忙着工作,把自己的生活都放掉了。今我来,就是想来聊聊你的生活。”梁健颇为尴尬地道:“我的生活啊?有什么好聊的啊?” 实话,梁健这段时间的生活,真没什么好聊的。自从跟余悦结了婚,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结婚证非但没有将两人连接起来,而是如一层纸遮住了两人的眼睛,使看对方的眼神变得迷蒙不清。梁健之前也担心过,如果与余悦走得太近,那就会失去一个无话不的女友。 这种事情果然现在发生了,梁健除了可惜还能什么? 金凯歌今来找梁健,也不是无缘无故,他是听到了镇上有关余悦和梁健的种种传言。他知道梁健和余悦结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跟规范权力运行这项工作有着紧密的关系。而从镇上的流言听来,余悦和梁健之间,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变得幸福,反而是闹着很大别扭。从这点上来,他认为自己也有责任,何况他本身觉得梁健是他镇上最好的盟友和朋友,他从心里真的也关心他的生活。 本来自≈ap;ap;#:///( ) 第116章余悦伤情 金凯歌道:“你和余悦结婚后,也一直没有办酒席,准备什么时候办啊?”梁健道:“还办什么酒席,她都不肯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金凯歌见梁健并无隐瞒的意思,得很坦率,那是梁健对自己的信任,金凯歌感到欣慰,得更加诚恳:“你和余悦的事情,镇上传的很多。原来是传你们搞男女关系,现在你们结婚了,传的是你们不搞男女关系,有婚姻之名,无婚姻之实。这也太奇怪了。你们俩之间到底出什么事了啊?”梁健道:“其实,我也是莫名其妙。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我让她搬来一起住,她不行,还让我不要问她原因……” 金凯歌沉默了一会才道:“也许余悦有她的苦衷,为什么不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谈谈呢?”梁健道:“我就怕她不愿意。”金凯歌道:“对付女人,就四个字,死缠烂打。女人心软,只要你足够真诚,她一定会开口话的。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梁健道:“你对付嫂子,是不是就用‘死缠烂打’呢!”金凯歌笑道:“那当然,这是我的杀手锏。我老婆气生得再大,也挡不住我这一招。一定去试着用一用。”梁健道:“谢谢金镇长,我今就试一试!” 梁健敲余悦的办公室门。自从余悦那拒绝与梁健同居之后,两人得话很少。梁健这段时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跟余悦的话加起来也不过五句。这会想来,自己也的确不够温柔,也许自己与女人沟通方面也真是有问题。这次,梁健打算态度诚恳,倍加温柔。可敲了门里面没有回音,梁健转了门把手,门上了锁。 梁健悻悻地回到办公室去了。如今余悦到哪里去,都不会跟自己打招呼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自己的驾驶员吉。梁健想起,下午让吉去市区办事去了,他这会打电话来,难道有什么处理不了?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吉,有什么事啊?”吉没有一下子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称呼:“梁记。”梁健急问:“我听着呢,你。”吉道:“梁记,我不知该不该。”梁健道:“吉,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你没事!”吉道:“我看到余记了。” 梁健想,余悦不在办公室,到市区也很正常,但如果很正常,吉肯定也不会打电话过来。梁健问道:“看到余记,又怎么样?你直接,没关系。”吉道:“我看到余记,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梁健听着愣了,过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吉又问道:“梁记,如果你需要我跟着他们的车,我可以跟着,如果不需要我就继续去办事。” 梁健心里冲突得很厉害,他感觉吉也在怀疑他们婚姻的和谐度,才会打来这个电话。 如果他让吉跟上去,那么在自己和别人心里都种下了不信任妻子的种子。而如果他不让吉跟上去,那他就失去一次解开余悦秘密的机会。一番痛苦的决定后,梁健:“你跟上去,我马上赶回镜州市区,到了跟你联系,别跟丢。”吉立即领命:“放心,梁记,我一定不会跟丢。” 梁健到了厉峰办公室,问厉峰有没开车。厉峰开了。梁健问他钥匙在哪里。厉峰往桌子上指了指,梁健看到那把汽车钥匙,抓起来就走,返身对厉峰道:“借我一,我会让吉来接你下班。”他开厉峰的车,主要是不想让余悦认出来。 厉峰的车子在国道上飞驰,他紧绷着神经,感觉迎面的车子犹如梭子一般往后飞。到了镜州市去,他给吉打电话。吉道:“我在皇家宾馆门口。”听到“皇家宾馆”四个字,梁健又心头一震,为什么是这家宾馆! 梁健到了宾馆门口,跟吉汇合了,梁健问:“余记有没看到你?”吉道:“应该没有,我很心。”梁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吉道:“我从外面看到他们没有取房卡,但是他们进了电梯之后,我又跟过去看了,电梯上了十二楼,那是客房区。”梁健脑袋里又是一阵轰鸣。但他没有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对吉道:“辛苦你了,你可以回镇上了,今就不用管我了,只要把厉峰送回家就行了,我借了他的车。”吉知趣地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梁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冷静啊,像你这样优秀的干部,以后老婆多的是啊。”梁健瞧了吉一眼,道:“谢谢。” 宾馆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市纪委常委赵明华和余悦一同走了进来,赵明华从身后把门关上。他显得很激动,道:“没想到,你会答应我来这里。”余悦径直走到了窗口,把窗帘拉开,光线从外透了进来:“你作为市纪委的领导,你都不怕被人看见,我还怕什么?” 赵明华笑道:“那不一样,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我还是光棍一条。”余悦道:“可你是处级领导,我还是乡镇一个副科级干部。”赵明华道:“既然你这么看重领导的级别,你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就嫁给了梁健,他也不是副科级吗!” 余悦瞧见楼下的马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从十二楼看下去,那辆轿车就如火柴盒那么大,但她很快认出了这辆车,这是镇上厉峰的车子。她看不清车里的人,但她知道那会谁!余悦道:“我没有跟梁健住在一起。”赵明华道:“那你干么要嫁给他呢?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余悦道:“今不想谈这个,木已成舟,已经改变不了,谈了没有意义。” 赵明华心下失望,但也知道余悦得也没错,心想,还是及时行乐了,这叫活在当下。他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余悦。余悦面无表情,还是看着下面的车。赵明华问道:“你在看什么?”余悦道:“没什么。你答应了安排领导近期就到十面镇检查规范权力运行工作机制建设情况,什么时候去?”赵明华道:“后。”余悦满意了,将目光从梁健所在的那辆车移开:“希望你们检查得严厉点,十面镇需要这么一套制度来规范。” 赵明华的嘴唇亲吻余悦散发体香的颈项,问道:“难道你就为了这事,才答应和我来这里?”余悦道:“不是。”赵明华道:“难道,你是真的对我有感情?”余悦道:“既然你问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余悦没有转身,而是脑袋后仰,在赵明华的耳际,了一句话。 赵明华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神色变得紧张、恐惧:“你在跟我开玩笑!”余悦道:“没有,你可以看看我包里的报告。” 余悦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梁健从车里出来,直接来到了余悦面前。余悦似乎早已料到梁健会来,非常镇定地看着梁健。 周边的车流犹如红黄黑的线条穿梭着。梁健看着余悦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悦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梁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法定妻子。”余悦道:“马上就不是了。”梁健楞了:“你要跟我离婚?”余悦:“难道你还会要一个跟别人在宾馆开房间的妻子?” 看着余悦脸上露出的坏笑,梁健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余悦的脸上。余悦一只手摸着脸颊,笑得更加厉害:“打得好!”着,就向前快速走去,她的肩膀直撞在梁健的肩头,梁健退到了一边。 看着在夜幕降临中渐渐走远的余悦,他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街头不少人朝梁健看过来,梁健已经无所谓。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吉看着这一切,暗暗摇了摇头。吉并没有回镇上,他担心梁健会出事,就跟厉峰打了电话,厉峰让吉看好梁健。吉心想:“梁记虽然当了官,可感情很不顺啊!” 吉看到梁健重新坐进车里,启动了汽车,向着自己的居所开去,他才放下心来,开着车回去了。 梁健并没有回家。他绕了个圈,浑浑噩噩又来到了市中心区域。找了个车位停下来,然后毫无目的地溜达。他想要理清脑袋中的思路,却感觉头脑中一桶浆糊,处在崩溃边缘。 余悦拐入了一条巷。这是镜州市的老城区,沿街都是古旧的店铺,原本是个闲情逸致的地方,而今的余悦却毫无逛街的心情。她又摸了摸脸上被梁健打巴掌的地方,隐隐还有些疼痛。余悦靠在古老的墙上,哭了起来。她不想让梁健伤心,但如果不这样,她无法让梁健同意离开她。 既然上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那么她也只有认命了,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不想拖累梁健。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梁健早晚会明白。 她重新站直了身体,继续往前走,她原来约好了一位专家医生,但刚才医生来电话,临时有紧急状况,只能明见她。余悦想到需要家里需要购些东西,就进了百货商场。 本来自≈ap;ap;#:///( ) 第117章一醉方休 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梁健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复制址访问://就拐入了一家饭店。平时他要是心情郁闷,肯定会找一两个朋友一起喝酒解闷,可这会他不想找任何人,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醉一场。 这家店他从没来过。店里四张上了漆的方桌,三张桌上已经有人在喝酒了。这店贴着一家百货商场,更因味道还行,食客络绎不绝,刚空出了一张桌子。 店老板问梁健要点啥菜。梁健道:“来三个特色菜,另外给我来三瓶绍兴黄酒。”店老板看看梁健道:“这位老板,你另外还有人啊?”梁健道:“就我一个人。”店老板道:“三瓶,你喝得下吗?”梁健道:“怎么,你觉得我喝不下啊?”店老板裂开了嘴:“我喊你一声兄弟,我是绍兴人,我好久没看到有人能喝下三瓶黄酒了。今我高兴了,如果兄弟不嫌弃,我陪你一起喝,这顿饭算我做东请你。”梁健不想见熟识的人,但这个陌生的店老板倒是挺有意思,况且喝酒还是要有对手,才能喝得下,否则闷酒喝下伤身,梁健道:“好,一起喝,不过酒钱我还会付的。” 店老板果然是个酒徒,一听到梁健同意跟他喝酒,颠颠地就去准备酒食。一般人在这家店吃饭,起码要等个半时才会上菜,但店老板亲自催促厨房,五分钟就陆续上菜了。 店喝酒用的是碗。店老板给两人都倒了半碗的黄酒,浓浓琥珀色液体,闻起来散发着阵阵酒香,梁健郁闷混沌的心情也为之一爽。 他拿起边上的酒瓶,把两个碗都倒满了。梁健举起了其中一个碗,对店老板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们今是,心情不爽,喝碗绍黄。”店老板听他称赞绍兴酒,很是为家乡黄酒自豪,笑道:“心情不爽,喝碗绍黄!好!我们干了!” 百货商场内,陆媛正和闺蜜王巧玲在逛化妆柜台。陆媛拿起了一瓶lay的化妆水,沾点在指尖,用鼻子很专注地嗅嗅。王巧玲这次纯粹是来陪逛的,因此什么东西都不看,靠在柜台上,陪着陆媛闲聊着。 陆媛问道:“这味道你喜不喜欢?”王巧玲也嗅了嗅陆媛指尖的香味:“还行,就是有点厚。”陆媛道:“你不是重口味吗?难得你今有点厚。”王巧玲抱怨道:“我是重口味,但不是重气味……”王巧妙本还想些什么,忽然停住。 陆媛被王巧玲的戛然而止,弄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王巧玲朝那边努努嘴道:“那不就是……”陆媛朝着王巧玲努嘴的方向看去,然后点了点头道:“余悦。” 王巧玲看了看陆媛道:“听,她跟你以前的那个梁健结婚了!”陆媛看到余悦本就心情不舒服,一听到王巧玲了出来,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王巧玲没有注意到陆媛的不爽,继续道:“她果然年轻,而且长得也很漂亮。梁健这子怎么能找到这么漂亮的。”陆媛的心被嫉妒噬咬着:“能年轻多少啊,也不就比我们年轻两三岁嘛!长得漂亮,看来是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我怎么看她,都看不出哪里长漂亮了。” 王巧玲终于听出了陆媛言语中的酸味,作为闺蜜,她觉得有必要问一声:“陆媛,实话,你是不是还很在乎梁健!”陆媛斥道:“我还在乎他!我们已经各奔东西,谁也不关谁的事!” 王巧玲道:“这就好,我就怕你人跟他离了,心还在他身上。”陆媛心里一沉,马上斥道“你别胡了,我会嘛!”王巧玲道:“我希望你不会。”王巧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对陆媛道:“我老公打电话来了,要跟我去看电影了。”陆媛道:“你就丢下我一人不管了?”王巧玲道:“事先好的啊,我陪你到七点五十啊。你也该让你的姜岩多陪陪你啦!我看姜岩,还真没以前梁健陪你多!” 陆媛心中又是一顿,抬眼寻找余悦,她已经走开了。陆媛对王巧玲道:“好,好,你走。我也不稀罕你陪了!” 梁健和店老板边喝边聊着,聊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喝得却是实实在在的酒。两人三瓶黄酒的量已经下了肚。店老板道:“你本来喝三瓶,现在我俩干掉了三瓶,还有三瓶要干掉。” 先前那一阵喝得快,梁健有一斤半酒壮胆,就更加啥酒都喝了,他:“再干掉三瓶。” 店老板爽快地道:“好啊,今终于酒逢对手了,以前他们都镜州人不爽气,我正愁喝酒也没个伴,今真是碰上兄弟了。”梁健也着酒话:“谁镜州人不爽气?镜州人不爽气,那我是什么人啊!难道我是绍兴人啊?” 店老板道:“不是我绍兴人,绍兴人也不爽气,要不我也不离开绍兴到这里谋生计了!”梁健瞧店老板有些黯然神伤,就道:“什么伤心事、不开心的事都别提了,我们喝酒!”店老板求之不得:“对,喝酒喝酒。心里发愁,一斤黄酒!” 接下去,俩人就是你敬我一口、我敬你一杯这么喝了下去。梁健从店中晃晃悠悠出来,又回进去,对店老板道:“我钱还没付呢,我付钱!”店老板让道:“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这店二,你就别谈钱。我在镜州找到一个喝酒的兄弟,用钱还买不来呢!今我请你,以后你还来。”什么都不让梁健付钱,还关心地问道:“兄弟,你有没醉?如果你醉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我有兄弟开出租车的,我召唤一声他准过来。” 梁健道:“没事,没事。”一边走一边晃,出了酒店,在街上走走停停。 街上刮起了风,走了一会,他感觉酒精上头,胸口不舒服,就一条手臂撑着墙,俯身吐了起来。这晚上他和店老板拼酒,喝了三瓶黄酒,此刻酒劲进入了血液,涌到了头顶,他神智也开始不清起来。他很想站起来去叫一辆出租车,但却毫无力气,干脆靠着墙坐了下来,意志渐渐变得微弱。当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眼一瞧,这张女人的面孔,但他迷迷蒙蒙实在看不清。 王巧玲陪着老公去看电影了,陆媛继续在百货商场逛了逛,感觉一个人逛街实在没意思就出来了。她从百货商场边上的街走,沿街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身边都是呕吐物。她本想快步逃走,可一看这不是梁健是谁? 陆媛想起刚才看到了梁健现任的老婆余悦,而此刻梁健却醉卧街头。 陆媛还是头一次看梁健醉到如此神志不清,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媛拦阻了一个路人,“麻烦帮我把他扶到那边大路,我给你一百块!”有人帮着陆媛把梁健架到了马路上,陆媛拦了一辆出租车。 下出租车的时候,梁健恢复了一点知觉,但却还是烂醉如泥。陆媛不断地对他强调:“梁健,你振作一点,很快到家了!”“我们已经在三楼了,马上到了。”陆媛从梁健的口袋里找出了钥匙,开了梁健的家门,把梁健扶进了家,让他躺到了床上。 她好奇地看了看屋子里的装饰,她发现这个屋子里有女人用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比如牙刷、拖鞋之类都没有使用的迹象,门口也没有女人的鞋子,明梁健没有与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得知这一点,不知为何,陆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或者开心。 接着,她听到梁健在喊什么。陆媛到了床边,对梁健道:“喂,你什么,你什么?”梁健一把拉住了陆媛,这会得却异常清晰:“余悦,你为什么不愿意住我这里,为什么这么快又要跟我离婚,为什么当初又答应跟我结婚……余悦……” 陆媛心里又升起一阵嫉妒。她把梁健的手,从自己手上捋了下去,站了起来。陆媛想:“余悦这么快又要跟梁健离婚?哎,女人,只有离开了一个人,才会知道那个人的好。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是不会跟梁健分手的。” 梁健半夜醒来,感到口渴难耐。他爬起来,打开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整杯的水。他就拿起来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才缓解了因为醉酒感到的口渴。这时候头脑还在发晕,但神智已经清醒,脑子里想:“这杯水是谁帮我倒的?我是怎么回家的?” 怎么都想不起来,又是头晕,他就懒得再想,倒下来又开始睡觉。 早上起来,身体还是不舒服。心想:“昨不知哪个好心人把我送到了家里!单身一个人,以后还真不能醉成这样了!” 他到区门口一家面店里吃早饭,这会带着碱味的面汤喝下去真是舒坦可口。一碗面吃完,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全身经脉到这时才算是畅通了。 梁健毕竟还年轻,身体扛得住,上午大杯大杯地喝茶水,中午吃过午饭,他又死死地睡了一觉,身体就完全恢复了感觉。下午就投入了紧张的调研准备工作,明上午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就来听取规范权力运行的试点工作推进情况。 这段时间以来,梁健尽管心情稍有波动,但白工作上的事情,他简直一刻都没有放松过。他制定了规范权力运行工作的实施方案,更重要的是他将所有镇上的党政权力做了细化,分解成一个个环节,并进行了分门别类,形成了一本制度汇编。 汇报会上,市纪委常委高成汉道,“今我们的汇报会,反过来开,我们先看,再。”十面镇就赶紧把制度汇编交给了高成汉。高成汉看着看着,眼睛睁得很大,心下被这些资料给吸引了。 钟涛看着高成汉的表情,心就悬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118章领导肯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高成汉还真看得仔细,一页一页地翻,他看到汇编中,把党委、政府、人大的主要工作职责划分得相当清晰,又对党委办、财政办、经济服务中心等17个办公室、站所的职责列成了清单,针对这些职责,又分别列出了存在的风险点和防范措施,简单明了、一目了然。高成汉心想:“这项工作的具体操作人员,思路是相当清晰的。”这么想着,高成汉抬起了头,似是随便的问了一句:“这项工作是谁在负责?” 镇党委记钟涛,一看有功劳可占,马上道:“我们镇党委高度重视,自从上次高记来调研之后,我作为党委记主抓这项工作,金镇长也比较关心……”高成汉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想知道的是,具体是谁在操作这项工作,这一本制度是谁起草的?” 钟涛尴尬地停了嘴,看来领导对他的邀功并不感冒,只好:“具体操作的工作,都是我们的纪委记梁健在干,起草工作也是由他负责的。” 高成汉看向梁健:“哦,梁记,上次我来调研时,真正谈到了问题的也是你!伙子,不错,工作很用心,也有思想。”继而他对钟涛:“材料就看到这里,现在汇报,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钟涛应了句,开始汇报起来。钟涛汇报完了,金凯歌又补充了一些。问其他人有无补充,余悦等人都没有。梁健瞧了眼余悦,这段时间她显得消瘦,精神状态也不好。区委记胡英似乎也注意到了余悦的变化。 梁健看到胡英有两次都是以疑问的目光看余悦,而余悦似乎没有注意,或者不想作出什么反应。 会议到了结尾,市纪委记高成汉道:“这次十面镇党委为试点工作做了大量工作,成效是明显的,制度建设方面的设计也比较完整。下一步关键是抓落实,这其中钟涛记作为一把手,第一个要带头舍得把手中的权力放下来。规范权力运行,是自我放权,这会造成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些,灰色收入也会些……” 大家笑起来,高成汉却一本正经,“大家别笑,我的是实话,就是这么回事。但这么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有利于全镇的经济社会发展;第二个是有利于保护我们的干部。有些干部出事,就是因为手中权力太大,权力使用隐形化,私人化、不公开,最后组织上发现了,护不住你,最后只能落得牢狱之灾的下场。所以,我希望十面镇在全市能够先行一步,把权力放到阳光下运行,为全市乡镇权力运行制度改革带个好头。我再强调一句,关键是抓落实。如果十面镇的这项工作抓不好,胡记、钟记,倒时候我可唯你们是问的!” 胡英、钟涛只能点头答应,保证完成高成汉记交待的试点任务。 众人把高成汉送上了车。高成汉坐在后排,赵明华坐在副驾驶室。车子开上了国道,国道左边是浩浩汤汤的运河,这条运河向东连接上海的黄埔江域。高成汉看了一会运河上来往船只,转过了头来道:“明华,你看十面镇上的那个纪委记怎么样?”赵明华听了道:“您的是,那个叫梁健的纪委记?”高成汉道:“嗯。” 赵明华道:“还行。”其实,这句话他很不愿出来。对于梁健,他还是作了些了解的,因为梁健是余悦的合法丈夫。赵明华作为江中大学的师兄,曾经对余悦一度抱有幻想,但不知为何,余悦始终无法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他,用余悦的法就是“明华师兄,你就作我一辈子师兄好了,我真的来不了电。” 余悦是这么,可赵明华还是放不下她。后来,余悦离婚了,赵明华并不嫌弃她,反而觉得机会来了。可不久,余悦又嫁给了梁健。 这让赵明华有一度就气疯了:“这个傻瓜女人,她难道连副处级和副科级的优劣都分不出来嘛!”可余悦就是不看人家当官有多大,也许正是因为余悦的这种“幼稚”,使得赵明华心里更加无法将她放下。 余悦和梁健结婚后不久,余悦来找赵明华,希望他帮助借用市委记的高度重视,把十面镇规范权力运行这项工作搞成功。赵明华想,这番请求是不是又跟梁健有关系?于是他心里生出了一股邪念,他开玩笑般道:“我帮你忙,你能帮我什么忙?” 余悦道:“不管什么忙!”赵明华瞧着面容姣好的余悦道:“你这话当真?”余悦道:“我骗过你吗?”余悦当然没有骗过他,余悦曾经坦白的告诉过他,她对他没感觉。赵明华:“你没骗过我。这样,我帮你办成那件事,你陪我去皇家宾馆。”余悦都没有看他,也没有对他的卑劣想法提出任何斥责,只是淡然地了声:“好的。” 这声“好的”,的赵明华很是诧异,他很奇怪,余悦居然会答应他这么出格的要求。既然了,他也不想错失良机。接下来,赵明华就和余悦一同来到了皇家宾馆。而当赵明华想将余悦拥入怀中、享受鱼水之欢时,余悦告诉了一个关于她自己的消息,赵明华所有的**就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高成汉道:“我看梁健这伙子不错,思路清晰,办事也干练,关键还比较敢话。你记得上次来调研吗?没有人敢话,就他了。”赵明华似乎体会到高成汉话中的意思,高成汉似乎看中了梁健,会不会有把他调到市里来的想法?如果让梁健进入了市纪委,他赵明华不是得面对他,又想起余悦的事情?于是他赶紧道:“梁健能力是强,不过他已经离过一次婚,又已经结婚了,据很快又要离了!” 高成汉诧异道:“真有这种事啊?”赵明华肯定地:“是的。”高成汉就不再言语了,一个干部的婚姻,对于一个干部的成长也起到非常大的影响。高成汉心里,本来还真有把梁健调入市纪委工作的念头,听这么一,想:“那还是放放再。” 晚上在镜州市一家高档的豆捞酒店里,钟涛、赵弓和秦军正等人吃饭,席间叫了几个美女作陪,可钟涛还是感觉不好。秦军正这可是春风得意,一个月前的区委常委会上研究决定,秦军正出任长湖区溪镇党委副记、镇长,这是提拔使用,从副科级变成了正科级。秦军正到任已经三个星期。几前好了,由赵氏拆迁公司老总赵弓出面,给秦军正庆祝。秦军正欣然应允。 秦军正从一个区审计局的副局长到乡镇担任政府一把手,权力重了、感觉好了、酒量大了、心情愉快,主动敬钟涛的酒:“钟记啊,今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啊!” 钟涛道:“别了,镇上搞了一个什么规范权力运行的破事儿。市纪委记高成汉还亲自抓这件事,现在金凯歌手里拿着高成汉的尚方宝剑,梁健在一边帮他敲锣打鼓,害得镇上现在吃个饭都要几个人同意,工程项目之类都要搞公开招投标,我这个镇党委记的权力也被架空了!”秦军正道:“市纪委高成汉记,我听市里很多人过,他是个学院派,以前是哪个大学的党委记过来的,根本不了解基层实际。权力公开,权力阳光,那还当个什么官啊!”钟涛一向胆子大,没想到秦军正当了镇长,胆子比他还大了,话很有些官老爷的做派了。他举起酒杯道:“兄弟,你的没错。当官没有了权力,那还叫官吗?如果你手里没点权力,什么都公开,还有谁来听你,话不就等于是放屁了!”秦军正敬酒:“钟记的是啊!我看啊,这个高成汉在市里也干不长,等他稍有变动,你们镇上的什么规范权力运行,肯定就没人管没人顾了,到时候还不是您钟记了算啊!” 赵弓笑着道:“我也希望钟记这种好日子重新回来啊!”着,就喊了身边美女,一起向钟涛、秦军正敬酒。 钟涛道:“我这兄弟赵弓绝对是好哥们。现在我们镇上虽然搞拆迁、安置工程,但什么都要搞公开,今审计、明招投标,也没什么搞头。兄弟你现在的镇上还好操作,没有那么多规章,有些事你能了算,有什么活尽管交给我这兄弟做。他是一个知道好坏的人!”秦军正道:“好好!”搂了搂身边的美女道,“我们一起敬敬这两位兄弟,当然还有他们身边的美女!” 这晚上散席的时候,赵弓给钟涛和秦军正每人一张银行卡,每张卡里是五万块。这卡是初始密码,取出钱销毁就完事了,没有后遗症。 这中午挂职十面镇党委副记的余悦,忽而接到了区委记胡英的电话。自从胡英上次陪同市纪委记高成汉到十面镇检查工作后,余悦就没有再见过自己的老领导。胡英让余悦去一趟自己办公室。余悦就匆匆收拾了包,向区委进发。 从轿车的反光镜中,她看到自己瘦了,以前圆润的脸庞变得有些棱角分明,心下不由一片黯然。就在目光从镜子中收回的霎那,她见到一辆车与她们相对快速交叉而过。速度很快,可他还是看清了车子的牌照,这是梁建的公车。 她转过身,从后车窗中,看向梁健已经渐行渐远的车子。 本来自≈ap;ap;#:///( ) 第119章请求组织 梁建也从车内,向余悦看来,他心想:“这会她要去哪里?”吉问道:“是余记吗?”梁建答道:“是的,她可能要去开会。请大家(@¥)” 余悦回过身来,又坐端正了。泪滴已经从眼眶中溢出掉落在了衣裙上,她都没有用手去擦拭。 来到区委三楼,这个余悦曾经服务过多年的地方,别有一番感触。 三楼东三间是区委记胡英的办公室,自从把余悦派到了乡镇挂职副记,胡英尚未配备秘,暂由搞文字工作的办公室副主任兼着。余悦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关着门,心里黯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意外的是,当余悦敲门进入胡英的办公室,瞧见胡英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仿佛正在等她来。余悦知道,作为区委记的胡英,很少有这种闲情逸致的时候。 余悦来到这间以前自己常跑进跑出的办公室,莫名其妙产生一种感动,她低声道:“胡记,您好,我来了。” 胡英见余悦进来,面露笑颜,将杂志放在旁边,站了起来,走到茶柜那里去。余悦知道胡英要去倒茶,赶紧抢到茶柜前面,道:“胡记,我自己来。”胡英朝她摆摆手,指了指沙发道:“今是你到十面镇后,头一次回来,我给你倒杯水不打紧。”余悦还要坚持,胡英就命令道:“现在你好好坐下,不许动手,我来倒。” 余悦也不好再坚持了,心里的感动又涌上来,她强忍住不让眼睛里流出泪来。胡英把茶水端了过来,在她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从十面镇赶过来,先喝口水。”余悦喝了口水,问道:“胡记今找我来,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胡英向沙发上靠了靠,更显得放松和随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找你聊聊。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到了今上午才算忙过了一阵,想歇口气。你到十面镇后,我也一直没有找你聊过,今有点空就叫你过来了。那边工作怎么样?” 余悦看胡英真有聊的打算,就道:“工作还好,我协助分管党群工作,也有一块拆迁任务。这些来,对十面镇工作进行了熟悉了解……”余悦把自己到十面镇的工作情况简要汇报了,期间胡英不住点着头。余悦讲完了,胡英道:“基层还是蛮锻炼人的。” 余悦心想,可是这些锻炼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 胡英见余悦又低着脑袋,像是想心事,就问道:“余悦,我另外再问一问你的私人问题。”余悦抬起了脑袋,看胡英:“胡记,你问。” 胡英道:“你和梁健之间,怎么样?” 余悦低下了头,没法回答。 胡英又道:“我听人了,你和梁健,虽然结了婚,但并没有置办酒席,也没有住在一起?这不是真的?”余悦又抬起脑袋,她不能骗胡英:“这是真的。”胡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俩怎么了?”余悦道:“没什么。”胡英急切地道:“如果是梁健不好,我去把他叫来,好好跟他谈谈。不管怎么,你也是我的秘!” 余悦赶紧阻止胡英道:“胡记,请不要这么做。这不是梁健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余悦还把两人结婚后,梁健精心打扫房间、准备用,迎接她入住的事情了。 胡英赞道:“梁健还不错啊,挺细心啊,你干嘛不搬过去呢!现在你一个人住多孤单。”余悦道:“我不能搬过去。我打算近期就跟梁健办理离婚手续。” 胡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余悦你是笑的,刚结婚,无缘无故干嘛离婚?”余悦眼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就掉落了下来,道:“胡记,我得了病了。我不能连累梁健。” 接着,余悦把自己参加组织体检,后来又跟梁健结婚,婚后第二看到体检结果,自己得了**肿瘤的事情了。 胡英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一时怔住了。胡英从单人沙发中挪到了余悦所坐的三人沙发,握住余悦的手,这个消息太突然,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把余悦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好一会儿,她才道:“不管怎么样,梁健早晚也会知道,你该告诉他。”余悦道:“我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不会同意跟我离婚的。”胡英道:“你总要有个人照顾,让梁健照顾你不是很好?”余悦道:“这不公平。毕竟我和他并不是多年的夫妻,而且我也不想有人专门照顾我。” 胡英看到了余悦的固执,这种固执是因为一个人想要自己的尊严,胡英想到自己,有时候也为了尊严很固执。因为相同,所以相惜,可是她也很担忧余悦今后的生活:“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做手术吗?”余悦道:“医生,肿瘤细胞虽然是恶性的,但还没有扩散,如果现在就做手术,可能有希望遏制住。”胡英道:“那我现在就批准你休假,从明开始准备做手术。”余悦道:“做手术,就等于要切除我的**。我不想做一个没有**的女人……” 胡英也哑然了。的确,如果一个女人没有了**,还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嘛?但**和生命哪个更重要呢?胡英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余悦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胡记,我没有其他要求,我希望你准许我办理休假手续,我自己会安排如何看病和疗养的。”胡英当然准许。余悦又道:“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胡记,能够将梁健调出十面镇,他这个人能力强……” 胡英打断了她:“这我知道,你不,我也在考虑如何把他放到更适合他的岗位。这次规范权力运行试点,他的工作充分体现他有很大的潜力。梁健年纪还轻,但一个干部的政治生命等不起,这你就别多担心了。” 余悦松了口气:“谢谢胡记。”胡英道:“你真的不想让梁健知道?”余悦道:“真的,我一万个不想让梁健知道。希望胡记,也能为我保密。”胡英道:“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现在提出病休,他估计是会怀疑的……不过,我有个办法。”胡英没有详这个办法,她去翻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簿,从里面找到了上海华山医院的一个专家,介绍给余悦。 几后,梁健独自一人跑到了区委组织部,问明了分管干部的科室。一进去,就看到了干部科科长姜岩。姜岩看到梁健,先是一滞,而后挤出笑容:“梁记啊,稀客嘛,找谁啊?”梁健道:“我有个事情,想问问。” 姜岩自然了些:“请坐。”着给梁健倒了茶,问道:“有什么事情,我看看知不知道?”梁健道:“我想换个工作环境,你是干部科长,这个事,你能管?”姜岩一听,脑袋里转了下道:“这个事情,还得向领导,这样,我带你去见王部长。”姜岩对王兆同有印象,问道:“是王兆同部长?”姜岩道:“没错,跟我来。” 梁健跟着姜岩来到了一间副部长办公室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姜岩才推门而入。王兆同正俯首看一篇材料,等到姜岩“王部长,十面镇梁健记来了”,王兆同才抬起了脑袋。 看到梁健,王兆同楞了下,时间非常短,他很快放下手中的材料,站了起来,跟梁健打了招呼,请梁健坐了下来。姜岩不想多留,就借口道:“王部长,你们先聊,我还有材料要搞,先出去了。”王兆同同意了,姜岩走出去,虚掩上了门。 王兆同问道:“梁记,今来有何事啊?”梁健答道:“王部长,我就开门见山地了,我想调个岗位,离开十面镇。”王兆同闭了下眼,又睁开:“梁记,怎么突然想要离开啊?”梁健道:“这也不是突然想起来的,我在十面镇工作也有几年了,想换个环境。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余悦结婚后,两个人都是十面镇班子成员,这显然不合适。原本以为组织上会考虑我调动,可组织上一直没有起,所以我自己提出来。” 王兆同这才心里暗叫“被动”,梁健和余悦结婚之事,他们也有听,但关于他们两人如何进行亲属回避他们倒还真没认真考虑过。 王兆同只好笑道:“要不梁记到我们组织部来啊?”梁健笑道:“组织部哪里会要我这种闲散惯了的人啊!”王兆同见梁健笑了,看来自己开的玩笑有效果,就道:“梁记,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我会想部长请示,争取早点解决你和余悦的回避调动问题,总之你们俩中,肯定要有一个人要离开十面镇就是了。”梁健道:“谢谢王部长,要你费心了。” 梁健走后,王兆同想起曾经向钟涛提出要调梁健来组织部工作,被拒绝了。现在是个机会。可梁健那时还是一般干部,到部里来担任副科长甚至科长都合适,现如今已经是副科级领导干部,倒不好安排了。看来只能安排在其他地方。 本来自≈ap;ap;#:///( ) 第120章三月扬州 关于自己到组织部要求调离岗位的事情,梁健除了金凯歌谁也没告诉。金凯歌,前段时间我们一起搞规范权力运行机制,刚有了些起色,镇上工作刚开始规范起来,你怎么想到要走呢?梁健,主要是因为要回避的问题。金凯歌,他宁可他留下,余悦回区里担任领导也是可以的。梁健,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她才来这么几个月。金凯歌一想,也是,组织上不可能这么随意地调动干部。最后,金凯歌道:“不管怎样,你也要参加这次的党员活动,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镇上的党员活动。”梁健没有理由拒绝。 近些年各乡镇流行党员活动的时候,组织镇机关干部到周边城市转转,名为党员活动,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也算是镇上给干部的一种待遇。这次的党员活动分两批进行,一批由党委记带班,一批由镇长带班。梁健和余悦都在镇长金凯歌的班上。 这年的党员活动,路线是华西村、镇江和扬州,这也是镜州市众多乡镇党员活动的流行线路。 第二批的镇干部,提早了一刻钟到镇政府大楼前集中。镇领导班子成员当然等一般干部都齐了再下楼。梁健想:“这次,谁又把我和余悦安排在同一批的!她已经和我有二十来没好好过话了。一起出门也肯定会很别扭!” 正这么想着,有人在梁健敞开的办公室门上敲了几下。梁健一看,这不是余悦是谁?梁健看到余悦脸颊稍显消瘦,但不失美丽。难道这些,她也很痛苦,这会回心转意了?梁健赶忙道:“余悦!” 余悦朝梁健勉强一笑,然后慢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梁健奇怪,这张纸是干什么用的? 余悦很快让梁健知道了,她把纸张平放在了梁健桌上道:“梁健,你看看,如果同意就签个字。这两正好出去党员活动,有时间考虑,签好了,随时给我都行。” 梁健拿起了那张纸,看到纸上的抬头是“离婚协议”。梁健心里像被马蜂蜇了下,一阵疼。可这些一系列的变化,也让他有了心理防御。梁健抬头看着余悦:“既然我们走到这一步,你总该让我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余悦强自镇定,她的泪水本将夺眶而出,从心里她是多么不想跟梁健分开,但是为了梁健好,她必须这么做。她:“我已经不相信婚姻了,上次同意结婚,本就是为当时有人把我们的照片贴出来,一时之计。我已经不可能跟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我最后一个男人。” 这句话真的起效果了,梁健听到了这句话,心窝都缩紧了,他又想起了那次看到余悦和赵明华kai房间的事情。他:“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余悦道:“最好在党员活动结束之前,能签好了给我。好聚好散。” 着余悦就背过身向办公室外走,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从衣袋中掏出纸巾,将眼泪擦去。 楼下有人在喊:“各位领导可以下来了,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二楼,领导班子成员的各办公室,响起了“砰砰”关门上,参加此次党员活动的领导班子成员,有有笑地从楼梯上下来。 车子向着第一站华西村进发。从镜州市到华西村大约三个时的车程,华西村以其高速发展的集体经济和吴仁宝的个人魅力,每年吸引众多红色之旅的游客,特别是乡镇一级的旅游团队参观游览。梁健在整个华西村的行程中,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居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下闻名中外的华西金塔的,在听吴仁宝亲自演讲时,他只记得幻灯片上吴仁宝与一位中央领导握手的照片,其他就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接着是镇江站,镇江是历史文化名城,有着许多古迹。他们去了金山寺,导游讲解着“白娘子水漫金山”的故事,这会梁健稍稍从余悦带给他的那些低落情绪中走出来,他悄悄离开了队伍,看到边上有个幽静的亭子,廊柱上写着唐代张祜“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的诗句,细细味,梁健真佩服古人的“心境”。 他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去寻找余悦,瞧见她坐在路边的一条石凳上,脸上有种倦容,他不由心中生起了一种疼惜。可他又告诉自己,她很快将不是你的女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看了眼,又放回了口袋里。 导游在嚷着:“想要坐船到江中看金山全貌的,请跟我来。从江中看金山寺,有句诗叫:江心一朵美芙蓉……”导游得起劲,很多镇干部就跟着导游走了,余悦也缓缓站了起来,跟在后面。梁健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就朝着山上的禅寺走去。 梁健仰着头,看着慈寿塔,不觉着迷古时雕刻技法,一不心,与身边一人撞在了一起。梁健口中忙:“对不起。”对方也,“对不起”。 听到声音熟悉,一看,啊,不正是朋友柯平嘛! 柯平五十来岁,下巴上留着短短的一茬胡子,头戴一顶耐克鸭舌帽,身穿休闲外套,ia身一件略有褪色蓝色牛仔裤,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不,应该是有文化的社会闲散人员。五十来岁的人,怎么会跟梁健是朋友?其间也有不少机缘。原因,就在于梁健在大学期间曾经也舞文弄墨,而柯平当时早就已经凭借出众的诗歌、散文成就,在文坛有些名气。柯平不仅自己文字好,而且注重发现和培育晚辈。梁健也曾是柯平重点关注的文学新人,而后来梁健进入了政府机关,成为了一名公务员,来往就渐渐的淡了。 柯平喜欢围绕一个主题,写散文。而且他的散文,从来不是在斋中闭门造车,他每写到的一个历史人物,起码都会到此人的故乡或为官府地游历过。梁健曾经戏称他的散文作为“行走散文”,所以他的散文特别耐人寻味,因为融入的是游历之间的感悟和随想。柯平就仿佛是一个文化散文的导航者,更像是一个远游归来的娓娓道来者,跟你讲述那些介于历史、真实和旅行、想象中的故事。 柯平是湖州人。湖州这座城市,自古是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人文荟萃,风景怡人,曾被誉为“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距离扬州不远,也就几个时车程。梁健在此偶遇柯平,猜想他肯定又是因为写文来此踏访。 他们离了慈寿塔,边走边谈。梁健道:“真是巧啊,没想到在此遇上。”柯平道:“是啊,自从上次一别,这又是几年没见了!以前你写文学作,现在怎么样?”梁健道:“很想写,可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应付工作就够呛了。”柯平道:“一入衙门深似海,做了官就身不由己啊。我有时候在想,让你去做官,可真是浪费了一个文学人才。”梁健道:“哪里算得上啊,真正的文学家,要像柯老师您这样,真正洒脱的人,才能做得成。”柯平见梁健对他还是一贯的尊重,心下大喜,道:“难得遇见,我们聚一聚。” 梁健因为一早余悦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见到故人,心中很想借此机会,与柯平好好聊聊,问道:“柯老师,你此行是只在镇江,还是别有去处?”柯平道:“我打算下午就赶扬州,但如果你今晚住在镇江,我留下来也未尝不可。”梁健道:“那可是正好啊!我们镇这个团队,上午在镇江,下午也要赶到扬州去吃晚饭。要不你跟着我们车,一同去?” 柯平轻摇了摇戴着帽子的脑袋,:“那就不必了,我中午还要去会一个朋友,下午两点整的车出发去扬州。我们分头行动,晚上到了扬州再会面,享受一下扬州的‘皮包水’和‘水包皮’。”梁健知道柯平的性格,他不喜欢与无缘无故的人呆在一起,让他挤在他们的旅行车里,也只是梁健一时兴起,见柯平婉拒,他也不再勉强,就道:“那好,我们晚上联系。” 镇干部江中看金山的活动结束了,都上了车。梁健这时心情好多了,坐在车上,这才真正留意起了镇江的市容市貌,比镜州市的确要是繁华许多。吃过了午饭,车子就上了前往扬州的高速。 到了扬州,时间尚早,不过下午四点左右,导游建议晚饭之前,把瘦西湖给游了。跟团旅游,本就是完成走马观花的任务。梁健不由羡慕起柯平一个人云游四海,好不自在,真不知自己哪也能过上柯平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 逛瘦西湖时,他不由想起了柯平曾经写过的一篇散文,文中大体写道:五亭桥是瘦西湖的标志和点睛之笔,这和西湖上许仙白娘子的断桥刚好又堪一比……由十五个不同的卷洞组成的桥身雄壮威猛,那上面每倘佯着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但如果对他们设计者当初的原意并非美学所需而是为了泄洪方便的话,相信对不少人的游兴都是一个打击…… 柯平总是能在事物美丽的外衣下,发现不为人知的现实一面。这也正是梁健佩服他文章的一点。 完成了瘦西湖的游览任务,就是晚上聚餐。照例,开宴不久,领导班子成员要给其他桌上的镇干部敬酒。梁健奇怪,这次余悦没有喝酒,只用雪碧代替,有些镇干部劝酒,她也一一婉拒了。梁健因为晚上还要去会柯平,就只喝了点啤酒。大家平时一同出来的次数不多,不少干部都大碗喝酒,杯盘狼藉好不热闹,边上的扬州服务员都看着笑话。 晚饭将近结束时,柯平的电话打了过来:“准备好去‘水包皮’了吗?”梁健道:“差不多了。”两人电话中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本来自≈ap;ap;#:///( ) 第121章提任部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两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澡堂前碰面了。柯平道:“以前扬州的澡堂是下闻名,早上喝茶点,叫做‘皮包水’,晚上泡澡就叫‘水包皮’。可现在澡堂也现代化,变成了装修豪华的浴场,特色也就减弱了,跟我们湖州和你们镜州的浴场区别也大不了多少了。但是这间澡堂不同,它还是保留了老法澡堂的样子,所以我今就请你到这里来‘水包皮’。” 梁健知道柯平不仅仅会写文章,更会享受生活,他介绍的准没错,就道:“那好啊,享受一下扬州的特色,不过请客还是我来请。”柯平道:“别客气了,我们赶紧进去。” 进到里面,梁健就被其中古色古香的气氛感染了,与现代浴场的玻璃、瓷砖、不锈钢水龙头相比,这件澡堂中的地板、墙壁、木桶、水池壁等都是原木的。正因为原木装饰,使梁健仿佛置身于几个年代之前的澡堂氛围中。 梁健道:“这个澡堂真有意思。”柯平道:“以前,扬州人叫‘澡堂’不叫‘澡堂’,而叫‘混堂’。‘混堂’什么意思,是一起混在洗澡水里吗?这只是表面意思。其实是指三教九流一起混在这里,哪怕你平时穿得山青水绿,或只是一个街头要饭的,到了这里,全身脱光,混在一起,没有地位身份的区别,其实是在上帝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意思。” 梁健又听到这一种新法,颇觉有趣,两人就已经脱去了衣服,真成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一丝不挂状。 下到堂里,梁健瞧见一条条赤身**的汉子,闭着眼睛,舒坦地躺在水里,都似睡着了一般。有几人听到梁健他们下水,微睁了下眼,又事不关己地闭上休息。 柯平进了堂子,在水里稍揉搓了下皮肤,也就跟他们一样休息起来。梁健却不停揉着身子,仿佛要把身上的什么油腻都擦干净。柯平实在听不下去,睁开眼睛,缓缓地对梁健道:“到了这个堂子里,你不是来洗澡的。是来‘孵’的。” 梁健重复了一句:“‘fu’?这是什么玩意啊?”柯平“呵呵”笑了句才道:“这个‘孵’,就是‘孵蛋’的‘孵’,孵啊,不是一般的浸泡,孵是一种有意识地舒展自己的身躯四肢。上层次的孵,就像气功大师那样,会感觉身体各个部位次第放松,感到皮肤慢慢地越来越细腻,越来越舒展,最后人好像融化在温润之中,此时地万物俱消,万念俱灭,孵出了一种纯净一种逍遥。忽然醒来,只感到满身大汗,身体极为酣畅。当然没十年的修炼,再孵也孵不出那种感觉的。以前扬州人个个是孵混堂的高手,现在就难了,这本事在像你这么年轻的扬州人这里都失传了。不过来到这个堂子里的人,都是懂这个的,你看看,那个在大池一角、双目垂闭、呼吸均匀、脸色发红的,不是九段‘孵者’,恐怕也有个七八段了。” 梁健奇怪道:“原来,‘孵’也跟跆拳道一样讲究‘段’的啊。”柯平笑道:“这个几段几段,当然是我的比喻,就是这个意思啦。我要开始‘孵’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话了。”梁健道:“好,我也试试看。” 梁健也尝试着这种“孵”的感觉,开始找不着北,再瞧瞧身边的柯平,仿佛已经进入“孵”状态,他也只好继续尝试。连日来,梁健做规范权力运行的材料准备工作,又兼感情上的变化,本就心身疲惫,如今躺在水中,放松下来,还真沉沉睡去,相忘于江湖。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个声音喊道:“梁健,差不多了。”梁健才缓缓清醒过来,感觉嘴角留着口水,擦去,见自己还在“混堂”之中,身边跟自己话的仍是柯平。梁健致歉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柯平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人家要修炼十年八年才能达到这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达到了。”梁健道:“哪里啊,我是感觉累了。怎么,我们可以上去了?” 柯平摇头道:“这才是第一道工序呢,跟我来。” 柯平的第二道工序就是擦背:“这里擦背也挺讲究的,这也是‘水包皮’必经的程序。擦背要找什么样的人呢,要找有力气的,手法熟练的,职业操守好的。呆会,你躺下来你千万别害羞,大胆地仰面躺着,放松再放松。擦背的从你的手开始,用毛巾帮你擦。现在很多浴场也普遍流行擦背了,但工作不精到,马马虎虎三下两下完事,这里可不一样,闲话少,关键在于体验……” 梁健想,文人就是文人,擦背这种俗事也可以被成跟“体验”挂钩。他们来到了堂子边上的木睡床上,擦背的让他们躺下来。一木桶水冲洗他们全身,然后,用毛巾很细致地擦,手心手背手膀手指缝隙,慢慢的,肩部,颈部,背部都被擦着了,皮肤有点红了,人感觉轻松了。等到全部擦遍后,再用清水冲淋全身。 从木床上站立起来,梁健感觉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柯平也敲完了背,带着梁健进入了休息的包间。包间里木屐、木椅、木茶杯,连放纸巾的盒子也是木头做的,房间里收拾的挺整洁,躺椅垫子上套着灰色套子,据每换一批客人,都会换一遍套子。作为澡堂来费用增加,对于客人来,却对卫生放心很多。事情居然还没有完,进来了两个身穿宽松服饰的姑娘。 梁健不由朝柯平看去,心想:“柯平难道是让这两位女孩给我们其他服务?”。柯平朝梁健笑笑道:“别误会啊,这两位是给我们敲背和扦脚的。” 这两位姑娘当然听到了,其中一位开玩笑地问梁健:“这位先生,你以为我们进来干什么的?”梁健忙道:“我想也是来敲背和扦脚的。”柯平和两位女孩都笑了,但都不再点穿。 虽然是两女的,但敲背却很专业。敲背的声音时重时轻时缓时急,顿扬抑挫,特别是敲到最后收手时那两下声音余音绕梁久久没有散去。梁健心想:“要是能一直这么敲下去岂不更好!”但他也知道再好的事情,也适可而止,敲得时间太长,岂不会脚软腿酥、浑身无力! 之后,到了此次“水包皮”的最后环节,转换成了“皮包水”,就是喝茶。梁健道:“柯老师,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扬州真正的‘水包皮’。”柯平道:“有个感受就好,不妨告诉你,我也是头一次享受这么正宗的‘水包皮’。”两人对这间澡堂又夸赞一番,梁健接着问道:“这段时间怎么样,好久不见,都不了解近况了?” 柯平道:“不瞒兄弟,前段时间还真不怎么样!近几年来,我一直被一段不怎么幸福的婚姻纠缠,直到今年儿子读了高中,我倒是真的可以摆脱了。以前我常云游四海,这两年很少出门。直到上个月,我才与前妻办理了离婚手续,现在我终于清静了。以前以为离婚了之后,生活该怎么过,人家会怎么看?没想到,离了,反而轻松了,无牵无挂,回到了人生的最初状态。人不是孤零零来吗?也要孤零零走。有啥他妈可担忧的!” 梁健听到柯平最后爆粗口,就知道柯平是真的放下来。不由想起自己和余悦的事情,心道:“既然余悦想到要与我离婚,我再勉强也没有用,还不如放手来得清静,与人与己都是一种解脱。”于是梁健起身,拿来了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了余悦交给他的离婚协议,他在上面签了字。 柯平好奇道:“你这是签的什么?”梁健给柯平看了。柯平急道:“我刚才是随口的,你自己的离婚大事,可要好好考虑啊!”梁健道:“我也已经考虑好了。” 那,梁健和柯平在澡堂门外点了烟,握手告别,柯平突然问梁健:“这几年在官场混,有什么感想吗?”梁健抽了口烟,想了想才道:“在官场没有背景,没法混。”柯平道:“你的意思是,做官就是做背景?”梁健道:“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能被总结得很好。”柯平得意道:“是啊,官场就是关系场啊。难啊。” 梁健又道:“不过,最近我又有一种体会。”柯平好奇问道:“是什么?”梁健道:“做官还得有主见,否则做官就会做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回柯平深深点头:“这话得好。我以前一直很担心,你到官场混,是莫大的浪费,我一直以为官场都是些权力yu望强大的人,才能混,而你是比较理性的那种人。但刚才听你‘做官要有主见’,我想,我可以放心了。因为你已经悟到了一些做官的深层次道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的主见已经实现了一部分。”梁健认为这是柯平给自己的祝福,他表示深深地谢意。 那次扬州的“混堂”之事,在很久很久以后,一直留在梁健的印象里,回忆起来,别有风味。 党员活动之后,梁健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交给了余悦。几之后,梁健和余悦顺顺利利、和和平平办理了离婚协议。 接下去一段时间,十面镇上工作也平平稳稳,没什么好的。直到有一,从区委下发了一份文件。文件上写着: 免去梁健十面镇党委委员职务; 决定梁健同志担任中gng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对于梁健来,一个新的时代、一段新的经历,正等待着他。 梁健告别十面镇、前去赴任的那一,余悦从二楼玻璃窗后,默默地为梁健祈祷和祝福,而他却一无所知。 本来自≈ap;ap;#:///( ) 第122章美女主任 房门开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迈出了门。梁健身穿挺括蓝灰西服、手提咖啡色公文包出门上班去。来到楼下,抬头一看,清晨的蓝盈盈的,区里的几支桃花也开了,让人顿觉神清气爽。今要不开心也难,因为这是梁健头一去区委组织部报到。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梁健还以为驾驶员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居然是朱怀遇。梁健接起了电话:“老朱,这么早就想到我了啊!”朱怀遇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不想到你,我想到谁啊?从今起你就是部长大人,你我还不得赶紧来巴结你啊!”梁健笑道:“你这么‘赤果果’的巴结,谁受得了啊!”朱怀遇道:“现在这个社会节奏快,什么都讲究短平快,直接一点,能为领导节省时间!” 梁健想朱怀遇这时候打电话来,应该不会就为了漫无边际的闲扯,就问:“真的,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朱怀遇道:“有,当然有。”梁健问:“什么?你!”朱怀遇道:“晚上一起晚饭,我替你接风!”梁健道:“接什么风啊!我不过是去单位报个到!”朱怀遇道:“当然要接风了,你想啊,你是从十面镇到了区委组织部,虽然不是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但这一步跨出去,不是地理位置上的跨越所能比的,不给你接风,我这个兄弟当得还能到位吗?你也别客气了,反正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梁健一听忍不住笑了,这个朱怀遇还真有些江湖气,请人吃个饭也是强拉硬扯的,可心里对老朱的有心还是挺高兴,就道:“好,那就一起晚饭。”朱怀遇道:“另外,还有一个事。” 梁健问道:“还有什么事?”朱怀遇在电话中支吾一声,道:“我听人,你们组织部有个办公室主任,是个美女哎,你去了顺便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啊!”梁健笑道:“老朱,你真是色胆包,手都伸到组织部去了啊!”老朱道:“这哪是我的事啊,我是为你考虑,你不是单身吗?” 梁健道:“好了,你别这么好听了,我看你是一大早就在发情了!”朱怀遇道:“你这是什么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分早上晚上的。别当了副部长,就跟我来假正经这一套啊,赶紧赶紧,一去就跟人家美女好哦!”梁健真想再骂他好色之徒,但一想待会又给朱怀遇自己假正经,也就算了:“哎,你的那个美女叫什么名字,你总该告诉我,呆会我约错了,不是满足不了你的心愿!”朱怀遇大为高兴:“这么你答应了。我听人,应该是姓李,人家叫她李主任的嘛!”梁健哼了一声:“李主任!好,但我不一定能请得动哦!”朱怀遇道:“你是梁部长,你请不动,谁请得动!兄弟,全靠你了,够哥们!”梁健斥道:“少废话!我不跟你多了,车子可能已经在区门口等了,我挂电话了!” 梁健实在没想到,一上班朱怀遇就交给自己这么一个棘手的任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走向区门口,梁健突然想起来,今来接自己去组织部上班的,好像就是一个姓李的女主任。昨下午,有个女人自称姓李,是组织部办公室的,早上会跟部里的车一起来接他去上班。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朱怀遇的美女主任,待会到了车上,验明真身,约一下倒也不费事。 到了区门口,梁健却没看到预想中的黑色轿车。他挺为人家考虑,心想,今是单位的车第一次来接我,可能路况不熟,走错道了,等等再,不急。 在另一区的一栋楼下,一位身穿高跟鞋、黑色丝袜、敞领套裙的美女,手提红色坤包,坐进了一辆黑色广本轿车。 驾驶员周强强见李菊终于上车了,急着道:“李主任,已经八点十分了,昨不是好八点十分到新来的梁部长区门口的吗?现在,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李菊道:“哦,还真是,我差点给忘了。不过,周强强,我要纠正你一句话,是梁副部长,不是梁部长。”周强强道:“都这么叫啊,比如你以后当了副部长,我肯定叫你李部长,不是叫你李副部长啊,你是不是?”李菊道:“千万别,我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我当不了副部长,即使我以后当了副部长,你也叫我李副部长好了,不用叫我李部长。我们单位部长只有一个,就是朱部长。” 周强强知道,这个李主任虽然是个美女,本该挺讨人喜欢,可她就是一根筋,所以现在三十左右了,还没谈成朋友,成了部里的剩女。他只是一驾驶员,也不想跟她较劲,便道:“李副部长。”李菊又纠正道:“别,我现在是李主任。”周强强摇头道:“好,李主任,那我们这就赶去接梁副部长。” 着周强强启动了汽车,没想到李菊阻止道:“不急,先跟我去办件事。”周强强傻眼了:“那梁副部长怎么办?”李菊道:“还能怎么办,让他等着呗!”周强强提醒道:“那怎么行,让梁副部长等这么久,到时候他肯定要责怪我们。”李菊道:“他没有理由责怪的。周师傅,我跟你,刚才朱部长打电话来,让我一早去买一批茶叶,上级有领导九点多过来,所以我必须立刻去办。你朱部长的事重要,还是梁副部长的事重要?”周强强听出了李菊称呼他从“周强强”变成了“周师傅”,看来是对他为梁健话不满意,就只好:“朱部长的事重要。”李菊这才满意地点头:“那就行了,我们先去买茶叶,再去接梁副部长。”周强强问:“哪个茶叶店。”“片儿庄。” 片儿庄是专卖高档茶叶的地方,在镜州市也是出了名的。但这地儿离李菊所住的区比较远,到片儿庄再到梁健区,恐怕没半个时下不来。周强强本想再什么,可从后视镜中一看李菊的脸,他就不想了,反正他不过是个司机,管好开车就行了。 梁健在区门口,左等不见,右等不来。一看时间已经半个时过去了,车子还没到。梁健想,第一上班就该迟到了。心里怀疑,难不成部里的车把我给忘了?这也太不靠谱了。梁健按捺心里的不快,又想,不定只是堵车。梁健拿起了手机,回拨昨打过来的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第二个电话,李菊才接了起来。 梁健问道:“李主任?你好!车子到现在还没到呢,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没出什么意外,车子跟着我呢!”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车子跟着她?这是什么意思!梁健打算问问清楚:“李主任,车子跟着你,那还来不来接我?”李菊不紧不慢道:“接的。就是晚一点,我们正在过来了,还要十分钟左右。” 还要十分钟,加上先前等的半时分钟,就等于要他站在门口等四十分钟。梁健心想,对方实在太不把他这个副部长放在眼里了。以前听人过,新到一个地方,如果不在第一就树立威信,以后就威信扫地,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现行机关体制下必须的。于是,梁健道:“李主任,如果你有事要办,早点可以通知我一声,那我就自己想办法过去了。” 听到梁健语气中的火药味,李菊也有些收敛了:“不好意思,梁副部长,我们很快就到了,真的,麻烦你再耐心等几分钟。”梁健本想:“算了,我自己开车去。”可到嘴边,又想这未免显得太过气,就不再作声,继续在区门口等。 李菊放下电话,驾驶员周强强道:“李主任你看,梁副部长是不是生气了!”李菊心里不爽,出言也就不逊:“一个副部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他的事情重要,还是朱部长的事情重要!我一定要给他清楚了!” 周强强知道,组织部长朱庸良对她宠爱有加,整个组织部除了朱部长,其他人她还真不放在眼里,就不再插话,只管开车。 梁健看到一辆本田雅阁车,闪着转向灯靠近。梁健一看车牌就知道终于是部里来接他的车了。车停了下来,看到车内是驾驶员,后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的。 在机关里有一个常规,那就是一般领导是坐后座,秘或者工作人员坐副驾驶室,这一方面是安全考虑,另一方面也是一种等级意识。可这会,这个姓李的女人,好像特意坐在了后座,梁健不知她是不懂规矩,还是故意为之。这些只是节,梁健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致于在这些方面跟一个女人计较。于是他就往副驾驶上一坐,对驾驶员点了点头,朝后座稍转过头道:“你是办公室李主任。”李菊在椅子上也不欠身,干巴巴地道:“是的,我是李菊。” 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这女人还真有些姿色。又是办公室的,又是姓李,应该就是朱怀遇要请吃饭的那人。但梁健已经毫无请这个女人吃饭的兴致了。 本来自≈ap;ap;#:///( ) 第123章变态规矩 李菊见梁健也不话,就开始解释起来:“梁副部长,今本来可以早点来接你的,但一早朱部长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去采办一些茶叶,省里有领导下来。你知道,朱部长的事情不能推迟的,希望你能理解。” 梁健注意到李菊称呼他的时候,在“部长”前面特意加了一个“副”字,这种称呼其实听起来挺别扭,李菊一定也知道。要她为什么非这么称呼,应该就是要让他时刻意识到他只是个“副”的。梁健本也不太计较这些,可她分明来晚了,还有这么多解释,心里就窝火:“为朱部长办事那是应该的,但你应该提早告知我一声。我也不是没车,我家里还空着一辆车呢,我本来也可以用嘛。” 李菊的确没有提早跟梁健沟通一下,这方面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但面子上挂不住,心道,其他副部长都让我三分,你一个新来的,倒教训起我来了,你等着瞧!嘴上却道了声:“下次我知道了。” 到了区委组织部,梁健被领到副部长王兆同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他以前申请调动工作的时候来过,就是没想到今竟然能到这里来工作。以前他看到王兆同,都是高高在主席台上,此刻却就坐在自己对面办公了。在官场,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梁健这才体会到了。 王兆同一见梁健进来,就道:“欢迎啊,梁健,哦,不,我称呼错了,现在该叫梁部长了。”梁健与王兆同握手寒暄:“叫我梁。” 李菊在一边没好气地了声:“那你们聊!”着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王兆同看了李菊背影一眼,又朝梁健瞧了一眼,眼神中有些古怪的神色,又赶紧道:“请坐,请坐,部里办公室紧张,你就坐我对面,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了!”梁健道:“非常荣幸。”王兆同道:“你年轻有为啊……赶紧坐,赶紧坐。”梁健将包往桌上一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王兆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哦,我差点忘记了,朱部长刚才来过了,问你怎么还没来。” 梁健惊讶道:“朱部长来过了啊?今是驾驶员有事,来接我晚了,才迟到了。”王兆同只“嗯”了一声,就低头去看自己的报纸,似乎没什么兴趣听他解释。梁健心想,第一上班就迟到,肯定给朱部长留下了不好印象,有必要去明下。 想着,梁健就站起来,问王兆同:“王部长,朱部长的办公室在东面最里间吗?”王兆同疑惑地抬起头来:“你还没有去过朱部长办公室?李主任刚才没带你过去?”梁健:“没有啊,她会带我过去吗?”王兆同眨了眨眼睛道:“按道理,你第一来报到,应该第一个到朱部长那里报到啊,李主任没带你去,难道朱部长办公室里有人在?你最好还是去问问李菊。” 梁健一下感受到了组织部内关系的复杂,如果在原来的十面镇上,他一个副职要到记、镇长办公室去,那就直接敲门进去行了,难道还要问党政办主任不成?这不是大不分了?但既然王兆同这么建议,那肯定有其道理。梁健就走到办公室去找李菊。 李菊办公室里有三张桌子,实际办公室的是两个女人。李菊坐在面窗的办公桌上,正在打电话。在李菊对面坐着一女孩子,剪了短发,脸颊微胖,但两眼中透着古灵精怪,与其他女孩子相比也很有其特别的味道。她一见梁健进来,就赶紧从椅子里站起来道:“梁部长?请坐,请坐!” 梁健不记得自己见过这女孩,没想到她一见就知道自己,可见女孩子还是挺机灵。梁健微笑道:“谢谢!我来找李主任。”女孩道:“李主任在打电话,你稍等。”着看着梁健笑,对梁健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梁健居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菊当作没听到梁健的话,仍旧大声打着电话:“我不是和你讲得很清楚了吗……这么点事你怎么还搞不清楚……如果你实在办不了,我就找其他广告公司,下次你就别来我这里做活了……”李菊的话声势逼人,对方一个劲在那里“对不起、对不起”,看来是很不想失去这批活。李菊继续在电话中教训:“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要跟自己道歉,你是自己做不好嘛……” 梁健从心底里不喜欢李菊这种不可一世的言行举止,心里对她印象更差,又想起朱怀遇让他邀请她一起晚饭的事情,心道:我是不会邀请这种母老虎一起吃晚饭的。 女孩见李菊一直不理梁健,就主动搭话:“不好意思啊,李主任正忙着。梁部长,我先介绍下我自己。”梁健也想知道女孩子的名字:“好啊。”女孩道:“我叫方羽,去年进部里的。”梁健道:“方羽你好,先进山门为大,以后你对我多提建议啊。”方羽笑道:“梁部长笑了,你可是领导。其他部门都很羡慕我们呢。” 梁健好奇道:“羡慕什么啊?”方羽道:“他们羡慕我们来了一个帅哥部长啊!”梁健一听笑道:“我哪里算得上帅哥啊!”方羽认真地:“如果你都不算帅哥,我们部里可就没人称得上帅哥了!” 梁健对方羽这么“赤果果”的夸奖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他想,如果自己不改变话题,这个方羽不定还能夸自己十来分钟,让人听到笑话。他找了个新问题道:“朱部长就在隔壁办公室?”方羽瞪着大眼睛:“是啊!你还没进去过吗?” 跟王兆同是同样的问题!梁健看看还在打电话的李菊,心道,本来肯定应该是她带我过去的,而她却偏不。我来办公室问情况,她也不停下电话,只顾打自己没完没了的电话,那件事情分明几句话能清楚,她却端着架子,有模有样地教训对方。这么一想,心里就来气,她不领我过去,我自己过去。我一个副部长去见见部长总行。 想定了,他就问方羽:“朱部长在?”方羽道:“应该在的。他如果出门,一般会先跟我们打声招呼,今他没有来打过招呼,就在。”梁健听,就站了起来:“那好,我先去朱部长那报个到。” 梁健站起来往办公室外走,方羽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猛然从座位上蹦起来,紧张兮兮地碎步跑来:“梁部长,你等一下。” 梁健只好停步,转过身来:“怎么啦?” 方羽赶上来有点急,梁健一停步,她来不及紧急刹车,就直接撞向梁健。梁健后退一步,赶忙用手扶她,但方羽冲过来的惯性,不是随便一扶就行,她反而撞入梁健怀里。梁健明显感觉一丝女孩子好闻的体香。梁健半搂半抱地将她扶正,心下有些神恍。 方羽感到梁健有力的双手扶着自己,又看到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免有些芳心动摇,一下子脸红得如熟苹果。方羽早先就听人过,他们部里要来一个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又是单身的副部长,没见到梁健之前,就对梁健有些幻想。没想到刚一见面,两人意外搂抱在一起,她一下子就眼神湿润,神情迷离了。 梁健也不是什么荤腥都不进的男人,不可能对一个年轻女孩的迷离神态毫无反应,而且方羽这女孩性格直爽,长得也算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自己、远对得起朋友、近对得起未来的男友,要换在其他地方,梁健也许会放肆一点,留下点风流韵事,也未尝不可。但如今在组织部办公室这种场合,显然不太妥当。就在几米远的椅子上,那个心高气傲的办公室主任李菊还在打电话,如果男女之间稍有不妥当的行为落入不该看的人眼里,都可能成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流言蜚语。 梁健命令自己马上回过神来:“方羽,还有什么事?”方羽羞赧着脸,一只巧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要去朱部长的办公室前,一般都要跟李主任一声。”道,就朝身后李主任那边吐吐舌头。梁健理解了,看来平时李菊都是这么要求方羽的。但李菊还在打电话,梁健就有意不想按照正常程序出牌了,他道:“李主任日理万机,我还是自己去敲门算了,如果朱部长那边没人,我就直接进去。很简单的事情,我能做。”“但是,朱部长……”方羽急得双手在半空中舞了一圈,又放了下来,好像有话又咽了回去:“那好!” 见方羽不再阻止,梁健就朝朱庸良的办公室走去,才没走几步,突然从背后响起了高跟鞋的急促声音,听到气喘吁吁地声音道:“喂,梁副部长,你等等。”梁健心想,不就是去一趟部长办公室嘛怎么就这么难呢! 梁健听出那是李菊的声音,又想起她先前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故意不停脚步。李菊见梁健不停步,心里更急了,高跟鞋踏得“笃笃”响,一直赶到梁健面前,拦住了梁健去路。 本来自≈ap;ap;#:///( ) 第124章走廊冲突 梁健瞧见她的举动,心里就纳闷了,停下脚步道:“李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李菊道:“梁副部长,你是要去见朱部长是?”梁健道:“是啊,怎么了?”李菊道:“我们部里的惯例是,要见朱部长,要先到办公室,由我们先去通报一下看朱部长有没空。()”梁健道:“李主任,我是先到你办公室去了啊!你不是正忙着打电话嘛!我看你不像是一时半会够打完的,还不如自己去问问朱部长。”李菊道:“你只要再稍等我一会就行了啊!”梁健道:“你也没叫我稍等啊!” 李菊被抢白得无话可,心里却怎么都不服气。在这个部里,朱部长特别看得起她这个办公室主任,其他几个副部长见她都让三分,偏偏这个新来的副部长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得五味杂陈。她道:“梁副部长,我现在请你稍等,我去替你问问朱部长有没空!” 梁健最烦繁文缛节这一套,心想,我都走到这儿了,你李菊去问,还不如我自己去问,何必多此一举,多浪费一分钟呢!况且先前在你办公室,你就当我空气,理都不理,这会又让我等,以为我是可以随意摆弄的三岁儿。梁健道:“李主任,你还是回办公室歇着去,我自己去敲门就行了!”着快步向朱庸良办公室走去。 李菊哪里肯让,又快步跑到前面,拉住梁健的手臂,眼睛里噙着委屈的泪水:“梁副部长,别以为你是新来的,就可以随便打破部里的规矩,规矩是部里集体定的,容不得你打破!” 听到李菊上纲上线,梁健心里就更火了:“我怎么就打破规矩了!不就是去敲个门,问一下能不能见朱部长吗?这就算打破规矩了?如果这样就打破规矩,我看啊,这个规矩就应该打破!” 梁健要么不发火,真发起火来,也是火苗很旺,声势很大,绝不含糊。李菊在他的严峻鄙视下,顿时感觉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了,“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越哭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响。 听到李菊的哭声,各个办公室都有人出来瞧热闹。一时间组织部走廊里就挤满了人,有的伸头缩脑,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嘻嘻哈哈。梁健脸上还真有些挂不住了,道:“李主任,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嘛?这么哭着算什么意思,不是让其他人看我们笑话吗?传出去,还不让其他单位的人瞧我们组织部的笑话嘛?”李菊已经哭开了,只顾哭,并不理会梁健。 梁健心道,这真是不可理喻。 有几个爱事情的,已经回到办公室里,在qq聊群里大肆宣传。“我们组织部出事情了!”、“组织部新来的副部长跟办公室主任李菊干上了!”“号外号外,组织部内讧了!” 不同的办公室,不同的qq头像闪动着,都宣传着组织部里发生的热闹事情。 这时组织部长朱庸良的办公室打开了。朱庸良一看外面情况,有些发愣,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一瞧很多人看热闹,本能反映就是先把这里的人群驱散。 就问李菊:“李主任,梁部长来了没有?”李菊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梁健。朱庸良看到梁健就在一边,已经猜到这事情肯定是他们两人起了矛盾,他就道:“哦,原来梁部长已经来了啊!梁部长,你先来一下我办公室,李主任你回办公室去。你们其他人干什么?都没事情干嘛?没事情干就留下来,我给你们布置工作,如果有事情干都回办公室干活去!” 朱部长这么一,大家都散了。梁健看到朱庸良几句话就把矛盾化解了,把人疏散了,心里对朱庸良佩服了一层。他朝停止哭泣的李菊瞥了眼,不再理会,跟着朱庸良进了办公室。 李菊在原地跺了几脚,转身回了办公室去。回到座位,她双手抓起一本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朝一边的方羽抱怨道:“你这新来的副部长,是不是有毛病!就是跟我抬杠!”方羽道:“应该没病,我怎么感觉他挺正常的啊!”李菊朝方羽反感地瞪了眼道:“你也跟我对着干是吗?帮他话。”方羽伸了伸舌头,不再多话。实话,李菊一直在部里横着走路,今梁健偏偏不给她面子,这让一直身处李菊气场压迫下的方羽感觉解气不少。 进了组织部长朱庸良的办公室,朱部长也没请梁健坐下,两人都站着话。 朱庸良问道:“刚才外面是怎么一回事!”梁健道:“原本是得不能再的事情。”他把事情经过简单了一遍。朱庸良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先放放,现在你马上去胡记那里一趟。”梁健心下疑惑:“胡记?朱部长,你的是区委胡记?”朱庸良道:“是的,是胡英记。”梁健心下诧异,胡记怎么会突然找我,“你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朱庸良道:“她没详细,我也不好问。你去了就知道了。”梁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可我不知道她的办公室在哪里?”朱庸良道:“三楼东面都是他的办公区域,你可以让李主任陪你去!但是不能再争吵了。”梁健一想起这个李菊就头疼道:“算了,我应该能找到。” 梁健来到了主楼三楼,东部区域应该就是区委记的办公区域,看着这整洁又安静的环境,梁健不由想起,以前余悦应该就是在此办公。这一想,心里就有些波澜起伏,因为自己与余悦的那份感情无疾而终,在自己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梁健努力从不愉快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朝里间走去。 区委办主任陈政的办公室就在区委记办公室前面一间,胡英自从将余悦下放十面镇挂职之后,一直没有再配秘,陈政这个办公室主任,也就自然兼起了贴身秘的职责。这会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马上站了起来,出了办公室,瞧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年轻男人,很符合印象中的梁健。他就笑道:“请问,你是梁健吗?” 梁健停下了步子,一看门上是主任室,知道这就是区委办主任陈政,就答道:“是的,我是梁健。您是陈主任?”陈政看到梁健这么称呼自己,就更加热情地道:“梁部长你好,你来找胡记?”梁健点头道:“是的,朱部长胡记找我,我就过来了。”陈政笑道:“是的,胡记本来是找你,可她临时又有事,已经去市里了。她出去之前特意交待我,让你先回好了,有空她会再找你的。”梁健听领导已经出去,也没办法,就道:“那好的,陈主任,谢谢了。”陈政道:“客气了,你到了组织部,以后交流的机会多了,哥们之间别这么客气。” 回部里的路上,梁健一直在猜胡英找自己到底什么事情?是余悦的事情?还是工作上的事情?绞尽脑汁也没个准,就先放下了不想。 回到组织部,梁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对面位置上的王兆同放下了报纸,折好搁在了桌边,又拿起边上的一本笔记本,对梁健道:“梁部长,走,开会去。”梁健问道:“这就开会吗?开什么会?没有人通知我啊?”王兆同道:“朱部长刚才打电话给我,你一回来就到他那里开个碰头会,要欢迎你啊!” 原来是对我的欢迎会啊!梁健心道,看来这个朱部长还是很重视我过来的。对王兆同道:“好的,王部长,我拿个笔记本,马上过去。” 王兆同先走了。梁健用一次性杯子,喝了口水,心想,回头得把以前用的玻璃杯带过来,一次性杯子不环保、对身体也不好。 刚锁了办公室门,走了几步,迎头便碰上了办公室主任李菊。李菊看了她一眼,扭头当作没看见,踩着高跟鞋在前边“笃笃笃”走了。梁健在背后瞧着她扭得厉害的臀部,心里顿觉好笑,男人对一个女人很鄙视,但看她的身体,怎么同样还是会产生反应呢!这真是大的滑稽啊! 梁健又想起一大早朱怀遇交给他的任务,让他邀请李菊一起晚餐。这个任务看来他是完成不了了,就算这个李菊再性感一百倍,再魅力一千倍,他也下不了邀请她这个口了,否则还能算是个男人嘛! 刚这么想着,朱怀遇一个短信过来了:“怎么样?那个办公室主任搞定了嘛?”梁健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健又瞧了眼李菊扭动的背影,心血来潮地回了个短信:“吵了一架,把你要请的人弄哭了。这也算搞定!” 发完短信,就把手机塞入了裤袋,不管了。 组织部长朱庸良办公室内,有一张八人座的大桌子,平时如果是碰头会就这张桌子上开。桌上已经坐了五个人。朱庸良在坐北朝南主持人的位置上,对面是办公室主任李菊。王兆同在左边的位置,王兆同边上和对面分别坐着五十来岁和四十来岁的两个中年男人,五十来岁那位面容憔悴,一头灰白头发,这两人梁建有点面熟,但都不熟悉,猜想应该是部里的副部长。 梁建找了空着的位置坐下来,环视了一周,朝朱庸良点了点头。 朱庸良看了梁建一眼,脸上微微有笑:“梁部长来了,我们开始。我们简单碰个头,主要是两个事情,一个是欢迎我们新到位的副部长梁健同志,相互之间介绍一下;二是关于班子的分工我简单。区委出于充实我们组织部领导力量的角度,将梁健同志从十面镇党委委员调任我们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同志年富力强,在十面镇的时候还推进了一项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工作,得到市区领导的好评,调任我们组织部副部长,也是众望所归,让我们对梁健同志加入我们的班子表示热烈的欢迎。” 本来自≈ap;ap;#:///( ) 第125章改改规矩 虽然只是个型碰头会,大家还是都鼓掌了,只有办公室主任李菊埋头记着什么。请大家(#……)梁健想,李菊之所以会参加这个班子会议,应该是因为她作为办公室主任,负有会议记录的职责。她不鼓掌,肯定是与一早两人的争吵有关系。梁健也不去在乎。 接着朱庸良就把班子成员逐一介绍了下。梁健这就知道了,自己上首一头花白头发的是常务副部长邵有康,主要分管办公室和人才工作;王兆同下首四十来岁的是副部长江海宏,分管基层组织;王兆同副部长分管干部工作。 朱庸良又道:“我再分工问题。部里的这几块重点工作,目前都有副部长分管。现在梁部长来了,我们肯定要做些调整。但今的会议上,我们暂时还定不了。因为我们组织部不像其他部门,调整分工就随便调整一下。组织部是区委的组织部,胡记也相当关心我们的工作,所以我有了一个设想,但必须先跟胡记汇报了,我们再具体分工。不过,这也不等于,梁部长近期就没事做了。当前有一项重要工作任务,先需要梁部长负责主抓一下,梁部长你看行吗?” 梁健心想,我一新来的,如今分工还没下来,哪有资本讨价还价?还是先听听什么事来着。于是道:“朱部长你尽管吩咐。” 朱庸良就把市委组织部长魏洋要来长湖区考察党员服务中心的事情了,朱庸良道,这段时间江海宏副部长另有要事安排,这个迎接考察的准备工作就重点交给梁部长来做。朱庸良还,初定考察的点放在十面镇的镇南村,梁健刚从十面镇出来,情况熟悉,相信能够顺利完成。朱庸良,准备工作明就启动,这次魏部长来,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精心准备好。梁健接受了任务,全力以赴。 碰头会到了尾声,朱庸良对王兆同道:“王部长,你分管干部,又跟梁部长一个办公室,待会你带着梁部长到各个科室转转,熟悉熟悉。”王兆同答应道:“没问题,我本就有这个打算了。” 大家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准备散会,不料朱庸良又道:“还有一个事,我趁大家都在,再强调一下。” 一把手还有话,大家对望一眼,又都坐了下来。朱庸良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再看了眼对面的李菊,才收回了目光:“我下面要的,是我们部里的工作规则,在这里再强调一下。梁部长是新来的,可能不了解,其他同志在部里都有段时间,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再强调一下,也是为了加强团结,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一是关于到我办公室报告情况的事情。我一般情况下一事情都比较忙,所以我让办公室统筹我的时间,所以各位部长如果以后有事情来我办公室报告也好,沟通也好,先请告知办公室,李菊主任会来问我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她第一时间会来告知,如果没有时间我们再约,这主要是统筹时间考虑。可能有些同志,会认为这是官僚主义,但我,这不是,这是时间管理……” 梁健耳朵听着,心里回味着这些话,心想,这些话可都是在给我听啊!看来,李菊在部里的脚跟还是很稳啊,这是朱庸良在替她话啊。他抬眼去瞧李菊的神情,不想她也正拿眼睛瞅着自己,眼神中跟先前完全颠了个了,此刻眼神中还真是那个得意,挑衅地直视着梁健。 梁健毫不示弱,心道,鸟啊,有人挺你,你就乐颠了!虽然我是新来的,但在这个部里到底我也是班子成员,你不过是一个中层。不是我故意欺负你,有些该的话,我还是得。朱庸良完了,特意又向梁健问了一句:“梁部长,你看怎么样?” 梁健想,既然问我,那我就借着机会发表一下看法,如果此刻不,以后人家就会把你当空气,现在就兴“话语权”这个东西。于是,梁健当仁不让地道:“朱部长,我是新来的,不知得对不对?不过我还是。先前,为这个事情,我还和李菊主任有过争执。我想,组织部是干部娘家,如果连我们副部长要见朱部长,还要经过办公室同意,那么其他干部,其他群众想要见部长,不是难上加难啊?朱部长考虑工作效率肯定是对的,但我想作为干部之家的组织部,也应该考虑自身的形象,如果让别人误认为是领导架子大,不近人情,脱离群众,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我有个建议,去除这个规矩。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朱部长真有事或者忙着,我们也不会胡乱打扰的,这个请朱部长要相信我们,相信干部。” 谁都没有想到梁健,会如此直截了当这一大通。朱庸良脸都有些青了,其他三位副部长都面面相觑,办公室主任李菊,干脆白了梁健一眼,接着就注视着朱庸良会有什么反应。 朱庸良不快地想,一来就想翻啊!他旁顾左右:“邵部长、王部长和江部长,你们三位是什么想法,也觉得这个规矩要改改?” 三位副部长心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他们对于李菊平时有不满意的地方,李菊仗着朱庸良的支持,有时对三位副部长也不放在眼里,如果取消了办公室通报的规定,等于是把李菊撂在了一边。可他们也知道,朱部长不会轻易改变这一规矩,规矩是他立的,如果谁提出反对,其实就是对他本人的挑战,因此犹豫不决,好不纠结。 朱庸良也担心还有人会提出意见来,没等多久,就道:“既然大家都没其他意见,那么我们还是维持原来的规矩。这个规矩已经延续这几年了,不能改就改,希望大家能够严格遵守,这件事情就这样!另外一件,就是加班的问题。乐于奉献,是组织部的特色。我们的工作很忙,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希望大家不仅要求下属加班,还要带头加班。” 梁健关于加班的事情也有话,他道:“朱部长,我觉得,有事情忙加班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带头加班不就变成……” 朱庸良实在挂不住了,道:“梁部长,你刚来部里,有些情况还不了解。你赶紧先了解情况,有关规定你只要遵守就行了。等一段时候,你对部里的工作了解了,再提建议行不行?”不等梁健回答,朱庸良道:“先散会!” 梁健见朱庸良已经近于发火,知道再下去也没有意思,更何况,今他这些,并不求特别的效果,只是表现一种态度,给众人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我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大家离开朱庸良办公室。见证梁健不被待见的李菊,心情一个爽啊,抢在他们前面,甩动着手臂心情大好地回办公室,连臀部扭得都异常招摇。 梁健瞧着这个可恨的李菊,心想,让你扭,到时候让你裸着身子在我面前扭。梁健突然有种想要收服这个女人的冲动。梁健又觉奇怪,恨一个女人,想得怎么会是想要征服了她! 回到办公室,梁健还是不爽。先前对朱庸良的印象是知识、大度这一类型的,经过了那个碰头会,印象简直颠覆,冲向了无知、狭隘这一类型。 王兆同从办公桌上拿了玻璃水杯去倒茶,看到一个用过的塑料纸杯,就问梁健:“这是你用过的?”梁健是的。王兆同就给梁健的纸杯中续上了茶,亲自端给梁健。 然后他又回去拿了自己的茶杯,带上了办公室门,坐回了椅子上,道:“梁健,请你原谅,刚才没有替你话。”梁健喝着王兆同给倒的茶道:“我不能要求你们什么,我也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出来。”王兆同道:“有些话,我们不能,你新来的,也无妨。其实大家听着都特解气。”梁健道:“我无非做了回愣头青。”王兆同道:“那也不仅仅如此,至少大家看到了你的血性!我相信,朱部长也应该看到了。但身为部长,他肯定不能答应你今的要求,即使他知道让办公室做中间通报者这件事不是很对,他也不能允许你彻底推翻它。” 梁健抿着浆纸味的茶,细细味的却是王兆同的话,然后问道:“你是威性问题?”王兆同在办公室对面,朝梁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不愧是青年才俊,一点就通!我这么跟你,如果你是朱部长,一个做法从你担任组织部长以来就是这么做的,突然来了一个副部长,一来就提意见要改,你能接受吗?就这么换位思考想想,就能想通了!” 办公室的方羽来给王兆同送文件。王兆同让方羽等等,浏览一下就还给她。方羽在等着王兆同阅览时,看了看梁健,然后问道:“梁部长,你怎么用一次性杯子喝茶啊?”梁健道:“我的茶杯今没带来!”方羽道:“要不我给你去找一个?一次性杯子对身体不好!”梁健道:“谢谢方羽,不用了,我家里有,明就带来。”方羽有些失落:“哦,这样啊!” 王兆同看完文件,签了个字,又交还给了方羽。等方羽走了,王兆同道:“我们方羽很关心你嘛!”梁健愕然道:“怎么关心了?”王兆同:“不是要给你找个杯子吗?她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我们啊!”梁健道:“可能领导你没有给她机会?我看,你的杯子可是很值钱的。”王兆同道:“值个屁钱啊,不瞒你,5块,在家边上超市买的。”梁健笑道:“王部长你开玩笑,一个副部长的茶杯还用自己买啊?”王兆同笑道:“你以为呢!不买,去抢啊!”梁健本想,有人送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话白了没意思。 下午本来王兆同带着梁健走科室,可王兆同接到一个电话,要出去,明再带他走。梁健,没事,这又不急。 本来自≈ap;ap;#:///( ) 第126章分外眼红 挨到下班时间,朱怀遇的电话打来了:“梁部长,怎么样?第一就跟美女闹翻?”梁健道:“别提了。请大家(#¥)”朱怀遇道:“美女不是用来吵的,美女是用来看的,用来闻的,用来摸的,跟美女过不去,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梁健骂道:“你这些话,像是一个领导干部出来的吗!”朱怀遇笑道:“我这不是跟你人话嘛,难道你让我跟你官话啊!”梁健懒得跟他争,道:“好,好。你交给我的任务没完成,我自己是不是也不用来了?”朱怀遇道:“没完成就没完成,美女永远不缺的,一下班你就来!今给你一个惊喜。” 梁健问道:“什么惊喜?看。” 朱怀遇道:“了就不叫惊喜了。赶紧来。”着就挂了电话。梁健心里暗骂:“这个朱怀遇,吊人胃口!” 马上下班了,梁健为用车的事情头疼,早上来时是跟李菊一辆车,晚上是不是也得跟她同车回?他还真有些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正愁着,梁健以前的驾驶员吉忽然打电话来了。梁健问他有什么事情啊?吉,他还没有安排跟哪个领导,今反正也空着,想送他回家。 梁健心头一阵热乎,这个吉还真想着我啊!他到办公室了声,晚上不用给他安排车,他自己回去。李菊只是“嗯”了一声。梁健也不多管,拿上包,出了组织部。 吉的车已经等在了平台上,梁健钻进了车道:“吉,今谢谢你了。”吉问去哪里,梁健告诉了酒店的地址。吉满口答应,就往前开:“梁委员,今你已经去组织部报到了啊?”梁健身子前靠一点道:“是啊。”吉有些失落地道:“以后我给你开车的机会就少了。”梁健道:“吉,你开车很稳重,以后的领导肯定还会认可你的。”吉道:“我还是想跟梁委员开,驾驶班里的人都你梁委员是个好领导。不好意思,叫顺口了,以后我要改叫梁部长了。”“叫我啥都行。”梁健没想到自己在驾驶员中口碑还这么好,“谢谢大家的认可。”吉道:“希望梁部长到组织部去镀镀金,以后还回来十面镇当记,到时候我还想给您开车。” 梁健想,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实在话,他还真不想回到十面镇来。他觉得,乡镇这个地方,呆过了,了解了,也就行了,长期呆在乡镇,不定要得神经病,或者就此颓废下去,没了更高的追求,对于年轻干部来,乡镇只应作为一个向上发展的跳板。但这些话他不好对吉,他道:“如果我还回十面镇,肯定还要你来开。”吉满心欢喜:“谢谢梁部长了!” 接近市区的时候,就有点堵车。朱怀遇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看来是催他的,梁健就干脆让手机响着,不去接,反正离酒店也已经不远了。 进了包间已经有人等在那里,除了朱怀遇,还有三男两女。服务员端上了茶,朱怀遇就给梁健介绍。这三男,分别是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林镇镇长唐磊、酒庄老板沈鸿志,那两女都是沈鸿志旗下员工,叫雪娇和宇。朱怀遇道:“今是我们沈鸿志老板请客,想请各位兄弟聚聚,他还把酒庄里最靓的姐妹都叫出来了,大家一定要喝好啊。” 梁健与各位点头示意,这些人里除了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曾经到十面镇检查工作,他有些眼熟,其他人都是陌生的。梁健心道,这难道就是朱怀遇所的“惊喜”!让他跟一桌陌生人吃饭就叫惊喜!还是有两个美女陪酒,就是惊喜!不至于? 大家开始闲聊时,梁健就歪过身子,问朱怀遇:“你不是有惊喜吗?惊喜在哪里?”朱怀遇恍然大悟,双手一拍:“对,惊喜,沈老板,你给梁部长的惊喜,快快让她出来!” 这个惊喜怎么会跟酒庄老板沈鸿志有关系?梁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沈鸿志也咧着嘴道:“是啊,是啊,绝对是惊喜。梁部长,这绝对是给你的惊喜哦!再过半分钟就到!”被沈鸿志这么一吊胃口,在座的男人都相互望着,嘴里道:“别卖关子了,快点,到底是什么惊喜!” 朱怀遇和沈鸿志就是笑而不答,两个美女也是抿着嘴笑。梁健见坐在身边的雪娇笑得可人,就问她:“到底是什么玩意?”雪娇捂着嘴道:“不是玩意,是人。而且这个人你肯定认识!”梁健想,这就奇了怪了,这个人我肯定认识,这人会是谁呢?对我来还能称得上惊喜,这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服务员引着一位女客人进来了。她身着一袭橘色长裙,黑色长发披肩,手中一个白色包,款款走进来,很时尚、很考究的样子。梁健先是眼前一亮,继而认出了这女人是谁!这不是春节前来过衢州老家的表妹蔡芬芬又是谁呢! 梁健这才想起,蔡芬芬到衢州自己父母家拜访时,带去的是红酒,还要到镜州来发展,不想这句话她还真给他兑现了。又想起朱怀遇给自己卖的关子,要给我一个惊喜,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表妹一手策划的。梁健心道,这个表妹还真不简单了,以这种兴师动众的方式出场,梁健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心里对蔡芬芬和酒庄老板沈鸿志,也就多了一份谨慎。 朱怀遇起哄道:“梁部长,这算不算惊喜啊!”不知道的,就好奇地问:“这位美女到底是谁啊?”梁健只好答道:“这是我的表妹,蔡芬芬。”蔡芬芬站着笑道:“表哥,我算不算惊喜啊?”从心底里,梁健还真不想“是”,因为在春节以前他对她还是陌生的,如今她却搞得人家误认为他们很熟的样子。他勉强笑笑不答。 林镇镇长唐磊就道:“看来这个蔡表妹,跟我们梁部长是青梅竹马?”梁健道:“不是的,时候接触很少。”朱怀遇道:“不管以前接触多少,到底还是表妹,如今你表妹来镜州发展,以后接触就更多了。”唐磊道:“漂亮的表妹,你还不赶紧坐到你表哥那里去?” 朱怀遇赶紧道:“唐镇长,你这话就不对啦!没看到我们梁部长身边已经有美女了吗?我们雪娇已经在了!不是秀色可餐嘛,美女多了,会吃不下的。我们蔡芬芬就坐你唐镇长边上,还有宇美女就坐在宋部长边上,我和鸿志兄,沾点美女的边就行了!” 唐磊看蔡芬芬的第一眼,就被其惊艳迷住,让她坐自己身边当然开心,可嘴上还是:“那不合适,这么亏待你们两大男人。”朱怀遇道:“合适,合适。”蔡芬芬主动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是不是嫌我不够漂亮啊!”唐磊笑道:“你已经足够漂亮了!既然美女都这么了,我还真不能让你坐别人那里了,否则就变成我对你的不认可了。” 梁健心道,这个表妹摇身一变,仿佛就成了交际花了。 大家坐好,服务员问,可不可以上菜。朱怀遇道:“再等两分钟?”宣传部副部长宋城问道:“还有人啊?”朱怀遇又转向梁健道:“还有一个惊喜,要给梁部长。”梁健笑了:“还有惊喜?你别给我刺激就行了。” 梁健这话一出,唐磊就有意见了:“梁部长,你这么就不对了,你的意思是你表妹蔡芬芬对你来是一个刺激?你呆会要罚酒了!”梁健一听要罚酒,赶紧道:“我可没这么,是唐镇长您误会了。”唐磊扭住不放:“你让别人误会,也得罚酒。”大家都笑了。三个美女也不知道要等谁,都问:“到底还有谁啊?” 朱怀遇一看手机屏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到了,我到门外迎接一下!”着,就站起来,出了包间。大家在包间里傻等,心想接下来要出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沈鸿志吐了一句道:“肯定是美女,否则朱怀遇哪有这么大劲头!” 只见朱怀遇忽然连走带跳回了包间,双腿交叉,右手从下往右做了个舞台上请人出场的手势,嘴里道:“欢迎大美女!” 接着有个女人面带微笑步入了包间,嘴里道:“对不起,我来……”话才到一半,她就直勾勾蹬着梁健,再也不下去了! 梁健也是半脸尴尬、半脸迷惑,心里只有一个巨大问号,冉冉升起:“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是她!” 李菊一看包厢里有梁健,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世界上真是冤家路窄,吃个饭怎么就又碰到了一起!李菊也不顾桌上其他人,转身就要走人。朱怀遇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早在身后拦住了李菊的去路。 李菊脚一跺,朝朱怀遇道:“老朱,你让我走。”朱怀遇道:“不让,不就是吃个饭嘛,干嘛呢!”李菊坚持道:“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有些人在我没有胃口。” 大家都面面相觑,接着都盯着梁健看。大家都已经发现了,李菊是因为梁健在,所以立马要走。梁健心里暗骂:“这个朱怀遇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知道他跟李菊闹翻了,晚上还硬是把李菊叫来吃饭。” 本来自≈ap;ap;#:///( ) 第127章激烈拼酒 还有一个纳闷的事情,那就是朱怀遇不是不认识李菊吗?这会怎么跟李菊很熟悉的样子?看来又着了朱怀遇的道了。 正这么想着,飘来一丝秀发的清香,雪娇转身亲密地问道:“你是不是曾经欺负过人家姑娘,怎么人家一见你就走啊?”梁健抱怨道:“还不知是谁欺负谁呢,这个世界已经是女人的世界了!”雪娇笑道:“还挺有体会嘛,知道就好,还不挽留一下人家?”梁健道:“我怎么挽留啊,今可不是我请客。” 梁健这么一,被沈鸿志听到了。沈鸿志站了起来,走到李菊和朱怀遇边上道:“这位美女就是老朱的神秘嘉宾,来了干嘛走啊,少也要喝上几杯!”李菊不理会沈鸿志,只是冲着朱怀遇道:“你倒是让,还是不让。”朱怀遇死死守着门口,不肯放,“好不容易把你骗来,我是不会放的。” 李菊骂了句:“无耻。”朱怀遇道:“你人都骂了,总该给大家一点面子。大家都是为了你,才等到现在的,不能让大家都白等。”朱怀遇这话一出,李菊脸上才掠过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宋城也道:“李主任,坐下来吃点,我们也好久没一个桌上吃饭了。” 宋城是区委宣传部的副部长,组织、宣传同属党群系统,平时也在上下楼办公,两人比较熟悉。李菊看了看宋城,实在感觉就这么走了,是打击一个伤了一片,得罪不少人。可她实在对梁健这个新来的副部长不服气,不想就这么算了。于是她索性豁出去了,就道:“我留下来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朱怀遇见李菊愿意留下来,高兴道:“只要你留下来吃饭,两个条件也答应你。”李菊道:“不用两个,就一个条件。”朱怀遇道:“什么条件,。”李菊道:“我想跟梁副部长喝两杯。” 一听李菊这么,大家都起哄,“好哦,原来是要敬梁部长啊!”“好,好!”梁健有些云里雾里,都不知道李菊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对我有想法,应该是不敬自己酒才对啊,怎么会要敬我酒呢! 在座的人中,只有朱怀遇开始为梁健捏起了一把汗。李菊的酒量他是见识过的,李菊喝酒的疯劲他也是看到过的。 李菊与朱怀遇是镜州中专的校友,别看是中专,目前镜州市、区两级机关中很多中层力量都出自这所学校,当时考上中专就能从农村户口迁为城市户口,很多尖子生初中毕业宁可上中专,而不是去考有风险系数的高中。但中专的学历,在机关里毕竟低了一点,所有这批人后来都在职函授大专和本科的学历。李菊比朱怀遇了六七岁,中专读时两人没有交集,但在函授时却认识了,也吃过几次饭。就是在一次饭局上,李菊把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喝得胃酸都吐了出来。 早前朱怀遇让梁健约李菊出来,是故意为之,想让他和李菊接触接触,毕竟李菊也还没有结婚,有点从中撮合的意思,没想到两人初次见面,就星宿犯冲,吵上了。朱怀遇想,两人之间肯定有误会,更非得把两人都请到桌面上,尽弃前嫌。没想到,他把李菊的人是留住了,可李菊提出要和梁健干两杯,让朱怀遇挺替梁健担忧。于是朱怀遇打圆场道:“喝两杯当然可以,还是坐下来慢慢喝!”着,朱怀遇把李菊拉到了自己边上的空位上,想让李菊坐下。 李菊却不坐下,将包往座位上一放,就叫服务员:“帮开两瓶5度的白酒。”服务员问什么酒,李菊道:“5度的有没有,甭管什么酒,只要5度就行。” 其他人就傻傻的看着李菊,不知她接下去会是什么疯狂的动作。服务员把酒拿了上来,打开交给李菊。李菊接过就给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朱怀遇赶紧张罗服务员问其他人要喝什么。但大家都等着看好戏,让服务员等等再。这会,连服务员也不工作了,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李菊面前的杯子还真够大的,杯子倒满了,一半的酒瓶就空了。她把瓶子递给梁健,道:“梁副部长,也请你把你的杯子倒满。我们来一个满的。” 朱怀遇眼看梁健会被喝得很惨,心想,没想到两人的星宿相冲到了这个份上,早知道还真不该把他们弄到一起来。 梁健却朝李菊笑笑道:“李主任,你真想跟我喝一杯满的?”李菊抬着下巴道:“不是!不是一杯满的,是两杯满的。” 朱怀遇知道梁健酒量不是太差,但这两个满杯的5度白酒下肚,肠胃不烧着才怪呢!赶紧道:“李主任,我们大家还没倒酒呢!你先坐下来!”李菊倔得可以,偏偏不坐:“我和梁副部长很快就结束。” 梁健瞧着李菊一味拒绝朱怀遇的好意,对李菊就很气恼,既然你要疯一回,我就陪你疯一回,既然你要这么喝,我就喝得你够呛。梁健毕竟年轻气盛,宁可死也不会在李菊这样的女人前面疲软下来!他站了起来,将杯子倒满,瓶子就空了。他对服务员道:“再开一瓶。”然后又对李菊道:“既然李主任这么豪放,我们男人可不能跟不上啊,我先来。” 刚完,他就托起酒杯一口闷,把酒杯底朝,让在座的人看。大家都惊呼了:“梁部长先喝了,我们看李主任的了!” 李菊冷笑了一声,把杯子放到了唇边,快速地喝了下去。然后,她也不停下来歇歇,就接过了服务员新开的酒,倒入了自己的杯子,又拿起来迅速喝完,一滴不剩。这回轮到大家为她叫好,催促梁健:“梁部长,你也得喝得那么快啊!” 梁健心道,这个李菊恨我真恨得可以,想这么把我灌翻,我偏不翻,气死你。他把另一个满杯也灌下了肚子,顿时感觉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李菊冲着梁健笑笑,提了自己的包,对边上的朱怀遇道:“老朱,我的任务完成了,谢谢你今的酒,我走了。”着就离开位置,向包间外走去。 再也没有人阻拦她,大家都已经忘记了阻拦,心里只有一个惊叹号:还有喝酒这么不要命的女人! 李菊走后,朱怀遇赶紧对梁健道:“赶紧去厕所挖了!”梁健仗自己年轻体质好,逞强道:“不用。”沈鸿志就感慨道:“梁部长到底是年轻有为,身体好,酒量好,不得了!”梁健道:“别我了,刚才大家都看我们的好戏,饭都忘了吃了。这饭还是要吃的!菜都没动过。” 此刻大家才开始动筷子。大家见梁健一斤酒几秒钟下去了,就不再来为难他,梁健与其他人也点到为止,他知道如果再猛喝强灌,肯定就得翻。他让服务员倒了淡茶,大口、大口地喝,吃菜的时候也尽量沾了点醋来吃,后来老鸭汤上来,他又喝了几大碗。强烈的酒劲,终于缓解了下去。到晚饭结束时,人也舒服了很多,就有一种暖洋洋、微醺醺的感觉。 在酒店门口告别时,表妹蔡芬芬道:“表哥,我这会到了镜州,你可要关照我啊,过两我到你办公室去,专程拜访你。”梁健:“行啊。”喝了这次酒,他对表妹的生疏感减轻了不少。 其他人上车的上车,走路的走路,走得差不多了。朱怀遇道:“梁部长,我们再去放松放松,我今可也喝多了,这么醉醺醺的回家,准给老婆骂!”梁健喝了酒,也不想马上回家,就道:“你去哪。”朱怀遇道:“清池会所,我们好久没去了,去清池会所。” 朱怀遇一到清池会所,梁健就想到了,跟朱怀遇去过一次,会所里还有两个美女足浴师,一个叫梁梁、一个叫菲菲。那次菲菲要给他“特别服务”,他找了借口,从菲菲那里逃跑了,没有接受所谓的“特别服务”。 也许喝了酒的缘故,这会梁健倒还真想去一趟清池会所放松放松,看看那个菲菲是不是还在。 两人打了车来到清池会所,梁健看了看门面,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瑰丽堂皇,还是一样的霓虹闪烁。朱怀遇驾轻就熟的与老板要了包间,就躺在铺着白色毯子的舒适睡榻上等足浴师。 一会就来了一个服务员,问两人有什么熟悉的足浴师吗?她可以帮助安排。朱怀遇:“你新来的,我还是17号,这会有空吗?”服务员道:“先生,17号正好有空。”梁健知道,那个17号就是梁梁。 服务员又问梁健有没熟悉的,梁健那次来的时候没有问几号,但他知道那个女孩子叫菲菲。梁健还没出口,朱怀遇就道:“你让1号来,叫菲菲。”服务员看了手上的记录,道:“不好意思,菲菲正忙着给一位客人足浴呢!要等的。”朱怀遇道:“怎么又要等啊?能不能快点啊?”服务员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足浴是按照程序来的,不能时快时慢的,否则就是对顾客的不负责任,你是?”朱怀遇道:“那你要多少时间?” 本来自≈ap;ap;#:///( ) 第128章不忍拒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服务员答道:“估计还要半个时,长的话要三刻钟。请大家(@¥)这位先生,如果嫌时间长,也可以考虑换一位足浴师,我们这里优秀的足浴师可多了,我能帮助介绍一位,保管先生满意。”朱怀遇问梁健道:“既然这位服务员,保你满意,那要不换个新鲜的试试?”梁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不换了,我就等等好了。” 朱怀遇手指在空中朝梁健点了点道:“看来上次还是挺满意的?呵呵,这会都不想换了。你这人跟我还真是一样,恋旧,我也一来这里就点梁梁,其他都不要。”朱怀遇胡言乱语地评论了一番后对服务员道:“先让17号过来,这位先生的,也尽量让快点。”服务员向梁健笑笑道:“好的,没问题。”着转身就要走。 朱怀遇却又突然叫住了她,从手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块,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冲朱怀遇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等服务员走了,梁健道:“没必要这样。”朱怀遇道:“在这地方,一张人民币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过了几分钟,朱怀遇点的17号梁梁就捧着足浴木桶进来了,朝朱怀遇嫣然一笑,道:“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朱怀遇舒适地躺着道:“这不是来了嘛!”梁梁又朝梁健看看道:“今梁先生也来了啊!我的同事菲菲,可常起你呢!” 梁健没想到菲菲还起过自己,这让他很是惊讶,问道:“她什么?”梁梁笑道:“她你这人很特别。”朱怀遇插话道:“原来是少女怀春啊!既然菲菲这么想我兄弟,怎么还不快点来啊!”梁梁道:“她正给一位客人足浴呢,恐怕还要点时间的。”梁梁就先开始给朱怀遇足浴。 梁健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等。 另一个包间里,菲菲正在给一位头顶微突的中年男人足浴。那个男人肯定是喝高了,进来就是被人架进来的,菲菲最不喜欢给这种酒鬼做足浴,你做得再好,你技术再高,人家愣是跟死猪一样毫无知觉。也正是这种人,让菲菲觉得,自己所做的只是一种非常机械的事情。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短信响了几声,菲菲一只手没停,一只手在布上擦干,动了下屏幕,信息是给足浴师排班的服务员发来的:有两个年轻男人来了,一个三十岁不到,长得高大英俊,非你不足浴哦。 菲菲心里一跳,难道是上次那个梁先生?付了特别服务的钱却半途离开了!菲菲回道:你能不能安排另一个人过来,完成我这一半的活,只要是个人就行,我这个客人睡得跟死猪一样。 信息很快回过来:两分钟后做交接。 两分钟后一个新来的女足浴师进来,她培训还没有完成,平时一般都不正式给人足浴,不过面对这种烂醉如泥的客人,正好用来练技巧,又能挣几个钱。菲菲与她轻手轻脚地完成了交接,原本麻木的心情这会变得轻松快乐。她赶紧去领了木桶,来到了朱怀遇和梁健所在的包厢。 一看菲菲进来了,朱怀遇就对梁健笑道:“你看看,这就是人民币立竿见影的效果!”原本服务员要等半个时,可才过去了五分钟,这应该完全是朱怀遇给的那五十块钱的效果了!梁健佩服道:“服了你了!” 梁梁和菲菲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就好奇地问:“什么事啊!”朱怀遇道:“没什么事情,菲菲,我们梁兄弟可是非你不足浴哦,你可要好好服务我这位兄弟。”梁梁在一边道:“这还用你!我们俩可以算得上清池会所最敬业的足浴师了!菲菲你是不是?” 菲菲“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梁梁,而眼角却朝梁健兜了眼,眼神中似乎含着羞怯。梁健也察觉到了菲菲的变化,心道:“这女孩难道还真有些喜欢我啊?”不过他知道,在这种服务业里,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不必挂在心上。只见菲菲这女孩,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楚楚动人、含苞待放,他就彻底放松下来,享受着她手指在足心滑动时那种异常舒坦的感觉。 开始时,梁健和朱怀遇与两个足浴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梁梁问他们为什么好一段时间没来,朱怀遇就编了些理由。后来,进入足浴的核心环节,她们就不再多问话,专注于手上的力量,梁健瞧着她们的认真劲,心道,这两人还真是有点专业的技能呢!就舒舒服服地享受她们的指尖功夫。 朱怀遇问道:“新上任,有什么感觉吗?”梁健笑道:“还能有什么感觉?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跟你那个师妹吵了架,晚上还拼酒。”朱怀遇道:“我相信你们俩没有什么本质的冲突,以后肯定也能和解。李菊这人,其实不错,就是死心眼、古板,这跟她那张漂亮脸蛋还真不相称。”梁健道:“就是嘛!我觉得你评价得很客观!” 朱怀遇道:“其他呢?分管什么,明确了吗?”梁健道:“还没有,朱部长,部里分管什么还要向区委记汇报。”朱怀遇道:“哦,这也正常,你们组织部,不比我们体育局。组织部是党委的组织部,胡记肯定很关注。” 到了胡英,梁健突然记起来上午胡英找过自己,就道:“今也是奇怪,一早上我刚到单位报到,朱部长就通知我,胡记让我去她办公室!”朱怀遇一听,从睡榻上支起了身子道:“真的啊!你这个胡记,是不是看上你这青年才俊了?”梁健斥道:“什么荤话!我可告诉你,胡英记,我可是满尊重的,你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啊!” 朱怀遇笑道:“哎,梁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大局意识强,维护领导权威和形象,胡记不提拔你提拔谁!”梁健道:“胡记哪里提拔我了啊!”朱怀遇道:“你不是胡记提拔的,难道还是钟涛提拔的啊?整个区的干部谁提拔、谁挪位置,难道还不是胡记了算!而且,你这次从十面镇突然一下子跳到了组织部,如果不是胡记的意思,还会是谁的意思!你算算看,还有谁会帮你话!” 梁健想了想,还真找不出这么一个人来。黄少华是唯一可能的人,但他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道:“胡记为什么要提拔我?我跟她又不熟,又没送过她礼!”朱怀遇道:“你这就错了,并不是所有领导都喜欢礼物的,有些人爱的不是礼,而是才,看中了谁,谁就飞黄腾达了,所以我,你肯定是被胡记看中了!”梁健道:“没有道理啊,大家都,胡记与钟涛是党校同学,她重用钟涛,而我跟钟涛的关系,你也知道,她不可能又来重用我啊!”朱怀遇道:“领导的心思你别猜,有时候领导并不跟你我一样考虑问题。党校同学怎么了?在整个官场,一切关系都只不过是利益,她一重用钟涛,可另一她也可以重用别人,关键是她需要使用怎么样的人!” 梁健见朱怀遇得越来越玄乎,就道:“我也不多想了。早上我去胡记办公室,可她有事情去了市里,没见到。区委办主任陈政,她还会让人联系我。等下次见了胡记,就全明白了!”朱怀遇道:“我相信,肯定是好事。不过,领导有时候很忙,她今想到的事情,明未必想到。所以如果明胡记没有找你,你也可以主动点,上门去拜访。” 梁健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比我更合适到组织部当领导。”朱怀遇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这人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大志向,我看我这辈子也就只能在体育局混到退休了。”梁健道:“你年纪又不大,领导肯定会考虑把你放到一个更高、更重要的岗位去。”朱怀遇笑道:“那就全靠梁部长了,你就是组织部的领导。” 足浴的项目都结束了。梁梁问朱怀遇:“接下去,还要点‘特别服务’吗?”朱怀遇就转向梁健道:“要不我们都换包厢?”梁健道:“我就不用了,你去好了。”梁梁道:“你们也已经好久不来了,就跟我们去嘛,让我们再给你们提供些服务嘛!菲菲,你是吗!” 菲菲被问,就转过脸来看着梁健,眼神中充满着让他答应下来的期待。梁健心里就有些不忍拒绝,迟疑了下。梁梁见梁健迟疑,就道:“老朱,我们先走,梁先生就交给我们菲菲好了!” 朱怀遇道了声:“菲菲,我兄弟可交给你了!”着就跟着梁梁去了包厢,剩下菲菲和梁健两人。 菲菲让服务员来收拾了,然后问道:“我们去里面吗?”梁健道:“我觉得还是算了!”菲菲眼中有些红,像是在强忍着心里的不开心,一会儿终于道:“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梁健见她误会,就道:“怎么会呢?”菲菲却不听他,自顾自地道:“我跟客人接触,仅限于手,其他的我都不会容许别人碰我的。即使是手,每我都要洗上十五遍。”梁健听她这么,心里对她升起了同情,知道他们女孩子干这一行,其实也很不容易。 本来自≈ap;ap;#:///( ) 第129章如此拥有 菲菲继续道:“可是,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脏。我就不断洗手,有时候把自己的手洗得都洗出血来!”着,泪珠就从眼眶中溢出来,犹如晶莹的水珠。 梁健瞧见她这个可怜模样,心道,不管干什么行业,眼泪都是一样的晶莹!他瞧着流泪的菲菲,忍不住就起身,将她搂在了怀里。菲菲也伸出了手,将他紧紧的搂住,她道:“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像喜欢上你了。我知道,喜欢一个客人是很不对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听着菲菲这么,梁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他知道,他与菲菲之间,肯定是不可能的,这里面也许有很多原因,总之,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又挺怜惜她。 他想,按照她的外貌条件,她去当一个电影明星也完全不为过,可她却入了足浴这一行,这个社会是很不公平的、很多事情都是偶然间就发生了、定型了,这才叫,地以万物为刍狗。 这么想着,他更加抱紧了菲菲,她圆润的身躯在自己的臂弯里,她丰满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磕碰着她,她却毫不躲避,紧紧贴近他。 菲菲在他耳边了句:“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晚上你可以把我带走。” 菲菲的这句话梁健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却非常矛盾。一方面如果不带她走,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嫌弃她;另一方面如果把她带走,他跟她到底算什么关系呢?他要付多少钱?还是不付钱? 菲菲似乎察觉了他的犹豫:“你不要想太多。我让你把我带走,就像一个平常男人把一个平常女人带走,我不会要你的钱,我也不要你承诺任何东西,我只是希望今晚上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回宿舍去。” 梁健好像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清池会所不远,就有一家三星酒店,客房也不错,梁健曾经作为工作人员来过,觉得这地方还不错。从清池会所出来,梁健就在这家酒店要了一个房间。 到了房间里,梁健给菲菲发了个短信,就写了酒店和房间号码,其他什么也没。 在等菲菲来时,梁健还有一分犹豫。他想到了几个女人,一个就是自己的前妻陆媛,她背叛了自己跟了别人;另一个就是项瑾,她本要等他升任副部级,然后嫁给他,但项瑾回到北京没多久,就发短信给他,不能等他了;还有一个就是余悦,两人虽然办理了结婚手续,可第二她已经不相信婚姻,并没有真正爱上他。梁健心想,女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是百分之百爱他的……这么想着,他觉得,与女人的交往,还是随遇而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不定就已经各奔东西。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梁健过去开门。门外的菲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身穿白色长裙,在这春夏之交的季节里,显得异常动人。看着菲菲,你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一位足浴师,你会觉得,她可能是一位钢琴师。足浴师和钢琴师,都是靠手上的活儿。 这么想着,梁健不由就微笑起来。菲菲道:“你笑什么?”梁健道:“没什么,我看到你,所以就笑了。” 菲菲原本有些微微发白的脸颊上,又沁出了红晕。她道:“你的笑很好看。” 梁健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所谓的缘分在,如果不是这种叫做缘分的东西,那菲菲为什么偏偏就会看上他梁健呢! 梁健请菲菲进屋,顺便又看了看走道里有没人盯着。菲菲发现了他的举动,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下套的,如果我这么做,那我就不是女人!” 一般人都会“那我就不是人”,而菲菲却“那我就不是女人”,让梁健不由又笑了起来,觉得这女孩,其实还真有点意思。他也就放下心来。 房间很整洁,床新铺的,没有人坐过的痕迹。菲菲用手在床单上抚过,:“这里挺好的。我想先洗个澡。” 梁健:“请便。” 浴室里响起了淋浴的水声。 梁健拉开了窗帘,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楼下的街景,清澈的灯光。因为玻璃的隔音,外面的世界是没有声音的,显得非常寂寥。梁健想,与外面的寂寞相比,自己要幸运得多,房间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等着他。 这么想着,梁健顿时感觉到身体的饥渴。其实,从与余悦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就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这段时间以来,身体的**就像潘多拉的盒子给关上了,直到今碰上菲菲,**的盒子才砰然打开。 “梁先生。”菲菲的悦耳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梁健从窗口转过身来,问了声:“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菲菲道:“能不能帮忙从我包里拿一瓶东西?”梁健找了找,看到菲菲的包就放在电视机边上的实木桌上,问道:“行啊,你要我拿什么?” 菲菲道:“里面有一个瓶子,是加拿大的精油,我擦身体用的。”梁健打开了菲菲的包,包里的物件很多,但放得都整整齐齐。梁健心道,菲菲还真是个心细的女孩。他见过有些女人的包里,什么东西都有,但要找一样东西,却在里面翻来翻去找不到,就明里面乱得可以。而菲菲不属于那样的女孩子。 不一会儿梁健就找到了精油,敲了敲浴室的门。菲菲道:“不好意思,能帮我拿进来吗?” 梁健怦然心动,难道菲菲找精油是假,其实是让我进浴室?他轻轻转动了浴室的门把,走了进去。 蒸腾的雾气使得浴室变成了一个花非花雾非雾的朦胧世界。从挂满了水珠的淋浴房玻璃,可以依稀瞧见里面的洁白身体。梁健一瞧见玻璃背后,这朦胧的身体,全部的感觉都被调动了起来,明显感觉到了血液加速流动,喉咙也干渴起来。他道:“菲菲,我就放在这里吗?” 菲菲清脆的声音道:“麻烦你递给我。”梁健听到这么,身体的感觉细胞更加活跃,内心里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嘛,菲菲要的是什么,不要再装正经了。” 梁健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一个犹如象牙般的女人酮体显露在梁健面前。雾气从里面冒出来,莲蓬头上的水线洒在菲菲头顶,一直往下犹如瀑布般滑落。梁健看得有些傻眼了,每个女人的身体还真不一样,菲菲的身体,给人的感觉,就如雨后的山峰,如此清丽,又如此妖娆。 菲菲接过了他的精油,将精油盖旋开,并没有往身上抹,而是将精油全部倒进了脚边的瓷砖上。梁健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做,急道:“菲菲,你怎么把它全倒了!”菲菲道:“这瓶精油,是一个顾客送给我的,他,这是他到加拿大去带回来的,起码几千块。我管他几千块,对我来一文不值。” 梁健没想到菲菲会这么做,可她何以这么做,他完全明白了。他不话,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撤下,跨入了淋浴房,来到了菲菲身边,两人只相差呼吸能够感受到的距离。 莲蓬头上的热水,淋湿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菲菲脸上微笑着,而且是非常迷人的,快乐的微笑。这会梁健觉得,这微笑这么可爱。起初,梁健还担心菲菲的动机,这会他已经无所顾虑。 十来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床上。到了床上,菲菲变得主动,她坐在了梁健身上…… 梁健感受到了长长的晕眩。就是在这一刻,他的思绪飘得老远老远,他好像看到了有些早已经忘却的道路,又看到了童年时已经不在的脸孔,依稀之间,他似乎还看到了陆媛,又变成了项瑾,还有蓝蓝的空,还有恐惧的黑夜,但这一切都又渐渐远去……就如火车一样慢慢、实在的行近。 早上醒来时,梁健瞧见菲菲屁股睡过的地方,有一块殷红。这让他诧异不,问道:“菲菲,你是第一次?” 菲菲不话,只是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梁健从宾馆退了房,他也没有让驾驶员周强强来接,自己打了车去上班。与以往在十面镇上班不同,长湖区的办公楼就在市区,打个车十来块钱就到。 本来自≈ap;ap;#:///( ) 第130章领导私心 走在楼梯上时,看到有人拿着茶杯和热水瓶去泡水,梁健心道,又忘了拿茶杯,看来今又只能喝一次性纸杯了。请大家(#……) 他听人起过一个星巴克指数,这个指数啊,一个地区自带杯子到星巴克买的咖啡杯数除以卖出去的星巴克总数,这个数字就是星巴克指数。这个指数可以看出文明程度,或者经济状况。梁健想,这其实能测出的就是一个环保意识。 梁健不喜欢用纸杯,倒也不是环保意识有多强,只是自己的杯子用习惯了,喝纸杯,就是讨厌那种化学的味道。 办公室门已经开了,明王兆同已经到了。梁健想,组织部的领导看来都特别勤快,上班也自然比别人早,以后自己也还真得勤快点了。 王兆同也正好走出来,打了照面。王兆同突然停住,笑着对梁健道:“梁部长,温暖啊,有人想着你呢!” 梁健被他这么一,心里嘣地一跳,暗道,王部长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我跟菲菲的事情,这么快就已经被人知道了! 梁健不放心,就问了句:“王部长什么啊?”王兆同伸出手,朝梁健办公桌上指了指笑道:“你瞧那是什么啊?” 梁健看向自己的办公桌,上面是一个中型的水杯,道:“谁这么好啊,我刚才还在想,今又把杯子忘记了,还真有人替我考虑啊!”王兆同笑道:“梁部长幸福啊,刚到部里,就有人这么关心你啊!”梁健问道:“王部长,这是谁给我的啊?”王部长道:“你自己问去,反正不是我。” 梁健道:“我知道不是王部长,王部长要送我东西,也就不会是一个水杯了!”王兆同用手朝梁健点点道:“你呀!还有一件事,昨没空带你走科室,待会我带你去走走,认识一下科室里的人。”梁健道:“好啊!” 王兆同带着梁健来到了办公室。李菊和方羽都在。梁健瞥了李菊一眼,她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想到昨她干白酒的场景,心想,这个女人的酒量真是不得了,昨这么喝,今脸色还是很红润有光泽,半点看不出! 王兆同道:“朱部长让我带着梁部长走走科室,我想,你们俩跟梁部长都已经认识了!”李菊站了起来,只朝王兆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看梁健一眼。梁健也不在意。 方羽站起来问道:“梁部长,那个水杯还喜欢吗?正好办公室有多余的水杯,是一次活动留下来的,我就给你找了个。”梁健这才想起,昨方羽就问过他要不要水杯,当时他婉拒了,没想到这个方羽还真放在心上,心下感激:“多谢了,还真用得上,我今又忘带了!”方羽露出开心的笑:“那我还没有白费劲,以后你就不用带水杯了。” 王兆同道:“梁部长,现在你终于知道谁在关心你了?能得到办公室的关心,你以后就有后勤保障了。”梁健听着王兆同的话外音,怎么都像是在往哪个方向引导呢! 这时李菊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这个温暖牌的水杯,够梁副部长用的了!我们方羽是真关心梁副部长,水杯是办公室的,但方羽送给梁副部长,都没跟我,看来是对我保密的!” 方羽被李菊这句带有半分责备的话一,脸上顿时羞红了。梁健知道李菊责怪方羽,就替方羽抱不平道:“李主任,如果那个水杯另有用处,我马上去拿过来还给办公室,我明把家里的带来就行了。” 王兆同一听两人这么对着干下去,不定又要闹将起来,就马上道:“这怎么会呢!办公室就是为部委领导服务的,梁部长用一个水杯,我们李主任肯定没有意见的。”李菊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不再理会两个副部长。 在走向组织科的过道里,王兆同道:“梁部长,李菊这女孩子性格耿直,还有些特殊情况,所以你也担待一点。”梁健道:“她有什么特殊情况?”王兆同不再往下:“等熟悉了部里的情况,你就知道了。”梁健知道组织部的人,嘴巴都紧,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在组织科里,见了组织科长和其他副科长、科员一共五个人。见完了,还去了人才科,剩下一个干部科还没走。这时候王兆同接到一个电话,他道:“梁部长,不好意思,万记叫我去一趟。” 梁健想,万记,应该就是区委副记万康了,以前出席过十面镇北部新城拆迁动员会,因而梁健还有印象。梁健道:“王部长,那你去,我这不算什么事!”王兆同道:“等我回来再带你走干部科。”梁健道:“不用了,就剩下干部科,我自己走。”王兆同一想,干部科长姜岩,是再婚,而且再婚的对象就是梁健的老婆。梁健和姜岩如今在一个单位工作,两人相见肯定分外尴尬,他可不想趟这浑水,于是干脆地道:“那也好,我先过去了,万记叫得急。” 等王兆同走了,梁健没有马上去干部科。他先回办公室用方羽送的杯子泡了茶,喝上几口,才向干部科走去。起先他还真有些尴尬,干部科科长姜岩目前是前妻的老公,这会他跟姜岩是上下级关系了,这种关系很是别扭。但不管怎么样,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还好的是,他而今的职位比姜岩高,否则真会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憋屈。 干部科的办公室门关着,梁健在门上意思性的敲了下。没有人应门。梁健就扭动门把,开了门。 里面有三人正挤在一台电脑前,一边看一边笑,也不管开了门进来的是谁。梁健客气地道:“你们好。”这三人有有笑,没听清楚梁健的声音,只顾聊着:“你看李主任那哭样!”“哈哈,真是太丢脸了。”“现在,整个区里的qq群上都在传了!” 梁健见他们没有回应他,心里又好奇他们在看什么好玩意,就走了过去。一看到画面,他的脑袋就有些炸开的感觉,原来是一段昨他和李菊争吵时的视频。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有人从外面走进了办公室。手一动,赶紧将视频关了。干部科长姜岩就坐在电脑前面,回过头来,看到是梁健,心里慌了,一句“梁健!”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又赶忙改口:“梁部长。” 梁健心里五味杂陈,心道,哪个王八蛋,把他和李菊争吵的场面拍了下来,还上传到了上?不过外表上,他还是强自镇定道:“你们在看什么啊?” 姜岩和其他几个干部科的干部,心里都想,难道他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装作没看到?但不管怎么样,这会只能装傻了。姜岩道:“没什么,只是一个无聊的视频。”梁健点了点头道:“哦,原来这样啊。我刚来部里,看看大家,认识一下。” 姜岩道:“梁部长,我们早认识了。这两位是我们科室的。”姜岩给介绍了一下,又道:“我们科室还有一位副主任科员,研究生毕业的,车霞,这两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等她回来了,我让她专门去拜访您!” 梁健道:“没事的。你们先忙。” 着梁健就出了干部科的门。心想,这个组织部还真是暗礁重重,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看来都得心谨慎一些,否则被人拍了放到上,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心里挂着一件事。那就是区委记胡英干嘛要把梁健弄到组织部来!关于组织部要增加一名副部长的事情,原本是朱庸良提出来的。他考虑到如今的常务副部长邵有康已经五十二岁,到了不上就下的年龄。市委组织部对邵有康近期就会作出安排,如果不是到人大政协担任一个副主任或副主席,就会解决一个职级退居二线,因此朱庸良向胡英提出,要提前增配一名副部长,确保工作的延续性。 胡英同意了朱庸良的建议,这让朱庸良心里着实开心了一下。他想,这样就可以把办公室主任李菊的副部长给解决了,到时候整个部里就再也没有像邵有康那种唱反调的人了。然而到了酝酿具体人选的时候,胡英却问道:“朱部长,你真认为李菊当副部长合适吗?”朱庸良自然力推李菊:“李菊在组织部工作时间六年了,时间不短了,能力也很强,年轻干部要提拔,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推迟恐怕以后再难有发展了。” 胡英却道:“朱部长,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我一下,你看看是不是合适。我想,组织部的工作强度很大,李菊呢,是女的,还没有结婚,如果一旦她结了婚,肯定就要生孩子,到时候肯定要请假,影响部里的工作。另一方面,对于李菊同志,我也听到些传闻,她工作方法有时候有些简单。我想,组织部的领导干部,应该是周密、严谨的。我倒有一个人选推荐给你,十面镇的党委委员梁健不错,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朱庸良还是极力为李菊话:“可李菊对组织部的工作非常熟悉,文字综合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都很强……”胡英却打断道:“你先去了解一下梁健,他很优秀。李菊同志,我们以另外的方式考虑她的提拔,你看怎么样?” 朱庸良不是傻子,在组织线上工作了十来年,对于主要领导的意图当然也是明白的。既然胡英已经梁健“很优秀”,其实等于是要让梁健来当副部长。如果是关于其他单位的干部,朱庸良可能会找很多理由出来,服胡英,但如今讨论的是他自己部里的班子,他就不好多话了,如果一定要争,就显得是跟胡英对着干。在这件事情上,朱庸良采取了保守的态度,屈从了胡英的意志。 可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弄不明白,胡英干嘛把一个梁健从十面镇弄来,塞入他的班子里呢?难道是对他的工作不满意?还是梁健是胡英的亲戚? 本来自≈ap;ap;#:///( ) 第131章妖人作怪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昨是梁健第一上班,胡英一早就打电话给朱庸良,让梁健去一趟她的办公室。这又是为的什么呢?这个疑团不解开,朱庸良就吃不好,睡不香。他又不能直接去问梁健,显得自己跟胡英的关系非常一般。 为解开这个疑团,一早他就踅到了区委办,进了区委办主任陈政的办公室。毕竟是区委常委来了,委办主任陈政赶紧站了起来,与朱庸良握手道:“尊敬的部长来了。请坐,请坐,我来沏茶。” 朱庸良道:“沏茶就不必了。”陈政还是很客气:“要的,要的,部长大人驾到,我这里蓬荜生辉啊。”这组织部长的待遇,让朱庸良感觉慢慢好了起来,他道:“胡记在吗?”陈政道:“和胡记有要事商量?”朱庸良道:“哦,没有,没有,今主要是来看看你的。” 陈政道:“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陈政将茶端给了朱庸良,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朱部长,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朱庸良道:“我哪里敢吩咐委办主任啊!我想问问,昨胡记,跟我们新来的副部长梁健,见过面了吗?”陈政道:“真是不巧,昨梁健过来的时候,胡记已经到市里跟领导汇报工作去了!所以没有见到。怎么了,朱部长?” 朱庸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没有见到啊?”陈政心里好奇,就问道:“朱部长,你肯定有什么事情,尽管!”朱庸良道:“也没什么大事。来,其实也是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对你陈主任,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昨梁健一到我们部里,就和我们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李菊吵了一架,还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 陈政转动着眼睛道:“啊,还有这种事情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庸良道:“都是事情,没什么实质性的,可两人脾气都不好,就这么炸开了!”陈政道:“哦,是这么回事啊!”朱庸良道:“我今来,也不单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这件事引发的辐射性后果,我想先跟你通个气,如果胡记问起了,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陈政赶紧问道:“哦,朱部长请讲。”朱庸良道:“现在整个区委区政府机构的许多qq群里,都在传梁健和李菊争吵的视频。委办的一些干部那里肯定也收到了。所以,请你关注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动用区委区政府的技术手段,将视频禁了。免得因为一位新来的副部长,将我们组织部的形象给破坏了!” 陈政一下子感觉到了这话的份量,赶紧道:“朱部长请放心,我一定协调有关部门,把这件事情处理了,至少不让影响扩大化。”朱庸良表示了感谢,就离开了委办,得意自己把该的都了,他相信,陈政肯定会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胡英。到时候,胡英对梁健的印象,恐怕就没那么好了。 那段视频,梁健虽然假装没有看见。可回到办公室后,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谁拍的视频,又是什么居心!梁健顿时觉得,这个组织部还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要他好看!他有种如芒在背、暗箭难防的感觉。 正恼着,朱怀遇的电话打来了。梁健接了起来。朱怀遇话始终那么乐观:“梁部长,早上是不是开心得很啊!”梁健哼了一声道:“当然开心,能不开心嘛!”朱怀遇顺着梁健的话:“昨晚上,那个菲菲很不错?为你献身了?”梁健就知道朱怀遇打电话来,肯定就是那档子事,老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逗乐的机会的。梁健却不愿意让他乐:“你在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朱怀遇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道:“跟兄弟就没必要装了嘛!你昨晚丢下我一个人在清池会所,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如果你昨晚跟菲菲出去共度良宵,那我没意见,这账算结了,哪个男人不这样啊,见色忘义才是正常的;可如果你不是跟菲菲,一个人回家去了,那就叫不仗义,我肯定得找你算账。” 梁健这会没就这个话题侃下去的兴趣,就道:“老朱,有啥事啊?”朱怀遇道:“刚才问的是一个事,另外还有一个事问问。昨我们足浴的时候,你不是,胡记找你,今你去过了吗?” 一早上他就在走科室,后来在干部科又看到那段不愉快的视频,把胡英记昨找自己的事情,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他道:“你不提,我差点还忘了这事。” 朱怀遇在那头大梁健糊涂:“在单位上班,还有什么比胡记找你更重要的事情啊?昨我不是跟你了嘛。领导都很忙,昨记得的事情,今未必记得。如果胡记今没找你,你可以主动找上门啊!” 梁健一想朱怀遇的话,还真有些道理。区委组织部里,情况复杂,特别是组织部长朱庸良对自己也不是特别待见,如果没有一个比朱庸良官大的领导支持,要在组织部风生水起就彻底没戏。如果胡英真的关心自己,这是一个非常可贵的机会。梁健道:“老朱,谢谢提醒,我这就去区委办走一趟。”老朱道:“如果你人话,那就别谢我。我们兄弟俩还要这客套!” 区委记胡英,一上午应付了两个来汇报工作的乡镇党委记,中午稍作休息,想起昨通知了区委组织部的梁健来见她,后来她自己有急事出去了,就没有见到。这会正好有了点空,她就打电话给区委办主任陈政。 胡英问道:“昨我要见组织部的梁健,后来他有没来过?”陈政答道:“他昨就来过了。”胡英道:“那好,现在你再通知他过来下,我正好有点空。”陈政道:“好的,不过……”胡英听出陈政有些什么话要,就问:“不过什么?”陈政道:“胡记,我先到你办公室来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是关于梁健的。” 陈政很快就敲了敲胡英的门,进来了。胡英问道:“要给我看什么东西?”陈政将手机放到胡英面前的办公桌上。手机上有一段视频已经开始在播放了。 这段视频,就是梁健和李菊吵架的那一段。本来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早上朱庸良来告诉他梁健的事情后,他赶紧叫人从qq群里把这个视频下载到了手机上,准备胡记叫梁健的时候,就给她看。 胡英看着视频,眉头就一点点皱了起来,问陈政:“这是怎么回事?梁健怎么跟组织部办公室的李菊吵起来了?”陈政把早上朱庸良告诉他的,都了一遍。胡英听了道:“梁健怎么第一上班,就跟人吵架?这跟副部长的身份很不相称!”陈政道:“可能都是年轻气盛,从乡镇提拔到了组织部当副部长,更加自负了?” 胡英眼睛从视频移开了,问道:“这段视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陈政道:“区级部门的大多qq群里都在传,搞得好不热闹。当然,现在我已经让人屏蔽了,应该不会再扩大了。”胡英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好。” 陈政得到了表扬,心下欢喜,又故意问道:“胡记,那么我现在通知梁健过来?”胡英阻止道:“先别叫他过来了,等过段时间再。” 梁健来到区委办公区域,他记得区委办主任陈政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里面没人。他正要回出来,听到身后有人道:“哦,组织部梁部长啊!” 梁健回头一看,正是区委办主任陈政。梁健赶紧招呼道:“陈主任你好。” 陈政昂着头,从梁健身边直走入办公室,头也不回地问道:“梁部长,今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啊?” 梁健感觉陈政有些明知故问,但又不好指摘,就答道:“昨没见到胡记,不知记现在有没空了?” 陈政回头看了一眼梁健,有种上下打量的意思,从这种打量中,梁健看到了一种并不十分友好的轻视。陈政收回了目光:“哦,这么回事啊!梁部长,胡记刚才还特意了,也没什么大事,面就不必见了,如果以后有事情,她会再找你,梁部长不必挂在心上了,请回好了。” 陈政这话一,梁健心里就犯嘀咕了:昨好好地叫他来见面,今情况一变,不见了。一位区委记,如果没什么事,肯定不会想起叫一个副科级干部来谈话。今不见他了肯定背后有什么原因。 梁健脑袋里冒出一个问题:这难道跟上流传的视频有关系? 副部长王兆同分管干部,就显得忙忙碌碌,更显得神神秘秘,下午他又不在办公室。梁健目前还没有分工,就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梁健心想,人人都组织部一年忙到头,看着也不见得嘛!刚把镜州日报放到一边,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门就推开了。 一看,竟然是组织部长朱庸良。梁健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道了声:“朱部长,你过来了。”着就去倒水,朱庸良阻止他道:“你给我还倒什么水啊,我办公室只有几步远,不麻烦了。”梁健只好停下来,问道:“朱部长如果找我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一下好了啊。” 本来自≈ap;ap;#:///( ) 第132章旧友接车 朱庸良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来你办公室看看,工作环境也很重要嘛!”梁健心里狐疑,今朱庸良是怎么了?突然很关心我的样子!昨在欢迎会上,他对我提意见时可是差点发火啊,难道是良心发现,认为我得是对的?梁健很快又否定自己的念头,在官场从来没有哪位领导会真心认为自己是做错了的!梁健道:“工作环境挺好的。”朱庸良道:“就是办公室少,让你们两个副部长挤在一起了。这点不如乡镇。” 梁健在乡镇,倒是一人一间办公室,可他:“工作,一人一个办公室,跟两人一个办公室,也没多大差别。我挺习惯的。”朱庸良道:“这倒是,年轻人嘛,适应能力强。”梁健想,朱庸良难道真的只是来看看他的办公室? 正这么想,朱庸良道:“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梁健道:“朱部长,你。”朱庸良道:“昨我不是通知你去胡记那里吗?你去了吗?”梁健想,原来朱庸良来问这件事啊,就道:“去了,就是没见到。胡记有事到市里去了。”朱庸良点了点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道:“那么,今你去过了吗?”梁健道:“下午刚去过。” 听到梁健下午刚去过,朱庸良从窗口转过身来:“你见到胡记了?”梁健摇头道:“没见到。”朱庸良问:“怎么会没见到呢?胡记今下午应该在办公室。”梁健道:“也不知胡记昨找我什么事,今又不用见了,没事了。” 朱庸良心道,看来自己上午去了陈政那里一趟,产生效果了。由此看,胡记和梁健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朱庸良满面喜色地道:“好,你办公室我也来过了,回去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十面镇镇南村党员服务中心建设的事情,从明开始,就着手准备迎接市委魏部长的工作!”着就出了梁健办公室。 梁健心里暗道,胡记没有见我,朱部长却看上去很开心。 朱怀遇也很关心梁健的事,晚上又打电话来问梁健,有没见到胡英。梁健,自己去过了,又把胡记暂时不见他的情况了。朱怀遇道:“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有人在胡记面前了你坏话?”梁健道:“我也这么想,你,会不会跟我和李菊吵架的事情有关系?” 朱怀遇激动地道:“肯定有关系!我也看到了,有人故意在上传你和李菊争吵的视频。我了嘛,李菊其实人不错的,就是性格有点直,你跟她不搞好关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还不如找个机会和解。” 梁健从昨拼酒之后,虽然对李菊的看法有些改观,但还远远没有到主动与李菊和解的程度,他道:“有什么好和解的!性格合不来,又加上星宿犯冲,最多是老死不相往来。”朱怀遇道:“何必呢!冤家宜解不宜结。”梁健道:“你怎么不去劝劝李菊呢?在这个部里,到底谁是领导?而且是她多次有意得罪我。”朱怀遇道:“她那边我也会去劝,你要答应我,下次别再跟她冲撞了。你们俩都是我好朋友。”梁健只好敷衍他:“好,我尽量。” 第二一早,梁健准备到十面镇镇南村去一趟,看看党员服务中心的建设情况。十面镇是梁健的“老巢”了,此去身份又不同了。但到十面镇去,需要用车。梁健打了电话给办公室,李菊接起了电话。 梁健道:“李主任,我要去十面镇一趟,麻烦给我派一辆车。”李菊冷冷地道:“梁副部长,不好意思,现在没车。王部长和江部长都出去了,除了朱部长的车,部里已经没车了。”梁健道:“那怎么办?朱部长让我去十面镇了解党员服务中心的情况,没车我就下不去了。”李菊道:“如果一定要去,那就只能等等看了。等哪一辆车回来了再派给你!” 梁健心道,等部里的车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自己开车算了。可一想,自己为什么要私车公用?这不是给李菊行方便啊?以后她肯定就干脆不派车了。况且到基层去,自己开车和专车接送,在别人眼里完全是两个概念。有专车接送,才能称为领导下基层。所以,梁健打定注意,就等部里的车回来再。 等着等着,车子一直没有回来,快到吃饭时间了。梁健想,还是吃了饭再。 一会儿,他又想到,要到镇南村去,该先跟村委委员楼新江打个电话。想到以前被钟涛整的日子,到村里搞拆迁工作,楼新江还是挺关照自己,帮助走访和签订了大部分的拆迁协议。既然要去镇南村,提前给老朋友打个电话,还是需要的,否则人家心里要有想法了。 楼新江很快接起了电话,梁健了要去镇南村的事,楼新江:“这很好啊。现在当了副部长了,还能想到我楼新江,心里开心。”接着楼新江就问他,此时在哪里了?梁健还在部里。楼新江问,干嘛还不出发啊?梁健,部里车子紧张,给别人用去了。楼新江道:“不早!我就在镜州市区,马上来接你。” 梁健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在市区,楼新江就已经挂了电话,赶来了。 十来分钟后,梁健就接到了楼新江的电话,已经等在楼下。 梁健拿起公文包,刚打算关门,见到朱部长也从他办公室出来。朱部长问道:“梁部长,你还没有去村里?”办公室就在一边,梁健故意将声音放大了:“办公室没有车子送我过去,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我让朋友的车送我去了。”朱部长朝办公室瞥了眼道:“原来是这样的情况啊,部里用车的确紧张了点,让办公室合理安排一下。” 梁健没理会,心道,李菊估计是不会给自己合理安排了。他对朱庸良了句“我先过去了。”就出了组织部。 区委组织部办公室里的人,对梁健和朱庸良的谈话,听得很清楚。方羽朝李菊瞄了眼,低声道:“李主任,刚才梁部长和朱部长话,你听到了吗?” 李菊没好气地道:“当然听到了,我又没聋。”方羽又问:“梁部长怎么会没车去呢?跟江部长出门的周强强,不是早已经回来了吗?他的车就在楼下啊。” 李菊当然知道周强强送了江部长后已经回来了,但她就是不想马上给梁健安排车子。李菊装作不知道:“哦,周强强已经回来了,我还忘了呢!”方羽道:“那现在要不打个电话给梁部长,让他坐部里的车去?”李菊道:“他不是,已经有人来接他了吗?那就不用麻烦部里的车了,给部里省几个油费不好吗?” 方羽就不再多了,是人都看得出李菊是故意的。方羽心道,梁部长人很不错,为什么李主任偏偏要跟他过不去呢? 梁健来到楼下,看到大楼门厅停着一辆凯迪拉克轿车,就是不见其他车。梁健心想,楼新江该不会已经换了凯迪拉克车了?正想着,凯迪拉克轿车的车窗已经摇了下来,楼新江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跟梁健打招呼:“梁部长,这里!” 没想到,这还真是楼新江的车。几个保安看看梁健,又看看凯迪拉克,也许正在猜测这是哪个老板来接领导了。 梁健上了车,看看凯迪拉克的车内饰,道:“不错嘛,新江同志,你发财了啊?”楼新江笑笑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啊?”梁健道:“这哪能是我的功劳啊?”楼新江道:“还真别,这跟你完全有关系。”梁健问:“有什么关系啊?”楼新江道:“你在十面镇不是搞了一个规范权力运行机制吗?十面镇规范多了,现在招投标什么的,都公开化,所以我一连接了好几个拆迁和土方工程项目。” 梁健道:“是吗?我只记得,第一次拆迁工程招投标,你的条件不错,后来却被赵弓给弄去了!”楼新江道:“当然记得,这哪能忘记啊?后来,你和金凯歌镇长搞了那个规范权力运行制度,十面镇上至领导,下至一般干部,都规矩多了,所以我才能接到工程,才能挣钱。”梁健道:“你的业务又从摩托车业,拓展到了工程领域了,很不错嘛!”楼新江道:“其实,也就是混口饭吃。” 凯迪拉克车果然舒服,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大的震动。楼新江道:“不我了,你。现在是组织部副部长了,是大官了!”梁健笑道:“区里组织部的副部长,哪里是什么大官啊,也就一个副科级。”楼新江道:“这个副科级,和一般的副科级不一样,含金量高。” 梁健道:“随你怎么,反正我是没感觉到。” 楼新江道:“你刚才电话里跟我,要看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梁健把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魏洋要来考察党员服务中心建设的情况了,并,自己目前在部里没有分工,所以部长朱庸良把准备工作任务交给了他。 听完后,楼新江道:“这也就是,这是你到区委组织部后的第一项工作?”梁健道:“没错,是我负责的第一项工作。”楼新江道:“那这第一炮可得开好啊!” 本来自≈ap;ap;#:///( ) 第133章最伤离别 梁健道:“尽力而为。://”楼新江又问:“你让我把你先载到镇上,还是直接去我们镇南村?”梁健道:“我还真没有跟镇上联系过呢,我想,到了镇上就得让组织委员傅栋带路了,还必须去看看金镇长……”楼新江提议道:“梁部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呢,你就当第一次出来实地暗访,先就别惊动镇上,直接到我们村上去看。看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上几杯,你的工作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明或者后,你再找镇上提要求怎么样?因为你实地看过了嘛,提的要求肯定也就有针对性了,你是不是?” 梁健道:“你的没错。就这么办,要不你打个电话,把厉峰也叫出来?”楼新江道:“行啊,没问题,都是兄弟。”着就打了电话给厉峰,厉峰马上从镇上出发,到镇南村碰面。 镇南村是十面镇政府所在地,因此村域内有一条街,平时还挺热闹,街上饭馆、超市、五金店都有。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就在村部外面,跟便民服务中心一起,占据了临街的一间屋子。相比其他镇的党员服务中心,这里提供一站式入党申请、组织转接等服务,很有些特色。这也正是市委组织部部长魏洋要到这里来的原因。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镇南村面临着整体拆迁,这个服务中心可能也将在不远的将来乔迁新址。 梁健他们看了服务中心,就是硬件条件有些差了,但这也正是这里的特色,有时候软件比硬件更重要。所以,梁健不认为这是缺点,到时候让他们在台帐、制度等方面,完善一下就行了。 梁健、楼新江和厉峰,从党员服务中心出来时,村支部记茅阿宝,正好从镇上回来,他看到了梁健他们,而梁健他们钻入了楼新江车内,没有看到茅阿宝。茅阿宝认出了梁健,心想,梁健已经成了组织部副部长,今怎么到村上来了?肯定是楼新江,又在想什么花样了!茅阿宝给镇上组织委员傅栋打了个电话,看到梁健在村上。傅栋,知道是党员服务中心的事情,但他到村里来,居然也不跟镇上打个招呼,也太不懂规矩了! 看完了党员服务中心,梁健心里有个数了,知道迎接工作该怎么搞,心下也就轻松了。楼新江把他们载到了镇上一家特色农家菜馆,把车停了,跟他们喝起酒来。 当时,还没有中饭禁酒的惯例,而且梁健从乡镇上去,知道镇村干部中午也会喝,他也不推脱,三个人就喝了起来。干完了几杯后,厉峰道:“你有没听过,镇上可能有人要倒霉了!” 梁健还真没听,就问:“你的是怎么回事?”厉峰道:“有人牵涉受贿,有人反映到了市里,已经督办下来了。”梁健道:“谁?”厉峰道:“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听是主要领导。”梁健想主要领导,那就只有钟涛或者金凯歌。他对金凯歌是了解的,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来,难道是钟涛?这也只是道听途。梁健就道:“这些事情,先不管它,我们仨聚在一起不容易,今多喝点。”楼新江和厉峰都道:“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喝。” 每人半斤白酒下肚了,李峰,每人再开一瓶,喝完酒不喝了。楼新江买单,但他一点不在乎喝酒这点钱,让服务员“拿酒、拿酒”。梁健拗不过他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新来的酒一斟满,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会是余悦! 自从两人离婚以后,他与余悦基本上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心里问,余悦又打电话来干什么?梁健心里有气,没有将电话接起来,任由余悦的来电在那里响。 厉峰和楼新江交换了下眼神,两人都不知道梁健为什么不接电话。过了好一会,电话才不响了。 梁健端起来酒杯,对两人,“我们再干上三分之一。”酒过了八分,就只会嫌少,不会嫌多了。厉峰和楼新江都道:“好,我们喝。” 三个人又把杯中的三分之一酒喝下了肚子。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梁健还是没接电话。电话则一直坚持不懈地骚扰着。 厉峰道:“部长大人,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是不是哪个红颜知己打来的,不好意思接啊?”梁健烦着呢,道:“甭瞎猜,是垃圾电话。”垃圾电话打两次是有的,但打三次就不正常了。果然,第三次,余悦的电话还是响了起来。 这次厉峰和楼新江都道:“这就不正常了啊,电话又来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接,我们最多把耳朵捂起来,不听你那些肉麻的话。” 梁健道:“有肉麻的话倒好了。”他本想把手机直接关机,可后来一想,余悦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紧急状况,我不接听会不会坏了大事。这么一想,梁健就有些担忧了,不管怎么,两人都曾经是夫妻一场,万一是什么人命关的事,怎么办? 这么一想,梁健hld不住了。接起了电话。厉峰和楼新江假装把耳朵捂起来,梁健作了个手势,让他们放下来,别鬼头鬼脑。 两人就在那边笑。 梁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喂。”余悦的声音从手机中传过来:“是我。”梁健简单地道:“我知道。”余悦道:“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今我要去北京挂职了。”梁健原本以为,余悦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现在人家告诉她的是去北京挂职。梁健顿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就道:“哦,好事情啊。” 电话那头的余悦,正靠在机场候机厅的栏杆上,外面可以看到升起降落的飞机。她的手在眼角擦拭着,因为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地在夺眶而出。余悦道:“你认为这是好事情?”梁健心想,余悦曾经是胡英的秘,胡记把她安排到北京挂职,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梁健道:“当然是好事情,挂职回来就能提拔了。” 余悦拭干了泪水道:“提拔不提拔,对我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梁健听余悦的话,有点言不由衷,加之心里有气,就狠狠地:“我不知道,在你心里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事情?你那么容易就决定跟我结婚,又那么容易就决定跟我离婚。我实在搞不清楚,你认为什么是重要的!” 听梁健这么冷冰冰的话,余悦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她实在太想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了,让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他有任何负担,让他还能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她的要去北京挂职,其实只是去北京一家著名的肿瘤医院就诊…… 但这些她都不能,如果她这么了,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梁健肯定会马上飞奔来机场,要陪同她去北京,今后还会一直陪同在她左右,带着一个身患肿瘤的妻子……那他的前程也就此结束……她不想欠梁健这么大的情。于是她道:“梁健,我想最后一句话。我永远祝福你!” 梁健听了这句话,感觉余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似乎感觉她的确心情沉郁。难道她真后悔跟自己离婚了?梁健问道:“你在哪里?” 余悦道:“不了,我马上要登机了。你只要记住,我永远祝福你。你也能这么祝福我一下吗?” 梁健觉得今的余悦有点神经质,不过他一想到她马上要去北京挂职,心里就不舒服了。但既然人家让他祝福一下,他也还没家子气到不一声的地步,毕竟出门在外嘛,也挺不容易,于是梁健道:“我也永远祝福你。出门在外,自己心。如果有什么急事,还是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那一头的余悦,再也忍不住,她赶紧关闭了手机,俯在扶手上放声痛哭起来。她是多么希望能和梁健快快乐乐的生活? 而这头的梁健,出了祝福的言语,似乎之前对余悦的所有不满,都冲淡了,稀释了,不见了。他体会着这种转变,也觉得很奇怪。 厉峰和楼新江见他挂了电话,就道:“我们再喝一杯。”梁健发现自己没了喝酒的心情,再也喝不下了,就道:“今我们就喝这么多,下次我请你们。” 厉峰道:“你知道现如今最不靠谱的一句话是什么嘛?就是‘下次请你吃饭’。不过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为人的。” 中午时分,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拿着文件夹去请组织部长朱庸良签阅文件。朱庸良签了文件后,手故意在李菊的手臂上轻拍了拍,道:“李菊,你坐一会。”李菊瞧出了朱庸良亲昵的表情,就坐了下来。 朱庸良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朱庸良亲自站了起来,去将办公室门锁上了。朱庸良道:“本来,我是没必要锁门的,但和你谈的事情,不想别人听到。以前没人敢横冲直撞,现在我们部里来了个副部长梁健,不得不防啊。” 着,朱庸良为自己的玩笑,呵呵笑着。一听到梁健的名字,李菊就有气,哪里笑得出来。李菊道:“朱部长,你为什么允许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副部长在我们部里呢?”朱庸良伸出手,就如安抚一般在李菊手上轻轻的拍拍,其实也是抚摸。 本来自≈ap;ap;#:///( ) 第134章回镇看望 李菊也没有躲开,这也不是朱庸良第一次了。()朱庸良一边拍,一边道:“任用干部,是区委的事情,特别是我们部里的干部,我不好太多表示反对,否则让人觉得,我是在跟胡记对着干。” 李菊哼了声道:“胡记也太不会看人了。居然会选择梁健作为副部长!”朱庸良道:“你也知道,其实我是最想你当副部长了,我也尽努力争取了。胡记跟我谈了交换的条件,让梁健到部里来,你就另行安排。” 听到自己会另外安排领导职务,李菊总算稍稍解气了,就道:“反正,我是跟这个梁健合不来。” 朱庸良笑着道:“谁让你跟他合得来了!你只要跟我合得来就可以了!”李菊看了一眼朱庸良,稍有些撒娇地道:“我还跟你合不来啊,我都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朱庸良眼中露出亮色:“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那今跟我一起吃饭去,晚上别回去了!”李菊摇头道:“吃饭去可以,但晚上我肯定要回去的。你什么时候离婚,我什么时候便跟着你,晚上不回家。”朱庸良顿时泄气了:“我想,应该快了!”李菊道:“我也希望你快点。你也知道,我年纪也不了,我老妈可是在催我相亲啊!” 朱庸良脸上的笑没影儿了,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快点的。” 李菊自幼丧父,由母亲带大。母亲是一个基层干部,凭借着一些关系,得到了很多照顾,最初李菊只是一个学教师,母亲托人帮忙,把她弄到了组织部。进了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出去后一个副科级领导干部是笃定的事情。由此,李菊自幼也感觉到了权力和职位的重要性,有了权力好办事。所以,李菊生就仰慕那些位居高位的男人。 也许正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李菊根本看不上那些没有一官半职的同龄人,渐渐她的岁数就大了起来。在组织部这么几年,她看到朱庸良始终对自己保持着笑脸,她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美色让朱庸良心动,而朱庸良身上的权力也让她有一种安全感。只是朱庸良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但一次外出喝酒,饭后k歌,酒能乱性,朱庸良就在现场把李菊搂在怀里,李菊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顺从了。 那部里的几个副部长都在,大家看在眼里。知道朱庸良对李菊有意思,他们平时也就忌李菊三分。自此,李菊在部里就能横着走路了。李菊很享受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可她母亲告诫她,如果朱庸良不答应跟老婆离婚,就绝对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他。对于一个女人来,这是唯一的资本了。李菊从听母亲的话,每次朱庸良色迷迷的提出要求,她都拿让他离婚作为条件,朱庸良答应尽快去办。李菊非常希望有自己能够成为部长夫人。 朱庸良让李菊陪她晚上吃饭,又道:“从明开始,我会操练操练梁建,让他懂点规矩。”听朱庸良这么,她脑袋里猛然闪出了昨跟梁健拼酒的场面,心里不由一动,那时候的梁健好像不怎么讨厌。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梁健对她不够尊重,她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的仁慈,对朱庸良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这上午,梁健没到单位,直接给组织部长朱庸良打了电话,自己去十面镇指导党员服务中心建设。朱庸良,很好,是应该到基层一线去看。这事要抓紧,不定魏部长哪突然就要来看了。 这次梁健觉得奇怪,跟办公室要车,李菊很快就答应专车送他到十面镇去。梁健心想,这次怎么这么爽快?他哪里知道,李菊听这两朱庸良要操练他,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了。在车上,梁健给十面镇党委委员傅栋打了电话。傅栋接起了电话后,故作客气地道:“梁部长新上任就来指导工作,欢迎,欢迎啊。” 梁健想,当了副部长还真不一样,人家都得敬你三分了。 车子在这条梁健来回开了四五年的国道上行驶,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开车上下班的日子,那时候大学生村官莫菲菲还经常搭车呢,但在半年前莫菲菲就已经离开了村官的队伍,还向他借了三十万去投资。自此就没有再联系过他。想到莫菲菲,梁健不由自问,莫菲菲会不会骗了我的钱不还了?他又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可能,莫菲菲不像是这样的女孩。他得相信她,得等待,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女孩子就来到了他面前,把钱都还给了他。反正目前他梁健是一个和尚,啥都好解决,也不急着用钱。 车子停在了十面镇大楼前。梁健刚下车,就看到组织委员傅栋从党政办里跑了出来,上前跟他握手,非常客气地道:“梁部长,你到啦,欢迎!” 大厅里也有几个干部,正在走动,不少都是认识的,他们见到梁健,都纷纷上来打招呼:“梁委员啊,哦,现在该叫梁部长了。”“梁部长,梁部长,区领导来下基层了啊?”梁健与他们也都寒暄着。尽管在十面镇时,受了不少钟涛的气,可如今来到老单位,还真有种特别的感情在。 梁健跟着傅栋上楼时,听到楼梯上有高跟鞋的声音,“笃笃”地下来。梁健无意间抬头一看,正好下来的人也在看他。两人对望一眼,先是一愣,梁健很快就大方地道:“曹主任,你好!”曹颖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才在脸上挤出了笑容道:“梁健,来啦!” 一边的傅栋纠正道:“应该叫梁部长才对。”曹颖这才意识到在称呼上的疏漏,赶紧弥补道:“不好意思,是梁部长,梁部长。”梁健又看了曹颖一眼,感觉这段时间她有些显老,看来,女人是相差不了一个月的。梁健想到以往竟然会对曹颖想入非非,看来人在不同环境之中,也会有不同的**和追求。梁健客气地了声“再见!”就上楼去了。 在楼梯的转角处,曹颖回头瞧着空空的楼道,心想,当了更高的领导,还真是不一样。当初梁健还是一般干部,她根本不会容许他碰自己一下,那次还在一个茶馆里对他实施美人计!可如今的梁健看起来,又是英俊又有潇洒,仿佛还增加了不少成熟男人的魅力。如果他现在开口,要和自己……她不由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可她现在也不再自信,梁健会看上自己。 到了二楼,傅栋问梁健,要不先去看看钟记?一般情况下,区委组织部的领导到乡镇,都会先去拜访一下党委记,算是让主要领导知道到了他的地盘,这也是一种礼貌。可梁健却,“不用了,我要先去金镇长那里转一下,然后我再到你这里来!”既然梁健这么,傅栋也不好阻止。心想,看来梁健还是对钟记有想法,这也难怪,以往钟记也没给梁健好果子吃,谁想到人家一下子就到组织部这样的权力部门当领导去了呢!这么一想,就觉得以后十面镇到组织部办事,可不一定好办了!早知如此,以前干嘛不对梁建好一点? 镇长金凯歌一看到梁健来了,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上前紧紧握着梁健的手,摇晃了好几下。梁健感受到金镇长对自己的欢迎之情,心下不由感动:“金镇长,这段时间都好!”金凯歌给梁健倒水:“好,没什么不好的。要啊,现在工作这么顺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弟弟你的功劳啊!” 梁健赶忙谦虚:“这是哪里话啊!怎么会是我的功劳呢!”金镇长就坐在梁健边上的沙发上:“怎么不是你的功劳啊,规范党政权力运行的那一套制度建立后,镇上各项工作规范多了,什么东西都不能个人了算,都必须集体讨论、公开透明,不作为、乱作为、隐作为的事情少了。”梁健道:“这应该主要还是得到了市纪委高成汉记的支持。”金凯歌道:“那是啊,高成汉记的关注和支持,是这些制度得以执行的关键。但前期准备工作,当时都赖老弟完成的啊!”梁健:“过奖了。今来,主要是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魏洋来调研党员服务中心的事情。” 金凯歌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在班子会议上听过组织线上的汇报。这件事情主要是钟记抓,你去过他那里了吗?”梁健道:“没有,我不去了。”金凯歌用手指朝梁健点了点,笑道:“你该不会一来,就到我这里坐了?”梁健笑道:“那我还到谁那里坐啊?”金凯歌笑道:“是啊,你现在是区委组织部的领导,不用去谁那里拜访了!” 梁健谦虚几句,又问:“前几,偶然听人,镇上某位领导可能要出事?镇上有这种法吗?”金凯歌看了看梁健道:“这都是道听途的事情,做不得准?”梁健道:“我想,反正肯定不会是你。”金凯歌道:“兄弟,你放心,老哥我不会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老哥官可能当不大了,但手脚一定是干净的!”梁健道:“我当然是放心的。” 本来自≈ap;ap;#:///( ) 第135章标准更高 听到金凯歌这么保证,梁健总算是放心了。请大家(@¥)前一在跟厉峰、楼新江一起喝酒时听到那些风声 ,尽管梁健也有把握不会是金凯歌,但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今听到金凯歌这么保证,梁健就彻底踏实了。至于到底会是另外哪个人,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虽然他也不认可钟涛,但他并不希望那人真的会是钟涛,毕竟他不想看到一个曾经认识的人锒铛入狱。 从金凯歌那里出来,梁健走向傅栋办公室。经过自己曾经的办公室时,镇财政服务中心主任沈连财正从里面出来,一见梁健,赶紧拦下梁健,“梁部长,今领导下基层了啊”,着就掏出了中华烟,给梁健点上。梁健抽了一口,低声问:“我以前的办公室,现在谁在用啊?” 沈连财嘿嘿笑了两声,凑到梁健耳边:“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以前农业副镇长史国良出事了,这间办公室给哪个领导都不要,所以给你用了。现在倒好,你一提拔到了区里,这间办公室变废为宝了,大家都抢着要,特别是石宁副镇长和常戚副镇长,为抢这个办公室还脸红过呢!”梁健无语,石宁和常戚都是以前很熟悉的同事,想他们俩为抢坐自己的办公室脸红耳赤的场景,还真是一件滑稽有趣的事情,道:“看来办公室,也讲究风水轮流转。”沈连财道:“不仅仅是办公室,啥都讲究风水轮流转。” 告别了沈连财,梁健推门进入了组织委员傅栋的办公室。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居然看到里面阵势还蛮壮观的。 梁健原本以为傅栋的办公室,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没想到镇党委记钟涛、镇党委副记章华也在。他们见到梁健进来,就都站了起来。钟涛首先站起来,客气地跟梁健握手:“梁部长,回老家来了,欢迎,欢迎。” 梁健看了看出奇客气的钟涛,发现这段时间钟涛也显得憔悴和衰老。这让他不由又想起了厉峰的那句“镇上有人要倒霉了”,又想起刚才看到曹颖暗淡的神色,难道钟涛和周边的人已经感受到了要出问题?梁健看到钟涛过分的客气,也还礼道:“钟记好!” 党委副记章华也跟梁健握手道:“梁部长,你下来指导工作,怎么单枪匹马,不带个下属来?” 梁健笑了笑道:“还没有适应组织部的工作,而且我也还没有具体分工,手下还没有指定的兵呢。这次主要是市委组织部魏部长要来,我来看看镇南村党员服务中心建设,觉得一个人来也就行了,工作主要还是靠十面镇来做的。” 钟涛听了,道:“组织部吩咐的事情,尽管好了。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而且,我们梁部长是从十面镇出去的,更加好了。具体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章记和傅委员提!” 听到钟涛这么,傅栋就有些不痛快了,他想,一个人的地位可真是相差不了半点的,如今梁健到了组织部当副部长,钟记对他就这么百般客气,官场可真够现实的。傅栋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梁健如果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来,到时候他伺候不好怎么办! 本来梁健跟钟涛他们就没什么好聊,但钟涛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东拉西扯,梁健只好勉强奉陪。后来钟涛接了个电话,脸色立马变得阴沉,朝梁健道了句“你们聊,我有点事情”就出去了。 章华和傅栋,“梁部长,今就留在镇上吃中饭,我们也是好多没见了,喝几杯。”梁健提不起跟他们喝酒的兴趣,就道,下午朱部长还要找他商量党员服务中心的事情,上午就马上去看,中午饭他赶回区里吃。章华和傅栋力邀不过,也就算了。 梁健也实话实,自己昨因为正好到镇南村看朋友,顺便去看了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他提出了三点要改进的建议:一是硬件实在太差了,有一把给来办事的党员坐的凳子已经快要倒下了,如果年纪大的党员来坐上去摔倒在地,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二是服务人员比较随意,态度也是很一般,最好能够提醒一下;三是软件可以做得更加规范一点,特别是台账资料可以统一装订一下。 对于这三条意见,章华和傅栋也都是认可的,认为梁健到了点子上,也比较切合实际。最高兴的是傅栋,他还以为梁健会因为以前他们对他不够着道,趁此机会就会故意找茬。可梁健并没这么做,使得傅栋省了心。 为了保障能够改进到位,三人同去村里。傅栋打电话找来了村支部记茅阿宝。茅阿宝听区委组织部的领导来了,赶紧跑出来,一看原来是梁健,跟梁健热情握手之余,心里暗暗叫苦:“人以前自己为难过他,在拆迁户安排上给他钉子户,还让亲戚故意刁难,现在人家当了副部长,会不会也来为难自己?” 梁健也知道茅阿宝曾经听钟涛的话,特意给自己颜色看。可那些事归那些事,他不想公私不分,影响工作。所以,在向茅阿宝指出党员服务中心存在的问题时,他也只是就事论事。茅阿宝感觉梁健得都在理上,一概答应下来,会尽量整改。 梁健在重新检查的时候,还发现党员服务中心地上有几个烟蒂,服务中心里却找不到一个烟灰缸,只是用一次性杯子当烟缸。他就:“让村里的干部禁烟,有些为难他们了,但这里起码可以备几个烟灰缸啊。” 副记章华道:“梁部长这个得对,环境卫生和安全也很重要,茅记,赶紧去弄几个烟缸过来,实在没有就把你办公室的挪过来。”茅阿宝笑道:“烟灰缸还是有的。” 具体问题完了,梁健又提了时间要求:“最好,这些改进工作在后上午能够完成。朱部长早上跟我了,市委魏部长来就来,一切准备工作都要提前。”镇村两级都答应了,接着又提请他留下来吃饭的事情。 梁健还是坚决婉拒,他们苦留不住,也只好放梁健回区里。 看着梁健的车子走远,茅阿宝道:“这个梁健,当了副部长,很有领导的样子了!”傅栋道:“屁股指挥脑袋嘛,谁当了副部长,还不就是副部长的样子!”章华却道:“其实,我现在倒觉得梁健这个人,还是挺正气的。以前我们对他也不够好,可他并没有藏在心里,也没有故意找机会报复我们。” “这倒是的。”另外两个也都表示同意。 梁健回到区里,将上午去十面镇实地踏勘的事情跟朱庸良作了汇报。朱庸良道,对乡镇工作要严格一些。梁健想了想自己所提的要求,都已经比较到位,如果再严格,就要伤筋动骨,也不符合基层的实际了。于是,梁健道:我已经跟他们讲清楚,让他们后上午准备好。朱庸良道:那就行,后下午我们一起去看一次。梁健道:好。 梁健刚从朱庸良办公室回去,李菊就进了朱庸良的办公室,问道:“朱部长,你要给梁健颜色看,让他懂点规矩,如今怎么样了?”朱庸良道:“在酝酿,快了!”李菊知道“快了”两字是朱庸良的口头禅,本想抱怨道“你什么都快了”,可一想还是算了,道:“我等着看好戏呢!”朱庸良道:“要看好戏,就急不得!会让你看好戏的!” 这梁健吃中饭已经相当晚了,差不多十二点半左右,梁健走入食堂的时候,身边有两人也匆匆往前赶,梁健眼睛的余光,瞧着两人熟悉。正眼一看,原来是区委记胡英和委办主任陈政。 胡英无意间看了梁健一眼。梁健称呼了一声:“胡记。”胡英认出了梁健,就有意放慢了脚步,道:“唉,你好,梁健。” 记起上次胡英要跟自己谈谈,后来就没了声音,梁健想,不如趁此机会就问问。梁健也调整了脚步,走得快一些,跟上了胡英,问道:“胡记,上次你让朱部长通知我,想跟我谈谈,不知有什么事吗?” 胡英想起了那次找梁健有事谈,可后来听梁健一进组织部就跟李菊吵架了,还闹到上去,对梁建就有些气。这几过去了,回想一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闹到上去,只能明有人故意要梁健好看,并不能怪他,就又生起了找他谈谈的想法。 胡英刚想开口,委办主任陈政就道:“胡记,已经晚了,市领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胡英一听,就没有回答梁健的话,匆匆往食堂二楼赶去。 梁健甚觉没趣。他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谈就不谈,只顾自己吃饭去了。 下班后,梁健以为没事,按照正常时间下班了。车子在半路上,组织部长朱庸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梁健问什么事情。朱庸良电话中急切地道:“魏部长后上午就要来看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你马上通知十面镇,让他们抓紧整改,我们明下午就去看一趟,让他们一定要标准更高更好!” 本来自≈ap;ap;#:///( ) 第136章两种人烦 梁健心想,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怎么来就来,这不是打乱人家工作的节奏嘛!但事情已经如此,梁健也只好照办,拨了傅栋的电话,一想还是直接跟副记章华打电话,以示问题的紧迫性。 章华接了电话,也是抱怨,怎么来就来,准备时间太紧张。梁健任他抱怨,然后,抱怨过了,事情还是得做好。之后,他又给傅栋打了电话,毕竟具体还是要傅栋去干。 第二中午本来有个休息时间,朱庸良,我们不要再休息了,马上出发。朱庸良、梁健和李菊一起上了朱庸良的专车。梁健心想,为什么要带上李菊?又一想,李菊既然是办公室主任,外出同往也很正常。赶到十面镇的时候,也才十二点三刻左右。 镇党委副记章华和组织委员傅栋在镇政府大门口等候。这是去镇南村的必经之路。镇上本想请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去坐坐,被朱庸良拒绝了。朱庸良道:“都火烧眉毛了,还坐什么坐,直接去看点。” 在基层把领导要去调研检查的现场叫做“点”。李菊当然也希望马上去点上看,她想快点看到朱庸良操练梁健的好戏。梁健通知镇上在门口等。 章华和傅栋见组织部的车来了,就打了招呼,上车,在前面带路。 到了镇南村党员服务中心门口。大家都下了车,章华和傅栋赶上来道:“我们钟涛记处理一个事情,待会就马上赶来。”朱庸良点了点头,:“我们先看看再。” 章华在前面解,哪些地方经过了改装,哪些材料重新统一装订了…… 梁健看了整个服务中心,比前一次来,的确有了些变化,虽然算不得焕然一新,至少也花了些功夫。要知道,这是昨晚上才通知的,他们花了一个早上就做完了,不管怎么,还是有效率的。梁健:“十面镇和镇南村动作还是蛮快的。” 朱庸良却只当没听到,没有话,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严肃。梁健心道:“难道朱部长还不满意?”李菊不时瞥一眼朱庸良,心里暗喜道:“梁健要挨批了!” 等看完了党员服务中心,朱庸良冷冷道:“章记,镇南村有没有会议室?我们开个短会!”章华道:“我马上安排!” 这时候镇党委记钟涛也赶来了。镇南村党支部记茅阿宝本想让人去安排水果。朱庸良道:“都不用了。大家坐下来,不要再走来走去了,时间很紧,大家难道感觉不到吗?” 朱庸良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不就是迎接一个市领导的调研吗,有必要搞得紧张兮兮吗?可朱庸良是组织部长,大家也就不好多,赶紧找位置坐了下来。 朱庸良看了一圈道:“这就是镇南村的服务中心?这就是你们要让市委常委看的党员服务中心?” 听朱庸良这么批评,章华、傅栋和茅阿宝就面面相觑。梁健也觉得莫名其妙,昨的党员服务中心比今看起来要糟糕多了,做了整改才有点模样了,怎么一棍子打死了?大家都没有回答。这时候,李菊就发话了:“章记,朱部长在问话呢!你看。” 章华只好硬着头皮道:“朱部长,我们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本来基础还算不错的了。这两为了迎接魏部长的调研,有些地方我们特意做了完善和改进。而且我们的这些完善和改进,也是按照区委组织部梁部长的指导意见来做的。”章华这么一,等于把皮球踢给了梁健。 镇党委记钟涛,见朱庸良对党员服务中心很不满,就补充道:“章记的是啊,昨我、章华和傅栋都在办公室,听梁部长给我们提党员服务中心的整改意见,我们镇上是严格按照梁部长的意见来的。” 梁健一听心里就冒烟了:狗改不了吃屎,钟涛最终还是对他落井下石,他原本以为此人变好了,没想到还是那副德行,以后不管钟涛到了什么悲惨处境,都不值得同情他。 李菊看到梁健引火上身了,就火上浇油:“朱部长,原来这也怪不得十面镇,这是梁部长指导出来的。” 梁健听到李菊这个女人又要来劲,心里冒火,就道:“朱部长,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原本的硬件和软件水平都还要差,昨我提出了几条意见。经过整改,应该比以前好多了。如果还要再改进,那就是伤筋动骨的事情,比如对上墙的东西进行重新装修……但这些是不符合实际的,毕竟镇南村属于拆迁村,如果对党员服务中心重新布置,那就要花一大笔钱,恐怕是巨大的浪……” 梁健“浪费”两个字还没完,朱庸良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梁健,你先别讲了,今我先来讲!”梁健只好停了下来,等着朱庸良会出什么来。 朱庸良道:“时间不等人啊,明魏部长就要来了。而我们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呢,还是这个样子……”梁健心道,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到底怎么样子了?还不是好好的嘛,一个农村的党员服务中心难道要弄得富丽堂皇吗!心虽这么想,他知道朱庸良不爱听,也就不再提了。 听到朱庸良继续道:“有两件事情,我在这里还是不得不:第一,市委魏部长来调研镇南村党员服务中心,代表的就是我们长湖区的形象,所以我们必须使镇南村成为一个大大的亮点;第二,从现在开始,你们要马上进入加班加点的状态,服务中心内所有座椅,要全部换新的,上墙的制度要全部换新的,党员服务中心的人员别再是刚才那种老同志了,换成你们村里拿得出手的女同志,如果村里没有,镇上支援,反正也就这么一嘛!明魏部长看好了,就还是回镇上嘛!这两件事情,你们听清楚了嘛?” 大家都惊呆了,不管是梁健,还是镇上、村里的人员,以为这个朱部长的脑袋是不是敲坏了,一个市领导来,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组织委员傅栋感觉压力巨大,问道:“朱部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恐怕时间来不及啊,还有几个时就下班了!” 朱庸良道:“傅委员,你还有没大局意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正常下班啊!今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到明早上9点钟,还有0个时,大家一步都不要离开镇南村!如果这0个时开足马力,还有什么事情做不了!今,我对你们都不放心,特别是梁部长,你来指导之前,我就跟你过,对乡镇的要求要高一点、再高一点,但看来梁部长刚从乡镇上来,还没有适应区委组织部高标准、严要求,指导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么回事。从现在开始,梁部长,你一定要严格要求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嘛!” 李菊听着朱庸良严厉批评梁健,心里那个舒服,有如食蜜糖、饮甘露,脸上朝梁健露出幸灾乐祸之笑。梁健就朝她鄙视回瞪,她才稍作收敛,看向了别处。 梁健本就认为朱庸良的脑子有些不正常,为了领导来调研,要把一个好好的党员服务中心推倒重来!那是故意作假,不让上级领导看到基层真实的情况。 他对朱庸良算是已经彻底失望了,特别是对他的工作作风,是怎么都不会认可。他就道:“朱部长,你是领导,你了算。但我在这里还是想一句,为了上面领导来,而要把党员服务中心重装一番,这也太刻意为之了,而且浪费大量人力物力!” 朱庸良看到梁健又跟他较劲,火冒三丈:“我们缺钱吗?趁魏部长来调研的契机,我们把党员服务中心提升一个档次,有什么不对吗?我看,老百姓、广大党员肯定是支持的嘛!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多了,你只要负责监督加快进度就可以,具体施工和布置由镇上和村里联系有关广告公司和单位搞,钱用组织部的经费也没关系!” 钟涛听到朱庸良解决了钱的问题,又看到梁健被当面批评,心下舒坦不少,就道:“朱部长的是啊,市委魏部长来,可不是事情,我们一定要把党员服务中心搞得焕然一新!” 梁健看着钟涛这幅德行,心里异常不爽,就道:“恐怕监督这件事情,就我一个是做不好了。朱部长,我想,你也一同留下来加班!”朱庸良倒是强硬地道:“我没有要走,我会跟你们一起加班到明早上。我现在对你们谁都不放心,一样东西好了我看一样。” 梁健本想,朱庸良只是嘴上,完了就会走了。没想到朱庸良真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搞,心里暗叫不好:“朱庸良看来是个工作狂!” 这个世界上,梁健最烦两种人,一种是色情狂,一种就是工作狂。两种都不可原谅。 镇里和村里的干部,被逼得手足无措。有句话得好,你想让基层手忙脚乱,那就去基层调研。调研这玩意,到底有什么意思,不上来,可很多领导都喜欢这玩意,动不动就到基层调研,其实也就是走马观花,吃吃喝喝,可基层还得把他们当老佛爷一般供着,稍有不慎,领导不高兴,就要吃批评! 本来自≈ap;ap;#:///( ) 第137章劳命伤财 这种调研的方式真是害苦人。梁健瞧着,章华和傅栋联系广告公司、联系搬运工、油漆工、水电工……真是一副翻覆地的模样。在对接广告公司的过程中,还出了一个问题。 联系了的几家广告公司,一听时间这么紧,明一早就要完成,都好自为之地谢绝了。只有一家广告公司愿意承担这个业务,但开价非常吓人,整套东西要价10万。 章华向朱庸良汇报了价格,朱庸良只了声:“只要能做出来,形象好,0万也给,我们缺钱吗?”章华愣怔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知道了,朱部长,我马上让他们排版、马上去做!” 既然朱庸良现场督办,梁健也只能呆在原地。看到朱庸良将公家的钱花得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梁健有种心疼,又有种想笑:我们为什么会容许这样的人,当一个领导干部呢? 加班还真是深更半夜都继续着。镇南村的街上,有人看到党员服务中心里一整个晚上都在赶工,纷纷议论:“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听明市里有个领导要来看,晚上在赶工。”“临时抱佛脚啊!平时怎么不见他们来修修补补!”“都是形象工程!”最后,大家也实在撑不住了,这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花得也是国家的钱,睡觉的睡觉…… 镇南村部会议室的灯一直亮着,中间还吃了一顿水饺、方便面夜宵。朱庸良见施工进度蛮快,心情大好,吃着方便面道:“这是我吃过的最有意义的一次方便面夜宵。”梁健胃里的隔夜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梁健已经感觉到,自己与眼前的这位领导,永远都不可能站在一个阵营里了。 到了早上,看去一切都停当了。李菊,单位里有事要处理,朱庸良就批准她先回去。 一早上区委记胡英也赶来了。市委组织部长管干部,所以县区委记也就特别重视。朱庸良到了镇南村大门口去接胡英,等胡英下了车,朱庸良道:“魏部长的秘,打过电话来了,他们还有半个时到。” 胡英道:“那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看看党员服务中心。” 梁健他们早已经查看过党员服务中心,如今这个党员服务中心,跟昨已经有着壤之别,桌子、凳子、椅子已经换了新的,台账又重新做了新的,墨迹还没有干,墙壁被刷白了,有些油漆味,朱庸良就让人用香水喷了下。朱庸良道:“这样香喷喷的,味道好闻。”而对梁健,这种油漆和香水搅合在一起的味道,闻了只会让人作呕。 朱庸良在一边邀功道:“胡记,从昨下午到这里后,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镇南村。”胡英听了,看了一眼朱庸良道:“你们加了一整夜的班?”朱庸良笑道:“是啊,整整半个白加一个通宵。你看,胡记,这些已经全部换成了新的,昨那种座椅、办公用具全都是不堪入目,魏部长看了,不还得把我们整个长湖区都看低啊!” 胡英知道,朱庸良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魏部长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这种不惜代价的疯狂行为,胡英并不是很认同。胡英道:“我们进去看看。” 胡英一进门,看到这里的东西全部是新的。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她以前来看过,虽然有些老旧,但也很有生活味,跟老百姓贴得也很近。现在呢,完全是把以前的所有痕迹都一概抹去,给人的印象,就是把一个朴实的农村老汉,涂脂抹粉了一番,胡英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也不好马上发作,毕竟朱庸良在这里加了一个晚上的班,况且他比较了解市委组织部魏部长,如果领导喜欢呢! 只是这里的味道实在有些呛人,她道:“还是开开门、开开窗。否则领导来了也受不了。”朱庸良对梁健道:“你让他们把门窗都开挺。”梁健也没叫工作人员,自己去开了。 回来的时候,听胡英问朱庸良:“这重新装修了一番,花了不少钱?”朱庸良不以为意地笑道:“没多少钱,才10万。”胡英皱了下眉头道:“10万?这么多?”朱庸良道:“不多,不多。只要魏部长对我们镇南村留下好印象,以后10万很快就以补贴的形式回来的!” 胡英也不再多,一切等魏部长来了之后再,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朱庸良真是为了讨好上面,不惜代价啊!这么一想,她就转身看了一眼梁健。然后问朱庸良:“梁健部长都在这里,晚上你还通宵加班干什么?让梁健部长加班就行了啊?” 朱庸良看了一眼梁健,又对胡英道:“梁部长刚从乡镇上来,对我们区委组织部工作的严谨性和高标准还不适应,昨他指导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满足领导的要求,所以我自己来才放心。”梁健就当不听见,他从此对朱庸良所就当放屁。 胡英听出了朱庸良和梁健之间的龃龉,于是对梁建又多看了一眼,心道:“这个伙子到底怎么样?看他的样子,跟朱庸良不同,是比较注重实干的。但上次他一到组织部就跟李菊吵架的事情,处理得不太好。再看看情况,找机会跟他聊聊。” 朱庸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对胡英道:“魏部长马上就到了。我们去外面接。”区委领导、乡镇主要领导和区委办主任等人都来到了外面,迎接市委组织部长的到来。 一会儿就见两辆车进入了视野。 魏洋下了车,跟胡英和朱庸良等人握了手。魏洋身穿蓝色西服,架着黑边框眼镜,年纪四十五岁左右,他看人的眼神有些老学究的样子。他以前一直在省委组织部任职,从科员一路上来,攀到了处长,又提拔为镜州市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梁健看了魏洋的样子,心道,在机关里几十年时间,看起来是个学究也正常。 魏洋握好手道:“胡记日理万机,今也抽空亲自来陪我啊?”胡英道:“魏部长来,我不陪的话,那是没有履行好岗位职责。今魏部长来调研党员服务中心,希望能够给我们指示啊,以便我们能做得更好。” 接着就去看党员服务中心。朱庸良平时始终一副大领导的做派,这会魏洋来了,他在前面就一路跑,几乎变成了酒店里跑堂的了。 梁健心道,有必要这样吗?他紧紧跟上前去,主要也是想看看魏洋,到底对这个重新装修的党员服务中心是什么看法。 魏洋进了党员服务中心,第一句话就道:“嗯,这里的党员服务中心这么新啊?”朱庸良就赶紧解释道:“为了给村里的党员一个好的环境。我们党员服务中心,其实跟便民服务中心合在一起,共同为党员群众服务。”魏洋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道:“硬件不错。软件怎么样?”朱庸良又赶紧把台账资料拿过来。魏洋稍低了下头道:“也不错,很新。” 胡英这才感觉到,原来魏洋也是喜欢只看表面的,看来朱庸良对魏洋的心思摸得还挺透的。心里,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领导,她更喜欢像市长宏叙那样注重实干、不看表面的领导干部。 朱庸良又指了柜台内的女人道:“这是我们党员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梁健一看,居然是镇上的一名女干部。他先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呢?看来是镇上按照朱庸良的要求,从镇上找了一名长相还过得去的女干部,来充当服务人员。那名女干部一见魏洋,就露出媚笑道:“魏部长好,我们这里的党员都很喜欢这个服务中心,这里就等于是党员之家。” 魏洋看着女干部的媚笑,心里也很舒坦,就伸出手去,要跟女干部握手。女干部主动伸出手来,与魏洋紧紧的握了下。魏洋心下有股麻酥,就道:“不错,镇南村的党员服务中心不错啊。是值得推广的……” 魏洋还没完,他的秘就把电话递给了魏洋。魏洋接听了下,马上,“好的,好的,我马上赶回镜州。谢谢。” 魏洋放下电话,转身对胡英和朱庸良道:“事还真是不巧,省委组织部有通知,下午要来推荐干部。我马上得赶回去。本想留在长湖区好好听听你们的组织工作,只有下次了。” 胡英道:“魏部长你忙,下次我单独到部里向您汇报工作。”然后送魏洋上车。 朱庸良未免有些失望,他本想好好汇报汇报,可领导只看了几分钟,就又回去了。脸上有点失落。见魏部长车子开远,他对胡英道:“胡记,看起来魏部长对我们的党员服务中心,还是满意的。” 胡英只是“嗯”了一声,也坐上了车子,“你们辛苦了,我也先回区里了。” 镇、村的干部都愣在原地,他们开了一个通宵的夜工,花了十来万,领导就看几分钟走人了!这叫什么事情嘛! 梁健心里更是气愤,他并不是气愤魏洋,而是气愤组织部长朱庸良,劳命伤财就是为了讨好上面的领导。 朱庸良也觉没趣,不好多,就上了车准备回区里。梁健刚一上车,就接到了王兆同的电话。王兆同在电话中火急火燎:“梁部长,朱部长在你边上吗?”梁健道:“在。”王兆同道:“部里出事了!你们能马上赶回来吗?” 本来自≈ap;ap;#:///( ) 第138章事故突然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听到王兆同这么惊慌失措,赶紧问道:“王部长,部里出什么大事了?”王兆同在电话那头道:“邵部长心肌梗塞,昏死过去了!”梁健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朱部长听一下吗?”王兆同道:“来不及了,我们马上要送他去医院。”梁健道:“你们做过心肺复苏了吗?” 梁健略懂些急救知识,怕部里人忘记急救,错过最佳时机。王兆同道:“做了,没什么效果,我们这就送市第一医院,等10车过来恐怕来不及了!”梁健道:“好,你们赶紧去,我跟朱部长报告一下。” 朱庸良听了汇报,心里也是一沉,心想,邵有康怎么突然就心肌梗塞了呢? 在整个组织部里,邵有康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原本是有机会胜任区委或区政府领导的,但领导干部的提拔任用,本身就充满了各种变数、无数玄机,好几趟车他愣是没搭上。邵有康也是整个部里,朱庸良自认最难驾驭的班子成员。听到邵有康心肌梗塞,朱庸良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一喜,可接着又想,在自己的班子里出事,总不是太好。 朱庸良问道:“刚才怎么不让我跟王部长几句?”梁健道:“王部长,他们急着送邵部长去医院。”朱庸良不满道:“这个王兆同,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朱庸良拿起电话一看,原来王兆同是打过电话来了,也许刚才忙着应付市里领导了,没有听到。 朱庸良又觉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办公室主任李菊怎么都没有一个电话?朱庸良就问道:“梁部长,李主任有没给你打过电话?”梁健道:“没有。”梁健心想,李菊根本不可能跟我打电话。 听了梁健的回答,朱庸良就拨了李菊的电话。过了好一会,李菊才接了电话。朱庸良就问:“李菊,部里怎么样?” 那一头,李菊拿着手机,手不停颤抖着,她像要哭出来,又哭不出来,人的神情也愣愣的,跟平时的傲气和机灵大相径庭。李菊旁边是照看她的方羽,方羽提醒李菊道:“李主任,你已经接起了朱部长的电话,朱部长好像在那头问你话呢!” 李菊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朱庸良听对方没有出声,就有些急了:“李菊,你在不在听我话?”从手机里听到,李菊突然哭了出来,不出完整的话:“朱……朱部长,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跟……我只是跟邵部长……稍微……稍微吵了几句,没想到他……他就背过去了!” 听李菊这么断断续续地了几句,朱庸良也大体明白了,邵有康的事情,与李菊有关系。刚才他还在为邵有康出事有点高兴,现在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朱庸良毕竟还是当了十来年的领导干部,安慰李菊道:“你先别急,你在电话中把情况跟我清楚。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李菊在电话中抽抽噎噎的讲述,朱庸良总算是知道了:早上李菊回了单位,到了单位,她就去处理几笔报销的事项。在区委组织部经费支出都要由常务副部长邵有康签字。邵有康看了李菊拿来的几笔报销单,有几笔他根本不知晓。邵有康觉得李菊是仗着朱庸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有气,就这几笔开支他不知道,他不签字。 李菊有朱庸良的靠山,平时根本就没把邵有康放在眼里,就,这都是朱部长让安排的,你为什么不签,难道要朱部长亲自来求你签?邵有康前一晚上失眠,心情烦躁,就跟李菊吵了起来。李菊也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引来其他办公室很多人旁观。邵有康就:“今我是怎么都不会签的,你出去。” 最后李菊恼了,出口伤人:“没想到,你邵部长脑子这么不好使,怪不得一直提不上去,占了茅坑不拉屎!”邵有康本就对没被提拔的事讳莫如深,如今被李菊拿出来事,气血攻心,骂道:“你放……”这个“屁”字还没出来,就觉得心脏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梁健和朱庸良没再回单位,直接奔赴市第一医院。问明了地点,来到了急救室。副部长王兆同、江海宏,干部科长姜岩还有几个部里的伙子都在。朱庸良问王兆同:“情况怎么样?”王兆同道:“还不清楚,医生在抢救。我已经跟他们院长打过招呼,他们答应全力以赴抢救。”朱庸良点了点头,就在一边坐了下来,眉头紧锁。 梁健也开始问边上的人,到底是啥情况,大家了,梁健才了解了情况。听到这跟李菊有关,梁健心里还真有些高兴起来,可他马上又冷静下来。他知道,一个人要幸灾乐祸很容易,但要冷静理性却需要毅力。部里发生这种事情,不管是自己讨厌的人也好,还是喜欢的人也好,都是很不幸的事情,都会影响到每一个人。他立刻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他听到朱庸良的电话响了起来。朱庸良一看,就赶紧走向一个角落,接起了电话:“胡记,是的,我刚刚到医院……你不用过来了,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请放心!” 梁健猜到了这个电话应该是区委记胡英打过来的,看来事情已经惊动了区委主要领导。朱庸良回到座位上时,脸色更加阴沉。他想起了什么事情,问王兆同:“邵部长的家里,你们有人通知了吗?” 王兆同答道,已经通知了,应该就快到了! 突然,电梯门响了,从电梯里冲出来五个人,一起挤进了急救室外的等候区,其中一个女人边走边哭:“有康,有康,你怎么样了?” 一看,大家就猜到,这应该就是邵有康的老婆了。看到来人情绪都比较紧张冲动,梁健主动上前安慰,做他们工作,让他们稳定下来,给他们腾出了几把椅子,让他们坐了下来。梁健道:“大家别急,有话慢慢。” 经介绍,才知道,来的人是邵有康的老婆陈珍、邵有康的女儿邵佳佳和女婿童伟、还有两个兄弟邵有家、邵有国。梁健观察邵有康老婆的穿着,应该是家庭妇女,她哭哭啼啼,由女儿邵佳佳搀扶着。女婿是个膀大腰圆的,邵有家、邵有国的两兄弟虽然将近五十,也是人高马大,他们这些人脸色都沉着,有点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梁健让边上的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赶紧去拿了几瓶矿泉水来,陈珍和邵佳佳都拒绝了,不渴,三个男的都拿了,喝起了水来。梁健心下放心,只要他们手里拿着矿泉水喝,就不会乱来。 副部长王兆同就跟他们聊如何第一时间把邵有康副部长送到医院的事情。家属听到部里还算重视,情绪就渐渐平复。 一边的朱庸良收紧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他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就走过来,跟家属们寒暄,问候,还与邵有康的女婿童伟、兄弟邵有家、邵有国等握手。 邵有康的老婆问道:“我们老邵在心脏病发之前,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会突然发起了病来?”一边也在喝矿泉水的凌晨,似是无意的了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李菊跟他吵了一架!” “什么!吵架?”邵有康老婆陈珍,顿时屁股底下着火,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谁跟我们老邵吵架?谁跟我们老邵吵架!”一边的邵佳佳也听得清楚,道:“就是那个女办公室主任李菊!” “哇,这个狐狸精!果然是这个狐狸精!”陈珍大喊起来:“我们老邵,早就过,部里有个狐狸精,勾引朱部长,在部里作威作福、狐假虎威,不把他们副部长放在眼里!这个狐狸精在哪里?!这个狐狸精在哪里?!” 着陈珍四处寻找,像是要把李菊找出来,一巴掌打死。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陈珍听“李菊”的名字,反应会如此剧烈。看来,邵有康对李菊也是恨之入骨,在家里经常骂李菊是狐狸精。 朱庸良一听,就更加感觉没脸了,因为刚才陈珍的话里清清楚楚的有一句“部里有个狐狸精,勾引朱部长”,他也被实打实的牵扯其中。朱庸良对出李菊和邵有康吵架的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横了一眼。 看到朱庸良眼神后,副部长王兆同扯了一把凌晨,来到门口质问:“你怎么回事?这种场合怎么随便乱?”凌晨装出无辜的摸样:“我怎么乱了?我不过是如实了而已!”王兆同见凌晨毫不认错,严肃地道:“你是干部科副科长,有些话能,有些话不能,有些话什么场合能,有些话什么场合不能,难道你不知道嘛?刚才没有人让你话,你了,就是乱。”凌晨无话反驳,只是红着脸不话,其实他当然明白这种场合不该把李菊拖出来,但一直以来,他就是对李菊“横着走路”的做派不感冒,这时候不倒打一耙更待何时?所以被领导批评他也受了,心里暗自高兴来着。 “喂,别动手!”里面又传来了大声的喧闹声。 本来自≈ap;ap;#:///( ) 第139章该说已说 王兆同再没空理会凌晨,赶紧跑到里面。请大家(≈ap;ap;¥)只见邵有康的女婿童伟,伸出了胳膊,指着朱庸良道:“朱部长是?今我不管你是朱部长还是鸟部长,我丈人的事情,你是要负责的。别以为当了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搞了单位的女人,还要纵容女人胡作非为。我听很多人过,你这个部长不正常……你看着办……你别走……” 这个童伟是市体育馆的拳击教练,本来脾气就很暴躁,刚才老婆用眼睛示意他拿出点威慑来,他当仁不让,针对朱庸良发起威来。 离朱庸良最近的,要算副部长江海宏,可江海宏一直在机关工作,应付这种情况比较少,一看这个场面,就有些措手不及,干愣在原地。 梁健在乡镇处理过群众来访,什么状况没见到过?他知道,这种场合,第一责任人最好赶紧离开,否则被打了也是白打。虽然他对朱庸良这个部长很不满意,但同为一个单位,部长被打,班子成员也会没脸,就挡在朱庸良前面,回头对朱庸良道,“朱部长,你还是先走。”又对愣在一边的副部长江海宏道:“还愣着干嘛?送朱部长先走。” 江海宏听到有人指挥,就照着梁健的意思做,为朱庸良挡着往外走。朱庸良感激地看了一眼梁健,心道“在关键时刻,这个梁健的思路可比江海宏清楚百倍!” “你别走!有种别走!”童伟指着逃离的朱庸良,邵有国和邵有家也跟着上来了。人追过来,可惜被梁健挡住了。童伟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梁健虽然不及他四肢发达,但也是一米八的身子,挡住了去路,童伟也无法马上绕过去。 可邵有国、邵有家上来之后,梁健就有些势单力孤。王兆同见势,也跟着组织科长沙俊、副科长凌晨等堵上来,童伟他们就追不上去了。 梁健看到朱庸良已经撤离,就对童伟大声道:“童教练,还想不想解决问题?这么吵吵囔囔能解决问题吗?你丈人还在急救,你这么吵闹影响医生急救怎么办?” 梁健句句到点子上,童伟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许多,就转头去瞧老婆邵佳佳。邵佳佳朝他稍微点了下头,童伟就退了回去,嘴里了句“当然要解决问题,你们要负责!” 梁健就在一瞥之间,已经知道,原来人高马大的童伟,却唯娇玲珑的邵佳佳是听,这就好办了。梁健就道:“邵部长,是我们的常务副部长,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都是要负责到底的!这你们放心。大家都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下一步我们看看该怎么办,这些都是需要冷静商量的事情。”王兆同听梁健得在理,就附和道:“梁部长得有道理,我们得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梁健几句话给邵有康的家人吃了定心丸,又看到肇事人李菊和相关的朱庸良都不在场,家属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经过一番抢救,常务副部长邵有康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以梁健和王兆同为主,跟家属进行了商量,组织部建立了值班组,每派两名同志到医院作为看护人员,陪同家属一起照顾邵有康,其他一切费用都由组织部垫付。 邵有康的家属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但邵有康的老婆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梁健回部之前,陈珍道:“我现在没空跟狐狸精算账,但你转告她,有康的事情是她直接造成的,她别想脱了干系,等这里一空我们就会去找她!” 车上,王兆同道:“陈珍现在是在气头上,过阵子可能就好了!”梁健却隐隐感觉不对,他:“陈珍对李菊的成见好像很深,不定什么时候真会找上门来。”王兆同道:“不会,不会,怎么,陈珍都是领导干部的家属,应该不会这么鲁莽。”梁健也就不再争辩。 回到部里,梁健先到办公室转了圈,想去看看李菊现在是怎么样的状态。没见到李菊,她的座位空着,方羽道:“朱部长让李主任先回家去,通知她可以来了再来。”梁健想,朱庸良可能是怕邵有康的家人会来找李菊麻烦,所以才让她回家避一避了! 没有李菊,他去朱庸良办公室就不用通报了。朱庸良见梁健进来,就道:“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梁健把情况了,处理办法朱庸良还算满意。加上之前梁健帮助朱庸良脱离邵有康家属的纠缠,这朱庸良对梁建很客气,心道:“这是个人才,如果能够把他拉到自己这边,应该会派上用场。”于是就客气道:“梁健,今你表现很不错。” 梁健心想,看来自己帮他从邵有康家属那里脱险,让他对自己的看法有了些改变,就道:“没什么,应该的。”朱庸良又抱怨起邵有康的妻子来:“邵部长的老婆也真是,血口喷人嘛!我和李菊怎么、怎么样的,真是无中生有,胡言乱语。你是新来的,别听他们乱。” 梁健听朱庸良矢口否认,就感觉不舒服,心想,你和李菊的事情,也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在,要让人不,除非己莫为,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梁健就又感觉到朱庸良的不真实。梁健就道:“人家爱怎么,那是人家的事,反正自己心里最清楚。” 朱庸良听着梁健的这句似乎有着双重意思的话,先是脸色一变,继而又道:“那是。让他们去,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看到梁健没有再附和,就又道:“还有一件事,李菊这方面我已经让她先回家去。看到陈珍那副样子,我怕邵部长家里人来找李菊麻烦,最好是让她先避一避。” 梁健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朱部长,我倒有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这会朱庸良想拉拢梁健,就故作认真的听着:“有建议就嘛。”梁健道:“我觉得,应该让李菊主动去认个错,陪个不是。这件事,从我对陈珍的观察来看,怕是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躲怕躲不过去,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朱庸良想,你这么,不等于是我让李菊躲躲做错了?朱庸良道:“这件事,虽然邵部长发生了意外,但谁对谁错,还很难,让李菊主动去认错,就等于把责任全部推她身上了,这样不妥,还是让她避一避。” 梁健见朱庸良听不下去,也就罢了,心道,我该的都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他这话只跟朱庸良了,李菊并不知道情况。于是他打电话给李菊。李菊正在家里愁眉不展,心下郁闷。她觉得自己没啥不对,谁想到邵部长这么脆弱,吵了几句就心肌梗塞。李菊一看来电竟然是梁健,非常诧异:“他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嘛?” 李菊接起了电话:“你好,梁副部长。”梁健对李菊的这个“梁副部长”的称呼,已经习惯了,也就不再介意。梁健问道:“李菊,你现在还好?”这句“还好”,就如是老朋友一样的关心,让李菊心里为之一热。 李菊想,自己以前真不把这个从乡镇来的梁健放在眼里,在不少地方刁难过他。可到了自己有事的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打个电话来问一声,这明梁健是一个心地很好的领导。再想想部里的其他人,除了朱部长让她早点回,没有一个人打过电话来问候过。她早前还听朱部长,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还把她和邵部长吵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家属。与他相比,梁健已经待自己算是非常之好。于是李菊答道:“梁部长,我还好,谢谢关心。” 梁健听到李菊称呼自己,突然从“梁副部长”变成了“梁部长”,心里不由笑了起来,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关心一下别人,别人就能感觉到。这也让梁健很有些成就感。梁健道:“李菊啊,我有一个可能也不是太妥当的建议,我刚才跟朱部长也过,朱部长没有认可。可我想想,还是再跟你一下,采不采纳最后都是听你自己做主。”李菊听梁健得谦虚,就道:“梁部长,你。” 梁健道:“我希望你能主动去看一趟邵部长,见一见他们家里人,跟他们道个歉。”李菊一听要道歉,心里就不耐烦了,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有错。我是为了朱部长的开支去报发票,可邵部长一定要卡住不签,才会闹起来的。我根本就没有错!”梁健道:“错,或者没有错,这都是可以再评判的。但如今邵部长心肌梗塞,直接诱因是争吵,如果你去道了个歉,也就是争取了主动,以后人家也不能多你什么,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不去,人家就会觉得……”梁健还没完,李菊就道:“谢谢了!没有错,我是不会道歉的!谢谢你的建议,我不采纳。” 本来自≈ap;ap;#:///( ) 第140章权力之魅 梁健也去邵有康的病房里,值了一次班。邵有康的老婆陈珍始终对李菊耿耿于怀。陈珍那次:“那个办公室主任李菊,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错误,从我们老邵进医院以来,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果老邵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饶不了她!别以为,躲起来就会没事!” 后面几班,都轮到其他人值,梁建终于能够正常时间上下班了。下班前,梁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手机,是清池会所的菲菲打来的电话。 菲菲在电话中:“晚上有空吗?”梁健想了想,自己的确也没什么事,难道菲菲是希望他去光顾她们的会所:“有空。”菲菲就道:“那好,晚上我请你吃饭。” 梁健犹豫了一下,毕竟在他印象中,菲菲只是一位女足浴师,两人的关系也是局限于此,如果两人同去饭店吃饭,关系就向着私人生活中发展了。 他这一犹豫,菲菲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梁健想起在酒店的那一晚,菲菲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如今要这么冰冷地拒绝她,他做不到。于是道:“没事。还是我来请你吃饭。” 菲菲听梁健接受,笑道:“我请你,就这么定了。具体地点我待会短信给你!” 晚餐地点在一家名叫“厨”的餐厅。梁健知道这家餐厅,很有些资情调,新开伊始,深受镜州市女生的喜爱。菲菲把地点选在这里,梁健并不奇怪,人家女孩子比自己多了,平时辛苦,追求点资情调也不为过的。餐厅里,没有设包厢,都是铺着洁白桌布的桌子,边上是皮椅子,很有些异国风味。 梁健平时出入大酒店多,像这种资餐厅却并不经常,所以有些新鲜感。门口,梁健就把座位号报给了服务员,被带到了一张没人的位置上。 梁健问道:“还没人来吗?”服务员道:“是的,先生,你是第一位。”梁健就坐了下来。服务员问:“是现在点餐,还是等会点?”梁健道:“等一会,还有一位。” 服务员退下去,给他端上来一杯水。梁健喝了一口,是柠檬水。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菲菲在电话那头问道:“你已经到了吗?”梁健道:“是的,没有看到你嘛!”菲菲道:“不好意思。我还在清池会所。刚才来了一批客人,一定要点我做足浴,我推脱了,老板一定让我做完这位客人再出来……很不好意思啊,还有半个时准到。你能等一下我吗?”梁健想,都已经来了,这么一走了之就太不过去了,就道:“没事,你慢慢来。我等你。” 清池会所中,王巧玲正睡在一张床榻上。给她足浴的正是菲菲。菲菲刚出去打了个电话给梁健,刚回进来。王巧玲对菲菲道:“服务员,能快点吗?我还要去吃饭呢!”菲菲想,让我快点还不容易,你要吃饭,我也还要吃饭呢,早知如此,干嘛这个时候来足浴,害得我都不能早点去赴宴。可菲菲嘴里还是道:“女士,不好意识,我们足浴,都是严格按照一套程序来的,少一个步骤,就是对顾客的不尊重。” 王巧玲的手机响了起来,王巧玲一看,是要一同吃饭的陆媛。陆媛在电话中道:“喂,你人在哪儿了?我马上要到厨餐厅了。”王巧玲没办法只好撒谎道:“快了,快了,堵车,马上到了,你先点杯饮料啊!”陆媛道:“如果你不来,我会拣个最贵的点了!”王巧玲道:“随便点,随便点,我今打算放血的。” 陆媛就走进了厨餐厅,找到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问她是否先点餐,她先点一杯饮喝。点完饮料,陆媛就在餐厅中东张西望一番,这是她头一次来这里,王巧玲这家餐厅新开的,今来尝尝鲜。所以陆媛对这家店的装潢很有新鲜感。没想到,目光之处,在落地窗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那里。这个身影是太熟悉了,她条件反射似的一阵悸动,这不是梁健吗?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家餐厅,难道也约了女朋友? 想到梁健有新的女朋友,陆媛心中就升起一阵隐隐的不舒服。她之前就听梁健和一个高干女儿搅合在一起,当时心里就很不爽,为此还专门打过电话给梁健,后来听那个高干女儿被她父亲带走了,陆媛心里就像落下了一块石头。这到底是为什么?连陆媛自己都搞不清,可以,是她主动把梁健给抛弃了,跟姜岩走到了一起,可如今看到梁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就感到不痛快。人,男人都有占有欲,难道自己一个女人也有那么大的占有欲?还是,她心里其实就爱梁健一个人? 她搞不懂,她也控制不了自己不那么想。她很想快点看到,这次梁健是跟谁一起吃饭,为此她没去跟梁健打招呼,远远观察。而梁健却没有注意到她也在餐厅里。 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陆媛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女人进来走向梁健。她心里不由想到,难道他就是孤身一人?想到梁健是一个人来这里吃饭,陆媛就有种走上去坐在他边上的冲动。 其实,有多久,她没有跟他坐下来一起吃饭了呢?最近一次跟他的接触,就是那梁健喝得烂醉,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倒在商场边上的巷里,是她看到了他,送他回家,他第二估计都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送他回去了。这会,她真想走过去,告诉梁健,那是她送了他回家。可她又犹豫,这会不会太唐突? 这时候,一只手在陆媛肩头重重拍了一下,接着一张倒挂的脸,就挡住了陆媛的视线。闺蜜王巧玲来了,王巧玲把包往椅子上一摔,把三星手机往桌子上一放,就坐到了椅子上:“不好意思,来晚了。” 陆媛道:“神经,被你吓了一跳。”王巧玲道:“你不会几不见,就变得这么脆弱了!你刚才在发什么呆,该不是少女思春?” 陆媛被王巧玲“少女思春”,顿时就脸红了,眼睛忍不住朝梁健的方向瞟了一眼。陆媛的一瞥虽然动作极为细微,但还是被王巧玲敏锐的捕捉了。 王巧玲笑道:“看帅哥啊?”王巧玲循着陆媛的目光,转过头去,一看,这个身影她也很熟悉啊,一回想,就马上认出来,这不是梁健吗?如果是别的什么帅哥,王巧玲个笑话,就过去了,可看到是梁健,而陆媛的目光又是那么迷离,她就觉得奇怪了。王巧玲朝陆媛定睛看着道:“你不会,这不是被你抛弃的梁健吗?” 陆媛斥道:“别乱,什么是‘被我抛弃的’!”王巧玲反问道:“怎么不是被你抛弃的啊?肯定是被你抛弃的,你主动跟他离婚的,难道不是这么回事?”陆媛无法再反驳,也就不再语言。 王巧玲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抛弃了他,可这会看他背影的眼神,又那么的奇怪!”陆媛白了眼王巧玲道:“别胡,我哪里就奇怪了!”王巧玲伸手扳过陆媛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看我的眼神是正常的”,然后她又扳动陆媛的脸,让她看梁健的背影:“你看他的眼神,怎么就像是偷偷摸摸在看暗恋的情人!” 陆媛甩了下脑袋,举起桌上的刀叉道:“你再胡,我可治你啊!”王巧玲道:“不敢,不敢。不过,真的,你看梁健的表情真不对劲唉!难不成,你还喜欢他?”陆媛高举了刀叉,对她示威。王巧玲用手捂住了嘴巴:“我不话了!行吗?” 王巧玲不话了,陆媛却道:“你看,梁健一个人吃饭,多孤独啊?”王巧玲又扭头瞥了眼梁健:“你怎么知道他一个人吃饭啊?不定人家就约了美女呢!”陆媛道:“我到这里就已经将近半时了,没看到有人来。”王巧玲道:“他有没有点菜?”陆媛道:“我没看到。”王巧玲道:“他没点菜,就明还有人。” 这时候梁健正招呼服务员:“给我点菜。”陆媛忙拍拍王巧玲手臂:“他点菜了。”王巧玲道:“他可以点两个人的菜啊,他还是可以两个人!”陆媛就又白了王巧玲一眼。王巧玲拍了下掌心道:“看来,你是希望他一个人!唉,我的大美女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既然已经把人家当球一样一脚踢开了,那你就别管人家是往哪里滚了好不好!” 服务员给梁健上了一盘东西。梁健就开始吃了起来。陆媛开心地鼓起掌来:“他真的是一个人唉!”王巧玲道:“好,他一个人总好了!”陆媛道:“我就知道他一个人嘛!”王巧玲道:“你要不要请他过来一起吃?”陆媛道:“这样好吗?”王巧玲道:“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啊!这能明你是同情他啊!”陆媛道:“我想啊,我看他一个人吃饭很孤独,让他跟我们一起吃,也算是我对他以前所做事情的补偿,你是不是?”王巧玲真觉得今陆媛,有些头脑发热,就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好,我这就过去请他过来。” 王巧玲看着陆媛从位置上站起来,迈着巧的步子逼近梁健,她就忍不住摇头:“以前,陆媛把梁健抛弃,如今却对梁建充满了兴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时,一个词突然涌进了王巧玲的头脑,这个词就是“权力”。陆媛抛弃梁健的时候,梁健正是被削掉了党委秘位置,变成了一般干部;这会陆媛又对梁建感兴趣,梁健前不久刚从十面镇调入区委组织部当副班长。难道陆媛是一个这么现实的女人?但如果不这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呢!作为闺蜜的王巧玲,她都无法不这么解释、这么认为! 本来自≈ap;ap;#:///( ) 第141章多管闲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在清池会所外的马路上,提着坤包、踮着高跟鞋的菲菲,在向路过的车辆招手。请大家(#……)但开过的出租车都已经客满。菲菲心里焦急,刚才客人走了之后,她还得收拾,又得换衣服,化妆,这么一折腾,她已经让梁健等了足足一时。 她只好给梁健又打了个电话:“梁健,你快自己叫点东西吃,你肯定饿坏了,一定要先叫点东西,否则我要过意不去了。” 梁健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又加上他怕自己不点些东西真的会让菲菲过意不去,于是就先叫了一块蓝莓蛋糕上来。香喷喷的热蓝莓蛋糕,入口感觉还真不错。他又喝一口柠檬水,再吃一口,细细味舌尖上的味道。 身边的光线一暗,梁健也没注意,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也在这里啊?”梁健转过头来,看到的不是菲菲,而是陆媛。 今的陆媛,化了淡妆,眼线画得很分明,身穿一件青色连衣裙,敞领处,脖颈中白皙的皮肤一直向下延伸到胸口。看着眼前的陆媛,梁健觉得她的性感未有稍减,反而还散发着妖娆。梁健不由想到,以前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此刻却只剩下一种陌生的性感。 梁健朝陆媛笑笑:“是的,在这吃饭,你也在这里?”陆媛看到梁健的笑,与以前的有了大大的不同,以前的笑,有些扭捏和不自然,如今的笑大方和自信。陆媛心里想,梁健果然是成熟了不少,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也更像一个领导。 陆媛道:“你是一个人吃饭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啊?”着朝王巧玲的方向指了指。梁健看到了王巧玲,他认识,这是陆媛的闺蜜。梁健又朝陆媛笑笑,婉拒道:“谢谢,不用了,我约了人!” 陆媛以为梁健是客气,道:“我在那边,看到你已经半个时了,始终没有人来,我想你肯定是一个人。不用客气,我们又不是不熟……”梁健道:“谢谢了,不过我真的是约了人……” “梁健……”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从过道里,匆匆赶来一个美女。菲菲终于是打到了车赶到了。 在年轻、漂亮的菲菲面前,陆媛缺少的是青春和活力。看着一个比自己年轻、高挑的女孩朝着梁健走来,陆媛心里一阵失落。她了声“不好意思”,离开了梁健桌子。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陆媛已经满脸通红,她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自觉丢脸。王巧玲看了眼陆媛道:“怎么了?”陆媛道:“你,那个跟梁健一起吃饭的女的,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 王巧玲先前只注意有个女人走进来,到了梁健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并没有注意长相。这会陆媛问了起来,作为闺蜜,她觉得有必要评论一番。她知道陆媛的话里很有些嫉妒的成分,所以她要看了后,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挑几个刺,让陆媛心里好受一些。 不看还好,一看,王巧玲就差点喊了出来。她立马憋住了,低声对陆媛道:“怎么会是她!” 陆媛瞧见了王巧玲的大惊下怪,就问:“谁啊?” 王巧玲就把下午在清池会所足浴的事情了,然后:“她就是给我足浴的女孩!”陆媛不大相信:“你不会搞错了?”王巧玲道:“我发誓,我肯定没有搞错!”陆媛这会感觉好起来了,对王巧玲道:“不会,梁健居然跟足浴女吃饭?足浴这行的女人,有些跟出台姐没什么两样!”王巧玲也摇头道:“看来,梁健真的是自甘堕落,竟然堕落到了跟这种女人吃饭的地步。我看你啊,陆媛,你以后,就连看都别再看这个梁健了!” 陆媛靠在桌子上,双手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才道:“不行,梁健堕落成这样,完全是我造成的,我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我要拯救他!” 王巧玲摸陆媛的脑袋道:“你没有发烧?”陆媛道:“没有。”王巧玲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陆媛道:“见机行事!” 菲菲在梁健对面坐下来后,了很多对不起。梁健瞧见菲菲嫩白的肌肤,因为紧促赶来毛细血管充血而红扑扑的,她的发丝扎在后面,人显得愈发年轻漂亮,充满了青春活力。看到这么靓丽的女孩子,谁会认为她干的是足浴这一行呢?梁健每次见到菲菲,心里总是想,她本该是一个电影明星,起码就该是刘亦菲这样的类型。 梁健:“没什么,不急的。你看我都已经点了东西吃了。”菲菲笑了笑道:“点了东西吃就对了,否则我要太过意不去了!”梁健听出来,菲菲很在乎这次跟他一起吃饭。 隐隐的,他似乎听到陆媛和王巧玲还在议论着什么,梁健心里对陆媛并不是毫无怨气,刚才她还跑过来,吃定他不会有女友的样子。这会漂亮的菲菲就在对面,他就有种故意让陆媛看看自己跟菲菲**的冲动。梁健就伸出手去,在菲菲的脸蛋上轻轻拂了一下:“你今真漂亮。” 听梁健这么一,菲菲的脸顿时红的有如樱桃,让人看了很有种想上去啜吸一口的冲动。菲菲受宠若惊地道:“谢谢。” 梁健的细微动作,也被王巧玲发现了。王巧玲直摇头:“太恶心了,梁健实在太恶心了,竟然跟这么一个足浴女**!”陆媛却不这么认为,她看到梁健的这种举动,嫉妒心翻腾起来:“不管怎么,这个女人的确很有几分姿色,还很有些像一个明星,你像谁?”王巧玲道:“不就是有点像刘亦菲嘛!”陆媛道:“的确是有些像刘亦菲。你,有没可能,梁健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而被她骗了?” 王巧玲道:“不太可能。”陆媛道:“你想啊,梁健现在是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而这个女的,却是一个足浴女。如果梁健知道女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答应跟她一同吃饭呢?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吗?他有这么傻吗?”王巧玲不以为然:“那也不见得。你要知道,目前梁健就是一个单身贵族,长期没有女人,他怎么受得了。有句话叫‘饥不择食’,你听过的,男人饥渴了,什么事情做不出啦!” 听到“饥渴”两字,陆媛脑海中就冒出梁健和这个女人,赤身**在浴池里纠缠不清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在浴池里,陆媛也不清楚,心里就是“突突”的不自在。陆媛又道:“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弄弄清楚,我不能让梁健因为这个作践自己!” 王巧玲听了直摇头:“陆媛,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的老公不是梁健,而是姜岩,难道你这点都搞不清楚?”陆媛突然道:“你别提姜岩!这人比梁健还不是!”对于陆媛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王巧玲更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了,怎么突然就对姜岩如此不满了?王巧玲问道:“你跟姜岩之间怎么了?”陆媛道:“今我不想提他。” 陆媛只顾盯着梁健和菲菲的一举一动,只要梁健稍稍对菲菲有点亲密举动,陆媛的心就像海边的船只上下起伏。 菲菲也很快注意到了有人在关注自己,几次抬起头,都瞧见陆媛和王巧玲在观察自己。菲菲有些不自在,就问梁健:“刚才的女的,她跟你很熟吗?她好像一直在看我们唉。” 梁健不想欺骗菲菲,道:“她是我前妻。”菲菲瞪大了眼睛道:“你前妻?是你把她甩掉了?”梁健笑道:“恰恰相反,是她把我甩了!”菲菲眼睛瞪得更大,就如两汪清水潭:“不会,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被你甩的份呢,哪曾想到,还有人甩你的啊!” 梁健道:“那时候,我是乡镇一个干部,人家看不上我了,跟了一个科长。”菲菲道:“那你现在呢,是不是当了更大的干部?”梁健警觉了起来,他不应该跟菲菲得太多,否则后患无穷,他就道:“现在当的也不大。”菲菲开玩笑道:“碰见把你甩了的前妻,是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梁健道:“哪里会呢?”菲菲道:“别骗我了,你刚才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蛋,是不是故意气她的?”梁健没想到菲菲这么敏感,心想,再扯谎也没意思,就道:“也许有点!”菲菲道:“你想不想再气气她?”梁健想,这个菲菲也真会恶作剧,就很想知道她会出什么鬼主意,就道:“好啊!” 菲菲就夹了一筷菜,亲昵地送进梁健嘴里。梁健咀嚼着,了声:“真好吃。” 王巧玲看了摇头:“真恶心,人家的那双手,是专门给人捏脚的。”陆媛道:“我敢肯定,梁健肯定是被骗了,这个妖精是想把他迷惑了,吃定梁健这现成的。”王巧玲道:“你还是别管这么多了。”陆媛道:“我一定要管,我之前对不起梁健,这会我要负责。” 菲菲见陆媛这么始终观察自己,虽然做了些亲昵举动,还是很不自在。梁健看出来了,就道:“菲菲,你吃饱了吗?”菲菲道:“差不多了,而且,有人总看着我们,也吃不下。”梁健道:“那好,我们走。” 关健的时候,梁健正是被削掉了党委秘位置,变成了一般干部;这会陆媛又对梁建感兴趣,梁健前不久刚从十面镇调入区委组织部当副班长。难道陆媛是一个这么现实的女人?但如果不这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呢!作为闺蜜的王巧玲,她都无法不这么解释、这么认为! 本来自≈ap;ap;#:///( ) 第142章好事被扰 菲菲举双手同意。请大家(#……)梁健问道:“我送你回去,还是怎么样?”菲菲瞧了瞧梁健道:“你刚才我漂亮,是不是也给你前妻听的?”梁健笑道:“别傻了,我声音得这么低,她也听不到。我怎么可能特意是给她听的呢!”瞧见菲菲漂亮的手指,这双手,给别人按摩来挣得生活费用,但她却并没有被这种操劳摧毁,还是保持着优美的形状和光洁的肤色。这无异于证明,菲菲真的是生丽质的。 梁健忍不住,就用手抚摸了菲菲的手道:“你真的很漂亮,特别是这双手。”菲菲动情地看着梁健。很多人总是嫌弃她的手,因为这双手是用来伺候人的,人家觉得她脏。而梁健却恰恰相反,非但不嫌弃,还总是赞美她的手。也许这就是菲菲,从一开始就觉得梁健亲昵的原因。菲菲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梁健也不想留在这个餐厅,就道:“好,我们走。” 两人走出了厨餐厅。到马路边打车,梁健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菲菲道:“我们俩去过的地方。”梁健心想,难道是上次去过的三星级宾馆。菲菲对出租车司机出了名字,果然就是那里! 梁健对菲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脑袋里浮现出上次与菲菲在床上鱼水交欢的场景,全身的细胞就悸动起来,他忍不住手掌搂着菲菲的臀部。她朝他笑笑,甜蜜地在他耳边啜了下。 梁健他们出餐厅。王巧玲:“好了,她们总算走了,我们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吃饭了?”陆媛朝王巧玲看了眼,又眨巴了下眼睛,道:“不行,我得跟上他们。”着,就拉起了坤包的背带,跑着出了门。王巧玲喊道:“唉……你还没吃饭呢!”陆媛已经不见了踪影。王巧玲只好又摇头:“这个女人……疯了!” 梁健和菲菲从出租车里出来,来到了酒店里。梁健:“我去办手续。”他知道,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整在酒店开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若被人盯上,就不好办了。但跟菲菲出来,他肯定无法要求菲菲去开房,这不合他做事的方法。 没想到,菲菲却朝他摆摆手,手中已经有一张房卡。两人进了电梯,菲菲道:“早上我已经订好房间了。”梁健不由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菲菲道:“那当然,不打无准备之仗。” 就在梁健和菲菲进入电梯的刹那,陆媛也进了宾馆,她勉强看到了电梯在梁健背后关上。她快步来到了电梯门口,盯着上面的数字看,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边上的另一架电梯打开了,她赶紧进门,按了“5”字按钮,电梯快速的上去了。 出了电梯,她踮着脚出来,看了看走廊两边。一开始没看到身影,因为甬道之中有些弯曲,她几乎是凭着直觉,向着一个方向快步追去,转过一个弯,看到了菲菲搂着梁健的腰,等待梁健开门。 陆媛看着菲菲的动作,心里的嫉妒简直有些井喷。她很想马上跑过去,把菲菲一把拉开,从窗口扔下去。可她还是忍住了。 梁健用电子卡开了门。 菲菲在身后把门关上。 这是一间非常舒服的大床房,窗子很大,前面是写字桌,边上还有可以坐下来喝茶看的沙发。但当一双手从梁健背后伸过来,紧紧扣住了他的腰身,他就知道,这一切摆设都不可能用得上了。 梁健刚把自己的手,放在菲菲的手上,梁健转过身来,菲菲潮湿的眼睛瞧着自己,双唇向他慢慢靠近。 梁健双手捧着她的脸,这张漂亮的有如仙女的脸孔和菲菲足浴女的身份合在一起,让梁健更加有种疼惜的感觉。他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额头、鼻梁、眼睛…… 菲菲闭上了眼睛,任由梁健去亲吻、去吮吸。梁健去亲吻菲菲的手时,菲菲本能的把手抽了回去,拉起了梁健的双手。 菲菲脸上飞满了红霞,眼神更是一片迷离…… 就在这时,房门被“笃笃”地敲响了。梁健和菲菲,都是一阵惊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打扰呢,如此扫兴! 梁健不敢再动,菲菲道:“会不会敲错了?”梁健道:“听听再。”这一惊吓,两人原本滚烫的身子,就如被浇了一盆冰水,迅速冷却下来。梁健心道:难道是警察查房?如果公安查房,他们确认男女双方是否从事不法活动的证据,就是问对方是否认识,能不能叫出姓名,如果叫不出姓名,或者叫出的姓名与身份证不符合,就会被视为嫖娼。 梁健赶紧问:“你告诉我全名,我怕公安来查房。”菲菲道:“我就叫菲菲,我姓范。”梁健重复了一句:“范菲菲。”菲菲在他身下“嗯”了一声。 “碰碰”,声音变得更响,虽然外面没有警察叫喊的声音,但梁健已经觉得耗不下去。于是跟菲菲道了声“我们先穿衣服。”菲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搞得神经紧张,只好听梁健的话,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服。 梁健的衣服勉强穿好,敲门声“砰砰砰”地又响了起来。梁健看菲菲也穿得差不多了,就问道:“谁啊?” 敲门声只管“砰砰砰”响,梁健看了眼菲菲,菲菲道:“开一下门,我们不用怕。” 梁健心里暗暗佩服菲菲,的确他们并不需要害怕,他是一个单身男人,菲菲是一单身女人,目前他已经知道了菲菲的姓名,两人本来也就是两情相悦,睡不睡觉谁管得着,就算公安也奈何不得。这么想着,梁健就整肃了一下衣领,大大方方去开门。 一打开房门,他愣住了,门外竟然会是陆媛。梁健瞧了陆媛好一会,才开口道:“怎么会是你?”陆媛朝梁健看了会,然后笑了笑,就绕过梁健,走进了屋子,“是我啊,怎么不欢迎我啊?” 陆媛来到了菲菲面前,上下打量了菲菲一番,然后对梁建道:“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梁健来到菲菲身边,防止陆媛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他对陆媛:“我是不是金屋藏娇,好像不该是你管的事情。” 陆媛看了眼梁健,又看了眼菲菲,道:“当然,我是管不到。但不好意思,今我有事想找你谈谈,有些人,不知能否回避一下?” 菲菲就朝梁健瞧了眼,梁健摇了摇头,然后对陆媛道:“有事的话,明再找我谈好了。现在是晚上休息时间。”陆媛却道:“我只有休息时间才有空。” 菲菲知道今与梁健的鱼水之欢,已经因为这个女人搅合成了泡影,她很不高兴,就道:“你到底找梁健有什么事情?”陆媛不屑的瞥了眼菲菲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知道我跟梁健什么关系吗?”菲菲毫不示弱:“我当然知道,你是梁健的前妻,当初你主动提出跟梁健离婚,如今又来找他,你还要不要脸!”陆媛被菲菲这么一,有些理亏,但她的姐性子,使她无法忍受一个足浴女的质问,一转念,她就道:“我有没有脸,轮不到你,你不过是梁健嫖的一个妓!” 菲菲一听,抡起了手臂,一巴掌打在了陆媛脸上。陆媛的脸上马上梗起了五个手指的痕迹。 陆媛被打,马上也要抡起手臂,去打菲菲,但被梁健隔空抓住,那只手臂就没有打到菲菲脸上。梁健对菲菲了声“你先回去,这里我会处理的。” 因为打了人,菲菲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朝梁健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陆媛本想追上,还是被梁健拦住了。看着菲菲离开了,陆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泪水哗地流了下来。 梁健怕有人路过,来看好戏,就把门关上了,回到房间里。陆媛还坐在床上哭。梁健瞧着这个已经变成了泪人儿的女人,心里掠过一丝同情。陆媛从都被娇生惯养,应该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今可能是她第一次挨巴掌。 梁健拉了一把椅子,在陆媛边上坐了下来,开口道:“陆媛,你何必呢?”陆媛听梁健,才抬起了头道:“我何必?我不想你堕落下去。”梁健瞧见她脸上都是泪痕,就拿餐巾纸给她,道:“我怎么就堕落了?” 陆媛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道:“你还不堕落?我知道你一个人,生理上有需求,但你也不能找那种人啊!”梁健反驳道:“你在什么?我找哪种人了?” 陆媛瞧梁健否认,就瞪着梁健道:“你还不承认?刚才的女人不是么?我已经知道了,她是清池会所的女足浴师!这种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梁健一惊,心想,她怎么会知道菲菲是清池会所的? 本来自≈ap;ap;#:///( ) 第143章理智还在 陆媛瞧见梁健疑惑,就道:“王巧玲下午就是在清池会所足浴,就是这个女的给洗的脚。请大家(#……)你再不济,也不能招妓!” 梁健这才弄清楚陆媛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这个世界还真是巧!梁健道:“有一件事,我要明白的告诉你,刚才的女孩,虽然是女足浴师,但绝对不是那种女人!”陆媛不愿听梁健的辩解,认定梁健是生理饥渴,就道:“梁健,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我老公,但我知道你如今的副部长位置得来不易,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你因为招妓被警察抓现行,会有无数人看你笑话,你也对不起你自己。” 梁健“呵”地一笑,然后对陆媛道:“你还真关心我啊!可已经晚了,那时候,我在十面镇的党委秘岗位上被削职,那时候,你怎么不来关心我?那时候,你毅然决然地要跟我离婚!现在倒好,反而来关心我了?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是多管闲事吗?” 被梁健如此一质问,陆媛又觉得理亏,她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梁健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很后悔……”梁健打断她道:“可是,后悔已经迟了!” 陆媛走上来,站在梁健身前,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她眼神中先前被打的失望情绪已经消散,多了一丝朦朦胧胧的东西,这到底是情感,还是**,梁健不清楚。但梁健不想回应她的眼神:“那你还想我怎么?” 陆媛直视着梁健,道:“你现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梁健听陆媛这么,又看了她一眼。她低领的衣衫下,挺立着丰满形状,虽然陆媛也已经快到三十,但她的皮肤还是二十来岁的纯净,她的身材也没有任何走样的变化。 梁健心里一动,这个女人曾经是属于自己的,可如今看起来又多了一份陌生的神秘感和性感,梁健对她身体的感觉,并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有句下流的俗话,老婆还是别人的好。也许正因为陆媛,此刻不是他梁健的老婆,他本能就有种占有她的冲动。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一方面是,刚才自己还差点与菲菲尽鱼水之欢,另一方面,他还不能完全原谅这个背叛自己的陆媛。梁健就:“我不想要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回。”他还故意想气陆媛,就道:“反正,我的好事也已经被你搅黄了!” 听了这句话,陆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双腿一迈,面对梁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陆媛带有点羞涩、又妖娆地道:“我可以补偿你!” 陆媛双腿叉开坐在梁健的大腿上,因为距离的拉近,梁健闻到了陆媛身上的一阵香味,这种香味,对梁建来又熟悉,又陌生,梁健一阵本能反应。梁健心想,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东西了,我理性越是压制他,他反而反应得越强烈。 但是,梁健的理智还在,如果一个人完全听命于弟弟,那就不是人,而是禽兽了。梁健推开了陆媛:“你没什么需要补偿我的,你只是做了另外一个选择罢了!” 着,梁健抓起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宾馆房间,留下陆媛双臂环抱着,傻傻呆在床上。 那晚,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到宾馆里看房间。下班时,组织部长朱庸良打过电话给她,明有客人要来镜州,让她帮助预定一个套间和两个大床房。朱庸良,这几位客人都是他以前的老同学,也都已经在上海和杭州担任正处级的领导干部,这次来,纯粹是对镜州市的好山好水钦慕已久,想来走走看看、吃吃喝喝。 这几,李菊一直呆在家里,与母亲作伴,闲着也是无聊,接到这个任务,她倒是非常高兴,趁着晚上没事,就来提前订房。宾馆的客房经理,跟李菊也算是熟识已久,本来快要下班,但听李菊要来看房间,就留了下来,等着李菊。 李菊知道,明的客人都是朱庸良的私人朋友,喜欢住舒适、干净的房间,房间里还得安排好水果、香烟等物,还都得上档次的,就把要求跟客房经理提了,客房经理道:“我们五楼的房间,很不错,我带你上去看看,你挑两间舒适的就是。其他水果等东西,我们都会高标准安排好。” 李菊就跟着客房经理去看房,果然挺不错,整洁、干净、特别是东面几间,落地窗很大,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街景。李菊很满意,道:“就这两间!”客房经理笑着道:“李主任好眼光,这的确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套间和大床房。”李菊道:“价格方面,你帮助优惠点。”客房经理道:“这个,您李主任不,我也明白。以后,还希望李主任,把你们组织部的季度例会等,多放在我们这里开啊,我们肯定尽全力搞好各方面的服务。” 着,客房经理,在前面引路,向电梯走去。 前面有一个人,开了房门走出来。李菊感觉背影很熟悉。那是一个女人,身材婀娜,身穿青色连衣裙,手中的坤包巧时尚,那人对房间里了声:“梁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女人朝李菊他们看了一眼,并不在意,转身就朝电梯口走去。 李菊已经看清楚,女人就是干部科姜岩的现任妻子陆媛。李菊曾经在一次晚餐上,看到姜岩带着她一起来吃饭,估计陆媛对她的印象并不深,所以刚才没认出李菊来。 她刚才听到陆媛像是提到了“梁健”两个字。李菊就感觉奇怪了,梁健怎么会和陆媛在一起? 再一想,他终于明白了,梁健不就是陆媛的前夫嘛! 想到这一点,李菊惊诧不已:难道梁健和前妻陆媛,虽然已经离婚,难道还保持着那种不一般的关系,否则怎么会在宾馆同一个房间?李菊想,这也不奇怪,她听很多人过,有些夫妻离婚之后,反而发现对方的好,又偷偷在一起的也很多。 但她总是觉得,这样对姜岩来,似乎也太不公平了。她肯定姜岩并不知道,想到梁健的讨厌,她恨不得此刻就给姜岩打电话。可又想,即使现在姜岩过来,也来不及了,陆媛已经走了,他不可能抓到什么把柄。自己还很有可能被人家骂为挑拨离间呢!所以,她暂且把这件事放下,到大厅办完订房手续,就回家了。 梁健还在上班的路上,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镇南村村委委员楼新江打来的电话。电话中,楼新江的话音非常兴奋:“梁部长,你听了嘛?”梁健不知他指的什么,就问道:“听什么啊?”楼新江道:“你还没听?钟涛出事了,被区纪委调查了!” 梁健心中一震,上次楼新江就过,镇上的主要领导中有人要出事。第二,梁健还专程跑到了十面镇镇长金凯歌那里,金凯歌保证他不会有事。当时梁健就想,如果金凯歌不会出事,那么出事的只有……钟涛! 果然,现在是钟涛出事了! 但梁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钟涛跟区委记胡英可是同学,钟涛也是胡英来到十面镇后提拔的第一个大镇党委记,怎么出事,就出事了呢? 对于纪委查办领导干部的程序,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要经过区委记同意的。目前的区委记是胡英,钟涛又是胡英一手提拔的干部,胡英同意查办钟涛,那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健问道:“你没有搞错?”楼新江道:“肯定没有搞错,十面镇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钟涛被查,是跟一个叫做赵弓的老板有关系。这个老板送了一大笔钱给林城镇镇长秦军正,这事情可能做得不干净,有人举报秦军正,检察院介入调查,很快就让秦军正招了出来。检察院又审讯赵弓,赵弓就把钟涛供了出来。你还有假啊?” 梁健想了想道:“我记得赵弓这个人,他就是在一次招投标会议上,通过串标,从你手中竞得了镇上的拆迁工程项目。这么来,这件事**不离十了!”楼新江道:“是百分之百了!你知道,我们镇上还有什么人被抓进去了嘛?” 梁健不想乱猜就问:“还有谁?”楼新江道:“我们村的支部记茅阿宝!”梁健问道:“茅阿宝,也牵涉其中了?”楼新江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知道茅阿宝跟钟涛走得有多近吗?”梁健道:“我知道。”楼新江道:“茅阿宝也拿了赵弓的钱。” 梁健这才理解,为什么楼新江先前的话语中那么兴奋,就道:“茅阿宝进去了,你有希望了!”楼新江却道:“我倒还真没想到,茅阿宝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他当支部记的日子,我跟他的对手戏,本来还没有开始呢!我本想凭自己的真本事,让茅阿宝看着我当上村支部记,没想到他先祸起萧墙,没戏了!” 梁健还有些不适应钟涛和茅阿宝被逮捕的事情,想到楼新江如今没了对手,当村记也肯定是**不离十了,就道:“不管你以后当不当记,我先在这里劝你一句,廉洁自律这个底线不能破!”楼新江哈哈笑道:“梁部长,我还没有当上记呢,你就跟我谈心谈话啦!”梁健一想也是,就笑道:“要谈心谈话,你还不够格我来谈呢!” 本来自≈ap;ap;#:///( ) 第144章不听劝告 梁健虽是开玩笑,但也是实情,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至少也要跟副科级以上提拔的干部谈心谈话,村支部记,镇上一个组织委员谈谈话就行了! 到了办公室,就听部里有人在谈论检察院逮捕林城镇镇长秦军正的事情,十面镇党委记钟涛由于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不是由检察院出面,而是由区纪委带去“双规”谈话。请大家(%¥¥) 坐在梁健对面的副部长王兆同,提到钟涛和秦军正的事情,都很不解的摇着脑袋:“这到底怎么回事!钟涛和秦军正,怎么会被逮住呢?” 梁健:“这有什么奇怪,贪污受贿国法难容嘛!”王兆同道:“话是这么,可胡记怎么就能一下子同意把他俩都抓进去?他们不都是胡记到长湖区以后提拔起来的正职领导干部嘛!”梁健,这才有些明白王兆同话中的意味…… 难道有人特意把钟涛和秦军正搞翻,来打击胡英的力量? 在宾馆的套间里,一张茶几上沏好了上等普洱茶。茶几边上围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区长周其同、区人大常委会主任潘德州、常务副区长田坎和组织部长朱庸良。区长周其同拿起了茶壶给其他三位倒水。 平时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至少在本区范围内,一区之长根本不可能给别人倒茶。这会,这么几个人里,组织部长朱庸良,算是职位最末的了。按理,组织部长是区委常委,手中掌握的人事权比区人大常委会主任还大,但人大毕竟是正职。常务副区长,既是常委、又是副区长,党委、政府两头任职,也比朱庸良靠前。 因此朱庸良自觉承担起服务工作,今这宾馆的房间,也是由他安排,他不能告诉李菊开房的目的,只有客人过来。 这时朱庸良就想接过周其同的水壶,给大家倒茶。周其同的手拿着水壶让开了,道:“朱部长,别客气,今就让我给大家倒一回水。”朱庸良争取了两次,周其同还是让,朱庸良只好作罢。 周其同倒水的时候,大家都用手指,在桌上敲敲,以示感谢,这种以中食指关节敲击桌边的方法,有几年在官场很流行,表示感谢人家给自己倒水。 周其同给人家都倒好了水,才最后给自己倒上,今真是周其同难得的谦逊。大家都看得出周其同心里开心着呢。 周其同茗了一口茶,道:“这段时间,大家真的辛苦了,到了现在,终于有了成果。” 区人大主任潘德州道:“找出秦军正受赵弓贿赂,全靠了田坎区长啊!”田坎听潘德州推功,就道:“那是潘主任指导有方啊,使我可以派人盯得牢。”区人大主任潘德州又道:“朱部长也做出了很大牺牲,以前钟涛对朱部长也是很敬重的,跟朱部长也走得比较近。但朱部长还是在胡英和周区长之间,做出了正确选择,把钟涛这个亲近胡英的党委记送给了纪委。”朱庸良笑着道:“潘主任,尽我们的好。这次把胡英的两元大将领搞下去,主要是潘主任指挥得当。” 潘主任点头笑着:“要这么啊,主要还是周区长统揽全局,指挥得当,这次肯定是让胡英大伤元气了!” 周其同道:“大家都有功。以茶代酒,我敬敬大家。我已经让秘准备了晚饭,待会我们商量好事情,我再好好用酒敬敬大家。”大家都“好”。 周其同道:“这次我们取得了一些成功,但要真正把胡英请出我们长湖区,要走的路还长着。第一点,我们要始终把人事权掌握在手中。胡英这次提拔使用的两名干部落马,对胡英的用人权,是一次极大的打击,她肯定已经晕头转向。接下去,我们的工作就好做了,一方面我们不能让胡英了解掌握整个长湖区干部的真实情况,这就要靠朱部长了;另一方面我们要尽量把其他常委拉到我们这边来,在常委会投票中占据绝对优势,这要靠大家去拉拢。只要坚持下去,胡英肯定会非常头疼,到最后,她在用人上会完全失控。朱部长,你,你那边有没问题?” 朱庸良道:“问题不大。”转念他又道:“就是最近,部里有了些变动。” 周其同看着朱庸良道:“什么变动?”朱庸良道:“大家也知道,我们部里新来了一个副部长梁健,我想,这子应该是胡英安排来的。”周其同道:“他跟胡英走得很近?”朱庸良道:“要很近,也不是。这子第一上班,胡英要找他谈话,后来发生了事情,没谈成,她就一直再没有找过这子,好像是不管他了。” 周其同道:“你再观察一段时间,一个副部长,起不了什么风浪,我相信你朱部长能够摆平的。”朱庸良道:“我一定处理好。”周其同:“那就好,今我们主要还是以庆功为主,大家有朋友可以带啊!反正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么,也就不避讳了!” 其余人都哈哈笑了起来,都想着晚上有一翻可乐了。 一早上,梁健又去看了一趟常务副部长邵有康。去年他也经常出入医院,看望和照顾以前老领导黄少华,今年又来看望邵有康。 梁健有感触:领导干部还真是不好当,在官场这个夹缝中谋生存,心态一定要好,否则很容易因为各种不如意伤了身体、费了神经,最后得不偿失。曾经沧海难为水,身在官场难写意。要真正达到宠辱不惊、进退自如的境界,又谈何容易! 邵有康生命危险去除,还处在昏迷之中。对于梁健的看望,邵有康的家人还是挺感激的。邵有康的老婆,拉着梁健的手道:“梁副部长,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我听人了,你才刚刚到组织部,与我们老邵以前也不熟悉,可是,你看,你还经常来,还带东西了!”梁健道:“这都是应该的,一是同事,就永远是同事。”他这句话,是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套过来的,用在这个地方还很贴切,人家愿意听。 邵有康的老婆,脸色一转:“但是,你们部里也真有不是人的东西。就你们那个什么办公室主任李菊。把我们老邵害得进了医院,却不敢承担责任,竟然一都没来过医院,一次都没来看过老邵!她以为就一了了之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总有一我会让她好看!” 听到邵有康老婆的这些话,梁健就想到,前不久自己还劝过李菊,不管怎样来看看邵有康,可她就是听不进去。他还真替李菊担心,不定哪邵有康的老婆就会找她麻烦。梁健与邵有康家属握手告别时,邵有康的老婆又加了一句:“你把我的话,带给那个李妖精!” 几过去了,邵有康一直呆在医院,也没有家属找上门来,区委组织部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李菊来单位上班了。 梁健看到李菊从办公室出来,拿了个文件夹到朱庸良的办公室去。 梁健喊了她一声:“李菊。”李菊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梁健,她记得自己躲在家里时,有一次梁健打过电话来:“梁部长,有什么事情?” 自从那次打电话给李菊后,李菊对他的称呼倒是发生了改变,没有再改回到“副部长”去。梁健想起昨邵有康老婆的话,就道:“你去看过邵部长吗?”李菊一听,心想,你怎么老是要我去看邵部长!李菊就心烦了道:“没有,这会我忙着,朱部长找我有事。” 完就不再理会梁健,朝朱庸良的门口走去。 梁健见无法服李菊,也只好回头进了办公室。 下午就开始下雨,阴沉沉的,这已经快到黄梅雨季,身上开始发粘,空气中的湿度也很高。到了下班时间,空就彻底黑了下来! 区体育局副局长朱怀遇在中午就约了梁健,晚上一起吃饭。梁健到时候,搭他的车一起走,免得让单位的车送他到饭店了。 他目前跟李菊合用一辆车,很不方便。李菊是一办公室主任,不是领导班子成员,原本是没得专车接送的,可由于办公室主任的岗位特殊,需要安排各种杂事,又有朱庸良照顾,她就正儿八经地享受起了领导待遇,坐上了部里的车子。 梁健不用车,这单位的车就成了李菊的专车。 准点下班,梁健就下了楼,还真巧,李菊也正好下来,向着停在楼下的车子走去。梁健看着李菊的背影,她今身穿套裙,将她的身子裹得紧紧,头发从后面盘上去,露出后脖子雪白的肌肤。 梁健看着她走路时,臀部在裙子里扭动的样子,喉头有种干干的感觉。梁健想,李菊在整幢大楼的机关女性中,也算得上相貌出众的一个人,就是性格着实古怪,不讨人喜欢。 左边冒出一个人来,用手臂搭在梁健肩膀上。梁健扭头一看,原来是朱怀遇。朱怀遇诡异的笑着:“怎么,看美女啊?”梁健否认道:“看什么美女啊!”朱怀遇道:“哦,不看美女,是看美女的屁股!” 梁健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被朱怀遇全部看在眼里,又看看身边,都是匆匆下班的机关干部,怕让人听去,就道:“别胡。”朱怀遇还是没正经的道:“没什么的,不就是看一下人家的屁股嘛!又没上去摸,食色性也……”梁健知道朱怀遇一聊这个问题,会没完没了的来劲,就打断道:“留着待会吃饭!”朱怀遇道:“好好,待会吃饭!我们的车子就在那边!” 本来自≈ap;ap;#:///( ) 第145章不言不语 大厅门口已经停满了接领导下班的车。请大家(≈ap;ap;¥)朱怀遇的车只能排到几十米开外。在下雨,他们俩就朝车子跑过去。 梁健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走向部里车子的李菊。李菊的车也在雨里,她也是一路跑。 就在这一刻,李菊边上有一辆停着的车,忽然打开了车门。从车上冲下一个人来。那人也不撑伞,向着李菊冲去。 梁健一看,暗道“不好!”这人不是邵有康的陈珍嘛!她真的来找李菊麻烦了。 其实,陈珍对李菊的恨已经不是一两的了。邵有康身体健康的时候,有时候回到家也会发牢骚,单位里有个女人李菊,仗着组织部长朱庸良的撑腰,老是不把他们副部长放在眼里,有时候在用车上,有时候在报销上,有时候在会议上,都不按规矩办事,只顾伺候朱庸良一个人,把他们副部长不当领导……这些牢骚在邵有康那里也不是一句两句。陈珍那时候就,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妖精吗?迷着朱庸良干坏事!没想到,这次妖精发威,硬是把老邵气得心肌梗塞,进了医院。更可气的是,做了这样的事后,一直没有出现,仿佛已经事不关己了。 眼看邵有康这么些都没有醒过来,陈珍就越想越气,气阴沉,心里更觉郁闷,她就叫上女婿开了车来到了区委区政府大院,时值下班高峰。直接到楼上去找她怕别人劝阻,陈珍就在门口候着李菊。没想到,还真被她候到了。她就从车里冲了出来,要给李菊这娘们点颜色看看。 梁健看到陈珍要动手,赶紧喊:“李菊,你边上有人……” 李菊听到有人喊自己,就转过身来。 刚转身,感到有人靠近自己,一道黑影甩了过来,她还来不及躲避,已经被人在左脸上打了一巴掌,她退后一步,想要搞清楚,又一巴掌扇到了右脸上,李菊被打得朝后靠去,贴在了车子上。 别看陈珍这么一五十来岁的女人,动作真叫快、下手真够重。李菊为防脸上继续被打,已经把脸埋在了双臂之间,躲了起来。 陈珍打不到李菊的脸了,她马上又找到了新的治人办法,她一把抓住了李菊盘起来的头发。李菊的头发本就盘着,就跟故意留了把柄,真好抓。 李菊感到头上一阵剧痛,头皮就像被撕裂一般,喊了起来,被陈珍抓着兜圈子转。梁健见势不好,赶过去。陈珍嘴里也不闲着:“你这臭女人,你这狐狸精……勾引朱部长,又把我们老邵气成心肌梗塞,我跟你没完!” 梁健马上去抓陈珍的手,想把她解开:“邵夫人,请你放手……邵夫人……你千万别激动……有话好好!” 朱怀遇看到了,想,这会李菊丢脸丢到大门口了。他跟李菊也那么熟识,赶紧追上来帮忙劝架。 可陈珍的手,拽得有多紧,就有多紧。她被两个男人夹击,不能再拽着李菊兜圈子,她就把手往上提,李菊吃疼“啊,啊”地喊。 李菊的头上是钻心之疼,心里满是羞愧,她四处寻找救命稻草,忽然她看到从大厅中,组织部长朱庸良,正走出来,他看这么热闹,也循着别人的视线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一看就与李菊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朱庸良一愣,嘴巴似乎动了一下,他向这边迈出了一步,想要赶过来,可一下子就止了步。 他看着李菊求助的目光,却什么也没做……收回了视线……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拉开了边上专车车门……钻了进去……车子就此开走…… 李菊心里一阵疼,疼得有些难以忍受,甚至头顶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一下子,整个大楼前变成了马戏场,那些该回家的干部和司机都停下来看好戏。 “这怎么回事!”“那女的,好像是组织部的李菊!”“她怎么了,勾引人家老公啊!”“据是勾引组织部长!”“不会,另外一个女的,不是组织部长的夫人啊!”“她是常务副部长邵有康的夫人!”“邵有康难道是被李菊搞进医院的?这女的还真厉害!”“一看,就知道她的床上功夫肯定了得。”“了得个屁啊,你看她不是被老女人拽着转圈嘛?” 什么的都有,朱坏境掰着陈珍的手指,可陈珍就是不肯放。一时半会,解不开陈珍和李菊…… 陈珍的女婿童伟见状也从车子里钻出来了,他原本送陈珍来,想陈珍顶多来骂李菊几句,出出气也就算了,没想到真动上了手,还下了狠手。他也担心这么搞下去,肯定要出事,上来喊:“妈,够了,你放手!”陈珍横了他一眼道:“你帮我还是帮他们!” 童伟虽然是拳击教练,长得是人高马大,可就是见丈母娘害怕,就不敢支声了,站在一边,搓着手发愣。梁健瞧见这个后援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心里很是焦急:一方面这么搞下去,有那么多人看好戏,组织部就要成为笑柄了:二是上还下着雨,几个人都已经浑身湿透,再下去实在不知如何收场,李菊几乎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这时候,李菊心里也是后悔莫及。梁健多次劝过她,去看看邵有康,她都没有听进去,现在倒好,人家来找她了。她原本可以争取主动,顶多被人骂几句,不管怎样都出不了这样的丑! 梁健见李菊快要晕过去,心想,绝对不能让事情这么继续,就喊道:“邵夫人,你看在我的面上,放了李菊!”陈珍这是抓红了眼:“今我谁的面子都不看。”梁健道:“那好,既然如此,我要叫警察了。你这样打人,是故意伤害,可以把你抓进去,到时候就没有人照顾邵部长了!” 梁健这句话,起到了作用。陈珍愣了一会,像是权衡期间的得失利弊,朱怀遇赶紧掰开了陈珍的手,也不停留,就拉着李菊朝自己的车子赶去。 女婿童伟也担心梁健真的叫警察把丈母娘抓走,就拉着丈母娘道:“妈,我们先回去,我们已经收拾了妖精了!”陈珍反应过来,又对逃走的李菊喊:“妖精,你当心点!” 童伟让丈母娘进了车子,赶紧启动车子走了。 梁健朝那辆汽车看了一眼,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见李菊已经上了朱怀遇的车,他朝部里的车子挥挥手,示意他走了,李菊不坐他的车了。 梁健也钻入了朱怀遇的车子。 没好戏看,那些机关干部也重新各走各的路,散开了,该回家的回家,该赴宴的赴宴,该加班的加班。 在区体育局的车子里,朱怀遇坐在了副驾驶室,梁健和李菊坐在后面。李菊到了车里就不话,眼睛看着窗外,被陈珍抓乱的头发,这会垂了下来,发梢上还沾着水珠。她顾不上整理头发,整个人好像丢了魂,就是看着车窗外面。她的手在膝盖上拽得紧紧的。 梁健看着失魂落魄的李菊,心下还真有些同情这个女人。更奇怪的是,神情很低落的李菊,在梁健看来,倒是比平常的李菊,更让他感觉到一种可怜和可爱。 爱开玩笑的朱怀遇了声:“今,邵有康的老婆,怎么像发了疯一样?”李菊没有回应。梁健知道,邵有康的老婆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就不想多陈珍的坏话。朱怀遇见没人理自己,也就不话了。 驾驶员感觉车内有些压抑,就打开了d,正好是蔡琴的《你的眼神》: 像一阵细雨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 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丽 啊有情地 我满心欢喜 轻快又忧伤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家内心都荡起了微微的波澜。特别是李菊,听着听着,就有些忘情,一会儿连自己都不知道,泪珠一串串都滑落了脸庞。梁健发现了,从纸盒中,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李菊。李菊接过去,看了一眼梁健,这眼神中满是感激,也满是抱歉。 李菊想起了从认识梁健,到此刻,她一直对梁建充满了成见。而恰恰是这个梁健,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真的是跟他有缘?才让他给予自己这么大的帮助?今如果没有梁健的出现,实在不知这场戏到底该怎么收场。 她又想到了朱庸良,这个朱部长,她一直敬他、信他、不惜为他得罪了部里那么多人,可他却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去了哪里? 刚才她被陈珍揪住头发,她分明清楚看到朱庸良也从大厅出来,并且看到了她受得侮辱,他非但没有冲过来,而是赶紧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钻入了车子……李菊的心,仿佛已经碎得七零八落…… 蔡琴的歌曲还在唱着: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她被陈珍拽着头发,不得不抬起了头,看到了朱庸良; 而你并不露痕迹——朱庸良却当什么也没有看到,钻入专车走了…… 她忍不住又用纸巾擦拭哗哗流下的眼泪,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到底为的什么?” 一曲终了,李菊的眼泪也流的差不多了,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车子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第146章厚道人儿 李菊抬眼,看到车子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请大家(#¥)李菊这才好像清醒过来,问道:“你们带我到了哪里?”朱怀遇道:“能是哪里?当然是饭店喽!”李菊道:“我不在这里吃饭!”朱怀遇道:“那你到哪里吃饭?”李菊道:“我替朱部长安排了饭局,得过去,我本来提早出来,就是要去给他安排饭局的,他有客人……”李菊还不忘自己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使命。 朱怀遇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跟领导安排饭啊!我看你还是算了。”梁健听到李菊还要去跟朱庸良安排场子,心想,这个李菊还真有些敬业过头了!但他什么也没。 李菊道:“我必须得去的,否则就怕不周到!领导要话的。”朱怀遇笑道:“女人有时候真有强迫症!难道没有你,他一个堂堂组织部长就安排好一餐饭啦!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自己不去了……” 李菊听到朱怀遇让她打电话给朱庸良,眼前又浮现,朱庸良看到她被人揪着头发却收回目光,当作啥都没看到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心想:“我到底为什么!我还管他吃不吃饭干什么?” 可是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职业病,又让她犹豫不决,她道:“我找什么理由呢?”梁健实在听不下去了,就道:“我刚才也看到了,朱部长看到你被人打了,他自己上车了。所以他知道你因为什么而不去了,他肯定是理解的,打电话!” 被梁健这么一道破,李菊彻底死心了,她原本心里还在自我欺骗,朱部长会不会没看到我,不过是我的错觉?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么一想,李菊下决心拨通了电话。朱庸良接了起来。 一听到朱庸良的声音,李菊就有些嗓子发堵,她道:“朱部长,晚上我没法过来安排晚宴了……”朱庸良没让她继续下去,就道:“好的好的,没事,我已经让酒店餐饮经理安排好了,你回去。我这里客人都到齐了,忙,先挂电话了!”着,朱庸良就挂断了电话。 李菊傻愣愣地看着断线的手机,他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梁健对李菊了一声“我们上楼,其他几个人都在等我们了。” 李菊就浑浑噩噩地跟着梁健和朱怀遇上楼。来到包厢门口,本来要推门而入,梁健又拉了她一把道:“你等等。”李菊瞧了眼梁健,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梁健道:“你先去洗手间一趟,你的头发有点乱。”李菊机械地点了下头,就进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头发湿而凌乱,脸颊上有一条指甲刮过的淡淡血痕,外衣也满是褶皱。李菊用手洗了脸,脱去了外衣,整理了头发,看起来才稍稍精神了点。 酒桌上人不是太多,是林镇镇长唐磊请客,坐在主位上,其他就是梁健、朱怀遇,还有一个女子,据介绍是林镇妇联主席蔚蓝,加上李菊,是三男两女,非常私下里的朋友聚会。 李菊进来后,看到只在梁健下首有一空位,大家都劝她坐下来。她也就坐了,此刻她对梁建已经毫无反感的情绪。 梁健瞧见打扮了一番的李菊,虽然是素面朝,但却比平时多了一份淡然、素净和真实。梁健多看了她一眼。李菊似乎也注意到了,脸上微微一红,目光转向了另一边。 桌上的人,多多少少也已经听了李菊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大家知道就当做不知道,否则破坏了喝酒的气氛。做东的唐磊道:“人都到齐了,让他们上酒上菜。” 林镇的妇联主席蔚蓝,就站起来交代服务员,服务员就忙活去了。 蔚蓝站起身,梁健才注意到她身材非常棒,不是特别骨干,但丰腴得挺有波澜,她虽然穿着牛仔,臀部被紧紧包裹,非常的抓人眼球。她重新坐下后,又朝梁健笑了笑,笑得很是迷人,她的眼睛似乎会话,使她对一个人的好感,能够以最直接的方式,清晰的传递过来。梁健感觉到了蔚蓝对他的好感。 这次大家都喝了一色的红酒,这种红酒的名字,梁健似乎听过,仔细一想,上次表妹蔡芬芬,不就是拿这种红酒到自己老家的嘛?心想,难道蔡芬芬他们酒庄的酒,这么快就已经加入了全市酒店的市场? 正这么犹豫着,林镇镇长唐磊就道:“梁部长,我先敬一杯,这酒是我专门从镇上带来的,这可是你蔡表妹他们酒庄的酒,我们镇长买了十来箱,平时接待客人,我们现在都喝这种酒,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朱怀遇喜欢喝酒有点气氛,就道:“原来是梁部长表妹的酒啊,那梁部长可要陪唐镇长喝一个满杯了!” 唐磊酒杯中的酒,本来也不是满杯,听朱怀遇这么,也提升了兴致,就把杯子中剩下的那点空间也倒满了酒,又端起来对梁建道:“既然这样,梁部长我们一起来个满的!” 因为是第一杯酒,肚子里还空着,马上要喝满杯,梁建很有些为难,但既然人家镇长要敬酒,又加之扯到了表妹什么的,他只好硬着头皮,也加满了酒,嘴里道:“喝个满杯好啊,不过老朱也参加一下,喝满杯的事情,是老朱提出来的,老朱不参加没有动力啊!” 没想到,老朱正是求之不得,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杯倒满了道:“好好,我知道你们两位领导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自我加压,先干为敬!”着,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子,老朱就首先仰起脖子,将酒喝了下去。 梁健和唐磊也就把酒喝了。唐磊了一声“爽啊”,又朝身边的妇联主席蔚蓝道,“蔚蓝啊,梁部长可是组织部的领导,以后你提拔可得靠组织部啊,今是个好机会,你得好好敬敬啊!” 蔚蓝一听,嫣然一笑,道:“唐镇长,我知道了,不过我先等梁部长吃几口菜再敬!你们几位领导已经满满喝了一杯了,接下去也稍稍悠着点,菜还没有上来,等肚子里先填点东西,再多喝点也不迟。” 梁健听蔚蓝这么,就又朝蔚蓝看了看,心想,这女干部,很有礼有节,很会讲话,话语中,既让大家先吃东西,很会体贴人,又等吃些菜,再喝酒,这也就是,并不是不让喝,也没扫人家的兴致。因此,梁健对蔚蓝的好感立马又增加了几个印象分。 没想到,梁健去看蔚蓝的时候,蔚蓝也正朝自己这边看,两人目光一交错,蔚蓝又笑了笑,移开了目光,举起杯子,对唐磊道:“唐镇长,我先敬敬你!”唐磊就急着道:“蔚蓝啊,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倒戈一击啊?我让你是敬梁部长和朱局长的啊,你怎么敬起我来啦!” 老朱一听就道:“蔚蓝敬你唐镇长,没什么不对啊。我们在坐的,你最大啊,你是镇长啊,我们都还是副的呢!”唐镇长就指着老朱道:“老朱,你这么要罚酒的啊,什么你大你的啊,我们在坐的几个人,坐下来吃饭,难道是为了职位高低啊!” 蔚蓝也插话进来道:“朱局长,的确是要罚酒的。朱局长会错我意了,我并不是因为唐镇的职位来敬酒的。我敬酒是因为,唐镇长今做东,如果没有他,我们这顿饭还没得吃呢!”梁健也道:“蔚蓝得好,老朱你错了,蔚蓝是敬东家,你要罚酒。” 老朱没法,只好嘻嘻笑道:“蔚蓝真是厉害,一箭双雕!”蔚蓝斥道:“朱局长,你什么啊,什么一箭双雕,这么难听!” 大家都呵呵笑,唐磊重复道“一箭双雕”,着就喝了酒。蔚蓝和朱怀遇也相继喝了酒。老朱喝了酒,还是不安分,道:“现在,只剩下梁部长只喝了一杯,我们李主任,连一杯都还没有喝呢!” 大家这才注意到,李菊始终情绪不高,她面前的酒几乎维持原状,她前面的菜碟里,几乎没什么东西。她的状态就如神游外界,根本没融入这里的氛围。梁健知道,她可能还没有从下班时被陈珍的突击中回过神来! 梁健用臂肘,轻轻碰了碰李菊道,“李菊,你也吃点喝点!”李菊像回过神来一般,“哦”了一声。 唐磊看到了,担心自己这个东家可能怠慢了李菊,就道:“我只顾自己喝酒了,都没有敬过李主任。李主任,我们喝一杯!” 李菊朝唐磊看了看,又“哦”了一声,拿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没有多余的话。唐磊了一声“好酒量”,也一饮而尽。接着老朱,也来凑热闹,要“敬敬组织部的美女领导”,李菊又是二话没,把酒喝了。蔚蓝看大家都敬李菊酒,也道:“李主任,我们意思一下”。没想到,李菊也是拿起酒杯,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就这样,李菊三杯酒喝了下去。 梁健跟李菊拼过白酒,知道李菊的酒量了得,但也没见过这么喝的,不到一分钟内已经把三个满杯的红酒喝了下去。梁健心想,她这么喝下去,不管她酒量有多好,肯定是要醉的,因为她这不是在喝开心酒,而是在喝闷酒。他想,得想个办法,让她从郁闷的状态中缓过劲来。 本来自≈ap;ap;#:///( ) 第147章欢喜冤家 大家也都注意到,今李菊的心情很差,因为已经了解李菊发生的事情,心里也很谅解,就是不知如何来疏导李菊的坏心情。大家又开始一边吃菜,一边喝酒,闲扯一下事情,但还是不见李菊心情有什么实质性的转变。 这时,梁健突然想起了先前看到的几个脑筋急转弯,原本认为这几个平时用的脑筋急转弯,是上不了台面的,但目前这种状态,为李菊好,倒也可以拿出来,也并不过分。 梁健就道:“我们酒先稍稍停一下,缓一缓劲,我先给大家出几个脑筋急转弯,大家开心开心哦!” 老朱举手道:“好,不过,猜错了,还是要罚酒的,怎么样!”蔚蓝道:“怎么又要罚酒啊!”唐磊也兴致很高:“今我们本来就是来喝酒,放松放松的,我们脑筋急转弯要猜,酒也要喝。” 梁健对于喝酒有经验,喝酒至少四种喝法:一种是开心酒,气氛高兴,放松,不容易喝醉;一种是闷酒,那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酒;一种是应付酒,完全是为了应付了事,这种酒表面开心,内心其实烦闷;还有一种就是馋酒,喝的人本身就是好酒,一不喝,嘴角流涎,馋得要命,那是喝酒上瘾的人,才这样。如果把今的酒,喝成了快乐酒,就不容易喝醉了。他也就同意了。 老朱催促道:“那你快讲!” 梁健道:“那我就讲了啊,大家听好啊。”梁健又朝李菊看了看,李菊倒也回应了他一眼,了声:“好,。” 梁健道:“听好了,我先声明一下,大家不要想歪了啊!第一题:橡胶制,套在人体中间的部位,有大号之分,关系到生命的存活!” 大家一听都相互对望,蔚蓝脸孔就一红道“这是什么脑筋急转弯啊!”李菊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唐磊朝梁健笑笑,茗了一口茶,只有老朱道:“这个嘛,还不简单,肯定是……” 梁健追问道:“肯定是什么?”老朱道:“你们真让我讲啊,这里可是有两位女士在啊!”梁健知道老朱指定想歪,为了活跃气氛道:“你别管谁在,你就是!”唐磊也故意引诱朱怀遇:“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朱道:“如果我对了,梁健你可要喝酒的!”梁健道:“你对了,我肯定喝,你错了,就你喝!”老朱道:“好,我是避孕套!” 老朱这话一,大家都笑了起来。 蔚蓝听了,捂着嘴,指了指朱怀遇,道,“切”。李菊也笑着道:“如果真是这个东西,就不叫脑筋急转弯了!” 朱怀遇道:“那还能是什么?肯定就是bi孕套嘛!你看,橡胶制,对不对?套在人体中间的部位,也是的;有大号之分,还不是?关系到生命的存活,如果你用,那就不会出事,不用,很可能就给你添一崽子。蔚蓝,你是妇联的,总该是懂的!平时接触的应该很多?”蔚蓝红着脸道:“我是妇联,可我不是计生办,你别弄混了啊!” 朱怀遇就问梁健:“梁部长,我没错!”梁健道:“没错,你喝酒!”大家都哄笑起来。 朱怀遇可怜巴巴地道:“那到底是什么?”唐磊催促:“先喝酒!喝好了,我再猜。” 朱怀遇就喝了一口酒。唐磊道:“我猜一下啊!”梁健道:“行。”唐磊道:“是不是皮带?皮带也有橡胶制的,套在人体中间的部位,也有长和短的,大不同。” 大家听着,还有些道理。但李菊提出来:“前几个还算得过去,可最后一条不符合啊,关系到生命的存活!”唐磊也觉牵强,问道“梁部长,不是皮带?”梁健简短得答道:“不是的。喝酒。”唐磊也只得喝酒。 梁健又问两个女子,蔚蓝还是羞红着脸,摇头。李菊也“猜不出来”。 梁健看到李菊也参与了进来,心想,这个脑筋急转弯还是有效果的,心下得意,就道:“那我就宣布答案了!”大家看着他,蛮有兴致地期待着:“快,快!” 梁健道:“是救生圈!”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要橡胶制,救生圈是的;要套在人体中间的部位,也是的;有大号之分,有大人救生圈和人救生圈之分;关系生命的存活,对不会游泳的人来,的确是的,即便是会游泳的人,如果掉在长江大海之中,没有救生圈也肯定ver,所以救生圈才是对的。 老朱道,“唉,怎么没想到呢!” 梁健看到家还有兴致,就道:“第二题,大家听好了,再提醒一下,别想歪了!人体的哪个部位,在受到外界的刺激后会涨大数倍?” 题目一出,大家马上往一个方向想了,然后又逼着自己拉回来。因为梁健在最初的时候,已经提醒过,别想歪了! 唐磊重复了一遍道:“人体的哪个部位,在受到外界的刺激后会涨大数倍?”大家嘴里,也在重复,开动脑筋。李菊和蔚蓝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了起来。李菊对梁健道:“梁部长,没想到,你也尽玩这种黄色笑话!”梁健赶紧纠正道:“喂,李主任,我可没有这是黄色笑话啊,只是你想歪了而已啊!你想到什么了?你!” 李菊被梁健一问,脸上也飞红了。红着脸的李菊,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嘴唇也是鲜艳饱满,眼睛有如黑曜石,黑得明亮。梁健因为喝了酒,就盯着她眼睛看了一会,她低下了头道:“我不。”梁健知道李菊想歪,就不再为难她,就道,“其他人呢!” 老朱道:“梁部长,你别想歪不想歪了,我知道,肯定就是那个了嘛!”梁健故意道:“肯定是哪个了?”唐磊也想要让老朱出来,活跃气氛。老朱道:“就是那个,我们男人才有的那个啦!”梁健道:“喝酒!又错了。我的题目,可没有只有男人才有啊,女人也有的!” 老朱问道:“女人也有啊!”梁健道:“你猜错了,喝酒!”老朱本就喜欢热闹,他这么主动要猜,并不是,他的头脑真简单到了这个份上,他是故意如此,来引起大家笑一笑。所以,他也不吝这点酒,就又喝了一口。 他喝完了,梁健又问:“大家有谁知道吗?”再也没人猜得出,梁健就道:“那好,我来答案了!是瞳孔!” 梁健答案一处,大家猜恍然大悟了起来!还真是瞳孔,男女都有,受了撞击,就会放大,而大部分人听了这个问题,一般都会想到男人的武器上去而已! 老朱喝了两次酒,心里不服气,就道:“梁部长,我也有一个脑筋急转弯,看你们猜不猜得着!” 梁健道:“好啊,你出来大家听听!” 老朱就:“大家听好了啊!也别想歪喽!下班之后最想做的事,一根硬邦邦的长条东西,直直地插进洞里,快的话,两下就好了。不然就抽出来,再插进去。不达目的绝不罢休。通常在晚上进行,白也可以。不过白看得较清楚,晚上乌漆妈黑得,好一边摸着,一边再插进去。最好不要发生那种让别人胡乱插进去的事,否则要出事的!大家猜!” 唐磊就拿手指着朱怀遇:“老朱,你太过分了,当着两位女士的面,竟然这种话!” 老朱不服气道:“我什么话啦!唐镇长,你这么,那就明你要主动喝酒了,因为你肯定是想歪了!快喝酒,快喝酒!”唐磊被这么,无奈只好喝酒! 这回轮到朱怀遇得意了:“来,大家再看看!如果猜不到,就主动喝酒!”朱怀遇一个一个逼过去,“蔚蓝,你猜!”蔚蓝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内容,什么“长条东西,直直地插进洞里”,什么“一边摸着,一边再插进去”,就了声“真恶心”,她话一,朱怀遇更加得意:“指定想歪,喝酒!” 老朱又来问梁健。这则脑筋急转弯,梁健已经听过,可他想,既然一起喝酒,就开心点,就当做也不知道,自己喝了一口。老朱很开心,道:“只剩下李菊了!李菊,你喝不喝?” 李菊却道:“老朱,你敢不敢,跟我赌一下?”老朱道:“。”李菊道:“如果我猜对了,你喝两杯,我猜错了,我喝两杯,怎么样!”大家起哄道“老朱敢不敢啊?”老朱想,李菊肯定猜不中,就道:“好啊,谁不敢了!” 李菊道:“钥匙!” 大家一想,“钥匙”真对得上!朱怀遇傻眼了,道:“李菊,你是不是之前看到过的?”李菊道:“没有。”朱怀遇道:“好,我认了!”他拿起酒杯一连喝了两杯。李菊赢了,心里高兴,伸出手“y”了一下。等平静下来,她发现心里的不痛快,终于好了不少! 脑筋急转弯过去了,大家又恢复了之前,聊和喝酒的状态。 李菊的心情转了过来,大家都开心了起来。朱怀遇同敬梁健和李菊:“我来敬敬你们这对欢喜冤家!”唐磊道:“怎么叫欢喜冤家啊?” 本来自≈ap;ap;#:///( ) 第148章自残诡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朱怀遇喝高了,已经口齿不清,但意思还是很清楚:“别看他们现在坐一起,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大家听到“亲密”两字都笑了,朱怀遇又继续道,“之前,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结了仇的,相互谁也不服谁!”唐磊道:“这就叫,不打不相识,相识之后更亲密!” 着大家都要敬梁健和李菊一个满杯。蔚蓝也看着梁健,眼神中似乎闪着别样的东西。 酒喝得都高了。李菊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李菊看了一眼,不去理会,直到来电自动停止。梁健只瞥了一眼,看到上面显示的是“朱庸良”。李菊悄声对梁建道:“晚上你送我回家好吗?”梁健点了点头,心想,难道李菊真的喝高了,对他似乎真多了一份“亲密”! 酒宴散了,梁健和李菊打车回去。李菊上了车,酒劲似乎就上来了。车子一路往前开,也有点的颠簸。电台中播放着一首老歌,梁健也不知是谁唱的,反正这个情况下,听听也很不错。 李菊忽然转过头,对梁建道:“你知道,为什么请你送我回家吗?”梁健摇了摇头。李菊道:“我怕如果我一个人回家,朱部长再打电话来,我就去他那里了!我今不想再听他的话了!”梁健听她这么一,瞧了眼她脸上的酒红,眼中的迷离和发丝中的微香,就有种冲动,想问她“那你想去哪里?”可他还是忍住了,心想,如果真要跟她发生什么,也不是今。否则就是趁人之危了。 李菊却不经他允许,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前方的夜路,不知有无睡着。 第二一早,梁健到了单位后,王兆同没在。梁健一时无甚急事,在办公室里看了会报纸,又上浏览了新浪的新闻,就听有人在门上敲了几下。梁健道:“请进。”办公室的姑娘方羽进来了。 梁健看方羽手中拿着一个茶叶罐,脸上露着微笑,牙齿轻咬着下唇,走起路来就如踮着脚尖,有点像个高中姑娘,腼腆之中带着点羞怯,羞怯之中又带着点调皮。梁健心想,这姑娘,真的很不“机关”。又想到,刚进十面镇的时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适应,这么一想,对这方羽就有些心心相惜。 方羽将茶叶罐放在梁健桌上,道:“这是给你喝的。好茶。” 梁健平时对茶叶虽无甚研究,可也知道茶叶的好坏,对一些珍稀好茶,总有想一尝鲜泽的嗜好。愁了眼方羽拿来的茶,知道不会差。心里原是高兴的,可梁健不得不又留了个心眼。 刚上班第二,方羽给梁健找了一个茶杯来,李菊就有了意见。今,方羽又给梁健送茶叶了,梁健怕她没经过李菊同意,到时候这个办公室主任又会有话,梁健就道:“方羽,谢啦,可这罐子茶叶,你拿回去,否则李主任又要有意见了!” 方羽朝梁健笑笑道:“你也别把李主任想得这么坏,这罐子茶叶就是她让我送过来的。” 梁健难以置信道:“哦?是真的?”方羽道:“如果是我偷偷拿给你的,我也就不会是她送的了,我何必做了好事还让人家赚了人情呢!”梁健一听笑道:“那倒也是,替我谢谢李主任。” 方羽道:“我会告诉李主任的。另外呢?”梁健疑惑地问:“另外什么?”方羽道:“你谢了李主任,就不谢我啦,我跑腿过来也要消耗体力的。”梁健道:“哦,当然,谢谢。我还以为,我跟你不需要这么客气了呢!”方羽一听,脸上微微红,心想,原来梁部长把我和他的距离看得更近,于是道:“那好,你就别谢我了。” 着就背转身,踮着脚尖欢快地出了梁健办公室。梁健瞧了瞧这女孩的倩影,心里充满了一种宁静、清澈的感觉。 这上午,是李菊头一次没有一上班就主动往朱庸良办公室里跑。朱庸良反而打电话过来道:“李菊,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李菊有意等了五六分钟,才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敲了敲朱庸良办公室的门。 朱庸良从位置上站起来,了声“请进”,亲自走到门边来开门。李菊进屋后,他又亲自将门,从后面锁上,见李菊走向办公桌,他就从后面把双手放到李菊的腰上。 李菊并不鸟他,腰一摆动,就从朱庸良的双手之间溜开了。李菊隔着办公桌,在朱庸良位置对面坐了下来,冷冷地道:“朱部长,有些文件请你阅签”。朱庸良本想与李菊调**,没想到吃了个不讨好,只好暂时作罢,拿过李菊的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看完了,他又在文件上签了“已阅”或者“请某某阅处”的字样,他审阅和签字的模样,又使他回到了那种组织部长的严肃谨慎模样。李菊看在眼里,对眼前这个人第一次有种陌生的感觉。朱庸良签好字,将文件重新交给李菊,才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道:“李菊,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 李菊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朱部长,我没有生气啊!”朱庸良见李菊不吃他的关心,就有些焦急,脸上的笑撕得更大了:“李菊,我知道,你越不生气,其实你心里越生气。我老实,昨下班的时候,我的确是看到了陈珍,拽着你的头发,那一幕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李菊本来已经平息的委屈,在朱庸良又提起的时候再次涌进了眼睛,变成了泪水哗哗流下来,李菊道:“朱部长,你别再提了,昨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朱庸良隔着桌子,就伸过了手来,想要抓住李菊的手,李菊却把手缩了回去。 朱庸良暗道,看来一定要拿出浑身解数,让李菊觉得我是真诚的,她才会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任由我摆布。于是朱庸良,朝前靠在了桌子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道:“李菊,昨我看到你被陈珍欺负,我真想一下子就跑过来,好好地扇那个陈珍几个耳光,把她打回家里去。可后来一想,我又马上克制了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菊气呼呼地道:“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不想要事情,你是明哲保身,还能有什么?”朱庸良却目露不被理解的苦楚:“李菊,你真的错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明哲保身,而恰恰是为了保护我们俩,特别是保护你!” 被朱庸良这么一,李菊抬起了脑袋,心中不完全相信朱庸良的那一套,可她以往对朱庸良都是信任有加和佩服有加,他在她眼里始终是一个手握重权的成功男人,所以,听他这么,她又很想继续听下去。 朱庸良见李菊肯听他下去,就赶紧抓住机会道:“当时,我很想冲过去,把你救过来。但我一看情况,马上收住了。首先,我猛然看到陈珍不仅打你,还嘴里骂骂咧咧,你勾引我之类,这个时候,如果我冲过去,不是正好被她辱骂?见到我后,她肯定会骂得更加恶劣,什么奸夫淫妇之类的话不定就要出口,当时大门口这么多人,就等着看领导热闹呢!我想我不能再过去,成为别人的乐子,我的形象遭到破坏在其次,还有你,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如果被人成我的什么什么,那对你肯定很不利;另外,当时我看到梁健和区文体局的朱怀遇都在帮你了,陈珍那边也只有两个人,如果我再冲过去加入混战,就是四对二,如果陈珍撒泼我们群殴他们,那又很难辩解;再加上,我作为区委常委,不管如何,在这种场合都要低调行事,这也是区委对我的要求,什么事情等到冷却下来就好办了!基于这三点理由,当时我虽然想要跑过来,但猛然刹车,离开了现场!” 李菊听了他这一番解释,好像觉得不对,因为作为一个正常人,如果碰到自己喜爱的女人遭人侮辱,是绝对不会转身走开的;但又觉得他所,也不无道理,毕竟他是区委常委,是整个长湖区的重要领导干部,是应该理性行事,李菊不由对他的理性又多了些佩服。可不管如何,李菊是眼睁睁看着朱庸良不管自己,走掉的,心里还是很有怨气:“朱部长,你真是一个很理性的领导!” 朱庸良听到李菊已经有所松动,心想,不来点绝的,还是不能收服这李菊的心,于是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了李菊椅子边上,“咕咚”一下,就跪在了李菊身边。 李菊没想到,朱庸良会来这一手,竟然向自己下跪,刷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喊道:“你这是干什么!”朱庸良逼出满脸自责的神情道:“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李菊看到一个堂堂组织部长,居然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想,难道他真这么在乎我? 朱庸良见还需要增加点火力,就装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模样道:“昨我虽然钻入车里离开了,可我的心却比我自己遭人毒打还难受,我使劲用手掐我的大腿,一直到掐紫为止!”着就撩起了自己的裤管,真有一块紫色。李菊一看这紫色的肿块,心里的防线就崩溃了。 李菊赶紧拉起了朱庸良道:“朱部长,你先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149章书记召唤 朱庸良见李菊心理防线已被攻破,心下实在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请大家(@¥)其实腿上的紫青,跟李菊毫无关系,只不过昨喝酒喝高,在楼梯的栏杆上撞的,没想到这回还派上了用场,成为了这么好的道具。朱庸良道:“李菊,我们两个人时,不准你再叫我朱部长,你就叫我庸良!” 李菊听着,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朱庸良从地上站了起来道:“这么,你原谅我了?”李菊:“是的。”朱庸良脸上就露出笑来,手很不老实地把李菊搂了过来!想要亲李菊的脸,李菊让开了一下。朱庸良死皮赖脸,又去亲她,她只好让他亲了脸,没让他亲嘴。 亲完了,李菊问道:“你和你老婆什么时候离婚?”朱庸良又像模像样地坐回了部长的位置道:“快了!”又是这个回答,但想到,刚才他还在自己面前跪下来,李菊也不忍心再多问。 朱庸良却问道:“你觉得梁健这个人怎么样?”李菊心里愣了下,心想,他怎么忽然问起了梁健来。要在以前,她肯定立马:“很不怎么样!” 可今她却不出来,从昨他那么“多管闲事”的解救自己,后来又请自己吃饭喝酒,再到送自己回家,她隐隐中,觉得梁健其实是一个很有责任感、很重义气的男人,不像朱庸良那么可以为了理性牺牲其他一切。所以她只了:“还行。” 朱庸良道:“我知道昨梁健,帮了你。但你别被他迷惑。从现在的情况看,他是胡英的人。我现在还不知道,胡英为什么会把他派到部里来,把你副部长的位置给占了,但我知道,我们一定要时刻关注他的动态,否则对我会很不利。梁健昨既然肯帮你,这明他对你还有好感,你要利用这一层好感,好好地把他限制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李菊知道,朱庸良跟区长周其同他们是本地派,与新来的胡英一直有对立情绪。她没想到,梁健是胡英的人。因为事关朱庸良他们一派的利益,那就不是事了,但朱庸良让她去掌握梁健的动态,她有些不愿意。李菊道:“为什么不让别人去观察他呢?” 朱庸良道:“这个部里,我最信任的是你。”着又伸手过来,捏着李菊的手。这回李菊没有收回手,听着朱庸良的话,她心想,梁健虽然昨帮了我,但并不知道他的意图,而我跟朱庸良的关系,已经那么久了,肯定要比跟梁健扎实。于是,李菊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他的。” 将近下班时间,朱怀遇又打电话来道:“兄弟,晚上有安排吗?”梁健道:“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还需要什么安排啊?”朱怀遇道:“那行啊,跟我一起吃饭去!”梁健笑道:“你又到什么地方**去?”朱怀遇道:“这可不是**,有个人想要请你吃饭!”梁健玩笑道:“请我吃饭,那怎么会叫得这么晚啊?也太不把我这个副部长当客人了!” 这么着,梁健的手机又有个新电话进来,梁健一看这个电话,只显示了电话号码,没有显示名字,这明,之前没有存过这个电话。如今骚扰电话实在太多,梁健也就不去在意,继续跟朱怀遇打电话。 朱怀遇道:“这主要是我自己不好,其实,对方昨就,要让我邀请你出来吃饭的,可我以为今要去省城开会,结果会议临时取消,又有时间了。”梁健道:“你的对方是谁啊?”朱怀遇道:“就是你昨吃晚饭时,碰到过的,林镇妇联主席蔚蓝。” 梁健没想竟然会是蔚蓝,对这个蔚蓝,梁健的印象不浅,她的眼睛很漂亮、会话、身材也特棒,唯一奇怪的是,昨才刚一起吃过饭,这会她干嘛要请客啊。于是道:“不是昨晚上才一起吃饭嘛!”朱怀遇道:“昨的人比较多,今人会少一点,就她和她一个姐妹,然后我和你!”梁健笑道:“昨也只有5个人吃饭嘛,今4个,也没少到哪里去。” 朱怀遇道:“总少了一个人,就这么定了,一起晚餐。”梁健对跟她一起吃饭并无反感,而且朱怀遇又很会纠缠,他就答应了。 刚一挂手机,刚才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梁健又看了一看这个号码,并不特别像那种奇怪的骚扰电话,更像是本地的手机号码。梁健就接了起来。 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是梁健吗?” 梁健听到的这个声音,很清亮,又很沉稳,听得出话的人,是一位很有味的中年女性。梁健就礼貌地道:“是的,我是梁健。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来你是谁。” 女人笑了一声,笑声很短,但笑得恰当好处,让人觉得亲切,缓解了梁健的抱歉:“你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也是正常的,之前我们没有通过电话。我是胡英。” 听到“胡英”三个字,梁健心中一惊,胡英怎么会直接打电话给我。会不会是假的?再仔细辨别电话中女人的声音,这下终于分辨了出来,她应该是胡英本人。梁健提高了声音道:“胡记,您好。” 胡英道:“马上要下班了。我想请你留一下,六点四十五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行吗?” 梁健心想,她怎么会让我晚上去见她呢?心中不由一阵狐疑,但既然区委记这么邀请,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刚刚答应朱怀遇晚上一起吃饭,看来只有推掉了。 电话那头的胡英,也听出了梁健的迟疑,就道:“如果你有事,我们再约时间也行。”梁健想,上次是自己迟到,才没有见到她,这次既然她主动联系,不该再推了,就道:“胡记,听你的,不用再换时间。” 胡英高兴地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梁健马上给朱怀遇打了电话,朱怀遇一听是区委记找梁健,他也就不勉强了,与蔚蓝的晚餐推后好了。在这个方面,梁健很佩服朱怀遇主次分得很清楚。于是,跟朱怀遇提了自己的两点疑问:“一是为什么约在晚上见面?二是为什么是胡英自己打电话来呢?而不是胡英的办公室主任陈政?” 朱怀遇道,这的确是问题,一般情况下,区委记召见下属,都是在白的,何况胡记又是女性;其次,一般情况下,区委记要见人,根本不需要自己打电话,总是让秘联系,目前胡英虽然没有秘,但也可以让区委主任联系。所以,也真有些奇怪。 “不过”,朱怀遇又道,“如果换个角度想,也很容易解释,比如胡记日理万机,只有晚上有时间见你,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晚上召见;另外,也许委办主任暂时出差了,或者她本人喜欢亲力亲为,就自己给你打了电话,也未可知。” 被朱怀遇正反两面这么一分析,梁健都觉得有道理,反正去了就会知道,也就懒得胡乱再猜测了,等着去见胡英。 时值晚上六点,胡英刚从外面回来,将就吃了驾驶员买的盒饭,就权当一餐了。这些,胡英一直高兴不起来。 下午,她去了区纪委的办案点。区纪委正在查办十面镇党委记钟涛案。从外部的监控录像中,胡英看到已经被采取“双规”措施的钟涛。 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同学,而且是她到十面镇后提拔的第一个镇党委记,她曾经希望他能够成为自己的一条臂膀,结果一切都出乎意料。这里所的出乎意料,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钟涛腐化堕落,竟然涉及贪污受贿;二是有人想要整倒钟涛的目的非常可疑,钟涛的案件,并不是区纪委自查自办的案件,而是市纪委交办的案件,这样一来,她都没办法暂时保住钟涛。这明,举报人非常了解她与钟涛的关系,避开了她直接向市纪委举报,并且提供了确凿的证据,使得市纪委直接进行交办。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破,但胡英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这次钟涛、秦军正的落马,对她这个区委记的用人权是一个打击。怎么呢?区委记掌握用人权,但如果你使用的人,特别是刚提拔任用,就经不起考验,出了问题进去了,那么谁能保证你之后用的人有过硬的政治素质呢?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对你的用人提出质疑,其结果就是削弱自己手中的权力。 意识到了这一点,胡英的手心就有些发冷,不由用手摸了摸自己椅子的皮把手。看来,有人虽然打击了钟涛,其实是在觊觎她的这把椅子。她一下子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长湖区局面的复杂性。 钟涛案发之后,胡英跑到宏叙市长的办公室,把有关情况进行了汇报。宏叙市长听完了汇报,先是没有话,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左手臂却伸着,手指尖在桌子上“叭叭叭”有节奏的敲击着。胡英知道,这是宏市长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所以她不敢一句话,等待着领导的指示。 宏市长手指突然停了下来,食指弹在空中,其他手指放在桌面上,宏市长道:“英啊,还是那句老话,人才是关键。你要在长湖镇站稳脚跟也好、扭转局面也好、呼风唤雨也好,关键还是要有人。我在镜州市,也有低落的时候,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但还是过来了。现在,你就要把眼前的困境,当做是命运锻炼你的一道考题,你就调动全身的细胞去解题。我相信你能行的!到时候,你的境界又上一个层次了,人都是这样,一步一步来的!” 本来自≈ap;ap;#:///( ) 第150章特殊考验 胡英听了宏市长这番颇有玄妙性质的话,点着头道:“谢谢宏市长的教诲。” 宏叙把胡英送出了办公室,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英,关键是人,这句话一定要记住。在长湖区,你必须有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就像,我对你这么信任。” 胡英坐在回长湖区的奥迪专车上,宏叙市长的那些话,还在耳边不时响起…… ……关键是人…… ……你就要把眼前的困境,当做是运命锻炼你的一道考题…… ……你必须有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你就调动全身的细胞去解题…… ……就像,我对你这么信任…… 每句话中都很有深意,每句话都必须亲身体会,才会咀嚼出其中味道的一二。 ……你必须有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胡英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形象,这个男人一米八十左右,但却身形灵活,嘴角有时候会有一丝笑,但也有忧郁气质。胡英想,这个梁健,到底是不是值得彻底信任呢? 已经是六点三十,与胡英约好梁健的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了。这时,宏叙的电话进来了。胡英心道,宏市长真是很关心我。感激中,她接起了手机。 宏叙电话中轻松地笑着:“英,我想你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胡英一怔,宏市长不仅关心我,而且对我简直了如指掌,就汇报道:“宏市长,你对我真是太了解了,我都有些害怕我在你面前是不是透明的?” 这句话就带有些暧昧的味道了,心中忽觉不妥,胡英补充道:“我约了他六点四十五分见个面。” 宏叙道:“我知道,你心急,立立行,一个领导干部,特别是一个女干部应该这样。就是别忘记了,要考考他。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考你的吗?” 胡英当然不可能忘记,当年宏叙市长考验自己的办法:“怎么可能忘记,一辈子也忘不了。” 别人都,胡英是因为抱上了宏叙这条大腿,才得以坐火箭似的提拔,其实他们不了解,如今的官场已经不像以前,一个女人如果短期内靠美色,但如果没有脑子,肯定是走不远。 能证明胡英不是没脑子的人,就是她顺利通过了当年宏叙的几道考题。胡英道:“宏市长,我知道了,我会变着法子,考考这个人。” 宏叙哈哈地笑了:“考验结果,跟我一下哦,我也很感兴趣。”胡英道:“到时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胡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站了起来,走向摆放在架子上的一个碟片机。这个碟片机,并不是什么高档货,是她刚参加工作时买的,一直用到现在。当空下来的时候,她喜欢放一张碟片,听着音乐,什么都不想。这就是她放空自己的方式,可今她这个碟片机,却要派上别的用场。 她捡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碟,放入了碟片机。然后,又将两支式样非常相近的笔套,进行了调换,夹在了一本笔记本中,待用。 此外,她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告诉他,晚上八点钟准时停十分钟的电,也就是在八点零十分之前,不准打开电源。 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表示不理解,问道:“胡记,这有什么原因吗?”胡英不想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他,就问:“这会不会影响工作?” 朱新毛沉默了一会,作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他也不是傻子,自己问了胡记问题,胡记没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这就是,胡记不愿意把原因告诉他。领导不愿意的事,逼领导,是一种自杀行为,朱新毛及时停止了这种自杀行动,改为谦卑的口吻:“没问题,胡记,就按照你的要求办。八点整到八点零十分,整个大楼停电。” 一切准备就绪,胡英从茶柜中拿出了两个杯子,放好了纤细的茶叶,沏好了茶。 胡英算了下,自从来到了长湖区,还真是很少有机会给人沏茶,就连自己的茶每早上也是由区委办专人负责。 这一方面节省了时间,省了不少事情,可另一方面,也少了不少的乐趣。很多事情,比如剥瓜子、咬核桃和沏茶,都是自己来才够香。还有些事情,即便你当了再大的领导,做了国家领导人也不能由人代替,比如吃饭、如厕等,如果让别人来,那就不是人了,以前在市政府办她也常听人笑话,“领导,你亲自来食堂吃饭啊”、“您亲自上厕所啊”…… 正想着这些好笑的法,响起了敲门声,胡英想,应该是梁健来了。她了声“请进”,一边开了碟片机,坐回了位置上。 梁健来到胡英办公室门口时,心里的狐疑已经较之前更加浓重。 刚才他进入区委的办公区域时,发现各个办公室的门都紧闭着,整个区委办都没有人。原本一个区委记要接见别人,总要留一个工作人员来接待,然后带到区委记的办公室,这才算正常。没想到,这时,整个区委办办公区域悄无声息,不见人影。 梁健不由想到,这也太诡异了!难道胡记把其他人都遣散回家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想潜规则我啊! 这么想着,梁健心里不由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啊!她堂堂一个区委记,真如武则一样**强烈,要潜规则谁不行啊,整个区里比自己年轻,比自己长得帅的白脸也多了去了!梁健知道,这么想,不过是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已。 尽管如此,他敲响胡英办公室门之前,还是稍作了停留,理了理思路,他考虑了下,胡英可能会找自己谈些什么,好能够对答一二。也许她会问自己到组织部后有什么想法,或者对工作的一些建议。自从接到电话至今,他在脑袋里也作了盘点,自信这些问题还是能够答得出个一二三来。有了这份把握,他才自信地敲响了胡英的办公室门。 听到里面胡英的声音“请进”后,他才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入。 刚一进门,他正想叫一声“胡记”,却听到了悠扬的歌声。梁健听过这首歌,记得歌名是《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园中,希望花开早…… 歌虽旧,声音却很美妙。梁健绕过了门边的屏风,看到胡英正闭着眼睛,半靠在沙发中,可能是感觉到梁健进了屋,忽然睁开眼,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 梁健见她听音乐听得入神,也就不以“胡记”的俗称来打搅他,也跟着听起了音乐。胡英见梁健也不客套,心下满意,就又闭上了眼睛: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转眼秋到,移兰入暖房。 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 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 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听到这里,胡英站了起来,走到碟片机旁,按下了暂停键。 梁健道:“为什么不听完呢?这首老歌很不错啊!”胡英道:“你年纪该不大,这首歌曲唱红之时,你应该还没有出生?肯定没什么感觉的。”梁健承认道:“是才出生。不过这首歌因为好听,我也听过。”胡英好奇道:“你们八零后,也听这种过时的老歌?”梁健道:“好歌,不会过时,我还背得出这首歌下面的部分—— “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 种在园中,希望开花好。 一日看三回,望得花时过; 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 眼见秋到,移花供在家。 明年春风回,祝汝满盆花。” 梁健背得还真是一字不差。背完了,梁健又道:“之所以记得住,是因为这首歌,填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五四运动时候的胡适之,后来跟着蒋介石去了台湾,可以是国民台湾政府的国师。胡适还是新诗的创始人之一,大学期间读过这首诗,想到以前不是就听过这个歌吗?才记得牢。” 胡英为梁健也喜欢这首歌而高兴,有时候人讲得是缘分。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不清,道不明,缘分这种东西,让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可以碰到一起,就像电影里的戏剧性,可现实生活中,这种戏剧性恰恰很多,根本不比电影之中少多少。但胡英想,单单知道梁健喜欢这首歌,还不行,她毕竟不是要找一个老歌发烧友,而是要找个自己真正信得过,在长湖区官场上可以替自己做事的人。 基于这一点,胡英又故意感叹道:“人生啊,就是这样。有时候得到了许多,却体会不到另外的快乐了。就是这首曲子,我是在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听到的,那时候能够听听歌,可真是莫大的快乐了!可如今到了这个年纪,担任了区委记的职务,工作忙得晕头转向,很久没有静下来听听老歌了。不过,今,听到这首歌,却特别的有味道,也不知为什么?” 胡英的这一问,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本来自≈ap;ap;#:///( ) 第151章破题过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来到这个办公室前,本来准备回答的是一些“你到组织部,感觉怎么样?”、“对于组织工作有没什么好的建议”之类的“考题”,没想到,胡英根本没提那档子事,一进去却跟他聊听歌。 梁健脑袋里,急速转动,心想,难不成胡记,在长湖区没有什么朋友,是找我来聊的!聊聊过去,聊聊老歌……这怎么可能!梁健赶紧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胡英是一个区委记,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有句话得好“处级以上,就没有男女之分了,处级以上的女干部,也不把自己当作女人了。” 梁健催促着自己的脑袋,她肯定还有别的意思。你该从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为什么要放这首《兰花草》? 梁健转动脑子的时候,胡英一直饶有趣味地瞧着他,似乎也不着急,也不忧虑,很平静,但眼神却很犀利。 梁健脑海里闪过那些歌词,“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种在园中,希望开花好”、 “一日看三回,望得花时过”、“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 猛然间,梁健若有所悟,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胡英道:“当时胡适写《兰花草》,每一句其实都有些出处:比如第一句‘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可以理解为他从国外回来了,带着当时来是先进的风潮和思想来了,‘种在园中,希望开花好’,那是对自己施展抱负的期待;‘一日看三回,望得花时过’那种改革时弊的焦虑心情显而易见,但结果如何呢?结果却是‘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不见效果,这就有了很多的失望和失落的感情。 “我想,胡记之所以这段时间,又喜欢上听这首歌,也许就跟歌里所表达的感情有共鸣。胡记从市里下来,就跟胡适从国外归来一样,带来的新思想、新思维的兰花草,希望能够在长湖区生根开花,心里的盼望啊,也差不多是到了“一日看三回”的程度,结果呢?结果左等右等,却是苞也无一个,所以也就有些许的失望!”梁健完自嘲般地笑笑,“我只是胡乱猜测,有的不对的地方,请胡记见谅。” 胡英被他这么一,心里连续几个“咯噔”。其实,她自己选这首老歌来听,也是无意识的,经梁健这么一,她才知道这首歌原来是胡适这个自己的老本家写的,后来,梁健又分析这首歌词的含义,还真跟她目前的心境很吻合贴切。 她从镜州市政府办来担任区委记,本来是想把市里的思想和经验带到长湖区来,在这里施展一番,开花结果。可没想到,事情没这么简单,许多事都不如意。非但她的想法没有被贯彻落实为好的果实,甚至还出现了钟涛等人违纪违法的恶果,让她心里如何不焦虑、如何不忧愁。 这种种的感情堆积起来,引发她最近很喜欢听这首从就喜欢的老歌《兰花草》,只是没有被道破之前,连胡英她本人都不甚清楚,如今被梁健一语道破,才明白原来事物真的是有联系、有影响的,就连听一首老歌,也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情和态度。胡英对道破这一切的梁健,更加刮目相看。 她想:“梁健年纪轻轻,对人情如此了解和熟谙,还真是不容易啊!他这人智商不用了,重点大学毕业,情商也很高啊!” 《兰花草》是胡英给梁健出的第一道考题。对他给出的答案,胡英很是满意,甚至要超过100分,能够再加个10分也不为过。 胡英没有就止于此,马上出了第二道考题。 先前,她就已经准备了两支形状极为相似的水笔,夹在了一本笔记本里。此刻,胡英佯装要拿笔记本,没拿稳,笔记本落在桌子上,两支水笔就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滚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瞧见这两支笔滚过来,用手轻轻一拦,拦住了。 他本想把这两支笔,马上交还给胡英,但刚拿到手上,便发现两支笔有些细微的差别,并非完全同一款式。仔细一看,发现两支笔的笔帽调换了。意识到这一点,梁健便顺手将两个笔帽掉换了过来,再交还给胡英。 胡英接着,笑道:“原来这两只笔太像了,笔帽都可以混着用了。”梁健道:“是,式样几乎相同,不过也有点差别。” 梁健就这样通过了第二道考题。 胡英更加看好梁健。胡英出的这道题,可以,完全是照搬照抄领导宏叙的做法。 宏叙在第一次接见她的时候,也是在事先没有提醒的情况下,出过相同的题给她。当时胡英,也一眼发现了其中的差别,但她没有马上将两支笔帽换过来,而是心翼翼地征求了宏叙市长的意见:“宏市长,这两支笔的笔帽弄混了,需要我换过来吗?”宏市长当时哈哈笑了两声道:“英啊,你眼力不错,心细如发,可是胆量还不够大。你发现不妥当的地方,这是一种很好的判断,但除了判断还不够,有时还需要一点勇气,一点果断,如果你把两支笔的笔帽调换后再还给我,我会更加满意。这就明,你除了有判断,还有行动力。不过,作为一个女同志,你已经很不错了。”由此看来,梁健比她还有行动力,至少从宏叙市长的角度来看,他肯定更加欣赏。 两道考题之后,胡英对梁建很是满意,她觉得如果再这么明目张胆的考下去,可能会让梁健有些不自在了,她就:“喝点茶。”她要去给梁健拿茶水,梁健已经站起来,走到茶柜边上。梁健看到茶已经倒好了,就问:“这些茶是我们的?”胡英笑道:“没错,你来之前我倒的。” 梁健心道,今的待遇可不一般了,区委记亲自给自己沏茶!梁健将水端到胡英的办公桌上。茶水的温度,这时候喝刚刚好。梁健了一口道:“这茶很不错。”胡英微笑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一盒。”梁健想到,早上李菊就让方羽拿来了上好的茶叶,就赶紧道:“谢了。不过早上办公室已经给我一盒茶叶了,还不错。以后喝完了,再向胡记要。” 胡英笑着点点头道:“你这人很坦诚。”梁健却道:“那也看什么人的,对可以坦诚的人坦诚,对不可以坦诚的人,就得留个心眼。”胡英看着梁健,思考了一下,似乎认可地缓缓点头,笑道:“明人不暗话了。梁健,你到组织部报到那,我本来就想要找你来谈谈,那后来有事了,就没有见到你。后来,据你来过区委办找我,也因为有事没有见你。今却又找你来。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差别吗?” 这个问题,让梁健有些为难?梁健不由心道,你胡记有时候想找我了,有时候又不想找我了,这其中到底什么原因,我怎么知道啊?可梁健又从胡英的角度一想,难道这个问题又是考自己的! 这么一想,梁健又警觉了起来,回忆起从第一报到至今发生的事情。梁健似有察觉,就又微微一笑道:“胡记,其他我也不了,我只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到那我跟办公室的李菊闹了一次,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放到了上;第二件事情,是最近十面镇党委记钟涛被立案调查。不知这两件事,跟胡记见我与不见我,是否存在着内在的联系呢?” 梁健这么一,胡英心里一叹:“梁健这子,真还是很有些洞察力!”自己当初想把梁健找来谈谈话,主要是因为觉得梁健是个好苗子,又与自己以前的秘余悦结过婚,她本想深入了解一下他。可发生了上疯传梁健和李菊争吵的视频,胡英就决定暂且不见。后来,十面镇钟涛被查,胡英才顿时感觉到必须培养自己的支持者,否则再难在长湖区有立锥之地了。没想到,自己所想的这些,被梁健一眼洞穿。 但不管如何,胡英毕竟是区委记,深知官场机要,那就是领导在下属面前,即便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人洞穿,也不可表现出来。胡英不动声色地道:“也可以有点关系,但也不全是。”梁健道:“请胡记明示。” 胡英道:“主要是,你是余悦的老公,所以我想见见你。余悦以前是我的秘,你应该知道。”胡英这么回答,纯属灵机一动,将以前的秘余悦牵扯了进来。 听到这一回答,梁健有些的失望,毕竟他不希望胡英对自己的关注,仅仅是因为余悦的作用。他跟余悦之间,那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始终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结。梁健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好。可是,我跟余悦已经离婚了。” 胡英道:“这我知道。”梁健道:“既然你知道,那应该不会再对我感兴趣了。”胡英道:“那倒没有。你是余悦的前夫,但更是长湖区的领导干部。” 梁健想,这不过是一种大话罢了。到余悦,梁健问了句:“胡记,是你把余悦送到北京挂职去了?” 本来自≈ap;ap;#:///( ) 第152章同困电梯 听梁健这么一问,胡英心道,看来梁健真不知余悦得了那么重的病,她忍不住就想把余悦的情况告诉梁健。请大家(#¥)但一转念,她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答应过余悦不会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诉梁健,她是一名区委记,答应别人的事情,必须言而有信。 胡英就只好编道:“没错,是我派她去的。她可是我们长湖区难得的年轻女干部,要重点培养。” 这么一,胡英又想,我虽然答应了余悦不告诉梁健她的事情,可如今却骗了梁健,这不就是另外一种言而无信吗?但她也没办法,她答应余悦在先。 梁健不再多话。余悦的事情,让他心情变化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当初余悦为什么匆匆答应跟他结婚,却又匆匆提出跟他离婚。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太快…… 胡英一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五十六分了,她让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在8点整停电。 胡英就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也该回去了。” 梁健没想到,胡英跟自己的谈话,就到此结束。但他也没什么别的好讲,毕竟是领导找他来谈话的,自己多也不是个事。梁健跟着站了起来。 出了办公室,就朝着楼梯走去。胡英办公室在二楼,下去走楼梯很方便。但到了楼梯口,胡英忽然对梁建道:“我们坐电梯。” 时间已经是七点五十九分了。 梁健一愣,二楼到一楼还用得上坐电梯吗?也许胡英是一个女的,怕走楼梯累,这也太娇贵了,不符合他印象中的胡英。但领导这么要求,梁健也就答应了,也许以后也就没有机会跟胡英单独坐电梯上下了。 胡英让梁健坐电梯,是有些目的的。整栋大楼里,目前已经没几个人了。胡英让朱新毛在八点整拉电,电梯使用的是专门的线路,不会停电,但等他们从电梯出去之后,第一眼将会看到黑漆漆的一片。胡英是想以这眼前的一抹黑,测测梁健的反应和胆量。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不按你想得那样发展。两人刚一进电梯,只听到大象打喷嚏一般“哼哧”一声,电梯居然停电了! 这是胡英始料不及的事情,她跟朱新毛的,是大楼停电,没想要让电梯停电啊。不由一惊,本能的反应是想拉住身边的什么东西,以防万一。她这一伸手,拉住的不是别的东西,恰恰是梁健的手。 梁健被胡英拉住了手,心里觉得怪异。以前,他就碰到过电梯停电的事情,因此并不觉得紧张。此刻被女区委记拉住了手,他心里倒是很意外,内心也稍稍有些紧张。这紧张倒不是来自周围黑暗的环境,而是来自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性领导。 胡英意识到自己拉了梁健的手,很是羞愧,脸上也一阵发热,还好整个电梯包厢都是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其他啥的东西,胡英躲过一劫,没有被梁健发现自己的囧状。 她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装作镇定地道:“不好意思,我是想找个把手。”此话一出,梁健暗觉好笑,这个电梯里哪有什么把手,分明是遇到突然停电,有些胆了,才胡乱抓错了他的手。梁健如果面对的是一女孩,肯定就毫不留情地给她指出,可如今面对的却是堂堂区委记,而且对他也还不错,他想还是收敛一点,没有挑明,给她留点面子。 梁健道:“怎么回事,电梯怎么会停啊!” 胡英也道:“是啊,这怎么搞得,本来不是这样的!” 梁健听胡英话中有个“本来”,就觉奇怪:“本来该是怎么样的啊?” 胡英听梁健一问,心想漏嘴了。自己原本是让朱新毛把灯火的电停了,没想到朱新毛这厮,竟然把电梯也停了电。心下暗骂这个朱新毛领会错误,嘴上就把这层意思给了出来,让梁健给听出了什么道道。赶紧补救道:“哦……哦……本来……本来是不该停电的!” 梁健这才算消除了疑惑:“就是啊!一个区委区政府大楼,竟然电梯停电,而且是在事先毫无通知的情况下,电力系统应该做出检讨了!” 胡英心想,如果去怪罪电力系统,那可是冤枉他们了,因为这是自己的主意,她就:“可能也就这么一次。我打个电话看。” 胡英拿起电话,打给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电话中响起地却是:“嘟嘟嘟”,这里竟然没有信号?胡英这才真的惊恐起来。 在区委大楼外面,一辆红色马自达车停在大厅外。车灯熄灭着,车内却有人。 借着月光,仔细分辨,才能看出,车内的人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 李菊拿起了电话,拨了朱庸良的号码。朱庸良接起了电话,那边传来喧嚷的酒场声音,李菊心里一变,我在这里监视梁健,你却在那边喝酒。但她很快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毕竟人家是组织部长,必要的应酬还是要的。朱庸良从电话中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菊道:“梁健差不多是六点四十五分到胡英办公室的,刚才八点钟不到,我在胡英的办公区域,听到胡英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想他们应该就要出来了……”朱庸良道:“那好,他们如果分头走了,那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他们坐在同一辆车内走,那你紧盯着,看他们接下去会有什么活动,最好是呵呵……那我们把他们抓个正着。”李菊听着朱庸良的声音,很有些奸笑的成分。 李菊甚至可以想象出来,目前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朱庸良,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他的神情中,肯定少不了那种色迷迷的成分。有人,要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就该在他喝醉的时候看。李菊平时对朱庸良的成功可以非常敬畏,可对于酒后的他,实在有些不敢恭维,难道喝了酒后的朱庸良,才是真正的他? 正这么胡思乱想,忽然眼前一黑。李菊正眼去看,一整栋区委区政府大楼,突然之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李菊赶紧对手机那头的朱庸良道:“朱部长,不知为什么,大楼一下子停电了?”李菊道:“对,停电了。一点灯光都没了!” 朱庸良道:“这就奇怪了!怎么突然停电……胡记和梁健都还没有出来?”李菊道:“没有。”朱庸良想了想道:“那你先等一会,如果待会还是没有电的话,你就进去瞧瞧!” 李菊瞧着一整栋黑乎乎的大楼,心里有种畏惧,虽然她性格直爽,可从就怕黑,这么一栋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楼,让她独身一人进去,她心跳就不由加快了。 胡英没打通电话,就问梁健:“电梯中没信号的啊?”梁健道:“应该是有信号的。”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竟然也是毫无信号。梁健就觉得奇怪了,一下子电梯中,既没有了电,也没了信号。 胡英有点焦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自己问自己的问题,她让朱新毛把电停上十分钟,结果被关在了电梯中,这不是弄巧成拙吗?梁健道:“别着急,也许线路在维修。”胡英道:“这么晚,怎么可能维修线路呢?”梁健道:“别着急,等等再。” 胡英听到梁健镇定的声音,自己也稍稍减弱了紧张的情绪。心想,梁健这人真是各方面素质都不错。今她一共给他出了四道考题:一是借物咏志,评了《兰花草》,二是笔套考验细致;三是问为什么此时见他,考察洞察力;四是黑灯瞎火考其胆量。这四个方面,分别考验了情商、心智、洞察和胆略,梁健各方面都表现出了与众不同之处,让梁健当自己的助手,起码在外部条件上是完全具备的。如今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以静待变的心理状态,明他的内心是足够强大的。 她已经考虑好,近期就安排好他的工作。 可如今,最重要的却是两个人都要安全从这架乌漆盲黒的电梯中出去。 这时气已经从晚春走向了初夏,梅雨时机之后的闷热已经开始了,电梯中显得有些闷热,胡英感觉胸口有些烦闷,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再打个电话看。”着,她又用手机拨起了电话,结果得到的还是“嘟嘟嘟”声音,“还是没有信号。” 梁健在电梯上摸了摸,道:“我差点忘记了,电梯一般都安装了报警系统。”他打开手机,用屏幕上的光,照着电梯那些按钮,他看到了那个报警按钮,心下存着一丝希望,“就是这个”。 胡英也凑拢过来,看看这个按钮是否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随着胡英的靠拢,梁健就闻到了从她耳畔和脖颈处散发出来的香味,悠悠忽忽,带着她的体温,甚是好闻。梁健心里不由一动,暗自惊讶道,没想到胡英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身上还有如此好闻的香味。 这种香味,与年轻女孩的清纯幽香不同,与年轻女孩相比更温和,也更醇厚,这就如一杯是啤酒,而一杯是清酒;这种香味,与徐娘半老的三十五岁上下女人,也不同,那些女人的香味带着一种挑动人的肆意,仿佛是从青春到成熟之间的最后一次狂热,胡英身上的香味,具有的却是一份经历过后的醇熟和淡定。梁健以前没有这么接近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不由被胡英的体味所感染,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 本来自≈ap;ap;#:///( ) 第153章生死一线 胡英对梁健的分神有所察觉,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梁健笑道:“没有不舒服”。()胡英听他笑了出来,很奇怪,他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出声来:“你笑什么啊?”梁健道:“没什么!我按一下这个按钮试试。” 胡英道:“好,试试看。” 她因为期待这个按钮能够发生作用,靠得更加近了,梁健更加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体香,不由朝她看了一眼。胡英道:“为什么看我?”梁健随口了一句:“你身上挺香的。” 被梁健这么一,胡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燥热,心跳猛然加快了数倍。有多久,没有一个男人跟他过这种话了。 人:处级以上没有女人。即使是女人,官场也已经忽视了你作为女人的存在。 话,她已经离婚,又身居区委记这样的要职,在她面前,下属只会把她视为一位领导,是一名手握重权的“领导同志”,又有多少人会把她看成一个女人,他们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只是职务;而在上级看来,比如宏叙市长,既把她看成是下属,同时也是一个女干部。 因此,梁健的这句“你身上挺香的”,一下子让胡英有些神魂颠倒,况且梁健这么年轻英俊,心下不由幻想:难道梁健对我有意思?但她马上清醒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梁健为什么要这么?难道是为了讨好我?他想要得到什么? 作为一个下属,这样对女领导话,其实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表现,如果不在第一次加以斥责,以后他或许就会得寸进尺,对自己无礼。这么想着,胡英决定要提醒梁健注意分寸。可话到嘴边,她又心软了。也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不舍得斥责梁健,搞得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就喜欢听这种甜言蜜语?她的话就变成了:“哦,有个朋友从法国带来的香水,我一时兴起抹了点。”想要借此搪塞过去。 梁健却道:“不是香水,那是你身体的味道。” 梁健这一句直白的话,让胡英心里又是一番波动。 连续按了好几次报警按钮,没有半点反应。梁健垂下了手道:“没有反应。这下遭了!” 一句“遭了”提醒胡英她们此时还处于危险的电梯之中。胡英抬起手臂,看到了手腕上的手表显示已经八点四十分,她们被困在电梯中,已经足足四十分钟。 她交待朱新毛,要他在八点十分重新通电的,可如今怎么还没有通电。手机不通,报警无用,两人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出去。胡英道:“我们只能求救,只能喊了!” 梁健道:“你别喊,你是区委记,我来喊。” 胡英感激梁健对她的照顾,如果她喊着求救,即便真有人经过救了他们,最后她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甚至在明的报纸和上会出现:长湖区委大楼忽然停电,区委女记夜半求救。 只要这一标题一出,再经人一番炒作,她即便不会被立马削职,今后提拔肯定就别想了。 梁健的喊声在电梯里回响,也从提厢的缝隙向外溢了出去。但是整栋大楼,似乎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大厅外红色马自达车中的李菊。 然而,在黑暗的大楼之中,其实还有一个人,躲藏在黑暗之中。这人就是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 他是老长湖区了,他与区长周其同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曾经在一个乡镇工作过,一直以来相互提携,相互帮忙,本期待周其同能当上区委记,结果给胡英这个女记占了区委记的位置,对他的利益也是一种损害。 周其同最近找过他密谈,跟他过如何把胡英请出长湖区,到时候努力提他进入四套班子。朱新毛当然开心,可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如何把胡英请出去。 今这样的机会,却自动找上了门来。胡英竟然对他,请他八点钟停十分钟的电。他问胡英为什么,胡英竟然没有告诉他。他就好奇起来,决定亲自去拉电闸,结果拉错了,把电梯的电也拉了,没想到就这么把堂堂区委记胡英和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关在了里面。 朱新毛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要被胡英大大的批评一顿,想赶紧去把电梯恢复过来。可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难道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他赶紧给区长周其同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将胡英误打误撞关入了电梯的事情了。周其同这时正在跟人大主任潘德州享受足浴,一听赶紧坐了起来,让足浴师全都出去了,对电话中的朱新毛道:“你等等。” 周其同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潘德州。潘德州,用手在下巴上摸了摸道:“区长是什么意思?”周其同:“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如果我们目前制造一个意外事件,估计没有人知道。但我心里还有个疑问,那就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搞得太大?”潘德州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道:“胡英偷偷摸摸,暗地里在斡旋,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大丈夫做事,最要不得就是犹豫。要么不想,既然想了,就去做!” 周其同将手捂住了手机,把声音压到最低,对朱新毛道:“你大胆去做!时间要抓紧!”然后他又问自己的“军师”潘德州:“要不要将这事,告诉朱庸良?”潘德州摇摇头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到周其同的回答,朱新毛却一阵犹豫,如果为了自己的一官半职,要了胡英的命,以后是否会不得安宁。可又一想,无毒不丈夫,如果不抓住机会,就只能在一个正科级的位置上退休了!着朱新毛拨通了一个电梯维修人员的电话,这维修工一直替朱新毛做事,惟命是从。 朱新毛道:“限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区委区政府大楼。到了之后,要悄悄地进来,我在大厅后面等你。” 李菊一直待在自己的车子里,不敢一个人进这栋大楼里去。这会朱庸良又打来电话,问她有没进去看过状况,李菊还没有,自己害怕。朱庸良舌头有些大了,话倒还清醒,:“就进去看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看好了之后你就回家。放心,楼里又没鬼。” 怕鬼的人,最怕别人没鬼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碰到几个鬼怎么办?李菊这么犹豫着,但她知道,既然已经承担起监视梁健的任务,那么,这个黑乎乎的屋子迟早是要进去一趟的。 正这么纠结着,忽然从身边闪过一个人,跑着进了这栋大楼。李菊一看,不像是鬼魂,既然有人进去,她也就有些胆子了,刚进去的人,也许就是去维修电路的。李菊赶紧从车子里出来,走进了大楼里面。 大楼里没有了灯光,彻底没了以往作为区委区政府大楼那种威严肃穆,只有一种阴森森的恐怖。 李菊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仔细一听却是梁健的声音。这声音有些闷闷的,李菊向着楼梯处走了几步,才辨别出这个声音是从电梯中传出来的。 难道梁健被困在了电梯里?李菊听人起过,一般情况,电力公司停电,都不会停电梯的电,这样太容易出事。今不知是怎么了? 李菊很想上去,问问梁健的状况,可一想,自己的任务是监视梁健,而不是来解救梁健,电梯的电,过几分钟也许就通了。何必让梁健对自己有所怀疑呢?否则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有人吗?电梯停电了!有人吗?这里手机没有信号!”“如果有人,请一定帮助跟消防或者公安联系一下,救我们出去!” 李菊听了梁健的喊声,心里很有些不舍,可她还是坚持着忍住不去答应。这时候,她就心里纳闷了,刚才在她之前不是有个人先进来了嘛?这人是干什么的?如果他是来维修电路的,那应该能够清楚听到梁健的喊声啊,即使不能马上修好,至少也要答应被困人员一声啊,照顾一下被困者的情绪,让他们心安下来才是正道啊!但是,那个进来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做,就没入了黑暗之中,或者他是来干别的事情的? 想到这一层,黑暗中的李菊,背脊就有些发寒了。这当中有什么诡异呢?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从走廊那边传来脚步声。李菊赶紧隐身在了一个角落里,这时有两个人已经越走越近。 只听到一人道:“现在没有电梯,我们得赶紧,从安全楼梯跑到楼顶去!” 李菊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李菊由于长期在组织部工作,对全区的领导干部都很熟悉。凝神一想,认出这声音应该是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 本来自≈ap;ap;#:///( ) 第154章危险加剧 李菊想,朱新毛应该是找人来修理电路问题的,这是他机关事务管理局长的职责所在!只是,不知怎么李菊隐隐觉得有些蹊跷,一时又想不透,刚想走出去,跟朱新毛打个招呼,又想到自己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意图不可为外人知道,正犹豫,突然听到另一个人道:“如果要让电梯掉下去,就必须使总钢缆松掉。”朱新毛道:“事后会不会留下人为的痕迹?”李菊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另外一人又:“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只是,这人命关,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良心谴责中。”朱新毛道:“你别想太多,周区长讲了,到时候我们区的电梯工程90%给你做,维护也放你这里,总满意了?”那人似乎沉思了一下,才:“那好,既然这是周区长交代的任务,就没法推了。我们赶紧上楼去。” 这时,从电梯中又传出梁健“救命,救命”的喊声。朱新毛俩人充耳不闻地往楼上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李菊靠着墙壁,浑身发冷,腿还情不自禁地打颤。虽然只是听到短短几句,李菊却知道这是一场酝酿好的阴谋,而阴谋的手段,就是目前朱新毛及其同伙正要做的,让电梯从掉下来,且要做得像意外事故一样,毫无破绽。 李菊只觉得心脏跳的格外快,两手冰冷,她很想马上报警,让公安将朱新毛这个阴谋家逮捕起来。可略一沉思,这件事似乎也涉及到了周区长。整个长湖区,只有一个区长姓周,就是周其同。李菊知道,周其同跟朱庸良是一边的,难道朱庸良也牵涉其中?如果真是这样,也实在太疯狂,太恐怖了。如果朱庸良果真牵涉其中,而她此来动机不纯,此刻又见死不救,那么她也难逃罪责,但如果此刻她报警,那就等于搅了朱庸良的局,到时候怎么跟他交代? 李菊明显感觉到,以前的明争暗斗,终于演变成了今晚的你死我活。李菊不自禁地想起在家的母亲,如果自己真牵涉其中,家里也难保安宁。她深感自己玩不起,既然朱庸良没有跟她起,她得马上抽身。她强自镇定,往屋外走去。“汤啷啷”,偌大的响声在这幢空旷黑暗的大楼里显得格外阴森,李菊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因为黑,她不心撞翻了放在墙边的垃圾桶。 梁健和胡英在电梯里面,清晰地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梁健朝胡英看了看道:“胡记,外面有人了!”就喊,“救命,我们被关在里面了,快救我们。” 李菊很犹豫,最近她对梁健的看法有所转变。但想起朱庸良的那句话“你可别被梁健对你的好迷惑”。她还是打算硬下心肠不管梁健的事! 这时,梁健突然喊道:“喂,不管你是谁,见死不救,有你好受的!这整栋楼都有监控!到时候警方一看,就知道你是谁,见死不救,就等于故意杀人,你逃不了!” 梁健的这句话威逼利诱,很有效果。李菊迈动的脚步,又停住了。区政府有监控一点不奇怪。如果这阴谋成了,梁健他们出了事,警方一查监控,那自己还真是百口莫辩,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场阴谋的制造者都大大方方地在这里出现,也就是,即使有监控,朱新毛也肯定把所有的监控都关闭了。这么一想之后,李菊就轻手轻脚,不留痕迹地走了出去。 李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车门,一屁股坐进去,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脚油门往前开去。但梁健求救的声音却始终挥之不去。犹豫不决时,李菊脑海里忽然出现几前,梁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打出租车送她回家的情景。我这是怎么了?李菊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在犹豫什么?这是人命关的大事,如果我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他们若真出了事,我下半辈子能安心吗? 突然,眼前一晃,她一脚刹车,一个行人横穿马路,差点被李菊一头撞飞。那行人吓得脸色煞白,呆了一呆后就用手指着李菊骂。李菊也不管他,踩下油门,绕了过去。开到不远的一处桥头,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了110。 110问:“你好,有什么事请讲。” 李菊道:“长湖区区委大楼停电,有人被困电梯,情况危急,请马上施救!”着就挂了电话。 110警车在两分钟后,开出警局,一路上闪着警灯,疯狂奔驰…… 叫喊无果,梁健忽然心生沮丧。 胡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一方面她感觉胸口烦闷,很不舒服,这与电梯中氧气量下降有关系。另一方面,她想着、想着,就往坏处想了,这事总觉得有些蹊跷,难不成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要害自己?但他了什么呢,竟然要致我于死地?她一时想不通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突然电梯顶部“嘎吱”一声响,电梯微微摇晃起来。胡英和梁健都是一惊。胡英毕竟是女人,一惊之下,身体不由自主有些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胡英不禁有些自嘲,二十年政坛风云,她一直觉得自己遇事也算得上淡定从容,没想到,生死攸关之时,恐惧竟然那么直接。 梁健也感觉到了胡英的恐惧。恐惧这东西,像病毒,是可以扩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很多公众场合,当危险来临,会发生踩踏事件等大面积伤亡事件。人在恐惧面前会暂时失去理智。 在死亡的阴影里,梁健忽然忘却了胡英作为区委记的身份,他只想安慰她此刻的恐惧和不安,不假思索地张开手臂抱住了胡英。胡英僵了一下,但在梁健有力的臂弯里,她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尽管头顶“嘎吱嘎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似乎吊着这个铁盒子的钢索随时会断,而他们将粉身碎骨。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只在心中默默祈祷能和梁健安全地从这里走出去。她彻底放下了作为区委记的架子,紧紧搂住了梁健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真是好久没有感受过一个男人如此宽阔的胸膛了,好久,好久了…… 梁健感受着胡英搂住自己的手臂,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她发端飘逸出的清香。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在生命攸关的分分秒秒里,他只想让这个女人不再恐惧。可笑的是,不管他的动机多么单纯,他的身体却有了“可耻”的变化,也许,恐惧与性本身就是联系在一起的…… 在区委区政府大楼顶端,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不断催促着电梯修理工:“你怎么回事,赶快啊!钢缆搞不断吗?”修理工一边鼓捣,一边喘着气道:“朱局长,你别着急啊,你越着急,我越乱。现在的电梯,为了提高安全度,性能升级,设计的非常好。要临时制造一个意外,又要不留痕迹,可不是一件快捷的事,难度也很大,不信,你找一般人来还干不了呢……” 朱新毛知道修理工平时就是一话唠,如果任由他下去,他能唠叨一一夜,就果断地打断他:“好好,别了,你抓紧就是……”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朱新毛焦急犹如热锅蚂蚁,走来走去。俗话,夜长梦多,这事如果干不好,让那两人死里逃生,他朱新毛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如果警方查出什么,不定自己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了,想到这,朱新毛心如油煎,又不敢去催那个修理工,只好一口又一口猛烈的抽烟…… 区委区政府的大楼,可以望见下面一片住宅区,一条直直的大道深陷在住宅当中。 朱新毛目光溜过那条大道,无意中看到一个移动的红点。他起先没注意,可这个红点越来越近,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定睛一看,这不是一辆警车吗?怎么会有警车? 难道谁报了警?应该不会啊。我一开始就把电梯里的信号屏蔽了,里面的人,不可能打电话给警察。 难道大楼里还有人?这么一想,朱新毛只感觉背脊发冷!区委大院个别部门晚上加班也偶尔有之,不过今他事先查看过,除了胡英办公室的灯亮着,再没有别人了。难道有人在办公室,却故意不开灯?那种情况下,短时间内估计不会考虑外面的世界。难道有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向公安报了警?那会是谁呢?难道是这个修理工?他所以一直修不好! 这时修理工突然:“行了,我再把这里的钢缆弄断,就大功告成啦!” 看来不是这修理工,朱新毛这才放下心来,也许这警车只是经过。但他还是催道:“赶快,恐怕警察已经在来了!” 修理工一听警察来,就急了:“那怎么办?即使成功了,我们待会跑下去,还不被警察逮个正着?” 朱新毛道:“这你放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至于怎么出去,我自有办法。赶紧,赶紧!” 修理工放心了,用一把巨大的电动锯子,开始对一些部件开刀。这些部件一坏,整个电梯的安全系统彻底破坏,要不了几秒钟,电梯就会直接向下掉落,虽然只是从三楼到一楼,巨大的惯性,估计难逃死劫。 本来自≈ap;ap;#:///( ) 第155章生死未卜 一阵模糊的电锯声后,紧接着电梯剧烈摇晃起来。胡英抬头望去,声音有些发颤:“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火花?”梁健一听,觉得不对:“有人在用电锯锯东西!” 胡英忽然看到了一线希望,:“难道有人来救我们了?”梁健心想,有人锯电梯,八成不是帮忙解救,也许是有人落井下石,破坏电梯,做一个衣无缝的电梯事故。但他不想造成她更多恐慌,只是淡淡道:“也许。” 胡英听出梁健语气平淡,没丝毫欣喜,知道凶多吉少,不过人在最坏的处境中,也还是会心存侥幸。 然而,电梯的又一阵猛烈摇晃,彻底打破了胡英最后的侥幸,电梯向下掉落了一米,虽然是一米的距离,产生的刺耳“咯吱”声,让两人的恐惧顿时爆棚。胡英不由“啊”地喊了起来。 梁健知道这次凶多吉少,镇定自己抬头喊道:“上面的凶手,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走着瞧!” 由于梁健中气很足,声音传到上面,朱新毛和修理工竟听得一清二楚。修理工被梁健的喊声一吓,手有些颤抖。朱新毛却又催促:“赶紧,别管他,他们死定了!”修理工道:“还有十秒钟,肯定成功!” 警笛声“呜哇呜哇”在区委区政法大院外面一个急转弯,向大院里冲了进来! 电锯产生的火花掉落在电梯顶上,火星的闪光甚至透过了顶上的铁皮。梁健心想,这回凶多吉少了。 电梯又剧烈摇晃。 胡英把梁健抱得更紧,梁健深深地感受到胡英需要保护。 梁健心想,如果两人就这么站着,电梯从三楼掉落到一楼,两人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还不如确保一个人没事,便对胡英:“胡记,你趴我背上来,我背着你。电梯下去时,可以给你一个缓冲!” 胡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梁健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她。如果梁健背着胡英,电梯落地的一霎那,所有重力惯性产生的后座力,都将由梁健一个人承受,如果她看准时机,再双脚落地,又能减轻一部分的重力,这样她可能会受伤,但伤势肯定不会重。但梁健,就有可能会没命。 胡英眼中忽然就溢出了泪水。没想到,梁健竟然想要为她牺牲!其实,她与梁健并不熟悉,她曾经还因为他与李菊争吵,有点想法,差点拒绝见他。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生死关头,想到的却是要保全她,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胡英的感动不是可以用言语表达的。 但她胡英,也不是一个贪身怕死的女人。她不能让梁健这么做,否则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她:“梁健,你不必这么做,我们俩是平等的,能和你一起同患难,我也觉得值了!” 梁健却道:“胡记,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要惩罚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我们一定要保全一个人。我和你两个人,肯定是你活着,更有能量。你手握重权!你可以调动一切力量去查,谁拦得住你?而我呢,即便知道是谁要害我们,手中的权力,即便知道了,也可能奈何不了他们!胡记,我们别争辩了,时间紧迫,上来,我来背你!” 胡英一听梁健的这个目的,觉得并非没有道理。只要她活着,她就有办法,把那些家伙绳之于法,而梁健掌握的权力资源太少,很可能没办法拿别人怎么样。但胡英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她不想让梁健为她而死,他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他是一个比自己有更多潜力的男领导…… 这么想着,她推开了梁健,道:“要死就一起死!其他的都无所谓!” 梁健被胡英的一句“要死一起死”给震撼了。他知道,很多人当领导干部之前,对于生死还有些大气度,可偏偏就是当了领导之后,就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比还高,而把别人的生死看到比蝼蚁还不如。 如果自己此刻是跟朱庸良在同一个电梯里,梁健要为朱庸良而死,不定人家还认为是应该的呢,立马踩到他的肩膀上道:“享受我来,送死你去!”他敢,百分之九十的领导,一般都认为自己的命要比别人的值钱! 梁健没想到,胡英竟然这么坚决的拒绝梁健的好意,这么坚决的拒绝一次生存的机会。梁健心里不由也是一阵感激。 这感激的结果,却是让梁健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让胡英活下来,不管以何种手段,以何种方式…… 在区委区政府大楼顶上,已经顺利搞完了破坏的朱新毛和修理工,离开了顶层,没有走楼梯,而是来到了大楼最东边,那边有一条扎在墙壁上的逃生通道。修理工先下去,朱新毛最后看了一眼顶楼电梯的方向,也下去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心想,四套班子中的一个位置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另一边,闪烁警灯、嘶声鸣叫的警车已经停了下来,从中跳出了几个民警,一下车就向着大楼入口奔来,他们耳中也听到了金属撕裂的声音…… 剧烈的摇晃,电梯可能在未来的任何一秒钟,瞬间掉落…… 梁健知道再没有时间多,猛地用手捧住胡英的脸孔,紧紧吻住了她的唇。 胡英遭到梁健这始料未及的一吻,浑身彻底柔软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危机关头,梁健竟会吻她。尽管身体处于恐惧和紧张状态,但这种恐惧和紧张,非但没有消弱这吻的力量,反而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 梁健一边吻她,双手则移下去,她今穿的是一件质地绝佳的套裙。自从当了区委记,她的衣服档次,全面升级,她从未买过价格在三千元以下的衣服。 梁建此刻的目的,就是要让胡英彻底忘记身边的一切,听他的摆布,这样他才能让她放松警惕,获得生存的机会。 梁建更加投入地吮住了胡英的舌头,从舌根到舌尖,他一分一寸都没有放过,轻轻地用舌尖撩拨,又重重地吮吸舌心,胡英的嘴全面失控,她简直悸动地无法呼吸,不由就放任自己享受着死前的片刻欢愉…… 胡英曾经也喜欢看,她曾经看到过孤岛时期的著名作家张爱玲的,张爱玲曾经写道,如果有一次她不得不死于火灾,她希望的是,她跟爱人不停的**,在**中,被化为灰烬。 没想到,类似的事情,没有发生在张爱玲身上,却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她却感受着梁健的舌头,还有梁健的双手,她已经彻底忘记了周身的危险,快乐地迎接着感官的刺激。 突然,电梯又是猛然向下一阵颠落。 这一阵颠落,非但没有让恐惧回来,反而让胡英有了别样的感觉,只是这感觉中带着死亡的气息,她不禁动情地笑了:欲仙欲死,原来是这样。 颠落,使得两人,一阵摇晃,站立不稳,两人顺势滚到了电梯地板上。 梁健见胡英已经放松了警惕,而他自己却变得更加警觉,他知道电梯马上就要掉落。他赶紧扳住了胡英肩膀,两人一个翻滚,就这样胡英来到了梁健的上面,扑在他的身上。。 梁健不给胡英思考的机会,激吻着她的唇,胡英感觉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陶醉在一片欢愉的海洋之中。 突然之间,“嘭”地一声,电梯的钢缆崩断,电梯一路向下掉落,就在掉落的一瞬间,胡英才发现自己躺在梁健的身上……这样的话,电梯落地的一瞬间,所有的力量都将吃在梁健身上……胡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梁健所做的一切,原来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自己…… 胡英直直的看着梁健,就在电梯撞击地面的瞬间,她低下头吻在梁健嘴上,她的发丝盖住了梁健的脸…… 那些民警刚刚赶到电梯边上,就听到电梯井可怕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火花从电梯底座升腾起来……民警们本能地往外逃窜,才勉强避开了飚射出来的火花和尘粒…… 尘埃落定,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了,那些公安才心翼翼地靠近电梯口。同时,有两个民警负责,去找电源,来开启大楼的灯光!在大楼外面,急救车也闪着灯赶到了,身穿大白褂的医生,提着担架,从救护车里钻出来,往电梯口赶。 大家都挤在了电梯口。 负责现场指挥的干警,让手下扛来了撬杆,命令道:“一、二、三,开!” 暂时昏迷的胡英,在电梯门发出的撞击声中,醒了过来。她看看左右,都是灰尘。自己扑在梁健身上。就在自己鼻梁几公分的地方,梁健安宁的躺着。就如一个男孩一样睡着了。 胡英这才完全明白过来,自己并没有死。她看着梁健,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她赶紧试探着将手指放在梁健的鼻端…… 没有呼吸。 本来自≈ap;ap;#:///( ) 第156章死里逃生 胡英只觉得心莫名地空了,眼前一片空茫…… 一阵撬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乱,不能哭,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既然他不顾生死都要保全她,既然她真的活了下来,她就没有权利乱,没有权利露出一个女人的脆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也是他所盼望她去做的。官场二十年,她磨练出一套“排优先序”的本领,这种本领,也是一位领导干部的基本功。当事情纷繁复杂扑面而来时,能第一时间,将最重要的事情列出来,再考虑其他次要的事情。这种本领,看似简单,其实不容易,特别是在紧急状况下,要随时保持平静,理性思考。 很快,胡英在头脑里列出了几件最重要的事情:一是赶紧从梁健身上爬起来,否则这香艳的镜头,就是一个证据确凿的绯闻,将会成为镜州晚报的头条新闻;二是不管梁健目前状况如何,得赶紧施救,也许还有一丝起死回生的希望;三是让公安部门调查肇事者。这么想着,胡英勉强撑着地面,从梁健身体上爬了起来,只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很疼。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齐声喊“开”电梯门“嘭”地被撬开了。突然而来的灯光,刺得胡英本能地闭了闭眼,她差点要抬手去遮灯光,但下意识地她没那么去做,她双手平放在身侧,目视前方,有着作为区委记该有的镇定,她一见有人进来,就大声道:“梁部长昏迷了,快去救他。” 民警一下子认出了区委记,马上应答着“胡记,知道!”,一面从救护车上抬来了担架,将梁健抬到担架上。 胡英看到穿着大白褂的医生,吩咐道:“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把梁健救活,不惜代价!” 这时候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朱新毛的气喘吁吁倒不是假装出来的。他刚才从顶楼,靠着安全消防楼梯下来,往外跑了几步,又一想,就这么溜之大吉也不是事,毕竟自己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如果这个时候不出现,嫌疑可就大了。 况且,他要确认一下,胡英和梁健是不是真的完蛋了,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不过这个人大概是看不到了,电梯从三楼掉下来,哪有不完蛋的道理!可当他挤到电梯口,一见胡英正镇定自若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顿时他就傻眼了。 但他在基层官场混了也不是一日两日,应付紧急状况也到了举一反三的地步。一看情形,知道没戏,马上猫下腰身,向胡英低三下四地跑过去,佯装关切地问:“胡记,你没事?胡记……” 胡英朝朱新毛瞟了一眼。她知道今的事,如果不是朱新毛一手操纵,肯定也有着极大关系,反正这个朱新毛绝对是脱不了关系。她真想把这个朱新毛就地正法,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口大骂,她知道,现在还有用得着这个家伙的时候,特别是此刻,梁健还没有脱离危险。 胡英盯着朱新毛看了一会,才:“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受伤了,你赶紧调动所有能够调动的医务力量,进行抢救。如果有事,我唯你是问!” 朱新毛本就被胡英看得心里发毛,一听胡英交代任务给他,顿时一阵轻松,既然领导交给任务办,应该对他没有什么怀疑。今的事情搞得一团糟,接下去还要在胡英的领导之下,只有把她交办的事情做好,才有一丝保全自己的希望。脑子这么一转,朱新毛赶紧道“胡记,我一定全力以赴”,着屁颠屁颠去了。 朱新毛一边指挥着现场公安和医生施救,一边又打电话给医院院长,让其帮助调动全市最好的医务人员,一起赶紧到医院施救。作为长湖区的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官衔并不高,从权利上来并不能调动市级医院的医务力量,只因为他这个八面玲珑,平时与院长关系搞得好,逢年过节出手大方,人家不得不卖他面子。 梁健被抬上了急救车,有一位医护人员问:“胡记,您也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我们也好放心!”胡英点了点头。朱新毛忽然窜到了身边,道:“胡记,坐我的车去!” 胡英道:“不用了,我就坐急救车去。你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明一早,这里要看不出任何发生过事故的痕迹。另外,你帮我跟宣传部诸部长还有陈政主任联系一下,让他们半时后打电话给我!” 朱新毛态度殷勤,内心却汹涌澎拜,这件事办砸了,接下来一定会有很多麻烦。 胡英坐在救护车内,时不时瞧一眼**的脸。看得仔细,发现梁健的脸上找不出痛苦的痕迹,似乎还隐隐透着笑容。胡英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对自己这么好过?即便是为自己牺牲,脸上依然有着微笑。 胡英暗自承诺,只要梁健能活下来,她一定要给他回报。 她忽然想到了余悦,她身患重病,却守口如瓶,宁愿他误会,憎恨,只为了让他更好地生活着。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余悦的感情,梁健值得她这样的爱!胡英忍不住,就用手摸了摸梁健的脸。 救护车一路鸣笛,一路闯过五个红灯,到达医院只用了十分钟时间,而这十分钟对胡英来,却等的那么长、那么焦急、那么不忍…… 由于院长已经特别关照,下车、登记、送抢救室……一路绿灯,全市最好的各路医生,已经等在大厅!一个分管业务的副院长一看,就道:“心血管科主任、外科主任过来,其他人靠边,是心脏骤停,用除颤仪!”着,几个医护人员就推过来一台仪器,主治医生放到梁健胸前。 医生提醒胡英去做检查,可胡英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健,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心跳很快,快得似乎要跳出胸膛,又随时都可能停止…… 时间似乎凝滞了…… 有人喊:“一、二、三!” “砰”地一声,梁健的身体弹了一下,心电图却毫无反应。 “一、二、三!” “砰”,心电图上依然是那条该死的直线,而梁健依然安详地睡着,胡英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主治医师做了一个手势,:“位置,再往这边移一下!” 除颤仪移动了一下,又重新放好。 “一、二、三!” “砰”,胡英只觉得耳朵里嗡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一瞬间,她什么也听不到了,似乎掉进了一个静止的世界,然后她看到**突然睁开眼睛,又猛然闭上,然后又缓缓睁开…… 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泪眼模糊中,她听见了期待已久的声音:“我命真大,竟然没死!” 医生们都哄笑起来。原本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以轻松的笑话,“命大啊!”有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梁健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胡英。胡英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很想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恭喜他大难不死,但除了侧过头用手指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她什么也不能做。这里不是黑暗的电梯,而是明亮的医院;她也再不是那个受惊胆颤的女人,而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区委记;此刻她要马上行动,给那些企图对付她的人还以颜色。 看到梁健重获新生,那些医生也沉浸在完成使命的喜悦当中。胡英这才提醒一个医生道:“给我去做检查!”她必须确保自己的身体没事。 检查结束,胡英安然无恙。她心底再次由衷地感谢梁健。 这时候,两个电话几乎同时进来,分别来自区委办主任陈政和区委宣传部长诸茂。 她对陈政道:“你马上通知所有常委,明上午召开紧急会议!” 胡英又给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回了电话,告诉了诸茂关于区委大楼电梯发生事故、她本人被困的事情,让诸茂密切监视舆情,防止明的报纸上出现添油加醋的报道。 事实证明,胡英的这种担忧不是毫无道理的。诸茂让宣办和新闻办的分管领导,第一时间联系市里的各大新闻媒体,没想到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已经接到这一消息。诸茂不得不佩服媒体信息渠道的无边渗透。有些媒体已经打算以“美女区委记与男组织部副部长共困电梯”、“长湖区委大楼电梯自身难保,险致女区委记命丧黄泉”等新闻大标题刊出。 诸茂火速派人上门打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人家撤了新闻稿,其中的代价可想而知。只有一条新闻,诸茂向胡英报告后,保留了下来。 这条新闻的大标题为:长湖区委大楼电梯发生事故,原因到底为哪般? 胡英:“这个标题好,不是那种为取悦读者的新闻,也不是故意满足大众的窥私**,很中正,这也是我们自己要问自己的问题。这条新闻,让他们留下来。” 诸茂作为宣传部长,他的职业习惯是心谨慎,官场的那句顺口溜“跟着宣传部、敲嘴部”,意识就是怕错话,被领导打嘴巴子。因此,宣传部的人大部分都是心谨慎。正因为如此,诸茂觉得有必要提醒胡英:“胡记,关于我们区委大楼电梯故障的事情,毕竟也是负面新闻,即便标题里只是问一下,‘到底原因为哪般’,也可能成为社会上的笑柄,人家也许会,你们看,什么社会安全,就连某某区委区政府大楼的电梯都往下掉呢……” 本来自≈ap;ap;#:///( ) 第157独自调整 胡英打断他道:“诸部长,你考虑的很周全,这点很值得肯定。不过,我要求保留这条新闻,是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引以为戒,有了问题,要正视这个问题,然后解决掉。那些夸大其词的新闻报道,当然要不得,但那些正面、客观的报道,却有助于我们自我反省,切实解决问题。难道诸部长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们长湖区吗?” 诸茂赶紧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马上去安排,让他们保留这条新闻。” 胡英挥挥手,“去”,就陷入了沉思,她刚才对诸茂所,要让这条新闻起到警示作用,那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方面,她没有,但是等到明一早的常委会上,大家肯定就能揣摩出其中一二了! 胡英觉得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完毕,这晚的经历,让她感触良多,比她来到长湖区整整一年多来还要多。她感觉有些累了,她又去了梁健所在的病房看了一眼,也许是受到剧烈撞击之后,人已经特别疲劳,梁健已经沉沉睡去。胡英看到这间病房,干净、整洁,又宽大,应该是整个医院最上档次的房间了,终于放下心来。 房间里除了梁健,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护工盯着熟睡中的梁健。护工似乎非常用心,关注着梁健的一举一动。胡英想,如此用心的护工,还真是少见。 没想到,这位护工发现了胡英之后,就马上站起来,微笑着朝胡英走来,喊了她一声:“胡记,你好!” 胡英这就奇怪了,这位女护工怎么会认得出她呢?难道是在媒体上见过她的脸,就记住了?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些护工人员,一般都不关注时事政治之类的东西,也许让她出市委记和市长的名字,她也不一定知道,何况是对于区委记呢。胡英就好奇地问:“请问,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女护工道:“胡记,我在这家医院见过你!我姓刘,以前我帮梁健照看过一个女孩子,后来你去看望区体育局的局长,叫……叫……黄……少……黄少华的局长,那次我正好扶了那女孩上去,正好碰上你在,就记住了!” 胡英一听,才慢慢记了起来。刘护工所的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中央项部长的女儿项瑾!有一次胡英的确是去看望了喝酒后中风的黄少华,原来刘护工是那见过她的,而且记住了。 一想起那件事,胡英真有些汗颜。当时,是听信了朱庸良的话,要去免黄少华的职,可那正在照顾黄少华的梁健,极力反对,黄少华会在第二醒过来。 当时大家都认为梁健是痴人梦,或者是故意拖延时间!没想到,第二黄少华真的奇迹般醒来了。这么想想,当时真是对不起黄少华。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与这个当时还是一般干部的梁健,建立了生死相依的关系。所以,人生是不可预测的,正因为不可预测,才充满了悬念,才值得一过。反正,她感觉这一生中,能够结识梁健,应该算是一种幸运。 胡英:“刘姐,你辛苦了,麻烦你好好照顾梁健。” 刘姐道:“胡记,你放心。你不,我也会的。我是自己要求来照顾梁健的,我是觉得他人好才来的。今听梁健进了医院,我就赶过来,医生还不让我照顾他,没有人要请护工。我,我不收钱,我就是想照顾他,有什么责任我来。我因为一直在这家医院做护工,他们知道我的服务很好,就答应了。” 胡英被这刘姐的一番话给感动了,没想到真情存在于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身上。他们不像有些官场中人那样只看利益、不重情义,而是为了情义,可以牺牲利益。胡英心道,千万别让老实人和好心人吃亏。胡英当场道:“刘姐,不能委屈你。你好好照顾梁健,劳务费加倍,区委会买单的,你放心。” 刘姐婉拒道:“真的不用。”胡英:“这些钱不是你照顾梁健的钱,是区委感谢你无偿服务的感谢费!” 胡英告别了刘姐,下了楼。她本想再亲一下梁健的额头,可刘姐在,她就不好做那样的动作,否则让人觉得她与梁健的关系太不一般。胡英的专车已经等在楼下。她坐上了汽车。 开了一段后,她对驾驶员:“放一点音乐。” 驾驶员打开了专为胡英准备的碟片,正好是《兰花草》的歌: 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 种在园中,希望开花好。 一日看三回,望得花时过; 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 胡英看着缓缓移动的镜州街景,心里问道:以后还有机会跟梁健一起听这首《兰花草》吗? 第二,胡英六点钟就醒了,洗漱后,做了一套瑜伽。以前,她常跟市政府办公室的几个姐妹一起到健身房做瑜伽,自从当了区委记,整个人渐渐被烦事琐事淹没了,瑜伽这项功课也渐渐疏忽了。 意外之后,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有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该放弃就放弃,否则等到一命呜呼的时候,会特别后悔,不知道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是值得的。她打算从今开始,重新恢复瑜伽。 做完瑜伽,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又冲了个澡。浑身舒畅,信心倍增。提着真皮包,她下了楼,上了专车,到达了区委区政府大楼。 昨整栋黑乎乎的大楼,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庄严和肃穆。胡英心想:“这栋大楼看起来很威严,但只有在保证它肌体健康时,才能正常运作,像那么回事,否则就一无是处,变成一座死楼,甚至会害死人!”她打算把心头冒出的这句话,给所有常委听。 刚进区委大楼,就看到了一个厌恶的人,这人就是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他满脸疲惫,眼睛布满血丝,站在电梯口,毕恭毕敬地等着胡英,看来昨晚一宿没睡。 朱新毛低头哈腰道:“胡记,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监督打扫事故现场,已经基本看不出痕迹,就是电梯还不能用,明上午一定修好!” 胡英环视了一下周围,地面不见碎尘,墙壁也擦拭得锃亮,电梯口的外观也矫正过了,电梯门前摆着一个提醒标识:“电梯维修,给你的工作带来不便,请多多谅解!” 胡英想,朱新毛看来是真的花了一番功夫的,甚至比她的预期还要好。但朱新毛搞得越好,胡英心里就越是厌恶。 这只能明,朱新毛心里的确有鬼! 胡英打算在常委会作出决定前,不对朱新毛采取任何批评和责备,有时候不骂,比骂更能让人备受煎熬。 胡英一看还有时间,只是朝朱新毛稍点了下头,就去了机关食堂区领导的用餐室吃早点。 每食堂里都给区领导专门准备了早餐,今的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胡英尽量让自己斯斯文文、有条不紊地享受早餐,似乎非常悠闲、心里没有任何挂碍。 就在胡英用完早餐的时候,区长周其同和区人大主任潘德州走了进来。胡英朝他们微微一点头,将盘碟端到了回收处,就步履轻松的走了出去。 周其同和潘德州,盯着胡英离开后,才相互对望了一眼,去挑选各自早餐的食。 昨晚上,朱新毛事败之后,就已经火急火燎打过电话给他们,周其同一听事情没办成,一阵失望,不由责备道:“这样的机会也抓不住,你是怎么办事的!”朱新毛倒尽苦水道:“其实,事情是成功的,电梯掉下来了,可谁知道胡英和梁健两人命大,竟然没死。” 周其同一听倒也是,看来是对方气数未尽、命不该绝,只能再待以时日。他对朱新毛:“那就等以后再!” 可朱新毛这时关心的不是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下黑手的问题,而是此刻自己的帽子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他向周其同求情道:“周区长,我已经听了,明一早,你们就要开常委会,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话啊!否则我肯定是完了,如果胡英这女人,把我帽子摘了,以后就没办法替你干活了!”周其同想,你不替我干,总会有人乐意的,嘴里却:“我知道,我会据理力争的!” 朱新毛心想,到底是如何据理力争啊?这个“理”好像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不过,他除了求周其同,还能求谁呢?这个长湖区,除了胡英,就只有周其同最大了。 周其同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对潘德州道:“呆会常委会肯定是关于昨晚上的事情,胡英估计要发飙了。” 潘德州:“但是,看她刚才的样子,好像没事人一样!会发飙吗?” 周其同道:“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表面越平静无事,内心越波澜起伏,今常委会上我们一定要留点心眼。如果可以的话,替朱新毛句话,实在不行,也就算了。不能为了朱新毛,暴露了我们自己!” 本来自≈ap;ap;#:///( ) 第158章会上质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算是睡到了自然醒,看到身边的刘阿姨很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梁健高兴地道:“刘阿姨,你咋在这里啊?”刘阿姨道:“我是自告奋勇来做你护工的。”梁健故意开玩笑:“我可没有多少工钱给你哦!”刘阿姨不屑一顾地道:“我还不稀罕你这几个钱呢。刚才胡记来过了,她,由区委买单,付我加倍的工资。” 梁健睁大了眼睛道:“刘阿姨,这次你赚到了啊!”刘阿姨也不谦虚:“那是。所以,好人有好报嘛!我是好人嘛!我本来都,照顾你不要钱,没想到偏是有人,看出了我是个好人,不想让我吃亏,要付我加倍的工钱。”梁健笑道:“有些人运气好,没办法。” 刘阿姨忽然正色道:“梁健,不跟你胡扯了,你现在人感觉怎么样?”经刘阿姨一提醒,梁健倒是伸了伸手臂,摸了摸脑袋,:“好像没什么事情唉!”着,梁健就要下床,被刘阿姨拦住了,“等一下,我去喊医生,让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 梁健道:“我真没事。”刘阿姨板着脸道:“你是没事,我有事!胡记专门交待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好好’两字,我相信你这样的领导应该明白的,而且这任务是区委记交给我的,我必须要做好。”梁健虽然觉得刘阿姨有些过于死板,可他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他的父母都不在镜州,这种长辈的关心让他很受用,他就笑着:“好,好,我也不为难你,让医生来。” 医生来了,医护人员推来了一辆轮椅,推着他去了一番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手臂和大腿的皮肤有些损伤,也许是电梯撞击地面时,被迸射的火花给烫到了。医生要求梁健再留院观察两。 梁健刚躺回病床上,就黄少华和朱怀遇捧着个大大的水果篮子走进来。一开始,他们脸色沉重,一看到梁健没事人似的在喝水,黄少华紧绷的脸部肌肉终于松弛下来,对梁建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朱怀遇道:“我早了梁健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这人啊,命大着呢!”黄少华又重复了一句:“没事就好!” 朱怀遇对梁健道:“黄局一听你出事住院了,急得什么似的,拉上我就赶过来了。”梁健看着老领导道:“谢谢黄局长。”黄少华纠正道:“怎么又叫我黄局长啦,我们不是好了,私下里不这么叫吗?”梁健笑道:“谢谢大哥。” 着,朱怀遇就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色信封,交给了黄少华,黄少华接了过来,双手递给梁健道:“给你冲一冲喜,把霉气都冲掉!”梁健退却道:“黄记,这是干什么啊,我不能收!”黄少华硬是塞给他:“你跟我还客气?” 朱怀遇道:“梁健,这你必须收,知道吗?这是我和黄局长的一番心意,黄局长得好,给你一点红色,冲一冲,喜气就来了,不定明你就提拔了!” 梁健摇头道,“提什么拔啊!”他知道红包不收,肯定过不了关,“那好,这次我就收下了,谢谢少华大哥和怀遇了!” 黄少华看了一圈病房道:“人有旦夕祸福,去年是我躺在病床上,今年是你梁健躺在病床上,呵呵,人生真是难以预料。”朱怀遇道:“你们两位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怀遇这话得喜气,大家都笑了! 黄少华多番嘱咐梁健要好好休养后才离开了。 黄少华和朱怀遇刚走十来分钟,没想又进来一个人。梁健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这人是: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 梁健暗道,他来干什么! 在区委常委会召开前十分钟,胡英早早地坐在了一把手朝南的位置上,其他人还没到。胡英往空着的常委座位看了一眼,考虑着如何开头。 区委常委、宣传部长诸茂匆匆走进来,看到胡英在,叫了一声“胡记”,快步迈到了她身边。 他手中拿着一张报纸,胡英一下子注意到了。 诸茂将折成了四分之一的报纸,放在了胡英面前的桌子上。 胡英眼睛一亮,一个大标题印入眼帘:“长湖区委大楼电梯发生事故,原因到底为哪般?” 看到这个标题,胡英一下子有了灵感,知道待会该如何开场白了!胡英朝侧坐在一边的诸茂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做得好,诸部长你辛苦了!” 诸茂受到表扬,心里舒坦,赶紧道:“不辛苦,不辛苦!” 各位常委陆续进入了会议室。诸茂瞥了眼,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进来后,接着人武部部长龚林、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温照盛、常务副区长田坎、人武部长龚林、公安局长徐建国、人大常委会主任潘德州、新到任不久的政协主席苏枫等人都进来了,区长周其同最后一个进来。 胡英问边上的陈政道:“人怎么样了?”陈政道:“齐了,可以开会了!” 胡英从左边的周其同一路看下去。 周其同发现今胡英的目光咄咄逼人,与以往很有些不同,加上昨的事情本来心虚,就不敢硬接胡英的目光。胡英又从右边副记万康一路看下去,也没人接招。 胡英这才:“今早上,召集大家开这个会,议题只有一个。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昨晚上区委区政府大楼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了,这里有一篇报道,是镜州日报的头版,标题是:长湖区委大楼电梯发生事故,原因到底为哪般?这个标题,我觉得,就是我们应该问自己的。其他,我就不多了,朱庸良部长,这份报纸,我给你。你帮助拿出一个干部调整的方案。其他人也看看,关于这起事故,有什么要的,请发表意见。” 关于胡英昨晚被困电梯的事情,整个长湖区都已经知道了,更别在座的常委们了,如果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那么区委常委是白当了。 有了胡英这个开场白,有些人已经清楚感受到了,胡英心里的愤怒!能不愤怒吗?一个区委记,被困在电梯里面,电梯还从三楼掉到了一楼,这事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胡英在这里无论发多大的脾气都是应该的!但某些人,也隐隐感受到,其中内因没有这么简单…… 原因到底为哪般? 这个问题真的是切入了事件的要害。大家都是讲政治的,稍有敏感性的,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表个态了。 诸茂昨晚就开始为胡英办事,今就急着邀功:“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是胡记政治敏感性高,指示我赶紧控制舆情,联系媒体,这件事情才在纸媒和络上都得到了控制,否则今整个镜州市甚至整个省都已经在看长湖区的笑话了!” 公安局局长徐建国也道:“公安已经介入调查,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胡记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们俩好了,区纪委记温照盛欲言又止,胡英目光锐利,问道:“温记,你有什么意见?”温照盛不由朝区长周其同看了眼,道:“我只想一句,如果公安上取得突破,牵涉党员领导干部,我们立马介入调查,追究责任。” 温照盛这句话等于没。胡英清楚他属于骑墙派,在她和周其同之间,他谁都不想得罪。 接下来,一片沉默。 胡英看大家都低着头,似乎若有所思。其实她心里清楚,剩下的几个人,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常务副区长、人武部长、组织部部长等人都是周其同那一派的,周其同不,他们看不到风向,都不敢发言。 胡英的目光在周其同身上停了停,问道:“周区长,你也一?” 周其同双手往桌上一放,道:“那好,我来一!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故,的确是不应该。关于善后的事情,我就不了。有一点,我一,那就是这次的事故,给我们胡记造成了身体和心理的伤害……” 胡英打断道:“我身体没有受到损伤。”她又想起了,自己之所有没有受伤,是因为自己趴在梁健身上。想到那场景……但她马上抛开了忽然涌上心头的那些绮念,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角力。 周其同道:“那好,我改过来,胡记身体没事。但发生这样的事情心理上肯定是有影响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追究责任!”周其同想尽量把这件事的影响,与胡英个人联系起来,在追究责任时,好像都只是为了胡英一个人,既然单为了一个人,就不好大张旗鼓。 胡英立刻察觉了其中的道道,暗道周其同老辣,就打断道:“这并不是涉及到我一个人的事情。当时在场的还有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另外,这个电梯正好是在我们进入的时候才掉下来,虽然是巧合,但如果它在另外一个时间掉下来,涉及的就可能是其他人了,比如在你周区长坐的时候,掉下来呢?那怎么办?所以,这个事情,不能单单看成跟我有关的事情,而是跟在座各位都有关的事情。如果单单是跟我有关,那就是,只有在我坐的时候才能掉下来,这意味着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159章如火纯青 到这里,常委会上鸦雀无声,胡英想,效果达到了,于是她话锋一转道:“但作为长湖区区委记,我有理由相信,我们长湖区没有这么恶毒的干部、也没有这么恐怖的凶手,大家是不是?周区长,你是不是?” 周其同被一问,背后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今算是头一朝领教到了胡英的威力。但他必须撑住,道:“胡记的有道理,对于这次事故,我们要严厉追究责任。电梯的事情,该谁管的,谁就要负责。” 胡英道:“朱部长,你有什么法?” 组织部长朱庸良听胡英问自己,看了看周其同,早先周其同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要尽量保住朱新毛。朱庸良义正词严地道:“依我的看法,这件事情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难辞其咎,必须给他一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 胡英道:“就是严重警告?” 周其同插话道:“有句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给他一次机会。” 胡英道:“还有一句话‘悔之晚矣’。他的位置就是他的机会,机会已经给了,他没有好好干,就得负责。但是,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朱新毛罪不至撤职,我也服从大家的共同决定。但这件事情还没完,必须深查到底。徐局长,你们公安上有问题吗?” 周其同已经明白了胡英的意思,如果将朱新毛撤职,那么她就不再深究,否则她一定要深挖下去,万一有什么蛛丝马迹被找到,那可是故意谋杀。周其同心道,“朱新毛啊,别怪我救不了你了啊!” 周其同道:“我同意胡记的意思,将朱新毛撤职!” 胡英嘴角闪过一丝微微的笑,这是她在长湖区第一次靠自己获得的胜利。也完成了曾经答应梁健的承诺,不让那些阴谋家有好日子过!当然,一切才只是开头。 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微躬着腰走进梁健的病房。一看到姚发明,梁健不禁有些反感,他曾经通过黄少华,想要调入姚发明主持的财政局工作。可当时黄少华中风进了医院,姚发明找了各种理由推掉了梁健。可见此人是何等的现实。 姚发明面露微笑,冲梁健道:“梁部长,我听,你昨发生了意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梁健心里有气,装作不认识他,道:“对不起,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是哪位?” 碰了个钉子,姚发明一愣,很是没脸,可他就跟变色龙一样,这会阴着,转眼间,脸上就可以放晴。他又装作跟梁健很熟的样子道:“梁部长,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是区财政局姚发明啊,当初梁部长还跟我打过电话,想要调入我们局里工作。梁部长,我们这样的池子,容不下您这样的人才啊,命运不让梁部长到我们的财政局来,那是为梁部长考虑,使得梁部长青云直上,现在当了组织部长了。” 梁健心想,这个人拍马屁的功夫,可真是一流,就道:“我不是组织部长,我是副部长。” 姚发明道:“一样一样。梁部长以后肯定当得比组织部长都大!”梁健不想听他继续拍下去,直截了当问:“姚局长,您一局之长,应该很忙,今来有什么事?” 姚发明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望一下您。这是点意思,请你收下!”着就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到了梁健的床头柜上。 梁健最反感莫名其妙的人给自己送红包,更何况这人还是姚发明,就道:“姚局长,这个你拿回去。实话,你来看我,我还真是没有心理准备,你如果还给我送红包,我可就真不知该怎么对你了!” 姚发明却腆着脸道:“梁部长,你这是什么话,这只是兄弟我的一片心意而已。”梁健一听,不禁在心里冷笑,“兄弟?这辈子你都妄想成为我的兄弟!还心意呢,你这种人有没有心都难!”着毫不犹豫地把红包还给姚发明。 姚发明见梁健不肯收,就往门外退,道:“梁部长,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以后再来看你!”着就逃出了门。 梁健叫过刘阿姨:“刘阿姨,麻烦你赶紧把红包送回去。” 刘阿姨追了出去,一会儿回来了,道:“人影都没了。” 刘阿姨把红包还给了梁健,梁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拆开一看,竟然是两万块钱!梁健就纳闷了:这姚发明到底发什么疯,莫名其妙地给自己送了这么多钱! 晚上,朱怀遇又打电话来:“要不一起夜酒啊?”梁健笑骂:“你还真想得出来,我现在是病人唉!竟然叫我喝夜酒!”朱怀遇道:“我看你状态很不错嘛,又没什么大不了,喝点酒,疏通疏通经脉,不是更好!”梁健道:“不去不去!” 梁健就在电话中,跟朱怀遇谈起送钱的姚发明,“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竟然给我送钱!” 朱怀遇一听却道:“莫名其妙?人家精明着呢,现在长湖区谁不知道你是区委记的红人?他当然要巴结你!” 梁健一听,吓了一跳,“谁是区委记的红人啊!”朱怀遇道:“难道还不是吗?你跟区委记同坐一架电梯,同生死共患难,大家都知道,你马上要提拔了。整个区里都在传!” 梁健笑道:“机关里的事,传得还真快,而且经一传,就变得千奇百怪!” 朱怀遇道:“千奇百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还有人,你就是区委记胡英的情人呢!”尽管是对着手机,梁健的嘴巴张得大到闭不起来了:“他们还真想得出来!” 梁健想到在电梯中,为了让胡英“就范”——听从他救她的安排,他有过不希“牺牲色相”,亲吻胡英的经历。目前想想,真是幼稚得很!可如果不这么做,后果不堪设想,直到此刻他都认为自己所做是正确的。不知,这算不算是所谓“情人”的明证! 如果真让他梁健当女领导的情人,他会干嘛?肯定不会,他想,这也太二了。 朱怀遇道:“机关里本身就是这样,抓住一丁点事制造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你也就不必太在意了!真的不一起夜宵了?” 梁健心想,他尚在医院里,外面的传言就已经纷纷扬扬,如果还被人看到他在住院第二就到外面吃夜宵逍遥自在,各种流言还不把他给淹死?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变成是作秀。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于是梁健拒绝道:“不了。” 朱怀遇:“那就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再请你。另外,顺便一句,宵夜有你表妹蔡芬芬,我顺便把你的事情跟她一下,反正你在镜州也没其他亲人。” 梁健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免得她又跟我爸妈,让他们担心。”朱怀遇:“那好。” 这即将下班的时间,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拿着一张方案表,“噔噔噔”来到了胡英办公室坐下来。胡英放下了手中的笔。 朱庸良将方案尊敬地递了过去:“胡记,你交给我任务后,我回去第一时间召集了副部长和业务室进行了讨论,这是干部调整的建议方案,请过目。我们发现,现在正是调整干部的最佳时机……” 胡英知道朱庸良在拍自己马屁,她也没有打断他,而是拿着那张纸,认真看了起来。胡英看了几眼,心里有了个数,再问朱庸良:“朱部长,你看。” 朱庸良朝胡英看了一眼,想要观察她的反应,可胡英脸上什么都没写,非常琢磨不透。 朱庸良只好不再观察,开始汇报干部调整方案的考虑:“胡记,最近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动过干部,有些岗位也出现了空缺。比如十面镇就又有两个岗位是空着的,十面镇党委记钟涛同志已经接受纪委立案调查了,十面镇党委副记余悦同志到中央去挂职了,回来之后,我们也希望能够另有重用;其他乡镇,比如溪镇的镇长秦军正也进去了。另外再加上,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要责任追究,撤职处分;其他还有大大需要轮岗交流和职务晋升的一批干部,我想都一起考虑了。所以,现在调整干部是正逢其时、形势所需啊!” 胡英瞄了眼朱庸良,没肯定,也没否定。等于是对朱庸良的那套奉承拍马不做反应。胡英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你继续下去!朱部长。” 朱庸良继续汇报道:“我先汇报如何安排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的事,我们现在的考虑,是朱新毛不再担任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保留职级。但这个局的局长也不能空缺,毕竟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是‘大内总管’,一少了,机关的日常运行就要耽搁,我建议由区委办副主任史有新提拔担任,史有新同志在区委办工作时间长,也可以胡记您“身边的人”,胡记也比较了解,他一直以来呢,也都是在分管接待工作,去担任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又是得到了提拔,肯定能激发史有新同志进一步为区委区政府服务的工作积极性和工作热情。”朱庸良完顿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160章人事酝酿 胡英想,史有新同志倒还真有几分了解,优点是工作任劳任怨,而且性格比较谨慎,他不喜欢钻圈子,因此也应该不是区长周其同的人,即便他是“隐性”的周其同的人,也不用怕,毕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是个“责任大于权力”的部门,有点钱,但在领导眼皮子底下,好控制。()更何况是在她胡英任上从区委办提拔出去,对提升她胡英本人的威信有好处,就爽快地道:“朱部长,这个人选不错。” 提出的第一个人选就被接受,朱庸良心里得意,就又汇报下去:“十面镇党委记,我们考虑建议由区政府办副主任王奉化同志担任。” 胡英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王奉化?我听人,王奉化本人就是钟涛的表弟。钟涛因为违纪违法被抓进去了,我们现在又派一个他的表弟过去,那在群众中会引起什么反响?群众会不会想,区委是不是觉得钟涛抓错了,所以又派了一个他的表弟过来!” 朱庸良之所以把王奉化推了出来,那是有原因的。一方面,王奉化曾经送给他五万块钱,至今他都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行动,来给王奉化谋得什么好处,他心里总有种不安宁,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二是他曾经在区体育局局长黄少华住院的时候,就提出让王奉化接替黄少华出任区体育局局长,可后来没想到黄少华醒了过来,这事就没影儿了!所以,他趁机又想把王奉化推出来,看看能不能给他解决职位上的问题! 因此,他打算在这个事情上要帮王奉化撑一把:“胡记,在十面镇党委记的人选上,我们推荐王奉化,是这么考虑的。虽然王奉化跟钟涛是表兄弟,但毕竟王奉化是王奉化、钟涛是钟涛,我们用干部,不仅考虑其亲属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考虑其本身工作能力和政治素质是否与岗位匹配,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们认为王奉化,在区府办待得时间已经比较长了,经验也有了,我们希望把他放下去锻炼锻炼,看能不能成大器!” 胡英却道:“你的话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但王奉化目前只是一个副科级领导干部,一下子担任为十面镇党委记,步子是不是跨的有些大了?一定意义上,十面镇党委记这个岗位,在整个长湖区都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岗位,甚至可以跟我们有些副区长相媲美,这个岗位上的干部,我们是作为以后推荐四套班子成员的重点对象的,贸然把一个副科级干部放到这样的岗位,不太妥当?” 胡英这么一,朱庸良就觉得提拔王奉化就没戏了,他只好去守住下一个岗位,他继续道:“还是胡记想得周到。那十面镇党委记人选,我们再回去考虑考虑。至于十面镇党委副记,我想,是否可以考虑让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同志挂职担任?李菊同志,作为区委组织部副部长人选,上次我就向胡记建议过,后来梁健同志到我们部里担任了副部长,李菊同志就一直没有安排。上次,我也向胡记汇报了,李菊同志经验有了,年龄也在大起来了,如果不及时使用以后工作上可能会不利了!” 胡英知道朱庸良的九九,在她耳边,已经有不少人在传他朱庸良和李菊的不正当关系了,朱庸良想快点把李菊推出去,无非是想快点兑现对李菊的承诺,把李菊这棵“窝边草”变成外面的野草,让李菊有个安排,他也算对得起她。 但胡英就是不想让朱庸良这么舒服,她采取了不答应、不否定的态度道:“朱部长,你继续。” 朱庸良听到胡英不予表态,心里就没底了,就心神不安地继续汇报下去:“至于溪镇镇长人选,我们认为是不是可以把渺远镇党委副记陈佩芳提拔过去?”胡英听到“陈佩芳”这个名字,还真是陌生,脑袋里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有了这个人的影子。因为不熟悉,胡英就不好评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十面镇不久,对干部的熟悉程度远远不够,是一个极大的缺陷,她本想靠朱庸良这个组织部长来掌握全区的领导干部情况,可朱庸良显然是胳膊肘往外拐,跟区长周其同走得很近。因此他所提的人选,在政治素质和实际工作能力方面都是值得商榷的,她无法相信,又不能完全不信,毕竟就如这个溪镇镇长,如果她要否定“陈佩芳”,她要么出另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要么就掌握“陈佩芳”某些不合适的状况,不然否决的理由就会不充分,让人觉得她情况不清、毫无见地、盲目做主。这时候,她真是太希望有一个人分管干部工作,能够在干部情况上给她“通风报信”。 刚这么渴望着,脑袋里就闪过一个灵感。她突然想起梁健,曾经跟他提起过区文体局副局长朱怀遇。对朱庸良:“朱部长,你区体育局副局长朱怀遇这个人怎么样?他跟你一样姓朱嘛!” 朱庸良不知胡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朱怀遇这个人,他又不好不回答,就道:“朱怀遇这位同志,曾经在渺远镇、区执法局和区体育局呆过,工作经验也比较丰富了,就是一直担任的是副职,年纪也将近四十了,培养的前景已经不太大了。” 胡英哈哈笑了道:“他在渺远镇也呆过啊?那不是正好!另外,对于干部提拔,年龄是一个因素,但也要防止唯年龄论,中央也有规定,在领导班子成员中,要确保各个年龄段的干部都有一定比例。我看还是这样,溪镇镇长的人选,你再去斟酌一下,在陈佩芳同志和朱怀遇同志之间,再做一番考量,看看谁更合适?” 胡英没有彻底否认组织部关于溪镇镇长的人选,已经算是给了朱庸良面子了。朱庸良如果还不见好就收,不定后果更惨,于是朱庸良就:“好的,胡记,我们再去考量考量。其他的有关干部,我再简要汇报一下。” 涉及交流的干部和职级晋升的干部,不是胡英关注的重点,也就听过算过。听完了朱庸良的汇报,她想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她:“朱部长,今你辛苦了。你们的考虑也还算周全。关于这几个重点的干部,我想这样,分两个方面:一是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长的职务任免,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了,朱新毛免职,保留职级,由史有新接任;二是溪镇镇长人选,在朱怀遇和陈佩芳之间,考量一下,朱部长,这方面,你也不用客气,朱怀遇是你本家,你也不用避讳的,该提拔还提拔……” 朱庸良听着胡英这话,心里有不出的苦,我哪里想要提拔朱怀遇啊,这个朱怀遇又不是我亲戚,跟我只是同姓朱而已啊,是你胡记要提拔他嘛,怎么搞得像是我要提拔他还得感谢你一样!这些话是腹语,他当然不好出来。 只听胡英继续道:“至于十面镇党委记人选的事情,我们要慎重考虑,绝对不可轻易,我认为你的王奉化不太合适,你再去考虑考虑,我也再去考虑考虑。最后,就是十面镇党委副记的岗位,以前是余悦,她是我的秘,如果她一去挂职,就把这个职位拿出来,搞得就像她一回来准要提拔一样,影响也不太好,毕竟她曾经替我工作,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为自己的秘考虑太多。你看怎么样?” 朱庸良再次体会到胡英的厉害,他的本意是要提拔李菊,结果被胡英成,他要提拔余悦,而她区委记呢不想任人唯亲,所以把余悦放一放,这结果就是连锁反应,把李菊也放了一放。他实在有些不甘心,就道:“可是李菊……” 胡英笑道:“李菊同志,也是好同志,她这办公室主任的工作,应该干得还不错!我看你朱部长,一时半会也少不了她。我们可以考虑先把她的职级解决掉啊,我想,这次给她解决副科级。你们组织部不是有副科级组织员这一嘛,就这么定了,把副科级组织员解决了!” 这是胡英给朱庸良的一颗“糖果”。听起来胡英是在替他考虑,他也就不好意思再什么,只好悻悻地回到区委组织部。 等朱庸良走了之后,胡英才舒了一口气,放松地靠在了椅子里,对于今在干部任用上的表现,她还是满意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十面镇党委记让谁来担当?这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了梁健,为何不问问他呢? 这么一想,她忽然又自问,为什么我现在遇到问题,第一个竟然就会想到梁健?难道是因为梁健在电梯中救了自己,使自己对他产生了某些方面的依赖? 电梯之中,头顶是“哐啷哐啷”地撕耳响声…… 电梯狭窄的地板上,梁健压在她的身上,肆意地亲吻着她…… 胡英虽然明白,这一切只是梁健为了救自己、分散自己注意力所使的“诡计”,可想起这一切,那危急时刻的浪漫,也许是她今生都不可能忘记的事情了…… 下班之后,她想急着去看望一下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161章其乐融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第二,就陆续有人来看望梁健。梁健其实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但医院院长因为受到过长湖区领导的嘱咐,一定要留梁健在医院里再呆几,主要是做些例行的检查,等检查做完,如果彻底没有问题,才敢放他出院。 梁健呆在病房里,没事可做,玩手机呢,觉得眼睛疲劳受不了,就让护工刘阿姨去帮自己买看。在年轻的时候,梁健喜欢看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后来上了大学就没再看过,这会他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刘阿姨又去买了一套来。 刘阿姨捧着一大累回来了:“够你看几的了!”梁健:“一个晚上看完。”刘阿姨:“吹牛。” 她没料到,梁健看,真的是一目十行,特别是这些武侠他以前都看过,有些情节都还背得出来,一本接一本的看,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已经看了三套了。 刘阿姨赶紧阻止他:“行了,不能再看了,该躺下来睡觉了!你要知道,你还是一个病人!”梁健正看得兴起:“我哪里是病人啊!我是被他们软禁在这里。我再看一会,帮帮忙。” 梁健一看武侠就上瘾,无法放下来。刘阿姨又等了半个时,见已经快到了十一点半,就道:“必须得睡了!”一把将他手上的,抢夺了过去。 梁健无可奈何地瞧着严肃认真的刘阿姨,暮然想起时候看武侠也是这样,看到晚了自己还不肯睡,母亲就突然过来,一把抽掉他的,关掉他的灯,让他睡觉。虽然没得再看那些吸引人的情节,但那种母爱还是让梁健有种温暖的回忆。如今看着刘阿姨相似的动作,他也颇有感触,躲进了被子了句:“刘阿姨,你真好啊!” 刘阿姨嘟着嘴笑:“你再我好也没用,今武侠还是不能再看了,到此为止!” 梁健摇头笑着,“好,我睡觉了!别这么凶嘛!” 第二是休息日,上午十点左右,胡英来到了医院看望梁健。胡英到医院之前,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将头发向两边梳了,用金色的发夹在脑后夹了。她的额头甚是平坦,眉毛细长,这样的发型又使她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因为是休息日,她没有穿正装,一件纯棉外套,一件修身裤子,使她更显高挑,修长。胡英在镜子中照看了一下,对自己的打扮还挺满意。 她原本是在昨晚上就想赶来,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显得太关心梁健,在整个长湖区,要看她好戏的人不是没有,必须得多长一个心眼。在休息日白来看看梁健,大家不容易话。 刘阿姨瞧见胡英走进来,赶忙让座:“胡记,你请坐!”胡英对刘阿姨了句:“你辛苦了!”刘阿姨要给胡英倒水,胡英不用客气了,刘阿姨还是坚持要给她倒水。 倒完了水,刘阿姨非常知趣地对梁建:“我到楼下去买点东西,马上上来的。”梁健:“你去,不急的!最好晚点回来!” 梁健这么一,胡英差点脸红。等刘阿姨走了,胡英斥道:“你怎么这么话啊,让人家误会!” 梁健瞧见胡英竟然脸红,就觉好玩,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堂堂的女区委记脸红。梁健就有种故意想要恶作剧的冲动:“她晚点来,我们就可以多几句嘛!” 胡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没再斥责梁健,而是道:“这两怎么样?”梁健:“你还是早点让医院放我出去!我在这里闷得慌,只能看这些闲呢!” 胡英看到边上累着几打武侠,就笑道:“时候,你们男的爱看武侠,我们女的爱看琼瑶!” 梁健诧异道:“你也看过琼瑶啊!哈哈,怪不得!” 胡英奇怪道:“怪不得什么啊?” 梁健道:“怪不得你也会脸红。” 胡英被梁健这么一,就更加不好意思,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梁健也不想看胡英太过尴尬,就道:“你今的一身打扮很好看,比正装打扮,不知年轻多少呢!也不知漂亮多少呢!” 胡英被梁健一夸,更加羞涩,她不能否认,自己是为梁健打扮的,但嘴上她怎么都不能承认。就:“没想到,你话,也是油嘴滑舌的!” 梁健:“要油嘴滑舌,我就不会这么了。我就会,你今是为我才精心打扮的吗?”胡英:“去。我不跟你闲扯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好奇道:“什么问题啊?” 胡英道:“关于十面镇党委记人选的问题。前段时间,原十面镇党委记钟涛被区纪委调查,已经不可能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我让你们组织部朱部长拿出下一次常委会上干部任用的方案,他提出的十面镇党委记人选,我很不满意。所以,今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梁健心想,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胡英都不该问自己关于十面镇党委记人选的事情啊!一是这种事情涉及干部选拔任用的机密;二是他虽然是组织部的副部长,但他没有明确分工,也不分管干部。这么想着,梁健道:“胡记,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发表意见好。毕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你是?” 胡英听梁健这么一,就知道梁健心里存有顾虑。但她目前心里还真是没底,希望能够听到梁健的一些看法,即便这些看法毫无参考价值,她的心里会更加有数一点。 于是,胡英道:“你看,今我穿的不是工作服来的,我是穿着休闲装来的,所以,你也别把我当区委记,你把我当做胡英就行。我们的谈话,也无非就算是在茶余饭后,随便评一下干部而已,不当真。” 梁健听胡英这么,心想这么也不过去啊,虽然两人都不是在工作场合,但毕竟讨论的是涉及干部任用等秘密工作,怎么可以当做随便闲谈呢! 可他又看到胡英的确希望听到自己的看法,从她的眼神中,他也看出了一丝烦扰,也许正是为十面镇党委记人选的事情伤脑筋,于是他就道:“如果你真想听听我的意思,那我会,干嘛不让现任镇长金凯歌干呢!” 金凯歌初到十面镇的时候,被人称为“窝囊镇长”,他受到老领导柯旭的影响,本来只想韬光养晦,在十面镇镀镀金,就回到区政协当一个副主席。没想到,人算不如算。上面来了政策,柯旭退居二线,再也不能帮他回政协当副主席。没有了老领导的帮助,却也相应少了拘束,金凯歌反而放开了手脚,联合梁健搞了规范党政权力制衡机制,使十面镇在权力运行方面焕然一新,镇党委记钟涛的权力也受到了钳制。 因此,让梁健推荐十面镇党委记的人选,梁健当然会毫不顾忌地推荐金凯歌。 “金凯歌?”胡英重复了这个名字,她不是不了解金凯歌,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梁健对胡英的犹豫看着眼里。他以前就听人过,胡英和金凯歌的领导柯旭关系似乎非常一般。梁健就道:“胡记,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胡英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你问。”梁健:“你跟金凯歌的前领导柯旭之间是否有什么矛盾?”胡英顿了一会道:“也不能矛盾,是柯旭在长湖区的时间长了,也算是老资格,我初到长湖区的时候,他不是太卖面子,但也不上矛盾太深。” 梁健:“人家都在传你和他关系不好。如果你这次任用金凯歌,这些谣传就会自然消解,何况目前的金凯歌与柯旭在任时的金凯歌已经判若两人。如果给他一个平台,我相信他会还你一个精彩!” 胡英这才笑道:“看来,你是力挺金凯歌了?” 梁健道:“我也不矫情了,没错。” 胡英笑:“看来,你还是挺会识别干部,如果让你分管干部还挺不错的。” “那是!”梁健自我吹嘘的道。他本来也就开一玩笑,谁知胡英竟然当真了! 这又经过了一番对梁建来纯属多余的检查。检查完毕,彻底无事,医院方面总算放心,让梁健他们准备一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梁健那个开心啊,就如一只鸟得知可以飞出牢笼了。 在梁健快出院的前一时,忽然又来了一个人看望梁健。这人就是梁健的表妹蔡芬芬。这会,蔡芬芬身穿一条把身子裹得紧紧的印花长裙,这种长裙,梁健好像在香港一个叫王家卫导演的《花样年华》中看到过。看着裹在裙里的蔡芬芬,再加上蔡芬芬的脸颊,本就有些尖,梁健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一个女蛇妖进了自己的房间。 蔡芬芬摇曳腰肢,来到梁健的身边。这时候梁健已经没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蔡芬芬垂首撒娇道:“梁健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梁健就奇怪了,这蔡芬芬来看自己,一见面非但没有询问病情——当然如今这病情也没什么可询问的,但至少这个询问的程序不能省——反而责备自己来了!梁健就道:“我怎么了,我!” 蔡芬芬已经站住了,还在轻微摆动腰肢,不知她是要造成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还是要给梁健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怎么了!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这个表妹,你,你仗义吗?” 本来自≈ap;ap;#:///( ) 第162章医院康复 梁健心下想笑,这跟“仗义”有什么关系,他与她之间,本就不存在“仗义”不“仗义”的问题。请大家(@¥)他知道这个表妹可不是一个安耽的主,所以朱怀遇问他要不要通知她的时候,他作了否决,没想到朱怀遇这厮还是那么靠不住,肯定是马尿喝多的时候,忍不住又跟他的表妹了。 梁健就道:“我这是发生了事故,又不是什么好事,何必惊动太多人呢!我也知道你这个表妹,每日介忙得很,挣钱也不容易,所以我就没通知你!”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进入了病房,这人搬进来两大箱东西,一箱是水果,另一箱看不出什么东西。那人搬进了东西,赶紧撤了,看来只是一个搬运工,或者是司机,梁健就忙道:“这是干什么?” 表妹蔡芬芬道:“这箱水果我就不了,另外一箱是二十年树龄的‘云葡萄酒’,味道很好,你肯定会喜欢的。”梁健欲哭无泪,“我还没有出院,你就让我喝酒!” 蔡芬芬:“虽没有出院,但这酒你早晚是会喝的嘛!前面这两样东西,是我送的,另外这里还有一个红包,是我们公司沈鸿志老板让我顺带过来的。”着要把一个红包塞给梁健。 怎么又有人要给自己“冲喜”啊。沈鸿志是私营企业的老板,这个红包什么都不能收。梁健忙道:“这个红包我不能收,沈老板的心意我领了,这是有规定的,我真不能收。”蔡芬芬一见梁健不肯收,就又撒娇道:“梁健哥,你还把我这个表妹当表妹吗?” 梁健心里还真有些犹豫,他从跟这个表妹玩得少,直到青少年基本都没怎么见过面,如今自己当了领导干部,这个表妹才突然冒了出来。他在感情上根本没什么准备,其实从心里是不愿意接受的。但她又毕竟是母亲妹妹的女儿,如果干脆“不当表妹”,让人家太没面子,不定要波及到母亲那里,面子上过不去,只好:“当肯定是当的,但这是涉及到纪律的事情,我不能含糊!” 蔡芬芬一听梁健“当”,就给鼻子上脸,身子往梁健这边靠,拿着红包的手臂就伸过来,把红包硬是往梁健口袋里塞,梁健稍一阻挡,就碰到了她,感觉到的是一阵柔软。蔡芬芬根本不顾及这些,她现在的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要把红包塞进梁健口袋里。 梁健又一阵阻挡,蔡芬芬就简直双臂张开,要把他抱住了,不让他两只手臂来阻挡自己。在梁健的双臂之间,就如失神的兔子一样来回冲撞。梁健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一边的刘阿姨已经看得走出了门外,她应该也是看不下去,心里有气又不好,干脆眼不见为净。梁健只好:“好好,别塞了,我拿着。不过我申明唉,我先拿着,以后我亲自还给沈老板。” 蔡芬芬道:“梁健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么做,我以后会很没面子的,人家沈老板会认为我这个表妹,连我表哥都搞不定,会从心底里看不起我的。” 梁健道:“你怎么会想着要搞定我呢!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你可能还不太熟悉。”蔡芬芬道:“我怎么不熟悉了。梁健哥,看来你跟我的关系一点都不好。” 梁健心道,跟这个表妹看来是一时半会不清楚,他就纳闷了,她才跟社会上的人交往了几啊,价值观和世界观就扭曲成这幅样子,看来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啊…… 梁健算是收下了红包,可他打定主意,要把红包还给沈鸿志,另外还有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的红包。 表妹蔡芬芬见梁健肯收下了,就眉开眼笑地道:“梁健哥,等你出院了,我们再给你好好庆祝一下。有个人跟我过了,要专门请你吃饭,你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 梁健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啊?” 蔡芬芬道:“就是你们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啊!”梁健双目圆睁,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个厌恶的姚发明:“姚发明?你怎么认识姚发明的?”蔡芬芬道:“我们做红酒的,当然要认识区财政局局长了啦!姚局长人很不错的,下次你一定要赏脸啊!” 梁健一听姚发明这个名字,心里就不舒服,可他也不想表露出来,只是:“下次再。”心里打定主意,姚发明的饭肯定不会去吃的。 蔡芬芬道:“我得知你在医院的消息,也是姚局长告诉我的。你自己都不告诉我!看来你跟姚局长的关系,比跟我要好很多啊!” 竟然是姚发明告诉了蔡芬芬,他原本还以为是朱怀遇,在心里已经责备过朱怀遇了,看来老朱还是收信用的,答应了他不,还是坚持没,心下对朱怀遇感到抱歉。又惊叹,“这个姚发明,还真是会钻营,竟然瞄上了我表妹!让表妹来做我的工作。可见此人,真是无孔不入,是个危险人物,以后一定要心了!” 这些,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一直没有睡好觉,她在梦中都听到梁健在电梯里喊“救命”而自己一走了之的场景。有时候,她又梦到了梁健已经死了,不由吓醒过来。理智告诉她,梁健并没有死去,她才稍稍安下心来,暗自庆幸。她对自己,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如果做了,也许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如果梁健真的在那次意外中死去了,她今后的日子都会生活在折磨之中。 吃早餐时,在街道办事处上班的母亲关切地瞧着女儿李菊:“女儿啊,这两,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啊?没有睡好吗?” 李菊不想让母亲担心,就:“没有,睡好的。”母亲:“那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啊,是大姨妈来了?”李菊只好搪塞道:“还没来,不过应该快来了!”母亲道:“这两是不是太累了?你们组织部工作太辛苦,你又是主任,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些事情,自己可以不做的,交给别人去做,自己指挥指挥就行了!”李菊:“知道了!” 一上部里的车,李菊却觉得像是少了什么。梁健在医院,他就不用车,车又是李菊的专车了。梁健在医院这些,区委组织部都没有专程去看过他。 李菊就在半路上,打电话给组织部长朱庸良:“朱部长。”朱庸良在卫生间里接起了电话,不管多大的领导上厕所都必须“亲自”的,他尽量让自己在上厕所的声音弄得一点,问:“李菊,这么早就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啊?”李菊道:“朱部长,这两也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疏忽了,梁部长在医院,我们办公室还没去看望过。我想今去看看,这个形式还是要去走一下,不管怎么样!” 朱庸良心想,李菊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看望梁健呢!最近似乎发现李菊对梁建的态度有些改变,以前都是水火不容,如今却好像有些关心起来。但他又听出李菊话语之中用了“不管怎么样”这五个字,也流露出了勉强为之的情绪,心里的怀疑消除了不少,就:“也行,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的副部长,形成应该走的。我这几被区委要动的一批干部缠住了,忙得不可开交,我就不去了,你就代我去一趟。” 李菊得到允许,就:“你的指示我会带到的。” 李菊让驾驶员调转车头,先到镜州大厦换了一张两千元的卡,用红袋子装了,就往第一医院来。 梁健本想去办理出院手续,结果一个脸蛋可人、身材娇的护士却道:“梁部长,你的出院手续不用办了,你们区里已经全部帮助安排好了!”梁健心想,既然如此,也倒省事,就回病房取东西。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跑到了护士服务台上,“护士,我丈人醒了!让医生帮助看看。” 梁健听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竟然是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邵有康的女婿童伟。梁健听他“我丈人醒了,那肯定就是指邵有康了!” 邵有康因为跟李菊吵架,心肌梗塞晕死过去,就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不想今终于醒了过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梁健就对邵有康女婿道:“童伟,你丈人真的醒了啊!” 童伟看了眼身穿病服的梁健,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过一会才终于认出是梁健,问道:“梁部长,你怎么也在住院?”梁健心想,关于电梯事故,一时半会也不清楚,就:“我一点事,关键是你丈人真的醒了?”童伟一听到丈人,笑逐颜开了起来,双手抓住了梁健的胳膊,兴奋地:“真醒了,真醒了!”梁健:“那你带我去,赶紧去看看!” 来到了邵有康的病房,梁健看到了感人的一幕。邵有康的老婆、女儿、兄弟都挤在邵有康的病床前,每个人都在激动流泪。邵有康虽然看起来仍然虚弱,但的确已经醒了过来。老婆陈珍,抓着邵有康的手道:“老邵,你终于醒过来了!”邵有康虚弱地张张嘴巴道:“老婆,辛苦你了!”陈珍哭了起来。 有人注意到梁健进了病房,就道:“梁部长?” 陈珍和邵有康都转过了脸来。梁健赶紧道:“邵部长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这真是大好事啊!” 本来自≈ap;ap;#:///( ) 第163章李菊赔礼 陈珍看到了是梁健,让家人让一让。请大家(#……)梁健就走过去,握住了邵部长的手:“邵部长,欢迎‘回来’了!”邵部长笑了笑道:“谢谢关心了!能‘回来’真好!”梁健道:“那肯定的,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邵夫人,为了你还到组织部大打出手过呢,可见有多爱你啊!” 邵有康却担忧地瞧着陈珍:“真的?”陈珍听梁健这么,不好意思地道:“梁部长,真不好意思,我那时候急啊,就冲动了,事后想起来,还有些后悔,让你们被别人看笑话了!”原来陈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当时也就是因为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梁健也就不再在意,道:“只要邵部长醒来了就好,其他都是事了!” 陈珍:“梁部长,谢谢你,你已经来看过我们老邵很多次了。可你自己怎么回事啊?怎么也穿着病号服啊?” 看来这里的人,都太关心邵有康的病情,对长湖区大楼里发生的事情都不甚了解,这解释起来也颇为费劲,干脆省略道:“也没什么大事。我今也马上出院了。”陈珍,“那就好。” 邵有康的家人又沉浸到了邵有康复苏的喜悦之中,梁健心想,也不必久留了,就跟他们告辞回病房。 一进病房,瞧见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坐在面向门口的椅子上。她就是办公室主任李菊。李菊将发丝扎在脑后,显得很干练,又有些拘束。李菊的皮肤一直干净白洁,可今却显得有些干燥和淡黄,整个人比最近一次梁健见到她要显得憔悴。只是这种憔悴,倒也给她的漂亮染上了另一种味道。梁健心想,难道是因为上次邵有康的老婆陈珍闹出的事情,一直折磨着她?不由,有些怜悯起这个女人。 梁健笑道:“李主任,你怎么来了?”原本像在出神的李菊,这才抬起了头来,看到梁健,赶紧站了起来:“梁部长!不好意思,这两有些忙,所以今才来看你,没想,你这么快就要出院了!”梁健开玩笑道:“难道你还希望我一直住在医院啊?”李菊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就:“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越早出院当然越好啦!” 梁健:“感谢部里还记得我,派你专门来看我。”李菊从坤包里,取出了一张红包来,递给梁健:“这是部里的一点意思,您买点营养。”梁健:“这又何必呢,都是一个部里的,不用客气的啊!”李菊:“梁部长,这是部里的,没关系的,你拿着,否则我们真要过于不去了,毕竟我们今才来看你。朱部长,也让我带来他的问候,他最近被区里要动的一波干部给缠住了,否则今也来!” 一听到区里要动干部,梁健倒是感兴趣了,对李菊道:“李主任,来都来了,就坐一会,我也不急着回去。”梁健这么了,刘阿姨就给李菊续了水,自己借故又出去了。 李菊道:“好啊,反正上午我也不打算回部里了,就当做我是来陪梁部长出院的。”今,李菊话的态度,与往常跟梁健话,真是有着壤之别。以前跟梁健话时,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傲气,如今却变得虚怀若谷,让梁健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变得温柔了! 梁健觉得,这样的李菊,比以前可爱多了,不由嘴角就笑了出来。 李菊发现了,就问:“梁部长,你在笑什么啊?” 梁健:“你对我态度有变,开心,就笑了!” 听梁健这么,李菊也想起以前对梁健可没这么好,心里惭愧,脸上发红,就:“以前是我不好,有些怠慢梁部长。” 既然话到这里,梁健就有意再多几句,开开玩笑,活跃下气氛。梁健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你称呼我的时候,都一直叫我梁‘副部长’,一直不肯叫我‘梁部长’!”被梁健一挑明,李菊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红着脸道:“不好意思啊,梁部长,当时我误会你了。后来,才发现,你这人这么好!” “你这人这么好!”这句话一出,李菊脸上就更加火烧起来,她暗道,今怎么尽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啊! 梁健见她害羞得好看,就不忍心再调侃了,看来每个女孩子,都有其可爱的一面,只是在某些人面前她藏了起来,在某些人面前她表露了出来,区别仅此而已! 梁健就转化了话题道:“唉,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李菊抬起了脑袋,看着梁健道:“什么事情啊?” 梁健:“邵部长,已经醒过来了!” 李菊听到“邵部长”三个字,先是紧张了一下,后来又听“已经醒过来”几个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 梁健道:“何不趁这个时候,去看看他们呢?” 李菊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梁健:“去看看他们?” 梁健知道,经过那傍晚在区委大楼外面陈珍对李菊的一番扭打,李菊心里肯定是有了阴影,再也不敢面对邵有康部长一家了。可他却对李菊:“为什么不去呢?难道你想跟他们一家,一辈子都结怨啊?如果要消除隔阂,今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江湖,都有一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能少一个冤家,就会少一分阻力。但李菊还有有些害怕邵有康的家人,她害怕自己送上门去,又会遭到一顿侮辱。 梁健:“我保证他们不会欺负你,我肯定他们会对你客客气气,否则我跟他们没完,让他们冲我来好了!”有了梁健这句话,李菊心里总算放心很多,但脚步不知怎的,似乎还是不肯自己迈出去。 梁健见她还在犹豫,就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跟我来。” 李菊被梁健拉了手,感觉手心一阵温暖,心里似乎被电击了一下,直达心底,她就不由朝着梁健看去。梁健此刻只管拉着她朝前走,李菊只瞧见梁健的侧面。一下子,她感觉梁健的脸是这么好看,他在她的眼里,忽然变得那么有魅力,那么有男子气概。 李菊主动跟了上来,他就放开了李菊的手。李菊见他松了手,却蓦然有种微微的失落,心里竟然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他什么时候,会再来拉我的手呢?” 想着,就见梁健已经停下来,带她进入了邵有康的病房。 里面的人一看梁健又来了,都感诧异,见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的,就更加觉得看错了!这个女人就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邵有康进医院的肇事者。 看到局面有些尴尬,梁健主动道:“邵部长,李主任专程来看你了!”邵有康瞧见李菊,先是眼神一滞,像是难以接受,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了句:“李主任啊,谢谢你来看我。珍啊,给李主任和梁部长倒点水啊!” 李菊颇觉气氛有些尴尬,这才想起手头没有带任何东西来,这不成了“香蕉手”来看望邵有康了啊?正为难之际,梁健塞给她一个东西,道:“李主任,这是你给邵部长准备的红包啊,给邵部长冲冲喜,以后都是好运气了!” 李菊知道这是自己给梁健的红包,如今梁健却又把这个红包交给她,让她送给邵有康。她心里一阵感激,否则自己出丑真是出大了。她感激地瞧了梁健一眼,将红包送到陈珍面前道:“陈阿姨,这是部里的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我们希望邵部长,能够早点好起来!对于我以前的不是,我向你们深深的道歉。”着,李菊向邵有康深深鞠了一个躬,又向陈珍也深深鞠了一个躬。她又想向别人鞠躬,陈珍忽然过来,一把扶住了她。 陈珍那次到区委大楼外面闹事,主要是因为几过去不见邵有康醒来,心里着急,如今邵有康已经醒了,万事皆好,就已经开始为当时大闹区委大楼感觉后悔。这不仅给区委组织部丢了脸,其实也是给自己老邵丢了脸。这会瞧见李菊这么真心地道歉,她心里的怒气全消。李菊这么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又是打脸、又是拽头发,她今竟然还给自己来道歉,陈珍心里也过于不去了,就:“李主任啊,我也不对。为那我对你的无礼,深深的表示歉意。我向你道歉。” 着陈珍也向李菊鞠了一躬。这一躬鞠下去,气氛就变好了。大家都开始祝贺邵有康恢复了健康。 最后离开时,李菊道:“希望邵部长早日回到部里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 躺在病床上的邵有康却微笑着轻轻摇头:“经过了这次,我感觉累了。当身体再好一点,我会去部里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职务,我在这个位置上呆得时间也长了,该给梁部长和李主任你们腾腾位置了!” 在走出病房后,李菊对梁建:“梁健,如果我早听你的就好了。”梁健转过头来问道:“听我什么?”李菊道:“你早就告诉过我,让我来认个错,可是我却一直没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我早来认个错,也许就不会有那在区委大楼外出丑的事情了,如今整个区里都在传我的笑话,我丢人丢到家了。” 本来自≈ap;ap;#:///( ) 第164章局势暗涌 梁健见李菊神情黯然,宽慰道:“今来了,也不晚啊,不是也挺好吗?人有时候的确也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明白一些道理。经历过的事情,永生难忘,明白过的道理,也会派到用场。至于别人怎么看,其实并不是这么重要的,有时候我们还真得自私一点,为自己活活!” 听梁健讲完,李菊一愣,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去,跟上了梁健的步子。他的“有时候,人还真得自私点,为自己活活”的话,在她耳边回想了好一会儿。 她问自己,“我到底有多少时候,是为自己而活的啊?”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一直灌输给她一种想法,只有拥有权力,才能万事方便,所以在她找工作、择偶等方方面面,尽量向着权力靠近,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跟朱庸良走得这么近的道理。那么她真的是喜欢朱庸良,才允许朱庸良靠近自己吗?她实在有些不清楚。 刘阿姨帮助梁健搬行李,一定要送他到医院门口。梁健和李菊、刘阿姨等人拿了东西,来到电梯口,梁健看着电梯就是一愣。他对李菊、刘阿姨:“你们先乘电梯下去,我走下去了。” 着,就拿着手里的东西,进入了安全楼梯。 李菊和刘阿姨看着梁健消失在楼道里,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刘阿姨道:“也可以理解,那次电梯坠落,肯定是给梁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他可能不敢坐电梯了。” 李菊看着空空的楼道口,眼前又浮现起那晚上,她在停了电的区委区政府大楼里,听着梁健被困在电梯里大喊“救命,我们被困在里面,救命!”的喊声。 而那时候,她做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做,因为害怕坏了朱庸良的大事,声音都不敢出,就逃走了。虽然事后,她有些良心发现,报了警,可最后,还是来不及救援,造成了梁健和胡英从电梯中坠落到一楼。这里面,自己的迟疑也是造成如今梁健心里创伤的一个重要原因。 刘阿姨瞧着发呆的李菊道:“姑娘,你怎么了?” 李菊回过身来,掩饰地摇了下头道:“没什么!” 在区长周其同的会议室内,区长周其同、区人大常委会主任潘德州、常务副区长田坎和组织部长朱庸良又坐在了一起。他们在一边抽烟,一边喝茶,房间里烟雾腾腾。 周其同:“朱部长,你把胡英跟你的情况介绍一下。” 朱庸良从沙发里坐起身来,喉头像不舒服一样先咳了一下道:“今中午,胡英突然给我打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这个电话奇怪在哪里呢?之前我们要讨论的干部,大家都有数,我也跟各位汇报过了,分别是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长让史有新去了;溪镇镇长,我们这边提出了陈佩芳,她胡英提出了朱怀遇的人选,朱怀遇这个人没什么突出的业绩,在区体育局混了怎么久,跟陈佩芳相比,应该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 区人大常委会主任潘德州:“朱部长的是啊,陈佩芳这个姑娘,她喝酒的时候,爽气的很啊,巾帼不让须眉,如果她跟你喝交杯,那种味道啊……” 潘德州似乎沉浸在了跟陈培芳喝交杯酒时的那种**的状态。常务副区长田坎一听,也来劲了:“喝交杯都还好,有时候,她喝高兴了,干脆就坐在你大腿上,哎呦,大腿都麻了……” “哈哈哈”,几个老男人都淫笑了起来。区长周其同道:“常委当中,估计没有谁没有见识过陈佩芳的厉害了。就凭这一点,陈培芳的人气就比朱怀遇要旺得多了,到时候常委们肯定会投陈佩芳的票。” 朱庸良接着:“这等于,朱怀遇是没什么戏了。另外,十面镇的党委副记,本来想安排李菊,胡英不同意,理由是余悦还在挂职,免去她职务不方便工作,这点我们就依她好了。最关键的一个,就是十面镇党委记的位置。” 区长周其同颇为关切地盯着朱庸良问:“现在,他提出让谁来当?” 朱庸良道:“她电话中,提议让现任十面镇镇长金凯歌来当!” 周其同瞪大了眼睛:“让金凯歌来当?” 朱庸良:“是啊,金凯歌。” 周其同沉默不语了,低下眼睛沉思去了。 常务副区长田坎道:“她到底出的是哪张牌啊?金凯歌是以前柯旭的人,柯旭在位置上的时候,自恃很高,根本不鸟胡英,你们还记得吗?有一次在会议上,柯旭还公然发飙,了些不中听的话,让胡英几乎下不了台。从此,大家都胡英和柯旭的关系很差!怎么,她这会倒是想起用柯旭的人了?” 潘德州:“可能她已经乱了阵脚,胡乱出牌了。胡英对长湖区的干部不了解,这是真的,她也找不出一个好的人选,觉得与其让我们来安排人去这么大的镇,还不如让一个两边都不靠的人去干。这不定也是她的一种缓兵之计!” 周其同道:“对于金凯歌这个人,你们有几分把握?” 潘德州:“我跟柯旭,少也是一个人大、一个政协,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关系还是在的。金凯歌对柯旭惟命是从,把他争取过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至少不比胡英。” 周其同道:“这就好。等金凯歌位置先落实了,由我们老潘把他争取过来,我们再派个镇长过去,到时候十面镇就是我们的势力。”田坎:“周区长考虑得周到。” 朱庸良道:“那么金凯歌这个人选我们就不去否定了?”周其同道:“就先这样,鹿死谁手都还不一定呢!” 朱庸良道:“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最奇怪的提名了。” 周其同问:“什么?” 朱庸良道:“上面那些人选完了后,胡英今的电话中,突然又,朱部长,你们组织部的工作似乎也应做适当的调整了。你们常委副部长邵有康出了事情,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再担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职务,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我听了胡英这么一,就,可邵有康本人没有提出辞职啊。胡英,邵有康已经提出了口头请辞,要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职位。之后,邵有康果然也打了电话给我,要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职务,我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潘德州:“邵有康看来也是玩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田坎道:“他也该歇歇了,老黄牛,差点把自己的命都完没了。不是我,他心理素质也的确是差了一点,跟个姑娘呛上几句,就彻底不行了,这也真够脆弱的,他的确是不太合适当常务副部长了!” 周其同警觉地道:“那她干嘛问你这个呢?她要塞人到你的组织部?”朱庸良道:“不是。”潘德州道:“她已经塞了那个梁健到你组织部了,难道她是要提拔他?”朱庸良:“也不是,他就,让我考虑一个先代为主持常务副部长工作的人选。其他都没。” 周其同问:“你当时怎么答复她的?”朱庸良:“我二话没,推荐了王兆同。” 田坎道:“嗯,王兆同这人听话,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直以来也听我们的,这人不错。” 周其同还是挺疑惑:“胡英没有反对?” 朱庸良:“她没有反对,只,到时候常委会上让我提出来,就这么定了,由于还只是代常务副部长工作,因此表上就不体现了,以后时机成熟再上会。”潘德州:“看来,她是就事论事,估计背后也没什么图谋。” 周其同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就道:“但愿如此,那就先这样!” 李菊本要把梁健送回家里去。梁健因为身体已经痊愈,并不想马上回家,就让驾驶员把他们往部里送。驾驶员周强强道:“梁部长,你需要这么卖力吗?”梁健:“主要是好久没有喝好茶叶了,单位还有一些!” 李菊:“你要喝好茶叶啊,那容易,我以后定时给你提供。”听李菊这么,梁健心情爽快不少,想刚开始到区委组织部时,办公室的姑娘方羽给自己送了一个茶杯,李菊就开始话了。现在,李菊居然自己提出来要给自己提供好茶叶,梁健把这视为自己的一种不的收获。就道:“有你这句话,我以后就有好茶喝了。” 梁健回到组织部,王兆同笑着“欢迎回来”,之后又神秘兮兮地不见了,他搞干部工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真是一种神秘的工作。 之后,其他科室的人,都来看望梁健,顺便打听常务副部长邵有康的情况。梁健一一告诉。 到了下班时间,方羽进来,将一个玻璃罐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是黑黑的粉末。梁健问:“这是什么?” 方羽道:“这是核桃黑芝麻粉,我听你在电梯里摔到了头,给你补补脑。”梁健心里很感激,:“谢谢了,你想得还真周到。” 方羽双手背在身后,转了个圈,羞红着脸就走了出去。看着方羽姣好的背影和雀跃的脚步,梁健心里有种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介于珍惜和逃离之间。他还真有些担心,这女孩会喜欢上自己。 本来自≈ap;ap;#:///( ) 第165章财政衙门 梁健一出院就急着回到区委组织部,除了渴望喝到单位里的好茶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的二万块钱。复制址访问://姚发明如果认为他这么简单就会收他的二万元,那实在是太看他了! 梁健从包里取出那个装了二万元的红包,塞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走出了办公室。 李菊也正从办公室里出来,她手中拿了两罐西湖龙井。这两罐西湖龙井,可是好家伙,可谓价,这是一个乡镇领导拿来孝敬朱庸良的,平时也只有朱庸良和她自己可以享用。今,她把自己喝的那一部分拿出来,送给梁健。 她后脚刚走出办公室,梁健前脚已经迈出了。李菊喊住梁健:“梁部长。”梁健回过头来问:“李主任?”李菊见他没有拿包,就问:“梁部长,你不出门?”梁健答道:“我不出门,我就在这个大楼里,有点事,到东翼楼去一趟。”李菊:“哦……这是……” 李菊刚要这是茶叶,从朱庸良办公室里就发出了喊声“李菊,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菊朝梁健狡黠地眨巴了眼,作了个鬼脸,赶紧把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梁健手里,转身就跑进朱庸良的办公室去。梁健看看手中的茶叶,又看看李菊妖娆扭摆的身子,今的李菊还真有些怪怪的,连整个身子都好像青春活力了许多。 梁健又打开办公室门,把茶叶放回去。他喝茶也喝了好几年了,一嗅木头盒子里发出了干茶叶香味,就知道这是难得一尝的好茶,李菊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这好茶留着慢慢喝。 区财政局跟区委区政府不在同一个大楼。近几年,机关人员又呈现膨胀臃肿的趋势,一个的大楼根本满足不了机关工作人数膨胀的需要。何况区财政局本是属于重要经济部门,区委区政府也就给予了特别的照顾,专辟一个东翼楼给他们做衙门。 进入区财政局,还真有些衙门的感觉,各大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这就是财政重地了。梁健又想起,那次原十面镇党委记黄少华介绍,想请姚发明照顾调入区财长局之事。 那时走进财政局,真有一种既崇敬、又惴惴不安的感觉。可如今他已经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连姚发明都要送钱来拍他的马屁,对于这里散发的严肃和威严感觉,心里只冒出一句话“一切假威严都是纸老虎”,看来人的位置,有时候还真决定了一个人的心理状态。 梁健是头一次来到区财政局,并不清楚姚发明的办公室在哪里。来到了二楼的楼梯角上,看到一个房间门口挂着“办公室”三个字。梁健就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应门,梁健就直接旋转了门把手。 里面竟然有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应门! 梁健心想,难道他们都这么忙?一看那些工作人员,都对着电脑,其中一个正忙着qq聊,另一个在上淘宝购,还有一个在看股市k线图,最后一个看着电脑在打电话,嘴里“嘻嘻”笑着。 看到这个场面梁健心里就有气了,心道,如今的机关还真越来越慵、懒、散,从这个财政局办公室就可以看出来。 梁健心想,可惜自己不是在纪委工作,否则好好查查他们的工作作风问题。梁健问了一声:“你们好,请问姚发明局长在吗?” 听有人问起了局长,其中两个人才从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打电话和看股票行情的始终没有理梁健。 聊qq的是个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一个胖子,头发上梳了中锋,让人感觉是从滑稽电影中跑出来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健,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敲门?”梁健感觉离奇了,他都敲了这么一会门了,他们竟然没有感觉,就道:“门我是敲了,恐怕你们都忙得很,没有注意到。”胖子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自己的qq,也不关掉,道:“我们这个办公室很忙的,可能你敲了我们也听不到。” 梁健不想跟他废话,就又问道:“梁局长在不在?”胖子询问道:“你找姚局长什么事?”梁健:“我自有事情。”梁健拒绝回答,让胖子脸上难看起来:“你跟我们姚局长约好的吗?”梁健道:“还没有联系好。”胖子脸上不屑一笑:“没联系,那我们姚局长就不在办公室里。等联系好了再。”梁健听出了胖子嘴巴里的意识,他那是故意刁难。看来不亮出自己的身份,这姚局长是见不到了,只好:“我是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姓梁。” 听他这么一,其他人顿时都停止了手中的事。原本看着电脑、打着电话的女人,赶紧对电话那头了声“我这里有事了,我待会再联系你,拜拜!”挂了电话,她赶紧从椅子中站了起来,顿时满面春风地道:“原来是梁部长啊!真不好意思了。” 她朝另外的工作人员虎视眈眈地扫了一眼,那剩下的人,有些开始关掉qq聊,有些开始关股票k线图,最后一个关闭了淘宝,都看着梁健。 梁健被他们这么一看,倒是很不适应起来了。他进入他们办公室才几分钟,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们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对他们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瞧着自己,很不习惯。心里暗道,他们为什么听到我自报家门,变化就这么大呢! 那站起来的女人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来到梁健面前,笑容灿烂地问:“您是梁健部长?”她这么一问,梁健就更加奇怪了,心想,她怎么会叫得出我的名字呢?梁健只好答道:“我是。”女人笑得就更加灿烂了:“梁部长,你好,刚才大家都有些忙,不好意思,怠慢了。” 梁健瞧见眼前这个女人,她是披肩长发,身上是一件碎花的连衣裙,脚底的高跟鞋闪闪发亮,一看就是很会打扮的女人,更为难得的是,她身材非常高挑,这么站着几乎接近梁健的身高。梁健的身高是一米八,那么这个女人的身高起码也有一米七。她身材也非常匀称,手腿都相当修长,有种亭亭玉立的感觉。在整个区里,要找出这种身高、这种身材的女人也实属不易。看来这个局长姚发明还是挺会挑选女人的,把这么个女人放在办公室,岂非养眼之事! 不过梁健也没去多看这个漂亮女人,他今来是有正事的,绝不该姚发明还没看到,就欣赏起他下面的女人来了,否则自己也太不务正业了!这么想着,他就:“我来找姚局长。” 女人轻启双唇,嘴角有两颗虎牙,不过也无关大雅。她:“我们姚局长交待过的,他,梁部长可能会过来,让我们直接带你去他办公室就是!” 梁健奇道:“姚局长知道我要来?”美女:“是啊,你不是来了嘛?” 梁健心里就有些暗暗佩服起这个姚发明来了:这人死皮赖脸地给自己送了钱,但他应该也看出梁健不会轻易接受,所以他也打算好如何应对梁健登门还钱了。但不管姚发明是什么打算,我都要把这钱还了。于是笑道:“你们姚局长真是料事如神!” 美女:“谁不是呢,我们都佩服他这一点。” 人有时候,对待别人的看法,很受另外因素的影响,比如梁健对眼前这个美女的看法,如果他是在其他场合遇上她,肯定会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心下肯定也隐隐会生出继续深入了解的yu望,可如今在姚发明的地盘,从这女人嘴里时不时流露出对姚发明的敬佩,他就对该美女的印象也打了折扣,没去问她的姓名。 没想到,美女一边扭动着水蛇腰,在他前面妖娆地带路,一边回过头来,自报家门:“黄部长,向你汇报一下,我姓袁,叫袁越。”梁健见她自己出了名字,就问道:“袁世凯的袁?”美女回答道:“是的,没错。袁世凯的袁,大的,超越的越。”梁健道:“我原本还以为是‘月亮’的‘月’,袁越,这个名字很不错。” 袁越扭过头来,朝梁健微微一笑道:“谢谢梁部长夸奖,姚局长的办公室到了。” 她在钉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门上轻轻叩了两声。梁健站在袁越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等。无意间发现,她包裹在碎花连衣裙下的身体,后背形成诱人的弧线,展现在梁健眼前,梁健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下真觉得这女人的身材的确是一流的。但他没有继续多想,移开了目光,看着“局长办公室”这五个字。 袁越又轻轻叩了两声,才从里面响起了“请进来”的声音。袁越回头微笑着朝梁健了句“他在的,我陪你进去。”袁越就旋开了门把手,推门进入,报了声“姚局长,组织部梁部长来了!” 姚发明本来正翘着二郎腿,靠在舒适的皮椅子里看手机,一听到“梁部长”三个字,姚发明赶紧放下手机,收了腿,站了起来,面上堆笑地看向梁健,伸出手,迈着大步过来,主动握住梁健的手:“吆!梁部长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快坐快坐,越啊,赶紧给我们梁部长沏茶啊……梁部长来沙发上坐!” 本来自≈ap;ap;#:///( ) 第166章还钱风波 虽无屏风,姚发明的办公室还是够宽敞、够气派,一张巨大的老板桌,一把高背皮椅子,对面是一个柜,一看里面摆放着什么毛、邓、江文选和科学发展观理论系列读物,此外,经济学、统计学等都在,不像有些领导干部柜里的,只是一个壳子,打开里面居然是空的。 梁健也不相信,这个姚发明真把柜子里的,全部深深研究过。橱下面是一套真皮组合沙发,坐在沙发里很享受,梁健心道,真是不得了,一个科级领导干部,就有这种待遇,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能看庙大庙,而要看有无实权。 袁越给梁健和姚发明都端来了茶,给梁健的是陶瓷杯,姚发明则是用的玻璃杯。梁健心想,一般到其他人办公室,倒得都是一次性杯子,到了这里就用起了陶瓷茶杯,这也是区委区政府领导的待遇。 袁越看他们都已经坐了下来,就道:“姚局长,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办公室,有啥事招呼我!” 姚发明却道:“越,来来,稍等一下,今可是大好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区委组织部梁部长,以前在十面镇当党委委员,这次被组织看中到了区委核心部门组织部当领导了!” 梁健原来已经知道袁越的名字,这会姚发明又郑重介绍起来,他倒不好意思再坐着,就从沙发中站起来。袁越见领导专门为自己介绍,就主动的伸出手来,梁健也只好伸出手来,握住袁越的手。 袁越的手骨干又柔软,梁健似乎感觉到袁越在与他握手时,手指在他手臂上轻轻滑了一下,梁健怀疑,这不过是错觉。他再去瞧袁越,发现她只是微笑,脸上并无其他表情。但梁健不知为何,对这个袁越却多了一份好感。他去看姚发明时,发现姚发明嘴角掠过一丝古怪的笑。 梁健心下就多了一份提防,就简单了声:“你好。” 袁越:“梁部长好。” 姚发明还没完:“梁部长,我们越是我们财政局办公室主任。她很优秀的,正规大学毕业,一直在财政局工作,以后要请多梁部长关心啊,梁部长可是组织部的领导,越啊,我们的前途都掌握在组织部手里吆!” 袁越笑着连连点头:“是啊,组织部管干部的,很厉害,以后要多请梁部长关心了啊!”梁健因为心生提防,就简单了一声“哪里啊,财政局管钱才牛呢!”,然后坐了下来。 姚发明对袁越:“越,你先回办公室做事好了啊!我跟梁部长先聊聊,有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袁越走后,姚发明双手搁在膝盖上,靠在沙发里,对梁健:“梁部长,我早就盼望你来我们局里,看看走走了。我也早就吩咐了办公室,凡有人是梁部长的,畅通无阻,马上请过来。你知道,我们财政局基层跑上来要资金、要政策的人还真不少,我有时候不得不让办公室帮助挡一挡。不知道今他们有无怠慢,如果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向您道歉!” 梁健虽然感觉到此刻的姚发明对自己特别殷情,但他心里明镜一样清楚,姚发明的这种殷情并不是对他本人的殷情,而是对他位置的殷情。 但他更有自知之明,甭有以前求过姚发明被拒绝这一幕,就是没有这一幕,他梁健也不过是一副部长,不可能帮得上姚发明什么事情,姚发明送给自己的二万块钱,非还给他不可! 梁健不想太绕弯子,就开门见山道:“姚局长,今我来你这里,不是为了来浪费你的时间……” 姚发明抢道:“梁部长客气,哪里话了啊!”梁健:“我是为这个来的。” 着梁健就从口袋里把那个红包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道:“姚局长,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但这个钱,我是什么都不能收的!所以今特意来还这个红包的!” 姚发明似乎对梁健来还红包,早有心里准备,他站了起来,把红包拿起来,又来到梁健身侧,一边试图把红包重新塞回梁健衣袋,一边:“梁部长,你这就见外了。我这不是别的什么意思,我跟黄少华局长也是兄弟,因此跟你也就是兄弟,是不是?你认不认我这个大哥?” 梁健一听他话里又提起老领导黄少华,心里就更加有气了。当时,黄少华生病住院了,姚发明就推掉了梁健调入财政局的事情,估计在黄少华住院的时候,他姚发明都没有去看望过。如今黄少华康复出院,继续做体育局局长,你倒又来提黄少华了! 梁健没有把这些不满情绪表露半分,官场有时候就是需要逢场作戏,梁健道:“黄局长和你姚局长都是我的长辈,我当然是认大哥的。但这钱我不能收了,感情我们并不一定要物质化,放在心里就行了!” 姚发明还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把红包塞进梁健的口袋里。梁健顿时对这个姚发明的执拗心生厌烦,打定主意坚决不让姚发明得逞。一边推开他手,一边语气坚决地道:“姚局长,如果你一定要给我,我只好立马站起来走人了!” 听梁健得认真,姚发明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顿时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梁健却并不同情,他这种没面子,是他自找的。 姚发明却真的是变色龙,几秒钟前还因为失了面子,脸上掠过一丝阴霾,此刻却又已经嬉皮笑脸,善于应付了:“梁部长,你真是客气啊!这本来只是一点的心意,你,我是你大哥,到医院去看你,塞个红包给你,多嘛正常的事情啊!以后,大哥我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来看我不是也可以还给我啊!”梁健已经不想跟姚发明多纠缠,就:“姚局长,我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不送这东西,还仍旧可以是好兄弟。” 姚发明还是不肯把红包收起来,放在桌子一角上,似乎等着什么时候梁健心一软,就重新要塞给他。梁健心想,在这里坐得越久,就越夜长梦多,站起来:“姚局长,你日理万机,我已经打扰你很长时间了,我这就走了,把时间给我们基层干部留一点,还有很多基层干部等着见你还见不到呢!” “哪里,哪里啊!”姚发明本还想留住梁健,但已经苦留不住。 梁健快步出门时,姚发明在过道里喊:“越,你送送梁部长。” 袁越听姚发明招呼,就想出来送梁健。梁健了一声“不用了,谢谢。”快步从楼梯走下去了,使袁越来不及来送他。 把梁健送走后,姚发明把红包往桌子上一摔:“什么狗屁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转念又一想:“难道是嫌钱太少了!”这么一想后,他又赶紧喊袁越,“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帮我做个事!” 梁健从姚发明的办公室出来,感觉全身的不舒服。这个财政局局长姚发明,表面上对他百般客气,可他背后如何想,只有鬼才知道。梁健心里暗惊,这种人精到底在官场上是怎么炼成的!看你没权没势,他嗅觉灵敏,马上对你敬而远之;当你有了权势,即便这是一种趋势,他也会第一时间敏锐发现,并且千方百计靠近你,试图在你身上投资。想到这种人,梁健的背脊有些发凉。心想,最好与这个姚发明的关系,就此结束,以后再也不需要打交道才好! 为驱散这种不好的感觉,梁健在大院里走了一圈才上楼。 没想到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隐隐感觉不太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正站着一个女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区财政局办公室主任袁越。袁越双手放在身后,修长的双腿并拢着站在梁健办公室外面。 梁健一阵惊讶:“袁主任,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羽听到梁健的声音,就从办公室里出来。对梁建:“梁部长,这位财政局的袁主任来了几分钟了,我让她到我们办公室坐坐等你,她不用了,一定要站在门口等。”梁健不知袁越来干什么,就对方羽道:“没关系,我开门了,让袁主任到我这里坐好了。” 梁健用钥匙开门时,袁越靠得很近,梁健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梁健平时不太爱闻香水的味道,总觉得这种人为的香味,并不是真实的香味。可这次,他闻到袁越身上的香水,特别好闻,也许,可能这种香水比较特别。 开了门后,梁健故意将门半开着。 袁越却伸出手,有意将门关上了。梁健看到袁越的动作,就警惕起来,他对袁越倒是没什么看法,但对袁越背后的姚发明不得不防。梁健道:“袁主任,办公室门还是开着好了,透透气。” 袁越双腿交叉着,就像在舞台上走着猫步,她:“梁部长,你的办公室里,空气已经够好了啊!”梁健道:“关了好一会门了,好不了。”着要去开门,袁越却挡住了他,看着他笑,有些挑衅的味道。 梁健没想到袁越会这么大胆,在他办公室公然挑逗他,就有些恼了,一定要从她身边绕过去开门。没想到袁越也倔强极了,根本不把这当他的办公室,而是当作自己的领地。梁健往左跨一步,她也往左跨一步。梁健往右跨一步,她也往右跨一步。搞得两人就像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 本来自≈ap;ap;#:///( ) 第167章奇葩女人 梁健就:“袁主任,请你让开一下。”袁越道:“梁部长,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害怕我啊?”梁健不由笑道:“我害怕你?你应该害怕我才对!”袁越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梁健道:“因为你是个漂亮女人啊,而我是个男的。”梁健本想吓唬吓唬她。袁越却道:“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是那种色胆包的人!我觉得你一个很谨慎的男人,所以我不害怕。” 面对这个女人,梁健很有些头疼,他又突然朝左边跨了一步,想绕过袁越。刚才一直在话,袁越倒是一时有些疏忽了,见被梁健耍了计谋,赶紧来拦,她也跨出了一步,她的右腿就跨到了梁健两腿之间,梁健的右腿,也挡在了袁越的两腿之间。 两人冲撞,差点因为撞击的弹力,向后倒去,为不让袁越直挺摔在了地上,梁健赶紧用手臂去扶,没想到就情急当中搂住了她的腰。 这个动作,竟然搞得有如两人跳到了探戈的最后一个动作。袁越身体不稳,往后倒去,幸好腰间被梁健抱住,她的腹自然向前,竟然贴在了梁健的腹上。这情景搞得梁健颇为尴尬,见袁越终于站稳,就赶紧放开了她。若被人推门进来看到,他的声誉就此毁于一旦! 这会要再想着去强行开门,不定袁越又来阻拦,再有身体接触,让人撞见,就不仅仅是笑话的问题。 干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问袁越:“袁主任,既然你这么喜欢关上门,那我也就主随客便了!我想请问你,我刚才从你们财政局回来,你这会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袁越脸上没啥羞涩,:“没啥大不了的事情,姚局长让我拿一份东西过来。他,你可能刚才去他那里的时候,忘了这份东西在他那里,让我给梁部长送过来。” 梁健疑道:“我应该没掉东西啊,我只带了一个钥匙包和一个手机过去,这两样都在这里。”的确,梁健的钥匙包和手机,都好好地搁在桌角上。 袁越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那是一个中号信封袋。可以看到里面是鼓鼓的一刀东西。梁健心想:“这个姚发明,又把我还回去的钱,让袁越送回来?” 目测一下,又觉不对,自己拿去的是两万块钱,没有这个信封袋那么厚。 梁健:“这不是我的。你拿回去,可能是姚局长弄错了,是他自己的!”袁越笑:“这不可能。姚局长了,今早,就你梁部长到他办公室去过,他没有接待过另外任何人,所以这东西肯定是你的!梁部长,你为何不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好了再是不是你的也不迟啊!” 梁健尽管很不想看,但觉袁越的提议也不错,看过之后再不是,他就可以还给袁越。 他将信封的口子打开,一瞧里面,竟然是五刀整齐的百元大钞!梁健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今早上,梁健拿去还给姚局长的是两刀百元大钞,也就是两万块,这会袁越拿回来,怎么就翻倍变成了五万块! 梁健脑袋里一转:肯定是这个姚发明会错意了! 姚发明肯定认为梁健是嫌两万太少,才又加了三万送了过来。梁健心里是又气又笑,这真就是典型的“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梁健就:“姚局长肯定是会错意了,我拿过去的时候,不是这个数字!” “哦,梁部长,你承认了!”袁越夸张地欢呼了起来。 梁健:“我承认了什么!” 袁越道:“你刚才承认了,‘我拿过去的时候’!那么这个东西就肯定是你的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 梁健赶上去拦住她:“袁主任,你不能走,如果你现在要走,这东西你就得拿回去!” 袁越:“梁部长,刚才你明明已经承认了,这东西是你拿去姚局长那里的,现在物归原主了,没我的事了。你还留我干什么?”完就用美眸挑逗地看着她。 梁健不去看她的眼睛。心想,这会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袁越肯定也知道,这是他们局长送给梁健的钱! 他下了决心,索性个清楚:“袁主任,这事我们也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现在和你清楚。” 袁越毫无畏惧,仍眨巴眼睛瞧着他:“好啊。等你清楚了我再走。” 梁健:“先前我到你们局长办公室去,其实就是去还钱的。前几我发生了安全事故住院治疗,你们局长来我病房看望我,并给我送了一个红包,有两万块。我不能收这钱,所以今我拿去还他。可他却又加了三万,送还给我,这事可真够绕的,你是不是?” 袁越不动声色:“是够绕的。”梁健:“现在你明白了?”袁越:“明白了。” 梁健看她终于听明白了,心下放松了:“那就好,你把钱拿回去!”袁越道:“我不能拿回去。”梁健就不纳闷了,她怎么又不明白了:“你不是听明白了吗?那怎么还不拿回去?”袁越:“我是来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的。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是把这东西送过来,不是把这东西拿回去。拿回去的事情,他可能会交代别人办!或者梁部长,你手下不是也有好几个兵吗?如果你想还回去,你可以吩咐一个兵去做啊!” 梁健见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拿回去,就火了:“我命令你拿回去!因为这个东西是你拿来的!”袁越却道:“恕难从命。如果我不完成好姚局长交给的任务,我是会挨批的,我可不想挨批。” 着袁越就往门口走。 梁健上去一把拉住袁越,“你到底拿不拿回去?” 袁越朝梁健贴过脸来,几乎把自己的脸跟梁健的脸贴在一起。 梁健赶紧躲开。 袁越就从梁健的手里解脱出来,嘴角抹着一丝笑:“梁部长,你还是怕我!再见,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电话的。” 梁健愣愣地瞧着门口,袁越已经不见踪影,梁健心中不禁想:“长湖区机关里,怎会有如此奇葩的女人呢!” 这晚上,区委组织部里,已经空无一人,梁健在办公室里加班。加到一半,办公室的门竟然被人推开了。还似乎有阵风吹进来。梁健觉得奇怪,来到门口看看,外面并无他人。他想,可能是办公室门没有关好,被风吹开了。他就把门关严实了。 刚回过头来,却见袁越站在他的办公室里。梁健惊异她是怎么进来的。他还来不及细想,袁越就开始脱衣服。她将碎花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拉开,手臂弯曲,从连衣裙中脱了出来,然后将连衣裙往下面退,一直被退到脚跟。等她站直身体,她整个修长、洁白、凹凸有致的身体已经展露在他的面前。 梁健感觉全身都绷紧了。袁越一边诡诡地笑着,一边向他走着猫步靠近。梁健想要逃离,却仿佛心里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他的脚步没法迈动半步。袁越抱着他的身子,像树懒一样攀到了他的身体上。他猛然发现自己怎么也一丝不挂! 这时候,办公室门忽然推开,黄少华出现在了门口,瞧着他们……梁健一阵惊吓,顿时惊醒了过来。 一看房间里黑乎乎的,是一个梦。梁健心想,这个袁越可真是一个难缠的女人,怎么都缠到我梦里来了! 那一夜不知是噩梦还是蠢萌之后,梁健这一夜接下去又做了不少的梦,那叫一个凌乱,早上浑身无力了。 梁健已很长时间没早上去跑步了,就换上了运动装下了楼,到了社区外跑步去。 沿着街道一路跑。前面就是一座百年老桥。据,这座潘郎桥边,以往可真是繁花似锦、商贾如梭,而今市中心已经搬离,这座桥也已成为老年人冬锻炼、夏乘凉的“老人桥”。 因为是石拱桥,坡度很高,梁健就如登山一样往桥上爬去。就在接近拱桥顶端时,他看到那边有一个脑袋一下一下的升上来。对方很快发现了梁健。 这是束着短头发、身穿一套耐克运动装的胡英。梁健看到胡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想跟胡英打个招呼,但等到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胡英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梁健瞧见她耳中塞着耳塞,应该是在一边跑步,一边听音乐。 几秒钟内,胡英已经沿着石阶,向桥那边下去了。梁健心道,胡英到底是真的没看到自己,还是故意当作没有看到他呢? 梁健看着一步步蹦下石阶的胡英。虽然已经将近四十的年纪,她的身材保持还是很好,如今这副运动装,使她女人的成熟、活力同时迸发出来,有一种有别于姑娘的成熟女人的风味。 梁健不由想起那惊险一夜,为能救胡英,他胡乱吻她、亲她……两人滚在了地板上,最后还真挑起了胡英的yu火,两人竟然在坠落的电梯中那么疯狂。想起那场景,恍如隔世,却也令人回味。毕竟胡英是一区委记,只有在极端危险、生命无望的时候,才会任由自己这么胡作非为! 胡英已经不见踪影。梁健自斥:“别这么一大早,就胡思乱想那些事了行,这可是在锻炼身体。” 梁健这段时间也的确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很容易就幻想起来,也许是跟自己生活不规律有关系。 不是不规律,简直就是没有生活。这就是单身男人的郁闷之处! 本来自≈ap;ap;#:///( ) 第168章拉拢关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到了办公室里,梁健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是那个中号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请大家(#¥)这些钱,到底如何处置呢!这真是伤脑筋! 如果再拿着钱到区财政局去,姚发明恐怕又要给他来嬉皮笑脸这一招。如果不还回去,自己就成了受贿人! 这么发着呆,坐在对面的王兆同问道:“梁部长,今有心事啊?” 被王兆同这么一问,梁健吓了跳,赶紧把抽屉给推上,强自镇定地:“有啥心事啊,就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有些发愣!” 王兆同一听,笑道:“昨为啥没睡好啊,是不是跟哪个姑娘在一起啊?我现在真是羡慕你啊!” 梁健道:“有什么可羡慕的啊?” 王兆同:“至少有两个地方让我很羡慕啊:一是年轻,二是单身。特别是后面一个,单身好啊,单身没人管,想干什么干什么,想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睡觉,甚至,想跟哪个女孩子约会就跟哪个女孩子约会。你值不值得我羡慕啊!” 梁健笑道:“王部长,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只看到了单身好的一面,没有看到单身不好的一面。单身麻烦也挺大的,比如吃晚饭没地方吃,每下班要自己觅食;衣服没人洗,要自己动手还不一定能丰衣足食;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生理需要,总得解决,有时候还真难,随便找一个人,不行,想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家不一定愿意,人家愿意,有时候还得凑时间,哪有抱着老婆方便啊!” 听着梁健这么,王兆同哈哈大笑:“看来,我还真是好久没有单身,所以尽看到单身刺激的一面了!” 梁健道:“所以啊,单身也是一把双刃剑。王部长,还是好好守着老婆!不过,有时候偶然放纵一下也是需要的。否则生活当中,好像也就少了些味道。” 王兆同道:“那么兄弟啊,今晚上能不能陪我去放纵一下啊?” 梁健没想到王兆同突然会这么,就问:“王部长,你这是请我吃晚饭的意思?” 王兆同:“是啊,你到了部里也有些日子了,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晚上咱们一起喝个酒去,最近工作繁忙,人都忙麻木了,想要放松一下。兄弟,你该不会不赏脸?” 梁健想,反正晚上也没事,就道:“行啊,王部长是谁啊!王部长请我吃饭,我还敢不赏脸啊!” 晚上在一家饭店,有十个人左右,都是王兆同叫的,买单的是一个乡镇的副记。王兆同喝得很猛,好像真想一醉方休的模样。王兆同把梁健介绍了一番。 大家都早听了组织部新来的年轻部长了,所以一定要轮番敬酒。梁健被逼无奈,也就多喝了几杯。 从饭店里出来,他们还要去活动,王兆同让梁健一起去。梁健因为跟这批人不熟,就找借口不去了。 王兆同搭着梁健的肩膀,:“兄弟,你知道,邵有康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职务了嘛?” 听王兆同冷不丁出了这么一句话,梁健感觉自己的酒都醒了过来。 站在灯红酒绿的路边,梁健有些迷迷蒙蒙。他想起,那和李菊一同去病房看望邵有康,看完要走之前,邵有康突然吐出一句话,大体意思是不想再当这个常务副部长,要给年轻人腾腾位置。当时,梁健还以为邵有康也就这么一,当不得真,等他身体好了起来,肯定也就马上回到原职工作来了。 哪想到,邵有康这么快就主动请辞。于是问:“这不是闹着玩的?”王兆同因酒多,舌头有点大,话也比往常更加粗放:“还做家家呢!闹着玩!他是认真的,辞职信已经递交上来了。听,他还亲自给胡记打了电话,胡记已经同意了。但他连朱部长都没,为此朱部长心里很有想法,毕竟朱部长才是他的直接领导啊。我感觉,这老黄牛,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做得有些不上道!” 梁健心想,人家都不想玩了,还什么地道不地道的。这话他没出来,而是道:“那么,我们部里可要缺少常务副部长了啊?” 王兆同左臂,整条就搭在了梁健肩膀上,嘴巴凑到梁健脸边:“是啊,兄弟,你觉得这个常务副部长的位置,谁来坐比较好啊?” 梁健被王兆同嘴里喷出的酒味呛得难受,急着把王兆同送给他那些狐朋狗友,就道:“喂,前面的兄弟们,你们不是跟王部长一起走吗?” 那些人每个都喝得不是舌头大、就是步子摇,刚才要不是提醒,他们就先走了。经梁健提醒,才回过身来,一看真把王兆同这重要角色给忘了,就走来扶王兆同,嘴里都喊着:“兄弟,你还好?”“还行?王部长兄弟,一起活动活动就好了!” 没想到王兆同还不肯这就跟他们一起走,攀着梁健问:“兄弟,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梁健故作忘记:“什么话啊?王部长?” 王兆同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梁健,笑道:“聪明人,聪明人!” 梁健知道他这个“聪明人”是什么意思,就当做听不懂! 王兆同拍了拍胸脯,对梁健:“梁健兄弟,今,你能不能跟老哥一样,不做‘聪明人’呢!就做一个兄弟成不成。你就真心实意的告诉我,常务副部长这个位置,谁去坐合适,谁去坐不合适?” 梁健保持着警觉。常务副部长的位置谁来坐合适呢?梁健对组织部用人,也稍有了解,像常务副部长这样的重要职务,一般情况下都是从部里产生,部里实在没有合适人选才从党群部门的重要岗位人员中平调。目前来看,组织部的副部长中,也就只剩下王兆同和江海宏,再瞧瞧党群部门中其他身居要职的人员,不是没有组织工作背景,就是年龄太轻,或者就是达到了年龄上限,都不大可能来组织部担任常务副部长…… 那些哥们要来扶王兆同。王兆同竟然借着酒劲,朝他们踢腿,他们就躲开了。王兆同:“我跟梁部长还有几句话,你们在一边等一会!” 那些人也就相互搀扶着在一边候着。路过的行人,见这么一大批衣冠楚楚的人,喝成这样,酒气熏地拥在街边,心里很是不平。有些人心里“又是一批吃白食的”、有人干脆嘀咕出来“喝成这样还不赶紧回家,我们国家的钱就是被这批人给吃喝光的,国家的蛀虫!” 王兆同不依不饶地又问:“梁部长,你就随口,别想多了!谁当这个常委副部长合适啊?” 梁健被这么一提醒,就没法不想多了。再转个念,就算彻底明白了,原来王兆同是想让他,王兆同他本人最适合做常务副部长! 下没有的午餐,王兆同这次请他吃饭,原来并不是单单为欢迎他来部里这么简单,还有就是来问他“谁适合当常务副部长”。 梁健这才彻底明白了,脸上也笑了起来,对王兆同:“王部长,我们组织部内部,邵部长走了之后,可就剩下你和江部长两个副部长了。我想,你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兆同听梁健这么一,脸上顿时绽放笑容,这种笑就跟酒精一样,可真是从身体里泛出来的笑啊。王兆同这个高兴啊,简直想要亲亲梁健,被梁健的手给挡开了。王兆同嘴里却:“梁……梁部长,那可不一定,你,我们两个副部长,江部长也很优秀,或许他当这个常务副部长正合适呢!” 梁健可不会上王兆同的当,他不会顺着王兆同“话里的意思”下去,而是会顺着王兆同“心里的意思”下去,反正他也就是借着就话一,花不了钱。梁健道:“那可有点不一样,江部长年纪毕竟大了一些,你王部长更加年轻有为,区里要提拔年轻干部;另外,王部长你分管干部工作,更加重要,所以区委肯定是会考虑你接任常务副部长。” 王兆同听得心花怒放,终于拍着梁健的肩膀:“谢谢梁部长的夸奖和支持!如果我真当上了常务副部长,还请梁部长一定要多多支持啊!” 此话一出,梁健就想,这事看来八字已经有了一撇,王兆同才这么讲?看看王兆同酒已经多了,应该什么话都肯讲,就:“看来,王部长是真的要当常务副部长了,**不离十了!” 王兆同果然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又把满是酒气的嘴,凑到了梁健边上:“不瞒兄弟,这事明上常委会了。不过不是马上担任常务副部长,而是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今朱部长跟我了。” 果然如此!可梁健又道:“王部长,如果明有常委会,你晚上还是早点回去睡觉,你分管干部,不是还要汇报吗?” 王兆同朝着梁健竖竖大拇指:“梁部长果然是兄弟,知道关心人。不过放心,明因为涉及到我自己,所以朱部长让我回避了,有关干部的情况朱部长他自己汇报,让姜岩他们科室去发发表格就是了!” 梁健道:“哦,那就问题不大了。” 梁健了这番话,王兆同才肯放了梁健。由于梁健不去活动,打了车先走了。 见梁健的出租车一走,被那些哥们搀扶的王兆同,把搭在别人肩头的手,收了回来,站直了身体,脸上的傻笑也收拢来,完全没有酒意的样子。原来他刚刚醉酒的模样,完全是装出来的。王兆同自言自语道:“梁健还算支持我!否则,我肯定也要他好看。” 本来自≈ap;ap;#:///( ) 第169章常委会议 自从电梯发生故障以后,梁健就很少坐电梯了。://他心里总是问自己:“呆会又掉下来怎么办?”心里另一个声音道:“电梯不可能总是掉下来了,你总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先前的声音道:“电梯这种数控的东西,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 往往这么一番心理斗争后,梁健在电梯口站了有二三分钟,最后又乖乖从安全楼梯上下了。 这早上,梁健干脆就不在电梯口等候,一来就往安全楼道里钻,向上爬去,心里自欺欺人道:“我这是为了锻炼身体,增强腿部力量,可不是为了躲着不坐电梯!” 他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上面跑去。没想上到二楼,就追上了一个人。梁健心想:“有人跟我一样走楼梯呢!” 抬头一看,前面竟然是一个女人,她身穿黑色紧身西服、红色中裙、银色的皮鞋。她背着梁健,在前面不紧不慢走上楼梯去,梁健正好对着她被红裙包裹的身材。 梁健不由多看了几眼。 前面的人似乎也察觉后面有人,稍停脚步,转过身来。正好与梁健的目光碰撞。 梁健一看,这位女士不是别人,竟然就是胡英。他有些尴尬的赶紧收回了目光。 胡英瞧见梁健,也是心头一紧。她对自己的心理变化,感觉很奇怪。作为一位区委记,她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这么多年下来,官场又有多少男人她没见识!偏偏好几次见到梁健时,她却特别容易激动,心脏特别容易突突的跳。 胡英又察觉梁健刚才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一些部位浏览,就想,这梁健是在偷偷地看我吗?不由又想起了电梯中两人滚落地上的场景。胡英脸上就升起了红晕。 梁健看到胡英竟然脸上泛红,都不知她为了什么,心想,该脸红的是我啊,刚才一直在偷看她。为了避免尴尬,梁健叫了一声:“胡记。” 胡英也答道:“梁健,早啊!你也走楼梯?” 梁健脱口而出:“这段时间不坐电梯了,后遗症。” 胡英知道梁健指的后遗症是什么,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因为上次在电梯中出生入死的经历,自己现在看到电梯就害怕,每也都是走楼梯上下班。虽然没有坐电梯方便,可走楼梯也有好处:一是安全一些,二是锻炼了身体。 梁健想到前一在潘郎桥上见到胡英,他跟她打招呼,胡英都没有理他。此时,梁健却发现她目光中闪出一丝欣喜,就问道:“胡记,你也喜欢早上跑步?”胡英奇怪:“是啊,你怎么知道?”梁健:“那我看到你。”胡英没有印象:“哦?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 梁健心里的疑惑,这才烟消云散,那早上他跟胡英在潘郎桥上擦身而过,胡英看来是真的没有看到他,而不是摆架子,或者故意不理他!这么一想梁健心里舒服多了,就:“有一,在潘郎桥上。我还跟你点头打招呼,你却从我身边跑过,看也不看我!” 胡英听到梁健这么,心里很不好意思:“我跑步的时候,一般都听耳机。而且,我是近视眼,带着隐形眼镜,但跑步的时候,我一般情况下,都不戴眼镜,所以干脆目不斜视,只看前方。不太关注左右。那次真是不好意思,你别介意啊!” “穿了,我就不介意啦!否则我还以为你官当的大,不想理我这种干部!”梁健开玩笑道。胡英急道,“这怎么可能。如果我不想理你,我怎么可能给朱……”她本来想出心里藏着的一个事情,可马上顿住了!不往下。 梁健听她话到一半,没清楚,就问:“你刚才什么?”胡英:“没什么!很快你会知道了!”梁健见她卖关子,本还想再问问清楚。 这时从下面又响起了爬楼梯的声音,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喜欢爬楼梯啊。既然后面有人,话更加不便。胡英看了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上午还有个常委会。等会好了,我找个时间约你谈谈!” 听到胡英要约自己谈话,梁健想,有些事情倒时候再问,也不迟。梁健就向上走去。胡英没有走快,也没有走慢,两人虽不再话,可几乎是并肩向上面走。 这会,梁健又闻到了胡英身上的一丝香味。这香味,肯定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而是胡英身上本身散发的成熟、性感的气息。 区委常委会议室内,一块块写着常委名字的桌牌成一个“口”字型摆放着。“口”字朝南的位置,是区委记胡英的桌牌,朝北的位置是汇报席。就这两个位置空着,其他位置上各位常委都已经入座。 胡英这时才迈着雍容的步子走进来了。她今穿的是黑色西服和红色裙子,很是耀眼。有几个善于胡思乱想的常委,心里暗道,这女人年轻时候,绝对是个美女胚子,如今这徐娘已老的年纪,依然风韵犹存,让人想入非非……可人家是区委记,自己是没福消受了,本来一亲这女记的芳泽,不知会爽到什么程度……据,她跟市长宏叙有那种关系,宏叙这老头子真是幸福啊…… 胡英在自己的座位上入座,她的茶杯和笔记本都已经由区委办主任陈政提前放好了。胡英左右看了一眼,见人已经到齐了就:“我们现在开会了。今的议题主要是讨论干部,本来是由区委组织部汇报,但涉及到回避事项,关于人事安排的方案,就由我们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一手落’来作明。” 朱庸良让王兆同回避了,自己承担了汇报情况的任务。他就把经过之前的沟通、酝酿形成的人事方案进行了明。这次涉及的人事调整重点就是:金凯歌任十面镇党委记;朱新毛免职,史有新任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党组记;陈佩芳和朱怀遇作为溪镇镇长人选,哪个更合适,提交区委常委会讨论决定…… 朱庸良汇报完毕,大家对于前面已经酝酿到位的十面镇党委记、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人选不再提意见,关键还是聚焦在了溪镇镇长这个职位上。 区长周其同胸有成竹、最先话:“我认为,溪镇也算是我们长湖区的一个大镇,所以一定要找个适合的人选,我认为陈佩芳同志比较合适。理由主要是两点:一是陈佩芳同志对溪镇情况比较熟悉,据我了解,她从担任领导干部以来,就一直在溪镇工作,从党委委员、副镇长,到目前的党委副记,也能协调方方面面工作,她当镇长有利于保持工作的稳定性和延续性;二是陈佩芳同志是个女性,这对于我们长湖区领导班子结构也是一种优化啊,我们还没有女的镇长呢,大家是不是!” 胡英暗道,你她女的所以推荐她,这是没错,但理由肯定不是什么“优化班子结构”这么冠冕堂皇,而是可以陪你们吃饭喝酒!当然,这种心里的不满,胡英是怎么都不会往外的,她若无其事的听着别人继续下来,脸上无喜无忧。 周其同这一派,听到区长都发话了,其余的人也就不再什么理由,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常务副区长田坎、人武部长龚林就直接赞成陈佩芳担任。 在区委常委会上,人大常委会主任潘德州、政协主席柯旭其实没有投票权,因为他们不是常委,但由于他们列席,又是正处级领导,一般区委记会主动征求一下意见,平常两人也都不话,但这之前周其同已经做过他们的工作,他们这次都发表了自己的倾向性意见,当然是陈佩芳。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温照盛、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公安局长徐建国。区委副记万康,没有明显的站队倾向,他原本跟周其同曾经都是区长的竞争者,结果他败了下来,区长让周其同当上了,他本身就不服气,所以不会站在周其同这边。可胡英又是刚刚来,胡英到底能在长湖区待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他也没有往胡英这边站的意思。于是,他这次的投票完全靠个人喜好。以前陈佩芳也来跟他喝过酒,还嗲声嗲气地喊着“领导”,贴到他身上来,他当然对陈佩芳印象好一点,就表示支持陈佩芳。 这样一来支持陈佩芳的就已经是五人了,即使温照盛、诸茂、徐建国三人都跟胡英意见一致,也总共只有四人,若按票数来,已经毫无胜算。 这时候胡英眉头一皱,似乎颇为紧张。 区长周其同看在眼里,暗暗笑着,等看胡英好戏。溪镇镇长这个职位,就要被自己这一边收入囊中了! 本来自≈ap;ap;#:///( ) 第170章绵里藏针 胡英没再问别人,转脸面对区纪委记温照盛道:“温记,你可是纪委记。每次提拔干部,都要听你的意见啊。领导干部廉洁自律是一条最基本的底线,你可要帮助把好这一关哦!” 温照盛是属于常委班子中的骑墙派,他在长湖区的时间也不短,他本来更倾向于站在区长周其同这一边。但他看到自己如果站在周其同的队里,从上到下,分别是周其同、潘德州、田坎、朱庸良,按照先进山门为大,他只能排在朱庸良的后面,以后空出位置肯定也只会先考虑朱庸良,然后再轮得到他,这非常吃亏。自己年龄也不了,耽误不起! 如果站在胡英这一边,他又有种担忧,毕竟胡英是一女人,在长湖区是否能站得住脚,还真是个未知数,树倒猢狲散,如果胡英某被周其同等人“请出”了长湖区,他肯定也会跟着倒霉。 但自从上次的常委会,胡英就开始表现出强硬的姿态,这倒是让温照盛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如果站在胡英这一方,会不会倒有些希望呢!毕竟她是新来的,目前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这就如开公司,就只有一个股东,如果他此刻加入,那他就排名第二了。 温照盛平时也阅读中国**革命史,他很佩服一个行军打仗的才,那就是粟裕将军。但粟裕将军,毕其一生为何只做到将军,而不能做元帅呢?相比之下,陈毅是好同志,但在行军打仗方面跟粟裕将军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为什么陈毅反而做了元帅呢?原因之一,就在于这个入股问题,当时**在井冈山上,最先来会师的是谁呢?那就是朱德和陈毅,这就是历史上的“朱毛会师”那一段。因此,谁先入股,就能分到最大的红利。温照盛想,也许自己也应抓住这个机会。 温照盛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道:“好,我也。” 其他人什么,周其同可以基本无视,毕竟从投票人数来,他这一方已经占据极大优势,可这个纪委记温照盛开口,就有些不妥了。毕竟,现在有些干部,不查都是焦裕禄、一查都是雷政富,向墙外抛出一块砖去,砸到的就是一贪官。这虽的有些夸张,可也并非空缺来风。只怕温照盛这边真掌握了什么于陈佩芳不利的情况。区长周其同,不由朝温照盛看了过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温照盛道:“陈佩芳同志,工作能力、大局意识都比较强,但另外方面,也不是没有问题。我们这些年也接到不少关于陈佩芳同志的信访件,有些信访件反映其生活作风问题、也有反映其工作失职渎职的,也有反映工作方式方法的。出于保护干部、不破坏基层干部积极性考虑,我们都还没有深入调查过。既然,今涉及陈佩芳同志的提拔任用,作为纪委记,我觉得有必要在这方面指出来,这也是对组织负责、也是对陈佩芳同志负责。最后,是否要提拔任用,还是由区委共同研究决定。” 温照盛虽“是否要提拔任用,还是由区委共同研究决定”,但这个担子谁敢挑啊?如果他周其同一定要提拔任用,那么这个“带病提拔”的担子也只有他来挑了,更何况里面提到“生活作风问题”,到底反映了些什么,谁都不清楚,会不会涉及到在座的某位或者几位,还真是很难,这个女人实在太“博爱”,很难保证从她这一条线索,不会连累其他更高层的领导。 听温照盛这么一,胡英心里放松了下来,她原本还以为温照盛不敢得罪周其同,因此在常委会上不敢讲话,此时看到温照盛既点到为止又效果明显,很是满意,对温照盛微点了下头,温照盛也回以点头。 胡英又问道:“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大家还能有什么意见!既然陈佩芳有这样的问题,那么提拔之事只能靠边站,于是溪镇镇长职务莫名其妙收入了朱怀遇的兜里。朱怀遇还毫无预感,他更不知他这次捞到镇长当当,与梁健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会议开到这里,议题基本结束。胡英又提醒朱庸良道:“朱部长,关于你们部里干部的情况,由你来。”朱庸良看了一眼周其同,见他也无甚反对的表示,就道:“那好。胡记对我们组织部很关心,最近我们部里发生了些状况,今也向各位常委汇报一下。一是我们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邵有康同志,由于身体原因,提出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请示……” 有些不知情的常委一听,就开始低声议论。朱庸良很不是滋味,心想,有些人该看他好戏了。常务副部长辞职,让人直观的认为是对他这个部长不满。朱庸良硬着头皮:“邵有康同志辞去职务,我们部里就少了一位常务副部长。经过向胡记汇报,我们暂且建议由分管干部的副部长王兆同同志代管常务副部长的工作,这也算是一种锻炼,看看如果工作可以,过一段时间再任用,所以这里只做口头汇报了。” 因为还没涉及真正的任命,大家也无甚意见。周其同他们觉得,这也许是今这个常委会上,唯一的胜利了,毕竟区委组织部的准常务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胡英却又:“朱部长,你们组织部内部的分工,我建议也做些调整。比如王兆同副部长,开始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那他这一块干部工作最好还是脱下来,留给其他同志来担任。” 胡英这话一,周其同和朱庸良都警觉起来,这该不会才是胡英的真正意图?她是想用常务副部长职务还换取王兆同手中分管干部的权力?朱庸良赶紧道:“胡记,我觉得王兆同同志分管干部工作,毕竟情况熟悉、时间也长了,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一下子跟不上。” 周其同也:“我也认为王兆同同志分管干部工作,成效也挺明显的。” 胡英不动声色,继续道:“正因为王兆同同志工作成效明显,我们才考虑让他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如果他工作不突出,还不如从其他地方调个人过来!” 他们都听出了胡英话语中的威胁味道,那意思是,如果你们再反对,以后就另调一个常务副部长来,反正王兆同也没有正式任命,这对于周其同和朱庸良他们又是一种变数。他们就不敢再多。 胡英又道:“其实,工作越突出的同志,我们越要考虑他工作的变动,这就是多岗位锻炼,对于同志来是一种难得的历练。我们用干部,毕竟要看当前,更要看长远。就比如周区长您,如果组织上不给你从年轻的时候多岗位锻炼,也走不上如今这样的重要岗位,是不是啊?” 这话周其同无法反驳,只有挤出点笑来了事。 朱庸良虽觉回乏力,还是做最后的挣扎:“可要是王兆同不再分管干部,干部工作由谁来分管呢?没有什么合适人选啊!” 胡英道:“怎么没有合适人选啊?你们部里新调入的副部长梁健,不是可以让他试试吗?”朱庸良:“梁健?他是不是合……”胡英:“朱部长,你是组织部长,你要多让人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可以再换人嘛,给人一个机会,总比不给人机会要好!” 胡英着,又转向副记万康:“万记,你分管党群,你有发言权!”万康由于之前,在溪镇镇长人选上,没有支持胡英,心中正想,胡英会不会记恨我?这时胡英向他抛出一个橄榄枝,他实在不敢不接,副记的作用,得好听是“左右、上下协调”,得难听点是“捣糨糊”,区委记和区长一个都不能得罪、得罪不起。先前他支持了周其同,这会他只好支持胡英,就道:“我觉得胡记得有道理,年轻干部给他们机会,如果实在干不好,再干别的,到时候他们也没话了是不是?干好了,那就是又培养了一个干部。” 周其同已经忍无可忍,但他不得不忍,就抛出一句:“那就先试,如果不行再挪位置!” 常委会结束时,区长周其同和朱庸良最先离开了会场,走远时,周其同对朱庸良道:“胡英这女人,没想到,还真是绵里藏针啊,我们低估她了!” 朱庸良低声:“周区长,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梁健这子,毕竟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下,我不会让他有好果子的吃的。”周其同眼中爆出血丝来:“你最好找点茬,把这子从分管干部岗位上弄下来,否则我们如何把用人权牢牢抓在手里?”朱庸良道:“周区长,明白了!” 用两个纤细手指夹着的碟片,被放入了d机中,随之响起了《兰花草》的音乐。胡英几乎是躺在高背皮椅子里。 她尽量让脑袋啥都不想,就只是沉静在音乐之中,可还是有很多思绪,就跟上飞着的云一样,在脑海里飞来飞去。难怪她会兴奋,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辛苦谋划,今的常委会上,她终于算是打了一个胜仗。特别是两件的事情,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好,一是关于十面镇党委记,由金凯歌担任了,这个人虽然不是太熟,但她还是有些把握的;二是让梁健去管干部工作…… 本来自≈ap;ap;#:///( ) 第171章柔情深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想到这里,她就拿起电话,打给梁健。:// 梁健这时正在办公室里,奇怪的是,今王兆同竟然没有出门。也许是上午常委会刚开好,他在等关于自己的好消息呢!梁健一看来电是胡英,就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了一句,他都没有称呼对方。 胡英一听梁健这么接电话,心想,他身边可能还有人,就:“如果边上有人,你只要听我就可以了。”梁健“嗯”了一声。胡英:“从今开始,你就要分管干部工作,这是经过常委会讨论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梁健纳闷,自己怎么一下子去分管干部这样的重要工作了呢!那王兆同分管什么呢?他不由朝着王兆同看去,发现王兆同也在观察自己,相视一看,王兆同笑笑,又低头去看报纸了。 胡英继续:“所以,你得赶紧熟悉干部方面的工作。另外,我给你提个醒,朱部长恐怕不是特别希望你来管干部工作,所以也许有人会来找你茬,你万事得留个心眼,有句话叫做:干部工作无事。其实整个仕途又何尝不是如此!”听着胡英暗示性的最后一句,梁健简短地答了一句:“知道了,谢谢,胡……”一想王兆同似乎在偷听自己的谈话,他就把“记”两个字也省略了。 胡英放下电话,《兰香草》也接近了尾声,她自言自语道:“梁健,在组织部,干部工作是通向更上一级的最佳途径!梁健,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朱庸良回到办公室后,没有好气,把一杯喝剩的茶,全都倒进了洗手间的马桶里,打电话给李菊道:“把最好的茶叶拿一点过来,这里的茶太淡了。” 李菊把拿给梁健喝的那种茶叶,又拿去给朱庸良,为她倒了一杯茶。朱庸良看着一针针立在水中的茶叶,无意地问了句:“这茶叶还真是不错,还剩下多少?” 李菊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朱部长知道我给梁健也喝了这种茶叶?不能啊,自己是昨才给梁健的,估计他还没来得及喝呢,应该也没什么人看见啊!更何况,这种茶叶本来她有时也在喝,最多是把给梁健的当做自己喝了,没什么好心虚的。李菊:“还有三四近。”朱庸良:“哦,那够了。这种茶叶不错,明年还是让他们送这种!” 李菊心道,8000多元一斤的茶叶,不知明年基层还会不会送,不过既然部长讨了,他们恐怕也不敢不送。 朱庸良喝了一口茶,又打开黄鹤楼香烟,抽出一根,让李菊帮助点着。李菊替朱庸良点上,心里觉得奇怪,以前给朱庸良点烟总有种很兴奋的感觉,如今这种兴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难道跟梁健有关系?她也不清楚…… 这么想着,忽听朱庸良重重地吐出了一缕香烟,道:“李菊,部里的局势要改变了!” 李菊之前已经听了,邵有康辞去常务副部长的事情,就问:“邵部长辞去常务副部长了?接下去由谁来担任呢?” 朱庸良:“王部长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李菊:“那挺好啊。王部长是我们的人啊。”朱庸良摇头道:“可是常委会上竟然让梁健来分管干部工作了!” 梁健分管干部工作?李菊倒是意外不。从内心来,她觉得这是组织给梁健的一次好机会,可她也知道,这对朱庸良来,肯定不是他愿意接受的事实,他需要的是一个自己完全能够控制的人,王兆同他能够控制,但梁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李菊:“这样啊……也许,某一我们也能把梁健争取过来……” 从心里李菊也的确希望跟梁健的关系能够彻底改善。可朱庸良似乎完全不这么想,朱庸良:“这不可能。我们不能让事情这么下去。梁健分管干部工作,对我们是完全不利的。我要让他在这个岗位上呆不过一个月。” 看着朱庸良阴恻恻的脸,李菊很有些为梁健担心:“我们要怎么做?” 朱庸良:“这就是我今找你的原因,你把耳朵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李菊真不想听到对梁建不利的阴谋诡计,但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命令自己必须听朱庸良的,这也许就是灵魂的惯性,对朱庸良给自己提出的要求,她向来不知该如何拒绝。对于朱庸良接下去对她的计划,平心而论她觉得实在太过无耻!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会完全服从。 从朱庸良办公室出来,李菊感觉过道中的灯光都暗了许多。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李菊耳边还不断重复朱庸良的那些话。 朱庸良:“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让梁健出丑、出问题,如果有条件,就利用条件;如果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否则等到梁健在我们部里站稳了脚跟,那可就有我们好受得了,在整个组织部,其他工作可以不掌握,唯独干部工作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李菊你明白了吗……”李菊若有所思地回答:“知……知道了……”朱庸良:“那就好。目前,你要帮我做的事,就是好好想一想,能否想出一个办法,给梁健设一局,让梁健堕入其中,永世不得翻身!李菊……你听到了嘛……”李菊犹犹豫豫地:“我知道……知道了……” 李菊已经无心做事,脑袋里转着,尽是如何给梁健设局,设什么局?可又想,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时候,梁健忽然来到了李菊的办公室,对李菊:“能过来一下吗?” 李菊呆呆地瞧着梁健,心想,他难道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快?李菊也不好不站起来,就跟着梁健到了他办公室。 办公室科员方羽,瞧见从朱庸良办公室回来的李菊神神叨叨,心下疑惑,李主任今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像是变个人似的? 李菊来到梁健的办公室,心翼翼地问:“梁部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梁健笑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李菊被问去了哪儿,心里一惊,难道梁健真知道朱部长和我商量了什么事! 可朱部长办室门是关闭的,朱部长的办公室里又没有窃听器,梁健不可能知道!她试探性地问:“刚才朱部长喊我过去一下,梁部长有什么事?” 梁健笑道:“刚才我去你办公室找你,见你不在,随便问问。”李菊终于松了口气,原本紧紧抓在一起的双手,才放开了:“哦。梁部长,还有其他什么别的事情吗?”梁健:“我想晚上请你吃个饭有空吗?” 李菊讶然:“请我吃饭?为什么啊?”梁健:“不为什么啊!就是为了你请我喝那么好的绿茶啊,这可是我这一生喝过的最好的茶了。” 李菊朝梁健的杯子一瞧,果然几片碧绿的茶叶,在梁健的杯子中一片片,有如空中的降落伞,非常有形。李菊勉强一笑:“那没什么,你是领导,这是你应得的待遇。” 梁健用手指点点李菊:“你这个李菊啊,别糊弄我了!”李菊心里又是一惊,他怎么我糊弄他啊!难道他还是知道了什么阴谋诡计?李菊疙疙瘩瘩地道:“梁部长,我可一点都没有糊弄你啊!” 梁健笑了:“哈哈哈,别紧张,我的这个‘糊弄’,其实是感谢你给我特殊待遇的意思。刚才王兆同部长都问我了,我这么好的茶叶是从哪里来的?我一想,怎么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那么肯定是你没有给他尝过。心想,如果我了实话,那他肯定要对你李菊有想法了,我就扯了个谎,我的一个在西湖龙井产区的朋友给寄过来的!” 李菊又是一阵虚惊:“谢谢梁部长帮我遮掩,否则王部长真要对我有看法了,他肯定会认为我对你特别好一点。”这句“我对你特别好一点”一出口,李菊不由脸上一红,意识到这话肯定会让梁健误会。 梁健听她这么一,也真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多了,晚上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啊!我是真心实意要感谢你!其实,另外我还有事情请教你呢!” 李菊心里,有一个声音对自己,别去了;另一个声音却,去,你不是也不反感跟梁健一起吃饭吗?李菊被两个声音折磨得很是纠结。后来,出现了第三个声音来,去,去了,不定能找到什么办法,来完成朱部长交代的任务。 人有了心思,日子就迷迷糊糊过得特别快。 整个下午李菊都有些魂不守舍。到了下班时间,她还忘记了收拾了东西。 梁健在车中等李菊,等了好一会,李菊都没有下来。就打电话给李菊,李菊接起了电话,梁健:“我已经在车里了。”李菊急急匆匆:“我马上下来。”李菊两手空空就来了,来到车里,又用手拍了一下脑袋,道:“啊呀,糟了,我都没有带包。”就又冲上楼去,去拿包。 在过道里碰到也正要下班的朱庸良。朱庸良问道:“好好考虑一下。”李菊点了点头:“朱部长,你交待的任务,我肯定会好好去考虑的。”朱庸良点了点头,自己下班去了,他晚上还有一个场子要去,据还有美女等着他,他就匆匆走了。 李菊又匆匆忙忙赶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开了车门,又关上。梁健感觉,今的李菊有些异常,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梁健道:“今这么忙啊?”李菊只好点了点头。 李菊心想,知道我正忙着什么?我正忙着,如何算计你! 本来自≈ap;ap;#:///( ) 第172章捉摸不透 梁健让周强强往一个叫做“马灯部落”的餐厅开去。这是一家新开的餐厅,梁健还没有去过。马灯部落在一个步行街区,车子无法开到餐厅门口。梁健让车在外围的一处交叉路口停了下来,两人都下了车。 周强强看两人都下了车,心道,梁部长和李主任,都是单身,该不会**,找个地方去点火了!周强强对李菊的美色,也有过幻想,但如今肯定不是自己篮子里的菜了!心想,还好自己也有人约吃饭,还有美女,虽然比李菊差一点,总也聊胜于无,就把车开走了。 看到了“马灯部落”的名字,李菊警惕地问:“今,是哪些人啊?”梁健:“没别的人,就我们两人。”李菊惊讶地:“就我们两人啊?”梁健:“是啊,不方便吗?如果你想再叫几个人,也无所谓,可以打电话啊。”李菊摇摇头:“算了。” 这个“马灯部落”是个特色餐厅,走进里面服务员都很礼貌,引导他们往楼上走。在楼梯转角处,是一些旧明星片和**十年代的毕业证,这些都是很私人的东西。 李菊也是八零后,瞧见这些儿时的东西,心里一动,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感触,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单纯啊?而如今呢?却陷落在部里你死我活、阴谋诡计之中,感觉心里真是累得慌啊! 有那么一分钟,她忽然很想告诉梁健,关于朱部长要害他的事情,希望他还是早点退出这场争斗,别再分管干部工作了。等他们的目光从这些漂亮的明星片上移开,来到舒适的木质餐桌前坐下时,她才压制住了这种想法。 梁健把菜单交给了李菊。如换在平时,李菊肯定会找自己最喜欢的菜来点了,可如今心里怀着心事,李菊感觉自己也不饿,就不知要吃些什么。李菊:“你来点。”梁健只好拿了过来,把菜点了。 这里的茶水是自助,梁健就去给李菊倒水,李菊瞧着梁健走过去的身影,心里不由黯然:“我真要害他?” 梁健把水端到李菊面前,:“李主任,今看你心情不是很明朗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李菊见梁健关心自己,心下感激,可就是什么也不能,答道:“也可能是累了。”梁健就:“那好,待会吃过饭,我早点送你回去。” 饭菜上来了,味道鲜美,李菊的胃口总算被这种新鲜的味道吊了起来。 “马灯部落”的背景音乐,也是时候的一些老歌,这回竟然播放的是一首《星星点灯》: 抬头的一片 是蓝蓝的一片 曾经在漫的星光下 做梦的少年 …… 旧歌重听,就如昨日重现,很有感触。李菊轻轻咀嚼着嘴中的食物,与梁健相视一笑。梁健见她心情好了很多,也对她笑笑。 李菊听到: 现在的一片 是肮脏的一片…… 这时更有感触。就忍不住看着梁健问道:“人长大了,是不是也变得肮脏了。”梁健笑道:“那也不一定啊。人总是可以做些选择的。如果选择不肮脏,那总也可以保持一点纯洁的。”李菊否认:“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的,比如有些人只能从事一些低下的工作,她又没技术、又没文凭,这一生也就只能是社会底层,你他们有选择吗?” 李菊的是她自己,可梁健脑海里,却想到了清池会所的菲菲,就道:“有时候,我们无法选择职业,可是我们至少可以保持心里纯净的一角。”他觉得菲菲的工作不是很好,但这个女孩心里却很纯净,只是他也无法跟李菊得太具体。 聊聊,郁闷的心情稍有消减。李菊放下了筷子:“梁部长,今找我,就是为了感谢我送你好茶吗?” 梁健:“感谢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顺便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啊?有什么话,问!” 梁健:“不知你有无听,我的分工要调整了?” 李菊当然听过了,正因为你梁健分工调整了,朱部长才要对付你。可她假装不知:“真的啊,我还没有听呢!” 梁健道:“据,我要分管干部工作了。王部长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李菊装作开心地道:“这很好啊!干部工作,可是我们部里的拳头产。”梁健:“我也很有压力!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要么不做,要么就干好。可目前,对干部工作,还完全没有概念。” 李菊:“干部工作有其秘密性,实话,我虽然在部里都已经五六年,其实对干部工作的皮毛都还没有了解呢。因为他们是不公开的。如果你真要了解,那应该向干部科长姜岩询问才是。” 梁健:“在得知要分管干部工作之后,我是第一个来告诉你的。”李菊心下一阵激动,原来自己在梁健那还有这样的分量!而自己却一直在想着如何算计他!李菊垂下眉头:“感谢梁部长的信任!”梁健笑:“我是在麻烦你唉!”李菊低声:“不麻烦。” 梁健喝了一口水道:“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份担忧。”李菊:“担忧什么?”梁健:“那就是干部科长姜岩。你肯定也了解,姜岩现在的妻子陆媛是我的前妻。如今,我要分管干部工作,也就是分管姜岩了,他肯定会有想法!” 李菊:“他有什么想法啊。他把你老婆抢走了,你现在作了副部长,分管他。也算扯平了!” 梁健听了李菊这话,心里一愣。他没想到,李菊会这么考虑问题。梁健心想,要扯平,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前不久,在宾馆房间里他跟陆媛差点又一次发生了关系。这又算什么呢!这就算扯平了吗? 如果换着今,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梁健他干嘛偏偏去吃了陆媛的“回头草”,除了荒唐,也许心里本来就有鬼,有那种“扯平”的猥琐想法。你姜岩给我戴过绿帽子,我现在给你也戴个绿帽子。 可如今回忆起来,真有这个必要吗?梁健对于陆媛的爱,其实早在陆媛与自己那份离婚协议签字那一刻,已经彻彻底底死掉了。为所谓“报复”人家,而跟陆媛发生关系,这不该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也就是在今早上,接到胡英的电话,他要分管干部工作后,他已经彻底决定,以后,再也不跟陆媛有任何瓜葛。 梁健对李菊:“这有什么扯平不扯平的啊。应该我和姜岩,都不是很幸福的人。有句话,离异可能会带来很多,但有一样东西,是怎么都得不到了,那就是伦之乐。姜岩以前就有孩子,如今他跟陆媛在一起,就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享受伦之乐了。我还好,本就没有孩子,但没有孩子也是一种遗憾啊……” 李菊忽然问:“难道你想要一个孩子?”她本身就喜欢孩子,自己的大学同学,很多都已经结婚生子,经常在微博上晾晒孩子的照片,有时真让她羡慕不已。 可这么一问,李菊就觉自己问得唐突,都羞红了脸。梁健见今气氛有些滞重,就故意想抓住这个机会,活跃一下,就带点嬉皮笑脸地道:“怎么,难道你想帮我生一个啊!” 李菊一听,斥道:“去。梁部长,你还吃我豆腐啊!我本来以为,你可是正儿八经的人啊。没想到,你也有嬉皮笑脸的时候。”梁健见气氛活跃了许多,就顺着:“其实,哪个男人心底不想做李寻欢啊,只是没有碰对人而已。” 李菊听他这么一手,仿佛又话里有话,就:“越来越离谱了!还是回到正题。” 梁健:“正题已经完了,我本来担心跟姜岩处理不好关系,不过,今跟你聊聊,我有了些领悟,我肯定能和姜岩合作好。” 李菊听到梁健“我肯定能和姜岩合作好”,脑海里,猛然冒出了一幅画面:在宾馆过道里,一个女人从一个宾馆房间里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陆媛,房间里面的就是梁健。 想到这个镜头,李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姜岩知道梁健和陆媛在同一个宾馆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呢!这不正是朱庸良部长需要看到的一种状况吗?到时候,不需要他们动手,姜岩就会给梁健制造各种麻烦! 但这个念头刚一掠过,李菊看都不敢看梁健了,心里犹豫,我真要这么做吗?为了朱部长,把梁健推入险地? 这时梁健发现李菊脸色阴沉,问:“李菊,怎么了?”李菊:“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梁健提出要送李菊回去,李菊,不用了,她自己回去。梁健见李菊今情绪有些捉摸不定,还是坚持要送他。于是两人打了一辆车,坐在了后面。 上了出租车后,两人就不再话。梁健看着前面,李菊侧面看着窗外的夜景。梁健记起,以前喝完酒,他也送过李菊,当时李菊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如今,她似乎离自己远远的。不过,梁健心想,这也不是不好,要知道,开始时两人可是冤家对头,如今可以坐在一辆车上,至少他少了一个敌人。 他没有想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敌人。离你最近的人,如果变成敌人,杀伤力会更大。 本来自≈ap;ap;#:///( ) 第173章分工调整 第二一早,王兆同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拉长着脸。 梁健知道王兆同已经开始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应该开心才对,就:“王部长,恭喜啊,你当上常务副部长了啊!” 王兆同却“哼”了一句,冷冷地道:“要恭喜啊,还是要恭喜你梁部长。你终于可以分管干部工作!”梁健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甚觉没劲。按照梁健的想法,虽然王兆同不再分管干部,但毕竟是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比以前要提升了,应该开心才对!然而王兆同却反而不开心,梁健很是不解。 这时,办公室的方羽走进来:“王部长、梁部长,朱部长请你们去他办公室,开一碰头会。” 少了一个邵有康,朱庸良办公室的会议桌上,就只有五个人了。王兆同、江海宏坐在一边,梁健坐在他们对面,他右边上面的位置空着。 朱庸良:“各位部长,我们利用早上晨会的时间,碰个头,在班子里正式宣布一下有关工作的调整。 “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邵有康部长前段时间因为身体不好,生病住院,如今邵部长已经出院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事。 “但邵部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身体总是不如以前。应他本人提出的申请,他不再担任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职务。经向区委胡记汇报,征得区委常委会同意,从今开始,由王兆同部长,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 “由王部长吗?”一边的江海宏突然打断。 梁健看到江海宏听由王兆同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看来,江海宏是头一回听这个消息。梁健心想,如果不是区委记胡英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也肯定是如今才第一次听这个消息。看来,在官场混,消息灵通就是生产力啊,否则就会落于被动。 朱庸良似乎也料到江海宏会有情绪,就道:“没错,由王部长来暂时主持。这里要强调一句的是,暂时主持,不是任命。这是区委常委会上研究决定的,江部长你有什么意见吗?” 江海宏心里有情绪,但他组织部呆得时间也不短了,知道有些话不该白了,于是道:“我能有什么意见?那么干部工作由谁分管呢?该不会王部长仍旧分管?那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江海宏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假如常务副部长轮不到自己,分管干部工作的权力总该给他了。因此,心里也存着几分期待。 没想到,朱庸良又:“这也是我要宣布的第二个事项,那就是王部长不再分管干部工作,干部工作由梁部长分管。” “什么?”江海宏毫无心理准备,几乎叫了起来。 江海宏反映之强烈,脸上表情之诧异,让梁健几乎都笑了出来。 朱庸良又道:“梁健副部长分管干部也不是部里决定的,是由区委主要领导在区委常委会上征求意见后决定了的。” 梁健听朱庸良的是“区委主要领导”,虽没有出名字,可谁都知道那就是胡英了。梁健不由想,朱庸良还真是有心计啊,用这么区区五个字,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等于是,如果你江海宏要怪,那就去怪胡英。 江海宏心下更加郁闷,但又无发泄渠道,他没想到,这次格局调整多出来的一块大饼,自己竟然连一口都没有咬到。脸部扭曲、面色发青。 梁健心里想,看来在官场,没有能力,没有人罩着,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寸步难行,江海宏就是一个例证。这么想着,就暗自庆幸,自己已经得到了胡英的认可。否则在这个组织部,不被朱庸良整死,也会被晾在一边晾成咸鱼干! 朱庸良又:“此外,我们部里的李菊同志,也被提拔任用为副科级组织员。副科级组织员这个岗位,也是副科级实职,以后到其他单位任领导干部,不再需要考察,直接平调出去即可,因此啊,李菊同志的领导职务,也算是解决了。” 在场这个几个人中,除了朱庸良是区领导,其他人中,也就江海宏没有得到任何提拔任用。心想,他们都吃鱼吃肉,我却连一勺子汤都没有喝到,这也太不公平了。脸色铁青着,笔头在笔记本上狠狠地画“”。 朱庸良注意到了江海宏的失态,就:“今开这个会议,我想的是,一方面我们向王兆同、梁健和李菊三位同志表示祝贺,另一方也要,你们肩上的担子更加重了,一定要更加努力。还有,我们江部长,虽然这次没有职务上的变动,但区委肯定会考虑你的进步,所以思想上一定不要有任何包袱,并不是你工作上有什么不到位,这次才没有动,区委下一步会考虑我们每位班子成员的进步。” 朱庸良又交待了办公室调整的事情。王兆同将搬入邵有康的办公室办公,这样梁健就恢复为一人一间办公室。 江海宏本想发作,听朱庸良这么一,虽然不知真假,总不好直接发飙了,继续在本子上画“”,一直到了会议结束。会议刚结束,江海宏第一个“啪”地合上了笔记本,走出了朱庸良的办公室。 大家正要走出去时,朱庸良:“李主任,你稍等。我这里有几个文件,你拿去。” 李菊知道,朱庸良肯定要问她如何整梁健的事情。她真的很不愿意留下来,可朱部长叫住了她,她也没有办法。 朱庸良果然没有什么文件要给她,而是对她:“李菊,我跟你实话。这次,我本来是向胡记争取,把你派到十面镇担任党委副记。可胡记,余悦还在外面挂职,等她回来,另行安排了工作,再考虑。我想你也年纪不了,所以极力向她推荐,一定要提拔你。最后,她终于答应给你解决副科级组织员。刚才我也了,虽然这不是副部长、副局长,可也是实职,待遇上去了,职级也解决了,以后出去担任领导,只要直接出去就可以,所以这次的结果,也不枉费了我的一片心血。” 李菊听得出朱庸良是在向自己邀功,就:“谢谢朱部长了。”朱庸良摇头闭眼:“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怎么觉得,最近你怎么跟我越来越客气了,不想以前那样跟我走得亲了!”李菊冒出一句来:“朱部长,你真的会跟你老婆离婚吗?” 朱庸良眨了下眼睛,他原本以为,自己给她解决了副科级组织员,李菊在短期内不会再跟他提出离婚的事情,没想到她照提不误,一听到这个问题,朱庸良就头大了。朱庸良只好哄骗道:“真的是快了!今陪我一起吃晚饭去,怎么样?我替你庆祝庆祝!”李菊:“不必了,我心里开心就行了!” 朱庸良见李菊兴致不高,也没有办法。他就转移话题:“我昨跟你的事情,你考虑过没有?” 李菊原来以为朱庸良今不会跟她提起如何整梁健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是抓的很牢。李菊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她并不想这会就出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出来,因为那对梁健肯定会是一个伤害。 于是,李菊:“我有些眉目了,我再回去想想,如果明想好了,就跟你汇报。” 朱庸良:“好,那么我耐心等你明的好办法。”着朱庸良伸出手来,抚摸李菊的手背,李菊任由他摸,却实在没什么感觉。 回到了办公室里,王兆同就开始整理桌子和物,他急着搬到邵有康的办公室去。梁健见他这么急,为表示好意:“王部长,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慢慢搬好了啊!” 王兆同却心情没那么好,语带酸味:“我得赶紧搬家,好给您梁副部长腾空间啊,以后梁部长分管干部了,人来人往就多了……梁部长真是有办法啊,一到组织部没多久,就开始享受一个人一间办公室的待遇了!我王兆同,可是到今,才有了这样的待遇。” 梁健很是不理解,王兆同既然得到了提升,干嘛还心里不爽。就:“我这肯定是好景不长,王部长是正儿八经的常务,以后一直就是一人一间办公室。我这里如果下次再来一个副部长,肯定就要跟我拼了。俗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这以后不适应反而不好!” 王兆同:“我看梁部长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什么环境都能适应。”话语之中,像是就等梁健这里某又来一个人,打破他一人享受一间办公室的待遇。梁健也不计较,在他让人帮助搬箱走子时,梁健:“王部长,你干部工作经验丰富,我以后还要多向你请教呢。”王兆同:“别,谈不上,谈不上,梁部长肯定是自己摸索一番,就全明白了。” 意思之中,似乎不愿意把有关业务教给他。梁健心想,这个王兆同也太气了。 “这哪里是王兆同气啊!”朱怀遇喊道:“这是每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本来自≈ap;ap;#:///( ) 第174章诡计初成 这晚上朱怀遇得知自己被提拔为溪镇镇长、党委副记,心情大好,就邀请梁健一起吃晚饭。喝了几杯酒,梁健跟朱怀遇了王兆同的反应,朱怀遇就:“这很正常啊。你知道吗?在组织部哪项工作最重要,当然是干部工作了。这是组织部的拳头产,如果没有干部工作,组织部谁还要看啊!所以,王兆同虽然目前被安排暂时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但手头没有了干部工作,就等于失去了组织部的大部分地。而你呢,虽然只是副部长,但因为手头有了干部工作,你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梁健:“有你的这严重吗?”朱怀遇:“你不相信啊!你立刻就会知道了!”着,朱怀遇就慢慢地斟了一杯红酒,给梁健杯子里却只斟了半杯,举起杯子,对梁健:“梁部长,我敬你,这杯酒我喝了,你随意!” 着真的把自己杯中的一杯酒,一口爽快地喝干了。梁健从来没见朱怀遇跟自己喝酒有这么爽气过,竟然自己喝完,对别人没有任何要求。平时,朱怀遇即便喝上半杯酒,也会拉上梁健一起喝。梁健就:“你今还真爽快啊!” 朱怀遇大摇其头:“这不是爽快,这是因为我敬的对象,是管干部的领导,这就是你的待遇!”原来朱怀遇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你立刻会知道你的好日子要来了”这个意思。 梁健笑着朝朱怀遇点点:“那既然这样,朱镇长,我再敬你一杯,我随意,你喝了。”朱怀遇并没有拒绝,而是拿起自己的杯子,真一口干了,将杯子倒过来,给梁健看。梁健想,今这个朱怀遇人逢喜事,喝酒喝疯了,于是也不再跟他开玩笑了,怕他呆会喝得一塌糊涂,连累了自己! 李菊的家是在一个新区的高层顶楼,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自从李菊的母亲田新芳离婚之后,就剩下母女俩生活在一起。但直到去年田新芳才赚够了大部分房款的钱,又贷款十万,买了这套九十万的房子。田新芳买这房子,还得到了她有些朋友的帮助。那些朋友跟田新芳的关系并不普通,超出了一般的男女关系,但田新芳处理的很好,也让那些男人非常放心,在这种买房打折的事情上给田新芳一些帮助,是他们力所能及且乐于做的事情。 李菊从也感受到田新芳的不容易。李菊看到其他同龄人家庭都是完满的,有爸有妈,就是自己没有,她有时候会问:“妈妈,你一会还会给我找一个爸爸吗?”田新芳:“女儿,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找一个爸爸了。”李菊问:“为什么?”田新芳:“这风险太大。女儿,有没有爸爸并不重要,有没人在重要时刻帮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以前的爸爸,他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偏偏只顾自己,离开我们。这样的爸爸我们要他干什么!妈妈有很多朋友,他们会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们,所以我不会再给你找个爸爸了!” 被田新芳这么一,李菊在关于爸爸和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之间,有些搞不清楚了。直到大学毕业,谈朋友的时候,她首先考虑的是,这个人是否能帮到我?这么一想,她处朋友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就变得特别现实,很多人跟她交往之后就走开了。到了工作岗位,她遇上了朱庸良,而朱庸良却正是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于是,她忍不住将他和男朋友之间,画上了约等号。 可她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结打不开,朱庸良以后到底是我孩子的爸爸,还是一个始终能够帮助我的人呢? 吃晚饭的时候,田新芳看到自己的女儿心情沮丧、脸色发黄,就问:“女儿,你怎么了?” 李菊:“今,朱部长开会的时候宣布,我已经被提拔担任为副科级组织员了。” 田新芳一听,开心地道:“女儿,这是个好消息啊,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啊?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才对啊!你等一下,我去开红酒。” 田新芳的那些朋友,有时候也会给他们送些好酒、好糖果来。她取了一瓶十五年的法国红酒,打开了,给女儿和自己都倒了半杯,:“女儿,我祝贺你,我们把这一杯都干了。” 妈妈喝了,可女儿李菊只喝了一口。田新芳见女儿始终心情不佳,就问:“女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跟妈妈啊!” 李菊就看着田新芳问:“妈妈,你,朱部长会真的跟自己的老婆离婚吗?”田新芳被女儿这么一问,一时答不出来。 李菊不是没有谈过对象,但那些对象基本都不靠谱,田新芳都看不上,所以女儿最后也放弃了相亲。有一次,李菊跟她起了朱庸良,也没有蛮她,朱庸良答应跟她结婚。因为朱庸良的高官厚禄,田新芳想,如果朱庸良真的能够离婚,娶了女儿,那不失为一件好事,因此她就没有反对。这时,女儿突然这么问,她就有些措手不及了。她问:“朱部长怎么?” 李菊:“他让我再等等。”田新芳看重朱庸良手中的权力,:“那我们就再等等。他对你还是不错的,这次都已经帮你把副科级组织员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你就铁定要当领导了!” 听到母亲这么肯定,李菊也就不再把心里的疑惑多了,她虽然脾气犟,可心里一直把母亲的话很当回事,特别是在感情问题上非常听田新芳的话。李菊:“那好,我就再等等。” 田新芳问:“你今心情不好,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李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如果朱部长吩咐我去做什么事情,我都该去做吗?”田新芳:“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你当然要帮朱部长去做好啦!他这么关心你!” 李菊又点了点头,原本犹豫、柔软的心,这会又硬了起来:到目前为止,朱部长的确是对我很好的,他让我帮一个忙,我怎么可以不帮呢!吃过晚饭,她就给朱庸良发了一个短信:“朱部长,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朱庸良刚喝得面红耳赤,已经换了场子,在一家kv里唱歌,两个美女分坐两边,他左手搂着一个美女的腰,另一手绕过美人的脖子,跟李菊打电话。听李菊“我已经找到了办法”,他有了精神:“什么办法?” 李菊:“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朱庸良示意同伴把音响开低一些,对李菊:“现在听得清楚一些了?没办法,在陪一位领导应酬。”李菊:“听得清楚一些了。不过,电话中不方便。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请你放心。明就开始干。” 朱庸良虽然好奇,不过电话中讨论阴谋诡计的确不合适。他本可以离开包间,去找李菊,把事情弄清楚,只是此刻美人在抱,他不愿就这么走了,道:“我相信你,明早再。” 李菊没想到朱庸良挂电话就挂了电话。先前跟母亲聊了要不要等朱庸良的事情,母亲田新芳,还是等一等。她在心里又把朱庸良当作了可以一等的人,还以为打了这个电话,朱庸良会马上赶过来。没想到朱庸良提都没有提。 心下不快,可也没办法,只好明再。 一早上。气就有些阴沉。 方羽把茶杯、烟灰缸、抹布等放进一个绿色的塑料盆,另一手拿起了电水壶,打算去清洗、烧热水。忽然李菊阻止她道:“方羽啊,这些你放着,今我来清洗和烧水好了。” 方羽很是不解。平时洗杯子、擦桌子和烧开水,都是她的分内活啊,三百六十五雷打不动的。谁叫她是科员呢?她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很懂,洗杯子就洗自己的那个,李菊当时就话了,办公室有办公室的规矩,新来的“要从事做起”。方羽这才懂了。后来有几次,她烧开水晚了,李菊也发话了,“万事赶早不赶晚”。 听到李菊要亲自动手,方羽心思一动: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到位了?赶紧:“那哪行啊?李主任,这些事一直是我做的啊!”着,拿起东西往盥洗室走。 李菊哪里肯?她一把将方羽手中的东西夺了过来,:“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而是我想服务一次,拜托了!” 方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今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李主任都愿意干这些粗活、笨活儿了?既然李主任这么吩咐,她也只好照办,就坐下来打开电脑,忙昨没有干完的收文工作。 李菊放下塑料盆,靠在门框上盯着过道出了一会神,忽然转身抓起塑料盆和电水壶,”噔噔噔”朝着盥洗室跑而去。方羽心下好奇,悄悄跑出去,瞧见李菊正跟在干部科科长姜岩身后往盥洗室走。 方羽纳闷了:什么?李主任抢着活干是为了和姜岩偶遇?可是,她平时跟姜岩关系也一般,这会又是怎么了?难道她看上了姜岩?这不能啊!姜岩都已经是二婚了! 反正不关她的事情,方羽耸耸肩继续回办公室做事。 本来自≈ap;ap;#:///( ) 第175章大肆挑拨 李菊等的就是姜岩。请大家(#……)姜岩来到水龙头清洗自己的茶杯。李菊凑了上去,:“姜科长,早啊!” 李菊今亲自来清洗东西,姜岩也颇觉诧异,他了解李菊的姐脾气,平时这些事粗活从来不干,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笑道:“李主任,今亲自洗东西啊?难得难得!” 李菊听得出姜岩的调侃,也不放在心上,就道:“方羽在忙,就我来了!也替科室里的同志分担一下啊!”姜岩笑笑,不再多言,专注于洗刷茶杯。他的茶杯积了些茶垢,他在牙刷上抹了点牙膏,给茶杯刷牙。 李菊:“你干嘛洗得这么干净啊!”姜岩:“我哪有李主任那样的福气,每茶杯都有人洗得干干净净的!我们办公室,自己的事情都自己做啊!所以,想干净的话,只能自己动手。我这一洗,接下来一个月就不洗了!” 李菊对于姜岩话中的调侃装作不懂,慢慢地清洗了杯子,又洗了抹布,给电水壶放满了水,侧过身见姜岩还在专注地清洗茶杯,笑着:“姜科长,我好了,你慢慢洗啊!” 姜岩:“好叻。” 李菊转身外走,忽然想到什么,又踅了回来,问道:“姜科长,你和你老婆真是好的蜜里调油啊,还去凯旋宾馆开房间,真是太有情调了!” 姜岩听李菊猛然提了这么一句,甚觉突兀,转过身问道:“唉,李菊,你什么?凯旋宾馆?” 李菊很随意地道:“是啊,几号来着,好像是五月十八日,你们夫妻俩是不是在凯旋宾馆过夜的?” 听李菊又强调一遍,姜岩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菊,心头莫名其妙地涌上一阵烦躁,抖了抖手中的牙刷,僵硬地道:“五月十八日?我不记得了。” 李菊有心没肺地道:“姜科长,你是不好意思吗?夫妻搞点浪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先申明,我可不是偷窥你的**哦。五月十九日,朱部长有客人到镜州来,让我提前安排好房间,我看好房间出来,正好在五楼过道里看到了你老婆,陆媛,她刚从一个房间出来,我还听到她温柔地:“拜拜”,我记得很清楚,她那穿了一件青色的连衣裙,背影真妖娆。我当时就想,肯定是你们夫妻俩玩浪漫。不过,现在我又不肯定了,当时只看到个侧面,也许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李菊赶紧捂住了嘴,逃也似的走了。而在姜岩听来,李菊越是要否认,他就越觉得蹊跷。心中满是狐疑:难道那个人真的是陆媛?她为什么会在凯旋宾馆呢?从没有听她起过啊!那个在房间里和她“拜拜”的人又是谁呢?难道她跟别人开房去了? 一想到这,姜岩就如吃了一闷棍。整个早上心情特别不爽,李菊那几句“在五楼过道里看到了你老婆陆媛,她刚从一个房间出来,温柔地拜拜”、“肯定是你们夫妻俩玩浪漫”在耳际不断回响。 李菊有意无意地又在过道里晃了几次,每次都不忘在姜岩的办公室门口张望一眼,瞧见姜岩魂不守色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心想,刚才那短短的几句话奏效了! 方羽注意到李菊的不对劲,出入办公室的次数,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倍,因为好奇,她偷偷观察着李菊,发现她有事无事地总要经过姜岩的办公室,而且总会向内张望。 方羽心中谜团丛生:“李主任今真是怪了,怎么突然这么关注姜科长了?” 中午,朱庸良昨晚的酒才算清醒过来。他把李菊叫到办公室,问:“李菊,昨你要跟我的办法,在这里可以告诉我了。”李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了,又把早上已经实施的一部分告诉了朱庸良。 朱庸良拍腿叫绝:“历史,最毒妇人心,果然是一点都不错!” “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朱庸良是脱口而出,没有什么感qing色彩,他的确是被李菊想到的这个绝妙办法给搞兴奋了,换作自己长期被酒色麻痹的脑袋,他还真是想不出来!所以,这“最毒妇人心”五个字,甚至带有表扬的色彩。 可在李菊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心里暗道,难道自己真是一个“毒妇人”吗?我现在为朱部长,要设计去害梁健。可梁健对自己并没如何不好,甚至曾经从陈珍手里把自己救了出来。 如今自己恩将仇报,不是“最毒妇人心”那又是什么呢? 朱庸良没注意李菊的心理变化,道:“很好,李菊,你的办法很好,就这么干下去。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我们把梁健赶出组织部,这个副部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时候我向胡记建议,由你来分管干部,那时候整个干部工作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李菊从没听过朱庸良要把干部工作给自己分管,如今一听,心下不免一阵悸动。干部工作之重要性,在组织部任谁都是无法否认的,朱部长竟然打算以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分管,那不是对自己好又是什么呢? 李菊心里又想起那句话“谁能够帮助你,那才是对你好”。母亲田新芳的观念,有如芒刺一样深深扎在李菊的意识里。 李菊:“朱部长,你放心,我肯定会安排好的。” 李菊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成为了干部科长姜岩心头的一团疑云。他对现任妻子陆媛,一直是偏爱有加,这是他大学期间未完成的梦。直到工作了近十年,他才瞅准机会,抛妻弃子,跟陆媛生活在了一起。内心深处,他也深感对不起第一任老婆和自己的儿子。他也深刻地体会到了“离婚的人,是永远不能享受到伦之乐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上给人的约束。你想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 为了跟陆媛在一起,完成大学时那个未完的梦,他豁了出去。而且,直到昨为止他还是坚信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然而,今早上盥洗室里李菊那有意无意的几句话让他那个圆满的梦想之蛋,忽然之间裂开了一条的缝。 这条缝隙搞不好,就会全面扩大,直至崩溃!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办公室。 姜岩抬起脑袋,看到是副部长梁健。 部里已经宣布梁健分管干部工作。姜岩本是极度不愿意的。一方面,梁健在十面镇当一般干部的时候,他已经是干部科长了,如今梁健当了副部长,他却还在原地踏步,心下极度不平衡,以前梁健不分管干部,两人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分工调整后,梁健直接分管他,姜岩觉得特没面子,感觉非常别扭。另一方面,梁健与自己之间,因为陆媛,关系本就微妙,。昨听梁健要分管自己科室,他就想跑到朱庸良那里申请调科室,可冷静下来一想,干部科是长湖区第一科,如果就这样毫无名分地出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心下也很不甘,于是便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梁健看姜岩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意识到姜岩并不欢迎自己。但分工是组织意图,他也没办法,就:“姜科长,有空吗?” 姜岩这才从椅子里站起来,答道:“有空,有什么事吗?” 梁健:“我想跟你要些资料。我对干部工作一窍不通,想先要点干部名册、干部履历表等资料看看,起码人头得弄弄熟悉,否则没法开展工作。” 姜岩的科室一直管得井井有条,这些资料都有。他就从抽屉里,取出两本已经装订的名册,交给梁健。 就在梁健伸手来接的一霎那,姜岩的脑海里,猛然闪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五月十八日,跟陆媛在凯旋宾馆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梁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姜岩浑身一震,手中的名册掉落在了地上。他意识到了,赶紧蹲下去拣。 梁健也没什么架子,看到东西掉落,也蹲下去捡。只是姜岩快一步。 姜岩拿着名册,站起身来,忽然问了句:“梁部长,最近去过凯旋宾馆吗?” “凯旋宾馆”四个字传入耳朵,梁健也是一惊。“凯旋宾馆”就是那个三星级的宾馆,他跟清池会所的菲菲去过两次,最后一次被陆媛搅了局,后来陆媛引诱他,他没有忍住,那晚上还跟陆媛发生了关系。 难道姜岩知道了那自己跟陆媛发生的事情? 那的事情,对于梁健来,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失控、也许是出于报复,梁健才会与陆媛重温旧梦。事后,他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卑劣,他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因此,他不希望姜岩知道此事。 听到姜岩问起“凯旋宾馆”,梁健也留了个心眼,不紧不慢地:“凯旋宾馆?恩……以前去过,好久没去了!” 姜岩:“好久没去了?梁部长好好想想,五月十八日,你是不是在凯旋宾馆?” “五月十八日?”梁健稍加回忆,便知道那正是他跟陆媛发生关系的那,姜岩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梁健心想,不可能,如果姜岩真知道了一切,他不至于这样温文尔雅地问他,应该是拳头相加了。这么一想,梁健就否认道:“我不记得那我去凯旋宾馆了。怎么五月十八日凯旋宾馆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姜岩始终盯着梁健的眼睛,似乎是在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见姜岩没有再追问,梁健认定姜岩应该不知内情,稍稍放心:“没事就好!” 本来自≈ap;ap;#:///( ) 第176章疑云重重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感觉捏着干部名册的手心,有些微微的汗。虽然与陆媛那次意外,完全是陆媛主动,甚至称得上引诱。可陆媛毕竟已经与姜岩结婚,他再去横插一腿,显得很不地道,也很没原则。他本来就信奉“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却是“马失前蹄”。 一张椭圆形的桌子上,坐着陆媛的父亲陆建明、母亲陈亚平、陆媛和姜岩。姜岩脑海里忍不住地想,这位置以前就是梁健经常坐的位置。这么一想,他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丈人陆建明每都要咪点酒,也不管姜岩吃不吃得下饭。陈亚平在跟女儿聊着电视购物中的一把瑞士菜刀是不是合算。姜岩瞧瞧这一家人,心下有个疑问:“自己是不是个局外人?” 晚餐接近尾声时,陆媛似是无心的问道:“听,梁健分管你们干部科了?”姜岩觉得陆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是不爽地:“没错,怎么了?”陆媛听出姜岩语气里的火药味,朝他瞥了眼道:“没什么,你激动什么!”梁健:“我哪有激动啊!” 丈人陆建明听梁健成了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手中执掌长湖区干部调配大权,把酒盅往桌上一摆道:“没想到,梁健是个潜力股,我们中途把这个股票抛掉了,真是可惜!” 姜岩听陆建明这个比喻打得如此露骨,心里的不爽就翻倍飙升。他把碗筷一端,:“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陆建明朝姜岩看了一眼,又朝老婆陈亚平看看。陈亚平朝他白了眼,:“你话也注意点,别乱打比方。你梁健是个潜力股,什么意思?那你认为姜岩是什么股啊!”陆建明:“本来以为是蓝筹股,可现在看来不行!” 这些话姜岩没有听到,陈亚平还是阻止道:“你少点,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建明退休之前是区政协副主席,平时话口无遮拦,基层那些干部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养成了这个习惯,如今在自己家也如此。这会被老婆批评,也冒起火来:“我这是在自己家里,话的权力也没有啦!” 陆媛看今气氛不对,快快吃了饭,跟姜岩回家了。 姜岩一路沉默。陆媛:“怎么了?不话?” 姜岩突然转过头来:“我问你一个事。” 陆媛随意地问:“什么事?” 姜岩:“我问你,五月十八日晚上,你在哪里?” 李菊听“五月十八日”心里一惊。她不可能忘记这个晚上,那她和王巧玲约好一起吃饭,后来遇见梁健和清池会所的足浴女,就妒心大起,后来在宾馆房间把足浴女赶走了,自己与梁健发生了关系。她心惊的是,姜岩问什么偏偏问起了那来! 这么,姜岩肯定是听了什么,要不他也不会这么问了。她脑袋飞快旋转:也许我不能全盘否认到凯旋宾馆的事情,否则姜岩肯定不相信,但也肯定不能照实,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姜岩催促道:“你听到我问你的话了嘛?” 陆媛心里已经有了应付的谎言,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又没有聋,当然听到了。” 姜岩:“那你回答我,五月十八日晚上你在哪里?” 陆媛随口:“应该在凯旋宾馆!” 听到陆媛出凯旋宾馆,姜岩简直要从车座上跳起来,不心踩到了油门,车子“呼”地往前冲了一段,差点追尾,一脚刹车,陆媛的身体猛地往前倾了倾,侧过头:“你怎么开车的啊?” 姜岩不理,一门心思地问:“你到凯旋宾馆去干什么?” 陆媛似乎毫不在意,耸耸肩道:“陪王巧玲,还能干什么!” 姜岩追问:“干什么?我想听你。” 陆媛眼珠转动着,只好继续编:“你不是知道,王巧玲有洁癖的,每都要洗澡,那晚上他们家的热水器坏了,她没法洗澡了,所以在宾馆开了房间,让我陪陪她。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是什么?” 陆媛都为自己胡编乱造的本领而惊讶。 姜岩听着,将信将疑道:“她为什么要去宾馆啊,来我们家洗一下就得了!”陆媛:“我们家有你这个大男人,多不方便!你让她来,她都不会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姜岩听陆媛得有模有样,就有些信了。可想起李菊早上的话,似乎李菊有意在提醒他什么,又不敢全信,继续问:“你的都是真的?” “瞧你疑神疑鬼!怎么了?是谁对你了什么吗?如果你不真信我,那我打电话给王巧玲,你直接问她好了!” 姜岩没想到,陆媛敢打电话给王巧玲核实。但又想,既然她敢这么做,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她那晚的确跟王巧玲在一起;二是她虽没跟王巧玲在一起,但早就已经沟通好让王巧玲帮他圆谎。 不管是哪一种,姜岩都感觉打这个电话毫无意义,于是:“算了,既然你是陪王巧玲,那就是陪王巧玲。我相信你。” 陆媛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根本没想到姜岩会知道这事,压根没跟王巧玲统一过口径,这次她铤而走险要打电话给王巧玲,也不过是孤注一掷。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灵,姜岩竟然信了。 第二日,李菊发现姜岩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心想:难道自己昨的提醒没有效果?还是姜岩实在呆若木鸡,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她等姜岩从办公室出来时,又制造了一次偶遇,问道:“姜科长,昨我的关于你老婆陆媛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很有可能看错人了,你别往心里去。” 姜岩笑笑:“没事,我问过她了,你的确看错人了。” 姜岩似乎已经完全消除了对老婆陆媛和梁健之事的猜测,李菊也就不好再多什么。只好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走开了。 回到办公室,心想,第一计划失败,只好进一步实施第二计划了。 下午五点,李菊让驾驶员把她带到了镜州智能市场,然后让驾驶员周先走了。这个智能市场,其实就是专卖电脑和手机的地方,在镜州市生意也甚火红。 李菊来到一个柜台,:“我想买一个手机,加一个新号码。”老板挺热情:“行啊,你喜欢什么款,随便挑。”李菊问:“需要身份证登记吗?”老板:“一般情况是这样,如果你没带身份证,又不记得身份证号码了,多交0块钱,我给你搞定。”李菊:“我再加你0块,你帮我开一张发票,发票内容别开手机,写电脑用。” 老板见李菊出手大方,当然没有意见:“行,行。你放心,我给你办得妥妥的!” 李菊把一张开着000元价格的发票对折了放入袋里,心想,做办公室主任,就这点方便,发票报销只要自己稍加处理就行,否则为部里办事,还得花自己的钱,就冤枉了。 李菊拿起手机正要转身,忽听有人喊她“李主任”。一回首,看到竟然是自己的下属方羽。 方羽笑着喊李菊:“李主任,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李菊本来很好搪塞,但由于自己所做之事见不得光,就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是啊,方羽你也到智能市场来了?”方羽:“是啊。”李菊警惕地问:“你来做什么?”方羽:“哦,梁部长让我帮他办点事!” 李菊心跳一阵加剧:“梁部长让你来的?”难道梁健发现了我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啊,除非他有读心术。 方羽:“恩,梁部长让我给他的电脑配副耳机,本来他自己来的,正好晚上有事,就问我能不能帮他买一个!” 李菊这才放心:“耳机?他哪有空在办公室听耳机?” 方羽:“他他偶尔会听听音乐。” “听音乐?”李菊自言自语,瞟了一眼方羽,看到她青春靓丽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快,,“看来,梁部长还挺信任你的,把这样私密的工作都交给你办?” 话出口,李菊才发觉自己语气中竟带着点嫉妒,便有些后悔。方羽倒仿佛没听出来,:“是,梁部长很信任我。” 李菊看着这没心没肺的方羽,好笑地,“那你去买,我也该回去了。” 方羽忽然有些兴奋地问:“李主任,你买了个新手机啊?” 李菊这才发现手机还拿在手上,忘记藏进包里了,就“是啊”,然后赶紧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方羽想,李主任还真是奇怪,买个手机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人买了新手机,都会拿出来炫一下,李主任却像偷了东西一样藏起来。既然不让看,方羽也不勉强,:“那好,再见,我早点买了,去吃饭。” 梁健打电话来了:“耳机买好了吗?” 方羽:“刚买好,明就能给你。” 梁健:“谢谢了。我还在办公室里看名册!” 方羽:“梁部长,你也别太拼命了。” 梁健:“有句话叫,先苦后甜,开头不努力点,以后分管干部情况不熟悉,人都不认识,那就要先甜后苦了!” 方羽对梁健的敬业精神很是佩服,很想再和他话,便无话找话地:“梁部长,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梁健随口问:“谁啊?”“李主任。”梁健:“哦,李菊啊,她做什么?” 方羽:“她也在智能市场,好像买了个新手机……”梁健有新电话打进来,就没再跟方羽继续聊下去,道:“总之感谢你,过几请你吃饭!”方羽笑:“好啊,你的,不可反悔!”梁健:“我当然不会反悔了,吃个饭,事一桩。” 本来自≈ap;ap;#:///( ) 第177章极品手下 梁健正式上位,将干部科的几位同志叫到了一起,在会议室,开了个碰头会。干部科共四人,分别是干部科长姜岩、副科长凌晨、副主任科员车霞和科员肖远。 梁健:“很荣幸能够跟大家一起共事。前几向姜科长要了一些材料,可实话,我对干部工作还是不熟悉,还要有一个过渡的阶段。这段时间,请大家按照以往的惯例,各尽其职地做好分内工作。另外,我想趁这段时间有空,到乡镇和部门跑跑,了解一下干部的情况,听听基层的意见。请科里派一个人,跟我一起去。至于派谁,由姜科长安排。” 姜岩对梁健分管干部工作,一开始还有些不甘心,但仔细一想,在组织部工作就是如此,一切都要听组织的安排,什么是组织呢?组织就是领导。因此,姜岩也就慢慢地接受了梁健作为分管副部长的存在。当然,内心深处,他对梁健依然不服,所以在人员安排上,他就做了一点手脚。 姜岩:“梁部长,你知道科里工作也比较忙,我们也只能派一个人跟着你去调研了。”梁健:“行!一个人就够了,你们谁跟我去?”姜岩:“就车霞主任去!” 车霞是副主任科员。她是研究生毕业,工作第二年,过了试用期,就享受了副科级待遇。梁健认真地朝车晓霞看了一眼,发现她胖乎乎的,脖子和手指都很圆,脸上肉多,下巴有些往下坠,两眼习惯直直地看人。 梁健第一印象,就是这女孩不太聪明。姜岩让车霞陪同梁健去,梁健就向车霞点了点头。 车霞虽然转过脸来,却不点头,也不话,仿佛这事跟自己毫不搭界。梁健想,这女孩还真有点奇葩,怎么会安排在组织部干部科呢?印象中,干部科分管干部工作,而干部工作在政府里举足轻重,干部科应该都是精兵强将才对,而眼前的女孩连虾兵蟹将也算不上。 既然姜岩提出,由车霞陪同自己去跑基层,他也大方接受。一方面,他也理解干部科工作一向很忙,估计这个车霞也帮不上什么忙,让她跟着他总算能够充个数;另一方面,他刚才了,派谁去由姜岩安排,此时如果他不要车霞,那么不仅会得罪姜岩和车霞,其他干部也会对他有看法,觉得他话不算话,没有领导风度。 于是,梁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他们跑了几个乡镇。梁健熟悉十面镇的干部情况,就不再去跑了。跑了林城镇、朱场镇,最后一个到溪镇。溪镇目前是朱怀遇担任镇长。 梁健把这的最后一站安排在溪镇,也是有目的的,第一当然是为了深入了解一下溪镇的干部,特别是年轻干部队伍的状况,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顺道去看看朱怀遇。朱怀遇任职以后,他还没有好好去看过他。 梁健先去见了溪镇的党委记,又向党委副记、组织委员了解了情况。党委副记和组织委员,都认识车霞,对车霞还很客气。梁健心想,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想到车霞到了溪镇,还挺有市场的嘛! 梁健就:“我们车霞同志不错!”那个副记闵嘉兴,“当然不错啦,是我们镇上推荐到区委组织部的干部嘛!”梁健:“原来车是从溪镇出去的干部啊,我还不了解呢!”闵嘉兴:“啊呀,梁部长对这个都不了解,就带着我们车出来跑基层,看来今晚上吃饭,梁部长要罚酒了!” 梁健有些将信将疑,又问车霞:“车,你真是溪镇出去的干部?”党委副记闵嘉兴见梁健真的不明就里,就:“看来梁部长是不相信车是我们镇上出去的干部啊!我有照片为证!”着,闵副记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合影递给了梁健,:“梁部长,有图有真相,你看。” 梁健接过合影,努力寻找着车霞的脸。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车霞。闵嘉兴还在一边唠唠叨叨:“这张合影是我们去南京党员活动时拍的,因为有我们车在,我才留下来的。” 听闵副记这么,车霞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梁健听闵嘉兴得这么矫情,相信车霞肯定在合影的人群里,于是又一个个看过去,认认真真,辨别着每一张脸。可搞了半还是一无所获。梁健心想,女大十八变是有的,可车霞工作以来,应该没这么大的变化。 闵嘉兴催促道:“梁部长,你找到没有啊?”梁健看闵嘉兴神色有些诡秘,心想,难道他是在忽悠我?于是:“闵记,你还真能忽悠人啊,这里压根就没有车。” 闵嘉兴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看来梁部长晚上一定要多罚一杯酒了!连自己的手下都认不出来!”梁健不信:“闵记,你倒给我指一下看,这张照片上车在哪里呢?” 闵嘉兴,就知道你找不出来,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点在合影上一个女孩子的脑袋上。 等他手指移开,梁健认真看了一眼,笑了:“闵记,开什么玩笑!这哪是车啊!这女孩子这么清秀,怎么可能是车……”到这里,梁健嘴上急刹车,意识到自己的话得有些过了,但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收不回来,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和出去的话。 只见车“刷”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用手背掩着脸,冲出了房间。梁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次向闵嘉兴问道:“这女孩真的是车?”闵嘉兴:“谁不是呢?” 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能够漂漂亮亮,如果照片上那个清秀、灵活的女孩子,真是以前的车,那如今的车怎么会变得这么肥胖呢!刚才那句唐突的话,看来是严重伤害了车。梁健又细看了合影中女孩的眉眼,依稀看出了车晓霞的影子,看来这真是车啊! 这时,车霞从外面进来了。梁健见她虎着脸,嘟着嘴,就如一只愤怒的鸟。 梁健:“车,对不起……” 还没等梁健话,车霞就:“我要回去。”听车霞这么,闵副记就急了,他:“车,今晚留在这里吃晚饭啊!”车霞没听他话,只:“我要回去!”闵嘉兴:“你难得回到溪镇来一趟,今跟梁部长一起,肯定要吃个晚……”车霞又自顾自大声:“我要回去!” 在梁健和闵嘉兴看来,车霞此刻已经不再是一个成年人,而变成了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什么都白费劲了。 车霞,眼睛直视前方,嘴里不断重复那几个字“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梁健知道,再劝也毫无作用,就对闵嘉兴:“算了,今我们就回去了!” 回到车上,梁健一直在思考:车霞是因为什么原因,从一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变成了如今的愤怒鸟呢? 而车霞的脑袋也没有停,不停地回想着梁健那句话“开什么玩笑!这哪是车啊!这女孩子这么清秀,怎么可能是车……”。梁健虽然没有把这句话完,可车已经认定他下面就是要“车这么肥胖”、“车这么难看”。这些肯定是他的潜台词。一路上,车霞一直虎着脸,眼泪不停往下掉。 梁健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车霞,考虑到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再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只想早点把车霞平安送到家。 好不容易将车霞送到了区楼下,看到她下了车,上了楼,他又让驾驶员等了十分钟,不见她下来,才安心离开。梁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姜岩让车霞跟着我去跑基层,真是给我出的一个大难题!” 驾驶员周强强:“梁部长,你不知道车霞的状况吗?”梁健好奇地问:“什么状况?”周强强:“她受过刺激的,你不知道?干部科让她跟你下基层,那不是成心为难你嘛!” 梁健这时也察觉了姜岩这么做是真有些不怀好意了!可他在驾驶员面前不想多。这时有电话打进来。 溪镇镇长在电话中:“将车送走了嘛?过来吃饭!我们在嘉良饭店。” 因为车,溪镇领导没能留住梁健在溪镇吃饭,就索性往镜州市区赶,把饭局安排在了嘉良饭店。猜想梁健差不多该把车送回去了,这才打电话给他。 到了饭店,喝了几口酒,梁健才问朱怀遇:“你知道车的事吗?”朱怀遇:“我也才到溪镇,不是特别了解。不过我也听过一些,车完全是到了组织部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也知道,组织部经常加班加点,特别是朱部长,没事也要加班,做给领导看。于是,苦坏了下面一批人,如果擅自回家,还会被批评。等于,进了组织部就好像签了卖身契,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卖给了组织部。车刚到组织部,姑娘也是老实人,人家加班她也跟着加班,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一句,心里一直不痛快,却不敢,因为刚谈对象不久,人家男孩子看她早晚不着家的样子,就跟她吹了。而车其实很喜欢那个男孩,去求男孩子,可人家去意已决,竟然当众把她推倒在地,她去缠扭,又被男孩子打了。从此,车就有些神经兮兮了,有一段时间还进过医院看神经科,半年之后,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据回到组织部上班还没多久呢!这次,不定又得进医院了!” 本来自≈ap;ap;#:///( ) 第178章心惊肉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听朱怀遇完,梁健禁不住想起那一次,朱庸良因为市委组织部魏洋部长要到镇南村调研,竟然让他们加了一个通宵的班,结果魏洋只看了几分钟就匆匆走了。梁健绝对相信,朱庸良尽会干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情。由此可见,是组织部不正常的工作作风和繁文缛节害了一个女孩子! 梁健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自己分管的科室,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管理,绝对不能被朱庸良牵着鼻子走。 朱怀遇见梁健心事重重,就:“不这些,我们喝酒!”梁健因为车霞的事,喝酒的劲也没了,勉强拿起酒杯意思了下。 在车霞房间的一张木桌上,铺着一张纸,纸上用简笔画画着一个人,边上写着“梁健”两个字。车霞将一把削笔刀,狠狠地扎在人上:“你敢鄙视我,你敢嘲笑我……” 任谁都知道,朱怀遇是一喜欢寻开心的主,更何况今又是他做东。一看梁健喝酒上不来劲,他哪里肯善罢甘休,一定要搞出点气氛来,把酒喝开心了才肯放梁健走。 这晚上如果是在溪镇吃饭,那肯定全是溪镇的人,可如今到了市区,朱怀遇就没有全叫溪镇的干部作陪,他还喊上了林城镇镇长唐磊。唐磊也欣然应允,毕竟这梁健也到林城镇去了。 如今梁健是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跟他吃饭,是乡镇主要领导也求之不得的。 朱怀遇:“梁部长,今我和唐镇长,好歹也是两个镇的一把手,一同陪你吃饭,你总也要喝点吃点?”梁健心里有事,的确是喝不下,就:“我一直在喝啊,就是今状态不好,喝不下啊!” 唐磊笑:“梁部长,喝酒是用肚子喝的,不是用脑袋喝的。如果有人用脑袋喝酒,那肯定就会喝不下了!” 唐磊的意思很清楚,梁健脑袋里转着那些烦心事,所以喝不下酒了。梁健被唐磊道破,嘴边也是一笑。 朱怀遇又:“用脑袋也行。我看还是这样的,用肚子喝酒,用脑袋讲笑话。看来,今大家不笑一笑,是喝不下酒了。我先个笑话大家听听!” 着,朱怀遇抿了口酒:“我们最近要招聘几个事业编制,我先讲一个招聘的笑话。酒鬼到酒公司应聘,酒十几种,酒鬼均出了酒的年份、度数等,考官们无不震惊。经理向女秘使眼色,女秘接了杯尿递上,酒鬼后:女,岁,有身孕月!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酒鬼以为应聘失败,怒道:如果不把这份工作给我,我就把孩子他爹出来!在场的几位领导异口同声的,你被录取了。” 大家哈哈哈大笑,唐磊:“你招聘事业女干部,可千万别这样啊。”朱怀遇:“你们不是也招聘吗?我看你们更容易范事。” 唐磊:“那我也来一个,给大家解解乏。一女的老公有了外遇,老公要和女人离婚。女人就对老公:你如果敢离婚娶那个年轻的妖精,我就嫁给妖精她爹,从此以后,儿子管你叫姐夫,你得喊我妈!老公当场晕倒,从此规规矩矩。” 大家:“这女人厉害!” 大家又笑了一番。 梁健瞧见两个镇长大人为博自己喝酒,使劲浑身解数,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听了笑话,梁健心情稍微好转。他举起了杯子:“我敬敬两位大哥,你们为了弟开心,绞尽脑汁,谢了!” 朱怀遇和唐磊相互挤眉弄眼。唐磊:“梁部长,你有诚意的话,就一个一个敬!” 梁健喝酒的兴致上来,也无所谓了,就:“好,一个一个,就一个一个!” 新一轮酒战拉开了序幕。 酒到三巡,大家放慢了速度。这时,梁健瞧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梁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原本不想去理它,但一瞥眼间看到内容似乎和自己有关,便拿起来看:“梁健,我在凯旋宾馆五楼等你,老房间,我想见一见你!陆媛。(这是我为了方便与你联系,配的新手机。有事短信联系,记得,千万别打电话,我怕姜岩会看到)。” 梁健没想到,陆媛会在这个时候发短信过来。上次与陆媛重温旧梦,事后梁健非常懊悔,“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这样做不地道,”梁健心想,错误犯了一次也就算了,如果再犯,那就有违自己的做人原则了。因此,他打定主意不再招惹陆媛,简短地回复一句:“陆媛,我俩已经结束了。好好回家休息,好好照顾老公!” 没过一会,又有短信进来:“梁健,你不来,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若是嫌弃我,就过来跟我当面清楚,我保证以后再不纠缠你!” 梁健没想到陆媛会这么难缠,他内心挣扎一下,还是回复道:“陆媛,别忘了,我们离婚了。该的,离婚时,都已经了。你回家!” 短信很快回复:“梁健,我话算话,你不来,我是不会回去的。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再不会烦你。你若不来,我保证还会不停的联系你,直到你来为止!陆媛。” 梁健知道陆媛的姐脾气,有时候做事不计后果。梁健心道:既然她以后不再烦我,那我就去一趟。若是她有任何出格的要求,我尽数拒绝也就是了,反正行得正,不怕影子歪!便回复:“我还在吃饭,还要半个时。” 这时候,区委组织部的办公室里。黑灯瞎火。只有一个手机屏幕上发出的幽蓝灯光,照在拿着手机发短信的手指上…… 陆媛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姜岩在房电脑上修改材料。陆媛抬眼看一眼房半开的门,正好看到姜岩笔挺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干部科工作多,姜岩以前常在办公室加班加点,但这些,他都把科室的工作带回家做,还名正言顺地为了多陪陪她。陆媛心想:姜岩是不是怀疑我对他不忠,他在监视我? 转念间,陆媛忽然想起那在凯旋宾馆与梁健发生的事,不由面赤耳热。那晚上的事给陆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和梁健结婚多年,那事情也做过不少,但那的梁健和以前仿佛判若两人。那一,他超常的精力让她一连两次攀上高峰,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难道,这就是权力的力量?这些,她也不只一次想过,再和梁健重温旧梦,但她心里清楚梁健的个性,他是不会再主动找自己的! 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索然无味…… 放在遥控器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陆媛,这是我为了和你联系专门买的新号码。我在凯旋宾馆老房间等你。不见不散。梁健。” 陆媛见是梁健的短信,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心跳加快!她飞快地朝房半开的门瞟了一眼,该找个什么理由出门呢? 她把新号码用心记住了,把短信删除,来到房,对姜岩:“老公,我出去一下。王巧玲找我喝茶,很快就回来!” 姜岩抬头问道:“这么晚,她怎么还约你喝茶?”陆媛:“她跟他老公闹别扭了!让我陪她消消气儿!”姜岩:“哎,什么闺蜜,其实就是麻烦!”陆媛:“你的对,闺蜜就是麻烦,因为女人本就是麻烦啦!不过,话回来,如果没有闺蜜,女人所有的郁闷都得发泄在老公身上,那男人就太惨了。老公你是?所以,老公,你得庆幸我有闺蜜。好了,我出去了,好老公,在家等我。”陆媛着,还用嘴在姜岩脸上啜了下。 姜岩:“快去快回。要我送你过去吗?”陆媛:“不用了。她来接我!” 着,就收拾了包,赶紧出去了。 姜岩没等陆媛走几分钟,也拿了手机和钥匙,悄悄跟了下去。自从那李菊在宾馆看到陆媛后,姜岩对陆媛的信任就打了折扣,虽然他不再提起那的事情,但那事却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很想把这根刺拔掉,所以,他要证实这次陆媛是不是真的和王巧玲喝茶去了! 姜岩赶到区外面,已不见陆媛的踪影,前方几百米远有一辆出租车。 姜岩心想,陆媛不是王巧玲来接她嘛?怎么会上了出租车,王巧玲家庭条件不错,有一辆迷你宝马,应该不会坐出租车来。 怀疑的种子渐渐发芽。姜岩忍不住拨通了王巧玲的电话。 由于王巧玲是陆媛的闺蜜,有时候陆媛不接电话,王巧玲就干脆把电话打到姜岩这里,让他转接。两次三次,姜岩也就存了王巧玲的电话。 王巧玲一看来电是姜岩,心下就有了几分疑惑。一般情况下,都是陆媛打电话给她的,姜岩只是她和陆媛联系时的传声筒。今这个传声筒自己打电话过来,就有些蹊跷。 王巧玲狐疑地接起电话,笑着:“喂,姜科长,你好啊!” 姜岩语气微微有些急促,道:“巧玲啊,你们在哪里了啊?” 本来自≈ap;ap;#:///( ) 第179章识破阴谋 听姜岩这么一问,王巧玲就敏感起来,难道陆媛这妮子跟姜岩,她跟我在一起?不然,他怎么会问,你们在哪里?王巧玲很想编个地方,可她不知道,陆媛到底跟姜岩要去哪里!于是,只能装聋作哑:“喂,姜岩吗?喂……我怎么听不到你的声音啊……这里信号不好……你放心……” 着就借口信号不好,将电话挂了! 电话中王巧玲的声音异常清晰,姜岩觉得不大可能信号不好啊!于是,他又打了电话过去:“巧玲,陆媛已经到你那里了吗?” 王巧玲:“到了,到了。你就放心。” 姜岩又:“你们在哪里喝茶啊?你今是不是没有开车啊?” 王巧玲听出姜岩提供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哦,我们在一个新开的茶馆喝茶。车子我老公开去了,今我没开车,打车!” 姜岩听王巧玲这么一,就觉得这些信息,跟他掌握的都已经基本对的上了,就:“那就好,我还担心她没法过去呢。既然已经到了,我就放心了!” 姜岩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虽然心里种着怀疑,但内心深处姜岩还是渴望陆媛不会骗他。所以,得到王巧玲的确认,他不想深究下去。依着陆媛的姐脾气,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对她如此不信任,而她又没有什么亏心事的话,她一定会发飙的。 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一个甜美的女孩,身穿随意的汗衫和牛仔中裤,肩头斜挎着一只可爱的包。这一身休闲打扮,让她在夜色里显得更加青春、活泼。路旁饮食店里有些喝酒吃饭的人,被这女孩子的美好身材和可爱劲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牵着一动。 方羽下班回到家才发现竟然把手机忘在了办公室。这个时代,手机是人一刻都离不开的重要物,重要程度远远大于伴侣。于是,吃过晚饭,她又坐了公交车,回办公室取手机。 好在家离单位并不远,坐公交车就几分钟时间。 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昨就北京去了。大家都知道,朱庸良一个季度就要去一趟北京,据是为了打通北京方面的关系。以前朱庸良在市委组织部任职时,曾经到中组部挂职,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层关系,从未间断。也有些干部:“他哪里是去打通关系,他就是去跑官”、“能跑到中央去,那就明不简单啊!”,也有人:“有啥不简单,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舍得花钱,哪里你去不了!” 方羽看着各个办公室门窗紧闭,黑灯瞎火,就觉好笑:朱庸良在的时候,大家都在部里加班,一个个兢兢业业,朱部长一走,鬼影子都没一个了。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该干嘛干嘛。她实在看不惯部里这种“万事做给领导看”的风气。不过,她向来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也就不再多想。 拿钥匙开了门,还未开灯,一片黑漆漆中忽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接着她就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从李菊的座位那边发出淡淡的蓝光,蓝色光照在一张模糊的脸上,恍若鬼魅。方羽一惊,是鬼是贼?惊慌中,她禁不住“啊……”地喊了出来。 那人,也跟着“啊……”地喊起来。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道:“别喊了,方羽,是我,李菊!” 听到李菊的声音,方羽才闭上了嘴巴,停止了叫喊。右手摸索着打开了办公室的灯,灯光亮起,方羽的心才稍稍安定,看着李菊惊讶地:“李主任,你在办公室怎么不开灯啊,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李菊被方羽突如其来的打扰搞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我……我这是,有点……有点事情,我这不……这不,我……”她终于找出了一个圆谎的法:“朱部长不是去北京了吗?他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找一个电话号码,他的电话薄忘记带了,这个电话又特重要,于是我就过来了!刚找好,给他发了短信!” 的确,方羽注意到,李菊桌上放着一个手机,也许真的是在发短信。李菊发觉方羽似乎在看她的手机,她就有意识地从桌上拉过一张报纸,好像是无意地将手机遮盖住了。 方羽心想,她是办公室主任,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给朱部长发的短信,也正常。于是就:“那李主任,你也该开个灯啊,别人还以为是贼呢!” 方羽这么一,又想自己把李主任成是“贼”,总有些不大妥当。可李菊也没注意,就:“我不是心急嘛,朱部长也很着急,我冲进办公室,就拿手机当灯光了!现在好了,任务也完成了。”然后,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看着方羽,问道:“方羽,这么晚,你还来办公室干嘛啊?” 方羽指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手机:“喏,下班时,把手机忘在了办公桌上了,我来取手机。” 李菊瞧见她一身休闲打扮,显得特别青春可爱,心里就有些嫉妒:“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方羽这么无牵无挂啊!”想到自己现在在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忽然就觉得特没劲,但她又必须做下去,就如上了发条,必须运作起来…… 方羽拿起了手机,:“啊,这么多电话啊。呀,没电了。赶紧充电。” 李菊瞧见方羽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起电来,自己的任务又已经完成,就:“方羽,你慢慢充电,我任务完成,先回去了。” 方羽:“好的,李主任,你先回。我得把手机充三格电,够打几个电话了再走。” 因为被方羽撞见在办公室,李菊很想快点离开,就匆匆收拾了东西,拿起包走出了办公室。匆忙中,她竟然忘记了将报纸下的手机拿走。 嘉良饭店的酒战已经告一段落。短短几十分钟,竟然喝去了四瓶红酒。梁健看看,跟陆媛约好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给陆媛发了个短信:“你已经到了吗?”他实在不想,先到凯旋宾馆等她。他甚至打定主意,去见她时,不进房间,就站在走廊上跟她交谈几句就走。 陆媛没有回复。 他想可能没有看到。还是速去速回,就对朱怀遇:“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们再好好喝点。” 林城镇镇长唐磊:“梁部长是不是还约了美女啊?如果约了美女,那把她叫来这里好了,我们一起见见。” 听唐磊这么,朱怀遇瞥了眼梁健的手机,瞥见梁健的短信是发给“陆媛”的。心下,不由一惊。 梁健:“什么美女啊!我去处理一件事情。”着就站了起来。 朱怀遇也跟着站起来:“我送送梁部长。” 送到门口,朱怀遇给梁健递了一根烟,梁健心里也有些烦闷,就接起来抽了。朱怀遇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一口:“梁健,有句话不知我该不该?” 梁健:“你就。你叫我梁健,而不是梁部长,那就是,这句话你想了,我哪能不让你啊!” 朱怀遇:“刚才很不好意思,我瞥见了你手机上的名字,你刚才是给陆媛发短信?如果你跟陆媛还有来往,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没关系;如果超出了这种关系。我这个朋友可能要多一次嘴巴,你要谨慎了。毕竟,陆媛现在的男人是姜岩,而姜岩又是你的下属。处理不好,就会有大麻烦。如果你还是当时十面镇的一般干部,我连个屁都不会放,可如今你已经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分管干部。这个岗位很重要,但风险也很大,得来很难,失去容易。所以,我今必须提醒你一下……” 梁健伸出手臂,在朱怀遇肩头拥抱了一下,了声:“知道了,谢谢,兄弟!”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梁健上了车,朝朱怀遇挥了挥手。 方羽等待手机充电的当儿,忽听办公室里想起短信提示的声音。这不是自己手机的提示音,四处一看,发现了李菊办公桌上的那张报纸。先前,她亲眼看到李菊用这张报纸盖住了她的新手机。 呀,看来李主任也忘记把手机带走了。她走过去,掀开报纸,赫然是那个新手机。因为有短信进来,屏幕还亮着,显示发信人竟然是梁健。 看到梁健的名字,方羽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手指在手机上轻轻触碰了一下,竟没有密码,短信箱直接打开了。 方羽一条条的看过去。这个新手机,只有区区四五条短信。方羽原先以为,李菊和梁健之间有着某些私人的秘密,所以她才忍不住拿起来翻看。没想到,她竟然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李菊假装自己是陆媛,发信息给梁健,让梁健到凯旋宾馆; 然后又以梁健的身份,发给陆媛,约李菊到凯旋宾馆。 看来,两个人都已经同意,在去凯旋宾馆的路上。 方羽纳闷:李菊怎么无缘无故地做起了梁健和陆媛的红娘来了?而且,陆媛还是梁健的前妻……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琢磨着,方羽忽然想起那李菊很反常的不让她去洗杯子、泡开水,而是自己亲自去,并且还一直等到姜岩出去洗杯子的时候,才跟了出去…… 梁健、陆媛、姜岩、凯旋宾馆。这几个词联系在了一起,方羽脑海里慢慢地展开了一张关系图。方羽平时就喜欢看一些侦探,福尔摩斯是方羽的最爱,也练就了一个喜欢臆想和猜测的脑袋。 仔细想了想,方羽确定这一定是一场阴谋,而且是一场请君入瓮的阴谋,即将降临在梁健身上,到时候,梁健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本来自≈ap;ap;#:///( ) 第180章孤注一掷 李菊刚到楼下,一坐进自己的汽车,就发现那个该死的手机竟然忘在了办公室。://她急得一塌糊涂,如果手机中的信息被方羽看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菊赶紧摔了车门,往大楼赶,进了电梯,猛按按钮,到了组织部过道中,她故意放轻了脚步。 如果方羽看到了她的短信,她就要想办法对付她了。不过,之前她要弄清楚,方羽到底有没有看过她的手机! 她快步轻手轻脚地来到办公室门外,侧耳听了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她一把快速的推门而入。 方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充电,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机。见到李菊进去,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李主任,你咋又回来啦?” 李菊观察了一下方羽的神色,她脸上没有半点惊异或者反常的表情。李菊这才放下心来,:“手机忘在桌子上了。”方羽若无其事地笑道:“哈哈,今我们办公室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尽是忘记带手机了。” 李菊也笑道:“谁不是呢!”她虽然心里已经放松,但揭开报纸拿起手机之后,还是特意翻看了短信箱,心想,如果有短信进来被方羽看过,那么短信肯定就不是“新信息”的模样了。她看了之后,就彻底放心了,因为没有其他短信,只有几条她跟梁健和陆媛发的短信。 她把手机放进包里,道:“方羽,一边充电,一看玩手机,要不得。你没有听吗?有人一边充电一边玩手机,结果手机爆炸,把那人炸成了伤残。”方羽一听,赶紧把手机放到了桌上,就如扔掉一个烫手山芋:“真的啊?吓死我了!” 方羽的动作完全像一个没心眼的女孩,李菊心想,像方羽这样的女孩,即使我的手机放在她面前,她肯定都不敢看! 于是,就放心地下楼去了。 在电梯中,她又用新手机号,给姜岩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姜科长,我是一个知情人,我现在截到一条短信,你看一下内容:陆媛,我在凯旋宾馆50房间等你。姜岩好像猜到了我们在那个房间嘿咻过,不过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房间,重温旧梦,一定更加刺激。不见不散。梁健。(收到短信赶紧去凯旋宾馆,别给我这个知情人打电话,我会马上停机的!) 50的确是上次梁健和陆媛重温旧梦的房间。而此时,陆媛已经到了,梁健也正坐车赶去。 陆媛来到了50房间外面,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反应。陆媛就给梁健的“新号码”发了短信,问梁健到了没有。 “梁健”回复道: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到,你先让服务员开一下房间好了。 这时正好有一个推着服务车经过,陆媛问道:“不好意思,麻烦能帮我开一下这个房间吗?” 服务员看了看她,问道:“请问你是陆女士吗?” 陆媛很惊喜,服务员知道她,就:“是的、是的。” 服务员就:“马上帮你开。” 姜岩在区里闲逛了一会,原本打算上楼回家,等陆媛回家。他想,这段时间自己疑神疑鬼,有点冷落了陆媛,今晚上一定要抽点时间,跟陆媛好好**一番了。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拿起一看,短信的内容马上吸引了他,他简直要把每一个字都吞下肚里,等到每个字都看了下去,他又恨不得将这些字,全部吐出来,却发现这么恶心的内容,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里,变成一团团火焰,烧得他发狂。 难道陆媛又一次欺骗了自己。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往了区门口,几乎是扑过去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凯旋宾馆。 上了车之后,他脑海里稍转了个弯,短信中所谓的“知情人”到底是谁呢?虽然短信中不让他打电话过去,但他还是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之外,手机竟然是通的。他还期待着某个人会接起电话来。结果对方拒接。两秒钟后,他收到一条短信:“还是赶紧去凯旋宾馆,否则你的女人又要被人家上一次了!” 看到“再被人家上一次”的话,姜岩整个胸腔都翻腾起来。他不死心地再一次打电话过去,却只听到“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机械声音。 李菊给姜岩发了短信后,一时疏忽,并没有马上关机,她以为接到短信后,姜岩会只顾赶往凯旋宾馆,没想到姜岩马上打电话过来。她赶紧摁掉了电话。她想,这也好,至少知道姜岩已经看到了短信。心念一动,为什么不火上浇油呢!于是就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姜岩。 事情办妥之后。李菊将手中的si卡取了出来,用路边的石块砸碎,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那手机,她把它扔在了地上,有车子开过,只听到咔擦一声,手机碎了。 干干净净! 李菊悠闲地开着车前往凯旋宾馆。区委区政府大院,离凯旋宾馆并不远,只有十多分钟的距离。她将车子停在了凯旋宾馆对面的一棵树下,等着看梁健、陆媛和姜岩的好戏。她又拿起了电话打给朱庸良。 朱庸良问:“情况怎么样?”李菊:“快了,好戏即将开演。”朱庸良:“很好,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李菊:“明白。” 区委组织部办公室里,自从李菊离开后,方羽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一直在给梁健打电话,想要告诉梁健,千万别去凯旋宾馆,千万别中了圈套。可是梁健却一直不接电话,不知在干些什么。方羽最后没办法,只好给梁健发了一条短信:“别去凯旋宾馆的房间,圈套!圈套!” 梁健因为喝了些酒,比较放松。手机放在口袋里,没有摸出来看。一会儿,车子到了凯旋宾馆门口,梁健付了钱,就来到电梯口,一看是电梯,他对自己摇摇头,不坐电梯。自从和胡英同坐电梯出事之后,梁健就再没有坐过电梯了。反正五楼也不高,他从电梯左边的安全通道,爬楼梯上去。 一辆车租车长长的一声“吱呀”,停在了凯旋宾馆门口。姜岩扔给了驾驶员一百块,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凯旋宾馆大楼,其间还撞到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朝他喊“走路不长眼睛啊”,姜岩根本顾不到别人,摁了电梯,直奔五楼。 在电梯中,姜岩心里不住喊:“梁健、陆媛,我要你们好看!” 在凯旋宾馆大门对面树荫下,李菊坐在车里,梁健和姜岩进入宾馆的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暗笑了一下:好戏真的开场了。 在区委组织部办公室里,方羽急得直转圈。心想,这次不知梁健会发生什么事! 梁健由于不坐电梯,沿着安全楼梯向上走去。他从楼道里走出来,向着50房间走去。梁健告诫自己,这次不管陆媛些什么、做些什么,自己都要坚守那条底线,再也不能跟她发生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在50房间里,陆媛已经等在那里。她开始烧水,等待梁健的到来,她不知道这次梁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此刻电梯在五楼“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气呼呼的姜岩从里面出来,就快步往前走,一边寻找50房间。走了几步,他就发现门上数字已经是55,并且越变越大,就知道走错了方向,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梁健往前走去,50房间就在眼前了。突然从507房间里冒出一个人来,差点和梁健撞上。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身穿蓝色印花连衣裙,脸容姣好,却睡眼朦胧。她看到梁健,一把拉住梁健:“不好意思,先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梁健脚步稍停,温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 “恩,我手机上的时间不太准,明还有要紧的事,不能迟到。我想矫正一下,打电话给服务台,竟然没人接。”梁健想,这不过是事一桩,一边着“没问题”一边拿出手机和她校对时间。 手机上竟然有7个未接电话,都来自方羽。这丫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急着找我?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和女人对了时间。女人见梁健年轻英俊又平易近人,不由挑起眉眼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道:“谢谢。” 梁健淡淡笑着:“不用谢”,漫不经心地打开方羽发来的短信:别去凯旋宾馆的房间,圈套!圈套! 这几个字,像一桶冷水,瞬间让微醉的梁健清醒了:有人要他好看。 这时候,“砰”地一声响,梁健和漂亮女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漂亮女人身后的房门关上了。漂亮女人转身一看,甩着手喊道“糟糕,房门被风刮上了!” 梁健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奸计,打定主意不再去50房间,刚想往楼梯方向走,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往这里赶,那人不断看着房间的门牌号。 这人不是姜岩是谁啊! 姜岩、陆媛和自己,有人就是想让自己好看! 梁健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这条过道一直到底,就是死胡同了,他没有地方可去,只有跟姜岩撞个正着。这会,陆媛肯定已经在房间里,而他从这里出去,碰上姜岩,无论如何,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情,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定会添油加醋……该怎么办!! 梁健目光瞥见边上的女人,急中生智,只好孤注一掷。 本来自≈ap;ap;#:///( ) 第181章化险为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忽然向前,搂住了漂亮女人的腰。漂亮女人惊诧的目光看着他。刚才见到梁健的一刻,她就对这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心怀好感,此刻被梁健搂住,她一阵酥麻,心想,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激情,正想一句话。 她柔嫩的嘴唇,一下被梁健堵住,不出话来。 梁健担心姜岩会认出自己的背影,腿下一步,就如跟女人跳交谊舞似的一个转身,自己就靠在了已经关上的门口,而女人的背朝向过道。 女人身材高挑,这会下身又被梁健抵住,一阵酥痒就踮起了脚尖,长发披散开了,罩住了梁健的脸。她难得遇上这么浪漫一刻,就投入的享受着与梁健的亲吻,身子不断的紧贴着梁健…… 这时候姜岩从他们身边经过,只见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靠在房门上吻得昏地暗,没好气的吐出一句“要吻到房间里去吻都来不及了?!” 姜岩心急火燎,没有过多注意他们,脚步匆匆地赶向50房间。 梁健虽然正一亲美女香泽,可所有的细胞都集中精神地倾听着50房间的动静。 50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开门声,然后响起姜岩的声音:“陆媛,你是不是跟梁健在这里鬼混,你让开,他人呢!” 梁健听到姜岩跟陆媛纠缠上了,就赶紧放开漂亮女人了声“谢谢,你真的很美”,美女还想抓着他,但他使劲挣脱了,“再见”。就朝着安全通道飞跑过去。 听到漂亮女人在身后喊:“我马上让他们把房间门打开。晚上你可以过来,我不出去……” 梁健不再理睬那漂亮女人,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是谁,设了这个请君入瓮的圈套呢? 李菊在车里等待着,收听着电台的笑话。忽然,凯旋宾馆门口,人影一闪,李菊定睛望去。只见,梁健从大门中匆匆出来,左右看看,招了辆正在门口等客人的出租车,走了。 梁健身上,没有任何异常,既没有受伤,也没有拉扯的痕迹。他走之后,也没有发现姜岩追赶出来,或者陆媛哭哭啼啼。李菊心下纳闷:“难道设计的圈套没有奏效?” 她很想去50房间看看,但心想,这太冒险了,如果被人发现,也许就会对她猜疑,她只好仍旧在车里等候。 姜岩冲进了50房间,瞧见陆媛果真在宾馆里,额头上的血管都比往日粗了一倍,像随时准备斗殴的公鸡,怒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张望。 陆媛原本以为敲门的是梁健,开开心心去开门。见到是一脸愤怒的姜岩,心里暗叫不好,茫茫然愣在那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脑袋里转啊转:怎么会是这样?梁健跟她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这个时候,梁健来了,那就是百口莫辩的事情。内心焦急,不过强自镇定,看着姜岩在房间里转圈。 姜岩原本以为一定会见到梁健,都做好了动手准备,但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他问:“梁健在哪里?” 陆媛被问,心里惊了一下,心道:姜岩怎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还好,梁健没来,姜岩没有证据。就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姜岩朝她狠狠地瞥了一眼:“他躲得再好,我也会找到他的!” 他认为梁健肯定是听到有人敲门躲了起来,他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毯式。床下、衣柜、桌下、卫生间……连窗外都看了。 陆媛其实心急如焚,担心梁健会随时到来。陆媛想好了对策,如果来了她得想办法让他赶紧走,所以她一直守在门口,坦然接受姜岩的…… 姜岩彻底一遍,没有一处遗漏,却不见梁健踪影。刚开始的满腔怒火,随着这一番动静带来的疲劳,慢慢平静下来,颓然地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 陆媛见姜岩坐下来,便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岩一听又激动起来:“这应该我来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和王巧玲喝茶吗?怎么会在宾馆房间里?你如实交代,是不是梁健?你不是和他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陆媛一听他咬定了梁健,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既然梁健没来,姜岩既没有证据,她也不肯示弱,姐脾气发作起来:“姜岩,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口口声声我和梁健约会?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是你老婆,你无端端在我头上扣一屎盆子,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姜岩嘴角微微抽搐,冷笑道:“凡事讲证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下泪,那我就给你看证据!” 着,姜岩掏出手机,递给了陆媛,冷冷地道:“你自己看!” 陆媛打开那条短信: 姜科长,我是一个知情人,我现在截到一条短信,你看一下内容:陆媛,我在凯旋宾馆50房间等你。姜岩好像猜到了我们在那个房间嘿咻过,不过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房间,重温旧梦,一定更加刺激。不见不散。梁健。(收到短信赶紧去凯旋宾馆,别给我这个知情人打电话,我会马上停机的!) 陆媛心惊,原来有人跟踪自己。仔细一想,又隐隐觉得不对,定睛一看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原来正是梁健的新号码。短信虽然被她删了,这个号码却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陆媛猛然醒悟:这是一个圈套。有人设计了这个圈套,等着看我们的好戏!可是,会是谁呢?如果我们中计,谁又是最大的受益人呢?一大串问好在陆媛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只觉得手心微微有些出汗,茫茫然地看着姜岩。 姜岩看到陆媛微微苍白的脸色,心一下子冷下来了:“怎么?无话可了?” 陆媛缓缓摇了摇头,转过脸看着姜岩:“姜岩,你信不信,这是一个圈套,有人等着看我们的好戏呢!?” 姜岩头上的青筋又冒了出来,声音也拔高了:“圈套?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事情败露了却想抵赖?我跟你,我和你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吃饱了饭没事想个圈套来坑你和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陆媛看到姜岩这副冰冷的模样,有些心寒。一直以来,姜岩都是对她极好的,这样的冷言冷语,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虽然内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是有愧于他的,她还是受不了他的这种表情和语气,愤愤地:“信不信由你。半个多时前,我就是收到了这个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是梁健的新号码,让我在凯旋宾馆的这个房间等他,有事跟我。如果发短信给我的真是梁健,那么发短信给你的也是他。你觉得是梁健脑子进水了,还是有人设计的圈套呢?” 姜岩低头不语,一会儿才:“那条短信呢,拿出来给我看!” 陆媛微微尴尬,道:“短信被我删了。如果你不信,明可以去移动拉单子看!” 姜岩侧头看她,脸色难看:“删了?你心里没鬼,干嘛连短信也删了?还有,既然你是冲着梁健来的,为什么跟我你是来和王巧玲喝茶呢?你还你心里没鬼?看起来,你和梁健根本就是藕断丝连,我却一直蒙在鼓里,一心一意只愿你在我身边能够开开心心!既然你对梁健余情未了,当时又何必离婚?” 陆媛看着姜岩一脸的愤慨、沮丧和失望,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终究不肯示弱,只淡淡道:“姜岩,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当初就不应该来找我!你的对,如果我对梁健还有感情,当初我又何必离婚!我既然离了婚,我就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幻想。但是,他毕竟是我前夫,而且在离婚这件事上,你最清楚,是我愧对于他!他用一个陌生号码发短信来在这里见面,有事情和我,我不可能不来。毕竟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便来了。至于为什么把短信删了,为什么和王巧玲在一起,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多心!而且这种事情有时候越抹越黑,我不想过多解释!” 姜岩看陆媛一脸淡定,且的合情合理,再加上梁健并不在这里,微微沉吟道:“难道这真是别有用心的人设计的一个圈套?只是,会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 陆媛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做停留,看姜岩不再纠缠自己,便:“我们走!” 姜岩抬头盯着陆媛,深情款款的目光深处依然疑虑重重,他缓缓道:“陆媛,我还有一事不明。上次我问过你,五月十八日,你是不是在凯旋宾馆?那,是不是也是在这间房间?” 陆媛心里惊涛拍岸,却只是缓缓吐了口气道:“姜岩,我记得我已经解释过了。那是和王巧玲在一起!不信,你可以打电话跟王巧玲核实!” “跟王巧玲核实?这有用吗?”姜岩想到先前打电话给王巧玲,王巧玲还煞有介事地陆媛和她在一家新开的茶馆喝茶,就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地喊道,“她还不是和你串通一气!” 陆媛一听,也涨红了脸道:“姜岩,我是你的老婆,如果你一定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那么随你便!” 本来自≈ap;ap;#:///( ) 第182章感谢方羽 姜岩看陆媛发火,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毕竟他没有证据,而且这件事的确处处透着蹊跷,他也不想冤枉陆媛,只是因为牵涉梁健,心里总是觉得不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你知道我爱你,很在乎你,但是我也不是卑鄙人,你对我,你对梁健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们俩才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了一起。当时,我是干部科科长,梁健是乡镇无名科员,如今,梁健当了领导,还是我的直接分管领导,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出息了,所以对他的感情又死灰复燃了?”自从梁健当了组织部领导后,这番想法就成了姜岩心上的一颗芽,每次看到陆媛神思不属的时候,这芽儿就想冒出头来。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真不好,所以,借着这件事,姜岩总算把这想法了出来,心里忽然就轻松了。 和梁健分手的时候,有人陆媛是看中了姜岩的干部科科长身份,如今,梁健翻身了,姜岩又来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心里微微苦涩,难道我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势利的女人!深深的挫败感,让她发起狂来:“姜岩,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你的老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来开门,扭着屁股“噔噔噔”出了房间! 姜岩坐在那里,有些茫然,想着陆媛的那句话,忽然有些愧疚。无论如何,她是自己的女人。忽然一个念头冒上来:如果她要跟我离婚怎么办?这念头让他像屁股着火一样猛地跳起来跑出了房间,边跑边喊:“喂,陆媛,你等一等!” 她是他整个大学时代的梦想,那些青涩而精力旺盛的日子里,她是他心中不变的梦。如今这个梦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也染上了淡淡的失望,他忽然不知道该把这梦继续做下去,还是立刻醒来…… 在宾馆大门对面,李菊终于等来了姜岩和陆媛,她看着他们相继出门,姜岩去拉陆媛的手臂时,被陆媛一把甩开!陆媛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人,姜岩追着那辆车,拉着把手不放。姜岩被车子带了一下摔倒在地。出租车停了下来,姜岩从地上爬起来钻入了车里。 出租车开走了。 李菊在车里看着外面如默剧般的场景,有些纳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一切,离她预想的效果太远,她一时还回不过味来。只有浓浓的失望在胸腔里翻腾。 这时朱庸良的电话又打进来:“怎么样,这戏够精彩吗?” 李菊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深吸了口气答道:“他们刚走,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朱庸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冷:“这么,没效果?” 李菊颓然道:“嗯,好像是这样。” 朱庸良一阵失望,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应对策略,道:“也不打紧。我刚接到通知,后要进行干部推荐。万康副记要做推荐明。梁健是刚上手的分管部长,只要稍稍出些纰漏,就有他受的。万康副记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时候肯定会提出来,梁健不适合分管干部。呵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我们赶紧投入到下一场战役中去……哈哈哈……” 李菊:“我明白了!” 梁健出了凯旋宾馆,赶紧打电话给方羽。问道:“方羽,你在哪里啊?” 方羽语带焦急:“梁部长,你总算是回电话了,我在赶往凯旋宾馆的路上。” 梁健问道:“你去凯旋宾馆干什么?” 方羽拍着胸口,:“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梁部长,你知道吗,我都快急疯了。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吗?你没去?” 听到方羽急切的关心,梁健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今若没有方羽提醒,后果肯定不堪设想。看姜岩急红了眼的样子,一定少不得一顿拳脚相加!打一架倒是事,既然这是有心人故意设置的圈套,串通媒体,炒作一番,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梁健连标题都帮想好了:“副部长勾引下属老婆,捉奸在床大打出手”。作风问题大不大,不。在机关里,男女关系是常事,只要这种男女关系隐藏地下,谁都不会来管你。但这种关系一旦破土而出,被拉到了台面上,那么其杀伤性极大。我们党是不会容忍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领导干部有升迁空间的。历数那些被抓出来的贪官污吏,哪一个的罪状中没有糜烂的男女关系? 想到此,梁健有些不寒而栗。所以,特别感谢方羽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梁健:“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方羽:“行啊。我也正有话想对你。” 梁健让驾驶员把车子开到城西的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去得多为资人群,政府机关的人去得少。即便真被人看到,与同事喝一杯咖啡,也没有人能够三道四。 咖啡馆中,没有包厢,好在这个时候人不是特别多。有一个外国歌手,拿着吉他正在唱一首yeserdaynere。中文名叫做昨日重现,是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情歌了。不过,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听来却娓娓动人,让梁健不由记起了往日情愫。 这几年镜州经济在全省算不上特别发达,但也有发展,这一点从外国人不停涌入这座以休闲为牌的城市,就可以看出来。 咖啡馆的门,“叮”地一声响。梁健抬头,看到一身休闲服饰的方羽略显焦急地走了进来。梁健举起手,朝她挥了挥,方羽看到他,嫣然一笑,快步走了过来。方羽走路,仿佛踮着脚尖一样,看起来特别好玩。今她穿着牛仔中裤,把她不瘦不胖、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梁健更深切地体会到,方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机关人,她是那种超然物外、无所担忧的女孩子。得好听点,也许是清纯懵懂,的难听点,也许是没心没肺。 自从晚上收到方羽的短信,又听她正急匆匆赶往宾馆营救自己,梁健对她的想法微微有些改变,也许她也有在意的东西。难道,她在意的就是自己? 梁健若有所思地看着方羽坐下来,这让方羽微微有些羞涩,脸上慢慢浮起一朵红云,她嗔怪道:“梁部长,我看起来很奇怪吗?你干嘛这么看我?” 梁健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定了定神,笑着:“不好意思。你喝点什么?” 方羽拿起桌上的单子,微微沉吟,道:“我看看。” 梁健:“我喝蓝山咖啡。” 方羽似乎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他,问:“哇,你喝这种纯咖啡,难道已经不怕晚上睡不着觉了?”梁健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喝了咖啡会睡不着觉?”方羽坦然地耸耸肩,:“我本来就知道你很多东西的啊!”其实,这秘密是梁健在一次聊中跟人随意提起的,方羽正好听到,就这么记在了心里。 梁健心里暖暖的,笑了:“你今知道的东西,真是帮了我大忙。”他的,就是方羽给他发的短信。 方羽:“你没事就好了!” 梁健:“真的很感谢你!” 方羽拿起桌上的饮料单晃了晃,道:“你不用再谢我了,你已经在用实际行动谢我了啊,你不是在请我喝咖啡吗?” 梁健笑:“喝咖啡算得了什么啊?!” 方羽:“你要这么,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事算得了什么的!即便你今去了凯旋宾馆,中了圈套,被人误解,发生冲突。对别人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人家不过是看个笑话而已!即使打仗死了很多人,在别人看来也不是个数字而已,对这个世界来,还真没什么算得了什么。关键是你在不在乎吗!我在乎你请我喝的咖啡,所以,我觉得这很算得了什么!” 梁健没想到方羽这么能,她平时话不多,还挺有些想法,就:“如果你觉得能算得了什么,那最开心的人应该是我。” 服务员过来,问方羽喝什么。方羽:“我要一杯拿铁。” 梁健笑道:“你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 方羽:“我是喝了咖啡,反而一夜好睡。” 梁健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一曲终了,有人鼓掌。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她唱的竟然是中文版的茉莉花,很多人都开始鼓掌。梁健和方羽也不再话,静静享受这个外国歌手演绎的中文版茉莉花。实话,她略带沙哑的嗓音让这首清新的歌曲,显得特别温暖。梁健听她唱完,:“看来,音乐是相通的。” 方羽笑笑:“你还真会总结。” 咖啡来了。梁健不加糖和奶精,只是用咖啡勺轻轻搅拌,让腾起的热气,冲上鼻子,一股蓝山咖啡特有的香味,触动着他的嗅觉。他闻够了,才慢慢地喝了一口,挺享受的闭上眼睛,味着咖啡的苦味。感受着咖啡特别的苦涩时,梁健心道:今晚不到后半夜,肯定是睡不着觉了。 方羽笑:“看起来,你还挺会咖啡的。不像我,我不过是觉得这个拿铁样子好看,黑咖上面一层白色奶油。” 梁健:“看来,你喜欢白与黑。”心里却想:喜欢黑白色的人从心理学上来讲应该是爱憎分明型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但又往往带着些黑白分明般的单纯。看来,倒也符合她的个性。 本来自≈ap;ap;#:///( ) 第183章一波未平 方羽笑道:“还黑道与白道呢!梁部长,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到一个更好的名字:黑白无常,或者无间道?你是不是更适合这个咖啡?” 梁健拍手:“也许我们可以向老板建议一下。请大家(#……)” 方羽快乐地笑着,眼里一片澄澈。 过了一会,方羽放下咖啡杯,郑重地看着梁健,问道:“梁部长,你知道,是谁给你设了圈套吗?” 梁健当然想知道,只是他还有一些犹豫,如果这个人是他特别熟悉的人,那该怎么办?是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这会方羽问他,他就:“如果你能,那就告诉我!” 方羽也不绕弯子:“李主任。” 震惊让梁健挺直了身体,他盯着方羽问道:“李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偶然发现的。” 于是她将自己忘了手机,到办公室去取,又撞见李菊,后来李菊也忘记带走了手机,她偶然看到上面短信的事情,告诉了梁健。 看来这事,是李菊所为确定无疑。然而,李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能够找出的唯一一个答案,就是朱庸良。 如果是朱庸良,那么就可以解释了。因为朱庸良不希望他分管干部工作,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只好安排了这么一出戏,等着他自投罗。 朱庸良,简直太卑鄙了! 梁健心想,以后在部里,可真该多长一个心眼了。梁健又问方羽:“李菊知不知道你发现了她手机上的内容?” 方羽:“应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先前还给李菊的新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你到了吗’。”梁健:“是的,我记得,我还以为我是发给陆媛的。不过,我没有收到回复短信。”方羽:“当然没有回复,正因为这条短信的提示音,我才注意到李菊的手机忘在办公室,后来才去翻看了手机。等到李菊上来时,她似乎刻意检查了短信,好在我已经把这条短信删掉了,否则她肯定会发现我偷看了她的手机。” 梁健还是有些担忧:“你还是心点,这次他们没有得逞,肯定会怀疑哪一步出了问题。李菊这人心还是挺细的,她不定很快就会怀疑到你身上!” 方羽:“即便她知道是我干的,那又能怎么样呢?是她在干这些鸡鸣狗盗事,我没什么好怕的!” 梁健对方羽的心态,真是很有了些佩服。心道:看来,这个女孩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内心强大,不在乎一些事而已!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事! 第二一早梁健一如往常的去上班。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和李菊拼一辆车,在车上他们还一如往常那般对电台中的新闻三道四了一番。 李菊不时侧脸来观察梁健有什么反常,可什么都没发现。她心下有些纳闷:梁健是知道那是一个圈套,才全身而退呢,还是他压根只是运气好,在最后关头离开了?如果是前一种,那这种宠辱不惊的模样还真是让她佩服啊! 梁健忽然问:“李主任,昨晚过的好吗?有没有应酬?”李菊不知梁健为什么会这么问,就扯道:“没有啊。”梁健忽然侧脸看她一眼,挺认真地:“哦,我还以为昨晚看到的人是你呢,难道是我看错了?!”李菊心跳急速道:“你是在哪里看到我的?”梁健略微想了想,:“嗯,在凯旋宾馆附近,我以为那个人是你,看来是我看错了!” 李菊心里一惊,难道自己被梁健发现了?他会不会已经怀疑昨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李菊只好搪塞道:“昨晚我一直在家里,你肯定是看错了。” 梁健其实并没有在凯旋宾馆附近看到李菊,他只不过是猜测,按照李菊的个性,她肯定会在凯旋宾馆伏击看好戏。如此一,只不过是想让李菊做贼心虚而已! 梁健心道:这个组织部,错综复杂。但自己一定要简单对待,让人家都看不出,自己其实已经对这一切都了然执掌,等待最佳时机,给予最猛烈的一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部里,他又去了一趟干部科。见了姜岩,梁健还是如往常一样话,问些事情。姜岩心里虽然对梁健很有气,但昨晚上并没有抓住梁健的现行,他也无话可,没理由发梁健脾气,对梁健要求做的事情,也只得一一吩咐人去做了。 李菊瞧见,梁健和姜岩都没有任何变化。自己这两忙乎的事情,就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波澜。心里又开始怀疑:这个计策简直可以衣无缝,梁健怎么可能没有落呢?难道真是他吉人相,运气太好?忽然一个念头在李菊脑子里滚过,难道有人向梁健通风报信了?昨晚上,梁健明明已经进了宾馆大门,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他没道理会匆匆离开啊? 再看到自己对面的方羽,脸带微笑处理杂事,仿佛永远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李菊除了对她这种好状态的羡慕嫉妒恨,忽然记起,昨晚上自己离开办公室时,把手机忘在了办公室,后来自己及时上来取了。可期间至少有七八分钟的时间。这七八分钟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翻看一下她手机上的短信,是绰绰有余的。 李菊就开始支使方羽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先是让她去一趟收发室取报纸,然后又让她去财政局校对一笔财物,又让她去市委办印个文件……在前四项工作之中,方羽都没有忘记把手机带在身边。直到李菊第五次又让方羽去看一个会场,身心疲劳的方羽,终于把手机忘在了桌上,匆匆去了下面会场。 李菊赶紧拿起方羽的手机,开始翻看方羽的短信,很快她就翻到一条没有删除的历史短信,写着:“别去凯旋宾馆的房间,圈套!圈套!” 李菊将方羽手机轻轻的放回桌上,在心里将方羽狠狠地蹂躏了一顿,狠狠地道:“妮子,没想到,你还挺会装。给梁健通风报信了,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看来还真是我看你啦!” 整整一个下午,李菊就想出了各种办法来折磨方羽。 “方羽,你洗的杯子,怎么这么脏?” 方羽只得重洗了杯子。 过一会儿,李菊又开始咆哮:“方羽,这个通知,怎么打印歪了?这是通知,是要发给各单位的,代表着我们的形象!这样的东西能发出去?你做事,能不能多上点心思!”方羽:“可是,这个通知并没有歪啊!”李菊几乎是恶狠狠地:“还没有歪,你长不长眼睛啊?”方羽就没再跟她争论,:“我重新打印一份。”李菊又骂道:“重打一份!怪不得办公室的纸用得这么浪费!都是给你浪费的!”方羽:“那你,李主任我该怎么办?”李菊:“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看着办。” 不久,方羽从收发室取来一大摞的杂志和信件,刚来到办公室门口,李菊从里面冲出来,撞上她的手臂。顿时,方羽胸前那一大摞的东西,“哗啦”一声全部掉落在地。李菊:“走路长不长眼睛啊,还看什么看?让杂志摊在路上,怎么走路。” 这一切,李菊都得很大声,似乎非让大家都听到不可。 梁健想,李菊应该已经发现了方羽通风报信的事,所做的一切只是利用职权惩罚方羽而已。他实在听不下去,就从办公室里出来,替方羽捡地上的杂志。方羽阻止道:“梁部长,你不用帮忙的,我能够应付。” 梁健:“她分明是在折磨你!”方羽朝他嫣然一笑:“不是,她不是在折磨我,是在折磨她自己。她是没办法怎么样我,所以想用这些花样来折磨我,可这对我来,不算什么!” 这一句话,让梁健对方羽刮目相看。看来,她是真的内心强大,无畏无惧!心里对这个女孩更加喜爱。 刚帮方羽把地上的杂志都捡拾起来,就见李菊从朱庸良的办公室内出来。李菊一看到梁健在帮方羽,眼神闪过一道阴冷的光,嘴角却露出冷笑道:“梁部长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梁健也朝李菊笑笑:“哪里是怜香惜玉啊!李主任弄错了!”李菊不依不饶:“不是怜香惜玉,那是什么啊?”梁健:“李主任只看到了表面的一面,我是关心干部。李主任你看到了我是个男的,所以以为我帮女孩子就是怜香惜玉。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所以我对女孩子好,其实是在关心女干部呢!”李菊被梁健这么一,无言以对,道:“好,好,梁部长是关心女干部。”心里想得却是,看你这个分管干部的副部长,还能当多久! 李菊又:“梁部长,你在这里正好,有一个会议通知,请你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到万康副记办公室开会!朱部长让我通知的。” 梁健问:“到万康副记那里?有面通知吗?” 李菊:“万康副记那里,没有面通知,朱部长,就让我口头通知一下你。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我想,梁部长,你应该听清楚了?” 梁健:“行了。我知道了。关于什么内容,你知道吗?” 李菊:“不清楚。我知道的是,晚上你们肯定要加班了。”着,就转身进入了办公室,不再理会梁健。 梁健感觉,第一次来组织部报到那的李菊又回来了!前段时间,自己帮助李菊,她非但没有感谢自己,反而以怨报德要全部还给他! 梁健心想,在组织部的这些日子,也许要以暗斗的形式,一直持续下去了……梁健并不害怕,既来之则安之,调动全身每一个细胞做好战斗的准备…… 目前,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应付好下午万康召集的那个不知什么内容的会议! 在区委副记万康的办公室内,一个身穿包臀裙的靓丽女孩,正在茶柜边给人沏茶。她脚踏恨高,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端着茶杯,让人有一种随时会把水洒了的担忧。大家心惊肉跳地看着她把茶杯放在了万康、朱庸良和梁健面前,了声“慢用”,向每个人微微点头,又扭动着水蛇腰,开了门,出去了。 这一整个过程,梁健发现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的目光一路跟随,直到女孩消失在门外,才问道:“万记,你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孩给你服务啊!” 万康急忙道:“朱部长误会了,这可不是专门给我服务啊!这是来委办实践锻炼的女大学生。我们区委办主任陈政没有向你这位组织部长汇报啊,这是他工作的失职啊!” 朱庸良眼前还晃动着刚才那个女孩的腰臀,嘴上却:“哪里,哪里。委办让谁来实践锻炼,哪里用得着跟我汇报啊!” 万康:“哦,这倒也是的。还不够级别,涉及到副科级以上的人事变动,才需要向朱部长汇报,一个女大学生还不够资格呢!” 梁健听着他们打着官话,心想,刚才那个女大学生颇有姿色,且懂得如果抓人眼球,绝非善女,现在有些女大学生太懂得如何发挥自身优势,俘获领导心灵,他看到朱庸良此刻就已经有些魂不守舍了。 还好,万康倒是切入了正题:“朱部长,还有我们新来的梁部长。今找你们两位过来,主要是胡记昨交待给我的一个工作任务。胡记,这个工作任务,本来是直接想交给朱部长的,为了体现区委的重视,让我来牵个头,朱部长,不好意思了,我是抢你的饭碗了……” 朱庸良赶紧道:“哪里,哪里,有万记的支持,我们的工作肯定要好开展一倍都不只啊。只是这件任务是什么,还请万记明示!” 万康:“这项任务,大不大,也不。胡记,为了加强各级领导班子建设,区委想在近期推荐一批正科级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她吩咐,会议想让朱部长主持,让我来做推荐明,全区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参加。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把全区面上比较优秀的领导干部全部推荐出来,来个大起底,为区委以后选人用人打好基础!” 本来自≈ap;ap;#:///( ) 第184章领导有方 听区委副记万康完,朱庸良的两道眉毛紧蹙在了一起,嘴里像咬到了石子一样难受:要知选人用人是组织部该管的事情,特别是后备干部的培养是组织部的一项重要工作之一。区委记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应该事先跟他这个区委组织部长沟通才是,由组织部先提出一个方案,然后再向区委副记、区委记等征求意见,完善制定。 如今倒好,区委记胡英,就这事根本就没跟他沟通,直接交给了区委副记万康,由万康直接通知区委组织部去操作。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意味着两个事情:要么区委记胡英完全不懂套路,以为这事交给万康就成;另外有一种可能,就是胡英明知这事该组织部管,却故意为之,将事情交由副记,然后由副记直接吩咐组织部。这样一来,组织部完全变成了一个操作部门,他朱庸良这个部长,也完全变成了执行者,在决策层面的权力被隐形的剥夺。 朱庸良当了这么多年的组织部长,对这方面的变化,当然心里犹如明镜。看来,区委记胡英对他这个组织部长很不信任。 “朱部长,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副记万康瞧着面色阴沉的朱庸良,问道。 朱庸良置若罔闻,心里还在转着那些念头:“我能够做些什么事情,来挽回这个被动局面吗?” 副记万康:“朱部长!朱部长!” 梁健瞧见朱庸良表情呆滞,对区委副记万康的叫唤都毫无反应,就用手碰了碰朱庸良的胳膊:“朱部长,万记在叫你呢!” 朱庸良这才回过神来:“哦,万记,不好意思。” 万康解嘲道:“看来,朱部长已经在考虑方案的事情了!哈哈,朱部长,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听到“建议”两个字,朱庸良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的感觉: “建议”两个字是由局外人来提的,局内人应该是拿“主意”的。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按照上下级关系来,区委副记是分管组织工作,他直接来布置组织工作任务,也没什么不对。这样他朱庸良的权力等于被架空,而区委副记万康,虽然貌似多了一项工作,其实是多了一份参与决策的权力,因此,他也是乐得其所! 朱庸良只好:“没什么建议了。我们先去拿个方案就是!” 万康见朱庸良没什么要,脸上笑笑:“那么辛苦你和梁部长了。另外梁部长,你有什么建议吗?” 梁健:“我是第一次操作这样的推荐活动,实话,心里还没数。所以,在朱部长的带领下好好干!” 万康点了点头,又:“哦,梁部长的确是头一次操作此事。朱部长,在这方面你要多带带梁部长。以前是王兆同部长分管该项工作,我虽然没有直接牵头过一项组织工作,不过我也知道,王兆同部长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梁部长要多向王部长学习,可以多问问。也可以向朱部长多请示、多汇报,共同把这件事情做好。” 梁健点头:“谢谢万记指点。” 万康又:“我再提醒一句,梁部长,我们可能还没有一起合作过一件事,但我丑话在前头。干部工作无事,请大家,一定要认认真真把这件事情做好,万一出了什么偏差,我问起责来,是不留余地的,这点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气。朱部长,你是不是?” 朱庸良听到万康出“问责”两字,眼睛忽然一亮,:“是的,我们万记,向来以要求严格著称。万记,我向你保证,在这件事情上,哪位分管领导出了问题,造成工作上的失误,我们肯定毫无怨言地接受组织处理!” 这句话得斩钉截铁,在梁健听来却歹毒无比。因为朱庸良的是“哪位分管领导出了问题”,而不是他自己出了问题,这等于把什么责任都往他梁健身上推过来了! 万康又:“时间很紧,明下午四点半推荐会议满打满算也就一一夜的时间,这是一场硬仗、大仗,也是区委对我们几个人的考验,大家这就去准备,我也不多了!” 梁健一听明就要搞推荐,心下着急:“明就开会,这么急?” 朱庸良此时却变得很兴奋:“比这更急的事情还有呢,这就是干部工作的特点,我们梁部长要早点适应啊。” 万康也:“朱部长得对啊,分管干部副部长不好当啊,梁部长这次是区委对你的第一次考验,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听两位领导这么,梁健就有些头皮发麻,但也无话可,跟着朱庸良站起来回部里。 在梁健办公室门口,朱庸良:“梁部长,你抓紧科室里开个会,这件事各负其责,去落实。得抓紧了。今晚上你们可能要通宵加班了,否则肯定来不及!” 梁健心想,朱庸良心理扭曲,看别人加班是他最大的快乐!可如今遇到这么紧急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只:“我们会抓紧。”朱庸良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王兆同讨教一二,确保把此事做好。今万记已经讲得很明确了,万一有差错,那只能唯你是问了!” 梁健想,朱庸良时刻不忘要往我身上推卸责任,我又何必如此傻冒地要把全部责任挑过来?反正你朱庸良也看我不顺眼,那我也不会客气。笑着道:“朱部长,话可不能这么。万康记也了,干部工作无事,这次推荐工作相当重要,而我又是第一次操作,很多事情还不熟悉,更离不开朱部长您的指导。而且,您是组织部部长,什么事情最终都得您把关,没有您掌舵,我们是要失去方向的。” 梁健打起官腔,的一板一眼,有情有理,朱庸良在心里咒骂一句:该死的,竟跟我打太极。嘴上却笑眯眯地:“这个自然,该把关的,我当然也会把关。不过,作为分管干部工作的副部长,有些地方你还有许多欠缺,还需要多向王部长学习,他分管干部时,实话,真不用我太担心,敢挑肯干,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纰漏。你也知道,分管干部的副部长若挑不起干部工作,那么我这个部长就会累的够呛。” 梁健见朱庸良居心不良,一门心思要往他身上扣责任,心下不爽,却不肯服输,道:“请朱部长放心,作为组织部副部长,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该挑的担子,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不会推脱。但是,组织部作为干部的娘家,干部工作是组织部的核心,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这种大事,还是需要朱部长严格把关的。” 朱庸良见梁健毫不松口,心道:“梁健这家伙,果然不像王兆同那么好弄,既非我类,一定要想办法及早把他从这个重要的岗位上赶下来,不然后患无穷!”打定主意,朱庸良不再在口舌上与梁健一争高下,兀自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关上门,办公室变得异常安静。烟雾从房间里慢慢蒸腾起来,水杯里的茶叶已经干了。一个人侧面看着窗外,似乎一直在想着心思。烟也已经吸到了烟嘴部位,手指将香烟揿灭在了烟灰缸里。 梁健用了一根烟的时间,来思考一个问题:刚接到的这项又急、又重要的任务,该如何去开展。 对他来,这是一项全新的工作。 他听许多领导提起过一个词:“能力的恐慌”,他以前没有深入的认识,今却体味的异常强烈。他发现自己在干部工作上,有一种能力不足,这种能力不足,主要表现在对工作的不熟悉。如何去推进这项紧急任务,他有些手足无措。 姜岩在组织部算得上年轻老干部,业务工作非常不错,但因为陆媛,梁健知道他对自己是有看法的,而这种看法如果成了影响工作的情绪,他的要求无法落实该怎么办?他就无法高质量的完成这项工作任务。 梁健信奉一句话,预则立、不预则废。他没有召开科室会议安排工作,而是关上了办公室门,坐下来抽了根烟,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操作…… 桌面上有一张白纸,一支笔。 白纸上空无一物,白的让他有些烦躁…… “笃笃”,有人敲门。梁健心想,我把办公室门关上,就为了不受打扰。他决定不去开门。 又是“笃笃”两声。梁健依然置若罔闻。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梁部长,是我,能开一下门吗?” 这是方羽的声音。方羽的声音,很低但很脆,甚是好听。梁健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外果真是方羽,她一脸神秘地:“梁部长,我想跟你两句话,很快。” 梁健不知方羽要什么,虽然他自己有些焦头烂额,不过还是亲切地:“请进来。” 朱庸良在办公室只呆了几分钟,就忍不住去找区长周其同。他想,这件临时的事情,必须向周其同报告一下,毕竟周其同才是自己阵营中的老大。 周其同听完朱庸良的汇报,冷笑一声道:“这个胡英,花样还很多呢!她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嘛!朱部长,你没有向她去抗议?后备干部推荐,这本就是组织部的份内事,撇开你这个组织部部长,让万康负责,这不等于是让你给万康打工?” 朱庸良心里愤恨,眼光阴冷地道:“周区长,您的是。我想,胡英大概是看出来我跟你走得近,想给我点颜色看看。自从电梯事故后,我感觉这个女人狠了许多。不过对于这件事,我还真不能多,毕竟万康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副记,让他来负责,于情于理也都得通。只是,作为一个副记,协调、会议忙得很,像这样子直接管干部工作还真是不常见。不过,既然他来管,我也不好,毕竟他万康本就是我的直接领导……” 周其同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看起来胡英是想架空你作为组织部长手中的权力!你想到什么好办法还击吗?” 朱庸良:“我本来想把责任全部推给梁健。他不是分管干部工作吗?这样我索性不管,也给胡英一个态度!可这个梁健也不是一个善茬,责任到他身上,他肩头一滑,又滑到我的肩膀上。” 朱庸良话的时候,周其同眯缝着眼睛,手里捏着一支黄鹤楼的过滤嘴,把这个过滤嘴都捏扁了。朱庸良完,周其同眯着的眼睛睁开,眼神一亮,对朱庸良:“朱部长,我倒有一个好办法,不知你想不想听!” 朱庸良俯身过去,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当然想听,周区长的指示,一定能让我茅塞顿开!” 周其同很满意朱庸良的马屁,:“按照工作职责,干部工作你都要负总责的,这没错。但是,你作为一个组织部部长,不可能是事事亲力亲为,对不对?随便找一件事,不必你亲自经手,让梁健去做。这其中的纰漏,便是他工作不力的证据!干部工作无事,纰漏,也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朱庸良依然有些不解地眨着眼睛。 周其同看着朱庸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道:看来,朱庸良的领悟能力不行,但仍然一脸平静:“朱部长,还不理解是吗?那我给你具体一些。比如,整个组织部用来推荐的材料,你肯定是要把关,不能出错误的。但是,一份已经确定下来的材料,如果打印的时候,少了一张,缺了一页。是不是很的事情?这件事情你需不需要负责呢?” 朱庸良:“这种事,该是下面科室负责!” 周其同:“那就得了!如果梁健把一份推荐明,亲自交给万康,而其中缺张少页的,如果万康在主席台上读着读着,发现其中少了一页,那就读不下了,他会怎么样?” 朱庸良笑了:“当然会发疯!”周其同:“他能把这事情怪到你头上吗?”朱庸良终于如有所悟了:“当然不行,谁交给他,他就会怪谁啊!毕竟这是工作细节的事情,由下面的人管啊!” 周其同哈哈笑起来:“你这个主意好不好!” 朱庸良也终于若有所悟,在腿上一拍道:“周区长果然是领导啊,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周其同也很得意自己的金点子:“那就赶紧去准备,具体怎么做,你好好琢磨琢磨,切莫弄巧成拙!” 从方羽的衣着上,梁健感觉到了夏静悄悄的脚步。 方羽穿了一件花市短袖衬衫,胸口开得略低,但也不显暴露,将她圆润的前胸衬托得恰当好处,衬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过,梁健此时没有心思欣赏美女。 方羽从梁健的目光里感觉出了他心理的变化,问道:“梁部长,今心情不太好?” 梁健也不隐瞒:“烦着呢,刚接到一个重要任务。任务重,时间紧,不知从哪里入手才好。” 方羽忽然踮起脚尖轻轻道:“我刚才听到朱部长跟你话,是不是就是你烦心的事情?” 梁健看着方羽白皙的脸蛋,心想:这个女孩对自己是真关心啊,他和谁话,她都记在心里,便:“是啊。明要搞一个干部推荐,现在还是保密阶段。我以前没有参与过这种工作,对其中的程序和注意事项都不太熟悉,感觉有些头大,也有些担忧……” 他没有把担忧全部出来。 方羽脸上露出笑容:“我猜猜看,你担忧什么行吗?” 梁健没想到,方羽神神秘秘的并不是为别的事情,就是跟他来他目前正烦恼的事情,很想听她能猜出什么来。就:“好啊,你猜猜看!” 方羽:“我猜你烦恼的不是别的,而是下面科室是不是能够完成工作任务。另外,你自己在这个事情中到底能做些什么?” 梁健有些惊诧,他没有料到,方羽作为办公室的一般科员,且看起来没心没肺,竟能一下子猜出他的心思。这明她对自己上心呢?还是明她其实非常聪明,善于分析形势呢?无论是哪个,梁健都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道:“你有读心术!” 方羽:“我哪有读心术啊,你脸上都写着呢!” 梁健用手摸自己的脸,就像要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一样。方羽笑着:“擦是擦不掉烦恼的!” 梁健叹了一口气:“唉,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方羽:“我提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 梁健赶紧:“行,你看。” 方羽:“你什么也别做。该谁做的,就谁做。” 梁健一时不明白方羽的意思:“我怎么能不做呢?我是分管副部长啊!” 方羽:“正因为你是分管副部长,所以你才能什么都不做啊!不做,才是最大的做。” 梁健:“那科室里搞错了怎么办?” 方羽挺认真地:“古人不是有句话,最厉害的治国方法,是无为而治吗?梁部长您想,您刚刚当上副部长,若真要具体去操作这项工作,业务上可能很难过关。而您,目前是任务重时间紧,您再学业务肯定也不及了,对吗?若您什么也不管,只将任务布置下去,具体工作让科室去做,他们必然会加班加点地去完成。您也知道,组织部的干部都久经考验,责任心也特别强,加班加点本就是常态,更何况现在任务重时间紧,他们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完成任务的。” 看梁健听的仔细,方羽接着:“再,就干部工作业务来,你才到任这些几。而姜岩已经做了七八年,在业务方面,他肯定比你熟悉,对?其实,句真心话,姜科长的工作能力,当一个分管副部长,不绰绰有余,也完全可以胜任,但他缺少机会。当然,这是i外话,不过,如果你把工作全权扔给他,他肯定不会觉得你不挑担子,而是会觉得你信任他,不定你不管比管,更能激发他的积极性呢!” 梁健有点豁然洞开的感觉,高兴地:“方羽,你不简单啊,看来,你来当这个副部长比我更合适么!” 方羽羞涩地一笑:“梁部长,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是看您着急,所以才班门弄斧,一通乱,但愿能对你有所帮助!” 梁健心情大好:“谢谢你,方羽。你的话对我很有帮助!” 朱庸良办公室。李菊静静坐在朱庸良对面,听完他的安排,心下佩服: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招杀人不见血,还真是阴险毒辣啊。道:“当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让姜岩跟我们一起干,若他不加入,这件事很难办成。” 朱庸良:“这就是我要你去做的事。虽然上次的事没成,但无论如何,梁健都是姜岩心理上的苍蝇,姜岩不会对他有好感,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来整他而已。这次是个好机会,你不妨给他抛个橄榄枝,若他犹豫,你还可以给他一点预期的甜头:你可以告诉他,事成之后,他即使不能被提拔,副科级组织员肯定是会考虑的。” 李菊:“有朱部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让他加入我们阵营的。” 梁健已经有了如何做好这件事情的底气,他打电话给姜岩,召集科室在部会议室开个碰头会。 姜岩心里对梁健不服,可作为科室长,他必须执行梁健的要求,带着凌晨、车霞和肖远到了会议室,梁健已经在那里等他们。 等他们坐定,梁健开门见山地:“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是区委直接布置的工作,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保质保量完成好。召集大家开这个会,主要是跟大家商量一下,该如何着手,然后大家分工合作,各自完成,最后统一到我这里审查,我再报朱部长把关。” 姜岩对梁健虽有想法,但工作还是挺有责任心,一听有紧急任务,心里也急,便问道:“梁部长,你先把具体工作任务,跟我们一。” 梁健“好”,就把区委副记万康关于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事情,向干部科四位同志进行了通报。接着又:“我刚到任不久,干部工作还在熟悉阶段,具体操作更没有大家熟悉。以前,这种推荐工作,大家肯定也都做过,知道如何操作。先请各位围绕两个方面讲讲。一个方面是推荐流程,另一个方面是注意事项。” 姜岩第一个讲,他讲了推荐要准备的材料,比如推荐的主持词、明稿、人选的参考名册、推荐表等,基本上涵盖了推荐的全过程,非常系统、全面。副科长凌晨问了会议参加人员的范围,梁健“正科级以上干部”,凌晨就点了点头:“知道了范围,我就可以准备主持词和材料数量”。 他们讲的时候,梁健不停用笔记着,事无巨细,全部进行了条目式的记录。他又问车霞和肖远有什么想法。 自从那次在溪镇发生的不愉快后,车霞再没有主动和他打过招呼。此刻,车霞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戳啊戳,笔记本上赫然被戳了一个个洞,就像一张脸上布满了麻子。梁健问了她三次,她才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梁健。 梁健心想,分管科室里有这么一个问题人物,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想要她提出合理的建议,恐怕是异想开。虽然心里颇有不满,梁健却并没有什么,他不想再去刺激这颗敏感的心,只是一脸淡然地把目光转移到肖远身上。肖远倒是相当积极主动,他很想把握这次表现的机会,声音响亮地谈了一些会场上如何发放表格的问题,因为工作任务重,时间紧,他还建议借用部里其他科室人员的力量。 在组织部,干部科是借用其他科室力量比较频繁的科室,因为“干部工作无事”,干部工作算得上是部里的中心工作,被借用的人员也觉得脸上有光,一般没什么怨言。梁健问了姜岩,姜岩点点头,力量上的确有些薄弱,特别是时间太紧,表格、名册等需要校对和分发,因此,最好能从其他科室借用两个人员。 梁健也都一一记录…… 大家各抒己见后,梁健在记录的条目上圈了几个重点,从准备材料开始到中间会场安排,再到后续统计票数,形成初步后备干部库。梁健把这些重点工作重复一遍后,问姜岩:“姜科长,是否就是这些重点工作?” 姜岩听梁健将一整套推荐后备干部的环节,特别是该注意的重点,都提纲挈领的了出来,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不得不佩服梁健化繁为简、总领提炼的能力。心里暗道:原来梁健能当上副部长,也不是全靠运气。语气上便多了一份尊重,道:“梁部长,大概就是这么一些情况。” 梁健心下微微轻松:“那好,感谢各位!会议虽短,但每个人的工作状态都很好,意见也很全面、中肯。姜科长从头至尾进行了介绍,凌科长对材料起草方面提了很好的意见,肖远关于会议现场如何发放表格等也有独到的意见。另外车主任,是我们科室唯一的女同志,也让我们感觉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这么一,大家都笑了。 车霞原本紧绷着脸,听梁健这样,也稍稍放松了些。她原本以为,梁健会因为她根本没有谈想法,在点评的时候会直接忽视她,没想他还是顾忌到她了。她心里特别脆弱,看到有人肯定了一下,虽然有些开玩笑的成分,还是生出了些许热望。这几来,她心里一直对梁健愤愤不已,这时候稍有化解。 梁健最后:“接下去,分工的事情,就由姜科长负责了。” 姜岩又问:“那么从其他科室借人的事情呢?” 梁健:“这件事,我来落实。你们等一等。”着就跑出会议室了! 过了一会儿,梁健走进会议室对姜岩:“姜科长,我已经同王部长、江部长好了,分别从办公室和组织科借用一个干部,具体是谁,你只要跟他们科室对接就行,谁合适就要谁,这个你做主!” 梁健把许多的自由裁量权都给了姜岩,让姜岩顿时感觉能够施展拳脚,眼前是一片开阔地。以前王兆同分管干部科时,无论巨细事事过问,一个材料标点符号他也要修改数倍,搞得姜岩好不痛苦。而梁健这种抓大放的风格让姜岩很有几分感触,对梁健,他虽然不上有好感,但抵触的情绪倒是明显少了,只想好好把这件事干好! 梁健:“那么就辛苦大家,作息时间大家自己安排。如果时间上旳确来不及,今晚上需要通宵加班,等事情结束,我给大家放假,把你们的休息时间补回来!” 干部科科员肖远,一听就兴奋起来了:“梁部长,你的是真的啊?” 梁健:“为什么不是真的?你们为工作加了班,过后补回来休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副科长凌晨咧开了嘴:“梁部长,您是我们的福星啊。以前,干部科加班是家常便饭,从来没有调休过。现在好了,您来了,我们的好日子也来了!您放心,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我们也一定会把工作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一个简单的碰头会,梁健轻松燃起了士气。看着手下人凝聚在梁健身边,姜岩心里不是滋味。实在的,在科室管理上,姜岩也花了不少力气,但效果并不如意。梁健处理事情的与众不同,还有他和妻子陆媛的关系,让他隐隐有些嫉妒。 梁健:“那么辛苦大家了。今晚上我陪大家奋战,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跟我提,包括夜宵什么的,后勤我来保障!工作拜托大家做好了!” 由于梁健注重鼓励、放手放权的工作作风,大家干活都比较带劲。这次任务由姜岩全权负责,姜岩便有了统揽全局的感觉。以前在王兆同的带领下,让他颇受束缚。王兆同心谨慎、固执己见,即使他提的意见合情合理,也不太会被采纳。他总有一种被绑缚了手脚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他错失了很多机会。很多部门的领导都对他过,他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表现差劲,只是缺少机会。这一次梁健的放权,对姜岩来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他本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他相信,如果自己这项工作干得好,领导自然全都看在眼里。于是,他对科室内进行了系统分工,充分发挥每个人的强项和专长。 每个人各尽其职,工作进度挺快,开展得也很顺利。 晚上十点,大部分工作已经完成。需要对表格、材料、名册进行一次校对,然后,进行复印和装订。在这之前,梁健都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熟悉名册,对他来,最重要的还是熟悉干部,否则到时候毫无发言权。他记忆力不错,名册上大部分干部的基本情况,他看一遍也就了解了一个大概。刚看完名册,姜岩走了进来,将整套材料拿给梁健审核。 梁健给姜岩倒了杯水,便开始看他准备的材料。姜岩也想梁健的反应,便坐在一边静静地喝水。梁健把推荐表详详细细看了两遍,至于名册,他只是大体浏览了一遍。主持词和明材料他圈出了几个法值得商榷的地方,跟姜岩探讨了一下。姜岩看梁健对自己准备的整套资料总体非常肯定,心里有点的得意,再看到梁健圈出的几个问题,他也不跟梁健争论,同意了梁健的意见。 梁健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从这一整套资料可以看出,我们干部科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姜科长,姜科长,今辛苦你了,实话,你已经完全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提拔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姜岩听梁健肯定自己,心里有一种不出的熨贴,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也不谦虚,只一本正经地听梁健下去。 “这套资料,有些细节,你再让科室的同志校对一遍。这两份主持词和明材料,你再修改一下拉一份给我,我给朱部长过目。” 没多久,姜岩把修改后的资料拿来给梁健。梁健去敲朱庸良的门,他果真还在办公室。这也等于,办公室主任李菊也在办公室。 梁健知道李菊最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对李菊就留了心眼,但他并不敬而远之,见了面依然谈笑如常。他悟出一个道理:在官场,矛盾和斗争是常事,勾心斗角也是常事。入了官场,想要避开斗争,就好比结婚了想要避开**一样,结果一定会败得很惨。官场很讲究辩证法,如何在这些矛盾冲突中学会游刃有余,是一门大学问。 看到李菊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梁健故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笑着推开门道:“李主任也还在加班啊?” 李菊没想到梁健会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梁健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配蓝色直筒西裤,一双铮亮皮鞋,看起来精神飒爽,完全是一副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样子。李菊不由被他这一身精气神感染,想到自己曾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自惭形秽。 梁健锐利的目光将她脸上的闪烁不定看了个清清楚楚,却不理会她的局促不安,只淡淡然看着她。李菊被看得神经紧张,有些局促地问:“你,你找朱部长吗?”梁健见她示弱,也不为难她,笑着问:“他在吗?”李菊:“在。”梁健走开几步又回头问:“晚上一辆车回去?” 被梁健这么一,李菊忽然有些心旌动摇,暗道:梁健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那是她设计让梁健和陆媛到凯旋宾馆碰面?她实在不想跟梁健坐一辆车回去,害怕一不心暴露了自己的阴暗面,就:“朱部长,今晚上你们恐怕要通宵了,怎么可能回家呢?” 梁健笑道:“都已经差不多了,何必通宵?”李菊没想到他们效率这么高,:“你怎么怎么快?”梁健:“不是我快,而是科室的人用心,效率高。” 这时候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来到办公室,想来看看有无方便面之类可以充饥。听到梁健正在表扬他们,心里那个甜,就连吃方便面也忘记了,回到科室里:“我刚才去办公室,正听到梁部长向李菊表扬我们科室效率高呢!他这个人真不错,既能放权,又不揽功,我们有这样的分管领导真是好!”肖远:“这可能与梁部长是基层出来的干部有关,他知道如何尊重别人,如何关心别人,这样的领导很难得啊!” 梁健轻轻敲了朱庸良办公室的门,进去向他汇报情况。朱庸良将一整套表格看了之后,心下还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梁健头一次主持这样的推荐工作,整出来的资料,竟然没有什么大错误,连错误,也是可改可不改!朱庸良心想,这个梁健还真是个人才。王兆同分管干部工作多年,有时搞出来的材料,依然不尽如他的心意。在这方面,梁健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 本来自≈ap;ap;#:///( ) 第185章机关重重 在材料方面,朱庸良没有什么要,就问:“明的会场,和之后的计票等工作都安排好了吗?”梁健将笔记本摊开,上面是一条条清晰的条目,对朱庸良提出的问题,他按照条目都了一遍,清晰明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请大家(@¥) 朱庸良对梁健真是刮目相看。心想,如果这个梁健是自己这个阵营的该多好,真可惜他却是胡英的人。朱庸良:“这么看来,你们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已经到位了!”梁健听到朱庸良认可,就:“谢谢朱部长认可。”朱庸良:“接下去,你们再检查检查,等明的会议开始!”梁健:“好。” 出了办公室后,梁健对一系列准备工作都已经有了把握,他来到了科室里。看到大家坐在位置上,做最后的一些细节上的准备,就:“今大家都辛苦了!” 科员肖远首先跳出来:“那是因为梁部长领导有方啊!” 梁健谦虚道:“要不,我请你们吃夜宵啊?” 姜岩听到梁健竟然要吃夜宵,赶紧:“梁部长,这不行的!” 梁健奇怪:“为什么不行?” 姜岩看了看科室成员,看着他们一脸惊喜慢慢坍塌,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因为明我们还有工作,今晚上我们必须通宵呆在这里!” 梁健有些迟疑,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驳了姜岩,只随和地:“姜科长,在你的带领下,科室同志们的工作完成的非常不错。剩下的工作,我们明上午再做些检查,应该没问题了。” 姜岩:“这是朱部长的意思,他,凡是第二有重大活动的,前一我们就都不回去了。” 梁健和姜岩话时,科室的其他成员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梁健。梁健懂得这目光中的期待,他们当然不是期待留下来值班,而是各自回家。梁健心想:群众的声音是要听的。从刚才完成的材料来看,这些干部都是好同志,干工作有热情,有想法,有冲劲。既然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把大家留在这里,也无非是浪费部里的资源,而且疲劳作战只会影响同志们第二的工作热情。 梁健抿了抿嘴,笑着:“姜科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次我们就做些改变!既然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也已经向朱部长汇报了,大家还是回家休息!” 姜岩还是心翼翼:“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梁健被他一问,愣了一下,直觉地发问道:“能出什么事?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啊!你拿来的材料我也检查过了,朱部长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姜岩紧追不舍:“我是万一,因为变化的因素实在太多。”梁健忽然笑了,声音清朗:“如果讲万一,那是没底的。万事都有万一,但为了这个万一,我们如果整日提醒吊胆!我觉得这不可取。心里话,万一这种事,真的很难讲,有人心翼翼地过红绿灯,好好地走斑马线,有辆车闯红灯将他撞死。这个就是万一。其实,这是一个心态问题,我们科室要把这种心态改变过来。既然工作我们已经做到位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饱满的状态投入明的工作。” 副科长凌晨:“尽人事,听命!” 梁健一笑:“也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大家回去。如果没有车,我让周强强送送大家!” 姜岩却执拗道:“如果有什么事?谁来负责啊?”梁健见姜岩纠缠不休,心道,这个姜岩,在干部科长岗位上,干得时间长了,认真细致有余,大胆气魄不足,看来这是职业病。自己可做不了这样的人,于是:“我来负责!”姜岩就再没有话。 科室成员见梁健敢于挑担子,心里一番爽气。自从王兆同分管他们科室以来,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翼翼,时间憋得长了,大家心里都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气,不吐不快,要吐却又无处可吐,憋得慌。今总算有一个分管领导肯替自己做主,那真是大好事一件,人人心里有种被关心的快乐! 就连车霞也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一直以来,她的心情都沉郁烦闷,有时候她都感觉心里要炸开来,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难以自控,严重时候就要住院治疗。她曾经的男友,就是因为她经常加班加点,才离开了她。现在,分管副部长梁健主张有紧有松,张弛有度,让人顿觉工作和生活都有了保障,不由想道,如果梁健早些来分管我们的工作,那该多好。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大家心情愉快地收拾物,准备回去。唯独姜岩没有动。 梁健回到办公室不久,姜岩推门而入道:“梁部长,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向朱部长汇报一下,如果他同意我们走,我们再走。否则朱部长知道我们擅自走了,到时候怪罪我们不懂规矩,让我们重新赶回单位,那才是真正的劳命伤财!” 梁健心想,这个姜岩也实在太心翼翼了,如果这种事都要去向朱部长请示,朱部长该多忙啊!而且他这样做,也太不拿我这个分管领导当回事了,我既然放你们回去,自然有把握服朱庸良。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这么疑虑重重,我就跑一趟!便起身道“那好,我这就去向朱部长汇报,你坐坐,我马上来!” 梁健来到朱庸良的办公室,把要让科室成员回家休息的事情一,朱庸良差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姜岩没有跟你嘛?凡是第二有重大事情,科室成员,一律通宵留在部里!” 梁健见朱庸良情绪激动,心想:看来姜岩不是过分心,而是比我更了解朱庸良的不可理喻,嘴上却依然恭敬地:“朱部长,这事姜岩是跟我了。只是,我想,既然科室工作已经做完了,他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朱庸良抬眼瞥了梁健一眼,见梁健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的权威进行挑战,火冒三丈地:“梁部长,第二有事当晚上要留下来通宵值班,是部里的规矩。就这样定了,这件事不用再议。” 梁健听朱庸良这么一,心想,这个规矩根本不合理。况且,他已经答应了科室成员让他们回去,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留下来,结果一整个晚上又没什么鸟事,自己的威信肯定要受影响,以后话都不会响。在这件事情上,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坚持到底! 梁健不卑不亢地:“朱部长,我已经答应让他们回去了。有人已经走了。我可以承诺,如果出什么事情,责任我来挑!” 朱庸良一听梁健自作主张把科室干部放回家,还来个先斩后奏,更加火冒三丈了,:“梁部长,你这种做事的方式方法,恐怕有些不妥当?你已让科室的人回去了,才来跟我汇报,这叫什么?你这是征求我意见的姿态吗?”梁健眼睛一转,并不被朱庸良的情绪带着走,一脸平静地:“朱部长,你先别激动,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对于我的所作所为让你生气我觉得挺抱歉,不过我并不觉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我有什么问题。部委赋予我分管干部科的责任,今晚,干部科加班加点完成了干部推荐会所需的资料和会场准备等事,工作完成的不错,我仔细审核过了,也向朱部长你进行了汇报,你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也没有其他要求。作为分管科室的领导,我觉得科室干部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所以让他们回家休息,以更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明的工作。作为分管干部科的分管领导,我觉得管理和关心干部科都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我来汇报,并不是征求领导你的意见,领导你是管大事的,这种事压根不应该来叨扰你,我来汇报只是想告诉朱部长你我们的工作基本完成了,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当然,这件事情的确也有问题,这问题就是我这种做法与部里的规矩有了冲突,但我想朱部长也最讲究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就是根据事物的实际情况来定,目前的实际情况是工作已经完成,那么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 朱庸良看梁健得头头是道,且合情合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就怒视耽耽地盯着他,想从气势上压倒他。但梁健始终不惊不怒,不卑不亢,只静静地看着朱庸良。朱庸良见梁健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倔强样,狠狠地:“万一有什么事,你要负责!”梁健心想,姜岩的话,倒是跟朱庸良如出一辙,就:“朱部长,该我负责的,我不会推脱!”着便走出了朱庸良的办公室,来到自己办公室,对姜岩:“可以回去了,我们一辆车走,我请你们宵夜去!” 十一点,驾驶员周强强开着车,载着梁健和干部科的四个人向着一家宵夜店开去。 一辆车原本最多坐四个人,好在区委区政府就在市区,距离不远,挤一挤也就到了。梁健:“我吃过宵夜自己走回去,到时大家就宽松了!”梁健让车霞坐在副驾驶上,四个大男人在后面挤成一堆。车霞见梁健挺关照自己,心里漾起久违的暖意。 梁健的工作魄力以及肯为下属着想的魅力,引来了一片赞誉。驾驶员周强强:“梁部长,这可是我头一次,在有重要工作的前一晚送大家回家。以前都要熬上一个晚上。” 干部科科员肖远兴奋:“梁部长还要请我们宵夜,那可是开辟地头一朝!”梁健谦虚:“这不算什么,在乡镇,遇上加班,一般都会安排宵夜。”副科长凌晨:“还是乡镇好啊,乡镇实惠!” 梁健知道,在长湖区,领导有种观念,是要夯实乡镇基础,因此乡镇是各种资源和政策倾斜的对象,平时工作辛苦,但待遇报酬比区级部门要多一两万,如果当了乡镇领导干部,收入一般都在十五万左右,那更是部门部门一般科员难以企及的高度。而且,乡镇还有专车、干事的人多、美女、外快……等零零总总的好事情,有志向的年轻人,都想去乡镇锻炼锻炼。 梁健:“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去乡镇锻炼锻炼,乡镇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 肖远就拍马屁:“这还要仰仗我们梁部长!” 凌晨笑道:“肖远,你也跑得太超前了!在你前面还有我呢,在我之前还有姜科长呢,你着什么急啊!”唯独没有提到车霞。 梁健笑道:“大家都别急,姜科长、凌科长、车主任还有肖远,你们都会出去的。不是,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嘛?” 姜岩摇摇头:“梁部长,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这句话放在以前倒是确实的,在组织部工作两三年就下去当领导了,但现在,时间拖得越来越长,六七年、七八年还不一定能够放出去。你看,你在十面镇的时候,我就是干部科科长了,现在你当了我们领导了,我还是一个科长。组织部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 梁健心想,自己的提拔是有些特殊原因的,当时提拔副科是因为有余悦的帮助,而如今提拔为组织部副部长,那是因为有胡英的提携,冥冥之中是运数帮了自己,可姜岩相比之下,就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他只能按部就班一步步来。所以,在官场,如果运气好能力突出,就会火速窜飞,如果运气不好能力又一般,就只好原地踏步。虽然他也不喜欢这种不公正的现象,但这却是目前大家都无法改变的现实。当然他不能这些丧气话,把气氛给搞砸了,就:“大家都有机会,你们个个能力强,我这个分管领导一定会大力推荐!” 大家都知道他来到组织部,与区委记胡英大有关系,因此他的这些话,也不能完全视为托大,就:“那以后,可需要梁部长多多关心了!” 宵夜是在一家店里吃的,来了几盘菜,又点了蟹黄包和面条。梁健问大家要不要喝点酒,姜岩,喝酒就算了,明毕竟还有工作。不过副科长凌晨却很有兴致,他从梁健身上,看到了美好未来的一丝光芒,就:“开几瓶啤酒,意思一下,敬敬梁部长。” 啤酒上来了,大家都敬梁健。梁健也不推,一个个都喝了,又逐个敬了大伙,然后吃东西。 没想到,肖远喝了大半瓶啤酒,就面红耳赤,起酒话来。 他:“我们车主任,以前在溪镇的时候,可是一个大美女,她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被组织部给折磨的!”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不过,肖远的话也没错。车霞跟以前清秀、苗条的样子大相径庭,即便有壤之别也不为过。肖远酒后吐真言,为车霞打抱不平,也是抱怨组织部不人性的加班制度和不正之风。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车霞的面子。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如今的车霞格外脆弱。肖远的话虽是为车霞打抱不平,但从另一方面也否定了如今的车霞,无论是和他人比较,还是和以前的自己比较,否定终究是伤人的。 车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内心翻江倒海。这句话又勾起了那一在溪镇的不愉快记忆,在溪镇,梁健也到了她的长相问题,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车主任,当时真是又清纯、又漂亮……”喝了酒的肖远,还想高谈阔论,被凌晨一把捂住了嘴。但凌晨虽捂住了肖远的嘴,却捂不住车霞的步子。车霞涨红了脸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包就走! 五个男人面面相觑,如此深更半夜,担心车霞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姜岩看一眼肖远,:“你闯祸了!” 肖远也是目瞪口呆,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话:“怎么办?……我的也是实话么!” 梁健:“姜岩,晚上辛苦你了。车子给你用,我们想办法回去,你去追车霞,把她安全送回家,然后给我回个电话!大家以后在车面前话,都要注意了!” 姜岩:“好,那就这样。” 李菊看到梁健和干部科的灯已经熄灭,心想,梁健带领的干部科工作效率怎么翻倍了?正这么想着,朱庸良打电话给她,让她过去。 一推开门,李菊就注意到了朱庸良铁青的脸。李菊问:“朱部长,干部科怎么都走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朱庸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这个梁健作为组织部的副部长毫无组织纪律,毫无部门规矩,目中无人,自作主张,这样的人如果继续留在组织部,将是组织部的灾祸。” 朱庸良的义愤填膺,但李菊心里却禁不住暗暗佩服梁健的勇气和胆略,只可惜,梁健是他们的死敌,敌人越强大,威胁也就越大。 李菊:“朱部长,你上次跟我的事,需要马上行动吗?” 朱庸良:“我找你来,正为这个。你看看,能不能让姜岩替我们做事?”李菊转了转眼珠,又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朱庸良听她细细来,很满意:“这个办法好!你赶紧给姜岩打电话。” 姜岩接起李菊电话的时候,正跟在奔跑的车霞身后。 “姜科长,你在哪里啊?”电话里,李菊的声音没有平日里的嚣张气息。 姜岩不想车霞的事,只淡淡:“在回家路上。” 李菊假装诧异地道:“姜科长,你们怎么都走了啊,朱部长可是很生气呢!” 姜岩有些愣了:“朱部长为什么要生气?” 李菊见第一句话奏效,就:“因为你们没通宵值夜啊!作为干部科的科长,姜科长你不是不知道,部里有规定,凡是第二有重大事情,前一都需要通宵值夜啊!”姜岩一听,心想:关于这事,梁健不是与朱部长沟通过了吗?怎么朱部长又生气呢,就急着:“这事梁部长已经跟朱部长汇报过了啊!” 李菊编道:“哪里汇报过了啊,朱部长压根不同意。刚才,听朱部长,梁部长跟他汇报的时候是你们科室坚持要回去,他才让你们回去的!” 姜岩心里一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这一切都是梁健的主意,也因为他这不合常规的关怀,科室的同志们才对他感恩戴德,怎么到了朱部长那里却倒打一耙,是科室的意思呢?他这不是摆明了坑我们么? 姜岩带着满腔疑惑,道:“不是这样的,是梁部长坚持要科室同志回去的,为了这事,当时我还和他争执了呢!” 姜岩果然上钩了,李菊欣喜,不过语气依然淡淡的,甚至有些不满:“可朱部长,梁部长是你们科室坚持要回去!” 姜岩心中烦乱,看起来这事梁健是不怀好意。他很后悔没有随梁健一起去向朱部长汇报,以至于现在如此被动。想到朱部长对组织纪律的严要求,若是朱部长相信梁健所,那一定对他这个干部科科长非常有想法。在官场,领导的看法就是官途的电梯,他可以让你上,也可以让你下。特别是组织部,朱部长的看法决定了他今后的人生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一片,想到这,姜岩对梁健恨得牙痒痒,前段时间因为陆媛而起的敌意,此时也如阴沟里的水,全部泛滥起来。 姜岩有些焦急地澄清:“李主任,这里面有误会!麻烦你一定要跟朱部长解释一下,这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全是梁健一人的意思。” 李菊不紧不慢:“姜科长,如果真有误会,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部里一趟,我有事情跟你,你正好可以将功补过。” 姜岩:“好,但是……”他看到前面“噔噔噔”跑着的车霞,心想,自己总不该丢下她不管? 李菊电话中问:“但是什么?”姜岩灵光一闪,:“没什么,我会和车霞一起回来。”李菊问:“车霞?”印象中车霞办不了事,她现在需要的是姜岩,但她只:“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姜岩挂断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去拦住了李菊。李菊左冲右突,想要冲破姜岩的阻拦。姜岩有些心烦,大声喊道:“车霞,你恨不恨梁健?”他这也是灵机一动,对车霞对梁健的看法其实并不清楚。没成想,歪打正着。 车霞一惊,停了脚步,想起梁健在溪镇时对她的评价,又想起这次肖远的话,就:“恨,我恨死他们了!” 姜岩就:“我跟你,梁健为了自己能早点回家,竟然跟朱部长我们干部科的同志坚持要回家,你他是不是用心歹毒?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报复?” 车霞语气坚定:“想,我要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姜岩心下开心,道:“是,这种人就应该遭报应。我现在要去一趟区里,你和我一起去,我们要让他好看!” 车霞苍白着脸,呆滞的眼中闪过不寻常的尖锐,:“好,我听你的,马上回部里!” 姜言不想节外生枝,没用周强强的车,而是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区委区政府大楼驶去。在车上,姜岩给梁健发了一条短信:“车霞没事了!”梁健信以为真,以为他们已经安全到家,也就回家休息了。 远远望去,偌大一幢区委区政府大楼,只有五楼组织部几间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在这深沉的夜里,显得苍白而突兀。 姜岩和车霞下了出租车,车子扬长而去,司机摇摇头,骂了句:“这些当官的,搞什么名堂,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非奸即盗,真是用着老百姓的钱不心疼,灯光扎扎亮,浪费国家资源啊!” 姜岩让车霞先在办公室等候,自己去找李菊。 李菊见姜岩来的快,挺亲切地,“姜科长,你还是自己去跟朱庸良部长明一下,这种事,自己,效果好!” 姜岩觉得李菊的有理,了声谢谢,便回身往朱庸良办公室走去。朱庸良抬头,故作惊讶地:“姜岩,你怎么又回来了?”姜岩心想,这是向朱部长解释的好机会,就:“朱部长,我们本来就没想回去,因为这是部里一向以来的规矩,我也向梁部长做了明,可梁部长硬要我们回去。为这事,我还和他争起来了,让他一定要先跟您汇报。他跟我向您汇报了,没事了。我们这才离开的。” 朱庸良作势在桌子狠狠一拍,道:“有这么回事?可梁部长跟我汇报的时候,坚持是你们自己想回去啊!”姜岩更加愤愤然:“梁部长这完全是污蔑,他自己在科室同志面前拍板,什么工作做完了就应该回家休息,有什么责任让他来挑,让科室的同志们都很感动,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却是这样两面三刀,做了人情还倒打一耙,如果不是李主任打电话过来,我们科室就太冤枉了!” 朱庸良:“看来,梁健是谎报军情啊,这就太不诚实了。可能梁部长他本人想回去,不想加班,所以拿你们当挡箭牌了!”姜岩听到朱庸良话锋对准了梁部长,终于放下心来,:“梁部长是乡镇上来的,可能还不习惯我们部里的工作氛围。” 朱庸良点了点头:“姜岩,你觉得我们组织部怎么样?”姜岩难得有这么面对面拍马屁的机会,就:“我觉得部里的氛围,本来还是蛮好的,作为组工干部,大家都有极强的责任心,也有奉献精神。只是,梁部长到部里后,很多东西在慢慢转变。梁部长这人怎么呢,有些我行我素,组织观念不强,我觉得他这种做法甚至有些个人英雄色彩,很不符合部里的氛围,甚至会带坏部里的风气。” 姜岩将梁健的做法上升到个人英雄色彩,这让朱庸良很满意,他有些热切地看着姜岩,问道:“姜科长,你是,梁部长很可能是一匹害群之马,是吗?” 姜岩听朱庸良这样问,心里有些突突的,但看到他有些热切的目光,终于还是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肯定地回答:“是的,梁部长欺上瞒下,强调个人色彩,无视组织纪律,这些做法都有违他作为领导干部的形象,传出去,更有损我们组织部的形象。” 朱庸良双眉紧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自言自语:“看来,梁健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还很不成熟啊……”完,他抬眼看了姜岩一眼,放缓了声音问道:“姜科长在干部科也有些年头了?” 姜岩听朱庸良关心自己,喜上心头,急忙回答道:“我担任干部科科长有七年多了!” 朱庸良的目光在姜岩身上略停,声音温和地:“恩,干部科是组织部的中心科室,姜科长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姜岩听朱庸良这么信任自己,恍然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不禁喜上眉梢,欣然回答:“一切听朱部长吩咐!” 朱庸良点点头:“具体怎么做,李菊会告诉你,你去和她碰个面!” 关于那个计划,李菊和姜岩商量了一个多时。 关于车霞,李菊有些不放心,问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够服车霞加入进来?”姜岩很肯定地:“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问过她,她恨梁健。你知道吗?她起梁健时,是那种寝其皮食其肉的表情,她一定在梁健那里受了刺激,所以,她和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李菊还是不放心:“只是,她的状态,你确定她能完成这个任务吗?”姜岩:“她虽然情绪不稳定,但是并不傻,一些简单的事情她还是能做的。我相信,就凭她对梁健的恨意,她也肯定能把事情做好。” 回到办公室,姜岩将计划告诉了李菊。李菊呆滞的眼神中有异样的神采,她问:“那我明就跟在梁健身后?”姜岩提醒她:“你也别跟太近,不然他会有所怀疑,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你要在他看的到你,话能够听见的地方,但绝对不能一直跟着他。知道了吗?”李菊随口应付着:“知道了!”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车霞,先前涌动在内心的对于车霞能力的信心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姜岩忽然没把握她究竟有没有理解。 一大早,梁健一身冷汗地从一个乱梦中醒来。梦有些杂乱,七零八落,只记得梦里有很多人,但却又记不清到底是哪些人,模模糊糊,似乎是朱庸良,李菊,车霞等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全不记得了,只是留了满心的不安和微微的烦躁。 想起下午还有后备干部推荐会,他索性一骨碌起了床,洗漱,去楼下吃了碗馄饨,也不等周强强来接,直接打了车往单位赶。看着行道树匆匆往后退去,梁健忽然想起昨晚与朱庸良的争执,他知道,这事肯定让朱庸良很不爽,很抓狂。不过,为了科室同志的利益积极向领导争取,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刚到五楼,梁健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看时间尚早,才七点四十,一般情况下,八点过后才陆续有人来。 看着从干部科门缝里隐隐漏出的灯光,梁健有些纳闷:难道昨晚离开的时候忘了关灯?不可能啊,昨明明看到他们关灯的啊!难道有人早早地来了?梁健满腹狐疑地推了一下干部科的门,门竟然开了。姜岩和车菊靠在桌上,似乎睡着了! 梁健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的这么早?不对啊,早早地来了,为什么又在这里睡觉呢?难道他们昨晚压根没有回家?夜宵之后,又赶会了这里?梁健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也许目光也是有温度的。姜岩忽然从桌上抬起头来,瞧见门口的梁健,他便推了推依然埋头睡觉的车霞。车霞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梁健问:“你们昨晚上没回家?” 姜岩见问,有些支支吾吾,:“没……昨晚上,夜宵之后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梁健有些纳闷:“有人通知你们来的?” 姜岩赶紧否认:“没有……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车也,反正回去晚了睡不着也就一起来了。” 梁健随口道:“你这是职业病,以后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家里人!”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 姜岩的家里人,就是陆媛。姜岩听着就有些刺耳。虽然那一次在凯旋宾馆,他没有抓着真凭实据,他总是觉得梁健和陆媛还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我只是不想工作出现什么问题。” 梁健心想,姜岩在组织部工作久了,思维上都带着组织部的强迫症,这方面没有再深入沟通的必要,就:“等你们科室其他人员来了,工作上再检查一遍,我们就等着下午那场战役了!” 姜岩和车菊对看一眼,车菊对姜岩怪异的一笑。这一笑,让姜岩十分不舒服,就如看到一只刺猬忽然笑了。 一晃就是下午,距离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推荐会议还有几分钟,梁健带领干部科的人和从其他科室借调的干部,来到了区委区政府后面的会议中心等候。 梁健准备了两份会议明材料,一份拿在手中,要交给万康,另一份放在最后一排的空桌上。这次,因为发推荐票的需要,办公室科员方羽也被请来帮忙。方羽见梁健在最后一排空桌上放了一份资料,怕被人拿走,就将资料拿在手中,以备梁健万一需要时使用。 梁健已经事先看过会场。巨大的“长湖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推荐大会”的横幅悬挂在主席台上方,字体是有些显长的黑体字,还算入得了眼。主席台上放着万康、朱庸良两个人的桌签。 这次会议桌签的摆放很有些特别。朱庸良是主持人,万康负责作推荐明,这都没有错。但区委常委会的其他人员也参加这次会议,特别是区委记胡英的桌签并没有在主席台上,而是放在第一排的中央,四套班子的其他成员的桌签,就以她为中心两边分散排放。 梁健暗想,一般情况下,区委记是全区最高领导,有她参加的会议,她的位置都是在主席台最中央。这次她却坐在主席台下。这真是奇怪。梁健猜测,难道胡英这么做,是想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选人用人还是由分管组织工作的副记和组织部长来操作,以显示用人的公开公正,并非一把手了算!这里面肯定有含义。 那些乡镇、街道和部门的党政一把手,陆续进入会场。会场渐渐热闹起来,一些老烟枪报了到后,就开始到会场外面抽烟,把烟灰弹入黑色铁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槽里。 四套班子成员陆续入场。万康和朱庸良都来的较早,见人还没有到齐,便在第一排的过道里站着,与街道、乡镇的领导人聊,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很严肃,看得出来,对今的推荐工作蛮重视。 本来自≈ap;ap;#:///( ) 第186章女人陷阱 梁健手中拿着一份明材料。这份明材料是给区委副记万康做明用的。他本打算提前给他,让他熟悉一下,并看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但万康上午不在,陪同省里来的一位领导去乡镇考察了。这时,省里还没有中午禁酒令,所以万康在陪同的时候,为表示好客,敬了一圈才匆匆赶来! 梁健走到万康身边,将明材料交给万康,万康的目光在材料上滑过,并不在意,:“这个你放在主席台上或者待会会议开始的时候给我就行。” 梁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站在离万康不远的地方等候着,目光却紧紧盯着会议室的门。姜岩带着肖远负责将各类推荐表等材料从楼上搬下来,但离会议开始只有几分钟了,却不见姜岩和肖远的踪影。梁健一手插入裤袋,捏着手机,犹豫着是否给姜岩打个电话催一下,但内心里他还是相信姜岩的工作能力的。 胡英在区委办主任陈政的陪同下进入了会场。与胡英相差大约几十步路,周其同也正在走向会场。一般情况下,最后出场的都是最大的领导,可见周其同在心里自恃甚高,这也是他在自抬身份。 胡英一进入会场,那些在外面抽烟的、在里面站着话的,都开始安静下来,寻找各自的位置。 梁健心里更紧了,姜岩和肖远他们的推荐表还是没有送来。梁健左右一看,只看到几步远的地方车霞就站在那里,眼睛似乎还看着自己。梁健本想叫车霞去看看姜岩他们到底怎么了,可一想,车霞做事不靠谱,万一有去无回,就少一个人发推荐票。 正着急呢,忽然看到肖远从外面跑进来,伙子跑步速度估计在全区能拿一百米冠军,忽的就已经到了里面,对梁健:“梁部长,不好,姜科长脚踝扭了,就在外面,因为有三箱东西我没法一个人搬。” 梁健心想:“真是紧要关头出纰漏。早知道多让一个人去搬推荐票。”多想无益,梁健就将手中的那份明材料,交给了车霞,然后跟着肖远飞快往外跑。 对于车霞他真是不放心,可又想,就让她站在原地帮拿着这份明材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是傻子也能干的活。于是,就跟着肖远飞也似的去搬推荐票了。 姜岩果然坐在会议中心外面的阶梯牙子上,梁健和肖远都来不及看他的伤势,了声“你休息,我们搬”。急着把东西往里搬。 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正好万康和朱庸良正往在主席台上就座。 梁健看到车霞还拿着那份材料,便拿了过来。他接过材料的瞬间,一瞥眼间似乎觉得车霞的眼神有些异样,她嘴角也似乎带着一丝有些诡异的笑。但现在时间紧急,梁健也无暇细想。 等他将那份明材料,呈给万康的时候,姜岩正靠在会议室的门口看着这一切,嘴角慢慢浮起一丝邪笑。他想:万事俱备,只需等待。 他在等待看万康的笑话,然后梁健就该倒霉了。 会议开始,朱庸良端正坐姿,朗声道:“区委高度重视这次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工作,今四套班子成员都到会了,另外全区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也到会参加推荐。今的会议主要有两项议程,一是由区委副记万康同志做推荐明,二是大家投票推荐。下面,先进行第一项议程:大家欢迎区委副记万康同志作明……” 掌声之后,万康朝会场内点了点头,就开始照本宣科:“为加强全区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队伍建设,经区委研究决定,在全区副科级领导干部中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下面,我就有关情况作如下明:一是推荐名额……二是推荐的基本条件……三是推荐的资格条件……” 梁健看到万康顺利地着,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组织这样的会议,还缺乏经验…… 正这么想着,忽然台上的万康不出声了。梁健纳闷地看去。万康一只手正在翻看那份明材料。 梁健心里一惊,万记这是怎么了?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也不知万康出了什么状况! 万康又将整个材料前后翻看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终于恼火了,抬头看着梁健,语气非常严厉地问:“梁部长,你们的工作怎么做的?明材料中怎么少了一页?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你们的准备工作都是怎么做的?” 万康声音一落,下面顿时轰然。 坐在第一排的胡英也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按照分工,这些材料的确应该是梁健准备的。 朱庸良暗自得意,虽然在这样的场合,梁健被批,组织部也不光彩,但他舍得这样的代价。不过表情却很难看,也不依不饶地问道:“梁健,材料怎么会少一页?” 整个会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到了梁健身上。梁健顿时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材料是不可能少一页的!他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在准备材料的时候,他特意前后检查了数遍。如果材料真的少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特意将其中的一页撕去了。这个人是谁?他一直亲自拿着材料,唯一接触过这份材料的就是车霞。 他的目光迅速在会场扫过,却不见车霞胖胖的身影。 忽然,朱庸良声色俱厉地批评道:“梁健,你还东张西望什么,区委区政府所有的领导都在等着你的材料,材料呢?” 目光不仅有温度,还有锋芒。在全场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不可思议的、略带轻视的、恨铁不成钢等种种意味的目光里,真切感受到了目光是可以杀人的。这个时候,你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关键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万康因为事先疏忽,对于明材料并无阅读过,因此具体内容并不清楚,否则即便在脱稿情况下,也能出一二三,不会如此大出洋相。因为民主推荐的资格条件规定相对较细,不能随便乱,万康就那样脸色难看地杵在主席台上,进退维谷。 梁健心想,目前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让会议继续下去。他想起自己拿了一份备用明,放在会场最后一排。刚想跑过去拿,眼睛余光看到一人跑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方羽拿着那份材料送了过来。方羽早前看到材料放在最后一排,怕弄丢,就拿在手里,没想到这会真派上了用场。这个世界的事情,千变万化,还真得讲个有备无患。 梁健不及感谢,只向方羽感激地看了眼,接过材料,翻看一眼,就送到了主席台上。万康虽然接过了材料,可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会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将材料从头至尾翻了一遍。在他翻材料的时候,台下有人轻声笑了起来:“第一份材料,你怎不先看一遍?”看到材料完整无缺,万康才继续念了下去。 在场的干部有些神色严肃地听着,有些根本没听,已经在推荐票上画画写写…… 俗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件事情,不管是对万康,还是对梁健来,都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官场机关重重,细节决定成败。那次以后,万康每次开大会讲话,必先让人把讲稿提前拿给自己审阅,这个习惯从这件事情后才真正养成了! 会议结束后,其他领导和干部都离开后,万康、朱庸良和善后处理会场的梁健等人却依然留在会场。 朱庸良指指姜岩、凌晨等人,:“你们赶紧把资料收拾一下,拿回办公室。梁部长你先等一等,不要走!” 看这阵势,梁健心里清楚,等待他的就是两位领导的严厉批评了。尽管问心无愧,他也知道,让区委副记在大会上造成这样的难堪,这样的失误他们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梁健看着姜岩等人匆匆收拾材料,动作麻利。姜岩的脚似乎已经好了,虽然还点瘸,但脸上全无先前的痛苦之色,在离开会场的那一回首间梁健恍惚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微笑。梁健心想:“这件事,肯定有猫腻!”脑中忽然晃过清晨推开干部科的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姜岩和车霞,梁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朱庸良微微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梁健,在全区领导干部大会上,出这么大的洋相,你知道自己的责任吗?” 梁健:“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也不避讳。毕竟材料是我递上去的。但我也有话要,在这件事情上,有人故意算计我。我准备的那份材料事先我审阅过两遍。在我将材料送给万记之前,这份材料经过一位同志之手,然后就少了一页!” 万康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梁健:“梁健,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而且是组织部分管干部的领导干部,就应该有领导干部该有的担当和魄力。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我昨布置工作时讲的话,谁搞砸,谁就要负责。我想,出事后,编造千奇百怪的借口来搪塞这不是一个领导干部该有的姿态。” 梁健看到万康根本不相信自己所,且怀疑他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的素质,有些无力,但他还是坚持要把问题讲清楚,如果不加分辩,把责任一扛了之,以后就再也无回旋余地。而且,在万康心中,他梁健也真成了不愿担责任,且喜欢糊弄领导的人了!他不卑不亢地:“万记,这事真的有猫腻。我没有胡。” 万康几乎有些鄙夷地看了看梁健,不耐烦地:“有猫腻?按你的,有人故意拿掉了明材料中的一页,那么,梁部长,我倒想听听这个人是谁?在这样的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会议上,他搞砸我的材料,目的又是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呢?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到这,万康忽然看着朱庸良,道:“朱部长,若事情真如梁部长所,这件事你需要好好调查一番!这明我们组织部内部不团结!这个问题,朱部长您还是要引起高度重视的!” 听万康这么,朱庸良脸上微微变色。他知道,这个计谋的最后一环是由车霞完成,但牵涉的人还有姜岩、李菊和他。果真一路追索上来,他才是这个根子。车霞精神有问题,万一经不得追问,不定就会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他恭敬地点点头,:“万记,至于组织部内部的团结问题,我一定会引起重视的。不过今这个事,梁部长还是应该承担责任!事前,我也一再强调,谁分管,谁负责!不管这个事情背后有什么,我想,那些都是你梁部长的手下,且材料是你亲自递给万康记的,既然有问题,明你梁部长不够严谨,在这样的大会上,让万记出这样大的问题,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梁健看朱庸良落井下石,把矛头定格在他身上,心里暗道:朱庸良这人真够阴险狡诈,他不希望我分管干部工作,一门心思要让我难看,不定这件事跟他有关。他的目光从朱庸良脸上滑过,停留在万康脸上,道:“朱部长,该我负的职责,我绝不会推卸。但我还是希望组织上能够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万康虽有些大意,却不缺乏分辨能力。想到第二份明材料是完好的,万康不怀疑梁健所的对材料进行过认真检查,如果真有人故意拿去了一页,那么这人居心歹毒,却也反映了组织部内部不团结,风气恶劣。组织部是他分管的部门,若果真存在内斗现象,他脸上也没有光彩,他想了想道:“梁健,朱部长的有道理,今的事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是,你刚才所,也不是没有道理。作为分管副记,我也有责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你认为是谁故意搞的鬼?” 梁健清楚,这件事和车霞绝对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清楚车霞只是那个过江卒,是冰山一角,一定还有人躲在暗处。他:“接触我材料的最后一个是车……” 话到嘴边,梁健忽然不了! 万康:“车……” 梁健看了一眼万康和朱庸良:“算了,我相信组织上会还我清白,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也不想了。至于组织上要如何处置我,我不会推脱!” 着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万康很感诧异:梁健怎么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朱庸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本来还担心梁健会把车霞出来,到时候万记就会找人去问车霞的话,这样事情就会越搞越复杂。现在梁健不,那么追责就会到梁健这里戛然而止。只是朱庸良心里也疑惑,梁健既然怀疑这事有问题,怎么肯就此认了呢?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啊! 胡英办公室。 万康和朱庸良坐在胡英办公桌的对面。胡英背靠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万康是被朱庸良拉来这里的。他本不想来,在大会上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也不能没有他自己的责任。在官场,其实有很多潜规则。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开会的讲稿都有人做准备,这的确不是领导干部自己的事。但一旦在会场上出了问题,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底下人办事不力,但笑话出在谁身上,谁就是笑柄。这其中,有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含义。如果领导认真追究起来,这就是他工作不细致认真,对工作没有积极性,主动性,虽然讲稿有其他人准备,但在会前,他应该浏览一下资料,这与其是一种要求,不如是一个领导的基本功。今,他因为中午喝了点酒,精神上也有点松懈,所以就疏忽了,而且组织部工作一向严谨,他对材料也没有太在意,拿起就开始读了。 因为心虚,万康并不是特别相见胡英,可朱庸良却非要拉着万康来,:“万记,这事全部是梁健的责任,这会如果不去跟胡记清楚,胡记还会以为这完全是你的责任呢!” 万康当然也不肯承认这完全是自己的不是。而且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的洋相一定会在与会干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甚至会成为少部分人的酒后谈资,极大影响他的领导形象。所以,他的确很恨梁健,不过看着朱庸良一副乐颠颠为他着想的样子,他不免有些纳闷:看起来,朱庸良对梁健很不感冒啊!不过,毕竟是自己部里的同志,这样急着要到领导那里去给他定罪,未免还是有些过分了! 见胡英沉默,朱庸良急着开口了:“胡记,今这事我要先向你道歉。万记今的稿子,是我们组织部准备的。这份材料,从起草到定稿,我都看了多遍。昨晚上我们为了确保材料的准确无误,还特意加了通宵的班。可我们所做的这些工作,都抵挡不了一个干部的粗心大意。谁会想到,梁健拿给万记的稿子,中间会少了一页!这完全是工作上的粗心大意。这种粗心大意,在我们部里,甚至在我们全区部门都是要不得的。有句话,细节决定成败。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们的教训简直是淋漓尽致!梁健是我们组织部的干部,我们当然也很想关心爱护。可是当一个干部犯了错误,如果我们不加责罚,而是盲目包庇,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非但不能在全区层面上形成震慑作用,而且很容易导致作风懒散!” “另外,有一件事情。上次常委会上,也讨论过,梁健分管干部工作,本来就是先试一段时间!如果发现其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换岗。从这段时间梁健的表现还有今的失误来看,他真的是不合适干部工作!” 万康见朱庸良把责任全部往梁健身上推,完全弱化自己作为一个组织部长该负的责任,觉得有些过分,但这样一来,矛头便不在他身上了,所以他也没有打断朱庸良的话。 胡英微微挑了下眉毛:“朱部长,那你细细,他有哪几个方面不合适?” 在来胡英办公室前,朱庸良早已打好腹稿,趁万康也在场,要把梁健得一无是处,对梁健的不是简直“如数家珍”:“一方面,梁健对干部工作不熟悉,昨的材料搞了好久,都没搞出来;第二方面,梁健吃不起苦,不能适应干部工作的高强度工作。这可能跟梁健在乡镇呆久了有关系,有些自由散漫,部里经常要加班加点,特别是像今这样的重大事情,前一干部科必然要通宵值班,可他昨擅自走了,还让干部科的同志都一起走;第三方面,他的领导能力也有问题,下面的人并不服从他的管理……” “还故意跟他做对是不是?”胡英随意的插了一句。 “没错……”胡英插话快,朱庸良回答得也快,没想到漏了嘴,赶紧:“不是作对,只是下面的人,认为他的管理方式方法有问题,比如他把工作全部扔给下面做。” 胡英:“作为一个领导,如果事必躬亲,陷身在具体的工作之中,那就算不上一个好领导。另外,关于梁健,你有什么建议?” 朱庸良还有满肚子浓墨重染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胡英就问他结果。他就:“我觉得,可以考虑调整他的分管线,毕竟干部工作是组织部的核心,梁健同志不熟悉干部工作,个性特点也不适合干部工作的严谨性和严肃性。而且,综观梁健同志这段时间在组织部的表现,我觉得,他身上还欠缺一些冲劲,缺乏责任意识,特别是组织纪律性,也有人反应梁健同志有时候有些个人英雄色彩,喜欢我行我素,置组织纪律于不顾,影响非常不好,坦白的讲,真的不太适合组织部的工作,我建议也可以考虑给他换换地方,再锻炼锻炼!” 胡英等朱庸良讲完,直起背,目光若有所思地滑过万康和朱庸良,:“关于今在大会上发生的事,既然万记和朱部长来了我办公室,那我就三点意见。一是正确看待这件事情。今的事情,可以看成是一个会议事故。区委组织部有责任,提交给万记的材料缺了纸是事实。但我们领导干部也应看到自己的问题,在拿到这份材料时,为什么不先浏览一遍,稿子都有人帮助写了,读之前看一遍应该是最起码的要求,我们领导干部不能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为由而不做该做的工作,否则就会出乱子。” 胡英这话一,万康就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但他目前毫无反驳的理由,毕竟自己的确是疏忽大意在前,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胡英接下去:“二是正确看待干部。梁健是一名年轻同志,来区委组织部前,在十面镇的工作基础是不错的。可能对组织部的工作还不够熟悉,但哪有一个干部到新岗位上什么都熟悉的,正因为不熟悉有时候才有新思路。我倒是觉得,从昨把今要推荐的任务交给你们,到今开大会,时间如此紧、任务如此重,其他工作做得都是不错的,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其实,今的明材料,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里面内容是好的,而且第二份交给万记的不是完整的吗?这明,组织部工作整体是好的,但在环节上出现了纰漏,这虽然有一定影响,但也是节。另外,关于梁健不加班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朱部长你们部里也没有必要遇事就通宵加班,主要还是把工作效率提上去,而不是打疲劳战……” 朱庸良插话道:“可不那么做,就容易出问题啊!”胡英:“朱部长,你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也应该容许下面的人有自己的工作方法,不同的声音和方法,有利于激活我们的脑袋。而且,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并不是不加班造成的!” 朱庸良当然知道,这事不是不加班造成的,而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也不便争论,便脸色难看地看着胡英。 胡英:“第三点我要的,是调查后再定论。当然,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如果不了了之,的确会在机关里造成不大好的影响,容易助长粗心大意、放任不管的不良风气……” 听到胡英终于到了要处理,朱庸良又开始兴奋起来:“胡记得对,不能不处理!” 胡英没有接他的茬,继续:“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可能还有些别的原因。你们听过梁健有什么解释吗?” 朱庸良不想让胡英听到梁健的解释,:“他还能有什么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 万康心想,这件事情上或许还真有些其他问题,他这人为人还算正直,就:“会议结束之后,我们找梁健聊了聊。他,他愿意承担责任,但有个问题他也明了,他,明材料他看过两遍,绝对不会少页,但这份材料后来经过他人的手。” 胡英了解梁健做事风格还算认真、细致,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在会场上便有些怀疑这事是否另有什么原因,听万康如此一,暗暗点头,心道:会是谁在暗中作怪呢?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目光锐利地滑过朱庸良,问万康:“材料经过谁的手?他了没有?” 万康:“没有,他话到嘴边,又不了。只他会接受组织给予的处理。” 胡英有些狐疑:如果梁健知道是谁故意要他好看,为什么又不肯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这件事,万记,你负责认真调查和了解!至于梁健的分工或者今后的工作安排,等调查清楚了再。” 朱庸良还是不服气:“胡记,那这段时间还是让梁健分管干部工作?”胡英看到朱庸良穷追不舍,不给他一点肉吃,也实在烦人,就:“这样,梁健的职务分工暂时不变,但最近两可以让他坐坐冷板凳,具体工作不用交给他,让他也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对他自己也有好处。等调查结束后,再做打算!” 朱庸良虽然没有达到让梁健下课的目的,但让他坐了“冷板凳”,至少也有所斩获,聊胜于无,也就不再多话了。 等万康和朱庸良走后,胡英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梁健”,刚要按下通话键,又停住了。停了停,依然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她本想让梁健过来,跟他聊聊,让他祛除心理负担。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身在官场,权力斗争在所难免,有时候挫折比成功的营养成分要高很多,俗话“良药苦口利于病”,有些挫折,就像药一样入不了嘴,可真吞了下去,消化了,对人却绝对有好处。于是,胡英决定还是让梁健自己去消化这些苦药! 本来自≈ap;ap;#:///( ) 第187章信誓旦旦 朱庸良从胡英办公室出来,便悄悄进了区长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这事做得好!朱庸良又把胡英的意思,向周其同作了汇报。://周其同,要想让胡英一下子将梁健调岗位,恐怕有些困难,现在让梁健坐“冷板凳”,再伺机将他的茬,然后让他彻底下课! 梁健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喝了茶,也理了理思路,然后快步来到干部科。姜岩等人都在。梁健看着车霞,车霞不敢抬头,埋着头。梁健本想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可一想不对,如果自己这么做,车霞一定会否认,毕竟这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无法作证。而且车霞精神有问题,万一刺激了她,那他可就真麻烦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为妙。 他定了定神,慢慢道:“今会议上出了点状况,不过,接下去的工作还是希望大家保质保量地完成,不要因为会议上的事情影响情绪。” 干部科长姜岩忽然站了起来,道:“梁部长,接下去的工作我们会自行安排的。朱部长还没有告诉你吗?接下去的工作,就由我们科室来安排了,你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休息一段时间?这是朱部长的意思?”梁健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这么点事情,把我管事的权利也剥夺了!因为在干部科,他也不想表现的太失态,虽然惊讶,声音却并不高。 姜岩似乎有些得意,道:“是,这是朱部长的原话。” 一阵凉意掠过梁健心头,他想:这个朱庸良真是用心歹毒,这种事情他不先跟自己沟通,却先告诉了科室,存心是想让他难堪。看着姜岩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微笑,梁健强按冲动,走出了干部科。他也不去朱庸良那里,就在办公室等着。 见梁健走出办公室,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没想到,梁部长遇上这么背的事情,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分管我们!其实梁部长人还是挺不错的!”肖远:“我看啊,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有问题。梁部长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他,他对那些稿子都检查过,后来经了某人的手之后,才少了一页!” 肖远平时就喜欢,敢于,姜岩有时候就嫌他多嘴。这会,他又把听到的了出来。凌晨对梁健印象好,也并不明白内中原因,只憨憨地:“若果真是有人存心为难梁部长,以后生儿子没pi眼!” 车霞听了后,内心最有动静,脸上就有些别扭! 姜岩瞄一眼车霞,怕她有什么大反应,忙:“你们两人少点!跟你们过很多次,在干部科,要少多做。” 凌晨和肖远对姜岩唯唯诺诺的做事方法本就不是很服气!就道:“姜科长,今不同。我们为梁部长觉得冤枉,所以就喊两句。毕竟,梁部长可是我们的分管副部长,我们为他两句打抱不平怎么了?” 姜岩无言以答。肖远:“以后生儿子没屁眼,骂得还算轻呢!要我,这种贱人……” 车霞“刷”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冲向外面。 看车霞似乎受了刺激,肖远疑惑道:“我又没有骂她!她受什么刺激啊!”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不久便密密地下起雨来。梁健心想,这个气还真合我的心意啊!原本到了分管干部副部长的位置,自己也有心想要大干一场。为此,这些他很是用功,基本将全区干部的名册都看了一遍,也基本摸清楚了情况,经过这次推荐后备干部的准备工作,他对组织部工作的套路也有了个大概了解,下一步,他本来想要思考推进工作的重点思路。看来,这会真是什么都不用想了,都“坐冷板凳”了还想个球啊! 十分钟前,梁健正在翻看黄少华给的《资治通鉴》无意中刚看到一句话“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被朱庸良叫去了办公室。从朱庸良脸上,他看出了自己的不爽给他带来了不少快感!心里一阵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无端端地信任了车霞,如果多一个心眼把材料交给方羽保管,他们就无隙可趁。悔之晚矣,不如不悔!梁健恍若无事地问道:“朱部长找我有事啊?” 朱庸良嘴角带笑地:“是啊,梁健,有件事我向你通报一下。” 梁健听出朱庸良在称呼上的变化,以前他叫自己“梁部长”,现在职务去掉,变成了“梁健”,这无非暗藏着对梁健心理上的打击,梁健不为所动,他向来了解朱庸良对自己的态度,就:“听朱部长吩咐。” 朱庸良:“刚才,胡记把万记和我都叫去了。关于今的事情,她了必须追责。而这件事情,不管背后有什么,目前看起来还是很明显,那就是你负责给万记的材料,这份材料缺页少张,所以这个直接责任,还是由你来负。你有什么意见?” 梁健想既然他们讨论过了,他也没什么好,反正这次的事的确也有自己的原因,就:“我没什么意见!”朱庸良:“那就好。从今开始,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这项工作,你就不必再管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过问,具体操作由干部科负责。这段时间,区委和部委会考虑,暂时不给你安排分工了,关于今的事,你也需要好好反思反思。”梁健想,这段时间等于是放了自己的假了,真是难得轻松啊! 朱庸良见梁健沉默不言,假惺惺道:“梁健,你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梁健听朱庸良这话,有点像给他梁健的政治生命画了句号一般,猛然想起《资治通鉴》上那句“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像今这样的事,不过是仕途路上的一件事,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不会放弃。我还没让你朱庸良尝到被人整的滋味呢!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虽然,梁健并不气馁,但被人算计的味道总归让人不爽。何况现在变成了无事忙,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插手,梁健心情烦闷,就想起了老友朱怀遇。他打电话给朱怀遇,想约他晚上一同吃饭。 朱怀遇低声细气,:“正在开会,短信!”然后就挂了电话。 如今朱怀遇当了镇长,工作自然比以前在区体育局忙了数倍。心想,他这时候开会也是正常的,镇长嘛!想到自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人,梁健心里有种不出的怪异和难受,怪不得有些领导干部退休之后,无所事事,心理落差大,很不适应,顷刻老去、生病住院、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 看来自己也有这种职业病倾向,不禁告诫自己一定要正确对待挫折,在官场,不仅考验人的工作实力,更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在挫折面前一定要鼓起勇气,更要学会平衡心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才能在官场上化险为夷! 想通了这一点,梁健起身推开窗子,做起扩胸运动来。新鲜空气进入肺部,一扫郁闷的心情。 有人敲门。梁健心想:如今,我都成了部里的隐形人了,这会又是谁来敲我的门啊!了声“请进”。 门缓缓推开后,进来的是方羽。红扑扑、略圆的脸,不胖不瘦的身材,今她穿着紧身的裤子和高跟鞋,又加走路时始终像是踮起了脚尖,看去比以往格外的可爱动人。梁健心道,下午忙着应付那事,都没注意到她的楚楚动人。 梁健专注的目光,让方羽有些害羞,她:“没想到,你也会这么看人!”梁健故作不知地道:“怎么看人了啊?”方羽:“看人的时候,有那么点……”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以表示“那么点”。梁健:“那么点什么?”方羽:“色!” 梁健呵呵笑道:“这就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流露出色,大概是本性,也许是你一直以来把我看的太崇高了,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梁健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忽然对方羽了这些话。 一直以来,他都以组织部副部长的身份要求自己,虽然生性没什么官架子,可潜意识里,总有着对自己身份的自矜,虽觉得方羽特别可人,对自己又温馨体贴,却从没有起过**的念头。如今,自己工作上受挫,倒是彻底丢开了架子,话也放得开了!不禁自嘲:看来我心里也住着一个魔鬼呢! 方羽听梁健自嘲,就:“我可从来没有把你想崇高过,恐怕是你自己把自己想崇高了!” 听着方羽这句若有所指的话,他忽然有些醒悟,这些还真是有些把自己太当回事,做人做得也累,以后还不如保持原汁原味,洒洒脱脱地做人,什么官位,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又有什么稀奇。 这么想着,梁健心情更加舒畅。他看着方羽:“找我有事啊?” 方羽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你这里避避难!”梁健问:“你需要避什么难啊?”方羽:“避一避李主任。” 前几,梁健看到过李菊对方羽呼来换去,极尽“穿鞋”之能事!梁健知道李菊之所以这么对待方羽,跟自己有很大关系,肯定是李菊发现了那次他能从凯旋宾馆脱险,是因为方羽吿了密。而今下午,方羽又在情急之下,给自己递上备用的明材料,使得会议最终能够进行下去。也许,李菊又是为方羽再次帮了自己,给方羽“穿鞋”。他有些担忧地问:“她又玩什么花样?”方羽:“花样倒是没什么,就是让我跑来跑去,不得安闲。今我很不幸穿了高跟,再跑怕鞋跟掉下来。所以,我就到你这里躲一躲。” 梁健:“躲。我这里现在安静的很,没人来吵我了。领导刚刚了,让我什么都不需干!”方羽:“那你可以清闲几。”梁健苦笑:“也许不是几的事情。” 这时,梁健的手机短信响了起来。一看,是朱怀遇发来的短信。短信写着:“晚上一起吃饭。帮我撑撑面子!一定要到场。”梁健看了短信,心想,老朱好像每次都知道我想要什么,自己这会想要借酒浇愁,果然他就来请客了。 他看了看方羽:“要不,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方羽一笑:“你的确还欠我一顿饭呢!”梁健:“那么今兑现。”方羽:“就你和我两个人?”梁健:“还有人。”方羽:“谁啊?”梁健:“还有朱怀遇他们,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方羽:“这客不是你请,我不去。下次等你专门想请我客的时候,我再去。”梁健:“你要求还挺高。”方羽:“那是。” 办公室外,李菊高声在喊:“方羽,方羽……” 方羽朝梁健吐吐舌头:“又在喊我了。看来还没有让我跑够,我继续了,权当锻炼身体,减少腰围!”梁健对方羽这种乐观的心态很是佩服。 干等下班也不是个事,梁健就上浏览页,倒也清闲自在,时间过得很快,看得爽,就想抽根烟,发现口袋里没有打火机。他就在抽屉里寻找。刚拉开抽屉,一个胀鼓鼓的中号信封袋一下冲入眼帘。 见到这个突兀的物件,梁健心里倒是一惊。不用回忆,就想起这是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送给自己的那五万块!那姚发明的办公室主任袁越将这笔钱送来之后,就一直搁在抽屉里,后来一忙,竟然将整个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笔巨款就这么躺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屉也没有上锁。期间还经历了王兆同的搬办公室,平时他进进出出也都不大锁门,毫无保险防范意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提心吊胆,如果给人进来顺手牵羊,也就不翼而飞了。 梁健还没想好,这笔钱该以什么方式还给姚发明!反正不能就这么放在抽屉里,梁健将信封袋放入了皮包,随身携带着包。 到了酒店,梁健看到座上客,心里一惊。在座的人员,除了朱怀遇、唐磊这两位镇长,溪镇的几个干部,竟然还有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和办公室主任袁越。 姚发明看到梁健进来,只是淡淡一笑,远没有那梁健去财政局时那股热情洋溢的劲了。梁健一下子明白了:下午的会议姚发明肯定也在场,看到我出了差错,并被领导当场批评,一定极不看好我的政治前途,便对我冷淡了。 梁健也不失落,只是想到包里揣着的姚发明的五万块钱,想他现在一定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跌,这么想着,梁健倒有些想推迟将钱还给姚发明的意思。 客人全部入座。朱怀遇就举起酒杯:“待会还有两位美女客人,要晚一点,我们边吃边等了。” 梁健心想:“有老朱在的酒局,还真是从不缺女人啊!” 只听朱怀遇继续道:“今我们真是有幸,请到了我们区里的重量级人物呢!一位是我们区财政局姚局长,姚局长可是财神爷呢,当然还有我们财政局的袁主任;另一位是我们组织部分管干部的梁部长。一位管钱,一位管人,这是我们溪镇的荣耀啊!” 梁健心想,当了镇长后朱怀遇讲话都不用打草稿,怕马屁也不脸红了,真是坐在什么位置上什么话,屁股指挥脑袋,朱怀遇进入状态还是挺快的。不管如何,被人奉承的感觉还是挺好。 没想,姚局长却:“哎呀,不一样,不一样,我们管钱的,哪有管人的厉害啊。梁部长,今下午,那个推荐会议,应该是你负责统筹协调的!” 到下午的推荐会议,那就些揭梁健伤疤的意味了,在座的几个人,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姚发明、朱怀遇和唐磊都是正科级干部,下午的推荐会议他们都参加了,对于会上的插曲,他们当然都了然于胸,只是不愿提起,怕梁健难堪。 朱怀遇特意请梁健出来吃饭,本就有给他散散心的意思。没想,姚发明这么不给面子,硬要揭人家伤疤。朱怀遇就想拿话糊弄过去:“当然是梁部长负责啦,这次推荐后备干部搞得好,可以为区委下一步选人用人拓宽视野……” 没等朱怀遇完,姚发明又插话:“会上,万康记可是出尽了洋相。这个洋相,该和梁部长你分管的科室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梁部长,你是不是啊?” 在来的路上,姚发明也已经将会议上插曲告诉了袁越,袁越:“梁部长被批评了?”姚方明:“发生了这种事情,哪有不挨批评的道理。梁健的副部长不定也就会当不长了。”袁越:“那您上次送的那些钱,不是扔在水里也不响?” 姚发明道:“这倒也不一定,待会等我探个虚实,我们再做行动。不定,这个事情上,还真要麻烦你呢,越!” 本来自≈ap;ap;#:///( ) 第188章渐起顽心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袁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姚局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姚发明嘿嘿笑:“越,你着可真够贴心啊!”袁越:“这应该的,越的前途还要姚局长关心呢!” 酒局开始,照例还是一圈圈的敬酒,这是镜州市酒场的老规矩了。不同的酒局,喝酒的方式也有很大的差别。据在长江以北,就喜欢一人连干几个盅,然后再轮番敬酒;有些地方喝酒和主食的顺序也有很大不同,在新疆就是先吃菜、吃面条或其他主食,待到肚子吃饱喝足,才一声“吃跑了吗,我们开喝!”。 在江南的镜州地区,喝酒也有江南的普遍特点,一般情况下,都是开喝的时候,大家一起端起酒杯喝一口,然后轮流着给主宾、次宾敬酒,再由宾客回敬。这种次序在越是高档的酒局上,就越讲究。 镜州市的饭馆,一般是先上冷菜和酒,然后是热菜,再是主食,最后上水果拼盘。最近有一种法在镜州流传颇广,是水果放在最后吃,对身体不利。于是,便有些饭店将水果拼盘跟茶一起,在上菜之前就先上了。 今的情况就是这样。 因为请了区财政局和区委组织部的人,酒局安排在市区一个还算高档的酒店。 梁健赴朱怀遇的宴席,一般不问来龙去脉,有空就只一声“好的,我去。”如果没空也只一声“不好意思,今来不了了,下次再聚。”简单的很。在酒局的邀请和接受上,其实也能体现两个人的亲疏关心。如果两个人的感情好,受到邀请时,一般也不多话,就去了。如果两个人的感情一般,那就会问,还有哪些人,心里要选择一番。如果两人的感情很一般,就会找各种理由,争取不去吃饭。 正因为梁健和朱怀遇感情深,赴宴之前,也没有细问有哪些人!看到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和财政局办公室主任袁越,心里便隐隐不舒服。他对这两人不算生疏,对于他们的势力也早已深切体会过,在业余时间并不想有过多交集。 但来都来了,立马走人就显得自己太家子气,梁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用在一些不尴不尬的酒场,可是再好不过了。 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几杯酒下去,就已满面红光。区财政局局长这个位置在整个长湖区都是举足轻重的,被称为财神爷,其实一点都不为过。资金的审批、下拨、督查都是财政局的职权范围。最近有一种趋势,区里在渐渐收紧乡镇财政支出的项圈,落地审核也更加严格。 乡镇长直接分管财政,如果不跟财政局局长搞好关心,乡镇长的工作就寸步难行!所以,稍有见识的乡镇长,都会跟区财政局领导定期活动。这也就是为什么今朱怀遇和唐磊两个乡镇长出动陪姚发明吃饭的原因。 姚发明当然很享受这次饭局,看到两个乡镇长接连站起来,双手托着酒杯敬酒,他便也站了起来。只是朱怀遇一杯酒喝干见底,姚发明却只喝了一半。虽然姚发明和朱怀遇都是正科级,职级相当,但从姚发明留有余地的喝酒方式上,职务的高低贵贱立分。因为有求于人,人家自矜身份,少喝点!这在朱怀遇和唐磊这两个浸淫官场已久的人来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穿了,也不过是官场的隐性规则而已。 梁健看来,就觉得这个姚发明不上路,见什么人什么话,看什么场合喝什么酒!也许这也是官场的一种能力! 梁健不去鸟这个姚发明,姚发明倒是来敬自己酒了。梁健端起了酒杯:“姚局长,谢了。”也不多,喝了半杯酒。 姚发明大半杯子的酒,原本一口已经喝到了嘴里,见梁健只喝了一半,明显比自己少,心里不平衡,便把嘴里的酒又吐回了杯子里,指着梁健的杯子:“梁部长,你这样可不对,感情深一口闷,你怎么能喝一半呢?”梁健看着姚发明,笑道:“姚局长,这你就误会了,我只是见朱镇长和唐镇长敬你酒,你喝了一半!还以为这样喝是一种礼貌呢!” 姚发明一听,知道梁健是有意针对自己。如果在一之前,梁健这么,他肯定就把杯子中的酒都干了,毕竟梁健是组织部副部长,又是分管干部,特别是跟胡英的那层神秘关系,他一定会跟他搞好关系。可今下午的会议上,梁健出了差错,当场被区委副记和区委组织部长批评,他觉得梁健在官路上肯定凶多吉少。因此,在他心里,梁健的身价便大打折扣。 于是姚发明端着没喝完的那杯酒发动群众力量,对朱怀遇:“朱部长,你看梁部长不喝酒嘛,真是很不给面子啊!”朱怀遇见梁健对姚发明的态度不好,也有些着急,毕竟作为一个乡镇镇长,在资金方面永远有求于财政局局长,所以才特意请姚发明吃饭,若是把气氛搞砸了,倒是弄巧成拙了。朱怀遇立马站起来:“梁部长,这杯酒你还是要喝的。一是为了我们姚局长的诚心,二,撇开官职不,我们姚局长还虚长你几岁,怎么着也是老大哥了,老大哥敬酒,弟不干,这是不过去的。” 其实,论官职,梁健是副科级,姚发明是正科级,人官大一级压死人。 朱怀遇边边向梁健使眼色。梁健知道朱怀遇的难处,但他看姚发明不顺眼,便:“姚局长,刚才朱镇长,撇开职级不,您是老大哥。我觉得这句话的合情合理,有情有义。今我们在坐的都是兄弟姐妹,姚局长,你是不是?” 姚发明听他的诚恳,:“当然是兄弟姐妹,这还用!”在镜州酒场上,为活跃关系和拉近气氛,不管平日里官职、官位有什么差异,到了酒桌上如果没有特别大的领导在,就会互称兄弟姐妹,来活跃气氛。 梁健:“有姚局长这句话就行。今我们在座既然都是兄弟姐妹,那么也就一视同仁了!刚才,朱镇长和唐镇长都敬过姚局长,姚局长都只喝了一半。如果这次要我把酒喝完,那么姚局长也该把前面的酒补喝了,这样才是公平,才算兄弟姐妹,否则就是搞特殊化了,大家对不对!如果姚局长一定不肯喝,那么我们就这样,我这杯酒喝一半,以后,我敬姚局长,姚局长也喝一半,我敬朱镇长,朱镇长也喝一半,我敬唐镇长,唐镇长也喝一半。这样也是公平的!” 姚发明见梁健跟自己较真,心里就纳闷了!以前梁健若跟我较真,那倒也想得通,人家分管干部工作,还跟胡英有着特殊关系,自然觉得自己身份特殊!可如今形势大不一样,今他刚在会场上出了大洋相,万康和朱庸良当场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这种情况下,他凭什么还来和我较真?不管怎么,我都是堂堂财政局的局长,正科级。梁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险境,还是他和胡英的关系衣无缝,即使出了这样的事,胡英还是会保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 对于官场规则,姚发明是颇有研究的。在官场没有人、没有后台,想要混好、混顺,很难,更别风生水起了!但在官场,单纯有人还不够,还必须要有些能力。这种能力没什么特别的高技术、高要求,但却必须要把握一点,那就是:不出乱子。 如果工作中出了乱子,那就要领导来擦屁股,哪个领导愿意老是给自己下属擦屁股呢?即使这个人跟自己关系不一般,但擦屁股时那种糟糕的味道肯定会让领导不胜其烦,对原本看好的人,慢慢就会不待见! 难道,梁健和胡英的关系,已经到了胡英愿意给他擦屁股的程度? 姚发明想:当务之急,得先弄清状况,梁健是否依然稳稳掌握着干部工作的权力!否则,胡乱得罪了梁健,对自己可没有好处! 脑袋里转着圈,他便拿出老油子的本事来,:“梁部长,你可是年轻有为,我姚发明可都是奔五的人了,酒量怎么可以和你们年轻人比呢?对?”梁健觉得他油滑狡诈,根本就没有谅解之意,就:“姚局长这么是不肯喝了,那也没关系,既然老大哥发话,我们没人喝一半那也是一样的!”着就要坐回位置。 姚发明赶紧笑道:“梁部长敬的酒,我怎么可能不喝呢!你也知道,酒量有大,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我让我们美女主任出马,陪梁部长喝,如何?”姚发明话音刚落,袁越就站了起来:“梁部长,我们姚局长的酒量真是不行,他刚才跟朱镇长和唐镇长没喝完的酒,都我来喝了,你看如何?” 梁健见袁越代为上阵,本还不想让他们过关,这时,手机一亮,朱怀遇发来一条短信:“老大,你就行行好,别再跟姚局他们折腾了,我的农业补贴截留还要靠他们呢!” 梁健朝朱怀遇看去,朱怀遇却恍若无事地只顾着跟姚发明搭腔。梁健明白朱怀遇的难处,目前长湖区各大乡镇的财政,基本上还处于吃饭财政,所以上面下拨的各种补贴对乡镇来都特别重要。按照上面的要求,各种补贴本来应该是谁申报,补给谁!那么村、企业申请的,就应该直接补贴到村、到企业。可乡镇缺钱啊,所以这块补贴就如“唐僧肉”一样让乡镇眼红,于是乡镇一般都是请区财政将钱先拨到乡镇,再由乡镇拨给村里,中途这一转折,乡镇就可以先根据需要用这笔钱,这也是乡镇解决用钱问题的一条重要途径,当然也造成下面村企拿到补贴的时间相应推后、有些甚至是无限延期。可乡镇和村企谁重要啊?当然是下级服从上级! 朱怀遇也很不认同这种中间截留的方式,可乡镇没钱,这也是一个镇长跨不过的难题,而且几乎每个乡镇都在这么干!要怪,就只能怪这个大环境了!对这种做法,上面也已经发现了弊端,最近就有些补贴直接划拨给申报单位,避开了镇财政这一环,这让镇政府大为头疼。其实,今朱怀遇请姚发明他们吃饭,目的就是让区财政局将一笔补贴划拨给镇,再由镇下拨。 为此,今朱怀遇可得罪不起姚发明,否则他姚发明一恼,不给他面子,他的工作就等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梁健知道朱怀遇的难处,便克制住内心里对姚发明的不爽,道:“那好,这杯酒我就敬袁主任!” 梁健把杯中酒都喝了。袁越不仅喝了杯中酒,又往自己杯子中倒了一杯:“这杯酒是为了刚才姚局长和朱、唐两位镇长没喝完的酒,梁部长,你看这样总行了?”朱怀遇和唐磊都不愿意得罪财政局,:“袁主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气魄!” 喝了杯中酒,袁越在姚发明耳边了一句话,就出去了。梁健瞧在眼里,从袁越的嘴型似乎了“打电话”三个字。梁健心想,这个办公室主任,还真是到位啊,出去打个电话,还要向领导汇报。 袁越从身边走过,穿了一件白色花式中裙,胸前和肩头都留着细的星状眼,看过去,若隐若现可见里面白皙的皮肤,还有那诱人的黑色文胸。在裙子的包裹下,纤长的腿和臀部的线条就凸显了出来,散发着赤果果的性感,也许是酒精的缘故,看着这妖娆的一幕,梁健忽然来了感觉。 酒过中旬,大家都有点来劲,面红耳赤、前俯后仰、拍手大笑的千姿百态。没有人特别留意袁越。梁健想到刚才袁越和姚发明话时脸上的神色,佯装去洗手间,也离开了座位。其实,包厢里有卫生间,不过他还是走了出去。 袁越扭着腰,带着半老徐娘特有的自信,“噔噔噔”地朝过道一头走去,手中紧捏着手机,不过她拨打的电话暂时没有人接听。 看着她她富有弹性的腰肢,那种熟悉的**刹那涌上来,梁健轻笑:男人还真是下半身动物,所谓身不由己,还真是贴切啊! 不过,比起那妖娆的身段,此刻让梁健更感兴趣的是她在拨打的电话。不知为什么,梁健本能的感觉她的电话也许与自己有关。虽然他不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梁健远远地跟在袁越后面,看着她拿起手机靠近耳朵,起话来,因为隔着距离,他听不清内容。 袁越走向安全楼梯的方向。这家酒店的布局梁健不算陌生,知道那边是酒店的角落,袁越如此郑重其事地打电话,电话的内容应该比较私密,这更勾起了他想听一听的兴趣。 或许是为保证空调的作用,在走道和楼道之间,装了一扇弹簧木门。看着袁越推门,**感觉非常费劲,若不是心机深沉的她,梁健马上会跑过去帮一把。 木门很快关上了。 梁健正准备推门,忽然从缝隙里看到了晃动的白色,还听到了袁越的声音。看来,她就站在门后面。梁健没有松手,装作正要开门的样子,清晰地听到了袁越的满含着惊讶的话:“什么?梁健坐了‘冷板凳’?这么,他已经不分管干部工作了?……哦,分工还没有调整,但却被剥夺了分管工作的权利……那这不等于,他已经被晾了起来……他会不会马上被调走啊?……” 梁健心里一惊,果然他没有猜错。不过,这个袁越看来对我的事很关心啊,她这么在乎我的近况,用心可见一斑。脑中一闪而过刚才她和姚发明话的情景,还有姚发明,这事大概也是姚发明的意思。官场就是另一个江湖,真是什么人都有。像姚发明这种人,每忙于打听谁提拔、谁到了重要岗位,谁又倒霉ver了之类,这些咨询就是他的资本,有了这资本,他可以随时调整步子,把好见风使舵的航向!当然,为了这资本,他们可谓劳心劳力,用心良苦,鞠躬尽瘁……实话,这样深沉的用心还真让梁健不得不佩服。 不过,这个对他的近况如此了解又乐于帮助散播消息的又是谁呢? 只听袁越又:“哦,那好,就是,梁健前途未卜,何去何从还不知道,但目前干部工作肯定插不上手是不是?……好的,谢谢了,姜科长,下次请你吃饭……” 原来是姜岩! 脑海里挂了无数个感叹号,梁健快速转身闪进旁边一间无人的包厢,听着袁越清亮的高跟鞋声慢慢走远! 过了一会儿,梁健慢慢走回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袁越的目光正好看过来,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无影无踪,只剩下满脸淡漠。梁健恍如不见,只静静往自己的位置上走,这时姚发明也看到他走进来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梁部长,年轻人,喝着喝着怎么就开溜了?” 梁健故意装出晕乎乎的样子:“不好意思,不行了,所以出去透透气。”目光有意无意滑过袁越的脸,袁越脸色淡淡的,看来并不怀疑他偷听到了她的话。 姚发明:“梁部长,不行这个词,男人是不能轻易的。”袁越听姚发明“不行”,目光滑过他的脸,又快速移开了,但心里还是泛酸水般泛上一阵不出味道的怪异。不过,袁越的不适姚发明并没有注意,他顿了顿又,“对了,梁部长,下午推荐会上的事,真的和干部科一点关系也没有?” 朱怀遇见姚发明又要旧事重提,赶紧打圆场:“姚局长,我们再开一瓶酒!”姚发明阻止道:“今,酒喝得不少了!我们还是来听听组织部里的趣事!” 梁健知道,袁越肯定已经把了解到的情况和姚发明了,他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幸灾乐祸。他爽朗地:“跟干部科没关系,跟我有关系!”姚发明:“哦,跟梁部长有什么关系啊?”姚发明想要听到梁健亲口确认。 梁健:“今的事情,有人做鬼。领导都怪到我身上了,我现在已经开始坐‘冷板凳’了。” 梁健得都是实话,他之所以没有搪塞掩盖过去,而是大大方方讲自己的倒霉境遇,就是想要姚发明后悔送了自己五万块钱! 果然,话音刚落,姚发明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彷如在赌场上压错了筹码,输掉了一大笔钱!瞧见姚发明这种悔之莫及的难看表情,梁健心里有些快慰。 朱怀遇挺担心,他在官场日久,对官场的人情世故、拜高踩低了解颇深。梁健在这种场合对自己的倒霉境遇如此坦白,只会让人瞧不起。便急着:“我们再开一瓶!就一瓶!” 姚发明忽然诡秘地看了梁健一眼,站起身来,轻拍了拍袁越的手臂,两人出了包厢。梁健想:估计又要商量什么计谋了。不过,这会他没有兴趣再去偷听。 姚发明目光盯着包厢的门,看没人出来,便问袁越:“梁健真的已经坐“冷板凳”了?”袁越点点头:“没错。是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姜岩给的消息,肯定错不了。而且,刚才梁健不也亲口承认了吗?”姚发明:“那,现在干部工作谁在负责?”袁越:“据是朱部长在亲自抓,具体工作由干部科负责,反正梁健是插不上手了。” 姚发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朱部长一向重视人事问题,所以干部工作他一直抓的很牢,不定是梁健的工作给他造成了不便和威胁,所以想办法将梁健给整了!”袁越:“姚局,您的意思是,梁健是给人害的?”姚发明摇摇头,笑得得意:“这话可不是我的,你没听他刚才吗,有人做鬼,这句话我在其他人嘴里也听过了。反正,不管我们的事。我只关心谁对我们有益,谁对你的提拔有用!” 袁越听姚发明关心自己的前途,内心一阵悸动,:“感谢姚局长。” 姚发明点点头,忽然目光沉了沉,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不开心的事,道:“越,你上次不是,那五万块钱,梁健不肯收吗?” 袁越见问,忙回答:“那,他的确不肯收,我看他意志坚定,便不管不顾地放在他那里了,他也就没办法了!”袁越对当时顺利完成姚发明交代的任务还是相当自豪。 姚发明:“你,梁健还会不会想着把钱还给我们?”袁越怎么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办公室主任的人了,当然一下子就领会了姚发明的意思,就:“姚局,你是想把钱要回来?” 姚发明:“梁健如今坐了‘冷板凳’,前途凶多吉少,我们送钱给他,等于是把钱扔水里,声音都没一点啊!”袁越心想,这倒也是,但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现实了!梁健春风得意,他就拼了命要把钱送给人家,还不惜牺牲我的色相,如今倒好,梁健一朝落魄,他就想着把钱给要回来!可是,这送出去的钱,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呢?更何况这种事还不能拿上台面。袁越:“姚局,道理的确如此,只是这已经送出去的钱,要再要回来,恐怕有点难办。” 姚发明一副讨好袁越的样子:“越,我知道这事难办。但我更知道你聪明伶俐,脑瓜子灵,办法最多,这事还是交给你去办!”面对糖衣炮弹,袁越还是很慎重:“姚局,谢谢您的信任,只是这事真的很难,送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除非他自己想要还给我们,否则,我也不能开口让他还,毕竟送钱这事本就见不得光。” 姚发明:“越,这事有难度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们财政局虽然掌控经济命脉,但工作经费其实并不宽裕,五万块数额大不大,也不,如果能要回来给能帮忙办事的人,那效益就完全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而且,对你以后的提拔和去向,不定也会产生直接效应。我知道,你在办公室时间也不短了,对你的工作和能力我都很满意,作为领导,我不得不为你的将来多做考虑。” 袁越知道,姚发明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不过,她也不想反驳。在办公室这些年,她也练就了一身本事:即使明知那笑容虚伪,她也会装作感激戴德!而且她有一双聪慧的眼睛,善于察言观色,凭着自己的聪明伶俐,任劳任怨,在姚发明的帮助下才一步步走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虽然她还不是官,但对官场的规则却已颇有心得。她知道怎样抓住领导的心。 虽然任务艰巨,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如果能把一个领导也承认难度很大的任务给完成了,那么功劳也是非常明显的!任何事,没有绝对的好或者坏,只在于你怎么看而已。袁越看着姚发明,道:“既然姚局这么信任我,我再推脱就对不起领导的信任了。不过,姚局,这事我也不敢保证能圆满完成,不过我会尽力去办。” 袁越在话里给自己留了余地,神情恭顺地看着姚发明。姚发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两个高挑修长的女人朝这边走来,浓烈的脂粉都挡不住的朝气蓬勃,年轻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粉色连衣裙、一个薄衫超短裙,凹凸有致,性感撩人。姚发明有些两眼发直。 在机关里,袁越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但在机关呆久了,穿着上往往比较保守,身上也总隐隐透出一股机关味,和这两个年轻女孩一比,不免显得有些呆板。袁越也察觉到了姚发明眼中的异样,那种不出味道的怪异再一次浮上来心头。 女人渐渐走近,见姚发明直愣愣看着她们,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相视一笑,神色里颇有些鄙视姚发明的色迷迷。袁越看着姚发明的囧态,心想堂堂财政局局长,这么被人笑话,未免太丢面子,就用胳膊肘推了下姚发明。 姚发明如梦初醒,摸了摸脸颊,心里却纳闷:两位美女一直瞧着自己笑,难道是看上我了?不由又心花怒放起来,这样的美女居然对我青睐。 没想,那个身穿粉红连衣裙的美女:“先生,能让一让吗?”原来,姚发明堵住了包间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姚发明心里一阵失落,可一想到美女竟然跟自己同一包间,他马上又乐开了。这两位应该就是朱怀遇所要迟到一会的美女了。姚发明匆匆对袁越了句:“越,那事,就拜托你了!”没等袁越回答,他兀自推开了包间门进去了,任由袁越一个人留在外头。 袁越心里对姚发明的所作所为很有些生气,有些失落,还有些好笑。她好笑的是,姚局长没有那个能力,却还要对美女垂涎三尺。 在官场混,女人的美色很难不成为一种交易。袁越三十来岁,当然她也有过二十来岁青春活力、娇艳欲滴的时候,当时,第一位对她垂涎三尺的领导就是姚发明。起初,袁越对姚发明那副贼溜溜的眼睛、垂涎的嘴角很是恶心。可时间长了,姚发明也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及时给予了她帮助,特别在她与当时的办公室主任关系不好的情况下,毅然将她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从此让她走上中层岗位,她心中不由心存感激。 袁越年轻美貌,嫁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可老公人虽强壮,对夫妻生活这档子事却并不乐衷,常常十半月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不问。 与此同时,在单位里,姚发明却对自己发起了强劲的攻势,经常喊她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同陪领导,袁越聪明伶俐,自然明白姚发明的用心。姚发明这种恍惚对她爱的不能自拔的状态,其实,袁越清楚,那并不是爱,那只是一种策略。是披着羊皮的狼也好,是润物细无声也好,即使袁越心里清楚,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缺少丈夫滋润的女人,慢慢地,她也就放松了警惕…… 直到一晚上,陪一位市财政局的领导喝完了酒、唱完了歌,送走了领导,散场的时候,姚发明对袁越,我俩去洗个脚再回。袁越酒也多了,加上感激姚发明一直以来的关心,就答应了。两人同到足浴店,不久,姚发明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让服务员出去,留下两人在包间里,让足浴人员不要打扰。 借着酒劲,袁越打定主意豁出去了。然而,让袁越大跌眼镜的是,姚发明突然停了下来,渴望地看着袁越问:“你能用鞭子抽我吗?” 袁越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带着满心的失望,还有那么一丝挥也挥不去的轻视,她用他提供的一条细、精致的鞭子,完成了对他的s/,第二,姚发明把她叫到办公室,:“昨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当然,这对你自己也是一种保护!”看着姚发明的脸,袁越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的自己,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怪异,便垂下目光道:“姚局,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也有一个请求。”她停了停,没有看他的反应,自顾自地了下去,“我希望从此后,你别再来引诱我,那样我会很难受。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的帮助,以后,我还是会心存感激。”袁越的很诚恳,但姚发明始终没有出声。她以为他不会答应了,便抬起眼睛看他,目光刚落在他脸上,他便爽快地:“好!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此后,除了偶尔几句不疼不痒的轻薄话,他算是真的戒了对她的色心。 因为了解了姚发明这见不得人的私密,他在袁越心目中的形象也渐渐有了变化。不过,袁越依然感激他对自己的帮助,只是看到他落在女人身上色迷迷的眼光时,总会想起那一晚诡异的鞭子声。偶尔袁越还会想起那一在办公室,她抬眼时,他仓促掩饰的失落和沮丧,让她又有点同情。只是,她还是看不惯他对女人垂涎三尺的样子,既然不行,又何苦如此?也许,越是不行,越是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想要去征服女人的冲动? 胡思乱想了一番,袁越甩甩头,自言自语:“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当务之急该想想怎么完成任务。”着,便推门走进了包间。 包间里热火朝。 新一轮**已经掀起,原本再开一瓶,这一忽儿时间却已经开了三瓶。两个美女,一个坐在朱怀遇身边,一个坐在姚发明身边,杯中满盈盈都是酒。 看到这场景,袁越十分清楚,今这场面无需自己再调节气氛。她唯一要关心的就是怎样搞定梁健,把那该死的五万块钱要回来。 本来自≈ap;ap;#:///( ) 第189章利诱威逼 那两个年轻妖娆的美女,梁健都认识。一个是表妹蔡芬芬,另一个也是酒庄的,名叫雪娇。表妹蔡芬芬深谙酒场规矩,很有自己的一套交际手段。在酒场上,女人本就是名贵动物。更何况是一个既有姿色,又有酒量,还有交际手腕的女人,可以称得上是酒场尤物,男人不会忘记这种女人。所以,在长湖区的酒场上,蔡芬芬已有名气。 看姚发明握着蔡芬芬的手不放,两颗眼珠子紧紧黏在她脸上,梁健就知道,蔡芬芬和姚发明是第一次见面。 对于姚发明的纠缠,蔡芬芬很大方。她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满脸笑意地要敬姚局长酒。见美女主动敬酒,姚发明赶紧端起酒杯,与蔡芬芬一饮而尽,那只手却始终紧紧抓着蔡芬芬的手不放。借口要拿名片,蔡芬芬终于把手抽了回来,将名片打了一圈,她挑了挑眉毛妖媚地:“各位领导,我们的云葡萄酒味道很正,今后还要拜托各位领导多关照。明,我想专程去各位领导那里拜访一下,顺便给各位领导送一瓶云葡萄酒尝尝,味道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瞧着表妹蔡芬芬套路精准,梁健心道:我这个表妹,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她的优势在于她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且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且还有一股男人的爽气,关键时刻豁得出去,这样的女人很厉害,也很危险!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人在肩头轻轻拍了拍,回头一看,竟然是袁越。自从蔡芬芬和雪娇来了之后,酒场上的重心就转移了。原本,袁越是酒桌上唯一的女人,有意无意地就成了中心。俗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喝酒。 在梁健看来,袁越无论是身材条件、还是个人气质都不输这两个年轻女孩,可人家也有比袁越优越的地方:一是她们的穿着更加大胆、妖娆和时尚,表妹蔡芬芬两耳上挂着流光溢彩的耳坠,一闪一闪地,长长的直坠到白皙光润的脖子里,不由得让人幻想,手指停留在那里会是什么感觉呢?二是她们比她更加年轻,当然她也曾年轻过,但岁月无情,在包间明晃晃的灯光下,皮肤的光泽度,眼神的神采,高下立判,无需多言。 看到袁越脸上灿烂的笑容,想起先前他走进包厢时她脸上露出的那种如冬日寒烟般化不开的冷淡,他就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心想:袁越这会为什么来敬酒呢?是来嘲笑我?还是如今新人胜旧人,她被冷落了,想起我这个坐冷板凳的副部长,有同病相怜之感?:“袁主任,怎么想到敬我的酒啦?” 袁越脸上的笑容更盛,道:“梁部长是组织部的领导,我要往上走,梁部长的酒怎么能不敬呢?” 梁健轻笑一下,:“我是组织部领导不错,但我现在坐了‘冷板凳’没什么能量了。这事,袁主任应该已经听人了?”袁越听梁健这么一,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梁健知道自己跟姜岩打电话了解情况?心里疑惑,不表面上她仍若无其事:“什么‘冷板凳’啊,那是让梁部长好好休息,蓄势待发,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更重要的岗位了呢!” 梁健听她这么,也就不再多扯,想看看她究竟安了什么心,竟然主动敬酒。便:“”袁主任,这个酒,我们是怎么个喝法?为什么而喝呢?” 袁越:“为梁部长的年轻有为、清正廉洁而喝!” 梁健对“年轻有为”这个词倒也不是太陌生,平时也有人这么他。可听到“清正廉洁”这四个字,就有些纳闷了,这个词一般都只出现在纪委报告或者告别仪式上,夸一个人可很少用这个词。俗话:十个官员九个贪,一个不贪有脑残。适当的“贪”,“贪”而无事,在这些官场蛀虫扭曲的价值观里,甚至被认为是一种能力。 所以,此刻袁越表扬他“清正廉洁”,不是在骂他脑残,就是别有用意。梁健笑道:“袁主任,这我可不敢当,我可从来不敢以清正廉洁自居啊!” 袁越:“在我眼里,梁部长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清正廉洁了!梁部长应该不会忘记,那我到你办公室给你送信封的事情?那梁部长的表现,就可以得上是清正廉洁啊!” 提起那个信封,想到那颇有分量的五万块,梁健总算摸透了袁越这番殷勤的用意。不过梁健故意:“哦,那!我记起来了!那你和姚局长实在是太客气了!”他并不提要把钱还回去。 袁越原以为,自己一提五万块的事,梁健会主动把钱还给她。毕竟,上次在他办公室,他就信誓旦旦地过,这笔钱他绝对不会收,无论如何他都会还的。 梁健心里很清楚,他不会要这五万块钱。他不会为了这么点钱脏了自己的手,而且,对于金钱他并没有太大的**,他不会为了钱葬送自己的仕途。梁健知道,官场有许多潜规则,比如送钱就是,但他给自己定了底线。所以那一袁越来送钱,他打定主意要想办法把钱还给他们,实在不行,就直接交给纪委,或者干脆寄给希望工程。只是,因为初到组织部满脑子都是如何转换角色,尽快熟悉工作,竟将抽屉里那烫手的五万块钱给彻底忘了,直到今找打火机在抽屉里看到那个惹眼的信封。 内心里,袁越对梁健的印象并不差。所以,她也相信梁健是真的不想要那五万块钱。她想:梁健不提还钱的事,大概还以为姚局长不肯收回钱!脑筋这么一转,袁越笑盈盈地给梁健杯中斟了酒,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目光顾盼间,举杯低声道:“梁部长,关于钱的事情,我们姚局长有了些别的想法!” 此时,酒桌上非常热闹,众人焦点都在青春撩人的蔡芬芬和雪娇身上,全没有注意袁越的轻言细语。 梁健心知袁越的想法,故意无所顾忌地问:“姚局长有什么新的想法啊?袁主任,我洗耳恭听!”袁越微微有些发窘,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恢复如常,笑意如春地:“梁部长,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姚局长执意要让我把那个给你,姚局长了:你出来任上,或许会用得上,所以把这事交给了我,若办不好,要唯我是问。事后,姚局长又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有一次和纪委的同志吃饭,听现在纪委工作抓得紧,他当时便想到了你。你年轻有为,出来任上,若是被查处有作风问题,那可是大事,虽然那一点点钱只是我们的一点好意和尊重,但到了纪委口中,可不是那么回事了。一旦上纲上线,可是相当厉害的。思来想去,姚局长觉得这事终究不妥,可千万不能因为我们的好意和尊重而增加梁部长你的负担。所以,他决定还是以大局为重。设身处地站在梁部长的位置上想想,姚局觉得还是把那个多事的信封收回来最保险!” 看到袁越竟然直言不讳地要把钱收回去,梁健心里直冷笑。若在之前,区财政局任何一个人若是能够把那个烫手的信封收回去,梁健都会万分感激。可现在,看着他们虚伪、现实的嘴脸,梁健忽然不想如此便宜了他们。若是袁越这么一,他把钱给了他们,那岂不是他们想送钱就送钱、想收钱就收钱……那他梁健成了什么人了? 念头这么一转,梁健善解人意地:“袁主任,那你走后,我想直接把钱送去财政局的。可后来一想,姚局长一片热心,我就这么巴巴地把钱送回去,也太唐突,太无理了!无论从他的局长身份,还是他比我大,怎么着也算老大哥了,我无论如何不能削了他的面子,是不是?所以,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然,这笔钱,我也用不着。既然姚局也了,这钱放在我这里终究是个负担,我打算着还是什么时候去纪委一趟,把钱交了,这样既表明了我的态度,也算了却姚局长的一份心事。或者把钱捐给希望工程也好,也算为这钱找了个好归宿,袁主任,你这样可好?” 袁越一听,急了:这钱若是送到纪委,追究起来,那我和姚局长都脱不了罪责,用公款送礼,罪责可大可。我的仕途还没开始,若是就记上了这么不光鲜的一笔,以后恐怕再难有上升的空间了。这么想着,她的脸微微涨红了,急切地:“梁部长,这杯酒我替姚局长敬你!至于那钱,我想,交给纪委或者给希望工程,若是追究起来,终究是个污点,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钱还是让我来处理!您看怎么样?” 袁越红唇娇艳,身体几乎贴到了梁健身上。若有似无地擦过梁健的手臂,梁健身穿短袖,裸露的手臂对于那弹性十足的亲密接触十分敏感。见梁健似乎有所察觉,袁越尺度更大,这样赤果果的挑逗,梁健心里清如明镜:别以为你掌握了男人的弱点,既然你送上门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梁健的目光落在她娇艳的唇上,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又把目光移开了,声音却是淡淡的:“袁主任,你不认为我的提议很好?我想,那钱应该不会是姚局长掏私人腰包的?” 袁越闷闷地答:“不是。” 梁健:“既不是私人的钱,那就好办。当然,若是上交纪委,我肯定不会出这钱的来源,这一点你可以让姚局放心;至于给希望工程么,我已经想好了,单位就写长湖区财政局,袁主任,给希望工程捐款,也算功德一件,是不是?这钱在财政局是服务于民,寄给希望工程,也是服务于民,殊途同归,是?” 袁越不是不明白梁健在故意刁难,但他的头头是道,她也无法,心想:这钱若真是寄去希望工程,最多也就是少了五万块钱而已,若是送去了纪委,即使梁健不来源,纪委又岂会善罢甘休,无论如何都是一种风险!幸运的是,如今看来,这钱还在他手上。她还须与他虚以委蛇,务必将钱拿回来,否则终是后患。 袁越瞟一眼梁健。实话,梁健长得不错,甚至算得上英俊,比起姚发明,他强多了。这样想着,她俯下身,柔软的唇轻轻拂过梁健的耳朵,梁健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滑过,柔软撩人,只听她道:“梁部长,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部长。其实,在机关里,拿到这种信封的人,有几人还能想到要将它交给纪委或者希望工程呢?其实,当时姚局让我送这东西,也有两层意思。第一当然是表示我们财政局的一点心意和尊重,第二么,其实,也想看看我们梁部长究竟是怎样一个干部,是视金钱如粪土呢,还是视金钱如生命,看来,梁部长果真是富贵不能淫啊……” 暖暖的气息混合着酒味,甜甜的脂粉味,还有女人特殊的气味,擦过耳边,萦绕在梁健鼻尖。不心动是假的。梁健心想:看来,她很懂得如何撩拨男人。不过,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带着怒气,他声音有些大了:“啊,听袁主任这么,难不成,你们那么做,是为了检验我的纯洁性?”袁越紧张地看一下桌上其他人,还好大家各就各位,都有些喝多了,根本顾不了他们。她见梁健恼怒,赶紧:“梁部长,不是的。我们的目的当然是表达我们的心意和敬重。可我们也猜到梁部长可能不会收!果不其然,梁部长充分展示了一个优秀年轻干部的形象。本来,这钱,从单位到单位,从财政局到组织部,也只是一种礼尚往来,不能算贿赂或者**,若是给了纪委,问题反而复杂了。梁部长你是不是?至于希望工程,也有很多关于滥用捐款的负面新闻,所以不捐也罢,而且我们区财政其实并不宽裕,而需要区财政补助的项目其实有很多,这钱梁部长既然用不上,还是让区财政局统筹支配……” 袁越的身体几乎半靠在梁健的身上,手紧紧地压在他手臂上,娇柔的声音有一种不容抗拒的蛊惑,一点点钻进梁健心里:“梁部长,你是不是呢?” 梁健心想:女人和金钱是永远的两大武器。看来,袁越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既然你想玩,我也不妨陪你玩玩。 梁健往后一靠,身子压向袁越,隔着薄薄的衣衫,这种感觉挺让人留恋。梁健心中一动,想:社会真是个大染缸,为什么仙女般的外貌后都有一颗癞蛤蟆般的灵魂呢?他:“袁主任得倒也是,交还给财政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初,我主要是怕这样做伤了姚局长的面子!” 袁越一听梁健有所松动,八字终于有了一撇,赶紧:“梁部长,你放心,只要不给梁部长您添麻烦,姚局长高兴还来不及呢!”梁健:“既然袁主任的如此清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把钱还给姚局!” 梁健突然松口,倒是出乎袁越意料之外。她低头看一眼自己,心想:难道梁健好这一口?难怪美人计在三十六计中能占一席之地,而且排名靠前,看来,无论英雄狗熊,还真是没几人可以过得了美人关呢。看来,对女人来,有姿色也是一种能力。这样想着,袁越不禁暗暗为自己的美色感到骄傲,语声娇媚地问:“梁部长,那这个给您添了麻烦的信封袋什么时候给我呢?不好意思,我是怕夜长梦多!” 梁健瞟了她一眼,:“袁主任,你想的很周到,要不,我这就给你?”袁越紧张地看了看桌上的人,虽然大家基本都喝高了,但这种隐秘的事,总还是隐秘地处理比较好,便摇了摇头,:“梁部长,这里恐怕不妥。你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梁健笑着:“行啊!”袁越看着他的笑容,想:看来,这梁健还真是一个色鬼呢!语声越发娇媚,道:“要不我们去车上?”梁健皱了皱眉,:“你喝酒了,怎么开车?”袁越:“来的时候,开了车的,回去就不打算开了。要不我们现在下去?”梁健:“这恐怕不妥?酒局未散,我们先走了,怕扫了大家的兴!”袁越:“梁部长,这你就多虑了。有两位美女在,实在没我们什么事。而且,我们出去一下,办完事还可以再来!”话出口,袁越微微有些脸红,刚才这句话还真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她瞥一眼梁健,看到他正在看自己,心里忽然有些悸动。只是,梁健虽好,却终究落魄了。 梁健笑的意味深长,:“一切听袁主任安排!”着,拿上包,跟着袁越往外走。满桌人围着两个美女,觥筹交错,竟没有注意他们的离开。 袁越注意到梁健的包鼓鼓的,心里纳闷:梁健难道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赴宴,而且打算好了要把这钱还给我们?若果真如此,我刚才的努力岂不是多此一举?想到梁健刚才的戏弄,袁越有些气恼,不过想到马上可以完成姚局交待的任务,不免还是有些得意。 走到电梯口,梁健突然道:“不好意思,袁主任,我忘了一件东西,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袁越:“好,我在这里等你!” 梁健去了台。他问台服务员:“请问,你们这里可以存放贵重物吗?” 远远地,梁健就看到袁越甩着汽车钥匙在等他,身旁站着两个男人。慢慢走近,梁健发现那两个男人面红耳赤,显然喝高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袁越圆鼓鼓的胸和臀。袁越显然习惯了男人的注视,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高傲地站着。她见梁健过来,绽开笑容,:“请进。看着袁越春光般的笑容,梁健心想:撇开灵魂不论,袁越还真是一个撩人的精灵呢! 两个男人看看梁健,等他们走进电梯,一个就:“这家伙,还真幸福啊,有这么一个惹眼的美人相伴!”另一个:“难,美女也是危险。” 狭的空间,拉近了梁建和袁越的距离,梁健感觉到袁越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猛然想起这是在电梯里。自从那次电梯事故后,他再没有坐过电梯。刚才一直想事,竟没有注意到这个。如今仔细一想,恐惧恍如毒蛇,倏地就钻进了心里,蠢蠢蠕动。梁健不由身子一晃,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用力地搂住了袁越温暖精致的腰。 袁越有些吃痛,惊讶地转头去看梁健。只见梁健表情怪异,神色紧张,仿佛突然很不舒服。袁越心想:梁健搞什么鬼?若是贪图美色,也不必如此胆?还是他真有什么不舒服。这样想着,她半欠过身子扶着梁健,问道:“梁部长,你没什么事?你脸色不太好看。”梁健不想在她面前露怯,整了整精神:“没什么事!”话虽如此,嘴唇却有些发颤,声音也显得底气不足。袁越这时倒真有些担心了:梁健不会是中风了?可这样子也不太像啊?他可千万别莫名其妙地出事啊,不然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两个人各自担忧,好不容易,听到电梯“叮”一声响,梁健搂着袁越快步走出电梯,才松开了手。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才好起来!袁越关注地看着梁健的脸,问:“梁部长,你真的没事?”梁健笑了:“放心,我保证我很好。”袁越这才带着他走过大厅,向酒店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本来自≈ap;ap;#:///( ) 第190章酒精发烫 停车场车子很多,但没什么人影,只有他们两人清晰的脚步声。袁越的车停在角落,梁健跟在袁越身后,借着昏黄的灯管,看着袁越踩着猫步,修身的裙子把臀部包的非常好,走起来一扭一扭,浑圆如两个苹果,顿时点起了梁健心里的邪火:若论姿色和性感,袁越果真不错。何不趁今这个机会,把她给办了? 自从和陆媛离婚后,梁健虽然也和几个女人有过关系,那那事情满打满算也就几次,作为一个年轻男人,**像杂草疯长。只是梁健的心思一直在工作上,精神绷得紧,那方面的需求倒是被工作压力给转移了注意力。今喝了酒,看到袁越撩人的身材,忽然有些情不自禁。 这时,汽车“嘟”地一响,车灯闪了一闪。梁健知道这就是袁越的车了。袁越拉车门时,微躬着身体,苗条的腰身在模糊的光影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梁健心里一热,身子往前一靠,便将袁越的身体禁锢在他和车子之间。女人的身体比男人敏感,当袁越被梁健的身体压在车子门上时,一边是冰冷的车门,一边是梁健因为酒精而发烫的身体,冰与火之间,袁越心中一阵悸动。 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语声却越发柔软:“梁部长,你怎么了?”在本能的驱使下,还带着捉弄她的心理,梁健下身往前一靠,顶住了袁越饱满的臀部,嘴里却:“我有些头晕,人发晃”想到刚才在电梯里梁健脸色难看,袁越并不怀疑梁健的话。只是袁越更清楚他要什么!不过,她还是软柔柔地问:“梁部长,既然你不舒服,我来扶你。不过,你压住我的身体了。你能让一下吗?” 原本,梁健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袁越第一次见到他时,印象很好,后来到梁健办公室,她也毫无顾忌,心里很明白,若梁健要向自己**,那不定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现在情势不同,梁健坐了“冷板凳”,前途未卜。这种情况下,若**于他,完全没什么好处。 在袁越的意识里,美色既是一种资本,当然要和利益挂钩。但,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袁越本就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加上家里那位长期比较冷淡,借着酒劲,不禁有些意乱情迷。更何况五万块钱还在梁健手里,心想,若梁健真有那意思,看来今也只能便宜他了。 女人身体的弹性和温暖,让梁健倍感舒服。袁越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柔媚如丝:“梁部长,我们到车里去!”这时,从宾馆后门出来两个人,走近了停车场。两人仿佛在争吵。女人似乎了一句“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几个晚上了!”男人:“难道你不能再等我一个晚上吗……就一个晚上!”停车场灯光比较暗,因为隔着一段路,看不清那两人的脸。不过,梁健却觉得那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不过想到他和袁越姿势暧昧,若被人看到并不好,就:“上车。” 停车场中亮起了两束灯光,然后是车子开动的声音。梁健心想,那两个人应该已经坐车离开了。想到那个女人,梁健还是纳闷:这女人的声音很熟,会是谁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袁越已经坐进了车里,回头看着梁健:“梁部长,进来!”因为刚才的插曲,还有对那个女人声音的回忆,梁健的注意力已经从袁越妖娆的身上移开了。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探索着来到了梁健的肩膀上,梁健心里一动,低头却见袁越正目光迷离地看着自己。微弱的灯光之中,梁健还是瞧见袁越脸上浮起的两片红晕。嘴里:“梁部长,信封袋在哪里吗?” 梁健本来还想再疯狂的戏弄袁越一番,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始终在耳畔萦绕,让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打消了继续戏弄袁越的念头。梁健原本玩了一个把戏,想要好好的气袁越一番。先前,他让袁越在电梯口等候,自己去了一趟台。他把五万块钱存在了台,又在信封里装了鼓鼓的报纸。这么做,只是想看看当袁越打开信封时那副表情。 不过,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梁健忽然没有了那番戏弄袁越的兴致。人的情绪还真是有些捉摸不定呢!梁健决定把钱给袁越了事,上面未完的酒局他也不想再去搅合了,便对袁越:“不好意思,袁主任,钱我没有带在身上!” 袁越根本不会相信这话。从包厢出来时,梁健特意带上了皮包,而且当时他就要直接给她,怎么一忽儿时间又钱不在身上呢,那包明明鼓鼓的。袁越担心梁健是要反悔,就:“梁部长,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不方便?那我们把车开出去?”梁健听袁越要把车开出去,就:“袁主任,我真没带钱,等下次我给你!”袁越哪里肯信,她一边用手揉搓着梁健,一只手竟心翼翼拉开了梁健皮包的拉链,信封袋露了出来。袁越当然认得那个信封袋,那是财政局的专用信封袋,心里更加确信梁健是反悔了,就:“梁部长,我开车,我们换一个隐蔽的地方。”也不等梁健回答,她就启动了汽车。 梁健看着她极为漂亮的脸蛋,眼睛正视着前方的路面,身体不由有些火烧火燎。他想,袁越今喝了酒,恐怕已经豁出去了,既然她这么放得开,反正我也少不了什么! 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朱怀遇的电话。梁健知道不接不行,便按了接听键,朱怀遇明显喝高了,声音特别大:“梁健,你和袁越到哪里去了?有什么不轨行为!快快招来!”梁健谎称:“我喝高了,袁主任拿车送我会去。”朱怀遇:“不会把你送到床上去?”梁健:“什么呢!”朱怀遇:“梁健,实在话,袁主任不错,各方面能力都强,别浪费了这个大好晚上,我就不打扰你们的美好时光了!” 朱怀遇挂了电话,车子已经拐入了一条道。从这条道可以拐入凤凰风景区。周边少有车辆。梁健能清楚听到车轮轧过柏油路的声音。袁越:“梁部长,是谁啊?”梁健:“还能是谁?朱怀遇!”袁越:“他干嘛?”梁健:“他问我们去哪里了!你会不会把我送到床上去了!”袁越:“你呢?”梁健:“我看没有,我不是还在你车上吗?”袁越突然刹了车。 车子停在凤凰景区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下面,左右暂时还没有车辆经过。车子外面极度安静,夏至未至,夜晚的气在柔和与清凉之间,只是车厢里却充斥了**的气息,有些栀子花的味道。袁越转过脸来,看着梁健:“梁部长,你把信封袋给我?”梁健:“我跟你实话,我没有带。”袁越:“梁部长,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个爽气人,敢作敢当,话算话的!你先前答应我的,那就把钱还给我。”梁健:“我真没有带。”袁越着就抢过了梁健的包,拉开拉链。 梁健看到袁越没有得到自己应允,竟然擅动自己的东西,心里就有些毛了。他当然不是怕袁越拿走什么,只是讨厌她这种自作主张的做法。梁健自认,自己的审美没那么单调,只喜欢温柔绵羊一般的女人,但他的确不喜欢那种太过自以为是的女人。见袁越竟然抢自己的包,梁健一把将包从袁手中拿了过来。这事原本很简单,他让袁越看一看那鼓鼓的信封里其实都是报纸,便完事了。但他此刻被惹恼了,无论是钱还是报纸,那都是他包里的东西,是他的私密物,不经允许,都不能翻看。袁越没想到梁健会来夺,一个不慎,手上力气不够,脱了劲,就被梁健把包夺了回去。 梁健以为,自己的姿态已经很明显了,袁越是个聪明人,肯定会就此罢手。不想,袁越变本加厉,伸出双手明目张胆抢夺。梁健眼快,见她的手伸过来,一把将皮包往背后一插,放在了屁股后头,用背压住。袁越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竟将自己的座位,往后一撤,腾出了空间,身子往梁健这一侧倾斜,上身几乎扑到了梁健身上。接着,她攀住了梁健,竟面对面的坐在了梁健腿上。在副驾驶室狭的空间中,两人形成了熊抱之势。 梁健见袁越如此大胆,有些目瞪口呆,袁越趁着他发愣,双手又伸向他的身后,去摸那个被梁健靠住的皮包。袁越想:“这是姚局交办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虽然袁越对姚发明在那方面失去了希望,但对于他的权力,她却从没有过任何怀疑。姚发明执掌着长湖区的财政大权,对她的上下起着决定作用,所以,对于姚发明交给的任务,她半点都不会怠慢。袁越只顾着去抓包,上身完全压在了梁健身上尽管梁健心里想的是如何避开袁越毫无顾忌的争抢,可身体想的却是完全另一回事。袁越坐在梁健腿上,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她不由心神俱醉,尽管她的头脑不愿承认,她的身体不断给她发出信号,为什么不乘机让自己享受享受呢! 梁健瞧见袁越神情凝滞,心想,袁越可能已经羞愧难当,或许会就此放弃争夺了。或者,再放句话,吓吓她,让她乖乖地下来。梁健:“袁主任,如果你再不下来,我可真要忍不住了,到时候,你可休怪我凶器威猛!”袁越虽然长得貌美如花,可由于身处机关,还真没有被人以高超手段骚扰过。在单位里,大家都知道姚发明跟她走得近,公认她是姚发明蓝里的菜,当然没有谁这么不知趣会和领导抢菜吃!官场很现实,大家知道野花不采白不采的道理,但也知道引火烧身的道理,有些女人你没有实力招惹,就别招惹,否则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定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连饭碗都得丢。所以,单位那些人,虽然也垂涎袁越的美色,可没有一个人真敢张开嘴巴来尝尝这口鹅肉。搞得袁越冷若冰霜,没人亲近。在家里,老公不济事。在社会上,她每朝九晚五的,外部接触的人并不多,其他人也都知道她是机关干部,不会随便招惹。于是袁越简直就成了没人问津的一口美井,虽然有水无人来打,岂不寂寞难当。 梁健原本以为袁越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不知好歹,知难而进。这个女人当真是有些自以为是。梁健哪里知道,袁越其实是有些盼望着从他身上得到抚慰,寻找她好久没有体会的男人风采。梁健又道:“袁越,你别太过分了,我可不跟你客气!”袁越:“我就是过分,怎么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梁健心想,“这个袁越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她还真不知道我是一个男人了!”袁越心里盼望着,嘴里就急促道:“梁部长,你倒拿出点部长的威力来看呢!我怎么觉得,你就如一个病猫呢!把你的东西给我!”袁越嘴里还在着要皮包的事情,其实这已经不过成为挑逗梁健的借口。 梁健听着袁越“把你的东西给我”,他就更加愤怒了,这个袁越,今非让你在我讨饶不可!不过,他还是给了袁越最后一个机会:“袁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从我身上下来,否则后果自负!”梁健:“袁越,别逼我,下来!”袁越正体会着梁健带来的愉悦,只想着他能够征服他、摧残她,看他停下来,便有些不爽,声音里透着轻视:“梁部长,你就这么一点本事吗?”梁健毕竟是一个男人,最受不了别人否定他这方面的能力!脑袋里嗡嗡响着,以往的理性如潮汐一般退去,只留下一块干渴的沙地!兴奋像针一样刺入身体深处。当她眼神迷乱地抬起头来,:“梁健,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让我讨饶!”袁越的风骚、大胆和爽快,让梁健有些心动。他:“袁越,你就等着瞧,我会让你难忘的!” 本来自≈ap;ap;#:///( ) 第191章罕至之情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凤凰景区的主题风景,就是凤凰山。()凤凰山原本只是一座山,00多米的海拔,即便在地处江南的镜州市,就海拔来也排不上号。但凤凰山颇有些来历,据,曾经有一只巨大的凤凰曾飞临此山,这只凤凰非同凡响、金冠彩翼、啼鸣如枭,那时候的人称这里肯定要出神人,后来据项羽就到了凤凰山下,成为一代枭雄。 可官场的人,并不很喜欢项羽。因为项羽虽然是一代人杰,还留下了霸王别姬这样凄美悱恻的爱情故事,却终究是刘邦的手下败将。而且,重要的是,项羽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意气用事,镜州官场的人对项羽评价普遍不高,认为他是情商有余、智商不足。他们反而更加欣赏项羽的死对头刘邦,刘邦这人大智若愚、理性圆滑、善于笼络人心,这些都是官场必备才能。为此,官场中人更愿意以刘邦为楷模,而非以项羽为表率。 可惜,昔日屯兵凤凰山下的却恰恰就是项羽,而不是刘邦。也不知道项羽别姬、自刎乌江之后,是否给镜州官场也带来了晦气。这镜州官场,近年来是大大的不太平。上一任的市长吕蒙原本上调省科技厅当一把手,这原本也是个肥缺,可没过两个月就被省纪委因贪污**查处;上上一任的市委记马恩,患了糖尿病,灰溜溜退居二线;再上上任的市委记朴羽荣,却在赴任省委办公厅主任的路上,诡异的在一起四车追尾的交通事故中一命呜呼。在市委记、市长岗位上还能再上台阶的领导,近年来在镜州市几乎找不出一个来。 近几任领导干部,心里无不有些隐隐的不安,都觉得这和凤凰山的风水有关,此山不吉。 据,市委、市政府为此专门从香港请来了风水大师,希望凭借大师的神通能够破解破解官场的晦气。香港风水大师,来到镜州市,专车接送,警车开道,四大班子领导陪同,一番接风洗尘之后,就来到了坐落在凤凰山东侧平原上的市委市政府大楼。 站在大楼顶层平台,大师拿出仪盘,伸出双手,上观象、下探地理,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在临近午夜时分,终于结束了。四大班子领导,都很佩服大师的敬业精神和专业态度,最后更折服于大师的指点迷津 大师:“镜州市的领导,近年来频繁出事,跟这座凤凰山,可以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座的领导,都睁大了眼睛,潜心静听。 大师接着:“你们看,这座凤凰山,原本是很好的,山行有如凤凰展翅,凤喙往下勾连,有着祥瑞之气。问题出在,我们行政大楼的位置,却正好在凤喙指向的方向,这就是忌讳,犯冲了。因此,职位越高的领导,首当其冲地受到了冲击。” 领导们默然点头,深觉大师得有理,又赶紧询问破解之策,大师:“把凤凰山,变成一个大公园景区。在凤凰山顶上,造一座凤凰阁,一方面是对大凤凰的祭拜,另一方面,头顶有了重物,脑袋就会想着往上扬是不是?” 领导们想象着,头上如果放了一个重东西,人也会本能的脖子使劲,让脑袋能够仰起来,就赶紧点头,首肯大师之言。大师又:“同理,给凤凰山上建一个凤凰阁,凤凰头顶有了重物,就会想要抬起脑袋,嘴巴自然也就会形成向上的趋势,也就不会冲撞了市委市政府大楼了!” 有一个领导立马:“大师的,真是金玉良言啊!”另一位领导:“按大师之言,这里若建成一个公园景区,还可以带动这一带的房地产市场,不定还可以给镜州市带来意想不到的发展机遇!”主要领导:“这件事关系到市委市政府的兴衰存亡,务必引起重视。规划工作就有市长负责,让有关部门务必抓紧时间弄个方案出来,就半个月,然后在市委常委会上讨论通过。” 一锤定音。凤凰公园景区正式开始启动规划、建设、美化。这一晃已经好多年过去了。原本的荒山,被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四周环绕了几个住宅区。有盘山公路蜿蜒而上,通行方便。但总的来,人气不是太旺,平时的环境卫生和维护费用也是一笔巨大开支,由于这个景区,只有一个关于凤凰的传,其他都是后人为建造,旅游者稀少。到了晚上就更加黑灯瞎火,少有人至。 袁越之所以把车子开到凤凰景区,就是考虑到这里比较冷清,晚上更是人迹罕至,只要把车往路边一停,车震无人能管。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却并不是一个人。 就在宽阔的凤凰山盘山路上,朦胧的月光下,有一女子,正迈开步子,向着山下奔跑。因为身穿一字裙,双腿有些拘束,又因为穿了高跟鞋,脚步迈的并不大,但声音不,高跟鞋在柏油路上敲击出清晰的声音。上山时,她是坐车的,因为和开车的人吵了架,赌气一个人跑下山,慢慢的,腿有些酸疼,不知不觉地便放慢了跑动的脚步。 朦胧的月光,混合着稀疏的灯光,女子忽然看见前方路边一棵树下,停着一辆车。正想着:这样黑灯瞎火的地方,谁把车停在这里?隐隐约约似乎觉得车子有些晃动,定睛一看,透过挡风玻璃竟看到副驾驶室里,模模糊糊有人影上下起伏。 她不是懵懂少女,脸上一烫,心道:“这就是传中的车震啊!”不过,她可不想惊动了这两只野鸳鸯,就加快了脚步。无奈身穿高跟,越是着急,高跟鞋的声音却越发响亮。 一切准备就绪,袁越整个身体都异常的激动,彷如一朵张开的花等待着露水的浸润,一掊黄土高原的土期待着一场春雨的浇灌。忽然,隐隐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女人对高跟鞋的声音非常敏感。袁越骑坐在梁健身上,背朝挡风玻璃,本来看不到路上的情况,但因为听到了声音,袁越不由一阵紧张。 袁越回头,向窗外望去,模糊中,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裙子的女人从山上下来,看到他们车子后一阵凝迟,又加快了步子向山下跑去。 因为袁越移动了身体,梁健也看到了外面那个女人。虽然是黑夜,但因为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身份尴尬,梁健一惊,想若是被人上来抓个正着,那他就完了。这样想着就要去推仍然坐在自己身上的袁越。 袁越见梁健出手推自己,心意坚定,不肯下来。她懊恼地:“没事,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也许是心情不好,上山来散散心!没事,我们继续!” 梁健却没袁越这样放得开,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激情微微退却,忍不住又去看那个女人,忽然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形十分熟悉!只不知在哪里看到过?月光之下,甚是朦胧,看不清楚,更难辨认,只瞧着女人向下跑得越来越远。 这时,从山上射来一束强光。一惊之下,只见一辆汽车从山道上迎面开了过来!梁健心道:难道这是针对我们的?难道这是袁越精心安排的?可是,瞧她的样子又不像!脑经刚转过念头,那辆车子,已经飞快地从他们车前掠过,车速之快,简直可比《速度与激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搅扰了梁健和袁越的好事。梁健的注意力仍在那辆车上,只见那辆车的灯光猛然照亮了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女人的背影在黄色灯光之下,忽然变得生动起来,还有一种不出的娇艳。 梁健:“等等。等他们走!”袁越:“梁部长,放心。这里很安全。这只是一辆无关紧要的车,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闹别扭。这种事很常见,你别想多了。” 梁健知道袁越的在理,但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看那个女人。只见那辆车在黑裙女人身侧,猛然一个刹车,因为惯性,车子向前拖行了几米终于停了下来。黑裙女人,似乎害怕车子会撞到自己,向一边退让几步,见车子停了,又兀自向前跑去。 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穿西裤和衬衫的男人。从这男人的打扮来看,不是白领就是政府工作人员。男人快步向女人追去。 女人加快了步伐,往上下跑去。灯光打在跑动的身体上,人影就在路上晃动的厉害。女人身穿一字裙,将臀部和大腿拘束住了,有因为穿了高跟鞋,哪里跑得快。男人三步两步就追上了,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女人手臂一甩,挣脱了男人的手。男人又上前一步,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女人还想挣脱,可明显男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女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男人拖着女人往车子的方向走。女人不肯,但男人使劲拉扯,女人的脸孔就面对了车子的方向。灯光有如舞台探照灯一般,直接扑打在女人脸上,因为灯光刺眼,女人眯起了眼睛,可女人美丽的脸,却被灯光照的清清楚楚。 梁健一下子认出了这张脸。这不是那自己在凯旋宾馆碰到的女人吗? 那次,李菊设计,把梁健、陆媛和姜岩全部骗向凯旋宾馆,企图制造抓奸一幕。就在梁健接到方羽的短信,想要逃走时,看到姜岩正从过道里过来。他已经无处可逃,正好一个女人向他询问时间,她就抱住了女人,以跟她疯狂接吻,用她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以此逃过一劫。 那的场景,那个女人,给了梁健深刻的印象。尽管后来,他没有再碰到这个女人,但他不会忘记那张脸,她的唇,还有她那曼妙的身材。 一切都明了了…… 先前在饭店后面的停车场上,他听见一男一女争吵着进入了停车场,女人了句“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几个晚上了”,话音是那么的熟悉,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刚才又看到女人跑下山的背影,又觉得这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原来就是这个女人! 那女人拼命挣扎着,男人却强行将女人往车上拉。女人用手拍着男人,男人不管不顾,一门心思要把女人弄到车子里去! “妈的!这男人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梁健顿时愤怒地。 袁越原本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快乐来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一男一女,搅扰了她的好事,心里很不爽,:“黑灯瞎火的,就我们两个见不得光的人,怎么是大庭广众?!”梁健看看四周,果然荒僻的可以,除了他和袁越,还真没其他人了,的确称不上大庭广众,就:“这么,应该是竟敢黑灯瞎火强抢民女!” 袁越看梁健开玩笑,心情也好起来,只是仍然用手指抚摸着梁健胸口,嘴里却:“也不能黑灯瞎火,这分明不是有车灯嘛!”梁健一看,:“妈的,那就是荒郊野外强抢民女!” 袁越不示弱,:“也不能算荒郊野外,这里不是景区公园吗?”梁健忽然就烦了,道:“那就在景区公园强抢民女!”顿了顿,“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去救人。”袁越一听,有些傻了。梁健竟然要去“救人”,那自己怎么办?难道让她在这里干晾着?赶紧:“人家明显是恋人来着,恋人闹别扭,你去掺和什么,别多此一举!” 梁健:“我怎么没看出这是一对恋人啊?我看,这男人就是想耍流氓,我一个大男人,看到耍流氓的男人,难道还能袖手旁观?”袁越却不以为然,心想:什么耍流氓,你才是耍流氓!想到梁健如此关键时刻还要去插手别人的烂事,十分恼火,正想出言阻止,却被梁健轻轻推了一把:“袁主任,你让一下,我得出去!”袁越见他真要出去,心里骂梁健婆婆妈妈爱管闲事,不是男子汉,嘴上却:“梁部长,这种事别人最好别插手,不信你看,他们待会就会重归于好!” 副驾驶空间狭,袁越坐在梁健身上,梁健还真是无法动弹,若硬要把袁越推开,只会把袁越推到车顶,不定会弄痛了她,想想还是静观其变。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袁越希望的那样发展。那对男女,非但没有言归于好,两人的拉扯一路升级,慢慢变得暴力,女人用手敲打男人,男人为了避开女人挥舞的手,手上便用了力,女人竟被摔倒在地,高跟鞋也从脚上脱落。男人不管鞋子,一把把她抱住,一手打开车门,要将她往车厢里塞。 只听女人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听到女人叫喊,那个男人情急之下,就抡起手掌,扇了女人两下巴掌!女人被打得捂住了脸。 虽然隔了些距离,还有车子的隔音效果,梁健还是依稀听到了“救命”声,又见女人被扇了嘴巴,这下他可真的坐不住了。 不管他们是否情人,这样荒郊野外的,事态发展到动手,梁健觉得还是要出去看一下,万一那男人真的存心险恶,怎么办?这样想着,他语气严肃地对袁越:“你起来一下!我要出去。”袁越诧异道:“你真的要去?那,那我们这事怎么办?难道你想这样晾着我?”梁健看一眼袁越,:“人命重要,还是鱼水之事重要啊?”袁越不假思索地:“都重要!”梁健心道:这女人比我这个单身汉还饥渴啊?看着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神态,梁健又好气又好笑地:“袁越,你让我出去。等那边完事了,我们再继续!”袁越想,若那两个人一直在那里纠缠,恐怕,梁健也没有心思和她**一番,还是让梁健先把那边的事解决了,全心全意地继续我们的好事,但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她又有些担心梁健干不过那个男人,问:“你有把握能打得过那个男人嘛?他看起来不好对付。”梁健看袁越关心自己,心道:看起来这女人也不是太坏,笑着:“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打男人的!” 看梁健斗志昂扬,袁越忽然有些兴奋,真想看看梁健的雄风。这样想着,袁越从梁健身上移到了驾驶室的座位上,并拉拉了裙子。 梁健看一眼那边的情况,迅速穿上了裤子和鞋子,推开车门,向那边奔去。 袁越看梁健跑过去,忍不住也下了车,只是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裙摆,她往前走了几步,一方面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另一方面,若是万一梁健打不过那个男人,她还可以帮上一把。 梁健快跑几步,来到车子近前。男人正制服了扑打的女人,把她塞入了后座,关上门。梁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往后面一扯,把男人从后车门边拖了过去。男人没提防,往后跌去,竟滚了两个周身。 梁健打开车门,伸出手,“你没事?我来救你了!”女人一番扑打折腾,被男人硬生生塞入后座,此时,竟然衣衫不整,裙子推到了腰间,修长的大腿暴露无遗,梁健愣了愣。 女人见梁健看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羞怯地把裙子往下拉了拉。忽然,女人抬起头,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喜悦:“怎么会是你?”梁健:“是,是我!” 身后,袁越的声音忽然响起:“梁健,心啊!”袁越是办公室主任,多年下来,心细而且注重场合,此时,她没有喊“梁部长”而是“梁健”,以防人家对“部长”这个词敏感,以后找梁健的麻烦。 梁健听到袁越的提醒,正想转身,衣领已被人拉住,身体被人硬生生往后拖去。因为背部使不上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砰”地一声,身体刚着地,一个大拳头,扎扎实实地迎着自己的眼睛砸下来。梁健心想,若被这一拳打中,肯定会变成熊猫眼,梁健稍微往左一侧,那一拳终于落空,打在了柏油路面上。 路面何其坚固,男人本来为给梁健沉重打击,使足了力气,如今砸在了路面上,男人疼的缩起了拳头,另一只手盖着拳头揉搓着,嘴巴在拳头上哈气,就如这种毫无用处的“哈气”能够减轻疼痛。在梁健看来,这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这节骨眼上,梁健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在嘲笑对手上面,他看准因为疼痛而无法顾及左右的对手,一拳狠狠地击中了男人的腹。男人屁股往后撅去,双手捂住了腹部,梁健又一下右勾拳,打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顿时飙出了牙血。梁健觉得这两下还没有到位,抬起腿,在他胸口狠狠一踢,男人往后倒去,身体撞上了驾驶室的车窗玻璃,从玻璃上向下滑去! 在一旁的袁越看得热血沸腾,“耶!”地拍手鼓掌着,双腿离地往上跳起,嘴里喊着:“太帅了!”突然,想到自己穿的裙子,马上用手抚了抚裙子。 梁健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口,扬着拳头对准男人的脑袋:“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景区公园强抢民女,还动手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男人在梁健的连番打击之下,嘴角流血,眼睛浮肿,肚子剧痛,胸口欲裂,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咬牙切齿地:“你是什么人,有本事你就出你的大名!”梁健:“怎么?想报复吗?看来是打的不够!”一拳又向着男人的面门罩去! 男人害怕的用双手盖住脸,嘴里:“能不能不打脸?” 梁健:“就打你的脸”,着又向着男人的面门打下去! 手臂忽然被人抱住,梁健侧脸一看,正是那个黑裙女人,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梁健向她看一眼:“为什么不打!这种人打死活该!”女人却:“你误会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别管了!”梁健奇怪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用管,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在被他打吗?”女人:“可,这还是我们俩的事,男女之间打打闹闹本也是常事,本来我们会内部解决的!”梁健:“那你刚才喊什么救命!” 女人脸上一阵为难:“我也是急了,所以乱喊的!”梁健气道:“这救命能是乱喊的吗!”女人:“对不起,对不起!你还是快走!” 梁健原本还为自己英雄救美而得意,没想到却被成多管闲事,还真应了袁越的猜测,梁健本能地看向身后的袁越,袁越双手一摊,:“我早让你别多管闲事的!你看,人家是情侣!” 这时候,男人已经缓过神来,一手捂着嘴巴,心翼翼地看着梁健:“有本事,你自报家门!”梁健:“我还怕你不成,我叫梁……”便要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他想若是他来报复,照样把他打得服服帖帖。 话还在嘴边,就被黑裙女人的双手捂住了嘴巴,:“你快走,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走,你走,否则我报警了!”男人:“别让他走。不许走!你打了人休想一走了之!”梁健朝着男人怒目一视,男人顿时害怕,往后缩了一下,梁健见他这幅嘴脸,很想上去再给他几拳,却被袁越拉住往车子的方向拖去! 梁健朝黑裙女人瞥了一眼,黑裙女人也正在看她,眼中似乎隐含着深深的谢意。梁健心想,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跟这么一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混在一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不管如何,刚才打了人,真要来了警察,还要去派出所理论一番,极为不便,何况这段时间他又在坐“冷板凳”,如被朱庸良等人知道他又在外面打人闹事,肯定又会抓住这一机会,把事情搞大。 他也就顺从地在袁越的拉扯下,走向了汽车,上了车。只见那男人和女人,也上了车,车子启动往山下开去。 坐在车上,袁越夸奖:“梁健,你今真是帅呆了!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梁健:“我在大学时,练过几年拳击,聊以防身而已。今这种家伙,三个也别想近我的身。” 袁越看着梁健,向他侧过身来,想要再次坐到他的大腿上去。梁健:“干什么?”袁越面带红晕地:“你刚才不是,救了人后继续我们的事吗?” 梁健看到袁越一副意欲狂放的样子,本不想拂她的意,可一想经过了刚才的打斗,这个场合肯定是不合适了。梁健:“你能保证那个家伙,待会不叫一伙人来这里?”袁越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就开动了汽车:“我们换个地方。” 梁健没想到袁越对这事这么执着,又想到自己包里的信封袋中,并不是五万块钱。他就对袁越:“我们回酒店!”袁越:“干嘛?难道还去喝酒?”梁健:“去取钱,你的任务不是那五万块吗?”袁越:“你包里不是有信封袋吗?”梁健:“你看看!” 袁越着急打开了信封袋,里面竟然是一叠报纸…… 梁健从台取回了五万块,交给了袁越,:“袁越,我知道你今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五万块。你拿去,我也不折腾你了!”着,转身走出了酒店,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走了。 袁越拿着五万块钱,呆呆地瞧着渐渐走远的梁健,自言自语道:“我才不仅仅为了这五万块呢!梁健,我还会找你的,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本来自≈ap;ap;#:///( ) 第192章阴阳两面 梁健分管干部工作被叫停,给姜岩心理上带来了极大满足。请大家(≈ap;ap;¥)他在朱庸良的直接领导之下,主持全区正科级领导干部预备人选推荐选拔工作。这项工作,经历了那次意外之后,依然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唯一让姜岩觉得不爽的是,那次民主推荐的结果,梁健的得票竟然很高。 姜岩来到朱庸良办公室汇报推荐结果,:“这也真是太滑稽了!梁健在推荐大会上捅了个大篓子,没想到还给他捅出好处来了,竟然有这么多人推荐他,这些推荐他的人,我看,恐怕是脑子浸水了!” 朱庸良不动声色地瞥了姜岩一眼,心中暗笑:姜岩以前在他面前话都声气,如今暂时代管干部工作,竟油然生出一股霸气来了!看来权力还真能改变一个人! 从姜岩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梁健的成见。姜岩虽然工作魄力不如梁健,但业务水平还算深厚,在组织部时日也长,若能与梁健互掐,不定不相上下。朱庸良忽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权力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无论是在一个部门,还是一个地区,站在权力顶峰的那个人,虽然整日里谈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但内心里,也许并不一定乐见下面和谐团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时候,下面的人斗来斗去,相互牵制,形成角力,对最高的权力者来反而是一件好事。下面的人互相不服,就只有服从上面,倚靠上面。这也就是为什么那部流行电视剧《宰相刘罗锅》,手握江山的皇帝为什么明明知道和珅巨贪巨腐,却始终放他一马,让他和刘罗锅,分站两旁。 这就是权术。 朱庸良笑容淡定:“这些人并非脑子浸水,他们精明着呢,他们是有目的的!” “有目的?”姜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到姜岩茫然的目光,朱庸良不免有些得意。他能将干部工作委以姜岩,并不是因为姜岩有什么大才干,恰恰是因为他没有大才干,姜岩和王兆同其实有些相似,情商和智商都比较一般,这种人听话,容易掌控。不过,权力可以改变人。看着姜岩突然狂妄起来,朱庸良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他,要让他知道,若不是他朱庸良信任,他姜岩什么都不是。 朱庸良瞟一眼姜岩,不露喜怒地:“正因为梁健那出了纰漏,他的的票反而高了。很可能,原本不想投他票的人,因为形势变化也把票投给了他!就像你的,这次篓子还被他捅出好处来了。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让万康和我这两个坐在主席台上的人出了丑。总有一些人,看不得我和万康记好,而这些人就会投梁健的票,所以,梁健得票多,是正常的!” 姜岩一听,觉得朱庸良分析的很有道理,边:“原来如此!朱部长,经你这样一分析,还真是让我大长见识了!” 朱庸良:“姜岩,你在干部科工作也有段时间了,部委也正考虑你下一步的发展,但是,正因为你干业务工作干得时间长了,有些思路反而有些局限,在这方面,你要向梁健学习,他这个人思路宽,想法有魄力,在工作上能出奇招。这个时代,从中央到基层,都整在要创新理念,创新思路,思路决定出路。所以,姜岩,如何提升眼界和思路,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姜岩其实自视甚高。在干部科科长职位上待得久了,他接触的都是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在内心里,他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足以胜任副科级领导职务,甚至可以绰绰有余。突然被朱庸良这么一,这几的意气风发忽然大受挫折。心道:没想到,梁健还真有些实力,虽然朱部长不喜欢他,却还是如此认可他,若哪一朱部长想法变了,想要重用他,自己岂不是又被他骑在下面?不行,绝对不能让梁健东山再起!姜岩问:“朱部长,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做点手脚,将梁健的推荐票数拉下来?让他进不了正科级预备人选的初步名单了!” 朱庸良严肃地看了姜岩一眼,语气有点严厉地:“姜科长,作为一个干部科科长,这种话可不能随便。我知道,将梁健从初步人选名单中拿掉,动动手脚,并不难做,问题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有没有后遗症?依我看,若我们简单操作这件事,有些领导,比如胡记肯定第一个就会怀疑,为什么梁健的推荐票会这么少?万一,哪个领导认真起来,要看看我们的推荐票,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人事问题是每一个领导都关心的重要问题,姜岩,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关键还是要胜在思路!” 姜岩的想法直接被朱庸良否定,加上刚才朱庸良就批评他思路不开阔,一时信心全无,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只巍颤颤地问:“朱部长,那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让梁健进入正科级后备人选名单?” 朱庸良冷笑一声:“姜岩,我们推荐梁健,推得越厉害,梁健进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正式名单的机会就越低。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姜岩奇怪道:“这怎么可能啊!”朱庸良不耐烦的:“这个推荐出来的初步人选名单,明就要上常委会讨论,你抓紧时间,按照以往的步骤准备妥当,别出了差错。明常委会上,你跟我去,你汇报结果,我来作明,到时候你有机会亲眼看到,梁健这个名字是怎么被划掉的!” 听到明有机会参加常委会,姜岩兴奋异常,甚至有些情不自禁地颤抖。这是他第一次代表组织部到常委会上汇报工作,从此,那些高高在上的,平时没有什么交集的常委们都将记住他的脸,这对他今后的提拔任用绝对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且,想到能够亲眼看到意气风发的梁健如何被从名单中剔除,长久以来淤积在心中的关于梁健的愤恨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接下来的一整,姜岩的身体仿佛上了发条般,一直处在兴奋状态。 坐不下来,他就召集科室人员开了个会,宣布:“明有常委会,今我们要通宵加班,把该准备的资料都准备好!”副科长凌晨听又要加通宵,极为不满,:“姜科长,这么点事,有必要通宵加班吗?”姜岩毫不示弱地:“这是部里的规矩,是朱部长亲自定下的规矩,你们也不是第一来上班,关于纪律问题我就不再强调了!” 科员肖远:“姜科长,没必要通宵?现在到处都讲效能建设,组织部更应该首当其冲,老是通宵加班,实际上是一种思维定式,其实没有必要。上次推荐会,需要准备的材料比明常委会的资料多得多,梁部长都没让我们加班,工作不是照样完成得很好?” 听肖远称赞梁健,姜岩不由怒气上涌,:“还呢,那次推荐大会,梁健给万记准备的材料,不是缺张少页了,还害的领导出洋相,这样的结果叫好?” 凌晨不服,反驳道:“姜科长,那明材料缺张少页,跟我们有没有通宵加班有半毛钱关系吗?” 姜岩看手下人不服,心下烦躁,口气也重了,:“怎么没有关系?如果通宵加班,准备时间充分,哪里还会出这样明显的纰漏?以前我们每次有重大事情前都通宵加班,出过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错误吗?这主要还是准备不充分,检查不仔细的原因。” 凌晨:“姜科长,你应该没记错?那若不是你扭到脚腕,没及时把推荐表等资料送到会场,梁部长就不用跑出会场帮忙,也无须把明材料交给别人保管!即便他准备的资料中真少了一张纸,他可能也有时间发现,而且奇怪的是,同样是他准备的两份材料,经过某人之手的那份材料恰恰就缺张少页了,而另一份材料却完好无损。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某些人动机不良,搞动作,存心要梁部长好看。姜科长,你觉得我分析的是否有道理?” 凌晨话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的,那个动机不良,搞动作的“某人”,是车霞。 原本在座位上深思凝滞,不言不语的车霞,忽然“啊”地一声,从椅子上腾起身子,跑出了科室。 姜岩恼火,提高了声音道:“凌晨,任何事都要讲证据,别整含沙射影的乱!车主任的状况你不是不知道,你最好别去刺激她!” 凌晨反驳道:“姜科长,她之所以变成今这样,可不是被我刺激的,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她之所以从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变成今这副模样,恰恰是被部里动不动就通宵加班的做法给刺激的!姜科长,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否认?” 姜岩听凌晨侃侃而谈,心里十分不爽,但对于车霞的事却也不敢否认,只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没办法,这是部里的规矩!” 凌晨心想:你作为干部科科长,不肯挑担子,还整无事忙,只想着自己的前程,为了让领导看到你的好,拉着我们大家做垫背的,陪着你通宵。心里来气,:“怎么就没办法,梁部长不是就有办法嘛?我觉得梁部长的想法是对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是否加班得看情况而定。” 姜岩看凌晨出语完全不顾他的面子,忽然爆发了:“凌晨,我想提醒你一点,梁健现在是待罪之身,对干部科的工作无能为力。若你真觉得干部科不好,梁部长好,那你就去跟着梁部长好了,没人会阻止!若你还是留在干部科,那就得服从干部科的安排。” 凌晨年轻气盛,对姜岩的蛮横做法根本不服气,:“跟着梁部长,就跟着梁部长!”着“豁”地站起来。肖远见场面彻底搞僵,有些失控,怕事情搞大了对凌晨不利,便用手拉了拉凌晨的手臂,:“有话好好!” 被肖远劝阻,凌晨也稍稍冷静下来,重新坐了下来,心里却仍是气鼓鼓的。姜岩也憋着一肚子气,一时间,办公室的空气犹如凝胶,让人窒闷。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笑着:“各位兄弟姐妹近来如何?” 大家回身一看,竟然是他们正在热议的人物,梁健。 梁健刚巧经过他们办公室门口,本来不打算进去,毕竟这段时间他身份尴尬,只是,忽然听到有人提到他,他忍不住好奇,就进来瞧瞧。科室里硝烟弥漫,气氛尴尬,他笑着:“大家在忙什么?最近,有没什么好新闻啊?” 看到梁健进来,凌晨和肖远很自觉地站了起来,只有姜岩依然端正地坐在位置上。在机关里,有很多规矩,你在文件里找不到,但却是墨守成规的。比如,领导走进你的办公室,一般都要起身,等领导坐下,自己才坐下,这是对领导的尊重。若领导进来,你依然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能明,你不把人家当领导,或者你对这个领导有意见。所在,在机关里,一举一动都有含义,透露出很大的信息量! 梁健见姜岩坐在那里不动,知道姜岩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梁健有自己的看法,他想:姜岩其实还是个老实人,心里怎么想,脸上便露了出来。不像有些人,全在肚子里做文章,表面上却毫不显露。这种人更危险。这样想着,梁健也不生气,只淡淡道:“这段事情多,大家很辛苦?” 副科长凌晨心直口快:“是的,今又要通宵加班……”他本来还想下去,肖远插嘴:“梁部长,离开了你的领导,我们头绪乱,工作多,当然很累啊!”梁健笑道:“这是哪里话,你们有姜科长领导,还有朱部长的关心,工作岂有不顺畅的道理……” 听梁健表扬自己,姜岩坐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这才站了起来。 这时方羽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梁部长,有你电话!” 梁健一听,回了一句“我马上来”,对科室成员:“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忙!”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与匆匆走进办公室的车霞几乎撞上,梁健定睛一看是车霞,也不在意,打了个招呼,急急赶去接电话了。车霞却愣住了,她没想到梁健在自己办公室,听到梁健的声音,她有些转不过弯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姜岩看着车霞一副茫茫然神游外的样子,心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尊“菩萨”请走呢? 一路上,梁健都在琢磨这个把电话打到办公室的人是谁呢?若是朋友,他们应该直接打他的手机。不及细想,已经到了办公室。李菊不在。梁健问方羽:“知道是谁找我吗?”方羽看着梁健,认真地:“是省党建研究办公室的。”梁健心里纳闷,省党建研究办公室?他好像没什么交往啊!找我有什么事呢?想着,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梁健。” 只听电话那头,是一位男中音:“哦,梁部长,你好。我是省党建研究办公室的冯丰。”从声音判断,对方应该四十岁左右,便:“你好,冯领导,请问有什么指示吗?”冯丰:“梁部长,言重了,指示可谈不上,只是有件事情打扰一下。我们办公室正在策划一期干部工作专刊,我向镜州市委了解过了,他们也会出一篇文章,另外他们长湖区的干部工作有特色,有亮点。市里,干部工作是你分管的,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长湖区的干部工作经验有无推广价值,我们的专刊,每期都是直送省委记和中组部的,要求高,影响力也大。梁部长,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相关材料?” 梁健心想,专刊能送到省委记和中组部,自然不错,可如今假冒伪劣的事情,也不少,以发表文章圈钱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梁健留了个心眼,问道:“你好,冯领导,刊登文章,需要付钱吗?”冯丰:“这主要看你们自己,我们关注的主要还是稿件的质量,如果稿件质量高,可以不收费,如果需要我们修改,可能要收取一定费用。” 梁健心想,“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章好坏如何、稿件质量高低,都没有一个很明晰的评价标准。如果我们提供的稿子,他们质量不高,一定要给予修改,那也是有理不清,到时候就非得给钱了!这多半是个骗子。搪塞过去算了,更何况自己这段时间身份尴尬,对干部工作也算不上分管。 梁健:“冯领导,谢谢你来电话,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不过,这事我还得跟领导汇报一下,得领导了算。等有了结果,我再跟你联系。”冯丰:“那也行,到时候记得跟我联系。”梁健了声好,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人还没走出办公室,电话又响了起来,方羽还是那个人。梁健只好又接起电话,还没开口,便听到冯丰:“梁部长,你都没留我电话,怎么联系我啊?” 梁健本就没打算再联系,不过听对方这样,又不好意思明,就:“不好意思,竟然给忘记了,不过我们这里有来电显示。”冯丰坚持把电话号码了一遍,**无法,只得在方羽提供的纸片上留了号码,才挂了电话。 朱怀遇又打电话来骚扰梁健:“梁部长,昨晚怎么样?**一刻值千金啊!”梁健想起昨晚遭遇,不免有些庆幸。心道:喝酒误事,昨晚与袁越一番折腾,好在关键时刻杀出个程咬金,虽然最后是一场闹剧,终究也算救了自己的场,否则,这会子就该后悔不已了。虽然袁越佳人多娇,但这样的女人终究心机太深,动机不纯,还是要保持距离。想到昨总算把那罪魁祸首的五万块给解决了,梁健放松地叹了口气,道:“**一刻值个屁!放心,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迫不及待,饥不择食!” 朱怀遇:“梁部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叫饥不择食呢,人家袁越好歹也算一美人。更何况,红颜知己,人之常情。你是手握重权的梁部长,红颜知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资本,否则你就连混的资格也没了!” 梁健知道,朱怀遇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出去吃饭喝酒,有时候还真得带个女人在身边,否则人家就觉得你没本事。有些人看你不带女人,不仅蹭吃蹭喝,还老蹭人家的女人,下次就不再叫你,交际圈也会缩。 不过,美女始终是双刃剑。梁健:“老朱,你的话有些道理,可也不尽然。在官场,有些东西都有阴阳两面,就看你如何看待,如何对待。就好比红颜知己,从阳面来看,那就是红颜知己,是领导的一种附属资产,是领导个人魅力的体现,但是这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红颜知己,有多少红颜知己。这其中的度,很重要。从阴面来看,红颜知己,弄不好就是红颜祸水,很可能就成了一个领导干部的作风问题!作风问题,大不大,不,但是很可能成为一个领导干部抹不掉的印记,从此与升迁之路绝缘。作为领导干部,在女人问题上,我们一定要慎重。” 朱怀遇哈哈一笑,:“进了组织部,果然不一样啊。辩证法这一套运用的出神入化么,真是让我老朱心服口服,兄弟的意见我接受。怎么,我老朱如今也是堂堂一镇之长,绝对不能在女人身上出问题,否则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梁健:“你知道就好!找我有什么事?”朱怀遇:“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一起吃饭!”梁健讶然:“怎么又吃饭?昨不是才吃过吗?”朱怀遇:“记得吗?你还欠着蔚蓝一顿饭呢,欠债还钱,经地义,你总不能赖?!” 梁健记得,那次也是朱怀遇打电话来,蔚蓝要请客,他原本答应了,后来胡记让他去办公室聊聊。他就推掉了那次晚饭,来也有段时间了!没想到蔚蓝又想到这事。 昨晚喝了酒,又和袁越一顿纠缠,虽然子弹一颗没发,终究有些疲乏,再加上后来和人打了一架,实在不想再赴宴吃饭。而且,蔚蓝是林镇的妇联主席,请他吃饭,多多少少会让他有些怀疑她的动机。以前他分管干部工作,对基层干部的提拔多少还有建议权,可如今,自己身份尴尬,是“冷板凳”,其实就是坐着茅坑却不准拉屎,一个词“憋屈”,这时候,她来请客,如果有所图,自己这尊“泥菩萨”还真是爱莫能助,她这顿饭请了也是白请。 想着自己的处境,梁健:“老朱,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在组织部,就是祭台上的米饭,看着热腾腾,却是“干晾”,对于干部的任用提拔,没有话语权。蔚蓝,也就是一般干部,工资也不多,她请我吃饭,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效果,还是算了。不如,你就跟她直,就我现在在组织部身份尴尬,几乎就是个边缘人,权力被架空,这饭让她还是请比较有能量的人吃!” 朱怀遇听了梁健的话,心想,这个梁健就是太实在!有些人即使没什么权力,也总想着在基层干部面前摆架子,更何况是在基层美女面前,更要摆出一副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的样子,骗取女孩的芳心,沾点便宜!梁健还真是个奇葩。 朱怀遇:“你也别把人家美女想得这么现实么,人家请客吃饭,不定只是仰慕你的个人魅力,纯粹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呢,女人与女人,差别还是很大的。你也不可一概而论。”梁健:“我觉得,你还是跟人家穿比较好!”朱怀遇执拗不过,就:“那好,我去推了!”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却是长湖区政府机关的短号,应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话,便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一个轻柔女声悠悠钻入耳朵:“喂,梁部长?” 梁健问:“是,请问你是?” “我是蔚蓝。” 梁健心里一惊,蔚蓝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他不是已经让朱怀遇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了吗?梁健了声“蔚蓝,你好!”便等着她下去。 蔚蓝倒是挺干脆:“梁部长,你觉得我怎么样?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还是,梁部长你觉得我这个乡镇女孩不够格?” 梁健没想到蔚蓝声音轻柔,却颇有魄力,看起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对她的警惕也放松了,就:“当然!” 蔚蓝:“那好,晚上一起吃饭,不可以推哦!我今是请朋友吃饭,不是请领导吃饭!” 梁健再没有推脱的理由,道:“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蔚蓝又补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上下铁雨你也一定要来哦,不见不散!” 梁健心里微微一动。 刚放下电话,有人象征性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就踅了进来。梁健一看,是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梁健看凌晨脸绷得紧紧的,故意笑道:“凌科长,快过来坐坐!” 凌晨沉默地在梁健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梁健站起来,:“我给你倒一杯水!”凌晨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梁部长,你别忙,我自己来!”梁健:“没事,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正好聊聊。”见到梁健对自己这么和气,凌晨很是受用。 从梁健手里接过水,凌晨:“梁部长,你怎么就不分管我们了啊!没有你分管,我们科室都不成样子了!你知道吗,我们很想念由你分管的日子。”梁健知道,凌晨所言带着浓重的个人情绪。毕竟以前干部科也不归自己分管,照样正常运作。 在官场这几年,梁健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官场,不乏才华横溢,魄力非凡的领导,但即使个人魅力,还是执政能力如何优秀,这个领导走了,那个部门依然正常运行。在机关里,“人为位置而存在”,不是“位置为人而存在”。这话,用在部队里,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道理是一样的。更何况,在人口基数如此庞大的中国,肯定不缺人,也不缺有能力的人。所以,梁健很清楚,即使此后他与干部工作绝缘,长湖区的干部工作还是会照常运转。 离了谁,地球照样转动。这是自然规律。 梁健:“凌晨,你太高看我了。谁分管干部科,都是一样的。” 凌晨:“对于领导来,可能是一样的,但对于下属来,那就千差万别了!领导反正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只要我们完成任务就行。可对于我们下属来,怎么完成任务、何时完成任务,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你分管我们的时候,工作条理非常清晰,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既能按时完成任务,,这是我们干部科有史以来的最好状态,何况你肯挑担子,有魄力。而如今,干部科又已经陷入了无始无终的疲劳战,晚上又要来个通宵,这做的都是形式主义的无用功,真的不管我们干部的死活了!” 梁健知道干部科工作辛苦,所以他分管的时候,尽量腾出点时间来,让大家休息。对于如今他们的疲劳战,他也表示同情,可现在他已经管不到了。而且,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心里也隐隐有种顾虑,上次自己为科室挑担子,让大家能够回去休息,结果第二车霞还似乎照样给自己下套子,把材料中的一页给抽去,他就产生一种想法,在机关里对人家好,并不一定人家就对你好。 看到凌晨来自己这里诉苦,他把握了一个原则,既然开导他,跟他聊聊,疏导一下情绪,另一方面,他也绝对不承诺什么,比如去帮助向领导反映什么的,因为他知道这些加班等都是朱庸良的要求。朱庸良并不会听自己的。 凌晨继续抱怨了好一会,知道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晚上要去赴宴,朱怀遇的车子在楼下等他。凌晨见梁健要下班,只好站起来:“梁部长,我有一个请求。”梁健看着他道:“你。”凌晨:“不管你以后分管哪个科室了,我都愿意跟着你,到你分管的科室!”梁健:“干部流动是部委集体研究的,不过我会把你的想法提出来,努力争取的。”凌晨:“谢谢梁部长了!” 晚餐,在一家饭店。地点虽然隐秘,生意却很好,大厅里的位置,都坐满了人,还有些人坐在一旁等着翻桌。梁健他们坐在里间,还能听到外面的热闹。 蔚蓝喊了一个姐妹,此外就只有朱怀遇和梁健。 蔚蓝:“梁部长,你把人家想得也太坏了!” 本来自≈ap;ap;#:///( ) 第193章思想火花 梁健装糊涂:“蔚蓝,你这话是从何起啊?” 蔚蓝身穿蓝色连体裙,有一种别样的清新脱俗。()她伸出白嫩手臂,拿起身前的杯子,里面是泛着气泡的扎啤,:“干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此话从何起。”梁健知道,蔚蓝一定是为了自己让老朱转达的话而生气。 一开始,他想蔚蓝请吃饭,多少与她想要提拔有关,便让朱怀遇把自己在组织部的遭际告诉她,希望她了解情况后,不要为了他这个没了能量的人破费。没想到,蔚蓝又打电话来邀请,虽然当时电话中听不出不满情绪,看来,还是对他让朱怀遇的话有想法,所以一上来就敬梁健的酒。 梁健不好推脱。举起杯子:“那好,我喝了!” 气渐渐转暖,喝白干和红酒都显太温热了,大家都改喝啤酒。这家店顺应气变化,推出了一种从德国进口的黑啤,口感一流。 看着蔚蓝,梁健笑着问:“敢问蔚主席,刚才的话到底是从何起啊?” 蔚蓝见梁健喝得爽气,抿唇温柔地笑了:“梁部长,是不是认为我请你吃饭,是很有目的性的?” 听蔚蓝问的直接,朱怀遇和蔚蓝叫来的姐妹都吐了吐舌头。他们都知道,蔚蓝虽然只是乡镇的妇联主席,但挺有些个性,在领导面前也不一味藏着掖着,作鸟依人状。所以,今既然她问了,肯定会一问到底了,不定还会让梁健难看。 梁健听蔚蓝有些咄咄逼人,心想,这女人还挺有些意思,话直来直去,倒真是爽快人,就:“不瞒你,开始我还真有这种担心!” 蔚蓝没想到梁健会如此坦诚,笑容像花一样绽开,道:“梁部长,听你的话,有两层含义。” 朱怀遇和梁健异口同声地问:“哪两层含义?” “第一,请梁部长吃饭的美女很多。第二么,那些美女看来动机不纯。梁部长,你我的分析对不对?” 朱怀遇抢着:“那是,请梁部长吃饭的美女肯定很多。至于动机么,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梁健:“以后,恐怕就没了!” 蔚蓝一听,笑了:“看来,我还不能算美女!” 梁健赶紧:“不,你当然是美女,也只有像你这样的美女才会请我吃饭了!” 蔚蓝本不是那种特别势利的女人,听梁健的真诚,开心地:“既然这样,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你不敬我一杯?” 见蔚蓝爽朗中透着可爱,泼辣中带点温柔,梁健对她的好感陡增:“要喝,我们就再喝三杯。”因为对这种黑啤的口感很是喜欢,梁健不由有些贪杯了! 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蔚蓝一点不为过。只见,蔚蓝推开凳子,站起身来与梁健干杯。连喝两杯,蔚蓝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脸上多了一层桃花般的红晕,甚是好看,梁健不免多看一眼,:“还有最后一杯。” 朱怀遇把他们两人的杯子抢了过去:“让我来倒酒,我看你们前面这几杯都没有完全倒满嘛!倒啤酒嘛,要讲究四个步骤,否则怎么都倒不满。” 蔚蓝的女友好奇地问:“哪四个步骤啊?” 朱怀遇见问,就吹嘘道:“第一就是邪门歪道(斜门歪倒),看着啊,第二是卑鄙下流(杯壁下流),看到了,再就是恶贯满盈(恶灌满盈),最后一步,就是改邪归正(改斜归正),这就是倒啤酒的全过程,仔细想想,也像是人的一生” 经朱怀遇动手,啤酒杯真被倒得满满当当,杯口上还形成一个向上的圆弧,没有半点空隙!朱怀遇将这杯酒给了蔚蓝。 对于这四个步骤的法,蔚蓝和梁健都已经听过,而蔚蓝的女友很是兴奋,:“让我也来试试。”着,就给梁健也如法炮制倒了一杯。 梁健拿回酒杯,对朱怀遇:“你倒是,你的人生现在是处在这四个步骤里的哪一步啊?”朱怀遇想都不想地回答:“我肯定是恶贯满盈嘛!”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朱怀遇催促他们,别光顾着笑,快点喝酒。 两人又开始举杯。正打算喝的时候,忽然包间的门被人打开。有人也不看里面,朝着外面囔囔:“你们这里不是有包间吗?” 又有几个人走过来。 在座四人均纳闷:谁这么没有礼貌,看都不看就这样大喇喇推门进来,还嚷嚷!一看,那一行人是三男一女,其中一位竟然是长湖区区委常委、宣传部长诸茂。刚才囔囔的人,应该是诸茂的手下,或者朋友,梁健他们倒不是特别熟悉。 诸茂也看到了梁健他们,就:“里面有人啊!”着,就要退出去。 诸茂是区委领导,朱怀遇和梁健当然认识。诸茂对于他们不能算很熟悉,却也有些印象,特别是梁健,诸茂印象深刻,因为那是胡英竭力要求到组织部的人。当然,最近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推荐大会,他也参加了,对梁健的处境非常清楚。 朱怀遇赶紧起身打招呼:“诸部长!”梁健也道了一声:“诸部长!” 诸茂本想立马走人,毕竟在这种吃饭的地方,被人认出是区委领导,算不上什么好事情。今他就是和几个朋友,嘴馋这里的臭豆腐干和嫩鹅煲才来的。 既然人家称呼自己,也不好就此一走了之,而且梁健还是胡英非常看好的年轻干部,虽然这会时运不济,但终究是个未知数,身在官场,起起落落,本就是常事。诸茂作为区委常委,深知官场规则,也很会做人。脸上露了丝笑容,:“你们好啊,大家都很懂得享受嘛。这里的几个菜比较有特色,就那么一个包间,还被你们捷足先登了!” 诸茂这句“很懂得享受”,似乎意味多多,因为包间里,不仅有美味的吃,还有蔚蓝和姐妹两个美女。 食色,性也。从古至今,都绕不过这两样。 朱怀遇和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两男两女,这样的格局,怎么样看都有点接近“喝花酒”了。 还好,诸茂身边也有一个女人。朱怀遇反应快,看他们没地方坐,就:“诸部长,要不我们的包间让给你们。” 诸茂:“那怎么行,我看你们也才刚刚开吃。你们慢慢吃,我们不打扰了。”着就退出了包间,同来的人也就一起走了。 经过这样一个插曲,气氛忽然有些不同了。毕竟诸茂是区委常委,虽然不是组织部长,但宣传部长也是实权派。干部任用都需要经过区委常委会投票,宣传部长既有发言权,又有投票权。如果他在常委会上,把今看到梁健、朱怀遇、蔚蓝等人聚在一起喝酒的事情出来,至于怎么就看他的心情和喜好了,无论如何,总是一个影响不好的事情。 带着这种惴惴的心情,喝酒就不带劲了。 晚饭结束,蔚蓝正要付钱,朱怀遇阻止道:“我已经付了。”蔚蓝:“不是好我付钱的嘛!”朱怀遇道:“跟你这样的大美女吃饭,还要你来付钱,你也太不把我这个镇长当回事了?” 那晚上,吃过饭,也就没有再安排其他活动。 事实证明,朱怀遇和梁健他们的担心,也并非完全杞人忧。 第二下午,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去区委记胡英那里汇报工作,特别是对近期越来越热的络舆情工作的思路和措施做了详细汇报。 工作汇报完了,诸茂并没有马上离开。 胡英见他没有马上走,抬起头,看了看诸茂,问道:“诸部长还有事?” 诸茂貌似憨厚的一笑:“胡记,我也不知道当不当。因为涉及的人,本来也不是我的下属,但我知道胡记以前还蛮关心他的,所以我想是不是要一!” 胡英听他“胡记以前还蛮关心他的”,脑子里立马就冒出了“梁健”的名字。但她并不能肯定诸茂的就是他。胡英双手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诸部长,在我这里话,不需要什么顾忌。” 诸茂听胡英这么,心里就有底了,:“关于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不知胡记有什么考虑呢?”胡英:“诸部长为什么这么问呢?”诸茂:“我听,他最近因为推荐大会的材料缺张少页,正在坐‘冷板凳’?”胡英:“是有这么回事。诸部长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诸茂:“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担心,这么一棵好苗子,如果因为这么原因不明的事情,而消极懈怠了,恐怕对我们长湖区也是一种损失啊!”胡英:“诸部长可以再的具体一点吗?” 诸茂:“昨我去一家店吃饭,看到他正跟一个女的拼酒。一个干部若无所事事,沉溺酒色,基本也就完了。但如果这种情况是因为区委没搞清楚状况,将一个干部晾起来造成的,那对干部的成长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胡英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过了一会儿才:“如果我们的常委都像诸部长这么正直,这么关心干部成长就好了!可是,常委之中,有人是不想看到梁健官复原职的。”诸茂:“有人‘不想’,并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办法总比困难多!” 听了这句话,胡英眼前一亮,迸射出一个思想的火花。 本来自≈ap;ap;#:///( ) 第194章后备人选 区委常委会如期举行,研究的议题自然是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 最为兴奋的应属组织部干部科长姜岩,他一早带着科室发会议材料的人,等在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等各位常委纷纷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他激动的差点有点难以自控。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自己第一次上区委常委会,这一关一定要闯过去,走到会场外面,对着窗子来了几个深呼吸。他曾读过一本励志籍《思考致富》,里讲到一些紧张时如何调整呼吸的法门,以前没有用过,今算是派上了用场。 会议终于开始,他被区委办秘科的人宣进去汇报。姜岩自己准备的讲稿,汇报的时候,却如筛糠一般在两手之间抖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逃出他的手指,飞出去…… 会场很多常委,只在开始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姜岩,见今组织部来汇报的人,不是梁健都有些好奇,之后,也就不再关心。 区委记胡英却仔细看了看姜岩。只见他进门时紧绷着脸,此刻汇报又紧张激动得双手发抖,心想:“此人跟梁健比,在整体素质上,相差可不只是一截。梁健在这种场合,镇定自若。这完全是心理是否强大的一个明证!真正的领导人才,就得有遇事不慌、处变不惊的魄力!可以,这也是一个领导人的基本功。这一点,眼前这个干部科长姜岩,显然还不具备。” 姜岩好不容易把材料念完。由于害怕出错,完全就是照本宣科,读了十来分钟,不敢自由发挥一个字,听得人很是无聊。 虽然安排姜岩到常委会亮相是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一手操作,但看到姜岩这样激动不已、胆战心惊的模样,心里就有几分不悦。他知道,姜岩从参加工作至今,一直在组织部干业务活,一直以来都是领导什么他做什么,言听计从,所以年轻人的胆略和气魄基本上已经消磨殆尽,所以到了稍大的场合就会怯场。朱庸良不由也想到了梁健。这方面,梁健的魄力就要强一些,能力也要强的多。可梁健是敌非友,虽然是一个人才,却终究是一个威胁。若能为他们效力,一定如虎添翼。只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朱庸良又不禁想,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朱庸良见姜岩汇报完毕,就赶紧拿过面前的话筒:“各位常委,我再做些补充。” 胡英朝朱庸良颔首同意,认真地看着朱庸良,看他接下去会些什么!她相信,其中肯定会涉及到梁健作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问题。因为,从组织部发放的面材料上,梁健在民主推荐中总得票排在第三名,被列入了初步人选名单,而他们要建立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库是二十名,按理不出什么问题,梁健肯定是能排到里面的。 但涉及人事问题,变数无处不在,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词,就能让一个干部使用的朝向发生彻底逆转。为此胡英非常认真的听朱庸良会“补充”些什么。 只见朱庸良的目光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停留了一会,他的笔记本上简单的列着几条内容,应该就是他要表达的重点。 朱庸良:“各位常委。刚才我们干部科科长姜岩同志,就有关情况作了汇报,应该已经很具体全面了。我这里要重点补充的,就是他还没有汇报的两个方面:一是这次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工作成效还是挺明显的,基本上已经把全区浮在面上的副科级领导干部都推荐出来了,推荐的结果,其实与我们组织部平时掌握的情况出入也不是很大,那些我们掌握的比较优秀的干部,也排在推荐名单的前几名……” 胡英心想,你这么,也等于是承认了梁健是比较优秀的干部,这倒是方便我下面讲话,于是在笔记本上度了几笔。 朱庸良没有注意胡英记些什么,继续补充道:“二是大家手中的这份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初步名单,排名是按照得票多少来的。从高票到低票排列,我们准备建立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数量是二十名,那么按理排在前二十的应该是比较优秀的……” 胡英心道,朱庸良目前还没有到梁健是否入库的意见,更加注意地听下去。 忽然有常委打断道:“完全按照得票多少也不对!这不成了以票取人了吗?” 打断朱庸良话的,正是区委副记万康。见到副记发话,朱庸良就停下了补充,面带微笑的看向区委副记万康,又瞧瞧区委记胡英,心里其实是一个乐啊。他早就料到区委副记万康会发表不同意见。 胡英对万康的突然插话,很是不满。她原本以为,关于建议梁健不作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应该会是组织部长朱庸良提出来,可没想到却是万康首先放炮,这等于是,她除了周其同、朱庸良等人,这次还失去了万康这个副记的支持。一念一动,在万康还没彻底把意思讲清楚之前,胡英果断地:“万记,我们先等朱部长把情况补充完整,这样我们了解的也能更加全面,然后,我们各位常委再各抒己见,你看如何?今的讨论时间比较紧张!” 万康见胡英这么,也不是没有道理,就:“那好,我呆会再,那么朱部长你继续!”万康不坚持即时表态,胡英心下稍安,但愿呆会万康能够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不再提出对梁健不利的意见来! 朱庸良见万康将之话戛然而止,心想,必须激一激万康:“三,我们这份材料中没有的意见,我在这里稍一下。我们《干部选拔任用条例》之中有一句话,叫做‘不以票取人’,意思是得票多少,作为一个干部提拔任用的标准,却不是唯一的依据。这是党管干部原则的一个重要体现。今这份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初步名单,是按照得票多少排的。所以,我在这里作个明。不过,这也不是,得票多不好。得票越多,大家越认可,该干部各方面素质也都很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也有个别干部,自身素质不过硬,但推荐结果却不错,排在名单前面,那么我们也应该引起注意。我就补充这些!其他没有了!” 胡英听朱庸良补充的最后一条,暗道:这个朱庸良,在组织部部长岗位上呆得久了,真是老奸巨猾、杀人不见血。他把梁健放在名单之中,也不提出对梁健的不满,可一条“不以票取人”却给了反对者以尚方宝剑,到时候把人家砍了,也有了借口。 朱庸良汇报完毕,按照程序该各位常委发表意见了,最后才是胡英发表意见和做总结。胡英:“组织部已经汇报了情况,朱部长又作了补充,那么现在请各位常委发表意见!” 万康早就想了,可常委会上有一定的规则,虽然不成文,却一直是这样执行的。一般是排名靠后的常委最先发表意见,依此类推,这体现的是一种游戏规则,同时也体现了一种尊卑秩序。所以,这种情况下,万康也不肯最先发表意见。由其他常委先。 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先没有意见。按照公安局的体制,区里的公安局是分局,人事关系由市里了算,公安局人员的提拔,基本上区委不能了算,因此在这些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干部人选中,没有他徐建国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区委宣传部部长诸茂是胡英的人,他坚决拥护胡英,自然也挺梁健,就没意见。由他们起头,接下去几个常委,没有意见的也挺多,毕竟这里涉及的后备人选中,有一些是他们的人,如果他们对别人提意见,那么他们也就会攻击他们,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如谁也不得罪。 如此下来,关键就只剩下了区委记胡英、区长周其同、常委副区长田坎、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温照盛五个人了。见这些人都得差不多了,纪委记温照盛又迟迟不发表意见,副记万康就耐不住了。他急着道:“刚才,我们朱部长了一句很好的话‘不能以票取人’,我很赞同这句话。有些干部,虽然得票高,但并不等于工作好、能力强。现在各位常委都在这里,我这人向来就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圈子,有话在当面。这个名单中,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其中一个人,我是不同意纳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这个人就是梁健!” 大家都料到万康会对梁健有意见,原因就是前几的推荐大会,梁健给万康准备的材料缺张少页,让万康这个堂堂副记杵在台上,在全区领导干部面前大丢其脸。这起“事故”起原因来,万康本身工作不细,也是有责任的。但作为一个区委副记在这个事情上,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错呢?即使自己真有错,也要下属来挑,这是万康一贯坚持的观点。于是,从内心深处,他早就把这事的责任,全部归结到了梁健身上。给予梁健应有的惩罚,才能让他忘却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失误,忘却那在全区领导干部面前的尴尬,否则就是他自己对不记起自己了! 周其同、朱庸良见总算有人对梁健发飙,心里都有些乐。周其同见势,更是火上浇油:“我也同意万记的观点,有些干部,民意不错,推荐票高,那是因为他们整把精力花在了讨好别人身上,放在花酒地结交朋友上面,因此推荐得票也高。但真正遇上大事情、重要任务,就要出差错了!像梁健这样的同志,上次推荐会议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推荐票还是排在第三名,就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样的干部,我们怎么可以放到正科级后备干部人选当中去呢!胡记,你是不是?” 胡英看到周其同将皮球往自己这里踢,不接招不是,接招也不是。她不能这么早就表达意见,因为她想要的结果,目前还没有达到,自己过早的接周其同的招,如果接下去还有人跳出来,她很可能陷入彻底的被动,梁健进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之事,就会彻底黄掉! 本来,是不是进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问题倒不是特别大。毕竟后备人选,只是“后备”之用,并不是真正的实质领导干部。今后要提拔领导干部,也不能省略考察、票决程序。因此这原本也只是可争、可不争的事情。 但,到了这个地步,事情却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如果这次胡英不争取,就会至少造成两个方面的严重后果:一方面梁健今后的提拔任用可能会就此成为难题,虽然后备干部人选不一定要提拔,但提拔的人选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要从后备干部中产生,假如这次梁健进入不了后备库,以后万一想要重用他,周其同、朱庸良等人,肯定就会提出,梁健都不是后备干部人选,怎么能提拔?后备人选中还有不少人没提拔呢,为什么不用他们?这话很难反驳。另一方面,常委会的风向可能就会偏转,经过上次胡英在常委会上的据理力争,目前常委们也已经看到了胡英的强硬一面,对她的印象正在好转,这次后备干部推荐本身就是胡英提出的事情,如果最终的人选却掌握在其他人手中,大家就会感觉她在人事问题上失控了,并不能了算,最终导致大家又会向掌握主动权的周其同他们靠拢。基于这两点,胡英在这场pk中真的可以输不起! 现在的问题是,胡英该怎么,才能将不利于她的风向拨回来。胡英看到正在一边无所事事地把水笔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转动的朱庸良,心中一动,刚才,朱庸良虽然补充了情况,但并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胡英就:“朱部长,你刚才补充了几点明,但这并不是你的个人意见,你作为区委组织部部长,对干部情况最熟悉,还是你的意见!” 胡英之所以问朱庸良,倒并不是对朱庸良抱有什么期待。她知道,直到目前为止,朱庸良都是周其同的死党,这一点在近期内肯定无法改变。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问?岂非明知故问! 其实,胡英去问朱庸良,也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不过紧急时刻,心念一动,就开口问了朱庸良。这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官场经验,走出的一步,这一问,可以缓冲周其同的问题,给自己寻找对策留下时间。 朱庸良见胡英问自己,不能不作声,停下了手中的笔,:“胡记,关于刚才万记所,我也是非常赞同。不能简单以票取人。不过,从私下里,这次我还真有点希望‘以票取人’。” 听朱庸良这么,万康朝他看了过去,其他常委的目光也看向他。朱庸良见有人对他的话有反应,就故作幽默地道:“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涉及到刚才万记提到的梁健。梁健是我们组织部的副部长,是一名组工干部,从感情上来,我肯定是希望梁健这个伙子,能够进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嘛!这样也是我们组织部脸上有光的事情啊!这就是我为什么希望‘以票取人’的原因,他排在推荐票的第三,按理肯定能够进……但是……” 大家知道朱庸良的话肯定还没完。坐在汇报席上的姜岩,对朱庸良话的艺术,把死的都能成活的,把假的得就跟真的一样那种本领,简直由衷的佩服。姜岩想起,那次朱庸良告诉自己,到了常委会上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坐在这里,听着朱庸良侃侃而谈,姜岩终于明白了朱庸良以退为进的道理!他把梁健放入名单,是想让其他的人,就梁健的问题开展争论,到时候自己再话锋一转,踩梁健一脚,使得梁健彻底没戏。 果然,朱庸良继续:“但是,我们做事情,肯定是不能徇私情的,组织部的原则,就是公正公平,特别是在干部使用上,我们不能搞‘近水楼台先得月’,更不能搞“灯下黑”。所以,尽管我作为梁健的直接领导,非常希望梁健能够进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但鉴于梁健同志在推荐会议上出的错,反映出其工作能力也好、工作责任心也好等方面都存在问题,我也只能忍痛割爱,我同意万康记的意见,不把梁健列入后备人选。” 胡英下意识地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了句:“今的茶怎么这么淡呢?陈主任,能帮我去拿点茶叶吗?” 胡英这话是对陈政的,然后又转向了一直不曾话的温照盛,问道:“温记,你的茶是不是也淡了,要不换一杯好的?我让陈主任去我办公室拿点好茶来!” 在这个会场,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温照盛,至始至终都没有过话!温照盛见胡英并没有问他的倾向性意见,而是问他要不要换茶。温照盛就咧嘴一笑:“好啊,胡记的茶叶肯定正点,我们大家都换点来尝尝?” 区委宣传部长诸茂趁此机会就:“趁大家换茶叶,我去放松一下了!”胡英笑道:“那我们索性就休息五分钟再开会!” 一休息,大家精神好像都一阵放空,上卫生间的上卫生间,抽烟的抽烟,刚才紧张万分的氛围,一下子就消淡了许多。甚至让人觉得,刚才的紧张不过是一种幻觉! 只有区长周其同心里恨得痒痒,刚才的气氛优势已经完全倾向自己了,即使胡英想挽回梁健,恐怕也提不出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即使她提出什么理由了,他再逼一逼,就能把胡英逼入死角。没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胡英忽然扯什么“茶很淡”,还问温照盛要不要换茶叶。 周其同警觉道,胡英特意问温照盛,而不是问其他人,肯定是有什么用意,那就是到目前为止温照盛还没有发表过意见,胡英应该是把温照盛当作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这么想着,周其同的目光寻找着温照盛,见温照盛向常委会议室走去,应该是去卫生间。周其同也站了起来,跟着温照盛向外面走。 胡英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其同的意图,她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方面她就觉得作为一个女人的劣势了!为什么这么呢?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她也就能走出去,跟着温照盛到卫生间里,这样至少周其同就不敢对温照盛什么! 然而,如今周其同跟着温照盛出去,这明,周其同已经发现了她的用意,她希望温照盛支持自己,因此周其同肯定会在卫生间跟温照盛谈什么,尽量拉拢温照盛为其服务。这样的话,她就对温照盛没底了。如果这次温照盛转移到了周其同的阵营之中,那她就无法挽回局势,会败得很惨。 在卫生间里,温照盛对准尿槽嘘嘘起来,紧跟着,周其同也走了进来,掏出了家伙,也对准尿槽:“温记,胡记的茶不知会好喝到什么程度?”温照盛瞥了眼周其同:“我也没有喝过,尝尝才能知道。”周其同:“我也有好茶,如果你有兴趣,会后到我办公室喝啊,我保证你会喜欢。”温照盛:“对茶叶的好坏,我倒是无所谓的,我在乎的倒是什么时候喝、在什么地方喝,有些茶叶一个时段喝刚好、有些地方好喝,可换个时段、换个地方喝恐怕就没味道了。如果周区长是在胡记之前请我喝,我就觉得好喝;如果周区长是在会议室里请我喝,我也会觉得好喝;可如今周区长才请我喝,我已经有茶好喝,更何况如今是在卫生间里请我喝茶的事情,我就不敢恭维了!” 着,温照盛抖了抖家伙,走出了卫生间。周其同侧脸看着走出去的温照盛,嘴里紧了紧牙,心中暗道:“即使,你温照盛站到胡英那边,我看你们也无力回。” 回到了座位上,温照盛瞧见自己桌上已经换了一杯绿茶,茶叶碧绿、片片站立,心里叹道:“还真是好茶。” 温照盛朝胡英:“胡记,可真是好茶啊!”胡英:“光看是不知道好坏的,你喝一口才知道。”温照盛:“也对。”着,温照盛喝了一口:“真不错。”胡英笑道:“我这下放心了,温记喝了我的茶,我可以老实了,这茶叶其实不是我自己买的,是人家送的。本来还不敢喝,如今纪委温记都喝过了,我就不怕违反了廉洁自律的规定了!” 周其同在一边冷笑一声:“胡记,不管你喝什么茶,都不会有人有意见的。茶叶嘛,值得什么!”周其同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对他来,喝点茶、抽点烟,真当不成任何事情!胡英却:“周区长,你胆子大啊,我胆子可了!要自觉接受纪委监督的啊!哈哈。温记不喝的话,我还真不敢喝这茶,既然如今温记喝了,那我也可以喝了。”着就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这话,虽然得都是茶,但在温照盛耳朵里,听来却处处都是玄机!胡英和周其同两个人都要邀请自己喝茶。但胡英是在常委会议上邀请自己,周其同却在卫生间里邀请自己,这其中明了什么不同之处呢!对温照盛来,这里面差别可大了:胡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她胡英在拉拢温照盛,温照盛站到她那里,就是胡英的人;而周其同则是在隐蔽处邀请自己,如果以后温照盛失去利用价值,周其同可以随时抛弃他,因为没有见证。为此,可以看出,胡英是真心诚意的,而周其同不过是在利用他。 周其同不耐烦地:“茶也换好了,还是继续开会。” 胡英:“周区长的提议很好,时间紧,我们继续开会!还有什么人要发表意见吗?” 温照盛将茶杯放下:“胡记,那我来几句。我作为纪委记,在干部选拔方面,理应也该提出纪委的意见。刚才,万记不同意梁健作为正科级后备干部人选,我倒是有一个疑问。对一个干部的提拔任用,如果我们提出否决意见,是需要有所根据的:要么是他在廉政建设方面有不良反映,要么是他有失职渎职的情况。否则我们一般都不能随便否决一个干部,更何况是作为后备人选。像梁健,我认为如果就因为他在推荐大会上提供的明材料出了点问题,就取消了他作为后备干部的资格,恐怕有失公平,也有失公正!” 万康:“怎么不公平啊,他的工作没有到位,难道不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吗?” 温照盛:“工作不到位,或者造成了差错,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区委已经暂停梁健分管干部工作,这不也正是让他承担责任的一种方式吗?另外,梁健本人也提出,关于材料出问题的事情,还有其他的因素,截止目前,区委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正因为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事还在调查当中,我们才不能将梁健列入后备干部。”朱庸良刚才还在,梁健是他的下属,他当然是希望他能够加入后备干部库,可从他如今急着插话的情况看,他的意图恰恰是相反的。区委宣传部长诸茂笑:“朱部长对自己部里干部的大公无私,实在是让人敬佩啊!”朱庸良朝诸茂看了一眼,不再出声! 温照盛:“要,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就不能列入后备干部队伍,我这里倒有一个人,纪委接到了一封信访件,正在考虑是否要进行调查。不知这个人,我们是否也要取消他作为后备干部的资格呢?” 万康性格粗直,道:“当然要取消!” 区长周其同:“真有这样的人?”温照盛:“有啊,这个人就是区府办副主任王奉化同志,本来这消息还在保密阶段,但我相信各位常委也有权知道区委管理干部的情况,我就在这里点到为止。如果梁健要取消资格,那么有信访举报亟待调查的王奉化同志,更应取消资格了,大家对不对?” 周其同、朱庸良听到温照盛将王奉化揪了出来,心里都是一惊。王奉化是他们这一路的人,也是他们曾试图推荐为十面镇党委记的人选,如果为梁健,将王奉化从后备干部人选中拿下来,绝对是断人一手自折一腿的事情,可以两败俱伤。 胡英听到温照盛提出了王奉化来,心里大大的一喜,她已经知道,温照盛这么做,就明他已经牢牢地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从这起,温照盛就是她这个队伍里的人了。她知道,周其同和朱庸良是绝对舍不得王奉化这个棋子的。 看形势好转,胡英话了:“大家的意见都已经表达了。我看,这件事情这样行不行?前二十名人选,由于基本素质都不错,刚才朱部长了,跟组织上平时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那就不涉及‘以票取人’的情况了。所以没特殊情况,我们还是以前二十名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至于梁健和王奉化,目前他们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那么我们暂时保留他们的后备人选资格,如果今后发现了问题,不适合继续留在后备干部库里,那么到时候取消也不迟,后面的人按顺序充实进来。你们看如何?” 话到这里,周其同一方已经没有反驳的筹码,否则就要牺牲自己手中的牌,便道:“那就先这么办!” 本来自≈ap;ap;#:///( ) 第195章柳暗花明 下班路上,梁健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接起电话,只听对方“梁健,在哪里啊?”,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内敛稳重。不过,梁健却一时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但看号码是长湖区行政短号,又直呼他的名字,且话随便,看来定是某位领导。便:“领导你好!” 对方也不解释,只问:“晚饭吃了没?” 梁健听得仔细,越发觉得这声音挺熟悉,:“没,刚刚下班,还在回家路上!” 对方:“那行,来嘉良饭店,今我请你吃饭!” 这一次,梁健终于听出了这人是谁,这不正是区委宣传部部长诸茂吗?梁健想,这可真是破荒第一着了,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竟然亲自打电话来,要请自己吃饭! 以诸茂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身份,乡镇、部门一把手要请他吃饭,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办到的。而梁健漫不过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和他的身份相差何止一点,却亲自打电话来请他吃饭,这可是大的面子了!梁健还真有些受宠若惊,道:“诸部长,太感谢了!我这就过来。” 诸茂:“你子耳朵还挺灵嘛!听出我是诸茂啦?” 梁健:“诸部长的声音,我当然是记得很牢的!” 诸茂:“那就见面了再,我等你!” 去嘉良饭店的路上,梁健心情复杂,可谓几多欣喜,几多疑惑。欣喜的是,区委领导竟亲自请自己吃饭。疑惑的是,以诸部长的身份,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实话,他跟诸茂的接触并不多。最近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那次在饭店的偶遇,起来,那都算不上一次愉快的见面。今,他突然请自己吃饭,难道是鸿门宴?但这种可能性很,毕竟诸茂是宣传部长,并不分管纪律,即使他觉得自己生活作风有问题,也还有纪委,而且以他常委的身份,也不会为了他一个副科级干部的作风问题摆一场鸿门宴,那倒是杀鸡用牛刀了!这么想着,心下稍安!还是静观其变! 刚推开包间的门,梁健惊了一下,在座的除了诸茂,赫然还有温照盛。 看到温照盛,梁健心里有些发紧。诸茂和温照盛并肩坐在上座,使得刚刚进去的梁健,只能选择坐在他们对面,这场面活脱脱就像被喊进去谈话一般。梁健心里惊涛骇浪:难不成,这次真是纪委找我谈话?他们难道掌握了我的什么证据?可是不应该啊,按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 诸茂见梁健走进来,既不招呼,也不笑。只了声:“坐下!” 温照盛也一丝不苟,板着脸。 梁健看不出他们的喜怒,只在心里做文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宣传部长,一个纪委记,把我叫到了饭店!他听过,在香港,公职人员最怕廉政公署找自己喝咖啡;在国内,领导干部最怕纪委找自己喝茶!难不成今真是纪委找我吃饭,其实是换一种方式找我谈话?可是,即使真是谈话,一个宣传部长,一个纪委记,这阵势也太抬举我这个副科级干部了。 诸茂先开口了:“梁健,今我和温记一起找你谈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健看着诸茂,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实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刚才诸部长打电话给我,不是请我吃饭吗?” 诸茂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吃饭是吃饭,但你知道为什么要叫你来吃饭吗?” 梁健想:为什么吃饭,该你告诉我啊。他回忆近段时间自己所做之事,实在没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事,顶多不过是与几个女人接触过密一些,但他毕竟没有婚姻的束缚,与女人交往,男欢女爱,都是正常的。应该来,这也算不上什么问题。想着,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我想为什么吃饭,无非就两个理由,一个是饿了吃饭,一个是不饿吃饭。前一种理由,很正常,也很好猜,至于后一种吃饭的理由,就不容易猜了。而且麻烦的是,我现在饿了,很想吃饭,可诸部长好像还不饿,所以我这个肚子饿的人还真是回答不了肚子还不饿的诸部长关于不饿吃饭的理由。” 温照盛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这笑意犹如微风吹过河面,转瞬不知去向。 诸茂看梁健出语不正经,斥道:“贫嘴!难道到目前为止,你还不知错!怎么你也已经是一个领导干部,况且还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难道还看不懂今这场面的意思?纪委温记在这里,你还不快交代问题?” 梁健疑惑地瞅瞅温照盛。温照盛也不喜不怒地看着梁健。 梁健:“可是,我不知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的!” 诸茂:“你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你把组织看成什么了?是儿科吗?你的情况组织上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就单单是我掌握的,就你和那个溪镇的妇联主席蔚蓝,就有些不太正常的关系。就从这件事上开始坦白!” 梁健心里突然松了:若自己跟蔚蓝有什么不正当关系,那可真是找错门了!摆明了诸茂只是凭上次撞见他和蔚蓝喝酒这件事在事,可是,他和蔚蓝的关系太清白了,便有恃无恐地:“诸部长,如果今真是纪委找我谈话,有件事,我觉得很不妥!” 诸茂迷惑得瞪了下眼:“有什么不妥的!别废话,赶紧交代!” 梁健也不示弱:“不妥的是,诸部长是宣传委员,怎么竟然掺和到纪委谈话里了,你这不是抢温记的饭碗嘛!” 诸茂气鼓鼓地:“怎么就抢饭碗了,区委常委分工不分家!工作上有需要相互帮忙也是很应该的。梁健,你作为一名组织部的副部长,难道连这点也想不通吗?” 听诸茂和他争执,梁健心里反而定了,道:“区委常委的确分工不分家,但分工不同,各尽其职。而且,若纪委因工作需要,要宣传部派人帮忙,宣传部人才济济,又何必诸部长亲自上阵?即使是组织上要求诸部长参与干部纪律作风问题谈话,我想,诸部长恐怕也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否则就是手伸得太长,要被人成多管闲事、管得太宽呢!聪明的诸部长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听梁健的头头是道,温照盛再也忍不住,板着的脸一松动,就笑了出来!“诸部长,你还是算了,你是套不出梁健的话了!” 诸茂也笑了,指了指梁健:“你子,胆子还挺大嘛!两个常委摆的龙门阵,竟然还糊弄不了你!” 梁健虽然心里定了,却还是疑惑不解。眼前这两位区委常委,他以往都只不过是混了个脸熟,既无交往,也无感情,今两人合伙来和自己这样一个副科级干部开玩笑,这是哪来的闲情逸致?便不卑不亢地:“两位领导,今找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啊?” 温照盛:“吃饭啊,就是吃饭!” 梁健问:“吃饭?为什么吃饭啊?” 诸茂:“肚子饿了吃饭啊,这不是你的嘛?” 温照盛笑道:“你别被诸部长糊弄,他是肚子不饿吃饭来着!目的,就是探寻你和蔚蓝的私密!” 梁健听温照盛的,亦真亦假、亦实亦虚,就不敢再找什么借口了。毕竟这两位常委他没有深入接触过,对于的性格他也不了解。便诚恳地:“诸部长,我跟那个蔚蓝倒真没什么关系!” 诸茂很敏锐,又问:“那你跟谁有关系?” 梁健笑道:“诸部长不愧是宣传部的,对干部的私密这么感兴趣?” 温照盛笑道:“宣传部长嘛,当然要耳听八方,掌握方方面面的消息,包括每个干部的私密!” 诸茂:“温记,你立场不对,你怎么反过来调侃我了?” 温照盛:“好了,诸部长,我们开饭。这会我也肚子饿了!” 诸茂:“好好,开饭,开饭。” 温照盛和诸茂真的是请梁健吃饭,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刚才的问话,只不过是一场闹剧,梁健心里就彻底放宽了,迅速进入了角色状态,眼前两人,职位上比自己高了两级,年龄也比自己大得多,找服务员上菜的事情,当然要自己来做。 梁健打开门,对门外的服务员:“上菜!” 服务员应声而去。刚要返回包厢,梁健眼睛被一抹红色吸引,侧眼一瞧,见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朝他微微一笑。 梁健愣了一下,才认出了这人是区妇联主席盛红莲。 盛红莲年近四十,娇玲珑,因保养得当,皮肤光泽度很好,衬得她比实际年龄要些,成熟之中,更透出一种莲蓬巧惹人爱的风韵。 要跟盛红莲熟悉,那还远远称不上。最近一次见面,也有一年左右了!那时梁健还是十面镇一名普通干部,连党委秘的帽子也被拿掉了,身份尴尬,镇长金凯歌想让他当府办主任,就是那,他陪同金凯歌请时任区政协主席的柯旭在一个农庄里吃鱼。那盛红莲是跟柯旭一起来的,回去的时候,梁健和盛红莲坐金凯歌的车一同回去,金凯歌则坐了柯旭的车。 今见了盛红莲,往昔时光忽然扑面而来,恍如昨日,让梁健唏嘘不已。 盛红莲心思细腻,听梁健轻微叹息,就:“梁部长,怎么见到我就叹气啊!” 梁健忙道:“盛主席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见到盛主席,想起上次跟柯主席、金镇长还有你一起吃饭,那情景恍如昨,细算算,差不多也有一年多时间了。时间真是太快了!” 盛红莲笑道:“哎哟!梁部长不厚道,你这么年轻却在我一个老太婆面前感叹时间快,你这不是在提醒我老了么!” 梁健:“哪里,盛主席,你一点没变,反而比上次还显得年轻!” 盛红莲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蛋。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对于年轻和美貌,往往有一种意念上的执着。盛红莲也不例外,听到梁健夸她年轻,心里美滋滋的,不过终究底气不足,:“梁部长真会话!” 其实,梁健盛红莲年轻,倒不是完全是为了给她心理安慰。他见盛红莲肤色白皙红润,还有一股特别的优雅气质,真是比一般的年轻女人还耐看。 盛红莲看梁健细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诸部长和温记在里面?” 梁健忙:“在里面,请进。”梁健这才知道原来盛红莲也是一同来吃饭的。 盛红莲一进门,诸茂和温照盛都有些兴奋,:“我们漂亮的盛主席来了,请坐,请坐!”盛红莲本来要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梁健:“盛主席,要不你坐上面去?”盛红莲瞧了瞧座位:“我还是坐这里!” 温照盛:“盛主席,你快坐诸部长边上。诸部长今已经了好多遍了,好多没见盛主席了,特别想念。你若不坐过去,待会他又要跟我烦,我怕耳朵要起茧了。”盛红莲听温照盛这样,也不害羞或扭捏,落落大方站起来,坐到了诸茂边上,还:“温记的话,我不敢不听,否则就是执行领导指示的效能有问题了!” 温照盛:“你可不是执行我的指示啊,这是诸部长的指示。” 诸茂抢白:“这分明是温记你的指示嘛,我可一句话没,哪来的指示?” 温照盛用手指点了点诸茂:“诸部长最聪明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健见他们半**、半调侃,不由感叹人情其实都差不多。原本,梁健还以为只有朱怀遇等才喜欢逢喝酒必要美女在场,其实更上层的领导也是一样,只是级别不同,作陪的女人不同而已。 食色,性也。人性大多如此。 诸茂:“温记,你不是还有人吗?快到了吗?” 温照盛看一眼门口,:“应该马上到了。” 话刚落,只见一个女人,手挽坤包袅袅地走进来。身材修长,橘发披肩,耳佩饰环,不像官场中人。梁健一看女人的脸,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表妹蔡芬芬嘛!随蔡芬芬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肩阔膀圆,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枷锁般套在脖子中,显然是一个暴发户的形象。这人正是蔡芬芬的老板沈鸿志。 表妹蔡芬芬向在座的人一笑,:“我来晚了。我给大家带了我们酒庄高档的云葡萄酒,二十年树龄的,今我们就喝这酒。这位是我们酒庄的老板,沈鸿志同志。” 听到表妹称沈老板为“沈鸿志同志”,梁健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她可能是为拉近与官场中人的距离,便把沈老板成“同志”,只是这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却让人联想到“同志”的另一层含义。 在场的人,倒没有梁健这么敏感,一一接过了沈鸿志递过去的名片。 名片递到梁健这里时,沈鸿志:“兄弟,下次到我酒庄来!”见沈鸿志对自己特别热情,梁健对他自然也提升了好感,:“一定一定。” 沈鸿志对在座的领导弯了弯腰,:“各位领导,你们多喝点云葡萄酒,我先告辞了!”梁健原以为沈鸿志会留下来,没想到他只是来送酒的。 当然,他除了送酒,还送来了一个美女。那就是梁健的表妹蔡芬芬。 沈鸿志走后,蔡芬芬就很自然地走过去坐在了温照盛身边。温照盛倒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朝她温和地笑笑。 上一次,朱怀遇请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的酒桌上,蔡芬芬也来了。那一次,梁健就敏感地感觉到这个表妹不简单,懂得利用自己作为一个美女的优势,是个厉害角色。如今,在这个有两个区委常委参加的比较私密的圈子饭局上,再次看到蔡芬芬,梁健觉得他上次还是低估了这个表妹。看来,在长湖区官场,她的能量不定比自己还要大呢! 见到两位领导身边都有一个美女相伴,梁健就更加不解了!一个宣传部长、一个纪委记,每人一个美女,难道他们把他叫来就是为了让他看他们如何喝酒嘛?这实在太有些方夜谭了! 这时,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梁健有些狐疑地回头一看,从外面进来的人,更是让梁健眼珠都要掉下来,那人竟然是林镇妇联主席蔚蓝。 区妇联主席盛红莲:“蔚蓝,快进来,坐梁部长身边。”蔚蓝朝包厢里的人看了一眼,称呼了一声“诸部长、温部长”,就在梁健身边坐了下来,并没有称呼他,而是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诸茂笑:“还真是曹操,曹操就到。温记,这就是我刚才的蔚蓝。”着就笑了起来。温照盛也笑道:“就是嘛!所以,我们千万别在背后人家坏话,否则人家很可能就现身到你边上了。” 蔚蓝不知道来龙去脉,有些莫名其妙,就问:“看来,各位领导,刚才我坏话了?”大家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诸茂:“人都到齐了,来,我们开始!” 服务员的冷盘都已经上了。热菜也陆续在上了,是可以开始喝酒了! 蔡芬芬让服务员开酒。服务员倒酒倒得很温柔,宣传部长诸茂:“芬芬,这酒是你的,第一杯还是你来服务一下,给每个人都倒个满杯!第一杯我们要喝个满的!” 温照盛:“诸部长,每次喝酒你都这样,第一杯要来满杯!你知道今芬芬带来的云葡萄酒是二十年树龄的,好酒,而且这葡萄酒,一定要的,一整杯喝下去,不是猪八戒吃人生果,没尝到味啊!” 诸茂反驳道:“温记,我劝你不要走西方路线。西方人喝葡萄酒才是抿一口舔一舔,那是因为西方中产阶级不舍得喝,哪里是什么有位?今芬芬拿来的葡萄酒,绝对足够我们大口大口喝,牛饮都问题不大!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中国特色,喝酒也要讲中国特色。中国人喜欢大碗喝酒,这有什么不对嘛?芬芬你是不是?” 蔡芬芬:“两位领导得都有道理!”诸茂却不依不饶:“芬芬,你到底是向着温记,还是不肯给我们喝葡萄酒,才不肯给我们喝满杯啊?”蔡芬芬无奈地朝温照盛看了一眼:“温记,我没办法了。我如果再不给大家倒满杯,我可要被诸部长批评得体无完肤了!” 温照盛笑:“宣传部长的嘴!不光你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那就倒满杯!” 盛红莲朝梁健瞧了一眼,意思是这会惨了!梁健也冲盛红莲微微一笑,包间的灯光之下,盛红莲显得异常美艳,相比于年轻的蔡芬芬和蔚蓝,盛红莲胜在气韵不凡。 大家站了起来,诸茂:“谢谢大家的光临,大家喝一个满杯。” 至此,梁健依然有些云里雾里。其他人来这个酒局,还都可以理解,但他怎么就成了这个酒局中的一员呢?诸茂看似这酒局的发起人。温照盛是诸茂的同事。盛红莲应该跟诸茂很熟悉,他们之间不定还有什么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蔚蓝是乡镇妇联主席,是盛红莲的下属,看上去跟盛红莲关系不错,应该是盛红莲叫来的。至于蔡芬芬,她姿色出众,雄心勃勃,试图征服整个长湖区的葡萄酒市场,她的出现也可以理解。 唯独他梁健,在这个酒局中显得有些多余。这个疑问梗在胸口,他就有些不在状态,喝酒也不是味,表现自然不太积极主动。 诸茂眼尖,马上发现了这个问题,:“梁健,你今喝得可不多啊,我了解你的酒量,应该不错!”梁健谦虚:“不行,不行,诸部长,我可没跟你喝过酒,道听途的做不得准!”诸茂就对蔚蓝:“蔚蓝,你他行不行?” 蔚蓝:“行!” 听蔚蓝了个“行”字,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这个“行”字,实在有太多的含义,特别是从一个女人的嘴巴里,出一个男人“行”,的确让人联想多多。诸茂:“梁健,蔚蓝都你行,那你肯定行!喝一个满的!” 毕竟诸茂是区委常委,梁健也不好太过扭捏,就与蔚蓝碰了杯,喝了一个满的。按照他平日的酒量,这的确不算什么。 刚喝完,诸茂又对梁健:“梁健,今,你必须好好敬敬在座的一个人!而且,必须马上就敬!”梁健疑惑地看看各位,心想,诸部长今是什么意思啊!话却只一半,让他如坠雾中,就:“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要好好敬的,不过,领导,你让我先歇一会!” 诸茂:“每个人都要敬,那明你重情义。可今你特别要敬好温记,如果没有温记,你就进不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你,你该不该敬?” 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梁健分管干部工作,负责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推荐工作。可开局不利,在推荐大会上被人暗算,出了纰漏,分管干部工作被叫停,直接坐起了“冷板凳”。想到自己不尴不尬的身份,对于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他还真是想都没有想过。 诸茂这么,自己应该已被推荐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梁健:“我进入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怎么可能?” 诸茂看梁健一副惊讶之色,明白他为何惊讶,笑:“这就是官场的神奇之处,有些事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你进入后备人选的事情,就是这样!” 梁健向温照盛看去,温照盛也笑:“梁健,你的确是进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这种事,诸部长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看来,这事确凿。梁健心里翻腾:在推荐会上,因为某些人设计害他,使他的工作出了纰漏,区委决定暂停他分管干部工作,光这一点,已是前途未卜。怎么风向一转,他反而成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 官场时常出现一个词,那就是残酷。同时,官场也常有一个词,那就是宽容。一个干部被残酷对待,还是被宽容对待,有时候只在领导的一念之间。难道他真的被万康和朱庸良等领导宽容了?这绝对不可能。梁健问道:“两位领导,关于这事能跟我的详细一些吗?” 诸茂:“蔚蓝,你帮梁健把酒先倒满了。”蔚蓝:“好的。”就拿起了梁健的酒杯。 梁健对蔚蓝印象很不错,便没有阻止蔚蓝的动作。虽然这次大家喝的都是云葡萄酒,蔚蓝倒酒用的却是前几朱怀遇传授的“斜门歪倒、杯壁下流”的办法,把一杯酒倒得满盈盈,上面还形成了一条突起的弧线,还真是得了朱怀遇的真传了。 梁健:“蔚蓝,你不至于下手这么狠?” 蔚蓝笑容灿烂,:“梁部长,你别谦虚,以你的酒量,这点酒不成问题!” 诸茂:“蔚蓝你行,你就行!快点敬温记!温记,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你了话,他的力挺才使得你没被有些人从名单上划去!” 虽然梁健并不清楚当时的场面,可大体也能猜想出曾有过一番激烈争执。在这番争执中温照盛挺了自己。这份情,梁健是不能不谢的,就:“太谢谢温记了,这杯酒,我敬你。我喝了,你随意!” 温照盛非常清楚,如果常委会上没有自己的力挺,梁健绝对进不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为此,他也就不客气,:“那好。你先喝。” 梁健仰起头,把酒一口喝下。最后一口酒漫过舌苔,才出了好酒的味道。 温照盛看了,笑笑:“梁健也是个爽气人,看来我替你话,没错!好,我也不摆架子了,我喝了!” 诸茂带头鼓掌,其他三个女士也鼓起掌来,“温记真爽气!” 温照盛喝完了酒,:“梁健,今你也必须感谢诸部长,诸部长从一开始就为你话了!” 梁健向温照盛敬了满杯,本来就知道敬诸茂一个满杯是免不了的,毕竟诸茂和温照盛同是区委领导,如果只敬了一个,不敬另一个,等于是把另一个给得罪了,比两个都没敬还不好。酒场如战场,在酒场上可以嘻嘻哈哈,但必须始终遵守酒场规矩,否则早晚会被踢出酒场。 梁健:“诸部长我当然要敬。”于是又爽快的敬了诸茂。诸茂本就喜欢满杯喝酒,对梁健的“懂规矩”很是满意。 等敬好之后,诸茂又:“其实,你原本还得敬一个人的酒!” 梁健刚两满杯红酒下去,由于喝得太快,渐感不胜酒力,投降:“酒量实在不行啊!”诸茂笑道:“别紧张,没让你马上就喝,你要感谢的人,也不在这里。” 梁健问道:“那在哪里?”诸茂:“就在区委大楼三楼东面。”梁健心里一凛:那不就是指区委记胡英吗?他又朝温照盛看去,温照盛也朝他点了点头。 梁健这才明白了,自己能够成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胡英是最强大的后盾。心下,对胡英更是感激。 “你们得这么玄乎,我们都听不懂了!”表妹蔡芬芬打断他们,“你们男人话,就是复杂,我们这些女人就听不懂了。今我们喝酒,为的就是开心,能不能些简单的,让我们女人也开心开心?” 温照盛朝蔡芬芬笑笑:“我们芬芬有意见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得差不多了。下面我们就只喝酒,不谈工作。芬芬,你陪我一起敬敬诸部长他们?” 接下去他们就一对一对的敬酒。 梁健之前看到的,都是这两位区委领导在大楼里一本正经的领导模样,没想到在酒场上活跃起来,反而让人有一种真实感和亲切感。不过,若在大楼里的他们才是真实的,那么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如虚无缥缈的魅影,借着酒精放飞心里的**、情绪和理智…… 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表妹蔡芬芬对梁健提议:“表哥,你也不带我敬敬两位区领导,你表妹我的红酒生意,以后全赖两位区领导了。你好歹是我表哥,陪我敬敬温记和诸部长!” 一顿酒下来,温照盛他们自然已经清楚了梁健和蔡芬芬是表兄妹关系。温照盛:“芬芬,你错了。梁健是我们区里的青年才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的红酒生意啊,有他关心就够了!” 温照盛这么抬举自己,梁健就过意不去了,只好带着表妹:“温记太夸奖我了!我能做些什么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诸照同:“很快都会有的。” 梁健感谢两位区领导的抬爱,带着蔡芬芬分别敬了他们酒。 区妇联主席盛红莲对蔚蓝:“蔚蓝,今机会难得,你也要多敬敬两位常委哦!”蔚蓝:“好。”温照盛和诸茂却都:“你还要再多敬敬梁健。他才是管干部的!”梁健:“我现在什么也没得管。”温照盛:“很快,你又要管了!” 宴席到差不多的时候,温照盛和诸茂竟然都站了起来,对梁健:“梁健,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也更是兄弟。我们的目标,就是紧紧团结在胡记周围,共同为长湖区的发展和全区百姓谋利益!” 梁健也立马站了起来。不过,直到此时,梁健才有些明白,这顿饭的真正意义所在。从温照盛和诸茂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他们是胡英的人!而梁健,也被他们归在他们的团队里。 本来自≈ap;ap;#:///( ) 第196章面子挺大 这个晚上喝高了。 吃过饭,在饭店弯曲的过道里,诸部长和美女们走在前面笑笑。温照盛跟梁健走在后面。温照盛左手轻轻搭住梁健的肩膀,:“梁健,明主动去胡记那里一趟。” 梁健:“需要去吗?可胡记没有叫我过去!” 温照盛:“你这人啊,领导不叫你去,你就不去?领导很忙的,即使我们这些常委也不会叫我们去啊。如果我们不去,那不是对领导的关心疏忽啦?何况,胡记在常委会上想尽办法,保留你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资格,她可能也希望听听你自己的想法?”温照盛这话,得有点道理。 但梁健还有一个疑问:“可我去了,却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汇报,这段时间我都没做过具体的事。” 温照盛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时候态度,比具体的事情更重要。对领导来,正确的态度,比你在态度不明朗或态度不正确的情况下做事,要管用的多。记住我这句话!”梁健细细味这句话,嚼出的味道很深很远。 第二上午,梁健就来到了三楼胡英的办公区域。委办主任陈政问他,跟胡记有没约好?梁健如是,没有。陈政,那可惜了,上午市里有领导过来,看看下午是否有空。 梁健,没事,胡记忙,我下午再来。 陈政:“实在抱歉。我会跟胡记转达你来过了,看她是否有时间见你。”这次陈政对梁健倒是特别客气。那区委常委会上,胡英为梁健据理力争的场面,列席会议的陈政当然看在眼里。他从没见胡英为哪个干部据理力争,既然胡英态度如此明显,这个梁健肯定开罪不得。 梁健走后,陈政来到了胡英办公室,及时将梁健求见的事情了。 胡英正在翻阅关于市领导调研的汇报稿,稍停,抬起头来,:“上午和下午都没空。你让梁健下班之后,直接到我这里来,晚饭前我还有点时间。我也正有事想和他聊聊。” 陈政答应了,回到办公室后马上打电话给梁健,把胡英的意思了一下 有时候,并非忙忙碌碌才能干成事,有空赋闲的时候反而能思考一些平时不大思考的重点问题。人一忙就会进入一种应付的状态,这体现了人作为“螺丝钉”的作用,这时候你就彻彻底底成了社会性的人,人也就成了完成任务的工具,这时候的人跟机器没有什么差别;但人进入了空闲状态,开始思考人生百态,思考轻重缓急,思考终极意义,人之所以是“人”的价值和意义才被体现出来。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停留在前一个阶段,对后一个阶段不是没有体味,就是很少有时间体味。 目前没有分管任务的梁健,这一唯一的任务,就是在下班之后去见胡英。其余的事情,他不去做,也懒得做,只是随手翻看着以前干部工作的文件、资料和汇报稿。渐渐的,他就进入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是他发现了某个问题,想要钻下去了解、不断深挖的状态。 梁健从这些材料中发现,长湖区的干部工作,存在着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干部配备整体年龄较大,年轻干部都不年轻了,像梁健这样三十岁不到的副科级干部简直凤毛麟角。同时,有些干部在一个岗位上时间超过十年,这就容易造成利益根基深,滋生**问题。 梁健再细细查阅有关材料。发现这个问题,有其历史和现实原因。就历史原因来:长湖区是个新建区,曾经历了与另外一个区的撤并,由于长湖区是中心城区,当时许多年龄偏大的同志为上下班方便要求留在长湖区,这批人中大部分背后都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留下来后,造成了长湖区干部平均年龄往上靠。一个机关里,若年纪大的人占据了中层岗位或领导岗位,年纪轻的人,就上不来,培养起来就慢。 另外,有些领导干部在同一岗位上超过十年,这也不是偶然因素所致。深层原因就是,这些岗位基本都是重要岗位,是有利可图、灰色收入居多的岗位。就比如,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在财政局副局长、局长岗位上整整呆了十二年了。对于姚发明做事的风格,梁健已经有所了解。姚发明对梁健这样的组织部副部长一出手就是五万块,对于更高级别的领导,出手阔绰可想而知。而这些所谓礼尚往来的钱从哪来?当然不可能是他姚发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的,其**可想而知! 梁健担任组织部副部长,时间不长,就能敏锐地发现这些问题。以前的分管副部长王兆同就没有发现?部长朱庸良就没有发现?能够达到这个领导层面的干部,都不是傻子,这点洞察力和分析力都应该具备!那么,他们为什么无知无觉、视而不见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想面对!触动这些问题,其实也就触动了官员的根本利益,甚至官员背后那个巨大的关系…… 梁健本也不想去管这个事情,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对于官场的许多敏感问题,其实具有一种本能的戒心。只是,他这人有时候有些倔,发现问题喜欢刨根问题,一旦感兴趣便停不下来,都最怕认真两字,一认真,时间都像飞一样,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 区委办主任陈政来电话了。 梁健伸了伸腰,接起电话,问道:“陈主任,胡记有空了?” 陈政在电话里道:“梁部长,胡记待会还有个饭局,梁部长你汇报情况时,还是尽量简短一些!” 委办主任陈政将梁健带入了胡英办公室后,站在一旁:“胡记,这里没事的话,我先去酒店了。万一客人来了,我们这儿没有接待,失了礼数。” 胡英:“陈主任,你想得很周到,你先过去。我和梁部长聊几句就过来。” 陈政一走,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梁健本来想好了一番话,可面对胡英,却又觉得那些话实际上没必要。 还是胡英先话了:“梁部长,听陈主任,早上你来找过我?” 胡英称呼他“梁部长”,而不是“梁健”,让他有一种生分的感觉。不过这也正常,这里是胡英的办公室,算是公用场合,在公共场合就要扮演公共身份的角色。 梁健:“其他也没什么。只是想来跟你一声谢谢。听人,昨常委会上,为了让我进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胡记费了不少劲!” 胡英:“你消息倒是灵通,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梁健心想:这事也没有必要隐瞒,就:“昨晚上诸部长请我吃饭,温记也在。” 胡英秀眉挑了挑,:“你面子倒是大,两个常委请你吃饭?” 梁健抬眼看着胡英,见她脸上并没有责备或不满之色,隐隐还透着点兴奋。 胡英哪能不兴奋呢?诸茂、温照盛和梁健能一起吃饭,并且谈论胡英,这透露着一种信息:那就是除了诸茂一直是自己人之外,温照盛也已经彻底成为她的人了!从此,她在常委中的同盟军又增强了,这对于她在长湖区稳固自己的地位以及顺利开展工作都有利无弊,她不高兴才怪了! 梁健:“这事,不是我面子大,而是胡记面子大。” 胡英笑:“我哪里有什么面子啊!我看他们这两个都爱喝酒,肯定是找你陪他们喝酒,昨没被灌多!” 梁健:“酒倒是没少喝!” 胡英叹道:“喝酒也真是个大麻烦,今我去应酬就要喝酒,一想到要喝酒,心里还真有些发怵!” 梁健:“喝酒前,你喝点酸奶或者豆浆,不容易醉!” 胡英:“谢谢!另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梁健:“听组织安排呗。我现在‘晾着’,也不能做什么,不知道组织上什么时候会考虑安排我的工作?” 胡英:“组织上不会给你安排工作!” 胡英这句话得波澜不惊、平淡无奇,但在梁健听来,却犹如霹雳般震人心腹!不会给我安排工作?这是什么意思?梁健猜测胡英是在开玩笑?再一看胡英的脸,却全然没有开玩笑的迹象。 胡英嘴角微微一笑:“不理解吗?” 梁健:“不理解!如果不会再给我安排工作,那么为什么要把我放入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呢?” 胡英身子往后一靠:“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工作不该是别人给你安排的,应该是你自己找出来做的。如果一直要别人给你安排,那就是学生完成回家作业了。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应该庆幸没有人给你安排工作的时间,这样你不是有时间放手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了吗?区委并没有免去你组织部副部长的职务,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你的分管工作。” 胡英这几句话,让梁健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梁健一直在等区委重新给他安排工作,原来这种等待只是徒然浪费时间。“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你的分管工作。” 梁健:“我有些明白了。” 胡英点点头,满面春风地站了起来:“晚上我还要陪客人,没法多聊了。”梁健也站了起来。 胡英起身往外走,梁健跟在后面。她今穿了一套淡金色的简洁套裙,因为剪裁合身,益发衬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却不张扬。一时间,梁健不由想起那次在电梯里和胡英的缠绵,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想:此一时彼一时。竟自莫名地生出一丝伤感。 “哦,我差点忘了!”胡英忽然转过身来,而梁健正神思恍惚地想事,一时间来不及收住脚步,竟与胡英撞了个满怀,那股淡淡的香味一下子钻入梁健鼻尖,一直钻进记忆深处,一时间,梁健忽然有些情难自禁。不过,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胡英飞速抬眼看了看梁健,了声“对不起”,绕过他去拿忘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胡英心里也不平静,心跳的很快,心想:为什么跟梁健身体稍有接触,我便如此激动?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由浮起那次电梯中的香艳情景,一时心猿意马。不过,作为一个区委记,她的自控力非常好,虽然心里翻腾,脸上却波澜不惊,脚步不乱地与梁健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电梯口,胡英习惯性地朝电梯看了看,:“我走楼梯,你呢?”梁健自从电梯事故后,有段时间,也不坐电梯,但自从那次在酒店里喝酒,阴差阳错地跟着袁越走进了电梯,他的恐惧心理倒从此破除了大半。不过,胡英,走楼梯,他就陪她走下去。 梁健走在前面,回过头来:“胡记,你还不习惯坐电梯?”胡英:“还没习惯。”梁健:“下次我们再一起坐一次,这样恐惧心理就能消除。”胡英笑了笑:“好啊!” 胡英的声音很柔和,梁健忍不住回首。只见她脸上带着一股特别的笑容。目光一动,一下子被胡英的腿部吸引,她的套裙不长不短,中间开叉,步下楼梯时,被丝袜紧裹的双腿内侧,时而显露、时而遮蔽,很有些扰人心神。梁健看了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胡英注意到了梁健的神色,脸上不由一阵发烫,不过她什么也没。 本来自≈ap;ap;#:///( ) 第197章矛盾理论 梁健一直送胡英上车。车子即将开动时,胡英忽然摇下车窗,对梁健:“有空看看**同志的《矛盾论》,矛盾论无处不在,有时候我们只有正视矛盾,才能解决矛盾。当领导干部,其实就是每跟各种各样的矛盾打交道。矛盾有外部的,内部的,也有自身的。我们必须处理好各种各样的矛盾,才能成功的做一名领导干部。” 胡英的车子开走了。梁健还在门厅里站了好一会。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取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是一个全新的笔记本。梁健在扉页上写到:“思想日志。” 翻开第一页,写上了日期和气,接着就写上了两句话: 1、你想要做的工作,就是你的分管工作。 、矛盾无处不在。当干部,就是处理矛盾。 梁健决定,从这起,每都记录一下思考感受,提醒自己多加注意。一做不到“一日三省”,至少也要“一日一记”。梁健想:温照盛昨要他主动到胡英这里走一趟,看来还真是正确的。 第二一早,梁健刚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泡茶,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梁健接了电话,听声音颇为熟悉:“梁部长,你好,这么早就来打扰你了!”梁健:“没什么?请问你是?” 对方:“我是省委党建研究办的冯丰,上次跟梁部长通过电话,梁部长还记得吗?” 梁健:“记得,记得。”冯丰:“上次跟梁部长联系提供有关干部工作方面材料的事情,梁部长要向领导汇报一下,不知有结果了吗?” 梁健早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当时他要跟领导汇报一下,原本也就是拒绝的意思,因此也没有跟朱庸良汇报过。梁健又不好,完全没有汇报过。于是:“这事已经跟领导过了,不过,我们朱部长,还得再考虑考虑。” 冯丰:“你的朱部长,是朱庸良部长是吗?”冯丰知道朱庸良,明他对长湖区组织部还是熟悉的,只是他对朱庸良有多熟悉,却不得而知,梁健问:“冯主任跟我们朱部长也熟悉?” 冯丰:“以前还是蛮熟悉的,最近这段时间接触少。梁部长,你看,既然你已经问过朱部长了,要不我直接打电话给朱部长?”梁健其实没有问过朱庸良,如果冯丰这么打过去,恐怕要露馅,就:“这样,冯主任,还是我再去问问朱部长的意见,马上给你回电话,怎么样?” 冯丰敢亲自给朱庸良打电话,明他们至少是认识的。这件事,最多就是涉及到所谓的“修改费”,如果朱庸良愿意出,在党建研究刊物上,刊登一份材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跑到了朱庸良办公室。 朱庸良看到梁健进来,没有做声。这两他还真不想见到梁健,因此没给梁健好脸色。梁健看他板着脸,也不放在心上。对朱庸良:“朱部长,有个电话,是省委党建研究办的人,他想向我们了解近年来干部情况,帮我们在党建研究上刊登一篇经验稿。” 梁健得是正事,朱庸良也不好不理,就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梁健:“冯丰。” 朱庸良眼睛亮了一下,只是这亮光很快又熄灭了,如冬日风中的一点烛火,转瞬就没了,他淡淡地:“这件事,放放再!”梁健:“朱部长,对方,跟你是认识的。省委党建办,真有这么一个人?” 朱庸良抬眼看了下梁健:“以前是省委办的,后来去了党建办,不过是一个临时机构。这件事情,你先别管了!”不管最好,反正发文章也不是为了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健回到办公室,给冯丰回了电话:“冯主任,我们朱部长比较忙,可能最近没有时间做这方面的事情。”冯丰:“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你们部里把材料整理好,就现成的,不需要重新搞材料,我们拿来看看就可以。”梁健本来只是搪塞,找了忙的借口,好给冯丰台阶下。可人家不知是故意装不懂,还是本来就没听懂,竟然继续纠缠。梁健只好:“冯主任,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实话,我们朱部长他,这件事让放放,让我别管了!” 梁健了实话,对方在电话中沉默了片刻才:“不好意思,梁部长,真是为难你了。我自己跟朱部长联系。” 梁健也不想多管闲事,就:“那好。” 下午,梁健在办公室继续看干部工作材料,列举条条框框的思路,他在用于打印的a4白纸上写道: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存在问题:1、队伍结构不合理,年轻干部培养脱节;、重要岗位干部缺乏交流调动,有固化危险;、干部队伍的积极性没有充分调动,干部潜能发挥冰山一角。 昨胡英的那句话“你想要做的,就是你的分管工作”,让梁健感触颇深,这一点若不是胡英提醒,他至今还没有领悟过来呢! 梁健在大学期间倒很有学习的主动性,有时老师在台上照本宣科,枯燥乏味,他不买账,便独自到图馆、店寻找知识养分,自己安排学习时间。可一上班,特别在乡镇基层工作,不需要你有什么创造性,更不需要你有什么主见,只要把领导交代的工作做好,就万事大吉。 慢慢的,他主动思考、主动寻找办法的想法也少了,虽然后来搞了一个规范党政权力运行机制,那也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没有钟涛的步步紧逼,他估计也不会联合金凯歌搞这个机制。乡镇工作给他的烙印是,做干部是不需要有独立见解的,做领导也不过是捣糨糊,政府机关做事本来就没什么个人自由,把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昨听了胡英的话,梁健忽然明白,在机关之中,其实还是有很多创造性空间的。在机关里,并不是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行了,如今的机关真的是处处机关,每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矛盾,要去解决这些矛盾,就必须发挥创造性,有时候还真不比研制一个电脑软件容易多少,死亡的脑细胞可能更多。 就自己目前的状况来,梁健已经慢慢体会到了胡英的用意: 胡英没有免他的职,那明他还是组织部副部长,帽子还在他头上。胡英没有让他分管干部,一方面是堵住万康和朱庸良的嘴,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就是给他腾出空间和时间。胡英“不会再给他安排工作”,又“你想要做的,就是你的分管工作”,其实是给了他很多自由发挥的工作空间和时间。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做一件出色的事情,只有这样,领导才有理由,重新提出该如何重新启用梁健,甚至将他用到更加重要的岗位! 想到这一层,梁健很有些兴奋,很想打电话给朱怀遇,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可回头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这只是想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关键是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梁健去卫生间时,见一个陌生人走进办公室,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办公室里,李菊问那个人找谁?那人找朱部长。李菊问他有没预约。他,他是省委党建研究室的。 他们的对话梁健都听到了。一听党建研究室,梁健心下纳闷:难道是冯丰?刚才匆匆一见,印象中,此人大约四十岁不到的样子,脸型略长,戴一副黑框眼镜,有些文弱,神情有些疲惫。听他跟李菊话的声音,仿佛和电话中的冯丰相似,但他早上还和自己通了电话,下午怎么可能就来到了长湖区?难道朱庸良同意了在党建研究上刊登干部工作的稿子? 上去打个招呼,问个明白本来是需要的。只是,梁健忽然想起朱庸良对他过,这个事情不用他再管了,假如他再上去问东问西,那就真有些多管闲事了!想着,他自顾自往卫生间走去! 从卫生间出来时,那个人也正从朱庸良办公室出来。朱庸良送到门口:“冯秘,真是非常感谢了,只是我们长湖区的干部工作,真是没什么好宣传的,谢谢了,谢谢了!” 梁健奇怪,朱庸良怎么称呼“冯秘”。这人自称党建研究办,又姓冯,那肯定就是冯丰了。 冯丰冷冷地对朱庸良了声“打扰了”,转身便往电梯走去。在卫生间旁,经过梁健身边的时候,冯丰下意识地瞥了梁健一眼,问了句:“请问,你们这里有位姓梁的副部长,他在哪里?” 梁健知道他所指的便是自己,正想“就是我”,可冯丰忽然抬手“算了,算了。”竟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看来,冯丰在朱庸良那里是吃了闭门羹。 看着冯丰走向电梯的背影,很有些落寞。梁健不禁想:这是一个落寞的人、失势的人…… 临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突然通知梁健去参加政府办临时召集的一个会议。自从梁健不再具体分管干部工作之后,他就成了一个代会专业户。近来,区里面大会会接连不断,长会短会应接不暇。在领导干部当中,渐渐流传这样一句话:我不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很多会议都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无非是协调一下工作,原本在一个电话中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各大部门都要坐下来商量,大家七嘴八舌一通,结果还是某个领导要这样那样,大家领命而去…… 梁健并不介意替人代会。代会虽然浪费时间,可也可以让梁健听到许许多多方面的工作,从经济形势分析、招商引资,到残疾人工作、民间自行车赛,再到计划生育、民工闹事、家庭纠纷等等,不一而足、形形色色,几乎包含了长湖区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他去代会的内容,是关于开展乡村垃圾清理的会议,由区府办召集。梁健到会场时,里面空荡荡的,与会人员还一个未到。梁健就在边上的办公室串串门,在区府办综合科,他有一个熟人。到了综合科,那个熟人没在,却有一个人坐在里面。 梁健进去后,那人也转身朝他看。这人正是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梁健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又来了这里?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梁健朝他点了点头。冯丰见梁健善意地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你好!” 秘办综合科的工作人员闵见梁健走进来,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了声:“梁部长,今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 梁健如今虽然是在坐“冷板凳”,但他的口碑在全区还是挺好的,特别是在一般干部中的口碑。大家都知道,梁健坐“冷板凳”最真实的原因其实是朱庸良的不待见。虽然朱庸良是组织部部长,但大家对他的评价反而非常一般,倒是非常希望他某能够高升离开长湖区。长湖区对某个领导干部不满,就会“真希望某某能够马上高升啊!”“高升”这个词,等于是“走人”的代名词,唯一好的地方是,它比“走人”让当事人听了更加能够接受,也不会想法设法去报复这话的人,毕竟人家不是诅咒你,而是让你“高升”嘛。 区府办综合科的这个闵,一直很佩服梁健。闵跟梁健差不多年纪,梁健已经是组织部副部长,自己还是一科员,差距不是一般。梁健平易近人,平时对闵他们都平等相待。所以,梁健到了办公室,闵就站起来给梁健倒茶。 一边的冯丰听到了闵称呼“梁部长”,又加之先前在组织部楼层见过梁健。冯丰也站了起来:“你是组织部的梁部长?” 梁健不能否认,也不会回避,便主动伸手与他握手,问:“您是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主任?”冯丰的语气里几乎有点感激了:“没错,没错。梁部长竟然会认出我来,真是受宠若惊啊!”梁健赶忙道:“哪里,哪里,你是省里的领导,见到你,该我们受宠若惊才对啊!冯主任,你在等谁啊?” 冯丰:“我在等周区长。”梁健心下一紧,没表露出来,问:“你跟周区长很熟?”冯丰:“以前很熟,周区长以前每逢过年,都要去我办公室。”梁健心下就更奇了,每逢过年都要去冯丰的办公室,那肯定是去拜访啦!先前听到朱庸良又称冯丰为“冯秘”,梁健就更觉冯丰的身份有些扑朔迷离了。 闵将茶水端给梁健。梁健谢了接过来,问:“周区长很忙?”闵:“刚才,原来的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长朱新毛来找周区长,周区长了,谁都不可以去打扰他,除非他叫谁进去!朱局长进去,已经差不多一刻钟了,我想快了!” 梁健:“冯主任,你跟周区长既然熟悉,何不打个电话给周区长,他知道你在外面,肯定会抓紧一些时间!”冯丰犹豫了一下:“没事,没事,我等等好了!” 这时候,会议室的人来找梁健。梁健:“冯主任,不好意思,我这要去开个会。”冯丰:“你忙。没事,我等等就好!” 会议内容跟组织部毫无关系,就因为组织部是管干部的,在垃圾清理上涉及落实干部责任,于是也把组织部给拉上,无非是增强一点威慑作用。梁健感觉这种做法特别让人蛋疼,如果这样的话,以后不是所有的会议,组织部都要参加嘛!毕竟机关里的任何事情都是要干部去落实的啊!哪一样能离开干部? 梁健干脆没心思听会议内容了,思绪不由就转移到了先前在办公室遇见的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身上!冯丰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来长湖区到底又是为什么?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吵闹之声。 声音很响,几近叫喊。会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很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主持会议的领导没有发话,谁都不敢出去。 这个会议本身跟组织部关系不大,梁健就:“我去看看情况。”主持人也没有反对,梁健就来到了会场外。 只见有两个人护送着朱新毛离开区长周其同的办公室。与其是护送,不如是架离。朱新毛被人从两边驾着手臂,劝着,无法停下脚步,可嘴里却大声骂骂咧咧:“周其同,你没有兑现承诺,如今有人搞了我,你也不管。我跟你,这事没这么容易了解,你若是对我的问题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我跟你,我跟你没完,你等着瞧!” 架着朱新毛的人劝道:“不要这么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的。有话好好啊,朱局长,你要相信周区长,肯定能够解决你的问题。”朱新毛:“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解决不了,我就要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公之于众。” 朱新毛被人架离时,经过梁健身边。梁健看着此时的朱新毛,有那么一丝同情,这个曾经的局长、区委区政府的大内总管,如今却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来,权力真的有神奇的力量,拥有权力你就风光无限,离开了权力你就变得委顿不堪。这个朱新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朱新毛也看见了梁健,眼中露出了奇异的神色,接着就垂下了目光,任由两人边架边劝地离开了! 梁健看见,冯丰在综合办闵的带领下,进入了区长周其同的办公室。梁健心想,如果冯丰与周其同很熟悉,自己就应该与他保持距离了,不管他是省里的什么人! 会议结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又下起了大雨来。梁健今自己开车上班,自从担任了副部长,有了专车,其实用不到自己开车。可如果一辆车整放在家里不开,车子也容易出问题,所以一个星期中,梁健起码有两自己开车,就像遛狗一般,让车子也出来活动活动,疏散疏散筋骨。 因为自己开车,梁健也不急着回家,反正家里也没人等着自己。梁健本想约朱怀遇吃个饭,聊聊。朱怀遇在电话中,去上海洽谈招商引资项目了。梁健:“不得了,当了镇长,活动的圆周还真是扩大的厉害啊,直接划到了国际大都市上海了!”朱怀遇大言不惭:“不只,不只,明我还要直接从上海奔赴北京!”梁健知道,乡镇的招商引资工作实质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半是谈事,一半是旅游!调侃了一番,梁健也收拾东西往家赶。 车子开到半路,看到前头路面上一辆车子打着黄闪,有人站在雨中双手交叉、分开,做着求救的手势。雨很大,那人没穿雨具,直接淋着雨! 有车纷纷超过梁健的车,毫不减速,没有一辆停下来帮助那个在雨中挥手求救的人。毕竟如今汽车诈骗的事情不少,搞得人做好事比做坏事还人心惶惶, 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心理也可以理解。 梁健开到近处的时候,才看清楚,此人不就是那个省委办党建研究室冯丰吗?冯丰下午去拜访过周其同,梁健原本想要避免再跟他接触。 可又一想,如果冯丰跟周其同关系很好,又何至于如今在大路上淋雨呢?周其同是区长,让一个省委来的人,在大路上淋雨,这是一个区长会做的事情吗? 梁健踩下了刹车,缓缓停在了冯丰的面前。冯丰犹如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赶紧跑到了梁健车子面前。 梁健摇下车窗,冯丰还没看清他脸,嘴里就不断地:“谢谢,谢谢!” 梁健:“冯主任,你的车坏了吗?” 冯丰这才认出是梁健,脸上一阵尴尬,但看看自己的车,的确已经动不了,就:“是啊,坏了啊!梁部长,没想到会是你啊!” 梁健:“要不先上车,雨大,淋得久了要感冒。”冯丰看了看:“我的车子还在这里,我得处理一下。”梁健:“已经晚了,你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先坐我的车。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找个朋友把你的车子开去4s店维修,明肯定就能开了!” 冯丰一听也只有这样,更兼肚子也饿得直叫,就:“那就麻烦梁部长了!”梁健:“客气什么,你可是省委领导啊!”冯丰尴尬地笑:“虎落平阳被犬欺,哪里还能称什么省委领导啊!” 梁健听他自称为“虎”,就很想知道他如今怎么会“落平阳”了! 梁健开了车中空调,让冯丰淋湿的头发可以快点干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又打电话给熟人,让他在一个饭店等等,待会把冯丰的汽车钥匙拿去,再把车子开去修理。等到梁健他们到吃饭的地方,那朋友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接过冯丰的钥匙:“放心,明再开过来!” 冯丰唯有感谢:“太感谢梁部长了。” 梁健:“冯主任,你就别梁部长,梁部长地叫我了,你比我大,直接叫我梁健!”冯丰:“梁健你这人够义气,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双倍报答你!” 本来自≈ap;ap;#:///( ) 第198章省委关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听他的话语之中很有蹊跷,就问:“冯主任,你以前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我听朱部长称呼你冯秘啊!” 冯丰朝梁健投来一眼,眼中带着疑问,就如要弄清楚梁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梁健为消除他的疑问,:“冯主任,我担任组织部副部长时间不长,孤陋寡闻,真不知冯主任以前堪甚大任?” 梁健的真诚消去了冯丰的怀疑,冯丰正要开口,服务员送上了第一道菜。冯丰摆了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了!” 冯丰年纪还不到四十,就“好汉不提当年勇”,搞得自己像是七老八十,梁健就更加好奇他以前的遭遇。但他既不想开口,梁健也不能强人所难。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当务之急是把肚子喂饱。上了三个菜后,梁健要的白酒也上来了。 冯丰看到上来的是剑南春,眼睛有些发绿。梁健也喝酒,从冯丰的眼神之中,就看出冯丰是爱酒的,酒瘾应该还挺大,否则不会是这种久旱遇甘露的表情。 冯丰还是懂礼貌的,他:“梁部长,你太客气了,酒就不要喝了。如果车子今晚能够修好,我还要回宁州去。” 宁州就是省城。 冯丰身上隐藏着某些让梁健感兴趣的东西,梁健便有意留冯丰在镜州过一个晚上。因此,当朋友把冯丰的车子开去4s店后,梁健又给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晚上即使能修好,车子还是明再开过来,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朋友回复:“好。” 梁健:“冯主任,刚才我朋友看过你的车了,起码明上午吃饭前才能修好,今晚肯定是修不好了。” 冯丰:“那就真要留在镜州过夜了,真是给梁部长添麻烦了。”梁健:“哪里的话。这酒店旁边就是镜州宾馆,房间我已经让办公室开好了。吃好饭,冯主任待会可以直接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中午车子来了,冯主任再回宁州好了。即使车子修好,晚上开车总是不好!” 冯丰:“那就只能这样了!梁部长想得真周到!” 梁健拿起酒瓶子,给冯丰倒酒:“冯主任,你刚才淋了雨,喝点高度酒,驱驱寒。”冯丰在梁健倒酒时,双手捂在空中,表示对梁健的感谢。梁健给冯丰倒了酒,自己也倒满了。:“冯主任,我敬你!” 冯丰端起了酒盅,神色中满是感激:“谢谢梁部长。我也敬你。”着,很爽快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梁健也把酒喝干了,:“吃菜,吃菜。趁热!” 这家饭店是区委组织部的定点饭店,一般有部里有客人来都安排在这里。菜色还过得去,酒水随便点。梁健在停车时给办公室方羽打了电话,方羽就帮联系好了。两个人的工作餐,酒水不算,搞了三百块的标准,在当时物价水平之下,已经够吃饱喝足了! 面对这顿丰盛的晚餐,冯丰:“有句话叫,人在他乡遇故知。这是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我和梁部长,只通过几次电话,今只能算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却有种遇故知的感觉。这杯酒,我敬梁部长。” 梁健也斟满了酒:“能够得到冯主任的认可,我很高兴!” 梁健只顾陪酒,不再询问冯丰其他问题。尽管梁健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关于冯丰的情况,但他知道,这种事,除非冯丰自己想,否则问得太多,不太礼貌,也容易引起冯丰的警觉。因此,梁健索性不问,只管敬酒! 可以看出冯丰是一个好酒之人。好酒之人,喝到一定的程度,你不让他话,不让他吐真言都难。 梁健连续敬了几杯酒。冯丰依然只扯些不找边际的话,对于此次来长湖区的目的,还有与朱庸良、周其同谈话的情况都只字未提。梁健不由佩服,这个冯丰其实还是挺谨慎的。 梁健故意了句:“啊,差点忘记”。着把服务员叫了,,去拿四包软中华过来。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回来时拿了四包软中华。梁健将其中两包给了冯丰,另外两包自己留着,他随即打开了一包,拆开递给冯丰一支。 冯丰接过了,却把另外两包推给梁健:“梁部长,这就太客气了。我无功不受禄啊。”梁健拿起冯丰推过来的烟,站起来硬塞入了冯丰口袋,自己的另外一包也放入了口袋,只留拆开的一包放在桌上,:“抽几包烟算得了什么啊!冯主任别跟我客气了!” 对每个人来,管用的杀手锏都是不一样的。刚才梁健这随意的举动,对冯丰来,却正好是杀手锏,触动了他的内心。 冯丰给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梁健倒上了酒。梁健了声:“谢谢!” 冯丰:“梁部长,该谢谢的人是我!我敬你三杯,你就喝这一杯行了。”梁健:“这哪里行啊?”梁健看到冯丰很有些动情,就:“冯主任喝几杯,我就喝几杯!”冯丰深深看了一眼梁健,抿了下嘴,:“梁部长,爽气,好,咱兄弟就连喝三杯!这三杯喝了,我们就真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 梁健知道,所谓兄弟,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体,当不得真。很多时候,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能够和睦相处,互帮互助,而一旦利益格局发生了变化,很可能就针锋相对、六亲不认,这都是常事。 所以,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会冯丰这么动情,那也是因为在冯丰遭受长湖区官场冷遇时,梁健给了他比较温暖的待遇。这不是冯丰的动情就是虚假的,但他的动情是在遭受冷遇、且喝了酒的情况下的动情,是稍纵即逝的事情。梁健也不去当真,就:“冯主任,你比我长几岁,那我叫你一声大哥!” 冯丰:“行啊,我以后就叫你梁弟了!” 为结为兄弟,两人又有理由喝了几杯。冯丰的酒有些上头了,感情也微微外露,他一手撑住了额头,作出失落状,对梁健:“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今这心里可真是委屈得很啊!” 梁健没有作声,但他感觉冯丰就要把心里的秘密吐露出来了。喝酒之人,喝到一定程度是忍不住要话的! 冯丰见梁健没有话,抬了下头,:“梁兄弟,你别嫌大哥啰嗦啊,大哥这人以前风光无限,如今运气不好,在这个势力的官场连个话的人都没有了!” 梁健:“怎么会嫌啰嗦了!大哥愿意讲给我听,是我的荣幸啊!”冯丰:“荣幸什么啊!兄弟你这人真是好啊!我就啰嗦讲讲,这些可真是憋的慌。特别是今到了长湖区,更让我心痛欲裂啊!我对这些官场的人……可真是看走眼了……彻底失望……” 冯丰开始断断续续些酒话。酒话虽然不太清楚、也不流畅,但很多内容应该是真实的,很多官场中人,平时没一句真话,就只有喝醉之后,尽讲真话。梁健听完冯丰那些话,就对冯丰的背景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冯丰以前还真有过风光的往事,令梁健惊讶的是,冯丰曾经竟然做过省委组织部长的秘。省委组织部长,大权在握,他的秘也是非同一般。全省多少市、县、省直部门,凡是涉及干部进退留转,首先要经过的就是组织部长这一关。冯丰担任省委组织部长秘期间,漫一个长湖区的记、区长要求见组织部长是难上加难,就是市委记、市长要见省委组织部长也都得乖乖打电话给冯丰预约,省委组织部长见谁、不见谁冯丰做不了主,但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不见,除非有特殊情况,其他时候都听冯丰安排。 所以,下面市县的领导都对冯丰恭敬有加。那段时间是冯丰真正感叹权力之妙的时间,也可以是风光无限的时间。对于自己的前途,冯丰也信心满怀,好好伺候部长几年,先在省委组织部解决了职级,以后放出去,一个副厅级巡视员是志在必得,运气好还能捞到一个副厅领导实职岗位,那日子可就好过了。与长湖区区长周其同、朱庸良的认识,也是在当时。周其同和朱庸良都没有资格见组织部部长,但他们每年都会主动到省委组织部送年货。凡是送给省委组织部长的年货,冯丰都要把关。当时周其同和朱庸良,对冯丰奉若老爷,冯丰还不愿意受呢! 然而,就如官场流行的一句话:当官一般靠运气。冯丰的运气没有一直好下去。不久之后,省委组织部长因为下面一个市在选举时候出了漏子,被中央查处,省委组织部虽不是直接责任,但也要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他被调离了省委组织部,去了一个相对次要的岗位任职。 在官场还有一句话:不进则退。如果你不是提拔,平调到了其他岗位,那就算是退步的。对于省委组织部长来,只是调去了其他地方,级别还是这个级别,无非手中权力少了些,可待遇照样享受。对于冯丰来,那可就是差地别了。自己服务的领导走了,而且是因为出了问题而走,自然就没时间、没精力、甚至没理由给自己的秘作好的安排了。冯丰在部里继续待下去,也觉得没面子,省委组织部新来的部长,更不会对冯丰有好的看法。秘就跟女人一样,被人用过了,就是二手货,价码哗哗往下降。 冯丰觉得自己再继续呆在部里,已经没啥意思。他就申请外调,结果把他调入了省委党建研究室下面的调研室担任了一个副主任,副处级。这是基于冯丰的写作能力还比较强,写写弄弄这方面还是比较擅长。但省委党建研究室不过是一临时机构,用来研究党建问题,且彻彻底底的是个清水衙门。冯丰进了里面,才发现,比呆在省委组织部还不是。 毕竟省委组织部是个权力部门,可能有人不待见你,但你出门,不管如何人家还是高看一眼,毕竟掌握着人家的升迁命运。可党建研究室算什么?研究的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愿意鸟你的人没几个。冯丰想要再回去组织部,组织部的门已经向他关闭。组织部的领导,当时是你自己申请要离开,组织部又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冯丰想,主要的问题还是自己靠山走了,人家才敢跟他扯这些屁官话。事已至此,已经回乏力。只能另想办法。冯丰对组织工作比较熟悉,写作能力也比较强,他就策划着搞一个干部工作调研,向省委报一报,看自己的才能是否会再次被哪位省领导看中。他把这个想法跟调研室主任汇报了。主任,你要搞你自己搞,我反正不会下去,我们这种室的人到下面去,人家会我们“扰民”,压根不欢迎我们。 搞调研,就得下基层。可跟众多市、县联系了,人家还真不欢迎他,嘴上都先客气一阵,而后婉言谢绝“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比较忙!”联系了七八个市、县都是如此。最后,冯丰终于想起了镜州市长湖区。当时区长周其同和组织部长朱庸良为求见组织部长,几乎是死乞白赖地请他帮忙。冯丰的确是帮了忙,他们也见了省委组织部长,如果部长没有中途出事,周其同和朱庸良都有可能得到帮助。 正因为有着曾经的滴水之恩,冯丰认为即使如今自己不是秘,到长湖区来调研调研应该问题不会太大。于是,冯丰便自己开了车过来了。没想到,到了镜州市长湖区的遭遇,与他想象的简直有着壤之别。 朱庸良一向善于钻营,对于省委组织部长走后冯丰的安排早了然于胸。朱庸良有一个原则,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殷情备至,对于失去利用价值的人,趁早斩断关系。很不幸,冯丰已经从前者降格为后者。朱庸良见到冯丰后,一番寒暄之后,听了冯丰的来意,就婉言谢绝:“我们长湖区在干部工作上真没什么值得宣传的,冯秘此番美意我真是心领了。如果冯秘不嫌弃,我让我们办公室工作人员,中午请你吃顿便饭?” 冯丰听了之后,这个气啊。自己怎么,也是当过省委组织部长的秘,竟然让办公室工作人员陪自己吃饭,他感觉自己的面子已被彻底掀了。冯丰心想,朱庸良是个势利鬼,但他还是抱着希望去了区长周其同那里。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待遇非但没有提升,而且还降到了低谷。 先是在周其同办公室外等了一个半时,好不容易等到朱新毛走了,自己进去。周其同先是问:“你是省委那个冯丰啊?”冯丰压着怒气告诉之后,周其同总算记了起来,:“哦,不好意思,都差点忘了。这番来长湖区有啥事啊?”冯丰明了来意,周其同:“原来如此,这是我们朱部长管的事情。不好意思,今我这里焦头烂额,也就不留你晚饭了。”着就下了逐客令。 冯丰的自尊心就如被人放在砧板上,一块块切碎一般。心想,这个官场为什么可恶到了这个地步。他以前作为领导的秘,真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些老百姓会去炸政府大楼。此刻他终于理解了,今他如果有炸药,就想把长湖区政府夷为平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路上车子又抛锚,寸步难行。幸好这时梁健经过,遇上了救星…… 梁健听完冯丰所讲,算是明白了冯丰心里的委屈。梁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波折,经历过党委秘,后因领导调走,被摘了帽子成了平民百姓,因此特别能够理解冯丰的感受。就:“冯主任,你有一会时来运转的。” 冯丰听梁健得这么肯定,眼睛一亮,:“谢谢兄弟吉言!”而后,又摇了摇头,颇为泄气地:“兄弟啊,没这么容易。谁叫我跟的领导运道不通呢?否则我也不会是今这么副样子。如果我还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秘,别你们的区长周其同、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就是市长也得卖我多大的面子!” 梁健:“那肯定的,他们总要找你帮忙啊!”冯丰:“可不是嘛!”冯丰的状态忽而精神,忽而委顿:“如今我已是一只别人的弃履,想要再回到以前的巅峰状态,又谈何容易!”梁健:“咸鱼都能翻身,更何况是一个人呢?我也有过非常不如意的日子,当然我的层次不能与你同日而语,可那时候也真的是非常郁闷!” 梁健也把自己在乡镇的遭遇跟冯丰简略一。冯丰倒不嫌弃梁健拿自己跟他做比,如今的冯丰已经不是以前的省委组织部长秘,话做事都低调了不少。在他心里,甚至认为自己还不如梁健。毕竟梁健还是一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掌管的还是干部工作,各种实惠肯定不是现在的冯丰可比,就拿眼前来,梁健就能直接安排晚饭和住宿,甚至修车也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冯丰喝多了,话自然也就夸张了:“真是涯同是沦落人。不过梁弟却是已经走出低谷的沦落人,我冯丰呢,还是在低谷徘徊的沦落人!”梁健:“人生必须经历从低谷到巅峰的过程,否则人生四平八稳,还有啥意思啊?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冯主任,我看你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够青云直上。”冯丰:“听梁弟的话,我真是有种信心倍增的感受!虽然我长居省里,可如你这样性格乐观、心态阳光的年轻人已经好久没有碰上了!这次到长湖区,虽然有很多失意,但遇上梁弟是我最大的收获。” 梁健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了:“冯主任,我再敬你一杯,今能认识冯大哥也是我的一件快事!” 着,两人将酒喝了。 从饭店出来,隔壁就是梁健为冯丰订好房间的镜州宾馆。梁健送冯丰去房间。冯丰酒量其实不错,两人酒喝了这么多,到了宾馆依然非常清醒,他请梁健坐下,自己去烧开水。梁健他去烧,被冯丰挡住:“我当了那么多年秘,烧水泡茶,可是我的强项,我让你也享受享受省委组织部长的待遇。” 饭店里的茶叶是一般的绿茶,不过出自冯丰之手,其意义的确是与众不同。梁健心想,冯丰得也真是不为过,如在几年前,市、县领导想要喝到这样的一杯茶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接过冯丰递过的茶,梁健忽然想到了一句诗: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冯丰忙乎了一阵,给梁健和自己都倒好了茶,便隔着茶几,与梁健相对而坐。冯丰拿出梁健给他的烟,递给梁健一支。两人就吞云吐雾起来。冯丰抽了几口:“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一前我们都只是通了电话,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这会,我们已经分享了人生故事,坐在这里一起抽烟喝茶,成了兄弟。” 梁健:“怎么,我们两人也算是有缘分。” 冯丰:“是啊。梁弟,这样,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尽管吩咐一声。” 梁健:“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 冯丰就拿眼睛瞧着梁健。梁健还是:“真没有什么需要冯大哥帮忙的。” 冯丰笑了:“我莫不是真遇上了一个好人?”梁健:“我也不能是一个好人,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冯丰点了点头。冯丰知道,世界上没有的午餐,在官场更没有白给的人情。尽管梁健与他看似偶然遇上,但官场之事常常看似机缘巧合却都是有意为之。所以,今看到梁健对自己这般殷情,冯丰也不敢认为,这就完全是梁健提供的无偿帮助。因此,他想知道,梁健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没想到梁健没有任何要求。这让冯丰更加有些不安了。 在承受范围内的利益交换,是正常的,也是必须的。无功不受禄,如果你拿了人家的好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人家办了事,那么这也是你自己的一种价值体现,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受了人家的人情,人家却不要求你有任何的补偿,那么你可能连自己都会很不安了!这要么明你没有价值,要么明你提供的回报人家还不满足。 这会梁健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冯丰真有那么些惴惴不安了! 冯丰虽然承认自己的境遇不好,可自己毕竟是在省里,跟梁健相比,心里也不能毫无优越感。这会梁健给自己雪中送炭,如果自己不能为梁健做些什么,那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会看自己了!因此,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梁健做些事情。 冯丰就问:“梁弟,不瞒你。我现在呆的省委党建研究室,虽然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大权力。不过我们手里的党建研究刊物,倒还真是有些影响,每期都会送给省委记和中组部阅看,这不是假的。上面的好文章省委记和中组部领导批示的也不少。其他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但在党建研究刊物上发一个经验稿,或者理论稿,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够争取的。” 梁健:“当初,冯大哥给我电话联系的时候,我也觉得你们的刊物不错,想整理点东西,在你们刊物上发稿件。可那我跟朱部长汇报了,朱部长让我别管这件事情,我就不好意思再做这方面打算了。” 冯丰眼睛转动了好一会,才:“你别理那个朱部长,他有他的想法,你也要有你的想法。如果他不同意你以单位的名义发,那么你就以你个人的名义发。这样的研究文章,更有个性,领导更愿意读。你看怎么样?” 这些,梁健的确是在考虑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问题,看到了长湖区在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不足,至于下一步如何改进,自己还没有想好。如果能够再深入考虑一下,形成一个理论思考方面的材料,以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名义,在省委党建研究杂志上一登,还真不是一件坏事。梁健把包里折起来的一张a4纸取了出来,上面就是梁健列出的关于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的三个大问题。 冯丰接过了梁健的纸看了好一会,拍了一下腿,冲梁健:“梁弟,你这人看问题很有深度,这几个问题列得很好,就围绕这个干部工作方面的问题,再进一步思考一番,形成一篇文章,刊登在我们杂志上,肯定能有一番影响,不定还能得到某位领导的批示呢!” 梁健将信将疑地问:“真能登?” 冯丰:“当然能!不过,就这篇文章怎么写,我们还得好好研究一番,文章有不同的写法,怎么个写法能揭示主要问题,又能引起领导关注,这才是根本!” 本来自≈ap;ap;#:///( ) 第199章多种政绩 长时间在乡镇工作,没有综合部门工作经历,梁健对公文的理解,都只是停留在具体起草的层面。公文里的头头道道,他并不十分理解。他也多次听人讲,在乡镇打打杀杀很重要,在机关里文字材料很重要。为此,梁健很想听听冯丰关于文字材料的法。 冯丰在文字材料上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在省直机关,也起码是中上水平。他当初被省委组织部长看中,被选为贴身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文字综合能力强。作了贴身秘,反而不太写材料,做得大部分都是端茶泡水、联系协调等工作,但文字材料的能力是一条硬杠杠,达不到这个要求,就没有资格。毕竟组织部在所有机关中,对文字材料的要求非常严格,除了省委办公厅,恐怕就数组织部了。 冯丰在这方面有着引以为豪的优势,又加上今喝了酒,谈性十足:“在机关里的文字,很有讲究,但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找准切入点,引起领导的注意非常重要。这方面其实跟新闻媒体有相近之处,报纸媒体的文字是为了抓住大众的眼球,而在机关里的文字却是为抓住领导的眼球。抓住领导的眼球,有两个办法,一是关心领导过的,二是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关心领导过的,那么你扮演的就是领导话语加工者和提炼者的角色,领导平时工作中,总是会有些灵感,随口就出来了。但领导平时很忙,没空去记录这些灵感,这些灵感稍纵即逝,过的话也消散在空气中,当某一领导想起来要用,却不知去向了,领导平时应酬多,喝酒多,记忆力下降,那些灵感也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不免可惜,悔之晚矣。如果这个时候,你把你记录的领导的话,整理好了拿出来,交给领导一份,他看到自己的思想成果已经结晶为文字、成形于面,心里是不是会万分高兴?” 梁健:“那肯定的。这是第一种,关心领导过的,那么第二种,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又是怎么讲呢?” 冯丰见梁健听得入神、求知若渴,非常满意。自从不再做省委组织部长的秘,冯丰在省直机关已经没有人如此认真听他话了,今梁健对他所表示这么大的兴趣,让冯丰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这比喝酒、抽烟和美人捶背更让他感到心灵的满足。冯丰兴致勃勃继续道:“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其实就是吃透上级的精神。什么是上级,对于普通人来,仿佛是非常抽象的存在,我们称为组织或者上级党委政府,可是对于你的领导来,上级并不是抽象的,恰恰相反,是非常具体化、非常个性化,白了就是某一位领导,得更透彻一点,就是决定他进退留转的那位领导。所以,你,该不该关心,你领导的领导所的话呢?” 梁健觉得冯丰所真是很有道理,就:“应该关心。”冯丰:“有时候,你甚至要比领导本身更关心领导的领导所所做,这样你才能提醒领导,在具体行文之中,将那层意思表达进去,领导肯定会眼睛一亮,称赞你态度认真、心思缜密,发挥好了参谋助手作用!” 梁健:“你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在处理与大领导的关系中,能够发挥重要作用。可我如今接触的层面,最高也只是区委记,这些功夫恐怕还派不上用场。” 冯丰:“错了!当然派得上用场。比如,你这张纸上,写着你发现的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三个问题,我念念啊,一是队伍结构不合理,年轻干部培养脱节;二是重要岗位干部缺乏交流调动,有固化危险;三是干部队伍的积极性没有充分调动,干部潜能没发挥好。你看到的问题应该,不是不透彻,可如果我们的文章就按照这个写上去,文章不一定登,领导也不一定看。” 梁健原以为,自己的这几条该是看到比较透彻的几条了,冯丰先前还,如果围绕这个方面的问题,肯定会有一番影响,这会怎么又不行了?梁健疑惑地问:“怎么?” 冯丰:“我先文章为什么不一定登?那是因为在党建研究上刊登文章,这篇文章必须有一定的独特性。什么是独特性呢?就是主编觉得,这篇文章对他有用。可你刚才列出的三个问题,是真正的问题,但也是长湖区自己的问题,在面上可能有一定的普遍性,既然有普遍性,那么主编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稿子,而不是其他地方的稿子呢?所以,如果单单这是有些普遍性的问题,还不足以让主编一定要刊登你的稿子。” 梁健问道:“那么,主编怎么才能确保刊登我们的文章?” 冯丰:“这就涉及到,刚才我的内容了。你要考虑领导的、想的,或者你考虑领导的领导的、想的。如果你能把这篇文章,与省委某位对主编有重要影响的重要领导的意思结合起来,成为贯彻这位领导指示的文章,那么主编肯定就求之不得,恨不得马上刊登你的文章。”梁健算是明白了:“主编就可以拿这篇文章,去拍那位省领导的马屁!” 冯丰:“你的直了!另外,我再,领导不一定看的问题。如果你的文章反映的只是长湖区一个地区的问题,那么领导为什么要关心呢?因为一个地区的干部问题,是一个地区的党委主要负责人管的事情,上面的领导怎么会对下面一个地区的那些干部问题感兴趣呢?”梁健:“领导不是都,很关心基层吗?”冯丰:“这你就真了,如果一个领导特别关注一个问题,那么这个问题肯定是与领导本人有关的问题。领导都很忙,精力有限,如果是与他无关的问题,或者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他压根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所以,只有把长湖区的问题,变成领导也正好关注的问题,那才能引起领导的关注!” 梁健听了冯丰的这番话,还真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一直以来在基层工作,对于上级的思维方式都没有深入接触。原本以为省里用基层一篇文章,或者做一个报道,只是觉得这个事情本事有意思这么简单,没想到背后还有那么多道道。原本以为,领导一个批示,就是对基层工作的认可,没想到一个批示当中反应的却是领导的思路和利益所在。这真应了一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梁健:“我听出来,你得都有道理。可你也知道,我是区里的干部,理论层次也不高,特别是对省委领导的意图更加不了解。我会的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刚才的,如何把我关心的问题变成领导关注的问题,让我有黔驴技穷的感觉!” 冯丰笑了,隔着茶几拍了拍梁健的肩膀,:“梁弟,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要再提供一些材料给我,这篇文章我去写,到时候我们一起署名,第一作者写你!” 梁健双手握拳,表示感谢:“冯主任,这怎么敢当,第一作者肯定是写你的!”冯丰:“别再客气了,我心里有数。实在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兄弟做的事情,我肯定要全力以赴的做好!” 到这里,梁健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于是,他起身:“冯主任,时间也不早,你在镜州忙了一,早点休息。明一早,宾馆有早餐,中午前车子会送过来,你等我过来一起吃个中饭再走。” 冯丰连“感谢”,送梁健出房间。 第二一早,梁健先去上班。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在4s店上班的朋友打来电话,车子已经好了,是直接开到宾馆,还是如何?梁健这正好没开车,就让朋友把车直接开到区里,然后他开着车到了镜州宾馆。 冯丰已经出去转过一圈回来,看到车子已经修好,就问梁健多少钱。梁健:“都是兄弟,还要什么钱啊!我的兄弟在4s店也是修理部的管理人员了,他只是给车换了几个件,也没向我要钱!”冯丰:“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梁健:“再客气就见外了!我陪你去吃点镜州的吃。” 市里的很多会议都安排在镜州宾馆。梁健陪着冯丰从一楼大厅出来时,正好有一辆车停在大厅外平台上,车门打开,出来的竟然是朱庸良。 朱庸良见梁健和冯丰一起走出宾馆,眼睛不由皱了起来。梁健了声“朱部长”。朱庸良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冯丰。 冯丰却不看朱庸良,就当没看见,向外大踏步走去。朱庸良朝冯丰看了一会,才返身进入宾馆开会去了。梁健心想,这个冯丰还是有些个性的。 朱庸良开会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冯丰的表情,暗道“一个过气的秘,还敢对我视而不见!”这都得怪梁健。肯定是梁健不通过自己,擅自接待了冯丰,搞得这个冯丰现在不要看我。 朱庸良暂离了会场,打电话给李菊:“你知道,梁健有没在镜州宾馆订过房间?”李菊问了方羽,有。朱庸良:“这次梁部长订房间,都没有通过我,这个房间让他自己付钱,我们部里不接待!”李菊把朱庸良的意思,告诉了方羽。 方羽:“副部长订房间,本来就没有规定一定要报告朱部长的。”李菊没好气的:“朱部长这么要求的,自然就按照朱部长的要求办。你打电话给梁部长,解释一下!”方羽坚持:“这怎么解释,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规定,副部长以上订一个普通标准间,只要跟办公室一声便是了,以前也都是这么做的!” 李菊:“从现在开始,只要朱部长不同意的,就不给订房间。你清楚了嘛?”方羽:“那么也要从下次才开始!”李菊:“你不打,那么只能我来打了!”方羽也不再理她,她在工作中掌握一个原则,只要是文件或者制度有规定的,她都会去做好,如果没有的,只是凭领导的个人意志,那么就素不奉陪。为此,李菊也不好拿她怎么办。 李菊一想,自己去做这个难人,也觉无趣。就打了个电话给镜州宾馆前台,取消区委组织部在那边订的房间,要客人自己掏钱。 前台就跟梁健打电话,把部里的意思了。边上冯丰似乎也听到了只言片语,问梁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梁健:“没事。”就拉着冯丰去吃饭。 吃好了饭,该是告别的时候了。梁健把从部里带来的有关干部任用的材料,交给了冯丰。冯丰:“梁弟,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你办好。”梁健:“冯大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 梁健替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冯丰来到前台,问房间是谁结的帐。前台,先前他们部里来定了房间,可刚才十一点多,又不替房间买单了,刚才跟你一起出来的先生把单买了。冯丰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朱庸良看到自己不理他,就让部里别给梁健安排的房间买单。 冯丰心想:“这个梁健真是够哥们,非亲非故给自己安排这么好。”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党建研究上给梁健刊登一篇文章,而且起码要让省委副记以上做批示。 梁健成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后,工作上并没有做出什么调整。梁健也没有抱着即可回到分管干部岗位的期待,继续潜心研究干部工作。有句话,暂停是为了更好的出发。梁健对自己,做好准备工作,机会来了,现成的拿出来就是。 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回去已经一个礼拜,并没有任何回音。冯丰承诺过,要为他搞一篇文章,发到党建研究上的事情,一时间也有如石沉大海。梁健本想打个电话问问,可一想,当初帮助他并无任何功利性质,如果这会迫不及待打电话去,这事就变味了,冯丰也肯定不会相信,当初他的援助是出于好心了! 梁健放下了电话。 忽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梁健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人家进他办公室都会象征性地敲敲门。被狠狠推开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很响的“砰”的声音。 干部科副主任科员车霞,出现在了门口。 车霞情绪阴晴不定、脑子有时并不正常,这番忽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梁健不敢怠慢,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车主任啊,请进啊!” 车霞却仍站在门口,不动,也不出声,只用眼睛直直地盯着梁健。 梁健对女人的眼睛其实蛮关注。一个女人的眼睛,若是灵动的,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比较聪明,活泼;如果是试探的,那么这个女人会比较精明、势利;若是散漫的,大约心无城府;若是像车霞这般直勾勾,有点凝滞,那么这个女人大概有些神经质,或者,处在神经质的边缘。这样的女人,一个聪明的男人是不应该去惹的。 为此,车霞那次在推荐会上,故意将他材料中的一页纸抽去,自己也并没有朝她发火,也没有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因为,在梁健心里,车霞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一定特别能够搞清楚的人,她更加不会关心梁健的材料。她故意陷害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人利用。 那次之后,梁健对车霞只是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采取过激措施。没想,今车霞自个来找梁健了。 既然来了,梁健倒也不会怕她。他对车霞也算仁至义尽,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车霞这会在他办公室里发神经,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办公室把她请出去,这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霞忽然身子蹲下去,双手抱住头部,就“呀呀”地哭了起来。梁健没做亏心事,人也清醒,不去跟车霞理论,把门敞开,来到办公室,对李菊:“李主任,车霞在我办公室门口哭,不知有什么原因,麻烦你们办公室过去看看,毕竟车霞是女同志。” 李菊是办公室主任,负责处理部里的各种杂事,如今梁健过来要求了,她也不能拒绝。她一面对方羽:“你帮助梁部长去看看,我去干部科把姜岩科长叫来!” 方羽就赶到了梁健办公室,主要是看住车霞,并适当安慰,问道:“霞,你是怎么了?有话好好!”有了方羽在自己办公室,车霞如果有啥过激举动,也有了见证,梁健就不再担心,也问道:“车,你有什么事,尽管,只是哭,解决不了问题!” 车霞继续哭。梁健:“如果你不,我实在帮不了你,要么请你回自己办公室,要么你呆在我这里,我出去,等你想好了要什么,我再回来……” 车霞精神受过刺激,有些神经质,但不等于她听不懂人话。梁健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车霞泪痕满面地抬起了头,瞧着梁健。 方羽又在一边劝道:“车主任,有什么话,你就直好了。梁部长很为大家考虑的。”车霞抽抽搭搭:“我……我知道……梁部长……很……好,我想告诉梁……梁部长……对不起……那次在推荐会……推荐会上……是……是……我……” 姜岩忽然冲了进来,他神色紧张、眉头紧皱:“车霞,快跟我回办公室,你这是在这里干嘛!” 梁健本想听车霞下去,却被姜岩把话打断。梁健就对姜岩:“姜科长,没关系。车有事情要跟我!”姜岩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车霞,你快跟我回办公室!”到后来,姜岩几乎是声色俱厉! 梁健心想,姜岩到底为什么非阻止车霞话?难道车霞的话里会透露什么秘密? 方羽似乎也感觉到车霞话里暗含秘密,就:“霞,如果有什么话,你赶紧,了回办公室!” 车霞的目光,在梁健、姜岩、方羽之间来回转动,神情非常迷茫和混乱,看起来,似乎快要接近奔溃的边缘。 姜岩又道:“车霞,我是科长,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科室!”方羽却:“霞,这里是副部长室,有什么事,你可以来……” 车霞的眼神,就在姜岩和方羽之间打转。姜岩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羽,方羽并不畏惧。然后,他又瞪着车霞,车霞似乎畏惧他的目光,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旋转。 梁健感觉,如果再逼迫车霞,这个神经脆弱型的车霞,恐怕会再次发病。他拉了一下方羽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方羽就停止了催促车霞:“霞,要么你先回,有事情以后再!” 车霞又木木地瞧瞧梁健和方羽,神色终于有些缓和,站了起来。姜岩赶紧抓住车霞的肩膀,把她引出了梁健办公室。其他科室的一些人,在梁健办公室外探头探脑,这会见车霞被带回科室,大家也作鸟兽散。 方羽没马上离开梁健办公室,她:“车霞好像有什么话告诉你!”梁健:“我也不清楚,她到我办公室来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方羽笑:“我看你不用哭。”梁健:“为什么我就不用哭?”方羽:“大家都,你的能量大着呢,有大领导欣赏你!所以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奈何不了你!” 梁健朝方羽看看,惊讶方羽时不时能出一些经典的话来!他知道,发生了上次推荐会的材料问题,若不是有胡英挺自己,恐怕十个梁健都被万康和朱庸良他们撤了。但是,梁健却:“有句话,叫做‘阴沟里翻船’,在机关里,任何事都疏忽不得!” 方羽叹道:“看你们做领导可真累!”梁健由衷地:“谁不是呢!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方羽看了他一眼问:“我有啥好羡慕的啊?”梁健:“比我自由自在,想什么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方羽:“人啊,总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了钱,想有权,有了钱和权,又想要逍遥在!人啊,如果不要那么多,可能就自在一点了!” 梁健无言以对,或许方羽的,还真有些道理。 区长周其同和组织部长朱庸良,也遇上了麻烦事。与其是一个麻烦事,不如是一个麻烦的人。 这个人就是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来到长湖区那,已经是朱新毛第二次来到区长周其同办公室。朱新毛的要求是,“官复原职”。区长周其同当面就,这是不可能的。朱新毛,即使不是官复原职,也至少要“官复原级”。 “职”和“级”的区别是,“职”是职务,“级”是职级。朱新毛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被免去职务,那么要想回到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岗位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实话,他也不太愿意再去当这个“大内总管”,害胡英的心都已经有过,再去伺候她,久而久之可能就会得神经病。为此,朱新毛,最想的是能够换个岗位,到其他地方继续做一把手。 了几次,周其同嘴上都“你别急,总是有机会的”,朱新毛最初还耐着性子,时间一长他就认为周其同是在忽悠自己,给自己开空头支票,于是到周其同那里去,言语之间也越来越不做收敛。 这下班前,朱新毛再次来到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本不想见他,对秘办的人,凡看到朱新毛来,就自己去市里开会了。秘办的人当然会遵命。 但朱新毛曾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老机关了,对这个套路如何不懂。他来找周去同,根本就不经过秘办,一来就直窜入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办公室的门上了锁,他就擂门,秘办的人才冲过来,阻止他。 他见这么闹下去周其同肯定也不会出来,就假装离开,回转身,又躲入了政府办的卫生间。等到快下班时周其同从办公室出来,朱新毛就从卫生间跳了出来,拦住周其同。周其同见是祸躲不过,只好让他进办公室好好。 朱新毛等了很久,得到的结果是周其同在故意躲他,这显然是一种不打算负责的态度了!周其同让他坐沙发,他不坐,:“周区长,我今还尊敬的称呼你一句‘周区长’,下次我就不一定了。我对你的尊重已经快用完了。我站着把一句话完就走,如果在十五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向新闻媒体,曝光你让我做的那些好事!” 着,摔门而去。 机关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机关朱新毛到周其同那边闹的时候,见到的人不多,但第二机关里已经传开了,朱新毛又到区长那里闹了。大家对朱新毛当时被突然免职,本就猜测重重,这会更加添油加醋,法各一。 这些话传到了组织部长朱庸良的耳中,朱庸良就积极地来向周其同汇报。周其同:“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原本是一个好好的领导干部,这会就跟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朱庸良原本想了解一些关于朱新毛和周其同之间的内幕消息。朱庸良担任领导干部这么多年,练就了从细枝末节中发现问题的本事。朱新毛接二连三来找周其同,背后肯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问了之后,周其同却仅仅“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并没有透露任何内部消息。朱庸良就不再多问,告辞回部里。 朱庸良走后,周其同叫来了区人大主任朱德州。 周其同:“朱新毛恐怕要发疯了!”朱德州:“此人的问题不解决,就是一块心病。”周其同:“他要求恢复职务,这件事难以办到!胡英是不会同意的。”朱德州:“不管怎样,总要想个办法堵住他的嘴。”周其同:“目前的办法,只有安排人紧紧看住他,防止他做出过激举动。”朱德州:“我去安排。” 梁健接到了区委办主任陈政的电话,胡记请他过去一趟。梁健立刻关了门,来到了胡英办公室。 已经过了夏至,颇有些炎热了。胡英身穿白色短袖外套,里面是一件镶有lei丝花边的淡绿色内搭衫,脖子里一条细巧的白金项链垂入胸口沟壑,显得既高雅,又颇有韵致。梁健道:“胡记,你今的打扮很不错!” 胡英听人称赞,心里当然开心,她笑:“怎么不错啊?”梁健:“又雅致,又性 感!”听梁健出“性感”两字,胡英不由一振,脑海里不由又出现电梯中梁健的手掠过她身体的场面。 胡英定了定神,:“谢谢。”梁健:“胡记,今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胡英:“你帮我去见一个人。”梁健怪道:“见谁?”胡英:“朱新毛!” 梁健疑惑:“朱新毛?就是原来的那个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胡英:“没错!”梁健问:“他不是已经被免职了吗?怎么还要我去见他?”胡英微微一笑:“正因为被免职了,所以我要你代表区委组织部去看看他。组织部不是干部的娘家吗?不管进退留转,都该一视同仁,去关心关心!” 胡英话时,坐在对面的梁健,目光时常从胡英脸上往下滑,滑过她的项链,沿着坠饰,差点掉落到她深深的胸壑之中。 对这种目光,胡英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并不陌生,大多数情况,遇到这种目光,她都会非常反感,甚至会看不起露出这种目光的男人。但对于梁健,她的感情有些复杂,也不知为什么,当梁健的目光黏在自己胸口时,心里一阵阵地涌起那种熟悉的燥热…… 本来自≈ap;ap;#:///( ) 第200章酒吧秘事 胡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红晕很隐秘,不留意,就好像胭脂擦得稍红了些。梁健却知道这大概跟自己的目光有关,就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了。 对胡英,梁健的感觉也比较复杂。当时他为了救她,在电梯里对她又吻又摸,可以胡作非为了一番,但那一次的确毫无私心。只是,那次肌肤之亲后,每次见到胡英,他的感觉忽然复杂起来,有时还免不了想入非非。胡英是区委记,但也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面容雅静、性感迷人的女人,应该始终把她当作另一个领导来对待,还是仅仅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对待,梁健忽然纠结了。 这种纠结一时半会不清,理还乱。 所以他也不,也不理,只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扯回到事情上:“我应该找他谈些什么?” 胡英看着梁健:“我听人,这些,朱新毛连续多次找过周其同区长,还在周区长办公室大吵大闹,你听过此事吗?” 梁健想起那开会时看到的情景,:“我也听了。” 胡英的目光在梁健脸上转了一圈,落在身前的白瓷茶杯上,淡淡:“你去了解了解,看朱新毛有什么要求?如果区府不能满足,或许区委能帮上忙。不过,如果区委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当然也得给区委一些交代!之前对于他的处理,我们其实是手下留情的,如果他要有所得,那么就得有所付出。做事情都得这样,这也算是规律!” 梁健抬眼看胡英,:“明白了!” 胡英跟他的谈话,没有深,也没有透。不过梁健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关于电梯坠落事件,胡英和梁健都是受害者,责任人是朱新毛。当时,朱新毛被免职,大家也都是理解的。朱新毛作为区委“大内总管”,连一架电梯都管不好,差点让区委记一命呜呼,这能得过去吗?当然,朱新毛自己也知道不过去,所以对于他的处分,他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事情过去半年多了,朱新毛忽然不断地找区长周其同,想要官复原职。这里面就有蹊跷了。如果不是区长周其同曾经答应过他什么,朱新毛干嘛去找他呢?为什么不来找胡英呢? 梁健知道,这就是胡英让他去关心、关心朱新毛的用意所在。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简单收拾了东西,带上公文包准备出门。 在过道里,正好撞见朱庸良从外面回来。朱庸良目光在梁健身上巡了两圈,问了句:“梁部长,出去?”梁健:“是啊,朱部长,我去基层走走,整呆在办公室,又没具体工作,有点憋人,还是到基层熟悉熟悉情况,了解了解问题,为以后分管具体工作打基础。”朱庸良:“好啊,没事多下下基层,熟悉基层情况,是好事,也是上级领导一直提的要求。你去……” 等梁健走去坐电梯,朱庸良却还站在原地,回想刚才梁健所,不由“哼”了一声,还想以后分管具体工作?在组织部你就休想! 朱庸良坐在办公室,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隐隐感觉,这些自己似乎有些情况没掌握,于是抓起电话打给李菊,:“我刚才看到梁健出去了,你抓紧时间去看看,他去了哪里?干什么?这两,我给你一个任务,就是密切关注梁健的行动,有啥异常随时向我报告。” 李菊拿了手机,匆匆地跑出去。到一楼,连梁健的影子也没见,心里着急,她就打电话给驾驶员周强强:“周强强,你在哪里?梁部长是不是要用车?” 周强强:“没啊,这些梁部长不都是自己开车吗?” 李菊一听,转身跑到停车场。她关注过梁健,知道梁健习惯性地把车子停在一个地方。远远地,李菊就认出了梁健的车,还好,总算还停在那里。看来,他还在区里,不过他会在哪里呢?李菊心里一阵纳闷。 李菊心想:既然不知道,就静观其变!他总会出现。这样想着,她打电话给周强强,让他来接她。李菊坐进车里,周强强侧过脸笑着问:“李主任,去哪儿?”李菊也不看他,只看着不远处梁健的车,:“先等等,一会儿再。”周强强摇摇头,熄了火,陪着李菊干等。 梁健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区机关事务管理局。 自从朱新毛被免职以后,局长办公室就换了人。梁健对朱新毛的近况并不清楚,包括他的新办公室,想了想,还是走进办公室问问情况。一个剪着齐肩发的女孩:“朱局长啊?他现在跟其他人合用一个办公室,不过这个时候他肯定不在。”梁健看女孩目光清亮,人挺机灵,又问:“那他现在在哪里?”女孩笑得有些诡秘,:“自从他的局长之位被免了,他基本上没有正常上过班,就像流星一下,偶尔来一下,一眨眼就不见了。当然,也没有人管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 女孩不认识梁健,看他气度举止都好,便礼貌地问:“请问,你找朱局长有什么事吗?”梁健的目光风一样掠过女孩略尖的下巴,自报家门:“我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我找朱局长,有些事。” 女孩虽不认识梁健,却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区机关大楼里不算陌生,甚至可以,是区机关未婚女孩私下聊的热门话题。在女孩们茶余饭后的胭脂口水里,梁健年轻英俊、才干出众,还救过区委记胡英,前途不可限量,其光辉形象简直可以pk灰太狼,更有女孩直言,嫁人就要嫁梁健这样的男人! 看着这个闻名遐迩的人忽然站在面前,女孩巧的瓜子脸泛起一层红晕,娇艳犹如一树桃花开了。女孩略显兴奋地回答:“梁部长,不好意识,我没认出来!朱局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你要他家的地址吗?我这里倒是有。” 对于女孩脸上突然浮起的红晕,梁健有些不解,不过女孩吹弹可破般的细嫩皮肤真的很诱人,跟她话也颇有意思。梁健便跟她要了朱新毛的地址和电话。 离开时,女孩一直送出门口。等他穿过走道,下了楼梯,女孩忽然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刚才怎么就忘了,没跟他要一个电话号码呢?不然,就能常发发短信了。若是能和这样英俊潇洒的副部长结识,对自己的前途肯定也大有好处!哎,都怪自己不够机灵,这下只好另想办法了…… 梁健出了区机关事务管理局,来到停车场取车,打算亲自造访朱新毛家! 李菊坐在车里,终于见梁健走出大楼,走去取车。李菊侧身声对周强强:“待会,你就跟着梁部长。” 周强强见李菊有些鬼祟,:“我为什么要跟着梁部长啊?” 李菊脑子一转,:“为了保护梁部长的安全。朱部长了,这些,梁部长坐‘冷板凳’,心情很差,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所以我们要尽量多关心关心。” 周强强不以为然:“可我怎么觉得,梁部长精神状态很好啊。他可不是一个想不开的人!不过,我们部里还真有那么一个人,需要我们多关心关心。” 李菊问:“谁啊?” 周强强目光在李菊娇艳的脸上顿了顿,笑着:“车霞啊。” 李菊:“谁不知车霞有问题啊?这又不是一两的事情,我们哪有那么多精力啊?再了,你在部里开车也不是一两了,你知道部里事情多,工作都做不完!” 周强强:“嗨,领导做事,尽是关心那些不需要关心的,不关心那些需要关心的,不知领导是怎么想的!” 李菊见周强强多嘴多舌,不耐烦地:“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如果领导跟你我想得都一样,那还叫领导吗?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只管开好你的车,这个给你,辛苦费!” 周强强见李菊递过来一张镜州大厦消费卡,卡面下方有“500”的数字,应该是一张五百块的消费卡,顿时就不话了,领导想什么的确跟自己没关系,这张卡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好叻,放心,李主任,我只管开车!” 李菊轻蔑地笑了下,暗道:“不给你点好处,还塞不了你的嘴呢!” 翠苑社区是一个老区,但地处市中心,地理位置绝对是优越的。朱新毛的房子在这里,明他也是这座城市中首先买得起房子的一拨人。虽然他还住在老区,指不定他哪里还有新房子,甚至别墅什么的。很多领导干部,都会装穷,腰缠万贯,穿得却是布鞋子,几十块一件的外套。当然,这还有另外一种法,叫低调。这也是做领导的一项基本功,不显山不漏水! 社区大门左边,有一家酒,叫“蓝”。在商业上有一句话,叫地段,地段,还是地段。蓝,门面不大,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绝对优势,人流量大,在镜州市也有名气。梁健听很多人讲起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过。 拿出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那个女孩给的地址,梁健开着车按图索骥,把车停在楼下不远处,上了楼,他在朱红色的铁门上找了一下没发现门铃,便用手在门上敲了敲。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婶,一张脸暗淡粗糙,神色冷淡。梁健的目光不由往下挪了挪,看清她的穿着普通,毫不讲究,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 大婶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你找谁?” 梁健朝屋子里瞥了眼,从客厅的大看,屋子应该比自己的租房大不了多少。这些老区的套型,大多如此,最大也就**十个平方。屋子里有些凌乱,不少衣服直接挂在饭桌边的椅背上面,一张木沙发上,袜子和裤子被坐成瘪瘪的一塌。梁健心下怀疑:难道,这就是一个堂堂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的家,虽然他已经被免职了,但那只是不久前的事,而他在局长职位上却许多年了。 虽然满肚子疑问,梁健还是问:“请问,这是朱局长家吗?” 大婶的目光冷得像冬日里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发出的光,语气里也迸射着寒气,:“这里没有朱局长,只有朱新毛。朱局长早已经死了!” 梁健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人铁定是朱新毛的老婆,否则不会如此话。可从她的话中也不难看出,这女人是个泼辣货,而且还是个势利的泼辣货。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没有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不管官当多大,都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但这种遗憾,在官场司空见惯。梁健脑中忽然闪现当初和陆媛在一起时,在她父母家吃晚饭时那种胸口如堵大石的情景。 梁健:“朱局长,虽然官职被免,但还是正科级。称朱局长也算不上错。” 大婶的目光剑尖一样往上挑了挑,明显不吃这一套:“这些话你留着跟他自己!对了,你是什么人?找朱新毛有什么事?” 梁健看她咄咄逼人,吐了一口气,:“我是区委组织部的,朱局长在不在家?” 大婶的目光一下子暖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些:“组织部的?怎么,你们终于想通了要给他官复原职了?” 梁健一愣,:“这倒不是,但我想找他先聊聊,至于职务的事,以后再!” 大婶的目光一下子又冻结成冰,不屑地:“以后再?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看啊,你们就是一群骗子,什么以后,不过就是一张空头支票,逗我们开心呢?”顿了顿,又“朱新毛不在家,你走。” 梁健又问:“那,请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大婶不耐地:“鬼才知道。他要找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们!” “砰”地一声,门关了。梁健感觉自己的鼻子尖,只剩下零点零一毫米,就会撞在那坚硬的防盗铁门上。 梁健想,再敲门,也难以从这大婶的嘴里套出什么,搞不好这女人还会就此大喊大叫,发泄她心里对朱新毛被免职一事的不满,到时候引得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可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样想着,梁健只好下楼,回到自己车上。 距离梁健车子十米远的地方,李菊在车上像一头等待猎物的豹子一样盯着梁健。见梁健从楼上下来,李菊喃喃自语:“梁健到翠苑区来干什么?有谁是住在这里的?” 驾驶员周强强抬起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拍了拍脑袋,:“我想想,我记得好像有个领导是住在这里的。” 李菊的目光从梁健身上滑到周强强身上,眼风却仍关注着梁健的一举一动,问道:“是谁?你快点想!” 梁健把车子倒了一下,一个转弯往外开去。李菊:“等一等,别跟的太紧,这车梁健可熟悉了。” 周强强一打方向盘,:“我想起来了。朱新毛!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我听他的驾驶员起过,他住在翠苑社区!应该没错!” 李菊盯着梁健的车尾,纳闷:“朱新毛?朱新毛不是被免职了吗?梁健找朱新毛干什么?” 李菊想,这个事情还是得核实一下,便给干部科科长姜岩打了个电话。 姜岩与李菊的关系,不算差,但自从两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后,姜岩对李菊的态度比以前更热情了。只要李菊开口,姜岩一般不会拒绝。 不过,李菊还是拐了个弯,问的比较含蓄:“姜科长,你们每年是不是都让领导干部填写个人重大事项报告的?” 姜岩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 李菊:“朱部长让我问一下,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的家庭住址,你这里应该能查到?” 姜岩:“分分秒秒的事情,你稍等下。” 姜岩翻出了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单,将朱新毛的家庭住址报给了李菊。李菊一对,还真是没错,这的确是朱新毛所住的那栋楼。 等梁健的车子在前面拐了个弯,周强强不敢怠慢,立马跟了上去。李菊又给朱庸良打电话:“朱部长,我在翠苑社区。刚才梁部长去了翠园社区一户人家,你猜是谁家?”朱庸良没有心情猜测:“你直。”李菊:“是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家。”朱庸良心里一顿:“朱新毛?” 这个名字,让朱庸良很有感触。前些,朱新毛多次到区长周其同那里大吵大闹。朱新毛是区委免去的干部,照例,朱新毛若是对区委的处置不满意,首先要找的应该是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但他并没有来找自己,却去找了区长周其同。这里面不免让人觉得有文章。揣着这个问号,朱庸良前些还特意去找了周其同,想从周其同嘴里了解到一些内幕,可周其同却只是淡淡地了句“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把问题给绕了过去,并没有让朱庸良掌握更多。 这让朱庸良很是不安。 朱庸良一直以为自己跟周其同他们是非常坚固的同盟,可如果身在这个同盟中,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却被蒙在鼓里,这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关于朱新毛的事情,朱庸良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干部问题是组织部和区委管的事情,朱新毛无缘无故不可能去周其同办公室吵,而周其同若不是有把柄在朱新毛手上,作为堂堂长湖区区长,面对朱新毛的大吵大闹也不会只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躲避。既然周其同不愿告诉他,他却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掌握更详细的情况,让周其同知道,他朱庸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朱庸良对李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继续跟紧跟牢梁健,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朱新毛的行踪一下子断了,梁健不知去哪里找他。车子开到翠园区大门口,看到“蓝”,梁健踩下了刹车。“蓝”有一个落地窗,正好对着翠苑区大门,坐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 梁健把车停在“蓝”的停车位上,走了进去。找到个正对翠苑区大门的位置,刚坐下,便有服务员过来问梁健,喝酒,还是其他饮料。若是晚上,梁健可能会选择喝酒。毕竟这个酒还是头一次来,酒酒,喝点酒才有感觉。可现在才下午,又开了车,梁健想了想还是要了一杯哥伦比亚咖啡。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哥伦比亚,只有炭烧咖啡。”梁健:“那也行。” 酒装修得挺有特色,一律的木结构,靠近台旁的一面木制墙上挂着两个牛头,下面则满满地贴了照片,因为这个,酒一下子便有了艺术气息。门面虽然不大,里面却别有地。台后面还有一个演出台,竖着麦克风,旁边还有一架原木色钢琴。晚上应该很热闹,不过,这个时间点,人却并不多。 里间,隔着座位的一张沙发上,背对着梁健坐着一个黑发女人。那一头长发,乌黑发亮,绸缎一般垂下来。梁健不由想起了那则关于德芙巧克力的广告:丝般感受。 因为女人的身体大半被沙发挡住了,梁健不禁有些好奇,有着这样一头秀发的女人,会有怎样的身材和脸蛋呢。当然,艺术也给过这个世界很大的讽刺,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中,唐伯虎看到桥上一个美女背影,真是一袭青衣翩翩、腰若弱柳扶风,才子纷纷上前,美女转身,竟然是挖着鼻孔的如花,江南才子纷纷跳河自裁……想到这滑稽的电影片段,梁健不由笑了起来,也就断了上前去看一看美女的冲动。毕竟,今来此的目的,不是看美女,而是看朱新毛的! “蓝”之外,李菊和驾驶员周强强待在车上,有些无所事事。周强强:“梁部长还真会享受啊,这么早就开始泡酒了!”李菊却摇了摇头,心想:怪不得你只能当驾驶员,就是没脑子,不屑地:“他不是去!”周强强不解,转过脸看着李菊,:“那他去干嘛?”李菊不看周强强,目光始终停留在蓝里那个身影上,透过蓝的大玻璃窗,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她:“你没看到他选择的位置吗?这位置正对区大门,还有落地窗。他若是去享受,作为一个组织部副部长,这时间在酒里,他会选择这个位置吗?所以,他不是为了享受,只是为了方便,他是在等朱新毛出现!”周强强却没想这么多,看了看里面晃动的人影,:“这个‘蓝’听人,很不错的,要不我们也进去喝一杯?”李菊:“周强强,别忘了,你是驾驶员!嘴馋下班后一个人来喝个够!”周强强被批评了,只好:“晚上来喝,就晚上来喝,不过,我不会是一个人。”李菊问:“那还有谁?”周强强:“当然还有别的妹子啦!”李菊便不再理他。 梁健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区门口。咖啡的味道差强人意,不过慢慢地,也还是喝完了。梁健其实最喜欢的,不是咖啡,而是绿茶,这与他在机关呆久了养成的习惯有关。不过,在这里喝茶就有些不太搭调了。 喝完咖啡,嘴里有种涩涩的粘腻,梁健抬手招呼服务员:“给我再来一杯柠檬水!”因为这时间酒还比较安静,他这么一,那个有一头秀发的女人便转过头来,朝梁健看了一眼。都目光也是有温度的,梁健敏感地察觉到了,只是当他回应着女人的目光看去时,女人却已经转过了身,不禁微微觉得遗憾。 梁健暗暗好笑,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就生出了这么大的兴趣?是因为这个酒的特别情调,还是自己本就是一个色狼?人,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看来也不无道理,如果扔给你一个机会,大多数可能都会在一瞬间兽性大发,只是碍于社会的拘束,大家都克制着自己。这种克制我们的东西,大约就叫文明。 这么一分析,梁健便抛开了杂念,专注地看着区门口。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起身,往里面走去,梁健想,那边应该是卫生间的方向。摇摇头,梁健继续盯着门口。一会儿,有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了出来。梁健克制自己,一定别抬头去看。他这时,已经有点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意思,仿佛是想看看,自己的理性和**到底哪个能更占上风。 他虽然不抬头,可高跟鞋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一会儿,一个身影停在自己身边,随着一丝淡淡的女人香味萦绕在自己周围,轻柔、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好,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梁健不得不抬起眼睛,愣了一下,看着正朝他盈盈而笑的漂亮脸蛋:“怎么是你?” 女人笑:“不然该是谁?” 这个脸蛋和头发一样迷人的女人,正是在凯旋宾馆偶遇的女人,后来在凤凰景区的山道上又碰到过一次。好笑的是,两次遇到她,他是为了别的女人,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眉如描画,鼻梁高挺,嘴唇樱红,黑色塑身裙将她身子裹得凹凸有致,乍一看简直犹如美人鱼般诱人。 女人毫不回避梁健有些直露的目光,只笑着问:“你看什么呢?” 梁健回过神来,笑道:“看想看的东西。” 女人:“挺会油嘴滑舌呢!” 梁健转移话题,问:“你在等人?” 女人:“这里我常来,不过,今确实等人。” 梁健:“等那拉你上车的人?” 女人的脸色一滞,:“是的。” 梁健:“我们看起来挺有缘的,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就遇上了。不过,虽然我们也算熟人了,我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的目光在梁健脸上转了个圈,无声地停落在自己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我叫阮珏。你呢?” 梁健也不隐瞒,:“我叫梁健。那那男的,是你的男朋友?” 女人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算是。你挺喜欢提问的嘛!我也来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点点头,:“问。” 女人妩媚地眨了下眼睛,:“那跟你在车子里的,是你女朋友?” 梁健毫不犹豫地:“不是。” 女人惊讶地吐了吐舌头:“不是你女朋友?那你怎么跟她……” 梁健:“我跟她怎么了?” 女人吐出两个字:“车……震!” 梁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那在凤凰景区山路上,在袁越的车里,就是这个女人突然从山上“笃笃”地走下去。梁健以为当时色已黑,外面的人应该看不见车里的状况。没想到,她眼力这么好,竟都看到了。不过,若不是她突然出现,梁健和袁越的关系就没现在这么简单了。 听到阮珏出“车……震”两字,梁健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干脆就油嘴滑舌到底:“可惜被你打扰了!” 阮珏一副吃惊不已又气上心头的样子:“什么?被我打扰了?我怎么打扰你们了啊?我只是路过而已,按,是我被你们吓到了才是真的,怎么还反咬一口!” 梁健笑道:“我是后来,如果不是你和你男朋友,在路边大吵大闹,让我以为那男的要对你施暴,我不会从车上下来,也不会打你男朋友,那么,我那就可以……”梁健故意把那些话省略了。 对于那凤凰景区山道上的事情,阮珏记忆犹新。那她和男友金超闹别扭,一个人走下山,金超一定要他上车,她不肯,也不知怎么的就扭打起来。梁健见义勇为,把金超给揍了…… 这些场景飞快地在阮珏脑海里一一回放,那的梁健给阮珏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年轻英俊、又古道热肠,这样的男人似乎只应该出现在络的场景里。 阮珏听梁健了“我那就可以……”,话是半句,意思却悠长,便“就可以干坏事了,是!” 梁健:“什么干坏事?是好事,只是这好事被你打扰了,按我要找你算账的,不过看你是一女的!” 阮珏抬手把挂在脸前的几缕发丝撸在耳后,白嫩的手臂衬着乌黑的长发,仿佛莹然生光,她不屑地:“算什么帐?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赔被你就是了!” 梁健故意瞪大眼睛:“赔给我,这也能赔?” 阮珏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话。打碎了别人的东西,还可以赔,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怎么赔?真要赔,怕只有以身相许了。 梁健眼珠朝阮珏身上转了圈:“如果你真想赔的话,我也不介意啊!” 阮珏恨道:“我刚才错了,不是赔,是以另外的方式补偿。” 梁健故意调笑:“补偿,我不要补偿,我要赔。” 阮珏忽然耳根发红,她用手心贴着左脸,白璧般的手配着微红的脸,恍如一枝梨花压海棠,阮珏努着嘴:“你不是好人。当时,也不知你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要见义勇为了!” 梁健笑着:“想知道原因?” 阮珏放下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啊!” 这时候,翠苑区门口,一个人影一闪。梁健敏锐地捕捉到了。 朱新毛正朝区里快步走去。 梁健没空再跟阮珏调笑,虽然和她在视觉上很享受,在心理上也很放松,但办正事要紧。他不好意思地对阮珏笑了笑,:“对不起,我有事要办,待会再聊……”着在桌上留了五十块钱,几乎是跑着,走出了“蓝”,向朱新毛追去。 在他身后,周强强的车子缓缓跟了上去,看着自己慢慢接近真相,李菊心里禁不住地有些兴奋。 梁健健步如飞,追上了朱新毛。一只手蜻蜓点水般在朱新毛肩膀上搭了一下,称呼道:“朱局长。” 朱新毛顿了顿,转过脸来,看到是梁健,他心虚地让到了一边。他还真担心梁健忽然上来揍他。毕竟当初是他使劲手段让他和胡英差点命丧黄泉,虽然他们可能并不清楚电梯事件是他一手操作,但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若梁健真的知道了,此时找来揍他一顿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梁健脸色温和,还称呼他“朱局长”,应该不是为了电梯事件。 脑海里无数念头滑过,朱新毛慢慢放下心来,这两积蓄的坏心情也慢慢地回到脸上,气呼呼地道:“别叫我朱局长,你们很清楚我已经不是什么局长了,我是朱新毛。” 梁健见朱新毛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眼角还残留着眼屎,整个人完全萎靡不振,有着当酒鬼的强大潜力,就:“你方便吗?我想找你聊几句,要不我们去外面的‘蓝’?” 朱新毛听去“蓝”,这等于是一个喝酒的信号,就:“好,不过,我只给你喝一杯的时间。” 李菊见梁健和朱新毛一同从区里走出来,赶紧吩咐周强强:“马上转弯,别让梁健发现了。” 周强强是老驾驶员了,反应敏捷,一把方向盘,车子顺利地转入了一条岔道。 进了“蓝”,梁健下意识地寻找阮珏的背影。却全没有她靓丽的身影。梁健心想:这么快她就走了?她不是在等男朋友吗?难道那个男的已经来过了? 将思绪从阮珏身上拉了回来,梁健招呼服务员过来。朱新毛要了一杯威士忌,梁健不想喝酒,也不想再喝咖啡,就来一杯矿泉水。朱新毛:“来这里喝矿泉水,你也太浪费了。”梁健:“喝什么都一样,关键是想跟你聊聊。” 酒来了,朱新毛用酒杯跟梁健的矿泉水碰了碰,一口喝了威士忌。梁健也把一杯矿泉水喝了。 朱新毛看着梁健,点点头:“你这人,喝水都喝的这样有气势,喝酒估计也不差。”梁健:“只可惜没跟朱局长喝过酒。”朱新毛:“是啊,你是不可能再跟朱局长喝酒了,朱局长已经被人整死了,现在坐在你身边的只是朱新毛而已。” 梁健盯着朱新毛:“话也不能这么。朱局长,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跟你实了,我这次找你,是因为胡英记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有些事情区政府不方便出面,区委却是方便的,只要你肯配合,不定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跟朱‘局长’喝酒了!” 朱新毛盯着梁健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这话的真实性,看梁健目光诚恳,便又不放心地问:“你的是真的?不是故意消遣我?” 梁健:“朱局长,你应该很清楚,区委大楼里那么多部门,组织部算得上最忙,不排第一,也能排第二,你觉得我有这个时间巴巴地来找你,只是为了消遣你吗?而且,这事还是胡记交代的,作为一个区委记,我想她没有时间跟一个已经被免职的领导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朱局长,你觉得呢?不过,话又回来,这事的真与不真,关键还要看朱局长自己!” 本来自≈ap;ap;#:///( ) 第201章关键女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朱新毛的目光落在台里面琳琅满目的酒架上,:“再给我来一杯。请大家(#¥)”目光一动,飘过来凝在梁健脸上,:“我要考虑考虑。” 梁健不看他,只看着服务员熟练地又给朱新毛的杯子里续了一杯,凝神片刻,淡淡地:“考虑可以,不过我只给你一时间。有些机会,因为是‘机会’,所以不是它等你,而是你得等它,错过了就没有了。胡记这人,你应该很清楚,她可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女人,一旦,她收回了这个机会,你想再要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朱新毛的目光依然像苍蝇一样停在梁健脸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判断出他话里的真实意思,然后,他突然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那杯酒喝了,扔下了一句话:“一时间,够了。” 朱新毛走后,梁健付了钱走出酒,开了车,不紧不慢地回区里。周强强的车,影子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看梁健走的是回区里的路,李菊掏出手机,给朱庸良打电话:“朱部长,梁健跟朱新毛碰上面了!他们谈了大概有十分钟。” “现在他们人呢?” 李菊:“朱新毛回家了。我们跟着梁健,正在回区里的路上。至于他和朱新毛具体谈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朱庸良:“我知道了。有没人发现你?” 李菊骄傲地抬了抬脸,:“肯定没有,我们隐蔽工作做得很好!” 朱庸良:“那就好,你可以回来了!” 然而,李菊大意了。这个世界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实在太多。就在李菊车子开走之后,一辆长安面包车也开动了,目标却是朱新毛。 坐在长安面包车里的人,叫潘二子。二子是区人大主任潘德州的侄子,平时游手好闲,是个混混。这次区长周其同让潘德州物色个人,专门盯朱新毛的稍。潘德州就想起了这个无所事事的侄子。为了二子不务正业,堂兄多次来找过潘德州,希望他能帮忙给他安排个工作,潘德州想这次机会正好。于是,潘德州就安排潘二子去跟踪朱新毛,每50块,对二子这样的家伙算是高薪了,这钱变个法子从区财政支出,区长周其同也已经同意了。 潘二子见朱新毛上了楼,便拿出手机给潘德州打电话。 潘德州问:“情况如何?” 二子:“他已经回家了!” 潘德州:“他回不回家不重要,有没发生什么事?” 潘二子:“事倒是没有,就是见了一个人。” 潘德州在机关里见多了聪明人,往往他一个眼神,手下的人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听二子不得要领的话,心里有些生气。他问的有没发生什么事跟见了什么人不是一回事么?可这个潘二子还跟他较起真来,潘德州只好:“见了一个人,也是事!你快,见了啥人?” 潘二子:“是个年轻伙子,见面的地方是在翠苑区门口的‘蓝’。” 潘德州没去过“蓝”,就问:“什么‘烂’?还‘馊’呢!” 潘二子:“不是“烂”,是“蓝”,一个酒。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潘德州不满意地:“那你不去搞搞清楚?” 潘二子:“你不是让我一直跟着朱新毛吗?我又不是孙悟空,不会分身术,怎么去搞清楚啊?” 潘德州听二子话,心中有气,却不知该如何骂他! 潘二子忽然又:“不过我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潘德州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还会拍照,赶紧:“那你快把照片发给我!” 潘二子发过来的照片,不仅仅有梁健,还有李菊坐在车里的照片。潘德州一看,有些不解,问道:“另外一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潘二子:“那个女人,一直跟着那个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他老婆,怕他偷人也不一定。我反正没事,就拍了一张,不知道有没有用。” 潘德州认识李菊,心里一惊,这可是一个重要信号,怒道:“你刚才怎么没有告诉我?” 潘二子:“可你也没有问我啊?” 潘德州在心里骂道: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真是算盘珠拨一拨动一动,我咋就有这种扶不起的亲戚呢? 潘德州见形势紧急,赶紧来到了区长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这么,胡英在打朱新毛的主意?”潘德州:“如果让胡英把朱新毛这张牌捏在了手里,我们就会很被动。”周其同:“朱新毛这家伙,对我们来,迟早是个麻烦。”潘德州:“可其实,朱新毛手里并没掌握什么实质性东西,如果他敢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话,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他现在被免职了,人微言轻,到时候大家一定会认为,朱新毛是因为丢了官,精神失常乱咬人!”周其同凝神思量,过了一会才:“没这么简单,如果朱新毛真被胡英拿下了。对我们来,他就是一个随时会拉响的炸药包,主动权全在胡英手里了。明年是届中调整,万一省委组织部来考察我,有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在,总让人不安!” 潘德州:“他手里拿不出确切证据,估计也不会乱,而且考察组讲究证据,对无凭无据的法,应该也不会相信。”周其同:“证据不证据,只是程度的问题,考察组对于存疑的事情,也会向首长汇报,到时候难以做出否定性的解释,也是个问题。况且,电梯出事的那晚上,朱新毛给我通过电话,若真是追查起来,这些通话记录,也可以作为证据。哎,当时,我还真是不该接朱新毛这厮的电话!” 潘德州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周区长,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你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去做?”周其同:“当务之急得阻止胡英收买朱新毛!”潘德州:“要不我去跟朱新毛谈一次?”周其同:“潘主任,你能主动勇挑重担,我很高兴。不过,这件事由你出面恐怕不合适!”潘德州:“那总要有个人出面!”周其同:“有一个人!” 周其同点着潘德州的手机,潘德州会意,打开手机上刚才的那两张照片,周其同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上隔着车窗面容不甚清晰的李菊,:“就让这照片背后的人去。” 潘德州狐疑地看着周其同:“朱庸良?” 周其同:“你想,李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明朱庸良也已经开始怀疑朱新毛有问题。起初,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朱庸良,是认为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现在形势不同了,朱庸良好像隐隐察觉到什么了,前几他还来我这里绕着弯的问过我,不过我没。现在看来,他是不肯罢休了,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查了。他这人多疑,虽然现在矛头还盯着胡英,不定已经怀疑我们有什么事情将他蒙在鼓里,这样不利于我们这个队伍的团结。如果这时候,我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去处理,他或许也乐意去做,把这当成是我对他的信任!” 潘德州吐出一个烟圈,慢慢道:“周区长得有道理。他是组织部长,跟朱新毛谈话,是他的职责范围。” 梁健来到胡英办公室,把与朱新毛谈话的情况跟胡英了。胡英:“明你跟他谈话,如果他答应站到我们这边,你可以先许他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党组副记的职务。”梁健不解:“还是让他留在机关事务管理局?”胡英:“目前,也就只有这个职位合适,其他职位都要涉及其他部门的调整,动作就大了。主要是,你还没有回到分管干部的岗位,在此之前,我对动干部不放心。” 梁健没想到胡英对自己这么信赖,只是对于重返分管干部岗位,梁健却不敢太抱希望:“可是,这已经不太可能了啊!” 胡英温和地笑了,目光抬了抬,看着他:“怎么不太可能啊?我觉得很有可能。”梁健当然知道,原本安排一个副科级干部的工作,只要区委记一句话,一切都不成问题。只是,长湖区的局面比较复杂,区长和区委记相互较着劲,在人事问题方面胡英的话还不是速效药,很多问题还需要充分的理由。胡英也过,她不会再给他安排工作,也就是,这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梁健:“实在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胡英的手指轻轻叩击着白瓷茶杯,因为白瓷薄脆,声音听来特别清脆,她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梁健黑沉沉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再回去想想。” “解铃还须系铃人”。 由于脑袋里一直念叨这句尚未完全吃透的话,梁健出电梯时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又是朱庸良。朱庸良的目光迅速在梁健脸上掠过,头也不点,匆匆进了电梯,下楼去了。 梁健等在电梯口,看到朱庸良所乘的电梯,在一个楼层停了下来。这个楼层正好是区政府所在的楼层。梁健猜测,朱庸良肯定又跑去区长周其同那里了!这会不会跟朱新毛有关? 即使与朱新毛有关,梁健此时也不能做什么!毕竟朱新毛,让梁健给他一时间。既然约好了,梁健也不能再去催促,催得太急,倒显出了他们的急迫。办大事、干要事,都得戒急戒躁。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梁健在办公室里念叨着这句话。他有一个习惯,对一个想不明白的事情,喜欢不断的念叨它,仿佛这么念叨久了,这个问题自然就从脑海里蹦出来。这还真有些作用,以前,很多梁健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在这么反复的念叨当中,最后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可今这事,他念叨了上百遍,还是毫无头绪。梁健心想:胡记对我这句话,是一时兴起,还是她早就有了解决办法呢?如果随口一,那么他再怎么念叨也没什么用。但如果她早就有了解决办法,为什么不干脆告诉自己呢? 难道又是对他的考验?想看看他的脑子,是否真的管用?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方羽敲了敲门,以她独有的轻盈脚步走近了他的办公桌。梁健正想问她有什么事,却见她开始动手打扫起卫生来。梁健这才发现,桌上的烟缸里,满满的都是烟蒂,茶柜上也有一些水渍和茶叶碎片。还真是需要打扫了。 梁健也不阻止,目光追随着方羽青春朝气的身影,脑子里却依然盘旋着那七个字。见方羽把擦干净的烟灰缸重新放回办公桌上,梁健下意识地问道:“你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的是谁?解铃的又是谁?” 方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透亮的眼睛瞧着梁健,不假思索地:“都是车霞!” 梁健惊讶地看着方羽,重复了一句:“车霞!” 方羽没再回答,对梁健:“如果明还需要打扫办公室,招呼我一声。” 梁健自言自语了一句:“车霞!没错,是车霞!”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车霞承认,那次会议资料的事件中,她是故意陷害自己的呢? 朱庸良几乎在一分钟后就出现了,这让区长周其同多少有些惊讶。实际上,只是机缘巧合,朱庸良接到周其同电话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而他本就打算去找周其同。 上次,朱庸良为了朱新毛的事情,去找周其同,周其同搪塞了过去,并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他。这次,朱庸良手里有了更多的牌,他觉得有必要再去周其同那里试探试探,如果周其同还不肯如实相告,那就明周其同对他不厚道,自己还藏了一手。若是这样,以后的政治生活中,他就得对周其同留点心眼了。 毕竟,他们是利益的同盟。在一个利益同盟里,如果信息不对等,那这个同盟就不牢固。这一点,朱庸良是很清楚的。 周其同和区人大主任潘德州,正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着黄鹤楼,喝普洱茶。朱庸良见到屋子里腾腾的烟雾和茶杯里普洱的颜色,就知道两人已经聊了一会了。 周其同招呼朱庸良坐下。朱庸良:“周区长,你刚打电话时,我正好从电梯下来,正要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周其同和潘德州对望了一眼,周其同:“看来我们还心有灵犀啊,朱部长找我有什么事情?”朱庸良:“今,我让李菊留意了下部里的梁健,发现他去见了原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我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想来跟周区长汇报一下。” 周其同点了点头,:“朱部长果然是用心啊,辛苦你了!有件事情,本来我和潘主任,是想内部处理掉算了。可如今看来,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朱部长是我们的核心力量,我觉得这次可能需要你出马了。” 朱庸良原本还想通过自己掌握的情况,来套周其同的话,没想到这会,周其同直接提出来了,让朱庸良去了很多疑惑,心想,看来周其同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伙的。朱庸良:“周区长尽管吩咐!” 周其同:“那么我们就明人不暗话,先让潘主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一下。”等潘德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朱庸良心里吓了一跳,脑门上全惊出汗来! 有一句话是,好奇害死猫。在官场,有时候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坚决不要知道,否则就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朱庸良原本还非常想知道周其同和朱新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弄清楚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屁颠屁颠、想尽办法,却是要了一个烫手山芋过来。吞也吞不下,扔也扔不得。他怎么可能吞得下呢?他根本没有想到,周其同会如此大胆地指使朱新毛制作电梯谋杀事件!在一个地区党政主要领导之间有矛盾,那是常有的事,但如何对待这种矛盾一般也都是在政治允许的范围内各显身手,谁落败谁出局,如此生死相搏,显然已经突破游戏规则的底线,如果让上面知道,不定就要彻查到底,查清楚之后周其同非但难以上一个层面,更有可能乌纱不保、锒铛入狱,这样的烫手山芋,他怎敢往肚子里吞啊?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扔得了?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情,虽然自己是周其同这个阵营里的人,可这事他没参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最终拿出怎样的结果,他从始至终没插手,就不用太过恐惧。可如今周其同把一切和盘托出了。作为一个知情人,他该怎么办?难道他去报案吗?这不可能。周其同是他的一棵大树,如果他倒了,树倒猢狲散,他也就势单力孤了。如果他不想管,可人家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还能不管吗?这浑水他若是坚决不趟,那么也就是明目张胆地和周其同作对了,若是那样,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朱庸良发现自己的好奇心,把自己拉进了一个复杂的、危险的漩涡,而自己却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一直以来,他都是周其同这边的人,这会想要翻边,胡英也未必会信任他、接受他。 所以,短短的几秒钟内,朱庸良内心惊涛骇浪,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表情非常复杂,他当真是非常后悔自己自作聪明,让李菊去跟踪梁健,又顺藤摸瓜牵扯出了朱新毛的事情。 周其同对于朱庸良的复杂心态看在心里,可他并不担心,目光淡定地落在朱庸良脸上,语气沉稳地:“朱部长,这次,我们需要你出马,帮助办一件事情。” 朱庸良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勇气,只有些木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周其同问:“周区长,想要我做什么?”周其同:“希望朱部长,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去服朱新毛,乖乖地呆在我们的队伍里,否则他什么都得不到。我们知道,胡英已经有所行动了,正派你部里的梁健在跟他谈条件,你要赶在他们之前,给朱新毛一些甜头,同时也要给他一点威慑,让他别乱话。” 朱庸良:“威慑是可以。至于甜头?我们到底能给他什么?”周区长:“朱部长你亲自出马,本身就是甜头啊,你别忘了,你是组织部长,你承诺的东西,他会相信的!” 朱庸良心想,他相信个屁啊,虽然我是组织部长,但我这个组织部长得不到区委记支撑的组织部长,什么都算不了数。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显然不能丧气话,否则肯定引发周其同强烈不满。他听懂了周其同的意思,这个意思,白了,就是让他出面去骗朱新毛。 这一骗,如果朱新毛相信了他的话,以后他朱庸良兑现不了,朱新毛就会来找他,而不是去找周其同,这不是等于他朱庸良硬生生地把周其同肩上的炸药包扛自己肩头了吗?朱庸良从听董存瑞的故事长大,对于英雄战士的事迹当然是非常敬仰的,但敬仰归敬仰,真到了做决定当炮灰的时候,内心不免要挣扎这样做到底值还是不值。 生在官场、身不由己。 其实,朱庸良心里也清楚,这形势已经由不得他犹豫或挣扎了,怎么挣扎,这事他都得去干! 当晚上,朱庸良就去找了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朱新毛刚在家里喝过酒。一个人喝酒,也能喝得如此醉意盎然,朱庸良就知道这个朱新毛精神状态已经堕落了。 朱庸良明了来意,希望他能坚定意志,站在区长周其同一边,别听信其他人毫无保障的承诺。 朱新毛虽然很有醉意,眼神却相当犀利,这种犀利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后却伤痕累累的人特有的犀利。朱新毛对朱庸良:“朱部长,我们俩也算本家。你也别跟我多,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我可以恢复职位?就这么简单!你看,自从我被撤职之后,我在家里还有地位吗?我老婆也不给我做饭,也不给我洗衣服,每见到我就骂我没出息,你们还让不让我活?” 朱庸良看了看周围,知道朱新毛有个势利、厉害的老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随着朱新毛的想法在这些方面纠缠。他简短地:“周区长已经承诺了,不久之后就会给你安排职位!”朱新毛:“周区长承诺?他承诺有个屁用。我去过他那里几次了,他每一次都是忽悠我!” 朱庸良:“那我承诺你!我是组织部长,你总相信?等胡英记一离开长湖区,我们马上给你想办法!” 朱新毛笑了起来,因为喝了酒,声音有些沙哑,在这个阴暗、狭的房间里忽然显得有些凄凉:“哈哈,等胡英离开长湖区?胡英什么时候离开长湖区?你告诉我!” 朱庸良:“应该快了!”这句话他得毫无底气。 朱新毛又怪笑起来:“快个屁,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看这形势,周其同和胡英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还等胡英离开?等胡英离开长湖区,黄花菜都凉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不能在半个月内,帮我解决职务问题,就休怪我翻边!” 朱庸良实在没有办法,就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钱,递给了朱新毛:“朱新毛,这些钱是周区长让我交给你的,也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你要知道,你一年的工资也不过是十万块!这总明了周区长的诚意了!周区长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 朱新毛看到这十万块钱,眼睛绿了绿。他知道老婆喜欢钱,有了这十万块钱,对老婆也算是个交代。只要自己的职务一不恢复,随时都可以向周其同他们要钱,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朱新毛就犹豫起来。 朱庸良见好就收,见朱新毛不再狠话,就道:“朱局长,你好好考虑一下。周区长,可以给你实实在在的好处。你和周区长在一个阵营里也久了,怎么也算老战友了。若是他的话你都不信,另外的人你又怎么能相信他们不是存心利用你呢?” 第二下午,梁健见朱新毛没有主动找自己,便又开了车去找朱新毛。朱新毛倒是在家,他没请梁健进门,出去谈。两人又来到了“蓝”。朱新毛要喝酒。梁健就和昨一样,给他叫了一杯威士忌。 梁健开门见山:“你想的怎么样了?”朱新毛把酒一口喝干:“你们能给我什么?”梁健:“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党组副记!以后,时机成熟,再调整为局长。”朱新毛:“我以前是正的,你们现在就给我安排一个副职?”梁健:“有些事情得按规矩来,如果直接给你重新任命为局长、党组记,区委上次的决定岂不成了儿戏?党委会上肯定有人反对,到时候你再想要官复原职,可能就彻底没戏了!” 朱新毛权衡着,一边是区长周其同,他们给自己的价码是十万块钱,政治上复职一事却不知猴年马月;另一边是区委记胡英,给他的价码是恢复副局长、党组副记,但正职何时恢复也是个未知数。每一边都有实惠,也都有不足和遗憾。朱新毛有些犹豫不决。 梁健又:“机会就这一次,过了今,过期作废。或许也有人给你某些承诺,但你要知道,在长湖区如果没有区委记点头,提拔一个干部是不可能的!”梁健后面一句“也许有人给你某些承诺”,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是他为了话的效果加上去。 没想到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朱新毛朝他定睛看看,心道,难道他也知道周其同给自己出了条件?朱新毛:“如果你们马上给我解决局长的职位,我马上同意听你们的。但如今你们只给我一个副职,就想来收买我,我朱新毛也太不值钱了?” 梁健心想,朱新毛这种人,如果不给他点狠话,恐怕是不会清醒了,便:“朱新毛,你别搞错了!你以为你自己还有多值钱吗?一个撤了职的干部,如果没有一把手的支持,你还当真以为你能咸鱼翻身嘛?我也不跟你多了。今的话到此为止。就到今晚1点,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提出的条件满足不了你的血盆大口,那么就当我从来没有过!” 朱新毛也来气了,道:“不用到1点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接受!” 梁健瞪了朱新毛一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蓝”酒店。 朱新毛傻愣愣的呆在那里。他又连续叫了好几杯酒,打算喝了酒再回家。他离开时瞧见隔两个座位,有个人正在喝酒,不过他觉得这人似乎在盯着自己。不过,这人很面生,朱新毛想应该不会是在偷听他们话。 负责跟踪的潘二子,看到梁健气匆匆的离开“蓝”,就打电话给潘德州,“那个梁健离开了!”潘德州:“情况怎么样?”潘二子:“没有谈成,那个梁健气呼呼地走了!”潘德州不是太放心这个潘二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没谈成。”潘二子:“你侄子我又不傻,我坐在离他们才两个座位的位置,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潘德州想,他亲耳听到,问题应该不大了,就把情况告诉了区长周其同。周其同:“看来,朱新毛还算拎得清!”周其同又打电话给朱庸良:“朱部长,这次你出马有效果!”朱庸良正为自己去服朱新毛是否有用在闹心呢!一听区长有效果,那应该真的有效果了!心里这才放松些。 朱新毛老婆在家里等着他。等他进屋,见他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就:“死鬼,又喝成这样!”自从朱新毛没了一官半职,老婆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也没给他好听的,朱新毛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了。 看他不出声,朱新毛老婆又问:“死鬼,你出去这么久。到底谈得怎么样?” 朱新毛这时已经打算接受区长周其同的条件,放弃胡英提出的条件。昨组织部长朱庸良来过后,他没有马上把朱庸良带来的十万块交给老婆,他想等梁健提出的条件后,权衡权衡再。 这会他认为,梁健提出的条件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就从沙发底下把十万块钱掏了出来,扔在桌子上,:“我打算接受周其同提出的条件,他答应每年给我十万块,作为补偿。”老婆看也不看那十万块,问:“那么你的局长职位呢?什么时候恢复?”朱新毛:“不知道。”老婆:“那么,区委记那边呢?提出什么条件?”朱新毛:“让我恢复副局长、党组副记。没有钱。他们真把我当成三岁儿了,想给我个副的,就糊弄过去!” 朱新毛原本以为老婆会认同自己,毕竟老婆平时最看重钱了,有了那十万块钱,至少可以让她对自己放尊重点。 没想到老婆抓起桌上的十刀钱,朝他面上狠狠砸了过来,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傻瓜,你脑子被酒精烧坏了是不是?” 朱新毛见势不对,赶紧用手狂挡,才没让崭新、坚实的钞票砸中自己的眼睛,但鼻子还是被其中一叠钱砸中了,又酸又痛,他摸了摸鼻子,瞪着眼睛:“你干嘛!发什么疯!” 朱新毛老婆:“谁要你的钱!” 朱新毛纳闷了:“平日,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嘛!还敢,不要我的钱?” 朱新毛老婆骂道:“整就知道喝酒,我就你的脑子都被酒精烧坏了!我那时候要你的钱,是因为你在位置上。如今你不在位置上,这区区十万块钱,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了权力,十万顶个屁用!” 朱新毛被老婆一骂,心里转了个念,不由佩服老婆的远见卓识。怯生生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接受那个副局长、副记?”老婆:“只有傻瓜才会去要那十来万块钱!拿人手短,你拿了这十万块,以后在周其同面前,只能永远闭嘴。等到胡英一调走,你就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周其同还会再给你安排职务吗?你死心!但如果你现在接受了胡英给的副局长、副记,至少你就有了位置,而且你的级别还保留着,总比是个一般干部要强?况且你手里掌握着周其同的事情,看他也不敢怎么着你!你动动脑子!” 被老婆这么一,朱新毛算是彻底醒悟了。他:“那怎么办?我刚才拒绝了那个梁部长!”老婆:“那你还不赶快打电话给他?” 梁健在电话中:“电话里话不方便,你还是来‘蓝’,我在这里等你!” 朱新毛诧异地道:“你怎么还会在那里?” 梁健:“我知道你会反悔!” 本来自≈ap;ap;#:///( ) 第202章残缺线索 梅雨之后,正儿八经入夏了,气一比一热起来。复制址访问://男人穿短袖,女人穿短裙。朱新毛看着带他去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办公室的李菊,身段妖娆,心里暗道:看来朱庸良好这个调调啊,挑的办公室主任这样妖媚,哼,女人是易燃,到时候别引火烧身! 朱庸良见朱新毛进来,笑脸相迎,几乎连眼缝里都能挤出笑意来,他以为朱新毛是来告诉他,愿意接受他们的条件。等朱新毛将十万块钱,一刀刀砖块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他桌子上,他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一脸笑容顷刻间凝成了冬日窗玻璃上的霜花,问道:“朱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新毛瞟一眼他有些发冷的脸,不紧不慢地:“朱部长,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们的条件我不接受!” 朱庸良绷着脸道:“朱新毛,这是区政府对你的关心,你可要掂量仔细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朱新毛并不畏惧他的威胁,:“朱部长,请你放心,过了你们的店,总还有其他的店。明,我就住其他人的店去。”着也不等朱庸良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朱庸良的脸都青了。他是气坏了,原本还以为区长周其同委托的事情顺利完成,这会却成了烂尾,心里的不爽难以形容! 前一晚上,朱新毛打电话给梁健,之后到“蓝”见了梁健。梁健问他回心转意了?朱新毛被老婆彻头彻尾的骂了一通,不敢再摆架子,就,他们的条件他愿意接受,但以后一定要帮他解决局长的位置。梁健,胡记本来就是这么考虑的,所以他不需要多提,组织上自然会考虑! 朱新毛心道,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所谓的“组织上会考虑”,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便只好接受。 梁健:既然你接受了我们的条件,那么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朱新毛问,是什么?梁健,放心,不是难事,只是要你写一份材料。朱新毛问什么材料?梁健:关于那次电梯事故的全过程!朱新毛在机关呆了这么久,自然明白下没有的午餐,有人给他东西,那么同样也会向他索取东西。这点他倒是有心理准备的。关于电梯事故的秘密,肯定会有人希望他吐出来!但他也担心,这些东西吐了出来,自己便没了利用价值,危在旦夕! 梁健看出了朱新毛的忧虑,就:你放心,这东西,你只要打印出来,不需要签字,我们只是了解一个情况,不会采取什么措施,这是放着存档,也表示你的诚意! 朱新毛明白了,胡英希望能够把这个把柄捏在手里,用来约束他朱新毛!不对,绝不是约束他朱新毛,而是背后指使他朱新毛的那个人——区长周其同。 这才是胡英拉他到自己队伍里的真正意图所在,捏住周其同的把柄,让朱新毛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朱新毛也知道,自己除了靠向胡英这边,也没有其他更好选择。就:“我要去理理思路,再写出来,明晚上还是在这个‘酒’见面!”梁健:“不见不散!” 听完了朱庸良的汇报后,区长周其同感觉事态有变,心情一下子坠入谷底,打电话将“军师”潘德州叫了过来。这次连喝茶的心情也没有了,只发了烟,三人抽了一会闷烟,都在烦恼这事。 好一会后,潘德州才道:“没想到,这个朱新毛头脑这么拎不清。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他是不知道规矩了!” 周其同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揿灭在烟灰缸里:“这个朱新毛,把我当什么了?” 朱庸良心下有点不安起来:上次区长周其同和潘德州制造电梯事件,这次不知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实在令人生畏,最好别搞出太出格的事情。 周其同:“潘主任,给朱新毛点狠的!” 朱庸良这时插嘴了:“周区长,我想我的想法,不知可不可以……” 周其同看了一眼,似乎察觉朱庸良眼中的一丝忧惧,心里就不高兴地道:“你先看!”朱庸良:“给朱新毛点颜色看看,是需要的,不过我觉得也应该注意方式方法,否则万一事情闹得太大,恐怕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周其同这时正在气头上,听朱庸良打退堂鼓,就:“朱部长,如果你害怕,可以不参与!” 朱庸良一听周其同的话,就知道自己多了。都这个时候了,自己怎么可能退出,一旦退出,就是永远退出了周其同他们这个圈子?更糟的是,他就成了他们的敌人,他可不想给自己招来这样心狠手辣的敌人。朱庸良只好硬着头皮:“没有害怕,一切听周区长的。” 周其同这才不再虎视眈眈地看着朱庸良,转而对潘德州:“潘主任,这件事情怎么干,由你去考虑。毕竟你是老领导,什么事都考虑得比较周全。”潘德州领命,大家就散伙,好了事情有了进展再碰头。 一回办公室,潘德州就打电话给侄子潘二子:“二子,朱新毛不听话,这次要适当让他见见光了。这事你去叫几个自己的兄弟,办一办!” 对于潘二子来,打架砍人,显然要比玩跟踪爽气得多、方便得多。不过潘二子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并不是哪个人都能做,让他做,当然要更多的“辛苦费”。潘德州:“把事情办好,让朱新毛就范,每人两万。” 潘二子人虽然不聪明,但在趁火打劫上也练就了不少经验,就:“大伯,如今干这活行情不一样了,没个三万四万没人愿意干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了!”潘德州想,反正这钱也不是自个出,还是给侄子的,就:“三万就三万。只一点,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办稳妥了!”潘二子见此事大有油水,根本没听潘德州罗唣,急急领命:“好,明白。” 潘德州还是不大放心,:“二子,还有一点,保住底线,底线就是别出人命!” 到了晚上,梁健又来到了“蓝”等待朱新毛的材料。到了晚上十点多,朱新毛还是没有出现。梁健就狐疑起来,有些坐不住了。这时候,“蓝”的门上悬挂的铃铛“叮当”响了起来,梁健看向门口,还以为是朱新毛来了。 但进屋的却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郎,身穿蓝色无袖衫和白色包臀裙,腰间系着一条蓝色手指宽的细长腰带。梁健被她吸引。 酒里的不少男女都盯着女人看去,随着她走向梁健,他们的目光也跟着往梁健这边移过来。女人朝梁健笑了笑:“今又在这里?” 梁健看着打扮异常清纯的阮珏,:“你也在这里?” 阮珏瞪他一眼,嘴角却是清浅的笑,仿佛一朵茉莉花开在春风里,:“我是来见你的!” 看到阮珏在梁健这边坐下来,那些男人看到名花有主、自己没戏,就或是钦羡、或是嫉妒、或是敌意地收回了目光。 听阮珏这么,梁健心里有一丝激动:“为了见我?” 阮珏调皮地笑着,眼睛眯起来,灯光落在那黑色里,亮亮的,仿佛星子掉在了里面,:“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以为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啊,还把自己当李敏锆了吗?” 梁健不以为杵,笑问:“李敏镐是谁?长得很帅吗?” 阮珏眨眨眼:“女人都很帅,不过我看也一般,跟你差不多。” 梁健笑:“你这话的意思到底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啊?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到底是我长得像李敏镐一样很一般呢,还是,虽然我长得一般,却有点像李敏镐,所以女人都觉得帅呢?” 阮珏努着娇艳的红唇:“贫嘴!我是你很一般啦!” 跟一个美女废话,也是一种愉悦。这两,盯着朱新毛的事情,心情本就郁闷沉重,这么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胡扯,反而有种放空的感觉。 阮珏问道:“这两怎么老在这里?” 梁健没法跟她实话,就反问:“那么你呢?又是等男朋友?” 阮珏眼神一滞,但马上恢复了过来,:“也不能算是。我本来就有个习惯,下班之后,就来这里坐坐,然后再回家。” 梁健:“看来你挺资的。” 阮珏:“女人嘛,资一点。” 梁健:“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 阮珏:“医生。” 梁健惊讶地:“你是医生?看不出来!” 阮珏:“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干什么的?” 梁健:“看起来像电影明星。” 阮珏听梁健的意思是夸自己长得漂亮,就:“谢谢你。” 梁健:“谢我什么!”阮珏:“谢你我长得漂亮啊!”梁健:“电影明星也有专演丑角的!”阮珏笑着朝梁健横了眼:“去!” 梁健又问:“上次在这里见到你后,我出去没一会,回来你就已经走了。”阮珏:“我男朋友来了,我怕你们见到又打架,所以还是跟他走了的好!”梁健笑:“上次是误会!”阮珏:“他可不认为是误会,下次见到,一定要打回来!”梁健:“那他也太气了,我也是为了他女朋友好!”阮珏:“怎么就为他女朋友好了。”梁健:“我是以为你被人欺负,才上去打他的。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为你好不就是为他女朋友好吗?为他女朋友好,他还不快点感谢我,还想打回去,这不是太气了嘛!” 阮珏笑:“你这人逻辑有意思。不过,下次你见到他,还是躲开一点。千万别,你是哪个单位的。”这次阮珏得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梁健:“我告诉他,又怎么样!”阮珏:“对你不好。他这人气量真的不大,他的位置特殊,我怕会对你不利!”梁健想起,上次看到阮珏男友,穿着打扮有点像公职人员,但他并不害怕:“他是市长,还是市委记?” 阮珏:“市委记和市长,倒还好!怕就怕是领导身边的人,你没听过,阎王好见、鬼难缠这个道理吗?”梁健听阮珏这话的有趣,笑道:“你是你男朋友是鬼?”阮珏赶紧摇着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谁鬼呢!”一个有些尖的男人声音,冷不丁在旁边响起来! 梁健和阮珏转过头去,阮珏的男友黑着脸,就站在一边。 阮珏一见,脸色微变,赶紧解释道:“在开玩笑呢!”阮珏男友盯着阮珏:“跟其他男人拿我开玩笑?”阮珏:“并不是拿你开玩笑,也就这么一。” 阮珏男友狠狠地瞅着梁健:“你为什么对阮珏纠缠不休?你是哪里的?哪个单位、企业的?” 梁健在基层混过,看到过气势汹汹的恶人,他明白一个道理,有人对你越凶,就越明他心里没底,他一眼就看出了阮珏男友内在的虚弱,就淡定无奇地:“兄弟,你先消消火。我们认识一下!我叫梁健,长湖区委组织部的。请问你贵姓啊?” 阮珏男友:“你长湖区委组织部的是?我记住了。至于我叫什么,你没资格知道。”阮珏不好意思地对梁健:“他叫金超,他是……”金超打断阮珏:“不许告诉他!”阮珏也只好不话了! 梁健笑着摇头,对于金超如此家子气他只好摇头。这一摇头,透过酒的落地窗,看见区门口,出现了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这才想起,今的任务是来拿朱新毛的材料,而不是跟金超吵架,就对他们:“既然不能交个朋友,那么你们走!” 梁健盯着朱新毛,看他走到马路中央。金超见梁健不想理他们,心里又腾起火来:“凭什么我们走,要走你走!” 突然,一辆面包车开得很快,但“吱呀”一声就停在了马路中间,挡住了朱新毛的身子。梁健的目光就被挡住,看不到朱新毛了!梁健有些急。当车子重新开动,朱新毛已经不见踪影,肯定是被弄上了车。 梁健心想,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一急,就冲出“蓝”。 身后,金超在喊:“子,你别走。你逃什么!” 梁健看到那辆面包车绝尘而去,赶紧上车,向前追去。面包车没有牌照,梁健心想这下麻烦了!没开出一公里,就看到红灯。一个老人正在巍颤颤的过马路。梁健不得不踩下了刹车。等红灯过去,那辆面包车已经不知去向。 接下去整整一,都没有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赶紧到胡英办公室汇报。胡英问:“面包车没有牌照?”梁健:“没有。”胡英问:“你猜会是谁?”梁健:“会不会是有人知道我们最近在跟朱新毛接触,所以从中阻挡?”胡英:“你去过朱新毛家里了吗?”梁健:“去过。问了他老婆情况。她老婆也不知朱新毛去了哪里。自从他不当局长,她老婆对他漠不关心,,除非他又当了局长回家,否则死在外面也跟她没关系。”胡英跟前夫的感情也是一般,但从来没有这么咒过自己的老公,看来朱新毛算是摊上了一个势利的老婆。俗话,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一个失败男人背后也总有一个拖后腿的女人。 胡英:“再等一两看看,如果到时候朱新毛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可以考虑让公安介入。”梁健心想,也只有这么办了。 在区人大主任潘德州楼下,潘二子巍颤颤站在自己面包车边上,等待潘德州下楼。潘德州下来之后,见潘二子眼中充满了血丝,知道不会是好事。就没好气地问:“到底怎么了?”潘二子因为紧张有点口吃:“大……大伯,在……这里……讲吗?”潘德州朝左右一望,有人在区里散步,就:“上你的车。” 潘二子上了车,潘德州也上去,一闻车厢里是隔夜烟味和劣质皮革混杂的气味,甚是刺鼻,心情就更糟了:“车子也不弄弄干净,坐在里面,你不嫌臭吗?”潘二子:“大……伯,我是粗人……” 听潘二子自甘堕落,潘德州也不想废话,心道有些阿斗就是扶不起来,也没办法,还是谈正事:“有话快。那个朱新毛目前怎么样了?有没有松口了?”潘二子:“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潘德州听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就追问:“你什么意思?” 潘二子:“死了!” 潘德州差点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什么?死了?”话出口,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么大声喊,如果给人听到还了得,幸好坐在车里,车边上也没什么人! 潘德州:“你开车,这里不安全。”潘二子把车开出区,也没什么目的,径往镜湖边上开去。潘德州刚听朱新毛死了,差点气背过去,心里真是懊悔,当初怎么会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潘二子去干呢!这下出事了!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任人唯亲”,必须得“任人唯贤”,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就是干这种背地里的事情也是一样。一直以来德才兼备用干部,看来真是有道理! 事已至此,潘德州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最关键的是把情况弄清楚:“怎么会死了?我不是一再告诉你要守住底线吗?底线就是不能怎么样也不能弄出人命,你把我的话当什么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潘二子:“可是,我们也没想到这朱新毛这么禁不起整啊。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在那里发犟,我的一个兄弟就用塑料袋套在他头上,无非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一会儿他就憋死了!”潘德州火道:“你们想吓唬他,那也得注意时间啊,看他不行了,难道都不会放开吗?”潘二子:“也怪我那个兄弟,喝高了,给他套上袋子后,自己睡着了,醒来发现没气了!” 潘德州简直哑口无言。他听过,很多荒唐的谋杀案,可没有听过这么荒唐的!骂道:“干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还喝酒!你们还有没脑子?”潘二子:“不是每人领了三万块钱吗?大家高兴,就先庆祝了一下。”潘德州骂道:“他妈的你告诉我你当时在哪里!你带队的为什么不好好看着?”潘二子:“我当时闹肚子,就去厕所拉了包屎,没想到回来,事情已经这样了!” 潘德州的脸阴沉的仿佛大雨欲来时那漫的铅云,他侧过身,伸手就在潘二子脸上新鲜挂辣来了一巴掌:“他妈的!扶不起的阿斗!你拉屎,啊?你拉屎,现在让我来替你擦屁股吗?你个没用的东西!”潘二子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被打之后也不敢怎么吱声,只是捂着脸道:“大伯,你放心,我们已经把朱新毛从这辆车里清除出去了!” 潘二子不还好,了,潘德州才想起来了,潘二子和他所谓的兄弟,就是在这辆车里把朱新毛给整死的,怪不得这车子里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臭味。潘德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朱新毛不是死在这里的:“朱新毛,真死在这辆车里?” 潘二子:“是啊,大伯,就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 潘德州一听,差点把晚上的饭菜都吐了出来。他感觉现在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闻到点臭味就翻江倒海起来!潘德州赶紧把屁股挪到了另一个位置上:“妈的,二子,你这狗娘养的,让老子坐一个死人的位置!” 潘二子不敢吱声了,一会儿他踩下刹车,车子停了下来。指着左边的湖水道:“大伯,我们把朱新毛,扔在了这湖里!你看前面湖面上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 潘德州顺着潘二子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前面湖面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来应该就是朱新毛的尸体。潘德州差点就疯了:“二子,你这没脑子的,你把我带到凶案现场来,你想干什么?你要害死我吗?”潘二子:“大伯,没事的,我们把他处理得就跟喝醉淹死一样!” 潘德州骂道:“你们怎么处理,干我屁事。若论杀人,也是你们杀的,关我屁事!”潘二子:“大伯,你别气话了。我们不是听你的话,才给他颜色看的吗?否则我们跟这个朱新毛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潘德州知道跟这个侄子是不清话的,就:“赶紧把我开回市区。” 潘二子又重新开车返回。潘德州打电话给区长周其同:“周区长,有空吗?我马上到你楼下!” 周其同和潘德州没再坐潘二子的面包车,这种破烂面包车,怎么可能让区长坐,更何况里面还出过人命。见到周其同后,潘德州打发潘二子走人,这个愣子在这里也没用,让他回去待命,手机二十四时开着。 周其同带着潘德州走进区门口一间格调雅致的茶室,马上有一个风骚的半老徐娘出来迎接,把他们让进了一间包厢。周其同告诉老板娘,按照老规矩。老板娘妩媚地朝周其同和潘德州瞄了眼,就出去了。这是周其同平时定点喝茶的地方,上来的茶和吃当然也是上了档次的。 可对此刻的潘德州来,不论吃什么,也跟洗脚水差不多。潘德州把事情办砸了,弄出了人命。他原本以为向周其同作了汇报后,会被周其同横眉冷对,骂得狗血喷头。 出乎潘德州意料之外,听完了这个离奇命案,周其同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应。他捡一块精巧、碧绿的糕点放入嘴里,耐心地嚼着、着,然后呷了口茶,慢慢地吞下嘴里的东西。 这期间潘德州一直不敢话。一个人心虚就不淡定了,不淡定了,最好的伪装办法,就是不话。 周其同:“潘主任,你喝茶啊。这里的茶和点心都不错的!”周其同这份超乎寻常的淡定,让潘德州捉摸不定,有些人愤怒到了极点,表现出来却会异乎寻常的超脱。周区长,此时会不会也是如此? 潘主任:“周区长,这次我没有完成好领导交办的任务,我愿意接受批评。”周其同忽然笑了出来:“潘主任,我可没有交代过什么任务啊。我是区长,潘主任可是人大主任,人大监督政府。在四套班子排名中,也是人大排在政府前面。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如果我周其同交给潘主任任务,那不是乱套了?” 潘德州一阵心惊肉跳,周其同这番话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事跟他周其同毫无关系!临到紧要关头,周其同难道就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潘德州的身上?潘德州:“周区长,可话不能这么啊,这事毕竟……” 周其同:“潘主任,你别急。我没有把责任全部推给你的意思。你听完我下面的话,你看有无道理?”潘德州:“请周区长。” 周其同道:“潘主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急、再相互推卸也都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们有必要把这件事情的经过,相互确认一下。朱新毛的死,完全是由于他自己造成的,跟别人毫无关系。他起先是没有管好机关大楼的电梯,造成电梯事故,被免去职务。之后一蹶不振、精神萎靡、沉湎酒精不能自拔,一失足在镜湖里淹死了!这就是一起咎由自取的官场悲剧!没别的!” 潘德州这才明白了周其同的真正意思。周其同就是想要彻底否认,朱新毛的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比相互之间推卸责任要简单得多。周其同原本最揪心的,就是朱新毛会出电梯事件的幕后主使,如今朱新毛死了,当然是去除了心头大患。如果能把朱新毛的死,归结为醉酒溺亡,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潘德州还有些担心,:“现在其他都不成问题,就是担心朱新毛的家人,会来闹事。到时候公安部门介入。” 周其同:“公安方面,我们应该也有人。这就麻烦潘主任出马了,任何可以擦除的痕迹做些清理,这事情就干净了!”潘德州心里盘算着,区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是市派干部,屁股在胡英那边多一点,不能去跟他,幸好,潘德州脑海里马上出现了另一个人,公安分局副局长、党委副记,分管刑侦工作的许善侦。 许善侦也算是老长湖区了,从派出所一般民警干起来,对整个长湖区角角落落都熟悉,形形色色的人马都认识,他的工作能力也算是有目共睹。原本期待着能够上任区公安分局局长,没想到市里空降了一个局长下来,让他憋闷异常,和区人大主任潘德州有交情,并通过潘德州认识了区长周其同。 潘德州找到了许善侦:“如今,有件事情是周区长让我来拜托老弟的,就看老弟能不能帮忙了!”许善侦:“只要是周区长和潘主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潘德州:“爽快!” 潘德州将事情原委了,当然省略了一些不必要告诉许善侦的内容。许善侦一听是刑事案件,原本是他职责范围内应该侦破的案子。可如今,潘德州却要他来帮助扫除嫌疑。到底做还是不做? 见许善侦稍有犹豫,潘德州就:“过了这一村,就没这个店了。周区长能否完全信任许局长你,就看这一次了!要知道,周区长以后担任区委记的可能性极大,毕竟胡英是个女的,在长湖区肯定呆不长。周区长当上记后,公安局长肯定要动,他的建议权可就大了!” 要许善侦不纠结,那就太假了。但是作为许善侦来,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学会了如何规避责任、如何钻好漏洞、如何适当出击,对他来一直缺少的就是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就是宦海晋升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虽然纠结,但最终还是会做出选择,否则也就不叫许善侦了! 许善侦:“要把朱新毛的事情,变成彻底的自溺事件,那么第一要义,就是要让人找不到整个晚上有人跟他接触。那么第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他们翠苑区的监控录像去除。如今我们整个路面上的监控都比较到位。据潘主任刚才所,潘二子用面包车把朱新毛接上车,这一情景肯定会被摄入录像。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怀疑朱新毛是他杀。为此,一定要把这段路线删除。一旦删除了这段录像,那么就死无对证了!” 潘德州:“什么叫做专业?许局长就是专业。今如果没有许局长指点,差一点就铸成大错了!”许善侦:“潘主任夸奖了,无非是搞业务时间久了而已。”潘德州:“许局长的确是业务搞得时间太长了,该找个机会主持全面工作了,我一定在周区长面前好好建议!”着,潘德州又将一张银行卡搁在许善侦桌上,这点意思收下,我们大家都有,别客气。 一之后,镜州晚报爆出了一条猛料。长湖区原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镜湖溺亡,据公安方面称,为醉酒溺亡,公安部门正在做进一步调查核实。 梁健刚看到这则消息,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胡英的电话。 本来自≈ap;ap;#:///( ) 第203章山重水复 胡英办公室。 这是一套红木组合沙发,也是整个区委、区政府大楼中,最高档的沙发,配了布艺坐垫,用色大方,又整洁、舒适,既符合区委记的庄重大方,也符合胡英的个人喜好。 胡英坐在朝南的单体沙发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三人座的红木长沙发上,分别是区纪委记温照盛、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区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沙发上面,是一幅行,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字。 梁健见过许多领导干部,都喜爱画,档次高一点的,请名人名家提就,档次低一点的请有名气的画师写的,当然还有有些人敝帚自珍,把自己写的法裱糊挂在墙上。在领导干部的房间里,提的字,类别各异,有“为人民服务”、“下为公”之类表态派的,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之类意境派的,也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类纠结派的,还有“清正廉洁”、“道酬勤”之类励志派的,像胡英墙上那幅“宁静致远”应该是属于最后的婉约励志派,跟胡英给人的形象也颇为搭调。 与胡英面对面的单体沙发上,梁健正襟危坐。梁健以前只是乡镇的一个一般干部,如今却正儿八经与区委领导坐在一起商量事情,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但梁健也并不因此自惭形秽。官场上,屁股决定脑袋。有了位置,人就金贵,没了位置人就卑贱。就好像那庙堂里一身金粉庄严肃穆的菩萨,若脱了那一身金粉,露出里面的泥胎,人们还会那样虔诚膜拜吗?只是,官场的位置却是可以互换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人能摆脱这个规律。今所得,也许明便会失去。实在不用太过在意。 况且,今坐在这里,参与讨论的,也不是什么大喜事。甚至可以是个大难题。 胡英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和她短袖外套上浅浅的银色暗纹相得益彰。她的目光在在座诸人身上转了一圈,在梁健脸上停了一下,便移开了,道:“关于朱新毛的事情,大家都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事,公安方面掌握情况的时间,跟媒体掌握的时间差不多。因为,镜湖当地发现浮尸之后,几乎同时拨打了110和媒体的电话。目前,媒体称,朱新毛是醉酒后溺水身亡。诸部长,这件事,面对社会公众我们就统一这一口径了,不管以后调查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再更改!” 梁健心下奇怪,为什么不再更改呢?万一朱新毛是他杀怎么办?但回过头来一想,胡英的决策是正确的,如果是他杀,那么百姓就会好奇,长湖区庄严肃穆的大楼里那些穿着衣冠楚楚的人不思群众疾苦,只在背后玩弄权术,还弄出了人命!这样的言论,对长湖区,或者上级行政部门,都太负面。而且新闻媒体对官场话题本就敏感,随着流言蜂拥而至,这样一来,上级领导势必也会把目光投向长湖区,而胡英是长湖区的主要领导,不管这事是不是她做的,她都责无旁贷!但如果朱新毛的死被定为醉酒溺水身亡,那就只是个人行为,而且算不得稀奇古怪,媒体和老百姓很快就会失去好奇心,这何尝不是上级领导想看到的结果?于公于私这样做都更加稳妥。 这么一猜测,梁健就觉得胡英特意这么交待诸茂是有道理的。 胡英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动红木椅子的扶手,白皙的手指衬着酒红色的木头,越发显得白腻,梁健不禁多看了一眼,想:人,看一个人老不老,不看脸,应该看手。而胡英这点年纪,一双手却是莹润生光,不知是保养得宜,还是生丽质。 胡英接着:“内紧外松。对外我们要统一口径,但对内我们却丝毫不能放松。朱新毛的死绝对有蹊跷。这一点梁健可以做些明。梁健,你来给大家。” 轮到梁健发言了。与几位区委常委一同商量事情,梁健还是头一次,但梁健并不紧张,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语调平静地:“朱新毛失踪那晚上,我正在朱新毛区门口的‘蓝’。朱新毛从区出来,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长安面包车拦住,等我跑出酒,他已经被弄上了车,带走了。我开着车追了一段,但还是跟丢了。之后,朱新毛再没出现过。然后,就爆出了朱新毛浮尸镜湖的新闻。我想,朱新毛的死很大可能是他杀,特别是那辆没有牌照的长安面包车,应该和朱新毛的死脱不了干系!” 区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敏感地问:“你,这辆面包车没有牌照?”梁健:“是的,没上牌照”。徐建国略微沉吟,又问:“车子看起来是新,还是旧?”梁健皱了下眉,回想那日的场景,:“因为是晚上,其实并不看得太清,还好区门口路灯多。恍惚记得,那车不是特别干净,新旧倒是看不出来。但若是新买了几个月的车,不清洗,一场雨之后也就跟旧的一样了!”徐建国点了点头:“新和旧问题也不大。你还记得起,那时候大约是什么时间吗?” 梁健想了想,:“应该是在八点一刻左右。”梁健记起来,八点左右,阮珏到了“蓝”,接着阮珏的男友金超进来,两人针锋相对了一番,梁健突然看到朱新毛被一辆面包车弄走,这么算下来大概是在晚上八点一刻左右。 徐建国:“知道时间,问题就不大,到时候把那段路的监控调出来一看就清楚了。” 胡英抬起眼睛看着徐建国,问道:“监控靠不靠谱?” 徐建国信心满满,气势也比较足,端正了坐姿:“一直以来,公安工作繁忙,我也没有机会向胡记汇报。其实,我们整个省,如今的路面监控设施,可以这样,一点都不比美国等发达国家差多少了。路面监控遍布所有区、主干道路。真要是有辆面包车将朱新毛从翠苑区门口接走,这辆面包车的轨迹,还是很方便找出来的!” 坐在一边始终没搭腔的温照盛忽然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胡英的目光落在温照盛身上,好奇地问:“温记能做什么证啊?” 温照盛笑笑:“我能够证明现在监控设施的强大。上次我们调查一个受贿出逃的干部,因为不知他逃走的路线,就向徐局长求援。徐局长让技侦方面调出了监控镜头,那个干部从区里出发,骑电动车去了一家银行,取钱之后,又打出租车到长途车站,之后到宁州东站买火车票,所有出逃轨迹通过监控被清清楚楚描绘出来,在他上火车之前,就被警方逮捕了。” 路面监控已经如此强大,梁健倒还没有了解。别他,想必胡英以前也不是非常清楚。此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过,刚才的惊讶也不过是风吹过湖面时微微晃起的一点涟漪,转瞬便平复了。胡英的目光重新落在徐建国身上,语气郑重地:“既然路面监控已经这么强大,那事情就好办了。徐局长,请你回去之后,立马调取翠园区门口的录像,查出那辆可疑的无牌照面包车,并进一步顺藤摸瓜,找出面包车的轨迹,看看究竟是哪些人把朱新毛给弄走了!有了这些线索,我们就不难查出朱新毛的死究竟是醉酒还是他杀,究竟只是意外,还是某些人处心积虑为了个人利益不惜犯罪杀人!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查清楚!”到后来,都有些声色俱厉了。 徐建国点了点头,郑重地:“请胡记放心,这件事我会抓紧去办。” 徐建国一回到局里,就把刑侦科长找来了,让他立马把翠苑区那晚上的监控录像调取出来。 虽然,徐建国很重视这个任务,但内心里,对这次胡英交代的任务,徐建国并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他知道凭借现有的道路监控设施,要查一辆车,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甚至可以,很简单。他本来应该唤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许善侦过来。“善侦”、“善侦”,的确是善于侦查的,许善侦分管刑侦已经好多年头,他的业务能力是没得的。但他的政治方向,对于徐建国来,却不敢恭维。 许善侦长期以来觊觎分局局长的位置,没想到市局会派徐建国出任局长,让许善侦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神来,生闷气、闹性子之事,在工作上也时有发生。徐建国也已经不是头一次听许善侦跟区长周其同等人走的较近。今的任务,是区委记胡英交代的,当然不宜让许善侦知道,所以他直接找了刑侦科长来调取录像。刑侦科长还算可靠,徐建国比较放心。 刑侦科长问徐建国:“徐局长,那一翠苑区门口摄像头的录像都已经找到了,要看哪个时段的?”徐建国:“晚上八点左右的。”刑侦科长了声“好”,就熟练的操作起电脑来。 徐建国心情放松地看着刑侦科长忙碌,心想:一会儿就能找到那辆面包车,到时再派刑侦上的人做些作案路径分析,逮住那些犯罪嫌疑人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区委记胡英到时就又该对他们的科技手段表示惊讶了。 刑侦科长原本也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容易伙,然而寻找了一遍,又寻找了一遍,等到找第三遍时,他的眉头就发紧了。 徐建国敏锐地注意到刑侦科长表情的变化,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刑侦科长为难地道:“不好意思啊,徐局。不知为什么,翠苑区的摄像头,从那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都没有任何录像储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徐建国心里揪紧了:“这怎么可能?这么长一个时段都没有录像?会不会存储出了错误,存放在其他地方了?”刑侦科长:“一般都不会出问题。我再检查一遍。”徐建国严肃地道:“你再认认真真检查一遍。” 刑侦科长,根据徐建国的命令,更加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并不存在因为存储时间问题而存在其他时段的事情。 徐建国恼火了,之前他还向区委记胡英炫耀公安监控设备的先进和全面,没想到这刚一接任务,这监控就不靠谱了,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长发生过这种事情?” 刑侦科长见徐建国局长发火,急得额头冒汗。他赶紧:“徐局长,这种情况可真是很少发生。”徐建国脸色严峻地道:“难道正好我需要查看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刑侦科长解释:“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区门口的摄像头坏了;二是有人把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的录像删除了!” 徐建国火道:“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要我来玩二猜一吗?”刑侦科长忙道:“徐局长,不好意思。我马上查找原因。” 刑侦科长把副科长叫了过来。问副科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副科长,应该是一切正常的啊,如果摄像头坏了,工作人员一般都会注意到,没有人提起过。 徐建国警觉地问道:“如果不是摄像头坏了,难道真有人,特意把录像内容给删除了?”徐建国转头问刑侦科长:“这个保密机房,从昨到现在,有哪些人进来过?”刑侦科长:“就我们科室的几个人,另外就只有许善侦副局长来过!” “许局长?”徐建国脑袋亮起了黄色信号灯。难道是许善侦做了手脚?徐建国道:“你打电话,让许局长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许善侦来到了监控室,看到徐建国正对着的数字屏幕上,显示的是毫无内容的空白,许善侦的眉头就微皱了下,但很快就如边的云一般舒展开来,若无其事地问道:“徐局长,找我有事啊?” 徐建国转过头来,并没从椅子里站起来,指着显示屏上道:“许局长,前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的监控,是一片空白,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许善侦:“我知道。” 徐建国见许善侦没有否认,就觉奇怪,他原本以为许善侦会寻找各种理由,加以否认:“你知道?”许善侦:“今下午,我还专门为此事来过监控室呢!” 许善侦所跟刑侦科长吻合。徐建国:“你来监控室干什么?”许善侦:“有人反映,翠苑区的摄像头坏了,所以我来看看。一看,果然是坏了!” 徐建国凝目看着许善侦,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真相来。他找许善侦来,是因为许善侦是最有可能在监控录像上动手脚的人之一。他本想质问许善侦为什么下午会到监控室来,如果许善侦他不知道监控录像消失的事情,也可以质问他作为分管领导,怎么可以对这种事情不掌握情况。 没想到许善侦对来过监控室的事好不避讳,并找到了“有人反映监控有问题”这么好的理由。看来许善侦是早有准备。徐建国就问:“可为什么行政科的人,都不知道这一回事呢?”许善侦的笑在嘴角边撕了一下,马上消失了,语气却仍是带着笑意的:“我还不是为刑侦科考虑嘛?我知道他们最近忙,所以就直接打电话给设备科,让他们去进行了维修!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建国“哦”了一声,道:“看来,许局长真是关心下属。”许善侦也不客气:“我这人就这么一个优点,对下属比较关心,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去做!”徐建国道:“许局长,能放手的东西,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多干干,你看,今我正好来抽查一下监控,他们都不了解情况。如果有些问题许局长交给他们做,他们也不会受我批评了!”许善侦冷笑:“既然徐局长这么吩咐,我肯定照办,这也替我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徐建国又问:“许局长,是哪位领导反映翠苑区门口的摄像头坏了啊?”其实,许善侦从来没有“领导”来反映摄像头坏了的事情。徐建国“哪位领导”,只不过是希望许善侦不注意,漏了嘴,把他背后的哪位领导出来。 许善侦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却如一朵花蕾刚要盛开,却突然被霜打了,一下子便萎谢了,:“哪里是领导啊,领导怎么会关心什么摄像头这种事啊?是他们翠苑区的社区干部,前几重新铺水管,会不会把监控线路挖断了。我让检查了一下,果然如此!那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的时段,摄像头就坏了,我赶紧让设备科进行了维修,晚上九点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徐局长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翠苑区摄像头的事啊?” 徐建国:“你呢,许局长?”许善侦又装作谦卑的样子:“我想,应该和朱新毛的事有关系?”徐建国:“许局长对于朱新毛的死怎么看?”许善侦:“对朱新毛的死,我们初步认定是醉酒溺水身亡,我们对新闻媒体也已经定了这个调子,我觉得没必要再深究下去了。” 徐建国没有再跟许善侦多,更没有把胡英要求他来查面包车的事情,告诉许善侦,经过刚才的一番话,他隐隐觉得在这件事上,许善侦可能有问题。徐建国让刑侦科长到翠苑区走一趟现场,看看区路面是不是真重新铺过水管,核实社区干部是否真向许善侦反映过摄像头有问题的事情? 刑侦科长回来后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这明:要么情况是真实的,要么许善侦做足了手脚,串通了有关人员来欺骗他们。 胡英听了徐建国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梁健所的那辆面包车,就无从查起了吗?”徐建国:“目前为止,没有监控的支持,很难查,只能让交警在执勤当中多加注意一些无牌型面包车。” 对于这样的结果胡英很不满意,她的眉心微微皱起,语气有点冷:“虽然目前没有有力线索,但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徐局长,私下里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抓在手上,扛在肩上,一查到底!事情没水落石出前,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徐建国道:“胡记,我还是那句话,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 胡英:“那好,先这样。梁健你再留一下。” 区纪委记温照盛、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区委常委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走后,剩下梁健一人坐在沙发上。胡英缓和了语气道:“对于上次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你考虑过没有?” 梁健:“我考虑过。如果要解除推荐会材料问题给我的负面影响,系铃的人是车霞,按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解铃的人也应当是她!” 胡英点了点头:“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梁健:“可这里面有个难题。她怎么肯出来,那次是她故意陷害我,才将那份面材料撕掉了一页纸?” 胡英看着梁健,好一会儿不话。 有一种法,一个领导能量最大的时候不是在她话的时候,而是在他沉默的时候。此刻,看着胡英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梁健还真的有些压力,不过他克制着自己,不慌乱,不紧张,只静待她发表意见。 许久,胡英终于坐直了身子:“梁健,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那七个字吗?”也不等梁健回答,胡英只是略微抬了抬目光看了梁健一眼,便自顾自地了下去“只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下次常委会,我会提出让你分管干部!常委里面,起码有四个人会支持,除了我,还有刚才三位。” 梁健知道区委常委必须遵循民主集中制原则。这个所谓的民主集中制原则,虽是一个原则,也有很多变体。在一个区委记一方独大的地方,这个民主集中就是区委记了算;但在一个党政领导牵制较多的地方,这个民主集中就要靠票数来决定了。长湖区目前的状况,是属于后者。 在让梁健重新分管干部这个事情上,胡英、温照盛、诸茂、徐建国会投赞成票,但周其同、万康、朱庸良、田坎、龚林,肯定会投反对票。梁健道:“按照这个票数的比较,这件事恐怕有点悬,或者很可能成不了,难道胡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胡英笑得云淡风轻,:“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只是,时间上已经等不起了。区委的干部工作,必须赶紧推开了。我寄希望于万康副记或者龚林部长,能有一个人会转向我们,这样,这件事就能成了!” 梁健心想,这希望恍如际的白云,怎么抓的住?胡英看着梁健:“你是不是觉得这希望很渺茫?但也没有办法了,如果实在过不了,那就让朱庸良继续直管一段时间,在干部的具体人选上到时候再想一些办法。” 梁健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只好悻悻离开了胡英的办公室。 “解铃还须系铃人”。 梁健回到办公室,还在想着这句话。如果车霞能够承认当时的那个错误其实不是梁健的原因,而是她做了手脚,那么万康就不会再对梁健有想法,这样的结果就是,支持梁健分管干部的票数也会相应多一票。那么,让他分管干部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只是,车霞会承认吗?这件事的性质很不好,做手脚那是思想有问题,态度有问题,作风也有问题,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车霞会怎么样?而且,如果车霞真是受人指使,他们又怎会让她出来?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会,梁健起身打开窗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自言自语:事在人为。既然她是那个关键人物,我为什么不先找她谈一谈呢,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谈了再。不定还真能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梁健便去了干部科。和往常一样,一看他走进去,除了姜岩,副科长凌晨他们便站了起来。梁健的目光在车霞空空的座位上停了一下,问道:“车霞人呢?” 副科长凌晨:“哦,车霞啊,她这段时间精神不好,这两都没来,恐怕又发病了!” 梁健看一眼坐在座位上装模作样看文件的姜岩,又问:“哦,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没人起过她请假啊?” 凌晨瞟一眼姜岩,:“她向姜科长请的假。” 姜岩见梁健问,终于抬起眼睛来看了梁健一眼,道:“梁部长,你现在不分管干部工作,所以我也就没有跟你汇报。” 梁健听出了姜岩的意思,既然你梁健不分管干部工作,我们干部科的事情,也无需向你汇报了。梁健不想和他斤斤计较,便:“没事,我只是正好有事情想问问她而已。” 姜岩脸上沉了沉,问:“是工作上的事吗?若是关于干部工作的事,车霞因为精神原因,这段时间也没干什么事,梁部长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梁健的目光缓缓地滑过姜岩那张不上帅但也不难看的脸,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陆媛年轻的身体,他笑了笑:“谢谢姜科长,我只是有些私事想问问车霞。” 姜岩:“私事?”,脸色变了变,仿佛阳光穿过树叶,落了一地碎影,顿了顿,他接着,“既然梁部长有私事要问车霞,那我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恐怕梁部长只能亲自去医院问了。” 梁健:“恩,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不知道车霞在哪个医院?” 姜岩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车霞在第二医院,至于具体病房,我一下子也忘了,梁部长到前台问一下应该就能查到。” 市第二医院是一家治疗精神疾病的专科医院。 在前台问到了车霞的病床号后,梁健在心里理了理思路,该怎么跟一个精神比较脆弱的人谈这件棘手的事。他知道,到这里来找车霞谈这件事是不妥当的,只是这却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车霞躺在病床上,胖胖的脸像一张空洞的盘子,怔怔地对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坐在一旁,神色比较憔悴,应该是她的父母。看到他走进病房,都转过脸来看着他,却也并不打招呼。梁健看他们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便抬起手跟车霞打了个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车霞恍如受惊般突然缩起身子哭了起来。 梁健有些无措,想:我都还没什么事呢,车霞干嘛就哭?难道她竟有读心术,知道我为了什么事来?还是,她现在的状况极度不稳定?若是那样,还真是不宜和她讨论这件事。 看女儿哭了,父母也慌乱起来。妈妈赶紧抓住女儿的手,轻轻地拍着,爸爸却忽然有了生气,瞪着眼睛问梁健:“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看你,都把我女儿吓哭了,我女儿精神本就不稳定,你还来招惹她,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一见你就情绪激动?” 车霞父亲一连串的问题让梁健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看受惊的车霞,又看看她爸爸,严肃地:“伯父,你好,我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听车霞住院了,我来看看她。没想到,她看到我这样激动,竟然哭了……” 他的话未完,车霞忽然尖锐地喊叫起来:“我要蓝医生,我要蓝医生!” 本来自≈ap;ap;#:///( ) 第204章是蓝医生 蓝医生?这个问题在梁健头脑里一闪而过。请大家(@¥) 车霞母亲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头,柔声:“女儿,女儿,你别急,我这就去请蓝医生来。我这就去,你别哭啊!”着就跑出去了。 听梁健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车霞父亲的态度缓和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梁部长,不好意思,你看我,这几因为霞,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脾气也大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你是领导,还亲自来看我们霞,我们很感激!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女儿情况不太稳定。我是个粗人,也不太会话,领导来看我们霞,这心意我们领了,只是医院么,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梁部长你还是回去!” 梁健原想从车霞身上获得一点支持,只是看车霞的状况,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候他若是缠着她问那些事,她一定会崩溃的。看来,这希望是彻底落空了。 看着车霞父亲舐犊情深,梁健:“不好意思,伯父,没想到倒给你们添麻烦了!那行,你们好好照顾车霞,等她状况好些了,我们再来看她。” 车霞父亲听梁健还要来,赶忙:“不必了,不必了,梁部长,我们知道组织部工作忙,你是领导,事情肯定很多,哪能让你为了我们霞这点事一趟趟跑医院呢!你放心,等我们霞病好了,马上会去单位上班的。” 梁健哭笑不得:难不成车霞父亲还以为我来看车霞是为了让她早点去上班吗? 不过,车霞的病的确是进了组织部之后才发出来的,也有许多人,是因为组织部变态的加班作风,加上失恋,车霞就崩溃了。 从父母的角度,无论如何都对组织部有想法?而梁健一出现在病房门口,车霞便仿佛见了洪水猛兽般又是哭又是叫,若梁健平时没有欺负车霞还没人信呢! 这样想着,梁健便有些无奈了,面对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还真是百口莫辩啊!了一声“上班的事情不急”,就走出了病房。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急匆匆地与梁健擦身而过。医生明亮的黑眼睛眨一眨,回头朝梁健匆匆瞥了一眼,目光如水,静静滑过,不曾停留,脚步轻盈地走进了病房。 从挽起的发髻,白大褂下修长的身姿,还有行走间的暗香浮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医生。女医生的目光,让梁健心里一动,为什么如此熟悉?难道是相识的人?还是在哪里见过?梁健停了脚步,想再进病房看看这位医生到底是谁!回头,却见车霞父亲,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健,一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的样子。梁健无奈地笑了笑,只得朝电梯走去。这时,电梯正好开了,梁健便随着一群人进了电梯。 女医生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拍着车霞的手,:“霞,我是阮医生。我来了。”车霞原本直愣愣的眼神,听到这柔和声音,慢慢便有了一丝灵动,她把脑袋靠在医生的手臂上,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车霞父母见医生一来,车霞就平静了,欣慰地对望一眼。他们都知道了车霞对“蓝医生”的依赖,心想,如果没有“蓝医生”该怎么办啊? 车霞在医生的安慰下,终于平静了,服了一颗药丸,便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车霞的父亲问道:“医生,对霞,我们能不能采取一些更有效的方法来治疗?用什么先进的药物,或者花多少钱,我们都无所谓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请医生……” 看着车霞父母满心期盼的目光,“蓝医生”:“不需要再用什么药了。霞是心病,药物只能维持一时的镇定,用的太多,只会造成药物依赖,对身体也会有损伤。从明开始我会试着对霞进行催眠疗法,如果她能通过催眠,将埋藏心底让她痛苦的东西倾吐出来、宣泄出来,效果肯定比用药好许多。” 车霞的父母虽然不是太懂“蓝医生”的意思,可他们对这个女医生是绝对信任的,:“一切都听医生的,只要我们女儿能好起来,要我们怎样都可以。” 从车霞的病房走出来,女医生舒了一口气,从耳朵上解下了口罩,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显露出来。她不是别人,就是阮珏。车霞和父母一直称呼她“蓝医生”,“阮”和“蓝”便是“r”,“l”的区别,在镜州方言里,这两个音基本分不出来。 刚才匆匆一瞥,阮珏已经认出了梁健,只是因为刚才情况紧急,一时也没顾得上打招呼,更主要的原因是,这里是医院,是她工作的地方。与梁建的许多次偶遇不是宾馆,就是酒,有再多的交集也不过像是旅行途中的一场艳遇,不涉及生活。所以,刚才乍一见梁建,虽然很自然地想要叫出他的名字,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觉得,在酒调侃要比在这个她工作的地方打招呼更自然许多。 回到单位后,梁建一筹莫展。 对于让梁建重新分管干部工作这件事,梁建知道胡英非常重视,所以还特地送了他“解铃还系铃人”七个字。只是没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在这关键时刻又发病住院了,事情一下子又没了转机。其实,对于他自己来,分管不分管干部工作,甚至,当不当这个副部长,都无所谓。内心里,他不是一个特别争强好胜的人,也看穿了官场上的人事浮动,作为官场一员,升与不升,都不上好坏。问题是,作为组织部副部长,他不分管干部,干部人事权力便会牢牢掌握在朱庸良等人手里,而胡英作为区委记,若在人事问题上控制不了,无论如何都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这不是胡英乐于看到的局面。而且,朱庸良这人媚上欺下,又与周其同沆瀣一气,长湖区的干部工作势必乌烟瘴气一片,梁健最气不过的,其实就是这个,不管希望有多大,他还是会拼一拼。 然而,有很多事情,却不是你想干就可以干,想拼就可以拼的。有时候,上级领导的一个想法,便能彻底把你绊死,比如,区委副记万康,就为了梁健给他提供的材料少了一页,让他出了一个洋相,从此便对他有了想法。这个想法成了让梁健“坐冷板凳”的正当理由,也成了梁健重新“归位”的绊脚石。 梁建脑海里忽然又浮现胡英记的那七个字: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细想想,车霞是那个人,区委副记万康也是一个。若是能把万康记对于他的想法给解除了,那么他分管干部的事也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要去除这个绊脚石,梁健就得想办法弥补,但弥补的第一个办法——车霞自己承认陷害了梁健——这条路,对梁健来,明显已经堵上了。这时,梁健脑海中忽然冒出了第二个也许有用的人,那就是省委党建研究室冯丰。 冯丰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在党建研究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并把梁健署名第一作者。然而,自从冯丰回省里后,却一直杳无音信。梁健不是没有想过联系他,问一问这件事是否有了进展。有好几次他都翻出了他的号码,却还是按捺住了那一股子迫切。因为,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怕他的迫切倒反而让冯丰误会当初的帮忙,就是为了在党建研究上发文章,让两人的交往都蒙上了一层利益的灰尘。 只是,梁健现在毫无办法,冯丰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也属正常,即便不提起那篇文章,冯丰应该也能明白。 梁健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电话嘟嘟地响了许久,梁健几乎以为不会有人接时,冯丰终于接了。梁健清了清喉咙,响亮地:“冯大哥,你好啊!”与梁健的洪亮声音形成鲜明对比,冯丰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有事,我待会回你电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梁健傻愣愣地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心想:也许冯丰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耐心等他回电话过来。 梁健翻开那本古旧的《资治通鉴》,只是心烦意乱,竟一句都没看进去。心想,古往今来,到底有多少能人志士,把精力全放在了“权”这个字上面?一部资治通鉴,不就是一个“权”字嘛?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来。打开一看,是冯丰发来的信息,写着: 兄弟,我这里正忙着。有什么事情吗?可以发个短信给我。 梁健心想,冯丰难道真忙得这副德行了?连发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也许这不过是他委婉拒绝与他联系的方式,如果他能把那篇文章发出来,也许早就跟自己了。于是,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回道:“没什么,只是有段时间没联系,问候一下。” 不一会,又回复来一条短信:“那好,忙着,有空联系。” 表妹蔡芬芬打了电话过来,一起吃晚饭。梁健问是谁?蔡芬芬,就只有沈老板,其他就是朱怀遇、雪娇、宇。梁健一听是酒庄沈鸿志老板,原本不想去,毕竟他是商人,他不愿意跟商人走得太近,可想到自己住院的时候,沈老板曾让表妹送了一个红包,梁健想还是趁着这个酒局,把红包送还给他。 酒店并不是很堂皇,菜却很有特色。 梁健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人都已围着六人桌子坐好了,剩下的空位便是他的了,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酒庄美女宇。 宇今晚打扮得简洁明快,又不失性感,粉色无袖衫,露出肩头和臂膀白皙健康的肤色。齐耳短发末梢,在嘴角附近微微弯起,拨弄着人的心弦。梁健坐下来时,宇朝他微微笑笑,只了句:“梁部长。”梁健了声:“你好。” 沈鸿志:“梁部长来了,那我们可以喝了,雪娇,你跟服务员下,让上菜。” 雪娇亭亭地站起来,通知服务员上菜,又迈着曼妙的步子回来坐下。雪娇坐在朱怀遇身边,雪娇坐下时,朱怀遇侧过脸轻声对雪娇:“你今这身打扮,很好,很衬你!”雪娇朝朱怀遇瞄了眼:“谢谢。” 虽然朱怀遇声音不高,沈鸿志却听在耳里,笑着:“老朱,你这人也太偏心了!你只夸了雪娇,其他两个美女就不管了?我跟你,做人不能太偏心,心待会两位美女给你颜色看。” 老朱的目光里都蕴着笑意,春光一般洒过两个美女娇艳的脸,:“沈老板,你这话可不对。我夸雪娇,是我的本分!其他两位,美当然是美的,只是名花有主,应该你和梁部长来夸。我这人很讲究各尽其职,从来不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朱怀遇这话得露骨,等于是桌面上三个女人,由三个男人分头包干的意思了!梁健情不自禁地看了身边的宇一眼。没想,宇也正朝他看过来。目光相对,宇立刻低下了头,白皙的脸却增了一份桃花般的娇羞。 蔡芬芬抬了抬下巴,眼光妩媚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朱镇长这话可差了,我们女人最喜欢什么,无非就是夸奖了。你们每人都夸一遍,我们不就多赚了吗?偏偏朱镇长就这么吝啬,不肯夸我们一句,还什么各尽其职!” 沈鸿志:“在朱镇长眼里,就我们雪娇最漂亮!” 朱怀遇见众人围攻,一张脸堆满了笑,:“芬芬、宇也很漂亮,你们的打扮让你们光彩照人!” 宇笑着:“朱镇长,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假呢?”完,她又偷瞄了梁健一眼,就如顽皮的孩子,完成了一个恶作剧后来看大人的脸色,让宇增添了几分鬼灵精的可爱。 大家都:“假,假!老朱,我看你今是得罪美人了,还是快敬敬美女们!” 朱怀遇:“美女当然要敬的,但这第一杯酒,我们还是一起来!”着,端起酒杯。沈鸿志:“也行,第一杯酒,我们一起喝了。第二杯酒,朱镇长单独敬美女!”老朱:“先喝第一杯!” 第一杯酒干了。 梁健原本不太想喝酒,但他深知,人在酒局身不由己,既然来了这个酒局,不喝酒,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则就是不敬了。因为是空腹,一个满杯红酒下去,人就有些微醺了,再看杯中酒,反而不怎么抗拒了! 沈鸿志在喝酒方面,一向都实行盯牢看死,他:“朱镇长,刚才要敬美女的酒,可要抓紧啊,我们可都等着你呢,你敬好了,我们才敢敬啊!”朱怀遇知道这一劫逃不过,豪放地:“好,来,倒酒!” 雪娇浅笑盈盈地拿了扎杯给朱怀遇斟满酒,朱怀遇瞟一眼雪娇青葱白玉似的手,端起了那满盈盈的酒杯,“敬美女,我是诚心诚意。你们看,这酒杯可不留一点双眼皮,那么,各位美女怎么喝呢?” 蔡芬芬娇笑着:“朱镇长,既然是你敬酒,那么我们美女当然是随意了!” 朱怀遇看着沈鸿志:“沈老板,这恐怕不行?美女们这是不给我面子了啊!” 沈鸿志朝三位手下看了眼,:“朱镇长,按照规矩,你一人敬多人,他们随意也是可以的。在工作上我是她们老板,但酒局上可不分这个,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她们怎么喝,得看她们跟朱镇长你的感情深不深了!” 朱怀遇:“那好,我今就摸一摸底,看看三位美人和我的感情到底深浅如何!”朱怀遇完,仰脖子把酒喝了。 三个美女相互看了一眼,蔡芬芬和宇都是喝一半,把杯子放下了。 朱怀遇:“哎。我都看到了,芬芬啊、宇啊,你们俩对我可是半心半意啊!” 两位美女异口同声地:“自有人对你全心全意,就是了!” 三人中,只剩下雪娇还没有喝。雪娇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端起了酒杯,微仰起脖子,任由深红的液体从杯子里慢慢流淌进她两片殷红的嘴唇之间。杯子里的酒少了三分之一,又少了一半,雪娇还没有停下来。 看样子她是要把整杯酒喝下去了。忽然,有一滴酒从嘴角淌下来,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蜿蜒而下。朱怀遇眼尖,伸出手指,在她鹿般的脖子上轻轻一滑,便抹去了那红豆般的一粒。雪娇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终于把杯中酒喝得见底。 大家都鼓起掌来。 朱怀遇:“看来,还是雪娇跟我的感情最深!” 每个人脸上都漾着盈盈笑意。 沈鸿志:“待会,还是这么喝,我们每个男人都敬美女一杯,看看到底哪个美女跟我们的感情最深。” 梁健知道这是营造喝酒氛围的新把戏,:“这种游戏玩一次还好,玩多了可不行啊!” 话未落,梁健其实就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这话太直白了,等于是刚才雪娇喝满杯也不过就是一个“游戏”。朱怀遇敏感,第一个就不答应了,朝梁健狠狠看了过来。 沈鸿志也开口了:“梁部长你这话可不对啊,我们的美女可要伤心滴,刚才大家也都见了,雪娇可是真心诚意在喝酒哎,喝的是真感情,怎么可以是游戏呢!” 雪娇眼见自己的一个满杯,竟被梁健成了“游戏”,也特别不满,努着嘴:“梁部长,我全心全意地喝了酒,怎么却成了游戏了?梁部长这么,我可不依!”着撒娇地双手摇着朱怀遇的臂膀。 朱怀遇被雪娇双手缠着胳膊,早有些神魂俱醉,就:“梁部长,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可别我老朱见色忘义,是你自己错话了!” 梁健心想,言多必失,一句话竟然惹得大伙群起攻之了! 沈鸿志看着梁健陷入窘境,心里高兴,原本还找不到让梁健喝满杯的理由,这下梁健自投罗,算是抓个正着,就:“梁部长,你看你的话可是伤了我们雪娇的心了,我看你还是自摸一杯算了!” 梁健心想,这杯酒怕是逃不掉了,便把自己的杯子满上了,:“好,雪娇,我承认自己错了。这杯酒,我敬你和老朱。” 老朱瞥一眼雪娇,开心地:“你一个人敬我们两个,那你不是赚了?” 梁健:“那你们喝一半,我干了!” 只听身边一个清脆的声音:“我陪梁部长一起来。”宇站了起来,圆润的手臂与梁健靠在一起,凉爽丝滑的感觉蛇一样无声地盘上梁健心头。 沈鸿志:“看来,我们宇对梁部长感情最深了!”朱怀遇也:“既然有宇陪我们梁部长,那就行了!我向来不喜欢打折扣,雪娇,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喝个满杯,圆圆满满。”雪娇笑着:“肯定要喝的,否则梁部长又要我们是在做‘游戏’了。” 梁健侧过脸,对宇:“不好意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累你了!” 宇抬眼笑了,眼底都是妩媚:“没事,跟他们喝了!”着,手臂似是无意地碰到了梁健。梁健感觉自己的神经细胞,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兴奋起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眼中的宇越发明艳照人,娇俏可爱。不过,酒醉却心明,梁健心里清楚,宇是酒庄老板沈鸿志旗下美女,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持距离。 梁健微微挪了挪身体,离那只白莹莹滑溜溜的臂膀远一点,免得自己想入非非,宇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很快地朝梁健看了一眼。 朱怀遇道:“梁部长、宇,你们俩能不能先喝了酒再眉来眼去啊?你们敬酒,我们都已经喝了,你们还端着那满满的酒杯,是什么意思吗?” 梁健和宇不约而同仰脖子喝了酒。 因为心里有了防备,梁健便给自己留了余地,不再随意满杯喝酒,也不再随意话。他只是在等待机会,把身上携带的那个红包还给沈鸿志。 梁健拿着酒杯站起身来,来到了沈鸿志身边:“沈老板,我敬你一杯酒。”沈鸿志看梁健“打的”过来敬酒,就赶紧站了起来:“梁部长,你这也太客气了!”梁健:“哪里,哪里!我们都喝一半,别喝完。”沈鸿志本爱喝酒,:“梁部长敬我酒,我哪里好喝一半的啊,我干了!”着一饮而尽,害得梁健无法,只能也把杯中酒喝光了。 桌面上其他人都在笑,朱怀遇跟雪娇靠得很拢,着笑话,两人时不时前俯后仰,朱怀遇顺势抓住了雪娇一只手,抚摸着。雪娇也不反感,只拿一双明亮的眼回看朱怀遇,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沈鸿志离开了位置,要与梁健私下句话。梁健想这个机会正好,把红包还给沈鸿志。 沈鸿志笑问:“梁部长,上次你在医院住院,我让蔡芬芬去看了你,我的一点意思,你收到了?”梁健心想,沈鸿志这会特意跟他提起这件事,是对表妹蔡芬芬不太放心的意思?还是故意提醒梁健,他曾经是送过钱给梁健的?梁健心想,真是无奸不商啊!沈鸿志虽然看起来是那么大大咧咧,其实心细着,人奸着呢! 梁健:“是的,我收到了!”沈鸿志一条胳膊抬起来,在梁健肩膀上拍了拍道:“这就好,这就好。那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梁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红包,递给沈鸿志:“沈老板,你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可钱我不能收!”沈鸿志见梁健当场拿出红包还给他,还以为自己刚才错了话,赶紧:“梁部长,这是干什么啊?我只是一点意思,给梁部长冲冲喜。如果你把这红包还给我,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梁健:“沈老板。我刚才已经讲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可这钱我还是不能收。组织上有明文规定的。沈老板的面子我是不敢不给的,因此今我特意来赴宴,如果我不把沈老板当作兄弟,那么今我就不来了,你是不是啊?” 沈鸿志心道,这个梁健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把我送的钱拿来还给我!哪有当官的不喜欢钱?从来没有碰到过!难道他是对我不放心?沈鸿志:“梁部长,你就别客气了。如果你硬是要把这钱还给我,那可真是兄弟也没得做了!” 梁健就是反感人家拿做兄弟来威胁自己,就:“沈老板,不管你是以什么方式与其他人交往的。但这也是我交朋友的底线,如果突破了这个底线,我宁可少一个朋友。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拿着这钱,那也可以,我恭敬不如从命,但是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兄弟也就不做了!你来选,要做我这个兄弟,还是要我拿着这钱?” 沈鸿志真有些莫名其妙了,这梁健还真是不要钱哎!他曾经通过各种方式,向其他人送过钱、卡、酒,但大家也都稍作推迟,就欣然接受,从没像这梁健这么毅然决然不收钱的。沈鸿志当然不想跟梁健弄砸了关系,看他这么坚持,再僵下去怕反而驳了面子。沈鸿志脑袋一转:“既然梁部长这么坚持,那我也不能勉强。但这钱,今晚上我们一起活动活动,算是我们一起请大家的!” 梁健:“是你请大家。” 沈鸿志见梁健不再反对,总算有了些面子,就大声:“大家听好了。今梁部长请大家唱歌。”梁健纠正:“是沈老板请。”沈鸿志:“梁部长请,我埋单!” 朱怀遇、雪娇、宇起哄:“好、好、好”,兴致异常高昂。 梁健原本以为,自己坚持把红包还给了沈鸿志,会引起沈鸿志的不快。收“礼”也是有讲究的。有时候,你不收礼,反而比收礼更加会得罪人。好在,沈鸿志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至少脸上没有任何表露。 酒喝到七八分,大家就提出换场子。沈鸿志打了个电话,联系好了一个叫做“潜贵”的kv包厢。喝了酒没人开车,六个人一辆车坐不下,只好打两辆车。其他四人有意让梁健和宇坐同一辆车,抢着坐了前一辆车走了。 梁健和宇坐在同一辆车上。宇:“梁部长,你和芬芬真是表兄妹啊?”梁健:“是啊。”宇:“芬芬能力真的很强,她到镜州才短短几个月时间,跟各级政府都混得很熟悉了,我们酒庄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芬芬做的呢。”梁健知道表妹在这方面的能力,就:“是啊,她能力很强。”宇:“我们老板也很看得起她。”梁健对宇这话敏感,问道:“我表妹跟你们老板,关系怎么样?”宇:“关系很好啊!”梁健:“我是,没有那种关系?” 宇转过头,盯着梁健看了一会,笑笑:“没想到,梁部长你也会八卦啊?”梁健:“她是我表妹嘛,总要了解一下,以后我大姨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啊!”宇:“我也只是酒庄一个员工,芬芬与老板关系到底到什么程度,她不,我还真不知道呢!” 梁健知道蔡芬芬的为人,比较放得开,要她跟沈鸿志毫无关系,估计也难。一个女人在外闯荡江湖,还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要想做到守身如玉,不牺牲色相,恐怕不太现实。关键在于如何牺牲,牺牲给谁,以及牺牲之后能够换来什么。有些人换来了锦绣前途,有些人换来一屁股债,这就是区别。 这么想着,也觉得表妹在镜州混其实也挺不容易,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应该帮帮她,毕竟也是自己的表妹……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碰到了他的手。梁健朝身边的宇看去,宇看着前方,并没有在看她,但她的手在出租车的昏暗中,在一路飞驰而过的路灯光影里,偷偷伸过来,碰到了他的手。 梁健其实很有些酒意了。宇美丽动人在酒店时就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这回她主动把手伸了过来。宇的手,是年轻女人的手,肉感而又柔软,是有点年纪的女人无法比拟的。梁健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宇身体一阵颤栗,目光妩媚娇羞地看了看梁健,便把头靠在梁健肩膀上。梁健垂下目光看着她柔顺的眉眼,也不好意思把她推开,便任由她靠在肩上,任由那一阵一阵的香味丝一样一圈一圈地绕上他的心。 车子在“潜贵”kv门口停了下来。 正要向kv内走去,梁健猛然瞧见,就在街对面,一个人身材高挑的女人,独自一人,背着一个挎包向前走去。走了几步,推开了边上一家咖啡馆的门,消失了。 梁健确信,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阮珏。 本来自≈ap;ap;#:///( ) 第205章柳暗花明 这一带多是kv、酒和咖啡馆,是镜州市有名的娱乐消费街区。()露停车场都是车,路边还有很多招揽客人的出租车,路面上车流穿梭。宇靠近梁健,双手在梁健手臂上一攀:“梁部长,到了。我们进去。”见宇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亲昵,梁健既不好将她的手捋开,又不能让她攀着自己,让人看到影响不好。 梁健就:“我们走。”着就向前面走去。梁健的步子快,穿着高跟的宇一下子没跟上,手自然放开了梁健的胳膊。宇看了一眼梁健,急急跟了上去。 kv包厢很大,对于六个人来,显得太过奢侈。沈鸿志的意思是要把送给梁健的红包都花在这里,如果不要个大包厢,恐怕还真用不完。 朱怀遇、雪娇、沈鸿志、蔡芬芬比梁健先到。服务员正在忙活倒茶、开酒。朱怀遇和雪娇两人靠在点歌台上,点歌。朱怀遇的手,很自然的搂着雪娇的细柳腰,仿佛情侣一般。 梁健知道朱怀遇家里是有老婆的,但朱怀遇与其他女孩交往的时候,却仍然如初恋一般投入,在这方面梁健还真有些佩服朱怀遇,这明他的感情很容易出现“清零”状态。不过,他也替朱怀遇有种隐隐的担心,毕竟老朱是一镇长,在女人方面太投入,容易给女孩子一种错觉。何况雪娇还没有结婚,只有一个关系时好时坏的男生。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感情还不稳定,搞不好就会喜欢上朱怀遇这种正当壮年、事业有成的男人。真喜欢上了,情况就复杂了。 点完了歌,朱怀遇和雪娇就窝进了沙发里,两人依偎着,俨然亲密爱人般拿着话筒唱《知心爱人》。 宇看到朱怀遇他们已经点了歌,就跑到梁健身边问:“梁部长,你要唱什么歌?”梁健:“我……你先点,我想想。”宇:“那行,你想好了告诉我,你快去沙发上坐坐,我待会就来。”着就去点歌了。沈鸿志从包厢的卫生间出来,见梁健还未落座,就过来搭着梁健的肩膀:“梁部长,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放松一点。你看老朱多放松啊!” 两人看看老朱,一手搂着雪娇,一手拿着麦克风,非常投入地对着屏幕唱歌。梁健心想,这就是所谓的花酒地。花酒地的感觉,的确是非常好的。自己也很想,搂着宇,忘乎所以,陶醉在花的世界、歌的海洋。 他试着让自己沉浸在这儿的氛围里,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宇来了,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梁健伸出右手,搂着她的腰。 宇的腰还真是风韵无限,青春弹性、毫无赘肉,就如雨后森林中的原木,又如水中的蛇身,还有淡淡香水味和女人的香味,阵阵传来。梁健不由地手掌在她腰间紧了紧。宇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朝他看了眼,然后在他耳边了一句“你还真有些闷骚!” 梁健听到这话,手就放松了下来。“闷骚”这个词,是络用语,然而,还真有些杀伤力。梁健回味着“闷骚”这个词的意思,闷骚,应该就是心里很想要,又因为性格和礼数,不敢要。这就成了一种不敢正大光明、只搞底下活动的状态。梁健感觉自己真有这方面的特征。可他并不喜欢自己这个状态。 梁健了声“我去下卫生间”,然后向包厢外走去。 门口的服务员:“先生,包厢里有卫生间”,梁健:“没事,我感觉有点闷。”服务员:“换气扇已经开了。”梁健没有理服务员,向着kv的公用卫生间走去。解完手,梁健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因为酒精正在体内发作,梁健的脸红红的,眼里似乎也有发红。梁健这么看着自己,心里有个问题:这是真实的我吗? 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因为人思考的很多东西,都没有什么结果。梁健想了一下,就放弃了。用这个装满了酒的脑袋来思考这么严肃的问题,实在是不太合适。不过,这么“照照镜子”“思考思考”,他就没有了回到包厢,继续去做“闷骚男”的念头,反正包厢里也没有他的什么私人物,梁健就向kv外面走去。 当然,很多人在酒场或者夜店活动,都有半路出逃的情况,喝着喝着、唱着唱着,不知去向的人很多。大家都理解,对方要么是喝高了,要么家里人叫了,发个短信问下没事,也就算了。 梁健来到马路上,就给朱怀遇发了信息,自己高了,回去了。 打车时,忽然瞥见对面咖啡馆亮着的招牌——“简约”。刚才,他看到阮珏就是进了这家名叫简约的咖啡馆。梁健不再打车,冲着他招手停下来的出租车摇摇手。 出租车司机没好气的“开玩笑啊!神经病!有病去住院!”着一溜烟开走了。梁健听到被骂,摇头笑笑,横穿马路,朝着那家咖啡馆走去。 与kv中的喧嚣、吵闹不同。咖啡馆里倒是异常安静,只隐隐流淌着轻音乐,梁健初环顾四周,没发现阮珏,向内走了几步,在一个靠着圆木廊柱的角落里,发现了正端着杯子浅啜咖啡的阮珏,身边没有他人。 梁健停在阮珏身边,:“你好。” 阮珏抬起头来,饶有趣味地看着梁健,笑着:“又碰到你了?一个人?” 梁健借着酒劲:“两个人。” 阮珏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哦,两个人,那我不请你坐了。” 梁健:“不请我坐了啊?可是,另外一个人,是你啊。你不请我坐,就让我这么站着?” 阮珏笑了,像一朵栀子慢慢盛开,:“你的意思是要替我埋单是?” 梁健:“如果你允许的话。” 阮珏:“我向来不拒绝有人埋单这种好事。” 为了醒酒,梁健也要了一杯咖啡。梁健坐下来后,阮珏看着梁健:“真的一个人?”梁健:“还能几个人?”阮珏笑:“跟你在凤凰景区山道上车……那位呢?”梁健不是傻子,听出她原本脱口而出要“车震”两字,硬生生给逼回去了。梁健:“你还记得那档子事情啊?那被你打扰之后,就没再来往过!”阮珏:“鬼才相信呢!” 梁健:“真没再见过,如果见过我就不是个男人!”阮珏笑着,抿了口咖啡,摇了摇头:“你们男人,最喜欢撒谎了。”梁健:“那可能是因为你们女人喜欢听谎话。比如,有些女人明明心里清楚自己已成昨日黄花,却喜欢听男人她依然年轻漂亮如蓓蕾,明明知道男人已经变心,却仍然喜欢男人就爱她一个。”阮珏看着梁健:“虽然,你的有些过分。不过女人还真是一种喜欢听谎话的傻子,男人的谎话越得气壮山河,女人也就越坚信如磐石。” 梁健看了看阮珏的表情,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就:“怎么,看你似乎深有感触的样子?”阮珏:“是啊,女人嘛!”梁健问:“今,一个人?”阮珏横他一眼:“这不,你不是人吗?”梁健:“我只是奇怪今你不等男朋友了?”阮珏垂下目光,语气淡淡的:“其实他也不算是男朋友。”梁健:“不算男朋友?那算什么?”阮珏:“我也不清楚……算了,不我了。你。”梁健笑着问:“我有什么好的?” 阮珏抬手撸了下额头的发丝,问道:“我想想……先就,你怎么认识车霞的?” 梁健惊讶不已,阮珏怎么会忽然出“车霞”这个名字,就睁大眼睛问道:“车霞,是我们区委组织部的干部啊!”阮珏用手拍了拍沙发扶手,:“哦,我记起来了,你上次回答金超,你是组织部的。”梁健疑问:“你怎么认识车霞的?” 阮珏朝梁健一笑,然后低头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一下子,阮珏就变成了一个医生的模样。瞧着口罩上闪亮的眼睛,梁健顿时想起那一在市第二医院擦肩而过的一个女医生,当时觉得那医生的眼睛,非常熟悉。原来竟是阮珏。 阮珏过,她的职业是医生,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阮珏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你去了一趟医院,就把车霞弄哭了!你是不是欺负过霞啊?”梁健顿觉冤枉,有必要明下:“要欺负啊,还真欺负过,不过不是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阮珏:“是她欺负了你?你可要知道,阮珏的情绪很不稳定,她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你?”“还真欺负得了。” 梁健就把那次在干部推荐会议上,车霞将梁健的明材料撕去一页纸的事情了。阮珏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如果,这真是霞做的,那也很可能是有人指使。其实,车霞目前的心理,非常脆弱,她遭受过的打击、做过的一些内疚的事情,就像消化不了的石块一样堵塞在她的神经系统里,得不到一个有效的疏导,动不动就会情绪低落,如果得不到治疗,时间一长,她可能受不了那种痛苦,最后可能会频繁采取自杀等过激行为。” 梁健听阮珏得严重,也不再把车霞给他造成的不良影响放在心上,关心地问:“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阮珏:“我想尝试一下催眠疗法,看看能不能有些进展。”梁健:“那就拜托你了!”阮珏:“那次车霞把明材料的一页撕了,后来给你造成什么影响了啊?”梁健:“影响就是,直到如今,我一直在坐‘冷板凳’。”阮珏惊讶地:“你们那里这么严格啊?犯一个错,就要坐这么长时间的‘冷板凳’?”梁健:“官场如战场,有时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后果严重。” 阮珏:“那,你怎么样才能结束这“冷板凳”生涯呢?”梁健:“除非,有人证明,这事不是我犯的错。我本来对车霞抱着希望,可如今她这种状态,我也不忍心让她再做什么,‘冷板凳’多坐点时间也无妨。”阮珏听梁健这么,脑袋里滚过一个念头,:“你给我留个电话,方便联系。” 梁健瞧阮珏跟自己要电话,心里高兴,便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阮珏:“时间不早了,我明一早还有工作,咖啡也喝了,先回去了。”梁健:“要不我打车送你?”阮珏:“不用,我自己开了车。要我送你吗?”梁健:“不用了,你明一早有工作,早点回去休息,我打个车很方便。” 梁健见阮珏挎着包,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路灯下,梁健有种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感觉。她的车开过他身边,摇下车窗,露出她一脸明媚如春的笑,然后,她轻轻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阮珏的车子刚开走,一辆车冷不丁地呼啸而过。梁健吓了一跳,放眼看去,一辆型面包车,俨然就是那辆把朱新毛抓走的嫌疑车辆! 梁健赶紧掏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拨打公安局局长徐建国的电话。自从胡英召集温照盛、诸茂、徐建国和梁健开过一次会,这几位区领导已经接受了梁健。虽然梁健还没到跟他们平起平坐的地步,但他们也都知道了梁健在胡英心里的分量,平时梁健跟他们打个电话都很方便。 然而,这一次徐建国却没有接电话。梁健心想,需不需要给区委记胡英打个电话?捏着手机斟酌一番,还是觉得先等徐建国回了电话再。有些事情,在没有眉目之前,最好别去烦领导,若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跟领导,领导会烦的。尽管这事非常紧急,只是跟胡英汇报后,胡英仍然得倚靠徐建国去侦察,还不如自己直接跟徐建国联系,等有了些线索再向胡英汇报。 直到第二早上,徐建国的电话才回过来。徐建国问:“梁部长,我早上才看到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嘛!”梁健:“是啊,徐局长,昨晚上我发现了一点线索,本想跟你汇报。”徐建国:“那太不好意思了。这几有个案子,前几一直在加班,昨才放假回到家就睡着了!” 梁健原本以为公安局长,都是非常严谨的,公安要抓罪犯,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可现实生活中,公安也是人,也要休息!可想而知,徐建国是公安,又是一把手,昨晚上睡着了,不接电话,也在常理之中。梁健:“没事没事,徐局长辛苦了。”徐建国:“梁部长,我知道你轻易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有没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梁健:“是这么回事,昨晚我站在街上打车,看到一辆车很像上次抓走朱新毛的面包车,就给你打了电话。”徐建国:“真的?时间地点报给我!”梁健:“我还拍到了照片,我一起用手机发给你!”徐建国:“行。” 梁健整都在等着徐建国的消息,但徐建国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梁健本想打电话去问问问,一想,徐建国是公安局局长,又受命胡英记调查情况,他若是有了发现,肯定会跟胡记汇报,他梁健无非是提供了一些线索,若自己打电话去催,则变成了自己督促徐建国办案。那徐建国肯定会有想法。 尽管大家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人,但这事建立在恪尽职守、相互配合、遵守规则的基础上,如果有人不遵守基本规则,就会被人认为手太长或者根本不懂官场套路,很容易就出局。为此,梁健决定等。 到了第三上午,梁健还是没有接到徐建国的电话。下午,有个电话打进来,梁健盼望是徐建国的,结果却是胡英的电话。胡英问:“最近在忙什么?”梁健想,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就等于是没心没肺地等日子,在胡英眼中,自己就太没志向了! 梁健就把上次发现那辆嫌疑面包车的事情,跟胡英了。胡英:“徐局长已经向我报告了,你还拍了照片。这件事情,就交给徐局长去处理。关于你自己,有没做些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为你恢复分管干部工作增加点砝码的?”梁健:“我考虑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的含义,并且去找了车霞,可惜车霞目前精神状况不稳定,正在第二医院治疗,我去了医院,她病情很严重,这个铃虽然是她系的,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这个结了!” 胡英那边顿了顿:“明区委常委会,我会提出来让你重新分管干部工作,只是对其他几个常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梁健也觉得没有多少信心:“我自己也觉得,没有太好的理由。”胡英:“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时间上的确等不起了,这事必须提出来。如果实在通不过,那就只好再另行安排!” 胡英放下电话,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不安,到长湖区以来,每次上常委会之前,她还是心里有底的,唯独这次,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心头。 在省委党建研究室内,冯丰手捧着一本《党建研究》,心里的激动简直难以形容,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这段时间为了写好以长湖区为原型的干部队伍建设文章,他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绞尽脑汁,终于写出了《打造梯次互补、奋发有为干部队伍——以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为例》的调研报告,并在《党建研究》上作为重点推荐篇目刊登了出来。杂志主编起初还不肯刊登,冯丰厚着脸皮,到主编家里送了礼、了好话、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终于争取到了刊登全文的机会。 文章刊出之后,他又动用自己在省委办公厅的同学关系,好不容易将杂志第一时间送到了省委记和省委副记的案头。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可是依然毫无音讯。冯丰几乎要不自信了,难道自己费尽心血所写的文章,还是不能博得领导的一声好评? 就在绝望的当口,他同学的声音从省委办公厅座机中传来,:“要恭喜你了!你的调研报告,得到了领导肯定,马超群副记已经批示了,你赶紧来复印批示件!” 冯丰虽然原本期待省委记能够批示,不过能得到省委副记的批示也很不错了,堪称一个很大的喜讯。冯丰三步并作两步去省委办公厅把省委副记的批示拿了过来。 只见“打造梯次互补、奋发有为干部队伍——以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为例”标题的左上方,省委副记用黑色大号签字笔写下的遒劲的字样: 该调研报告是经过实地调研后写出的报告,根植实际、分析透彻、解决办法可行,希望报告人能够继续深入,以更高的眼光给全省干部队伍建设“找找茬”、出出主意。同时,长湖区的同志也非常好,成为了该报告的主要参与人。希望长湖区委要正视问题,注重培养,落实分管领导抓好本级干部队伍建设。 后面就是马超群的落款。 批示中的“长湖区的同志也非常好,成为了该报告的主要参与人”,主要是因为冯丰将梁健作为了报告的主要执笔人,在后面进行了标注,才引发副记马超群有此表扬。 冯丰心想,马记让我“继续深入,以更高的眼光给全省干部队伍建设‘找找茬’、出出主意”,这就给了自己一个重回重要岗位的机会!看到领导的这个批示,有关干部或有关领导肯定会非常接灵子的来找到自己,给自己一个能够从事该项工作的岗位。 冯丰心想,这个大喜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梁健。前不久,梁健就打过电话来,他当时正忙着校对稿子,没有跟梁健多。在当初看来,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质保量的把文章写好,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致。如今,任务完成,值得庆祝。他想给梁健打个电话。 转念一想,还是先不打电话,给梁健一个惊喜。 于是,他将领导批示的复印件上,写上:“交梁健部长”字样,通过传真机传给了长湖区委组织部。传真完毕,冯丰就把复印件塞进了包里,收拾东西,赶到楼下取了车,准备赶赴长湖区,今晚上,他要与梁健好好庆祝一番,大醉一场。前段时间的废寝忘食,让他几乎忘记了人间烟火,今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传真机中缓缓吐出了一张纸。李菊正好从传真机边上经过,顺手拿起了传真过来的材料一看——打造梯次互补、奋发有为干部队伍——以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为例。在这个题目下面,所署的两个名字中,第一个竟然是“梁健”。更让李菊吃惊的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竟然在上面作了重要批示。 收发传真的事,李菊原本从不过问,都是交由方羽处理。方羽见有传真过来,就:“李主任,有传真啊,让我来收好了!”着,就伸手打算接过传真。 李菊却缩回手,不让方羽接过去。道:“这是朱部长的传真,很紧急,不用办收文了,我亲自拿过去。”方羽觉得奇怪,以前即便是再急的传真,李菊都会交给方羽先进行登记,然后再拿去交给朱庸良。 不过方羽的李菊的怪异也是见怪不怪。这段时间李菊常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方羽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李菊来到了朱庸良的办公室,朱庸良正在跟一位前来拜访的干部谈话,见李菊进去,:“李菊,你待会再进来!” 李菊着急,:“朱部长,你先看一眼这个传真!” 朱庸良见李菊神色严肃,就接过传真瞄了一眼。一看传真,朱庸良心里一惊,转头对那个干部:“我有点急事,你的事情我记下了,有空我打电话给你!” 那干部见部长有急事,不好打扰,就:“那好”,离开了朱庸良的办公室。 朱庸良将传真平放在桌子上,盯着李菊问:“梁健有没看过这份传真?”李菊:“应该还没有看到,传真过来时,我正好在传真机边,就我一人看过这份传真,再没第二个人看过,连方羽我也没有让她看!” 朱庸良:“很好,下午就要开常委会,如果梁健拿到了这份传真,他肯定会拿去给胡记看,就凭批示上省委副记对梁健的肯定,就是充足的理由,让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这份传真,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至少下午常委会结束前,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李菊:“可如果再有人传过来怎么办?”朱庸良:“想个办法,让传真机生个病,确保任何传真都过不来!” 李菊:“知道了!”但她想,为了阻止一份传真,就要给传真机制造故障,未免也太浪费了。不过,她想,既然是朱部长交代的事情,她就必须去做,毕竟在区委组织部,还是朱部长了算,他即便是要弄坏十台传真机,她也照办不误! 本来自≈ap;ap;#:///( ) 第206章跌宕起伏 下午一点半,区委常委和区人大、区政协两位主要领导,陆续走进常委会议室。请大家(@¥)进入初夏,大家都穿着短袖,有些领导脑满肥肠、精力旺盛、额头冒汗,进了常委会议室就喊热,为此,服务已经提早开启了空调。 按照作息表,下午上班时间是两点,由于四点左右市人大主任要过来调研,区人大主席潘德州要陪同,区长周其同也要参加座谈会,就把常委会提前了半时。常务副区长田坎擦着额头上的汗,对潘德州开玩笑:“潘主任,市人大吴主任四点左右才来,明摆着是要你请客了嘛!四点到这里,开个座谈会,再去一家企业,少也得五点半。”潘德州:“请客怕什么,今周区长都在,我还怕没人埋单啊?”周其同:“我们要得就是吴主任能留下来吃晚饭呢!平时想请也请不到。” 区委记胡英走进了会议室,一看有几个常委还没来,目光在在座几个常委身上转了一圈,静静地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点了一下“梁健”的名字,等到电话通了,她又赶紧挂了。 刚才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无非想再打个电话问问梁健,有没什么变化,可以供她在常委会上作为提出让梁健恢复分管干部工作的最后砝码,。可她马上意识到,在常务会议室给梁健打电话是相当不妥当的,即便只是让在座的人看到她手机上闪着梁健的名字,也很不应该。 为此,胡英赶紧挂了电话。为避免梁健回电话过来,她将电话调整为静音,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她的右手边,坐西朝东第一个位置是区长周其同,她不想让他看到什么。 然而,周其同却略有察觉的,朝胡英的手机瞥了眼,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把目光移开了。这时,其他几个常委也陆续进来了,会议时间到了。 胡英主持会议:“先跟各位常委明一下,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吴惊涛同志下午四点要来我们长湖区调研,周区长和潘主任都要参加座谈会,会后还要去走一家企业,所以我们的常委会要赶在四点之前结束,为此提早了半个时,辛苦大家一下。今的会议,主要是研究两个问题:一是省文明城区创建问题,这个由区委宣传部和区街道办联合汇报;二是有关干部问题,由区委组织部来汇报。我们抓紧时间,现在进行第一个议题。” 区委宣传部分管文明城区创建工作的是副部长宋城,文明城区创建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宋城将整个方案汇报了一下,就用了四十五分钟,接下去,区街道办主任又对一些具体工作做了些明,又用了十五分钟,一个时就过去了。事先,有关材料都已经提前一发给了各位常委,可这些常委哪有空看,这项工作既不是主抓,就高高挂起了。但到了会场上就不一样了,知道这项工作虽然不是自己抓,但作为常委,在会议上,却一定要发表一些看法,否则就等于是没有行使常委的话语权,久而久之就会在常委会上失去话语权!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除了话语权,细想想还有什么权力?领导干部都不具体操作事情,一的事情概括起来无非就是三个字:“、走、坐”。,就是讲话,传达上面精神,给下面提出工作要求;走,就是到分管的部门或地区走走看看,督促或者调研一下工作;坐,就是开会,听上级给自己开会,或者自己给别人开会。然而,三个字里,“走”和“坐”的同时,都必须“”。“”才是领导干部最需要注重的硬功夫,一些能会道、不会做事的人能够提拔,一些塌实肯干但不善言辞的人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这是现今的真实写照。 “”,就是话语权。能官至区委常委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话语权的分量,因此都知道,在常委会上都必须讲,而且还必须讲出点道道来。既然要讲出点名堂,那就要研究材料。可这些材料各位常委都没看过,于是常委会也就变成了读材料的会议。 各部门秘,都考虑到领导平时没空看材料,虽然提前发了材料给领导,可还是安排了职能部门的有关领导在常委会上把材料念一遍,至少可以让各位常委对内容有个了解,防止大家发表观点时,无的放矢、乱放一气。所以,研究问题的会议也就开得往往很长。 汇报结束之后,胡英:“今时间有些紧张,请大家抓紧时间发表意见。”各位常委就按照排名从后到前开始发表意见了! 文明城区创建工作的所有材料,事先胡英都已经翻看过,心里有数,她也与宣传部长诸茂沟通过,有些细节在会前就已经定下了调子,上会无非是在常委之间通通气,于是各位常委在些什么,她也不太关心,她知道,这些常委在会前基本都没看过材料,发表的看法,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无非是表达一个态度,没有实质性内容。胡英瞥见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上面闪出了“梁健”的名字。 梁健果然打电话过来了。胡英把电话摁灭,然后回复短信道:“刚才打错了,如果有新情况可以发短信过来。” 梁健正在办公室内。他知道今下午有常委会,也知道胡英会在常委会上提出让他分管干部工作。常委会即将召开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胡英”,梁健正要接起来,胡英就挂了电话。梁健心想,胡英在这个点打电话来,而且只响了一下到底什么意思?或者她只是打错了?考虑到这时间是常委会,梁健便没有回电话。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这事不太对,胡英在常委会即将开始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意思的!那个时间点,她肯定想着怎么在会议上让更多的常委来支持让他继续分管干部工作的事,很可能她的确是找他。只是为什么又突然挂电话呢?是因为不方便吗?梁健觉得这个理由比较符合,觉得还是回个电话比较妥当。只是,胡英回复的短信,却她是打错了。 但,短信里那一句“如果有新情况,可以发短信过来”,明明是针对让他分管干部工作的事而的,看来,刚才那个电话并非是她打错了,只是因为另外的原因不方便打电话而已。只是,这短信的意思,难道是,胡英对能否重新让他分管干部工作,心里没底? 可是,梁健手中也没什么“新情况”,可以回复给她以安慰她心中的不安,只能望手机而兴叹。 胡英见梁健迟迟没有回复,心中默默叹了一声。 从省城宁州到镜州市的高速上因为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发生了大堵车,否则省委研究室冯丰早该到达镜州了。 眼看着前后的高速路慢慢成了停车场,冯丰感到十分无聊。让他奇怪的是,梁健怎么还没打电话给他,难道是没有收到传真? 冯丰拿起手机,拨了梁健的电话。梁健听到手机响起来,以为是胡英又打来电话,一看,原来是省委研究室的冯丰。心里一阵激动,难道有什么好消息?他接起了电话:“冯大哥,你好!” 冯丰听梁健声音热切,猜梁健已经拿到了领导批示,就:“马超群副记的批示已经看到了,这个批示足够组织上提拔任用你了?”梁健不知冯丰在些什么,就道:“冯大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冯丰惊讶道:“难道你没有收到我的传真?”梁健问:“什么传真啊?” 冯丰回想一下,自己发传真的时候,分明一切都正常啊,传真没道理发不过去啊。冯丰:“上次的,要给你在《党建研究》上刊出一篇文章的事情,已经顺利刊出了,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还在上面做了批示,我把你写在第一执笔人,马记还特意表扬了呢!”梁健:“这真是个特大喜讯啊,批示已经传真过来了?”冯丰:“上午就传过来了。我一发完传真就从宁城出发往镜州赶,原本想晚上跟你一起庆祝庆祝,没想到车子堵在高速上,否则我包里倒是有一份,可以拿给你看!” 梁健:“一定要庆祝,晚上我等你一起晚饭。我现在马上去查收一下,也许办公室忘记给我了。”冯丰:“好,你快去。” 梁健急匆匆跑到办公室,李菊和方羽都在办公室内。梁健知道,传真一般都是方羽处理,就问方羽:“方羽,上午有没有收到一份传真,有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批示的?” 方羽想了想,不记得有什么批示的传真:“我没有收到过类似的传真啊。”她见梁健很急的样子,就赶紧翻开了自己接收传真的文件夹,里面并没有有批示的传真件。 梁健:“这就怪了,省里明明,上午把传真发过来了,能到哪里去了呢!”一边的李菊心里清楚,但她故意:“可能人家发错了。” 李菊不出声,方羽倒忘了,一听李菊的声音,方羽就记得上午有一份传真,李菊先看到,之后,她就没有让方羽登记,直接拿去给了朱庸良。方羽就:“李主任,早上不是有一份传真,你没有让我登记,直接拿去给朱部长了嘛?这份传真,会不会跟梁部长要的是同一份?” 李菊朝方羽白了眼:“怎么可能!早上的传真是市委组织部专门传给朱部长的,跟梁部长要的传真根本就是两码事。”方羽心下怀疑,但也知道不能再什么,毕竟自己没有看清楚,没凭没据。 梁健感激地朝方羽看了眼,虽然李菊极力否认,但他相信,自己的传真多半是给李菊截留了!梁健当即拿起了手机,打通了冯丰的电话:“我们这里还真没有收到。不知能否让人再发一份过来。” 冯丰为难的:“复印件在我这里啊,我在车上没有传真机。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让省委办公厅的同学给你传一份过来。” 梁健大喜:“那太感谢了!我把传真号码报给你怎么样?”冯丰:“我有号码,不过确认一下也好,省得待会又没收到。” 梁健正要报传真号码,听李菊:“部里的传真机坏了!”梁健看了看传真机,真的毫无信号,出纸的卡口也已经裂开了,就像被人摔过一样。梁健在电话里:“不好意思,传真机也坏了。没办法了!” 梁健心想,这真是意弄人。回头又瞥了眼李菊,如果是朱庸良和她为了防止自己收到传真,特意把传真机摔坏,也真够用心良苦的啊! 冯丰:“高速虽然堵车,但我想几个时之后,我肯定也能到长湖区了。”梁健快步离开了李菊他们的办公室,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道:“冯大哥,你不知道,今区里正在召开常委会,其中有一项就是讨论我是否重新分管干部工作的事情。如果这份马记批示的材料,能够让常委看到,我分管干部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如果再晚上几个时,常委会结束了,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们不定会考虑把我调出组织部,随便安排一个岗位。” 冯丰心想,如果梁健分管区里的干部,肯定是件好事,手中有权、办事不慌,以后自己来长湖区多吃几餐饭也方便。动脑子一想,灵机一动:“没事,梁健,我们可以用手机啊!我用手机给马超群记批示那一面拍个照片,发给你,你再发给正在开会的领导,这不就行了?” 梁健心道,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一个手机、一张照片、一传,不就完事了?梁健:“那好,太感谢了,麻烦你这就发给我。”冯丰:“好叻!” 前面的几个议题都已经差不多了。区委组织部又汇报了几个到龄退岗的干部,这次不涉及干部调配工作,因此汇报也相对简单。关于干部的到龄退岗,全省有明确的规范性文件,自然也不需要太多讨论,只有一个干部身体不好,提出希望退出领导岗位后从乡镇调回区级部门工作。这位老同志私下里也已经找过区委副记万康。所以,万康,这样的老同志,如果能关心,就关心一下。其他人若没有意见,这个议题就过去了。 这时胡英开口了,对朱庸良:“朱部长,你这里还有一位干部,梁健。前段时间,由于推荐会议上明材料的问题,被暂停分管干部工作,你看看,如今怎么处理呢?” 朱庸良没想到胡英突然在常委会上提出梁健分管干部工作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他直接分管干部工作,感觉非常好,干部使用自己一个人了算,非常享受这种一言九鼎的感觉。但他又不好,自己想一直分管下去,毕竟他是部长,干部工作本不应该他直接分管。就:“虽然梁健是我们部里的干部,但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听万康记的。当时,梁健的错误给万康记的工作造成了不良影响,后来,梁健本人提出有人陷害他,对这件事情是由万康记组织去调查的。所以,万康记,我们还是听你的!” 自从出了那个事件,万康对梁健一直很有意见。虽然当时胡英,由万康负责调查核实。可万康认定这就是梁健干的,哪肯花心思去调查什么实情!朱庸良如今听他的,万康就:“我觉得,梁健还是算了。一个是工作不好,其实,工作上出点差错,这也正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键是他还不诚实,做错了事情,还要推给别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这样的素质是很不过关的,即使在那件事情上,手下的人也有不足之处,但作为分管领导,就应该勇于承认,勇于担当。敢作敢当才是经得起历练的好干部。我觉得,梁健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的素质还是差了些。” 听万康这么一,区长周其同和组织部长朱庸良心里都踏实了,基本上梁健算是废了! 这时,区委宣传部长诸茂:“万记对那件事情做过深入调查了吗?万一冤枉了一个年轻干部,对长湖区也是一个损失啊!”诸茂知道胡英力挺梁健,他本人跟梁健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及时跳出来个话,担心万康之后,许多人都顺着万康的意思下去,到时候反对多于赞成,形势就扳不回来了! 见诸茂跳出来反驳自己,万康很是愤怒,:“诸部长,所谓有人陷害这种法不过是梁健的一面之词。如果梁健能够拿得出证据,证明真是有人陷害,那么我也会极力为他澄清。问题是,他拿不出证据,我又从何开始调查?再,当时干活的人,接触他的材料的人都是他的兵,如果真有人动手脚,那明什么?明他这个副部长让手下不服,那和他自身不过硬是分不开的。我们一再强调要培养能够拉得出,打得响,过得硬的干部队伍,要培养勇于挑重担,勇于担责任的年轻干部,在这件事情上,无论这个错误是不是梁健的个人原因,就凭梁健推脱责任,我觉得他就不是个好干部。如果我们犯了错误,都是别人故意陷害的,那还有谁来承担责任?那样的话,我们还得专门成立一个查找原因的队伍!的确,诸部长也了,培养一名年轻干部不容易,我们也不能冤枉了一名年轻干部,但是,关于梁健,我经过详细分析,不觉得是冤枉了他。” 胡英没料到,万康的火气会这么旺,还的这样头头是道,若接下去再有人添柴加火,让梁健重新分管干部的事情,基本上就黄了。 这时,手机亮了一下。胡英一看,短信是梁健发来的。打开短信,里面是一段音频。胡英心想,梁健这个时候发东西过来,应该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于是她打开了,但没开免提,放在耳朵边听。 这时,区长周其同话了:“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非常重要,可以,在全区所有副职当中,这个岗位是最重要的副职岗位了。因此,我们要求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必须德才兼备。就梁健来,他工作有纰漏,明才能一般;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又明德有问题。这样的干部,我是不放心的。所以,我建议由目前临时担任常务副部长的王兆同同志重新分管干部工作,梁健同志调出组织部……” 朱庸良害怕周其同的火候不够,也添油加醋地:“我也同意周区长的意见。” 胡英还在听着手机中那段录音。 常委们该表达的意思,基本上都已经表达完了,只等胡英做最后的总结。 周其同想,胡英故意当作没有认真听他们的意见,其实就是一种逃避的表现。如果她无视大家的意见,仍然坚持让梁健分管干部工作,万康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到时候自己这一边的人全部出来反对,肯定能把胡英搞得脸面全无。周其同直视着胡英,就如一条眼镜蛇盯着一只田鼠,等待对方稍有动静,就迅速出击! 胡英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此刻已经听完了梁健发来的录音。她朝常委们笑了笑:“大家还是听听这个录音。” 常委都非常好奇,胡英又要搞什么名堂了?只见胡英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桌面上,手机中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大家这才明白,胡英是要让大家听一段录音。 录音中,一个低沉、沙哑、陌生的女人声音:……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姜……姜岩……科长让我……我把那份明材料……撕掉一页……我知道那么做不对……不对(抽泣的声音),可姜科长……他……这是朱部长要求的……要让梁部长出丑……我……就那么做了……那份材料被我撕掉了(抽泣)……一页。后来,我知道……这给梁部长……带来了大麻烦……我很后悔这么做……可是我不能告诉任何……任何人……姜岩……谁都不能告诉……这是朱部长交待的……对不起……梁部长……(抽泣)…… 这段录音最后在抽泣中结束了! 常委们不太搞得清这声音来自谁,但朱庸良却非常清楚,这就是干部科车霞的声音,当然他不会出这个女人的声音是谁,更不清楚这段录音是谁录的,在哪里录的。听到车霞的录音中,两次提到了“朱部长”,是人都知道,这是在他朱庸良。朱庸良特别气愤:“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古怪!” 胡英笑道:“这是人家发给我的一段录音,我听到这里提到了姜岩,还有朱部长。我就放出来给大家听听。” 区委宣传部和区委组织部是在同一层楼办公,宣传部长诸茂对组织部的干部也有所熟悉,再加上职业习惯,诸茂本身对声音比较敏感,他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谁,就:“听起来,这声音像是朱部长部里的车霞啊!” 这时纪委记温照盛也:“车霞,就是把推荐明材料递给梁健的那个女的?听这段录音,她好像是承认了那份明材料被她故意撕掉了一页,而且她的意思是,她是受到某些人的指使啊……” 温照盛用某些人代替了录音中的“姜岩”、“朱部长”,但谁都知道他指的是谁。朱庸良再也忍不住了,就:“车霞本就是个疯子,现在还在市第二医院,她的胡言乱语也值得当回事拿到常委会上来?” 常委们都没想到,朱庸良竟然在常委会上公然骂自己部里的女干部“疯子”,看得出朱庸良是真的气急败坏了!否则不管怎么样,一个区委常委是不会公然大骂自己的干部的,这是涵养问题。话音刚落,朱庸良也自觉失言,但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便深吸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车霞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不稳定,在住院。这段录音也许是造假的。胡记,这录音不知是什么人发给你的?” 几分钟前,梁健收到了短信,以为是冯丰将省委副记马超群的批示发了过来,打开一看,没想竟然是阮珏的短信。阮珏的短息共有两条,其中一条写道:我们对霞进行了催眠疗法,在催眠过程中,霞了很多,我们也听到很多压抑在她心里得不到释放的故事。听到下面一段时,我想也许对你有些用处,我发给你。 接下去就是车霞的那段录音。梁健听了之后,也是第一次真正确认了推荐明材料事件,是车霞直接造成的。冯丰的短信还没有来,他就把车霞的录音及时转发给了胡英。 胡英知道,这个录音来源不明,但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对梁健不利的形势可以扭转一二。 果然,听了录音,朱庸良就对录音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胡英沿着朱庸良的意思:“这段录音是人家转发给我的,录音的真实性,的确有待考证。不过,这至少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很多事情,我们有必要认真考察考察,不能凭主观意识来断定。比如,这段录音中提到了朱部长和姜岩,我们当然不可能光凭录音,就认为朱部长会去做这种不够光明的事情,如果光听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的确会冤枉好人。同理,对待梁健,我们也一样,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刚才万记,关于梁健的事,苦于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他是会极力为他澄清的。那么这个录音材料还真是一个及时的证据呢,看来那件事情也不能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大家对不对?” 胡英的话里使用了辩证法,大家虽然听得很绕,但最终还是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胡英要保梁健。朱庸良有把柄捏在胡英手里,不敢再多什么,如果胡英一定要跟踪录音查下去,万一真查出什么,他朱庸良还不名誉扫地? 副记万康却不肯屈服,坚持:“如果这个录音是真的,梁健真是被人陷害,作为分管组织的副记,我很愿意还梁健一个清白。但,至于让梁健分管干部工作,我还是觉得不够妥当。作为一个年轻干部,梁健实在不算有担当,对干部工作的了解和把握也远远没有达到副部长的要求!所以,我不赞同让他分管干部工作。” 胡英在这方面倒真的很难为梁健话。毕竟,梁健分管干部工作就那么几,对干部工作的了解,肯定没法跟从事干部工作十来年的王兆同相比。她唯一能的,就是给年轻干部锻炼机会,但这个机会已经给过梁健了,再提就没有服力了! 这时,又有一条信息进来。 这条信息是一张照片。胡英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简直惊呆了。这次连胡英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信息的真伪了!省委副记马超群竟然在梁健主笔的一篇文章上做了批示! 胡英心里暗暗吃惊:梁健这是交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刊登一篇文章就被省委副记批示了。胡英从市级机关到县区的一把手,省委副记还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文章上批示过!这可以为梁健加多少分? 胡英本想马上将手机上的这张照片,给大家一一传看。可转念一想,刚才她已经拿出了录音让大家听,如果这会又拿出关于梁健文章的批示给大家看,未免显得她这个区委记,也太关心梁健了。不定会在干部当中引发无数流言蜚语。 胡英灵机一动,将信息转发给了区纪委记温照盛。还好,温照盛敏感,立马查看了手机,他定睛看了看内容,又瞥了胡英一眼。但胡英恍如没发现他的目光,只静静端着茶杯喝茶。温照盛立马明白了胡英的意思。 温照盛清了清喉咙:“至于梁健的工作能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特别是对于干部工作,不仅了解,还很有些想法,他新写的一篇文章,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都给了批示。不知委办有没收到这则批示啊?” 在座的常委,都难以相信,这是连他们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到一个正坐“冷板凳”的副部长身上?区长周其同第一个表示怀疑:“温记,你这话从何起,该不会是搞错了?” 胡英也装作一脸惊讶地问:“有这回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她转向正在一边做记录的办公室主任陈政,问道:“陈主任,委办有没收到省委马记的批示单?” 马记的批示非同可,陈政却毫无印象。这会既然温记提了出来,自己却还不知道这回事,这就显得自己信息闭塞,且没有尽到一个委办主任应尽的职责。他立马:“我马上去查一下。” 委办收发上的确没有相关文件,陈政动用自己在省委办公厅的关系,获知真有这么一回事,赶紧回到了常委会议室:“各位领导,我已经问过省委办公厅,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批示今才刚刚下来,省委办公厅尚未办文下发。” 周其同、朱庸良和田坎等人,听这是真的,有些无语,这个梁健运气也太好了点。周其同不甘心地道:“批示有很多种,还得看到底是什么批示!” 温照盛笑容亲和地:“批示的内容我这里倒是有一张照片,我可以读给大家听听!” 听完了省委副记马超然的批示,大家心里基本有数了,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基本上是铁板钉钉改不了的事情了。 本来自≈ap;ap;#:///( ) 第207章胜出一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的事终于尘埃落定。 最紧要的关头,两件至关重要的证据从而降,一下子封住了那些处心积虑的人的嘴。这一仗赢的如此漂亮,险中求胜,的确值得庆祝。 第一时间告诉梁健这个好消息的,不是朱庸良而是区委常委宣传部长诸茂。当然,朱庸良也许希望梁健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后,梁健开心地要请诸茂和温照盛吃饭,并把省委研究室有一个朋友晚上也来镜州的事跟诸茂了。 诸茂虽然平素看起来稳重严肃,却并不是一个呆板的人,耐得住寂寞,却也喜欢热闹。他喜好结交形形色色的朋友,不仅仅为了热闹,更为了那一句“朋友多了路好走”。在官场,朋友永远不嫌多,但敌人却多一个也不行。诸茂深谙此道。 中国人交朋友讲究一个礼字。这个礼,不仅仅体现在见面时的一些虚礼,更需要一些实实在在、具具体体的事物来表现,重点表现为送礼和宴请。送礼,礼不在轻重,投其所好才是真谛。送钱是最简单的,但送钱有风险,且不易被接受。也许没有人不爱钱,但却很少有官员会明目张胆地收钱。送一些和当事人的兴趣爱好相关的礼物,礼虽轻,但重在心思,被送礼的人既没有收礼的压力,且会对送礼人的心思留下深刻印象。至于宴请,那是一种更亲密的方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的人,就是所谓的圈子。俗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有什么好处自然想先到圈子内部的人。 只不过,这些礼,穿了是需要成本的,还好,有级别的领导一般不需要自掏腰包为这些东西买单(当然那是在八项规定之前)。 诸茂不是官场中第一喜交朋友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他非常高兴去赴梁健的宴会,一个原因是梁健的事情终于办成了,胡英肯定开心。胡英开心,对他本人肯定有好处,毕竟在常委会上他很明显地在为胡英挑担子。另一个原因是省里面有人来,既能吃饭,又能新交到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他当然也会叫上温照盛,只是温照盛老婆正好生日,无法出来赴宴了。有句话,攘外必先安内。诸茂认为温照盛老婆生日不出来赴宴,是情有可原的,牺牲这一,可以换来一年的潇洒自如,何乐而不为。就劝温照盛:温记,你可一定要把家里那位哄开心了,只有你家里那位开心了,我们以后在一起喝酒吃饭才能开心。温照盛笑着:诸部长的吩咐,我一定办到。 到了副处级以上职位的领导干部,在人前都喜欢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只是树立威信的需要,是必须的。也许正因为如此,私底下,就更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解压。 会议之后,梁健很快收到了胡英的一条短信。短信中只有寥寥数字:事情已成,下步需更加努力。单有仁不够,要智慧的仁。 梁健看了这区区二十一字,发了好一会呆。他仔细辨别胡英这二十一个字的味道,特别是后面那句“单有仁不够,要智慧的仁”,其实既包含着胡英对他“仁”的认可,也就是他心好、人善;同时也对他没有防人之心、为人不够精明、不够圆滑的批评,因此才对他提出了“智慧的仁”的希望。 在官场单单好心的确是远远不够的,人家轻易使个绊子,就能让一个好心人摔到鼻青脸肿。就拿梁健的经历来,当时正是因为对干部科的人太善,对姜岩、车霞等人没有防范之心,才造成了后来的被动局面。如果没有胡英的一路支持和保护,他恐怕再就被扔在某个犄角旮旯、清汤寡水的岗位上独自凉快去了。 因此,“智慧的仁”,既是对梁健一针见血的批评,也是对他针对性的期待和要求!梁健回复短信:谢谢胡记的指点,我会谨记在心。 自从电梯事件之后,胡英一直热切关注着梁健的动态,在仕途上三番两次地支持和提携他。但梁健也敏感地觉察到,虽然胡英很关心他,却又似乎有意避免与他面对面的接触,多是采取电话和短信的方式。也许,她正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们俩的关系只能始终维持在一种体制能够允许和接受的程度范围内,毕竟,她是区委记,与任何男性的过密交往都可能给别人造成可以利用的口舌。 梁健非常理解胡英的这种处理方式。他感觉他与胡英的关系像一艘船一样,正慢慢地驶进一个比较和谐、亲密的航道,对梁健来,这是非常有用的。 冯丰打电话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电话里,冯丰的声音有些热度,火腾腾的:“妈的,这次堵车,真把人心都堵碎了!”梁健笑:“前面堵了,后面就不堵了。今堵了,明就不堵了。冯大哥,估计这一年的车,今都给你堵没了!”冯丰:“希望梁弟的吉言成真!这辈子就是不喜欢堵车。”梁健:“堵车不堵心。冯大哥到什么位置了?我去接你!” 冯丰:“不用来接我了,镜州市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下了高速稍微问一下,估计就能找到酒店了。”梁健:“那好,我先去点菜,等你到了就直接上酒上菜,今我们好好喝几杯。” 这样的聚会,人多了太杂,人少了没有气氛。梁健安排的这个晚饭,人不多也不少,就七个人。 温照盛既然不来,那最大的领导就是区委常委宣传部长诸茂了。另外还有朱怀遇,朱怀遇要求带上雪娇。梁健心想:这些老朱跟雪娇还真是混的热火朝啊,既然老朱开了口,他也不好不成人之美。老朱得寸进尺,问:要不要让雪娇叫上宇?梁健心想:此时我若不要,他日宇一定会对他有想法。算了,反正多一个不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喝酒吃饭呢!有女孩子,气氛也活络。索性给诸茂也找个酒伴。便对朱怀遇:“我来跟我表妹联系,让她们三姐妹一起来就行了!” 冯丰终于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酒店。 梁健站在酒店门口,迎着冯丰,还真是有些激动。这次若没有冯丰的帮助,他的事也许就成不了。不过,梁健也没多,只用力拍拍冯丰的肩膀,带他走进了包间。 诸茂看冯丰进来,就从位置上站起来,要让冯丰坐主位,冯丰:“这怎么敢当,还是诸部长坐。”诸茂什么都不肯,他:“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这个位置都该我们冯主任来坐。从职务来,虽然我们俩都是副处级,但冯主任是省里的干部,那是很不同的;另外,今是梁健请客,若没有冯主任提供的那个批示,梁健的事可能就成不了,那我们今的晚餐估计也吃不成了,从这一点上来,我们其实是镶冯主任的边,再者,冯主任远来是客。所以,这个位置肯定得冯主任坐,大家是?” 在座的都“是”。 冯丰自从不再当省委组织部长的秘,再没有得到过如此礼遇,简直可以受宠若惊。心里对梁健的好感便更深了一层。在众人相劝中,他还是颇为勉强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主位定了下来,其他人就依次坐了下来。 诸茂坐在冯丰左边,宇则被安排坐在了冯丰右边。诸茂的左边坐了蔡芬芬、梁健,宇的右边坐了朱怀遇、雪娇。这样一来,男女相间而坐,酒不醉人人自醉,气氛相当的好。只有宇有些闷闷不乐,她本来是想好了要坐在梁健身边的,没想到却被安排在冯丰身边,嘴里又不能,只不时拿眼睛瞄着梁健,梁健不是没看见,却只是礼貌的笑笑,这笑既是一种回应,也是一种距离。不得不承认宇是年轻貌美、非常诱人的,不过梁健很清楚,宇美则美矣,但他却不可能在她身上找到所谓的“爱”。 当然,男女之间的交往有时候并不是为了“爱”。有时,也许单纯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或者是赤果果的利益交换,甚至可能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偶遇。只是这些在梁健和宇之间都不可能成立,原因在于,宇是沈鸿志酒庄的人。对于沈鸿志这样的生意人,梁健始终抱着尽可能敬而远之的态度,当然,这也包括他的营销人员。哪怕对于表妹蔡芬芬,他都是带着三分戒备的。宇她们酒庄三美女会出现在今的酒局上,完全是因为朱怀遇坚持要带雪娇。 宇见梁健对自己不冷不热,心里很不是滋味,喝酒便没了兴致。 然而,坐在主位的冯丰却对宇的印象相当不错。冯丰主动给宇敬酒。宇却拿眼睛看着梁健。梁健不好什么,毕竟,他不想让人留下他和宇关系不一般的印象,也不想让人留下宇听他的话的错觉。想了想,梁健也不管他们,只拿起酒杯来敬诸茂。 宇很勉强地把酒喝了。冯丰虽已年近四十,却是一个单身老剩男!这跟他以前的观念有关系。冯丰认为人这一生,“成家立业”这句话,应该倒过来,变成“立业成家”。若没有“业”,何以为家?即使有家,也是一个非常艰辛的家,他不想让老婆孩子整扑腾在柴米油盐的烦恼里。因此,在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秘那段时间,他一心只扑在工作上,一应相亲安排,他都婉拒,实在拉不下面子的就去勉强应付一下走个过场。没想到,还真应了那句话,“有不测风云”,组织部长出事,他的前途一下子黯然了。至此,他才猛然发现不仅“家”没成,“业”也成了一片荒地,不由感叹浪费了大好青春。 失落的时候,人会特别脆弱。从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身前红人一下子跌下来后,他也想通了许多事,对于女人,也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已经不再年轻,能够浪掷的青春也实在所剩无几,今,如此偶然地遇上宇,他的心却如被一只的手给捏住了,那么贴心、那么紧张、那么不舍,他问自己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对爱情,对女人,冯丰还真有些门外汉的感觉。算起来,半辈子过去,他还真没有认认真真地追过女孩。 冯丰几乎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宇精致的脸上,他抓住敬酒的机会,不停地跟宇话,想要逗得宇开心,更加关注他的存在。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宇的异常,她似乎心不在焉,总是有意无意地拿那双秋水含烟般的眼睛瞟着梁健。难道宇是梁健的女人?若真是如此,君子不夺人所爱。只是,如此一想,心里便涨潮般地涌起无限的惋惜。 这时诸茂站起来向冯丰敬酒。他,能够和冯主任见面实在是非常荣幸……冯丰虽然觉得不能夺人所爱,一副心思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全在宇身上,连诸茂了什么都没有听清。眼风都在宇姣好的身体上,只见她拿着酒杯,绕过餐桌“打的”过去敬梁健酒。 梁健看宇“打的”来敬酒,也只好站起来,笑脸相迎。宇:“梁部长,我敬你。”梁健:“谢谢,宇。”宇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梁健,情意像春光流泻,挡都挡不住,梁健避开目光,仰起脖子喝了酒。 宇低低地:“那在kv,你怎么不辞而别,害得我等了许久!”梁健记起那的事,后来他去“简约”咖啡馆找了阮珏,这件事宇没必要知道。梁健便:“那实在有些高了,不想出丑就离开了。”梁健特意又加了一句,“后来想想,那都做了些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宇问:“什么都不记得了?”梁健:“不记得了。”宇问:“出租车和kv里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梁健当然记得,在出租车上宇握了他的手,在kv包厢里他还搂了宇的腰,但他必须“不记得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与宇的关系到此为止,不再朝更深处挖掘探索。 宇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失望,朝梁健看了一眼:“那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声音虽柔软,梁健却也听出了她的不开心。只是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去招惹她,那么她的开心或者不开心都和自己无关了。否则,会很麻烦。宇回到座位后,只觉得意味索然,因为碍着蔡芬芬和各位领导都没有离开,她也不好意思离开。 冯丰也站起身,朝梁健走来。梁健也立马站起来,冯丰搭了一下梁健的肩膀,:“我们到外面抽支烟。” 梁健从桌上拿了烟,跟着冯丰往外走。冯丰,里面空气闷,我们到外面去抽一支。梁健却知道,冯丰应该是有话跟自己,就跟着他往外走。 酒店外就是马路,在马路与人行道之间,拦着一排铁栏杆。梁健和冯丰就靠在铁栏杆上,点着了烟。 梁健先:“冯大哥,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冯丰:“兄弟之间,哪里话啊!要不是你提供材料,我也写不出这篇文章,也没有机会让省委马记给文章批示,至少如今马记也知道了还有我冯丰这一号人,知道我也是可以思考、可以写文章的。所以,起来,我还需感谢你!”梁健:“这次既然来了镜州,那就多待几,在镜州好好玩玩。”冯丰:“今主要是来跟你这个兄弟一起庆祝一下,明是周末,还可以玩玩,然后我就回去,毕竟还要上班。”梁健:“那么,周末好好玩玩,我陪你。” 冯丰叹了一口气,:“我们俩个也算有缘,素昧平生,这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我很幸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镜州比起宁州,似乎更像有了家的感觉了!”梁健:“冯大哥,你能这么,我挺高兴!”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从酒店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溪镇镇长朱怀遇。朱怀遇站在门口喊“你们两个怎么溜号,快回来,美女们都在等你们呢!”梁健听朱怀遇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喊,感觉很是不妥,喝了酒,朱怀遇就不太注重形象了。当然,从这一点也可看出朱怀遇是个性情中人,不拘节! 梁健:“那我们进去!” 冯丰没有动,梁健就把目光落在冯丰脸上,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冯大哥,你是否还有什么话?对兄弟,有话就,别放在心里!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冯丰摇摇头:“不需要办什么事情。”顿了好一会,他才又:“我想问兄弟一个问题。” 梁健:“冯大哥,你尽管。”冯丰看了眼梁健:“宇是不是你女朋友?” 梁健这才意识到,冯丰跟他来外面抽烟,原来是问宇的事情。梁健笑:“当然不是啦。我跟宇才吃过两次饭。她是我表妹蔡芬芬的同事,所以这次吃饭也叫了她来!”冯丰:“原来如此。但是我觉得,她看你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梁健知道宇对自己有好感,即使当着满桌子人的面,她看梁健的目光依然流淌着脉脉深情。但梁健清楚,虽然她对自己有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刚才自己已把话的很明白,对她并无其他意思,相信宇也已经明白,不会再有什么纠缠。 梁健就:“也许是她的位置,正对着我,所以目光比较直接!” 冯丰本对女人不太了解,听梁健这么一,信以为真,就拍了一下梁健的肩膀:“这下我总算放心了!”梁健:“放心什么?”冯丰:“我放心她不是你的女人,这样我还有机会!”梁健盯着冯丰笑:“冯大哥对她有意思?”冯丰:“虽然今是第一次见,我觉得她挺不错。” 梁健:“我支持你,祝你马到成功!”梁健原本也为自己毫不留情地拒绝她,心下有些不忍,如今看到冯丰对宇有感觉,心下一阵放松。心想,宇其实也是个好女孩,这会有人追她也是好事。 冯丰还是不放心地问:“她真的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以后可别我横刀夺爱!”梁健:“放心,如果她真的是我的人,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拱手相让,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若是我爱的,我绝不会随便放弃!”冯丰:“那就好,我可要出手了!” 这晚上,梁健安排了活动,大家到kv唱歌。四男三女。知道冯丰对宇有意思,梁健故意坐得离宇远远的,冯丰就凑在宇边上,不断敬酒,不断讨好。宇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后来一想,既然梁健对自己没意思,她若再执意,倒显得她不懂规矩了。这么一想,心下释然,便放开了跟冯丰聊,唱歌。 除了梁健,包厢中诸人俨然一双双鸳鸯。朱怀遇担心梁健落单,心里不好受,就走到梁健身边:“你再不出击,宇可要被别人抢去了。”梁健朝朱怀遇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啊,如果宇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怎么可能放给别人呢?”朱怀遇盯着梁健看了一会,相信他所言非虚,便:“原来你对宇不来电啊,那真是可惜了宇对你的一片深情了。宇可在雪娇她们面前尽你的好话呢!这妮子是喜欢你的!”梁健:“我刚才已经委婉的跟宇明白了,她应该不会想太多了。”朱怀遇望了望宇和冯丰,微微点头:“既然没意思,早点明白也好。还好,你刚拒绝了人家,宇马上就迎来了新的追求者,心里应该会好过些。”梁健:“所以,我还真得感谢冯丰!” 梁健:“你们都一对一对,我呆不住了。我也得去找人了。待会我去埋单,然后先走了。你帮我陪好客人。” 朱怀遇道:“什么呢!有我这个镇长在,还要你埋单啊。你还把不把我当镇长了啊!”梁健客气地:“这不成,今你们是来给我庆祝的,怎么可以让你埋单。”朱怀遇:“好的,我不埋单,溪镇埋单请区里和省里的领导总行了?”梁健见他执意要埋单,也就不再坚持。 他向宣传部长诸茂和冯丰告假,自己酒多了,要先回。两人都有女人相伴,见他多半是要去找女人,也就放他走了。梁健对冯丰:“明上午我来找你,带你到镜州市区各处走走,看看风景,吃吃镜州地方特色吃。”冯丰:“好。” 第二上午九点,梁健从家里出发时,提前给冯丰打电话。冯丰接起了电话:“不好意思,兄弟,我已经回到宁州了!”梁健一惊:“你怎么一大早就回去了,出什么事了吗?”冯丰:“现在不了,马上要谈话,谈好了我打电话给你!”梁健想,他果然有事,就:“好,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冯丰:“一定”,便挂断了电话。 冯丰的电话打来时,梁健正坐在区机关食堂里吃饭,一看是冯丰来电,梁健把只吃了一半的面条一放,就跑到了食堂外面的草坪上。 梁健:“冯大哥,没事?”冯丰:“有事,当然有事。”听冯丰这么,梁健有些担忧,但听得出来冯丰的声音却是欢快的,梁健想应该不会是坏事,就问:“什么事?” 冯丰顿了会,才吐出两个字:“好事。” 接着,冯丰把昨晚十一点多到今早晨十二个时里发生的事一一跟梁健了。 原来,昨晚十一点多,冯丰刚唱了歌回到梁健给他定下的房间里,正准备洗个澡睡觉时,却接到了省委办公厅副秘长的电话。秘长让冯丰第二一早就到省委副记马超群办公室去,马记有事找他。冯丰受宠若惊,只是不敢直接问副秘长是什么事。冯丰和副秘长虽然平时也有接触,但并不特别熟悉,何况副秘长毕竟是领导。而且冯丰知道,有时候,领导要见一个人,并不一定会告诉通知的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见这个人。一来,领导很忙,二来,领导无需跟下属解释自己的意图。只是能站在领导身边的人,都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对于领导的心意不能猜个十有**,十有五六还是能猜到的。 挂断电话后,冯丰兴奋的全无睡意。马超群副记竟然要见他,会是什么事呢?如果不是特别的事,马记不会亲自见他。作为省委副记,他的每一应该都排的满满的,一大早的就要见他,一定有重要的事。不定,自己会从此走出人生的梅雨季?就这样,他想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躺在床上幸福地辗转反侧,愣是朦朦胧胧没有睡着。为了不耽误时候,早上四点多他就动身出发,一路畅通,回到宁州才早上五点半。上午八点半,他准时来到了马超群副记办公室。马超群对他牵头那篇《打造梯次互补、奋发有为干部队伍——以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为例》表扬了几句,然后问他:“让你来办公厅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吗?” 本来自≈ap;ap;#:///( ) 第208章重新上位 面对马记亲自递来的橄榄枝,冯丰内心可谓惊涛骇浪。不过,他自制力还行,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冯丰曾在省委组织部呆过,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如果单单到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处室做个罗罗或者笔杆子,其实也不上有什么发展前景,更何况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且,马记既然亲自召见他,肯定是看上了他。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想到自己年近四十,这一辈子想要在仕途上再冲一冲,过了这个村,大约再遇不到伯乐了。冯丰想豁出去赌一把,赌输了,最多也就是维持原状。反正他已经失无可失。 冯丰抬眼看着马记,:“马记,有句话,士为知己者死。虽然把马记成我这种干部的知己,有些自抬身份了。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够为马记工作。” 冯丰这么,等于是明目张胆地抢马超群贴身秘的饭碗。不过,冯丰之所以这么,是因为马超群的秘已经跟着马记有些年头了,而马记也有心想把他放出去,只是一直没有务色到合适人选,便一直耽搁着。冯丰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大胆表了忠心。 当马超群的目光落在冯丰脸上时,冯丰感觉脸上一下子烫起来,却仍然维持着不卑不亢的样子。马记缓缓点头,:“我会考虑的。那就这样,从明开始你到省委办公厅工作。这些,你要重点就全省干部队伍建设,多留点心,多做些了解。特别是对长湖区的队伍建设,按你们标题上的‘梯次互补、奋发有为’,你要多关注,督促他们多探索、多创新,改革不足,争取为全省县(市、区)干部工作创新提供样板。”冯丰:“马记,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马记的指示精神,把工作抓好!” 听完冯丰的这番长篇叙述,梁健感觉得到冯丰心里的激动,否则他不会泥沙俱下,得这么具体,这么多。梁健:“冯大哥,等于,你又是冯大秘了?以前的老板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现在的老板是省委副记,上了整整一个台阶呢!” 冯丰忽然谨慎起来,轻声:“梁弟,这事我就跟你一个人,其他人我不会去,你也不要跟任何人。你知道,在官场,没下文的事都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事,虽然有些眉目,但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准,若传得沸沸扬扬,有风声落入马记耳朵,这事不定就黄了。而且,官场好比江湖,深不可测。有些人,武功平平,毫不起眼,关系却是通的。”梁健:“冯大哥,放心,这点政治觉悟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也绝不会把你的前途,还有你对我的一番信任当儿戏的。直到这事尘埃落定前,我绝口不会提这事。”冯丰这才放心,笑道:“我相信组织部长的嘴,保密是你的基本功。” 跟冯丰打完电话,梁健心情大好。 与冯丰的结识,真可谓机缘巧合。现在冯丰突然一飞冲,有可能出任省委副记专职秘。省委副记专职秘,与党建研究办公室主任,职级虽相同,身份却差地别。作为省委副记专职秘,哪怕市委记、市长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虽然这不过是“狐假虎威”,但在官场,这样的“狐假虎威”,却不是自己装出来的,而是别人给予的。虽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梁健相信他与冯丰的感情不会因为冯丰的突然飞升而中断,毕竟患难之中见真情,梁健是在冯丰人生低谷的时候,遇上并结识的,而且,梁健对他始终礼遇有加。 冯丰的飞升,使得梁健有了一条不同凡响的关系线,正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不过,这条线究竟会对他的仕途产生怎样重要的影响,梁健也无法预料。 梁健结束了“冷板凳”生涯,重新分管干部工作的消息,一下子就在长湖区科级领导干部和后备干部中传开了。 分管干部的副部长,这在科级以下干部眼中绝对是一个重要岗位,是决定他们能否进入组织视野最重要的一个人。俗话,近水楼台先得月,林镇镇长唐磊、溪镇镇长朱怀遇、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等人最先打电话来道贺,并,要好好聚聚,庆祝下。这些,梁健吃饭喝酒有些过于频繁,原本享受的一件事,也成了负担。他婉拒道,这段时间想安静下来考虑一些问题,否则工作难以开展。他们知道他重新上位,这些多加加班、理清思路也是正事,因此就预约过段时间再好好聚聚。 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办公室。姚发明双眼瞪着桌面上一个中号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这些钱原本是送给梁健的,后来梁健因为“缺页事件”坐了“冷板凳”,这五万块钱经过袁越有血有肉、不折不挠的纠缠又回到了姚发明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健竟然还能重新归位,又分管干部工作了。 姚发明抬头看了一眼袁越,为难地:“越,这怎么办?” 袁越对姚发明的做法很有意见,:“还能怎么办?上一次我为了拿回这钱可谓是使尽解数,若再要我去送钱,我是办不到了!” 姚发明苦着脸:“谁想到梁健额头那么高,运气那么好,被剥了的权力还能夺回来?真不知他是走了狗屎运,还是怎么滴!哎,上次巴巴地把这钱给要了回来,他肯定记恨我们了!”袁越瞟一眼姚发明胖乎乎的脸:“那也没有办法,反反复复,也难怪人家会记恨。不是我你,姚局长,你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姚发明脸色沮丧,抬眼瞧着袁越,:“你。” 袁越:“其实,人情投资,就好比股票投资,道理是一样的。姚局长,你善于做短线投资,哪里有利可图,你眼光敏锐,手脚也快,这是你的优点。但是,也正因为你善于投资短线,把操作短线的那一套用在长线上,那肯定是不行的。短线讲求快、狠、准,长线则不同,讲求耐心、信心还有恒心,要经得起低估,才能迎来高峰。在梁健这件事情上,你就缺少了一点耐心和恒心。现在这支潜力股开始攀升了,你想要再买入,代价就高了!” 姚发明点点头:“越,你分析的非常到位!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我只想知道,现在我们能怎么办?”袁越眨了眨眼睛,有点娇媚地:“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姚发明面露喜色:“你有办法?快,什么办法?”袁越挑眉笑道:“你记得梁健的表妹蔡芬芬吗?”姚发明声音巨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了:“越,你真是有才!” 一晚上,梁健接到表妹蔡芬芬的电话。蔡芬芬在电话中:“梁部长?”梁健:“搞什么鬼,你都叫我梁部长?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也只能跟你公事公办了!”蔡芬芬笑道:“那可千万使不得。我最怕你公事公办了。你这人有时候严肃起来,让人害怕。”梁健:“我有吗?”蔡芬芬:“当然有。” 梁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就问:“找我有事吗?”蔡芬芬:“当然有事,没事怎么敢打扰你这个大忙人啊?”“。”蔡芬芬:“你啊,可把人家姑娘害惨了!”梁健一愣,这段时间他没招惹过哪个姑娘啊!有些莫名其妙:“你可别胡!” 蔡芬芬:“我怎么可能胡呢!对于别人我不敢,对于宇我还是挺了解的。”梁健一惊:“宇?她怎么了?”蔡芬芬:“你不喜欢她也就罢了,还介绍了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给她!”梁健知道蔡芬芬指的是谁,她的是冯丰,梁健解释道:“冯丰差不多四十没错,但还称不上老男人?况且我从没有意介绍他们认识!那吃晚饭,我过一句要让他们熟悉一下的话吗?那你可是在的!”蔡芬芬:“即便你没有,晚饭总是你安排的?”梁健:“要这么,我也没办法。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蔡芬芬:“你不知道,自从那之后,那个姓冯的每都来骚扰宇,一电话七八个,还快递花啊、巧克力啊等等过来,宇都快被烦死了!”梁健:“你别弄错了。这是宇的福气!你可帮我跟宇啊,人家是省里的干部,什么时候一提拔就是厅级干部了。这种好事,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蔡芬芬:“可人家宇,她觉得你更好。”梁健“嗨”了一声:“我跟宇不合适。虽然她觉得我好,可是她一共才见过我几次,应该不了解我,也许正因为我没有像冯丰一样缠着她,她才觉得我好;对我来,虽然我承认宇长得漂亮,也打动我,但我清楚她并不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蔡芬芬叹口气:“宇听了,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梁健:“有些事其实穿了就好了,更何况,她对我的感觉也仅仅只是感觉而已。你帮我劝劝她就是了。”蔡芬芬更大声地叹了口气:“我忽然发现你挺无情的。”梁健:“也许是有些残忍。不过我觉得对一个女孩子的好感欲拒还迎,或态度暧昧,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不喜欢她,却也不想她太受伤。把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是最好的结局。” 蔡芬芬了声“知道了”,突然有些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那个姓冯的,到底有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啊?如果没有发展前途,虽在省城,也只能过窝囊日子。” 梁健不想把冯丰当上省委副记秘的事告诉蔡芬芬,他不想宇只是奔着这个位置和身份去跟冯丰接触,只淡淡:“官场上的事情,谁得准。如果宇实在不喜欢冯丰,早点跟他讲清楚就是了。冯丰懂得取舍,不会胡乱纠缠。如果她真喜欢,那就想的简单些,好好经营感情,别太看重物质和职位。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隔了太多物质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 蔡芬芬:“话虽这么,但事先总要了解清楚,否则被人骗了也不知道。”梁健:“感情的事急不来,慢慢了解,慢慢考察。你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个事?” 蔡芬芬:“那倒不是,这事只是随便问问。我还有正事呢,想问问你明有没空,请你吃个饭!” 梁健听到又是吃饭,头就大,:“最近没空,工作忙!” 蔡芬芬:“再忙,饭还是要吃的。俗话: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工作啊?” 梁健:“又是谁要请客啊,总不会是你?” 蔡芬芬嘿地一笑,:“我请客,人家买单。” 梁健问:“谁买单?” 蔡芬芬倒也不隐瞒:“你们区的财神爷姚发明。” 一听姚发明这个名字,梁健的头更大了,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一晚在凤凰景区山道上和越越四肢纠缠的一幕,还有饭店里,姚发明对他话的表情。梁健不悦地:“他安排的饭局,我不会去。你最好也跟他保持一些距离。” 蔡芬芬敏锐地问:“你跟他有仇啊?” 梁健:“仇是没有,就是不喜欢他。以后凡是他请客,你别叫我了就是。”蔡芬芬见梁健得认真,也不好勉强,毕竟梁健是组织部副部长。她只好:“那我也不去了。” 挂断电话后,梁健忍不住又想起袁越,若那一次没有阮珏的突然出现,两人真发生了关系,那今怕就彻底被动了!人在仕途,到处都是诱惑,也到处都是陷阱,有时候只要稍微放松警惕,就可能万劫不复。 下班时间,区委宣传部长诸茂来到区委记胡英的办公室。胡英:“梁健的事情真是悬,若不是后来从而降的一段录音和一份材料,梁健想要重新分管干部工作,只怕是千难万难。” 诸茂:“是啊。不过,我还是很佩服梁健。”胡英抬起眼皮看着诸茂:“哦,连我们诸大部长都佩服梁健?”诸茂:“梁健这子,结交的朋友还挺上档次的。”胡英对此感兴趣:“看。”诸茂:“你知道,梁健那篇文章为什么能够得到省委马超群副记的批示吗?”胡英看着他,示意他继续下去。 诸茂:“因为梁健认识一个人,是省委党建研究办的。”胡英皱了皱眉:“党建研究办,没怎么听过,应该不会是什么权力部门,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诸茂:“此人并不是一直在省委党建研究办的。其实这人来头极大,他叫冯丰,以前可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秘。只不过,后来部长出了点事平调走了,他才被安排到省委党建研究办的。”胡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这样。不过,既然部长走了,他这个秘恐怕也是再难重用了。”诸茂:“也不一定,这人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否则省委副记也不会给他和梁健合写的材料批示了。不定,这是另一个信号。”胡英:“你是,那个冯丰,还有可能咸鱼翻身?”诸茂:“很有可能。”胡英:“秘这种职业,跟领导是捆绑销售的,一般而言领导不行了,秘也跟着废了。不过,冯丰若真能咸鱼翻身,对梁健也是一个好事。” 气日益炎热。烈日炎炎下,在马路上执勤,就有了摊烧饼的感觉。一个普通交警,刚站在马路当中执勤完毕,按照规定可以休息几十分钟。当他正要跨上摩托,忽然一辆无牌面包车,风驰电掣而过,明显是超速行驶。 警察心里就不爽了:这么大热的,我汗流浃背站在这里,竟然当着我的面超速行驶?而且还是无牌的,真是不拿我的劳动当回事啊! 交警跨上摩托,打起警灯,追了上去。 那无牌面包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交警追来,非但不停,反而加足了马力往前开。交警一边紧追不舍,一边用对讲机,向其他正在执勤的交警发出求救信号:“一辆型面包车,没有牌照,超速行驶,正从新华路向大树路逃逸。请予以拦截!” 那一段路的交警听到求救信号,纷纷响应:“收到收到!”,并做好了拦截准备。 面包车内,正是区人大主任潘德州的侄子潘二子。前不久,潘二子伙同一个狐朋狗友将朱新毛拉上了车,本来是要威胁朱新毛不准将区长授命制造电梯事故的事情出去,结果造成了朱新毛的意外死亡,他们弃尸镜湖,想就此瞒过海。事后,媒体又声明朱新毛疑为醉酒自溺而亡,他们便认为此事既然有了定论,尘埃落定,公安定不会再继续追查。 他们在暗地里避了一阵风头,感觉朱新毛事件风头已经过去,又开始出头露面。这,潘二子和他哥们,用潘德州给他们的五万块钱辛苦费,搞了点毒,吸完之后,正兴奋的五迷三道。见到交警拦截,他们还完全沉浸在毒的兴奋之中,压根不把交警当警察,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是美国大片中的疯狂赛车手呢。 两人把型面包车,当成了法拉利跑车,速度惊人地向前驶去。两人一边开,一边“哈哈哈”、“啦啦啦”、“来来来,追我呀!”“我是老鼠你是猫,看你追不追得着!” 交警在他们身后不断鸣着警笛。这个交警也是彪悍,跟这辆面包车耗上了!他搅动着油门,向前追去。在一条路上,车子相对较堵,面包死命摁着喇叭,在车子之间钻来钻去,许多好车,见到这辆破车横冲直撞,怕自己的车子无缘无故被刮擦,都赶紧避开了。 交警的摩托车非常灵活,趁着路堵的机会,从人行道上开到了前面。横拦在了面包车前面。交警以为,都这样拦阻了,面车肯定不敢再开。 没想到面包车里的人,不知是因为丧失理智,还是心肠歹毒,非但没有减速,而是冲着他加速冲了过来。交警见势不好,赶紧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扑向一边。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被撞出去老远。 面包车在原地打了个转,又向前逃窜而去。交警再次拿起对讲机喊道:“这车子竟然袭击警察,若不是我反应迅速,命都没了。大家一定要严阵以待,逮住这辆车!” 正在路上巡逻的交警,一听面包车袭击警察,还差点撞死人,义愤填膺,都向着一个方向涌去,目标就是这辆面的。阵势越来越大,从不同的街道支流中,警车呼啸而来,紧跟面的而去。 车上潘二子的同伙,看到这个架势,迷糊感减弱了不少,问道:“哥们,情况好像不对哎!”潘二子回头一看,一长串的警车朝自己追了过来,情况的确是糟糕了,嘴上却:“别急,我大伯是区人大主任潘德州,我给他打电话。”潘二子一边开车,一边打起电话来。 潘德州在电话中问:“二子,有什么事?”潘二子火急火燎地:“不好了,大伯,交警都在追我,快救我啊!”潘德州:“你又惹什么事了?”潘二子:“也没惹什么事啊!我不过是快了一点,警察就追着我不放了!我身后,现在有十……十多辆警车疯狗一样追着我呢!”潘德州:“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潘二子话直:“如果我自己能解决,我还用打电话给你吗,大伯!”潘德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解决不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倒,你能办好什么事?上次让你办那么点事,你硬是把人家给整没了!”潘德州不提醒还好,潘德州此话一出,潘二子倒清醒起来了,道:“大伯,我今磕了药,这时候如果真被哪个警察给逮住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嘴巴会乖乖的,不胡八道。” 潘德州听这个傻愣愣的侄子竟然赤果果地威胁自己,气得毛发直竖。但,气归气,他还真是不放心这个扶不起的侄子,生怕他万一出点什么来,就道:“你先撑住,我马上打电话!”潘德州立马拨了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许善侦的电话,把事情了。许善侦:“这件事很难办了!我是分管刑侦的,交警不归我管。潘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局里情况复杂。而且,这情况,你侄子惹恼了交警,而且还是犯了众怒。十多辆车都在追他,这时候让他们停,也不一定真的都听话。有一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交警中也不乏这样的人。即使真的听了话,不追了,那一大帮子交警会怎么想?这屁股也难擦!”潘德州:“那怎么办?这家伙可不是个正经人,而且还吸了点东西,我还真怕他乱,影响会非常不好。”许善侦略略沉吟,:“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先停车就范,等到了局里,找个人句话,也就没事了!” 一辆大卡车正在一条路上快速行驶。这条路与潘二子逃窜的路,在一百米远处交叉。大卡车司机见前方路口绿灯只剩下十来秒的时间,加大油门朝前冲去。 潘德州已打通侄子潘二子的电话,交代道:“二子,你先停车。不会有事,我已经找了人,到了局里,有人会关照你,保管你没事!”二子:“大伯,我不想到公安局去。否则我肯定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最好让他们现在就别追我了!”潘德州:“二子,你听我,现在不可能让这么多交警停下来不追你,得给他们面子,让他们抓到你,否则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潘二子磕了药,想法一根筋到底:“大伯,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让他们停下,我是不会进警察局的!”潘德州喊道“二子……你听我……” 交叉路口,绿灯已成黄闪,大卡车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到底,轰隆隆地开到了最高速…… 潘二子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抓着方向盘,瞧见前方路口红灯,一脚油门,向前冲去……只听一声巨大的“砰”一声,潘二子的面包车被大卡车拦腰撞去,面包车彷如一片梧桐树叶直接在地面上,翻滚了过去…… 几分钟后,一个交警的手指头,从潘二子涌血的鼻孔边缩了回来,摇了摇头:“没气了!”另一个查看潘二子同伴的交警也摇了摇头,:“这就是报应!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还好,他是闯红灯出的事,否则的话,我们这些追的人还脱不了责任呢!”有一个交警看了看那辆破铜烂铁般不成形的面包车:“我们也不怕承担责任,这两个人就是该死,无牌驾驶,超速行驶也算了,还袭警,这是谋杀,现在又闯红灯,当然有报应。他们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交警,不管寒酷暑,每里站在街头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维持交通秩序,保障大家的安全?还袭警?真是不当我们是人啊!就冲着他们的丧尽良,哪怕他们的死我们要承担责任,我也欣欣然,这种人少一个好一个。不然,倒霉的就是无辜老百姓,这样子横冲直撞,想不出事都难。”交警们七嘴八舌一番,看周围慢慢围拢许多看热闹的人,便也不再议论,只等着救护车来。 潘二子和同伴两人被从破烂的车里拖出来,搬上了救护车,经过急救人员的专业诊断后,就被一块白布遮住了! 区公安局副局长许善侦打电话给区人大主任潘德州,:“潘主任,你侄子发生了车祸。”潘德州问:“情况怎么样?”许善侦:“潘主任,你要节哀,人没了!”潘德州并无悲痛,只是问:“真没了?”许善侦非常肯定地:“真没了。”潘德州微微叹息一声,:“没了也好,少了我弟的麻烦。人家,养儿防老,二子是个不孝子,反正靠他也养不了老。”许善侦看潘德州心态稳定,直言道:“没了好,也少了我们的麻烦。” 刚挂了许善侦的电话,潘德州立马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区长周其同。周其同听了,了句:“潘主任,为了我们的事业,害的你少了一个亲人啊。”潘德州:“这事也怨不得我们,主要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这也是命!”周其同:“这样也好,少了不少麻烦。”潘德州:“就是我那个弟弟恐怕,有些悲伤,毕竟是要靠他养老的。”周其同:“潘主任,你看看,不管怎么样,你那个侄子也帮我做过事,你想点办法,给你弟弟家搞些补助。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你自己人。”潘德州:“周区长,四十万,你怎么样?”周其同:“再加八万,算是我慰问的。”潘德州:“那谢谢周区长了。”周其同:“别客气。”潘德州回头一想,四十八万,这个读音真不太好,还是给弟弟家四十万,零头平时留着打打牌、喝喝茶算了。 区公安局局长徐建国将潘二子的车祸,告诉了梁健。梁健看了面包车的照片,确认就是这辆车将朱新毛接走的。没多久,便曝出了朱新毛浮尸镜湖的事。梁健深信:这辆面包车和朱新毛的死绝对有关系。只是如今车子损毁,人也死了,线索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徐建国:“你知道,开这辆车的人是谁吗?” 梁健摇了摇头:“是谁?” 徐建国:“区人大主任潘德州的侄子。” 梁健:“潘德州跟周区长走得很近。” 徐建国:“现在人已经死了,证据也就没了。” 梁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建国默然。 胡英听了徐建国的汇报后,问:“人死了?”徐建国:“死了。”胡英沉默了,不再话。徐建国:“胡记,还要再查下去吗?”胡英摇了摇头:“人命关,这事已经出了人命,就到此为止!” 关于胡英的话,梁健是后来听徐建国的。为此,梁健颇有些佩服,胡英果然有些与众不同,她知道紧追不舍,也知道适可而止。后来,梁健也遇上过政治斗争中类似的情况,胡英那句“人命关”对他影响不!不管是友人,还是对手,人命都最重要,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该停下来了。 胡英的办公桌上沏了一壶好茶。她不是一个人听音乐,喝清茶。她也不是找梁健过来聊,度过一个下午的悠闲时光。她请得恰恰是区长周其同阵营的重要人物朱庸良。 等朱庸良敲门进来之后,胡英没站起来,只是淡淡地了句:“朱部长,过来坐。” 朱庸良坐下后,胡英:“朱部长,我不会抽烟,只好请你喝茶了。”朱庸良瞟了一眼浮在水中的茶叶,心道:果然是好茶。朱庸良对茶有些研究,因为抽烟多,所以也很嗜茶,他听,茶多酚有益于消解香烟中的尼古丁。朱庸良:“谢谢胡记,这真是好茶。”胡英:“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些。”朱庸良:“谢谢胡记的好意,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茶还是胡记自己留着喝!” 胡英也不再多,给朱庸良和自己都倒了茶,抿了一口,久久没有开口。 朱庸良心里有些急,不知胡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跟比自己职位高的人在一起,最难受的状态就是沉默。朱庸良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胡记,今找我来?” 胡英这才朝朱庸良笑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里难得有些好茶,想请朱部长来尝尝,我知道朱部长肯定有比我这更好的茶叶,得多、见识高!”朱庸良听着胡英雨带双关的话,心想,难不成胡英知道自己收受了基层的高档茶叶吗?不太可能啊。嘴上却:“哪里,哪里,我们哪敢和胡记比,部里茶叶是有,但要比胡记这茶更高档的,还真是没有呢!” 胡英:“没什么,喝点茶叶,成不了大事!” 朱庸良垂下目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胡记,这茶还真是好茶啊。” 胡英却没再接他的话,只是问道:“朱部长,你们部里那位因忧郁症生病住院的车霞,最近怎么样了?” 听胡英忽然提起车霞,朱庸良不由心里一紧,有些急促地道:“应该还好,只是还没来上班。应该快来上班了!” 胡英:“哦,这样啊。朱部长,有件事我想跟你一下,上次我在常委会上播放的录音,来自于车霞在接受治疗过程中的倾诉。” 朱庸良急道:“胡记,你要知道,车霞精神不稳定,既然是在接受治疗,她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 胡英阻止了他的解释,:“当然不可能全部是真的。如果我全部信以为真,那么今也没有必要请朱部长来喝茶了。我坚信,关于朱部长的那些话,肯定是假的。不过我想,这些话也不会完全是假的,你是不是?我想关于姜岩指使她的那些话,应该不会太假,否则还有谁会去指使她呢?你是不是?” 话到这个份上,朱庸良终于懂了。胡英请他喝茶,其实是跟他秋后算账呢!她的话,还真是绵里藏针啊。谁教唆了车霞?车霞是朱庸良和姜岩两个人。而胡英却,相信不会是他朱庸良,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必须有个人来挑这个担子,那么就只能是姜岩了。 打击了姜岩,也等于是打击了朱庸良! 虽然知道胡英这一招是斩他手臂,但朱庸良也不能不接招。朱庸良目光落在玻璃茶壶里那些浮浮沉沉的茶叶上,:“胡记,请放心,等车霞状态好一些,我会再做进一步的深入调查。” 胡英的目光透着霜雪般的寒意,语气却是温和的,:“调查是调查。但对一些不再适合呆在部里的干部,我们也应该适时给予安排和调整,这方面你是专家,比我懂。”朱庸良心里紧了一紧,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 胡英的目光在朱庸良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一滑而过,落在朱庸良身后的某一点,:“朱部长,有空也可跟梁部长研究一下部里的队伍建设了!我想,贯彻省委马副记关于干部队伍建设的精神,还是先从部里抓起!” 朱庸良:“是,胡记。” 本来自≈ap;ap;#:///( ) 第209章援川考察 从胡英办公室出来,朱庸良站在门外,忍不住又回头朝胡英的门口望了一眼,眼中喷射的阴毒仿佛蛇信子一般哧哧有声:他妈的,最毒妇人心!关于部里干部的调整,竟然要我和梁健商量?! 然而,这是一个逃避不了的问题。请大家(≈ap;ap;¥) 朱庸良心里明白,胡英让他先考虑部里干部的调整,其实是给了他机会,如果他按兵不动,不定什么时候,胡英就会亲自动手了。到时候,他还真不知道后果如何。一个组织部长,看起来掌管着组织人事大权,但这个权力是在党委记的支持下才得以实现的,如果离开了党委记的支持,就会处处受制。 朱庸良原本并不看好胡英,一个对长湖区情况并不熟悉的外来派,而且还是一个女的。他以为长湖区只要有周其同区长这位根深叶茂的“老长湖”在,胡英是翻不起多少浪花的。只是,如今的局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最近关于人事方面的几次较量,胡英都以她以柔克刚的手段,占尽了优势。虽然,有时候不免险中求胜,赢得很玄。但朱庸良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一种趋势,那就是胡英在长湖区渐渐变得风生水起了。 胡英乘胜追击,这次又要拿他组织部来开刀了。朱庸良带着这样的疑惑和不甘,来到了区长周其同办公室。 周其同递了一支烟给他。朱庸良接了点着。 周其同:“朱部长,怎么耷拉着脸?”朱庸良深深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仿佛那就是他心头的火气,这样一来,心头感觉微微松些,:“我刚从胡英那里过来。她让我调整部里的干部!”周其同也点着了烟,抽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口烟,看着那慢慢腾起的烟,不断变化,:“看来,她是不肯善罢甘休啊!”朱庸良:“是啊,也怪我部里的干部科科长姜岩,让患了忧郁症的车霞去处理推荐明材料的事情,现在倒好人家神经有问题,撑不住了都交代了,还把他自己和我都绕了进去!” 周其同朝朱庸良看了一眼,:“朱部长,有时候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有些人没有利用价值了、脑袋也不太好使,那就坚决划清界限。否则,当断不断,其乱不断。” 朱庸良看了看周其同,见他眼中都是冷冷的光,仿佛两汪冰水,心中不由一阵颤栗:周其同够狠。穿了,我们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只是,姜岩不过是个卒,而他身份更重要一些。如今他让我对姜岩狠一点,他日,对他来,如果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他是不是也会这般干脆,毫不犹豫地“壮士断腕”呢? 周其同不知朱庸良心中的顾虑,又:“我的意思是,胡英就推荐明材料的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算了。车霞你也是指使者之一,如果这件事姜岩不出来挑,那么还有谁来挑?如果没人来挑,胡英就有理由,继续查下去。这样一来,恐怕对我和你都是不利的,虽然,她继续查下去,也未必能查出我们什么来,但事情弄大了,总归会影响我们在干部中的形象,你是不是?我们要把危害控制在最的范围,让职位最低的人来承担责任,对我们来,就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朱庸良没办法不同意这一做法,如果这个责任不由姜岩来挑,那就得由他朱庸良来挑。那的录音,各位常委都在场,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万康副记听得脸都发紫。如果不把责任搁在姜岩肩头,万康副记肯定会对他朱庸良有意见。如果万康副记认定是他朱庸良觊觎他的位置,所以设计让他在大会上当众出丑。那就糟糕了。万康记这人虽然粗,却有一股倔脾气,他若是认定了,一时半会儿就拗不过弯了。朱庸良可不想就这样给自己树立这么一号敌人。而且,万康副记分管组织,是自己的分管领导,若是他看自己不顺眼,加上梁健又和自己不对盘,两面一夹击,想要把他这个组织部长架空,也是很容易的。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万康记给恨上了,这事既然姜岩没有做好,也只能让他自食恶果了。 回到办公室,朱庸良左思右想,还是把干部科长姜岩叫了来。姜岩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毕恭毕敬地面对朱庸良。他在朱庸良面前一直这么毕恭毕敬。 朱庸良看了看姜岩:“姜岩,有件事情,我要先跟你通个气!”姜岩赶紧点头:“朱部长请吩咐。”朱庸良:“这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组织上可能要考虑给你换个岗位了。” 姜岩眼中闪出了兴奋的光芒,这是年轻干部在听到自己升迁有望时,都会有的那种闪亮亮的目光。姜岩:“谢谢朱部长了。”朱庸良心想,你谢我什么啊!等我完,你不骂我,我谢谢你才对。 姜岩期待地看着朱庸良。朱庸良有点心烦,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水,理了理思路,:“姜岩,这件事情,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你在部里工作时间也长了,为干部工作也付出了许多的劳动,有功劳也有苦劳。”姜岩心想,看来朱部长还是舍不得放我走,不过能提拔着出去,总是好事,就:“谢谢朱部长的肯定,我在部里的时间也长了,也该给后面的同志腾腾位置了!”朱庸良朝姜岩看了一眼:“你有这种想法就好!” 姜岩满怀期待又心谨慎地问道:“朱部长,我斗胆问一下,不知组织上会安排我去哪里?”朱庸良:“这个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我想,不外乎乡镇或者部门。”姜岩在干部科长岗位上干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一般组织部的中层干部出去,肯定会提拔到重要的副职岗位。干部科长,到乡镇去担任党委副记,也不为过;到部门担任副局长更是理所应当。 姜岩:“谢谢领导关心!如果到乡镇,是担任党委副记吗?”朱庸良听姜岩这么问,就知道姜岩是彻底会错了意!他还以为自己会得到重用和提拔,真是大错特错啊。看着姜岩闪亮的眼睛,还有恭恭敬敬的态度,朱庸良都有些不忍了。只是,事已至此,不牺牲他,他朱庸良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看在他一向对他这个部长恭敬顺从的份上,看在他在组织部干了多年,且勤勤恳恳的份上,话总得给他清楚了。不然到时候也难收场。 朱庸良看了姜岩一眼,硬着头皮:“姜岩,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姜岩眼神一暗,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但他又不知如何不妙,就怯怯地问:“朱部长,你的意思是?”朱庸良:“我还没有跟你讲起,上次的区委常委会上,胡记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里有一段车霞的录音。那段录音在常委会上播了,车霞是你授意她把给万康副记的材料抽调了一张纸!这段话所有的常委都听到了。” 一听这话,姜岩就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庸良,好一会儿才:“可车霞在医院治病啊,她本就是忧郁症患者,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的话常委们也相信?朱部长,这事你最清楚,你帮忙解释解释!”朱庸良瞧着仍抱着一丝希望的姜岩:“我当然解释了。但常委们,特别是胡记,认为无风不起浪。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处理,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你,如果胡记派纪委或者其他什么人去跟车霞核实,以车霞这样的精神状况,她能不吗?到时候,证据确凿,可比不得现在只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录音,真假值得推敲,你觉得,到那时候,你能更好过吗?” 姜岩这次哑了。当时授意车霞的,确实是他姜岩,可他姜岩也不过是他朱庸良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就是,这一次如果他姜岩不做替罪羊,他们就要查到他朱庸良头上去了。而朱庸良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只是,他在组织部那么久,不能不努力,不敬业,难道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宣告结束了吗?他不服气。 姜岩握紧拳头,身体却因为生气微微颤抖:“朱部长,那么组织上会怎么安排我?”朱庸良:“应该是平调。不过,我一定会争取在你出去之前,把你的副科级组织员身份给解决好,这样也就是副科级干部了!”姜岩从事干部工作,当然知道副科级组织员,跟真正的副科级领导干部成员,是存在本质区别的,一种是职级,一种是真正有权力的领导。姜岩看着朱庸良,愤愤地吐出一句:“我会是有史以来,从部里出去安排得最差的一个?” 朱庸良耐心服着:“姜岩,你别急,等你出去后,组织上还是会考虑你的!适当的时候,肯定会提拔你!” 姜岩的额头沁出汗来,笑声却是冷的:“朱部长,我不傻。如今我还在部里,才给了这样的安排,出去后,凭什么还能得到提拔?我在部里,不可谓不努力,不认真,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多做多错!” 朱庸良知道这样的安排对姜岩的确是一个打击,可他也没办法。如果他不打击姜岩,那么接下来胡英就会来打击他,他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姜岩,你是组织部的老人了,在干部科科长职位上也呆了有些年头了,对组织应该有信心。也希望你能正确对待这件事!” 姜岩猛然喊了起来:“正确对待?你叫我怎么正确对待?我在组织部里拼死拼活、没日没夜地干,不论是对你朱部长,还是对组织部,我自认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临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你让我怎么正确对待?” 姜岩几乎喊叫出来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点悲怆,朱庸良看姜岩失态,担心此事搞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就朝姜岩厉声喝道:“姜岩,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干部科长,话要注意分寸。好了,你先出去,好好想想,冷静一下。” 姜岩瞪着眼睛,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但朱庸良却并不看他,目光平静地滑过姜岩肩头,落在窗外,阳光落在高大的香樟树叶上,闪烁如金。姜岩无奈,狠狠地摔门而去。门外几个机关干部,看到姜岩气呼呼地出来,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样的姜岩是不熟悉的,一向以来,姜岩对朱部长都可谓必恭必敬,亦步亦趋,今竟然摔了朱部长的门?他今受什么刺激了?大家各自猜疑。 姜岩怒不可遏,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也压不回去,烦闷异常。看到有人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脚步微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便朝办公室快步走去。看了办公室里各自忙碌的两个人,姜岩不声不响地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径自出了办公室。他觉得,若在办公室继续待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发狂了。 朱庸良办公室巨大的碰门声惊动了坐在副部长办公室里的梁健。他看了看门外,似乎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想了想,还是起身往外走,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走到门口,就见姜岩一脸苍白地从办公室冲出来,朝电梯口奔去。看着姜岩的背影,梁健心道:姜岩也敢跟朱庸良发飙?看来,朱庸良真是把他惹急了。是什么事呢?能把这个平日里对朱庸良亦步亦趋的人逼到绝处呢?嗯……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姜岩要走了,而且走得恐怕不太舒服。 几分钟后,办公室主任李菊来到梁健办公室,:“梁部长,朱部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梁健看一眼李菊,淡淡:“知道了。” 李菊今穿了浅绿色修身夏装,胸部高高隆起,两条修长圆润的腿如剥了皮的竹笋般直而且白。梁健觉得有些燥热,朝花板的中央空调看一眼,心想:也许是气太热了。 对于李菊,梁健的心情是比较矛盾的。梁健几次帮过李菊,但这个女人灵活而善变,让人捉摸不透。她有时与梁健很亲近,有时又对梁健很冷淡,甚至带着明显的敌意,在好几次事件里,都有她的参与。对于李菊的多变,梁健相当反感,当然,这反感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敌意。只是,即使如此,当梁健看到李菊美好的脸蛋和魔鬼般的身材时,偶然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这也许就像本上的,人具有两面性,一面是作为社会的人,一面是作为动物的人。作为社会的人,他不喜欢李菊这种性格类型的女人,但作为动物的人,却又被李菊的美丽性感所吸引。 见李菊扭着屁股走了,梁健重整心神,走进朱庸良办公室。 朱庸良坐在老板椅里。梁健问了声:“朱部长?”朱庸良这才架子十足的从靠背椅里端正坐姿,对梁健:“梁部长,恭喜你,常委会已经通过了重新让你分管干部工作。我终于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前段时间,我直管干部工作,真有些忙不过来。” 梁健知道朱庸良口是心非,像朱庸良这种人,大概做梦都想着能够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才好,干部人事工作也最好是他一个人了算才过瘾,夹了梁健在里面,他怎么可能放心?不过既然他这么,梁健也不会拆他的台,就:“朱部长能力过人、精力充沛,干部工作在朱部长手里不过是事一桩。”朱庸良的目光在梁健脸上像剃须刀般刮了一遍,眼神微微一变,心想:这个梁健也开始会对我套话和马屁话了,这明他比以前更加放得开了,也比以前更加危险了。 朱庸良笑了笑,那笑容就像被谁忽然掐了似得,转瞬即逝,:“哪里,哪里!我年纪也不了,有时候真感觉精力不够。如今你分管干部工作,我也可以少操点心了。区委胡记对你很看好,也希望你能在珍惜这个机会,把干部工作干好,最关键的一点,干部工作是非常严肃的,切不可再出任何纰漏了!”朱庸良抓住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弃婉转的批评梁健。 梁健认真地:“朱部长,你得太对了。我会珍惜这个机会,对得起领导对我的肯定。从今以后,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能让某些人随随便便给我吃套路了!”他这句话,是给朱庸良听的。梁健清楚,在明材料事件中,车霞是直接操作者,而幕后最大的指使者,肯定是朱庸良。朱庸良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接着像拉丝般拉出一缕笑容,哈哈笑着:“某些脑子有问题的人出来的话,就当不得真了!梁部长,干部工作这个位置相当重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可要锻炼出一身从表象到本质的本事,不然全区那么多干部,偏听偏信,可做不好工作的。” 梁健知道朱庸良所的“脑子有问题”的人,指的是车霞。 梁健听朱庸良这么车霞,心里并不舒服,车霞只是一个被教唆者,穿了不过是一个受害者,为了这件事,她心理负担加重,最后精神濒临崩溃,才住了院。梁健心里非常清楚怎么对待这件事,便不再接话茬,而是问道:“朱部长,今叫我来是?” 朱庸良:“哦,跟你闲聊一下,把正事差点给忘了。胡记提议,我们组织部的干部要做些调整,我想听听梁部长有什么建议?” 梁健的目光落在朱庸良身前合拢的笔记本上,:“没什么建议。我想,部里的干部工作,我听朱部长的,朱部长怎么交代,我怎么操作。”他不想把自己的心理倾向透露给朱庸良。 朱庸良见梁健把这个球又踢回给自己,暗道:以后还真得更加心这子了。不过,表情却仍然和煦:“我考虑让干部科长姜岩出去,你怎么看?” 梁健愣了一下,很有些奇怪。梁健清楚,在这个部里,姜岩一直是听朱庸良的。如果让姜岩出去,朱庸良就明显少了一条臂膀。这绝对不会是朱庸良本人的意思,他一定是受到了某些压力。这压力也许来自胡英。 梁健:“我听朱部长的。”朱庸良知道,梁健跟姜岩平时关系非常一般,他之所以问梁健的意见,就是想看看梁健听要把姜岩弄出去时那种欢欣雀跃,人有时候就希望看到别人肤浅的一面。可结果,梁健出乎意料地表现得很沉稳。 朱庸良对梁健的这种沉稳,又恨又嫉妒,他知道自己在梁健这个年纪,从未表现出如此的沉得住气。他再次看到,站在胡英那一边的梁健,如果让他就这样待在他身边,对自己是不的威胁。 梁健感觉到朱庸良射过来的目光,有些阴恻,问道:“姜岩出去担任什么位置?”朱庸良:“先安排一个乡镇的副科级组织员?你觉得怎么样?”“副科级组织员?”梁健非常惊讶。 一个干部科长出去,只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这在区委组织部成立以来,也是绝无仅有的。这真是开历史先河,对姜岩肯定是一个不的打击。 朱庸良:“你觉得副科级组织员怎么样?”梁健看着朱庸良,脑筋飞快转着圈,朱庸良为什么要问他怎样?作为组织部长,朱庸良完全可以给姜岩安排的更好点。姜岩是干部科长,出去安排一个乡镇党委副记,也并不太过分,最多有人组织部太强势,给自己的干部安排的这么好!但这不违背组织原则,以前也有过先例。次一点,安排一个乡镇组织委员或者部门副局长、纪检组长,也未尝不可。 如今,朱庸良却只给姜岩一个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并不给职务。这不符合常情。梁健更加确信,这不可能是朱庸良自己的意志,很可能是胡记的意思,朱庸良不敢违背,所以才来问他。 撇开姜岩对梁健所使的那些阴谋诡计,梁健觉得,这个安排对于姜岩来,实在不怎么样。而且,组织工作是讲究延续,讲究参照前例的,如果给姜岩这样的安排,会对部里其他中层干部的提拔产生不良的辐射作用。 领导岗位资源稀缺,其他人都盯着那些领导岗位,姜岩以副科级组织员出去,以后其他干部出去安排的更好一点,人家就会有法,姜岩不是只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嘛?他凭什么安排副记!这对组织部内部的积极性调动也很不利。 但是,这些话,梁健现在不能。为什么不能?原因很简单,姜岩曾经给他使过绊子。梁健不是没有既往不咎的胸怀。但既往不咎,是建立在对方充分承认错误的基础上的,如果对方认为整你是对的,你还表示对他的宽容,那是脑子浸水,梁健是不会充当这种傻逼的。 梁健:“嗯,副科级组织员,也很不错了,至少也是副科级干部了!” 朱庸良原本还指望梁健,这样安排的太差了点。毕竟姜岩是干部科科长,是梁健手下的兵,如果手下的人安排得太差,分管领导脸上也无光。姜岩安排的不好,在外人看来,也明梁健能量不够。 所以,朱庸良希望梁健从自身的领导形象出发,表达异议。他也好跟胡英,梁健也觉得这样安排差一点,或许至少可以安排一个组织委员?但梁健是这种态度,他也无话好:“那好,下次常委会,把这个方案先做进去!” 梁健:“明白了!” 这时,有人敲门。朱庸良了声“请进”。 李菊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了。李菊并不避讳梁健,看来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李菊把文件夹摊开,放到朱庸良面前,:“朱部长,市委组织部,让我们安排一个人去四川考察援建干部。”朱庸良看了一眼文件:“让姜岩科长去,梁部长你看怎么样?”梁健:“我没意见。”李菊:“那我把名单报上去。” 梁健拿起手机,给菲菲发了一个信息,晚上我来你这里。菲菲很快就回复:好啊,你一个人吗?梁健想到了朱怀遇,就“几个人,我等下告诉你!” 梁健给朱怀遇打了电话,朱怀遇晚上有个应酬,但应酬之后应该就有时间了。这等于,梁健晚上要一个人吃饭,吃过之后,等待朱怀遇一同去菲菲那里。这么一想,就觉得特别复杂,就跟朱怀遇:“那还是算了,下次再聚。”朱怀遇似乎有个蛮重要的应酬,也:“那也好,我就安心陪领导去了。” 梁健想不到另外可以一起吃饭的人,心里十分诧异,难道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了?身在官场,看似每交往的人有很多,一都要接无数的电话,真到下班了,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可以聊聊、谈谈心的人却只剩了寥寥可数的那么几个。所以,官员其实是表面风光无限、内里孤独寂寞的一个群体。 梁健一个人来到了市中心,看到镜州市民广场边上,新开了一家必胜客。看到必胜客,梁健心里就涌起了回忆。大学时代,梁健和陆媛刚谈恋爱的时候,必胜客刚刚进入国内,陆媛是家碧玉,很喜欢这种时新的玩意,梁健为让陆媛开心,省下做家教的钱,带着陆媛坐了五个时的火车,到南京吃了一趟必胜客。当时觉得,那必胜客的味道,真是回味无穷。 没想到,踏入社会,两个人就南辕北辙,各奔东西了。如今陆媛成了姜岩的老婆,而自己的感情自从与陆媛分开,就再难重新开始。看着一对对情侣,走入必胜客,有些挽着手,有些相互对望着,脸上无不是幸福的光色。梁健就自问,我还有像他们那样爱的能力吗? 梁健也跟着那些人,走进了必胜客。服务员上来,问“几位?”梁健:“一个人。”女服务员的目光在梁健脸上飞快掠过,:“这边请。” 梁健点了牛排和咖啡,还有一块芝士蛋糕。等了许久,食物总算上来了。这期间,梁健瞧着那些年轻家庭,看他们将食物放进嘴里,或者喝着饮料,聊着,梁健就感觉这个世界真有些陌生。 以前整忙忙碌碌,感觉生活似乎很充实,可看着芸芸众生的庸常人生,感觉那也许才是幸福的真谛?自己所过的日子,不是充实,反而是在掩盖生活的空虚。 不论是牛排、芝士蛋糕还是咖啡,入口都不是味儿,与回忆中的味道真可以是壤之别了。有句话,相见不如怀念。吃东西也是这个理儿。 梁健匆匆吃了几口,实在有些味同嚼蜡的感觉,也不管饱没饱,就付了钱,走出了必胜客。看看才七点不到,这个时候去清池会所,还早了点,就向市民广场的中心地带走去。 来到广场中央,已有不少老年人在散步、活动。这晚上有些凉风吹过,暂时消除了暑热。梁健就在广场一个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叔叔,你能帮个忙吗?”,一个清脆的女声。梁健转过眼去,瞧见一个可爱的五六岁女孩,身穿一条漂亮的裙子,裙子底下的细细长长的腿白生生的,像极了两节藕。她手中拿着一瓶饮料,闪忽着明亮的大眼睛,瞧着他。 梁健笑着:“当然,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女孩:“叔叔,我力气不够,这个瓶子旋不开。”梁健问:“你是一个人?”女孩转身:“还有我妈妈,她在那里,她也力气不够!” 梁健顺着女孩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有一个女人双腿并拢坐在草坪上,白色裙子盖住了膝盖。梁健不由心想,母女俩都是赏心悦目的美人胚子呢。 女孩的妈妈也正看着这边,朝梁健微笑点了点头。她的笑十分迷人,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梁健也报以微笑,转而对女孩:“我帮你打开。” 饮料瓶子盖还真有些紧,怪不得女孩和妈妈都打不开。梁健使劲一旋,瓶盖终于开了。梁健递给女孩:“拿去,可以喝了。”女孩子接了过去,:“谢谢。” 女孩走后,梁健把目光移开,看见空之中隐隐出现了白色的月亮。夏晚上七点,都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月亮就如素描一般,浅浅淡淡,却有别样的味道。 女孩如欢快的蝴蝶般又跑了过来,:“叔叔,这块蛋糕给你!”梁健从女孩手中接过一块蛋糕,问道:“今你生日吗?”女孩:“叔叔,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今是我的生日,所以妈妈带我到公园里来玩。你刚才帮了我们大忙,这块蛋糕是我请你吃的。” 梁健了声:“谢谢!”将一块大蛋糕,一下子全部塞入了嘴里,大嚼起来,嘴部被撑的圆鼓鼓的。女孩子看了,捂着嘴巴,笑着奔回妈妈那里去了,一路喊:“叔叔肯定没吃晚饭,把蛋糕一口就吃掉了!” 听着女孩清脆的声音,就着头顶一轮素描般的明月,梁健忽然感觉,郁闷的心情已变为淡淡的美好。 白里,因为力比多过剩而引起的难受,此刻似乎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宣泄。再想想,他原本打算去清池会所找菲菲,动机如此不纯,真是不可思议。他想,还是打消那些邪恶的念头! 梁健拿起手机,给菲菲发了一条短信:“菲菲,今晚另有事情了,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过来了!”菲菲回复道:“那好。我原来也有几个客人,还担心晚上没办法好好照顾你呢!下次再来。”梁健:“好的,下次联系。” 刚发完短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一看却是李菊。梁健心下狐疑,这都已经下班了,李菊还找我干什么?他接起了电话。李菊:“梁部长,有个事情,我通知你一下。”梁健道:“请。” 李菊:“市委组织部援川干部考察组,由你去参加。”梁健想起,白在朱庸良办公室,朱庸良明明把这个人选定了姜岩的,怎么又突然改了?便问道:“朱部长不是定了让姜科长去吗?”李菊:“名单报给了市委组织部,可惜没有通过。他们必须是副部长去。”梁健:“还有这种要求啊?”李菊:“是的。所以你做些准备,7月5日出发,还有一个星期时间。” 既然这么定了,梁健只好:“好。”他想,四川他还没去过,趁着这次考察,去看看也不错。 本来自≈ap;ap;#:///( ) 第210章笼络人心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在机关里,每个领导干部几乎每年都能轮到一次出门的机会。://这出门,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可以是开会、考察、参观、学习等等,名目众多,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让领导辛苦工作之余,出去散散心,开阔开阔思路,也舒缓舒缓工作压力。为此,无论是开会、考察,还是参观、学习,最后一站往往是旅游景点、风景名胜。当然,领导干部级别不同,出门的规格也不一样。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不出国门不算出门;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不到港、澳、台不算出门;副科级领导干部,不出省不算出门。 梁健心想:这次市委组织部组织的考察活动,考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也是考虑给县区组织部分管干部工作的副部长落实一次“出门待遇”呢,所以才拒绝了不是领导干部的姜岩! 既然要出门,梁健打算把这段时间的工作好好理一理。其中也包括了关于姜岩的任命工作。 领导交代你的工作,很多都是随口一句,点到为止。至于具体内容,往往不会细,也不会明确要求。但作为下属,最好提前主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不定哪领导心血来潮想到了这事,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忽然想到这事便问你要这方面的材料,如果准备不充分,就会陷入被动局面。而领导是不喜欢看到下属手忙脚乱的,手忙脚乱只能给领导一种印象,那就是你不认真或者还不够认真。 梁健不是一个做事拖沓的人,也不喜欢手忙脚乱。更何况,如今他面对的是朱庸良,不鸡蛋里挑骨头,甚至还要在背地里往豆腐里塞骨头,这样的领导交办的事情,梁健必须打起精神,留足心眼。俗话“有备无患”。 姜岩很可能已经知道了部里对他的安排意图,正儿八经地闹起了脾气。连续两,上午都不见他的踪影,直到中午十分才出现在办公室,下午三点左右,又迅速地消失了。 他对办公室的人,自己身体不好,早晚都要到医院挂水。 梁健敲开干部科办公室的门,见姜岩不在,问道:“姜科长今还没有来?” 副科长凌晨看梁健进来,站起身来,道:“还没来。他每都要挂水。” 梁健的目光在姜岩办公桌上停留片刻,移到凌晨年轻的脸上,:“凌晨,那你过来一下。” 凌晨看着梁健,面露喜色,答应一句“好的”便随梁健往副部长办公室走。 在梁健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凌晨看着梁健,坦然中带着一点点雀跃,问道:“梁部长?” 梁健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下,不失严肃地轻声道:“凌晨,有件事要麻烦你。”梁健的目光在凌晨脸上顿了顿,凌晨感觉脸有些发烫,目光里却透着坚定,:“梁部长,您尽管吩咐。” 梁健:“我要你准备一些表格和材料,但是,这事得保密,连科室里的人也不能告诉。可以吗?” 听到梁健交给他的是秘密工作,连科室里的人也不能知道,凌晨心下欢喜,想:梁部长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做,充分明了梁部长对我的信任,赶紧:“梁部长,我可以发誓,一定保密!” 梁健笑了,:“发誓就不必了。做干部工作,需要保密的事还多着呢,如果每次都要发誓,一年要发多少的誓啊!保守秘密,是干部工作的基本要求,只要把这作为开展工作的基本底线牢记在心,就行了。” 凌晨点点头:“梁部长的是。我记住了。” 梁健也微微点头,对凌晨的表现他是满意的。自从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之后,时不时也会考虑自己分管科室的内部建设。姜岩资格老了,又长期得不到提拔;车霞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这两人若长久留在自己科室,总是心腹大患。梁健在考虑如何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安排,没想到朱庸良竟主动提出来要把姜岩放出去,还真是帮他解决了一个棘手问题呢。 梁健考虑的另一个问题是,姜岩走了之后,干部科长这个职位,让谁来接班?干部科长这个岗位非常重要,这个人选选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分管领导的苦与乐,如果选一个业务能力不精、工作态度不严谨的干部科长,以后,分管副部长就只能越俎代庖,降格为科长。这是梁健最不想见到的状况。 自从当了副部长之后,除了坐冷板凳的那段时间,梁健的工作虽然算不上繁多,但协调工作、各种会议还有人事调动时需要的各种准备,零零总总,总体来也算忙的。况且他也知道,自己业务水平和政策水平,还需要不断提高。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因为干部科科长工作不行,而事必躬亲的状态。梁健清楚,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不能被事务牵着走。领导,就是提纲挈领。领导重在思路和谋划,重在全局,重在与时俱进的眼光,所以,在每一忙碌的工作之余,还得腾出时间、挤出时间来学习和思考,否则就很难再上台阶。 听,广东地区的父母见孩子不好好学习,就:你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只能做官了。这种法和这种教育方式一样有点搞笑。但认为当官是下最容易的事,却并不是稀奇事。甚至身在官场的某些级别较低的领导干部,还有大多数身在官场却不是官的办事人员,都有一种认识:做官么,谁不会?屁股往那张椅子上一坐,喝喝茶,开开会,指指点点,套话,上行下效。重要的不是那个屁股,是那张椅子。谁坐在那张椅子上,都像模像样。 其实,这种认识还是肤浅的。也许,在美国、英国等政府地位并不高尚的国家,很多聪明人都宁愿做律师、医生或商人。可中国却是不同的,几千年“学而优则仕”的传统,让中国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了做官的情节!所以,才有了公务员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蔚为壮观的现象。挤过公务员考试那座独木桥,通过笔试、面试双重考验,顺利进入官场的人,可以,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不会太低。所以,官场是对一个人的综合考验。当了领导,如果不注重学习,开阔思路,解放思想,更没有一个“杀手锏”,那么,在官场中就很难服众,坐在那张椅子上就会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梁健知道学习对于一个领导干部的重要性,更知道,分管科室要各司其职,做好具体工作,保证不出错,才能让他这个分管领导有时间学习。 梁健分析了部里中层岗位上的几个人,基本上没有干部工作经验。如果姜岩走了,科长这个人选从其他科室平调,他还得手把手教,不仅累人,还容易打击干部科副科长的积极性。 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还有科员肖远这两个伙子,梁健其实还是比较看好的。这两人学历高,思维敏捷,年纪轻,动作快,也不怕吃苦。关键是这两人服他。这一点相当重要,若找一个眼高于顶的干部科科长,不把他这个分管领导放在眼里,凡事都越过他和朱庸良商量,那就很糟糕。 所以,对干部科人员安排,梁健基本上已经考虑好了。他想让凌晨来接科长之职,肖远提为副科长,车霞精神状况不好,不适合呆在干部科,适时得把她安排到其他相对轻松的科室,再从乡镇或部门调进一至两个年轻、有干劲、素质好的干部,这样干部科也算理顺了。 当然,目前,这些话他还不会给凌晨听。见凌晨洗耳恭听的样子,梁健:“部里已经决定,让把姜岩科长放出去了。”凌晨的眼睛一亮,克制自己的激动,问:“是吗?”梁健:“你听我把话完。你今最好就把姜岩科长和其他最近要晋升或退职干部的表格准备好。领导可能随时会用。姜岩科长,暂时提拔为十面镇副科级组织员。”凌晨眼中明显流露出惊讶,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梁健知道他惊讶的是什么。 梁健欣赏凌晨的,就是他虽然年轻,但还算沉稳,不该问的,能够憋住不问。他:“这只是暂时的安排,也许还有变动。”凌晨:“知道了,梁部长,我会严守秘密的。” 梁健点点头:“好的。” 凌晨:“梁部长,那我马上去准备。” 凌晨刚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梁健又叫住了他:“凌晨,你稍等!”凌晨转过身来:“梁部长,还有其他吩咐?”梁健:“姜岩科长,你可以适当让他知道一下,但要表现的无意,知道了嘛?” 凌晨眼睛轱辘转动了一下,:“我知道了。” 看到凌晨眼睛的转动,梁健相信他不是不懂装懂,就:“那你去。” 让凌晨采取假装无意的方式,让姜岩看到表格上自己职务的任免,是梁健即兴想出来的。凌晨出去后,他又掂量一下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最后他还是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姜岩直到下午上班时间才回到办公室,除了住院的车霞,凌晨和肖远都在,看起来两人都在忙。姜岩其实身体没问题,只是闹情绪,所以才故意迟到早退。看到科室两个年轻在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这几,辛苦你们俩了!” 听到姜岩的话声,凌晨似乎惊了一下,赶紧用双手盖住了桌面上的材料,:“姜科长,不辛苦,不辛苦!”。凌晨不盖还好,他这一盖,欲盖弥彰,引起了姜岩的注意。姜岩当作不见,坐了下来。 凌晨把材料放入了抽屉,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没水了,烧点水去!”着,就拿着水壶出去了。 姜岩对凌晨抽屉里的东西非常好奇,难道是关于我的事?姜岩对肖远了句:“肖远,你去办公室拿一下报纸?”肖远看今的报纸还真忘记取了,就:“我马上去”,起身匆匆往外走。 办公室只剩下姜岩一个人。水房一直在走廊尽头,姜岩心想:凌晨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赶紧走到凌晨座位旁,拉开了抽屉偷看。一瞧果然是涉及到自己的职务,上面写着姜岩,拟任职位为十面镇副科级组织员。 姜岩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原本还抱有希望,朱庸良部长可能还会为自己想想办法,至少给自己安排一个镇组织委员,如今表格也出来了,却真的是副科级组织员。这几,姜岩闹脾气,不是闹给别人看的,而是做给领导看的,希望领导能再酌情考虑,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 凌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声音倒是欢快,姜岩听到了,赶紧关上他的抽屉。他刚回到自己座位,凌晨就进来了! 凌晨回到位置上,看了一眼抽屉,又见到脚边有一张很的纸片。凌晨心下暗笑,知道姜岩已经偷看过他的东西了。事先,他将纸片悄悄塞在抽屉的缝隙中夹住,如果有人开抽屉,纸片就会掉落下来。凌晨的目光恍若无意地滑过姜岩低垂的头,他看起来有些低落,心想:姜科长在部里许多年了,这次出去却只安排了一个副科级组织员,心里一定很难过?只是,他这样偷偷摸的,还真不是一个磊落的人呢!只是,部里为什么突然安排他出去,而且只给了这么一个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呢? 姜岩一直闷闷不乐。在陆媛父母家,姜岩低着头,只顾吃饭。岳父陆建明不明状态,一如既往关心第二任女婿的升迁:“姜岩,你什么时候能从部里出去啊?”姜岩敷衍:“快了。”岳父:“快了,是什么时候?”姜岩:“这我也不准,领导可能已经在考虑了!”岳父:“这段时间,你要多跑跑领导家里,这次出去,至少要弄个乡镇党委副记。” 姜岩心里只有苦笑:自己只被安排了一个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连组织委员都捞不到,还什么党委副记! 陆媛见姜岩闷声不响,想到这几他闷闷的,有些不对劲,就对姜岩展开了逼问,姜岩开始不肯,后来抵不住陆媛的威逼利诱,只好把朱庸良要把自己弄出去的事情,告诉了陆媛。陆媛一听只给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心里特别不平衡。叫道:“这怎么可以!明我们找朱庸良去。” 姜岩又把车霞录音的事情了。他,部里能给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已经不错了,如果这事继续查下去,恐怕啥都没有,到时候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组织部。 陆媛问:“这到底是谁的意思?是朱部长,还是梁健?”姜岩:“应该是朱部长的意思,他最先找我谈的。”陆媛:“那你去找梁健谈谈,看他能不能帮一下?至少得有个组织委员?”姜岩无力地摇头。陆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毕竟他是分管副部长,如果他肯话,也许能帮到你!”姜岩:“这不可能,既然有车霞的录音,恐怕他也知道了他那次的纰漏是我让车霞做的,他不来踩我一脚就很好了,怎么可能会帮我?”陆媛:“可是,你是朱部长授意的,既然朱部长对你无情,你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跟他清楚?” 姜岩感觉非常困难,让自己去求梁健帮忙,实在有些开不了口,他:“我还是再去找找朱部长,毕竟我一直站在他那一边。”陆媛:“这样也好,但如果朱部长不肯帮,你还是去找找梁健!” 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难得打了个电话过来:“梁部长,你好啊?今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啊?”梁健:“今什么风把金记的电话给吹来了啊?”金凯歌:“不好意思,以前联系少了。今有空吗?我们兄弟好好聚聚?” 梁健:“有什么喜事啊?要吃饭!”金凯歌:“吃饭,每都得吃,不一定有喜事啊!何况梁部长马上要赴四川考察干部,我给你践行一下总可以?”梁健惊讶道:“金记,你怎么知道我被抽去四川考察干部啊?”金凯歌笑:“你没听过,官场消息传播最快吗?你别以为你金大哥在基层工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我在市里还是认识几个人的!”梁健:“那是,那是!晚上在哪里?” 梁健也有短时间没有见过金凯歌。梁健在十面镇比较憋屈的日子,其实也是金凯歌最“窝囊”的时候,他当时被人称为“窝囊”镇长。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如今金凯歌终于上位了,成为长湖区第一大镇的党委记。金凯歌叫他吃饭,他真找不出不去的道理。 这次吃饭,是叙旧型的晚饭,除了金凯歌,就是他生意场上的几个朋友,也有美女作陪,一样的觥筹交错,一样的好话拍卖。梁健都没留下特别的印象。梁健记忆当中,最深的还是晚饭快结束的时候,金凯歌拿起酒杯敬梁健。金凯歌:“这杯酒,我是替我一个朋友敬的。” 梁健奇怪,问道:“替谁敬的?”金凯歌笑:“就是你即将去考察的一个人。”梁健更加好奇:“在四川援建?”金凯歌:“没错。我部队的一个哥们。翟兴业,市建设局副局长,他现在是镜州援川指挥部指挥长,据,你们这次过去,他是考察的重点人物。”梁健惊讶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我还没去,对于要考察的人选,一点概念都没有。即便考察,也肯定只是打打边鼓,写写考察材料之类的。”金凯歌:“考察材料很关键啊!到时候,你跟考察组组长要求一下,你来起草这个考察材料,不就得了?” 金凯歌的为人,**也知道。今金凯歌竟然为考察的事情要求自己关照,还真是让他有些奇怪。是因为金凯歌当了党委记之后,性格变了?还是真的跟这个人特别要好,希望能给他一些帮助? 想着,梁健:“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金记,也开始拉考察组的关系了!” 金凯歌:“嘿,兄弟,你也知道,我不是太喜欢。可这次让不转了,他翟兴业,真是我出生入死的哥们。而且,你放心,他人特别好,你去了就知道了!所以,能关照,一定麻烦关照一下!” 听金凯歌这样,梁健笑着道:“我懂了,金记关照的人,只要不违法乱纪,而且由我来主笔的话,我肯定往好里写!” 金凯歌笑着拍着梁健的肩,:“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梁健感叹,官场真是再难找到的午餐了!连金凯歌请他吃饭,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一想,梁健感觉十分无趣。不过,金凯歌不管怎么,都是梁健乡镇时代一个战壕的战友,他拜托的事情,只要能帮,梁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晚饭之后,梁健想到回租房觉得没意思,看到对面公交车站台广告牌上,一张巨幅的《色戒》电影广告。这是李安执导的电影,前期在香港上映的时候,就成为了众人热议的话题。梁健对李安这个导演印象不错,演员梁朝伟的电影从就看了许多,再加上电影里有个“色”字,就更增加人窥探的**,估计不少人就是冲着这个字去的。 梁健来到电影院买了票,等了半个多时才入场。上座率还蛮高,大部分是刚成年的少男少女或者情侣模样的青壮年,老年人几乎一个都没看到,大概老年人看这种电影也是浪费。梁健的座位在最后排,梁健倒也无所谓,他最恨的是坐在第一排,仰着脑袋,非常不舒服。在最后一排勉强可以接受。 梁健左边是一对情侣,男女两人看到梁健后,男的主动坐在了靠梁健这一边,又看看梁健是一个人,露出非常疑惑的目光。 梁健不去理他,心想,难道看这个电影,一定非得两个人吗?是何居心!电影马上要开场,在梁健右边正好还空着两个位置。梁健心想,估计又是一对情侣!不过,人家目前还没来。梁健祈祷,最好别来,最好别来! 灯熄了,电影开场。右边位置上的人还没来,梁健就暗自庆幸,那种左边右边拥抱缠绵,把自己变成夹生饭的感觉终于不会到来。这时入口处灯光闪了下,有人进去了放映厅,一个女的从别人的膝盖前面,向着这边挤了过来。梁健心里黯然,是祸躲不过啊!看来还真是又有一对情侣要来了。 美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挤到了座位上。黑暗中看不到女人的脸,但借着荧幕上的光线,依稀看见女人的身材一流,穿着短袖短裙,梁健不由想,刚才挤过来时,不知她有没被人揩油? 美女到了跟前,拿着电影票对座位号。梁健看看她后面,竟然没有人跟过来,心想,难道她是一个人?习惯了黑暗的目光,已经渐渐可以辨别女人的脸蛋。不看还好,一看梁健心里一阵悸动。 这不是阮珏吗?她背着挎包,身穿休闲紧身短衫,将整个人的曲线凸显的异常分明,只要是个男的,估计都想多看一眼,甚至自控能力差的,估计就会趁着黑暗浑水摸鱼起来。 梁健对尚未认出自己的阮珏:“没想到这么巧啊?”阮珏很惊讶,竟然有人跟自己话,认出是梁健后,她脸上迅速绽出了欣喜的笑容:“是啊,真巧。” 梁健发现左边那男的,自从阮珏一进来,就拿目光盯着她。这会瞧见美女竟然跟梁健起话来,心里就是一百个羡慕嫉妒恨啊。与阮珏相比,他的女友就相形见绌了。 梁健见男人的目光带着色迷迷的模样,就扭过头去盯着男人。男人不好意思,就转过头去。接着男的就“吆”地叫了一声,他的屁股被女友用手指狠狠掐了一下,算是对他眼睛不老实的一种惩罚。 梁健和阮珏相视一笑。阮珏坐下来。梁健心想,阮珏的男友跟自己有过节,当然在凤凰景区的山道上,被自己打倒在地,后来又在“蓝”咖啡馆见过,这会在电影院如果碰到,肯定有些尴尬。梁健就不时朝阮珏边上的空位上看。 阮珏问道:“你看什么啊?”梁健:“我看你身边空了一个位置,一定是你男朋友的?”阮珏:“是的。”梁健心想,果然如此,尴尬是避免不了的:“他怎么还没有来?”阮珏有些落寞的:“不来了!”梁健好奇:“为什么不来了?你不是电影票都买了吗?” 阮珏:“他领导有事找他,在来的路上,又回单位去了。”梁健问:“他的领导是谁啊?晚上都找他!”阮珏朝梁健看看,压低声音:“他的领导是个重要人物,4时他都得候命,随时都可能找他,他也得去!”梁健笑道:“哪有这种领导!难道他的领导是市长啊?” 阮珏朝梁健看看,笑了:“比市长还大!”梁健知道镜州市市长是宏叙,比宏叙还大的,那就只有市委记谭震林。梁健想,阮珏是在跟他开玩笑,就:“那么他的领导,就是市委记谭震林喽?”阮珏笑:“没错啊!”梁健笑笑:“你真会开玩笑啊!” 阮珏:“谁开玩笑了?”她平时是从不告诉别人,自己男朋友金超是给市委记谭震林当秘的。毕竟秘工作很特别,有些人就会想着利用跟她认识,来接近金超,从而想从市委记那里谋到些好处。为此,她对金超的工作可以是讳莫如深。但面对梁健,她却感觉没有必要,也不想骗他。 虽然和梁健也不上熟悉,但直觉还是告诉她,梁健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阮珏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凤凰景区的山道上,梁健把金超击倒了,金超满腔怒火,问梁健在哪里工作。梁健毫无惧色,自己是在长湖区组织部工作,他这种敢作敢当的做派,让阮珏很是敬佩。后来,金超多次要打电话给区里有关领导,要向他们告状,都被阮珏劝阻。阮珏,其实那也没发生什么,人家以为你是要强暴女性,误认为你是暴徒,这才出手的,你不是也踹了他一脚的吗?也算没有吃亏啊!经过百般劝阻,金超才暂时收起了整梁健的念头。否则,梁健不定又会被某人穿鞋,至少也会挨批。 梁健并不清楚,是阮珏的百般劝阻才免了自己的很多麻烦。至到此刻,他还认为阮珏在开玩笑,就:“没事,你男朋友是省委记秘更好!”阮珏见梁健不相信,还想反驳。忽然前面一个男人转过头来,:“喂,你们安静点行吗?这里是电影院,不是咖啡馆!真是,看个电影都不得安静。”完气愤愤地转过了头去。 梁健和阮珏也觉得自己这样相谈甚欢的样子实在没有礼貌,相互吐了吐舌头不再话。 然而,刚才笑笑还好,静静地开始看电影了,对梁健和阮珏来,却是相当尴尬的。电影开头还都挺悬念,也没什么色 情场面。但到了中途,大胆的画面就出现了。特别是到了梁朝伟和汤唯,身体摆成回形针形状,在那里大汗淋漓,大搞特搞的时候,梁健感觉浑身不舒服。 身边那些情侣们,看到这个场景,眼睛虽还盯着荧幕,手却已经伸到了对方身下,或者上身的关键部位去了。也许男的都把女友当成了汤唯,女的都把男友当成了梁朝伟。 唯独梁健却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虽然身边坐着阮珏,美丽而妖娆,但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他只好忍着。看着那些压抑又qing色的镜头,梁健又尴尬又难受。前面那些情侣有些甚至旁若无人地开始疯狂接吻,还大尺度抚摸,更加撩拨得整个电影院都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梁健非常后悔来看这个电影。这两连梦遗都没有,积聚的荷尔蒙,本就处在燃点上。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实在让梁健有些招架不住。 昨,跟清池会所的菲菲联系好了,却因为市民广场上一对美丽的母女,竟然忘却了**。如今,看着这部压抑却尺度很大的文艺片,那些沉睡的**一下子又被搅动得翻覆地。眼见整个电影院里都是**蒸腾,梁健低头看看,有些难为情地对身边的阮珏了句:“我要出去了。” 阮珏惊讶的侧脸看他:“为什么?”梁健看看阮珏,借着荧幕的光线,她的脸蛋光洁如玉、无比妩媚,更加刺激了梁健敏感的神经,他:“看得难受!”阮珏一脸迷惑,问:“什么难受?”梁健看着她让人心动的脸,虽然尴尬,却也有一丝向往,问:“你真想知道?”阮珏:“真想知道。”梁健:“你把脸靠过来,我告诉你。” 在整个电影院都充满了接吻的声音时,当你向一个女人让她靠过来,按道理她不会。所以,梁健故意这样,想吓吓她,让她就此放弃。没想到,她竟真的毫不犹豫地倾过身子,一时间,她莹润生光的脸只和他间隔零点零一公分,呼吸间全是她发丝和脸蛋上好闻的气味。梁健一阵心跳,忽然顽皮地:“看着电影,难受得很。其他人都有女朋友。对别人是享受,对我却是备受煎熬。所以,我想逃!” 梁健以为阮珏会羞红了脸骂他,便坏笑着看着她。却见她目光平静地滑过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如栀子花开在晚风里一样,带着难以言的清纯。她:“这个电影其实不错的,看到一半,岂不可惜?”她停了停,又,“如果你真的难受,我可以帮你!” 着,也不等梁健什么,她修长的手便伸过来……犹如触电般,梁健浑身一震。他转过脸看着阮珏,却见她若无其事地看着电影。 阮珏头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朝他看,只是轻声道:“别看我,看电影。” 荧幕上再次出现了梁朝伟和汤唯性感压抑的镜头,梁健所有的注意力却全落在阮珏柔若无骨的手上,揉、捏、抚、拨、提、压……混合着隐在昏暗中的接吻声,梁健从没感受过如此的刺激…… 忽然,他侧脸一看,身旁那个男人正盯着他那里,目光里明显的羡慕嫉妒即使在昏暗中依然看的清清楚楚,一种奇妙的震颤一下子攫住了梁健,他就如被放飞的风筝,飘到放映厅的顶上,感觉想要把全身的辉煌洒满世界…… 本来自≈ap;ap;#:///( ) 第211章行前往事 梁健脑海里冒出一个奇妙的想法,人类生活中会不会有一个定律,叫做“特定定律”呢?在某些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人会做出一些特别的事,而除了这个“特定的时间和场合”,这些事恐怕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请大家(@¥)但在这种“特定的时期和场合”,这种行为却往往显得自然而水到渠成。 就比如那晚上在电影院中,阮珏为梁健所做的事,应该就是符合这种“特定定律”的。电影还没有结束,梁健的兴奋已如潮汐退去。激情的浪潮退去,露出良知的沙滩,梁健紧紧捏住阮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靠在她耳边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阮珏不动声色地盯着大银幕,笑着:“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啊!” 梁健看着她微尖的下巴,奇道:“欠我的?欠我什么了?” 阮珏:“那次在凤凰山景区,不是被我打扰了美事吗?所以,算我欠你的。”梁健想笑,这个长相妩媚的女人还真是可爱,竟然出这么有趣的理由来。看来女人和男人构造不同,思维方式方法也不通,许多想法还真不是男人能够理解的。 梁健笑着:“你是认真的吗?只是既然你欠了我一次车震,那该还我一次车震才是啊!”阮珏的目光从荧幕上轻飘飘的移过来,蝴蝶翅膀一样轻轻停落在梁健高而直的鼻子上,:“还真是贪得无厌。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梁健心情好,眨着眼睛笑道:“欠啥还啥嘛!” 刚才为梁健做那事的时候,阮珏一直告诫自己看电影别想太多,所以也比较平静,如今看着梁健好看的鼻梁,还有他暧昧的话,脸上不由烫起来,应该脸红了!幸好这里灯光晦暗,别人也看不清楚。虽然脸红心跳,阮珏却也不由自主地想:若真跟梁健车震,那会是怎样的感觉呢?不由得想起与梁健的第一次见面,那一次,他不知为何突然吻了她,然后又匆匆离去。他的唇留在她唇上的感觉,她一直难忘。也许,因为那一个吻,也因为那时候脆弱的心情,所以对梁健一直都有好感……她移开目光,强自镇定地:“我才不蹈人覆辙。更何况,那次以后这么长时间了,不定那个美女已经连利息也还上了?” 梁健举起手发誓:“我可以保证,那次以后,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阮珏不以为然地:“男人的话可以信吗?” 梁健笑着:“是谁给你造成了这样深的心理创伤?认为下男人的话都不可信了?” 阮珏不话了,虽然目光依然停留在荧幕上,心思却已经转到了金超身上。与金超交往的这几年,真的,她对男人都有些失望了,但她却又不得不跟他在一起,要想离开他谈何容易!一直以来,对于金超她可谓一心一意,也不知怎么的,今竟然为梁健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金超如果知道…… 梁健见阮珏不话,也许是话题不好,就:“今真是感谢你了!我已经好久没……” 阮珏不等他完,打断道:“我已经了,这是我欠你的,我不喜欢欠人家东西,这下子就两清了!” 听她的轻描淡写,梁健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会再见我了?” 阮珏瞟了眼梁健,见他脸色紧绷,恍如很紧张的样子,心下开心,就:“那可不一定。” 瞧着阮珏动人的微笑、撩人的眼波,梁健心下一喜:“等我从四川回来,我请你吃晚饭。” 阮珏听了惊讶道:“你也去四川?” 梁健问:“还有谁去四川啊?” 阮珏:“我男朋友。” 梁健疑惑道:“他也去四川?干什么去?” 阮珏:“他没有细,反正就是去四川,有任务。” 梁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梁健原本对阮珏那个曾被自己击倒过的男友并不感兴趣,发生了今的事情,他倒是想有必要多了解一些,梁健似乎感觉,自己占了金超的便宜。阮珏:“我刚才就跟你过了啊!”梁健笑道:“市委记谭震林的秘?”阮珏认真地点了点头。 梁健“哈”地笑了出来,:“你这人有幽默感!”阮珏:“你以为我开玩笑啊?我是真的。”梁健笑得更厉害了,看着梁健莫名其妙的笑,阮珏也跟着笑了起来,笑这种东西是会感染到别人的。阮珏没想到,自己的笑,让梁健更加觉得,她不过是跟他开玩笑罢了!这时候,前排的男人又转过身来,狠狠瞪了梁健一眼,道:要谈情爱,出去谈。还让不让人看电影了? 梁健和阮珏微笑着噤声。 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再次打来电话时,梁健刚从外面回来,手机在桌子上蜂鸣着。自从当了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开得会多了,许多会都要求手机静音,有电话到外面打。梁健有时候开过会,就忘记把手机恢复为响铃状态,手机便常常处于振动状态。 接起电话,金凯歌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梁部长,你现在的手机不好打啊。这都已经是我的第三个电话了,总算是连线上梁部长了。”梁健:“人有三急,我刚才一急回来,不好意思啊,金记。”金凯歌也不绕弯子,:“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啊!” 梁健心想,金凯歌上次吃饭,让他关照一下他的战友市建设局副局长翟兴业,这次不知是什么事情?梁健道:“金记,你吩咐!”金凯歌:“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组织部有没有优秀年轻干部啊,给我们十面镇输送一个过来啊?我这里目前能够帮我当当助理的人,实在是没有啊!”梁健问:“你向我们要人?”金凯歌:“对啊,组织部出干部,你又是从我们十面镇出去,帮我们推荐一两名好干部,支援一下我们基层也不为过!” 梁健听金凯歌来向组织部要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岩。朱庸良跟他过,要把姜岩以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安排出去,他让干部科凌晨打表的时候,下意识地写了十面镇副科级组织员,跟金凯歌的要求真是不谋而合,这是一个顺水人情。就:“金记的要求,我们肯定会认真考虑的。” 金凯歌:“梁部长,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梁健:“金记,如果我们输送干部过来,你们要安排在什么岗位呢?”金凯歌:“这个由组织上定就好了。反正我要一个可以帮我当好助理的人,会写,会总结,会协调,会喝酒,就这‘四会’,是这种人才,我就欢迎。安排党群上的岗位都行。”梁健:“那我清楚了。” 干部科长姜岩,这两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已经照常上班,但心神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副科长凌晨清楚科长姜岩不痛快的根由,因为他要被踢出组织部了,还是以“副科级组织员”这样的安慰奖出去,实在是开干部科成立以来,安排最差之先河。 对于姜岩要出去,凌晨当然是开心的,毕竟领导走了,空出位置,自己才有希望。可对于姜岩的这种安排,凌晨还是持保留态度的。穿了,他和姜岩也算一条船上的人,姜岩在部里这么久,不他为人如何,对于工作却是勤恳的,这一点无论如何不能抹杀了。如今,给姜岩这么一个安排,怎么也有点让人寒心,有了这么一个先例,以后他们想要出去,也难保能超过了他去。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兔死狐悲,也不能真为他做些什么。更何况,他答应了梁部长要好好保密,连也不行。 姜岩是越想越气,从二十六岁进组织部,一晃十个年头过去,那些通宵加班的日子垒起来都能搭一座大楼了,可以,他把大好时光全部献给了组织部,那一句流行的话“我把青春献给你”。可临了,全心全意地完成了领导交办的任务,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领导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他身上,对于他的悲惨下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姜岩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向朱庸良的办公室。 李菊瞧见姜岩快步走向朱部长办公室,感觉势头不对,赶紧走出来问道:“姜科长,朱部长让你进去的?”姜岩头也不回地:“不是。”李菊皱了皱眉,:“朱部长可能在休息。”姜岩一看时间,这会刚过中午,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没想到,脑袋里一直转着那些事情,连时间都忘了。不过,既然他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打扰就打扰,打扰了领导休息,才能让领导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满意,便:“我知道,我找朱部长有急事。” 姜岩毕竟是干部科长,他找朱庸良有急事,也许是干部工作上的秘密事情,李菊也就不好阻拦,就放姜岩过去了。姜岩在朱庸良门上敲了几下。屋子里无声无息,看着禁闭的门,想到自己灰暗的前途,姜岩抬手狠狠敲击几下,才传出朱庸良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朱庸良不悦地看着门口的姜岩,:“有事?我在休息。”姜岩抬眼看着朱庸良有些臃肿的脸,在那张脸上,他找不到一丝愧疚或者不忍,只有因为睡眠不足而引起的不满和烦躁,姜岩豁出去了,:“朱部长,我有事。”朱庸良紧了紧眉头,转身往自己的老板椅走去,姜岩跟着走了进去。 朱庸良被人吵醒,心情不佳,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里:“。” 姜岩站在那里,见朱勇良也不让他坐,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希望领导能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安排。朱部长,我在部里整整呆了十年了,如果只给我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出去,我觉得自己太不值了。另一方面,人家看了,也会笑话组织部的。” 朱庸良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岩。关于姜岩的安排,他也想过,的确不是太合理。但如果他不这么安排,区委记胡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女人长得巧玲珑,心却很强大,朱庸良不想去挑战她的极限,要不然,到时候把自己扯进去,就太不值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姜岩。这是没得选的事情。 朱庸良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姜岩,我清楚你的感受。但是,作为干部科长,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清楚。干部岗位调整和安排,是组织的集体决定,不是我这个组织部部长一个人能够了算的。不过,我也的确发挥了我这个组织部部长的能量,关于给你安排副科级组织员,还是我极力向区委争取来的,否则可能连这个也没有,就只是一般平调,你明白吗?还有,作为干部科科长,你没有把科室管好,选人用人眼光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让车霞去做。而且,事后还封不住车霞的嘴,让她到处乱,给我,给部里造成了绝对的被动。我跟你过,胡记在全委会上把车霞指控我们的录音当场播了出来,这样乌烟瘴气的事情,你认为我有脸吗?我还能向区委要求给你怎样的优待呢?作为干部科科长,连自己科室的人员都管理不好,你觉得你应该得到一个怎样的好安排呢?” 姜岩见朱庸良态度坚决,对待他就像对待一双用旧的鞋一样,很想冲他吼一句:“那都是你指使的。”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朱勇良的为人他清楚,绝对算不上心胸豁达,如果这一刻自己贪图口舌之快,也许就连副科级组织员这个身份也会丢了。既然一直以来都忍气吞声地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这样想着,姜岩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朱庸良办公室。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是看清楚了朱庸良,当时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巴巴地要为他卖命呢?实在是大错特错啊!有人,上安排人遇到困难挫折和失意,只是为了让他在人生的低谷里看清楚身边那些真真假假的人。只是,这一次,代价未免太大了。他十年的青春时光就这样在组织部无声无息地流逝了。 老婆陆媛打来电话,问他去朱部长那里后情况如此。姜岩只有叹气。陆媛:“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找梁健?”姜岩:“真是异想开,梁健凭什么帮我?”陆媛:“凭我是他的前妻。”姜岩听了这句,就窝火了,他想起那次在宾馆的事情,虽然没有抓到陆媛和梁健的现行,可他心里始终存了怀疑。陆媛似乎也察觉到了姜岩在想什么,就:“你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那么你不但之前在组织部的十年苦逼毁于一旦,以后十年估计也弥补不了。” 姜岩当干部科长这么多年,心里当然明白,对于干部来,有些机会一旦失去,也许这一生都再难有所发展。如果他这次出部不能一步到位成为领导干部,以后想要再上升一个台阶,就更难了,毕竟他不再是干部科长,再也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官场的人很现实,不会看好一个被组织部“放逐”的干部。更何况,官场从来不缺人才,每年都有无数聪明能干的年轻人挤过了“公务员考试”的独木桥,充实到这个大家庭中来。而且他姜岩再能干也已经不年轻了,他再也等不起又一个十年了。 这么想着,姜岩硬着头皮走进了梁健的办公室。 虽然梁健重新分管干部工作,但姜岩主动来他办公室的时间还真不多。这次,姜岩非常谦卑,连表情都带着些怯生生。梁健看出姜岩有心事,也不急着问,只请他坐下来。 姜岩却哪里坐得住,他很不自然地称呼一声:“梁部长?”梁健:“姜科长,找我有事?”姜岩坐在椅子里,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内心翻江倒海,却不知从何起。 看着姜岩纠结的样子,梁健不是猜不出他为何事而来。梁健想:既然你有事找我,你不,我也不主动问。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看你自己的认识是否到位了,敢不敢了。 姜岩纠结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梁部长,今我是来向您道歉的,真诚地道歉!”梁健这才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里,道:“姜科长,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道歉啊?”姜岩朝梁健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去,着:“梁部长,我是为了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推荐会议上明材料的问题,真诚地向你来道歉!” 本来自≈ap;ap;#:///( ) 第212章辣妹子辣 梁健没有做声。()他本来还想刁难姜岩一会,假装不知。可后来想,还是一言不发,让他先讲完再。 姜岩看梁健不话,更加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知道,关于那次明材料的事,梁健坐了很久的冷板凳,心里肯定是无名之火无处发泄,积压到现在,如果自己承认,梁健不定会破口大骂,不过,既然来了,姜岩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姜岩:“那件事情,是我授意车霞去做的。”梁健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事总算真相大白了。梁健:“这事纯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另外有人指使你这么干?”姜岩的目光怯怯地滑过梁健的脸,:“这事,其实我也是受人指使。不过,我不想把那个人的名字出来,请你原谅我。” 即使姜岩不讲,梁健心里也有数。那人肯定是组织部长朱庸良。车霞的录音,虽然断断续续,却不难听清朱庸良的名字。不过梁健还想要试试姜岩:“如果,你不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又凭什么原谅你呢?你不是不知道,为了那次失误,我被整得有多苦!” 姜岩一愣,他当然清楚梁健的话并非夸张。那次事件直接导致了梁健坐了很长时间的“冷板凳”,梁健不原谅他也是情有可原。 梁健见姜岩如有所思,便:“你今来我办公室,就是想跟我这些?”姜岩猛然想起自己不管新仇旧恨不顾尊严的来到梁健办公室的目的,并不是负荆请罪,其实是想让梁健在关于他的岗位安排方面帮帮忙。可梁健让他出当时在幕后指使之人,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看着姜岩一脸纠结的表情,梁健心里清楚,姜岩不会仅仅为了求得他的原谅,巴巴地跑来他的办公室忏悔。他的为人还达不到这样的层次。不过,他这样一路紧逼,让他出幕后指使之人,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只是,梁健很想再试他一试。便:“如果你不想出你背后的人是谁,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么就请出去。” 姜岩想起老婆陆媛的话,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再争取到一官半职恐怕是难于登青了。可是,让他出朱庸良的名字,他还是办不到。尽管,朱庸良在对待他的事情上,可谓不仁不义,非常不负责任,但要他为了自己的荣辱出卖朱庸良,他还是做不出来。这和朱庸良的好坏无关,他只是不喜欢这样做。 姜岩抬眼看着梁健,语气里多了一丝坚定:“梁部长,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渴望你的原谅,但如果前提条件一定得是出卖那个人,我做不出来。” 梁健的目光温和里透着锋锐,:“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你很仗义,讲义气,这一点很好。既然你不愿出卖那个人,我也不会逼你。你可以回去了!” 姜岩听梁健下了逐客令,满心失落地站起身来。他想:走出了这个门,我这一生恐怕就这样定了?再难有什么惊喜了?我已经不年轻了,再没有一个十年可以用来拼。在官场,过了四十岁还没有提拔,就再难进步了。他想起陆媛的脸,甚至都能听到她尖锐的责备,只是,他实在不想抬出她来。也许,梁健真的会看在陆媛面子上拉他一把,只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让他抬出老婆来谋出路,对他来,太伤自尊了。 姜岩的性格,其实也有点清高。读时代,他刻苦好学,常常荣膺三好学生,参加工作后,他更是秉承着一贯的勤奋刻苦、积极上进,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背景,所以即使勤奋踏实,一步一个脚印,到如今却依然是一个正股级。在别人看来,干部科长风光无限,内里的辛苦劳累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岩也是有底线的。比如,让他出卖别人,他做不到。既然梁健下了逐客令,他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徒然让自己丢脸,便:“梁部长,无论如何,我为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向你道个歉,我出去了。” 梁健不语,只是点点头。看着他难以掩饰的失落,忧虑,看着他慢慢走向门口,开门……直到姜岩要跨出门口的一瞬间,梁健终于开口叫住了他:“姜岩,你等等。” 姜岩惊讶地转过身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问道:“梁部长?” 梁健笑了笑,:“你等等,再坐一会。” 姜岩愣了愣,不过还是脸色恭谨地回来重新坐了下来。对于梁健突然而来的转变,他一时还没有头绪。 梁健等他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你来找我的初衷是什么?我看能不能帮得上你?” 姜岩嘴巴张了张,似乎非常激动,好不容易才:“梁部长,你不再要求我出那个人的名字了吗?” 梁健嘴角微微浮现的笑容彷如一缕阳光冲破云层穿射而来,姜岩心里定了定。只听梁健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试一试你。虽然我们在一起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实话我并不了解你。看了你刚才的表现,可见你还是一个有内心原则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 梁健知道,姜岩没有背景,没有依靠,只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这样的人很在乎自己的内心原则,也渴望被人肯定。只有那些独揽大权、为所欲为的人,才会无视原则这样的东西。果然,姜岩听梁健夸自己讲原则,心下很受感动。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一直让他忌惮和讨厌的人,却终于懂得了自己、理解了自己。姜岩激动地:“谢谢梁部长的夸奖。” 梁健:“我这也不是夸你,你就是这么做的而已。关于先前的那个问题,虽然你不,我其实也知道答案。所以,你不,对我来都不重要。我只是在乎你的态度而已。从你的坚守,我看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姜岩几乎要感激涕零了,这个一直以来让他耿耿于怀,处心积虑要排除的人,却比陆媛更懂他的心。如果早一点知道,他也许也不会去做那些傻事,如今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了。哎,看来,还真是自作孽。 梁健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姜岩抬眼看了梁健一眼,目光很快又怯怯地移开了,他:“梁部长,你肯定也已经知道,这次部里要安排我出去。朱部长已经找我谈过话,给我安排的是副科级组织员。梁部长,我在组织部呆了十年了,可以,我把青春全部献给了组织部,临了,让我出去,却只给我一个副科级组织员的身份,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啊?一个干部科长,出部的时候只给安排一个副科级组织员,这样的安排,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了,这对以后部里安排干部也不利!所以,我原本想请梁部长能否帮忙跟有关领导。” 梁健略作沉吟,:“实话,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了朱部长的指示,因为涉及到你本人,所以表格等材料,我让副科长凌晨去做了。” 姜岩先前已经看到过凌晨的表格,想,梁健没有骗我,他是诚恳的。只听梁健又:“因为是朱部长定的事情,所以,我也没办法插手。” 姜岩的神色黯了一下,问道:“就是,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之力了?” 梁健摇了摇头,:“难。” 姜岩沉默片刻,抬起眼看着梁健,认真道:“但我还是谢谢梁部长。实话,以前,由于各种原因,我心里对梁部长存在各种各样的想法,也许就是大家的羡慕嫉妒恨!”姜岩自嘲的一笑,“可是,通过今跟梁部长的聊,我对梁部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梁部长,你是一个真诚的人,即使一直在你手下工作,我也心甘情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不愉快的事情。可惜,我要被安排出去了,在此,我再次为我之前的行为表示道歉。” 梁健听姜岩的诚恳,心想其实姜岩内里并不坏,甚至可以是老实的。便:“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姜岩的眼睛猛然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梁部长,你还有什么办法?” 梁健:“你去找一个人,也许有用。也只有他出面,才可能挽回你目前的困境。” 姜岩激动的嘴唇都微微颤抖着,问:“谁?” 梁健:“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 姜岩云里雾里:“金凯歌?” 梁健点头:“没错,就是金凯歌。” 一之后,金凯歌打来电话,晚上一起吃饭。梁健:“你已经给我践行过了,不用再吃饭了。”金凯歌:“上次是践行,这次是因为你办事效率高,这么快就帮我找了一个好帮手。”梁健晚上正好没处吃饭,但他不想大张旗鼓,就:“除非,就我们兄弟两人,如果人多,我就不参加了。”金凯歌:“就我俩人。” 老百姓一直以为,当干部的一准喜欢上高档酒店、胡吃海喝、声色犬马。诚然,从梁健开始工作起,机关里的吃喝风越来越严重,吃一顿,从一千两千觉得很贵,到一万两万,稀松平常。但其实,生处应酬吃喝第一线的各级领导干部,却无不摇头喊累,“昨高了,实在不行”、“这样吃下去,领导干部的身体都要吃坏”、“我们几能不能粗茶淡饭一回呢”,这些话听上去很是矫情,可事实上,许多领导干部没有倒在改革发展第一线,却倒在了吃喝第一线,喝死的有,吃出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的比比皆是,直到01年出台八项规定,这股吃喝的腥风血雨才得以暂时停歇,但愿,就像某些减肥广告的那样:永不反弹。 总之,梁健在长湖区委组织部工作期间,正是这一轮吃喝风的巅峰状态。作为一个大镇的党委记,金凯歌虽然不喜欢胡吃海喝,但在大风气影响下,也是无可奈何。他这两连续应酬,所以今梁健提出缩吃饭范围,内心还是颇高兴的。金凯歌:“今我们就不去吃大饭店,也不去饭馆,我们两去吃点韩国料理,话?” 梁健:“行啊。” 金凯歌用车接了梁健,到了韩国料理店,便让驾驶员先回去了。两人走入店内,要了一个型包厢。保险需要脱鞋才能入内,倒也别有一番风雅。 点了金枪鱼、寿司、水果色拉、米饭等食物,金凯歌问:“来点什么酒?”梁健:“要不酒就算了?”金凯歌:“无酒不成席,下次起我们俩吃饭,你金记连酒都没请我喝,跟没吃一样。我岂不大掉面子?!” 梁健:“看来,虽然我们不到大酒店吃饭,可酒文化还是无孔不入,直接追到韩国料理店来了。” 酒实在是一种很好的润滑剂。在官场,如果离开了酒,很多话不能,其实也没什么可。比如,梁健和金凯歌虽然是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了,但如果吃饭的时候不喝酒,两人眼睛瞪眼睛,鼻子对鼻子,两个大男人,又不能像女人一样鸡毛碎片,真正要的话,十来句就能讲完。那么吃饭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打个电话算了。 正是由于这种顾虑,金凯歌坚持要喝点酒。在韩国料理店喝酒,那么当然是喝清酒了。服务员,有几种价格不一样的清酒,金凯歌,上最好的。 一尝,味道还不错。和梁健俩人碰了一个满杯,便慢慢吃起料理来。金凯歌:“你还真是舍得啊,竟然把干部科长放出来!” 梁健知道干部科长姜岩已经找过金凯歌了,就:“你觉得姜岩这人怎么样?”金凯歌:“能力是没的的,在组织部磨了十年,组织协调能力和文字写作能力在所有年轻干部当中应该也是排的上的。就是,我听……”梁健:“听什么?”金凯歌喝了一口酒:“兄弟,我就直了啊!我听,你的前妻跟了他对?”梁健也不避讳,:“没错。”金凯歌:“我还听,上次那个推荐会议上的纰漏,是他让科室的人故意做的,目的就是害你,是?”梁健:“没错。”金凯歌纳闷的瞅着梁健:“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你别告诉我,你是菩萨心肠!” 梁健笑了笑,举起酒杯,敬了金凯歌一杯,:“我帮他,其实有三点考虑。”金凯歌疑惑地问:“哦?我倒想听听。”梁健:“一个是,尽管他跟我关系不怎么样,甚至还给我使过绊子,但他是干部科科长,干部科是我的分管科室,那么他就是我的兵,如果给他安排不好,我自己也没面子。第二个,他以前跟朱庸良走得近,但在关于他的去处问题上,朱庸良让他很失望,我在这个时候帮他,他会记住我的好,也许这一辈子都会感激我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他一把。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你那里很需要人才,他到你那里担任组织委员,就可以把傅栋平调出去,姜岩是金记你要求提拔的,他肯定会记得你的好,这样一来,你就能把组织人事工作牢牢抓在手中了。这是一箭三雕,有何不可?” 金凯歌朝梁健竖起一个大拇指:“梁健,看来,你真是成熟了,自从当了副部长之后,思路也开阔了许多。我相信你以后前途无量。” 梁健拿起酒杯:“金记,你夸奖了!” 金凯歌迟疑了一下,又:“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昨姜岩来拜访过我,我也已经答应他做十面镇的党委委员。可你觉得朱庸良部长会同意吗?还有胡记会同意吗?”梁健:“这件事,是我今要跟你的。你不需要跟朱部长去汇报,你只要跟胡记做好汇报就行了。我们部里的上会材料,还是以让梁健担任副科级组织员这样的意见提上去。等到常委会上,让胡记提出,将姜岩提拔为十面镇党委委员,分管组织工作,这样岂不是更好?这个人情朱庸良肯定得接受,而姜岩又会记得你的好,因为是你为了他到胡记那里请示下来的,以后他肯定就是你死心塌地的弟,而对朱庸良的不负责却一直会记在心里。” 金凯歌又问:“胡记,不知会同意吗?”梁健信心满怀地:“我去四川之前会向她报告一次。你就放心。”金凯歌笑看着梁健:“你现在,真是不得了,胡记对你那么信任。”梁健:“没你想得那么不得了。” 梁健没有耽搁,第二一早就去了胡英办公室。胡英难得上午没有会,也没有接待任务。梁健将关于姜岩任命的设想,向胡英作了汇报。胡英想了想,笑道:“你是,到时候让我提出来,把姜岩的副科级组织员变为组织委员?你这家……”胡英本想“家伙”,但又碍于自己身份,:“这段时间,你好像也学会玩弄心计了?!” 梁健:“并不是像胡记想得那样,我只是考虑,如何安排,各方面都更加满意一点。”胡英:“我没有批评你。你的这种想法很好,我会接受的。”梁健:“感谢胡记的关心。” 谈完了正事,胡英:“听,你被市委组织部安排去四川考察干部了?”梁健:“还有三就走。”胡英笑:“四川是个好地方,有首歌叫做,好像是宋祖英唱的,辣妹子辣。到了四川可要抵得住辣妹子的诱惑啊!” 梁健听胡英竟然出这么一句话,眼睛瞅着胡英,有些摸不透她这句话什么意思。胡英看到梁健的眼神,:“我开玩笑的。”梁健却:“我肯定按照胡记的要求,守住底线。” 本来自≈ap;ap;#:///( ) 第213章风光无限 已是仲夏,随行衣物单薄,倒是方便。梁健拎一个旅行包,再加一个型公文包,可谓轻装上路。 气炎热,梁健原本想短装出行,但仔细一想,无论如何,此次出去考察代表的是市委组织部,仪表还是得注意的。于是,他换了一件翻领的白色恤和一条米色休闲裤,脚蹬一双浅棕黄皮鞋,严谨中带着休闲,却又不显太过随意。 街道市委组织部通知,考察组所有人员先到市委组织部集合再出发。周强强开车将梁健送到了市行政中心。 市行政中心,坐落在凤凰景区东面,依山傍水,是新建的。以往,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室场所,称为市委大院或者市府大院,到了0世纪初,称呼一律改为行政服务中心。这种称呼更与时俱进,更亲民,符合近年来政府向服务型转型的趋势。 实际上,当你真的站在行政中心大门口,却不免会怀疑这“服务”二字。在行政服务中心的入口处,两位保卫毕恭毕敬地站立着,等梁健的车驶近时,他们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作了让车子停下来的手势。周强强踩着刹车,让车子慢慢滑行,并飞快地从副驾驶室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张蓝色通行证,晃了一下。一个保安向他们招招手,电子门缓缓开启。周强强:“市里管得严。”梁健心想:一般的车都进不了市委市政府大院,市级机关跟百姓的距离可真是远啊!当然,这些话他不好对周强强。 车子在市委大楼前的门厅停了下来。梁健从车上跨下来,从后备箱拿了包。周强强问:“梁部长,要我等你吗?”梁健:“不用,你回去。市委统一安排去机场了。”周强强:“那好,一路顺……”周强强本想“一路顺风”,话到嘴边,他眼珠一转,机灵地改成了“一路平安”。 在镜州,对于送行的祝语挺有讲究。坐铁路和汽车,“一路顺风”没问题,但遇上坐飞机,就不能“一路顺风”,飞机在上,最怕风大、气流大。所以,对坐飞机来,“一路顺风”算不得一个好的祝福。梁健当然注意到了周强强的改口,只是,对于这些讲究梁健并不十分在意。有一句话:乘车坐船三分命,祝语无非是讨个口彩。人的命数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所以,他更信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 不过,看着周强强的机灵,他还是心情蛮好,:“辛苦你了,回来后再见。” 周强强的车刚开走,一辆黑色大众passa轿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裤、白色短袖,衣着打扮非常的机关。梁健心想,还好自己没有穿着短装过来,不然就太不正式了。 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箱子,男人一声不响地接过,急匆匆往大厅里赶。 梁健看着他比自己庞大许多的拉杆箱,心想:这人难道也是赴川考察? 男人的目光短促地掠过梁健巧的旅行包,匆匆朝里面走去。看着那人行色匆匆的样子,梁健不紧不慢地跟着。在电梯口等电梯时,梁健看看他的行李,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也是市委组织部……?”男人的目光手电筒般把梁健上下照了两遍,:“是啊。你,也是?”梁健:“对啊,被抽调赴四川的考察组。”男人紧绷的脸这才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我们是一个组的。我也是从县里抽调上来的。” 电梯门开了,两人进了电梯。男人:“我是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我叫冯斌。”梁健听他自报家门,连职位也全了,心想,这人官瘾不。 梁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长湖区委组织部的,梁健。” 冯斌没听过“梁健”这个名字,市委组织部召开的会议上也没见过这张脸。见他只有二十**岁的样子,非常年轻。心想:看来,长湖区是派了个中层干部过来。便朝他点了点头,很有优越感的:“你是长湖区组织部干部科的?” 梁健听他这样问,目光温和地滑过冯斌明显带着优越感的脸,笑了笑,:“算是。” 男人又问:“干部科科长?” 梁健摇了摇头。 男人点点头:“哦,我记得你们干部科科长叫姜岩。你是副科长?” 梁健又摇了摇头,男人的目光透着一丝深秋寒霜般的凉意,在梁健脸上顿了顿便移开了。心想:原来是个一般干部,长湖区也真是的,竟然派个一般干部来参加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真是不知轻重。 电梯“叮”了一声,门打开了。 梁健虽然担任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但到市委组织部却只来过一次,那还是在刚上任不久,来参加市委组织部召开的一次会议。之后,他开始坐“冷板凳”,暂停分管干部工作,市委组织部的业务会议,一直都是朱庸良亲自参加。 因为只来过一次,梁健对于市委组织部科室的分布情况,不甚了解。正好,冯斌对于市委组织部似乎非常熟悉,驾轻就熟地在前面走着。梁健便跟在冯斌后面。心想:也好,跟着他也不用一间间办公室去找了。 冯斌走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办公室,梁健在门口停了停,看清门上贴着“干部二处”的牌子。通知是让他到干部二处报到,便想:应该就是这里。跟着冯斌走了进去。 冯斌一进干部二处,那表情,仿佛吹了一夜春风,万物解冻,生机盎然:“各位领导,大家好。好久不见了。” 二处的人,见他进去,也都站了起来。 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冯部长,你也不抽空来看我们,当然好久不见了。” 冯斌一张脸笑的如一朵盛开的花,连声音里都浸透了欢乐,:“熊处长批评得是,我要检讨,我要检讨。”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熊处长,要不,你也抽一根?” 熊处长摆着她葱白似的纤纤玉手,道:“你知道我不抽烟,却偏偏拿烟出来,分明是不关心人家的表现啊!” 另外有人:“冯部长,熊处长不抽,我们要抽的。” 冯斌赶紧拿着烟跑到话的干部面前,分烟:“樊处长的是,我们抽烟,还有刘处长。” 熊处长看到冯斌身后的梁健,问道:“这位是?”梁健这才看清干部二处处长熊叶丽。熊叶丽跟他印象中一般的机关女性有很大不同,她是一个很会打扮的女人。 她穿了一件粉色短袖衬衣,胸口处一圈狭长花边,衬得白嫩丰满的胸若隐若现,内敛却也不失性感。黑色的a字裙越发衬得她一双雪白的腿,直而且修长。不过,她最大的优点还是皮肤,无论是颀长的脖子,还是最藏不住岁月的手指,每一处肌肤都白嫩细腻,就像古文里的,仿佛凝脂白玉。梁健不由自主地拿她跟阮珏相比,论相貌,两人可以是不分伯仲,但在皮肤方面熊叶丽却要略胜阮珏一筹。 看到梁健惊讶中透着惊艳的目光,熊叶丽却不以为然。美女,总是在惊艳和嫉妒的目光中成长起来的,对于相似的目光,她们的免疫力很强。 梁健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束心神,:“我是长湖区组织部的梁健。” 熊叶丽笑了。她的笑容淡淡的,仿佛梨花上的露水,清透却易逝。她:“哦,是梁部长啊。快进来坐。” 听到熊叶丽称呼梁健“梁部长”,冯斌发到一半的烟停在空中,转过脸来:“熊处长,你弄错了,他是梁健,不是梁部长。” 熊叶丽有些愣了,又问梁健:“你是梁健?” 梁健笑笑:“是的。” 熊叶丽舒了一口气,转向冯斌:“冯部长,你弄错了。他是梁健没错,可是梁健就是长湖区组织部副部长啊。所以,梁部长的称呼没错。” 冯斌这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先前等电梯时,他问梁健是不是干部科的,梁健的回答是“算是”,模棱两可。后来问他是不是科长、副科长,他都否认了。冯斌便认定了他是一般干部,因为梁健实在太年轻,所以他压根没想到他有可能是副部长! 梁健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这样的年龄,在冯斌看来,是不可能当上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冯斌本人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十五六年,才在今年终于爬上了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的职位。可以,从心理上,他就排斥梁健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为副部长的可能性。 然而,现实却是喜欢恶作剧的。冯斌脸上挂着难堪,对梁健:“梁部长,你这是不上路啊,我认错了,你也不一声。” 梁健:“一样,一样。什么副部长不副部长,叫我梁健就行了。”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熊叶丽接起电话,:“杨部委,他们已经到了。好的,我们到会议室……”挂断电话,熊叶丽对他们:“冯部长、梁部长,还有樊处长,我们一起去会议室,杨部委,走之前还要跟我们碰个头,有些注意事项要一。” 四人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会议室。倒了茶水,刚刚坐定,有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矮胖身材,头顶微凸,走起路来略显吃力。他左手拿着一个茶杯,右手拿一个黑套手机。将茶杯和手机都放在了桌子上,坐下身,他看起来才轻松许多,抬起脑袋,看了看梁健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啊!” 梁健想,他应该就是市委组织部部委杨波了。听“杨波”这个名字,他原本以为是纤细瘦弱型,没想到是矮胖敦实型,心里很有些落差。不过很多名字都是这样,名不副实。冯斌赶紧了:“杨部委好啊,领导气色不错啊。”梁健也了一句:“杨部委好!” 杨波朝冯斌笑了笑:“气色好什么啊!昨喝伤了,现在是面色苍白!”冯斌:“领导怎么提前伤了啊,这次我们到四川喝酒的任务很重啊,领导先伤了,叫我们下面的人怎么办?” 其他人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这次虽是考察,但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把它看作一次放松的机会,因此也就乐于开几句玩笑话。 副处长樊如:“冯部长,这次出去重点还是要靠你和梁部长的!你们要为领导挑酒啊!”冯斌赶忙:“我酒量不行啊,樊处长。”杨部委:“我们冯部长总是很谦虚的,我早听了,你在南山县组织部,酒量是排的上号的。太谦虚也不好……” 他们聊的时候,干部二处处长熊叶丽打了一个电话,她:“杨部委,金超秘,他在记那里,还有点事情,好了之后就马上过来。”杨部委:“哦。谭记还找他有事啊,那我先开始好了。” 杨波:“这次,经市委同意,市委组织部派出一个考察组,赴四川对镜州市援建指挥部的有关领导干部进行考察。市委组织部经过精心挑选,确定了六人考察组,我先把考察组的组成人员,介绍一下。考察组组长由我担任,考察组副组长两位,一位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熊叶丽同志,还有一位是市委办综合二处副处长金超……” 梁健听到“金超”这个名字,颇觉耳熟,不过一下子却又记不起是谁。 杨波继续介绍了三个成员,就是樊如、冯斌和梁健。杨波介绍完了之后,又了些这次考察工作的重要性。援建指挥部,是镜州市派往四川地震灾区的一个指挥部,负责在那里的援建工作。那批干部派去已经一年半时间,第一批即将要回来了,在回来之前,由市委组织部对他们的工作实绩和表现情况进行实地考察,更全面深入地了解援建干部情况。对于那些表现突出的干部,还要提拔重用。这次考察会涉及到一些干部的升迁问题,因此显得尤为重要。 听完了考察工作重要性之后,二处副处长把一张表格发给了大家,上面是要接受考察的人员名单。其中涉及到市管干部人,梁健看到金凯歌要求他关照的市建设局副局长、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他排在第一位,其他有市水利局副局长夏强、市水利局水文站站长洪贤,基本都是建设水利口的干部,他们在镜州市援建指挥部中分别担任副指挥长和水利组组长职务,县区也有派在那里的干部,这也是让南山县和长湖区派副部长去的原因,看看自己县区管理的干部在那里表现如何。 杨波又指出,县区两位副部长,重点还是帮助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做好对市管干部的考察工作。梁健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就是让县区副部长给市委组织部打工。南山县的冯斌没有意见,他当然也不好提什么。他想,考察不过是走个形式,写个考察材料而已,领导真正要用哪个人,还不早就定好了?! 最后杨波:“此次去考察,市援建指挥部和当地党委政府,肯定会热烈欢迎我们,接待方面肯定也是热情周到。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这是魏部长对我们提出的纪律要求,大家都是组工干部,不该拿的不拿、不该做的不做、不该的不,这些道理大家都懂,但出发之前我还是要上一句,给大家提个醒。” 杨波讲得差不多了,市委办的金超还没有来。熊叶丽皱了皱眉:“金超是怎么回事?我们本来可以出发了,如果遇上堵车,可别误了飞机的点。”熊叶丽这样的大美女,发起脾气来,却也很有几分威慑力! 杨波的脾气却似反而比熊叶丽好,道:“人家是市委记秘,大忙人。我们等等就等等!” 听是市委记秘,梁健的耳朵竖了起来。那晚上在电影院,阮珏过她的男朋友是市委记秘,再想到“金超”这个名字,似乎便是阮珏男友的名字。只是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挥出的拳就砸中了市委记的秘?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梁健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愣了一下,这人的确是阮珏的男友,错不了。那张在凤凰景区昏暗灯光里愤怒相向的脸,在“蓝”里争锋相对过的脸,他不会记错。看来,阮珏并不是开玩笑。她的男友真是市委记秘。 梁健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平白无故地得罪了市委记的秘,后果有多严重,也只好自己掂量。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好怕,他虽然得罪了金超,但出发点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女友,如果金超有脑子,有胸怀,应该不会介意他的所作所为。但对于金超的胸怀,梁健并没有自信。 金超来到了杨部委身边坐下,道:“不好意思,谭记找我有点事,迟到了,大家已经开始了?”他虽“不好意思”,脸上却并没有抱歉的表情,似乎大家等他是理所当然的。 杨波:“正常、正常,记的事最大嘛!”其他人也开始附和。只有熊叶丽和梁健没有随声附和。熊叶丽见大家都因为金超的身份,对他忍让三分,甚觉无趣,看到梁健不鸟金超,心想,这个梁部长倒有些特别。 梁健这时正好瞥了熊叶丽一眼,熊叶丽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杨波:“金处长,其他我都不了,你都了解,就是这次我们的考察组人员,我再给你介绍一下,熟悉熟悉。”杨波就介绍下去,金超就像一个领导般,跟每个被介绍的人点了点头,派头十足,连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 当杨波介绍到梁健时,金超才正式看了梁健一眼。一下子,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粘连住了。看着他毫不避讳的带着敌意的目光,梁健倒无所谓了。不管之前他们有过什么误会,今既然在一个组里了,那么既来之则安之,他落落大方地朝金超点了点头。没想到,金超闭了闭眼,恍如避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嫌恶地移开了目光。梁健也不在意,目光在其余诸人身上飞快滑过,停留在身前的 介绍完了之后,市委组织部部委杨波:“时间也已经不少了,离上飞机也才三个时了,路上最顺利也得用一个半时,我们最好还是早点出发。”离开办公室时,金超又朝梁健横了眼,眼中是那种冰冷的仇恨。梁健发现了,原本对这趟四川之旅,还抱着些许期待,这下,看来,这个期待别变成灾难就已经不错了! 出了会议室,干部二处的熊叶丽和樊如,回办公室去取行李,梁健和冯斌到电梯口去等他们。冯斌:“这次我们的规格真是高了,连市委记的秘都出动了!”梁健瞧见冯斌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而是跟着杨波部委去了他办公室。梁健有种隐隐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熊叶丽和樊如也来到了电梯口。熊叶丽:“我们到下面车里等他们。”一辆别克商务车,已经停在市委大楼的门厅前。梁健他们都上了车,此行只有熊叶丽一个女人,熊叶丽就选择了副驾驶室一座。 梁健坐在了驾驶员后面的位置,无意间瞥见熊叶丽洁白如玉的脖子,以及粉色衫衣下若隐若现的皮肤,梁健的目光有些难以移开,熊叶丽的皮肤真是一绝。 只听冯斌道:“熊处长,这次我们的考察组规格还真够高的,连市委记的秘都跟我们一起去了。”熊叶丽:“金超秘,也只是副处长,不过是副科级。他的加入考察组,并没有提升考察组的规格。”冯斌:“那是,只不过金超秘的岗位突出,他的加入明了谭记对这项考察工作的重视。”熊叶丽没再回答他,看起了手机。 梁健心想,看来熊叶丽对金超的印象不是特别好。这倒是让他有了稍稍的安慰,对这个漂亮女处长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杨部委也下来了,但金超并没有跟他在一起。梁健心想,难道金超不去了?如果真是这样也挺洪,省得老看到金超这种第一的眼神。他见到金超时的那丝尴尬,还因为金超的女朋友阮珏,前不久就在电影院中用手帮助自己解决了生理需要。为此,他看到金超就有种诡异的感觉。 那看完电影,梁健本来想要跟阮珏再呆一会,但阮珏却急着回去了。梁健一直没有弄清楚,阮珏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他只好用自己所谓的“特定定律”来解释了,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空间,作出了特定的事情。如果换一个时间,就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因此,离开电影院后,阮珏就赶紧走了。 想到阮珏,梁健心想,金超对自己有些恨意,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揍过他,还沾过他女友的便宜,虽然后者金超不一定知道。可以理解是可以理解,但最好是不用理解,见不到金超最好。 杨部委却:“金超也去拿行李了,马上就下来了!”熊叶丽:“金超老是让人家等他,杨部委今你的耐心还真好!”杨部委:“我以前耐心不好吗?”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拍马屁:“杨部委一直耐心都很好啊!”熊叶丽:“也不见得。”杨部委呵呵笑了一声,就不话了。 一个领导干部对另一个干部是否有耐心,一般都是一句这种耐心值不值得而定的。比如,你让市委记对一个科员有耐心,是不可能的,因为按照官场的逻辑,官职更高,他的时间也更宝贵,或者,谁让谁等本身也是地位和秩序的象征。一般开会,官职越高就越最后出席。出门也是一样,一般职位最的,都先下去在车里等待领导。你不可能要求领导来等你! 但有时候,也有反常的情况,比如今的杨部委两次等待金超,就是一种反常。杨部委,已经解决了副部级组织员,因此是副处级领导干部,而综合一处处长的金超,只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副处级等副科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但从另外一个方面看,这种“反常”又是“正常”的,那就是值不值的问题。杨部委认为等金超是值得的,金超是市委记的秘,只要他在市委记谭震林身边,适时的吹一下风,几声杨波的好话,这几分钟的等待就全部回来。 五六分钟之后,金超终于下来了。这回他连一声“抱歉”都没有。不管这么,总算是起程了。 车子刚开了几分钟,杨部委就:“这次出去,我们也有六个人了,我们简单的分工一下。熊处长,你负责与援建指挥部的联系,他们会派人到成都机场接我们,时间和出口,就由你来负责了。”熊叶丽:“没问题。”杨部委又:“樊如,你就负责管好我们随身携带的考察材料,基本情况表和考察写用纸发放回收等由你负责。还有冯部长,请你负责一下与援建指挥部对接谈话人员安排等。”两人也都好的。这些都是挺方便的活。 最后杨波:“梁部长,你嘛,就当我们的后勤保障员。负责一下行李的托运,搬上车、搬下车,以及一些土特产的携带等。”梁健心想,这不是等于干苦力活?每个人的行李,不是由每个人拿就行了?但前面几个人都服从杨波的安排,如果自己提出异议,也就等于是挑战杨波的权威了。梁健:“没问题!” 坐在后排的金超朝梁健投来幸灾乐祸的笑。梁健虽然背后没长眼睛,但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楚。 本来自≈ap;ap;#:///( ) 第214章遇上马精 高速上遇上堵车,车子慢得跟蜗牛爬似的。请大家(#……)开始驾驶员和杨波他们都还耐着性子。后来,熊叶丽就:“看,真的是遇上堵车了,如果我们早半个时出来,就不会碰上了。”大家都听得出来,熊叶丽是对金超不满。 今金超让他们等了两次,加起来差不多有半个时。金超却只当作没听见。杨波:“还有两个多时,应该赶得上。”熊叶丽也就不再多。 这趟旅行要跟金超同行,还成了后勤服务员,梁健已不抱任何期待,因此赶得上、赶不上,他都不太关心,成不了行更好,落得清净。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驾驶员放了一会流行乐曲。杨波和金超聊着,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时不时插一句话,想加入他们的聊队伍,但杨波和金超都不怎么理他,也许是觉得他层次不够。樊如自顾自玩手机游戏,熊叶丽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熊叶丽的发丝,落在脖子里,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梁健瞧着她光洁白皙的脖颈,甚觉赏心悦目。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朱怀遇的电话。 接起电话,朱怀遇的声音响起:“已经在赴四川了?”梁健:“是啊,在高速上。”朱怀遇:“我还以为你已经到机场了!”梁健:“遇上堵车,车速蜗牛爬。”朱怀遇:“别去了算了,但愿你去不成!”梁健:“干嘛?”朱怀遇:“遇到烦心事了,本想找你晚上聊聊,你一去四川,不是要好几才能找你聊了啊?” 梁健心想,朱怀遇这人属于乐派,大碗喝酒、大胆泡妞、大笔用钱,很少听过他有什么烦心事。即便工作上遇上困难,也大都以喝酒派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朱怀遇是对这句诗的最好注解者。梁健:“找个人,喝顿酒,不就结了?” 朱怀遇:“酒当然是要喝的,但得看跟谁喝啊?这顿酒除了跟你喝,我是不会跟别人喝的,没法讲啊!”梁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朱怀遇:“女人是麻烦!” 原来是女人的事情,怪不得朱怀遇,除了他跟别人没法喝这顿酒,那些话。他看了看周围,有市委组织部和市委办的这些人在,电话中谈这事情不合适。梁健:“待会再聊。”朱怀遇:“你边上有人?”梁健:“是。”朱怀遇:“那好。先祝你玩得开心,四川辣妹子别忘了找啊!” 梁健想,这个朱怀遇一张口就离不开喝酒和女人。但他实在,还是挺喜欢他这种性情中人的表现。 又堵了将近一个时。车厢中越发沉闷了。耐心如蒸锅中的水已经被蒸发得差不多了,前面长长的车队里,有些男人下了车站在硬路肩上抽烟,还有些尿急的,就站在路边嘘嘘。 金超早上喝了水,有些憋不住,就:“我也要去放松一下。”着就下车去了。杨波也跟着下去,冯斌也下去了。等他们下了车,熊叶丽:“男人,真是好没素质。”驾驶员:“人有三急,又有什么办法呢?”熊叶丽:“女人难道不急啊,女人不是忍住了吗?” 梁健早上没怎么喝水,这会没尿,便依然呆在车上,心想,好在自己不下去,否则在熊叶丽眼中也是一个没素质的男人。 杨波他们放松之后,相互递烟,要抽烟,前面的车忽然慢慢动了。驾驶员摇下车窗:“领导,上车,前面的车动了。” 因为急着赶路,他们也只好把烟重新装了回去,上了车。车子先是乌龟爬了一会,慢慢就快了起来。最后,总算能够正常行驶了。熊叶丽:“还有一个时一刻钟,已经很紧张了。”杨波对驾驶员:“能开快点,尽量快点。” 车子终于还是提前到了宁州机场。驾驶员帮助将行李卸了下来后,金超只顾拿着自己的手提包往前走,并不管自己的行李箱。杨波对梁健:“梁部长,这些行李,就交给你这位保障员了啊!樊如,你帮助梁部长去推一辆行李车过来。”着便如金超一样自顾自往前走了。熊叶丽看了梁健一眼,了声“辛苦了”,也往前走。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瞧见梁健变成了行李搬运工,心下就生出一种优越感,对梁健:“我也先过去了,你快一点。” 经过这样短时间的接触,梁健不难看出这个冯斌是个马屁精,也不去理他。等樊如行李车推过来后,他将行李箱一个个放入车里,堆得老高。 宁州机场,是一个国际机场,国内和国外客流很大,有些人看到梁健推着这么高的行李车,不时瞥他一眼。梁健心想,既然成了搬运工了,也不用理会别人的目光了。 樊如倒并没有跟着队伍往前跑,一直陪着梁健,一同去办理托运手续,然后过了安检。樊如:“杨部委以前不这样!”梁健问道:“怎么样?”樊如:“杨部委的架子以前不这么大,我跟他出过几次差,行李什么的东西,他都是自己拿的。我看,这次之所以这样,跟那个金超有很大关系。” 梁健想起在市委组织部的会议室出来后,金超到杨部委的会议室去了一下,应该是跟杨部委打了他什么报告,让杨部委趁机整整自己。梁健想,杨部委不分青红皂白听信金超所言,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善类,至少是没有主见的。当然,梁健不会把这些出来,否则显得自己也太没有承受力了! 梁健故意:“没关系,我们是基层干部,为市里领导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樊如原本以为梁健会抱怨,没想到他这么想得开,心想:基层干部真是实在啊。其实,一同出门,并没有谁给谁拿行李的义务,梁健也完全可以不服从这项要求。樊如不由感叹,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骑! 宁州国际机场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各色人等穿行如梭,有些美女身穿吊带衫,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一些男的身穿高档服饰,手戴国际名表,顾盼之间就流露出成功人士的尊贵和气质。 并肩行进时,樊如:“不出来,自我感觉还挺好,出来一看,实在是自惭形秽。” 梁健对樊如的这话,很能理解。宁州是省会城市,镜州则是离宁州一百来公里的地级城市,经济发展状况也是一般。作为机关公务员,又在组织部门工作,樊如等人在镜州市可以算是有尊严、有地位的了。但近年来,机关公务员收入缩水,镜州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又不靠前,一般公务员工资、福利、零零总总都加起来,也就五六万块。走出门,与出入省会城市的成功人士一比,单单人家手腕上一块表,估计就够樊如工作两三年的。这也难怪樊如会有如此感叹。 梁健:“人比人,气死人,有时候没必要自寻烦恼。别看人家外表光鲜,私底下不定也为几十亿的银行债务烦恼呢。”听梁健这么一,樊如也心平许多:“的也是,没钱有没钱的活法,我们喝一瓶剑南春就能喝出飘飘欲仙的感觉来,他们喝拉菲也不一定能喝出快感来!”梁健呵呵笑了,:“他们人去哪里了?”樊如:“喏,在那边,我们过去。” 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大家便在登机口等候。杨波、金超和冯斌等人,自从在高速公路硬路肩上放松之后,就没喝过水,都想喝点。杨波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子,里面装着几片干茶叶,金超也把杯子拿出来了。冯斌瞧见他们都拿出了杯子,也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杨部委、金处长,来,一起尝尝我的龙井,据还不错的。” 杨波:“你冯部长的茶叶,肯定是一等一的,好啊,大家都一起来尝尝。”金超看到冯斌拿出的茶叶,装在一个非常精致的罐子里,知道茶叶的质量自不必,就:“好啊,我们都尝尝。” 杨波和金超的杯子里,原本都放了茶叶,既然要换茶叶,那就得先把里面的茶叶倒掉。金超冲梁健喊道:“梁健,劳驾你这位后勤部长,把杨部委和我杯子里的茶叶去换一下。” 冯斌:“金处长,我去帮你们换茶叶好了。”金超阻止:“你已经帮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茶叶了,怎敢再劳驾你!梁部长是我们的后勤部长嘛,这些事就交给他好了。” 熊叶丽听到金超竟然支使梁健给自己去换茶叶,就觉得这实在是有些过分。梁健虽然是基层干部,但至少也是区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刚才已经让他帮助搬、托运行李,这会又让他去泡茶,这简直就是拿梁健当佣人使了。熊叶丽本想几句,只听杨波:“那就劳烦梁部长一下了。” 本来自≈ap;ap;#:///( ) 第215章坠机危情 梁健朝金超看去,金超也正瞪着他。请大家(@¥)金超脸上露出一撇怪笑:“梁部长,怎么样?”梁健一笑,:“当然没有问题,能为杨部长和金处长服务,是我的荣幸啊!” 杨部委原本还担心梁健会跳起来,所以才了一句“劳烦梁部长一下”,这会听到梁健服从了,心想,梁健还是听话的,容易支使的。在出发之前,金超特意到了杨部委办公室,了梁健许多坏话,一定要让杨部委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才会服。杨部委不知道金超与梁健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市委记秘让他给梁健点颜色看看,他也不好拒绝。但梁健毕竟是基层的一位副部长,如果他发怒起来,也会伤脑筋,为此,他也想注意一些分寸。没想到,金超想出各种手段,要来打压梁健的自尊心,见梁健服从的去给他们泡茶,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梁健走后不久,金超对冯斌:“冯部长,你帮助去监督一下看。我怕梁部长会给我们杯子里吐唾沫。” 金超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诧异,心想,金超怎么可以这么话!先前是他让梁健去给他们换茶叶,到自动热水机上泡水,这会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你不信任人家,那还让人家去泡茶干什么!大家以前对金超的作风也有所了解,许多人对身为市委记秘的金超都颇有微词,今算是见识到了! 熊叶丽再也忍不住了:“金处长,你是否还担心,梁健会在你的杯子里下毒啊?”金超呵呵一笑:“还真有些担心,所以劳烦冯部长去监督一下了!” 冯斌瞧见金超对梁健这么不信任,言语之中对梁健又很有些责难,一想,反而有些开心。冯斌知道自己跟市里的领导无法相比,但跟梁健,他却不自觉的做着比较。梁健比他年轻许多,还长得英俊潇洒,冯斌就有些羡慕嫉妒恨。这会看到有人整梁健,他便手痒痒地想帮一把。冯斌:“我这就去监督。” 被金超和冯斌这么一搞,其余几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本来,一同出差,团结和谐的气氛,可以使旅行愉快而放松。如今,金超如此针对梁健,让这个的团队一下子有了勾心斗角的氛围,特别是熊叶丽和樊如感觉非常别扭! 杨波却坐在那里不做表态,自顾自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熊叶丽想要的话也憋了回去,熊叶丽想,毕竟考察组组长是杨波,他不出声,自己出声没有必要。 梁健双手捧着三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叶罐,向着候机厅中的自动开水机走去。候机厅非常狭长,从休息区到开水机有好长一段距离,这么走过去,许多人都朝他看,有些目光不解,有些目光有趣,有些目光好玩。 梁健本来也是一个爱喝茶的人。在机关里呆久了的人,慢慢都会养成喝茶的习惯,早上到了单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泡水,沏茶,然后慢悠悠呷一口、浏览一下页,开始一的工作。常常可以看到,一些领导去开会,他们的秘会先把一个沏好了茶的杯子,放在他的位置前面。也可以,开会座谈茶杯先行。使得很多人,一都离不开茶叶,更喝不惯矿泉水和碳酸饮料。所以,今出差,杨波等人也习惯性地带着玻璃杯和茶叶。但梁健今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茶叶不感冒了!一个人手中捧着这么多茶杯和一个茶叶罐,在这个国际化的机场行走,实在是有种非常老土的感觉。 突然,一个人经过他面前,左肩膀往上一挺,他身后一个大背包甩了出来,眼看就要撞到自己的手,梁健赶紧躲开,其中一个杯子差点脱离了他的手,梁健身体左移右扭,好不容易才把手中的杯子接住,茶叶罐却从手里掉落下去,梁健赶紧伸出脚去,把茶叶罐用足弓兜住了,这点本事全靠高中里学的那阵足球。 身边忽然响起几声清脆的鼓掌,只见一家三口,一个男孩正在拍手:“叔叔,你是杂技演员。”梁健见孩子问得可爱,笑了笑:“我看过杂技表演。”男孩:“我也看过杂技表演,可怎么就不能做到像你这样呢?”梁健笑:“等你跟叔叔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比叔叔还厉害。”男孩仰头对父母:“我要多吃饭,快快长大。”男孩的父母朝梁健微微一笑,对男孩:“我们得赶飞机了。”男孩:“叔叔,再见!”梁健:“再见!” 跟男孩的对话,让他心情顿时清新许多,积压的郁闷也如乌云被风吹走一般,一时间竟有些大地大的畅快。 他身后,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若远若近地跟着。对于梁健刚才差点将杯子打碎的尴尬情形,冯斌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想:如果刚才梁健没接住,把杨波和金超的杯子打碎,就更好了! 梁健来到了开水机旁边,将两个玻璃杯中的茶叶倒掉了,就将冯斌的茶叶罐打开。里面的茶叶又细、又尖,的确是上好的绿茶,梁健捏了几撮绿茶,放入杯子里。这时,心里涌起一个邪念:这个金超竟然指使自己这个,指使自己那个;那个杨波,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就让他们喝点我的唾沫! 就在几步远的墙壁后面,冯斌正在密切关注着梁健,看到梁健已经放好了茶叶,却迟迟没有泡水。看来金超的怀疑并没有错,梁健可能会动什么邪念!冯斌掏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心里暗暗道:“吐,吐,我会把你精彩瞬间拍下来的!” 梁健嘴里酝酿着唾沫,对准金超的杯子,正要吐下去。可脑海里,另一个念头掠过,他把唾沫尽数咽了回去! 梁健心想,自己这么做,不是自掉身价,变成跟那些受了气的餐厅服务员,给人家菜里吐唾沫一样的卑劣吗?如果人家逼迫你干一些不情愿的事情,表面上你服从了,却在背后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动作,这是一种弱者的表现!梁健打消恶作剧的念头,旋转开水龙头,给三个茶杯都倒了水,然后往回走。 冯斌看到梁健最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很是失望。他躲起来的动作慢了一拍,被梁健瞧见。梁健:“啊,冯部长,你自己的茶杯你拿着,水太烫了。”冯斌没法退却,只好接过了自己的茶杯和茶叶罐子,回到登机口的座位上去。 杨波他们喝了几口茶,广播中就提醒他们的航班要登机了。他们收拾了东西,走到登机口去排队。检票的服务员以微笑迎接了他们。登上飞机,大家都忙着把自己的行李放上架子,堵住了前面的通道,空姐甜美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乘客先坐下来,以免影响后面的乘客登机,但还是有不少人只顾放行李,不顾后面等待的人群,后面的乘客就只能往前挤。 梁健非常感叹国人的素质,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就得习惯。有句话,若是没办法改变环境,就去适应环境。 慢慢挪动着,梁健瞧见杨波和金超他们已经找到了位置,两人也是只顾放置手包,被后面的人催促,空中姐就提醒他们“两位先生,请先坐下,后面的乘客需要通过。”被提醒多次,杨波和金超才坐到位置上。 梁健他们走了过去,樊如和冯斌也找到了位置,只剩下了熊叶丽和梁健没有坐下来。梁健心想,难不成我和熊叶丽是一起的?梁健看到了自己的位置,熊叶丽也停了下来。熊叶丽也:“你也坐在这里?”梁健又看了一眼票,是真的在这里。梁健就隐隐的有种窃喜,看来今是真的跟她坐在一块。 熊叶丽的位置是靠窗的,梁健的位置就在她身边。熊叶丽看了眼窗外,对梁健:“能跟你换个位置吗?”梁健:“怎么了?靠窗的可是好位置,可以看风景。”熊叶丽:“正因为可以看外面,我才害怕。”梁健笑:“你有些恐高?”熊叶丽点了点头。梁健:“那好,我们换一下!” 熊叶丽站了起来,梁健在位置上退后了一些,但熊叶丽往外移时,双腿还是碰到了梁健的膝盖,梁健的皮肤就一阵紧张。熊叶丽背对着梁健往外移,黑色a字裙,将她的臀部包裹的异常圆润,梁健的喉咙不由的动了一下。如果世界上没有道德和法律,他肯定会将双手放到熊叶丽的腰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将其占有。 不过,这个世界是**律和道德的。人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行事,否则整个世界就会乱套,没有一安耽日子。他一直认为,再好的人,也有邪恶的念头,在“特定定律”下,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犯错。梁健有时,也会突然冒出一些挺邪恶的念头,还好因为有法律和制度的约束,那些念头就如春日薄薄的雾在阳光下很快散去。 熊叶丽:“你要让我一直站着吗?”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愣神,身子一移,坐进了里面的位置。熊叶丽坐了下来,轻声地了句:“谢谢。” 梁健刚坐下来,便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香味钻入鼻端,梁健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熊叶丽也感受到了梁健温暖的目光,问:“你看什么?”梁健:“没什么。我看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熊叶丽:“还要段时间的,我们提早上飞机的。” 阳光灿烂的气,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宁州是江南地区,夏雷阵雨是来就来、走就走,变化多端。早上还是大晴,此刻一场雷阵雨已经迫在眉睫。一个婉约的女播音员:“由于气原因,飞机延迟起飞,请大家在座位上耐心等候,谢谢……由于气原因……” 乘客们听到之后,有些微的骚动,乘务员就开始在过道中走动。有些人就开始问什么时候可以起飞,乘务员回答,还没有具体的通知。从过道的两端有服务员,推着饮料车过来,给大家提供饮料和吃。 大家有东西吃喝,稍微消解了一阵无聊。吃完东西,服务员将垃圾收走,乘客又开始问什么时候可以起飞了。 无聊的一个时之后,密布的阴云移走,一丝阳光从空中透了出来。播音员终于:“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大家做好准备,系好安全带……”机舱里,终于响起了轻松和喜悦的声音。“终于可以飞了!”、“我那边的人已经在机场等了!” 飞机慢慢起飞,穿透了乌云,来到了云层上方,太阳的万道金光照射了过来。由于坐在窗边,梁健可以欣赏阳光和下面的云层,飞机显得非常缓慢,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特别是云朵诡谲多变,蔚为奇观,美丽无比。 梁健转过脸来,正想让熊叶丽也来看看美景。他一转头,却看到紧绷着脸,双手紧张的抓着座位把手的熊叶丽。梁健这才想起熊叶丽有些恐高,梁健想,如果让她看云,等于是火上浇油,打消了叫她看窗外的念头,到:“紧张啊?” 熊叶丽看了眼梁健:“你怎么知道?”梁健笑笑,目光垂下看着她美丽的手,熊叶丽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把手,脸上微红地:“是啊,紧张啊。这个毛病改不了。”梁健:“这没什么!深呼吸,可以缓解紧张。” 熊叶丽试着深呼吸了一会,紧张的心情终于有了些缓解:“还真管用,谢谢你。”梁健:“熊处长,你以前去过四川吗?”熊叶丽:“没去过,借这次机会可以去看看。”梁健:“据成都很不错。”熊叶丽:“成都这座城市,比较安逸,成都市民的生活节奏没我们这边那么快,他们懂得生活。”梁健:“这次我们考察是在罗地区,成都我们会去吗?”熊叶丽:“有时间的话,我们会去那边转转……” 两人聊了一会,熊叶丽的心脏原本像是被手掌捏紧了一般,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聊得差不多了,熊叶丽:“我想休息一下了,昨晚上没睡好。”梁健:“你休息一下,等醒来不定也差不多到了!” 熊叶丽闭上了眼睛。这时机舱里,有一半人都闭目养神,弥漫着昏昏欲睡的气息。梁健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迷糊了。 刚闭眼不久,感觉一阵颠动。梁健就从迷糊中醒了过来。女播音员的声音响起:“前方有气流,飞机会有些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熊叶丽也一下子从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了一番,语气慌张地问梁健:“怎么啦?我怎么感觉刚才飞机在抖?”梁健尽量语气平静地:“前方有气流。” 梁健刚完,飞机一头扎入了气流之中。 机翼在气流中强烈颤动,这种颤动伴随着机身,座位,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梁健瞥见熊叶丽的双手又紧紧抓住了把手,指关节都泛着隐隐的白。梁健有些不忍地侧过脸看了看她,发现她整个人仿佛一张弓一样绷得紧紧的,原本羊脂白玉般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花容失色”,这个词用在此时的熊叶丽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梁健很想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又觉得这样的举动有点过分亲密。 飞机一阵强烈的颤抖,紧接着机翼乱颤,猛然间,飞机仿佛一下子往下扎了下去……有一种突然失重的感觉……机舱里顿时有人“啊”的尖叫了起来。这声尖叫仿佛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乘客心中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慌乱和恐惧,一时间,机舱里尖叫声、骂声沸腾而起,掩盖了柔软的女播音员让乘客镇定的声音…… 好一会,颤动渐渐平息,飞机突然又是一次下冲…… 尖叫声又响起来…… 女播音员柔软的声音一遍遍地提示乘客系好安全带,不要慌乱,气流马上就会过去等等。 熊叶丽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的恐惧却像她此刻苍白的脸一样显而易见。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把手,指关节透着白色,用力得仿佛随时会将把手掐断一样。梁健瞥见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梁健叫了一声:“熊处长。” 熊叶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柔软而无助,轻飘飘的像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无处着力。她此时的柔弱和无助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梁健的心上。梁健很想伸出手,抓住她现场柔弱的手指。但因为男女有别,他怕这样子的亲密有些唐突。 飞机仿佛失控般往下一阵猛落……机舱里的尖叫声几近于嘶喊,梁健似乎感觉,这尖叫声中也夹杂了金超和杨波的声音。 梁健关切地看了看熊叶丽,发现她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额头和鼻子上全是汗。女播音员柔软优美的声音再度响起:“请大家镇定,飞机正在穿过气流,请大家镇定……” 尖叫声慢慢低下去,仿佛呜咽,让人的心里更生出恐惧和无助来…… 梁健正在想该怎么安慰熊叶丽,右手一下子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抓住,梁健能明显感受到那只手上传来的颤抖和无助。 低头一看,熊叶丽纤长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她的手是细腻而柔软的,但因为太用力,让梁健感觉出了痛。 梁健回应着她,轻轻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尖,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地安慰:“没事的,放心。没事的。”熊叶丽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眼睛里明显有了血丝,也许是为了感谢,也许是为了自我安慰,她努力地在嘴角牵出一抹笑容,这笑容配着她苍白而满是汗水的脸,让梁健突然想起一句诗:梨花一枝春带雨。只是这样优美的诗和她满脸的恐惧实在有些不太和谐。忽然,熊叶丽将头靠在了梁健的肩膀上,一下子她发丝里的清香扑面而来,让梁健的心有些浮动。熊叶丽却因为梁健宽阔、坚实的肩膀,有了一丝安全感,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息了。 本来自≈ap;ap;#:///( ) 第216章高规接待 飞机安全降落在四川绵阳土地上。窗外,跑道湿乎乎的,似乎刚下过雨。 熊叶丽的手终于松开了,梁健感觉自己的手麻麻的,还有潮湿的黏糊感,许是她手中的冷汗。 飞机还没停稳,就有人站起身来。乘务员站在过道前提醒乘客不要着急,在座位上坐稳,等飞机停稳后再起身。可中国人是矛盾的,一边连走路都要百坦(慢慢走),一边却连等待飞机停稳再起身的耐心也没有,急不可耐地解了安全带,或站在过道里,或直接坐在位置的把手上。乘务员应该是看惯了这种急躁和混乱,仍然保持着妥帖的笑容一遍遍温柔地提醒乘客注意安全,在座位上坐好。 飞机终于稳稳停下,乘务员在过道前引导乘客按秩序下飞机。坐在前两排的杨波转过身来,喊道:“熊处长,你没事?”熊叶丽:“没事,挺好。”她以淡淡的笑容很好地掩饰了刚才飞机颠簸时那种无所依从的惶恐和无助,抬眼看了看梁健,:“谢谢你。”梁健笑着:“谢什么啊!我们准备下车。” 一群人鱼贯而出。 因为刚下过雨,地面是湿的,连空气里也漾动着一股清新。梁健站在出舱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忽然有了一丝兴奋。 杨波他们四人站在阶梯下等梁健和熊叶丽跟上去。杨波:“援建指挥部有什么消息吗?”熊叶丽:“在宁州机场的时候,联系过一次,他们会提前一时来机场等,结果飞机晚点,他们肯定已经等许久了。”熊叶丽从手提包里拿出在飞机上按照要求已经关闭的手机,按了开机键。短信提示音响起,是镜州在罗援建指挥部的人发来的短信:“我们已经在出口等待,有‘镜州’字样的牌子。”熊叶丽瞥一眼杨波,:“他们的人已经在了。” 一行人向出口走去。梁健主动:“我去取行李。”副处长樊如挺热情,:“我给你帮忙。” 金超喊住了樊如:“樊处长,各尽其职,梁部长是我们考察组的后勤部长,你去帮什么忙啊!”被金超这么一,樊如倒不好意思跟去了。 熊叶丽:“梁健一个人替我们所有人搬行李,好意思吗?他这个后勤部长,又不是组织任命的,我们一起出来应该开开心心,别让基层的干部受委屈了,连累了我们市委组织部的形象。杨部委,你是不是?” 杨波虽然对金超想要整整梁健的心意并不反对,但也不想搞得太过分。毕竟这次出来是考察,有公务在身。而且,考察组代表的是镜州市委组织部的形象,内部冲突太明显有损组织形象,也让他这个组长脸上无光。更何况,如果他这个组长太纵容金超,就有不敢惹金超的嫌疑,也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和形象。杨波虽然外部形象实在不怎么样,但却一直注重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的自身形象。略作沉吟,道:“熊处长是女同志,到底心细。我们这次出来,六个人就是一个紧密的团队,还是得提倡互帮互助。樊如,你去帮帮梁部长。” 樊如看了一眼金超不悦的脸,脚步飞快地跟上了梁健。 金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看来,还是我们熊处长关心来自基层的男领导啊!”金超这话里,很有些嘲弄的味道。熊叶丽却不是随便可以让人嘲弄的人,她瞥一眼金超,:“我们组织部的职责,就是服务基层、服务群众,哪像我们金处长啊,只要服务好一个领导就行了。”熊叶丽语声温柔,却梗得金超无话可。 杨波怕他们相争不下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出去,援建指挥部的同志肯定等的脖子都长了!” 熊叶丽瞟一眼金超,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看着熊叶丽婀娜多姿的步伐,金超恨得牙痒痒。心想:别得意,只要我一是谭记的秘,你就休想提拔!其实,金超心里清楚,他并不能奈何熊叶丽。熊叶丽的老公是省人事厅的副厅长,怎么也是副厅级干部,况且又是分管人事工作的,他金超还没有这个能量去动他老婆。 梁健和樊如花了些时间,才把行李全部取了来!一行人一起向着机场出口处走去。 老远就瞧见了一块白底红字的牌子,写着“镜州”两字,应该就是来接考察组的援建指挥部人员。打了招呼,握手,相互简短介绍一番,才弄明白,今来接机的是援建指挥部副指挥长、市水利局副局长夏强,还有援建指挥部水利组组长、市水利局水文站站长洪贤。 寒暄完毕,夏强吩咐驾驶员赶紧把梁健的行李接过去。直到此刻,梁健才算摆脱了那一堆笨重行李,一身轻松。夏强:“各位领导,我们来了三辆越野车。”杨波:“不需要这么多车。”夏强:“我们指挥部,别的没有,车还是有的。各位领导风尘仆仆,坐得舒服一点。”着,车子便滑到了面前。 夏强:“时间也不早了,各位领导一路辛苦,先去酒店放行李,需要的话简单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去绵阳的特色街吃川菜去。”樊如:“川菜啊,好啊!”大家就笑了起来:“就知道吃。” 杨波和指挥部的夏强一辆车,金超、冯斌还有指挥部的洪贤一辆车,剩下梁健等三人一辆车。 车子开出机场,色已有些暗了,让这座陌生的城市有了一种幽暗的华丽。梁健知道,绵阳是四川的第二大城市,经济发达,人文荟萃,历史悠久。第一次听绵阳这座城市,是因为诗酒大仙李白。因为李白,梁健对绵阳便有了一丝期待。 街路蜿蜒而行。车子经过一条大河,河两岸暗流低垂、张灯结账、车灯如虹,梁健感觉到了一种与江南水乡不同的,四川盆地大城市的独特魅力。忽然很有一种冲动,想独自迈步在绵阳街头,不知会有怎样的感觉? 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车子开进了山边的一座宾馆,门口巨石上雕刻着“绵阳温泉庄园”的字样。里面灯光如萤、树木繁茂、闹中取静,宾馆档次应该较高。 停了车,驾驶员迅速拉开车门,请他们下车。市水利组长洪贤赶紧叫来了服务员,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他自己则张罗着收了大家的身份证,办了入住登记,一行人各自领了房卡。水利组组长洪贤吩咐服务员将行李一一拿去各人的房间。洪贤办事利索,大家很快就可以入住了。 副指挥长夏强:“各位领导,请大家先去认认房间,简单梳洗一下,我们在大厅里等,十五分钟后,我们在这里集合,然后去吃川菜,怎么样?”杨波:“很好,就这么办。” 梁健环顾大厅,知道这家温泉宾馆是五星级。刷卡推开房间,高端大气的感觉迎面而来。有独立的会客室,还有一个型厨房。会客室边还有一扇门,穿过那扇门,才是房间。一张大床干净整洁,看到那张床,梁健终于有了风尘仆仆、旅途劳顿的感觉,很想把自己直接扔到那张诱惑人的大床上去。床的一边是衣橱,衣橱后面是一尘不染的卫生间,淋浴和盆浴设施一应俱全,宽敞的几乎可以用来睡觉。梁健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看着灯光里明晃晃亮晶晶的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梁健拉开窗帘,落地窗外,夜幕低垂,有一种郁郁葱葱的苍茫感。 正要出门,手机响了起来,梁健一看竟然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方羽,接起电话道:“方羽你好。”方羽:“梁部长,到四川了没啊?”梁健:“刚到酒店,正准备去吃饭呢。”方羽:“还没吃饭啊?!那好,你去吃饭!”梁健问:“有什么事情吗?”方羽:“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安全到达没有,安全到达了就好。”梁健微微感动,:“谢谢。” 挂断电话,梁健心里漾着细细的暖意。方羽对他的关注和关心,可以是直接的,坦率的,却并不逾矩,也不纠缠,这样细细的、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的在意,的确让他有些感动,也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对于方羽花苞初放般的身材,柔中有刚的性格,梁健都非常喜欢,也非常欣赏。只是,这样的欣赏和喜欢,却只是对待一个妹妹一般,全无男女之间的那种吸引和暧昧。 梁健始终觉得,方羽是纯洁的,无暇的,简单如一朵初绽的花一般,而他自己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也经历过不同的女人,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将自己的手放到这样如白云般柔软简单的女孩子身上。 一伙人出了宾馆大厅,上了车,窗外是闪烁如星的灯光。夜色,让这座陌生的城市显得亲切而熟悉。车子来到一条古街,街边有水,一下子恍惚又回到了江南。 酒店装修古朴,蛮有风味。刚坐下,老板就热情地问:“可以上菜了吗?”副指挥长夏强:“就按照事先安排的菜单上,快一点,各位领导肚子都饿了!” 梁健想:看来援建指挥部的同志对于这次接待还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啊。 对于川菜,梁健还是有些期待的。镜州也有许多川菜馆,偶尔他也会去尝鲜。不过,镜州的川菜和四川本土的川菜,应该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会,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一路被派遣搬运行李,再加上飞机上遇到气流,多少有些焦虑,还真有些饿了。 菜上的很快。辣子鸡、水煮鱼片、毛血旺火锅、臊子鱼鳞茄、麻辣鸭头等等,这些菜在镜州梁健也大多吃过,只是货比货,才发现虽然是一样的名字,口味却纯正许多。俗话“桔生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的便是这个道理。 酒喝得是四川本地的高档白酒,五十度以上,醇正到有点火辣辣,对于喝惯了红酒的梁健来,这酒实在有些烈。不过,酒的香味很浓,一口下去,口齿生香,而且,几杯下肚,虽然肚内火辣犹如火烧,却一点不上头。 副指挥长夏强、水利局组长洪贤不停地向杨波、金超、熊叶丽等敬酒劝菜劝酒,梁健也没什么忌讳,放开肚子吃菜。 等到夏副指挥长给梁健敬酒,听梁健是来自长湖区的。夏强:“哦,是长湖区委组织部梁部长啊,我们指挥长早跟我提起过了,让我一定要代他敬你一杯酒!” 大家都奇怪了,梁健怎么会跟指挥长翟兴业这么熟悉呢?其中,最为纳闷的要属金超。他这次参加考察组,目的就是为了翟兴业的升迁。如果梁健跟翟兴业很熟悉,又是自己人,那么工作就更容易做一些,金超就不能再把梁健当成敌人了。 金超虽然吃过梁健的拳头之苦,但今他已经借助杨波,让梁健当“后勤部长”当搬运工、给他们端茶泡水,也算是给了梁健适当的惩罚。如果梁健真是翟兴业的人,便有利于考察工作,他也得尽力拉拢他。 在个人的恩怨和市委记谭震林交给的任务面前,金超无疑会选择后者。为了弄清状况,金超就:“梁部长,你跟翟指挥长很熟?”梁健没想到金超会主动跟自己搭话,不回答也不好,就简单地:“不算太熟,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金超点了点头:“梁部长,我来敬你一杯酒。” 梁健看着金超。虽然金超脸上淡淡的笑容让梁健很有些不习惯,但那笑容却也算不得扭捏,似乎他真的想要和他言归于好。只是这样的金超不免有些诡异。这一来,他想尽办法整自己,怎么突然之间竟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呢?是白酒度数太高,喝迷糊了?金超的举动,让熊叶丽也有些纳闷,这个白里对梁健不阴不阳,颐指气使的人,吃了什么药竟会突然和他套起近乎来? 作为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熊叶丽对于某些东西非常敏感。熊叶丽瞥了金超一眼,虽然金超一脸虚情假意的笑容,她还是敏锐地觉得金超对梁健态度的大转变应该跟翟兴业有些关系。自从夏强提起翟兴业提到梁健,酒桌上的气氛就不同了。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看来,跟翟兴业关系好,就是跟金超是同一个利益联盟 杨波看到梁健爽快地喝了金超敬的酒,心下高兴。毕竟他们的阵营中又多了一个人。他也敬了梁健一杯酒。 梁健和翟兴业的关系是熊叶丽始料未及的,如果梁健真是他们一边的,无疑给她的工作带来了难度。熊叶丽也试探性的举起酒杯:“梁部长,我也敬你一杯。” 梁健连着喝了几杯,从喉咙到胃,一路仿佛点着了野火。此时见熊叶丽笑靥淡淡地敬酒,也只得拿起酒杯。熊叶丽因为喝了酒,凝脂白玉般的脸上微微透着一点红,更显得娇艳动人。梁健看着她动人的黑眼睛里,爽快地仰脖子喝了个满杯。 熊叶丽看梁健喝的直爽,也抬手仰头一下子喝了个干净,晃了晃空酒杯,问道:“梁部长以前就跟翟指挥长熟悉?” 梁健微微摇头,:“不熟悉,其实,是连面也没有见过。” 熊叶丽听梁健这么,稍稍有些放心。还好,梁健并不是完全站在翟兴业那一边。黑眼睛灵动地转了转,她想:得找个机会再深入了解一下梁健和翟兴业的关系才行。 梁健并不迟钝。自从提到翟兴业之后,金超、杨波、熊叶丽都开始敬自己酒。对于翟兴业,他除了从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那里听的一点点信息,可以完全不了解。只是,为什么这些人对于他和翟兴业的关系如此敏感呢? 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看着酒桌上突然转变的气氛,心中很有些不平。这个一整都不被待见的长湖区组织部副部长因为翟兴业的名字一下子竟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而自己和梁健级别相同,也都来自基层,却被冷冷晾在一边,仿佛路边一株毫不惹眼的野花一般。他忽然感到了异常的孤独。不过,混迹官场十多年,他深知官场冷暖。既然人家对他冷淡,他只好主动出击。冯斌开始四处敬酒。 指挥部的人见冯斌热情,便和他豪爽地喝起酒来。关于翟兴业的话题,也就暂告一个段落了。 接下去,就是轮番的敬酒。副指挥长夏强和水利组组长洪贤酒量惊人,他们三人对考察组六人,竟丝毫不处于下风。酒在最后一道菜上桌时达到了ga潮,那是一条庞大的长江鲥鱼,考察组六人虽然山珍海味吃过无数,却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长江鲥鱼,都有些震撼。 夏强:“这是正宗的长江鲥鱼,也是这家店的特色,在镜州肯定是吃不到的,各位领导多吃点。”金超酒已多了,他举起杯,站了起来:“让我们为这条长江鲥鱼干一杯!” 大家都笑着站起来,干了杯中酒。 副指挥长夏强:“各位领导,时间还早,晚上我们活动一下如何?”金超:“那要看夏指挥长安排了什么活动了!” 金超酒多了,更兼平时一直跟着领导,东奔西忙,没得空闲,压抑久了,就想借着酒劲,放松放松、发泄发泄。 副指挥长夏强想了下,:“我有两个建议。”金超急着问:“快。” 夏强:“一是泡温泉。这里的温泉很不错,如果有领导喜欢泡温泉的,晚上可以去泡一下,旅途劳顿,正好松范松范筋骨。”杨波:“冬泡温泉才好,夏泡温泉,怎么泡啊?”夏强笑:“看来我们杨部委平时太忙了,对于温泉这种东西,平时没空泡、没空研究。其实,夏泡温泉至少有六大好处。”杨波来了兴趣,:“哦?还有这么到名堂?来听听。” 夏强:“一是呵护肌肤,夏气干燥,皮肤更容易老化,夏泡温泉通过毛孔吸收温泉里的矿物质元素,更有益于皮肤的健康营养。二是排除毒素,夏泡温泉是很好的排毒方法。三是瘦身美容,这对我们男同志当然无所谓,但对我们熊处长这样的美女特别好。”夏强到这里笑着看了看熊叶丽,继续,“四是放松心情,一身汗渍跳进温度适宜的温泉里,躺在温泉池中,闭上眼,感受那汩汩热流不停歇地从身下冒出,全身心放松,享受温泉善意的簇拥。五是帮助睡眠,夏季人容易失眠,夏季泡温泉者,更易进入梦乡,舒畅睡眠。六是驱除疲惫。夏季气炎热,人更容易感到疲惫,在热气缭绕的温泉中,舒心活络,放松身心,让烫烫的温泉水将一的烦闷劳累全部浸掉泡走。今各位领导从镜州远道赶来,泡个温泉还真可以是一种享受。” 本来自≈ap;ap;#:///( ) 第217章温泉水暖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杨波:“夏指挥长对温泉还真是有研究啊,看来泡得不少。”夏强:“哪里,哪里。” 金超对泡温泉没什么兴趣,他想找点更刺激的活动,就:“夏指挥长,你要心了!”夏强莫名其妙,警惕地问金超:“此话怎讲,金处长?”金超笑道:“你这么会泡温泉,心杨部委在你的考察材料里写上‘经常泡温泉,对温泉很有研究’。”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独夏强笑不出来,虽然他知道金超是开他的玩笑,但他也听出,金超是对他安排的第一个活动不满意。夏强赶紧:“这可不行啊。请杨部委和各位考察组领导明鉴,我对温泉的这些看法,不过是从杂志上看来的。今是因为考虑到各位领导旅途疲劳,才提了这么个馊主意!实话,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精力都放在援建工作上,哪有什么时间去泡温泉啊。”杨波见夏强紧张兮兮,笑道:“我们相信,夏指挥长是非常敬业的干部。”夏强赶忙道谢:“谢谢杨部委的认可。” 金超:“这么,夏指挥长关于温泉的这些精辟见解,并不是亲身经历,而是道听途啊,那就做不得数。夏泡温泉,我看还是算了!” 夏强:“我还有第二个建议。绵阳的夜生活还是挺丰富的,我们去唱个歌。各位领导在镜州肯定都唱过歌,但在绵阳唱过歌的应该没有?”金超:“唱歌啊,这个可以考虑。杨部委你呢?”杨部委虽然也喜欢唱歌,但让他爽快的答应却有些不合适。 夏强见杨部委没有马上拒绝,心想,领导是想去的,就:“各位领导,不怕大家笑话,来这么久,我还没有在绵阳唱过歌呢。领导今给个机会,让我也唱一首绵阳的歌。而且我保证,我自己请各位领导,不用公家的钱。请大家给我一点面子。” 对于考察组来,他这么一,大家总也有了个法,也是一种变通。金超:“既然夏指挥长这么热情,我们就去一下!”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应和。 梁健不爱唱歌,而且金超也在,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致。在镜州,虽然他不唱歌,kv还是常去的。不过,这得看和谁在一起,跟朱怀遇等朋友,他可以玩得很疯,但今这些人,实在让他看着疲乏。于是他假装喝高了,靠在桌子上,任由他们什么。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也很想去活动活动,但梁健让他不爽,他从内心里希望梁健不要去,看到梁健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就:“梁部长好像多了,恐怕是唱不动了!” 杨波:“出门在外,大家就是一个团队。除了睡觉,大家最好在一起。”梁健实在不想去,侧着身子做出呕吐状。大家看他这个样子,就不再动员他一起去唱歌。杨波:“那么麻烦夏指挥长,安排一个人把梁部长先送回去。”夏强:“这个方便。那么,我们这就走!” 夏强陪同杨波等上了越野车,梁健上了另一辆车。从越野车的车窗内,熊叶丽依稀看到,被扶进车后,梁健就坐直了身子。熊叶丽不由想:“难道梁健的醉是装出来的?” 车子在酒店门厅前停下,驾驶员要出来扶梁健上楼,梁健:“我没事了,坐了一段车,感觉倒好多了。”驾驶员却坚持要送他上去,他执拗不过,就让驾驶员在前面带路。梁健递了一支烟给驾驶员,两人抽着烟上楼。 送到梁健房门口,驾驶员见他果真和先前在饭店时不同,全无醉态,便:“如果梁部长不那么醉,这里的温泉倒是很不错。温泉里泡一泡,还能消暑解酒呢!” 这是梁健第二次听这里的温泉,他笑了笑:“好的,谢谢。” 回到房间,梁健站在落地窗前喝了一杯水。先前的酒本只有七分,喝了点水,再到卫生间放松了一下,醉意全消。这时,房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梁健心想,会是谁呢? 接起来一听,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先生,你好!”梁健狐疑地:“你好!”女人的声音很年轻,也很娇柔:“需要按摩服务吗?”梁健明白了,这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心想,这种五星级宾馆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也许跟他一个人入驻酒店有关。酒店将相关资料透露给了那些“按摩服务人员”。梁健:“不用,谢谢。”着就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先生,需要服务吗?”梁健想,骚扰一次,也就算了,怎么接二连三来骚扰,就火了:“不用,谢谢。”挂了电话之后,梁健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请别让那些骚扰电话再打进来,我不需要。”服务台连连道歉:“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知道了。” 接下去的时间,再没有电话进来。梁健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夜色,忽然有些无聊了。想起夏强和驾驶员都推荐过温泉,就想,既然来了,何不去宾馆的温泉池泡一泡呢? 梁健知道,外出考察宾馆档次一般不会太低,一般都带有游泳池,所以他来泳衣泳裤都带了。这会泡温泉正好用到。 时间已晚,温泉池里的人也不多了。温泉池子上飘着如梦如幻的雾气,走入里面,仿佛便带了仙风道骨一般。 梁健没有玩过鱼疗温泉。用脚尖试了试水温,便坐进了池子里。原本以为,夏泡温泉多少会有些闷热,坐在池子里才感觉到,空气相当通透,这大概是这里的温泉颇受好评的原因! 梁健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水里闭目养神,感受着温泉水温柔的包围,任由鱼轻啄、抚摸皮肤。不由想起去年在扬州澡堂,跟散文家柯平一起享受“水包皮”的情形。当时,是两个人,如今却是孤身一人。只是,这短短一年,梁健发觉自己在许多地方都有了改变。下次见面,估计又有许多话了。 梁健慢慢地放松了自己,感觉空也变得越来越低,仿佛就压在自己鼻尖上一般。旅途劳顿,梁健不由沉沉睡去。 “梁部长,还真会享受啊!”一把悦耳的声音,将梁健从睡梦中惊醒。 梁健睁开眼,只瞧见一双纤长白嫩的腿,明晃晃站在自己头顶边。由于是靠在池边,梁健的视线沿着美腿一路向上,草绿色泳装包裹下平坦的腹,圆润的身材,尽入眼底。 那双腿的白嫩、修长,那腹的平坦,那身材的骄傲、顾盼,都让喝了酒,又被温泉加速了血液循环的梁健无法移开目光。 “梁部长,我在边上一起泡怎么样?”看到梁健有些失态的神色,女处长熊叶丽非但没有斥责,反而弯腰看着梁健的眼睛。 梁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那惹人的风景,依然入目。梁健自言自语:“我这不是做梦?” 熊叶丽看着他笑:“梁部长没有醉酒,肯定也没有做梦。” 梁健这才挪动了一下身子,大方地:“熊处长,欢迎你一起泡温泉。”熊叶丽见梁健从神魂颠倒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就朝他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坐在了温泉池子边上,双腿伸入池子,轻轻拍打了一下。 梁健瞧见她线条柔美、充满弹性的双腿在水中划踢、嬉戏,仿佛在不停撩拨梁健心中的湖水。梁健为转移注意力,问:“熊处长,你不是跟他们去唱歌了吗?”熊叶丽这才双手一撑,犹如美人鱼一般滑入了池水之中。 熊叶丽:“梁部长,一个大男人都不去唱歌,我去干什么啊。”梁健:“熊处长,kv又不是澡堂子,分什么男女啊?男女搭配才气氛好嘛,你来了,他们一堆大男人多没劲!”熊叶丽:“对,男女搭配气氛好,可今去的除了我都是男人,这比例也太失衡了。而且,你该不会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要去唱歌?他们为的可不是什么唱歌气氛,而是要找点刺激!我在那里算什么?” 熊叶丽原本碍于面子,陪杨波他们去了kv。开唱没多久,就见一个妈咪带着一帮穿着暴露的姐进来,问他们要不要?几个男人都喝了酒,看到几个川妹子长相标志、身材火辣,早就心猿意马,吞咽唾沫。但碍于熊叶丽在场,副指挥长夏强低声:“待会再、待会再。” 熊叶丽见势,就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就是碍手碍脚了。便推酒多了,又旅途劳顿,想早点休息。杨波等人再没有拦阻,只吩咐人员把她安全送达酒店。熊叶丽看着他们一副猴急的样子,心里只想骂人。 回酒店的车上,熊叶丽看着窗外灯光,忽然想起梁健。不知他醉得怎么样,先前在飞机上,他那么关照,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他。 在梁健房门上敲了许久,房间里仍然毫无动静。熊叶丽心想:该不会出什么事?急急地跑去前台问服务员能不能帮忙开一门,担心里面的客人有事。服务员:“放心,您的那位先生不在房间,好像去泡温泉了。”熊叶丽想,这个梁健喝醉了还去泡温泉,可别出事才好。 熊叶丽去房间换了泳装,来到温泉池。很快便看到了梁健,他正好好地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呢。 熊叶丽:“你刚才装醉,装得还真像。” 梁健笑:“如果装得不像,我这时就会在震耳欲聋的kv,我不大喜欢唱歌。”熊叶丽:“那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梁部长难道就不希望在kv抱抱四川妹子?”梁健看了看熊叶丽姣好的容颜,:“与其抱四川妹子,我更喜欢在这里跟熊处长一起泡泡温泉。这种待遇,绝对是他们无法比的。”熊叶丽嫣然一笑:“没想到,你这人也会嘴甜!” 本来自≈ap;ap;#:///( ) 第218章叶丽试梁 梁健笑:“熊处长,那你可真的看我了。复制址访问://你以为我连嘴甜都不会啊?我现在就可以再嘴甜一下,那就是,你是我在镜州看到的皮肤最好的女人。” 熊叶丽听他的认真,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嘴上却:“这是我讨出来,肯定是假的。” 梁健的手在温泉池子边拍了一下:“我表扬女人,从来不假话……”梁健暗道,“这是不可能的”,然后又:“我刚才,你是我在镜州看到的皮肤最好的女人,事实上不仅在镜州,包括在来四川的飞机上以及现在的绵阳,你都是皮肤最好的。”熊叶丽用手撩动着水花,眼睛却瞧着他:“你表扬女人,都不用‘漂亮’、‘美’等字眼,表扬人很有水准啊!” 熊叶丽虽然嘴上调侃梁健,内心却是开心的。熊叶丽自知是一个漂亮女人,但往往女人越漂亮越是没有自信,这几乎是一个定律。因为漂亮女人,觉得自己最有价值、最可以凭恃的只有自己的容貌。所以,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感觉被人冷落,就会心情低沉、胡思乱想。 熊叶丽正好处于这样的阶段。年轻时候的熊叶丽,腰如弱柳、肤如凝脂,追求的人可以排成一辆火车。但美人无论如何美丽,最终都得趁着没老之前找个人嫁了,结婚生子,奔向婚姻的坟墓。有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不结婚,爱情便死无葬身之地。无论婚姻是不是坟墓,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婚姻来结束自己或辉煌或黯淡的青春生活。熊叶丽选择的“爱情坟墓”还算相不错,名叫乔国亮,是熊叶丽的大学同学,经过几年奋斗已经官至省人事厅副厅长,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幸运,嫁给一个副厅长。熊叶丽也因为有这么一个老公,在市级部门动得比较快,从科员升任了干部二处处长。这些都是让熊叶丽感觉满意的地方,唯一的不满意是,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乔国亮在省城工作,她在镜州市,两地都有房子,但人无法劈为两半,是名符其实的周末夫妻。 开始还认为这很刺激,周末才见一次面,别胜新婚吗!可时间一久,慢慢便发现这样的状态有很大的问题,除了周末,都不知道对方在干些什么,与什么人来往。丈夫乔国亮似乎也越来越不关心她平时的生活,有时候连续几个礼拜都不会来一趟镜州,他不来,她便只好自己赶过去。在感情方面,女人始终是敏感的。在乔国亮越来越忙、越来越稀疏的回镜州看她的表象里,熊叶丽慢慢看出了本质,那就是这个和她结婚十来年的男人越来越不在乎她了。丈夫的冷淡,让她心里因为失望裂开的口子逐渐增大。熊叶丽并不是一个很外向的女人,而且因为漂亮,多少有些清高,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内心里的虚弱和失望,所以,许多伤心都压在那柔软而敏感的角落,直到变成一个硬邦邦的瘤,无药可救。许多个夜晚,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她不止一次地想,也许有一,因为失望而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不定突然就飞进来某个特别的人了,而所有关于乔国亮的伤心肿瘤也该到了动手术的时候了,到时候,乔国亮他会后悔吗? 但熊叶丽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她的美和身份也不允许她随便。那些关于某个特别的人的幻想也仅仅只是暗夜里最无助最虚弱的幻想,是伤心到绝望处的怨愤,是另一种自我安慰般的赌气,到底,也不过是一时的想象。在她的生活里,还真没有那么一个特别的人可以让她去想更多,去大胆行动…… 令她措不及防的是,梁健轻描淡写的几句甜言蜜语,竟然让她有些心旌摇动。是因为晚上喝了高度酒,酒精上头?还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离平时的生活远了,平日里坚持的理智也松懈了?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抬眸看了看身边的梁健,只见他笔直高挺的鼻子上密密的全是汗珠,目光一路滑过他坚毅的下巴,落在那趴着闪烁水珠的脖颈和肱二头肌上,一阵暖流从腹猛地窜起,熊叶丽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道:“大家都用性 感来形容女人,其实有时候男人的性感才是真正显示着阳光、正能量的性感……” 在这个清净暧昧的温泉池里,梁健敏锐地注意到了熊叶丽神情的变化,心里也是一动:“难道熊叶丽对我有好感?”这么一想,身体便很配合地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孤男寡女同处温泉浴室,又都是三十岁左右**般的年纪,还真的很难克制想入非非的念头。梁健心想:虽然此刻温泉、美人很享受,但也很危险。继续待下去,还真是对自我控制的极大挑战,若控制不好,闹出绯闻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不如早点出了温泉池为好。 梁健正要起身,熊叶丽忽然转过头来,问道:“梁部长,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想问你一下。” 梁健看她神色严肃,已不是刚才的样子,便认真地:“熊处长,有话你尽管问!”熊叶丽:“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援建组指挥长翟兴业?”梁健见熊叶丽的话题有助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是啊,直到目前,我都没有见过翟兴业。我在吃饭的时候,也已过,是一个朋友偶然跟我起的。”熊叶丽若有所思地:“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翟兴业很熟悉呢!” 梁健见熊叶丽两次跟自己提起翟兴业,有些上心,问:“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熊叶丽:“哦,问题倒是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另外,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你的朋友跟你介绍翟兴业,有没起别的什么?”梁健想起,金凯歌跟自己起翟兴业的时候,是要求他如果写考察材料,就帮助关照一下,写得好一点。这是涉及到组织原则的事情,梁健觉得对市委组织部的领导,这还是不微妙,就道:“他也没什么,就翟兴业为人热情,人很不错。” 熊叶丽若有所思的点了会头,:“是啊,翟指挥长为人是很不错,就是……”熊叶丽到“就是”戛然而止。梁健好奇:“就是什么?”熊叶丽马上否认:“没什么,明见了面,就知道了。你是我们组里重要的考察力量,我的看法不重要,不能给你先入为主的看法,明你自己观察,有助于我们真实、全面地考察一个干部。” 见熊叶丽不肯细,梁健便也不问了。作为一个组工干部,他非常清楚,组织工作,不该问的不问,这是基本准则。 一时间,无话可。熊叶丽随手撩起水来,轻轻揉搓肩头和脖颈下雪白的肌肤,梁健瞥见,目光再难移开,忽然想到白居易形容杨贵妃的那一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暖洗凝脂”来,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熊叶丽也不为过。 熊叶丽并非没有感受到梁健目光之中的那股灼热。因为沉默,暖气缭绕里又回到了让人热血沸腾的暧昧气氛。熊叶丽用手搓洗背后的肌肤,可就是够不着,不由脱口而出:“梁部长,能麻烦你帮我搓一下后背吗?” 此话一出,熊叶丽自己都有些吓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大胆地要求梁健给自己搓背,这份大胆已经突破了熊叶丽原来的界限。她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对梁健有这样的好感,是因为先前在飞机上,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驱除她的恐惧,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可以依赖的安全感吗?她告诫自己,这样的好感和安全感都是非常危险的。只是,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此时若她再改口,倒反而显得她思想不纯洁了。 梁健也没有料到熊叶丽竟然会让自己给她搓背。美人有这样的要求,他当然不可能拒绝,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家子气、太放不开、太不像一个可以干事业的领导干部了!梁健:“当然,举手之劳。” 梁健的双手贴上熊叶丽的双肩,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滑触感闪电般窜入他的身体。梁健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肌肤会这么妙不可言。梁健的双手,如两条鱼儿般从她的肩膀滑到她的肩胛骨,又滑到她的脊椎中部,轻轻、柔柔的揉搓着…… 自从梁健的双手接触到熊叶丽皮肤的一瞬间,熊叶丽的身体仿佛通了电般不由自主的轻轻震颤,只是她不动声色罢了,内心里却再难以平静,暖流从腹深处一股股涌起来,让她想和他贴的更紧密。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羞怯,也有些紧张。不过还好,此时,她背对着她,他应该看不到她发烫的脸,也看不到她此刻的尴尬和羞涩。慢慢的,从一开始的紧张,渐渐适应、放松…… 当梁健温暖的手掌沿着水流滑过她的脊椎,柔滑而缓慢地向下面滑动时,一股温柔的电流从熊叶丽脊椎处向着全身扩散,一下子将其他感觉都推到了一边,使她的身体变得清澈、空虚,非常渴望一种外部的力量来将自己填满……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自己丰满的嘴唇。 梁健已不是不经世事的懵懂男孩,对于女人的身体他不是不懂。所以,当熊叶丽身体微微颤动时,他心里便有了一个疑问,随口问了出来:“熊处长,你结婚了嘛?”熊叶丽听他问得可爱,便笑着:“梁部长真会笑,我都已经是一个七岁女孩的妈妈了,你还问我结婚了没有?!你这又是在夸我吗?”梁健:“不算夸奖,是事实。你看起来的确跟没结婚一样。特别是皮肤,简直比有些未婚女孩还好许多。看起来,还真是生丽质啊!” 听到这句朴素而中肯的夸奖,熊叶丽又是一阵酥软。对女人来,最令人醉心的并非身体接触,而是女人生无法抵抗的甜言蜜语。此时的熊叶丽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生出一股犹如未婚女孩般的不管不顾、勇往直前来,又了一句:“我先生,在省人事厅工作,平时不回来。”话出口,又有些后悔。在这个远离家乡的陌生城市,在这个再没有第三人的温泉浴池,孤男寡女,除了一套衣不蔽体的泳衣,可谓零距离接触,在这样的境况下,这话实在太有些暧昧了。这是出于对乔国亮对自己的忽视的一种反击,还是真的对梁健有了好感,希望他再大胆一些吗? 梁健听熊叶丽这么,心里也一惊。对于她的家庭生活,其实她没有必要告诉他。今是他们第一次见,无论如何都还没有熟悉到谈论彼此家庭生活的地步。而且,在这样一个温泉池子里,她告诉他这些,是希望他跟她发生些什么吗? 梁健虽然不是见色忘义之徒,但也不是不动声色的谦谦君子。当熊叶丽这句话出来后,梁健原本就处在蠢蠢欲动边缘的身体,比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不过,梁健并没有马上回应这种冲动,只是看着她线条柔美的雪白后颈,他告诉自己:既然一个性感美好的女人发出这样的信号,若自己还是无动于衷,那就太不解风情,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当然,梁健内心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台阶而已。 这样想着,梁健的一只手,已沿着她的脊椎一路舒缓而坚定地下滑,一直来到了尾骨处,轻轻按了一下。熊叶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唉!”声音之轻,有如草中蜂鸣。梁健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 熊叶丽双颊发烫,却强自镇定地:“没什么。”她知道这一切必须马上停止,不能让梁健再为所欲为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理智仿佛是被禁锢在黑屋子里的鸽子,怯怯的,虚弱的,再也没有力气发出半点声音来。 梁健的另一只手,停在熊叶丽泳装细细的肩带处。那缓慢的抚摸,仿佛一条带火的鞭子一下子引燃了熊叶丽敏感的身体,她紧紧咬住嘴唇。 某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很难停止。当双手在熊叶丽光滑的后背游走时,梁健的身体慢慢地靠近了熊叶丽,熊叶丽似乎也非常配合的慢慢沉下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梁健感觉手指游走在熊叶丽背部的边缘,如果继续前移,很快便能到达那雪白丰满的波峰。 这样柔媚如水的召唤,让梁健有些情难自禁。。 熊叶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倚靠,一下子撞进梁健宽阔光滑的胸膛,颀长的脖颈一下子滑过梁健的唇,肌肤相触,两人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猛然间,梁健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临别时胡英打来的电话:“到了四川可要抵得住辣妹子的诱惑啊!” 这是胡英送别时特意交代的话,当时梁健还觉得胡英这话有些奇怪,现在想想,这话还真是金玉良言。此刻,他都还没到达援建组,就已经抵挡不了诱惑了! 梁健深吸一口气,猛然撤离了自己不安分的手,移开身子,对熊叶丽:“熊处长,不好意思,我失礼了!”熊叶丽如梦初醒,刚才如果梁健不喊停,两人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想到这些,熊叶丽也为刚才两人的大胆,惊出了一身汗来。 温泉浴池是谁都可以来的,并不十分隐蔽,她们竟然在此处如此大胆,**真是魔鬼,如果正好被杨波或金超他们看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静了静心神,侧身看着梁健,心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能刹得住,这个男人不简单。她:“梁部长,你没有无礼,谢谢你为我做的,真的,很感谢!”梁健朝她笑了笑,:“我先回房间了。”熊叶丽:“好的。”看着梁健离开的背影,熊叶丽想:此地不宜久留,过了一会儿,她也起身,离开了温泉池。 本来自≈ap;ap;#:///( ) 第219章出发天罗 回到房间,梁健坐在床上喝了一杯水。想起刚才的激情一幕,差点就把关系搞复杂了。梁健惊叹,自己还真能忍,在那种美色唾手可得的情况下,还能迷途知返。梁健想,这也许跟胡英的交代有很大关系。 因为经过温泉的浸泡,又是一番激动,平静下来,疲倦便慢慢涌了上来。梁健本想打开电视,可手都懒得动,靠在床头靠垫上,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手机音乐若有若无地响了起来。梁健迷迷糊糊中醒来,房间里的灯光依然亮着,梁健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他赶紧从床边柜上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区委记胡英的电话。 梁健很感诧异,胡记竟然会在这时打电话过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梁健赶紧摁下接听键:“胡记,你好。” 胡英的声音平和、温柔:“已经到罗了?”梁健答道:“还没有呢。飞机误点,晚上才到绵阳,今就住在绵阳,明一早出发去罗。”胡英:“绵阳是个好地方。我记得诗仙李白也是绵阳人啊!” 梁健心道,区委记打电话来,应该不是跟自己讨论诗歌相关问题的,就:“是啊,绵阳是好地方,人杰地灵,经济发达,晚上吃饭的时候看了一圈,还真有种盆地大城市的感觉,跟镜州相比,感觉很不同” 胡英:“虽然我们是沿海城市,但镜州的城市规模跟绵阳相比,还是很有差距的。绵阳的有些东西,也值得我们学习。”梁健颇为惋惜地道:“是啊,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在绵阳久待,明一早就要出发。” 胡英:“以后还有机会的。怎么样,到了四川,有没感受一下四川妹子啊?”梁健一阵心惊,区委记胡英竟然问他“把妹”的事情。 梁健心想,她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刚才跟熊叶丽的事情?不可能啊,除非她给自己安装了监控。他又想到“有没感受一下四川妹子”,她问的是“四川妹子”,没有问镜州妹子。刚才在温泉里,他是的感受了一下熊叶丽,却没有碰过“四川妹子”一个手指头,就问心无愧地:“哪有时间啊,刚下飞机,吃了饭,洗个澡,早点休息。” 胡英笑:“你们时间安排得的确是紧了一点。干部二处熊处长给我打电话了,她称赞你呢!”梁健心里,猛地擂了一下鼓!熊叶丽怎么会给胡英打电话!难道熊叶丽跟她讲了自己在泉池里的事情! 梁健深吸了口气,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镇定、镇定”,这是不可能的。按照他对熊叶丽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又不是暴露狂。她跟胡英打电话,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梁健强作镇定地:“哦?胡记,你跟熊处长很熟悉啊?”胡英笑:“当然,熊处长的先生乔国亮,跟我是省委党校同学,都在传他以后不定要来镜州市当副市长。”梁健:“是吗!” 梁健想,胡英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呢?作为一个区委记,可以日理万机,她这个时间打电话来,跟他扯这些无关轻重的事情有什么深意呢?难道仅仅只是关心他?猛然间,梁健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宏叙。 宏叙是市长,如果熊叶丽的老公乔国亮来当副市长,那么肯定是在宏叙手下干。这是不是意味着,宏叙、胡英、乔国亮,包括熊叶丽,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们是联系在一起的。 而在这个考察组里,还有另一根绳子,那就是市委记秘金超、市委组织部部委杨波,绳子的头也许就牵在镜州市的“一把手”谭震林手中! 这灵机一动的一个念头,使梁健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这个考察组的组成那么奇怪!连市委记秘这个身份特殊的人都参加了!还有为什么,干部处长熊叶丽,对部委杨波并不十分奉承,对于市委记秘金超更时时有言语上的刺激。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当然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梁健再次惊叹**同志的“斗争论”,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同的对立面。这是事物永恒的规律,也是仕途逃避不了的规律! 胡英又:“是啊,平时我们也有往来,宏市长跟乔厅长的关系也不错,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梁健终于明白了,胡英这时候打电话来,仿佛拉家常般的起宏市长,意图究竟是什么。梁健不是傻瓜,他:“哦,那好啊,平时没有机会接触上级领导,有机会真想接触一下。”与副厅级以上领导打交道,梁健数都数得出来,不会超过三个手指头。与厅级领导干部吃饭,梁健就只有一次,那就是项瑾的父亲项部长来镜州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跟这种级别的领导吃过饭。 胡英:“以后机会还很多。”梁健感谢了一番,:“胡记,今有什么要吩咐我注意的吗?我是第一次出来考察干部,有些东西还不是很明白。”胡英:“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还从来没有去考察过干部呢!在考察中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熊处长。” 梁健等待着,他想胡英肯定还有话跟他。果然停顿了一下,胡英又:“我再问你一件事情。你知道,这次考察组一定要安排你去,是谁点的名吗?” 梁健愕然,当初市委组织部抽调赴四川考察人员,区委组织部朱庸良,原本要让科长姜岩去的,可后来,市委组织部给否决了,必须由副部长去。梁健原本还以为这是市委组织部,要给他们这些县区副部长落实外出旅游的待遇呢!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梁健转了转念头,结合刚才胡英的话,心中一亮,大胆的猜测道:“难道是宏市长?” 胡英在那边轻轻地一笑:“梁健,有时候我还真佩服你。真不错!”梁健一下子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严肃性,就问:“胡记,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吗?”胡英:“没有其他的要求。宏记了,只要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就行了!” 梁健听了胡记的“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一句话,心里很有些纳闷,本想问问,是否还有其他要求。胡英:“我也不打扰你了,这一坐车坐飞机,肯定也累了。早点休息,明还要赶路呢。”梁健了一声:“谢谢!” 胡英温柔地道一声“晚安”,之后就挂了电话。梁健虽然听到胡英已经挂断了电话,却还是对着手机了一声“晚安。” 挂断电话后,梁健靠在床头,想着还没有彻底解开的疑惑。既然自己是宏市长点的名,胡英这次打电话来,应该是为了贯彻宏叙的指示,但除了“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这句话,却又没有别的任何要求。梁健虽然参加考察工作不多,但知道,所谓的“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这是放在台面上讲的话,是对考察工作的最基本要求。也就是,这句话的要求,等于是没有要求。 但如果真是这样,胡英为什么要打电话来强调呢?梁健拿出了带来的笔记本,将这句话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梁健到了组织部后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把暂时不明白的话、不明白的事,记录下来,过一段时间,结合其他工作和生活中的体验,有时候不定就突然明白了!梁健把这叫做“悟”,“悟”即是对一件事情的认识,从不明就里到豁然开朗的过程。 其实这也是梁健排除失眠症的一个好办法。以前,梁健心里搁着问题,就睡不好觉,常常失眠,那种在床上煎饼子的感觉实在难受。后来有一次,他看到床边有水笔和一张餐巾纸。他就索性起来,在餐巾纸上把那些疑问记了下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再躺下的时候,那些问题和思绪仿佛被排空了,睡意便自然来袭。自此,梁健遇上烦心事或者难以解决的问题,便在睡前先记录下来,这样睡眠质量就好了许多。这个办法就一直被沿用了下来…… 第二一早六点左右,梁健听到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声。昨晚泡了温泉,又睡了好觉,梁健感觉精力充沛。他拿出包里的运动鞋和运动服,换上,去外面跑步。在大厅中,一位服务员对他:“先生,酒店里有健身房可以使用。”梁健:“我还是喜欢呼吸点新鲜空气。”服务员:“先生,往里走,有一个湖,那边晨跑也很不错。” 由于温泉宾馆依山而建,树木繁茂,空气凉爽、一步一景,让梁健步履轻松、心情愉快、大感舒爽。跑出了一层汗水,梁健回到了房间,让服务员帮助赶紧将运动衫干洗一下,然后来到了餐厅吃早餐。 早餐,也是五星级的标准。梁健要了现煮的汤面、一个煎鸡蛋、一杯咖啡和一碟水果沙拉,这是最适合他口味的一顿早餐,也实现了一早上的中西合璧。梁健找位置的时候,发现在靠窗的位置,熊叶丽已经坐在那里。 焕然一新的熊叶丽,身穿蓝色连身短裙,长发简单挽于脑后,显得清醒脱俗。梁健微笑的问道:“我能坐这里吗?” 熊叶丽嘴唇微动,转头看着窗外,没有发现梁健走过去。这会看到青春英俊的梁健,身穿正装站在身边,赶紧笑笑:“请坐。”梁健坐下后才发现熊叶丽脸上浮起了两片好看的红晕,也许她又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梁健故意转移注意力:“昨晚睡得还好?”熊叶丽:“不错,否则这会我不定还起不来呢!”梁健左右眺望了下,宽大明亮的西餐厅中,并不见杨波、金超、冯斌、樊如的身影。梁健:“杨部委他们昨玩得肯定很high了!”熊叶丽:“你不high吗?” 梁健听熊叶丽这么,不知该如何回答。熊叶丽问得模棱两可,她是指昨晚上吃饭不high,还是在温泉里不high呢?一时不好回答。 熊叶丽也感觉自己的问题,很容易引发歧义,就:“昨晚上,我跟胡记打了个电话。”熊叶丽终于到了胡英,这是正题。梁健:“胡记,后来也跟我打电话了!”熊叶丽看了眼梁健:“胡记都跟你了?”梁健不明白她的都跟你了是什么意思! 梁健这时心情不错,存心想逗点乐子,就:“都了,胡记告诉我,你觉得我很不错!”“哎呀!”熊叶丽红着脸否认:“她怎么跟你这些啊?”梁健:“那该哪些啊?” 熊叶丽定睛看着梁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那我不跟你了!”梁健怕她真的不了,就道:“你是指宏市长的要求吗?也已经跟我了。”熊叶丽:“了就好。” 只是关于宏市长的要求,梁健心里留着疑问。他想,这疑问不定熊叶丽能知道答案也不一定。就:“熊处长,胡记,有什么具体问题,让我请教你,我这会还真有一个问题。”熊叶丽抬头:“。” 梁健:“胡记电话中给我传达了宏市长的要求,只有一句话‘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这真是宏市长所有的要求吗?”熊叶丽点点头:“是啊。”梁健:“没有其他了?”熊叶丽:“没有了!”梁健还是难以相信:“这不算是要求。这是基本底线。”熊叶丽:“有时候,要达到基本底线也很不容易。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具体事情,等你看到了就知道了,这会我也不便……” 熊叶丽的话戛然而止,她抬头瞧着西餐厅入口处。梁健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在西餐厅入口,杨波和金超进来了,几步之后,跟着冯斌和樊如! 熊叶丽对梁健:“边走边看,边看边议!你慢慢吃。”着用纸巾擦了擦嘴,离开了西餐厅。 熊叶丽离开之后,梁健也不急,继续细嚼慢咽地享受着早餐。 杨波他们拿着托盘过来了。金超调侃:“梁部长,这么早就陪美女处长吃早饭啦!”梁健:“是啊,要跟美女处长吃早饭,就得赶早啊!”金超:“梁部长真有雅兴,我们是没这个兴致了,难得有机会睡个懒觉,一定要睡个好觉,美女什么都是浮云。” 梁健瞧见金超眼中都是血丝,昨肯定玩了个大乐透,再看杨波等人,也都有黑眼圈,知道昨晚没过午夜,肯定是没有回来! 接着,援建组副指挥长夏强等人也来了。夏强先跑过来问:“杨部委,我们待会九点出发,怎么样?”杨波:“好。” 梁健吃饱了,就“你们慢慢用,我上去拿行李,待会大厅等各位领导。”杨波点点头“好。” 准备出发。副指挥长夏强站在越野车前:“各位领导,接下去我们差不多有三个时的路程。我们要去的罗,跟绵阳是没办法比的,条件很差,要辛苦各位领导了。”杨波:“夏指挥长,别把我们想得太娇生惯养了,我们都是**员,吃苦是第一要求。更何况,你们在艰苦第一线,一呆就是一两年,我们去考察最多也就三四时间,如果这点苦我们都吃不了,怎么做党的干部啊?” 夏强笑:“杨部委得是啊,我错了!那我们这就出发。”杨波因为刚才的一番宣言般的讲话,似乎真被自己感动了,一挥手,大声:“出发!” 车子出了绵阳市区,上了高速,慢慢的,繁华景象退去,映入眼帘的是四川盆地的农村,建筑和江南水乡农村的房屋建筑差别较大。越往外开,越显荒凉。再开了一段时间,便是山脉连绵,公路一个弯绕着一个弯,蜿蜒起来。梁健以为,四川盆地,应该山不多。驾驶员介绍:“这是在盆地北部边缘,因此山开始多起来了。” 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驶,来往车辆交叉而过,经常有惊险的急刹。进入山地之后,气也变化无常了,时而阴、时而雨,空气倒是清冽许多,山道悬崖之下,溪水潺潺流淌。如果不幸车祸坠落,肯定是粉身碎骨。 驾驶员:“自从罗地震以来,经常发生塌方事故,有些车辆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中,罗镇一个副镇长,去一个村里百姓家看情况回来,发生了塌方,车子被冲下了悬崖,至今尸骨无存。”经驾驶员这么一,大家的目光不由朝着边上的山崖看去,又朝下面的山谷瞧,多了一份心惊胆战,这种不幸该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又开了一阵子,大家在颠颠簸簸中都有些昏昏欲睡。惊恐也是会疲劳的,最后大家都闭目养神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忽然“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大家睁开了眼睛:“到了?”、“到了?” 驾驶员的回答才是权威的:“到指挥部了!” 所谓的指挥部,不过就是四排板房,由于板房建在公路与溪流之间的低洼地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垮蔬菜大棚区域呢!大家从越野车上下来,看到一批人已经迎在那里了!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毛、大鼻梁,身穿白色短袖、蓝色裤子,有一副当官的模样,梁健心想,他应该就是翟兴业了! 果然没错,翟兴业嘴里重复着:“欢迎,欢迎!各位领导辛苦了!”与考察组的每位成员都握了手。又:“远道而来,肯定累了!辛苦,辛苦!”欢迎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紧随其后,此人五短身材、浓眉大眼,长得颇为粗放,让梁健想起了《西游记》中的猪八戒。梁健信奉一句话,人不可貌相。见此人也是非常热情的与他们握手,梁健也热情地与他握手。经介绍,此人原来是罗乡党委记,也可以是这里的地头蛇了。 迎接握手之后,翟兴业:“各位领导,我们已经备了酒水,给领导接风。这里不比绵阳,饮食条件都要差一点,请各位领导包涵。”杨波:“哪里话啊,我们就是来吃苦的。” 四排简易板房,后三排都是办公、就寝用的,最前面一排是食堂。食堂里的饭菜早已摆好。镜州市组织部考察组来了,给整个指挥部带来了过年一样的欢乐气氛,从指挥长到下面的组员,全部到齐,来欢迎考察组的到来。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梁健还是头一次受到如此礼遇,这种感觉,就如军队中士兵迎接首长一般。而梁健,就是这些首长之一。 在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没有坐下之前,大家都围着桌子站着。杨波是带队领导,被翟兴业让到了主宾位上,考察组的其他人与当地的领导一个隔一个落坐在主宾位上,这样既做到了对考察组的尊重,又使得考察组有人陪酒。 杨波:“翟指挥长,还是让大家都坐下来,这么站着没法吃饭啊!”翟兴业指挥长:“杨部委,你们考察组的各位领导请坐……我们所有指挥部的干部,先站着敬大家一碗酒!” 杨波本来以为翟指挥长是让他们先坐,他们指挥部的人也会跟着坐下,没想到翟指挥长的意思,却是要站着敬酒,他就赶紧站了起来,:“翟指挥长,酒就算了,我们下午就要开始谈话的。” 翟指挥长一愣,但眼睛机灵一动,笑:“杨部委,我们也知道各位领导担负着考察工作重任,本来我们也不逼各位领导喝酒了,但是当地老百姓的习俗不允许啊!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这里的老百姓认为,如果有朋友远道而来,不喝酒,就是对朋友的不敬。如果远来的朋友不肯喝酒,便是看不起当地人。我们到罗少也已经一年多了,我们都把自己当成半个罗人了。如果我们不请各位领导喝酒,就是对朋友的不敬,但领导如果实在不想喝,我们也没办法,大家是不是?” 陪酒的指挥部成员都:“指挥长的是啊!” 其实,指挥长翟兴业的意思很清楚了,如果他们硬是不肯喝,那就会落得对指挥部所有成员看不起的恶名。当然,大家都知道指挥长翟兴业是借题发挥,无非是想叫考察组喝点酒。杨波看了看左右,就:“那好,入乡随俗,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大家就都喝一点。但我们不多喝,点到为止。” 梁健暗暗佩服指挥长翟兴业,一个领导干部能否劝领导高高兴兴把酒喝下去,其实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指挥长翟兴业:“当然不多喝。”然而,谁都知道,这种场合,一旦喝上了,就没有不多的道理! 本来自≈ap;ap;#:///( ) 第220章酒场战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次指挥部的敬酒,显得很有组织性、计划性,杨波等六人考察组始料不及,难以招架。()先是指挥长敬酒,再是副指挥长敬酒,然后就是罗乡党委记诸法先敬酒,还没等杨波他们回敬,其他两桌的指挥部成员,也都来敬酒。 他们敬酒都极有分寸,他们干了,让你随意。金超:“指挥长,幸好大家让我们随意,否则我早就倒了!”指挥长嘴角裂开一丝笑:“各位领导当然随意,我们多喝点没关系,领导一定要保护好。” 梁健本能的感觉到指挥长翟兴业的笑容背后,带着些狡诈。仔细一想,就知道了里面的问题。这次喝酒,喝的都是本地高档高度白酒,用的是比拇指稍大的玻璃盅。梁健以前喝酒,吃过这种盅的亏,这种盅看似不多,三分之一两左右,以为没事,容易放松警惕,积少成多,没有不醉的道理。 喝酒,就跟做官一个道理。要时刻保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谨慎,才能持续不倒、才能历久弥坚,否则一旦放松警惕,很容易来个倒栽葱、或者野狐狸翻船。 梁健掐指一算,食堂当中,喝酒的一共三桌,三十个人,其中考察组是六人,其他都是指挥部的人。如果指挥部的人每人敬他们一杯,一共是二十四杯,三分之一两一杯,就是八两高度白酒,不得了了!当然有些层次不高的干部,可以随意一下,但总不能一滴不喝,有些干部还要连敬三杯,那你这一杯总要下去,这么算来打个五折,那也得四两高度白酒了,足以让酒量一般的人头晕脑胀了。但怎么可能控制得那么好呢,人家敬你了,你总要意思一下敬一下别人。远道而来,到了人家地盘,罗乡党委记总要敬一杯,指挥长总要敬一杯。 杨波敬罗乡党委记诸法先时,诸法先挺着坚实的肚子:“我们翟指挥长娘家的领导敬我酒,我真是荣幸之至。我代表我们罗乡所有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敬考察组组长杨部委三杯酒。”着嘴巴发出“哔、哔”的声音,连倒了三杯,一滴不漏地下肚了。 杨波:“这样怎么敢当?”着也只好将一杯子酒喝了下去。接着乡党委记诸法先还没完,这会要敬敬整个考察组。杨波是考察组组长,当然要硬着头皮带领大家迎战,人家又是连喝三杯,考察组成员每人一个满盅也喝下去了! 考察组成员很快便都有了酒意,杨波和金超已经满脸通红,有如刚出锅的螃蟹,反应也开始有些慢一拍了,熊叶丽双颊绯红、更添风姿,樊如倒是面不改色,估计还能再喝一些。梁健对樊如:“帮领导挑一点,否则下午的工作没法开展了!”樊如:“我们部里有规矩的,领导如果不让你挑,千万不能挑,否则就是抢风头。” 梁健朝樊如看看,也不知他的是真是假,便不再去管,毕竟考察组是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他无非是个跟班的。他又想起了胡英电话中的那句话,“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并没有另外其他的要求,他只要把握好这一点就行了。 没等梁健多想,翟指挥长带着这次接受考察的三个领导干部,来敬考察组的酒。因为借着酒意,许多平时不能、不敢、不便的话,也都能出来了!翟指挥长:“各位领导,我们工作做得好不好,一方面是靠我们在罗真刀实枪的干,另一方面就全靠各位考察组的领导了!”杨波红着脖子:“翟指挥长,干部群众会有公论的,我们实事求是的考察,我们相信指挥部的工作肯定是不错的。”翟指挥长当场就一仰脖子,将酒喝了,:“有杨部长这句话,我们的心就安了!” 翟兴业故意把“杨部委”改成了“杨部长”,这一字之差,却有不同含义,至少暗含着两层意思,一是部长比部委职位高,称“杨部长”,显然比“杨部委”更加尊重,在官场就时兴把官职往高处喊,副科长喊成“科长”,“副局长”喊成“局长”,喊高了人家开心;第二层意思是暗祝杨部委早日胜任部长的意思。杨部委虽最后“翟指挥长,你客气了!”,不过,这话时神情兴奋,让考察组成员的酒也喝了。 梁健本以为这顿酒,到这个时候,也该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杨部委喝出了兴致,与翟兴业谈得兴起,全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指挥部的人,见到气氛热烈,又重新纷纷起来,敬考察组成员酒。有些人看到二处处长熊叶丽人漂亮,气质也好,就来进攻熊叶丽。 熊叶丽用手遮住盅不让再倒酒,指挥部的干部就叫委屈,熊处长是不给面子了。杨波一看,笑笑:“熊处长是管干部的,她喝不喝可不是我了算的。”这话一出,表面上看似熊处长他不能管,其实内在的意思是,你们让她喝多了,他也不管。那些干部就站在熊叶丽身边不走,让熊叶丽很是为难。 熊叶丽朝副处长樊如扫了一眼。樊如得令,赶紧站了起来,接过了熊叶丽的酒杯,代为喝了。樊如:“我们处长酒量真的有限,我替熊处长喝了!”援建指挥部的干部,见再让熊叶丽喝酒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就都涌来敬樊如。 樊如酒量虽好,但也经不起这般狂轰滥炸。他的脸越喝越白了。喝酒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越喝脸越红、一种是越喝脸越白。有人认为,脸红的人酒量不行,这其实是一种误解,脸红只是一种伪装,有些人沾一滴酒脸就红,梁健在乡镇时就见过一个人喝一口就脸红了,有人想灌他,与他拼了一斤半白干,结果脸红的人没醉,不脸红的人反而进了桌底下。越喝脸越白不一定是好事,是伤肝。 樊如就是那种越喝越白的人,在援建指挥部干部的狂轰滥炸之下,樊如终于是挨不住了,奔到外面地里狂吐了一阵。回到桌上,樊如就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话了。见有人挂了,指挥长翟兴业:“看来,今我们市委考察组的各位领导都是很看得起我们的!”杨波酒也已经多了,舌头也大了:“怎么可能看不起,你们可都是市委派到四川来的大将,我们敬仰的很。” 翟兴业:“兄弟们,刚才杨部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如果我们再不好好敬敬杨部长,可对不起领导对我们的认可了!” 梁健原本以为樊如挂了,酒局也该散了,没想到这会又一波高朝在隐隐酝酿!梁健有些不解的看着杨部委。他作为考察组组长,在市委组织部会议室时,还在强调纪律,这会一到了罗,却不把考察当正事了,一门心思喝酒。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又瞧了瞧熊叶丽,她双颊绯红,艳丽动人,只是她的眼睛闭着,在假寐。梁健不知她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 樊如趴下之后,那些援建组的干部,就如疯狂的白蚁一样,又朝梁健席卷而来。他记挂着胡英交代的任务,绝对不敢让自己喝醉,喝了一杯,他基本都用桌上餐巾在嘴角一抹,盅里的酒,很容易就被餐巾吸进去了。又过了一会,他便索性趴在桌上装醉。指挥长翟兴业瞧见考察组的人,六个人里面三个已经醉倒,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本来自≈ap;ap;#:///( ) 第221章女孩曾倩 在离板房区域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里,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那里,望着这边的板房区。请大家(%¥¥)女孩子叫曾倩,男孩叫刘宝瑞,论年纪女孩子还比刘宝瑞大了四五岁,但这点年龄差距在这个青春飞扬的年纪并不明显。 曾倩上穿棉质黄色休闲短袖,下穿蓝色休闲短裤,将她高挑骨感的身材,衬得更加醒目。男孩刘宝瑞随意的穿着一件汗衫和七分裤,脚上是一双凉鞋。刘宝瑞的目光不时被曾倩的身体吸引,在她肩头和浑圆的臀部打转。 曾倩不是不知道刘宝瑞看自己,但她现在没有空就这个问题跟刘宝瑞理论。她:“你看着他们到的?”刘宝瑞:“是的,开来了三辆车,一共下来了六个人。”刘宝瑞:“肯定是考察组,我见到翟兴业、诸法先都上前迎接,并与这六个人热情握手。虽然听不清楚,这架势却是极隆重的。既然考察组今来,我敢肯定就是这批人,错不了!” 曾倩觉得刘宝瑞分析得并不错。曾倩对刘宝瑞的头脑是放心的,刘宝瑞是川大的大一学生,现在正放暑假。他本可以不回罗这穷乡僻壤,但刘宝瑞想要见到曾倩,他担心曾倩会一直为她父亲的死想不开,就回来了。 刘宝瑞不缺钱,刘宝瑞的父亲虽然也已经过世,但以前做生意,积了一笔钱,都作为遗产留给了刘宝瑞。刘宝瑞父亲和曾倩的父亲是八拜之交,也正因为此,刘宝瑞跟曾倩自认识,青梅竹马,只不过刘宝瑞比曾倩了几岁,曾倩大学毕业了一年多,而刘宝瑞才上了一年川大。 曾倩的父亲曾方勇是罗乡副乡长。他这个副乡长当得很有个性,也很与众不同,他不信奉阿谀奉承那一套,在水利和工程方面有专长,他之所以当上这个副乡长,是干部群众因为他的过硬作风和能力水平推选上去的,在当时来叫做“跳票”,这是组织部门最反感的一种情况了,可没办法,群众认可,选举结果不能改了。自从当了这个乡长之后,曾方勇倒也没有辜负群众的期望,呕心沥血,奔跑在农村水利和道路工程的第一线,如今从绵阳进入罗界的那些公路,大多是在曾方勇的监管下建设起来的,这些路虽然也有十多年时间了,但质量过硬,并无坑坑洼洼的迹象。 曾方勇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认真,当然用罗乡机关干部的法,则是“较劲”。这种干部百姓喜欢,领导和同事则未必。地震发生之后,曾倩就多次听,曾方勇对镇上的救灾方式和重建工程的质量很不满意,甚至与镇上主要领导发生过多次冲突。曾倩也是川大毕业生,她知道父亲的为人,她也有是非辨别能力,她认为父亲是对的。 曾倩是川大经济系毕业生,大学毕业之后,原本可以呆在成都找一个体面的工作,就能成为都市白领。但曾倩从就失去了母亲,他父亲曾方勇一个人在乡镇工作,虽然名为副乡长,其实他既不喝酒、也不抽烟,平日里知道的就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曾倩有时候会对父亲:“群众把你选为了副乡长,简直是把你给绑架了!”曾方勇揉揉女儿的头发:“丫头,老百姓信任咱,咱就干干,如果某不信任咱了,不干了也无所谓。” 但是老百姓似乎一直很信任他。他这样的不贪不腐、无欲无求、一心为工、一心为民的干部,在整个中国打起灯笼找找恐怕也没有几个。曾倩原本以为,这样的干部只不过是电视里放放的,没想到自己家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活宝”。曾倩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对父亲:“老爸,我不想留在成都了,我想回乡下。”曾方勇想了想,看了看女儿:“也好,你回来,到基层工作几年,熟悉熟悉基层百姓的疾苦,以后再到成都去也不迟。” 这是曾方勇给自己女儿来的一出“知青下放”。曾倩是川大的优秀学生干部,每年都能拿到各种奖学金,是川大有名气的才女,她要回乡,就成为了四川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回到了家乡罗,在罗乡政府工作。 然而,噩梦很快发生了。在一个美好的五月,空突然之间发生了异常变化,黄色的云层就如犁过的田垄,挂在空,父亲曾经辛苦修建的公路裂开了巨大缝隙,鸟雀乱飞、老鼠出洞……紧接着就是曾倩从未见到过的山崩地裂,屋倒墙颓,曾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转眼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垣残壁奈何! 上级政府高度关注,迅速开展了救援活动,曾倩作为在罗的选调生,也跟机关干部一起,把恐惧和悲伤深深埋在心底,投入到了救援活动中。经过了一个月暗无日的抢险救援,在余震时有时无当中,中央部署了从全国各地派来灾后重建的队伍。曾倩也感受到了,在中国这个大家庭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温暖和感情,她觉得,自己回到农村是正确的,正因为自己在农村,发生了这么大灾难的时候,自己才能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才能跟父老乡亲在一起。 这段日子极其艰苦,父亲作为分管水利和道路的副乡长,整脚不沾地,奔波在救灾和重建的第一线。老百姓看到曾方勇奔波的身影,心里就有了着落,看到了家乡重建的希望,因为在整个罗乡,曾方勇是最熟悉地理和道路的,有他在,就有希望。 在灾区曾方勇这样的干部自力更生的同时,全国各界的各项赈灾物资也向灾区汹涌而来,为灾后重建提供了坚强的物质保障。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 看到父亲疲惫的身影,曾倩劝父亲要多休息,注意身体。曾方勇:“没法休息,老百姓盼着我们早点把路修好、把水治好,一休息就得让老百姓等。”曾倩也没办法再服他,因为她知道,父亲虽然累点、苦点,但他心里开心,充满希望,愿意付出。只要一个人心情是舒畅的、开心的、乐意的,那么苦一点、累一点也不会太过影响身体,人在正能量之下,会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直到有一,父亲曾方勇进来时,脸上的笑容不见、热情不见、精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颓丧和疲惫。曾倩赶紧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曾方勇摇摇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曾倩问发生了什么。曾方勇:“重建罗学的工程,他们竟然偷工减料,多余的钱乡政府要留下来。” 罗学是乡里唯一的学,在地震中大部分房屋倒塌,三名孩子遇难。让曾方勇这个富有同情心的男人,感到无比的心痛。因此,曾方勇牵头的重建方案,把质量和安全放在了第一位。他,要做到即使以后发生了同样的地震,也不会再有孩子因为校舍倒塌而遇难。质量越高,资金投入也越大。 但镇上有关领导的想法,却与曾方勇不同,他们:“我们罗乡本来经济基础就薄弱,这次上级给了我们拨款,这笔款子我们要用的合理,不能都用在了建设方面,我们也要考虑以后罗乡政府的运行,我们应该拿出一笔款子来,作为公务费用和今后职工福利。”曾方勇极力反对:“镇上的发展,要靠镇上自己想办法解决,赈灾资金就应该用于灾后重建。” 由于地震突然发生,灾后重建没有样本,各种制度也不健全。赈灾大量资金也都是初略估算后下发到赈灾地区,并没有经过跟踪监管,拿到赈灾资金的地区政府在资金使用方面,并没有被严格的规定必须使用到哪个方面,具有极大的自主权。正是这种自主权,使得曾方勇和乡主要领导发生了冲突,其中冲突最大的就是乡党委记诸法先。 诸法先:“赈灾资金的使用,不是你曾方勇了算的,而是党委政府集体研究决定的。如果赈灾资金大量用在学校建设当中,以后我们政府如何运作?赈灾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的事情。你作为副乡长,考虑问题不能太本位,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要从全乡,从我们政府主要领导的角度来考虑一下问题。”曾方勇:“我不想再看到有孩子因为学校不牢固而遇难的事情了!”诸法先:“你不想看到?难道就你一个人有菩萨心肠?但做事情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否则脱离实际,会让乡党委政府陷入困境。” 曾方勇是业务干部,他不太善于言辞,但他也听出来,党委记的意思,无非是要从这波赈灾资金中捞点好处,这点好处是给党委政府集体也好,是给职工福利也好,总之是要切出一块蛋糕来。曾方勇不想再辩解,他提出来:“既然,赈灾资金使用是党委政府集体研究决定,那么为什么不举手表决呢!” 诸法先笑笑,心道,曾方勇还真是头脑简单啊!他竟然会以为有人站在他这一边,这是自讨没趣! 曾方勇却不怎么想,他认为,在镇政府的整个班子中,肯定有人和他一样再也不愿意看到孩子们因为房子不牢而失去生命,希望把来自于全国各地的赈灾物资用在灾后重建的刀刃上。 诸法先:“既然你提出来要举手表决,那么今我们就来表决一次。赞成把所有赈灾资金都用在学建设上的请举手!”一个偌大的党政领导班子会议室内,十五个党委政府班子成员,举起的竟然只有曾方勇孤零零的一只手。曾方勇差点吐血身亡,这帮人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曾方勇算是看清楚了,整个党委班子,都见钱眼开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赈灾款瓜分他用了。 事实上,赈灾款的使用,真的很难,怎么用是对的,怎么用是错的。用做学校建设是重建,纳入乡财政作为公用经费,也可以是重建。重建都是乡里在重建嘛,只要是乡里的人在用这笔款都可以算是重建。 曾方勇郁闷了一段时间,经过身边一些人的劝解也算是平复下来了。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曾方勇颇为恼火。那就是乡政府办公室主任,给他们每个领导的办公室里送上了高档茶叶和高档香烟,是用来接待使用。 曾方勇做了多年乡干部,都不主动去办公室拿烟拿茶个人享用。如今又是灾后,他就更加想都不想。没想到,自己不去拿,办公室倒是主动给自己送上门来。他对办公室主任:“这是哪里来的?”办公室主任:“还能哪里来的啊?买的啊,记和乡长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曾方勇气得鼻子冒烟:“有钱改善生活,没钱盖学?!”曾方勇把这些烟和茶叶尽数退还给了办公室。 到了年底,政府又给每位班子成员增发了两万元的福利,曾方勇知道这些福利从哪里来,他不会拿这些烫手的钱,就明确提出自己不要。这样一来,镇领导班子成员都对曾方勇有了想法:这人不是一路的。在机关里,如果被别人认为不是一路的,就会很危险。在机关里,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但却有“站对”和“站错”。曾方勇显然是只站在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一边,而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 有时候一包烟、一盒茶叶或者几百块钱,你拿还是不拿,这明的不仅仅是拿与不拿的问题,而是你是否跟他们一路的问题。“一丘之貉”,如果你都不愿意成为他们丘里的“貉”了,人家也没有办法,为了这个团队的安全,只有把你赶出去。 过年之后,曾方勇为他的坚持付出了代价,经过党委政府集体研究讨论,曾方勇的分工作了调整,不再分管学校工程项目建设。曾方勇原本已经在想办法,如何在资金短缺的情况下,尽量千方百计保证学校建设的质量安全。这么一来,曾方勇的努力没有了用武之地。 但不管如何,曾方勇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只好把精力用到了给老百姓办其他事情上来,只要有需求,他就会让车子载他去村里看房子、看路面、看地基。 接着一件让曾方勇悲痛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正在建设的罗学竟然发生了坍塌,建筑工人两人死亡一人重伤。曾方勇当就去了现场,一目了然,他认定这是偷工减料造成的。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而且是重建学项目在建设过程中就发生倒塌,当地党委政府是要负责任的。罗乡党委政府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办法举措。他们挖空心思,想了一个办法,想借口这是由于余震造成的。但这个借口,由罗乡自己去,没有什么效果。乡党委记,终于想到要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镜州市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诸法先知道,如果他提出了要求,那么翟兴业肯定会答应,翟兴业是无法拒绝他的…… 果然,翟兴业答应了派出一个专家组,来给事故做鉴定,并认定是余震所致。援建指挥部的鉴定之所以有效,是因为镜州市作为罗乡的主要援建单位,本身就负有对学校、道路等建设指导工作。并且,罗乡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当地县委县政府当然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最好有人出来讲句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于是援建指挥部的话,发挥了神奇的作用。 一切都妥当的时候,副乡长曾方勇却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份材料清单和一份援建资金使用情况的报账单。这两份单据,一份能够证明的就是使用材料是劣质的,另一份能够证明的是乡党委政府滥用援建资金。曾方勇:“如果党委政府不承认学校的生产事故是由于偷工减料造成,责成建设单位负责,那么他就将这两份名单公布于众!” 罗乡党委记诸法先吓呆了,如果这两份名单公布出去,不仅他头顶乌纱帽保不住,不定他还要为此遭受牢狱之灾。诸法先亲自上门去赔不是,但曾方勇固执己见,毫不相让。一个除了工作没有其他爱好的人,为什么理卯上了,很可能就会一根筋到底。 诸法先见无法服曾方勇,只好坐车离开。在车上他给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必须得出手了,没有回头路!” 第二,曾方勇就如往常一样,去村里看情况,回来的路上,山体坍塌将车子冲入悬崖,尸骨无存…… 这就是曾倩的父亲曾方勇的故事。看着那一片板房区域,曾倩回忆起已经坠入渊谷,葬身鱼腹的父亲,她的眼中就涌出了两滴泪珠。泪珠晶莹剔透,让身边的男孩刘宝瑞看了非常心痛。 刘宝瑞递给曾倩纸巾,曾倩没有要,而是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准备向简易板房区域走去。刘宝瑞喊住:“曾倩,我听过,官官相护,即使是考察组,他们未必就不会相互包庇。”曾倩语声坚定:“我不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相信真相的人!”刘宝瑞见拦不住她,就:“如果这次,你都不能成功。你答应一定要跟我回成都去,再也不回来了!” 曾倩回头看了刘宝瑞一眼,点了点头。刘宝瑞:“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曾倩又点了点头,:“我知道。”刘宝瑞追上去:“你走慢点,在我身后,我先上去。我估计板房片区肯定安排了人看守,他们知道今考察组来,不会放松警惕的。我跑过去引开他们。” 刘宝瑞猜得并没有错。板房的餐厅之中,考察组的欢迎午宴尚未结束,但在板房区域的入口处,有两个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坐在那里。他们是乡党委记诸法先为防止有人来闹,所以让派出所所长安排了民警放哨。 刘宝瑞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板房区域,两个民警就站了起来,拦住了刘宝瑞:“你要去哪里?”刘宝瑞装出嬉皮笑脸地道:“我要进去喝酒。”两个民警,知道里面正在举行欢迎宴会,听他要进去喝酒,难道是跟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就:“你是谁啊?”刘宝瑞:“我是谁有必要跟你们吗?里面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老百姓难道不能去喝杯酒?” 两个民警原本怕得罪人,还真想进去问一下有没这么一个客人,听刘宝瑞这么一,就知道这是个来找茬的。他们喝道:“没事赶紧走,别惹麻烦!”刘宝瑞:“我凭什么走,这块地不是我们罗乡的地吗?只要罗人都可以走!”民警道:“这里是援建组的地方,现在他们有重要客人,你不能随便进去,快走!” 刘宝瑞:“你们两个,到底是罗人,还是哈巴狗。哈巴狗,做看守……”两个民警见他有意找茬,就追赶了出来,“子,你别骂,辱骂民警,我们让你进所里蹲两!”刘宝瑞跑跑、骂骂,把两个民警引开了一段路。 两个民警的任务是看守板房区的大门,见刘宝瑞逃跑了,也就不追远,当他们转身的时候,就瞧见一个女人的身影闪进了板房区。 刘宝瑞引开民警的瞬间,女孩曾倩就快步跑入了板房区域,直向着前面的食堂跑去。食堂里的人,还在互敬和聊。 曾倩跑入食堂,瞧见杯盘狼藉的样子,先是一愣,一股失望就从心底涌了出来。她原本以为考察组肯定是很节俭地吃午饭的,没想到也是胡吃海喝。但人既然进来了,她也不想再后退,就喊道:“考察组组长在哪里?” 她的声音虽然清脆悦耳,但话正气凌然,食堂里的人都心里一惊,朝着曾倩看了过来。罗乡党委记诸法先和指挥长翟兴业,心里都是一阵狂跳。还是诸法先反应快,他喊道:“这个女人怎么来这里了!”曾倩就:“我来向考察组反映情况!” 诸法先恐吓道:“你没看到考察组在吃饭吗?”曾倩:“是大吃大喝重要,还是了解问题重要?” 这女孩子话和回答问题都如此清晰明了,引起了考察组的注意。杨波看看曾倩,又看看原本拿在手中的酒盅,赶紧放了下来。原本装作打瞌睡的熊叶丽也睁开了眼睛,梁健本来就没醉,看着这个清纯、漂亮的女孩,心下狐疑:“她到底是谁?怎么平白无故冒出一个气势汹汹的靓女来?” 诸法先正无言以对,两个原本在看门的民警已经赶回来了!诸法先见到那两个民警,无名之火,正无处发泄,就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两个民警赶紧哈哈腰,拽住了曾倩的肩膀,威胁道:“你快给我走,不然要你好看!” 曾倩只是一个文弱女孩,身巧体轻,被两个大男人拖着,怎么可能站得稳呢!杨波还在纠结被外人看到自己胡吃海喝,形象不好。对民警拉扯女孩却毫无反应。他不,考察组的其他人也不。指挥部和当地政府的人更加不会出声。 这时候,梁健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先放开她!”大家不再去看曾倩,反而都把目光投向了梁健。曾倩两只清净、明亮的眼睛,也如探照灯一样,囧囧地照着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222章为女做主 两个民警瞧见领导当中有人打抱不平,便停住了动作,但手却没有从曾倩的手臂上松开。梁健见曾倩的手臂如此纤弱,被两个粗男抓着,又道:“你们还不放开手!” 这俩民警朝主桌上的乡党委记诸法先看过来。诸法先见领导没有话,但梁健却已经发话,他搞不清楚,梁健在考察组中的地位,是否他的话一定程度上代表着领导的意思呢!因此也不敢违拗,:“暂时松开手,看牢就行!” 两个民警只好把手松开了,站在曾倩身侧,虎视眈眈。食堂里,一时沉寂下来,掉根头发的声音恐怕都听得见。梁健虽然叫停了动粗的民警,但下一步该怎么办,并不清楚。 曾倩看到,整个食堂的人中,除了梁健有些正义感,另外就是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似乎也富有同情心,其他的人都不值得信任。曾倩看到机会难得,就:“来自镜州考察组的领导,我有事情要反映。” 梁健看到曾倩如此冒险闯入援建指挥部食堂,肯定有什么隐情,见没人发话,就:“你看!” 曾倩正待开口,突然有人火气冲冲地道:“梁健,这里到底你是考察组长,还是杨部委是组长!”话的人,是刚才一直在杯觥交错的金超。金超意识到,如果让曾倩出话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就及时借口责问梁健加以制止。 梁健听金超这么,倒是不能继续问话了。官场是尊卑之分最为明显的地方,有些话领导没有,你就不能先,有些问题领导没有问,你就不能先问,否则就是乱了尊卑。很大程度上,这个尊卑是通过话来体现的。梁健并非不知道,像今这种场合,他本来是不该出声的,任由在场领导处置即可。 但一开始,他一看这两个粗暴的民警,双手紧扣清纯的曾倩,心里就特别的反感,不由就打抱不平起来!要这是怜香惜玉的心理在作祟也不为过。但后来,他让曾倩“看”,则是将计就计,很想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金超出面阻止,也是情理中事。梁健就不再话,而是去看杨波的反映。杨波对金超欣赏的看了一眼,又狠狠地剜了一眼梁健,显得十分不满。 梁健心想,看来已经得罪了这个杨组长,但他也有心理准备。昨胡英的电话,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了他,在这个考察组中,只有干部二处处长熊叶丽是他的同盟。他再看熊叶丽,果然熊叶丽颇为欣赏地朝自己轻微颔首,轻微得简直看不见。 杨波话了:“这位女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曾倩毫不隐晦地:“曾倩。” 杨波:“我们考察工作也有考察工作的安排,现在我们还没有张贴考察预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考察工作从下午开始。如果你真有情况要反映,可以下午过来……”杨波转过头问援建组组长翟兴业:“我们的考察组谈话地点安排在哪里?”翟兴业赶紧:“在号板房,我们的办公区域。原本安排了两间谈话室。”杨波:“现在,再增加一个办公室。到时候,我们来接待这位曾倩同志。”翟兴业狠狠地朝曾倩看了一眼:“好的。” 杨波:“曾倩,那么我们先就这么别过,下午见。”杨波着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这里也散了。”听杨波这么,翟兴业赶紧站了起来,:“杨组长,我先带你去看看办公室。”杨波:“好。”着就从曾倩身边走过去。 金超朝曾倩多看了眼,心想,这女孩长得真是清纯可爱,可惜却是对立面,否则好不容易来一趟四川,泡一泡这样的川妹子,肯定别有风味。曾倩看都没有看他。梁健等人见领导走了,也不好停留。梁健瞧见曾倩的目光一直如蛛丝一般黏在自己身上。 跟在杨波和翟兴业等人之后,梁健和熊叶丽走在最后。熊叶丽低声笑:“你刚才那种见义勇为的做法,最能打动人家女孩子的心了,你心人家看上你,要跟你回镜州!”梁健见熊叶丽挖苦自己,:“熊处长还真会开玩笑!我是单身,如果她愿意跟我去,倒是不愁没老婆了!” 熊叶丽不了解梁健家庭情况,问:“你还没有结婚?”梁健:“结了。离了!”熊叶丽听到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就:“不好意思。”梁健:“没事。” 指挥长翟兴业带着杨波走了一圈援建组的办公区域,板房简易是简易,但办公用和日用一应俱全,看来不管到什么环境中,镜州市的领导干部,还是挺会照顾自己的。看了为他们准备谈话用的三个办公室,杨波:“就这里。” 指挥长翟兴业:“杨部长,今晚上的住宿,我们准备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在乡里的街上有一个宾馆,里面的房间还可以;另一个就是住在我们板房里。”杨波本就后悔中午喝了这么多酒,被曾倩撞见,在住宿方面,便希望越简单越好,如果有人反映他们考察组的情况,他还可以,他们是跟援建组一起住在板房里。情况开始变得复杂,就必须做好艰苦几的准备了,如果这会不艰苦,以后不定得长期艰苦了!杨波:“就住板房,你们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跟你们一起感受一下。” 翟兴业也知道了形势的变化,不敢劝杨波他们到乡里住宾馆。毕竟,在板房里还能控制,到了街上宾馆,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也不能确保不会发生冲击宾馆等的事情。翟兴业就:“那真是要劳烦各位领导‘与民同乐’,体验一下板房生活了!”杨波:“只有跟你们同吃同住,才能了解你们的真实情况,这次考察才不会成为走马观花。” 翟兴业:“各位领导住宿的房间,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带大家去看看。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没有到,各位领导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先休息一下。” 杨波有午睡习惯,更兼喝了酒,更加瞌睡,就:“那么大家就休息一下,两点钟正式开始谈话。” 梁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可以看出这里原本有人住,两张床,墙上还有画报,是专门为考察组腾出来的,不知原来睡这里的干部去了哪里?梁健没有午睡,而是靠在床上,思考那个女孩曾倩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事情要来反映情况? 看她中午的架势,不管是当地党委政府,还是援建组都把曾倩看成是一个麻烦,不让她接近考察组……梁健不由就又想起了胡英在电话中交代的那句话“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梁健曾经把这看成是考察工作的最低要求,但现在看来要达到这个最低要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很可能有人会给你设置各种各样的阻碍! 幸好,杨波还是答应了下午接待曾倩。就看曾倩到时候会反映些什么问题了!梁健想,待会最好还是能安排自己去接待这个曾倩。 然而,考察组组长杨波并没有给梁健这个深入了解的机会。在考察组正式开展考察之前,杨波把考察组成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他,在正式考察之前,要把考察组的纪律再强调一遍。梁健看得出,杨波午睡应该也没睡着,肯定是花心思考虑了一番下面要讲的内容。 杨波:“我再强调这么几点:一,考察组是一个整体,在这个整体之中的个人,应该服从于整体,而不是各行其是。没有组长的点头,不可以随便话、随便做决定。比如,今有些同志,就按照自己的意愿话行事,希望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发生。” 梁健一下子就听出来,杨波是在批评自己。其他人虽然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但心里都有数,有人还在心里暗喜梁健被批。 杨波继续:“二,上午援建组安排了接风宴席,我们盛情难却,所以喝了一点酒。从晚上开始我们要尽量少喝酒,甚至不喝酒,喝多了酒要影响工作,我们此次出来,任务艰巨,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三,我再就分工一下,待会开展考察后,我和樊如一组,熊处长和梁健部长一组,金处长和冯斌部长一组,其中金处长和冯部长的一组,下午重点是跟曾倩谈话,了解一下她到底要反映什么问题,谈好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金超立马:“杨部委,明白了!” 梁健算是明白了,这样的安排等于是将熊叶丽和梁健排除出了知情范围,不管曾倩反映什么问题,都是先向杨波汇报,杨波可以告诉他们,也可以不告诉他们。熊叶丽迅速地看了梁健一眼,但谁都没有话,毕竟如何分配考察组,是杨波的权力范围。 考察正式开始。指挥部给每个组,都安排了一个谈话名单。重点包括了指挥部的班子成员、下面各组组长、考察对象分管的组内干部以及罗乡的领导班子成员。熊叶丽是他们这个谈话组组长,她看了一眼名单,不悦地:“给我们安排的这批人,一看就是只会讲好话的。” 梁健瞧见容貌美艳的熊叶丽发怒的样子,竟然多了几分动人。现在,两个人在同一个办公室,这是自离开绵阳之后,两人首次单独呆在一起。熊叶丽发现梁健眼中有些特别的意味,脸上不由微微泛红,了句:“还是让谈话对象进来!” 梁健对外面的工作人员:“让第一位谈话对象进来。接下去,出去一个,进来一个。按顺序来。”工作人员:“好的。” 第一个谈话对象进来之后。熊叶丽:“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俩都是镜州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这次来到罗,主要是对我们市派在罗的援建组指挥部领导班子和几个重点干部进行考察。希望你,能够从德能勤绩廉等方面,围绕援建组的工作重点,给我们介绍一下,谈谈取得的成绩,也请如实指出他们工作和生活中存在的不足。谢谢!” 谈话对象就开始介绍了起来。一个介绍完了,另一个进来。就如熊叶丽所预料的,这些人全部报喜不报忧,的尽是好话。最后一个谈完后,梁健:“我们这组的人,他们可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全是一批好话先生!”熊叶丽不由叹道:“这就是我们当前考察工作的薄弱环节!”梁健:“谈话对象我们不熟悉?”熊叶丽:“是啊,我们如今去考察,一般谈话对象都有该单位负责安排,其实就是由该单位的领导点名安排。领导想要哪个来讲,就由哪个来讲,一般都是挑选那些讲好话、不会撂挑子、使绊子的人,对于那些有意见的人,肯定早就支使开了。我们考察组的时间又很有限,不可能每个都听。就如今这种情况,考察指挥部的所有班子成员,他们怎么可能安排对他们有意见的人来?” 梁健:“有意见的人,他们拦在外面。”熊叶丽:“今的考察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就看下午那个叫曾倩的女孩会来些什么?”梁健:“不知来了没有,我去看一下!”熊叶丽:“我和你一起去。” 来到了金超和冯斌的谈话室。谈话室门关闭着,下午气转热,不知是打着空调才关了门,还是里面正在进行谈话。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里面的确是有人在讲话,而且声音还不,但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 这时又传出一阵笑声。梁健就觉得有些异样,看看熊叶丽。熊叶丽朝他抬了下头,意思是进去看看。推门而入,里面烟雾弥漫,空调在浓重的香烟味道中“丝丝”响着。 金超和冯斌的桌面上,都搁着软中华香烟。两人都点了烟在抽,聊着,哈哈笑着。梁健看到这反常的情景,很有些纳闷。难道已经跟曾倩谈好话了? 金超和冯斌见梁健进去,之后熊叶丽也走了进来,才停止了玩笑。道:“熊处长,你们完成谈话任务了?”熊叶丽闻到里面浓浓的烟味,没有关门,:“谈完了。你们怎么样?美女来过了?” 金超:“我们还真盼望美女来谈谈心呢!可美女到现在还没来!”熊叶丽问道:“怎么还没来呢?杨部委不是,让她下午来吗?”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也许想通了,不想来了!”梁健不同意:“看她早上的架势,她要反映情况的决心是很大的。” 金超:“反正等到现在还没有来!”熊叶丽:“你们问过指挥部吗?到底什么情况?”金超:“干嘛要问?如果来,我们就接待,如果不来,我们也没有必要问。”按照常理,金超所并无不对的地方,考察期间,反映情况,来的就接受,不来就不接受,没有必要一定要让人家来反映。硬要人来,是没事找事,指挥部被考察的领导,也一定会认为考察组对他们有偏见了。 但这次的情况,是很有些特殊性的。特殊性在于,曾倩已经冲进了指挥部食堂,她当时想要反映情况,可结果被罗乡派出所民警阻拦,后来杨波又,目前他们还没有进行考察,让她下午再来。其实,只要考察组已经进点,考察就算是开始了,反映人反映问题是应该优先接待的。 梁健担心的是,这次曾倩回去,如果被当地派出所控制,不许她再来反映问题,该怎么办?这份担忧只能放在心里,毕竟目前才四点左右,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如果以这种疑问去怀疑指挥部或者当地政府,是很伤感情的,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熊叶丽:“你们还是耐心等,不定待会就来了!”金超笑:“我们一直等得很耐心啊,不来也没关系。就是熊处长别急就可以了!”熊叶丽一条腿已经迈出了谈话室,这会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金超:“金处长,我干嘛急啊,这又不是我的工作!” 金超嬉皮笑脸地:“不急就好,我是担心熊处长替我着急!”熊叶丽:“放心,我从不为金处长担心,金处长什么人啊,领导跟前的红人,还需要别人替你担心吗?”着熊叶丽就出了谈话室。 梁健看到桌上的软中华,:“这么好的烟,我抽一根。”他知道,这烟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是指挥部安排的。指挥部没给他烟,是不是也在释放什么信号呢?梁健想,反正我也没有太大烟瘾,且少拿指挥部的东西,以后才能正儿八经地开展工作。金超:“梁部长要抽,这一包都拿去好了!”梁健:“别,抽一根是尝尝味道,抽一包可就有违反廉洁自律规定的可能喽!” 着,就出了金超他们的谈话室。金超和冯斌,狠狠地瞪着梁健的背影。 到了下午五点半,考察组收工的时间,曾倩还是没有来。金超和冯斌愉快结束了下午的工作,可以,没事就是他们的好事。对于曾倩的失约,杨波算是松了一口气。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因此面色也放晴了许多。指挥长翟兴业:“罗乡党委政府邀请考察组的领导去乡里吃饭。” 杨波:“去乡里,就算了。我们还是安耽一点,在指挥部吃饭。”指挥长翟兴业为难地道:“不好意思,因为是诸记极力要求,我们指挥部晚上就没准备晚餐。” 熊叶丽和梁健互瞧了眼,知道指挥长翟兴业是执意要让他们去乡政府吃饭,才故意如此行事。梁健更加觉得,翟兴业是有手段的人。杨波:“要真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去乡政府看看也是我们此行必须要做的事情。否则来了一趟罗,领导问起来,罗乡政府是怎么样的,不上来也不行。”指挥长翟兴业:“正是,正是!” 完,翟兴业就拿起了手机,给乡党委记诸法先打电话:“我们要出发了。” 一溜车子从指挥部所在的简易板房出发,沿着山崖边的过道向着罗乡政府进发。如果车子不都是便于走山路的越野,人家还以为是一个结婚车队呢!梁健打开了车窗,向外看去,想碰碰运气不知能否看见曾倩的身影,然而直到到了罗乡,他都没有看见曾倩的任何踪迹。 罗乡政府早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迎接。为首的是罗乡党委记诸法先,其他应该就是乡长、党委副记等人,其中有几个下午的谈话当中已经看到过。与这些人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交道,梁健也不费脑力去记了。 大家下车后,梁健又在这个陌生的政府大院里东张西望了一番,大院里除了正中央一棵大树、一个车棚,就是停满了刚才开来的车子,其他什么异常都没有。心里的一个疑问,始终没有解开:曾倩去了哪里?下午怎么会没来!该不会这里的派出所,真把她给暂时监禁起来了? 梁健正寻思,熊叶丽来到他身前:“梁部长,你在考虑什么问题啊?”梁健看人都已经差不多都朝食堂方向去了,就:“我在想,那个曾倩会不会被他们使什么手段了?”熊叶丽:“我也有这种怀疑。”梁健:“那怎么办?”熊叶丽:“我在请示领导。”梁健问:“你请示杨部委?”熊叶丽摇摇头:“当然不是,镜州的领导。待会再给我指示。” 熊叶丽没有出她向哪个领导请示。梁健猜想,会不会就是市长宏叙?从食堂里出来了人,请他们进去,晚饭就开始了。 这次的晚饭显得比较隆重,县长、副县长亲自作陪。考察组成员也分了批次坐在不同的桌子上,市委组织部部委杨波、二处处长熊叶丽、市委办综合一处副处长金超跟县长一桌,金超不是因为他副处长的职务,而是他身为市委记秘,身份特殊,才被安排到县长一桌。梁健、樊如和冯斌被安排在另一桌,由副县长作陪。 县长姓丁,人很豪放:“各位考察组的领导,今我们县以最诚挚的热情欢迎考察组的各位领导。我们县其他没有,但酒还是有的。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的表哥是五粮集团副总,所以我们的酒拿来都是批发价,所以今,原来五粮液可以喝半斤的,今要喝一斤,原来喝一瓶的,可以喝两瓶。千万别给我们罗省钱!” 罗乡的干部就起哄,:“请考察组喝好!”、“请考察组喝好!”经过了中午指挥部的热情接待,今在罗乡的酒场,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一旦喝开,今肯定是非趴着出去不可。 梁健借口中午醉酒,不能再喝,推脱了干部给倒的五粮液。同桌上樊如和冯斌都没有拒绝,毕竟五粮液是好酒,平时很难喝到,到了四川来考察,喝酒、游玩本来就是一部分,他们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梁健再去看主桌上,杨波和金超都笑容满面,熊叶丽以笑敷衍,对要给她斟酒的干部。最后丁县长站了起来:“熊处长如果不愿意喝,我们大家都不能喝了!”着接过了五粮液的酒瓶,拿去了熊叶丽的杯子,就给斟上了。杨波也在一边劝熊叶丽:“丁县长这么热情,我们不能不给面子!”熊叶丽没办法,只能让酒盅放在了面前。 晚宴开始之后,就又进入了千篇一律的敬酒和回敬,气氛一如既往地从开始的按部就班,到后来的热火朝。在整个过程中,梁健由于坚持不喝酒,一直保持着冷静,她看到熊叶丽开始被灌了几杯酒,之后,人家怎么劝,她都只是意思一下,而且把意思的那点酒,也很快吐在了餐巾纸上。 又过了一阵,相互之间走来走去的敬酒就更加频繁,丁县长带着几个干部,到梁健他们这一桌来敬酒。看到梁健没喝酒,丁县长一定要给梁健倒一杯,樊如和冯斌两人胳膊肘往外拐,“醉了就醉了”,帮着人家丁县长来劝他的酒。自己人都是如此,丁县长更加来劲,梁健拗不过,喝了一杯,接下去不论谁来劝,他都不肯喝了,大家只觉梁健无趣,也不来勉强。 这点酒对于梁健来,实在是无所谓的事情。梁健由于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发现在给他们上菜的人员之中,有个女孩子,娇玲珑、容貌不俗、三围突出,很有些吸引人的目光。 桌上不少脸红耳赤的干部见她走进走出,不时拿眼睛瞄她身体惹火的部位,但倒是没有一个人跟她开个玩笑,这在酒场颇为少见。一般喝多了酒,有些干部就会性情变化,拿漂亮服务员开开玩笑,或者手摸一把、身蹭一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对这个女孩,所在的当地干部似乎都颇为克制。 梁健还发现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个女孩每次给杨波他们主桌上菜,都绕到指挥长翟兴业身边去上。这实在是一个反常的情况。指挥长翟兴业怎么,也是罗乡的重要客人,从来没有一个餐馆,会允许在重要宾客身边上菜的。 但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这一点。梁健心想,难道酒真是多到了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记了吗?他可不相信,丁县长都在的场合,竟然会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能当上一县之长的人,一般都是粗中有细,工作方面不一定能力特强,但接待礼仪方面肯定不会是弱智,否则不可能在县长这个位置上站得稳脚跟!就算丁县长忘了,副县长、办公室主任呢? 随后,梁健发现的一点,更让梁健排除了这种情况是疏忽的可能。女孩子每次在指挥长翟兴业身边上完菜,光洁的手臂都会与翟兴业胳膊肘有意无意地碰一下,或者转过头妩媚地朝翟兴业瞄一眼,翟兴业假装毫无感觉,次数多了,他便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对此,梁健倒是看得颇为有趣。梁健心道,这个翟兴业,虽然外表正派大气,内心也是柔情似水啊…… 熊叶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电话,向外面走去。很快她就回来了。梁健想,她刚才有领导会就曾倩不见了的事情给予指示,难道此时指示已经来了?熊叶丽回座位前,朝梁健轻微的一笑,梁健就知道肯定是这事! 罗乡党委记诸法先突然站起来,兴致高昂地对丁县长:“丁县长,我想大胆地提一个要求。”丁县长:“今酒喝得好,尽管。”诸法先:“也是跟酒有关,我想斗胆的敬我们美女处长一个满杯。”丁县长一拍桌子:“这个要求提得好,我同意!”然后转向杨波:“杨部委,不知你们熊处长能不能满足来自我们罗乡基层干部的这样一个要求呢?” 杨波本来就对熊叶丽今喝酒的表现很不满意,对于熊叶丽的酒量,共事这么长时间,他不是不清楚的。便:“从考察组的角度,我当然是非常同意的。但毕竟我们熊处长,是一位女同志。对于女同志我这个组长当然也要怜香惜玉,不愿意强行命令。这个酒能不能敬得了,主要还是看我们熊处长自己愿不愿意给面子了。” 杨波虽然自己怜香惜玉,可话到这个程度,等于是把熊叶丽往火坑,不,应该是酒坛里推了一把。杨波本以为,熊叶丽自恃清高,肯定不会爽快地喝酒。不过,看她为难,他也觉得快乐。没想到熊叶丽竟然非常爽快地站了起来,巧笑嫣然地:“诸记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 熊叶丽的笑容仿佛春光里白玉兰花苞上的一滴露折射出的璀璨,让人炫目。特别是诸法先简直受宠若惊,举着杯激动地:“那就太谢谢了,我先干为敬!”熊叶丽抬手道:“且慢,诸记,这杯酒喝下去可以。但喝这杯酒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诸法先还来不及回答,丁县长先插话了:“美女有问题,别一个,诸记,就是两个、三个,甚至十个,你也要回答好啊,这可是给你接近美女处长的大好机会。”诸法先笑着:“丁县长都已经发话了,熊处长您随便问!” 熊叶丽笑了笑:“那好,我就问了。”大家不知熊叶丽到底要问什么问题,都停下喧哗,看向熊叶丽。 熊叶丽的笑变得颇有意味,她不紧不慢地:“今中午到指挥部食堂的曾倩,下午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熊叶丽此话一出,当地不少干部的嘴巴就张大了,没法合上。包括丁县长、诸法先和翟兴业等人都无比惊讶,熊叶丽竟然会在酒桌上提起曾倩。大家原本以为,曾倩下午没有出现,那么中午的那场闹剧也算结束了,如今又这么热情款待考察组,大家心照不宣,这事便算揭过去了。没想到熊叶丽竟然在这公开场合,把这本账重新给翻了开来! 指挥长翟兴业求救似的看向杨波。杨波也没料到熊叶丽会问出这个问题,杨波想,原本一个不懂规矩的梁健,就已经够让人揪心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熊叶丽,那就更让人头痛了。杨波只好站出来打哈哈:“熊处长,我们现在吃饭,不谈公事。” 熊叶丽笑:“刚才,诸记我喝这杯酒的话,他可以回答我问题的啊,如今难道不算数了吗?”熊叶丽又转向丁县长:“丁县长,这话还算不算数啊?” 丁县长无法,只好:“算数。诸记,熊处长的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诸法先眼珠一转:“不难回答。熊处长,可能她是想通了,不想来找考察组了。熊处长,你们刚刚来到罗,对罗的事和人都不了解。这个曾倩,跟他老爸一样很难缠,是那种没道理的难缠。镇上许多人都知道,她的脑子不大正常。大家是不是?” 县乡的干部都:“这个女人已经有点疯了!”丁县长听了,笑着:“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疯女人,影响了喝酒啊!熊处长,诸记,你们喝了!” 熊叶丽听罗的干部都把曾倩成是“疯女人”,就不好意思再跟他们要见她了。如果还要找到曾倩,那就是对当地干部的不信任了。那是不给灾区干部面子,援建市区和灾区应该相互信任、同心协力,散布不信任的情绪,可是与援建的大环境不符合的。熊叶丽就不好再开口了。 眼见熊叶丽没有话好,梁健心想,如果关于曾倩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以后要再找曾倩来谈话可就难了。曾倩是他们唯一可能听到真实情况的一个人,这个线索绝对不能断。 梁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丁县长,我有一个情况想要报告一下。”丁县长见梁健是考察组的成员,看了看边上的杨波。杨波:“梁部长,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下次再。”梁健:“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啊,事关我们对灾区人民的印象问题呢!” 丁县长和诸法先听他得这么严重,就不得不听他下去。梁健:“今中午,曾倩到指挥部来跟考察组,有情况要放映。当时杨部委非常郑重的告诉她,请她下午过来反映情况。考察组对灾区人民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非常重视的,特意设置了一个谈话组,在指挥部等待。结果她却没有来。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也没有传一个话。这不是把考察组当儿戏啦?我们相信,曾倩该不是因为言而无信、对待考察组如儿戏才不来,而是可能的确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不来!如果是前者,我们当然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对罗人民的印象,可就……” 到这个份上,梁健相信大家都听懂了,点到为止,然后又:“我们相信曾倩肯定是另外有事。希望诸记能够让乡干部帮助找找曾倩,我相信凭罗乡这么多干部,要找一个曾倩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这是确保我们对罗有个好印象、同时确保我们考真考实干部,都大有好处的。丁县长,你是不是?” 听了梁健这番话,熊叶丽不能不佩服梁健。原本话已经被自己到死角,眼看要找曾倩无望,经梁健这么一,情况又出现了重大转机。 丁县长听了之后,转身对诸法先:“诸记,考察组的这个要求能够满足吗?”诸法先有些为难的看着丁县长。丁县长又道:“考察组考察的可是镜州市委管理的干部,我们一定要搞好服务工作。”丁县长特别强调了“镜州市委管理的干部”,也就是,你们找曾倩来,也只能了解你们自己管理的干部问题,别管我们罗的闲事! 本来自≈ap;ap;#:///( ) 第223章步步惊心 听到这句话诸法先笑逐颜开地:“丁县长,考察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曾倩找来,明就让她到考察组,把要反映的情况了。()但我想,一个女孩子,能反映什么问题呢,无非是鸡毛蒜皮的事!” 梁健:“只要是罗人民反映的情况,对我们来都是最紧要的事情。” 丁县长:“熊处长,你这会可以接受我们诸记的敬酒了?”熊叶丽:“当然。”话未落,她便举起杯子把酒给喝了。诸法先:“熊处长,我们的杯子好像还没有碰?”熊叶丽:“那我们补一下。”着拿空杯子跟诸法先的杯子碰了一下:“那么要劳驾诸记帮我们找人了!” 这晚上宴席之后,回到板房,杨波简直气疯了,他一手在桌子上习惯性的一甩,把一个烟灰缸砸在地板上,碎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是这样,接近碎的边缘。他打电话把金超叫来了。 金超很快便来了,看到杨波正弯着腰在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有些疑惑地叫了声:“杨部委?”杨波把玻璃碎片尽数倒进角落的垃圾桶,拿出烟,递给金超一支,愁眉不展地:“抽!”金超笑:“抽烟,还是抽人啊?”杨波:“都要抽!”金超:“是啊,杨部委,一定要抽,再不抽,他们可真是目中无人得不知道谁才是这次考察组的组长了!” 杨波发过脾气,抽了烟,慢慢冷静下来:“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熊叶丽不出来搅局,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你是?谭记把你派到考察组,不就是希望你来解决有些人可能制造的麻烦吗?”杨波这么一,等于是把大部分责任往金超身上压了一下。 金超也不可推托,这次金超作为考察组的副组长,一同来到罗灾区考察,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确保援建指挥部指挥长能够平安无事,等他回到镜州市之后,就可以提拔为市建设局局长。 现有的建设局局长荣威是市长宏叙的人,对市委记的话有时候都不买账。城市建设,特别是房地产业将会是镜州市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建设重点,如果建设局局长不能跟市委保持一致,这个市委记还当个屁?为此,一定要物色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把市建设局局长荣威给顶下来! 这个人选就是即将完成罗援建任务的市建设局副局长、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翟兴业各方面条件都好,最重要的是翟兴业还是市委记谭震林老婆家的远房亲戚。这就保证了翟兴业的可靠性。 当今官场,虽然已经不再讲究血缘关系,甚至出台了很多制度来规避血缘关系在权力运行中的负面作用。但对于一个领导来,他首先要考虑的是,手下众人中,谁是最可靠的,这个问题是每个领导都会考虑、都应考虑的现实问题,如果哪个领导从不考虑这个问题,那么他的位置也休想坐得久。 一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就会发现,真正能够信任的人,真是区区可数,常常是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无非就是两类:一是自己的贴身秘,跟了自己许多年,对自己也了解了,干过的事他也知道,更让人放心的是,自己用过的秘,就如自己穿过的鞋,别人用了会不舒服,而且秘的提拔,直接要靠领导,领导能走多远,决定了秘能走多远。因此,秘必须服务领导、靠着领导,这一现实便决定了大部分秘都是领导最可靠的人,这也正是近年来兴起了“秘帮”的原因,许多秘火箭式提拔,“噌、噌、噌”就上去了。另一类,就是与自己家有些亲戚关系的干部,还不能是近亲,一旦是近亲就要实行回避,不能在自己手下做事。人类文明伊始,血缘关系,才是确保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重要纽带。封建社会历代王族的权力更替就靠的是血缘,血缘关系是家庭生活永远的主题,在中国现代政治生活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官场很多血缘关系不能发挥正常作用,原因在于,血缘无法保证一个人的领导。领导用人,不仅仅要考虑一个人的“可信度”,还要考虑一个人的“可用度”,“可用度”其实考察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很多领导的亲戚,却往往是那种扶不起的刘阿斗,在自己手下提拔,非但发挥不了作用,还很可能给自己添乱!所以,领导用远方亲戚,就必须考虑对方的能力问题。 幸好,对市委记谭震林来,翟兴业不禁是自己老婆家的远亲,同时还具有过得硬的能力,是一块好料,正因为如此谭震林才将翟兴业安排到地震灾区领衔援建工作。一年多来,镜州市的援建工作,在翟兴业的带领下开展的有声有色。谭震林也颇为满意,眼看翟兴业的援建时限将满,将换一波人前往,对于能力出众、资历也够的翟兴业,谭震林有心要提拔他。 然后,就在这时,谭震林却多多少少听到了翟兴业的一些传闻。传闻中讲到了翟兴业在援建指挥部滥用职权,为当地政府摆平安全事故责任,还讲到翟兴业在罗与当地乡政府一位年轻女服务员有染。官场的事情,无风不起浪。谭震林把翟兴业叫回了镜州一次,当面质问。翟兴业开始还不承认,可最后见实在瞒不过谭记,也只好承认了! 谭震林非常恼火,朝他发了一通火,让他想办法去摆平,否则他的升迁无望。翟兴业信誓旦旦,一定在市委派出考察组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事情基本上算是摆平了,与女服务员的事情,让罗乡出面,以给予金钱补偿暂时稳定住了,至于给罗乡出具罗学安全事故鉴定报告的事情,由于当时余震本就很多,就算皇老子来也搞不清楚,应该可以蒙混过关!这样一来,总算可以安心迎接考察组的到来了。 没想到罗乡又闹出了副乡长曾方勇意外车祸的事情,曾方勇的女儿曾倩,四处走动,就是想要讨个法。曾倩一直认为,自己老爸的死,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有人因为老爸掌握了某些官场秘密,被人谋害致死,并且认定与指挥部也有关系。用曾倩的话来:“指挥部和罗乡同穿一条裤子,正是因为父亲掌握了他们罗学重建项目坍塌和滥用赈灾款等证据,罗乡才和指挥部串通起来,一起谋害了父亲。” 上可鉴,他翟兴业真没参与谋害曾方勇的事情,但罗乡党委记诸法先的确因为曾方勇执意要拿学校坍塌事件做文章而头痛不已,多次来翟兴业这里寻求帮助,如果这事情搞出来,他诸法先这个乡党委记是当到头了,并且翟兴业为他们做假鉴定,也会承担责任,必须想办法组织曾方勇继续闹下去。翟兴业,他是你们乡的干部,你们难道还摆不平啊!诸法先,摆得平,摆得平,眼里充满了血丝。 没过两,诸法先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笑容里隐隐透着血腥气,他:“曾方勇的事终于解决了!”翟兴业:“怎么解决的?”诸法先:“曾方勇自作孽不可活,路过的山道塌方,被泥石冲进山沟里去了,尸骨都没有找到。”一听这种情况,翟兴业就不再多问了,因为他害怕问出原本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可他心里,始终隐隐藏着一个疑问,曾方勇的死,是不是诸法先一手策划的! 不管如何,翟兴业告诉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迎接好镜州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等考察组一走,等他一回镜州市,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安全了。罗将会成为过去,只会成为他干部履历上一段简短的工作经历。 然而,考察组第一到,曾方勇的女儿曾倩就冲入了指挥部食堂,刚才的晚饭上考察组熊叶丽又提出明要见曾倩。这些都是出乎意料的变数。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考察组杨波商量一个办法。 正当杨波和金超在房间里为如何应付明熊叶丽的事情恼火时,翟兴业手中提着两个信封袋敲响了杨波的房门。 两人警觉的停止了话,开门见是翟兴业,就让了他进去。翟兴业:“两位领导都还没有休息啊?”杨波:“怎么休息得了,发生这样的事情!”翟兴业将两个信封袋,一人送上一个,:“兴业知道两位领导在替我担心,实在对不住两位领导。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意思,值不得什么,也就是给两位领导晚上熬夜时抽抽的。” 信封袋里是每人一条软中华。杨波没有马上接,客气道:“翟指挥长,这你就客气了,香烟我们还有。”翟兴业:“领导当然不缺烟啦,这只不过是我的心意,本来就是我害得领导熬夜的,还要抽你们自己的烟,也实在太不过去了!”着,就先将一条塞给了金超。 金超“谢谢翟指挥长啦”,就接了过去。杨波稍微推了一下也就不再客气,他的手接触到信封袋底部的时候,察觉到下面有些异样。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却当做不知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金超拿到烟后,忍不住往里面又瞧了一眼。中华烟,分为软硬两种,软的价格更高,但市面上也不过六十五块一包,一条十包,也就是六百五十块钱。这真值不得什么!金超想,像翟指挥长这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只用一条烟来搪塞他们所做工作的价值。 在机关之中,一个人为其他人做事情,是有价值衡量的。社会上有人,政府机关不是生产部门,不创造价值。恰恰相反,在机关内部,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价值衡量的,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情,都有不同的价值,比如市委记的一句话,就比一个科员的一句话值钱几千几万倍。问题只是,市委记的话这么有用,为什么要替你,而不是替别人?这当中也有一个价值衡量,那就是你能给的回报! 杨波和金超,如今受命市委记要替翟指挥长做好考察这篇文章,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是要回报的,一方面这个回报寄希望于市委记对他们工作的满意,今后提拔上就有基础;另一方面的回报,就来自于翟兴业,翟兴业不可能给他们位置,那么只能用钱。 金超虽然只是瞥了眼,但已经看到软中华烟的下面、信封袋的底部,整整齐齐的用白色封带封住的**头像,心下颇为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指挥长,你也太客气了!”翟兴业:“哪里啊,这是应该的,两位领导为我的事这么费心,我这点意思算得上什么?如果以后真的成了,我还要好好谢谢两位领导呢!” 杨波点了点头:“翟指挥长,这个事情,还真有些棘手啊!”翟兴业:“你是曾倩的事情?”杨波点了点头:“这个曾倩,我们不知道她手里掌握了什么东西。如果是真凭实据,那就麻烦了!”翟兴业:“我看,她手里没有什么过硬的东西,原本有两份单据,都跟她那个老爸葬身鱼腹了。她多次到省、市关于他父亲的死因鉴定和罗乡滥用赈灾款的事项上访,但都没有结果。如果她手里有硬货,也不至于如此!如今还不安分,来找考察组,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杨波:“手中没有过硬的证据,那就好。不过我们还是要心谨慎为妙。”金超:“明接待曾倩的来访,还是由我和冯斌一组?”杨波:“看来不行,熊处长大概会有意见。”翟兴业愤愤地:“熊处长到底要干什么!她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吗?” 杨波:“你应该也知道,熊处长是宏市长那边的人,他们当然不希望你上位。宏市长当然不希望把现任建设局局长荣威换掉,所以他们可能会找任何茬子,来挡你的路,最好是能找到对你一票否决的理由。这点你应该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一票否决”四个字,翟兴业心里就一阵发紧,要自己在罗做过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成就不,但是,与罗乡女服务员发生关系、帮助罗乡搞虚假事故鉴定,可都是足够一票否决的事项。仕途上,步步惊心,大头和头都得管住,不管哪个头犯了错误,都可能给自己带来“出局”的灾难。 翟兴业到了罗,成为镜州市派驻罗独当一面的大员,开始时有些感觉良好,因此犯了些错误,没想到这些错误却成了白衬衫上的血点子,再想用肥皂擦洗都洗不干净,只能补上一块布,却有人想把这块布揭开。翟兴业真是万般后悔,但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独独没有后悔药,只能想办法过河拆桥。如今,关键是怎么才能过考察组这座桥? 翟兴业:“心理准备我是有的。只是希望杨部委能够帮我过了考察这一关!”杨波毕竟干考察工作干了快二十年,经验丰富,他:“翟指挥长,你也别太担心。毕竟我们市委市政府派到罗的援建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这一点无论谁都不容抹杀!这才是大局,其他的都是问题。问题只要处理得当就能过去,请翟指挥长要坚信这一点。明接待曾倩,由我和熊叶丽两人接待。让熊叶丽参加她就没话了!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我也可以在现场把控,她拿出什么证据之类,我也可以掌握在手中。” 听了杨波的话,翟兴业的信心稍足:“感谢杨部委,请两位领导早点休息。”杨波:“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梁健那里,你自己可不可以想想办法,公关一下?这两,他也在其中搅局,虽然他只是区里的副部长,起不了决定作用,但一直搅和其中总不是好事!熊叶丽是宏市长的人,我们争取不过来。梁健跟你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为难你也没有太大意思。你自己想想办法!” 金超附和道:“是啊,我还听他好像跟你熟悉嘛!”翟兴业:“我的战友当过他的领导……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他那里一趟。” 在溪涧边上,有一座两间两层的屋,只有上面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屋下面,潺潺溪水终日不绝,听到水声,原本是可以让人安静下来的。但现在屋子里的曾倩,却平静不下来。她看着桌子上的陶器,思绪混乱。 这个陶器,是父亲曾方勇留给她的,模样是一个露着大肚子的矮开心佛,看上去色泽沉郁,表面异常光滑。据是从唐朝流传下来,曾方勇有次为老百姓办了件好事,老百姓就送给他这个陶器,可以保佑他。曾方勇也一直非常相信这个陶器,一有不开心的事情,便会看着这个陶器,仿佛就这么看几眼便能跟这个陶器做心灵上的沟通,不愉快的心情也随之散去。 看到曾方勇没日没夜工作辛苦,曾倩经常劝阻:“老爸,你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曾方勇:“要想身体好,关键是开心。看看这尊开心佛,我就开心了!”曾倩想,父亲是坚定的**员,他喜欢这个陶器佛像,应该不是因为迷信,而是因为这尊佛就如他本身一样,不善言辞,但却发自内心的透着开心。曾方勇为百姓做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可这个陶器,并没有如送给曾方勇的老百姓所那般保佑他。曾方勇的车被山石撞入了深渊,葬身鱼腹。想着曾倩就开始流泪。这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是男孩刘宝瑞的电话。曾倩看了看,没有接。 刘宝瑞这些一直在问她,什么时候跟他去成都。曾倩知道,这个比自己四岁的刘宝瑞,对她真是特别好。他父亲给了他一笔数额巨大的遗产,他在成都买了一套房子。得知曾倩父亲去世之后,他就赶来了,帮助曾倩一起料理后事,否则曾倩真不知那段日子如何挨过来。他对曾倩:“你跟我一起去成都,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不管你工作或者不工作都行。等我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生一个孩子,幸福快乐的过日子。” 刘宝瑞从就爱慕曾倩,这份感情一直没有变过,曾倩不可能不了解!但曾倩现在没有这份心,她放不下父亲的死,她认定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她曾经和刘宝瑞爬上父亲遇难地方的山崖,看到这个山崖石头坚固,并没有发生塌方的可能性。这就可以断定,有人故意搬运山上的石块,在她父亲经过的时候,从上面推下,给蓄意谋杀制造了自然灾害的假象。 但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大部分人都以为她伤心过度。她多次上访,也有过领导就她的事情批示过,但批示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县、乡核实,早有人向有关核实部门打好了招呼,调查草草了事,直至最后无人理会。 曾倩曾经看到过父亲手中有几份材料,这是镇上有关领导贪污滥用赈灾款,在罗学建设中偷工减料的明证,此外还有指挥部有关领导给罗乡做假事故鉴定的证据,虽然是薄薄几页,却是证据确凿。但自从父亲死后,这些证据也不知去向。 曾倩依稀知道父亲这些材料是通过镇上财务人员获得的,该财务人员又管了乡里档案。这人叫嵇升,四十岁的样子,獐头鼠目、骨瘦如柴、神情猥琐,家里有个管得他很严的丑老婆,在老婆面前屁都不敢放,在外面就喜欢拿着色迷迷的眼睛看女人。每次曾倩碰上这个嵇升,都感觉他拿着那对米粒般的老鼠眼看自己。曾倩不明白,父亲是怎么从这个嵇升那里拿到材料的?难道也有什么暗中的交换?这已经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 中午,曾倩冲入了考察组在指挥部吃饭的食堂。虽然被民警追来,但最后在梁健的帮助下,她终于获得了一个机会,下午可以向考察组反映情况。对于这个也一样大吃大喝的考察组,她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为她话的梁健,却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她对他存着一线希望。 为了让自己反映的情况,更具服力,曾倩去找了那个财务兼档案员嵇升,那人正坐在他阴暗狭窄的档案室里。当曾倩提出想复印曾经给过他父亲的资料时,嵇升色迷迷地朝曾倩笑了笑:“当然可以。”曾倩一下子感觉到了希望。嵇升又:“不过有个条件。” 当曾倩听嵇升出他那个无耻的要求之后,曾倩简直难以相信,罗乡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无耻之徒,简直是丢“人民”这俩字的脸。嵇升:“你愿意或不愿意都随便你!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要的资料给你。你别把我想得太龌蹉。你知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一个交易。你要你需要的东西,我要我需要的东西。皆大欢喜。就这么简单。” 看着这个形貌猥琐的嵇升,曾倩只觉得恶心,愤然离开了档案室,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再踏入那里,不再见那一双色迷迷的细眼睛。在曾倩转身离开时,嵇升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晚上我还在这个档案室里!” 刘宝瑞的名字,星星一般在手机上一闪一闪。对于去罗乡政府找嵇升的事情,曾倩对刘宝瑞只字未提,她知道,他一听,肯定会担心得要命! 一个时之前,乡政府的人来到这里,找到了她,:“考察组明在指挥部等你!”曾倩知道,去了考察组,若手中没有充分的证据,对于乡里和指挥部有关领导的反应举报,就没有服力,去了也等于没去。如果失去这一次机会,以后恐怕真的再不能为父亲伸冤了。 这时,她很不情愿地想起了走出档案室时嵇升的那句话:“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晚上我还在这个档案室里……” 手机还在响着。曾倩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塞进了口袋,一个人奔出了父亲的屋子,朝着罗乡政府跑去。罗乡政府晚上刚接待完考察组,这时宴尽人散,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机关食堂,这时候也已熄了灯,整个机关大院格外寂寥。 在机关档案室里,财务兼管理员嵇升,站在窗口的黑暗之中。他一直看着那些领导在食堂里觥筹交错,就是没有他的份,他咬得牙齿生疼,机关里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花酒地,有些人就只有看的份呢?这时他想到了曾倩的倩影,红润的脸蛋、鼓鼓的胸脯、细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他一想起来,口水就咕咚咕咚咽个不停。 这晚上,他对老婆撒了个谎,单位里接待考察组,让他也参加,所以不回去。老婆问他,以前这种接待都没他的份,这次怎么会叫他也参加?他,也许领导开始重视自己了!对于势利的老婆来,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就,那你别回来了! 嵇升一直把自己关在档案室里,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曾方勇漂亮的女儿曾倩,会回来找他。虽然,她看他的目光里全是厌恶,可是,他也从那一双透亮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挣扎。从这挣扎里,他看出了这个美丽的女孩非常爱她死去的老爸,为了对付那些弄死她老爸的人,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她如花苞般的身体。嵇升的眼睛,是真正的老鼠眼,很细很,但却非常精明,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晚上十点多,仍不见曾倩的踪影。财务嵇升有点焦心了,怎么还没有来?难道真不来了?这时,不该来的却来了。老婆在电话中粗粗喊着: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回来?平时,嵇升是不敢这么晚不回家的,以前是跪搓衣板,如今儿子买了电脑,就跪电脑键盘。嵇升赶紧,领导还找谈点心,就回来!又是领导,嵇升老婆心想,难道老公要升了?“嵇升、嵇升”,到现在才升? 半个时又过去了,看着窗外静静的夜,嵇升想自己还是估算错了,骂了句“曾倩这个女儿还是不够爱他老爸嘛!”,心情沮丧,打算关灯回家! 当他正要关门的时候,猛然听到了身后轻盈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裙子的清纯女孩出现在了走廊里。虽然灯光不亮,嵇升的眼睛却直了,嘴角的口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嵇升假装镇定,可猥琐的身子还是发抖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曾倩:“嫌我来的晚吗。我这就回去!”嵇升赶紧喊道:“别,别,都来了,进来。” 曾倩站在嵇升的档案室里,显得异常拘束,她看见嵇升的眼睛,就感觉格外恶心。但她没有办法,她必须拿到那些档案资料。嵇升眼睛追着有如仙女一般的曾倩,浑身毫无自信地抖着,他从来没有过浪漫的经历,只知道:“你坐!” 曾倩:“你先给我看那些资料。”嵇升:“你先坐。”曾倩拒绝:“别想骗我,如果你没有资料,我马上就走。”嵇升转过身去,从抽屉里心翼翼拿出了一叠东西。嵇升:“我不会骗你的。我可以告诉你,这次我给你的东西,比上次给你老爸的还要全,拿着这些证据,足够你把什么诸法先、什么翟兴业一股脑儿全部告倒!” 曾倩拿过了东西,看着这些账册,虽然有些她不是很懂,但其中关键的几笔大数字用红笔在下面划了横线,看来这个嵇升也很是用心。难道他也早有这方面的预谋?曾倩又翻看了几页,觉得这些资料的确十分重要,很是管用…… 曾倩一页一页看完,抬起头来,看到嵇升两粒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自禁地浑身一个激灵,为了这些东西,我就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这么一个丑陋的半老头,这值得吗?她不由想起了刘宝瑞。刘宝瑞青春活力的脸孔,看着她时那充满深情的眼睛……如果她与嵇升作了交换,将会永远失去刘宝瑞…… 原本坚定的意志,在这一双猥琐的黑眼睛面前,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人在作出选择的最后关头,往往最会犹豫。她忽然想起有一次父亲对着那尊开心佛,对曾倩:“人心里没有恨,就是开心。曾倩,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曾倩:“爸,你啊,是什么希望?”曾方勇:“那就是别为了恨,去做一些傻事,更别为了恨,去牺牲可能获得幸福的机会!” 如今,就在抉择的一瞬间,曾倩才记起了这些语重心长的话。曾倩仿佛觉得,老爸早就料到了有今,才会这些话。话中的每个字,似乎都紧扣了她此时此刻的境遇。她恨那些害死父亲的人,所以她不惜牺牲自己美好的身体,来跟嵇升做交换!而此刻她即将牺牲的,很可能就是她今后一生的幸福!其实,她也是多么渴望,能够和刘宝瑞在一起,生活在成都,两个人的幸福世界…… 但她难道真的为了自己的幸福,不再理会父亲的冤死,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嘛?她做不到。 嵇升:“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这些材料要回来!”曾倩把那些材料抓在手中:“你想要怎么做?”嵇升的眼中发出了亮光,嘴角的唾液完全失控了,他:“我不喜欢站着,你就坐在桌子上,我喜欢看着你的脸。” 曾倩厌恶地朝嵇升看了眼,她没有选择。嵇升迫不及待地抬手想要为所欲为,曾倩一把扫开他的手,:“你的手不准碰我,我自己来。”嵇升已经迫不及待了,没有反对,只顾着解自己的裤子…… 曾倩看到嵇升的动作,心里猛然涌起的恐惧和恶心,几乎要生生把她淹没。这时候,不知从哪里猛然传来响亮的喊声:“曾倩、曾倩。你在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曾倩如梦初醒。她在心里暗道:真险!我差点就真的做了傻事。 “谁?谁在喊?”嵇升提着裤子,神情紧张的问。曾倩自言自语地:“刘宝瑞,刘宝瑞,我的刘宝瑞!”曾倩心里一切都通透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晚上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父亲的那句话“别为了恨,去做一些傻事,更别为了恨,去牺牲可能获得幸福的机会!” 曾倩:“我不和你交易了,你的资料我不要了!” “这怎么可以!”嵇升眼见到嘴的鹅肉马上就要飞了,就来抓曾倩的手:“你不能反悔!” 曾倩一把甩开他,喊道:“我在这里!”急着就往外面跑去,没走几步,脑后“砰”的一声,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上了。 嵇升嘴里喃喃自语:“到嘴的鹅……到嘴的鹅……”,他先不管晕倒的曾倩,赶紧熄了灯,关上了档案室门,让外面的人无法找到。 刘宝瑞听到了曾倩的回答,只是这回答仿佛突然被折断的花枝,再没有响起。刘宝瑞心神不宁地连续喊了几声,再听不到回答,心里焦虑万分,曾倩可能出事了!但他命令自己必须安静下来。他从就爱慕曾倩,他对曾倩身上的气息非常熟悉,他自信凭借自己的感觉,能够找到曾倩所在的房间。 嵇升嘴角流着涎液,全身激动不已,他看了看地上的曾倩,摸了一把她滑嫩的脸蛋。他一辈子都没有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今必须实现这个愿望。如今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谁知他不心手臂挥动,无意中撞倒了旁边的垃圾筒,发出了“哐啷”一声响。寂静的夜里,这响声非常清晰。外面的刘宝瑞,本就已经隐隐感觉到曾倩就在这个方向,一听到声音,便确定了是哪个房间发出的声音。 嵇升此时一门心思全在曾倩身上,在幽暗之中,向昏迷中的曾倩侵犯过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又是“砰”的一声,等到第三声“砰”响起时,档案室门被踢开。嵇升眼见被人坏事,愤怒无比,不管衣裤不整就冲上去,要跟刘宝瑞厮打。 本来自≈ap;ap;#:///( ) 第224章情面两难 刘宝瑞年轻气盛,嵇升骨瘦如柴哪里是对手?刘宝瑞只向后稍微退了几步,一脚踢出,又一拳打在嵇升肚子上,嵇升朝后退去,撞在墙上晕死了过去。请大家(#¥)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 刘宝瑞赶紧扶起了曾倩,看到她的衣裤还在身上,稍稍放心,叫了她两声,没有叫醒,就将她背在肩头,出了乡政府大院。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第一次睡这种板房,虽然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但房间里透着一股潮湿霉味。梁健倒真是有些暗暗佩服派驻在这指挥部的干部们,这近两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人都是讲究一个适应和习惯的,当习惯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当然,此刻梁健还没习惯,所以睡不着,便用手机上看新闻。一则新闻看了一半,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却是表妹蔡芬芬。对于这个表妹,梁健本来是不愿意联系的,毕竟她如今从事的是红酒行业,做的是生意,对于生意人梁健本能地就想保持一定距离。但如今身在四川,很有些背井离乡的感觉,看到家乡人打来的电话,感觉也亲切一些,就接起了电话。 表妹的第一句话,就是用娇柔的声音表示抗议:“表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梁健问:“又怎么啦?”表妹:“你还把我当不当你表妹啊?到四川去旅游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梁健:“我哪是旅游啊,旅游倒好了,我是在工作!现在住在乡下板房里!”表妹:“原来是组织上派你去体验灾区生活了啊!”梁健:“差不多!” 表妹:“不管怎么样,这是你欠我的。回来后,我一定要替你接风!”梁健听又是吃饭,有点头疼,最近几感觉吃饭特别累,就:“到时候再!”表妹:“不能到时候再,我有东西要给你!”梁健问:“什么东西?”表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电话,又打得莫名其妙、吊人胃口,让梁健极度不爽。梁健原本已经没有了烟瘾,打了这个电话,加上失眠,他就特想抽一根烟。刚找了烟,还没点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梁健心想,这会谁会来敲自己的门啊?打开门,只见指挥长翟兴业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袋,站在门口春光灿烂地问:“还没睡?不打扰?” 梁健:“不打扰。”着让进屋里。梁健很觉奇怪,指挥长翟兴业这么晚来拜访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翟兴业进了房间,不慌不忙,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找了角落的一张皮椅子坐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啊,让考察组的领导艰苦一下了。这种板房住着肯定不舒服,我们住了这么久才慢慢适应过来,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睡不好。” 梁健笑:“没什么,艰苦一两也就过去了。指挥长这么晚来我这里,找我有事吗?”翟兴业一听,就如刚刚才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笑:“差点忘记了,这个给你。”着,就把那个信封袋双手递给梁健。 梁健不敢就接:“翟指挥长,这是什么啊?”翟兴业:“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几包香烟。刚才我也给杨部委他们拿去了,考察组的成员都有。”翟兴业所的“杨部委他们”,其实并没包括熊叶丽。 有些礼物,大家都拿了,而你不拿,就是不尽人情。送一条烟,在当时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表示人家对你的尊重。这么晚了,翟兴业来敲门给他送一条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之前,他可能就是这样每个房间敲过来的。 但梁健还是推脱着:“翟指挥长,不用这么客气,我并不怎么抽烟。”翟指挥长:“抽不抽烟不要紧,这不过是指挥部的一点心意,实话,我们都已经很难为情了,吃饭让你们在食堂吃,住宿在板房住,实在是很过意不去。这点心意,其实也算不得心意,就是让考察组领导写考察材料的时候抽抽的,请一定要收下。” 翟兴业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能把一些平常人不大好的话也得非常恳切。梁健倒是不大好意思再推了。翟兴业见梁健犹豫,就见机把信封袋塞入了梁健手中。梁健从袋口看到里面是烟,也就不探头去看,放在了床边柜子上:“翟指挥长,太客气了!” 翟兴业给梁健递了一根烟:“哪里算得上客气,应该是我失礼才对啊!早在你来之前,我就从凯歌那里了解到你了。梁部长,既然是凯歌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白,由于你们考察组刚来,下午又马上开始了考察,实在没有时间跟兄弟聊聊,的也是应景的话,做的也是接待的活。兄弟感情方面,照顾不到,还望见谅。” 梁健感觉翟兴业话,还真是够直白、够诚恳,中午餐和晚饭看他喝酒也都很爽快,他应该是一个爽快的人物!对他不由有几分好感,就:“既然翟指挥长跟金凯歌记是朋友,就别再这些见外的话了!我本身就是跟着市委组织部来考察的,这是公事,翟指挥长以公事的方式接待,并没有错。而且你们这么热情,我们已经感觉非常周到了。” 翟兴业:“没有失礼就行。我听凯歌,你以前在十面镇当领导,后来又到了区委组织部当领导?”梁健:“哪里算得上领导啊,不过十面镇和组织部的确是我参加工作以来工作过的地方。”翟兴业:“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梁部长看年纪还很年轻?”梁健:“二十八岁了。” 翟兴业:“年轻有为啊,二十八岁当了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可谓前途无量。”梁健:“没有像翟指挥长得那么乐观!”翟指挥长:“梁部长现在在区里,如果能够更上一个层次,到市里工作,那么以后的前途将更加光明。”梁健:“我到区里时间不长,再次调动的事情,不敢想。” 翟指挥长:“在官场,有时候机会来了就来了,你不想,机会却来光顾你,躲也躲不开啊!”梁健隐隐感觉翟指挥长话中隐含着什么意思,但他还不是很明朗,就:“我这人运气向来不是特别好。”翟指挥长:“怎么会不好呢!不好就当不上组织部领导了。梁部长,如果你不嫌弃,我倒可以帮你向市里的有关领导介绍介绍你。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市里很多领导都会喜欢,或者某一就想把你调过去,放在身边工作。这样你的前途,就又开阔了一片地。你是凯歌的兄弟,我很乐意为你介绍。” 梁健听他这么,就警觉起来。翟兴业是在许诺为他的仕途寻找伯乐。翟兴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就因为梁健是金凯歌的朋友?不可能。官场上,都是讲利益的,无利可图,翟兴业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帮梁健的忙?梁健朝边上那个信封袋瞄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翟兴业是想用给他引见领导,来跟梁健做交换。他要交换什么?无非就是在考察过程中,为他好话。 梁健明白了这一点,就委婉地道:“翟指挥长有这个心,我就很感谢了,不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有机会能见领导当然好,如果不行,也无所谓。”翟兴业:“兄弟,你尽管放心,有我在,我肯定会帮你引见一些话管用的大领导,对兄弟以后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梁健简单地了声:“谢谢!” 翟兴业见梁健表示感谢,就:“兄弟,这次考察,你是考察组成员,真是太好了!”梁健看他会些什么。翟兴业:“长期在这里工作,也没有可以心里话的兄弟。你别看我在这里担任指挥组组长,是一把手。可工作其实很不好做,我们虽然是来援建的,可当地干部群众也不一定完全欢迎,毕竟生活习惯和工作方法不一样。对我们不定会有这样那样的法,比如,今冲入我们指挥部食堂的女孩曾倩,就是其中之一。” 翟兴业终于到了正题上,梁健打起了精神来听。梁健尽管知道曾倩肯定是对指挥部某些领导有意见,但并不知具体的情况,如今翟兴业肯,他正好了解一些情况,就问:“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翟兴业:“她的父亲,原来是罗乡的副乡长曾方勇。曾方勇前不久在工作途中,遇上山石坍塌,所坐的车子被冲入了山谷,被河水冲走之后,尸骨无存。这本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曾倩一直认为有人谋害了曾方勇。她一直陷入在悲伤之中,并多次上访,上面领导批示调查了,可她就是对结果不满意,四处找机会上访。”梁健问:“但这又跟我们指挥部有什么关系呢?”翟兴业:“她认为有人陷害她父亲,跟我们指挥部参与指导的罗乡学有关系……反正情况是挺复杂的,但她所认为的,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女孩子的臆想。大家现在都她肯定是精神有问题了。所以,明她不管会些什么,也请梁部长能够加以辨别,实事求是地进行考察。” 梁健又想起了胡英交待的“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这句话,但他想,翟兴业要的“实事求是”可能跟胡英的实事求是,不太一样。实事求是,也有不同的两种,一种“实事求是”是“有事”,另外一种“实事求是”是“没事”。 梁健:“肯定,我一定会按照组织上的要求,实事求是地进行考察。当然,我只不过是给市委组织部打工的,关键还是杨部委等市委组织部领导的看法。”翟兴业:“我知道,兄弟,这你就放心。” 梁健:“时间也不早了,翟指挥长今陪了我们一整,也回去休息!”翟兴业:“行啊,兄弟你也早点休息!“ 梁健将翟兴业送出门外,翟兴业很大声的了一声:“梁部长,早点休息。”梁健惊讶于翟兴业为什么要的这么大声,有种唯恐他人不知的意思。梁健只好也:“早点休息。” 正在这时,斜对面的一间房间门打开了,随着灯光,熊叶丽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掩盖了自己的惊讶,道:“翟指挥长,怎么还没睡啊?”翟指挥长朝熊叶丽笑笑:“刚跟梁部长聊了聊,梁部长有个朋友,是我部队里的好兄弟,这次梁部长过来,我们好好聊了聊。” 熊叶丽朝梁健疑惑地瞧了眼,又对翟指挥长:“那敢情好啊,多聊聊,我去弄点水。”翟指挥长:“开水不够吗?我让人给你送来!”熊叶丽:“不是开水,我自己会弄,别劳烦大家了,都这么晚了。我先去水房。”然后,熊叶丽又朝梁健瞥了眼,向水房走去。 翟指挥长走了之后,梁健回到了房间里,感觉熊叶丽刚才的目光里透着股不信任,难道她因为看到翟指挥长跟我在一起,就对我有了不信任?于是,他又来到了门口,等熊叶丽回来。熊叶丽:“梁部长,还不睡?”梁健:“熊处长,进来坐坐吗?”熊叶丽朝左右瞧了瞧,然后:“不了,时间不早,明还有工作,我想早点休息了。”梁健这才想起,已经很晚,自己这么晚请熊叶丽来房间,不免引人误会,就:“那也是,早点休息。刚才翟指挥长来问了我他以前的战友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情况。”熊叶丽朝梁健看了眼:“哦,我知道了。晚安。” 熊叶丽躺在板房陌生的床上,心里还在砰砰跳着,刚才梁健竟然邀请她进他的房间,到底是想向她表明什么?是对她有意思吗?她不由想起,昨在温泉浴池之中,梁健的双手揉过她肩膀和胸衣带子的情景……这么想着,血液又加快流动,心脏有些怦然而动。这么些年来,她已经多久没有为一个男人心跳加快了?作为一名有夫之妇,她为自己的这种反应感到羞愧! 梁健拿起柜子上的大信封袋,将信封袋倒过来,让香烟从中溜出来。随着一条香烟滑了出来,几刀红色的人民币掉在了床铺上。梁健心里一惊,又是钱!梁健对别人送钱最为敏感,也最为反感! 一旦接受了别人的钱,那你就算是被别人捏在了手里。他可不想因为几万块钱,失去一个人自主行动的自由!他拿起了手机,打给了翟兴业:“翟指挥长,信封袋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你忘在我这里了?”翟兴业:“梁部长,没有啊,我的信封袋里只有一条烟啊,聊表心意而已,其他没有任何东西。梁部长,你可能弄错了,会不会是你自己的啊?”梁健:“不可能啊,肯定是你的。”翟兴业:“梁部长,早点睡。我也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明才好给考察组领导提供更好的服务啊!就这样啊,梁部长,明见!” 梁健:“指挥长,等等……”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梁健心想,刚才翟兴业要早点睡的意思,就是不让他再去还钱的意思了!如果这时自己这么闯过去,翟兴业要是执意不承认,让别人看到,反而会留下不良影响。该怎么办? 梁健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别人送来的钱烦恼了。梁健瞧着散在床上的钱,心道,这一张张的主席像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耳际突然响起了翟兴业的那句话“刚才我也给杨部委他们拿去了,考察组的成员都有”。难道,熊叶丽也拿到了钱? 梁健赶紧将钱和烟,重新塞回了信封袋。拿起手机,给熊叶丽发了一个短信:“熊处长,睡了没有?”熊叶丽本就难以入眠,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见是梁健,心跳加速!熊叶丽想,梁健这时候发短信来,会是什么事情?看到短信,脸上就有些发烫,这么晚了,问我有没睡,他想的是什么啊! 她本想不回了,可翻了个身,还是忍不住回复道:“被你吵醒了!”梁健看了,脸上露出笑来,发了一句:“有件事想问问你。”他想问什么?熊叶丽回道:“问。”梁健:“你有没收到信封袋?”熊叶丽回道:“什么信封袋?” 梁健奇怪,翟兴业连自己都给了,难道熊处长反而没给?这怎么可能!他知道,官场流行的贿赂,一般都不可能只贿赂一个人,而是会贿赂一大片,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考察组,搞定一个还不能确保,必须把整个考察组搞定,才会让整个组都为你话。这也是为了什么,有时查处一个领导干部,却牵出一整条藤的**分子的原因。 梁健心想,她该不会有意隐瞒自己?熊叶丽看到梁健没有了下文,又急着发过来:“到底是什么信封袋,我没有收到!”看起来,熊叶丽不是有意骗自己,他就:“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那么就来我房间!” 熊叶丽心想,你这个梁健,也实在太胆大包了,竟敢以这种方式来引诱我!熊叶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往梁健房间里钻,后果将不堪设想。熊叶丽发短信:“我才不去你那里!”梁健以为她懒得动:“那我来你这里!” 熊叶丽见梁健还真没完没了了,感觉梁健是在戏弄自己,发了一条:“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什么事情明再!”梁健看到这硬邦邦的一句,只好作罢。看着这个信封袋,明该怎么处理,脑袋里简直一团浆糊。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梁健想,难道熊叶丽又改变主意,想来自己房间了?一看却不是熊叶丽,而是金凯歌。 金凯歌:“梁健,听你已经在我那翟老兄的指挥部考察了?”梁健:“是啊。”金凯歌:“刚才,老翟跟我打电话了,跟你聊了会。”梁健:“是啊。”金凯歌:“你怎么都是‘是啊’、‘是啊’,老翟这个忙你要帮一下的。” 梁健看着柜子上那个大信封,想到里面的几万块!梁健:“金记,你对老翟很了解吗?”金凯歌那边顿了下,才:“以前在部队睡上下铺,对他一打几个呼噜都知道,转业到了地方,工作方面就不在一起了,但他的为人应该还算是了解的。”梁健问:“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金凯歌:“认真,有魄力,讲义气。但也有点色!”完,金凯歌在电话那头笑了。 梁健回味着金凯歌的评价,觉得也不无道理。“认真”是有的,否则也不会走上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的位置,干部一到处级以上,工作不认真的少之又少,当然认真的内容是不同的,有些人认真地对待业务工作,有些人认真的服务领导,有些人认真的敷衍应付,反正“认真”是一种基本态度。“有魄力”也是有的,如果没有魄力,他也不可能给梁健送钱,不知他给杨部委送的又是多少!讲义气,看得出来,有魄力的人一般都多少讲点义气,喜欢称兄道弟。还有就是有点色,梁健脑海里猛然冒出了一幅画面:罗乡食堂中,一个漂亮女服务员每次都是在翟兴业旁边上菜,手臂还有意无意地碰到翟兴业的手臂,漂亮女服务员有时候还拿媚眼瞄一下翟兴业,翟兴业装作浑然不知…… 梁健:“看来,金记对自己的朋友还是很了解的!”金凯歌:“还算到点子上了吗?你现在是考察组的领导,听到的,跟我评价的有些相近?”梁健:“**不离十。”金凯歌:“那么就关照一下他!我认为,翟兴业这样的人应该上,他具有当一把手的能力!”梁健:“组织上应该会考虑的。”金凯歌:“不过,他好像还有些麻烦。他跟我,有些人在跟他作对,特别是在考察期间捣他的蛋。”梁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金凯歌:“有机会的话,一定麻烦兄弟帮帮忙。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喜欢求人的人,只是对于翟兴业,我真是让不转啊。在部队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是残疾人一个了,具体的,我就不在电话里跟你细了,希望兄弟帮个忙。我会记在心里,翟兴业也会记在心里!” 金凯歌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钻营,喜欢搞关系的人。但在关于翟兴业的事情上,他已经是第二次亲自跟自己打招呼了。梁健原本还以为金凯歌变了,其实金凯歌没变,只是情况有些特殊,因为金凯歌欠了翟兴业的情,而且还是大大的欠了他的情,如果没有翟兴业,可以就没有现在的金凯歌。有这样一个特殊的渊源,如果梁健是金凯歌,肯定也会永生难忘的。 内心里,梁健很想帮金凯歌这个忙。但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那就是:翟兴业肯定有问题。否则他无需这么四处活动,既让金凯歌提前打招呼,现在又直接上门送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想着去四处打点。所以,翟兴业肯定是多多少少有问题的。 只是这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中午冲进指挥部食堂的女孩子曾倩,应该掌握了某些情况。明曾倩就会来反映情况。梁健真有些为难了,如果曾倩真的来反映了翟兴业的问题,到时候恐怕自己想要帮助翟兴业也困难。杨部委跟翟兴业似乎走得很近,但熊处长却是杨部委的反面。熊处长对于女孩子反映的问题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接了金凯歌的电话之后,梁健头一次对于翟兴业的态度有了些模糊。“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梁健发现,真要做到这句话,实在并非易事。 本来自≈ap;ap;#:///( ) 第225章犯罪小说 第二早上,早饭之后,杨部委又召集大家开会,这次杨部委的言语之中,透露的却是对熊叶丽和梁健的不满。杨部委:“昨,是我们考察组到罗的第一,可能组里也有个适应的过程。我们有些同志,在某些场合的话,很有些随意。我希望,涉及到考察工作的,大家不管什么都要严谨,这是市委和市委组织部对我们最基本的要求。我再具体一些,以后大家向指挥部或者当地党委政府领导提要求和提问的时候,一定要事先把有关意思跟我通报一下,争得考察组的一致同意,方才可以提要求和提问。大家明白了吗?”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梁健和熊叶丽都明白,这主要是针对昨晚宴上,他们俩擅自要求当地党委把曾倩找来。杨部委:“既然没有人反对,我就认为大家是同意了。如果今后有人再犯,就是履职不到位!” 大家没有话。杨波又:“今我们分组再做些调整,我和熊处长,接待曾倩的来访。樊处长和梁处长一组,金处长和冯部长一组,继续昨没有完成的考察任务,争取今晚上把有关情况都听完,明上午重点去走援建组建设的工程项目,实地考察。” 梁健一听分工,就知道杨波对曾倩非常重视。这等于,他将不能参与到对曾倩所反映情况的调查之中。这多少让梁健有些失望。但想起昨金凯歌给自己打的电话,如果自己不直接接触到有关反映指挥部或者翟兴业本人的情况,那也不吝为一件好事,不参与就不必纠结到底选择站在哪一边。 梁健他们按部就班地听那些指挥部的干部谈话,当中他去洗手间时,瞧见从板房入口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孩就是曾倩,她身穿短衣短衫,很有青春活力,但她的神色却有些落寞。男孩子似乎比曾倩还要年轻,他穿着很随便的汗衫和七分裤,眼睛一直围绕着曾倩,对其他东西仿佛都心不在焉,感觉上,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曾倩。 曾倩进来的时候,瞧见梁健,目光在梁健脸上停了一下,对梁健:“你是考察组的领导?”梁健:“我是考察组的。”曾倩眼中流露出希望的神色:“我可以向你反映问题吗?”梁健:“不好意思,今专门有两位领导,来听你反映情况。我带你们过去。” 曾倩眼中顿时又流露出了失望。 梁健察觉之后:“今接待你们的两位领导,都很关心你的事情,你尽管就是了。”曾倩:“谢谢了。” 梁健将曾倩带到了杨波和熊叶丽所在的办公室,介绍:“这位就是曾倩,她刚来,我给带过来了!”杨波:“好,进来。” 梁健走出来,把门关上时,曾倩猛然回过头来,又朝他看了一眼。陪同曾倩一起来的男孩刘宝瑞站在门外。梁健问他:“要不到边上办公室坐坐?”刘宝瑞:“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梁健看得出刘宝瑞对曾倩的感情很深,就,“那随你。” 梁健虽然人走开了,心却像留在杨波他们谈话室,很想知道曾倩会些什么! 指挥部安排的考察谈话人员,出去一个又进来一个,梁健基本都没怎么听进去,讲得都是千遍一律的废话。干部考察工作有个特点,对于考察组成员来,一般前几个人都会好好去听,之后的人讲得也大同异,更有些喜欢侃侃而谈,却往往抓不住重点,搞得考察组成员两耳生茧,疲惫不堪。 更何况如今梁健关心的尽是曾倩会讲些什么,对那些怎么都讲不到点子上的谈话,梁健没有心思听。直到上午最后一个谈话结束,梁健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赶紧出了谈话室,想看看曾倩的谈话进行得如何。 谈话室门口,那个陪曾倩一起来的男孩已经不见踪影。再看看谈话室,里面也已经没人了。不知杨波和熊叶丽去了哪里?梁健到熊叶丽所住的房间看了看,熊叶丽并不在里面。 直到中午,指挥部通知他们吃午饭时,才在食堂看到杨波和熊叶丽。梁健朝她投去了疑问的目光,熊叶丽只微微摇了摇头,表情颇为失望。大家都在,梁健不好多问。 午餐上,指挥长翟兴业和杨波脸上春风满面。杨波提出中午就不再喝酒了,翟兴业倒也没有勉强,就喝饮料。即便喝饮料,翟兴业和杨波、金超、冯斌他们也杯来杯往,搞得颇为热闹的样子。熊叶丽却很没兴致。 杨波:“来,翟指挥长,我就用饮料代酒来敬敬你了!上午的考察情况不错。”指挥长笑道:“感谢杨部长!”杨波:“你待会也敬敬我们熊处长啊,是我们熊处长把曾倩叫来的,有些事情,弄清楚要比不弄清楚更好。曾倩来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就等于没什么大事,我们考察组也就放心,特别是我们熊处长也放心了,这才是好事!” 指挥长翟兴业:“是啊。我来敬敬熊处长。”熊叶丽被动的喝了一口饮料。午饭之后,照例有个休息时间。 梁健呆在自己房间里,手机响了起来。是熊叶丽的来电,梁健赶紧接了起来。熊叶丽:“我对那个曾倩寄予了太大希望,可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很多话听起来真的很像只是臆想。”梁健:“曾倩到底了些什么?”熊叶丽:“她,她父亲的死是有人故意谋杀,另外,罗学的安全责任事故是罗乡偷工减料的结果……”听到这里梁健就疑问了:“这跟指挥部有什么关系?听上去也全是罗乡的问题啊!” 熊叶丽:“也不是,她认为,在后来安全责任故事处理上,指挥部因为是援建单位,协助建设,并且给予管理方面的指导。指挥部利用这一职权,给罗乡做了假鉴定,把事故原因归结为余震造成。曾倩的父亲,曾方勇极力反对,并拿到了有些偷工减料和做假鉴定的证据。曾方勇和诸法先卯上了,曾倩认为,是诸法先为了逃避责任,让人害死了他父亲,并制造了山体塌方的假现场!” 梁健听完,舒了一口气,这个故事还真是复杂,简直就有犯罪的曲折情节。梁健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指挥部为什么傻到要给罗乡做假鉴定呢?这有些不过啊!”熊叶丽:“是啊,我们也提出了这个问题。她,假鉴定的事情肯定有,因为她看到过那些证据材料,但具体原因她不是很清楚。”梁健:“证据她拿来了吗?” 熊叶丽:“如果她拿得出证据,就好办了。但是她没有证据。”梁健:“那她怎么,看到过证据呢?”“她,证据一直是他父亲保管,她父亲遇难后,证据也就不见了!但她,有一个人手里还有!”梁健好奇地问:“谁那里有?” 熊叶丽:“曾倩没有。”梁健问:“为什么?”熊叶丽:“她好像不信任杨部委,当时她朝杨部委看了看,没有出名字!”梁健:“她没有出来是对的。” 熊叶丽:“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无法确定她的是真是假。如果这只不过是一个有点神经质女孩的臆想,那么我们做任何努力都是白费!”梁健沉默了一会:“那么先这样,晚上稍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熊叶丽拿着手机出神了一会。中午都没有休息好! 下午还是例行公事的进行考察。杨波让熊叶丽空了出来,写关于曾倩反映有关问题的汇报。每次干部考察,只要涉及到有人反映问题,就要形成专门的调查报告,这是干部考察工作中的重要一环。 这次反映的情况,由于没有明确证据,只能作为无据可查来处理。杨波让熊叶丽来写这份报告,其实也算是出了一个狠招!先前,熊叶丽要求当地党委政府把曾倩找来,结果曾倩拿不出什么证据,杨波就让她来写材料,等于是让熊叶丽伸出自己的手,打自己的嘴巴。 在写这份材料的过程中,熊叶丽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写的十分郁闷。更重要的是,根据目前的情况,她是完不成领导交给的任务了。 晚餐照样没有喝酒,翟兴业在接待方面显得格外低调。看来,他也在改变策略。熊叶丽食之无味。唯一让熊叶丽觉得心头还有些期待的,就是梁健中午在电话中的,晚一点会打电话给她。晚饭后,各自回房间。 直到九点多钟,梁健的电话终于来了。熊叶丽兴奋地接了起来,但却故作镇定:“梁部长,有什么事吗?”梁健:“到我房间里来一下行吗?我有事情想问问你。”熊叶丽想到,梁健昨就提出过这样的要求,自己没有答应。其实心里,她还是很有些期待的。但她也知道,她去梁健房间,恐怕要留人话柄,就:“还是这样,在板房门口右转,下去就有一条山涧,涧边有一条河,据是一条景观路,我们在那里等。”梁健:“好。” 两人不是同一时间出门,梁健先出去了,接着熊叶丽才出去。两人房间的灯依然亮着,给人一种里面还有人的感觉。 本来自≈ap;ap;#:///( ) 第226章千辛万苦 熊叶丽刚出去不久,金超就敲了敲杨波的门,闪进了杨波的房间。杨波问:“有情况?”金超:“梁健和熊叶丽可能有奸情!”杨波:“奸情?如果真是奸情就好了!”金超想想熊叶丽那魔鬼身材、使面孔,就想,这个熊叶丽向梁健投怀送抱,而不是向自己,有什么好的!就道:“要不,我们去捉奸?到时候,他们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唯我们是听了!” 杨波摇摇头:“金处长,梁健和熊叶丽不会做这种蠢事的,至少他们要做,也不会被我们抓现行。我担心的不是她们发生那种关系,而是他们还不死心,会在今晚企图去寻找新的证据!” 金超:“有这种可能性吗?”杨波:“完全有这种可能性。今上午,那个曾倩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我想,那是因为她顾忌到我在,如果了出来,肯定也会遭到我的阻拦。我就怕熊叶丽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晚上和梁健也许还会去找那个曾倩。” 金超:“翟兴业不是,已经将钱送给了梁健吗?”杨波:“这点钱,恐怕打发不了梁健。”金超问:“为什么?”他想,自己收了钱都挺满意的,难道梁健反而难以打发,感觉自己好像低人一等一样。杨波:“不是别的,我已经了解到了,梁健是宏叙那条线的人!” 金超难以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梁健只不过是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他也配是宏叙那一边的人?”杨波:“别看了梁健,他跟长湖区委记胡英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之所以进入区委组织部据也是胡英一手扶持,胡英跟宏叙市长的关系,有目共睹,因此他可以,也是坚定的宏叙派。几万块钱,肯定是难以打发他的。”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进来的是翟兴业,手中拿了一个信封。杨波看到这个熟悉的大信封,心想,难道翟兴业又要给自己送钱?就:“翟指挥长,该客气的,昨你已经给了,这就不需要……”翟兴业:“杨部委,这是我给梁健的,刚才他让我们打扫房间的工作人员,又退还给我了。” 金超这才:“看来杨部委得真是没错啊!”翟兴业问什么情况,杨波把自己刚才的话,又讲了一遍。翟兴业这才了解到梁健和胡英的关系,至于胡英和市长宏叙的关系,他早有耳闻。翟兴业:“怪不得他怎么都不肯收我的礼!” 金超:“那现在怎么办?”杨波朝翟兴业:“指挥长,你看这样行不行?”翟兴业仔细地听杨波起来。 熊叶丽来到河边时,见梁健双手插在袋中,看着山涧里潺潺的河水。灯光依稀,熊叶丽看到梁健身材伟岸,背挺腰直,很有男人阳刚之气,心里不禁一动,向他走去。 梁健看熊叶丽款款走来,:“我们沿河边走走?”熊叶丽:“好啊!”两人开始不话,这里是四川盆地边缘,山石奇峻,溪水从远处的山岚中而来,听着都觉得灵动。空气也格外清新。熊叶丽一个下午的郁闷总算得以稍稍缓和。 这样和梁健并肩而行,忽然让熊叶丽生出了一种浪漫情怀。山清水秀,俊男美女,一切似乎都如梦如幻。她不禁想起了乔国亮,他和她已经多久没有一起散步了?五年?六年?心里忽然有些凉飕飕,自从乔国亮担任省人事厅处长之后,他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即使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也如放在太阳下晒过的海绵,干巴巴的。哪怕是一起并肩散步这样简单的事,也早已成了带着青春痕迹的美好记忆。如今,在这方陌生的地之间,与梁健并肩缓缓而行,她甚至感觉到了幸福。她自嘲地对自己笑笑,看来自己真是不幸已久,很容易就满足了啊! 走了一段路,梁健先打破了沉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熊叶丽脚步微顿,看向他:“什么事?” 由于河边高低不平,落脚不稳,熊叶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靠向了梁健,肩膀与梁健轻微碰触。肌肤相触,梁健仿佛触电般想起温泉浴池里**的一幕,此刻,夜幕低垂,四周安静无人,梁健心里不禁有些翻腾。他赶紧深呼吸,压制住身体对于熊叶丽的强烈**,:“指挥长翟兴业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们要找他的不是?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蛮有能力和魄力的。” 熊叶丽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她这次受命来考察之前,领导明确对她过,这次考察非同寻常,涉及到市政府一个重要岗位也就是市建设局局长的人选,所以一定要深入了解各方面的情况,领导还特意告诉她,宏市长不喜欢这个人,对这个人在职位上所作的事有所风闻,需要他们来查证。 熊叶丽:“之前,我也没好好跟你谈起过,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翟兴业不是宏市长的人,他是市委记谭震林那一边的,谭记想要启用翟兴业来取代现任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这一取代,将会对整个镜州市建设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宏市长才让我俩来参加这次考察。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能来参加这次考察,可是宏市长通过市委组织部的领导钦点的。” 梁健听了这番话,心想,对熊叶丽来,翟兴业不是宏市长战壕里的战士,也就不是她的战友,通过考察来发现他的重要问题,找点茬,然后给他上位设置障碍,也算的上理所当然。可对于他梁健,他却没有这样“理所当然”的理由。梁健:“难道,就因为他不是宏市长的人,我们就要找他的茬吗?” 熊叶丽意识到,梁健似乎对翟兴业有好感。心想:难道梁健并不是坚定地站在宏市长这一边?问道:“昨晚上,我看到翟兴业从你房间出来,你们俩真的不是很熟悉?” 梁健察觉出熊叶丽语气里对自己的怀疑,就:“熟悉肯定算不上!我只是觉得,这人有能力,是一个可用之才。”熊叶丽:“这一点,我也同意。可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发现他工作和生活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梁健:“但我们也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啊!”熊叶丽:“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之前我一直没有跟你透露,就是不想给你造成先入为主的偏见,让你用自己的眼睛看问题。但是,因为受考察时间的限制,要实现从表象到本质的突破有时候还真的不容易。其实,翟兴业身上存在很多明显的问题,关于他的举报信也接连不断。他这人能力的确有,为人也热情,但政治素质却不怎样,拿公家的钱不当钱,有些工程也变通搞了很多猫腻,可以,在挥霍和滥用职权方面他很有一套。这样的人当了市建设局局长,全市建设大权落在这样一个人手中,肯定会出问题。我们考察一个干部,不仅仅看的是能力,而是从德能勤绩廉多方面综合起来。翟兴业这人能力堪当大任,可是德这一方面却绝对不过关,在德和能的关系中,我们始终强调德能兼备,以德为先。翟兴业在德廉等方面的确存在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这就值得我们警惕。虽然我们此行是带着宏市长的任务来的,但却绝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宏市长的要求也很明确,只要秉公办事,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所以,我们只要做到如实反映情况就可以。这既是对我们自己工作的负责,对宏市长负责,也是对镜州市几百万老百姓负责。” 梁健对个中细节不甚了解,但关于翟兴业不拿公家的钱当钱这方面他是不怀疑的。比如,他昨晚给他的信封袋,里面就是几万块钱。梁健不相信这些钱会是他自己的私房钱,肯定会变通一下,从经费里开销的。另外,关于曾倩反映的事,给罗乡学安全事故做假鉴定方面,梁健觉得也不是全无可能。 梁健:“可是,目前的问题是,即便他真有问题,我们也没奈何啊,毕竟曾倩提供不了真凭实据。”熊叶丽:“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再去找曾倩。”梁健:“找曾倩有用吗?你不是已经见过她,她提供不出有力的证据啊!”熊叶丽:“不一定。我感觉,今上午曾倩是有所保留的。别看这个女孩子涉世不深,不过她很聪明,她看出杨部委不会认真对待她提供的线索,甚至有可能毁掉那些蛛丝马迹,所以她没有细。我觉得,要不你去试试?” 梁健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是我啊?”熊叶丽停下脚步,看定梁健:“我能察觉出来,她对你有好感!”梁健笑道:“不会?!”熊叶丽:“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孩对你有好感不好啊?”梁健隐隐觉得熊叶丽话语之中,透着一丝试探和醋意。梁健摆了摆手,:“算了,人家是有男朋友的。”熊叶丽:“这么,如果没有男朋友,你就想追人家啦?” 梁健见越越离谱,:“哪里去了,还是正事,我们下一步能做些什么?”熊叶丽:“我们去找曾倩,我相信,你在的话,她能得更多。” 梁健:“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么我们这就去!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熊叶丽:“不知道。”梁健哑然:“那怎么去啊?”熊叶丽:“我们不是长着腿和嘴嘛,去的话靠腿,不认识的话靠嘴,问问就知道。”梁健:“看来,也只能靠这最原始的办法了,只是这样子别打草惊蛇才好!” 两人沿着河边道路向着罗乡集镇的方向走去。为了方便购买物资,援建指挥部的选址本就离集镇不太远。上午熊叶丽跟曾倩谈话时,有意无意地问到了她住在哪里,她是在集镇一座桥边的二楼屋里。 梁健和熊叶丽向着那个方向跋涉而去。没有车子代步,走了不多一会儿,两人浑身热乎,腿也有些酸软。梁健:“平时养尊处优,出入都有车子,这会要用双腿,就不行了!”熊叶丽:“男人怎么能不行?我都没不行,你怎么能不行呢!”梁健见熊叶丽得有些暧昧,就开玩笑:“除了走路,其他都行的!”熊叶丽:“好,你行!”这话听起来,越发得透着暧昧,熊叶丽心中突突跳,心想,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在山路上走,人家看到了,会不会以为他们在私奔呢? 梁健:“前面那里有灯光,应该就是了?”熊叶丽:“没错,那里应该就是集镇了!” 忽然,身后两束灯光射过来,照亮了梁健和熊叶丽的身影。有一辆车从身后急驶过来。梁健:“我们走边上一些!”熊叶丽往路边靠了靠。两人就一起靠边走,肩头几乎并在一起,穿得都是短袖,手臂肌肤的碰触让人心痒、心醉、心麻,然而他们却都当作没有察觉,只是默默享受这一份接近和美好而已。 有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没有明言的暧昧比明白的宣言更加挑逗人心,默默许可的接近比大张旗鼓的拥抱更让人心旌动摇。梁健给自己找理由:我跟熊叶丽也算是同志一场,同志之间的好感,不用白不用;肌肤若有如无的碰触,那种时断时续的美好感觉,只不过给这无聊的山路增添了一丝乐趣而已,也不算太违反原则。 正自感觉良好,猛然察觉有些不对劲。身后,那辆打着远光灯的车子,来得太快。刚才还在远处,此刻却已经追到了脚跟。梁健暗觉有股怒气冲冲的能量,正朝他俩汹涌过来。熊叶丽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危险,正从背后如芒刺来,正要回身去看,肩头猛地被梁健的手搂住,接着身子便向着路边滚去,没入了道路和溪水之间的草丛之中…… 她刚抬起头来,看到一辆飞驰的越野车从他们原本走路的位置飞掠过去。她腿都软了,如果刚才不是梁健反应迅速,两人估计都已经成为轮下之鬼。梁健也是一身冷汗,赶紧去看车牌,发现飞驰而去的车子,车牌被一块塑料纸套住了。 梁健:“车牌遮住了。看来,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觉得我俩碍事,想要我们永远闭嘴呢!”熊叶丽:“看来我们是真的陷入麻烦当中了。”梁健:“还想继续下去吗?”熊叶丽:“听你的!如果你要放弃,我不会反对。这都已经到了要用性命相搏的地步了。不过梁健,这样一来,你大概再无怀疑了?”梁健:“虽然我对这里不熟悉,但无论如何,这片土地,还是**领导下的土地,不是凶手恶霸的下!对某些人,我本是存着一些好感的,所以一直很挣扎,这下子倒好,问题反而明朗了,既然他们拉响了战斗的号角,我肯定不会做逃兵。邪不压正,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去!” 梁健认定,刚才的车子,肯定是指挥部或者罗乡某些心里有鬼的人派来的。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找出证据,还原事实真相的决心。 梁健充满斗志地往前走去,走出一段才发觉熊叶丽并没有跟上来。梁健回过身,来到熊叶丽身边,问道:“熊处长,怎么了?”熊叶丽:“我要感谢你一下,感谢你刚才救了我的命。刚才若是你稍稍迟疑,我就没命了!”梁健:“你已经谢过了!”熊叶丽:“没有。”话未落,她上前一步,嫩藕一般笔直白皙的手臂攀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梁健,:“我会一直记住今晚的。”她颀长而光滑的脖颈,还有她透着丝丝香甜气味的脸蛋此时离梁健的唇只有零点一公分,不过这一刻,梁健没有任何杂念,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感恩和珍惜。 锋利的刀刃划过肌肤,过一会儿才见血。对死亡的恐惧也是如此,刚才千钧一发,梁健本能地做出了最迅速的反应,此刻,感受到熊叶丽光滑的手臂紧紧地拥着自己,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女人气息,对于死亡的恐惧才猛然觉醒,一点一点渗入内心。 其实,每一次恐惧都会在心里留下痕迹。当熊叶丽拥抱自己的一刹那,梁健脑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了和胡英拥抱着随着电梯坠落的一幕。 一会儿,熊叶丽放开了梁健,不过那种温馨柔软的感觉仍然清晰地留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间,梁健低头看着她美好的脸,:“我们还有一段路,剩下的路不定还会有危险。”熊叶丽:“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一句,熊叶丽压在心里没有出口,那就是:和他在一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熊叶丽抬头飞快地看了梁健一眼又移开了,心头突然冒出的想法几乎吓到了她自己: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我的?熊叶丽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除去名誉和地位不谈,他本身也会越来越成熟,让很多女人为他身上独有的坚定、成熟气质所钦慕!她摇摇头,用手撩了一下头发,似乎要撩去那些如影随形的胡思乱想。毕竟,他再优秀,也不可能成为她的风景了。 接下去的路总算安全。那辆越野车刚才没有将梁健和熊叶丽送入鬼门关,估计不敢再故伎重演,否则就太明目张胆了!到了集镇,梁健问了几个人,渐渐靠近了曾倩家的房子。 一座横跨山涧的桥边。背靠着河水,是一座两层楼的房子。梁健心想,俗话,背水一战,曾倩所住的这栋屋,从风水学上来,是不太合理的!也许这里的人,没这么多讲究。 来到屋子前,二楼的灯光亮着。梁健敲了敲门。上面没有回应。梁健又敲了敲门。 曾倩在楼上听到了,“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刘宝瑞:“不用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曾倩和刘宝瑞,上午去了指挥部,曾倩因为看到接待自己的是杨波,心中就有了顾虑。虽然和杨波的接触,也只是那一次在食堂中的匆匆一面,但曾倩还是有强烈的预感,这个话处处透着规矩的人,不会真正关心她的事情。所以,在下午的谈话中,她有所保留,并没有将有些事情告诉他们。 从指挥部出来后,刘宝瑞对她:“官官相护,这才是官场。曾倩,他们是不可能帮助我们的,考察组来这里也不过只是走个形式,谁愿意无端端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更何况,能被派来这里指挥援建工作的人,一定是受领导器重的人,考察组肯定会送个顺水人情,到时候那些被考察对象援建期满,回去就提拔了,考察组的人就都是恩人。”曾倩非常失望:“难道我父亲就只能这样白白死去?难道就没有人会来维护正义了?”刘宝瑞理解曾倩报仇心切,但还是觉得曾倩太理想化,:“这个世界,没有正义,只有利益。曾倩,你跟我一起去成都。别再想不开了,我相信,伯父在九泉之下肯定也希望你生活的开心。他肯定不希望你因为对诸法先和翟兴业等人的恨,一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跟我去成都,把这里无法挽回的东西,用我们好好的、幸福的生活来遗忘!” 曾倩:“宝瑞,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真的忘不了,那是我相依为命的父亲,是我心中最亲最爱的人,只要我父亲的死,一没有得到昭雪,只要丧尽良的贪官污吏还在罗肆意横行,我是没办法从罗走出去的。”刘宝瑞:“难道,为了报仇,你真要牺牲你自己美好的生活?难道,你真的认为伯父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曾倩:“不是报仇,宝瑞。我是要让真相大白于世人的面前。我也不是牺牲我的生活,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生活。”刘宝瑞看了曾倩好一会,终于开口:“曾倩,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我明就回成都了,如果你不和我走,就是拒绝了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以后会后悔的?”曾倩深深看了刘宝瑞一眼,不可否认,她也是爱着这个一直以来执着于自己的男孩的,只是,爱情是生命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她无法为了刘宝瑞把这里的一切丢下。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没有了犹豫和彷徨,她:“如果我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你去了,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刘宝瑞:“既然你已下了决心,我也不会再强求。只希望你一切都好。我走了,明我就回成都。”曾倩看了他一眼,心微微颤了颤,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她垂下眼睛,语气诚挚:“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我从心底里感谢你。”刘宝瑞看着她白皙的脸,只觉得胸口闷的慌。可是,既然要走了,纵使上千言万语,也还是分别。便:“我不需要你感谢,只要你过得好。我走了。”曾倩忽然抬头,道:“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刘宝瑞疑惑:“什么?”曾倩:“帮我看看楼下到底是谁,如果是闲杂人,就让他们走,如果是熟人,喊我一声,我下去。” 刘宝瑞走到楼下,打开门,见到梁健和熊叶丽。刘宝瑞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熊叶丽:“我们想再跟曾倩聊聊。”刘宝瑞对他们没有好感,语气冷冷的:“你们帮不了她什么忙,还是别打扰她了。” 曾倩听到了什么,从楼上下来,看到熊叶丽和梁健。见到梁健时,她的目光如星辰一般亮了起来。曾倩道:“你们想要跟我谈什么?”熊叶丽:“你早上来反映情况,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没有,所以想再找你谈谈。” 刘宝瑞听到又是那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心下不耐烦,就:“曾倩,我走了。”曾倩冲他点点头,没有话。刘宝瑞沿着道路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曾倩看着他没入黑暗的身影,心隐隐地疼了一下。 转过头,曾倩对梁健他们:“上去坐坐吗?”梁健和熊叶丽都点了点头。正要迈入曾倩家里。忽然又有一辆打着远光灯的汽车飞驰而来。车灯异常耀眼,照得梁健他们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紧紧闭起,即使曾倩也用手遮住了眼睛。 那辆车几乎是在几秒钟内,忽然停在了梁健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两个人,杨波、金超,还有指挥长翟兴业。杨波挤出了微笑,:“熊处长和梁部长,怎么这么有雅兴,晚上还出来夜访啊?”熊叶丽笑得恰到好处,道:“我们只是散步,没想到一走就走远了,正好碰到曾倩送男友下楼,便打个招呼。” 杨波:“梁部长、熊处长好雅兴啊!男女搭配,走路不累啊,一走就走了这么远呢!好啊!你们是要去曾倩家里坐坐吗?要么我们一起啊?”翟指挥长:“好啊,要曾倩啊,是我们罗乡原副乡长曾方勇的女儿,我当了这么久的指挥长,都没有来曾倩家里拜访过,今正好,我也来拜访一下。” 这么晚拜访人家显然是不合适的,但翟兴业的意思其实很明确,如果梁健他们进去,他们也跟进去,这等于是把梁健和熊叶丽严防死守,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和曾倩单独相处。 梁健想,看来他和熊叶丽的行踪早就已经被杨波和翟兴业他们掌握,这更加证明,刚才路上想置他们于死地的车子,很可能就是他们一手安排的。 熊叶丽也已经感觉,杨波这批人跟在身边,曾倩肯定不会出那些藏着的话,就:“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这么一大堆人马,怎么好去打扰人家一个姑娘呢!我们刚才也只是偶然碰到曾倩,便过来了两句。平时缺乏运动,今贪看罗夜景,走了这么多路,一时间也有些累了,我要回去了!而且,也晚了,人家女孩子也该休息了。” 梁健也:“回去了,我也觉得腿酸。”曾倩听出了熊叶丽和梁健的意思,也就没有挽留他们。这样一来,杨波:“那我们也不打扰了。翟指挥长,这么晚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熊处长和梁部长送回去,否则路上不安全,我这个组长第一不答应了。” 翟兴业:“那肯定的。我要对考察组在罗的一举一动负责到底,考察组在罗的安全问题,是我的第一任务。所以,以后请熊处长和梁部长出来散步之前,都跟我先打个招呼,也算是照顾我的工作了!刚才我们就是看到熊处长和梁部长不见了,才出来找的。” 翟兴业显然是在责备熊叶丽和梁健私自行动。熊叶丽:“不好意思,劳烦各位了。今的事,是我不好。吃了晚饭,左右无事,想着以后也许都不会再来罗这个地方,便想出来走走。正好在走道里遇到梁部长,便拉了梁部长当‘护花使者’,让他保护我的安全。没想到惊动了翟指挥长,还请翟指挥长见谅。”翟兴业:“我哪里敢受熊处长的道歉啊!这是我们的安保工作不到位,现在好了,话也讲清楚了,希望熊处长能够配合。”杨波:“不但熊处长要配合,我们都会配合的,梁部长,你是?” 梁健没回答,笑笑,上了越野车。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话,到了指挥部,大家各归各房。 不一会,熊叶丽打电话给梁健:“看来,接下来杨部委和翟兴业肯定会死死盯着我们了。”梁健气愤地:“他们凭什么限制我们的行动自由?”熊叶丽:“他们是有理由的。市委组织部也有规章,考察组出来一定要集体统一行动,听从组长的工作安排,他有权利要求大家不私自行动的!”梁健:“这么,我们就没办法单独跟曾倩见面了?”熊叶丽:“很难,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梁健:“这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证明其中一定有鬼!” 发了阵牢骚,想想还是无可奈何,只好熄灯睡觉。 夜里竟然下起了雨来,雨滴打在板房的铅皮顶上,啪啪啪地响着,很有些引人惆怅。白坐了一板凳,听考察情况听的头昏脑胀,身体疲乏,再加上晚上走了很长的路,睡下不久,梁健还是揣着心事进入了梦乡。 “笃、笃、笃”,有一只鸟来啄梁健的头。梁健被啄醒了,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这个时候谁来敲门?也太诡异了! 梁健开了灯,坐起身子问:“谁?”回应他的仍然是轻微的“笃笃”声,显然是手指叩门的声音。梁健心想,难不成是熊叶丽来找自己?这么一想,睡意全消,一骨碌起了床,轻声了声“等等”,套了件裤子,就来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梁健瞧见曾倩湿漉漉地站在门外,潮湿的发丝沾在脸颊上,发端还有水珠不断落入光洁的脖颈之中。瞧见曾倩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梁健从心底本能的升起一股怜悯。 梁健:“赶快进来。” 本来自≈ap;ap;#:///( ) 第227章五味杂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曾倩没什么,垂着眼睛进入了房间。梁健向外探头,左右张望一番,发现每个房间都黑着灯,走道里也没什么动静,稍稍放心,关上房门,回进了屋子。 梁健:“你先坐一下。”曾倩就在床沿上坐下来。 气潮湿,这般淋雨,很容易感冒。梁健赶紧找来了一条宽大的白毛巾,递给曾倩:“快擦擦头发,心感冒了。”曾倩:“我没事。”梁健:“你没事,我有事,如果你在我房间里感冒了,我可有责任。”曾倩抬头瞧了他一眼,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毛巾,将头发擦干。 看她擦头发,梁健才发现她身上的白裙子也已经湿透,贴在身上,胸口和腿部肌肤在湿透的裙子底下若隐若现。梁健转身找来一条大浴袍,:“你浑身都湿透了。把这件裹在身上。” 着,起身拿起了空调板,打开了抽湿功能。 正在梁健开空调的瞬间,曾倩从床沿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将套裙从肩头扯起来脱掉。梁健调好空调,转过身,便看到了这白晃晃的一幕。曾倩年轻的身体,亭亭的像一朵将开未开的白玉兰,浑身散发着莹润的白光。梁健几乎是被这美丽惊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这是干什么?” 曾倩虽然衣不蔽体,却落落大方,拿起梁健放在一边的浴袍:“你打空调,不是要帮我烘干衣服吗?如果我穿着衣服,就会干得很慢。” 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会意错了,:“好,你换。” 着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心里却着实难受。明知有个青春美丽的女孩在你身后脱衣服,却要克制不看,实在是一种残忍。不过,梁健很清楚,此刻的自己,不仅仅是单纯的男人,更是考察组成员。自己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考察组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失礼,马上便会失去曾倩对他的信任。 为此,梁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克制住。他调整呼吸,让刚才的激动渐渐平复下来! 曾倩换上了梁健的浴袍,头发也已经擦干,越发清新脱俗,一层不染,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不过,作为男人,梁健很清楚,越是这种清新得“不可亵玩”的女孩,越容易让男人产生接近的憧憬。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男人的征服欲注定了他受不了只是作为旁观者,所以才有那一句名言:癞蛤蟆想吃鹅肉。 意识到自己又在马行空胡思乱想,梁健来了个急刹车,搬来一把椅子,让曾倩把她的裙子搭在椅背上,再把椅子搬到了空调风向对准吹送的地方,这样裙子干起来就比较快。 梁健问道:“曾倩,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曾倩:“晚上,你们来看过我。我这会来回访你们,也算是一种礼节!”梁健心想:此时她穿着我的浴袍,却毫不扭捏,还懂得幽默,看来这个女孩子虽然单纯,却绝不愚蠢,便笑着:“谢谢你了!” 曾倩:“晚上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知道,后来你们匆匆走了,是因为你们考察组其他人和翟兴业也都来了,否则我想,你们还会再跟我聊聊的,是吗?”梁健听她的直接,也不再绕弯子,就:“的确。晚上我和熊处长,本来是专门去找你的!路上还遇上了威胁,差点成了轮下之鬼。” 曾倩满脸惊讶:“有人想害你们?”梁健严谨地道:“那辆车是故意来攻击我们,还是司机没长眼、粗心大意,实在也不好。”曾倩点了点头:“你和熊处长找我有事?”梁健:“熊处长,早上你来反映情况,有所保留,是这样吗?”曾倩看了梁健好一会,才:“没错。因为我觉得有些人不可信。”梁健:“这就是我们晚上去找你的原因。你愿意把那些保留的话告诉我们吗?” 曾倩漆黑的眸子瞧着自己,梁健几乎都能看到眸子中的自己。曾倩:“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梁健:“你问。”曾倩:“虽然早上我来指挥部反映问题的时候,你并没有接待我,但我想,你肯定也已经从熊处长那里了解到我了什么。”梁健的确听熊叶丽过了,便点点头。曾倩又:“对我的这些,你相不相信?” 梁健久久看着曾倩的眼睛,相信曾倩并不像杨波、翟兴业等人的,精神有问题,她是一个异常坚定、清新的女孩。梁健对她的话当然相信,而且愿意去相信,可他:“我相信,但我们没有证据。” 曾倩看着梁健:“谢谢你相信。你相信我所的,那就一切都值了。证据,在一个人那里还有!” 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抵不过这句话给梁健的冲击大,梁健顿时亮起了双眼:“你那人是谁?”曾倩双手紧裹了裹身子,:“他在罗乡政府,是镇上的财物兼档案管理员,因此他掌握了一些内部材料。他叫嵇升。我父亲以前掌握的证据,就是从他那里要来的。”梁健:“嵇升?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曾倩:“现在?” 梁健这才意识到色已晚,且正在下雨,这个时候到人家家里去找,不一定就能要到材料。就:“我们明上午去找他。”曾倩:“好”。梁健又问:“你自己去找过他吗?”曾倩的脸一下子红了,垂下眼,微微点了点头。梁健问:“他不给你那些内部材料?”曾倩抬起眼来,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畏惧和厌恶,:“他想和我做交易,他要交换的是我的……”曾倩没有再下去。梁健却马上明白了,交易还能有哪几种呢?无非是权钱交易、权权交易、权色交易,前两者曾倩都没有,那就只能是最后一种了! 看着曾倩年轻美好的身体,梁健心里涌起的只有深深的同情,还有一丝淡淡的好感。这个如花苞般娇嫩的女孩,却有一颗坚强的心。他不再追问她。看到在空调热气吹拂中,薄薄的裙子差不多干了。梁健:“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该的话也已经都了,几来,纠结在心头的忧虑、挣扎、痛苦和恨,在这一刻似乎都尘埃落定了,她抬起明亮的黑眼睛,感激地看了梁健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裙子,捏了捏,的确是干的差不多了。曾倩正要解开裹在身上的浴袍,低头的刹那,忽然闻到了一股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男子气息,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朝梁健深深看了一眼。 不可否认,这个几乎算是陌生的男子,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既不拘谨,也不害怕。刚才,当他转过身看到只穿了内衣的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带给她的只是微微的羞涩,还有淡淡的喜悦。因为,在他的目光里,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好感。 梁健愣了一下,才领会了曾倩的意思,了声“哦”,慌忙地转过身去。曾倩见梁健“哦”的可爱,不禁“噗”地笑了出来。音未落,曾倩自己也怔了一下,自从父亲死后,她似乎已经忘却了该如何去笑,最多也就是扯一下嘴角,可那不是笑,那只是脸部肌肉运动,像这样由心而发的笑出声来,还真是第一次呢!梁健虽然转过身子,却听到了笑声,:“你笑了?” 曾倩一边换衣服,一边:“是啊,怎么啦?”梁健:“每一次见到你,你都挺严肃的,还真不知道你笑起来是怎么样的。”曾倩一怔,心里漾起一丝暖意,脱口而出道:“那,你想不想看看我笑的样子?” 其实,梁健虽很好奇她笑的样子,话出口,又觉得自己的有些暧昧了。毕竟,他和她只是陌路相逢,连熟悉都算不上。不过,既然人家女孩子那样坦然,再拒绝倒反而显得他思想不纯了。便:“当然。” 曾倩声音柔软,:“那你转过来!” 梁健慢慢转过身子,电光火石般的几秒钟,不能不,他是有所期待的,他甚至明显感到了自己心跳的力度…… 那笑容,仿佛冲破乌云的一线阳光,一扫原来的阴霾,让她整张脸显得光洁而灵动。仿佛初春时开在河堤边的迎春,轻轻摇摆、荡漾,不出的迷人。而让梁健更加无法移开目光的是…… 那件宽大的睡袍微微敞着,花骨朵般的身体半遮半掩。梁健感觉自己几乎要流鼻血了,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道:“你快换衣服!” 看着梁健有些慌乱的样子,曾倩又笑了。因为知道梁健对自己有好感,所以她故意有些的放肆。不过,看到梁健虽然微微有些窘迫,却始终不失礼节,她对梁健的好感不禁又蹭蹭地往上升了许多。不过,梁健最多也不过是她人生路上一个具有深刻意义的过客而已,更何况,在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个人,那就是已经离她而去的刘宝瑞。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关注她,仿佛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慢慢地,他终究还是一点一滴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曾倩刚换上衣服,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碎了俩人之间温馨的沉默。 梁健和曾倩紧张地互望了一眼。梁健示意曾倩别出声,问道:“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梁部长,睡了没有啊?”一听就知道是南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冯斌。梁健暗道,冯斌这个时候来敲门有什么事?就:“马上要睡了!” 冯斌:“我听到你房间里还有声音,所以问问你睡了没,想跟你聊聊。”梁健朝曾倩看了一眼,朝她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躲起来。梁健:“时候也不早了,今谈话谈了一,人也有点疲乏了,冯部长,有什么事还是明聊?”冯斌却不肯善罢甘休,坚持道:“梁部长,放心,耽误不了你睡觉,我就一两句话。” 梁健心想,这冯斌看来是有备而来,再推脱反而让他有了疑心。回头一看,曾倩已不见踪影。梁健便打开了门,双手扶在门上,将门大开。冯斌快速地朝里面望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便:“刚才我好像听到梁部长屋里有女人的声音唉,梁部长,你不会是金屋藏娇?” 梁健笑笑,:“哪里有这样的福气?跟女朋友用qq视频聊了聊而已。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远水解不了近渴?”冯斌笑,“没想到梁部长还这么幽默啊!”冯斌朝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梁健手机上的qq果然开着。 这是梁健开门之前,灵机一动打开的,以防冯斌问起好有一个借口。梁健房间一览无余,冯斌不见有女人的踪影,又见梁健的手机qq真开着,心想,多半真是在视频聊。见梁健并不欢迎他进去坐,他也不便硬闯。毕竟,他和梁健在身份、地位上都是平等的,虽然在这个考察组里,梁健不受欢迎,可是,考察很快就会结束,回去镜州后,他们作为县区组织部副部长,免不了还有业务上的交往,太得罪他也没必要。便:“杨部委让我来通知一下,明我们分组考察工程项目,下午三点左右结束考察,赶往成都。”梁健暗道,这么快就结束考察!杨波肯定是不想再给他们深入了解的机会了!他没有多言,:“没问题。” 冯斌又朝房里看了一眼,丢下一句“早点睡!”便转身走了。梁健不紧不慢地将房门关上。 等梁健关上门,曾倩才掀开床上被子,冒了出来。原来在冯斌敲门要进来时,曾倩见这个屋子没什么地方好躲,情急之下,就钻到梁健床上,平躺下来,将被子拉到身上盖住。由于她身子窈窕,被子盖在身上,瞧不出什么端倪。所以,连梁健一时间都没有发现,更别冯斌了! 曾倩从床上跳下来,轻声:“我走了。”梁健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地:“好。”曾倩正要伸手开门,梁健猛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曾倩回头看着他英俊中带着些坚毅的脸,身子有些发酥。心道:他想干什么?如果他真要干什么,我该阻止吗,还是……? 梁健:“你最好再等等。我怕冯斌还等在外面。如果被他发现,你不定有危险!”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深夜从他房间里走出去,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落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中,一番添油加醋,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他的清白事,只是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想要再为曾倩做些什么,就不可能了。只是这些话,梁健没有出口。 看梁健只是担忧她的安全,曾倩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不好意思,:“那我再等一会。” 冯斌果然是杨波派来监视熊叶丽和梁健动静的!这是考察组在罗的最后一晚了,杨波不想在最后关头出什么事情。 因为忽然下起雨来,冯斌无法在外面监视,站在走道里又太显眼,便等在房间里,时不时开门张望一下。忽然听到梁健房间里似乎有话声,便借口来通知梁健考察安排,查看他房间里的情况。 冯斌将情况报告了杨波,杨波:“今晚上辛苦你一下,经常看看有什么情况,过了凌晨一点,你就可以休息了!那么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了。”冯斌本就想讨好杨波,就:“杨部委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全力以赴去完成。” 那晚上,雨水始终淅淅沥沥地下着,板房的铅皮屋顶“噼噼啪啪”,就如什么东西敲打在心上。冯斌坐在门口,正好可以观察梁健屋子动静。 冯斌泡了一杯浓茶,不停抽着烟,让自己的神经始终维持在兴奋状态,就如猫头鹰等待田鼠出现一样,不骄不躁。 曾倩坐在床沿上,很快,瞌睡便爬上了眼皮,她:“我该出去了。已经快要凌晨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盯着了。”梁健:“还是再等一等,以防万一。”曾倩:“要等到几点?”梁健:“过了一点。”曾倩:“我撑不住了,我实在瞌睡得不行。”梁健开玩笑道:“你可以在我床上休息一下,反正你刚才已经钻进去过了。” 曾倩朝梁健瞥了眼:“那你呢?”梁健:“我还能撑得住。”曾倩:“我看你,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要不你也在床上靠一会?”梁健笑:“你倒是积极主动,你就不怕我乱来?”曾倩也笑了:“想要乱来的人,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更何况,四边有墙,上面有屋顶,要干什么,也不一定非得上床!”梁健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道:这女孩,心灵和脸一样纯净。便:“那行,既然美女邀请我同榻而眠,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曾倩听了,又“噗”地笑了出来。心想:这么多来,和他在一起的短短时间里,我却笑了两次。虽然,这个人注定了只能是我漫长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不过,他留在我心上的温暖感觉恐怕是再难忘记的! 两人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瞌睡就更浓了。曾倩索性身子往下伸了伸,躺了下来。梁健感觉到动静,睁开眼来,看见她静静地睡在身边,安静如一朵白花。包裹在薄短裙里的身子,修长、弹性,散发着年轻女人特有的香味,目光情不自禁地从那含苞待放般的胸口慢慢下移,身体猛然上升的热度提醒他非礼勿视。 闭上眼睛,梁健忽然想起了陆媛,还有余悦。只是,这两个他深深爱过的女人,留在他心上的却是疼痛…… 曾倩睡的很熟,习惯性地转了个身,胳膊伸过来软软地搭在梁健的肚子上。看着那一段雪白如藕的手臂,梁健很想把它拿下来,又不忍心吵醒她,想了想,还是任由它这样放在自己肚子上,它微微的暖意慢慢地穿透他的衣衫传到皮肤上,也许是因为这温暖,也许是因为实在疲累了,没多久,梁健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溜走。对于打瞌睡又不能让自己睡着的人,时间就显得太慢了。熬夜监视梁健房间的冯斌,看到分针走过了十二,时钟走过了一,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终于可以睡觉喽!”他看一眼梁健的房间,见他房间的灯已经熄灭,没有任何动静,这个夜该不会再有人出入了!几分钟后,冯斌就在自己床上大打呼噜。 梁健突然醒来,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曾倩的皓腕仍旧放在自己身上,梁健很不忍心叫醒她,但如果现在不叫醒她,一亮就麻烦大了!梁健只好用手,摇了摇她的手臂:“曾倩,该起来了,时间差不多了。” 曾倩有如睡熟的婴儿,更加抱紧了他的身体。梁健又轻声叫道“曾倩,曾倩,该起来了!”她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借着屋外路灯的光亮,曾倩慢慢看清了梁健的身体,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搂着梁健,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臂,问道:“几点了?”梁健:“两点了,这时候出去最好。” 曾倩起身,朝梁健深深看了一眼,:“谢谢你!今是我父亲出事以来,我睡得最熟的一次了。”梁健:“我送你回去?”曾倩用手做了不用的动作,:“这条路我很熟悉,而且路上有灯,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到家的。”梁健:“那带把伞去!”曾倩:“雨应该已经停了,你听,外面安静的很。” 屋顶上原本大珠珠落玉盘般的热闹声音已经停了,梁健仔细听了听,:“我们都留个电话,方便联系,你到家后,给我发条短信。”曾倩看他细心而关切,心里又一次感到暖洋洋的,把手机号输入他的手机,柔声了句:“我知道了。” 梁健打开一条门缝,曾倩悄悄闪身而出,抬起手挥了挥,便朝板房区外义无反顾地走去。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梁健回到屋里,看着刚才曾倩睡过的地方,心里忽然滑过一丝细细长长的落寞。梁健心里感叹:许是一个人的日子久了,最近好像越来越多地有了寂寞的感觉! 第二一早,梁健早早去了食堂,因为之前他给熊叶丽发了信息,有新情况,早饭时告诉她。 指挥部食堂中的厨师看到梁健和熊叶丽来得早,赶紧把碗筷和稀饭、馒头端上来。梁健他们慢慢地吃起来,看到厨师们忙忙碌碌,不至于会偷听他们话,梁健便把掌握的情况告诉了熊叶丽。 熊叶丽:“嵇升,罗乡的财务兼档案管理员?”梁健:“没错。这人有内部资料。”熊叶丽:“曾倩是昨晚上来找你的?”梁健:“是的。”熊叶丽:“她应该没有被人发现?”梁健:“应该没有。”熊叶丽又朝梁健深深看了眼,这一眼很有些意味。梁健也不去多想,就:“我们必须在上午去一趟乡政府,否则,就没有时间了。昨晚上,冯斌来通知我,下午就结束考察,离开罗。” 熊叶丽:“是啊,必须在上午去见那个嵇升。但上午分组安排了工程项目的考察。我们被安排去看一个指挥部援建的卫生院。”梁健问:“杨部长他们呢?”熊叶丽:“他们去看学校。因为学校建设上出过问题,所以,他们是不会安排我们去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在一个组,行动起来倒也方便。” 梁健:“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先看卫生院,然后去罗乡政府找嵇升。”熊叶丽点了点:“好。” 梁健和熊叶丽吃完早饭出来,正好碰到杨波和金超他们往食堂里来。熊叶丽:“杨部委,过半时出发吗?”杨部委笑笑:“好啊,你们两位这么早啊,真够敬业的。”熊叶丽:“那是,我们总要准备好了等领导嘛!”听到熊叶丽语气难得的轻松,杨波就有些不舒服,心想,难道熊叶丽掌握了什么情况? 指挥部一行六人分成了三个组,分别前往指挥部援建的学、卫生院和一处村级便民服务中心。陪同梁健和熊叶丽的是指挥部水利组组长洪贤。一个时之后,熊叶丽和梁健就完成了对卫生院的实地查看。 熊叶丽:“这卫生院的建设是哪位领导监管的啊?”洪贤见问,颇为得意地:“从图纸设计、到施工建设、再到后期验收,主要都是我负责监管的。”熊叶丽看了一眼洪贤:“洪组长,真的很不错。这卫生院经过重建,完全是上了一个层次,这是你的功绩啊!”听到熊叶丽夸奖,洪贤心里就乐了,毕竟熊叶丽是干部二处处长,对于洪贤这样的正科级干部,如果想要上到副处级的层面,二处处长可以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熊叶丽也正是抓住了洪贤的这一点期盼,:“洪组长工作上的成绩,我们考察后,会积极向领导介绍和推荐的。”洪贤受宠若惊:“那就太感谢熊处长了。”熊叶丽摆出组织部领导的架子:“没什么,考察识别优秀干部是我们的责任嘛。像洪处长这样优秀、实干的干部,正是市委用人所需。”洪贤唯有连连感谢。 熊叶丽忽然话锋一转:“洪组长,你安排车子带我们再去一趟罗乡政府。”洪贤疑问道:“去罗乡?行程里没有安排啊!”熊叶丽:“我想去看一个人,是我一个亲戚的战友。这次我的亲戚,听我要来罗,就托我来看一下他的战友,在罗乡档案室工作的。反正我们回指挥部还早呢!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去成都了,亲戚交待给我的任务完不成,回去恐怕要挨批。就麻烦洪组长给我们跑一趟!” 洪贤被安排在熊叶丽和梁健一组,一方面是负责带路,另一方面却也是一种监视,确保梁健和熊叶丽他们不要乱走、乱看、乱问。这方面,翟兴业专门给洪贤作了交待。因此,当熊叶丽提出要去罗乡政府看看时,洪贤就一脸为难。 熊叶丽看出了洪贤的意思,就:“洪组长,我们考察组成员办一点私事都不行吗?”洪贤瞧见熊叶丽脸上隐隐的怒色,心里不敢得罪,可想到翟兴业又交待在前,左右他都不能惹,只觉得非常纠结。 梁健猜中了洪贤的心思,就:“洪组长,有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翟指挥长虽然在援建组是你的领导,但这次考察完毕之后,你们马上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到时候翟指挥长可以跟你分属两个部门,没有半点关系。但我们熊处长,分管干部工作,她却是一直都能关心你的,你是不是?如今,她要去看一个亲戚的战友,对你来不过是安排个车子跑一趟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就忍心不满足她?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相信,我们熊处长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回去之后一定不会忘记你今给予她的帮助。” 听了梁健这一句话,洪贤对其中利弊仿佛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他听翟兴业的指挥已经听了将近两年,很快,他们这一批援建组成员都要解散,各归各位,他干嘛还要巴巴地听翟兴业的吩咐?而市委组织部永远都是他的组织,他的上司,他应该对他们负责才对。洪贤道:“哪能不满足啊?别熊处长这么点要求了,就是更高、更难的要求,我也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的!” 熊叶丽朝梁健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产生的效果表示赞许。梁健只是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罗乡政府。洪贤:“要不我去把他们党委记叫出来?”梁健想党委记诸法先不是什么好鸟,若是他来了,事情反而难办了,便:“算了,不用党委记了,人家记日理万机,忙的很。我们就不打扰了。”洪贤:“没事,我们市里的考察组来了,党委记出个面是应该的。”熊叶丽:“不用了,听我的。毕竟这只是我的私事,打扰了党委记,反而不好了。这样,你帮忙问一下,那人叫嵇升,是财务兼档案管理员。” 洪贤“好的”,屁颠屁颠去了。一会儿,他回来了,一脸尴尬为难,熊叶丽问:“怎么了?有什么情况?”洪贤:“熊处长,真是不好意思啊。嵇升已经被辞退了。”熊叶丽惊讶地问:“被辞退了?怎么回事?”洪贤:“据,昨晚上嵇升分管的档案室着火了,把里面的档案烧了个精光,嵇升负有直接责任。”熊叶丽:“那,嵇升现在在哪里?”洪贤:“听,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在医院呢!” 他们驱车去了医院,果然看到嵇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嵇升的丑婆娘,坐在床边哭骂:“你这个死鬼,昨还骗我陪领导吃饭,没想到把自己的烧成这样,你这个死鬼也忍心啊,万一你要是一个撒手人寰,叫我们母子怎么办啊?”熊叶丽和梁健看到这副情景,只好离开了医院。 梁健道:“肯定是有人察觉到了嵇升手中掌握了那些资料,才对嵇升施了毒手。”熊叶丽:“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看来,有些人是丧心病狂了,为了掩盖真相,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梁健:“如果我们再查下去,会不会造成更多的伤亡?”熊叶丽:“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嵇升都已经变成这样,唯一的希望也已经成为了泡影,我们即使不放弃,也不能再做什么,倒反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梁健再次想起胡英的要求“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被考察人员情况”,可是,如今这个状况,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呢? 熊叶丽和梁健的车子开出罗乡政府院子时,罗乡行政楼的三楼,一扇窗子后面,有两个人看着车子离开后,才收回了目光。 一个是罗乡党委记诸法先,另一个是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诸法先:“这次看来要让那个熊处长失望而归了!”翟兴业:“诸记,这次全靠你了。你做得好啊。”诸法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找,曾方勇手中的那些资料是哪里来的,后来我想明白了,除了嵇升,再没有第二个人了。这两我看到嵇升不正常。昨晚上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嵇升在档案室里,原本想要上曾方勇的女儿曾倩,然后把材料交给她。结果曾倩临时变卦,还在她男友的帮助下把嵇升撞晕了。这正好,我们点了一把火,把一切付之一炬。这样一来,一了百了,世界终于变清白了。翟指挥长,从今起,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翟兴业:“是啊,这段时间以来,我还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以前曾方勇身上那份东西,肯定已经跟着他一起葬身鱼腹了吗?会不会还藏在什么别的地方?”诸法先:“你就放心!你想想,如果曾方勇那份东西没有带在身上,最有可能是在哪里?肯定就是在家里啊!如果在家里,她女儿不早拿到了?还需要以用自己的身体去跟嵇升做交易吗?所以,曾方勇那份东西,肯定是随身携带,现在连曾方勇的人都没了,更何况那份材料?” 翟兴业叹了一口气:“但愿是这样!”诸法先信心十足地道:“翟指挥长,你放心,事情只能是这样的结局:我还是当我的乡党委记,翟指挥长回去后,就当镜州市建设局局长!多么好的结局啊!” 曾倩已经接到了梁健的电话,她也向罗乡政府以前的同事进行了核实,昨晚嵇升所在的档案室发生了火灾,嵇升受了重伤,在医院昏迷不醒。她没想到,自己去找嵇升,竟给嵇升带来了灾难。 嵇升虽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看到他如今这般惨状,曾倩心里却也有些不忍。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已不复存在,曾倩感觉自己已经无能为力。那些干净坏事、贪赃枉法者,仍旧好好地坐在原有的位置上,只有那些人物在挣扎中受尽伤害。也许刘宝瑞得对,她应该收手,然后跟着刘宝瑞去成都,过另一种生活…… 她不自觉地拿起了父亲的遗物,那个开心佛陶器,心想,开心佛、开心佛,你为什么没能保佑我的父亲呢!没有惩罚那些坏人!曾倩看着陶器,流下了眼泪,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她知道,梁健他们这个考察组,今即将离开罗,前往成都。 曾倩拿起陶器,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裹,放进了包里,走出家门,向着援建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本来自≈ap;ap;#:///( ) 第228章芙蓉城中 三的考察任务行将结束。请大家(#……)杨波和翟兴业春风满面,这三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杨波和金超算是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确保了对翟兴业考察工作的顺利完成。 最为落寞的要属熊叶丽,她没有得到关于翟兴业问题的具体证据,也就是,通过考察的情况看,翟兴业没什么大问题。一些节方面,比如花钱有些大手大脚、或指挥部开支较大等问题,成不了决定性的否定因素,毕竟被派驻在灾区参与重建,花点钱,也不过是辛苦钱,应该的。 考察组用一个时整理行李。梁健没太多东西,整理起来很是方便。他早早地收拾停当,等待组里其他人员整理完毕,就一起上车。 看着行李,梁健有些怅然若失,这一次,他没有完成胡英交待的任务,虽然努力了,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梁健进组织部不久,很多人便跟他或正面或侧面地,现在的干部考察只剩了一个形式。只讲好话,不坏话,可以是一个模板、同个套路,完全程式化。真有问题的,通过考察也根本发现不了,所以有那么多干部带病提拔,事后被查处了,才发现大有问题,其实追根溯源,组织部要负责任,为什么当初考察时,这样的干部能够上去呢? 梁健多次做过辩解,组织部的干部考察工作是深入的,也能发现问题的。但从这次赴川考察的情况来看,离那句“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的要求,实在是远之又远,要想做到也真是难之又难,这也是当前干部考察工作的一大通病了? 梁健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心潮起伏。昨晚上,曾倩为了向他寻求帮助,冒着雨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后来,她累了,手臂撘在他的身上,与他同睡一床。如今回忆起来,真是有如梦寐。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 这是佛语,很多人也许都不太相信,觉得这未免也太过悲观。可梁健此时却真有一番感触。人生中的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但所有的事情却都是只在这一刻发生,换了时间,一切兼变,物非人也非,曾经有所交集的人,离开这个时间,也许再也碰不到,即使碰得见,也不是那种感觉了。 梁健心想,与曾倩的这一晚,也许就是一个美好的梦,只出现一次,却也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翟指挥长,感谢三来你们的热情接待。我们这就告辞了!”杨波的声音,辞行已经开始了。 梁健收拾好伤感的情绪,背着包往外走,这时熊叶丽也提着自己的行李出来了,神情里有一丝难掩的落寞。可以,熊叶丽的工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女人的东西多,行李也重,梁健:“我帮你拿一个。”着就从熊叶丽手中接过一个提包,熊叶丽也没有反对。 无论如何,最基本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告别的仪式还是要的。熊叶丽和梁健都与指挥长、副指挥长和援建组的一些干部握手告别。官场就是如此,背地里你死我活,可是门面上却还是要一团和气,这就是官场的规矩。如果谁破坏了这个规矩,就会反受其咎。 告别之后,还是当时从绵阳接他们来的三辆车,要把他们送去成都。梁健最后一个上车。待要关上车门的瞬间,忽然听到一把好听的声音。 “梁部长,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梁健停下正要关门的手,看到从一路上跑过来的,竟然曾倩。她一身汗衫,牛仔短裤,很随意,也很清纯。 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所吸引。曾倩却目不斜视,一双黑亮的眼睛只看着坐在车门口的梁健,她气喘吁吁地来到车边,从包里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梁健。梁健怔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地接在手中。 曾倩:“虽然没有结果,但我还是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临别之际,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一路平安。”一股涩涩的暖意滑过梁健心头,他很想些什么,却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哽,不出话来。便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曾倩也点了点头,眼中一滴晶莹泪珠被风吹散。大家都异常诧异,梁健到底与这个曾倩什么关系,竟然受到曾倩如此这般的感激。金超心中暗道:“这个梁健还真有女人缘!” 车子缓缓开动,原本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曾倩目送他们的情景,但梁健不忍去看,手中捧着被布包裹的陶瓷,闭上眼睛。 虽然他们的相处只有一朵花开的时间,可是,她却像已经住进他心里许久那样,让他心疼,让他牵挂,让他还没有离开,便已经开始想念…… 在山道上行驶的车子,不管有多快,从远处的山头上看,都有如一只只缓慢移动的蚂蚁。这许多蚂蚁之中,其中有三只蚂蚁就是结束了考察任务的镜州市委组织部考察组。 出了山体的包围,车子上了高速,径往四川成都驶去。 成都又叫“芙蓉城”,地处西南最大平原成都平原腹地,曾是三国时期蜀汉都城,有“府之国”、“蜀中江南”的美誉。有一种法,成都人两种性格兼顾,一种性格是敢闯敢干,载入史册的,成都人不计其数;一种性格却是懂得享受,据每到周末成都人会开着奥拓,携老带幼到市郊游玩,成都人豪车不多,注重平民化的享乐。当然这都是在007年左右梁健听的,如今可能也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闻名不如见面,正因为平时听了很多关于成都的事情,梁健期待某在成都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特别是真正的川妹子,真正的蜀汉文化,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熊叶丽似乎还沉浸在罗的失意之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或者打瞌睡。梁健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拿得起、放得下。”熊叶丽看到之后,也不回头看梁健,只是活动手指回了两个字:“谢谢。”梁健又发:“难得来一趟成都,晚上出去一游?”熊叶丽想了想,却回了一句:“晚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出去了。” 梁健有些失望,本来有熊叶丽陪着,在成都街上走走不吝为一件美事,他并没有期待与熊叶丽发生什么,只是这几接触下来,对熊叶丽多少有些好感。不过这好感却是纯粹的,不带色彩的,人总是喜欢跟有好感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总觉得温馨惬意。 不过,他又突然想起曾总结的“特定定理”,人在特定环境中会做出特定的事情。按照这一“定律”,在罗时熊叶丽跟自己走得近,是工作需要,如今工作结束,熊叶丽不想再走得太近也有道理。梁健不再多想,心想:就算晚上一个人,也要出去看看成都夜景。也不枉来了这一趟。过儿不游,实在也对不起成都的美誉。 办完酒店入住手续,色还未晚。樊如打电话到梁健房间,:“晚上就不安排聚餐了,大家在酒店自助餐,之后,自由活动,明上午参观都江堰,下午武侯祠,晚上的飞机回宁州。” 梁健对这种安排并无异议,只觉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考察组完成考察任务后,不论内部有什么不愉快,但聚个餐的形式还是要走的,没想到杨波还真是“简单明了”,就用一个自助餐搪塞了他们。不过,这样的安排,倒是对梁健的胃口,毕竟跟杨波等人一同吃饭还真是伤胃口。 梁健没有吃餐厅的自助餐,他想留着肚子,尝尝成都美食。六点左右,他从房间出来,刚到大厅,猛然看到一辆颇为眼熟的黑色越野车,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里,车子并未熄灭。梁健很快想起来,这辆车是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的车子。心里暗道:难道翟兴业也来成都了? 酒店大厅中,有一角咖啡厅。里面的位置,被屏风挡住,里面的人可以观察外面,外面的人不仔细看,却看不清里面。 梁健走进咖啡厅,要了一杯纯蓝山咖啡,坐在角落里慢慢喝着咖啡。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动向。 不一会儿功夫,越野车动了,向着门厅方向滑过来,门厅里的保安挥动着手,似乎是不让停在门厅的意思,驾驶员跟他了几句,保安点了点头,退开了。 梁健向大厅中瞄了一眼,正好电梯门开,从里面出来了几个人。他们一边谈笑,一边往外走。正是翟兴业、杨波、金超、冯斌和樊如。这让梁健吃惊不!看来翟兴业是专程从罗指挥部赶来,请杨波吃饭的,而且有意抛开他和熊叶丽。 梁健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前几在指挥部一直坚持不喝酒,原来是为了今到成都来纵情声色来了!梁健并无半点羡慕,他也不想去胡吃海喝,只想一个人在街头走走,感受感受成都的气氛。 杨波等人在翟兴业的礼让下,上了越野车。翟兴业又朝酒店里望了一眼,见没人,也上了越野车。 梁健本想跟熊叶丽打个电话,这个情况。但一想,了也无非是给熊叶丽徒增烦恼罢了,还是好好享受这个成都之夜为妙。 走出宾馆,漫步在成都街头,呼吸着这座盆地城市特有的湿润气息,梁健觉得还真是颇有风味。走了一会,梁健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去宽窄巷。宽窄巷在成都很有名气,它的名片就是“慢生活”,现代人,生活节奏普遍加快,宽窄巷却是逆时代潮流,倡导“慢生活”,也吸引了无数市民和观光客在此重温曾经拥有、现已失去的那份闲适。 慢慢踱入宽窄巷里,满眼尽是颇有特色的酒店、咖啡馆、特色吃和酒,行人或背包、或提袋、或空手,或摆着造型拍照,或仅仅在露咖啡馆闲坐,或排着队伍等待特色吃。与罗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生活,另一番人生。 梁健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如白玉兰花般的女孩曾倩,她应该更适合这里。可是,她父亲的死像一条藤蔓,紧紧地缠住了她的脚,也缠住了她的心,让她无法离开罗。想起她纯净的脸,那样轻灵的黑眼睛,梁健不由一阵感叹。 徜徉了一番宽窄巷,梁健看时间不早,肚子有些抗议,便随意地找了一家名为茶马古道的特色餐厅。这家餐厅将木桌藤椅放在街头,不少人都斜倚在藤椅里,一边吃烤串、粉蒸肉或煮毛豆,一边看俊男靓女从身边飘过。梁健感觉挺有意思,也捡了个位置坐下来。 梁健点了菜,还要了些酒,一边着菜,一边喝着酒,倒也轻松惬意,一扫这些来的压抑。心想:入乡随俗,今就做一次成都逍遥客。 喝着酒,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梁健忽然想起曾倩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直没有打开看过。他从包里把那个用棉布包着的东西打开,竟然是一尊佛像,倍感惊异。 这尊佛像是一个开心佛,憨态可掬。梁健对陶器并无特殊爱好,也没什么研究,但对这尊开心佛,却也颇为喜欢。看着它笑眯眯的样子,似乎蛮能解压的。梁健曾在一本官场中看到,某个省委秘长非常喜欢一个陶佛,经常拿在手里把玩,而且这个陶器还经常在他进退维谷之际,给予他精神上的指引,让他豁然开朗,淡定不急,遇事不慌,最终攀上更高位置。难道曾倩送他陶器,也是为了让他更上一层楼? 在这个宽窄巷,恍如置身另一个缓慢的世界,梁健感觉自己的想象力也因此丰富许多。收拾心神,他拿起开心佛仔细端详。因为对陶器没有研究,也无法判断这个陶器的年月、真伪,不过,触手感觉良好,滑而不溜、温润有光,应该有些来路,即便不是真,怕也是极为高档的赝。梁健对古董没有太大兴趣,不过看着这个憨态可掬的开心佛,倒是别有一种味道。 看了一会,梁健只觉得心境开阔,明朗,特别放松。便把陶器放在桌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赏玩。慢慢的,看得久了,恍惚觉得这陶器,竟比路上千姿百态的行人更生动好看。梁健有些惊讶,难道这陶器有什么玄妙之处?而且这是曾倩父亲留下的,对于她来,它意义非凡,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呢? 忍不住,梁健拨通了曾倩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梁健左右无事,便发了条短信过去:“谢谢你送的陶器,我很喜欢。”几分钟后,曾倩的短信来了:“这个陶器是我父亲的最爱,我把它送给你,是感谢你为我和我父亲所做的努力。”梁健心下黯然,其实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至少没有什么结果,回复道:“谢谢。其实,我并没帮上什么忙,拿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很愧疚。”曾倩回复:“有心就好了。希望你在今后的日子里,看到这个陶器时,能够常怀开心。”梁健有些感动,回复道:“希望你也一样。” 正打算买单走人,忽然一人在他桌旁坐下。梁健诧异抬头,见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板结实、脸色黝黑、衣着不整,看上去像是流浪汉。 那男人,目光落在桌上的陶器上,也不话,一只手伸出,要去摸那陶器。梁健不知这人是谁,怕他随手拿去,一把将陶器夺了过来。流浪汉仿佛这时才想起对面有人一般,看看自己的手,抬眼朝梁健微微一笑。梁健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本来自≈ap;ap;#:///( ) 第229章菩萨心碎 男人垂下手,目光在梁健脸上微微停了一下便落在梁健面前的盘子上,吐出几个字来:“你盘子里没吃完的,我可以吃完吗?”梁健瞧瞧这个邋遢的男人,看来真是一个流浪汉,便:“吃!”那人得了允许,不假思索地用手抓起盘里的剩菜剩饭吃起来,梁健不忍看一个男人如此狼狈,:“你等等。” 那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两手停在半空,只有眼睛是活的,看着梁健。梁健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把手擦干净,用筷子吃。”着拿过一副没有用过的筷子递给那人。那人看看梁健,真把手里的饭菜重新放进盘里,拿餐巾纸仔细地擦了手,拿起筷子吃起来。 梁健看他吃的极香,看来真是饿极了。便又招呼服务点了一碗面条。热腾腾的面条上来,那人也不感谢,捧着碗先大口大口地喝了些汤,便用筷子挑着面条呼啦呼啦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梁健真是很久没看到过如此好胃口的人了,仿佛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都突然成了美味佳肴一般。 看着他结实的身板,梁健忽然想:一个人的尊严是用温饱来维持的,怪不得邓平同志曾经非常明确的,一要温饱,二要发展。温饱是第一位的,没有温饱,一切都是浮云。 梁健问他:“还要不要吃点什么?”男人不话,只用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梁健的杯子,杯子里还有酒。梁健看了看手边那一瓶只喝了一半的高度白酒,便:“我去给你拿个杯子。”男人摇摇头,拿过那酒瓶,对着嘴便咕嘟咕嘟地喝起来,仿佛那不是酒,而是矿泉水。 看他几口就把烈如火烧的酒给喝了下去,梁健心想,这人酒量不错,就是可怜没得喝。喝完酒,男人用手抹一把嘴巴,忽然出一句让梁健惊讶万分的话:“你是从罗来的?” 梁健一下子就蒙了:“他这么知道我从罗来的?”梁健还没有回答这个仿佛流浪汉般狼狈的男人,他又出了一句惊人之语:“你好像在为一件事烦恼,这件事情牵涉到一个女孩。” 被他这么一,梁健再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男人的很平静:“我会看相。”梁健对所谓看相、算命,从来都是将信将疑。只是前两句他都对了,梁健便想听听他还能出些什么来,便问:“那么,你看,我为什么要烦恼呢?”男人:“因为你想要帮忙,结果却帮不上!” 他的句句都在点子上。梁健不得不有些信了,心想:难道自己真遇上高人了?以前张良替一个老头穿鞋,后来得到高人指点,今自己请一个流浪汉吃饭,难道也会碰上这种好事?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而苦恼,能否指点一二,让我帮帮那女孩呢?”那人看梁健一眼,:“这简单!” 梁健目光敏锐地看着他:“简单?怎么个简单法?” 那人的目光在梁健的包上转了一下,:“那你得把那个陶器给我再看看!”从一开始,那人的目光便落在那陶器上,难道这陶器很值钱?梁健微微有些犹豫,如果这人只是为了觊觎那个陶器,他该怎么办?虽然对梁健来,陶器值不值钱是事,只是那是曾倩送的礼物,他在乎那女孩的那份心、那份情义。如果真被这个邋遢的流浪汉抢去,虽然凭借自己的脚力,未必追不上他,只怕追来追去,一来二去,容易把陶器给摔坏了。 那人看梁健犹豫,便:“如果你不给我看,我是没办法帮你的!”虽然将信将疑,但因为他之前所都颇有道理,梁健还是决定试一试,便从包里拿出陶器,递给那人。 流浪汉看着陶器,左右端详,折腾了好一会。梁健都有些失去耐心了,问:“怎么样了?”那人的目光终于从陶器上移开,盯着梁健:“有办法了。”梁健一阵欣喜,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催促道:“快。” “就是这个!”时迟,那时快,那人将陶器高高举过头顶,作出要砸到地上的动作。梁健几乎灵魂出窍,喊道:“住手!你要干什么?”流浪汉朝梁健嘻嘻一笑,这一笑笑得特别神经质,梁健深刻认识到自己是碰上了神经病了,好心好意请他吃了顿饱饭,结果呢?结果他要砸碎自己珍贵的礼物。 眼看流浪汉要摔坏陶器,梁健手脚迅速地向前扑了过去。那人见梁健来拦,手一摇晃,陶器没有砸到地上,却“哐”一声砸在了桌子上。陶器一下子裂了一条缝,梁健恍惚觉得裂开的是曾倩的心,心里十分难过不忍。 那人眼看陶器碎裂,梁健一脸痛苦愤怒,扔下陶器,拔腿而去。梁健眼睁睁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跑开,却无计可施,跑上去打他一顿,刚才还请他吃饭哩,现在又出手打人,实在也不过去,更何况,陶器已碎,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而且,是自己看人有误在先。 流浪汉在街头转个弯,便消失不见了。梁建心情沮丧地重新坐回椅子里,眼巴巴瞧着已经出现多条裂纹的陶器。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总该做点什么,这么坐着、看着又不能挽回陶器破碎的事实!只可惜了那女孩的一片心意了,没想到,陶器到了我手里,没半时间就碎了。 梁健伸手轻轻触碰那依然笑的无暇的开心佛,心里祈祷:别碎,只要不碎,回去之后或许可以想点办法,粘一下,至少留着个原形。只是,手指刚一碰上那陶器,那陶器便应手而碎,变成了七八片。 梁健愣了一会儿,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梁健的目光被白色的东西吸引。 从破碎的陶器之中,露出了一些紧紧捏拢的纸团。梁健这时候,倒不太去注意这些陶片了,所有心思全在陶器之中那些纸团上?难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办法? 梁健赶紧展开纸团,果然,这些真的就是曾倩一直在寻找的证据。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曾倩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送了这珍贵的纪念给他,没想到机缘巧合,遇到了合适的人,竟然解了这其中的谜团,也算是终于能够助曾倩一臂之力了。 有些东西在其完整的时候,似乎非常完美,我们都不愿意去触碰,放在一边珍藏、观看,而其真正的价值却在它破碎后的那一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陶器之中,竟然藏着曾倩的父亲曾方勇的证据材料。要把这些证据材料的纸,捏成如此的纸团,塞入这个陶器之中,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健甚至不知道,这个陶器可以从哪里打开,塞入东西进去。但显然曾方勇是找到了他们都不知道的办法! 梁健将这些材料逐一逐条仔细查看,关于罗乡党委政府违规违法使用赈灾款项,购买价格虚高材料等证据确凿,同时还有一份简短的材料,明了援建指挥部给罗乡做学校建筑坍塌事故假鉴定的情况,虽然篇幅不多,但简短有力,事实非常清楚。梁健还真有些佩服写这份材料的人。心想,这应该是曾倩父亲曾方勇的手笔。 看完材料,意识到这份材料的至关重要性,梁健将材料藏入包里,起身离开。左右看看,并无可疑人员跟随。想到在宾馆大厅外面,翟兴业用越野车将杨波等人接走,梁健不再担心,他们肯定已经觉得大获全胜,纵情声色去了,不会再来顾忌拿不到任何证据的梁健和熊叶丽。 离开宽窄巷时,梁健感觉身后似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转身,瞧见先前那个流浪汉在川流的人群之中看着自己。梁健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人群中却已经不见了那个流浪汉的踪影。 突然之间,梁健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出了热闹而悠闲的宽窄巷,梁健直接打车回宾馆,在车上他给曾倩发了条短信:“能发一张你父亲的照片给我看吗?”曾倩回道:“为什么?”梁健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猜测:“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父亲长什么样。我手中拿着你父亲最爱的陶器,很想看一下你父亲的样子。也算我来看过他了。” 曾倩被梁健的情意感动,便把手机相册中父亲的一张生活照发给了梁健。梁健打开一看,定定的看着照片,再也移不开! 心里只有一句话:曾倩的父亲活着! 许久,梁健给曾倩回了一条短信:到成都来,这里你既可以找到你的男朋友,更可以找到你的父亲。相信我! 在罗乡那座座落在河边的二层楼上的曾倩,痴痴地瞧着梁健的这条短信,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她不知道梁健如此,是为了让她高兴,还是真的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不过她愿意相信他。在罗她在乎的人都已经走了,再留下来也已经毫无意义。只是,那些干净坏事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难道就让他们继续在这里祸害一方百姓吗?曾倩实在是不甘心,有些人干了坏事没有得到惩罚,有些人做了好事,却得不得上的眷顾,这个世界难道就是这么残酷,不给人一丝希望? 这时又有一条梁健的短信发来:我已经找到了治他们的办法,你放心,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有些人必然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相信我,去找你的父亲和男朋友,这样我离开四川也放心了。 曾倩眼中有些泪盈盈的,这个和她只有几面之缘的异乡人,没想到竟如此关心她。虽然,相遇时短暂,但她不会忘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有些爱,和性无关。曾倩只觉得这个俊朗的男人,像一根细细的丝,透明,却坚韧,软软地缠在她的心上。也许是因为他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也许是那一晚的同榻而眠,都,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个和爱情无关,和风月无关的男子,却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在她生命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印痕。 她回复:我答应你,我到成都去找父亲和刘宝瑞。 看着曾倩回复的短信,梁健微微笑了。 世界上好女孩很多,擦肩而过时让你赏心悦目,或流连忘返,但真的能留在生命中相依相偎的,却注定了只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对于不能留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么就祝福另一个幸福的男孩拥有她,爱护她! 回到宾馆房间,梁健将证据材料,夹在随带的衣物之间藏好。本想打电话给熊叶丽,报告一下他无意间得来的这些证据材料。可转念一想,又把这念头打消了。熊叶丽虽然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性格却颇为直爽,不大藏得住事情,有时候更是喜怒形之于色。一旦她知道梁健掌握了翟兴业的证据,很可能就会把兴奋和开心都写在脸上。 这就容易引起翟兴业和杨波等人的怀疑,反而会惹来很多麻烦。毕竟他们现在身在四川,若有人要暗箭伤人,可是防不胜防。罗乡党委记诸法先为了消除曾方勇掌握的证据,不惜制造山体滑坡假象,要将曾方勇灭口,而且乡档案室的那把火也烧的太恰到好处了,嵇升昏迷不醒,证据灰飞烟灭,还有那一晚飞驰而过的越野车,如果梁健反应慢一拍,他和熊叶丽不死也得重残……疑点重重,惊险阵阵。梁健心想:心驶得万年船。在回镜州之前,我什么都不能透露! 梁健又从包里将开心佛陶瓷碎片一片一片取出来,用酒店一块棉质毛巾包裹好,塞入了包里,防止再碎。整理好这些东西,梁健想要洗澡休息,手机却响了起来。朱怀遇的名字随着铃声一闪一闪,忽然之间,梁健有些想念镜州,接起电话:“怎么这个时候想到打电话给我啊?” 朱怀遇:“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梁健笑了,:“你少恶心人,我可不是同志。”朱怀遇不依不饶:“你不是同志,是什么?每个**员都是同志。”梁健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继续侃下去,便问:“有啥事,!”朱怀遇:“我唯一想的,就是你快点回来!” 梁健不知朱怀遇搞什么鬼,:“干嘛,回去请我吃饭啊?”朱怀遇:“吃饭是事情,我和雪娇的事情搞大了!”梁健一惊:“你跟雪娇怎么了?”朱怀遇:“雪娇想要跟我结婚!”梁健不由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一!” 朱怀遇非常不满的:“你还笑得出来?”梁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啊?雪娇又不向我逼婚!”朱怀遇:“你还是不是我哥们,这种话,像是哥们的的嘛?我心里已经很乱了,你还火上浇油?”梁健:“我早先给你浇过水的啊,可你不要嘛!你就喜欢跟雪娇烧得旺一点,那我有什么办法呢?” 朱怀遇想起,在他刚认识雪娇的时候,梁健就劝过他,他是有妇之夫,跟别的女人相处要把握好一个度,心到时候引火烧身。可那时,他对雪娇一见钟情,心里满满腾腾的都是热情之火,哪里有空间去想以后?没想到,这一见钟情的保鲜期和牛奶差不多,维持不了几,新鲜感淡了,想想家里老婆孩子,还有自己来之不易的职位,朱怀遇想要抽身离开时,雪娇却不肯了,干脆提出了要结婚。 这下子,朱怀遇急了。 梁健出发赴川的当,朱怀遇打电话给梁健,也是为这个事情,但当时梁健在机场,不方便话,也就作罢。朱怀遇本想等梁健回镜州后,再作商量。没想到,雪娇却不肯等,这两越发逼得紧,朱怀遇怕她等不及,上他单位去闹,若真走到那一步,问题就大了。这些来,朱怀遇觉得当初美好如含羞草般的雪娇忽然之间就成了一根又硬又韧的绳索,缠得他喘不过气来,懊恼的是,这还是他自找的,是他自己巴巴地求着钻到了这索套中去。当时在一起,心如鹿撞,欢腾不已,如今要分开,却是这般兴师动众,心急如焚。 于是,他怀着一颗焦透了的心,急急给仍在四川的梁健打电话。朱怀遇拜托:“梁部长!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想个好办法啊!” 梁健:“有什么好办法?要不我牺牲一下,你让雪娇找我来结婚得了!”朱怀遇那边突然静了静,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唉!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啊!”梁健对着手机啐道:“好个球啊!”朱怀遇:“赶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啦?”梁健:“明晚上的飞机,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到宁州机场。” 朱怀遇:“我去机场接你!”梁健:“需要吗?你从镜州赶到宁州机场多麻烦啊,我反正有车子回来的!”朱怀遇:“没事,我现在就想离开镜州到外面透透气。”梁健:“那随你。”心想,老朱反正有专车来去,他要来接便来。 放下电话,满脑子却依然是朱怀遇的事情。 这个时代,只要你有权利,总会有些漂亮女人来接近你、奉承你、如你的愿,但等你激动完了、快活完了,撤了家伙要走人了,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梁健回想自己人生中有意无意遇上的那些女人,项瑾、余悦、李菊、菲菲、袁越、方羽、阮珏、熊叶丽、曾倩……细数数,还真是不少,有些发生了关系,有些则始终摇摆在暧与昧之间。无论如何,直到此刻,还没有一个女人缠上自己,成为一个麻烦,不过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与女人交往,还真是一门学问。朱怀遇虽然没出大事,但那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也足以成为自己的前车之鉴,与女人交往不可以太高调,否则就没有退路。梁健想,明还真得帮朱怀遇出出主意,否则在女人身上翻船,影响了他的政治前途,自己这个朋友就算不称职了! 手机又响起来,梁健心想,朱怀遇难道这么不淡定,又打电话过来了?一看却是熊叶丽的电话。 梁健心想,难道熊叶丽心情变好了?不过自己刚从外面回来,她心情再好,自己也不奉陪了。熊叶丽:“梁健,你来一下宾馆大厅!”梁健问道:“到大厅做什么?我洗了澡,准备睡了!”熊叶丽:“我想让你帮我认一个人,我觉得那人非常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梁健:“我跟你认识的人没有交集啊,你见过的人,我不一定见过,怎么帮你认啊?”熊叶丽:“但我总觉得是怪怪的,不定你能记得。就算你帮我一个忙,行吗?”梁健推脱不得,只得:“好。” 熊叶丽等在大厅门口,梁健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她就走过来一把拉住了他。他们站在一株室内绿色植物边上,熊叶丽:“就是那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梁健朝咖啡色硬皮沙发看去,一个黑发披肩、身穿吊带衫的性感女人双腿交叉坐着,手中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却又不像是在打电话,嘴唇有些焦虑地抿起来。 女人应该很年轻,只是她身上透出的气息似乎超过了她的年龄,特别是眉头紧皱堆起了焦虑,更让她显得有几分憔悴。 梁健也觉得这个女人甚是眼熟,却又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是眼熟,一下子却又想不起。”熊叶丽:“我本想出去买点水果,结果就看到了这个女人,一眼便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应该不会是镜州人!” 梁健摇摇头:“不会,不是镜州人。”熊叶丽:“那么,应该是四川人喽。不会是成都人?”梁健:“不会。我们刚到成都,而且你一直都在房间里,若真是今刚见过,你不可能想不起来!”熊叶丽的这种排除法,倒是激活了梁健的记忆。 梁健:“她是罗人。我记起来了,她是罗乡政府食堂的服务员!”经梁健提醒,熊叶丽也记起来了:“哦,你一,我也记起来了,我们到罗的第一,罗乡党委政府宴请我们,就在他们的机关食堂,当时她负责上菜。”梁健奇怪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熊叶丽:“这也很正常,她来成都玩玩。”梁健:“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么简单,你也不会把我特地把我叫下来了,对?”熊叶丽朝他试探性地一笑:“那你是为什么?” 梁健记起,那的接待晚宴上,梁健见这个漂亮女服务员,专拣在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身边上菜,手臂还故意触碰翟兴业的手臂,其他人似乎都心照不宣。眼前闪过了这些画面,梁健就有些明白了:“也许她是来找翟兴业指挥长的。” 熊叶丽奇怪道:“找翟兴业?这怎么可能!翟兴业不是在罗吗?她来这里找他?”梁健:“翟兴业就在成都。吃晚饭的时间,我出门时,正好碰到翟兴业用一辆越野车将杨波、金超、樊如和冯斌接去潇洒了!”熊叶丽恍然大悟:“怪不得吃自助餐,原来是为避开我们俩,跟翟兴业去潇洒了,这群人,真是……” 梁健对翟兴业找杨波等人去哪里潇洒并不关心,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在在这里?她找翟兴业为了什么事?梁健侧身对熊叶丽:“我们何不请她去我们房间坐坐呢?” 熊叶丽纳闷,即便这女人真是来找翟兴业的,他们也没有必要接待她啊。熊叶丽:“我可没时间接待她。”梁健:“也许她有什么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呢?一个女服务员找援建指挥中心指挥长,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熊叶丽瞟了梁健一眼:“没想到,梁部长还挺喜欢八卦。”着,她的目光又移到那个性感的年轻女人身上,“恩,不过,这八卦不错,很可能,这个男人想要甩了她,而她不甘心。” 梁健忽然有些想笑。男男女女,关系纠缠,亘古不衰,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结局都是麻烦!不久前朱怀遇打电话来,让他帮助指点迷津,这会又有一个女人来找另一个男人要法! 梁健:“翟指挥长可能还不知道这女人在宾馆里等着他呢!”熊叶丽这才明白了梁健的意思,有些恶作剧地:“正因为不知道,所以由我们告诉他的话,他会不会很震惊?” 梁健和熊叶丽一起向女人走去。 女人很快注意到一男一女朝自己走来,她微微有些惊讶,也有些紧张。她名叫苏琴琴,是罗乡政府机关食堂服务员,在那样的穷乡僻壤,她漂亮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风景线。然而,因为无权无势,学历又低,她只是一名漂亮的临时工,生活在最底层。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美貌总是陷落在财米油盐的煎熬里,既然上给了她不同凡响的美貌,她就要用这美貌去寻求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机会终于来了。那一,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来乡里吃饭,从一开始,他的目光便如胶带纸一般黏在她的身上,无论她走到哪里,他的目光便追到哪里,她知道,这个男人被她的美深深地吸引住了。后来,他酒喝多了,似乎很自然地,她和他便有了关系。 事后,从他一脸的沉默中,苏琴琴很快看出了他的后悔。这些年,在罗乡机关食堂服务,她也算见多识广了。人大抵如此,有色心没色胆,真的下了水,湿了鞋,往往还会在心里痛哭流涕,痛悔没有坚持住底线,败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不过,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苏琴琴也不慌,也不怕。一个月后,她怀孕了。对于一个未婚女孩来,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激动的好消息,可是,对苏琴琴来,这不算坏消息。至少,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让翟兴业为他的一夜风流买单。 当她怀着三分喜悦,三分紧张,还有三分旁观者的冷静,和一分隐隐的期待把这个消息告诉翟兴业时,翟兴业急了,急得在他办公的板房里团团转。苏琴琴永远忘不了他那个样子,仿佛是狐狸看到了猎人布下的陷阱,无路可逃一般,惶惶无措。只是,尽管心里冷笑着,苏琴琴仍然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最终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琴琴知道,翟兴业是镜州人,也已有家室。他来罗援建,期满就会回去,从此全家团圆。她苏琴琴不过是他翟兴业生命中见过的一束烟花,转瞬即逝。所以,在他们的关系里,她只希望他帮她解决编制问题,因为她知道,这是他唯一可以给得起的幸福。 她看着他,抚摸着自己仍然平坦的腹,:“虽然你可能永远不会认他,听他叫你一声爸爸,但是他的身上永远流淌着你的血液,你永远都是他的父亲,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你总不希望,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只有一个临时工妈妈?那样的话他怎么能吃好的,喝好的,上好的学校?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离开之前,一定要帮我把编制搞好,其他的,我尽量不来麻烦你!” 后来,来找她的是罗乡党委记诸法先。对于诸法先,苏琴琴是不信任的。在罗乡政府机关食堂这么些年,她知道哪几个人不能得罪,诸法先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不得罪他也不迎合他。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始终觉得他是一个血腥气很重的男人,很危险。所以,她总是敬而远之。 不过,诸法先是为翟兴业的事来找她的。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他和翟兴业之间用她做了交易。不过,她不管别的,她只管自己的编制问题。然而,诸法先是一只老狐狸,他一直敷衍她。什么现在逢进必考,这规定苏琴琴清楚,但这些规定在诸法先眼中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苏琴琴知道,问题一定出在翟兴业身上。肯定是翟兴业还有什么没有满足诸法先。 事实上,诸法先和翟兴业之间的确做了交易。诸法先答应翟兴业在考察期间稳住苏琴琴,不让她搞出什么乱子来,而翟兴业作为回报,要为诸法先做一个学校安全事故的假鉴定。之后,诸法先,还为他的亲戚从翟兴业手中捞到了一些指挥部的建设工程,顺便套些资金。 不过,就像苏琴琴所猜测的,诸法先没有尽力。因为诸法先知道,苏琴琴是翟兴业的软肋,而编制问题是苏琴琴的软肋,如果早早地解决了苏琴琴的软肋,也就是解决了翟兴业的软肋,对于诸法先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只要苏琴琴的问题一不解决,翟兴业就得求他诸法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诸法先深明其理。 翟兴业在官场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洞察世情的慧眼,对于诸法先的算盘,他非常清楚。只是,当务之急,他需要他,但,他也不能无止境地满足他的贪欲,于是,两个人便僵在了这个关节上。不过,当着考察组的面,他们仍然和和气气,其实,其中的暗潮涌动,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只是,这样的僵持最不利的还是苏琴琴。听考察组马上要回去了,翟兴业也行将完成他在四川的援建工作,苏琴琴急了。一听翟兴业随考察组来了成都,她便也坐了车急急赶来了。虽然她学历低,但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一次抓不住机会,办不好编制的事,考察组一走,她苏琴琴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再想要抓住翟兴业,恐怕是很难了。而且,翟兴业在罗,到底,终究是过客,到时候,走就走,她还能拿他怎么办呢?对翟兴业来,来罗援建,背井离乡,为的也不过是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所以对他来,职位是最重要的,所以,考察组就是他的,也是他的致命弱点。而她不应该放过他这唯一的弱点,否则,好过了他,就难过了自己的下半辈子。苏琴琴坐在酒店的大厅里,时而摸一下尚没有显山露水的肚子,一遍遍这样鼓励自己。 熊叶丽和梁健朝苏琴琴笑笑。苏琴琴也尴尬的笑笑。梁健:“你好,来找翟指挥长的?” 苏琴琴一脸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本来自≈ap;ap;#:///( ) 第230章突然访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笑:“翟指挥长了,你有可能会过来,他陪考察组的领导出去一会,晚上会回来。请大家(#¥)” 苏琴琴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梁健和熊叶丽:“他会回来?” 梁健笑:“他不回来,你等在这里干什么?你不也是希望他回来吗?” 苏琴琴点了点头,然后又了句:“翟指挥长不知道我要来。”熊叶丽已经猜了个十有**,便:“既然来了,那么就等等,在这里等也不方便,到我们房间坐坐?” 苏琴琴的目光快速地打量着梁健和熊叶丽,:“你们两位应该也是考察组成员?”梁健和熊叶丽相视一笑,:“是啊,我们是考察组成员。”苏琴琴疑惑了:“那你们怎么没跟翟指挥长出去?” 梁健听出了苏琴琴语气中的疑惑和不信任,:“哦,我们俩官,还不够上和翟指挥长他们一起出去吃饭的资格,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帮翟指挥长接待你啊!” 她虽然不是干部,但一直在罗乡机关食堂搞服务工作,对于机关里等级森严,级别低的不够资格上桌也见惯不怪。目光在俩人身上滑过,苏琴琴心里松了一些。他们的年轻,俊朗,还有目光里透出的只有在那些普通职员身上才有的随和,让她感到了一丝亲切,甚至是温暖。这段时间来,她像橡皮筋一样绷得太紧了,紧到有些神经质。 梁健见她脸色放松下来,又:“这样,你还是到楼上坐坐!这样坐在大厅里,太惹眼了。” 苏琴琴已在这里等了一会,想起酒店里出出进进的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心里有些松动。便:“我想喝点水。” 梁健笑了:“走,去楼上喝。” 走进熊叶丽房间,熊叶丽给苏琴琴倒了一杯水。苏琴琴刚抬起手来拿,忽然侧过身,用手掩着嘴,一阵干呕。熊叶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对于苏琴琴的反映一下子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便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也是一脸了然的样子。 苏琴琴了一句:“不好意思”,接过熊叶丽手中的水,喝了几口,呕吐症状便好转了。 熊叶丽让苏琴琴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琴琴这时放松了警惕,也慢慢地显出了她这个年纪的青涩,抬手撩了一下垂挂在眼前的长发,报了自己的名字。 熊叶丽坐在床沿上,温和地笑着:“这次专程从罗赶到成都来找翟指挥长,赶路很辛苦?” 苏琴琴抬眼看着熊叶丽,毫不掩饰地道:“走得急,有点赶。” 熊叶丽:“找翟指挥长有急事?” 听熊叶丽这样问,苏琴琴刚放松的警觉性又绷紧了。心想:有些事不能告诉他们,否则翟指挥长肯定会很生气。这时候,惹他生气可不明智。她垂下眼睛,干坐在那里不话。 梁健也在一旁观察着苏琴琴,初看苏琴琴,是那种漂亮到足以吸引人目光的女孩,看得久了,却慢慢的觉得有些平淡,甚至是空洞。就好像一壶绿茶,第一二遍水的时候,味道很香,很纯,喝得久了,味道便淡了。 生活中,常常会遇上一些生丽质的漂亮女孩,父母良好的基因给了她们一副好皮囊,只是,因为不懂得珍惜,随意挥霍,没有了修养的润泽,再美的花朵,一旦过了青春年华,很快就会变成昨日黄花。而相反,一些女孩并非生丽质,但她能够领悟生活的知识、积累生活的经验,懂得如何在内在做文章,凸显自己优势的一面,渐渐却变得有味道起来。这也就是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和美丽灵动、风韵不凡之间的区别,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跟整个生活环境、知识层次、社会阶层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着这个很容易看腻烦的美女,梁健心想,翟指挥长恐怕已经在开始躲着她了? 苏琴琴平时在机关食堂话也不少,但来了这陌生环境,跟熊叶丽和梁健坐在一起,她就觉得很不自在,这里不是她能够如鱼得水的环境。她只好左看看,右瞧瞧。 梁健:“我给翟指挥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们已经接到你了!”苏琴琴吓了一跳:“不要,他可能现在还在吃饭?”梁健:“在吃饭也没关系啊,你的事,总比吃饭要重要一点?” 苏琴琴看了眼梁健,也不否认,她想,自己的事情的确比吃饭更重要一些,否则自己干嘛大老远从罗赶过来? 梁健拨了翟兴业的电话。翟兴业正在觥筹交错,本不想接梁健的电话,但一想接一下也无所谓。翟兴业佯装热情地:“梁部长啊,你好啊,已经到成都了?”翟兴业还以为梁健并不知道他跟杨波等人在一起。梁健也不点穿,:“翟指挥长在哪里啊?”翟兴业撒谎:“梁部长这话问的,我还能在哪里啊?我当然在罗援建指挥部喽!” 梁健心里暗笑,到时候叫你自己扇自己巴掌,朝苏琴琴点点头,:“苏琴琴已经到了……”他不等翟兴业回答,就又了句:“哦,你马上到啊?那太好了,苏美女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哦,让我们好好接待啊……你放心,翟指挥长,我们谁跟谁啊……一定……她有任何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好……再见……” 后面的话,梁健完全是给苏琴琴听的。至于翟兴业,却在手机那头听得云里雾里,等梁健挂了电话,他才明白,梁健那些话应该是给苏琴琴听的,他在诱使苏琴琴信任他。 放下手机,翟兴业已经彻底没有了喝酒作乐的兴趣。杨波敏锐地觉察出这个电话败坏了翟兴业的兴致,问道:“翟指挥长,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虽然诸法先对于苏琴琴的编制问题,一直含糊其辞,不过对于考察期间帮助稳定苏琴琴的情绪,他却是满口答应的,毕竟,搞僵了他和翟兴业都没有好处。因此,翟兴业这段时间对苏琴琴的事一直没有上心,也没将这事跟杨波提起。此时,翟兴业见杨波问起,便:“没什么”。顿了顿,看了杨波一眼,他又,“我有点事,去打个电话,各位领导,你们继续,一定要喝好!”着吩咐服务员赶紧给各位领导倒酒,自己则抓起手机,走进包厢的卫生间,赶紧拨通了罗乡党委记诸法先的电话。 诸法先那边也是一番觥筹交错的热闹盛景,见翟兴业打电话来,满嘴酒气地:“翟指挥长,这个时候打我电话,难道是请我宵夜?” 翟兴业没空废话,带着质问的口吻道:“诸记,苏琴琴到成都来了,你知道吗?”显然,诸法先没有掌握这个情况,:“有这事?她去成都了?她去成都做什么?” 翟兴业有些火了,看来诸法先全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就:“诸记,请你查查清楚,苏琴琴现在人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来了成都?” 诸法先:“行,我马上去查。” 翟兴业在卫生间里转圈圈,洗手台上的镜子里都是他来来去去的身影,一张脸红彤彤的,满是烦躁不安,像蒸锅里备受煎熬的螃蟹。 几分钟后,诸法先的电话终于打来了。诸法先酒高了,吐字不清,翟兴业压抑着满心烦躁耐心听着,得到的却是让他失望的答案:“这个疯婆娘,真的到成都去了!” 翟兴业心里恍如忽然落进一片雪一样,凉了一下,接着,便腾腾地冒起火来:“诸记,我不是千叮嘱万嘱咐,让你务必这段时间稳住她吗?她怎么会来了成都?她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诸法先在罗乡颐使气指惯了,从来只有他教训人,哪有人敢教训他?今喝了酒,听翟兴业语气不善,咄咄逼人,面子上便觉得下不来,道:“翟指挥长,你这么话,我可不乐意啊!苏琴琴是你玩过的女人,你却来质问我她去成都做什么?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嘛!至于你的嘱咐,凭良心,我也尽力了。考察组在罗的几,苏琴琴也没给你找麻烦是不是?现在,考察组都离开罗了,苏琴琴她要去哪里也是她的自由嘛!再了,你答应要拨给我们的一笔款子,可到现在还没有到位呢……” 翟兴业听诸法先口齿不清,逻辑却清晰,来去还是想要从他这里捞钱,心中烦闷,一把挂了电话。对于诸法先的欲壑难填,翟兴业是深恶痛绝。当初,为了让他摆平苏琴琴的事,他为他们做了罗乡学安全事故假鉴定,并且把他负责的一部分援建工程项目,交给了诸法先的亲戚来做,尽管如此,对于苏琴琴编制的事,诸法先始终含含糊糊,一拖再拖。 从苏琴琴身上,翟兴业深刻地认识到,男人如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么下半生都会受累。只是虽然对于那一夜风流,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但这个世界总是冷静而残酷,后悔药是无处可买的。他还得想办法解决逼上门来的麻烦。 既然苏琴琴的确在成都,那么梁健的电话就不是空穴来风。苏琴琴肯定和他在一起。如果苏琴琴把他和她的关系和盘托出,那他的建设局局长之位就悬了。 翻出手机里苏琴琴的号码,翟兴业犹豫着还是拨了这个电话。 只是,电话虽然通了,却一直没人接。翟兴业急得额头上冒汗,恨不得把手机砸在洗手台上,一了百了。深吸几口气,他还是走出了洗手间。 杨波见翟兴业从卫生间出来,脸色难堪,便问:“翟指挥长电话怎么打了这么久啊?”翟兴业心里直打鼓。这次情况有些特殊,苏琴琴已经到了梁健他们那里,恐怕再难蒙混过关。若是此时不向杨波报告,等万一捅了出来,到时候这一锅子稀糊流出来,大家都没心理准备,就会一塌糊涂。当了这么多年干部,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早汇报,领导有了准备,才会有希望。 翟兴业俯身伏在杨波耳边了句:“杨部长,能借一步话吗?有件事情,我想单独跟你汇报一下。” 翟兴业让酒店单独开了一个包厢,上了茶,先不汇报,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胀鼓鼓的,一看就挺有数量。翟兴业将信封双手奉上,满脸笑容:“杨部委,这是我单独为你准备的一点意思。”杨波的目光在信封上停留一下,看着翟兴业慢慢地绽开了笑容。对杨波来,如果在援建指挥部板房里那个大信封袋,是对他所带的整个考察组的尊重,那么这次就是对他杨波个人的尊重。对于翟兴业的这点礼貌,杨波还是很满意的。 杨波:“翟指挥长,这次考察的总体情况是好的。” 翟兴业见杨波心情不错,赶紧抢抓时机道:“翟指挥长,还有个事情,我还要向你汇报一下!” 杨波看一眼翟兴业,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你。” 翟兴业粗线条地把与苏琴琴的事情了,当然,关于苏琴琴怀孕的事,还有他和诸法先的交易,他都省略了。只是在苏琴琴如何纠缠自己的事上浓墨重彩地添了几笔。 杨波对着杯里浮沉不定的茶叶吹了口气,:“这件事,怎么呢,大不大,不。关键在于怎么处理。哪个男人没有沾过花、惹过草?从这一点来看,这是事。但是,这事得处理得干净,不然事会变成大事。这样,接下来,你就不用陪我们了,你赶紧去把那件事情处理好!” 翟兴业连声着“谢谢!”拿起包,便离开了酒店,让驾驶员开车直奔宾馆而去。 本来自≈ap;ap;#:///( ) 第231章遗留故事 苏琴琴坐在熊叶丽房间靠窗的布艺沙发上,慢慢地,局促不安起来。://她喝下了整整一杯子水,熊叶丽就又给她倒了一杯。梁健和熊叶丽也不逼她,只在一边陪着。 苏琴琴忽然抬起头来,问了句:“这次,翟指挥长是不是要跟你们一起走?以后都不回来了?” 梁健知道,这次翟兴业只是来宴请杨波等人,并陪同游玩。翟兴业的援建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但市委市政府尚未下回调通知,故翟兴业不可能明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但梁健不想如实回答,他想先混淆视听,再从苏琴琴那里套出一些话来。 梁健:“翟指挥长的援建任务已经完成了,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熊叶丽听出梁健没有实话,便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朝她虚晃一眼,熊叶丽立刻明白了梁健的意图,没有开口纠正。 苏琴琴脸上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她垂下眼皮,似乎很是挣扎,过了一会儿才:“他怎么都不告诉我!他原本要把事情给我办好的!” 梁健听她话中有话,问道:“他要帮你办什么事情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 苏琴琴吓了一跳,自己实在太过紧张,竟然在自言自语,差点把与翟兴业的秘密给透露了。赶紧改口:“没什么,没什么!”接下去便又是沉默。 梁健揣测着苏琴琴的心思,想,这个时候,也只能搏一搏了,看能不能从苏琴琴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便:“翟指挥长跟我了,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他消受不起。主要是他家里已有了老婆。” 苏琴琴一听,仿佛被触动了什么一般,忽然红着脸有些气愤地:“消受不起?消受不起他也已经消受过了。他当初怎么不消受不起啊?也不要他什么别的,我只求他帮我把编制解决了,这对他来并不是一件难事。难道连这一点他都不能为我做吗?” 熊叶丽朝梁健望过来,没想到梁健蒙的这句话,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苏琴琴讲出了一些秘密。 梁健看到自己那一句话有了作用,知道苏琴琴学历低,见识浅,头脑比较简单,便想用激将法再激她一激,道:“编制的问题,其实,解决起来并没你想的这么容易!” 一听解决起来困难,苏琴琴更来了怒气,抬起头来道:“难?一个乡事业编制有什么难的?乡里很多驾驶员、食堂勤工都解决了事业编制,难道偏偏遇上我就不容易了?如果翟兴业不把这个事情解决好,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他,现在我肚子里已有了他的孩子,不给我把编制解决了,他以后回镜州去了,难道要让他的儿子喝西北风吗?” 熊叶丽和梁健都惊讶的对视着,没想到考察行将结束的当儿,竟然爆出如此轰动的新闻。翟兴业竟然与罗乡政府一女勤杂工有染,并且还让人家怀上了孩子。熊叶丽心里一松,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熊叶丽:“你能把详细情况给我们嘛?”熊叶丽这么一问,苏琴琴便又像野猫一般竖起了全身的毛,提高了警惕,气势却焉了,:“等他来了,我跟她。” 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翟兴业焦虑的话音传来:“梁部长,苏琴琴在哪?” 梁健调侃道:“翟指挥长,你这么快就从罗赶过来啦!这速度比飞机还快啊!”翟兴业难以辩解,:“梁部长,我已经在宾馆里了,我来把苏琴琴带走,麻烦你们了。” 梁健:“不麻烦,我们正聊她跟你的事呢,我们聊的还挺开心的。”听梁健这么,翟兴业的心里就开始敲鼓了,他们会聊什么事情?这苏琴琴人长得不错,但心眼不太灵光,如果把他们的事情一,那就是数不清的麻烦啊!翟兴业:“苏琴琴的有些话,不能听,梁部长,我已经到你房间外面了。”梁健:“你到熊处长房间。” 梁健对苏琴琴:“我们留一个电话。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们。我们是考察组的,不管你反映什么问题,我们都会认真接待的!”苏琴琴本不想留电话,但后来一想,她真的是不能百分之百相信,翟兴业会把承诺的事情办妥。如果万一办不妥,或许这个考察组还用得上。于是她就跟梁健和熊叶丽互换了电话。 敲门声响起。梁健去开门。门外的翟兴业神情紧张,看到屋里苏琴琴走出来,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琴琴似乎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毫不示弱:“来找你!你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你是何居心!” 翟兴业朝梁健和熊叶丽看了眼,意识到这里不是争吵之地,:“你跟我来。”然后对梁健和熊叶丽:“谢谢两位考察组领导。”熊叶丽:“接待每一位来访的罗群众,都是我们考察组的义务。”她这句话得翟兴业心里慌慌。 等苏琴琴走了,梁健:“没想到,翟兴业在罗不仅留下了援建工程,还留下了种子。”熊叶丽:“如果这个苏琴琴,敢于出来举报他,翟兴业就麻烦了。”梁健:“这不能不是一个插曲。”熊叶丽:“这个插曲对我们很重要,我要向领导汇报。”梁健:“可目前,苏琴琴并无举报,这件事情就很难明白。” 熊叶丽:“即使没有举报,我也要告知杨部委。他是组长,我也要让他知道一下,我们是掌握了一定情况的。”梁健知道,单凭听苏琴琴所讲的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有,在他看来,翟兴业也许拼了命都会把这个事情摆平,让苏琴琴噤声,所以苏琴琴这件事的价值不大。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目前正在他行李包的衣服里。 梁健本想告诉熊叶丽这些,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件事情必须严格保密。有时候忍住不,也是一种考验。 翟兴业把苏琴琴拉到了车上,让驾驶员在大厅等一会,驾驶员识趣的走了。翟兴业盯着苏琴琴恼怒地:“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琴琴:“我不来,你走了,我怎么办?”翟兴业怒道:“你听谁我要走了?”苏琴琴:“考察组不是都来啦?考察结束,你也要走了。刚才我听那个梁部长也,你随时可以回镜州。” 这肯定是梁健故意激苏琴琴,翟兴业:“梁健是在骗你,想让你出什么情况来。你对他了什么?”苏琴琴不敢把对梁健的,告诉翟兴业,就:“我什么也没。” 翟兴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梁健他们是我的对头,如果你对他们什么,对我会很不利,如果我被处理了,你的编制问题就永远也休想了!” 翟兴业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苏琴琴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得到一个体制内的编制。要得到这个编制,也唯有倚靠翟兴业。翟兴业倒了,那么苏琴琴的一切都泡汤了。苏琴琴想到这些,就隐隐有些担心刚才跟梁健他们多了。但她又不敢告诉翟兴业,害怕他听了会发飙,就:“我知道了。但你也总得给我一个时限。这样无限期的拖下去,我安不下心来。”翟兴业:“我保证,在我离开罗之前,一定帮你办妥这件事情。现在,你马上给我收拾东西回罗。我明也会回到罗。” 苏琴琴:“你话要算话。我有梁部长他们的电话,我随时可以联系他们。”翟兴业朝苏琴琴瞧了一眼,顿觉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讨厌,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跟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翟兴业:“我话从来都是算话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苏琴琴见翟兴业满口答应了自己,目的达成,就把板着的脸换了笑颜,带着点撒娇的味道:“今,我留下来陪你成吗?” 翟兴业对这个女人已经厌恶至极,怎么可能容许她呆在自己身边一个晚上。他决绝地:“不行。”苏琴琴继续撒娇道:“已经这么晚了,你叫我怎么回去?我辛苦一点,累一点没关系,可我肚子里你的那个宝贝,你对得起他(她)吗?” 翟兴业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又怕惹恼她,给自己找出新的麻烦,就:“那你就睡这里。”苏琴琴以为他跟她住一起,就满面笑容:“我会好好伺候你的。”翟兴业却冷冷地道:“不用了。我会另外开个房,最近我失眠,想安安静静一个人睡一觉。”着,就走出了那辆越野车。 苏琴琴眼前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 第二日安排了武侯祠和都江堰,熊叶丽借故身体不好、梁健借故没兴趣,都没有去。早餐之后,熊叶丽显得颇为兴奋的过来,对梁健,她已经向镜州有关领导汇报过了,领导让她就苏琴琴的事情深挖一下,看能否让苏琴琴举报翟兴业。梁健:“这有难度。” 熊叶丽却并不这么认为,于是打电话给苏琴琴,问她在哪里。苏琴琴,她已经在回罗的路上。熊叶丽惊讶的,你不找翟指挥长了?苏琴琴,她来成都本来就不是找翟指挥长的。她是来看朋友的,昨跟他们的,都是开玩笑的话,逗他们玩的,让熊叶丽和梁健千万别当真。 熊叶丽听苏琴琴这么,就知道没戏了,苏琴琴肯定已经被翟兴业摆平了。她无奈地朝梁健摊了摊手。这本在梁健的预料之中,见熊叶丽失望的表情,梁健本想安慰她,这不是我们的最后一张牌。但他还是忍住了,按照熊叶丽的个性,一旦自己稍有透露,她肯定要他出整个情况。 在去都江堰的路上,杨波打电话给翟兴业:“你那个女人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翟兴业:“请杨部长放心,我已经摆平了。”杨波:“摆平就是水平。看来我们可以好好游山玩水了。”翟兴业:“请各位首长好好玩。” 翟兴业已经打电话给罗乡党委记诸法先,答应三内将一笔工程款打入诸法先亲戚的帐上。诸法先赶紧嘻嘻哈哈:“翟指挥长果然重义气,我诸法先也是个重义气的人,其实关于苏琴琴入事业编的事情我早就已经跟县人力资源局对接过了,近期就给苏琴琴设一个岗位。”翟兴业:“那就多谢诸记了。”诸法先笑道:“算得了什么?什么时候从成都回来,我请兄弟吃饭喝酒。” 飞机终于起飞了。从四川成都穿过气流,又是一阵颠簸,坐在身边的熊叶丽,很是习惯地对梁健:“你的手借我用一下。”仿佛他的手生就是给她驱除恐飞症的。熊叶丽的手,还是那么柔若无骨…… 梁健不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段子:握着姐的手,好像回到十**;握着秘的手,直往怀里搂;握着女同学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握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梁健也很难猜测,熊叶丽这么握自己的手,是全把自己当成了消除恐惧的“工具”,还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飞机降落在宁州机场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被熊叶丽抓了一个多时的手,终于松开了。朱怀遇在机场外面等梁健,梁健眼看要跟熊叶丽分开,有一丝不舍,就:“呆会,我们区里有专车在,你跟我一起走吗?” 熊叶丽看着梁健,好一会,才:“跟你一起走不太妥当,我还是跟杨部委他们一起回。” 如果,前些在罗,人像被放飞了的纸鹞没啥顾忌的话,这会已经落在了地上,就要考虑身边人的看法了。梁健理解熊叶丽的想法,:“那好,下次再见。”熊叶丽盯着梁健的眼睛:“下次再见。” 在机场出口,梁健还是跟杨波了一声,自己有车来接,单独回去了。在官场就是如此,必要的人情规矩一点都不能少,否则就落人口实。杨波笑:“这次考察多亏了梁部长,我们才增加了不少乐趣。” 梁健感觉杨波的“乐趣”似有所指。看来,杨波心情愉悦,毕竟在他看来,他圆满完成了任务,虽然其间也算惊险不断,但最后还算平稳,没弄出什么大动静来!梁健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包,心想:若是杨波知道此刻我的行李包里,装着翟兴业所有的罪证,会不会当场发疯? 当然,关于这些,梁健是绝对不会的。越接近镜州地面,梁健就越觉得自己这个行李包的沉重,他手中紧紧拽着行李包,坚定地朝外面走去。 黑色的大众passa轿车等在门口,梁健将行李包放在后备箱里,就上了车。后座位置上,朱怀遇狠狠拍了梁健一下肩膀,:“兄弟,你出去几了?”梁健:“总共才四时间。”朱怀遇:“老,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出去了四年。” 梁健回想起在四川的那几,真可谓有惊有险,死里逃生,便:“我也感觉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梁健看到车子不是往镜州方向开,就问:“我们这是去哪里?”朱怀遇:“我们现在是在宁州地面上。到了宁州还不去市区转转?”梁健:“风尘仆仆,有些累了!”梁健:“待会我让你见一个人就不累了!”梁健问:“谁啊?” 朱怀遇:“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梁健:“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否则我不去。”朱怀遇:“你不去,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况且,现在也由不得你不去了。方向盘不掌握在我手里,也不掌握在你手里。方向盘掌握在我们施手里,施你是不是?” 施是朱怀遇的驾驶员,他微侧过身子:“梁部长,难得的,就陪我们朱镇长在宁州放松放松,他这些心情郁闷着呢!”梁健:“你朱镇长想潇洒才是真的。”朱怀遇叫屈道:“我哪里还潇洒得起来。我们快到了!” 本来自≈ap;ap;#:///( ) 第232章事有转机 省会宁州市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湖,叫做东湖。东湖水波荡漾、远山如黛,湖边游人如织、既有各种土豪大腕的私人会所,又有资情调的咖啡酒,还有很多文青偏爱的青年旅舍,同时,具有历史传意义的各种景点犹如星辰般点缀于湖水两岸。湖畔出现的,不仅仅是本地游客,更多的是外地来客,来自世界各地长着黑、白、黄各种肤色、镶嵌黑、蓝、绿、褐各种眼睛的游客都在湖边驻足留恋。 所以玩宁州,其实一定意义上,就是玩东湖。宁州你看的、玩的、吃的、耍的、睡的、赌的甚至吸的,在东湖附近都有,只要你有人民币,当然美元也行。朱怀遇要解解闷、消消气、谈谈话,梁健知道,肯定会到东湖。 对于东湖,梁健并不是不熟悉,国家重点大学江中大学,就在宁州市。梁健曾在宁州大学读了四年才回到了镜州。大学期间,有聊无聊都会常到湖边游玩,把景点基本都逛遍了。原以为,对于东湖很是了解了。 可后来才发现,东湖远不止口袋里没几个铜板的大学生梁健所理解的东湖,不同阶层的人、富人和穷人的东湖,是完全不同的东湖。大学时候的梁健看东湖,仿佛只看到了一栋城堡的外观,而只有当你有了权有了势,获得了通行证,才可能走入城堡之中,了解其中的金碧辉煌、美味佳肴、闲适得意,甚或是阴谋诡计、腥风血雨。 东湖大着呢,东湖深着呢。如此,梁健每次来到东湖边,都有种东湖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同时又生出一种进一步了解东湖的冲动。 车子停在湖边一处高档宾馆前面,与宾馆相傍的,是一家咖啡馆。宾馆的服务员指挥他们停车,他们先下了车。 梁健想起后备箱中的行李包。包中藏着他从四川带回的重要资料。梁健对朱怀遇:“去喝点咖啡没问题,就是我的行李包在车后备箱,你要让施师傅帮我看好。里面的东西胡记很重视。” 这东西,岂止是胡记很重视,肯定是连宏市长都很关注。但县官不如现管,对朱怀遇宏市长,肯定还没有胡英重视来得管用。 朱怀遇为人本就粗中有细,他意识到梁健话中的份量,心想:难道是梁健给胡记带来的贵重礼物?于是:“我知道了。”他驾驶员施:“你帮助把梁部长在后备箱中的行李包,拿到宾馆房间里去,你可以在房间里休息一下,但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个行李包。” 梁健问:“你在这里开了房间?”朱怀遇:“当然,都来了宁州,当然要睡一晚喽!”梁健:“在这家宾馆?”朱怀遇:“是啊?怎么了?”梁健:“这酒店不便宜?”朱怀遇:“你放心,不用你出钱,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梁健笑笑:“没想到,做了镇长之后,你越来越会做人了。”朱怀遇笑:“这算得了什么,待会你会发现我更加会做人的地方呢!” 走进咖啡馆,梁健一下就感觉到了,宁州的咖啡馆真的比镜州的咖啡馆高端、大气,上档次。从台到座位、从装潢到杯碟,当然关键还是喝咖啡的人。在宁州咖啡馆除了简约咖啡等一两家还有些资情调,其他基本已经沦为一些暴发户、工程承包商甚至社会混混话事、消磨时间的地方。在这个夏季,有些老板就光着膀子,在咖啡馆里谈事情,有些将裤管卷起,躺在沙发上睡觉。梁健去过两次之后,对镜州的咖啡馆很不感冒。 而东湖边的这家咖啡馆,显然就要高档多了。咖啡馆中央,有一位外国歌手,正在献歌,声音低缓、悠然,很有些法国蓝调歌手琼斯的范儿。坐在那里喝咖啡的男女,基本上都身穿正装,不是社会成功人士,应该就是中产阶层,尽管中国人喝咖啡总有种不自然的矫揉,但比镜州不知好了几倍。 一位身穿绿色套裙工作服的女服务员问他们有无订座。朱怀遇朝她一笑:“我们已经有人在了,在七号座。” 女服务员抱以微笑:“这边请。”带着他们从一排咖啡桌前往里走去,一块低矮的木墙,隔开了一块地,一大面落地窗,使得坐在里面的人,可以直接看到窗外的街景,又挡住了城市的喧嚣,闹中取静。 就在这个隔间里,坐着一个女人。梁健一看到这女人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震。她看起来挺闲适,靠在沙发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着街景。梁健暗道:怎么可能? 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女人转过头来。 的确是胡英。梁健心里一下子,就打了好几个问号,怎么是胡英?朱怀遇怎么跟胡英在一起?胡英为什么会在宁州呢?今还特意在咖啡馆里等他,难道有什么用意? 这一连串的问号,仅仅是在一念之间。梁健笑着尊敬地称呼道:“胡记,你好!” 胡英看到梁健进来,笑着站起来:“我们的钦差大臣回来了!”胡英指的是梁健被市委组织部借调去考察干部的事情。 梁健:“哪里称得上是钦差啊!”胡英:“正儿八经的钦差啊!快坐下。朱镇长,你也坐下来!”两人坐下,胡英问:“一路上都还好?”梁健:“还好!” 胡英:“你有没猜到我在这里等你?”梁健:“怎么能猜到啊?先前老朱,让我见一个我怎么都猜不到的人,我是真的没猜到啊!”胡英笑了,:“那你原本猜的是谁?”梁健看一眼胡英温暖的笑容,:“老朱我猜不到,我就干脆没猜!” 三个人都笑了! 咖啡上来了。梁健原本还想好好尝一下咖啡的味道,但如今跟胡英一起,喝咖啡的意义也变了,的不再是咖啡本身,而是胡英跟他们喝咖啡的意味! 胡英:“我正在省里开会,朱镇长你回来了,要来接你。我想,正好一起喝个咖啡,我也想知道你这次去四川,有什么收获没有?” 梁健奇怪,朱怀遇要到宁州机场接自己,胡英怎么会知道,难道朱怀遇已经如此积极主动向记靠拢,任何行踪都向记汇报了? 这方面的蹊跷,梁健没有具体问,如果胡英或朱怀遇想让他知道,那就肯定会告诉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不问为好!梁健转而起了考察的情况:“这次考察,到了灾区,震动还是蛮大的,那边经济社会的发达程度,和我们这里差距的确挺大的,但灾区人民也很有斗志,并没有因为这次灾难而失去希望,积极的投入到了重建工作中去。我们市里的援建指挥长,在罗乡也完成了许多工程的建设,整体上也受到了灾区人民的欢迎。” 梁健大体上,就如汇报工作一样了下。他不知道胡英要他什么,到什么程度,另外朱怀遇也在场,关于考察的具体情况,似乎也不方便,除非胡英让他。 果然,胡英还是对考察情况感兴趣,问道:“这次考察出来,情况怎么样?”梁健:“到目前为止,还是挺好的。”胡英眼中闪过敏锐的光:“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梁健:“直到考察组离开罗去成都,我们在考察中都没有掌握任何不良反映和情况。” 胡英伸出手,端起身前的咖啡杯。胡英的手圆润光泽,就如温玉般柔和。梁健虽然不止一次见过她这保养得宜的手,却仍然很惊讶。都,手是最容易泄露一个女人年纪的部分。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一双手还能保持得这样如珠如玉,实在不容易。手和脚都是身体的末梢,末梢是最容易衰老,也最难保养的地方。胡英的手如此润泽,明她身体状况良好,还焕发着有如年轻女人一般的魅力。 胡英抿了口咖啡,看着梁健:“你这话得有趣,离开罗的时候没有反映,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梁健看了眼身边的朱怀遇,心里很纳闷,胡英为什么要在朱怀遇面前谈这些?是充分地信任他吗? 梁健和朱怀遇是好友,他对朱怀遇是放心的,但奇怪的是,胡英对朱怀遇的信任感提升如此之快,让梁健很觉意外。朱怀遇笑着回看一眼梁健,似乎很为记对他的信任感到得意。 胡英注意到了梁健的目光,对梁健的谨慎她是非常满意的,笑容温煦地:“梁健,有一个想法,先给你一下。区委办主任陈政,一直从前任区委记干到现在,也算功德圆满,也该挪挪位置了!” 梁健看着胡英,心里滑过一个想法:将陈政挪挪位置,是要让朱怀遇当区委办主任?梁健快速地看了朱怀遇一眼,朱怀遇还是那副春风得意的笑脸,梁健猜到这事十有**是真的了。果然,胡英道:“我想让朱镇长到区委办来,担任区委办主任。你看如何?” 胡英竟然征求他的意见,梁健有些受宠若惊,很快答复:“好啊,我觉得朱怀遇同志完全能够胜任。” 胡英略有些踌躇,:“唯一的问题是,朱镇长刚到溪镇不久,这时候要把他调来区委办,某些人恐怕会有些想法!” 梁健:“这是区委工作的需要嘛!放眼整个长湖区,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区委工作更重要?这一点,大家肯定还是可以理解的。” 胡英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梁健的回答很满意。她:“这事,我先跟你通个气,具体的情况,我还会跟庸良部长再。”梁健了声好,胡英又:“好了,你接着关于考察的事!”胡英这样,等于是把朱怀遇当作了自己人。 梁健点了点头,:“在罗考察的两,考察组并未发现被考察对象什么突出问题,至少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昨我们完成任务离开了罗乡,却在成都阴差阳错地发现了罗乡党委政府和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在某些方面存在比较突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还拿到了有力的证据材料。” 胡英一听,目光敏锐,问道:“拿到了证据材料?”梁健点点头:“没错,有一部分材料。”胡英难以置信:“证据材料在你手里?”梁健肯定地点头:“是。” 胡英的:“今我给干部二处熊处长打过电话,问过你们考察的情况。她表现的不是太乐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是她不愿意告诉我实情,还是你掌握的情况跟她不一样?”梁健:“恩,我掌握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她暂时还不知道。”胡英有些疑惑:“熊处长不知道的情况?” 虽然和熊叶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梁健却看出她性格直爽,黑白分明,有些藏不住事情。如果告诉了她,不定会在不经意间露了痕迹,给身在他乡的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梁健才忍住了没有将那些具有爆炸作用的证据告诉熊叶丽。不过,在胡英面前,他却不能的太直白,毕竟熊叶丽和胡英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背后议论人,总是不太光明的事,也不符合梁健一贯的风格。梁健只:“我所掌握的情况,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取得,算是机遇巧合,无意中遇上的,而且真伪难辨,所以我还没有告诉熊处长,想先请胡记过目一下!” 梁健的这句话有些的拍马屁,但胡英听了颇为受用,毕竟这明自己在梁健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作为考察组成员,谨慎一点也是要的,从法律意义上来,证据这东西,是有明确的规定的,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作为证据的。”梁健表情认真,符合道:“是的,我就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胡英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么,你所的证据在哪里?”梁健:“在我的行李包里。”胡英:“行李包在哪里?”梁健转过头看朱怀遇:“我让朱镇长的秘帮我保管了。”胡英转头看朱怀遇。 朱怀遇这才明白梁健为何如此重视行李包,原来里面放的是一些机密材料,他原本还以为里面是梁健给领导所带的礼物呢!朱怀遇:“我让驾驶员专门开了房间,守护那个行李包呢!”胡英:“那好,我们这就去看看。” 梁健他们的咖啡才上来,只喝了一两口,而且周围环境不错,梁健一时有些贪恋,便:“我们还是先把咖啡喝了,也不差这几分钟了。” 胡英本已打算起身,听梁健这样,身体往沙发里陷了陷,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表情轻松地:“好啊,我们本就是奔着咖啡而来的,到正事,竟然把这初衷给忘记了。”着,端起咖啡杯,笑容温和仿佛披了淡淡光华,道:“我以咖啡代酒,敬你一杯,算是为你远道而来接风洗尘!” 梁健笑道:“胡记,您也太为长湖区省钱了,一杯咖啡就想把我打发了!”胡英看着梁健笑:“想要有更高标准的接待,以后找朱怀遇,我虽然是区委记,但不管钱,只能请你喝咖啡了。朱怀遇以后是区委办主任,相当于秘长,吃饭、喝酒这样的事找他。” 胡英这么,等于是向梁健承诺,以后有什么消费可以直接到区委报账。梁健并不是一个喜欢挥霍的人,特别是在公款方面,所以,他从胡英那番话中听到的,不是报销的承诺,而是一种亲密的信任。也许胡英也正是深知梁健的为人,在公务消费方面会很谨慎,甚至不会去报销一笔款项,所以才如此的,这不是信任是什么呢! 从胡英的话中,朱怀遇却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信任:那就是他朱怀遇作为长湖区区委办主任的事已经是铁板钉钉错不了了,心下开心,便:“胡记这么了,以后梁部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梁健:“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胡英笑了笑,站起身来:“那么,现在我们还是去宾馆看看。”尽管窗外景色怡人,与梁健和朱怀遇的谈话也轻松愉快,但她实在还是惦记着那些除了梁健之外无人知晓的秘密。她想看看,到底是些怎样的证据。 朱怀遇的驾驶员施挺有责任心,朱怀遇那样交代,他便真的一直在宾馆房间守着梁健的行李包,一刻也没离开。胡英三人走进房间,施的身体便如安了弹簧一般从床沿上弹起来,恭恭敬敬地叫着他们的职务。朱怀遇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出去逛逛,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也可以。”施为领导开车的时间也久了,见多了世面,对于领导的吩咐,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领导们有事,忙答应着出去了。 梁健打开行李包上的电子锁,从衣物中取出那些资料,交给了胡英。 胡英在窗边的沙发椅里坐下来,认认真真看起来。朱怀遇看胡英看的专注,便用开水壶烧了一壶开水,找了柜子里的茶叶沏了茶,端到胡英身旁的茶几上。梁健见朱怀遇提前进入区委办主任的角色了,诡异地笑着点了下头。 胡英看完材料,抬起头来,毫不掩饰满脸的喜悦之色,道:“梁健,这次你做得很好。我先代表宏市长谢谢你!”梁健也了一句客套的官话:“这是应该的,领导把我派去考察,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本来就应该好好干。” 胡英的目光快速地看了朱怀遇一眼,端起了那杯新沏的绿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这件事耽搁不得。宏市长先前已经通过某个人向熊处长了解了考察情况,熊处长的回答是,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宏市长很失望。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也并不报很大希望。我,我再问问梁健!没想到,你手里还真掌握了一些有力的资料。这些东西,一定会让宏市长很高兴的。” 如果宏市长高兴,对于胡英和梁健本人都会很有好处。梁健:“能为宏市长分忧解难,我也很高兴。” 胡英的目光在梁健脸上转个圈,低头吹着茶杯里浮沉不定的茶叶,笑着:“这事你办的不错。只是,我也担心,哪宏市长看中了你,把你挖去,你就不能为长湖区服务了。” 胡英的这句话可谓一个重磅炸弹。梁健和朱怀遇心有灵犀地对望了一眼,如果能做宏叙市长的秘当然是好事,领导秘可以是最快捷的升官之路。只是,这件事有些太突然了,既没有关于宏市长要选秘的传言,而且看胡英的表情,似乎也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只是,作为区委记,她的玩笑应该也是掺杂着真相的,只不知这玩笑离真相之间到底又多远。 胡英瞟一眼梁健,看他表情郑重,又:“不过,到目前为止,宏市长并没有表示过这样的意思,我不过是担心而已。” 梁健听胡英这样,心下一松,隐隐的也有一丝失落,如淡淡的水汽,慢慢地洇上来,有丝微微的凉意,表情却始终是平静自如的。道:“胡记,你不用担心,我对长湖区的感情,永远是最亲的。” 胡英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这事以后再。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去宏市长那里一趟,把这些材料交给他。” 梁健惊讶地问:“胡记,这么晚了,你还要赶回镜州去?” 胡英起身往外走,道:“不回去,宏市长也在宁州开会,我们在同一个宾馆。”梁健心想,领导干部总有那么多会议要开,有些领导干部从偏远市县赶到省城开个会,来回就得十来个时,开个会却才一两个时,却又不得不来。因为开会是党委政府贯彻落实上级精神的主要手段,梁健还听某位基层领导干部过,开会是我们党工作的一**宝。梁健虽然对这位领导很不感冒,但他的这句话他却记得很牢,不可不很精辟。 正因为会议多了,那些领导干部,什么时候是真开会,什么时候是假开会,也实在搞不清楚。反正不在单位,一个最好的托词就是开会,会议那么多,谁搞得清楚。至于这次胡英和宏叙是否真在宁州市开会,梁健无法揣度,也不想揣度,领导的事情,不该问的一句都不该多问,不该关心的还是避开一些好。 胡英正要拿着材料走,梁健忽然:“胡记,等一等,这份材料至关重要,而且只有这一份,我想还是再复印一份为好,我保存一份,以免出现遗失!”胡英听梁健得有理,就:“还是你想的周到。怀遇,你拿去复印一下。” 朱怀遇拿着材料出去复印,这件事他没有交给别人去做,而是来到了宾馆的复印机上,一张一张自己过手。装订好,才回到了房间,交给了胡英。 胡英:“晚上你们就住这里。怀遇,梁健从四川回来,风尘仆仆,刚才我们请他喝了一杯咖啡,但接风洗尘这个环节还是不能少。你看看,也可以出去玩玩,吃点喝点玩点都没问题。” 朱怀遇如接圣旨:“明白了,我肯定照顾好梁部长。” 胡英离去了,梁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证据材料已经交给了胡英,如果真要对翟兴业开刀,有了这份材料,已经足够,如果不想,那也不是他梁健该关心的事情。此次四川之行,他无非是去完成胡英交代的一个任务,如今任务完成,他顿感轻松。 朱怀遇:“要恭喜你啊!”梁健:“恭喜什么?”朱怀遇:“刚才胡记不是,你有可能去给宏市长当秘吗?”梁健笑道:“你没听到,那不过是一种假设而已吗?更何况当市长秘,哪有那么好当啊!倒是你,马上要当区委办主任了,这一声恭喜,我虽然作为好朋友,却也不能省了!” 朱怀遇:“我不介意你来恭喜我啊。要不这样,今晚上我们一起去疯一下!”梁健知道朱怀遇这人就是喜欢玩,工作还算认真,但玩起来更加认真。梁健从四川一路过来,飞机、汽车的也算一路颠簸,再加上为了行李中的那些证据材料,既要忍住不告诉熊叶丽,又要提防着杨波他们,时时刻刻提着心,现在任务完成,心放下了,疲劳也一下子发出来,而且,时间也确实有些晚了,便:“还是算了,今太累玩不动!” 朱怀遇:“累有累的玩法,这样,我们也不跑出去了,宾馆里有足浴和按摩,我们去做个足疗,让人给你捶捶背,肯定能替你消除疲劳。”听到足疗,梁健就想起了清池会所的清澈如水般的菲菲,自从认识菲菲以后,梁健很少去其他地方了,一时也提不起兴趣,:“还是算了。” 朱怀遇:“不行,好不容两个人到了宁州,难道就这么睡了?岂不是大大辜负了宁州的良辰美景?” 梁健挨不过朱怀遇的软磨硬泡,心下知道,按朱怀遇的性子,没有任何节目,他肯定不死心,便:“要不,你去搞一瓶红酒来,我们在酒店里喝点红酒,对睡眠也有好处。” 见梁健不想要别的娱乐,朱怀遇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在酒店喝红酒。他打电话给驾驶员施去置办红酒和吃的东西。施先前虽然得了领导的吩咐可以出去逛逛,但想到领导万一要用车或者有其他什么吩咐,便也不敢走远,只在宾馆周边四处走走,此时接到朱怀遇的电话,便开了车直奔附近的酒庄,买了两瓶高档法国红酒,又在超市买了些水果和吃食。 这一次,朱怀遇把施留了下来。三个男人在宾馆房间里聊,看电视,喝红酒。两瓶红酒喝完,已经接近午夜,朱怀遇却仍然意犹未尽,梁健只好把他赶出了房间。 朱怀遇走后,梁健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热水冲在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晚上湿漉漉地站在板房门口的曾倩,清水出芙蓉一般,带着一阵湿气走进他的屋子。他还记起那一晚,她搁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段白的有些晃眼的手臂。此时,她已经离开罗了?但愿她从此幸福!胡思乱想了一阵,擦干了身体,躺在松软的床上看了一会电子,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梁健坐朱怀遇的车回镜州市。车子下高速的时候,看着熟悉的景致,想起罗清澈得有些刺眼的蓝和成都缓慢的生活节奏,梁健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感,不禁自嘲地笑笑。 梁健没有去单位,而是回到家里,把行李都整理了。那份关于翟兴业的证据复印件,他锁进了抽屉里。这时,梁健忽然有一丝不安,因为是租房,房东虽然是换了锁的,但到底房东有没留下钥匙鬼才知道。 想了想,梁健还是把那份复印件重新取了出来,放进了公文包,又打电话给驾驶员周强强,让他接自己去部里。上了周强强的车,梁健给了他几包烟,这是考察中收罗的香烟,这些烟不拿也不行,既然拿来了总要处理掉。周强强连了几声谢谢。 回到部里,看着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脸,梁健却怎么都有一种陌生疏离的感觉,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也许是在四川的这几,把心给放野了。 办公室李菊好像跟着朱庸良出去了,方羽见到他的门打开,就来看他,雀跃地:“你终于回来了?”梁健问:“这两部里有什么事情吗?”方羽:“老样子,就是忙忙碌碌。”梁健心想,没有发生什么就好。梁健取出一个可爱的挂饰,递给方羽,这是他在机场的时候挑选的。方羽接了过去,跟孩子一样开心,了声“谢了”,几乎是蹦跳着离开了。看着她欢悦的背影,梁健心里慢慢升起一丝暖意,挺熨贴的,那种怪异的陌生感便淡了。 梁健刚落坐不久,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表妹蔡芬芬的电话,梁健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蔡芬芬的声音挺欢快的:“表哥,你已经回镜州了?”梁健真是惊讶蔡芬芬的消息之灵通,也不隐瞒:“是啊,刚回来。”蔡芬芬:“晚上一起吃晚饭?”梁健:“刚回来,想休息休息,吃饭就算了。”蔡芬芬在电话那端顿了一下,:“那我现在就来你这里,有东西要给你!” 本来自≈ap;ap;#:///( ) 第233章人情之关 对于表妹蔡芬芬,梁健在关切中始终保留着几分警惕。她身上有一种豁得出去的劲头,倚着青春岁月里的几分姿色,让她在镜州红酒界混的风生水起,触角深入镜州官场。作为表哥,梁健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敏锐地觉得应该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只是,因为同在异乡为异客,且还有血缘亲情在,刚从四川风尘仆仆地回来,接到蔡芬芬的电话,梁健心里多少有些终于回了家的温暖感觉,便没有拒绝她。在镜州,表妹蔡芬芬其实是他唯一的亲人。 没多大功夫,蔡芬芬便推门而入。一袭黑色吊带长裙,从肩头到后背,裸露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黑白映衬,更显得肌肤白皙细腻,因为年轻,那白皙细腻里更有一种水润饱满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蔡芬芬懂得怎样体现自己的美。不过,这样暴露、大胆的穿着,在机关里,是很少见的。一时间,梁健只觉得太过耀眼,视线在她身上略作停留,便移开了,看着她薄施粉黛的脸,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蔡芬芬嫣然一笑坐了下来,梁健起身给她泡茶。这时,办公室方羽进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对梁健:“梁部长,我来泡茶,你们话。” 方羽显然是对梁健刚才送的礼物,很是满意。这个女孩心思单纯,一件在机场买的物件,就让她心花怒放,这让梁健真正体会到了一句话“送礼不在贵重”,而对方羽来,可能就是“礼轻情意重。” 梁健也不阻拦,:“那谢谢了!”仍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方羽泡了茶,递给表妹蔡芬芬。 蔡芬芬接过茶杯,瞧了一眼:“表哥,你可真是讲究啊,还专门为客人准备了杯子啊!”梁健这才发现,蔡芬芬手上捧着的是一只巧圆润的玻璃茶杯,茶叶在其中游泳嬉戏,清澈见底,让人很是享受。 在机关里接待来客,用得最多的还是一次性茶杯,上面往往还印着一些“打造干部之家、党员之家”的宣传标语。用一次性纸杯喝茶,虽然方便,简洁,为后勤工作人员省了不少功夫,但对喝茶的人来,却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有些纸杯甚至还会发出一丝怪味,既不环保,也不卫生。 好几次,梁健因为忘记带水杯,在会场上喝的就是一次性茶杯。对于那一股怪异的味道,梁健简直深恶痛绝。所以,也一直想去买一套茶杯,放在办公室待客。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临了就忘了,忘了又有想法,结果还是没有落实。倒是方羽心细,想他之所想,做他之所未做。 梁健满意地朝方羽投去一瞥,方羽心有灵犀地看向他,还用两个手指做了个“耶”的标志,:“梁部长,这是我给你办公室专门准备的一套茶具,有客人来用这个,既环保卫生,也赏心悦目,你觉得可以吗?” 梁健笑:“当然好,你用心了,谢谢。” 方羽脸上微红,笑容像蔷薇一样微微绽放,了一句“梁部长满意就好”便转身出去了。看着方羽青春活跃的背影,蔡芬芬转过脸朝梁健神秘地笑了笑,:“表哥,这女孩很不错哦!”梁健并不否认:“是很不错。心很细,人也开朗。”蔡芬芬:“那你还不快下手?”梁健啐道:“你想哪里去了?”蔡芬芬:“我能想到哪里去啊?你不是还单身吗?也该找个对象了,现在好女孩可不多,你可要把握机遇,该出手的时候要出手。有句诗怎么的:花开堪折直须折,别待无花空折枝,是不是这个意思?”听蔡芬芬竟然引用了一句诗,梁健心情忽然格外放松,想起时候,蔡芬芬的语文极差,背古诗什么的经常要受罚。没想到,今竟然完好无损地背出一句诗来,还真是难为她了。笑着:“你今该不是来给我做媒的?”蔡芬芬眉毛一挑,笑得极尽妩媚:“那倒不是,只是在镜州,我可是表哥你唯一的亲人,如果表哥有需要,这任务我当仁不让!” 梁健摆摆手,:“暂不需要。还是先正事?”蔡芬芬:“正事啊?没有正事,我就不能来找表哥话了?”梁健无奈,:“行。”对蔡芬芬的撒娇,梁健很不想买账,但想到在镜州,她是唯一的亲人,心就有些软,而且,很多时候,人情总是一个很难越过的槛。 蔡芬芬:“当然,我来找表哥,也的确有这么两件事。第一件呢,就是我在电话中跟表哥过的,有一件东西要送给表哥。就是这个。”蔡芬芬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封袋,上面印着云葡萄酒的宣传画和一句宣传语。宣传语是这样的:喝云葡萄酒,过云上的日子。看到这标语,梁健忽然想起了大学时候和陆媛一起在学校图馆四楼电脑室看的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云上的日子》,电影里苏菲玛索饱满性感的身体给了他极大的冲动,后来,在图馆的楼梯上,他和陆媛第一次接了吻。当时,他抱着陆媛纤细圆润的腰,颤抖得像一株春日微风里的柳条。那一刻,他是多么坚信,他和陆媛能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只是,当初美好的信念,依然抵不过岁月的磨砺,他们终究还是离了婚。 蔡芬芬瞟一眼梁健,:“表哥,你别光看着信封啊,看看里面的东西。” 梁健被打断遐想,收回心神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面上。 一张金色银行卡滑了出来。梁健一见到银行卡,眉头就皱了起来,抬头看蔡芬芬:“这是干嘛?”蔡芬芬摊摊手,:“表哥,你别生气。我也是为完成我们沈老板的任务。这是我们老板送给你的礼物。” 云葡萄酒庄的老板沈鸿志,已经不是第一次让表妹蔡芬芬来给自己送礼了。第一次是在他因为电梯事故住院的时候,沈鸿志让蔡芬芬送了一笔钱给自己,后来梁健借一次吃饭的机会,还是将把那笔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沈鸿志。这事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沈鸿志还是纠缠不清,这会尽然让蔡芬芬将银行卡送到了办公室。 梁健将银行卡往蔡芬芬身边推了推,表情严肃地:“这个你拿回去!” 蔡芬芬看梁健一眼,眉眼间是难掩的温柔妩媚,语声也变得娇怯怯的,仿佛万分委屈般:“表哥,你还是收下,这是我们沈老板真心感谢你的!而且,这是他交代我的任务,如果我完不成,回去可就得吃批评了。你就算照顾照顾我么!” 梁健有些奇怪,:“芬芬,你把话清楚,我记得,我没帮你们什么忙啊,沈老板这感谢又从何起呢?” 蔡芬芬:“表哥,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所以我们沈老板一定要让我专门来一趟,表示感谢!” 梁健越发云里雾里,心里却直觉地警惕起来:“你,我到底帮了你们什么大忙?”蔡芬芬:“最近,区财政局、溪镇、林镇等单位,都向我们购进了一批数量不的葡萄酒。就比如区财政局,他们一下子就订了500瓶,总订单超过了10万元。你,我们沈老板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梁健凝着眉头:“他们订你们酒庄的葡萄酒,跟我有什么关系?”蔡芬芬:“表哥,你脑子平时很灵光的,怎么这种事上倒反应不过来了呢!市场上葡萄酒的竞争很激烈,而且我们云葡萄酒还是国产的葡萄酒,虽然质量不错,但毕竟跟一些国外进口的葡萄酒有差距,人家为什么买我们的葡萄酒?我们沈老板分析了,区里的单位买我们的酒,跟梁健哥很有关系。他们是看在我是你表妹的份上,才买葡萄酒的!”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着蔡芬芬妩媚的眉眼,问道:“关于我们的关系,你经常在别人面前提起?”蔡芬芬反驳:“我才没有这么做呢!我又不是那种狐假虎威、喜欢利用他人名头的那种人。但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些,有时候也只是无意之中起。买我们酒买得多的单位,以前也都吃过饭。” 梁健这才稍稍放心:“所以啊,他们买酒,是因为有需要,并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蔡芬芬:“有些的确不完全是你的关系,像溪镇、林镇,大家彼此都比较熟悉了,在生意上有些照顾也正常。但区财政局,我和沈老板都觉得,他们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照顾我们生意的。”梁健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区财政局?” 对于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这个人,梁健很不感冒。一开始,在黄少华的牵引下,梁健有求于姚发明,结果黄少华出事,姚发明便如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了梁健,之后,当梁健担任组织部副部长后,他又派办公室主任袁越千方百计地给自己送了五万块,没想到,后来,他因为推荐会议上材料缺页,坐了一段时间的冷板凳,风声刚起,姚发明便让越越施展美人计讨还那五万块。对于姚发明这样在权力和利益之间闻风变色的人,梁健实在是不屑和他有任何交集。 表妹:“是啊,他们办公室袁主任,专程跑到我们酒庄下订单,然后跟你很熟悉,是人都知道他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我们酒庄买酒的!” 自从上次在凤凰景区差点与越越发生车震,梁健便故意疏远这个身材火辣脸蛋迷人的女人,没想到她这一次竟然改变策略,从蔡芬芬身上下手了!看来,姚发明对于他重掌干部工作大权,又有新的思路了。 对于送礼或者送钱,梁健一直都很有原则。无功不受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接受别人的礼物。而且,如今这卡还和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有关,他更加不会收了。原本人家爱怎么想怎么想,爱怎么做怎么做,只要自己不拿酒庄的钱、不拿酒庄的东西,就不能拿他怎样!如果收了这卡,意义就变了,梁健就成为通过第三方收受贿赂,这是要丢帽子的。 梁健毅然地将银行卡推到蔡芬芬面前,郑重地:“你告诉沈总,这卡我是不会收的。如果他们要给我表妹面子,他们给好了,那是他们的事情。但这卡我绝对不能收,否则就是我变相受贿。你们做生意的人,可能没什么特别的概念,但对我们这些公职人员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蔡芬芬看着梁健好一会儿。她跟政府机关的人交道打得可不少,像梁健这样不贪财的人,还真是没碰到几个。蔡芬芬为难地:“表哥,如果你不收下,我回去不好交待啊!”梁健对表妹只想着自己好不好交待的事感到失望,她没有在官场混过,把一切都看得很轻,只把自己的老板看得如一般大,心情就不好了:“芬芬,你是想要自己好交待,还是想要我进去!” 蔡芬芬有些茫然,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梁健:“进哪里?”梁健没好气道:“当然是进监狱。”蔡芬芬急了:“表哥,你什么呢,我当然想要你好喽!”梁健看着蔡芬芬精致的五官,心想:跟她聪明伶俐的外表相比,芬芬的内在到底还欠缺些。视线下移,梁健看着手边那个做工精良的封袋,不禁又想起了大学时代清纯可人的陆媛,那时候,俩人真的很幸福。他拍了拍那个封袋,:“这样,你是我表妹,我也不想你为难。但关于有些事情,我不会因为你是我表妹,就破坏原则。今我就把话给你透了,以后,凡是送钱也好,卡也好,我都不会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这张卡你拿回去,但是,这个封袋我留下了。这个封袋设计的很有意思,我比较喜欢。谢谢了。” 蔡芬芬有些失望,:“你这不是买椟还珠吗?” 梁健笑:“是收椟还珠。” 这时,敲门声响起,梁健的“请进”还未出口,李菊已经推门而入。看到梁健办公室有人,她牵了牵嘴角,“梁部长,已经回来啦?” 梁健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停驻,几未见,李菊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梁健笑了笑,移开目光,:“刚回来!” 李菊的目光从蔡芬芬袒露大片肌肤的后背滑过,轻飘飘地停落在蔡芬芬身前那张耀眼的金色银行卡上,脸上微微一笑,:“梁部长,打扰几秒钟。有个通知,朱部长明上午开个碰头会,关于下一步干部工作的一些事,要讨论一下。” 蔡芬芬注意到了李菊的目光,便用手遮住了银行卡,只是,这样一来,俨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菊又是一笑,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梁健不动声色,淡淡道:“知道了。” 李菊的目光飞快地掠过梁健高挺的鼻梁,一个优美的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心想:这个女人是谁?看她的暴露的穿着,应该不是机关里的人。那么应该是外面的人。还有那张银行卡,很显然,她是来送钱的!难道梁健公然在办公室里收钱? 梁健的目光从李菊远去的背影上收回,看着蔡芬芬坚定地:“把卡收起来。”蔡芬芬知道梁健心意已定,再多也是无用,很无奈地把银行卡塞进了包里。 梁健问:“还有一件事,是什么?我刚从四川回来,明又要开会,有些工作还要准备一下。所以,如果是事的话,就得简单一些。” 蔡芬芬挪了挪身体,选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也,大也不大。最近,雪娇在跟朱镇长闹别扭。”梁健听到蔡芬芬到朱怀遇的事情,便想听听。昨朱怀遇到宁州机场接自己,就是为向梁健倾诉与雪娇的纠葛和烦恼,后来见了胡英,梁健便把这事给忘了。而朱怀遇估计是听了胡英承诺要让他当区委办主任,心情大好,又因为身在宁州,一时间春风得意,便将雪娇的麻烦事给忘了。 其他事情都可以过去,但与女人的事情,总是剪不断理还乱。昨高兴了,不等于今就没事了。梁健问蔡芬芬:“我也听朱怀遇起过。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蔡芬芬喝了一口水,:“前一段时间,他们走得比较近,雪娇是对老朱动了真感情了,她希望能跟老朱结婚。” 梁健靠在椅子里,脑袋抬头向:“芬芬,雪娇是你手下的员工,有些事情,你得帮助劝导劝导。朱怀遇是有家室的人,要他抛妻离子和雪娇走到一起,这事肯定行不通。而且,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出来的婚姻,也结不出良好的结局。更何况,朱怀遇多少也有些身份,闹僵了对她对朱怀遇都没有好处。还不如相安无事,平常有空见见面,也算是成全了这一段真感情。” 蔡芬芬:“我不是没有劝过。就连沈总和宇也都劝过她。但她就是听不进去,她就是喜欢朱怀遇,希望跟他生活在一起。她想跟他结婚,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给他生一个孩子……” 梁健打断蔡芬芬:“这些美好的愿望,我们都能理解!毕竟雪娇年轻,不谙世事,对朱怀遇这样正散发出成熟魅力的男人动心,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朱怀遇再好,还是别人的老公。有一句话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骨干的现实面前,我们不得不鼓起勇气接受现实。更何况,朱怀遇虽然对雪娇一片热情,但他并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如果雪娇执意于此,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她自己。对了,据你了解,雪娇会不会已经怀了老朱的孩子?” 蔡芬芬摇了摇头:“我敢肯定她没有怀孕,只是,他们俩肯定发生过关系,否则雪娇也不至于如此,雪娇年轻,应该是第一次,女孩子的第一次意义非凡,往往寄托了所有对于爱情和婚姻的美好希望,所以,情况才会比较复杂!” 在非正式的男女关系里,爱情是奢侈,无非是套在**身上的一件华丽的外衣。没有了这外衣,这关系便显得太过招摇,但,外衣只是外衣,大家心照不宣,没有人会对一件外衣认真,如果真有人认了真,问题就麻烦了。 在梁健的印象里,像雪娇这样的女孩子,在酒场混,对男女之事应该是无所谓的,看来他估计错了,在她无所谓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一颗有所谓的内心!正因为有所谓,所以才表现得特别无所谓。人就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动物。看来朱怀遇这次遇上的是一个棘手的女人。梁健:“芬芬,你是女人,对女人比较了解。你看,有什么好办法吗?” 蔡芬芬仍然是摇头:“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先来告诉表哥一声。沈总对这件事情也很头痛,朱镇长是很好的朋友,雪娇又是我们酒庄的员工,如果雪娇得罪了朱镇长,也就等于是我们整个酒庄都把朱镇长得罪了。”梁健相信沈鸿志和蔡芬芬的担忧不是的,开门做生意,最希望和和气气、开开心心,这样才能留得住顾客,否则顾客就会流失。像朱怀遇这样的乡镇长,一年消耗的红酒数量不,如果都用云葡萄酒庄的酒,那是一笔不的来源,这样的顾客酒庄是不想失去的。 蔡芬芬又:“沈总对这件事情,也很是恼火。他都是成年人了,如果真有什么关系,也是两厢情愿,现在闹到要人家离婚的地步,总是不大好。沈总甚至,如果雪娇如此执迷不悟,他宁可壮士断腕,将雪娇给辞退了。” 梁健听了,很不同意,:“这叫什么‘壮士断腕’啊!雪娇是一个女孩子,且因为年轻,对爱情,对老朱怀着些希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能在言行上有些急躁,甚至过激,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你们因为怕得罪朱怀遇,把雪娇给辞退了,这是千万要不得的,会直接导致两个不的后果:一是会把雪娇逼上绝路。本来她情场失意,心情本就低落。若这时候公司还要辞退她,那她就连生路也没有了。再,她很可能会误会,公司辞退她是因为朱怀遇给公司施加了压力,即使不是朱怀遇的压力,至少也和朱怀遇事件有关,无论如何,这样一来,她对朱怀遇容易因爱生恨,从失意跌入绝望的深渊,人一旦绝望,便容易无所顾忌,到时候恐怕真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来。二是你们公司的形象,也会让人大跌眼镜。从我们传统的观念来,一个未婚女孩和一个已婚男人交往,临了,男人不想结婚,普遍的观点是女孩吃亏了!如果雪娇把这事宣扬出去,或者找媒体一曝光,朱怀遇头顶的乌纱帽可能就此不保!而你们公司也会因为这一则绯闻而名扬镜州,只是这样的知名度带来的恐怕不是云葡萄酒销量的一路飙升,很可能,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因为惧怕你们酒庄的美女素质,而对云葡萄酒避之唯恐不及,到时候,雪娇的绯闻事件虽然是她的个人事件,可这蝴蝶效应带来的却很可能是云葡萄酒生意的一落千丈,这一点,你们不得不防。总之,想要辞退雪娇的想法,肯定是要不得的。你回去告诉沈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有这种想法!这绝对是自取灭亡!” 蔡芬芬听梁健得这么严重,吓了一跳,:“我们还真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到,听表哥这么一分析,还真有些道理!” 梁健皱了皱眉,:“你待会回去,赶紧把我的意思告诉你们沈总,特别是要把问题的严重性给他讲清楚!” 蔡芬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 梁健注意到蔡芬芬身前的杯子里没多少水了,略微犹豫,便起身拿了水壶给她的杯子里续了些水。本来,他想她快些离开,自己也能理理关于干部工作的思路,但是,想到朱怀遇曾给他打的两个电话,便耐下性子问道:“最近,雪娇有什么思想动态,你清楚吗?” 蔡芬芬看着桌上的茶杯,略作沉吟:“她,最近要找朱镇长谈一次,如果朱镇长不同意跟她结婚,她要到镇上、区里去。看样子,她不是随便的。” 梁健摇头道:“雪娇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子,怎么想到的却是最坏的办法!上访?她以为上访的滋味很好受吗?要把自己最脆弱最疼痛的地方剥开来给别人看,那种滋味,哎,她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蔡芬芬:“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以前她似乎从没把结婚当回事,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也许,真是对朱镇长上了心。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认了真,便容易认死理。” 梁健心想,这段时间,对朱怀遇来很重要,是他从溪镇调入区委办的关键时期。朱怀遇如果担任了区委办主任,对胡英巩固自己的实力很有帮助,同时对梁健来,也是好事情。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传出关于朱怀遇和雪娇的绯闻,那么他调入区委办的事情,基本上也就黄了! 难道有人早就听了朱怀遇要调入区委办的事情,故意在他的个人作风问题上做文章?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一时间,梁健只觉得错综复杂。只是,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务必要稳住雪娇。 梁健的目光掠过蔡芬芬光滑白皙的肩头,看着窗外茫茫的蓝,:“我跟你透露一个事情,这段时间对朱镇长来,是一个关键时期,非常关键,绝对有任何差错。所以,你最好每都花点心思,做做雪娇的思想工作,如果有想法可以出来,让她想开点,我相信老朱也不会亏待她。这思想工作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蔡芬芬和官场上的人交道打多了,对于官场也比较敏感,有些兴奋地问:“朱镇长要升?” 梁健收回目光,:“升不升,只有文件下来才算数,我只告诉你,这段时间,老朱绝对不可以出任何事情,雪娇的事就拜托你多上点心。” 蔡芬芬看梁健的郑重,挺了挺她本就有些傲然的胸,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尽量多关心关心雪娇,多开导开导她,不让她做傻事。” 蔡芬芬刚走不久,朱怀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朱怀遇道:“已经在单位了?”梁健:“是啊,还能在哪里?”朱怀遇:“这么用功?”梁健:“为你的事情在用功呢!”朱怀遇立即来了兴致,问是怎么回事。梁健便把蔡芬芬跟他讲的情况,大体跟朱怀遇了一遍。朱怀遇听了着实吃惊不,在电话里对梁健千恩万谢。 朱怀遇:“我也正为这个事情烦恼着呢!昨晚上,跟胡记见了面后,我心情有些激动,也没跟你这些男女事。” 梁健:“男女事虽,但如果不关注,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 朱怀遇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梁部长,你现在有没空,我们找个地方,你帮我出出主意!” 梁健刚从四川回来,原本没必要马上来上班,主要是那些证据资料放在家里不放心,才来了单位一趟。如今资料都已经存放好了,他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至于明的碰头会,梁健本想理理思路,后来一想,也不知朱庸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倒是,朱怀遇的事情,变成了目前一等一的大事了,撇开朱怀遇是他的朋友不,朱怀遇现在是区委记胡英高度关注的对象,在长湖区,对梁健来,还有什么比区委记关心的事情更重要的呢? 梁健毫不犹豫:“那好,你找个地方。” 朱怀遇的车专门来区里接走了梁健,来到了镜湖边上一个茶馆。茶馆的建筑比较有特色,是独栋的木屋,沿着镜湖有秩序地排开。有一栋屋,地势微高,眼界比较宽,坐在屋里能将镜湖尽收眼底。外面水色湖光,从水面而来的风也带着湖水的湿气,颇为舒服,连空调都不用开。 梁健看了几眼湖光风景,:“你有没想过,到底怎么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朱怀遇挠了挠头,苦着脸:“想是想过,但雪娇给我的选择不多:一个是我离婚,然后跟她结婚;另一个是我不离婚,她把我们的事闹出去。离婚是不可能的,论相貌气质内涵,我家里那位其实都不输给雪娇,坏只坏在,时光无情,这么些年下来,柴米油盐把曾经的热情磨得也差不多了,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坏到要离婚的程度。最关键的是,虽然我一开始在雪娇身上找到了年轻时恋爱的感觉,但相处时间久了,我越来越发现我和她也不过是玩玩,当初的热情不过是一种发烧,烧退了,终于看清了我们其实一点不合拍,年龄相差太大,性格也不合。” 梁健瞟了朱怀遇一眼,:“玩玩?玩玩也要因人而异嘛!现在好了,玩出火来了!” 朱怀遇捶捶脑袋:“不是都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我就是这美人关没过去!” 梁健不由笑出声来:“你倒还挺会自我表扬的嘛!把自己成是英雄!” 朱怀遇摇手:“我哪里敢自比英雄啊,我的意思是后半句,没过得了美人关。” 梁健收了笑容,认真道:“那你准备跟雪娇闹翻?” 朱怀遇:“本来,我倒也不怕她来闹,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溪镇镇长嘛。最重要的是,我们只是一夜晴,而且我也没在她肚子里留下什么隐患,闹闹也就这样,大不了影响不好,降一级,调个岗位。可昨胡记,要让我去区委办当主任,我就怕,雪娇若真将这事闹出来,可就对不起胡记的一番知遇之恩了!” 梁健:“所以啊,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僵。而且,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发现其中有些蹊跷。我一般也不会把人看得太走眼,我觉得雪娇这个女孩子,本质是不错的,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型的女孩,你是不是?” 朱怀遇点头:“是啊,正因为觉得她本质上不错,我才跟她交往的……” 梁健看着镜湖随风而起的圈圈涟漪,道:“那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你有没想过这其中或许还另有原因?” 朱怀遇用手拍了一下膝盖,:“这段时间只觉得焦头烂额,倒还真没想过呢!” 梁健又想起了以前胡英告诉自己的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是你需要重点去考虑的问题。到底雪娇是为了什么?是真的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还是她需要一场婚姻,或者还是受人摆布……你只有找出其中的原因,才能找准线头,一抽,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开了!” 朱怀遇听了梁健这番话,茅塞顿开:“梁部长,你得很有道理。之前,我被雪娇一逼,心里就急上了,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梁健:“把你自己看成是雪娇,从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再想想,什么办法可以不结婚、不闹僵,又把事情给办稳妥了,这才是关键!” 朱怀遇朝梁健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分管干部工作的领导,对人对问题都看的够深入!谢谢指点。” 梁健啐道:“先别拍我马屁,赶紧去了解情况要紧。等弄清了情况,再跟雪娇好好谈谈,如果需要我一起的话,我也可以参加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234章权力分散 早上,区委组织部部长朱庸良召集副部长和办公室主任开会。朱庸良:“昨,我们梁部长圆满完成了市委组织部的赴川考察任务回来了。前段时间因为我们班子成员都比较忙,梁部长也不在部里,所以一直没有开碰头会。今人都齐了,我们就简单地开个会。大家先把前期所做的工作一,然后,我也有两件事情要跟大家做些交流。” 副部长王兆同、江海宏都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梁健也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粗略讲了一下。朱庸良显然对市里的考察工作很感兴趣,旁敲侧击地问:“这次市委组织部赴川考察情况还好?”梁健意识到朱庸良想探听消息,但自己掌握的情况却不可能告诉朱庸良,便:“很好,没有什么情况。” 见梁健不想细,朱庸良也没有办法,毕竟考察工作在组织原则上是保密的,谁也不能泄露,谁也不能逼迫另一人泄露。 等汇报完了,朱庸良作了一番总结,对今后两个月的工作进行了部署,梁健也在本子上记了几笔。 然后朱庸良道:“下面,我有两件事情,跟大家做些交流。第一件事情,是关于干部工作。前几我去市委组织部开了一个会议,从这个会议上看,中央和省委都很重视干部工作的民主化进程,以后我们长湖区的干部工作也要在扩大民主方面多做探索,我想,我们长湖区委组织部能不能先走一步,在全市县(区)先做些探索?比如在公开选拔、差额选拔、增加干部工作透明度等方面做些探索。干部工作以后的趋势就是公开透明,我想这是一块新的工作,所以只有梁部长一个人做,恐怕也有难度,我建议,干部工作以后还要部长、副部长一起多讨论,人事问题是部里的核心工作,虽然梁部长是主要分管领导,但最后还是要经部委会研究决定,所以在干部工作问题上,我们以后要把讨论干部环节前移,平时就多交流……” 梁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朱庸良其实是想削弱他手中的干部管理权。干部工作本来就是一块保密性很强的工作,原本在上会之前,其他副部长根本是不知道的,如今要把谈论环节前移,表面上是扩大其他副部长的参与,其实是削弱他梁健手中的干部管理权。梁健反对道:“朱部长,干部工作向来都有神秘、低调、严谨、保密的性质,如果在每次干部调动之前,先在部委之间沟通,恐怕不是很妥当?” 朱庸良并没有马上回答梁健的问题,而是继续:“梁部长,我先把第二个事情也一,我们再开展讨论。” 朱庸良继续下去:“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我们部里常务副部长的事情。”一到常委副部长这个位置大家耳朵都竖了起来。副部长王兆同、江海宏和李菊都眼巴巴看着朱庸良。梁健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排名最后,常务这个位置应该跟自己不会有太大关系。 朱庸良:“前胡记跟我,我们的常务副部长位置已经空缺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是王部长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胡记问我,常务副部长人选由外调进来好,还是内部产生好?我,如果允许的话,我还是希望内部产生。胡记,内部产生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把这个常务物色好,毕竟组织部不比其他部门,这个常务的含金量很大。我当时就向胡记保障,一定把我们这个常务副部长选好。” 梁健就有些纳闷了,他一直以为这个常务副部长,非王兆同莫属。毕竟王兆同主持了一段时间常务的工作,如果不是考虑他,干嘛让他主持工作呢?但从今朱庸良的这番话看,常务副部长这个位置究竟鹿死谁手,还扑朔迷离着呢! 梁健看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王兆同面上阴云密布,自从王兆同开始主持常务工作以来,他便认定了常务副部长这个位置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朱庸良突然出这么一番话来,意思很明显,常务这个位置,究竟让谁坐,还没有定论。王兆同心情顿时低了好几个八度。再看江海宏,脸上明显灿烂许多,原本以为自己与常务副部长这位置无缘了,如今看来,只要位置还没有别人的屁股坐上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只听朱庸良又道:“第二个问题,我只是跟大家这么,把胡记的精神传达一下,总之我们在座的副部长都有机会,不过,最后谁当常务副部长,我了不算,还是得区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现在我们就第一个问题讨论讨论,关于讨论干部的酝酿环节,我希望能够前移,各位副部长都参与一下。刚才梁部长提出了异议,觉得干部工作要保密,保密工作的确是干部工作中的一项基本性质,但从省市的精神看,公开透明将成为干部工作的趋势,所以,我们也要转变观念,与时俱进。况且我们几个副部长虽然分工不同,但领导素质却还是相当的,对于干部工作的保密工作我相信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们副部长一共就三人,除了梁部长这个干部工作分管领导之外,也就王部长和江部长。我还是十分信任王部长和江部长的素质的。王部长,江部长,关于这个问题,你们也谈谈自己的看法!” 梁健终于明白了朱庸良这只老狐狸的意思了!他刚才抛出的两个问题,还真是前后相扣,无懈可击呢,目的就是要把他梁健手中的权力消弱、化解到最值。干部工作是组织部的拳头产,其他副部长本就对干部工作虎视眈眈,都希望能够插上一手,谁能够在干部工作上上话,谁的工作就有含金量,下面乡镇街道和有关部门就越把你当回事。所以,让王兆同、江海宏在干部工作上多一份知晓权,参与权,话语权,他们哪能不高兴啊? 更毒的一点是,朱庸良把常务副部长这顶乌纱帽拿在手里甩来甩去,晃进晃出,但就是不具体落实到位,目的很明确,谁听话,谁当常务副部长,谁不听话,谁就与这顶帽子无缘。让王兆同、江海宏为这顶帽子竞争,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有的权力自然而然都收到了朱庸良的手中。 朱庸良也真是煞费苦心啊,肯定是死了无数脑细胞,才想出这样的绝招。果然,王兆同和江海宏都举双手同意多参与干部工作。朱庸良笑着无所谓地道:“既然大家都愿意为了部里的干部工作出谋划策,作为组织部部长,看到大家这样抱紧一团,不分彼此,我非常高兴。” 梁健一看今这形势已无法逆转,只能先向胡记作一个汇报,再图转机!忽然,他想起另有个事情,可以趁机在今的会议上提出来,便:“朱部长,还有一件事我想汇报一下。” 朱庸良横扫过来的目光仿佛具有光的穿透性,想要洞穿梁健的心思。他不悦地看着他,僵持数秒钟,最终还是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梁健:“姜岩到十面镇党委任副记,干部科长缺位,今后的干部工作副部长之间要多沟通,干部科长是重要的牵头人,一定要及时配起来。” 朱庸良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淡淡问道:“梁部长有没有合适人选?” 梁健挺了挺身子,道:“现任副科长凌晨,熟悉干部工作,做事也认真,我觉得可以考虑给他压压担子。” 在关于干部工作的参与权问题上,朱庸良赢得非常漂亮,成功削弱了梁健手中的权力,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此刻,梁健提出干部科长的人选问题,朱庸良也不好不答应,顺水推舟道:“行啊,下次部委会上讨论一下,人选就以梁部长提出的为准!” 自从胡英将梁健千辛万苦从四川带来的证据材料交给市长宏叙之后,便没了下文。 梁健原本以为,回到镜州之后,市委组织部的人还会找他。一般情况下,被市委组织部抽调进入考察组的县区干部,会负责考察材料的初稿,市委组织部再在初稿基础上进行修改。写稿子,初稿是最繁琐、最累人的,初稿出来了,领导再做些修改、提些意见,这个稿子就像样起来了。写初稿的人,往往有个错觉,就是领导的水平比自己的高,因为领导修改过的材料明显比初稿拔高了一个层次。事实上,写初稿的人忽略了一点,领导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提出意见,立足点本就拔高了。 这次市委组织部却一反常态,没有让梁健写考察材料初稿。梁健心想,考察组长杨波,肯定是对自己不信任,才没有将考察材料交给自己。不写材料,少一份活,对梁健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落得一个清闲。 只是,经过了四川的波折,虽然算不得九死一生,也算是死里逃生,无论如何,对考察的情况,总是心有挂碍。某些瞬间,哪怕是忙着手头的工作忽然抬头时,在四川罗的一些情景便会倏然而至,特别是那一晚那辆飞驰而去的越野车,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嵇升,还有曾倩水灵灵的黑眼睛里对真相的渴望。想到这些,梁健便忍不住想去胡记那里探探口风,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毕竟,胡记交给他的任务,只是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而他将掌握的材料交给了领导,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至于翟兴业最终是否得到提拔,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最终将如何处置,这是市委常委们关心的事情。若是他问的太多,倒反而是逾越了。 不过,不负责考察材料的撰写对梁健来,除了清闲之外,还有一层好处。那就是他可以给金凯歌一个交代了。对梁健来,金凯歌也算是他最艰苦岁月里的领导和战友,无论从个人情感还是从官场利益考虑,梁健都不想得罪他。为了翟兴业的事,金凯歌曾放下身段两次给梁健打招呼,当时在罗,梁健也不是不犹豫的。最终,他还是撇开了个人情感,选择了追求正义和真相,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只是,想起金凯歌,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如今不负责考察材料的撰写,倒是可以含糊的有个交代,梁健给金凯歌发了一条短信,讲了有关情况。金凯歌回复:既然不写考察材料,那也没有办法,但还是感谢。 人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有时候,你办不到人家托付的事但能给人家一个委婉的解释,只要人家体味到你对他的尊重,人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市委常委会还是以市委组织部准备工作能够承受的最快速度举行了。由于考察组没有提出考察对象不适合提拔任用的情况,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的提拔任用,被提上了方案。市委组织部就整个方案进行了汇报,重点就对镜州市对口四川省罗乡援建指挥部的考察情况进行了汇报。汇报之后,市委记谭震林抬头看了看在座常委:“援建指挥部不容易,这近两年的时间,都在四川罗负责援建工作,可以称得上在艰苦地区、困难条件下经过了历练,圆满完成了市委市政府交给的援建工作任务……对这样经过组织考验、重大工作考验的干部,我们一定要以提拔任用的形式,给予鼓励,要以放到重要岗位的办法,给以激励,让他们回来后,为镜州市的发展做出更加积极的贡献。这批干部里面,重点就是援建指挥部的干部,比如指挥长翟兴业,就是比较突出、比较优秀的一位……现在,请各位常委看看,有什么意见……” 其他常委都了几句,刚才市委谭记讲得已经比较具体,基调定得也很明确,大家手里也没有什么不适合提拔任用的证据,因此就都“同意”、“没有意见”、“该提拔任用”之类的话。 只有市长宏叙一声不吭,板着脸。市委记谭震林看到宏叙的样子,知道他可能因为要提拔翟兴业、免去荣威职务而不爽,心里就不由暗暗得意,语调轻松的问道:“宏市长,你有什么看法吗?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对这波干部的提拔任用。” 宏叙从笔记本下面,取出一份材料,往桌子中央重重一放道:“看法是没有。但这份材料大家应该看看,我们一些被认为经历过艰苦环境锻炼的干部,背后到底在干些什么伤害理、男盗女娼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235章天色向晚 从罗回来之后,二处处长熊叶丽将有关考察情况整理后报了一份给宏叙市长。请大家(#……)考察情况中,提到了援建组组长翟兴业在罗期间与当地食堂女服务员苏琴琴发生不正当关系、帮助罗乡学校建设安全质量事故作假鉴定等情况。宏市长看了,并不太满意,幸好,他手中还掌握着来自胡英的那些证据材料。 铁证如山。宏叙知道,这些材料只有几个人知道,连熊叶丽都没有掌握,所以他没有大肆宣扬,秘密保存,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市委常委会上,宏叙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常委们都想,这只不过是宏叙处于被动局面,耍耍脾气而已。谁都没有想到,宏叙扔出的证据,如此确凿有理,这些材料简直已经足够对翟兴业的失职渎职和作风问题立案调查了,更别什么提拔任用。 市委记谭震林,原本春风满面,以为自己要提拔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没想到这会宏叙扔出的这些证据,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粉碎。市委记脸都绿了,他朝秘金超狠狠地剜了一眼。 从罗回来时,金超就向记谭震林打过包票,经过他们的一番运作,熊叶丽等对立面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这次翟兴业的考察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问题直接摆到了常委会的桌面上!市委记谭震林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发作。 金超作为市委记的秘,有资格列席市委常委会。在会上,他要时刻关注会议动态,特别是要关注记的动态,端茶泡水、电话联系、置换纸笔等都是他分内之事。谭记剜他一眼的时候,金超正看着记,见他眼神凌厉,如冰凌般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金超便知道这一次坏事了。当时关于翟兴业没问题的话,的太满,如今让谭记陷入了被动局面!在记眼中,金超的形象就被打上了“办事不牢靠”的标签。 所有看过材料的常委,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市纪委记高成汉首先发言,既然有如此确凿的证据,那我建议,对翟兴业的提拔任用得先缓一缓,核实、查处干部是否有贪污腐化问题,是我们工作的职责,我们将对翟兴业在援建组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做一次详细初核,到时候再向市委常委会做一次专题汇报。所以,请市委常委会对翟兴业的进退留转问题至少暂缓到我们调查之后。 高成汉的严谨认真在市委常委之中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他是纪委记,对干部的作风问题最有发言权,既然他提出要核查,也没有人表示反对。最没面子的是市委组织部部长魏洋,这次赴川考察是组织部组织的,却没有发现翟兴业任何问题,市长宏叙手中的材料,无疑对组织部工作的严谨性提出了有力的质疑。 市委记谭震林非常恼火,对魏洋:“魏部长,你派出去的考察组,到底是怎么考察的,为什么连这么重大的问题都没有发现,还将翟兴业作为重要推荐人选拿上来?这几个考察组成员,你要好好谈谈话,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允许再发生,考察一定要考真考实,这是我一直强调的问题,否则要考察组干什么!” 谭震林这么,等于是把提拔翟兴业的事情,完全推给了市委组织部。部长魏洋有口难辩,毕竟组织部管干部,干部有问题,怪罪他们也是应该,不管要提拔翟兴业的原意是来自记还是其他领导。魏洋只好唯唯诺诺地承认了自己工作上的失职。 就这样,因为梁健提供的这份材料,援建指挥组组长翟兴业的提拔任用终究黄了!会议结束之后,组织部长魏洋把杨波、樊如等人叫来狠狠骂了一顿,熊叶丽因为在汇报时提出过翟兴业的问题,他也不好多她。杨波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一切实际上也的确是他们工作不到位所致。 市委常委会讨论的结果出来了,援建组干部的任用暂时搁浅,等市纪委作出调查之后,再行定夺。 胡英接到了来自宏市长秘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市里。 在宏叙办公室,秘给胡英沏了茶便出去了。宏叙很舒坦地在沙发中坐了下来。 之前跟了宏市长那么多年,胡英对宏叙的很多动作都了如指掌,目前宏叙这么舒坦的坐在沙发里,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就明宏市长心情很不错。宏叙朝胡英看看,笑着:“英啊,这件事情,你真的干得很不错!” 胡英知道宏市长指的是翟兴业的事情,见宏市长心情好,就佯装撒娇地道:“宏市长,你是不是在怪我啊?”宏叙:“我你干得不错,怎么在怪你呢?”胡英:“宏市长只我这件事干得不错,其他事情,我是不是干得不好啊!如果有,宏市长一定要当面给我指出啊!” 宏叙一听,用手指点了点胡英:“你这个英啊,你要我你什么事都干得很好啊!那好,我对你在长湖区的各项工作表现,总体都是很满意的。”胡英赶紧道:“谢谢宏市长的认可!”心里就乐开了! 胡英又向宏市长汇报了其他方面的工作。宏市长都表示了肯定,然后又问道:“英,你上次,关于翟兴业的那些证据材料,是你们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收集到的?” 胡英:“是的,我们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梁健。上次您问我我们区到底派谁去参加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比较好,我推荐了他。后来您跟组织部去了,他此行也算是你钦点的。” 宏市长贵人多忘事,许多事情过去了就忘于脑后,此番想起原来梁健是自己钦点了去四川的,很有些得意:“看来,我们俩都没看错人。”胡英:“宏市长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啊!”宏叙不无得意地道:“看人这方面,我倒还真有几分本事,你是?”胡英:“那是肯定的。” 宏叙:“这个梁健会办事,又有原则性,保守秘密方面也很不错。其实,这样的人才,真的很适合当秘啊!”胡英其实早就预感到宏叙在物色新的秘人选。目前跟随宏叙的陶秘,毕竟也已经跟了好多年,该放到其他岗位谋个一官半职了!更为重要的是,宏叙对陶秘并不是太满意,陶秘在有些方面比较生硬,灵活机变不够。胡英当然也希望宏叙能够找到一个好秘,但一想到要把梁健送到市里去,胡英又有几分不舍。毕竟,若能将梁健留在组织部,对她掌握长湖区的干部人事权很有好处。 胡英:“宏市长,我知道梁健的发展潜力大,所以我才把他从十面镇党委委员岗位调到了区委组织部当副部长,分管干部工作。他能有机会到市里跟着领导工作,当然是好事,但我还需要他在组织部做好几件事,帮我把干部工作的底子打好了,我才能放他走。否则,他一走,长湖区的干部工作又要全部回到周其同和朱庸良他们手里了!” 宏市长:“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就对你来个釜底抽薪的。你在长湖区这口锅子,刚刚开始要烧开,这也是一个关键时期,这一点我心里有数。况且,市政府选人,也需要多方面考察了解,也有一些程序,我会给你一段时间的。”胡英:“谢谢宏市长,你能想到长湖区的干部,其实也是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 宏市长笑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到时候我真开口时,你就不能找理由回绝了!”胡英:“宏市长真要人,我哪里敢一个不字啊!” 色向晚。在云葡萄酒庄之中,其他员工都已经走了,只剩下酒庄老板沈鸿志和酒庄销售经理蔡芬芬。 沈鸿志从红酒架上,取下一瓶二十五年陈的云葡萄酒,对蔡芬芬:“芬芬,把这瓶开了,我们喝一杯聊聊。”蔡芬芬接过了红酒,用启瓶器打开了,在两个杯子中各斟了半杯,递给沈鸿志:“沈总,请。” 沈鸿志拿过了酒杯,与蔡芬芬的酒杯碰了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下,:“你,你表哥,真是因为清廉才这样做的?”蔡芬芬:“我想,除了清廉,再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明他不需要钱了!” 沈鸿志沉吟:“他不需要钱?他家里什么都有吗?”蔡芬芬转了转眼睛,:“我表哥家里,要温饱,那当然是有的,但要富裕,也算不上。他父母都在衢州老家,而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闯荡,以前还有家庭,有房子,可如今离婚了,人财两空,他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住。” 沈鸿志:“这就对了啊,他应该是亟需用钱才对啊,不管是买房子,还是赡养父母,都需要用钱的啊。”蔡芬芬:“我也不知道我表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他,我就赶紧在正常工作之外,多搞些副业,多挣些钱,买个房子,再把父母接过来才对。” 沈鸿志突然灵机一动:“你看这样行不?”蔡芬芬:“怎么样啊?”沈鸿志:“最近,我放你几假,你回衢州老家去一趟。”蔡芬芬高兴地道:“沈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员工了啊?”沈鸿志朝她瞥了眼道:“我不是一直很关心你们嘛!” 蔡芬芬只好吐吐舌头:“是啊,沈总一直都是很关心我们的。”沈鸿志道:“你回衢州老家之后,去看看你表哥的父母,顺便把我们要给梁健的钱,给他们两位老人了!你表哥不收,你表哥爸妈收了也一样,等于是他收了。有些领导他们本人是不收钱的,但他们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收,这也很普遍。如果这笔钱没有被退回来,那也就等于你表哥默认了我们的礼物。”蔡芬芬:“沈老板,你还真有见识。不过你这样累不累啊,为送点东西,让我专程跑一趟衢州!” 沈鸿志:“你表哥在长湖区,虽然称不上是位高,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权重。他管干部,很多领导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只要有你表哥这块牌子,我们的云葡萄酒绝对可以在长湖区畅销无阻。”蔡芬芬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表哥的这么厉害,心里多少有些开心,笑着:“那行。过两我就回去一趟。” 沈鸿志摆摆手:“别过两了,明就动身。” 梁健从四川回来后,多次去拜访过区委记胡英,但委办主任陈政都胡记在忙。凭梁健和胡英的关系,他原本也可以直接跟胡英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约个时间。可他没有这么做,有时候对领导,就要像对领导的样子,没有紧急的事情,就该上门去拜访。 他去了三次,区委办主任陈政不可能不告诉胡英,否则他这个委办主任也不用当了。当然,据梁健了解,陈政的委办主任,很快要当到头了。朱怀遇将取而代之。但梁健相信,陈政肯定将他来过的事,告诉了胡英。 既然胡英没有找他,明她肯定在忙什么事情,还来不及见梁健。 终于,有一快下班的时候,区委办主任陈政的电话过来了,言简意赅:“梁部长,胡记让你去一趟她办公室,你赶紧着,她在等你!” 推开胡英办公室虚掩的门,一眼便看到胡英坐在老板桌后审阅文件。陈政给梁健倒了一杯水,便出去了。胡英在文件上签了一个字,把笔轻掷入笔筒,抬起头来:“终于签完了,现在,当一个区委记看看文件的时间都消耗多少啊!开开会的时间又要多少啊!真是文山会海,想静下来研究研究问题,真是没有时间!” 梁健笑笑:“是啊,当一个区委记,首先要有比常人好几倍的体魄,比常人强几倍的精力。不过,我看胡记气色还是挺不错啊,应该没什么问题!”胡英下意思地摸了下脸:“是吗?气色还行?”梁健:“很好啊!” 胡英莞尔一笑:“你可不能对我假话啊,整个区里,我能指望对我真话的人可不多!”胡英这话算是一句掏心窝的真话,梁健点了点头:“我不会胡的。” 胡英满意地朝梁健笑了笑:“梁健,我跟你啊,领导还真是看上你了,我上次的猜测没有错唉!”梁健惊讶,问道:“你是宏市长?”胡英点了点头:“是啊,宏市长跟我了,像你这样会办事的人,很适合给领导做秘,上升的空间也会大一些。” 尽管上次胡英就提起过,但听宏市长亲口了,梁健还是颇为惊讶。自己曾经在乡镇苦逼七八年,被乡镇党委记压在下面,无法动弹。如今时来运转,连市长都对自己青眼有加。这个官场真是充满了机会、充满了变数、充满了惊喜。如果能成为宏叙市长的秘,对他来,又将是一次重大的跳跃。但梁健并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忘乎所以。毕竟到目前为止,胡英都还没有表态。所以,梁健平息跳动的心肺,对胡英:“到哪里都是工作,至于上升空间有多大,这也是未知数。我觉得如今在区委组织部工作,胡记对我又这么关照,我已经满足了。” 着,就瞧着胡英。胡英也正看着自己,他也不回避她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交织,胡英的心里不由一阵荡漾。特别是梁健刚才的那句“胡记对我又这么关照,我已经满足了”,让胡英心里一阵满足。梁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胡英对梁健的感情很复杂,在她心目中,梁健兼有着三种身份:一是好的下属。他能力很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转变局势,给她带来惊喜。二是不错的后辈。梁健比胡英了十来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梁健是很有培养前途的后辈,也是胡英笼络在自己周围的一个年轻干部,对今后自己的事业肯定大有裨益。三是救命恩人。梁健曾经在电梯事故的危机时刻,将自己从生死关口救了出来。对于救命恩人,你还有什么好的,为人家做再多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正因为这三重身份,有时候让胡英也很是纠结。比如,这前两种身份,与后面一种身份有时免不了有冲突。对于下属和后辈她应该有的是关照,而对于救命恩人她也许会生出更加复杂的感情。比如有时候,与梁健目光相对的时候,她会猛然心跳加快,甚至想为他付出一切,只要他需要。 尽管胡英是区委记,但同时她也是一个女人。面对梁健这样年轻有魅力的男人,有时候就会有些想法。即便梁健提出要她这个人,她也不会拒绝。这么想着,胡英脸颊上顿时浮起两朵娇羞的红云,掩饰道:“如果,真有为宏市长服务的机会,你会去吗?”梁健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道:“宏市长有秘,应该不需要我去。”胡英:“宏市长的秘跟着他的时间也长了,也是时候该调整一下岗位了。”梁健:“我服从组织安排。但如果真有一我要离开长湖区,我也会想念这里,特别是胡记。” 胡英心里又是一动,她:“别傻了,我告诉你,如果真能为宏市长服务,坚决要去。况且,我也不会一辈子都在长湖区工作,我也肯定要回到市里的。如果你先去了市里,对我们今后的工作肯定也会有帮助。”梁健:“我知道了。” 胡英:“但,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在你离开长湖区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做好一件事!”梁健问:“请胡记吩咐。”胡英:“把长湖区的干部队伍理顺。”梁健:“到干部工作问题,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向胡记汇报。” 胡英有些警觉:“是什么事?”梁健就把部里那次碰头会的情况讲了。胡英沉默了一会儿:“朱庸良到底想要搞什么?”梁健:“他无非是想把干部权抓在自己手里。”胡英:“分工问题和干部酝酿问题,倒是你们部里的事情,我这个区委记也不好管的太细。梁健,对这个情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梁健没马上回答,双手捧着茶杯,转动着,里面的茶叶也跟着动起来。胡英没有催,而是耐心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梁健抬起眼睛,道:“胡记,你看这样行不行?”胡英看着梁健等他下去。 梁健:“长湖区干部队伍的状况我们也是清楚的,岗位少,老资格、年龄大、干劲乏的干部占据了很多位置,资历浅、年纪轻、有干劲的干部,却没有位置。最近从中央到省、市委组织部,都提倡扩大干部工作民主、扩大选人用人视野,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能不能来一个‘腾龙大换鸟’,采取一种方式,把一批慵、懒、散的领导干部换下来,将一批优秀年轻和想干事、会干事、干成事的干部,推上科级领导岗位,为我们长湖区事业发展提供坚强组织保障……” 胡英认真听着,期间也点了几次头,直到梁健完。胡英:“你这种想法很不错。但你刚才不是,朱庸良要把你手中的干部工作权力分散吗?到时候提出任用干部的初步人选时,如果你做不了主,被朱庸良抢占先机,怎么办?”梁健:“这事情,我考虑过了。”胡英:“看!” 梁健:“朱庸良唯一能够控制干部推荐权的办法,就是让王兆同和江海宏听他的话。王兆同和江海宏都会听他话的唯一原因,是常务副部长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一旦这个位置的人选定了下来,对王兆同和江海宏来,都没有了悬念,他们也不一定会支持朱庸良了!”胡英:“那么,你觉得由谁来担任常务副部长比较合适?王兆同,还是江海宏?”梁健毫不犹豫:“我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行。” 胡英惊讶地:“不是他们两个?你是你自己?我恐怕……”梁健赶紧:“当然不会是我。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资历太浅了。我的意思是,直接从外面平调一个干部进来。上次的碰头会上,朱庸良已经向部委承诺,这个常务副部长,肯定会从内部产生。因此,王兆同和江海宏就怀抱着希望,对朱庸良言听计从。若是从外面平调一个进来,王兆同和江海宏会怎么想?” 胡英不由为梁健叫好,:“他们会认为朱庸良已经失去了掌控力!”梁健:“是啊,他们肯定会认为朱庸良言而无信,被他耍了。这样一来,两人失望透顶,对朱庸良的话贯彻起来也会大打折扣。” 胡英瞧着梁健,暗暗心惊他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憨厚,但官术策略却不容觑!胡英:“不从部里产生,那么常务副部长这个职位,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梁健答道:“人选倒是有一个。” 胡英看向他:“谁?” 梁健答道:“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 胡英下意识地轻声念叨着“宋城”的名字。 梁健:“宋城在宣传部也有十来年时间了,年龄、资历都比王兆同、江海宏老,他有乡镇党委副记的经历,更重要的是,他是00年并区的时候,从市里派下来的干部,如果要提拔宋城,肯定没有多少人有想法。王兆同和江海宏也拿不出反对的理由。” 胡英轻拍着沙发的扶手,:“我怎么没有想到宋城呢!” 梁健:“在工作上,宋城对党群工作也熟悉,担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从业务上来,应该没有太大挑战。” 胡英轻皱娥眉,“宋城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点,我之前答应了朱庸良,常务副部长从组织部内部产生。如果这时候,安排宋城担任常务副部长,就是言而无信了。而且,这样一来,从一开始,朱庸良和宋城的关系就会很紧张。” 梁健看着胡英的眼睛,坦然道:“胡记,对朱庸良这种人言而有信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且,干部人事权本就在于区委记,朱庸良也奈何不得,反而可以借此事给他一点威慑,让他以后乖乖的!至于,朱庸良和宋城的关系,这一点不必担心。朱庸良是周区长那边的人,而宋城是我们的人,阵营不同,利益不同,关系自然好不了。” 胡英又缓缓点头。梁健又:“关于干部队伍的‘腾龙换鸟’,我觉得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开展一次竞争性选拔。采取广大基层乡镇街道和部门党委组织推荐和个人自荐的方式,筛选出一批优秀干部,然后对这批干部以笔试面试、实绩考核的方式,甄别出一批干部,结合前期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就把长湖区大部分优秀干部掌握在手中了。到时候要用哪个,就可以在其中挑选。这种竞争性选拔的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发挥鲶鱼效应,让基层干部看到希望,营造想干事者有舞台的良好氛围,会受到干部群众的大力支持。广大干部群众是我们工作的出发点,有时候也是我们工作最大的杠杆,有了干部群众这个支点,其他再强大的势力都能被撬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236章常务敲定 胡英一直以来,感觉自己最大的劣势,就是对长湖区干部队伍不太了解,担心被朱庸良忽悠。请大家(%¥¥)这段时间以来,在梁健的帮助下,她已经把有些关键岗位的干部抓在了手里,比如十面镇党委记安排了金凯歌,溪镇镇长安排了朱怀遇,且近期内打算安排他来委办工作,组织部分管干部副部长安排了梁健,如果按照梁健所通过竞争性选拔的方式再安排一批干部,那么长湖区干部队伍就基本捋顺了! 胡英:“你刚才那个竞争性选拔的建议很不错。我还有一个想法,等那批竞争性选拔的干部一出来,我要与所有正职干部谈一次话,你也要与所有副职干部谈一次话。”梁健:“对于大多数领导干部来,能与区委记见个面,汇报一下思想,那是莫大的荣耀,只是苦于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果胡记你能跟他们每个人谈一次话,他们肯定会受宠若惊,也会更加支持胡记的工作!” 胡英笑:“我现在,对干部工作的精髓慢慢开始有些掌握了。”梁健:“胡记太谦虚了,你本来就很了解!”胡英:“我看你是越来越会话了,怪不得宏市长想把你挖过去了!”梁健:“不是我会话,是胡记帮我了好话,否则宏市长根本就不知道我这号人,更别了解我了!” 胡英心想这话梁健倒是没有错。胡英感叹:“只是,你若去了市里,工作上恐怕一时还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参谋人员了。”梁健:“胡记,你放心,如果我们这一次布局能够成功,以后区委常委里有温照盛、诸茂、徐建国支持,在乡镇和部门,区委办有朱怀遇,组织部有宋城,十面镇有金凯歌,林镇有唐磊……这次竞争上岗之后,通过谈话,肯定还会有一批中坚力量支持胡记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胡英心里一盘算,这半年多时间里,自己真的算是笼络了一大批的力量,为自己在长湖区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胡英的顾虑消除了,:“真如你所,我就放心了!”梁健:“那么关于竞争性选拔的事情,我这就去做准备。”胡英:“好。竞争性选拔的方案,我想下个星期一就上常委会,同时把区委办主任和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事情定下来。” 梁健“好,我抓紧时间准备。”心道:将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人选从王兆同、江海宏变成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肯定会把朱庸良气得眼冒金星、胡子上翘。 第二上午,气阴沉。夏日里的阴有一种特别的闷热,很是难受。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感觉右眼皮一直跳,镜州市流行一句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朱庸良虽然身居高位,但对这些迷信法却也很有些相信,撕了一点点白纸用口水贴在眼皮上,传这样子可以化解灾难,他却依然心神不宁。 很快,区委记胡英的电话就过来了,让他过去一趟。 朱庸良不敢怠慢,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迎面碰到李菊过来,盯着朱庸良看。朱庸良:“有事?我还要去胡记办公室,没要紧的事就待会再。”李菊扑哧笑了,:“朱部长,你干嘛呢?”朱庸良满脸狐疑:“什么?”李菊抬起白嫩的手臂,轻轻摘下了他眼皮上的白色纸片,笑眉笑颜地:“朱部长,你还信这个?”朱庸良看到李菊手中的白纸片,心里一惊一松,还好被李菊发现,若是被胡英发现,就糗大了。他满意地朝李菊笑笑,丢下一句“胡记还等着我,有事回来再。”便离开了。李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赶到胡英办公室,刚坐定,胡英开门见山道:“朱部长,上次跟你起过的,你们部里常务副部长的人选,考虑得怎么样了?” 朱庸良满脸谦恭:“谢谢胡记对组织部的关心。至于常务副部长的最终人选,我觉得还是再缓一缓为好。” 胡英装作惊讶地道:“为什么?” 朱庸良的本意是要将常务副部长的职位悬在半空,让王兆同、江海宏都眼巴巴望着,想吃又吃不到,这样一来,两个人便会乖乖听他朱庸良的话了。当然这层意思他不能对胡英,便:“现在,部里有两个副部长符合常务副部长的人选条件,就是王兆同和江海宏,他们俩职务上是副部长,但职级都是正科级。只是两人都各有优劣,要谁马上能担任常务副部长,也很难,我就是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哪个更合适……” 胡英将手指尖放在下巴上,待朱庸良完,她又问了一句:“这么,是还没有特别适合的人选?” 朱庸良:“适合其实都适合,就是要二选一,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胡英直起身子,将手指从圆润的下巴移开,笑着:“朱部长,既然你这里还没有最合适的人选。那我就向你推荐一个人了,这人是区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宋城。” 朱庸良一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宋城?这不合适?从宣传部调入我们组织部担任常务,也太重用了?” 胡英摇摇头,:“宣传组织本是一家,都是党群部门,有些工作也是相通的。宋城是在00年并区的时候,从市里下来的干部。这么多年了,他的资历也比王兆同、江海宏跟老?” 朱庸良无法否认:“这倒是!” 胡英:“另外,宋城的工作能力水平,在区里口碑也不错?”这一点朱庸良也无法否认:“是不错。”胡英:“宋城同志,当时是服从组织安排,从市里下来,等于是支援了长湖区的建设发展,与他年龄差不多、没有下到县区的干部,大部分都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再次也都是正科级了。宋城同志虽然职级上也已经解决了正科级,却只是一个副部长,在一定程度上来,对宋城同志也是不公平的。”朱庸良:“干部提拔任用,有时候是要看机会的。” 胡英看着朱庸良的目光里透出一丝麦芒般的锋锐,道:“如果连堂堂组织部部长都这么,那么长湖区的干部可要伤心一大片了!什么叫干部提拔任用要看机会?机会是组织上创造的,如果我们组织部能够从全区事业发展的高度,来认识干部工作,给每个有能力、求上进的干部提供机会,大家就不必花心思在求位谋官上,才有精力去谋划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你是?” 朱庸良只好点头:“胡记得对,我的认识没有到位。” 胡英:“也不能你认识没有到位,而是可能有些定向思维。今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谈两件事。一件就是你们部里常务副部长的人选问题,既然部里没有最合适人选,那么我建议将宋城同志作为人选提交常委会讨论,按照常委会讨论结果来确定是否任用……”胡英这么,就等于这个人选既然组织部提不出最合适人选,那么她来代劳,至于是否合适,组织部不用考虑,让常委会来讨论决定。 事实上也是如此,选拔任用干部是区委的事情,组织部只有推荐、考察权,如今你推荐不好,那么区委记来推荐,由常委会研究决定,从程序上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朱庸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谁叫自己故作聪明,想要通过这个常务副部长的职位,来吊王兆同、江海宏的胃口呢!本来想演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到最后却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胡英第二件事情,的是竞争性选拔。朱庸良想,如果搞起大规模的竞争性选拔,他组织部识人察人的权力将进一步弱化,他便提出反对意见,这么大规模的搞,到底合不合适?胡英:“朱部长,最近从中央到省、市,扩大民主、竞争选拔已经喊了出来,我们长湖区应该先行一步,给全市,甚至全省提供试点经验。这以后也是你朱部长可以宣传的政绩啊!” 听到“政绩”这个词,朱庸良眼睛一亮。如果长湖区试点竞争性选拔工作,在全市、乃至全省推广,最后的确也可以成为组织工作的一大亮点。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一旦进入竞争性选拔的程序,他这个组织部长的推荐权就更少了,心里极其郁闷。看来,早上右眼皮跳还真不是好事。 三之后,区委召开了常委会,干部议题被提出来讨论。这次涉及干部工作,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是关于区委办主任和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职务任免。组织部的方案上,朱怀遇担任区委办主任,陈政担任十面镇镇长,十面镇是一个大镇,陈政出任镇长,不能算降,但从区委核心部门的主任外派到乡镇担任二把手,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实际上是被降职了。 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职位,由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宋城担任。在这个职位人选上,区委常委会上也有人提出了异议,主要是区长周其同、常务副区长田坎,他们质疑宋城是否合适。宣传部长诸茂因为牵涉自己部里的干部,据理力争:“宋城同志工作能力和政治素质都很强,也有一定的创新意识和开拓能力,让他在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平台上,肯定能发挥更大作用。同时,他也是响应并区需要,从市里下来的干部,在职务晋升上,他们本来就已经吃亏了。如果这次不让他再到重要平台锻炼锻炼,恐怕对他个人,对市里都不好交代!” 区委副记马超群本来是两方面都不买账的,但宋城是从市委宣传部下来,马超群与市委宣传部部长关系不一般,常委会之前,市委宣传部部长就打过电话来,,这次据你们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人选是宋城,你一定要帮助关心一下,我们宣传部出去的干部,不关心不行的。 以前都“进了宣传部、犯错误”,但这几年来随着络的兴起,宣传部的重要性更加凸显。马超群作为副记,同时又分管政法工作,要协调的事情方方面面,一些群体性、突发**件动不动就上,搞得马超群晕头转向,这些上了的事情,单凭区委宣传部的力量根本不够,有时甚至可以束手无策,这就要依靠市委宣传部甚至省委宣传部才能有所作为。所以,他必须卖市委宣传部主要领导的面子,否则以后工作不好做,并且宋城平时对自己也恭敬有加,而且论能力水平,也的确没问题。因此,马超群表示支持宋城这个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人选。 平一下子就向胡英他们一方倾斜,并且毫无挽回的余地,最后只能通过宋城担任常务副部长的方案。区委组织部部长朱庸良,有苦不出,如果早点确定一个人选,王兆同和江海宏任何一个人上位,对自己都有好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失去一个职位的把控权,同时失去的还有王兆同和江海宏的信任。 另一项干部工作议题,也在常委会上通过了,是关于竞争性选拔领导干部的方案。这次没有定岗,一共推出正科级领导干部岗位10个,副科级领导干部岗位0个。大家都知道,虽是不定岗,但当这批干部一旦竞争产生,就会有一波现任干部被取而代之,这等于是一次长湖区领导干部的大换血。 对于这次大规模的竞争性选拔,常委们大都抱着又希望、又顾忌的态度。希望的是,经过这次竞争性选拔,自己的人能够多一些上位;顾忌的是,这种竞争性选拔,一旦进入程序就很难掌控了,如果手下的人写和的能力差一点,也很有可能在竞争性选拔中名落孙山。为此大家都忐忑不安。 胡英特别强调了,竞争性选拔是中央、省、市委都非常提倡的一项工作,有利于拓宽选人用人视野、有利于激发“鲶鱼效应”、有利于形成你追我赶的良好氛围,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必须有一个更深远的认识。干部工作本是区委记抓的工作,更何况胡英此时提出的是一项工作,而不是任用具体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正当理由提出反对意见。 大家就方案中的一些细的问题,又做了些讨论,并没有实质性的推倒重来的意见。作为汇报工作的副部长,梁健看到方案被通过,总算松了一口气。 梁健恢复分管干部工作以后,这是第一次上常委会汇报工作。这个汇报工作,也无非是将明材料从始至终的读了一遍。现在的常委们都是爷,看材料都已经嫌麻烦了,需要汇报人从头到尾读,他们就其中感兴趣的抓个重点谈谈,其他也无心顾及了。 尽管如此,梁健在方案的准备上,还是花了很多心思。自从胡英交给他准备竞争性选拔工作任务之后,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办公室里闭关考虑了初步方案,然后将干部科副科长凌晨叫了过来。他让凌晨将自己的方案细化。原科长姜岩去十面镇担任党委副记后,干部科长职位空缺,对凌晨来,是个绝佳的机会。为此,凌晨干得很卖力,考虑的问题也很深入。梁健看了细化的方案,再做了进一步修改,终于成了一个相对比较完善的方案。果然,这次常委会上也没有受到什么非议。 然而,组织部长朱庸良的感觉,就没有梁健这么好了。从常委会议中出来,他一直脸色阴沉。机关中,有一种消息流传是非常快的,那就是关于干部任免的消息,总是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传播。每次讨论完干部,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被提拔的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无数的电话来恭喜自己,忧愁的人是被免职、降职的人,他知道自己就将被人长久的冷落。官场就是如此现实。 这次讨论完干部,还多了两个受伤的人。这两人就是王兆同和江海宏。此次干部调配的结果,由宣传部副部长宋城来担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原本他们都认为自己有希望,再次,如果自己没有希望,那也会是部里产生,没想到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偏偏是外面空降来的,而且还是从宣传部空降来的。这让他们非常受伤,对组织部部长朱庸良除了鄙视,已经无语了。 朱庸良本想找他们谈谈,解释一下。两个人来是来了,朱庸良刚一开口,王兆同就:“朱部长,你别担心我会有想法。如果朱部长你没有想法,我就不会有想法。”言下之意,无非是朱部长你实在是太没用了,连个常务副部长的职位都被宣传部的人占去了。 江海宏直截了当,横着脸:“朱部长我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被人当猴子耍,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被人耍了。”没等朱庸良搭腔,他便自顾自走出了办公室。 朱庸良从没被人这么刺激过。开完常委会后,他心里烦闷,但还没到这种程度。如今,两个手下把自己视为无物,他再也忍不住了,心里一下子炸开了!将桌上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摞到了地上。 烟灰缸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惊人的响声。办公室主任李菊跑了进去,看到朱庸良脸色发青、眼中充满血丝,仿佛发疯一样,非常可怕。她心翼翼地走近,:“朱部长,你没事?”朱庸良朝李菊看了看,喊道:“你出去。” 朱庸良如此不理智的发怒,李菊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往,朱庸良在李菊眼里,就是沉稳、成熟、成功的代名词,如今的朱庸良却变得浮躁、易怒、失败。一下子,李菊就有些恍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朱庸良? 她愣了一会神,对朱庸良“朱部长,你休息一下”,随手关上门,出去了。这时,正巧看到梁健站在办公室门口。 梁健:“李主任,朱部长没事?”李菊瞧见梁健,身材挺拔、面如镌刻、英俊潇洒,心里不由一怔:自己与梁健无冤无仇,梁健还多次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可自己总是不知好歹,按照朱庸良的指示,暗中对付梁健。现在想想,是不是很傻? 梁健看到李菊发愣,又问:“李主任,朱部长没事?”李菊摇摇头,:“不知为什么发脾气,应该不会有事!”梁健:“没事就好。” 回到办公室,梁健大为开怀。朱庸良这么乱砸东西,梁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明,从他到组织部至今,明争暗斗,朱庸良这次是彻底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在官场,最重要的素质之一,就是要沉得住气,哪怕老虎追在了后面,也要当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梁健在新闻中看到过,有些**官员在被纪委带走的前一,可能还在主席台上大谈廉政文化建设。也许有人觉得这种官员非常恶心,但你也要看到另一面,那就是他们的沉着。越贪腐的官员,也许越沉着,这也就是反**斗争非常困难的地方。如果贪腐官员,都把自己的劣迹写在脸上,那就流浪汉抓虱子,一抓一个准了! 原来,梁健以为朱庸良会是非常老辣、异常沉着、很难对付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全是。朱庸良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关键在于有没有打住他的七寸。梁健终于看到了朱庸良脆弱的一面,这将为他某一彻底击败朱庸良留下一个缺口。 常委会后,照例就是组织谈话,安排从晚上七点开始,直到所有对象全部谈完。一些得知自己提拔任用的干部,一般都不回家,在机关食堂吃了晚饭,就呆在办公室里等着组织部的电话。朱庸良以往都会与所有提拔的正职领导干部谈话,这次下班时间一到,就提着包离开了办公室。梁健看到后,招呼道:“朱部长,晚上的谈话你不参加了?” 朱庸良没好气地道:“你是分管部长,你谈掉算了,我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应酬。”着就离开了。梁健心想,朱庸良这次真的是乱了阵脚了。 既然朱庸良不再谈话,梁健更好安排。他先与朱怀遇和宋城谈了一会,然后对他们:“你们去一下胡记的办公室,他要跟你们分别谈谈。”然后,让凌晨带他们过去。 其他例行谈话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全部结束。刚坐上车,准备回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看是宋城的电话。 梁健问:“宋部长,有什么事啊?”宋城:“梁部长,在哪里啊?”梁健:“刚要回去。”宋城:“别急着回去,我们去嘉良饭店,一起夜宵去。”梁健:“还有谁?”宋城:“还能有谁,朱怀遇,唐磊,另外就是美女了!就这么好了,待会嘉良饭店碰头,不许不来,否则我们把酒和菜打包到你租房去!” 梁健相信他们今肯定做得出来,毕竟朱怀遇和宋城双双转到了重要岗位,这两人肯定心花怒放着呢,估计今晚是不醉不归的。 到了嘉良饭店,菜已经上了、红酒已经开了。除了朱怀遇、宋城、唐磊仨男的,还有林城的妇联主席蔚蓝,另外还有三个陌生女人,梁健并不认识,据介绍,两个是旅行社的,一个是市里某偏门机关的。梁健原本还担心会见到云葡萄酒庄的人,这下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朱怀遇对宋城:“宋部长,我们俩先来敬梁部长一杯酒!”宋城立马举起酒杯:“这是必须的。”唐磊也:“我也陪一下。”梁健笑道:“干嘛针对我啊!”宋城道:“这怎么能是针对呢?我们是真心感谢梁部长啊!这次我们职位调整,全赖梁部长帮忙啊!”梁健:“我只不过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办而已!”朱怀遇:“梁部长,你想做活雷锋啊,做了好事都不留名!”宋城:“你就别谦虚了,胡记在谈话时,都跟我们了,这次我们两个都是你推荐的!我们敬你!” 梁健很奇怪,胡英竟然会告诉他们这些。大家:“我们一起敬!”一下子就成了一桌人敬梁健一个人。他们每人都喝了一个满杯,梁健感觉自己不喝,不太现实,便豪爽地仰脖子喝干了。 接下去大家轮流相互敬酒。坐在身边的林镇妇联主席蔚蓝端起了半杯子酒:“梁部长,我也来敬你一杯。”梁健端起了酒杯。可林镇镇长唐磊看到后,就阻止道:“蔚蓝,不行不行,你敬梁部长怎么能敬半杯呢!这不是半心半意嘛!”朱怀遇也开始起哄:“一心一意,要满杯!”蔚蓝朝梁健瞟了一眼,脸颊红晕烂漫,煞是好看。梁健不知她是喝了酒脸红,还是心中自有一番妖娆。 但梁健克制自己,只:“别听他们的,我们就喝半杯!只要心一心一意就行了!”“哦,一心一意哦!”宋城开始起哄。梁健才知道自己这话很有些暧昧。大家也跟着起哄,气氛搞得不亦乐乎! 蔚蓝脸上绯红,更添了三分风韵,:“梁部长,你能这么我就很高兴了,也不差这点酒了,我喝满杯。”蔚蓝给自己杯里斟满了酒。“哇喔,蔚蓝真的不错啊!梁部长,你该不会欺负我们蔚!”梁健看过不了这关,便也倒满了杯子,与蔚蓝碰了杯,两人都喝了下去。 这晚上,喝酒氛围越来越高,梁健兴致也好,是这段时间以来喝得最高的一次。身边蔚蓝的皓腕,不时触碰到自己的手臂,有一次梁健感觉到蔚蓝的膝盖碰到了自己的腿。侧脸看蔚蓝,她美眸生辉,也正睨着自己。梁健与蔚蓝双目相对,心中不由荡开了。梁健赶紧把目光移开,再这么下去,恐怕今晚就要犯错误了。 蔚蓝见梁健移开目光,心里暗了下。心想,难道梁部长对我没好感?蔚蓝并不是那种特别随意的女人,但她见到梁健,就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蔚蓝性格很直爽,喝酒也爽气,因此如今酒已经到了**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自控,非常希望得到梁健的青睐! 朱怀遇和宋城也都看出了蔚蓝的这层意思。喝到差不多了,朱怀遇就提出:“今我们就这样!把杯中酒喝了!”以往,大家喝到这个程度,一般都会转移战场,去第二场。今朱怀遇却急着把大家赶回家,来到酒店外面打车,他对蔚蓝:“蔚蓝,你负责将梁部长送回家!”梁健推脱:“蔚蓝自己都喝高了,我们把她送回家才对啊!”朱怀遇将梁健和蔚蓝送入同一辆出租车:“你们谁送谁我不管,反正你们得一起走,得安全到家!” 蔚蓝:“梁部长,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梁健:“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蔚蓝坚持:“我先送你!”梁健:“我先送你,哪有让你送的礼啊!”推让了一番,搞得出租车司机也不耐烦了:“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蔚蓝朝梁健吐吐舌头:“那好,就先送我!”蔚蓝向出租车司机了一个地名。梁健见蔚蓝做鬼脸的样子,又增添几分可爱! 车在夜色中穿行。酒精在血液中流窜。梁健感到一种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迷惑,仿佛身边坐着的人是余悦。曾经,他也跟余悦一起坐在出租车里,在夜色中穿过整座城市。只是,那个让他出爱的女人,已经跟他离婚,到北京挂职去了,有多久没见到她了……梁健心里一阵低落,突然萌生了一种希望,一种与一个美好女子相依相伴的渴望…… 这时,他感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塞入了自己的手心。梁健本应该把手抽回来,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心里抗拒着,但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柔软。当梁健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蔚蓝的指尖,蔚蓝心里一阵甜蜜。到这时,她才感觉到了梁健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不禁怦然心动,身子酥软地靠向梁健。 出租车停了下来。两人放开了手,跨出车子。梁健一看周边除了一个宾馆,没有看到其他区入口,就奇怪地问道:“你家住这儿?”蔚蓝笑笑:“是啊,你敢跟我一起进去吗?”着,蔚蓝就向宾馆大门走去。梁健知道这里不可能是蔚蓝的家,但瞧着身材窈窕的蔚蓝,迈着修长双腿走入宾馆大门,梁健借着酒意想:谁怕谁啊! 站在房间门外,梁健看着蔚蓝诱人的背影,全身的血液开始奔流,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心里有个声音:你真要这么做?你承担得了满足**的后果吗? 房间门关上。蔚蓝没有开灯。梁健感到有双臂膀搂住了自己,一头秀发的清香缠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梁健的手却悬在空中。蔚蓝在梁健耳边:“我不图你什么,我也不要你承诺什么,我只想和你有一个晚上……”蔚蓝的薄唇送上来。 一个女人如果这么承诺,一个男人还能无动于衷吗?他不知道那些东窗事发的官员,接触的女人是不是也这么对他们承诺过。反正如今箭在弦上,不发也难。梁健的双手缓缓停落在她的纤腰上……梁健已经好久没有放任于如此令人沉醉的感觉了…… 梁健感觉很有些混乱。脑海里却出现了其他许多的东西。在一条儿时故乡走过的路上,梁健穿越在乡间山道和田野之中;又出现一张张姣好的面庞,有陆媛,有余悦,甚至还有胡英…… 如此不专心……并不是他原因的,更不是他幻想着与蔚蓝一个人的做去达到与所有女人做的感觉。只不过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为何会那么心绪烦乱…… 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很快蔚蓝就在身边睡着。梁健瞧着这个原本陌生的女人,如今却如他的女人一般毫无防备地在自己臂弯处沉入梦乡。梁健感觉,这个世界也太神奇了,人与人的关系也太神奇了……梁健看着花板。 蔚蓝忽然转了个身,看了眼梁健“你还不睡?”梁健怕亮着灯,会打搅蔚蓝,他把床头灯熄灭了……自己却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本来自≈ap;ap;#:///( ) 第237章出差上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表妹蔡芬芬来到了家乡衢州,到了梁健老家看望了大姨和姨夫。两位老人热情接待了蔡芬芬。蔡芬芬拿出了一个信封袋,递给了梁健的父母。两老一看信封袋里这么多钱,都愣了。梁健父亲梁东方问蔡芬芬:“芬芬,你这是干什么?”邵琴也在一边道:“芬芬,你给错东西了!” 着要把信封袋退还给蔡芬芬。蔡芬芬赶紧伸出双手挡住:“大姨、姨夫,我没有给错。这是梁健哥挣的钱,你们就收下!” 梁东方和邵琴对望一眼:“他挣的钱?他挣的钱干嘛不自己给我们,还让你专程跑一趟来给我们!这孩子,现在倒学会了指使人了!”蔡芬芬摆摆手“不是这么回事。梁健哥,他自己都不知道,挣了这些钱!”邵琴:“哪有这种事情,芬芬,下没有白掉的馅饼,谁会不知道自己挣了多少钱!那不是傻子啊!你梁健哥,当官都已经当成傻子了?” 蔡芬芬忙否认道:“大姨,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梁健哥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笔钱是我们老板送给梁健哥的。”邵琴:“你们老板送的?这我们不能收!”梁东方:“是啊,这怎么行啊,要收也不是我们收,你直接给梁健!” 蔡芬芬:“大姨、姨夫,你们就收下,梁健哥他不肯收。”邵琴:“梁健不肯收,我们更是不能收了!”蔡芬芬作出可怜摸样:“大姨、姨夫,如果你们不肯收,我就算丢了工作了。老板了,如果这点事都办不成,还要我这个销售经理干什么?他让我就别回去了!” 看到可怜楚楚的蔡芬芬,眼中真滚动着泪水,梁东方和邵琴互望了一眼。蔡芬芬察觉俩老人的态度软了,趁机一逼自己,泪水就滚出了眼眶,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演技。蔡芬芬道:“其实,在我们公司,这叫做提成。梁健哥有很多朋友,他们跟我们酒店里买了很多酒。由于这都是梁健哥介绍的,所以我们单位有10%的提成给梁健哥,他如果不要,我们公司也挺难做的,这是对顾客的一种反馈,是正当的收入,所以请大姨、姨夫放心! 着,蔡芬芬擦干眼泪,就把人民币往俩老身边一推,离开了。待蔡芬芬走了,梁东方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整整四万块人民币。梁东方对邵琴:“你看这事,要不要给梁健打个电话?” 邵琴:“呀,我真是糊涂了,刚才就应该给儿子打个电话,如果他坚决反对这事,我们也有个理由推掉不接受的。”梁东方:“现在就打,芬芬可能走得还不远。” 邵琴拿起了电话:“儿子,这几过得好吗?” 梁健正在忙着竞争性选拔的事情。这两搞竞争性选拔,他把时间都搭进去了。家里人上午给自己打电话的情况很少,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晚上大家都空的时候,打个电话来问候一声。因此,梁健听到母亲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家里出事了?忙问:“妈,我过得还好。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家里有什么事吗?” 邵琴:“事倒是没有。今你表妹芬芬来看过我们!”梁健奇怪这个时候蔡芬芬怎么回老家去了啊!又不是逢年过节,问道:“表妹怎么回家了啊!”邵琴:“她是来看看我们。” 梁健本就对这个表妹不太感兴趣。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上海考试机构的。长湖区这次竞争性选拔,委托他们出卷。出卷问题,是竞争性选拔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前段时间,都只是初步的对接,今才就有关问题,做一个深入的探讨,梁健准备去一趟上海,正在等对方的回复看有没空接待。 这会上海考试机构的电话来了,梁健不敢怠慢,就对邵琴:“妈,你有没急事,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我这里有点急事要忙!”邵琴想,蔡芬芬拿钱来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急事,反正如果梁健不要,还给人家就行了,便:“不急,不急,你先忙。” 梁东方见邵琴放下了电话,就问:“怎么样?”邵琴:“儿子在忙,晚上再打电话过来。这些钱,你先拿去放保险柜!”梁东方:“好啊!可能真的就跟芬芬的一样,这不过是正常的提成费……”邵琴:“到时候,还是问问儿子。” 当下午两老接到一个坏消息,他们家最好的朋友,发生了车祸,人已经送去了市医院抢救,家里人少,照顾困难。在衢州山区农家是很注重相互关照的,梁东方和邵琴立马动身去了衢州市医院,帮助照料病人。晚上梁健打电话来,听爸妈的朋友进了医院,也非常同情,问了些情况,医院里也很嘈杂,母亲又要帮忙做事,电话也就匆匆了事,关于蔡芬芬送钱的事,竟然就这样被俩老忘在了脑后。 自从在常务副部长人选争夺上失利之后,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似乎一直在闹脾气。梁健去向他汇报工作:“朱部长,关于此次竞争性选拔笔试、面试环节的出卷,我联系了两个单位,一个是宁州市考试中心,一个是上海雷柏考试机构。朱部长,你看两家单位,哪一家更好、更适合呢?”朱庸良:“这种事,我就不管了。以后这种事情,你就别来问我了!既然胡记对你这么信任,你就自己做主!” 怎么听,这句话都是酸不溜秋的。作为区委常委组织部长,这么话,未免太没有水平,太心胸狭隘了。梁健想,反正这事我跟你作了汇报,你爱管不管,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能勉强你这个部长去做事。于是道:“那我就择优选择一下!” 梁健刚出了朱庸良办公室,朱庸良就找来了办公室主任李菊:“李菊,这次竞争性选拔工作,无论对我们这边,还是对你自身,都很重要。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由你去做我才放心。”李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一他眼皮上贴张白纸片的场景,还有,那次常委会后,朱庸良在办公室近乎疯狂的大发脾气,并冲自己大吼“你出去”的场景!这两,她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一直以来,她对朱庸良的感情都是复杂的,既有女孩对成熟男性的爱慕,更有下属对上司绝对的近乎神圣的崇拜,所以对朱庸良的交代,她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哪怕违背良心。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她的感情发生了某些震荡,对朱庸良的信任也打了折扣。不过,对他交待的工作,她也不好推脱,毕竟她是办公室主任,为部长服务是她的份内之事。 听完了朱庸良所,李菊有些心烦,她是真不想再掺和了,勾心斗角,她也累了,只是,一时也没有好的理由推脱,而且对她而言,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机会,若真枪石板的竞争,她实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段时间,竞争性选拔工作在全国风靡一时、遍地开花,成为干部选拔任用工作的一道风景线。不管实质意义如何,反正是全国上下,你搞我也搞,轰轰烈烈,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当属那些以往门庭冷清的考试机构了。他们挣的是两笔钱,第一笔,是门面上的钱,向来提出出卷的单位收费;第二笔,就是灰色收入,有些老师,凭借自己参与出卷,对有些考生和单位稍微泄露一些机密,收取一些“泄密费”,这也正是有个时期经常出现“考卷泄密”事件的重要原因。任何**现象背后,都有利益驱动。 但当时,梁健对上海雷柏考试机构的信誉度是很看好的。由于雷柏考试机构在全国各地接的出卷活很多,长湖区只是非常的一部分,所以只给了梁健上午一时的沟通时间。因此,梁健在前一晚上,就开车前往上海,免得第二上午堵车,延误了时间。更何况,他晚上到了上海,还要跟在闵行区工作的大学同学见上一面,如果让单位的车接送,也会很不方便。 出乎梁健意料之外,梁健的车刚驶上高速不久,周强强的车,就跟了上来。在高速风驰电掣的车辆后面,周强强的车一直若近若远的跟着梁健。车里,坐着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李菊:“别跟丢了!”周强强:“明白,李主任放心。” 当下午,李菊又到驾驶员办公室,给周强强手里塞了一张1000元的卡。周强强最近手头紧,对他来,他只负责开车,至于开车去做什么,不是他一个驾驶员该考虑的。所以,对于跟着梁健,他也不觉得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反正他是根据办公室的要求在行动。 梁健到了上海,住进了兰生酒店。兰生酒店是一家准四星的酒店,距离雷柏考试机构才两百米。酒店是雷柏考试机构帮预订的,是离他们单位近,住宿、饮食都相当的舒适。 梁健办了入住登记,跟几个碧眼金发的外国美女一起乘坐电梯上楼。三个高挑挺拔的美女,看来是到上海来旅游的,相互间兴奋的用英语谈论着,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带有异国风味的香味,十分诱人。其中一个美女突然用别扭的普通话对梁健:“你好!你是上海人吗?”梁健摇摇头,笑:“我不是上海人,我是镜州人!” 美女笑了笑,:“镜州人?没听过。”梁健:“离上海不远。”美女:“晚上你有事情吗?跟我们一起去玩?我们对中国不熟悉!”梁健看着这三个美艳欲滴的外国美女,心里微微有些骚动,暗暗感叹,上海就是上海,充满了机遇,充满了诱惑,充满了一夜情……但他还记着,晚上跟同学约好了,不能失约,就不无惋惜地道:“不好意思,晚上我还有个约会。” 电梯门开了。梁健笑了笑,朝那姹紫嫣红的美女们挥挥手,转身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心中微微有些惋惜,不过与大学同学的情谊相比,这点诱惑算不得什么! 电梯继续上行,三个美女用英文交谈着。“这个中国人很英俊”,“可惜他不愿意跟我们出去”,最后一个美女“关键是他不上钩,我们骗不到钱”。 进了房间,梁健先开始烧水。因为贪恋喝茶,不管到哪里,他总会记得先烧水。等待水开的时间里,他将行李包里的衣物整理一下,挂了起来。一个人生活的久了,慢慢地,对于生活里的一些细节也开始执着起来了,比如衣物,他会尽量挂起来,不留下褶皱。 在楼下,李菊也已经办理了入住手续,顺手塞给值班服务员两百块钱,交代她只要看到梁健离开房间就立刻通知她。同时,李菊还交代驾驶员周强强明一早就到车里等候,以防梁健突然离开。 梁健刚泡了茶,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大学同学许静初的电话。许静初是梁健同班同学,在江中大学期间,许静初担任过团委记,是非常优秀的女学生干部。而当时梁健很有些不务正业,正是许静初团委工作的对象,而梁健却试图躲避所有群团组织。一个想要工作、一个躲避被工作,真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反而搞得很熟。后来,许静初发生了一件事情,是梁健帮助她度过了难关,对此,许静初一直对梁健心怀感激。 许静初的声音一如当初:“到酒店了?” “嗯,到了一会,刚泡了茶,还来不及喝呢。” 许静初轻笑:“那你喝一口就出来,我在五角场等你。” 上海有许多商业中心,比如以往俗称的“四街四城”8个都市商业中心,如南京东路、淮海中路、四川北路、南京西路、徐家汇商城、豫园商城、新客站不夜城、浦东新上海商城等,江湾五角场是属于上海“十一五”期间新设置的商业中心,周边靠近复旦大学、同济大学等国内知名高校,商业中心一设置,就热了起来,很有几分繁荣景象。 电话中,许静初,今晚上,她要在五角场“设宴”请梁健。梁健,请客还是男的来。许静初笑,你到了上海,要适应上海的文化,上海文化中,没有男的请女的的道理,大部分时候,都是aa制。梁健,你难道也想aa制啊?许静初,我可不想按照上海的规则来,我想按照江中大学的规矩来!女的请男的。 到江中大学“女的请男的”,梁健就不禁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落魄时光。当时家里母亲生病,大笔生活费用于医药费,尽管家中拮据,但父亲坚信再穷不能穷了孩子,仍然坚持每月给梁健五百元生活费,但这点费用,实在的也只勉强够梁健管饱肚子,而且,那时候他和陆媛已经开始交往了,开销总要大一些。有一年冬,梁健为给陆媛买一件羽绒衣,把四百块钱都开销了,结果造成了冬断粮。好些日子忍饥挨饿的梁健,不想告诉陆媛真相,反而向他认为非常靠谱的许静初借钱糊口。 许静初开玩笑:“你干嘛向我借钱啊?”梁健:“你是团委记,团员遇到饥荒,不找你找谁啊?”许静初看他一个大男人开口向自己借钱不容易,就问:“你几没吃肉了?”梁健:“也没多久,就两个礼拜!” 许静初怜惜地瞅了梁健一眼:“走,我请你去吃骨头煲。”在一家湖南人开的骨头煲店里,梁健尝到了终生难忘的骨头汤。几没有油水,加上骨头煲的鲜香,让梁健一连消灭了两大盆骨头和浓汤。之后,梁健很多次想重温那种味道,只可惜往事不可追、骨头没有味……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不算熟悉的街景,梁健想起的却是曾经年少轻狂时在江中大学的琐事总总。往事如烟,唯有微笑。 五角场商场梁健是第一次来,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商场入口。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席橄榄绿色长裙,服帖而飘逸,随风而动,很有水墨画般的味道。黑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随性,而优雅,甚至微微有些冷峭。几乎所有的美女,都有点冷峭,这让一般的男人很难接近。 许静初身上,与生俱来也有这种气质。就在此刻,许多男人,与许静初擦肩而过的同时,忍不住还要回眸看上一眼,结果却又被她身上那种如冬日寒烟般的冷峭所伤,自惭形秽般的躲开了。 这冷峭,让她自成一体,却也让她难以接近。若是她的美更温和一些,柔弱一些,家碧玉一些,凭她的姿色、才华和为人,追求她的人应该可以排成一条铁轨。只是,她的美终究太冷了些,很多人都没有耐心或毅力卸下她冷峭的外衣,来接近那颗热烈的心。正因为此,这样美好的她终究没能在大学期间找到更好的归宿,却受了深深的伤害,直到许久后,才结了婚,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孩子。 梁健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许静初原本有些焦虑的眼神,终于捕捉到了梁健的身影。随之,她就露出欣然的笑容。也许陌生人根本就不了解,一个如此冷峭的女人,会有这么甜美的笑容。 梁健笑笑:“好久不见。”许静初看着梁健的眼睛:“你没什么变化。”梁健瞧见许静初也没什么变化,依然美丽动人、依然冷峭傲然,但她的神色之中,似乎多了些莫名的东西,这东西仿佛磁场,感觉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 许静初:“时间不早了,我们直接去店里,我已经定了位置了。”梁健没有异议,目光温和地跟着她优美的身影。 许静初订的是一家西餐厅。推门而入的瞬间,轻音乐便如轻雾细雨一般笼罩过来,很有些异国情调。 位置靠窗,可以看到五角场的热闹夜景。许静初一边征询梁健的意见,一边点了餐,把单子交给了服务员。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许静初看着梁健的眼神分外温柔。 “五六年,反正毕业至今就没见过了。”梁健不禁想起毕业后结婚、离婚还有工作上的起起伏伏,不免有些唏嘘。 许静初端起水杯,微微抿了一口,抬手放下了挽起的长发,一下子,黑发如瀑,铺散在她肩头,衬着她颈项中光滑白皙的肌肤,仿佛缎带。她抬眸仔细地看了看梁健,:“时间好像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梁健笑:“你不是也一样。” 许静初下意识地捋了一下头发,:“女人过了三十就变成老太婆了,我正在逼近这个年龄,你还我不老。我眼角都有皱纹了,你没看到?” “我一般不去注意女人的眼角!” 许静初眨眨眼,样子有些俏皮:“你不注意女人的眼角,那你注意女人什么?” “哇,你套我话啊,想让我出些不中听的,让你耻笑吗?” 许静初挑眉看他:“你觉得我会耻笑你吗?” 斗了一番嘴,梁健感叹道:“老同学,就是老同学,沟通没有障碍,我跟你话,好像回到大学时候。” “看来,你真的是有些老了。老是提起过去的人,就是老了。年轻人都是想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梁健笑:“现在终于知道,我也有变化了!” 许静初侧了侧身体,手臂支着下巴,问道:“最近怎么样?” 梁健粗略地了自己的情况,才发现,五六年时间,出来也不过几句话而已。许静初:“还是你好啊,如今都当了领导了!你看我,读了研究生,还不是进了政府机关,一切从头开始。”许静初大学毕业之后,没有马上参加工作,而是适应时代潮流,考了同济大学心理学研究生,毕业之后,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进入了杨浦区民政局工作,现在还是一般工作人员。 “不管怎样,你落户上海,成了真正的上海人了!” “上海人又如何?我现在宁可当时没有考研究生,回到宁波,至少还能当一个中学老师,生活在父母身边,有人照顾,有人疼,如今一个人在上海工作生活,实话很没劲……” 怎么会是“一个人在上海工作生活”呢,梁健有些奇怪,明明听,她去年就结婚了呀,有几个她以前的闺蜜都去参加了婚礼啊,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还是,这只是一种法,来突出在大城市生活的孤独感和她如今缺乏奋斗目标?生活中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的追求也不同。对于许静初来,当时冲入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是她的梦想和动力。如今这个梦想和动力达到了,她可能又觉得无味和失意了。 再就这个问题谈下去,梁健知道徒增伤感。正好上餐了。两人都点了牛排,每人还配了一杯红酒。许静初:“来我敬你一杯酒,欢迎来到上海。”梁健了声“谢谢”便举起了酒杯。 正在许静初和梁健话、用餐的当儿,透过西餐厅的玻璃窗,在街对面有一间星巴克咖啡,咖啡色窗玻璃内,有一个女人正在喝咖啡。她每喝一口,都会朝梁健和许静初的位置看看,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缕嫉妒,这让她自己都有些奇怪。这样的嫉妒用在准备捉奸的老婆身上还差不多,她不过是为了公事而已,这嫉妒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难道是因为这场景引起的一种生理性遐想?皱了皱眉,她继续慢慢啜着咖啡。咖啡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她觉得这味道很合此刻的心情。 这个女人就是李菊。梁健一离开酒店,服务员就打电话告诉了李菊,李菊和周强强赶紧从一楼房间出来,跟了上来。到了五角场,周强强留在了车里,李菊跟过来,看到梁健竟然来会一个漂亮女人,李菊心里莫名地有些发酸发胀。 这会,李菊瞧着对面,明亮的灯光里,梁健与那个女人相谈甚欢,碰着酒杯。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梁健的朋友,还是跟这次竞争性选拔的出卷方有关系呢?某个瞬间,李菊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会与梁健一同用餐的是自己,该有多好!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李菊果断地扼杀了! 一杯酒干了。这是套餐中配的酒,量很少。梁健与许静初是同学会面,本来就没喝酒的预期,随便吃点东西、聊聊而已。但许静初却叫来服务员:“给我们来一瓶红酒。”梁健连忙阻止:“不用了,我们聊聊就行。” 许静初双手搁在桌面上:“我想喝。我都好久没跟同学痛快地喝过酒了!”梁健看她兴致颇高,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心想:毕竟,两人好多年不见,见个面,喝点酒,即便喝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便:“那好,我陪你喝。”许静初笑着用手指着梁健:“你记不记得,这句话,你在大学时候也过。” 大学里,两人过的话,也不少,一时间梁健还真记不得当初过这样的话!许静初看他一副茫然的样子,便:“看来你忘记了,那次是我最伤心的一,我把你从寝室里叫出来,然后我,我想喝酒。那下雪了,我们走到校门外的一家火锅店里喝酒,我喝了很多,后来醉了,哭了……” 许静初这么一,梁健总算是记了起来,那次是许静初最受伤害的一次,也是许静初和梁健关系出现转折的一。之前,许静初来找梁健,基本上都是找梁健的茬,公事公办。梁健在大学期间自行其是,作为团委记的许静初就经常来做梁健的思想工作,企图改造梁健的世界观,临了梁健什么都没有改变,许静初却渐渐同意梁健的许多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许静初在受到伤害的第一时间,会来找梁健宣泄,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只有这个独来独往的梁健,才可能真诚的对待自己,理解自己。那,许静初第一次告诉梁健,她被校外一个男人骗了,他一直告诉她很爱她,每个周末都来找她,承诺等她一毕业就娶她,结果她意外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鬼话。许静初的世界顿时崩塌了。 那晚上,梁健和许静初喝了个痛快,梁健借着酒劲把那个男人骂的狗血喷头,如果她希望,他可以拿把刀去捅了他。到头来,是许静初劝他别那么冲动。人一旦知道如何劝别人,自己的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之后的一个多月,梁健和许静初经常在一起,梁健陪她散步、陪她喝酒、陪她泡图馆。许静初当时有种想法,如果自己的男友是梁健该有多好。但梁健这时已经跟陆媛走在了一起。她不可能,也不会有那种心思去拆散他们。 时间是最好的愈合剂,许静初经历了那段最痛苦的岁月,心里的痛虽然留下了永久的痕迹,但至少表面上慢慢的结痂。许静初鉴于梁健有女友,经常叫他陪伴自己也容易引起非议,也就渐渐主动疏远了梁健。然后,时间就进入了最混乱不堪的大四阶段,各忙各的,接着就是各得其所的毕业。 梁健为了迁就女友陆媛,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镜州市,许静初却到了上海读研究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直到最近,许静初到镜州来参加一次活动,她想要联系梁健,却苦于没有梁健的联系电话,后来问了师兄,才得到他的号码,只是那时她已经在返回上海的路上。她给梁健发了信息,表示了没有碰上的惋惜之情,梁健,下次到上海了一定联系她。 梁健没有食言,这次真的联系了许静初。红酒来了,服务员问要不要打开。梁健注意的看了一眼这瓶酒,是法国红酒,看起来很是不错,梁健问道:“这瓶酒的价格多少?”服务员:“一千二。”梁健:“你先等一下。”服务员走开了,梁健对许静初:“这酒太贵了一点,你请我吃饭可以,但没必要大放血?”许静初:“我们有六年时间没见了?一千二除以六,才两百块。一年喝两百块,也不算贵啊。”着就把服务员又叫过来,开酒。 梁健没想到许静初是这么算的。醒酒的时候,两人聊着。梁健注意到许静初时不时朝窗外看,便问:“你在看什么?” “对不起,没什么。我在看星巴克里的人。” “中国人喜欢星巴克。怎么,看到熟悉的人了?”梁健随口问道。 许静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梁健一眼:“我有时候也去,主要是环境还可以。” 许静初在杯子里倒了大半杯酒,皓腕举着红酒,:“我再敬你,谢谢你来看我。在这个大上海,人山人海,可是要找一个能话的人,却是那么不容易。”梁健又想起她之前的“一个人在上海工作生活很没劲”,不由更加纳闷,难道她和丈夫感情不好?忍不住问:“你先生呢?你们沟通不多?” 忧郁像秋日清晨的薄雾,淡淡浮在许静初白皙的脸上,她勉强地笑了笑,:“不想这个。” “对不起。”梁健不由又想起那一晚两人在校门口的火锅店喝酒的场景。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还是喝酒。” 有一段时间的沉默,让气氛有些不自然。许静初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荡漾,她的目光滑过梁健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停在他分明的喉结上,问道:“你今要回宾馆?” 梁健看着许静初微红的脸蛋,不明白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笑道:“我在上海可没房子,不在宾馆睡,去哪里啊?” 许静初目光又往窗外一飘,嘴里却低声地道:“你可以去我那里!” 梁健惊讶不已,他对许静初的话毫无预料,还认为许静初只是客气,想尽地主之谊:“这不方便,你还有家里人。” 许静初抬眼看着梁健,表情认真地:“我只有一个人。” 梁健相信这表情不是假的,却不免奇怪:“可我听人,你去年结婚了啊!” “是,结了婚,不过又离了。我在感情方面几乎没有顺利过,不像你,你的家庭肯定很美满!”许静初的轻描淡写,语气却有掩盖不了的伤感。 梁健不想隐瞒自己的情况,实话实:“我和陆媛前年离婚了。” 这消息对许静初明显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梁健的眼睛,问道:“你们离婚了?为什么?当初你可是为了陆媛才去镜州的,本来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离了?再,你们当初可是很好的一对啊!” 听许静初问了一堆问题,梁健无奈地笑笑:“是的,当初是很好。可是恋爱和婚姻终究是不同的。主要还是人家看不上我了。当时我还是一个乡镇的一般干部,眼看升官没戏,他们家里人看不起我,得多了,陆媛也开始嫌弃我,最终只能离了。” 许静初有些愤怒:“哪有这种人家啊!这也太过分了!”许静初替梁健生气,恍惚就忘记了自己的失落,她:“我是今年离的,还在前几年我自己贷款买了一个房子,不然现在就要露宿街头了!” 梁健再一次为许静初感到怜惜:“你不容易。”许静初:“不过,我的屋子很温馨,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 许静初的邀请很具诱惑力,但梁健真的有些不敢接招,他怕自己会再次不心伤害许静初的感情。如今他在长湖区发展,许静初则在上海工作和生活,两人基本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如果到了许静初家里,万一没有把持住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他便:“还是下次,我反正已经在宾馆订了房间,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许静初点了点头:“你不愿意去我家里,是不是因为对面星巴克里的女孩?” 梁健完全不知道许静初指的是什么:“星巴克里的女孩?”狐疑地朝星巴克那边看去,“我不认识那里的什么女孩啊?” 正在星巴克监视梁健和许静初的李菊,看到他俩齐刷刷向这边看过来,赶紧把脑袋埋到了下面,让桌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然后匆匆离开了星巴克。 许静初再次看去,见刚才那个女孩已经走了,梁健又否认。心想:也许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大概是多心了。便:“也许是我看错了。” 看着许静初精致而略带忧伤的脸,梁健突然:“我们把这瓶红酒打包,然后到你家继续喝。” 许静初眼中闪出了光彩:“你愿意去我那简陋的屋?” 梁健爽朗地笑了:“如果你不怕引狼入室,我还怕什么!” 许静初朝梁健斜睨了眼:“我怎么从来没觉得你是狼呢?” 本来自≈ap;ap;#:///( ) 第238章外患内因 第8章外患内因 梁健又改变主意去许静初家里,主要还是觉得孤身一个在上海闯荡的许静初,经历了那么多事,也许真的很希望一个像梁健这样知根知底的故人能够多陪自己一会。不想掺和进她本就脆弱的情感世界,给她增添新伤,但是若连这样的要求也不满足,又何曾不是一种伤害呢?所以,想了想,梁健还是改变了主意。 梁健陪着许静初打车。 许静初环顾四周,轻声:“我怎么老感觉有人在观察我们,或者直接是跟踪我们呢?”梁健想,在这个大上海,有谁会在意他梁健啊,跟踪也是要花成本的!就笑:“可能因为你是美女,所以有人跟着!”许静初看了他一眼,笑得颇是妩媚:“我是美女,我倒也承认,只是在上海这么久,一个人出出进进都没有人跟踪,今和你吃个饭就被人跟上了?” 听出许静初话语之中多了几分自信和乐观,梁健颇为欣慰,也许这跟自己陪着她有关系。 坐上出租车,许静初神秘地对司机:“师傅,如果看到后面有车跟着我们,就把它甩掉!”司机大概四十来岁,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俩,道:“没问题。另外,我想问一个问题,我是在拍谍战片吗?”许静初问:“谍战片?什么意思?”司机笑道:“只有谍战片里才经常玩跟踪,玩赛车,玩激情与速度。况且你们俩,一个俊男、一个靓女,长得跟演员似的。” 梁健和许静初互看一眼,咧开嘴笑了。被人夸奖,心情总是大不一样。梁健:“师傅是高人啊,夸起人来不带一个好字。”司机一把方向超过了一辆黑色奔驰,不动声色地:“见笑、见笑!” 司机的车技果然不一般,车子像蛇一样快速地穿过繁华的街道,好几次,超车的时候让已有些驾龄的梁健都觉得惊险。很快,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在一个老社区外面稳稳停下。 这个社区与梁健想象中许静初该住的地方,真是大相径庭。梁健原本以为,许静初应该住在高档、崭新、至少应该是比较干净的区。然而,这个区,很有些旧,还有点乱。梁健他们走入时,有些老爷爷、老奶奶朝他们看过来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怀疑。 许静初似乎察觉到梁健的表情,:“是不是觉得我住的区太破旧了?”梁健善解人意地:“长安城,居不易。我想,如今的上海是有过之而不及。你能有一个住处,应该很不错了。这里的房子多少一平?”许静初:“我买的时候是一万七,六十平一百万,当然,我贷款了!不过现在,这里的房价已经涨到三万一平了。”梁健:“看来,两三年时间,你已经净赚八十万了!”许静初:“其实,对我来,房价涨或跌都没有太大区别。房价涨到六万一平,我也不能把这个窝卖了,不然我就得露宿街头,对?若要再买新的,这点钱也就是个零头。” 走进楼道,梁健仿佛有一种进入上个世纪老上海的感觉。二楼有一户门开着,收音机里播放着老歌。也有人从门洞里看看外面有谁走过。梁健很有些担忧,许静初这样年轻美丽的女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安全吗? 许静初的屋子在四楼。六十平的屋子,麻雀虽、一应俱全,跟梁健的租房一样,卧室、房、餐厅和洗手间一应俱全。许静初:“我这里是陋室,见笑了!”梁健:“其实,我连陋室都没有,我现在住的地方和你的屋子差不多,不过是租的。以前的房子留给陆媛了。”许静初颇有感触的望了眼梁健:“看来,我们的悲惨很有些相似之处。” 梁健在房间里参观一圈,看得出来,这里经过一番装修。厨房和餐厅一体很干净、卧室很整洁、特别是房费了一番脑筋,一套实木桌椅,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榻榻米。许静初看到梁健对榻榻米感兴趣,就道:“阳光好的周末,我会靠在这里看看。” 许静初去厨房烧水的时间,梁健打量着许静初整齐充实的架,剑桥中国史、黑洞理论、三国演义等等,种类丰富,看得出来她兴趣广泛。梁健回头朝厨房那里:“你看得还真有些杂!” 许静初湿着一双手,从厨房过来,笑道:“没有目的性,你有什么推荐的好吗?” 梁健的目光滑过她长裙的领口,领口微微有些低,戴着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坠子是一朵蓓蕾状的蓝色水晶,衬着她微微突起的锁骨,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心里微微一动,梁健移开目光,看着她巧笑倩兮的眉眼,:“最近真的很少看,去店的时间也少了,平时有空就翻翻资治通鉴,其他的很久没看了。” 抽了餐巾纸,擦干手,又从桌上拿起一支护手霜,挤了一点在手背上,细细地擦着。许静初:“**最喜欢看资治通鉴,看来你从政之后,看上是向**看齐了!” 梁健刮目相看:“这个你也知道啊!” 许静初的目光在架上搜寻着:“**的点评本,我以前有一本,后来不知去了哪里!” 喜欢看的女孩子,不免有些孤傲。原来许静初的那一份冷峭,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她身上还保留着的这一丝知识分子习气。 榻榻米上放着两个色彩艳丽的布艺蒲团,居中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玻璃茶壶和茶杯,很有几分资情调。梁健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坐下来,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许静初也坐了下来,身子软软地靠在墙上,目光从梁健镌刻的五官一直滑落到他盘曲的腿上,然后一路上行,爬上他坚毅的微微透着些青色胡茬的下巴,情不自禁地想:若是当初,她一开始爱上的人是面前这个男人,那生活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梁健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一套精致的茶壶茶杯上,:“看来你过得不错,一个人如果能花时间在喝茶上,生活肯定就在康之上了!”许静初的笑温柔而清浅,像山涧里清澈的溪水,格外清新:“不瞒你,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福利满打满算七千多一些,在上海这个贫富差距悬殊的城市里,也就是吃不饱、饿不死!”梁健:“该满足了,中国处于贫困线以下的人,还有好几亿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身边好多人,比高不比低。” “现在就是这样。” “哦,差点忘了,我们酒还没喝。”许静初想着打包来的那瓶红酒,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各倒了半杯,,“不喝,就浪费了,我平时不喝酒。” 看着在杯子里微微晃动的液体,梁健也来了兴致:“那我们把酒喝完。” 许静初看过来的目光有一种黏糊糊的温柔,梁健克制着移开了目光。 抿了一口酒,许静初:“你知道,大学时代,我唯一崇拜的人就是你!” “我有什么值得崇拜的?那时候,我不务正业、上课迟到、不修边幅,正是你团委记工作的对象啊!” 许静初眨了眨眼,样子有些俏皮:“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特立独行、孤傲不逊,我当时就想,这个人与众不同,所以我才借着要做你工作的名头,来接近你!” 听许静初这么,梁健简直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学中那段荒唐岁月,还有人看好,就:“惭愧,惭愧。那段日子我都觉得不堪回首。” 许静初望着梁健:“你现在还那样吗?” 在官场,孤傲不逊,是不成熟的代名词,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政治生命的终结!梁健:“当然不这样!否则我就不用在机关里混了!” “我有时候想,像你这样的人真不该待在机关里,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物。在机关里,高中生学历,人够灵活,能察言观色,似乎就是完满了。” 平时也听很多人讲,机关工作,按部就班,并不需要太多知识和能力,大学生进机关,已经是浪费,何况很多研究生和博士也进了机关,这简直是人才资源的极大浪费。梁健分管干部工作,有时候也会考虑这个问题。不过,他觉得这种法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全是,机关里的工作分两种,一种是基础工作,是去落实的,比如机关中的收发、复印、通知、接电话、写信息、做报表、搞活动等工作的确是只要高中生水平就能应付了;但机关里还有一种工作,往往被人忽视,那就是决策,这项工作就不是高中生就能做了。都屁股指挥脑袋,但没有脑袋还是万万不行的。 梁健:“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长,如果不在机关,实在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地方,比如企业,我敢肯定混的更惨,比如做生意,家里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和经验。” 许静初:“我本来一直以为你会加入记者、作家或者教授等行列。” 梁健笑:“白教授,晚上禽兽,还是算了!”梁健知道,既然已经走上了官道之路,而且那些最好的时光已经给了机关,就只有坚持,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黑了!所有的如果,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软弱,他不想软弱。 这晚上,聊了很多,很多……几年不见,藏在心里或许不会跟别人讲的话,都讲了。这就是跟大学同学在一起,与跟同事在一起的不同。一起同过窗,感情就是不一样的。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梁健起身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许静初脸上蓦然生出了浓浓的失意,道:“真的要回去吗?都这么晚了。你可以睡在我这里,你睡床上,我睡榻榻米就行。” 看着眼前这个五官清透中始终带着一丝冷峭的女人,这个和自己虽然算不上亲密,却分享着最私密话题的女人,这个一直以来在情感路上磕磕绊绊不太顺利的女人,梁健有些为难。虽然他们都是单身,即使男欢女爱也无可厚非,只是,梁健深知他再也不是当初刚跨出校门的梁健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不可能再像当初一样,跟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不可能扔下他在镜州苦苦挣下的根基来上海从头开始。既然给不了她所需要的幸福和温暖,他没有勇气留下来给她以肥皂泡般的希望。他:“打车也方便,我还是回去。” 许静初失落地送他到门口,那一声“再见”恍如一根刺,卡在她喉咙里,也卡在她心上。她不出口。 梁健看了看她的眼睛,终究还是了句:“再见。” 没有多余的话。许静初的房门关上了。 下楼梯的时候,梁健眼前全是关门时许静初的目光。她眼眶里蕴起的点点泪水,恍如清水浸着黑曜石,那样分明,那样清透,却又那样情意绵绵。难道自己真不能多陪陪她吗?也许她要的并不是欢爱,只是人与人之间的陪伴,只是朋友之间的温暖。这样转身而去,对她是否太残忍了? 这样想着,梁健转过身快步跑上楼,敲响了许静初的门。 其实,梁健离开后,许静初一直靠在门背上,她愣愣地看着房间,愣愣地似乎什么都没想,愣愣的期待着什么回来…… 听到敲门声,她飞快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梁健,她再也忍不住,扑入了他宽阔的怀里:“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你在这个屋子里就行,仅此而已。” 梁健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揉了一下,很柔软,也很疼。 凌晨五点,梁健便醒了。看到身边睡的格外香甜的许静初,梁健的心里有一种出的满足和柔软。 昨晚,梁健和许静初最终还是没有突破那层关系。 他睡在她身边,每人各盖一条薄毯。许静初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出门前,梁健在餐厅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看你睡得这么香甜,不忍吵醒你,我先回了,下次见。 走出徐静初的住宿楼,已经彻底亮了。夏白日长,亮的早,他在楼下站了一会,看到区中央是个健身广场,许多老人在那里散步,打太极拳。有一瞬,他想抬头看看那扇窗,最后还是忍住了,直接打车回兰生酒店。 梁健刚走,许静初就起来了。刚才她其实已醒,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分别,再一次“再见”,她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时心里那种火辣辣的酸涩和疼痛。她站在窗口,瞧着梁健在楼下站了一会,然后离去。心想:梁健,你不知道我在看你! 梁健回到宾馆,洗了个澡,去吃早饭。 驾驶员周强强一早就按照李菊的要求,在车里候着,以防梁健很早就出酒店。没想到梁健早上这个时候才回到酒店来。周强强心想:“看来,梁部长昨夜很潇洒啊,夜不归宿,一定有有好戏。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周强强将情况报告了李菊。 李菊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酸酸的感觉:“难道梁健昨晚一直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电话又响了起来,周强强又:“梁部长他出来了,不过没有开车,是步行。” 上海雷柏考试中心离兰生酒店就几分钟距离,梁健直接走过去。雷柏考试中心考试办公室主任顾凯迎接了他,碰头会还有顾凯两个手下。顾凯先表示抱歉:“梁部长,不好意思啊,我们最近比较忙,所以今只有一个时的时间。”梁健:“没事,一时足够了,长话短嘛!”顾凯:“梁部长,你先你们长湖区有什么要求!” 梁健把这次竞争性选拔的工作方案和长湖区的区情简介以及“十一五”期间的工作重点、“两会”报告都交给了顾凯:“也提不上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出卷的时候,能够把握两点:一是公共知识,最好也是能够灵活反应能力方面的,别都是死记硬背的,这方面相信你们很熟悉;二是请出一两个考题,要求结合长湖区实际考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本来自≈ap;ap;#:///( ) 第239章试题猫腻 9 顾凯让手下的人一一记下,:“请梁部长放心,我们关于县区竞争性选拔工作已出了不少次试卷,我们肯定会结合以往经验和长湖区实际把题目出好。”梁健:“那就拜托了!出卷费用等考试一结束,马上划账过来。”顾凯貌似热情地与梁健握手,并送他出门。 李菊和周强强的车停在考试中心一个较隐蔽的地方,看到梁健与一个男人在大厅中握手,李菊用手机给那个男人照了相,记下了这个男人。梁健走出雷柏考试中心时,猛然感觉似乎有人盯着自己。梁健朝左右张望,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梁健忽然想起,昨在西餐厅中,许静初就“你不愿意去我家里,是不是因为对面星巴克里的女孩?”后来,许静初也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们。这么,盯着他们的人是一个女的。梁健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李菊的脸。 梁健刚走出考试中心,李菊便从车里出来,走进了雷柏考试中心。考试室主任顾凯正要将办公室门关上,忽然听到有人从外推入,顾凯就松开了手,见外面是一个漂亮女人,不由眼前一亮:“请问你找谁?”李菊笑道:“我找你!”顾凯疑问:“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李菊:“当然。我有一个业务,不知道你这里做不做?”顾凯:“恐怕我们做不了了,时间上安排不过来。刚才有个镜州市长湖区的副部长过来,我们勉强答应了,其他的我们真没有人手、没有时间做了。”虽然对方是个美女,顾凯也无能为力。 李菊瞟了眼:“不需要占用你们时间,也不需要花费太多脑细胞。因为我关心的就是长湖区他们做了什么!”着,李菊将一个封袋放在了顾凯桌上。 顾凯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李菊是来找他透风的。透风这种事情,的确不需要太多时间,也不需要死伤脑细胞,只要你肯做、你敢做就行了。顾凯拿起封袋,向里面瞧了眼,满意地道:“我只能给你百分之七十的考题!”李菊:“百分之八十!”顾凯讨价还价:“百分之七十五。”李菊:“最后大题目必须在里面。”顾凯:“成交。” 李菊打电话给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朱部长,我找到了人,事情办妥了!”朱庸良:“很好,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试题?”李菊:“试题出好后第一时间。” 李菊坐进了车子,对周强强:“完成任务,回镜州!”周强强敏感地:“刚才梁部长出来的时候,好像在东张西望,你有没看到?”李菊:“我看到了。”周强强有些担忧:“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李菊:“应该不会,我们够隐蔽的。” 周强强的车开出了雷柏考试中心。 雷柏考试中心对面的面包房里,梁健一边随意地看着琳琅满目的面包,一边注意着雷柏考试中心大门,直到周强强的车子开出来,梁健才证实了许静初和自己的感觉都是正确的,李菊在盯自己的梢。梁健买了一根棍子面包,走出面包房。 回到兰生酒店,坐进自己的车,梁健拿出手机,拨通了省委办公厅秘二处副处长冯丰的电话。 冯丰自从被省委副记马超群看中,已调入省委办公厅工作。看到梁健来电话,冯丰很高兴,马上接了起来:“兄弟,怎么?”梁健从冯丰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比以往多了自信。这就是不同位置、不同岗位带给人的不同状态。梁健:“冯大哥,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冯丰:“兄弟,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有话你就直!”梁健:“我们区要搞一个竞争性选拔,时间紧张,出卷有点成问题,你能帮我指点下迷津吗?” 冯丰爽快地:“还指点什么迷津啊,宁州市考试中心怎么样?很正规。”梁健:“再好不过,不过我知道一般它是不会帮县区这种地方出卷的。”冯丰笑:“那要看谁跟他们了!这事你就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搞定,有什么要求吗?”梁健:“你帮我落实一个人就行,具体情况我来跟他。”冯丰:“也行。” 没过几分钟,一个自称宁州市考试中心某主任的人来电话了,非常热情。梁健心想,这就是权力的力量,以前冯丰在党建研究办,没几个人鸟他,如今一个电话,人家就屁颠屁颠帮忙做事了!梁健把要求跟那个主任了,人家满口应承,答应会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把卷子出好。 一切搞定,梁健又打电话给冯丰,表示感谢。 “冯大哥你现在真是不得了了。”梁健由衷地为他的改变和能量感到高兴。 冯丰被夸,心里也是乐悠悠的,这是权力带来的乐悠悠,:“兄弟,有空来宁州,老哥现在可以体面地接待你了!”梁健知道,堂堂省委副记的专职秘,安排一餐饭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了,屁股后面还不知有多少人巴巴地等着结交他呢! 几之后,梁健接到了上海雷柏考试中心顾凯主任的电话:“梁部长,你交给的出卷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你什么时候来取?” “我们后来取,请一定帮我们做好保密工作。” 顾凯爽快地保证:“保密是我们工作的底线,如果保密都做不好,我们还做什么试卷啊!请一定放心。” 当,李菊拿着一份保密快递,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不期然撞上正进电梯的梁健。手中的快递掉在了地上。梁健蹲下身,捡起了快递,递给李菊:“李主任,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啊?这么急急忙忙的?”李菊一把夺过快递:“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快递。”着就往办公室方向跑去。虽然梁健满脸微笑,李菊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差点让梁健发现了端倪。 匆匆一瞥,梁健并没看清李菊快递上的具体字迹,但从李菊慌张的神情中,梁健已猜到了这快递应该跟上海雷柏考试中心有关。侧过身,看着光可鉴人的电梯内壁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有一丝邪邪的笑。 朱庸良从李菊手中接过雷柏考试中心的试卷题目,瞥了一眼李菊,:“很好。” 李菊的目光黏在那张试题纸上,:“朱部长,我可以留一份吗?” 朱庸良把试题纸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看着李菊:“当然了,主要还是为了你!” 李菊避开了朱庸良粘腻的目光,自从有了一丝怀疑,这怀疑便如胚胎一般,每都在长大,她现在实在不知道朱庸良对她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对他再也没有最初那种义无反顾的崇拜和信任了。 朱庸良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交给李菊:“你帮我通知一下这张名单上的人,第一个人晚上七点钟到凯旋宾馆05房间,其他人员顺延十分钟一个。另外,你在房间里再安排一些水果和茶叶,茶叶要好一点。”李菊看了一下名单,为首的就是原区委办主任、现任溪镇镇长陈政,其他人也都是一些正科、副科级领导干部,李菊知道,这批人基本都是周其同和朱庸良一派的人。 “那我去安排。” 朱庸良的目光从她光滑的下巴一路下移,滑过饱满的胸部,纤细的腰,停留在平坦的腹上,喉结动了动,:“晚上,在凯旋宾馆,你另外再开一房间。你只管休息,如果有事我再通知你!” 这晚上,朱庸良和名单上的二十五个人一一谈了话,末了,把一张纸交给他们妥善保管。纸上印着雷柏考试中心快递来的考题。 溪镇镇长陈政拿到考题时,心中万分激动:“感谢朱部长的关心,这是我的一点意思,请笑纳。”着,就从衣服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万块。 其他人依次进出。每人都携带着银行卡,或者现金进来,带着一张白纸出去。一切办妥,已经接近十二点。四个多时,朱庸良收到了十三张银行卡,两包现金,粗算算也有三十六万。朱庸良将李菊叫了过来,给了她一张银行卡。李菊慌忙摆手:“朱部长,这我不能收。” 朱庸良脸色微变:“你不能收?那我就能收了?” 看着朱庸良严肃的表情,李菊心下畏惧,毕竟他是一部之长,他要你收下的东西,你能不收吗?你不收,就不是他战壕里的人。李菊只好接过了银行卡。 朱庸良的表情松懈下来:“李菊,我相信这次你担任副科级领导干部是很有希望的。”李菊勉强笑笑:“有朱部长关心,肯定就没问题。” 有短信进来,梁健一看是许静初的信息:非常感谢你那晚陪我,许久以来这是我睡得最香的一晚。梁健回复:听你这么,我也很高兴。许静初很快回复:希望以后还会有这样安宁、快乐的夜晚。看到这短信,梁健就不敢回了。 正拿着手机,朱怀遇的电话打进来了。梁健问:“朱大主任,怎么了?”朱怀遇火急火燎地:“要出事了!快来帮忙!”梁健急问:“出什么事了?”朱怀遇:“雪娇要去找胡记。”梁健问:“她找胡记干什么?是关于你的事情?”朱怀遇:“还能有什么事情?她如果我不离婚、不娶她,她要直接找胡记反映我的生活作风问题!” 梁健问:“那你怎么?”朱怀遇:“我当时也冲动了,我,我是不可能娶她的。她越闹,我就越不可能娶她!” 梁健:“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不等于是火上浇油嘛!到头来会把你自己烧到面目全非。”朱怀遇再次火急火燎地道:“我已经要面目全非了。雪娇告诉我,她已经在区委大院了,这会都已经到大厅了。” 梁健:“那你赶紧拦住她啊,如果让她真去了胡记那里,胡记对你有想法还不是太大的事情,关键是你初来乍到,还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看你的笑话呢!你这笑话一旦给人看了,在区委办也算威信扫地,以后想要再树立威信就难之又难了!” 朱怀遇:“这道理,我也懂得。可我拦不住她啊,如果我一旦强行阻拦,我怕她当场大喊大叫,若是那样,情况只会更糟。”梁健:“那怎么办?”朱怀遇:“还能怎么办?你来帮我一个忙啊!” 梁健惊讶:“我来帮你?我怎么帮啊?”朱怀遇:“当然是帮我劝住雪娇啊,至少不能让她在区委办发作吵闹啊!我知道你行的,这事就拜托你了!拜托你了!我先挂了!” 梁健冲着电话喊道:“喂!喂!这事……”他本想“这事我帮不了忙”,结果自己还没完,朱怀遇这家伙,就把电话挂掉了! 本来自≈ap;ap;#:///( ) 第240章做挡箭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心中不由骂道,这个朱怀遇,出了岔子却扔给我!当初快活的可不是我啊!这叫什么事啊?虽然牢骚,可梁健却也不能不管! 俗话,为朋友两肋插刀。()看来,今他只有为朋友做挡箭牌了!如果他不管,雪娇不定真闹到胡记那里去,这不仅让朱怀遇丢脸,更让胡英没脸。周其同他们一定会乐的:你胡英看中调来的人,才来了几啊,就有女人来上访反映作风问题,你调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手下犯事,领导同样没脸。领导最忌讳的,就是手下的人犯些不该犯的低级错误。朱怀遇这次犯的事就是低级错误。他不为朱怀遇考虑,还得为胡英考虑呢!所以,梁健感觉自己必须得出马。 匆忙跑出办公室,梁健差点与正来他办公室送文件的方羽撞个满怀。方羽见梁健急匆匆的,问:“梁部长,怎么了?”梁健看到方羽,心想,雪娇毕竟是女人,如果有个女的一起去做工作,应该会更加方便些。于是,梁健接过方羽手中的文件夹,搁在办公室的茶柜上,对方羽:“跟我一起来。” 方羽很少看到梁健这样慌乱匆忙,知道肯定出事了,也不再多问,只紧紧跟着梁健。梁健边走,边对方羽:“待会,我们的任务就是做一个女人的思想工作,把她劝出区委办的办公区域。”方羽笑问:“在外面惹了女人了?人家找上门来了?”梁健朝她剜了眼:“你梁部长,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嘛?”方羽吐了吐舌头,在电梯中又踮了踮脚跟:“我想也是。这么,你是替别人救火喽?” 梁健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谁叫是哥们呢!”方羽看了看电梯,惊讶地:“搞错了,怎么过了三楼,朝一楼去了!”梁健:“我是按了一楼,对方可能还在大厅,我们先到大厅,看能不能拦得住。” 刚出电梯,旁边的电梯门正在关闭。从慢慢闭合的门缝中,梁健猛然瞧见里面身穿休闲短裤的女人,从身形来看,是雪娇无疑。梁健对方羽:“在那部电梯里。”梁健猛摁电梯按钮,但那部电梯的门还是义无反顾地关上了,向上攀升。刚才下来的电梯,又向-1楼下去,看来一时半会还上不来。 梁健果断:“我爬楼梯,你坐电梯。”着就向安全出口冲去。方羽:“我跟你一起跑。”梁健加快脚步,在二楼时,看到雪娇乘坐的电梯,已经向三楼升上去了。梁健再次加快步子。方羽虽然是个女孩子,跑起楼梯来,速度倒是一点不比梁健慢。梁健不忘夸了句:“你行啊,跑得这么快!”方羽:你不知道,高中时我们的体育老师每次都折磨我们跑楼梯,所以练出来了! 他们还是慢了一步,雪娇已经出了电梯,向胡英的办公区域走去。看来在这个地方生拉硬扯显然是不合适了,搞不好雪娇大喊大叫起来,就会引起委办干部的围观。梁健急中生智:“唉,这不是雪娇吗?” 雪娇听有人叫出自己名字,转过了身来。她身穿果绿色休闲短裤和白色圆领宽松恤衫,身材窈窕,圆润的脸蛋让她看起来很甜美,只是神色紧绷绷的,看来她心里也是挺紧张的。梁健:“雪娇,今怎么到区委办来了啊?” 雪娇认识梁健,就:“我有事要找胡记。”梁健灵机一动,撒谎道:“胡记?我刚才看到她上了车,好像到市里开会去了!”雪娇失望道:“开会去了?”梁健继续:“是啊,刚开会去了!” 这时,从区委记办公室缓缓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区委记胡英和区纪委记温照盛。梁健暗骂:曹操,曹操就到。自己这谎话要被雪娇当面戳穿了。胡英和温照盛看到梁健他们三人,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也不问,径自向外走去。看来,胡记是真的要去开会了。 雪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顿了顿,想什么,又没。直到他们进入电梯,雪娇才问梁健:“那么胡记什么时候才回来?”梁健和方羽都很惊讶,心却一下子松了。他们刚才还奇怪呢,胡记从身边走过,雪娇倒是没有缠上去,原来雪娇并不认识胡记。 梁健赶紧答道:“肯定会比较晚,一般市里开会都会安排晚宴!吃过饭,胡记应该直接回家了。”雪娇失望地道:“那我先在这里等着,如果胡记今不回来,我就等到明。”梁健:“在这里等怎么行啊,来,到我办公室坐坐!”梁健朝方羽瞥了眼道:“方羽,麻烦你跟他们区委办秘科一下,如果胡记来了,就通知我一声。” 方羽点了下头,道:“好,我去告诉他们一声。”雪娇见方羽真去区委办秘科,神情明显一松,问梁健:“你在这里办公?”梁健:“不不,我在楼上,走,去我办公室看看,难得你过来一次,到我那里喝杯茶。” 雪娇原本怒气冲冲要来找胡记,听梁健胡记不在,气无处可发,也想找人,便跟着梁健上楼来到组织部。部里有些人见梁健带着一个美女,都好奇地瞄瞄他们。雪娇年轻漂亮,引起部里某些人一番猜测。梁健不去管,开了门,将雪娇让进来,用方羽送的玻璃杯泡了一杯茶,递给雪娇。 雪娇朝漂亮的玻璃杯看了眼,如换在平日,她肯定要对这么好看的玻璃杯赞扬一番,可今她没有心情。不是今没有心情,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个心情了。自从她向朱怀遇提出要跟他结婚,去马尔代夫度蜜月被婉拒后,她就一直没有好心情。 梁健问道:“今怎么会想到来找胡记?有什么事吗?”雪娇:“为了我和朱怀遇的事情。”梁健镇定地:“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雪娇:“他不愿跟我结婚。”梁健:“他以前答应过跟你结婚吗?“ 雪娇:“他以前起过,现在的婚姻没有激情,我那么我跟你结婚,他也没有反对。可如今我真的提出来,他又反悔了!”梁健暗骂,这个朱怀遇当时被雪娇美色所迷,肯定是过愿意跟他结婚什么类似的话。 如今再去辩解当时答应与否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雪娇的情绪。梁健看着雪娇:“雪娇,你应该记得,刚才我们在下面区委办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从我们身边走过去?”雪娇点点头:“当然。” 梁健:“你知道其中的女人是谁吗?”雪娇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问道:“是谁?难道是区委记胡英?”梁健:“正是她。”雪娇顿时愤怒了,刷地站了起来:“肯定是朱怀遇让你这么做的,他这个人!” 梁健冷静地:“雪娇,你坐下。”雪娇还是站在那里。梁健:“看在我们也是朋友一场的份上,我请你坐下。”雪娇才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气:“你想什么?我是不会听的。” 梁健也不在意,笑着:“你听不听没有关系,你先坐下来,我又不是老朱,你没必要对我发火。”雪娇心想,他得也没错,如果对梁健发火,她无非是多得罪一人而已。便,“但你是帮老朱的!” 梁健:“请你放心,我是不会单帮着老朱这一面的。”雪娇:“可是,你分明在帮老朱,刚才胡记经过,你没有告诉我,你还能不是在帮老朱?”梁健:“我承认,我是在帮老朱,同时我也是在帮你。”雪娇:“我不相信,我不想听。” 上次,表妹蔡芬芬来过自己办公室,也聊起过雪娇的情况,她,她和沈鸿志一起都劝过雪娇未果。从今梁健和雪娇的交谈中,他也深切感受到,雪娇的思想工作并非那么好做。 有些女孩子,人长得漂亮,头脑却简单的很,有些一根筋,想好一个事,就会不计后果,往这个方面去想,扑向这个方向去做,就是用一头牛也不一定拉得回来。雪娇恐怕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梁健心道,跟这样的女孩子交谈,千万不能着急。 梁健:“雪娇,你去过杭州吗?”雪娇奇怪梁健怎么突然就问起了浙江的杭州市来,雪娇:“当然去过,杭州,人间堂呀!”梁健:“那么,你看过杭州内西湖的荷花嘛?”雪娇有一年夏去杭州,看的就是盛夏的荷花和莲蓬。雪娇:“当然看过。” 梁健:“夏经常下雷阵雨,下雨的时候,雨滴打在荷叶上,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雪娇:“马上就会滑下去。”梁健:“这就对了。”雪娇:“什么对了?”梁健笑:“我现在觉得,你就是一朵荷花。” 被人比喻成荷花,那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清纯、高雅,雪娇当然高兴,可后来一想,又觉不对。因为梁健讲到雨水打在荷叶上就滑下去了,这不等于是梁健的话,她都没听,让它滑下去了!雪娇收紧了舒展的笑容:“你的意思是我听不进别人劝,对?” 梁健:“不仅仅你如此,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这样的。特别是对于自己太在乎的事情,越在乎我们越听不进劝了!”雪娇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可能是这样。可你知道,我有多么爱朱怀遇吗?” 梁健:“我知道你爱他。如果真的爱他,就别再逼迫他了。我相信,他肯定也是爱你的,但一旦进逼,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只能把对你的爱忘掉,来对付你的步步紧逼。爱是沙子,往往我们想要抓得越紧,留下的就越少。”雪娇:“可是,他骗了我,伤害了我。”梁健:“所以,你也想伤害他一次?” 雪娇:“至少不能就这么完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般人的想法都是,如果被人伤害了,就要还回去。梁健:“你可以还回去。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还回去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朱怀遇会受到胡记的严厉批评,然后不喜欢胡记的人会很开心,因为有人帮他们丑化了朱怀遇,朱怀遇将很难在单位立足,搞不好一段时间就会被调离,然后他的家庭也会发生危机,他老婆会跟他闹,也许不会离婚,他的孩会看不起他……然后这一切最初的造成者会是谁呢?你可能会认为这是朱怀遇罪有应得,朱怀遇可能会认为这是你不讲道理……” 梁健顿了会继续:“其实,你们发展成这样,真正的原因,倒是比如今所有的行为,都要美好一点。”雪娇瞧着梁健,有些疑惑:“什么?”梁健:“你们曾经至少喜欢过对方,甚至爱过对方。” 雪娇瞧着梁健,久久没有话。她现在考虑的都是,要跟朱怀遇结婚,却很少考虑,自己是否真正还爱着朱怀遇、喜欢朱怀遇。雪娇刚开始跟朱怀遇交往时,倒真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自己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只是一个酒庄的普通员工,收入也不高,觉得年过三五的朱怀遇,有着成熟的气息、还特别会哄人,雪娇就喜欢上了他。 朱怀遇当时还告诉她自己有老婆、有孩子,还把工作和家庭中的不快乐向她倾诉,她觉得朱怀遇是看得起自己。在自己老家的村子上,还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男人。雪娇就觉得能跟朱怀遇交往下去,是一件挺开心,挺有安全感的事情。这可能就是一个官员身上的权力,给女孩带去的安全感。 雪娇对朱怀遇的感情,本来也是单纯的,有时候朱怀遇开玩笑:“如果我的老婆是你就好了。”雪娇却会:“算了,大家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想进坟墓。”朱怀遇因此感到,与雪娇在一起很放心、没有顾虑。 直到有一次,雪娇的母亲偷看了雪娇的手机短信,看到雪娇和朱怀遇亲亲我我、你侬我侬、老公老婆,就质问雪娇这人到底是谁?雪娇撒了很多谎,结果还是没有受得了母亲的连番盘问,后来甚至喊来了三姑六婆,讨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雪娇吃亏的问题。 雪娇了:“我只是想要一份单纯的爱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亲戚却使用当前流行的话“婚姻的确是爱情的坟墓,可没有婚姻的爱情就死无葬身之地。”并且要求雪娇马上去找朱怀遇:“你自己,你们俩是相爱的。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就该娶你。如果他都不愿意娶你,你这爱能算是爱嘛?” 雪娇被问住了,很多美好的事情,都是经不起现实盘问的。雪娇想,家里人的也没错啊,如果朱怀遇真的是爱我,那么他应该可以跟我结婚啊,如果他不愿意跟我结婚,那他还算是爱我吗?这么想着,她就给朱怀遇打电话,要嫁给他。朱怀遇一听慌神了,他原本以为万万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却真的发生了。他了些理由,算是婉拒了雪娇。 雪娇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她原本以为朱怀遇会为自己放弃很多,可朱怀遇却什么都不想放弃。雪娇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为此扬言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会到溪镇去闹,后来朱庸良调入了区委办,她就打算来胡英这里讨个公道…… 想起整个过程,雪娇唯有伤感,她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才弄出来区里闹事的举动,看着梁健,她:“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否喜欢过了!”梁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们是的,你们从最初碰面到如今,整个过程我都看在眼里的。如果你一定要,你们没有爱过、没有喜欢过,那么,所谓被欺骗的法,也就不成立了,你是不是?” 被梁健这么一问,雪娇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看着梁健发愣。 梁健:“把那些美好的过去,藏在心里。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另外,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尽管,我们永远都是朋友。”雪娇:“我不是来找帮助的。” 梁健:“我知道。我是万一。”雪娇朝他点了点头。 雪娇临走时:“我知道,现在我要想见朱怀遇都困难了。他一直躲着我。”梁健:“我马上跟他,让他以后坚决不能躲着你。”雪娇笑笑:“不用了。我想请你帮我问他一下,他想不想一起去一趟马尔代夫?” 梁健莫名其妙,重复一遍:“马尔代夫?”雪娇:“他以前和我起过,马尔代夫三十年内要沉没了,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跟他一起去一趟马尔代夫。我的一个闺蜜,最近她打算去一趟,不知他还想不想去?” 梁健心想,朱怀遇还真是个情种,竟然答应雪娇要去马尔代夫!心里想笑,脸上却是一脸严肃,他道:“我会告诉他。” 雪娇:“梁部长,感谢你!跟你的一席话,让我好像猛然明白了许多道理。不管朱怀遇想不想去马尔代夫,我都会跟闺蜜去,散散心。”梁健:“好,去散散心好!老朱我会转告他。” 梁健让方羽送雪娇下楼,得知雪娇是打车来的,方羽做主让驾驶员送她回去。方羽回来时:“梁部长,没想到,你这么会做女人的思想工作啊!”梁健:“我是被逼的,我不做行吗?”心道,老朱这家伙,我得马上找他来聊聊马尔代夫的事情! 梁健来到朱怀遇办公室门外,门竟然上了锁,难道害怕雪娇来闹躲开了?梁健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梁健就打他电话,朱怀遇接了起来,低声问:“怎么样了?”梁健:“你人呢?” 朱怀遇:“我在办公室。”梁健:“我在你外面。”朱怀遇来开了门。梁健笑:“啥时候,你变得这么鬼鬼祟祟了啊!在办公室里,还锁着门。”朱怀遇:“我不锁着门,能行吗?我是怕雪娇来找我闹啊!” 梁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官员是那种最逃不脱的人了。你能逃到哪里去?最关键的,还是要解决问题。”朱怀遇听出梁健话语之中的轻松劲,就有些嬉皮笑脸地问:“你帮我把雪娇劝回去了?”梁健:“没有,她就在外面等着呢,我去把她叫进来……” 朱怀遇神色一阵紧张:“别,别……”看到梁健脸上露出了诡笑,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哇,梁部长,你耍我呢!正经的,雪娇真的走了?” 梁健:“我刚让我们办公室方羽安排车送她走了。”朱怀遇:“谢谢了,你可真是帮我大忙了。梁部长,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了!我跟雪娇过多次了,都不通,你跟她,她就想明白了?” 梁健:“她不是想明白,她是对你有感情。你没有通她,那是因为你没有从她的角度去考虑。实话,我也觉得你这人很不负责任,如果我是雪娇,我也会要你好看。”朱怀遇被梁健这么一,倒也无法辩驳,他把门一关:“我也知道,我这人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比如其中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看到美女,就控制不住,不由自主要贴上去。可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缺点,就是三分钟热度,与美女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就没热情了,之后就想躲开!你我怎么可以这样?” 梁健没想到朱怀遇对自己的认识深刻到了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就:“我想这就是你的动物性!”梁健帮了自己大忙,即便被他取笑,朱怀遇也毫无怨言。他问:“事情真的就这么解决了?雪娇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 梁健:“她不会来找你。但你得去找她。”朱怀遇睁大了眼睛:“我去找她?我自己撞枪口上去?”梁健纠正:“谁是枪啊?你才是枪!当时你不是答应人家去马尔代夫吗?人家这会邀请你去呢!” 朱怀遇腆着脸,以前的确是他信口开河起过,要跟雪娇一同去马尔代夫度假之类的话,如今打死他都不敢去了:“梁部长,你就不要笑话我了。现在,你给我一百万,我都不敢去啊!万一去了一趟,雪娇对我又升起了新的希望,那可怎么办?况且,刚跟着胡记,莫名其妙跟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去马尔代夫度假,你想让纪委来查我啊!” 梁健听朱怀遇这么一,倒也对,与雪娇的关系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该断则断,快刀斩乱麻了!梁健:“我想你不去是对的,但雪娇去马尔代夫的费用,你想办法帮助解决了!”朱怀遇:“这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梁健离开朱怀遇办公室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以后别再对女孩子,马尔代夫会在0年之后沉没了!”朱怀遇:“为什么?新闻里不都是这么的吗?”梁健:“新闻不一定就是真的。据,这不过是马尔代夫总统纳希德的一个阴谋,这是他对马尔代夫旅游的一个营销策略,他让全世界都相信马尔代夫三十年后会消失,从而对整个美丽岛国趋之若鹜。” 朱怀遇愤恨地:“这个阴险的纳希德,竟然骗了我,还是早点下台。”梁健笑笑,走出了区委办。 竞争性选拔的笔试工作开始了。在镜州市四中校门上方,拉着“坚持公平公开公正,竞争性选拔领导干部”的横幅,早上八点半,参加笔试的干部已经到了笔试考场。区委组织部安排了四中的老师监考。一个考场两个监考人员。 考生基本坐齐后,监考老师:“请大家把随身携带的所有资料,全部交到讲台,如果考试中发现有人作弊,我们将按照区委组织部的要求,严肃处理,取消考试资格。”坐在第三排的陈政,将携带的雷柏考试中心的试题答案,折好,夹在一本参考里,放进包里,送到了讲台上。 从讲台下来的时候,他胸有成竹。他报考的是乡镇党委记的职位,这对于他来,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虽然镇长和党委记,都是正科级,但从镇长到党委记的路,如果不出意外,快则一两年,慢则三四年,到了乡镇长岗位再也冲不上去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这次竞争性选拔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幸好组织部长朱庸良给了他试题,尽管花了两万块,但这钱花的值。一是考试成绩肯定会很不错,不是第一应该也能第二;二是与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的关系又进了一层,不管如今朱庸良与胡英的关系如何,朱庸良毕竟是组织部长,对自己以后的升迁肯定能起到助力。 试卷由监考老师拿到讲台上。监考老师拿起那个牛皮纸封袋装的试卷,:“为确保这次考试的公开透明,我们的试卷到目前为止都是密封的,现在我们请一位考生前来检查,并拆封。哪位考生愿意上来?” 陈政非常乐意第一个看到试卷,就举手道:“我来。”陈政以前是区委办主任,如今又是溪镇镇长,也没人跟他抢。监考老师认可了,让他上讲台。 陈政拿起牛皮纸封袋,一看底部印制的字样,是宁州市考试中心,陈政就有些疑惑:不是应该是上海雷柏考试中心么!难道这个牛皮封袋只是为了遮人耳目? 抱着希望,陈政用刀将牛皮纸封袋划开,整个裁的过程,陈政都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放下刀的时候,刀差点掉在地上。他将试卷从牛皮纸封袋里抽出来,瞄了一眼,只觉得头晕眼花…… 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温照盛、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区委宣传部部长诸茂、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还有四中校长等都在休息室里。按照竞争性选拔的惯例,考试期间,应该由区委副记万康带队巡考,这时考试刚刚开始,试卷刚刚拆封,由区委副记万康先看。 万康看完试卷,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朱部长,你来看看。”朱庸良深信试卷就是雷柏考试中心提供的,自己基本都已经看过,但他还是接了过来,瞟了眼。原本这一眼只是为了意思意思。不看则已,一看他的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 这份试卷根本就不是他从李菊那里拿到的那一份,从封袋上的宁州考试中心看,根本就与上海雷柏的不是同一个出题单位。朱庸良头上开始冒汗了,忍不住把试题往桌上一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朝朱庸良看过来,不知他为何有如此剧烈的反映。梁健问道:“朱部长,怎么了?” 朱庸良没好气地:“你自己看!”梁健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里,朝试卷看了一眼,:“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啊,朱部长。” 区委宣传部长诸茂也将试卷拿去,看了一会没看出问题,:“朱部长,这试卷出的题目很好啊,既有知识性的,又有解决实际问题的,宁州考试中心还是有水平的!” “有水平个屁,”朱庸良忽然发起狂来:“梁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上海雷柏考试中心让他们出卷的吗?这会怎么又变成宁州考试中心了?” 梁健这才抬起了头来,望着朱庸良,毫不含糊地道:“朱部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在哪个考试中心出卷的事情,我向您汇报过,你当时让我决定就可以了,这种事就不用向你报告了!是不是这样啊?”朱庸良:“你……”他的确是让梁健自己决定,“可是,你不是去了上海吗?” 梁健:“我是去了上海,也让上海雷柏考试中心帮助出了试卷,但我中途发现,雷柏考试中心出卷有问题,所以我让宁州考试中心又出了一份。反正到底用哪一份,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关键在于保密一定要好!而且用哪份试卷,我也是谨遵朱部长的指示,自己决定了。” 朱庸良被梁健气得不出话来!豁得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梁健喊道:“朱部长,巡考马上就要开始了!你难道不参加了?”朱庸良当作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休息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在考场中,陈政不住捋去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他死也没想到,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竟然会来这么一出!朱庸良给自己的试题,在这份试卷上一道也没有出现。 陈政暗暗后悔,当时如果没有事先拿到试题,也许还不至于输的如此惨烈。凭着他在区委办担任主任这么长时间,只要稍稍温习一下,了解下政策,这种考试挤进面试应该不成问题。可就是因为太相信朱庸良给的试题和答案,他疏忽了。 试题似是而非,他有些慌神了,本该记得起的东西,也因为紧张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试场中跟陈政同一种情况的人绝不在少数。首先是朱庸良给了试卷的那二十五个重点人物。然而实际受害的人员,超过了一百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主要是那二十五人花大价钱从朱庸良那里搞到了试卷,当然也不肯就这么白白把钱花了出去,于是他们又把试卷以高价卖给了手下,手下再传开去,只要不是跟自己竞争同一个职位的人,他们就卖。结果导致了这些试题在不同人之间转手,最后五百多人考试,百分之二十都拿到过试题。 这部分人都知道试题是从组织部来的,完全可靠,也就不花心思另外复习了,结果发现试卷压根不是同一张,全部傻眼。 其中一个实在憋不住了,站起来喊道:“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我拿到的试题!组织部长忽悠人啊!”将考试卷团作一团,扔在地上,昂然走出了会场。 监考老师一看,喊道:“这位考生,考试开始前已经宣读了考试规则,考试开始后0分钟内考生不得离开考场。”那人气冲冲地盯着监考老师:“考试规则?考试规则谁定的?还不是组织部定的?他组织部部长卖假试题,忽悠人,还来定考试规则,真是笑话!”着,再不管那个监考老师,自顾自走出考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这人一闹,考场中又有几人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口中着:“骗人、骗钱,组织部长卖假试卷!”有人“这钱也太好赚了!没那么容易,我们要去举报!” 监考老师是两个一遍遍地:“各位考生,考试已经开始,请大家注意考试纪律……”只是,监考老一看考场纪律一发不可收拾,急的只抹汗。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监考老师,马上跑到门口寻求支援。正好区委副记万康正好巡考到这个考场,看到一个考生骂骂咧咧从考场出来,监考老师站在门口神色慌张,万康不悦道:“怎么回事?考场里怎么这么一副乱哄哄的场面?”这是竞争性选拔领导干部的考试,按理,纪律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能走进这个考场的,至少是中层以上的干部,一般也有实力,有素质。看到这样不成体统的一幕,万康只觉得心肺里一股无名之火腾腾地烧了起来。 第一个走出考场的那个考生是一个乡镇的综治办主任,在综治办待了十多年了,眼看已经奔四,提拔的希望接近为零。本指望,通过这一次竞争性选拔考试能够杀入面试,冲进领导的视线。没想到,花了钱买来的试题竟然是假的,如果这试题只是一般人弄来的,他也不会抱太大希望,但这试题是组织部部长朱庸良提供的,组织部组织的考试,部长亲自提供的题,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谁会想到,朱庸良会来这么一出老母鸡变鸭。他心气难平,一看巡考领导过来,便:“领导,我要举报!” 万康的目光从监考老师身上移到考生身上,严厉地:“这位考生,不管到哪里,都不要忘记你作为机关干部的身份。每一年的公务员考试,可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身为机关干部,你要珍惜这个身份。这里是考场,考试开始0分钟内考生不得离开考场,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之一。第二,考场周围不得大声喧哗,这也是基本的规则。这两条你都破坏了。”万康的目光里明显地带了刀片般的锋锐,作为区委分管干部的副记,看到这样素质不过关的干部,他很气愤,深吸了一口气,他瞟了一眼仍然站在门口的监考老师,,“让考场里那几个不准备继续考试的考生都出来,我有话和他们。另外,维持考场纪律,凡是破坏纪律的一律做违纪处理。” 那个考生看到万康发怒,心里微微有些发虚。但是想到自己反正是提拔无望,而且组织部长卖假试题的事,人证物证都有。既然朱庸良拿他的前程当儿戏,那么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万康转过身,看着那个考生,问道:“你刚才要举报,你要举报谁?” 对方:“我举报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 本来自≈ap;ap;#:///( ) 第241章替罪之羊 区委副记万康瞥了一眼正从考场往外走的另外几个考生,对那个综治办主任:“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在哪里,始终牢记你机关干部的身份。://有些话可不能乱。” 综治办主任平时接待群众来信来访,处理突发事件等颇有些手段,见万康副记对他的话并不相信,毫不示弱地道:“领导,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会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至于我是否乱,”他伸手点了点从考场里出来的那几个人,“你可以问问他们,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买了朱庸良部长的假试卷!” “没错,我也买到了!假货,骗钱的!”另一个考生刚从考场走出,就激动地:“我也要举报。” 区委副记万康表情严厉地看着他们,想到之前在休息室时,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看到宁州考试中心提供的试卷时突然大发脾气,然后便离开了学校,没有参加巡考。心中不免又添烦闷。 考场中,李菊满头是汗。这份试卷上所有的题目,没有一道与上海雷柏考试中心顾凯主任提供的试题相同。得知试卷是宁州考试中心出的,李菊撞墙的心都有了。试卷竟然被梁健掉包了,她被他彻底骗了。当不上副科级领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怕的是,那份来自上海雷柏考试中心提供的试题纸被朱庸良以一种变相的形式卖给了二十五个人,那二十五个人,看到试题完全不对,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李菊已经无心考试!毕竟她跟陈政一样,以为手里握有试题,胸有成竹,只把雷柏考试中心的试题背了出来,其他的一概没看。这张宁州考试中心的试卷压根就考不出来。她要离开考场,想看看朱庸良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监考老师也以开考0分钟内考生不得离开考场的要求,让李菊不要离开。这时候,考场外走廊里的声音挺大,另一个监考老师在走廊里张望了一下,还是让李菊走出了考场,:“别在考场里影响其他考生考试。” 李菊也听到了走廊里的动静,一出来便碰到巡考领导和那几个考生,听到那些考生向万康要举报朱庸良卖试卷,李菊着急得背后沁出了汗珠。 一看形势不对头,李菊没有迎上去和万康打招呼,而是赶紧跑到楼下僻静处,给朱庸良打电话,只是,电话始终没有人接。李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这怎么办这怎办怎么不接电话……” 好几个考场中都有考生陆续出来,嘴里都骂骂咧咧要举报。万康心想:一人举报可能是胡言乱语,看这形势,不得不严肃对待了。考场之内,有些考生也受到影响,目光向走廊看来。 万康想,这样下去,不仅会影响正常考试,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新闻来。跟一起过来巡考的四中校长:“给我安排一个会议室,我要逐个与这些考生谈话。” 四中校长:“万记,请跟我来,我的会议室给您用。”万康的目光扫过那些情绪激动的考生,:“你们几位跟我来,这里是考场区域,我再重申一次,不要大声喧哗。” 梁健跟在万康后面,看着这一切,但始终没插话,他感觉到一场巨变马上就要发生了。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他启用宁州考试中心的试卷,弃用上海雷柏考试中心的试卷,无非是要避免朱庸良泄露试题。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的后果远远不止于此…… 在校长会议室内。 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温照盛、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等人坐成一排,对面的位置留给反映人。 万康对干部科副科长凌晨:“你让他们进来,一个一个谈。”凌晨激动地:“知道了,万记!” 最先带进来的人就是那个乡镇综治办主任。 万康:“我先跟你清一个道理!举报必须实事求是,否则你要承担责任!”万康的目光里透着锋锐,不过那个综治办主任虽然一个人面对一排领导,表情仍然挺镇定。他点了点头。 “那好,你,你要举报什么” “我举报区委组织部部长朱庸良,买官卖官,他向有关人员出售竞争性选拔考试的试卷,而且是一份假试卷……” 这个人完之后,万康和在座的其他领导都没有发表看法,也没有做结论,只是让他先出去了。一个出去一个进来,一共五个人。反映的情况都是关于组织部部长卖假试卷的事。 这五个人来自完全不同的部门,也没有证据显示他们是串通好的。那么,他们所举报的内容真实性就非常大了。 听完反映情况,万康看看身边的温照盛、诸茂等人,“你们看,这事怎么处理好”温照盛:“万记,我这么看。虽然朱部长是区委常委,但他毕竟是市委管理的干部。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先原原本本向区委胡记作个汇报,然后再作商议比较好!” 区委宣传部长诸茂点头道:“我同意温记的意见。” 竞争性选拔考试安排在星期六上午。下午,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再也hld不住了。早上,看到试卷被梁健掉包,一时怒火中烧,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愤然离开了休息室。 现在想想,朱庸良真是后悔不迭。在官场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做官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无法控制情绪,就等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光化日之下,搞不好就会万箭穿心。 后悔已经无用。李菊已经打电话将有人举报他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朱庸良知道,这件事麻烦大了。 一上午,朱庸良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下一步的对策。 李菊一直等到区委副记万康等巡考领导跟那些举报朱庸良的人谈完了话,才回到区委组织部,进了朱庸良的办公室。 朱庸良看着李菊,脸都扭曲了,愤愤地:“李菊,这次,你真是害死我了!” 其实,这次的事,追根究底并不是李菊的错。她只不过遵照朱庸良的指示行事,梁健去上海雷柏考试中心,她也跟去了,并弄到了试卷。后来,她也一直秘密监视着梁健,可那之后,梁健并没有出过门,根本没有去过宁州考试中心。她怎么会想到,梁健通过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副处长冯丰的帮忙,让宁州考试中心出了试卷呢!因此,这个责任不该是李菊一个人的,但如今朱庸良却将所有的过错怪到了自己头上。 李菊心里很是气愤,但她没有反驳,毕竟朱庸良是部长,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言听计从,李菊只好忍气吞声,问了句:“朱部长,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朱庸良找李菊撒了气,倒稍稍稳定了下来,:“你马上给陈政他们这二十五个人打电话,让他们还是到那个房间。我要把他们那些钱还给他们。” 李菊站在那里,有些犹豫:“这么做妥当吗这会让他们笑话的” 朱庸良瞪了她一眼:“笑话事到如今,我还管得了这些吗” 李菊看朱庸良听不进自己的意见,只好回到办公室给那二十五人打电话。那二十五人有些气愤、有些冷笑、有些不出声,不过电话倒是都接通了。 朱庸良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地赶往了凯旋宾馆05房间。上午的考试已经结束,大部分人垂头丧气,如果他们没有拿到朱庸良给的试卷,这部分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凭借自己的经验和临时抱佛脚,冲进前几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如今放松了学习,考出来的成绩估计都惨不忍睹。 朱庸良把每个人的钱逐一退还给他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提起此事。” 毕竟朱庸良是组织部部长,虽然这一次考试出了问题,他手中始终掌管着干部人事大权。看他如此,大部分人都唯唯诺诺拿了钱走人。只有一个,死活不要那钱,朱庸良火了,:“这钱本来就是你的,给你,你就拿。”那人坚持道:“朱部长,其实这钱已经不是我的了。我送给你的,我又已经从下面挣回来了!” 朱庸良很不理解:“挣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着:“你给我的试卷,我又复印了几份,卖给了跟我不考同一岗位的其他人。我的价格当然低一些,5000一份,卖了5人,还倒赚了5000元。” 朱庸良一听,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指着那人狠狠地骂道:“你……滚!你自己卖出去的,你自己全部给我收回来!”那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朱庸良这才知道,这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收拾了。如果仅仅只是他卖出去的5人,毕竟都是领导干部,有些事他们知道轻重,钱还回去后应该也就没事了!可如今事情已经扩散了,他也搞不清楚其他人,是否也把试卷进行了二次交易,到底有多少人拿到了雷柏考试中心的试题,已经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朱庸良简直瘫软在了椅子里,他用手捋了一把头发,头发散乱不堪。 虽然那一次朱庸良在常务副部长的人选问题上失利,在办公室大发脾气,但那时候,他至少还是生动的,精力充沛的,此刻的朱庸良却是如此疲乏、如此六神无主,他变得完全不像李菊心中的那个朱部长了。 第二一早,召开了记办公室会议。区委记胡英心情倍好,但她脸上还是一贯的端庄严肃。做领导,有时候心情特别好,但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要装作非常愤怒的样子。这种演技,并不是很容易,还好胡英也已经习惯了。 在座的还有区长周其同、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温照盛,区人大主席朱德州、区政协主席苏枫。原本区委组织部长是一定要参加记办公会议的,但今没有通知他参加。因为今记办公会议讨论的便是朱庸良的事情。 胡英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我们开会。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临时开一个记办公会议,是研究一个信访举报案件。我先解释一下,今我们组织部朱部长没有来参加会议,原因是反映的问题,涉及到了朱部长本人。先请万康记,把有关情况简单一下。” 万康:“昨区委组织了一次竞争性选拔领导干部的笔试。我也是巡考人员之一。在巡考过程中,有考生从试场里出来,向我举报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失职渎职,向参加考试的某些干部兜售试题。” 万康又:“奇怪的是,这些试题是假的。开始时,我们几个巡考人员都不敢置信,以为这件事恐怕是无中生有。但后来场面一时混乱,好多个考生没到0分钟就擅自离开考场,嘴里骂骂咧咧。这些提早离开考场的人中,有五个人都向我举报朱部长兜售假试题的事。为了维持考场秩序,我们专门借用了四中的会议室,向这五个人了解了相关情况。之后,我们把有关情况向胡记作了电话汇报。” 喝了口水,润了润喉,万康接续道:“胡记高度重视,电话中就要求我们作进一步核实。然后,我与温照盛记进行了协商,由于这事情涉及到了违纪违法问题,先由区纪委作进一步的调查。调查的有关情况,就请温记给大家具体介绍。” 万康把皮球踢给了温照盛。温照盛接过去:“我们区纪委监管的主要是科级领导干部,原本向朱部长这样的处级干部,由市纪委核查比较好。但胡记,从大处着眼,认为如果信访举报是失实的,那么向市纪委汇报就没有必要了,只会让市里对我们长湖区的领导干部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举报人主要是向我们区有关领导反映的,所以决定还是由我们区纪委先进行核实,如果真有问题,再向市纪委汇报也不迟。” 温照盛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区委领导,:“出于顾全大局的考虑,减少这件事对我们长湖区的不良影响,我们进行了保密的处理,与有关信访举报人了解了情况,并与信访举报人基本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让他们相信我们会做出实事求是的处理,让他们一定要相信我们会经过深入仔细的调查,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反映人基本上都同意了,但他们也对我们在时间上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必须在三内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温照盛继续:“之后,我们就按照胡记的意见,开展了深入的调查。结果发现,情况并不是太乐观。很多人都指认,他们从不同人手中买到了一份试卷,这份试卷虽然不是直接从朱庸良部长手中得到,但卖试卷的人这份试卷,来源就是朱庸良部长。后来,我们又找到了一个人,为弄清情况,我们对他采取了一些措施,谈话一直持续到昨晚上,他终于承认了,他的试卷是从朱部长那里亲手买到的,朱部长收了他两万块。这么多人指认,有这么多人举报,这件事情,虽然事关我们长湖区的领导干部形象,但也必须给举报者一个交代,恐怕是绕不过去了。今,就是希望记办公会议,能够给我们纪委一个明确的指导意见,是否要将有关情况上报市纪委。” 听完温照盛的汇报,在座的人,都纷纷议论开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朱部长不至于啊!” 区长周其同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想,如果朱庸良被处理或者被调走,对自己绝对是一个不良的信号,以后人事权就会彻底被胡英所掌握。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为朱庸良句话:“温记,目前是否都是口供,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比如面的或者录音什么的” 温照盛:“是的,只有口供。毕竟这些都是一对一的交易,不会留下什么签字啊的证据,录音大概也没有。”周其同:“这么,这还不能是确切查实的事情。我看这样,还是再深入调查调查,我担心,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不定是某些人居心叵测,故意对朱部长造谣中伤。堂堂区委组织部部长,若真要兜售试题,又怎么可能是假试题,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样的蠢事,我相信朱部长不会做。更何况,若这样草草对这件事下定论,报给市委,对于我们长湖区完全就是一个负面新闻,对于我们整个班子的影响也是极坏的,所以我建议再做进一步的调查。胡记你看怎么样” 胡英当然明白周其同要保朱庸良的心意。她本可以不同意周其同的意见,让区纪委直接向市纪委汇报,放手让市纪委调查。但这其中的确有一个绕不过的难题,那就是长湖区区委班子成员出事,对于整个区委班子的考核,将会“一票否决”,这是一个极大极坏的影响。这一年区委区政府的工作,就等于是白干了,更有甚者,下级单位很可能会由此而对区委失去信任,从而影响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 作为区委记,要考虑的,绝不仅仅只是如何击败对手,还要考虑击败对手的代价有多大、成本有多高,对自己和全区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在 考虑了这些问题之后,胡英:“周区长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也初步同意。这件事情这样,温记再麻烦你们纪委辛苦一下,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一番深入调查,最好除了口头的举报,还有真凭实据的证据,否则,这件事情就很难做。如果朱部长是被人陷害,我们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助朱部长澄清事实。我们要认识到,这不仅是在为朱部长个人澄清事实,也是在为区委澄清事实。” 温照盛点头:“胡记和周区长的意思我明白了。会后,我立刻重新部署这项工作,把他作为我们委局当前最重中之重的工作抓好!”胡英对温照盛的回答很满意,她认为温照盛的思维是很清楚的,做法应该也会很有力。 记办公会议之后,周其同马上打电话给了朱庸良。朱庸良心虚的来了。 周其同责备地瞅着朱庸良:“庸良,你到底怎么搞的!”朱庸良低着头:“周区长,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一边好,本想让大家都能够事先知道考题,如果我们这边的人都上去了,我们的实力就会大大增强。” 周其同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组织部长啊!你即便要做,也要做得密不透风啊,而且更可笑的是,给人家的试卷竟然还是假的,这不让人笑掉大牙!”朱庸良心里唯有一个“恨”字,恨的对象,就是“梁健”。他:“都是被我们部里的那个梁健设了陷阱!” 周其同:“这个梁健,真的是越来越诡计多端了。留在你部里,真是心腹大患。”朱庸良:“请周区长想想办法,把他弄走!”周其同狠狠剜了朱庸良一眼,朱庸良近期的表现,让他觉得朱庸良根本就是个无用之才!不由狠狠地道:“你是组织部长,手下副部长都控制不了,要你这个组织部长还有什么用!” 朱庸良被骂,却没法解释。 周其同就:“当务之急,赶紧却找个替罪羊,否则你的位置恐怕就要难保了!”朱庸良抬起头来,看着周其同,露出感激的神色:“是,周区长!” 李菊敲门走进朱庸良办公室,朱庸良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脸色有些灰暗,但脸上强拧出笑容。朱庸良把李菊让在沙发上,:“请坐。” 朱庸良又亲自给李菊沏茶,让李菊颇觉怪异。李菊:“朱部长,不用了。我刚才办公室有茶。”朱庸良:“你坐着就行。” 李菊心里就更加狐疑了,朱部长干嘛一下子对自己这么好了等朱庸良坐了下来,李菊不由问道:“朱部长,叫我来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朱庸良看着李菊道:“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李菊还是吃不准朱庸良到底什么意思:“哪”朱庸良:“就想找你聊聊。你先喝茶。”朱庸良突然变得这么客气,让李菊非常不习惯。李菊喝了一口茶水,:“朱部长,我喝了,你,找我有什么要我做的。” 朱庸良脸上挤出了笑容,问道:“李菊,其实我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李菊看着吞吞吐吐的朱庸良,感觉他有些不像“朱部长”:“朱部长,你问。” 朱庸良:“以前,你过,想要嫁给我,你现在还愿意嫁给我吗” 李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由问道:“什么”以前,朱庸良多次想要占有李菊,但李菊都以他们还没有结婚来拒绝。朱庸良听到结婚,头就大了,不敢强行占有李菊。这么多年来,李菊都以朱庸良为理想的结婚对象,虽然他已经步入壮年,但他代表的是权力和成熟,至少她母亲是这么认为的。 但只要李菊已提出结婚,朱庸良就会变得不敢动手动脚,李菊心中也暗暗怀疑,也许朱庸良是永远不会跟自己结婚的。 然后,今,如此突然,朱庸良尽量主动提出要跟她结婚。李菊难以置信:“朱部长,你在什么”朱庸良看着激动的李菊:“我是,你肯不肯嫁给我” 李菊:“但你的家庭呢”朱庸良看着李菊:“我的家庭,反正早就已经是一个空壳,我跟我老婆已经没有实质性的感情,如果离婚了,孩也会跟着她走。我们可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 等得太久的一切,来的突如其来,李菊很难适应:“但是,朱部长,你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提出来”朱庸良转了转眼珠子,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想好该这么回答:“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以前做我老婆工作的时候,她不同意。昨,她终于同意跟我离婚了。” 原来如此。李菊心想。一直期待的事情,在她没有什么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到来,让李菊还是惴惴不安。 朱庸良见李菊犹豫不决,就催促道:“李菊,你愿意嫁给我吗”李菊抬起了头来,脑袋里却想着母亲一直以来的那些话,就是要让李菊嫁给朱庸良这样的成熟男人,她才能放心。于是李菊:“我……我当然……当然愿意。” 朱庸良往后靠在了沙发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朱庸良又坐直了身子,向李菊那边靠靠,抓住了李菊的手,放在两手之间轻轻揉搓:“李菊,今我感到很幸福,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了。” 李菊瞧着朱庸良的眼睛。从这对眼睛之中,李菊却看不到任何清澈的东西,迷迷蒙蒙,像是被一种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笼罩着。但能跟朱庸良结婚,是李菊的母亲一直希望她做的,在官场就要抱住一条大腿,这条大腿就是朱庸良。如果这条大腿已经是别人的了,那就要想办法把这条大腿变成是自己的。现在,李菊终于有机会把这条大腿抱在自己的怀里了。 李菊:“我也……感到……很……幸福。”朱庸良:“这就好。”着将李菊揽入怀里。 李菊让朱庸良抱了一会自己,可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硬邦邦的,找不到什么感觉。她想起了母亲,想要站起来:“朱部长,我想出去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朱庸良急着阻止她:“这个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李菊又坐了下来,问:“嗯” 朱庸良:“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昨关于试题的事情,已经搞大了,早上区委记办公会议开过了,没有让我参加,区纪委已经介入调查。”李菊紧张看着朱庸良:“这么严重昨我们已经把钱全部退还给那些人了啊!” 朱庸良:“可还有其他一些人也买到了试卷,关键是其他人在举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如果我承认了我在倒卖那些试卷,我这个组织部长肯定是做不了了!”李菊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朱庸良:“你先别急,办法当然是有的。”李菊:“什么办法”朱庸良:“刚才,周区长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去了。他跟我,最好有一个人出来,主动承认倒卖试卷,而不是我在这么干。” 朱庸良望着李菊。李菊瞧着朱庸良那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才渐渐明白了朱庸良的意思,她有个疙疙瘩瘩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替罪羊” 朱庸良看见李菊吃惊的目光,:“李菊,这对我很重要,对我们将来的生活也很重要。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但如果我不再这个位置上了,我们还有未来吗” 李菊被朱庸良这么一问,真有些傻掉了。如果朱庸良没有了组织部长这个位置,她还会考虑跟他在一起吗朱庸良还是现在的朱庸良吗? 只听朱庸良又道:“李菊,我这个位置,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话了二十年时间才得到的。现在,你还只是副科级,但如果你想要得到我这样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是女性。等到我们结了婚,即使你没有工作,只要我还在位置上,生活完全是不成问题的……” 朱庸良下面的话,李菊几乎都没有听下去。她头脑发涨,晕晕乎乎,离开朱庸良房间的时候,李菊了一句:“我要去问一下我妈,我想听听她的意思。” 朱庸良:“行,应该听听你妈的意思。但时间不等人,最好明一早就有个答案啊,否则我只好找比人帮忙了。” 当晚上,李菊在家里的餐桌上,魂不守舍。她母亲发现了,问女儿怎么了李菊把朱庸良要跟她结婚的事情了,李菊的母亲一听,开心地道:“女儿,这是好事情啊,你干嘛看起来魂不守舍,难道是高兴过头了!” 李菊又把朱庸良希望她做替罪羊的事情了。李菊母亲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值!你去替他扛了!”李菊:“妈,你不觉得,朱部长像是在跟我交换吗?他娶我,是想让我作替罪羊。”李菊母亲:“女人为男人扛一下,男人也许一辈子就听女人的话了!我觉得这事情值得,你努力到如今,不就是为了嫁一个有实权的男人嘛!至于你自己以后当不当官,根本就无所谓。” 李菊瞧着母亲看了好一会,她心里一直犹豫母亲的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但是,她没有再什么! 第二一早九点钟,梁健接到了区纪委记温照盛的电话。温照盛问他,有没空,让梁健去他那里一次。梁健心想,纪委记喊他去,肯定与朱庸良那个事情有关系了。他马上就去。 来到了温照盛办公室,刚坐下来,温照盛就:“事情真的是发生戏剧性变化了!”梁健问道:“怎么样的戏剧性变化”温照盛:“替罪羊真的出现了!” 梁健往后面仰了下头,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朱庸良肯定不会就这么认罪伏诛的,梁健只是奇怪,这个替罪羊会是谁。温照盛:“是你们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 梁健没有任何表情:“是她。”这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梁健原本李菊不至于这么傻,可也许他把李菊想到太聪明。有几次他都出手帮过她,希望她不会站到朱庸良那边去,可还是没有能够将她挽回过来。梁健:“既然如此,这件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结了!” 温照盛:“是啊,也许这也是区委区政府乐意看到的结局。” 梁健:“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李菊”温照盛:“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们打算给予留党察看一年。”梁健稍有欣慰:“不会开除” 温照盛:“应该不会开除。刚刚周其同区长打来电话打招呼,希望我们从轻处理。这应该是朱庸良让周区长出面来求情的。” 梁健也不想看到李菊,过于悲惨的结局,毕竟她只是别人利用而已。更何况,这次竞争性选拔,并没有因为这次假试卷的问题,受到影响,由于宁州考试中心的试卷保密到位,无懈可击,这次竞争性选拔工作笔试成绩还是算数的。梁健主持的这次考试,没有被干扰,也是他最大的欣慰了,这肯定会为胡英下一步选人用人起到基础性的作用。 梁健:“我也希望,这件事情,通过处理一个人,也能够平息下去。否则对我们长湖区的形象也不是好事。” 温照盛朝梁健看了看:“你能这么,明你子是越来越成熟了。”温照盛当然知道,梁健和朱庸良之间的关系非常恶劣。如今这次机会,却是把朱庸良放倒的最佳机会,但梁健却能处于长湖区大局考虑,希望事化了。这就明梁健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私人恩怨,从更加宽阔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这是成大事者必备的素质之一,而这点在梁健身上已经初露端倪,不得不让温照盛对他刮目相看了。 本来自≈ap;ap;#:///( ) 第242章喜忧相伏 9月日,关于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倒卖假试卷的事情,再次召开了记办公会议。会上,朱庸良依旧缺席。 各就各位后,胡英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道:“温记,你把再次调查的情况作一个明。” 温照盛抬起眼皮,:“按照上次记办公会议的意思,我们对倒卖假试卷的事情,作了进一步的调查核实。在9月日,也就是昨,有人主动到区纪委来承认错误。她就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她承认,倒卖假试卷之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跟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没有任何关系,她愿意接受组织处理。当然,出于主动投案、念在初犯,她也希望组织上能够从轻处理……” 温照盛看看各位与会领导,“主要的情况就是这样,提交区委记办公会议讨论。” 胡英:“大家看看,发表一下意见。” 按照发言的先后顺序,区委副记万康:“既然事情已经清楚,跟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没有关系,那么这事情的调查就该早点结束、早点结案,给那些举报人以满意的答复。否则时间拖得越长,各种流言纷乱,对长湖区领导班子的形象很不好。” 区人大主任朱德州:“我早知如此,朱庸良同志身为组织部长,又是多年的领导干部,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这件事情要么是误会,要么是有人恶意中伤。现在结果出来,果然不是朱庸良同志所为。这对我们长湖区四套班子,也是一种安慰。我很赞成赶紧结案。” 区纪委记温照盛提醒道:“也请各位领导,对李菊的处理,发表一下意见。省得呆会再讨论一遍了。”区人大主任朱德州:“好,我觉得,李菊同志在区委组织部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老组工干部了。出现这样的问题本是极不应该的,但念及是初犯,而且也已经把钱全额退还,能够从轻处理,就从轻处理。” 区委副记万康:“从轻处理没有问题,但我认为,有必要给她调一下工作岗位。这样的同志,提拔是不可能了,她的部务会议成员职务也不该保留,不如调到其他部门。” 胡英一直仔细听着,没有打断,时不时还在本子上记录一笔。作为主要负责调查的温照盛,心里冒出一句话:“可怜了李菊,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温照盛本人不愿意得罪区长周其同,所以同意了对李菊的从轻发落。他也知道,举报人要见到的是,区委有所行动,至于这个行动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们应该不会太过计较!毕竟这批人作为机关干部,买试卷的动机和行为也经不起推敲,如果区委要追究,照样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进行问责! 区政协主席苏枫,自己定位是参政议政,大家怎么,他也附和就是,因此:“不是朱部长就好,其他的我没意见。” 除了胡英记,也只剩下区长周其同没有发言。胡英:“周区长,你看看。” 周其同将笔记本一合,抬起头来,严肃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引起我们的警醒!经过最后的调查,朱庸良同志没有犯这样的错误,但为什么大家都是朱庸良同志干的!这其中作为作案人的李菊,肯定是借着朱庸良同志的名头,违法乱纪。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难道还要包庇吗?还有必要从轻发落吗?按照我的意思,应该对其进行严肃处理!从重处理!” 周其同得声色俱厉。区纪委记温照盛听了之后,惊诧不已。昨,周其同还亲自打来电话,为李菊情。正因为周其同的情,温照盛开头才定了基调,希望能够从轻处理。 没想到周其同矛头一转,提出要从重处理李菊,搞得温照盛真不知周其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英心头一笑,周其同装得可真好啊!胡英道:“周区长得不错,这种风气不能助长、这种事情要严肃处理。在竞争性选拔中倒卖试卷,挑战公平公正底线,这是大是大非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蒙混过关,我也认为,应该对李菊严肃处理。” 两位主要领导定了调子,其他人也都不再多。区纪委记温照盛:“对于胡记、周区长的意见,区纪委坚决执行,建议对李菊同志予以开除,今下午我们将召开纪委常委会予以通过。” 记办公会议后,梁健打电话给区纪委记温照盛:“情况怎么样?”温照盛:“记办公会议研究后,认为要对李菊给予开除。”梁健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颇为意外:“开除?”温照盛:“没错,开除。下午,我们就要召开区纪委常委会,把程序走掉。” 看来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梁健想象不出,李菊会有什么反应。 朱庸良将李菊叫到了办公室。李菊还不知区纪委常委会的结果。朱庸良:“李菊,这次多亏你了!”李菊:“还有什么多亏不多亏可的。区里会怎么处理我?”朱庸良吞吞吐吐地:“我以为不会这么严重,可区委记办公室会议上,他们提出来要严肃处理。所以……” 李菊看着朱庸良,心里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要开除我?”朱庸良知道这事也瞒不了多久:“是的,是要开除。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以后的日子照样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一个女孩子做办公室主任,也太累了,还不如在家享福……” “享福”这个词,也是李菊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对于母亲来,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一个靠得住的老公,然后在家享清福。没想到,自己三十左右,就能过上“享福”的日子。李菊:“你真的会养我一辈子?” 朱庸良:“你放心,我肯定要养你一辈子!” 为了回应举报者和外界的关注,区纪委关于将李菊开除党籍和公职的文件,很快就下达了,并由区纪委出面,跟举报人员进行面对面的反馈。有些举报者,看到区委有了态度,也就算了。但有的举报者,并不满意,他们“李菊只不过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是朱庸良,为什么不对朱庸良进行深入彻查!” 面对这种质问,区纪委记温照盛与这些人进行了一对一谈话:“我们不希望对此事追查太深,如果你们真希望我们这么做,我们也完全可以听取你们的意见,把所有牵涉假试卷的人,都进行彻底查处,不仅仅卖试卷的人要处理,买试卷的人更要进行处理。没有市场就没有倒卖行为,先对购买者进行处理,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到时候我们把所有名字进行张榜公布……” 听了温照盛的这番话,大家才明白了这个纪委记的厉害,不敢再较劲了,否则把自己也给搅合进去,恐怕连工作都保不住。作为一个干部,还是别跟纪委较劲比较好。这以后,要求彻查朱庸良的消息才渐渐平息了。 开除的文件下达之后,李菊就没有再来上班。但她的东西并没有清理带走。这两,梁健去办公室看过李菊,都只看到一个空着的座位。他问方羽:“她没有来过?”方羽:“没来过。” 本来自≈ap;ap;#:///( ) 第243章大获全胜 下班之后,梁健没有回去,都是在食堂吃过晚饭,然后回到办公室,梳理工作,加强学习。请大家(@¥)笔试之后,朱庸良对这次竞争性选拔考试漠不关心,而竞争性选拔工作还在继续着。大部分工作任务都落到了梁健肩上。 梁健是出于对胡英的负责,出于为长湖区下一阶段选人用人打好基础的考虑,才认认真真、环环相扣地推进着竞争性选拔工作。 这晚上,梁健在审阅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提供的面试工作方案,忽然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笃、笃”脚步声。梁健没有多想,开了门,看到李菊正在开办公室的门。 梁健:“李菊,好几没见你了!”李菊神情低落,只称呼了一声“梁部长”,便开门进去了。梁健跟了过去,却没有话。 李菊手中拿了一个大包,将桌子上,抽屉里的一些东西,扔进包里。看到梁健站在边上,李菊抬头,扯出一个凄凉的微笑,:“梁部长,你现在开心了” 梁健:“我没什么好开心的。”李菊:“这场战争,你大获全胜了!我败的一塌糊涂!”梁健没想到李菊还是如此糊涂,看来跟她再多也没用。梁健道:“你以为,这是我和你的一场战争吗?你搞错了!你还不够格,我也不够格,你不过是牺牲,我也没有胜利,胜利是属于领导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所作的牺牲毫无价值,明白了吗” “你……”李菊想做什么反驳,可她却不出话来。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牺牲,她认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朱庸良,这个自己未来的老公。可如今梁健却这么不留面子的揭开了她的伤疤。 梁健也不想多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口,他又转身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同事。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全力的。”李菊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李菊想,从今以后我要过上官太太的日子,你梁健的帮助算什么! 李菊花了半个时,将东西收拾干净了。她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她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这间办公室了! 忽然她的目光,瞥见了墙角的保险柜。李菊盯着保险柜看了好一会,将背包重新放下,蹲下身子,旋转着保险柜的保密锁。这个保险柜里,记录了所有朱庸良公款花费方面的账本。李菊是办公室主任,财务一直抓在手上。 为了朱庸良平日送礼、请客、拜访、旅游等方面,李菊为朱庸良操作了无数次,使得巨大的资金,从公款变成了朱庸良可以随意使用的私人资金,还有很多包括了要求下面单位帮助操作的费用。 李菊原本想在离开组织部时,把这些账目全部付之一炬。 但,看着这些证据,李菊犹豫不决,万一朱庸良不履行诺言,想把她甩掉呢!“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李菊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朱庸良肯定会对自己负责! 她拿出一个打火机,将账目举到了字纸篓上面,只要将打火机一点,这些账目就会化为灰尘,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抓住朱庸良经济方面的问题…… 李菊“嚓”地一下点燃了火机,一朵火苗蹿了起来,咬向那些纸张。就在这一刻,李菊念头一转,赶忙“呋”地一下,吹熄了火苗。 “我现在工作也没有了。在和朱庸良结婚之前,这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但愿永远不需要用到它们。”李菊这样想着,还是将一刀账目,藏入了包里,连同其他私人物,一并带走了! 梁健在办公室里,听着李菊“笃、笃、笃”走远的声音,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梁健不由想,这难道就叫做兔死狐悲吗 竞争性选拔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最后,区委常委会对于任用人选进行了差额票决。这次的票决毫无惊喜可言,甚至可以有点呆板、毫无悬念,但真正的组织工作就是应该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悬念,否则就是不稳定,不稳定在机关里并不是好事。 朱庸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这段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希望别人尽快把假试卷的事情给忘掉。 区委常委会结束之后当晚上,他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竟然是曾倩打来的。曾倩是四川罗乡副乡长曾方勇的女儿,自从离开四川后,梁健除了默默的祝福这个清纯勇敢的女孩,便没有联系过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姓名,忽然很想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接起电话,虽然有很多话,梁健却只了一句:“你好。” “梁部长,你在镜州市吗”听着曾倩柔软如水的声音,梁健忽然想起那一离开罗,她捧着一个东西向他跑来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当然在。我还能去哪里” “那太好了。我想请你吃饭!” 梁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你是你在镜州” 曾倩声音透着欢快的笑意:“是啊,惊喜” “恩,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你在哪里我过来。你来镜州,就是客。当然应该我请你吃饭。” 曾倩坚持道:“不行,这次一定得我们请!你帮我叫一下熊处长一起!” “熊处长啊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约她一下,看她有没空,人家可是市委组织部二处处长,不一定有空的。”梁健半开玩笑半认真,想起熊叶丽,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起她羊脂白玉般的皮肤,真是难忘! 曾倩在电话那端格格地笑:“你请她,她肯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熊处长跟你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梁健笑:“你可别误会啊!废话不了,我先约她一下。” 梁健打电话给熊叶丽。 “梁部长,今怎么想到我了啊平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熊叶丽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软糯。 “日子过的四平八稳,今要给你一点惊喜!” 熊叶丽声音里透着欢悦:“什么惊喜” “有人想要请你吃饭!” 熊叶丽顿觉没劲,道:“吃饭啊!这算什么惊喜” “吃饭的确算不得是什么惊喜,喜的是请你的人,他们可是从四川远道而来的!” 熊叶丽奇道:“从四川来?难道是曾倩?” 梁健笑道:“看来,熊处长还是洞察秋毫的。” “什么洞察秋毫!快,在哪里吃我来请。” “我我来请,都被她拒绝了。” 晚上六点,在凯旋宾馆的包厢欢聚一堂。 曾倩、刘宝瑞两人,外加梁健在宽窄巷偶遇的流浪汉。 熊叶丽认识曾倩和刘宝瑞,但不认识那“流浪汉”,侧头看着曾倩:“这位是” 曾倩扎着马尾,蓝色立领短袖棉衬衣,白色休闲裤,仿佛蓝白云般清爽。笑着:“这是我爸爸。”熊叶丽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你爸爸不是……不好意思。”曾倩:“没关系,我们原本也以为我爸爸遇难了,可后来,梁部长在宽窄巷看到了我爸爸,并且打电话给我,我去成都找到了他。” 熊叶丽瞥了梁健一眼,嘟着嘴:“梁部长,你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这事一直都没告诉过我。” 梁健笑笑:“熊处长工作忙,我没机会向你汇报。” “我看你梁部长比我忙上好几倍呢!自从四川回来,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吃饭,你你忙不忙!” 大家都笑起来。 梁健看着她问:“看,我们离开后,罗发生了什么事” “多亏了你们,罗乡一批违法乱纪的干部被查处了,为首的就是罗乡党委记诸法先。” 梁健和熊叶丽对望一眼,他们并不知道诸法先被查处。熊叶丽:“梁部长,这事跟你有关”梁健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曾倩:“我听人,是镜州市政府的领导,将一些证据材料寄给了绵阳市纪委,绵阳市纪委很重视,根据这些证据材料对罗乡有关干部进行了严厉查处。他们都,罗上次是自然地震,这次是官场地震,一大批罗乡的干部都被调离了岗位。” 熊叶丽:“我知道了,这些证据材料,就是让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被否决的材料。也不知这些证据材料到底是谁提供的。” 梁健朝曾倩轻摇了摇头,曾倩就明白了。看来,关于证据材料的事,熊叶丽并不知情。曾倩乖巧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人要感谢你们俩位,你们是我们的恩人!” 柠檬黄配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衬得熊叶丽更加肤白如玉。她甩了甩长发,:“哪里称得上是恩人,我们只不过是想帮忙,可最后并没帮上什么!好在老有眼,最后还是让那些干尽坏事的家伙,受到了惩处。” 梁健心想:老是有眼,但事在还得人为,如果人不为,坏事不会变成好事,好事倒有可能变成坏事。但既然这事梁健一直对熊叶丽保密了,如今他也不想再多什么。看着以前在宽窄巷偶遇的流浪汉,梁健笑:“曾乡长,现在你在做什么工作?” 曾方勇笑得十分诚恳:“梁兄弟,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是干老本行。” “这么,您又回去当副乡长去了” “承蒙领导看到起,我现在是罗乡的党委记。” 梁健一拍手掌,激动地:“啊,这好啊!” 曾倩解释:“罗乡原党委记诸法先被查处后,罗乡的干部群众联名给市委和县委写了信推荐我爸爸做乡长。后来市委记得知了我爸爸的情况,知道爸爸这几年为全乡人民鞠躬尽瘁,做了很多事,他要求把爸爸树立为抗震救灾的全市先进典型。县委也很重视,县委记拍板,让全县都学习老爸的先进事迹。县委记还拍板,我们要顺应民意,干部群众都推荐曾方勇同志当乡长,我看就当乡党委记!曾方勇同志,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当党委记绰绰有余。就这样,我爸爸当上了党委记。”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话的刘宝瑞,面露喜悦地道:“爸爸被任命为乡党委记,还是昨的事情呢!爸爸,他要第一时间来镜州,当面向你道个谢!” 梁健:“不敢当啊,你们能来镜州市,对我们来也是莫大的荣幸。” 熊叶丽是女人,在有些方面颇为敏感,她:“刘宝瑞,我刚才听到你称曾记为‘爸爸’,这么你和曾倩两人已经结婚了” 曾方勇:“他们昨领了证,但还没有举办仪式。我跟他们,不要大摆筵席,到镜州来一趟,请你们两位吃一顿饭,然后请梁部长和熊处长俩位给他们做个证婚人。今晚上的这顿饭,就是他们的结婚喜宴!” 梁健和熊叶丽听,都有些受宠若惊:“曾记,这怎么敢当啊!” 曾方勇:“这也是他们俩的意思。” 刘宝瑞和曾倩:“我们觉得这很有意义,而且别具一格!而且此来镜州,也算是旅行结婚了。” 梁健和熊叶丽对望一眼,都有些感动。熊叶丽:“我们很愿意为你们的幸福时刻做见证。” 曾方勇:“那好,我们这就准备一个简单的仪式。”着曾方勇就吩咐服务员:“上菜,酒要好酒。我们难得奢侈一次,我们花自己的钱,喝一瓶茅台酒。” 五个人斟满了酒杯,站了起来,熊叶丽和梁健马上进入角色,道:“今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刘宝瑞和曾倩两位新人证婚,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希望你们能珍惜这份难得的爱情,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患难与共、快乐生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刘宝瑞和曾倩:“谢谢爸爸、谢谢两位证婚人,我们一定会按照你们的希望,相互支持、患难与共、孝敬父亲,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来,我们敬你们,饮尽杯中酒!” 四川人喝酒很是爽气,又是喜事成双,在这个具有家庭气氛的宴会上,梁健和熊叶丽都没少喝。熊叶丽当场表态,力邀他们一定要在这里多玩几,镜州市有名的景点,都可以游玩。 梁健知道,作为干部二处处长,旅游局肯定是巴结得厉害,只要镜州市区范围内的景点,她一句话肯定全部搞定。这的**无伤大雅,梁健微笑以对,:“既然来了镜州,一定要多玩几,走走看看。” 曾方勇喝酒豪爽,颇有乡镇干部的风范,酒量也好。他:“既然梁部长和熊处长盛情相邀,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日是星期六,熊叶丽安排了几个景点,梁健也按时到了凯旋宾馆接了他们。五个人,两辆车,到了镜湖边、凤凰景区和镜州园林去游玩。熊叶丽的老爸是搞园林设计的,从熊叶丽都受这方面的熏陶,走在前面讲解江南园林的妙处。 曾方勇以前分管城建,刘宝瑞也对建筑感兴趣,两人都围着熊叶丽问这问那,把梁健和曾倩落在后面。在一处池子边上,曾倩坐了下来,:“让他们先到前面去好了,我腿酸了,咱们坐一会。” 两人就靠着廊椅坐了下来。梁健:“古人可真是以人为本,随处都来个亭子,来个椅子,随处可以看,也随处可以休息。”曾倩似乎没有听到梁健的感叹,:“梁部长,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今我就没有这么幸福的日子。” 梁健:“你真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是你的坚持感动了我,才让我决定要帮你。如今你父亲回来了,你和刘宝瑞也结婚了,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呢”曾倩回答:“我们决定在成都定居了。刘宝瑞有一笔遗产,他在成都买了一套房子,够我们住了。父亲当了乡党委记,他不可能到成都。他自己也,他生在罗,这辈子也不想离开罗了,能为罗的老百姓做多少好事,就算多少好事。他目前最大的梦想,是想要利用灾后重建的机会,将罗的各种基础设施都规划得更加长远一些,更加扎实一些。” 梁健:“像你爸爸这样的父母官,真是不多了。”曾倩:“我也这么想。不过我觉得他这么做是快乐的,所以也不再强求他跟我们去成都……”梁健:“老年人,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就行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开心。” 曾倩:“你现在怎么样最近会有什么变化吗”梁健:“也许,可能会调入市政府工作,不过这事目前还不准。”曾倩:“这好啊,我觉得,像你这样有谋略、有胆略的干部,应该到更高更好的平台上去,才能更好的造福一方百姓。”梁健笑道:“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曾倩清幽幽的黑眼睛看着梁健:“我真是这么想的。你是那种心地好,头脑也聪明的人,用官场上的话,就是德能兼备,缺一就不能成为一个好官。所以,我觉得你可以。” 梁健:“谢谢你的夸奖。”看见熊叶丽他们渐渐走远,梁健起身道:“我们还是赶上去。” 曾倩抬起脸来:“等等!”起身飞快地在他右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祝你一切都好。”完,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看着曾倩的背影,白色连衣裙勾勒的曼妙曲线,右脸颊上她柔软的嘴唇留下的柔软触感,一时间让梁健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他还记得当时在指挥部的板房里,曾倩白玉兰花苞般莹莹生光的身体,那时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他忍住了。所以,这个的亲昵举动,无非是她给自己的又一个纪念而已。 三后,梁健和熊叶丽将曾倩他们三人送到了镜州火车站,他们先坐火车到宁州,然后乘坐飞机返回四川。看着火车缓缓移动,梁健又一次想起那一次他离开罗时,曾倩奔跑而来的身影,熊叶丽眼中却沁出了泪水,这是感动的泪水…… 回市区的车上,熊叶丽:“好久没有这样舍不得人离开的感觉了!” 本来自≈ap;ap;#:///( ) 第244章临渊履薄 一晚上,梁健被人邀请吃晚饭,长湖区三元镇蔡副镇长过来敬酒。请大家(≈ap;ap;¥)梁健礼貌地起身举起了酒杯。蔡副镇长:“梁部长,我认识你表妹。”梁健对别人认识其表妹蔡芬芬,已经不足为奇,蔡芬芬公关能力强,在长湖区也算落地深根,认识的官场中人,越来越多。 梁健只好跟蔡副镇长打哈哈。蔡副镇长敬完酒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晚饭结束后,出门各自散去,梁健想走走路,消化消化。蔡副镇长忽然从身后追了上来。 梁健原本跟这个蔡副镇长不熟,但鉴于他目前是分管干部的副部长,主动凑上来的人还是有的。梁健本想上两句,就把他支开,独自享受这段散步的惬意。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一个人走路的机会,始终跟着他走,还向他汇报了工作。 梁健一看这人“上进”得有些过头,属于四处钻营那一类,就有些烦了,借口走不动了,要打车。蔡副镇长却坚持要打车送梁健。梁健执意不肯。 蔡副镇长没有办法,见梁健坐上车了,忽然:“梁部长,芬芬把东西给你了?”梁健听蔡副镇长问的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他:“蔡芬芬给我什么?”蔡副镇长赶忙顾左右而言它:“没什么,没什么!梁部长你慢走啊!” 虽然摆脱了蔡副镇长的纠缠,梁健却再没有一开始从酒店出来时的放松惬意,心里总有些惴惴的。刚才蔡副镇长的那句语焉不详的“芬芬把东西给你了”,总让梁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梁健拿起手机,拨通了蔡芬芬的号码。 蔡芬芬见表哥来电,赶紧接了起来,语气中透着兴奋:“表哥,今怎么想到给你表妹打电话啦?!” 梁健没心情寒暄,开门见山问道:“芬芬,我问你一个人。” “哦,问。”见梁健直奔主题,蔡芬芬微微有些失望。这个表哥,虽然和她一起在镜州闯荡,却一点不怜香惜玉,难得给她打电话,还多是有事。 “你认识三元镇一个姓蔡的副镇长吗?” 蔡芬芬愣了一下才回答:“认识啊!怎么了?” “他让你带什么东西给我了?” 蔡芬芬顿了好一会:“是啊……表哥……”梁健听到果有此事,心里就更加急了:“是什么?”蔡芬芬:“问候啊!他让我问你好啊!” 问候!扯什么淡!他明显感觉到蔡芬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就:“还有别的吗?” 蔡芬芬支支吾吾:“别的啊?恩,他是我们的一个大主顾,今年从我这里买了一批云葡萄酒。” 梁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跟你买了多少酒?” 蔡芬芬心下有些慌,但还是了实话:“不少,大概十万块的量。” 梁健惊讶不已:“他一个副镇长就从你们这里买了十万的量?” 蔡芬芬忙:“表哥,其实十万的量,要多也不多。平均五百块一支,也就是两百支而已。一顿饭少也要六七支,这样算算也就是三十几顿饭。蔡副镇长分管工业,平日里迎来送往多着呢,他,这点量不定都应付不了一年呢。” 听蔡芬芬这么一,梁健稍微放心。的确,一个分管工业的副镇长,承担招商引资、项目推进等工作,请客吃饭是难免的。不过,他关心的是:“芬芬,他跟你买酒,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蔡芬芬在电话那头,神情尴尬,只是:“没关系,没关系。” “没关系就好。那个蔡副镇长刚才问我,他让你带给我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最怕莫名其妙的人给我送什么东西!” 蔡芬芬听梁健这么,只能硬着头皮:“没有,没有!” 其实,她是打了梁健的牌子,那个副镇长才肯买酒的。不过这话,她不敢告诉梁健,否则,梁健肯定会发飙。她倒也不怕他发飙,只怕这样一来,以后她就再不能扛着他的牌子推销云葡萄酒了。 长湖区虽不大,但真要在长湖区的红酒市场打开局面,还真不容易。蔡芬芬初到长湖区时,步履维艰、四处碰壁,有一次,她跟某位政府人员套近乎时偶然起自己的表哥梁健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那人一听,立刻要了五十支云葡萄酒。 从这件事中,蔡芬芬悟出了一个道理。在长湖区的地盘上,只要自己有一个在组织部管干部的表哥,许多难事就会成为容易的事。不仅蔡芬芬意识到了这一点,蔡芬芬的老板沈鸿志,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多次交代蔡芬芬一定要打好她表哥这张牌。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蔡芬芬和组织部副部长梁健之间的关系。有些人开始主动找蔡芬芬买酒,并让蔡芬芬给梁健带去问候。所以,刚才蔡芬芬,蔡副镇长让她给梁健带去问候,其实没什么错。只是蔡副镇长让她带的不仅仅是问候而已。蔡副镇长还,“芬芬,我也不跟你还价了,不过我也知道这个价格里有水分,这个水分你挤些出来,帮我给你表哥带个问候过去。”蔡芬芬当然知道蔡副镇长的意思:“蔡副镇长,我知道了,肯定照办。”蔡副镇长在芬芬肩头拍了拍:“果然是我本家,聪明伶俐,我的升迁就指望你了!”蔡芬芬:“我会把话带给我表哥的。” 其实,想通过蔡芬芬给梁健送些好处、留个好印象、寻求提拔的人,远远不止蔡副镇长一个人。区财政局袁越是如此、区科技局的石蛟龙也是如此,这样的人多着呢!这让蔡芬芬在长湖区官场的生意越发好做。而其中有几个,还真是阴差阳错的提拔了,虽然这并不是因为蔡芬芬的功劳,但当事人多少还是觉得这是蔡芬芬在梁健耳边的话起作用了。于是,蔡芬芬的名气就更大了。 蔡副镇长其实是通过区财政局办公室主任袁越才知道蔡芬芬的。蔡副镇长在三元镇副镇长岗位上有五六年了,急切地盼望着能再上一个台阶,可就是没有路子。知道蔡芬芬和梁健的关系后,他下了血本。他知道红酒价格里水分多,他没有还价,就是希望蔡芬芬从这些水分中挤一部分给梁健。 蔡芬芬也的确那么做了。那她专程跑到梁健办公室,给梁健送卡。可梁健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蔡芬芬没想到梁健在钱方面把关把得这么牢。对蔡芬芬来,她跟老板沈鸿志一样,认为权力不用、过期作废。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表哥有些矫情,这社会谁不喜欢钱呢。因此,她想,也许表哥是不喜欢这种收钱的方式,所以她去了衢州老家,把钱送给了梁健父母。 这么些来,大姨、姨夫和梁健都没有把钱送回来,蔡芬芬想,梁健应该是已经默认了。但从他刚才的电话听来,仿佛还不知这回事,难道大姨和姨夫没有把钱的事跟梁健? 这时,蔡芬芬的手机又响起来。三元镇蔡副镇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芬芬啊!我问你个事!我让你带给你表哥梁部长的东西,你到底带到了没有啊?今晚上我跟他一起吃晚饭,问起关于钱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知道的样子!” 蔡芬芬赶紧道:“蔡副镇长,你放心,我早就已经送去他家了。你不知道我表哥这个人,他在人前就是这样,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你就放心好了!” 蔡副镇长将信将疑:“芬芬,你帮我抓紧点,我年纪不了,想动一动。竞争性选拔刚过去,我以为有希望,结果,你表哥没发挥作用嘛!现在,我们三元镇的党委副记位置空了出来,你得抓紧时间帮我跟你表哥,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下。那个,上次跟你买的那些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方便的时候你再给我带两箱过来!” 蔡芬芬赶紧道:“知道了,马上,蔡副镇长!” 事到如今,蔡芬芬压根就不能告诉别人,她在梁健这里根本不上话,否则人家肯定认为她蔡芬芬是一个大骗子,到时候,她就别想在长湖区混下去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蔡芬芬打电话给梁健母亲:“大姨,上次给表哥的提成,你跟他起过吗?” 邵琴听到蔡芬芬问到这事,才猛然记了起来:“呀!芬芬,不好意思,我和你姨夫都老糊涂了。上次碰到一个朋友突然生病,就忘记了跟你表哥这事了,怎么,有什么事吗?” 这事就麻烦了,原来表哥梁健一直不知蔡芬芬送了钱给他家里。蔡芬芬忙道:“没什么事,有空你跟他一下,就这是我们酒庄老板给的提成。” 邵琴:“我让你姨夫赶紧给你梁健哥打电话……算了,还是我自己打。” 回到住处,梁健一直为蔡副镇长的那句话感到困惑,而蔡芬芬又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时,母亲邵琴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梁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柜子里拿了衣服,准备洗澡。 “梁健啊,有件事情,我和你爸老糊涂了,给忘了告诉你了。” 梁健停了手中的动作,提起精神:“什么事情啊?” “上次,你表妹蔡芬芬来过我们家里,送了四万块钱。” 梁健一听蔡芬芬往家里送钱,一下子警觉起来:“什么?钱?四万块?她送这么多钱给你们?她这么孝顺你们啊!” “不是的。她,这是你帮他们卖酒的提成!” 梁建一头雾水:“卖酒的提成?我没有替她卖过酒!” “我开头也不相信,可她硬是要给我们,你太客气,不肯收,所以她专程跑回家来给我们的。” 梁健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蔡芬芬,怎么做这种糊涂事情,这不是在害我嘛!” 邵琴一听是害了儿子,就着急了,问道:“儿子,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我得赶紧把钱还回去。是四万吗?”梁建心里火透了,这个蔡芬芬完全不知轻重。 邵琴关心儿子,心急火燎地问:“是四万!我们马上给你寄过去?” “不用了。我工资卡上有钱,我直接取了钱还她。” 挂了电话,邵琴把事情跟老伴梁东方了,两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自责起来:“我们当时怎么这么糊涂,看,这回给儿子找麻烦了!”梁东方:“看到报纸上,有些当官的家里人收钱,当官的就被抓了起来,你我们梁健会不会因为我们……”邵琴:“别乌鸦嘴。这钱是蔡芬芬给的,蔡芬芬是我们的侄女,就是自家人,又不是受贿!而且,儿子了,他马上就去把钱还给芬芬!” 梁东方在遇上重大问题时,远没有邵琴镇定,有主见。邵琴:“这也是我们一时疏忽,以后关于儿子的事情,我们都不能擅自插手,对于别人送到家里的东西,一概不拿。否则就是坏了儿子的前程。”梁东方:“但愿这次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 梁健打电话给表妹蔡芬芬:“你来我这里一趟。”蔡芬芬已经睡下了:“这么晚了,表哥,有什么事不能明再吗?”梁建觉得这件事夜长梦多,早了早好:“那我来你这里。”着,也不等蔡芬芬回答,便挂了手机,下楼,开了车往蔡芬芬租住的区赶。一路上,他脑子里有些乱,想起三元镇蔡副镇长莫名其妙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蔡芬芬租住的屋子下等了两分钟,蔡芬芬穿着一件吊带蕾si睡衣下来了,那件衣服薄而透,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就像皇帝的新衣。梁建关了车灯,走过去,借着区里昏暗的路灯光,把装着四万块钱的信封袋塞在了蔡芬芬手里:“以后,别再给我家送东西,否则,我会跟人,你根本不是我表妹。” 蔡芬芬捏着那个信封,表情有些僵硬。梁建心里微微软了软,但还是头也不回地坐上车,走了。倒车的时候,他始终没开车灯。 车子开出蔡芬芬住的区门口时,梁建从后视镜里往那个楼道门口望了一眼,因为黑,他只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还杵在那里。心想:刚才的话,是不是的太狠了一点?只是,若不狠一点,这个蔡芬芬实在太不靠谱,真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蔡芬芬捏着那个饱满的信封独自垂泪,心里非常委屈。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表哥,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亲表妹,而且,他们背井离乡在镜州闯荡,都不容易,他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些?看看手中暂新的纸币,蔡芬芬不知该怎么处理,梁健的态度那么坚决,她没有办法再送过去。若是把这个还给老板沈鸿志,他肯定会觉得她没用,连自己的表哥都搞不定。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这钱先自己收起来。 一晚上,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带着蔡芬芬去应酬。沈鸿志喝大了,当众这么讲:“我们芬芬的表哥,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分管干部工作的。在座的领导哪位想要挪挪屁股,哪位想要提拔提拔,就找我们芬芬。别的要求没有,多买我们几箱云葡萄酒就行了。大家买了我们的酒,我们会考虑向梁部长打招呼,芬芬你是? 蔡芬芬脸色尴尬,真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自己在表哥梁健那里根本不上话,可碍于面子她又不能承认,只好羞红着脸默认。在座的人听沈鸿志这样,就争着向蔡芬芬敬酒,:“芬芬,什么时候帮我们引见引见你表哥?”沈鸿志代表蔡芬芬:“这好,这好。” 这晚饭长湖区委组织部组织科长沙俊也在场。沙俊知道朱庸良和梁健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原来的副科级组织员、办公室主任李菊被开除后,朱庸良还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手下,梁健通过表妹卖红酒收受贿赂的情况,如果报告给朱庸良,朱庸良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到时候不定就能更上一层楼。 晚饭之后,沙俊拖住了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沈鸿志酒已经多了,沙俊跟他去下一场,他来请客。沈鸿志兴高采烈跟他去了。到了一个酒,找了个位置,沙俊还真请客喝酒。 沙俊问道:“沈老板,你刚才酒桌上的是不是真的啊?买你们的酒,梁部长能够拿到好处,并且可以帮助安排升官?”沈鸿志看沙俊有些犹豫:“你是组织部的,你应该清楚啊。”沙俊:“实话,我今还是第一知道呢,早知道如此,我早走你这条捷径了。我也有不少朋友,在政府机关和企业当老总,我可以帮你推销酒啊,只要你让蔡芬芬帮我在梁部长面前美言几句。” 沈鸿志听沙俊要帮助介绍红酒生意,当然十分高兴。他:“没问题。我们互惠互利,你帮我介绍生意,我帮你让蔡芬芬替你话。”沙俊见沈鸿志上钩,又问:“蔡芬芬话真管用?你倒告诉我几个人看,经过蔡芬芬提拔的?”沈鸿志口无遮拦:“那多了去了,比如现在区委办主任朱怀遇,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你们常务副部长宋城,另外还有三元镇副镇长蔡源都是啊……” 沙俊打断道:“梁部长真有这么大能量?连党委记这么重要的岗位,他都能发挥作用?我原本以为,这样的岗位连我们朱部长都不一定能做得了主呢!”沈鸿志:“沙科长,看来你还真是看你们梁部长了,梁部长的后台是谁你难道不知道?是你们区委记胡英。所以,梁部长的话有时候能直接对胡记发生作用,你他强不强?”沙俊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不过是在装糊涂。 沙俊又问:“你刚才,三元镇副镇长蔡源,他可没有得到提拔任用啊!在三元镇都呆了那么多年了!”沈鸿志笑道:“你放心,他很快就要提拔了,上次蔡源向我们买了一批红酒,非常够哥们,我已经让蔡芬芬把一部分提成给你们梁部长送去了,并让他帮个忙,一定把蔡源挪挪屁股,这事估计很快就能见效。” 沈鸿志的清楚,这事就假不了了!在沙俊一贯的印象里,梁建还是属于正派清廉的形象,没想到他背后尽然搞了这么多动作,收取这么多好处,真是人不可貌相。沙俊假意:“沈总啊,你公司里有蔡芬芬这么个宝贝,看来我以后要多跟你接触啊!”沈鸿志:“你早知道,不定早提拔了!” 第二一早,沙俊从组织科出来,匆匆向办公室走去,差点与梁健撞上。梁健了声“沙科长”。沙俊如梦初醒一般,愣了一下,然后就急忙走开了。梁健朝走向办公室的沙俊看了眼,怎么都觉得这子今有些怪怪的。 沙俊来到办公室问方羽:“朱部长在吗?”方羽:“在。”沙俊:“那我去敲门。”自从李菊不再担任办公司主任后,方羽又不愿意来人都向朱部长汇报,一般都“在”、“不在”或直接“你自己去敲门”,所以见部长的程序也变得简单了。 梁健从盥洗室回来,正好看到沙俊在敲朱庸良的门,等候了一会,就进去了。梁健隐隐感觉,今沙俊的行为和举止有些诡异,却又不出诡异在什么地方。 沙俊在朱庸良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朱庸良靠在椅子里,斜睨着沙俊:“有什么事吗?”沙俊毕恭毕敬地坐着,见问,身子往前靠了靠道:“朱部长,我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朱庸良:“。” 沙俊话到嘴边,又变得支支吾吾了:“这是关于我们组织部某位领导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朱庸良心烦道:“你直接,我还有事情要忙,别浪费时间。”沙俊:“关于梁部长……” 一听是关于梁健,朱庸良一下子坐正身子,精神焕发。沙俊见朱庸良突然兴趣倍增,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人,梁部长,在以某种隐蔽的方式收受贿赂。” 朱庸良强行压制兴奋,双手手掌盖在桌子上,严肃地道:“领导干部受贿,是要受到组织处理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而且你现在的是关于我们部里的梁部长,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不能乱,否则就是污蔑!” 沙俊见朱庸良严肃的表情,又有些后怕,不过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挣得朱庸良的信任,只有搏一搏了。他:“当然有真凭实据,我不是为其他目的,只是出于对组织负责、对干部负责,才来向朱部长您汇报的!” 朱庸良道:“我相信你是对组织负责,那你详细你掌握的情况。”沙俊就把昨听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庸良。 听完之后,朱庸良抬起了脑袋,看着花板,心里几乎大笑起来:“梁健啊,看不出来!就怕你不贪,你贪了,我就有办法。”低下头,他对沙俊:“你帮我去安排一个事情。”沙俊看到朱庸良眼中露出一丝狂喜,也兴奋起来:“朱部长,请吩咐。”朱庸良:“你帮我到凯旋宾馆开个房间,通知三元镇副镇长蔡源晚上八点到宾馆见我。” 沙俊:“是,朱部长,我这就去办。”朱庸良:“沙,这事你办得很不错,我有一个想法,让你到办公室工作如何?”沙俊眼睛亮了起来:“能够为朱部长服务,我感到非常荣幸。” 朱庸良:“好,你先去办事。至于你,我会考虑,近期把你调入办公室。” 调入办公室,服务朱庸良,进步的速度更快,沙俊满心欢喜地去给三元镇副镇长蔡源打电话。 蔡源接到电话,一阵兴奋,组织部长请自己去谈话,难道自己马上就要高升了!看来蔡芬芬代为转交其表哥梁健的钱真的发挥作用了。 唯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谈话怎么安排在宾馆里。但组织部长找自己谈话,肯定比纪委记找自己谈话好。蔡源带着又兴奋又狐疑的态度按时来到了宾馆。 蔡源这样的乡镇副科级干部,平时见区委组织部长的机会是不多的。朱庸良架子十足的靠在沙发里,驾着二郎腿,抽着烟。 蔡源进去后,朱庸良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蔡源坐。蔡源毕恭毕敬,只坐了半个屁股。朱庸良拿了一支烟扔给他,蔡源赶紧接住,脸上笑意横生:“朱部长您好!” 朱庸良吐了一口烟道:“蔡镇长,你在三元镇呆得时间不短了?”蔡源一阵激动,果然是关于自己调动的事情:“朱部长,都已经快六年了。如果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够动一动。”朱庸良道:“机会当然是有的,就看你抓不抓得住。” 蔡源当然明白其中的暗示:“朱部长,我随时做好准备。”朱庸良:“那就好。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蔡源又挪了挪屁股,快要从椅子里掉下来:“朱部长尽管问。”朱庸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找你来,是梁部长帮你话了?”蔡源看着朱庸良,吞吞吐吐地道:“难道不是吗?” 朱庸良:“没错,梁部长是找我替你话了,但的是反话。他,你这样的干部最好是不要动,能力也一般,年龄也大了,而且还不懂规矩……”蔡源一惊“什么!”一声,坐不稳,一屁股落在地毯上。蔡源从地上爬起来:“梁部长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买了他表妹那么多……” 蔡源情急之下差点把什么话都出来,意识到漏了嘴,赶紧闭嘴,毕竟变相行贿,被区委组织部长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蔡源心想,梁部长认为我不懂规矩,难道还嫌我花的钱少了,那可真是太贪心了! 朱庸良似乎对蔡源的心理变化并不在意,他道:“不过,我对你的印象倒是不错。我不同意梁部长的意见,所以今才找你来谈话。你知道我们组织部,虽然是重要权力部门,组织部大部分领导和干部都是自我要求极严的,但也不排除有些领导干部,因为手中有了些权力,就为所欲为,以权谋私,区委对这样的干部不是一无所知,我作为班长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班子里存在**分子……” 蔡源有些听出了朱庸良的意思,他应该跟梁健是不对路的两派,蔡源道:“朱部长,你得没错,我觉得组织部大部分干部,都在朱部长领导下,严于律己,但有些领导,就是太贪心了!” 朱庸良:“你指得是梁部长?”蔡源左右张望,发现没人,才:“是的。”朱庸良:“你敢不敢举报他?”蔡源刚才听朱庸良,梁健反对他提拔,也反对他调任,对梁健心怀仇恨,不过要他真去举报梁健,他也觉得有些不妥。蔡源支支吾吾地道:“举报?这不太好……” 朱庸良打断他:“下次干部调动,我会向纪委提出,将你调任十面镇担任副记,你看怎么样?但是党委副记,比你现在的岗位要求更严,同时也要求更有气魄。而刚才我跟你的事情,就是需要有气魄的人去干。你行吗?” 朱庸良的允诺具有强大的诱惑力,蔡源顿时就消除了思想负担:“朱部长,你放心,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离了凯旋宾馆,蔡源兴奋不已,这个兴奋来之于恨,那就是对梁健的仇恨;同时又来之于喜,那是对未来的喜,蔡源感觉自己的党委副记职位是指日可待了。心想,就这么回家了,岂不可惜。 蔡源每遇开心事,都想要找人乐一乐。于是,蔡源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狐朋狗友赵乐,两人一起到凯旋宾馆旁边的清池会所足浴。 两人躺在床榻上,任由漂亮的足浴师给自己捏脚。 蔡源忍不住:“你知道吗?今区委组织部部长找我了!”赵乐:“那可要恭喜你了,这么,你马上就要升了?以前是蔡镇长,是不是马上要叫你蔡记了!” 蔡源道:“有那么一点希望!不过,在这之前还要摆平一件棘手的事情。”赵乐问:“什么事情?” 蔡源道:“真是想不到啊,前几我还买他表妹的酒呢!这会就要检举他了!”赵乐:“哦,你跟我起过,就是区委组织部那个梁健?” 蔡源赶紧“嘘”了一声:“别乱。”赵乐赶紧领会地点头:“明白,明白。” 正在给蔡源捏脚的足浴女忽然一惊——他们的是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245章愈演愈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给蔡源足浴的女孩就是菲菲。她听到两人要举报梁健,心里一震。他们难道捏住了梁健的什么把柄?梁健是否有危险?她很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梁健,可此时她走不开身。 按照店里规定,足浴过程中,足浴师不能随便离开。接下来,蔡源和赵乐,就不再关于梁健的事情,而是拿菲菲和另一个足浴女开玩笑,菲菲没怎么理他们,另一个足浴女倒与他们聊得挺欢,并约好了下班后去夜宵。 菲菲好不容易挨到全套足浴程序结束,急切地来到休息房打电话给梁健。梁健接起了电话,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菲菲了:“你好,菲菲。”菲菲:“晚上有时间吗?” 梁健刚从外面应酬回去,尚未到住处:“有时间啊,你晚上不用上班?”菲菲:“在上班,我十二点下班,你能等我到那个时候吗?有事情要告诉你!” 梁健一看时间,离午夜还有两时,上次梁健本和菲菲约好见面,后来放了她一次鸽子,至今想起来,始终过意不去,便:“行啊,那我请你宵夜。我知道一个吃蟹黄包的地方,很不错。” 菲菲知道吃蟹黄包的地方,人多耳杂,就道:“我才不吃蟹黄包,吃了长肉。还是到凤凰广场的ie酒,请我喝杯酒!”梁健心想,菲菲并不胖,只是现在的女孩子即使全身没几两肉,都害怕长肉,便:“那好,就请你喝酒。” 挂了电话,梁建下了出租车,时间还早,他想一个人走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一个人散步,偶尔的,还会生出陌生的感觉来。当然,这里本不是故乡,只是时间久了,梁建也早把这里当成了家。这段时间,为了竞争性选拔考试的事,梁建真是忙透了,整在办公室,也缺乏运动。正好,一路走走,散散酒气,松犯松犯筋骨。 实话,镜州的夜色不错,特别是那一段水上人家,前段时间经过了整修,远远望过去,灯光闪烁里,很有几分古色古香,也有几分镜州人百坦百坦的韵味。 ie酒是一个静,人并不多。落地玻璃窗上的白色喷绘状图案和木质楼梯下粘贴的一排排风景照,给这个酒增添了一些风味和韵致,梁建捡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啤酒和吃,一边喝酒,一边看夜色,倒也难得的惬意。 又打了几个电话,才见到从门口进来一个漂亮女孩。身穿黑裙、手拿坤包的菲菲,似乎很适合酒的情调,酒中不多的几个男女,目光都被菲菲所吸引。 菲菲朝梁健笑笑:“你早到了?”梁健:“也不久,就一个时罢了!”菲菲张大了嘴巴:“一个时,你耐心还够可以的。”梁健:“谁让我上次约了你,又没有践约,这是我自找的。”菲菲:“你也真够自觉的,不用别人。”梁健:“那是。来喝点酒。” 梁健往菲菲面前的杯子中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菲菲也不推让,拿起酒杯敬梁健:“好久没有见了,干一杯!”梁健:“行啊。”两个酒杯碰了下,然后一样脖子喝干。 梁健:“这个热,喝点啤酒才爽。”菲菲:“现在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先前还要去吃蟹黄包,这种气,吃了蟹黄包又热又涨,不难受死才怪呢!” 梁健又举杯敬了菲菲的酒。菲菲见梁健没有主动问她为什么叫他来,忍不住问:“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梁健:“我想,应该是想我了呗!”菲菲横了梁健一眼:“去!别以为自己是领导,就有女人投怀送抱!” 梁健笑道:“我并不是认为自己是领导,才有人投怀送抱;我不是领导,也照样有人投怀送抱。”菲菲手在空中一挥,就如要把眼前的蜘蛛扫掉:“你这人还真够狂妄自大的!”梁健:“这不叫狂妄自大,叫做自信。” 菲菲:“好!那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最近有没得罪过什么人?”梁健奇怪菲菲竟然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应该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菲菲:“没有得罪人,怎么有人想要举报你!”梁健就更加奇怪了:“谁要举报我?要举报我什么?”菲菲:“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什么蔡镇长的人?” “蔡镇长?”梁健重复着,一下子想到了三元镇副镇长蔡源:“我可能认识。是他要举报我?”菲菲:“没错。”梁健:“你怎么会知道?” 菲菲将在给他们足浴时听到的情况,向梁健详细了一遍。梁健听了之后,心中并不特别担心:毕竟自己并没有受贿,自己的钱已经还给了蔡芬芬。但自己的父母的确是收过蔡芬芬的钱,这种事情,是百口莫辩的事情。 等到蔡源真去区纪委或者更高的纪检机关举报自己,到时候再解释,恐怕就被动了。梁健决定,明一早,就去区委记胡英那里一趟,争取主动。 弄清了情况,拿定了主意,梁健原本稍稍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梁健给自己和菲菲都倒满了酒:“哥们,谢谢你!”菲菲已经喝了不少酒,听到梁健叫自己“哥们”,颇觉新鲜,大笑起来,指着梁健:“你竟然叫我哥们!好,我就做你哥们!” 开喝的时候,本来就很晚,等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已近凌晨两点。走出门的时候,菲菲望住梁健道:“去我那里?” 虽然酒是喝了不少,梁健的脑袋去异常清醒,明一早他还要去向胡英汇报事情,如果这时候去菲菲那里,这后半夜就甭想睡觉了,明一早疲惫不堪地去见胡英,显然是不合适的。梁健:“今不去了,明早上还要事。” 菲菲看了看梁健,移开了目光道:“好,随你。哥们!”着一条手臂搂住梁健的脖子,朝前走去。 凌晨一点多,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梁健也熊着胆子搂住菲菲的肩膀,“哥们我送你回去。”两人沿着街边一边往前走,一边挥手打车。好几辆出租车瞧他们这个模样,都没停下来,纷纷开走了。不过,最后还是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第二早上,梁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有些微微的顾忌,如果叫某个跟自己作对的家伙碰上,将自己这副醉醺醺的样子拍下来,机关里肯定又要有一番议论了!喝酒壮胆,喝酒也坏事,看来以后还真得收敛一些! 第二,梁健来到了朱怀遇的办公室。朱怀遇已经堂而皇之,当起了区委办主任。他看到梁健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梁健问:“胡记在吗?”朱怀遇道:“跟胡记越好了?”梁健:“没有。” 朱怀遇道:“在是在,我不知她有没空,我去问下。”梁健:“行啊,如果她没空,你就我在外头等。”朱怀遇朝梁健瞧了眼:“这么重要的事情?”梁健:“可以这么。” 朱怀遇去问了,出来:“胡记让你进去。”梁健:“谢谢。”朱怀遇道:“要谢谢的是你,你上次帮我摆平了那么重大的事情,我要好好请请你。”梁健记起了雪娇的事情,问道:“你上次把她去马尔代夫的旅游费解决了?”朱怀遇道:“解决了。” 梁健笑问:“用公家的钱!”朱怀遇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乱用公家的钱。我自掏腰包。”梁健道:“那不是大出血了!”朱怀遇道:“大出血也是应该的,叫我惹出了这样的事情呢!”梁健:“就算买个教训!” 朱怀遇道:“我自掏腰包,也就是要警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找那些未婚的、没结婚的了。”梁健:“这么,你以后还要搞!不搞未婚女孩,那不知有多少少妇要惨遭你的毒手了!”朱怀遇斥道:“我是少妇救星好不好!” 梁健哭笑不得,看来朱怀遇是死性不改。就道:“不跟你扯了,我先去胡记那里汇报情况。”朱怀遇道:“我陪你进去。” 梁健在胡英办公桌前入座,朱怀遇很是客气,给他打了茶,就退了出去。胡英将报纸放叠好,放在一边。梁健道:“胡记。” 胡英双目熠熠生辉,抬起看着梁健,缓缓地:“梁健,最近工作很不错啊。竞争性选拔工作的总结汇报,昨我也阅览了,工作取得了成效。这次工作之后,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的基础就打扎实了,我们掌握了一批可用之才。这次,你的贡献不。”梁健:“谢谢胡记的肯定。” 胡英点点头,一直露着笑容,心情看来不错:“今来找我,有什么情况要汇报吗?”梁健道:“我是来作检讨的。”胡英颇为惊讶地注视了下梁健:“检讨什么?”梁健:“关于经济问题。” 胡英原本靠在椅子里,这会挺直了身子,双手放到了桌面上。她被梁健“经济问题”这四个字搞得心里一阵狂跳,梁健年纪还轻,如果因为经济问题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发展的机会。她一直看好梁健,为此也就更加担心:“你有什么问题?非法收受了他人钱物?” 梁健看到胡英关切的神色,心想,看来胡英对自己还是高度关心的,心里一阵受用。他也不想让胡英太过担心,就把有关情况简要汇报了。 胡英听完梁健汇报,问道:“这么,你自己并不知道,是你表妹将钱给了你父母?”梁健:“我表妹有一次来我办公室,要送我东西,被我拒绝,后来她把钱拿个我的父母。我得知后,把钱已经全部还给了她。” 胡英松了口气道:“按照纪律检查条例,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家人收受了东西,责任会轻很多,但这就是很难清楚。比较好的一点,是你知情后及时将钱财退还。这种事情很多领导干部都碰到过,你这么处理,算是比较妥当的,我想即便有人举报,也是能够核实的!” 梁健听胡英这么,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谢谢胡记。”胡英道:“你能就这件事来跟我汇报,我很高兴。我心里也有了数。另外,你刚才,要举报的人,是三元镇的副镇长蔡源?”梁健道:“是的,这人前妻买了我表妹一大批红酒,大概有十万块,他以为我在通过表妹变相收受贿赂,后来我把钱退给表妹,也许他对此有了意见。” 胡英想了想道:“我不担心他去举报,这件事情,如果他个人举报,毕竟力量有限,一个副镇长,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我担心他后面还有人。”梁健想起菲菲到,蔡源见过组织部长:“我听人,他去见过朱部长。”胡英道:“果然是这样!朱庸良真是要跟我们作对到底了!” 梁健道:“我想,朱部长一定认为这又是一个可以打击我们的机会。”胡英道:“让他去闹腾。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跟温照盛同志做一个沟通,让他心里有数。此外,你刚才的那个副镇长,叫蔡源?”梁健:“是。”胡英道:“他拿十万块去买酒庄的葡萄酒,难道这些钱是他自己出的?这种作风,在乡镇会是什么影响,怪不得基层干部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好不起来!这种干部还想举报他人?他一举报,先查他!” 又谈论了一会,梁健打算起来告辞。胡英又叫住他:“梁健,留在区里,还是到市里工作,你考虑过吗?”梁健一愣,胡记怎么又突然跟他起这个事情。梁健:“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胡英笑道:“前两,宏市长见到我,又跟我提起,让我能不能输送一个干部到市府办工作。”梁健心中蹦蹦跳,实话,在长湖区呆了一段时间,他还真有些换一个岗位的想法。只不过,如今长湖区委组织部,还是朱庸良把持着,宋城刚到,是否能够与朱庸良形成掎角之势,也还未知。如果自己一旦离开,也许对胡记掌握干部工作不利。因此,他:“这一切,还是听胡记的,如果时机不成熟,我宁可留在长湖区。” 胡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你先回去。”胡英从梁健的眼中,不是没有看到期盼。但梁健很好地把这份期盼隐藏了,取而代之是为胡英考虑的神情。胡英心道:对于年轻干部来,机会没有几次,况且梁健没有很深的背景,到市里跟着宏记,对于他的长远发展绝对有好处。 尽管没有了梁健,在组织工作方面,肯定会显得吃力,但梁健为自己付出的也已经够多了,必须给他机会了! 这中午,梁健外出吃饭,见到一辆车停在了区委大院后门。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有些面熟。梁健定睛一看,就是那个三元镇副镇长。他进了电梯,几秒钟后停在了组织部的楼层。梁健道:看来菲菲的,都是实情。这个蔡源应该是去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办公室,也许他怀里正揣着举报梁健的信件。 梁健看着电梯冷冷一笑,不再管他。梁健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就看组织上会怎么处理了。 朱庸良将蔡源所写的举报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很好,这封信如果都是实情,足够梁健吃一壶的了!”蔡源信誓旦旦地道:“朱部长,你放心,这全部都是真的。这里涉及到向梁健表妹买红酒的有7个领导干部,全部都是真凭实据,梁健就是通过这个表妹收钱的。” 朱庸良点头道:“行了!这里的几个地方,你再修改一下,力度还不够大。接下去,你就撒式把这些信发出去,从省纪委到市纪委、再到区纪委都给我发一遍,看看他们会不会重视这件事。”蔡源道:“明白了,朱部长。梁健这家伙,手握一点权利,就想尽办法,钻营敛财,这会有他好果子吃了!” 朱庸良道:“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一句都不能。”蔡源道:“朱部长,请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朱庸良:“那就好。” 见朱庸良没有其他承诺,蔡源问道:“朱部长,你上次起,可以给我安排副记,什么时候可以……”朱庸良不快地道:“你事还没做,就想着官位了!等你把这事做成功了,什么位置没有!” 蔡源唯唯诺诺道:“朱部长,不好意思,我是有点急,我不好,我先去办事。”朱庸良见这个蔡源也不是特别靠谱,就道:“一定要办好事,同时要保好密!”蔡源几乎是倒着退出了朱庸良的办公室。 蔡源刚走,朱庸良的手机就响了。朱庸良看到这个号码,一惊,不敢接,看着手机兀自在那儿响着,直到停了电话。但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朱庸良见这回是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 朱庸良假装温柔地道:“喂?”对方并没因为他语气的温柔而温柔,李菊的声音有些硬邦邦:“朱部长,你家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朱庸良一提到这个问题就头疼:“菊,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李菊强压着自己的不耐烦:“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了,我已经被辞退半个多月了,你还没有把家里的事情搞定吗?”朱庸良脑袋开始嗡嗡响了:“我也一直在努力啊……” 朱庸良的确是在努力。为抱住自己的官位,朱庸良以跟李菊结婚为条件,让李菊作了自己的替罪羊,他答应在一个星期之后,就跟老婆姚露办好离婚手续。 但跟老婆刚一开口,姚露就道:“你休想!”朱庸良当时就打算跟老婆摊牌的:“我外面有了,你给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老婆姚露:“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鬼混了。”朱庸良吃惊地问:“什么!”姚露:“我知道,成功的男人,不可能守着家里一个女人,你在外面鬼混,你鬼混好了,我不来管你,只要你不把病弄回家。但是,如果你打着想要跟我离婚的注意,那你休想,除非我死了!” 朱庸良还想努力做做老婆的工作:“姚露,你别激动。”姚露:“我不激动,我很冷静。我冷静的告诉你,如果你再跟我提离婚的事情,我就让你完不成女人。”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剪刀,拍在了桌子上。 朱庸良被惊呆了。老婆的这把剪刀,可是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也就是,她一直把剪刀藏在袋子里,这不等于是随时要把他变成太监吗!那晚上睡觉之前,老婆姚露:“你以后,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老婆了,哪个老婆会允许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胡搞?你以为你以后找个妖精她就不会管你了!我敢打赌她肯定会把你管得死死的,我跟你白了,自从知道你在外面鬼混,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有感情了,所以你放心,我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但不想跟我离婚,我们母子俩毕竟还是需要靠一个人养的,我们想过体面生活,其他无所谓……” 姚露的那袭话,得朱庸良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看到老婆如此强悍的一面。他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当官的,在手腕上根本不及老婆一半。那晚上朱庸良几乎没有睡着,脑袋里老是浮现那把从老婆口袋里掏出来的剪刀。 “咔嚓、咔嚓”,朱庸良惊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摸摸自己的裤裆,还在! 所以,朱庸良的确是努力过了,但他努力之后,被老婆吓住了,他感觉自己无能为力。他对李菊:“这事急不得。”李菊反驳道:“对你来,当然不用急。我作了你的替罪羊,帮你把官位抱住了,你还有什么急的,可我呢!我辛苦了十年的工作,就为了你这么没有了,我喝西北风啊!” 朱庸良道:“这个你不用急,我总会让你有饭吃的。”李菊在电话中冷笑了声:“你以为我为你做这些,只不过是想有口饭吃吗?我要的是这些吗?”朱庸良:“可现在真的急不来!” 李菊愤然道:“我不跟你在电话里多,我晚上在凯旋宾馆05房间等你。”着就挂了电话。朱庸良顿时感到脑袋发胀起来,这怎么办! 下午还有一个基层组织工作会议要参加,朱庸良还要讲话。组织科长沙俊来敲门:“朱部长,乡镇副记和组织委员都到齐了。”朱庸良一看时间,都已经超过了。 走到门口,梁健正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朱庸良,就主动称呼:“朱部长,开会去啊?”朱庸良勉强“嗯”了一下。梁健瞧见朱庸良的脸上漂浮着一层阴云,朱庸良也有这么不爽的日子。 当开完基层组织工作会议,安排了晚宴,组织委员都来敬酒。朱庸良情绪不好,没控制好酒量,就喝大了。他到凯旋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李菊在酒店了,足足等了七个时。 朱庸良:“今喝了点酒,不好意思。”李菊:“这些话别给我听,你直接,怎么解决就行了。”朱庸良趁着酒性,一只手搭在李菊肩膀:“李菊,以前你温柔得多了,这些怎么了!” 李菊:“怎么了?你还想我怎么了!你给我一个时限,你什么时候能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好,跟我结婚?我妈妈在家里催我,你可能欺骗了我!”朱庸良颓丧的坐到椅子里:“我怎么会欺骗你呢,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我那个疯婆子威胁我,如果我跟他离婚,他就要用剪刀,把我下面的东西给剪下来!” 李菊冷笑了一声道:“她威胁你,你就怕啦!那我要是也,把你那话剪下来呢!那你是不是就马上跟我结婚了呢!”朱庸良来时想好了几句话,就:“李菊,你现在还年轻,我年纪比你大太多了。如果跟我结婚了,也不一定幸福。如果你不跟我结婚,以后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你也可以活得很潇洒,我定期给你发工资,你这样行不行?” 李菊笑得更冷了:“这些都是鬼话。我作出的牺牲,难道就是为让你给我发工资吗?为了这,我需要替你做替罪羊吗?是你发工资可靠,还是国家发工资更可靠!我要的是,跟你生活在一起,难道你就不知道吗!”朱庸良的脑袋又开始嗡嗡响了:“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菊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你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当时为什么承诺和我结婚,看来你真是在欺骗我。你老婆得一点都没错,你在欺骗我!”李菊死死地盯着朱庸良。朱庸良躲开了目光,心想,让她会脾气,也许就会好了! 李菊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朱庸良道:“我再给你一时间,明早上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答复,就……。”朱庸良道:“你这么急,我压力很大,我可能办不好!”李菊道:“有压力,才有动力。” 朱庸良哭笑不得,这话他下午在基层组织工作会议上,就是这么要求那些乡镇党委副记和组织委员的,如今李菊这么快就已经把这句话还给了自己!这个世界,变化可真快啊!临走时,李菊对朱庸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办公室主任,以前那些账单都在我手里!你老婆可以结束你下面的命,我可以结束你的政治生命!” 朱庸良一听就呆在了那里,李菊把他当时收礼、送礼、“三公”开销等一系列账单都掌握在手中?如果这些东西一旦暴露,自己这个乌纱帽还能戴在头上吗?他好像在对李菊劝几句,只听“砰”地一声,李菊已经摔门而去。 李菊刚才那些话,是迫不得已才给朱庸良听的。她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自己如此逼迫朱庸良,不会让她对自己更好一些。但她更加恨朱庸良对自己的欺骗,这么多年来他原来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 从凯旋宾馆出来,夜市浓重,街上显得寂寥。李菊心里不痛快,就步行回去,但没走几步,就像是有人跟着自己。她回头去看,有看不到人。李菊隐隐地有些恐惧,这是她不由想到,朱庸良会不会跟着我。 刚才自己了那些话,会不会让他对我起了恨意。李菊心里开始收紧。 这几日白就雾蒙蒙的,能见度差。这条路上人又稀少。李菊真的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一害怕,不知为何,她脑袋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她想到了梁健。于是,她拿出手机,编起一个短信来。 朱庸良自从李菊离开了宾馆房间,也就赶紧跟踪了下来。他告诉驾驶员自己想办法回去,他要开一下车。驾驶员问:“朱部长,你喝了酒,没关系吗?”朱庸良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放心去。”当时,还没有抓酒驾这一,有些领导干部公车私用,喝了酒开一下也是稀疏平常。 驾驶员走后,朱庸良上了车后,就开着车,跟上了李菊。他没有开灯,借着路灯光往前开。没多久,就看到李菊,正在前面低着头往前走,仿佛在发着短信。 李菊编制好最后一个字,不由回头朝后面一看。见到一辆黑乎乎的轿车正跟着自己,车子车灯都没有开。她的惊恐更一步加剧了,前面就是一个路口,她加快了步子,朝那边奔跑,一边用手指去按手机屏幕上的“发送”。 发送刚按下去,之间一束光从左边射来!李菊转过头去,眼睛被金黄色的光笼罩,一点东西都开不到。只听“砰”地一声,李菊只感觉身体从地上飞了起来,在空中有如体操运动员一般翻腾。 就在她身体在空中翻滚的时候,手机中的信息“倏”地发送了出去,接着手机就被车轮碾成了碎片。 就在李菊的身体重重落到地上的时候,梁健收到了一条短信:曾经我们有过共同的时光/就在马灯部落/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在临近午夜的这个时候,收到李菊这样的短信,梁健感到真有些莫名其妙了! 本来自≈ap;ap;#:///( ) 第246章机关处处 被车子撞飞的李菊,重重地摔落到地上。请大家(#……)那辆红色马自达,“吱呀”一声停下了车。下来一个魂不附身的中年女人,她战战兢兢地朝李菊走了几步,瞧见李菊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一阵晕眩,扶在车上大喘气,心里却惊涛骇浪:啊,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还好,夜深了,也没人看到,我还是逃走!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正从不远处缓缓驶来,车前灯猛然打开,吓得那个女人几乎惊叫出声。看一眼李菊毫无生气的身体,女人知道,是祸躲不过,还是乖乖报警。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车里取了手机,打给110,又打给10,最后把电话打给了老公,打给老公时,她终于哭了。 坐在车里的朱庸良,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心惊肉跳。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巨大的喜悦:真是助我也。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将车子开得很慢。车子缓缓地从那辆肇事的马自达车前经过时,他看到了完全凹陷的车头,还有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李菊,那一刹那,涌上他心头的只有一句话:“日本车质量就是不行,怎么也不能买日本车”。 灯光所及,那个中年女人正靠在车上打电话,浑身颤抖。她脚下,车轮边,李菊的手机已经碾为碎片,朱庸良心里一阵放松。 经过肇事车辆之后,朱庸良一脚油门,向前开去。开出去一段路,朱庸良大喊:“真是老有眼!老爷,谢谢你!”原本要自己动手的事情,老却安排了一个倒霉女人帮自己解决了,真是意啊! 梁健重读李菊短信上那句: 曾经我们有过共同的时光/就在马灯部落/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大学时代,也就是刚追求陆媛的时候,他曾一度迷上了诗歌。给陆媛的第一封情里就有一首诗。所以,对于现代诗,梁健并不陌生。只是,李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诗意了?而且,她为什么会发给他?梁健细读这几句,像诗,又不像诗,不由佩服李菊还是挺有些文采的,难道她是有感而发? 那这个“感”又是什么“感”?是对梁健的“好感”? 梁健轻嗤一声,摇了摇头。对于李菊,他算是仁至义尽,但李菊三番五次地对付自己,直到最近为朱庸良作了替罪羊,被开除公职。对于这样的女人,梁健想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走得太近,离麻烦就越近。想着,便丢开手机,也没有回复短信。 第二一早,梁健刚到办公室。方羽便跑了进来,神色伤感。方羽给梁健的印象,一向是颇为开朗,即使有什么不开心,也从未挂在脸上。 看到方羽脸上的阴翳,梁健问道:“方羽,怎么了?”方羽抬眼看他,目光潮潮的,问道:“你去吗?”梁健有些摸不着头脑:“去哪里?”方羽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还不知道?”梁健更为好奇:“知道什么?”方羽闭了闭眼,道:“李菊发生车祸了!”梁健惊起:“什么?发生了车祸?” 梁健不由想到昨晚上李菊的那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怎么突然就发生车祸了呢!问道:“她现在这么样?在哪个医院?” 方羽看着梁健不出声,心道,看来梁健是真不知道。想到那个飞扬跋扈整日里有事无事都要找她茬的刻薄女人,方羽忽然很有些心酸,这样生动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就没了。只是,她还如此年轻,虽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终不至于这样早早地去了…… 梁健见方羽神色越发哀凄,惊道:“难道……”方羽默默点了点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道:“是的。昨午夜前发生的车祸,当时报了10马上送了医院,结果还是来不及了。”梁健听到如此噩耗,心里一震:“那么现在?” 方羽垂下眼皮,声音有些颤:“在殡仪馆了!” 梁健几乎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但听方羽出来,耳中还是轰地一响。方羽见梁健神色微变,道:“早上,李菊家里人打电话过来,问我们部里去不去人。我刚跟朱部长汇报了,他,这次是自愿原则,想去的可以去,不想去的也不硬性要求。所以,我在征求意见。” “我去。”梁健看着方羽道,浮上心头的却全是那一次李菊来办公室收拾东西时对他话的神色,还有昨晚上那条充满诗意的短信。 方羽点了点头,:“九点半,楼下统一上车。我向机关事务管理局借了辆斯柯达,我怕部里的车坐不下。” “好,九点半。你再去问问其他人。” 九点半,梁健准时到楼下,上了那辆斯柯达,一看,偌大的车里只有方羽,干部科是凌晨、肖远,车霞没在,组织科科长沙俊也没在,只来了一个科员陈,另外人才科干脆一个人都没有,更让人奇怪的是,几个部长,除了他梁健,一个都没有出现。梁健问方羽:“其他人还没来吗?” 方羽努了努嘴,:“不是还没来。他们都不去了。不是开会,就是有事。” 梁健心里一阵感叹,在官场,人走茶凉是常态,更何况李菊是被开除的,许多人并不想与一个被开除的干部再有什么瓜葛,更何况还是已经离开人世的。让梁健最不解的是,朱庸良部长竟然不去。 一直以来李菊都为朱庸良做事,为了他,甚至做了替罪羊,被单位开除。撇开李菊的好坏不论,李菊对朱庸良可谓仁至义尽,临了,朱庸良却连这最后一次的看望和问候都不去。对于朱庸良的人格,梁健算是彻底看穿了。 车子向着城南殡仪馆开去。梁健不由又翻出李菊的短信,短信时间显示是:1:4。梁健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 李菊灵堂之外,摆放着一些花圈,和其他人的灵堂没什么区别。灵堂里,播放着哀乐,还有家人的哭泣。案桌上方挂着李菊的照片,扎着头发,眉眼妩媚,是他所熟悉的李菊。梁健从案桌上拿起三支香,点上,鞠了躬。 转过案桌,就是李菊遗体停放的地方。有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一见有人进来,便嚎啕大哭,但声音已经嘶哑了。梁建见她头戴白花,神情憔悴,显然是伤心过度。 玻璃棺里,李菊的下半张脸,被盖住了,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眼睑和额头仿佛有些凹陷,预示着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身体,头发被整理得异常整齐,这与李菊以往的干练是相符合的。 伊人已逝,从此阴阳两隔。在心理上,梁建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方羽用手轻轻扯了扯梁健的衣袖,意思是可以出去了。梁健看了李菊最后一眼,感觉眼睛微微有些发胀,向外走去。 他下意识地摸到手机,又想起李菊昨发给他的短信。梁建便停下脚步,问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长相白净的女人,这人应该是李菊的亲戚。他:“大姐,李菊昨是什么时候出事的?”那妇女真知道情况:“警察后来向我们通报,大概是在时1分左右,因为警察是在11点0分到现场的,他们他们的出警速度是在8分钟以内,经过盘问,肇事人没有推迟报警时间,这么推算应该是在时1分。” “时1分?”梁健重复了一句,他想起李菊发过来的短信,也正是这个时间。难道李菊是在出事的当儿,给自己发的短信?这也太诡异了! 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翻出那条短信:曾经我们有过共同的时光/就在马灯部落/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在临死之前给我发这样一条短信呢?其中有什么深意?梁建深感纳闷。 下午,朱庸良见到梁健,假惺惺问道:“梁部长,上午辛苦你代表部里去看了李菊。”梁健看着朱庸良的眼睛,道:“不辛苦,同事一场,这是我该做的。朱部长很忙吗?都没有去?”朱庸良道:“我不是有重要会议吗?而且,李菊早被部里开除了,我这个部长去,也不太合适,有梁部长代替去送一送也就够了。”梁健心里不爽,道:“我去一下,没关系,就怕李菊在之灵会不开心。” 听梁健这么一,朱庸良不由身上起了一阵寒意,脑子里闪现出昨晚李菊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的一幕,甚至都忘了去反驳梁健。等他反应过来,再看梁健,已经他进了自己办公室。朱庸良恨恨地自言自语:“只要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梁健,你总有一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上午,梁健正在梳理近期工作任务,忽然有人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这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面露凶相,对梁健喊道:“朱庸良在不在这里?”梁健奇怪,到了区委组织部,还招呼朱庸良姓名的人,可不是很多。打量这人衣着打扮,社会身份应该不会高。梁健道:“朱部长在里面的办公室。” 那人也不谢谢,直接碰上了他的门。从他怒气冲冲的神情看,找朱庸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原本作为副部长,是部长的助手,对这种不明身份的来访,有必要问个清楚,不是好事的话,也有必要帮助挡上一挡。 但朱庸良平时怎么对待自己,梁健非常清楚,如今有人前来找事,他若还帮助挡驾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不会这么做,反而心里有些乐。对于这点乐,梁健就不去压抑自己了! 果然,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吵闹声。只听朱庸良的声音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干什么,我们来打你!”朱庸良的声音:“你们凭什么!这可是区委组织部,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容不下我们撒野?就容得下你这个部长胡作非为?”接着就是推搡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嘶哑的哭声响起:“是你害死了我们李菊。你犯了错,让我们李菊给你做替罪羊,现在倒好,你好好的活着,舒舒服服的做你的部长,我们李菊呢……我可怜的女儿,你陪我女儿……”又是推搡和打闹声。 从这些声音中,梁健听得出外面人不少,大概有十来人左右。接着就听朱庸良喊:“王部长、宋部长,你们快出来,把人弄走……”“快打110”…… 梁健始终呆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外面吵闹喧哗,但在梁健耳中,却是一曲交响乐,是征讨朱庸良的交响乐。 过了好一会,才有保安上来,将那些家属带出办公区域。朱庸良挨了男人几拳,又被李菊的母亲用指甲抓了几把,鼻青脸肿、留下血痕,很有些损伤他作为领导的尊严。 打闹刚停歇,朱庸良就接到了区委记胡英的电话:“朱部长,你们部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朱庸良隐瞒道:“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李菊的母亲来了。李菊因为上次倒卖试卷的事被开除了,前发生了车祸!她心情不好,来部里闹。不过李菊既然已经不是部里的人,出车祸也是意外,和部里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让保安把她们请出去了。”胡英道:“别闹出事情来!”朱庸良连连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下午,梁健忽然接到区纪委记温照盛的电话:“梁健,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梁健听出温照盛语气中的严厉,不敢拖延,赶紧朝区纪委赶去。组织科长沙俊在走道里碰见梁健,问道:“梁部长,这样匆匆忙忙的,是去哪里?” 梁健含糊地道:“去办点事。”就朝区纪委走去。沙俊偷偷尾随梁健,瞧见他是去区纪委,赶紧向朱庸良报告:“朱部长,梁健到纪委去了。”朱庸良看看沙俊:“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沙俊刚出去,朱庸良脸上仿佛一夜春风吹过,满脸笑容,自言自语:“应该是蔡源的举报起作用了,梁建,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看谁笑到最后。” 敲了敲门,梁建走进了温照盛办公室。让他惊讶的是,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人,区纪委副记杨炯,这人梁健也认识,只是此刻见到他,联想到电话里温照盛严厉的语气,梁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温照盛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指了指沙发,:“我们到沙发坐。”梁健和杨炯在两头的单体沙发上坐下,温照盛坐在当中。温照盛一脸严肃。 梁健跟温照盛吃过几次饭,席间,温照盛挺会开玩笑,颇有幽默感,喝酒也爽气,梁健以为温照盛本就是性情温和的人。现在看来,温照盛还有另一面,他身为纪委记,身上还有一种令人肃杀的杀气。 副记杨炯也是一脸严肃,一直拿目光盯着梁健。平时,杨炯和梁健也常打交道,而如今这目光,完全把梁建当成了陌生。 梁健有些预感,两位纪委领导也许要跟自己谈的是关于他有没有通过表妹蔡芬芬变相收受贿赂的事情。当然,梁健不会主动开口,他知道,在这种谈话当中,最好别把自己先暴露给对方,少比多好,不比好。 梁健迫使自己放松下来,朝两位领导看看,始终没有出声。 沉默会给人一种压力,让人不适。温照盛和杨炯都有核实情况的任务在身,本来是想用沉默这把利剑,迫使梁健憋不住,先开口话。没想到,梁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他们俩微笑着,等他们开口。 最后,杨炯终于憋不住了,朝温照盛看看。温照盛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跟梁健话:“梁部长,今找你来,是有一个事情想跟你核实一下。” 梁健听到对方先开口了,心里得意了一下,这次没有硝烟的谈话战争中,至少自己开局没有落入下风。梁健道:“温记请问。”温照盛:“具体什么问题,还是由杨记来问你。” 杨炯点了下头,对梁健:“梁部长,今我们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也清楚,我们主要是想问一些关于你的经济问题。你有什么需要向组织交代的吗?”这是纪委谈话的一贯套路,一般都是让你自己先谈。梁健听到是经济问题,就更加不担心了,自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他们问他男女问题,他倒真是要犹豫一下了。毕竟在区委组织部的这段时间,由于是离婚单身,与几个女性发生过关系。 梁健:“我并没有什么经济方面的问题需要向领导汇报的。如果杨记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杨炯:“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接到了封举报信,两封是省市转办的,一封是我们区纪委接到的。信的内容倒是一样,看来是举报人一信多投。信中反映,你利用表妹营销红酒的机会,变相收受他人贿赂,有这样的事情吗?” 梁健否认道:“没有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是一个误会。我可以向组织明清楚。”于是,梁健将自己表妹从事红酒销售,以及如何向自己送钱遭到自己拒绝,然后送钱给自己父母,自己知情后将钱退给表妹的事情,进行了明。最后:“这件事情,可以请温记和区纪委的同志进行核查。同时,也请澄清我的清白。” 温照盛见梁健表达清晰,思路连贯,毫不含糊,便已看出事实就如梁健所,并不存在其他什么问题。杨炯看了看温照盛的表情,问道:“梁部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梁健道:“没有了。”杨炯道:“那好,你可以回去了。” 梁健:“我恳请组织尽快调查,帮我澄清事实。”杨炯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进行深入调查,实事求是形成调查结果,对于诬告的,我们还要追究举报人责任。” 梁健走后,温照盛对杨炯道:“杨记,这件事情,就辛苦你了,尽快找有关人员核实清楚,实事求是形成汇报材料。”杨炯道:“明白了,我尽快去办。另外,我想找两个人调查情况,就是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和梁健的表妹蔡芬芬,我先向你汇报。” 温照盛:“我同意,具体调查工作你负责安排。” 温照盛等杨炯走出办公室后,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已经在回家的车上,今他自己开了车。看到是温照盛的电话,他便将车靠边停下,接起了手机。寒暄之后,温照盛问:“刚才我的表情是不是严肃了一点?” 梁健也不矫情:“没错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温记这么有杀气呢!”温照盛:“今让你见识了!”梁健:“怪不得人家,纪委是党委的利剑,用来斩妖除魔,没有点杀气也不行。”温照盛:“那你是不是‘妖’?”梁健:“如果我都是妖了,估计整个长湖区就都是魔了,你一剑下去,到处都可以捡到人头。” 温照盛在电话中笑道:“哪有你得那么消极,我相信我们长湖区的干部,大部分还是干净的。”梁健:“但愿如此。”温照盛:“我刚才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杨炯副记,你知道,他跟周其同区长走得很近。在他面前,我必须严肃一点,只要你自己没问题,这事情就没关系。胡记已经关照过我了,我心里有数。” 梁健:“虽然我知道自己没事,但这种举报也挺麻烦,真是要好好谢谢温记。”温照盛道:“等你高升到市里再!”梁健惊讶道:“谁告诉你的,温记?”温照盛笑道:“当然是胡记了,还能有谁?”梁健:“八字还没一撇呢!”温照盛:“别急。当务之急,先把这件事处理好。”梁健:“麻烦温记了。” 温照盛道:“如果让你,你觉得最快平息这件事情的办法是什么?”梁健想了想道:“我想,套用武侠里的一句话,应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温照盛:“行啊。” 温照盛将麾下另一个分管党风的纪委常委戚方叫到了办公室,:“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举报,反映的是三元镇副镇长蔡源滥用公款,购买大量红酒,用于宴请。这种行为与当前党风廉政建设的形势,是极不相符的。”戚方与副记杨炯不同,是温照盛一边的人。温照盛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温照盛突然安排戚方这么一项任务,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在,这一点戚方是能够体会出来的。他:“是,温记。另外,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温照盛:“另外,就是他如果主动承认了错误,我们也可以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最近写了一封举报信,诬告某位领导干部,他假如主动撤回举报,并承诺不再搞类似的动作,可以对他从轻发落。” 戚方明白了,这才是温照盛真正要他办的事情,立刻:“请温记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温照盛道:“早去早回。”戚方道:“是。” 戚方在区纪委,是出了名的办事干净利落。但跟其他许多能干的干部一样,没有人提携,上去就快不了。戚方明白这一点,因此温照盛到任之后,他就一心一意投入了温照盛的阵营,很得温照盛的器重。戚方替温照盛做事也格外卖力。 一个时之后,戚方就已经坐在了三元镇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三元镇副镇长蔡源。刚才他已经把话给蔡源了,蔡源心里有鬼,战战兢兢,内心经历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戚方边上坐着手下的党风室主任郭巨峰。郭巨峰膀大腰圆、声如雷鸣,很有威慑力。郭巨峰见蔡源在那里犹豫,手掌在桌上一拍:“蔡源,你听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我们这就把你带走。如果你把事变成大事,就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再给你一分钟,你也好,不也好,随你!” 蔡源朝郭巨峰胆战心惊地看过来:“两位领导,我这也是为了工作啊。”郭巨峰:“你为工作可以,你花公家的钱滥买红酒,这就是滥用公款,甚至可以定为贪污!你自己看着办!” 戚方:“不用给他解释,你给他倒计时就行了!” 数字从郭巨峰喉咙里飞出来,仿佛李飞刀的飞刀快且准地钉在蔡源的弱点上:“56、55、54……1……1、0、19……10、9、8、7、6……” 蔡源终于受不住压力,冷汗涔涔而下道:“别数了,我。我这就。”蔡源把自己用工作经费中的10万元购买云葡萄红酒的事情,和盘托出,并自己这么做,是想让蔡芬芬向他表哥梁建打招呼,关照他再上一个台阶。 郭巨峰:“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这十万块,足够你坐个十年八年了!”一想到坐牢,冷汗仿佛雨水一般落下来,湿了他的短袖衬衣,他求饶道:“两位领导,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会这么严重。买酒招待客人,这在乡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我分管工业,接待本就多,在这里是消费,在那里也是消费,我并没有想太多。为公家办事,公款消费,我以为是经地义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还请两位领导看在我是初犯,高抬贵手!” 郭巨峰:“你以为?看来你是党章没有学好,党员领导干部的廉洁自律规定没有学好!你是应该进去好好学学了!” 蔡源吓得连连点头哈腰:“请两位领导,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两位领导,再给我一次机会。” 戚方:“如果不想给你机会,我们今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有人会直接把你带到市纪委办案点谈。我就不相信,像你这种贪得无厌的家伙,只有这么一个事情……”蔡源听戚方这么,心里暗自叫苦。的确,在三元镇的这几年,蔡源可没少捞,家里日用加油盐酱醋他从来没有花过一分钱,都让驾驶员去操作掉了。同时,许多求他办事的企业送的礼和钱,他也照单全收了。 不查没事,一查不得了,恐怕十年八年都还不够。听戚方给他机会,他哪能不求爷爷告奶奶:“请领导给我指条明路!”戚方:“别我不给你机会。区纪委前段时间收到一封举报信,省、市纪委都收到了同一封举报信,这封信是你写的?像你这样的干部,有什么资格举报别人?” 蔡源哪能不记得自己举报了梁健。这会听戚方这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区纪委来查他,原来是为了梁健的事情。这下他彻底明白了,他自己的能量,跟梁健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如果再跟梁健作对,别乌纱帽没了,恐怕就连人身自由也毁了。 尽管朱庸良答应给他一个副记,但照目前纪委插手的形势来看,他能保住副镇长这个位置,都该千恩万谢了。权衡了利弊后,他非常知趣地道:“两位领导,我明白了。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举报别人。我做错了,我马上把这些举报信全部收回,我再也不举报了。” 戚方:“什么?我没听清楚。”蔡源只好老实巴交地道:“我再也不举报了,对于之前的举报我全部收回。请两位领导放心。” 戚方点了点头道:“蔡源,作为党员领导干部,要始终牢记这身份。别做丢身份的事。还有,公款来自哪里?来自老百姓。在你用每一分钱的时候,都要权衡一下,这用出去的钱,和为百姓谋的福利是否成正比,否则,你就是滥用公款。”蔡源见戚方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知道没事了,满心欢喜地站起来,向他们鞠躬:“谢谢两位领导高抬贵手!” 戚方抬了下眼皮道:“另外,你用来买酒的十万块公款,还得交还给镇财务,那笔钱你要自己承担。”蔡源一愣,虽然心疼钱,但此时别无选择,只得连连点头:“领导得是,我知道了,我今就去取钱,把这笔钱补上。” 蔡源心翼翼地帮他们把会议室门关上,自己退了出去。郭巨峰看着关上的门道:“你看他这熊样!”戚方道:“别看他现在这样,在老百姓面前可作威作福着呢!”郭巨峰道:“这种人,应该毫不犹豫的让他下来。”戚方笑道:“然后由你来接替对不对?” 郭巨峰道:“戚常委,你别顾着笑话我,快给温记打个电话报告一下情况!”戚方一拍大腿:“好在你提醒,我差点就忘记了。” 梁健回到办公室后,就把这件事放下了。朱庸良见梁健神情安然地回来,很是奇怪,把组织科长沙俊叫到了办公室:“梁健已经回来了,他没发生什么?”沙俊也挺纳闷:“我明明看他去纪委的,难道不是找他谈话的事情?”朱庸良道:“你打电话问问蔡源,有没有接到过纪委的反馈!” 沙俊领命,马上给蔡源打电话:“蔡镇长,那事有没有什么效果?”蔡源支支吾吾了一阵,:“沙科长,这件事我不管了,你以后也别再找我了。”着就把电话挂了。沙俊又打过去,电话通了,却再也没有人接听。 沙俊对朱庸良:“这子怎么了?他他不管这事了!听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他难道是被人恐吓了?”朱庸良抬眼望花板,心道,梁健这家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每次想搞他,都能顺利脱险。 这时,朱庸良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区纪委副记杨炯的电话,他马上接了起来:“杨记,你好哈!”杨炯颇有些兴奋地道:“朱部长,你和周区长有空吗?有件事情,我想当面向你们做一个汇报!” 朱庸良听出了一些味道,挺直身子问道:“是不是关于梁健的事?”杨炯:“是的。”朱庸良目光炯炯地看着某处,问道:“你拿到什么证据了?”杨炯道:“是的,我们找云葡萄酒庄的老板沈鸿志来谈话,他承认给梁健送了钱,他还有一个送钱的记账薄,上面就有送给梁健的数额!” 朱庸良一阵兴奋:“那好,我马上跟周区长联系,我们直接去他办公室!” 本来自≈ap;ap;#:///( ) 第247章百般折磨 周其同办公室。请大家(#¥)朱庸良刚坐下,杨炯敲了门,也推门而入。周其同指了指沙发,杨炯点头坐下,目光在两位领导脸上滑过,因为兴奋,脸色微微发红。他道:“周区长、朱部长,这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次,梁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杨炯是纪委副记、监察局局长。纪委副记这个岗位是向党委负责的,监察局局长又是政府机构,向政府负责,所以他是脚踏党委、政府“两条船”。杨炯是老长湖了,在长湖区资格老,与区长周其同关系不错,周其同也多次暗示过他,要动区委组织部的梁健,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次有人举报梁健,杨炯当然要用尽力气抓住这次机会,为周区长把这个事情办好。 周其同道:“已经调查清楚?”,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烟,给杨炯扔了一根,又扔一根给朱庸良。 杨炯是老烟枪。接过烟,摸出打火机,为周其同和朱庸良点了烟,自己也点了,猛吸几口道:“已经找了云葡萄酒庄老板沈鸿志谈过话。他起先不肯,怕自己出来,以后在长湖区没法混!我甩了狠话给他:你以为不,你就能混下去吗?我到你这里查,查个昏黑地,看哪个领导干部还会来你这里买酒!” 朱庸良认可地点头:“无商不奸,对这些滑头的老板,就得这样!” 杨炯得意地笑着:“对付这种人,我还是有点办法的。我跟他,现在不需要他告诉我全部的行贿情况,只要把送给梁健的数目出来,我就不再找他麻烦!” 朱庸良有些急,问道:“他了?” 杨炯:“他不敢不。” 周其同吐了一口烟,目光从朱庸良他们身上滑到沙发旁的窗子上,问道:“数额有多少?”杨炯看着周其同:“沈鸿志的很清楚。一共有三次。都是通过梁健的表妹蔡芬芬送的,第一次是梁健住院,送了红包,但后来梁健直接还给了沈鸿志;还有一次,送了卡,但梁健没收。这两次都不算数。最后一次,送的是现金,一共四万,是梁健表妹蔡芬芬,直接送给梁健父母的,这笔钱算是送出去了。” 朱庸良看看杨炯,嘴角抽了抽,:“这种行贿方式,倒挺隐蔽嘛!” 杨炯笑:“现在行贿受贿方法五花八门!” 周其同目光如炬看过来:“有没有证?关键是要有过硬的证据。” 杨炯点头:“有,两份证,一份是,沈鸿志的行贿记录,这个酒庄老板,表面看五大三粗,其实挺细心,他把每笔送出去的钱都记录得详详细细,哪个人,通过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送了多少钱,全部清清楚楚,我也不强迫他,让他把梁健的这份复印出来。” 朱庸良:“这是老板的记录。这种东西不算完全可靠的证据?还有吗?”杨炯:“还有就是那四万块钱的银行账单,那一,沈鸿志的确从银行中取现四万,跟他自己的账簿上记录的时间是相符合的。” 朱庸良心情愉快:“这么,梁健是真的收了钱了?!没看出来啊!平时总是一副我是正义的样子!” 周其同却蹙着眉头,道:“纪委与梁健的谈话中,是否也涉及到了这部分问题?” 杨炯道:“涉及到了,但梁健否认这部分钱是他拿了,他已经还给了沈鸿志,但沈鸿志坚决没有收到。” 周其同点点头:“嗯,很好。你有没有找他表妹蔡芬芬谈过?” “还没有。我不想打草惊蛇,毕竟蔡芬芬是梁健的表妹。我想先听听周区长的意见,再做打算。” 周其同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再找他表妹蔡芬芬谈谈,把这件事情敲实了!谈话过程中,最好给那个女人一点威慑,让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对她来,今后怎样在长湖区继续混下去是很关键的,你可以拿这一点做做文章!” 杨炯:“明白了。”朱庸良忽然开玩笑:“杨记,你有福气了,这个女人相貌不错的,又年轻又漂亮。”杨炯哈哈笑起来:“朱部长最爱开玩笑了!” 第一次见到性感妩媚的蔡芬芬,杨炯心道,朱部长的没错,这女人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他今有公事在身,只好收了**的心。开门见山地:“蔡芬芬,我们两位是区纪委的,你也不用紧张,今请你来,主要是向你了解一些你表哥梁健的有关情况。你知情吗?” 蔡芬芬被叫来谈话,心里不停地敲着锣鼓,她不断地要求自己镇静下来,可还是紧张,手捏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一个人心虚的时候,总是难以完全镇定。蔡芬芬:“领导,我不了解,你的是什么?” 杨炯喝道:“你不了解!你不了解谁了解!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好好想明白了。我现在先提示你一下,这是你们老板的行贿记录,这一条,你看到了,写得清清楚楚。” 蔡芬芬紧张地朝杨炯推过来的复印件看了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送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梁健四万,经其表妹蔡芬芬送,时间……”蔡芬芬真没想到,沈鸿志看起来大大咧咧,在这方面却记得这么详细,蔡芬芬真是后悔不跌,当时替他给那么多干部送了礼。 杨炯见蔡芬芬神色有变,就道:“这四万,看到了!你记起来没有?” 蔡芬芬当然记得,这四万,蔡芬芬专程坐了车去衢州才送了出去,不过是给了梁健的父母,而不是梁健本人,后来梁健得知后,深夜赶过来把钱给了她。当时,蔡芬芬怕沈鸿志自己没用,又闪过一丝贪念,就将这四万,藏了起来,自己买了衣服、化妆。蔡芬芬虽然是云葡萄酒庄的销售,在整个云葡萄酒庄的销售中也挑着大梁,但平时工资并不高,一年也就四五万的样子,可她为云葡萄酒庄赚的利润,已经有三百万多万了,为此,心里有时也愤愤不平,觉得老板太抠门。于是,看到那四万块钱,她觉得老板应该把这钱给她! 然而,就这一丝贪念,却造成了如此后果。如果自己承认这四万块钱是自己拿了,沈鸿志很可能会将她扫地出门,她原本还指望,能在长湖区闯出一番事业。等她把这里的客户基础打好了,她要挣脱老板,自己开一家红酒代理店,把客户全部抢过来。这是她的远大理想。 但如今羽翼未丰,如果沈鸿志将她辞退,她在长湖区积累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她不甘心啊! 杨炯见她思想斗争,就进一步催逼:“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蔡芬芬犹犹豫豫地道:“领导,如果我表哥真的拿了那四万块钱,会怎么样?” 杨炯:“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要把事情清楚就行了!”蔡芬芬虽然紧张自己的前程,但也不想害了梁健,便:“我可不想让我表哥丢了工作,如果这事很严重,我宁可自己来承担。” 听蔡芬芬这么,杨炯心里就有些急了,如果蔡芬芬这些钱最后是被自己拿了,梁健就完全脱了干系。见蔡芬芬不太懂法,杨炯:“我想不会太严重,四万块钱,我们也就教育教育,提个醒。只要承认错误就好。不过如果你要自己承担,自己拿了这四万块钱,恐怕工作也得丢了?” 这正是蔡芬芬最担心的问题,表哥如果承担责任,只要批评教育一下就完事了,而自己则会丢了前途,毕竟,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也不容易,很艰辛地起了步,如果就这样前功尽弃,实在可惜。权衡利弊后,蔡芬芬:“我表哥的确拿了那四万块钱,没有还给我们老板。” 听蔡芬芬松口,杨炯心里欢畅,让蔡芬芬写交代笔录,这时间里,杨炯的目光战斗机一样在她光滑的颈项中盘旋,然后一路下坠,落进玫红色连衣裙的深v领里,那里的白嫩丰满呼之欲出。杨炯有了反应,心想:这女人,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杨炯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在心里直接将蔡芬芬脱干净了,按倒在床上,正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蔡芬芬写完笔录,抬起头来,那一双乌黑的眸子看过来,杨炯全身颤了一下,几乎射了。工作人员提醒道:“杨记……”杨炯从蔡芬芬身上扯回目光,正了正神色,道:“签上名字!” 杨炯拿着笔录,走进了温照盛的办公室。之前,杨炯已经打电话向周其同作了汇报,周其同在电话中肯定了他的做法,并表示,一定要对梁健进行立案调查。 温照盛看了蔡芬芬的笔录、沈鸿志的行贿记录,靠在了椅子里道:“就这么一点,真的要立案吗?” 杨炯看着温照盛,挑了挑眉毛:“勿以恶而为之。虽然四万块这个数字并不大,但从根本上来,数目大和数目,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对于**分子,我们要做到零容忍。” 温照盛知道杨炯的意图,但他不好直接反对,毕竟这件事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有沈鸿志的行贿记录和蔡芬芬的笔录作证。一般情况下,纪委办案主要是由分管副记具体负责,纪委记只要把握大方向即可。在办与不办这个问题上,温照盛通常要听分管副记的意见,他直接掌握着有关情况。 当然,在这件事上,温照盛肯定不想立案,便:“杨记,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些可疑的地方。梁健过,这钱他已经还给了蔡芬芬,会不会这钱,被蔡芬芬个人吞了?”杨炯:“这就是我们还要通过立案调查清楚的。况且省里和市里都有转下来的信访件,如果我们不核查清楚,上面肯定不会满意。” 杨炯利用上级来逼温照盛,温照盛真不好拒绝,但他必须表明态度:“杨记,这件事,我个人认为证据还不够充分,如果立案,很可能会陷入被动。不过,如果杨记一定要办,那我也同意。只是我把丑话在前头,这个案子,万一出问题,到时候你要负全部责任。” 杨炯豁出去了,挑着眉毛:“温记,出了问题,我负责!我有决心把这个案子办出来!” 当下午,区纪委常委之间通了气,明把梁健带到办案点进行初核谈话,如果不行,就要实施“两规”措施。 会议结束,温照盛就去了区委记胡英办公室。听他粗略地讲了情况,胡英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难道梁健会欺骗我们?他真的拿了钱?” 温照盛心里有些闷,:“这很难,不过,我是相信梁健的。只是现在形势逼人,上级把信访举报件转下来,如果不搞清楚,上面会对长湖区有意见的。” 胡英抬了抬身子,水滴型的施华洛世奇水晶从橙色蕾si内搭衫的领口滑出来,闪了一闪,她:“三元镇副镇长蔡源,不是已经撤回举报了吗?” “虽然撤回了举报,但如果在调查中发现证据,这个案子就必须办下去。纪委举报,和民事上的诉讼不同,并非撤诉就了结了,纪委没有这个惯例。” 胡英对此也有所了解,就是心里气不过:“难道我不办都不行?” “当然行。办或是不办,都要胡记你了才算。只是,这样一来,很可能有人就会拿这事,您包庇下属。杨炯介入了这个事情,我猜,按他的性格,早已经向周其同通风报信。三元镇副镇长蔡源已经噤声,但周其同就不一样,他或许会动用力量,向上面再次反映,到时候我们难以解释,会陷入被动状态。” 胡英轻轻蹙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对梁健立案调查?” “只有这样。照目前的证据看,如果梁健能够在调查期间挺过去,就会没事,他们的证据,都只是单方面的,只要梁健自己不承认,就会没事。” 胡英的目光滑过温照盛浓黑的眉毛,滑过桌面上的文件,一直滑出窗外,窗外是明艳艳的晴。她:“有几个人,进了纪委能出来?如果梁健受不了你们的手段,认了,怎么办?” “我从这里出去,就跟梁健联系,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胡英心里很有些不舍,梁健曾经救过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又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如果,在自己权力范围之内,还要让梁健遭受这样的折磨,她于心何忍。胡英还是希望,能够避免最好避免:“难道一定要让他经历这些?纪委的手段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温照盛看着胡英,道:“只是,形势所逼,也没有办法。另外,还有一句话,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梁健要去市里,如果在之前,让他遭受一些挫折和磨难,对他来,也并非完全是坏处。一个年轻干部,早点吃苦,就是一种财富,才会更加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 胡英收回目光,看着温照盛:“也只能这么想了,你一定要嘱咐梁健,一定要挺过去,千万不能屈服!” 温照盛点头:“我明白。” 当下午五点,区纪委副记杨炯带队,来到区委组织部向部长朱庸良汇报,他们要将梁健带走,接受组织调查。朱庸良简直是心花怒放,但嘴上却表示关切:“我们相信梁健部长是没事的,请纪委一定核实清楚,还梁部长一个清白。” 杨炯做戏一般在围观的区委组织部干部面前:“纪委一定履行好职责,将梁健的问题查清楚。” 这之前,梁健已经接到过区纪委记温照盛的电话,他没有做任何辩解,跟着区纪委副记杨炯和其他人走了。梁健被区纪委带走的事情,一下子在区级机关各部门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梁健坐在一张圆形的皮凳子上,已经精疲力竭、脑袋滞涨、濒临崩溃……梁健在心里默念,已经五五夜没有睡觉,他们到底还要折磨我多少?! 谈话室,设置在镜州市第二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梁健来二招开过几次会,对于这个纪委的秘密办案点却一点不知情。刚进来的时候,梁健还有些新鲜感,整个谈话室内,除了花板,墙壁、座椅、房门都用软皮包装,应该是为了防止被谈话人员做出极端手段。 一盏聚光灯正对着梁健。他已经被这么照了整整五五夜。第一区纪委副记杨炯跟他谈了一会,无非是让他如实交代,他讲了,但杨炯不相信,气愤走人。接下去,就是办案人员轮班倒,对他进行车轮战。每当他要睡觉,办案人员就会上来喝骂,让他无法睡觉。每当他口渴,办案人员会在杯子里泡一杯烫水,“想喝水吗?等水凉了再喝。”当水凉的时候,办案人员又把水故意倒掉,再泡一杯热开水,让他耐心等候。 有一次梁健火了:“这就是你们的伎俩!” 办案人员皮笑肉不笑地:“我们不急,才刚刚开始呢!” 大概是在第三,梁健由于没有睡眠,处于晕眩的边缘,不由从皮凳子上掉到了地上,办案人员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靠墙站着!一站就是十个时。 梁健:“我总有睡觉的权力?”另一个办案人员:“困了是,把问题交代了,就让你睡觉。”梁健:“该的我都了,再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办案人员:“那就是,你困了是假的,你其实一点都不困。” 梁健把眼睛闭上,办案人员过来,用手指捏着他的眉眼,把他的眼皮拉起来,不让他睡。梁健火了,一把推开办案人员。一见梁健动手,从外面又涌进了办案人员,将梁健双手反过来让他蹲着,站马步,直到他摔倒在地。 梁健的意志已经处在崩溃边缘,身体里不断地有个声音在叫嚣:“他们让你什么,你就什么算了!再撑下去,也无非是多受折磨罢了。进了纪委,还能出去吗?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么你认了,要么你疯掉!还是放弃!” 梁健很想屈服于这个声音,很想对那些人模狗样的办案人员:“我都认了,你们让我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倒头便睡。他实在太想睡觉了。 然而,话到嘴边,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大声喊:“不可以屈服,你就这么点能耐?你就这么无用?人家故意要搞你,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就这么屈服了,你对得起谁,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胡记吗?更重要的是,你的前途就这样毁了,很可能还需要进去坐两年!不,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虚弱就软弱,撑过去,你就胜了。要知道,忍无可忍的时候,再忍五分钟,也许就是成功!再忍五分钟!” 梁健用温照盛跟他过的话,安慰自己:“将降大任于斯人……将降大任于斯人……” 在胡英办公室里,胡英、温照盛、朱怀遇坐在一起,气氛颇为凝重。胡英:“已经第七了,我怕梁健会撑不住。” 到了此刻,温照盛也不知该什么,只是深深地皱着他浓黑的眉毛。 朱怀遇看着胡英,:“这样下去,即使梁健的精神能支持住,我怕身体也要吃不消,若真是伤了身体,即使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对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怕都会造成影响。” 这也正是胡英所担心的,她的目光滑过温照盛的脸,:“温记,你们‘两规’可以搞一个月?” 温照盛道:“按照中央纪委规定,可以搞三个月。” 胡英有些震惊:“这么久?” “如果证据确凿,三个月没有办下来,甚至可以申请延期,可以再申请三个月。” 胡英听得心惊,隐隐还有不清道不明的心疼,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得赶快想办法把梁健弄出来。这样下去,交代和不交代,都会毁了梁健。” 温照盛有些为难地道:“可这件事,已经进入了程序,停不下来了!” 胡英对温照盛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是真的关心梁健,不由显露出一个区委记不该有的焦急:“难道真要等你们把他折磨半年?!” 见胡英因为焦急微微红了脸,温照盛心里也急,却无计可施。纪委办案,一旦进入程序,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中止。 朱怀遇见胡英处于发怒的边缘,把这些来一直飘在脑海里的一个念头了出来:“我想再去找蔡芬芬谈谈,这件事是她引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胡英朝朱怀遇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在干部推荐大会上梁健犯错后,坐了冷板凳,当时他送给梁健的也是这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些,她倒是把蔡芬芬这个关键人物给忽略了,既然梁健钱还给了蔡芬芬,而蔡芬芬老板又没有拿到钱,那么很可能钱在蔡芬芬那里。她朝朱怀遇满意地点点头,:“事不宜迟,你马上去,这件事再不能等了!” 朱怀遇没有让驾驶员送,自己开了车直奔云葡萄酒庄。车刚停稳,他快步走入酒庄,推开门,便问站在酒架子旁忙碌的店员:蔡芬芬在哪里? 这个店员认识朱怀遇,笑着:“她今没有来上班。” 朱怀遇站在门口给她打电话,嘟嘟声无限悠长,却一直没人接。朱怀遇走上一步,问那店员:“蔡芬芬住在哪里?” 这问题比较私密。店员支支吾吾。朱怀遇解释道:“我真有急事。”女店员见朱怀遇一脸焦急,这才把蔡芬芬的住址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了朱怀遇。 朱怀遇驾着车,开得有些快,在一个十字路口还差一点闯了红灯。 在一个区的公寓楼里,朱怀遇在一扇门外,又给蔡芬芬打了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他开始敲门,一开始敲的很有礼貌,三下,三下,温文尔雅,见里面毫无反应,敲门声开始火爆起来,终于,里面有了回应,慵懒而模糊的一声:“谁?!” 朱怀遇没好气地:“我,朱怀遇”。 终于,门开了。蔡芬芬穿着半透明睡衣,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嘴里还插着一把粉色牙刷:“你怎么知道这里?” 朱怀遇的目光滑过蔡芬芬光滑的肩头,移开视线,道:“你先套个外套,这样我没办法和你话。” 蔡芬芬嘿嘿一笑,关了门,去卫生间继续刷牙。朱怀遇愣在门口,心里如火烧一般,却也发作不得。蔡芬芬从卫生间出来,见朱怀遇还怔在门口,便笑着:“朱主任,你随便坐。”边边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薄开衫套在身上,“现在可以了?找我有事?” “怎么没有去上班?”朱怀遇一边,一边在客厅里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蔡芬芬泡了一杯开水放在朱怀遇身旁的餐桌上,道:“昨晚上喝多了,浑身不舒服,休息半。” 朱怀遇不想再绕圈,直入主题道:“你想害死你表哥吗?” 蔡芬芬不明就里,瞪着眼睛:“朱主任为什么这么?” 朱怀遇的目光在这个公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严肃地:“你在纪委的笔录上签字,你表哥拿了钱!” “纪委那个杨记,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也就是找我表哥谈谈话,教育教育。 朱怀遇又好气又好笑:“芬芬啊,让我怎么你!你怎么这么没有常识,我跟你,只要拿了钱,一万以上就可以坐牢了!” 蔡芬芬吓得苍白了脸:“怎么会这样?那个姓杨的老混蛋骗了我!” “他当然要骗你!他们都盼着梁健能进监狱呢!正好,你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蔡芬芬急了:“我真不知道这些!” “你别管知不知道了!我先问你,梁健真拿了那些钱吗?” 蔡芬芬看着朱怀遇,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朱怀遇催促:“你实话啊!”蔡芬芬被逼无奈:“他父母拿了,后来他把钱还给了我,让我还给沈老板。”朱怀遇奇怪道:“那你们沈老板怎么还梁健拿了钱,他是要故意陷害他?!” 蔡芬芬紧张地摇头:“不是。其实,沈老板并不知道我表哥已经把钱还回来了!” 朱怀遇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那钱在你那里?你没有还给沈鸿志?” 蔡芬芬点了点头。 朱怀遇无语:“你就贪图这么点钱!” 蔡芬芬摆手:“我并不是稀罕这点钱,因为我怕沈老板认为我搞不定我表哥!所以没有把表哥退钱的事情告诉他。” 朱怀遇责备道:“那为什么纪委找你谈的时候,你不如实?” 蔡芬芬绞着开衫的一角,:“我怕了,沈老板会认为我不诚实,把四万块钱装入了腰包,不定就会赶我走!” 朱怀遇冷笑道:“你以为你不,他就不会赶你走了吗?你们沈老板把行贿过的所有干部,都记录在本子上,这个本子如今让纪委拿去了,以后还有谁敢买你们的酒。云葡萄酒庄,就等着关门大吉。你,你们沈老板还会再雇佣你吗?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另谋生路!当然,这之前,你赶快帮你表哥出来,否则你会铸成更大错误!” 蔡芬芬相信朱怀遇不是在吓唬她,官场的人最忌讳沈老板那种做法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跟他做生意,自己会不会被解雇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把梁健救出来:“朱主任,那我该怎么办?” 朱怀遇:“赶紧换衣服,跟我走,到区纪委去明情况。”蔡芬芬点头:“我很快。”着,便进卧室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套裙。出门前,蔡芬芬问:“朱主任,如果呆会要我把那四万块钱还出来怎么办?”朱怀遇瞧着蔡芬芬:“难道你已经把那些钱花光了?”蔡芬芬点了点头:“也没买啥东西。现在钱不经花。”朱怀遇无语,差点晕倒。 在车上,朱怀遇给胡英打了电话,将情况作了简单汇报,关于蔡芬芬把四万块钱私自用了的事,他也了。胡英,钱不是问题,你是委办主任,你想个办法,尽快让蔡芬芬到纪委把情况清楚,别找别人,直接找温照盛,温记目前就需要这个法,可以把梁健放出来! 带着胡英的指示,朱怀遇带着蔡芬芬直奔温照盛办公室。 本来自≈ap;ap;#:///( ) 第248章终获释放 在纪委办案点。()梁健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有时甚至会有幻觉了。这个房间里没有钟表,他已经不知白黑夜。他实在不清楚,这样的炼狱何时会结束。 当时温照盛对他:“不会太长时间,很快胡记和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可这个“不会太长时间”,似乎也太长了!梁健已经这么多没有洗过一次澡,没有睡过超过一时的觉、没有好好喝过一次水、没有坐下来轻轻松松的吃过一次饭,他有时候想,即使真去坐牢,也比在这里好!这里简直是集中营!没有一点人身自由,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已经被剥夺干净。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这时谈话室的门打开了。区纪委副记杨炯走了进来。杨炯身板厚实,板刷头,手中拿着一个黑色手机。梁健缓缓抬头,第一次发现杨炯不像是一个纪委领导,更像一个特务头子,他身上就有那种狠辣、发冷的东西。 身边的办案人员帮助杨炯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梁健身边。杨炯盯着梁健道:“梁健,再拖下去已经无济于事。不过是让自己多受点苦而已。你的事情,中央都转下了信访件来,没有转圜余地了,直到把案子办下来为止。你别存在侥幸心理!” 梁健口干舌燥,话非常费力:“我没有事,你一定要把案子办下来!是要弄成冤假错案嘛?”办案人员用手推了一下梁健的脑袋:“什么冤假错案!你没事,我们纪委会叫你进来!我们吃饱了撑的!” 杨炯稍举了下手,让办案人员别话,杨炯自己对梁健:“你还期待有人会保你出去吗?别做梦了。温记今跟我打过电话,梁健肯定是真有问题,中纪委举报信转下来了,不给上级一个交代是过不去了,一定要把案子办成铁案。” 梁健听到杨炯这么,心道,难道温照盛真的已经放弃了自己?他当时跟我得好好的,让我支撑过去。他应该不会食言。但为什么那次之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胡记也没有派人来过!难道他们都已经忘记了我,把我放弃了? 这时候,杨炯对梁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要采取其他措施了。” 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极度透支的梁健,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一阵颤栗。他听过纪委对“两规”人员采取的措施,有些是非常可怕的,没想到这会就要轮到自己身上。梁健的身体抗议着:“是生命重要,还是死撑重要,你了最多被冤枉几年,如果不,不定就会死在这里!” 梁健想到,自己其实跟胡英、温照盛都非亲非故,他们凭什么为了他做出更多努力呢!可能胡英、温照盛真的已经放弃了自己。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再撑下去,可能也只会多受皮肉之苦,最后还是难逃屈打成招的命运,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梁健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正在节节崩溃。 身体里有一个声音道:“快承认,快承认,否则他们会把你搞死!” “霍”的一下,梁健被抓住头发抬起了脑袋。梁健感觉探照灯般的光亮刺入眼睛,然后就是杨炯的声音:“怎么样,想好要了吗?” 梁健原本已经有些奔溃的神经,却在他们这种侮辱当中,倔强了起来,他把嘴里的水一口“噗”地朝杨炯喷出去,杨炯想要躲开,椅子后仰,直挺挺摔在地上,却终究没能躲开。身上还是溅了梁健的口水。 梁健:“等我出去,不会让你们好受,你们一个都休想逃脱!”办案人员哈哈哈狞笑起来:“他还想出去!你听过有谁进来了,还能出去的?”杨炯被喷了一身的水,更加愤怒:“你们给我把他摁到水里,两分钟,别让他起来!” “好叻!”办案人员,又要动手摁他。忽然从外面涌进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到温照盛威严的声音:“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办案人员见温照盛来了,都放开了手,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温照盛喝道:“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在刑讯逼供!中央已经三令五申严禁刑讯逼供,你们还在搞这一套!”办案人员都朝杨炯望去,希望得到杨炯的庇护。 杨炯从椅子里站起来:“这梁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的,是一个贱人!”温照盛斥道:“杨记,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管怎么,你都是领导干部。况且,梁健还是我们的同事,只要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就一直是我们的同志!你们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同志,你们是要受到责任追究的!” 杨炯解释:“温记,对待这样的**分子……”温照盛道:“谁是**分子!我们查错了人。”杨炯:“怎么可能,那四万块分明是他拿了,只是他不承认而已!”温照盛道:“那四万块在梁健表妹蔡芬芬手上,她已经来纪委承认了问题,并声称,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杨炯一下子就傻眼了:“什么!”温照盛又:“他表妹还举报你,你当时跟她谈话,有诱供的嫌疑,对她承诺只会找梁健谈话,不会立案调查。”杨炯愤怒道:“这婊……” 温照盛不让他骂完,就道:“还不快放开梁健!” 梁健听到自己的问题终于弄清楚了,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心里放松,倒在了地上全无知觉。 随后,梁健被送入了市第一医院。这几的煎熬已经完全让梁健虚脱。胡英吩咐温照盛,找最好的医生,不能让梁健在精神和身体方面留下影响。夜半时分,胡英在单位加完班,去看了梁健。 区委组织部办公室方羽,一直陪在梁健身边。此时夜深了,她本趴在床边,听到有人进来,转过身,见区委记胡英穿着一身海洋蓝色套装静静站在床边,她赶紧站了起来。胡英看着这个双眼明亮的女孩,笑了笑,问了问梁健的情况。方羽口齿清晰,落落大方:“医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几遭受了折磨,如今放松下来,身体不听使唤。梁健身体素质好,睡眠是最好的休息,相信几之后,应该就会恢复的。” 胡英看着熟睡中的梁健,这是她第二次来医院看他,眼眶中不免有些湿漉漉,为避免方羽察觉,她很快便离开了,出门之前她又回头道:“方羽,辛苦你了!”方羽的笑容很纯净,:“不辛苦,应该的。” 从方羽纯净的笑容里,胡英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心里不由有点发酸。随即,便摇了摇头,在心里笑道:难道我是在吃方羽的醋?! 在车上,胡英给温照盛打电话:“对那些刑讯逼供的干部,你要按照中央有关规定,进行严肃处理。这种行为,不应该发生在我们纪检监察干部队伍当中,如果不以儆效尤,这种情况还会发生,对整个纪检干部队伍也会造成负面影响。我相信你应该懂的。”温照盛:“我懂。” 第二下午时分,梁健才醒过来。看到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被,白色的窗子。屋子里最显眼的色彩是,一身青色连衣裙。梁健把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神,用力聚焦在那个身影上。 本来自≈ap;ap;#:///( ) 第249章温言暖语 女孩转过身来,手中正拿着一个仙人掌,刚才她正用一个水杯给这盆的仙人掌浇水。请大家(@¥)方羽脸蛋粉红,青春飞扬,特别是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前更显的凹凸有致,让刚刚醒来的梁健,生出一种不该有的激动。 方羽见梁健醒来,托着仙人掌,惊讶地睁大眼睛,立马就笑了:“你已经醒啦?”梁健点了点头,这才感觉有些口渴:“有没水?” 方羽看看手中的杯子:“啊,水啊,我让仙人掌给吃了!”梁健笑道:“你不会,给仙人掌喝茶!”方羽:“不知这株仙人掌是谁搁在这里不管了,我看里面的沙土都已经干裂了!”梁健尽管口渴,还是谆谆教诲:“仙人掌本来喜干,你给它喝茶,不是溺死,就是烫死。” 方羽见梁健精神状态颇佳,就问:“你感觉身体还好?”梁健还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身体问题,左看看,又看看,抬抬腿,活动活动手,才道:“好像没什么问题。” 方羽一边为梁健倒水,一边:“听人,你在里面被折磨的很惨。” 听方羽这么问,梁健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身在办案点的那些恐怖场景。聚焦的白光、浓重的皮质味道、办案人员的嘲笑、被摁在水盆之中的窒息感……梁健不由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就像要把这些全部扔出自己的脑袋。但那些回忆就如马蜂一样盘旋、嗡嗡作响…… 方羽看到梁健脸色难看:“梁部长,你怎么了?身体感到不舒服?”梁健这才从那些屈辱的回忆之中回过神来。梁健想,痛苦的东西,对人具有非常大的杀伤力,梁健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这才能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 梁健:“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东西。”方羽一边用力地吹那些冒着热气的水,一边:“现在你已经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那些都不值什么了!”梁健看着方羽吹气的动作,心里暖暖的:“你的没错,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方羽温暖地笑着:“也没多少时间,从昨晚上开始的。” 目光滑过她秀气的锁骨,梁健:“谢谢你了!”方羽俏皮地看一眼梁健,把水递给他,:“你先喝点。心烫。昨晚上胡记来看过你了……” 正着,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恰是胡英,身后还跟着区纪委记温照盛。 方羽见区里两位大领导来了,立马站起身来,:“胡记、温记你们来啦!”两位领导异口同声:“你辛苦啦!梁健已经醒啦?”梁健看到他们,心里温暖,笑了笑:“刚醒一会。” 方羽抬眼迅速地看一眼胡英和温照盛,:“两位领导,你们坐,我去给梁部长买晚饭。”梁健连忙摆手:“方羽,不用了,我感觉身体已经好了。我今晚要出去吃,这几在里面没有吃过一顿好的,我要去好好吃一顿。” 胡英露出笑容:“温记,看来你们纪委的伙食不行啊,是你们亏欠梁健的。这顿饭该你来请!” 温照盛看着梁健,哈哈笑着:“我们亏欠梁健的可不只是一顿饭。走,我请客,去外面吃好的。” 方羽见两位大领导要请梁健吃饭,再待下去就有蹭饭的嫌疑,便拿起手包,道:“各位领导,你们慢慢坐,慢慢话,我先回去了……” 区纪委记温照盛目光温和地滑过方羽有朝气的脸,道:“方羽要不一起吃饭?”方羽红了脸:“还是不了,昨晚都没有回家,回去跟爸妈吃顿饭。”胡英看着方羽一身青色连衣裙,清爽的仿佛一片荷叶,心里挺满意,微微点头道:“还真是个孝顺女儿啊,那我们也不勉强你。” 方羽朝梁健看一眼,笑着:“梁部长,那我过去了。” 梁健道:“谢谢你照顾我一整。”方羽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温照盛的目光从方羽匀称的背影上滑到梁健脸上,笑道:“梁健,这女孩不错嘛!你是单身,可以考虑!” 梁健听温照盛这么,不由朝胡英瞧了眼。胡英也正看他。两人目光触碰,胡英赶紧移开了。胡英今穿了一套素色的套装,化了淡淡的妆,显得格外年轻。梁健的目光在胡英胸口的圆形胸针上顿了顿,对温照盛:“温记很喜欢做媒吗?我这里倒还有几个光棍朋友,温记可以帮忙介绍介绍。” 温照盛斥道:“谁喜欢做媒啊!” 胡英笑得很温和,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闲话少了,我看温记还是赶紧解决梁健的温饱问题。”温照盛恍然大悟道:“对对,吃饭最要紧。我们还是去嘉良饭店!”梁健:“那边的酱鸭不错,让他们给我来一只。” 胡英见梁健似乎恢复得不错,心里的担忧不由就放下了:“那里的‘开怀一笑’蛮好吃的,给我也来一碟。”温记笑道:“梁健,还是我们胡记好应付啊,只要一碟糯米枣就可以了!” 大家都笑起来。 梁健是光身一人来的,也是光身一人走。医院的费用,就留给其他人来处理了。 走出医院,风一吹,梁健忽然觉得身上粘腻腻的,这些在里面都没有好好洗澡,到了医院一直昏睡,也没有洗。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闻了闻,还好,臭味倒是没有,只是身上怪难受的。想着,待会回去后第一要事就是好好冲个热水澡,去去霉气。 来到嘉良饭店,区纪委记温照盛叫来了老板娘,先把嘉良酱鸭和‘开怀一笑’给落实了,其他的就让老板娘看着配。胡英忽然:“今就五个人,饭菜不贵多而贵精,给我们梁部长吃顿好的!”老板娘满口答应地走了。 “怎么是五个人?我们不是三个人吗?”梁健看着胡英问道。 “诸部长和怀遇也要过来,他们刚才正在电视电话会议。” “真是劳烦各位领导了。” 冷盘“开怀一笑”上来时,诸茂和朱怀遇推门而入。两人一进门,就盯着梁健看。梁健被他们看得奇怪,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诸茂道:“除了有些黑眼袋,没什么特别的嘛!”朱怀遇道:“看来,‘两规’也不过如此,奈何不了什么!” 温照盛白了一眼,道:“怀遇,你是不是也想尝尝‘两规’的滋味?”梁健听朱怀遇幸灾乐祸,就道:“温记,一定要让怀遇也去尝尝其中滋味,我看他挺盼望的!”朱怀遇急了:“梁部长,你别一出来,就给温记出馊主意!我是一辈子都不想进去。进纪委的人,有几个出得来的!” 胡英今晚格外温和,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道:“你们俩还是先坐下,已经上菜了!” 诸茂和朱怀遇赶紧坐下,也不太敢开玩笑了。毕竟和胡英私下吃饭的机会很难得,胡英在应酬方面,很是克制,一般应酬她也会去,但通常都不喝酒,遇上实在重要的领导,她也只是意思一下。 她深知,作为一个女领导,稍不矜持,人家就容易有话。她已经过了那种需要通过酒桌上的拼搏来捞取政治资本的年龄。所以,像今一样,私下里聚餐的机会,朱怀遇是没有碰上过,温照盛、诸茂也就那么一两次,他们都领会到了胡英对梁健的重视。 太过认真后,气氛反而有些沉闷了。胡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道:“今就我们几个人,大家不用拘束,想喝什么喝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和梁健都点了吃的,你们也点一些。” 诸茂和朱怀遇都:“我们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胡英的目光滑过在座诸人,:“今我们稍稍奢侈一些,喝红酒,就喝法国的卡斯特,怎么样?”温照盛点头同意:“行啊。那么我再点一盘牛肉,红酒要配些红色的食物。” 梁健听了,道:“温记很懂红酒唉!”温照盛摆摆手,:“懂点皮毛。”吩咐服务员去准备了。 第一杯酒,几位领导一起敬梁健,庆祝他全身而回。胡英端着酒杯,道:“能这样从纪委全身而回的人,在长湖区,梁健是第一个?”温照盛迅速地看一眼梁健,又把目光落在胡英身上,道:“没错,第一个。”胡英满意地点点头:“祝贺你,梁健,这杯酒我们都喝了。” 喝了酒,吃了点菜,温照盛正色对胡英道:“胡记,借这个机会,有个情况我要向您汇报一下。”胡英放下筷子,做好了倾听的准备:“温记,你。” 温照盛道:“按照胡记的指示,昨我已经对那些违反办案纪律、对梁健滥用私刑的干部,进行了查实,下一步要进行处理,一共涉及到六个人,最重的处分是开除党籍,最轻的处分是党内警告。另外,我建议对我们的副记杨炯,可以另外安排岗位。这人不太讲大局,很多事情上表现偏执,本来,偏执和爱钻牛角尖是最适合纪检工作的特性,但杨炯的偏执有些不同,他的偏执是脱离大局意识的偏执,主观性太强。也正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坚持对梁健立案,让梁健无辜受累。” 胡英:“你这个建议不错。下一步干部调配的时候,一并考虑。梁健,你是分管副部长,这个事情你记着。” 梁健知道,温照盛和胡英这些话,都是给他听的,便道:“我知道了。” 胡英的目光春风般滑过梁健英俊的五官,道:“另外,一直在病房照顾你的那个女孩方羽,人还不错?”梁健看着胡英,客观公允地:“不错,工作很认真,人也灵活,关键是心肠比较好。” 朱怀遇本想开玩笑:“她就是对你一个人心肠好!”但一看今的氛围,不是笑话的时候,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自从当了区委办主任,朱怀遇知道,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口没遮拦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注意了许多。 胡英夹了一颗开怀一笑,对诸茂:“诸部长,我记得第一街道的宣传委员好像空缺了,是不是?”诸茂赶紧回答道:“是的,上次干部调整后,原来的宣传委员调到了区部门,目前宣传委员的岗位,的确空着。” 胡英看了一眼诸茂,吃了一筷子鲈鱼,问道:“有没合适人选了?”诸茂:“干部问题我们宣传部了不算,要组织部考虑的。”胡英便抬眼看着梁健,道:“梁健,你觉得你们办公室的方羽,去担任第一街道宣传委员怎么样?” 梁健瞧了眼胡英,又瞧了瞧诸茂,道:“我觉得很合适。”胡英:“那就行,初步就这么定了,今我们还有两位常委都在,这件事你们两位多关心一下。”诸茂和温照盛道:“这个女孩,我们以前也接触过,的确是不错的,她去担任宣传委员,倒合适,肯定能干得有声有色。” 梁健见领导们都表示赞同,赶紧拿起酒杯:“各位领导,我替方羽敬敬你们。”朱怀遇也起哄道:“我也代方羽敬敬你们。” 诸茂笑道:“怀遇,你凭什么替方羽敬酒啊!”朱怀遇道:“我们都是长湖区干部吗,相互代替一下,就是相互帮助嘛!”温照盛笑道:“你是不是还想代替全区人民啊?”朱怀遇赶紧道:“代替全区人民我可不敢,这里只有胡记才有这个资格。” 大家都笑起来。梁健暗觉,朱怀遇“捣糨糊”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看来他在仕途上还大有可为。 洗了个澡后,梁健一夜好眠。 第二日,梁健早早便去上班了。一个上午,王兆同、江海宏和其他科室的人,都来梁健办公室转了下,不管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都表示了对区纪委胡乱对梁健进行“两规”的愤怒。梁健只是稍作应付,将他们一批一批的送走。 终于静下来后,梁健才意识到,朱庸良没有来看望自己。办公室方羽早就已经将梁健回来的事情,告诉了朱庸良,但朱庸良迟迟不来,明了什么?梁健当然明白,朱庸良压根不想看到梁健这样安然地从纪委里出来! 梁健暗道,你不想见到我,不想心里烦,我就让你这么安宁吗?不可能!于是,梁健主动去敲了朱庸良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朱庸良坐在那里,见到梁健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挤出了笑容:“梁健,已经回来了啊!?”梁健笑道:“是啊,朱部长还不知道?”朱庸良看了一眼梁健道:“知是知道了,正要去你办公室看你呢,你就来了。” 梁健:“让朱部长亲自来看我,哪儿行啊!当然应该我先来拜访朱部长啊!”朱庸良道:“在里面没吃少吃苦头?”梁健:“没事的,苦头是吃了不少,不过我想,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要好。朱部长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我不过是来朱部长这里报个到。” 梁健离开后,朱庸良咀嚼着梁健的那句“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要好”,这句话什么意思!让朱庸良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梁健是有所指的?那又会是什么呢?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朱庸良总觉得屁股下面不稳。 曾经对朱庸良最大的威胁,就是李菊手头掌握的那些账目。如今李菊离开了人世,照理应该不会再对朱庸良造成什么威胁。但那些账目,到底在哪里,却始终是一个迷。只要他没有见到这些账册化为灰烬,他就不会心安。但是那些账册到底在哪里呢! 梁健从朱庸良办公室出来,经过办公室门口,看到方羽正低头忙着工作。自从李菊离开了组织部后,办公室还没配备办公室主任,方羽就承担了大部分工作,等于是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 梁健心想,好在方羽马上就能离开区委组织部,到第一街道去任职了。 大概目光也有温度?方羽感到脸上热热的,抬起头,正见梁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脸上不由更加发烫,站起身,叫了一声:“梁部长。” 梁健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问心无愧,但默默盯着女孩子看,总是一件令人发囧的事情,梁健赶紧装作有事找方羽一般:“晚上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方羽一听梁健邀请自己吃饭,心里开心,就道:“行啊。还有其他人吗?”梁健不知她是希望有其他人,还是希望没有其他人,就道:“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俩,还没有叫其他人。”方羽倒是落落大方:“既然只有我们俩,那就这样,别叫了。” 梁健听出方羽是想跟他两个人呆在一起。温和一笑。这一笑倒让方羽有些难为情了,道:“你叫的人,都是些领导,让人不自在。所以,我还是喜欢简单点,就我们两个人吃个饭。” 梁健脱口而出:“领导也是人,你自己也马上要变成领导了!不过,这次就我们俩。时间地点我发短信给你。” 机关里手机用的极为频繁,一般情人吃饭,都要发个短信,以“诚邀某某参加晚饭……”开始,然后把时间、地点相告,再以“不见不散”或者“敬请一定光临”结束,这样确保大家都安排好时间和交通工具。 方羽:“好的,我等你短信。”心里,却为梁健的那句“你自己也马上要变成领导了”感到诧异。她来到组织部几年时间,与很多前辈相比,可以资历还很浅,如果要提拔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 方羽并无什么远大理想,她只是想把工作做好,有个安稳的生活,这也是她父母一直教导她的。为此,她在部里,心态一直是最好的,不与人争、不与人抢,自己看得惯的人多交往一点,看不惯的人就躲远一点。只是,对梁健,她从一开始就有种难以言的好感。 人,一个女孩子的幸福,是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哥哥。可惜方羽的父母只生了她一个。所以,从心底里方羽就认定梁健就是那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哥哥。她为梁健做的事情,并无功利色彩,就如一个妹妹替大哥做的事情一样,出于好感、出于自愿、出于感情。这些,梁健也都感觉得到。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通过梁健来为自己谋求职位的升迁。为此,这时听到梁健这么,她倒颇有些意外。梁健是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整个长湖区,关于干部提拔消息,从任何一个干部嘴里听来的,恐怕都没有从梁健嘴里听到的更可靠! 本来自≈ap;ap;#:///( ) 第250章再别长湖 梁健订好了请方羽的地方:竟然是马灯部落餐厅。等把短信发给方羽时,梁健才意识到,这个地方曾经跟李菊去过。 李菊已经仙去,难道自己还是想到这个地方来看看,坐坐?梁健不由又想起,李菊发生交通事故那个晚上发给自己的短信: 曾经我们有过共同的时光/就在马灯部落/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梁健一直没有读懂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潜意识中,梁健就想要来弄明白这个短信,到底隐藏着什么?但为什么他不自己一个人来,而是要找方羽来呢!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连自己都无法理解。 梁健到马灯部落是让驾驶员送来的,方羽则是自己过来的。梁健感觉,区委组织部机关重重,不定有人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方羽不比李菊,方羽只是一般科员,下班回家只能自己解决。如果有人看到梁健和她出双入对,肯定有人会嚼舌根。 走进马灯部落,上了二楼。梁健不由自主地朝曾经与李菊坐过的位置看去。那位置上,正坐着一对情侣,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他们谈得正欢,满面春风,男女的眼神中似乎都流露出欲罢不能的爱。 梁健由服务员引导到已经订好的位置上,拿起菜单,随意地看着。方羽正好也到了,有些喘气。梁健看着她微红的脸,笑着:“怎么喘气啊?”方羽笑了,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跑了一下,怕你等。”梁健朝方羽笑笑,才发现,方羽换了衣服,穿了一件礼服式样的黑色无袖连衣裙,白生生的肩膀露在外面,脖子里挂了一串星状项链,熠熠生辉。方羽平时的打扮,比较休闲,即使穿裙子,也只是很随意的那种,如今这样正式打扮起来,从方羽身上又透出一种淑女的柔美,让梁健觉得新鲜。:“不用急,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还有,你这么穿挺好看。” 方羽脸上又微微一红:“谢谢,你这么我很开心。”梁健心想,女为悦己姿容,看来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连方羽这样的女孩子也如此,就更别别人了,便:“点餐,看看,点些爱吃的。” 方羽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很快就点了菲力牛排、水果蔬菜沙拉和一杯鸡尾酒。梁健还是很喜欢方羽这种爽快的性格,他知道,有些女孩子点个餐就会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对男的:“我随便,你帮我点一些。”方羽却全不是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客套,点了便点了。 梁健也很快点好了自己的餐。等餐的时间里,俩人随意聊着。梁健发现,方羽的耳垂上,闪亮着两颗非常漂亮的耳钉,耳钉是黑色的,却在灯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梁健心想,今方羽来赴约,真是破费了一番心思呢。他知道方羽对自己有好感,这份好感处处体现在她的举止上。 每个男人都喜欢跟精心打扮过的女人共进晚餐,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餐厅吃饭,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虚荣心。但很多时候,虚荣心是最难改变的。方羽发现梁健在看自己的耳钉,就问:“好看吗?” 梁健点头:“好看。”方羽:“这是一个朋友从清迈带来的礼物。”梁健问:“男朋友?” 话一出口,梁健就觉得自己问多了。没想到,方羽:“你想多了。如果是男朋友送的,我不会在和你吃饭时,戴出来。” 这句话的意思让梁健浮想联翩,但梁健很快克制住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很快,点的餐来了。 两人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梁健:“谢谢你。”方羽:“好,我接受了。不过,以后就别再重复谢了。”梁健笑了:“行。” 吃饭时,有几次,梁健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座位看去,曾经他和李菊坐的位置。方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问道:“看到熟人了?”梁健摇头:“没。” 一会儿,方羽想到自己心里的疑问:“下午,我听你了一句话,你,我也很快要变成领导了。这句话什么意思?随便讲讲的吗?”梁健见问,心想,虽然干部工作是保密的,但关于方羽提拔的事情,胡英已经发话,这件事多半是成了,他也该借此机会给方羽一个心理准备。 梁健:“这话不是随便的。”方羽:“难道是真的?我要资历没资历,要能力没能力,怎么提拔啊?” 梁健看一眼方羽白生生的肩膀,又把目光移开了,道:“你千万别这么想,有了位置,这些东西都会慢慢有的。”方羽笑道:“你的意思是‘屁股决定脑袋’?”梁健:“这就是机关的现实,也是一个干部成长的方式。” 方羽:“从分管干部的部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大家也许都要失望的。”梁健郑重地摇了摇头:“很多东西其实并不是如表面认识的这么简单,等充分认识到其中的意义,就不会这么想了。” 方羽来了兴致:“我倒想听听怎么个充分认识?”梁健也乐于教导:“‘屁股决定脑袋’,其实就是位置决定你想什么。这句话的意思,现在被庸俗化了,其实按照古人来,就是在其位谋其政的意思。如果没有位置,你就没有权力,没有权力也就没有发言权,没有动员能力,你想组织别人去干这干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有了位置,你才有了组织上赋予你的权力,你才能干一番事业。 梁健继续:“而现在大部分人,把这句话理解为,不需要脑子,只需要位置就行了,认为不管是谁,只要坐在一个位置上就能干得好。其实,远远不是如此,即便给你一个位置,有些人没能力干、有些人没资历干、有些人没精力干、有些人没志向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一个位置上坐稳的。” 方羽:“就如我,你给我一个位置,我也不一定干得好。”梁健:“可我不这么想,胡记也不这么想。”方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胡记?胡记怎么可能会提到我呢?”梁健:“要提拔你担任第一街道宣传委员的事情,正是胡记的意思!” 方羽:“是胡记的意思?我恐怕当不好。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一个一般干部。”梁健:“在机关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因为在机关里,就是一条大鱼吃鱼、鱼吃虾米的食物链。现在,你还好,因为上面没有直接领导,如果下次来一个办公室主任,整指使你这个那个,还有就是要求你加班加点,把你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占据,到时候你能怎么样?因为你是那只任人蚕食的虾米。 “如果你到了第一街道党委委员,你就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开垦是你自己的事情,手下也有几个人,你的时间就可以从麻烦的琐事中腾出来,去学习、去谋划、去监督,而不是整收发东西、打印文件,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干这个,最后就会完全失去工作的乐趣。” 以前没有人这么彻底地跟自己谈过,方羽问道:“真是这样吗?”梁健道:“这要看你相不相信?”方羽:“你的我一般都相信。”梁健笑道:“那就接受胡记的好意,这几准备一下,区委决定要快是很快的。”方羽点了点头。 梁健又不由自主朝那对情侣所坐的位置望去。方羽问:“梁部长,你真的跟那两个人不认识?” 梁健不想再隐瞒方羽,就:“我不是在看那两人,我是在看那个位置。以前,我跟你们办公室主任李菊,来这里吃过一顿饭。” 方羽心里一动,她没想到,梁健和李菊还有这么私人的交往。但她并不想太在意,毕竟李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她看看梁健,又看看那个位置:“是吗?就坐在那里?”梁健点了点头,:“是的。” 梁健看着方羽:“这两,我心里始终有一个谜团,一直解不开。不知你能不能帮帮忙?”方羽好奇地问:“是什么?” 梁健:“你先看看这个。”梁健把手机打开,将李菊发给自己的短信给方羽看。 方羽轻声读了出来:“曾经我们有过共同的时光/就在马灯部落/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这是诗歌?” 梁健:“这是李菊发给我的一条短信,而且是李菊出事的那晚发过来的。我对发来短信的时间,进行了推算,应该就在李菊出事的前几秒种。这两,我空下来,就时不时想,这什么意思!” 方羽想了想:“也许……李主任,对你有好感?她怀念跟你在这里吃饭的时光?”梁健:“我也弄不清楚,但如果单单为了表示好感,她干嘛要在几乎是在出事的同时发给我呢?!” “这倒也是,这个时间点,有点诡异,”方羽也陷入了沉思,她不由朝那对情侣所坐的位置看去,一直看着,足足有几分钟…… “会不会,就是字面的意思?!”方羽“嚯”地站了起来,朝着那对情侣走去,她重复着那句话:“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梁健对方羽的异常举动颇为惊讶,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赶紧追上去。 方羽跑到情侣的身边,对那个男人:“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能出来一下吗?”这个男人,见一个青春单纯的女孩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不知何意。 那个女人,则对男友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不好意思,只需要麻烦你们站起来两分钟,上次我们在这里吃饭,把一份东西留在了位置下面,想要找一下。”方羽笑了笑,“打扰你们吃饭,很不好意思,这顿饭我们请。祝你们每开心幸福!”着方羽朝紧跟过来的梁健看了一眼,梁健会意,也:“谢谢你们,这顿饭我们请,祝愿你们事事顺心。”女人见这个女孩跟自己男友没啥关系,悬着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道“没事,你们找”,着就跟男友站了起来。 方羽蹲了下来,梁健也跟着蹲下来。旁边座位上的人对他们俩的怪异举动,都投来疑惑的目光,引得服务员也过来了。 方羽在桌子底下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又弯下身子朝椅子底下看去。忽然她的目光撞上了一个黄色的信封袋。信封袋被胶带黏贴在椅子底部,方羽快速钻入了里面。梁健只能看到她圆润的臀 部。梁健:“还是让我来!”方羽:“我已经够到了,拉我一把。” 梁健只好揉住方羽的纤腰,将她有如拔萝卜一样往后拖出来。方羽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袋,举到梁健眼前。 梁健惊讶的接过信封袋:“难道这就是短信里的——我们坐过的位置下/留着永恒的记忆和难以磨灭的证据?” 两人快速结账,离开了马灯部落餐厅,打开信封袋,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套账目明细,关于朱庸良滥用公款、收受贿赂等证据,全部都在上面。这些东西一旦拿到上级纪委,朱庸良就彻底完蛋了。 梁健坐在胡英办公桌对面。胡英正一页一页地翻看那些账册。这的确是关于朱庸良违纪违法的明证,有了这些东西,朱庸良是在劫难逃的。梁健心想,胡英看到这些证据,肯定会非常兴奋,毕竟组织部的掌门人,可以调换了,这对于胡英清除异己,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看完这些账册,胡英却将东西放在了桌上,沉思起来。 梁健颇觉意外,问道:“胡记,有什么不对头吗?”胡英:“没有。不过,我有个请求。”梁健奇怪:“胡记,你为什么跟我请求呢!你吩咐好了!” 胡英望住梁健:“这些证据是你拿到的,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些证据就放在我这里行不行?我不想将他们上交给上级纪委!” 梁健愣住了,这是让朱庸良下岗的难得机会,胡英为什么要放弃?梁健:“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胡英:“宏市长昨跟我打了电话,他,下一阶段,长湖区要集中精力搞建设,主要是要把东部新城的建设搞起来。这需要一个和谐的氛围,长湖区的干部,至少在近段时间,不能再出事,这会影响发展的精力、进度和氛围。为此,长湖区的领导班子中,最近最好不要有事情。这是从长湖区发展的大局出发来考虑。如果我们还是相互检举揭发,不利于营造一个发展的良好氛围。” 梁健:“那不是便宜了朱庸良?”胡英:“我呆会就找朱庸良来谈话,把这份东西直接给他看。我想,只要我们手里有这份东西,他会乖乖听话的。” 梁健想,这是领导考虑问题的方式,他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就道:“这些证据,就由胡记来处理,我没意见。” 一个时后,胡英找朱庸良谈了话。朱庸良从胡英办公室出来,浑身冷汗。他对胡英,从今以后,一定会大力支持胡记,顾全大局、恪尽职守,胡记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几之后,他脑海里,始终是胡英将那刀证据材料放入桌子抽屉的那一刻。朱庸良心想,难道我要一直让胡英把自己捏在手里?只要我把那些证据材料拿到手,销毁掉不就行了? 朱庸良怎么都无法消除这个想法,十之后,他雇佣了一个盗窃高手,在午夜的时候,打开了胡英办公室的门。偷在桌子抽屉里没有找到那份材料,但在所有地方翻箱倒柜之后,终于还是找到了证明材料,交到了朱庸良手里。 朱庸良将这份材料点燃,看着它在烈火中卷曲,化为灰烬,朱庸良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朱庸良走在路上的脚步也变得异常轻盈。这个晚上,他找了几个朋友大喝一场,由于离家不远,他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家。 在转弯角,忽然一个中年女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中年女人盯着他问道:“朱部长,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朱庸良定睛一看,他还是认出来了,因为这张脸跟李菊实在太像了。他结巴地道:“你是李菊妈妈?” 李菊母亲朝朱庸良笑笑:“朱部长,你的记性真好,能和我握个手吗?”朱庸良看到李菊的母亲并没有冲自己打骂,握个手当然没什么大问题,朱庸良把手伸出去。 李菊母亲的手也伸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朱庸良刚反应过来,匕首有如切西瓜一样,扎入了朱庸良的腹部,李菊母亲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往上挑起,匕首“嚯”地一下,从他心窝里翻出…… 李菊母亲走开了。朱庸良倒在地上,嘴巴和腹部鲜血翻滚,有人看到,吓得大喊起来,赶紧逃走了。见此惨状,大家都怕牵扯到自己,没人敢过去帮忙,也没有人报警…… 第二一早,胡英来到办公室,看到办公室如此狼藉的模样,震惊了。她堂堂一个区委记的办公室竟然被偷大肆侵犯。胡英稍一查找,就发现朱庸良的证据材料没有了。胡英心道,看来对有些人还真不该留一点余地……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区公安局长徐建国报告:“朱庸良部长,昨晚在街头被人刺死。凶手目前还没找到。” 胡英放下手机,好一会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长湖区组织部长朱庸良被谋杀的事情,一时间成为镜州市的新闻。很快警方也破案了,凶手就是朱庸良以前的下属李菊的母亲。新闻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更新的新闻所取代。 新的长湖区组织部长到任之前,区委决定暂且由常务副部长宋城主持工作。 不久之后,长湖区又动了一波干部,区委组织部办公室方羽被提拔为第一街道党委委员,分管宣传工作。 就在同一,市政府秘长、办公室主任肖开福正式来长湖区协商调梁健去市府办的事情。肖开福握住梁健的手:“欢迎你尽快加入我们的队伍。” 梁健:“一些听组织安排。”肖开福看着梁健,点了点头,脸上是挂着笑的。 但在梁健看来,肖开福的笑容之中,似乎还挂着其他摸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梁健顿时感觉,调任市府办工作,是凶是吉,真的很难预料! 本来自≈ap;ap;#:///( ) 第251章十月报到 十月桂花香。请大家(#……)梁健到市政府办报到的时候。镜州市行政中心的桂花开得正香。 区委副记万康、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宋城将梁健送到了市府办,在秘长肖开福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南地北地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万康副记:“肖秘长,我们梁健部长,是我们长湖区的青年才俊,从今起我们就把他托付给你们了!” 肖开福脑门光亮,腆着大肚子,跟万康握手:“感谢万记啊,给我们输送了这么好的人才。就请放心,梁健到了我们市政府办公室,肯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取得更大的进步。” 肖开福接着又跟宋城握了手。然后与市府办副秘长舒跃波一起送到门口,叮嘱舒跃波:“舒秘长,你帮助送送万记和宋部长,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舒跃波副秘长四十岁左右,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身板挺拔、面孔端正,一套蓝色西服,令他看起来很是精神。他分管秘科,同时也分管整个市府办的人事工作,为此有关人事变动的迎来送往,他都得参加。舒跃波赶紧回答肖秘长:“好的,秘长,我一定把两位区里的领导送到车上。” 肖开福了“好好”,笑着转身回进了办公室。转身之间,脸上的笑容就如被风吹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健也跟着舒跃波一起来送万康和宋城。送到了电梯口,万康和宋城一定不让他们送了。舒跃波却坚持还要送。万康就:“舒秘长,不用客气了,你送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舒跃波:“那哪儿行啊?”万康:“行,就这么办,我们自己坐电梯下去。”舒跃波,这样太不礼貌。梁健就:“舒秘长,你止步,我再送一送两位领导。”舒跃波:“这样也行,让梁健送到车上。以后梁健见两位领导的机会,相对要少一点了,今让他跟两位领导多呆一会。” 电梯关闭时,舒跃波还在跟万康、宋城挥手,一副非常热情的模样。电梯下行,万康对梁健:“这两位领导都不错,梁部长,好好干啊!”梁健:“万记,以后别再喊我梁部长了,我在部里的职务已经免去了,现在什么帽子都没有了!” 宋城笑:“刚才肖秘长了,很快就会给你任命副处长。”万康:“以后,称呼梁处长也行。”梁健:“哪里,哪里,见笑了!” 万康又:“以后,你跟着宏市长,可要多为长湖区话。”梁健:“现在,都还没有明确呢!”万康转头问宋城:“刚才,我们好像忘记问了,梁健是不是跟着宏市长。”宋城:“这也不用问,宏市长的原秘已经去建设局任党组成员,梁健这个时候进来肯定是跟着宏市长。”万康:“你看,还是我们组织部长头脑灵活,这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了。” 梁健不好多,幸好电梯打开,不用就此问题讨论下去。梁健一直将他们送上了轿车。 汽车开动的时候,万康和宋城摇下车窗,跟梁健挥手。梁健也跟他们挥手。车子开走了,在坡下转个弯,就朝大门出口驶去。 梁健环视了这个有些陌生的市行政中心,正前方是广场,两边是绿化和车道,身后是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四套班子的办公大楼,这就是今后一段时间里他要工作的地方。 这里也是整个镜州市行政的中心,也是权力的中心。 回到了楼上,梁健犹豫了下,先去秘长肖开福的办公室,还是去副秘长舒跃波的办公室?刚才是跟舒跃波一同出来的,还是先去找舒跃波。刚才,肖开福和万康、宋城等聊时,只了几句感谢话,然后就是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对于一些具体的事情,都没有谈起。 比如,他到了市府办到底做什么工作?来之前大家都在议论,他此番到市府办,是来替市长宏叙做秘的。但刚才肖开福和舒跃波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不知是认为这个问题已经很清楚,不需多讲,还是有什么变化。他们不讲,梁健也不好问。再比如,他的办公室在哪里?以及工资介绍信、党员关系等交接工作,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法。 梁健心想,秘长掌控整个市府办的大局,这些事,应该找舒跃波比较合适。梁健在舒跃波办公室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梁健推门而入,舒跃波才放下手机。见梁健进去,他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已经把区里的领导送走了?”梁健点头道:“舒秘长,已经送走了!” 舒跃波指了指边上沙发:“你先坐坐。我刚才给人事处长祁芸打了电话,她在市委组织部,马上赶过来。”梁健听到“祁芸”两个字,不由重复了一句“祁芸?”舒跃波:“是啊,我们的组织人事科长,你可能还不认识,我待会给你介绍。” 梁健有一个学同学也叫“祁芸”,学毕业之后她转校了,就再没有碰到,如今梁健是从衢州来到了镜州,碰到学同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梁健也就不去在意。梁健:“好,我应该不认识。” 舒跃波:“趁还有些时间,有些事情我先给你扯一扯。” 看来舒跃波是要谈谈自己关心的问题了。梁健:“舒秘长请讲!” 舒跃波拿起了桌上的中华烟。梁健看到,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苏烟,递给舒跃波:“舒秘长,请抽烟。”舒跃波见他递去的是苏烟,也不推迟,接了过去:“这烟很柔和,好抽。” 梁健:“我也是偶然抽到,觉得还不错。”梁健用打火机,给舒跃波点燃了香烟,给自己也点了一支。舒跃波抽了一口,突出了烟雾:“梁健,你有几年烟龄了?” 谈一些跟工作无关的问题,却容易拉近距离。梁健微笑着:“也有五六年了。”舒跃波笑道:“看不出来吗,我看你也就二十八岁,我烟龄倒不短了。也有快二十年的烟龄了。”梁健:“我也看不出来啊!舒秘长最多三十五岁!” 舒跃波右手夹着香烟,笑道:“梁健,你还真会笑!我都已经四十三了。”梁健:“真看不出来,舒秘长,主要是你长得太英俊了!”舒跃波呵呵笑着,显然是对自己的长相也是相当自信和得意的。 舒跃波夹着烟的手摇了摇道:“不这些了。肖秘长要我跟你交代的事情还没呢。主要是这么几件事。”梁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舒跃波:“主要的一件事情,是你关于你的工作。按照初步考虑,你的工作是秘一处,职务是副处长。这些在你过来之前都已经确定了的。你的主要工作任务,就是服务宏市长,白了,就是宏市长的贴身秘。” 得到确认,梁健的心里的疑问终于解决了,自己真的是要替宏市长当秘。舒跃波继续:“但这件事还要等宏市长来了之后,请他在亲自确认一下。宏市长这些到加拿大考察去了,还有一周时间才能回来。这段空挡的时间,对你来很有利,给了你时间熟悉工作。你知道,给市政府主要领导当秘,一件非常严肃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大程度上你充当市长耳、目、手的作用,为宏市长做好他没有时间处理的一切工作。 “本来有关要求,肖秘长要亲自跟你,不过他今比较忙,所以委托我这个分管人事工作的副秘长跟你了,主要是这么几点……” 梁健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本子和笔,要记录下来。舒跃波并没阻止,而是认可地微微点头,显然把梁健认真记录的动作,视为对自己的尊重。 梁健本不太喜欢有事没事,就拿个笔记本,跑到领导那里,记录一大通。在梁健离开长湖到市里报到之前,朱怀遇告诉梁健:“据我所知,市级机关比区里更加官僚,有事没事你一定要多到领导那里报告情况,领导讲话,即使都是废话,你也要拿着笔记本在一边认真地记、耐心地听,配以郑重其事地点头……” 梁健刚才拿出笔记本来记录,本就有种想看看朱怀遇所是否属实。看到舒秘长的表情之后,梁健才算明白,朱庸良所是真有道理。 舒跃波继续下去:“第一点,就是要认真。宏市长要求高,在市政府是有名的,作秘你必须认认真真对待宏市长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这是对一个秘最基本的要求。 “第二点,就是勤奋,作为贴身秘,你可能更多的是协调联系,宏市长交代的每一项工作,你都得在第一时间去落实,这里有时候是电话让一个人过来,有时候是询问一个事件的落实情况,有时候不过是上查一个络新词的解释,宏市长立,你就得立行。千万不能拖,宏市长最反感的是别人拖拖拉拉的坏习惯。 “第三点,就是学习。在领导身边你不学习,领导问你一个事情,你不晓得,一次还将就,两次、三次,领导肯定就会认为你不善学习、不求进步的人,这样的人,你能够长期待在领导身边吗?” 梁健看着舒跃波摇了摇头。舒跃波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继续:“第三点,就是形象。宏市长对身边人的要求,首先即使廉洁自律、严格要求、注重形象。作为领导的秘,你很多时候,讲话也好、做事也好,甚至是吃饭、走路也好,别人都会不自觉地把你跟领导联系在一起。你可能也听到,有些人会,某某领导的秘怎么怎么样,其实是简介的批评这位领导。所以自身形象,一定要注重。” 梁健听了,读着笔记本上的记录:“树秘长,你得认真、勤奋、学习、形象,这四大点,对我真是很有启发。从你这四点之中,我好像对秘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舒跃波伸出手来:“你的记录给我看看。” 梁健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舒秘长还要查看我的记录,这也太搞了!庆幸刚才自己记得还算完善,虽然没有逐字逐句,但重点基本都记录了下来。 舒跃波看了,果然又满意地点头:“你的字迹写的不错,以前练过法?”梁健:“也不能练过,时候描过红而已。”舒跃波:“字写的不错的,宏记喜欢的一句话‘字如其人’,你的字宏市长应该不会讨厌。” 梁健这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想错了。舒跃波不是要看梁健是否把他的都记全了,而是要看梁健字写的怎么样。 舒跃波又:“另外,记录的速度还可以。我话不算快,也不算满。刚才我讲了四点,你记得也比较全。这明,你的基本功还是挺不错的。以后,你跟着宏市长,出去开会、调研的机会很多,有时候宏市长是兴之所至,就会讲上记录,你就得迅速记录下来,不定宏市长什么时候就会向你要的。让我考考你记录水平也是肖秘长交给我的一项任务。这个本子,你就交给我,我把你记录的这些,拿去给秘长看看。” 梁健背心有些发热了,原来刚才舒秘长跟自己的一番简短谈话,就包含了好几层意义,既把该提醒他的提醒了,又通过看字迹对他的性格进行了解,再后来又考验了他文字记录的水平,真是一举多效。 梁健更一步认识到了市级机关和区、乡镇的不同,市里面可能一个很普通的举动,就包含着很多言外之意、弦外之音,看来“机关”“机关”,到了市里才真有了些“机关重重”的味道。 舒秘长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舒秘长道:“应该是祁芸来了。”了声“请进。” 门推开了。声音和女人基本是一同进来的。“舒秘长!” 舒秘长介绍:“祁处长,这就是新来的梁健。”祁芸朝梁健一笑:“梁健。” 看到这个女人进来,梁健本就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一下。女人略显粉色的光滑皮肤、清秀五官,都让梁健有种错乱的感觉,更加上她称呼“梁健”的声音,似乎把梁健拉回到了十多年以前的懵懂岁月。 这人不是他认识的祁芸是谁呢?梁健再次注视祁芸,她身穿紫蓝色毛织拼雪纺连衣裙,卷边的堆堆领,修饰着她柔弱锁骨的线条,脚上一双黑色凉鞋,使她身上时刻流露出性感,和的帅气。 梁健怕自己失态,忙收回了目光:“祁处长,你好。”祁芸却盯着梁健看好一会:“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梁健当然已经认出了祁芸,他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刚才舒秘长对自己的考验,让他感觉,到了市府办处处都得谨慎行事,至少在开始一段时间就该如此。这会听到祁芸这么问,他也不好再装蒜了,目光一聚,才道:“你不会就是祁芸?不,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是我学同学祁芸?” 祁芸朝舒秘长看看,:“舒秘长,我太伤心了,我的学同学都认不出我来!”梁健忙:“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现在太漂亮了,学时可难看多了!” 祁芸几乎跳起来了:“梁健,你再什么。我学时候难看?那你当时……”祁芸本想,那你当时还追我!但意识到舒跃波就在边上,她赶紧改换:“你尽然不认识我,你这人可真是……” 舒秘长不想听他们就这个问题吵下去,就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学同学,我都要介绍一下。祁处长,这是梁健来我们市府办之前,是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接下去他是综合一处副处长。”祁芸:“哦,他就是传中,要来当宏市长秘的。” 舒秘长:“是的,但这件事最后还需要宏市长点头,市政府办党组会议通过,这些你懂的。”舒秘长又向梁健介绍:“祁芸,是市政府办人事处处长,我们这里的人事、工资、党建等工作都在她那里,相当于我们市政府办公室的组织部长。”祁芸:“什么组织部长!反正就是做很多琐碎麻烦的事情。” 梁健:“我如果在长湖区的话,我们还是同行嘞!”祁芸:“你现在不一样了,直接服务领导了。”梁健:“你管人事,以后希望多多关照。” 舒秘长:“齐处长,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你待会带梁健到各处室都转一转。你们既然是学同学,也借这个机会叙叙旧。不过,梁健你可真要罚请吃饭,既然学同学都认不出来。” 梁健:“是该罚,要不晚上我就请两位领导请饭?”舒秘长道:“今就免了。待会你在办公室里转转之后,留在综合一处也可以,或者你长湖区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也可以再去处理一下。”梁健:“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掉了。” 舒秘长点点头:“这就好,我的意思是,这几你可以轻松点,主要是完成交接、熟悉工作。等到宏市长一回来,确定你要跟着他了,恐怕这样闲适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梁健:“知道了,谢谢舒秘长。”舒跃波对祁芸:“你先陪梁健去他办公室,再到其他办公室转转。” 祁芸:“好的。”又朝舒跃波看了一眼。舒跃波装作没有看到,低头准备笔记本,似乎马上就要外出。 梁健从祁芸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不同于下级看上级的那种神情。 刚出了舒跃波办公室,祁芸走了几步,就站住了,冲着梁健:“没想到,这十来年不见,你变得这么虚伪了!”梁健颇为惊讶,问道:“为什么这么?” 祁芸道:“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没想到祁芸已经洞穿了梁健的装蒜,但他既然已经装过不认识,就不想更改了,硬是否认道:“我真的是认不出来!我不是了吗?你变漂亮了!”祁芸:“这又是你的虚伪之处,你还我学的时候不漂亮!如果我学的时候不漂亮,你当时怎么写情给我!” 梁健真没想到,祁芸这会尽然把自己的老底都兜了出来,心想:祁芸你怎么做有什么意思呢! 梁健装不认识祁芸,同时又她时候不漂亮,其实都为避免触动内心的那股柔软。梁健不知自己,是不是“懂事”太早,在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哪个女孩漂亮,哪个女孩不漂亮,想要接近哪个女孩,碰到哪些女孩他要主动逃开。 总之,在学时候,梁健就已经感觉自己恋爱了,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情,没有任何的邪念、不掺杂一丁点的**,那种感情,就如从浮云中露出的蓝,在山涧中流淌的泉水,弥漫在雪山中的凛冽空气……这是梁健这一身永远无法忘记的最单纯的感情。 两个人十三岁的少男少女,偷偷地传递着纸条,表明着希望永远相知、永远相守,梁健感觉当时睡觉都是甜美的。 然而,梁健写给祁芸的纸条,被她父母看到了,两人的感情很快被贴上了“早恋”的标签。祁芸的父母处理地倒还理智,没有骂祁芸,也没有找梁健父母理,他们只是在背后想了办法,在进入五年级的时候,举家搬走。这可真的是孟母三迁啊,总之他们是不相信这两个孩子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从此以后,梁健再也没有祁芸的消息,再也没有看到过祁芸的脸庞,心里的遗憾和伤痛,有如被雪覆盖的脚印,看似已经消失,每当阳光出现,积雪融化,又会显现出来。从那以后,梁健似乎就没有单纯的爱过。进入青春期以后,自己的爱总是与**联系在一起,梁健不由将以后的感情与祁芸的感情做比,都让他感觉再也没有那份美好。 对祁芸的感情和记忆,始终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梁健。如今回想,在大学里,他之所以会爱上陆媛,其实一个很大的方面,就是祁芸和陆媛的脸蛋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精致的圆形脸。鼻子也微微翘起、上唇有着明晰的波浪、下巴圆润而光滑,总是会引发梁健想去摸一把的冲动…… 梁健的思绪走得有点远了。祁芸:“你怎么了?发愣了啊?”梁健没回答她,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来镜州的?”祁芸:“学五年级,当时我老爸工作变动,就来到了这里。” “老爸工作变动?难道不是因为我给你写的……”梁健问道。祁芸:“你写的什么?” 难道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给她写过情?而自己却一直记着那些事情。梁健不由有些受挫的感觉。有时候,你很在乎的事情,人家并不在乎,这就是受挫。 梁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是带我去看看办公室!”着就向前走去。 祁芸瞧了眼梁健的背影。心道,你刚才装作不认识我,我现在装作记不起你时候给我写的情,算是两讫了!祁芸跑上前去道:“你还是跟着我,别跑错了!” 在挂着“综合一处”牌子的门上,祁芸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祁芸转动了一下把手,是锁上的。祁芸道:“这个陈辉哪去了!”梁健问道:“陈辉是谁?”祁芸:“跟你一样是综合一处副处长。你们俩是一个办公室,综合一处还有一个办公室在隔壁,我先带你去。” 那个办公室里都是科员,共有三个人,这么算来,他们综合一处就有五个人。祁芸帮助介绍了,那两男一女都作了自我介绍,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梁健:“梁处长,你以后是宏市长秘,以后要多关心我们。”梁健笑着:“我一新来的,还要你们多关心呢!” 祁芸又带着梁健去其他处室“拜码头”,去了综合二处、秘处、调研处、信息处、督办处、提案处、人事处、行政处、应急办、无线电管理办公室等十多个处室,走了一个多时,才算完了,还有几个处室没人在,就只好先算了。 几乎每到一个处室,大家都是很客气,有些称梁健是“梁处长”,有些称“梁部长”,有直接称“梁秘”,总之大家对他这个准市长秘,相当热情,不少人需要他“多关照”,也有人当场许诺,要请他“聚一聚”…… 祁芸:“体会到市长秘的优越感了!”梁健谦虚道:“还不一定呢,这事还要宏市长点头。如果他老人家不点头,我也就一普通副处长。”祁芸:“这可千万使不得,你必须当上市长秘,我在市府办才有一个强硬的后台了!” 梁健:“你什么客气话啊,我才来一,你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你该成为我的强硬后台才对。” 祁芸:“唉,你们办公室终于开门了。” 梁健跟着祁芸就进了综合一处的办公室,只见一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戴眼镜的男人正在桌子边上翻找什么。 祁芸了声:“陈处长,你们处来的梁处长已经来了!”陈辉朝祁芸看了一眼,快速瞥了眼梁健,“稍等一下啊,肖秘长要我马上给他送一份文件过去。这份文件昨我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陈辉就继续急着翻找起来。祁芸就朝梁健伸伸舌头,看来也只有等他找到文件之后再介绍了。 陈辉翻来倒去,就是找不着文件,嘴里不停着:“见鬼了,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没了呢!” 梁健心里暗暗好笑,这人遇事也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随即,他就瞥见边上一张椅子上,有一个信封袋,扁扁的。这张椅子的椅背是靠在桌沿摆放的,坐板被桌面挡着,看不见了。梁健就问:“陈处长,你要的文件,是否就装在信封袋里的?” 陈辉:“没错,你怎么知道!”拿着狐疑的眼睛看着梁健。 梁健把椅子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拿起了上面的信封袋,递给陈辉:“是不是这个!”陈辉朝梁健又是硬邦邦地了句“谢谢”,然后就跑出了办公室,应该是给肖秘长送去了。 陈辉一出门,祁芸:“你知不知道,陈辉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梁健问:“为什么?”祁芸点了点梁健,笑:“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这我可不敢当,我今可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可能得罪他!”梁健解释道。 祁芸:“你的存在,使得陈辉想要当宏市长秘的愿望泡汤了!你还,他的不开心,不是因为你啊!”梁健朝门口瞥了一眼,确信陈辉不在那里,才低声:“这不该怨我,要么怨领导,没有发现他这样的人才;要么怨他自己,没有足够用功,崭露头角、让领导关注到他。” 祁芸:“你错了,陈辉是足够用功的,过几你就会发现,他就是一个工作狂。为了工作,他啥都可以不要。” 梁健还未回答,就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过来了,应该就是陈辉。梁健朝祁芸看看,也就闭口不言了。 陈辉回进了办公室,几乎是奔进来,握住了梁健的手,狠狠摇着,嘴里:“太感谢了,太感谢!”梁健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刚才那么冷漠,好像冰冻三尺,现在又这么热情,就如他乡遇故知。这么忽冷忽热,任谁受得了啊! 梁健应付:“你好,陈处长。”陈辉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梁健就故意往后抽了抽,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陈辉好像也不在意:“梁处长,你来了就好了。这个办公室本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真是忙不过来,你来了,最开心的人就是我了,总算可以有人分担了!”梁健:“陈处长,这段时间辛苦了。” 陈辉:“不辛苦,不辛苦。最辛苦的是宏市长了,他把自己的秘放出去到建设局当领导,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人跟着服务。你来了就好了,宏市长又有秘了。” 关于梁健当市长秘的事情,陈辉得这么坦然,倒是出乎梁健之外。刚才祁芸,陈辉很想要当市长秘,梁健到来最不开心的应该是他。但从如今陈辉的谈吐来看,他又想根本不在意。 梁健就朝祁芸看了一眼。祁芸挤了下眉,也表示意外。祁芸:“梁处长,我已经把你送到位了,我这会去干自己的活了。你就在这里开始也可以,回长湖区把交接工作做完也可以,反正你自己安排。” 梁健:“谢谢了。我知道了。”祁芸的手机响了,她接起了手机道:“舒秘长,我这就过来了。” 陈辉依旧笑着:“以后,我们就是同一办公室的同事了,能够你这么优秀的人同一办公室,真是我的荣幸。”梁健:“陈处长,你太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你学习。” 陈辉:“你就坐在原来向处长的办公桌,向处长以前就是宏市长的秘,这个位置风水好啊!”梁健瞧了瞧这个位置,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整理掉了,留下一个台式电脑和两支水笔,边上还有一叠发黄的报纸。梁健:“陈处长,要不我和你换一个位置,你坐这里好了。这是处长的位置,你比我到处里时间久,这里该你坐。” 陈辉更忙摇手道:“不了,不了。没这个讲究,也就一个座位。况且,让你坐向处长的位置,也是领导的意思,我们就不要私自换来换去了。” 梁健听是领导的意思,也不知是肖秘长的意思,还似乎舒秘长的意思,但既然是领导的意思,他也就不在谦让了。 梁健看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好做,还不如回长湖区一趟,跟区委记胡英正是道个别,然后把区委组织部的东西,都理一下,比如水杯、笔记本之类都得搬过来。梁健就:“陈处长,我在长湖区还有点事情交接一下,我这就去一下,明来正常上班。” 陈辉:“梁处长,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报告,我又不是领导,你自己安排,自己安排!”梁健感觉跟这个陈辉话很费劲,没再什么,离开了办公室。 梁健身影刚才门口消失,陈辉就用眼睛盯着那里,原本已经熄灭的嫉恨,让他眼睛发红。 市长宏叙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市政府秘长、市府办主任肖开福稳步走了进去。市长宏叙去美国考察的时间时二十,已经去了两个礼拜,还要一个星期时间才会回来。 肖开福将门关上,来到了宏市长的办公桌前,将一个信封放在了宏市长桌子的中间。放好之后,他又重新拿了起来,放到了桌子的右手边。 之后,肖开福走到了办公桌里面,看了一会那把椅子,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坐在宏市长的位置上,双手平伸撑住了桌子,正视前方,就如对面需要有人要他谈话一样。接着他的手一动,就放到了那个信封上。 肖开福在信封上轻拍了拍,站起身来,离开了宏市长办公室。 光线已经很暗了,可还是能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宏市长亲启。 本来自≈ap;ap;#:///( ) 第252章前途放晴 回到长湖区,梁健没有去组织部,直接来到了区委办。请大家(#……)眼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梁健怕胡英已经回去。没想到,朱怀遇办公室还开着灯,他正靠在椅子里,拿着一张偌大的报纸看着,把整张脸都挡住了。 梁健在门上敲了敲,:“这么用功啊!还在学习?”朱怀遇放下报纸,看着梁健,一脸微笑:“在这个岗位,不学习不行啊!” 梁健想起,舒秘长给自己提的四个方面的要求,其中就有一个是“学习”。梁健:“有进步”。不等梁健询问,朱怀遇就:“快进去,胡记好像在等你。” “哦?”梁健有些奇怪了,“胡记在等我?” 朱怀遇把报纸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你可千万别跟胡记。我也不过是想看看,我猜领导的心思猜得准不准。” 作为区委办主任,整呆在区委记身边,而且记又是女性,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提高一些猜测领导心思的能力,有时候也是必要的。但这种猜测不能随便表现出来,否则领导会不喜欢。梁健:“等我出来,我告诉你猜得准不准。” 朱怀遇:“好,一定要告诉我。我等你。” 胡英坐在椅子里,面前的茶杯里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刚到了茶。她今穿了一件淡蓝色无袖衬衫,简洁、大方,把她的肌肤又衬得白皙几分。只是她的表情中却有几分忧虑。 见梁健进去,她也没有客气,指了指椅子:“坐。”梁健受胡英心情的影响,本来轻快的心情,忽然有了几分滞重,问道:“胡记,有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 胡英的目光在梁健身上很快地转了个圈,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主题:“已经去报到了?”梁健觉得奇怪,胡英原本想的,肯定不是这句,一定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但区委记不,梁健也不方便再问,:“恩,已经去过了。” 胡英:“宏市长,出过去了?” “是的,去美国了,据还有一个星期才回来!” 胡英点了点头:“我已经短信向宏市长汇报过了,你这两就去报到。” “谢谢胡记关心。” 胡英看了看梁健,他今格外英俊。理了短发,特别精神。手上一块腕表,不知价格几何,但不管价格贵不贵,戴在他手腕之上,都显得特别相得益彰。胡英:“我倒希望,宏市长能够早点回来,跟你见上一面。” 梁健听到胡英特别强调了“早点”,心里就好奇:“会有什么变数吗?”胡英注意到梁健进来之时,心情是颇为明朗的,为此,她也不想拿一些臆测的东西烦扰他,就:“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 胡英暗想,等宏市长回来了,她第一时间要找他谈一次,避免让他有什么先入为主的想法。打定主意,她心情也就放松了,:“我想起一件事情,还要你帮忙。” 梁健道:“在长湖区,胡记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胡英笑了笑:“有啊!”胡英的一笑,仿佛原本笼罩的薄雾之中,忽然划过了一缕阳光。 梁健的心情也受其影响,语调轻松起来:“尽管吩咐。”胡英:“你帮我物色一个人,我想,我必须得有个秘了。” 梁健知道,自从余悦下派到十面镇挂职副记后,胡英就一直没有贴身秘。这不仅不方便她自己工作,对区委办主任来,也增加了工作量。朱怀遇担任区委办主任之后,梁健本来多次想要跟胡英建议一下,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胡记自己提出来,梁健便:“是该找个秘了。男的,还是女的?” 胡英抬眼瞧了瞧梁健,目光在梁健挺拔的鼻梁上微微停顿,笑着:“当然是女的。你还想我……”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梁健心想,胡英如把那句话完该会是“你还想我找个男秘啊!” 如果这么了,就显得太过随意,跟她区委记的身份不太相符!梁健也理解,身为领导,有些话就是本能的。这就是一个女领导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区别。梁健:“胡记,你是想从区级机关找,还是从乡镇街道找?” 胡英:“乡镇街道,我希望找一个有基层工作经历,熟悉基层工作,懂得和老百姓打交道的人,这样的人,比较适合。”梁健脑袋转得飞快,没有马上。 胡英问:“有没合适的人?” 梁健看着胡英:“我刚想到一个人,还不错。” “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梁健:“林镇的妇联主席,蔚蓝。” 第二,梁健早早到了新办公室。但,副处长陈辉比他还早。办公室的热水壶已经打满了水,地板也已经拖过,在梁健的办公桌上还放了一个笔记本、一支黑水笔、一盒回形针还有一支固体胶。 梁健问在本子上写东西的陈辉:“陈处长,这些东西是谁拿来的啊?”陈辉抬起头朝梁健笑笑:“我去拿来的,这些办公用都用得上,我怕你一时半会跟办公室的人还不熟悉,就去帮你领来了。” 梁健不由有些感动:“感谢陈处长。” “哪里,哪里。应该的。以后你可是宏市长秘,多关照关照我们就成了。” 从陈辉的表现看来,跟祁芸的陈辉很有些不同。祁芸,陈辉嫉妒梁健当上了市长秘,那么应该对自己不理不睬才对啊。可陈辉却帮自己去领办公用,言语之中也挺客气、挺尊重。这是他本来为人就如此,还是陈辉觉得,梁健当市长秘,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与其多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就主动对梁健示好? 陈辉忽然站起来:“梁处长,我给你倒杯水。”着就要用一次性杯子给梁健去泡茶。 梁健忙拉住了他:“不用,不用。陈处长,你太可气了。我自己来,我拿了茶杯来。”梁健昨已经把长湖区委组织部的东西都收拾了。方羽送的茶杯,他一直在用。 梁健刚拿出茶杯,陈辉就抢了过去:“我来帮你洗,再给你泡点好茶喝!”着,夺门而出。梁健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 梁健看着陈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十分纳闷。这个陈辉热情起来,还真有些让招架不住。梁健不由想,陈辉对自己如此热情,难道我有可能直接被任命为处长,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陈辉给梁健泡好了茶,端过来,放在梁健桌子上:“梁处长,这茶叶是高档毛峰,我一个朋友从四川寄过来的,不是公家的,放心喝。” 梁健对陈辉话里把公和私分得如此清楚,暗觉好笑,只:“谢谢。” 手机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显示的是“蔚蓝”。梁健接起了电话。蔚蓝:“梁部长,谢谢你!”梁健知道蔚蓝指的是什么!就道:“他们这么快已经找你谈过了?”蔚蓝:“是啊,早上区委办朱主任来过了,他找我谈了话,也许下个星期,也许更快,胡记要找我谈一次话,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到区委办上班。” 梁健没想到区委办出手这么快,就道:“你自己应该没什么想法?”蔚蓝:“有什么想法!反正在林城镇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换换工作岗位。”梁健:“那就好,我还担心我推荐你,如果你自己并不愿意的话,就坏事了!” “怎么可能,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帮我参谋参谋,该怎么做好领导秘?” 梁健:“我也正在为这个问题犯愁呢!” 蔚蓝兴致勃勃:“那么,我们正好探讨探讨。”梁健心想,反正这两也没什么大事,吃饭就吃饭:“叫上老朱。”蔚蓝:“我肯定要叫上他的,以后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 梁健打完电话,侧过头,发现陈辉偷偷听着他打电话。见被梁健发现,陈辉笑了笑,又装作埋头记东西去了。 梁健总觉得,陈辉有些怪怪的,跟他呆在一个办公室,真是浑身不自在。梁健真是怀念在区委组织部一个人一间办公室的待遇。 晚上,他们找了一家叫做“鱼记”的酒店吃饭。蔚蓝身穿白底细蓝横条纹的无袖恤,左手手腕带着一串菩提子,让她显得休闲而知性。 朱怀遇还没有来,服务员给他们泡了茶水,便出去了。梁健瞧见蔚蓝束着马尾发,简洁、清爽又不失性感:“没想到,你这么束发也挺好看。”蔚蓝双手支在桌面上,眨了眨眼:“你喜欢吗?”语气中带着妩媚。梁健不由想起前不久,两人在一家宾馆共度的一夜,心里不由有些悸动。那个晚上,梁健记得异常清楚。 当然,那晚上发生的一切,蔚蓝也不会忘记。今看到梁健,听到梁健赞美自己的马尾辫,蔚蓝的心弦被轻轻撩拨,声音也变得软糯。 梁健不想把气氛搞得如此暧昧。对于一个干部来,这是一条警戒线,他不想去逾越;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来,这也会把相互的好感庸俗化。 回想起来,梁健还是觉得,当时跟蔚蓝发生关系后,并没有用手中的权力帮助她的想法,此后胡英希望他推荐秘时,他也没有多想别的,只是觉得蔚蓝合适。的确,作为一名基层干部,她是出入拔萃的。这么一想,他心里的不安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大大方方地道:“当然喜欢了,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谁喜欢谁啊?”朱怀遇的声音传了进来。 梁健笑着转过脸去,“朱主任来啦!”可脸转到一半,瞧见了蔡芬芬,梁健的脸就僵住了。 朱怀遇察觉了梁健神情的变化,忙解释道:“梁部长,明你表妹芬芬就要离开镜州了,我们给她践行一下?” 梁健本来不会再理会这个表妹的,是她让他吃了这么多苦,让他被纪委“双规”,他的政治前途差点就毁于一旦。但听朱怀遇她马上要离开镜州,最后还是一句难听的话都没出口。 蔡芬芬心翼翼的坐下,眼睛不时观察梁健的神色。梁健就是不看她。蔚蓝也觉气氛尴尬,忙招呼服务员:“上菜,把酒去拿来!” 不看蔡芬芬,梁健就看着蔚蓝的马尾发。蔚蓝的耳朵下面有一颗黑痣,以前被头发遮住看不清楚,头发扎了起来,才看得清晰。这颗黑痣,给她的脸更添了一份生动。 蔚蓝察觉到梁健在看自己,耳朵就烫了起来。梁健发现蔚蓝脸颊和耳朵都烧红起来,不好意思再看,转脸之际,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时,蔡芬芬开口:“表哥,对不起。” 梁健还是没有理会蔡芬芬,拿起茶杯喝着水。他不出声,房间里的空气就有些凝重了。梁健是心里有气,对蔡芬芬见钱眼开的个性很是不满。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表妹竟会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见梁健不话,蔚蓝有意缓和气氛,道:“芬芬姐,你要离开镜州,去哪里啊?”蔡芬芬有些失落,声音也没有往日的朝气蓬勃:“我想回衢州去了。”蔚蓝问:“不在镜州做了?那我们以后,可不能经常看到你了。”蔡芬芬微微一笑:“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梁健看也不看蔡芬芬,道:“最好别来看我了。”他这么一,蔡芬芬原本蕴在眼窝里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扑簌扑簌得厉害。 服务员把酒拿进来,正蔡芬芬梨花带雨般的样子,惊了一下,愣在那里。蔚蓝接过了酒和启瓶器,对服务员:“我来开酒好了,你去催一催菜,让快点上。”服务员识趣地掩门而去,蔡芬芬的眼泪还在掉。 朱怀遇忍不住道:“梁部长,芬芬是我让他来的。她本来明就默默离开长湖区了,可我,你总得跟你表哥道个别。她,她没脸来见你。这明她已经知错了。她,表哥肯定不会原谅我的。我,不会的,你表哥不是这么家子气的人,你就等着看。所以,她才来了。梁部长,即使心里有气,也总得给我一个面子。” 梁健还是不出声。他想,她搞出了那么多事情来,一声“对不起”就过去了!他没有那么容易就原谅她。 蔚蓝从没见过梁健生气,平日里的梁健总是随和的。她抬眼看看梁健,给他和蔡芬芬的杯子中都倒了酒。朱怀遇把一个杯子递给蔡芬芬,把另一个杯子递给梁健,梁健勉强接了起来。 朱怀遇使了个眼色,让蔡芬芬好好地敬一敬梁健。蔡芬芬从座位上站起来,托起杯子,很尊敬地:“表哥,对不起,我以前做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应该。我现在一无所有地离开镜州,也是我的报应。这杯酒我敬你,我喝了。”蔡芬芬的一滴眼泪,掉入了酒杯,她一口气把满满一杯红酒喝了下去。 梁健还是怒气难平,道:“你不用再喝了。”朱怀遇插话道:“梁健,我要叫你梁健了,他是你表妹,她已经知道错了,并且给你赔礼道歉了。大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蔡芬芬见梁健始终没有原谅她,一下子抓起了桌上的红酒瓶,抬起来往自己嘴里灌。洒落的红酒,落到她薄薄的雪纺连衣裙上,手臂上。蔚蓝见势不对,赶紧去夺瓶子,嘴里道:“芬芬姐,你别这样。” 蔡芬芬绷着一张脸,使劲地握着那瓶子,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蔚蓝哪里夺得过来。 直到梁健的一只手握在了瓶颈上,对蔡芬芬:“我原谅你了,你别喝了。”蔡芬芬才松开了手,看着梁健。她嘴巴和下巴上都是红酒留下的酒渍,眼神愣愣地瞧着梁健:“表哥,你真的原谅我了吗?”梁健无奈地点了点头。 蔡芬芬一下子抱住了梁健,脑袋埋在梁健的肩头,更加剧烈的哭泣起来:“表哥,我知道错了,我听了,我让你吃了很多苦……呃……呃,我对不起你……让你吃了很多苦……” 直到此时,梁健紧绷绷的心,才算松开了。他也忍不住抱了抱蔡芬芬的肩:“我原谅你了,不要再哭了。吃饭,我肚子饿了!” 蔡芬芬这才破涕为笑,坐了下来,蔚蓝递过餐巾纸给她擦脸。蔚蓝本来让服务员换一瓶红酒。朱怀遇道:“不用了,不就是口对口吹了一下吗?这里有谁嫌弃芬芬的口水的,出来?” 不等大家回答,朱怀遇已经给大家开始斟酒了。蔚蓝笑着:“我想,最不在意的肯定是朱主任!”朱怀遇笑:“我是不在意,最好是口对口。” 梁健:“老朱,你真是本性难移,上次那件事情,才没多久结束,这会又开始动女人的心思了。芬芬,你要心点。”蔡芬芬见梁健开玩笑,知道他是真的原谅她了,心里也就轻松了。她:“我先敬你们一杯,我在长湖区的这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你们都待我很好,我很感激。” 朱怀遇忙:“不能不能,明你就离开镜州了,我们给你践行才是。来来,梁部长、蔚蓝,我们一起敬一敬芬芬。”大家拿起了酒杯敬蔡芬芬。 梁健问:“芬芬,你这次回衢州了,准备干什么?”蔡芬芬:“我还能干什么!我想还是去销售云葡萄酒。我觉得我也只适合干这个。”梁健不得不承认,蔡芬芬的营销能力是很强的,她在镜州短短这么一段时间,云葡萄的影响力在镜州市已经超越了威龙、长城等知名国内牌,他多次看到人家酒席上摆的也大多是云葡萄了。梁健:“你还是准备给人家当销售经理?” 蔡芬芬摇摇头,:“我这次打算自己搞了。我想跟总公司谈妥,让他们支持我在衢州做云葡萄酒生意。”朱怀遇问道:“你在镜州挣了多少钱?”蔡芬芬苦笑道:“你应该我亏了多少钱。我来这里不到两年的时间。平时的工资也就几千块,租个房子、吃吃饭、买点衣服也就差不多了。至于销售的提成,沈总原本是年底一起发的,可是过年时他资金紧张,为了扩大业务,把我的提成算在股份里算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全怪在我头上,还我吞了他的四万块钱,所有的提成都不给我了!” 朱怀遇打抱不平道:“这个沈鸿志怎么是这么一个人!我明帮你去找他!”蔡芬芬摆摆手:“谢谢朱主任了,算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没有责任,我的确是应该把四万块还给他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做,的确应该付出代价。我认了,买个教训。所以,回到衢州,我一定要自己干。” 梁健看着此时的芬芬,比以前倒是增了几分可爱,便问:“可是,你哪来的钱?”蔡芬芬:“钱,是想办法想出来的。我会有办法的,你们就别替我担心了。现在轮到我敬你们了!” 喝了蔡芬芬敬的酒。梁健又斟了些酒,对蔚蓝:“我带着你一起敬一敬朱主任,以后,你就在他手下工作了,要让他多罩着点。”蔡芬芬问道:“蔚蓝要调动工作了?” 蔚蓝把调入区委办的事情了,蔡芬芬:“那真要恭喜了。我也加入一起敬一下朱主任。老朱你一定要把我们蔚蓝照顾好啊!”朱怀遇嬉皮笑脸地:“我不敢照顾得太多啊,我怕到时候某人要找我算账。”着,就看梁健。 梁健:“你看我干嘛!”朱怀遇坏笑:“不干嘛,你我干嘛就干嘛!” 蔚蓝感觉朱怀遇似乎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脸顿时就红了起来,还好她喝了酒脸本就红得厉害。 接下去,又喝了几杯酒。梁健让朱怀遇多传授一些如何服务领导的经验给蔚蓝,朱怀遇,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梁健本想,只要不是摸着女人过河就行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克制住了没。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形象”两个字,这是副秘长舒跃波对他提的四个要求之一。梁健也实在奇怪,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两个字。 喝完了酒,朱怀遇故意:“芬芬是我接来的,我要负责送她回去。你们别跟我抢,也别跟着我们。”梁健:“你送她回去没问题,但别欺负我这个表妹,否则我跟你没完!” 听梁健这么,蔡芬芬走过来,又拥抱了一下梁健:“表哥,谢谢你!你放心,等我回去了,我就去看看大姨和姨夫,以后我在衢州了,他们也多一个人照顾。”这是第一次梁健对蔡芬芬有了温暖的感觉,道:“好。” 朱怀遇和蔡芬芬他们的车走了,蔚蓝回头看着梁健:“我们去哪儿?”梁健:“我们也打车回去了。”蔚蓝:“我先送你。”梁健:“上次是你先送我,这次我先送你!” 这会蔚蓝倒是没跟他争,上了车,蔚蓝就靠在了梁健肩膀上,手指和梁健的手指交叉相握着。蔚蓝在梁健耳边偷偷地:“今我来了,不好意思。” 原来蔚蓝以为梁健想跟她那个。其实,自从梁健把蔚蓝推荐给胡英之后,就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随便跟蔚蓝走的太近了,万一让胡英知道,会认为他是出于私情才将蔚蓝推荐给她,这对谁都不好。但这些梁健不便解释,:“你来了,还喝这么多红酒,以后这种时候一定不要喝酒,伤身子!” 蔚蓝兔子一样依偎着他:“不碍事,跟你在一起开心。而且红酒相对好一点,没那么伤身。” 接下去的几日,梁健就在办公室里熟悉情况。副处长陈辉,整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跑进跑出,一会儿拿个文件夹,一会儿打印材料,一会儿拿起电话唠叨个不停。梁健在他面前就显得是个大闲人。 有一次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走了进来,问了一声:“你们知道宏市长什么时候回来吗?”陈辉正忙着打电话,这句话就等于是问梁健了。梁健没得到过这方面的消息,只能摇头:“甄市长,这我倒不是……”陈辉赶紧放下电话,回答道:“甄市长,宏市长明下午五点到宁州国际机场。” 甄市长听,朝陈辉点了点头,然后又瞟了眼梁健,看似颇为不满。甄市长走后,梁健问陈辉:“陈处长,你是怎么了解这个情况的,有人来告诉过我们吗?”陈辉:“当然没有,我自己去问的。”梁健这才意识到,看来陈辉是比自己多留了好几个心眼呢! 接触了几下来,梁健发现陈辉的敬业精神实在比自己强多了。他每都是走的最晚的,这两宏市长不在,综合一处就相对要闲一些,有两下班时间到了也没什么事。可陈辉还一直呆在那里,领导不走他也不走。果然领导走之前,从处室这边走过,看到这里的灯还亮着,颇为认可地:“陈辉、梁健,辛苦啊!”陈辉:“没什么,应该的,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一下。” 梁健就呆了一,之后下班没事,他就走了。此后领导应该是只看到陈辉一个人在“加班”了,“辛苦啊”这句话应该也就只对陈辉了。不过,梁健不以为然,毕竟,在官场很多事情并不是靠加班加出来的。这会要当市长秘的人,不是陈辉,而是他梁健。但事后,梁健发现这么看也不确切。 第二下午,将近三点模样,陈辉匆匆冲进了办公室,收拾了公文包,就往外跑。梁健随口问了句:“出门啦?”陈辉春风满面地:“跟甄市长、肖秘长一起去接宏市长去。” 梁健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接宏市长,怎么让陈辉去接,而不是他梁健去接?也许梁健是否跟宏市长,还需要领导再点一次头。在机关里,很多事情名不正就言不顺,也许肖秘长从处于严谨的考虑,才没让梁健去。 但梁健不去,陈辉也不该去啊!他也不是宏市长的秘啊!难道是要让陈辉做秘?想到这个梁健就有些慌神。他告诫自己,别想多了,我是胡记推荐的,而且大家都这么传了,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突变的。 在机场出口,一位身穿白短袖和蓝黑裤子的高大中年男人出现了,他就是镜州市市长宏叙。他身边有十来个人跟着,男的也都是白短袖、黑西裤,也有两个女的,一个是某局局长,另一个是翻译,穿的相对色彩鲜艳一些。 甄市长和肖秘长热情地跟宏市长握手:“欢迎宏市长回来,欢迎宏市长回来!”宏市长也笑着:“辛苦你们了,要你们过来接。我本来我直接回去就好。”肖秘长:“要的,要的,宏市长到美国考察0来,已经把我们想坏了,能早点来接宏市长,就能早点见到宏市长。” 甄市长也附和:“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市政府也不可一日无市长。宏市长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可真是焦头烂额了!”宏市长应付性地笑笑:“甄市长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开福你是不是啊?” 肖开福:“甄市长的能力大家都是认可的,但整个市政府的大局还是盼着宏市长来掌舵啊!”甄市长:“是啊,没有宏市长,我们这帮子人搞不好就要偏离航向。”宏市长:“我一回到镜州,你们就给我吃花啊!好啦,我们上车回去。” 甄市长:“听宏市长的,不过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回镜州起码还要一个半时,晚饭我们要不先在宁州解决了?”宏市长:“不了,还是回镜州,这段时间在外面时间长了,只有踏到镜州的土地上,才感觉踏实。”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陈辉忽然:“宏市长真是心系镜州百姓。”宏市长朝他瞟了一眼,:“陈也来了!”宏市长的目光没有在陈辉身上停留,而是越过陈辉,似乎在找什么人。 没有看到还有别人,宏市长的目光似乎暗了一下。肖开福注意到了,问:“宏市长,你在找人吗?”宏市长收回目光,瞟了肖开福一眼,淡淡道:“没有,我们走!” 肖开福帮助宏市长开了车门,宏市长就坐进了车里。其他人也纷纷坐上车子,一行黑色轿车缓缓驶离了宁州国际机场。宏市长坐在车里,默念着:梁健怎么没有来机场?可能又是肖开福搞得鬼,不让他一起来。 第二一早,宏市长坐在宽大的市长办公室里,端着茶喝了一口。茶杯中是红茶,宏市长原本嗜绿茶如命,可近年来感觉胃不舒服,听人胃薄的人,最好喝点红茶,绿茶是碱性,胃不好的人可能喝了不太好。 红茶入口,宏市长辨了辨滋味,然后拿起电话:“开福啊,到我这里来一下。” 市政府秘长肖开福,来得很快。肖开福站在宏市长办公桌旁,身体微微地有些弯。宏市长的目光从窗外滑到肖开福光亮的脑门上,问道:“开福,那个梁健来报到了吗?”肖开福转了一下眼珠,答道:“来了,上星期一长湖区就送来了。”宏市长点了点头:“哦,那你让他过来一下。” 肖开福:“好的。”人却站着不走。宏市长疑问地瞥了他一眼。 肖开福指了指办公桌上的那个信封,:“宏市长,这里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让您亲启的。您需要看一看吗?如果里面有什么内容需要我办理的,我马上去办。” 一般需要市长签批的文件,都是用红色签批夹子,摆放在他的桌子正中央。这个信封放在右手边,边上又有些报,他倒没怎么在意。宏叙朝肖开福看了眼,拿起信封,拆开了。 里面是两页打印的a4纸。宏市长看了几行,仿佛就被吸引住了。他继续看下去,第一页看完之后,他又翻看了第二页,直到看完,他才将这两页纸重新放回了信封。 肖开福见宏市长没有什么吩咐,就道:“宏市长,我这就去叫梁健过来。” 宏市长的手在半空伸了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等一等,先别叫他过来了!” 肖开福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好,宏市长,我先出去忙了。”宏市长没话,看似没有察觉的点了下头。 本来自≈ap;ap;#:///( ) 第253章相遇友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大家知道宏市长已经回来了,那些趁着市长不在偷闲的处室,也马上表现得忙忙碌碌起来。晚上加班的人也比以往要多了。大家走路、话,似乎比宏市长不再的时候,要谨慎许多。 这些,梁健却空闲得有些异样。肖开福秘长没有找他,舒秘长没有找他。自然宏市长更加不会找他。宏市长要找他,肯定也会通过中间人把他召唤过去,可谁也没有来找他。 综合一次副处长陈辉,显得更加忙忙碌碌,跑进跑出,时不时还用手背擦擦汗,嘴里唠叨着:“这日子真是忙得没法过了……一个人别劈成两半,就是劈成四个,估计也忙不过来!” 梁健瞧见陈辉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却闲得无所事事,心里就有些别扭,忍不住对陈辉:“陈处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个忙的,一声。”陈辉忙道:“不用不用。”梁健只道,自己以后是市长秘,所以陈辉不敢来麻烦他。梁健:“陈处长,别太见外,我们怎么也是一个办公室的。”陈辉还是谢绝:“真不要,我自己来……” 有一次,陈辉复印了一刀东西进来,急匆匆地用订机装订起来。梁健见他焦急,手都发着抖。梁健就问:“急用啊?”陈辉:“可不是吗?肖秘长临时要就要了。”梁健:“你来理,我来帮你订。”着梁健就站起来,去接他手中的订机。 出乎陈辉意料的是,陈辉并没把订机交给他,而是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肖秘长交代他的,他对订钉的位置都有讲究,你不会知道的……”挡着不让梁健帮忙。 梁健暗暗好笑:“这么急的事情,又不让人家帮忙,那你自己忙去。”也就不再管陈辉了,自己坐了下来,看电脑去了。 梁健刚坐下来,秘长肖开福就冲进了办公室,嘴里“怎么样了?”陈辉:“快好了,快好了!还有五套。” 肖开福朝坐在位置上的梁健看了一眼,:“梁健,陈辉这么忙,你怎么不帮一帮?”梁健见秘长责怪自己,就道:“刚才我想帮帮陈辉,他秘长对订钉的位置有讲究,也许我不会订。”肖开福对梁健:“不会订,就学好。你看着陈辉订,不就很快学会了?怎么还有空看电脑。这些材料是宏市长马上要用的。” 梁健只好站了起来,陈辉也已经把材料全部订好,交给了肖秘长。肖秘长:“梁健,以后要主动多学。虽然你以前在区里是当副部长,到了这里就得重新开始了,你要知道,你的副处长还没有任命呢!” 梁健听到肖秘长最后一句话,有些近似威胁。梁健心想,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吗!况且他并不是真的懒惰和不屑,是陈辉真的不让他帮忙,他梁健有什么办法啊! 有过了些,宏市长还是没有让人来找梁健。梁健继续在办公室里就地“学习”。梁健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问对面陈辉:“陈处长,最近宏市长很忙吗?”陈辉朝梁健看了看,:“宏市长当然是一直很忙的啦,怎么了?” 梁健原本想从陈辉嘴中听到关于自己什么时候当市长秘的消息,然而,见陈辉如此神情,他就不再多问:“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陈辉不阴不阳地:“宏市长的事情,大了去了。我们啊,只要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领导的事情,还是少问。” 听陈辉这么讲,梁健就更嗅出了一股不对劲。以前,大家都对他“梁健,你以后当了市长秘,要罩着我们啊!”“你是市政府的二号首长啊!”之类,这几,这些话他基本是一句都没有听到了。 梁健的疑惑更大了。 那下班时,梁健开车出行政中心大门,人行道上一个窈窕曼妙的女人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她身边一排雀舌黄杨郁郁葱葱。 梁健一脚刹车,摇下车窗:“祁芸,上车,我送送你!”祁芸转过身来,一张脸恍惚剥了蛋壳的鸡蛋,娇嫩光滑:“我家就在附近,走走就可以了!”梁健隔着车窗看着她,:“这,暑热未消,一走就是一身汗,上车,我送你过去。”祁芸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梁健的车门,坐在了后座上。 梁健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脚油门开了出去,道:“这几没看到你嘛!”祁芸:“我也没看到你啊,在忙什么?”梁健笑道:“忙什么啊!什么都没忙。我感觉自己如今像个无事人。我没想到,市政府还真够闲的!” 梁健从后视镜中,瞥见祁芸似乎张嘴想什么,结果她唇形优美的嘴才张开又闭上了,抬眼看了看窗外,道:“闲一点不好啊,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都快忙死了!” 梁健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他回过身子,正视着祁芸,:“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得如实告诉我。”祁芸被梁健的一个急刹,猛然往前靠去,差点就跟梁健脸跟脸碰着,好在她用手赶紧撑住了椅背。 祁芸受了惊吓:“你怎么开车的啊!心点啊!”梁健瞧见她脖子中的项链,撩拨着她的锁骨,让梁健很有种往下看的冲动,但梁健还是强迫自己回到正题:“你是我的学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告诉我。” 祁芸心里有些突突然,梁健要问她什么!难道是要问她,如今还喜不喜欢他?在感情上,祁芸对梁健的印象是无比深刻的,当时两无猜,在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就模仿着中的情节,传递纸条,表示着好感。后来,他们全家搬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父母担心女儿早恋,影响她的健康成长和以后的幸福。 梁健来报到那,她故意告诉梁健,当时他们全家搬离衢州,只是因为老爸工作变动。这是纯粹骗梁健的。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将近而立之年。虽然十六年的时光过去,很多事情都变了,可没想到,再见梁健的一刹,许多被风尘的记忆,如积雪融化之后的鹅卵石历历在目,那些曾经的情愫也被悉数勾了起来。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春懵懂的祁芸了,虽然年近三十的她还是单身,但并不是,她就没有喜欢的人,只是这个喜欢的人,并不是她的。她拥有他的身体,却暂时还不能拥有他的身份。这个人,就是她的直接领导舒跃波。 看着梁健正视自己的目光,她赶紧躲开了。梁健突然出现,成了她的同事,让她有点乱。祁芸怯怯地问:“你要问什么?” 梁健问:“你答应会如实告诉我吗?”祁芸:“那要看是什么问题!”祁芸想着,如果梁健问她,她对梁健还有没感觉,她真的很难回答。 梁健:“学同学,你别这么不痛快好不好!我想问一个关于我自己的问题。”祁芸:“跟我有没关系?”梁健:“关系应该不大!只有一点点关系。”祁芸:“那你问!” 梁健:“最近,你有没听到,大家对我的有些法?”祁芸松了一口气,梁健问的不是关于感情的事情。但在轻松的同时,伴随着一丝的失望,难道在梁健心目之中,自己也就是个一般的学同学了? 至于对梁健的法,她还真是听到不少,但不知如何跟梁健才好。之前,大家都认为梁健来到市府办是给宏市长做秘的,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大家就等着宏市长回来之后,看着梁健走马上任,跟他搞好关系了! 没想到,宏市长从美国回来之后,使用新秘的事情,突然变得无声无息了,从来没有人看到宏市长身边带着梁健。各种传言开始风起了…… 有人“宏市长对梁健不满意”,有的“宏市长根本就没想让梁健当秘,这都是谁瞎猜的”,有人“宏市长不定还处于对梁健的考察阶段”,也有人“是肖秘长挡住了梁健当秘的路,肖秘长是个很喜欢加班的人,梁健却没事就回去了”,有人“宏市长,可能是要让陈辉当秘”“呸,陈辉当秘,那真是人得志了!他这种鬼头鬼脑的人,当了秘还了得!” 总之各种法都有,但都没有一个定论。作为学同学,祁芸早就想私下里告诉梁健了,可她又担心,跟梁健走得太近,她的生活就无法平静,因此,也就一直没有主动找梁健。既然已经答应了梁健实话,祁芸把听到的这些跟梁健了一个大概。 梁健听了,皱起了眉头:“你听到这么多,我怎么一句话都没听到呢?”祁芸白了他一眼,觉得梁健这问题问的太好笑:“你当然听不到,谁会故意当着你的面。”梁健诚恳地:“谢谢你了。”然后又启动汽车,开上送祁芸回家的路。 祁芸问道:“你很想当市长秘?”梁健从后视镜中,看了眼祁芸:“原来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想法,如今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我反而有了特别的冲动,很想当这个市长秘了!”祁芸露出了笑容:“你还是跟时候一样喜欢迎接挑战!” 梁健笑:“我时候,有那么喜欢迎接挑战吗?”祁芸:“当然了。”梁健道:“来听听。”祁芸正要,忽然又喊道:“我家就在这里,停下来就行!”祁芸的区到了,祁芸下了车:“下次我再给你听!” 梁健看着祁芸下车,区门口,也有不少女人,或打车、或进出,祁芸走过去,立马就如一片灰蒙蒙的空划过了一道阳光,成为美丽的风景。梁健从她优美的身姿上,看到的却是十三四岁那个清纯、可爱、机敏、善良的女孩。 他调转车头开走时,忽然从后视镜中发现祁芸在接电话,然后,她转过身,又往外面走来,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她就坐了进去。那一瞬间,梁健不由怀疑,这么多年过去,如今的祁芸,还是那时的祁芸吗? 梁健发现办公桌上有些异样。少了一些东西。认真看了下,才发现别针、笔记本、订机、黑水笔等不见了。再看一下陈辉的办公桌,这些东西已经去了他那里。梁健又去茶柜,看到自己的水杯里昨晚的茶叶还在杯子里。 以往,陈辉往往比他先到办公室,洗自己茶杯的同时,也就帮他给洗了。今陈辉已经把自己的茶杯泡好了茶,任由他的留在那里。梁健心里就有些好笑,陈辉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好笑的同时,梁健心里又是一紧,难道陈辉知道了些别的什么?或许,自己真的当不上宏市长的秘了? 陈辉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梁健看到他那只没拿东西的手,不自觉地抽搐一下。这种抽搐陈辉上次用订机的时候,梁健就看到过,这应该就是那种神经性的抽搐! 梁健刚要去洗自己的杯子,陈辉道:“梁健,待会我要陪宏市长和肖秘长去长湖区调研,你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记得把地板拖了!” 梁健从陈辉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很多信息:一是陈辉称呼自己从“梁处长”变成了“梁健”,这是不是明梁健连一个副处长都捞不到了?二是陈辉开始指使自己打扫卫生了,这还是梁健到综合一处之后的头一遭。最后一个信息,也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陈辉要跟宏市长和肖秘长一同去长湖区调研了。 梁健是长湖区出来的干部,如果宏市长真有意让梁健当自己的秘,他肯定会让梁健陪同他一起去。梁健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许多。如果到了市政府做不成市长秘,那就等于没来,甚至比没来还没意思。更何况,外面已经传得纷纷扬扬,都他是来当市长秘的,当不上,就只能任人嘲笑。在机关里,成为笑柄可不是一件吃得消的事情! 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梁健根本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快。他不是没有听过,在机关里,计划赶不上变化!但他来市政府担任市长秘的事情,本是已经确定的,区委记胡英跟自己这么,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也跟自己这么,只要等宏市长回来点下头,他就正式挂牌上岗,为宏市长服务了。 难道宏市长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可是,梁健和宏市长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引起了他的不满意呢?梁健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梁健很想打电话,问一问胡英,但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他不想为此事打扰她。 想来想去,他决定先去副秘长舒跃波那里问问情况,看看他怎么。 梁健选择在中午下班之前去敲了舒秘长的门。像副秘长这样的职务,虽然不用自己办理具体的事务,但协调沟通是其主要工作。为此,一之中真正很闲的时间基本是没有的,一般也只有在午饭之前,和下班之前有那么一些空余时间。 得到允许之后,梁健进了舒秘长的办公室,梁健首先递了一根烟给舒秘长,舒秘长接了,:“梁健,你自己倒茶。”梁健:“不用了,办公室里有呢!”舒秘长点了点头,:“梁健啊,这段时间怎么样?” 梁健来之前,想到舒秘长可能会问他一些问题,早打了腹稿,梁健:“感觉市府办很不错。”舒秘长:“怎么个不错法?”梁健:“总的感觉,一个是分工更加细,也更加合理了,大家围绕岗位职责开展工作;二是要求也更加高,这段时间各种文件和材料看了,规范性要求更高;三是视野更加开阔了,接触的层面比以前提高了,所以我很珍惜自己拥有这样的机会。” 所在的集体得到认可,对于集体中的人来,也会有一种荣誉感,舒秘长也不例外。舒秘长先于梁健来到市府办好多年,梁健相对来,更是一个外来者。得到梁健的认可,舒秘长感觉自己也受到了认可。舒秘长:“你的这些不错。你珍惜岗位,这一点很好,这是干好工作的前提。另外,对于自己有什么想法?” 梁健感觉舒秘长肯定也是一个聪明人,自己去他办公室,他肯定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明人面前不暗话。梁健:“舒秘长,今来打扰你,其实心里有一个疑问。” 舒跃波看着梁健:“看。”梁健道:“之前,来到市府办,您也跟我过,我是来给宏市长当秘的,但这件事情要宏市长再点下头。宏市长已经回镜州市十来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找我谈话。这件事是否宏市长不认可了?” 舒跃波听梁健完,就从桌上的中华烟中抽了两根,一根递给梁健,一根自己点上,抽了一口才道:“实话,这件事,我也吃不准。也许是有些原因。”梁健心想,这原因舒跃波作为分管人事的副秘长,怎么都该有个数:“舒秘长,其实我并不是一定要当宏市长秘,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在哪些方面还存在着不足,不符合当秘的标准,这样便于我改进,对今后的工作也有些帮助。” 舒跃波又看了看梁健,才道:“梁健,我其实很看好你。你有乡镇工作经验,又担任过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我知道胡英记对你赞赏有加,以前我和她也是同事,知道她看中的人应该不会错……但是,这次宏市长没有点头,我也不知领导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一直在琢磨这回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梁健你先别急,目前你就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梁健看看舒跃波。舒跃波整个外形应该是颇为英俊潇洒的,只有他的牙齿因为抽烟厉害,有些发黄。但这不影响他的神情给人的感觉是真诚的。梁健见舒跃波也许是真不知道,也不再勉强:“舒秘长,午饭时间差不多了,该吃饭了。” 舒跃波:“是啊,该吃饭去了!” 食堂排队排得很长。梁健想,还不如晚点来。但既然来了,梁健便拿上盘子,开始排队。一边浏览手机上的新闻。最近这段时间,上正在热议一个叫“当代烈女”的事件。事件中,这个姓邓的是个85后女孩,是湖北省某镇一家宾馆休闲中心的服务员,当地镇政府人员张某、黄某、邓某在消费期间,要求该女孩提供“特殊服务”,但遭拒绝,三个镇政府干部恼羞成怒,邓力求和平妥协无效,在对方作风恶霸无耻纠缠之后,邓抓起水果刀,将张某和黄某刺伤。张某抢救无效死亡。 上议论的焦点,是关于邓女孩该不该判刑。各种议论都有,有些认为邓女孩是正当防卫,有些人认为是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还有人邓本身很可能就不是好女人,该判。最后一种声音一出来,就被唾沫所淹没。浏览着页,时间过的便有些快。 如今络流行,现实生活的贫乏被络世界的精彩所取代。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爆料一些新闻,足够大家热闹一阵。看到这则不幸的新闻,梁健并没有看看就过去了,让他不由想起了清池会所的菲菲。 在长湖区的时候,菲菲帮过自己的忙,向梁健通报了三元镇副镇长蔡源要举报自己的消息,使得梁健事先就有了准备,才不致彻底落入被动。这段时间以来,梁健一直没有联系过菲菲,不知她过得如何。 其实,菲菲跟这个“邓烈女”的职业很有些相似之处,梁健心中不由有些疼惜。一个女孩子真不该在这样的行业长久做下去。但一个女孩子一旦从事了这样的行业,她还能再洗脚上岸,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梁健很想帮菲菲一把,但自己如今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梁健心中不由想,如果当了市长秘,也许就能更好的帮到别人。 就这样想的有些远的时候,身后一人提醒道:“朋友,轮到你了。”梁健从出神中清醒了过来,道:“不好意思。”就上前去取菜碟。 “唉,你不是任坚,任人强……”梁健赶紧打住了,笑笑:“任坚啊,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任坚也笑道:“你刚才是不是想‘任人强’啊!”梁健很不好意思,又没办法完全否认,如果否认就虚伪了。任坚倒是挺大方地:“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叫我这个绰号了!没事,你高兴就!” 梁健从任坚的这句话中,倒是体会到任坚有了些变化。梁健认识任坚是在江中大学,任坚比梁健大一届,照理两人没什么交集。但由于两人都在校报上发文章,便渐渐注意和熟悉对方,两人还暗中较劲,谁在校报上发的文章多,后来任坚早一年毕业,自然也没有分出个胜负。任坚的名字是他父亲取的,原意是“为人(任)坚强”的意思,没想到别人偏偏要理解歪了,变成了“任人强”。为此,任坚曾在大学里还跟人打过一架。 刚才,梁健出“任人强……”三个字,还以为任坚会生气,没想到他倒已经想开了。梁健买了饭,在一边等着任坚,本想跟他一起吃个饭。任坚却是打包,看到梁健还在等自己,就拍了拍梁健的肩膀:“哥们,你给我留个电话,晚上咱俩一起吃个饭。”梁健:“行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校友了!” 两人各留了电话,任坚便匆匆离开了。 大家都,在机关里最不靠谱的一句话,就是“改我请你吃饭”。梁健想,任坚估计也就这么一。快到下班时间,也没接到任坚的电话,梁健想,任坚应该是跟其他人一样不靠谱了。 没想到,下班后五分钟,任坚的电话来了。他:“不好意思,忙了一整,才停下来,我们一起吃饭。”梁健还真没想到,任坚是当真的,这跟他以往对任坚的印象很有些不同了。 刚放下电话,对面的陈辉突然对梁健:“梁健,晚上我们一起加个班?秘长交代了材料。”梁健心想,如果要加班,怎么不早,况且没有任何领导跟自己要加班,就道:“陈处长,不好意思啊,我这刚跟人约好了吃晚饭。” 陈辉:“如果不重要的话,还是在这里加班,你从来到综合一处,便没怎么加过班。这样不大好,我们综合一处是以加班闻名的。” 梁健心道,如果要加班也不是你陈辉来跟我,你是副处长,我虽然还没任命,我是从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岗位上来的,我没有必要对你负责。就:“不好意思,还真是晚饭重要。” 陈辉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跟谁吃饭?”梁健:“你可能不认识,叫任坚,也是我们市级机关的。”陈辉瞪大了眼睛:“你认识任坚?” 梁健一看陈辉的表情,怎么感觉任坚是什么大人物一般,就:“我们是同学,怎么了?”陈辉:“哦,他是副记韩正阳的秘,也是市委办有名的笔杆子!既然你跟他吃饭,那去,替我问一声好。”梁健明显感觉到陈辉听到任坚的名字后,对他话的语气之中就又添了一份恭敬。梁健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人的反复无常。也不应他,拿起包走了。陈辉喃喃自语,等我当了宏市长秘,有你子好看的。 任坚倒是挺随意,坐上了梁健的车,去了一家饭店。两人要了一个包厢,有四个位置。梁健问:“就我们俩?”任坚:“还需要谁吗?难道你要叫美女?” 梁健本来可以叫几个美女出来,可后来一想,也就算了,对于任坚他本就不太了解,何况又是多年不见,自己还是留一手比较好,就道:“没有,没有,两个人挺好的。在大学期间有钱喝酒,人越少越好,否则都被别人喝了!” 任坚指指梁健:“没错,没错。我刚才听你出‘任人强’这三个字,就觉得特别亲切。虽然我们镜州市委市政府,江中大学毕业的还真不少,可以前熟悉的人却不多。所以,这里基本没人知道我这个绰号!” 梁健:“这个绰号的确也该被人忘记了!我听人,你已经是镜州市委市政府的名人了!”任坚笑道:“你听谁的?”梁健:“我们处里的副处长陈辉。” 任坚看着梁健:“陈辉!这丫是你们处的?这么,你也在市府办了?”梁健点了点头:“是啊,在市府办综合一处,刚来不久!”任坚手指梁健:“你不会,就是传中那个新来的市长秘?” 梁健:“什么传中的?”任坚打开那些塑封的杯碟碗筷,在杯子里倒了茶水,又要给梁健的杯子里倒水,梁健自己拿过了茶壶。任坚看着他倒水,道:“我听很多人过了,宏市长把原来的秘放到建设局去了,所以要物色一个新秘,你就是那个新秘?” 梁健摇了摇头:“也许,就如你的,只是传中的。”任坚敏锐地嗅到了什么,抬眼问道:“什么意思?”梁健觉得,如今事情还没定下来,到底最终会不会成为宏市长的秘,还没有定论,还不好乱,否则可能真会坏事。梁健就:“现在,我只是在综合一处工作,具体干什么,还得听领导和组织上安排。” 任坚:“那就是,你还是挺有希望成为市长秘的。综合一处是服务市长的,你们处室,目前副科级的也就你和陈辉两个人?”梁健:“我是副科级,但是否担任副处长领导还没定。”任坚:“别急,在机关里很多事情还真急不来。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陈辉这个人,可不简单,这人心思多着呢,所以你要多留个心眼。按能力水平来,他不是特别强,但在心眼方面他可绝对不弱,否则也到不了这个副处长的位置。” 梁健看着任坚有些白皙的脸,诚恳地道:“谢谢你提醒。” 啤酒上来了,梁健给任坚倒了酒,自己也倒了个满杯。任坚举杯:“祝你顺利当上市长秘!”梁健也举杯:“多谢吉言。” 一杯酒下肚,菜也陆续上来了。任坚:“等你当了市长秘,我们可以在工作方面多交流交流。”梁健笑道:“求之不得,我这方面没有经验,你已经是副记的秘好多年了,还请你多指教。”任坚:“这没什么大不了,也就那么几招。我们先不了,好久不见,今主要是喝酒!” 上班没多久,梁健刚泡好绿茶,陈辉就从外面赶进来,:“肖秘长让你过去一趟。”梁健心道,肖秘长让我过去,难道是已经确定让我给宏市长当秘了?再瞧瞧陈辉脸上,微露着克制不住的喜色。 梁健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进了肖秘长办公室,看到肖秘长板着的脸,梁健就更加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只好硬着头皮在肖开福的面前坐下来。肖开福脑门高起、油光发亮,与他秘长的职务是非常相似的。人都秘长其实就是市长的智囊,智囊肯定用脑多,聪明绝顶也是应该。 梁健没有盯着肖开福的脑门,毕竟这样不太礼貌,就了声“肖秘长?”肖开福这才抬起脑袋看着他,:“梁健,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梁健不好,对有些人你可以随便出你的想法,而面对另外一些人,则必须把嘴巴紧紧闭着,反正梁健已经肯定不是为让他当宏市长秘的事情。梁健回道:“请秘长明示,我不大知道。” 肖开福一直绷着脸:“梁健啊,既然你不知道,我就直了。工作还需努力啊!在我们市府办,工作不会轻松,如果你是抱着轻松的态度来的,那对进步不会有好处。你看看这个……”着,就把一份材料扔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拿起来一看,是一份调研材料,关于工业转型升级的,规规矩矩,也无甚特别之处。梁健看了,:“秘长,我已经看完了。”肖秘长:“怎么样?”梁健觉得这文章,中规中矩,要很好也不见得,但调研报告的形式都有了,要不好也不出,何况这文章来路不明,了缺点恐怕要得罪人,梁健:“不错。” 肖开福:“这材料是你们处陈处长昨加班改出来的,是努力的结果。”梁健心想,怎么扯到加班上去了。肖开福又:“陈处长,他昨让你帮个忙、加个班,结果你去吃晚饭了?” 梁健暗道,看来早上陈辉来告自己状了。怪不得任坚要让自己多心他。梁健解释道:“我昨的确有个朋友,一起吃饭了,这事我也跟陈处长解释了,他也同意了。”肖开福见梁健解释,似乎更加不悦,就:“我们市府办,有个规矩,那就是以事业为重,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梁健心想,肖秘长是那种不喜欢听解释的人,也就不再争辩,就道:“肖秘长,我知道了。”肖秘长:“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你现在职务还没有任命,等于,在处室里,你就是一般人员,陈辉是副处长,有些活他让你协助,你要服从。这也是我们市府办的规矩。” 梁健暗暗觉得肖秘长和陈辉,在给自己吃套路。梁健心中郁闷,但理是这个理,陈辉是副处长,自己的职务还未落实,按理是要下级服从上级。于是,梁健:“这点,我也明白了。” 肖秘长道:“明白了还不够,关键是要落实到工作当中。”梁健心里有股无名之火,看来肖秘长是准备给自己穿鞋了,嘴上不给梁健任何面子。梁健却又无法回嘴,只要宏市长秘一事尚未尘埃落定,他就得忍着,不忍则乱大谋。 回到办公室,陈辉抬头看了看梁健,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得意,问道:“肖秘长找你谈了什么?”梁健看他脸上的得意样,心想,如果把自己挨批的事情告诉陈辉,还不是让他不花钱就开心了一场! 转念一想,还不如来个恶作剧,梁健道:“肖秘长跟我了谁当宏记秘的事情。”梁健这话一出,陈辉眼中发出了异光,心中也蹦蹦乱跳:“真的?谁当宏记的秘?” 本来自≈ap;ap;#:///( ) 第254章小英答疑 陈辉心想,肖秘长不是要极力推荐他陈辉当宏市长的秘吗?怎么这会又跟梁健?难道事情又发生了变化?焦急的神色在陈辉眼中游荡着。请大家(≈ap;ap;¥) 梁健看着自己诡计得逞,便又添点油加点醋:“肖秘长,让我别跟别人,这是我们市政府办的规矩。”陈辉本还想听到什么更加实质性的东西,没想到梁健把他的胃口吊起来后,就放手不管了,他感觉自己的好奇心悬在半空极为难受。 梁健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即收手,毕竟这也不过是出出恶气而已,搞得太多没意思。然而,陈辉却放不下心来了。接着给肖秘长送材料的当儿,站在桌前不走了。 肖秘长抬起头:“陈辉,还有什么事?”陈辉结结巴巴地:“秘长,听梁健,你跟他谈话了?”肖秘长:“这你不是知道的?”陈辉:“你们谈了什么?”肖秘长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我需要向你汇报吗?” 肖秘长的这句话,让陈辉惊出了一身汗来,赶紧道:“当然不用,当然不用。我只是听梁健,你跟他谈到了让谁当宏市长秘的事情?”肖秘长听陈辉这么,也认真起来:“他了什么?”陈辉:“他,你让他保密,所以没。” 肖秘长不再看陈辉,摇了摇头道:“陈辉,有些事情太在意就看不清情况,欲速则不达。你被梁健耍弄还不知道!这方面,你还真得向梁健学习学习,今我跟他谈话之后,他肯定满肚子的不满意,但人家就愣是没怎么表现出来,明他这个人,还是很能忍的,能忍的人,才能做大事!这点,你要注意加强。” 陈辉从肖秘长办公室出来,心里更加不快,原来梁健肖秘长给他谈谁当宏市长秘的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害得自己白白跑去被肖秘长教训了一番。 陈辉怀抱怨恨,梁健你竟敢耍我,我晚上让你加班,加死你!陈辉回到办公室时,已近下班时间,梁健刚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陈辉:“梁健,晚上我们有个稿子要加班,你留一下。”梁健:“不好意思,晚上我有事。” 陈辉火了:“你怎么老有事啊?肖秘长没跟你过吗?我们综合一处本来加班就比较多。”梁健笑道:“肖秘长没有跟我分工过,下次有具体工作任务了,我会主动加班的,陈处长。”陈辉不相信,肖秘长没有告诉过梁健,让他服从陈辉的工作安排。 可梁健就如泥鳅一样不给他抓住的机会,这让陈辉异常抓狂,陈辉火道:“梁健,肖秘长应该告诉过你,让你服从我工作的安排?”梁健:“没错,过。”陆辉道:“那我现在要求你留下来加班。” 梁健笑道:“不好意思,肖秘长是让我工作时间服从你的安排,工作时间以外,我当然要自己安排了,否则我几点钟睡觉、几点钟起床、几点吃喝拉撒都由陈处长管,总不太方便!”陈辉一时语塞,不由头顶冒烟,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梁健拿起了包:“我先走了。”这时,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梁健接起来:“已经在下面了?我马上就下来。” 陈辉依稀听到梁健电话之中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心中不由一阵羡慕嫉妒恨。自己还在这里加班,梁健这家伙却很可能灯红酒绿去了。但他又安慰自己,我这么做是为了当上宏市长秘。你梁健开心快活去,你还看不清,现在可是决定你这一生命运的关键时期!等我当上了市长秘,羡慕嫉妒恨的就该是你了。 等在楼下的不是别人,是长湖区委记胡英。胡英今刚参加完市委全会,她想到梁健,就给他电话,问他有没空。梁健本来:“恐怕晚上要加班。”胡英问他加什么班?梁健,就是处室里加班,把肖秘长给他提的要求了一遍。胡英,你别管肖秘长,你只管跟我吃饭去。 梁健很少听到胡英话这么爽,她言语之中对肖开福又有那么几分不屑,正中梁健的下怀,就:“好,我马上下来。” 梁健坐入车子,一股清香萦绕鼻端,心情好了许多。他朝胡英看了一眼,叫了一声:“胡记。”胡英回之以嫣然一笑,:“我们去七星岛农庄。” 此时的胡英,脸色红润,状态很是不错。虽然脖子里有一条细微的皱纹,但周围皮肤紧致,细纹似乎更衬托出了一份成熟的风韵。梁健:“胡记,你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 胡英又朝他瞟了一眼:“谢谢。主要是长湖区目前的工作理得还挺顺畅了,干部队伍建设也上了正轨,相比以前,可以少操点心。最近,我又开始在练瑜伽了!”梁健:“看来这个瑜伽有效果。”胡英笑:“得到你的认可,看来我得坚持下去。”梁健也笑:“必须的。” 七星岛农庄还真是隐藏深深的农庄,是在长湖区的区域之内,但已经在北部新城的西面。轿车从国道拐入了乡间路,可供两辆轿车轻松交叉而过。边上都是农田,非常开阔,尽头是一座高大的山脉。这座就是镜州市海拔最高的镜山。 车子开去的方向,正好与镜山成九十度角,边上一马平川,都是蔬菜和水果农园,梁健产生一种行驶在西部地区的感觉,但那只是一种开阔,这里的夏意盎然却是西部地区的萧索没法比的。 这段路开了十分钟不到,就在镜山下面,看到了一个山庄,出现了一条岔路。在路口有一块细的牌子,上面有一个指示牌,梁健几乎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驾驶员:“七星岛农庄,往这里。”就拐入了岔路。 车子在一个建筑古朴的农庄下面停了下来。已经有不少车子围着一个大花坛停放。胡英和梁健都下了车,走上前去,看到农庄入口的匾牌“七星岛农庄”。 他们还没有迈入农庄,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短裙套装的女人从里面赶出来:“胡记,你来了啊!这位是?”着就大方的伸出手来,与梁健握手。 梁健见女人足有一米七的个子,穿着高跟鞋,梁健一米八的个子也显不出优势来。她皮肤稍显黝黑,但是那种麦粒色的健康。女人算不得国色香,但也长得很有特色,令人不容易忘记。梁健伸出手去握了她的手。 胡英:“这是梁健,以前是我们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如今到市府办工作了。”介绍完梁健,胡英又:“梁健,这是七星岛岛主康丽总经理。你别看她皮肤有些黑,那是因为她同时也是一位知名健身操教练,她可是有很多粉丝的。” 梁健这才明白,她的麦粒色皮肤,是在阳光下晒出来的,就道:“佩服佩服,又是岛主,又是教练,你是双栖的啊!”康丽:“你是想我是双栖动物啊!我这都是闹着玩玩的。我们别光顾着,快进来看看。” 着康丽就在前面引路,胡英和梁健也跟着进去了。驾驶员自有去处,不必。康丽对梁健:“我已经跟胡记了好多遍了,邀请她来我这里坐坐,可她总是不给面子。今胡记和梁部长一起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胡英:“你这个康丽!我哪里是不给面子,我实在是脱不开身,今刚刚开好常委会,本来还安排了聚餐,我故意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才溜出来的。”康丽笑着边走,边对梁健:“梁部长,你看,胡记故意溜出来跟你吃饭呢!看来你在她心里,真是重要人物啊!” 被康丽这么一点穿,胡英脸上不由一阵发烫。梁健道:“我看,康总在胡记心里才重要呢!我猜胡记是不想陪着一帮男领导吃饭,今是想来跟康总话!” 胡英瞟了一眼梁健,觉得梁健这话得很好,既消解了她的尴尬,给了台阶下,又部分出了自己的心理。作为一个区委记,整不是被男人围着转,就是围着男人转。今这种市委全会,如果留下来,她肯定得给市委男领导敬酒,一想到这个,她的头就有些大。想到七星岛农庄的康丽一直邀请自己去,就躲开了市委全会的晚宴,打电话给梁健,让他一起来。 康丽听梁健这么:“如果胡记想念我这个姐妹,我真该心花怒放了。”梁健:“康总,我觉得啊,你也别称胡记为‘记了’,这样显得很见外。”康丽:“梁部长得真对,我以后就称英姐了。”胡英:“行啊,我就叫你康丽。”康丽:“我们都可以叫梁部长为梁弟弟。” 她这么一,不由又笑了起来。梁健赶紧:“‘梁弟弟’,这也太夸张了,还是叫我梁健!”胡英:“还是叫姓名。” 接下来,康丽就带着他们参观七星岛农庄,介绍了农庄的理念、建筑设计的风格,还有当时的用地、建设等方面遇到的问题,和目前的经营状况。康丽言语之中,多次感谢胡英在她七星岛农庄征用和建设过程中的帮助。 胡英:“你不用谢我。反而我们区委区政府要谢你才对,你来我们这里发展生态农业和旅游业,帮助本地人解决旅游问题,也解决了一部分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我们还不谢你啊!”康丽:“我也不客气话了,时间不早我们先去吃晚饭。” 夏日头下得晚,色还亮着。康丽带他们进入的包厢,是一个临湖的开放式包厢,室内打着空调,外头是炎炎夏日夕阳西下的傍晚,包厢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水塘,远处就是高大险峻的镜山。 梁健心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是一种自然的享受,但也不得不是一种奢侈。 康丽让泡了茶,因为是康丽请客,茶单她早已经准备妥当,轻喊服务员上菜。康丽:“这个包厢,是我们这里视野最好、景色最美的包厢了。”胡英:“是啊,我没想到,你这里设计得这么好。” 康丽:“谢谢英姐的介绍,上次宏市长已经来过了。他也是在这个包厢吃饭的。”胡英神色一动:“哦?宏市长倒已经先来过了?”康丽:“嗯,他在这个包厢吃饭的时候,也这个包厢是把现代和自然融合在了一起,把美食和景色融合在了一起。他很喜欢,以后省里,甚至中央有领导过来,他也带到这里来。” 胡英:“宏市长总结的很不错。” 康丽陪他们吃饭,上的菜也很有特色,喝的酒是红酒,入口皆香、唇舌生津。康丽:“我基本每个礼拜都会去一趟杭州,或者去北京、上海、广州,到各大知名餐馆吃特色菜,觉得好的,就学过来。”胡英:“你这是偷师学艺啊!” 梁健叹道:“你可真够用心啊。”康丽:“不用心不行的,酒店这一行,竞争很激烈,只有保持常新味美,才有竞争力,才是做酒店的正道。”梁健心想,这叫行行出状元,与她相比,在官路上,自己还真是不够用心。 康丽端起酒杯,莞尔一笑:“英、梁健,我敬你们一杯,外面还有客人,我去招呼一下,待会我还过来,你们慢慢聊、慢慢喝。”梁健和胡英都跟康丽碰了杯。 梁健知道,康丽是故意出去,让他们好有时间单独聊聊。这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人,否则也办不了这样的农庄。 康丽走后,只剩下胡英和梁健。胡英:“感觉怎么样?”梁健:“这里很不错,要风景有风景、要美食有美食。”胡英:“我问的不是这个农庄,而是你在市府办的工作。” 梁健:“我有点云里雾里。”胡英:“宏市长还没有让你当他的秘?”梁健:“你也知道啦!”胡英:“几前,宏市长来长湖调研工业平台建设,我以为你会跟在他身边,可没看到你,反而一处的陈辉倒是跟了来。” 梁健往椅子里靠了靠:“是啊,搞不好是要让陈辉当宏市长秘了!”胡英颇有意味地笑笑,摇了摇头:“不会。”梁健:“怎么不会啊?这些陈辉自我感觉好着呢。”胡英不以为然地:“宏市长如果要用他,早就用他了。陈辉在市府办已经六七年了,六七年时间哎!你宏市长如果要让他当秘,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梁健:“肖秘长似乎也有让陈辉当市长秘的意思。”胡英又笑道:“肖开福想要推销陈辉已经不是一两了。你要知道陈辉的老板,跟肖开福是战友,肖开福照顾陈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一点宏市长也不是不知道!” “原来如此,”可有一点梁健还是不明白,“照你这么,宏市长还有可能会让我当秘?”胡英:“那是当然,是宏市长多次跟我,才把你调去的,他当然会让你当他秘。” 梁健颇有疑问:“可为什么,我到了市政府这么久,宏市长却一次都没有找过我?”胡英右手托着下巴,手指触摸自己的脖颈。梁健见她的手细腻而柔软,她颈部肌肤也紧绷光滑,让梁健颇有种想摸一摸的感觉。 胡英思考了一会才道:“也许宏市长是因为别的原因,在犹豫是否要把你作为他的秘。”梁健:“会是什么原因?”胡英:“也许有人在背后做什么文章。具体我也不知道。今市委全会,我碰上了宏市长,故意问了他一声,‘宏市长,梁健什么时候正式为你服务?’宏市长只了句‘我还在考虑’。宏市长没有具体些什么,我也不好多问。但从他眼里,我看出了他心里有些什么东西,耿耿的。” 梁健:“我从没过得罪宏市长的话,也没做过对宏市长不利的事情。我就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胡英望住梁健:“也许不是你做了什么,了什么,而是你跟谁在一起!”梁健:“这是什么意思?”胡英脸上突然挤出一丝笑,道:“不这些了。有些事情就让时间去解决。”梁健瞧见胡英的笑很不寻常,但始终没搞清楚胡英话中的意思。 那晚上,他们喝酒点到为止。七星岛农庄老总康丽回来后,他们又喝了几杯就结束了。饭后,康丽送他们出来:“随时过来。”胡英:“你这里真的不错。”康丽:“不错,就多来。还有梁健,你什么时候要来,就跟姐一声。我不收你钱。”梁健:“这哪儿行!这样我是不敢来的。” 胡英:“梁健如果来的话,就算在我们的账上。”康丽:“梁健,你听到了吗?英和我都是你姐了,你要多来玩。”梁健:“谢谢了。”梁健嘴上接受,可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随便来这里吃霸王餐的。这是他最近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跟外人之间,同样适用于最好的朋友。 回到家里,梁健始终在回味胡英的话“也许不是你做了什么,了什么,而是你跟谁在一起”。梁健枯肠,自己到底跟谁在一起,会惹上宏市长?梁健不解,来到房间外的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对面的楼层。梁健忽然想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坐下来抽抽烟了。 黑暗中烟头一亮一灭,梁健脑海里忽然掠过胡英那意味深长的笑,原来如此!梁健终于明白了,宏市长也许是因为梁健跟胡英走得过近,才产生了怀疑!以前,在梁健还从未想过要当市长秘的时候,就听胡英是宏叙的女人。 那么,如果有人拿梁健和胡英的关系在宏叙面前三道四,宏叙会怎么想呢?!梁健顿时就感到了某些人的阴险。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最有可能的,就是秘长肖开福和一处副处长陈辉。 梁健发了一条短信给胡英:“我知道我跟谁在一起,让宏市长不开心了!”胡英很快回复道:“别想多了,没事的,事情肯定能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发展。” 梁健看着这几个字,心里又别有一番惆怅,胡英得那么肯定,她会不会为了他去见宏叙,向宏叙求情呢!而这其中又会发生什么…… 梁健感觉自己真是想多了。他,还是别想了,想多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兀自不开心罢了!他拿起了床头的《资治通鉴》,看了没几页,眼睛就打起架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不管如何胡英还是给了梁健信心。第二梁健到市委市政府大楼比以前早,电梯门就要关上,梁健赶过去摁了按钮,即将关上的门重又打开。梁健赶了进去,迎面看到一个人,这人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不怒自威,梁健很快认出了他,恭谨地喊了一声:“高记。” 这位就是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高成汉有一个特点,就是记忆力超强,见过的人,只要他问过姓名,几年之后他一般都还记得。看到梁健,他眼睛一亮,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你是十面镇的梁健?” 梁健被高成汉叫出姓名,有些受宠若惊:“高记还认识我啊!”高成汉:“你都还认识我,我当然认识你!怎么这么早到市委市政府来?”梁健:“还没机会向高记汇报,我已经在市政府工作了。”高成汉惊讶:“是吗?你在市政府哪个部门工作!” 梁健:“我刚调入市政府办公室,目前在综合一处。”高成汉眼神一暗:“优秀人才被市政府挖去了。我当时让我们常委把你……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梁健听高成汉这么,心想,难道当时高成汉也想调我进市纪委?但高成汉不明,他也就不好问了。梁健:“高记,你夸奖了,我算是什么人才啊?”高成汉:“你在十面镇时,搞得那个规范权力运行机制,很好,对我们全市都有借鉴作用。” 电梯叮地响了,高成汉:“我到了,你有空来我这里坐坐。我的办公室为你敞开!”高成汉用宽厚的手,紧紧握了握梁健的手。梁健顿时感觉心头一热,这是他来到市里工作以来,头一次感觉到心头暖洋洋的。 等高成汉出去之后,才发现电梯所停的楼层是十一楼,而市政府在六楼。刚才,光顾着跟高成汉讲话,连自己楼层的按钮都没按。 到了办公室门口,竟然门还关着,一看时间八点,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时。再次想到,高记每也是提早半个时就到单位,从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敬业的领导。梁健对这种领导倒也有几分敬佩。 梁健心情很是愉快,毕竟一个市委常委邀请自己去他办公室坐坐,这是一般科级以下的政府工作人员,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高成汉却似乎对梁健很是看好。梁健心想,捡空真要去高记那里坐坐。 刚进了办公室,副处长陈辉就进来了,颇为意外地:“梁健,今怎么这么早啊?”梁健:“陈处长不是也来这么早嘛?我只比陈处早来了一分钟而已。”陈辉朝梁健看了看,没再话,心想,怎么感觉,今梁健有些不一样。心中就多了份狐疑,这会不会跟宏市长让谁当秘的事有关系? 梁健知道只要自己越开心,陈辉的心里就会越不踏实。于是他就心情特好地拿起开水壶去泡开水了。 接下来的几,关于谁当宏市长秘的事依然没有定论。一早上,舒秘长来到综合一处了句:“肖秘长让我告诉你们一声,待会我们一起去木灵县调研。”陈辉问道:“我一个人去吗?”舒秘长的目光滑过梁健,对陈辉:“不,你们俩一起去。” 木灵县是镜州市的五县三区之一。五县分别是常山县、神鹿县、南山县、水县、木灵县,三区分别是长湖区、紫宸区、南江区。其中,木灵县是这五县三区之中,最人杰地灵的地方,以木灵竹和木灵茶叶闻名,每年市委市政府领导干部家里吃用的竹笋和茶杯里泡的绿茶,基本上都是来自木灵县。 木灵县的领导干部特别客气,只要是上级领导去视察、调研,他们都会送上不同档次的土特产。至于土特产的等次,是跟领导干部的级别直接挂钩的,大家也没什么好的。为此,市委市政府的大干部,还都挺乐意去木灵县考察。 陈辉很是奇怪,肖秘长怎么会让梁健也一同去调研! 木灵县常务副县长和办公室主任,出来接待了他们。这次调研,主要也是关于木灵县对市政府重要调研课题的准备工作,木灵县作了汇报。 肖秘长提了些意见,,市政府把推进“三重工作”作为今年的重要抓手,分别是重大工作、重大项目和重大课题,木灵县要切实深入调研、结合实际、认真抓好市政府部署的重大课题调研工作。 吃饭是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农庄。喝的是红酒。开瓶时,肖秘长对酒店一个开瓶器很感兴趣。这个开瓶器是那种专用红酒开瓶器,手柄由红木制成,通体泛着银光,很是精巧。 肖秘长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一会。常务副县长就:“肖秘长如果喜欢,就拿走?”服务员:“领导,这个恐怕不行,这个开瓶器不是酒店的,是老板个人的,他从法国带回来,昨他接待客人,忘在了这里。” 常务副县长见服务员话直白,有些动怒:“你老板的,不就是酒店的啊!我这就跟你们老板打电话!”肖秘长赶忙阻止:“行了,行了。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开瓶器蛮漂亮,又没要。你们如果让老板送给我,我还真不敢要呢!你们想想,以后人家,我到木灵县一个酒店吃饭,看到一个启瓶器好,就拿走了。这还不被人笑话!” 常务副县长听肖开福这么,也就不再勉强,只好以不停地敬酒挽回。喝完酒,还送上了特级的木灵茶叶。 离开时,陈辉用手机对着开瓶器拍了一个照。梁健心想,难道要对这个启瓶器拍照留念? 几之后,陈辉来上班时,手中拿着一个长方盒子。梁健看到这个盒子上,是一个启瓶器的图形。梁健一下子明白了,陈辉当时给启瓶器照相,是为了给买一个同样的启瓶器送给肖秘长! 梁健被陈辉的用心震动了!陈辉还真是对领导的每句话都言听计从、牢记在心,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陈辉将包一放,匆匆拿起启瓶器,跑出了门外。 肖秘长拆开了包装盒,将银光发亮的启瓶器拿出来,在手中把玩。肖秘长:“陈辉啊,难得你这么有心。”陈辉咧着嘴:“肖秘长的事就是我的事,能为肖秘长服务是我的荣幸。” 肖开福点了点头:“辛苦了,辛苦了!”陈辉:“秘长,我同时还买了几瓶法国红酒,拉菲,应该不错。由于不方便带上来,我晚上给秘长送家里去。” 肖秘长眼睛一亮,:“红酒就不需要了!”陈辉:“需要的,正好让秘长试试启瓶器好不好用。”肖秘长笑得眼睛都有些眯缝:“用这个启瓶器开拉菲,肯定不错。” 陈辉:“还希望秘长能够多关心。”肖秘长:“这个你放心,我会尽力为你争取。宏市长要哪个人当秘,他也要征求我的意见,只要我不同意,梁健想跳开我当宏市长秘,是不可能的。” 从木灵县回来后,又是几,没事,也没消息。梁健虽然是综合一处的成员,但没有领导正式分工,也就没有具体要做的事情。经过了上几次的事情,陈辉也不吩咐自己做事,事情都拿给隔壁的科员们去做了。 下午没事,梁健想起前些在电梯里遇上了高成汉,高记请他去坐坐。梁健来到了11楼市纪委的办公区域,寻找高成汉的办公室,但并没有明确的“记室”的门牌。梁健知道,在机关里,一般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往往会有门牌,而领导班子成员,特别是主要领导的办公室上,却反而不标门牌。 这里有一个潜在的意思,就是别来打扰主要领导。最近,老百姓冲击政府机关主要领导办公室的事情越来越多,使得很多单位主要负责人大为头疼,就干脆把自己办公室上的门牌给撤了下来,你老百姓要找人,就先找其他工作人员。 然而,这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大家慢慢知道,一个单位里没有标出门牌的,反而可能是主要领导的办公室。梁健了解这一点,就专找那个没门牌的办公室。 在最东南的角落里,梁健找到了一间办公室,上面果然没有门牌。梁健心想,这应该就是高成汉的办公室。梁健不是上访群众,当然也无需冲门进去。出于礼貌起见,梁健来到了边上办公室,问“高记在不在?” 办公室里是个年轻人,胖嘟嘟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颇有几分领导秘的样子,他打量了一下梁健:“你跟高记有预约吗?”梁健:“没有。上次电梯中碰到,高记让我有空来看看他。” 年轻人听梁健这么,忽然露出了笑容,伸出了手,握住梁健,摇了摇道:“哦,你就是梁健是哇?以前在十面镇工作过?”梁健点头:“没错,请问你是?”年轻人:“我叫常青,高记的秘。高记交代过我,你可能哪会过来。” 梁健没想到高成汉为人这么细致,上次在电梯里随便那么一,他竟然放在心上,交代了秘,梁健颇为感动:“那么高记在办公室吗?”常青:“不好意思,高记随省纪委的领导去了县区。他了,等他回来了,他会让我联系你。你留个电话给我。” 梁健把手机号码留给了秘常青。梁健离开市纪委时,常青还特地送他到电梯口,为他按了电梯按钮,这种待遇已经是市领导的待遇了。常青:“以后,还真要向你多学习。”梁健谦让道:“哪里,哪里!” 梁健心想,准是高成汉在常青面前非常肯定我,否则常青不会这么客气。回了市府办,人还沉浸在被人抬举的如沐春风的良好感觉里。手机短信响了起来,梁健一看上面的内容,竟然是长湖区委记胡英发来的信息:“晚上,我会就你的事情去找宏市长。” 梁健看到这个短信,先是一阵惊喜,而后又是一阵黯然。他不是没有听过,胡英和宏叙之间的关系。 然而,今看到胡英发来的这条短信,心中不由涌起一丝酸味:“自己是靠胡英的推荐才来到市府办,如今又要靠胡英情,去当市长秘……”以往总是想,他俩之间发生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可今想来,却觉得很难接受。难道自己心里其实很在乎胡英? 梁健迅速活动手指,给胡英回复道:“胡记,顺其自然,别再为我的事费心了。”胡英的回复是:“不可以顺其自然,这个机会我们必须抓住。不光是为你,为我,同时也为宏市长。” 那晚上,梁健难得的没有一下班就离开。他不想回去,他想,也许胡英会到市政府来。他想等等她。 综合一处副处长陈辉见梁健也留下来加班,非常奇怪:“不回去?”梁健:“是啊,今没饭局,回去不回去一样,陈处长有什么活的话,我可以帮助打打下手。”陈辉酸酸地了句:“哪敢劳烦梁部长啊!” 既然不需要帮忙,梁健也不再主动贴上去。反正消磨时光的办法很多,他找了一本《秘工作》的杂志看了起来。 陈辉瞧了一眼梁健看的杂志,鼻子里很轻地“哼”了一声。梁健虽知道陈辉发出的声音表示不屑,也不去管他。 胡英没有到市政府来。市长都是异地为官,宏叙也不例外,宏叙一般都住在镜州宾馆,镜州宾馆即镜州市政府第一招待所,自从他来到镜州之后,住的房间就没有换过。 本来自≈ap;ap;#:///( ) 第255章潜龙在渊 胡英本来跟宏叙约好,晚上到他房间去找他。()但宏叙为避嫌,:“晚上我在航大厦开会,会后还有一个晚宴,大概八点一刻能够结束,你到时过来。” 胡英掐准了时间,八点一刻到了航大厦。宏叙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曾经也有过几次,胡英和宏叙在一个房间里过夜,但基本上每次都是在宏叙喝酒过多的情况下。 要在平时,宏叙始终表情严肃,即使在与胡英熟悉了以后,宏叙也还是如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胡英。因此,对于宏叙,胡英始终有一种抓摸不透的感觉。面对宏叙,胡英也始终保持着敬畏感。 房间里没开电视,也没有音乐,只有远处城市传来的混响,让胡英有些压抑。宏叙开了门之后,自己先走了进去,胡英跟着走进去。 宏叙看了胡英一眼,淡淡:“坐这边,我让服务员给你沏好茶了。” 看得出来,她今是精心修饰过的。平日里,她并不怎么化妆,今却化了淡淡的妆。一条蓝色修身连衣裙,配一双浅金色高跟鞋,让她比平日里多了些妩媚。 “谢谢。”胡英在裙子上按了一下,防止坐皱。坐下后,胡英从口袋里取出一盒东西,递到宏叙身边的茶几上:“这几片西洋参,是我一个姐妹从美国带回来的,据效果不错。宏市长,你试试看。” 宏叙看了眼西洋参,并没有拿起来,嘴角微露一丝笑容:“你的意思是让我降降火,是?”胡英见宏叙开玩笑,心里松了一把劲:“我没这么。在我眼里,宏市长从来没上过火。” 宏叙心里很受用。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遇上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淡定如常的人。做官做到了他这样的级别,比拼的其实就是淡定,不管遇上什么事、碰上什么对手,只要能一直做到淡定如常,始终保持清醒头脑,就不会出大乱子。宏叙嘴上还是:“你还是把我想得太高了!” 胡英原本担心,宏叙会一直板着脸,不给她机会些好听的话。可这几句话下来,胡英已经把话到了宏叙心里去,她基本上已经了解,宏叙不会再对她发火,或者特别冷淡了。 胡英又加了点劲:“宏市长的自我控制,是我们永远学不会的。”宏叙笑:“什么自我控制!每那么多糟心事,如果要上火,我恐怕早就已经化为灰烬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生气。”胡英:“没错,身体最重要。我们希望宏市长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宏叙很喜欢听胡英话。宏叙一直觉得,听胡英话,就有种享受的感觉。他看了看风韵醇美的胡英,换了个口气:“英,今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梁健的事情?” 胡英看着宏叙,嫣然一笑:“当然不是。今我过来,主要是看看宏市长。宏市长从美国回来后,只是上次在会场碰上了几句话,还一直没有来看看宏市长,也没有来汇报工作。所以,今我是特地来看宏市长的,再汇报工作。” 领导的重要性始终要放在第一位,否则领导就没有了跟你对话的必要。宏叙见胡英否定了是为梁健而来,开怀许多。 胡英也真的不问梁健的事情,只是非常认真地向宏叙汇报了北部新城拆迁进度和基础设施建设情况。胡英汇报得情况明晰、重点突出、问题清楚、分析到位,下一步举措也比较有力。宏叙一听就知道,胡英是经过认真准备的,是真心诚意来向自己汇报工作的。 宏叙非常看重北部新城建设,北部新城可以是宏叙一手抓起来的,目前正在一点点地见形象。还有一年半时间,又到领导班子换届,到时候如果北部新城建设形象良好,对于宏叙来,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领导是出思想的,具体落实还得靠下面的人。胡英作为区委记,紧紧抓住宏叙关注的重点工作不放,解决难点问题出思路,这等于就是以自己的努力在把宏叙的思路转化为看得见摸得着的形象。宏叙对这样的属下,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宏叙表扬道:“英啊,你抓工作我一直是放心的,这段时间北部新城建设也是卓有成效。听了你的工作汇报,我很是欣慰,过段时间,我要来长湖区召开一个拆迁工作和项目推进座谈会,让其他县区都来学学长湖区是怎么抓工作的。” 胡英谦虚道:“宏市长,你知道我们在认认真真抓工作就行了,至于让他们来学习千万不要了,否则那些县区记都要恨死我,我给他们压力了!”宏叙摇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其他县区那几个记,真的要好好向你学学,一定要给他们压力。” 宏叙既然得那么坚定,胡英也不好意思反驳。其实对她来,此趟的目的,最重要的还是关于梁健的问题。为此,她花了一番功夫,她知道,只有自己首先把宏叙关注的北部新城建设汇报好了,才有谈论梁健事情的砝码。 等她汇报得差不多了。宏叙看了一眼胡英,她白皙的脖颈里挂了一根细细的项链,水晶坠子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微微晃动,时不时牵绊宏叙的目光。宏叙眯了眯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真的不问问梁健的事情?” 胡英大方地笑道:“梁健虽然以前是我的手下,可如今已经到了市政府办,已经是市府的干部了,已经轮不到我多管了。如果宏市长想告诉我情况,我不问也会告诉,如果不想告诉,我也没有一定要听的必要。” 宏叙虽然清楚胡英关心梁健的状况,但听胡英并不十分在意梁健,他反而有种一定要跟她有关情况的想法了。从美国回来第二他本想找梁健来谈话,结果却收到了一封反映梁健的信,这封信他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他也暂停了找梁健谈谈的想法。但这件事情,却始终留在心里,必须给予处理。 宏叙今心情不错。胡英的所有表现,都明他在胡英的心里一直是那个不可代替的重要位置。这些不是胡英用嘴巴出来的,而是通过了西洋参、专题汇报等形式表达出来的,宏叙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做作。 因此,宏叙也就放开了胸怀,将他心中的不快拿出来。宏叙走入卧室,取出了一个信封袋,递给了胡英。 胡英朝宏叙疑问地瞧了眼,得到允许,她才拆开信封看里面的东西。看完之后,胡英的背心沁出了一层微微的汗水。 这是一封举报信,上面竟然举报,胡英和梁健在长湖区乱搞男女关系、滥用干部选拔任用权力等。胡英心想,单不其他,就她和梁健乱搞男女关系,就够她受的了。她深深感受到写信人的险恶,因为他们把这封信寄给了宏叙。 而且是拣宏市长正要启用梁健作为秘的时候,写了这封信。这就明,写信人是知情人,知道宏叙和胡英之间不平常的关系,目的显而易见的,那就是要挑起宏市长的嫉妒,将梁健彻底打入“冷宫”。 胡英心下犹豫,自己将梁健送到市府办到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就此使梁健的政治前途毁于一旦。但这种犹豫,也只是一闪而过。 胡英告诉自己,这几秒钟时间,也许就关乎梁健的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伴君如伴虎。胡英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乱,接下去一定要让宏市长对梁健放心、对自己放心,否则情况会不可收拾。 这么想着,胡英缓缓地深呼吸,将看过的举报信,重新缓缓插入了信封,放到了茶几上,没有话。 宏叙见胡英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更没有抓狂,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优雅,不禁有些吃惊。宏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胡英淡淡笑了笑,:“没什么看法。宏市长不是已经帮我出看法了吗?”宏叙略微吃惊,不禁笑问:“哦?我已经帮你出了看法?来听听。” 胡英:“宏市长都把这封举报信给我看了,明宏市长对此已经没有什么看法。否则宏市长是不会把信拿给我看的,是不是?既然宏市长这么信任我,我还要有什么看法呢!这里面写的东西,不管多么龌龊,不管多么胡编乱造,不管多么恶意中伤,在宏市长对我的信任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在宏市长的信任面前,这些根本不值一哂!” 宏叙看着胡英,良久都没话,最后才一笑道:“明让梁健到我办公室来。” 胡英的专车启动了,电台中正播放着一首老歌,是黄琥的《没那么简单》,王虎成熟的嗓音响了起来: 没那么简单 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也不用被谁管 …… 胡英本想上了车,就打个电话给梁健,把好消息告诉梁健。听着这首歌,她想,还不如让别人告诉梁健,那也会是一个惊喜。 当宏叙决定让梁健当秘的时候,秘长肖开福难以置信,宏叙怎么突然就让梁健当秘了。他抬起光亮的脑门,看着宏叙:“宏市长,这合适吗?”宏叙瞥了眼肖开福:“有什么不合适?”肖开福:“不是有一封……” 戛然而止。他本想,不是有一封信反映梁健的情况吗?如果这么一,不等于是招认自己才是那个举报者?宏叙目光锐利地看着肖开福:“不是有一什么?”肖开福忙改口,背后有些热烘烘的:“不是有一段时间了?我是,梁健到市政府办也有一段时间了,刚来的时间没有让他当秘,现在让他当了,合适吗?” 宏叙不耐烦地:“有什么不合适,新进来的干部总要考察考察,我看他还是合适的。你跟他谈一次话,把有关要求给他提一提。”肖开福只好答应:“好的,听宏市长的,我会跟他严格提要求的。另外,宏市长,你要给他谈一谈吗?” 宏叙:“你谈了就行了。明,你让他跟我一同去凤凰景区走一趟。”肖开福疑惑地问:“凤凰景区?宏市长,这周的安排当中没这项工作啊!”宏叙:“我忘记告诉你了,去凤凰景区,不占用上班时间,你就让他早上七点钟到凤凰景区门口等。我要去跑步。” 肖开福越来越觉得怪异了:“宏市长,你一早去凤凰景区跑步?”宏市长瞥了眼肖开福:“没问题?”肖开福忙:“当然没问题。我们明早上在凤凰景区南门口等候。” 宏叙瞥了眼肖开福:“不用这么麻烦,就让梁健在南门口等就行了。我不过是去爬爬山,既然他当了我的秘,就让他辛苦一下。”肖开福听宏叙言语之中带有考验梁健的味道,也就不再多,最好梁健明一早就迟到,那第一次就会给宏叙留下坏印象!肖开福:“明白了。我这就找梁健谈话。” 对一个人来,最讨厌的事,莫过于亲自把一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对手,而这个好消息对自己来却是一个极大的坏消息。市政府办秘长肖开福,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知梁健,因为宏市长亲自要求,他不做就是不把宏市长的指示当回事了! 梁健被通知来见肖开福,心道,肖秘长不知又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肯定又找茬批评自己。然而,当他走进肖开福办公室后,意外的是,肖开福竟然笑容满面地招呼:“来,梁健,快过来坐。” 这次肖秘长没有坐在高背椅里,而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一个挺考究的茶壶,两个陶瓷杯子,应该是一副价格不菲的茶具。 梁健坐下后,肖秘长亲自给茶杯里倒了茶,:“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普洱茶,尝尝。”端起一个杯子给梁健。 梁健有一种今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肖秘长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梁健看了看茶杯,心道,茶里难道有泻药?不过一想,这种可能性还是挺的,一个秘长应该不会傻到用这种下三滥的、容易被人发现的手段。 肖秘长:“尝一尝。”梁健只好尝了一尝。喝茶的感觉,跟与谁喝有很大关系。一起喝茶的人不对,再好的茶,也色香味俱失。因此,梁健也就只是随便抿了口茶,不奢望能够“味”。 放下茶杯,梁健问道:“肖秘长,今找我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肖秘长笑笑道:“前段时间,我对你是不是太严格了些?不过这也都是为了你的成长好!” 梁健没想到肖开福摆出了聊的架势,而且还有做的意味,就:“当然,肖秘长的严格要求,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肖开福点头道:“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就好。今,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梁健瞅着肖开福,他很难相信肖开福嘴里能够吐出象牙来。没想到,这次肖开福还真吐出来了。 肖开福:“宏市长指示,让你当他的秘。” 梁健心里砰地一下挑动:这是真的?!但兴奋只是在梁健的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梁健只是淡淡地了声:“是吗?肖秘长。” 肖开福见梁健脸上并没有太多幸福,很是惊讶,难道梁健对当市长秘,都不怎么在意了?如果换做陈辉,不定要一蹦三尺高了。但宠辱不惊,却是一个干部成熟度的体现,他不得不佩服梁健的少年老成。 肖开福:“宏市长还让我代替他,对你做好秘工作提几点要求。”梁健:“请秘长吩咐,我一定好好记着。”肖开福就了一通官话。梁健听了,也记了,不过也很快就会忘了。 完后,肖开福:“宏市长还交代,明一早他要到凤凰景区跑步,让你七点一刻在景区南大门等他。”梁健奇怪,市长跑步,也需要秘陪同吗?看来当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梁健又确认了一次:“七点一刻南大门是?” 肖开福点了点头,没有再什么。肖开福故意把时间晚了一刻钟,心想,到时候宏市长在门口等梁健不来,肯定要火冒三丈。如果梁健要推自己这么交代,也口无凭,宏市长对梁健第一次就迟到,肯定会留下不良印象。 梁健出了肖开福办公室,用手在空中用力的挥舞了一下,经过了这么多波折,终于还是当上了市长秘。这会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手挥到一半,又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样不动了。梁健想到了胡英,为让自己当上宏叙秘,胡英到底付出了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256章登临凤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晚上,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虽接起了电话,可身边有很多话的杂音,梁健猜想,也许胡英在开会。果然,胡英低声:“我呆会打电话给你。”梁健忙:“好。” 过了两个时,胡英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刚才在开一个紧急会议,十面镇出了点事。”梁健从十面镇出来,对十面镇的事情向来关心,忙问怎么了? 胡英:“十面镇严家村的一个孩,在河道里游泳溺水身亡了,老百姓到镇上去闹访了,还不肯火化。”梁健:“有这样的事情?这跟十面镇有什么关系?”胡英:“十面镇在项目建设时,对这个河道进行过挖掘,孩子溺水,又正好是在这一段。” 梁健叹道:“如果政府完全没事,老百姓也不会来胡搅蛮缠;但只要政府牵涉一点点,老百姓就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政府身上。”胡英:“这也难怪,谁叫我们是全能政府?毕竟老百姓是孩子溺水了,有再大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梁健听到胡英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就放心了。只要领导心里谅解老百姓,这件事情终会得到良好的处理。梁健理解地道:“如果你忙的话,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胡英:“问题已经不大了。刚才我把十面镇记和镇长都叫来了,并交代了他们有些重要环节。他们都回去处理问题了,按照我们定下的处理办法,群众应该会很快散去。我现在可以喘口气,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也让我高兴高兴啊!” 梁健笑:“这个好消息,也许你比我先知道,只是你没有告诉我而已。”胡英猜想,梁健肯定是来告诉自己当上领导秘的事情,但她也不穿,想听到他亲口出来:“你看。” 梁健:“宏市长已经决定让我当他的秘了!”胡英听了,仍然非常高兴,言语之中露出喜色:“真的啊,好事!”梁健:“我想,你早就知道了!”不由心里又想到,胡记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胡英也不回避:“知道是知道,现在听你出来,更有真实感,这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梁健扛不住心里的些许疑问:“胡记,谢谢你替我做了那么多,我不知该怎么……” 胡英听出梁健话里有话,知道他想多了,靠在办公椅里轻声笑了,:“梁健,别想多了。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告诉你,那我去看了宏市长,给他送去了一罐美国上等西洋参,如果这就是你的‘做了那么多’的话,那么你以后可以补偿我啊……” 听到胡英“你以后可以补偿我啊……”,梁健心里一阵跳动……随后他就:“可以啊,我以后补偿你……”胡英笑:“不用太多,你一赔二,送我两罐西洋参就可以了!” 梁健又:“胡记,宏市长有早上跑步的习惯吗?”胡英:“为什么这么问?”梁健:“肖秘长通知我,明一早宏市长要去凤凰景区跑步,让我早上七点一刻在南大门等宏市长。” “凤凰景区?”胡英念叨了一声:“怎么会到凤凰景区呢?”梁健听出胡英的疑问中似乎暗藏玄机:“怎么了?凤凰景区有什么问题吗?” 胡英又深入问:“肖开福没有告诉你?”梁健:“没有什么?”胡英:“这个肖开福。”梁健更加好奇了:“胡记,到底是什么问题?”胡英低声:“电话里不方便。我只跟你一句,凤凰景区开发是谭记一直关注的重点。其他的,以后我们见面了再详。所以,宏市长早上要去凤凰景区跑步,是否有些奇怪呢?” 梁健明白胡英的意思了:“这些肖秘长一点都没有告诉我。”胡英:“他是不会告诉你。最不愿意看到你当市长秘的,恐怕肖也是其中一员。”胡英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 胡英:“十面镇打电话来了。不知有什么情况。”梁健:“那你赶紧接,稳定最重要。” 胡英:“行……不过我再问一句,谁通知让你明七点一刻到那里的?”梁健:“也是肖秘长!”胡英道:“肖开福不靠谱,明最好早点去,免得被动。” 梁健倒没想到这一辙,经胡英提醒,心想,我们不能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能被人设计:“我明六点三刻到那里。”胡英:“嗯,宁可早点去,我先接电话了!” 按照节令来算,已经进入初秋,早上六点多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艳阳。梁健身穿运动服,六点四十五准时来到了凤凰景区南大门,比肖秘长通知的整整早了半时。 梁健熟悉了下凤凰景区门口的情况,有几个睡不着觉的老人,已经在门口打太极。梁健心道,什么时候也有时间玩玩太极该多好。这才是人生。 老年人也朝梁健看看,可能有点疑惑,这点年纪就跟我们一样睡不着觉啦! 梁健看了一会儿太极拳,又仰望凤凰山。凤凰山有如展翅飞翔的凤凰,真有几分气派。只是这里的景区开发,搞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慢慢吞吞,最大的贡献就是在山顶造楼阁,据是为了使得“凤凰之喙”不会冲到市委市政府大楼。 想起昨晚胡英对自己的“凤凰景区开发是谭记一直关注的重点”,梁健有些疑惑了。如果凤凰景区一直是谭震林记要搞的事情,一般市长便不会去插手。难道宏市长跟谭记的关系这么好?以至于宏市长要为谭记的事情操心? 但就梁健所知,谭记和宏市长的关系并不和谐。当初,梁健受命去四川罗乡考察,就是为了市建设局局长的位置,由他们哪一方的手下担任。这事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如今宏市长怎么可能操心谭记的事情呢? 这是梁健当上市长秘的第一,梁健却已经感觉到了,领导的心思很难猜。 既然想不通,梁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才七点钟,还有十五分钟宏市长才会到。 刚将手机放入口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而来。近了些,看到是一辆奥迪,再近一些,梁健的心跳快了几拍,是武警牌照!这不是宏市长的专车吗?梁健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时间?拿出手机快速瞧了一眼,时间没错,正好七点钟。 难道肖开福秘长真的给自己吃套!今好在来得早了一点,否则让宏市长在这里等自己,不是要出大问题? 不及细想,奥迪已经开到了面前。梁健走上一步,拉开了车门。宏市长穿着黑色皮鞋和黑色西裤,跨了出来。 梁健问候道:“宏市长早。”宏市长先是朝凤凰山上望了一眼,随后,目光滑过梁健:“来得挺早嘛!还穿了运动服?” 梁健一看宏市长全身正装,自己却穿了运动服,脑袋里就一阵嗡嗡作响。心道:“难道,肖开福在这方面也给自己设了圈套?”他不能就这么白受了,就道:“肖秘长跟我,宏市长早上七点十五要来爬山。” 宏市长皱了下眉:“七点十五?开福弄错时间了。我的是七点钟来跑步。”宏市长对梁健早到还是满意的:“不过,你还是来得挺早,而且还穿了运动服。” 梁健看了看宏市长的打扮,:“宏市长,可能是我搞错了,我以为要陪宏市长您跑步。”宏市长:“你没弄错。我本来是要来跑步的,刚穿好运动服,就接到电话,省里九点钟要来,恐怕回去洗澡来不及,就索性穿了正装,从山上下来,直接去接待省里领导。” 梁健暗道,穿了皮鞋和西服去爬山,不是自找罪受嘛!他开始感觉自己所跟的这位市长,还真有些特别。梁健:“宏市长,那我们从这边上去。这里就是上山的道。” 宏市长点了点头,快步往前走去。梁健跟在身后。经过那批打太极拳的老人。其中一个老人笑着对梁健:“伙子,这么早就出来陪领导,以后肯定有进步。” 梁健被老人这么一,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宏市长对老人也是善意地一笑,自顾往前走去。 梁健看到宏市长的背影,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宏市长还是背影厚实、体格强健、脑后的头发也很浓密,完全是一副年富力强的形象。梁健不由佩服,当大领导的一般都具有高于常人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身体不行,还是趁早退出权力的战场,你连本钱都没有,拿什么跟别人斗! 宏市长穿着皮鞋和西裤,自然没办法跑步。但他在前面健步如飞,看来登山他不是偶然为之,也许有这方面的习惯,否则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登上那么多台阶而不气喘吁吁。 这段时间,梁健偶然会跑跑步,因此也勉强能够跟上宏市长的步伐,但登上一半,呼吸就粗大起来。宏市长看了看梁健,问道:“梁还不错,能够支撑。” 梁健:“主要是宏市长穿了皮鞋,我穿的是运动鞋,否则恐怕我只有被落在后面的份了。”宏市长笑:“如果真要完全跟上我,恐怕是有点难度。”梁健心想,宏市长对自己登山速度还是颇为自信的。 石阶是沿着山岭、顺着溪涧而上,时而鸟鸣啾啾,时而涧水潺潺,空气清新,景色怡人。也不时有那么一两个登山爱好者,已经从山上下来。他们看到宏市长和梁健,不由朝他们看看,他们多半是奇怪这个中年男人竟然穿着皮鞋和西服登山。 宏叙就当没看到他们严重的怪异,只顾往上走去。越是往上登,梁健心里就越奇怪。他感觉,宏市长决不可能单单是为了运动而来登凤凰山,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然而,作为秘,领导不想的事情,最好一句都别问。 登上山顶,宏叙背心的衬衫已经汗湿。宏叙没有上山顶楼阁,只是站在石崖上向下眺望。 气晴好,东方日出,视野颇佳,眺望东南西北,各有风景。凤凰山南是一条长河,东西流向,就如一条玉带落在镜州大地之上。东边就是市委市政府的大楼,周边尚有许多地方等待开发。西边和北边都是农田。 梁健紧紧跟在宏叙身后,宏叙胆子很大,就站在悬崖边上,也不惧怕。梁健进入角色很快,时刻注意着宏叙的安全。 宏叙眺望了一会,才道:“如果在这个地方搞开发,是不是要比在北部新城搞开发,更加合适?” 梁健一下子明白了,宏叙此趟来凤凰山,根本不是来锻炼身体,而是来查看凤凰景区的开发问题。梁健又想起胡英的那句话:“凤凰景区开发是谭记一直关注的重点”,就感觉宏叙的问话中很有些意味了。 梁健故意眺望了一下凤凰山的西边和北边,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推进北部新城建设要比开发凤凰景区,更加符合我们镜州市的实际。”宏叙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梁健,问道:“哦,来听听?” 引起了宏叙的注意,梁健就更加谨慎:“对一个地区的开发,既要看历史,也要看现实,更要看基础。镜州市虽然地理位置优越,但毕竟经济发展比较缓慢。当前的工作任务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北部新城平台的打造,有利于拓宽镜州市整个经济发展的承载力。” 宏叙点了点头,:“可如果开发凤凰山景区,搞房地产业也有利于经济发展啊。你看,如果在这片区域搞房地产开发,这里会不会马上红火起来?” 梁健:“当前的经济形势下,房地产是赚钱,增加税收也很快,但这只会助长买地财政。一个地方能否长足发展,我认为关键还是要靠制造业的发展。镜州市在制造业方面有基础,就是缺少一个具有强大承载力的工业发展平台,促进工业转型升级,北部新城就是这样定位的,这才是镜州长远发展的需要。” 宏叙脸上略微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没有多什么,转过身来,:“我们下去。” 下山的路上,宏叙步履异常轻松,不知是登山锻炼让他精神百倍,还是与梁健的谈话让他心情愉悦。到了山下,宏叙看了看梁健的运动服,:“今,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去换衣服,如果单位没什么事情,也可以放假。从明早晨开始,驾驶员刘会先来接你,然后你们再来接我。我们的工作不会闲,你要有心理准备。所以,你想清闲、想偷懒的话,今还有一的机会,好好抓住。” 梁健听着,怎么觉得有种与往昔告别的意思!道:“谢谢宏市长。明一早我来接你。” 宏叙上了车。 车子刚开走,刚打完太极的老头又走过来:“这位是我们镜州市的宏市长?”梁健见老头慈眉善目,该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大概他是在电视上看过宏市长,就点点头:“是啊。” 老头:“你是他的秘?”梁健笑了笑,点了点头。老头儿:“好好干,有出息。将来也做我们镜州市的领导,我会看相,你这伙子行。” 着,看着老头儿背着用蓝色绒袋装着的宝剑步履轻松地走了,梁健给自己鼓了鼓气。 想到自己悠闲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又是市长亲自放了他的假,梁健就真不去办公室了。到十点左右,梁健接到一个电话。是副处长陈辉打来的。梁健接起电话,公事公办地:“陈处长?” 陈辉没好气地:“梁健,你在哪里?”梁健:“我在家里啊。”陈辉在那头似乎愣了,然后冷冰冰地:“在家里?你没有请假?”梁健:“没有请假。”陈辉:“你不请假,就呆在家里做什么?你要知道,我们是机关,干部一处更是讲纪律的处室……” 梁健顿时明白陈辉这次打电话,是来摆架子的。这明,陈辉还不知道,梁健已经成为宏市长秘的事。梁健笑:“陈处长,今是宏市长放我假的!” 陈辉那边顿时熄火了,仿佛过了十来秒钟才回过神来:“什么?宏市长?”梁健语气轻松地:“不好意思,陈处长,我还没有向你汇报,今宏市长让我早上陪他去爬上,并告知我从明开始,我就是服务宏市长的专职秘了。” 那一头,陈辉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哦……恭……喜……你已经是……宏市长的……秘?”梁健故意又加了一句:“难道肖秘长没告诉你?”陈辉再次语塞,了句“那就这样,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梁健心想,不知陈辉如今的心情是打翻了多少调味罐? 对陈辉他不想费太多心思去想。他想起了昨跟胡英的电话。 昨十面镇发生了闹丧事件,牵扯了胡英的精神,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梁健拿起电话,打给胡英。一开始,电话没人接。梁健心想,也许她还在忙着。当领导最怕的是发生群体**件,只要发生**其他事情都得停下来,一切都靠边站,有句话叫稳定压倒一切嘛!但群体**件是领导必须面对的问题,为官一任,不知要应付多少**。作为一个女领导,在这种时候就够呛了。 梁健发了一条短信:“昨辛苦了,别太累,要注意身体。”梁健的短信发过去没多久,胡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事情刚刚才处理完。”梁健:“这么,昨一晚上都没睡?” 胡英:“睡是睡了,就是在办公室睡的。没睡好。”梁健关心事情的进展:“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胡英:“处理完毕了。”梁健本想找胡英聊聊,但想到她此刻一定很累,就:“那你赶紧休息一下。” 胡英问:“你在哪里?”梁健:“我在家里。”胡英奇怪道:“怎么在家里了?”梁健:“宏市长让我今休息一,明一早让我去接他上班,我作为秘工作就正式开始了。”胡英:“这样,待会我去接你,下午我们去七星岛农庄,我想休息一下,喝点茶,聊聊,这么让我一下子停下来,还静不下心来。” 梁健:“好啊,我本来也想向你请教一下,怎么做好宏市长的秘。”胡英:“我二十分钟到你那里。” 本来自≈ap;ap;#:///( ) 第257章冯丰透露 车子接了梁健,开往七星岛农庄。喝茶又有专门的茶室,舒适的沙发,精美的茶具,屋子里开始弥漫开绿茶的香味。 梁健:“这两真是把你害苦了?”胡英:“不算什么!毕竟老百姓家里出了人命。人命关,再怎么苦、再怎么累都要处理好,要不就枉为长湖区的父母官了。”梁健见胡英始终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心里也颇受感动,如今这样的干部不多。 事先就跟七星岛的老总康丽了,他们只是话,随便坐坐,只要茶和瓜果就行了,倒茶自己来。康丽当然心领神会,知道他们不想有人打扰,便吩咐了服务员。 胡英拿起精致的水壶给梁健加水,梁健瞧见她手指不胖不瘦、洁白如玉,很是好看。梁健赶紧要接过茶壶,胡英不让,梁健只好任由她帮助倒水了。 胡英:“有时候,真觉得老百姓还是很辛苦、很可怜的。比如,家里发生了那么不幸的事情,最多就是向政府来闹一闹,换回的最多也就是多一点钱。但这点钱怎么可能弥补已经失去的生命呢!而我们,应对这些突发事件,可能苦一点,累一点,但我们也总是一时的,事情过了,我们还是会恢复正常的生活。” 梁健看到胡英似乎颇有感触,这时候的胡英不像是一个区委记,更像是一个普通女人。梁健:“是啊,农民是社会最底层。为官一任,也许真应该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做点事。” 胡英听梁健这么,赞许地点了点头:“没错,该做点实事。”胡英很快又调整了情绪,看着梁健:“跟我你们爬山的事情!”梁健把宏市长穿着西服和皮鞋爬山的事情了。 胡英转了下眼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宏市长这次爬山,是一举两得。”梁健不明白。胡英:“宏市长这次爬山,一是亲自考察了凤凰山景区;二是亲自考察了你这位新上任的秘。凤凰山景区是谭震林记打的一张名片。他问你对凤凰山景区开发和北部新城建设有什么看法,这明宏市长心里并不是百分之百自信。你回答他的问题,我相信他是满意的。宏市长是一个非常能从其他人的意见中汲取力量的人。有时候,他问你一个问题,无非是想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梁健惊讶:“像宏市长这样的领导,还这么不坚定?需要别人来证明自己的想法?”胡英笑笑:“当你当了领导之后就会明白了,领导当的越大,在重大问题上可能越会犹豫,否则也就没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法了!” 梁健听得很认真,胡英这些话,对他将来做好秘工作很有用处。梁健就差用笔记录下来了,可跟胡英在一起,他才不想做这么不自然的事情,于是只有在心里默默记住,以备以后慢慢咀嚼。 这次闲聊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七星岛农庄老总康丽留他们吃饭,康丽见他们聊了一整个下午,知道晚上他们应该是需要人给他们点热闹的气氛,就留下来陪他们吃饭。康丽点的都是店里的特色菜,一边吃,一边介绍。并,以后有客人尽管带过来,他这里的茶不错。 胡英当场表态,几后有一个推介活动,晚饭就安排在七星岛农庄。康丽拿起酒杯,好好地敬了敬胡英,当然也少不了梁健。 快散席的时候,梁健接到一个宁州来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梁健就非常郑重,接起电话道:“冯大哥,你好啊。”这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的秘冯丰。冯丰笑问:“在哪里潇洒啊?” 梁健:“没有潇洒,跟朋友吃个饭。”冯丰笑道:“美女?”梁健朝胡英和康丽瞧了一眼,笑笑:“当然了。”冯丰:“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我还在等着领导下班呢!” 梁健奇怪道:“省领导还用加班啊?”冯丰:“还不是被你们市委领导害的!” 冯丰透露的这个消息,让梁健竖起了耳朵:“我们市委领导?”冯丰:“你们市委记谭震林同志,来汇报工作,等了一个下午,马记都没空,刚才马记才开完会,听完谭记汇报再回去。你,是不是你们市委领导害的?!” 梁健装作随便问问:“原来如此啊!不知我们谭记来汇报什么事啊?”冯丰也是随口:“刚才他在我这里坐着,是关于要调整镜州市开发建设方向的事情,得很郑重其事的样子。”梁健记在了心里,:“冯大哥,有空就来镜州玩玩。” 冯丰:“不定最近就会来,你们谭记要请马记去镜州考察。”梁健问:“关于开发建设的事情?”冯丰:“应该是的。到时候如果有空,我们兄弟好好聊聊。”梁健:“这是必须的,到时你一定得挤出一点时间来给我这个兄弟。”冯丰:“只要领导肯给我时间,我肯定给你时间。” 两人笑着挂断了电话。 胡英瞧着梁健问:“跟谁打电话啊?怎么似乎听到你们起了谭记?”梁健:“啊,一个朋友,叫做冯丰,以前是省委党建室的主任,后来当了马超群副记的秘。” 胡英非常惊讶:“你认识马记的秘?”梁健:“是啊,在他还在省委党建室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调去给马记当秘了!”胡英觉得这是意外的惊喜:“宏市长知道吗?” 梁健从没跟宏市长提起过:“他应该不知道。”胡英:“那你暂时先别告诉他。”梁健:“我就没准备告诉他。”胡英摇头:“别,等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他。” 梁健嚼着一块嫩牛肉,感觉尝的是胡英这句话的味道。 告别了胡英,在半路上,梁健突然又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冯丰:“兄弟,能见到你的时间好像提前了。”梁健不解:“冯大哥,你明就来镜州?” 冯丰笑道:“那倒没这么快。”梁健赶紧问:“什么时候?”冯丰:“这个星期五。”梁健:“今是星期二,这么还有三。”冯丰:“三之后,我们兄弟又可以见面了。” 梁健想弄清楚冯丰为何而来,问:“马记答应来镜州市考察了?”冯丰:“是啊,你们镜州市谭震林记,要求马记去考察凤凰景区开发的事情,他极力想服马记支持他的工作思路……” 梁健大体弄清楚了马记此行的目的。关于这事,他有些不清楚宏市长知不知情,他也没把握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及时告诉宏市长。 犹豫之间,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胡英。胡英听了便,当然要告诉,如果这个消息是马记秘透露给你的,那么宏市长不知道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你能给宏市长提供一个他不掌握的信息,他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梁健:“我知道了,明一早我就去向他汇报。”胡英:“别等到明早上了,现在就去汇报。” 本来自≈ap;ap;#:///( ) 第258章迎接考察 梁健发现并没有宏叙的电话号码。梁健有一本市委市政府及有关部门的电话薄,但主要领导却只有姓名,没有联系电话,意思很明白,是为了防止电话薄外流,以致某些人骚扰主要领导。如果要联系主要领导,只有通过办公室,或者其他秘长、秘之类的人物。 梁健想打电话给肖秘长问电话,一想,不对,肖秘长肯定要问东问西。梁健于是又打电话给胡英。胡英马上把电话告诉了梁健:“赶紧打,领导现在应该还没有休息。” 宏叙听到手机响,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接。在他这样的位置上,陌生来电一般都是不接的。梁健也不怕打扰,继续打。宏叙见手机老是一闪一闪响着,又不好关机,便接了起来。听到是梁健,宏叙颇为奇怪:“梁健啊,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梁健把情况了,宏叙沉默一会,问道:“这消息,你是从哪里来的?”梁健:“马记的秘偶然起的。”宏叙一顿,问:“你跟马记的秘很熟悉?”梁健想起,胡英告诉过他最好先别跟冯丰的关系,到了重要时刻再。梁健就道:“也不是特别熟悉,就是认识,他是在电话里无意中起的。我就想,也许这个消息还蛮重要,就打个电话,打扰宏市长了。” 宏叙手机放在耳边,神情凝重起来:“这个消息的确挺重要,你做得很好。另外,我的电话,你是从谁那里要来的?肖秘长那里?”梁健:“不是。我没有跟肖秘长起过。电话号码是向胡英记要的。是胡记,最好让我马上向您汇报” 宏叙不想肖开福知道这件事,听是从胡英处要来的电话,他就放心了。宏叙:“胡记得对,你也做得不错。这件事我知道了,先这样。明早上早一些来接我,六点半到宾馆楼下。”梁健:“知道了。六点半我在宾馆等。” 宏叙放下手机。摁了呼叫铃,让专职服务员泡一杯红茶,并拿一支烟过来。宏叙平时控制着烟瘾,香烟由服务员专门管理,需要深入思考的时候,他才会忍不住想要抽烟。 第二一早,梁健在六点钟就接到刘的电话,在楼下等他。梁健到楼下,大概是六点十分左右。梁健坐进副驾驶室,跟刘打了个招呼,刘却冷冰冰地没怎么理他。 梁健知道,有些领导的驾驶员额头很高,也会跟着领导一样摆架子,梁健也不去理会。没想到,梁健不话,刘却发话了:“梁秘,以前向处长,他每次可都是差不多时间了,就在楼下等我的。像你这样要十分钟才下来,恐怕接领导就要迟到了,到时候领导怪罪我了怎么办!” 梁健明白了,刘是嫌今让他等了。侧脸瞟了他一眼,见他一张脸绷的像拉过皮一般,便:“我知道了,下次你提早给我发条短信,我就到楼下等你。今如果迟到,我待会向宏市长明一下就行了。”刘没想到梁健并没被自己的气势压倒,还要向领导解释,也就有些顾忌:“今就算了,别跟宏市长解释了。大概也不会迟到。” 梁健就简单地了句“行”,就不再理会了。 梁健还是第一次坐市长轿车,奥迪车里颇为宽敞,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坐在里面,非常舒适,很有种享受的感觉。从中梁健也看出,刘在驾车和车子保养方面,应该也是有专长的,否则领导也不会让他当专职驾驶员了。这样的人,脾气臭一点,有时也可以理解。 梁健为熟悉车况,前后、上下、左右都看看。梁健看到副驾驶车门上插着一本,上面写着《镜州诗刊》的字样。梁健心里笑道,不知道这里谁还看诗歌?应该不会是宏市长!本来梁健还想问问刘,见他始终绷着一张脸,也就不再多话。 到了镜州宾馆贵宾楼下,梁健下了车,站在门口等,距离六点半还有五分钟。既然领导六点半,梁健也就不再多事,没有打电话告知宏市长自己已经到了。 镜州宾馆是国家级园林单位,这段日子暑热未消,但清晨站在绿荫之下,凉风如水、徐徐流淌,甚觉舒畅。但梁健还是收拾好放松的心情,谨慎地等着宏市长下来,毕竟是做秘的第一,不可太过松懈,有什么差池,就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宏叙从宾馆楼里出来了,看到梁健站在门口,也没笑,就:“已经来啦,我们上车。”梁健赶过去,替宏叙打开了后座车门,宏叙坐进去之后,他又稳稳地碰上,才上了自己的副驾驶室。 车子向前开去。六点半,已大亮,但毕竟还没有到上班高峰,车流行人稀少,车子开得又平稳,又顺畅。 宏叙上了车之后,似乎一直在沉思,没有多话。梁健从后视镜中,悄悄看了一眼宏叙。 宏叙脸色还好,就是眼圈有些微微地发青。梁健心下嘀咕:难道昨自己的一个电话,害得宏市长没有睡好觉?这可犯了错误了。 正这么想着,宏市长的声音从后座上传来:“梁健,你给几个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八点半准时到我办公室,开个简短的碰头会。” 梁健答道:“好,宏市长,是哪几个人?” 宏叙略微斟酌,道:“长湖区委记胡英,副市长谢林、建设局局长荣威、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对了,还有市纪委记高成汉,高记不能忘。”梁健:“我知道了。”宏叙:“你记全了吗?”宏叙是见梁健都没用笔记录,才问。 梁健:“一共五位领导……”梁健把这些人名和职务复述了一遍。宏叙不经意地抬眼看了梁健一眼,:“很好。”车子到了市政府大楼,宏叙:“你一到办公室,其他事情都别做,先打电话给他们,务必让他们准时到我办公室,有特殊情况不能来的,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梁健领了领导指示,一到办公室,其他什么都没做,就开始打电话。胡英接到电话,二话没,就道“我一早上就来。” 其他几个人也都没有异议,会准时到。只有高记的电话他没有,还好那去专程拜访过高成汉,他没在,倒是跟他秘交换了号码。梁健就打给他秘。高成汉的秘常青很快接了电话,听到梁健的通知,就马上跟高记联系,并且会第一时间反馈。 两分钟不到,常青的电话就过来了,:“高记了,会准时到。”梁健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了。”他也希望这次能够顺利通知到位。 通话即将结束,常青突然问:“梁部长,你现在已经是宏市长秘了?”梁健见问,也没什么好隐瞒,也没什么好谦虚,他以后就要以这个身份开展工作:“是啊,今是第一服务领导。”常青:“优秀人才马上被领导看中了,以后我们多联系哈!”梁健没有空跟常青多聊,简单了一句“一定”,挂了电话。 梁健跑到宏市长办公室门口,敲了门,才推门进入。宏市长正在笔记本上记几笔,梁健报告了人员全部通知到位了。 宏市长:“好,那么八点半,人来了之后,你带进来。到时候,你在旁边服务员一下,并且做些记录。”梁健:“好。”宏叙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滑过梁健,缓缓地:“你以后进我办公室,就不用敲门了。” 梁健答了一声:“知道了。”宏市长这短短的一句,含义丰富,梁健领会了,就出去办事。 到了八点二十五分左右,人基本都到齐了。市纪委记高成汉最后一个到,见到梁健后:“梁健,上次来我们委局找过我,我在开会,不好意思。”梁健:“哪里,我下次再去拜访您。”高成汉笑笑:“我有空的时候,让我们常通知你,不过,你现在是市长秘,忙得很,我还要让常跟你约时间呢!”梁健:“高记约我谈话,我肯定挤出时间也要来的。” 旁边几人,除了胡英知道,梁健在十面镇时搞过规范权力阳光运行的特色工作,受到高成汉记的赏识,其他人并不知道梁健的底细,都以为梁健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连高记都要对他这么客气。 梁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各位领导,跟我来。”梁健把五位领导带进了宏市长办公室。 宏叙市长的办公室,也是办公室区域和会客区域分开的。但在办公区域,宏叙市长还专门划出了一块地方,摆放着一张桌子,用以型碰头会之用。 型会议桌外面就是落地窗,可以看到下面行政中心东侧的亭台楼阁和绿树花圃,在这种环境中商量事情,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但大家明显感觉到,今的气氛有些严肃,也不闲话,只等领导开口。 梁健打算给大家泡茶,一看茶叶罐空了。梁健心想,市长办公室怎么会没有茶叶?原来以前宏叙市长把更换茶叶工作明确由秘来做,原秘离开之后,这项任务无人接手。梁健赶去肖秘长那里,问道:“肖秘长,宏市长那里茶叶没有了,不知宏市长喝的是什么茶?” 肖秘长一听,:“这是行政处管的。你去那边拿。”见梁健离开,肖秘长又:“如果你急用的话,我这里有些,你先拿去。”梁健没想到,今肖秘长对自己的工作还挺支持,又想到再去行政处一趟,太浪费时间,就接过茶叶,谢了肖秘长。 梁健给各位领导倒茶时,发现这茶叶是典型的木灵绿茶,香味比较浓,看来是上。梁健把茶端上来,胡英却朝梁健挤了挤眼睛,又瞟了眼宏市长的茶杯。 梁健赶紧去看给宏市长的茶,不知有什么问题。只见茶叶在水中根根竖立,梁健真看不出这茶有什么问题。 胡英无法,心道,梁健恐怕是真不知道宏市长最近胃不好,只喝红茶。就站起来对宏市长:“宏市长,我去给你换一杯红茶。” 梁健这才算领会了,原来宏市长是喝红茶的,就:“胡记,你坐,我去换。”宏市长摆了摆手:“算了,不用换了。今早上我就喝点绿茶。其实我是最馋绿茶的了,前段时间胃不大舒服,就一直喝红茶,可见你们喝绿茶,嘴里馋的可以,今给我泡了绿茶,我就喝几口,解解馋。” 大家都笑起来。胡英:“那要少喝点,身体重要。”在座也只有胡英一个女人,这种关切的话也没人跟她抢,也都觉得,这些话她才合适。 宏市长:“不碍事。我们这就开会。” 刚才的插曲,让气氛轻松了不少。梁健也在桌尾坐了下来,摊开本子做记录状。 宏市长看了看大家,觉得开碰头会的气氛已经有了,就:“今把大家一早就找来,其实是有个急事。接下去我的事情,请大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因为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们只不过是做准备工作,其他大家都不需要考虑。” 每个人都看着宏市长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认真。宏市长看了看,对大家的神情满意,继续下去:“省委某位领导,周五要来我市考察工作。我召集大家,就是要搞一份我市北部新城建设的汇报材料,我们要向省领导重点介绍北部新城建设的总体考虑、推进情况、存在问题和下一步打算…… 宏市长继续:“这份汇报材料很重要,北部新城建设当初是得到省委省政府批准的,但工作推进以来,我们还没有正式将阶段性的成果跟省委省政府汇报过,这次省领导过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们要正式把我们北部新城的成效介绍给省委领导,以争取下一步更大的政策、资金、人才等各方面的支持,这个材料一定要搞好,必须确保高质量、高水平。为此,我把你们几位都请来,这个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宏市长就:“这个任务,我本来可以让肖秘长开个协调会,分配给大家,但这项工作非常重要,所以,我直接找大家来!那么我就把工作任务,分给大家。材料由谢市长总牵头,长湖区和市建设局共同完成,长湖区要重点负责北部新城建设进展情况和下一步打算;市建设局重点是北部新城建设的总体考虑。当然长湖区的材料形成后,要与市建设局相互印证、相互通稿,这点就由谢市长来协调。最后文字上的润色由舒秘长把关。” 市纪委高记见没有自己的任务,也不话,只是微微笑着。宏市长转向高成汉:“高记,材料方面就不给你派任务了。但材料形成之后,你要帮忙把把关,特别是里面涉及到工程建设方面,是否有不符合规范的方面,现在省委省政府对廉政建设高度重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一批高楼起来了,一批干部倒下了,这方面的廉政漏洞我们一定见一个堵一个,违反廉政规定的行为见一起查一起。” 高成汉点了点头:“宏市长,你放心,等他们材料形成了,我会好好拜读。”分到材料的领导听高记得客气,赶紧:“还要高记多指导我们啊!”碰头会很简短,但要求很明白,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宏市长高度重视这次省领导的考察活动,是不会把他们这些有关单位的主要领导召集过来,开这样一个会的。 宏市长最后:“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他人就没必要告诉了。” 大家纷纷告退。胡英瞥了眼梁健,作了再见的意思,也就离开了。 梁健见没有自己的任务,开始收拾会议桌。宏市长回到办公桌后:“梁健,如果方便的话,你多跟马记的秘联系联系,随时掌握动态。”梁健抬头道:“明白了。” 宏市长又问:“这些茶叶是肖秘长给你的?”梁健:“是的。”宏市长看了眼茶叶:“这茶叶不错,不过你还是去还给肖秘长。” 梁健了声“是”,便拿着茶叶出来了。来到肖秘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谈话声,梁健暂且停住了脚步。只听肖秘长的声音:“宏市长对那些茶叶满意吗?” 接着是舒秘长的声音:“秘长,你难道忘记了?宏市长是不喝绿茶的,宏市长只喝红茶,你还让梁健把绿茶拿进去?” 肖秘长装作恍然大悟:“啊呀呀,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宏市长是只喝红茶的,宏市长是不是批评梁健了?” 言语之中似乎乐于听到梁健挨批。舒秘长:“没有,宏市长他平时就馋绿茶,不敢喝,今泡了他就解解馋。” 听到舒秘长这么,肖秘长接下去的声音里明显透出失望:“宏市长还真够看得起梁健的,犯了错误都不批评,看来宏市长跟梁健还在蜜月期,现在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能宽容,等蜜月期过了。可就不一定了!” 舒秘长不太爱听肖秘长这些话:“肖秘长,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过去了。”肖秘长问道:“今找你们碰头为的是什么事情啊?”舒秘长:“不过是一个稿子。具体的情况,还是肖秘长自己问宏市长。” 梁健故意敲了敲门:“肖秘长,宏市长让我把茶叶拿回来还你。”肖秘长强笑:“茶叶还什么啊!”但梁健不多解释,放下茶叶就出来了。 市长的活动安排得很满,大大的活动都得参加,上午开始,梁健跟着宏市长,参加了一个招商会议,走访了一家规模企业,中午稍事休息,下午又有一个电视电话会议,之后有一个县长要来拜访,一直谈到快下班时间,晚饭在宾馆宴请招商会议上的温州企业家,一下来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作为市长很累,作为秘,梁健奔来跑去,干的是开车门、关车门、记录、录音、端茶泡水、打电话、接电话、在宴会外等待、送领导回家等一系列的活。 到晚上九点多,才把宏市长送入了镜州宾馆的贵宾楼,宏市长喝了点酒,梁健就帮宏市长摁电梯,上了二楼,找到了01套房,看着宏市长由专职服务员郭雅接进去了,他才算放心。 离开之前,宏市长忽然问梁健:“今是第一当我的秘,感觉很辛苦?”梁健笑笑:“不辛苦,都是应该做的。”宏市长看着梁健点了点头:“适应就好,我害怕你不适应。”梁健:“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领导直接给我指出,便于我把工作做得更好。”宏市长难得嘴角一咧,算是笑了笑:“赶紧回去。” 到了车里,驾驶员刘问:“回家?”梁健:“去单位,今匆匆忙忙,明事情的头绪都还没理出来!”刘:“没必要这么拼命!”梁健:“笨鸟先飞啊。” 刘把梁健送到市政府大厅,放下了他。梁健又瞥了那本镜州诗集一眼,本想问些什么,想想还是算了。刘看梁健上楼了,嘴里道:“假装敬业,看你坚持到哪!” 梁健在电梯里,还能感觉到刘对自己的不友好。他奇怪,自己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跟领导驾驶员的关系一定得搞好,否则不是个事,梁健脑子里打着主意,电梯就“叮”地一下到了。 梁健走出楼梯,忽然见到两人等在电梯口。定睛一看,是副秘长舒跃波和人事处处长祁芸。两人见到是梁健,都是一愣。舒秘长先:“梁健,这么晚还回办公室啊?” 梁健瞥了眼祁芸,见到祁芸脸红了,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梁健心里就如被刺了下。梁健看着舒秘长:“刚送宏市长回去,明的事情还未梳理,到办公室理理思路。”舒秘长:“辛苦了!那我们先走了。” 祁芸也低头了句:“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梁健看着他们,:“你们慢走。” 直到电梯下去,梁健才转身回办公室。 在整理第二工作时,梁健脑海里短路一般老是冒出舒跃波和祁芸的脸。特别是祁芸那一点头、那一脸红!难道舒跃波和祁芸有一层突破上下级关系的关系?这让梁健很不是滋味。少年时候的那些疼痛,仿佛被重新兜底翻了出来,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梁健起身去倒水,大大喝了口,稳了稳心神,才重新开始干活。这才将效率提了上去。将近十一点半,梁健才完成工作,把明要干的活给理顺了。刚要走,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任坚的电话。梁健笑着接起了电话:“任处长,怎么这时候想到我了啊!”任坚:“还在办公室吗?我看你办公室灯还亮着。”梁健笑:“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灯啊?”任坚:“你不是宏市长原秘向处长的办公室吗?”梁健:“是啊。”任坚:“那我就知道你是在哪个办公室了。” 看来任坚也还在这里,梁健一边关门,一边道:“你也加班到现在?”任坚:“常事,我老大是夜猫子,我也只能奉陪到底。”遇上喜欢加班的领导,秘就惨了,但如今爱加班的领导可不少。梁健:“你也辛苦。” 任坚:“既然知道我辛苦,何不请我吃宵夜呢!听你已经荣升宏市长秘了,这点血应该出得起。”梁健不是不愿意请客,就是感觉时间有些晚:“这都快凌晨了。”任坚笑:“当秘,要学会的第一件要紧事,就是吃宵夜。你要从现在开始锻炼。” 梁健摁了电梯,问:“为什么?”任坚:“降压啊。”梁健笑:“降什么压啊。”任坚:“那是因为你才开始当秘,还有新鲜感,像我这样当了几年,早已经审美疲劳,不找个方法降压,早晚要出事。愿闻其详的话,就请我吃宵夜。” 既然任坚要求,梁健也不好推脱,毕竟是大学校友,上次他还请吃过饭,请他一次宵夜也是应该的。便:“没问题,我已经在电梯里了。”任坚:“那我让我们张师傅重新开上来接你。” 梁健和任坚来到一个专门做夜宵生意的店里,点了菜后,梁健打了个电话给朱怀遇,问他有没空。朱怀遇正要shang床睡觉,梁健,还能不能出来。朱怀遇一听,一个是市长秘,一个是市委副记秘,请他出去吃宵夜,他必须得到场,就跟老婆解释了一下,赶了过来。 朱怀遇跟任坚握了握手,笑:“两位大秘,怎么这么有兴致,这么晚了还宵夜!”任坚:“你不知道我们的苦啊,领导喜欢加班。”朱怀遇:“韩正阳记是有名的敬业啊,跟着他肯定也要比一般的秘辛苦。不过,据韩记也很能提携人,任秘上升肯定很快了!” 梁健笑:“那是肯定的。”仿佛两人的话,给了任坚一些动力。任坚:“什么快不快,也就这么回事,我们混个副处级,最好也就处级干部到顶了。”朱怀遇:“能到处级干部,我们基层干部都不敢想呢!”任坚笑:“朱主任谦虚了,朱主任现在是区委办主任,这个岗位是很出干部的,到副处是一步之遥,如今又跟着胡记,我们都知道胡记还要上的,以后不定朱主任能达到副厅的高度。”朱怀遇:“算了算了,想都不敢想。我们喝酒。” 喝了几分酒,梁健问任坚:“你平时一般都这么晚回去?”任坚:“差不多,回去晚了也麻烦。”梁健问:“怎么就麻烦了?”任坚:“家里麻烦,我老妈老是催我结婚。” 朱怀遇奇怪道:“任处长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啊?”任坚:“没有女人缘啊,朱主任有没好女孩可以介绍给我?”朱怀遇笑道:“当然有了,就怕我们长湖区的女孩子,达不到任处长的标准啊,任处长这么好的条件……”任坚:“有什么好的啊!我老爸老妈都是农民出生,老家前几年拆迁了,分到一笔钱,才买了个房子。” 朱怀遇:“任处长自身条件好,市委副记秘,人家一听,女孩子还不是如飞蛾扑火啊!”任坚笑了起来:“朱主任,你还真会打比方。”朱怀遇:“我一定放在心上,有机会就给你介绍、介绍。”任坚敬朱怀遇酒:“那就有劳朱主任了。”梁健也加入进来:“任处长的事情,就靠朱主任了!”朱怀遇客气了几声,爽快地把酒喝了。 三人喝酒,很快喝大了。迷迷蒙蒙之中,梁健也把自己不爽心的事情吐露出来:“我有个烦心事,两位兄弟帮我出出主意。宏市长的驾驶员,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今都没给我好脸色看。” 朱怀遇愤怒道:“有些驾驶员就是不识好歹,该教训教训!”任坚却比较冷静:“宏市长的驾驶员,你倒是要处理好关系,他跟着宏市长时间不短,宏市长很看得起他,如果不跟他处理好关系,也是一个心腹大患,毕竟他是跟宏市长走得蛮近的一个人。” 梁健:“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值得得罪。你帮我出出主意。”任坚:“我听人起过,宏市长的驾驶员还蛮有个性的,以前跟宏市长原秘向处长,关系也不怎么样。向处长只好每在楼下等驾驶员,有时候得提早十五分钟等。这事也挺好笑的。” 梁健这才想起,驾驶员刘确是跟他过,向处长要在楼下等驾驶员。任坚又:“我还听人过,刘喜欢诗歌,会写诗,车子里还有诗集!”朱怀遇笑道:“原来这么奇葩啊,是个诗人驾驶员。” 任坚也笑了:“没错,没错,诗人驾驶员!”着跟朱怀遇碰杯。听到刘喜欢写诗,梁健的心里倒是一亮,好像有了点想法…… 这宏市长没有紧急事务,正常上班。一早驾驶员刘给梁健发了短信,马上就到。梁健就下楼了,等了十分钟左右,刘的车才出现在视野中。梁健也不怒,坐进副驾驶室。故意装作无意地拿起了车门上的那本《镜州诗刊》,翻看了一下:“刘,你还爱看诗歌啊?”刘一听梁健问起诗歌,就来劲了:“我不仅看,也写诗。”梁健:“这本诗刊上有你的诗?”刘:“有啊,笔名是木瓜的就是。” 梁健差点喷出来,木瓜!他为不伤刘的感情,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道:“我拜读一下。”刘了声:“见笑”,只等待梁健看完。 刘一边开车,一边却时不时瞟一眼正在看诗的梁健,梁健感觉的出来,他很在意自己的看法。因为分心,车子差点在红绿灯前追尾。一个急刹车后,梁健身子微微前倾,随意地看了看前面的黑色轿车,仍然把目光移回诗歌上。反正追不追尾都是刘的事情。 梁健有过文青时代,当时也与一批文艺爱好者混过,知道诗人看重自己的诗歌,就如看重自己的孩子,有些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看重,可以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孩子指指点点,却绝不容许别人对自己的诗歌指指点点。 诗歌这种东西,没有一个评价标准,大家都认为自己写的最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如果用在诗歌圈里,是再贴切不过。遇上一个诗人,你如果他的诗歌是你看到的最好的诗歌,他绝对不会认为你是在扯淡,他会觉得你慧眼识珠,今总算得一知己。梁健了解这种心理,他打算对刘的诗歌好好表扬一番。 但表扬的时机,却不是此刻,否则会让刘太过舒心。既然刘之前不待见他,梁健就有必要让他心痒难骚,直至最后对自己五体投地。 梁健:“刘,我在大学期间,也爱好诗歌,我的代表作是在《诗刊》上发表的,我还拿过未名湖诗歌奖的一等奖,参加过武汉大学樱花诗节,还受邀参加过杭州印象画廊诗会……”听着梁健侃侃而谈,刘简直傻眼,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刘:“真的啊!梁秘,原来你是大诗人啊!” 这是刘第一次称呼他“梁秘”,也就是头一次彻底承认他作为市长秘的存在。梁健知道刘慢慢上钩,话锋一转道:“哪里算得上是大诗人啊,我看刘你才是大诗人。”刘转头看着梁健,眼珠子咕噜噜转:“梁秘,你为什么这么啊?” 梁健:“要称得上诗人,首要的一点,我觉得,就是写诗。像我这样,以前虽然有些成绩,可是自从当了公务员后,从基层这么一步步走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写诗了。所以,我已经不能算是诗人了。但刘你不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好诗歌的?” 刘回顾个人“文学史”:“也有七八年了,我是从二十八岁开始写的。”梁健问:“一直没有间断过?”刘一想,自己间断是间断过的,但在梁健面前,他当然要没有,刘道:“我一直坚持至今。”梁健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任何东西,都贵在坚持。所以我你是大诗人嘛!” 刘对梁健在这么重要的刊物上发表过诗歌,且获得过很多荣誉,心生羡慕和敬仰:“梁秘,你以前发表过很多诗歌,又得过奖,你的眼光肯定不错,你帮我看看我那几首。”梁健:“行啊。” 车子到镜州宾馆,接宏市长。梁健随手把那本镜州诗刊重新插回车门上。刘连忙阻止:“梁秘,这本诗刊你拿上,你抽空帮忙看看,指点我一下。”梁健笑着放进手包里:“我会认真拜读的。” 到单位后,宏市长对梁健:“你让肖秘长来一下。” 很快,肖秘长跟着梁健往宏市长办公室来,肖秘长随口问道:“梁健,今宏市长的日程安排,你准备好了吗?”梁健瞟一眼肖开福的亮脑门,:“已经准备好了。” 肖秘长脚步微停,似乎不相信:“已经准备好了?”梁健肯定地:“准备好了。”肖秘长盯着梁健:“如果准备好了,待会马上拿一份给我看看。以前向秘都是前一晚上就拿给我审阅的。” 梁健心道,你从来没有跟我起过这个事情,这个日程安排,还是我昨晚上来加班搞的。幸好昨把这个事情做了,否则今肯定要挨批评。梁健:“我待会就拿给秘长审阅。” 肖秘长心想,这件事,他没有交代过,梁健竟然已经在做了?还是他只是在胡,便道:“你现在就去拿,我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就要看。”梁健了声“是”,转身去取日程安排。 本来自≈ap;ap;#:///( ) 第259章智囊划策 肖秘长来到了宏市长办公室:“宏市长,你找我?”宏市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是的,坐。请大家(@¥)”肖秘长坐了下来,宏市长才道:“开福,市委那边有没通知,这个星期有什么重大活动要我参加的?”肖开福:“重大活动安排,都是上个星期都已经定下的,安排表我也已经报给宏市长了。” 宏市长看了一眼右手边的那张表格,又:“这两没有其他安排要我参加?”肖开福装作回忆的样子:“宏市长,这两没有来通知,我想应该是没有了。”宏市长:“要不这样,你再跟市委办戴杰主任联系一下,看看这个礼拜还有没重要活动要我参加的,我担心他们忙中出错,或许忘了。” 宏市长这话得有些意味深长了……担心市委忘记,肖开福这是第一次听到宏市长这么。市委如有什么重大活动要市长参加的,肯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市府办,“忘记”这种纰漏是从来不会发生的。这种事情只要发生一次,市委办主任就干脆下课好了。 但宏市长既然这么,肖开福当然也不好推辞,赶紧拿出手机,给市委办主任戴杰打电话。问了之后,戴杰确切地,这周的确已经没有大型活动,需要宏市长参加了。 宏叙点了点头:“那好,开福你先回去工作好了。”肖开福疑惑地问:“宏市长还有什么吩咐的吗?我可以赶紧去处理。”宏叙摇了一下头,表示没有。肖开福见宏市长不愿多,便恭敬地道:“那我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 这时,梁健走了进来,见肖秘长要离开,便把日程安排表递给了他:“肖秘长,这是我整理的行程安排。”肖秘长接了过去,“嗯”了一声,刚要折好带走。宏市长却问:“这是什么?” 肖秘长:“没什么,不过是宏市长您的日程安排表。”宏市长蛮有兴趣地:“拿来我看看,我还不知道这两的具体安排呢!”梁健:“宏市长,这是我昨晚上弄的,一早上还没来得及给您呢!” 宏叙伸出手来,肖开福只好把梁健准备的日程安排递了过去。宏叙看了一眼,这份日程安排跟以往的格式不太一样,但也看得出排的很是用心,一看就知道梁健是自己考虑着排出来的。比如明要去镜州第一学视察,还要跟学生代表交流,表格的备注中,写着最好能在食堂与学生共进午餐。这一点,在以往的安排表中,是没有的。 宏叙的目光淡淡地滑过肖开福凸起的肚子,落在他微微有些油光的脸上:“肖秘长,这表格的格式跟以往有些不同嘛!”肖开福一听心里就喜了,大概是宏市长不喜欢梁健私自设计的表格。梁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表格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宏市长看了不满意? 梁健想要解释,被肖秘长抢先道:“哦,宏市长,是这样,我还没来得及把以往的表格格式拿给梁秘,他自己设计的表格,不专业、不周详的地方,我待会就教他改!” 宏叙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张表设计的很科学,特别是备注中的一些内容考虑得很周到。细节成就完美。很好。我的意思是,以后,就用这个表格的格式。” 肖开福听了,耳根有些发红,刚才宏市长的那席话,虽然只是表扬了梁健设计的表格,却还是让他无地自容。以前的日程安排表,是肖开福一手设计的,如今宏市长却赞同梁健设计的表格,等于是否定了肖开福的能力。肖开福耳根哪有不热的道理,危机感在心里膨胀起来,令他有种憋闷的感觉。 梁健受到肯定,心里当然得意,但他不敢表露分毫,而且肖开福是秘长,也是直接领导,把肖开福搞得恼羞成怒,并不是好事。梁健谦虚道:“我的表格,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要请肖秘长多指点。” 宏叙似乎听出了梁健话中之意,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也行,开福你在梁健表格的基础上,帮助提升提升。”肖开福这才找到了台阶下,了声“明白了,宏市长,我再去看看。”就出了宏市长办公室,心里对梁健埋下了更深的看法。 中午,舒秘长来到干部一处:“三点钟,谢林副市长召集,就宏市长布置的材料碰一个头,你看有没时间参加一下?”下午宏市长要听取一个关于社保工作的汇报,地点是在市政府,应该不会有特别大的事情。梁健向宏叙请示。宏叙道:“这两,那个汇报材料是头等大事,你去听听,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梁健下午参加谢副市长的会议。由于这件事是保密的,便在谢副市长的办公室进行。谢副市长的秘负责端茶泡水,区委记胡英和建设局局长荣威,他们是基础稿的主要负责人。来之前,他们已经让秘将稿子合在了一起。胡英的秘蔚蓝,将已经复印的稿子发给大家。 梁健意外碰到蔚蓝,有种惊喜,今的她身穿白色短衬衣和淡黄裤子,都是亚麻质地,加之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段,朴素之中暗藏着妖媚,不由令梁健多看一眼。蔚蓝发材料的时候,规规矩矩,目不斜视,发好材料,便退了出去,只在出门的一霎,她瞥了梁健一眼,脸上微微有些红。 蔚蓝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似乎轻轻搔动了梁健的心。但梁健代表宏市长,来参加谢市长召集的碰头会,可没有精力心猿意马。 谢市长先让大家讲讲起草的有关情况,胡英和荣威都简单讲了一下,谢市长对两家单位汇总形成的材料框架,总体是满意的,但他也提出了具体的建议:比如,在推进北部新城建设总体考虑方面,市委市政府的考虑,基本上已经体现了出来,但如何将市委市政府的考虑,对接到省委省政府加强工业平台打造的总体部署当中,还需要花点笔墨。毕竟,这篇汇报的对象是省委领导,不在我们的工作中体现出对省委部署的落实,怎么争取省领导的重视? 大家都点头认可,谢市长这么一,材料的档次就上去了。谢市长对长湖区提供的材料,也提出了意见,那就是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要压缩,从四点压缩到两点,从一页半纸,压缩到五行字,毕竟领导这次来不是来开民主生活会,让大家谈问题,主要是来听情况的,领导想听的不是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是你们怎么去解决问题,所以下一步工作举措要加大比重,跟工作进展和成效要平分秋色,这样领导才会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 这一点又点得非常到位。大家纷纷点头,谢市长提出的意见,非常中肯,也十分符合实际。有人,屁股决定脑袋,在官场这真是句非常有效的话,往往在更高位置上的领导,看问题也更高瞻远瞩。在座的还真不得不服。 梁健快速记录着谢市长所提出的意见。最后,谢市长,今晚上大家还要再辛苦一下,把材料再修改一下,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七星岛农庄,我让安排了一个风景最佳的包厢,办公用具一应俱全。 其实,到七星岛农庄,是胡英提的建议,谢市长接受了。 谢市长又道:“争取晚上九点之前第二稿能出来,到时要麻烦舒秘长对材料进行整体润色。十点钟市纪委高成汉记也会到七星岛农庄,亲自来看材料,如果材料没有问题,我十二点请大家宵夜。” “好哦!”荣威喊道:“终于可以敲谢市长一顿宵夜了!”。大家都笑了。谢市长:“我看你们哪一个都不缺宵夜。”胡英笑:“但我们缺少的是跟谢市长一起吃宵夜。”大家都附和,谢市长也有脸,就:“那好,今的宵夜我们吃定了,大家这就赶紧干活!” 谢市长又叫住梁健:“待会宏市长开完会,麻烦你把我们刚才碰头会的情况,跟宏市长汇报一下。”梁健:“我知道了,一定详细汇报。” 舒秘长从办公室出发时,肖开福看到了,问道:“舒秘长,你出门去?”舒跃波知道,这事既然宏市长明确只几个人知道,既没有告诉肖秘长,他就不能。舒跃波:“上次宏市长交代了一个事情,让我和建设局荣威局长碰个头,了解几个数据,我这就去一趟。” 舒跃波走后,肖开福站在走廊中,感觉这两市政府中正在进行着某些重要事情,而他却并不知道。意识到这一点,他有种巨大的失落感。这种失落感,足够让一个对权力非常看重的男人,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肖开福反思和宏市长之间,所隔的那一道看不见的墙。肖开福曾是前市长谭震林的政府秘长,谭震林升任市委记之后,宏叙从副记岗位提拔为市长。无论是谭震林,还是宏叙他们的提拔道路都是符合常规的。谭震林当了市委记之后,肖开福曾向谭震林提出,想要到市委办工作。 谭震林考虑了一番,答复肖开福,意思是让他仍旧在市政府秘长的岗位呆一段时间,理由有两个方面:一是市政府秘长、办公室主任,在市府办就是一把手,但如果到了市委,市委秘长和市委办主任是分开的,市委秘长一般都是市委常委,这是省管副厅级领导干部,谭震林做不了主。市委秘长耿斌还在位置上,肖开福过去当市委办主任,在市委办实质上只是二把手,还不如在市府办当一把手,等以后有机会,谭震林会向省委推荐,让肖开福直接担任市委秘长。二是如果肖开福留在市府办,对谭震林随时掌握了解市政府的工作情况也有好处。 肖开福明白了,谭震林其实是想让他留在市政府当他的内线,以便随时掌握市长宏叙的动态。肖开福只好留了下来。但肖开福不得不为自己的出路做考虑,如果某一市委秘长耿斌走了,位置空出来,他肖开福也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能离开。 这个最充分的理由,就是肖开福已经在市长宏叙身边安插了另一个内线,足以让谭震林随时掌握宏叙的状况,他本来考虑的是,让陈辉做宏叙的贴身秘。肖开福整整努力了一年,结果没有成功,让胡英捷足先登,让梁健作了宏叙的秘。正因为这件事,宏叙似乎也有所察觉了肖开福的用意,对肖开福更加疏远。 最为明显的事情,就是这次宏叙正在布置某项重要工作,却宁可让副秘长舒跃波参加,而对自己保密。从这件事情上,肖开福的情绪非常复杂,有失意,有嫉妒,有后悔。失意是作为政府秘长,市长却将某些事情对自己保密;嫉妒是,市长对舒跃波和梁健的信任已经超过了自己;后悔是,当初没有态度坚决,跟着谭震林去市委办…… 正这么想着,电话过来了,市委办主任戴杰打电话过来,问:“秘长,现在有没空啊?如果有空谭记想请你过来一下。” 肖开福暗道,刚想到谭震林,他就找我了。有句话,不该在背后议论领导,如今甚至都不该腹诽领导了。 来到市委办主任办公室,戴杰:“秘长,谭记在等你,你进去。”肖开福点了点头,敲门进了记办公室。市委记谭震林正靠在舒适的高背椅里出神,见到肖开福进来,稍稍坐直了身子:“坐。” 肖开福坐了下来了声:“谭记。”谭震林看着肖开福:“开福同志……” 市长宏叙称肖开福为“开福”,而谭震林却称他“开福同志”。有时候肖开福认为宏叙的称呼更加自然一点,但谭记就是爱这么称呼,他也没有办法。 谭震林:“听,上午你打电话给戴杰同志,问我们市委有什么重大活动,需要宏市长参加没有?”看来,戴杰的政治敏感度很高,这么点事,还直接向市委记作了汇报。但肖开福认为作为办公室主任,这样的政治敏感性是必须的。 肖开福也不否认:“是的,谭记。是宏市长让我问的。原本,市委的重大活动,都是前一周就把表格报过来了。也不知这次宏市长是怎么了,好像觉得市委该有什么活动要他参加,而没有通知他似的。我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谭震林还是靠在高背椅里,笑得就如菩萨一样意味深长:“不,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听谭记这么一,肖开福简直震了一下。他疑惑地看着谭记。 谭震林:“开福同志。我是不会对你隐瞒什么的。我邀请了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来考察,我正在想,要不要让宏市长也参加,看来有些人的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这是在宏市长无疑,肖开福:“也许他是听人起了。”谭震林用手揉了揉肚子:“你,我有必要让宏市长参加嘛?”肖开福感觉谭震林是在考自己,他一想之前谭震林既对宏叙保密,肯定是不希望宏叙知道马记要来,就道:“我想,马记是党委副记,虽然他也分管工业平台建设方面工作,但毕竟党委工作是他的主要工作。所以,有市委记接待,也就得过去了。” 谭震林点了点头:“得过去了对,马超群记,本身作风务实,也不喜欢有太多人陪同,这点你也是清楚的。”肖开福:“没错,马记不喜欢搞众人陪同这一套的。” 谭震林:“这就好。另外,我想问问,你们市政府那边,有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啊?”肖开福明白了,谭震林记,这次找他来,主要是想听听他这条“内线”的汇报。 肖开福道:“要什么特别的动作,也不能。但我感觉,宏市长好像专门召集了几个人在开会。”谭震林警觉了起来:“有这种事情?他召集了哪些人?”肖开福:“副市长谢林、长湖区委记胡英、市建设局长荣威、舒跃波等人。”谭震林:“宏叙还真是老谋深算,我这里稍稍有些动作,他就跟老狐狸一样嗅出味道来了!” 肖开福:“宏叙的确是一只老狐狸!”谭记摸着下巴:“宏叙还不仅仅是一只老狐狸,搞不好还是一只大老虎。他对我这个位置,是虎视眈眈已久了啊!“ 肖开福突然笑了出来:“谭记,如果宏叙真是一只大老虎,倒好了。”谭震林头一回从高背椅中坐直了,开始重视肖开福的话:“你倒看,怎么就‘倒好了’?” 肖开福:“如果他是老虎,我们就用对付老虎的办法。”谭震林对肖开福的卖关子很不以为然,但知道肖开福的长处,就是出点子。于是他又靠回椅子里,耐心等肖开福下去。肖开福见谭震林不急着想听了,也就出来了:“对付老虎,最好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 谭震林重复了一句:“调虎离山?”肖开福:“没错,如果我们把宏叙引出市委市政府大楼,他自然就没有机会见到马记了!也就没人能我们故意不让他见上马记了。” 谭震林:“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他星期五不能呆在市政府大楼里面?”肖开福:“谭记,跟副省长吕军不是很熟悉吗?”谭震林用手掌在桌上一拍:“开福同志,我早了你是我们镜州一宝,你还真是我们镜州一宝。你的点子不错,我这就给吕军副省长打电话!” 吕军副省长是从北京某知名高校的副校长岗位下派到江中省挂职副省长的。自从吕军副省长到位后,江中省各大市的市长头都开始大了。吕军副省长,就两个鲜明的特点:第一大特点,就是架子大。他只要是到了地市,就要政府一把手出来陪同,如果一把手不陪,他就认为该地市不重视,就会毫不留情面的大肆批评。有几个地市,一开始不知道,派了一个副市长接待,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政府一把手只好急匆匆赶来,也被狗血喷面,但又奈何他不得,毕竟他是中央部委派来的,还得是久旱逢甘霖。 第二大特点是,手段狠。如果一把手不出面,或者一把手陪同时候草草了事,他不仅会批评,还会好好给你使一个绊子,这个绊子足够你得个狗吃屎的。某市的领导陪到一半,中途离场。在下午检查该市某知名企业时,吕副省长让跟随人员,在该企业边上的河道里,用一个仪器轻轻一量,就测出该企业污水排放严重超标,该企业当就被勒令停产。而该企业,正是那位陪同时中途离场的市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引进的。事后,不知付出了多大代价,才重新恢复了生产。 正因为如此,各地市只要听到,吕副省要来视察,没有一个不摇头,没有一个不叹气的,大家更不会主动请这位副省长来考察。大家把吕副省长看成是一尊大瘟神,盼着中央能把这位副省长给收回去。 吕副省长再笨,再不了解基层,也能感受到各地市和基层都不欢迎他。他自我安慰,我是从上面来的,省市和基层没有一人能理解我。但有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这次忽然之间接到了镜州市委记谭震林的电话,而且谭震林是邀请他去检查和指导环境保护工作,他当然是不出的乐意。谭震林和吕军曾是中央党校的同学,对吕军也颇为了解,他知道吕军目前太需要有人让他有所作为了。谭震林,我们宏市长太希望吕省长能够来指导指导我们的环境保护工作了,但他怕请不动吕省长,希望我能够出面请请吕省长。不知吕省长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来我们镜州指导视察? 吕军被人当作“瘟神”,省委省政府也知道他尽给基层添乱,在工作安排上尽量不给他太多工作,吕军正闲得有些无聊呢,听到谭震林这么,正中下怀。但他摆出架子:“虽然这段时间很忙,既然谭记都出面了,我是肯定要来的。” 打完电话,谭震林心情顿时很好,心里不禁佩服肖开福,这也是一只老狐狸,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晚上九点,在七星岛农庄的包厢中,蔚蓝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把修改好的最后几个字打入电脑。然后,她将材料打印出来,梁健接过,到边上的复印机上复印了六套,每人一套。大家又查看了一遍。 胡英:“经过这番修改,谢市长的精神基本已经贯彻进去了。”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这么一来,文章档次真是提高了不少。” 看的过程中,大家又提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修改意见。完了,蔚蓝又修改了一遍,然后只打印出了一份材料,交给副秘长舒跃波。市建设局局长荣威道:“舒秘长,汇报材料要再提升一个档次,可要靠你这支市府第一笔了!”舒秘长谦虚道:“荣局长,此言差矣,要市府第一笔,怎么都轮不到我啊,该是肖秘长才对啊!” 荣局长笑道:“这次宏市长让舒秘长来统这么重要的稿子,明舒秘长成为市府第一笔也快了!胡记,你是?”胡英只是坐在沙发中笑,并不参与这种对话。 忽然从外面传进来一个声音:“什么快了?是稿子快了?”只见,谢副市长从外跨了进来。 舒秘长:“谢市长,第二稿已经统起来了,我正在润色。”谢副市长:“你润,再打印一份给我,我也看看。”着,谢市长坐在沙发上认真审阅起来,舒秘长自顾自对稿子的文字进行润色。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梁健一直在边上搞服务工作,如今蔚蓝主动帮助领导端茶泡水,他倒一时无事。这时,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走到梁健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了一支给梁健,不出声,只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到外面去抽。 胡英朝他们看了眼,笑笑,还是坐在沙发中看稿子。梁健就跟着荣威来到了包间落地窗外面。 毕竟已经进入初秋,早晚温差蛮大,外面还有些许凉意。外面是一片湖水,梁健和荣局长靠在栏杆上抽烟。 梁健没话找话:“这里环境真是不错。”荣局长符合道:“是不错啊,有山有水,有吃有住,有酒还有美女!”梁健笑了起来:“荣局长总结得好!” 荣局长突然:“梁秘,谢谢你啊!”梁健:“荣局长此话怎么?”荣局长:“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现在坐这个位置的,应该就是翟兴业了!” 梁健还以为荣威并不知道,使翟兴业的提拔被否决中,他发挥了重要作用。荣威又:“以前是没有机会感谢梁秘,之前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熊处长,已经把经过告诉我了!真的很感谢。” 梁健:“没什么。我只不过实事求是地完成考察任务而已,结果如何我是没有考虑的。”荣威:“我感谢的,也就是你这份实事求是。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荣威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将一份东西,塞入了梁健口袋,然后又抽回了手。 梁健想要推却,从口袋里把东西掏出来,荣威忽然将手臂搭在他肩膀:“先别看,回去再看!”梁健就不好意思把东西拿出来还给荣局长了。 烟抽完,梁健想起宏市长吩咐过自己,再跟马超群副记的秘联系联系,掌握一下动态。梁健便回到房间里取手机。刚才手机随便一放,一时竟找不到了。 倒是别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循声看去,在沙发茶几上,有个手机正在闪忽,梁健注意过,这是副秘长舒跃波的手机。梁健:“舒秘长,你有电话。” 舒秘长正忙着修改,且谢市长就在他身旁,便:“我呆会再接。”梁健瞧见自己的手机,就在舒秘长手机边,刚才应该是随便一放搁在了那里。梁健走过去拿自己的手机,无意之中瞥见舒秘长手机上的来电人是祁芸。 梁健盯着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有种微妙的情绪。他转身看看舒秘长,难道:祁芸和舒秘长真有那种关系?昨晚上他们那么晚才一同离开办公室,且当时祁芸微微脸红,今她这个时候又给领导打电话,这其中难道不意味着什么?梁健知道,舒秘长是有家室的人,祁芸却仍旧与他交往过密,这不正明着什么…… 梁健看着闪忽的“祁芸”,就如喝了一杯浓柠檬水,有些不是味儿。谢市长对舒跃波:“你先去接电话,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梁健一听,了句“我的手机原来在这里,找得我好苦。”着,便拿了自己的手机走开了。舒秘长听谢市长许可,怕有什么重要电话,便走过来取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手指一动关为静音,道:“现在怎么垃圾电话满飞啊。”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舒秘长和祁芸之间,真有些什么,否则舒秘长干嘛要把祁芸的来电成垃圾电话?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健心里有些闷闷的,虽然对于他来,祁芸也不过是曾经年少时那最初的懵懂,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了十多年时间,他和她,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了。但无论如何,一想到祁芸和舒秘长可能有超出工作之外的亲密关系,他心里总有些耿耿的。不过,当务之急,他也没时间想太多儿女情长,他得给冯丰打电话。但直到响起那个温柔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冯丰始终没有接听电话。梁健便把手机放进口袋,准备一会儿再打。 此时,听荣威附和道:“是啊,我都快被垃圾电话和垃圾短信搞疯掉了。常常是半夜三更,一个电话就过来了,或者短信提示音响了。不接,怕错过了什么紧要的事,接,却又常是莫名其妙的电话!”胡英:“你干嘛不静音啊,或者索性关机!” 荣威:“胡记,你的手机能关机吗?市领导都了,一把手是绝对不能关机的,否则有突发事件,怎么找得到你?”胡英:“那倒也是。我是每静音了之后才睡的,领导能打得通,但我不一定接得到。如果真有突发事件,办公室有我家里的电话,这个电话就只有办公室的人知道,保证他们找得到我就行了。” 荣威:“还是胡记有办法,我也要学你,否则晚上一个电话过来,一看却是垃圾电话,心情很差,但睡意已无,想再入睡就又要一番挣扎了……” 关于睡眠的事情,几个人又扯了一会。 谢市长站了起来:“材料的整体质量不错,跃波,你再看看,润色润色,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这里也改了几笔,你看看。”舒跃波赶紧拿过去,改入了电子版里。 舒跃波刚将修改后的材料拉了一份出来,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市纪委记高成汉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谢市长道:“高记来得正好,我们刚修改了一稿,您再帮我们把把关啊!” 高成汉谦虚道:“谢市长领衔的稿子,哪里还需要我来把关啊?”谢市长:“高记以前是高校领导,理论高度是别人不能比的,一定要帮我们看看。”高成汉接过稿子:“我也只能看看,是否跟廉政建设要求高度吻合,其他的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蔚蓝沏好了茶端过来,她弯腰起身之间,身子的曲线一张一合,很是惹眼。梁健不由又去看胡英,今的胡英白色无袖丝质衬衣配红色一字短裙,举手投足间都有一份别样的妩媚。印象里,胡英很少打扮得这么艳丽,也许知道今主要是在室内,不去公众场合,才穿得鲜艳一些。一个记,一个秘,两个都是美女,倒也养眼。但美女和美女在一起,有时候容易出现龃龉,梁健真心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胡英和蔚蓝之间。 高成汉靠在沙发里,认真看起稿子来。自从高记进门口,气氛比先前严肃多了,玩笑话也没了。大家都知道高成汉是一个挺严肃的人,倒是在谢市长面前他们还敢随便闲扯,谢市长也放任不管,在高记面前,大家从心里就有些敬畏。 这不等于高成汉缺乏幽默感。只是大家认为,高记哪怕幽默之中也是透着严肃的。这大概也和他纪委记的身份有关。终于看完,高成汉笑了起来:“谢市长水平真是高啊。这份材料,质量很高。”谢市长受到认可,脸上露出笑容:“能得到高记的认可,我就放心了。高记,材料中,还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给我们指出来啊!” 高成汉笑:“我能指出什么啊!对于北部新城中的廉政建设,文章也专辟了一节,几个点,讲得都很到位。就是这里有三句话,法上可能还需要做些修改。” 谢市长赶紧也拿起了手中材料,对照着看。高成汉一指出来,谢市长就:“果然是不一样,这么一改,意思表达更加清晰,领导一看,一目了然!”舒跃波马上就在电脑里进行了修改,又问领导,还有没其他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大家见在座两位市领导都没有意见,自己如果再提,就是多此一举了,都没有。 舒跃波把定稿打印了出来。谢市长:“那就麻烦梁秘,将材料给宏市长送一份过去。宏市长交代过,今不管多晚,材料弄好了,就给他送一份过去。” 梁健:“好的,谢市长。”梁健想起谢市长原本要请吃宵夜,心想:领导大概也是随口一而已。梁健刚拿起提包要出门,谢市长又:“呆会宏市长看好,你马上过来吃宵夜,我已经让准备好了。” 看来,谢市长并没有忘记,倒是他人之心了。 荣威局长笑:“谢市长还真请我们吃啊?”谢市长:“我谢某人话,什么时候了不算的?况且今这么晚,我们把高记给叫了出来,不请跟宵夜,怎么得过去呢!” 高成汉微微摆手:“你们吃,我不饿,况且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了。”谢市长:“高记不吃,我们怎么敢吃。如果高记一定不愿意与民同乐,那么我们也只好作罢了。” 高成汉听了:“谢市长,你们尽管吃,别管我。”谢市长:“那不行,大家是不是?”其他人都附和:“对啊,如果高记不吃,我们也没意思了。”高成汉见免不了就:“谢市长群众基础好啊!能发动群众!” 谢市长笑道:“要群众基础好,还是高记啊,你不吃大家都不吃,你吃大家都吃,大家都跟着你!”高成汉笑了:“好,谢市长不仅能干实事,嘴巴也很厉害。那好,我们陪陪大家。” 本来自≈ap;ap;#:///( ) 第260章疑问丛生 见大家已经确定了宵夜,梁健:“各位领导,那我先送材料去了。”高成汉忽然对梁健:“梁健,早去早回,送好了材料就回来,我们等你。” 梁健回头:“谢谢高记,我看情况,如果宏市长那边没有事情,我就过来。如果有事情,我就不过来了,已经十一点多了,各位领导抓紧,吃好了也早点休息。”谢市长:“你争取过来,这两也辛苦了,喝点酒放松放松。” 梁健应承道:“谢谢高记和谢市长,你们先吃,我先去干活。” 由于市领导在,也不可能等梁健,胡英便打了个电话给农庄老总康丽,让她叫人安排宵夜。宵夜早已经准备好,大家开始喝酒吃菜不提。 梁健坐市府办的车来给宏叙送材料。路上猛然想到先前给冯丰的电话,没人接听。掏出手机,刚要拨出电话,冯丰的电话却进来了。寒暄了一番,梁健就问,马超群记来镜州的行程有无变化?冯丰,没有什么变化。 梁健问得仔细一些,这次马记来镜州,行程安排已经确定了吗?冯丰,行程全部由镜州市委安排,他还没有拿到安排表。梁健,似乎行程中没有安排宏市长陪同。冯丰有些奇怪,,有这种事情啊?一般情况下副记下去,市委记和市长都要陪同的,如果哪个领导有其他要事,不全程倒是有的,一般市委记或者副记一位市委领导陪同就行了。梁健想,自己已经把疑问了,冯丰应该明白了。 冯丰:“明镜州市委办会将行程安排发过来,若有问题,再跟你联系。” “非常感谢。” 两人又简单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来到宾馆,梁健直上二楼,他先来到了专职服务员金婧那里。金婧在工作室里,看着无声电视。梁健敲了敲门,她转过头来,黑乌乌的眼睛看过来,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梁秘,你好。你怎么现在来了?”金婧边边关了电视。 金婧是市机关事务管理局专门为市长宏叙配备的服务员,人长得娇玲珑,透着机灵,但并不精滑,让人放心。梁健看着她的黑眼睛,:“我来给宏市长送材料,他还没睡?” 金婧朝宏叙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刚才里面还有走动的声音,应该没睡。我帮你敲门。”梁健点了点头。 宾馆房间是宏叙的私人空间。梁健作为宏叙的贴身秘,原本可以直接去敲门,但在这件事上,宏叙并没明确交代过,他可以直接敲门进去。因此,梁健宁可多走一道程序,让金婧帮助叫门,这让金婧也感觉受到尊重。 金婧在前带路。她身材娇,穿着宾馆统一的蓝白工作服。工作服没有特色,原本是对她身材的一种埋没,但她体格非常匀称,该隆的地方都恰当好处的隆起,这四平八稳的工作服竟也穿出了特别的味道。跟在金婧身后,梁健不由有种紧迫感。 站在金婧身后,等待她叫门。梁健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身上。金婧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是谁?”的声音,金婧:“我是金,宏市长,梁秘来了。”宏市长的声音传出来“开门进来。” 金婧回首看着梁健,:“你进去。”梁健赶紧收拾了目光,调整了呼吸进了房间。金婧等梁健进去,心脏却不由“砰砰”跳动,心道:刚才梁秘是在看我,我能感觉到。梁秘会不会对我…… 金婧不由想起,介绍自己到镜州宾馆来工作的舅舅,多次告诉自己,别总一心扎在工作上,应该多留意身边的优秀青年,什么时候钓到一个金龟婿,那就什么都有了,后半生你就坐着享福! 金婧以前老觉得,舅舅的这些话太过露骨,然而今梁健看自己的眼神,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往那条路上去想。 让梁健奇怪的是,这时间了,宏叙仍旧穿着工作服,坐在桌后面,一盏台灯照亮了那块区域。梁健没过多观看周围,只道:“宏市长。”宏市长抬起头来:“梁健,来啦?过来这里坐。” 在桌前面还有一把实木椅子,看来是给来访者准备的。梁健走过去坐下,从包里取出了材料,递到了桌面上,这个位置,宏叙的目光落下来正好可以看到。 宏叙右手伸过去拿起紫砂壶喝了一口水,喝好之后,手并没从紫砂壶上移开,左手开始翻阅材料:“这材料,谢市长和高记都已经看过了?” 梁健:“谢市长下午在碰头会上,提出了两个方面的意见……”梁健把谢市长的意见汇报了,又:“然后大家整体修改了一遍,刚才十点钟谢市长又进行了修改,后来,高记也来了,提出了修改意见,形成了目前的稿子……” 宏叙一边翻阅材料,一边听梁健汇报,也不点头,也不阻止,几乎没有表达什么意见。梁健完之后,就不再多言,等着宏叙把材料看完。 宏叙喝了几口茶,手始终没有离开紫砂壶,一直到全部看完。宏叙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材料,抬起头来:“你们这么多人,在哪里搞的材料啊?” 看来宏叙并不知道他们去了七星岛,梁健不知该不该。但既然宏市长问起了,不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照实,宏市长会不会对他们擅自找宾馆搞材料有想法? 犹豫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梁健马上告诫自己,一定要摆正位置,自己是宏市长的秘,至于在哪里搞材料是谢市长定的,不满意也不是针对他梁健的,他只要对宏市长负责就行。于是道:“谢市长安排在七星岛农庄的一个包厢里,统一搞材料。” 宏叙点了点头:“这个谢林,还真会选地方。七星岛农庄不错,有美食,也有风景。”梁健:“恐怕辜负了那一番美景和美食了,下午到农庄之后,大家都全力以赴投入到材料修改当中,晚饭也是以快餐的形式,让农庄服务员端到包厢的,随便吃了些,又开始弄稿子。” 宏叙:“这两你们辛苦了。你帮我向高记和谢市长传达一层意思!”梁健:“好的,宏市长请。”赶紧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 宏叙笑笑:“记就不用记了,我相信你的记忆力应该不错。”梁健便放下了笔,等着宏叙下去。宏叙的目光越过梁健,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水墨画。这幅画梁健进来时已经注意到了。宏叙:“也就是两点意思:第一点,他们搞的材料不错,时间这么紧,却保证了质量。第二点,他们可以放松一下,辛苦了,晚上搞夜宵也不是问题。就这样。” 梁健听宏叙这么,不由佩服起宏叙来。一方面,宏市长充分肯定了这两他们的辛苦和成果,另一方面,宏市长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吃宵夜……梁健也不多想,就:“好的,宏市长,我会把您的原话告诉高记和谢市长他们。” 宏叙:“好,那就这样,你先去。这个材料我再看看,如果有所修改,明我再跟你,材料的统稿是舒跃波统的?”梁健:“是的。”宏市长:“好,你去。如果不累,你可以跟他们去吃点宵夜,如果累了,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反正把话带到就行,其他你自己安排。” 梁健点了点头:“宏市长,我明白了。” 到楼下,梁健没有马上坐进车里。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副秘长舒跃波。舒跃波问他怎么样了,他将宏市长的两点意见汇报了。舒跃波听到后,相当兴奋,特别是听到宏市长问起是否是他统稿的。听完后,舒跃波:“梁健,赶紧过来,我们才刚开始吃呢,过来喝一杯。” 梁健:“不好意思,宏市长的意思,还是麻烦您向各位领导传达一下。宏市长,还交了任务给我,我不过来了。你们喝好。”舒秘长听宏市长给梁健交代了任务,也就不再勉强。 大家也都不再什么,他们都理解,作为秘,其实是没有自由的,所有一切都是围绕领导转。手机里传来那边热闹的声音“那我们自己吃,吃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只有蔚蓝稍稍有些失望,她有些想念梁健,想多看看他,哪怕不话,只要他在身旁,她就很快乐。 坐进车里,梁健对市府办驾驶员:“送我回家。”驾驶员问:“不去七星岛了?他们不是还有宵夜?”梁健:“还有任务,到家还得加班。”“你们做秘的人,还真苦!有人,秘提拔的快,不服气,可他们没有看到秘付出的是他们的一倍两倍,按照多劳多得,秘也应该先提拔!” 梁健只是笑笑,没有多。 梁健其实也挺想去七星岛,任务完成,喝喝酒,聊聊,况且这次的几个人还都是镜州市的大人物,还有胡英和蔚蓝两位大美女。然而,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去为好。他想起,宏市长的,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既然领导没有让自己一定要去潇洒、去放松,那还是不去。 第二一早,梁健才意识到,昨晚不去宵夜是完全正确的。清早五点,宏叙竟然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梁健接起来,只听宏叙,材料他已经改好了。上午有活动,一整都没有时间,所以这时候打电话给他,如果他不是很累,就去拿材料,在上班之前改好。如果他很累,也可以打电话给舒秘长。 梁健:“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到宾馆。”他从床上跳起来,刷牙洗脸,自己开了车,直奔宾馆。色微微发白,路灯还亮着,一路开去,只有黄灯闪烁,畅通无阻。看着宽阔的街道上,偶尔一两辆出租车。梁健忽然对前途充满了信心,也有了一种想要往前冲的冲动。 宏叙穿着睡衣,将修改后的材料递给梁健。宏叙随意地看了梁健一眼,问道:“昨晚宵夜怎么样?”梁健:“我昨晚上没去,但已经把您的意见,让舒秘长告诉高记、谢市长他们了!” 宏叙的目光在梁健脸上微微停顿,又移开了:“那么辛苦你一下。”梁健接了材料赶去办公室。 宏叙坐在椅子里,心想,梁健年纪轻轻,还是很有领悟力和克制力的。昨我的意思是,他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要换做以前的秘向国强,铁定会去,梁健却克制住了。这不简单。对于梁健的表现,宏叙还是满意的。 梁健昨晚上就多长了一个心眼,除了拿了纸质的材料之外,他还拷了电子版,否则这会就无从改起了。看来,做领导秘许多时候都得想的长远些,多长个心眼,也是必须的。 梁健在电脑上一边改,一边看宏市长修改的内容。宏市长在材料的头上增加了一段话,虽然看上去是客气话,但这段话一加,材料看起来就不是一篇公事公办的材料,更多了对省委马副记的尊重,让人容易看下去。此外,宏市长压缩了材料的篇幅,从六页,压缩到了三页半,四页纸都未满。 领导的时间很宝贵,宏市长肯定是从简单明了、节省领导时间的角度去考虑的,才将材料进行了压缩。压缩之后,材料的确更加精简。 梁健还看到,宏市长在下一步工作举措的一段中,加了一句话,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 梁健想,这也许是一项新举措,所以宏市长特别加了进去。 梁健照宏市长的意思原原本本作了修改。 还不到八点钟,梁健已全部完成修改工作。此时,宏市长已经由驾驶员刘接了,到了办公室。梁健将材料装在中号信封里,送到了宏市长办公室。宏市长接过,随手放进了抽屉。回到办公室后,梁健又拉了一份,放进包里,以备不时之需。一切停当,他才听到肚子咕咕叫起来。 上午又是几个会议,梁健的工作就是替宏市长提包、拿水杯、放置笔记本,同时也要关注一下会议的内容,在宏市长讲话之前打开录音笔,将领导讲话录下来。会议的时间里,梁健始终在想一个问题:材料准备好了,但宏市长将怎么去向省委副记毛超群汇报呢!正这么想着,冯丰的电话打进来了:“领导正在开会,我抽空档给你打个电话。”梁健:“冯大哥,谢谢。”冯丰,他已经接到了镜州市委办提供的行程安排,星期五上午马记到镜州市委听取市委记谭震林的汇报,中午在喜来登饭店休息,下午去参观凤凰景区,其中还有一个行程是拜访法华寺方丈,晚上在喜来登晚宴,第二早上返回宁州。 梁健问:“有没提到市长陪同?”冯丰:“整个行程,是市委记谭震林和市委副记韩正阳陪同,没有安排市长陪同。你们市长有事?”梁健忙解释:“不是有事,是市委没有安排。”冯丰顿了下:“我知道,你们镜州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关系有些微妙。不过马记到镜州调研,谭记不让宏市长参加,也不过去!” 梁健:“是啊。冯大哥,你看,还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宏市长参与陪同?”冯丰想了想:“这个安排,是由镜州市委安排的,马记也已经看过了,我也不好插嘴。我没有权力让镜州市委增加陪同人员。不过,如果马记问起来,我可以,市委没有安排宏市长参加。但我也只能到这一层了。” 梁健感谢了冯丰:“但愿明晚上冯大哥有空,我们兄弟俩喝一杯,聊聊。”冯丰倒也是个重情意的,:“明晚上,等领导休息了,我再打电话联系你。” 中午吃过饭,梁健陪着宏叙走进办公室,放下宏叙的提包后,梁健没有马上离开。宏叙在自己的大背椅里坐下来,见梁健还站在那里,便问:“还有其他事吗?”梁健见宏市长眼皮有些青肿,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够的缘故,宏市长肯定想休息一下,如果此刻跟宏市长提自己的疑问,不定会打扰他休息,就:“没事,我想问,宏市长下午去农业局调研,时间上要不要推后一些,这样您可以多休息一会。” 宏叙:“之前时间已经跟他们定了吗?”梁健回答:“定了,是下午点。”宏市长:“那就算了,局里也有工作安排,不要因为我们,打乱他们的时间安排,我们一点四十五出发。”梁健应承了,随手关上了宏叙办公室的门。 下午两点钟,准时在农业局听汇报,听完汇报,农业局车子带队,去参观了一个生态农业企业,也没什么好看的,该企业刚刚做了投入,征地面积倒是很大,具体要搞什么生态农业,都还在现场办的版图之上。宏市长有些不放心:“你们企业征用了这么多土地,一定要把生态农业搞好,早产出、早见效,多解决当地农民群众的就业问题。” 市农业局的领导和县区、乡镇陪同领导以及企业家都频频点头,信誓旦旦,答道:“一定会按照宏市长的要求,加快发展生态效益农业,推动镜州市绿色农业发展。”宏市长这才似乎放心了一些。 一个下午就这么折腾掉了,农业局和农业企业所在的县想要留宏市长吃晚饭,但宏市长哪有这个心思,直接回单位。 在宏市长办公室,梁健放下东西后道:“宏市长,有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宏市长:“讲。”梁健道:“我今了解了一下情况,明马记确实要到镜州市来,但是市委没有安排宏市长参加。至少在安排表上没有。”宏市长拿过杯子想要喝水,但杯子里的水已经冷了。梁健接过茶杯去泡茶。 宏叙略略沉吟,:“他们不会安排我参加了。这应该是谭记的意思,他不希望我跟马记有接触。”梁健听出这句话背后,肯定还隐藏着许多情绪,愤怒、嘲弄之类都有,但宏市长却就事论事的出来,语气平淡,甚至让人觉得没有情绪。梁健想,这就是克制。这样的克制是多少年在官场的摸爬滚打里练出来的,还是宏市长性格就是这样沉稳克制呢? 梁健看着宏叙,斗胆问道:“那么,宏市长,明你打算怎么见马记呢?”宏市长:“你知道他们具体到达的时间吗?”关于时间,梁健已经在电话中问过冯丰了,答道:“应该是上午9点45分左右下高速,到达市行政中心大约在十点左右。” 宏叙满意地看了一眼梁健,:“我想,谭记应该会到高速口迎接,那么我就在市委大楼门口等他们。谭记总不能不让我站在大门口!”梁健沉默不语,心想,一个市长要见一下省委副记竟这么难,还得堵在市委市政府大楼门口,这事若被人出去,也不是太好听。 宏叙见梁健没声音,就道:“你有什么想法?”梁健:“没什么想法,也只能这样了。”宏叙也觉得,在没有安排他接待的情况下,在大厅等马记,的确稍有不妥,但又找不出其他更妥当的办法。 可事实上,市委记谭震林,连在市委市政府大厅等马记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宏市长。 当下午下班前,省政府办公厅下来一个通知,副省长吕军星期五上午到镜州市检查环境保护工作,点名要看规模企业江中达多印染有限公司。市政府秘长肖开福一看,就签字请宏市长阅处,心里暗道,这个吕省长来搅局子了! 宏叙看到这个通知,就如被打了一闷棍。梁健正准备送宏叙下班,见到宏叙脸色突然晴转阴,便问:“宏市长,有什么事了?” 宏叙将通知狠狠拍在桌子上,梁健见宏叙这个样子,好像要破口大骂。可宏叙的手,压了通知好久,并没有开腔大骂。过了好一会,才道:“吕军副省长明要来,如果我接待的话,就会错过等马记的时间!” 梁健奇怪:“吕省长也要来?一来两个省领导,这也太奇怪了!”宏叙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把通知递给梁健,:“这肯定是谭记使得计,吕省长是北京高校来挂职的,对基层不了解,脑袋也不灵光,他被人家当棋子使还不知道呢!” 梁健建议:“宏市长,要不让秦市长接待吕省长?秦市长分管环境保护,副市长接待副省长,应该也得过去!”宏叙摇头:“你还不大了解情况,吕副省长,是所有省长中最让人头痛的一个,架子很大。如果我不去迎接,他肯定会发飙。” 梁健:“他发飙会怎么样,难道比不见马记还要严重?”宏市长:“他如果看其他企业还好一点,但他点名要看的是江中达多印染。印染公司,没有环境问题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如果他对我不满,把气出在印染企业身上,就麻烦了!” 梁健问道:“宏市长,那你打算去接待吕省长?” 宏叙:“肯定要去接待,否则万一闹出事情来,我没办法跟省委领导交代。吕省长有时候脑子很不好使,你越跟他解释,他越会来事。他认为他最了不起,才不会管那么多。” 一个棘手的中央挂职干部,让宏叙倍感头疼:“明只有这样,我先去接待吕省长,看看有没机会,中途拜访马记!”梁健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沉默不语,心想,也许还有别的好办法! 梁健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到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以为是宏市长又找自己有事,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并非宏市长,竟然是表妹蔡芬芬。 对于这个宝贝表妹,经历了上次的贿赂案后,梁健总是有种敬而远之的想法,不想多接触。梁健任由电话响到自动关闭,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梁健想,如今蔡芬芬已经回到了衢州,再要找自己麻烦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就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显得很焦急:“梁健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梁健:“芬芬,有什么事吗?”蔡芬芬焦急地道:“姨夫出事了!”梁健清楚地听到心里“嘭”的一声,若不是出了大事,蔡芬芬应该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梁健紧张地问:“芬芬,我爸出什么事了?” 蔡芬芬:“表哥,你也别太着急!应该是被车子撞了,刚才大姨打电话给我,人已经进了医院。”梁健问:“我妈怎么不打给我?”蔡芬芬:“大姨没打给你是对的,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现在就出发,去接大姨去医院,看看情况。” 梁健想,我马上赶过来。可一想,不对,明对宏市长来,是重要的一,如果自己此时离开镜州,就无法联系冯丰,宏市长要见马超群的事情,便更加困难重重。他:“需要我也赶过来吗?” 蔡芬芬:“你先别来了,我知道你现在当市长秘很忙,我先去医院看看情况,等我了解情况后,再给你打电话!”梁健:“芬芬,麻烦你了。如果情况紧急,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赶过来!”芬芬:“表哥,你放心,我先不跟你了,我先去接大姨去。” 梁健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为什么母亲在家里,老爸却在外面?老爸是开摩托的,这么晚了,不知从哪里回来。但这些问题,估计蔡芬芬也不清楚,如果打电话给母亲,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能徒然增加老人的心理负担。事已至此,也就只有先静候消息,其他什么都没用。 躺在床上,梁健却始终睡不着,一会儿想到出事的爸爸,一会儿又想到明马超群记要来,该怎么让宏市长和马记见上面。想得脑袋发胀,却始终毫无睡意。梁健干脆爬起来,拿起床头的《资治通鉴》,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不一会儿,蔡芬芬的电话打进来了。看着蔡芬芬的名字在手机上闪烁,梁健感觉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着。他怕,他怕她出什么坏消息来! 无论如何,电话还是得接。蔡芬芬的电话过来了:“梁健哥,情况已经清楚了。”梁健急切地道:“怎么样,严不严重?”蔡芬芬:“腿部骨折,其他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年纪大了,自己恢复是不可能了,医生,只能动手术,上钢板。”梁健:“我请假过来!” 蔡芬芬:“你请假方便吗,你现在是市长秘啊!大家都领导秘,是没有个人自由的。”梁健一想,明的事情对宏市长相当的重要。蔡芬芬似乎感觉到了梁健的为难,道:“梁健哥,你不方便的话,可以推迟一些时候过来,反正这里由我照顾。” 蔡芬芬这次表现得异常懂事,让梁健颇为感动。梁健是独子,平时倒也无所谓,关键时刻,没有兄弟姐妹帮衬,父母们就辛苦了。好在这时候,蔡芬芬及时出了力。梁健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表妹,有时候很恼人,有时候却也很窝心。 但梁健想,自己毕竟是儿子,老爸出了事,自己不去,实在太不称职,就:“我向领导请个假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过一会就回来。”蔡芬芬:“你试试看,如果实在不行,有我在,没太大关系。” 挂了电话,梁健拿着手机,看着宏市长的号码,犹豫许久。但想到父母年岁已大,父亲又受了伤,无论如何,他这个做儿子的都应该回去一趟。梁健还是拨了宏市长的电话。宏市长很快接了起来。 梁健正要报告家里发生的意外情况。宏叙先开口了:“梁健,你打电话来正好!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马记的秘,熟悉到什么程度?” 梁健想起之前,胡英告诉过自己,不要太快把自己与马记秘的关系告诉宏市长,所以,之前他一直没有细。这会,宏市长既然问起这个问题,也许他是遇上了难题,梁健觉得这时候没必要得太过含蓄。就:“关系还可以。” 宏市长听了,语气中透露出欣慰:“非常好。这样,明你一步都别离开我。我可能随时有重要任务给你!”梁健:“好的,知道了!”话出口,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初衷,只是此时再请假的事,显然已经不合适了。虽然家中有急事,也是人之常情,宏市长应该也会准假,但这么一来,梁健在宏市长心中留下的印象只怕不会太好了。 梁健的沉默引起了宏叙的注意,问道:“梁健,还有什么事情?刚才你打电话来的?”梁健略微犹豫,还是将家里的情况隐去了,道:“哦,宏市长,我也是想着问问宏市长,明有没什么特别的任务,我可以上得了手。” 宏叙语气里透着一丝温和:“好,你很用心,不错。事情我刚才已经跟你讲了,明你要随机应变。”梁健答应着:“好的,宏市长。”宏市长先挂断了电话。 梁健为不能马上回衢州,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但在机关工作身不由己是常态,有时候为领导利益,个人利益必须让位,这也是正常,这就叫大局意识。梁健深知其中意,还好父亲只是腿部骨折,明办好了宏市长的事情,后立刻回衢州。 这么想着,梁健又给蔡芬芬打了电话过去:“芬芬,今和明要麻烦你了。我明实在走不开,领导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我。”蔡芬芬:“没有大问题,梁健哥,你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姨夫的。” 梁健:“我妈在旁边吗?”蔡芬芬:“在。”梁健:“让我妈听一听。”很快,母亲邵琴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梁健,你忙你的!” 梁健解释道:“妈,实在对不起,我本来应该马上赶回来的。”邵琴嗔怪道:“傻孩子,对不起什么呀,你爸就是骨折,而且他是活该!”平时母亲邵琴挺温柔体贴,今老爸被车撞,她还“活该”,梁健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便问道:“妈,你怎么了?”邵琴:“没怎么!你爸是老不乖,你以为他晚上开着摩托去干嘛,去他老相好家里!结果被车撞了,你是不是活该?都这把岁数的人了,我都替他难为情啊!”梁健心里不禁嘘嘘,也深以为老爸实在太过夸张,都这把年纪了,还去会老相好。 老爸梁东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村里干过,当时村里的妇女主任梅姐,跟他关系很好,也闹过一段绯闻,后来两人也不了了之,之后梅姐的老公去世后,梅姐也几次三番向老爸暗示过。但老爸被老妈管着,且考虑到还有他这个正在青春期的儿子,最终与梅姐的关系渐渐淡了,没想如今岁数大了,竟…… 母亲刚完,只听电话中传来老爸的声音“梁健,你别听你老妈胡扯,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只是想去做点好事……”邵琴:“你喊什么喊!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当然清楚。” 电话被蔡芬芬接了过去:“梁健哥,你放心,没什么大事。医院的骨科主任,是我高中同学,他全帮助安排好了。钱我也已经垫付了。”梁健:“芬芬,辛苦你了!等我回来,我马上还你钱。”蔡芬芬:“梁健哥,你别这么见外了。明你好好工作,等完成了任务再!” 梁健心想,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蔡芬芬终究也成熟懂事了?成长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不可能不犯错误。有时候错误,也是一笔经验和财富,就看你如何对待。梁健感觉,蔡芬芬对待错误的态度,应该还是对路的。 加之听到父亲梁东方,还能对着电话大喊大叫,可见问题不大,梁健也就稍稍放心下来。一看时间已近十二点,知道明还有重要任务,梁健也便睡下了。 刚睡下,他又想起,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本来早就想请教一个人了。坐起身,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市委副记秘任坚的电话。很快,任坚便接了:“都几点了,还打电话骚扰我啊?” 本来自≈ap;ap;#:///( ) 第261章双雄路遇 梁健连连道歉,“不是有急事嘛,否则我也不敢麻烦你了。”任坚:“,,我开玩笑呢!”梁健:“我想问你一件事,关于一个企业,江中达多印染。” 任坚顿了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企业来了,他们聘请你去当总经理啊?”梁健:“哪有这种好事啊,我就是那种替党打工的命!只不过明吕军副省长要来,所以事先了解下。” 任坚:“吕军这活宝要来?那宏市长不是没办法见省委马副记了?”梁健:“市委本就没有安排宏市长参加,你不知道啊?”任坚:“我只粗略看了下安排,看到了韩记参加活动,也没注意其他。马记来,宏市长竟然不参加陪同,还真是少见。” 连任坚都觉得少见,这次市委的安排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梁健:“反正是市委安排的……你给我吕军副省长?” 任坚:“你是不清楚,吕军副省长这人的脑子,不是特别拎得清,他打着‘铁面无私’的旗号,认为只要有问题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有些领导也就算了,唯有吕副省长这么便这么做。你是不是?” 原来人家的背景如此强大,所以即使出牌不按套路,省里也拿他没法。任坚最后:“不定啊,吕副省长就是故意装傻充愣,故意不给面子,这也是另一种为官之道呢,所谓大智若愚。这样,他不用迁就别人,别人却要迁就自己。” 梁健想了想,也不能否认任坚的这种猜测,正因为吕副省长会较真,下面的人才怕他。有句话,最怕党认真,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这应该是入秋之后,第一个凉爽的日子。气温一下子降到了二十度。梁健停好车,沿着草皮走向大楼门厅,沿途青草如茵,耳畔时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如果不是深知今在市委记和市长之间,还有一番角逐,梁健或许会相信,这里真是一派和谐融洽的景象。 大楼门厅可以停车,一辆黑色柯斯达车停在那里,这辆牌号是一号车的柯斯达,是市委的专用车。梁健知道,只要市委主要领导出行考察,人多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出这辆柯斯达。 难道呆会市委记谭震林就用这辆车陪同省委副记毛超群去参观?梁健没有多想,直接上楼。原本他每早上都要去接宏市长上班,今为了提前做好有关对接准备工作,征得了宏市长的同意,他便提早来办公室了,打了水,泡好茶,也不过七点三十分,离正常上班时间还有整整一个时。 梁健先是把宏市长今的整个行程安排看了一遍。首先,是与秦刚副市长一同去高速公路迎接吕军副省长,然后,直接去江中达多印染集团考察,之后在江中达多会议室召开座谈会,午饭在江中达多会所中用餐(当时会所是一个时髦的新产物,尚未被中央令行禁止),当然费用由市政府承担;中午在会所安排休息,下午两点到市政府听取市政府和县区主要领导汇报,晚上在皇家大酒店晚宴并休息,第二上午离开。这满满当当的行程,梁健实在想不出,宏市长哪个时间段可以开溜。 宏市长得没错,吕军副省长此番前来,不定就是谭记的一步棋,目的就在于缠住宏市长,让宏市长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接近马记,而他这个市委记也有了充分的理由不安排市长陪同马记。还真是周到得滴水不漏啊! 根据副市长秦刚与省里对接,吕副省长会在九点三十下高速,这又比马记下高速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足以让陪同吕副省长的宏市长与马记擦肩而过。梁健感觉着一个个细节,严丝合缝,瞧不出任何破绽,却处处让他感觉到了谋略的气息。 九点二十,市长宏叙、副市长秦刚、环保局局长赵年秋和其他陪同人员,已经候在了高速路口。从高速路上下来的车子,不时有人伸出脑袋,看着这个整齐的车队。有些车主明知是市里的车子,还在那里摁喇叭,表达对政府这种明目张胆的迎来送往和形式主义的不满。 宏叙坐在车里,没有出来。副市长秦刚和赵年秋从车里钻出来,眺望着高速路口。这就是正职和副职的区别。梁健也钻出了车子,来到两位领导身边。 环保局局长赵年秋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递给梁健,梁健作了个手势,婉拒了。赵年秋就替秦副市长点了烟,两人抽了起来。烟刚从鼻孔喷出来,就被微风吹散了。 过了九点三十,却迟迟未见吕副省长的车队。环保局局长赵年秋:“据吕省长很守时,今怎么迟到了?”秦刚副市长瞄了眼赵年秋:“你还盼着他来啊,我最好他不来了!”环保局局长赵年秋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这么,不太合适,既然秦刚副市长这么了,他也嘿嘿笑道:“秦市长真是出了我们的心声啊!” 梁健心里发笑,原以为处级以上的干部,大局意识、上级意识特别强,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么厌烦上级领导的时候,看来大家都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 高速上没有来车队,从高速下面,却又来了一辆柯斯达。梁健马上看出了这辆柯斯达是市委的专用车。难道是市委记谭震林来了? 梁健一看宏市长这边是四辆轿车,而谭记那边这是一辆柯斯达,显然更加简朴。梁健心里便咯噔一下,这一点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否则就可以提醒宏市长了。 果然,柯斯达在高速口停了下来,很快,从车上下来一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穿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色西裤,手戴腕表,鼻架眼镜,额头平坦,身型微胖,大背头却纹丝不乱。有种法,头路决定思路。这人的思路一定非常清晰。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现任市委记谭震林。 一见到谭震林,梁健本能地看向宏市长的车子。果然,宏市长的车门推开了。梁健已经来不及过去替宏市长开车门。但梁健还是走到了宏市长身边。宏市长朝梁健看了一眼,之后,便朝着路对面走去。 这时副市长秦刚和环保局局长赵年秋,也都向对面走了过去。梁健想,市委记来了,即使宏市长装作视而不见,秦刚和赵年秋恐怕也都要过去?当然宏市长如果不过去,气氛肯定会怪怪的,有点尴尬了。 宏市长没有给别人尴尬的机会,主动朝谭记走去。 谭记却当作没有见到他们正在过来,双手垂握在腹前,双眼看着高速路口,似乎省领导会突然出现在高速路口子上。 梁健紧跟着宏市长他们。见到谭记身后一个人,相当面熟,只刹那,便想起这人便是金超。上次一同去四川罗考察过。金超和梁健的目光电光火石般地碰撞后,便冷着脸移开了目光,仿佛不屑于看梁健。梁健见他如此,便也装作不认识他。 空一朵浮云掠过,原本阳光照耀的地面出现了一道阴影。浮云掠得很快,阳光马上又出现了。 宏市长已经走到了谭记身边,称呼了一声“谭记。”谭记这才看了一眼宏叙,点了点头:“宏市长这么早就来等吕省长啦?” 秦刚和赵年秋也称呼了“谭记”。谭震林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目光一掠又看向了高速路出口。 宏叙:“也不算早,吕省长本九点半到的,已经超过时间了。”谭震林:“吕省长时间观念很强,一般他不会迟到,今高速上肯定不太好走。”宏叙没再接这个话题:“听,谭记和吕省长很熟,曾经是中央党校校友?”谭震林朝宏叙瞧了眼:“没错,宏市长了解的很透啊!” 宏叙:“谭记的事情,我们当然要多关注了!本来如果谭记有空,能一起陪同吕省长就好了!”谭震林:“是啊,本来老校友来,我是应该陪陪,可今不是马记要来嘛!我是分身乏术,待会只能亲自向吕省长告罪了!今就麻烦宏市长多陪陪吕省长了。有件事我忘记跟你了……” 宏叙目光炯炯地看着谭震林:“谭记请。”谭震林难以察觉地一笑:“今省委马记来,本来是要请你参加的,但我想吕省长要过来,就怕你难以分身,所以索性让委办不通知你了。” 宏叙突然“哈哈”一笑。宏叙的笑声相当突兀,谭震林迅速转头,看向宏叙。其他几位领导也来看宏市长。宏叙的笑声却戛然而止,道:“谭记想得真是周到。是啊,我就好好接待吕省长,两个地方都参加,反而怠慢了两位领导。谭记替我考虑得周到啊!” 宏叙分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得时候却异常真诚,如果不了解内幕,还以为宏叙真心实意地感谢谭记呢。 但刚才宏市长那一声“哈哈”,还在大家的脑海里游荡。从中,他们体会到的完全是另一种味道。梁健感觉,在这一番谈话中,宏市长稍占了上风。他瞥了眼金超,只见金超正略带怒意地瞧着自己。 梁健扯了扯嘴角,笑了,人家对你发怒,就明人家暂时拿你没办法。对一个拿你没办法的人,梁健不想斤斤计较。 两辆轿车忽然从高速弯道下来,快速向出口行驶而来。有人:“吕省长到了。”“没错,是吕省长。” 谭震林握在腹部的手,放了下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只隔了两步距离,宏市长也走过去了。 省政府的车子,安装了e自动缴费卡,直接出了高速口子,停了下来。第一辆车上,从副驾驶室下来一个伙子,他快速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下来一个身材瘦的中年人,身穿细蓝格子衬衫和灰色西裤,头发柔软有些贴着头皮。 谭震林快走几步主动与中年人握手:“吕省长,欢迎,欢迎。” 这传中的吕省长,跟梁健想象之中的吕省长,可真有些差地别。梁健原本以为吕省长会是身材高大的东北汉子,可如今看到的吕省长,站在宏叙和谭震林对面,感觉就是一只鹿站在两头水牛旁边,三人中,宏叙的身姿最为高大挺拔。但在官场,不以体型论英雄,三人之中吕省长虽然身材瘦,可职位最高,另外两人不得不躬身跟他握手,话。 吕省长也跟宏市长握了手,脸上挂着一丝稍有些不自然的笑:“你们两位主要领导都来迎接,这个架势整得有点大了。”吕省长一口京腔,果然是在北京呆久了。 谭震林:“吕省长来镜州,我们哪敢不一起来接啊!”吕省长一听,对谭震林笑笑:“谭记,你不是今还要接待马记吗?”谭震林:“是啊,所以我们等在这里,一方面是希望能看到吕省长落到我们镜州大地上的第一步,另外我是来向吕省长请罪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只能委托我们宏市长全程陪同吕省长了!” 吕省长又握了握谭震林的手:“行啊,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马记要来镜州,那你市委记肯定是要陪好的。我嘛,有宏市长陪就行了!”谭震林压低腰,使劲晃了晃吕省长的手:“谢谢领导谅解,不过你放心,我们宏市长一定全程陪同,一直陪到吕省长休息为止!宏市长,你对不对?” 宏市长接过话:“那是肯定的。”吕省长的目光淡淡地滑过宏叙,无喜无怒,:“宏市长,那你在前面带路?”宏叙:“行,一切听领导的。” 吕省长看了一眼宏市长的车队,又看了看谭记的那辆柯斯达,对谭震林:“震林啊,还是你这个记作风简朴嘛!你一个市委记带着一班人,只坐一辆柯斯达,市长倒是四辆轿车嘛!”谭震林笑:“都一样,都一样。”吕省长:“这不一样。还是你成熟。” 宏叙已经走向前面的车子,但这些话却飘入了他的耳朵。宏叙脚步稍顿了下,就当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梁健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没有替宏市长开车门。这种场合,他觉得宏市长应该不会希望他来帮开车门。 副市长秦刚和环保局局长赵年秋等人的车子,在前面开道,宏市长的车子在中间位置,后面就是吕刚的车子,最后还有一辆镜州市的车子垫后。宏叙上车后,便没有话,梁健本想些什么,宽慰宽慰宏市长,但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宏叙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行道树,:“放点音乐。”宏叙喜欢听古典音乐,车里有莫扎特的碟片。音乐响起的时候,宏叙开始闭目养神。 钢琴曲响起的时候,有那么几分钟,梁健有种远离尘嚣的感觉。心道,有一个喜欢听音乐的领导倒还不错。但安静是短暂的,环保局局长赵年秋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梁秘,大概还有五分钟到。” 梁健当然知道江中达多企业的位置,因为这家企业就坐落在长湖区境内。只是以往跟企业接触很少,并不知道、也不太了解这家企业的情况,只知道该企业圈了一大批的土地。如今,作为领导秘,要陪同去检查江中达多,还稍有些新鲜感。 他还知道,江中达多作为长湖区的重点企业,副省长来检查,区委记胡英肯定会来接待。 梁健的猜测没有错,车子驶近江中达多门口时,梁健遥遥望见,长湖区的领导和江中达多的董事长潘前方都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车子停稳,省、市领导下了车。大门口一条鲜艳横幅写着“热烈欢迎省政府领导来检查指导。” 吕副省长忙着跟人握手,看到企业内部,彩旗飘飘,气氛搞得热热闹闹,吕省长很享受这种氛围,:“不错,这才是规模企业的样子。” 宏叙市长和企业董事长潘前方,一左一右陪同着吕省长朝前走。胡英稍稍靠后,在省领导面前,胡英显得很谦虚。本来作为地方的党委一把手,胡英完全可以走在副省长边上,介绍介绍情况。 但她很清楚这个吕省长的怪异之处,在官场是忌讳怪异的,更何况她知道,此次吕省长到来完全搅了宏市长的局,因此她也抱着敷衍的态度。 这种场合,没有人太关注胡英。毕竟在省、市领导面前,胡英这个区委记的职位也显得低了。胡英倒乐得清闲,下意识地寻找着梁健的身影。很快,她便看到了梁健,脸上难以察觉的笑了一下,然后放慢了脚步。 梁健意识到胡英可能是要找自己话,便赶了几步走上前去。胡英目不斜视,问已经走到她身边的梁健:“马记已经到镜州了?”梁健:“我想应该已经到了,刚才谭记已经在高速口等待了。” 胡英略带情绪地道:“谭记这招调虎离山,可真够绝的。”梁健:“我们再找适当机会,最好能让宏市长抽空见一见马记。” 只听前面吕省长道:“你们先带我去看环保设施的运行状况,座谈会待会再开。先看再座谈,我信奉眼见为实!”董事长潘前方:“吕省长,我们就盼着您这样务实的领导来呢!这边请,吕省长。” 由于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平时极少运行的污水处理系统,正在开足马力运行着,印染污水进入系统,进行处理之后,再向外排放。潘前方本身忽悠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这个系统是北京某知名高校的科研院所引进的。而这家高校恰恰就是吕省长前来挂职前所在的高校。 吕省长乐了:“潘董啊,你不早,这就是我所在的高校嘛!潘董啊,你真是亏了,如果你早跟我嘛,你这套设备起码可以便宜这个数!”潘前方当然知道吕省长是那所高校来的,可他装作不知道,看着吕省长伸出的五根手指问:“五万块吗?” 吕省长:“潘董,你也太看我吕军的能力了,如果是五万我就不跟你提了!”潘董事长:“五十万?真能便宜这么多?”吕军:“就是这么多!不过,这五十万便宜没有也好,就作为潘董事长支持学校发展,我们的一些博士和硕士也可以挣点辛苦费,改善改善伙食!” 宏叙:“吕省长的对,潘董事长这五十万贡献给高校用于科研也是应该的。吕省长,向您汇报一下,江中达多这两年的环保项目还要上马,到时候还找吕省长的高校去!”潘前方:“那当然了,现在我们认识吕省长了,肯定要找吕省长帮忙了!” 吕省长心情大好:“好啊!这是双赢的事情,不管到时候我还在省里,还是回了北京,这件事我都可以促成。”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吕省长真是为基层解决了一大难题了! 吕省长手抬到半空,往下稍微压了压道:“为企业办点实事是应该的……” 梁健的手机震动起来,梁健赶紧看了下,是冯丰发来的短信,梁健急切地点了下打开…… 冯丰的短信言简意赅:“已到镜州市委,正在开会。” 梁健目光滑过吕省长,还有他身旁的宏叙,回复道:“什么时间,可以安排宏市长拜访一下马记吗?” 冯丰很快回复:“中午饭后如何?但时间不能太长,就几分钟,马记有午休的习惯。” 梁健吃不准午饭时间,宏市长能否抽出时间来,回复道:“吕副省长已经在企业检查工作,中午宏市长要陪同吕副省长吃饭,现在实在吃不准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保持联系。” 冯丰也明白梁健的难处,回道:“只能这样了”。 上午,省委副记马超群,用了一个时听取镜州市委记谭震林汇报工作。谭震林重点对镜州市目前的工业平台建设情况作了汇报,对于下一步的工作思路,谭震林提出“打造生态旅游发展平台、走生态旅游发展之路”的思路。谭震林向马超群记汇报到: “镜州市工业基础薄弱,但生态旅游资源丰富、人文历史悠久,最适合走生态发展之路,这也是落实中央、省委关于科学发展道路、推进镜州可持续发展的一条重要途径,最终的落脚点,就是要发展凤凰景区。” 马超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凤凰景区,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发展了几年了,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是?我倒是听,你们的北部新城建设倒是初见成效。” 凤凰景区建设是谭震林提出的思路,但北部新城却是宏叙一手规划和扶持起来的,经过了几年的推进,凤凰景区只不过是修了些亭台楼阁、林荫栈道,但北部新城拆迁工作不断推进、一批项目也已经落地,正在加快投产。省委领导对北部新城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谭震林心里微微有了波澜,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肃然,:“谢谢马记,对我们北部新城平台建设的认可。北部新城是我们市委领导下,推进工业化的一项举措……” 一句“我们市委领导下”,谭震林就想要把北部新城建设的成果归于名下。但他也知道马记不是傻子,可以随便糊弄,又赶紧:“凤凰景区是我们作为我们调整结构、增加三产比重的一项系统工程。以后北部新城是生产基地,凤凰景区将会作为我们镜州市的消费中心……” 一个“生产基地”,一个“消费中心”,这个思路倒也有些新意。马记听着,稍稍点了点头。谭震林看出,马记有些感兴趣了,就道:“这次难得马记来镜州调研,我们市委就是想向马记汇报,下步将把凤凰景区建设作为重点投入领域。”马记问道:“凤凰景区建设是你们十一五规划中的重点投资建设项目吗?” 这就是问题的难处。在镜州市十一五规划中,凤凰景区建设并没有作为重点工程和项目列入。眼看十一五马上就要走到尽头,随之而来的就是领导班子换届,目前,谭震林这个市委记,还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显著政绩。 前些年,他刚升任市委记,抱着稳住脚跟、保持平稳的思路,在镜州市做着太平官,只要没事就是平安,只要平安就是福气。直到最近,省里某位老领导提醒他,在市委记岗位上,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政绩,否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句话一下子点在了谭震林的弱点上,他很快意识到,老领导的意思,市长宏叙是对自己的直接威胁。宏叙是一个实干型、求进取的领导干部。他抓工作很有一套,能够长远谋划、狠抓落实,特别是他的北部新城建设,一抓就抓了好几年,目前已经初见成效。 虽然整个镜州市所有的成绩,都可以归属在市委领导之下。但省委主要领导心里清楚的很。职级越高,平台越高的领导,其实眼睛越是雪亮,他们有各种信息来源,掌握着下面领导干部的行动,对哪些领导干了哪些事,思路如何,成效怎样他们其实都一清二楚。况且宏叙跟省委某位主要领导的关系,并不比自己弱。 如果宏叙把自己这个市委记的位置顶掉了,自己的位置便很难安排。想要挤进省里四套班子,是不现实的,毕竟自己担任市委记时间不长,其他地市在市委记岗位上十年八年的不在少数,政绩恢弘的也有好几个,都等着进四套班子呢,别省委省政府的难,就是省人大、省政协的,恐怕也轮不到自己。万一调动,自己至多就进了什么部委厅局了,与作为一方诸侯的市委记相比,实在差地别了。 谭镇林感觉到危机重重,他不能再做太平官了,必须建树拿得出手的政绩,确保在市委记的岗位上至少再干一届,以图资历再老一点,政绩再强一点,直接进四套班子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面对马超群的提问,谭震林不能十一五规划之中,根本就没有凤凰景区的影子,他变了法:“当时凤凰景区的大概念还没有提出来,但是在凤凰山附近有些项目列入了十一五规划。如今我们就是想整合所有这些项目资源,形成一个大凤凰景区的概念,一批项目要提升、一批项目要推进、一批项目要增加,以‘三个一批’推进凤凰景区,加快镜州生态旅游事业的发展。” 听谭震林如此,并没有完全破坏十一五规划的意思,那么地市的一些创新动作他作为省委副记还是要支持的。马超群除了党群,按照省委分工,还联系平台建设,那么地市在打造经济发展平台的新做法,也会给他的工作总结中加上一笔,他也没有理由打消地市开拓进取的积极性。 马超群感觉汇报也听得差不多了,就:“我们还是实地去看看,有些具体内容到时候实地汇报,也更具体生动。先到实地,看看可行性有多大!” 副记韩阳看了下手表,:“马记、谭记,都十二点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吃饭?!” 马超群看了看在座的人,点了点头:“行,先吃中饭,下午再去实地看看。中饭就简单些,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放开一点。” 市委领导听了,心中有数,便把重点放到了晚餐上。当然,中餐还是照样丰盛、照样精致、照样体面,这些却不是马记关心的事情了。 午饭快结束时,冯丰给梁健发了条短信:如果中午要见谭记,宏市长现在过来就正好! 这边,吕副省长的午宴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领导是专门的包间,最低官职也是长湖区的分管环保副区长。梁健作为宏市长秘,是没有资格跟领导一同用餐的,秘和驾驶员等又另辟了两个包厢。 在包厢里,梁健遇上了蔚蓝。蔚蓝是这么多秘当中,唯一的女性,人又长得漂亮,自然受到其他男秘的追捧,言语之中献着殷情。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官场上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在酒场上,更有一种法:男女搭配,喝酒不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了蔚蓝,桌上的气氛活跃了许多。 蔚蓝却对那些殷情话毫无感觉,不时拿眼睛瞄梁健。梁健由于有重大任务在身,没有心思回应蔚蓝。蔚蓝不免有些的失落。 一般情况下,秘是不会去打扰领导用餐的,但冯丰的短信非常重要,如果不及时告知宏市长,就是对领导的不负责任。 梁健轻轻推开了领导们用餐的包厢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用这么心,因为包厢里气氛很是热烈,没有人顾得上有一个秘走了进来。 梁健的出现,只有两个人注意到了。一个就是宏叙,他作为东道主,坐在主人位,正对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梁健。他朝梁健投来一瞥疑问的目光,又若无其事地拿起杯子去敬吕副省长酒。吕副省长人酒量大,喝酒很是豪爽。 第二个注意到梁健的人,就是区委记胡英,梁健进入包厢后,她对梁健使了一个眼神,似乎是问梁健有事?梁健回报轻微的点头。胡英明白了,端起酒杯“打的”过去,敬副省长吕军酒。吕军见美女记来敬酒,求之不得,也就不再关心市长宏叙的举动了。 梁健来到宏市长身边,左手括弧,在宏市长耳边轻声道“马记的秘来短信了”,宏市长朝旁边看了眼,胡英正拖着吕省长敬酒,为喝多喝少的问题搞拉锯战,宏市长站起身来。梁健帮助宏市长,将椅子往后挪挪,留出走出来的空间。 宏叙也就不打扰吕省长,随着梁健的引导,来到包间外面。隔壁正好有一个包厢空着,梁健和宏叙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宏叙问:“马记的秘怎么?”梁健看着宏市长,道:“他,他们午饭快结束了,宏市长如果现在过去,马记可能在休息前有几分钟时间。”宏叙:“这里到马记休息的宾馆要几分钟?” 梁健早盘算过了:“大约十分钟,快一点八分钟能到。”宏叙:“你问一下,如果我们现在过去行不行?” 梁健立刻发了一条短信给冯丰。冯丰的短信回得很快,看来他也一直等着梁健的短信。他:“谭记正送马记回房间。你们赶紧过来。谭记一走,就让宏市长进去。”一看短信,宏市长当机立断:“我们这就走。” 本来自≈ap;ap;#:///( ) 第262章求见不弃 梁健喊了驾驶员刘去开车。上了车,梁健又给环保局长赵年秋打了个电话:“宏市长临时有点要事处理一下,很快回餐厅,麻烦赵局长跟秦市长和胡记一下,请他们集中火力,敬好吕省长。”对方知道宏市长肯定有情况,满口答应。 梁健打电话的时候,从后视镜中,瞥见宏市长微微点了点头。梁健知道宏市长对自己的行为是满意的。作为秘,有些事情必须请示领导,否则领导会认为你自以为是,比如凡是涉及到决策性的问题;但有些事情却不必请示领导,否则领导会认为你没有主见,比如一些服务性的事情,只要往周到里考虑,弥补领导忽略或者没有考虑的地方,都是可以去做的。要把握好的一个重点就是:重大问题得领导了算,细微事你去帮助扫除障碍。 梁健刚挂断电话,宏市长了句:“梁健,还是你想的周到。”梁健也不多,对领导的夸奖默受了,又道:“宏市长,待会我们先到冯秘的房间。万一跟谭记碰上,不太好。”宏市长:“就这样!” 很快,到了马记下榻的宾馆。马记的房间是一个大套房,仅次于总统套房,门关着。宏市长和梁健只瞥了下门牌,就跟冯丰进了他的房间。冯丰的房间也有客厅。 冯丰请宏市长坐。宏市长却站着跟冯丰热情地握手:“冯处长,真是麻烦你了!”冯丰一边给宏市长倒水,一边:“谭记刚才跟着马记进去了。我特意提醒过谭记,最好中午别再打扰马记,他要休息。可谭记还是进了他的房间!” 宏市长:“没事。我们等一等。” 梁健心想,难道谭记是故意要进马记房间的?他为了不让其他人有机会接触马记! 梁健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张望。马记的房间里毫无动静,听不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候着的时候,宏市长和冯丰开始闲聊。宏市长自然了许多马记的好话。冯丰:“马记非常认真,他有时候能发现稿子中,下面的人核了好几遍都没有核出来的错误……” 梁健心道,这么牛啊! 在江中达多企业包厢里,吕副省长很快发现了身边的宏市长不见踪影,眉毛动了动,问道:“宏市长哪里去了?”副市长秦刚赶紧站起来,:“报告吕副省长,刚才有个单位出了点紧急状况,宏市长出去接个电话。宏市长特意了,他打完电话马上回来敬酒,请吕省长慢慢喝。” 这时候同桌一个环保局副局长,也是一个女干部,马上站起身来,妩媚地笑道:“吕省长,刚才那么多领导排下来,还没有轮到我敬您酒呢!我就大胆一点,走过来再给吕省长斟一点酒,吕省长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哦!” 这女局长,徐娘半老,一头烫染的棕色头发,很有几分姿色。吕省长瞧了,眼睛有些发光,笑着:“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给的,不过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你杯子里的这点酒敬我可不行。” 为了斟多少酒的事情,又是一番扭捏,一番拉锯。大家各显神通,为宏市长的顺利回归争取时间。 梁健一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几乎秒针每移动一下,他就要朝门口看一眼。十三分钟过去,梁健焦急起来。宏市长坐在沙发里,不动不语,只是不时喝一口茶。从宏市长的脸上,梁健看不出任何焦虑的神色,但他发现他喝水的频率加快了,开始时大概三分钟喝一口水,后来就是一分钟喝一口水了。 冯秘也焦急了:“谭记怎么还不出来!马记中午是需要休息的,跟他了,他还是不管!”冯秘的焦急,是给宏市长看的,毕竟是他通知的,在马记休息之前,还有几分钟可以安排宏市长见见马记。 这时候,忽然听到开门声。梁健走到门口,看到从那边门里正出来一个人,梁健赶紧又折返进来。但外面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马记,您好好休息,我待会到大厅等候。”马记的声音:“好,下午再去现场看看。” 宏市长不动声色,仍旧坐在位置上。梁健这时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假如谭记想到冯丰的房间再来坐坐,岂不是会与宏市长撞个正着?到时岂不是太尴尬了?! 但梁健看宏市长没有任何举动,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梁健心想,宏市长的定力可真足! 冯丰走了出去,房门半开着,看不到里面。冯丰的声音:“谭记,跟马记汇报好了?”谭记:“是啊,你还没有休息啊?”冯丰:“我中午没有午睡的习惯,随时候着。” 谭记似乎同情地道:“做领导秘的确辛苦啊,不过前途是光明的。我中午也没午睡的习惯,要不我到冯秘房间坐坐,咱们聊聊?” 听谭记这么,梁健心道,糟糕了!如果谭记进来,这场面可不太好收拾。而且所有努力都毁于一旦了。只听冯丰:“谭记,你一上午也辛苦了,中午还是休息一下,不用管我。”谭记似乎有意跟冯丰套近乎,:“没事,没事,我陪陪你。” 冯丰一时找不到推却的理由,正自着急。梁健见宏市长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人站了起来。梁健突然灵机一动,轻手轻脚快步走过去,用力将门一推,“嘭”地一声将房门给碰上了。 冯丰装作着急的样子道:“不好,门被风给刮上了。我都没带门卡。”谭记:“不好意思,我替你把服务员喊来。”冯丰:“哪敢劳动谭记为我叫服务员啊?正好,我送谭记下去,顺便我让服务员给我开门。”谭记还在客气:“你别下去了,我下的时候帮你喊一声得了。” 冯丰不让,一定要送谭记下楼,谭记拗不过,才下了楼。冯丰先将谭记送上了车子,才来到服务台,看到谭记的车子驶走了,冯丰才离开服务台。 刚转身,柜台里的服务员问:“请问先生,您需要我们为你服务吗?”冯丰:“不用了。”房间里,梁健会帮他开门。 回到房间之前,冯丰来到了马记的套房前一看,门上挂着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冯丰回到房间,很不好意思地:“宏市长,很不好意思。马记已经休息了。” 宏市长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先回去,晚上再看情况,还需要冯秘多帮忙。”冯丰:“我尽量安排,到时候我还跟梁健联系。”宏市长:“好,真是谢谢冯秘了。”冯丰:“哪里的话,我跟梁健是兄弟。” 宏市长朝梁健看了眼,又跟冯丰握了握手,才走出了宾馆房间。他们的车子刚开出宾馆,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竟然是副市长秦刚的电话。 副市长直接打电话给自己,明酒场上的情况可能已经很恶劣了。梁健接起了电话,只听秦副市长道:“梁健,宏市长在哪里了?”梁健:“在回来的路上。”秦刚:“吕省长已经问了好多次了,他宏市长再不来,他就不喝了。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梁健:“我们马上回来。” 回到江中达多会所,宏市长又恢复了笑容满面,仿佛刚才没有见到马记的烦闷已经烟消云散。吕省长果然脸色不悦的坐在位置上。宏市长拿起酒杯,道:“给我斟满酒,我要向吕省长陪个不是。” 吕省长:“宏市长,你比我还忙得多啊!”宏市长赔罪道:“吕省长,实在是招呼不周。刚才南山县有人报告,有点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去骂了他们一顿。这杯酒我喝了,吕省长,你随意。”着宏市长,就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吕省长见宏市长喝得爽快,没有条件,面色缓和了许多:“宏市长,是该好好骂他们一顿了。这怎么行!守土有责都做不到,这样的县委记、县长要他们干什么!” 宏市长:“吕省长教训得是!”宏市长又转向其他人:“你们都敬好了?多敬几杯,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吕省长伸出手来,压了压道:“中午的酒,就这样了,下午还要开会,晚上再。” 宏市长:“那么中午就当预热,晚上我们再好好敬吕省长。”吕省长:“晚上我们一起从省里下来的,也要好好敬敬宏市长。”他的随从都好。午宴就这么结束了。 吕省长到会所的房间休息。梁健陪同宏市长到了房间,:“宏市长,你也休息一下。”宏市长沉着脸,摆了摆手:“我不休息了,你给我去泡一杯绿茶来。”梁健奇怪:“宏市长,你不是只喝红茶吗?” 宏市长:“今想喝一杯绿茶。红茶性热,喝杯绿茶静静心。”梁健没再多,去泡了一杯绿茶过来,的确,片片绿叶,犹如鱼一样在茶杯中微微摆动,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宏市长喝了一口,:“你也去休息一下。”梁健看了宏市长一眼,离开了他的房间。 梁健刚回到休息室,心情还没有平稳下来。刚想,费尽力气去马记那里跑了一趟,虽然有惊无险,却终究还是白跑了一趟。宏市长此时心情肯定极度不爽,但就是没有表现出来。不,应该是表现出来了,宏市长破例地喝起了绿茶,应该就是一个表现…… 正这么想着,有人敲了敲门。梁健回头,瞧见胡英站在门口,她的一身水蓝色女士正装很典雅,但中午喝了酒使她脸上微微泛红,添了几分妩媚,梁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胡记,你没去休息?” 胡英笑笑:“你都不休息,我们怎么休息?”梁健:“你可是领导,当然要休息。”胡英:“在副省长面前,我们这些基层的县委记,只是芝麻官而已!”梁健笑笑:“不管如何,在我眼里你可是很大的官,而且永远是我的领导。” 胡英朝他瞟了眼,在一把椅子里坐了下来。她坐下后,套裙就将她的胯部和腿部裹紧了,更显出身段的迷人。梁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胡英就朝她假意责备的看看,梁健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开了。 胡英又笑了笑问:“事情怎么样?宏市长见到马记了吗?”梁健心想,原来胡记是关心宏市长的事情,才来问自己情况的,心里有点微妙的起伏,仿佛在电梯中微微往下掉了掉。 梁健赶紧收拾心情,答道:“没有见到。”梁健将有关情况告诉胡英。胡英眼眸灵动的转了一圈:“我相信,谭记是故意将马记午休前的那几分钟占掉的,他是担心宏市长会去向谭记汇报!” 梁健问:“看来,只好等到晚上了,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让冯秘安排宏市长去见马记了!”胡英:“既然中午如此,晚上谭记肯定也不会把马记的时间空出来拱手让给别人的。” 胡英推测的并非毫无道理。梁健:“如果真是这样,宏市长不是见不到马记了?那我们前些所做的工作,不都全部白费劲了!” 胡英:“我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如果宏市长单纯拿着我们的一份材料,去见马记,估计效果也不一定会好。如果我们无法触动马记,马记干嘛要替宏市长话,对马记来,北部新城平台建设和凤凰景区平台建设,并无本质的差别,他扶持哪一个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这次谭记亲自邀请马记来,在诚意方面总要略胜一筹。” 梁健不得不佩服胡英的分析,她的没错。官场关键是利益,一个领导支持一方,不支持另一方,其实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宏市长,能够提供的是一份材料和汇报,但不是一份利益,这怎么能打动马记呢! 梁健无奈的问道:“难道我们要送东西给马记,才能管用?”胡英摇头:“现在送东西也不管用了,临时抱佛脚起不了作用。” 梁健被胡英得有些心灰意冷,唯有眼神不心瞄到她紧致的大腿部,才会感觉一丝激动的活力和生气。梁健问:“那怎么办呢?” 胡英忽然:“你不妨再问问冯秘,有关下午的行程或者马记平时最关心的事情,我们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办法来?” 梁健又出现在了冯丰房间门口,中午的这段时间足够梁健来了解情况了。 冯丰坐下来:“梁健,你这会过来,还想了解一些什么情况?”梁健转动了下眼珠道:“冯大哥,还真想深入地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冯丰欠了欠身子:“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你尽管问。” 梁健:“下午的行程中,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冯丰:“我记得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过今的行程安排,下午去参观凤凰景区,其中还有一个行程是拜访法华寺方丈,晚上在喜来登晚宴。就是这样,你看有什么特别吗?” 上次,梁健并未注意其中有什么特别,这次听冯丰提起法华寺,梁健深感奇怪:“马记不是去视察景区建设吗?怎么还去庙宇?”冯丰轻声:“马记也联系统战工作,所以只要去一个地方,有宗教场所,特别是知名庙宇,马记一般都会去看看。这也基本成了马记的一个习惯,所以地方上也都会安排。” 梁健笑:“这也是加强统战工作的一种工作方法?”冯丰:“是啊!不过……”冯丰俯到梁健耳边,“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才告诉你,其实马记心里不定还真信佛。但**人只能有一个信仰,所以马记这种相信,也只是埋在内心深处的。大家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对于这点梁健也见怪不怪,毕竟很多领导干部,心里其实都信佛。就拿法华寺来,在当地香火很旺,每大年初一,必然是整座城市中最有权势或者最富贵的人,砸下重金或许下重诺,才能烧到一年的“头香”。这烧头香,据就是某某领导。这些跟梁健没有多大关系,梁健也就没有告诉冯丰。他只是道:“这些我们都理解。” 冯丰点了点头:“马记的儿子,年前要从海外归国了,马记还在为儿子今后的工作生活伤脑筋呢!”梁健:“马记儿子这么优秀,是海归啊?”梁健:“优秀是优秀,不过如今海归也多,并不是每个海归都有出息的。马记又不想让儿子进政府机关,当一个公务员也浪费;但让儿子创业,还需要一个好的平台。所以,这些,马记关于这个事情想得比较多……” 听冯丰到这些,梁健脑海里,猛然闪现了一行字。这是宏市长在修改汇报材料时,特意加上去的一行字: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使梁健把本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他站了起来,对冯丰:“大哥,你也休息一会,下午我再跟你联系……” 冯丰奇怪梁健怎么忽然站起身来要走:“我这也没啥事,不多坐一会儿?”梁健急着想回去弄清楚一件事,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晚上如果挤得出时间,我们再开心一下。”冯丰也不阻拦:“那好,晚上看情况。” 梁健刚回到江中达多私人会所,宏市长就打电话给梁健了:“你过来一下。”梁健一看手表,才一点四十五,宏市长原本可以再多休息十多分钟的,这会叫他过去,明他并没有睡好。 梁健敲了敲门,门没锁,他直接走了进去。宏叙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那杯绿茶已经喝得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底。梁健想去茶柜上拿热水壶给宏叙续水。 宏叙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梁健,:“不用了。就这样,这茶我也喝够了。”梁健知道宏市长胃不太好,他不喝,梁健也就止住了脚步,不再去拿水。 宏叙:“今是很关键的一。”梁健抬眼看着宏叙,见他双眼有些发红,其他地方倒是看不出什么。梁健想,宏市长身体还是很棒的,眼睛红,应该是中午喝了酒的缘故。 梁健不作声,听宏市长有什么吩咐。 宏叙看着梁健继续:“如果这次,马记听从谭震林记的意见,将凤凰景区开发作为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工作,我们将会面临什么困难,你知道吗?” 梁健没想到宏市长会跟他谈论这个问题。秘一般情况下只是帮助领导处理一些琐碎的协调、服务工作,并不参与有关问题的讨论和决策。北部新城和凤凰景区哪一个将是发展重点,将会在镜州市的政治生活中发生什么影响,一个市长是不大可能与自己的秘交谈的。 为此,梁健很有些意外,宏市长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不过,这是不是也明了,宏市长已经从内心里接受了他?而且很信任他?还是,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考验?梁健心里微微有些发热。 还好,对这个问题,梁健空下来也会考虑,便道:“政策和资金会向凤凰景区倾斜,可能北部新城的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宏市长点了点头:“你的是一个方面。但还有一个方面,恐怕我们想都不敢想,那就是北部新城可能会成为一个荒城。镜州市整个财政还很薄弱,这几年大部分投资都砸入了北部新城,目前也快要初见形象,正是添火加薪的最好时候。如果这时候把重点转移到凤凰景区,那就是另起炉灶了。 “而且,我知道,只要凤凰景区建设一旦获省委省政府批准,谭记便会想方设法,把市级部门的主要精力和财政资金,向凤凰景区倾斜,那么,北部新城的火,势必会一点点熄灭,整个北部工业平台就会拉慢,基础设施建设停滞,企业难以投产见效,镜州市后续发展的发动机就会停转。” 梁健没想到,一个北部新城建设,会牵涉这么严重的后果。梁健:“这等于,北部新城一旦停止,就会危及整个镜州市经济的发展?”宏市长:“一个地区要发展,最关键的是要认准一个方向干到底,如果东打一枪、西开一炮,不停变换方向。对于这个地区的发展绝对有弊无利。但是当前,这种事情在地方上还是屡屡发生。作为地方领导,的确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但是无论如何,不顾经济发展的规律,不顾地方发展的需要,不顾上百万老百姓的生活,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梁健听出了宏市长话语中的一丝为难、一丝疲倦和一丝无奈。梁健心想,宏市长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此时,他却透出了疲倦,这明事情真是有点严重了。梁健忽然又想起了那行字。 他忙问:“宏市长,你还记得,你在准备给马记的材料当中,曾经加了一笔。”宏市长问:“哪一笔?”梁健:“我记得,大体是,要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在北部新城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宏市长:“这是我亲自加上去的,下一步我们也要这么做。但如果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重心,转到了凤凰景区,这一切终将只是个美好的理想,再也无法落到实际中去了。” 梁健:“宏市长,中午我又去了一趟冯秘长那里,私聊当中,我了解到一个消息。”宏市长听梁健这么,炯炯地看着梁健:“你看。” 梁健知道在市长面前是不用也不能卖关子的:“我听,马记的儿子,马上要从海外归来了,马记正在为儿子的工作问题烦恼。”宏市长:“按照马记的能量,他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儿子的工作问题解决了,怎么还会烦恼?”梁健:“可是,他儿子是‘海归’,不想呆在机关里,想自己创业。” “自己创业?”梁健点头:“没错,自己创业。”宏市长的目光深邃起来:“你的意思是,让马记的儿子来我们北部新城创业?”梁健:“有何不可呢?” 宏市长沉默了一会,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一点茶水尽数喝光,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梁健,这个消息很好。”梁健看到自己的想法,受到宏市长的肯定,心里很有成就感:“如果马记儿子真能到北部新城来创业,至少这几年北部新城的发展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宏叙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踱着,道:“不仅不会影响,而且更多资金和政策都会源源不断而来。” 宏叙显得有些微微的兴奋。梁健知道,平时在宏市长身上,是很难看到开心或者不开心的表情的。宏市长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平静的、笃定的,微微带了点阴沉。这就是宏市长做人的风格,也是他为官的风格。 今宏市长却非常意外地表现出了兴奋,这明宏市长心里对梁健的点子是非常赞同的。梁健:“我让冯秘再安排安排,看看晚上是否能让宏市长见马记一面?” 宏叙:“中午谭记能把马记的时间全部占用,晚上他也会想办法把马记看紧。”宏叙的想法,跟胡英是一样的。这也是梁健的想法,他越来越感觉到,谭记是真的时刻防着宏市长去见马记。 梁健不想泄气话:“要不,我们干脆也不偷偷摸了,正大光明地要求见马记,马记只要一同意,到时候宏市长就把北部新城要建设海归创业平台的事情,马记不定就能感兴趣。” 宏叙沉吟片刻,下意识地拿起了茶杯,见杯子里没茶水了,对梁健:“麻烦再给我倒点水。”梁健看了看那杯子,:“宏市长,我给您换杯红茶?” “不用了,就倒点水!” 梁健不再坚持,给宏市长续了水。宏叙的目光落在空中某处,喝了一口水,道:“那就这样。你跟冯秘再联系一次,让他正式向马记汇报一次,就我想求见马记,晚上什么时候都行。” 梁健打电话给冯丰:“冯大哥,还得麻烦您,宏市长想正式向马记汇报一次。您帮忙向马记请示一下,看他晚上能否抽个时间,见见宏市长?”冯丰听后,沉默一会才:“好,我去向马记汇报。”梁健:“实在麻烦你,我等你的回音。” 过了好一会,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冯丰很不好意思地:“梁健,我刚向马记汇报了,但马记,今就算了。晚上他吃过晚饭,就想回宁州。” 梁健惊讶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日程里不是安排着住镜州的吗?怎么又突然改变行程,晚上就回宁州了?” 冯丰:“马记的儿子明回宁州,之前马记也不清楚。突然之间,就要回来了。”梁健:“怎么会这样,回就回了?”冯丰:“我也不是很清楚。马记已经决定了。”梁健:“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冯丰抱歉地道:“兄弟,这次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下午排得很满,考察完了就吃早晚饭,然后返回宁州。”梁健知道冯丰已经是尽力在帮自己了,就:“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冯大哥,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忙。” 冯丰不好意思地:“可是,我还是没能帮上忙。马记还了,让宏市长安心陪好吕省长。”梁健心道,这个吕副省长纯粹就是来添乱的,有什么好陪的啊!但电话中,他还是道:“知道了,我会告诉宏市长的。” 冯丰声音忽然急切了:“马记出发去凤凰景区了,我挂电话了。” 马记见冯丰急匆匆到房间里,替自己拿起包的时候,问:“你刚才在跟宏叙联系?”冯丰:“是宏市长的秘,我传达了马记让他们好好陪同吕省长的意见。”马记问:“他们怎么?”冯丰:“他们一定会好好陪同的。” 马记:“那就好。别让他们认为,吕省长工作方法上有些问题,就不尊重吕省长,这是事关省委省政府的威信问题。”看来,马记对吕省长有些做派也是不认同的,但是他觉得,他们都是从省里下来指导工作的领导,理应受到尊重。这其中有着内在的关联。 冯丰当然明白:“马记请放心,在礼节方面,我觉得宏市长没有问题。另外,宏市长那个秘,也很懂礼节。” 马记无意地问了句:“你跟宏叙的秘,是怎么熟悉的?”冯丰凝滞了一下,要他和梁健的认识和熟悉,那不是一言一语能够得清楚的,领导也没有心思听你得这么多,转念一想道:“我们是江中大学的校友。” 马记感觉这个得通,也就不在意了,:“我们下去,谭记他们已经在楼下等了?”梁健:“在楼下了。” 本来自≈ap;ap;#:///( ) 第263章猛出奇招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很是无奈地将消息报告了宏叙。请大家(≈ap;ap;¥)宏叙也很是奇怪,马记怎么回去就回去了。不过,当听是与其儿子回国有关系时,宏叙:“看来是见子心切,也难怪。” 这么着,宏叙不由叹了一口气。梁健以为宏叙是因为不能当面向马记汇报情况,心情很差,就宽慰道:“宏市长,虽然今见不到,但以后还是有机会去汇报的。马记来一趟镜州,不见得一下子就会将凤凰景区的事情定下来了。” 宏叙道:“我叹气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叹气是因为我的儿子。”梁健奇怪道:“宏市长,你家公子怎么了?”宏市长纠正道:“别什么‘公子’之类的,我那儿子,就是从被我老婆惯坏了,都快成为花花公子了。”梁健心想,宏市长这么正派大气,儿子却是花花公子,不太可能?梁健:“也许是宏市长对儿子要求太高了!” 宏市长摆摆手:“不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楼去等吕省长。马记见不到,我们不能把吕省长也给得罪了!” 梁健赶紧收拾了宏市长的东西,拿起拎包,回房间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在电梯口候着。宏市长很快也从房间出来了,两人进了电梯,到了会所楼下。副市长秦刚、环保局长赵年秋、长湖区委记胡英、江中达多董事长潘前方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相差一步,副省长吕军也下来了。看到大家整整齐齐站在那里等待自己,吕军很是受用,:“大家都在啦?”梁健心想,好在刚才下楼早一点,如果来迟一步,不定吕副省长又得拉长脸了。 吕军跟江中达多董事长潘前方握手:“潘董啊,虽然你是印染公司,但环保意识还是很强,环保工作搞得不错,下一次到我的高校去合作环保设备和项目,可以找我。”潘前方道:“那是肯定的,有吕省长的关照,我们的环保工作肯定能搞得更好。”吕军:“那就好。” 潘前方也就跟其他省、市、区领导握手告别,他本人没有下午的座谈任务,就留在企业里了。 车子缓缓开进了市行政中心大楼。从大门到市委市政府大楼,是呈环抱状的林荫路。林荫路下的柏油路,非常平坦,梁健有时候想,也许这条柏油路,是全市质量最好的柏油路了,车子在上面开过,只有细微的沙沙声。 梁健瞥向窗外时,瞧见一个女人,身穿紫色连身裙,胸口抱着一个黄色档案袋,正从容地走向楼下大厅。随着车子向前,梁健看到了女人的脸孔。是祁芸。 看着身材窈窕、步态娴雅的祁芸行走在林荫之下,梁健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读学的时候,梁健四年级刚入学,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离开校门不久,他就瞧见一个文雅的女孩,身穿漂亮的紫色裙子,怀抱着几本,走向校门。 几乎就在那一霎,梁健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就是祁芸。时过境迁,十多年已成往事。就在林荫道上,见到祁芸抱着档案袋走路的一霎那,那些风尘的记忆,仿佛秋日的雁群都飞了回来。心中那种种感受,梁健真是难以言喻。 在车子经过的时候,祁芸抬起头来,瞧向一辆辆轿车,不过应该不会看到梁健正在看她。轿车停了下来,梁健不得不从回忆和幻想之中抽身出来,他得打起精神,重新恢复为一个称职的秘,快步下车,帮宏市长开了车门。 宏市长上前引着吕省长向大楼里走去,机关里的一些官员和机关人员,瞧见宏市长等一行人进去,都稍稍往边上让了让。到了电梯口,那些比他们先来的人,见到有一批领导过来,主动推迟了进电梯时间,让宏市长和吕省长他们先进电梯。 领导们也不客气,都进了电梯。 会议室早已准备好。汇报会就此开始。副市长秦刚就环保工作作了专门汇报,宏市长又作了补充。吕省长让各县区有关领导,大家都很识趣,知道在吕副省长面前还是少为妙,他们实在有些拿捏不住这位领导的脾性,于是大家都了几句就此打住。 最后轮到吕副省长讲话,吕省长开始高谈阔论、南地北,他这样讲话似乎不太顾忌有无跑偏。梁健心想,吕副省长这一个圈子兜下来,不知何时才算完呢! 胡英已经汇报完毕了,她从椅子中悄悄站起来,出了会议室。大家都以为她是去洗手间。胡英在门口时,朝梁健瞥了一眼。梁健的职务还上不得台面,所以坐在靠着墙的凳子上,见胡英投来的目光,会意胡英一定有事找自己谈。 梁健也轻轻站了起来,尽量不引人注意,从后排悄悄溜到了门口,出去了。梁健跟着胡英来到了走廊尽头落地窗前。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胡英问道:“你中午去冯秘那里,情况如何?”梁健把情况了。胡英听了很是惋惜,也觉得马记晚上就回宁州,实在是太突然了。梁健又把马记下午要去法华寺,并要与方丈谈话的事情了,此外,梁健还扯到了马记儿子的传闻。梁健之所以事无巨细都告诉了胡英,是因为胡英提出让他去向冯丰了解情况的。 听梁健完,胡英忽然道:“马记下午真的要去法华寺,找智空大师谈?”胡英的智空大师,是法华寺高僧,在整个长江中下游的确都负有盛名。 梁健:“没错,冯秘亲口跟我这么的,他还,最近马记为儿子归国的事情很伤脑筋。” 胡英不话了,沉静的眼眸忽而灵活地转动着。梁健见她或许在转什么念头,也就没打扰她。好一会儿,胡英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都敢打赌了,今马记不会离开镜州市。不仅如此,明他的一家人都会来镜州呢!” 梁健不解地瞧着胡英:“胡记,你什么啊?这怎么可能,马记回宁州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宏市长想晚上求见也没有成功。要让马记留下来,根本不可能了!” 胡英:“我们想要留一位领导是很难的,毕竟领导没有什么必要太顾忌下属的感受。但如果变我们要留领导,为领导自己想留下来,不就万事大吉了?”梁健:“可这又谈何容易!” 胡英:“并不太难。你先进去,不定宏市长会有事找你呢。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梁健心下狐疑,但胡英得没错,自己从会议室出来几分钟了,不定宏市长真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 胡英朝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紧回会议室,他只好回去了,幸好宏市长并没有找自己的意思,梁健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想,胡英到底会做什么,可以确保让马记留下来,还要让马记的家人也在明到镜州来?应该不会是劫持人质! 这么想着,梁健不由自嘲:你是警匪片看多了,想象有些过头了。 几分钟后,胡英从外面回来,她没有看梁健,而是落落大方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梁健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只见是胡英的短信:已经搞定,下午只要等着看结果! 梁健看着这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满是狐疑。他想着,如果胡英做了什么,省委副记马超群的秘冯丰那里应该有所反应才对,于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冯大哥,你们什么进展?晚上还有可能留下来吗? 不久,冯丰回了一条信息:刚看了凤凰景区,不怎么样。但领导对景区内的法华寺很感兴趣,我们正在去的路上。晚上肯定是要回宁州的,看不出领导要留在镜州的任何迹象。 梁健回了条“谢谢”。心里的狐疑更深了,不知道胡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法华寺果然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宝刹,走入寺院,那种佛门境地特有的清净感觉扑面而来。马超群早就听了镜州市有一处法华寺,多次都想要来此拜访,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马超群答应谭震林来考察镜州凤凰景区,本身就暗含着要来法华寺看看的愿望。 谭震林当然了解马超群的这点爱好,特地在行程中安排了造访寺庙。马超群联系统战工作,因此到庙里来多看看,也无人插嘴闲话。 住持智空大师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带着马超群等一班人介绍庙宇与今日的格局,介绍了从法华寺走出去的佛法大师级的人物。 谭震林趁着毛超群参观大雄宝殿的间隙,将智空大师让到一边:“这次要麻烦智空大师,多讲讲凤凰景区建设的重要性,贵寺也是在凤凰景区之内啊!凤凰景区建设得越好,法华寺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智空大师放下原本轻轻合十的手,:“谭记,你放心。” 参观完了庙宇,智空大师要求马记到禅房入住,先是交流了一些国家对于宗教的政策和扶持。马记对于如何发挥宗教在和谐社会中的作用,提出了几点要求。然后又交流了一些佛法感悟。 马记对智空大师的一些法很感兴趣:“下次如果有空,还真想跟智空大师私下多交流交流。”马记这话一出,陪同的干部也都明白了什么意思,那是马记有意想要单独向智空大师询问什么。 领导干部当着别人的面求签问卜是不被允许的,会被公众认为是政治信仰不坚定,严重的还可以上纲上线。但人生在世,有时候难免也会有迷惑,特别是位置越高风险越大,迷惑之时人总希望外部有指路明灯。 谭记是聪明人,他首先站了起来,道:“马记,今机会好,也别等下次了,下午我们本来就留出了时间,供马记和智空大师交流的。你们慢慢谈,我们再去看看寺庙,平时没时间来,今也多逛一逛,沾点佛气,也好静心!” 谭记都这么了,哪还有一个人会留下来?大家心照不宣,像真要去逛寺庙一般都走出去了,禅房之中只剩下马超群和智空两人。 智空不慌不忙,为马超群续了水,双手合十,然后坐定:“马记,想问什么?”马超群位居高位,不好意思太坦白,自己要求签问问儿子的事情,就道:“不知智空大师,以为我想要问什么?” 智空看了看马超群,嘴角微微一笑:“马记想问的事情,莫不是跟贵公子有关?” 谭记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智空怎么会知道?难道世界上真有那种洞悉他人的高僧?但他还是不太相信,就:“智空大师,还知道些什么?” 智空:“贵公子,远在大洋彼岸,克日就将归国了。游子归来,真是可喜可贺!”马记心想,很多人都知道我儿子在外留学,但很少人知道我儿子明就要回来。但也不排除谭震林等知情人,早已经将有关情况告知了智空,以博取自己的信任。 马超群还是保持着警惕,:“这些别人也容易知道,不知智空大师,还知道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情况?”智空大师又露出高僧般的笑容:“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贵公子左股膝盖以上,有一块胎记。” 智空大师此话一出,马超群彻底信服了。马超群可以肯定智空没有见过自己儿子,更不可能事先见过儿子身上的胎记。这位智空大师,真是一位高僧。马超群心中的警惕松开了,他问到:“今,我还真想向智空大师讨教一些关于儿子的事情。”智空大师:“马记请讲!” 马记从智空大师的禅房之中出来,其他陪同人员都已经在禅房外的空地上候着。马记转身向跟在身后的智空大师点了点头道:“智空大师,今跟你的交流非常愉快,也让我长了不少见识,谢谢!” 智空大师躬身行礼:“也感谢马记,能在百忙之中来我们法华寺。我们法华寺的大门永远为马记敞开,还望抽空能够再来。”马记笑道:“一定,一定。” 谭震林看到马记如此高兴,面露喜色。谭震林心想,应该是智空听从自己的嘱咐,了些马记爱听的话,才使得马记心情大好了。在马记告别智空向前走去时,谭震林留在后面,对智空:“智空大师,今多亏你了,马记很开心。”智空微微颔首:“让人间少些痛苦,多些快乐,是我们出家人该做的事情。” 谭震林心想,官场有官场的套话,佛家也有佛家的套话,刚才智空的应该就是佛家的套话。当然谭震林不会跟智空计较,快走几步跟上了马超群。 落日正圆,微风轻拂,秋林空寂。马记上车之后,又看了一眼这不同凡响的寺庙,心想凤凰景区若真开发了,这百年宝刹的清净也要保不住了。 冯丰早为马记拉开了车门。马记坐入车里后,对冯丰:“今我们不回去了。”冯丰一愣,不是下午才决定要回去的吗?怎么又不回去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然,这些只是腹诽,即便打死冯丰他也不会出来的。他只是恭顺地道:“好的,马记。我马上通知镜州市委。” 马记:“呆会到酒店后你再跟他们,我先休息一下。”着,就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264章梁胡联手 吕副省长仍在会议室内海阔空。胡英抬着头,颇为认真地听着吕副省长的讲话,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录一笔。吕副省长瞧见胡英最为认真,也不时眉目带笑地瞧瞧胡英。胡英就装作没有看到,只是始终如一的记录着什么,梁健心想,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还真不容易,即便台上领导在胡言乱语、不着边际,也只能受着。 梁健不时朝胡英看看。胡英先前过,她可以让马记晚上留下来。梁健至今还没弄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时见胡英认真听讲的神色,仿佛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梁健正焦虑着,手机震动起来,见来电是冯丰,梁健赶紧站了起来,来到了会议室外。 胡英朝梁健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有一条新短信进来了,是法华寺智空的信息:已经跟马记聊过,一起都好。智空。 胡英终于等到了这条信息,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回了一条短信:过两我们将上门拜访智空大师,你一句顶我们一万句。 胡英心情愉快,脸上灿烂,由于正对着吕副省长。吕副省长心里就想多了,对胡英笑着,目光更是在胡英身上打转,让胡英好不尴尬,赶紧收起了笑容。 从落地窗向外看去,向晚的云朵犹如女人的云鬓,柔和而优美。梁健此时的心情,就如这些悠然的云朵般舒畅起来。这得益于刚刚冯丰打来的一个电话。 冯丰送来了一个好消息:马记晚上不回宁州了。梁健问原因。冯丰,领导的心思你别猜。宏市长跟马记见面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了。 梁健,冯大哥真是有心,我先跟宏市长报告。冯丰:无论如何,第一要务还是要陪好吕省长。你知道吕省长的个性。梁健,明白了。 梁健心里却道,如果真陪好了吕省长,估计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干了。 回到会议室,瞧见胡英,梁健心道,这事还真按照胡英承诺的方向发展了,肯定与胡英有关。梁健悄悄给胡英发了个短信:胡记真厉害,要马记留下来马记就留下来了。 胡英回复:“关键是马记自己想留下来。” 吕副省长的讲话,终于到了峰回路转的时刻。在结尾处,吕副省长又对镜州市环保工作的发展提出了“三个期待”和“六个必须”的要求。会议结束,时间已是六点钟。 散会后一行人从会议室鱼贯而出,前往皇家宾馆晚宴。 在车上,梁健两次都想把马记留在镜州过夜的消息告诉宏市长。但临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关于让宏市长见马记的事情,已经反复几次,都没有成功。 现在把马记留在镜州的事情告诉宏市长,也无非是多了一个反复,唯一的效果,就是让宏市长更加心里不宁,还不如等事情真的靠谱了,只要宏市长迈腿就能见到马记了,再告诉宏市长,这样更好。 否则宏市长可能会认为梁健做事不牢靠,一件事情反复来反复去,都不靠谱,就会认为梁健不够成熟了!于是,梁健就专心去做好赴晚宴的服务工作,关于马记的事情只字不提。 宏市长等镜州市领导陪同吕副省长上楼,电梯有些挤,梁健就故意落在后面,胡英见梁健没有进电梯,也等待下一部电梯。人少了,梁健问:“胡记,你是怎么做到的?”胡英笑了笑:“法华寺智空大师,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一直没有找他帮过忙,这次提出来,让他帮个忙,他没法推辞。” 梁健笑道:“你让智空大师了什么?”胡英:“你不是,马记关心他儿子的创业吗?我让智空大师,如果马记今晚留下来,不定他儿子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梁健笑道:“这样,马记就信了?”胡英:“具体,马记何以相信,那是智空大师的本事,反正马记是信了。” 梁健:“下次,你带我去见见这位智空大师,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胡英:“没问题,我过下次要上门拜访他的,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梁健和胡英进了电梯,只有两个人。 刚一进电梯,两人的目光不由就碰在了一起。那次电梯事故,是两人永生都难以忘记的经历。想起那次事故,不由又想起在电梯里,梁健为救胡英所作出的种种出格的举动。胡英感觉脖根到脸颊都烫热了起来。 梁健也感觉到了两人在一起时,那种激动和紧张。然而,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梁健用话来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现在关键是,要让马记想要来找宏市长。”胡英:“你是担心,马记不愿意见宏市长?”梁健:“下午我已经让冯秘问过马记,但马记拒绝了。” 电梯到了,梁健和胡英走出电梯,向着包厢走去。胡英也伤脑筋了:“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突然听到前面吕副省长的声音:“唉,你们长湖区的区委记在哪里啊?怎么没见人啊?”梁健朝胡英看了眼:“吕省长在找你。”胡英看了眼梁健:“这个吕省长很讨厌,刚才我们的事情,我会再想想的。” 梁健:“我看第一要务,就是把这吕副省长放倒。吕省长不倒下,就会一直纠缠你们,什么事情都别想做了。”胡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帮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马记主动想要见宏市长。要他自己想见,而不是被人要求见。就跟我们要他留在镜州,还不如他自己想要留在镜州来得有效!” 梁健点了点头:“你赶紧进去。”梁健走到包厢里,瞧了一圈,看到各位领导都已经就座。宏市长只朝梁健看了一眼,也没要求他做什么,看来暂时还没有需要梁健服务的事情。梁健打算退出,回秘的包厢里去。 这时听到宏市长:“英,你过来坐吕省长边上,吕省长对你印象深刻呢!”听宏市长这么,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朝桌面上看去。吕省长眼神在胡英身上流连,脸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 梁健对这个吕副省长的印象更加差了几分。心想,宏市长怎么能让胡英去陪这个吕副省长呢!但梁健也不是不清楚,女人是一种资源,有时候人家比你强悍,即便这种资源你先抢到了,必要的时候也得让出来,以示对对方的友好。 梁健不想再呆下去,只听胡英:“这个位置这么重要,也轮不到我坐啊!”边上的副市长秦刚:“吕省长让你坐,你就坐嘛!这里我们都听吕省长的,吕省长你是不是啊?”吕省长一直盯着胡英,见问,就:“这里不是听我的,这里的东道主可是我们宏市长。不过,我想邀请一个美女记坐我身边,这点待遇宏市长应该能够满足我的?” 梁健不想再待下去。这时候,梁健心里不由有一种酸楚,这个包厢之中,虽然他身为市长秘,可他的职位算是最低的,连跟这些人物一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梁健心里很有些不甘。梁健知道,要在平时,他可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今看到胡英被要求坐在吕省长边上吃饭,他才会如此想多多。 梁健知道,消极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如今他还是一个罗罗,但总有一他会出人头地,跟包厢之中这些人平起平坐。梁健最后朝包间中的人望了一眼,走了出去。 胡英不是没注意到梁健的表情,她心里有一种担忧,难道梁健因为自己而心情不爽?紧接着她又有了一种幸福感,觉得梁健是真的在乎自己的。 梁健和其他领导的一帮秘,匆匆吃过了饭。他这才发现,蔚蓝没有同胡英一起来。他拿起手机,给蔚蓝发了一条信息:你回去了?蔚蓝的短信回的很快:晚饭是你们市领导的事情,我们区里的秘就没必要凑热闹了! 梁健:哪里话呢!我不也是秘一个,以为我喜欢在那里吃饭啊!蔚蓝回道:如果你不愿意在那里吃,那么你出来,我请你吃饭。梁健:我倒是很想来,只是,这种场合,你懂的,领导还没走,我哪里也不能去。而且晚上还有事。不过,还是谢谢你。下次,我请你。 蔚蓝回道:知道你是大忙人,不打扰你了,晚上我也是有事。梁健道:原来是空客气的啊!蔚蓝回复了一个微笑。 跟蔚蓝短信来去之后,梁健心情好了许多。也许人真的只有跟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在一起,才会觉得放松。但一个人若是只跟地位相同的人在一起,不去结交和服务地位比你高的人,却不可能有进步。所以,人一方面渴望平等,另一方面却在躲开平等。 冯丰又打了电话过来。梁健想起自己对冯丰过,要问一下宏市长晚上去不去见马记。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道:“冯大哥,真的不好意思……”冯丰打断了梁健的话:“兄弟,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我啊!” 梁健奇怪道:“怎么了?”冯丰低沉地:“我刚才试探性地问了下马记,晚上怎么安排。”梁健问:“马记怎么?”冯丰:“马记,晚上不要安排了,他不想出去,也不想见镜州市的什么领导,晚上他要跟家里人通电话。”冯丰真心觉得,这是一个需要道歉的消息。 梁健暗自庆幸,好在没有把马记留在镜州的消息告诉宏市长,否则宏市长一会失望、一会希望,不定真要发火,把梁健从身边踢走也未可知。 梁健:“既然这样,是不是真没有办法了?”冯丰:“真是不好意思。”不管如何,冯丰都是在为梁健考虑。梁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冯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挂断电话,梁健心里郁闷,走出秘们吃饭的包厢。刚抬起头,就瞧见胡英从包厢里出来。胡英看到梁健,就走过来,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两人走到旁边一个空着的包厢里。 胡英:“有没新的消息?”梁健:“刚才冯丰打电话来了,马记谁都不想见。”胡英瞧瞧情绪有些低落的梁健:“你先别着急,肯定有办法。”梁健:“什么办法?” 胡英低声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梁健。梁健一听脸上有了神采,“这个,还真是可以试试。”胡英:“对啊,我想,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搞的材料,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啊。即使领导还是不重视,至少也让他看到了我们的劳动成果啊!” 梁健:“没错。不过,恐怕,首先你得去摆平那个吕副省长?”胡英朝梁健很自信地抬了下下巴:“刚才我其实没怎么喝,我想再去敬他几个满杯,应该就可以把他放倒了!” 梁健:“那好,我这就去准备材料。”胡英:“另外,你要先跟冯秘联系好,一定要凑准马记从包厢出来的时间。”梁健:“我明白了。” 梁健在准备材料的时候,忽然想起中午宏市长在冯丰房间的时候,冯丰过马记很认真,“马记非常认真,他有时候能发现稿子中,下面的人核了好几遍都没有核出来的错误……” 想到这句话,梁健将已经准备好的材料,用碎纸机碎掉。在材料中那句“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的后面故意空出了几个字。 胡英进了包厢,这时,吕副省长正在找胡英。他酒到了七八分,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胡英刚坐下来,吕省长就让服务员把红酒瓶拿过来,他要亲自给胡英斟满酒。 胡英装作已经喝多的样子:“吕省长,我真是喝不下了。再喝,我就彻底高了!”吕副省长:“喝高了就喝高了。”吕副省长的话,已经超出了一个副省长该的礼仪范畴,但吕省长似乎并不在乎。 宏市长在边上也不劝解,也不起哄,只是安稳地坐着,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胡英看了眼宏市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原本以为宏市长会为自己一句话,但宏市长却什么也没有做。 胡英想,现在不是心里闹别扭的时候。她假意:“吕省长,能不能你喝一杯,我喝半杯?”在只有女人才能提这样的要求。所以大家也没话,还有不少人都希望吕副省长喝高,就附和起来。 吕副省长:“这样怎么可以,我看这样,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胡英:“行,就这样,吕省长,你就照顾照顾我们女同志,我们都喝半杯,行吗?” 吕副省长觉得喝半杯不过瘾:“半杯怎么行啊?”胡英就:“吕省长,我今是舍命陪领导了。我跟吕省长干两杯。”吕副省长见胡英忽然发威,心下喜欢,就:“别两杯了,索性三杯!我们喝个交杯酒,怎么样?” 胡英作出推却的表情,:“吕省长,你这样是要喝醉我啊!”吕省长见胡英推却,就更有了征服的**:“不会醉的!有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英同志,你我们算不算知己?” 胡英:“当然算。”吕省长听胡英这么,眼睛都笑眯起来:“看来我这趟到镜州还是有所收获的,多了一个红颜知己。既然跟知己喝酒,千杯少啊,这三杯不算什么!” 按照胡英的酒量,今喝得并不算多。再三杯她也能撑得下去,刚才的推脱,只不过是为了激吕副省长,让吕副省长觉得连喝三杯自己是占了便宜。这时候,胡英觉得已经差不多,不需推脱了,就:“能做吕省长的知己,求之不得。三杯就三杯。” 边上的人都起哄起来,宏市长心里其实不舍,但在表面上他毫无表露。他也不能有所表露。酒斟好了。吕副省长带着传统的沾便宜心态,真跟胡英连喝了三个酒。 吕副省长本身酒量一般,这三杯下去,很快便头脑发胀起来,但他不想就此罢休。跟随吕省长来的省厅领导,知道吕省长喝酒,喜欢一条龙,这一条龙一般都是晚宴、唱歌、足浴、宵夜,就提醒宏市长安排。宏市长自然不好推却,让人去行政中心边上的会所安排。 酒局结束,胡英装作醉酒的样子,告辞离开。吕副省长其实已经模模糊糊,想得也只是接下去的娱乐活动,倒也不再纠缠胡英。 一行人走出酒店。梁健对胡英:“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喜来登酒店门口会面。”胡英点了点头。梁健将宏市长送到了8号会所。 宏市长下车后,对梁健:“你先回去,今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梁健本想提醒宏市长少喝点酒,不定晚上马记会召见。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如果宏市长深究起来,反而会坏了大事。 于是,梁健只了声“宏市长,再见。”坐进宏市长的车,让刘帮助开往喜来登。刘:“梁秘,晚上还有精彩活动啊?”梁健:“哪里是精彩活动?有同学在这里,白一直陪领导,没时间来看看同学,现在还不晚,所以去看看。”刘:“做秘辛苦啊!你同学不错嘛,来镜州住喜来登!” 梁健:“也就一暴发户。没有刘你这么有文化。刘,最近写诗了吗?”一听写诗,刘就来了精神,从座位边上抽出几张纸来,递给梁健:“梁秘,这是我最近写的几首,你帮助指点指点。” 梁健拿了过来,看了几眼,:“我先放着,明好好拜读一下。”着就塞入了包里。刘见梁健认真对待自己的诗稿,心情很好,跟梁健聊了很多关于诗歌的事情,梁健听得有些头脑发晕,不过还是忍着,一直到了喜来登门口,梁健就如逃脱般走出了车子。刘兀自道:“梁秘,如果有什么意见,一定要告诉我啊,这样我才可以有所长进。” 梁健心想,怪不得诗歌要没落了,看看如今玩诗歌的人就知道了。 梁健不再多想刘的事情。而是发了短信给冯丰,问马记的晚宴何时结束。冯丰回复:差不多还有五分钟,怎么了?冯丰心想,他已经告诉梁健马记不想见客人了,再问宴会啥时候结束也已经毫无意义了。梁健回复: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梁健在喜来登外胡英的车旁与她会合,两人走入了喜来登,就有身穿旗袍的服务员上来引导。喜来登是镜州市目前最高档酒店,走的是高端路子,在这里出入的非富即贵,店内大厅富丽堂皇。 梁健问服务员宴会厅在几楼,服务员指了指电梯,在五楼。 梁健把准备好的材料交给胡英。胡英向来认真,翻看了一遍,突然发现有一段一个句子后面,竟然空了好几个字,这显然是粗心大意造成的。胡英指着给梁健看:“这里有问题,怎么办?” 梁然当然知道这里空了几个字,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他知道马记非常认真,这点的错误,肯定会进入他的法眼:“只要他一关注,就会引起他的重视。” 胡英觉得,这是特殊情况下,采取的特殊办法了,也就不再纠正。就:“我们到五楼宴会厅电梯口等马记?”梁健点了点头,随即又:“不要到五楼,我们到六楼,宴会厅出来的人太多,我已经了解到了马记住在十七楼,我们从六楼进电梯,也可以遇上马记,这样更像是‘偶遇’。” 镜州市委记谭震林听马记今不回宁州了,心情也复杂起来。这一整来,谭震林把马记守得死死的,不让市长宏叙接近半步,目的就是要让马超群绝对支持凤凰景区的建设。 原本马超群晚上就离开镜州,返回宁州,虽然打破了行程安排,但谭震林还是高兴的。这意味着他就不用再为宏叙可能会去拜访马超群提心吊胆了,他中午在马超群的房间一直呆到马要休息才离开,目的就是要把马超群所有可能的空挡时间全部占据,防止宏叙的突然袭击。 从今马超群的考察中看,马超群并不反对镜州市搞凤凰景区建设,毕竟一个地方的发展重点,主要是由当地党委政府研究决定,责任也是由当地党委政府承担,马超群如果觉得可行,这个方案也就基本通过了,毕竟马超群是亲自来看凤凰景区建设的,不可能回去之后无声无息了。 否则他这趟考察算是白来了!领导的考察可是不能白来的,否则就是没有成果!所以,只要马超群顺利返回宁州,那么凤凰景区的事情也算基本成了,这也会成为马超群来镜州考察的一个成果之一。 没想到,到晚饭之前,马超群的秘冯丰忽然告知谭震林,马记晚上不回宁州了,要在镜州过夜。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行程中就安排马超群住下来,各种准备工作一应俱全。但对谭震林来,这一临时变化,让他有些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变化仿佛是马超群一时兴起的,也像是去了一趟法华寺后作出的临时性决定,谭震林摸不清底细,一颗心就悬着了。这也就影响了晚饭的气氛,马记吃饭的时候也好像心不在焉,当问到饭后是否安排一些活动时,马记坚决拒绝了,使得谭震林心里更加不安。 晚饭之后,谭震林要送马超群回宾馆房间,马超群:“谭记,今已经让你们陪了一整了。辛苦你们了。就这样,你们都回去。” 谭震林不死心,:“能请马记来镜州考察的机会不多,能多聆听一会马记的教诲也是好的。”马超群见谭震林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就:“可是,我已经累了,没有精力再给你们什么教诲了!该的,白也都已经了,你要表达的意思,我也已经听懂了。你要相信我的理解能力!” 领导的话都已经到这个份上,谭震林就不敢再坚持送马超群了,否则就是公然挑战领导的权威和脾气了。谭震林微微躬了身:“那好,马记,您好好休息,明早上我来陪领导吃早饭。”马超群:“这些虚礼就不用了。谭记作为镜州市委记,工作千头万绪,我的早饭一向清简,几分钟的时间,就不劳动你过来陪了。”谭震林坚持道:“请马记给我们一个机会!” 马超群似乎真累了,不想再多费唇舌,:“我们先上去了。”就进了电梯。谭震林他们不好跟进来,马超群他们是上行的,谭震林他们是下行,只好在电梯外向他们挥手道别。 马超群他们的电梯上行,马超群几乎是自言自语道:“陪来陪去,有什么好陪的!”电梯里冯丰和陪同马超群下来的省委办公厅干部,都听在耳中,可谁也没有出声。对于领导自言自语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没听到。 电梯刚上了一楼,就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冯丰几乎吓下了一跳。进来的人,不是梁健吗?在梁健身后,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性,长得端正优雅,连省委副记马超群都感觉眼前一亮。 两人进来之后,只当作不认识他们。冯丰不知梁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主动跟梁健打招呼。电梯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沉寂感,很有些此时无声胜有声。 电梯在更上一层楼停了,两人作着出电梯的准备。不知如何,女人手中的一份材料,滑落到了地上,正好掉在了马记皮鞋上。女人轻呼了一声“呀,不好意思。” 这个女人的优雅端丽,让马超群顿起怜惜之心,他竟主动弯腰,帮助捡起了那份材料,:“你的材料。” 女人朝马超群大方的一笑,了声:“谢谢。”马超群由于对女人好奇,对这份材料,也好奇起来,不由瞄了一眼,上面是一段话。马超群原本也不会注意其中的细节,只是,在段落的中央,有一行字中间,空出了后几个词的位置,仿佛是疏忽造成的。 马超群在省委是以“粗中有细”闻名的,粗就是把握大方向,不管芝麻绿豆事;细就是目光如炬,不会放过可能影响大局的任何细节。一些重要稿子,往往只要马超群看上一页,马上就能圈出其中的错误。马超群对于干部的这种评价,也很是喜欢,对自己的这种能力也很是得意。 如今看到材料中有误,也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马超群一时竟想在美女之前表现一下,就:“女士,你的这份材料中有错误唉。” 胡英这才意识到梁健真有先见之明,他故意犯的错误,真的引起了马超群的重视,就莞尔一笑:“不可能啊,不会有错误。” 马超群笑道:“你看,这行后面明明不该有这么多空格的。”胡英:“哪一句啊?”马超群就指着材料中的这句话读下去:“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 读到这里,马超群愣了一下,又重新读了这句话“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 马超群脑海里顿时响起智空大师对他的,今晚马记就有缘,只要今晚留在镜州市,对你儿子创业和发展的事情,就会有一个灵感。智空大师的话难道真的这么灵验? 马超群已经无心炫耀自己的严谨细致,而是对材料中的这句话感了兴趣。马超群拿起这份材料,认认真真的左右翻看。然后,才抬头看了看胡英和梁健,问道:“你们两位是?” 胡英:“我是长湖区委记胡英。”梁健:“我是梁。” 马超群显然对这份材料很感兴趣,他:“原来是长湖区委记,不简单啊。胡记,你这份主要写的是北部新城的情况?”胡英不慌不忙地答道:“没错,是镜州市北部新城的情况。北部新城是我们镜州市连续七年紧抓不放的工业平台。” 马超群又看了涉及海归创业之家的一段,问:“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也是你们要抓下去的一项工作?”胡英从容答道:“吸引外海归国人才是我们镜州市发展的需要,这项工作也是市政府在重抓的一项工作,并将出台一系列配套的扶持政策,恐怕在整个江中省,我们镜州也是走在前面的。” 马超群的兴趣更加浓了,:“胡记,你好,我是省委副记马超群。”胡英倒也坦然,笑容恰到好处,看了看打开的电梯门:“马记,我其实早就认出是你了!”马超群的目光一直在胡英和那份材料上,并没看电梯门已经开了。而且冯丰一直按着那个开的按键。马超群:“是吗?”手中仍然捏着那份材料。胡英笑的谦逊动人,:“是啊,只是觉得在电梯里都能碰到马记,运气未免太好,感觉不太真实,不敢相信而已!” 马超群被胡英的一句话得特别开心,就:“胡记,你这份材料,可以给我看看吗?我觉得上面有些内容很有意思,我想回房间学习学习,明让我的秘还给你们。” 胡英:“马记,你客气了。平时想让您看一下我们的汇报材料都没有机会呢,这份材料送给马记了。”马超群笑了笑:“那行,就这样!” 等胡英和梁健走出了电梯,冯丰总算松了一口气,松开电梯按键,电梯又向十七楼攀升。马超群随口问冯丰:“你中午,镜州市长宏叙要拜访我?” 冯丰看着马超群,:“是啊,马记。”马超群点了下头,又:“你打电话给他秘,看晚上他还有没有空?如果有的话,让他过来一趟!” 接到冯丰的电话,梁健喜出望外。胡英和梁健一直等在喜来登下面的酒里,喜来登毕竟是高档场所,酒里并不拥挤。昏黄的灯光之下,相互之间也不甚看得清楚。他们靠在台上,慢慢地喝着威士忌。 梁健出了这个消息,两人都异常的兴奋,“哦”了一下,伸出了手臂,相互搭着肩膀拥抱在一起。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火之后,两人又迅速分开,看了看对方。胡英是区委记,要在平时她都是以严谨、克制自我要求,不可能在公众场合表现出如此夸张的举动。 今为了宏市长的事情,做了太多努力、花了太多时间、费了太多心思,如今终于有所成功,心里哪能不高兴,因此表现的也稍稍有些出格。 梁健也觉得有些意外,分不清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意,还是无意。梁健付了钱,:“我这就走了,去接宏市长!”胡英拿起了杯子,与梁健碰杯,一口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这明,胡英是真的很高兴。 梁健也喝光了剩下的酒。胡英:“用我的车去接。刘已经回家了,再让他去接宏市长又要耽搁时间。我就在这里等你。”梁健问:“你不一起去?”胡英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是他秘,我又是谁?我去不合适,我就在这里等你完成任务。” 梁健看着胡英,只见她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梁健想起刚才两人的拥抱,又想到传中宏市长和胡英的关系。如果让胡英和自己一同去接宏市长,的确很不是味儿,就“那好”,便用了胡英的车去接宏市长。 半路上,梁健没忘给驾驶员刘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你还是开过来接,马记要召见宏市长,待会得麻烦你送宏市长回家。”刘对梁健的态度已经比以前好了,接到任务也没什么法,就道“好的,我马上过来。但谁去接宏市长,他还在8号会所啊!”梁健:“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坐另外一位领导的车去接了。” 本来自≈ap;ap;#:///( ) 第265章首次立功 梁健到达8号会所之后,才掏出手机,给宏市长拨打电话。请大家(#¥)宏市长正在8号会所的kv包厢里,陪同副省长吕军唱歌。宏市长一直以来自我要求严格,他不喜欢这种娱乐活动,他心里对这种活动只有一个评价,叫作“乱”。 然而,你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当上级领导有需要的时候,你就得把这种想法藏起来,并且欢喜地地陪着玩。当然,整个过程中宏市长没有失去半点分寸,身边的女孩长得很有姿色,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性感,可宏市长仍然非常清醒的坐在旁边,听着吕军跟陪酒的女孩唱情歌。 各种各样的领导,宏叙都见过,也都陪过。在党的高级干部中,大部分都是作风严谨的,但也有少部分喜欢奢靡的环境和氛围,宏叙也能理解。他自己坚持着某种底线,可他不能让别人也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否则搞不好就会树一个敌人。与其多树敌,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在接待上多陪陪,让人家无话可。 宏市长正觉无聊,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是梁健的来电,便接了起来,问道:“梁健,怎么了?” 梁健听到宏市长那头的嘈杂之声,就知道他们还在搞娱乐活动。但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梁健知道必须告诉宏市长这则紧急的消息,便:“有件急事向您汇报一下。”宏市长用手捂住电话,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点:“什么事?” 梁健一字一顿地:“马记想要见您!”宏叙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你清楚一点。”梁健又道:“马记想要见您!” 这次宏叙是听清楚了,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便:“你赶紧进来,到kv9号包厢门外等着。”梁健了声“好”,便匆匆走进8号会所,询问服务员9号包厢的位置,一个身材高挑,露着光洁肩膀的女服务员引导着他往前走去。女人的身段很性感,可梁健此刻无意欣赏,只是跟着女服务员匆匆往里走。 在9号包厢外只等了一会儿,宏市长便出来了,疑惑地看着梁健:“马记不是已经回镜州了吗?”梁健:“后来,不知又怎么了,没有走。”宏市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句,又问:“马记肯见我了?”梁健:“是的,刚刚马记的秘打电话给我,问你有没空,如果有空就去见一下马记。” 宏市长朝包厢门望了眼,对梁健“你稍等一下”,然后宏市长又折身走进了包厢。宏市长交代了副市长秦刚和环保局长赵年秋,一定要把吕省长陪好。然后,他又来到吕省长身边,在吕省长耳边:“吕省长,我身体实在吃不消了,胸口有些闷,我想先告退了。这里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秦市长和赵年秋会一直陪同,您就放心唱歌!唱好歌,还安排了宵夜,那时候吕省长还可以再喝点,这里的漂亮女孩,让他们陪你一起喝。” 吕省长搂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娇艳欲滴,吕省长很是满意。这一宏市长也陪了他一整,也算仁至义尽,他也不再难为宏叙了,就:“行,你们政府一把手,平时工作繁忙,身体也要注意。晚上你先回去,只要秦市长和赵局长在就行了。”着,他又盯着屏幕跟美女开始了k歌。 宏市长出了包厢,对梁健:“我们赶紧走,不能让马记久等。” 来到会所外,宏市长瞧见自己的车没在,取而代之的是胡英的车。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梁健:“宏市长,还是先上车再?” 宏市长也不多,梁健拉开车门后,他就钻进了车里,稳稳地坐在后座。梁健坐进了副驾驶室,道:“开车。” 车上宏市长一言不发,大概是顾忌驾驶员。梁健也就不出声,从后视镜里瞧见宏市长正在闭目养神。 梁健给省委副记秘冯丰打了电话,宏市长五分钟后到。冯丰:“好的,知道了,马记还在等宏市长。” 车到了,两人快步走到电梯口。胡英在一楼的咖啡中,瞧见了宏叙和梁健匆匆进来,她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上前去打招呼。 宏叙和梁健到了冯丰的房间。冯丰马上要带宏叙到马记房间去。梁健阻止道:“宏市长,你稍等。” 宏叙疑惑地瞧了眼梁健。梁健从柜子上拿起了茶叶罐,来到宏市长边上:“宏市长,你有比较重的酒味,嘴里咬几片茶叶,待会话就不会有酒气了!”宏叙看了眼梁健,点了点头,轻撮了几片茶叶咀嚼,梁健又端过冷开水,让宏市长漱了口。然后,宏叙才跟着冯丰往马记的房间走去。 过道里,宏叙心下安慰,让梁健作秘,看来是没有选错人! 冯丰没有敲门,直接转动门把手,探进脑袋:“马记,宏市长来了。”马记应到:“好,进来!” 冯丰让在了一边,让宏叙进去。梁健只听到宏市长称呼道:“马记,您好。”房门就关上了,宏市长和马记的谈话,就听不到了。 冯丰:“兄弟,到我房间坐坐,我们也聊聊。”梁健见自己任务已经全部完成,自己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接下去,就是领导与领导的事情了!就:“好啊,冯大哥,到你房间里坐坐。” 冯丰给梁健倒了杯茶,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有胆子!竟然搞在电梯偶遇的把戏。”梁健知道冯丰指得是,他和胡英假装在电梯中碰到马记的事情。冯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冯丰点了点梁健:“我不得不佩服,你这家伙还是有办法。你们这么做,其实很有效果。如果是我把你们的汇报材料,直接送给马记看,他不定还没兴趣看呢!你们这么一来,让马记来了兴趣,主动向你们要了稿子去看,效果真是不一样。特别是你们长湖区那个女区委记,很有魅力,马记对她很有好感!” 梁健心道,对胡英有好感的人,可不止马记一个。但这话他是不能的,他:“胡记是很有魅力。”冯丰:“中午你给的卡,也是她送的?”梁健点头:“是。” 冯丰:“你帮我谢谢她。”梁健:“你要谢的话,待会可以自己谢她。我看这样,待会领导们休息了,我们再喝点夜酒怎么样?”冯丰看了看表,勉强地道:“都几点了?还喝夜酒啊?” 梁健:“我听有些朋友,在宁州,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冯丰:“可这是在镜州啊!”梁健:“领导从宁州来,我们当然要按照宁州的生活习惯来。就这么定了,待会我们再开心一下。” 这晚上,冯丰没有喝酒,也没有活动,颇觉烦躁。听梁健要再喝点,他稍推让了一下,也不再拒绝:“待会再,看领导的谈话什么时候结束。” 梁健问道:“领导的谈话,怎么还没结束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时。冯丰:“你别着急,谈话时间长明是好事!马记很少跟人谈话,超过半个时,目前已经谈了半时零三分了。” 梁健收到了胡英的短信:“情况怎么样?”梁健回道:“目前,一切正常。”胡英:“那我等你。”梁健:“待会,不定还跟冯秘喝点夜酒。”胡英回道:“我已经喝高了,如果再让我喝,我可就醉了,你要送我回家的!”梁健发了一个微笑的符号过去,又加了几个字“没问题”。 谈话持续了四十五分钟,然后,马记房间的门开了。冯丰和梁健快速站起来,来到了过道里。 宏市长正热情的与马记握手道别。马记脸上挺有喜色:“宏叙同志,那就这样,明上午,我们一同去参观你们的北部新城。时间别太早了,我看十一点左右,明是星期,我让我的家人,也来见识见识北部新城的发展。” 宏市长:“这是我们的荣幸,那就这样,马记您好好休息。” 马记的门重新关上。宏叙转身走了过来,又一次跟冯丰握手:“冯秘,这次真是非常感谢。待会我让我们梁健再陪陪你,你们吃点宵夜,或者再活动一下。”冯丰:“宏市长,不用客气了。” 宏市长:“需要的。我现在,需要让梁健先帮我去处理点事,然后就让他来陪你。”冯丰:“没事,领导的事重要。” 梁健跟冯丰交换了下眼神,跟着宏市长走了。梁健摁了电梯,宏市长却没有坐电梯的意思,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正色道:“今我不回镜州宾馆了,你到下面总台,帮我在这层楼安排一个房间,我晚上就在这里休息,省得赶来赶去!”梁健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宏市长又:“上来时,你把胡英也叫上来。我有话要找你们俩谈。” 听宏市长话一板一眼,颇为严肃的样子,梁健心里有些敲鼓。他不知道马记和宏市长谈了什么。刚才,马记明会去参观北部新城,宏市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看此刻宏市长的神色,却完全不像那么回事!不明情况,就会心里没底。 不管如何心里没底,事情还得去办。梁健一个人下了楼,先到总台为宏市长办了入住手续,然后又叫了仍在酒等候的胡英。胡英问梁健:“情况怎么样?” 梁健,宏市长表情很严肃,没有我想象中应有的开心。胡英微微点头,却没什么,看来她也心里没底。 梁健帮宏市长开了房间,查看了套房,里面干净、整洁、舒适,灯光也很温煦。梁健暗道,果然是喜来登,一分价钱一分货。 宏市长:“你们俩坐坐!”看到宏市长脸上毫无笑意,梁健心里的鼓敲得更响,宏市长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在与马记见面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马记与宏市长握手时,却很热情啊! 如果不是这个,那会是什么?难道,宏市长发现了他和胡英之间的关系不同一般?但在这一点上,梁健可以是问心无愧的,虽然与胡英也有些许的身体接触,但始终没有与她发生超出一般男女的关系! 梁健转头,看了看胡英。胡英却没有表露任何紧张,只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宏市长坐了下来,朝他们俩人看了看,才道:“你们今到底做了多少瞒着我的事情?” “瞒着我的事情”,这句话意义可就多了。梁健心里盘算着,先前在酒里,他们俩情不自禁地拥抱,算不算?梁健发现自己有些胡思乱想…… 这时听到胡英道:“宏市长,今晚上我们做了很多瞒着你的事情……”胡英把冯丰早就告诉他们马记不打算回宁州的事情、把他俩商议如何让马记看到材料的事情、把梁健故意在文章的一段留出空白的事情……都一一了。 宏市长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直到胡英完。宏叙才道:“你们现在觉得怎么样?骗我对不对?” 胡英朝梁健看了过来,示意他来回答。梁健灵机一动:“宏市长,我们知道我们做错了,不过我们是不想让领导多担心,我们想等这件事有了眉目,再告诉宏市长。”宏叙正色道:“但如果你们搞砸了呢!谁来承担?” 胡英:“我们来承担!”宏叙:“你们承担得了吗?万一马记不喜欢你们的雕虫技,这不反而弄巧成拙!”梁健和胡英都不话。宏叙又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和缓了语气,道:“现在,你们知道错了吗?” 胡英和梁健心里都不服,可迫于宏叙的威严,只好:“我们知错了!” 宏叙脸上的严肃表情如破冰一般,露出了笑容,:“你们知错了才怪!如果你们知错了!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 胡英和梁健,心情忽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才明白了宏叙先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宏叙笑看着他们:“今你们做的事情,可以是自己承受了压力,主动为领导分忧,然后把好的结果交给领导。这种做事的方法,是完全正确的。我刚才批评你们,是想试试你们会不会被权力压得屈服,刚才你们是嘴上屈服了,但我希望你们心里一定不要屈服。坚持正确的做事方法。如今,像你们这样做事的同志太少了,一碰到问题就要推给领导!所以,今我要谢谢你们。马记已经答应明去参观北部新城,而且还要让他妻子和儿子一起来,这对于我们北部新城下一步继续稳步发展,不受其他因素干扰,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胡英和梁健相视微笑了下。胡英:“报告宏市长,前几我们就已经充分做好了迎接领导考察的准备工作,我只要再跟有关分管领导打个电话,嘱咐他们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宏叙:“这很好,凡事预则立。正因为我们准备工作做得好,才能赢得今的胜利……”宏叙显得有些兴奋,对他们又表扬了几句。 最后,宏叙:“今晚,我得早点休息,明还要陪同马记。你们可以跟冯秘再聊聊,差不多了,也早点休息。” 胡英和梁健都:“宏市长好好休息!”宏叙点了点头,看到胡英和梁健出门之后,心里稍稍一沉。这是一种完成一件大事后出现的空虚感,宏叙爬上这个位置历经很多起伏,对这种感觉也很是熟悉。他其实心底很希望胡英能陪在身边,可今看来是不方便的,所以他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秋十月,镜湖里的湖鲜已经上市,最肥美的要数大湖蟹了。梁健让酒店准备了三个大湖蟹,还有一些蔬菜和水果沙拉,两瓶法国红酒,一起端到了冯丰房间。 冯丰看着肥美的夜宵,搓了搓手道:“没想到,我们可以这么宵夜。”胡英笑着:“我们这是为了兼顾冯秘的工作和宵夜,这样万一马记找你,也可以确保你一直呆在房间里啊!”冯丰:“还是胡记想得周到。” 梁健笑着,将其中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里:“酒呆会喝,我们先吃螃蟹。”三个人都拿起了螃蟹,一边吃,一边聊。冯丰尝了几口:“镜湖的螃蟹,还真是肉多,味道又好,堪比阳澄湖大闸蟹。” 梁健:“各有各的特色。”着,就给大家斟酒。 胡英喝了酒,面色就有些发红,梁健有些担忧地道:“胡记,今你喝了不少酒了,要不就不喝了?”胡英朝梁健笑笑:“没关系,反正都已经醉了。我们再来敬冯秘一杯。” 三人又碰了杯。胡英这杯酒下去后,醉酒的神情就更加严重。梁健将她的酒杯移开了,胡英今先是在酒店跟吕省长喝了不少,后来又到酒喝了威士忌,如今又喝了红酒,喝混酒,最容易醉。 胡英:“你们喝,我先靠一靠。”她便双腿交叉靠在沙发上。 梁健陪冯丰继续吃东西、喝酒。梁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冯大哥,你个人问题如今怎么样了?”冯丰目前还是单身,梁健上次听冯丰喜欢宇,所以才问了起来。 冯丰倒是很爽气地:“你是问我跟宇的关系吗?”梁健已经好久没有听宇的事情了。自从表妹离开了云葡萄酒庄,这个酒庄的名字仿佛便在镜州市销声匿迹了。跟宇,梁健也就是酒桌上接触了那么几次,不算太熟,因而也没特意关注。 如今冯丰自己起,梁健便直言问道:“冯大哥,你跟宇还有接触?”冯丰点了点头:“宇她最近失业了,想要到宁州发展。”难道是云葡萄已经倒闭了?梁健问道:“她要去宁州?”冯丰:“是的。我正在帮她关注工作单位。” 梁健:“宁州是省会城市,一个女孩子过去,恐怕也多不了钱。就比如,租房,一个月就得一千五以上,再加上吃穿,她如果找的是一般工作,恐怕养活自己都困难。”冯丰:“租房她可以省了,她可以先住我这里!” 梁健一听,揶揄道:“没想到冯大哥上手这么快啊!”冯丰赶紧否认道:“兄弟,你别把你大哥想成那样的好!我和宇之间,还是很纯洁的!” 梁健笑道:“哦,好的,现在流行很纯很暧昧,呵呵,大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话是这么,但梁健心里却有种隐隐的不安。对于宇这姑娘,梁健心里也没底!但冯丰毕竟是成年人,他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不需他来担心。 又喝了几杯酒,聊了会。冯丰看了看胡英,对梁健:“今我们就到此为止,胡记显然很累了,你赶紧送她回去!”梁健看看胡英以别扭的姿势斜歪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看来的确是很累了,也就不再客气,:“下次我们去宁州,再专门请你。” 冯丰:“那哪能,你能来宁州我就很开心了。到了宁州,我来安排。” 梁健叫醒了胡英,两人出了喜来登。坐上了胡英的车,告诉驾驶员先送胡英回去。胡英很有些疲倦,梁健不放心她一个人上楼,就陪同她到了楼上。 胡英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一只手扶在门上,转身看着梁健,:“进来坐坐吗?”梁健瞧见胡英微红的脸庞,因醉酒而有些迷茫的眼神,还有她光洁白皙的脖颈,梁健实在没把握,一旦进了胡英的屋子会发生什么。 都酒能乱性。 梁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不了,已经晚了。你早点休息。”胡英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不过她还是朝梁健微微笑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赶紧回去休息。明一早还有事情呢。” 梁健等胡英关上门后,转了转门把,确保她的房门关严实了,才离开。 第二日一早,市委记谭震林等一班人也早早来到了喜来登酒店,准备给省委副记马超群送行。原本定于上午九点出发,可谭震林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看到马超群的身影。 谭震林有些疑惑了,他知道马记是相当守时的。正要打电话给马超群的秘冯丰,忽然一辆黑色奥迪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门厅口,待会如果马记出来,就得绕着奥迪车走。 谭震林的手下,有人上去让奥迪车挪开。结果车主不愿意,开始争吵起来。谭震林便用眼睛示意秘金超过去解决。 金超见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伙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得很是时尚,从后座又下来一位中年妇女,也颇有些富态。金超对伙子:“伙子,马上把车子挪一挪!”伙子很是年轻气盛:“凭什么?我们的车子占用你们的车道了吗?” 金超:“那倒不是,我们是镜州市委的,上午要给省委一位大领导送行,你的车子拦在这里,就不方便了!”伙子怒气冲冲地反问道:“怎么就不方便了?从这里走过去不是行了?”金超见这伙子讲不通,就强硬地道:“伙子,如果你不合作,我们只能来强的了。”伙子道:“你敢!你们是哪里的?” 金超:“我已经过了,我们是镜州市委的。”伙子:“那我告诉你,我老爸是省委副记!这样可以了!” 旁边有人笑了,金超也跟着笑起来:“你老爸是省委副记?我老爸还是国家主席呢!我不妨告诉你!省委副记目前就在宾馆里,他马上就要出来回省城去了!”伙子:“他不会回去了!我们是来跟他一起在镜州玩的!” 金超:“伙子我不得不,你很会编。不过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如果你再不把车挪走,我们这里有特警会来帮你开走。”特警支队负责这次的安保工作,金超这么一,就有几个特警上来了。 身旁的妇人一直没有话,这时对伙子:“马啸,还是我们把车挪挪!他们也是为了你爸爸着想。”伙子朝母亲看了看,倒是没有反抗,钻进车里直接把车开走了。再回来时,他朝金超狠狠瞪了一眼,跟着妇人进了喜来登。 谭震林问金超:“这两人怎么回事?”金超:“这是一对活宝,年轻他老爸是省委副记,不想挪车,女的倒好,‘他们也是为了你爸爸着想’,好不好笑!还真把自己的老公当成省委副记了……” 谭震林心头一颤,想到省委副记马超群迟迟没有下来,他早就觉得有些意外了。听金超这么一,难道……谭震林赶紧掏出了电话,打给马超群秘冯丰:“冯秘,马记什么时候下来?我们想送送……” 冯丰在电话里:“谭记,马记,你们不用送了。今是休息,他自己安排回去。况且他让家里人也过来了,正在等。”谭震林心里“嘭”地一响,还真是!谭震林赶紧道:“马记的家人也要来?那我们更要好好安排一下了!” 冯丰:“真的不必了!马记,已经有人安排了!谭记,昨你已经忙了一了,今是星期,也该休息休息,陪陪家人了!”谭震林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将自己取而代之了! 十来分钟后,一行人从喜来登大厅中走出来。为首的是马超群,其后几步不远是宏叙,紧跟在身后,就是刚才进酒店的伙子和妇人。 金超见了之后,眼都直了,自己刚才冲撞的真是马超群的儿子和老婆。见势,金超就远远地躲到后面去了。 谭震林见宏叙陪同着马超群,心里简直五味杂陈,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马记我们本来是来替你送行的!”马超群握了握谭震林的手:“不用了,今就辛苦宏市长一路陪同,你们一人一,也很公平!”着就朗声笑了! 宏叙看看谭震林道:“谭记,你就放心,我会好好陪同马记的!”马超群和宏叙等人的专车开了过来。 马超群的儿子朝谭震林和金超他们横了一眼。马超群注意到了儿子的目光,转身又对谭震林:“谭记,身边的人要管好啊,不要任其趾高气扬,伤害的可是你的形象啊!”谭震林唯唯称是。 看到马超群和宏叙等人的车子开走,留下自己一个无所事事的车队,感觉比被人扇了一耳光还难受。他把秘金超叫到身边,狠狠批评了一通,才算稍稍出了一口气。 梁健一直跟在宏叙身后,谭震林和金超丢脸的事情,全都看在眼中。想到金超肯定会狠狠挨一顿批,心中无比的解气。 胡英等都在北部新城的主干道上等候,陪同马记参观了现场办、展示厅和已经初见形象的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马记看了之后,很是满意,讲了很多肯定的话,并且嘱咐一定要认认真真、一如既往地抓好北部新城建设推进,争取早见形象,早见效益。 对于这块新型之地,马记的儿子马啸看了也很满意,他:“老爸,如果我能在这里有一个厂房,让我那帮朋友一起过来创业,肯定能搞出一番事业来!”马记:“你别急,这事你得好好谋划,毕竟你才刚刚归国。” 宏叙听,就道:“如果马啸能够过来,我们肯定以最优惠的政策和资金支持他的工作,我们镜州就是需要这样敢闯、敢冒的年轻企业家,来给这块土地注入新的活力!”马记道:“各种政策和支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搞特殊化。”宏叙:“马记,这一点请你放心!” 下午,陪同马记及家人逛了镜湖,然后送他们上了高速。全程马记都兴致盎然,满面春风,也许是儿子创业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心情特别开心。 完成了接待工作,梁健陪同市长宏叙回市政府。不一会儿,梁健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冯丰发来的:马记,镜州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梁健把这条短信读给宏市长听了,宏叙笑道:不仅地方神奇,人也神奇。梁健就不知道宏市长到底在谁了! 镜州宾馆还没到,梁健的手机又响了。是表妹蔡芬芬的电话。梁健这才想起,父亲梁东方前进了医院。意识到这一点,梁健油然而生一种内疚感。为工作的事情,他竟然把父亲的事情给忘记了。或许也是因为父亲有蔡芬芬照顾,他便不怎么挂心。 梁健怕又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接起了电话:“芬芬,出什么事了吗?”蔡芬芬语气之中倒没有十分的焦急:“表哥,你先别急。姨夫的腿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大姨和姨夫之间的感情,好像出了问题,大姨她不想再照顾姨夫,要回家了!” 梁健很不解:“怎么会?我妈已经离开医院回家了?”蔡芬芬:“还没有,她马上要走。我劝都劝不住!”梁健顾忌是在市长的车里,就:“我知道了!再跟你联系。” 梁健刚放下电话,宏叙就问:“梁健,你家里有什么事?”梁健也不隐瞒:“宏市长,前我老爸出了个车祸,进了医院。”宏叙:“有这种事情?那你怎么不早!”梁健:“省里还有领导在,我怕耽误事情,老家我让表妹帮助照顾着,情况还算平稳。” 宏叙心想,这两的确幸好有梁健在身边,否则要见马记的事情,恐怕也没这么简单,事情是否能达到今的效果,也完全是个未知数。宏叙再次觉得,梁健做事情能够恪尽职守。这样的部下,他不能亏待了他。 宏叙道:“梁健,这样。你把我送到宾馆后,就赶回衢州去。”梁健:“这个周末宏市长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我了吗?”宏市长:“事关镜州发展的一件大事,我们都已经完成了,暂时得休整一下。这两我也要休息一下。你放心回衢州去看看家里人!” 市长都这么了,梁健也就不客气:“好的,宏市长。”宏叙又问:“你父亲目前住在衢州哪家医院?”梁健:“就在衢州医院。”宏叙:“衢州的市领导,我认识,我待会给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照顾一下。” 梁健本想,不必麻烦了。但又一想,这也是宏市长表达对他关心的一种方式,就:“那谢谢宏市长了。”宏叙:“让刘送你一趟。”梁健心想,宏市长让自己的驾驶员送自己,这是很高的待遇,但梁健觉得,宏市长今明两如果要用车就会不方便,就谢道:“宏市长,我自己开车了,就不麻烦刘了。这两刘也辛苦,我自己开车更加方便,来去也更随意一些。” 宏叙听梁健这么,也不勉强:“那好,这个你自己做决定。如果觉得累,让刘送你一趟,问题也不大!”梁健:“我清楚了。” 将宏叙送入宾馆,专职服务员金婧接过包,梁健就告辞了。金婧朝梁健瞟了眼,梁健当然也看到了,但他目前没空跟任何女孩子眉目传情,心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金婧颇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来服务宏市长。 宏叙道:“有点累,下午剩余的时间我也休息一会,晚上六点半如果我还没有起来,你喊我一声,还有一个应酬。”金婧答应了,合上门出来。回休息室时,她有些拿不准,梁健到底对自己有没意思? 本来自≈ap;ap;#:///( ) 第266章家事一套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回到了车里,吩咐刘先把他送回行政中心,他要去取车。刘答应后,梁健对刘:“你昨给我看的诗歌,我都已经拜读了,写得真不错。特别是第二首,我觉得很接地气……”梁健已经掌握了,对刘的诗才表示肯定,是拉拢刘的唯一方法,为此,他在工作的间隙,还特意花了点心思,读了读刘的诗歌。这会才能出个一二三来。 刘听了很是高兴:“谢谢,梁秘百忙之中,还抽时间读我的拙作,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梁健道:“刘,千万别这么,工作很枯燥,间隙读读你的诗,我感觉是一种享受啊!” 刘听了这话,更加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了,:“梁秘,我看,你这两也累了,这会一个人开去衢州好几个时,会很疲劳,要不,还是我送你去衢州,反正宏市长也交代了。路上,我们还可以讨论一下诗歌。” 还真别,刚才梁健的夸奖是随便的,如果一路上刘都跟他讨论诗歌,他的脑袋不爆炸才怪。不过,从刘的话语里,倒是可以听出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好了,自己差不多已经摆平了这个“不好弄”的刘,就赶紧道:“不用了,刘。我能应付,如果累了,我可以在服务区休息一会再开。这两你也辛苦了,正好乘机休息一下。至于我嘛,自己开车,来去也方便一些。” 刘见梁健执意谢绝,只好:“那好。梁秘,你路上宁可开慢一些。我也算老驾驶员了,开车没有别的诀窍,就是不怕慢就怕快!”梁健了声“谢谢”,出了宏市长的专车,走向自己的车子。 这两,为宏市长见马记的事情,身体的确有些透支,梁健在路上开了两个时,眼皮就开始打架,不论刘的诗歌写得有多滥,但他还算是一个优秀的驾驶员,“不怕慢只怕快”这句总结的,也很到位。梁健便在服务区停了下来,把车窗稍稍开了一条缝,躺下来眯一会。 没想到这一眯竟就真睡着了,醒来时,色已经向晚,梁健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又在服务区买了一包桶装方便面,吃了起来。梁健早听,方便面是垃圾食,吃一包方便面身体要排毒一个星期。但这次在服务区迎着晚风吃方便面的感觉,还真觉得这面条味道怎么就这么好吃。 把汤水也喝光了。梁健才又用茶杯泡了一杯满满的绿茶,拧紧了盖子,带回车里,重新上路。这时色已经全黑,高速上全是车来车往的灯光,梁健打开碟片机,播放着歌曲,很有一种旅游在外的特别感觉。梁健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完全沉浸在独来独往的舒适气氛中了。 晚上十点梁健才来到了镜州医院。按照表妹蔡芬芬提供的病房号,梁健找到了房间。医院里床位紧缺,是三个病人一个房间。 由于时间已晚,其他病人和陪同的家属都已经休息,家属们要不就趴在床边,要不靠在简易床榻上。陪同父亲梁东方的只有表妹蔡芬芬,母亲邵琴却不在。蔡芬芬因为知道梁健要回来,就一直在等着。 蔡芬芬身穿无袖恤和牛仔短裙,脚蹬一双蓝色板鞋,显得很生活,也很女人,只不过她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憔悴。梁健心想,也许这两陪同父亲,她也很累,心里就很感谢这个表妹,亲切地叫了声:“芬芬。” 蔡芬芬见梁健来了,面露喜色:“梁健哥,你终于来了。”梁健点了点头:“这两辛苦你了!”蔡芬芬:“没什么,应该的。”梁健又一次注意到,蔡芬芬的神色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份沉静,这是梁健喜欢看到的。梁健就点了点头。 梁东方也知道儿子今晚要回来,只是在假寐,听到梁健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儿子,你回来了?”梁健:“爸,我回来了!妈呢?”梁东方撇过了嘴:“你妈,她是不想见到我了!” 蔡芬芬忙:“姨夫,你别这么,大姨她只是有些生气,等气消了,她也就好了。”梁东方:“这真是误会啊,我跟梅姐真没什么!”梁健知道,肯定是因为老爸跟那个以前的村妇女主任梅姐那档子事,他打断爸爸:“这事,我们以后慢慢再。” 蔡芬芬:“表哥,我们到阳台上去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一下。”梁健就对梁东方:“老爸,我待会跟你聊。” 病房外面是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城南的灯火阑珊。梁健把目光拉回来,看着表妹。表妹:“梁健哥,医生,从目前的情况看,姨夫是腿骨骨折,这几主要是消炎,再过三可以动手术。手术之后,要休息三个月时间。”梁健问:“恢复之后,应该能够正常走路?”蔡芬芬:“走路是没问题,不过估计还是会有些瘸,毕竟年纪有些大了。” 梁健:“就是,从现在起,起码三个多月,他只能在床上度过了。”蔡芬芬:“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这等于,要有个人,专门服侍父亲。梁健:“那我知道了。” 蔡芬芬又:“这次,大姨好像真的很生气,这两基本都没理过姨夫。我恐怕她都不愿意伺候姨夫。”梁健还不是特别清楚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年龄人为了感情问题生气的事,也不少,他:“我知道了,明会找我妈聊一次的。芬芬,今晚上你先回去,这两真是麻烦你了,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 蔡芬芬:“我没什么。”梁健:“别撑了,我看出你脸色不大好,这两都没睡过觉?”蔡芬芬:“这里床位紧张,没地方睡觉。不过,梁健哥,你是不是让人帮助打过招呼了?” 梁健问:“怎么了?”“刚才医生来过,私下里跟我,他们已经腾出了一个房间,明一早就可以让姨夫搬过去。我想,应该是你打过招呼了,我的同学是这里的外科主任,我让他帮忙要个单人房间,都没有搞定。” 梁健想到,宏市长要帮打电话,让衢州市有关领导帮助照顾一下,肯定是宏市长那个已经打过招呼了。梁健:“也许是我领导帮助了,也许是正好有了。”蔡芬芬:“有个单人间就舒服很多。”梁健:“你先别管这么多了,快回去休息一下。” “那好,我先回家一趟,正好可以洗个澡。明一早,我来换你。明,你还是抽个空,去做一做大姨的工作。都老夫老妻了,冷战也不是一个办法,更重要的是,年纪大了生闷气容易伤身体!” 梁健:“好,那明还要麻烦你了。”蔡芬芬朝梁健瞄了一眼:“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跟我客气,我心里就不踏实。”梁健笑笑,“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明早上你来换我。”“这才对。”蔡芬芬捏了下梁健的臂膀,回进了病房。 她跟梁东方打了个招呼,回家去了。 梁东方见蔡芬芬走了,反而精神了起来,这今他心里也是和好受,早准备好了一肚子苦水,等着倒给儿子梁健听。他:“儿子,你把那把椅子拉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你。”梁健只好把椅子拉了过来,坐下,听梁东方讲话。 梁东方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总的就是否认与以前一同工作过的村妇女主任梅姐有什么不正当来往,这次他去梅姐家,不过是因为梅姐家里的十一个点灯,又五个都已经坏了,让他帮忙去修一修。梅姐老公死得早,其实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他只是伸出援助之手而已……但是你母亲却想多了,总是往哪方面想…… 梁东方讲着讲着,声音就响起来,帘子隔壁,有人就咳嗽起来,显然是为被梁东方吵醒而不悦,还有第三张床上的,在偷偷笑起来,像似在听梁东方的笑话。 梁健就:“爸,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别打扰了别人休息,明再。”梁东方虽然是不吐不快,但也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这么屋子人多嘴杂,不定人家就会把他的话拿起笑呢!只好忍住,打算明一早换了单间,再告诉梁健。 梁健由于一路赶路,也甚是疲倦,靠在医院提供的简易睡榻里也就睡着了。直到第二早上,护士来查房,叫醒了梁健,并告诉他马上可以换病房。梁健,越快越好。 梁东方搬出了三人病房,独自去享受一个单人间了。 另外两家人就窃窃私语:“看来,这个老梁的儿子,有出息啊!”“住一个单人间,要花更多钱的,如果你愿意多花钱,你也可以去住啊!”“这个我不太相信”…… 换了病房之后,父亲梁东方,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梁东方:“儿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梅姐真的没什么。” 梁健:“老爸,你也要相信我,其实,你跟梅姐到底有没什么,我都不是太在乎。”梁东方奇怪道:“你不在乎?”梁健:“不在乎。”梁东方靠在床上,瞪着眼睛:“为什么?”梁健:“老爸,你跟老妈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唯一有的绯闻就是这个梅姐,我不管你跟梅姐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没有梅姐,那你这辈子也就是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这叫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梁东方一直生活在农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透彻的言论,不禁一拍大腿:“儿子,你得太好了!你得太好了!怎么就没人怎么告诉过我呢!儿子,你在外面这几年没有白混啊!”梁健微微一笑,但表情依旧严肃:“老爸,如果你真跟梅姐没什么,我也算是失败的!” 梁东方拍一下床板:“梁健,你别看你老爸,你老爸会这么没有魅力吗!我告诉你,早在十多年,我已经搞定梅姐了!” 梁健看着梁东方,不话。梁东方发现梁健的目光不对,意识到自己漏了嘴,就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但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梁东方心里有些着慌:“梁健,你该不是在给你老爸下套?” 梁健继续瞧着老爸:“我不是下套,我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真相。”既然被儿子套出了真话,梁东方很觉没面子:“梁健,刚才我是逞强出来的胡话,你不可以告诉你妈妈。” 梁健:“你和梅姐的真实情况,你告诉我妈吗?”梁东方:“没有。除了你和我,谁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梁健点点头:“这很好,永远别。”梁东方听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又低落地:“梁健,其实话,我心里还是挺有些内疚感的。我跟梅姐的事其实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保证就那么一年时间,后来梅姐他丈夫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这次,完全是因为梅姐的家里的点灯坏了,我帮助去修了下。我想一个寡妇也不容易啊!没想到从他们家出来,就被一辆该死的汽车给撞了。这也是我自己不好,这件事我都没有告诉你妈妈,我心里就有些慌神,出来时,没好好看路。” 梁健:“肇事者怎么样?”梁东方:“是一女的,她倒是没有逃,态度也很好,交警已经处理了,反正一切费用他们都会承担。”既然肇事者没有逃逸,一切按照交通法规办理,梁健也就不需要处理这方面的关系了。 梁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老妈了。你想怎么办?”梁东方:“其实,这次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梁健:“有没发生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你去帮助梅姐没有告诉老妈,她对你的信任破碎了。” 梁东方叹了口气,懊悔道:“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告诉她一声呢!”梁健笑道:“我敢打赌,你肯定是想到的,但你想,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反正就是修个灯嘛,对不对?”梁东方:“是啊,我当时就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现在,反而是有口难辩了!” 梁健:“老爸,我可以去帮你摆平老妈那里的事情!” 梁东方眼睛发光的瞧着梁健:“儿子,你真的可以帮我?”梁健:“是的,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梁东方看着梁健,眼神黯了下来:“是不是让我以后,再也不能去见梅姐?”梁东方对这个感到为难,熟话,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梅姐之间,虽然不是夫妻,可也有过一段过往,如果梅姐以后生活中真碰上了急事难事,自己不出手相助,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梁健却道:“我不是要限制你去见梅姐。我只要求你,如果下次去见梅姐,一定要告诉我老妈一声,你要相信她,她才不会胡乱猜测。”梁东方觉得儿子得很有道理,点头:“我答应。” 梁健:“那我去帮你做我妈的工作。” 表妹蔡芬芬推门进入:“一个人一间病房,果然宽敞多了!”梁健跟蔡芬芬换了班,就驾车向老家驶去。 回乡的道路熟悉而多感,梁健也知道母亲心里肯定不好受,梁健应该好好安慰母亲一番,但安慰是需要技巧的,不讲技巧的安慰,不定只能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 到了自己院子前面,墙门紧闭,四周寂静,杉树轻摇,这是他从长大的地方,尽管很少回家,一回到这里,就有种亲切感,毕竟自己是从这块土地上冒出来的。 梁健打了两声喇叭,才从车里出来。他关上车门,来到门口,才看到老妈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朴素,面有倦容,可见父亲的事对她还是挺有冲击的。 梁健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快乐一些,喊了一声“妈!”母亲:“梁健,你回来了?”原本每次回来,老妈的脸上都是从心底里绽开的高兴笑容,这次,她的笑却有些勉强,有些酸涩。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更坚定了梁健要让老妈丢开那些心理包袱和坏情绪的想法。 梁健跟着老妈回屋。邵琴:“梁健,你先坐,老妈给你倒杯茶。”梁健:“好啊,家里的茶,我最喜欢喝了。家里的茶才有种特别的香味,在外面我可想得很呢。” 老妈把茶端过来,听到儿子喜欢家里的茶,想家里,脸上终于飘过了一丝喜色。不过又想起梁东方那档子事,笑容便又消失了,出的话挺消极:“儿子,可我想,这个家怕是要安稳不了了!” 梁健听出了老妈话里有情绪,他很想安慰老妈几句,但他知道,如果顺着老妈的话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年纪越大,也越执拗,一般的道理根本服不了他们。 于是,梁健咬咬牙道:“是的,妈,我知道了。”听梁健“知道了”,邵琴仿佛忽然从受伤的情绪中醒了过来:“你知道什么?” 梁健:“我知道这个家不会安稳了!”邵琴朝梁健看了一眼:“你已经去过你老爸那里了?”梁健:“我去看过他了,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邵琴:“你给他安排得这么好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 梁健:“他,他根本没有做什么,他跟那个梅姐,也没什么!”邵琴:“你是帮你老爸来劝我的吗?梁健,没用的,这不管用。不是我听不进去,而是我根本没办法相信他了。” 梁健早就料到老妈会这么,他反其道而行之:“老妈,我不是来劝你的。因为我已经没有机会劝了。”这句话又让邵琴理解不了了,问道:“啊?什么意思?” 梁健眨了眨眼睛,:“因为,老爸没有让我来劝你的意思。他只是让我来通知一句话。”邵琴有些紧张起来:“他想……通……通知什么?”梁健也故意露出悲伤之情:“我老爸,让我跟你一声,他想要离婚!” 邵琴毫无心理准备,她简直呆住了:“他想离婚!他竟然想离婚?”梁健颇为认真地:“是的,老爸他要离婚。老妈,你们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呢?”梁健问得好像颇为不理解! 邵琴:“他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怎么敢要跟我离婚!”梁健:“我老爸,他也是伤透了心。在他受伤的时候,你不管他,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里走了……”邵琴打断他的话:“那要问他自己,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梁健:“他,他只是去帮那个梅姐修电灯,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邵琴:“既然去修灯,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一定要隐瞒我?”梁健:“他,他就知道你会吃醋,会想歪,所以没。其实他和梅姐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邵琴:“没有什么!我才不相信呢!” 梁健脸上想笑,可还是拼命忍住了,道:“老爸他,他知道你不相信。所以,他再也不会希望你相信他和梅姐之间没什么,而是马上就让你相信他和梅姐之间有什么!” 邵琴听了,睁大了眼睛,一副惊讶不已的神色:“什么?让我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梁健:“老爸他,夫妻之间没有了信任,还能什么?他,梅姐长久以来,的确希望能跟他生活在一起,但他从未答应,他就是想跟你一生一世好好过,他没有越雷池一步,可如今你既然不信任他,他觉得以前做得都没有意思了。既然你认定他和梅姐有关系,那他就做给你看,他已经给梅姐打了电话,晚上梅姐就会到医院照顾他……” 邵琴从椅子里豁得站了起来:“她敢!这是我的老公,还是她梅姐的老公!”梁健故意提醒老妈:“老妈,老爸他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 邵琴道:“离婚,门都没有!我还没提出离婚呢,他倒好,还不知羞耻了,想名正言顺地和梅姐在一起,他想都别想!”梁健很无辜地摊摊手,:“老妈,可老爸已经通知梅姐了!”邵琴:“你快开车,带我去医院。有我在一,那个梅姐休想接近你老爸!” 梁健:“可是,老妈,你不是不会再去照顾我老爸了吗?”邵琴急切地道:“我这不是气话吗!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跟那个梅姐有没关系,现在已经知道没关系了,也就结了!不了,你快带我去医院!” 梁健反而不急,:“这样,老妈你是真的原谅我老爸了,还是怎么样?”邵琴:“不原谅能怎么办?难道还真离婚?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为这么个事离婚,不仅对不起你,还不得被村里的人笑话死?” 梁健心想,还得让事情看起来更真切一些:“老妈,我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了,但我想,这件事情上,老爸也有责任!”邵琴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回头看了梁健一会,冷静下来:“是啊,你老爸也有责任!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梁健:“尽管老爸跟梅姐,没有发生什么,他去帮梅姐也是出于好心,不告诉你却是他的不对。”邵琴连连点头:“对啊,如果他事先告诉我一声,我难道一定不让他去吗!我是那种鸡肚肠的女人嘛?” 梁健:“老妈当然不是那种气的女人!所以啊,我们也得对老爸有个制约!以后凡是他要去帮那个女人的忙,都得事先告诉老妈一声,这是我们的底线,老妈你怎么样?”邵琴连连点头:“梁健,你得对,梁健,你得对!一定得这样!” 梁健见老妈已经彻底消除了疑虑,就:“老妈,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否则那个梅姐来了,要赶她走,可得费功夫了。”邵琴:“对对,赶紧走。等一下,我上去整理一些你老爸的衣物,肯定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梁健:“对对,你自己的衣服也带上。要不这样,你慢慢理,我给老爸打个电话,让他一定把梅姐推掉,关于离婚的事情,也让他死了这条心!”邵琴:“对啊,梁健你赶紧打电话!” 车子行驶在通往衢州市区的国道上,邵琴有些担忧地问:“你老爸答应让梅姐不来了?”梁健:“他开始不答应,我,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认他这个爹了,他才答应了。”邵琴:“那他心里会不会还想着梅姐?” 梁健:“他叫梅姐来,也是心里有气,我知道他最在乎的还是你!”邵琴平静了下来,:“其实,我也想,我是不是有些题大做了?”梁健:“没有,老妈,你这不是也在乎老爸吗?现在一切都已经好了,你到了医院,也就别再提起这事了,以后俩人就好好过日子。” 邵琴叹道:“梁健啊,有你这个儿子真好。老妈有时候也心里烦,拿不准主意,有你在就好多了,可惜你的工作又远在镜州。” 听邵琴这么一,梁健心里涌起一份歉疚:“老妈,要不等老爸出院之后,你和他商量一下,一起搬去镜州住?”邵琴:“搬去镜州?你那边不是也没有房子吗?”梁健:“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关键是,搬去镜州之后,老爸跟梅姐之间肯定不会再有来往了。” 邵琴听了,觉着这是个好主意:“倒是,我跟你老爸商量商量。” 到了医院,蔡芬芬正在伺候梁东方吃午饭。梁东方的右手虽然没有骨折,但也伤到了经脉,很不方便,所以蔡芬芬正在喂饭。邵琴将东西放下,接过了蔡芬芬手中的饭。 梁东方很惊讶地看着梁健。梁健向他做个鬼脸。梁东方会意,赶紧:“老婆,你来了?”邵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来?让那个梅……”邵琴话到嘴边,又想起答应过梁健不再提起那个梅姐,就咽了回去。 梁东方不解其中意思,又看梁健。梁健赶紧做了一个用手勺饭的姿势,梁东方会意,不再多问,赶紧吃饭。 蔡芬芬拽了拽梁健的衣袖,梁健便跟随她来到了阳台。蔡芬芬道:“梁健哥,你是怎么办到的?昨我是怎么劝,都劝不动大姨啊。”梁健笑:“他是我妈嘛,知母莫若子,我总有办法!” 梁东方吃完饭,邵琴去洗碗时,梁健来到梁东方身边,把在家里跟老妈的,都告诉了梁东方,让他心里有数,别到时候老妈问起,岔了嘴。 蔡芬芬在一边听着,笑得合不拢嘴巴。梁健示意她别笑,免得老妈进来起疑,蔡芬芬就憋着不笑,不过身子却一颤一颤的。 梁健心道,这件事情,有些情况是隐瞒了母亲,这让他心里也稍有不安。于是,等蔡芬芬也走开的当儿,他对梁东方:“老爸,你和梅姐之间的事情,那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告诉老妈了,告诉了她,也徒然让她伤心。但是,从今以后,你对不起她的地方,你要用对她的好来补偿。” 梁东方看着梁健,点了点头:“梁健,我知道了。我是有对不起你妈的地方,以后我会把这些,都变成对她的好。” 梁健给老爸安排了一位护工,减轻母亲的辛苦。第二上午,梁健就离开了衢州,作为市长秘,很多地方是身不由己的,梁健想,等老爸的腿恢复之后,再考虑把他们接来镜州。但首先,他得弄一套足够大的房子。 本来自≈ap;ap;#:///( ) 第267章奢简之辨 接下去的几日,虽然没有特别重大的工作,但日常的应付也足够宏市长忙忙碌碌。://宏市长忙忙碌碌,也就意味着梁健必须得鞍前马后、东奔西跑、忙个不停了。 18日宏市长出席了全市加快推进残疾人事业发展工作会议,19日参加全市农村土地综合整治农民住房改造建设工作汇报会,1日接待了绍新市长吕楚晓率党政代表团来镜州的考察。 日出席第8期全市领导干部论坛,这本来是党委的事情,但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蔡方明教授是宏市长的老相识了,蔡教授来给领导干部作题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报告,作为老朋友的宏市长如果不参加,是不过去的。 宏市长不仅参加了,晚上还陪了酒。由于是大学教授,虽然也是官方的宴请,但与接待中央和省里领导毕竟有些不同,多了些闲聊的气氛,少了些应酬。宏市长知道蔡教授不仅有文化,而且有酒量,不仅有酒量,还会以很多不同常人的新思想、新观点来祝酒。 或许是想给梁健开开眼界的机会,宏市长对梁健:“晚上你就跟我们一起吃,搞搞服务工作。”梁健遵命。 酒过三巡,宏市长就向蔡教授提出了一个问题:“蔡院长,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今正好有机会向您请教一下。”蔡教授:“客气了。宏市长尽管问,我们一起探讨。” 宏市长:“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之中,到底是奢侈好,还是节俭好呢?中央一直三令五申的强调节俭。节俭也一直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可我们也看到,有时候‘适度’的‘浪费’却有利于促进消费,拉动就业。我担任市长以来,也比较关心消费问题,发现一个地区有时候大家都有些‘浪费’,花钱多,这个地方就越繁荣,如果缩手缩脚,不敢花钱,来往进出的人也就少,发展也就慢,老百姓的生活也富裕不起来。简单的,我们如果今是在机关食堂吃饭,不在这家大酒店吃饭,这里的服务员就少了一就业的机会,对?” 蔡院长一直认真的听着,宏市长完之后,他略作沉吟,笑:“宏市长啊,怎么呢?这真是一个巧合,您思考的问题啊,我也在不同时期考虑过。对于“简”和“奢”这个问题的考虑,我们过去一直是从道德的范畴来考虑。比如“简”就比“奢”在道德意义上占据优势,但如果我们不是从道德感上,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单从经济学和社会发展的角度去考虑,很可能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宏市长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蔡院长给我们大家,也让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看这个问题。” 大家知道蔡院长肯定会有新奇的法,都暂停了把盏言欢,听蔡院长下去。梁健也对蔡院长的观点很感兴趣,他一边让服务员为大家的茶杯里续茶,一边留神的听着。 蔡院长见大家郑重其事,兴致颇高:“大家应该知道,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有一位著名的改革家,叫做管仲?”大家都知道。 蔡院长:“管仲的经济思想中,有一种很奇特的观念,这在当时是很不容易的。这个观点就是鼓励消费。他甚至提倡奢侈。这在古往今来的治国者中不能绝无仅有,至少也是凤毛麟角了。 “在他的专著《管子》中专辟一文《奢靡篇》。提出“俭则伤事”的观点,在他看来,大家都不消费、都节省不花钱了,就会造成商流通的减少,从而妨碍生产盈利的活动,故曰‘伤事’。什么是商,商就是用来消费的。没有消费就没有商。如何才能推动消费?他的答案是,多多消费,甚至可以奢侈地去消费。 “管仲的这种法,在正统的中国学者看来,有点异端邪了。即使在今的我们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看来,似乎都是难以接受的。数千年来的中国学者,很多也是管仲的信奉者,一遇上他的这个观点,要么视而不见,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百般替管仲声辩。直到近世,历史学家郭沫若才给予了合理的解释,他管仲是肯定享乐而反对节约的,他是重视流通而反对轻视商业的,他是主张全面就业而反对消极赈济的,为了能够全面就业,他提倡大量消费,甚至主张厚葬。 “他的重点是放在大量消费可以促进大量生产这一面。他倡导奢侈的理由是,‘丹砂之穴不塞,则商贾不处。富者靡之,贫者为之’,就是,只要不人为地堵塞利源,商贾就会日夜不息地从事运营而不知休息,而富裕的人只有不断消费,贫困的人才有工作可做。他甚至还建议,在煮蛋之前要先加雕刻。这就是管仲关于‘奢侈’的见解。这也是历史上仅见的对奢侈敢于这些话的政治家!” 市委宣传部一位女副部长,似乎有些不同意这个观点,见蔡院长完了,道:“可这会不会是管仲在为自己的奢侈生活开脱呢?” 如果是换了别人这么提问,也就是对蔡院长观点的质疑了,但这位女副部长颇有姿色、也很会在酒场上制造气氛,大家都知道她,她这么问,无非是想让酒宴更有气氛,有点针锋相对的气氛,更有利于祝酒。宏市长因而也不打断她。 梁健也颇希望看到蔡院长怎么辩驳,也就认真听着。蔡院长继续道:“我们的女部长提出的问题挺好,但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看到,管仲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专门在中讲奢靡,并不仅仅是为自己着想。他还谈到一个非常先进的观点。他,每当年岁凶歉的时候,人民没有本业可作,国家就应该进行宫室台榭的修建,以促进人民就业,尤其是要雇佣那些丧失了家产的赤贫者。这时候修筑宫室,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促进就业,平衡经济。 “这种通过政府的固定资产投资来刺激经济复苏、促进就业的做法,西方人在两千多年后才学习到手,以199年的世界大战萧条为例,当时的美国、德国等无一不采用这样的政策,才走出了低谷。而当时齐国,在管仲倡导消费的情况下,商业迅猛发展,国家实力强大起来,以致管仲在世之年,齐国成为了当时的霸主。我们不得不看重,其中的合理性。” 蔡院长一席话讲完,宏市长首先鼓起掌来。宏市长:“蔡院长不仅下午给我们全市处级领导干部上了很好的一课,现在又给我们在座的同志,补了一课。”蔡院长笑:“这一堂课,我就不收课时费了!”宏市长笑道:“既然不收钱,那就收酒。我们大家一起举杯敬敬蔡院长。” 本来自≈ap;ap;#:///( ) 第268章送女宁州 梁健对蔡院长所讲虽然不能完全认同,但也的确有不少启发,只可惜在官场和酒场上,很多有价值的观点,也不过是喝酒的佐料或者搭讪的谈资,不会被深入的思考。请大家(#……) 晚饭之后,接下去的活动,宏市长借故没有参加,由女部长全权安排了。在回去的车上,宏市长慢悠悠地问梁健:“今,蔡院长讲的那些,你同意吗?”梁健心想,难道宏市长是在考自己? 梁健道:“很有启发。”宏叙“哦”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靠在靠背上,道:“来听听。”梁健略作沉吟,道:“那就是,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单从道德的层面来考虑,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从道德层面来考虑,也无可厚非,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也许还得从经济的、管理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想,管仲应该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宏叙似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的是啊,作为一名领导,不仅要会做道德上的好人,还要做工作上的‘能人’。这个能,就要懂历史和懂经济。但是,这个道德上的‘好人’,却也不能丢。我们的基础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更喜欢看到一个‘好领导’。所以,关于‘奢侈’的这种见解,作为一名大学教授,蔡院长这么,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比如我这个市长,肯定就不可以这么,即便我知道道理是这样,也不能这么,因为老百姓接受不了。 “因为老百姓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公平的政府。老百姓固然看重就业,消费能够拉动就业,但他们更关心谁在‘消费’,谁在‘奢侈’,如果‘消费’和‘奢侈’的不是你,而是别人,你只有干活的份,那么心理就会不平衡,就会不稳定……”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宏叙一改往日的沉默,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梁健感觉,宏市长似乎通过这件事,在教育他看问题的角度和分析问题的方法。等宏叙完,梁健道:“宏市长,你的观点,又让我学会了看事物的另一面。” 宏市长笑道:“今后的工作中,我们还会碰到很多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议论,等你到了一定层面的领导干部,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很多人都希望来影响你,来服你,你在决策的时候,就必须学会处理这些不同的观点、不同的信息,然后拿出自己的决策来,这件事不容易啊!慢慢学!” 梁健有些感动,道:“是的,宏市长。” 宏叙点点头,让司机打开了汽车d,一下子,莫扎特的音乐充盈了整个空间,直到镜州宾馆。梁健送到门口,宏叙脚步不停地:“不用送我上去了,你回。”梁健也就不再坚持。 后来,梁健跟胡英谈起那晚上,宏叙在车上跟自己的话,胡英道:“梁健,你真该感到幸运啊,宏市长以前似乎是很少跟下属或者秘,谈论他的看法和观点的。你享受到的待遇,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宏市长是在有意培养你思考问题的方法,你可要多留意,多上心。” 梁健不知胡英得是否确切,不过那样的谈话,的确让梁健的视野更加开阔,对问题的看法更加多元,他觉得以后还真的得更加上心。 一星期后,省委副记秘冯丰打来电话:“梁健,告诉你两个好消息。”每个人都喜欢听好消息,梁健道:“冯大哥,我听着呢!”冯丰:“第一个好消息是,马记没有同意镜州市委要调整建设重心,否定了谭震林记提出的重点开发凤凰景区的设想。这等于是,下一步镜州市仍旧是以北部新城作为开发建设的重点。”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十分兴奋:“冯大哥,太谢谢了。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冯大哥可在其中帮了我们大忙。”冯丰:“兄弟,你太客气了。”梁健:“这消息,宏市长已经知道了吗?”冯丰:“我没有直接跟宏市长打电话,而是先打给你了。” 梁健知道,冯丰这等于是把报告好消息的机会,留给了梁健。梁健当然明白,又道了谢。冯丰:“你赶紧向宏市长去报告好消息。我想,我们某位领导,会在下午下班之前,再打给电话给他,算是正式通知。”梁健道:“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冯丰软软地笑了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宇明要来宁州了。”梁健听到是关于冯丰私人的事情,就换了口吻:“好嘛,冯大哥,终于是名花有主了!”冯丰笑骂道:“你才是花呢!宇是来找工作的。”梁健:“我知道。她找到工作了?” 冯丰:“我托了朋友,让她先在一家房产公司下面的广告策划公司干。”梁健:“冯大哥在,给她找个工作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冯丰:“也不能这么,现在关系复杂,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欠人情也一样。” 梁健又问:“宇明去宁州?”冯丰:“是啊。”梁健:“要不,我明送她过来。”冯丰:“不用了,不用了。她自己会来!”梁健:“她一个姑娘,又没车,我怕她大包包,坐公交不方便。还是我安排一辆车送她过去!” 冯丰想了想倒也是,便:“我问问她,需不需要?”梁健:“你就别问她了,你问了她怎么回答啊,她肯定会不要的。况且,我也不是单单为了送她,我和长湖区胡记,上次就过要到省城来看你的,这是个兑现的好机会。” 冯丰想了想:“那好,我跟宇一声。不过,你们到了宁州,这客还得我来请。”梁健:“别别,我请的,你只要动两样东西就行了。”冯丰:“什么?”梁健笑道:“一样是动腿,就是到饭店来;一样是动嘴,那就是吃饭喝酒。”冯丰笑道:“梁健,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扯了。” 梁健自嘲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越来越油滑了。”冯丰:“谁不是呢?”梁健:“社会是个大染缸,我已经被染黑了。”冯丰:“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兄弟了。”又扯了两句,梁健:“那就这样,我去安排明送宇过去的事情。” 打完电话,梁健就去了宏市长办公室。宏市长正在处理文件。梁健站到宏市长办公桌边,微躬了身子,道:“宏市长?” 宏叙抬头看了眼梁健,“这份文件我看看完。”梁健等候宏市长看完了文件,然后:“宏市长,冯秘联系我了,我们北部新城建设仍是镜州市平台建设重点,凤凰景区建设没有得到马记的认可!” 宏市长听,脸上露出了喜色:“这是个好消息。冯秘对我们还真是挺关照啊!他是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梁健:“是啊,他,晚会会有专门的领导打电话给宏市长,他是想让我们早一点知道好消息!” 宏市长笑:“好,这个好消息,是该早点知道。冯秘这么关心我们,你也该适当的时候,去一趟宁州谢谢他。”梁健本想,自己本来就有这么一个想法,但话到嘴边,他又打住了。 他问道:“宏市长,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宏市长略作沉吟,:“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大问题。下午你给冯秘打个电话,他哪有空你就哪去。”梁健:“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宏叙:“这次你去,给冯秘带点礼物去。”宏市长也不点明是什么礼物,梁健也不好多问,报告完事情他就出来了。 梁健送宏市长回宾馆。在车上,宏叙:“下班之前,省里已经打电话来了,正式告知了北部新城建设开发重点不变的事情。马记做事就是有始有终。”梁健听着。 这个星期,宏叙是头一没有应酬。宏叙:“今终于可以完完整整休息一个晚上了。”梁健:“宏市长太辛苦了。”宏市长笑:“辛苦倒还其次,就是肠胃受不了,整在外面,高脂肪、高胆固醇的东西进入肚子,不是长久之计!”梁健深知其中不出的苦,梁健:“今晚上,我让宾馆给宏市长准备一些薄粥?”宏市长:“不用了,金婧已经给我准备了。” 梁健心想,这个金婧还真不简单唉,宏市长想要吃什么,她早就知道了。梁健有些自愧不如,心中对这位专职服务员也留了一份戒心。有心计的女孩,都让他有些望而却步。 梁健想起原本就打算好的,去宁州看望冯丰的事情,这时候恰到好处。梁健就:“宏市长,下班前我打了电话给冯秘,他明就有空。” 宏市长:“明有空,那你就明去!”梁健:“那宏市长这里,如果明有事的话……”宏市长笑道:“你一不在,难道我就不能做事了啊?你放心去。” 着就进了门厅。梁健赶紧上前,帮助按了电梯门,一直送到楼上,金婧已经等在门口:“宏市长,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 梁健朝金婧笑笑,跟宏市长了声,“宏市长,那我先回了。”宏市长没有转身,轻挥了下手道:“你回!” 梁健跟胡英打了电话,跟她汇报了北部新城的事情。胡英听了很是兴奋:“没有变动就好,否则我们长湖区这几年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这样我们可以继续干下去,再过一年多,北部新城就会初见形象了!” 梁健问她,有没空一同去看冯丰?胡英,她是要去宁州,但只是路过,省委组织部将选调她参加中央党校的县区一把手培训班。胡英是区委记,是省管干部,由省委组织部选调也是正常的。梁健问道:“要去多长时间?”胡英:“一个月。”梁健:“好事情。”胡英:“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北京看我。” 到北京去看胡英,这个想法当然很不错,梁健也心向往之,离最近一次去北京,已经有五年了。但是他也知道,跟着宏市长,空闲的时间实在太少。胡英却:“时间就像……。” 梁健知道胡英要,时间就像牛奶挤挤总会有的。他很想跟胡英开这个玩笑,但又觉得实在有些过火,便笑了。胡英急道:“你笑什么?”梁健不。胡英又问。梁健:“电话里,不方便,见面了再。” 胡英只好作罢,又问:“你明要去宁州,我是去宁州国际机场,要不我送你一起过去?然后我再去机场。”梁健把冯丰和宇的事情了,胡英听了:“那我更要送你们过去了。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如今从宁州到北京非常的方便,一个多时的飞机。” 胡英的驾驶员先来接了梁健和宇,再去接胡英。上了高速,向宁州驶去。梁健为胡英介绍了宇。胡英:“幸会。”宇:“以前见过胡记,只是胡记对我可能没有印象。” 胡英也不虚伪:“以前怠慢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许会多起来,我们跟冯处都是很好的朋友了。”宇:“那好啊,欢迎你们常来看我们。”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听宇这么,她似乎已经将冯丰当作自己老公了,而且她的口气也略微有些托大了。梁健看了下宇,只见坐在前排的宇,施朱抹粉,盛装前往,仿佛怀揣要征服整个宁州的雄心。梁健就有些替一直低调从事的冯丰感到担忧。 胡英只是朝梁健笑笑,这笑中别有深意,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将宇送到冯丰住处已将近中午。冯丰留他们吃饭。胡英,她知道一家饭店,她来请客。冯丰原本好他请,但他请客也需要下属其他单位安排,具体哪个位置,一般都要事先预定的,胡英提出的那家饭店,他并无关系。冯丰就,还是到一家他能做主的饭店去。 胡英,冯处长,你就给我们长湖区一个机会。上次你帮的忙,我还来不及感谢呢!冯丰还想客气。一旁的宇却:冯丰,就让长湖区安排。 宇不还好,她这一出口感觉似乎就变了。不过,梁健和胡英都没在意。胡英:你看宇都话了,今我们长湖区把宇送过来,你就听我们长湖区的!冯丰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宇以前在云葡萄酒店时,也经常参加一些活动,但毕竟只是作陪,话做事与官场的套路不太相符。胡英毕竟是一区委记,如果不是看在冯丰和梁健的面子上,是不会跟宇这样的女孩子同桌吃饭的。 整个午饭,大家吃得都比较拘谨。因为宇在,不能畅所欲言。下午冯丰还要上班,他也急着要将宇先安顿好,午饭吃得就比较匆促! 冯丰让胡英和梁健留下来,晚上他做东。胡英了自己要赴京。冯丰听了,连恭喜,也无法勉强,但他强烈要求梁健留下来,晚上给他一个机会。梁健拗不过,那就留下来。 之后冯丰先去安顿了宇。梁健下午没事,就提出送胡英去宁州国际机场。有一个人送行的滋味总是美好的,胡英也没有拒绝。 梁健帮胡英提了包进入机场。在取票的时候,胡英问道:“昨电话里,你笑得起劲,我问你时,你又电话里不方便,要见了面,到底是什么事情?” 梁健这才想起,胡英让他去北京看自己,“时间就像……挤挤总是有的”这句话。梁健心想,胡英真是心细如发,很多事情听过了都记在心上,以致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记着。梁健不由又笑了。 胡英急了:“你又笑什么,还不快?”梁健笑道:“你真想听?”胡英:“当然。”梁健笑:“把你的耳朵给我。” 胡英警惕地朝四周看看,她自担任区委记以来,都没有跟男人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周围没发现认识的人,胡英才把耳朵贴到梁健身边,梁健在她耳边轻声了一句。 胡英不由用手娇羞地捶了下梁健。梁健没见过胡英这样女人味的动作,在梁健看来,胡英一直是非常正经的女人,根本不会打情骂俏,但此时胡英的动作,却让梁健感觉,在其严肃的外表下,依然隐藏着一颗作为女人的心。也许女人,始终是喜欢跟男人亲昵的,但那些坐在权力位置上的女人,却不得不把这些隐藏得深深的。而且,往往越严肃的女人,某一刻作出娇羞的姿态,就越迷人。 今的胡英换上了秋装,她在白色套装下的双腿,并不像一些年轻女人般纤弱,但另有一种丰腴和匀称,让梁健有些幻想,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胡英过了安检口,与梁健挥手告别。然而,就在胡英挥手的那一霎,梁健的脑海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 梁健已经记不清在多久之前,他曾与余悦在这里挥手告别!余悦这个曾经在他生命中昙花一现的女人,自从去了北京挂职后他就再没有她的消息了。如今,他又在机场送胡英前往北京。两个女人在他心里缠绕着,他甚至感觉有些窒息。 远远的,他还看到胡英在朝自己微笑。梁健也使劲挥挥手,先前的那些**都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丝丝淡淡的忧愁。 胡英到机场时,交代自己的司机,这两跟着梁健,晚上就别回镜州了,可以跟梁健同住宁州。驾驶员求之不得,非常主动地载着梁健回宁州市区。驾驶员问:“梁秘,晚上我们住哪个酒店?”梁健对宁州并不陌生,不过当时只是一名学生,哪里住得起高档宾馆,前几次来宁州,住的也是一般的宾馆。 梁健就:“你看着办!”驾驶员:“那我们就奢侈一回,去住黄龙大酒店?”梁健读时就听过黄龙大酒店的威名,那是五星级酒店。 梁健又想起那晚上,北大蔡教授讲的那些“侈靡”之类的话,有时候消费对这个社会也是有贡献的。梁健:“奢侈一回,就奢侈一回。”驾驶员开车都有些飘飘然了,可想平时胡英对驾驶员管束还是比较严的。 黄龙大酒店离风景旖旎的东湖不远,梁健就信步向着东湖徜徉而去。还真有种忙里偷闲的感觉。这是星期五,冯丰还在上班。梁健倍感得到领导信任的好处,领导放心你出来办事,这时候你也就享受到了不一样的自由。 年轻时候认为的自由,是无拘无束的,是无人管束的,但这种自由其实是不存在的,这种自由的结果,就是主动放弃了参与社会的机会。有位知名社会学家,贫困是社会参与的缺失。当你为了自由,主动抛开这个社会的时候,这个社会也就将你抛开了,最终导致的就是贫困。 为此,现实生活中的自由,都是有限度的。你得参与社会获得资源,同时又不至沦为赚钱的机器,挤出空余的时间来享受生活和提升自己,这才是所能得到的自由…… 带着这种类似胡思乱想的遐思,梁健来到了湖边。他告诉驾驶员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饮酒,如果有急事,就打电话给他。驾驶员明白了,自己出门耍去了。这时候,冯丰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梁健接起了电话,冯丰:“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了!中央部委有领导下来,马记必须陪同,也要求我今一定要做好服务工作。我实在不好意思……” 梁健不等他再抱歉,就道:“冯大哥,工作要紧,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我这里还有其他朋友。”冯丰:“兄弟,你也不必找其他朋友了。你跟宇一起吃饭。我这里陪好了就过来。我已经跟宇讲过了。她待会打电话给你。” 梁健并不特别想跟宇吃饭。宇虽然年轻漂亮,以前在云葡萄工作时,对自己也很亲昵,但如今情况变了。宇俨然已是冯丰的女朋友,梁健跟冯丰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他俩的关系如何,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宏市长和马记的关系。 为此,对于宇,梁健觉得最好是敬而远之,况且今,他在宇身上感受到的,是与以往跟权力毫不相关时的宇,不太一样的东西。如今的宇,似乎有种向外扩张的野心,这让他感觉惴惴不安。梁健:“不用了,冯……” 冯丰却:“就这么定了,她马上打电话给你!”着,冯丰便挂断了电话,估计他真的很忙。 电话刚挂断,宇的电话真就进来了。梁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接了起来,只听宇:“你在哪里?” (以上,关于奢侈的概述,来自于国内知名学者吴晓波的观点,在此致谢。) 梁健了地址,宇听了后大概没什么概念,就:“我们去宁州大厦吃饭。”宁州大厦是有钱人出入的场所,宁州大厦的饭自然也不会便宜。但既然宇要去,梁健也不会因为饭贵而拒绝。 梁健:“那我们半时后在那里碰头。”宇:“你的驾驶员呢?让他来接我一下?”梁健有些不舒服,宇的口气,俨然一副领导夫人的架势。梁健本来真还考虑,宁州是大都市,交通拥堵,是否需要让胡英的驾驶员来接他们。 宇这么一,他反而不想这么做了,就道:“晚上他去会朋友了。”宇就:“他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全程为你服务的吗?”梁健有些听不下去,就:“人家不是我的驾驶员,是区委记的驾驶员。” 宇听,道:“你不是市长秘吗?你句话,不是区委记都得听你的啊?”梁健:“我哪有这么大的神通。”宇:“冯丰就是这么的,他,他句话,下面的市长也得听。” 梁健心想,也许冯丰在宇面前了什么大话,使得宇自我感觉过于良好。梁健纠正:“不是听,是卖面子。”宇:“卖你面子就行了,就得替你办事。” 梁健再次体会到,痴人面前不得邪话,否则人家就要当真。在官场其实秘的位置很微妙,手中没有大权,只能靠他所依附的领导获得方便,人家心里当然也知道,他们给你面子只不过是给你领导的面子,如果稍有不慎,人家就会对你有看法,领导对你也会不放心。所以,根本就不像宇得那么简单。 但这番解释,起来实在太累,即使了宇也未必理解。如果宇自我感觉太好,她肯定会对冯丰抱着某些过于乐观的希望,梁健这些,无异于给她泼凉水,她未必肯接受。 梁健:“我离宁州大厦不远,我自己走过去了。”宇也只好自己打车过去。 两人在宁州大厦的西餐厅门口碰头。虽然是打车来,宇的兴致却并没有被破坏。她穿着漂亮的粉色蓬蓬纱连衣裙,一双闪着亮片的银色高跟鞋,头发很时新地盘起,手中的坤包也闪着亮片,俨然一个派头十足的宁州姑娘。 服务员很客气,将他们引到了卡座,两人坐下,就送上了茶水和茶单。宇将菜单推到梁健面前,,“随便点你想吃的,今我请客。” 梁健还真没想到,宇会这么大方。当然不管宇如何大方,梁健都不会让她请客。毕竟宇到宁州来,不是来当高官夫人的,而是来找工作的。梁健:“你别客气,今我请。” 宇不悦地蹙起眉头,:“你以为我请不起,是?”宇着,就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消费卡,在梁健面前晃了一下,喊服务员过来:“你帮我看看,这张卡可以消费多少?” 服务员了声“稍等,我去查询一下。”梁健看着这张卡,非常眼熟,很快他就认出了,这张卡还是他送给冯丰救急用的。 就是这张卡无疑。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拿着这张卡回来了:“美女你好,这张卡值是10000元,还没有消费记录。”宇接过卡,朝梁健虚晃了一下,道:“一万块够不够请你吃的?” 梁健笑道:“够了够了。”梁健也不穿,这张卡是他送给冯丰的。因为用的是卡里的钱,宇点餐特别豪放,要的红酒也很贵,估计这一餐,将近一千块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在宁州大手大脚花钱,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这些事不容自己置喙,毕竟她目前是冯丰的女朋友。 这顿饭吃得气氛不太融洽,宇倒是挺兴奋,对在宁州的生活也充满了憧憬。梁健是颇为担心的,这种担忧不清道不明,反正梁健总有一种头上有一片乌云压着的感觉,吃饭、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宇似乎察觉了什么,看着梁健道:“梁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变了。”梁健:“哦?”宇:“你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你话也好,喝酒也好,都很自然,很洒脱,现在怎么感觉像是带了镣铐似的。” 梁健想,自己也许是真的有些保留,但这些保留,梁健觉得是必须的。他不可能再像以前对待宇一样对她,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卖酒的丫头,如今她是冯丰的女友,他怎么可能像以往那样对待她?梁健只好打哈哈:“没有啊,是你太敏感了?” 宇看着他,:“有。我能感觉到,你别想忽悠我啊!”梁健眨了眨眼睛,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可不觉得。还是,如今我也当了秘,就有职业病了。” 宇看着他:“我也希望仅仅只是职业病。我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对我。”梁健暗骂,见鬼了,这怎么可能!然而,梁健并没表露什么,只是笑笑。 这时,宇的手机响起来,宇看了眼,:“冯丰来了。”梁健站起来。宇:“你站起来干嘛?”梁健:“我去接他一下。”宇:“又是你们官场那一套吗?”梁健:“不是,是兄弟那一套。” 宇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话。梁健起身去接冯丰,宇还是坐在座位上。 刚才跟宇的谈话,让梁健心里耿耿的,他本来是希望冯丰能够找到一个好女孩的,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保证,宇会不会是那个好女孩。宇有她的资优势,年轻、貌美,也会撒娇,但这些优势仅仅作为一般朋友是好的,如果真的要做女朋友,做老婆,他实在不知靠不靠谱。 梁健很想对冯丰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表达,所以就有种耿耿的感觉。 冯丰匆匆跑进餐厅,见到梁健在等他,就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又握手,表现得异常热情。冯丰:“兄弟,不好意思啊!今真的是不好意思!” 梁健:“冯大哥,你哪里的话啊!跟我还这么客气!”冯丰:“身不由己,真是身不由己,你能够理解的!”梁健:“这还用,你看我是干什么的啊!”冯丰:“是啊是啊,你跟我一样,都是干秘这个活,你如果都不理解,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人能够理解我了!” 梁健:“饭吃了吗?”冯丰:“吃了点,不过是便餐。接着又忙着送领导,东跑西跑了一圈,我现在又有点饿了,我们再去吃点、喝点。” 梁健:“我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冯丰:“就当你是陪陪我。”梁健,那好,领着冯丰来到了卡座。 宇欠了欠身,让冯丰跟自己坐在了一起。冯丰坐下来后,宇就用手挽住了冯丰的手臂,娇柔地问道:“你累了?”冯丰也朝她甜蜜笑笑:“不累,已经到这里了,心情也好了。你们只喝了这么一点酒?” 梁健今晚的兴致不大,喝得也少。宇:“今梁秘没怎么喝。”梁健看了眼宇,“因为冯大哥没来,我是想留着跟他喝一杯。” 冯丰笑道:“好,到底是兄弟。我们来一杯。”由于酒已经开了许久,也已经醒得很到位,入口甘醇,梁健和冯丰喝了个满杯。之后,又加了菜,继续喝酒,聊。这会儿,气氛就比先前自然了很多,冯丰了晚上的应酬和接待,都是某部门的高官。 梁健心想,这些高官,对于省委副记的秘来,可能司空见惯,但对于梁健来,接触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不由心想,什么时候如果能到省委见识一下,该有多好?但他没把这话告诉任何人。 毕竟自己到市政府工作才这么些,屁股还没热呢,就想着要晋升到省里去,未免也太好高骛远了。梁健告诫自己:还是先好好干好自己的秘工作。 喝完一瓶红酒之后,又开了一瓶。梁健喝到微醺,就阻止冯丰再开第三瓶了。宇初到宁州,跟冯丰住在一起,不定回去之后他俩还有节目。梁健不想太耽搁他们的好事,就告别要回酒店了。 宁州大厦与酒店步行半个时,梁健打算漫步回去。走了才十分钟不到,有一辆车“滴滴”鸣着喇叭靠近梁健,梁健一看,是胡英的专车。梁健上了车,问道:“不去玩?”驾驶员:“还是回去了,年纪大了,宁州已经不是我们这种年纪大的人的地了。” 本来自≈ap;ap;#:///( ) 第269章疑虑茫茫 梁健笑道:“不是你不想玩,恐怕是你老婆打电话来查了?”驾驶员:“你怎么知道?” 梁健刚想笑着“自己是随便猜”,忽然车身一阵猛烈摇晃。()车子偏到了路左边。一辆黑色轿车飞快向前驶去。 “d,这神经病怎么开车的!”驾驶员情急之下爆出了粗口,“这么一个加塞法,若不是我感觉到了,赶紧打转方向,早已经撞上了……” 梁健虽然没有看清,但也清楚地感觉到了,是这辆轿车加塞造成的,这辆车开得实在太快,简直把这条马路当作他家独有的了!梁健也火大了:“这种人开车太没节操!” 驾驶员突然停止了粗口,改口道:“这辆车不是……” 出于好奇,梁健攀住了前座椅,向着正在遥遥驶远的轿车望去。如果是一般的车牌,肯定已经看不清楚,但由于牌照特殊,有着强烈的反光效应,梁健很快就发现了这是武警牌照,而且还是非常熟悉的武警牌照。 胡英驾驶员又道:“这不是市委谭记的车吗?”梁健明白了驾驶员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了爆粗口。 梁健坐回了车里,冷静地:“是吗?这车开得太快,看不清楚。” 驾驶员也是精明之人,听出梁健话中的意味,也就不再多,只顾载着梁健回酒店。从车里出来,直到回到酒店房间,梁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市委记谭震林的车,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镜州市,到底所为何事? 十分钟后,武警牌照的车子停在了省委大院后一栋高干居住的别墅楼下。谭震林从车里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前敲门。一会儿功夫,有一女保姆模样的人来给他开了门。 谭震林随着保姆的引导,走入一楼起居室后面的房间。那里面有一位老人正等着他。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也只照到了一块地方,老人却坐在灯光之外。 老人让谭震林坐下来后,道:“谭啊,是不是输了一局不服气啊?”谭震林倒没有半点年轻的意气用事,他尊敬的看着老人,虽然老人的脸看不大清楚。谭震林道:“杜伯,我没有不服气。这次输,也只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准备。” 被称为杜伯的老人似乎笑了笑,但也没有笑出声音:“这就好。服气也是一种认识,知道原因更是一种进步。这次还只是一场仗,凡事预则立,明白了这件事情,你以后工作中就会方便很多。” 一堂堂市委记,在这位杜伯面前,顿时变成了孩子一样,频频点头:“杜伯,我明白了。”杜伯:“明白了就好。我告诉你,任何一件事都是有风险的。人家要搞北部新城建设,也是有风险的,并不是争取到了继续作为建设重点,就能一劳永逸了,你是不是?这句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杜伯话向来点到为止。谭震林辨着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有所领悟,就:“杜伯,我一定好好思考。”杜伯:“那就好。我今有点累了,就不多留你了。”谭震林:“杜伯,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来。”杜伯:“你给曹,她会帮我收好的。”曹就是给谭震林开门的保姆。谭震林了声“好的”。就退了出来。 走到门外,他又充满了斗志:“宏叙,之前的那一场不过是热身赛而已,接下去我们还有很多回合呢!” 第二是星期六,梁健原本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回镜州,尽可以在宁州潇洒一段时间。然而,他却找不到呆在宁州的理由,冯丰已经有了宇,恐怕这两正甜蜜着呢,自己去掺和,就有些电灯泡的感觉。宁州原本也有不少朋友,但他也提不起兴致去拜访谁。 还有一个原因,他担心宏市长会突然找自己。自从担任秘以后,梁健似乎太过投入这个角色,以一名好秘的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似乎只要不在领导身边,就有些不踏实。梁健很怀疑,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病。 回到镜州之后,梁健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行政中心。进了电梯,上了市府办公区域,梁健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幼稚,今是星期六,赶来这里干什么! 梁健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宏市长今就在办公室里工作。梁健将包放好了,走向宏市长的办公室,推了推门,门是紧闭的。梁健还是感觉,宏市长似乎在里面,就斗胆敲了敲门。没有回声,他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 他心道:“没想到,我才作了这么几秘,就有职业病了!”梁健正要折身往回走时,忽然听到有一间办公室里,有话的声音。 梁健竖起耳朵听了会,这声音该是从副秘长舒跃波的办公室发出的。梁健慢步走了过去,听到舒跃波在话,继而又有笑声。没想到舒秘长这么用功,周六还在办公室。 梁健就在门上敲了敲。里面的笑声,立马停了下来。梁健等待着,可里面却忽然没声音了,梁健好奇起来,又敲了敲门,喊道:“舒秘长,你在吗?” 这次,舒跃波才回答了:“啊,原来是梁健啊。你稍等。” 梁健看到来开门的舒跃波头发有些凌乱,衣领甚至有明显的褶皱,更明显的是,他的嘴唇显得比平时红润,梁健看到舒秘长脸上,有种尴尬和慌张,梁健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敲门敲的很不是时机。 舒秘长的一只手放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如果房间里没什么异样,他不会做出这副阻挡梁健进入的架势。 梁健一下子明白了舒秘长办公室里肯定有情况,梁健心想,推门进去,看看正在与舒秘长快活的人是谁。然而,就在此时,梁健的脑袋里蹦出了一张脸,这就是祁芸的脸。一想到祁芸可能与舒秘长之间存在那种关系,梁健忽然有种心脏抽筋的感觉。 梁健赶紧:“舒秘长,你也在加班啊?”舒秘长朝梁健笑笑:“是啊,有些工作还没完成,趁着周六来做做完,否则拖到下星期,工作就又堆在一起了!”梁健:“舒秘长真敬业,我们要向你学习!” 舒秘长这才勉强笑了笑:“你也不容易啊,今也来加班?”梁健:“刚从宁州回来,来看看,万一宏市长在这里,我也好搞点服务工作。”舒秘长:“宏市长今休息了,你也放心休息一,难得有这样的周末。” 梁健见舒秘长始终没有让他进屋,而且屋子里的人也没有出来打招呼,梁健告诉自己,好奇害死猫,这种事情自己最好别过分好奇。假如里面的确是祁芸,他又能怎么样?他只有更加不爽而已。有时候,不该看的还是不看比较稳妥。梁健打定主意,就道:“舒秘长,既然这样,那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舒秘长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脸上一闪而过的只是总算解脱般的放松:“好,你赶紧回去!刚从宁州回来,应该也累了。年轻人,其实更要注意休息啊。” 梁健告辞。 等梁健走了后。舒秘长赶紧关上门,背靠门上,舒了一口气。里面的女人:“好在他没有进来。”舒秘长兀自未从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谁知道他今还会来!” 回去的路上,梁健脑中还不时浮现舒秘长一脸紧张的表情。难道在他办公室里的真是祁芸?上次,晚上他来单位,就碰到舒秘长和祁芸一同外出,今虽然没有看到祁芸,但里面若不是祁芸还会是谁?梁健感觉自己情绪有些坏,但马上他又问自己:是不是祁芸,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不是幼年时的祁芸了,你自己也已经结过婚,离过婚,她呢?她选择什么样的生活,简直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梁健听到电台中正在播放一首歌,他就全神贯注地听着,甚至哼了起来。从车上下来,梁健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 让胡英的驾驶员走了之后,梁健才意识到,胡英已经在北京了。梁健给她打电话。胡英接了起来:“已经回镜州了?”梁健:“回了,刚刚让你的驾驶员回去了。”胡英:“昨在宁州玩得开不开心?”梁健:“算不上。你已经在北京安顿下来了?” 胡英:“是的,昨报了到。今明两休息。”梁健:“今明都不上课,为什么还让你们周五就报到?”胡英:“中央党校的人,为了让我们在北京定定心,该跑的都跑掉,该走的都走掉,该应酬的,也在这两内应酬掉。星期一一旦开学,就全封闭接受培训,不准再开差。这次中央非常重视我们县区委记的培训,你知道开学仪式上,谁会跟我们讲课吗?” 梁健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胡英带笑的声音道:“不对,比他还要大。”梁健又出了一个名字,胡英又笑着:“不对,比他还大。”虽然梁健看不到胡英的脸,但是从她的声音中,他都能猜到她的得意。梁健又出了一个名字。 胡英呵呵笑了,:“你总算是猜到了!”梁健:“之前,我是不敢猜。”胡英:“这次中组部和中央党校够重视?”梁健:“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如果不稳住你们这帮县区委记,在基层还能靠谁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胡英又问:“昨,你们在宁州看到谭记的车了?”应该是胡英的司机告诉了她。梁健:“是,谭记的车开得很快,还差点撞了你的车。”胡英笑道:“撞了市委记的车,我就有得受了。”梁健:“市委记的车不讲交通规则也不行啊!”胡英:“嗯” 梁健:“你消息很灵。”胡英:“你有把这件事,告诉宏市长吗?”梁健:“还没有。因为除了看到车子,其他我什么都没发现。这样的消息,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只会徒然让人胡思乱想!”胡英点点头:“那倒也是。”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梁健还是给宏市长打了电话。宏市长,他回了宁州,跟家人在一起。梁健报告,他已经回了镜州,并把见到了冯丰的事情作了报告,得很简洁,至于冯丰和宇的事情他只字没提。 宏市长忽然:“据,你送胡英记去机场了?”梁健心里一阵乱跳,不知宏市长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梁健想,否认毫无意义,就:“是的。”宏市长:“送送好,这明你还把她这个老领导放在心上。”梁健放下心来,:“宏市长,那么星期一上午,我跟平时一样去接你?” 宏市长:“就这样。”梁健挂掉了电话,心中疑惑,到底是谁告诉了宏叙?是胡英呢?还是有其他人盯着他?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让他意识到和胡英的关系,应该保持更大的距离,否则对他们两人可能都不好。梁健感觉自己的背心有些汗湿了。 星期一到了单位,宏叙让梁健去叫肖秘长到他办公室。肖秘长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时,对梁健:“听,上礼拜你去宁州了?”梁健:“是的,宏市长让我去办点事。”肖秘长:“宏市长很信任你啊。” 梁健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肖秘长在宏市长门口,停了下来,眼睛看着门,话却是对梁健的:“下次,凡是宏市长派你出去,你都要跟我打个招呼。毕竟你也是府办的干部,哪个人到哪里,我得掌握一下!” 肖秘长是在暗示,他才是梁健的直接领导。按照干部管理的层级,肖秘长的没有错,他是应该向他报告。为此,梁健也没有解释什么、争辩什么,但他也不想道歉,就:“我知道了!” 梁健看了看时间,肖秘长在宏市长办公室里呆了有4分钟。肖秘长出入宏市长办公室是常事,但每次呆的时间并不长,一般在十分钟左右,像这次这样呆上几十分钟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看来宏市长是向肖秘长交代了什么事情,或者重点了解了某些情况。 梁健很想知道,但他不可能去问肖秘长,宏市长那边,他更不可能去问,某些领导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去探听。肖秘长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后,来到梁健的办公室外,先喊了一声“梁健。” 梁健从位置上站起来,答应道:“肖秘长。”肖秘长看了看梁健,忽然:“没事,没事。陈辉你过来一下。” 陈辉朝梁健瞧了一眼,受宠若惊地道:“秘长,我马上来。”就屁颠屁颠地去肖秘长办公室了。 梁健觉得陈辉很好笑,又觉得肖开福是故意搞得神秘兮兮。陈辉在肖秘长办公室呆了有二十分钟,才从里面出来,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梁健更觉蹊跷,肖开福到底跟陈辉谈了些什么?难道陈辉将要被提拔?梁健有种隐隐的不安,但他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陈辉一个上午都在等着梁健问他“肖秘长找你谈了什么”,但梁健却一个字都没问。 即将下班的时候,陈辉自己忍不住了,对梁健:“你知道,今肖秘长找我谈了什么?”梁健装作不在意的:“谈了什么?”陈辉:“我们市府办最近中层岗位要有变动。” 梁健心想,难道这就是上午宏市长找肖秘长谈的内容吗?但是,作为一市之长,应该不会直接管市府办中层岗位的事情。难道宏市长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跟肖秘长谈了? 如果真是如此,肖秘长应该找梁健谈。事实上,肖秘长却是找了陈辉谈,而且谈得陈辉阳光灿烂。看来这次的中层岗位,没自己的份。 心里这么想着,表面却不好表露,回答道:“是嘛,看来大家能挪挪位置了。”陈辉:“是啊!”似乎期待着梁健能再什么,但梁健却似乎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他也就悻悻然住嘴了。 就在梁健准备下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办公室门并没有关,敲门因此只是象征性的。 梁健疑惑地朝门口看去,心想,这个时候谁还来敲门。一看,梁健微微一愣。陈辉却已经走向那位领导,热情地与他握手:“周区长啊,你好,这个时候来见哪位领导啊?” 周其同跟陈辉握了握手,就转向梁健:“梁秘啊,我来找宏市长,领导在不在?”梁健已经调整了情绪,起身过来与周其同握了握手:“周区长,宏市长在是在,我先去问问他有没空?” 周其同道:“好啊,梁秘,麻烦啦。” 本来自≈ap;ap;#:///( ) 第270章备受试探 去宏叙办公室的时候,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在长湖区呆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同区长周其同握过手,这次其实是同周其同第一次握手。复制址访问:// 向宏市长报告了长湖区区长周其同来访,宏叙听了只是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下对面墙上。梁健从宏市长的动作中看出,宏市长应该也没有料到周其同会来。 宏叙略作沉吟,便道:“让他进来。带他进来之前,你先跟他一声,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 梁健折身出去请周其同,又把宏市长的意思了。周其同点头道:“十分钟足够了,足够了。”走路时,也迈着步。梁健是头一回瞧见周其同这么谦虚。 以前在长湖区,梁健瞧见周其同走路,总是一副大刀阔斧的架势,看来领导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是昂首挺胸的,到了上级面前都会低头看路。 梁健将周其同带到宏市长办公室,又给周其同倒了一杯水。不过,他没将水杯倒满,只倒了半杯,意思也是提醒他,宏市长时间有限。 梁健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时间,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待一谈完话,他就要陪着宏市长应酬去。还真是十分钟不多不少,周其同就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了。 宏市长没有送周其同出来。周其同临走时,又到了梁健办公室,:“梁秘,我已经谈好了。有空一定多回长湖区看看,长湖区不少干部都还惦记着你呢!” 梁健笑笑,:“谢谢周区长。”周其同见梁健没有走出门外,跟他握手,他就主动进来跟梁健握手道别。梁健也只好走上两步,跟周其同握手,心下甚是怪异,周其同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难道他是要调整方向,投入到宏市长的阵营中来? 车上,宏市长头靠车椅后背,随口问梁健:“今来的周其同区长,可是你的老领导啊!”宏市长这句话有些明知故问,但领导问的一句看似多余的话,都可能是有用意的,梁健道:“是啊,周区长是我在长湖区的老领导。” 宏市长又问:“你看,周区长这个人怎么样啊?”梁健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心想,宏市长应该知道他不是周其同一个阵营的,怎么还问他周其同的为人? 梁健就道:“宏市长,我在长湖区的时候,是在组织部门,平时跟周区长交道打的不多。如果有什么人事变动,也都是当时的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去汇报。所以,对于周区长不是特别了解!” 宏叙右手中指轻轻敲击着皮沙发,道:“哦,原来这样!”过了几分钟又道:“周区长来我办公室的事情,你先别跟胡记,免得她有想法。”梁健几乎是让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快速答道:“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 梁健将宏叙送入了宴会厅,自己到了边上的包厢用餐。进了秘们吃饭的包厢,梁健见到了市委副记的秘任坚。 其他有些秘,就道:“市长大秘来了。”梁健瞧了一眼周围,市委记的秘金超不在。所以,梁健所跟的领导,是这些人中职务最高的,自然人家都对他更加尊重一些。秘受尊重程度,直接与所跟领导的职位高低相挂钩。 任坚招呼梁健坐到自己身边去,问道:“怎么这么晚?”梁健看了下时间:“也不算晚?不就迟到了十分钟吗?”任坚:“其他领导都已经到齐了。” 秘中有人听到他们聊内容,就掺和进来:“最高领导就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啊,就像我们这桌人,梁健就是最后一个到的啊。”那人平时就爱开玩笑,梁健也不在意,就:“是领导有事,别扯到我身上来。”着,就舀汤吃饭,今的宴会并不是什么重大宴会,结束应该会比较早。 任坚凑到梁健耳边:“今晚上看起来,会结束得比较早,晚上有没空,一起喝个茶?”梁健:“现在还不知道呢,等会听老板的。” 秘之中有一阵子流行称自己的领导为老板,梁健平时不称呼,但到了秘的圈子里为了显得比较融入也跟着他们一起称呼。任坚:“行啊,如果你的老板晚上不叫你做别的事情,我们就去喝茶。” 梁健:“好,晚上再联系。” 吃过了晚饭,宏市长回宾馆。梁健送完宏市长,就打电话给任坚:“去哪儿喝茶?”任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不错。”梁健因为如今身份特殊,担心会牵扯别人求他办事的事情当中,就问:“还有谁啊?” 任坚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就道:“就几个朋友,我介绍你认识一个镜州的**家,人家很有名气,一幅4尺开以上的画作,最低价是二十万。”梁健对画不太懂,就问:“为什么要4尺开以上?”梁健:“这是个专业问题,你到了再告诉你。” 梁健是一个好奇的人,有这么一个疑问在,就足够成为他赴茶会的理由了。况且今在场的是画家,应该也不会牵涉什么利益。 茶室里,只有四个人,梁健坐下后,也不过五个人。这茶室梁健以前没有来过,名为沁慧,里面的装潢别有情调,很有蒙藏风格,带着些许异国情调,但茶很正,特别是白茶和红茶味道皆美。 之前,梁健还不知道镜州市区还隐藏着这么有味儿的茶室呢!梁健对镜州市的文化位不由要做一番重新的评估了! 坐下来后,任坚给梁健介绍朋友。当然,第一位介绍的就是大画家,名叫古风,他留着髯须,面庞方阔,目光有神,却已有五十多岁的模样。第二位名叫施龙华,是统战部办公室主任,梁健猜测,这古风也许是无党派人士,也是施龙华统战的对象。第三位是韦运祥,据是镜州学院的博士,刚评上副教授。梁健与三位朋友都点头示意。 当任坚介绍了梁健,特别起他是市长宏叙专职秘时,大家对他投来了不同的目光,眼中多了一份敬意。古风虽然依旧坦然看着梁健,但语言之中也透露出对梁健的好感:“宏市长是一位有能力的好领导,我们吃过两次饭,跟着宏市长,将来前途无量。也替我向宏市长问好。” 梁健原以为艺术家,都是视权力如粪土,没想这位古风大师,却很通透,对于官场上的人不排斥,当然也没有表现出趋炎附势的态度。梁健:“谢谢,我会转达您的问候。” 在座的几位,除了梁健,其他人似乎都相互熟悉。梁健先是听他们谈话,也没有明显的主题,不过是东拉西扯。梁健为加入他们的谈话,主动询问他们是如何找到这家特色茶馆的。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古风大师身上,别有意味地笑:“这要问古风大师了。” 古风对大家有些怪异地笑,也不予理睬,只是颇为平静地:“这家店的老板娘,沁慧,是我的朋友。梁秘,你喜欢这家茶馆的风格吗?”梁健:“而有韵、静而有味。” 梁健这也是随口的,他对这家茶馆的整体风格和一楼陈列的各种有趣茶具很感兴趣,被问的时候,就随口出了这么两句。 大家都附和“得好”。古风没有话,却直勾勾瞧着梁健:“没想到梁秘也是一个大文人啊!”梁健:“哪里,哪里。”古风:“你刚才这两句话,让人感觉,简直就是脱口而出的大家风范。”梁健:“见笑了。” 古风:“我一定要让沁慧来见见你。”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去。任坚:“梁健,你今这话,到老古心里去了,他一直就这家茶馆好。”边上的韦运祥:“那是因为,老古觉得这里的老板娘好。”大家都笑了起来。 梁健隐隐感到,古风大师应该有些心仪这里的老板娘沁慧。梁健好奇这老板娘会是怎么一个人物。一会儿功夫,古风却悻悻而回,他坐下来道:“不好意思,沁慧有事出去了。梁秘,下次你一定要再来。” 梁健笑道:“我肯定会再来。”古风朝边上三位:“你们看看,还是梁秘懂得什么是韵味,你们仨不懂。”梁健:“古大师,你就别叫我梁秘了,你就叫我梁健。”古风:“好。你也就叫我古风。” 又聊了会,统战部办公室主任施龙华:“古大师,你最近的画作呢?拿出来看看。”古风带有点老顽童气质,他对施龙华:“我告诉你啊,这幅画,看是可以看,但你绝对不能抢。”施龙华:“好,我知道了,我不抢。”古风又对其他人:“你们都保证。当然梁健,你不用保证。” 施龙华就:“梁健,老古的意思是你可以抢走。你把他的画抢过来,转送给我得了!”梁健笑笑:“不抢,不抢。真喜欢,我就向古风买。”古风对施龙华斥道:“我就知道龙华有邪念。” 施龙华:“梁健,你抢可以,买是万万不能买,不倾家荡产才怪。老古的画如今市面上平均价格已经超过0万了。”梁健早前也已听,就很想看看老古的画作:“先不了,我很想看看古风大师的画了。” 古风一拿自己的画,就有种呵护婴儿般的细致慎重了,他将长桌上所有茶具全部移开,擦干了水渍,才将自己的画轴缓缓摊开。梁健也就徐徐瞧见了这副山水画作。 梁健一点点地看去,就被这直逼眼帘的山水气息所感染。画中意境梁健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在画一点点展开的当儿,梁健就出了两个句子“山从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 看完了画,梁健就问:“古风,是这个意境吗?”古风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梁健道:“我今算是遇上知己了!”他猛得抓起了任坚的手,紧紧握着,摇晃了起来。 大家都不明就里,不知他拉着任坚握手为什么?任坚惊讶地道:“古风大师,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知己?”古风:“不是,你绝对不是我的知己,你是给我带来了一位知己。” 大家都看着梁健笑了。梁健:“能被古风兄看作是知己,也是我的荣幸。”古风:“事不宜迟,从今开始,梁健就是我的兄弟,我也就是梁健的兄弟,任坚、施龙华、韦运祥你们三位是见证人!”任坚他们都:“反正大家都是兄弟了!” 任坚:“既然梁健是你兄弟,你的这副画该送给他?”梁健赶紧摆手,他知道在艺术界,称兄道弟很是容易的事情,但真要涉及利益问题,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可不敢要古风那种价格昂贵的画:“那不行,那不行。我可不能夺古风兄所爱。” 古风却一副认真相:“不,不。梁健兄,我本来马上可以把这幅画送给你。但我这幅画要参加11月1日的镜州市水墨画展,等画展一结束,我就送给你!”梁健:“谢谢,谢谢。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的。” 古风:“兄弟,你也别客气了。对别人来,这也许是一副价值几十万的东西,但对我来,不过是我用手劳动的产物。你就别把它看做是多少钱,只要看做是我的一个手工就行了。就这么定了。” 梁健先行谢了。他想,今古风一时兴起,要送自己画作,过几不定就反悔了。毕竟是几十万的事情。所以也不当真。 那晚上,聊得很投缘。散时已经将近十二点,这几年,梁健还真没有跟人闲聊喝茶、谈得这么愉快过。走出茶馆,任坚和梁健一同打车。任坚:“兄弟,这回你赚了。”梁健疑惑:“为什么这么?” 任坚:“我估计古风这幅画,应该值四十万。”梁健:“他的画真值这么多?还是有价无市?”任坚:“他的画目前在中国山水画界,排不到第一第二,排第三第四是不成问题的,而且画作的价值是逐年递增。但他这个人很是散漫,也是性情中人。他以前在中国美院,后来不愿意了,就回到了镜州,他还拒绝各种头衔,一些国内重大的画展邀请他参加,他也不一定去。一切行事都看自己高兴。我还头一次看到他,初见一个人,就跟他称兄道弟的。你真是第一个!” 梁健欣喜道:“看来我真该受宠若惊了。”任坚道:“受宠若惊就不必了,毕竟怎么,你也是市长秘,今后的政坛新秀,能够结识你,对于古风来,也是有好处的。”梁健:“不过我想,他要送我画的事情,应该也只是的?”任坚:“我认为,古风会真送,他不是那种顺便的人。” 梁健有些为难地道:“他要真送我,我还不敢收呢,毕竟这是几十万的事情。”任坚:“那是因为你把他看成是钱,如果你不看成是钱,就看成是一副朋友的艺术,收下是不会有事的。” 梁健暗笑:“人家还没有送你呢,你倒先担心起来了!”梁健又聊了聊任坚女朋友的事情,任坚“没影儿,有空你帮我介绍介绍。”梁健:“没问题,手头有好女孩,我介绍给你!”“千万不能是你捡剩下的。”梁健笑道:“你认为我像这样的人吗?” 回到家里,梁健又想起了周其同拜访宏市长的事情。他很想将这情况告诉胡英,便打开手机,拨了胡英的电话。 听着胡英的手机铃声,梁健脑海里,回想起宏市长的声音: ——“周区长来过我办公室的事情,你先别跟胡记了,免得她有些想法。” ——还有自己的回答:“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宏市长,那就不应该再告诉胡英了。但梁健实在觉得有些蹊跷。周其同到底来做什么?胡记如果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一点! 犹豫之间,手机已经接通,传来了胡英柔软的声音:“喂,你好,梁健。”梁健有点局促地道:“胡记。”胡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怎么了,今打电话给我?想我啦?” 最后“想我啦”三个字,得很随意,很有些开玩笑的意思。这几年来,大家都习惯于对几没联系的人这么话,大家也都能够接受。但胡英这么对梁健的时候,梁健还真有些顾忌这话的真实意义。 如果是两个正常的朋友之间,肯定会回答:“是啊!”可此时梁健却答不出来。但又不能回答“不是。”梁健就只好转移话题:“据,最近北京的银杏叶子落得很漂亮了!” 这也是梁健白看到,上有人在上传北京银杏落叶的照片,很是优美,这会就直接把它作为谈资了。胡英:“是很美,中央党校也很有秋意了。怎么,想要来看我?”梁健:“想来看,也没用。你不你们是封闭教学吗?” 胡英:“周末可以自由活动。”梁健:“恐怕就是抽不出身子。”胡英:“时间就像……”了一半她就戛然而止,肯定是想起了那次在机场梁健对她的“时间就像沟,挤挤总会有的。”相当粗俗,她是不屑的。 胡英改:“有什么镜州的新消息,可以跟我吗?我现在在北京,对镜州的情况是两眼瞎了。”梁健:“周……” 他出了“周”这个字,就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宏市长不的。胡英问:“周什么?”梁健掩饰道:“周末好好休息!”胡英笑道:“周末?今才周二,离周末还有好多呢!” 梁健笑:“我提前提醒一下嘛!” 胡英挂了电话后,心想,梁健欲言又止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但他不方便。 第二在落叶缤纷的中央党校学习,胡英却记挂着暑热方消的南方镜州市。她一直回味着梁健昨那个“周”字。难道是周其同做了什么事吗?话没清,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还有课。结束后,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处于屏蔽状态的手机,这时开启,有些短信进来。胡英正在翻看,有个电话进来了。一看,是宏市长的电话,便赶紧接了起来。 胡英道:“宏市长,你好。” 宏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缓慢而有力:“英啊,在北京可好?”胡英:“谢谢宏市长关心,在北京很好。这里学习氛围很浓厚。” 宏叙又问了些生活起居之类的事情。胡英都一一回答了。宏叙:“中央党校的学习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抓住……”胡英不断以“嗯”表示对宏市长嘱咐都记住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宏市长此次打电话来,肯定不会仅仅是关心自己学习的事情,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谈。但谈话持续了一刻钟,还是没有等到宏市长起正事。 等胡英了“再见”,宏叙突然:“还有一个事情,我差点忘记了,”胡英竖起了耳朵:“宏市长请。”胡英心想,这最后的几句话,应该才是宏市长打电话来的真正原因。 宏市长:“昨啊,我让梁健告知你一个事情,不知道他有没打过电话给你?”胡英有些狐疑,昨梁健的确打电话给自己了,但没有提起任何宏市长要告诉自己的事情。胡英想,难道是梁健忘记了? 如果宏市长真让梁健告知自己什么事情,梁健忘记了,那宏市长肯定会以为梁健办事不利。还不如梁健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样对梁健更好一点。至于到底什么事情,可以事后再问梁健。 刚要开口“已经告知了”,胡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暗道“不行!”。依胡英对梁健的了解,梁健肯定不会忘记领导的嘱咐,他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又非常细致的人。 而且,昨他嘴里刚了一个“周……”似乎又犹豫了,这明,这件事情梁健不能,但他又差点告诉了自己。胡英猛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宏市长是在考验梁健?考验梁健保守秘密的纪律性? 胡英手心不禁渗出了一丝汗水,心道,刚才差点自作聪明,坏了梁健在宏市长心中的形象。胡英赶紧答道:“什么事情?梁健没有告知我啊!”宏叙道:“真的啊?难道是伙子忘记了?回头我问问他。” 胡英:“还是我问他,不劳烦宏市长了。”宏叙:“也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告诉你,昨你们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到我办公室报告工作了。”胡英心道,果然是周其同。这是梁健昨想而没有的话。 胡英很想知道周其同了什么,但又不好问,就:“哦,是吗?周区长也是该来拜访拜访宏市长了!”宏叙:“他谈了一些推进北部新城的想法,有些还是比较实际的。等你回来,你也可以考虑加强对政府工作的指导,引导他们进一步加大北部新城建设步伐。” 胡英答道:“宏市长,我明白了。趁这段时间在中央党校,可以思考一些问题。我也会好好思考如果平稳有序又加快脚步推进北部新城建设。”宏叙:“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 胡英挂了电话,本想要打个电话给梁健,问问他,宏市长是否真让他告知自己周其同的事情。手机刚拿起,她又放下了。 没有这个必要。就凭推测,胡英就可以确定,宏市长在试探梁健。如果让梁健知道自己被市长试探,这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还是不知道更好。 宏市长参加完一个会议回来,还有半时就是午饭时间。梁健在办公室里准备下午的工作,办公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梁健接了起来,是副秘长舒跃波的声音。梁健:“舒秘长你好。”舒跃波:“梁健,有空吗?” 梁健:“吃饭之前有空。”舒秘长:“来一下我办公室。”舒秘长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某些神秘,梁健了个“好”字,就出了办公室,来到舒秘长的办公室。 舒秘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剪了平头,整整齐齐,手腕壮实有力,皮肤倒很白皙,这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缘故。他手腕上还有一块银色腕表,显得霎是高档。梁健不由想,舒秘长可以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了。 梁健坐下来,掏出烟来,递给舒秘长。舒秘长原本想递烟给梁健,见梁健先递了过来,也就罢了。梁健平时并不抽烟,因为到舒秘长这里,他才带上了烟。 舒秘长吐了个烟圈,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下来?”舒秘长是分管人事的,梁健就把这当作是组织谈话了,就:“挺好的。” 舒秘长:“好就好。我从方方面面听来的反映,宏市长对你的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梁健:“谢谢!”舒秘长又看着梁健问道:“对自己的发展有什么想法吗?” 梁健微微笑了笑,道:“这方面,我相信组织上会考虑的。”舒秘长看着梁健点了点头:“是啊,组织上是会考虑的。但首先,自己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啊!” 听了这句话,梁健感觉其中有些隐含的意味。也正因为这句话,梁健感觉舒秘长这次并非代表组织跟自己谈话,更是一次私下交谈。梁健坐直身子,问道:“舒秘长,我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真需要您这样的领导指引啊。” 舒秘长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里,道:“我也只是听。肖秘长还没正式跟我过,据马上就要搞中层上岗了。”梁健:“这个我也听了。”舒秘长身子往前靠了靠:“哦?你还知道些什么?” 梁健摇了摇头:“其他的我并不清楚。”舒秘长道:“对你怎么安排,你有数吗?” 梁健还真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他原本是长湖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调来之前就已经好的,如果领导满意,就会给他解决副处长,所以他认为中层上岗,不过是个形式,应该会给他解决。梁健:“这两也比较忙,我还真没有关心过。” 舒秘长:“这个一定要关心啊!在机关,一步落下,就步步落下了。”梁健觉得舒秘长这话的没错,但一般情况下市长的秘,安排一个副处长是起码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表示感谢:“谢谢舒秘长提醒。” 舒秘长把烟头在烟缸里熄掉,抬起头看着梁健:“梁健,我自觉跟你也挺投缘,所以,有些话我就不打马虎眼了,跟你直。”梁健看到舒秘长真有话讲,就:“请舒秘长指示。” 舒秘长点了点头,道:“上午,肖秘长问了我关于中层上岗的意见。其中,就有关于对于你的安排。”听到关于自己的安排,梁健想不关心也难,不过神色上他还是尽量做到淡定。 舒秘长继续:“肖秘长,这次中层上岗,是否就安排副处长。我当时就问肖秘长,他是怎么个意思?肖秘长,以往从基层上来的干部,以前是副科级领导的,上来后变成一般干部也很多,所以他建议先不安排,再看一段时间再。我就,可梁健不一样,毕竟他当时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而且是宏市长看中了挑上来的人,人家来了,如果不给安排,那就太不负责任了! “肖秘长,这怎么不负责任了?他现在担任的是市长秘,这个岗位重要啊!如果能再看一段时间,如果宏市长的确满意梁健的工作,再给他安排副处长,不是更为妥当吗?我就,关键是看宏市长什么意思?肖秘长,他向宏市长汇报要开展中层上岗事情的时候,宏市长,这个事情是办公室管的,办公室定。肖秘长就,如果他来定的话,那么就暂时不安排。 “我,宏市长一般都不会直接的,但他肯定不希望通过中层上岗,自己的秘却什么都没有。听了我这句话,肖秘长,要么还是再考虑考虑。就是这么个情况。” 完了,舒秘长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扔给了梁健,又抽出一根,自己点上。梁健把烟放在了桌面上,没有马上点燃,他看着舒秘长问:“舒秘长,你的意思是,这次中层上岗,会不会给我安排副处长,还是一个未知数?” 舒秘长点了点头,然后又了句:“如果宏市长能够明确的给出一个指示,这件事情肯定就成了。如今宏市长没法,难保肖秘长会有些意气用事的做法。梁健啊,肖秘长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看法呢?” 梁健知道,自己的到来,让肖秘长想安排陈辉当宏市长秘的想法泡了汤,自然对他恨得痒痒。但他没有这么,反而道:“我想,肖秘长只不过对我了解还不够深。” 舒秘长听,对梁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梁健,你有这样的意识,就真的明你已经成熟了。我觉得的,你真应该让肖秘长对你再多了解一番。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虽然,你现在是宏市长的贴身秘,但你也是市府办的一名干部,市府办的最高领导是肖秘长。即使你得到了宏市长的全部支持,但如果肖秘长这里常常给你使绊子,你也总会很麻烦的。” 梁健:“谢谢舒秘长提醒,这个我懂了。”舒秘长又:“跟你这些,我并不是以副秘长的身份来的,我是以比你虚长几岁的大哥身份来跟你的。” 舒秘长是想让梁健认这份人情,梁健:“我知道,舒秘长待我怎么样,我也很清楚。”舒秘长笑笑:“听,你跟祁芸在学就已经是同学了?” 梁健没想到舒跃波会突然提到祁芸,看来祁芸已经跟舒跃波提起过了。梁健不想隐瞒:“是的。”舒秘长:“祁芸多次跟我讲,你很优秀,所以请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府办,我一定会支持你!” 祁芸在舒跃波面前替自己话,梁健不知是喜,还是忧。他倒更喜欢祁芸跟舒跃波没有那么熟。梁健又:“谢谢。” 舒跃波吸了一口烟,吐出两个烟圈,然后对梁健:“我还有一个请求。”梁健:“舒秘长请。”舒跃波:“那晚上你看到我和祁芸一同从单位回去的事情,请你别告诉别人。机关里很复杂,有些人喜欢嚼舌头,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在他们嘴里一过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喜欢添油加醋的人实在太多了。” 原来舒秘长是想让梁健闭嘴,对看到他和祁芸在一起的事情不予置喙。梁健心道,我才没空管你们的鸟事。嘴上了句“请舒秘长放心,我是不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舒秘长等梁健出去后,好一会,才又点了一根烟抽上了。 本来自≈ap;ap;#:///( ) 第271章摆平水平 回到房间后,梁健依然在辩别舒跃波的那句话:那晚上你看到我和祁芸一同从单位回去的事情,请你别告诉别人。 而实际上,梁健发现舒跃波和祁芸在一起可不仅仅是一次,除了那个晚上,还有一次是周六,那,他刚从宁州回来。只是那舒跃波手把着办公室的门,并没让梁健进去。所以,梁健并没有亲眼看到在里面的的确是祁芸。但除了祁芸还会有谁? 也许舒跃波认为他没有察觉?那可真是掩耳盗铃了! 不过,由此可见,舒跃波也是一个心之人。 不安全的地方倒是电梯。梁健曾听,有个乡镇领导玩女干部,以为电梯里没有摄像头,在电梯里就开始接吻,营造刺激感。结果值班的保安看得不亦乐乎,还让其他保安一同来看这香艳的摄像,结果事情就传出去了,闹得沸沸扬扬,这位领导干部在一个星期后就被免职了,还查出了经济问题,最后闹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舒跃波则警惕的多。舒跃波在与他的谈话中,顾左右而言他,先是拿着梁健关注的竞争上岗来事,最后才一句带过谈到自己的事情,明舒跃波也是很一个很有谈话水平的干部。 其实,祁芸能够跟舒跃波这样的干部在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只可惜,舒跃波已经名草有主,祁芸如想转正,那可得经历很多艰难险阻。在机关搞婚外情,做三,成本虽然不高,风险却很大。 祁芸原本是梁健心中的一块圣地,如今这块圣地,却被别人开垦了,梁健心里总有一种蚂蚁爬的感觉。但梁健毕竟已经不是懵懂少年,几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梁健也练就了一些自我防御能力,他对自己了声,涯何处无芳草!也就把这事给抛开了! 工资关系的转接是有一个过程的,梁健已经来到市府办两个多月。党员关系早就转了过来,但工资关系到这时,才算真正转到了市府办。 财务处打电话来,让他过去看看工资关系的情况。 财务处的处长是一个老女人,叫卢海梅,有人她四十五岁,还没有结婚。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老得的确有些快,看上去还以为已经五十出头了。 卢海梅对梁健:“梁秘,你到我们张那里看一看,核对一下,看看有无问题。”梁健看了眼工资单,也没仔细瞧,就:“也就那么点钱,不会差!” 卢海梅:“那不行,你得仔细跟以前的对照一下。一般情况下,以前如果是我做工资的话,我也就不叫你来了,因为一般都不会错。现在,是我们张做了。张也是刚刚到我们办公室,有些情况还不熟悉,不能保证不出错,你还是看看。” 卢海梅所的张,叫张虹。是市府办最近招收的一名失业人员。市府办如果招收一般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向基层选调有基层工作经历的年轻干部,不再通过公务员和事业人员招考的途径。 这些年的实践证明,很多通过公务员和事业人员招聘途径进来的干部,大部分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历,就得重新培养。而基层干部,在复杂环境中历练过,对基层工作了解、也有了一定工作经历、对政府机关工作的套路也熟悉,将这部分人从基层选调上来,等于是让人家帮自己培养了几年,上级机关是坐收渔利! 但张虹却有些不同,她是管财务的,在机关中属于后勤人员,对于基层工作经历没有太硬的要求,为此,她是市府办直接通过市人事局从毕业生中招录的事业干部。前几,就有人,财务处来了一个美女,的就是张虹。 “那我看看。”梁健走到张虹办公桌边上。他自己暗笑,这声“看看”,似乎包含着两重意思,一是看看工资单,二是看看张虹。 但卢海梅肯定不会明白其中的妙处,然而张虹的耳根却有些发红,梁健暗道:难道她听出了自己话里的两重意思? 张虹原先一直低着头,这会将工资单递给梁健,并抬起头来,杏目在梁健脸上掠过。梁健也瞧见了张虹的脸,虽称不上花容月貌,但也颇为端正。她的身体不是以瘦为美的那种,甚至称得上有些丰腴。 梁健心想,她是应届毕业生,应该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她的身体却给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张虹似乎也察觉到梁健在看什么,朝梁健脸上望来,眼里已是一番娇羞。梁健赶紧移开了目光,装作专心看工资单。 不是专业人士,这工资单又怎么看得懂呢!梁健只瞄了眼工资单末尾那个数字,三千都勉强。阳光工资之后,这工资实在只够糊口的了。梁健看着工资,猛然想起上次回衢州还对母亲,要把他们接过来呢!凭这点工资,如何买得起新房子呢! 梁建对工资单没有兴趣,便:“卢主任,就这样!”卢海梅抬头,微蹙了有些稀疏的眉头,道:“没有错吗?我还以为张虹会搞错!” 听卢海梅话这么直白,梁健感觉,卢海梅把自己叫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核对工资,而是希望自己找出一两个错误来,然后可以批评张虹。看来她是对新来的张虹很不满意,是想找张虹的不是。 梁健才不上当,他见张虹比卢海梅要可爱多了,就稍稍有些怜香惜玉道:“挺好,我工资也就那么丁点,错不到哪里去。如果卢主任同情我,也可以帮我后面加个零。” 卢海梅:“我如果有这个本事,还会坐在这里吗?”梁健:“那我下去了。”张虹又瞧了眼梁健:“谢谢。”梁健也报之一笑,就离开了。 已经几没有给父母打电话,梁健心想,买房子的事情,倒还真是个事了。如今老爸在养病,过两个月,他的腿脚稍好一点,如果老妈提出来,他还必须得把他们接过来,没个房子总不太行! 这时,梁健才想起,当时与陆媛离婚,曾分得了三十来万,全借给了当时十面镇的大学生村官莫菲菲。自从那以后,莫菲菲就一直没有联系过自己。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梁健都有些恍恍惚惚。 铜钱银子关心经。像梁健这样对借出去的银子不管不顾的,世上恐怕还真不多!梁健并不是不在乎钱,只是他不想给莫菲菲一种催钱的感觉,所以每次想联系她,他都又改变了主意。他认为,如果莫菲菲有钱还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他。 不过,如今梁健急需要用钱,他得给莫菲菲打电话。如果只是关于他自己的,他将就着租个房子也就算了。但如今父母要来了,这就是关系到了生他养他的老人们,他可不能让他们将就,否则家里人就会多一份不安定感。 拨了莫菲菲的电话,对方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几年没联系,不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存在”,而是“已关机”,那还算是好的。梁健心想,开机了应该就会打过来,实在联系不到,还有十面镇的厉峰也许能联系到她。梁健也不焦急。 晚上,梁健听到电台新闻中,播报着某省某市出现非法集资的事情,集资老板外逃,被骗钱的老百姓讨债无门,聚集到市委市政府门口,要求政府出面帮助讨债。很多人为了赚钱,却反而被人圈了钱去。 他不由想到,如果莫菲菲投入到房产市场后,输得两手空空,自己会怎么样?他不会怎么样!毕竟当初是自愿给莫菲菲钱的,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接待了完央企代表团来镜州考察的事宜后,宏市长对梁健:“你问一下肖秘长,我赴港的具体时间和行程。”宏市长之前没有起过近期要去香港,梁健也不多问,就:“我待会就去问。” 梁健来到了肖开福办公室,敲了敲门。肖开福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出来,梁建进门后问道:“肖秘长,宏市长想要知道他赴香港的具体行程。”肖开福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右手里捏着一支水笔,随意地敲击着桌面,道:“下星期一出发,今星期四了,有一个周末可以准备。”梁健:“我需要做准备吗?” 肖开福停了手里的动作,咧开嘴笑了:“你啊,不用准备了。这次我陪宏市长去,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正好趁机轻松一下,学习一下理论知识。我们讲求的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平时我看你忙忙碌碌,都没有时间读看报,趁这些充充电也是好事。”梁健:“谢谢肖秘长提醒。” 嘴上虽这么,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如果宏市长对自己十分看重的话,此次到香港,肯定会把自己带在身边。然而,宏市长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带着并不配合他的肖秘长前往。这会不会是一种什么信号呢? 肖开福:“这份行程安排,你拿一份给宏市长。”梁健接了过来,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肖开福又叫住了梁健。 梁健回过身来。肖开福:“梁健,你来得正好,你坐一下,我顺便跟你聊聊。”梁健有些狐疑,不过还是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坐下来,肖开福又用水笔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然后才:“梁健,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梁健感觉,大部分领导跟下属讲话,都会来这么一句“最近感觉怎么样?”或者有时候干脆就是一句“怎么样?”梁健很想回一句:“很不怎么样。”但这么,明显就有些意气用事,于是,梁健就:“还好。” 肖开福变得慈眉善目,道:“宏市长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满意的。所以,有个事情,也想提前跟你沟通一下。” 梁健暗道,也许是中层上岗的事情,就:“肖秘长请吩咐。”肖开福瞄了眼梁健,:“是这样,我们市政府办公室,这一年来,干部流动比较快,有些干部调走了,有些干部像你一样转了进来。为此,我们最近要进行一次中层上岗。” 梁健心里有些突突跳,肖开福快要到重点了。梁健点着头,并不话。肖开福:“你到我们府办,应该才满两个月?”梁健对自己什么时候来的,记得还算清楚,他道:“我来了有两个月五了。” 肖开福却当没有听到,继续:“就是嘛,两个月时间,不长。所以,这次中层上岗,就先不给你安排了。”梁健的心,就如吊桶突然往下掉了一尺。他原本是不太在意什么时候给自己搞中层的,但由于事先听舒跃波过,给不给自己搞中层,完全是肖开福的决定,梁健心里就有气,不想在肖开福面前当绅士。 梁健据理力争道:“肖秘长,当时我在长湖区委组织部,是担任副部长职务的,我来市政府办之前,对于我的岗位安排,这里也答应一般会安排副处长,可如今我已经来了两个月了,市府办还没有落实,这次竞争上岗又不给我安排。实话,我心里是有想法的。” 肖开福忽然改变了慈眉善目的表情,瞪着梁健道:“梁健,你还年轻,有时候要有耐心。组织上不考虑你的岗位是有原因的,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 梁健心想,有什么原因!无非是你肖秘长在捣鬼。便道:“肖秘长,我想知道原因!”肖开福扔掉了手中的水笔,冷笑起来:“梁建,你从长湖区组织部出来,应该知道人事上的安排,是组织秘密。既然我跟你,这样安排是有原因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有想法,也可以向宏市长反映。这次不给你安排,也是经过宏市长同意的。” 肖开福如此强硬,倒是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梁健原本以为,不给自己安排纯粹是肖开福的个人想法。所以,自己才大胆的提出了想法。 没想到,肖开福并不担心自己会向宏市长反映,反而放言让他去反映。难道这事,宏市长真的清楚,并且支持肖开福的意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宏市长真的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还是宏市长对自己和胡英的关系有想法……梁健如坠五里雾中。 送宏市长回去的路上,梁健很想就市府办中层竞岗的事情,问一问宏市长。话到嘴边,梁健还是打住了。他觉得,不管宏市长是否同意肖开福的意思,他都不该问。因为,中层上岗只是市府办内部的事情,宏市长如果要任用梁健,只要给肖开福交代一句就行,如果不想任用,他问了也白问。 刚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手机便响了。出乎梁健意料之外的是,电话是祁芸打来的。一看到祁芸的名字,梁健不由想起了舒跃波,想起他干净利落的平头,还有结实的手臂,甚至还想起那他撑着办公室的门框时,有些尴尬的表情,还有鲜艳的嘴唇。 两前,舒越波为了他和祈芸的事还特地找他谈了话,虽然话的很艺术,但意思却也很明显。 难道,这会她打电话来,也跟舒跃波有关?梁健有些犹豫,换了鞋,还是接起了电话。 祁芸的声音有些异样:“梁健!”电话中还有其他的声音,估计她是在街上走路。梁健答应了一声。祁芸:“现在有空吗?”梁健:“刚回到家。” 祁芸:“出来一下行吗?陪我喝一杯咖啡。”梁健听出祁芸好像喝了酒,就道:“你喝酒了吗?最好早点回家!”祁芸笑道:“我是喝了一点酒。你就这么气,不愿花一杯咖啡的钱?” 梁健原本以为祁芸要请他喝咖啡,没想到祁芸要他请。梁健是听不得人他气的,就问:“你在哪里?”祁芸报了一个咖啡店名。梁健让他等着。 路上,梁健就自嘲,原本打算不出来,祁芸稍用了点激将法,就把他给激了出来。他自认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激将的人,或许,他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因为心里还是喜欢看到祁芸的。 在咖啡馆坐了下来,朦胧的灯光下,祁芸的面容笑颜如花。梁健知道,一些女孩喝了酒后,更加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祁芸就是这样的女孩。 咖啡上来了,梁健问道:“你平时应酬很多?”祁芸嘴边抿了下道:“在机关里嘛,免不了是要有些应酬的。整应酬是不行的,没有应酬更是万万不行的,应酬是一种信息来源的渠道。更是结交朋友和维持关系的需要。你是男人,这点你肯定比我懂。” 梁健笑:“以前我也应酬,但应酬就是应酬,没想过那么多。”祁芸:“这明你是被动应酬,明你的应酬水平还不高。”梁健道:“那么,请开导开导我,高的应酬水平是怎么样的?” 祁芸笑:“那就是你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别人还都称你好,给他们面子。”梁健惊讶于祁芸还有如此见识,就道:“还真没有见识过这么高的应酬水平,这让我想到一种人的称呼。”祁芸有些好奇,问道:“什么称呼?”梁健:“交际花!” 祁芸忽然嘟了嘴,朝梁健白了眼:“你是骂我交际花吗?”梁健摆摆手:“我没有!”祁芸:“你是不敢,不是不想。”梁健:“我想的事情,一般都敢!”“你真的敢?” 祁芸的目光中有一种盈盈的柔情。梁健依稀看到了那个昔日学时代让自己魂萦梦牵的女孩。不禁有些情不自禁,心便“砰砰”跳了起来。祁芸线条分明又极为润泽的嘴唇、她眸子中那熠熠生辉的温情火花,让梁健看得一时有些呆了。 “你真的怎么想,就敢怎么做?”祁芸语带挑衅,盯着梁健。梁健被她看着,心中的热情火苗不由往上窜起来。:“没错。” 祁芸望住梁健:“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敢做吗?” 梁健瞧着祁芸挑衅的目光,灯光下她的肌肤有如白瓷,让人既担心会碰破,又忍不住要去触摸。梁健忽然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手掌兜住了祁芸的颈项,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就在桌上上方,让她的嘴唇紧紧贴在了自己唇上。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放开了祁芸的脖子,让她退回了沙发里。 这家咖啡馆本就是资出没的地方。边上一对少男少女,目睹了梁健整个粗放的举动,有个女孩甚至惊叫起来:“好浪漫。” 然而,祁芸却只是呆呆第看着梁健,她嘴角上还残留着梁健的余温,她没想到梁健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自己。她不由:“你怎么敢……”梁健:“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个吻,是十七年前你欠我的,现在你已经还了,我们也算是两讫了,你以后怎么样,我也不会管!” 祁芸心头浮现出,十七年前那个男孩。她父母正因为担心他们两个早恋溺爱,才举家迁到了镜州,没想到时事弄人,他们还是碰到了。祁芸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梁健却已经经历了两次婚姻。十七年后,梁健还记着那些事情,让祁芸很觉抱歉,她本想告诉梁健,让他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 可刚才梁健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又加上那句“我们算是两讫了,你以后怎么样,我也不会管”,顿时让她觉得,梁健还真够狠心的。祁芸:“你以后真的不管我?” 梁健:“你有人管,不用我费心了。”祁芸:“你的是舒跃波?”梁健:“难道不是吗?”祁芸低下了头,不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我告诉你,我跟他并没有发生什么!”梁健:“这个你不用告诉我。因为这是你的私事。我刚才过了,你十七年前欠我的,刚才已经还了!” 祁芸:“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相信我。”梁健看着祁芸:“好,你要我相信,我就相信。” 祁芸知道梁健不过是嘴上,但她也不能再什么。她想起今找梁健来,还有其他的事,就暂且将这些男女之事放在一边,道:“梁健,你有没听,单位里有中层上岗的消息?” 梁健当然听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听了,怎么了?”祁芸目光流转,:“那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急。”祁芸是人事处长,她认为梁健应该“急”,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梁健还是道:“我有什么好急的?”祁芸:“你有没听,这次没有给你安排岗位的意思?” 这事梁健已经从肖开福那里得知了。但祁芸这么晚来找他,就为了向他通风报信,也让他颇为感动。梁健:“我已经知道了。”祁芸很惊讶:“你已经知道了?你难道就不愤怒?”梁健:“我是愤怒啊,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而且,组织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祁芸:“你为什么不去找领导?在机关里,一步落下,就步步落下了。如果这次给你搞了副处长,下一步,一处处长你就有戏了!” 梁健问:“如果没给我搞呢?”祁芸:“如果你这次不上,那么下次如果推出一处处长的位置,也就只有陈辉有可能了!” 祁芸的不错。在机关里,错失一步很可能就会错失很多,有时候甚至永远也追不上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的起跑线是一样的,但十年八年之后,有些人已经是厅局级干部,而有些人却还在科级岗位上摸爬滚打。 祁芸:“你好好考虑下,找找关系,争取这次能一步到位。大家都,你和长湖区委记胡英关系特别铁,你为什么不去找找她?大家都知道她和宏市长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星期一,宏市长是从市政府出发去机场的,陪同人员有市政府秘长肖开福,还有市外事办副主任和一个英语口语很强的女干部。 副秘长舒跃波、梁健和陈辉都送到了市委市政府大厅。陈辉原本不需要来送,但他主动要来,也没人拦着他。 宏市长对梁健:“这两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自由安排。” 这算是宏市长一句关心的话了。但梁健还是不太清楚宏市长的真正意图。如果宏市长是真关心自己,那么就应该过问自己职务上的事情。如果他不解决自己的职务问题,在其他方面虚客套,那就很可能对自己不太满意。 梁健将宏市长的包裹放进了车子后备箱,就跟其他人一起同宏市长他们挥手告别。车子开走后,梁健心里有种怅然。 舒秘长在一边:“这几,你可以放假了!”梁健只是笑笑。其他人都上楼了,舒秘长和梁健走在后面:“这几有没去过肖秘长那里?”梁健:“去过,还差点吵了起来。” 舒秘长:“哎呀,看你的脾气!”然后又对梁健了句,“如果这两你手头没什么急事,你真的可以休整两。现在的休息,是为了宏市长回来之后更好的工作。” 既然舒秘长这么想要卖他人情,梁健也不好意思不要,就:“那就谢谢舒秘长了。” 回到办公室,听到有低低的音乐声。一看,陈辉在使用办公室电脑打游戏,一边还抽着香烟。梁健之前没见陈辉抽过烟:“没想到陈处长也抽烟了。”陈辉道:“领导到外面玩,总也让我们这些的在办公室里玩玩!” 陈辉话酸气,梁健也不再多,拿起公文包往外走。陈辉见了,忽然问道:“梁健,你去哪儿啊?”梁健头也不回地道:“我放假了!是舒秘长批准的。” 陈辉盯着梁健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嘴里吐出一句“不求上进,怪不得领导连个副处长都不给你!” 前些,肖秘长找他谈话。他以为肖秘长是要提拔自己当综合一处处长,但肖秘长,这个一处处长的位置还要放一放,让他好好工作。起初,陈辉并不开心,毕竟这个位置他觊觎已久,领导还不给他,还不急刹个人!但听到肖秘长,这次也不准备解决梁健副处长一事,陈辉才开心起来。 这等于是,以后要把处长的位置拿出来,是没有人可以跟他陈辉竞争的。陈辉千恩万谢,对肖秘长承诺,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对得起肖秘长的器重。 站在电梯里,梁健心念一转,摁了11楼,这是市纪委办案的区域。上次来拜访过市纪委记高成汉,但高记不在。后来由于为宏市长搞材料,又与高记多次见面,高记,欢迎他有空再去他那里坐坐。 这以后梁健每忙忙碌碌,一直没机会去拜访高记。 梁健走到高成汉秘常青的办公室。常青正对着电脑,似乎正在整理什么。梁健轻轻敲了下门,常青转过头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热情的与梁健握手:“今有空过来?” 梁健:“高记在吗?”常青认真地:“你今来得好,高记正好在。” 常青报告回来:“高记请你进去。” 高记的办公室视野开阔,南面看出去是凤凰新区的建筑,光线也还不错。 高记让梁健坐,常青给梁健泡了茶,就出去了。高记:“宏市长已经赴港了?”梁健答道:“出发不久。” 高成汉显得很高兴:“宏市长出发不久,你就想到来我这里了,看来是看得起我高某人啊!”梁健惊道:“高记这么,会让我无地自容啊!” 高成汉摆摆手道:“不,不,梁秘,青年才俊,以后前途远大。”梁健虽然觉得高记有些夸奖自己,但听了心情还是愉快的。不知为何,跟高记话的时候,总觉得要比跟宏市长话时,轻松的多。 高记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但他自身又不失威严。梁健:“高记,真的是过奖了。” 高成汉:“梁秘,我还是直接叫你梁健。梁健,当初在十面镇你搞那个阳光权力规范运行,搞得有声有色,我印象很深。你别见笑,我当初就想把你给挖过来,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成功。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后悔。” 梁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事,心想,当初如果真被挖到了市纪委,为高记服务,不定如今已经发展得很好了。梁健笑:“我还从没听过这个事情,如果当时我知道了,我肯定亲自跑来跟高记,我要过来了!” 高记听梁健这么,突然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梁健:“梁健,你真的?”梁健顿时感觉刚才话有些随便了。 毕竟自己现在是宏市长的秘,刚才那句话,会不会被认为是自己跟着宏市长不快乐!这种误会如果传了出去,再添油加醋传入宏市长的耳朵,自己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梁健赶紧:“我是当时。” 高成汉这才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如果你现在还是这么想,我就跟宏市长提,让他把你放出来,到我们这里来工作。当然不是平调,我们给你提供办公室主任的平台,我们的室主任虽然不是领导班子成员,但一两年后自然晋升副处级。有这个诱人的条件,宏市长不定也会忍痛割爱了!” 梁健笑道:“我才跟了宏市长几个月,心思太活,领导会有想法。”高成汉笑着点了点头:“那也是。毕竟宏市长是看好你,才把你从长湖区挖过来的。梁健,你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梁健:“还没有什么职务。副主任科员一个。”高成汉的笑容不见了,垂下眼喝了一口茶,才道:“这样啊?你原来是副部长,组织部的副部长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到了市府办起码也应该马上解决副处长,副处长也不过是个副科级嘛!也只是平调而已。”梁健:“领导还没有考虑。” 高成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法,毕竟这不是他管的事情。高成汉:“梁健,也不要急,有些事情领导会帮你安排好的。”梁健心想,但愿,就:“不急。” 高成汉:“跟着宏市长好。宏市长是一位经验丰富、很有魄力的领导。”梁健点了点头。高成汉又:“不过,有一点经验我可以跟你分享。”梁健很感兴趣地问:“很想听高记的指点。” 高成汉道:“我告诉你,以前我也做过一段时间秘工作。我当时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做秘也有两种不同的选择:有一种秘,领导怎么,你就怎么做,完全是拎包秘,这样的秘是依附于领导的,他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一切围绕领导转,这种秘的结局,往往是领导提拔了,他也获得一官半职,如果领导下来了,他也就废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空间;还有一种秘,就有独立的个性,当然他也服务领导,但他会自己思考,会替领导出谋划策,为领导排忧解难,也会为自己谋求出路,这种秘离开领导之后,进可以成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退可以成为幕后参谋、推波助澜……” 梁健认认真真地听着,关于秘的这种法,梁健还是头一次听。 高成汉见梁健听得认真,也非常高兴:“我希望你向第二种秘发展,有时候在领导面前展露自己的个性也是需要的。伴君如伴虎,领导也是人,是人就有优点和缺点,有善也有恶。对待领导,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像对待威猛的山中之王一样,要讲究策略。这是我当时做秘的感想,跟你分享。” 听高成汉讲时,梁健回顾这些跟宏市长的相处,很有感触,:“听高记一席话,让我有胜读十年的感觉。”高记笑道:“对你有些帮助就好。随时欢迎你来交流感受!” 毕竟还是上午,高成汉肯定还有工作安排,梁健不好意思多打扰,便告辞离开了。 到常青办公室。看到常青办公桌上烟灰缸里,有烟蒂。梁健就从包里取出一包软中华,递给他。常青客气,不肯收。梁健:“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常青这才收下,,谢了,有空多来坐坐,高记是很看好你的! 梁健:有空我们私下里再聊聊。常青受宠若惊,连好。 刚出常青办公室,忽然看到一个熟人。梁健停了下来。那人也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第272章此去北平 这人是市纪委常委赵明华。他是余悦的师兄。以前,梁健还在八里店时,通过余悦跟赵明华,还有市委组织部处长范平等人一起吃过饭。梁健记起来,赵明华,还追求过余悦。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因为见到赵明华,这些往事忽然在梁健脑海里翻腾起来。赵明华伸出手,跟梁健握了握,问道:“好久不见。余悦的病有好转吗?” 赵明华的这句话,让梁健莫名其妙:“什么?谁生病了?”赵明华也是一愣,然后摆摆手,道:“她没告诉你?哦……不好意思,我弄错了!再见。” 着,赵明华就走开了。留下梁健站在那里,脑袋里有些轰鸣! 到了十二月初,北京很有些寒意,路边随处看到的都是光秃秃的树木,还有些树最后的几片剩叶也正在摇摆着凋枯。梁健此趟北京之行,完全出乎了胡英的意外。 白,由于党校的严格要求,胡英的手机是屏蔽掉的,不能收发信息。梁健是在早上出发时,给胡英发了信息。胡英直到中午午休时才看到。她赶紧联系梁健,梁健却没有回音。 梁健此刻已经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两个时候之后,梁健从机场出来,打开了手机,才看到胡英的短信:“怎么会选择星期二过来?我怕很难出党校。” 梁健回了一条短信:“没关系。”中央党校位于海淀区,位置虽然有些偏僻,差点就在五环之外了,但周围环境优美,名胜古迹众多,既有圆明园,又有颐和园,离国内两所顶尖名校北大和清华也都不远。 梁健在离中央党校几分钟距离的北大燕园酒店下榻。之后他给胡英发了信息:“我住在北大燕园酒店。下午我去走走。手机带身上了。” 梁健去了颐和园,冬的颐和园很有些萧瑟,但游人却不少。中国就是如此,总是有很多人在干活,也有很多人在游玩。梁健随便浏览,心中却装着未解决的事情,有些走马观花。临近门口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胡英的电话,问梁健在哪里?梁健:“在颐和园出口了。”胡英:“那你不要走,我马上赶过来!” 梁健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四点,胡英应该还在上课才对。怎么能够跑出来?梁健正想对她:“不用管我,你先上课……”可胡英已经挂了电话。 在颐和园门口流连没几分钟,梁健心里有几分激动。这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胡英,却在首都会面,别有一番感触。不过,那也只是瞬间,另外一件事情很快在心里泛了起来,将那闲情逸致很快浇灭了。 一辆出租车在梁健身边停了下来。胡英推门下来。北京的气,不比南方,在室外已经需要穿厚实的衣服。 胡英外套一件白色羽绒衣,红色的羊绒领子围着脖子,寒冷之中脸紧紧的,比她以前更显年轻、更显精致。梁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胡记好像变年轻了!” 胡英朝他娇柔地横了眼,:“你来北京,不是为了给我好听的?”梁健听她这么,就开玩笑:“好听的,也是我来的一项任务啊!”胡英嘿嘿笑了,对他的调皮话并不反感:“我们赶紧走。你看你穿这么点,来一趟北京该冻感冒了!” 梁健从江南过来,身穿衬衣、西服,胡英不还好,了,还真有些冷飕飕。这刚着,梁健就打了个喷嚏。胡英笑着拦了辆车,道:“我们赶紧走,去你宾馆。” 两人坐在北京的出租车里,胡英转过头来,看着梁健,无声地笑着。梁健被胡英看得充满柔情蜜意。在北京的胡英,仿佛比在镜州时大胆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梁健不禁有些怦然心动,但他不想以相同的方式去回应她。 梁健试着改变气氛:“你刚才是怎么出来的?不是全封闭教学吗?”胡英笑着:“我身体很不舒服,就请假出来看病。”梁健:“他们同意了?”胡英:“本来,让我在学校医务室看,但后来我又找了几个借口,你知道女人事情多,他们也不敢硬是不准,我就出来了!” 梁健:“这个借口还真老套。”胡英:“很多谎言,都很老套,不过很管用。” 在宾馆房间里坐下来。暖气已经开了。胡英脱去羽绒衣,露出里面猩红的羊绒薄衫,连同下身的紧身短裙,让她显得格外娇精致,让梁健有一种拥入怀里的冲动。 胡英看到梁健盯着自己,两颊泛起一阵红晕。但胡英也不躲避他的目光,望住他看:“还没看够?”梁健心里一动,胡英这句“还没看够”,不是一个女领导对曾经的下属的,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梁健:“没有”。 胡英脸上又是一红,更显娇羞。她自从收到梁健从镜州来北京的信息,心里就一直蹦蹦跳着。她心里一直暗暗自问,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能,也不能!可是心里越是这样想,却越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骚动。 在颐和园门口,出租车停下来,看到梁健的那一刻,她真想一下子跑上去,与梁健拥抱在一起。虽然她已经将近四十,而梁健却还不到三十,但内心里,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年轻,况且这是在北京,和观念落后的镜州城比,这里一切都有可能。 然后,与梁健面对面时,她却止步不前了。她还是有所顾忌,毕竟自己是一名官员。党校的开班仪式上,领导着重讲的一点,就是要严于律己。这严于律己,当然也包含了男女关系。 两人已经走得很近,梁健几乎能够感受到胡英急促的呼吸,以及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薄荷香味。梁健很奇怪,她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叮咚!”,门铃响了。两人都是一惊,外面会是谁?胡英特别紧张,毕竟她是告假从中央党校溜出来的,党校应该不会让人来核查!如真是这样也太过恐怖了。 梁健也察觉出了胡英的紧张情绪,他轻声问道:“要不要到卫生间躲一下?”胡英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于是她进了卫生间,将门紧锁了。 梁健整整衣领,打开了房门。外面是一个女孩,梁健并不认识:“请问你找谁?”女孩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林俊杰在这里吗?”梁健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你是,那个歌星林俊杰吗?”女孩羞答答地:“是啊。”梁健笑:“不在这里。”女孩:“不好意思。” 关上门,梁健只想笑,心想,应该是追星族。刚一转身,看到胡英正站在身后,正望着他。梁健心里一阵风起云涌,胡英神色迷离、风韵无比,梁健血液沸腾,呼吸困难。胡英看着,魂不守舍地:“是谁?”梁健:“不重要。” 胡英略显娇的身体,慢慢向梁健靠过来。梁健一阵狂乱,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胡英搂在了怀里。胡英温顺地将脑袋靠在梁健肩头,就如毫无经验的女孩一样,只是靠在梁健身上,仿佛任由梁健摆布。 胡英发丝中的香味和衣服的质感,都让梁健感觉,这是一个绝不寻常的女人。一年多前,在电梯里,梁健跟她有过一次仓促的接触,之后两人都保持着距离。那次是如此仓促,以致梁健根本无法辨别胡英身上的香味,这次才发现,她的气息是如此让人迷醉。 只听胡英有些迷离的声音道:“你来北京,就是为了能这样吗?”梁健的理性有些迷乱,他没有回答…… 这时梁健身上忽然发出了一阵响声。是手机的声音。两人都没有理会,梁健享受着她身体微微的战栗,根本不想在这一刻停下来。胡英却道:“你去接手机!” 梁健暗道,自从有了手机,不知有多少好事被手机打断。梁健:“不管它”。手机却不依不饶。胡英:“我们还有时间,你接,别误了事。”两人才刚刚开始,穿着也还完整,梁健使劲搂了一下胡英,走到一边接起了手机。 令梁健没有想到的是,电话来自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看到这个电话,梁健所有的激情迅速冷却了下来,就如河流在寒潮袭来时,迅速冻结。“怎么会是他!”梁健念叨。 胡英凑了过来,依偎着梁健,看他的手机。当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肖开福”时,胡英也忽然警觉起来,她移步离开了梁健,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似乎一直保留着战争时期的特性,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异样的状况,就会迅速冷静下来。 梁健看了眼胡英,她已经完全收起了刚才的那份温柔。他示意要接电话了,胡英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传来肖开福的声音:“梁健啊,这会在哪里啊?”秘长是梁健直接领导,有权询问梁健的行踪,况且今才星期二,在镜州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好在这个时候也已经下班了。梁健道:“在家里了,肖秘长。” 肖秘长道:“宏市长很关心你,让我问问你这两有没上班!”宏市长会亲自过问自己在镜州的活动,这到底是真是假?让梁健很是怀疑。况且,宏市长在赴港之前,明确过,梁健可以自由安排这两的时间。 梁健:“肖秘长,我是按照宏市长和肖秘长的指示,这几自由安排了。肖秘长上次提醒过我,要我多学些理论,我正在看**的矛盾论呢。”肖秘长呵呵一笑:“好好,多学、多思,提高快。” 肖开福打电话来,应该不会单单只是为了问候,就:“肖秘长,请问还有别的指示吗?”肖开福:“其他指示倒是没有,明宏市长的公子要来镜州市,可我和宏市长都不在,你帮助安排一下食宿。”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他老子去香港的时候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梁健知道宏市长生的是儿子,可从来未曾谋面,原本作为秘,也的确该了解了解领导的家人,套套近乎,否则也不能算是一个称职的秘。 可现在自己在北京,怎么搞?除非只有马上回镜州!肖开福作为秘长,感觉非常敏锐,从梁健的犹豫中,似乎感觉到梁健有些为难,问道:“怎么了?有困难?”梁健赶紧:“没有,没有。”肖开福:“梁健,你应该没有外出?如果你外出了,我可以让别人来接待。” 工作日可以在家休息,但如果擅自外出被查实,肖开福完全可以给他上纲上线,梁健:“方便,方便。我只是在考虑如何安排。”肖开福:“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待会我就把宏市长儿子的手机号码发给你!”梁健回答:“好。” 梁健和胡英一同走出宾馆房间前,胡英忽然把手掌放在梁健的脸庞上,道:“时间太紧了,这么匆匆来匆匆去,肯定很累。”梁健很想一把抱起胡英,与她一同摔倒在床上,共赴巫山**。但此刻,梁健脑海中又出现了宏市长的脸,他感觉一阵窒息。于是舍弃了那些浪漫的向往,只道:“没什么,只是坐坐飞机和火车而已。”当夜的飞机票已经买不到了,只能坐夜班火车回去。 胡英:“我送你去火车站。”梁健:“不用了,离这太远,你回来不方便,你还在学习期间呢!”胡英:“反正我也已经请假了,回去晚一点没事,走。” 梁健拗不过胡英,两人打车去火车站。胡英又问:“你此行不会仅仅是来看看我,还有什么事没?”步履匆匆,梁健还没来得及跟胡英详聊。出租车上又不方便多。 直到买好了火车票,两人找了个地方吃晚饭,离出发还有一个半时。梁健这才将市府办近期中层上岗的情况了。胡英听了很觉奇怪:“这次没有准备给你解决副处长?” 梁健把肖开福的原话了。胡英陷入了沉思,望着窗外行人好一会,才:“我去跟宏市长,你的事不能再拖了。”梁健:“我知道你会这么。可我其实觉得无所谓。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下而已,当不当这个副处长,我还不是一样干工作?” 胡英轻摇了摇头,看着梁健:“不可以。在机关里不能落下一步。梁健,在这方面,一定不要意气用事,不到最后一步,我们一定要去争取。我想,肖开福这次有意不给你安排副处长,就是想让陈辉一直压着你。等以后综合一处要配处长时,你就没有资格跟陈辉竞争了。尽管你如今是宏市长秘,但秘不能一下子提拔为处长,还是需要副处长这个阶梯,这是官场升职的一般性规律。所以,这次一定要争取到副处长的位置。” 梁健知道胡英得没错,他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这事情似乎已经定了,梁健没几层的把握。胡英:“没到最后任命结果出来,都还有希望。等你回去后,我马上给宏市长打电话。” 梁健:“我不想让你为难。”胡英变得坚定起来,看着梁健:“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情,是我把你推荐给宏市长的,我该对你负责,如果宏市长连一个副处长的位置都不给你解决,其实也就是对我的否定。如果真不看好你,可以让你回来嘛!” 梁健顿时感受到了胡英强硬的一面。今,她更多感受到的是胡英的温柔,一个带着点母性的柔和角色,此刻却又感受到了胡英作为区委记强悍的一面,她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女人。梁健也就不矫情,:“谢谢胡记。” 火车即将启动,胡英一直将梁健送到了月台上,梁健忽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他对胡英:“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向你打听一下。”胡英点点头让他。 梁健问:“余悦真的是在北京挂职吗?” 胡英心头一震,余悦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在她脑海里出现了。如果余悦真的在北京挂职,那么她来到了北京肯定要探望一下这个老部下,可她知道余悦根本不在北京。为此,这次梁健忽然问了起来,胡英毫无准备,难道他已经知道余悦生病的事情了? 胡英又想,他不大可能知道太多情况,否则也就不会这么问了。胡英答应过余悦,不会将她生病的事情告诉梁健,而且这个时候把余悦的事告诉梁健,更会让他乱了阵脚。胡英只好硬撑着,点了点头。梁健审视着胡英的表情:“真的?”胡英:“当然,你走得太急,否则明可以去看看她。” 作为一名在官场锻炼多年的领导干部,要个谎,还是可以做到眼神不乱心不跳的。梁健没有察觉胡英有什么异样,又想起那市纪委常委赵明华虽然奇怪的问起余悦,但后来又自己弄错了。看来赵明华是真的弄错了。 这会确认余悦好好地在北京挂职,他也就不再挂心:“见面就算了。” 挥手告别,胡英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远去,心里的担忧又涌了起来。她怀疑,宏市长之所以没有马上重用梁健,还是跟自己有关系。如果自己会妨碍梁健的发展,她宁可与梁健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宏市长对梁健再也不起疑心! 动车停在镜州火车站时,清晨的空还是灰蒙蒙的,梁健在动车停下的一刻才醒了过来。望望车厢之外,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胡英已经不在身边,他也从全国的政治中心北京回到了江南城镜州。 梁健收拾起精神,打了车,回家。在街口吃了碗馄饨,额头微微冒汗,梁健才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回到了熟悉的镜州。 回到单位,也不过八点一刻左右,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过了一会儿,陈辉走进了办公室,瞧见梁健,颇为惊讶地道:“你怎么来上班了?你不是,领导给你放假了?” 梁健回答:“又交待了任务,宏市长家里人来。”陈辉脸上掠过一丝羡慕的神情:“领导看得起你,让你陪同他的家人。谁要来镜州了?”梁健:“宏市长儿子宏畅。” 听到“宏畅”的名字,陈辉脸上的羡慕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不错,不错,领导重视你啊!让你陪他宝贝儿子。” 梁健感觉到陈辉表情的变化,隐含着某些问题。但他不想问他,免得陈辉自我感觉良好。但他对陈辉的表情始终耿耿于怀,看看时间尚早,就来到了祁芸办公室。 祁芸身穿高领白色羊绒衫和紫色裙裤,将她骄傲的屁股裹得紧紧的,但梁健此时没空满足眼睛的**,想的是问问祁芸关于宏市长儿子的事情。祁芸见梁健进来,莞尔一笑道:“今真是难得,来看我?” 梁健笑笑:“你办公室真舒服,只有一个人。”祁芸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就像连她自己也没注意道:“这不是舒服,是没人跟我干活,前面有个副处长调到其他办公室去了,就一直没给我配,幸好过段时间又要调一个过来。否则我一个人根本干不完那么多活……唉,你怎么不趁宏市长外出的机会,休息休息呢,呆在单位干什么?” 梁健苦笑道:“没有休息的命啊!肖秘长昨打电话给我,宏市长的儿子宏畅要来镜州,让我帮助安排。”祁芸瞪大了眼睛:“什么,宏畅又要来?让你接待?”梁健抓住祁芸的眼神问道:“有什么问题?” 祁芸马上改口道:“哦,没什么,没什么,你只要多留个心眼就行了。”梁健瞅着祁芸:“老同学,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要是别人,祁芸恐怕不会,但她不想让梁健蒙在鼓里,就道:“宏畅是个公子哥,你要心,以前宏市长的秘向国强,就常受其欺辱,有一次跟他闹了,后来宏市长才考虑将向秘调走的。” 梁健:“宏市长对子女管教不严?”祁芸:“宏市长整忙工作,哪有时间管子女,据宏市长的夫人,对这个晚来得来的儿子宏畅甚是宠爱,才造成了宏畅那种花花公子的性格。” 梁健心想,大领导有个不肖子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听到。不过,祁芸的话,给了梁健心里准备。 早前肖秘长已经将宏畅的手机、到达镜州的时间发给了梁健,还要让梁健陪同宏畅去见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至于见荣威的目的,并没有告知梁健。领导没明的事情,梁健也不去问。 原本好九点半到镜州。梁健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就回办公室等候。将近十点钟,宏畅的电话还没来。梁健就按照肖开福给的电话打过去。 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接了电话。梁健自我介绍了一下,问明是宏畅,梁健就问他什么时候到镜州。宏畅突然嫌烦了:“这种事情,你问我我哪知道,车又不是我开!”着就挂了电话。 梁健有些被雷到了,还好祁芸提醒过他,他也有了心理准备。如果不是宏市长的宝贝儿子,这种人他才懒得理会呢!既然要理会,他就只好打电话给刘。是宏市长的驾驶员刘负责将宏畅接来镜州。 刘,刚刚出了宁州,上了高速,到镜州市行政中心估计还要一个半时。梁健心想,不是跟市建设局局长荣威好,十点见面吗?迟到这么久?宏市长时间观念很强,没想到他儿子这么随心所欲! 刘的电话还没挂掉,传过来宏畅的声音:“搞什么鬼,你到行政中心一个半时干嘛!我们又不去行政中心,我们是去建设局,难道你还要去接给我老爸提包的啊!别去,我们直接到市建设局去!” 刘听从宏畅的话,对梁健:“梁秘,你听到了吗?我们不去行政中心接你了,我们直接去市建设局,你自己想办法过去!”梁健只答了一声:“好,我自己过去。” 市建设局是为数不多没有搬入市行政中心办公的单位,拥有自己的一个办公地,坐落于城西背山邻水的风水宝地,边上还有镜州知名历史园林永政园,没事在其中走走,有种回归桥流水的意蕴。 梁健与荣局长握手之后,笑道:“荣局长,你这里是有山有水有园,真是一个绝妙的王国。”荣局长赶忙摆手道:“千万别在宏市长面前这么,让宏市长认为这是一个王国,肯定就要把这儿收回去了!”梁健笑道:“我不就是了。” 荣局长办公室的人给梁健泡了茶,退了出去。荣局长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软中华,塞给梁健。梁健不愿接,荣局长硬塞入他的裤袋:“没什么好东西,烟总要抽的。”梁健只好收了。 荣局长让梁健在沙发中坐下来,:“宏市长的公子什么时候到啊?”梁健:“荣局长,不好意思啊,一早上就让你在这里等到现在。我想应该快了。”荣局长:“没什么,没什么,我有心理准备。” 这句“心理准备”很有意思,荣局长还朝梁健眨了下眼睛,但始终没有多。梁健心想,可能荣局长也把宏畅看成是一个花花公子? 梁健就问:“荣局长,我们镜州市,这两年建设任务这么重,你这里工作很辛苦?”荣局长听梁健这么问,脸露苦色道:“建设局局长这个位置,是越来越难待了……”荣局长了建设工作方面很多难处。 梁健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他也不全当真。如果真是这么难做,荣局长为什么还要做呢!如今的官员,梁健觉得他们常常在两个方面能够滔滔不绝,一个方面是谈起成绩来滔滔不绝;二是谈起工作不容易来滔滔不绝。两个方面加起来,就是他当这个领导很不容易,让别人觉得他真是含辛茹苦,精忠报国。 梁健不住点头,忽然驾驶员刘的电话进来了:“梁秘,我们已经下了高速,还有八分钟到。” 梁健:“知道了。”告诉了荣局长。荣局长:“那我们到下面去接一下!”梁健:“荣局长,你还是别下去了,我去下面接一下。”荣局长:“宏市长的公子,我们还是周到一点。” 梁健不再阻拦,两人一同下了楼。” 很快,宏市长的专车开了进来。看到这辆车子,梁健就谨慎起来,这也算是条件发射。看到领导的车子,就跟看到领导的人一样,尽管里面坐的不是领导。 车子停下来,荣局长走上去,只见,驾驶员刘摇下窗子,对他们:“宏畅半路上下车了!” 梁健傻眼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刘:“宏畅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了,让他去吃午饭,并在半路上把他接走了,是一辆凯迪拉克。宏畅让我转告你,只要把他晚上住的酒店安排好就行,把房卡交给我,让我给他送去。他,别安排在镜州宾馆,他不喜欢跟他老爸住一个宾馆。” 梁健和荣局长互望了一眼,谁都不出话来! 本来自≈ap;ap;#:///( ) 第273章市长公子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荣局长告诉梁健,宏市长儿子宏畅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一直不工作,与自己的一拨狐朋狗友往来宴请,旅行耍乐。宏市长担心,这个宝贝儿子再这么下去,恐怕以后就成不了气候了。因此,就想办法让宏畅从宁州到镜州来,先在荣威的建设局工作一段时间,以后有机会再回调省级机关。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严肃威严的宏市长家里却有一个宏畅这样的儿子。梁健问道:“不是,领导干部家属有回避规定的吗?宏市长当市长,他的儿子在镜州工作没有问题吗?” 荣威:“严格来,自然也不太方便。不过,如果宏畅不是在市府办工作,在我这个局里工作,应该没问题,否则我们国家领导人的子女都不能在中国政府机关工作了,你是不是!所以,宏畅到镜州工作,也算不上是违反了规定。” 梁健又问:“那……宏畅的职务是什么?”荣威:“他当然是先考入我们局的公务员,然后再慢慢的给职务。”梁健怀疑道:“他能考上公务员吗?” 荣威笑笑,这也是宏市长交给我的工作任务啊,让我想办法让他考上公务员。所以,我才请宏畅过来,就这个事情将有关情况跟他,比如怎么准备考试、面试安排之类。公务员是全省统考,笔试至少是要进的,否则你是市长的儿子,也没办法。 梁健听出了其中的道道,这次宏畅来镜州,其实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宏市长没有将儿子的事情全权交给自己,只让自己陪同,看来还是没有完全地信任自己。但又让自己陪同,也没有完全回避自己,看来宏市长对自己始终是处在观察期。 已经大致清楚了情况,梁健也不再多问。他,那现在怎么办?宏畅又不来了。荣局长,孩玩惯了,就收不了心了。看来宏畅的那些狐朋狗友远远不止宁州有,镜州也不少。但不管怎么样,不来是他的事,我们反正工作到位就行了。他什么时候来,反正我都等着就是了。 梁健,那好,宏畅既然暂时不过来了,那我先去给他安排房间。荣局长笑,千万别安排在镜州宾馆。 梁健朝荣局长会意的笑笑。梁健心道,这个宏畅,看来是想着各种办法来躲避老爸的影响,连他老爸住的宾馆,他都不愿去。 梁健只好在某个宾馆给宏畅安排了房间,把钥匙交给了驾驶员刘。刘为宏畅送去。整个下午都没有宏畅的消息,梁健知道这位宏公子不好伺候,也就不再过多过问他的情况。 下班前,肖秘长的电话打来了,问梁健,宏畅到镜州没有。梁健,已经到了,房间也安排好了。肖秘长又问,跟荣局长的见面情况如何? 梁健把宏畅没有去见荣局长的事情了。肖秘长在电话中,当场表示不满:“梁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及时向我报告,我们还以为宏畅已经见过荣局长了。” 梁健心想,这事你并没有要求我报告啊。不过梁健心想,与肖开福争吵毫无意义,就:“我一时疏忽了,以为荣局长已经跟你过了。”肖开福却不满意,继续责备梁健:“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疏忽。即使荣局长会报告给我,你也同样要向我报告啊!” 肖秘长就像狼犬一样咬着东西不放,真是人善被狗欺,梁健有些怒了,:“肖秘长,你交给我的任务,只有两项,一是到市建设局接待宏畅,二是给他安排食宿。我去建设局接了,他没来,这也不能怪我!住宿也已经安排在了皇家宾馆,已经好了。其他你并没有交待我,你是交代了荣局长。既然有些事情是对我保密的,我也不好多,多问!” 肖开福见梁健怒了,反倒不对他吼了,了声“我给荣威打电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跟肖开福的一番通话,梁健很是不爽。梁健原本以为,到了市府办他可以全心全意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用管其他事情。可他如今感觉,宏市长也不是他以往想象的那样大气凛然,他身边还围绕着一批让梁健很是惴惴不安的人,而且宏市长对他们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分明。 特别是这次,又出现了宏市长的宝贝儿子,梁健更觉情况复杂。他有些怀疑,自己到市府办来,到底是该还不是不该。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但他也不想勉强自己,做人做事都是需要机缘的,如果跟宏市长之间实在没有那份机缘,他也无所谓,或者去其他地方也无所谓,他也不想太委曲求全,这不是他的性格。 不一会儿,肖秘长又打了电话过来,语气逼人:“梁健,你这人怎么自作主张?”梁健问:“我怎么自作主张了?”肖秘长:“你为什么安排宏畅住在皇家宾馆,而不是镜州宾馆?我不是给你好镜州宾馆吗?” 梁健的怨气升腾起来,不过他马上压制了自己,道:“这也是遵照宏畅的意思行事!他,他不要住在宏市长住的镜州宾馆,是让宏市长的驾驶员刘跟我的,不信你去问刘。” 肖秘长很不以为然地叹了一口气:“梁健,你做事自作主张、也不及时向领导汇报,我很不满意。我相信,宏市长也不会满意。我现在还在香港,也不想在电话里批评你了。你赶紧把皇家宾馆的房间退掉,重新给宏畅在镜州宾馆安排一个房间,高档一些没关系。” 梁健不出声,但也已经算是答应。 肖秘长又:“另外,你赶紧跟荣局长联系,让他在局里等,宏市长已经打过电话给宏畅,让他马上去荣局长那里。”梁健也答应了。 肖秘长还不过瘾,:“梁健,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工作也算努力,但宏市长还是认为,你工作中还有些方面是有瑕疵的,你得再继续努力……” 梁健没理他,让他。等肖开福完了,挂了电话,他才挂了电话。宏市长难道真的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不过,他也知道肖开福的话,不能全信,也不用多想,目前还是把工作做好。 梁健给宏畅打电话。宏畅接了起来,在电话中冲梁健:“你就是那个梁健?”梁健称是。宏畅就没好气了:“你是个告密精吗?我只不过是让你换个住处,你就屁颠屁颠报告我老爸了?” 梁健听宏畅的话很不尊重人,他不想受这冤枉气,就:“宏畅,我想告诉你两点:一是我没有专门去告密,领导问起来,我才出事实;二是以后希望你对我话客气一点,我只是公事公办,虽然办的是你的私事,我不是你的秘,如果你觉得我服务不好,可以给你老爸,让他换人。” 宏畅哪里听过有人这么对他话的,以前他训宏叙前秘向国强,向国强是头也不敢抬的。只是宏畅第一次跟他老爸的新秘打交道,却遇上一个强硬派,如果不给梁健一点颜色,他就不知道自己是他主子的儿子了。宏畅:“你等着被换!” 在维多利亚港湾游船上,镜州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站在市长宏叙身后不远处。宏市长问道:“宏畅已经回宾馆去住宿了?” 肖开福道:“已经安排好了。梁健没有经验,竟然安排在了皇家宾馆!”宏叙看着香港资本主义的绚烂夜景,:“是不是你没有跟他清楚?”肖开福:“我一开始就对他,要安排在镜州宾馆,梁健却自作主张。这事如果我吩咐陈辉去做,他肯定会按照我的去做,不会打任何折扣。” 宏叙不予置评,:“梁健这伙子,有些地方还是蛮有想法的。”肖开福:“是的,可就是怕有些地方想法太多了。”宏叙回过身来,瞥了眼肖开福:“什么意思?” 肖开福:“最近,我收到了有人用信寄过来的一张照片。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寄来的,我还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宏叙之前就收到过反映梁健的举报,这会肖开福又收到了类似的东西,宏市长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内容?”宏叙:“我因为怕放在办公室给谁看到,就随身带在包里。” 着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给宏市长看。 在维多利亚海港游船幽蓝灯光之下,宏市长看着照片上梁健和胡英脸孔凑在一起话,在他们身后还有航班的巨大显示屏。照片还印着日期。宏市长稍一转念,就知道了,这张照片是梁健到机场送胡英时被拍的。 宏市长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愤恨,看到胡英和梁健这么亲近,在他心里每次都会引起强烈的不快。胡英是他亲手栽培起来的女干部,他与胡英之间,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今,看到胡英和梁健走得这么近,他就怀疑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瞬间,宏叙又想到,这照片是谁拍的?为什么有人要拍这种照片?其目的,难道不就是为挑起他对胡英和梁健之间的想法?这么想着,宏叙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这张照片是谁拍的?肖秘长,应该不会是你拍的?” 肖开福心里一跳,又强压住自己的紧张,慢慢:“宏市长,我怎么可能呢!梁健是宏市长您的秘,胡英同志又是我们长湖区委记,都是影响到镜州市形象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 “但有些人不会这么考虑。那个把照片寄给我的人,不定就另有图谋!目前还看不出胡英和梁健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如果什么时候在新闻上爆出他们……这后果就难以收拾了。” 宏叙将目光投向了远方海港:“对于胡英同志的政治素质和个人作风,我是信任的,至于梁健,也是把过关的。这张照片里,也不过是他们在话,也许机场环境问题,他们话的时候靠得比较近,这也没什么!” 肖开福见不能收到预想的效果,也就不能怎么样。他本想接过宏市长递过来的照片,结果宏市长将照片塞入了自己口袋:“这张照片,就由我处理掉。”肖开福只好:“好好,这最好了!” 肖开福的手机响了,传来了宏市长儿子宏畅的声音。宏畅:“肖叔叔,你赶紧让那个梁健再也别作我的联系人了,这人有毛病的。” 肖开福和宏叙之间,一直隐藏着心照不宣的矛盾,但宏叙家里人并不太清楚,宏畅只顾着玩,当然不会去留意,所以一直叫肖开福为肖叔叔。 听到宏畅对梁健不满,对肖开福来,倒是一个好消息。但他不动声色地道:“梁健,可是宏市长的秘,他的服务应该可以的。”宏畅骂道:“可以个屁啊!这子不懂规矩,他亲口,让我老爸换人,他不想帮我联系了!”肖开福:“你等一等,我转告宏市长。” 宏市长听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即使在香港看夜景,也不得一刻清闲。上一个揪心的事情刚结束,儿子就来吵他。宏叙对肖开福:“你跟宏畅,不会换人。” 肖开福却:“可能梁健的确对宏畅有不礼貌的地方。”宏叙:“我那儿子,我知道,肯定是他先出言不逊。” 肖开福只好对宏畅:“宏畅,宏市长,不会换人了,梁健应该会帮你都安顿好的。”宏畅:“如果不换人,我就不去荣威那里了。”肖开福:“你稍等,我让宏市长接电话。” 宏叙接过了儿子打来的电话,:“梁健是我的秘,我让他给你服务,我相信他会办好的。”宏畅:“我跟这子相冲,如果不换一个人来给我安排,我就不去荣威那里。我刚才已经对梁健过了,不要他陪同。我不会收回的。”宏叙还是坚持道:“我的秘只有一个……” 宏畅打断:“他是你秘,让他为你服务好了。我不要秘,我只要一个人,帮我联系和帮我安排住宿!” 宏叙想,这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你等一等。”然后,问肖开福,市府办还有谁可以帮助宏畅做做服务工作。肖开福听到宏叙在儿子面前妥协了,心里很高兴,就:“有有,我让陈辉去。” 宏市长没有再反对,对儿子宏畅:“肖秘长会再帮你联系,就这样。不过从今起,你在镜州市要规规矩矩,别给我弄出事情了,否则我回镜州后不会对你客气。”宏畅在这次讨价还价中获胜,也不再关心其他,没心没肺地答应:“知道了,老爸你在香港玩得开心!我去见荣局长去了。” 梁健接到了肖开福的电话:“梁健,接待宏市长公子宏畅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这是经过宏市长同意的,已经安排陈辉去负责了。” 梁健知道,这事肯定是宏畅对自己的那些话很不满意,去向老爸告状了。梁健问道:“宏市长同意了?” 肖开福不开心地道:“宏市长不同意,我敢随便换人吗?这两,你也别在家休息了,按时上下班,多做点准备工作,等宏市长回来。” 这句话得不明不白,什么叫“多做点准备工作,等宏市长回来”,准备什么?却又没!是准备更好的服务宏市长呢?还是准备好再也不服务宏市长?梁健本来指望肖开福能够得明朗一点,但肖开福只撂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便挂了手机。 陈辉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梁健知道陈辉,是来幸灾乐祸的,但做好交接工作,也是义务,他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得更加复杂,就接起了电话。 陈辉:“梁健,不知为什么,怎么突然让我去接待宏畅了?”陈辉想要听到关于宏畅对梁健不满的话,乐一乐,梁健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宏市长另外有任务交待我,这事就只好劳烦你了!” 陈辉不好戳穿梁健,毕竟他的“另外有任务”很是含糊,便问了梁健一些问题。梁健就把宏畅下午得去建设局、并且要住镜州宾馆的事情了。 陈辉又:“宏市长的公子难伺候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梁健不愿意听他假惺惺什么,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对于宏市长把服务宏畅的任务交给陈辉,梁健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站在窗口,望着窗外,虽然是江南,此刻树叶也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毕竟是江南,萧瑟并不完全就是萧瑟,萧瑟之中,似乎也蕴含着春意。他想起了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对自己讲过的那些话,特别是关于两种不同秘的理论。 梁健细心回想高成汉的第二种秘: 有独立的个性,当然他也服务领导,但他会自己思考,会替领导出谋划策,为领导排忧解难,也会为自己谋求出路,这种秘离开领导之后,进可以成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退可以成为幕后参谋、推波助澜…… 如果只是一个拎包秘,那么领导想要调换,就马上可以调换。对于领导来,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位置,以及这个位置所承担的工作责任。服务好领导和家人,固然重要,但与服务好领导的工作助推他在位置上稳步上升相比,前者又显得太过低端了。 经历了这几的事情,梁健更加确信,自己再也不能目标模糊了。不管这次宏市长回来是否要调换他,他都要找准定位和努力的方向。 想明白之后,他就沉下心来,打开电脑,建立了一个新的文档,在上面打上几个字:宏市长最关心的问题。 这些,他跟随宏市长东奔西走,看到的,听到的,虽然多,但如一团乱麻,堆在脑海之中,他必须先把这些存量好好梳理一遍。 很快,他梳理出了三大方面的问题: 一是北部新城建设。这永远是宏市长关注的几大重点问题之一。 二是民生工程问题。每年都推出为民办实事的项目,但教育、社区改造、医疗卫生等民生问题的反应,仍旧十分突出,经常有群众表示不满。 三是资金保障问题。镜州市的经济发展基础比较薄弱,市委市政府大楼建成后,财政一直亏空,作为市长,资金问题始终是一个头疼的大问题。 此外,梁健心里还冒出了另一个与自己有关的问题,那就是胡英。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与胡英的关系,似乎让宏市长对自己有所保留。这一刻,他清醒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和胡英保持如此热烈而紧密的关系,对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这把刀落到了他和胡英头上,这些年辛苦得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这对胡英是不公平的,对自己也是残忍的。他必须当机立断,将对胡英的好感,统统埋在心底。无论是他,还是胡英,都必须往前看……他不知道胡英会不会这么想?但胡英是一个如此聪明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道理? 把这些问题理好之后,梁健感觉对整个境况都有了一种全新的理解。出路来源于思路,思路来源于思考。梁健决定,以后每个星期,都要梳理一遍自己的思路,确保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不用服伺宏市长的公子,梁健倒是多出了可以思考问题的时间。晚上,他睡得比较早。刚睡着不久,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竟然是母亲邵琴。 接起电话之前,梁健心里本能地绷着一股担忧。难道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接起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还算平和,梁健才放下心来。 母亲问了他这两怎么样,都好。其实,他是不太好,但这些跟母亲讲了也无济于事,还是让老人家少操点心。 邵琴这才跟梁健到了正题:“梁健,你上次和我起,让我和你爸爸搬去镜州的事情,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也好,毕竟可以跟你经常在一起了。就是,我们担心,你要再买一套房子,有这个经济实力吗?” 梁健听父母肯搬来镜州住,心里是欣慰的。毕竟这么些年,梁健独自一人在外,父母都不在身边,如今父母日渐老去,也该照顾他们了。俗话所,子欲养而亲不待。 梁健:“这你们放心,我会安排的。” 打完电话,梁健盘算一下,口袋里还有多少银子,算来算去只有五万块钱,要想买一栋房子,实在差太远了。 想起借给莫菲菲的三十来万,如果这笔钱能够拿回来,一半的钱就解决了。幸好,这一年多来,银根收紧,房地产业出现了稍许降幅。 上次他给莫菲菲打过电话,但没有打通,后来莫菲菲也没有回电话。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后,梁健也忘了这个事。莫菲菲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那笔钱难道真的已经付诸东流? 不管如何,梁健此刻是真需要用钱,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跟莫菲菲打电话。幸好,这次手机是通的,但并没有人接电话。 梁健不死心,又打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梁健心想,如果是正常情况,她肯定会回电,会不会真的是凶多吉少?梁健开始考虑,如果莫菲菲离开大学生村官岗位之后,创业失败, 他自然也拿不回那笔钱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也许只有再租一个更宽敞的房子,租房的钱,他还是付得起的。 想好了退路,梁健也不再连续拨打莫菲菲的电话了。 一会儿功夫,手机响了。 梁健想,莫菲菲终于肯回电话过来了!一看,有些失望,不是莫菲菲,而是秘长肖开福的电话。梁健心道,这时候打我电话干什么!不是都已经让陈辉去伺候那个宏畅了嘛? 秘是没有休息日的,也没有白晚上之分。不管如何,他毕竟还是宏叙的秘,万一宏市长出了什么事情……梁健接起了电话。听完秘长肖开福急促的话,才闹明白,宏市长是没事,可宏市长的宝贝儿子宏畅闹出事情来了。 陈辉接手陪同宏叙儿子宏畅之后,下午去了一趟建设局,晚上宏畅让陈辉安排了六个人的包厢喝酒,陈辉也参加了。喝完酒,大家兴致很高,宏畅又让陈辉安排去海浴城洗澡,洗完了兴致还是高,就安排敲背。陈辉把这次陪同宏畅视为提拔的一次大好机会。他知道宏畅很难伺候,就打定主意,对宏畅所言听计从。 没想到长湖区公安局这两部署了扫黄行动,陈辉并不了解,真是自投罗。六个人洗澡,其中五个人都叫了姐“敲大背”,只有陈辉陪同,他不大好意思叫。 被逮住后,陈辉出面协调,这几位是谁谁谁!不还好,了后,民警更加来事了,他们:“你们有领导撑腰,就能光化日嫖娼!有本事你们把领导叫来!”六个人就跟民警争吵了起来。 宏畅喝了酒,加上一直以来娇生惯养,想着自己的老爸是市长,又怎么把几个民警放在心上?就对几个朋友:“打,打残了我负责。”几个人就跟民警打了起来。民警看形势不好,又调来一辆警车,都带了警棍,带队的“这帮罗罗,好好收拾!” 有武器和没武器的区别,马上显现了出来,棍棒相加,宏畅这一方很快支撑不住,缩手缩脚,以致最后都蹲在了地上,任由民警把他们上了镣铐,进了派出所。 陈辉见这次事情搞大了,若任其发展,恐怕一发不可收拾,赶紧讨饶、赔不是,然后要求民警给他打电话的机会。他才给肖秘长打了电话。肖秘长向宏市长报告了情况,宏市长差点气晕过去,但他表面上还是相当沉着。 肖开福:“要不我打给电话给公安局长,让他把人给放了?”宏叙摆摆手:“别打给局长,打给副局长陆正涛。”肖秘长就跟陆正涛联系,但陆正涛一直不接电话。肖秘长:“要不让舒秘长处理一下?” 宏叙摇头道:“难道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肖秘长就不吭声了,他知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宏市长真的没脸再面对镜州父老啊!这明显是教子无方、训儿不严,会严重影响宏市长在群众中的形象。 好一会儿,宏叙对肖开福:“你打电话给梁健,让他处理!”肖秘长:“要他怎么处理?”宏叙:“要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你告诉他,让他必须在一时内把事情处理掉。”肖秘长道:“知道了。” 所以,肖开福在电话中简短地对梁健了情况后,就强调了两点:“一是宏市长让你在一时内把情况处理好;二是不能留下任何话柄,宏畅没有参与任何嫖娼活动!” 最后一句是肖开福加上去的,宏叙对肖开福加的这句话,还算满意。 肖开福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搞臭宏叙的机会,只要把他儿子一直捏在手中,并向媒体公布这则新闻,就算宏叙不会被问责,也会非常头大,或许上级会考虑到影响问题,将宏叙调离现职。 如果把这情况告诉市委记谭震林,他肯定会对此大感兴趣!于是,肖开福道:“宏市长,我已经交待了梁健,我先回房间了。” 本来自≈ap;ap;#:///( ) 第274章解决问题 宏叙看着肖开福,问道:“秘长,你回去没什么要事?”肖开福不敢犹豫,答道:“没什么重要事情,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宏市长公子的事情了!” 宏叙道:“那行,你先别忙着回去。我心里有点乱,你陪我聊聊,等梁健那边有了回音,你再回去!”肖开福无奈,因为在香港,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服务领导,找不到任何走开的借口,只好点头道:“好,我陪着宏市长。” 肖开福知道,宏叙对自己还是防着一手,肯定是担心他会向谭震林通风报信,所以要他留下来。肖开福见通风报信不成,也就算了。他知道,宏叙那宝贝儿子,就是宏叙的致命弱点,这次在事上让他成功脱险,不定下次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断了给谭震林打电话的念头,肖开福便帮宏叙烧水、泡茶。宏叙也没有跟肖开福再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东拉西扯了几句,就看起了香港当地的电视节目。 看宏叙看电视的姿态和神情,完全想不到他儿子出了事,这让肖开福不禁感叹,宏叙的定力还真是十足的。 梁健得知宏市长的宝贝儿子出事的消息后,赶紧起床,开车向派出所方向驶去,一边掏出手机,给长湖区公安局局长徐建国打电话。 徐建国是胡英一边的人,梁健在长湖区的时候,也多次打过交道,知道徐建国立场很坚定,办事也很靠谱。徐建国很快接起电话:“兄弟,好久不见了。今倒是想起老哥来了?” 梁健:“徐局长,好久不见了。我到市府办工作,你也不来看看我。”徐建国:“我知道老弟服务宏市长,日理万机,我不敢来打扰你啊!”梁健:“徐局长不来打扰我,我只好来打扰徐局长了。” 徐建国:“老弟有事尽管。” 梁健:“徐局长,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件急事,需要徐局长马上帮个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十分钟后在正阳派出所见。”徐建国听是急事,已经打算过去,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情?” 梁健:“是宏市长要我处理的事情。” 徐建国身为公安局长,对事敏感,一听是宏市长交待给梁健的事情,不敢怠慢,:“我马上到。要不要来接你?” 梁健:“事急,我已经在路上了。” 徐建国也来不及叫驾驶员接自己,直接开了私家车上路。徐建国在路上就打了电话给派出所所长,问他晚上他们是不是抓人了。 正阳派出所所长朱星:“是抓了一批人,共六个,嫖娼的,还跟我们民警打起来了,把他们拷了过来。” 徐建国皱起了眉头,心想,这批人里难道有宏市长的人,抓了领导的亲戚朋友,这种事情最是麻烦了。他问朱星:“过程是怎么样的?” 朱星就把晚上去云海浴城扫黄和与涉案人员争吵起来的情况作了简短汇报。徐建国听完,了解了大概,对派出所所长了句:“你们稍安勿躁,我马上赶过来。” 所长朱星听区公安局局长为了这些人深夜特意赶过来,就知道肯定又抓了什么有背景、有靠山的人了,也觉得很是棘手。就吩咐手下,暂且别动手,关着就行。 梁健赶到派出所,刚刚下车,徐建国的车也到了。 他跟梁健握了握手,问:“怎么,一个人?”梁健苦笑道:“我已经睡觉了,被领导一个电话给叫起来的。” 徐建国:“我们先别进去,我把情况给你一下。你要把领导的要求跟我一下,然后我们统一了意见再进去。”梁健完全同意徐建国的意思。 十分钟后,宏市长的公子宏畅走出了派出所,转身对着后面的派出所道:“等着瞧,有你们好看。”梁健:“宏畅,我认为,你最好的办法,不是再来找麻烦,而是彻底把这件事忘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宏畅瞪着梁健看了一会。梁健并不因为他是市长儿子,就有所顾忌。他还之以眼,道:“要不要送你回宾馆?” 宏畅道:“我自己回去。”梁健:“那行,我先告辞了。”着梁健“滴滴”两声,打开车门,开着车,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梁健知道,宏畅这种**,其实内心很是脆弱,你在他们面前越是表现得俯首帖耳,反而得不到他们的尊重,你如果表现得强干刚强,反而可以让他们刮目相看。 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宏畅愣在那里,就知道宏畅肯定拿自己很没办法。宏畅看着梁健驶离的车子,骂道:“他妈的,你有种。我让老爸撤了你!”然而,他也知道,老爸宏叙并不会听他的。这也让宏畅很是无奈。在宏叙眼中,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 本来自≈ap;ap;#:///( ) 第275章破格提拔 电视沙沙地响着,除了电视的声音,宏市长房间里没有其他声音,市长宏叙和秘长肖开福坐在对角的沙发里默不作声,使得电视的声音,听起来变成了一种低声的噪音。请大家(#¥) 肖开福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肖开福对宏市长:“梁健终于打电话来了。”宏市长仿佛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肖开福:“哦,那你接一下。” 肖开福接听完梁健的电话,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挂了电话,宏市长问道:“处理得怎么样了?”肖开福:“怎么呢……”宏市长:“就如实。” 肖开福没得选,只好:“梁健让长湖区公安局局长徐建国放了宏畅,但其他人还关在里面。”宏叙似乎不在乎其他人,又问:“那么,宏畅没有留下案底?”肖开福:“那肯定没有。”宏叙又问:“梁健是怎么处理的?” 肖开福便把梁健如何的事了一遍。宏叙面不改色,只是道:“梁健还是蛮有办法的。”肖开福辩解道:“我担心梁健别有用心,如果他一定要派出所把人全部放了,恐怕也不会怎么样!” 宏叙朝肖开福瞥了眼道:“你是嫌事情搞得还不够大,是吗?”肖开福没想到宏叙会直截了当的批评他,便不敢话了。宏叙:“我可以告诉你,梁健做出的处理,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这样一来,公安让宏畅回去的理由,是他没有参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如果我们强令区公安局放人,这算什么了?是我这个市长包庇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嘛!” 宏叙停了下,心中怒气未消,又道:“如果不是梁健作了合理的处理,我宁可我那个不肖子也在派出所里呆几!不遇到一些挫折,宏畅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肖开福想要拍马屁:“宏市长,宏畅平日还是不错的!这次是例外,可能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影响。”宏叙对肖开福的马屁并不感冒:“你别替他好话,他到底怎么样,我这个父亲还是了解的!”肖开福马屁排在马腿上,也不好多,站起来:“宏市长,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早点休息!” 宏叙却又道:“肖秘长,关于政府办中层上岗的事情,是否做些变动?”肖开福没想到宏叙突然提起市府办中层上岗的事情,他猜,宏叙也许通过这次的事件对梁健改变了看法,也许会提出让梁健担任副处长,但他故意装傻:“我们的方案已经定下来了!” 宏叙看着肖开福,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方案还没有实施,就可以改。”肖开福见躲不了,就道:“请宏市长指示。”宏叙:“你们综合一处不是还缺少一个处长的岗位吗?”肖开福一顿,宏市长怎么会提处长岗位的事情? 肖开福原本以为,宏叙会提出副处长岗位,安排给梁健。没想到宏市长提出了处长岗位,难道宏市长要提拔陈辉了?真是意外惊喜,如果宏市长能够提拔陈辉,让梁健担任副处长,他也无所谓,反正陈辉始终压着梁健。 肖开福:“是啊,宏市长,向国强同志去了建设局之后,我们综合一处处长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宏叙:“这次中层上岗,拿出来!处长岗位总不能老是空着。” 肖开福道:“宏市长的是,处长一职老是空着,我们这些秘长、副秘长也辛苦!”宏叙:“你有好的人选吗?”肖开福:“有,我觉得陈辉不错。” 宏叙不动声色:“你认为陈辉不错?”肖开福见宏叙没有反对,就更加大胆了:“是啊,陈辉不错。在副处长岗位上,也已经好多年了!对综合一处的工作也熟悉。特别是这次,他主动提出来要替宏畅扛……” 宏叙突然转过脸来,语气严厉:“你什么,谁替宏畅干嘛?”宏市长眼中的严厉,让肖开福浑身一寒。宏叙严肃的时候,就有种林中之王的震慑力。肖开福只好改口:“没有,没事。” 宏市长这才缓和了眼神,对肖开福道:“陈辉身为一个国家干部,却去干嫖娼的勾当,本来是党纪国法都不容的。但念他是初犯,又是我们府办的干部,我们就从关爱干部、治病救人出发,再给他一次机会。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去跟公安通融通融,看能不能做些处理。至于陈辉的副处长职务,要不要保留,你们党组内部讨论。” 肖开福被宏市长的这番话一惊,看来陈辉这只替罪羊是做定了。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宏叙又问:“关于综合一处处长,你还有没其他好的人选。”肖开福这次才明白,宏市长并不是真的征求他的意见,就道:“暂时没有了,要不这个岗位还是再放一放。” 宏市长:“不要再放了。我觉得,梁健挺合适!”肖开福一惊:“梁健?他目前连副处长都还不是呢!这不符合干部提拔任用的程序啊!” 宏叙:“怎么不符合程序?梁健在长湖区时便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况且,他担任副科级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年。我们任命他一个处长,也不过是提拔了一级。有些年轻干部,有能力、有办法、有魄力,做出了贡献,我们就要大胆使用。肖秘长,你用人的方法一定要与时俱进啊!” 肖开福还想抵挡:“可是,我就怕组织部不答应啊!”宏市长怒道:“如果组织部不同意,你让他们来找我!”肖开福把组织部搬出来,只不过是想设个障碍,没想到宏市长如此执着,看来这个事情也只能这样定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胡英来到了宏市长的办公室。梁健很惊讶,胡英应该还在北京培训才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了市政府。梁健将胡英引入了宏市长的办公室。 梁健替胡英倒了一杯茶之后,就退了出来。 宏市长靠在高背椅里,面带微笑的看着胡英。胡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宏市长如此放松地坐着的情景了,看来宏市长的心情不错。胡英想,今来的应该是时候。 胡英寒暄道:“宏市长好。我听人,香港之行很有收获。”宏市长笑道:“也就是签了几单协议。”胡英笑道:“宏市长亲自出马,肯定大有斩获的。” 宏叙笑笑:“你在中央党校也收获不少?”胡英:“听到不少新的思想,对今后干工作可能有益处。”宏叙:“只要有一堂课是有用的,培训就算是有所收获。怎么,这个周末中央党校放你们回来了?” 胡英也不兜圈子,:“宏市长,实话,我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一个事情来的。”宏叙看了看胡英,收起了笑容,问道:“是不是为了梁健的事情?” 胡英没想到宏叙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点了点头:“是的。梁健以前是我区里组织部副部长,到了市府办之后,一直没有安排职位。我听,这次市府办要进行中层上岗,不知宏市长能不能把他的副处长职务给解决了?” 宏叙定睛看着胡英,面无表情。 胡英有些紧张起来,不知宏叙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宏叙才:“不能。”胡英瞪大了眼睛,看着宏叙。她没有想到宏叙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心里就急了:“宏市长,梁健是从我这里推荐上来的,如果宏市长真的对他工作不满意,还是可以让他回长湖区的。” 宏叙这才笑了:“谁对他工作不满意了?”胡英奇怪了:“你不是,不能让他当副处长吗?”宏叙:“我不能安排他当副处长,那是因为我想安排他当处长。” 胡英惊讶得不出话来,这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期:“处长?” 宏叙:“让他当处长,你该满意了?”胡英点头称是:“这样最好了。没想到宏市长能给他安排的这么好。”宏叙:“只要有能力、有胆量,我是不会亏待的。”宏叙将那晚上,梁健如何处理自己儿子宏畅的事情也了。 胡英也不得不承认,梁健的解决方式算是最好的了。胡英放下心来,就跟宏叙闲聊了一会在北京听到的情况,谈到有关土地出让,以后只会越来越严格,镜州市北部新城建设,必须加快步伐,抢占先机,否则等到制约政策一出来,就会失去机会……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 胡英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告辞。宏叙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胡英。 这张照片里梁健和胡英头靠得很近,谈笑着,背后是巨大的航班显示屏。这是上次梁健送胡英到宁州国际机场时,被人偷拍的。 胡英心中一震,竟然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跟踪她,还拍了照片。这几年来,因为被人偷拍而落马的官员越来愈多。胡英的手心,沁出了细汉,幸好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做出比这张照片更加亲密的举动,否则肯定都进入了居心叵测者的镜头。 但问题是,宏叙将会怎么看? 胡英抬眼看着宏叙,等他发落。宏叙:“这张照片,你拿走。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照片,即使是本身没什么问题的照片,也会浪费我的时间。” 胡英将照片塞入了口袋,看着宏叙,承诺道:“宏市长,你放心,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看到这样的照片了。” 梁健办公室里,陈辉还没有恢复正常上班。胡英坐在梁健对面,把宏市长要让他担任综合一处处长的事情了,颇出梁健意外。梁健笑道:“我还以为,宏市长不会再安排我重要岗位了呢!” 胡英:“不管如何,宏市长还是很爱才、很惜才的。所以,只要你好好干,就会有平台。”梁健:“我希望这次,不是因为你帮我去求情的缘故。” 胡英:“这次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你自身的表现。你在处理宏市长公子宏畅时的做法很好。包括,没有让陈辉出来……”梁健知道,自己对于陈辉似乎残酷了一点,但也是必须的,看来胡英是理解自己的。 胡英又把照片递给了梁健。梁健看了眼,又抬头看看胡英:“这是宏市长给你的?”胡英点了点头:“看来,有人一直惦记着我们。”梁健不话。 胡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我们不跨越雷池,就不会有事。” 梁健前几就已经想过,跟胡英的关系,应该止步了。如果他们继续下去,对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最终肯定会以悲剧收场,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和胡英的相遇也不应该如此的结束。为此,胡英这么时,他也已经能够接受,胡英的意思,也等于是两个人的交往必须守好那条底线。 梁健把这张照片还给胡英。 胡英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起了梁健桌上的剪刀,将照片从中间裁成了两半。他将照片中梁健的一半,塞进了自己包里,将自己一半给了梁健,她:“人家那么费心的拍了照片,我们总不能浪费,作个纪念。” 梁健心想,也只有这样是最好的。按照中层上岗的程序,梁健和其他几人都上台进行了演讲,表了态,然后由大家投票。与会人员,都已经知道,提拔梁健是宏市长的意思,既然已经定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加上平时梁健的工作也一直得到认可,人缘也不错,于是大家也没人反对。 陈辉坐在最后一排,那次进派出所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还没有恢复过来。 但是,宏市长也不想做得太绝,怎么,陈辉也算是老实的,所以让肖开福跟公安上进行了对接,他的副处长位置要不要免去,还没完全确定下来,需要党组再根据有关法律规定,进行研究。 陈辉也彻底意识到,根据目前的情况,他已经无法再跟梁健抗衡,梁健处长的位置一坐定,他就没什么希望了。有时候,死心反而让人更加安心。既然没有希望,陈辉反而踏实了,只要保留住副处长这个位置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他的副处长位置,到底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问题。他整在办公室愁眉不展,有种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 任命梁健的文件下发后,陈辉抬起了脑袋,对梁健:“梁处长,从今起,我就在你的领导之下了。我这人没别的好处,但我对领导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我希望梁处长能够帮我替领导句话,我会永远记得梁处长的好处的。” 梁健没有当场表态。 过后,梁健来到了秘长和每个副秘长的办公室,一方面是作为新上任的处长,他去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他也替陈辉求了情,希望保留陈辉副处长的位置。大家都知道,之前,陈辉和梁健之间有些龃龉,没想到梁健还能为他求情,这更体现了梁健心胸开阔,市府办的领导更加觉得,梁健担任处长一职是完全适合的。 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次陈辉是作了替罪羊,既然有人求情,他们也乐得做个好人,不再为难陈辉。 得知自己不会被免职的当,陈辉携同老婆,晚上敲响了梁健家的门,陈辉,以后在梁处长手下做事情,不管多苦多累,我都心甘情愿,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梁健也客客气气接待了他们。 刚送走了陈辉夫妻,就收到了一条祁芸的短信:“恭喜你了。晚上有空出来喝茶吗?” 本来自≈ap;ap;#:///( ) 第276章平安之夜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镜州这座江南城的平安夜,也自有氛围。请大家(%¥¥)虽然没有下雪,街头银色灯光装扮出一番银装素裹的形象,很多服装店、餐饮店和咖啡馆都以圣诞老人和happyneyear,烘托出了节日的热烈氛围。 宏市长的车子行驶得很是安静。外面街头的喧闹都被车子良好的隔音挡在外面。外面愉快的节日氛围,并没有影响到宏市长不发一声的沉思。 梁健知道,谭记在市委常委会上,拒绝担任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组长,出乎宏市长的意外。对宏市长来,他是主动将潜在的功劳双手奉上,谭记却不接受。难道谭记,真的高风亮节,不喜欢占人便宜?这不太可能啊! 有些混乱的宏市长,瞧着车窗外被装扮得火树银花的街道,随口问了一句梁健:“谭记不愿担任这个组长,你是怎么看的?” 梁健:“我想,多一个位置就多一份责任,谭记也许不想承担这个责任。”这句话潜在的意思是,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组长要承担的责任很重。 宏市长几乎自言自语道:“位置越高,责任也越大。但不管怎么,北部新城建设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遇上什么困难,都必须往前推进。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省委省政府的重视,对得起长湖区当地老百姓的支持,才对得起一直以来为这项工作付出努力和心血的同志们。” 梁健体会到了宏市长对于北部新城建设的极端重视,北部新城已经初见形象,如果真就这么半途而废,就是一个半拉子工程,那简直可以算是伤害理的事情,对上对下都是极不负责任的。如果,谭记能够担任这个组长,即便功绩真的归谭震林,对宏市长来尽管不公平,但对长湖区和镜州市的经济发展,无疑是一大贡献。 可如今谭震林不支持北部新城建设,总归让人有悬着一块石头的感觉,或者一辆车少了一个轮子,还真不知什么时候会绊一跤。但这些忧虑,梁健是无法对宏市长的,至少在今这个日子是不能的。 今是平安夜,宏市长在皇家酒店还有一个应酬。梁健不希望自己的忧虑,影响了宏市长赴宴的好心情。 车子在皇家酒店门口停下。梁健问宏市长,要不要送他上去?宏市长不用了,今是平安夜,该回家回家,该活动活动,我们也赶赶时髦,过过西方人的节日。 看来,宏市长这时已经调整了心态,常委会上引起的不快,已经稍稍缓和了。梁健心想,有时及时行乐也是要的,否则领导干部没有减压和宣泄的渠道,早晚也得得神经病。 一般情况下,秘都要看着领导完全进了宾馆,才会离开。这次,梁健也不例外,让驾驶员刘稍稍等一会。 皇家酒店是旋转门。宏市长进入了旋转门。梁健正要收回目光,忽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梁健透过旋转门的茶色玻璃,却仍旧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个人。这人快步过来,躬着身子,伸出了双手,紧紧握住了宏市长的手。宏市长点了下头,表示问候。那人就松开了宏市长的手,做出了这边请的手势,在前面引导宏市长往里面走去。 梁健很不愿承认,这人竟然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因此,他还故意揉了揉眼睛,但透过干净透明的茶色玻璃,视线依然清楚,这人的确就是周其同。 梁健又想起那次,胡英去中央党校培训期间,周其同到市政府拜访宏市长。当时宏市长告诉梁健,别跟胡英。 如今,宏市长竟然去赴周其同的宴会。梁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了。他本人对周其同的印象很不好。也许领导对周其同并没有这么反感。一个市长去赴区长的宴会,上级赴下级邀请的宴会,也没什么不过去。 问题是,今是平安夜。这也算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日子宏市长去赴周其同的宴会,其中就有些特别的含义了。 “梁秘,我们可以走了吗?”司机刘问道。梁健看宏市长和周其同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他刚才犹豫要不要去里面看个究竟,但一想,这么做算什么?难道是跟踪领导吗?很不妥,于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道:“走。” 刘开动了汽车,问道:“梁秘,你去哪里?”梁健脑袋里一片茫然,在这样一个到处都很热闹的日子,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要在一年前,他肯定早就做好了安排。担任秘后,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以前的那些朋友朱怀遇、唐磊、宋城他们也多次邀请过他,但他都回绝了。渐渐地,他们也习惯了他的缺席,也就慢慢地少了联系。平时,梁健倒是忙着,也没觉得什么,可遇上了这种节日,被问的此时此刻,梁健心里还真有种空落落。 梁健问道:“刘,你去哪里?”刘呵呵笑道:“我去市中心人民广场,今那边的咖啡馆里有个诗人聚会。”刘还是那么执着于诗歌,尽管梁健觉得如今这个时代写诗已经有些好笑,对于刘的执着精神,他还是很佩服的。 于是他就信口:“刘,你的诗歌发表过吗?”刘:“镜州市一些刊物上发表过,再高级别的刊物就没有了。如今发表诗歌,也都要靠关系的。” 梁健知道,如今的文坛讲究关系,比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名不见经传的,真想要发表一个作,谈何容易,除非你愿意一掷千金,那么在诗刊等刊物上给你一个版面也没关系。看着刘的这股热情,梁健想起了忘年交柯平,就:“你想不想在《江中文学》上发表诗歌?” 听梁健这么,刘几乎是浑身一震,方向盘都狠狠偏了一下,他转过脸来盯着梁健:“梁秘,你在《江中文学》有认识的人?”梁健:“我去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帮你推荐推荐。”刘兴奋地:“梁秘,如果你能帮我在《江中文学》发一组诗,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刘一直转过头来,兴奋地跟梁健话,前面正有一辆车朝他们鸣喇叭。梁健赶紧道:“看路,看路。” 刘看前面时,赶紧打了方向,才免去了一场车祸。梁健:“开车时,还是少诗歌比较好。”刘:“是啊,是啊,梁秘的是,我记住了。那,在《江中文学》发诗歌的事情,就拜托梁秘了。” 梁健:“好。你要去人民广场,那就把我也放在那里。”刘:“你今没有活动?”梁健:“有什么活动啊!”刘:“梁秘,我跟你,当秘是一个职业,但你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朋友和爱好都丢了,否则当你回过头来,需要朋友和爱好的时候,想找也找不回了!” 梁健下了车,看了看周边辉煌的灯火和浓郁的圣诞氛围,自己倒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了。刘那句话,却在耳边回响: 当秘是一个职业,但你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朋友和爱好都丢了,否则当你回过头来,需要朋友和爱好的时候,想找也找不回了! 没想到一个司机能出这样的话…… 正这么想着,身后就响起了“滴滴”的喇叭声。梁健还以为自己占了别人的道,可一看,自己已经走在了路的最边上,怎么还有人朝他摁喇叭,这也太不地道了?不过,梁健这会,没有心情跟别人较劲,就停下了脚步,等着别人过去。 可后面的车并没有超过去。梁健就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后面的车又“滴滴”响起了喇叭声。 梁健心中暗骂,这辆车到底咋回事!不去管它,继续走自己的路,人家肯定也不敢撞他。 身后的车,却慢慢开上来,又“滴滴”两声。 梁健转过脑袋,本想投去愤怒的目光,可摇下的车窗内,驾驶室上,坐着一个漂亮女人,头发很好看的盘于脑后,很时新的发型,身穿白色裘皮大衣,眼睑上淡淡的眼晕闪着光。这一切的打扮,都与几年前见过的她,与众不同,差点让梁健认不出这就是莫菲菲。 梁健还注意到这车竟是奔驰00。梁健摇了摇脑袋,朝车内的莫菲菲笑笑。 莫菲菲对梁健眨了下眼睛,:“还不上车?” 梁健左右看看,也没什么人,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室。 莫菲菲不看梁健,直接一脚油门,朝前驶去,嘴里道:“没想到,梁大秘,平安夜却没有活动?”梁健扭过了头,看着略施脂粉的莫菲菲,倔强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活动呢?” 莫菲菲也朝梁健瞟了一眼,眼神比以前多了一丝犀利:“你有活动吗?我可是从你出市政府就跟着了啊,你去了皇家酒店没有下车,到了人民广场被放下来,之后就一直在徜徉,有活动的人,可不该是这个样子?” 没想到,莫菲菲一直跟着自己,梁健笑道:“你改行做私家侦探了吗?一直跟踪我!”莫菲菲:“偶尔做一次。” 梁健又看了看莫菲菲的衣着打扮,再瞧瞧这辆起码六十万的高档轿车,问道:“你发财了吗?”莫菲菲:“你以为穿裘皮、开豪车,就是发财吗?很多人都是背着一屁股的债。”梁健:“我希望你不属于这类人。” 莫菲菲:“我是不属于这类人。我听,这两年,你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梁健:“我想你应该也是。怎么想到,今找我了?”莫菲菲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十面镇的时候,我向你借钱,并承诺,等我赚到了钱,我要请你吃一顿大餐?” 很多十面镇的事情,梁健都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但莫菲菲的这句话,梁健还是记得的:“当然。” 莫菲菲:“今,我就是来请你吃大餐的。”梁健:“这明,你已经赚了大钱了?”莫菲菲:“不能赚了大钱,但足够请你吃一顿大餐。”听,莫菲菲混得不错,梁健心情大好,就:“正好,我今中午都没好好吃饭,可以好好的吃你一顿了!” 莫菲菲一脚油门,奔驰车就向前窜了出去。 双半月酒店是镜州市新建的五星级酒店,酒店的形状有如两个半月,遥遥相望,目前是镜州市最高建筑。在半月酒店顶层,是一个旋转餐厅。餐厅按照一定的速度缓慢旋转,让顾客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优美的江南城之夜。 目前旋转餐厅,还只对少部分会员开放,以确保餐厅的档次和规格。其实,即使它不采取会员制,恐怕能来这里吃饭的也就这么一批人。因为,这里的两人套餐都是两千元起的,这样的价,足以将一般的食客挡在门外。 今晚是平安夜,如果按照一般西餐厅价格要翻倍的定律,这里的消费更是唬人了。梁健想,这顿饭估计得要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莫菲菲却毫不在意。她在服务员的介绍下点了菜,然后让梁健过目,看是否喜欢。梁健草草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真是琳琅满目,他都看不懂是啥玩意,就:“反正是第一次来,吃吃看再。” 莫菲菲呷了一口柠檬水问:“没来过?”梁健:“托你的福,今是第一次来。”莫菲菲:“你是市长秘,这种地方都没有来过?” 梁健:“你以为市长秘就什么地方都去过啊?这个地方消费这么吓人,即使是大官也不大好意思来。”莫菲菲:“恐怕你们去的是更高档的场所。”梁健:“比这更高档的地方肯定有,只是我还没有去过。”莫菲菲笑:“你有机会。” 梁健:“快跟我讲讲,你这两年过得如何?”莫菲菲:“过得如何,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梁健:“牛掰了啊,你的意思就是你过得很好。”莫菲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终于没有把你借我的那三十来万,搞得血本无归。” 梁健:“这就好。”莫菲菲:“你前些,打了我两次电话,是要我还钱?”梁健没想到莫菲菲问得这么直接,本想客气一声,不是,但后来想,自己目前手头紧,父母又要过来,还是别打肿脸充胖子比较好,就直言道:“我父母要来镜州安家,所以,手头有些紧。” 莫菲菲:“那些,我正有些烦心事,所以,没回你电话。现在这事,基本已经解决了。心情好了,我想是时候把钱还你了。”梁健有些不大好意思了:“那倒还没有这么急。” 莫菲菲道:“已经借了你这么多年了,再不还,就是我不够意思了。这样,任你挑选,你是要房子,还是要现金?” 梁健本来就需要买个房子,这样父母过来才能安家落户,然而那三十万元,也买不了多少平米的房子,梁健:“我只借给你三十万,这点钱,也只能买四十来个平方。如今镜州市的房间都已经快涨到九千了。” 莫菲菲:“市面上的房价,你不用管。如果你要房子,我可以给你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还是精装的。” 梁健难以置信:“一百二十平?这也太便宜了!我给你的可是三十万!”莫菲菲笑:“你借给我的时候,是三十四万,可我借了这么长时间,总还得还点利息?”梁健:“那也不行,这利息也未免太高了!” 莫菲菲道:“外头比这利息更高的多得是啊!梁健,你是不是真需要房子?”梁健点了点头:“实话,我的确需要房子,我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我父母要过来,我总不能一直让他们住在租的房子里。只是,你给出的条件太多优惠,我不敢接受。” 莫菲菲笑了:“如果你真需要,那就这么定了。明我就把钥匙给你送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楼盘是金城国际。地理位置还可以?”金城国际是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楼盘,这地方原本是一所丝绸工业学校,地理位置不错、交通很方便、周围配套很好,是一个好楼盘。 梁健:“楼盘绝对是个好楼盘,可你给我的价格太便宜了。我不敢接受。你知道我是一个公务员,以如此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一套房子,很容易出问题。” 莫菲菲笑道:“梁健,你也想太多了。跟你,你并没有以低于市场价购买,这是你借我钱的分红所得。如果没有当初你给我的钱,作为启动资金,我又怎么可能有今,我还不是在十面镇当一个大学生村官,任人吆来喝去?你觉得,你使我得到的这种转变,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这的确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何况,梁健目前是真的需要一套房子。梁健转念想到:“你看这样行不,房子还是按照市场价来,然后,我每年把房子的余款付给你?” 莫菲菲:“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心谨慎了啊!” 梁健是比以前谨慎了,在长湖区委组织部时,因为表妹蔡芬芬的红酒分红款,被区纪委没日没夜整的记忆,已经融入了梁健的血液,使得他在钱的问题上,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也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梁健:“总之我不能多拿你的。” 莫菲菲笑着朝梁健眨眼睛,她那淡淡的眼影,一闪一闪:“真是拿你没办法。”内心里,莫菲菲很佩服梁健对金钱的较真。这几年在商界打拼,莫菲菲见过无数男人,眼中只看到铜板的不在少数,像梁健这样,不想多拿别人一分钱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少了。 莫菲菲非常欣慰,眼前的这个梁健,内心其实跟在十面镇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菜陆续上来了。莫菲菲:“房子的事情,我们就到这里,现在我们还是看看风景、吃吃东西?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视野,这么美妙的辰光!” 旋转餐厅缓缓地转动着,餐厅中播放着舒缓优雅的音乐,整个镜州市的夜景都在眼皮底下,梁健感叹的唯有“奢侈”两字。有时候,“奢侈”也是好的,就看跟谁在一起“奢侈”了。只要奢侈不是一种生活习惯,而是一种偶然的体验,就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性。 梁健:“跟我你的发迹史?”莫菲菲拿起酒杯,跟梁健的杯子碰了碰,:“还是,让我把仅有的那点神秘感,慢慢给你听。他们,一个女人只有留着神秘,男人才会感兴趣,否则就会马上失去兴趣了。” 这个莫菲菲,跟以前一样,还是时不时会出一两句经典的话来。的确,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很大程度上是对未知领域的探寻。可莫菲菲对他这种话,好像有点搞错对象了。 梁健就有种调笑的心思:“难道你想让我对你感兴趣啊?”莫菲菲:“怎么了?害怕啦?” 梁健瞧着莫菲菲盯着自己的漂亮眼睛,闪忽闪忽的,梁健猛然记起了好久之前的事情。那次莫菲菲还在十面镇,她搭自己的车回去,梁健问她去镜州是不是相亲…… “跟你相啊?”莫菲菲还是那么一副主动挑逗的嘴脸。 “跟我‘香’就跟我‘香’,来给我‘香’一个。”梁健倒不是真对莫菲菲有非分之想,只是跟她闹惯了,觉得这姑娘闹得起,就这么玩着。 “我还怕你!”莫菲菲薄薄的嘴唇迎了上来。 梁健没想到莫菲菲玩真的,赶紧将脑袋往一边躲,然后,“砰”地一下撞上了窗玻璃,才躲避了莫菲菲这“神来之吻”…… 那个场景涌入记忆之中,梁健看着如今莫菲菲瞅着自己的目光,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只不过环境变了,两个人的地位变了,但内在似乎还有某种东西没有变。可梁健不敢去触碰这个东西。就:“害怕。你现在可是一大财主了,我可不敢感兴趣!” 莫菲菲朝梁健横了一眼:“你这人!” 梁健问道:“那我今就了解一点点,你现在还是在镜北房产公司?”莫菲菲点了点头:“没错啊!你知道这个双半月酒店,是哪家公司投资建造的吗?”梁健:“镜北房产?”莫菲菲点了点头:“我们公司的中层在这里都有会员卡,可以打折。否则我还真舍不得在这里请你呢。” 梁健笑了笑道:“原来你可以打折啊,那我今可要放开吃了!”莫菲菲:“我都没看你怎么吃嘛!来一块至尊牛肉。” 这是一种切的有如稍大的酱丁一般的块牛肉,放入嘴中又鲜嫩,又有韧劲,口感非常好。梁健已经吃过一块,非常好。这时莫菲菲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送到梁健面前。 看到莫菲菲竟然要喂自己吃,梁健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莫菲菲望住梁健:“就给我一次机会,对于你以前给我的帮助,我就不另行感谢了。”梁健听她如此,若再扭捏,倒显得自己气了,就张大了嘴巴,让莫菲菲将牛肉块送进了嘴巴。 仿佛感觉光线一闪,低低的“咔嚓”声。梁健迅速转过脸,只见一个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人,竟然给他和莫菲菲刚才的亲昵动作照了个相。 这人是市委记谭震林的秘金超。上次,在高速公路入口迎接省委马超群副记时,梁健见过金超,那次之后,就一直忙忙碌碌,没见过金超的面,或许见到了也忙着根本没有注意。 在这个旋转餐厅见到金超,梁健倒是有些意外。让他更加意外的是,金超竟然用手机偷拍他和莫菲菲。对于金超这样的举动,梁健多留了一个心眼,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他那里。 这次他用手机偷拍了照片,肯定又别有用意。金超拍好了照片,装作只是拍了一张风景照,准备走人,对梁健视而不见。 梁健不能允许他就这么拍了自己的照片走人,赶上去,拦住了金超:“金秘你好。”他甚至伸出了手去,意思是跟金超握手。 金超看了看梁健的手,并没有伸出手来,只道:“吆,梁健啊,今也在旋转餐厅啊!刚才没看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金超明显是在装蒜,梁健冷笑了一声道:“金秘,看来眼睛还是挺高啊,刚才你给我们拍了照片,竟然还没有见到我啊!” 金超面露不悦地朝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又无赖地笑笑:“不好意思,梁健你想多了,我刚才只是觉得,旋转餐厅风景不错,所以,拍了一张照片,怎么可能拍到你呢!” 梁健不愿罢休:“有没有拍,只要让我看一看就行了,如果没有拍,那我马上走人。” 金超显然是拍了,心虚嘴硬:“梁健,你没有权力要求我给你看我的手机!”着就要走人。 梁健感觉这家伙很是无赖,如果这时候跟他扭打起来,又十分难看。正在为难之际,只听到莫菲菲的声音道“这位先生,请等一等。” 金超对女人感兴趣,听到有女人叫自己,便转过身来。他刚一转身,只见莫菲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金超手中抓过了手机,一下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惊人的“砰”“咔”的声音,手机便碎成了片儿。 金超喊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干什么!”周边在餐厅用餐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服务员和领班瞧出了状况,也赶紧跑了过来。金超指着莫菲菲:“你这个女人,你脑子有病?干嘛砸我的手机?” 手机的碎片溅得东一块,西一块,莫菲菲脸上只是放松地笑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捡起来。”着蹲下身子替金超捡拾手机的碎片。 周边有一个服务员见情急,拿着一扎鲜榨果汁就过来了。莫菲菲拿着捡起的碎片,:“反正也没用了,我还是陪你一个新的。”着,不由分将碎片投入了服务员端着的鲜榨果汁当中。 服务员见势,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金超怒目而视,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女人,你完全是故意的,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要叫公安!” “怎么啦?”又一个女人步跑了过来,声音里颇有些焦急。梁健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好久不见的阮珏。 原来今阮珏和金超也来这里共度平安夜。梁健对阮珏微点了点头,阮珏忽然有些羞涩地回以点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害羞的事情。梁健心想,难道是想起了那晚在电影院她替自己做的事情? 莫菲菲看到阮珏来了,忽然虎着脸道:“我故意怎么了?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你和我的事情还没玩呢,你又交了女朋友,你还要不要脸!” 没想到莫菲菲忽然出这样的话来,绯闻总是最能引起人兴趣的,一旁餐桌上的人都看起了好戏,有些人干脆“原来是三角恋啊”、“这男人脚踏两只船”……阮珏也将信将疑地看着金超,问道“金超,真是这样吗?” 金超气愤得不出话来:“今算是碰上疯狗了!我们走!”金超是担心自己身为市委记秘,在这里与人闹,不定会惹出麻烦,没办法向领导交待,心想还是溜之大吉为好。 金超拉着阮珏走了,阮珏又回首看了一眼梁健,目光中有某种温润的东西一闪而过。 莫菲菲忽然从皮夹里摸出一叠钱,递给服务员:“这是手机的补偿,你帮我追上去给那个男人,我是很负责任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吃下去,也已经没了兴致。两人匆匆填饱了肚子,也下了旋转餐厅。在电梯中,莫菲菲笑道:“刚才那个被我摔手机的男人,她的女朋友好像对你有意思唉!” 梁健一愣,对莫菲菲:“你瞎什么啊!”莫菲菲:“你别担心,我不会吃醋的!”梁健笑道:“这哪跟哪啊,你当然不会吃醋!”莫菲菲却又道:“那可不一定。” 梁健瞧了眼莫菲菲,她直视自己,梁健不敢接招,:“你现在出手还真够重的。”莫菲菲:“这要看什么人了。对有些人,你还真该出手重一点。” 梁健:“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莫菲菲:“不知道,谁啊?”梁健:“现任市委记的秘,金超!”莫菲菲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我为了你,得罪了镜州市一把手的秘?”梁健点了点头。 莫菲菲假装担忧地:“你会罩着我的?不会让他报复我的?”梁健:“也许我会!”莫菲菲:“必须的。” 平安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是圣诞节。可惜中国的圣诞节是不放假的。非但不放假,工作比平常的日子,似乎还要更忙一些。 离两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市长宏叙要求梁健通知一部分领导干部,要单独听听他们对于政府工作报告的征求意见稿。 政府工作报告的征求意见稿,在几之间就已经下发给了县区政府和有关部门。宏市长也已亲自审阅了稿件。 对此次的政府工作报告,宏市长似乎比以往都要重视,真可谓是几易其稿。机关里有句顺口溜是,一稿二稿不算稿、三稿四稿是初稿,五稿六稿还要搞,七稿八稿推倒重搞。一个好的稿子,就是这么炼成的。机关里的稿子,完全是集体创作,也可以是集中了民智,不,应该是集中了“官智”。但也因为是集体创作,冠名的其实只能是主要领导,其他的名字都忽略不计,大家都是打工的。 为此,很多部门在写稿子上并不乐衷,只是敷衍了事,所以要形成一篇高质量的稿子,就必须后期进行不断的打磨。这也是为什么宏市长要特别听听一把手意见的原因。 宏市长在一张便签纸上,列出了几个主要领导的名字。让梁健很是意外的是,在列出的长湖区领导里,竟然不是长湖区委记胡英,而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 梁健想起,平安夜看到宏市长同周其同一起晚餐,今又让周其同来商量政府工作报告,宏市长和周其同的交往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过密? 难道宏市长,对周其同的信任已经超过了胡英?这怎么可能?就他所知,胡英和宏市长之间,并非那种一般的上下级关系,怎么可能轻易被周其同所取代! 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梁健心想,不管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必须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胡英。 本来自≈ap;ap;#:///( ) 第277章事有玄奥 谈话人员陆续来了。请大家(#¥)梁健引导进入,并帮助泡茶。宏市长:“梁健你也听听,记录一下。” 梁健很乐意留下来。这些政府一把手,对政府工作报告的意见,可以体现他们的见地,梁健也可以学习他们看问题的方法。 谈话对象也对梁健露出了微笑。梁健知道,宏市长一声“你也留下来听听”,在那些谈话对象听来,其实代表着宏市长对梁健的重视。几个谈话对象都谈完了,最后一个来的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 周期同对梁健也很客气,主动走过来与梁健握手。若当时梁健在长湖区时,没有与周其同等人交过手,梁健肯定会以为周其同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县区主要领导。 周其同与梁健寒暄过后:“梁秘,最近哪有空?我们聚一聚啊?”梁健婉拒:“周区长客气了,这些宏市长日程排得满,恐怕没有时间。谢谢了。” 周其同对梁健的拒绝,并不生气,依旧笑了笑道:“周末肯定有空?到时候我再联系你。”梁健想,他肯定是为了面子才这么,也就没有必要拒绝,:“到时候再,周区长,我们进去,宏市长在等你!”周其同:“对对,先向宏市长汇报工作去。” 周其同还是很有理论水平和工作见地的。梁健在一边记录周其同对政府工作报告的意见,周其同讲得头头是道,宏市长听了之后:“其同,关于政府工作报告的建议,你算是认认真真读了,比前面几个讲得好。” 受到表扬的周其同也不喜形于色,:“主要是根据宏市长平时的工作指示,结合了工作实际作了些思考,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请宏市长批评。”宏市长笑道:“今我是让你来批评我这个政府工作报告的征求意见稿!”周其同:“我哪里有这个水平啊!”宏市长点了点头,意思是谈得也差不多了。 梁健就站起来,想要引导周其同出去。周其同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而是:“宏市长,我还有一个事情,还想单独向您汇报一下。” 梁健听出了他的“单独汇报一下”的意思,就向宏市长看了一眼,意思是自己要不要回避。宏市长朝梁健点了下头。 梁健就给宏市长和周其同又续了水,然后便走出了宏市长办公室。他不知道周其同到底搞什么鬼! 梁健在办公室等候周其同出来,心里有很多疑惑。于是,他给胡英发了一条短信:胡记晚上有空吗?过了好一会儿,胡英才回了短信:晚上陪省国土厅厅长用餐,估计会有些晚。 自从那张宁州国际机场的照片之后,胡英和梁健心照不宣的相互保持着距离,尽量避免单独见面。这次梁健主动发信息给胡英,在胡英看来,也许是梁健表达思念的一种方式,所以故意会晚,不方便见面。梁健回道:没关系,你先忙,以后有空时再。胡英回道:我有空时再联系你。 宏市长和周其同谈了足足有三十分钟,这在宏市长会见下属中,也属于时间比较长的一次了。 送走了周其同,宏市长让梁健到他办公室去。梁健还以为宏市长会向他透露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宏市长只问:“1月1日晚上怎么安排的?”1月1日是元旦前一晚,梁健稍想了下:“上午与老干部有个新年座谈会,下午有一场元旦文艺晚会。” 宏叙:“晚会什么时候结束?”梁健:“五点钟能够结束。”宏叙抬头看了一眼梁健,:“很好,你去喜来登安排一个包厢,晚上我要宴请一个北京来的朋友。”梁健声“知道了,宏市长。”宏叙又补充道:“就那个望湖厅。” 梁健知道这个望湖厅,可以鸟瞰镜湖。坐在里面喝茶,既有心境高远,又有赏心悦目的感觉。但梁健知道,宏市长轻易是不会与人在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的。看来宏市长要宴请的是贵客了。 安排好了包厢,梁健向宏市长作了反馈。宏市长:“今晚上,你先回去,不用送我了。”梁健也不问宏市长要去哪里,心里想,该不会又是跟周其同一起吃饭去。 下班之后,梁健没有马上走,他打算等宏市长离开后再回家。很快,莫菲菲的电话打了进来。莫菲菲真的给他送钥匙过来了。莫菲菲:“今我给你送家门钥匙来,你总要请我吃一顿饭?” 梁健:“没问题,你在哪里?” “就在你们市委市政府大楼下。” 梁健收拾了东西,往楼下赶。电梯里,遇上了好几个人,都向梁健点头打招呼。“梁秘,你好!”“今不用陪宏市长?”“梁秘辛苦啊!” 梁健也一一与他们点头示意,梁健心里明白,他们与他打招呼,并不是因为他是梁健,而是因为他是市长秘,如果他不是市长秘,恐怕这电梯里就没几个人会跟他打招呼了。 莫菲菲那辆银色铮亮的奔驰停在大门口,十分显眼。何况车里又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莫菲菲,引起了大厅里那些领导驾驶员和刚刚下班的领导干部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朝车内投去,无不露出好奇又向往的神色。 梁健迟疑了下,心想,这样坐上一个漂亮年轻女人的车,会不会引起一番议论?但又想,自己又没偷鸡摸狗,干嘛在意太多,男子汉大丈夫,坐得直行得正,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于是,梁健就径直朝莫菲菲的奔驰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梁健射过来了!“有艳福啊!”“这人好像是市长秘唉!”“也太张扬了!” 对于那些议论,梁健就当没有听到,坐入车子那一刻,还是朝大厅那边看了眼。却察觉祁芸刚刚走出大厅,注意到了梁健,向他投来一丝别样的目光。梁健朝祁芸打了个招呼,就坐进了车子。 祁芸心里掠过一丝酸酸的感觉,看着奔驰车绝尘而去。 梁健转头看着莫菲菲,她今穿了一件姜黄色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超短裙,一双黑丝紧紧绷在腿上,梁健的目光在那有些诱惑人的腿上一掠而过,问道:“那些保安怎么会允许你停在大门口啊?这里除了领导的车,一般车子是不准停的。”莫菲菲:“我自有我的办法。怎么,你怕别人有法啊?”梁健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莫菲菲眨眨涂了淡绿色眼影的眼睛,有些俏皮地笑:“你不怕就好。请我去哪儿吃饭?” 刚才下楼时,梁健就想到了自己包里还有一张港航大酒店的消费卡,是市建设局长荣威送给他的,一直没用过,就:“去港航大酒店。” 港航大酒店,就如荣威所,还是挺上档次的。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倒了茶、点了餐,便出去了。莫菲菲从黑色亮皮包中,取出了一把大钥匙,递给梁健:“这房子你可以就入住。过户手续,我可以让人帮你代办。” 梁健:“我给你写个欠条。按照市场价,如今市场价在七千左右,一百二十平,共八十四万,我当时借给你三十四万,还欠你五十万。” 莫菲菲摇头道:“这样的欠条我可不肯收啊!当时你借了我三十四万,这毕竟是我的启动资金,我按照1:1的利息给你,这样算你六十八万,你还欠我十六万!如果再少,我就不收欠条了!” 梁健朝莫菲菲看了看,化了精致妆容的她,的确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寒酸的大学生村官了。梁健只好道:“好,那我就先欠你十六万,以后我赚大钱了,还给你其他的。”莫菲菲笑道:“有时候,觉得你还真倔!” 梁健拿着那把钥匙,掂量了下,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金城国际几栋几楼几号房啊?”莫菲菲笑道:“哦,我还真给忘了,这样,看你今破费请我吃饭,我就索性带你去看看房子。”梁健:“也好。” 吃过饭,梁健用消费卡结了账。 莫菲菲的奔驰车开到金城国际的传达室边,红白相间的栏杆就抬了起来,看来传达室的人对莫菲菲的车是很熟悉的。 梁健租住的区,跟这个新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里人员进出,都得先过传达室这一关,梁健颇为不习惯。他现在住的区,谁想进去就进,因此偷摸也就多一些。这个区,管理比较正规,居民会更有安全感,但无形中也给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莫菲菲将车子停在一栋高层下面,:“就是上面,十八楼。”梁健抬头一看,整栋楼大概也就只有十八层,看来是在顶层。 两人坐了电梯,来到十八楼。梁健等莫菲菲开门。莫菲菲笑:“钥匙已经给你了啊!”梁健这才记起来,自己已经拿了钥匙。 梁健开门的时候,莫菲菲:“今是你第一次来这个新家。” 打开门,看到房间里面,梁健惊呆了!这个房间装修一新,实木地板、真皮沙发、玻璃餐桌,梁健快步在卧室、厨房、卫生间,都看了一遍,然后呆呆地瞧着莫菲菲:“这是你的房子?” 莫菲菲:“现在,这是你的房子。”梁健:“莫菲菲,你别跟我开玩笑,这简直就是一个大新房!”莫菲菲:“这原本是要作为新房的,可后来事情变了。你就放心的住!” 梁健满心狐疑地问:“莫菲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菲菲:“也没什么大事,反正现在我已经不用这个房间了,就这么简单,你来住就行。这个房间是我一手装修的,可是谁都没有在这里住过,这点你可以放心。” 梁健对房子是否有谁住过,倒没有太大的讲究,即便莫菲菲和谁同居过,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所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也蛮合梁健的口味。梁健:“就是可惜了,你自己装修的房子,却给我来享受了。要不你也住这里!” 梁健纯粹是开玩笑,没想到莫菲菲:“行啊,那我明就搬过来!”两人相视而笑,都知道这是开玩笑。但这玩笑之中的那点暧昧成分,令人有些想入非非罢了。 梁健下意识的“咳”了一下,走到窗口。房子里有扇面南的巨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前面的夜色。十八层的高楼看出去,视野相当开阔,竟然能够望见镜州市区蜿蜒而去的镜江,黑魆魆的,上满有几个红色的亮点在缓缓移动,应该是川流不息的河流之上的运输船只。 梁健:“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莫菲菲:“这已经是你的家了,没人拦着你。” 梁健给老妈邵琴打了电话,,房子已经有了,他们随时想要来镜州都没有问题。邵琴,你哪来那么多钱买房子?梁健,别担心,反正已经解决了,而且这房子,也不是贪污受贿来的,你们放心便是。 邵琴这才放心,她还要跟他父亲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听梁健打完电话,莫菲菲:“感觉,你还是一个孝子嘛!”梁健:“我也能算一个孝子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肖子了!为了一个女人,我背井离乡,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从上高中之后,就没有跟父母亲一起生活了。如今想想,他们两个老人,在衢州老家太孤零零了,还是接他们过来比较好,至少他们能够生活在儿子身边了!” 莫菲菲:“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老年人从乡下到城里来住,不一定能适应哦!”梁健:“这倒也是!”莫菲菲:“总之,我觉得你还是蛮孝顺的,以后我找老公,就要找一个孝顺的,只有对父母好的人,才会对女人好。” 梁健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你如今住在哪里?”莫菲菲:“我还有一套单身公寓,我一个人住。”梁健:“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却住单身公寓?”莫菲菲:“这个房子对我来太大了,一个人住太空旷。如果我想要住大房子,在凤凰景区边上的一个区,我还有一栋联排。” 梁健惊叹道:“你有这么多房子?你已经算是名符其实的房姐了!”莫菲菲笑起来,对于自己在短短时间内,能赚这么多钱,买这么多房子也颇为得意:“下次有空我带你去参观。” 梁健刚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梁健放下包,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的声音。听到肖开福半阴半阳的声音,梁健从身体上自然萌生了反感。但他告诫自己,对于反感的东西要怀有平常心,那就是一种修养。 梁健来到肖开福的办公室。肖开福埋首在报纸上,等梁健在他办公桌边站了几秒钟,他才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梁健怀疑他就是想摆架子,根本就没在看报纸。摆架子是领导的专利,梁健也没有太在意,但他也不跟肖开福套近乎。 肖开福指着他办公桌边上的椅子道:“坐。” 梁健坐了下来,肖开福才正眼看着梁健:“梁健,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就你的私事问一下。” 梁健心道,肖开福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私事来了?就:“肖秘长,你问。”肖开福:“最近在谈朋友?” 梁健是离婚单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肖秘长这么问,难道又听了谁在嚼舌根?梁健:“没有。肖秘长怎么关心起我的这种事了?” 肖秘长:“你是我们市府办的一员,我当然要关心了。谈朋友是终生大事啊!真的没有在谈朋友?” 梁健:“没有。” 肖秘长:“那么,昨傍晚,到市政府大厅外来接你的女人,是谁呢?” 梁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坐进了开奔驰的莫菲菲车里,引起了某些人的羡慕嫉妒恨。梁健:“不过是一个普通朋友。怎么了?” 肖秘长:“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问问而已。有些人反映,你昨晚坐进了一辆奔驰车,开车的还是一个美女。” 梁健看着肖秘长道:“这违反了什么规定吗?”肖秘长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主要是开奔驰的女性,并不多,很多人盯得牢,你又是宏市长的秘,如果你的身份是其他人,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正因为,你是市长秘,所以人家就会想多。作为市长秘,很多言行举止,也代表着市长的形象。今找你来,主要也是聊聊,没有其他意思,总之,我们希望你能保持一直以来的低调,维护市长的良好形象。” 梁健道:“我知道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肖秘长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那个美女,跟你是什么关系?目前工作是什么?我担心有人会反映到宏市长那里去,如果他问起来,我也好有个解释。” 梁健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道:“她叫莫菲菲,以前是我在十面镇的同事,如今是镜北房产的中层经理!” 肖秘长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镜北房产,怪不得开奔驰。好了,你去忙!” 梁健走回办公室,心想,谁会为这种事,去向宏市长反映他梁健?即便有,恐怕也只有肖秘长了! 1月1日那,气很是不错,暖洋洋的冬日,照耀着整座镜州市,有微微的风,但并不显得太冷。也许是因为气不错,今宏市长也显得格外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上午宏市长参加了老干部的座谈会,谈性颇佳。大部分老干部对近年来镜州市的发展都给予了肯定,当然也有老干部心情不佳,提了些批评意见。宏市长对这些批评意见,欣然接受,并道:“各位老干部的意见,是我们工作的动力。我们将进一步努力工作,争取把今的批评声,变成明的表扬声。” 中午陪同老干部吃了一顿饭。宏市长中午一般是不喝酒的,但今中午,他:“陪各位老同志、老前辈喝上一杯,应该不违反规定。就喝一杯。”是一杯,就喝一杯,但那些老同志却也感觉脸上有光了。其余要来敬酒的老同志,不好推却,宏市长就:“今,我授意我们市政府秘长肖开福同志,代替我跟各位干几杯。我呢,下午还有一个元旦文艺晚会要参加,不能多喝啊!” 肖开福:“既然是市长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好。来……”着就跟几位喝酒的老同志干起来了。 走出饭厅的时候,肖开福对宏市长:“今宏市长真是精神抖擞啊,状态很好。”宏市长:“我哪状态不好?”肖开福赶紧道:“都好,都好。就是今特别好。”宏市长朝肖开福点了点头,:“你呀……”但看起来还是挺开心。 梁健就佩服肖开福,能够时刻注意到宏市长的心情,在他需要人肯定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给领导一句贴心话、崇敬话,让领导的心情瞬间高一个八度。也许这就是肖开福的为官之道,可能正因为如此,肖开福尽管是谭震林的人,却能一直在市政府秘长的位置上稳稳地坐着。 下午元旦文艺汇演。以往的文艺汇演,一般都放在晚上。但由于在元旦前一,领导一般都有应酬,没时间参加这种市级的文艺汇演。市委宣传部和市文化局就把时间改了改,放到了下午,这样半下来,看完演出,领导爱干啥干啥去。为此,这次元旦文艺汇演,许多市领导都参加了。 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一般都晚一点到,从侧面进去,在休息室休息。休息室的旁边,正好是演员的休息室。 这次文艺汇演,由于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参加,节目的档次也提升了。据,市委宣传部专门请来了全江中最著名的孔雀舞演员。孔雀舞最好的演员是杨丽萍,但市委宣传部请来的这位孔雀舞演员,据跟杨丽萍很有些渊源,她跳的孔雀舞别有一番风味,并不是对杨的拙劣模仿。 更何况人家更加年轻,脸蛋玲珑可人,身材更不必,关键是她的一双美眸,有如孔雀一样灵动,简直是有些摄人心魂,男人们无不为之倾倒。 这位演员叫常月。先前演职人员的车刚刚挺稳,就有无数前来观看演出的人围了上来,要一睹常月的阵容。常月身披着羽绒大衣,脸上戴着口罩,低头走向演员休息室。大剧院预计会有人来围睹常月,早请示市委宣传部让公安安排了特警,一路上拦出了一条通道。 男女老少不停叫唤着,“常月”、“常月”……只见常月似乎听不到任何人的叫唤,只顾在特警的保护下低头走路,终于来到了演员休息室。 普通老百姓的围观她能躲得过,但进入了演员休息室,对面领导休息室好奇的目光她就无法躲过了。 梁健陪同宏市长到达的时候,很多领导都站在休息室门外,看着常月进来。宏市长好奇地问了句“你们看什么?”有位领导口没遮拦:“常月,孔雀舞的常月啊!” 这时候,常月似乎也听到了,侧目转过了脸来。随后,她将脸上的白布口罩除去,一张美妙绝伦的脸蛋呈现在了众人面前。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在梁健的脸上稍作停留,移过,在宏市长脸上停留了稍长时间,嫣然一笑,进了演员休息室。 也许其他人都是看个热闹,但梁健觉得,这个女人的目光摄人心魂,刚才他在自己脸上停留的瞬间,梁健就如被她的目光钩住。好在她似乎无意捕捉梁健,而是移到了梁健身边的宏市长身上。 “真是美人胚子。” “她的舞蹈也很不错。” “我是觉得她跳得一点不比杨丽萍差。” “你们并不了解常月……” 一批即将坐上领导席的人,为一个女人如此议论纷纷,这是很少见的。这明,其中不少人见到常月之后,已经心旌动摇,或者想入非非。但常月毕竟已经消失在了演员休息室,领导们也就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去。 只有宏市长还站在原地,看着常月走入的门。梁健从来没有看到宏市长如此失魂落魄过,这更加显示,常月的魅力真可谓夺魂摄魄。如果任由宏市长再这么站在那里,可能就有人要笑话了。 梁健在宏市长耳边道:“宏市长,我们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宏市长没有反应。梁健只好拍了拍宏市长的手臂。宏市长这才回过神来,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宏市长便:“哦,休息室,对我们到休息室去。” “宏市长,你来得早嘛!”从外面走进来的,是市委记谭震林。跟在后面的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裘吉、市委秘长耿斌,秘金超,后面还有几人,梁健并不熟识。 宏叙看到谭震林,彻底恢复了常态:“谭记来得也早啊。” 谭震林点了点头,就问身边的宣传部长裘吉:“演员在里面?”裘吉道:“是啊,就在演员休息室。”谭震林腆着大肚子道:“那个孔雀舞演员常月也来了?”裘吉面露谄笑地道:“是,已经来了。谭记要去慰问一下她们吗?” 谭震林也不虚伪,就道:“好,去看看。跟他们握握手。宏市长,你也一起去吗?” 宏市长心里是想再去看一看这个常月,梁健当然也想再近距离的一睹芳容,美女大家都想多看几眼的。但宏市长克制住了自己,道:“不去了,刚才看他们进去的。谭记你去,他们需要记的鼓劲啊!” 谭震林今也是兴致颇高:“好啊,我去给他们鼓鼓劲,让他们表演得好一点,给我们镜州市干部群众带来一台精彩的晚会!” 金超早过去打开了演员休息室的门,谭震林一行鱼贯而入。金超等在最后一个,他朝梁健投来一眼,目光之中,没什么善意。梁健也无所顾忌,朝他看去,直到他移开目光,跟着走入了演员休息室。 听到里面“谭记好!”“记来看我们啦!”之类的声音。 宏市长又朝里面瞄了眼,脸上掠过一丝很难表述的神色,走入了休息室。梁健对宏市长脸色的细微变化,察觉的非常清楚,那就如在一块厚厚的冰面上,凿出了一个洞,冰下响起了远远的回声。 大剧院中响起了铃声。谭记才从演员休息室出来。宏市长又朝那边的演员休息室看了一眼,才跟在谭记后面两步远的地方走向了大剧院最中心的位置。 大剧院的位置,是有vip座位和其他座位之分的。在镜州这样的城中,vip座位是专为市领导所设,每逢重大演出,这些vip位置,早早地空了出来,如果你不是市领导,那么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座位。 在镜州,这也许是让有钱人唯一感觉到有钱和有权之间差距的地方了。 刚才,宏市长在领导休息室时,梁健已经去看过了宏市长的座位,这时便引导着宏市长入座。回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金超,看到金超手上的手机已经换了。他原来的那个手机被莫菲菲砸了! 金超忽然对梁健:“没想到,你找的是那么一个野蛮女友!”梁健看着金超:“她不是我的女友,另外我觉得她平时并不野蛮,她可能只对那些野蛮人野蛮!”金超:“心她给你惹麻烦。” 梁健:“很多麻烦都是自己惹的,我们彼此彼此。”金超不明白梁健的是什么,但心里却是一惊,难道他知道我一直在骗阮珏?不可能! 节目开始了。梁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在这里能够看到宏市长的一举一动,宏市长也能随时找到他,有什么事情只要招招手就行。不过整场演出,宏市长似乎都看得非常投入。 身旁有人“孔雀舞是第几场啊?” “你这么想看孔雀舞啊?”“我是想看常月。”“这里的人都是冲着常月来的。其他节目干脆略过算了!” 本来自≈ap;ap;#:///( ) 第278章美比嫦娥 听着身边“这里的人都是冲着常月来的”之类的嘀咕,梁健下意识地瞧了瞧宏市长,心道,宏市长是不是也是冲着常月来的?宏市长是格外稳重沉着的领导,按照他的个性,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更何况是一个跳舞的女人呢? 但也不准,否则也就没有那句千古名言: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况且,常月的美的确耀眼,这几年她的孔雀舞更是在江中省,名声鹊起,不知有多少男人把她视为梦中情人!刚才她的眼神只在梁健脸上稍作停留,就已经把梁健搞得心跳加速了。 为此,梁健不得不去关注宏市长的反映。 开始时,宏叙似是极为平常地观看着演出,直到孔雀舞上场。仙气缭绕、音乐悠扬,在白雾渐渐平息之后,常月扮演的孔雀,奇服异彩、轻摇身型,忽而灵动、忽而静谧,忽而飘逸、忽而凝滞,与音乐相融相通,与灯光相敬相容,她有如一只调皮的孔雀在诠释优美,有如一个圣灵在祷告上苍,她有如你捉摸不透的女神可遇不可求,有如近在咫尺的风尘撩拨你心弦…… 场下的观众已经如痴如醉,沉浸在常月的极致表演中。梁健也看得入神,一个念头冲入他的脑袋,他赶紧偏过头看向宏市长。 此时的宏市长,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并不如其他男人显露出那种神情呆滞、嘴角流涎的尴尬尊荣。他看起来很镇定。但梁健,还是发现了宏市长的变化,那就是宏市长的手臂环抱胸前,左肘竖着,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 梁健曾看过一些研究肢体语言的,上,手臂环抱胸前,有时候表现的就是一种自我保护,拇指放在下巴上,则是在犹豫或者思考。那么宏市长是在自我保护什么,在犹豫思考什么? 梁健猜测,肯定与常月有关。难道常月让宏市长也产生了一丝不安? 常月的表演终于结束,她又恢复为开始时的动作,白雾重新升起,将其吞没其中,神秘之感被渲染到了极致。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孔雀舞之后,还有几个节目。与常月的孔雀舞相比,那些节目只能用味同嚼蜡来形容了。台下有人开始走动,也有人聊,有人看手机,已经很少有人在看表演了。 宏市长也在低头看手机,看了会手机,他就抬起头来,向左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台上的节目。 梁健奇怪,刚才,宏市长是跟谁打招呼呢?于是,梁健微微站起,向着宏市长望去的方向搜寻。目光在那片区域的人头上掠过,忽然停在一个人的脸上。这个人是周其同,他也正朝宏市长这边看着,宏市长转过头去,他也就低下了头,开始摆弄手机。 又是周其同啊,最近这人跟宏市长,也跟得太紧了? 梁健又想起晚上在喜来登安排的晚宴,会不会又与周其同有关? 看到周其同,梁健最先想到的就是胡英。如果宏市长跟周其同走得近,对胡英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梁健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给胡英,问道:今在哪里?怎么没见你来参加元旦文艺汇演?胡英回复道:还在单位处理事情,长湖区由周区长去了。 梁健心道,有时候做事实在,还不如围着领导转一圈。但对于胡英没有围绕宏市长转圈,梁健心里其实有种微微的满足感,否则看到胡英整绕着宏市长,他不知自己会有何感想。正这么走神,胡英的短信又来了: 演出怎么样?我们周区长在看? 梁健回复:演出很成功。周区长不仅在看,还在跟宏市长点头示意呢! 胡英好一会才回复:演出好就好。周区长在与宏市长的关系上,比以前主动多了,这是好事。 是好是坏,只能自己掂量了。梁健把这消息告诉胡英,他的工作也算到位了。 最后是一曲大合唱,演员一起出来谢幕。市委宣传部和文化局还特意安排了市委市政府领导,上台感谢演员。 市委记谭震林、市长宏叙、市委副记韩正阳……排成一排,鱼贯上台,与演员握手。女演员常月在最中间的位置。市委记谭震林握住了常月的手,摇了好一会儿,嘴中着什么,常月羞涩的笑着。梁健发现宏市长斜睨着谭震林,似乎颇有些不快。 梁健敏感的意识到,这两个主要领导,都对来自江中省艺术团的美女感兴趣。 宏市长比较得体,与常月握了握手就放开了,但常月的目光在宏市长脸上停留了更长时间,似乎专心听着宏市长什么。引得边上谭震林也朝宏市长斜睨了一眼。聚光灯下,领导的一笑一颦,一个眼神都非常清楚。 梁健也不是没有幻想,握着常月美女的手,会是什么感觉?不过,他更清楚,这个常月就如妖怪嘴边的唐僧肉,众领导都红着眼盯着她,根本没他梁健什么事。这么一想,他反倒心平气和了。 领导们从舞台上下来,舞会也宣告结束了,领导们也就没有再回座位上,向领导专用的安全出口走去。梁健就跟了上去,这时候有人跟梁健只差一步之遥也跟了上来,这人就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 只听周其同跟宏市长了一句话,宏市长转头了一句:“好,我在外面等。”梁健就在前引路,将宏市长带到了车上。 刘开动车子,宏市长忽然发现市委记谭震林的车并没有往大剧院的出口处开,而是拐向了演员出口的地方,宏市长就:“先别开,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梁健立刻明白了宏市长的意思,宏市长是想看看谭记的车去那边干什么。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白色羽绒的优美身影,从演职人员通道出来,上了谭记的车。 宏市长脸上顿时难看起来。梁健眼尖,已经分辨出了刚才上谭记车子的,就是孔雀舞演员常月。只听宏市长道:“其同,谭记已经把人接走了!”只听对方电话之中咿咿呀呀的着,宏市长没有心情听,就把电话给挂了。 宏市长了声:“喜来登。”就不再话。 梁健猜测,周其同也许承诺过,要把常月请来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可没想到谭记捷足先登,已经把人拉走了。 到了喜来登,梁健替宏市长开了车门,陪宏市长进了望湖厅,望湖厅里已经有人。长湖区区长周其同,不知怎么回事,先前还在后面,此时却已经抢在前面先到了。 除了周其同,房间里还有两男一女。那个女的,梁健认识,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在宴请北大蔡教授的晚宴上,梁健见过这个女副部长,她叫程语,给梁健的印象是有姿色、很能、放得开、有海量。 其他两位梁健不认识。 周其同带着那两位客人,上来引见:“宏市长,这位是中国开发银行项目部经理周衍先生,这位是项目部副经理刘鹤先生。” 周衍长得极为敦实,手脚兼粗,耳垂也大,很有金银气;刘鹤戴着副黑框眼镜,身材高瘦,眼神精明。 宏市长与两人握了手:“欢迎两位中国开发银行的经理来我们镜州走走看看,镜州的发展需要两位领导的大力支持啊!” 其实作为项目部经理和副经理的接待,只要分管招商或者财政的副市长出席已经足够,但今的意义看起来有些不同,宏市长对这两位部长很感兴趣。梁健想,这可能跟北部新城在建设推进过程中,遇到的资金问题有关系。 周衍部长:“支持镜州的发展,也是我们开发银行发展的契机。其同区长是我的表弟,很多都好。”着就拍了拍周其同的肩膀。 宏市长朝周其同看看,又对周衍:“其同最近很不错,心思全部放在了北部新城的建设发展上!”周衍经理:“还需要宏市长多多提携。” 边上几个人都笑了,这笑容也很有意味。梁健有些明白了,这些周其同之所以能跟宏市长走得那么近,背后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周其同通过表哥周衍,可能为北部新城的发展带来信贷支持。 梁健将宏市长的包放好,服务员沏了茶,梁健就对宏市长:“宏市长,我去下面等。”宏市长看了眼梁健,问周其同:“其他也没什么人了?” 周其同觉悟很高,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宏市长的意思:“还有两个人。一共才七个人。梁秘也跟我们一起,八个人比较喜气。” 宏市长点点头,对梁健:“你也在这里吃,明就是元旦了,这餐饭也算是年夜饭了,团团圆圆。” 宣传部的副部长程语,赶紧附和道:“宏市长对下属关心啊!我们梁秘跟了好领导,今可要借着这餐年夜饭,好好敬敬宏市长!” 一般情况下,领导喝酒,梁健都是不喝的。领导可以醉,但秘不可以醉,梁健要负责把领导安全送到住处。没想到,宏市长却:“我今让梁留下来,就是要让他帮我喝酒的,年纪大了,酒是喝不动了。” 程语道:“宏市长英雄正当时,怎么能老了,我看在场的人,论酒量估计没有人是宏市长的对手。” 宏市长:“这也难,我们周经理和刘经理,不定都是海量呢!”周衍笑:“我们的量,怎么能跟宏市长比?宏市长是一方诸侯,我们怎么攀比?”宏市长:“酒量和官位是没有关系的。”周衍:“有关系,大有关系……”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梁健没有想到,高成汉也会出现。周其同又为高成汉介绍了周衍和刘鹤。然后:“各位领导,大家要不都上座?” 宏市长坐在了正中间,周经理被安排坐了左边,原本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应该坐在右边,但高成汉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客人了?” 周其同:“还有一位神秘嘉宾。”高成汉道:“既然还有神秘嘉宾,那么这个位置就留给神秘嘉宾。”着高成汉就在右边第二个位置落了座。 如果神秘嘉宾来,就会坐在宏市长的右边。宏市长客气道:“成汉,你还是坐过来。”高成汉:“不,不,这位置留给神秘嘉宾。” 宣传部副部长程语,在周衍身旁坐了下来,其他人各自按照职位高低都落了座。梁健坐在最下首的位置,这里方面服务领导。 宏市长见大家都落了座,微笑着:“其同,你的那位神秘嘉宾到底还能不能来,如果不能来,还是让高记坐上来,否则也太委屈我们高记了!” 高成汉摆手笑道:“就是一个座位而已,有什么委屈的呢,宏市长,就这样了,我就不换了。” 宏市长:“纪委记了,我也就不好再动员了。要不他不高兴,我们下面一大批干部要坐立不安了!”大家都笑起来,纪委强悍。 周其同一边通知上菜,一边:“宏市长,神秘嘉宾肯定来。大概还有半时,我们先吃。” 宏市长:“好,那我们就先吃起来。我先代表市政府欢迎中国开发银行的两位经理,明就是元旦了,同时也祝在座各位新年快乐!”开始还只有中国开发银行的经理站起来,宏市长后半句话一,大家就都得站起来了。 红酒在杯中荡漾,觥筹交错间,几番你来我往之后,气氛就抬起来了,脸上也渐渐浮现了红晕。但梁健一直控制,与周其同、刘鹤等敬酒,都是点到为止。 梁健知道今自己不是主人,也不是主陪,今坐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宏市长,尽量让领导少喝,让对方多喝,幸好,今中国开发银行只来了两位领导,即便酒量在也翻不了去。梁健是不用担心宏市长会喝多了。 梁健好奇的,倒是那个神秘嘉宾,到底会是谁?梁健还发现宏市长的目光,时不时朝门口看看。 美女宣传部长程语应该是察觉到了,就问周其同:“周区长,你那位神秘嘉宾,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让人等得花儿都谢了。刚才还,八个人吃饭比较喜气呢,到目前为止才只有七个人呢!” 周其同:“快了,程部长,三十分钟还没到呢,况且这位神秘嘉宾,对你来,没什么用。”程语立刻领会了,笑着道:“原来是一个美女啊!如果真是美女,你对我没用,那真是大错特错了。虽然我是女人,可我最爱看美女了,走在街上,我可能比你们都要色!我就爱看美女!” 周衍笑道:“还有这种事情啊,程部长,你本就是大美女了,还看其他美女干什么!如果没有别的美女,就你我们也觉得足够了!” 程语笑:“还是我们周经理会话啊,听了让人舒服,周经理,来,我敬敬你!”宏叙:“程语是该好好敬敬客人。”周经理道:“宏市长,我还真希望你别把我当客人呢,就把我当做自家人!” 宏叙道:“这再好不过,程语,你要跟周经理喝个满杯啊!”程语听宏市长这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好机会,赶紧端起杯子,敬身边的周衍。 两人刚放下酒杯,包厢门就开了。 随着来者进入,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在轻轻的惊呼,虽然听不见,但那种惊叹之声发自内心,都能感觉到。梁健也被这个女人的美震慑住了。 这不是那位孔雀舞常月,又是谁呢?常月身穿白色紧身裙,脖中围着黑色裘皮,腕上一副金镶玉手镯熠熠生辉,脸上的笑意暗含春意,她看着众位,微微鞠躬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的声音清脆有如雀鸣,听来令人异常舒心。这样的女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极。 但对于常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宏市长用餐的包厢,梁健有些迷糊!刚才似乎明明看到她坐进了市委记谭震林的车里啊!常月显然是经人送来的,但那个人可能只送到了门口,就自行告退了。梁健也不好追出去问个究竟。 既然来了,自然是有人想办法把她弄来的,这人肯定也在这个房间里。只见周其同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常月,请这边坐。” 着,就引着常月入座宏市长和高成汉记中间的座位。 常月看了看轻声“好”,也不扭捏,走过去入了座。 常月的入座,让原本看来颇有姿色的女宣传部副部长程语顿时相形见绌。但程语毕竟是宣传部副部长,嘴巴灵活,了句:“果然是神秘嘉宾!让我们等半个时,真是值!” 周其同:“常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领导。”周其同逐一从宏叙、高成汉、周衍、刘鹤、程语、梁健这么介绍过来。 刘鹤笑:“你还没有介绍你自己呢!”周其同:“我自己就不用介绍了,我和常月可是复旦大学在职研究生同学。”周衍笑:“看来,其同读在职研究生的收获还是挺大的。” 常月依次跟各位领导打招呼,大方之中带着羞涩,让在座男人无不感觉内心痒痒。梁健瞅了一遍在座的男人,目光无不在常月脸上、身上流转,只有高成汉面带微笑,淡定如初。梁健不禁感叹高成汉的定力。 宏市长似乎也显得颇为兴奋,但他把兴奋都压了下来,脖子有些微微泛红,也让人不大察觉,毕竟他是喝了酒,总有些法。宏市长问:“常月,你喝点什么酒?”常月:“宏市长,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明还有一个演出。” 开发银行周衍经理:“常月,今机会难得,有缘认识,喝点酒才好?况且,今我们宏市长、高记都在啊!”周其同又:“还有中国开发银行的周经理和刘经理也在。” 常月面露为难的样子。宏市长看看常月吹弹可破的脸孔,顿生怜惜:“常月是艺术家,对于人民的艺术家,我们就别逼人家喝酒了,他们要保养身体,明还有演出。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付出很多。” 周衍:“既然宏市长这么了,我们谁还敢勉强呢?”宏市长笑了。 这时,常月却站了起来,拿起面前的酒杯,道:“给我倒一杯,我先敬敬宏市长。这样理解人、体贴人的市领导,我还是头一次遇上。宏市长,请允许我敬你一杯,待会我再敬敬大家。” 宏市长心中一动,常月的话,无疑是对他的肯定。梁健发现宏市长脸上,绽开了难得的喜悦之容。梁健心想,常月看似一个简单女孩,可全不简单。她先是以不喝低开,然后又以给宏市长面子高走。既体现了自己的身价,又给了领导不一样的情面。 常月指若葱管,甲若干贝,浑身都闪着不同凡俗的气质。她与宏市长碰杯,仿佛杯子都发出了不一样的混响。紫色葡萄酒流入红唇之间,其余几个男人的嘴唇不由都动了动。 梁健强烈压制着自己所受的魅惑,再瞧瞧身边,发现,唯独高记仍在微微笑着,还用筷子从茶杯里夹了茶叶咀嚼起来,仿佛美色对他来,是完全免疫的。梁健心想,高记还真有些怪,他的这种定力不知是如何养成的。 常月又倒了半杯,与其余每个人都碰了碰杯子。她的手臂伸过来,身子前倾,腹就磕在桌沿,圆润的臀部微微翘起,引人浮想联翩。高成汉也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跟常月碰了碰杯子。 梁健忽然非常佩服高成汉,并且模仿高成汉的样子,自信、有礼地与常月碰了杯。常月的目光在梁健脸上移过,又如先前在大剧院领导休息室前的碰面一样,稍作停留。此时的梁健,心态变了,应对也更加自如。 不够自信的男人,往往在漂亮女人面前,有种不敢直视或者心中蹦跳的感觉,此时,梁健由于从高成汉身上受到了启发,对待女人一定要首先显得自信,才有平等交往的机会。所以,此时他很自在地朝常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常月稍有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肯定会在她的目光中显得慌乱。如果真是这样,她也就满意了,不会再把梁健当回事。但此刻,梁健的表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似是全不在意她的目光,这让常月有些吃惊,也有些失望,她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留着疑问,把目光移开了。 敬完这轮酒,大家又都坐了下来。常月来了之后,聊也就不再局限于某个中心话题了,大家有兴趣的就多聊聊。 宏市长跟坐在身边的常月聊着,梁健依稀听到,宏市长问她,怎么才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常月,也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还年轻,还没有过二十五,等以后老了恐怕也很难维持了。 宏市长依稀回答,这也不一定,比如杨丽萍的身材还是保持得那样好,而且我觉得你可能比杨丽萍能做得更好。常月嫣然笑着,,丽萍姐我认识,也私下交流过,她很不容易,也很辛苦…… 宏市长整晚容光焕发。周其同区长不时看看宏市长,又看看高成汉,还看看周围其他人,他脸上始终保持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高成汉对梁健举起酒杯,梁健赶紧拿起杯子,回敬高记。看到高成汉向梁健敬了酒,周其同也马上拿起杯子,敬梁健:“梁秘,上次还,周末一起吃饭,没想到变成了年末吃饭。” 梁健笑道:“难道周区长,就以这次作数了吗?”周其同赶紧道:“当然不是,下个周末我再安排,我们再聚聚,心里话。”梁健心想,如果跟周其同心里话,恐怕没有一句会是真的了。不过,梁健还是回道:“好啊。周区长请客,我肯定去。” 高成汉似乎听到了梁健和周其同的讲话,朝梁健投来疑问的目光。梁健向周其同敬了敬酒。周其同貌似很高兴的喝了,但他心里也有一个问题:梁健这子,对我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见我跟宏市长走得近,所以也主动接近我?世道真变了,连梁健都会见风使舵了。 这顿酒喝了有整整两个时,但梁健却觉得并不舒心,因为这场酒中,宏市长跟舞蹈家常月了太多的话,显示出了他对常月超乎平常的兴趣。也许这正是让周其同高兴的事情。 晚饭毕,周其同:“常月怎么回去?”常月笑笑:“我坐电梯回去。我就住在喜来登十一楼。”周其同道:“我差点给忘了。” 梁健感觉周其同装得有些过了。宏市长与中国开发银行的经理道别,并希望以后能够合作,得到他们的支持。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正在大家等电梯的时候,常月忽然对宏市长了句:“宏市长,你这位梁秘,真是年轻有为。” 宏市长忽然对梁健看了一眼,脸上才露了一丝笑:“是啊,梁健是我精挑细选的,很不错!常月也是好眼力。”梁健赶紧谦虚道:“哪里,哪里,领导认可是我的荣幸,我还有很多做得不够的地方。” 这时候高成汉也笑:“宏市长,今不瞒你,在你挑中梁健作秘之前两年,我就有意把梁健调到我们市纪委,当时犹豫了一下,后来,这样的人才就到了宏市长身边。” 宏市长笑道:“看来,用人是不能迟疑的,否则就被别人挖走喽!”高成汉:“是啊,不过,梁健在市长这里,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宏市长:“都一样,关键工作要干好。” 高成汉:“那是啊!”常月又看着梁健:“梁秘很精干,工作肯定不会差。” 梁健就奇怪了,常月怎么会对自己印象这么好。今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好事要降临道自己头上。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美人的夸奖,不会是好事情,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好在电梯开了,大家鱼贯而入,话题也就没再继续下去。 梁健问宏市长,是否就回宾馆。宏市长:“先回宾馆。”接着宏市长又了句:“就回宾馆。” 一个字的差异,使梁健多了一份猜疑,难道宏市长想掩盖什么? 到了宾馆,梁健原本要送宏市长上楼,宏市长却:“你别上去了,明元旦放假,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领导吩咐了,梁健也就不再坚持,有些事不该坚持的,就别坚持,否则领导会觉得多事。 等宏市长进了电梯,梁健对驾驶员刘:“刘,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刘答应了一声,就调转车头走了。 梁健没有马上离开,他始终觉得今宏市长有些异常。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对领导的关心。梁健在与宏市长那栋楼隔着一棵大树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由于路灯昏暗,坐在这个位置,梁健可以看到宾馆进出的人,他们却不易发现他。 不多久,果然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停在宏市长楼前。从驾驶室内出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周其同这次使用的,不是他平常所用的专车。他今竟然自己开了车。 更让梁健惊异的是,车后门打开,从车内一条修长匀称的美腿跨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第279章关键电话 梁健定睛一看,竟然是孔雀舞蹈家常月。请大家(@¥)梁健暗道,这个周其同也真够大胆,竟然亲自送美色上门,他就不怕出事? 但如果没得到宏市长的应允,周其同又何至于把人送上门来呢!梁健心中很有些的失望,毕竟宏市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瞒着梁健进行的。 只见周其同往贵宾楼里指了指,常月也就微微点头,跟着周其同上去了。 梁健没法跟上去,否则就会落得监视领导的嫌疑。他还是坐在原地,暗想,也许美色在官场真的已经成为交易的砝码,领导不是不色,就看你送来的色到底美不美。 梁健本该就此离开,心里做个数就行了。但他就是迈不开步子,他很想看看周其同和常月会在上面呆多长时间。如果周其同先行离开,那么这事十有**就是那样了。 梁健点上一根烟,这些,心绪一烦乱,他就容易抽烟。暗色之中,树丛边上,一点红星忽明忽暗。 香烟才抽到一半,就见周其同下楼来了。梁健心想,看来常月是留在楼上了。 正这么想着,忽见贵宾楼里,又出来一个人。正是常月。 周其同本已打算开车门,见常月也一同下来,他就疑惑的回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常月略带丧气的:“宏市长又改变主意了,让我马上走。”周其同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呢?开始不还是好好的,同意你留下来?” 常月:“你走了不久,他就接了一个电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叫英的女人打来的……” 周其同点了点头,看了眼常月,:“那好,今也只能先这样了,以后再看机会。”常月不再出声,坐进了后排位置。车子很快开走了。 梁健这才舒了一口气。由于四周比较安静,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是胡英的一个电话,打搅了宏市长,让宏市长转变了念头…… 他想,是时候让胡记知道这两发生的事情了,不能再拖了。梁健正想要给胡英打电话,手机却震动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胡英打电话过来了。 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梁健接起电话。胡英熟悉的声音传来:“梁健,你在哪里啊?”梁健:“在镜州宾馆。”胡英道:“你在宏市长那里?” 梁健:“我在宏市长楼下。有什么事吗?”胡英:“刚才我给宏市长打电话,感觉宏市长的声音,有些怪怪的,后来没怎么多,就挂了电话。我感觉有些异样,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 梁健:“你很敏感。宏市长这边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电话里不太方便。”胡英顿了一会,才道:“你在镜州宾馆门口等一等,我来接你。” 胡英的专车接了梁健,直奔七星岛农庄。胡英的驾驶员曾经在宁州也服务过梁健,对梁健和胡英的关系也清楚,胡英索性正大光明,并不回避。领导的驾驶员都是很聪明的一批人,领导越是信任他们,他们越发不会乱。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七星岛农庄老板娘康丽却等在门口,迎他们进去。气很冷,胡英身穿黑色皮衣和白色羊绒衫,很是干练。康丽则穿着皮草和塑身裤,很有老板娘的风韵。 梁健笑:“来到七星岛农庄,我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康丽一边优雅的迈步,一边回过头来:“能听到梁秘这句话,我太高兴了。梁秘,你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我给你一个特权,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由,你看怎么样?” 胡英也笑道:“康总,你给的权力也太大了。还好是梁健,若是换了别人,可能就要想入非非了。”康丽:“梁健是我兄第,我对待他当然不一样啦,因为有胡记在啊。” 胡英道:“就数康总会话。”虽然晚,但还是有不少包厢和房间的灯亮着,门口停着的各色高档轿车也不少,胡英道:“这里生意不错哦。” 康丽:“还行,多亏胡记和梁秘的关照。”胡英和梁健都知道,这是客气话,但客气话听着也很舒服。 康丽将胡英和梁健引到一处栈桥,栈桥深入湖水之中,湖边有十来座屋子,在延伸开来的栈桥尽头。康丽:“上次你们过来,这些湖心茶室还没有开放,如今已经用了半个月了。顾客反映都不错,今你们就在中心那间茶室喝茶,很安静,没人打扰。” 胡英:“好啊,我们去看看新的茶室。” 三个人缓缓走在栈桥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冷冽的冬日里,有种特别的味道。服务员也跟了上来。 这个房间不大,可供四个人坐,里面装饰都是木质结构,茶桌和沙发也都是木头的,只有沙发的坐垫是布艺的,坐在里面温馨舒服。 服务员问:“两位,是喜欢开空调,还是烤炉。”胡英:“康总这个你决定。”康总:“用炉火,冷,温馨一点。”这个茶室,还镶嵌了大适中的壁炉,生起火之后,房间里便洋溢起一阵春意。 康丽似乎有一种本事,总是能给顾客带来新奇的体验。顾客都是喜新厌旧的,不断给顾客带来新鲜感,这是一个做生意人能力的体现。 梁健道:“这里很不错。”康丽道:“喜欢就好。晚上,你们用些什么茶?”胡英:“晚上就别绿茶了。我怕喝了睡不着。” 康丽:“知道了,那就普洱。我去准备,你们先聊。” 康丽走后,梁健和胡英就这个农庄聊了几句。两人都觉得,按照康丽的经营理念,这个农庄还有发展空间。外面,寒风凛冽,里面,温暖如春,两人的心情都很好。有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感觉。 康丽带着服务员,亲自来给梁健和胡英上茶,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当然,胡英是注重养生的,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她差不多就不再吃东西了。反而梁健看着嘴馋,放进嘴里尝了尝一块抹茶松糕,很是味美。梁健赞道:“很不错。” 康丽笑着:“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要不就歇在我们农庄?我去给你们各准备一个房间。” 胡英摆了摆手道:“这儿离市区不远,再晚我们也回去。” 梁健知道胡英是为了避嫌,也同意胡英的意思。康丽笑笑,就出去了。 这时候,胡英到了正题。问梁健,先前宏市长房间里,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客人。梁健:“我想,这个事情,应该从好一段时间前起。” 本来自≈ap;ap;#:///( ) 第280章人怕出名 梁健把从第一次看到周其同到宏市长办公室拜访,再到后来与宏市长多次一起晚餐……到今晚上让宏市长结实了女舞蹈家常月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梁健:“我真不知道,如果晚上你没有打电话给宏市长,他会不会允许常月就在他那里过夜。” 胡英陷入了沉思,脸上似乎也有落寞,但这份落寞只是一闪而过,她抬起头来道:“英雄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即使宏市长,让常月在他那里过夜,那也是正常的。” 看来,胡英对宏市长的种种行为都很看得开。梁健感觉,胡英并不像宏市长的情人,因为情人之间是会有嫉妒存在的,胡英在对待宏市长上,几乎没有嫉妒的成分,她更像严格执行宏市长命令的下属,即便这些命令当中,有时候会涉及暧昧的方面。 但实话,梁健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嫉妒的胡英,在他心中,她更像是一个政治场上的冷静女战士。有时候,梁健的很多信心都来源于这个冷静的女人,如果她在感情上也崩溃了,梁健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找不到方向感。 梁健:“但我真的很不希望,宏市长与周其同牵扯过多。我知道,周其同不是什么好鸟,不定,他正布下什么陷阱让宏市长去钻呢。如果一不心,宏市长掉入了他们的陷阱,我怕到时候不好收拾!” 胡英:“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我也相信,宏市长不会轻易掉入他们的陷阱,也许宏市长考虑的,还有其他因素……” 梁健问:“还有什么因素?但宏市长跟周其同走得这么近,我总觉得不是好事。我有时候怀疑,我们为宏市长付出的,到底值不值?” 胡英站了起来,来到茶室的落地窗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冷寂的湖面,外面是暗淡的夜,其实看不清楚什么风景。 胡英还是有如在欣赏什么优美景色一般,看着外面。由于室内生了炉火,温暖扩散,她已经把黑色皮衣褪去,只穿一件贴身薄羊绒,从背后看去,根本看不出她已经年至四十,更像是三十来岁的少妇。 梁健心中一动,内心莫名其妙就升起一股从后面将她拥抱的冲动。他站了起来,脚步声在木地板上轻响。 胡英听到梁健的脚步声,心里一慌,又是一阵惊喜,她想,梁健难道要过来和自己亲近?她很想转身躲避,但内心里那一丝期待,那一丝盼望,却仿佛把她钉在了原地,动不了半分。 离胡英只剩下一步之遥,梁健都能嗅到她发端的清香了,这时,他忽然想起胡英曾经与他的约定,他们不能再逾越雷池一步。 胡英似乎也想起了那些话,她不能让梁健那么做,否则两人将一发不可收拾,感情的堤坝崩溃,对谁都没有好处。她旋即转过身来,“梁健,不要。” “不要什么?”梁健非常清澈的声音。 胡英看见梁健并没有贴近自己的身后,而是蹲在壁炉旁边,用一段木材,拨弄着炉火。胡英脸色掠过一阵羞涩,刚才认为梁健可能会来拥抱自己的想法,不过是自己的一份臆想。 梁健看着胡英的脸,看得胡英不好意思,重新坐回了位置。 胡英给两人添茶,继而道:“刚才,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周其同跟宏市长走得比较近,其实不该怪宏市长,而是应该怪我们。我们跟宏市长走得不够近,才导致了周其同有隙可乘。宏市长也是人,他不可能故意跟我们走近,特别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宏市长一直在为市里的资金运作问题烦恼。但这些烦恼,他不可能来向我们倾吐,他只能自己去化解,就如一匹狼不会对人家诉自己的伤口有多疼,只会偷偷的躲起来,独自一人去舔舐伤口。你,是不是?” 听胡英出这番话,梁健才停止了手中拨弄的木柴,站起身来,在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普洱茶,道:“可是,宏市长也不应连对象都不看啊!” 胡英这时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今心情不爽。要不,让康丽一起过来,给我们准备些酒食,我们喝点薄酒,舒舒筋骨?让康丽也过来喝点。” 梁健心想,喝点酒,晚上或许会好睡一些,又有两个大美女作陪,岂非快事?就:“好啊。”胡英就给康丽打了电话。 安排好了,胡英又看着梁健道:“其实,我想对你的,你肯定也早就了解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友情,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点,你肯定是懂的?” 这句话,梁健当然早听过无数遍,其中道理他也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他并不愿意相信而已。他想问胡英,难道我和你之间,也只有利益吗?但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梁健忍住没问,只是点了点头,听胡英继续下去。 胡英:“如果深刻理解了这一点,你就能够理解宏市长和周其同之间的关系了。周其同能够为宏市长提供中国开发银行的关系,还想方设法把绝色美女往宏市长那里送……” 梁健打断道:“绝色美女算不上。” 胡英笑笑:“你还是先听我,反正就是美女喽。钱和色,都到位了,你宏市长会不会比以前对他好一点?如果换了是你,你会如何?” 梁健默认,若真有人这样对自己,即使是表面的,内心里可能也会对对方放松警惕。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我们不主动接近宏市长,不主动为宏市长考虑,急他所急,想他所想,那么,他很可能就会被别人争取过去。” 胡英:“恩,你已经明白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周其同失去了宏市长没有关系,他还有其他依靠,或许他就是希望宏市长会出事。但如果我和你失去了宏市长,会发生什么呢?” 梁健望着胡英,尽管室内暖意融融,梁健背后却忽然起了一阵寒意:“如果我们失去了宏市长,就没有了依靠,那我们在镜州市就会出局。” 胡英点了点头,很认真地看着梁健:“没错,出局。在官场上出局,就是政治生命的死亡。” 梁健拿起茶杯,敬胡英:“胡记,以茶代酒,我敬你。” 只听茶室的门推开,康丽清润的声音传来:“酒来了,你们不用以茶代酒了。” 胡英笑道:“好,康丽来了,我们一起喝点,然后回去休息。” 康丽声音中略带兴奋:“你们有没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两人惊呼:“是吗?”康丽:“你们室内的灯亮,看不到,你看我身上?” 果然,康丽的皮草上,沾着晶莹的片雪花。胡英:“梁健,我们出去看看。”梁健跟着胡英起身,走出屋外。 康丽和服务员在房间里布置酒食:“看一会,就进来,很快就能开喝。” 这雪下得并不,干雪,在栈桥的灯光之上,纷纷降落,有如仙子,又有如杨花,落入湖中,撒上桥面。空气也变得更加凛冽,梁健和胡英嘴中吐出的空气,变成了白雾。 康丽的声音清脆脆传来:“准备好了,可以喝了。” 回到房间,桌上有一个酒精壶,正在煮着酒,酒的香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梁健嗅了下,问道:“绍兴黄酒?” 康丽:“梁健,看来对酒也很有研究啊。”梁健:“哪里算得上研究,只是以前经常喝黄酒而已。”康丽:“这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今你们来,又遇上下雪,真是难得,不拿出来这个时候喝,怕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辜负了这好酒。” 胡英:“康经理,我知道你这里为什么生意这么好了,就是因为你太会话了,逗得大家都开心。” 康丽:“我们做生意的,能让客人开心,就是我们的福分了。不过,今我可不把你们当客人,而是当自家人,当兄妹。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着,端起了别致的杯子,来敬梁健和胡英。 看着这酒,梁健莫名想起曾经在镜州做过知府的大诗人,苏东坡写过的一首诗,嘴中念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火炉。晚来欲雪,能饮一杯无? 康丽:“吆,原来梁健还是大才子。”梁健:“这是苏东坡写的,我才整不出这样的好句子呢!”胡英:“我想,情境恐怕也差不多了。” 梁健:“可人家苏东坡当的是知府,我可当不了这么大的官。” 康丽:“谁的,以后不定我们梁健兄弟,当上省长省委记也不一定。” 梁健拿起杯子:“谢谢康丽姐的吉言了。恐怕我是要让你失望了!”胡英忽然:“那也不一定,我们对你都抱有很大期望。” 梁健看一眼胡英。她并非只是开玩笑,眼中似乎的确很有几分认真和热望。梁健:“平时跟胡记喝酒机会少,我今也来敬一杯。” 这酒喝到了凌晨,因为第二还要上班,大家适可而止,也就结束了。 康丽和胡英都脸露嫣红。梁健走在她们身边陪着。驾驶员已经到了车上,先开了空调。康丽把梁健和胡英送上车,从口袋拿出一份东西,塞给了驾驶员,梁健目光瞥见是两包软中华。驾驶员看了眼胡英。 胡英道:“拿着,今辛苦了。”驾驶员连声道谢。 车子开出农庄,先送胡英,又把梁健送了回去。 次日上班,梁健看到桌面上放着报纸和文件,还有一杯已经泡好了的绿茶。自从梁健帮了陈辉,没让他撤职,陈辉在办公室里规矩了很多,心悦诚服地当起了梁健的助手。处室里一般的事务性工作,都有陈辉统筹,也做得像模像样,井井有条,使得梁健可以服务好领导和抽出时间来考虑其他的事情。 梁健随便浏览了报纸的标题,就放在了一边。自从到了市政府办,梁健就感觉,这里征订的报纸一大摞,从江中日报开始,到镜州日报、晚报、秘报,还有每个县区自己办的报纸,也每送来,若都一一翻看,估计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每只要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就够了。 怪不得外界老是,公务员每的事情,就是一杯茶、一张报。可事实上,公务员这种清闲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在当前的政府机关中,大部分政府工作人员,特别是科级以下干部,基本上都忙得脚不沾地。这既有工作增多的原因,也有繁文缛节之故,反正一般公务员的生活并不好过。 梁健作为市长秘,就更加没有时间悠闲读报了。他常常把报纸标题读上一遍,对于看着有用的,就打个钩子,留下来,没用的就直接进废报纸框,等待府办统一处理掉。 处理完报纸,看文件的时候,陈辉抬起头来道:“梁处长,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的名单已经来了,就在文件夹里。你看看。” 梁健听后,:“好,谢谢。”北部新城领导组,是常委会上通过的,当时市委记谭震林拒绝当组长,让市长宏叙担任了组长,不知文件上有无改动。 梁健在第二个文件夹中找到了,取出一看,果然没有市委记谭震林的名字,组长赫然就是市长宏叙。 这份文件下发下去,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就是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领导,在北部新城建设上有分歧,市委主要领导对北部新城并不认同。这在基层其实就是一种导向。在官场,大家都会看眼色。 梁健刚将文件放下,宏市长的电话就来了:“你叫一下开福同志,一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梁健了声“好的,宏市长”,就走出办公室去叫肖开福。 两人来到了宏市长的办公室。宏市长指了指沙发,然后:“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同志明要来镜州市,调研北部新城建设。谭记和我都会参加。谭记刚才电话中对我,他会到场,但不汇报,准备工作主要由我们这方面做了。” 梁健心道,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过来,市委记为什么要参加呢?旋即明白,镜州市的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是由市委记谭震林兼的。因此,谭震林的职位,规范的称呼应该是市委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省人大来,他当然必须得到场,但由于他不担任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组长,因此也就不想做汇报了。 肖开福:“明就过来,时间有些紧张。” 宏市长:“重点是看现场,至于汇报材料,我们上次常委会上的汇报就很不错,不需要另外准备了,关键是,你要向谢林副市长做好汇报,并让长湖区和建设局做好准备工作。汇报的地点,也别回市里了,就在北部新城建设指挥部的会议室里,有点现场感。参观完后,接待工作就由谭记接过去,具体由市人大负责接待。” 肖秘长:“那我们赶紧去准备。” 出了宏市长办公室,肖秘长抱怨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北部新城建设在省里出名不不见得是好事。”梁健不知,肖秘长在他面前抱怨是何意思,他:“能够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还是挺不错的。” 肖秘长:“你从哪里看到省委省政府支持了,省委记来了吗?省长来了吗?让一个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来,人大是干什么的?人大监督政府,那帮人大的老爷们,只会挑刺。”梁健不想听肖秘长抱怨,就:“我去通知有关人员开会。” 肖秘长:“你让他们再过一个时来。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种临时通知的事情最麻烦,工作节奏都被打乱。” 梁健只负责通知长湖区和建设局的主要负责人以及他们手下相关负责人来开会,同时又向谢林副市长作了汇报。谢林副市长原本是不用来开会的,但他要求来开会,并要作些强调。这明谢林副市长对这项工作是非常重视的,毕竟这工作是他分管线上的工作。 梁健感觉到,在这项工作上谢林副市长和肖秘长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壤之别。对于谢林副市长而言,接待工作好不好直接关系到他分管的工作,对肖秘长而言,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接待。怪不得,肖秘长抱着一种抱怨加应付的态度。 梁健没有参加肖秘长的协调会,他陪同宏市长参加了一个企业家座谈会。会后,宏市长问肖秘长进展情况,肖秘长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但宏市长似乎并不太放心,又让梁健打电话给副市长谢林。梁健的电话还没有拿起来,谢林已经在门口敲门,要来汇报工作了。 梁健请谢市长进来,沏了茶,宏市长让梁健留下来,一起听有关情况,便于明做好接待工作。 谢市长作了一些汇报,宏市长对有些情况提醒谢市长再去落实一下。谢市长答应着。梁健问宏市长,明一早是否去高速出口接省领导。宏市长,还没确定,明早。 这就让梁健感觉有些奇怪了,只要是省领导来,都事先确定了接待规格,是否需要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亲自到高速口迎接,也是提前告知的。今,市委办方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好像都是领导与领导之间在直接联络。梁健就感觉这次的接待工作有些微妙了。 第二一早,梁健接了宏市长后,宏市长:“我们直接去北部新城建设指挥部。”梁健心想,宏市长应该是不用去高速出口迎接了。但作为秘,他还是要问一句,“宏市长,我们不去高速出口了?” 宏市长道:“谭记去迎接了,我们到现场等就行了!”听起来,宏市长也没觉得梁健这问题是多余的。有些话,即便看上去是多余的,但对于秘来,不得不多问一声,这表示自己上心了。 在北部新城入口处,宏市长等人足足等了半个时,才遥遥看到警车开道,两辆柯斯达车子稳稳驶来。从架势上看,倒显得颇为低调。 本来自≈ap;ap;#:///( ) 第281章领导视察 有一点,梁健很是佩服市委记谭震林,那就是他跟省里跟得特别紧。省里如今下基层一般都不搞车水马龙,而是轻车简从,这是自中央到省里重视作风建设和民意所向的结果。谭震林在有些地方虽然很官僚,但在这方面,表现的却十分细致,上面来怎么样的车,他也派相应的车去接待。 在这方面,梁健感觉宏市长显得有些粗放。今他们来北部新城,就是好几辆轿车来的。这让梁健深深感觉,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早该给宏市长提个醒了。不管宏市长在不在乎,这总归是梁健的职责所在。 省人大和市委的车到了路口,看到宏市长他们候着,市委办主任戴杰就从车上跑下来,向宏市长报告:“领导先不下车了,你们在前面开,呆会到了第一个考察点上,再行见面。” 宏市长、胡英他们就上了车,在前面带路。昨商量参观点的时候,胡英提出了两个点,一个是已经开工建设的光伏企业基地,一个是已经在规划建设的农民社区。光伏企业是当时的热门产业,很受政府青睐。农民社区则是长湖区推进“农村向社区转”的一个新的尝试,据在整个江中省,这样大规模的农民社区还没有先例。 后来,在谈论的时候,谢市长指出,最好增加一个点,这个点,是目前尚未全部建成的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镜州市的干部群众戏称为“海龟基地”,这个称呼当然不能用在正式场合。 谢市长提出这个点,是有用意的,上次马超群副记,原本打算支持凤凰景区建设,后来正因为看了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建设的情况,马记的态度才为之一变。如今,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同志过来视察,让他看看海归创业基地建设,回去之后,他肯定也会提到,这样一来对马超群副记,也是一个交代,更是一种间接的信号传递,马副记肯定会很高兴。 谢市长提出这个新的考察点之后,胡英马上自我批评道,“如果没有谢市长在这里指导,我们这些基层干部,恐怕真要误了大事。”谢市长:“那也不至于。只是归国人员创业基地,本身也是我们的一个亮点项目,虽然还没有全部建成,但给领导看看,总是有好处的。” 宏市长等人迎接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同志下车。孔利民个子不高,身子微胖,肚子凸出,头顶几根稀疏的头发从右边搭到左边,盖住脑门,虽然看得见头皮,但态度是一丝不苟的。领导的头发不怕少,只要梳得有条不紊,那还是领导的做派。 孔利民脸上挂着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也许人一到人大,态度和神情也都变得宽松起来了。梁健感觉,在机关里,似乎总有这么一种现象,当记都显得神秘莫测,当政府一把手,都显得苦大仇深,当人大主任开始清风无事了。孔主任的一身轻松感觉,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虽然时间很紧迫,但考察点上都已经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和布置。胡英记,自昨中午开始,就一直在部署、指导和督促下面做好迎接准备工作,晚上九点多她还到现场跑了一遍,早上又亲自到三个点上,看了一圈,才放下心来。 孔利民在一条“热烈欢迎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同志一行考察北部新城建设!”的横幅前看了一眼,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接着就在谭记、宏市长、谢市长和胡英、荣威等人的陪同下依次参观。 在光伏产业园的建设工地上,看了规划图,又听了一个漂亮女讲解员的讲解。孔利民看着女讲解员,一直保持着微笑,女讲解员的脸上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浮现出两团红晕。孔利民又瞄了几眼规划图,:“要不去看看工地?” 由于前几下过雨,路面有些泥泞不堪,来到工地路口,见是这副模样,大家都止步不前了。胡英想得倒是周到的,昨已经让人备好了雨鞋。但领导不,她绝对不会拿出来,毕竟这种考察,领导少看一点是一点。 考察过程中,各种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很多不过是特别的事,但很可能就让领导对一个地区的看法改变了,留下了坏印象,吃过这种亏的地方领导可不在少数。 “孔主任,这路难走,我们要不就在这里看看?”市委记谭震林道。 孔利民本来是想作罢,不过谭震林这么一,他倒觉得非得进去看看不可了。孔利民很在乎人家对他深入一线作风的赞扬,如今眼前的这个“一线”更是泥泞不堪的“一线”,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只见前面,有几个正在作业的工人,正淌着泥泞在行走。孔利民主任就:“**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前面我们的工人兄弟都在泥浆里走,我们** 人却害怕了,这不是要被人笑话?我们也进去看看。” 着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的一半马上没入了泥浆。胡英赶紧喊道:“孔主任,你等一等,我们这里准备了雨鞋,你还是换一双雨鞋。” 孔主任看到漂亮的女区委记拿来了一双雨鞋,就停了下来,:“有雨鞋最好了,否则一次考察就穿坏一双皮鞋,没法跟老板交代啊!”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省、市、区的记者,纷纷开始照相。大家换了雨鞋,在泥泞中考察光伏产业园建设工地。 梁健脑筋一转,嘱咐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多拍几张孔主任考察的照片,考察后抓紧印出来交给他。摄影记者认识他是市长秘,赶紧点头,跑到前面去抓拍了。梁健,脑海中已经想出了一个标题: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趟泥泞考察镜州北部新城。 考察完了光伏产业园,又去看了农民社区建设现场。农民社区已经建成了一批毛胚房,特别是一个湖边上,矗立着几栋毛坯农民别墅,算是整个区中最高档的安置住房了。 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被带入其中一栋农民别墅,虽然里面还未装修,但昨晚已经将粉尘碎砖全部清理出来,露出了一栋别墅的框架。 孔利民颇为感叹地道:“这些房子以后也是要安置给农民的?” 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一直等在农民社区,这里安置的都是十面镇的农民,他最有发言权。胡英也特意安排了他来回话,增加真实感。 金凯歌凑在孔主任身边道:“孔主任,这些别墅,都是要安置给那些人口多的家庭的。比如这栋别墅,昨刚刚完成签约,安置给一个七口之家的家庭。” 孔利民双手虚握放在腹前面,环视着房间,一边问金凯歌道:“七口之家啊?哪七口?” 金凯歌幸好事先做足了功课,不至于被问得答不上来,他:“这七口啊,是两个老人,儿子和儿媳,孙子和孙媳,还有一个玄孙。” “呦!”孔利民颇感兴趣道:“四世同堂嘛。两个老人都几岁了?”金凯歌道:“一个九十五,一个九十三。”孔利民:“真是不得了,这户人家有福气,他们家里有人在这里吗?” 领导的有些问题和有些事情,都是兴之所至,到这户人家,立马就想看看这家里的人。你可以,领导太随意,想到什么是什么,但你也可以,这是领导调研深入,了解问题细致入微。 梁健心想,这会马上要见这户人家的人,恐怕没这么容易。 令梁健惊讶的是,金凯歌却从容不迫地道:“在这里,老头子听今孔主任要来视察,高兴得不得了,一直等在旁边。”孔利民道:“哦,那就让老人家过来句话。” 一个老人家被引了进来,老人身子清瘦,拄着拐杖,眼神却还很清楚,一进来就紧紧握着孔主任的手:“省领导啊!我们的日子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就等着住进这套别墅了……” 老人家还真会,得虽然有些烦,但大部分还是领导爱听的话。最后,孔主任拉着老人家的手:“生活变好了,要保养好身体,享受伦之乐。” 老人家不住点头。 孔主任又对金凯歌等当地领导:“看来,镜州北部新城建设,不仅推动了平台建设,还给当地农民带来了转机,使得他们通过整体拆迁,提高生活质量,搬入社区生活,从此过上城镇的生活,这是好事!” 胡英、金凯歌等感谢孔主任的肯定。 接着一行人又上车,来到了最后一个考察点: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 创业基地的主体建筑已经完成了,只剩下东边的职工宿舍建设还未启动。孔主任视察了主体建设部分和整体规划图,然后问道:“为什么职工宿舍建设还没启动?” 胡英回答道:“主要是因为这边还有几户拆迁户,开价太高了,远远超过政府能够提供的拆迁政策,所以还僵持着。”孔主任点了点头,:“你们还是要更加深入的做好群众的工作,尽快完成拆迁。”宏市长和胡英等人齐齐点头。 实地视察工作,暂告一个段落。警车在前面开道,宏市长和胡英等人车子紧随,两辆斯柯达在后面跟上来,一起驶进了北部新城建设指挥部。 指挥部是临时建筑,但办公室、会议室、沙盘房、厨房、餐厅、卫生间等应有尽有,是一个各种设施齐全的独立指挥场所。昨,接到命令后,这里由专门清扫人员进行了集中打扫。水泥路面都已经清扫干净,沙盘室和会议室,也一尘不染。 孔主任环视一圈,“这个指挥部,井井有条,可以看出干部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宏市长朝胡英看了眼,表扬了她的工作。 谭震林记:“我们先到沙盘室看看,再到会议室向孔主任汇报工作。”孔主任点了点头,跟着走入了沙盘室。 沙盘室是整个北部新城建设的总体规划图,孔主任站在最中间,听着汇报,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目不斜视,有时候你会感觉,他或许是睁着眼睛在睡觉。听完了介绍,胡英在前面引导孔主任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是简单的大会议室,白色墙壁,会议桌是临时搭建的,但上面铺着蓝色绒布,看起来还是简单,又正规的。对于会议室的布置,胡英也是亲自过问过的。 各级领导都就坐了。那边是以孔利民主任为中心,这边是以谭震林和宏市长为中心,形成了省级领导和市、区领导两个层面。 茶都已经事先由服务员泡好了。谭震林记道:“孔主任,你先喝一口茶,休息一下?” 孔主任摆摆手:“一边听汇报,一边休息。”着,孔利民主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一下谭震林和宏叙道:“开始。” 谭镇林清了清嗓子:“好。尊敬的孔主任,今我们镜州市非常荣幸,迎来孔主任亲自来我们镜州视察工作。孔主任今来视察的工作,主要是北部新城建设工作。北部新城建设,是我们镜州市这几年抓的一项重点工作。本来,理应由我来向孔主任汇报……” “本来”之后,一般都是“但是”。大家听到谭震林话中暗含转折,都看着谭震林。 宏市长看了看桌上的汇报稿,皱了下眉头,将汇报稿放在了一边。也看了看谭震林。 谭震林继续:“但是,这项工作,近年来都是由宏叙市长在主抓。前几,我们市委常委会还专门进行了研究,经过集体讨论,成立了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这个领导组组长也是由我们宏市长担任的。所以,今的汇报,主要还是由我们宏市长来进行汇报!” 着,谭震林就把嘴边的话筒移给了宏叙。宏叙身前其实是有话筒的,但谭镇林把话筒递过来了,宏叙又不好不接,也就只好用了谭震林的话筒。 在座的人都已经听出了谭震林话语之中,对北部新城建设并不支持,不管是功劳也好,问题也好他都不想有所关联。孔主任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皱了下眉,道:“那就宏叙同志。” 宏叙还是没有看稿纸,脱稿道:“那好。根据汇报会的安排,我来汇报一下北部新城建设的有关情况……首先,我想汇报的第一点是,非常感谢省委、省政府和省人大对我们镜州市北部新城建设的关心和支持。前一段时间,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亲自来考察,今省人大孔主任又亲自前来视察,这是对我们北部新城的高度关注和莫大支持。 “第二点,我想讲的是,市委也高度重视北部新城建设,近期专门在市委常委会上听取了汇报。我们政府原本是希望谭震林记能够担任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组长,给予我们工作的直接领导。但由于种种原因,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还是由我这个市长来担任组长了。但不管如何,市委还是非常重视这项工作的。 “第三点,我想汇报的是,北部新区新城建设的进展、面临的困难以及下一步我的工作举措……” 宏市长的汇报,持续了半个时。整个汇报过程中,宏市长只有一次稍稍瞄了一眼稿纸,梁健怀疑,这次看稿纸,宏市长也是有意为之,不想让领导觉得自己水平太高,对什么事情都熟稔于心。有时候,下级显得能力太强,对领导会有一种压力感。对此,宏市长这样的官道高手,早已明白。 本来自≈ap;ap;#:///( ) 第282章欲速不达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宏市长汇报后,:“有些的不准确的地方,还请批评指正。请大家(@¥)或许谭记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宏市长将谭记的话筒又推了回去。先前是谭震林把话筒推过来,这回又是宏市长把话筒推过去,这一来一去之间,别有了一番意味。 谭震林只好接过话筒,脸上挤出笑容,道:“宏市长,对北部新城建设情况是烂熟于心,刚才也已经汇报得事无巨细了,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下面就听孔主任给我们作指示,大家欢迎。” 谭震林和宏市长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孔利民看着大家鼓掌,他用手在眼前轻压了两下,示意大家停下来。大家也就按照他的意思,掌声渐渐轻了下来,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孔利民在会议室里四下看看,见大家都不出声了,才看着谭震林和宏叙两人中间的位置,好像两人都看了,又像谁也没看,他:“算不上是指示,其实也是来学习的。 “前一段时间,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来镜州市考察,回去后就镜州市重点平台建设工作,向省委作了汇报。当时省委也同意,镜州市继续抓好北部新城建设,以推进重点工业平台建设。今年,省委省政府正在结合科学发展观学习实践活动,深入推进‘三个年’活动,其中一个年就是‘平台提升年’活动。镜州市的北部新城建设平台是符合省委省政府‘三个年’活动部署要求的,为此省委省政府也高度重视。 “这次,我是专门受省委记聂川同志的委托,来再次考察镜州市的平台建设情况,并将聂川同志的一些要求和建议带给大家。刚才,通过三个点的实地查看。我认为,镜州市北部新城平台建设,总体是好的。体现在这么三个方面:一是初见形象,企业在开工,安置房在建设,接下去的工作也有了安排;二是初见成效,其中归国人员创业园区剩下职工宿舍,其他的主体建筑已经结顶,明近年来推进工作是有序的;三是初见经验,刚才宏叙同志汇报之中,总结的抓平台建设做法,其实是很好的经验。 “镜州北部新城工业平台,在全省各地市的规模来,是不的,除了宁州市的宁江新区工业平台,可能就要数我们的北部新城工业平台了,但宁州毕竟是省会城市,具有先优势。所以,北部新城工业平台取得的成绩是可喜的。为此,省委省政府打算将镜州北部新城平台作为全省可以推介的工业平台,进行宣传和推广。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省委记聂川同志才委托我再来一趟镜州,看看我们镜州的北部新城建设经验是否值得推广。从今实地查看的情况看,我在这里就可以肯定的,北部新城建设的经验,是绝对值得推广的……” 孔主任的话还没完,宏市长就带头鼓起掌来,镜州市的其他干部也鼓起掌来。谭震林见其他人都鼓掌,他也不好不鼓掌,脸上挤出了笑容,附和着鼓掌。 孔主任又用手在空中轻轻的压一压,大家掌声又低下来了,他才继续:“基于上面所,下面还有大量的工作,等着镜州市来完成,我大体罗列了一下,交给你们这么三项主要的任务:一是加快北部新城平台框架的拉开进度。平台建设等不得,当前的机会是大好的,征地拆迁的政策还是地方了算的,你们要抓住机遇,该征迁的一定要加快征迁,比如影响海归创业基地职工宿舍建设的拆迁户,我看做做工作,肯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拆迁…… 二是招商引资力度一定要加大。有了这儿好的平台,目的就是要引进国内外的企业投资落户投产,我们当前的经济白了是投资拉动,聂记最希望的,也是北部新城平台能够为全省引进大好高项目做贡献…… 三是确保稳定。发展是硬道理,但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就没有发展。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确保。否则都是空谈……这方面我想你们都是懂的,不需要我多。我就讲这些!” 又是鼓掌。 原本以为会议就此结束了,没想到,谭镇林记又拿起了话筒,:“非常感谢孔主任的指示讲话。镜州市一定按照孔主任的指示精神,抓好各项工作的落实。比如,海归创业基地职工宿舍建设涉及的拆迁户,我现在就可以承诺,我们将在半个月内完成拆迁,以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宏市长,你没有问题?” 宏市长一愣,立马感觉到了谭震林的不怀好意。归国人员创业园区的拆迁户,之所以迟迟没有完成拆迁,是有原因的,没有这么简单。 宏市长正要解释,只听孔主任笑道:“这个承诺好。半个月内完成,这体现的就是一种工作的速度和激情,如果真能在半个月内完成,扫除了归国人员创业园建设的推进障碍,那么我此行也算是有所收获,到时候我就可以向聂记汇报了,,聂记,你看我去镜州还是有效果的!” 孔主任自己先笑了起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笑起来。 这一笑,等于是宏市长也同意了谭震林的意见,要在半个月内完成拆迁任务。 笑声停歇后,谭震林又问宏叙:“宏市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可千万不能让孔主任失望。” 孔主任听谭震林问,也看着宏市长,:“宏叙同志,你现在是北部新城建设领导组组长,位置很重要,责任也很重大,这件事情都在你肩上,也很考验你。刚才的,十五内扫除归国人员创业基地的障碍,没有问题?” 胡英对这里的情况非常清楚,如果要解决这里面的拆迁问题,如果不采取非常手段,是不可能在十五内完成的,如果采取非常手段,又很可能会激化矛盾。于是,胡英插话道:“孔主任,归国人员创业基地的拆迁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 胡英还没解释完,宏市长打断了她:“胡记的意思是,虽然不简单,但我们一定能完成这项工作任务,以向省委省政府展示我们镜州在推进北部新城建设方面的强大信心和决心!” 孔主任:“好,得好!我就等半个月后镜州给我送好消息来!今的会议就这样!” 谭震林了声:“散会。”就站起来走出会场。 宏市长也站了起来,朝谭震林的背盯着看了一会,才跟着走出会场。 送走孔主任,宏市长对谢林、胡英、荣威等人:“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这次省人大常委主任的接待工作,应该是成功的,本来也应该庆祝一下。但会议末尾的承诺,让宏市长有种吞下一只苍蝇的感觉。昨计划,完成接待之后,宏市长要宴请几位劳苦功高的手下,现在是彻底没有心情了。 在回去的车里,宏市长一声不吭。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吃饭时间,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宏市长的脸沉着,就道:“宏市长,我看,要不我们还是请谢市长、胡记和荣局长他们一起吃个中饭。” 宏市长朝梁健看了一眼,他没有想到梁健会提这么一个建议。宏市长一直以为,梁健是一个言听计从的秘,他什么,梁健应该就做什么。 没想到,刚才他散了,现在梁健却提出请胡英等人吃饭! 梁健没等宏市长什么,就解释道:“宏市长,从昨开始,大家都忙坏了,很多领导为了准备今的接待,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又到了中饭时间,大家都饿着肚子,如果宏市长请他们吃顿饭,大家心里肯定好过一些!” 宏叙又朝梁健看了一眼,靠在靠背上,似乎在恢复精神。 驾驶员刘也朝梁健看了一眼。 梁健也摸不清宏市长到底怎么想,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意见不会错。他是为宏市长考虑才这么的。 一会儿,宏市长才道:“梁健,你的建议不错。我倒是一时疏忽了。我在镜州宾馆等他们一起吃饭。你赶紧打电话给他们,然后再安排包厢。” 梁健就给谢市长、胡英等人打电话,让他们到镜州宾馆吃饭,宏市长请他们。胡英听了之后,问道:“这是你的主意?”梁健在车上不好回答,只道:“快来,我会在大厅门口等你们。” 梁健又安排了包厢。 宏市长道:“你让酒店准备两瓶好酒,今中午我请大家喝。”这倒是出乎梁健的预料。 大家都到齐了,因为大家知道,会上,宏市长上了谭记的套,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领导心情肯定不好,不定这顿饭,是宏市长借机对他们发泄。 尽管宏市长一向都沉稳严肃,但你永远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会大发雷霆,什么时候会把你当作出气筒,一般领导干部都随时做好了受上级领导气的准备。 这次来吃饭,不少人也抱着来受气的准备。然而到了包厢,才发现宏市长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过来,紧绷的脸已经松懈下来。 宏市长:“从昨开始到现在,大家都辛苦了。我是该好好请大家吃顿饭。可实话,我先前还真疏忽了,若不是我的秘梁想到了,我还真怠慢了大家。好,我先来敬大家一杯!也算是苦中作乐!” 听宏市长这么,大家端起了酒杯,把眼睛看向了梁健。大家都领了梁健的情。 本来自≈ap;ap;#:///( ) 第283章再遇艰难 一般情况下,宏市长中午都是不喝酒的。这次宏市长主动拿起了酒杯敬大家,足以看出对大家的重视。谢市长:“宏市长是真关心我们。还是我们一起来敬宏市长。” 宏市长站了起来道:“这杯酒,一定是我敬大家。从昨开始,大家就一直在加班加点。总体而言,今我们的工作是好的。尽管接下去,我们的工作任务很艰难,需要我们攻坚克难,也需要我们加班加点,但对于成绩我们还是要好好肯定的。立足现在,展望未来,我敬大家。”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感谢宏市长,然后把酒喝了。 谢市长:“现在是中午,我们也不多喝了,但我们一起敬宏市长一杯,是必须的。”胡英:“好啊,这一杯我们就来杯满的,然后就不喝了。” 宏市长也很爽气:“好啊,那就再喝一杯。” 又都站了起来,敬了一杯酒,大家把酒喝得一滴不剩。原本喝酒,都是要喝到尽兴方才罢休的,像这样喝,其实只喝了一个嘴馋。但刚才有话在前,也就没有人来劝酒了。毕竟,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还在镜州,万一有什么工作询问,不论是哪位领导,喝得脸红耳赤的去总是不太礼貌。 吃过了饭,宏市长:“我们也不换地方了,大家就在这里商量孔主任布置给我们的任务。” 梁健吩咐服务员给各位领导上茶,大家在包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位置不够,梁健就拉了两把椅子过来,坐下了。 谢市长喝了一口茶,先发言道:“宏市长,不是我某位领导,其实关于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建设的拆迁问题,真的不能这么草率的定下来。既然,这个北部新城建设组组长是您,宏市长,那么拆迁的进度也应该由您了算,某些领导乱表态,让我们下面的人很难做。” 虽然谢市长一直“某些领导”,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谢市长指的是市委记谭震林。既然谢市长这么了,其他人也就来了一个暗指,建设局局长荣威:“没错,宏市长,某些领导,既然不愿意担任领导组组长,就不应该胡乱插手。这不等于是故意将我们的军嘛?” 其他也有人:“是啊,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梁健见宏市长不出声,知道宏市长心里肯定也非常郁闷。如果大家只是丧气话,解决不了问题,但他作为宏市长的秘,在这种场面是不适合发言的,得更确切点,他是没有发言资格的。 秘这个身份,大家对你都很客气,但这种客气来源于你贴近领导,而不是因为你的职务有多高。好秘可能会对领导发生重要影响,但那是潜在的,是背后进行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秘只能是隐隐地站在领导背后的那一个,有时候露出的是半个脸,有时候是一个肩膀,很多时候是看不见的。 但如今的气氛,却需要有一个人来转变。为此,梁健就朝胡英看去,并对胡英使了一个眼神。 胡英很快就领悟了,她也听出了大家的话,已经到了需要转折的地方。胡英:“我来几句。这次,孔主任来视察,提出了让我们十五内完成归国人员创业基地拆迁工作,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情。既然这件事情不能改变,而且是省领导交给我们必须去完成的任务,那么我们只能去尽力做好,没有退缩的余地。” 胡英这么表态之后,宏市长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才稍稍松开了。宏市长:“胡记得好。有些事情,是上级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去完成,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尽管,在这件事上,要在十五内完成,恐怕是有些困难,但正因为有困难,所以要我们去努力做。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剩下的拆迁工作,早晚要完成,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任务完成好。” 听宏市长和胡英都这么,谢市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无法推脱。谢市长:“既然领导定下了这件事情,我们当然要把工作落实下去,刚才的话也无非是发发牢骚,请宏市长谅解。下一步的落实工作,关键还是要看胡记和荣局长两个。” 胡英:“我们区里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思想工作,同时,也希望市里有些关系的摆布上给予考虑。工作做到如今,挺着硬是不肯拆的都是有背景的主了,真正的普通老百姓,早已经签约拆迁了。这也是当前工作的重点。” 谢市长睇着胡英点头道:“胡记得不错啊,这才是海外归国人员拆迁工作中的难题,有些关系恐怕还不在我们市里。宏市长,你看?” 宏市长一只手放在茶杯把手上,但并没有拿起来喝,他道:“这个你们先别担心,如今我们的工作得到了省里的认可,即使是省里的关系,我们也有办法请省里支持我们,关键是,只要我们始终做到公平公正、有理有据就可以!胡记,你们这里先去做工作,实在做不下来,再把具体名单和原因分析以列表形式报市里,我们再进行一次深度研究。” 胡英听到宏市长坚决支持,更加有底气了:“是,宏市长,下午我就去部署。” 这时,宏市长的工作手机响起来。宏市长有两枚手机,一枚是工作手机,由梁健保管,如果有什么来电,要先经过梁健这一关,然后向宏市长汇报,咨询领导要不要接听。还有一枚手机,宏市长自己保管,这枚手机的联系电话,不是宏市长的家人,就是上级重要领导。 这次响起的是宏市长的工作手机。梁健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周其同。 梁健眉头微皱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他掌中托着手机,给宏市长看,问道:“宏市长,是周区长的电话。”宏叙看了看,拿起了电话:“唉,其同啊,什么?午饭当然吃过了……哦,你不用过来了……中午我也要休息一下……如果有事情……你下午到我办公室……这里我有个事情,先要交代你一下……北部新城的拆迁工作,你要协助胡记认认真真抓好,省里孔主任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十五,归国人员创业基地的拆迁工作必须全面完成……” 宏市长话的时候,瞟了眼胡英。胡英认真听着宏市长的电话,一边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她肯定也已听出来,打电话过来的是区长周其同。 打完电话,宏市长对大家:“那么就这样!” 散席。 原本要放在下午研究的工作,中饭的餐桌上就研究好了。下午,胡英和荣威他们各自回去研究部署工作。宏市长中午在贵宾楼休息,上班前回市政府。 车上,宏市长:“梁健,拆迁工作的进度,你要随时关注,必要的时候还要催促。这件事情,现在落在我的肩膀上,基层有什么问题反映,你也要及时向我报告。”梁健马上答道:“宏市长,我知道了,我会每跟进了解情况。” 第二下午,宏市长去省里开会,没有让梁健跟着。梁健知道,虽然宏市长没有提让他留下来,是跟踪拆迁工作进度,但他明白,宏市长的沉默背后蕴含的就是这个意思。 跟着宏市长的日子越久,梁健也越感觉,有些时候宏市长不喜欢把话讲透、尽,他希望你们能够领悟他话外的意思。为此,梁健在送宏市长上车时,特意了一句:“宏市长,待会我就向胡记和荣局长,了解一下拆迁工作的进度情况。” 宏市长点了点头,坐进车子,手在窗子内轻挥了一下,算是告别,车子一边往前开,车窗一边摇上去了。 梁健知道,胡英和荣威都是责任心特别强的领导,关于拆迁工作,既然接到了任务,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研究、部署和推动。如果有了进展,胡英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梁健。 如今没有音讯,也就是,工作没有进展。 梁健本想宏市长一走,就马上打电话给胡英。但直到下午四点,他始终没有拿起电话,他想给胡英时间。他不想跟有些秘一样,拿着领导的鸡毛当令箭,结果只是给基层领导增添麻烦和坏印象。 他与胡英的默契不是一般人的那种默契,他知道胡英肯定也能感觉到。下班时间到了,胡英还是没有电话过来。梁健缓慢的收拾着东西,然后去机关食堂吃晚饭。 作为市长秘,梁健其实在机关食堂用晚餐的次数并不多,一般情况下,要么没事,要么陪同宏市长赴宴。 市行政中心的机关食堂,其实办得蛮有特色。早中晚三餐都有。早上有粥、包子和面条。中饭不,晚上也有饭、馄饨和面。不少机关干部,到了下班时间,提前去机关食堂排队买包子,第二早上用来过粥。 食堂的包子有肉包、菜包、豆沙包,还有黄金糕,粗粮,便宜。这些年物价飞涨,市场上一个包子没有一块钱下不来。在机关食堂,包子的价格,在四毛钱左右,肉馅大却是外面的一倍。阳光工资之后,机关一般干部的收入直线下降,但这包子还是名符其实的福利。 梁健到机关食堂的时候,还有长长的队伍在买包子。食堂的那些塑胶座椅上方,吊着液晶电视,屏幕上,正好播放着镜州新闻。镜州新闻一般都要慢一拍,今播放的是昨的新闻,标题是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来镜州视察北部新城建设。 孔利民脚穿雨鞋在建筑工地趟着浑水的镜头赫然入目。“趟着浑水”,梁健想到这个词语,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身后,忽然有人道:“呦,梁处长,这电视中不就是你嘛!” 新闻中的确闪过一个会议的镜头,是在北部新城指挥部的情况汇报会的镜头。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市委记谭震林、市长宏叙都在镜头之中,区别只是,镜头在孔利民、谭震林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点,在宏市长那里几乎是一闪而过,之后,又来了一个侧面的全景,其中梁健在后排的座位上坐着,记录着会议内容。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梁健的存在。而身后这个人恰恰就发现了。 梁健回头一看,是市委副记秘任坚。梁健笑:“任处长,你也‘亲自’来食堂吃晚饭。” 机关里表示领导对某某事情重视,总是某某领导“亲自”参加会议,“亲自”过问事项,“亲自”参加下基层调研……仿佛是只要“亲自”就是特别的…… 大家其实也感觉这个“亲自”实在是诡异而有趣,相互之间也用这个“亲自”来打趣。两人在餐厅碰到,就“你亲自来吃饭啊?”,在卫生间碰到,就“你亲自来解手啊?” 任坚见梁健开玩笑,就:“梁秘长都亲自来,我们还敢让别人代劳嘛!” 两人笑了一阵。任坚:“听,宏市长今去省里开会了?”梁健:“任处长,消息还真灵通。”任坚摇摇头:“不是消息灵通,是必须掌握,我们领导对主要领导的行踪很是关心,随时都可能问,我不掌握不行啊!” 梁健对作秘的苦当然了解。任坚服务的领导是市委副记韩正阳。在市委里面,韩正阳上面还有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宏叙,这两位领导的动向,当然是韩正阳随时随地要关注的,这也意味着秘任坚也必须随时随地掌握。 两人端了菜,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任坚又:“既然宏市长今不在,岂不是可以潇洒一下?晚上要不一起宵夜?” 梁健知道任坚喜欢喝点酒,但他心里放着心事,就:“晚上还有事情呢,宏市长交了任务给我。必须得完成啊。”听到宏市长有任务,任坚也就不再勉强,就:“你也是个大忙人,一直都闲不下来,那就等你有空时再。”梁健:“等我有空了,我喊你一起。”任坚:“我可等着呢!” 两人一笑。 胡英的电话终于打来了。梁健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跟任坚打了招呼,就出了食堂。他没有马上回办公楼,沿着食堂外的一条林荫路,往行政中心外走。 胡英问道:“宏市长是否让你跟踪拆迁进度了?”梁健心道,胡英是很了解宏市长的,就:“你猜得很准。”胡英:“ 昨下午之后,我们马上让十面镇派了工作组,又上门去拆迁户家做工作,了解拆迁户的诉求……” 梁健问:“情况怎么样?”胡英用三个字答复道:“挺复杂。”梁健问道:“怎么复杂?” 梁健需要了解的是详细的情况,否则宏市长问起来不清楚,就是工作不深入,了解不仔细。 等梁健听完了胡英的介绍,才感觉到了长湖区工作的难度!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孔利民来镜州要求半个月内搞定归国人员创业基地拆迁工作的消息不胫而走。所在地块内的九户“钉子户”顿时感到他们的春就要到来,纷纷理直气壮抬高了价码。原本只能赔偿六十万现金和一套10平米安置房的农户,此时已经喊出了00万和三套10平米安置房的赔偿价,否则坚决不肯拆迁。 胡英叹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当时开会的人中,有人替拆迁户通风报信了!”梁健:“这只能明,拆迁户中有些人的背景挺深!” 胡英:“有一户人家的儿子,在省委组织部当处长,你这层关系深不深?”梁健:“在省委组织部当处长,也不该漫要价啊!搞毛了,向省委组织部反映去!”胡英:“领导层面,恐怕不会这么想。毕竟,人家在省委组织部,又涉及到干部管理这样的敏感岗位,把人家搞毛了,不定影响到领导……不了,反正这事情,困难重重。” 梁健问道:“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事拖不起。”胡英:“晚上,我们还要开会,再商量商量,看有没其他好办法?” 梁健:“你不会现在还没有吃饭?”胡英:“吃不下,这样的任务背在身上,肚子都不饿了!” 梁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是吃饱了。想到胡英为了完成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压下来的任务,如此废寝忘食,深感作一个基层领导实在太不容易,特别是一个女同志,在区委记的岗位上,那真是折磨人的事情。 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句话叫退无可退,既然坐在了这个岗位上,再苦再累再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梁健只是希望,胡英带领下的长湖区,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把这十五给应付过去。 梁健原本晚上要给宏市长打电话,报告了解到的情况。可如今这样的结果,实在没有汇报的必要。领导也是人,总是希望听到好消息,如果是这样毫无进展的情况,还不如不汇报。 反正,目前自己是掌握了情况的,如果领导问起来,再也不迟。 这晚上,梁健没有接到宏市长的电话。 第二一个上午,长湖区委专门成立的工作组和十面镇的拆迁组再一次进入北部新城区域开展工作。拆迁户,简直可以是我心如磐石,纹丝不动啊。工作组根据区委和十面镇共同商量的结果,适当提高一定加码,但拆迁户仍不为所动。 工作组的带班领导,按照区镇的意见,甩下一句“区里和镇里给出的条件,已经达到了上限,如果你们还不接受,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对于你们的违章建筑要依法拆除,对于你们漫要价阻碍重点工程进度的行为,要给予严厉打击!” 虽然工作组放了狠话,但接下去的工作如何做,还得更高领导了算。工作组向区委区政府领导汇报,到底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区委记胡英、区长周其同,市建设局局长荣威、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以及分管副区长、拆迁组成员等人一同坐下来商量。 胡英问道:“时间很紧,其他我们都不了,大家想法。我们的目的是明确的,那就是在十五内完成拆迁任务,目前还剩下十三!在这十三内,如何把九户拆迁户搞定?” 区长周其同又补充道:“我们的底线是不死人,其他什么办法都能用!” 胡英朝周其同看了一眼,心道,“不死人”这话似乎得有些过了,如果强制推进,造成重伤等危险,其实也是不妥的!但在这个时候,主要领导必须得点狠话,激励士气,否则下面的人就更加没信心了!为此,胡英也没有纠正周其同的话。 拆迁工作组组长原本由十面镇一名副镇长担任,但由于此次工作已经上升为省委省政府所重视的工作任务,担子一直压到了市长宏叙身上,为此拆迁工作组组长的规格相应也升高了,由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亲自担任。工作自然还得由下面的人去做,但担子必须金凯歌自己来挑了。 金凯歌对这项工作也是高度重视的,情况了解得很详细。金凯歌:“这些我们镇对这九户拆迁户算是摸透了。这九户拆迁户,也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自己的带头大哥。这个‘带头大哥’,就是最西面的赵家,户主就是赵树根。如果离开了赵树根,就形不成气候。” 胡英插话道:“赵树根的儿子,就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这个大家都已经了解了!” 本来自≈ap;ap;#:///( ) 第284章终有策略 金凯歌:“如果赵家能够先拆,其他拆迁户都会跟着拆。我们的拆迁组工作人员了解到。赵家和其他八户拆迁户,那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这段时间以来,有两家拆迁户本来有些动摇了,他们看到如今政府给出的条件,明显比以前优越,他们也想接受了。但据,赵树根,一家一户的去做工作,‘我们赵家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多拖一,就多一万块钱!’其他拆迁户,知道赵树根的儿子在省委组织部当领导,没人敢动,他们也就跟着拖时间。有人跟着,赵家也就不再势单力孤。这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市建设局局长荣威:“真没想到,最厉害的钉子户,家里儿子竟然是省里的领导干部!所以,你我们的工作还能怎么做!我们真应该向省领导反映反映这个事情!” 金凯歌:“我们镇上,也已经跟赵树根的儿子赵勤联系过了,为表示尊重,我们镇上还去省城拜访过赵勤,明拆迁政策。可赵勤压根就否认,自己早就从家乡出来,父亲家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荣威冒火道:“谁相信这种鬼话,没有他在背后活动,就是再有十个赵树根也早就拆了!”拆迁组的一个成员道:“既然赵勤他管不了,也不想管,那我们干脆就去一个强拆组,将那几户先移平了再!” 周其同否定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别采取强拆这种措施。孔主任对我们的要求当中,虽然让我们一定要加快拆迁进度,但是维护稳定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条。如果强拆,肯定会造成对峙,不定还会流血。老赵家的儿子,毕竟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即使我们不在乎,可市领导不定很在乎。” 周其同这么一,荣威就不好话了,问题已经上升到了领导的前途,你敢你不管领导的前途吗? 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管地市,对于全市厅级领导干部的升迁都有一定的建议权,为此对于这个干部三处处长,市里领导肯定是忌惮的。 区委记胡英觉得周其同很有些奇怪,先前什么“我们的底线是不死人,其他什么办法都能用”,如今又“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别采取强拆这种措施”,什么话都被他去了,他到底想要怎么做? 胡英就故意探底:“周区长,那你看,到底怎么办比较好?!” 周其同身子往后靠靠,有些卖弄地朝大家看了眼:“既然我们遇上了这样的难题,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不瞒大家,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跟我是同学。大家看这样行不行,我去一趟省委组织部跟他谈谈,在赔偿标准上,适当给予倾斜,然后让他去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只要他们赵家带头拆迁了,其他八户人家肯定不敢拖延!” 胡英警觉地道:“你的意思是,给赵家的赔偿比其他农户的赔偿标准更高?其他人家不会闹吗?”周其同:“让他们一家高,总比让所有人家都高对国家造成的损失要一些!况且,人家的儿子在省委组织部,适当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胡英非常反感这种法,虽然贵为区委记,在她心里,关于拆迁赔偿的事情上她认为不该搞特殊化。但是,目前拆迁工作推进有难度,如果直接否定周其同的建议,接下来他如果当起甩手掌柜,事情也会很难搞。胡英道:“这个事情,还是让我先向宏市长汇报一下,再定!” 周其同呵呵一笑,道:“胡记,这个你放心。其实,这个想法,早上我已经向宏市长报告过了,他已经同意了。他,让我再跟拆迁领导组的成员沟通一下,如果大家同意,就这么办了!” 胡英非常愕然,宏市长竟然已经同意了!她不知道,周其同什么时候已经跟宏市长走得这么近了。若在以前,宏市长似乎并不特别待见周其同,但最近周其同主动靠近宏市长,似乎还成功的获得了信任。 对于此事,胡英觉得必须引起警觉。她:“那好,这件事情,我再想一想,如果宏市长真的答应了,那就这么办!” 周其同冷笑一声道:“行啊,那你再问一下宏市长确认一下。”着周其同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碰头会之后,胡英回到了办公室,给梁健打了电话。胡英把心里的疑问给梁健听:“这段时间,周区长是不是比较接近宏市长?” 关于领导,作为秘的梁健,本来是不应该多的。但对于胡英自有不同,于是梁健也不顾左右而言他,道:“的确,周区长这段时间跑宏市长办公室比较多!” 胡英:“今,周其同在拆迁工作碰头会上,宏市长已经同意了他去省委组织部,做钉子户老赵家儿子的工作,不知道你有没听过这个事?” 梁健还真没有听过这个情况:“有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听宏市长起过,也许他是单独向宏市长做的汇报。” 胡英迟疑了下问道:“你有办法委婉的问一下有关情况吗?” 梁健想,就凭胡英和宏市长的关系,原本胡记完全可以自己问宏市长。但是,今胡记为什么要通过自己去探听呢?难道胡记和宏市长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吗? 不管有没有变化,既然胡英出口请求了,他当然会答应下来,只要没有生死危机,为胡英做任何事情,梁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梁健:“没问题,我待会就找个机会问问。” 胡英的声音带着欣喜:“谢谢你了,梁健。” 梁健在电话这边笑了笑:“胡记,你这样就生分了。” 胡英似乎也感受到自己太过客气,就道:“晚上有空的话,就到七星岛农庄吃饭。”梁逸想了想今的日程,宏市长今有一个应酬,但不需要梁健陪同,这等于,梁健今晚上没什么事情。 梁健也知道这几胡英压力特别大,也许吃个饭也是减压,就道:“好啊。” 梁健挂了胡英的电话,就拿着几份办公室送来的文件,在宏市长的门上敲了敲。宏市长让进的声音传来,梁健走了进去。 没想到宏市长正在打电话,脸上难得一片明媚春光。其实,领导当到厅级以上,脸上基本很难看到丰富的表情。 在这些领导脸上,你最常见到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这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态度。修养,那是任世间风云际会我自岿然不动的修养;态度,那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沉着应对的态度。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也有不少领导,遇上了急事难事,还是会喜怒形之于色的,特别是关乎自己的官帽时。不过,在太平无事的时候,领导们大部分就是一种没有表情的表情。 平常,宏市长也基本如此,不太笑、当然也不愁,一种不喜不忧的状态。今,宏市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色,梁健感到很奇怪,脑袋里不由闪现出了三个字“第二春”。 用这三个字来形容此刻宏市长这神采奕奕的样子,尽管有些不妥,可梁健就是摆脱不了这个想法。 耳朵用心捕捉着宏市长手机内传出的声音,果然,虽然不清晰,他还是听到了,电话那头果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梁健迟疑了一下,本想退出办公室。宏市长忽然将手捂住手机,对梁健了句:“稍等,电话马上结束。” 梁健恭敬地点了下头,站在一边等。梁健猜测,宏市长在跟一个女人打电话时,没有让他出去等候,其实是向他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向梁健表示,他信任梁健这个秘;第二层意思是,他宏市长跟对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回避的内容。 市长就是市长,处理事情老练而周到。 宏市长对电话那头笑着:“好,晚上见。” 宏市长挂了电话后,依旧满脸喜色。看来,这个电话让宏市长很是心旷神怡。 梁健把文件夹摊在宏市长面前的桌面上,走到一边给宏市长茶杯里续满了水。 宏市长很快就将文件批阅完毕了。梁健收起文件夹时,看到宏市长的字迹,似乎也比平时的更加神采飞扬。平时的签名,有着一份严谨,今则在严谨中透露出一种意气风发。 梁健脑袋里又出现了三个字“第二春”。梁健已经肯定,今宏市长心情这么愉快,肯定跟电话那头的女人有关系。 关键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梁健又不好问,只好存疑了。一般情况下,宏市长晚上有应酬,即便不用梁健参加,也会随口一声跟谁吃饭。梁健想,不知道宏市长今会不会。 正这么想时,宏市长对梁健:“今晚上,你自己安排。”梁健:“好的,宏市长,晚些时候,需要我坐刘的车来接你吗?”宏市长:“不用了,让刘送我过去就行。回招待所时,人家安排车子了。” 宏市长始终没有是跟谁一起吃饭,梁健不好多问,就:“好的。”宏市长:“那就这样。” 本来,梁健应该退出宏市长办公室了,但他想起胡英托他问的事情,就又道:“宏市长,你让我跟进拆迁进度。今我了解了下,据,周区长打算要去省委组织部做钉子户老赵家儿子的工作?这事,周区长向您报告过了吗?” 宏市长朝梁健看了眼,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已经知道了。其同已经向我报告过了,我原则上同意了。” 梁健简单地了声:“宏市长,那我出去了。”宏市长点了点头,没有再话。梁健拉开门,走出了宏市长办公室,他感觉,今拉开这扇门比平时都费劲。 这段时间,周其同果然跟宏市长走得特别近。他向宏市长汇报事情,已经不需要经过自己了。这明,宏市长对周其同的信任,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他梁健。 下班时间到了。原本,梁健可以去七星岛跟胡英一起吃晚饭了。但看到宏市长出了办公室后,梁健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知道,今宏市长会跟谁一起吃晚饭。其实,他更想知道,那个让宏市长容光焕发的女人到底是谁? 宏市长的专车开出大门几十秒钟后,梁健的私家车跟了上去。 这么做其实很危险,如果宏市长一旦知道梁健跟踪自己,恐怕他这个秘也当到头了。 维系领导和秘之间的唯一纽带,其实就是信任。一旦发生信任危机,领导和秘这层关系也就土崩瓦解了。 本来自≈ap;ap;#:///( ) 第285章完美跟踪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当然并不是不懂其中的风险,但好奇心驱使他跟了上去。请大家(#……) 在路上,区委记胡英打了电话过来:“已经下班了吗?”梁健:“下班了。” 胡英:“可以过来了,我让康丽准备饭菜。”梁健:“你们先吃,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梁健本想对胡英,他正在跟踪宏市长的车。但是,他担心一,会让胡英担心,就干脆省略了这话。 胡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追问,只了两个字:“等你。” 梁健的心里感到一丝温馨。 梁健跟踪宏市长,开的是自己的车。梁健没有特意对宏市长司机刘起过自己开的是什么车,但是梁健知道,这些驾驶员鬼灵精得很,他们一空下来,就在探听领导和领导身边人的**。所以,梁健也没有抱侥幸心理,认为刘一定不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 所以,梁健非常注意,一直远远地跟着,不让刘注意到他跟在后面。 然而,驾驶员刘还是注意到了。刘做驾驶员已经十来年了,由于是市政府领导的驾驶员,身上的压力自与其他驾驶员不同,因此也多了一份警觉。 他开车的时候,会经常从后视镜中,看看有没异常,尽管一般时候都没什么事情,但这就是刘的习惯。 车子向着镜湖边的度假酒店驶去。这是一家四星级园林酒店。这家酒店虽然是四星,但由于镜州市地处江南,这地方的人,细腻、精致,虽然是四星级,服务档次和周边环境已经达到了五星级。 起初,刘没觉得异样,但就在车子行驶进入园林酒店时,刘瞥见几十米开外,有辆车紧紧跟着。刘当过侦察兵,视力一直不错,一下子就发现了这是宏市长秘梁健的车子。 刘顿时心里犯嘀咕了,今宏市长没让梁健一起来,梁健却自己跟了过来,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么想着,刘就想提醒宏市长,梁健在后面的车子里,可话到嘴边,刘还是忍住了,他想到,他还有一个忙需要梁健帮呢!有些话,还是先不比较好。 专车在园林酒店大堂门厅停了下来,宏市长刚下车,就有一个婷婷袅袅的可人儿迎了上来。 在十来米外停车场上,梁健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就是孔雀舞演员常月。常月生丽质,又打扮的花枝招展,尽管远看,也让人怦然心动。梁健心中不由赞叹,常月的确是一个尤物。 女人尤物的另一面,就是危险。梁健警觉地想,宏市长在没有告诉梁健的情况下,来会常月,难道真的对常月有意思?梁健又想起,大家关于宏市长和胡英的传闻,不知胡英知道宏市长跟常月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 大厅中人影一晃,梁健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梁健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但那人的确正是区长周其同。 梁健心里顿感不是滋味,宏市长竟然瞒着他和胡英,跟周其同和常月一起吃晚饭。这不等于,宏市长对周其同和常月的信任已经超过了胡英和他吗? 仔细回想,周其同这么迅速又这么有力的对接上宏市长,大部分功劳可能是拜常月的美色所赐。 下一步该怎么办,梁健还没有想好,留在园林酒店,已经毫无意义。还是,先去七星岛吃个晚饭再。 梁健重新启动汽车,打转方向,准备离开。忽然玻璃窗上,有人“笃笃”敲了几下。 梁健被吓得不轻,转过脸来,发现敲他车窗的竟然是驾驶员刘,梁健更是一阵慌神。刘正在窗外朝梁健笑着,梁健脑袋飞速旋转,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梁健瞥到车子里有一本《江南诗刊》,这是有一次自己的诗人朋友柯平送给他的,他看了几首,一直扔在副驾驶车门的置物槽内。梁健赶紧拽出诗刊,打开了车门。 刘朝梁健笑着道:“梁秘,你怎么过来了?还自己开车来?刚才,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跟着一辆车,隐隐约约感觉是你,没想到还真是。” 梁健此刻已经淡定了,冲着刘:“这本诗刊给你,你上次不是想要在《镜州诗刊》上发诗歌吗?这本《江南诗刊》可比《镜州诗刊》高一个档次呢!” 刘看着梁健,张大了嘴巴,有点不敢相信:“你是,我可以在这本《江南诗刊》上发表诗歌?” 梁健还不知道刘的诗能不能发上去,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道:“昨,有个朋友来,正好是《江南诗刊》编辑的兄弟,他要发诗歌什么的,一句话的事情。先前忘记告诉你了,等你开动了车子,我才想起来,就追上来了!” 驾驶员刘被感动了,原本他还以为梁健跟在后面,有什么图谋呢,竟然是为了把《江南诗刊》给他。刘顿时感觉梁健这人实在是太实诚了,不过他又有些怀疑:“反正明我们都到单位的,干嘛这么急啊?” 梁健早就已经准备好托词:“我朋友问了下他《江南诗刊》的兄弟,正好明要排这个月的月刊,如果今晚上你能够准备好,明一早把诗稿发过去,下个月就能在刊物上见到了!” 刘一听就更加激动了,道:“原来这样啊,那太好了,晚上送宏市长回家后,我立马到家里把诗稿整理好,到时候发在你邮箱里!” 梁健:“好啊,我的电子邮箱,呆会我用短信发给你!”刘握着梁健的手:“梁秘,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原本在《镜州诗刊》上发表一首诗歌,是我最高的理想了,如今你帮我在《江南诗刊》上发表诗歌,那简直就是硬生生把我的理想,拔高了一个档次啊!” 梁健:“别客气,我们都是兄弟!” 刘:“以后我叫你大哥!”梁健:“那可别,在年龄上你比我大,以后我们私下里,就称兄弟行了!” 刘兴奋劲还没过去,道:“行啊!” 梁健转念一想,又关照道:“今,我特意来园林酒店,推荐你上《江南诗刊》的事情,最好别让宏市长知道了,否则宏市长肯定以为我不务正业了!” 刘行了一个军礼:“这点政治敏感性我还是有的,请梁秘放心。宏市长也会觉得我不务正业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司机,对于宏市长来,我只要开好车就行了,其他的宏市长不关心,他肯定认为我在其他方面的事情越少越好。所以,你也要替我向宏市长保密啊!别我一直在写什么诗歌!” 梁健:“当然,当然。” 刘:“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梁健心里都笑开了,看来这个刘也有所顾忌,这样一来梁健倒是安心了,这样一来,刘肯定不会把他今跟踪宏市长到园林度假酒店的事情出去了! 梁健开车离开时,瞧见驾驶员刘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 自己跟踪领导的事情,倒是摆平了,梁健有把握,刘是不会了。接下去,倒是有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了面前,那就是,让刘在《江南诗刊》发表诗歌的事情。 其实,梁健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江南诗刊》编辑的兄弟,《江南诗刊》毕竟是省级刊物,他还没有路子一句话就能把这件事情摆平。 犯愁的时候,梁健就想到了自己的忘年交柯平。这件事恐怕只有求他了。不过,他也很不好意思,毕竟,他与柯平之间的关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如果这会他去求柯平,帮助宏市长的驾驶员发表诗歌,会不会让柯平觉得他要拍市长驾驶员的马屁,这个印象可不大好,会不会影响两人之间原本单纯的朋友关系呢? 可是,梁健的确想不出别的人来帮忙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梁健把车子停在路边,拿起手机给柯平打电话。 电话响了n下,却没有人接。梁健知道柯平的生活规律,日夜颠倒,这会也许还没有起床呢!就搁下了电话,开了车往七星岛去。 到了七星岛,胡英和七星岛老总康丽已经在一个雅间里等他,她们倒了些淡茶,正在聊。见梁健进去,胡英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康丽也朝梁健抚媚地一笑。 梁健眼前一亮,今的胡英身穿一件贴身淡蓝薄羊绒衫,从脖子到胸口露出的雪白肌肤,更是十分诱人。 梁健原本以为,被拆迁问题纠缠的胡英,应该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他是真心看不得,女领导干部为政务憔悴不堪的样子,来时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忧。 此刻看到胡英淡定、优雅的样子,他算是放心了,笑得也很放松。 梁健坐下后,康丽给梁健倒水,梁健连“我自己来”,康丽还是坚持给梁健倒水:“能给帅哥倒水,是我最快乐的事情。”梁健开玩笑道:“原来,康总也是‘吃长相’的啊!” 康丽又朝梁健妩媚一笑道:“我‘吃长相’,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胡英打趣道:“梁健,你可要心了。如果我不在,康丽不定就会把你吃了呢!” 梁健还是第一次听胡英这么打趣自己,平时跟女人话也算八面玲珑,但面对胡英,梁健就有些迟疑,不敢随口乱。 但是康丽把话头抢了过去道:“不蛮胡记,我还真想某,趁胡记不在的日子,把梁健吃了呢。不知道胡记你舍不舍得!” 康丽这话得这么暧昧,超乎梁健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胡英却并不在意,笑道:“梁健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如果他自己愿意,我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啊!” 康丽笑道:“那就好,从现在起,我就谋划拣个日子来吃梁健了!” 梁健觉得这些话得太离谱,就道:“今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尽拿我开涮!我都快饿死了!” “对,对,都差点忘了!”康丽从位置上站起来,你们先聊聊,“我通知厨房给你们上菜!” 康丽原本完全可以一个电话通知上菜的,但康丽就是康丽,开玩笑归开玩笑,懂规矩又特别懂规矩,她当然知道胡英和梁健到这里来,一方面是来放松,另一方面,肯定是有正事要谈,为此,她必须给他俩留出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和空间。 雅间里只剩了梁健和胡英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相互看了眼,梁健一下子竟有些恍惚,不知道该以哪个身份对待胡英了。 如果把胡英看成区委记,那么这个雅间营造的亲密氛围,就有些浪费了。但如果把胡英单纯当作一个女人,那么亲密就会变成暧昧。 实话,如何“正确”对待胡英,梁健还真是有些拿捏不准。他感觉自己是在冰面上走,虽然走得心翼翼,但只要稍稍放松,不定就会打滑,甚至可能会掉入冰冷的水里,再难爬起来! 但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正确”呢! 反而还是胡英最先开口:“今来得这么晚,是被工作上的事情绊住了?” 梁健不会隐瞒胡英,就:“不是。刚才我跟踪宏市长了。” 听到梁健用了“跟踪”两字,胡英吓了一跳,急问:“怎么‘跟踪’啊?” 梁健:“就是‘跟踪’。今,宏市长没有对我,跟谁一同去吃晚饭。我就好奇心起,当宏市长的车子开了之后,我就一直跟在后面。” 胡英担忧地道:“梁健,你做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领导秘了,应该清楚,跟踪领导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否则,你这秘很快会当到头的!” 梁健答道:“我当然知道。但我感觉,宏市长这段时间跟往常有些不同,所以我非常想弄清楚。对于一个秘来,如果不了解领导的情况,其实也是一种失职啊,所以我就跟上去了。结果,你猜,我看到宏市长跟谁在一起吃饭吗?” 梁健盯着胡英的丹凤眼。 胡英乌黑的眼珠灵活闪动着,一会儿她开口了:“难道……是……周?” 不需要出整个名字,胡英只要到这个“周”字,两人都会意指的就是“周其同”。梁健点了点头。 胡英很有些纳闷了:“这个周其同,最近究竟有了什么大的本领了,竟然跟宏市长突然之间走得这么近了?” 梁健:“这个,我也发现了。” 胡英抬起圆润的下巴,瞧着梁健:“哦?” 梁健:“我跟踪到了园林度假酒店门口,发现迎接宏市长的是,周其同和常月。” “常月?”胡英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舞蹈演员?” 梁健点了点头。 胡英得到梁健的确认后,脸色顿时掠过一片阴翳。继而陷入了沉思。 梁健不知道,此刻胡英心里到底是何滋味?大家都传,胡英和宏市长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是不是因为常月的出现而受到了挑战呢? 梁健又道:“另外,你让我打听,宏市长是不是真的同意周区长去省里的事情,我也已经探听过了。宏市长,他是同意了。” 胡英的脸色更是一沉。 康丽重新回到雅间时,梁健和胡英之间还是处在沉默的状态。康丽看出,刚才俩人肯定谈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康丽对于客人的心理变化的敏感,就如一只蜜蜂敏感花的味道一样,她知道这时候最需要有人来打破这种沉默,使人可以从这种沉闷的氛围中脱身而出,暂时忘记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排遣不快、营造快乐,是康丽对自己服务工作的一个最重要的定位。于是,康丽对雅间里的沉闷氛围视而不见,笑道:“今,你们两位领导算是有口福了,我们这里刚进烤全羊,这种冰冷的气,吃烤全羊再合适不过了!当然我们三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我已经安排了跟隔壁包厢分一只。” 听到康丽的欢快声调,犹如一缕阳光,把雅间里的阴翳给劈开了一丝缝隙。 胡英也想暂时忘却刚刚听的那些不快的消息,就对康丽:“今我们喝你这里的米酒,吃烤全羊。” 康丽故意打了个响指:“正点。喝米酒,吃羊肉,我们今就大吃大喝一番!” 梁健被这两个女人的豪爽劲影响,:“好,大块吃羊肉,大碗喝米酒!” 羊肉和米酒上来了,还有几盆蔬菜和水果,就是一顿豪放够劲的晚餐了。 胡英和康丽毕竟是女人,烤羊肉吃了几块,就吃不下了。但是,米酒却连续喝了好多碗。 这种米酒,是镜州地区农家自家酿制的米酒,每个冬都有人用糯米发酵酿制。酒味味甘,容易下口,酒性缓慢,后发有力。很多酒场老手,都贪恋米酒入口的微甜,放松警惕,一连喝下几碗,最后必醉无疑。 梁健也中过这种米酒的招,喝得时候就特别留意。但是两大美女,都喝得如此豪爽,他也不可能少了。 喝酒就是讲氛围的,氛围好了,你自己也不肯少。梁健还有一个怪癖,也可以是他的喝酒风格,那就是不喜欢弄虚作假。 有人,酒场如战场,在酒场上也同在战场上一样,兵不厌诈。于是各种套路和手段尽出,有些人就在白酒瓶里灌开水,敬你的时候还是当白酒喝;有些人喜欢手边放一块湿毛巾,一口白酒下去,用毛巾在嘴角一抹,白酒都给毛巾喝了;还有些人喜欢酒盅举得高高的,你以为他喝下去了,其实酒都在脖子往后一仰的当儿,越过肩膀往后倒了过去…… 如此种种,各种手段。但梁健喝酒的时候,却非常鄙视这种行为。也许是来自农村的一份憨厚,认为酒是粮食做的,浪费酒,就是浪费粮食。时候在农村,看到农人喝酒,是把它当作一种享受,一种放松,一种欢乐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喝上酒,也并不是每都能喝上酒,只有在快乐的时候、有红白喜事的时候,才能喝上酒。 为此对于酒,梁健保存着一份与官场对待酒格格不入的敬畏。在其他地方,他也许会耍花招,但在酒上面,他硬是坚持了不浪费的底线。 正是因为这条底线,有时候他也会喝多,会喝醉。但他乐意。如果一个人生活中,没有了任何的底线,那还叫人嘛! 如今,跟胡英和康丽在一起喝酒,梁健更加不会弄虚作假了。要知道,在镜州市,至少在长湖区,这两个女人,真的算得上是极御姐了! 胡英是长湖区委记,长湖区的一把手,在整个长湖区她的官最大了;康丽是长湖区的企业家,七星岛农庄名声在外,康丽也是不知多少长湖区头面上的男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对象。 能够和这两位极御姐在一起喝酒,笑,梁健也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虽然梁健以前是江中大学的高材生,但是,要知道在这个社会,没有机遇,没有地位,你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为此,梁健有些感激地看看胡英和康丽。 胡英和康丽都是很敏感的主,问他这会看人的目光,怎么有些怪怪的,有种不出的东西呢? 梁健也不隐瞒,把自己能够跟她们喝酒的高兴和快乐,告诉了她们。 胡英和康丽都笑了起来,康丽:“既然喜欢跟我俩姐妹喝酒,以后,你只要有空就经常来。我也很荣幸能和你这样的帅弟喝酒呢!” 胡英被梁健这么一,心下也是高兴,先前听宏市长和常月一起吃饭的不快,一扫而空。人是需要慰藉的,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让人开心起来。胡英突然提议:“我和康丽都姐妹相称了,以后梁健,私下里,你就叫我们姐。” 梁健这还是第一次听胡英出这样的提议,看来胡英对梁健的感情又深了一分,他很开心地端起了酒杯,来敬她们:“那我就敬敬两位姐姐。” 三个人又喝了一番酒。 剩下的烤羊肉基本都给梁健一个人下了肚,胡英和康丽更多是吃蔬菜和水果。 三个人有有笑,一直喝到十点多。 胡英今的状态有些像是过山车,从不开心的谷底,到兴奋的山巅,她今喝酒也就放开了,最后竟有些高了。 康丽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提议,让胡英住在这里,至少也有个照应。毕竟胡英是单身,如果回到家里,酒喝多了,有众多的不方便。 胡英也接受了康丽的提议。康丽,她们农庄在临水的地方,有一个套间,相当不错,大部分时候,都是康丽留着急用或自己住的,一般不对外开放。 梁健也同意,让胡英住下来。胡英朝梁健看看,也就答应了。 康丽就让人取来了电子房卡,交给梁健,对他了房间号,:“你先陪胡记过去,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晚些时候来看胡记。对了,梁健,你要不要住下来?” 梁健:“我啊?我不住了?否则两个人蹭了你两间房,让你这个老总亏大了!”康丽笑:“如果你不想蹭我两间房,也可以啊,那你就在英姐的房间里挤挤得了!” 胡英伸出粉拳在康丽的肩头打了一下:“喝了酒,话越发没谱了。你快忙你自己的去,记得待会来看我。” 胡英这一记拳,打得很是妖媚。梁健很少看到胡英这么女人。 梁健暗暗觉得,作为一名区委记,胡英平时一直把自己非常女人的一面压抑着,直到非常私密的场合,或者喝酒喝高的时候,她才让自己有丝毫的显露。梁健不由觉得,官场还真不是好呆的,为了这个位置,女人要放弃性中很多可爱的东西。 梁健到七星岛农庄来过几次,对这里的格局也多少有些了解。经康丽一指,他大体已经了解了房间的位置,便在前面引导着胡英走去。 七星岛农庄的设计很讲究,非常具有江南特色,时不时来一堵墙,或者一段廊,蜿蜒曲折,众里寻她,既是一种趣味,又把不同的空间婉约分隔,相互之间互不干扰,保留了私密性。 来到房间前面,梁健才明白了康丽为什么让胡英住在这里。 原来这个房间,是靠一堵矮墙与其他房间分隔开来的,根本就如一层别墅。进入房间,却又感到非常闲适和宽松。 梁健想要打暖空调,胡英阻止道:“刚才一直呆在空调里,喝了酒也不冷,还是开开窗,透透气。” 梁健就去推开窗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弯湖面,扑面而来的是湖面清风,更觉可人的是湖上还有一枚半圆的月亮。梁健不由感叹:“夜景很美。” 房间里还没有亮灯。听到梁健窗外风景不错,胡英就索性不开灯了,来到窗口,跟梁健一同趁着夜色,凭空眺望。 胡英因为喝了些酒,身上散发着暖香,梁健心里一动,不由朝胡英的侧面看去。脸蛋丰满圆润的胡英,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一时间让梁健感觉难以抵挡。 他的意志却要求他,必须严守底线,所以尽管他的手臂很想伸过去,挽住胡英的腰肢,但他并没有行动。 胡英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地道:“有时候,真觉得当官没什么意思!一生为之奋斗,可如果一旦脱下这个帽子,最后还剩下什么呢?” 听胡英话语之中带着伤感,梁健心想,这也许是自己透露的宏市长和常月走近的消息有关。梁健想,自己不能再丧气话,就道:“姐……” 梁健还是头一次称胡英“姐”,不过这是胡英先前要求的,梁健就这么试着做。胡英听梁健称呼“姐”,好像一时间也没有适应过来,转过头来,冲梁健一笑:“有什么话,。” 梁健:“有句话:今再大的事,到了明就是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是故事;今生再大的事,到了来世就是传。所以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都不需要太计较,都会过去的。不管现在拆迁难题也好,其他事情也好,都会过去,工作和生活也都会好起来的。”梁健的这番话是有所指的,聪明如胡英当然听得懂。她先是不出声,依旧望着湖水中翕动的微光,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梁健:“虽然你很年轻,不过有些地方,你好像比我还看得开。谢谢你能够劝慰我!”梁健一笑道:“你不是我姐吗?”胡英笑了:“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三生有幸。”梁健笑道:“只要你觉得我够格就好了。”胡英瞧着梁健:“今晚上,你还打算回去?”梁健想了下:“还是回去,明一早还要提前赶到单位,宏市长还有个早会。”胡英眼神中似乎露出微微的失望,不过她并无表露许多,:“如果要回去的话,那就早点走。”梁健点点头,尽管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山水风情,梁健还是:“那好,我早点回去了,也已经不早了。”胡英:“别开车了,喝了这么多酒,开车危险。”梁健:“应该问题不大的。”(当时酒驾基本不查,出事之后才承担责任。)胡英坚持道:“因为喝酒开车出点事情,不值得。让康丽派个车送你回去。”在这种事情上,梁健不会过分执拗,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同,市长的秘,如果酒驾肇事,这事只会大,不会。这么一想,梁健就感觉风险太大,于是就道:“那好,我跟康丽姐去,麻烦她派车送我去。”着,梁健便打算离开房间。胡英忽然转身,喊住梁健:“梁健,你等一等。”梁健“倏忽”转过身来,等胡英话。胡英却什么也没,只是转过身去,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和湖水。房间里一下子出奇的安静,没有开灯,但两人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梁健的心突然砰砰跳动起来。心想,难道胡记是舍不得我就这样走了?但是她又不话,他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难道她是容许他对她做任何事情?如果容许的话为什么又不?这么想着,梁健的脚步不自觉地靠近胡英。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默许就是容许。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明确告诉你可以对她做什么的!如果一个女人不反对你对她做什么,你却不敢做,那就是男人的问题了!这么想着,梁健的心脏就如加速的马达,一下子狂跳起来。望着胡英姣好的背影,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胡英的身子保养很好,这跟她平时跑步、做瑜伽也许有关系,饱满但不富态、白皙但不苍白,对梁健来,这是一种跟余悦、项瑾、阮珏等年轻女孩不一样的魅惑!梁健自问,当初发生电梯危机的时刻,自己抱住胡英强吻,两人滚在电梯地板上,也许本就有种假公济私的味道,也许从内心深处,自己早就对胡英有种想要亲近的想法。如今面对默许自己胡作非为的胡英,梁健瞧着她的背影,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他快步走上前去,从身后轻轻搂住了胡英的腰肢。胡英的身体仿佛悸动了一下,鼻息中发出“嗯”的一声。尽管如此,胡英没有转身,也没有制止梁健,她继续看着窗外的湖水。只是淡淡地:“康丽这妮子,就是鬼灵精怪,恐怕不会来了。”梁健见胡英顾左右而言她,便更加放肆,他的身子贴到胡英的后背上。胡英还是看着面前的湖水,轻声着:“今你对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反对。”听到这句话,梁健脑袋里仿佛爆发了一颗型炸弹,全身的细胞都洋溢着一种快感,他不能否认,他早就想要拥有胡英,而种种原因,却使得他一直克制着,如今胡英却把一个机会就这么扔给了他。忽然,梁健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胡英是想用这种方法报复宏市长。这让梁健稍有迟疑,手便不动了。胡英感觉到梁健的迟疑,问道:“怎么了?”梁健:“你曾经过,我和你的关系,不能跨越那条线的。我不能这么做。”着梁健往后退去。胡英转过身来,虽然是在黑暗之中,梁健还是能够感觉到胡英浑身温热,这是情绪激动的作用,还是酒精的作用?胡英:“现在情况变了!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着,胡英靠近了梁健,一把抱住了他。梁健忍不住双手贴上胡英的背……曾经的场景又在梁健的脑海中闪现,当时胡英就对梁健过,两个人不能逾越那条鸿沟。梁健不能不想,胡英今的举动都是受到刺激的冲动,等过了明,就会后悔。而且,两个人一旦捅破这层关系,今后将如何面对,梁健一点准备都没有。毕竟他是夹在镜州市长宏叙和区委记胡英之间的那个人,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陷入那种无法自拔的漩涡当中。想到这一层,梁健顿时有种摸到烫手东西的感觉,双手猛然从胡英身上移开了。梁健:“我好像有电话。”这是梁健的借口,他从胡英退开,然后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根本就没有人来电。胡英问道:“谁的电话?”梁健不好回答,只好:“我好像听错……”这时候,梁健的电话真的响了起来。梁健一看上面的名字,这个电话真是出乎梁健的意料。来电竟然是镜州宾馆的服务员金婧。梁健看了下胡英,接起了电话:“喂?”宏市长专职服务员金婧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之中带着点急促:“梁秘,你在哪里啊?”梁健又看了眼胡英,这是向胡英表示,他不得不谎的意思,就道:“在外面,马上要到家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金婧犹豫了一会,似乎鼓起了勇气才道:“刚我看到,上次来过的那个常月,跟着宏市长,进了他的房间。当然这种事情,本来是不需要我管的,但我总感觉这个常月不是什么好女人……” 本来自≈ap;ap;#:///( ) 第286章搞怪扰乱 梁健:“金婧,话不能随便啊,你怎么知道常月不是好女人啊!”金婧性格里有些倔强的成分,辩解道:“你没看到宏市长,你不知道,从宏市长的脸上看,他显然有些喝高了,宏市长平时很少喝这么多酒的!把宏市长喝成这样的女人,在我看来都不是好女人!”梁健想,金婧判断女人好坏的标准,倒也不是全无道理。()试想,一个美女把市长灌醉,难道是为了纯情吗?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但是身在其中的人,却往往看不出来。 “第二春”这三个字,又出现在了梁健脑海里。也许在宏市长看来,常月是真心喜欢他本人,而不是他这个位置,所以他整个人都显得青春焕发。当然这些话,梁健是不会在此刻出来的,否则对胡英又是一番刺激。胡英也意识到了,梁健的通话是关于宏市长的事情,轻声问道:“是关于宏市长吗?出什么事情了?”梁健朝胡英轻轻摇了摇手,表示没什么大事。胡英就走到一边去了,这会,她已经稍稍平静下来,酒也醒了不少,回想起刚才的冲动,脸上不由发红。梁健对金婧:“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宏市长要会见谁,他有这个权力啊。我不可能赶过来,把常月赶出去!”金婧似乎特别不喜欢常月,就道:“梁秘,我真心觉得,这个常月是另有图谋,我看到她的手提包上面,别着一个很细微的东西。我从《今日法》这类节目中看到过,这东西像是那种针孔摄像机。我怀疑,她跟着宏市长进去,就是为了拍摄那些不雅视频的……” 梁健觉得金婧有些夸张,就道:“应该不会,金婧,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金婧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梁秘,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为了你好,也是为我自己好。如果宏市长这边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对你梁秘会有什么好处吗?对我当然也没有好处,我就得重新服务一个新的领导。我是真心不希望宏市长在女人身上出问题,这太不值得了!”果然是在领导身边呆久了,话也一套一套的,梁健算是被她服了。梁健:“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金婧:“你要多少时间啊?”梁健道:“大概二十分钟!”金婧着急道:“要二十分钟这么久,恐怕来不及了啊!”梁健道:“你别这么急啊,我一边赶过来,一边想办法,如果想到好办法了,我就马上给你打电话!”金婧仍旧着急道:“那你赶紧想啊!我等你电话!”放下电话,梁健转向胡英:“姐,我得赶紧到镜州宾馆去一趟。”胡英这回什么都没问,只:“去。另外,刚才是姐不好,我有些失态了!”梁健见胡英已经恢复了理性,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姐,永远的姐。” 胡英忽然伸手捧着梁健的脸,把他拉下一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然后,放开了梁健。 到了外面,却奇怪的发现七星岛老总康丽,就坐在屋外草坪的一个石椅子上,梁健一看就明白了。康丽其实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处理,只不过是想给梁健和胡英独处的时间。梁健暗道:“这个康丽,就是职业病,难道她还真想促成他和胡英发生什么?!” 康丽见梁健从房间里出来,就站了起来:“怎么你这么快就要走?”梁健笑道:“是啊。如果我不从房间里出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石头椅子上,坐一整个晚上?” 康丽笑道:“我是想试试,前买的这皮草耐不耐寒,果然还比较暖和。”冬夜的屋外很寒冷,尽管康丽穿着名贵的皮草,应该也是挺冷的。有时候,女人的想法,他真是搞不懂。梁健:“把你的手伸过来。” 康丽也不拘谨,大方的把手伸给梁健。梁健一握,道:“赶紧进屋里去!手都已经冰了!” 康丽:“你真不住在这里了?”梁健:“不住了。宏市长那边有事,我得赶紧去。能麻烦你安排一辆车送我吗?如果不行,我就自己开车。” 康丽赶紧:“千万别,我马上安排,我们农庄有车。”着,康丽就拿起了电话,安排了一辆车。梁健:“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再陪陪英姐。”康丽:“那还用你,你一走,就是我俩闺蜜的世界了!” 七星岛农庄的一个驾驶员用越野车,送梁健去市区。车子黄色的灯光照在湖滨大道上,一路向前。梁健靠在车窗上,蜷曲的手指摸着额头,他忽然感觉到,胡英亲过的地方,似乎还略微残留着热量。梁健这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驾驶员猛然一个急刹车。如果梁健没有系安全带,恐怕已经被甩出车外了,梁健惊异地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驾驶员是一个汉子,话的时候却带着点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憋不住了,今肚子好像吃坏了。你看我能不能到路边草丛里去解决一下!两分钟就搞定!”“拉肚子了?赶紧去!”梁健。驾驶员从纸巾盒抽了一把纸巾,跑出车子。梁健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正是一个好办法嘛!梁健拿起手机,打给金婧:“你这里有泻药吗?”金婧回答:“有啊!”梁健:“那你听好了,这招可能管用!”金婧仔细地听完,问道:“这么对待宏市长和他的客人,好不好的啊?”梁健:“这不是为了宏市长的安全吗?只能这么办了!” 镜州宾馆。装潢古朴雅致的房间里。宏市长坐在桌后面,瞧着对面如花似月的常月,心里跳动得厉害,但是他尽量压制激动的情绪,努力平静地:“常月啊,你的孔雀舞跳得真不错。” 常月嫣然一笑,狡黠地看着宏市长:“宏市长,难道比杨丽萍都好?”宏市长笑:“反正不会差。”常月:“能够得到宏市长这么高的评价,我真是心花怒放了。不过,今我来宏市长这里,并不是为了跟宏市长谈跳舞的事情。宏市长……” 常月的这一声“宏市长”,叫得宏市长全身都酥麻了。 酒精在血管里流转,如花美眷又在身边,酒和美女,向来是让男人缴械投降的杀手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讲的就是这个。 宏市长眼睛盯着常月:“那么为了什么?”常月又是勾魂摄魄地一笑:“如果宏市长让我过去,坐在你那里,我就告诉你是为了什么!” 宏市长的座位尽管宽大,但也容不下两个人坐啊,常月就只能坐在他的腿上了。想到这一点,宏市长的血脉更加上涌。 宏市长暗暗吃惊,自己尽管万般克制,但在这个尤物一般的常月这里,似乎毫无用处。宏市长:“那你过来。” 常月多情地一笑,站起身来,堪堪一握的水蛇腰,峰峦起伏的女儿身,就在站起来的瞬间,尽数展露,怪不得连宏市长都难以把控。 常月走去宏市长那边的时候,眼角不易察觉地在自己的坤包上瞥了一眼。 常月随身携带的坤包,这会正搁在沙发上,坤包上别着的一个难以察觉的黑色物件,正对着他们俩。这个物件,目前正处于打开的状态,将常月和宏市长的影像尽数摄入其中。 对此,宏市长毫无察觉,宏市长只是盯着妖娆走近的常月,手即将触及这弱柳扶风的腰肢。 常月来到宏市长跟前,身子一旋,即将落到宏市长的腿上,一切即将从这一刻开始。 “笃笃、笃笃”=突然响起了敲门之声。 常月和宏市长都是一惊。 常月一扭腰肢,赶紧回到了座位上,嘴中问道:“谁啊?” 宏市长也被惊住了,幸好门是关着的!宏市长赶紧问了一句:“是谁?” 话问出口,连宏市长自己都感觉出,自己的声音里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淡定和从容。 专职服务员金婧的声音传了过来:“宏市长,我是金婧,我给你们沏了红茶,可以醒醒酒。” 宏市长和常月互看一眼,宏市长随即要站起身来,去开门。常月抢着:“宏市长,你坐着,我去开门。” 常月来到门口,开门接过了常月端来的红茶,对金婧:“宏市长了,如果宏市长不喊你,你就不用过来了。” 金婧很听话、很服从的点了点头,:“是。” 常月把门关上了。 金婧在门口站了一会,才离开,心中对这个妖冶的常月很是不满。俗话,漂亮女人之间是互不待见的。金婧暗道:“呆会有你的洋相出。” 常月进了房间,对宏市长:“宏市长,你这个服务员真是没礼貌,你有客人在,她还擅自进来。” 宏市长平时对服务员金婧还是挺满意的,就道:“也许,她也是想得周到,见有客人在,就沏了茶送过来。既然茶已经沏好了,你就喝一口。” 常月因为喝了酒,的确有些口渴,但由于对金婧不满,并不想喝她的茶,便道:“我不渴,你喝。” 宏市长便喝了一口茶,对常月:“刚才,我好像听你对金婧,让她别再过来了?”常月:“是的,我不想她来打扰我们。” 宏市长:“那你还坐在那边?” 宏市长这句话,重新勾起了常月脸上的媚笑,她又站起来,走向宏市长。宏市长盯着犹如嫦娥一般的常月,全身的细胞一下子兴奋起来。 然而,就在常月来到身边,宏市长忽然感觉肚子不对劲:“常月,不好意思,你等等,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常月问道:“怎么了?” 宏市长:“可能吃坏肚子了,我去一趟洗手间。” 宏市长这趟去洗手间,就没个完了,他的确是拉肚子了。一个时之内,连续拉了四次,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算消停。但由于拉肚子,宏市长和常月之间的亲密氛围一扫而空。 常月的满盘计划,也被全部打乱。常月看着因为拉肚子,而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宏市长,只能作罢。 常月告诉宏市长要好好休息,宏市长因为身体不适,也就不再远送。 常月从宏市长的贵宾楼出来的时候,向楼上不满的瞧了一眼。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到宏市长房间,却两次都未能如愿。作为一个女人的敏感,让她觉得,背后似乎有一个高人,一直在跟她对着干,每次都把她的计划打乱。 这么想时,常月的目光一溜,在园林式宾馆之内扫了一眼,她似乎感觉那边树丛之中,藏着什么人。但由于是一个女人,也不敢往那边走。只好悻悻离开,出了宾馆,停在不远处一家银行外面的车子,就亮起了灯,朝常月行驶过来。 梁健从宾馆树丛出来,手机一亮,是金婧发来的短信:“已经走了。”梁健回了一条:“好。” 既然已经没事,他便不再上楼。慢悠悠地走出了宾馆大门,他已经让七星岛农庄的驾驶员回去了,自己只有打车。 梁健在打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五十米外停着一辆车,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宾馆旁边停着车也正常。 当梁健上了车后,那辆车中的男人:“果然是梁健,是宏市长的秘。” 常月:“看来,都是他在背后捣鬼,我们的计划才实施不了。” 周其同道:“这家伙不好搞。” 常月:“我会把他搞定的。”常月看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道。 在七星岛农庄,胡英和康丽窝在沙发之中。胡英自己还睡不着觉,想让康丽陪她话。 康丽就打趣地问:“英姐,刚才你们俩之间,真没发生什么?”胡英横了眼康丽:“康丽,你在什么啊!梁健是我下属,现在又是我的弟,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发生什么啊!” 康丽拿眼睛瞄着胡英:“英姐,可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收了这个弟,你一个女人,如果有了他,空下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空虚寂寞了!” 都,女人在一起,话题不是衣服,就是男人。胡英和康丽虽然是女强人,但也不例外。 胡英瞪着康丽:“我并没你的那么空虚寂寞,如果要收,你自己收好了。” 康丽也不客气:“这可是你的,哪真被我先收了,你可别后悔,也不许跟我抢啊!” “谁跟你抢!有本事你去收啊!”胡英感觉和康丽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像个女人。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区委记,干部的烙印在身上,尽管跟康丽在一起,她还是有所保留,就对康丽:“好了,谢谢你陪我话,我现在有点睡意了,想休息了。” 康丽也不拖泥带水,随即站起身来,不再玩笑:“好,这是你第一次住在我们七星岛农庄,祝你做个好梦。” 回到自己住处,冲了个热水澡,总算把侵入骨子里的那种寒气冲掉。 钻进被窝,梁健又想到了胡英,想到了她站在窗口时那美好的身影,此刻,她应该已经在农庄熟睡了?这么想着,梁健倒是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了。 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周其同这次在拆迁工作上,为什么变得如此主动,要去省委组织部做干部三处处长的工作?像周其同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好处,他是没有动力的。这里面肯定有情况。 周其同会不会拿公家的钱,去讨好干部三处处长?周其同只要稍稍给赵家抬高一下补偿标准,那可就是几十万的来去,人家三处处长,肯定会念周其同的情。 但如果只给赵家提高补偿标准,剩余的人家,难道不会反?到时候,会不会把局面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这些问题,都不该是梁健考虑的,但宏市长吩咐过梁健,让他跟进拆迁情况,更何况这事情,跟胡英有直接关系,他不得不操心。 梁健很想马上给胡英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猜疑,可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他就把这些念头压了下来。午夜之后,人如果还处在兴奋状态,就很难入睡了。梁健一夜没有睡好,估计入睡的时间已经四点左右,七点钟又被闹钟闹醒了。 第二日,胡英又召集了拆迁领导组开会,既然宏市长已经同意了周其同去省委组织部做工作,她也就不好阻止了。拆迁领导组其他成员也没有阻止。就这么通过了。 梁健打电话给胡英的时候,她的会议刚刚结束。梁健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胡英,胡英:“拆迁领导组已经同意他去省委组织部了!况且这是宏市长同意了的事情。我也不好阻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健想到这事,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看看他去省委组织部,能协调出个什么效果来再!” 周其同坐着专车去了省城,他根本就没有去省委组织部,在半途就给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打了电话。赵勤接起电话后,周其同就:“赵处长啊,你们家拆迁的事情,我已经帮您搞定了,价格就按照你们提出的三百八十万。” 赵勤对于老家拆迁的事情,一直关注着,但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处长,他是真不好意思出面。干部三处处长实权挺大,但毕竟只是一个处级官员,省里面动不动就是厅长,赵勤必须还得上一个层面,才能成为副厅级干部。 如果他出面干涉太多,基层感觉压力太重,一封举报信到省委记、省长那里,可能就会让领导对他产生看法了,对于他的升迁没半点好处。因此,他曾经给自己的同学周其同打了电话,县官不如现管,让他帮自己多争取一点拆迁补偿,“反正都是国家的钱,给谁还不是给啊!” 周其同欣然应允,毕竟人家是省委组织部的处长,对于周其同的升迁大有好处。如今周其同给赵勤报去了喜讯,赵勤听了当然非常开心,就:“周区长,你来省城,我请你吃饭。” 周其同:“哪能让你请啊,我们基层来的同志想请领导吃个饭都难呢,赵处长给我一个机会,晚上在东湖南山路的夜宴酒店,我请你。告诉你,晚上会有美女哦!” 别人替自己办事,还请自己吃饭,赵勤本就高兴,这会听有美女在场更是兴致勃勃。那晚上,周其同带着常月和赵勤一起吃饭。赵勤一边瞄着常月,一边连连夸奖周其同会办事。酒自然喝了不少,都是茅台。 临了,周其同提醒赵勤:“这次,涉及到我们海归创业园的拆迁,剩下的钉子户还有8户,他们的补偿跟赵处长你们家是不能比的,我们打算还是按原定计划补偿给他们,不增加。所以,请赵处长你们家先拆,另外补偿款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就跟他们按照原来的补偿协议,别我们区给了额外补偿,否则老百姓不定会闹起来!” 赵勤酒已经喝高,满口答应:“这点我当然懂,我会给我老爸老妈叮嘱好的,总不能给我们周区长添麻烦!” 在省城宁州美酒佳人、醉生梦死的度过了一晚,周其同回到了镜州市,首先跑到了宏市长办公室。他如今去宏市长办公室,都不需要经过梁健的引导了,有些横冲直撞的架势。 梁健也不阻拦,因为宏市长根本就没在办公室,正在会议室跟几个副市长开碰头会。看到宏市长没在,周其同才悻悻转到了梁健的办公室。 梁健也没主动理他。周其同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么横冲宏市长办公室,不符合市府办的规矩,就微微放下了身段,问道:“梁秘,宏市长不在?” 梁健也不给他好脸色:“宏市长在开会。你坐着等一等。”周其同就在一边等着,梁健吩咐副处长陈辉给他倒了一杯水,就自顾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周其同。 梁健这时候体会到了在市级机关和在区级机关的不同,在区里周其同这个区长,就能算得上是土皇帝,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主动问候?可到了市级机关,特别是两办,区长也得低三分。想到以前,周其同和朱庸良曾经一心想陷害自己,梁健觉得如今这样也够解气的。 不过,梁健也意识到,最近周其同正在逐步接近宏市长,这是他不得不警惕的事情,为此,他一直在等待,在观察,在谋划,不能让周其同赢得宏市长的全部信任,否则周其同肯定会利用宏市长的权力实施他的阴谋。到时候,梁健和胡英都得遭殃。 梁健试探地问道:“周区长,听宏市长昨你去了省城?”周其同:“是啊,去省委组织部了。”梁健问:“事情进展顺利?”周其同掩饰不了兴奋:“比想象得都要顺利,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这会是来向宏市长汇报的。” 梁健又道:“那么补偿标准,没有降低,都满足了钉子户的要求?”周其同被如此问,显得有些为难:“差不多。不过,只就他们一家满足要求,其他的钉子户我们就按照我们的标准来了。这总比满足所有钉子户的要求好!” 梁健这会已经完全明白,其实周其同此次去省委组织部,无非是以征地拆迁这种变相的方式,去给省委组织部的干部处长送了一笔礼金!梁健心道,这个周其同果然是老奸巨猾,用公家的钱给自己的升迁打基础。 宏市长会议开好了,回到办公室,梁健领着周其同进去。倒了一杯水之后,梁健就出来了。周其同要汇报什么,梁健也大体了解,肯定是来为省委组织部之行邀功来了。 下班之后,梁健坐宏市长的专车,送他回宾馆。宏市长似乎不在意地问道:“周其同这趟去省委组织部的成效还是明显的。赵家已经同意主动拆迁了,只要赵家一拆,其他八户钉子户会看样学样,也会跟着拆,我们的拆迁进度基本上能够赶上孔主任对我们提出的要求了。” 梁健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会他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出来:“宏市长,我有一个担心,不知该不该。” 宏市长目视前方的路面:“。” 梁健:“我担心以这种方式把赵家摆平,会引发其他钉子户的不满,甚至会引发已经签约农户的不满,到时候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不可收拾。” 不知是车子颠簸的原因,还是宏市长认可,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宏市长在微微点头。接着就听到宏市长:“我也担心过。不过,周其同,他敢保证,赵家不会把他们得到的补偿标准,告诉其他钉子户,他们会,拿到的只是差不多一半的钱。这样的话,应该不用过于担心了。” 看来宏市长对周其同还真是放心,梁健尽管有所保留,也不再多话。有时候,领导已经形成了既定想法,你无法扭转,那么把你的建议了,也算是尽责了。 送宏市长回去之后,梁健也回了租房。 这段时间每在外面的时间比较多,梁健今不想再外出了。到了家,他就取出了专门用于锻炼的阿迪达斯背包,里面是运动衫和跑鞋。梁健驾着车去了体育馆。 以前朱怀遇还是体育局副局长的时候,曾送给他几张体育馆的健身卡,梁健还真没怎么用过。今,忽然来了兴致,梁健想去锻炼一番。 到了体育馆,刚要去纳美健身中心跑步,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一看,竟然显示的是:柯平。 梁健想起,几前的一个晚上,梁健打过电话给柯平,目的是想让他帮忙,给驾驶员刘在《江南诗刊》上面上一组诗,当时柯平没有接电话。过了那个点,梁健竟然也把那个事情给忘记了,驾驶员刘的诗歌倒已经发在了梁健的邮箱了。 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客气地道:“柯老师,你好!”柯平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你好。很不好意思啊,前两你打过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在闭关创作,就一直没开手机。今打开一看,不好,梁健打过电话来嘛,我想,该不会误了大事,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 听到柯平这么热情的话语,梁健心里的顾忌顿消。梁健:“柯老师,你太客气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好久没有联系了。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算来,梁健最近一次跟柯平碰面,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还在十面镇当党委委员,那次是党员活动,三月下扬州,此后梁健调去区委组织部,又调市府办。这么想来,短短两年,自己的变化还真不。 对很多基层干部来,两年可能是纹丝不动、虚度年华,梁健却已经从一个乡镇副科,变成了市长秘,这也不能不是一种幸运。这么想,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了,只要去认认真真、开动脑筋把当前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就不用多管了。 柯平:“也是啊,我们也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老弟,你最近工作有没什么变动?” 梁健把这两年来,自己的工作变动跟柯平了。柯平听了很是高兴:“看来,我这个老文人,以后也会有一个大领导忘年交了。哈哈,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扬州我们分别时,我对你过的一番话?” 梁健当然依稀记得,当时在扬州,两人对于当官好像有过一番讨论,梁健道,当官要有主见。 柯平那时听了:“这话得好。我以前一直很担心,你到官场混,是莫大的浪费,我一直以为官场都是些权力**强大的人,才能混,而你是比较理性的那种人。但刚才听你‘做官要有主见’,我想,我可以放心了。因为你已经悟到了一些做官的深层次道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的主见已经实现了一部分。” 柯平问道:“如今,你的那些主见应该已经实现一部分了?” 梁健很是惭愧:“虽然,如今我已经是市长秘,担任的是处长职务,可我发现,自己的主见一点都没有实现。整忙忙碌碌,干得都是服务领导的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 柯平:“我看,这主要是因为你一直没有担任过主要领导,你担任的都是服务性的岗位,等你以后当了主要领导,就能实现一部分的‘主见’了。到时候,我去看你。” 梁健原本还担心,柯平不喜政治,但如今看来,柯平似乎对他的政治前景很是关心。梁健就道:“谢谢柯老师的吉言,我会努力等到这一的。” 柯平:“老弟,这次打电话来,还有其他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嘛?”梁健心想,柯平毕竟比自己年长,过的桥比自己走的路要多,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找他。 梁健也就不绕弯子,:“柯老师,我身边有一个人爱好诗歌,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在《江南》诗刊上发表诗歌,一直求着我帮忙,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可是我找不到其他的人帮助,只好……” 柯平打断了他的话,笑:“梁健,你这个电话打得也真是太巧了。就在上个星期,《江南诗刊》的主编找到了我,让我负责《江南诗刊》中“新新诗人”的组稿,一次要介绍五位诗人,每人十五首诗歌,我已经找到了4个人,还正缺少一个呢!这个名额,就让给你介绍的人。” 梁健忙谢:“那真是巧了,柯老师,太谢谢了。”柯平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是你给我介绍了一个诗人嘛。”梁健:“不过,我介绍的人,诗歌写的到底怎么好,我还真判断不出来。”柯平:“现在的诗歌,就是分行的句子,没有统一标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给他发出去就算了。这算是我第一次利用职务便利帮你,也是最后一次。” 梁健笑道:“就这一次。”梁健又了些邀请柯平来镜州玩的事情,柯平:“刚才我已经过了,等你当了一把手,我就过来,不管是哪里的一把手,我准过来打扰你。” 梁健心里没底,轮到自己当一把手,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不过柯平既然对自己寄予厚望,他也不便丧气话,就道:“那好,到时候,我一定打电话给您。” 当晚上,梁健就将驾驶员刘的诗歌邮件,转发给了柯平,并给刘打了个电话,几后发表。刘原本就一直在等着梁健的消息,听到梁健,自己的诗歌马上就要在《江南诗刊》上发表,兴奋得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梁健的好。 第二,宏市长开会的间隙,梁健到车上取东西,驾驶员刘就拉住梁健:“梁秘,如果以后,人家认可我是一个‘诗人’,那都是梁秘你一手栽培的。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梁健:“刘,你客气了!”刘:“梁秘,我跟你的是真话,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不管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梁健朝刘看了眼,点了点头,回到了会场。 本来自≈ap;ap;#:///( ) 第287章风云突变 周其同去了一趟省委组织部之后,九个“钉子户”之老大的老赵家,果然带头开始拆迁了。请大家(@¥)其他八户拆迁户,一直为老赵家马首是瞻,如今见老赵家带头拆了,形势就很有些不对头,军心动摇起来。 其他八户人家都来到了老赵家里问情况,老赵你们怎么拆就拆了啊!政府是不是给了你们好处啊! 老赵对这些问题早有准备,俗话,闷声大发财,甜瓜自己吞,老赵得了三百八十万的补偿款,但是这情况,不能告诉其他拆迁户,这是老赵儿子赵勤嘱咐老爹的。老赵很听这个儿子的话,嘴巴倒也闭得挺紧,借口道:“你们没看到啊,前几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都来过了,一定要把我们这儿的钉子户搞定,如果不拆,以后被强拆了,更加拿不到钱!” 其他钉子户道:“老赵,你儿子不是在省委组织部当处长吗?”老赵:“你傻啊,是处长大,还是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大!我们想,再撑下去,不定还会影响我儿子的工作,所以我们还是先拆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还可以再撑一会儿,毕竟你们家里没有在政府机关的人,哎,现在啊,家里有个当公务员的,整个家庭都变成弱势群体了!” 大家吃不准老赵的是真是假,但群龙无首,那八户钉子户,顿时,有些失了重心,犹豫不决起来。 区和镇上都跟这几个钉子户玩起了心理战术,这两故意没一个干部上门,将拆迁户冷冻处理起来。镇上派出了挖机和推土机,将老赵家的房子推倒了。 老赵家好不留恋的携着巨款,拍拍屁股走人了。其他八户拆迁户,就更加没底了。镇上又通过道消息,四处散播要强推,不理会那些钉子户之类的法,搞得已经处于劣势的钉子户更惶惶不得终日。 到了第六,镇上才派了一个签约组,到八户人家上了一次门,爱签不签,不签的话,过两强推。钉子户,如果你们敢强推,我们就去上访。镇上,上访好了,反正最后还要到镇上来解决,搞毛了,不给你们解决。 签约组简单了几句狠话,又走了。那几户钉子户实在没底气了,一起,明去镇上签协议,但希望能够再加点钱。签约组组长当场表态,每户再加一千,多没有,爱来不来。钉子户也没办法了,,那就明签。 眼看剩余的八户钉子户都要搞定了,归国人员创业园拆迁领导组气氛轻松得多了。宏市长为表示对他们工作成效的鼓励,专门来到长湖区对领导组成员进行慰问。会上,特别对周其同的工作进行了肯定。 宏市长一只手摸着茶杯,一边:“这次,其同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他到省委组织部去的一趟,是卓有成效的。”周其同听了,赶紧道:“谢谢宏市长的肯定。我也是挖空心思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还是有一些的。下一步,我们想的就是明尽快把剩下八户钉子户的协议全部签好,争取后全部拆除完毕,不留一户。” 宏市长再次对周其同进行了表扬,最后才:“当然,胡英记和其他同志也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这话分明就是带有了敷衍的意思。胡英感觉脸上无光。从她内心来讲,她是很不赞同周其同这样的做法的,给赵勤一家这么高的补偿,给其他人家的补偿却连他家一半都不到。这个社会没有不透风的墙,搞不好就会出乱子。但是,如今宏市长这么肯定,她知道反对无效,在整个会上她基本就没表态。 梁健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旁听,知道胡英很不快,就发了个笑脸短信给她,并发了两个字:“淡定。”胡英回了两个字:“蛋疼。”梁健本想回道:“我‘蛋疼’才差不多。”不过一想,跟区委记这么短信交流,很不妥,也就算了。 拆迁的问题,似乎已经迎刃而解。宏市长高兴,晚上请他们吃饭。胡英没有兴致,:“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等拆迁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再请宏市长慰问大家。” 周其同表示不同意:“胡记,你也太保守了,这事分明已经解决了,明后无非是走走程序,是后续工作了。难得宏市长跟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怎么好拂领导的好意?我现在就去订包厢。” 宏市长没有反对。周其同就让人订了包厢。 胡英:“那你们去,今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难以陪同了。宏市长,我们周区长陪你了。”宏市长朝胡英看了一眼,略有不悦,但还是:“英,工作要紧,身体的确也很重要,工作告一段落,好好休息一下也应该,今你就不用陪我了。” 当晚上,周其同可能估计还有拆迁领导组的其他成员,没有将常月叫来。不过,宏市长还是喝了不少酒,梁健把宏市长送回了宾馆才回家。 刚到家不久,梁健就接到了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的电话。梁健还以为金凯歌是请他晚上出去活动,没想到金凯歌第一句话就是:“事情,恐怕要有变。” 第二一早,十面镇大厅涌满了人,一条红色大横幅被几个农民拉扯着,在冬日的冷风中猎猎而动。横幅上面写着: 暗箱操作补偿不公给我交代。 这些农民都是北部新城的拆迁户,共有五十来人。他们这次集体上访的目的,就是让镇政府给他们一个交代,为什么在拆迁过程中,老赵家房子不是最多、人口不是最多,得到的补偿却高达三百八十万之巨,而与老赵家情况差不多的人家,很多只拿到几十万的补偿,其中的巨大悬殊,必须让镇政府给一个合理的法。 这也正是金凯歌昨夜里打电话给梁健涉及的事情。昨晚上,金凯歌就接到拆迁户所在村的线报,拆迁户们已经知道老赵家得到了三百八十万的赔偿,对政府的做法愤怒极了,很可能明一早就要到镇政府讨法。 梁健很是奇怪,其他拆迁户为什么会知道老赵家得到了那么多拆迁赔偿款?不是,老赵家保守了秘密吗?据,老赵还帮助拆迁办做了宣传工作,万一如今不拆以后可能拿不到拆迁款之类的。 金凯歌当时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直到上访民众兵临城下,才从几个农民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八家答应签约的钉子户,还是不放心,这晚上,其中一个钉子户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我总感觉老赵肯定是拿了我们得不到的好处,要不晚上我们设个饭局,把他给叫过来,老赵这家伙,不喝酒正常人一个,一喝酒就什么话都了!我们探探底!” 于是他们就打电话给老赵。老赵起初还打算不来。一个钉子户,老赵我们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也一起当钉子户这么多年了,如今房子都要拆了,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少了,今算是“散伙饭”了,也庆祝我们都坚持到了最后,你再不来,就不姓“赵”。 老赵无奈只好答应。老赵一来,灌的就是高度白酒。几杯酒下肚,一个钉子户就对老赵用起了激将法:“老赵,你丫也真是没用。”老赵被没有,最不服气了,就问他什么意思。 那钉子户继续激将:“我们倒还算了,都是平民百姓,搞不过政府,你呢,家里有一个省委组织部当处长的儿子,居然都搞不过当地的镇长、区长,见他们怕,夹着尾巴头一个就把房子给拆了!你还不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儿子呢,至少我们比你拆得晚。” 老赵最要面子,被这一激,就想把底线出来,可还是忍住了,毕竟儿子交代得很清楚,一定要保密的。老赵就:“哎,没办法,县官不如现管啊!” 那些钉子户不依不饶,继续炮轰:“叫我看啊,也不是什么县官不如现管,根本就是你儿子没卵啊,害得你老赵也没卵了!一个省委组织部的,本来只要一句话,下面敢不听吗!可是没卵没办法,你孙子是不是你生的啊!” 这些话就是鄙视了,老赵再也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些人啊,我不把话给你们清楚,你们还真不知道,谁才是爷们。我儿子当然厉害了,这岂是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比的,今我就告诉你们什么叫闷声大发财,羡慕死你们!” 于是,老赵就把他们拿到拆迁款三百八十万给了,还是区长周其同亲自给送去的。果然有猫腻,八个钉子户面面相觑,目的达到了。这消息不胫而走,在所有已经签约和尚未签约的拆迁户之间,就炸锅了! 大家愤怒已极,若不是设了这顿鸿门宴,他们八个钉子户还被蒙在鼓里。事情曝光,大家嚷嚷着一定要去镇政府、区政府和市政府上访,哪个层级解决不了,他们就到上一个层级的政府去。 饭店里的老板,也做镇政府的生意,跟金凯歌十分熟悉,听了拆迁户们要上访,就连夜给镇上打了电话。镇上分管政法的委员,就打电话给了金凯歌。金凯歌才在昨打电话给了梁健。 如今四五十群众聚集在镇政府要法。镇政府能够给个什么法啊?这事情本身并不是镇政府做的主,事情曝光,镇政府本身也没有准备过预案。碰到这种事情,镇政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拖”字诀。 镇政府工作人员对上访群众:“请大家先别激动,这件事情你们也只是道听途,等我们调查清楚,一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群众:“今,我们不要镇政府给交代,我们要拆迁补偿,老赵家能拿三百八十万,我们也要三百八十万,否则我们就去区政府、市政府上访!” 三百八十万谈何容易!镇政府在这个方面又没有发言权。上访群众见在镇政府得不到答复,有人就带头,转向了区政府。 区委区政府信访办,也招架不了这批情绪激动的上访群众。信访办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区政府给予钉子户老赵家三百八十万赔偿的事情,因为区里的高层对此事是保密的。 区信访办只好将有关问题,层层上报。最后到了区委、区政府的层面。区长周其同并不太重视,就:“让这批刁民闹,你们信访办增加点力量,拦住他们就行了。” 区委记胡英也已经接到了政法委、信访办人员的汇报。胡英开初听拆迁赔偿的事情曝光,心里还有一份得意。当初,周其同提出这办法,她就反对,如今事发,明她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但这份得意之后,就是担忧,毕竟这个事情是在拆迁工作领导组上通过的,由于宏市长也支持,她也没有完全坚持否决,事情出来了,她这个区委记也不能逃得了干系! 但是,胡英打算在这个事情上不主动出击,毕竟事情是由周其同引发的,事情出了该谁负责,就谁负责,胡英不想去当别人的救火队员,也不想为周其同“擦屁股”。于是,听了汇报之后,胡英对政法委交待一声,这件事请周区长协调处理。 周其同对此事,并不重视。一直以来,周其同处理群众问题的方式,就是能“堵”则“堵”,在他的意识中,群众都是刁民,理他们越多,他们的要求也越多。周其同对下面的信访局人员吩咐道:“工作方法应该不用我教你们了。你们去摆平就成了。” 信访局长显然有些为难:“恐怕没这么容易摆平啊,那些群众情绪很激动。而且快到饭点了,这些人怎么办?” 周其同道:“难道还给这批刁民准备午饭吗?到了饭点正好,你们工作人员轮班去吃饭。这些刁民饿了,自然就回去了!最多撑到晚上,他们就会回去了!” 信访局局长领命而去。 然而,事实证明,周其同对于老百姓自力更生、解决温饱问题的能力,显然是估计不足。 到了饭点,区政府的工作人员都进了食堂吃饭,被饥饿困扰着的上访群众,忽地一人揭竿而起,:“都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政府的人可以到食堂吃饭,那么我们这些公务员的主人,自然也可以去吃饭。” 于是五十来个人,涌入了机关食堂,冲入工作人员当中排队打饭。 机关工作人员,都是凭卡买饭菜,没有饭卡,机关食堂服务员自然不给打饭。群众中的几个壮汉,就喊:“你们不给打饭,我们自己来”,翻身进了柜台,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保安涌进了食堂,想要赶走抢饭群众,冲突由此开始,几个群众掀翻了餐盘,其他群众开始摔倒座椅,机关工作人员手无缚鸡之力,纷纷逃跑。最后,虽然来了几百名保安和公安,将大闹食堂的群众赶了出去,但法不责众,只抓了两三个汉子。 上访群众的情绪更加激动,开始涌向市政府,他们上访又多了一个理由,要求长湖区政府放人。 不知是谁,还把保安将老百姓驱逐出长湖区机关食堂的场景,拍了照上传到络上。标题写着:长湖区政府不让老百姓到机关食堂就餐,政府和百姓发生对抗。 络的传播速度何其迅速,很快就有跟帖开始讨论:老百姓饿了,能不能到本地机关食堂吃饭?另外,还有些标题,就直指长湖区政府:不给老百姓饭吃,这样的政府要其何用! 等上访群众到达了市委市政府大院,人数已经激增了一倍,达到了一百多人,很多人家原本来了一两个人,这会全家都到了,一定要市政府主持公道。 市委市政府门前,顿时喊声震,充满了硝烟味。 这段时间,长湖区委记胡英、十面镇记金凯歌,一直跟梁健保持着联系。梁健,也跟宏市长做了及时的汇报。 宏市长听后,发怒道:“周其同怎么回事!他不是,赵家一定会保守秘密吗?现在事情曝光了,怎么收拾!他有什么想法没有?”梁健:“周区长,没有跟我联系过。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没人接!” 宏市长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他担心的,倒不是如何让上访群众回去的事情。他担心的是对手,肯定要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园的拆迁工作,是省人大常委会孔主任敲在他身上的,如果处理不当,引发了群体**件,或者激化了干群矛盾,板子肯定打在他的屁股上,这对于宏市长的升迁,真是大大的不利。 宏市长几乎自言自语地道:“梁健,你去把肖秘长叫来……不,等等。”宏市长一下子意识到,市政府秘长肖开福不是那么靠得住,就:“你赶紧打电话,通知市纪委记高成汉、长湖区胡记、市建设局荣局长、十面镇金凯歌等人,到我办公室商量应急办法!”他又叮嘱一声:“长湖区的胡记他们,你让他们从西门进来,别被上访群众给拦住了!” 梁健答应道:“知道了。”梁健心想,宏市长点的人中,没有提到周其同,显然是对周其同的信任狠狠降了一个档次。 梁健打完电话,刚走出办公室想要向宏市长汇报,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人。这人是市委记谭震林的秘金超,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 金超是市委办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市府办的地盘,梁健不得不警觉起来。梁健露出笑容,客气地道:“金秘,你好啊!来我们府办指导工作啊?” 金超曾经跟梁健一同去援川指挥部考察,当时金超对梁健基本上是无视的。直到后来,梁健成为宏市长的秘,没多久又荣升为一处处长。金超虽然跟着谭震林,却也还是市委办综合一处的副处长。这让金超面对梁健的时候,很有些羡慕嫉妒恨! 但是不管羡慕也好、嫉妒也好、或者恨也好,金超都藏在心里,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来:“梁处长,我正是来找你的!” 梁健马上意识到,金超这时候来市府办,肯定跟下面群体性上访事件有关系。梁健就高度警惕地看着金超,问道:“谭记有指示?” 金超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梁健:“梁处长,麻烦把这个谭记的批示,交给宏市长。” 梁健接过了批示件,打开一看,果然是群体性信访处理单,只见谭震林龙飞凤舞的字写道:“由于海归创业园拆迁工作由宏市长主抓,鉴于情况紧急,请宏市长亲自过问并处理群体**件,力争今平息。谭震林。” 如果是一般的群体性上访,市委记是不可能批示给市长直接处理,毕竟市长是政府一把手。但海归创业园的确是省里交给宏市长直接负责,市委记作为全市的“一把手”,批示给宏市长这个“二把手”,也不是不可以。 梁健就道:“谢谢,我这就去给宏市长。” “谭记那边还有事,我这就回去了。这两,你们恐怕有得忙了,这拆迁户的事情,你们怎么会搞得这样!”煞有介事地丢下这么一句,金超转过身便走了!但话音里的幸灾乐祸却久久不散。 凡是群体**件,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一个领导的官运。明年就是换届之年,如果宏市长受到影响,梁健这“池鱼”肯定难以幸免。对于金超来,他还真希望这种事情多发生点,梁健这家伙也就遭殃了! 梁健听了金超的话,很是不爽,本来他也不会多什么,这会故意道:“阮珏最近还好?” 阮珏是金超的女友,但金超的女友却绝不仅仅只阮珏一个。这也是金超心虚的地方,听到梁健提起阮珏,金超就有些惴惴不安:“还好,怎么了?” 梁健看着金超的变化,笑道:“没什么,问问而已。阮珏可是个好女孩,还是一个用情专一的女孩,如果有人骗她,不定她会跟他拼命的。你可真够幸运的,且爱且珍惜!” 金超朝梁健怪异地看了眼,对梁健突然谈起阮珏,总是感觉有些突兀,难道这家伙真掌握了什么?金超就如像要摆脱什么怪物似得,赶紧转身走了。 梁健看着金超的背影,不由想,这样如花似玉且心地单纯的阮珏跟这个金超,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啊,却还真走在了一起。有时候,缘分,还真是一坨猴子屎啊!又想,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碰到阮珏了。 只是此刻,拆迁户上访事件火烧眉毛,梁健压根没时间去想什么漂亮美眉,拿着文件夹,赶紧地送进了宏市长的办公室。 宏市长看过之后,道:“谭记,是等着看我们的好戏了!”着,他随手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摔,问梁健:“胡记他们快到了吗?” 梁健:“预计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会到齐。”宏市长对梁健的回答还算满意,又问道:“梁健,你看,这件事已经演变成这样,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办?” 梁健只是宏市长的秘,一般情况下,宏市长不会就一些棘手问题,专门询问自己。可此刻,宏市长既然问了,也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问问而已。也许宏市长,是借问梁健在自问,也许是宏市长真想考考梁健的应变能力! 梁健脑海里突然闪过那跟柯平打电话时,柯平问他,有多少“主见”已经实现了。梁健答不上来,的确,在当前体制下,只有“一把手”才有可能把“主见”贯彻到工作当中,其他人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此刻梁健却感觉到,这是一个表达自己“主见”的机会,毕竟这是市政府“一把手”在问自己,如果自己的话有道理,市长将其吸纳为自己的思想,这也等于是将梁健的“主见”变现了。 梁健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就认真道:“我想,当前第一要做的事情,是解决群众的情绪问题,让群众能够从市政府大门口撤退;第二件事情,就是解决公平公正的问题,我觉得这也是解决这次事件最根本的方法,否则上访群众即使今走了,明还会卷土重来。第三件事……就这两件事情了!” 梁健得很简单。毕竟他在乡镇和县区呆过,直面过群众,也深入过群众,对于群众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并且,此次收到钉子户群访的消息后,梁健一直在脑袋里盘旋解决的方案,因此,这会宏市长一问,他马上能够答上来了。 只是宏市长却敏感地注意到了梁健刚才欲言又止的“第三件事情”,就问道:“你不是还有第三件事吗?” 梁健想了想:“没了。” 宏市长看着梁健,也不追问,就道:“他们差不多快来了?” 宏市长指的是胡英他们。梁健:“我去外面看看。”走到办公室外,正瞧见胡英从楼道里走过来,她风韵不俗的身子,在楼道略微幽暗的光线中,透着一份特别的神秘感。梁健不由想到那晚上,在七星岛农庄房间里的事,暗道:“这身子本来已经是我的了。”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这大白的,什么“白日梦”都只能暂且放放了。 胡英像是完全不记得那个落雪的夜晚了,朝梁健大方一笑:“宏市长在办公室?” 梁健被她的笑容吸引,微微一愣,才:“在。” “胡记,你来得可真快,竟然比我早!”楼道里传来了荣威的声音。 荣威是建设局局长,市级部门,距离比胡英近得多,他以为他会先到,结果还是比胡英慢了半拍。胡英转身,笑着:“我们一样早,一起进去!” 荣威:“好啊,否则宏市长就要以为我磨蹭了!”从荣威的表情上,梁健并没有看到特别的焦虑。毕竟今搞成群众上访的局面,并不是荣威造成的,在官场就是如此,只要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就能洒脱许多。 刚走了两步,胡英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身问梁健:“有没通知周区长?” 梁健摇了摇头:“没有。” 胡英:“要不,你给周区长打个电话,今肯定需要周其同过来,当事人不来,这个事情解决不了。”荣威也:“‘谁拉的,谁去擦’。” 梁健知道荣威省略了一个“shi”字。梁健转念一想,今这几位来开会的领导,估计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周其同“擦屁股”,估计最后宏市长还是会让周其同过来的。所以,为节省时间,梁健如果提前通知周其同过来,应该也不是错误。 周其同在决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使最后宏市长没有喊他,让他到梁健办公室等一等,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错。 梁健就给周其同打电话。周其同接起了电话。梁健试探性问他在哪里,周其同果然不是在群众闹访现场解决问题,而是躲在自己办公室里。 领导有两种,一种是出了问题,会扑到前面去解决;一种是出了问题,让手下去解决。周其同显然属于后者。梁健也没,宏市长叫他过来,而是请他到市府办来一下。 周其同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感觉理亏,也不多问,只“好好”,就挂了电话。 一会儿功夫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也来了,高成汉有意无意地问了句梁健:“伙子,最近怎么样?”梁健也是随意地答了一句:“高记,还好,就是有点忙。”高成汉又了句:“年轻,忙一点更加充实。” 由于今是一个解决麻烦的碰头会,气氛有些严肃,高成汉和梁健也就没有多话。 梁健给各位领导沏了茶,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去宏市长办公室大家都来了。 宏市长才从房间里出来,表情则是一贯思考问题时的严肃表情。宏市长开门见山的道:“今找大家来,是来解决麻烦的。这个麻烦,现在就在市政府大门口。谭记,也已经就这件事情作了批示,让我牵头解决。” 着宏市长转向高成汉:“成汉,把你请来,是想请你监督解决这件事情的全过程。之所以引起这件事情,可能就是缺乏监督。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的解决过程,都要至于纪委的监督之下,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淡化处理,如果解决不好,就要组织处理,请成汉把好关!” 梁健听出,这话里,其实带着宏市长的自我批评,只是的比较含蓄。不过作为一个政府“一把手”,能一开头就这样委婉的自我批评,其实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什么。 不过,区委记胡英,却似乎还带着怒气。在给老赵家拆迁补偿三百八十万这样的大数字上,胡英是从一开始就反对的。之前,宏市长没有听取胡英的意见,使得胡英还耿耿于怀。胡英:“引发拆迁户集体上访,是周区长的建议,我觉得周区长应该到场。” 建设局局长荣威,也不想挑这个烂摊子,也:“宏市长,我也觉得周区长应该到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帮忙,不过最后还得周区长出面协调解决,毕竟当初提出补偿方案的时候,是周区长提出来的,后来也是周区长去了省委组织部协调工作。如果周区长不到场,这件事情的解决就有些断档了!” 宏市长道:“我没有让周其同过来,是担心他把事情越搞越糟。不过既然大家这么……成汉,你觉得呢?” 高成汉看了眼大家,又转向宏市长:“我也觉得,谁起的事,最后由谁来解决。大家都是大人了,做了事出了乱子,不应该由其他人来解决,这对一个干部的成长也没有好处。我也建议周其同同志过来。” 宏市长点了点头,对梁健:“你赶紧给周其同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梁健了声“好”。 到了外面,才过了两分钟,就看到周其同匆匆赶来了。 周其同走进会议室,看到在座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朝各人尴尬的一笑,才坐下来。宏市长也不多话,对周其同道:“周区长,下面那批上访群众,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你有没到现场去做过工作?” 周其同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掠过,又回到宏市长脸上:“还没有。我想,这些钉子户无理上访,根本不用理他们,我已经吩咐区信访局去劝访了。”宏市长紧皱眉头,不悦道:“关键时刻,领导干部要冲在一线,这你应该知道。况且今的问题,是你直接造成的。” 周其同心想,给赵家三百多万的补偿,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也是得到宏市长你的同意的,这会怎么变成我一个人的错误了呢!想归想,不过,就是再借周其同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周其同只好:“宏市长,我知道错了。我这会就去下面做上访户们的工作。” 宏市长脸色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绷着道:“群众什么时候离开,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周其同点了点头:“宏市长请放心,我一定让这些上访户马上离开!” 宏市长没再什么,看着周其同离开。 周其同心里抱怨,老子前段时间伺候你伺候得这么好,还让美女常月来陪你,那时你可是跟我有有笑的,如今出了事,就翻脸不认人,把什么错都归责到我头上!等有一让我抓住把柄,一定要你好看。 怀着这样差劲的心情,周其同朝市委市政府大门走去,那里正有一帮上访群众等着他。周其同自恃擅作群众工作,他曾经归结群众工作的三字经“哄、骗、唬”。今就能派上用场了。 宏市长等周其同走了之后,对在座的其他人道:“周其同虽然下去了,但我认为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大家看看,现在的问题在哪里?如何才能真正解决好这次的事件,不留后遗症。大家都。” 胡英首先:“这件事不曝光,那就没事。一旦曝光,性质就变恶劣了。往轻里,是拆迁补偿政策不公平,往重里,就是暗箱操作,领导干部利用职权操纵拆迁政策。问题是,现在事情曝光了,影响很不好,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将问题解决在本市,一旦闹到省里,领导对我们市、区干部的工作方法、工作能力都会有所怀疑,而且,也会影响北部新城的进一步发展和建设。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马上平息百姓的激动情绪,争取时间出台解决办法。” 宏市长微微点头,转向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荣威道:“我同意胡记的法,一定要马上平息这次事件。其次,这个事情必须要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否则事情难以解决。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不能堵,只能疏,否则容易出大事。” 本来自≈ap;ap;#:///( ) 第288章逆流成河 金凯歌作为镇党委记,对群众的想法和做法等也相对了解得更加深入,他:“有句话叫做,不患贫而患不均。老百姓对公平的诉求是很强烈的。这个事情上,只有重新回归公平,才能把这个事情彻底解决好。” 宏市长道:“你的意思,是要让老赵家把那些钱吐出来?” 金凯歌顿了下道:“我只是自己的想法,吐不吐出来,得由领导决定。”宏市长直截了当地道:“没错,我是让你想法,不需要做决定。” 金凯歌道:“依照我的想法,那就应该如此,吐出来。” 宏市长把目光落到了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身上。高成汉道:“我最担心的,是在重大工作推进当中,出现一些滥用职权、不公平不公开,造成群众不满意、反映强烈的事情。现在,果然发生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去解决、去善后、去查处。这方面,需要我们纪委监察局做什么,我们将全力以赴配合。” 宏市长:“很好。” 在场的人当中,领导干部都已经谈了看法,提出了意见,只剩下梁健在一边列席旁听。梁健只是宏市长的秘,一般情况下只是做做记录,并不发言。 没想到宏市长转过脸来,:“梁健,你还是你的第三点。” 之前,宏市长已经问过梁健,梁健当时了两点,大体跟胡英他们的意思也是相仿的,但是第三点,他当时想了想觉得不妥,所以没有出来。这会宏市长又问他,明宏市长对他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很感兴趣,一直记着。 在座其他领导都朝梁健看过来。他们想,宏市长不会随随便便让梁健话,这么问,肯定是有深意的。 梁健看到在座的人,除了宏市长,就是高成汉、胡英、荣威和金凯歌,每一个都是宏市长认为靠谱的人,也可以是宏市长的“身边人”,如果这几个人靠不住,那么整个镜州市恐怕也很难找出靠得住的人了。 如果长湖区长周其同在这里,梁健绝对不会下面的话,但面对现在这些人他没有什么顾忌!这会,他还看到胡英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 梁健看着宏市长道:“先前,我向宏市长汇报了两点想法,刚才各位领导已经到了。我还有一点担忧,但这也仅仅是担忧而已,也许是我想多了。那就是,我担心有人借这个事情做文章,把事件搞得满城风雨,甚至搞到省领导那里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梁健刚一完,宏市长手心里慢慢滋出细细的汗。这一层忧虑,他不是没有,但之前也仅仅是潜意识下的一种不安,还没有上升为一种太大的焦虑。 这会被梁健这么直白的出来,他一下子感觉到,这次的问题的确很严重。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他们无不感觉,梁健所是有道理的。 梁健没有出到底谁会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但大家心知肚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市委记谭震林这一派了。 谭震林这几年在镜州市,政绩平平,如果岗位调动,想要进入省里四套班子的几率很,最有可能是上调省里某个厅局当个负责人。省厅负责人,万一还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计生、文联什么的边缘部门,手中可用权力,与市委记这样的封疆大吏相比,差距可是大了去了。 更何况,领导干部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多多少少会有点事情,所以最好别挪屁股,万一挪得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别人举报什么的,搞不好就身败名裂了。 所以,对谭震林来,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在镜州市委记这个位置上,再干一届到两届,到了退休年龄,安全着陆,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市长宏叙,却总是不安分,各方面工作表现得都要比别人优秀,省委也已经看到宏叙无论是工作能力、干事冲劲方面都有超越谭震林的趋势。谭震林很有紧迫感和危机感。 今突然爆发了群众集体上访的事情,对谭震林来,真是一个再好没有的机会。这次机会,也算是谭震林放长线钓大鱼得来的。那一次,省人大孔主任前来调研,谭震林故意运用手腕,让宏叙承诺要在十五内,完成归国人员创业园拆迁的事,把担子全部压在了宏叙肩膀上。 如今宏叙搞出了事情,是要承担责任的。事情搞得越大,承担的责任也越大。搞不好,宏叙提拔市委记的事情就此彻底黄了。这么好的机会,谭震林当然不可能放弃。 谭震林的秘金超回来之后,谭震林就问:“怎么样?批示给宏市长后,他有什么反应?”金超:“批示让他秘拿进去的,不过我知道宏市长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谭震林听了挺开心:“你怎么知道?”金超:“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胡英、荣威他们赶去宏市长办公室,估计是商量应对办法。” 谭震林嗯了一声,又:“你通知的浪潮记者快到镜州了吗?”金超:“大概半时内会到镜州。” 事发之后,谭震林就让金超给一个浪潮记者打电话。浪潮在整个江中省都是很有影响力的,更何况络无国界,一旦上了,全世界都可能知道。浪潮的这个记者叫杨善,是个喜欢报道反面新闻的角色,以前也来过镜州要报道一则负面新闻,后来被谭震林用钱买通,之后反而成为了谭震林的佞友,谭震林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他。 现在,镜州市发生了群体性上访,本来对镜州市的声誉会带来不良影响,但谭震林为了打击宏叙,打算不妨用一用这个人,让他在浪潮上发一则镜州市拆迁政策有猫腻的新闻。浪潮的新闻,特别是关于政府的舆情和报道,都会引起省委和省政府领导的重视,深究下来,宏叙就要吃压力。 谭震林道:“你让他直接到大院门口去,采访几个群众,最好今晚上就能在上见到他的报道。报道上传之前,最好能让我过一下目,我不希望事情搞得太大,能够引起省领导的重视就够了!”金超:“知道了,谭记,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交代一下!” 区长周其同来到上访群众当中。对百姓采取了他总结的“哄、骗、唬”的办法。他对老百姓,先请他们马上回去,再商量解决的办法。群众哪里会听他的,只要能够赔到跟老赵家一样的钱,大家马上就回去。 周其同又采取了“骗”手段。他,你们肯定搞错了,老赵家根本没有赔到那么多钱,他们家只拿到了一百多万,请大家一定要弄弄清楚。周其同这话一,下面哗然,有人就喊:“让老赵出来话……让老赵自己!” 人群里,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这人正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的老爸。老赵被推到了人群面前,脸色很是尴尬。 周其同一看是老赵,就头皮发麻,道:“老赵,你可要实话啊,别胡啊!党和政府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老赵头都不敢抬,瞧瞧周其同,又看看那些在身后逼迫他的村民,道:“我没有谎,也没有乱啊!” 原来那次老赵醉酒吐真言之后,其他八户钉子户,都非常恼火,感觉自己被老赵当猴子耍,老赵是他们钉子户团体的叛徒,居然为了自己多赔一点钱,就把他们八户人家都卖了!老赵本就理屈,这会堡垒从内部攻破,是自己透露了风声,也感觉无地自容,连连赔礼道歉。 钉子户,不要老赵赔礼道歉,就要他跟他们一起到市委市政府,把实情出来,让他们也能按照老赵的标准拿到补偿款,否则没这么容易。钉子户,老赵儿子利用省委组织部干部处长的职权,在基层胡作非为,比一般群众拿到多那么多的补偿款,如果被人举报,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老赵碍于情面,又有把柄捏在他们手上,只好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市委市政府大院上访。 周其同再次提醒老赵:“老赵,你这个时候,你可别乱话,否则会搞得大家人心大乱的。你要‘实事求是’的!” 老赵瞧了瞧身后的钉子户,其中一个钉子户以前坐过牢,有过案底,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多拿点补偿费,反正钱是国家的,老百姓能多拿点就多拿点,那些当官的又不会少钱。 这么一想,老赵就咬牙道:“我一定实事求是的,我是拿到了三百八十万的补偿,希望政府能够给其他拆迁户也多补偿一点,反正这是国家的钱,也是老百姓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完老赵朝脸色铁青的周其同看了一眼,迅速转身,躲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老赵已经了上访群众要他的,他们也不再阻拦老赵。 周其同很有些抓狂,很想马上打电话给赵勤,质问他,他老爸怎么可以这样!但事实上他不会打这个电话,毕竟人家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处长。此外,现场的上访群众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上访群众听到老赵这么后,更加情绪激动,骚动起来。有个群众就冲周其同喊道:“你都听到了!” 周其同:“大家别听老赵的,他没有实话。” 上访群众更加喧哗:“我们相信老赵,我们不相信你!” 又有人喊道:“这家伙到底是谁,没一句实话,满嘴跑火车。” “这人就是长湖区区长!” “作孽啊,我们长湖区怎么会有这样的区长!” “就是这家伙给老赵儿子送钱去的!打他,打他!” 老百姓信奉法不责众,有人朝前面冲,要去打周其同。边上的特警看到后,就出来阻拦。群众过不去,有人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了过去,砸中了周其同的额头。 周其同狼狈地用手捂住了额头,喊道:“你们再敢乱来,让特警把你们都逮起来!” “你逮啊,你逮啊!”群众喊起来,更多的矿泉水瓶朝周其同劈头盖脑的飞了过来。 “抓人,抓人!”周其同平时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样的罪。那些特警听到周其同喊, 就朝上访群众靠近,不一会就与群众扭在了一起,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在热闹场面的外围,有一个人正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照相。这人正是金超打电话叫来的浪潮记者杨善。 周其同等人应付情绪激动的群众还来不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偷拍。 宏市长召集的碰头会才刚刚结束,会上最终达成了一致:一是先要消解上访群众的情绪问题,二是解决公平公正的问题,三是要严防有人拿此事在背后做文章。 首先要解决的是闹访群众的情绪问题。胡英的意思是,既然周区长已经下去做上访群众的工作了,那就让周区长先行处理。 宏市长:“我是担心他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虽然前段时间,宏叙跟周其同走得比较近,但是他看人识人的本事并没有退化。胡英看了眼宏市长,感觉那个曾经的宏市长,好像又已经回来了! 胡英本还想些什么。梁健的电话闪动起来,梁健一瞧,是市信访局局长丁伟邦。丁伟邦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传来:“梁处长,麻烦你向宏市长报告一下,上访群众跟我们发生冲突了。” 梁健心里暗叫不好,不过他思路清楚,忙问了句:“冲突是怎么引起的?” 丁伟邦在信访站线上已经工作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他知道梁健这么问,是宏市长万一问他,他好有个解释。丁伟邦也不隐瞒,实事求是地道:“周区长有句话出来,被群众当场戳穿,群众情绪激动,周区长又了句抓人,结果冲突就起来了。” 梁健大体了解了,就向宏市长做了汇报。 宏市长头往上一仰,手在桌子上拍了下,嘴里道:“这个周其同,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的担心还真是没错。”他转向胡英道:“胡记,这件事情,已经推迟不得,如果任由周其同在下面继续处理,不定会闹出更大的乱子。这些上访群众,都是长湖区的,这样,你辛苦一下,和金凯歌同志,一起到现场去,想办法稳住群众的情绪,然后,让他们早点解散。不是,在半个时之内必须解散,否则我还真担心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到时候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宏市长最后一句话,已经明的非常清楚了。如果有人做文章做成功,宏市长的仕途将会收到影响,作为站在宏市长一边的所有人,恐怕也难以避免。 胡英和金凯歌,互看了眼,没有推迟:“我们这就下去。” 宏叙很是欣慰,这段时间对胡英有些冷落,但是关键时候,还必须得她出马。一个女领导,不容易。宏叙这会有些反思,之前的一段时间,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迷上了,真是不应该。 一边的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道:“我也一起下去,关键时候我去一句话,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宏叙朝高成汉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了,纪委记出面,对群众来本身就是一种服力。”宏叙又道:“梁健,你也跟着高成汉记一起下去,你要保护好高记。” 高成汉道:“这哪里需要啊?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还真从来没有提防过群众,更何况下面有特警在。不过,梁健下去看看也好,从集体上访矛盾化解当中,最能够学到实际工作本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起!” 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胡英、金凯歌和梁健走到了大门口,只见周其同非常狼狈的躲在特警的保护层外,他前面还有几个人替他护着,应该是区信访局的人和他的秘,以防群众中有什么东西会突然砸过来。 高成汉心道,一个领导干部在群众面前是什么人,他的本质就是什么人。他对周其同如今的表现非常失望。 周其同看到高成汉和胡英都来了,一方面是尴尬,一方面又有种救星来了的感觉,屁颠颠跑过来,对高成汉:“领导,你们过来啦!”周其同瞧见金凯歌也在一边,心里就有气了,对金凯歌道:“这些上访人员都是十面镇的,你是党委记自己不管,让我这个区长给你做群众工作吗?!还不快点把这些群众领回去!” 周其同信奉对上阿谀奉承,对下不给好脸,这会碰到有比自己官的,他就想把责任推卸掉。 高成汉皱了皱眉,:“我们做事,是谁出的事,谁来解决。不过,现在你解决不了,我们只好齐心协力来帮你解决。其同啊,不能什么事情,都往基层推啊!” 高成汉的一席话,得周其同只有“嗯,好,嗯,好”的份了,不敢还嘴。 群众看到又有人从市委市政府大院中出来,应该是更大的领导,就又一次掀起了喊声的**:“各位领导,给我们百姓作主!如果不给我们解决拆迁补偿款的问题,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看来,这些上访群众,为的还是事情的解决。有需要,就有突破口。胡英也不多,直接从特警拦起的护墙之间,朝上访群众的人群中走去。这就是胡英的魄力,根本不像周其同那样躲在特警人墙之后话。相比之下,周其同就显得窝囊和没胆多了。 但周其同并不这么想,他心道,这些上访群众跟疯子没什么两样,你胡英要逞强是,那你就去逞强好了,到时候被人揍,就有好戏看了。 梁健也有这种顾虑,如果一开始就是胡英跟群众对话,梁健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胡英作为区委记,肯定有其做群众工作的能力。但是如今,这些群众已经被周其同以错误的方式调动过,就如一匹驯顺的牛如果被人挑衅过,不定随时会发狂。 万一上访群众中有人对胡英攻击,如何是好!考虑到这一点,梁健也就跟了进去。两人一同离开了特警的人墙,来到群众当中,很快两人就被群众围了上来。 连特警都感觉,这个女区委记和她身后的年轻都是够胆的。 高成汉看到胡英和梁健的表现,暗暗点头,暗道,这才像一个我们党的领导干部。对于梁健,他心里冒出了一句话“梁健这家伙,我没有看错!” 那些围住胡英和梁健的群众,怒气冲冲地问:“如果你们不能马上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什么都不用谈。你们没有一个可信的!” 胡英看着那些群众,又不像看着具体哪个人,她:“各位,我们长湖区的大叔大婶、兄弟姐妹。我是长湖区委记胡英,我想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今到市委、市政府大院门口来,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这么冷,离过年也不远了,谁家里没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忙,但你们还是到这里来了,这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才把你们从工作岗位和家里拉到这里来了。” 胡英这第一句话,就得很有亲和力,很体贴人,群众中的喧闹慢慢低了下来。 胡英正想接着下去,忽然发现一个暗影闪动,有一个红牛罐子朝着胡英额角上砸了过来。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大部分人已经被胡英的话得心软下来,但是上访群众之中,还有人来此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热闹,最好能够出大事,大出事! 这个红牛罐子没打开,饮料还没有喝,如果砸中了胡英的脑袋,这份力道,肯定会让胡英受伤。更何况,一旦被砸中,现场肯定还会更乱,所以胡英虽然感到了危险,却根本不准备闪躲。不能躲! 梁健眨眼之间,已经以奇快的速度闪到了胡英面前,“砰”地一声,红牛饮料罐重重砸在了梁健头上。 梁健的额头上顿时出血,梁健也不管,根本没用手去擦拭,只是弯腰捡起红牛罐子,交给边上一个特警:“扔进垃圾桶,可能有人是想扔进垃圾筒的,却扔到这边来了。” 胡英只是瞥了梁健一眼,心里早已是一片汪洋,突然很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过,如今的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还有梁健在帮着她。脑海里不由出现了当初梁健在长湖区当她下属时的种种画面。 梁健刚才对红牛罐的处理,使得很多老百姓都闭了嘴,现场出现了沉默,连先前扔罐子的家伙也不再动了。 胡英内心有很多感触,但是这会显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让现场群众的情绪平息下来,刚才梁健的举动,给了她很好的铺垫,她必须牢牢把握住。 胡英再次面向群众道:“大家我们不可信,可是对我来,你们大家都是可信的。所以,我才不希望在我和你们大家之间竖一道墙,我愿意走到你们中间来商量事情。” 胡英看了看现场的反映,又继续道:“不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区委、区政府和大家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寻求问题的解决。大家的目的是获得公平公正的补偿,我们的目的是给大家公平公正的补偿。这当中有问题,我们一起把它找出来,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派几个代表来,跟我们一同到区里商量,争取尽早把问题解决掉,否则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只会妨碍市委市政府的正常工作秩序。同时,我在这里也强调一句,大家合理上访没有什么不对,但如果有人想要利用上访,看好戏,搞乱子,这是党委政府不能允许的,恐怕也是大多数百姓不愿看到的。我们合法上访,但千万别被人利用,如果发生人身伤害的事情,我们也将严格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绝不姑息。” 胡英最后的几句话,很有震慑作用,讲得也掷地有声。意思如果有些人想要浑水摸鱼,趁机乱来,党委政府就要追究责任。 在场的上访群众也知道,党委政府如果要抓所有的上访群众恐怕有困难,但是针对一两个闹事的出出手还是举手之劳。于是也就没有人再敢扔瓶瓶罐罐之类的了。 现场反而起了窃窃私语之声。相信大家都是在商量是进是退。 群众商量了一阵,有个带头的上前:“我们今来,也不完全是为了钱的事情。为什么有个在省里当处长的儿子的老赵,就能拿到那么多,我们老百姓拿得就这么少。我要你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胡英知道,当时决策的时候,宏市长也是默认的,如果真要交代还真是困难,胡英也面露难色。 这时候,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走近了上访群众,朗声:“大家好,我是市纪委记高成汉。刚才那位同志得好,你们要的不仅仅是钱,你们还要公平。我现在承诺大家,我们市纪委已经介入这次拆迁补偿的事情,并将立即开展调查,调查结果也会第一时间向大家公布。现在,请大家先回去,长湖区委、区政府和十面镇党委政府,会就拆迁补偿跟你们专门对话。” 群众听市纪委记都出来了,心下就有些放心了。不管如何,纪委在老百姓的心中,还是有威望、有分量的,特别是高成汉到了镜州市后,查办了一批有影响力的大案要案,也抓了一部分在群众身边的“苍蝇”,大家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高成汉这么一,上访群众中就有人:“那么我们不如去区政府,今就让他们给我们一个答案。否则,不管多晚,我们都重新回到这里来!” “好,不给解决,明我们重新来!”有人附和。 大家松动了,胡英不敢懈怠,赶紧让区信访局的人,引导上访群众离开市委市政府大院,前往区政府信访局。 梁健突然瞄到,就在上访群众外围,有一个不太像农民的人,正手拿手机,似乎正对着人群拍照。梁健一下子警觉起来,现在很多记者,为防止地方政府阻拦,出来收集资料、拍摄镜头,都是用iphne手机了。现在的手机集摄影、录像、录音笔等功能于一体,真是相当的方便。 一念滚过,梁健吩咐身边一个特警上前去问明情况,然后马上打给市委宣传部外宣办的人,让他们马上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记者。他让他们弄清情况后,马上向他汇报,宏市长要知道情况。有宏市长这令箭,外宣办的人当然不敢怠慢,主任亲自下来,查看究竟。 十五分钟之后,上访群众终于全部离开了市委市政府大门口,前往区政府。 胡英没有马上回区政府,他让区信访局的人先跟上访群众谈,了解他们的诉求,想要得到的补偿,并一户一户记录清楚。她自己则又来到了市长宏叙的办公室,对宏市长表示感谢。 她:“如果今不是宏市长派梁健跟我一起下去,砸中额头的可能就是我了。”宏市长看看梁健红肿的额头,皮肤有点破裂,还有一点凝结的血渍,但没有什么大碍,宏叙:“今,梁健肯定也被上了生动的一课。” 梁健道:“直接跟上访群众面对面,让我学到不少。额头上破点皮,没什么大关系。” 宏叙点头道:“现在,群众已经离开了,但是如果长湖区在这件事情上处理不好,还是容易出问题。另外,别忘记,省人大孔主任给我们的拆迁时限,只剩下最后三了。接下来的几,你们一方面要抓维稳,另一方面还要抓推进,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哪一样都不能偏废。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定。” 宏市长把问题抛给了区里,抛给了胡英。 梁健在一边偷偷瞄着胡英,见她额头微皱,显然有些忧心忡忡。这件事,不是她引起的,如果按照她的意思,就不会出这样的麻烦。但如今事情出来,她却只能去处理。这就是当基层一把手的难处。 梁健无意之中瞧见了胡英神色之中露出的一丝疲惫,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怜惜,很想自告奋勇道:“我去帮胡记解决!” 可是这话他不能。 一方面,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为宏市长做好服务工作,而不是出头露面,不是去做别人的清道夫;另一方面,宏市长对他和胡英的关系到底怎么看,他实在心里没底。如果在胡英的事情上,自己表现的太过积极,会否让宏市长对他有想法? 为此,他不可以,去帮胡英。只是在一边听候吩咐,给他们的杯子中添水。 胡英:“我明白了。待会回去,我们争取先把群众稳定下来,明争取把政策处理掉,后开始拆迁。这样还是能够赶上省领导要求我们的速度的。” 宏叙点了点头:“你的打算不错……” 宏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对梁健:“梁健,你去给胡记换点红茶……” 梁健知道,宏市长的意思是他和胡英要单独谈谈,梁健便端起胡英身前的杯子,走了出去。 等梁健走了,宏叙看着胡英:“英啊,这次真是难为你了!这件事情上,其实我也有不是,当初周其同提出给老赵家多一些补偿的事情,我也是头脑一晕没有及时阻止,才造成了今的被动局面……这件事情上,辛苦你了!” 胡英听宏市长得动情,便:“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我这就回去处理。” 宏市长:“你等等。这两,你让梁健跟着你!” “什么?”胡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知道宏市长怎么会特意这么一提。 宏市长道:“不是因为别的,我认为这件事情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另外,现在你身边,能够真正替你出谋划策的人,还是不多,这两让梁健帮你出出主意,很多时候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差错。” 胡英当然高兴梁健能够跟着自己去,就道:“那就感谢宏市长了,这两借梁健用一下。” 等梁健泡了一杯红茶,重新放到胡英面前时,听到宏市长:“梁健,今,你就跟着胡记下去,晚上他们要跟上访群众谈话,你也辛苦一下,积极的参与一下。” 梁健本身就有想要为胡英分忧的冲动,没想到宏市长竟然会满足了他的意愿,心里当然开心,只是嘴上表现得有些为难:“宏市长,那你这边……”宏市长道:“你不用担心。当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解决好拆迁补偿这块问题,你放心下去,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你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妥善解决好。” 梁健坚定地回答:“是,宏市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上访群众离开后,周其同就如打了败仗的公鸡,刚想嫣巴巴地离开,结果被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叫住了。 周其同是区长,按照江中省的干部管理模式,区长已经是省管干部了,任免都是省委组织部出面考察、公示的。不过,在干部管理上,市纪委记当然有权过问区长的情况。周其同只能乖乖地跟着高成汉上了楼。 高成汉也不多,直截了当地道:“今的事情,你也知道,是谁的责任,你,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周其同感到非常郁闷,辩驳道:“高记,我是为了推进拆迁速度,才想出了去省委组织部找赵勤处长的办法。当时,宏市长也是同意的。” 高成汉见周其同拉出了宏市长,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要宏市长替你承担责任吗?”推过揽功是机关里人的思维模式。周其同道:“我是,这个决定,是大家共同讨论的结果,不是某个人一个人的决定。” 看到周其同强调理由、推却责任,高成汉对周其同很是失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其同道:“就我了解,当时,拆迁推进领导组成员,只是同意了你去省委组织部做干部三处处长赵勤的工作,却并没有同意用80万这么高的补偿价格达成协议。但是,你在没有报领导组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跟赵勤内部商定了。这是不是实情?” 没想到,高成汉对整个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周其同原本还拉出了“集体研究同意”这块挡箭牌,来推卸责任,没想到高成汉把集体研究了什么,又没研究什么,搞得那么清楚!把共同商定和私自决定的部分,分辨得那么透彻! 周其同顿觉,想要糊弄高成汉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在具体补偿数额上,我承认我考虑的不够周全。” 高成汉严肃地道:“考虑得不周全是一回事,如果滥用手中权力,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又是一码事。在这个问题上,你要好好反省。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马上拿出一个态度来,要主动,不要被动。我们希望这个事情,能够解决在市级层面,我们向省里备个案就行了,别惊动省里来查了。有一点你要注意,你的态度必须让老百姓满意才行!” 周其同感激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高记的教诲。”高成汉道:“那你回去,明交一份检查给我!” 周其同只好悻悻离开。 本来自≈ap;ap;#:///( ) 第289章温柔一瞬 车子离开市政府,开出市区,向长湖区行政中心行驶。请大家(#……)尽管前面还有一大堆麻烦的问题等着他们,梁健看到路边冬日的风景,心情一下子有些复杂起来,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自己又坐在了回长湖区的路上。 胡英似乎察觉出了梁健情绪的变化,问道:“回长湖区什么感觉啊?” 梁健:“不出来,长湖区是我呆了这么久的地方,我希望长湖区变得更好!”胡英:“我真要感谢宏市长,能舍得让你来帮我忙。” 梁健笑道:“我最多也就帮胡记挡挡群众扔过来的饮料罐而已。” 到饮料罐,胡英,你额头上的伤口没结痂,要不要先到医务室去处理一下。梁健摇头:“放心,没什么大碍。还是工作要紧。” 胡英微微点头:“那呆会你先到我办公室,我那里有消毒酒精棉。” 梁健谢道:“不会有什么事的。”胡英道:“消消毒,很快的。” 车子即将到区政府大厅时,梁健接到了市外宣办主任李俊的电话。李俊,他们已经了解了当时在群众上访现场拍照的那个人。此人真是一个记者,他是浪潮的记者,名叫杨善。 梁健警觉起来,问道,这个记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李俊,我们也问了,他回答,是路过,正好看到这里闹哄哄,就停下来看看。梁健问道,你们有没查看他手机中拍了什么?李俊,他不让看,我们也不好强行抢他的手机,现在记者是无冕之王,很多地方对待记者稍稍粗暴一点,结果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梁健想想也是,这件事情不能鲁莽操作。他,你们有没留住他,别让他回宁州去。李俊,我们没能留住他,他单位里还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他就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梁健心道,这外宣办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让他这么走了?!如果他把那些照片发到了上,这件事就又有得忙了!梁健克制着不满,道:“辛苦了,其他事情,我们会跟你们副部长联系的。” 一个浪潮的记者,突然出现在了群众闹访的现场,绝对不是什么“刚好路过”的巧合,记者绝对不会是路人甲。胡英听梁健了后,道:“看来真有人想在背后搞事啊,这件事情你得赶紧跟宏市长。” 梁健拨了宏市长的电话,报告了有关情况。宏市长对梁健的警觉很满意,:“梁健,你很不错,这件事情的确需要密切关注。我这就给宣传部副部长程语打电话,让她去浪潮跑一趟,把这件事情给消化掉。你专心在长湖区做工作就行了。” 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宣传部去做。梁健跟着胡英走进了区府大厅。 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人,以前在长湖区的时候都认识,他们纷纷主动向胡英和梁健打招呼。这些人里,有好几个都想跟梁健再多套套近乎,但鉴于胡记在旁,又不敢多。 胡英和梁健站在电梯口,其他人就都在他们身后围成了一圈。电梯打开,这些人让胡英和梁健先进去,再进入了电梯,帮他们按了电梯按钮。 大家对胡英和梁健毕恭毕敬。梁健想起了曾经在区委组织部也有过窝囊日子,现在情况彻底改变了,人家对待他就如对待区领导一般。这就是位置决定待遇的事情。 到了电梯门口,区委办朱怀遇、蔚蓝已经等在了电梯口。先前,梁健是临时通知胡英赶去市里的,胡英也就没有来得及通知朱怀遇和蔚蓝,就一个人去了。 这会朱怀遇听胡记已经回来,就和蔚蓝赶紧来到了电梯口迎接。他知道区里出了事情,这种情况下,自己最好紧跟在胡记身边,随时听候差遣,这是作为委办主任的本职工作。 朱怀遇看到梁健也跟着来了,有些意外,同时也感到惊喜。他的确也好久没有见过梁健了。梁健朝他会心一笑。接着,他又瞧见了胡英的秘蔚蓝,突然见到梁健的蔚蓝心里一怔,竟然忘记了打招呼。 梁健心里也是一跳,他和蔚蓝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在这种场合,都得隐藏起来。梁健略带热情地道:“蔚蓝你好。” 蔚蓝这才回过神来,平时机敏灵活的她,这会显得略微笨拙:“梁……处长。” 接着,蔚蓝瞧见梁健微微红肿、有些破皮的额头,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叫个医生?”梁健摇头:“没什么大碍。”朱怀遇道:“我还是叫医务室的人来一趟,毕竟流血了,最好消消毒。”梁健坚持:“不必了。” 见梁健不想看医生,胡英就:“我办公室里有消毒棉。”朱怀遇和蔚蓝也就不再坚持,在前面引路,带他们进了胡英的办公室。蔚蓝给他们倒茶。 事毕,朱怀遇:“胡记,有事情你就叫我们。”他知道胡英和梁健的关系不一般,这会梁健来了,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胡英点了点头道:“你们去忙,待会我还要去区信访局,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 朱怀遇忙“好”,就退了出去。 胡英坐在位置上,开始在抽屉里翻找。梁健:“胡记,找不到就算了。”胡英:“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还叫我胡记?” 梁健记得,前不久在七星岛农庄,胡英、康丽和梁健约定,私下里的时候就不叫职务了,叫姐弟。梁健瞧瞧周围,有些为难,这到底算不算“私下里”?毕竟这是在胡英的办公室,自然就有种不同私人空间的氛围。只是胡英让自己这么称呼,他也不好太公事公办,就:“姐,找不到就算了!” “怎么好算了?唉,找到了。”胡英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从衣领里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梁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滑下来一分,直到胡英坐直了身子,梁健的目光才被阻断了。 胡英从位置上站起来,对梁健:“到沙发那边去,我给你涂消毒酒精。” 梁健愣了一下,区委记给自己涂消毒酒精?梁健真是有点适应不过来:“胡记,还是我自己来好。” 胡英已经走向一旁的沙发了:“你看,你又叫我胡记了。你别把我看成是区委记,看成你姐就行了。你帮姐挡红牛易拉罐,我给你涂点消毒酒精不算什么。快过来。” 梁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的是,毕竟下面区信访局的人还在跟上访群众对话,自己却在这里让胡英帮助擦拭额头,恐怕也太有点过意不去了。 胡英似乎摸透了梁健的心思:“如果再磨蹭,我们就不能早点下去做上访群众的工作了。” 梁健听胡英这么,明白了胡英心里,其实也一直想着群众上访的事情,也许她就是担心自己伤口会发炎之类的,所以一定要先给自己用酒精棉消毒。这么一想,梁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沙发。 胡英的办公室在最东面,沙发又在落地窗前,楼下有棵樟树,即便是在这种隆冬时节,也是郁郁葱葱、绿荫如盖,让人眼前一亮,一扫阴霾,只是时光已近傍晚,阴影已经拉长,光线也微微暗淡。 胡英:“坐下来。” 梁健就在沙发上坐下。胡英没有坐下,站在他的旁边,取出了酒精棉,向他的额头擦拭。 胡英身子本就不高,梁健坐着,她站着。因为弯着腰,她的胸口正好到达梁健嘴巴的地方。修身的羊绒衫将她丰盈的身子包裹得非常有型,她里面或许没穿内衣,这是职场女人的流行穿着。 胡英的酒精棉刚触碰到梁健的额头,梁健没有心理准备,被突然而来的“嘶嘶”燃烧般的疼痛,搞得脑袋往后一躲。胡英笑道“躲什么躲,这么大人了,还怕这么点疼啊”,她的手也就跟上去。 梁健也想,这么点疼,自己应该不会大惊怪才对,梁健又坐直了身子,没想一回身,脸就碰到了胡英胸前的绒衣。梁健的鼻尖正好触碰到双峰之间软软的低地,双颊却敏感地感受到了隆起的弹性。 胡英感到了梁健的脸孔,身子后退了一步,手仍旧给梁健擦拭着,道:“叫你不用动啊!” 胡英那么若无其事,梁健感受着她温柔的手指,冰凉的酒精棉擦过额头,顿时浑身燥热。他恨不得一把靠上去,把胡英抱在怀里,脸孔在她饱满的温柔之间移动,然后…… 各种幻想在一瞬间宇宙似的爆发,他有种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人在压力最大的时候,往往最希望一次放纵…… 胡英的手离开了梁健的额头,:“好了,消过毒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着胡英就想转过身去。 梁健的双手就如失去控制一般,放在了胡英的腰上。胡英的腰肢显得非常有弹性。梁健双手放上的一刻,胡英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双眼看着梁健。 梁健也看着胡英的眼睛,她的眸子里映出了他自己,虽然眸子中的自己那么,燃烧的yu望却那么大,让梁健自己都吓了一跳。在这种场合,放纵自己,于情于理都是不过去的。况且外面办公室还有蔚蓝,这个曾经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理智重新回到了梁健的脑袋里,他从胡英身上缩回了双手,道:“姐,我们下楼!” 胡英也像突然清醒了一般,转过身,走向办公桌,道:“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理一理思路,接下去该设定哪几条工作原则,既可以让群众信服,又不能让国家利益受到太多损失。” 两人谈起了公事,身体里的渴望和迫切之情,如汹涌的潮水渐渐退却。胡英对梁健:“我让朱怀遇也进来,可以让他出出主意。” 梁健:“好。” 胡英打了电话。朱怀遇马上跑了进来。他拿起了热水瓶,要给两人续水,看到他们俩都没喝水,就又把热水瓶放了回去。朱怀遇:“胡记,蔚蓝今身体不是特别好……” 胡英像是记起了什么,:“哦,她跟我起过。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她好像反应特别严重,你让她先回去休息。今晚上你留下来就行了。” 朱怀遇答应了,走出办公室,交代蔚蓝先回。梁健心里,有一丝疑惑,蔚蓝是真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他来了,觉得尴尬才想回避?不过既然胡英,她之前已经向胡英报告过,那应该不会是假的。梁健也就不再多想。 三人坐下来,就一些细节又进行了商量。商定之后,就下楼向信访局走去。 为了防止上访人员打扰机关秩序,信访局与区委、区政府机关大楼不是同体建筑。给他们在东面的翼楼单独搞了一层。朱怀遇下楼之前,已经打了电话。区委副记万康、区纪委记诸茂、区信访局局长朱肖海来到了门口迎候。十面镇党委记金凯歌还在里面跟他们谈,没有出面。 胡英没有急着进去与群众谈,而是对区信访局局长朱肖海道:“先到你办公室。” 在局长办公室的会议桌上坐了下来,朱肖海本要让人倒水,胡英阻止道:“我们就简短的商量一下,其他不用准备。” 记这么了,没人提出异议。区委副记万康同时分管政法,他和区纪委记诸茂也已经跟上访群众见过面了。 胡英问道:“情况如何,群众有什么具体的诉求,如何解决?”她这么一问,其实等于是考验他们对整个问题的了解和处置方案考虑。 按照规矩,区信访局局长朱肖海先汇报:“胡记,刚才跟他们谈了很多,他们的诉求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要求加钱,老赵家拿多少,他们也要拿多少;二是要求政府给他们一个交代,到底还有多少猫腻。” 胡英朝副记万康、纪委记诸茂看了看:“万记,诸记,你们看呢?!” 万康:“这个事情,我之前不是特别了解,内中情况也许胡记和周区长比我更清楚,我也不好因为听了刚刚老百姓的那些话,就随便乱下定论。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既然分管政法,就会全力以赴做好维稳工作。” 万康是老油子了,他的话里,前期情况不了解,其实就是撇清了与这件事情的关系。你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引发群众激烈上访,这跟我没关系。不过我既然是分管政府的副记,既然事情出了,我也要帮助维稳。这么一,等于是他在帮胡英和周其同两个主要领导的忙了。 胡英当然听得出来,不过既然万康答应全力以赴维稳,她也就不再勉强其他的。 接着,区纪委记诸茂:“刚才肖海局长,对群众的诉求,概括是准确的,主要集中在一是希望能尽量多的获得补偿款,二是不信任政府,认为我们工作之中有猫腻。我认为,这两种诉求都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还认为,如果完全按照群众的诉求来,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诸茂抬起了右手,话的时候,做着手势。一般话时候,喜欢做手势的人,都多多少少对工作还有点激情。诸茂继续道:“上访群众都希望他们能够得到和老赵家一样的补偿。老赵家的补偿是太高了,如果都按照这种补偿办法,镇政府和区政府估计都得破产,会造成国有资产的巨大流失,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另一方面,对于群众不信任政府,认为在拆迁中有猫腻的事情,恐怕也不好回答。我不敢,在拆迁过程中,真的没有猫腻吗?我真不敢,有些干部肯定利用手中的自由裁量权,给一些农户多了,给一些农户少了,这不是没有。” 胡英听后,手伸开放在了桌面上,这是一个拍桌子的手势,梁健注意到了。不过胡英始终没有拍。 诸茂讲完之后,胡英脸色沉重:“诸记,你刚才的后半部分,我听了很吃惊。在我们的征地拆迁过程中,真有这么多猫腻?不是以往的汇报当中,都讲征地拆迁工作是严格按照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英严重感觉到了信息的不对称,以前不管是拆迁工作领导组,还是十面镇的汇报当中,都在处理拆迁政策时候,是坚持讲原则、讲公平的。没想到,诸茂所掌握的情况,跟自己的情况对不上号。 诸茂:“没出事前,我也不了解情况。出事了,我今特意给涉及拆迁工作的乡镇纪委记都打了一遍电话,让他们把实际情况告诉我,否则我就找他们麻烦,查出一起找他们一次。他们这才跟我了实话,在乡镇和村里,具体签订协议的工作人员放水的情况真是不少,老实人吃亏,有关系的人占便宜,还有些群众只能塞钱给村干部,让他们帮助在补偿方面做做手脚的也大有人在,不正之风在拆迁过程中非常猖狂!” 胡英平伸的手掌,这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梁健时刻注意着胡英的情绪变化。看到,胡英原本白皙的脸孔,也涨得通红。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些情况其实万康、朱肖海也或多或少掌握一些的,但是他们都不肯把实际情况出来。他们害怕胡英会接受不了,突然大发雷霆。 梁健则感觉到,区纪委记诸茂是一个敢做敢的人,他今这番话,是想真正解决问题才会的一番话。 胡英脸上凝聚的红色,渐渐地退去,她是极力克制让自己不要发火。在她看来,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会她已经完全变得理智了,胡英:“这么看来,征地拆迁之中的不正之风,得好好治一治了。群众为了征地拆迁上访,不是没有原因,背后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所以,可以这么,这次事情的暴发,倒也是好事,可以让我们及早发现、及早应对,否则早晚也是要出事的。” 胡英道:“现在大家看看,到底怎么处理比较好?” 万康和朱肖海大体都:“也许只能给上访群众提高补偿标准,否则没有办法让他们回去。” 区纪委记诸茂:“现在的难题就是,给了老赵家这么多的补偿款,其他人如果不给,怎么交代?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可以把老赵家的补偿款追缴回来,重新按照大家一样的补偿标准进行补偿。” 胡英道:“你的这个想法不错。”诸茂却为难地:“可是,后来我想想,这有点行不通啊。”胡英追问:“为什么行不通?” 诸茂:“一方面,据,周区长专门上省委组织部跟老赵的儿子,达成了协议,并将补偿给了他们,如果我们追缴,是不是让周区长彻底脸面无存?另一方面,老赵家已经拿去了补偿款,这会让他们还回来,是不是合适?毕竟拆迁补偿不是儿戏,我们去追讨,明我们之前工作中有了重大错误。” 万康:“诸记得不错啊。”万康是不想得罪周其同的,他同时也不想得罪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的处长。万康作为副记如今是市管干部,但如果下次他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到达县区长的层面,那就是省管干部了。要成为省管干部,就得由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来考察。 三处处长虽不是什么大官,但真所谓不给你使好却给你使坏还是很容易的,为官这么几年,谁没有一些或大或的是非,如果有人在考察中真要找点茬还不容易啊!所以,万康压根就不想得罪老赵这个儿子。 诸茂这一,万康这一附和,胡英当然明白了其中牵涉的厉害,让大家都有些望而却步。如果得不到万康和诸茂的支持,胡英很有可能就变成孤家寡人,这件事就很难推进,即挂帅又出征,很多时候就会马失前蹄,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梁健当然看明白了大家的顾虑,他感觉如果在根本性问题上不解决,今这个上访问题就很难化解,以后也会留下很多后遗症。梁健朝胡英看过去,并点了下头。 胡英很快发现了梁健的目光,又见他很肯定的点头,她灵机一动道:“万记,诸记,市里很重视,今宏市长特别派了梁处长来我们这里,督促我们开展工作。梁处长以前就是我们长湖区的人,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也熟悉,看他怎么,他今的意思也就代表了宏市长的意思。” 梁健朝大家看了看,正襟危坐:“各位领导,宏市长非常关注今这个事情,这不仅仅是长湖区一次普通的群众上访事件,也是市里推进北部新城建设面临的一次考验。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妥善解决,否则以后北部新城建设将会困难重重。” 梁健顿了顿,似乎给大家时间消化他的意思,然后又道:“刚才各位领导在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时,已经把问题点得很准。没错,当前要解决的两大问题:一个就是补偿款的问题,我们要回答的是到底补偿多少,才是合理的!另一个就是公开公正的问题,我们之前征地拆迁过程中,到底有多少是在隐性操作,甚至是暗箱操作。针对这两个问题,我提两条措施:一是要把过高的不合理的补偿款追回,特别是老赵家的补偿款;二是我们要把征地拆迁过程中干部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搞清楚,把隐藏在海平面下的冰山,变成人人一目了然看得到的晾晒!” “如果我们没有这个勇气,我们其他的工作都不用谈了,因为根本就无法推进,即使勉强推进了,留下的后遗症也会后患无穷。” 梁健把话得很透了。胡英暗暗点着头,心道,梁健果然是成长了,考虑问题很有魄力,也很有深度,并且敢讲敢。不过,此时的她不急于表态,她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映。 万康脸上露出一丝笑,很难琢磨的笑,道:“梁处长的道理不错,但是我现在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梁处长能够解决,我就支持你的意见。”梁健的目光移向万康:“万记,请。” 万康道:“刚才,你要把老赵家的补偿款追回来。我问,这笔钱谁去追?”事情一深入就具体,一具体就难办。老赵家有个在省里当三处处长的儿子,如今谁敢出面去向他们家要钱?万康肯定是不敢这么做的。 梁健看着万康道:“谁送过去的,就由谁去收回来!”万康针锋相对:“你的意思是要周区长去收回来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周区长真能出马!”梁健道:“请放心,如果周区长不去,我去收回来!” “既然梁处长有这么强大的能量,那我就放心了,我支持。”万康不再什么。 诸茂也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以往那么多征地拆迁,如果把所有的征地拆迁补偿都重新拿出来核对,也根本弄不清楚哪些补偿是合理的,哪些补偿是不合理的。” 梁健道:“我相信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有时候,群众希望看到的也只是我们的一个态度。我们可以先从海归创业园这个地块的征地拆迁做起,把村民原有房屋数量、评估价格、补偿数字以一览表的形式进行公示。让群众自己来看,如果群众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只要能够拿得出证据,我们就进行纠正,如果拿不出证据我们就按照以往的不改变。从今往后,每一次补偿之前,都预先进行公示七,群众没有意见,我们才发放补偿款,使所有补偿都在阳光下进行,接受群众监督,这既减少了工作人员手中的自由裁量权,也扩大了群众的监督,同时也保护了干部。当然,我这也只是一个建议。” 诸茂听了,觉得可行,点了点头道:“亏梁健能够想得出来,我同意这个做法。” 胡英又看了看副记万康和区信访局局长朱肖海,他们都没有意见。朱肖海:“关于对拆迁补偿进行公示的做法,我觉得可取,按照我的看法,群众也会接受。” 胡英看了梁健一眼,对他的意见被大家接受表示肯定,然后:“那就这么办。万记,麻烦你带着诸记、朱局长,把我们的条件向上访群众进行宣布,看看群众有没什么反映?我们就在这里等,我还要向领导报告,让周其同区长追讨老赵家补偿款的事情。如果你们那边实在搞不定,我再出去跟他们谈。” 作为区委记,理应是最后一个出马的,最好是不出马,否则工作将没有退路,这点大家都同意。 万康、诸茂和朱肖海走出了办公室。没多久,区信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就拿着热水瓶和水杯进来了,给胡英和梁健沏上了茶。刚才讨论了一番,胡英和梁健都有些口干舌燥,这杯茶倒是非常及时。 梁健瞧了瞧碧绿的茶水,开玩笑道:“姐,朱局长这里的茶叶不比你的差啊!”胡英也看了看这杯绿茶,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只要他们工作干得好,茶叶喝好一点,我也不去管他们。” 这就是胡英抓大放的地方。梁健道:“关于让周区长去追讨老赵家补偿款的事情,不知道宏市长会不会同意?我得向宏市长专门做个汇报。” 胡英:“这件事情,你别出面了。还是我来打电话。” 梁健虽然刚才向万康做了承诺,不能让周区长追讨补偿款,他梁健自己去追讨。话出来简单,真要做起来却难得很。周其同怎么可能会听梁健,去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只能依靠上级领导。可这事事先还没有征得宏市长同意。 胡英知道这事对梁健的难处,她就主动帮他挑了。梁健只有感激的份儿。胡英立刻给宏市长打了电话,把他们工作的进展情况了。宏市长对他们的工作方向基本是赞同的,胡英就顺便了,一定要请周区长去追讨补偿款的事情。 宏市长那边沉默了一会,:“今,高成汉记找周其同同志谈了话,我问问他,有没涉及这方面的内容。” 一会儿,区纪委记高成汉打了电话给胡英:“我让周其同同志写检讨给我,如果他没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我会提醒他。”胡英道:“高记,这件事情时间紧迫,最好是周区长明就能把这笔款子追讨回来。”高成汉道:“我有数了。” 胡英和梁健在区信访局办公室里等待谈判的消息,一个时过去了,万康和诸茂他们却迟迟没有回到办公室,两个时过去了,谈判还在继续。 梁健对胡英:“姐,我下去看看情况。”胡英心里也有些不定,点了点头。梁健来到办公室外,楼道里的银光灯亮着,感觉稍稍凄惨,从楼梯上,传来了讲话声。梁健听出其中有诸茂的声音。 接着也有万康的声音。 梁健就不下去了,在楼梯口等他们。万康、诸茂、朱肖海和金凯歌果然上来了。看到梁健后,万康道:“领导久等了?还好今的工作算是结束了!” 诸茂拍了拍梁健的肩膀:“你的主意还是挺管用的。”梁健谦虚道:“不是我的主意,是各位领导能力强。” 金凯歌也搭了搭梁健的肩膀:“因为我们这里的事情,害得你晚上也加班!”梁健:“只要问题能解决就行。” 胡英看到他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样?” 万康简单汇报了情况,上访群众听政府要去追讨老赵家的款项,这两还要将归国人员创业园地块的拆迁补偿以清单形式进行公示,他们也就没话了。上访群众,明看看政府是不是真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他们就继续到市里、省里去上访。 胡英问道:“他们人都已经散了?”朱肖海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胡英道:“今辛苦大家了。关于老赵家补偿款追回的事情,我已经向领导作了汇报。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归国人员创业园地块拆迁补偿公示清单的事,要麻烦金凯歌记,今晚上组织人员加班,在明下午之前,把清单列出来,并进行公示,能不能完成?” 这时间要求太紧,对金凯歌来绝对是一项挑战,这些清单分散在各村,要集中起来,就得连夜把各村支部记和村长,以及镇拆迁办成员全部召集起来,这难度就有点大了,基层干部会骂娘。但遇上了这种紧急情况,根本没有推脱的余地。金凯歌咬咬牙道:“没问题,胡记,我这马上就去办!” 胡英道:“辛苦了,今晚上我也不回去了,在办公室里等,凯歌,你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金凯歌听到胡英的称呼变成了“凯歌”,知道刚才自己的表态让领导满意,就道:“胡记,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真有事我打电话给你,在家里也没事。” 胡英坚持会在办公室等,其他人也没有办法。诸茂,他今晚上也不回去了,反正已经这么晚了。万康:“我年龄比胡记大,这把身子骨也不行了,晚上我还是回去睡觉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胡英也不勉强,点了点头。 凡是留下来的人,都各自回了办公室。朱怀遇问梁健,是不是去胡记办公室休息一下。梁健考虑到,胡英毕竟是一位女领导,如果自己一整夜呆在她的办公室,即便不发生任何事情,恐怕也会惹人口舌,就:“我还是去你那里休息一下,胡记也可以在沙发上睡一会!” 朱怀遇道:“这样也行,我们也好久不见了。”胡英听他们这么,也明白了梁健的顾虑,就:“那我回办公室了。怀遇,你可以安排点宵夜。”朱怀遇赶忙道:“知道了,胡记,待会需要给你送点吗?” 胡英:“不用了。晚上我不吃东西。有事情随时叫我。你们聊聊。” 胡英进了办公室后,朱怀遇让梁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平时只要记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门一般都是开着的,这样只要记轻轻喊一声,他就能马上听到,第一时间跑过去。从这方面来,朱怀遇的服务是相当到位的。 今既然记,她要休息一会,一时半会也不会来喊他。他就索性关上房门,与梁健好好聊聊了。 朱怀遇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块普洱茶饼,另一个是一盒苏烟。朱怀遇跟梁健这么多年的朋友,知道梁健喜欢喝茶,烟也是抽的,因此才从抽屉里特意拿出了这两样东西。 只有他们兄弟俩了,梁健便开起了玩笑:“这茶这烟,又是从哪里**来的?”朱怀遇赶紧辩解道:“我哪里有地方去**啊。这两样东西都是从正规渠道来的,哪里像你想得那样啊!比如这普洱茶,是政协一位老领导去云南,带回来送给我的,你算不算**?” 本来自≈ap;ap;#:///( ) 第290章成熟方羽 梁健笑道:“你现在当了委办主任,真是不得了,连政协的领导都要给你送东西,是不是想让你在公务接待方面,照顾照顾政协?”朱怀遇道:“哪有!再,这苏烟,可是我自己买的,在办公室里放一包,以备你这个市领导来,你我有多想着你啊!” 朱怀遇这话倒没有撒谎,他知道梁健喜欢苏烟,有一次在超市里就买了一包,平时他抽的中华烟单位里就有供应,不需要买。梁健听了,想朱怀遇这家伙是性情中人,这话不定是靠谱的,就:“做了委办主任,什么都不一样了,考虑问题这么周全了!” 朱怀遇笑道:“不带这么嘲笑人的!”梁健:“总之对于你的这片心意,我是心领了。感谢。” 朱怀遇沏了普洱茶,给两人都倒上了。梁健尝了下,叹道:“果然是好茶啊!以前我只喝绿茶,没想到这普洱味道也这么不错。”朱怀遇道:“我这还有一个茶饼,送给你了。” 梁健连连摇手:“这不行!”朱怀遇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这人对茶没什么研究,平时也就喝喝白片之类的,喝也是牛饮,这普洱到我这里其实也算是暴殄物了。你还是替我喝了算了!” 着朱怀遇就站起来,又拿出了一个茶饼,走过来塞到梁健的包里。梁健想,如果再不收就显得隔了,况且他和朱怀遇之间并无其他权钱或者权色交易,一个茶饼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梁健道:“那我就谢谢了。不过白了,其他人送给我,我肯定不敢收。” 朱怀遇道:“这我有不知道的吗?!这几本来就想给你打电话,约你吃个晚饭。最近我遇上一个漂亮女经理,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介绍你认识的,没想到出了集体上访的事情,只能等这事平息了之后再了。” 梁健笑道:“你这家伙,当了委办主任,还是那么风流成性啊!”朱怀遇道:“我可没怎么样啊,就吃吃饭、喝喝酒。你也是男人,应该也知道当男人不容易。我们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也就跟美女喝喝酒,才能解解压了!其他的事,你要真让我做,我还不一定敢做呢!等这事结束了,我马上安排一次,你看怎么样?” 梁健也感到,最近自己的生活的确有些空洞乏味。自从宏市长安排自己关注归国人员创业基地的拆迁工作之后,这根神经几乎整都绷得紧紧的。自己跟胡英的关系,又变得那么微妙,他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搞不好不但自己引火烧身,还可能连累了胡记…… 这一件件的事情,几乎让梁健喘不过气来,有时候真希望能够痛痛快快喝一次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似乎有些了解古人曹孟德为什么会吟出这样的诗句来了!梁健:“好啊。” 朱怀遇:“到时候,就我们四个人。”梁健奇怪:“怎么是四个人啊?不是三个吗?你、我,还有一个女经理!” 朱怀遇瞪着梁健:“你不会跟我抢女经理?!我可不许的。你自己带一个女友!”梁健道:“我哪里有什么女友啊?”最近,梁健真是很少跟女孩子联系,他脑袋里出现了莫菲菲,不过他跟莫菲菲的关系,始终带着乡镇工作时的那份清新,如果他把莫菲菲叫去喝大酒,会不会让她对他有看法?这么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其他,梁健的确认识不少女孩子,可怜的是,他真有些想不出来,叫谁一起才能肆无忌惮地喝一次! 朱怀遇看他似乎真想不出来,就笑道:“梁健,当了市长秘,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怜,连一个可以叫出来喝酒的女孩子都找不到了?”梁健承认失败。 朱怀遇嘴巴朝一边歪了歪:“不如,你找她!”梁健不解,朱怀遇嘴巴一歪指的是谁啊?办公室里除了梁健和朱怀遇又没其他人。 朱怀遇又歪了歪嘴巴,梁健这才明白,虽然屋里没有其他人,但如果屋外的话,那正是胡英办公室的方向。梁健吓了一跳,赶紧道:“老朱,你可是委办主任啊,千万别乱。” 朱怀遇赶紧捂住嘴巴,:“我啥都没啊。” 梁健见朱怀遇不敢胡了,但还是道:“你没,但跟了也差不多!”朱怀遇:“好好,我闭嘴。正经的,既然你没有美女可带,那么下次我就让我那女友,直接把她一个闺蜜带出来吃饭得了,据也是一大美女,绝对的。” 梁健笑:“行啊。让我多认识一个美女也不错。”朱怀遇叹了口气,整个后背靠在了沙发上:“聊聊这个终于放松了,自从你离开了长湖区,连一个聊聊的人都没有了,悲惨啊!” 梁健:“我看你是忙得很,整认识这个美女,这个女经理的。”朱怀遇叹道:“女人一起吃饭喝酒可以,但聊就难了,根本没法聊。对了,你想不想吃宵夜,我让驾驶员到市区弄点过来?” 梁健道:“算了。这到市区半个时,来回一个时。况且晚上东西吃多了也不好。”朱怀遇道:“还是让弄点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直要过一个通宵,吃点东西下去,到时候还可以打个瞌睡。我晚饭吃少了,现在有些饿了。” 梁健:“你要吃,随你。” 朱怀遇让驾驶员去市区买了灌汤包、衢州鸭脖、粉丝汤之类的东西,还拿了一箱啤酒过来。朱怀遇:“来点啤酒。”梁健赶紧制止道:“你这家伙,还是太性情,今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喝酒。万一晚上出了点事,我们满身酒味,那怎么搞,群众会把我们看成什么?”朱怀遇听梁健这么一,倒也觉得是,就把这箱啤酒,让驾驶员搬下去,怎么处理就不管了。 两人以茶当酒,吃了些汤包和其他东西。吃完了,房间里也尽是这些味道了。 梁健来到窗口,打开窗子透透风,一阵冬的寒意卷进来,让他连打了三个喷嚏。这临近年关了,自己还呆在长湖区办公室处理群众上访矛盾,真是别有一番感慨。 由于吃了东西的缘故,开始瞌睡起来,两人便倒在沙发上睡去。突然听到有人,猛烈敲门,一边喊“十面镇出事了,钉子户们要闹事了!”梁健从梦中惊醒过来,一看日光已经照在了窗户上。 冬日的阳光是和煦的,安宁的,但办公室门上却有敲门声。 梁健看看了周围,朱怀遇尚且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呼噜声不低。梁健这才弄清楚了睡在朱怀遇办公室,那么这敲门声很可能来自胡英。 对梁健来,胡英是“姐”,但对朱怀遇来却是顶头上司,如果开门让胡英看到朱怀遇这么四仰八叉地大睡,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梁健赶紧叫醒了朱怀遇。 朱怀遇还想睡,问:“怎么了?”梁健:“我刚听到了敲门声,不知道会不会是胡记找?”朱怀遇简直如鲤鱼跳龙门,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胡英。朱怀遇连连道歉:“胡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胡英也不责备:“司机给我们买了皮蛋瘦肉粥和一些早点,你们一起过来到我这里吃?”朱怀遇自责道:“不好意思,胡记,我本来应该安排的。” 胡英笑笑:“我看你们,昨晚是聊得太晚了,所以好睡?没关系,过来吃就行了。” 看到胡英心情不错,估计事情有进展,梁健答道:“我们马上过来。” 胡英对梁健:“你让怀遇给你准备毛巾和牙刷,他们委办应该有备着急用的。”朱怀遇终于找到能够发挥作用的事情了,赶忙道:“有,有。” 找出了洗漱用,给了梁健。梁健就到卫生间进行了简单洗漱。在整个一层楼里,也就胡英和万康的办公室是自带卫生间的,其他办公室都只用公共卫生间。朱怀遇在的情况下,梁健总不能到胡英的办公室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梁健感觉脸上凉飕飕的,很是舒服,没走几步路,忽听身后一个悦耳清亮的声音道:“梁部长?你果然在这里啊?” 梁健听到这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忙转过身来,果然是方羽。 方羽是区委组织部的干部,梁健在长湖区委组织部的时候,她是办公室的办事员。梁健在离开长湖区时,向胡英推荐她到街道担任了组织委员。 在梁健的印象里,她一直留着短发、脸有点婴儿肥,一年多不见,方羽变化不。 此刻的她,脸蛋明显比以前瘦了点,婴儿肥不见了,两个酒窝笑起来更为迷人,短发变成了长发,垂挂在耳际,显得更加成熟,不,更加女人一点。 方羽被梁健看着,不由脸红:“梁部长,你看什么呢!”梁健缓过神来,笑道:“当然是看你啊,不是好久不见嘛,变漂亮了!” 方羽脸更红了:“梁部长也会笑话人了!”梁健笑道:“我没笑话人。对了,你这么早怎么到委办来了?”才早上七点多,况且方羽已经在街道工作了,如果没事,方羽没有理由这么早来啊。 方羽脸上显露出一丝娇羞:“我听宋城部长,你到长湖区委来了,所以我来看看。”梁健觉得奇怪:“宋部长告诉你的?我没有碰到他啊!”方羽:“好象是宋部长打电话给胡记汇报工作时,胡记告诉他的。” “哦!”没想到自己到长湖区来,还有这么多人关注,心里不由有些暖意,他问道:“方羽,在街道工作还适应?”方羽道:“更加自由一点,自己可以安排工作。谢谢梁部长,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还出不去。” 梁健来玩笑:“你这谢,也来得太晚了!”方羽:“那等你有空一点,我请你吃饭好不好?算是补偿。” 她话,始终带着那么一种单纯、开朗、阳光的语调,让人听了之后,郁闷的心情也会随之一扫而空。一大早,见到这么明媚的方羽,心情大好,很想与她多聊两句,却听到朱怀遇在里面叫:“梁处长,快过来吃早点了。” 方羽朝梁健瞥了眼道:“已经见到你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再见。” 梁健盯着方羽看了眼道:“再见。” 方羽是走楼梯下去的,她心情很好、步履轻快,就如一只百灵鸟一般让人心生怜爱。梁健心道,这样的女孩子现在真是不多了,不知道以后会是哪个好运的男人有福消受啊! 不知什么时候,朱怀遇已经到了他身后:“原来是看美女,怪不得这么磨蹭。这是以前组织部的方羽嘛。绝对的美女啊,而且我还发现,方羽是越大越漂亮。老弟,要不过两吃饭,你就把方羽带上得了,顺便喝点酒,把人家办了得了!” 梁健在朱怀遇肩膀上打了一拳:“什么呢!你这像是一个委办主任的话嘛?你这简直就是一个流氓主任的话嘛!” 朱怀遇道:“别假正经了,人家姑娘,肯定对你有意思,否则这么一大早,怎么会来看你啊?你也不想想!” 梁健:“别胡扯,人家是单纯姑娘。”朱怀遇和梁健已经走近了胡英的办公室,朱怀遇鬼头鬼脑在梁健耳边:“每个姑娘都要变成女人的,这其中,就看你有没发挥作用了。” 梁健已经走进了胡英办公室,干脆将朱怀遇的话给忽略了。胡英正在用打包来的餐具喝粥。这是驾驶员专程从镜州市有名的什锦粥店打包来的。 胡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阴霾,人的精神状态也很好。梁健感觉胡英应该已经收到了好消息,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问道:“胡记,十面镇的工作还好?” 胡英放下筷子,她已经吃好了,一边用纸巾擦了擦嘴,一边:“十面镇的工作很好。昨晚上金凯歌记回去后,花了一个时就把村支和村主任喊来了,布置任务,让他们把每家每户的拆迁评估、补偿协议、实际到位补偿款,全部拿出来,列出公示清单。到刚才七点二十五分,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这个地块涉及的所有拆迁户,补偿情况都列出了清单在村里进行了公示。” 梁健道:“他们效率很高啊。”胡英道:“金凯歌的执行力还是可以的。我们工作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然而今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让周区长去把老赵家的补偿款追讨回来!”梁健道:“这件事的难度,我感觉不是一点点。” 胡英朝梁健看了一眼,走到窗前,她看着窗外,留给他们一个曼妙的背影。梁健和朱怀遇对看一眼,心里道,今才是最为关键的一。 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早上刚刚泡好了一杯浓茶,正准备享受第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周其同帮他家里争取到了三百八十万的补偿款,赵勤对他的印象值倍增。 “周区长啊?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啦?” 周其同的声音有些异样:“赵处长好啊,有事情想要向您汇报啊!”赵勤问道:“什么事情啊?” 周其同道:“市里有些领导,认为给您家里的补偿款太高了,一定要逼我向你们要回拆迁款,然后重新进行价格评估和补偿,您,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赵勤听了非常生气,问道:“到底是哪个领导这么没脑子,我家的拆迁补偿又不是很高,才三百八十万,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房子、田地都没了!你们这到底是哪个领导这么没脑子,想做这种重新翻盘的事?” 周其同听赵勤生气,且询问名字,内心高兴,得罪了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某些领导搞不好,把自己的前途给搭进去了!于是,周其同把宏叙、高成汉、胡英等人了,还特意加上一句:“我对他们,你们别被上访群众吓唬住了,这些都是刁民,越妥协他们就越来劲,最好的办法就是晾他们起来。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高成汉还为此让我写检讨。早上我去交检讨,他逼我,一定要向你们追回那三百八十万!我看他们是疯了!” 赵勤沉默了一会,语调冷冷地道:“先这样,我要打几个电话。” 周其同挂了电话,心里很是得意,现在他不但已经撇清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还让赵勤把宏叙他们给恨上了,不定赵勤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力给他们施加压力! 周其同想的应该不算错。 就在周其同给赵勤打电话之后的一个时内,宏市长、高成汉和胡英都相继接到了省里的一些电话。按照不同职位,他们三人接到的也是来自不同层级领导的电话。宏市长接到一个副省长和一个政协副主席的电话,高成汉接到了一个省纪委常委的电话、一个曾经是高校同事的知名大学校长的电话,胡英接到了一个某厅副厅长的电话。他们几乎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为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的事情情。 在官场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情,是讲成本的,讲值不值得,那些人出面为干部三处处长赵勤情,这明赵勤在他们心里的分量。既然如此,如果高成汉等人不给予回应,就会让他们很没面子,从而影响相互之间的情分。 所以,在官场的情,不仅仅情的人有压力,被情的人也很有压力,很多时候搞不好,就会在对方心里留下芥蒂,也有不少事情都是不给别人办事,人家就记恨你了! 包括高成汉在内,大家都不想得罪省里那些老爷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退路了,否则不仅没办法完成省人大常委会孔主任交代的15内完成拆迁的任务,以后整个北部新城的征地拆迁工作都有可能搁浅。 为此,接到那些情的电话之后,宏市长马上跟高成汉、胡英打了电话,意思是在这个问题上,不论谁情,我们都不能退让。高成汉和胡英本身就是讲究原则的人,特别是遇上这种大问题,不可能因为有人打招呼,就放弃了。这会,市长又就这个事情,亲自给他们打电话统一思想,就更加不会退缩了。 高成汉道:“宏市长,你想想,赵勤为什么会给我们打电话?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会跟我们三个人有关系?”经高成汉一提醒,宏市长道:“还能有谁?” 这样一来大家也算是明白了,肯定是周其同表面上向赵勤追讨补偿款,其实却是向赵勤通报军情,把内部决策人全部泄密给了赵勤。 高成汉道:“宏市长,我有一个提议,如果这次周其同同志,不能完成任务,将赵勤家的征地补偿款追讨回来,我建议追究其责任。这一方面是回应百姓群众的要求,在征地补偿上出这样的问题,想要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必须追究责任人的责任,才足以服众;另一方面,是对其在组织纪律上的警示,为了讨好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不惜透露不该透露的消息。” 宏市长略作考虑,:“成汉同志,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这件事情得经过市委常委会的研究同意。”高成汉道:“这个是需要的,到时候我会提出来。” 不出所料,周其同空手而归。他想,赵勤那里他已经去了,人家不肯还,他也没办法。回到镜州市,周其同就向宏市长作了汇报,强调了不少客观理由,比如赵勤,补偿款已经全部给了他父母,跟他没有关系;比如老赵不觉得补偿高了,他还嫌不够。反正,这钱想要回来,千难万难,根本行不通,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宏叙听了之后,非常气愤地:“如果这钱要不回来,怎么向百姓群众交代?”周其同轻描淡写地道:“群众都是纸老虎,如果上次他们到市政府门口上访,抓几个人关上十半月,哪个老百姓还敢多话,我估计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了,这方面我有经验。” 宏市长头一次感觉,这个周其同,话根本不堪入耳,的话根本就跟个混混头子得差不多!宏市长怒道:“周区长,这就是你的群众观念吗?我看你是把我们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观点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到宏市长真的发怒了,周其同有些发怂了,不敢多。宏市长:“在征地拆迁补偿款上出的问题,你作为长湖区区长、同时你又是具体操作者,负有主要责任。市纪委会向省纪委汇报之后,提请市委常委会讨论如何处置。”周其同忙喊冤道:“宏市长,这件事情也是经过大家讨论的,宏市长你也是同意的,怎么一下子责任都在我身上了?” 宏市长显然没有兴趣跟周其同多废话,只了一句“你出去。” 胡英接听完电话,对梁健:“周区长从宁州回来了,钱分文没拿到。宏市长和高记打算向市委报告,对周区长追究责任。”梁健道:“周其同是省管干部,市里能处理吗?”胡英道:“应该是市委提请省纪委进行处理!”梁健道:“追究责任是肯定要追究,但是那三百八十万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胡英道:“宏市长没有。接下去,谁去做这个难人呢?”梁健心想,如果没有谁来做这个难人,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也太便宜赵家了,梁健还担心:“而且老百姓都看着老赵家呢!如果老赵家的钱不吐出来,他们肯定会要求同样的赔偿。尽管我们要尽可能为老百姓谋福利,但是征地拆迁是一个整体面上的工作,不能胡来,应该按照补偿标准有序推开。” 胡英为难道:“你得都对。这钱去要的话,最应该由周其同去要,他要不过来,谁还能去要呢!难道让我去,还是宏市长去?或许是高记去?”梁健转了个念头道:“这种事,你们都不用去,还是我去。” 胡英非常惊异:“你去?”梁健点了点头:“是的,姐,你只要给我派一辆车,我马上就出发。” 胡英道:“要不要跟宏市长一声?”梁健想了想道:“不需要了,这两宏市长把我派给你用,我只要对你负责就行了。跟宏市长汇报了,他可能还会担心!我还是安安静静去把事情给办了!” 胡英听了不由笑道:“你这话的,怎么就跟去追求一个女人一样。”梁健:“难度差不多。”胡英不笑了:“你确定你真的要去?”梁健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是真想去把事情办好。 胡英知道梁健的能力,但是这次事情,周其同都没有办妥,他又能去做些什么?她实在有些没底。但除了放梁健去,她还能做什么? 胡英道:“你还是用我的车去,这两如果征地拆迁的事情不解决,我恐怕也用不到车了。况且我的驾驶员方,以前也替你在宁州开过车。”梁健:“还是给我另外安排一个驾驶员,毕竟方是你的司机,如果你紧急用车的话,不方便。” 胡英坚持道:“你放心用,这些我不打算出去,如果真有急事,我会让办公室帮我调度。用我的车,放心一些,有些驾驶员可能会乱,不放心,影响你办事。” 最后一条理由,让梁健不再犹豫,他:“那好,我现在就准备一下去宁州。” 胡英将梁健送到门口,梁健迟疑了下,转过身来,看着胡英。尽管是在办公室里睡了一晚,胡英今的气色却显得极好,皮肤白皙、透着红晕。如果没有区委记的帽子,也许很多男人都会打这个风韵不凡的女人的主意。然而,她身上的职务,就如是一个然的筛子,将无数男人都筛在了外面。 胡英也看着梁健,想要什么,却没,眼神里好像有什么话。梁健开门出了胡英办公室,跟朱怀遇,自己有任务要去一趟宁州。 朱怀遇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只道:“要给你安排车吗?”梁健:“胡记吩咐了,让我用她的车,如果胡记有事急需用车,要麻烦你给予保障了。” 朱怀遇在梁健肩头拍了拍:“你放心,我是委办主任嘛,大事办不了,这点事,我还是能安排的。另外,我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好好聚个餐。” 梁健也在朱怀遇肩上打了下:“没问题!” 朱怀遇特意将梁健送到大厅平台上,见梁健上了车,他挥手等着车离去,心道,胡记对梁健可真够好的,自己的车都给他用。 车子一过高速卡口,梁健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一个人。对方没有接电话,手机就挂断了,接着一条短信飞了过来。 上面写得倒是挺详细:“兄弟,不好意思,我在开会,还有半时结束,到时候我跟你联系。是不是到宁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梁健看了时间,差不多三点半,下高速还要四十五分钟,进入宁州市区到达省委省政府大院,起码要半个时,最快的速度见到冯丰还要一个时一刻钟。梁健回了短信:“冯大哥,不急,你先忙,我还要一个半时到,到时候在大院门口等你!今我请你。”省委副记秘冯丰马上回了短信过来:“行。不过,到了宁州,还是我来请你。” 车子开得平滑,音响播着老歌,梁健就有些犯困了。手机信息突然响了下,一看是蔚蓝的短信:“你还在长湖区?” 梁健心里一动,回道:“我已经去宁州办事了。听你身体不好?”蔚蓝:“不好意思,女人就是每月那点事麻烦,等我好了,下次请你吃饭,也真是好久没聚了。”梁健心想,这几要请我吃饭的人可真多,想起蔚蓝好看的脸蛋,美妙的身材,他不能不心动,她请他吃饭,是不是暗含着什么意思呢? 上一次吃饭喝多了,两人去开了一次房。当时她还是乡镇妇联主席,现在她已经是胡英的秘,他即便对她有想法,恐怕也不会随便再跟她发生关系。但见一见蔚蓝的想法还是非常强烈,美女总是受欢迎的。梁健也不想把话死,发了条短信:“等你身体好了再。” 蔚蓝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过来。这个害羞的表情,搞得梁健有些心痒。难道是蔚蓝刚才对他发过去的话会错意了? 他刚才发的短信是“等你身体好了再”,难道她理解成,等她大姨妈过了再?这话又不能解释,他只好不再回短信。 发完了信息,倦意又袭来。昨睡在朱怀遇办公室,毕竟没有好好休息。梁健迷迷糊糊有些打瞌睡的意思,忽然感觉车头猛地一沉,车子来了个紧刹车。梁健的脑袋差点撞击到了前面的皮质椅背上。“怎么啦?” “有个女人疯了,拦车!” “哪里?”梁健挪动了屁股,从挡风玻璃往前看。果然有一个女人拦在他们车前,这个女人还是一个美女,几缕长发遮住了脸颊,并不是看得特别清楚。梁健问道:“她要干什么?” 驾驶员方:“谁知道啊?这个疯女人,在高速上拦车,有什么好事!我刚才想往一边躲开她,她竟然追到了高速路中央,真是不要命了……” 驾驶员还没抱怨完,成功拦下车子的美女,已经跑到了车子右侧,拉动车门,车门从内部上了锁,她拉不开,就在窗上敲了起来。 方摇下了电动车窗,气呼呼地喊:“找……”方接下去肯定就会出一个“死”字,这个字还没出来,梁健忙在方肩膀上拍了下,示意他不要太无礼,因为就在女人敲车窗的一霎那,他似乎感觉女人非常眼熟。 方被梁健这么一提醒,马上闭上了嘴巴。 “不好意思,我们的车抛锚了,我看是镜州市的牌照,就拦了,不好意……”美女了一堆抱歉的话,还算有礼貌,等她目光瞟到梁健,她顿时停住了,“梁健!” 这时,遮住美女的飘逸长发已经从脸庞移开,梁健看清楚了美女的脸,他也很惊讶,竟然会在这里遇上她:“熊处长?!是你?快上车!” 后面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喇叭声,毕竟在高速路中央随意停车,很多人都会路怒。 梁健赶紧推开了车门,让好久不见、美雅动人的熊叶丽上车,熊叶丽似乎为向他证明自己的话不是胡,上车之前,特意向后面指了指。梁健探出身子,看到在四辆车开外的硬路肩上,正有一辆passa抛锚在那里,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钻进了引擎盖底下鼓捣着,时不时用袖子擦试一下脸,看来一时半会可能都修不好。 熊叶丽道:“这是单位的车,送我去省委组织部交一份材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还等在办公室呢!这车却在这里抛锚了,真是急死我了!我突然看到我们镜州市牌的车子,也不管了,就拦了。” 干部二处处长亲自送材料,看来这份材料颇为重要。梁健不等熊叶丽话,就:“这真是巧啊,我也去省委,快上车,正好送你过去!”熊叶丽听完,脸上绽出了笑容,等梁健往里挪了挪,熊叶丽就坐了进来,朝梁健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 车子往前驶去,有一些车从后面越过时,狠狠地对他们敲了敲喇叭,甚至有人用手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熊叶丽抱歉地笑笑。 梁健探听地问:“熊处长,你这次去省里,是去给干部三处送材料吗?”梁健是担心,熊叶丽所做的事情,会不会跟干部三处处长赵勤有什么关系。 熊叶丽:“不是,如果是三处的材料,我也就不自己去了。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需要的一些文件,部里领导还是让我亲自送,这一方面是表示尊重一点,另一方面我家在宁州也有房子,就当是度周末了。” 梁健突然想起,熊叶丽的丈夫是省人社厅副厅长乔国亮,早间在传他可能要到镜州市担任常务副部长,不过一直没有兑现。梁健:“你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熊叶丽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朝梁健勉强的笑笑。梁健顿时感觉,熊叶丽似乎并不是特别开心。 一时沉默,熊叶丽道:“从四川罗回来,好像也快一年时间了。我也早听人,你从长湖区委组织部,调入市府办担任处长,跟着宏市长,但是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没有碰到。” 梁健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主动去熊处长这里报到。”熊叶丽朝他一笑:“你没必要向我报到啊!你现在是宏市长的人,实话,我们都要巴结你呢,你信不信?” 梁健摆手道:“什么呐!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熊处长又是干部处长,我们这些科级干部是真的该多去熊处长那里汇报工作。” 本来自≈ap;ap;#:///( ) 第291章梅家村宴 熊处长朝梁健看了眼道:“那也行啊,要不今就给你一个机会,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顺便向我汇报工作。”梁健:“那不好,你难得回一趟宁州,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口相聚了。” 熊叶丽听梁健这么,眼神一暗,她想要些什么,不过看了一眼驾驶员,就没。梁健看她的情形,知道也许有些话,她不想当着另外一个人。但他又不好多问,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好奇。 车子下了高速,两人之间就没多话。驾驶员方为避免沉默的尴尬,播放了几首流行歌曲,很快便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大门口。 熊叶丽对梁健了声:“谢谢!”梁健见熊叶丽声音低落,似乎不开心,也就跟着下了车子,问道:“熊处长,晚上你真有空一起吃饭?”熊叶丽圆润又略显暗淡的眼神,瞧着梁健:“不是被你拒绝了吗?” 梁健解释:“我只是不想占据你和你丈夫的时间,不过如果熊处长真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熊叶丽的眼睛一亮:“你请我,就我们两个人?”梁健:“还有我一个朋友,省委副记的秘,认识一下吗?” 梁健把冯丰拖出来,是想对她,这不是一个普通人,也许熊叶丽感兴趣。没想到,熊叶丽眼神又是一暗:“原来,你早就有安排了。算了,我们下次再聚。我先去省委组织部交材料了。” 熊叶丽进了省委省政府大院,步态优雅、摇曳多姿,引起不少进进出出大官员的回头。在省委省政府大院门口站岗的警卫,对陌生人都要求出示证件,或者需要电话确认,但对于她却报以微笑的点头,让她进去了。 也许是因为熊叶丽老公在里面当副厅长,这些警卫早就已经认识熊叶丽了。 没能跟熊叶丽一起吃晚饭,梁健还真有些的遗憾,毕竟有这么一个美女处长在眼前,对男人来,多多少少会增加些视觉享受和心理快感。梁健不由想起,爱因斯坦曾经过的一句话,什么是相对论?同样的一个时,和一老太太一起过你会觉得时间很长,跟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在一起你就会觉得时间短促,这就是相对论。 不过,遗憾也已经不可挽回,今他的确还有要事,必须跟冯丰见面,这是他的任务,他可不能因为美色而忘记了肩负的重担。 回到车上,梁健给冯丰拨电话。驾驶员方笑道:“梁秘,人家美女主动请你晚饭,你都不答应,美女好像不开心了!” 梁健笑:“别瞎啊,人家只不过是客气而已。而且,晚上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五点半左右,省委副记秘冯丰从省委省政府大院出来,上了梁健的车,:“兄弟,今老哥带你去吃农家菜。” 梁健道:“冯大哥,好了啊,不管吃什么,今都我买单!”冯丰笑:“到了宁州,还让你买单,这怎么行,老哥来!”梁健笑:“每次来宁州都吃你的,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敢来了!” 冯丰朝梁健瞧了眼,看他态度十分坚决,就:“那好,这次就由你来请,下次老哥再请你。我可不想因为要抢着付钱,把一个兄弟给得罪了!”冯丰朝车子内部看看,道:“梁健,你已经配了奥迪专车了?” 梁健:“哪有啊?这车是长湖区委记胡英同志的,今来找冯大哥,她借我用用。”冯丰想起来,梁健多次跟他提起过胡英,就:“哦,原来是胡记的。” 驾驶员问道:“我们往哪里开?”冯丰:“我忘了告诉师傅了,梅家村!” 梅家村是宁州市有名的茶场,隐藏在宁州市东湖南边崇山峻岭之间,梅家村的绿茶驰名下,口感极佳。这几年又开辟了农家服务,宁州市政商界和中产阶层,到了周末或者空闲时间,都喜欢驾车往那里跑,主要是贪图那里的山清水秀和农家美味。 方对梅家村当然有所了解,答应了一声“梅家村,好叻。” 梁健问道:“冯大哥,我们就这么直接过去?你不带上宇?”自从上次宇来到宁州之后,梁健就知道,冯丰跟她已经同居了。这次冯丰没有带上宇,他感到有些意外。 冯丰道:“算了,她现在忙得很。白她四处看房,晚上还跟闺蜜练瑜伽。”梁健笑道:“看来,宇跟你是跟对了。”其实,梁健并不愿意多见宇,毕竟以前宇跟自己有过一些关系,而且他感觉,宇这女孩,心里有些不安分的东西,他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破坏他与冯丰之间的关系。 梁健就:“这么,今就我们哥俩了!”冯丰:“怎么?嫌弃孤单寂寞啊?如果你想要叫女人的话,老哥这就打个电话。叫一两个美女是绝对没问题的。”梁健连忙摇手,捏住了他的手:“别。没有女人更好。其实很久没有跟老哥单独喝酒,单独聊聊了!” 冯丰笑道:“我也是这么一种感觉,想想当初,老哥落魄的时候,就只有梁健你跟老哥喝酒啊!现在老哥有了点地位和身份,那些以前不理我的人都想跟老哥喝酒,他们配吗?能和老哥我单独喝酒吃饭的,也就只有你梁健了!” 梁健颇受感动,冯丰虽然已经位居省委副记的秘,不过他内心中还保留着一份真性情,这多少还是有些难得的。梁健:“那今我和冯大哥,好好聊聊。” 梅家村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近树手可折摘、远山眉可触,尽管色已暗,这番世外桃源般的景致,顿时让心里闷闷的人有种放空的感觉。梁健不由叹道:“好地方啊!” 冯丰倒是来过多次,不审美疲劳,也已经有些习惯了。下车的时候,冯丰道:“我倒是羡慕老弟啊,初来此处,感觉很好。有人,再美的美女朝夕相处很快也如左手握右手,再美的景致入眼也会习以为常。这就是为什么,住在这里的居民,只剩下了柴米油盐。” 梁健细细味着他话中的意思,笑道:“所以每个人都在追求新鲜感。但是追求新鲜感,是没有止境的,会让人把正常的需要,变成欲壑难填。老子,过一句话,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打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冯丰朝梁健竖起了拇指:“老弟果然是江中大学的大才子,出口成章,老哥自愧不如。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谁还能甘心寂寞,谁不在为着能尽可能的体会那色、音、味而搏命呢!” 梁健笑:“是啊,难啊!”车子停在一块碎石停车坪上,前面就是一座造型典雅的农家馆,冯丰道:“就是这里!我们下车!师傅你跟我们一起吃吗?” 驾驶员方跟着区委记,一直很懂规矩。他知道梁健和冯丰有事要谈,就:“不用了,两位领导你们吃。我在大厅里自己安排一下,吃好了随便看看这里的风景。” 冯丰笑:“这里真可以溜达一下,景色很不错,还能看到美女。你尽管点自己喜欢的,记在我的帐上。” 下了车,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清冽的新鲜空气,令人心旷神怡,精神倍好。冯丰带着梁健进入了农家菜馆,有人把他们引入了一个闲适包厢。这里都是木质座椅,由于现在是冬季,上面都搁了色彩鲜艳的帆布垫子,坐在上面既闲适又舒服。 上了茶,点了菜,看着窗外山景,有种人闲桂花落的错觉。冯丰:“待会我们就喝酒聊,这会先把你来宁州的正事跟我了。我先把事情给办了,然后我们好好喝一下、聊一聊,我老板正好下午去北京了,难得一清闲。” 梁健就把征地拆迁中遇到的事情了下,并把在工作中周其同和赵勤之间的事情了。冯丰认真听着,右手支着椅子扶手,:“80万?家里又没别墅,就几栋二层楼建筑?”梁健:“就这么点房子,80万。”冯丰道:“你们周其同区长,还真不拿公家的钱当钱啊。”梁健:“如果赵勤那里的钱不退,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园征地拆迁就要受阻,整个项目的落地不知到什么时候,上次的,请马记儿子到镜州发展的事情,可能也会黄掉……” 梁健的很清楚了,如果能够把钱追回来,对于马记儿子落户镜州,也是很有帮助的。冯丰听了之后,:“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要向马记汇报。你什么时候要结果?” 梁健听马记去了北京,就知道有些难度了,不过他还是:“最好是今就有结果,如果不行,明也得要结果。老百姓拖不起,不早解决,就会留下隐患。” 冯丰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站起来:“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向马记汇报。” 冯丰走出了包厢,电话打得很短,他进来时,脸上有些喜色:“马记,他会马上给省委组织部长打电话。” 赵勤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当然归省委组织部长管,幸好省委副记是分管组织工作,为此,他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长是会发生一定效果的。只是,梁健有些担心,省委组织部长会不会听省委副记马超群的话? 事实证明,马超群记的话是管用的,一会儿时间,冯丰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冯丰“嗯、嗯,好的”了几声。梁健就听出,这肯定是来自领导的电话。 冯丰听完电话,就对梁健:“马记很重视,他已经跟省委组织部部长打过电话了,让他了解一下情况,并明确强调,我们省里的干部,绝对不能利用手中的职权便利,在基层耀武扬威,在征地拆迁等工作中漫要价!” 梁健:“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冯丰:“这事就这样了。接下来,我们不谈工作,喝喝酒、聊聊!” 喝的是绍兴黄酒,吃的是家常菜,待在如画山间,聊得却是俗世俗情。有时候,俗也是好,在俗当中,人有归宿感。 冯丰聊到自从当了省委副记秘以来,生活跟以前真是差地别,以前自己窝在没权没势的党建办,一个大活人活生生被人忽略不计。现在,你想让人家对你忽略不计,你还做不到。总是听不完的电话、吃不完的饭、约不完的茶,只要你有空。冯丰,你是市长秘,应该也有同感? 梁健平时也是忙得很,当然明白这其中滋味,也,人就是这样,如果没人理会你,你就会空虚寂寞,没有存在感;但如果找你的人太多,你又不堪重负……在这个体制中、这个氛围当中,有多少人能够逃得了这个“围城”…… 这么漫无边际的聊着、这么随心所遇的喝着酒,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两个时。冯丰接起一个电话,是某个副厅长请他去喝酒,冯丰不去,他有兄弟在宁州,他得陪。梁健:“你陪我也已经陪得够久的了,你去忙,人家副厅长找你,不定有什么重要事情!” 冯丰舌头有些饶了:“什么重要事情啊!无非是想升官发财,都是他们的重要事情,不是我的重要事情!” 那边的副厅长,听冯丰要陪同一个兄弟,就想,这兄弟肯定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了,在电话中死活让冯丰把他兄弟一起带去。冯丰不了不了,挂了电话。那边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又打了电话过来,一定问他兄弟是哪里的。冯丰,是从镜州市来的兄弟。 对方,他跟镜州市有很大的渊源,一定让冯丰带着他兄弟一起去,并且,那地方是一个能够喝酒的,环境又安静,气氛又优雅,真诚恭候。冯丰有点绕不过了,问梁健去不去。梁健也不想耽误了冯丰的应酬,就道:“那好,去一下,呆会我早点走。” 梁健他们上了车,向着东湖畔一家叫做婉约的开去。梁健在江中大学读的时候,就去过那家,特资,不过,梁健只去那里看过,却从没有在那里喝过酒,这不是他大学时代能够承受得起的奢侈享受。 路上,梁健忽然接到胡英的电话。胡英:“梁健,你的宁州之行,效果很明显啊!”梁健听出胡英声音中的喜悦和兴奋,问道:“赵勤他们肯退还征拆补偿款了?”胡英:“没错,他父亲老赵已经打电话给征拆办,同意退还。梁健,你找了谁?这件事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梁健听到这个好消息,就:“胡记,我现在和冯丰大哥在一起。你让他听一下电话吗?”胡英马上明白了,梁健肯定是找了省委副记的秘冯丰帮了忙,否则效果没有这么快:“好啊,让冯处长听一下。” 胡英在电话中对冯丰表示了感谢。冯丰也没有想到这事,这么快就办好了:“胡记,我这是举手之劳,梁健是我老弟,他的事情我不尽力,谁的事情我尽力啊!我还要感谢你呢,我们正坐着你车呢,否则很不方便啊!” 胡英:“这是事,晚上你们玩好,费用算在我这里!”冯丰:“哪儿敢啊!今我兄弟来,当然我来安排,下次到镜州我也就不客气了,肯定会劳烦你的。” 到达婉约之后,梁健对驾驶员方:“这里附近不知有哪家宾馆比较舒服?你可以去找一下,订两个房间,你可以先休息,我自己回去。”方知道梁健这一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自己等在车里着实无趣,能够到宾馆那就如犯人得到假释一般,道:“好的,梁处长,我去找找。” 冯丰道:“别找了,这里向西一站路,就是黄龙饭店,五星级宾馆,你们晚上就住那里!”方问梁健:“梁处长,你看怎么样?”冯丰:“别问我老弟了,我来安排,不用你们出钱。” 着冯丰拿起了电话,梁健想要阻止,电话已经通了。冯丰对着电话:“两间大床房,我兄弟和他驾驶员来住,对,就这样,谢谢啊,潘总。” 冯丰放下电话,对梁健:“黄龙饭店的老总是我朋友,过多少次,让我去他那里住,我本来就是宁州人,干嘛去一家宁州的饭店住啊!所以一直没去,今正好,你们两位替我去完成一下任务!” “遵命。”梁健笑道,心想,冯丰在宁州市难道真的已经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了吗? 嘱咐了驾驶员方去黄龙饭店先拿房卡,梁健就跟着冯丰进入了婉约。 这还真有些特别,有些资,有些情调。一楼里间是店,外间是咖啡,全木质的桌椅,几个看上去是大学生或者文化人的,陷在沙发里低声细语,也有几个美女在架旁流连。 冯丰和梁健,只是好奇地兜了一眼,他们没有时间多看,已经被下来迎接的人看到,招呼他们一同沿着木楼梯盘旋而上。 迎接他们的人,中等身材,戴着黑边框眼镜,不胖不瘦,穿一件黑色外套,真有些辨不出是机关工作人员,还是高校老师。 到了二楼,才看到这里是一个相对更加私密的空间,也更加宽敞,有几间包厢,包厢外面是一些蛮有意思、很讨巧的画作。梁健对画没有研究,根本认不出是谁的作,反正也就是一个资的情调。到了这里,梁健才感觉到,与宁州相比,镜州还真是一个相对较的三、四线城市,在镜州是找不出这样一家特别的店的,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可至少这一两年不会出现。 一间包间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隐约有人,迎接他们的人:“冯处长,让你朋友一起进来!” 冯丰走在前面,梁健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包间。刚一进入,猛然眼前一亮。这一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是来自多方面的刺激。 当然最为亮眼的就是房间里的三个美女,梁健一下子感觉仿佛来到了《时代》里的三姐妹,年龄都比梁健还要几岁,有个穿着价值不菲的皮草,即便空调之中也不忘脱下来,其他一个也穿着黑色简约的皮衣,还有一位只穿了白色衬衫,胸口的一颗纽扣仿佛是自己崩开的,丰满和浑圆的雪峰在里面若隐若现。 这三个女人仿佛是代表了冬、春、夏三个季节,如果再来一个秋装的,就可以是四季姐妹。走入这个春色满园的包间,估计只要是个男人,肾上腺素都会加速分泌。 这第二刺激是,这包间的内部设计,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文化的奢侈”,除了中间的巨大木桌子和白色布艺沙发,三壁都是橱,排满了,令人感觉置身于的海洋当中,另外一壁是一扇巨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院里的广玉兰花。 第三刺激,那就是桌面上所置之物。木桌上放满了红酒和水果,梁健瞄了眼,看到这应该是法国酒。完全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酒和女人都有了。梁健不得不叹服,这副厅长哥们的生活质,真是与众不同啊! 三位漂亮女孩,瞧见有人进来,先仍是坐着,等到副厅长介绍,这是省委大秘冯处长时,他们都站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手,跟冯丰握了手。冯丰:“真正的大秘,是我们这位梁处长。” 经冯丰这么一抬举,美女们也纷纷与梁健握手,她们的手,温度各不相同,但同样的滑腻柔软,生就是享受生活的命。梁健谦虚道:“大哥,你别替我吹牛啊!”冯丰:“怎么吹牛了,市长的秘,不是大秘是什么!” 副厅长听:“原来,你是宏市长秘啊?你好,你好!”梁健点了点头,问道:“请问,这位领导是?” 副厅长笑呵呵地看看梁健,又去看冯丰,意思是让冯丰帮助介绍。 冯丰笑道:“这位可是我们省里大名鼎鼎的年轻厅长,省人事厅,现在叫人社厅,乔国亮厅长!” 冯丰不介绍还好,一介绍,梁健心里一跳,暗道:“乔国亮,省人社厅!那不就是熊叶丽的老公吗?” 再看看乔国亮身边美女如云,梁健心想,难道熊叶丽嫁给的是一位花花肠子领导? 冯丰见梁健神色微变,问道:“怎么,你早就听乔厅长了?”梁健笑道:“那当然,乔厅长大名鼎鼎。”乔国亮对梁健增添了一番好感,问:“冯处长是在哪里听到的啊?”梁健就:“领导口中,乔厅长有可能去我们那里担任重要岗位啊!” 梁健早听人过,乔国亮可能去镜州市担任常务副市长。既然他是道听途来的,这里一也不防,权当是拉近乎了! 乔国亮听,果然开心地笑道:“哪有啊,哪有啊!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要我们冯处长在领导耳边多几句好话才行啊!”冯丰:“乔厅长能力这么强,哪还用我啊!” 乔国亮心领神会地:“大家快坐。咋们用美酒来欢迎两位领导。”于是大家举起了酒杯。乔国亮突然又:“等一等,这么坐着不对头啊。熟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三位美女坐在一块,那怎么搞啊!” 他的“怎么搞”,带着点歧义,其中一位叫落落的美女撒娇地:“乔厅长,你话怎么这么粗糙啊,什么‘怎么搞’,有女孩子在好不好!” 落落这么一,反而增添了暧昧的气氛,乔国亮:“好,这是个文雅的地方,我们就不什么‘搞’这类的话了,我们就‘弄’,怎么弄?”那个美女照着乔国亮胸口一记粉拳。 乔国亮一把捏着她的拳头,:“好女不跟男斗!”落落:“我不是好女,我是美女。”乔国亮:“好,美女,正经的,我们位置还是换一下,呆会敬酒也方便一些。” 着,漂亮的女人互看了眼,站起了身子。她们上身穿的不同,下身却都是短裙,只是短裙的款式不一。那些滑腻丝袜中的美腿从裙中伸出,冯丰和梁健不由都多看了眼。只要是个男的,应该都会多看一眼。要知道,外面这隆冬时节是很冷飕飕的,这几位美女却毅然决然地身穿短裙,不是给男人看的又是什么? 围着大桌子是四张双人沙发,一换位置,每张沙发里就变成了一男一女。坐在冯丰身边的美女叫六六、坐在梁健身边的则叫千叶。跟他们坐在一起,梁健不由想起曾经在镜湖遇上过三闺蜜,他们就是雪娇、宇她们,从名字上看,这宁州的姐妹显得更加高大上一些,气质上也更加风花雪月。 人是活在不同的圈子里的,而每个圈子都有准入门槛,如果他梁健不是宏市长秘,不是冯丰的哥们,虽然这间婉约店的门是进得来,但这包间的门却一定进不来了。 然而,梁健却感受不到当时与雪娇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他已经知道这位副厅长乔国亮是熊叶丽的丈夫,梁健的心更有些忐忑。 梁健想起当初在绵阳温泉中,与熊叶丽的温柔瞬间;又想起今来宁州时熊叶丽眼中的阴翳,也许熊叶丽也知道了丈夫在外的风花雪月…… “来,今我们都是自己人,大家放松一点,我们好好喝点酒,聊聊。”乔国亮当然不知道梁健在想些什么,如果他知道梁健和熊叶丽那么熟识,恐怕要吓一跳。当然,梁健是不会告诉乔国亮的。 “梁处长,我们来喝一杯?”身边的六六主动敬梁健的酒。梁健笑道:“六六?你不会是写《蜗居》的六六?”女孩:“蜗居是什么?”梁健:“是一部电视剧。”六六:“哦,好像是听过的,是写七零后、八零后住房问题的?我是九零后,所以没看过。” 梁健无语,写蜗居的六六不可能是九零后。梁健就与六六碰了碰杯,喝了酒。 这么坐着,开始是相互聊着,相互碰杯喝着,也不知聊了什么,但知道喝了的是红酒。水果也被吃了不少。在一个,大家根本就没看,就是在那里喝酒,不过成为了一种装饰,跟其他什么画啊、花草啊一样,是一种背景,一种氛围,也许暗示的就是一种高雅。 渐渐的,大家相互敬的就少了,只顾着与身边的美女喝酒。乔国亮:“今机会难得,我们和美女都要不醉不归。”罢,他就真只顾和美女喝酒去了。 梁健瞧见,乔国亮的手在落落美女的大腿上游移着,后来索性钻进了美女的超短裙下。冯丰似乎也喝了很多酒,先前两人的绍兴黄酒估计酒性还没醒呢,这红酒下去,更加迷迷糊糊了。 看得出来,乔国亮是冯丰比较信得过的哥们,所以在这个包间里也就肆无忌惮,这也许是他们惯用的放松和发泄的方式。 冯丰似乎感觉到梁健还不怎么放得开,就停止了与千叶喝酒,转过身来:“老弟,这里你放心好了,都是自己人,信得过的。”乔国亮听出了冯丰的意思,就对六六:“六六,这样的帅哥,如果你今放过了他,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本来自≈ap;ap;#:///( ) 第292章凌冽迷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六六媚眼如钩瞧着梁健,又给两人酒杯续了酒,甜腻腻地道:“梁处长,我们喝一个交杯酒。请大家(@¥)”着也不等梁健反应过来,她的一条手臂已经绕过了梁健的脖子。 梁健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目光爬了出来。不过他想,今这个形势,如果自己太过正人君子,很难过得了关。恐怕最终会搞得其他人都没有兴致,在应酬中这是大忌,梁健是懂的。 梁健心道,一方面严守底线,另一方面也可以适度表演下,呆会适时告辞就算了。于是,梁健更为主动一些,装着投入了许多。和漂亮的六六频频敬酒,并问了她一些私人问题。 六六瞧着梁健主动作为,神情也更加妩媚诱人,一只手放在梁健的大腿上,身子斜靠在梁健身上,告诉梁健,自己是江中传媒大学播音系的学生,希望以后能够留在江中某电视台或者电台当主持人、主播,希望梁健以后也能施以援手。 梁健心想,这几个女生跟乔国亮混在一起,肯定是看中了乔国亮手中的权力,他是省人社厅副厅长,以后在进入事业单位方面,肯定能够出上大力气。梁健:“你的事,有乔厅长帮忙呢,哪里用得着我这个城市的人啊!”六六:“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啊!” 六六似乎对他有些好感,谈吐和话语之中也不尽是世俗之气,毕竟人家还是大学生,虽然这么早已经跟达官贵人混在一起,毕竟年轻,还没有被社会的染缸染黑。正因为这一点,梁健对六六也不完全讨厌。 梁健再看看,乔国亮和那个落落已经搂抱在一起,靠在了沙发上,一副神色迷离的样子。冯丰和千叶靠在沙发上,两个脑袋碰在一起,还拿着酒杯敬酒。梁健很不习惯这种场合。 在梁健看来,即使要泡女孩,也得在私密场合。他接受不了这种状况。梁健的性格很有些内向,或者闷骚也行,他接受不了这种大庭广众的声色迷离。 梁健靠近身边的六六道:“我们一起来敬敬他们?”六六朝其他人看看道:“不用了,我们喝我们的就行了,他们忙着呢!” 梁健:“我可能得先走。”六六朝梁健瞧了眼,指了指自己,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我跟你一起走?”梁健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如果回答否定会不会让她觉得“受伤”,好像他嫌弃她一样。梁健就:“你也可以不走。” 没想到六六却:“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跟你一起走!”六六就给梁健和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带着梁健站起来:“各位,能不能打扰你们一分钟?” 乔国亮、冯丰和美女们分开了,落落:“六六,你又有什么事啊?”六六:“我们俩一起敬你们一杯,我们要先走一步!” 乔国亮朝冯丰瞄了眼,然后对梁健:“梁处长,你果然有本事,就这么几十分钟,六六便对你死心塌地了。这还是第一次,六六以前可没跟哪个男人走过。而且,你把六六带走了,把我们扔下不管了,这算不算见色忘义啊!” 梁健本就不想带六六走,他此次来宁州的目的是来办事的,并不是来玩女人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像六六这样的女孩,还是高校学生,万一弄出什么事情,这可是一个新闻记者非常感兴趣的话题,只要被抓住什么把柄,自己这一生之前的一切努力将前功尽弃,这是他不敢冒的风险。 梁健趁机:“六六,乔厅长和冯处长,还有你的俩姐妹,他们可能都喜欢你再陪陪他们呢!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乔国亮道:“兄弟,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六六你一定要带走。否则,六六在这里就变成一个大的电灯泡了,会把我们全部照晕的。”六六朝乔国亮指了指,一边跺脚撒娇道:“乔哥是坏蛋,原来一直把我当作电灯泡的,以后不理你了!梁处长我们走!” 着就拉住梁健的手,往外走。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冯丰不忘提醒道:“六六,我兄弟今酒也喝得不少了!你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到黄龙饭店,房间是我帮他订的,大床房。” 其他人又笑起来,言下之意,他们都认为梁健是要和六六去开房了。乔国亮又加了一把油:“冯处长,真是替兄弟想的周到啊,要不今你也帮我安排一下?” 冯丰:“没问题。”乔国亮:“你真的?黄龙饭店?”冯丰:“我过假话吗?我现在就替你打电话落实!”乔国亮指着冯丰,酒意浓郁地:“现在就落实,现在就落实!” 梁健和六六出了婉约,先前都在空调内,又有酒暖身,这会一阵凌冽的夜冷袭来,梁健全身一紧,发了阵抖。 六六身上穿着薄皮衣,双手交叉起来,道:“我冷。” 梁健瞧六六不仅上身穿得单薄,下身只是一件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在这冬就跟没穿一样。梁健:“六六,你住哪里,我打车送你回去!” 六六诧异地瞧瞧梁健。她有点不相信,梁健竟然要送她回去!她刚才在,听到梁健要走,认定他是对她有意思,至少想跟她单独相处。她交往过这么多的男人,有几个看到她不是垂涎欲滴的?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把握得很好,跟男人之间都是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让男人们轻易得手。 六六的妈妈,很早就离异了,她一直告诫自己的女儿:“千万别让男人轻易得手,在你被人家得到的一刻,你的价值就要打折了!你的本事,就是如何吊起男人的胃口,然后让男人听你的话!” 今,六六原本也秉持这一原则的,虽然她跟梁健出来了,但她并不会将自己这只羔羊,轻易送入梁健的狼嘴里。她是想要吊足他的胃口,在适当的时候,她就开溜,让梁健对她留下一个不能磨灭的印象,然后欲罢不能。 没想到的是,梁健一出门,就要送她回去!六六感觉有些受伤,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梁健是言不由衷的,于是又:“难道你不用我送你到黄龙饭店吗?” 梁健真不想惹这个女大学生,就:“黄龙饭店,没几步路的距离,我自己能回去,关键是你怎么回。”梁健得认真,没有任何言不由衷。 六六心想,真有这样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对自己没有丝毫非分之想。这让六六有种失落,她就跟孩子似的,自己跟自己较起劲来,:“我没关系,我答应了冯处长要把你送到黄龙饭店,我是不能食言的。” 梁健:“我真没关系,走几步就到。”六六:“我也没关系,走几步就热了。”听六六这么,梁健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六六灵机一动,阻止:“不用,不用。脱下来你会冷,如果感冒了,冯处长非找我算账不可。如果你真想帮我,你就搂着我!” 梁健没法,就上前去搂住六六。这女孩真是生丽质,身上散发的香味,是那种特别好闻的味道,让梁健有些心醉神迷。如果此刻他不在宁州,不是来办事,而是在旅行途中,遇上这么一个姑娘,也许真会盼着跟她发生些什么。 只是,今他理智还很强大,不会这么做。他忍着时而如火焰般串起来的邪火,只是用手臂护着六六,将她虚抱着,顶着宁州冬的夜冷,向着黄龙饭店方向行去。 大都市就是大都市,这个时段这条街上行人不少,有些年轻人从梁健和六六身侧经过,都会瞧上一眼,从他们的目光中,梁健读出了什么叫做羡慕嫉妒恨,毕竟六六单从外表看,的确是超凡脱俗的女孩子。从她身上透出的香味,融入冷冽的空气,更是迷人。 如果再给梁健几杯红酒,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黄龙饭店就一站路的距离,很快就看到了霓虹闪烁的外观。到了大厅,梁健从驾驶员方手中接过了房卡,方不由朝六六看了好几眼,也是被她的年轻漂亮所吸引。 方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想,梁健可真有艳福,跟这么年轻美貌、身段超好的女孩子过一晚,真不知是什么感觉!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个艳福了,还是少想为妙!方就回房间看自己的电视去了! 梁健转身看着六六:“谢谢,你已经送我到饭店了,冯大哥应该没有理由再责怪你了。还挺冷,我让饭店叫出租车送你回去!” 六六美眸流转:“你就不请我去你房间坐坐?”梁健心想,从礼貌的角度,肯定是要请她去坐坐,但如果上去了,情况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梁健:“刚才我们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我们到这边咖啡坐一坐,房间里恐怕没有地道的咖啡。” 六六不悦道:“不想喝咖啡。难道你房间里还有别人?”梁健搪塞道:“房间里倒是没人,只是我待会还要见一个朋友,恐怕有些不方便。” 本来自≈ap;ap;#:///( ) 第293章意外情缘 六六盯着梁健:“真的?”梁健“善意”的谎言都已经出口,不能吞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真的。”六六也不争,只是:“那好,我陪陪你,等你朋友来了,我马上就走。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宾馆里不放心。” 梁健没想到,这个六六还挺难缠!现在,梁健有些没法子了,谎已经撒了,要等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朋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梁健有些头大,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在这里等一会,然后假装看下手机,朋友不来了! 六六看着梁健笑,似乎已经看穿他的都是假话! “梁健!”忽然从他们身侧,响起一个女人动听的声音。梁健转过身去,一看竟然是熊叶丽。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感觉熊叶丽是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拼命抓住:“啊,你终于来了啊!” 熊叶丽有些莫名其妙,拿疑惑的眼神瞧着梁健。梁健不让熊叶丽出什么露馅的话来,赶紧对六六:“六六,我朋友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六六的目光在熊叶丽身上溜了一圈,熊叶丽没有六六年轻娇媚,但熊叶丽怎么也是大美女,更有一种成shu女人的风韵,且她身材很棒、眼睛妩媚,顾盼之间有种女大学生不具备的神采,让六六难占什么上风。 六六的目光在熊叶丽身上停了几秒,然后又朝梁健看了眼,:“梁处长,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梁健:“谢谢你送我回来,后会有期。”六六不话,转身离开了。 看着六六窈窕的身影出了五星级饭店透亮的旋转大门,熊叶丽看着梁健:“你就这么放一个美女走了?” 梁健:“放走一条鱼钓一条大鱼,放走一个美女不是又来了一个大美女吗?”熊叶丽明白梁健在自己,脸上微微露出羞赧。梁健看了她一眼,又:“何况,那美女是90后,跟我有代沟。” 熊叶丽看了眼梁健:“你才多大啊,跟90后有代沟。”梁健:“反正是比90后大一点。”熊叶丽:“那你干嘛允许她送你来这儿啊!分明是言不由衷。”梁健叫苦道:“别冤枉我啊,是人家硬要送我回来的。幸好你来了,我你是我今晚要见的朋友,否则我还真想不到什么办法,让美女回去呢!” 熊叶丽:“看来,我是做了你的挡箭牌了!” 梁健:“别的这么难听嘛,你本来就是我的朋友啊。另外,你怎么会在这儿啊?”熊叶丽:“我刚才从酒店门口路过,看到你的车就在外面,我想你应该就住这儿,顺便进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你,还有刚才那位美女!” 梁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街上走什么啊?你不用陪你老……哦,不是……”梁健本想“老公”的,但一想,她老公根本就不在家,在几十分钟之前,梁健还在包厢里看到他老公搂着年轻漂亮的落落亲亲我我呢! 熊叶丽却非常敏感,:“你话怎么一半啊?”梁健:“没什么。” 大厅之中,中央空调威力强大,外面夜寒凌冽,这里却温暖如春,熊叶丽身穿黑色束身风衣,脖子里系着浅蓝围巾,风雅成熟。这会也许是感觉热了,她将脖子中的围巾解下,露出白皙滑润的肌肤,更突显了女人的性感。 梁健心道,男人真是一种不知魇足的动物,家里有这么娇美的妻子,放着不用,却偏偏喜欢跑到外面吃野食。 熊叶丽见梁健看着自己的脖子,在一丝羞涩中又:“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请我去你的房间?”梁健没想到熊叶丽也提出要去自己房间,就有些惶然:“今自己是不是有桃花运啊?两个美女都想要去自己房间。” 熊叶丽跟梁健同是镜州市的干部,他对她就没有太多的警惕,而且因为他知道她的丈夫此刻正在外面花酒地,他对她便隐隐地生出一种同情,不忍心拒绝,就:“请,你是组织部领导,我请还请不来呢!” 熊叶丽:“我现在只是熊叶丽。别什么组织部了,让人家听到还笑话呢!”梁健:“有什么好笑话的,组织部就是组织部嘛,不过你不让,那我就不。”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七楼,进了房间。梁健没想到,冯丰给自己安排的竟然是一间套房,刚进去是会客厅,里面才是卧房,梁健请熊叶丽坐。 熊叶丽却走到窗口,瞧着窗外:“你也太奢侈了,不仅住五星级,还住这么好的套房,你们市政府的领导都这样吗?”梁健:“别误会啊,这可不是我订的,用的也不是政府的钱。” 熊叶丽转过身来,笑道:“谁信啊!”梁健:“你不信,你不信,去问你老……” 梁健差点就“你去问你老公”,这五星级套房是冯丰给安排的,熊叶丽的老公乔国亮跟冯丰在一起,想必也已经起过了。但是,梁健不能,保不准把乔国亮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事情也出来。 熊叶丽却已经追问:“老什么?”梁健道:“问这里的老板啊,老板会替我作证的!”熊叶丽白了梁健一眼:“切,这里的老板我又不认识!” 梁健煮开了水,给两人倒了一杯咖啡。熊叶丽喝了一口,:“这里挺热的。”梁健:“那是因为你穿得太多了,这里是中央空调。” 熊叶丽就把外套脱了,里面就只剩一件英伦风格的衬衣,她洁白的手腕显露出来。梁健的目光,不由就在她比较显赫的地方,多停留了一会。 熊叶丽端起咖啡,向梁健虚举了举,:“没有酒,只能用咖啡了。”梁健也朝她举了举。熊叶丽忽然:“梁健,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梁健想,开玩笑!但他什么都没有,只是感觉空气之中忽然弥漫起一种暧昧的氛围,他心道,熊叶丽到他房间里来,难道是为了跟他发生什么? 再看熊叶丽,她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外面冷空气的刺激,还是因为两个人单独相处使她心跳加快。梁健并非圣贤,这样的大美女在自己的房间,会无动于衷?而且,他深刻的知道,熊叶丽的丈夫此刻正在另一个女人怀里。这么一想,梁健的心理便少了些警惕,似乎即使和熊叶丽真发生些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他还是没有主动站起来,只是:“我觉得你一直以来都是很有自信的啊,如果你没有吸引力,恐怕我们镜州市行政中心,就没有几个有吸引力的女人了!” “是吗?”着,熊叶丽站起身来,挪到了梁健身边坐下。 这又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梁健瞧着熊叶丽,她温润的眼神瞧着他,馨香的气息吹到了他的脸上。“我这要是没感觉才怪呢!”梁健心里道。 熊叶丽又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四川时候的事情?”温泉水暖洗凝脂。梁健当然还记得那美妙的瞬间:“记得。” 熊叶丽忽然朝梁健靠了过来。梁健在脑海里自问,像这样的女人向你投怀送抱,到底有几个男人抵受得住?梁健的手已经不由自主,滑到了熊叶丽的腰间,顺势将熊叶丽倾过的身体揽在了怀中。 熊叶丽微抬起头,既有羞涩,又有大胆,她的手攀住了梁健的肩头。梁健一个侧身,将熊叶丽放倒在身下。沙发是那种高档的布艺沙发,充满了弹性,十分舒适。虽然两人都身穿衣服,但感受到熊叶丽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和芳香,梁健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苗一样,立刻精神抖擞了。 熊叶丽眼睛睁得大大,倒映着梁健的身影。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健,她:“我们,这样不好?”梁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很快乐。” 就在这时,熊叶丽突然推开了梁健。梁健被撩动的火烧火燎,这会要把他扔进冰窖里,他哪里接受得了。 梁健低下头,想要使熊叶丽就范,熊叶丽却似乎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梁健却偏是不让,两人就在沙发上滚动、转身、跌宕,直到熊叶丽最后:“梁健、梁健,请你放过我!我不愿意!” 梁健一下子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身上的热度一点点降下来。他从熊叶丽身上挪开,看着她,目光里有些冷意,也有些疑惑:“是你要来我房间的!” “不好意思,梁健……”熊叶丽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衣服,“真对不起,梁健,我来你这里,只是想确认,我还有没有吸引力……我丈夫已经几个月没有跟我做那个事情了,所以我想可能我已经是一个完全没有吸引力的女人了!……” “所以,你利用我,把我当成一个试验?就是为了测测你的吸引力指数还有多高?恭喜你,你看到了,你的吸引力指数至少有90。”梁健很受伤,他自嘲道:“我还以为,你如此主动,是因为喜欢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熊叶丽:“真的很对不起,到了最后,我才感觉,我不能背叛我老公。”梁健很无语,梁健本想,你知道你老公在哪里吗?他值得你这样吗?不过,想到这样的话会让她受伤,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平缓地:“好,你走。” 美女六六离开黄龙饭店,并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返回了婉约店的包间。大家见到她,很有些惊讶,开玩笑地问她“这么快?”六六抱怨他们,梁健在黄龙饭店有美女,他们还让她送,这不是耍她嘛。 冯丰,没想到我哥们自己找好女人了,真是对不住六六妹纸。乔国亮,六六别在意,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玩。着欠了欠身子,让六六坐在他的左边,这样一左一右,他两个美女一起搂着。美女也没有意见,嘻嘻哈哈继续喝了一会儿酒。 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恐怕什么事都干不了了,冯丰:“我们不能再喝了,差不多了,否则该回不了家。”乔国亮:“回什么家啊,你可是答应我,在黄龙饭店给我安排房间的。”冯丰:“今是周末,难道你不用回家交公粮?” 两个美女听冯丰这么,嘻嘻笑着,看着乔国亮。乔国亮:“交什么公粮,我的都是私粮,想给谁就给谁。”着,就将身边两个美女抱得紧紧。 两个美女试图挣脱乔国亮,不过被乔国亮紧紧抱住,只有轻轻敲打乔国亮的份。冯丰:“如果你真敢把这两个美女一起带走,我就告诉你黄龙饭店的房间号码。” 乔国亮:“那就这么定。我们走。” 乔国亮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两个美的有些不同寻常的落落和六六都跟着他走了。站在婉约店门外,瞧着乔国亮将两个美女搂抱着,亦步亦趋地走向黄龙饭店。冯丰,既是羡慕,又是忐忑。 羡慕的是,自己始终没有乔国亮这样的胆量,他不敢与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搂搂抱抱;忐忑的是,乔国亮做事有些太高调,哪会不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熊叶丽对梁健:“对不起,我很自私。”梁健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没事,被人玩也不是第一次了。”听着梁健略带生气的话,熊叶丽也不能多呆了。 要,熊叶丽对梁健没有一点感觉,那也是不真实的,否则当初在绵阳,她也不会跟梁健一起“温泉水暖洗凝脂”了。还有这次,她想要找一个男人,看看自己是否还有吸引力,如果不是对梁健也有种特别的感觉,她何必要单单找梁健一个人?整个宁州市,往哪个酒里一坐不都是男人,就如发情的野猪一般拱上来? 可,熊叶丽想到的却是梁健。 但是,熊叶丽却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不管老公对自己多么冷淡,老公还是老公,她不能背叛老公。“背叛”这个词,她不能容许出现在自己的字典里。如果真要背叛,也不应该是她先。 熊叶丽告别梁健,乘电梯向下去,等她刚出了电梯,朝门口走去,猛然浑身一震。 只见,乔国亮正左右搂着两个美女,从旋转门厅中进来。他看样子已经醉得不轻,将两个美女搂抱得紧紧,有有笑,兴致盎然。 大厅之中没有什么东西遮挡,熊叶丽眼见要与自己的老公尴尬地撞个正着。恰巧从边上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的接待姐,来到了乔国亮身边,将一张房卡递给了他,并向他解着什么。熊叶丽趁机从他们身边滑过,没有人注意她。 熊叶丽几乎是奔跑着来到了酒店外。 她双手捂着嘴巴,眼睛已经顺着双颊滑落。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竟然在外面如此不端,他将她置于何地?这下全部清楚了,为什么这么多来,他碰都不碰她,原来他在外面已经忙不过来了! 熊叶丽瞧着老公托着两个美女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在玻璃门外呆呆地驻足了十来分钟,然后,她慢慢地恢复了行动能力,重新走入了旋转门。 将熊叶丽送走的梁健,心里空落落的烦躁。**这东西,被勾起来容易,平息下去却有点难度。如果是几年前的梁健,恐怕会考虑找部电影,靠自己的右手解决一下。 不过,如今的梁健已经远离了这活。他感觉,那么做只会让自己更加沮丧。梁健走进浴室,开足了水龙头,这么大冷,原本洗个热水澡,异常的舒服,但梁健想起了“饱暖思淫欲”这个话,“暖”了,那是给自己火上浇油。 于是,梁健豁出去了,开了冷水,往身上浇下来。“啊、啊”地喊着。 这简直是自虐。等他从洗手间出来,那股骚动劲好像真被压下去了一些。 梁健裹着浴巾,刚走了几步,背后的门铃响了起来。梁健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打扰我? 该不会是这种五星级酒店也提供特殊服务?梁健不想去开,门铃再一次被摁响,梁健没无奈,只好去开了门。 一开门,梁健愣了,怎么熊叶丽又站在了门外?“你怎么……”梁健话还没出口,熊叶丽已经冲了进来,扑到梁健怀里,背后的门被关上。 那股如火的**,梁健刚刚才用皮肉之苦镇压下去,他可不想死灰复燃然后又被孤零零扔在一边,为此,梁健想要推开熊叶丽。 熊叶丽身材高挑,这会又是义无反顾地冲过来,使得毫无防备的梁健,只能朝后倒退,不想就摔倒在了地上,熊叶丽扑到在了梁健身上。 梁健在下,熊叶丽在上。目光相对,梁健提醒道:“熊处长,你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吗?” 熊叶丽不理会,一手扯去了梁健身上的浴巾,喘着气道:“我知道!” 梁健实在有些搞不清楚这女人了,刚才把他弄得火烧火燎,却扔下他不管,这会又冲进来,然而,有一点梁健还是注意到了,熊叶丽的眼睛微红,似乎哭过。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可不想欺负一个内心脆弱的女人!梁健对熊叶丽喊道:“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 熊叶丽却不管不顾,在他脸上吻着,挠着。梁健原本用冰水强行镇压的火山,又一次在身体里熊熊燃起,只要是个男人,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这般挑逗。 如果再装“正人君子”,梁健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爆炸了。梁健朝熊叶丽喊道:“你可别怪我接下去对你做什么!” 熊叶丽:“我不怪你!” 梁健再次看着熊叶丽,熊叶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梁健也知道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他仿佛感觉到春水满江,感觉到桃花盛开,感觉到冰雪消融,感觉到森林欢唱,无以言表,却又充实可感…… 梁健瞧了一眼,身边修长、白润、成熟的身体,满意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梁健在细微的水声中醒来,熊叶丽已经不在身边,一会儿,熊叶丽从浴室里出来,她潮湿的发丝微卷,梁健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他跑下床榻,一把抱住熊叶丽,将她扔回了床上,熊叶丽在身下眨巴着眼睛,话语之中没有了那种郁闷的气氛:“你还不够啊?”梁健也毫不客气:“远远不够!” 又一次的温柔缠绵之后,两人总算平静下来,靠在大床的床头,熊叶丽几乎是自言自语地道:“你,女人是不是很傻?总是认为,自己的老公会只爱自己一个?” 梁健感觉她是有感而发,:“不能女人傻,是男人要得太多。”熊叶丽:“我老公,也在这个宾馆,现在正和另外两个女人在一起,多半也在床上。你,我和我老公是不是很可笑?” 梁健想起在婉约店,乔国亮听冯丰给梁健安排了住处,就要求冯丰也给他安排一个房间,没想到他还真敢来住。梁健:“我也不想骗你,晚上我和你老公在婉约店见过,他身边有美女,后来我先回来了。” 熊叶丽看着梁健:“你也认识我老公了?我更加无地自容。”梁健:“你不需要,问题是你下一步该怎么走?” 熊叶丽看着梁健:“我嫁给你,你看怎么样?”梁健呆了,他毫无准备,这真让他不知怎么回答。 熊叶丽笑了出来,笑意里有些寒霜般的凄惨:“你别慌,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会跟我老公离婚,但不会向你逼婚的。”梁健笑道:“我想你可能也看不上我。”熊叶丽握着他的手:“如果你这么,我可真就逼婚了。” 梁健无话。 熊叶丽:“其实,我很清楚,你这样的人,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老公。你整这么忙,根本不是当好老公的料。我离婚了,以后如果还有机会结婚,我不会再找机关男,都不靠谱。不是他们人有问题,是机关里的氛围有问题,一个大染缸,你一张白纸进去,肯定五颜六色出来。所以,都不靠谱。” 机关男人被一棍子打死了,梁健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自己的确很忙,同时也不是对女人忠心不二的主,离好丈夫的标准可能真的有十万八千里,所以,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发言权。 熊叶丽:“今还是要谢谢你!”她瞧梁健的目光温润如水。 梁健却:“我也要谢谢你。” 梁健又一把扳倒熊叶丽,压着她弹性十足的身子:“我还不够。” 这一次的过程中,梁健产生了一丝错觉,有那么一刻,他仿佛感觉身上的人变成了胡英,他睁大了眼睛,才看清是熊叶丽。他闭上眼睛,胡英的脸孔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干脆不睁开眼睛,向着海浪的巅峰推去…… 据,有些人一个晚上可以来七次。梁健本也想向着这个极限冲刺一番,但一个电话打来,使他没有了这个心情和时间。 电话是胡英打来的,她问梁健有没有休息。梁健,还没有。梁健原本以为,胡英只是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胡英却:“那你赶紧上一下浪潮,上面有一篇文章,对我们不利。” 听到胡英焦急的声音,梁健就知道问题也许有些严重了。他赶紧穿上裤子,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击页。 熊叶丽见梁健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这么晚还上,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梁健手里不停道:“我也不清楚。我要先上看一看。” 梁健打开了浪潮,熊叶丽只披了一件外衣,在他身边猫着腰看。 浪潮新闻栏目里,赫然出现了镜州市长湖区的字样,马上把梁健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标题是:镜州市长湖区征地拆迁补偿不公开、不公平、不公正引发群众群体访,政府动用特警保安阻扰。 这标题真是足够“给力”,点开内容一看,真是做到了“有图有真相”,在镜州市政府门口,群众和特警对峙的照片赫然在目,其中竟然还有胡英与群众谈判的照片。 梁健猛然想起,当时在市政府大院门口,他发现有人正对着他们拍照,他赶紧让宣传部派人去做那个人的工作,问明身份。梁健注意了下这则新闻的笔者,一看是一个叫做杨善的。 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程语,不是已经去做工作了吗?难道没有做好?人家还是把稿子给发出来了!互联的传播速度之快、之广超乎人的想象。梁健一看时间,这则报道是晚上11:7发上去的,这会才4分,也就五分钟时间,点击量已经突破了五百点,评论已经有10条,其中大部分都是骂政府的。 梁健再次感到,要在互联上挑起民愤可真是再简单没有了。发展期的社会,本身积欑了很多矛盾,民怨也被压抑着,只要一经挑动,就会成火山爆发之势。梁健敏锐地感觉到,如果这个帖子不尽快删除,恐怕就会在上闹得沸沸扬扬,一旦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的视野,情况就会复杂化。 目前,宏叙以下,高成汉、胡英、荣威都已经在着手征地拆迁补偿中存在的问题,一旦这个新闻被炒热,肯定会影响省委省政府高层领导的判断,会把事情严重化,压力传导,肯定也会影响市、区解决处理问题的节奏,不利于事情的解决。所以,梁健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新闻最好能够马上撤除,如果在十五分钟内,能够撤销,影响应该能够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梁健又打电话给胡英,问她镜州市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情况。胡英,这事是市委宣传部在跟踪,她并不是特别清楚,是区委宣传部有一个软件跳出来长湖区的字眼,向她做了汇报,她才跟他联系。她也没有向宏市长汇报这事。 梁健,那好,我马上向宏市长汇报。 放下电话,梁健没有马上给宏市长打电话,而是先打给了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程语。程语很快接起了电话。 程语毕竟是市委宣传部的领导,梁健与她打电话比较客气,问她那个浪潮记者有没搞定?程语,那个人很倔强,一定不肯把他拍的照片还给市委宣传部。梁健问她知不知道杨善在浪潮上刊登的报道? 程语,已经知道了,目前她们还在公关,可是没有什么效果!梁健问程语现在在哪里?程语,她已经回到了镜州。当时,与杨善有过面对面的谈话,程语希望杨善给他们一点时间,结果,程语刚回到镜州,这家伙就在浪潮上把报道和照片给登了出来。 梁健知道程语肯定是着了道了。但他没有明,毕竟程语的工作再不灵,也轮不到他梁健来批评,自有领导话。梁健又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种情况下,梁健必须跟宏市长汇报情况了。宏市长他已经了解了有关情况,程语向他汇报过了。 梁健心的问,那么宣传部拿出了具体的方案没有?宏市长语气中透露出非常的不满,他,这次宣传部做事很不利索,现在报道已经上传快十分钟了,如果接下去的五分钟不能撤下来,全省乃至全国都会尽人皆知,更何况是省委领导了。宣传部虽然还在做工作,但他们遇到的难题是,浪潮的记者杨善,一定不肯把报道撤下来,与他们的主编都联系过了,他们的回应是,这篇报道有图有真相,是如实报道,不能随便撤下。 梁健问到,难道就不能动用其他的关系?宏市长,时间来不及了,再用电话打来打去,一个圈子下来,肯定要半时以上,更何况给更多的人打电话,也就是让更多的人早点知道,更何况如果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得知我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了,我还用混吗? 梁健感觉宏市长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问题不上交也是为官的一个方法,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找上级领导来解决,领导还要你干什么? 宏市长最后,这事你也不用太关注了,你的任务就是在长湖区解决好他们拆迁签约的事情,稳住钉子户,解决其他上访户的诉求问题,这两真是内忧外患,这个外患还是让我想办法解决! 梁健“嗯”了两声挂了电话。宏市长还不知道梁健就在宁州市,更不知道他在宁州与美女熊叶丽一夜贪欢。这事,梁健当然怎么都不会告诉宏市长的。然而,一种担忧还是从梁健心里油然而生,上的那篇报道,必须在几分钟内解决掉,否则事情闹大了,可能比群众集体上访更加难以收拾。 现在上不管官和民,都太希望看别人好戏了。这事情一闹大,肯定会对宏市长的仕途产生不利的影响。 只是,该如何解决呢?梁健脑袋里还没有什么答案。他猜想,那个杨善估计是受某人的指示,才到镜州拍照、写报道的。如果真是这样,宏市长派人去好话,让他帮忙撤报道,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梁健绞尽脑汁,双手支愣在额头上,一时比较犯难。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熊叶丽,在梁健身边坐了下来。经历了一晚上的缠绵,熊叶丽享受到作为一个女人特有的快乐,容貌上的幽怨仿佛减少了许多,更多的是一种愉快的容光。 梁健再次热血涨满,不过他告诉自己,现在时间浪费不起,不能再贪图享乐。 他:“出了件棘手的事情。”熊叶丽似乎很愿意为他分担:“来听听。” 梁健觉得,熊叶丽肯定是帮不了什么忙,但他这会正烦恼,一时解决不了,把问题也无妨,就:“你看看,这个页。这篇报道,已经把宏市长弄得焦头烂额的了!” 熊叶丽就凑过身子来,盯着屏幕看。 本来自≈ap;ap;#:///( ) 第294章妥妥解决 熊叶丽似乎感受到了梁健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道:“别看我了,看报道。请大家(@¥)” 梁健笑:“报道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也没啥好看的,我现在关键是,让人家怎么看不到这篇报道。”熊叶丽:“你找个黑客,把这个站黑了不就得了。”梁健:“站多了去了,黑了,他还可以在其他地方发啊。况且如果黑人家站,被警方抓住,不定我还要吃官司呢。” 熊叶丽笑:“那倒也是,算我出了个馊主意。唉……” 熊叶丽似乎满是惊讶的叫了起来。“怎么了?”梁健赶紧凑上去,“有什么不对劲吗?”熊叶丽:“写这篇报道的记者,不是杨善吗?” 梁健莫名的一阵惊喜:“对啊,没错,就是杨善。浪潮的记者!” “哈哈,原来是他啊!”熊叶丽不屑地道:“你要的,就是让他把这篇报道给撤了?” 梁健转过脸来,盯着熊叶丽:“你有办法?”熊叶丽微微点了下头:“我可以试试。” 熊叶丽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组织部的烙印就是话不会满。梁健心想,既然熊叶丽她可以试试,那多半是有办法了。他:“那太好了。”熊叶丽:“我去打个电话。” 浪潮记者杨善,正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喝酒。这是一间酒店,在桌子上除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还有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这是杨善今让朋友帮助代购的apple笔记本电脑,手感超好。 他上了浪潮,点开后,他对女人:“看这篇文章!”女人也算是个美女,外人一看便属于胸大无脑,对文章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只是稍稍瞄了眼:“文章有什么好看的?” 杨善颇自信地道:“文章好不好看不重要,可是你要知道,这篇1000字的报道,我一个字值多少钱吗?”女人这才抬了下眼睛:“一块?” 杨善在她颇有弹性的腰里掐了把:“你也太看我杨大记了!”女人抬了下眉毛:“10块钱一个字?” 杨善不屑地扬扬眉,:“那才多少,1万?”女人这下来兴趣了,开始看文章:“难道是100块钱一个字?”杨善这才点了点头:“现在你知道,写文章的人,也很值钱了?” 女人开始露出崇拜的目光:“这么一千字,你拿了十万块?你这么能挣钱啊?”杨善得意地:“你知道就好!”女人恩呀一声,冲杨善打了轻轻一巴掌:“你好坏,那今你总会给我一些补贴?我每都这么伺候着你!” 杨善:“你要多少?500?”女人冲杨善道:“你也太气了,你看我这手机屏幕都起毛了,你给我换一个苹果5s,你自己不是也新换的苹果笔记本?” 杨善:“那可要六千多块!”女人一看他不答应,就站起来,“我走了。”杨善着急道:“好,好,别走,我给你买不就得了!”女人:“现在就去买!” 杨善:“现在怎么去买啊!这酒还没喝呢!今晚你就好好陪我,呆会我们去住五星级酒店,明一早我就给你去买!”女人:“住酒店的时候,让他们送一份好的水果!”杨善:“没问题。” 女人大学毕业一年不到,就已经失业,靠杨善养着。杨善为了这个女人,与在家乡镇的老婆离婚,但老婆死活不同意,他就换了名字,失踪了。他原本是宁州都市报的记者,这会到了浪潮当记者,他老婆来了宁州多次都没有找到他。 杨善现在铁了心,要跟这个女人开始新生活,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老婆温顺,但人家年轻啊,牛吃嫩草的感觉蛮好。 杨善:“那我们赶紧喝了酒,去五星级宾馆!”女人斥道:“瞧你这德行,猴急什么!”杨善腆着脸:“人家不是喜欢你嘛!” 杨善噘着嘴朝女人的脸上啜去时,手机响了。杨善一看来电显示是金超,就仰着头接了起来:“金秘,你好啊!” 金超:“杨大记者,钱已经收到了吗?”杨善:“刚刚手机提醒已经来了,已经收到了,感谢。对了,谭记对我那篇报道还中意不?” 金超笑:“谭记看了很满意,而且报道在站首页的醒目位置,这事情办得很到位。只要这篇报道能够在站上登上一,估计整个江中省都会知道镜州市的事情了!到时候,某些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杨善:“只要谭记高兴就行。”金超:“谭记,事成之后,还会有更实惠的酬谢!”杨善更乐了:“事一桩,你替我谢谢谭记,如果接下去还有类似的事情,还可以找我!” 金超笑:“那是一定,你办事,谭记和我才放心嘛!” 刚放下金超的电话,杨善的脸上,真是春光灿烂猪八戒,那才真叫一个什么成就感!他将女人的脸扳了过来,狠狠的亲了几下。手机猛然又响了。 杨善以为又是金超,可能忘记什么事了,这会打过来补充。结果看到电话出乎他的意料,等他接完电话,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梁健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对熊叶丽:“我去阳台抽根烟。”他是有意出来的,毕竟熊叶丽打这个电话,也许会涉及一些不方便他听的事情,他很自觉地回避,让熊叶丽感到很欣慰。 站在黄龙饭店的高层阳台,大半座城市的风景尽入眼底,西侧是东湖山,南面就是夜色中被灯光勾勒的东湖,就如一条五颜六色的珍珠项链,对着这样的风景抽烟,这烟的味道也是空前的好。 一支烟还没抽完,熊叶丽已经在落地窗后面轻轻敲了下。梁健回头瞧见了熊叶丽的笑脸,赶紧将烟头摁灭,回进了房间:“怎么样?” 熊叶丽妖娆地朝他瞥了眼:“你觉得呢?我们到上看看去?” 两人来到电脑前,点开了浪潮的首页,一看,那篇报道还在醒目的位置。梁健朝熊叶丽不解地瞧了眼。熊叶丽:“不急,他们操作需要一段时间的。” 于是,两人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熊叶丽:“再刷新一下看看?”梁健点了下页面刷新。还是没有变动,那篇显眼的报道——“镜州市长湖区征地拆迁补偿不公开、不公平、不公正引发群众群体访,政府动用特警保安阻扰”——赫然在目。 熊叶丽也纳闷了,喃喃道:“怎么回事?他已经答应撤销了啊,我再给他打电话!”梁健看着熊叶丽离开位置,拿起手机,他习惯性地动了下鼠标,慢,那篇东西不见了! “神了!报道不见了!”梁健几乎喊道。熊叶丽放下了电话,也来到了电脑旁,看到那篇报道真的就如水上的气泡一般消失不见了。熊叶丽也颇具成就感地喊道:“真的没有了,耶!” “你帮了我大忙了!”梁健双手猛然伸入熊叶丽的腋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熊叶丽仰着漂亮修长的脖子,对梁健:“难道你还有力气?”梁健:“当然!”熊叶丽有意:“我们还有半个晚上呢,你要不要先给领导打个电话?现在揽功的人可多了去了,将报道从浪潮上撤下来,大家都知道是棘手的事,如果你不早点对领导是你的功劳,肯定有人会浑水摸鱼。” 梁健:“这主要是你的功劳。我要不要把你做的事,也对领导?” 熊叶丽笑:“我做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为你。如果为我自己,我恐怕不会打这个电话。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因为是为你做的,我才不愿意别人抢功,让我做的事情变成白白为别人做了。” 梁健心想,这也是,尽管自己对邀功无所谓,但如果自己不把真相告诉宏市长,让领导了解,那么等于熊叶丽帮自己的这个忙是白帮了。 梁健随即给宏市长打了电话:“宏市长,报道已经从浪潮上撤下来了。”“撤下来了?”宏市长边上显然有电脑,一会儿他就:“果然是撤下来了!这件事宣传部都搞不定,梁健,是你搞定的?”梁健:“宏市长,我正好有个朋友帮得上忙,a帮我打了个电话,这事就搞定了!” “梁健,这事你做得很好!”宏市长满是欣慰,“你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你要记得,替我向你这位朋友表示感谢。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他,你随便安排!” 梁健笑:“宏市长,不用了,我们是好朋友。”宏市长:“那也行。下次,有机会你帮我引见引见。”梁健想了想,道:“那也行。”宏市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听你在宁州,身在异地,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就行了!” 听宏市长这么一,梁健浑身一热,他原本还以为宏市长不知道他在宁州。看来领导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不对你。 这一热,让梁健在这个大冬,脑袋上都沁出了细汗。他想,那么今他和熊叶丽在一起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 熊叶丽瞧梁健脸色有些不对,问:“怎么了?不好?”梁健:“不是,挺好的。宏市长很满意,什么时候还让我引见引见你呢。”熊叶丽:“有什么好引见的,宏市长又不是不认识我,只是关系一般而已。我看,你就让我躲在幕后,成为一个隐身人,这样宏市长可能会觉得,你背后还有神秘人物,对你多看重几分,如果知道是我,这点优势也就算没了!” 梁健也不勉强:“好,如果你不愿意透露身份,我也不勉强。不过,我真是很奇怪,刚才你到底是怎么打电话的啊?让对方这么快就撤了报道?你是认识哪位达官贵人,动作这么迅速就帮助搞定了?” 熊叶丽笑:“我哪里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啊?我认识的就是杨善这家伙!他和我是省委党校研究生班的同学,这家伙在新闻行业也算是肯钻营的,最初他只是他们老家一个县报的记者,在那里随便找了个女人结了婚,后来他自己也努力、同时也找了关系冲出县城,到了省城宁州都市报工作,算是上了一个台阶。后来,我们党校同学中有人传,他在在宁州新找了一个女孩,要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但他老婆死活不同意,并扬言如果他敢再提,就把他那啥剪下来,你懂的……” 梁健咋舌:“这么血腥?那他肯定不敢了。”熊叶丽:“不是。他玩儿消失了。他从宁州都市报辞职了,她老婆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梁健:“可是他不是叫杨善吗?他还是记者,总要发稿子,她老婆不是一找就找到了啊?” 熊叶丽:“他以前不叫杨善,叫倪国辉。”梁健狐疑:“那你怎么知道他改名为杨善了?”熊叶丽:“在党校的时候,他曾经想泡一个美女,他自己有两个名字,有一个笔名叫杨善,用这个笔名写的文章,才算是他的真性情。后来那美女上百度去看了,都是一些揭露类的文章,看来他是以此自矜,我也就记住了。” 梁健又问:“那他电话不是也换了吗?你怎么会有他的新号码?”熊叶丽:“我刚才先打电话给了党校的美女同学,果然跟老婆玩消失的杨善,却主动把号码给了我那美女同学。我打过去,果然是倪国辉这家伙接的。” “你跟他这么熟吗?他愿意答应把稿子给删除了?”熊叶丽:“根本不熟悉,他都没有听出我是谁。而且即便熟悉,他也不可能为我删报道。我用的是宾馆座机打过去的,我告诉他,有一个女士要找他,向我问他的电话和单位。他一听,要找他的人可能就是她老婆就急了,问我想要什么?我,很简单,把报道删除,否则我保证,晚上就会有人找到他的住处。他极度恐惧要对他下手的老婆,答应把报道删了!” 梁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这么,杨善手机上肯定显示了这里的电话,不定很快就会找过来。”熊叶丽一听,神色一凝:“这倒是的,我没有考虑到。” 梁健:“我们赶紧离开这儿!万一这家伙找上门来,就麻烦了。”熊叶丽:“好,那我们赶紧走!” 原本梁健还想跟熊叶丽**一番,但如今情况紧急没有时间了。梁健问熊叶丽,要不要把她送回家去?熊叶丽:“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那是我不愿意再回去的危巢!我和你一起回镜州。” 为避开胡英司机方的嫌疑,梁健先下楼,方已经等在楼下。司机对梁健要匆匆赶回镜州很是不解,不过领导干部做事有时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见怪不怪。 后来瞧见熊叶丽也坐进了车里,方不由想,这两人是不是快活过了,又不想让人抓住把柄就急着回镜州?反正这也不关他的事,车子启动之后,他就打开了电台,听起歌来。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由于夜深车少,到镜州才花了一个多时,由于有驾驶员在,梁健和熊叶丽没有表现出丝毫亲昵,他把她送到了住处,就即刻返回了自己的房子。一夜辛苦,事情又已经办妥,他倒头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浪潮记者杨善就没这么幸运了,自从他接到了那个不知名女人的电话,他就惴惴不安,如果让已经被他抛弃的老婆,重新找到他,恐怕真会把他那玩意给剪下来。他知道,自己那个老婆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今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身边那性感妞儿呆在一起了。这么想着,杨善就不得不把浪潮上的报道给删除了。这一切他还都是在自己的苹果笔记本上做的。 他刚和女人坐上一辆出租车,金超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哎,杨记者,怎么回事?你们那个浪潮是不是出问题了,你那篇精彩报道怎么突然不见了?” 杨善也不敢直是自己删除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十万块的辛苦费,他可不想还回去。于是,他就在那里依依呀呀地装:“是吗?有这事啊?我马上去看看。” 其实,他啥都不用看。他只是想磨时间。 他不急,可人家急啊。十分钟不到,金超又电话来问了:“杨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善:“估计是站软件出问题了!我已经跟站过了,让他们赶紧挂上去。” 金超:“那你赶紧啊!谭记如果知道这篇报道不见了,肯定会批评我们的。等领导大发雷霆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杨善:“行行,我知道了!马上,马上。”然而,他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又过了将近半个时,浪潮上的报道还是没有恢复。金超心里暗骂,这个杨善到底怎么回事?他再次打电话过去,却没有人接听了。 金超情急之下,只好向市委记谭震林汇报,否则这件事情就会变成他一个人的责任。谭震林怒道:“怎么回事!你赶快去解决,把那篇文章恢复起来!这事你若办不好,也不用来见我了!” 金超惴惴不安的挂了电话,又给杨善打了好多电话,杨善都没有接。 杨善身边的女人:“喂,你这电话在响,你干嘛不接啊?都打了几百遍了!”杨善没好气地道:“你别管。”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女人怒了:“你冲我发什么火!我是提醒你,神经病!”杨善也被搞得六神无主,口不择言:“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傻!”女人语带哭腔:“你骂我什么!你骂我什么!司机,给我停车!” 杨善见女人要下车,就拽着她的手臂。没想到女人力气还挺大,一边敲打着前面司机的座位“停车、停车”,一面挣脱了杨善的手臂,推开了车门。 司机怕出事,就一脚急刹车,车子停在路当中,女人急速推开车门冲出去。杨善还想去抓住她的手臂,结果只抓住她手指上的戒指。她拼命甩手,戒指留在了杨善手里,人却已经脱身而去。 杨善瞧了眼手中的戒指,一愣,正要骂女人“你发什么神经!”话尚未出口,只听到“砰”地一声。一阵亮光,一个黑影,一声尖利的刹车嘶叫…… 女人被撞飞出去,几十米,在地上滚动几下,就不动了。 杨善傻乎乎地下了车,瞧见这惨烈一幕,他呆呆地往边上看,那辆撞了人的汽车中的司机,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此时已经吓得大哭起来。上突然下起了雨来…… 有人意外之财、飞来横祸。这两样,今都降临到了杨善的身上。 金超还在拼命给杨善打电话。杨善接起了电话,对金超只了一句:“我这里死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金超愣了,对着电话,不知道什么。 因为疲劳,梁健一觉睡到中午,才被胡英的电话叫醒。昨晚的雨已经停了,梁健将电话放在耳边,来到阳台,打开窗子,地面湿漉漉的,有些水汽正在阳光中蒸腾。 冬的阳光有时候比夏更加晶亮。 胡英的声音透着高兴:“昨,你去宁州的收获很大啊!”梁健谦虚地:“没有。”胡英:“两件棘手的事情,都让你解决了!一是老赵家已经把钱全部退还,今镇村已经重新对每户人家的赔偿标准进行了核算,多还少补,公平公正,所有人家都已经签约,就等着明将房屋拆除了。第二呢,浪潮上那篇报道,市委宣传部都没办法搞定,据你想办法硬是让人家撤下来了,对!” 梁健:“这事也巧,正好我认识一个朋友,就把事情给办了!”胡英笑道:“你这个朋友,能量很大啊?什么时候也介绍我认识认识!”梁健:“不是能量大,正好管用。是个人物,没必要见了。” 胡英那边“嗯”了一声,:“那好。等归国人员创业基地拆迁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请你吃个饭!”梁健:“好啊!”胡英又:“到时候,我带你见一个神秘人物。” 梁健忍不住问:“谁?”胡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长湖区的事情已经破局,梁健也就没有再去,而是返回了市府办上班。向宏市长作了有关情况汇报,宏市长显然对他的工作很满意,并把这两的重点行程安排交给了他。梁健回到办公室,打开络,看到一则宁州市交通事故的新闻,写道: 昨晚一女子在宝山路突然冲下出租车,被一辆黑色奥迪轿车撞飞二十米,抢救无效生亡。该女子是因为与出租车内男友闹别扭,才冲下出租车。据悉,女子男友为浪潮记者杨善。 梁健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出事就出事啊?虽然,杨善对镜州市长湖区的那些报道,对宏市长他们很不利,但看到发生这种惨事,梁健还是心生同情。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相当顺利。长湖区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的拆迁工作,真的在省人大孔主任要求的十五内全面完成了。完成当,长湖区专门组织力量,搞了一篇信息快报,上报给了省委、省政府和省人大。 省人大常委会孔主任看到信息之后,当即批示:镜州市和长湖区工作迅速、落实有力,值得肯定。当即孔主任又专程跑到省委记聂川那里做了汇报,毕竟是省委记聂川派他去长湖区指导调研,如今有了实打实的成果,当然要及时做好汇报。 省委记聂川听了也很是高兴,拿起大笔,在简讯上批了一句:镜州市抓工作的速度和破难的力度,值得各地市学习,要再接再厉推进北部新城建设,为全省工业平台建设打造一个好的典型。 省委副记马超群听镜州北部新城中的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建设推进了,也挺高兴,上一次去镜州市调研,听到法华寺的智空大师,自己的儿子去那边创业很有前景,这么看来,离这个日子是越来越近了。马超群对秘冯丰,你跟镜州市宏叙的秘联系一下,我儿子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去那边创业。冯丰赶紧领命与梁健联系。 梁健,虽然拆迁有了进展,建成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会随时关注,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冯丰转而汇报了马超群,马超群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项棘手的工作结束以后,领导干部们都想稍稍喘口气,现在地方工作任务太重,如果不懂得休息,不懂得自我调节,这个领导肯定做不长。不是下面的人有意见,就是自己的身体吃不消。 所以,当胡英如约打电话来,带梁健去见一个人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时,梁健看了看日程,高兴地与胡英约定了日子。 又到春节临近时!空飘起了柳絮般的雪。 如果换在往年,这个时候也是区委记、区长最为繁忙的日子,每年年关都会有巨大的资金缺口,逼迫领导使劲解数去跟银行、融资公司打交道,搞到一笔资金,以度过年关。 不过,今年情况却出奇的顺利。由于长湖区北部新城征地拆迁的顺利推进,省、市领导都给予了长湖区优待和关照,过年时候资金问题,也在领导的关心下迎刃而解,各大银行和融资公司,看到长湖区城北新城这引擎作用,即将在新一年开启,都舍得把资金出借给长湖区,意图获得更大稳定的收益。 所以,当胡英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她长长地吸了一口凤凰山上的新鲜空气,十分享受的样子。 细雪、冬午。这凤凰山法华寺前,更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梁健问:“姐,你带我去法华寺烧香?”今的胡英身穿黑色束身裤和米色高领羊绒衣,质地舒适,很有气质。她转身朝梁健一笑道:“我们党员是不能烧香拜佛的,但这不妨碍我们与佛家人交流思想。” 车子停在山下,驾驶员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条东西。梁健开初还以为是一条烟,拿到手上,才发现是一种藏茶。 胡英接过藏茶,对司机:“我们一时后下来。”着向着寺庙前的苍翠古道走去。 梁健知道今晚上胡英有一个重要的应酬,是跟省市有关领导。梁健目前的级别,还不够参加这样的应酬。不过,对此梁健也没什么想法。 看着这苍松翠柏、冷风清清,镜州的佛门圣地果然自有一番灵气,让人暂时抛却了对于俗世的一些念想。 佛门之前、屋檐之下,一位笑呵呵的佛门中人,双手合十拨动着念珠,正候着他们的到来。 胡英行近之后,他施了一个礼,口中道:“粗心老僧未远迎,细雪贵客自近来。莫怪莫怪。”胡英也合十施礼道:“大师不用多礼,我们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虽算不得君子,也有这份心意。这是一盒藏茶,请大师闲时用。” 智空大师也不客气,接过胡英的茶,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僧,引着胡英和梁健去了后殿的禅房。 胡英到法华寺来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里很是熟悉,也就不再去观看大雄宝殿之类的。直接去禅房饮茶、聊。 智空大师亲自给他们两位沏茶,问胡英道:“这位是?”胡英做了介绍。智空大师道:“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眼熟。这位梁施主不是平常人,今后肯定会有不同凡响的前途。” 梁健忙谢:“谢大师吉言。”智空大师:“你就叫我智空,离真正的大师我们还很远。” 喝了一口茶,胡英:“马上就要过年了,借这几还有点时间,来看看智空大师,怕越是临近过年,就越没有时间。”智空感谢了一声:“谢施主的关心。” 梁健察觉到智空称呼他们始终是施主,并没有带职务。梁健知道,当今的佛门,与以往的佛门已经大不相同,如今的佛门大都是归统战部管理,佛门的住持其实可以是由统战上任命的,没有十分的自主权。梁健也听过,很多住持早沾染上了行政的习气,见了领导更是极尽拍马之能事。听到这些消息,梁健不免唏嘘不已。 见智空大师没有这方面的恶性,还是保留着出家人的清净和淡定,梁健很是宽慰。胡英:“佛门虽然是清净之地,不过佛门也有佛门的生活用度,在经营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们统战上反映,我们尽力量解决。”智空大师再次合十道:“今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谢谢了。” 胡英道:“临近过年,大年初一头香,今年是不是又竞争的很厉害啊?” 法华寺被称为镜州的普陀,每年春节来寺庙烧香的人不计其数,特别是这“头香”更是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豪门巨富想要挣得一筹。智空大师笑笑:“每年都是如此,每年也都能过去,今年我们也还是会妥善安排好的,请施主放心。” 胡英笑笑:“这就好。也有很多领导要我打招呼,我都一一谢绝了,这是你们佛门自己的事情,能够妥善处理就好。”智空:“谢谢施主。” 以上算是正事,这也是胡英来到法华寺的原因之一。佛门也是在我们党的领导之下,胡英问了这些问题、也适当表了态,很显示她守土有责的责任感,也表达了她的关心。有些话点到为止,但已经足够了。 智空大师知道“公事”已经谈完了,又给两位续了茶,:“这茶是我们山上自己种的山茶,凤凰山海拔虽不高,但空气清新,雨水润泽,这里的茶比不上龙井、碧螺春,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胡英:“那是肯定,我们凤凰山自己的茶,又比别处的茶,多了一份亲切、一份乡土,味道不错。” 禅门推开,有一位僧人进来,将两包用纸袋包好的茶叶放在胡英和梁健身前,又退了出去。 智空大师:“这是二两一包的茶,不多,请两位施主笑纳。”胡英也不推脱:“感谢大师。” 智空合十。 胡英朝梁健瞧了眼,又看向大师:“智空大师,我这位朋友,对你曾经帮忙解的一个结很感兴趣,他一直弄不明白,不知你能否不吝赐教。” 智空转向梁健问道:“哦?不知施主有什么要问贫僧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健起初还闹不明白,胡英指的是什么,一会儿才猛然想起。那是省委副记马超群来镜州市的事情,全亏了智空大师,马记才同意去看了镜州北部新城的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 梁健缓缓地:“我记得今年马超群记来镜州,那次原本行程安排中,他原本是当就要回宁州去的。可那下午,他来到法华寺,与智空大师的一番对话之后他改变心意留了下来。我是想知道,智空大师是凭什么本事,服一位领导留下来的?” 智空大师一笑,转向胡英。胡英也笑道:“智空大师,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智空大师:“我只是了马记想要听的话罢了。”梁健追问:“可是,作为一个领导他也不会随便听人家几句就留下来啊!”智空大师仍旧宽厚的笑着,“如果两位施主,真的有兴趣,老僧就献丑了,把其中的经过给两位。” 胡英和梁健都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梁健拿起茶盏,轻轻抿一口,等着智空大师话。 智空大师缓缓道来:“那,我接到了胡施主的电话,让我帮忙留住马记,最好能服马记去你们的北部新城转转。我想这件事比较难办,不过后来我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马记来了,一起喝茶谈。我就对马记,马记你儿子左股膝盖以上有一块胎记。就这样马记就被我惊住了。再后来我的话,他就比较相信了。只是他也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梁健很是不解地问道:“智空大师,可你怎么知道马记儿子的左股上有胎记呢?你见过他的儿子?”智空大师笑:“没有。”梁健:“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智空大师是千里眼,或者真是神机妙算?” 智空大师:“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心人而已。我们佛家的人也经常在一起交流,大概在十多年前,我的师兄接待了一个女施主,女施主带着一个孩子,左股上就有一块胎记,她问这胎记好不好?我师兄告诉过我,这女施主就是马记的妻子。虽然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一听这次要来的是马记,我还是很清楚的记了起来。没想到,就这样得到了马记的信任,之后我他儿子来镜州市发展,对他的发展有好处。” 本来自≈ap;ap;#:///( ) 第295章逼婚一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胡英和梁健都不禁点头,“智空大师的记忆力真是超常啊!”智空大师:“哪里啊,只是略施计。请大家(#¥)不过我有一个期望,如果马记的儿子真有一来镜州市北部新城发展,胡施主也一定要为他创造好的条件,否则我这出家人就是打了诳语了。”胡英:“请智空大师放心。” 梁健心想,智空大师是多虑了,毕竟人家是省委副记的儿子,整个镜州市的官员恐怕都想关照他呢,就怕争取不到机会。不过,智空大师这么,也明了他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结。今他这么出来了,整个结可能也就解开了。 离开法华寺,在山道上,雪更大了。 胡英:“不好意思,本要请你吃饭的,今这应酬真是……”梁健不需要她解释,就道:“我明白。”这时,梁健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长久未曾联系的前领导黄少华。 接到老领导的电话,梁健先是一阵内疚,自己到了市府办工作以来,与老领导的联系是越发的少了。 以前黄少华喜欢喝酒,安排的酒局饭局多,常叫上梁健。自从中风事件之后,黄少华下定决心戒酒,叫梁健吃饭的次数也减少了。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变少了。吃饭,真是现今联络感情的最重要途径,如果你从酒局饭局中退出,很大程度上也就从这个交际场中退出了。 梁健不多想,声音中透着愉悦,接起了黄少华的电话:“黄记,你好啊!”黄少华的声音十分耳熟:“梁健啊,好久不见啊。这会在忙什么哪?”梁健:“不忙。”黄少华:“不忙也不来看看老哥?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就这样!” 梁健晚上的确没什么应酬,更何况是黄少华难得叫自己吃饭,他有事也会想办法去。就简单了一声:“好叻,知道了。” 放下电话,坐在一边的胡英问:“有人请你吃饭了啊?”梁健也不隐瞒,如今胡英已经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很多话都好:“是啊,是你区里的,我老领导,黄少华局长。让我去他家里吃饭。” 胡英:“哦,黄局长,你该去。另外,你也帮我向他问个好,这没几就过年了,之前也不会再开大会了。你也可以告诉他,明年上来我们会考虑他去人大的事情。当然人大副主任这个位置不大可能,我们会安排一个最适合的岗位给他。” 梁健了声:“谢谢。”他感觉,胡英让他带这个信,其实也是送梁健一个人情。 车子先把胡英送到了酒店,瞧着胡英走进酒店的美妙背影,梁健身体不由有些发热。胡英并不是有意扭动腰肢,不过她走路时自有一种魅力,可以让男人忍不住盯着她看。 司机随后将梁健送到了黄少华家所在的区,梁健下车前,司机:“多喝点。”梁健笑了笑:“今晚上你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来到黄少华家楼下,梁健不由心潮澎湃,去年春节之前,自己也是来这里吃了晚饭,当晚是黄少华的女儿黄依婷送他下楼。如今又来,仿佛这一年多来的时间被压缩了一般,显得特别短。 “嘟—嘟—嘟……”有一辆车在倒车。 这是一辆蓝色大众高尔夫,从漆面的亮色看,这车还是一辆新车。 近几年,镜州市各个区中的汽车保有量激增,停车难成为了众多民生难题中的一个。就比如这辆高尔夫要停车,前面和后面都停了车,环顾区内,大部分位置都已经停了车,有些干脆已经冲上草皮,凡是可以停的地方都已经停了。只有这辆车之间,可能由于间距太,不大有人敢停。 正因为间距,这辆车倒库移库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梁健在一边站着看了会,觉得挺有意思。车主人似乎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停不进,就又出来,接着停…… 梁健估摸,如果是自己去停的话,大概一次就能停好,最多不超过两次,这跟开车的经验有关。梁健猜测,车主应该是一个新手。这么想着,梁健就想援手一把。他上前去敲了敲车门。 里面一位长发女孩听到敲门,迷蒙地转过头来,看到梁健,她脸上瞬间绽放出阳光笑容,原本一脸阴霾一扫而空。她推开车门,下了车:“梁健哥!” 黄依婷身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裙裤,一双高跟鞋,显得无比亮眼。这一年多不见,黄依婷更加青春焕发、阳光明媚,在这冬日的傍晚,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梁健将目光从黄依婷身上移开,看了看车:“买车了啊?”黄依婷甜美的笑着:“是啊,回家方便一点。”黄依婷大学毕业之后,考入了省经贸委,在宁州工作。她父母在镜州,是需要一辆车来去方便一些。 梁健指着车子:“你想要倒进去?”黄依婷略带羞涩:“是啊,可我车技太次了,倒了几次还是这个模样。” 梁健笑道:“大家都有这个时候,多开一段时间,就熟了。这样,这次我来帮你倒!”黄依婷笑道:“那太好了。” 梁健坐进了高尔夫,就闻到了车内余留着女孩特有的香味。梁健集中精力,将车子先开出,然后从后视镜中估计了一下车位,挂入倒挡,右打转,松开刹车,左打转,车子轻轻松松就进了车位,梁健拉上了手刹,关上车窗车门,将钥匙交给了黄依婷。 黄依婷看看已经停好的车子,夸道:“梁健哥的车技真行啊!”梁健笑:“你再开上一年,恐怕就能比我好了。”黄依婷道:“梁健哥,我们赶紧上去,我爸妈估计在等呢。” “好叻。” 黄依婷从后备箱中拿出了年货,也许是单位发的。她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这么多东西拿不动,梁健就帮助拿。 梁健也随身带了些礼物过来,这会大包包的,感觉就有些像一对夫妻回家过年一般。 果然,走上楼梯的时候,一个大婶瞧见黄依婷回来,十分热情地与她打招呼:“吆,依婷回来啦?”黄依婷笑着:“是啊,刘婶,快过年了,你忙啊?”刘婶朝梁健瞧瞧笑道:“依婷啊,你都带男朋友回来啦?我没有错?” 黄依婷顿时脸上飞红:“刘婶,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婶笑着:“依婷,别害羞,大家都有这个阶段,有个男朋友好啊,别害羞啊……”硬是把梁健定义成了黄依婷男友,不让她解释,匆匆下楼去了。 黄依婷和梁健对望一眼,无语,上楼。 黄少华和妻子戴娟已经等了许久,见他们一起进门,戴娟赶紧让他们进去。黄少华已经在开酒了:“已经到饭点了,茶先不喝了,吃好饭再喝,怎么样?” 梁健:“听黄大哥的。”到了家里,梁健也就不客气了,将东西放了,直接到桌子边坐下来。 黄依婷去了一趟房间,换了外套出来。四个人坐下来,围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什么清水河虾、水煮鱼、烩羊肉、蒜泥菠菜、干锅花菜……梁健:“今真是丰盛啊!” 黄依婷:“爸,我今拿了一瓶好酒过来,你要不也尝一尝?”黄少华已经打开了一瓶子茅台:“我已经开了一瓶了。”黄依婷:“这瓶我们喝,我带来的酒给你喝一点。” 黄少华惊喜地问:“什么酒啊?”黄依婷:“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法国葡萄酒,保证正宗。”戴娟一听,道:“依婷,你知道你爸爸是不能喝酒的!”黄少华看了看黄依婷放到桌子上的葡萄酒,眼神中也有些犹豫。 黄依婷:“今不是高兴吗?梁健哥,你是不是?”梁健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笑笑。 黄少华将黄依婷的红酒拿在手里,:“今,女儿送酒给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妈和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就不喝了,不过这瓶酒,我会放在桌上,随时都可以看到,就会想起我的乖女儿。” 一边的戴娟欣喜地笑了:“少华!”黄依婷眼神炯炯地看着老爸:“老爸,我为你感到骄傲。本想服你喝酒,可你坚持不喝更让我觉得你了不起。” 黄少华伸过手来,在女儿鼻子上点了下:“你们一母一女少夸我这个老爷子了!我给你们倒酒,你们喝,我今就给你们做好服务工作。”梁健笑:“让局长当我们的服务员,我们也太享受了。” 戴娟笑着:“没事,没事,在家我是领导。”大家都笑了起来。 菜好、酒好、人更好。 虽然黄少华不喝酒,可是梁健的酒一点没少喝。一是因为黄少华给他倒的酒勤而多,一个是跟两个女人喝,她们都劝他喝完,他不好意思不喝。梁健知道,她们并不是要灌醉他,她们只是想表示开心、表示温暖……想到这个家庭,曾经因为黄少华的生病,陷入一片阴霾,如今恢复到阳光普照,她们肯定是从心底里充满了感恩。 而帮他们度过那段阴霾岁月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梁健。所以,他们每年都会请梁健在春节前吃饭,以表示对他的感谢! 酒喝到七分,戴娟忽然对梁健:“梁健,什么时候也帮我劝劝依婷,她也好找个对象了。”依婷听母亲这么,就:“妈,你又来了。在电话里,你每逼婚,今好不容易吃个早年夜饭,你也来逼婚。逼婚是不对的。” 戴娟摇头,对梁健:“你看,我这女儿,怎么就这么听不进我的话呢!梁健,你帮我劝劝。”梁健苦笑道:“戴姐,恐怕我劝是不合适了!你看,我现在也是单身一个人!” 听梁健这么一,戴姐倒也难为情了,朝黄少华看了眼。黄少华点了下头:“梁健,你单身是因为对方不好,这些我都是了解的。不过,我啊,觉得,谈对象和结婚这事,还是让女儿自己决定,我们俩老就不插手了!” 戴娟泄气地朝黄少华瞥了眼,显然对他的话不满意。黄依婷却笑着攀住父亲的肩膀:“还是爸爸好!”戴娟:“看你惯的。” 黄少华:“今我们就不顶嘴了,快过年了,我们好好吃一顿饭。你们再喝一点。”梁健举起杯中酒,道:“我敬敬你们美满的一家人!” 黄依婷却:“你也算我们家的一份子,其实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我们一起喝!” 黄少华和戴娟,相互对望一眼,都很有些惊讶黄依婷的这番话。黄依婷看到父母异样的目光,羞涩地低下了头。梁健也意识到黄依婷话语中,有些容易让人误解的成分,他赶紧道:“还是我敬你们,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阖家美满!” 照例是黄依婷送梁健下来。走到楼下又是细雪飘飞,黄依婷兴奋地在前面跑了几步,身后留下浅浅的脚印。黄依婷转过身来,翩然张开双臂,因为喝酒而晕红的脸蛋,雪白的衣衫,让很有些酒意的梁健,感觉这女孩恍若仙子。 黄依婷声音里都透着兴奋:“梁健哥,为什么每次你来我家,都会下雪?”这显然是女孩式的问题,梁健不好回答,就:“快过年了!下雪的日子多。” 黄依婷放慢脚步,走近梁健,梁健停住了脚步。黄依婷:“梁健哥,你还记不记得,在市第一医院的台上,我跟你过一句话?” 梁健当然不会忘记,那次黄依婷要嫁给他。有些话,听过算过忘记了,但有些话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梁健:“当然记得。” 黄依婷:“那你看,我当时了什么?” 梁健在女孩子面前,一般都不会太胆怯,但面对黄依婷,他却真的有些怕。他害怕与她的交往,一个不慎会伤害她,或者伤害到自己的老领导一家。所以,他不能乱。 黄依婷这会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灯光之中雪花穿飞,这就是黄依婷,在他心里是那种纯洁的犹如雪花般的存在。而他感觉自己就如雪地中的泥浆,经历的太多了,内心也变得空虚和浑浊。 梁健:“你当时的,我都记住了。不会忘记。”黄依婷:“我没有变,当时我的那句话,可不是随便的,也不是为了报答你对我们家的关心,我真的喜欢你,梁健哥。我希望你能娶我。” 梁健的心跳失去了平稳的节奏。 梁健没想到黄依婷会这样向他表白。他想,我梁健何德何能,我不过是一个官场的混混,一个感情不专的男人,我怎么当得起你这么一个纯洁如花瓣般的女孩的喜欢?梁健看着黄依婷,内心澎湃,但依然坚定地:“我们俩不合适,我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黄依婷也坚定地盯着梁健:“我不在乎你离没离过婚,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梁健:“可是我觉得,一个人由现在和过去组成,我就像是一张有了污点的纸张,而你却是一张白纸。” 黄依婷微微一笑:“我不逼你,但我会等你。” 黄依婷始终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她会把她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没有半点牵绊,同时她又不会太过纠缠,她有耐心等你。这是让梁健最害怕的,这种女孩子拥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心和韧劲,让你不得不喜欢、不得不敬佩、不得不想起,可是梁健还是不能做任何让步。 白了,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黄依婷这样的女孩子。 坐在出租车上,电台中正舒缓的播放着张学友的情歌,梁健看着飘雪的街景,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黄依婷的笑、黄依婷的眼神,这个任性的有些倔强的女孩子,他唯有一个办法可以不伤害她,那就是远离…… “刚才依婷那句话,是不是她的真心话啊?”躺在床上,戴娟还是睡不着觉。 黄少华也睡不着,欠了欠身子,跟老婆话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只是把梁健看成是一个大哥哥?”戴娟:“我看不像,你,她在谈对象上老是拖,会不会真的跟梁健有关系?” 黄少华略作咀嚼:“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也不是很大,毕竟他们两个人相处那么少,年龄相差又这么大。” 戴娟:“这你就错了。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比自己成熟一点的男人,更有甚者他们就是喜欢大叔。”黄少华道:“梁健也还年轻,大叔倒是够不上?”戴娟:“但他的确比我们依婷年纪大许多,也许依婷就是喜欢梁健这样的。” 黄少华笑道:“其实啊,你也没必要太过紧张。我觉得梁健也挺好。他相当于是我的徒弟。”戴娟:“你啊,你不是让他称你为大哥吗?如果他真的和依婷在一起,辈分不是乱套了!”黄少华:“这不过是称呼而已,如果真和依婷在一起了,改过来就是了。这么,你也同意梁健和依婷在一起?” 戴娟:“那当然。梁健这孩子真不错!他以前离婚,也是因为女方不好,太势力。依婷如果真能跟梁健在一起,我觉得应该会幸福的。” 黄少华道:“那就好。我们也不用担心了,慢慢等着瞧。”两老心定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春节终于到了,梁健又回到了老家,在院子里已经凋枯的石榴树下晒太阳。除了大年夜的短信,没有人骚扰他。 午饭的时候,妈妈邵琴:“你那个表妹蔡芬芬,现在踏实多了。她自己一个人在我们衢州市做红酒生意,看起来做得还不错。”梁健问:“他在衢州市区开了店?” 邵琴:“正规的店面是没有,好像开了什么淘什么……淘米?我也不上来……” 梁健不由笑了:“什么淘米啊,是淘宝店?是那种上的店。”邵琴:“反正我不清楚,要给你泡一杯熏豆茶来吗?” 家乡的熏豆茶,味道特别鲜美,梁健就朝妈妈做个笑脸:“谢谢老妈。”邵琴:“懒鬼!自己都不倒茶!” “我们梁健已经很勤快了!一个人在外打拼,你不泡,我去泡!”在一边修补木凳子的梁东方对老伴。梁东方手比较巧,家里修修补补的活他也喜欢干,这春节的大晴,白亮的阳光下,他在那里修理一条歪斜的板凳,一边听着母子俩的谈话,时不时插上一句。 邵琴朝梁东方:“就你会心疼儿子啊!你是不是嫌我不给你泡茶?” “知我者,老婆也!”梁东方哈哈笑起来,“求你了,老婆,给我也来一杯美味的熏豆茶!” 梁健:“我快有些受不了你们了!”着站起来伸伸懒腰。 门口“嘟嘟”响起两声还算平和的喇叭声。接着一辆红色车的车头,就从院子门口露了出来。梁健奇怪这又是谁的车? 梁健向门口走去,打开了院子门。一个身穿黄色大衣,蹬着湖绿色皮靴的女子,正从车子里出来。梁健一看,险些有些认不出就是表妹蔡芬芬。 今的表妹是素颜,没有涂脂抹粉,脸上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特别薄。一向涂脂抹粉、浓墨重彩的表妹,今的清新模样,让人眼前一亮。 蔡芬芬看着梁健有些异样的神情,笑道:“表哥,你不认识我了啊?” 梁健定了定神,笑:“是差点认不出来了,主要是你素面朝的样子,要比化妆好嘛!” 蔡芬芬走向后备箱去取礼物:“谢谢表哥夸奖。” 蔡芬芬此次来做客,真是拿了不少东西,有红酒、有包裹、还有衣服。这衣服看来是送给梁健母亲邵琴的。邵琴见了,对蔡芬芬:“芬芬,你干嘛呢,又拿这么多东西来!” 蔡芬芬:“平时工作忙,对大姨孝敬的不够!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都不值钱!”梁东方也出来了:“芬芬,以后别拿东西了,就带个人来就行了!” 邵琴进去泡茶,对老公:“先把修凳子的事情放一放,赶紧做饭去!”梁东方跟着邵琴进了厨房:“对对,赶紧做饭!” 梁健和蔡芬芬在石榴树下的竹椅子上晒太阳,喝茶。太阳正大,微风经过也变得暖洋洋。梁健对蔡芬芬:“感觉你从镜州回来后,状态好多了。” 蔡芬芬莞尔一笑:“还行呗。镜州那段日子,让我明白了许多。以前觉得,做生意一定要跟有关系的人搞好关系,不是这样才能挣钱嘛?可那段日子,最后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一种病态的关系。我回来后,还在本经营红酒,但是我现在不走这条路了,我走大众的路子。” 梁健微微点头:“我听我妈,你开了一家店?”蔡芬芬:“这要感谢淘宝。我现在就在淘宝上做红酒。我做的酒价格便宜、质量好,我有时候会亲自到法国去进口红酒,虽然目前,挣得和投入的钱基本持平,没挣多少,不过我相信会好起来的。上的经营环境要好得多,你只要把价格做好、把质量做好,自然就有人给你好评、替你宣传。” 梁健笑道:“看来你找到了一条好路子。”蔡芬芬笑:“主要是觉得搞关系太累了,如今这样,才感觉像是在做生意。”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梁健感觉蔡芬芬真是有些变化了,她比以前更成熟了,那个野心勃勃、物质欲很强的女孩子,如今变得很平实、有见地,梁健很欣慰。 中饭,蔡芬芬拿出了红酒来,她,这红酒不是那种很贵的酒,也就一百块左右,但质还可以,是她从法国某个酒庄淘来的。蔡芬芬:“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很贵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了之后,梁健还真感觉味道不错。 过了一会儿,梁健的母亲邵琴问:“芬芬,你现在事业做得可以,男朋友谈得怎么样了?”蔡芬芬朝梁健瞥了眼,面带羞涩地道:“今,我来也是想告诉姨父、大姨和梁健哥哥一个事,我马上就要订亲了!” 邵琴和梁东方互看了眼:“这样的啊?那好啊,真是要恭喜我们芬芬了。”着他们就一起敬蔡芬芬的酒。蔡芬芬又把订亲的日子告诉了梁健父母,“你们俩老是一定要来的,如果梁健哥有空的话,也要来哦。”梁健:“恭喜恭喜,我啊,等你结婚那一定到,订亲我就不过来了。” 蔡芬芬:“那也行!不过,今你要单独敬我一杯酒,就当是替那喝的。”梁健:“行啊,不过你今开车了,还是少喝点。”蔡芬芬:“没事,下午我就在这里打个瞌睡再走,院子里太阳暖融融的,正适合打瞌睡。” 邵琴:“行,没问题,你干脆打个瞌睡,吃过晚饭再走得了。”蔡芬芬也不客气:“好啊!“ 邵琴颇有感触地:“芬芬也马上就要结婚了,不知道,我们梁健什么时候结婚?”梁健笑道:“妈,我已经结过婚了。”邵琴:“不是已经离了吗?梁健,你有没有新的女朋友了?”蔡芬芬插嘴道:“追梁健哥的女孩子,后面都排成一个连了!” 梁健叱道:“别瞎啊!”邵琴:“梁健,妈和你爸都盼着能够领孙子、领孙女!”梁健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逼婚的架势。他:“爸妈,这个你们放心,我是想找一个好一点的。” 梁东方:“琴啊,儿子得也对,已经有过一次经历,这次再找,一定要找一个实在的了。”邵琴倒也同意:“主要是人好!” 接下去又是七嘴八舌聊了一些梁健不太感兴趣的话,不过家常聊本来就是如此,梁健也不太计较。喝好、吃饱了,又在院子晒太阳。晚上,表妹没有喝酒,吃过饭走了。梁健看着车灯变,倒是挺为这个表妹祝福,希望她接下去的路能够顺利平安。 春节的日子过得还挺快,临近返回镜州的时候,梁健对父母:“爸妈,再过两个月,你们都搬到镜州来!” 邵琴看了眼老伴,对梁健:“梁健啊,我跟你老爸商量过了。镜州我们暂时不搬过去了。你看,我们这两个人,一直都在农村,虽然人有些老了,但还不至于连照顾自己都不行。何况,农村空气好,水好,人熟悉,还有农活可以干,每出出汗,也有益健康。我们担心到了城里,我们都不适应。既然暂时你也不结婚生孩子,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再考虑过去,替你带孩子,你看怎么样?” 这倒也是实情,两个老人一直生活在农村,硬是把他们搬到城市里去,让人不由想起“橘生江南则为橘、生于江北则为之枳”的道理,有些老人从农村到城市适应不了生病、出现心理问题的也不在少数。考虑到这一点,梁健道:“这样也行,反正你们什么时候想过来都可以。” 上班的第一,梁健比以往都早的来到了行政中心。作为秘,必须先做一些准备工作,春节之后的第一市领导都要下基层,联系县区和镇村走走,慰问一下。 五县三区之中,宏市长联系的县是南山县,联系的区是长湖区。这一个县和一个区相距比较远,宏市长却想要在一之内跑到,由于先去了南山县,下午到长湖区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 市长来了,四套班子主要领导都出来迎接。尽管上级一再规定,下基层要轻车简从,减少陪同人员,但县区领导还是“礼数周全”,还没到完全可以精简的程度,至少领导下车的时候,该露下面、握个手。 梁健奇怪地发现,到门口迎接宏市长的,今少了一个重要人物。 少了周其同。 胡英了一句:“周区长身体不大好,今请假了。”宏市长只是“嗯”了一声。之后,关于这个话题,没有多什么。 与四套班子成员见过面后,宏市长让胡英陪同,让他们班子成员各忙各的去。宏市长去了镇联系点和村联系点都看了,然后转道回市里。 第二有工业经济会议,宏市长回到市里,进了办公室看材料,对第二的主持词进行修改,梁健反而空下来了。 办公室里陈辉被副秘长叫去一起看会场,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梁健一个人。一霎清闲,梁健忽然想起了熊叶丽。自从上次在宁州的激情一夜后,他与熊叶丽就没怎么联系过。 这也是相当奇怪的事情,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整黏在一起。但他们没有。在梁健心里,熊叶丽毕竟是有夫之妇。在熊叶丽心里也许还有什么挂碍。所以那之后,两人竟十分默契地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 梁健拿起手机,找出熊叶丽的号码,编了个短信:“新年好。”然后,就摁了一个发送键。接着是无声的等待。 熊叶丽的短信,并没有如期回复给梁健。难道熊叶丽出什么事了吗?也许自己这段时间对熊叶丽太不关心,她估计已经不想理自己。这么一番胡思乱想之后,梁健让自己静下心来。他抽了一根烟,喝了茶,看着窗外。 这时候,短信息的声音响了起来。梁健把手机拿过来一看,还真是熊叶丽回信息了:“新年好。今有点忙,晚一点跟你打电话。” 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熊叶丽的电话才打来。她,春节一上来,工作比较多,要先把已经断掉的思路理出来。梁健也理解,他自己只要把领导服务好了,工作也算是完成了,但是组织部的工作,头绪就很繁琐,特别是作为处长,首先要把工作的线头理出来,然后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梁健,自己去了老家衢州一趟,春节里也没顾得上与她联系。这算是梁健抱歉的话。熊叶丽就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梁健,安排是没有。不过宏市长明有会议,不知道几点他才能结束。我得等他。 熊叶丽,这我知道。没问题,你等他,我等你。你这里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办公室,不见不散。 接了熊叶丽的这个电话,梁健心里疑云尽消。就等着宏市长这边结束,他就去与熊叶丽见面,原本有些木木的心情,此刻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梁健原以为宏市长起码要忙到**点钟,没想到下班时间一到,宏市长就对梁健:“今是上班第一,我们也都别绷得太紧,今就这样,我回宾馆去。”梁健问道:“主持词需要修改吗?”宏市长:“我自己注一笔就成了。” 送宏市长回了宾馆,梁健就让驾驶员将自己送到了河坊街。河坊街,是镜州市有名的旧街,很有些古典韵味,如今这里开了很多特色餐厅、咖啡馆和酒,摇身一变成为了颇具资情调的地方。 在车上的时候,梁健已经给熊叶丽发了短信。梁健走进一家名为金色厨的餐厅,找了一个包厢坐下来。十来分钟后,熊叶丽款款走了进来,她脖子里系着一条素雅的丝巾,让她的脸蛋显得更为精致。 大概是由于外边寒的缘故,刚刚进来的熊叶丽脸上稍有些苍白,喝了几口茶之后,才慢慢见好,脸色呈现粉红。 梁健点了几个简单的菜,过年大部分都是大鱼大肉,梁健以为熊叶丽大概想吃的清淡一些。熊叶丽瞧见梁健点的菜单,却:“今特想吃点肉,要不来点嫩牛仔骨!” 梁健好奇地问道:“难道这个春节你还没有大鱼大肉吃够啊?”熊叶丽:“这个春节,我都在镜州,我哪里都没去,亲戚也没走。每自己做菜,喝了很多的粥,感觉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了!” 梁健看着熊叶丽,味着她话中的意思,然后:“那好,今我们就点些大鱼大肉!”熊叶丽这才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好叻,今我总算可以大吃你一顿了!” 菜上来了,熊叶丽胃口极佳,甚至有些狼吞虎咽,她还跟梁健碰了杯,大大喝上一口酒,再继续开吃。梁健笑了:“你还真是十月不知肉味啊!” 熊叶丽:“我怎么可能骗你呢!真的好多没开荤了。”梁健看着有趣,就替她夹菜、倒酒,很难想象一个干部二处处长竟然会饿成这样子。熊叶丽:“你也别客气,吃。”梁健一边给她倒酒一边:“你别管我,我会吃的。” 熊叶丽酒足饭饱后,用纸巾抹了抹嘴:“吃饱了。谢谢你!”梁健笑道:“看你这么吃东西,觉得吃饭就是一种快乐。”熊叶丽:“吃,本来就是一种快乐啊。”梁健:“那你不就成吃货了?” 熊叶丽:“吃货有什么不好啊?吃货其实也挺快乐的。最近,我看到一本关于吃货的,讲的是法国的吃货鼻祖萨瓦兰,据有一次萨瓦兰生病了,医生建议他节食。朋友去看望他,他正在吃一只勒芒肥鸡。朋友怒了,‘身为病人你就是这么节食的?’,萨瓦兰回答,‘亲爱的朋友,没看我正靠大麦和荞麦活着吗?’,‘这只鸡该怎么解释?’‘它靠大麦和荞麦活了两个月了,而我现在正靠他活着!’你这样的吃货好不好玩?我只不过是满足肚子的正常需要,那种真正的吃货可以连命都不要!” 本来自≈ap;ap;#:///( ) 第296章硝烟重现 梁健:“好,这就是吃货的快乐!” 熊叶丽:“我要离婚了!” 梁健一愣,刚才还在谈吃货的问题,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婚姻的话题,而且是那么的毫无预兆。梁健不由重复了一句:“你要离婚了?” 熊叶丽:“是的,我要离婚了。这么多年来,为了所谓的事业,我和我老公两地分居这么久,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梁健:“你老公同意了?”熊叶丽:“他,让我别这么偏激。我,我不是偏激,我只是缺乏一个借口,我其实早就已经想跟他离婚了!” 梁健很是愕然:“你真是这么想的?不是气话?”熊叶丽:“不是气话。十来年的两地分居,让我和他的关系如一条长期被拉长的牛筋,即使当你放松了,它也已经没有了张力。” 梁健不太了解熊叶丽和他老公之间的事情,但他与乔国亮那次交往,猜想乔国亮应该是那种比较花的人,男人,特别是已经功成名就的,真没几个不花的。这也正常,不过对于女人来,有这样的男人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如果熊叶丽真和乔国亮继续下去,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于是他:“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样?”熊叶丽:“离婚之后,我会过自己的生活,幸好我们这些年都没有孩,否则对孩子就是作孽了!”梁健对于这句话有同感,两个人离婚倒还是事,如果连累了孩子,那对孩子是不公平的。 这个话题深入不下去,熊叶丽似乎也只是告诉梁健一声。她转换了话题,:“我听,省里要追究北部新城拆迁过程中,征地补偿不规范、乱补偿的事情,市委、市纪委已经研究要处理长湖区区长周其同。” 梁健一下子想起来了,今陪同宏市长去长湖区时,迎接的四套班子领导当中就少一个周其同。周其同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被处理的事情了,所以借口身体不好在赌气。 梁健问道:“会怎么处理,有听吗?”熊叶丽:“具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重,毕竟不是贪污受贿,最多是滥用职权,估计是党内警告的处分。”梁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好这到底是重了,还是轻了。 总之这对周其同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周其同这样的人,肯定会心里有气,所以称病告假! 在一栋联排朝东的阳台上,区长周其同站在那里抽烟。得知自己要被给予党内警告之后,他相当的不爽。 一个党内警告对于普通干部来,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周其同来,实在关系太重大了。新年将是换届之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加上他与省委组织部赵勤处长的良好关系,到一个县区当一个记应该问题不大。 然而,自己一旦背上了党内警告处分,那么再想要提拔上一个台阶,肯定就没戏了。想到这个周其同就来气。 自食其果。这个词是不会出现在周其同脑海当中的。这件事,原本是周其同自己引起的,如果他不是想要用征地拆迁款来讨好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赵勤,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因是他自己,果也是他自己。 但周其同的愤怒从来不会引向自身,他认为,自己所做的没什么不对,公家的钱,不是这么去,就是那么去。主要还是宏叙、高成汉、胡英这帮人存心整他,题大做,把事情搞大了! 正因如此,周其同干脆第一上班就没去,称病请假。可他也知道,请假终归不能永远请下去,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可周其同一时找不到好办法,心中烦闷,他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扔向阳台下面。 忽然传来一个行人的骂声:“要死啊!谁乱扔烟头啊!你娘的,会把人家的头发烧掉的!”周其同赶紧退进了阳台,这烟头是自己扔下去的,人家骂的自然也是自己。 人倒霉起来,随便扔个烟头都会闯祸。周其同又不能跟那人去争辩,人家才不会管你区长不区长呢!周其同只好窝囊在心里了! 电话响了起来,周其同不想接,以为是区政府打来的电话,可能是让他参加什么会议、接待什么领导之类。但是电话响个不停,他就没好气的走过去拿起电话。显示竟然是市委谭震林记的秘金超。 周其同心里一动,接起了电话。金超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区长,在哪里哪?” 周其同稳了稳神道:“这两身体不好,在家里。”金超:“谭记让我向您问个好,开春了,谭记虽然没有联系长湖区,今不能到区里,但他还是很记挂区里的领导和区里的工作,让我电话问个好。” 周其同连连道谢。他知道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宏叙之间,一直不怎么对路。谭记在这个时候,让秘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暗含着什么?周其同装出了笑声:“实在是太感谢谭记了。” 金超又:“周区长,你身体不要紧?原本谭记,晚上一起吃个饭,不知道你能不能参加?”周其同一听,就感觉其中有意思了,马上道:“只不过是一点恙,吃晚饭应该没有问题的。” 晚上镜州市一家高档饭店国际大酒店。市委记谭震林坐在主位,边上是周其同,常月竟然作陪,还有一个是国际饭店的沈老板和金超。 这格局让周其同很是不解,周其同原本一直以为常月一直是他的御用美女,没想到常月与市委记谭震林也同样这么熟悉。另外这个国际大酒店的沈老板,怎么也在场? 周其同还不好多问。 菜上来了,谭震林:“我们开始?”大家都:“听记的。”谭震林微微移动了下手臂,杯子对着周其同:“这次,让我们其同受委屈了,这杯酒我们一起敬敬其同。” 周其同全没想到谭震林会这么,就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端起了酒杯:“哪里啊,谭记,感谢谭记的关心!” 谭震林:“我们干杯!”其他人也都凑过来,与周其同干杯。周其同把一杯酒都喝了,心道,如今也许只有站在谭震林这一边,自己才会有希望。周其同让服务员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举起来敬谭震林:“谭记,其同工作没有做好,给市委市政府添麻烦了!” 谭震林也站起来,摇了摇手道:“在我看来,其实你的工作方法并没有错。这次,上面要给你党内警告的处分,完全是有些人在捣鬼。”周其同垂下头来。 谭震林看了看周其同的反应:“这件事,其实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以让你免于处分。”周其同的眼睛顿时亮了,市委记有挽回的余地,那就肯定还有办法,他赶紧端起了酒杯,向谭震林敬酒:“还请谭记给我指条路。” 谭震林朝周其同笑笑:“那你可要好好敬敬常月和沈老总了!”周其同不明就里,不过还是顺从地:“一定、一定!” 梁健听到办公室的敲门声,抬头看到竟然是常月,他愣了好一会儿。来者都是客,特别梁健是秘,万一来找的人跟领导有关系,他第一步就是要接待好。 梁健站了起来,朝常月走了过去:“常月女士,你好啊!”常月也从门口走入,她迈的是猫步。 同办公室的陈辉,顿时惊呆了。常月是舞蹈家的身材,更兼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原本死板的办公室气氛,顿时欢悦了起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办公室里原本就少一个女人。既然不能一起干活,偶尔来一个美女就成了一种乐事。 “这不是舞蹈家常月吗?”陈辉眼中冒爱心,主动伸手上去,就要跟常月握手。 常月很意思的将三根手指放到陈辉的手中。陈辉彻底失态地握着常月的手不肯放了。常月斜眼看着梁健,有种求救的意思。梁健知道常月不是简单的女人,本不想救她,但陈辉这种情况很丢市府办的脸,他就支开:“陈辉,麻烦你帮去收发室看看,有没新的通知和报纸?” 陈辉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常月的手:“好的,梁处长。” 陈辉从开始时是梁健的死对头,到后来心甘情愿地在梁健手下当下手,这也是让梁健感觉欣慰的一件事情。陈辉忍不住在门口,又回头瞄了眼常月。梁健也不怪陈辉,只要是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常月这般妖艳的女人,总会有些想入非非的。 陈辉走开之后,常月朝梁健:“你们这里的男人都这样?”梁健笑:“全世界的男人不都这样?常月女士,请问你来市府办是来办事吗?” 常月嫣然一笑:“没事就不可以来啦?不是,人民政府是人民的吗?我们想来就可以来,对?”常月的眼睛是会话的,也是很有杀伤力的,但梁健对常月本就有些提防,根本不去接。 梁健:“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也可以。真的,你是来找宏市长的?”梁健知道,常月一直想要缠住宏市长这棵大树,以往常月的种种动向都明了这一点。 这会宏市长就在办公室里,如果常月要找宏市长,他还真不好不去汇报。梁健正想着以什么理由搪塞常月,却听常月:“我不找宏市长,我是来找你的。” 梁健惊讶:“找我?”常月目光妖娆地在他脸上流转:“怎么?不可以啊?” “梁健,你过来一下!”宏市长的声音,忽然从办公室里传过来。梁健回应道:“我马上过来。” 常月听到宏市长的声音,故意颇为大声的道:“梁健,那我在这里等你哈!” 宏市长那边没有声音了,接着见他出现在了梁健办公室的门口,看到常月,他也颇感奇怪:“常月?你怎么在这里?” 上次常月离开宏市长宾馆房间后,宏市长也没有再跟常月见过面,这位尤物突然出现在了市政府,宏市长心里不由起了些涟漪。常月看着宏市长道:“宏市长,你好。” “你是来?”宏市长问道。常月:“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今我正好来镜州,顺便就来看看你们。”宏市长:“那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坐坐?”常月:“宏市长,你肯定很忙,我在梁处长这里坐坐就行了,他还有事情找我谈。” 宏市长朝梁健瞧了瞧,很有意味地对常月:“那好,你先坐。如果你待会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也行,我今下午有空。” 常月:“好的。” 宏市长交代梁健联系两个市级部门的一把手,让他们明来就有关工作做个简单汇报。梁健接了任务出来,看到常月还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陈辉还没有回来。梁健:“宏市长现在有空,你进去坐坐吗?” 既然宏市长已经知道常月在这里,如果梁健硬是不让常月进去,恐怕不仅常月,就是宏市长对自己都会有想法了。 常月:“不急,你先忙。” 常月今竟然反常地呆在梁健这里,不知常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梁健又不好意思赶她走,只好先忙活自己的事情,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对常月:“你有什么事要找我谈?”常月:“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想请你吃个饭。” 梁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请我?你应该是请宏市长?”常月美目盼兮,瞧着梁健:“我就是请你唉!” 梁健就更加觉得不对了:“那太感谢常月女士了,只是这些都比较忙……”常月打断梁健:“难道比市长还忙啊?”梁健笑道:“有时候是的,我们这种工作,鞍前马后,理应比领导忙一点。” 常月皱着眉头:“我相信你会合理安排好的。明晚上五点半,国际大酒店,不见不散。”着常月就站了起来。梁健忙也站起来:“你不去宏市长那里坐坐了?” 常月冲梁健一笑道:“不了,宏市长很忙,我们这些民就不打扰领导了,反正刚才也已经见过面了。”梁健很诧异,一般人能够接近领导,都会找机会去拜访的:“不好?常月女士,既然已经来了,你不去拜访一下宏市长?” 常月轻摇玉手:“真不去了,我这人生害怕领导的威严。”梁健感觉常月这句话有点假,但是他又不能逮着常月往宏市长办公室里拖。 出于礼貌起见,他还是将常月送至了电梯口。常月满面春风地与他告别,正好被从收发室回来的陈辉瞧见。陈辉也兴奋地冲常月挥手,常月只是朝陈辉笑了一笑,陈辉就感觉浑身酥麻了! 电梯门关闭,梁健却没有松一口气。梁健感觉到,常月此趟出现,背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就是无法清楚是什么! 回到办公室,陈辉这厮,还兀自在那里兴奋不已:“梁处长,不得了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舞蹈家常月的啊?”梁健冷静地道:“认识又怎么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陈辉羡慕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梁处长,常月可是我们江中省第一大美女啊,能跟这样的美女交往,这不是人生一大快事?”梁健摇头:“谁常月是江中省第一大美女了?你封的?” 陈辉:“大家都这么!梁处长,你有常月的电话没?能不能给我一个?我是她的粉丝!”梁健:“我没有她的电话,下次她如果再来,你接待好了,顺便再跟她要一下电话。”陈辉受宠若惊:“真的啊……” 梁健感觉,这陈辉缺乏定力,遇事容易上头……这时,宏市长再次出现在了梁健办公室门口:“梁健……咦,常月……已经走了?” 梁健站起来,回答:“是的啊,她刚走。”这么一回答,梁健顿觉尴尬,常月来到了市府办,却没有去拜会宏市长。这会不会让宏市长心里有什么想法? 宏市长果然不解地朝梁健看了眼,只是简单“哦”了一声,就回办公室去了。 梁健眉头皱了起来,心头一阵寒冷,他多次请常月去宏市长办公室拜会,目的就是让宏市长认为常月是来看宏市长的。可常月偏偏不去,这不等于是在宏市长心里种下一种疑问,常月难道就是来拜访梁健的? 之前宏市长与常月之间,多多少少有些戏剧性的东西,这不是让宏市长对他梁健…… 难道,这才是常月想要的效果?梁健不得不有些担心和后怕。至于明所谓的晚餐,他就更加不能去了! 晚上送宏市长去应酬,宏市长在车上问了一句:“今常月来,有什么事情吗?”梁健预备着宏市长可能随时会问:“她只是来看看宏市长和我,后来她可能宏市长忙,就没敢到你办公室打扰。”宏市长:“这个常月也真是,我跟她了,下午有空。” 梁健:“那么,要不我给常月打个电话,她哪有空的话,让她来一下?”宏市长:“那就不用了。”梁健也没有多。 宏市长什么都没有明,不过言语之中,有些试探的意味。梁健很讨厌这种味道,这是不信任的开始。梁健告诉自己要心了,特别是对于这个常月。所以,明的晚饭一定不能去,如果让宏市长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二,中午时分未到,就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竟然是常月发来的,上面写着:国际大酒店十二楼九号包房,不见不散。 常月怎么会有梁健的手机?他想不起曾经给过她号码!不过,这也正常,像常月这样的女人,要弄到梁健的手机号码,那还不容易啊? 不见不散,我去!梁健心道,如果我真要是去了,以后的日子指不定怎么难过呢!这是一个充满陷阱的社会。梁健承认自己不是不好色,对于漂亮的女人总会多看上一眼,对于特别美丽的女人也总免不了有些非分之想。但是ha色也得有一条线,别被人家利用了你这个缺点,引入圈套。 很多女人都是圈套之外的诱饵,你一旦咬上,想脱钩就难了。梁健承认常月是尤物,更知道她是一个危险的尤物。他多次阻止了宏市长与常月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自己当然更不能去插一脚。 梁健打算不去理会那条短信。不一会儿,又一条短信飞过来了:“怎么,连我短信都不回了吗?” 梁健想,如果一直不回短信,她不定就会打电话过来,就回道:“常月女士,真不好意思。我这两都很忙,晚上都要加班,实在抽不出时间吃饭。谢谢您的邀请。” 常月又回过短信来:“怎么可能这么忙呢?饭总是要吃的!昨你可答应我不见不散的。”梁健道:“我没答应啊。”常月发给了一个流汗的表情,就不出声了。 梁健还以为常月会继续纠缠下去,没想到她发了那个表情之后,就不出声了。还蛮好打发的!梁健惊讶。 然而,他是高兴得太早了。 到了下班时间,宏市长让梁健进办公室,对他:“梁健,晚上跟我一起去吃个饭。”这种事情,真是少之又少。秘虽然是市长身边的人,但吃饭的时候,秘反而很少跟领导同桌,反而是秘长等领导,跟市长同桌的情况比较多。 今,宏市长特意叫梁健一起吃饭,那就有些特殊了。梁健也只能猜想,也许是胡英请吃饭;要么就是宏市长对梁健去年在征地拆迁政策处理上的工作比较满意,年初犒劳犒劳梁健。 直到驾驶员的车子在国际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梁健才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想起来,常月短信中,是国际大酒店十二楼九号。难道宏市长要去赴的难道正是常月的宴席? 种种的疑惑,让梁健很想退出,但车子都已经到了门口,如果这时候不去,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辞。梁健只好赶紧下车,替宏市长开了车门,跟随宏市长上了楼。 进了电梯,宏市长对梁健:“十二楼。”这下梁健彻底放弃了希望,看来这次一定是常月的饭局了。 先前自己推脱了,没想到常月竟然让宏市长亲自叫上他一起来,他再次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极其不简单。 电梯打开,迎面就瞧见常月和一个陌生男人正在迎候。到了饭桌上,梁健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国际大酒店的老板沈方明。常月再次展现出交际花般的热情,与宏市长热情握手,并在前面引路。 她走了几步装作无意地转过头来,向着梁健妖娆一笑。梁健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回应。梁健知道宏市长的目光是何其敏锐,他看似抓大放,但那些也都在他的眼中。 常月冲梁健的笑,宏市长当然也看到了,他回头轻瞟了眼梁健,见梁健对常月的笑没有反应,宏市长才放心的昂首往前走去了。 梁健一再告诫自己一定要低调,常月这个女人还真会来事!目前,他唯一被动的就是,她这么来事到底是什么目的?在包厢门口,一个梁健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尽然站在那里候着,此人就是长湖区区长周其同。 周其同看到宏市长进来,几乎有些卑微地弓着身子,道:“宏市长,您来了!”宏市长只是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就朝里面走去。梁健看到包厢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美女。 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事业有成型的,头发稀疏但很整齐,肚子微凸但不肥胖,看来平时是注重锻炼的。经介绍,此乃江中省音乐学院院长乔正,是正厅级的干部,与宏市长同是同济大学的同学。美女是乔正院长带来的,是江中省音乐学院声乐系的副主任苏萌,才二十七岁,有留学背景。这就很不一般了。 然而,看到这个美女和乔院长站在一起,梁健脑海里不由冒出一句“老牛吃嫩草”。当然初次见面,对人家产生这样的看法,好像不是特别厚道,梁健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同学见面特别亲切,宏市长和乔院长两人的手热情的握了好久。乔院长才把苏萌介绍给了宏市长。宏市长也将梁健给他们做了介绍,宏市长亲自介绍梁健的情况是不多的,梁健感觉今自己受到了重视。 乔院长盯着梁健看了眼:“后生可畏!”苏萌也:“梁秘很年轻啊!”梁健大方的笑道:“没有苏主任年轻。” “你们都年轻。”常月着邀请大家入座:“大家请上座。” 按照行政级别,宏市长和乔院长是一样的,实权当然是宏市长见先一些,但乔院长从省城宁州过来,宏市长就让乔院长坐主位。乔院长,这使不得,怎么镜州市都是宏市长的地盘,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坐在主位的。 今不是宏市长做东,宏市长也就谦让,想出一个办法,对常月:“常月今你来主持!”常月:“这怎么使得,两位领导都在,我怎么敢。今是沈总请客,还是请沈总坐!” 国际大酒店老板沈方明:“我就更加不敢了,两位领导都在。我感觉,还是常月坐在主位最好,一方面今的人员都是常月召集的,另一方面常月这样的大美女,坐在谁边上都不公平,坐在正当中,然后大家分头坐下,才公平啊!”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常月坐在宏市长和乔院长中间。听沈方明这么,乔院长就不由朝苏萌瞧了眼,苏萌当做没有看见。但梁健是看在眼里的,看来乔院长跟苏萌之间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气氛不太紧张,周其同也主动加入进来:“常月,还是你坐,否则宏市长和乔院长都不能早点吃上晚饭了。” 常月:“好,今我就托两位领导的福当一回东家了!不过,既然让我做东了,接下去大家可得喝好,喝酒也要听我的了!” 这顿饭带着叙旧的成分,梁健不明白,这样的饭局,宏市长为什么会允许自己参加。梁健看到今参加的人,除了两个美女,每一个人当前的身份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而美女的地位在酒场上,向来不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脸蛋和她们背后的人。 为此,梁健非常识趣的选择了最末的位置坐下。这样一坐,就只有酒店老板沈方明和梁健身边没有美女。梁健倒也感到一份清静。 直到常月礼节性地与其他人员敬完了酒,梁健才感觉到自己的这份清静保不住了。常月对着梁健:“今梁处长没怎么喝酒啊!宏市长,是不是你在,梁处长就不敢喝酒了?” 乔院长:“难不成,宏市长对属下管得这么严啊?我对属下,工作的时候是工作,业余的时候是业余,你瞧,我们苏萌喝得就不少?” 梁健听到自己不喝酒殃及宏市长的领导风格,赶紧:“不是宏市长管得严格,我本身酒量就不好。不敢多喝。” 苏萌也:“我们女生喝得都比较多哎,梁秘的酒量难道比我们还差啊?我们可不相信,常月是?” 宏市长发话了:“梁健,今机会难得,乔院长难得到我们镜州市来,常月又非常热情,一定要让我把你带上,你可以放松一些,今晚上我不用你服务了,你多喝点没关系。” 常月笑:“宏市长真是个好领导,对下属这么关照,梁健,你还不敬宏市长一杯啊?”宏市长既然发话了,他就是喝醉了也得喝啊。梁健就举起了酒杯,对宏市长,“宏市长,请容许我先敬一杯乔院长和苏主任,他们远道而来!” 乔院长笑着:“年轻人,你敬酒怎么一对二啊?”梁健:“因为乔院长和苏主任都是一起从宁州来的。”乔院长:“那一对二总也不对。” 常月就主动站起来:“那我来陪陪梁健,一起敬敬乔院长和苏萌。” 梁健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常月来凑什么热闹,今她是处处针对自己,又处处粘着自己。梁健:“常月应该是陪宏市长,一起敬乔院长和苏主任的,我先喝了,两位省里的领导随意。” 着梁健就把杯中酒喝干了。常月来不及陪同,只能眼睁睁瞧着梁健一个人喝完了。 宏市长瞧了眼梁健,脸上微笑着:“梁健得也不错,我也要敬敬乔院长和苏主任。”宏市长站起来了,常月自然也就跟了上去,陪同着敬了乔院长他们。 常月目光中流露出对梁健的不满。梁健不去多管,今,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个场合。人常,跟领导吃饭是一件累人的时候。梁健当时在乡镇工作,就有这种感觉,可自从到了区、市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今,这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看来人的某些意识,并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在不同的环境之中被掩埋了起来,如果环境又出现了某种相似性,那么那些意识会如阴沟里的水泛上来,让梁健很是感受。 酒已经进入了兴致颇高的气氛,相互之间敬酒多了起来。周其同趁机来到了宏市长边上,对宏市长:“宏市长,我敬你满杯,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宏市长原谅!”宏市长看着周其同,起先不站起来。一旁的乔院长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也拿着酒杯过来,:“宏市长,算起来其同跟我们也算是半个校友,他的研究生学历是在职在同济完成的,要麻烦宏市长多关照啊!” 宏市长碍于乔院长的面子,对周其同:“今我们不谈工作,只喝酒。你要好好敬敬乔院长。”乔院长:“不行,其同啊,我们一起来敬敬宏市长。” 一杯酒下去了,周其同又敬了乔院长。酒真是不少了,一切不愉快也如酒精一样蒸发了。常月对宏市长伺候得很不错。宏市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周其同更是频繁敬酒。 梁健感觉今的场合他真的放不开。他想自己是怎么了?归根结底,他还是觉得今的环境给他带来一种不安。关键还是那个女人常月。 梁健刚刚抬起头,就看到常月盯着自己,对他举起了酒杯。她连番向自己示好,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起宏市长的误会?梁健顿时感觉,今如果再这么清醒下去,恐怕很难过关了,到时候会不会给宏市长一种自己不识时务的看法? 这么想,梁健就豁出去了,他站了起来,沿着桌子,从乔院长开始一个满杯一个满杯的敬酒了。他也舍弃了心里那些条条框框,他不再因为常月这个女人担忧,他明白了,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常月这个女人来纠缠他。 那就是把自己灌醉! 梁健的发力,把酒局的气氛带到了一个新的**,他在敬声乐戏副主任苏萌的时候,瞧见苏萌的眼神之中仿佛流动着某种对他的好感,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反正,他也不管那么多,就是一杯一杯的喝酒。 乔院长道:“梁健是后发制人啊!”宏市长瞧见梁健面红耳赤,道:“梁健酒量并不是特别好,今是超常发挥了!” 宏市长这么,梁健就干脆装醉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不动了。其他人喝得兴致还高,也不管他,喧闹着敬酒。酒喝多了,即便是宏市长,也变成平常人了,也希望别人多喝。梁健很少看到宏市长喝这么多酒,这明他对这几个人是不设防的,这让梁健很不是滋味。 常月和周其同都不是梁健喜欢的人。梁健虽然耳朵里听着他们喧闹,脑袋却始终埋着,他现在唯一的目的是,避免躺着中枪。他很担心常月又要来事。 终于酒局结束了。梁健还是假装醉状,周其同对宏市长:“宏市长我们先送你回去?让梁秘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 宏市长瞧了眼梁健:“好,让他先休息一下,待会让我的驾驶员再来接他。”周其同讨好:“宏市长,让我驾驶员来送好了。”宏市长:“那也行。”着就带头走了出去。 常月自然是送宏市长出门了。包厢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为避免被人看到自己假装,梁健在包房的沙发上又躺了好一会儿。 等到宏市长他们的声音彻底没有了,梁健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就如刚起床一般在沙发边缘坐着,拿起旁边一杯给他醒酒用的开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 虽然今后来是装醉,可之前酒喝得的确不少,头有些大大的。一杯水下去,缓解了一点。 梁健知道,这批人先去送宏市长了,待会周其同的驾驶员恐怕就会来送自己回去。他想想坐周其同的车,不知咋地,就是感觉不好。他就站起身来,走出了包厢。 来到外面,空气中流动着某些暖暖的味道,风带着自己呼出的酒精味道,空气也变了一种滋味,若在平时他也许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可今没有了心情,只想徒步回家。 去年年底,梁健拿到了莫菲菲给他的钥匙,他本想将父母都接来镜州过,可父母一直没有搬过来。梁健想把钥匙还给莫菲菲。莫菲菲,你欠条都已经写了,这就是你的房子了。梁健,我一个人也不用住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 本来自≈ap;ap;#:///( ) 第297章抵住诱惑 莫菲菲,难道你永远是一个人啊?如果你把房子还给我,我就把房子给卖了!到时候你再想买个房子可就难了!莫菲菲如此威逼,梁健就只好接受。请大家(≈ap;ap;¥)莫菲菲又,你还是搬进去,你那个租房也要房租的,难道节省一点租金不好吗?如果钱花不完,可以请我吃饭啊! 就这样,梁健从老家回来,就把租了好多年的房子给退了,搬入了莫菲菲卖给他的房子。俗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莫菲菲装修的房子,各方面条件都比梁健以前的租房好多了,就是一个面积和装潢的升级跳跃版。梁健心想,这样的房子住惯了,以后再住差的租房,还会不会适应呢? 梁健在路上的时候,就想给莫菲菲打个电话。然而,电话打到一半,没人接,他就挂了电话。 假如,莫菲菲来了,孤男寡女两个人呆在屋子里,不知会发生什么,即便不会发生什么,让人瞧见他们进出一个房子,也不好。 等到莫菲菲回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的那种变化。 梁健开门进屋,烧开水,从窗口望着下面这个新区的绿化和道路。忽然听到门铃“叮铃”响了起来。 梁健奇怪,会是谁呢?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也就莫菲菲了。难道刚才,她回自己电话没接,她过来看他了? 梁健快步走到门口,猫眼都没看,就打开了门。 不仅仅是奇怪,更是头疼,站在他门口的,不是莫菲菲,竟然是常月! 常月这么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时身子裹在一套紧身裙中,肩上披着一件草皮,红红的脸、妖媚的眼,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蠢蠢欲动。梁健当然也不例外,可他的警惕却越来越浓:“怎么是你啊?” 常月笑着,靠在他的门框上:“你总不会让人家一直这么站在门外?”梁健:“我一般不让外人进我的屋子。”“外人?”常月盯着梁健:“难道我是外人吗?” 梁健不好回答,手依旧撑在门框上。常月也不管梁健,朝里面看了一眼,:“房子不错哎,我来参观参观。” 常月无视梁健拦着的手臂,自顾走进去,她触到了梁健的手臂,如果不放手,这身体接触就会越来越强烈,梁健只好解除了设防。 常月正好长驱直入,就如是梁健邀请来的女人,在屋子里参观起来。看完后,常月道:“不错啊,简直跟新房一样啊!很不错啊!梁处长,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拥有了这么一座豪宅,真令人羡慕啊!” 梁健跟在身后,常月妖媚的身子犹如蛇女一般摇曳着,如果,常月不是一个那么复杂的女人,他或许会忍不住上去,双手放到她的腰间,将她纳入臂弯之中。但面对常月他不会。 常月终于算是参观完了,对他:“梁处长,难道你这么不好客吗?人家好不容易穿着高跟鞋,一路跟着你,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来到你的豪宅,你呢?却一杯水都不请人家喝?我真的很渴,梁处长。” 梁健碰到这种女人,很是无语,他来到厨房,将刚煮开的开水,倒了一杯给常月。常月喝了一口,赶紧又把开水吐出来了,朝梁健娇声喊道:“梁处长,你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啊!这么烫的水!” 梁健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常月:“我舌头都被汤破了,着就朝梁健伸过舌尖来。” 尤物就是尤物,她窄而细的舌尖,甚是好看。但是梁健没多看,他正色道:“开水是我的不对。另外,常月女士,请你直,你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常月不以为意地笑:“来看看朋友啊!”梁健:“你今怎么没送宏市长回去?”常月:“宏市长有人送,而且你不是不喜欢我跟宏市长太接近吗?” 梁健一惊,看来常月也很敏感,早就察觉了梁健的意图。 梁健装作不知:“我?怎么会呢?”常月不笑了,盯着梁健:“梁健,你真以为我常月胸大无脑吗?”常月竟然会这么评价自己,让梁健忍不住想笑。 梁健:“我一直以为,你两方面都很大。”常月瞥了梁健一眼:“没想到,梁处长也会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梁处长这么年轻,本来就应该风流倜傥,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没有现在这么有魅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这句话真是不错,特别是对常月这种闲不住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梁健可不想让她爱上。 常月又道:“我知道,梁处长一直不想让我接近宏市长。上一次,在宏市长宾馆房间里,梁处长好像防着什么,特意让那个美女服务员来打扰我们。” 常月得也算直白,她指的就是那,常月和宏市长在宾馆房间,常月还准备了针孔摄像头,如果那次不是梁健让服务员金婧给下了泻药,搞得宏市长拉肚子,恐怕那晚上,宏市长和常月就得走火,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不过,常月应该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会主动承认。梁健:“我不知道常月女士在什么。” 常月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如果不是梁处长所为,那我只好去找那个美女服务员了。” 梁健敲了敲纸条,问道:“这是什么?”常月:“那,我记得那个服务员进来给我和宏市长送茶。宏市长才喝了几口就开始拉肚子了。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是这茶有问题。就特意将一些茶叶带走了。这是化验结果,有人在茶里下了厉害的泻药!你,你需不需要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宏市长?” 梁健没想到这个常月这么厉害!他还是不承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就是金婧下的药呢?” 常月笑了笑:“梁处长,做了这么多年的秘,应该知道,只有上法庭是需要证据的,很多时候不需要证据,可能比有证据杀伤力更大?如果我把这个化验结果给宏市长一看,这是他喝的茶的化验结果。你宏市长会怎么想?” 梁健看着常月,再次感觉到这个女人的邪乎。如果她将这份化验单交给了宏市长,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茶里的药是谁下的,但肯定会在宏市长心里载下一根狠狠的刺。 任谁,如果感受到身边有人在他茶里下药,他还敢喝这茶吗?他对身边的人,还能够信任吗?如果有证据是某个人干的还好,把这个人给开除了就行。 没有确凿是某个人干的证据,那这种怀疑就会蔓延到身边的其他人身上。金婧、梁健、甚至谁谁,可能都会受到猜忌…… 梁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自己当时一招巧计,如今成为别人拿住自己的把柄! 梁健:“还是正事!你想要做什么?”常月看了梁健,:“我来,不过是把梁健你当朋友。朋友之间好话,帮助周区长美言几句。周区长其实人不错的,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也是出于公心,出发点是好的。” 梁健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周区长人好不好,我想宏市长心里有杆秤的,不需要我来多。”常月:“那也不全是。有人多几句好话,那肯定会有更好的效果。”梁健:“周区长如果想要不受处分,恐怕是很难了!”常月:“处分不处分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帮助多几句好话就行了。” 梁健:“就这点要求?”常月:“你以为我还会有什么要求啊?”梁健心想,我不好话,那又没有人知道,就暂且答应她:“好,我会在宏市长面前,为周区长美言几句的。那么,这份化验单呢?” 常月没有伸手去拿,洒脱地道:“既然,我已经拿出来了,就肯定不会再交给宏市长了,对?我信任你,也请你信任我。” 梁健拿着化验单,撕碎之后扔进了垃圾桶。但他心里没底,常月手里是不是还有副本,这个女人太不好对付。梁健:“正事讲完了?” 常月:“还有一件事,是有人托我向你问个好,这个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梁健皱了皱眉:“谁?”常月:“这个人你肯定有兴趣,是你们市委谭记。” 梁健惊讶不已,怎么会突然冒出了谭震林记来了?常月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她想要攀住的大树,到底是哪一棵?梁健不解地问:“堂堂市委记,向我这么一个处长问好?这可信吗?” 常月依旧妖艳地笑着:“这有什么不可以,领导关心下属,应该的。谭记,有空要请你一起喝个茶。”梁健更加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怎么可能?”常月:“没什么不可能!就是这样,谭记吩咐我来邀请你呢!” 梁健转念道:“这件事情,我恐怕不好答应。” 常月睁着漂亮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只是喝个茶而已。”梁健:“我们这种当秘的,有时候做事情很不自由,一个随便可能会引起上面领导的误会。你想,我私下跟谭记去喝茶,宏市我长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还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胳膊肘往外拐啊?要不,你帮我去问问宏市长,他同不同意去和谭记喝茶?” 常月笑笑:“我想人的身份是有两种的,一种是工作身份,一种是私人身份,谭记让我邀请私人身份的你去喝茶,别把事情搞得太过复杂了。虽然刚才化验单已经撕碎了,但难道你真觉得,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果然常月还留着化验单的副本,她是想凭借这玩意,来捏住自己。梁健非常反感这种行为。他:“常月,有一点我想要告诉你。我是不会被任何人挟持的!” 常月瞧着梁健,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别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你再好好想想,再打电话给我!我相信你会同意我的意见!” 着常月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梁健瞧见常月这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就冒火!等到常月走到门口,他猛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身子都转过来,他双手压在她的肩头,将她推到墙上。 他恨恨地道:“常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后果会很严重!你相不相信,你再逼我,我就把你办了!” 常月先是一愣,像是被梁健的这种粗鲁举动惊住了,继而她却笑了起来:“真是求之不得!你们男人总是认为,办了女人,就是你们沾了便宜,我可不这么想。如果你跟我发生关系,我可不觉得你就能沾到便宜,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 这会轮到梁健诧异了,瞧着眼前这个女人,这还真是一个另类啊!她浑身都透着妖媚,抬手蹙眉之间就能让男人感觉酥麻,却拥有如此颠覆你的三观,梁健对这个女人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常月见梁健一时不知所措,更加放肆的贴过脸来,身子也向着梁健靠拢,她的嘴唇贴着梁健的耳根:“你知道,我玩过的男人可不少。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想着我们会有那么一的,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 着,常月的手就贴上他胸口,常月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梁健的神经,他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常月摁在墙上,就地正法了。但最后的一丝理智在警告他,就是再没有女人,也不能动这个女人,否则惹得一身收拾不完的骚,都不知道该怎么清洗! 梁健强忍住冲动的魔鬼,双手在她肩头一推,松开了她,转身:“你快走!” 常月眉头一舒一笑,转身就要开门,只听门铃响起。 “会是谁?”梁健不解。 顺着常月打开的门,梁健瞧见外面站着莫菲菲。看到常月后,莫菲菲很是惊讶。常月朝莫菲菲一笑,然后对梁健:“你家来客人了!”梁健赶到门口,:“菲菲。” 莫菲菲瞧瞧梁健,又瞧瞧常月:“不会打扰你们?”常月朝莫菲菲装腔作势地一笑:“不会打扰,我们已经完事了!我走了,拜拜!” 梁健没有送常月,反而是莫菲菲目送着常月到电梯口坐电梯下楼了。梁健对莫菲菲:“别看了,快进来!” 莫菲菲这才转过身来,走进了屋里,对梁健:“你也太不讲感情了,刚刚跟人家‘完事了’,送都不送一下人家?” 刚才常月过“完事”这个词,莫菲菲就听了进去,这会就用来取笑他!梁健:“别听她胡,这个女人不靠谱。”莫菲菲道:“别这么刻薄好不好?我没有要你那个女人的坏话!” 梁健自知,虽然与莫菲菲之间,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但莫非非还不至于就这么为他吃醋。同时,他在对待莫菲菲时,也有一种难得的洒脱!梁健:“即使你没让我,我也是会的。” 梁健就把有关常月的情况告诉了莫菲菲,莫菲菲听后,多多少少有些释然。原来梁健跟这个女人并无特别的关系。 莫菲菲虽然不是梁健的女朋友,但心里对梁健一直存着好感。她平时会告诉自己,不管梁健与哪个女人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但真当让她看到了一个与梁健在一起的女人,她油然而生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 所以,当她看到一个女人从梁健的屋子里开门出来,她当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肯定和梁健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更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这个房子,曾经是她的婚房。 如今,梁健对她清楚了常月的来历,这女人非但不是梁健的女朋友或者情人,而且还是梁健的对头,莫菲菲就莫名地心情好了许多。 梁健感叹道:“我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人!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莫菲菲道:“这样的女人,我倒不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往往有这么两个特点:一是有些姿色,二是对男人的心理很了解。她们就是不想男人把他们当玩物,输掉身体或者其他,也要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梁健惊叹:“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莫菲菲没有回答他,继续道:“这样的女人,往往在男人那里受过伤,所以对她来,什么都无所谓,能够掌控男人才是她最需要的。” 梁健听得有些头晕:“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和有什么故事,我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她再来烦我!”莫菲菲:“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跟她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她觉得你已经失去了掌控的意义。” 梁健不想再谈论常月,“我们还是聊点别的?今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莫菲菲笑笑:“你以前,你老爸老妈要搬来镜州,他们什么时候来啊?”梁健:“他们不来了,不喜欢城市生活,起码也要等我重新结婚生子了,他们再来。”莫菲菲:“那还不容易,你随便找个人嫁了不就得了!” “嫁了!”梁健惊呼道,他知道莫菲菲是在笑话:“要不嫁给你!”莫菲菲:“行啊。不过嫁给我后,就不许跟刚才那种没的女人胡混了!”“你吃醋了?” 莫菲菲笑道:“开玩笑!我会吃醋!”梁健:“你就是吃醋了!” 两人就哈哈笑起来。 莫菲菲要看看房间。看完之后:“嗯,不错啊,你住进来,屋子就有人情味了!”梁健笑:“那是,我向来就是比较会生活的。”莫菲菲,住着舒服就行。梁健:“如果你又觉得这屋子好了,我可以重新卖给你!” 莫菲菲:“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相信,一年半载之后,我又可以买一套房子了!”梁健:“真是不得了,你们又要上新项目了?”莫菲菲:“对,我们公司将要在市区拿下一块地,上一绝对的大项目。” 梁健:“什么大项目。”莫菲菲:“规划是65米的双子大厦,这绝对是整个镜州市前所未有的建筑,这栋大厦里有五星级宾馆,有餐饮娱乐城,有高档购物中心……反正可以是应有尽有,以后镜州市民的消费都在那里了!”梁健叹道:“你们镜北房产气魄很大嘛!” 莫菲菲:“没错。这是镜北房产有史以来,气魄最大的一笔。”梁健问:“你在这个项目里担任什么角色?”莫菲菲:“我负责工程质量!”梁健不由感叹:“任重而道远啊!” 莫菲菲:“是啊,我也觉得压力很大,幸好项目还没有开工建设。地块的招投标还没有开始,到时候,不定还需要你帮帮忙呢!” 梁健:“只要按照正常程序进行招投标,我会帮忙的!”莫菲菲:“镜北房产向来是主张公平竞争的,这一点你放心。如果要搞什么猫腻,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知道你的性格。” 梁健很庆幸地朝莫菲菲瞧了眼,对她的理解很高兴。莫菲菲站起来:“看过你了,我得回去了。” 梁健玩笑:“你还要回去吗?你回去也是光棍一条,还不如就这儿将就一夜行了。”莫菲菲朝梁健看了一眼,:“行啊。既然你这么热情相邀,我也不客气了。”着就往客房里走。 梁健惊呆了,自己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莫菲菲就当真了。 莫菲菲当时将房子转手给梁健,并没有将所有东西都带走。莫菲菲的所有被子、被套和洗漱用都是为结婚新购置的,后来婚没结成,那些物自然也没用。梁健觉得扔了怪可惜,还不如就这样放着。 就这样,莫菲菲等于是在梁健家中拥有就地过日子的所有装备。于是莫菲菲进入房间,自己将床铺了,然后就拿了浴巾去洗手间洗澡。 梁健无语地站在客厅里,瞧着玻璃门的浴室内,一个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冲着澡,梁健的心里凭空多了一份陌生和激动。 几分钟后,莫菲菲从浴室里打开门出来,她头发湿漉漉,身上裹着一条洁白浴巾。不由让梁健心都跳到嗓子眼里。莫菲菲:“看什么呢!怎么尽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梁健假装镇定的样子:“什么是该看的,什么是不该看的?所有暴露在外面的东西,都是该看的!”莫菲菲白了他一眼:“想看是,你就帮我吹头发!” 梁健“啊”了一声,这分明是挑战梁健的定力嘛!莫菲菲已经拿了吹风机,递给了梁健,自己在沙发边缘坐了下来。 细数起来,梁健唯一给吹过头发的女人,就是前妻陆媛。如今面对莫菲菲的一头乌黑湿发,梁健有些下不了手。但既然答应为人家吹头发了,总得尽心尽力! 吹风机打开了,发丝飘飞起来。梁健将手指轻轻触到莫菲菲的秀发上,不可避免的也触到了她的头皮,梁健感觉体内有一道道闪电走过。莫菲菲身体似乎也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抬起脑袋瞧着梁健。 一种暧昧的氛围正在蔓延开来。 一些邪恶的念头在梁健脑海中肆虐,如果这时候把莫菲菲的浴巾扯开,莫菲菲恐怕也不会反对?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过夜就在这里过夜了,这明什么呢?这明她是喜欢自己的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何必装纯洁呢? 梁健的目光更加无忌惮了…… 梁健手中的吹风机不由也停了下来。 莫菲菲抬起头来:“怎么了?”梁健一怔,将吹风机交给了莫菲菲:“已经吹干了!我去洗澡去!” 梁健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龙头,浇了一身冷水。梁健心想,跟一个女孩在同一个房间,这才是最考验你的时候。 在冷水的喷洒下,梁健心头那些邪火,才一点点熄灭了。脑袋里,转着那些问题,如果真跟莫菲菲发生了关系,自己真能对她负责吗?如果不能负责,那就什么也别做! 这一晚,梁健过得可真够呛的!家里有个女人,让长期单身的梁健很不适应。心不由自主地就往隔壁飞去,老是想捕捉隔壁房间里的哪怕一丝响动。梁健不得不拿出了一瓶红酒,在床头喝了整整一杯,然后翻开了好久没看的那本《资治通鉴》,最后上眼皮和下眼皮才开始打架了。 早上,莫菲菲从梁健这栋房子出来时,似乎感觉有目光从隐蔽的地方盯着自己,莫菲菲扫视了一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她也没有告诉梁健,就开车去上班了。 这梁健有些心神不宁,昨常月到他房子里对他的那些话,不时在他耳边响起。常月手中握着那些化验单,想要离间他和宏市长,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领导和秘之间是那种绝对的信任关系,那么其他人的离间,就如苍蝇叮蛋壳,是无缝可钻的。可如今,他却发现,他与宏市长之间,并没有建立那么牢固的关系。 宏市长对于自己,似乎总是留着一手。对他,就像永远留着那么一段距离,用于随时的观看。这让梁健很是不安。 更何况,最近宏市长,又与常月、周其同走得近了,这让梁健对宏市长很不理解。这让他不由纳闷,难道宏市长也到了更年期了,对人的甜言蜜语和对美女的主动献身,都难以抗拒了吗? 心里有事,就会魂不守舍。魂不舍守,就办不好事情。庆幸,这没有什么大事,宏市长只需接待省建设厅和省电力厅领导来对接特高压线一事。最近国务院部署的一个重大特高压线项目,从南山县向阳坡镇经过,离工期已经非常近了,可在当地土地征用事件中遇到了麻烦。由于特高压事关国家能源输送大计,又是某高层领导主抓的事件,必须按时推进,省里受到了中央部委高压,此番职能厅局前来对接协调。 会议放在市府一个会议室内召开,大家表情都比较严肃,开好会后,宏市长有些恼怒:“不就是一个村的土地征用吗?在其他地方都行,怎么到了向阳坡镇成山村就不行了?!”宏市长下午就找了南山县县长谈了一个多时,让他们每报进度。 下班后,宏市长去应酬了一下,很快就回到了宾馆。梁健完成了服务领导的任务,想到要回家,脑海里不由就冒出了常月这个女人。 正在这时,常月的电话恰好进来了:“梁处长,考虑得怎么样了?谭记,还在等我的回话呢!谭记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呢,毕竟人家是市委记,全市干部都是他的手下,他请你喝个茶,你还推三阻四恐怕也太不过去了!” 梁健难得地使用了一个“拖”字诀,道:“我再想想,很快给你回音。”常月笑:“这有什么好想的啊,在我印象当中,梁健,你可是一个很爽气的人啊,别让我对你的好印象打折扣啊!这样,不管多晚,今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 梁健只好“好”。 挂了电话,梁健很是心神不宁,他感觉这事得找个人商量。梁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长湖区委记胡英。 梁健打了电话给胡英,胡英问他在哪里?梁健在家,胡英,还是找个地方谈。梁健问她有什么地方。胡英,去一个叫做“沙漏”的茶室,就在她区旁边。 梁健自驾来到那条街上,一边开、一边找。结果到了路的尽头还没找到。梁健就打电话给胡英。胡英,你得用心找,门面儿。 梁健又调头重新找,这会他把车子开得慢一点,也更加注意看那些店面,结果在一棵大香樟树后面,终于找到了那家店面。“沙漏”两个字被茂密的树叶给挡住了。 梁健见到路边难得的有个空位,就把车停了,看到这只有一个门面的茶室,这近距离看,还真有些特色。 木头和玻璃的门面,里面透出略带透明的光。梁健进去后,看到木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精致茶具和茶罐,很有点古董店的味道。梁健对一旁看似老板娘一样的女人:“你们的招牌被树叶挡住了,不大好找。” 这个有些福相的女人,不紧不慢地:“我们这店,路过或者听的人,过来坐坐,客人多少也不强求的。”这样的老板娘倒是好,并不主动招揽客人。梁健笑笑:“有一位姓胡的客人,不知道来了没有?” 老板娘:“胡女士啊?在楼上的二号包厢。” 这店真的不大,楼梯就有点陡了,由于都是木地板,走起来还发出些许声音。 胡英的包厢是推推门,梁健拉开,看到胡英坐在木质的沙发上,茶桌比较宽大,也是很舒服的木头,手放在上面感觉挺有质感的。 梁健问:“这间茶室还蛮有意思的,你怎么会选择这里?”胡英笑:“就在家门口啊,以前一直没发现,有一家里的茶具被我不心摔碎了,出门想买一套茶具,走了好几家店都没有看到好的。你别笑,有时候女人就是容易较真,然后一个事情就决定不下来了!” 梁健笑道:“可能不是决定不下来,而是没有遇上好的。”胡英睫毛闪动了下,瞧了眼梁健:“宁缺毋滥。” 梁健:“对对,你就是宁缺毋滥。如果真能做到这样,也不能是较真了,而是叫做境界了!”胡英轻松地:“你最近很会好听的话了!”梁健笑:“别我了,还是你的茶具。” 胡英:“因为一直没买到,心里就一直存着这个想法,想要买一套称心的茶具。平时,我就用办公室多的一个茶杯泡茶了。有一没那么忙,从区边上走过,发现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家茶室,兼营茶具和茶叶,进来一看,就有我喜欢的一套茶具。然后我就买了,那之后,我也悟出一个道理,有些好东西,就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没有去发现,去体会,所以要到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才碰上,而很多时候,也许错过了,就再也不能找回来了。” 梁健感觉胡英此番话,有点文艺。看来,每个女人,在适当的时候,都能感性一下的。这也许就是性。梁健宽慰道:“胡记,主要是你太忙了,一整个区等着你管呢!” 胡英笑:“我哪里有这么重要。只是这领导干部当久了,人有些麻木。哎,不这些了!喝茶。” 梁健见胡英动作娴熟,摆弄着那一套茶具,很有些道行的样子。而且,这副茶具是青玉之色,光泽通透、圆润无比,梁健拿在手里也很是喜欢,道:“我觉得,这副茶具也很不错哎!” 胡英笑了:“看来,你跟我的眼光差不太多啊!其实,这副茶具,就是我上次在这里买的,今我特意从家里带了来的……”梁健忙点头:“怪不得,很不错。”梁健心想,胡英把整套茶具从家里带来,对他来,这待遇可是够高了。 胡英将第三道茶递给梁健:“尝尝这个!”梁健尝了一口:“都是绝妙的。喝茶的杯子好,茶更好。” 胡英很闲适地给梁健又倒了茶,:“自从上次征地拆迁的事情之后,现在区里的工作理得比较顺了,我自己也要求每给自己一些空余时间。”梁健:“有一种法,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时间,那就不算成功。你是一把手,理应给自己多安排一些时间。” 胡英:“哪有那么好。如果按照你刚才的标准,其实我觉得大部分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都不能算是成功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等后来,发现时间都去哪了?”梁健笑道:“忙活呗。” 胡英:“不我了。你要跟我的事情。” “让我试试。”梁健接过了胡英手中的茶壶,“给两人倒了水。”然后,他慢慢地将那件事情了。 到后来,听得胡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我们在七星岛农庄那的事情?你让康丽叫车子送你回的湖州。”梁健笑道:“没错,就是那的事情。” 胡英:“你竟然让服务员金菁给宏市长下了药?”梁健无奈道:“我这也是拜那个拉肚子的驾驶员来的灵感,才让金菁试试的,没想到那么灵。现在倒好,落下了后遗症,让那个常月抓住了把柄。我知道,我不能让她拽着,可现在就是没想好该怎么办?” 本来自≈ap;ap;#:///( ) 第298章做回自我 胡英听梁健这么,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瞧着梁健:“这事儿已经这样了,再犹豫、再后悔也没用了。在我给你出任何主意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你问。”胡英:“你觉得,宏市长到底对你信任多少?” 梁健被胡英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还真没什么把握,到底宏市长对自己信任多少。有时候,他感觉宏市长对自己是信任的,特别是当他遇到棘手之事而梁健出了力的时候,但没过多久,梁健又觉得,宏市长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 梁健看着胡英:“我也不准。宏市长对我,到底信任多少,如果信任是百分之百的话,不知道宏市长对我的信任能不能达到百分之八十。” 只见胡英轻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其实,信任没有百分之多少的事情,信任要么是百分之百,要么是百分之零。”梁健感觉胡英得有道理,更有见地,“我觉得,有时候宏市长对我的信任是百分之百,有时候是零。” 胡英这才点了点头:“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梁健瞧着胡英,思考着,可答不出来:“不知。”胡英:“实话,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 胡英看了看梁健,又低下头拿起了青玉茶壶,给梁健和自己的茶杯中倒茶,这个动作似乎可以缓解她此时的压力。 胡英的话显得很是平静:“当时,我跟你有同感。你知道,外面传我和宏市长之间关系的很多。可是,我也不清,宏市长到底对我信任有多少。就如你刚才的,是50%,是60%,还是80%?我很纳闷,很疑惑。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们都被我们的感情迷惑了眼睛。” 胡英今竟然如此坦白地跟他谈起信任问题,是梁健所没有意料到的,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会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梁健问道:“迷惑?” 胡英:“当我们看待一个问题的时候,一旦掺杂了感情,恐怕就很难看清楚了。”梁健问:“如果不是以感情去看,那么以什么去看?”胡英:“利益!” 这两个字,让梁健不由一震。“利益”!官场的一切都是由利益组织起来的,这点梁健当然明白。但是,由于宏市长跟胡英之间的特殊关系,梁健又是宏市长的贴身秘,让梁健在看待自己和宏市长之间的关系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不仅把宏市长看成自己的领导,还是自己的长者。如今胡英点出这两个字,突然让梁健明白了很多。 胡英:“你懂了?”梁健:“懂是懂了,但是还不敢完全承认。”胡英:“我跟你一样,也是不敢承认。” 梁健很有些痛苦地转过头去。胡英的意思,等于是,如果宏市长觉得梁健所做的事情,对自己有利时,就会对他信任,放手让他去干。但如果对宏市长他可能有所不利,那就不会信任梁健了,他就不会放权。 如果承认这一点,也就等于是承认,梁健在宏市长心中,归根结底只是一件普通的工具。无论是谁,意识到这一点都是痛苦的。就拿,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当梁健在征地拆迁事宜上,做的事情对宏市长完全有利时,宏市长就放手让他去干了。但是在对待周其同和常月的事情上,宏市长却并没有完全考虑梁健和胡英的感受,宏市长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行事的。 归根结底,领导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胡英语气颇为痛苦地:“我也不想承认。”梁健抬起头来:“但是必须承认。我还得承认,我并不喜欢这样的领导。因为,我觉得我和你之间,并不是如此,并没有那样的隔阂。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也许当初就不会给宏市长当秘了。” “这件事情上,是我不好,是我把你推荐给宏市长的。”胡英真诚地抱歉。 梁健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大概所有领导都是这样的。”胡英:“那倒也不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领导是存在的。但是我们对待领导,却不能报这样的期望。而且,现在你已经是宏市长的秘了,你没有退路。” 梁健突然笑了起来:“不,我有退路,这条退路正好摆在我的面前。正是那个要事的常月,给了我一条退路。我这就去告诉宏市长,那些泻药是我让金婧放入他茶里的,这样宏市长可能就会把我一脚踢了,我也正好有一条退路。” “梁健,你不能这么做!”胡英,“如果当时我没有把你推荐给宏市长,也许你早已经再上一个阶梯了。如今,你跟着宏市长也这么一段时间了,只有继续走下去,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梁健:“这我倒并不十分在乎。而且,如果我不去向宏市长坦白我所做的事情,那么我就会一直有把柄握在常月手里,我不想让自己被这样一个女人捏住,而且我不喜欢目前的状态,提心吊胆。” 胡英对常月这个女人,也很不喜欢,如果梁健一直有把柄在这样的女人手里,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惋惜:“但是,如果宏市长真从这件事情上不再信任你了,将你调到其他地方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在机关里,每个人都很重面子,如果一个秘被领导撤换,以后想要在这个系统中抬起头来,恐怕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这一点梁健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梁健还是坚持道:“面子害死人。如果宏市长真为这件事情,不能原谅我,那我也认了。反正人活一张嘴,我就不相信活不了了!” 胡英在机关呆这么久,知道机关里有血气的人越来越少。像梁健这样还保存着这份血性的人,也激起了她心里的一种豪情。是啊,就算什么都没有,吃口饭总还是有的!何必总是左担心右顾忌呢!受到梁健这种爽直豪言的影响,她也不再劝阻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梁健笑着微微点头:“嗯。我还想再喝几杯茶,这茶、这杯子都很好。” 胡英靠在沙发里:“好,接下去我们不谈工作,谈谈茶!” 豪言壮语容易,但只要在官场混,单凭豪言壮语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得有智慧。毕竟跟着宏市长这么段时间了,如果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因为这件事情处理不当付之东流,那也实在是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为此,梁健从办公室出来,向着宏市长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如果心里没有半点担忧那就假了。只是,梁健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推开宏市长办公室的门。宏市长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内,手中正拿着一份简报。他好像看得认真,梁健走进去,仿佛都没有发现。 梁健看了看宏市长的杯子,续了水,放在了桌上。续完了水,梁健就站在宏市长边上,没有坐,候着。 宏市长继续看着简报,过了一会,才将手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好啊!镜州北部新城这段时间的拆迁进度令人满意啊!”着抬起头来,看了眼梁健,:“在这件事情上,梁健你是有功劳的啊!” 这绝对是个好兆头,梁健猛然感觉到,宏市长在这个时候看到长湖区的这份简报,绝对是对自己有利的事! 梁健却谦虚地:“我做的事情,哪里称得上是功劳啊!我只不过是凑巧做了些能做的事情。”宏市长听着梁健的话,默默点头:“好啊,梁健,谦虚是好事。有什么要跟我吗?” 宏市长这才发现,梁健站在这里,既没有汇报什么,也没有拿什么文件请他批示,就问道。梁健感觉喉咙不舒服,轻咳了下才:“宏市长,有件事情,我想向你坦白!” 宏市长看着梁健,跟要从梁健脑袋里看出那是什么事情一样。毕竟人心隔肚皮,宏市长放弃了这种努力,将手中长湖区的简报也放下了,双手压在了简报上,直视着梁健:“你坐下来。” 梁健就在宏市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梁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过心跳还是比平时快了许多。 但不管如何梁健还是吐出了第一字:“是这样,宏市长,我在没有征得你允许的情况下,曾经做了一件对你的健康有点影响的事情。” “健康”两字,对于领导干部来,是非常重要的两个字。俗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又,身体是“1”,其他都是0,这个1没了,后面的0再多也毫无意义。很多领导干部,即将登上他政治前途的顶峰,突然曝出身体出了问题,他的政治生涯到此也就戛然而止了! 为此,近来,领导干部们都非常重视健康问题。有些领导干部每会安排一定的时间跑步,有些打羽毛球、球等等,交友和健身两不误。 听到梁健对他的“健康”有影响,宏市长简直惊了下,身体微微前倾靠到了桌面上,盯着梁健:“什么?你给我下毒了?”梁健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强忍住了,道:“算不上毒药,但也属于药。有一次,我让人给宏市长茶杯里,放了些泻药,让宏市长闹肚子了!” 总算不是投毒,这让宏叙紧张的心情终于松了不少。不过泻药也是大事情,竟然不经他允许给他下泻药,这也绝对不是件事。只是,宏叙记得这两,自己并没有腹泻的症状啊! 但是没症状,有时候是更大的症状。如果梁健这两明明给自己下了泻药,自己却没泻,那不等于是自己的肠胃功能出问题了吗?正常的话,吃了泻药就得泻不是吗? 为此宏市长还是有些紧张:“梁健,你是哪下的药,这两我没有腹泻过!” 梁健忙解释道:“宏市长,不是这两,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吗?有一,常月到你宾馆房间,后来,金菁给你们送了茶进去,宏市长您喝了,之后就腹泻了!” 宏市长当然知道这件事,那他本来和常月会发生故事的,结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腹泻,搞得筋疲力尽,什么好事都没精力做了。如今听了原因,宏市长沉默了。 房间里就是手掌在裤腿上轻轻移动一下的声音都听得到。梁健知道自己已经把该的,都坦白地了,接下去就等着宏市长“发落”了。 但这等待的时间,却让人很难熬。 宏市长的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是你指使金婧这样干的?”这是追究责任吗?梁健顿时感觉,这对金婧也不利,于是他:“是的,这主意,完全是我出的,跟金婧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宏市长别责怪金婧,她对宏市长是百分百忠心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宏市长:“这个我自会判断。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是担心我过不了美人关?”当时,梁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避免宏市长受到常月诱惑,当时常月的包上可是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的,如果宏市长当真跟常月发生了什么!被拍摄下来,将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呢?不过,这些,梁健和宏市长都不知道。 梁健:“宏市长,不瞒你,我总是觉得常月女士,有些不靠谱。我怕她会对宏市长不利!” 宏市长又不话了,盯着梁健看了一会儿,终于:“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梁健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心里就没底了。不一会儿,胡英的电话就过来了,办公室里就梁健一个人,他将门关上了,接起了胡英的电话。 胡英当然是问他情况的。梁健把到过程都了。胡英问道:“宏市长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态度?”梁健:“没有。我倒是希望宏市长,直接骂我一顿,或者直接告诉让我走人,也都比这么悬着要好。 胡英:“不同的领导有不同的风格,可能宏市长还没有想好。你自己要淡定,大不了你回长湖区来。” 梁健心想,胡英这是在安慰自己。如果自己回了长湖区,会比去任何一个市级部门都没有面子。但梁健还是:“谢谢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一看是常月。梁健就将电话按灭了,他不想再接一个威胁自己的女人的电话。从昨晚到现在,梁健已经是第二次摁掉常月的电话了。 本来昨常月就要打电话给他,听他的答复。可梁健并没有接,而是摁掉了,然后关机。对于常月,他决定不再去理这个女人。 常月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无奈,梁健还是接了起来,他已经想好了要的话。常月:“梁处长,你可是两次摁我电话了,昨晚上还关了一个晚上的机。”梁健简单地回答道:“我比较忙。” 常月:“忙啊?那我提的建议,你考虑过了没有啊?”梁健也不饶弯子,就:“我不会考虑的。”常月在电话那头,妖娆地笑起来:“不会考虑,难道你就不怕我马上去向宏市长报告你的事情?” 梁健:“你去,我无所谓了。希望以后,你别再骚扰我了。”着梁健就把电话挂了。常月看着手机屏幕上亮起红色结束通话,心想:“嘿,这家伙到底要干嘛!难道他就真的无所谓!” 常月挂了电话之后,就打了电话给周其同:“周区长,我手里捏着梁健的那个把柄,他居然告诉我不怕!这事,要不要向谭记反映一下?”周其同:“我问问他的秘金凯!” 问过之后,金凯给了答复,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证据交给宏市长!虽然捏不住梁健这子,但至少可以离间了梁健和宏叙。 出于这个考虑,一个时后,常月就出现在了市政府,她故意来到梁健办公室门口,“咄咄”地敲了门。梁健看到常月,当然知道她来者不善。 他已经不需要看常月脸色,对她也无所顾忌,就:“宏市长正在忙,恐怕没时间见你!”常月眼神勾着梁健:“忙不忙得由领导了算,不是你梁秘了算的。宏市长已经答应接见我了,我给他发的短信,他在办公室里等我!不信,你去问宏市长?” 梁健:“宏市长已经答应了见你,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常月笑:“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如果你跟我们合作,那我可以不那件事情。” 梁健从座位上站起来,靠近常月,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有些针尖对麦芒:“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我今早已经向宏市长坦白了!” 常月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你自己去了?” 常月暗暗有些后悔,梁健自己去坦白的效果,跟常月将证据拿给宏市长的效果又很不一样了。常月想,昨打梁健电话他故意关机,她就该想到,这家伙会不会向宏市长坦白。 不过,常月又一想:“也许梁健只是唬唬自己!他敢主动向宏市长报告吗?难道他连秘这个职位都不要了?!” 常月放下心来,对梁健:“既然你不要这个机会那就算了。我去宏市长那里坐坐!”梁健:“等等。” 常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怎么?改变想法了?”梁健:“没有的事。我只是想,你与宏市长约好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蒙我?你在这里等一会,等我跟领导汇报一声,如果是实情,我就来告诉你!” 着,梁健就去汇报。常月跺了跺脚。 这次,常月倒是没有骗人,梁健回来:“宏市长让你进去!”常月这才趾高气扬的进了宏市长办公室。 常月与宏市长寒暄了几句之后,果然就拿出了那份化验单。宏市长:“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梁健早上已经跟我过了。当时我是很生气,他们怎么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吗?可后来一想,他们也是为我好!” 常月做出很诧异的表情:“宏市长,你怎么能把这看成是对你好呢?他们这是什么居心呢?”宏市长:“他们不想我被女色……”到一半,就停住了,看着常月。 常月看着宏市长,眼神之中真是妩媚、悲戚、惹人怜爱,常月用她最摄人的声音:“他们是怕你被女色诱惑是不是啊?他们也太看轻我常月了,最可恨的是,他们也太看轻您宏市长了。我不觉得宏市长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女人勾引的人!宏市长如果跟一个女人走得近,也是真觉得对方好,真想对对方好,肯定不会只是好色!宏市长,你我的对吗?” 宏市长瞧着妖艳无比的常月,就如受到催眠一般,感觉这个女人真的是有无数的可爱之处。如果那没有梁健他们捣乱,他当时就已经拥有了这个女人! 宏市长不免有些可惜。只听常月又道:“宏市长,你再也不能听梁健的了,还有你那个宾馆服务员也太胆大包了。今他们给你下泻药,还真不知哪一他们会给你下毒药呢!泻药拉个肚子也就好了,但毒药呢!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宏市长,我知道您这样的领导身边,最需要的是可靠、可信的人,这两个都不是!你呢?” 常月最后的那句“还真不知哪一他们会给你下毒药呢”,几乎让宏市长浑身一阵机灵。这是宏市长心里已经产生、却一直没有明确的一句话,这会被常月了出来。 宏市长抬起眼睛,越过常月看向对面的墙壁,当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才会如此。 常月在宏市长办公室呆的时间并不长,离开时,常月竟然又在梁健办公室门上敲了两下。梁健没想到是常月,头也没抬就了声:“请进。”常月却:“进我就不进来了。不过,我祝你好运!” 梁健不知道常月对宏市长了些什么,不过肯定不是好话。 下班后,梁健送宏市长回宾馆。到了贵宾楼下,梁健把车门打开,请宏市长下车。一般情况下,宏市长下了车,会对梁健:“你回去,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 但这晚上,宏市长却对梁健:“你跟我一起上来一下。” 梁健摁了电梯门,请宏市长先进去,电梯“呜呜”上升的几秒钟内,梁健一直在想,宏市长今让自己上楼难道是要对自己什么? 直到到了宏市长房间外的服务台,梁健才明白,宏市长并不是要对自己什么,而是要让自己看什么。看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那人已经站在服务台后面,这是一个蛮标志的、大约二十二三岁的姑娘,皮肤有点牛奶白、眼睛会打转。姑娘见到宏市长和梁健走上前去,赶紧乖巧的上来,鞠了躬:“宏市长,我叫叶晨。” 宏市长朝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对梁健:“从今起,由叶晨来当我的专职服务员了。梁健,你待会跟叶晨对接下。” 梁健一下子有些傻眼了。这么快!宏市长就把金婧给换掉了,专职服务员变成了叶晨。梁健很有些接受不了,就对宏市长:“宏市长,那么金婧去哪里了?” 原来这种事情,宏市长不,梁健作为秘,不会当场就问的。但是,今梁健实在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当场就这么问宏市长,听上去甚至有些质问的意思了。站在一边的叶晨不明白情况,像是被吓住了。 宏市长没有回答梁健,只是了句:“我有点累了,晨啊,给我开一下门。”叶晨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迈着步子,给宏市长去开门了。 宏市长没有让梁健进去,梁健也不好跟进去,况且他刚才了“我有点累了”,也是不要梁健跟进去的意思。宏市长此番让梁健上楼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金菁已经被换掉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宏市长不需要让梁健再进房间了。 但是,梁健并没有马上走,他还有些事情不明白。等叶晨忙了一阵,从宏市长的房间出来之后,梁健就问道:“叶,你知不知道,金婧去了哪里?” 叶晨非常懵懂地瞧着梁健:“金婧是谁?我是今刚第一来上班的。”看来叶晨对于宏市长之前的专职服务员根本没有概念,多问也是白费唇舌,梁健就:“那没什么了!你当班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宏市长,对于宏市长的喜好,平时你要多留意。” 叶晨像是认真的学生:“我明白了。你应该就是梁秘?”梁健诧异:“你知道我?”叶晨:“我们宾馆经理跟我起过,有什么事情,让我多向你请教。你是宏市长的贴身秘?” 叶晨这女孩看起来倒还单纯,至少表面如此。梁健:“目前还是。”叶晨笑道:“你话真好玩,目前还是?难道明就不是了?能给领导当秘真好,他们都前途无量。” 这方面梁健不想跟叶晨多交流,他心里想,不定明儿我就不是宏市长的秘了,就跟金婧一样。 梁健想早点弄清楚金婧的去向,毕竟这件事情梁健是重要肇事者之一,如今这个责任似乎让金婧一个人挑去了。梁健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梁健到了酒店的前台,向其中一个服务员咨询金婧的工作安排。那个服务员认识梁健是宏市长的秘,很是尊重地回答:“金婧啊?她已经辞职不干了。”“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不清楚。” 金婧自己辞职了?梁健心想,肯定是宏市长授意酒店处理金婧,惯常的方法,酒店也为员工面子考虑,让其自动提出辞职,这样她以后也好找工作。出于内疚感,梁健找出了金婧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倒是通的,但接起电话的声音,显然很是低落。金婧在那边问道:“是梁秘?”梁健:“是我。听你离开宾馆了?现在在干吗?” 金婧:“还能干吗?还不知道干吗呢!你没事?”梁健感觉金婧这女孩子心眼还不错,自己被开除了,还会问梁健的情况。梁健:“我还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有被开除。”金婧:“开除我想不至于,毕竟你是公务员。我是担心,宏市长不让你当秘了。” 梁健:“我不用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你。真是很抱歉,那这馊主意是我出的,现在却连累了你。”金婧:“没事。反正在宾馆工作也就是临时性的,又不是铁饭碗。这点工资,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工作。只要你工作不影响就行。” 梁健没想到金婧这女孩这么看得开,又为自己考虑,心里的这份歉疚,更加强烈了。他:“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边自己也看看其他工作,我这里也帮你找找。”金菁:“好啊。那我先谢谢梁秘了。” 回到家里,梁健忍不住又打了电话给胡英,把宏市长让人开除金婧的事情了。胡英:“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茶里的泻药是金婧放进去的。如果换了你,你的专职服务员给你的茶里下药,你会怎么想?” 梁健沉默了一会:“恐怕我也不想让她呆在身边了。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当时,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有一,宏市长可能会发现呢!”胡英:“这些都别去想了,已经做了的事情多想也没用。你是不是感觉,对金婧挺内疚的?” 梁健:“有点儿,好像欠了人家的那种感觉,真不大清楚。”胡英:“这也正常。你看这样行?你告诉金婧,让她到我们区政府来应聘服务员。” 梁健听,马上“好啊,这样至少解决了她的吃饭问题,”可转念一想,又:“这样恐怕也不妥?你看,宏市长一把金婧开除,你这里就把她招为服务员,宏市长会不会认为你跟他对着干啊?” 胡英:“当然不会是我出面要招她,你让她自己来应聘,然后我让人打个招呼。反正我们后勤方面的确需要人,她又服务过领导,也是有经验的人。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不就行了?” 梁健:“那真要谢谢你了。我心里的那份愧疚至少可以少一点了。”胡英:“我现在担心的是,宏市长接下去会怎么对你?”梁健:“这我已经有思想准备了。” 与胡英打完了电话,梁健并没有很快打电话给金婧,现在他感觉有些事情需要沉淀一下,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要比急着做事情更好。 第二,宏市长日程排得很满。梁健跟着宏市长赶会议室。梁健感觉,当前的领导其实就是干两件事情,那就是开会和准备开会。宏市长走到哪里,都离不开开会。即便是出去看现场,来到现场总要对陪同人员讲几句话,就是站着,其实也是一个变相的型会议! 梁健暗暗想,难道除了开会,我们的领导干部真就没有其他办法来推进工作了吗?梁健心里暗想,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不过,更多的时候,梁健是没有时间发愣思考这种问题的,今是他比较忙的一。可他心里却始终挂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宏市长一直没有对他明,在泻药的事情上要对梁健做什么,或者要让梁健做什么。 他甚至都没有让梁健道一声歉。 就算是狠狠的臭骂梁健一顿,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交代。当然这是最低的了。而更厉害的惩罚,恐怕就是如此,悬着,不去解决,也不加评论。梁健相信,宏市长把这件事情挂在心里了。这么挂着,等于是,我想拿出来的时候,就拿出来。一种未知的前景,让梁健惴惴不安。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好久。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梁健又碰到了市委副记的秘任坚。任坚将餐盘端到梁健身边:“告诉你一个事情。”梁健看到任坚脸上有笑意,就道:“看来是有好事情哎!” 任坚笑:“我的老大要走了。”梁健倒是还没有听这个消息:“韩正阳,韩记要离开镜州了?”任坚朝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什么熟人,便:“没错啊!已经在传,我们韩记要调回省里。” 梁健瞧了瞧任坚,见他毫无失落感,就道:“看来,韩记给你安排了一个好位置?”任剑:“好位置倒是其次,昨韩记有意无意的找我谈话了,我跟着他也有段时间了,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自己也是需要发展的,最近你考虑下,看看想去哪个政府部门,有什么意向,让我跟他汇报一次。” 梁健:“这个好啊,明领导要提拔你了啊!”任坚:“提拔还是事,主要是能脱离苦海了。干了这么多年秘,每心翼翼,再这么干下去,我怕自己要得神经病了,或者就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其实我心里是向往更加自由一点的工作的。” “现在,你终于是熬出头了。预祝你脱离苦海!”梁健拿起一旁的汤碗,当作酒碗,跟任坚碰了碰。任坚心情好,将自己的大半碗汤都一口喝下去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瞧着许多机关干部,绕着食堂出大院外散步,有些三三两两,笑笑,梁健想,他们是不是都比我过得自在?虽然身为秘,是领导身边的人,人家也会高看你一眼。但真实的情况,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局中人才能体会。 一个秘,如果失去了领导的信任,那就啥都不是了! 梁健本还想找人聊聊,能聊的人,也就胡英了。可这两跟胡英的联系太密了一点,人家毕竟是区委记,你跟她太多私人的东西,人家有时间搭理你吗?即便她有时间搭理、她也愿意搭理,你自己在这个事情上东想西想,还像个八尺男儿吗? 这么想着,梁健就把目光从那些闲庭信步的机关干部身上抽了回来,告诫自己:这两就啥都别想了,把本职工作做好,等着领导发落。 无欲则刚。 梁健就这么单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输得起。幸好当时没有要孩子,否则关于对孩子负责的想法,肯定不能让他如此洒脱了。 就这么过了几,宏市长每次叫梁健进去,都是公事公办,交待一些事情,就让梁健出来了。梁健也不多呆,忙着手头的事情,不多想、不多。人一旦集中精力做事,效率就高了。梁健感觉这两,自己做事情做得干脆利落,甚至比之前状态还要好。 但是,你状态好,不等于人家就觉得你状态好。 机关里的人都是很敏感的,尽管这些梁健对别人什么都没,但梁健已经感觉到别人看他的目光中,或多或少带着点疑问或是狐疑。 最先把这种疑问或者狐疑,直接表露给梁健的,还是政府秘长肖开福。梁健刚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肖开福便在过道里对梁健:“待会抽空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像,肖开福是特意在宏市长办公室门口守着他呢! 本来自≈ap;ap;#:///( ) 第299章疑风阵阵 梁健到了肖开福办公室,肖开福竟然都不请梁健坐下。这老狐狸的嗅觉很灵敏,总是能够嗅出宏市长态度上的某些变化,然后,他对下属的态度,也就会相应作出调整。 以前梁健深得宏市长信任的时候,肖开福也是第一时间就作出了调整,对梁健客气有加。这两,宏市长对梁健没以前热乎,肖开福又是第一个对他冷漠起来。 梁健懒得在意,不等肖开福话,就在肖开福办公室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肖开福问道:“肖秘长,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肖开福见梁健不经同意,自己坐了下来,心里有些不快,不过他也不能多,否则显得他这个秘长太狭隘。肖开福盯着梁健:“最近,在服务宏市长方面,怎么样?” 梁健知道肖开福想要探听什么,这明宏市长压根就没跟他什么。梁健才没有这么傻,会把情况告诉他。就笑笑:“没什么问题啊,都好好的。肖秘长,宏市长难道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他告诉了你,没有告诉我吗?那就请领导明示啊!” 这种事情,不好乱的,肖开福当然知道。关键是,宏市长根本没有跟他一丁点这方面的情况。肖开福就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感觉,这两,宏市长似乎心情不太好。” 梁健:“可能宏市长另外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是秘长太敏感了,不过这明秘长对宏市长很关心。”肖开福被梁健这么奉承了下,心里舒坦了,:“谁叫我是秘长呢?不关心领导的心情怎么行呢?梁健你是宏市长的秘,你可更要关心宏市长的情况,哪怕是心情上有什么不舒畅的地方,你也要注意到,必要的时候,可以及时向我报告。” “好的,好的。”梁健嘴上如此,心道,我向你报告才怪呢!如果我告诉你,宏市长因为我给他吃了泻药,如今正在踌躇是不是要留下我,那还不给你一个机会兴风作浪,把我扫地出门啊!就算最后宏市长真的不要自己这个秘,那也要挨到最后一个让肖开福知道。 梁健对肖开福:“肖秘长,还有什么事吗?”肖开福见再挖不出什么东西,就:“没啦,没啦。”梁健:“那我就先出去了。” 梁健完就出了肖开福的办公室。 几之后,宏市长原来的专职服务员金婧给梁健打来了电话。梁健当时正和宏市长一起坐在车里,便摁掉电话,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待会打电话给你。” 将宏市长送回市政府,梁健回到办公室后才给金婧电话。金婧:“刚才在忙啊?”梁健:“跟宏市长一起在车上。” 金婧声音有些低落地:“以前每都能见到宏市长,现在我这样的,就再也见不到了。宏市长还没赶你走,明对你的感情要深得多。”这个话题谈也没什么结果。秘和服务员不同,要物色一个好秘是需要时间的。不准宏市长已经在物色人选了,只要人选一到位就马上让自己走人呢?这些话,梁健没有告诉金婧的冲动。就问:“最近,怎么样?” 金婧:“原来以为另外找个工作很好找,现在觉得还挺难。这两,我找了七八个单位了,都没找好。不是工作时间太长,就是没有休息,一个月只休息一的……”金婧在电话中了很多,表露出很多对找工作的不满和无奈。 等金婧完了,梁健才道:“长湖区政府有一份工作,你愿意去吗?”金婧愣了一会儿,才:“你帮我找好的?”梁健:“没有。不能是找好。我听他们在招人,但是也是公开招的,我只是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去了不定他们马上就要你。” 金婧:“感谢你的消息。”梁健:“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现在就过去。我把看到的地址发给你。” 金婧答应了。她去了长湖区,按图索骥就来到了长湖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她到办公室自己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办公室主任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她,赶紧把她带去见了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 局长就跟是在专程等她一般,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当场就拍板让她明就来上班。并且还,他们现在正需要她这样有大宾馆工作经验的服务员,让她主管食堂内设包厢,是专门为区四套班子领导服务的,就当领班?薪水一个月四千块,以后干得好,还可以再调整。 在镜州,作为服务员,这样的薪水已经不低了。一切谈妥,从机关事务管理局出来的时候,金婧不免觉得,今实在是太顺利了! 回头一想,想起梁健当时跟她的话,以及话的语气。她似乎一下子都明白了,梁健肯定是帮她安排了这项工作。一般情况下,领导替别人做了好事,都会主动跟对方,以便让人家承他的情,好在以后让人家学会报答他。而梁健,却做了好事,不愿意让她知道。 他是担心,让宏市长知道他为她安排了工作!金婧并不笨,在宾馆里为领导服务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官场人的做事习惯。她猜测准是如此。 回去的路上,她给梁健打了个电话,没有别的,只是简单地了一声“谢谢。”梁健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又找到了工作就好。”金婧:“以后来长湖区的时候,我就能伺候你吃饭了。我现在主管食堂包厢。”梁健笑笑:“不是伺候,我们还要你担待呢!” 总算解决了心头的一件事。现在,唯一剩下的一件事情,就是宏市长将会怎么对待他了?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时间一过去,宏市长始终没有明确表态。梁健每跟着宏市长处理日常事务,忙忙碌碌。第一季度的头两个月,各种会议铺盖地,梁健忙得基本上没有时间思考那个问题。有时候,他会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胡英也对他,既然宏市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作出反应,那也就是,宏市长已经原谅你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把那件事当事。梁健:“不当事,是不可能的,毕竟宏市长把金婧给开除了。” 胡英:“那倒也是。或许,他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事情已经过去了。”梁健:“可宏市长关于这件事情,后来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胡英:“你还想让领导对你,事情过去了,没关系了?领导就是领导,你别期望太高了。” 梁健心想,那倒也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领导不再提起就已经很好了,难道你还希望领导亲自告诉你,他对那些事无所谓吗?这不等于告诉你,下次你还可以犯错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梁健也稍稍宽心了一点,也许宏市长真的是原谅自己了。不过,在空闲下来的时间里,梁健也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否定的想法,可能宏市长只是把想法藏在了心里,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和盘托出,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一次,梁健真有些体会到,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除了梁健之外,还有人也非常关心这件事,那就是常月。她是受了市委记谭震林和区长周其同之命,挑拨宏市长和梁健之间关系的。这皮肤第一层已经被挑破了,见了血,常月原本以为,接着就会见肉了。 没想到,见了血之后,就再没有往下去了,看起来还似乎有种要结痂的可能。常月于是再次私下里见到了宏市长。问宏市长,对被下药的事情,有过处理了吗? 宏市长,他已经把那个服务员给开除了。常月,这样好了,以后我到宏市长房间拜访,就不会有人给我们下毒了。话之间,眼神飘忽迷离,让宏市长不由心中一跳。如果这个女人到自己房间里,将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作为只身在外,主政一方的官员,从来没有正常的那方面生活,要没有一点生理心理不调,那是不可能的。在古代,官员都可以纳妾,就算是大房不在身边,就地纳个二房三房也不是问题,可如今当到厅级干部,异地为官那是常态。一般能够当到地市一二把手的官员,都是精力旺盛的男人,血气方刚,长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你面对尤物一般的女人,能够始终镇定如常,那现实吗? 为此宏市长看到常月那迷离妖异的眼神,一点不动心那就虚伪了。宏市长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克制自己不立马将常月揽入怀里。宏市长:“你放心,我那里安全着呢!” 常月又:“唯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你那个秘梁健。你还在用他啊?你新换的服务员会不会又被他唆使?这样不可信的人,宏市长,我觉得你还是早一放他走好!” 宏市长盯着常月看,让常月似乎觉得自己错了什么似地,脸上有些火辣辣,不过常月就是那么老练的女人,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当然,宏市长,我了不算。我只是向你提个好心的建议。” 宏市长这才道:“关于梁健,我会有一个好的处理。” 梁健一直默默地为宏市长工作着。梁健都不知道这段令人难受、烦躁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终于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让梁健和宏市长之间的沉闷气氛,有了一丝改变的希望。 南山县向阳坡镇成山村出事了。这件事与国家特高压线工程有关系。自从上次国家某和省建设局来到镜州市协调特高压线建设问题后,宏市长对南山县的这项工作很不满意,南山县是宏市长的联系县,这件事情拿不下,不就是给他脸上抹黑? 所以,宏市长当将南山县长石剑锋狠狠批评了一个多时。石剑锋被批得只有点头认错的份,回去之后,就向南山县委记葛东做了汇报。葛东虽然对宏市长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只是让石剑锋汇报,有些不满。不过毕竟宏市长是批评石剑锋,而不是表扬,所以,葛东的情绪也就只是一瞬间。既然市长发话了,他们再按兵不动,就不过去了。 但既然宏市长将这任务交给了石剑锋,那他也不打算直接插手,最好是不插手。他知道,成山村的拆迁工作可是件棘手事,那个村的老百姓可都不是善茬。 要这南山县向阳坡镇成山村特高压征地拆迁工作一直进展不顺,其实国家某也有责任。按照他们的初步设计,特高压线经过成山村,但位置是从村子外两里地的山头上经过,负责征地的向阳坡村,也是根据这一要求与当地村民做了征地工作。 为此,村民都将特高压线所要经过的山上毛竹和茶山都处理掉了。征地工作刚刚定下来,就等着开工建设了。国家某突然,之前确定的线路有误,是当时设计的时候,稍稍出现了一些偏差,特高压不是从村子外面公里的地方经过,而是要从村子经过,要求下面更换征地拆迁范围。 这玩笑不是开大了吗?人家老百姓,都已经做好了征地准备,把农作物全部给砍光了,现在你国家,你们在设计上有了点偏差,特高压线不从那里过,要从他们房子过了。老百姓能够答应吗? 镇政府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县里,县里也觉得上面工作太不负责任了,于是汇报到了市里。市里将情况反馈给了省里,省里又与国家某反映情况。某却,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调整是必然的,不能因为下面反映情况,就不调整,这可是关系线路的准确性问题!一定要处理好。 既然事关准确性,那你早设计的精确一点啊!现在问题出现了却要下面来挑!于是市里、县里和镇里都不太满意。不满意归不满意,工作并没有停下来。上面毕竟是上面,上面的任务既然落实下来了,下面自然得想尽办法去干呐! 但老百姓可不是机关,下级机关买上面的账,老百姓只买对自己有实惠的人的帐,如今这种情况他们肯定是不买账的。于是,征地拆迁工作的进展就如河水流到了一半,忽然就冻结住了,再也没有向前推进的可能。 市、县、镇的责任部门都很是头疼。他们千言万语、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还是收获甚微。某和省里眼看进度实在成问题了,国家领导人对这个国家重点工程的推进速度很是不满,责问到底什么原因。某当然不会这是他们最初设计失误造成的,而是当地老百姓不肯征地拆迁。 国家领导人,这项工程必须按时推进,哪一段没有按时完成就追究哪一段的责任,至于给当地百姓的补偿问题,可以适度放宽政策。国家领导人是为百姓考虑的,钱这玩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出不了大事。有了领导人这句话,下面就好操作了。 适当提高群众的补助。那些砍掉的毛竹、整理的茶山按照市场价给予补偿。百姓听到政府拿出诚意来了,也有所松动了。大家开始同意拆迁。县、镇两级的工作人员差点高兴坏了,就差摆庆功宴了。 没想到第二,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反复。这个反复主要是来自于一个数字。这个数字是这样的,按国家40kv/(居民区工频电场推荐限值)标准来讲,4kv/米外是居住安全的。从成山村通过的特高压是1000kv,也是目前世界上电压最高的输电工程。这个电压,除以推荐限制,那安全居住距离就是100kv/4kv/米=50米了,50米外才能居住。 成山村不是一个大村,由于在山坳中,居住密集,按照这个50米的限值,只要特高压从整个村子穿过,那么整个村子都在特高压的辐射范围之内了! 老百姓一听,就不干了。你补偿再高,我也不干了!老百姓虽然爱钱,但更加爱命、爱家。 原本有些起色的工作,又陷入了低谷。县长石剑锋被逼急了,怒了:“到底是谁在造这种谣言,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知情人:“石县长,这不是谣言,这话的确是有科学依据的。”石剑锋听,不悦地朝那人瞥了眼道:“但以前老百姓怎么就不知道,现在突然又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人故意使绊子。” 知情人:“那是因为,以前成山村在外面打工的那些男人都没有回来,现在全部回来了!”石县长问:“他们回来,怎么就知道了?”知情人回答:“成山村在外面打工的那帮人有一个特点,他们在外面就是做特高压工程的,有包工头,也有打工仔,反正基本上都是跟特高线输电工程有关系,所以其中一些信息还是清楚的。” 石县长一听,顿感情况复杂了,这不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了吗?下一步可真的是一场硬仗了! 成山村从外面打工回来的男人,提出了非常明白的要求。要么,特高压线按照原来的计划,在两里地外的山头上施工,他们就屁都不放一个;要么,从他们村子当中经过也可以,但必须对他们整个村子进行集体搬迁,搬迁之后还得给每户一块地,让他们自建房子。 这个要求在成山村村民看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啊。你要辐射我,我不同意,我给你出个主意,把我们搬出去呗! 但是对于镇、县政府来,却犯难了啊!这搬迁的费用,这搬迁的地从哪里来啊? 原本这特高压线经过成山村,也就是三个铁塔就过去了,征用的土地也是非常有限的,只是在电线下面不宜再进行农活作业的地方,把地征用了也就行了。这会倒好,要搬迁整个村子。这笔拆迁费用可相差大了。 地方政府及时向某反应了这一情况。某,这绝对不行,我们的工程是有预算的,根本就没有搬迁村子的预算,只有征用少部分土地和拆迁少部分房屋的预算。这事情,你们地方自己做群众的工作! 地方简直是欲哭无泪啊。某拿着国家领导人的话当尚方宝剑,地方一定要把这个征地拆迁的事情做下来!他们还担心这个事情到了地市不执行,特别对省委省政府进行了施压,省里有关领导也急了,就给市委谭记打电话,指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谭震林使用了他惯用的办法,那就是乾坤大挪移,将皮球踢给了宏市长。这某的事情,属于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地方政府必须全力配合。市政府的一把手是宏叙,那就由他负责去推进了。 宏叙知道这又是一件推不了的事情。心里对谭震林的乾坤大挪移很不满,但党委是领导,政府是具体干事情的,这征地拆迁的事情如果政府不去管谁去管?宏叙就又一次对南山县加码,压力层层传递。 可能是宏市长话语之中的压力,让南山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感觉到了头顶上乌纱帽有些摇摇欲坠,他们今采取了进行强制措施的决定! 向阳坡镇派出了一队人马,包括镇机关干部40人、拆迁公司0人、派出所民警和协警0多人,同时配备了三辆铲车、五辆卡车、两辆大巴和多辆领导轿车,共计百号人进入了成山村,并提前让村干部对村民宣传,如果谁家今还不同意,就从谁家开始强拆。 成山村是出了名的民风彪悍,据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进了村,就没有活着出来的,这里是未遭受日本人侵略的一方净土。当地老百姓,至今都不是好惹的。 镇上的队伍进去后,工作仍旧没有进展,两军对垒的局势却迅速形成。成山村的百姓有几百号人,都拿着锄头、铲子、榔头等农具严阵以待,镇干部刚一进去,村里有人一声号召,就冲了过来,把镇干部们团团围了起来。镇干部们没有经过专门的应对突发事件的训练,原本进来只是装装阵势的,突然被围住后,又见老百姓手持农具,被抓一锄、被打一耙,那不是白挨了?一下子,慌不择路,落荒而逃。老百姓见逃就追,乱作一团。 几十个民警和协警,人数太少,又没来得及接到上头采取应急措施的命令,也只好跟着撤退,最后在锄、铲、耙的追赶之下也是四处逃窜,连警车都来不及开出来。就这样,此次强制性行动,以镇上的彻底溃败而结束。镇干部中有一男两女,跑得慢了,被群众围住,带回了村里。警察被包围起来,铲车被几个会开的村民开进了村里,卡车干脆在路边被翻了个底朝。 镇上领导看到这个局面,都慌了。担心村民会把这三个镇干部怎么着。镇党委记邱九龙、镇长李良商量了一下,感觉这事情弄不好会出人命,于是分头向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报告。 葛东一听就火了:“你们什么意思?现在基层真是遇到问题就上缴,你们这就是典型的做法!怎么,镇干部被村民包围了,难道你们要我这个县委记去救人啊?”县长石剑锋听了镇长的汇报,也骂了出来:“你们的执政能力到哪里去了?一个简单的强制行动,搞成了这个样子,明你们的领导能力完全经不起考验!” 骂人归骂人,问题总要解决。下面没有执行能力,只能靠县里去领导、去支援。当晚,县委县政府专门成立了特高压事件工作组,从县级部门和其他乡镇共抽调工作人员10名,由县委副记雷震带头,火速赶往了向阳坡镇。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县委、县政府也不可能藏着捂着了,主要是那三个被村民抓走的镇干部到目前还生死未卜,消息全无! 于是,宏市长接到了南山县的汇报。 市委记谭震林当然也接到了有关汇报,他还是一副非常超脱的样子,一个电话打给了宏市长:“宏市长啊,南山县这个事情你多关心一下,南山县怎么会上演这样的闹剧出来!太不像话了。请宏市长协调有关领导,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别再让省里领导担心了,否则我们两个人面子上都不好过。” 完市委记谭震林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得这么轻松,宏市长心里不满的想,涉及到征地拆迁的事情都不好解决。 宏市长当然知道,这事情追根溯源还是国家某的责任,当地老百姓并没有错。但市里不可能去找国家某啊,人家是央企,是上级,背后还有国家领导人。现在征地拆迁上出了问题,还得基层解决。这任务归根结底还是落在基层。 宏市长对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把要的话都了,要骂的也都已经骂过了,电话打了好几个,如果这次事情之后,还只是打个电话,那就是以电话落实电话。他这个市长这么干,下面的领导也都会这么干! 上行下效,向来如此。宏市长觉得,在向阳坡村成山村的特高压事情上,他有必要亲自下去一趟了。宏市长叫来梁健:“你通知甄市长和舒跃波,下午我们去一趟南山县。” 甄市长,就是常务副市长甄浩。梁健问道:“好。另外,我这就通知南山县葛记吗?”宏市长:“好,你顺便也通知了。”梁健应声出门。门还没关上,宏市长又叫住了梁健:“你再去向肖秘长明一下,就他可能比较忙,就不一定去了。” 梁健先向常委副记甄浩做了汇报,然后对舒副秘长了。进入舒副秘长办公室的时候,舒副秘长正在看手机,神色并不是特别好,甚至可以,脸上有一片若有若无的阴霾。等梁健将情况了,舒副秘长又朝手机看了眼。 梁健感觉,舒副秘长烦恼的来源,好像就是这手机。梁健汇报完问题正要走的时候,舒副秘长突然站了起来:“梁健!” 梁建感觉舒副秘长声音不比平常,便停了下来,询问地望着舒跃波。舒跃波看着梁健,眼神闪烁着,似乎透着不好意思:“梁健,你跟祁芸是同学对?”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提到祁芸了? 梁健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舒跃波微微皱了皱眉,:“梁健,有空你跟她聊聊?”梁健不解地看着舒跃波,舒跃波却只是一脸尴尬的神情,并不多。梁健也不好多问。况且梁健这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这时候,还真没空跟祁芸聊,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舒跃波很是感激地朝梁健点点头,:“那么,下午我们一起去南山县。我准备一下。” 梁健又去了肖开福的办公室。将宏市长的原话,告诉了肖开福。肖开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不过,他嘴上还是:“好,你们去。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报告。”梁健了声“好的”,就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梁健拿起电话给南山县委记葛东打了电话,下午宏市长会去他们那里。葛东听了有些焦虑,很客气地问梁健:“下午就来啊?为的是成山村特高压的事情?”梁健坦然相告:“主要是这个事情。宏市长主要是想跟你们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县委记葛东问道:“宏市长要听汇报的话,我们还得准备材料。” 领导来就要准备材料,这几乎已经是惯例了,好像领导干部,离开了汇报材料就不知道如何讲话了。但梁健知道,如果这次县里花这个时间去准备材料,肯定会被宏市长骂个狗血喷头。 他对葛东:“葛记,我的建议是,这次还是别准备汇报材料了。成山村的事情,是一个具体的问题。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把成山村特高压征地拆迁的实际情况掌握清楚,这一点,宏市长肯定要问的。”葛东听梁健这么一,顿时明白了,这次宏市长来,不是来听成绩的,是来听他们打算如何解决问题的。 其实,到目前为止,成山村特高压线征地拆迁中到底是什么具体问题和具体矛盾,葛东并不能得一清二楚。如果汇报的时候,还是找个样子,恐怕不是仅仅挨骂的事情了,头顶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问题呢! 县委记对梁健的提醒很是感谢,问:“石剑锋县长,是我来通知,还是由梁处长亲自通知呢?”梁健善解人意地:“葛记,你还是专心想汇报的事情好了,通知由我来通知。反正县里准备好会议室就行了。” 于是,梁健又给县长石剑锋打了电话,并也跟他叮嘱了几句。虽然只是几句话,对基层领导来,这也是很重要的信息,感觉欠了梁健一个人情。这种为便于工作开展的人情,有时候还是要做的。如果宏市长到了县里,县领导的汇报牛头不对马嘴,恐怕宏市长心情就不会好了。市长心情不好,梁健这个秘也不会好过。 午饭后,离去县里还有一段时间,梁健就走去了府办人事处。他想去看看人事处处长祁芸到底有什么问题,以致副秘长舒跃波要让他去跟她聊聊。 自从来到市府办工作以后,除了起初的一段时间,梁健跟祁芸的交往频繁一些,后来也就慢慢远了。这一方面是自己跟领导,工作忙;另一方面,梁健多次瞧见祁芸跟舒秘长好像有些不寻常的交往,也就有意疏远,他可不想在这种关系当中插上一脚。 到了祁芸的办公室,没见到祁芸,人事处的一个科员,今祁处长没来上班,问梁健有没有事情?梁健,也没啥大事,就离开了人事处。今,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关于祁芸的事,只能再抽时间了。 下午两点钟,两辆车准时从市行政中心出发。副秘长舒跃波坐了甄副市长的车。甄副市长:“跃波,不错啊,现在宏市长出去都带着你了,看来是很看重你啊,要好好努力!” 舒跃波赶紧谦虚道:“主要是肖秘长太忙了,才让我跟着。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干好的。”甄副市长:“我看好你啊!” 梁健正要跟南山县打电话,他们已经出发。宏市长:“我们不去县里了,让他们直接到向阳坡镇,我们直接在那里碰头。事情发生在镇上,到县里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突然的变化,势必会打乱县里领导的头绪。一般,领导去县区指导调研工作,很少突然改变路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妥,既然宏市长如此提,梁健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县委记葛东听到宏市长要直接去镇上,有些着慌了,镇上条件比较差,这两镇上忙于解决特高压事件,镇上班子成员恐怕都下村去了。梁健,其他都别了,葛记你们快点去镇上就行了,石县长那里就不再单独通知了。 葛东见没有回旋余地,了“好好”,就放下电话,叫上四套班子成员匆匆往镇上赶。 宏市长问梁健:“那个葛东在跟你强调什么?”梁健回答:“他怕镇上条件差,而且怕镇上班子成员都在村里。” 宏市长不悦地:“都什么时候了,还条件好条件差,我们不都是党的干部吗?党在多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开展工作,我们现在有的干部,就是太把自己当作官了,都忘记了自己同时也是一名普通党员了!” 梁健看到宏市长现在高度进入工作状态,简单的:“宏市长批评的对。”宏市长听到梁健这么,也就不再多了。 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梁健,宏市长心里不由想,梁健这个秘,做事情是绝对靠谱的。他做自己的秘,很多事情自己便可以省心。唯一的问题是,这个秘似乎还有点自己的个性,还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法,这并不是一头完全驯服的绵羊,更像是一匹外柔内刚的独角兽。只是,目前他还把那独角藏得深深的而已。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培养、值得培养的干部,宏市长感觉,前段时间似乎对待他不够公平。不过,宏市长很快把这稍稍的内疚压了下去,作为一个市长怎么能对一个秘感到内疚,这是一种不应该有的负面情绪。 宏市长、甄副市长一行人的车子开进向阳坡镇政府的时候,早已有一批人在门口候着了。 为首的是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后面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县委副记雷震,昨开始他就来向阳坡镇坐镇了,其他三个人,梁健并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女子却让梁健眼睛不由一亮。这是一个年轻女子,估计三十不到,瓜子脸蛋、洁白肌肤、及耳短发,显得清纯又精神。看到宏市长他们下车,她脸上慢慢绽开笑容,梁健感觉她留在他脸上的视线微微顿了顿。 不得不,梁健对她有些感兴趣,当然,这种情况下,就是再感兴趣他也不可能多看。今,宏市长是有重要问题要解决才来向阳坡镇的,本来这么一个镇想要请到市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与今的主题无关的事情,梁健都不该太过注意。 本来自≈ap;ap;#:///( ) 第300章问题结症 根据县委记葛东简短的介绍,矮个敦实的男人是镇党委记邱九龙、高瘦黝黑的是镇长李良,女子是镇上的组织委员王雪娉,镇上的党委副记前不久交流出去,副记的岗位暂时空缺着。请大家(#……) 县委记葛东在前面引着宏市长走进二楼的会议室,其他领导鱼贯而入。梁健稍稍靠后跟着,镇组织委员王雪娉跟在他身后,她就和梁健落在了最后面。王雪娉对梁健“请”。梁健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王雪娉却轻声地问道:“你是宏市长的秘梁健?”梁健很奇怪她居然知道自己,就:“是的。你怎么知道我?” 王雪娉微笑着,一边与梁健并肩往前走,一边轻声:“有一个人不知你还认不认识?他叫古风。” 梁健一愣,“古风”这个名字真是非常熟悉,脑袋里打捞了一下,梁健马上记起来了:“当然,古风是大画家啊!怎么,你跟他很熟悉?” 王雪娉又朝梁健笑笑:“他是我舅舅。”梁健露出很惊讶的表情:“真的啊?你有一个大画家舅舅啊!”王雪娉:“我才不把他当大画家呢,他就是我的舅舅,我还老是批评他画得不好呢,他就拿我这个外甥女没办法。” 梁健笑道:“有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外甥女,任哪个男人恐怕都没办法。”王雪娉一听脸上不由微微一红。梁健本还想问她,古风怎么会起自己的,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们已经进入了会议室,这种场合显然已经不适合聊了。 王雪娉也没有空了,她赶紧上去,给各位领导沏茶。宏市长看到倒茶,嘴巴动了下,但没有再什么。 梁健猜想,宏市长原本可能要命令不用再倒茶了,马上听情况,但也许看到倒茶的是王雪娉,一个女孩子,他也就不为难她了。在官场上,漂亮女孩生就具有优势,永远都是受欢迎的。领导对这种漂亮女孩子也不会太苛刻。 也许这也正是镇主要领导让王雪娉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原因。 当然,这也仅仅是梁健的猜测而已。 没有任何开场白,宏市长就开始提问了:“今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然后再听你们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的一件事,是关于特高压征拆工作至今你们所做的工作,算是搞砸了。” 在座的领导都低下了头,那个镇党委记邱九龙低了下头,又抬起来:“宏市长,这责任在我一个人,和葛记、石县长他们没有关系……”宏市长当即打断了他:“我今不是来听自我批评的,也不是来追究责任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到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已经到了追究责任的时候,用不到我来了,让纪委记来就够了!我今来,是想听你们接下去怎么解决问题!这就是我要听的东西,你们!” 邱九龙被打断之后,只好闭嘴了,这会宏市长问问题,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话了,就看着县委记葛东。 常务副市长甄浩瞧见气氛有些尴尬和冷场,就:“葛东记,你先。” 葛东得到了允许,就清了下喉咙,:“宏市长、甄市长,刚才,宏市长今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但葛东知道,特高压征拆工作出现如今的局面,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下一步工作,我刚才和石县长以及镇上的同志进行了商量,我们一致认为,主要是做好三件事。首先,把被百姓围困在村里的镇干部弄出来,确保不出人命;第二,尽快研究出一个更加合理的征拆方案;第三,再次推进征地拆迁工作,确保征地拆迁工作按时完成。石县长,你再补偿一下?” 石剑锋摇了摇头:“葛记已经得很全面了,我没有要补充的了。”宏市长的目光又移到镇主要领导身上。镇党委记邱九龙和李良却默不作声。 宏市长的目光又移到了镇组织委员王雪娉身上,但也只是瞥了一眼的时间,就移开了。梁健发现,王雪娉的嘴唇微微动了下,仿佛要什么,但宏市长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她就没有什么。 梁健心想,难道王雪娉真想要什么?这种场合一般都没有副职发言的机会,王雪娉在这种场合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是不是明她不太成熟呢? 宏市长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回桌面的时候,放得挺有些重的,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县里和镇上的领导不由都震了一下。宏市长:“甄市长,你先?” 甄市长点了下头,身子往前靠了下:“刚听了葛东同志关于下一步工作的考虑,这是代表了县镇两级的考虑了?我认为啊,总体思路是清楚的。但是,具体的操作性还是欠缺的。我现在问啊,第一个问题,要把镇干部弄出来,你们打算怎么弄?第二个问题,要再研究出一个方案,这个方案什么时候研究,要研究多少时间?第三个问题,你们要确保征地拆迁按时完成,按照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保证很无力!不能只是一个大概的考虑,如今这种事情发生了,每一个思考,都必须是有具体举措的思考,都必须是实实在在的举措,现在是解决问题,不是写讲话稿,提几条大概的意思,让下面的人去做。现在我们都处在第一线,不能把问题含糊其辞地扔给谁,否则很可能就要闹笑话了!” 梁健感觉,甄市长的这几句话得很不轻了,也是点中问题结症的。县镇四位领导的头低得更低了,一副人民罪人的样子。只有组织委员王雪娉坦然地瞧着宏市长,并没有低下脑袋。 甄市长:“下面请宏市长讲话。” 宏市长第一句话就:“你们这几个人,都把脑袋给我抬起来!” 四个县镇领导这才抬起了头,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的窝囊,但都瞧着宏市长不知什么。 宏市长:“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问题的结症找出来。找准问题,才能对症下药。我看啊,你们的工作做到这个份上,是对问题的判断出了问题。现在从县委记葛东同志开始,问题!” 葛东稍想了想道:“问题,主要还是我们没有引起高度重视,向阳坡镇要采取强制措施时,县里以为这事跟以前成功的许多次强制措施没有什么两样,并没有给予工作上的具体指导和力量支持,才导致了今这样的局面。” 葛东是从自身找了原因。宏市长微微点了下头。接下去就是县长石剑锋。 石剑锋:“我觉得关键的问题,还是国家某的政策问题。这件事情上,其实我们镇、县、市甚至省里,都没有什么责任,完全是国家某的失误。这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不作为行为,现在却让我们基层来承担责任!宏市长,平时这些话我是不会的,但宏市长允许我们实话实,我不也憋得慌。我想,能不能由市里出面,再向省里反映反映,能不能让国家某从实际出发,提高一些对成山村百姓的补助。” 宏市长认真听着,然后:“在这件事情上,上面有失误,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关于补助问题,我们可以再向上面争取争取,但是把问题只赖上面肯定也不是不对的。下一个!” 石剑锋本想补充什么,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轮到镇党委记邱九龙了。 邱九龙头发稀少、方头大耳,很有几份江湖气,他:“宏市长,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检讨。俗话,守土有责,但我们没有把老百姓管好。就拿成山村来,一直以来就存在不拿镇上当干部的事情。成山村的村民一直自搞一套,他们一直拿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都进不了村而沾沾自喜。长期以来,以前收农业税的时候,他们就拒不缴纳,他们要做桃花源,要做独立王国。一直以来镇党委政府都怕闹出事情来,对成山村种种不履行义务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他们就不拿镇上当政府了。所以,今有宏市长在这里,我表个态,只要市、县两级能够支持我们,我就带一批干部和公安力量进去,把这个局面给扭转过来,让成山村从此再也不敢不拿政府当回事。” 邱九龙所的问题,到真是宏市长、甄市长和梁健他们没有听过的。宏市长不由转头看着葛东:“葛东同志,成山村真有这样的问题?以前收农业税的时候,他们不交?”葛东点了点头:“的确存在这种情况,他们很团结,认为法不责众!” 宏市长突然就有些火了:“真是没有王法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们却一直没有跟上面汇报过!另外,镇长还有什么话吗?” 镇长李良:“成山村的确一直以来存在这样的问题。我们是需要借这次机会,把成山村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成山村是**的成山村,不是其他人的成山村。” 宏市长听到镇上两位主要领导都这么,目光看着眼前的水杯,像是在思考。这时组织委员王雪娉站了起来,给宏市长续水。 宏市长又抬起头来,扫视这县镇两方面的领导:“难道成山村所有的村民,都是这样?成山村的党支部到哪里去了?村干部到哪里去了?党支部的先锋堡垒到哪里去了?”镇长李良:“这倒也不是所有的村民都这样,主要是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打过工,他们都是听包工头的。这些包工头,实质也是村里的领导者。至于村支部记和村长,经济条件不行,在村里其实没有多少威信,这次的行动,村支和村长,都不敢为镇上话,却跟村民同进退。” 宏市长气愤地拍了下桌子:“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村长与村民同进退,倒也得过去,但是村支竟然不跟镇上保持一致,这样的支部记还要他干什么?!” 镇党委记邱九龙:“我们镇党委已经打算,将村党支部记撤职,事后我们派一个镇干部下去。当前,请宏市长、甄市长和葛记、石县长给予我们工作力量上的大力支持,我想明上午就带队进村,好好的去杀他一个回马枪!” 正在倒水的组织委员王雪娉的手,不由重重地晃了晃,差点就将热水壶里的水,晃了出来。宏市长注意到了,看了眼王雪娉,:“这位王同志,今既然参加了会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大家群策群力,只要不重复的都可以。” 王雪娉的目光就向镇党委记邱九龙投去。邱九龙眉毛动了一下。王雪娉看到了就:“宏市长,我没什么要的了。” 是镇党委记不让王雪娉。梁健注意到了。宏市长也注意到了:“邱记啊,你干嘛,不让王同志话?”话被白了,邱九龙忙:“没有,没有,王委员,你。” 王雪娉看了看各位领导,仿佛很是顾忌。最后又朝梁健瞥了眼,梁健给予鼓励的目光。王雪娉:“我只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成山村的老百姓以前做了什么,怎么不把镇上当回事。但成山村的老百姓还是我们镇上的百姓,如果我们带那么多人进去,会不会把矛盾给激化了?到时候,形成一种对立的态势,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镇党委记邱九龙不满地打断道:“对立已经形成了。矛盾也早已经激化了。这事情只能速战速决。难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王雪娉:“是不是,以思想工作为主?” 梁健是同意王雪娉的意见的,不管成山村的老百姓如何彪悍,他们还是老百姓,只要没有黑恶势力在里面浑水摸鱼,他们始终都是党的老百姓,应该以思想工作为主来开展工作。但是镇上和县里却显然不同意。 镇、县主要领导都反对王雪娉:“思想工作已经做到现在了,不管用。”“王同志,对情况的估计还是不足。”一边倒,搞得王雪娉不敢话了。王雪娉最后:“我只是提一个建议,其他也没什么要的。” 宏市长看到县里和镇里都如此反应强烈,也想王毕竟还是太年轻,有些问题发生了,不是和风细雨的思想工作就能解决的,有时候必须下猛药,否则等引起更上级的关注,就更加麻烦了。不过,宏市长对王雪娉能把自己的想法出来,还是颇为肯定。 他:“好了,王也把自己的想法了。这样,这件事情必须得速战速决。刚才大家都谈了问题,我看大家找问题找的还比较准。一方面是成山村有特殊性,民风彪悍,甚至有些过份。另一方面我们之前的准备是不足的。这两个问题,在下一步的工作当中都要解决。我现在答应你们,市里再出00人的特警,明,你们把成山村的事情解决好。明我就不过来了,等你们把事情解决好了,我再过来!” 县里和镇上的领导都点头领了任务。 宏市长也不多留,直接:“那我就先走了。” 梁健跟在后面,王雪娉又朝他瞧了一眼,还吐了吐舌头。梁健低声:“你胆子不。”王雪娉脸上微红着:“领导不是让我看法嘛。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出来,我真觉得,成山村老百姓并没有那么坏,只要工作真做下去,不定就能和平解决。” 梁健又问道:“你对成山村很了解?”王雪娉:“成山村是我的联系村,所以今让我参加了会议。我对成山村的村民其实挺有感情的。” 梁健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让你参加是因为你……”梁健赶紧顿住,毕竟有些话上不了台面。王雪娉追问:“以为什么?” 梁健见宏市长快到车边,就道:“等下次你告诉我,古风老师为什么会提到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着梁健快步向前走去。 王雪娉瞧着梁健的背影,嘴里嘀咕了句“卖关子”,而后也快步上前,向领导告别。 上车后,宏市长的车就在前面飞奔。开头是一阵沉默,车子里只能听到风擦过车窗的声音。宏市长不话,梁健当然也不会话。 开到半道,宏市长突然问:“梁健,你那个王委员也挺有意思的,竟然敢跟镇党委记和镇长唱反调。” 梁健本想,其实他倒是觉得王雪娉有自己的想法,她是联村干部,不定对成山村的了解,比镇党委记和镇长还要清楚呢!但梁健出来的却是:“王委员涉世不深,话直白,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 宏市长:“这也不是坏事,明这个王啊,还是有些魄力的。”梁健:“可能是比较简单。”宏市长:“哎!有时候,我们就是缺乏一些简单、踏实的干部,现在很多年轻干部,就是太复杂了,让领导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城府太深,工于心计,暮气横秋,这样很不好。我是鼓励年轻干部,应该像王一样,有啥啥,实话实。” 听了宏市长这番话,梁健耳根都热了起来。宏市长,似乎是在借王,婉转的批评自己。不过,有句话得好,领导批评你那还是好事,明领导还在乎你,如果连批评都懒得批评了,那才是对你彻底失望了。 前段时间,宏市长对梁健有些不闻不问。那日子过起来还真不舒服!今宏市长跟自己了这番话,似乎也明宏市长对自己的态度在改变。 宏市长:“回到市里,你再跟南山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关于进展情况让他们先打电话给你,除非碰上紧急事情。”梁健赶紧:“我明白了,我待会就给他们电话。” 梁健感觉回到了以前,深受宏市长信赖和器重的日子。一个人可以看淡权力,却往往会对领导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怅然若失,梁健不得不承认,重新享受到领导的信任和重视,感觉还是不错的。 梁健为此还特意给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好茶。梁健很少喝太浓的茶,对胃不太好。但今他心情特别,想用喝一杯浓茶犒劳一下自己。人,有时候还真够特别的,会用明显对自己的伤害来表达愉快的心情。 他见过很多,一遇到好事,就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喝了一口香茶,梁健开始给南山县委记葛东电话。葛东听,宏市长让他们向梁健报告事情进展后,对梁健更加客气,并且马上报告:“刚才宏市长走了之后,我们县委记和县长一个都没有回县里,我们全部在这里驻点,并且将向阳坡镇班子成员都叫来开了一次再部署会议……” 做到县委记层面,汇报就跟家常便饭一般,其实没几句话,梁健听了进去。梁健心里,这件事情跟其他事情不一样,这事情,你得再好也没用,关键是要解决问题。只是梁健也不好打断,毕竟人家怎么也是县委记嘛,并且人家向你报告工作进展情况,并没有错嘛! 梁健只好耐心的听完。为避免每次葛东都向他如此这般事无巨细的汇报,梁健灵机一动,作了一个限定:“葛记,我想这两,你肯定也忙得不可开交,你也不必随时给我打电话,就三个节点,你给我通报一下就行了:一是市公安局百名特警到位的时候;二是你们决定了进村的时间后;三是在进村的时候;四是结果如何,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看这样行不?” 葛东:“梁处长思路清晰啊,好的,这是四个至关重要的节点。我就在这四个节点方面,向你做好汇报!”梁健:“葛记,你千万别汇报,你只要向我通报一下。”葛东:“不,是汇报,你现在代表宏市长啊!等这件事妥了,到时候我们聚一聚,大哥到时候好好谢谢你。”梁健:“葛记,你客气了!” 打完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副秘长舒跃波。今舒跃波虽然跟着宏市长下到了南山县,但他并没有什么具体任务。 梁健从座位上站起来:“舒秘长!”舒跃波做了个手势,示意梁健坐着。但不管如何,舒跃波都是副秘长,得尊敬一些,梁健站着问:“舒秘长有吩咐吗?” 舒跃波:“没什么,你坐,我也坐。”梁健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舒秘长也跟着坐了下来,像是要长谈的样子,梁健:“舒秘长,我给你倒杯水!”舒秘长:“不用,我刚喝过了过来,大家都在府办,不用客气。” 梁健问:“舒秘长,有事情吩咐?”舒跃波:“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见到祁芸没有?” 舒跃波是早上才跟他提起祁芸的,这会就来问他情况,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梁健:“没有哎。今中午我去了趟人事处,但是祁芸不在。”舒跃波:“她已经两没来上班了。” 梁健:“这样啊?她出什么事了?”舒跃波:“我想你是她的同学,不如你有空去看看她?”梁健很疑惑地瞧着舒跃波,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问道:“舒秘长,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舒跃波这才往前面靠了靠:“梁健,其实自从你进了市府办,我真把你当做朋友来看的。在市府办里,也只有你,我是信任的……” 梁健心想,我怎么就没有体会到呢!嘴上还是:“谢谢舒秘长信任!”舒跃波:“我之所以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帮忙,祁芸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她到市府也有段时间了,我也一直挺关心她。或许,她把我的这种关心,理解的有些过了……你知道的,那种……其实不是……所以,我想请你做做她思想工作,况且你也是单身嘛!而且据是学同学,你们俩……当然这是你们俩的事情,总之,你帮我劝劝她,让她早点回来上班!” 舒秘长的语焉不详,把梁健都给搞糊涂了,但是想到以往几次碰到舒跃波和祁芸同进同出,梁健可以猜测舒跃波跟祁芸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同事关系。梁健也知道舒跃波是有家室的人。难道祁芸是想三上位,让舒跃波犯难了? 如果真是这种事情,梁健就更加不应该去掺和了!梁健:“好好,有空我肯定去看看她。不过,现在正忙着,宏市长回来之后,布置了任务给我,南山县又出了这种事情,恐怕这两我都没有空啊!” 舒跃波:“这倒不是这么急……”这时候,副主任陈辉进来了,看到舒秘长在,他就在门口顿了下。舒秘长站起来,道:“梁健,那你先忙。陈辉,你进来好了,我跟梁健谈完了。” 这晚上,梁健担心南山县汇报紧急情况,在办公室呆到很晚。如果万一出什么事情,在办公室里总是方便一些。更何况,这宏市长也一直在办公室呆着。 直到晚上九点多,县委记葛东才打来电话,市公安特警支队100号人已经全部达到向阳坡镇,分两批安排在镇上的宿舍和旅馆里,县和镇已经研究,明一早八点就开进成山村。其他都已经安排停当。明如有情况还会及时通报梁健。 梁健将情况告诉了宏市长。宏市长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道,我们回去。原来宏市长心里也一直装着成山村的事,好像对南山县不放心。 果不其然,在车上宏市长再次问梁健:“成山村的百姓反应那么激烈,会不会还有其他情况,我们没有掌握?” 梁健:“如果有的话,县镇四位领导应该会提出来!”宏市长叹口气道:“不知为何,现在我对县镇做事是越来越不放心,我担心判断失误,会搞出更大的事情来!” 作为一位领导,怕出事是正常的。梁健:“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县里,再详细问问情况!” 梁健从后视镜中,瞧见宏市长摆了摆手:“这倒不必了。下午的会议上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如果我们多次去问,会让基层犹豫不决,妨碍他们的工作。”梁健“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话了。 此刻,他才体会到,其实当领导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平时有人常,当领导就是傻子也会干的事情,就是发号发号施令。梁健一度也有过这种想法。 可如今,他有了不同的体会。领导是越来越不好当,特别是如今的形势,矛盾多发,很多时候都需要领导来做决策。一个决策失误,恐怕就会引发一大串的问题,致使丢了官帽、进了牢房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做决策困难的一个最主要方面,那就是信息不对称。领导接收到的信息,并不是第一手信息。领导的信息一般都是第二手、第三手、甚至是更多手的信息,是经过加工传递过来的,这当中无法确保信息的客观性和准确性。 但领导又很难去掌握第一手信息,电视剧中播放康熙微服私访,那就是要去掌握第一手信息,但这在现实中是行不通的。据,有过这么一次笑话,一名市委记新到一个地方,为掌握这个地方的真实情况,就自个儿坐出租车去了解情况,问一个司机时,司机问他,你是谁啊,干嘛关心这些问题。市委记,我是新上任的市委记。出租车司机笑道,你没病?如果你是市委记,我还是市委记他爹呢! 平白无故当了人家一回儿子,还不好争辩。老百姓谁会相信,一个市委司机自己坐出租车了解情况? 就那成山村的特高压事件来,宏市长虽然感觉,县里和镇里给他的信息不一定准确、不一定客观,甚至可能还有些藏着掖着的地方!但是他能自个跑到村里去吗?肯定不能。宏市长直接跑到镇上,已经是极限了。 除了年终的慰问工作,没有特大灾难和突发事件,市长一般不会有第二次直接跑进百姓家里的机会。这就决定了,越上面的领导,就只能靠他的下属来掌握信息。每位领导都逃不了这样的局面,一方面是依靠下级上传的信息,另一方面又对这些信息的准确性和客观性产生怀疑。这真是非常纠结的事情。 梁健想,这一个整个晚上,宏市长大概都会为这件事而纠结。然而,在梁健上huang睡觉之前,他忽然收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这是一条手机短信。号码是陌生的。但是,梁健看到信息的末尾,就知道了这是谁发过来的。 这条信息是这样的:梁秘,有一个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掌握,我们镇上三名镇干部已经回来了,是村民将他们安全送出来的。如果你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请勿告诉他人是我告诉你的。王雪娉。 看到这条信息,梁健心里一震。在办公室里,县委记葛东给自己打电话时并没有起这个情况,难道这三名镇干部才刚刚回来,所以葛东还没有掌握情况?梁健必须问明白,于是回了一条短信,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雪娉的信息又回了过来,这是晚上六点半的事情。从晚上六点半到近十点,那可是三个多时的时间啊,这镇上的情况葛东怎么可能不掌握呢?难道镇上没有向县里汇报? 这绝对不可能,况且按照葛东的法,当时他们县里的领导还都在镇上驻点呢!那是怎么回事?唯一的原因,就是县里不愿意告诉他们。 镇干部有没有回来,对于决策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既然已经知道,梁健不可能对宏市长隐瞒,但在这之前,梁健肯定是要跟县委记葛东再进行一次核实! 梁健向王雪娉发了“谢谢”两个字,将王雪娉的号码存了,将她发来的两条信息则删除了。既然她让他保密,肯定是有所顾虑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王雪娉是向阳坡镇的组织委员,在县里和镇上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向梁健通报镇上情况,如果让县里和镇里的领导知道了,恐怕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葛东的电话响了两下,就接了起来。葛东问道:“梁处长,领导有什么吩咐吗?”梁健:“不是领导有吩咐,就是有一个事情,我想向葛记证实一下,不知道葛记在之前的通话中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了。”葛东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就道:“梁处长,你要证实什么,尽管!” 梁健:“被村民围困村里的三名镇干部,是不是已经回到镇上了?”葛东默然了几秒钟:“是啊。已经回到了镇上。之前,我真是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如果是下属,梁健肯定会骂过去,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么重大的信息都会忘记?!但电话那边的是县委记,梁健就是心里真怒了,那也得忍着。 梁健:“葛记,那好,我知道了。”梁健想挂电话,葛东却问道:“不好意思啊,梁秘,我能问一下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一情况的?”梁健当然不能是王雪娉的,但他也不想胡编,:“哦,听的,所以我跟你核实一下。” 他竟然不表露出情绪,但是我也不是你葛东问我什么我就要回答的,这也是给葛东一点压力。在官场,如果你太过听从别人,他们就会把你当成软柿子捏!梁健绝对不能让葛东觉得,他是一个可以随便捏的人,否则梁健在他眼中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葛东听梁健不肯,也没有办法,他:“梁处长,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向宏市长汇报啊?”梁健:“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葛东:“梁处长,这样,这件事我亲自向宏市长汇报!”着葛东就挂了电话。 梁健体会出了葛东的紧张,他担心如果梁健去汇报,恐怕会引起宏市长对他的想法。梁健也不阻止。他要亲自汇报就亲自汇报。他关心的是,宏市长听镇干部已经回来,会不会有不同的部署? 梁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是打算等十分钟后,再给宏市长打一个电话,汇报一下有关情况。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过起来仿佛特别慢。梁健从抽屉找出了一包香烟,拆开来抽出一支,对着窗口点上了香烟。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抽了两口,他又把烟给灭了。有了烦心事,如果想抽烟就抽,是很容易上瘾的。梁健不想重新上瘾。 十分钟终于过去了。梁健拿起手机,给宏市长打电话。宏市长接了起来。梁健问道:“宏市长,葛记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宏市长声音虽然低,但却清晰地传过来:“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他镇上的三名干部已经回来了!”梁健:“那么,宏市长,明他们镇上还要强行进村吗?”宏市长道:“没错。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具体情况南山县已经都向我汇报了!” 梁健很是惊讶,他原本以为原定计划会被取消。梁健问道:“镇干部已经回来了,情况好像有了变化……”宏市长打断了他:“我们要尊重县里的决定,这件事还是要靠他们去解决。” 本来自≈ap;ap;#:///( ) 第301章雪娉停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好的。”梁健不再多了,自己毕竟只是一个秘,是没有任何理由插手下级党委政府的事情的,他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宏市长而已。既然宏市长不需要他的提醒,那就当他没有。 这晚上,梁健躺下去,还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拿起手机,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 胡英好像已经睡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迷蒙。不过只是一会,她的声音就清晰起来:“梁健,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南山县的事情吗?” 梁健一愣,问道:“姐。你怎么知道?”胡英低声的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区委记了?如果当区委记,这点信息都不掌握,我就是白当了。”梁健:“好。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胡英:“我是想打电话给你来着,可后来一想,这两宏市长肯定会很忙,你也闲不了。我就忍住没打。怎么,进展如何?”梁健:“我已经被弄糊涂了。”胡英:“如果不用太保密的话,来听听?” 梁健就把南山县委决定明要进村再次强制行动的来龙去脉了一遍。完之后,梁健道:“对于成山村的老百姓,难道只能用这种方式去解决了吗?难道就不能寻求另外一种更缓和的方式吗?” 胡英那边沉默了一会,道:“有的事情很难,但成山村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这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梁健忙问:“你了解什么?” 胡英:“我不是南山县的人,我也没有在南山县工作过,不过当时在市府办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南山县的时候,了解到,成山村的老百姓对镇上不买账,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还涉及到他们的一座矿山。这座矿山是村里的,后来不知为何开采权却被村外的人占有了,村里没有拿到股份,一次性给了一点补助就完事了……当时就有过激烈的上访,可后来不知镇上怎么摆平了……当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梁健:“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胡英:“我也就只知道这些,都告诉你了。宏市长对这件事情怎么一个态度?”梁健:“宏市长似乎让县里全权处理。” 胡英:“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太关注了。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着呢!宏市长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梁健:“我是怕,当地政府如果以太强硬的态度,对待成山村的群众,会不会搞出事情来?最后,在面上引起非常不好的影响,不定会让外人认为,我们政府为了一条特高压线问题,将老百姓当作敌人对待!” 胡英:“梁健,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是为党委政府着想的,也是为老百姓着想的。但问题是,现在解决这项具体工作的人,不是你,是当地镇党委记和镇长,上面是县委记和县长,你想的太多也无非是杞人忧,除非你自己去当这个党委记!” 梁健:“我还真想去试试呢!这几年来,一直在机关里干,有时候还真想去下面与群众面对面!”胡英笑道:“别人碰到棘手的群众问题,躲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还主动往里钻!不过,我想你也只是着玩玩的!你现在是宏市长身边的人,宏市长也不会放你下去!” 梁健:“这倒也不一定。不过,如今这个时候,去当镇党委记的可能性肯定是没有的。也只是一。好了,晚安。” 胡英:“好好休息,明估计不会很闲,往往这种强制行动,突发性的因素很多。养好精神!”梁健:“晚安。” 梁健却还是睡不着,胡英的那些关于成山村石矿的事情,在梁健耳边转着。这些情况宏市长可能也不会太清楚,他如果知道,肯定也是下面给他汇报时提到,真实的情况如何,宏市长能知道多少呢? 带着这些疑问,梁健忍不住就给南山县的组织委员王雪娉发了一条短信:已经睡了吗? 王雪娉没有马上回。 梁健想,时间已经很不早了,王雪娉应该已经睡了。若真是没睡,看到他深更半夜发这么一条短信过去,不定也会有所误会,而不理他! 梁健迷迷糊糊,开始有些睡意了,这时手机却亮了下,一看,却是王雪娉的短信来了。短信中写:还没睡,在镇上,有事找我吗?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过去? 这么晚还在镇上,看来这向阳坡镇还蛮重视的。梁健本想直接给她打过去,可一想,要是她在开会呢?梁健在乡镇呆过,知道基层有时遇上紧急事件,可能一宿开会工作也是有的。于是他就简单的回了一个:好的。 王雪娉电话过来了:“梁秘,这么晚了,你也还没睡啊?”梁健:“我有没打扰你啊?”王雪娉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清醒:“没没。因为成山村的事情,镇上一直开会部署到现在。刚才,在会议室开班子成员会议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困了,就使劲喝浓茶。结果好了,现在清醒了,睡不着了。我权当是你陪我聊了。” 梁健对王雪娉这种直爽的性格有好感,笑道:“和着我是陪聊啊!”王雪娉呵呵笑了一声:“梁处长,真的,找我有事?”梁健“你别叫我梁处长了,就叫我梁健。”王雪娉:“好啊,那你也叫我雪娉!” 梁健:“雪娉,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突然听到一个消息,所以睡不着,想请问一下。”王雪娉:“你问,别客气。”梁健:“我听,成山村跟镇上,几年前就因为矿产问题有矛盾?是这样吗?” 王雪娉那边顿了一下,才问道:“你是听谁的?”梁健:“这点,请你允许我保密行吗?你只要,‘是’还是‘不是’就行了。”王雪娉那边又停顿了一下。梁健似乎感受到了王雪娉的为难,就:“如果你确实为难,那就算了。” 王雪娉忽然:“不。我还以为,这件事你们上头早就知道了。”梁健:“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成山村对抗镇政府,在特高压征迁中给政府出难题,其他情况我们就不掌握了。”王雪娉:“难道宏市长他也不知道?” 梁健:“我不知道宏市长知不知道?我是肯定不知道。因为对于明的再次强制行动,我总是感觉有些惴惴不安,所以想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一些,所以才问你的。我想,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问题。但是,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梁健知道,自己让对方为难了。基层有很多事情,不会向上级汇报,有些事情他们不想让上级知道,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往往是一个班子的秘密。就这件事情,镇党委政府都不想让上面知道,如果他逼王雪娉讲,其实是让她为难,她会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个集体。 这种感受,梁健是能够理解的。于是他:“那好,还是很谢谢你。早点休息!”着,梁健就将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梁健感到自己的确让王雪娉为难了,毕竟王雪娉主动告诉了他关于镇干部已经回镇上的事情,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再让王雪娉关于成山村的内幕事情,可能有点得寸进尺了。 但梁健还是觉得,如果不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任由他们冒然进行第二次强制推进,会不会真搞出什么大事来?自己是宏市长的秘,有必要把方方面面的情况搞清楚,如果有必要还要及时向宏市长报告。 这么想着,他又想拿起电话,给王雪娉打了过去。他有种信心,如果自己一定逼她,她可能真的会!手机刚拿起来,梁健又赶紧放下了。 我可能真是管的太多了。在这件事情上,宏市长似乎并不像自己这么焦虑。皇帝不急急太监。在官场有句话,叫多做多错! 梁健放下手机,并且按了关机按钮。这样他就不会再去想着给王雪娉打电话了。他不能为难她,也不能为难自己。 梁健关闭了手机之后,王雪娉拿着手机看了好久。刚才梁健问她成山村的问题时,她犹豫了,她是担心出来,会危及到自己。成山村的事情,是一个敏感的事情,成山村的矿山问题是成山村村民心里的结,这个结如今死死地打着,而且这个结是由镇上的某位领导亲戚给打的,老百姓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怎么可能还会支持镇上的工作? 王雪娉一直认为,要解决好成山村的征地拆迁工作,就要把这个结给解开。但是,镇领导班子成员中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个敏感话题,宁可认为成山村的问题就是老百姓单方面的问题。镇上向县里是这么汇报的,县里向市里也是这么汇报的,估计市里向省里也不会有其他的汇报内容。 王雪娉是成山村的联村干部,她对成山村是有感情的,也是了解的。成山村的村民是彪悍,毫无疑问,但他们毕竟是老百姓,老百姓总是有一个特点,就是实在,他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同时也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王雪娉担心的是,即便市县镇三级派再多的力量下去,如果不能解开老百姓心里的结,他们还是不会服软,暴力只能用来对付犯罪分子,用来对付老百姓就是不对。难道,你还能把整个成山村给端了不成? 难道整个镇的班子里,就没有人考虑过整个问题,只有她这个姑娘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绝对不可能!但为什么大家都不呢?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正因为整个问题还没想明白,王雪娉在梁健询问的时候,就沉默了。反而是梁健,他却在关心这个问题,这本来是跟他没有关系的问题,他是上级领导,但他毕竟只是秘,没有必要问得那么细,万一出事,要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他身上。 与梁健相比,王雪娉感觉自己实在太胆,她甚至觉得太自私……这么想着,她拿起电话,重新拨打梁健的电话,她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他,或许这会对领导的决策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那端传来了略带机械的女声。 梁健已经关机了,王雪娉只得放下了电话。 县委记葛东这接完梁健的电话之后,心里一直不舒服。他很纳闷,到底是谁把成山村将三个镇干部放了的事情告诉梁健的? 三个镇干部被从成山村放回来后,县里和镇里都商量过,明的强制推进要不要继续下去。镇党委记邱九龙强烈提出,一定要按计划进行。 邱九龙,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成山村村民把镇干部放回来,只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已经怕了,他们中的某些人肯定已经听了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市里的重视,市里派了特警下来,所以他们才把镇干部放了。以为他们这么做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当时县委记葛东:九龙同志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今村民传达过来这么一个信息,就是妥协,我们是不是可以明暂缓行动?毕竟人都放了,不放之前我们的理由很充分,他们是私自扣押政府工作人员,如今放人了,我们的理由是否还充分? 镇党委记邱九龙态度却很强硬:当然充分!谁叫他们曾经扣押了政府工作人员!即使现在放了,他们也同样是违法的!葛记,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要乘此东风,借助市里特警的力量,明把征地拆迁工作给推进了。如果我们缓上一缓,不定那些刁民又认为我们软了,重新来事,到时候市里特警抽身了,不一定就能再次来帮我们。大家是不是。这次,我们进村,一定要强势推进,谁阻扰就抓,谁不同意就抓谁!一定要给成山村的那帮刁民一些震慑。 镇上的班子成员,大部分都支持镇党委记邱九龙的法,或者他们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邱九龙在向阳坡镇上的权威是绝对的,所以这副担子才交到了他的肩膀上。 对县委记葛东来,他更加倾向于温和的做法,毕竟这是在跟老百姓打交道啊,老百姓就是再霸道那还是老百姓啊,不是施暴对象。如果特高压工程是一个市或者县的重点工程,葛东肯定就会制止邱九龙那么做了。 但是特高压线输电工程,这是一项国家重点工程,高层对速度进展一直盯着呢,如今已经临近给定的时间,高层如果怒了,对江中省的工程不满意了,别他是县委记这个的芝麻官了,就是省委记、省长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为此,这个工程是拖不起了。这就是政治意识,在群众意识和政治意识当中,各地官员不少都得更加重视政治意识。然而,时常存在的问题就是,高层掌握的情况和基层存在的实际问题,是不一致的,这就是所谓的信息不对称。 为此,等邱九龙,“到时候市里特警抽身了,不一定就能再次来帮我们”的时候,葛东感觉自己的穴位被点中了。他不能再拖了,也许失去这个时机,想要强制推进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了。如果成山村的老百姓,真有什么委屈,那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老百姓了。 于是,当时在向阳坡镇会议室内,就这么定了,明继续推进强制行动,当时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在,镇领导班子成员也都在。定了就这么干,就绝不允许有犹豫了。没想到,有人却在背后,将有关情况,向市长秘梁健偷偷汇报。这引起了葛东的愤怒,这到底是谁干的!必须把这人给揪出来。 葛东思来想去,认为县里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那就只能是镇上了。葛东拿起了电话,打给镇党委记邱九龙,:你查一查,你们班子成员中,今晚上,哪个人有可能给市长秘梁健打电话?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一听有班子成员私下给市长秘打电话,镇党委记邱九龙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哪个丫的在这么干啊,这到底要干嘛呀,难道想把与他邱九龙有关的事给捅出去?!想到这,邱九龙心火怒烧,下定决心要把这人给揪出来,好好整整! 要查这个人,对邱九龙来,那还不容易啊。他不需要通过正规渠道,通过正规渠道,他是没有这个权限去查的。但是邱九龙有人在中国移动,让那人私下里帮个忙,把市长秘梁健的通话记录给调出来,就可以了。其中哪个是镇上班子成员的号码,那那个人就是通风报信的! 对方是移动的管理人员,按照保密规定他是有些为难的,邱九龙当场一句话就过去了,办成了如何如何,对方怎么可能挡得住诱惑呢!,马上办。 几分钟后,邱九龙就接到了电话,对方报出了这个晚上,梁健的通话记录。从中,邱九龙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王雪娉! “bia子养的,原来是这个妖妇!”邱九龙暴喊了一声!然后,他马上向县委记葛东做了汇报,要求撤销王雪娉的职务。葛东听了邱九龙的法,觉得撤销职务肯定是不妥当的,目前掌握的只是王雪娉跟梁健打了电话,但具体电话内容并不清楚。更何况就算真是王雪娉通风报信,她的做法也没有违法违纪,反而是她向上报告了真实情况,把人家党内职务撤销,这太武断了。葛东,你还是别动职务了,将分工做些调整,让她也有个自省的机会。 第二一大早,王雪娉就接到了镇党委副记傅兵的电话。傅兵对王雪娉,接到镇党委邱记的通知,让他转告,征地拆迁强制推进的工作,让王雪娉暂时不用参与了。她的工作任务,就是留守镇上,做好后勤准备。 王雪娉很是惊讶,问“为什么?”傅兵:“邱记了,这你自己应该知道。”王雪娉一下想到,这肯定跟她昨向梁健反映了情况有关系。 梁健一早起来,打开手机,收到一条来电提醒。在快接近两点的时候,王雪娉还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当时梁健已经关机了。难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 梁健想给王雪娉打电话过去,可还是按捺住了,他告诉自己,别再多管闲事。 梁健刚来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县委记葛东的电话:“梁秘,镇上已经出发了。镇党委记邱九龙,亲自带了人去。县镇党委都非常坚决。我们县四套班子成员全部在镇上,随时指挥。” 梁健了一声:“好的,我马上向宏市长汇报。希望你们同时要注重维护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完,梁健朝宏市长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还在想,关于他掌握的成山村矿山问题的事情,要不要对宏市长讲?作为秘,本来是应该将所有掌握的最新情况,报告领导的。但问题是,他现在掌握的情况,并未经过核实,这样贸贸然报告领导,也会让领导陷入迷惑之中。反正县里没有正式上报过这方面的情况,他还是当作不知道! 于是,梁健只是将向阳坡镇已经向成山村进发的事情向宏市长作了汇报。宏市长也没多问,就对梁健:“你随时关注进一步的情况!” 梁健答应后,想起短信中有一条是王雪娉的来电提醒。梁健这时想,人家打电话来了,我还是该回一个过去,只要不再去问那些敏感问题就行了。 电话响了一下,王雪娉便接了起来。梁健听到她周边极为安静,不像是在路上的样子。一般这么大部队去成山村,周围应该是闹哄哄的,即便她坐在车里,也应该有些声音才对。梁健问道:“雪娉,你在哪里啊?” 王雪娉声音很低落:“我在镇政府办公室里。”梁健奇怪:“怎么,你没去村里?”王雪娉:“一早上,我们镇党委副记,就给我传了圣旨,我们党委记让我别去了,也别管特高压的事情了。” 梁健问:“怎么会这样?”王雪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可能领导对我不满意。”梁健问道:“会不会跟你昨晚上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有关系?”王雪娉:“我想,领导不高兴也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昨下午的会上,我了领导觉得不该的话;还有就是我昨给你打了电话,领导可能查了电话记录,知道是我干的。” 梁健一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梁健:“雪娉,真对不起,可能是我工作简单了。昨晚上,你把三名镇干部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我后,我就给你们县委记葛东打了电话。葛东可能有想法了,让人去查是谁给我打了电话,发现是你,今才让你别参加这次强制行动。我很抱歉。” 王雪娉道:“没什么,你不用道歉。电话是我自己主动打给你的,要承担责任也是我自己承担。何况,我也真不想参加这次行动,我们纠集了这么多力量,声势浩大到村里去,我很不喜欢这种做法。这会让老百姓立马对我们有敌对情绪的!” 梁健:“可是这件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你这样想,也好,那就留在镇上。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关于你自己的,你打电话告诉我。”梁健正要挂电话。王雪娉忽然:“你等等。梁健。昨晚上我想了很多,你昨问的那个成山村矿山问题,还想知道吗?” 梁健问道:“这会让你为难,你没必要告诉我。”王雪娉:“还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县里和镇上的主要领导,反正都以为我不跟他们保持一致了。接下去不是调动,也许就是降职。我也用不到担忧了。我现在把我知道的有关情况,都跟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梁健赶紧:“我当然有时间。” 王雪娉就把有关的详细情况都跟梁健了。梁健听了之后,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他的感受! 情况是这样的,成山村位于镜州市的西南部,这里是莫山脉的余脉,山多,石矿资源相对比较丰富。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这里的村民就打闹的弄起了石矿开采工作。当时全中国对石矿的需求很不稳定,矿的生存也面临很多困难,有些矿由于所有制和内部管理问题相继倒闭。 但是到了二十世纪开头十年的后面几年,由于国家对基础设施的投入和城市化进程,石矿资源一下子变成了稀缺资源。这时候有人就看中了成山村的石矿资源,这人就是镇党委记邱九龙的弟弟邱龙。 邱龙本就是个混混,在镇上混来混去,仗着有一个镇党委记的哥哥,身边集结着一群人,很会来事,人家都怕他。看到现在石矿能够发财,邱龙就到成山村里要承包这里的山。当时成山村不是不知道,矿山能够挣钱了,这要村里开村民代表大会才能决定。 邱龙才不管这么多,就这些事情我不管,扔下了十万块钱,,十后他的机组就要开进来了。村里跟村民去做工作,村民不同意,有钱挣,干嘛要给人家挣啊,我们自己来搞嘛!村民自己要组建机组,但是到了镇上就是批不下来,他们的机组不符合标准。 以前村里仅剩的几家型矿山企业,也被镇上以矿山整治为由给取缔了。镇上明确规定,要开矿,也必须符合绿色、环保和规模化的要求。等到所有村里的矿山企业都关闭之后,大家知道如果不让邱龙的机组进来,谁都开不了矿,谁叫人家的大哥是镇党委记呢。 虽然镇党委记邱九龙一句话都没替邱龙,但是邱龙很快就取得了矿山开采权。邱龙每年给村里一些补贴,分到村民头上也就寥寥几个钱。村民当中有几个人,早年在外面从事特高压铁塔建设,挣了些钱,村民看到这也能挣钱,都去搞特高压铁塔建设去了,对矿山这事情暂时丢下不管。 但是老百姓心里的气,从没消散过。石矿事件过去没几年,现在镇上要求特高压线工程,从他们村子穿过去,本来也没什么,但随意变更线路,这特高压线将全村都笼罩在辐射区域之内,还不负责搬迁,这简直就是不把成山村的村民当百姓了! 村民们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本来都在外边承包工程和打工的男人,这下全部回来了。他们两个带头的包工头,一个叫成永,一个叫成全,可以是村里村民在外走南闯北的带头人。这俩虽不是亲兄弟,但人家都称他们为“双成”,在村里很有号召力。 他们以前也在村里搞过石矿机组,后来他们的机组因为跟邱龙的石矿争利,也被以不符合标准为由关停了。好在他们当时已经挣了些钱。到了外面,利用这些原始资本,承包了很多铁塔,迅速发财了,目前两个人的资产加起来,没有一个亿,也有七八千万了。 两人商量:“这两年,在外面走南闯北,把老家却给丢了。趁此机会,我们要杀回去!镇上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们就要让他们看看,我们成山村的人,也不是那么窝囊的。我们成山村的人,也是党领导下的好百姓,遵纪守法,凭什么镇党委政府这样对待我们!”“好,我们这就都回去。镇上不给我们搬迁,就休想拆我们的房子,征我们的地。凡是跟我们一起回去的,我就发工资,每人每00块!钱是干什么用的,钱就是用在刀口上的!” 梁健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他:“如果真是这样,今如此冒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王雪娉:“这是镇党委班子决定的事情,也经过了县委的同意,后果再严重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宏市长不是也已经同意了吗?” 梁健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梁健真不知道,是这个官场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他觉得很多不对的事情,其他人似乎觉得这很正常。梁健:“镇上的部队都已经开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祈祷不要弄出什么大事情来!” 从镇上到高山环绕中的成山村,要开半时的车。正当镇上两三百人的车队,向着成山村进发的时候,成全:“他们的人,明显比我们多。”成永:“没事,我有一个办法。你让一个人到汤山村去,对村里男女老少,只要他们赶来我们成山村,帮助把镇上的人围住,每人就能拿00一,算我的!” 早有人骑着摩托车朝着汤山村去了。汤山村跟成山村有着相似之处,他们也有特高线穿村而过,只是离开村子稍微远些,关键是他们的老百姓没有带头的人,可以跟镇上对着干,于是就屈服了。汤山村也有一座山的石矿,给了邱龙,村民只能分到一点残羹冷炙,村民们都敢怒而不敢言,这会听有人要跟镇上干,要维护老百姓的利益,而且还发工资,老老少少,凡是在家的,不是开着电瓶车,就是骑着自行车来了! 向阳坡镇的机关干部、派出所民警、保安加上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慢慢接近了成山村的隘口。他们原本以为会看到村里的壮汉在那里严阵以待。根据镇政府和县公安局部署,谁要是阻碍,就先把谁抓起来。 谁想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精壮的村民,而是一批分几排站开的老婆婆、孩子还有残疾人,面对这么一批人,该怎么办呢? 就在带队的镇党委记邱九龙犹豫不决时,在半山腰一株如盖大树的后面,有一人拿着高清摄像头,俯拍着下面的情况。这人是“双成”兄弟特意从北京请来的自媒体人,他就是善于将一些图像和影像发到上,引起络舆论关注。在外打拼多年的“双成”兄弟,已经学会了利用络的强大力量。 像今接下去要发生的一切,肯定会在上引发热议,我们成山村可不是这么好惹的,邱九龙,你想来把我们成山村灭了是不是?那你来啊!看看络会怎么看待你们这些土皇帝所干的一切! 现场,邱九龙是指挥者,也是决策者。看到山路隘口,阻拦去路的老弱病残,听着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邱九龙有那么一阵慌神。没错,自己也是农民的儿子,这些老人孩,也真是自己的父老乡亲。 从后面走上来一个人,这个人是区公安局副局长,他问道:“邱记,他们是在跟我们玩策略,让这帮老弱病残在这里挡着,是想博得我们的同情心,你看我们是不是派一批人上去,把他们先赶走?” “他们是在跟我们玩策略”、“是想博得我们的同情心”,这些话让邱九龙清醒了过来。他就像元神归位一般,记起了今来这里,不是来同情人的,是来强制推进工程实施的,不管面前是什么情况,今一定得给成山村的村民一点颜色,让他们不敢嚣张、让他们乖乖听话,不管男女老少、老弱病残,谁要是继续阻扰就抓谁! 邱九龙对身后的公安和特警喊:“把那些老人孩子,还有残疾人给赶走,这里没他们的事!” 于是一场战争就此打响了…… 中午时分,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突然推开了梁健办公室的门,梁健以为他又是来询问关于祁芸的事情,可一看到他焦急的神色,就知道应该是工作上的事。舒跃波:“梁健,赶紧,我们去一趟南山县。” 梁健问:“怎么了?”梁健一直在揪心地等着县委记葛东的电话,但快到中午了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这会舒跃波突然对自己马上去南山县,难道真出事了? 舒跃波:“这会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快收拾下,我在车上跟你。” 这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尽管梁健心里满是疑惑,也不好多问,拿起包就跟着舒跃波往外赶。 舒跃波对司机:“向阳坡镇,赶紧,以你最快的速度,不过,要注意安全。”司机答应了一声。 梁健这时忍不住了:“怎么了?”舒跃波:“出人命了!”梁健心里就如一堵墙倒塌了:“真出人命了?”舒跃波:“对,向阳坡镇在强推过程中,出人命了。”梁健用手狠狠拍了下子膝盖:“果然是这样!” 看了看,车子里,就舒跃波和自己,梁健问道:“出人命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吗?”舒跃波:“出人命了,你难道还让领导去啊?本来是让甄市长也一同去的,后来甄市长这个不合适,还是让市委政法委记去比较好。但政法委对于这事情前前后后都没有参与,记肯定不去了,就派一个副记过去。” 本来自≈ap;ap;#:///( ) 第302章惊人洞悉 梁健想到一句话“碰到问题绕道走”,各路领导对这一招无不精通啊!梁健又问:“宏市长知道我跟你一同下去吗?”舒秘长:“当然知道,宏市长还了,让你发现什么问题,直接向他汇报。”梁健“哦”了一声。 到了镇政府门口,看到的场景才叫一个零乱!镇政府门口横七竖八停着车和警车,不少车子的窗玻璃都被砸碎了。镇政府内部还停着救护车,有些镇干部已经变成了伤员,有些特警头上,也扎了绷带。 梁健跟着舒跃波直接到达了三楼会议室,县委记葛东、县长石剑锋、镇党委记邱九龙、镇长李良,还有县公安局副局长,市特警支队支队长等指挥人员都在这里。邱九龙脸上还有爪印,看来是跟老百姓经过肉搏了。 梁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镇党委记,后来又听他弟弟将镇上矿山垄断,更觉得这个镇党委记有问题。现在看到他这幅模样,梁健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了!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这种肤浅的情绪,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今有舒跃波在这里,就不需要他开口。 县委记葛东看到舒跃波和市委政法委的副记柳海一起进来,便站了起来,葛东握着手脸色尴尬地:“我们工作没有做好!又麻烦领导下来了。”舒跃波也不客气:“是的,你们工作是没有做好。不过,这不是我的。葛记,这是宏市长让我向你表达他的意思。死的人呢?” 葛东脸色已经红到脖子根了,他被一个副秘长训,在平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今就算被骂,他也无话可了。都出人命了,被谁骂他都没话可!这绝对是工作中的重大失误啊! 葛东:“人被村里抢回去了。根据消息,村里的人晚上要把尸体抬到镇上来!”舒跃波:“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样的?必须跟我们讲清楚,我们要向主要领导汇报!”葛东:“舒秘长,还有柳记,你们先坐下来,我们向你们详细汇报情况。” 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当时村里的男女老少在进村的山拗口堵住了镇上人员,公安和特警劝导,没有效果,结果就扭打了起来。起初镇上是占有优势的,毕竟镇上加市区的人,数量上就占据了优势。那些男女老少,被围住了,闹得最凶的,干脆就被拷上了手铐。 就在这时,不知怎地突然从背后又冒出了一批人来,事后才知道是从邻村汤山村闻讯赶来的,都拿着农用器械,与成山村的人对镇上人员形成了夹击之势。见到有了救兵,村民闹得更凶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当时,镇党委记看到乱局,眼看又要跟上次一样无功而返,急红了眼,对背后的铲车,你们啥都别管,开进去,今一定要把成山村的房子给我掀了!于是,铲车就开始开动了起来。铲车这种装备,其实也是来吓唬吓唬人的,成山村的村民也是要命的人。 大家看到铲车真的开进去,当然也会躲开。可是这里人太多了,在躲闪的过程中,不想一个老爷子一个趔趄,竟然滚进了铲车的大轮子地下。“停车!停车!”大家都喊了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现场,所有的人都傻了,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 葛东将事情差不多描绘了一遍,只是还有一个事情,他不清楚: 那就是在山坡上那个请来拍照的自媒体人,也在这一刻震惊了,这一幕惨剧就这样活生生地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这个看惯了各种矛盾冲突的新闻人也傻了。等回过神来,他赶紧把设备拆卸,视频输出,跑下山去。至于上不上传到上,他还要问“双成”才能决定。 因为死了人,镇上力量暂时退去。但村里已是一片混乱的悲伤和愤怒。那是一种绝望后的冰凉和愤怒中的火热。可以,此时的成山村,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冰与火中挣扎。 在对抗中,一个老汉被车轧死,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政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政府应该是百姓的政府,是他们成山村老百姓的人民政府,虽然之前也有冲突,但那也只是相互意见的相左,利益的冲突。如今,政府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将一个老百姓用铲车压死了。 在一片宽阔的场地上,树下亮着灯,照得一片亮堂。 全体村民都站在老汉的遗体旁边,静默着。突然有一个妇女出来了,跑到成全和成永身边,“咚”地一下跪下来。“双成兄弟啊,你们要给我爹做主啊!我们出门打工跟着你们,回来跟着你们,今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一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啊!” 成全和成永相互看了一眼,赶紧将妇女扶起来。成全朝前面走了一步,朗声道:“今,我成全和成永两兄弟答应大家,不给咱们相亲讨回公道,我们两兄弟就不姓成!” 其中一个村民站出来:“我们这就抬着大爷的遗体,去镇政府!”“去!”“去!”“这就去!”很多村民都喊了起来,声势震动了这个的山坳。 成山村村民的血脉中,涌动着祖先留下的粗旷血性,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他们不怕困难不怕麻烦不怕一切威逼利诱。 就在大家越喊越响的时候,成全和成永又向大家压了压手掌,示意大家停下喊叫。成全:“我理解大家的愤怒,但这件事,单靠硬碰硬不行,我们这回要讲究点策略。镇上的领导良心是给狗吃了,但上级领导,并不全是混蛋。上面不会一味纵容下面这么胡作非为,因此,我们一定要引起上级的重视,市里不行、我们到省里,省里不行、我们到中央!我们要兵分两路、统一行动……” 县委记葛东将情况进行了汇报。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和市政法委副记刘海听了之后,陷入了沉默。虽然这次死人事件,并不是政府有意为之,但老百姓可不会这么想!如果政府不强制推进,如果不把铲车强行开进村里,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吗? 人命关。 出了人命,再什么都晚了。所以,很多事情,你可以推进,可以强制,没问题,但底线是不能出人命,一旦出了人命,问题就复杂了。 南山县向阳坡镇就这么出了人命!而且,关键的问题是,出了人命,现在一个市领导都没到场,只派了舒跃波和刘海两个副处级干部过来。这明认识上领导还不够重视。让舒跃波为难的是,他又不能直接打电话给宏市长,你们要重视一点;同时,舒跃波又不好对县委记和县长发号施令,毕竟人家的级别摆在那里,人家是正处级,他是副处级,官大一级,他即使代表市里,也不能坏了规矩。 舒跃波于是问:“葛记,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想了解一下,然后向市领导反馈,领导正等着我们回话!” 县委记葛东:“先让镇上汇报一下。邱记,你先。” 邱九龙是这次事故的现场指挥,发生了这样的人命官司,梁健却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的悔恨,或者对指挥失误的懊丧,什么都没有。他还是自信满满,官腔十足地:“据我们最新的消息,这帮刁民,这会正要来围攻我们镇政府!那个老汉的死,政府并不是故意为之,是他自己被村民挤到轮子底下去的!当务之急,就是部署几道防线,坚决阻止他们闹丧,坚决不能让他们把尸体抬进镇政府的大门!否则我们镇政府的威信就全无了!” 梁健从王雪娉那里了解到邱九龙是矿老板邱龙的哥哥,邱龙仰仗着邱九龙这个当党委记的哥哥,在成山村和周边村大肆掠夺矿山资源。到目前为止,梁健看邱九龙到成山村百姓,依然是一副对立态度,根本没有流露出一点对老百姓的感情。梁健一下子就有些扛不住了,一句话冲口而出:“恐怕,现在镇政府已经威信全无了!” 梁健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转过脸来,一时间没有人话,都不知如何应对。如果梁健是市领导,恐怕没有人敢话了,这是显而易见的批评,但县和镇里也得认命;如果梁健是基层的巴拉子,那么他敢这么,肯定会被领导白眼,这里哪有你话的份? 可恰恰如今梁健的身份,非常的特殊。今,市领导没有来,舒跃波他们来,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市里领导,梁健是组员自然也有发言权。只是梁健的发言,批评的语气如此强烈,似乎不符合他一个处长的身份。 大家朝梁健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向了舒跃波。舒跃波也觉得梁健得太重了,但他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批评梁健,就:“我先向宏市长汇报一下有关情况。梁健你一起来。” 由于要向宏市长汇报,市委政法委副记刘海就没有跟去,留在会议室内。当舒跃波他们一出门,镇党委记邱九龙马上抱怨:“这人是谁!怎么乱话!” 县委记葛东:“他是宏市长的秘,梁健。”邱九龙不屑地道:“一个秘,懂得什么!现在领导真应该管管秘了,整仗着是领导的身边人,狐假虎威,无法无!” 舒跃波和梁健进入旁边一间办公室打电话。在打电话之前,舒跃波对梁健语重心长地:“其实,刚才你没必要话,没必要得罪这些基层干部!” 梁健看了眼舒跃波:“我并不是有意要得罪他们。我是感觉他们做事情的思路有问题。前我陪同宏市长一起来镇上,他们汇报要进行第二次强推,当时班子成员中就有不同的声音,但是邱九龙和县里偏偏要进行强推,现在,血淋淋的现实证明他们的策略是错误的!但是,在这样惨烈的代价面前,他们竟然没有反思,还要继续与群众对抗下去。我了解到,这背后还有更多的利益问题,如果不厘清这背后的问题,我担心后果会很严重,最后影响到市里领导!” 舒跃波瞪着梁健:“背后还有很多问题?你指的是什么?”梁健简短地将那些问题了,舒跃波惊讶地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梁健:“这个不重要。”舒跃波:“你有明确的证据吗?不会是道听途的?”梁健:“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 舒跃波:“可这些没有真凭实据,我不能向宏市长汇报!” 梁健:“这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舒秘长,你汇报的时候,要向宏市长传递一个信息。首先必须要平息民愤,而不是压制民愤,否则问题可能会愈演愈烈。”舒秘长:“现在要平息会不会很难了?老百姓都要来围攻镇政府了!” 梁健:“我怕老百姓根本就不会来!”这是梁健的判断,他从今成山村让一匹老弱病残在前面挡住镇上队伍的策略看,成山村的村民是有人指挥的,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舒跃波:“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梁健:“因为我觉得……” 梁健的话只了半句,就被门上的“砰砰”声打扰了。 舒跃波打开门,门口是镇长李良,他神色有些慌张:“舒秘长,我们收到消息,成山村的村民已经朝这里进发了。你向宏市长汇报的怎么样了?宏市长有什么指示吗?” 舒跃波一听,就朝梁健:“梁健,看来你错了,成山村的老百姓已经来了。”转而对镇长李良:“我马上去会议室。” 梁健眉头一皱,成山村村民真的来围攻镇政府了吗?他们会这么简单吗?梁健很怀疑,但刚才李镇长带来的消息又不可否认。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了? 这时候,舒跃波给宏市长打了电话。没别的,而是汇报了情况的紧急性。宏市长,让县里和镇上集中力量,一定要防止村民围攻镇政府,要尽快处理老汉遗体,平息事态。 镇上干部、派出所和市区公安力量,在镇政府大楼外形成了抵御防线。大家都很紧张,新闻里听过不少百姓围攻政府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就要轮到自己了。 舒跃波一直和县、镇的领导呆在会议室内,他们在研究呆会村民抬着遗体过来后,哪些人上去拦、哪些人上去抓人……梁健实在听不下去,就出了会议室。大院里乱糟糟的,镇干部和民警、保安在走廊、花坛边上吵吵嚷嚷的,有种军心不定的感觉。 梁健走过时,他们会看他一眼,露出疑惑的目光,大概因为不认识梁健。梁健在院子里兜了一圈,突然想到了镇组织委员王雪娉。梁健到了镇上之后,还没有见过王雪娉。 梁健问了大厅里一个人,然后朝二楼最西端的办公室走去。镇政府修建有些年月了,是跟医院一样的对门结构。红漆的木门有些脱皮,从过道里一路走过去,只见不少木门上都有污渍,但王雪娉的门上,倒是挺干净,显然这主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 机关里的人不是在会议室,就是在大厅或者大院里流窜,这二楼的楼道显得异样清静。梁健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听到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请进。” 梁健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幽的香味。寻香看去,屋子靠窗的位置,是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搁着一台电脑,王雪娉正抬起头来。看到他,她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道:“是你?!” 梁健笑笑,看着她身前桌面一套很的茶具,米色,茶壶拳头大,不是纯圆,是略带弧度的方,茶杯特,是两个拇指的大。显然,刚才进屋时闻到的那丝香味,来自于壶中之茶。 梁健看着王雪娉白皙的脸蛋,:“非常时刻,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喝茶?”王雪娉摇摇头,笑容里微微透着一丝苦涩:“我们邱记,已经明确告诉我,凡是有关特高压的都没我的事了,我还能做什么?我是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才想起喝茶。要不你也来点?” 梁健从窗边拉过一把凳子,在桌边坐下来。两人隔着桌角,正是喝茶的好角度。 王雪娉拿起一个杯子,给梁健倒上茶水。梁健喝了一口,王雪娉瞧着他,问道:“味道怎么样?”梁健:“很不错,很清、很淡、很柔、很美!” 王雪娉笑:“有你的这么好吗?”梁健:“跟你一样好!”此话一出,纯属无意,不过太容易惹人联想了。王雪娉脸上已经浮现一抹嫣红:“梁健,你是在取笑我?” 梁健:“真没敢取笑。”只是刚才这句话,的确有些轻浮,就:“我真觉得这茶好。”话题回归到茶上,刚才那一丝尴尬和暧昧也就消散了。 王雪娉:“你知道这是哪里的茶吗?”梁健:“这我就不知道了,不会是从哪里**来的?”王雪娉娇眉一锁,瞪了梁健一眼:“你错了,这是成山村的一个农民送给我的。” 王雪娉抬起柔美的下颔,望着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有一次,我到联系村去,镇上有车子送我去,到了成山村的地界,看到一个老大爷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是漫漫的羊草,那太阳很毒辣。我看到老大爷走着走着,忽然倒在了路边,便让驾驶员停了车,和他一起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卫生院。老大爷是中暑了,他这种年纪如果在毒太阳下继续晕一段时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今年清明前,老大爷到了镇上,给我送来了这些茶叶。他这是他亲自爬到成山上去采来的野茶。这个山头没被开发,在群山环绕之间,碧水清露,茶特别的好。喝这个茶,我怎么都没法想象,成山村的群众,会是特别不讲道理的。现在镇上已经将成山村村民妖魔化了,我很难过。” 王雪娉穿着低领黑真丝衬衣,衬得脖子光滑如玉,如凝如脂,梁健的目光无意地滑过那里,不禁顿了顿,不过他很快收起了心神,道:“这么好的茶,我再多喝几口。” 王雪娉又给他倒了一杯。 梁健看着她纤巧白皙的手指,问道:“今在铲车下发生事故的,该不会就是那个老大爷?”王雪娉摇了摇头,:“不是!”梁健:“待会,你那个老大爷,不定就在来围攻镇政府的队伍里呢!”王雪娉:“应该不会,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梁健又:“待会,老百姓来了,你下去吗?”王雪娉点了点头:“那当然得下去,谁叫我是镇政府的人。我肯定得去劝啊!”梁健默然的点了下头。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是舒跃波。 舒跃波的声音有些急:“你在哪儿?” 梁健看看王雪娉,道:“我在下面走走。” 舒跃波:“你赶紧上来,情况有些变化。” 梁健问:“有什么变化?” “你上来再。” 梁健和王雪娉告别。王雪娉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健也答不上来。 梁健回到会议室,舒跃波:“据镇政府派出查看情况的人打回来的电话,成山村的人,到了镇外的十字路口就不动了。” 邱九龙哈哈笑了两声:“看来他们是怕了。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们照样可以把闹事的人给抓起来!”梁健:“我敢肯定他们不是因为怕。我想他们是不屑跟镇政府玩。” 大家没听懂梁健的意思,但都转向了梁健。邱九龙将近五十,在乡镇地面上已经是老资格了,对梁健所听不下去,就:“有些人在我们镇上,什么事情不干,就知道怪话。上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下派一些管用的干部来指导我们工作!” 梁健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懒得与这个地痞党委记争论,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一个镇干部从外面跑进来:“村民又开始往这边来了!”邱九龙听,很诧异地喊道:“什么?!他们真是不怕死啊!”着,就朝梁健瞥过来。他想,梁健可能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没想到梁健根本没理他。这时候,梁健脑袋里,正忙着飞快转动。为什么会走走停停?如果村民们满腔愤怒,他们肯定会一路直接冲向镇政府,不会在半路上走走停停,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原因只有一个…… 这时候,县委记问道:“他们离镇政府还有多少距离?”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梁健感觉好笑,这种氛围就跟看《生化危机》中知道僵尸们正在围过来,可毫无抵御办法一般!百姓和政府真是这么一种关系吗?梁健真觉得这是给某些人弄坏了! 镇干部:“还有三公里地!”县委记葛东:“邱记,你下去一趟,让公安和镇干部严加防范,一定不能让村民把遗体抬进来!”邱九龙站了起来:“我去强调一下,反正谁要是敢冲击镇政府大门,我就抓谁!” 梁健道:“放心,他们不会这么做的!”邱九龙朝梁健横了一眼,出去了。市委政法委副记却帮着县、镇,对梁健:“梁秘,你对基层可能不够了解,老百姓如果红了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梁健:“那我们看着,成山村村民的目标根本不是这里。” 大家觉得梁健简直是痴人梦,这成山村村民不是就在三公里之外了吗?他还目标不是这里,简直是话不打草稿。连舒跃波也觉得,离开宏市长的梁健有些乱话了。 邱九龙去了一趟外面回到会议室,脑袋里轰轰地响,真有些想不明白了。葛东瞧见邱九龙表情不对,急问:“出什么事了?”邱九龙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道:“事情倒是没出,就是太奇怪了。那帮人又停下来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家听到后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梁健。刚才梁健“成山村村民的目标根本不是这里。”大家都不相信。可如今村民们又停了下来,梁健的话一下子变得有些内容了。 舒跃波走到梁健身边,问道:“梁健,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情况?”梁健:“我掌握的情况,不可能比任何一个人多。刚才刘海记也了,我对基层情况不了解。我掌握的情况怎么可能比大家多?我只是猜测而已。” “那你猜测接下去会怎么样?”舒跃波继续问,他现在心里很是没底,他是代表市政府来的,可是却已经被村民搞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下一步镇上会发生什么。 梁健朝众人看了一眼:“我猜测啊,我们都被村民给玩了。我有一个建议。”舒跃波:“你。”梁健:“大门口那些公安和保安都可以撤了,老百姓想要进来,就让他们来。我们镇干部,如果跟老百姓都不上话,那还当什么镇干部!” 邱九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梁处长,这种时候可容不得风凉话,大话。老百姓冲击政府,把整个政府给掀翻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果我们不守着大门,等老百姓进来打砸抢烧,把政府变成一堆废墟,到时候责任谁来承担?!” 梁健淡淡道:“责任肯定要有人承担。但是即便在门口拦住了老百姓,还是得有人为造成今这个局面承担责任!为什么会闹到今这个地步,这个责任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邱九龙被刺中痛处,便瞪着梁健:“你什么?”梁健毫不示弱,也瞪着邱九龙:“别以为矿山的事情,能够瞒得住上面,在座的大家心里可能都清楚!” 着,梁健环顾会议室里的人。气氛一下子就到达了窒息的程度。 这时候又有镇干部冲进了会议室,:“村民又朝镇政府来了!”县委记葛东发话了:“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必须让公安和镇上干部把镇政府大门守住,不能让他们进来!” 梁健能够感受到,即使是县委记面对老百姓的时候,特别是愤怒的老百姓,心里也是没底的。葛东让守住大门,等于是把梁健的话给否定了。 梁健心想,如果自己目前是镇党委记,或者是县委记,就绝对不会在这里傻等着,但是目前,他不是,他就不能决策,他不是领导,人家就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既然如此,梁健也就不需要给这些人面子了,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宏市长。他得很大声,其他人都能够听见。梁健对电话那头的宏市长:“宏市长,有个情况向您报告一下,成山村可能有一批村民正运送着遗体向市政府进发……” 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转向了梁健,心里一个个问道,这个梁健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成山村村民很快就要到达镇政府,他却,他们向市政府去了,不是有病那是什么啊?宏市长怎么会挑了这么个人做秘? 舒跃波也以为梁健出了什么状况,走过来,用手搭了下梁健的额头,:“梁健,你身体没问题?怎么可以跟宏市长乱?”梁健朝舒跃波:“有没有问题,待会我们看。”着,梁健就走出了会议室。 舒跃波摇了摇头,他实在搞不明白目前整个形势,也搞不明白今的梁健怎么一反平日的稳重和低调,连连怪话,还胆大包竟然跟宏市长汇报毫无根据的事情? 梁健走出会议室,想想也无处可去,只有王雪娉那里。 于是,便又来到了二楼王雪娉办公室门外,也没敲门,随手推进门去。 猛然瞧见一屋子春色,差点让梁健鼻孔流血。房间里并无他人,只是王雪娉这时正在换裤子。 原本王雪娉身穿真丝上衣、长裙和紧身袜,此刻她的长裙和黑袜已经褪去,正将一件窄腿牛仔裤往身上套,雪白的双腿还露在外面,特别是黑色三角短裤未能全部包裹的臀部,形成雪白的线条,让梁健目光所及,猛然血脉上涌,喉部里有点冒火。 看得呆了,就来不及后退。 王雪娉始料不及,怎么梁健会突然闯入,她还来不及将长裤拉上,一个摇摇晃晃,双腿又因为裤子迈不开,就要摔倒在地。 梁健见势,赶紧跑上前去,将王雪娉扶住,一只手掌无意间就搂在了她的臀上。梁健并不是有意占王雪娉的便宜,只不过是不想让王雪娉摔倒,没想,紧急情况下,竟然触到了那个敏感的部位。 王雪娉的双手攀住了梁健的肩膀,才没有摔倒,她那饱满的蓓蕾就压在梁健胸口。梁健这会算是无意间感受到了王雪娉前凸后凸不同寻常的弹性。心中不由感叹,这手感真是好啊! 很快,王雪娉便站直了身子,双手从梁健的肩头移开,羞窘地:“现在,你可以将手移开了吗?”梁健低头一看,见自己手掌还贴在王雪娉臀部,赶紧拿开了手掌,:“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摔倒……” 王雪娉从他怀抱中滑了出去,一边赶紧将长裤拉了上去,那完美的曲线就消失在厚厚的牛仔裤里了,不过,又形成一种新的美妙弧度。王雪娉嘴上却不依不饶:“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梁健无语,:“好,我承认,你很性感!不过,你换衣裤,总该关闭房门?”王雪娉:“谁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撞进来啊?!我本来一分钟就能换好,我想现在大家都忙着呢,谁会进来。没想到你就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外面怎么样?” 梁健:“我想,很快这里的人马,就要转移方向了!”王雪娉:“为什么?成山村不是要来闹丧吗?我刚还听院子里的人,成山村人马已经快到镇上了!” 梁健:“我敢打赌,真正闹丧的队伍,已经离开了向阳坡镇,估计已经快到达市委市政府大院了!”王雪娉惊讶地瞧着梁健:“不可能,镇上那些报告情况的人,不是一直在,闹丧队伍走走停停,但一直在向这边靠近吗?” 梁健:“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些人只是村民的部分,主要是为了吸引镇上的注意力,真正的闹丧队伍,早已经从另一条道,向市委市政府或者省委省政府进发了。”王雪娉瞧着梁健:“你是,他们给我们来了一招暗度陈仓?” 梁健点了点头:“可是,没有人相信我。现在估计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王雪娉正想“我相信。”楼道里,忽然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然后是舒跃波紧张的叫喊:“梁健,梁健,你在哪里?”还有县委记葛东的声音:“快,立刻通知公安和镇上干部,我们马上赶去市行政中心。成山村村民给我们放了烟幕弹,闹丧的村民已经快到市行政中心了!” “这怎么可能?”“弄错了?”“不会,不是就在镇政府边上了吗?怎么会又到市行政中心了!” 葛东恼怒的声音:“怎么不可能!他们玩了一招暗度成仓,而我们全被蒙蔽了。赶快通知,马上出发!” 王雪娉这时转过头来,瞧着梁健:“看来,你估计的还真是没错!”梁健:“问题是,现在我们想出镇政府大院,恐怕有点难!” 着,梁健出了王雪娉的办公室,朝楼梯走去。舒跃波、刘海和县镇两级领导都已经来到了办公楼外的场地上。县委记葛东正在吩咐邱九龙等人什么。 舒跃波瞧见梁健,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望住梁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梁健故作不明白,问:“什么情况?” 舒跃波:“成山村果然是给我们放了烟幕弹。他们兵分了两路,一路装作是来镇政府上访,另一路已经拉着死者遗体到达了市行政中心。”梁健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到达市行政中心了?” 舒跃波:“你不是给宏市长打了电话吗?宏市长让公安局长去了解情况,一了解,原来他们已经私下用车将遗体运到了市行政中心的大广场上。” 梁健虽然早已经猜测会如此,但听到这事情真这么发生了,心里还是讶然。要知道,一般的闹访者都会在白前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一队人,将死者遗体往市行政中心广场上一陈列,那会是一种什么效果?可想而知。 梁健了解,市行政中心广场上,每七点至八点都会有大批市民在那里跳广场舞。如果看到一批披麻戴孝的人将死者遗体往广场上一停,估计会把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吓个半死,失声惨叫也在情理之中,现场的混乱可想而知。 梁健问道:“那么公安上已经采取什么行动了吗?”舒跃波:“公安已经赶到,不过还是晚了,现场混乱异常,很多市民都被吓着了,但听到成山村的村民齐齐地朝着行政中心跪拜,很多好奇的市民又都围拢不散。市公安局的警力,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将市行政中心的普通市民疏散开去,并保证现场不会出现过激行为。关于那些村民,宏市长了,谁闹出的事情,谁劝回去,必须在两个时之内完成。” 本来自≈ap;ap;#:///( ) 第303章勇挑重担 梁健默然不语,他心里十分清楚,要将这些村民遣散,可不会那么容易。://舒跃波又问梁健:“梁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他们会去市政府闹丧?”梁健冷笑一声:“这一晚上,我不是提醒了很多次吗?问题是,又有谁相信呢?” 舒跃波无奈,梁健的确提醒过大家多次,只是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梁健空口无凭,随口乱。即使他自己,也觉得梁健一反常态,并没有好好考虑他话中的深意。 没想到,梁健的判断竟然会高出大家这么多! 车和几辆大巴都已经准备好了。领导都上了车。然而,车子一开到大门口,大家却发现,门口已经被成山村的村民拦住了。前面有一排妇女躺在镇政府的大门前,喊着:“杀人犯啊,你们要碾死老百姓,就从我们身上碾过去!”“你们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无所谓了!” 妇女之外,一批壮汉,手里不是握着扁担,就是锄头,谁要是敢去拉扯妇女,他们手中的东西就招呼过去。 碾死了人,本已在镇干部和公安心里埋下了不安,大家知道这次事件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如果再闹出人命,恐怕真的难以收场,搞不好自己的饭碗都要丢了。所以,大家都有些惶恐,根本不敢和村民对峙。 但若这样被村民堵在镇政府里,市政府那些闹丧者势必就有了更多时间,引起全社会的广泛关注。镇政府里的人,这才真正明白,村里为什么兵分两路的目的,不得不,这策略还挺高明的。 镇党委记邱九龙判断失误,看到情况变得如此恶劣,心都乱了,他红着眼,从车上跳下来,冲到大门口喊:“谁要是不怕死,就躺在这里,我叫车子开过来,碾出一条血路来!” “你敢,你来啊!”“杀人犯,你碾啊!” 舒跃波一看邱九龙又一次将民愤挑到了一个“新高度”,实在有些头皮发麻。回身对梁健:“我们去找葛记。”两人下了车,来到县委记葛东坐的车边,敲了敲车门。 县委记葛东被困在镇政府大院的车里,也很是郁闷,但还是摇下了车窗。舒跃波这时语气也不客气了,道:“葛记,这个邱九龙,怎么只会火上浇油?!再这样,我们恐怕只能被围困在这里,直到亮了!” 葛东:“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啊,所以邱九龙也只能用狠话来威胁村民了。”梁健冷笑一声:“如果村民是可以吓唬住的,他们就不会来这里了。” 葛东看着梁健:“那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舒跃波回答不上来,除了吓唬老百姓,或者使用强硬的措施将老百姓驱散,他还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舒跃波带着求援的态度,看向梁健。梁健却并不紧张,反而显得一身轻松:“那行啊,我来一个办法,保准有用。如果葛记同意,我们马上能够离开镇政府。” 葛东瞅着梁健:“你看。” 梁健:“只要让邱记留下,跟百姓面对面对话,我们就能走。”葛东一惊,这应该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他也担忧:“如果将邱记留下来,村民们会不会惹邱九龙的麻烦?”梁健笑道:“没麻烦,要他这个记干什么?这些麻烦本就是他们镇上惹出来的,当然得他们镇上去解决。” 葛东被梁健得无语,加之市里已经明确要求他们赶紧去市行政中心劝返,时间上已经耽搁不起了,葛东:“那好,就让邱九龙留下来。谁去传话给他?”葛东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座驾。 这时候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葛东:“葛记,这个传话的人,恐怕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了!” 葛东诧异地朝舒跃波瞧了眼,他以前可没发现舒跃波这么有主见过,他又朝梁健瞥了眼,心道,该不会是受梁健这家伙的影响?! 但现在显然不是争论的时候。 葛东只能从黑色轿车里走出来,朝正在大门口对着群众吼叫的邱九龙走去。邱九龙红着眼睛大喊:“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在围攻政府机关,是犯法的,如果你们不给我赶快退开,心我们把你们抓起来……” 葛东打断邱九龙:“行了。你留下来,就在这里跟群众们好好谈。我们先去市行政中心处理问题!”葛东转而对老百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县委记葛东,现在我们马上要去市里,请大家给我让一条路。我会让镇党委记葛东留下来,把你们的要求一条一条记录下来,我命令镇上,不准对你们动武、不准抓捕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你们提供水、提供食物,直到你们把要求提出来,都记录下来为止。明,我们会到这里来,跟大家好好商量这些问题。如果明我葛东不来,你们随时可以找到我家里去!” 葛东完话,就在前面带队走出镇政府大门,梁健和舒跃波也跟着出去了。原本横陈路上的妇女村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让开了一条路。 镇党委记邱九龙显然不想留下来,也想跟着走出去。这时候,县委记葛东朝他横了一眼,邱九龙的脚步就不敢往前迈了。等县里领导和舒跃波、梁健的车子开出了门外,人群的缝隙马上合拢了。 镇党委记邱九龙面对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群众,顿时感到一种压力,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再也没有刚才那股子嚣张气焰了。 葛东、石剑锋、舒跃波等人陆续上车,梁健朝后面一看,正要上车时,忽然听到后面一把好听的声音喊道:“等一等,梁健,我也一起去。” 抬眼瞧去,不是别人,正是镇组织委员王雪娉。梁健不知道王雪娉是怎么成功从人群围困中走出来的,他等王雪娉走近了,才问:“你也要去?”王雪娉:“对啊,我呆在镇上,也是浪费时间,到市行政中心,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梁健低头朝车内的舒跃波瞧了瞧,征求意见。舒跃波点点头:“镇上去一个领导干部也是好事。让王委员上车!”舒跃波还特意从后座上出来,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室,对梁健:“你们坐后面!” 这闹得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跟王雪娉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王雪娉却不客气,坐到了后座,梁健也只好跟着坐了进去。 车子朝市行政中心呼啸而去。 舒跃波转头问王雪娉:“王委员,你和我们梁秘早就认识吗?”王雪娉看看梁健,笑着:“不认识啊。就是前才认识的,不过我们很聊得来!” 梁健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话听起来就像两人这么快就发展了特殊关系一般。舒跃波笑了笑,眼睛从后视镜中瞄了瞄梁健,略带微笑道:“王委员结婚了没啊?”王雪娉:“没有啊。舒秘长难道想帮我介绍啊?” 舒跃波诡异的笑笑:“好像不用我多事了,你们不是已经在接触了吗?我们梁秘,也是单身贵族啊!” 王雪娉这会已经完全听明白,舒跃波是在调侃梁健和她,她:“舒秘长果然是领导,喜欢绕弯子调侃人。” 舒跃波投降道:“我可真没调侃人啊!我是真的,你们俩为什么不能发展一下呢?!”梁健也话了:“舒秘长,别开玩笑了,还有重大任务等着我们呢!” 舒跃波:“有句话叫,既要紧张,又要活泼嘛……” 舒跃波话还没完,电话就响了起来。舒跃波接起了电话,“嗯、嗯”着,只有答应的份。 放下电话,舒跃波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梁健很好奇这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但是他又不好多问,毕竟这是领导的事情。如果领导不告诉你,多问就是逾矩。 舒跃波似乎将那些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才对梁健:“这件事情搞大了!”既然舒跃波肯了,梁健赶紧问道:“怎么了?” 舒跃波给他们俩解释了一番,,老汉被铲车轧死的整个视屏,被上传到上了。题目是,政府为特高压强制征地,残忍碾死村老汉不眨眼。视屏瞬间被多个大型站和无数论坛转载。 镜州市在前不久,就因为北部新城拆迁上过。刚平息不久,这会又因为特高压征地拆迁在上出名,市里领导脑袋不大到爆炸,才怪呢!梁健道:“这次性质不一样了,都死了人了!” 梁健问道:“刚才电话是谁打来的啊?”舒跃波道:“是肖秘长,他,谭记和宏市长已经发了大火!”梁健道:“这时候发火已经毫无用处,关键是要把问题平息下来。”舒跃波:“我本来还想去现场呢,可是肖秘长让我赶紧回市里,要商量对策。,让你也一起去。” 梁健想了一秒,却道:“我先不回去,我要去现场看看。有什么情况,也方便我及时向你汇报啊!”舒跃波想了想道:“这样也可以,如果宏市长有什么急事找你,你就在市行政中心,赶上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来到了市行政中心旁,车速慢了下来,老远就看到市民广场上人头攒动。梁健猜都能猜到,这就是他们选择闹丧的地方。梁健对驾驶员:“就这里,停车。”舒跃波叮嘱了一声:“你们俩都心点,群众情绪激动,不要硬碰,注意安全。” 梁健点了点头,王雪娉对舒跃波了声“知道了”,两人就朝市民广场走去。他们身后,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也已经下车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批县里的人,一起朝人群走去。 舒跃波对驾驶员:“我们从东门进去。”东门是进入市行政中心大门之一,这扇门肯定也是市委市政府重点把守的地方,门内站了好多特警,手持警棍,一副戒严的状态。 看到舒跃波的车牌是市政府的,门卫还是要求他们停了下来,然后查看了里面的人。门卫基本上都认识舒跃波就放他进去。舒跃波和政法委副记刘海急匆匆上了楼,来到了六楼会议室。这里是记办公会议专用办公室。 四套班子的最高领导,加上市委副记、市纪委记、市委组织部长都已经到齐了。舒跃波和刘海本来是没有任何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只是因为他们是从向阳坡镇一线回来,领导急需要他们带回来的第一手消息,舒跃波和刘海才被叫进了会议室。 市委记谭震林虎着脸,看到舒跃波和刘海后,没等他们坐下就道:“你们不是三个人去的吗?怎么只有两个人回来?”舒跃波都不敢坐下了,站在桌前,微躬着身子道:“还有梁健,他先去市民广场看看,有什么情况他及时向我们汇报!” 谭记就冲宏市长奇怪的一笑:“宏市长,你那个秘,真是越来越有主见了。组织的话都不听,让他回来,他却又去现场了。”宏市长被这怪异的批评弄得很不是味儿,对舒跃波:“你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上来,谭记是要你们全部回来的!” 谭记却又阻止道:“算了。我是怕你们几个人出事,所以让你们回来。既然他不怕事,那就让他在那里,反正他来了也没什么用。” 这时候,市纪委记高成汉动了下他的手机,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一条信息就悄无声息的发了出去。在市民广场上,梁健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一看,是市纪委记高成汉的短信,写着:“速到记会议室,想好你的对策。” 舒跃波朝宏市长看了看,宏市长也做了一个算了的手势。舒跃波就又放下了电话,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谭震林不快地朝舒跃波和刘海:“难道还要我请你们坐下来啊?” 舒跃波和刘海就在桌边坐下来,屁股只占了半边。谭震林:“你们是从第一线过来的,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能够马上平息这次事件?” 舒跃波心想,大家都想马上平息这次群体**件,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哪有这么容易平息的?如今四套班子的最高领导和重量级常委都在这里,如何解决,应该由在座的决定才是,舒跃波怎么可能得清楚呢? 但谭震林既然问了,作为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如果什么都回答不了,那就是给政府丢脸,给宏市长丢脸了。于是,舒跃波硬着头皮道:“我想,最主要的就是把那些村民劝回去,不能让他们在市民广场闹丧,这样影响实在不太好!” “哼!”谭震林很不满意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空话大话!把村民劝回去,这话谁不会?!关键是怎么劝回去,让谁来劝回去?” 舒跃波被批评得脸红耳赤,不过还是挤出了几句话:“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两位同志,已经到市民广场去了,事情应该会有进展的?”谭震林:“如果他们能够搞定,成山村村民到达市行政中心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得也是,其实当时整个县委县政府和镇党委政府的领导,都没有想到村民会到市委市政府来闹丧。 这时候谭震林的秘金超,突然从会议室外推门快步进来,行色匆匆。他手里拿着一枚手机,交给谭震林,并在他耳边吐出了三个字,仿佛是什么“记”。谭记顿时表情凝重,赶紧接过了电话:“聂记!” 紧接着,从电话那头就爆发出了训斥声。谭记的手机并没有免提,但骂声之大简直就如免提一般,谭震林也始料未及,下意识地把电话拿离了耳朵,然后又再靠近耳朵,结果又被过响的训斥惊到,推离耳朵。 在座的人看着谭震林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就要笑,可是谁能在这种场合笑出声来呢?如果谁这时候笑,待会被训斥的肯定就是他了。 谭震林就这样被省委记聂川训斥了足足三分钟,等他将电话重重摔在桌面上的时候,已经面色铁青。然后,朝在座的各位扫了一眼。 他有气无处发,用右手食指连连点着手机,话都断断续续了:“刚才……省委聂记……打电话来……表示对我们的工作极度不满意……。这件事情,已经在上沸沸扬扬,特别是那辆铲车……碾过老汉的镜头……这简直是在挑战每一个老百姓的底线……聂记就是这么的,挑战底线!聂记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一个时之内……将村民从市民广场劝离,那么到时候让我们全部下课!大家听清楚了!全部下课!” 在座的人,全部愣在那里。这次真是关系到了自己的乌纱帽了,各人的神色瞬间都变成了土灰色。 市政协主席江易:“要在一个时之内,将老百姓劝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增加特警力量,将群众全部包围起来,赶走……” 谭震林立马否定:“不行!如果再起冲突怎么办?在这次事件中,简单粗暴已经不管用了!聂记在电话中,对我们明确提出了“三个不能”,不能冲突、不能死人、不能欺骗!否者后患无穷!” 市人大主任吴图:“这就要我们去做群众工作了,可是目前的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做群众工作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去做,也绝不可能在一个时内疏散群众啊。” 谭震林:“来不及也必须去做。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事情。强制行动你们就别再想了,我现在要你们想,怎么才能既不动武又把事情给平息掉,并且得在一个时之内。大家都往这个方面去想,其他都不用想。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沉寂,此刻大家接到的就如一道省委出的考题,必须在一个时之内完成,否则乌纱帽不保。 此时,宏市长突然想到今晚上是梁健给他打电话成山村的村民不会包围镇政府,而是会来市行政中心闹丧,当时他并不相信。他还想起,其实在前,镇上的王雪娉和梁健都不同意对村里再次采取强制行动……可是当时他听了县里和镇上的意见,还让梁健别管的太多。 这会想来,局势会发展成目前的样子,跟自己判断失误,也很有关系。此刻,宏市长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在官场那句话,还真是的,那就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点都马虎不得。之前,如果他听梁健的劝告,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可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越是时间紧迫,越是头脑混乱。市委记谭震林命令大家一定要开动脑筋,想出办法。可大部分人这时候,脑袋里只是一片混乱,市人大主任和市政协主席都在想,怎么这么倒霉啊,如果因为这次事件,丢了帽子或者受了处分,那还真是晚节不保啊! 舒跃波和刘海噤若寒蝉地坐在位置上,舒跃波感觉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他甚至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等过了一个时,然后接受省里的处分! 然而,舒跃波一瞥眼间,却瞧见市纪委记高成汉,镇定地坐在位置上,脸上表情平静。高成汉面前的手机亮了一下,高成汉的手指在上面滑动了一下。看到梁健发来的信息:“高记,我已经到外面了。我要进来吗?” 高成汉回了一条信息:“你有没有办法,在一个时之内让老百姓自动离开?如果没有就别进来了!” 收到高成汉的短信,梁健在会议室外的通道里站着,一动也不动。刚才,他已经到现场去看了,情况非常复杂,县委记和县长过去之后,不仅仅是成山村的村民,更有市民群众围拢过来,围得水泄不通。梁健很快看出,在村民中,有两个人在指挥。 梁健和王雪娉始终与人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梁健懂得一个道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被村民包围的境地。 王雪娉本来想要冲上前去,投入到对村民的劝之中,被梁健一把拉住。王雪娉的手臂柔韧而富有弹性,梁健却没有功夫顾及这些,对王雪娉:“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不是具体去劝,你要帮我看看,哪里才有突破口……” 王雪娉望住梁健,了声:“你抓着我的手,能不能轻一点呢?”梁健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王雪娉朝梁健微微一笑,:“那我去看看。” 这时候梁健就收到了高成汉的短信,便赶紧朝办公大楼跑去。王雪娉看到一个人之后,惊喜地想要转身告诉梁健时,梁健却已经不见踪影了。她自言自语道:“人呢?” 梁健回味着高成汉的那条短信:“你有没有办法,在一个时之内让老百姓自动离开?如果没有就别进来了!” 这不是等于告诉他,市委领导也还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如何不使用强制性措施平息这次闹丧事件。同时,又告诉他,如果他没有切实有效的办法,那么此时进入会议室,只会引起领导的反感,不定还会被平白无故的痛骂一顿。 实话,梁健并没有十足把握的办法,通过之前与王雪娉的谈话和这两次去镇上,他已经基本上了解到了引发这次事件的深层原因。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性问题,民怨只可疏不可堵,梁健掌握的情况,就是将老百姓导向目的地。然而,这也只是一个基本的方向,要在一个时内,让老百姓能够自动解散,却是一桩极其棘手的事情。做群众工作是需要时间的,是需要软磨硬泡的,哪能让人家走就走? 梁健收起手机,离开会议室,朝楼梯口走去。 在会议室内,高成汉却一直盯着手机,其实他很希望,梁健能够冲进门来,然后刷刷出几条行之有效的举措。自从在十面镇认识梁健以后,高成汉一直对梁健抱着极大的期待。这种期待有时候,让高成汉自己都觉得奇怪。他看到梁健的时候,总是有这么一种亲切感。 这会看着短信,该来的人没有来,该来的短信也没有来。高成汉未免有些失望。他感觉,其实这次,对梁健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能够提出与众不同的举措,那么对他更上一层楼将会是一颗绝对重要的砝码。我们党向来把关键时期的立场和解决突发**件的能力作为极其重要的能力和参考标准…… 这时候,市委记谭震林已经等不了了,开始逐个询问:“想得怎么样了?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我们只剩下五十分钟了,再也没有时间等了。现在大家把自己的观点都出来,我们看看哪一条管用。江易主席,从你开始!” 江易支支吾吾,就是不出来,他最后:“我认为这种时候,只能采用强制性行动,否则肯定完成不了!” 谭震林:“我过了,强制性行动方面,你们就别去想了!”接着是市人大主任吴图,他的建议是,让市委记谭震林与村民见个面,做个承诺,比如一定会重视这次征地拆迁问题的解决,村民看到记去了,有了面子,也许就会主动撤离。 市委组织部长魏洋,就怕村民不理性,如果将谭记围起来,那怎么办?到时候就太过被动了。谭震林听了点点头:“我觉得魏洋同志的有道理。” 市纪委记高成汉:“我认为,关键还是要追究责任,这次的事故必须给村民一个交代,要追究责任人的责任,否则民怨难以平息。”宏叙:“我也同意高记的意见。但是到底追究谁的责任?” 在这个问题上,大家又陷入了争论和犹豫,有人应该追究镇党委记邱九龙的责任,有人要追究县里领导的责任,倒是没有人要追究市里什么领导的责任。谭震林听累了,道:“就追究责任,一定能够让村民全部撤离吗?” 被这么一问,大家又都没了方向,谁能保证?最后,市人大主任吴图:“回过来一想,我认为要让村民百姓在一个时内撤离,还真只有动用所有公安力量这一条……” 大家沉默了。高成汉是极力反对这么做的,这件事情之所以走到目前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是因为使用强制措施,如果继续这么搞下去,只会搞到两败俱伤的地步,然而他却找不到更有服力的办法。 谭震林也开始动摇了,他:“为完成省委聂川记的任务,在一个时之内必须让群众从市民广场撤离,如果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我们只有再次动用公安力量……” “不能这么做!”会议室的门,被狠狠的推开。梁健匆匆走了进来。 高成汉一阵振奋,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宏叙却有些茫然,自己的秘,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难道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大家都很吃惊,谭震林听到梁健这个秘,竟敢打断自己话,朝宏叙:“宏市长,不是我批评你。这个人是你的秘,竟然乱闯记办公会议,还有没有规矩?” 梁健不等宏叙话,就道:“谭记、宏市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成山村村民在半个时之内,从市民广场撤离。不知你们需不需要这样的建议,如果不需要,那我现在就为我没经过领导同意擅闯记办公会议的行为道歉,并立马从这里消失。” 着,梁健毫不畏惧地扫了在座各位领导一眼。梁健毕竟是宏市长的秘,宏市长还是担心他是否真有好主意,就道:“梁健,这种时候可不能开玩笑。”梁健朝宏市长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刚才,梁健原本已经走向电梯,他想不出一个时之内让村民主动撤离的办法,想要放弃。然而,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忽然又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放弃,不定市委市政府又会决定采取强制措施对付村民,结局可想而知,强烈的对抗迫在眉睫。所以,他尽管没有十分的把握,还是选择闯进了记办公会议室。 宏市长:“那你看!” 金超突然出现在了谭记身边,在他耳边了两三句话。自从给谭记送手机进来后,金超就一直呆在靠墙的记录桌后面,刚才梁健进来之后,他就浑身不舒服,对于梁健,他一直是羡慕嫉妒恨,这会看到梁健突然进来逞英雄,他再也忍不住了。 谭震林听了金超的那句话,点了点头,冲梁健:“梁健,记办公会议,不是儿戏,如果你呆会的办法,没用。组织上可以按照你妨碍领导决策给你处分!” 梁健并没有表露出对金超的恨意,但他心里已经决定,等过了这件事,金超,你等着我要你好看,再怎么不济,我让你多戴一顶绿帽子总没问题。他知道金超的女朋友阮珏对自己并非没有好感! 不过,他暂且将这些私人仇恨放在了一边。对谭震林保证道:“我可以保证,如果我的办法没有用,我可以接受组织处理。不过,我也需要市委能够在三个方面做出决定。这将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谭震林:“你快,我们没剩多少时间了!”梁健:“其实也很简单。第一,对向阳坡镇党委记邱九龙立案调查,理由很简单,他一方面在第二次强制征迁中指挥失误,造成村民被铲车轧死,另一方面他弟弟承包了镇上大部分的矿山,镇民反映强烈,这样的干部早就该查了;第二,对死者家属进行补偿,不少于50万;第三,认真对待成山村征地拆迁问题,承诺不再强制推进,为村民向上争取政策。只有在这三个方面满足群众,才能让村民撤离!我完了。” 听了梁健所,那些领导面面相觑,梁健所,很有条理,特别是对镇上情况掌握得很清楚。这不等于,没有人了解邱九龙的情况,只是邱九龙的确关系很深,市人大主任和市政协也都接受过他的礼物。因此,如果能够不拿邱九龙开刀,自然最好不过。没想到如今,梁健这家伙,不明就里地和盘托出。 市人大主任吴图:“对邱九龙立案调查,恐怕有些不妥?”市政协主席江易也:“我也觉得不妥,毕竟邱九龙在指挥之中造成了失误,那也是为工作啊!” 梁健毫不客气地道:“为了工作,也不能乱指挥、乱作为。另外,邱九龙弟弟掌控镇上矿产资源,这也是为了工作吗?邱龙这个矿山老板,垄断了镇上矿产资源,难道就跟邱九龙没有半分关系吗?这能够让老百姓信服吗?如果在座各位领导,真觉得没有关系,那就当我之前的话没有。我这就走开。” 市纪委记高成汉叫住梁健:“梁健,你等等。谭记、宏市长,我个人觉得梁健所,是不采取强制性措施解决今问题的唯一办法。关于邱九龙,我们市纪委已经接到关于他的信访件多达数十件,我们已经将信访件转办给县纪委。也许由于千丝万缕的关系,县纪委暂时还拖着,也是时候趁此机会,对县纪委进行督办了,让他们即日对邱九龙及其弟弟进行立案调查。” 宏市长:“我也同意梁健的办法。”市委组织部长魏洋也表态:“我也同意。” 谭震林不赞同再用强制性措施,但也不想就这么简单的采用梁健的办法。便对梁健:“你的意见,我也同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谁去向村民宣布市委记办公会议的决定?” 梁健:“我觉得,最好由谭记亲自去宣布,老百姓一般都相信最高领导。”谭震林却摇头:“我不能去。若去了,没有效果,那整个市委就失去了威信。我觉得,最好还是由宏市长去宣布。” 谭震林再次把整个烂球甩给了宏叙。宏叙也不接招,:“我觉得由政府出面也不好。毕竟我也是政府一把手……”这个球如此踢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突然站起来:“还是我去。两位主要领导出马,容易没有回旋余地。我这个纪委记上阵,若是没有效果,还有领导力挽狂澜。更何况,我是纪委记,邱九龙的违纪问题,有市纪委承诺立案调查,也许更有服力!” “对,对……”其他人听高成汉愿意勇挑重担,都好,至少,搞砸了,责任也压不到自己肩上。 梁健对高成汉这样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勇气,很是惊讶,同时也很佩服。梁健到市政府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对市四套班子的人员多少也有些了解,感觉这个班子,缺少的就是干劲、拼劲、闯劲和韧劲,大家似乎都在推三阻四,缺少勇往直前、直面困难的勇气。 然而,今梁健在高成汉身上看到了,他向高成汉投去敬佩的目光。其实,他没想到,高成汉其实对他梁健也充满了心心相惜的敬佩。 梁健很惊讶地听高成汉:“我现在就去宣布市委决定,不过我想带一个人跟我一起去。”谭震林问道:“在座的人,你要带谁,就带谁。” 本来自≈ap;ap;#:///( ) 第304章千钧一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高成汉转头看着宏市长:“宏市长,借你秘梁健一用。”宏市长没有表示出惊讶,也没有反对,很镇定地:“行。” 舒跃波和刘海这时候也自告奋勇地:“谭记,要不我们也一起去!”高成汉却:“不必了,人不贵多,贵在精。” 这等于是不给他俩一点面子了。这两人也毫无办法,谁叫他们刚才束手无策呢! 高成汉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都没有带,向外走去。梁健也紧跟着走了出去,将其他人留在了会议室。他们暂时哪里都不会去,都在这里坐等高成汉的消息。 进了电梯,梁健就提醒高成汉:“高记,与群众面对面,真的不是毫无危险系数,待会让几个警察护着您。” 高成汉:“千万别这样。理由,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老百姓反感那些防着他们的人。”梁健点了点头:“是的。那就不叫人了,待会我就做高记的保镖!”高成汉朝梁健满意地点点头。 刚从电梯出来,梁健就接到了王雪娉的电话,王雪娉在电话中:“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啊?我刚才看到那位大爷了……”王雪娉身边都是村民,大家吵吵嚷嚷,使得梁健在电话中根本听不清王雪娉在什么。 梁健想,反正这会就要去市民广场了,待会见到王雪娉了当面听她什么,就:“我们正在出来。”着就挂了电话。 王雪娉见梁健挂了电话,心想他肯定很忙,她本想告诉他,她见到了那位她曾经救过的大爷。经过了解,这会她才弄清楚了,这位大爷竟然就是这次闹丧事件的带头人之一成永的父亲,是成全的大伯。 王雪娉原本想问梁健,需不需要她去做做那位大爷的工作,因为梁健对她起过,让她寻找平息事件的突破口! 可是电话中不清楚,她只好等梁健来了再。没想到,梁健重新回到市民广场上,也没空与王雪娉多谈。他陪着一位中年男人走向村民中间,向着遗体那边走去。王雪娉认出了,梁健陪同的是市纪委记高成汉,这会肯定没有时间单独与她话了。 令高成汉和梁健意外的是,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竟然在向村民不停地道歉。县委记葛东鞠着躬,对村民:“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回去。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对市容市貌也是一种影响,如果让市外的人看到了,整个市委市政府都没有面子啊!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回去……” 高成汉听了之后,只能摇头,对梁健:“这么跟老百姓话,老百姓怎么会听得进去呢?” 曾经在东部沿海某省担任过省委记的国家领导人,曾经严厉指出:现在有些领导“话语平庸”,与青年人话,不上去;与困难群众话,不下去;与老百姓话,不进去;与老干部话,给顶了回去。 高成汉有感于县委记葛东的那席话,就是属于与老百姓话不进去的那种。都是空话,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话,老百姓怎么会鸟你?! 果然,老百姓起哄了,有人冲葛东喊:“我们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你是哪只鸟!你们政府合起来,把人都整死了还让谁给你们面子?!” 县委记葛东又:“各位父老乡亲,我想大家都是想要寻求问题的解决,你们就是在这里闹到亮,问题最终还是要到县里、镇里去解决……”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朝前站了出来,:“我们不要去县里和镇里解决,县里和镇上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你们就是官官相护,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倒也不相信,整个国家就没有一个清官了,整个国家都任由你们这种贪官胡作非为了!我们就是要请市里、省里乃至中央的领导给我们主持公道。你们敢的话,就在这里拿机枪扫了我们!” 这人话中气十足,很有号召力,梁健不认识这人是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这人就是成永,是村民中的‘带头大哥’。”梁健暗暗点头,想出兵分两路让镇政府吃烟幕弹的应该就是这个成永。 梁健又瞧见在成永身边,还站着一个壮汉,梁建问道:“这就是成全?”王雪娉:“没错。”梁健还看到成永和成全身后,站着一个老人,个子不高,眼神也不是很亮,但却给人一种不同的印象。 这个老人正是王雪娉曾经救过一命的老人,他是成永的父亲成老根。 “我今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朝你们开枪,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对大家动武。”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的话音响起。高成汉没有使用话筒,但他的声音清朗,穿透力很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高成汉吸引了过来。 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看到市委常委、纪委记出现在现场,赶紧走到跟前,弯腰称呼“高记”。高成汉根本不看他们,面对群众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市纪委记高成汉。我是受了市委市政府的委托,到这里来和大家话的。今,你们大老远从向阳坡镇成山村一直运送死者遗体到了这里……俗话,落叶归根、不离故土。今大家一反常情,我能理解大家心里有气、有怨、有苦、有愤,才会这么做。我现在在这里,对父老乡亲们一声抱歉、道一声‘对不起’,首先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啊!” 高成汉的话,入情入理,动了真情,原本吵吵囔囔的老百姓,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原本铁了的心,开始渐渐有些被温暖的感觉。 “高记开头的话,到大家的心里去了。”梁健身边的王雪娉很感慨的,“我要把高记的讲话录下来。” 梁健朝王雪娉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听高记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讲话。这使得梁健再次感受到了高成汉境界高远、充满正气的情怀!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从群众中发出来,“双成”中的成全:“你们的工作的确是没有做好!你尽这些没用的干嘛,我们想听的,你们打算怎么办?你们怎么负责?对杀人凶手想怎么样处理?别以为我们老百姓是好糊弄的!” 高成汉:“今,我到这里来,就是来把市委的决定,告诉大家。刚才,市委经过研究,有三个方面的决定:一是决定对铲车轧死村民的事故进行立案调查,对死者家属进行补偿;二是积极向上级争取支持,增加征地拆迁补助;三是对镇党委记邱九龙进行立案调查!” 特别是最后一条出来后,现场就有些骚动了。有村民就“早就该调查了!”“是调查,又不是法办,如果调查了之后,又没有问题了,怎么办?”“是啊,官官相护的。” 高成汉听出了骚动之中的不稳定情绪,再次强调:“在调查中,欢迎大家来反映情况,我以市纪委记这顶帽子向大家承诺,如果证据确凿、确有违纪违法问题,我们一定进行严肃处理。” 成全又:“我凭什么相信你?等我们一走,你们就不认账了怎么办?!”成全这么一,群众之中又有人喊道:“是啊,这些当官的,等我们一转身,就会不认账!” 高成汉大声喊道:“我如果不认账,以后你们可以直接找我这个人。今在这里,我先办两件事,以表示我的诚意。首先,财政上,马上给死难者家属赔偿五十万,至于后续补偿我们再商量。第二,我现在宣布,撤销邱九龙的职务,对他的调查由市纪委直接负责,不转办给县纪委。对于成山村征地拆迁的补偿问题,我们再向上反映,争取更大的政策优惠和支持!” 高成汉这话一,大家从骚动变成了窃窃私语,讨论要不要接受这个条件。梁健心想,高成汉的话应该能够起到积极作用,不定事件能够得到解决了。 梁健注意到,带头的成永和成全也在交头接耳,他们商量好了,就一起转过身去,朝他们身后的老汉了几句。 梁健也注意到他们身后的老汉,看上去平淡无奇,却又似乎很有威望。梁健问身边的王雪娉:“那老头是谁?”王雪娉早就想告诉梁健了:“是成永的父亲成老根,也就是那次无意中被我救过的老汉。”梁健惊讶地:“原来你对他有救命之恩?!” 正着,忽然听到成永又朗声:“有一个事情,你们忘记了,那就是成山矿山资源产权,我们要收回来!是邱九龙的弟弟邱龙,一直以来霸占着我们的矿山资源。” 高成汉听了,心里直摇头,成山村历史积压下来的矛盾,今全爆发了。就如一个病人,病不注意慢慢地拖成了大病。以往向老百姓索取的一切,这会老百姓要全部要回去了。但是矿山这块,高成汉掌握的情况不全,不能一下子做判断。高成汉:“这块的情况,我们再研究研究,我现在不好回答!” “还研究什么!那些山本来就是我们成山村的山,被邱龙钻了空子,把采矿权霸占了,今市委市政府不答应把这采矿权还给我们,我们就不走!”成永和成全强硬地。 高成汉道:“请大家相信我,采矿权的事情,我会带给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下一步很快就会研究。” 老百姓听关于采矿权市委市政府都还没有研究过,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采矿权的事情,已经多少年了,我们村里写了多少举报信,都是石沉大海。官官相护,根本就是骗我们老百姓的,转身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骗子,骗子!” “骗子!”“骗子!” 高成汉看到情况骤变。梁健也很是意外,原本还以为高成汉宣布的三点意见,能够让成山村村民满意,没想到涉及到了采矿权,问题又变得如此严重。“骗子!”“骗子!”虽然只是两个字,却越来越响,喊声雷动,整个行政大楼仿佛都在震动。 在市委大楼的会议室,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宏叙,开始以为高成汉掌握了局势,都轻轻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情况一下子又变得没法掌控。大家都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高成汉想要再对村民深入解释什么,但是如雷的喊声已经彻底将高成汉的声音淹没。反而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长空:“揍这个官老爷!拿着老百姓的钱,吸着老百姓的血,就是不为老百姓办事!这样的官僚不揍干嘛!” 梁健也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复杂的场面,他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老百姓一旦被有些力量煽动,就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梁健从来没有比今理解的更加深刻。 水平静流动的时候,是不会覆舟的。但这水一旦被煽动起来,汪洋肆意、横无际涯,就是水灾。 几分钟前还在静静听高成汉记讲话的人,如今却已经红着眼,将高记、梁健他们围在了中央。梁健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要暗箭伤人,那还不容易啊!在这样混乱的场合,如果横出一把刀、一块砖,事后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抓住凶手了! 越想越是可怖。估计高成汉记也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神之中始终保持着镇定,但他额头也不自觉地冒出了汗珠,可见再镇定的人,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内心也会恐惧。高成汉甚至有些后悔,如果早点预见到这种状况,刚才真该让几个特警跟在身边。但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刚才那些老百姓,就如听人指挥、行动有序一般,马上将高成汉围困在中央了,外面的特警见到紧急情况,想要挤进来,已经没有缝隙、鞭长莫及了。 “梁健,梁健!”清脆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紧张。梁健一下子,辨别出了这个声音来自王雪娉。梁健循声看去,只见王雪娉,正在推搡着那些百姓,不顾一切的往这边挤过来。 梁健心里不由一阵感动,换成一般的女孩,遇到这种场合,恐怕避之唯恐不及。王雪娉却勇敢的深入到愤怒的漩涡,毫无畏惧。梁健喊道:“雪娉,你快离开,别挤进来!” 高成汉听到梁健的喊声,也是一瞥眼,瞧见是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挤过来,他也赶紧喊道:“让她赶紧出去,别再进来了,危险!” “你快出去!”梁健也跟着提醒王雪娉。可王雪娉还是在往这边挤,幸好倒也没有老百姓为难她。 这时候,猛然听到高记大喊一声:“你们别乱来!”这喊声很大,梁健被震了一跳,也顾不上暂时没有危险的王雪娉了,赶紧朝高成汉望去,毕竟他是来协助和保护高成汉的。 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梁健还真被吓着了。只见他们四周已经被百姓团团围住,最靠近他们的百姓手中,都拿着红砖块,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手中已经都是这些“凶器了!” 梁健脑海里闪出了两个字“拍砖。”干了亏心事,才会被拍砖。梁健想,我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今难道也要被人拍砖。 “揍他!”“揍他!”喊声再次响起,任凭梁健他们如何警告“你们别乱来!你们别乱来!”都毫无用处。 那些手持砖块的百姓倒是没有下手,梁健感觉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命令。果然,他恍若听到,有人在问:“成大,你一句话我们就动手!”“就等你一句话,我们就下去!” 梁健敏锐的望去,看到了成永和成全的脸,他们在脑袋与脑袋之间的缝隙中,朝高成汉和梁健这边看过来,就如一头饿狼,随时准备取他们这两只山羊的性命。 梁健顿时明白了,那些手持砖块的百姓,都在等待“双成”的一声令下!梁健还瞧见在成永和成全背后,那个老人仍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有人又喊:“成大,你们到底有没有胆子下命令?不行的话,就让我们来!” 看来,这成山村的百姓中,还有人是唯恐下不乱的。梁健知道,如果这些村民真的对高成汉和他下了黑手,那么这次事件,真没办法解决了,到时候政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最终对谁都不会有利! 梁健很想把这些道理告诉他们,但是任凭他如何喊叫,他的声音就如一片被吹散的羽毛,很快就消失在百姓的喧闹之中。他的目光只看到成永和成全相互之间,点了下头。 梁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朝高成汉看了一眼,高成汉朝他无奈地摇摇头。只见身边那些家伙,已经将手中的红砖块高高举起,他们的目标,就是高成汉和梁健的脑袋。 这一刻,梁健本能地朝一边望去,那正是王雪娉的方向。王雪娉刚才正从那边挤进来。 奇怪的是,梁健却没有瞧见王雪娉的身影。她不会出事?但是,此刻梁健已经无暇顾及了,他只见头顶上一片阴翳,一块红砖正朝他的脑袋上招呼下来。 还能做些什么?只有认命了。这一刻,梁健又将目光晃到了高成汉身上,高成汉的眼中没有畏惧,脸上反而露出了一种笑。这种笑,透露出太多意味,让梁健很是感动…… “住手!”一个雷霆万钧般的喝声。 那些手拿红砖的家伙,手中一滞。梁健见势,就将高成汉推了一把,大部分的红砖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停下来,也有两块红砖无法临时停住,照着梁健和高成汉招呼下来。好在梁健一把将高成汉推开,高成汉撞到了人墙,身上没事。但是梁健的背部,被一块红砖砸中,一声闷响,梁健胸口一闷,一阵眩晕袭来,他以为自己可能要晕倒了,但还是站住了。 这块红砖的力量已经收了一些,否则砸在身上,会有多大的力量,可想而知了! 高成汉很感激地扶住了梁健:“梁健,你没事?”梁健摇摇头,:“没事。” 两人回过神来,观察四周情况的变化。之前围困他们的一圈人墙,从前方破了一个口子,成永、成全走进来,他们后面跟着老汉成老根。让梁健惊讶不已的是,王雪娉扶着成老根的手臂,一起走过来。 成永和成全分别站在了两边,最后是成老根和王雪娉走到了他们面前。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成老根开腔:“高记、梁秘是?刚才若不是雪娉,你们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我们成山村的村民,从来没有怕过,本来是想跟你们拼了的。但是雪娉向我求情了。雪娉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情我不得不还,我两个儿子也不得不还。” 王雪娉:“谢谢老根,也谢谢成永和成全。我可以跟你们打赌,今来跟你们谈的梁健和高记,他们跟一般的干部不一样,他们是话算话的干部。他们不是骗子,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梁健赶紧道:“老根大爷,请你们相信我们一次,我们承诺,先前高记到的三件事情,我们肯定办到,另外,关于矿山产权的问题也会进一步调查核实,有了结论,第一时间处理!高记,对?” 高成汉也对老根、“双成”:“我们话算话!” 梁健诚恳的态度,高成汉浩然的正气,让成老根恢复了信任,他:“成永、成全,既然他们代表市委市政府已经表态,我们的人都回去。”成永、成全仿佛还不太愿意。成老根朝他们狠狠瞪了眼:“怎么,我的话不听了?!雪娉都向我求情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我的命是雪娉捡的,如果你们连雪娉的求情也不满足,那我这会就把我的命还给雪娉!” 雪娉赶紧:“老根大爷,你千万别激动!”成永、成全再次冲梁健他们了一句:“但愿你们到做到,否则我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我们村老焦的遗体我们不会马上火化,等该追责的人受到了惩罚,我们才会火化!” 这又是对政府的一种倒逼,老百姓知道,很多事情,如果遗体火化了就没有了抓手,只要留着遗体不火化,政府就会着急。谁不想让死者的遗体早点入土为安?但很多时候,政府在百姓家人的遗体火化后,就不作为了。这种不讲诚信的做法,让老百姓伤透了心,也吸取了深刻的教训。老百姓面对有些“狡猾”的当地政府,他们没得选。 梁健:“你们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的,必须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请大家回去听我们的消息!” 人群渐渐退去,王雪娉离开了成老根,跑到梁健身边,两只手攀住了梁健的手臂。继而,她瞧见高记看着他们的眼神透着好奇,王雪娉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了,就放下了双手。 梁健知道王雪娉是真情流露,心中又是一热,只是他有点弄不明白,王雪娉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就如生就对他很亲一般。 此刻,梁健和高成汉都靠在了市民广场一边的栏杆上,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现在想想,真让他们双腿发软。 高成汉感谢地对王雪娉:“谢谢这位美女!”梁健向高成汉介绍了王雪娉。高成汉很认可地道:“没想到,我们向阳坡镇,有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勇敢、这么智慧的女领导干部!”王雪娉笑:“高记,夸奖了。” 高成汉认真地:“我一点都没有夸奖。从你今的表现来看,你完全当得起这样的评价。我要跟县委记葛东建议,让你担任向阳坡镇的一把手,不是一把手,也应该是镇长!”王雪娉:“高记,我们可是有记和镇长的。” 高成汉的身体离开了栏杆,道:“马上就要换人了!你们再聊聊,我要上去向记办公会议汇报情况!”着,高成汉就朝市行政中心大门走去。 这时候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市政法委副记刘海等和公安部门的一干人才赶上来。高成汉心里怒道,刚才你们哪儿去了,这时候假装兴匆匆地跑来顶个球?于是,根本就没理他们,径直往前走去。 梁健瞧见广场上,村民已经基本退去,整个市民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梁健再次对王雪娉了声“谢谢”。王雪娉笑:“谢什么啊?我们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你不同意对群众来硬的,我也是这种观点。我们观点相同,是自己人。自己人还需要谢自己人吗?” 梁健:“也要。我是代表高记谢谢你。如果今没有你,我们俩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王雪娉笑:“你真要谢啊?那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请求。”梁健爽快地道:“别请求,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 王雪娉:“到我们镇上来当党委记!”梁健怎么都没想到,王雪娉会有这样的要求。梁健笑:“这怎么可能呢?你刚才不是了吗?你们镇上有记!”王雪娉:“你刚才不也听到高记了,马上要换人了!我本来不会对你提出这样的期盼,但是如果镇党委记真的能换人。我真的非常希望,这个新镇党委记会是你。近两年来,镇上与老百姓之间的关系,可以是越来越僵。这对于我们镇的发展极其不利,我真的希望,能有一个真正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领导,来扭转镇上的风气,打破以往利益的藩篱!” 梁健叹了口气:“别向阳坡镇上的情况我不了解。就是了解,我是市里的干部,镇党委记是县里的干部,我就是想去当,也轮不到我啊!雪娉,你是管组织的,这点你应该清楚啊!” 王雪娉:“镇党委记是县管干部,但是从市里空降下来,担任县委常委兼镇党委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梁健朝王雪娉感激地笑笑:“谢谢你对我的认可。但是,这事是组织上的事情,县委常委、镇党委记,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不是我了算,也不是你了算的。雪娉,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你也累了,我让驾驶员送你回去!我也还要回市府办,不定领导已经在找我了。” 王雪娉上车时:“你再考虑考虑,不定组织上会考虑你来我们向阳波镇。”梁健觉得这毫无可能性,就朝王雪娉挥挥手:“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王雪娉还摇下车窗对梁健喊:“考虑一下哈!” 梁健心里笑,这王雪娉也真有意思,她人长得好看,性格又很爽快,是那种很容易招男人喜欢的女孩子,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走运还是怎么着,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女孩子,原本有些暗淡的心绪,也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在记办公会议室。高成汉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向市委记、市长做了汇报。 市委记谭震林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赶忙向省里做了汇报。省委记听到消息,并没有半点开心,非常严厉地:“你们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特高压线建设的进度,也不能拖。” 谭震林脑袋里,又开始阴云密布了。这时候,高成汉又补充一句:“今他们虽然退了,但如果我们不把问题及时解决好,并不排除这些村民卷土再来的可能性。关键是,死者的遗体他们还不打算立刻火化处理。” 高成汉今的表现,是一个强悍的救火队长的表现,而且,他在这个班子中,跟各位领导,都没有过什么冲突,他一直维持着相对比较独立的形象,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权威。 谭震林经过今这事,对高成汉也更加依赖,问道:“高记,那你的看法,下一步工作,应该从哪一步切入?” 高成汉:“事情已经发生,我想得从标本两个方面赶紧行动起来。标,就是对该处罚的人进行处罚。我向市委主动提出,这次特高压征迁事故,由市纪委直接介入调查,不再交托给县纪委。老百姓已经对县委失望了,他们不相信县委能够公正公开地开展调查。对该处理的干部,我建议调查一结束就进行处理。” 市长宏叙也表示同意:“我同意高记的意见。”其他人也表示同意。谭震林:“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另外的事情呢?” 高成汉:“治本,就是要解决深层次问题。现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补偿方面,对特高压线经过村子的补偿问题,要向上争取更多政策支持,向下做好群众工作;另外一方面,成山村还隐藏着一个大问题,就是矿山产权问题,这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掌握,这到底是下面故意向我们隐瞒,还是另有原因,必须调查清楚,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得到了切实的解决,成山村的问题也就算真正解决了!” 谭震林:“成汉同志,对问题看得很清楚。我们就这么干。今我们记办公会议讨论的问题,形成一个会议纪要,明下发给县镇,让他们抓紧落实……” 高成汉忽然打断道:“谭记我还有一个建议。”大家都转向高成汉。 高成汉很坚定地:“解决问题,关键在于人。我发现,向阳坡镇的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有问题。下一步,我们市纪委就要从他们镇上的主要领导开刀,那个镇党委记肯定是不能用了。如果要破成山村这道题,就必须要有一个强悍、正义的镇党委记。我建议,最好直接由我们市里下派一个人,这段时间就负责把向阳坡镇的关系和事务理顺,加快推进特高压征迁工作,这同时也是我们锻炼干部的好途径!” 谭镇林考虑了一下,道:“这个办法也行,也给南山县委一个警示,如果他们自己不选好干部、用好干部,那只有我们市里直接派下去了。成汉同志,你既然这么,应该有好的人选?是你们市纪委的人吗?” 在座领导,有人想,好啊,你高成汉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啊!有人已经预备好,等到高成汉提出市纪委某个人选,就进行反驳。他们没有想到,高成汉根本就没有提自己委局的人! 高成汉:“人选我是有的,但不是市纪委的人,我怕提出来,领导会舍不得。”谭震林:“成汉同志,你就直,我首先表态,只要是合适人选,我肯定舍得,就算是让我的秘下去,我也没一句话。我都舍得,还有谁不舍得!” 有了谭震林这话垫底,阻力就了一半。高成汉就直了:“我觉得,宏市长的秘梁健下去最合适。不知道宏市长舍不舍得?” 宏市长一惊,他没有想到高成汉会提出梁健来。但之前谭震林都了,就是他自己的秘,他都舍得,如果自己此时提出反对意见,就不好了。宏叙只是:“梁健,合适吗?” 谭震林也:“梁健能不能堪此重任?”高成汉:“从我的观察来看,他可以!梁健有基层工作经验,在十面镇和长湖区的时候,都多次解决了棘手问题。今他也是陪我一同跟群众面对面对话的,很镇定,有勇气,有正义感,还有运气。我认为,他不仅是名干将,还是一位福将。” 那些原本要提出反对意见的领导,见高成汉并没有提出自己委局的人选,反而提名了宏市长的秘,大家还有什么话?最主要的是,他们知道这次下去,可不是去度假,也不是去享受,是去解决棘手问题,搞不好还会惹得一身骚上来,为此,虽然各人有各人早想提名的人选,可并没有把握这么下去是否能干好。于是,他们都乖乖的闭口不言了。 谭震林也知道,这事情很有难度,他也多次听,梁健能力不错,在宏市长身边,帮宏市长解决了不少问题。如果把梁健派到下面去,也等于让宏叙少了一条左膀右臂。如果梁健到了下面,没有搞出名堂来,至少会让宏叙没面子,如果搞出事情来,宏叙不定还会受到影响。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谭震林又怎么会放弃,就:“这最终还是要看宏市长同不同意、舍不舍得了?” 宏市长见大家看着自己,如果不同意,不过去,就道:“梁健虽然是我的秘,但更是市委的干部,组织需要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时候,市委组织部长魏洋提出了一个问题:“将年轻干部派到乡镇基层去解决实际问题,处理矛盾纠纷,也是我们一直以来锻炼干部的好做法。这里就是有一个问题,一般情况下,我们选派下去,都会在职务和职级上提一个层次。比如我们市里的处长下去,一般都会到县里挂职副县长或者县长助理。梁健这么下去,是挂职副县长,还是另作考虑,也希望谭记能给一个意见。” 本来自≈ap;ap;#:///( ) 第305章何其温柔 几分钟后,梁健赶到了市纪委,由秘常青带入了市纪委记高成汉的办公室,常青给梁健倒了水,便退了出去。 高成汉很温和地笑看着梁健,问:“宏市长、魏部长都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吗?”梁健点头:“是的,都谈过了。” 高成汉:“下午就要去镇上了。有什么感想?”梁健:“脑袋还很混乱。”高成汉:“有点混乱是应该的。这也明你是在动脑筋。有几个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想对你一下。” 梁健认真听着。高成汉:“第一件事,这次你下去,是我提名的。”梁健一惊,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下去,会是高成汉提名的,而不是宏市长,或者其他领导。梁健赶忙:“谢谢高记的。” 高成汉:“你不用谢我。昨在老百姓的包围之中,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了红砖,就算我不受伤,肯定也很疼。你看,我也没有感谢你。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就不谢来谢去了。”梁健缓缓点头,他的理解是,不在口头上表示感谢,而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对方。 高成汉又:“第二件事,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当时,你在十面镇的时候,我就有意让你当我的秘,但是让宏市长捷足先登了。我有个感触,一个人要有当秘的经历,但不能长时间当秘。你现在这个年纪,到乡镇一把手岗位上锻炼一番,这会是非常难得的经历。乡镇虽,五脏俱全。对你更上一个台阶会有莫大帮助。” 梁健简直无法用感激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自己是宏市长的秘,宏市长没有为自己的发展做过长远的考虑,但高成汉却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种知遇之恩,梁健又能用什么话语表达呢? 高成汉又:“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的是,向阳坡镇利益纠葛,纷繁复杂,你要注意安全。其他我也不多了。今后,有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梁健从高成汉办公室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自从感觉与宏市长之间有了隔阂之后,梁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踏踏实实的感觉。在官场,人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靠山这个问题,或者是重要关系,宏市长以前是,现在却常常让梁健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靠山。直到今高成汉给自己讲了这番话,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又有了可以依靠的重要关系。 尽管高成汉在职位上,只是市纪委记,没有宏市长这么显赫,但是他从高成汉身上看到了一种更可贵的质,让梁健觉得更加放心。 下午,市委组织部专门派人送梁健去南山县。梁健以为,也许会是干部二处处长,但事实上送自己过去的是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到了南山县,直接见了县委记、县长和组织部长。县委记葛东,今就不送梁健去镇上了。 组织部副部长问他为什么? 葛东,他们今下午在履行对向阳坡镇党委记邱九龙的免职手续,会上还有不一致的意见,邱九龙本人情绪比较激烈,他们打算今把工作做好,这样明梁健就可以顺利上任。 既然如此,也不能勉强,葛东等县领导虽然挽留梁健他们吃饭,但是他们并没有留下来。梁健心想,这个邱九龙在镇上属于土皇帝的类型,这个人的工作做不好,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开展会有很大的影响。 晚上,王雪娉定的就餐地点在城西凤凰公园一个叫“流光”的咖啡厅。据这里的牛排非常正宗,口味独特,八点以后还有歌手现场表演。不过,梁健并没有去过,还带了一点的好奇和兴奋,不过,推开咖啡厅的门,随着门上悬挂的铃铛“叮铃”响起,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担心。他可不想在这里遇到同事。 刚四处看了看,便见王雪娉在一处角落朝他招手。 他微笑着走过去,只见桌子被一个屏风隔开,左手边是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和水池。夜色温柔。 王雪娉笑意盈盈地将已经点好的单子推给他看,是两份牛排套餐。梁健:“我没来过,今你了算。” 王雪娉将菜单交给男招待,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今我们把这个喝了?!” 梁健看着她:“这是你自带的?” 王雪娉笑时,露出细细白白的牙齿,有一种还未退去的青涩和真:“这里买,恐怕我买不起。” 目光滑过她宝蓝色针织连衣裙设计精巧的领口,一根细细的白金项链坠着一个水晶生肖,仿佛是兔子,在她白生生的胸口晃来晃去。梁健努力移开视线,笑着:“从哪里**过来的?” 王雪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话呢!难道不能是朋友送我的?” 餐厅里回旋着欢快的钢琴曲,仿佛是久石让的《夏》,衬着落地窗外温柔的月色,还有对面那个肤如凝脂、娇俏如花的女孩,这一刻,梁健暂时忘却了身上的重任和压力。 王雪娉让男招待将酒打开,全部倒入了醒酒器。牛排上来时,梁健主动给两人的大杯子中斟上一层红酒。王雪娉拿起酒杯,与梁健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杯子发出轻微而欢快的鸣响。 王雪娉:“祝贺你梦想成真!” 梁健拿回酒杯,笑:“怎么是我梦想成真啊?我才不想到向阳坡镇去呢,你知道,那可是一个烂摊子!” 王雪娉笑笑,:“算我错了。那就是我梦想成真,让你来当我们的领导了!” 梁健笑:“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去向阳坡镇?” 王雪娉转动着黑眼珠,灵动狡黠的样子让梁健微微有些心动。王雪娉:“因为你能力强,又年轻英俊啊,有你这样的领导,我们女下属可就有福了!” 梁健有些目瞪口呆。虽然他自信自己长得不错,人也不错,但被她这样表扬,还是有些震惊。 王雪娉喝了口酒,抿着酒笑起来:“你信了?!” 梁健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她给耍了,笑道:“敢戏弄我啊,我要跟你喝一杯。”王雪娉:“明你还是蛮自恋的嘛。要敬我啊,行啊,那就喝一杯!”着,两人好好喝了一杯。 王雪娉:“不过,真的,我还是昨晚上那些话,我感觉你能把老百姓装在心里,对于接下镇上工作肯定是大有裨益的!”梁健:“就我所知,要当好领导,单单心怀百姓,还是远远不够的。”王雪娉点头:“那是啊,还必须懂些权谋,不过这一点,我可不担心,你肯定懂的。” 梁健:“我怎么感觉你把我看成一个阴谋家啊?”王雪娉:“一个人有没有阴谋家的气质,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梁健身子前倾,望着王雪娉:“你从我的眼睛中,可以看出阴谋家的气质?” 王雪娉毫不示弱,也倾过身子,看着他。看着她忽然放大的脸,还有那一双黑的如夜空般毫无杂质的眼睛,梁健忽然想起《大话西游》里那一段经典对白:“当时,那把剑离我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因为我决定一个谎话。”这一瞬,梁健相信,她微微上翘的鼻尖距离他的脸只有1公分,他甚至闻到了她鼻尖和唇上散发出的酒香,还有一种清淡的花草般的香气,也许是沐浴露的香味,也许是香水,也许是她身上特有的体味。这么想着,梁健忽然有些躁动,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不过,下一秒,她的身体往后重重一靠,笑着“我现在看到你好像喝高了!” “切!”梁健回过神来,看了看酒瓶,一瓶红酒真被他们消灭了。 这时,餐厅中夜场开始了。歌手到了。有人开始点歌,女歌手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不知为何,梁健忽然很有再喝一瓶的兴致:“敢不敢再喝一瓶?” 王雪娉白皙的脸微微透出些粉红,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不过,她的性格并不像百合,倒像春日里迎风招展、热烈奔放的紫云英。她笑:“有什么不敢的?今我请你,你要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否则,还不得给你留下一个我气的话柄!” 梁健晃晃手臂,:“接下去的酒,还是我请你!”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胡英,他感觉在里面接电话有些不合适,便对王雪娉了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王雪娉点了点头,从梁健的神色当中,她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等梁健出去后,王雪娉便叫来了男招待,:“买单。” 推开咖啡厅的门,迎面而来就是喧闹的市声和春暖洋洋的气息。梁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春味道。在大楼里呆久了,整围着领导转。连春来了都没有好好感受。 如果今不是喝了酒,恐怕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春。胡英。梁健的思绪有些纷乱。 “姐。”梁健接起电话。 胡英的声音十分清晰:“梁健,在外面吗?”梁健:“是的。”“走得开吗?”梁健朝餐厅里望了眼,王雪娉还在里面。但是,他听出胡英有种想让他马上过去的意思,便坚定地:“应该没有问题。” 胡英:“到我家来。”梁健一愣。这是胡英头一次邀请梁健去她家,以往即使她约梁健,大部分都是酒店或者七星岛农庄,从没这样直白地邀请他去她家。 但是不管胡英让梁健去哪里,他都不会拒绝。梁健了一声“我马上来。” 此时,其实,胡英在家里卧室的地上,腿站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腿是不是骨折了。听到梁健马上来,她便朝门口挪过去,房门是关着的,她必须把房门打开,梁健才能进得来! 梁健折身走进咖啡厅,来到桌前,还没开口,王雪娉便站了起来:“我们走?”梁健一顿,不过对于她的玲珑剔透倒是又多了一分好感:“不好意思,有朋友打电话找我。”王雪娉莞尔一笑:“没关系,你朋友重要,我们嘛,以后每都能见面。” 梁健很感激她的善解人意,:“那我去买单。”王雪娉:“我已经买好了,我请你的嘛!”梁健很惊讶,这女孩想问题还真是比一般人靠前,忍不住多看了看她。王雪娉朝他嫣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啊?” 这句话有些让梁健无语。王雪娉瞧见他为难的神色,也不征求他同意,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我们走!” 王雪娉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挽着梁健的手臂,走出咖啡厅,似乎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梁健倒是有些顾忌,不过一想,自己也不过是单身汉一个,人家女孩子都无所谓,自己没有必要想得太多! 她短短的发丝在风里偶尔会触着他的下巴,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花草香气,让梁健喝了酒的身体越发的敏感。 王雪娉一直将梁健送上车。车子开动,她还在灯光里朝梁健挥手。梁健油然而生一种快乐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时间细细味其中的况味。这个时间,胡英让他去家里,到底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想他了?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太方便在其他地方谈? 梁健送过胡英回家,所以知道她的住址。 到了区门口,打发了出租车,梁健便径直跑进去,上了电梯。 门铃响过后,隔了一会儿,咔嚓一声,门开了。惊讶的是,他没有看到胡英姣好的脸蛋、端丽的神情。 梁健有些狐疑,然后视线下移…… 这一惊不! 胡英艰难的坐在地板上,身穿短裙,双腿裸露在外,显得无力。梁健俯下身:“胡记,怎么了?” 情急之下,梁健又忘了称呼她“姐”了。胡英:“没什么大事。”梁健赶紧双手伸到了她的胳肢窝里,将她搂抱起来。 胡英由于腿上疼痛,使不上劲,身子全贴在了梁健身上。尽管她腿上无力,但她丰满的胸脯贴着梁健,顿时让梁健有些意乱。梁健告诫自己,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让自己的触觉麻木下来,身子侧过来,将胡英横着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梁健来到厨房,倒水的时候,看到手中的杯子,在不由自主的抖动。这种激动的感觉,梁健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难道今真的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有时候,人会很迷信,内心想要一种东西,理性却不断地克制,自己却又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来给自己一些暗示,最终仍会导向那被克制的**和念想。 梁健拿着杯子走向胡英房间,突然发现杯子竟然是空的,原来自己无意识之间,已经将杯子中的水给喝了。梁健只好又折回去,重新倒了一杯。走进胡英的卧室,看到真丝睡袍也遮掩不住的美好身体,梁健的心绪,还是异常烦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是这样一番活色生香的场面,梁健实在克制不了胡思乱想,也克制不了那里的蠢蠢欲动。 胡英接过梁健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梁健的目光在她袒露的脖子和微微颤抖的胸口滑过,又快速地移开,道:“姐,你现在没事了?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不关机。” 听梁健要走,胡英忽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的惶恐。今,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她:“我没事了。不过,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再坐坐。” 开始谈事情,气氛顿时一变。在机关、在官场呆久了的人,仿佛已经练就了两幅皮囊,能够在理性和**之间自由切换。这时候,胡英一有个事情问梁健,梁健心中的那些欲念一下子如飞鸟归林一般,隐藏了起来。 梁健:“姐,你。” 胡英看着他:“我听,你要去向阳坡镇担任党委记了?” 梁健有些抱歉:“是的,今才谈的话,我本也要跟你。这么一来,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胡英若有所思地道:“这是一件好事情。” 梁健看着胡英:“姐,你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胡英点了点头:“担任党委记,是一个领导干部必须要过的一道关。你现在也快三十了?”梁健:“是的,二十九,到九月份,就满三十周岁了。”胡英:“在三十周岁之前,担任乡镇党委记,这个年龄正好,再大一些,发展的空间就会很多。你应该也知道,干部的年龄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个宝。所以,你能在这个时候去乡镇,是很好的。” 梁健看一眼脸色红润的胡英,道:“可是,我到了乡镇,以后就不能跟着宏市长。”胡英:“你应该听过,领导和秘的关系,就像夫妻,有蜜月期,也有‘七年之痒’,甚至,比七年要短的多。所以,你能在这个时候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想起高成汉对他过的那一席话,大体也是这个意思。这一刻,他更加确信,自己这条路没有走错。便:“那好,我就下定决心,把镇党委记这个工作干好,不给自己留回到宏市长身边的后路。” 胡英的眼睛,忽然灼灼地盯着梁健:“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在我面前还这么拘束?” 这突然一问,让梁健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当他看着她渐渐湿润的眼神,他的心慢慢荡漾开了。 梁健心道,她跟他了这么多,原来只是为了让他松开心里的枷锁。 这么一想,梁健心潮澎湃起来,能够遇到胡英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自己的命好吗?梁健看着胡英:“我好像什么都被你看穿了。” 胡英轻轻摇了摇头,那一丝红晕让她显得羞涩而可爱。她:“不。我却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穿你。我很没自信,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我……我怕你觉得……觉得我老了。你知道,对女人来,年龄是个宝。” 梁健再不顾及太多,他一把抓住了胡英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有肉感。 胡英看着他,目光里既有羞涩,也有大胆,既风情万种,又深情款款。 梁健觉得,像胡英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头上的乌纱让她始终端着架子,保持着稳重,其实也可以风流无限。 胡英的声音时而如夏日树荫中的鸟鸣,时而如汹涌澎湃的溪流,她使劲的让梁健更加贴近自己,很近很近,却仿佛还不够。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梁健丰厚的背脊,很深很深,但总是感觉还不够……突然,她感觉脚上一阵疼痛,不由叫了出来。 梁健一下子停了下来,惊慌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胡英微微一笑:“没什么,我腿上受伤的地方好像被压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306章全新上阵 因为快乐她咬着梁健肩膀的肌肉。复制址访问://疼痛刺激着他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击,再冲击。他感觉千米赛跑的终点即将临近,他感觉冲浪的巅峰即将到来。 而她甚至忘记了腿部的疼痛,迎合着他强有力的冲击…… 就在最后一刻,梁健站在了山巅之上、胡英沉入了幸福的谷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快乐也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两个人的身体和肌肉都在这一刻痉挛了、不动了,几秒钟,世界又开始放松了下来…… 梁健将胡英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的腿……刚才……会不会很疼?”胡英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快乐!”梁健笑着在胡英脖子里调皮地亲了下,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两人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在枕畔。 梁健睁开眼,却没看到胡英的身影。不过,恍惚听见卧室外面有声音。 梁健起身,穿了衣服,拉开了窗帘。窗外一片明媚。看来,今会是美好的一。 梁健在洗手间简单地梳洗一番,走到客厅,一眼便见胡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穿一套淡灰色的运动装,像是已经外出运动过了。 梁健走过去,道:“早,我去买早点?”胡英回头明媚一笑:“我已经买回来了。今我起得早,出去走了走。” 梁健很惊讶:“你的腿,已经没事了?” 胡英略带娇羞地:“没事了。只是还有些微微的痛,多亏了你昨晚……”多亏了你昨和我做那个,但这种话太过挑逗,她不出口。梁健瞧见胡英这副娇羞的模样,一阵心痒难受,身体就有了强烈的反映。 他一把将胡英抱了起来:“但愿,这一次之后,你腿上的疼也会好了。”胡英笑着、半迎半拒:“你要干嘛啊,这可是大清早……”梁健一边将胡英抱进房间,一边:“有人,清早,感觉是最好的,对身体也是最好的……” 胡英的运动服很宽松,被梁健一把扯了下来。原来她运动上衣内什么也没穿,梁健愣了愣,但手上却一点不慢,已经将那团雪白握在了手中,轻拢慢捻。 胡英抵受不住,娇喘连连:“总得把窗帘拉上?” 梁健侧过头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光,笑了笑,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不过,既然她不喜欢,他还是起身将窗帘扯上了。突然暗下来的光线,顿时让内心的火焰燃烧起来。 他的唇从她腹一路向上,犹如猎犬一般寻找着猎物…… 胡英怕痒,“咯咯”笑着,却也不阻止他,不踢开他。梁健心里感叹,如果不到这种亲密的程度,谁又能想到胡英在做这事时会是如此恣意快乐呢?脑袋里突然冒出胡英曾经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的样子,这让梁健突然获得了一种新的刺激。 他的手穿过那幽暗私密的丛林,流连忘返…… 胡英极其配合。她的腿伤可能真的已经不疼了,或者是快乐让疼痛变得微不足道,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疯狂呢? 胡英突然抬起头,咬着他的耳朵了一句:“我想尝试一种姿势,以前我从来没有试过。”梁健好奇:“什么?”胡英:“你在我身后,行吗?” 这大胆的要求,给了梁健一种全新的刺激。 两人以高难度的动作,完成了从前到后的转移。这样的姿势梁健以前尝试过,实话,他很喜欢这样。双手攀附着她胸前的饱满,让他的每一次冲击都显得格外深入而**。 密密的汗珠,从梁健的背部、胸口细细地滑落…… 极致的快乐后是彻底的放松,俩人很快都沉沉地睡去了,不过很快悠悠醒来。胡英转过身,温柔着抚摸着梁健的脸,:“你好吗?”梁健点了点头。胡英的手伸进枕头下面,抽出来时,手指间已经多了一枚钥匙:“这个,给你。” 梁健愣了一愣,然后微微摇头:“这个,我不能拿。”他看着她,怕她难过,本来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她始终笑着,又:“我不想你有任何压力。给你这个,只是告诉你,这里,你可以随时来,也可以随时走。”着,将钥匙塞入了梁健手中,起身道:“我再去准备一下,然后,吃早饭。” 早餐吃的是牛奶、土司和鸡蛋,胡英:“你多吃点啊。”梁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昨晚和今早消耗太多了。梁健本来想:“再来一次,也没有问题。” 但这样暧昧的话,现在是再不能了,否则两人控制不好,真的再滚一次床单,可就要耽误上班时间了。身为领导干部,肯定不能玩物丧志。这样想着,他只微笑着:“你也多吃点。” 胡英笑笑,笑得很迷人,好似这样的激烈让她比平时更加容光焕发了。胡英:“今你怎么去向阳坡镇?”梁健:“我还得先去县行政中心,由县里送我下去,他们对镇党委记邱九龙的免职,应该是昨才通过的。”胡英点了点头:“那今就是去镇上开领导班子会议了,你要做表态发言的。” 梁健:“嗯,应该是这样。”胡英:“去县里有车吗?需要我的车送你吗?”梁健摇了摇头:“不行的。你的车是长湖区的车,用你的车送我,人家不知会怎么想呢。”胡英拿着一块面包的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现在你知道了,女人的脑袋,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发热的。” 梁健笑笑:“所以才可爱。” 梁健有车,本来,完全可以自己驾车去南山县,若是在以前,他完全可能这么干。独来独往,正是他喜欢的方式。可如今,梁健很清楚,自己再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他目前的职务是县长助理兼向阳坡镇党委记,他再不能独来独往,至少,他不能给别人留下那样的印象。 在官场,如果你给人的印象,是不合群的,喜欢自搞一套的,可能会清净一些,但同时,你也失去了很多无形资产,失去很多本来想接近你的人支持你。这种事情,梁健现在是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从胡英家里出来后,梁健打车回了家里,换了衣服,擦亮了皮鞋,拿上公文包,才给市府办一名驾驶员打了电话。 驾驶员已经等在楼下了。 从楼上下来时,看着楼道外明媚的春光,梁健不禁想起那时候被提拔担任长湖区组织部副部长时,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只是后来,组织部里暗潮涌动,他也走的步履维艰。不过,还好,一切都过来了。 想起过去,他告诉自己,要坚定而且勇敢。即使此去向阳坡镇,也是任重而道远。 坐进车里,梁健对驾驶员:“先到镇上。”驾驶员回头看看梁健,觉得他今格外神清气爽,就:“梁处长,噢,不,现在该称梁县长了。祝贺你新官上任啊!” 梁健对他的“县长”也不纠正,只:“谢谢了。以后有空多来南山县啊。”驾驶员似乎挺感动,:“那是当然的。梁县长,咱们机关里好多年轻人,都很羡慕你呢,这么年纪轻轻就去当县领导了,还兼了向阳坡镇的一把手,前途不可限量。” 梁健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行道树,:“如果他们知道向阳坡镇,是一副怎么样的烂摊子,恐怕就不会这样羡慕我了。” 车子到了南山县,梁健刚下车,便有一位身穿白衬衣的男人迎了上来,冲梁健笑笑:“是梁县长?”梁健不认识该人,笑着点了点头。对方:“我是组织部的赵,我们李部长,让我来接你,去葛记办公室。” 梁健知道,南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叫李宁,跟那个著名的体育运动员兼李宁公司老板是同一名字。梁健笑:“你好,李宁部长已经在记办公室了吗?”赵点点头,在前面带路,替梁健按了电梯按钮:“是的,梁县长,雷副记和李部长,都已经在记办公室了。” 县委副记雷震是分管党群工作的,一般情况下送重量级的人物去乡镇任职,一般都是副记出马的。况且,梁健同时还是县长助理,在县里也算是县领导,副记一起去是应该的。 赵很会寒暄:“梁县长,你可真年轻。”梁健:“谢谢。我也是组织部出来的。”赵:“原来如此啊,那可是我们组织部的老领导了!”梁健笑道:“我老吗?”赵:“不老,不老,看我的。”梁健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在组织部几年了?” 赵:“快六年来。现在组织部出去比较慢。”梁健深受感触:“组织部工作辛苦啊。”赵:“是啊。以后还要请梁县长多多提携啊!”梁健:“我只是县长助理,连副县长都还不算呢。”赵:“我们都认为,梁县长的岗位比一般的副县长还重要,以后前途无量的。” 梁健感觉这个赵很会话,心里不由冒出了一个念头,不过他并没有。赵见他没有接腔,也就不敢多了。 来到县委记办公室,南山县委记葛东、副记雷震、组织部长李宁都客气地站了起来。“各位领导好。”梁健主动与他们握手,他特意让自己握手的时候,显得热情而有力。 从握手之中,就可以感受到对方对你的态度如何。葛东跟他握手,只是松松地应付了一下。雷震开始也是想要应付的,感到梁健用了力,他才用了力,所以力量是后来传递过来的,看来雷震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人。只有组织部长李宁,与他握手时,那份热情与梁健相当。 梁健感觉,这位李部长也许是将来可以争取的人之一,至少可以接近。 落座后,秘给上了茶。 县委记葛东落在梁健身上的目光,就像他之前的握手一样轻描淡写,他:“梁健同志,欢迎你成为我们南山县的一员。今,我马上有一个会议,呆会由雷记和李部长,送你去向阳坡镇,你的工作从今算是正式开始了。具体的工作和要求,我想另外找个时间,再单独跟你沟通,你看怎么样?” 梁健:“好,葛记你先忙。”茶还没有喝一口,雷震副记、李部长就站起身来,送梁健去向阳坡镇报到。 雷震和李宁各开一辆车,梁健跟驾驶员了几句客气话,打发他回市府办了。然后,他便上了组织部长李宁的车。 两辆车朝向阳坡镇而去。 李宁:“从现在开始,我就叫你梁记了。你很年轻啊,又是宏市长的秘,市里把你这样的年轻干部送下来,充分体现了对我们县的重视和关心啊。”梁健:“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李部长是我们的部长,以后有什么指示和意见,一定要跟我啊。”李宁:“我只管县管干部,你已经是县长助理了,我管不到啊。” 梁健客气地:“李部长,我首先是镇党委记,这个你管得着?真的,李部长,我对南山县不熟悉、对镇上也不熟悉,一定请你多多提醒。”梁健得很真诚,李宁点了点头,手在梁健腿上拍了一下:“好,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你能够开创一个新局面!” 到镇政府,门口已经站着人等了,梁健试着寻找镇党委记邱九龙的身影,李宁心有灵犀,解释道:“昨已经跟邱记谈了话,今他不参加会议了。会议由镇长李良主持。”梁健这才发现,李部长和镇长李良是同姓,不知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样的场合显然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 跟在雷震和李良后面,梁健与来迎接的领导班子成员一一握手。 一身青色连衣裙的王雪娉在一众男性领导里显得格外清爽宜人,她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靠后,正是她该站的位置。当梁健握着她的手时,她笑得阳光灿烂,那柔软的手传递给梁健的是如阳光般的力量。 班子会议,开得四平八稳。照例是班子调整的情况明、副记代表区委提要求、梁健表态发言、镇长代表班子表态支持。恍惚,这是一个很和谐、很太平的班子。当然,梁健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班子问题重重,而且还面临着严峻任务的考验。 近的就是得把特高压征迁的事情搞定,远的是镇上的发展问题。但这些压力,都没有在班子成员的脸上表现出来。轮到梁健表态时,梁健没有多,只是简单的谈了两点:“一是,我认为,职务就是责任,我来到这里就是根据组织的安排来解决问题的,我也会全力以赴,以问题为导向,把工作做好。二是,团结是一个班子的生命,我需要大家的支持,同时我也会主动与大家团结在一起。” 梁健发言的过程中,发现王雪娉一直专注地瞧着自己。这让他稍稍有些分心,不过,他很快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将精力集中在发言上。 梁健的讲话很简练,掌声也很干练。 接下来,镇长李良也做了表态性发言。就这样,班子会议这个形式就算全部完成了。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时分,镇上要留副记和组织部长吃饭。两位领导也愿意留下来。 李镇长兴致很高,:“今梁记头一到镇上,所以今请允许让我来做东,算是接风洗尘,请雷记和李部长也喝点酒,给我们鼓励鼓励。” 听到喝酒,梁健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毕竟这是中午,机关里中午禁酒已经执行一段时间了。但镇长李良这么,梁健也很难表示反对。如果他站出来,中午不喝酒。这不仅仅是把李良给得罪了,同时让两位县领导听了,也会认为李良很客气,而他梁健却不懂礼节,严重的话,人家还会想,是不是对他们有看法! 于是,梁健便没有出声。副记雷震本身喜欢喝酒,不过还是“中午喝酒不太好。”李良知道雷震好这口,热情地坚持:“雷记难得来我们镇上一次,给我们一点鼓励啊!”雷震就:“那好,那就喝一点,但是不能多喝。” 组织部长李宁本来不想喝,但听到雷震这么表态,他也不能退却,毕竟副记分管组织。 各人杯中都倒上酒,开了宴席。 原本四平八稳的这个班子,不喝酒倒还好,一喝酒,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梁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酒一喝,就很难收尾了。以前,梁健对喝酒从来没有什么顾虑,但今他的感觉总是不太好。 梁健看向组织委员王雪娉,王雪娉的酒量,是不是也在这样的环境中练出来了?再看向她的酒杯,梁健稍稍放心下来。她杯子中的半杯红酒,始终没有喝干,与领导敬酒,也是有礼有节,浅尝辄止。 镇长李良督促着王雪娉:“王委员啊,今机会难得,我们雷记和李部长都在,你不多敬几杯啊?”王雪娉拿起酒杯:“我先敬敬雷记,今下午我还要下村,我意思一下,雷记你也随意啊!”雷记笑道:“与女干部,我们不能随意啊。”王雪娉笑:“那也行,我知道雷记是海量。雷记干了,我随意,总好?” 李良插话道:“怎么可以让领导喝了,你随意呢?”梁健从乡镇出来,见惯了这种劝酒的场面,也不作声,看王雪娉如何应对。王雪娉:“那有什么不可以啊?雷记帮我喝酒,我帮雷记把群众工作做好总可以?雷记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呀!” 雷震听,见王雪娉聪明伶俐,也不为难她:“那也行,有这样年轻漂亮的组织委员干活,我们基层组织就不愁了,还是我来敬你!” 接下来,王雪娉又来敬李宁,李良又:“李部长是你直接领导,你总该好好敬一敬?”李宁却:“我们意思一下,下午我还要跟一个干部谈话,喝多了不合适。”王雪娉敬完了酒,杯中还剩下一口,便跟梁健喝了。 虽然,李部长不怎么喝,但是雷记基本上是来者不拒。等出酒店的时候,大部分班子成员都已经面红耳赤、东倒西歪。 因为酒店在镇上一条热闹的街道,镇民来来往往,不少人看着他们。 镇班子成员却大摇大摆地从街上横过,走入镇政府大门。梁健发现有人指指点点,心里总觉得这样子很不妥。 送走了两位县领导,镇长李良问:“梁记,下午需要开机关干部会议吗?”梁健问道:“你这里有工作任务要布置吗?”李良:“没有,就是梁记刚来,欢迎一下。”梁健:“这倒不用。我先熟悉一下情况,等我想好了,再召集大家熟悉一下,同时也把工作任务部署一下。之前,我会跟你碰个头的。” 李良因为喝了酒,脸很红,连眼睛也很有些红,正有点昏昏沉沉,便:“那好,我先回办公室去。雪娉啊,你先带梁记去他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 王雪娉:“都准备好了。梁记,我带你上去。”梁健跟着王雪娉去了二楼的办公室,门上有一块牌子,写着:“记办公室”。 打开门,只见办公室已经明显打扫过了。 办公室是两个房间打通的。里间是一张老板桌和高背椅,外间放了一张长条桌子和皮凳子,也许是用来召开型会议用的。向阳坡镇办公条件比较艰苦,这也许是最大的一个房间了。王雪娉:“昨晚上,邱记已经把东西搬走了。如果你对办公室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去通知办公室。” 梁健原本不喜欢这种老板桌和高背椅,办公起来很不方便,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本想让换一套平常的桌椅。但转念一想,这无非是给办公室的人增加一点多余的工作,关键不在于座椅,在于工作的思路和方法,于是梁健就“我没有其他要求,就这样好了。” 王雪娉瞧着梁健,眼睛机灵地转动一下,又:“梁记,那么你中午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好了。”梁健看了看她,:“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 王雪娉开心地望着他。梁健:“我们镇上,中午有禁酒令吗?”王雪娉:“有。以前执行过一段时间,可后来执行不下去了。因为有时候,是上面的领导喜欢喝酒,你不陪好,人家还以为你不客气、不欢迎,对镇上有看法,造成镇上在争取资金和政策方面有困难。所以,慢慢的,中午敬酒令也就成为一纸空文了。” 梁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好了,没事了。”王雪娉瞧着梁健,颇有意味地:“梁记,我觉得,你好像不大喜欢中午喝酒是?”梁健:“也许是屁股决定脑袋,以前我不反对喝酒,不过,现在考虑得多一点。没事了,你也去休息一下。” 王雪娉走后,梁健从包里取出了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当惯了秘,在包里至少放着一个笔记本和三支笔。为什么是三支笔?常常会碰到领导的笔用完了,随时得将笔递上去。如今,梁健自己当了一把手,其实用不到三支笔了,但还是有备无患啊。 梁健在笔记本上写了4月18日,然后,写了“1、禁酒令”。这是梁健第一个切身感受,是值得引起重视的问题。 不过,他并不急着动手。他必须先掌握了解整个镇上的情况,把思路理清楚。这叫做谋定而后动。 不管宏市长如今对他是什么态度,但这两年来跟着宏市长,梁健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至少,不会像那些单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实际工作经验有余,理性思考的能力不足,在掌控全局方面出问题。 尽管许多事情都可以不用急,但是有一件事情,梁健必须抓紧推进。那就是特高压征地拆迁的问题。虽然,前的闹丧事件已经暂时平息,可问题并没有解决,死者还没有入土为安。这个时间,政府不能拖得太长,不然,百姓忍无可忍,到时候要去的,也许就不是市行政中心,而是省委省府大院了。 为提高工作效率,梁健还是休息了一会,在老板桌对面的黑色沙发上,靠了十五分钟。他觉得,午休时间不宜过长,否则反而昏昏沉沉。一点半左右,梁健打电话给王雪娉,告诉她,自己要去一趟成山村,问她有没有空。 王雪娉,有空,另外还要叫上别人吗?梁健,暂时不需要了,他不想打搅人,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王雪娉,知道了,她来安排车。 镇党委记的专车是一辆奥迪a6。梁健又是一愣,向阳坡镇的经济水平,跟长湖区十面镇还是存在差距的,但用的座驾竟然都是奥迪。以前,梁健会觉得,坐奥迪未尝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可如今真做了党委记,他却不想坐了,他问王雪娉:“还有别的车吗?” 王雪娉还是一派直爽,笑:“难道你还嫌奥迪车不够好?”梁健:“是太好了。坐这种车下村,想挨揍啊?”王雪娉:“老百姓才不会呢。老百姓见到豪车,只会乖乖让开,看到蹩脚的车,不定才会揍。” 王雪娉的未尝没有道理,老百姓很朴实,有时候又很势利。不管如何,梁健还是决定不坐这车,只:“还是坐你的车去!”王雪娉嫣然一笑,:“看来你这个领导,跟别的领导不一样,我没看错人。” 坐进王雪娉的车里,梁健又从包里取出了本子,写上了“、车。”梁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问题。 王雪娉跟梁健一起坐在桑塔纳000的后座,车子沿着一条溪边的乡村公路逆流而上。路边野花盛开,绿草悠悠,正是踏春的好时节。溪流的尽头是一个水库,王雪娉让车子停了下来。 梁健很奇怪,问道:“这就到了?”王雪娉摇了摇头:“没到。既然路过,我带你去看看向阳水库。” 从停车的地方,要爬上一个坡度,才能到达水库大坝。 在遍野流淌的暖风吹拂下,不觉有些熏熏欲醉。梁健在坡上转过身,眺望下面的田野,那青色、红色、黄色,就如一副恬静美妙的油画。 梁健感叹,其实在我们的大地上随处都是风景啊。不远处还有一只牛在跑,梁健很久都没有看到牛了。他转过身来,也想让王雪娉看,却一阵心神涤荡。因为要下村,王雪娉已经换下了早上的那一袭青色连衣裙,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和一条蓝色直筒牛仔裤。此时,她正在往坡上走,牛仔裤,让她的曲线毕露,异常完美。正这么一分神,王雪娉转过脸来,发现梁健的神色,脸上顿时红霞飞起。 不过她并没有训斥梁健的无礼,反而羞涩一笑道:“我们赶紧上去。水库很美的。”梁健为了分散注意力,也加快了脚步,喊道:“看谁先到大坝顶上!” 着,梁健就在前面跑起来,一会儿便超过了王雪娉。王雪娉笑:“你赖皮,我还没准备好呢!”着,追上来。 王雪娉身轻如燕,步履矫捷,还真一点都没落下。梁健到大坝顶上的时候,王雪娉后脚也到了。她喘着气,两只手攀在梁健右臂上。梁健一愣,想什么。王雪娉突然伸出手臂:“这就是向阳水库。” 放眼看去,梁健惊呆了,人间何有此仙湖!四周都在绿竹掩映之中,一个几百上千亩的碧水湖面,犹如一方宝石一般镶嵌在大地之上。忽然一阵清风拂面,带着湖水的阴凉,顿时让梁健有一种一切烦恼都随风而去的感觉。 “好美!”梁健不由感叹。他有种冲动,真想一跃而入这清清湖水之中畅游一番,不过今有任务在身,肯定不能如愿了。不过梁健的目光,还是贪婪的看着这湖光美景。 王雪娉:“这个水库,浇灌了整个南山县的庄稼,同时哺育着全县城的人民。”梁健:“真是好湖,很纯洁。”王雪娉:“是啊,来到这里,我就会很放松,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梁健转过身来,朝王雪娉看了看,吐出几个字:“是啊,没有杂念了。”不过,梁健还记着下午还有任务,否则他还真想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美人、美景,何其美哉。 不过,梁健告诉自己,切不可玩物丧志!他:“我们下去,以后有空了,你带我在这个湖边走一圈。”王雪娉:“那可得好几个时。”梁健:“只要我们把镇上的棘手事情处理好了,把关系理顺了,还怕挤不出几个时?!” 王雪娉辨别着“我们还怕挤不出几个时?!”这话的意思,露出甜甜一笑,对梁健:“那好,我们下去,去成山村。” 车子接近成山村的时候,梁健看到空中架着钢铁巨人,梁健问:“这就是特高压线?”王雪娉:“没错,是特高压,很壮观?”这和一般的高压线还真不一样,在田间显得特别高,就如科幻片变形金刚一样给人压迫感。 梁健问:“这是什么村?”王雪娉:“这就是汤山村。他们征地拆迁早已经完成,所以铁塔也已经建起来了。等到成山村的也建起来,就可以通线了。”梁健问王雪娉:“成山村通过的大体路线,你清楚吗?” 王雪娉点点头:“清楚。”梁健:“待会到了,你先谁都别叫,先带我去看看路线。”王雪娉:“没有问题。” 梁健心想,王雪娉应该是一个很用功的女孩子。她作为组织委员,却对镇上的很多工作都了解。不过,梁健也知道,乡镇里的干部都是混着用的,分工既有本职工作,也有中心工作,这特高压就是中心工作,班子成员必须了解。 到了村里,经过王雪娉一指,原来这特高压经过的线路真的是很方便认的。成山村是四面环山,只有一条乡间公路通进去。成山村就在山脚下,呈椭圆型披散开来。特高压线就是要从南面的山头下来,往北面的山头穿出去,这当中,要在村子中央筑起两座铁塔,这样特高压线等于是从中间将整个村子劈成了两半。 按照一个防辐射的计算公式,特高压线左右50米内不能居住,那么这个村子真是非搬不可。由于四面山岭的走向,整个村子坐落在山谷,就如一艘南北向的船,南北宽、东西窄,所有人家都在这要命的50米之内。 梁健看了好一会儿,问王雪娉:“特高压线只能从这里走吗?没有其他的可能性?”王雪娉:“国家某之前方案弄错了,才从西边的山岭上过,可现在校正之后,只能从这里过了。”梁健心里直摇头,但是他没有表示什么,回到车里,又在笔记本上记下:“、村子搬迁。” 王雪娉问道:“我们去村里?”梁健:“好啊,我去见见成山村村记和主任。”王雪娉:“村主任,不一定见得到啊!”梁健奇怪:“怎么了?”王雪娉:“自从成山村特高压征地拆迁出现纠纷之后,村主任张勇就一直站在老百姓那边,不支持镇上的工作。后来听,镇上要强行推进,他就干脆不来上班了。” 梁健惊讶地道:“还有这样的村主任,不跟镇上保持一致,你们还不免他的职?”王雪娉:“如果是村支部记,恐怕十个都已经被邱记免职了。可是村委会主任,是村民代表大会选出来的,不太好免。如果召开村民大会,村民不一定同意免去他的职务。” 梁健点了点头,基层组织法的确是有些特殊规定的,村主任选上去不容易,一旦选上要免去也不容易。这个邱九龙一直想免,却一直未能如愿的村主任,梁健倒是很想去见见。 车子开到成山村村部。这是一所旧学改成的村办公楼,还可以看到院子墙边,有一根旗杆。上面,虽然没有国旗,却让梁健有种亲切感。这所昔日的学校,勾起了梁健读学时候的记忆,他记得自己的学校与这里还真有点相似之处。 梁健收拾起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一个五十来岁的黝黑男人,听到汽车声音之后,从里面走了出来。梁健瞧见,这男人狭长的脸,牙齿乌黑,并不是太有神采。看到梁健和王雪娉一起从车里出来,男人就朝王雪娉点头打招呼:“王委员,你现在过来啊?” 王雪娉介绍:“梁记,这位就是这里的记,徐森林,老徐。”梁健主动伸出了手,用力握了握徐森林的手:“老徐你好。”徐森林没认出梁健是谁,疑惑地瞧着王雪娉:“这位是?” 王雪娉又介绍:“这是我们的新镇党委记梁健梁记。”徐森林听之后,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还真忘了。对了,早上我还接到镇上打来的电话来着,我们镇党委换了新记。原来您就是梁记啊,这么年轻,快快,我们进屋。” 本来自≈ap;ap;#:///( ) 第307章致命威胁 梁健问王雪娉:“镇上已经打电话给村里,通知了我上任吗?”王雪娉:“是我让党政办通知的。请大家(%¥¥)原本一般新记上任,都要召开全镇干部大会的,既然这次不召开,那我就先电话通知一下,这样大家就知道,头已经换了。”梁健看了王雪娉一眼:“你很细心,今李镇长问我要不要开全镇干部大会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王雪娉:“我也就是这么点优点了,以后有些细碎的事情,就让我来操心,你只管镇上的大事!”梁健朝她会心一笑,进了村部。 村里有一间记室、主任室、还有一间大办公室,是几个村委委员的办公室。在村记办公室里,梁健看到桌上不太干净,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村记老徐给梁健递烟,梁健:“我不抽烟。烟灰缸里这一茬烟,老徐烟瘾很严重啊。” 老徐苦笑一下:“这几因为村里的事情,都睡不好觉。村长张勇又不来上班,前前后后的窝心事,真是可以把人急坏了。抽烟也就自然抽得更凶了,回到家里被老伴骂。” 梁健:“抽烟可以减压,不过也应该适当控制一下,对身体的确没啥好处。”老徐看了看梁健:“谢谢梁记关心。梁记,你都上任了,为什么不开个全镇干部大会呢,好让大家都认识你啊!” 梁健:“开会不着急。必须开会的时候,我自然会把大家召集起来开。可是现在啊,老徐,你们村的事情是我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啊。”徐森林点了点头:“是啊,特高压线征迁这件事不解决,村里不好过,镇上也不好过,那就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梁健与徐森林这么交谈了几句,感觉这个村记还算质朴,梁健:“是啊,我们先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徐森林:“我们这个村特殊,村民们,宁可听成永和成全兄弟的,也不听我这个村记的。” 王雪娉:“老徐,这里面的原因,你思考过吗?”老徐:“我当然思考过。成永和成全兄弟,在外面包工程,我们村里大部分人都给他们打工,成永和成全等于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带着他们在外面闯荡。我们村党支部呢?近几年,给了村民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啊!我们成山村的石矿,本来是我们的资源,我们却保护不了,给邱九龙的弟弟邱龙开发。老百姓对我们镇政府和对我们村党支部,都是有怨气的。” 王雪娉:“是啊,老百姓是看实惠的,谁给他们实惠,他们就认谁。所以,当时镇上要强行推进征迁工作,我是不同意的,因为我们并没有为老百姓争取多少利益,反而因为国家特高压建设的问题,忽视了老百姓的利益。” 老徐:“这我也明白啊。可是我是基层党支部的记,对于镇党委的命令我首先想到的是执行。这就是我和村长张勇的不同,张勇可以他是村主任,他是老百姓选出来的,他首先要为老百姓话,他比我洒脱啊!我自己家也在村上,特高压线从我们这里过,我的利益也受到损害啊。可是我想要执行镇党委的命令啊,不能只想着自己。所以,我在村上,受村民的认可度也比张勇差多了。” 梁健听懂了老徐的难处,就:“老徐,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尽量不让你这么为难!” 老徐听了梁健的话,起初还不明白,继而他很激动地瞧着梁健,:“梁记……”王雪娉朝老徐笑笑:“我们梁记的工作思路,跟以前的领导是不一样的。” 老徐听了很是感动,他上前握着梁健的手:“梁记,我带你去见一下村主任张勇同志,我想有你的这个意思,张勇估计也会心甘情愿回到村里来了。” 梁健点了点头。 南方的丘陵地带,除了竹林、灌木就是桑地。在树木环绕的道上转来转去,梁健的额头上虽然出了一层细汗,心情却是愉快的。人本身就是习惯生活在自然之中,而不是钢铁混泥土中。瞧见身边的王雪娉,步履轻盈、自然灵动,他感觉,也许她也是喜欢这里的环境,才会乐意留在镇上? 王雪娉忽然转过头来,朝他投来一笑。这笑明媚而干净,就如这春日的阳光,梁健也朝她报以一笑。 一户人家门前是一块方形桑地和一方池塘,屋前的一条水泥地打扫的干干净净。徐森林:“这就是村长张勇家。”王雪娉:“那我们进去。” 屋里一个中年女人迎了出来,她,张勇不在家里。老徐问了,才知道张勇这两一直在受害者老汉的家里。徐森林就领着梁健他们往受害者老汉家去。 在那里不仅仅看到了张勇,还看到了成永和成全兄弟。受害者家里很是简单,遗体还停放于进门的大堂之中,一些亲友披麻戴孝,正在哭着。梁健知道乡下的规矩,进门之后,先对死者跪拜了三下。 人家很好奇他到底是谁。但是乡下百姓依旧懂得规矩,给梁健和王雪娉他们分了糖、递了烟。梁健出来,就找到了张勇。经过老徐的一番介绍,他们都知道了他是新的镇党委记。 新上马的镇党委记,来看死难者了。这一消息一传开,顿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波人来,将梁健和王雪娉围在了中央。死难者家属激动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镇上打算怎么办?” 梁健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被围住,王雪娉:“大家不要激动,我们这次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老百姓中有人:“如果,你们今不把问题清楚,就休想离开这里!” 村记徐森林始终站在梁健这一边,而村长张勇却始终和成永、成全兄弟及村民站在一起。梁健心里道,这个村长,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是政治素质还是有问题,作为村主任,代表老百姓的利益没错,但如果你一味跟老百姓在一起,而不是同时与镇党委政府站在一起,那么你跟一个普通老百姓有什么不同,只是人为增加了老百姓和党委政府的对立而已,对于解决问题并无好处。 梁健的目光落在了成永和成全身上,这两个人才是这个村上最有影响力的人。梁健打定了主意,毫无畏惧地朝身边的群众扫视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成永和成全,然后:“各位,刚才王委员已经过了,我们是想解决问题,才过来的,所以大家不用围着我们。现在,我想跟成永和成全兄弟俩谈谈话。这里是他们两兄弟了算?” 大家互相看着,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成永和成全兄弟是这里绝对的权威。村民中没有人敢否定他们的权威,同时成永和成全兄弟也感到受到了尊重,他们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你们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村长张勇感觉很没面子,毕竟他才是村长。现在,新上任的党委记梁健,宁可找成永和成全兄弟也不找他张勇!张勇走上前一步,:“梁记,我也留下来?” “不用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梁健是故意要给张勇这个村长一点颜色看看,他:“成永和成全兄弟,比你更能代表老百姓。”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梁健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不能在党委政府和老百姓之中做好协调工作,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思考问题,那你就完全可以被人取代。这使得张勇顿时有了危机感。他就更加不肯该干嘛就干嘛去了。毕竟,作为村主任,他还能去干嘛呢? 村民们很听成永和成全的话,渐渐散去了。成永,我们就到那边石凳子上坐,着对一个四十三四岁的妇女:“给我们去泡一壶茶来……泡好的茶后,顺便把我老爹也叫来,新的镇党委记来了。” 几个人来到一株大樟树下面,金色的阳光如碎金子般洒落在圆形石凳子上。 一会儿功夫,一壶茶来了。成永和成全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外面流行的功夫茶,也被他们带回了村上。成永用第一遍茶,将杯子洗了,然后,给他们都倒上了茶。 梁健曾经听人过,爱喝茶的人都能聊。梁健轻轻抿了一口,就:“这茶不错,味甘、润滑,是不是冲上几泡,味道会更浓一些?”成永朝梁健瞧了一眼:“梁记看来是懂茶的,这是我在福建做工程的时候,买的种红茶。我还想在我们家乡这里,试着种植一些。” 梁健问道:“在外面闯荡也挺辛苦?”成永又看了梁健一眼,回答:“那是当然,虽然能挣钱,辛苦也很辛苦,如果自己家乡有钱挣,谁愿意去外面瞎折腾。” 梁健不再下去,下去,势必会绕到矿山资源的问题上,这个问题,梁健此刻还不想触及。他言归正传:“成永、成全,你们两位是村上很有权威的人。所以,我今第一来上班,就想来见见你们,跟你们聊聊。” 成永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市纪委高成汉记跟我们谈的时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梁健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就在现场。” 成永点了点头:“原来市里把你派下来当我们这里的记了?”梁健:“这也是我今要来告诉你们的一件事情。现在,我就把我要的,先,呆会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第一件事,市里已经将原镇党委记邱九龙停职了,正在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同时,市里把我派到向阳坡镇担任党委记,首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来解决成山村的事情。第二件事情,刚才我去跪拜了逝者,对于死者的补偿,今他们的家属就可以去镇上领,人死不能复生,落叶归根、入土为安,这不仅是对生者的安慰、也是对死者的尊重,你们对?这件事情上,还希望拜托两位一句话。” 成永和成全对看一眼,成永:“梁记,今你上班第一,就到我们村上来,我们老百姓也是看在眼里的,镇领导的作风跟以前是不一样了。市里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我们也看在眼里了。现在,有这么三个问题,我们必须提出来:一是我们想要看到凶手得到严惩,人死了不能白死;第二是给死者家属的赔偿,50万不够;三是石矿的问题,你刚才没有提到,这件事怎么办?” 梁健:“铲车造成村民死亡的事情,市委已经明确表态,即日起进行调查,指挥者是镇党委记邱九龙已经免去了职务,开铲车的驾驶员也已经被公安机关逮捕,下一步都将进行调查处理,我还会向市委市政府要求尽快处理,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第二个问题,对死者家属的赔偿,我这里可以表态在市里承诺的50万基础上,再增加10万。第三石矿问题,实话,我目前还没有完全掌握情况,必须进行深入调查了解才能拿出意见……现在,我跟你们两兄弟谈,并不是希望你们完全搬迁,而是希望你们能够劝死难者家属,在明能够送去火化,这对死者是一种安息……” 成全道:“我们提出的三个问题没有解决,我们是绝对不会去火化的。”梁健了那么多,成全似乎全没有听进去,一句话又回到了起点。群众工作就是这么不好做。 这时候,梁健瞧见成老根正从里屋走出来。王雪娉赶紧站了起来,跑到成老根身边,用手扶着他:“成大爷,你过来坐。”成老根瞧见王雪娉,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在王雪娉的搀扶下,坐在了石凳子上。成全赶紧给倒了一杯茶,看来对成老根还是很尊敬。 成老根看了眼梁健:“这位年轻人是?我有些眼熟。”王雪娉:“大爷,这位是我们镇上新来的镇党委记梁健。他今是第一上班,会都没开,就到村里来了。你觉得他眼熟,是因为前在市民广场上,他也在,就站在高记的身旁。” 成老根拍了下额头:“我记起来了!那他也在。”梁健感觉这成老根,或许能发挥重要作用。他很亲切地喊道:“成大爷。你看,今我是特地来村里,我的目的,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蹭饭,也不是来唬人的,我是实实在在想把问题尽早解决掉,把老百姓该享有的利益给落实了。我刚才提到了几点,你听听怎么样?” 王雪娉将梁健提出的条件,向成老根,又原原本本的了一遍。成永和成全都在一边听着,他们没有打断,也没不耐烦。梁健看到过很多人,都不把老人当一回事。但是成永和成全两人却不同,这让梁健对这哥俩也增加了好感。村上村民能够服帖这哥俩,还真是有原因的。 成老根听了王雪娉的,看了看成永和成全,然后对梁健:“梁记啊,你看这样行不?”梁健看到了一丝转机,就:“我听着。”成老根:“我看出,你是一个不错的年轻领导,你也是真的想来解决问题的。今,你就留下来吃晚饭,行不行?” 梁健一愣,留下来吃晚饭?他有些搞不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梁健:“晚饭我就不吃了,我不是来蹭饭的。”成老根摇了摇头:“你的这种想法,就不对了。老百姓的饭,你要蹭得越多越好。现在不比以前了,老百姓家里都不缺米、不缺菜了,可是干部却很少来家里吃饭了。你现在是镇党委记,是我们的父母官了。你留下来吃个饭怎么了? “更何况,今我们都吃老焦的豆腐饭!他们家里人的悲伤,会因为你留下来减少不少。老焦什么时候火化入土,我们了不算,得老焦他们的家人了算。”成老根等着梁健。 在镜州地区,死者都得在家里停留三日,期间亲朋好友都来吊唁。这吊唁在乡土俗称“吃豆腐饭”。梁健不是镜州人,但对本地的习俗也是了解的。 梁健看了眼王雪娉,王雪娉点了点头。梁健就:“好,我就留下来。这样,雪娉,既然我们留下来吃豆腐饭了,我们也出个份子?” 王雪娉:“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成老根听了,点了点头。梁健从包里的笔记本上撕下了两张白纸,给了王雪娉一张,每人包了四百零一块。成老根对身边的成全:“你带他们去,把份子交给死者家属”。 成全原本对镇上的干部都有意见,怒气冲冲的,这会看到梁健也是一个有情义的人,怒气就少了许多,领着他们把份子交给了焦。 焦披麻戴孝,似乎几没有洗脸了。看到梁健他们诚心吊唁,就接过了他们的份子,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不一会儿晚饭就开桌了,这一桌就被成老根、成永、成全和梁健、王雪娉、驾驶员等人坐了。村里的记和村长也在这边坐下来。 由于素酒,菜蔬也比较简单,桌上早已放了白酒和可乐。成老根:“梁记,今一起喝一口酒。”梁健本来觉得不妥,毕竟这是人家的丧事,怎么喝酒呢? 但是成老根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成老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里‘吃豆腐饭’就是喝酒的。多喝点也没有关系,晚上不能让场子清闲了。”成老根的时候,成永已经将梁健的碗里倒上了酒。 成老根端起了酒杯问梁健:“梁记,你在向阳坡镇的第一次酒,是不是今?”梁健点了点头:“成大爷,你别叫我梁记了,你叫我梁健就行了,你是前辈。今我是第一到向阳坡镇工作,也是第一次在向阳坡镇喝酒。可以问雪娉。” 其实,梁健中午也稍微喝了一些,不过此时他不能这么。 王雪娉笑着点头。成老根:“不用问了。我相信你。但是,成永和成全,相不相信你,就得看你自己的了。”着就跟梁健碰了碰碗,喝了一口。 梁健为表敬意,也喝了一大口酒。 成永站起来,给自己的碗里倒了满满一大碗酒:“梁记,我敬你一碗酒,以前不认识,今算认识了。我们成山村的人,他们都民风彪悍,其实我们喝酒也很彪悍。” 大家都笑起来。在“豆腐饭”上笑,有些人会觉得很不敬,但是这就是农村里的习俗,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也不去太在意,点其他事情笑笑也无妨。梁健也站起来,碗对碗的喝了大半碗。成永:“梁记,年纪轻,喝酒也很猛。” 成全也站起来给梁健敬酒,他:“早前,我话有些直,你别怪。那是因为心里有气。今,我敬你一碗酒,希望梁记能够真的多为我们村民考虑考虑。我先干为敬。”梁健看到这整整一大碗酒,喉头有些发紧,不过这会梁健是不能后退的,他端起那碗酒,也一口喝了下去。 成老根一直在边上看着梁健微笑,等梁健喝了下去。成老根:“喝酒可以考验人。今梁健这么喝酒,我就相信你这个镇党委记了。成全,你去把焦叫来。” 不一会儿,焦来了。成老根让他坐下来:“焦啊,我跟你老爸也是从长大的兄弟,他运气不好,挤到了铲车底下死了。人各有命。他在之灵可能是希望你们过得好一点。开铲车的家伙,已经被捕了;指挥铲车的是以前的镇党委记邱九龙,也被市纪委调查了。 “今,新的镇党委梁记,到我们这里来了,给你老爸行过礼了,还出了份子留下来吃饭。对梁记,我个人认为是一个不错的人。他承诺赔偿60万,如果你同意,明就能拿钱。我的意思是,差不多了。以后,我们村里的村民都还要靠梁记……” 焦突然:“我们靠‘双成’兄弟。” 成老根:“别傻了。我们老百姓只能靠党委政府,靠成永和成全能靠多少时间?成永和成全就是再有钱,能把村子给搬迁了吗?成永和成全包工程项目,你能保证永永远远不亏本吗?我相信梁记,能给我们村办实事。所以,我们也不能太为难他。” 焦没有了声音。成老根:“你可以不信任梁记,但是你得相信我对?”焦点头。成老根:“我相信梁记,所以你也得相信梁记。” 这个逻辑着实高明,焦就愣了。梁健听了,觉得老百姓的语言,还真有趣。但他知道,这时候就是有趣得跟似的,也不能笑。 焦:“那好,我听老根爹的,明我们送我爸去殡仪馆。” 事情终于算是有了结果。梁健表态:“焦,如果你不放心,明一大早可以先去镇政府取了钱,然后再去殡仪馆。”焦:“不用了。老根爹和双成兄弟都信任你,我也信任你。我办完事后再到镇政府去。” 车子在夜路上行驶,这乡间道路,可不像城市,路灯甚至比车灯还亮。乡间一片漆黑,就只剩下车灯如两只伸长的眼睛,扫来扫去。 “梁记,今的进展真是超乎我的意料。”王雪娉的语气中带着惊喜,又带着表扬。梁健:“我以前在乡镇呆过,知道老百姓很多时候,都是为了一口气……不好……” 王雪娉赶忙问“怎么了?”梁健:“停车,停车,我要吐了……”驾驶员赶紧刹车,梁健推开车门,来到路边,忍不住吐了起来。 王雪娉从车里,拿了一叠的餐巾纸和一瓶矿泉水。梁健用餐巾纸擦干净了嘴巴,对王雪娉:“你别过来了,臭。”王雪娉笑道:“又不是没见人吐过。”然后把矿泉水递给了梁健。 梁健漱了漱口,呼吸了一口田野里的新鲜空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这时候,从身后照来了两束光线,显得非常亮堂。“有车过来了。”王雪娉。 梁健朝那辆车看了一眼,心想,现在农村也有很多汽车了,这也许就是一辆普通的车子。他:“我们上车,这条路,待会堵着人家。” 车子重新启动,往前开去。后面的车子开得很快,不会儿,就追上了他们。炽亮的灯光从后车窗照进来,把车内照的白亮。驾驶员:“这车子开得也太快了点。”王雪娉:“别管他们,我们慢一点好了。” 驾驶员于是匀速前进。然而,那辆车子到达他们车尾处时,就开始按喇叭,嘟嘟个不停。 驾驶员就骂了一句:“神经病,后面这辆车到底想干什么!”在驾驶员的脑袋里,在向阳坡镇也只有镇政府的车子,可以横行霸道一些,今没想到有人跟他挑衅! 驾驶员一脚油门朝前快速开去,想要把那辆车子甩在身后。结果那辆车,紧追不舍,灯光在车里晃动,嫣然变成了急速追杀的场景。 梁健知道乡镇驾驶员一般好胜心都比较强,他不想自己第一上任,就闹出什么事情。他对驾驶员:“我们先别跟他们争了,你先慢一点,让他们先过去。”驾驶员还不服气,但领导这么了,他也不好再执意飙车,就:“知道了。” 梁健又补了一句:“但也别放松警惕,如果他们在前面停下来,你就看情况,必要的时候,就冲过去。” 这是在漆黑的乡村道路上,如果梁健就是跟驾驶员两个人,那没什么好怕的,但就是担心王雪娉在车上,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驾驶员:“不怕他们,我车厢后面有铁杆。如果他们敢拦镇政府的车,要他们死得好看。” 梁健这时候想,有时候有个彪悍的驾驶员,也是很不错的。梁健本身也是一米八的个子,并不怕打架。 驾驶员踩下了刹车,车子慢了下来。后面的车子猛然从他们身边划过,车身超过他们车头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别羊头。驾驶员周只能猛然踩下刹车,车子才没追尾。周情绪爆发了:“他娘的,我们好好的开车,又没惹他们,他们是要干什么!我追上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雪娉阻止道:“行了。跟这些没素质的,别一般见识了。”正这么着,突然前面那辆车子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个壮汉。盯着梁健他们。 驾驶员周:“好像是几个青肚皮啊!梁记,怎么样?上去打吗?”王雪娉见驾驶员有些紧张,:“我拨110?”梁健:“行,你先拨110。周,他们的车牌号,你看得见吗?” 驾驶员周:“奇怪了,看不见。”梁健:“那这样!你冲他们大喊一声,把他们引过来!”王雪娉惊讶地朝梁健看了看:“梁记,他们是四个人!”周听梁健要跟他们动手,兴奋了起来:“两个对四个,那又怎么样,我才不怕呢!我去后备箱拿铁钎!” 梁健:“不用去拿。有时候,我们用脑子就可以,不用动手。你朝他们喊,然后听我命令。”周疑惑地看了梁健一眼,伸出脑袋就冲那四个壮汉喊:“你们找死啊!” 那四个家伙一听,对望了一眼,真就冲他们车子走了过来。驾驶员周急了:“梁记,我们不能呆在车里啊,否则只有挨揍的份了。”梁健:“不急。”等他们走到了一半,周实在忍不住了:“你不打,我一个人去。” 梁健:“去什么去?开车,朝他们冲!”周这才明白了梁健的用意:“撞死人了怎么办?”梁健:“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撞死撞伤都算我的,正好把这帮青肚皮给抓起来!”周吼了一声:“好叻,看我的!” 周一脚油门下去,就往前冲,几米之后,速度就窜了上去,那四个家伙,一看情况不好,人家已经打算往死里撞了,他们也是怕死,从两边跳开。一个家伙,还想攀住车子的车窗,简直是螳臂挡车,一下子被拖曳在地。 梁健他们不管,直接往前面开,梁健注意地想去看一眼车牌。却见车牌已经被套住,看不到号码。 这时候,王雪娉终于打通电话,她本想打110,后来一想,110也不靠谱,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所长,将情况了。派出所所长钦云一下子就紧张了,县长助理兼镇党委记第一上班,就被青肚皮拦路,这只能明自己辖区的治安实在很成问题。 派出所所长赶紧派车往他们的路上赶。车子突破阻拦之后,并没有完事。那辆遮牌的车,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快追疾赶。梁健对周:“现在拿出你的本事来,飚。” “好叻,梁记,我的车技不错的,今让你看看。”驾驶员得令之后,就肆无忌惮地在乡村公路上开始飙车。 后面的车还在疯狂追赶…… 公路颠簸,后座上,王雪娉不时会撞到梁健身上。有一次王雪娉差点都坐在了梁健身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的腿和梁健的腿,直接贴在了一起。梁健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柔和弹性,还有她不时朝自己投来的目光,酒是彻底醒了,但身体却火热起来。 人,在危险的时候,更能催生强烈的**。也是在危险的时候,人可以将其他很多东西都忘却,而只期盼生存,生存又跟**紧紧联系在一起。 又一下剧烈的颠簸之后,梁健感觉到一只柔弱的手抓住了自己,很用力。梁健知道这是谁的手,他没有去看,却以用力的抓住作为回应,让对方顿感安心。 他们就这么抓着手,一直到车子终于离开了乡间公路,上了国道。即使上了国道,后面那辆车还不死心,继续紧追不舍。 不一会儿,前面警灯闪烁,有两辆警车正迎面开来。“派出所的车子来了!”王雪娉喊道。他们再回头望,后面那辆车子已经一个急转掉头,往反方向逃去了。 那辆警车朝王雪娉他们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就是那辆车?”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向着那辆逃逸的车子追去。 王雪娉在镜州市是有房子的,在县城也有宿舍。原本这么晚了,王雪娉肯定会住在县城,可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不敢在县城呆了,她还是回镜州市。梁健先将王雪娉送到了家里,然后才回家,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 梁健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写上“4、治安”。 正想要睡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莫菲菲的电话。梁健接起了电话,莫菲菲问:“最近很忙吗?”梁健:“新换了工作岗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然后将自己已经离开市政府办的事情,告诉了莫菲菲。 莫菲菲很惊讶,:“这么快就换地方了?原本还要请你帮忙呢。”梁健突然记起来了,当时莫菲菲跟他起过,莫菲菲所在的企业正在竞争一个重要地块,并要在上面建造镜州市第一高楼。梁健:“虽然人已经离开了,但是我还认识一些人的,到时候可以帮助问问。” 莫菲菲笑:“你别紧张,我只是开玩笑的。这点事情,我们老总应该能够搞定。”梁健:“那就好,不过万一有什么需要,还是可以告诉我的。”莫菲菲:“没问题。我的包裹收到了吗?” 梁健:“包裹?我不知道嘛!”莫菲菲:“应该是在下面传达室,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是一个车载摄像头。有了这个摄像头,可以自我保护,像碰到碰瓷之类的事情,只要播放一下摄像,那就清清楚楚了。” 梁健:“原来是车上的新玩意啊?”莫菲菲:“我们公司里的人都买了,所以我替你也买了一个。”梁健:“谢谢了。恐怕没有人要来碰我的瓷。一个穷酸公务员,不像你们这些公司老板,都是有钱人。” 莫菲菲:“你现在是县长加大镇党委记,人家想讹你还来不及呢!”梁健笑:“行,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莫菲菲:“那好,早点休息。” 梁健洗了澡,倒头就睡下了。 第二早上,因为口渴,梁健很早就醒了,昨晚喝的白酒毕竟不是什么高档陈酿,口干舌燥也是常有的事情。梁健喝了两大杯开水,然后下楼去街上的一家面馆,要了一碗青椒肉丝汤面,连汤都喝了。然后,回到家等着车子来接。 王雪娉的电话打来了。由于两个人都在镜州市,梁健就没让驾驶员开奥迪车来接,搭王雪娉的车去向阳坡镇。梁健想到莫菲菲有个包裹,就去传达室取了包裹。只是一个盒子。 王雪娉问:“这是什么玩意啊?”梁健:“是车载摄像头。”王雪娉:“你怕有人砸你的车啊?”梁健:“不是,人家送我的,你需要吗?我的那辆老爷车凯越,恐怕是不需要的。”王雪娉:“你舍得送给我?”梁健:“有什么不舍得,你拿去好了。” 王雪娉:“谢了。我们区车位紧张,很多时候车子只能停在外面的道上,我的车已经好几次被人用钥匙划了,有这个车载摄像头,是不是就可以拍下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308章草台班子 梁健:“我也不清楚,我没试过,不过你可以装上试试。请大家(@¥)”驾驶员周:“应该是可以拍下来。”王雪娉高兴起来:“那就好,下次把那蓄意破坏他人车辆的家伙抓起来。” 到了镇政府,梁健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到了镇长李良办公室。李良的办公室,与梁健的办公室格局相同。在镇政府里,党政一把手的办公室是最大最好的。 李良看到梁健进来,就:“梁记,你好,请坐。”梁健坐了下来,李良要给梁健倒茶。梁健摆摆手:“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我那边已经泡好了茶。” 李良:“梁记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一定要泡茶的。”梁健瞧见李良办公室里,还挂了一幅法,写着“有容乃大”。梁健曾经听人过,人老是挂在嘴边的,往往是自己没有的。真正的有钱人一般都很低调,真正有才的一般都谦虚若谷,只有半桶水常常会晃荡。 如果根据这种理论,难道李良是自知自己缺少气度,才在墙上挂一幅“有容乃大”,来警示自己?当然这只是一种法,梁健也无暇深究。 李良瞧瞧梁健,问道:“梁记,你对法也有研究?”梁健笑道:“没研究,只是觉得这幅字挺有意思。”李良:“喜欢的话,我送给梁记。”梁健忙道:“不可,不可,不能夺人所爱。” 李良:“梁记,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梁健目光从墙上收回来,对李良:“李镇长,有个事情找你商量一下。”李良:“梁记,不用这么客气,你。” 梁健想着昨承诺焦家的事情,就:“今财政上能拿出60万吗?”李良听梁健开口钱,一愣:“60万?”梁健直了:“昨下午,我去了一趟成山村,跟成山村死者家属,费了很大唇舌,终于跟他们达成了协议,补偿给他们60万,他们同意今一早将死者遗体火化。” 李良表情很惊讶地看着梁健:“梁记,这件事,你已经同意他们了?”梁健看着李良的惊讶表情,:“有什么不妥吗?”李良:“这件事情,还没有经过班子会议同意啊。” 梁健:“的确是没有经过班子会议同意,不过关于对死者的补偿一事,市委常委、纪委记那晚上在市民广场,已经同意给予50万的补偿。”李良:“这件事我已经听了,但那不是50万吗?怎么又加了10万?” 梁健心里有些烦:“我想尽快处理掉这件事情,这样我们的特高压工作,才能有所进展。”李良:“梁记,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为了让他们早点化火,就让镇上多花10万,这件事情,本来应该班子会议商量一下。你知道,镇长管财务的,以前凡是大额资金的使用,都是要经过班子商量的。” 梁健看出来,李良是对他独自拍板表示不满。梁健又朝墙上那幅“有容乃大”的法瞧了眼。他:“李镇长,那就这样,我再给市纪委高记打个电话,让他跟有关部门对接一下,由市里再拨十万下来。” 李良赶紧:“那不要,那不要。这会让高记对我们向阳坡镇有看法啊。况且,现在梁记是我们向阳坡镇的记,资金使用方面,也是党委领导。我刚才这么,只是因为在资金和财务管理上,我们以往有制度。梁记昨的发言上也了,绝对不搞一言堂的。所以,我认为有些问题,大家还是班子会议上通一通比较好。” 梁健的目的是让政府给钱,如今李良已经同意给钱了。梁健也就不想多,毕竟自己独自拍板增加10万补偿,是有些过于独断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梁健认为并没有做错。因为这件事情上,必须抓紧时间,如果当时不承诺,恐怕又会让百姓不信任党委政府。 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向阳坡镇党委政府最缺少的,就是群众的信任。群众认为政府不是为他们办事的,而是跟他们争利的,这麻烦就大了。 梁健对李良:“李镇长,这件事那就麻烦你了。待会,死者家属可能就来财务上领钱,麻烦你给交代一下。关于你刚才提的意见,我虚心接受,的确,下次涉及资金问题,我会先与班子人员沟通一下。”李良了声“好。” 中午不到的时候,焦在村支部记的带领下,到向阳坡镇领取补偿。焦,他老爸已经入土为安,这件事情也要感谢梁记。梁健了几句安慰的话,跟王雪娉一起将他们送到了镇政府门口。 一件事情终于处理完毕。不过梁健并没有闲着,他得赶紧思考下一步的工作。到了下班时分,他在笔记本上,又写了几个字“5、信任。” 刚收笔,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胡英打来的。 胡英问他,晚上有没安排?梁健:没有安排。胡英开玩笑,一个镇党委记,晚上都没有应酬,不太正常哎。梁健,是啊,没有人请我吃饭哪。胡英,那我来请你吃饭,晚上我给你做菜。梁健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那太好了,晚饭终于有着落了,还能尝一尝区委记的手艺。 刚挂断电话,座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是镇党委副记傅兵,寒暄了几句,傅兵就问,记晚上有空吗?能不能吃了饭再回去?梁健一想刚才已经答应了胡英,就,不好意思啊,晚上我有安排了啊。 傅兵就,不好意思,是我约得晚了,以后我一定提早约记。梁健,没关系,谢谢哈。放下电话,梁健想,看来傅兵是想接近自己的,至少是有试着接近自己的想法。 即将下班时,王雪娉敲门进来,她今不打算回镜州市,问他怎么打算?梁健,你在南山县城有宿舍,我可什么都没有,我不回去住哪里啊?王雪娉开玩笑,如果你不嫌弃,在我家沙发上住一晚也可以啊。 梁健看了一眼王雪娉,这女孩在他面前,话总是大胆而勾人的想象力。王雪娉脸上微红,,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梁健呵呵笑笑,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王雪娉强辩,那好,我不收回,你来我宿舍睡好了。梁健,我也是逗你玩的。我晚上还有事,还得回镜州。王雪娉脸上露出微微的失望,:梁记,这个房卡给你。 着,王雪娉将一张封袋放在梁健的办公桌上。梁健疑惑的拿起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白色房卡,背后的签字条上面写着08。 梁健问道:这是什么?王雪娉:县里给每位县领导在南山宾馆都安排了套房,这是他们让我们党政办去取的。梁健不解地:县里安排的?王雪娉:这是县领导的待遇。 梁健一下子就了解了,虽然自己只是县长助理,县里还是把他当作县领导看待了。县里给每位县领导在南山宾馆都长期开有房间,这样有些家不在南山的领导,忙时就可以住在南山了,即使家在南山县的领导,也可以在那边午睡、会客。 梁健想:南山宾馆单凭这些县领导在这里的长期包房,就有很大一笔收入,足以维持宾馆的正常运转了。这样想着,他:“其实,我用不着这宾馆房间,到县城去住,跟回镜州相差不了半个时。要不你帮我退给县里了?”王雪娉瞧着梁健:“这个不能退。就算是家住南山的县领导,也有一间包房。如果梁记一定要退,那其他好多县领导不是都得退出来啊?” 这话很明白,有时候你不跟风,人家反而会对你有看法。梁健:“那就先放着。”王雪娉:“其实,有时候也用得着,比如年底‘两会‘和一些重要会议的时候,如果晚上在县城还有活动,暂时回不了镜州,梁记就可以住宾馆了,这样也好给我们镇上省一笔费用啊。” 梁健笑道:“那好,给镇上省点费用。”王雪娉:“那梁记,要不要今就去看看房间?如果不满意的话,县里可以让宾馆换一间。”梁健:“这个不忙,下次再去看。”王雪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梁记,今你得用自己的车了。” 梁健的座驾是奥迪a6,这么好的车,他还真有些不敢坐。镇政府当中,记和镇长都是奥迪车,这待遇跟市委记、市长、县委记和县长是一样的,总让人有些不安。如果自己不坐,势必也让镇长李良难看。初来乍到,梁健还不想因为这种事得罪太多人。 下班时,他拿着包下楼,门口李良站在那里等车,看到梁健下来,就:“梁记啊,早上我已经让财务把60万给死者家属了。”梁健:“我已经知道了。”梁健跟李良道了一声别,就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驾驶员茅等在车里,他以前是邱九龙的驾驶员,邱九龙被纪委调查之后,茅一直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被调离记驾驶员这个岗位,是早晚的事。驾驶员跟秘一样,被一个领导用过了,另外的领导一般不敢用。 茅显得很殷勤,问道:“梁记,我们直接回镜州吗?”梁健:“嗯,回镜州。”茅的车技不错,也因为奥迪a6这车给力,在国道上行驶,只有很轻微的沙沙声。车子的好坏,高下立判。 坐在这样的豪车里,梁健不由感觉到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现在很多人,领导干部脱离群众,那是跟领导干部享受的特殊待遇有关系。一个整坐在奥迪车,出入大酒店的领导干部,怎么能接近群众呢?从领导干部内心,就有种高于普通群众的感觉。很多时候,外在的东西,却能影响内心的感觉。(这方面,十八大之后,有所得到了纠正,这里所写是十八大之前的情节) 到了镜州市区,茅问道:“梁记,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哪?”梁健本想直接去胡英的区,可他对茅毫无把握,就:“我回家里。”茅“哦”了一声。梁健从没告诉过茅自己的住处,但是茅准确无误的将自己带到了区。 梁健下车之前,问道:“茅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茅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梁记,为避免开错,我提前做了些功课,问了王委员,她告诉我的。” 梁健点了点头:“好的。你回去。”梁健走入区时想,这个驾驶员业务上应该不成问题,就是不知他还是不是前党委记的人呢?如果还是,就等于在自己身边按了一颗定时炸弹。关于驾驶员要不要换的问题,梁健还想再考虑考虑。 梁健自己开了车去胡英家。 门一开,梁健就闻到了菜的香味。走入餐厅,桌上已经准备了精美的两人餐。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还有各色菜蔬和一大盘水果色拉。梁健很是吃惊地瞧着胡英:“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手艺?” 胡英微笑着眯起眼睛:“你还没吃呢,怎么知道好不好?”着,胡英就夹起一只虾放入梁健嘴里,梁健辨别了下味道:“真不错。” 胡英:“以前经常做菜,我也喜欢,可我注定不是当家庭主妇的命,后来当了领导干部,就渐渐没有时间做菜了。今是几年来,第一次做,我想手艺肯定是退化了。”梁健:“即使退化,你也已经是大厨的水准了。” 胡英很开心的笑:“你越来越会表扬人了。”梁健瞧着胡英,她今肯定已经换了衣服,这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休闲衫,领子微敞着,胸口的肌肤露在外面,让梁健的目光不由往那边看。 胡英看了梁健一眼,:“又看什么呢?快点吃饭!”着,胡英就给梁健倒酒。她的手伸过来时,梁健忍不住抓住了她。胡英顿时羞红了脸,:“先吃饭?” 胡英越是娇羞,梁健心里就越迫不及待。他:“秀色可餐。我想先吃秀色,再吃美食。”胡英还是含羞地想把手缩回去,这一拉一扯之间,梁健的邪火真的就被完全点燃了。 他站起来,走到胡英这边,弯腰吻在胡英脖子里。胡英想到上一次的**时刻,梁健的攻击又如此毫无防备,突如其来,感觉无比刺激,早已经浑身发软了。 梁健的唇探到她的胸口,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梁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胡英已经浑身火热,但她还记着:“餐厅窗帘没拉呢,人家能够看得见。” 梁健看了看,窗帘其实拉上了一半,从对面楼上大概能看到餐桌,但是沙发的位置正好被遮挡,是绝对看不到的。梁健就:“看得见,就看得见。”着,手上、嘴上还有其他部位毫不停顿。 胡英感到又害怕、又刺激、又担心、又渴望,她几次想挣脱梁健,都被梁健阻止了。梁健咬在她耳边“外面看不见”。胡英放下心来,开始主动的迎合…… 这次因为是在沙发上,似乎给梁健和胡英都以新鲜的刺激,两人在愉悦的巅峰到来时,纠缠在一起…… 醒来时,已经过去半个时了。 胡英摇了摇梁健:“去洗个澡?恐怕菜都已经凉了。”梁健:“没关系,我刚才已经吃过一顿大餐了。”胡英在梁健脸上扭了下:“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两人洗了澡,才重新坐到餐桌上,吃起了晚餐。 胡英:“这两到了镇上,工作开展还顺利?”梁健把昨晚上去村里的事情了,还有晚上差点与一辆车上的青肚皮打起来的事也了。 胡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种情况?你有没感觉,这辆车可能有问题?”梁健看着胡英:“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对我蓄谋?”胡英:“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乡镇虽,还挺复杂,有些势力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要多留一份心眼。” 梁健点了点头,觉得胡英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胡英跟梁健的杯子碰撞在一起时:“我怎么有种错觉,觉得我俩早就这么在一起了。”梁健:“那我经常来就是了。”胡英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恐怕不能经常见面了。” 经过这两次与胡英的**,梁健似乎对胡英有些依赖了,便问:“怎么了?你要出差?”胡英摇摇头:“不是。我听到消息,省委组织部考察组要来了。”梁健很吃惊:“你要提拔了?” 胡英:“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据,市委韩正阳副记要走了。这样市委常委班子,就会出现空缺。”梁健问:“那谁去当副记?谁去当常委?”胡英:“我也不清楚。宏市长昨跟我了,让我做些准备,省委组织部要进行干部推荐和考察。”梁健:“我希望高记和你,都能更上一层楼。” 胡英:“希望如此,不过竞争很激烈。” 听胡英了推荐考察的事情,梁健改变了要留下来过夜的想法,对胡英:“那,今我就回去了。”胡英送他到门口,突然又攀住了他的肩膀。 有谁能想到,胡英这样一个强势的女记,会对他如此恋恋不舍呢?梁健转过身去,胡英两眼水汪汪的:“我想你等一会再走。等我洗好澡再走。” 梁健想到这一段时间,恐怕都不能随便见她,也不想就这么走了,便答应下来。胡英取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梁健就在电视机前坐了下来。 很多领导干部都有看新闻联播或者本地新闻的习惯,梁健却很少碰电视。他想起,一个叫做周鸿祎的人,在一本里,预计电视机的开机率会进一步下降,即使智能电视都很难对抗人类贪图便宜、方便的本性,因为人们坐在床边看手机,坐在马桶上看平板电脑,都比看电视更方便。将来出了一档很好的节目,它会直接跟优酷(041,07,14%)或者爱奇艺合作,观众很快会有上亿,节目的制作人可以直接分享广告收入。一旦这种趋势形成,电视台的意义何在呢…… 梁健倒是觉得这种法蛮新颖,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趋势。于是,梁健就提早不看电视了。但今他也不想看手机,不想上。对他来,这个晚上的时间,太珍贵了。 听到浴室里还有淋浴的水声,梁健突然站起身来。 他将衣服裤子脱了,然后打开了浴室的门。只见一个雪白丰盈的女人,正在水龙头下用手指梳洗着头发,将发丝上的泡沫洗去。梁健的开门声,她似乎没有听到。 梁健悄悄的走上去,从后面搂住了胡英。胡英吃惊不,朝梁健白了眼:“你想吓死我啊,一点声音都没有。”梁健也不多,他的身子早已经坚硬如铁,双手已经探到胡英身前,那两枚水蜜桃在他手中,似乎都能出得蜜来。 胡英的嘴唇不由咬了梁健的手臂,感觉到梁健一下子颇为野蛮的进入。两个人的关系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在这种事情中,女人反而喜欢男人有时能够野蛮、粗暴些,这也许就是女人喜欢的力量。 两人站了一会儿又调整了姿势,滑入浴池,交叠的身体一起一伏…… 第二,梁健将派出所所长叫来,问了前晚上那辆车后来有没有追查到。所长钦云,那辆车逃得贼快,后来出了向阳坡界,民警碍于属地管理,就没有再追过去。钦云加了一句:“不过我们知道,那是一辆黑色雪铁龙,我已经吩咐了民警,以后发现这辆车,一定多注意。” 梁健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不过,心里他还是留下了一道暗影,可能这辆车有些来头,派出所不一定真查。 下午,梁健看着之前在笔记本上记录的五点:1、禁酒令;、车;、村子搬迁;4、治安;5、信任。这都是梁健在这几感受到有问题的地方。再看的时候,梁健还是感觉,没有抓住问题的实质。 梁健在最前面,又写了一条“矿产”,然后将村子搬迁,与之联系起来。梁健意识到,接下去两的工作,必须集中到特高压这项中心工作上来。市委市政府让自己下来,就是来解决特高压这件事的,其他事情都可以缓一缓。这在工作法里,叫做抓住事情的主要矛盾。 梁健决定找领导班子成员开一个会。 梁健打了个电话给党政办公室,让通知班子成员下午三点钟准时在三楼会议室开会。党政办马上去落实了。 镇领导班子成员听要开会,有的,“终于耐不住了,要亮相了”,有的,“不会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有的,“先别乱评论,看看我们的记,有没有水平?”只有王雪娉什么也没,她希望梁健能够赢得大部分班子成员的支持,但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向阳坡镇的班子成员,可都是不是简单的主。 向阳坡镇班子共有11个成员。梁健是镇党委记、镇长李良、人大主席方阳、副记傅兵、组织委员王雪娉、宣传委员唐伟华、纪委记兼政法委员黄强、工业副镇长战卫东、农业副镇长吴望、社会发展副镇长袁进、派出所所长钦云。大家坐下来也是满满一桌子人了。 梁健朝在座各位看了一眼,讲了开场白。由于梁健对大部分班子成员都不熟悉,就让他们作了自我介绍。到王雪娉讲的时候,农业副镇长吴望插话:“王委员,就不用讲了,都已经跟我们梁记下过村了。” 大家都笑起来,气氛相当暧昧。如果换了其他女孩子,恐怕就会羞红了脸,王雪娉朝吴望看了眼,继续自我介绍。这一招很灵,大家都不敢笑了。有时候不反驳比反驳更厉害。有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王雪娉不掩饰,但是无视了吴望的存在,令吴望顿时难堪起来。 王雪娉打定了主意,如果别人认为她是跟梁健站在一起的,那就让他们这么认为,的确她是跟梁健站在一起的。这样,梁健至少就有了一个盟友,她也有了一个靠山,毕竟梁健是一把手,其他人也会选择是不是跟他们站在一起。 梁健等大家都介绍完了,又:“本来还希望跟大家再多聊聊的,在班子里,我毕竟只是一个新兵,工作还不熟悉。可如今,我们的工作正处在一个关键时期,特高压线这项工作,是我们头顶的一座大山,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内,一定要搞定,否则,恐怕我这个新任党委记的乌纱帽,很快就要让给别人。在座各位的日子,同样也不会好过…… “所以,我们之间的沟通,我想放在日常工作当中,放在处理具体事务当中了。我们一边工作、一边沟通、一边磨合,我相信很快我们相互之间就会熟悉起来。 “今,我们就围绕特高压线征拆这个事情,再交流一下意见。只要是有利于推进特高压线征迁这项工作的,不管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可以……” 梁健朝大家看了一眼,没人抢着发言,王雪娉正看着他。只要他点头,王雪娉就会话。不过,梁健还是决定自己先:“前我去了一趟成山村,跟成山村村民进行了协商,他们昨同意将遗体火化了,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但是,下面整个村的征迁工作,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提出两点:一是要整村搬迁;二是要收回石矿的产权。大家看看,这两个问题,是不是能够满足他们?” 梁健这么一,农业副镇长吴望首先跳了出来:“梁记,我是农业副镇长,到村里跑得相对比较多,特别是成山村我是隔三差五就去的,梁记新来,对成山村的情况,恐怕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我首先做些明。我认为,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满足他们!” 梁健眯起了眼睛,看着吴望。吴望对他的目光似乎无所谓,只顾自己:“第一个,整村搬迁,不能满足他们,那是因为,整村搬迁的费用太大,国家某给我们的征地拆迁费用,并没有考虑整村搬迁,而只是特高压铁塔占有的土地的征迁费用。如果要整村搬迁,其余的费用,就要我们镇上贴。我们镇上根本贴不起,这一点李镇长最有发言权了!” 李良点了下头,很支持吴望的法:“的确,镇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昨,梁记让我拿出了60万,财政上已经没钱了。更别整村搬迁了。”梁健听李良在班子会议上昨那60万的事情,是颇有用意的。 梁健本是应该解释一番的,但是这样一解释就会把主题给岔开了,他忍住不以为意,对吴望:“你继续。” 吴望看到镇长李良支持自己,更加得意:“第二个问题,是要收回石矿产权。梁记恐怕不太了解,石矿的产权本来就跟村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有什么资格收回去。石矿的产权,是属于国家的,不是属于村民集体所有!这一点,还是请战镇长来,战镇长管工业,是权威。” 战卫东副镇长马上接口:“吴镇长的这一点,我同意。矿山的产权的确不是集体所有的,因此老百姓不可以收回矿山产权。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根据19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九条规定:矿藏、水流、森林、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资源都属于国家所有,即全民所有;由法律规定属于集体所有的森林、山岭、草原荒地和滩涂除外。成山村的石矿山,并非属于成山村集体所有,所以他们要收回的话,都是没有根据的。他们认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这矿山也就属于他们了,但这种想法根本不符合法律规定。” 梁健对此是有所了解的,因为对矿山产权问题有疑问,他在空闲的时候,翻看了一些法律条文,他:“刚才,你的没错。但是,据我所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二章第八条规定,农村和城市郊区的土地,除有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以外,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属于农民集体所有。由此看来,如果将成山村的山视为矿山资源,它属于国家所有;如果视为土地资源,那就属于村集体所有。这可能就是问题所在。” 这时候,镇长李良开口了:“我认为啊,土地在表层,矿山资源在下面,开发的矿山当然是属于矿山资源,应该是属于国家的。如果成山村要收回,那也只能收回上面的土地产权。”梁健看着镇长:“但问题是,山已经开采成这样,他们还能收得回吗?”李镇长争道:“收不回,那是他们的事情。” 梁健感觉到李镇长是在用赌气的语气话了,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急。梁健缓了缓:“李镇长,老百姓对矿山的开采有意见,绝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老百姓的事,也是我们的事。如果老百姓的事不处理好,我们的工作就推进不了。老百姓对现在的矿山开采有意见,你看看现在矿山的开采是不是可以先停一停?” 李镇长突然怪异地一笑:“梁记,这不是在开玩笑?就因为老百姓了几句没道理的话,我们就要听了啊?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矿山开采权已经承包给了邱龙的石矿公司,人家开采期限还没有到,我们强行让他关停,不等于是违约吗?而且,我们的财政收入,一大部分靠的是石矿税收,没有这些税收,恐怕我们镇政府都得关门!不如这样,今我们举一下手,在座的同意关闭石矿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王雪娉瞧了眼梁健,她的眼神中传递出一个信息,如果他需要她举手,她就会举起来。梁健朝她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想她因为今这件事情,让李镇长这帮子人,都视她为异己,否则以后她的工作会很难。 不过如今班子中的情况很不乐观,从刚才李镇长发起的什么举手来看,梁健是彻底孤立的。梁健必须削弱这种影响,便了一句:“大家不用举手。李镇长,今不是搞表决。我提出这个问题,本来就是跟大家探讨的。我们发扬的是民主,事情还是要班子集体研究决定,如果大家觉得有待商榷,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放。” 班子会议开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梁健觉得再开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 会议结束后,梁健回到办公室,不可避免的有种失败的感觉。梁健以前没有担任过一把手,在十面镇的时候,只是党委委员;到了长湖区委组织部也只是担任副部长;到了市府办是综合一处处长,虽然也是一把手,但只是一个科室长。直到今,当了镇党委记,梁健才感觉到,一把手不是那么好当的。 王雪娉进来的时候,梁健还在看着窗外发呆。其实窗外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角空。王雪娉问:“看什么呢?”梁健看了眼王雪娉:“有时候,我们看到了,却要装作跟没看见一样。” 王雪娉笑了起来,将一盆仙人掌,不经梁健的同意,放在了梁健的窗台上,对他:“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梁健:“至少有点绿意。” 王雪娉站在他面前,腰身微微前倾,梁健不敢直视。王雪娉:“是不是因为今的会议,有点泄气?”梁健:“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石矿开采有问题?” 王雪娉:“因为这些人都在石矿里入股了嘛!”梁健很吃惊地看着王雪娉:“入股了?”王雪娉朝梁健笑笑:“不然,你以为呢?你还以为这些家伙真没看出石矿开采的问题啊?他们有些人比我们清楚的多了,只是他们都有股份,你要让石矿暂停,就是停了他们的财源,那还不是要他们的命?!” 梁健辩了辨王雪娉的话,:“据我所知,乡镇领导班子的收入,应该不低?一年也有十四五万?这还不够?”王雪娉:“如果一个人觉得,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他该享有的,不管他原来有多少钱,你不给他,他就会有意见,不是吗?” 王雪娉的意思,很明显,向阳坡镇的领导班子,把矿山的入股收入,认为是自己应得的灰色收入,没有人会因为换了一个党委记就放弃这块一直吃到现在的蛋糕。 这时候,市政府办的陈辉竟然打了电话过来。陈辉接了他的班,也算是如愿以偿,这跟梁健没有把陈辉彻底打趴下有关系,梁健对陈辉是手下留情的。陈辉应该记梁健的好。 然而,当梁健颇为高兴地接起陈辉的电话,道:“陈处长,你好啊!”陈辉却冷冰冰的:“梁记,宏市长,让你到他办公室来一下。”梁健:“知道了。”陈辉没有任何其他言辞,就把电话挂了。 本来自≈ap;ap;#:///( ) 第309章又见依婷 宏市长有召唤,梁健无论如何都得去。://王雪娉好奇地问梁健:“宏市长让你过去?”梁健点了点头。王雪娉:“我让驾驶员在下面等你。”梁健:“我自己打电话。”王雪娉瞧了眼梁健,点了点头。她明白梁健的意思,他不想某些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三道四。 来到市行政中心,梁健的奥迪车被拦了下来,梁健从车窗里伸出头去,保安认出了他,才放他进入。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是在市里,即便你是下面的一把手,人家还是有权力来给你添堵,所以,很多下面的官僚,总是要拍上面的马屁,有些上面的比自己职位低很多,也没有办法。 梁健上了楼,来到了陈辉的办公室。陈辉在打电话,看到梁健进来,招呼一声也没有,只是瞥了梁健一眼,只顾打电话。从对话中听,这是一个私人电话,原本可以在半分钟内把事情清楚,陈辉却跟对方鸟来鸟去。 梁健算是明白了,陈辉是故意的。梁健可不想看陈辉的脸色行事,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宏市长的秘,总之他这种表现只能明他的肤浅,这种人早晚还是会跌入谷底。 梁健不跟陈辉多话,掉转身子就往宏市长的办公室走。陈辉这下急了,放下电话就追过来。 梁健马上就要推开宏市长的门了,陈辉情急之下,挡在了梁健的身前。陈辉:“梁记,我要去通报一下。”梁健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早该去请示了,像你这样的效率可不行!” 陈辉朝梁健嘴角一歪:“行不行,我自己知道。”着,就推门进入宏市长办公室。梁健站在门外,心想,原来以前陈辉是一直憋着,现在岗位有所变动,狐狸尾巴就暴露出来了。不过,梁健并不后悔当时没有将陈辉踢出市府办。 做了的事情,就不该后悔。做错了,关键是如何改过。看错了人,下次就吃一堑长一智。梁健已经不允许后悔这个词,挤入自己的性格当中。 陈辉出来:“宏市长让你进去。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陈辉朝梁健幸灾乐祸的一笑,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梁健到了宏市长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原本是他每出入好多次的地方,现在已经跟他没有特别的关系。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当干部就是如此。宏市长双手平放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个文件。 “宏市长好。”梁健问候了一声。宏市长却没有抬起头来。连“嗯”的一声都没有。 梁健心里就有些慌了。宏市长看上去很不愉快,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和胡英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如果真是如此,他会不会冲自己发起火来?还是会直接免去他的职务? 喉咙有些干巴巴,梁健看到桌上也没有给他准备茶水。这个陈辉也真够做得出来,连一杯水都不给他!以前梁健当秘的时候,无论是谁进来,即便明摆着要挨骂的人,梁健也会给对方上一杯茶水。这不是要讨好谁,而是作为秘最起码的礼节。 陈辉,现在,连这点礼节都不讲了。难道,陈辉早就已经知道梁健此次来会凶多吉少,所以已经根本不把梁健放在眼里了? 宏市长还在一行行看着文件,梁健能够听到心脏的乱跳声。不知为什么,一个字眼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淡定”。梁健几乎是眼睁睁地瞧见了这两个字,高高悬在头顶。 梁健的心跳开始缓慢下来。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敢作敢当,他梁健是跟胡英发生了关系,那又怎么样。胡英是单身,梁健也是单身,两个单身的人,在一起根本没有犯法! 这么想着,梁健放松下来。看到宏市长还在看文件,梁健就站了起来,自己走到柜子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梁健的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宏市长的注意,宏市长抬起了头,瞧了瞧梁健:“陈没有给你倒水啊?”梁健笑笑:“这明陈把我当自己人。我来这里,该自己倒水的。” 宏市长点了点头,这才将手头的文件合了起来,挪到了一边,然后去拿茶杯,发现自己的茶杯也没水了。梁健早就已经瞧见,接过了宏市长的杯子,倒上了水拿回来。 宏市长评论了一句:“陈的工作没有你仔细。”梁健不想多加评价,只是:“他可能是作秘的时间不长,还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宏市长:“希望这个过程不会太长。” 梁健不接话了。宏市长又瞧了眼梁健:“怎么样,这两工作怎么样?从你下去到现在,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怎么了?这么快,就把市政府给忘记了?” 听了这句话,梁健心好像降了下来。他是害怕宏市长发现了他与胡英的事情,但是从宏市长的话语当中,今他找他过来,应该不是他和胡英的事情。梁健:“宏市长批评的对。我是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听梁健这么直接的回答,宏市长就瞪着梁健,似乎对他的回答没有心理准备。 梁健是故意这么的,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法。紧接着梁健就:“但是,这些,我没有一刻敢忘记市政府和宏市长。我是市政府出去的人,我必须把事情干好。到了下面之后,我时时刻刻希望能够把特高压的事情办好,尽快取得突破性进展,然后给宏市长报一个喜讯。” 听梁健这么,宏市长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我想,你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有这份责任心,我很欣慰。现在进展怎么样?” 在来宏市长办公室前,梁健早就已经打了腹稿,如何把这两做的事情汇报好。如今宏市长果真问到,梁健就能脱口而出了。梁健:“有一些进展,但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进展是,我去了之后,与死者家属之间达成了协议,死者遗体目前已经火化。但是,如果要顺利推进征迁工作,还有两个问题:一是村庄搬迁,如果不搬迁村民就要处在特高压辐射范围之内;二是矿产产权,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梁健没有将镇上领导班子成员大部分在石矿中有股份的事情出来,毕竟这个事情,他只是听王雪娉过,并未核实。向领导汇报,必须是经过核实的事情。梁健一直把握这个原则。 宏市长听梁健汇报完之后,看着梁健:“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不过特高压线推进这个事情,恐怕等不起了,今省里有关领导又已经打电话来督促了。今我接到了电话,谭震林记,也接到了电话。谭震林记又专门,这件事情让我抓落实。我今已经找过县委记葛东同志和县长石剑锋同志,都重新强调过这个事情了。 “他们两位可能马上会找你谈。但是我想也单独找你谈谈!我还听葛东同志反映了一个事情。” 梁健听到“反映”两个字,心里就是一紧:“宏市长,不知道葛记向您反映了什么,请明示,这样有利于我工作的开展。” 宏市长:“据,你第一去镇上,就下村和死者家属私下约定了60万,他们才同意第二去火化死者遗体。这件事情,你速战速决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据,当时高记答应给的是50万,你一句话就又增加了10万。有这件事情?” 原来,有人向宏市长告状了。这件事,肯定是镇长李良向县委记或者县长告状,他们又告到宏市长这里来了。也许,这才是宏市长今叫梁健来的真实原因。 梁健:“有这个事情。我是为了能够尽快处理掉这件事情,死者遗体一不火化,就一是个隐患。”宏市长:“这个我了解。不过,在基层,你做很多事情,最好先跟班子通个气,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这就叫民主集中制。”梁健:“我当时……” 梁健想做些解释,但是宏市长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今找你来,是想,我不想你给人一种印象,因为你是我的秘,就什么都自己了算!这对你的成长没有好处。” 梁健早就听过,跟领导不要强调理由。这句话是没有错的。梁健刚才想要理由,就被宏市长打断了。听了宏市长的批评,梁健终于明白了宏市长找自己来的原因,白了,就是不希望梁健做什么给宏市长抹黑的事情,或者给人家留下不好印象的事情。 梁健很干脆的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宏市长的要求去做。”宏市长朝梁健看了一眼,:“那就行。” 再也没有其他的话。梁健意识到宏市长这时话已经完,他可以走的意思了。梁健心里很是失望,原来领导喊他过来,就是来警告他做事慎重一些,仅此而已。 再呆下去,也已经毫无意义了。梁健站起身来,朝宏市长微微躬了下身子:“宏市长,那我先走了。谢谢宏市长的教诲。” 宏市长一声“好的”,也没有站起来。梁健就退出了宏市长的办公室。 陈辉肯定是听到了开门声,就从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梁健脸上的阴云,陈辉就嘿嘿笑了声:“梁记,这就走了啊?”梁健露出笑容,:“走了。”然后又朝陈辉:“领导刚才对我了,不知道你的适应期能不能再短一点。” 不看陈辉的反应,梁健就朝电梯走去。陈辉看着梁健的背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搞不清楚,宏市长是不是真觉得他适应不够快? 梁健本想直接回南山县,可转念一想,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他是发给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的。高成汉回了电话过来:“梁健,在市里?来,我在办公室。” 梁健到了高记的办公室,秘常青给梁健沏了茶。这待遇跟在市政府有些壤之别。这一差距,让梁健顿感温暖。 高记微笑地瞧着梁健:“宏市长叫你过去了?”梁健回答:“高记已经知道了?”高成汉:“县里那几个人,也跑到我这里来了。”梁健:“他们还真是四处告状啊!” 梁健查看高成汉的表情,想弄清楚他是不是也要对他有什么交代。却见高成汉神色坦然。 只听高成汉:“我对县里的负责同志讲了。你们能够像梁健一样,在一个晚上,就把这个事情搞定吗?你们谁行?我就服你们。如果你们不行,就别因为梁健工作方法上的一些瑕疵,东走西跑,到处给人家搞负面宣讲。对于年轻人,不要求全责备,只要他们为了推进工作,而且真能推进工作就行。 “葛东同志强调,可是高记你当时答应的是50万,梁健他一句话就给人家增加了10万,这是10万的事情。他梁健怎么可以这样?当时,我听了就告诉他们:我的50万本来就留有余地。人家是死了人的,如果给你60万,没一个亲人你会不会舍得?50万和60万,不是一个死的数字,县里和镇上少吃几顿饭也就有了。最后,他们悻悻而归了。他们现在可能认为我是支持你的,我就要告诉他们,我是支持你的!” 梁健听了高成汉所,高成汉的态度和宏市长的态度如此不同,不由得心潮澎湃,这对梁健来,真是莫大的鼓励。梁健:“高记,真是谢谢你。”高成汉:“你大胆去干!” 临告辞时,梁健忍不住问道:“高记,听,省委组织部最近要来推荐干部了?”高成汉:“你消息还挺灵,我们市里的班子,是需要动一动,才能增强活力了。我们都期待这一的到来!”梁健听了,再次感到振奋,不过他没有再多问什么。有些问题,问多了就显得不成熟,还是耐心等待。 从高记那里出来,梁健心情愉快许多,在宏市长办公室的坏心情一扫而空。本来,梁健很想去胡英那里,但是昨晚已经好了,这段时间暂时不见面,梁健就没打电话给她,也没去她那里。 梁健坐在奥迪车里回家。驾驶员茅转过身道:“梁记,我觉得怪怪的,后面那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一样。”梁健警惕地朝身后看了看,这是一辆黑色车,里面的人看不清楚。 难道有谁在跟踪他?梁健不想表现的惊慌,就:“没事,他要跟就让他跟!”到了区门口,梁健下了车,站在路口,盯着后面那辆车,那车里的人戴着一副太阳墨镜,是个陌生的男人。那辆车未作停留,朝前面开走了。 梁健冲自己的驾驶员挥挥手,让他回。梁健转身进入区,上楼,一路上他都在想,是真的有人在跟踪自己,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如何,梁健觉得这段时间,还是谨慎些为好。这段时间,事关胡英能否提拔到更高的层次,他不能与胡英走得太近,如果给人抓住什么把柄,或者闹出什么绯闻,对胡英绝对是不利的事情。 在国际大酒店一个包房之中,市委记谭震林、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秘金超、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国际大酒店老总沈方明、美女常月等人坐在一个长条桌旁。这个包房,原本是“两会”时必用的一个会议室。但今不是在召开市里的工作会议,而是以市委记谭震林为首的一个私人性质的会议。 谭震林:“今我就长话短了。我们市级领导班子,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紧要的关头。我的意图,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就不多了。” 谭震林的意图,就是市委副记韩正阳调动之后,涉及到市委就会有一系列的职务调整,最关键的就是市委副记职务和其他市委常委职务的变动。按照谭震林的意思,他是希望甄浩能够接任市委副记,肖开福能够升任市委常委,肖开福的位置一动,到时候区长周其同就可以上来,这正是一连串…… 韩正阳一直是谭震林的人,但他隐蔽得很好,平时不轻易浮出水面,直到此刻,到了关键时刻,他才正式冒出了头来,这明,已经到了打攻坚战的时候了。 谭震林继续:“但是,我们也已经了解了,有些人有别的意图。我们必须捍卫我们的权利。这已经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大家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稍稍一阵沉默之后,市政府常委副记甄浩:“唯一可以跟我竞争的高成汉,我真找不出他明显的缺陷。”肖开福:“这没关系,除了高成汉,他们阵营之中,都有问题。比如胡英,我就看她生活很不检点,与宏叙的关系不明不白,与她以前的手下梁健好像也有那种关系。只要我们弄到她乱搞的照片,就不用担心掀不起浪来。” 国际大酒店老总沈方明:“谭记已经让我对国际大酒店所有的摄像资料进行了一次排摸。以前宏叙和胡英经常来国际大酒店,一般都是宏叙先开好了房间。肯定是在一起干活。可惜的是,当时我们没有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没有现场的艳照。现在他们来得已经很少了。” 金超:“当然来得少了。因为,现在胡英已经跟梁健搞在一起了。这两我让人跟踪梁健,有一次,他去胡英家里,到第二早上才出来。”谭震林哼地笑了一声:“梁健的口味到是重嘛!胡英都已经四十了?” 沈方明却:“我倒是觉得,胡英这个女人很有味道,不定床上功夫也了得。”大家都看向他,沈方明才感觉自己失言,赶紧闭嘴了。 谭震林:“金超,下一步你继续安排人紧跟宏叙和胡英,最好是能搞到他们亲昵的火爆照片,只要是与胡英有关的都行。另外,常月还要发挥你的作用,我知道宏叙对你是存有念想的,若不是梁健等人捣乱,恐怕他早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沈方明,你要在国际大酒店的几个套房中,安装几台针孔摄像,为常月做准备。” 沈方明点头:“我马上去办。十八楼以前都是给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整层楼里,我都给它装上!” 吩咐完了,谭震林又到,今我还要给大家引见两个人,他们是新加入我们阵营的,会对我们的工作起到帮助。着,谭震林让金超去外面叫人。 进来的竟然是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向阳坡镇龙石矿老板邱龙。周其同对这两人的出现,很有些吃惊。谭震林招呼“你们坐。” 葛东和邱龙听话的坐下来。谭震林:“葛东同志,你情况!”葛东跟在座其他人点头示意:“各位领导,我今带来一个消息。市政府派到我们南山县担任县长助理和向阳坡镇党委记的梁健,最近对成山村石矿很感兴趣。原本我们的石矿产业好好的,我们很担心,被他在那里跟野猪似的东挖挖、西啃啃,不定就要搞出事情来!” 葛东这么,甄浩、肖开福和金超都有些坐不住了。谭震林事先听过葛东的汇报,这时候已经有了准备,否则也肯定跳起来了。向阳坡镇的石矿虽,却一直通到上面。谭震林、甄浩和肖开福这批人都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被人挖出来,大家都要受影响。 邱龙:“宏叙、高成汉、梁健这批人,已经把我老大弄进去了。现在他们又要来搞我的龙石矿,还要惊动各位领导,我要跟他们没完!” 谭震林:“龙,你别乱来。”邱龙听谭震林这么,一愣,难道谭记不敢动?一会儿,才听谭震林慢悠悠地:“这三个人,你别一起弄。你要弄,给梁健一点颜色看看,也就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邱龙这时脸上才绽开了笑容:“谭记,之前我们已经给梁健一点警告,在路上拦截过他一次。但是他真是太笨了,还意识不到。看来得给他来点更直接的了。”谭震林:“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时候,常月话了:“谭记,我还掌握到一个情况。那就是最近梁健换了一套房子。这套房子有140多平米,梁健却只用了很便宜的价格,就买了下来,我有意让人去查了一下,原来这套房子,是一个叫莫菲菲的女人转让给梁健的,那个莫菲菲是镜北房产有限公司的中层。我怀疑这是梁健接受的变相受贿,梁健肯定背地里帮了他们什么忙!” 谭震林:“这个消息很好,其同你和常月再去查查清楚,如果确认,就整理一下资料,到时候我扔给宏叙和高成汉,看他们还有什么好的!” 梁健一早就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梁健想,现在关键是要把领导干部在龙石矿中的真实入股情况给查清楚。于是梁健就叫来了纪委记兼政法委员黄强、工业副镇长战卫东,对他们:“006年江中省已经出台了《关于规范党政机关干部投资行为有关政策的函》,函里已经明确规定,党政机关干部投资入股也是一种经商、办企业行为,应明确禁止。据我了解,我们镇上还有很多干部,以干股形式在龙矿业当中入股,有这种情况?” 黄强和战卫东互望了眼道:“梁记,据我们所知,我们单位没有干部,至少是领导班子成员,没有在龙矿业当中入股。”之前,王雪娉已经透露过,基本上每个班子成员都在里面入了干股,现在这两位班子成员,却矢口否认。难道他们就敢睁眼瞎话?! 梁健:“那好!今我们一起到龙石矿去走一走,看看他们的股份账册。”黄强和战卫东互看一眼,道:“好,梁记,我先跟企业联系一下。”梁健担心他们会做准备,就:“不用联系了,我们直接去!” 梁健还叫上了组织委员王雪娉,毕竟她对有关情况了解一些。到了石矿,老总邱龙没有出现,一位分管财务的副总接待了他们。听来意,这位副总就,入股情况是公司的机密,不能随便向人公开。 梁健想,这不等于是其中有猫腻吗?梁健让黄强和战卫东跟对方衔接。黄强,这位是镇党委记,这次来不是要探听你们的机密,只是想检查一下,镇上干部有没有在你们公司入股,目的非常简单。我们只要股东名单就行,看过也不复印,马上还给你们。 这位副总还在扭扭捏捏,王雪娉:“如果你这里实在不行,我们回去后向市里和区里汇报,让市纪委协调工商、税务一起过来,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副总感受到了压力,要向老总邱龙汇报。 梁健想,这个邱龙有后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今这个副总在这里推三阻四,肯定也是邱龙早已交代的了。梁健已经准备接下去用什么更具杀伤力的话,让这个副总就范。 没想到的是,这个副总电话请示回来,竟然直接捧来了三大本账册,对梁健他们:“各位领导,我们邱总很支持镇政府工作,他让我马上把我们的股东账册交给各位领导审查。我们邱总了,他还有一个多时就能从镜州赶回来,他想请各位领导吃个饭!” 这却是有些意外。梁健没有去翻看这些账簿,而是盯着这个副总的脸。瞧见他的脸上隐隐浮现着一种得意的表情。黄强和战卫东自己不看,把账簿移到了梁健跟前。 梁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谢谢邱总了,吃饭就免了。账簿今我们也不看了,等下次我们再来单独找邱总,这饭就留在下次了。” 黄强和战卫东很吃惊:“梁记,不看了吗?”王雪娉也疑惑的瞧了眼梁健,她也不太明白,梁健为什么突然不看了。梁健:“不看了。我们走。”黄强和战卫东摇了摇头,跟着梁健走了出去。 王雪娉却慢一步挪动步子,她翻开了这些账册,快速浏览上面的股东名字。王雪娉只想找出镇上干部的名字,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为此她浏览的相当快。然而,几分钟过去了,王雪娉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时,王雪娉才明白了,梁健为什么不看这些账册。她对梁健越发佩服了,他早就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王雪娉走到了外面。黄强和战卫东已经坐在车上,见到王雪娉从里面出来,就问:“王委员,你刚才看了账册?怎么样?有我们镇的干部吗?” 王雪娉否认:“你们都不看,我看什么看啊,我只是看了看他们党组织建设的情况!”那两个人就不话了。 王雪娉坐入了梁健的车子。那个副总挤出笑容朝他们挥手道别。梁健也仪式性地与他挥了挥手。 等车子开出去一段,王雪娉:“那本账册是假的。”梁健:“像这种企业,基本都有大两本账。给我们看的,基本就是一本大帐。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王雪娉:“难道他们早就已经知道我们会去查?” 梁健:“恐怕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王雪娉问道:“那怎么办?我们搞不到他们的真实股东名单,就掌握不了真实情况。”梁健:“没事,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表现的很镇定。但是,梁健内心却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今从去龙矿石企业的情况看,这些既得利益牢固的结成同盟,一心想把他蒙在鼓里! 梁健以前常听领导,作为一把手,只要管好两件事情就行了,一是管思想,二是管人事。以前没有这种深刻的想法,但这会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人事的重要性。这个班子,支持梁健的人少之又少,只有王雪娉是力挺梁健的,其他人似乎都对梁健敬而远之。 在这种情况下,梁健又如何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呢? 中国官场上,一把手新上任时,第一件事情就是动人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如此。梁健当了向阳坡镇的党委记之后,如果能对班子成员进行调整,势必就能换来新气象。现在的问题是,梁健是从市政府空降下来的干部,关键是县委记葛东,对梁健并不支持,这样的话,镇领导班子想在近期内进行调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梁健对班子里这些人,也不是特别了解,即便是向县委要求人事调整,调整哪个,不调整哪个?如何才能做到恰当不出错,这也是一个大学问。 一时之间,梁健仿佛走投无路,陷入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如果这时候有过来人指点一下该有多好!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胡英,但他已经和胡英好了,最近不见面,怕影响省委组织部对胡英的推荐考察。接着,他想到了高成汉,但是昨才刚刚去过高记的办公室,高记让他大胆地干,如果遇上什么麻烦,就向领导那里搬救兵,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 梁健一时想不到什么人可以讨教,心情郁闷地在办公室里挨到了下班时间,他朝窗外看看,打算下班。转身之时,突然瞧见了架上那本《资治通鉴》。 这本《资治通鉴》是黄少华离开十面镇时,送给梁健的。梁健每换一个地方,都一直带着。实话,他只是在有空的时候,随便翻翻,到底有多少入心入脑,不一定。只是保持了这么一个习惯而已,有人,读这东西,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读的每一个字,其实都已经进入你的血液、你的骨髓当中,在无形之中影响着你的人生。 这话对梁健这种读不求甚解的人来,倒是一种安慰。 看到这本,梁健就会想起黄少华。好久没有跟黄少华联系了,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黄少华。 黄少华语气非常高兴的接起了电话:“梁健,今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跟黄少华话,梁健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他:“我想黄记了啊!”黄少华:“真是巧了啊。今刚刚有人起你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梁健问道:“谁起我啊?”黄少华:“还能是谁?依婷今也从省城回来了,我们正要去榴莲餐厅吃晚饭呢,今不在家里做饭了。你一起过来!” 梁健客气了一句:“会不会妨碍你们家庭聚会啊?”黄少华:“你这是哪里话啊?你不是我们自家人啊!”这一句温暖的话,让梁健倍感温暖,就:“我这就出发,不过要一个时左右才能到,你们先开始!” “等你。” 五十分钟左右,梁健赶到了榴莲餐厅。黄少华、戴娟和他们女儿黄依婷已经在了。看到梁健到了,黄少华马上通知上菜。梁健从乡镇上来,没带什么好东西,向阳坡镇的竹笋和茶叶很好,梁健就捎了些过来,放在了包厢门口。 黄少华照例没有喝酒,戴娟,晚上在大剧院有一场戏现代版的《牡丹亭》,人家已经送了她两张位置很好的票,她准备和一个姐妹去看。戴娟又:“你知道吗?原本依婷要陪我一起去看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听你要来一起吃晚饭,就,算了不去了,要陪你了!这不是‘见色忘义’嘛!” 戴娟这玩笑开得够开放了,也怪不得黄依婷羞红了脸道:“妈妈,你咋话越来越没禁忌了啊!” 戴娟看一眼梁健,笑:“开个玩笑有什么大不了!” 梁健也很不好意思地:“不好意思啊,戴大姐。要不依婷还是陪您去看牡丹亭?”戴娟摇头:“她现在想去,也不给她机会了。我已经和姐妹好了。”梁健感觉戴娟最近心情很好,日子过得应该很不错。 黄少华,我们别光顾着话,赶紧吃饭! 黄少华和戴娟都不喝酒,让黄依婷陪梁健喝红酒。吃了半个时,戴娟时间差不多了,先去看戏了,留下了黄少华、依婷和梁健三个人吃饭。 梁健,向黄少华报告一个事情,他已经到南山县去了。黄少华,等你现在告诉我啊!我早就知道了,我还在想,梁健这家伙什么时候亲口告诉我呢?是不是当了县领导,就不理我们了! 梁健,我是这种人吗?只是刚到南山县一头雾水,应付还来不及,感觉自己脚步都乱了,这才把向黄记报告的事情也给忘记了。黄少华见梁健好像真有些心理压力,就,我开玩笑的,别在意,我知道你早晚会来告诉我的。 梁健把自己的困惑一一出来。黄少华仔细听着,黄依婷也在一边听着,她还时不时给黄少华续续茶,给梁健倒上一点酒。 等梁健完了,黄少华想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困惑了!你是刚到那里,看到那么多问题,一下子有些愣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梁健洗耳恭听。 本来自≈ap;ap;#:///( ) 第310章掌门艺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黄少华:“以前,我刚开始担任乡镇一把手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迷惑过一阵子,看到班子成员不行,看到很多人都在为自己谋利,看到老百姓对干部意见很大……一下子就感觉头脑转不过来了。不过后来,我问自己,我这段时间最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梁健想了想,:“我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成山村特高压线的征地拆迁工作。”黄少华又问:“这就对了,那就聚焦在这个问题上。那么你要靠谁,才能去完成这个事情?” 梁健:“只能靠班子成员去做。可是,那些班子成员他们都有自己的利益,不一定会去做。”黄少华笑道:“你先别想得那么多,你现在就考虑,你只有依靠谁才能去完成这项工作?你是一个人去完成,还是必须靠班子成员和全体干部?” 梁健想了想:“靠班子成员。”黄少华:“这就对了。其实在机关当一把手,你的所有工作,都要依靠整个班子的集体力量去完成。当时,你单枪匹马深入成山村,与村民面对面,搞定了遗体火化这件事。好吗?好的!这能明你有能力。但是并不能明,你有领导能力。因为这不是你通过领导别人达成的。 作为一名镇党委记,你真正要体现的,不是个人的办事能力,而是要时时刻刻体现你的领导能力。你要领导班子成员去做成一件事情,这才是真正的本事。” 梁健点了点头:“大哥,你的没错,我认为很有道理。但是我怎么能去领导这么一批人呢?村民希望我们把矿山产权,还给他们,但是每个班子成员都入股了,他们根本不同意,还做了假账本,他们是在跟我对着干。” 黄少华:“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冲突。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得聚焦到那个你需要完成的任务上面。你要完成特高压征迁工作。关于这个特高压征迁的事情,真正的矛盾,并不是石矿问题,这只是村民提出的一个附加条件。 在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不能完全被班子成员带着走,也不能完全被老百姓带着走。老百姓往往希望你在处理一件事的时候,能够连带捆绑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这样做是行不通的。这点老百姓心里也明白。关于特高压征迁的事情,你觉得政府真正理亏的是什么,老百姓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梁健想了想:“应该是国家在特高压线走向问题上发生了偏差,调整之后,使得老百姓的整个村庄都进入了辐射范围之内,国家又不同意整体搬迁。” 黄少华:“这就对了。这才是最最关键的问题。矿山只是老百姓的一个附件条件。关键的问题是辐射!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其他的是次要矛盾,可以缓一缓再来解决。老百姓对政府失去信心,只要一件事就可以。但是要恢复老百姓对政府的信任,却要一件一件接连不断的办。你可以先把搬迁的问题解决掉,这样辐射就不成问题了,老百姓的工作就好做了。然后,等一件事情解决了,你再腾出时间来,去解决矿山的问题,饭一口一口吃,事一件一件做。这样机关干部和老百姓慢慢就会接受、认可、信任你了!” 梁健听懂了黄少华的意思:“我明白了。镇政府是没有财力去解决这个搬迁问题的。我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分散,我首先要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争取上级支持、完成搬迁上。这才是问题的结症!” 黄少华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有些问题,是上级造成的,我们基层没有必要帮助扛,我们也扛不起。既然上级让我们办事,那么他们就必须支持我们。” 这一席话得梁健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梁健:“那我明就向领导汇报,要求支持。”黄少华又提醒:“这件事,不能你一个人去做!” 梁健:“哦,对对,要整个班子都去做!明,我就开一个班子会议,将任务分工下去。不同条线都要向上级争取支持,其他班子成员,就到村里去宣传政策,做群众思想工作!”黄少华点了点头:“时刻记着,如何组织和调动他人,去完成一项工作和任务,否则你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会忙不过来。这是组织给一把手的特权啊,不用好怎么行!” 一直在一边不出声的黄依婷:“梁健哥,关于矿山的事情,我有个主意可以给你,到时候,你就能解决班子成员入股的问题,同时也能让老百姓没话可。”梁健听了一下,他真是对黄依婷另眼相看。这个依婷还真有鬼点子,不过这件事,得等特高压问题解决之后,才能做。否则对领导班子成员的积极性打击太大。 等特高压线问题一解决,他的下一步就是整肃队伍,这个手段就正好用得上了! 有了思路,梁健心里很开心,给自己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敬黄少华和黄依婷。黄依婷也倒了酒,和梁健喝了。喝得差不多了,黄依婷忽然对她老爸:“老爸,晚上我让梁健哥陪我去行不行?” 黄少华瞧了眼梁健,问道:“梁健,你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吗?”梁健:“没啥事。”黄少华:“那你陪依婷去一趟行不行啊?”梁健:“行啊。去哪里?”黄依婷听了就拉起梁健的手:“那就赶紧走!路上我跟你,要迟到了!” “这……”梁健还想问问清楚,黄依婷却没给他时间多问,已经拉起他往外走去,他回头瞧黄少华,老领导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 梁健没想到,自己与老领导的见面,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在路上,梁健就问黄依婷:“依婷,你让我陪你去做什么啊!” 黄依婷:“唱歌。”梁健很奇怪:“唱歌?有人请你唱歌?”黄依婷:“没错。有人安排给我相亲,在一个量贩唱歌。”梁健一听:“这个不大好,你相亲,我去,算什么啊?” 黄依婷瞧着梁健:“你就算我哥啊!我从到大,就梦想着有一个哥哥。你就当我的哥哥。”梁健听黄依婷这么,再没理由推迟了,他就:“那好。那我坐一坐就走。” 两人到了市中心一家量贩,进入一个能坐七八个人的中包厢。里面没有人。 梁健心想,黄依婷的这个相亲对象,倒也好玩。人家相亲,都是请喝茶,或者吃西餐,他倒好,直接来唱歌,难不成是从中国好声音回来的,对自己唱歌特自信? 选在量贩唱歌,倒也得了。问题是,还迟到。现在,女方已经来了,对方却连个踪影也没有。梁健就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了。 这时候,黄依婷接到了一个电话,黄依婷:“哦,快了,快了。”梁健心想,难道对方已经快到了?黄依婷让服务员拿了一箱啤酒过来,对梁健:“我们先唱。” 黄依婷给自己的杯子和梁健的杯子都倒了啤酒。梁健:“我们刚才已经喝得不少了,还是别喝了。你这是相亲,人家看到你喝酒,恐怕不太好。” 黄依婷:“没事,没事。不喝酒,我一句都唱不出来。”有些人不喝酒,就是不会唱歌,一旦喝了点酒,就能会唱了。难道黄依婷也是这样的情况? 梁健就意思性地跟黄依婷碰了杯子,喝了一杯酒。黄依婷点了一首王力宏和任家萱合唱的《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让梁健和她一起合唱。梁健以前听过这首歌,也会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黄依婷一起唱起来。 两人配合的很好,一首歌,唱得极其动人,两人四目相对,梁健看到黄依婷眼光晶莹剔透,十分好看。黄依婷也看着梁健,唱完之后,还瞧着梁健。 梁健一个回神,这不对劲!自己是陪黄依婷前来相亲的,怎么两个人唱起这种情歌来,还唱得这么深情款款,如果给对方看到,还不误会啊? 梁健朝门口看看,对方却还没有来。梁健心里就嘀咕了,这个相亲对象,到底是怎么搞的,人家女方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他却还踪影都没有。梁健平时是有强烈的时间观念的,以前做秘,没有强烈的时间观念,是要出大问题的。 不过他看黄依婷似乎并不太在乎,也不能多,否则不等于是挑拨离间了!这时候,黄依婷的手机又响了,黄依婷接起来:“哦,没事,我们已经唱开了。等你们啊!” 看来对方又打电话来了。黄依婷倒了杯啤酒,又和梁健喝,梁健:“依婷,不能再喝了,你是来相亲的。”黄依婷:“你看,人家这么晚都不来,显然是没有诚意,我还何必注意这么多呢?” 梁健看到黄依婷心情不大好,很想安慰她,不过语言是苍白的,梁健就跟她把酒喝了。之后,两人又开始唱歌。唱着,唱着,也许是啤酒混合着红酒,酒劲就上来了。 梁健和黄依婷就在沙发上歪在一起、头靠着头,唱着《广岛之恋》、《当真就好》、《当爱已成往事》、《神话》、《我听过你的歌》、《下有情人》、《相约到永久》、《选择》、《无言的结局》……不知唱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梁健和黄依婷只对望着傻笑…… 梁健看到沙发上,除了他俩,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心里就有些生气了:“太不像话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待会来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样相亲还有没有诚意啊!” 黄依婷的电话又响了,黄依婷:“你们走啦?哦,好的,不好意思,我实在来不了了。谢谢哈。再见。” 梁健听黄依婷这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黄依婷:“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啊?”黄依婷:“我的相亲对象啊!”“你,你去不了他们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啊?”黄依婷朝梁健笑笑:“他们就在隔壁唱歌。可是,我实在不想去见那个人,所以就没去。” 梁健这才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张着嘴,什么都不出来。黄依婷看着,笑着搭着他的肩膀:“你啥都不用了。梁健哥,我以前对你过的,我想嫁给你,那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报答你。我会等你的。” 梁健哑口无言。黄依婷:“麻烦你送我回家。” 第二上午,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召集了向阳坡镇党政主要领导到县里碰头,再次传达市委、市政府关于特高压线征迁工作的要求。按照省里要求,必须加快进度,国家领导人已经大发雷霆,对江中省的这项工作大为不满,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都已经吃不消这压力了。 葛东和石剑锋顿感压力重大。对梁健来,这未尝不是好事。领导重视,才是干好工作的根本。葛东对梁健和李良,现在你们是镇里的党政主要领导,一定要齐心协力,把特高压的事情解决好。 梁健当场表态:“我和李镇长一定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时间内推进工作。同时,另一个方面,希望领导还能够向市里、省里和国家某反映,那就是,希望能够增加征地拆迁的补偿经费,我们要对成山村进行整体搬迁。” 李良:“梁记,整体搬迁的事情,我们镇党政联席会议没有商量过?”梁健:“的确没有商量过。”梁健知道,李良对上次自己不经班子商议,就让镇政府拿出60万给死者家属的事情,耿耿于怀,还一直通过领导告状告到了市长那里。 这次,李良又强调这事,没有经过镇党政领导班子会议商议,就是要再次给县委记和县长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梁健记独断专行。 梁健于是:“这事,我们的确在班子会议上没有商量过,今你在这里,关键是葛记和石县长也在,我把自己的想法,先向领导做个汇报。从这些我掌握了解到的情况看,如果不对成山村进行整体搬迁,至少会造成两个不良后果。一是成山村与镇政府对立,除非以强制性的行动,不可能完成搬迁。但是强制性行动的结果如何,我们前两次都已经看到过了,上目前还流传着铲车碾死老汉的骇人视屏;二是我们对不起老百姓。特高压线的确在50米内,会对村民造成辐射。即使现在,我们采取强制手段使得村民就范,但是日后如果村民因为辐射,有任何问题,他们都会找到我们镇党委政府。这就等于是给镇党委政府埋下了一颗炸弹!基于这两方面的考虑,我才提出要对成山村整体搬迁的建议。” 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对看了一眼。他们知道,梁健所的都是实话。县委记葛东:“梁健,你的这些道理,我们在座的人,应该都知道!” 梁健心想,你们都知道,那不结了!那干嘛不去做呢!梁健很快听到了理由,李良:“梁记,刚才葛记得太对了,对成山村进行整体搬迁,这件事当然是好事!谁不知道啊!但是,整体搬迁就要钱啊,国家给这么一点征迁费用,我们能怎么办呢?” 梁健:“我相信,国家肯定是希望老百姓好的,既然特高压线之前设计路线出了问题,如今线路有了调整,那征迁的费用,自然也应该跟着调整,对于老百姓的补偿就应该相应的增加。只要国家有关部门明白基层的真实情况,肯定会支持基层的。” 县长石剑锋缓缓点着头,似乎是同意梁健所。但是,还没等石剑锋话,县委记葛东又:“梁健,向上级反映情况,我们不是只做了一次,而是已经努力了无数次,但是上面不同意再增加补偿了!”梁健这就不解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现在特高压线路调整,涉及到整个村搬迁,为什么不增加补偿?!” 石剑锋这时候才开始话:“梁健,你可能不知道其中内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谁来承担责任的问题。你想想,特高压这么大一个工程,其中某个线路设计出现问题,在征迁费用上要增加至少几千万,甚至一个亿。这个责任,让上面的谁去承担?!” 梁健:“如果真是因为哪个人工作失误,那就追究谁的责任啊!”石剑锋:“可是到了上面,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梁健这才算是弄明白了。 但梁健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因为上面工作失误,要让农村那么多村民替他买单呢?是上面某个人的职务重要,还是这么多老百姓的身体健康重要?!梁健开始发倔了,他:“我们向阳坡镇的老百姓,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替上面那些老爷们买单。” 县委记葛东:“梁健,这不是气话的时候。我们只是一个县,在跟上级部门和央企打交道的时候,我们要注意分寸,否则搞不好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梁健坚持:“我觉得,我们还得进一步向上面反映,我不相信上面就没有一个领导敢出来一句话。只要他们一句话,我们整个村搬迁的问题可能就解决了!” 葛东:“梁健,我已经告诉过你,不是我们没有争取过,但是上面根本不理会我们。我想啊,我们的工作重点,还是要放在做群众工作上面。”梁健听出来了,县委记葛东是不敢、也不想去得罪上面的领导。 梁健:“不能整体搬迁,做再多的群众工作都不会有明显的效果。”梁健得坚决,县委记葛东就:“你认为,你去上面争取就会有效果吗?”梁健坚持道:“我要去试试。” 县委记葛东盯了梁健一眼,不满之情呼之欲出,他:“反正,省市领导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是十时间,我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十之内不能推进特高压工作,上面唯我是问,我就唯你是问!” 李良瞧见县委记大为光火,心里暗暗高兴:“梁健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把自己的主见拿出来,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还不明白,领导要的不是你有想法,要的是你服从!” 从县委记和县长那里出来,梁健和李良分别上了自己的车。半路上,梁健打了电话给李良:“李镇长,回去后,我们马上召开领导班子会议。” 李良:“那我马上让下面去通知。另外,梁记,到了镇上我先去一下你办公室,关于下一步工作的思路,我想先跟你沟通一下,免得开会时法不一致。” “好,你待会就来。” 到了镇上,李良拿着茶杯,走进了梁健办公室,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梁健见他拿了茶杯过来,似乎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就:“李镇长,你把你的想法,出来听听。” 李良:“梁记,关于特高压线征地拆迁的事情,我始终认为,上面要求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干!他们不拿出钱来给成山村整体搬迁,我们就没必要一定去搬迁,如果征不下来,我们把情况向上面反映就是了。” 梁健:“那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完不成怎么办?”李镇长:“完不成,就完不成嘛,上面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处。”梁健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三个字“拖字诀”,或者“打太极”。 这是基层干部惯用的一种做法,不仅仅是对老百姓,对上级同样也是如此。他们不把真实的情况向上面反映,因为这样要得罪领导,他们也不真正把工作抓下去,因为这样会激怒百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往下拖。 梁健很反对这种做法,不过他想起了黄少华的法,一定要依靠班子成员,把工作做下去。所以,如今梁健不想跟李良闹,他要沉得住气,在工作没有实质性突破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稳定下面这帮班子成员,让他们有事可干,同时也让下面的机关干部和村干部有事可干。 梁健装作同意地点了点头:“李镇长,你的法,我基本同意。这样,待会的会议,你来主持,并布置工作。我最后讲几句。” 李良感觉很奇怪,原本他以为梁健会反对,没想到,梁健竟然同意了他的法。也许是被县委记葛东给吓着了,不敢轻举妄动了。李良:“那好,我布置工作和分组,再请梁记提要求。” 李良围绕“拖”字,对整个特高压线征迁工作进行了布置,无非是将班子成员分成了很多个组,组里又搭配了几个组员,分头下到成山村的各个组去做工作。可以,真是做到了人人有事做,至于这么做的效果会如何,只有李良知道。 等李良布置好了工作。梁健:“县委县政府,今把我和李良镇长找去了,对特高压征地拆迁工作再次给我们压了任务,必须在十内完成。前阶段出了那样的事情,使得特高压征迁工作又推了一推,现在再也推不下去了。希望我们全体班子成员,都能根据刚才李镇长布置的工作任务,即刻下村,希望能够在今日就见成效,不辜负县委县政府对我们的期望。这些内,镇上的所有事项由李镇长全权负责。我重点去跑市里和省里,争取上面的工作支持,如果在这个事情上,能有突破,对特高压线征迁会有很大帮助。让我们统一领导,各负其职,增强责任,切实推进这项重点工作!” 会议结束后,班子成员即刻下村去了。李良心想,这个梁健看来还是不死心,要去上面争取政策,那就让他一个人去折腾,到时候把上面领导给得罪了,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坐在位置上,考虑着关于要向上级争取支持的事情,该如何去操作。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笃笃”敲响了。 镇组织委员王雪娉一身玫红色连衣裙,鲜亮得仿佛一朵盛开得桃花,盈盈站在门口。她拿着一个笔记本,笑吟地:“梁记,你要去哪里争取支持?去县里、市里,还是省里,或者直接是中央部委?” 梁健看着今日格外鲜艳的她,:“还没有想好,反正就是一级一级反映上去。”王雪娉慢慢走进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难道你要当上访记啊?”梁健笑了起来:“你这个法好,‘上访记’,哈哈,我就是要让上面知道,对基层不负责任是不行的。” 王雪娉瞪着梁健:“我感觉啊,梁记,有时候你真是倔得可以!”梁健:“我想让镇上有些改变!”王雪娉:“我支持你!不过,我好想跟你一块儿去啊!” 梁健听王雪娉这么,有些为难。当然,如果有王雪娉一起去,不仅多了一个帮手,在路上还有人照顾,特别是一路上都会变得有趣许多,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是,梁健真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单独带着王雪娉去。她是组织委员,如今的事情跟组织上没有直接关系。 此外,乡镇对男女之事向来敏感,如果梁健带着王雪娉去上面,指不定大家会怎么三道四呢!梁健:“我当然很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可……” 王雪娉笑了起来:“别紧张,我跟你着玩的!如果你真敢带着我一起去上级,恐怕人家称呼你就不是‘上访记’,而是‘风流记’了。” 梁健:“其实,‘风流记’要比“上访记”好做多了。”他也就在跟王雪娉话的时候,才会开些玩笑,对镇上其他人,他是保持警惕的。 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陌生手机号码,不接。”王雪娉:“我看看。”王雪娉发现手机号码是本市的,就:“接,应该不是骚扰电话。”梁健看了眼王雪娉,接起了电话。 竟然是成山村的“带头大哥”成永,他自报家门。梁健:“成老板,你好。”成永开门见山的:“梁记,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梁健:“吃饭就算了,上次在你们那里吃饭,还差点喝醉。有什么事情,可以在电话中。” 成永:“我不是要什么,而是想给你看一份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梁健:“哪里见面?”成永:“我现在镜州,那,我就在镜州等你。” 梁健放下电话,对王雪娉:“你晚上回镜州,还是住县城?”王雪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唉,想让我陪你去就直!”梁健:“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晚上陪我一起去见一下成永。他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两人在镜州市一家饭店,见到了成永和成全。成永已经点好了菜,就等着梁健来上酒了。梁健,今就不喝酒了,明还要去市和省里汇报情况。两兄弟哪里肯,一定要让梁健喝点。梁健也只好意思一下。 梁健最想知道的,是这“双成”到底会给他看什么东西。碰了杯之后,梁健竟然忘记了自己只喝一点,就将半杯白酒一口干了。成永:“梁记喝酒就是爽。我们都是爽快人,这份名单你看看!” 梁健接过了名单,看到上面写着“龙矿山股东帐。”梁健顺着名单看下去,赫然看到了李良、方阳、傅兵、唐伟华、黄强、战卫东、吴望、袁进、钦云等人的名字,这些都是镇政府的班子成员,其他还涉及一些机关干部,大概镇政府就有二十来人。 梁健放下名单,看着成永:“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成永:“这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是从龙矿业里面搞出来的。”梁健:“我想要弄清楚,这份名单的真实性。” 成永和成全互看了一眼,成全:“我们村上原来有一个村民,在龙矿业搞财务,她最近也参加了村里要让龙矿业把产权还给我们的事情。矿业老总邱龙知道后,就把她炒鱿鱼了。但是她早有准备,之前就已经复好了一份名单。她,龙矿业,一直都是使用好几套账的。” 梁健点了点头,将名单递给王雪娉看。王雪娉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真实的,本来我的名字应该也在上面。我是特意去他们企业让他们把我的名字拿掉的。”梁健:“这些人的股份,都是自己投钱进去的?” 成永笑笑:“投钱进去才怪呢!他们都是拿干股的。”梁健点了点头:“好,这份名单我能先收下不?”成永:“既然给你了,我们当然不会想要收回去。不过,我们想知道,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梁健:“我现在,只是先收下,但是近期我什么都不会做。这段时间,我要做的,就是要把你们村整体搬迁的事情落实好。今机会很好,你们两位请我吃饭,我很高兴。我顺便把我的想法,也跟你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 成永和成全看着梁健:“只要你所做的对村民有利,我们肯定支持。”梁健:“整村搬迁,就是我给村民最大的利益。国家是一定会推进特高压线这项工作的,当前县委、县政府和镇委、镇政府的中心工作,就是在近期完成征迁。上面其实是不同意整村搬迁的,但是我在县里极力争取要整体搬迁,可是没有得到同意,所以从明开始,我要去上面沟通汇报,争取最大的资金支持,来完成搬迁工作。” 成永和成全:“那我们兄弟俩代表村民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有胜算吗?”梁健:“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级一级上去。我也不知能做到哪一步,反正,给村民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成永和成全拿起了酒杯:“我们来敬敬梁记。如果梁记帮我们全村争取到了整体搬迁的补偿,我们承诺,在一之内就完成搬迁!” 梁健:“好,冲你们这句话,我把这杯酒给喝了。”王雪娉的手却伸了过来:“等等。梁记,明你还有任务呢,今就不要喝多了。这杯酒,我帮你喝。”着,王雪娉就将梁健的酒抢过去,喝了。 成永和成全看着王雪娉和梁健笑道:“还没过门呢,王委员就替梁记挑酒喝啦!”王雪娉白了他们一眼:“胡八道什么呢!” 王雪娉凶巴巴的,连成永也不敢再开玩笑,却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关于矿业的问题,也希望梁记能给村民做主。”梁健:“这件事,我们肯定要管。但是,我现在精力不够,等你们村搬迁的事情完了,我会集中精力搞矿业。你们放心,不过搬迁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支持。” 成永和成全点头答应。 这晚上梁健打车将王雪娉送到了区门口。王雪娉:“一起去看看我的车!”“你买新车了?”“没有。”“那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装了你送的车载摄像头吗!” 梁健跟着王雪娉来到她的车子,打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这车载摄像头,装在挡风玻璃下方。王雪娉,视野很好,基本上车内和前后左右都能拍摄其中。 王雪娉按了下按钮,过了一会儿,她回放给梁健看。果然,两个人的一笑一颦都在其中。梁健:“这玩意,有一种人不能装!”王雪娉问:“什么人啊!”梁健:“玩车…震…那种。”王雪娉脸上微微一红,朝梁健:“你们男人,这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想法。” 梁健:“不是我想,我是别人。”王雪娉:“我没有你啊,我看你的话,给你机会你都不敢。”着,朝梁健挑衅地看了眼。 梁健气得就想一把将王雪娉摁倒在椅子上。不过,理智还是控制了他。的确,他现在是给他机会也不敢。这车里已经安装了车载摄像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里面。另外一方面,王雪娉是他的下属和同事,有句话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危险系数太高。当然,归根结底,还是梁健觉得这一切,这个时候都不合适,他有任务在身,这段时间,不可以为其他事情分身分神。 告别了王雪娉,梁健独自回家。沿着一条马路往回走,路边的梧桐树很有规模,虽然不是秋,但在树下行走,也挺有意思。梁健想起了胡英。他给胡英打了个电话,算是问候了下,并告诉胡英,他要去向上级争取村子整体搬迁的事情。胡英:“这事恐怕很有难度,不过我支持你,这事做成了,会有回报。” 梁健很高兴胡英支持自己,梁健很想问关于省委组织部什么时候来推荐的事情,但是在电话中,这种敏感的事情还是少为妙,梁健也就忍住了。 在国际大酒店的包房里,市委记谭震林还在听他“队里”人员的汇报。谭震林:“离省委组织部的推荐考察已经越来越近了。上次之后,我们又几没碰头。大家手头的事情,进展如何?” 本来自≈ap;ap;#:///( ) 第311章对手反扑 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最近,我一直盯着。宏叙这段时间,好像很谨慎,跟胡英的联系很少,应酬也不多,一般下班后就直接回去了。” 周其同也:“胡英也是。她最近十分检点,也没有怎么跟宏叙联系。”谭震林:“那么,梁健呢?你不是,他经常出入胡英家里?” 周其同:“最近,梁健一次都没有去过胡英家。他们之间肯定好了,这段敏感时期不再走动。” 谭震林皱起了眉头:“这么,我们找不到突破口了?” “这倒也不是。”南山县委记葛东:“那个挂职在我们这里的梁健。最近要去上面争取成山村整村拆迁的政策,我,不管你争取不争取,必须在十内完成全部征迁工作,否则到时候我拿他是问。” 谭震林:“嗯,这个梁健,现在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而他曾经是宏叙的秘,如果他闹出什么事情来,对宏叙也会有影响。不过,特高压线征迁这块,你要心谨慎,这是一项中心工作,如果干不好,上面也会找我和你的麻烦。”葛东一愣,然后:“知道了,谭记。” 谭震林:“难道,我们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搞定宏叙这帮人了?”常月用手抚弄着脸颊:“那倒也不是。”谭震林瞧着常月:“你还有什么办法?” 常月:“俗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们不是常常挂在口头,要抓住主要矛盾吗?他们这波人里,最关键的人物到底是谁呢?” 南山县为记葛东:“宏叙。”常月表现出挺欣赏的样子,朝葛东伸出了大拇指:“不错。就是宏叙。如果扳倒了宏叙,整个市不都听我们谭记的?我想,我有必要为了谭记,再出一次马了。” 谭震林盯着常月:“可是,你上两次不都失败了吗?”常月:“宏叙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喝高的时候,他多次在喝酒的情况下,会放任自己的**。以前会失败,是因为宏叙的秘梁健,三番两次在其中捣鬼。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了。梁健已经被下派了。要知道,现在宏叙的秘,叫陈辉。这是一个又色又贪的家伙,领导身边有这种人,就会很危险。肖秘长,你是?” 一直没话的肖开福:“我觉得,陈辉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这子一直听我的,如果再加上常月,肯定能轻松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谭震林:“如果你们真能抓住宏叙的把柄,到时候我请大家吃大餐!” 第二,常月当作走错了门一样,敲了敲陈辉的办公室门。陈辉一看是惊艳无比的常月,眼睛都绿了。之前,常月来过,当时是来找梁健的,陈辉根本搭不上话、插不上嘴,一直为不能跟常月这样的美女多招呼几声而耿耿于怀。 今,常月又来了,梁健却已经走了。陈辉想,这个机会不能再丢掉了。陈辉赶紧将常月让了进来,问常月来找谁。常月,当然是来找陈处长。 陈辉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当了市长秘,果然不一样,享受的待遇完全变了。陈辉问:“有什么可以效劳?”常月,她想要见一见宏市长,麻烦通报一下,然后约陈辉晚上吃饭。 陈辉这会倒是警惕了,问晚上还有谁,市长是不是也去?常月:“我就请你,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妹。”陈辉开心地跟颠儿似的了,整个魂儿都已经提前飞到了晚上去了。 陈辉去向宏市长通报,常月顺利地见了宏市长,撒娇地问宏市长最近怎么都没找自己。宏市长瞧着妖精般迷人的常月,却努力克制着,最近比较忙。常月约他吃饭,他也克制着没有答应。寒暄一下,常月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陈辉如约赴宴,果然只有常月和一个叫月儿的姐妹。这女孩虽然长得没有常月那般妖艳,但比常月还年轻,看上去非常非常嫩,是否成年还是问题。在花丛中,陈辉算是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了。他想要左拥右抱,常月却不让他揉自己的腰身,:“今,就由月儿负责全权陪你。” 陈辉未免有些失望,一石二鸟肯定是没戏了,不过月儿这妞,十分水灵妖冶,陈辉也心甘情愿退而求其次了,一会儿功夫就与月儿黏在了一起。常月笑着,她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并对月儿,单都已经买了,月儿你从省城来,就住在国际大酒店,着常月把自己的房卡给了月儿。 陈辉当然知道,常月这些话,虽然不是对他的,其实全是给他听的,更加心花怒放。 陈辉又狠狠喝了几杯酒,就跟月儿去了国际大酒店,一进门他便猴急地开始上下其手,很快就摸到了床上。陈辉已经脱得一干二净,正要成其好事。猛然之间,房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后,进来了几个公安。 陈辉被吓一跳,心想,公安怎么就进来了?陈辉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侵犯我们的**!”这几个公安却不理会陈辉,问月儿:“他叫什么名字?”月儿似乎被吓着了:“我不知道。” 公安又问陈辉:“她叫什么名字?”陈辉只知道她叫月儿,公安不耐烦地:“我问的是全名!”陈辉还没来得及问,当然答不上来。 公安:“两个人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不是嫖娼是什么!带所里去。”陈辉:“你们弄错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卖yin嫖娼!我们是认识的。”公安:“女的,把身份证给我拿来!” 月儿只好把身份证交给了公安。其中一个公安把身份证插在一个手携仪器上,上面马上显示出了内容。这个公安当场读了出来:“张月,于01年在东莞因为卖yin逮捕……” 听到公安读出的内容,陈辉难以置信地朝月儿看去,月儿只是低着头。公安:“别磨蹭了,是主动跟我们去派出所,还是需要我们给你们上手铐?” 陈辉无话可,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靠近一个警察:“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是市长的秘,如果你放了我,我会记着你的好,可以帮你升职。”那个警察朝陈辉横了一眼:“不用你帮我升职,我倒可以帮你免职!” 陈辉被带到了派出所,一路上他想起了常月。常月怎么能够介绍一个ji女给他?!难道这一切是常月故意设计的,为了害他?到了派出所,有个警察问他:“要不要通知一下家人,或者熟悉的人?” 陈辉想了想:“我要见肖开福秘长,市政府秘长!”警察倒是没有为难他,答应了他的要求。 大约半时后,肖开福秘长进来了。陈辉此时已经精神萎靡、神态疲惫,见到肖秘长进来,他好像看到了救星,两眼才发出了光来:“肖秘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肖秘长面露非常失望的表情:“陈辉,你怎么会这么不成熟。你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叫我怎么向宏市长交代呢!”陈辉双手抓着头发,抬起头来:“肖秘长,我好后悔,我好后悔,请肖秘长一定帮帮我。只要肖秘长肯帮我,不让我失去这份工作,肖秘长以后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不会推辞!” 肖秘长还是故作为难:“现在,你人都已经被公安抓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陈辉连声哀求:“肖秘长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我发誓,只要肖秘长能够帮我逃过这个难关,以后任何吩咐我都会照办!” 肖秘长这会觉得差不多了,道:“陈辉,你的是真的?”陈辉见有希望了,赶紧道:“我发誓,以后肖秘长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万死不辞。”肖秘长这才露出了笑容:“既然陈辉你都这么发誓了,我就算用尽所有的关系,也要帮你一次。” 陈辉千恩万谢:“谢谢,谢谢肖秘长!” 肖秘长出去了一会回进来,对陈辉:“我们可以走了。”陈辉愣了一会,才跟着肖秘长走出了派出所。他东张西望,担心被别人看到。 肖秘长的专车过来了,两人坐了进去。只见车内还有一个人,是常月。陈辉恨不得扑上去对常月千刀万剐,但肖秘长就在身边,他显然没有这样的机会。陈辉隐隐地感觉到,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肖秘长:“陈辉,你刚才在里面,任何事情都会替我去做?”陈辉:“当然,肖秘长,有什么事情请吩咐。”肖秘长:“还是让常月女士跟你,很简单的一件事。” 常月:“真不好意思,陈秘。月儿也是经别人介绍给我的,我哪里知道她是那种有案底的人,这事真是害苦陈秘了。”陈辉知道常月是在风凉话,就:“常女士,你到底有什么吩咐?” 常月:“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很简单,你只要……” 陈辉原本还特担心他们会提出特别苛刻的要求,但是刚才常月所,对陈辉来,也太简单了,仅仅只是举手之劳。陈辉当场就答应了。常月:“那太谢谢陈秘了。刚才,肖秘长帮忙,让月儿也已经从派出所出来了,你还想见她吗?” 陈辉哪里还有那兴致,道:“不用。” 梁健争取支持的路,是从县里开始的。对于县委记葛东,梁健是不抱有希望的,他感觉到,葛东是官场混久了的老油子,如今满脑子想的也就是如何保住这个位置,然后趁机会多给自己和亲友带来一点实惠。对于其他事情,能推则推、能拖则拖。没有一点上进心和干事的豪气了。 梁健去拜访的领导,是县长石剑锋。那次找梁健和李良谈话时,梁健感受到,石剑锋还年轻,还保存着想要做点事情的冲动,群众观点也比较朴实。 梁健去他那里,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想法,希望石剑锋能够出面为成山村争取上面的政策。石剑锋:“这事我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省里有关领导,还是没有接受我们的意见,只是命令我们要限期完成任务。不管怎么样,你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你办得成办不成,你去上级争取支持期间,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买单。这单我一定买,我先让财务上给你一笔费用。” 梁健:“感谢石县长的支持,不过费用就算了,镇上可以开支。有石县长的支持就行了。”梁健知道,县里的领导不想得罪上面,不会有实质性的动作。 石县长却坚持让梁健等一等,然后叫来了县财政局副局长:“你给梁记,准备50万,这是专门用于向上争取特高压线政策的,县里出钱。”那个副局长,赶紧去办了,不久就回来交给了梁健一张消费卡。 县长如此坚持,梁健如果不拿,反而显得是对石县长有意见了。他还知道,每个县里,基本上都有一定数量的拜访经费,专门用于跑上面。不是有句话叫“跑部钱进、提钱进步”吗?这些钱,很多都是从拜访经费里来的。梁健如果不用,自然有其他人会帮助用。 于是,梁健也就不再装正人君子了,将卡塞进了包里,离开县行政中心,到市里来。 宏市长那里,梁健已经不是特别想去。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感觉到,宏市长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冷漠,自己要去上级反映情况的事情,对各级领导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恐怕宏市长也不会待见。梁健便直接上了11楼,来见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 高记正在开会,梁健就在办公室等了一会,跟高成汉的秘常青聊了一会。 常青倒是非常羡慕梁健:“梁记啊,像你这样才是真的好啊,有了乡镇、县区和市的工作经历,现在0岁又担任起了乡镇党委记,这是走向更高层次领导干部必经的一步。也许明年,你就是县委常委,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县区主要领导、厅级干部,你已经走在仕途最扎实的一步上了。” 梁健:“哪有你的那么顺利啊!做官这件事,是变数最大的事情了。今后的事情,谁都不准,很多干部,一开始是蹭蹭地往上升,在三十岁已经是厅级干部了,今后可能十年二十年都升不上去,就在原地踏步了。甚至有些还往下掉。” 常青给梁健续水:“对于干部来,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这样开始坐火箭,后来坐冷板凳的干部,往往后来都会心理失衡,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不过,我相信,梁记,你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干部!” 梁健笑道:“你何以见得啊?”常青:“因为,我知道,你有两方面的优势,一是能力全面,二是领导看中。我们高记经常提起你。另外你知不知道?高记这次有可能会上一个台阶了!” 最后一句常青得非常声,梁健却听得异常明白,他:“这样最好了,到时候,你也可以上一个台阶。”常青:“但愿如此啊!”两人会心一笑。 门口突然传来了高记的声音:“梁健,你过来啦?”梁健站起来,跟在高记的后面进入了办公室。 梁健知道高成汉比较忙,就开门见山把自己要去省里和国家有关部门的事情,告诉了高成汉。高成汉听了之后,瞧着窗台上一盆长势良好的绿萝,好一会,才喝了一口茶,缓缓收回了目光看着梁健:“本来,我是不赞成你这个时候上去的。你是宏市长的秘,这一点谁都明白。最近,省委组织部马上要来推荐和考察干部,或许会涉及宏市长,肯定也会涉及宏市长下面的人,我怕到时候,你与上面有关部门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影响到推荐考察……” 高成汉又移开了目光:“不过,特高压线的事情,也很重要。省里和国家催的那么紧,如果不彻底解决整村搬迁问题,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留下后患……那你还是去!这样,你先去省城,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这件事,你有没有向宏市长反映过?” 梁健:“还没有呢。”宏市长:“我觉得,你应该去汇报一下。也许宏市长会派人跟你一起去。我是纪委记,这件事情,我不好直接派人给你。”梁健为难道:“我不知道,宏市长会不会支持我?” 高成汉忽然笑了出来:“越是不支持你,你越要去汇报啊,争取支持嘛,就是如此的啊!”梁健这才意识到了心里滋生的畏难情绪。人都是如此,对于喜欢自己、支持自己的人,总想接近一下,对于不喜欢、不支持自己的人,总是想故意躲开。但是,在机关里,绝对不能这样啊。 况且宏市长以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现在还是自己的领导,对于他,梁健真不应该故意疏远啊,否则就是给别人机会。 这么想着,梁健马上站了起来,准备告别高成汉,去找宏市长。高成汉喊住了他:“你等一等,我给你一个电话。”高成汉用一张便签纸,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梁健。 梁健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杜明亮,15057****。看到杜明亮这个名字,梁健很眼熟,就问:“这位是省里的领导吗?”高成汉:“他是我的同学,新任的副省长,是从京北大学派下来担任副省长的,因为是民主党派,大家对他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其实能量挺大。他是分管建设、商务、外事等工作的,你涉及的这块工作,虽然电这块他管不到,但是建设这块他应该能管到,况且他是北京来的,有些话好。如果实在有了困难,你可以联系他一下,我会事先帮你联系好!” 梁健听了,心里顿时有了底气,高记给他的这个名字,绝对是个重量级的领导。梁健心想,也许特高压线的事情,真能解决了。他有些奇怪的是,高记事先为什么不帮助联系这位领导呢? 有句话,能够通过正常途径解决的,绝不轻易动用关系。在官场,各种关系要用都是用在刀刃上的,每次动用一种关系,其实就是欠人家一个人情。这么想,高记没有轻易将杜明亮副省长这个关系拿出来,也许也是出于这种考虑。特高压线事情,并不属于高记分管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私人关系拿出来呢?这样一想,完全可以理解了。 如今高记向梁健介绍自己的私人关系,可以看出纯粹是出于帮助梁健。梁健非常诚恳地道了谢。高成汉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忘记去找宏市长汇报!” 梁健:“我这就去。”高成汉点了点头。官场很多时候,讲求的是一个规矩,如你不遵循,人家可能就会有想法。上下级和朋友是不同的,朋友可以很随意,但是对领导随意,那就绝对是作死了。 梁健来到市府办,照例敲了敲陈辉的门。就在前两,梁健就见到过陈辉。然而,今陈辉的状态,与那见到的陈辉,简直判若两人。陈辉神色黯淡,心事重重,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梁健对陈辉上次对自己的态度很不感冒,可今看到他这种状态,还是问了句:“怎么样?这两还好?”陈辉朝梁健看了眼,低下头:“还好。”言语之中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梁健:“我想见宏市长,不知在不在?” 陈辉没精打采地:“我去通报一声。”回来之后,让梁健进去。梁健在门口又回头瞧了眼陈辉,这家伙什么事情也不做,愣是在那里发呆。心道,这人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还是输钱了啊! 梁健还有正事要做,也没空关注陈辉太多。梁健向宏市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宏市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这事我清楚了。村整体搬迁争取资金的事情,其实市里也向省里争取过,省里应该也帮助反映过,但这事协调得并不好,估计你再上去效果也不会很大。关键是,电力系统不是我们管理,衔接困难。” 梁健:“我知道,通过公事公办,恐怕有困难,我想通过关系再去想想办法。省委马记的秘冯丰我熟悉,我想去请教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子。”宏市长:“这事是公事,单靠个人关系也不成。这样,我联系一下,让建设局荣威局长陪你一起去,我再跟市电力公司联系一下,让他们至少派一个熟悉情况的副局长一起去。” 梁健:“那最好了。”看来,宏市长并不是完全放任他不管了,在工作上对他仍是关心的。梁健了“谢谢。”梁健本来还期待宏市长会给他有关省委组织部推荐干部的事情,但宏市长只字未提。 下午,梁健和建设局局长荣威、电力公司副总谢艳华一同向省城进发。荣威与梁健也算是老朋友了,梁健很熟悉,但是谢艳华,梁健却是第一次见。由于电力系统是中央直属,平时工作上基本没有交集。 谢艳华是女同志,有些黑里俏,身材不高,但挺拔,紧裹在衬衣下的胸口就跟要爆炸的石榴一样。梁健不由想到,以前的女干部长相一般都是朴实型的,可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女干部走的是艳丽线路,要脸有脸、要胸有胸,很是赏心悦目。因为有正事要做,他也不敢多看。 本来是想用一辆商务车,但是谢艳华提出来,,还是每人一辆车方便一些。于是,三个人各坐一辆车。到了省城,已经将近吃饭时间,三人打算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休息到下午上班时间,再去省电力公司。 吃饭的时候,梁健客气地以茶代酒:“谢总,这件事恐怕要麻烦你跟省电力公司领导多解释解释了,这事涉及到我们镇上很多村民的生活。”谢艳华敷衍地道:“这件事,我看是不会有结果的。上次,我们已经向省电力公司的领导明过了,他们,这是国家电总部的决定,补偿是年初预算已经确定了的,不可能再增加了。如果村里要搬迁,那么你们自己想办法。” 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办,这个谢艳华就开始打退堂鼓。梁健顿时对这女人的印象差了许多,这些人在国企中呆的时间长了,享受着丰厚的既得利益,根本不把老百姓的事情当事。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谢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肩负市政府的任务来的,还是要全力以赴争取一下的。” 谢艳华朝荣威瞥了眼:“荣局长,你们是肩负着政府的任务来的,可我不是的。我是电力公司的人,不归市政府管,我今无非是来陪陪你们的。这点关系,荣局长应该是很清楚的。我家里孩子身体不舒服,下午我陪你们去一趟省电力公司,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 梁健和荣威互望了一眼,没再多话。下午去了省电力公司,要见他们老总,没见着。只见到了一个基础部的经理。等梁健明来意,对方也不解释,就:“这个事情,我们没有权力。这个特高压线工程,是国家某总部的部署,征迁和补偿也是由国家某定的,我们帮不了忙。要找你们去北京找总部!” 谢艳华听那个部门经理完,就转向梁健,道:“听到了,我就知道省电力公司是解决不了的。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我要回去了!”着就站起了身来,梁健瞧见,跟这个部门经理多也无益。 经常听,机关部门存在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事情,原来没有什么事求人,体会不深。如今到上级机关来求人办事,才真正感受到这“三难”的杀伤力。同是国家公职人员,基层的干部到上级部门办事都这么难,别平头老百姓想要办点事情了!这衙门作风,不仅危害百姓,机关人员也同是受害者。 到了外面,谢艳华扭着臀部走得很快。荣威,好歹来了省城,要回去那也等吃过晚饭再回!谢艳华根本不听,:“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再找我了。”着,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荣威朝梁健笑笑:“这女人,还真做得出来,竟然就这么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梁健也笑:“你还指望她管你什么?”荣威笑道:“管什么都行啊!这女人,态度不好,可你看她那身段,还是挺养眼的。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 男人只要一起女人,气氛也就轻松起来了。梁健:“这身材嘛,只能是一般。”荣威笑:“兄弟,你是市长秘,眼界比老哥要宽,我佩服你。要不晚上你替老哥,安排一个美女喝喝酒啊?” 梁健:“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我怎么可以干啊?”荣威笑:“哪里是违反纪律了啊!不就是喝喝酒嘛!”梁健:“那得先把事情干好。”荣威:“好叻,那我们这就出发,去省建设厅!” 梁健回到了自己车上。若不是谢艳华一定要各开一辆车,梁健和荣威就可以坐在一辆车上,有有笑。现在只能每人一辆车,无非是给早已车辆饱和的省城添堵嘛! 梁健对去省建设厅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在路上他就已经发了短信给省委副记的秘冯丰,问他在不在宁州。冯丰,他在。梁健又问他晚上有没空。冯丰,他也很想见梁健,约个地方见面!梁健就跟冯丰约在一个叫做六眼井的地方见面。 约好之后,车子已经到了省建设厅。荣威毕竟是镜州市建设厅厅长,他又会做人,与省厅的关系很好。车子到了省厅门口,原本是保安来拦住,荣威一探出脑袋,那些保安都主动跟荣威打招呼,放行车子,畅通无阻。 进了省厅,荣威带着梁健去了一个分管业务的副厅长那里,咨询有关事项,副厅长,这电的基础设施建设,完全是由国家某负责建设、维修,省建设厅参加进来,无非是帮助央企在地方上协调一下工作,实际上,省建设厅没有政策方面的权利。 荣威还带着梁健去了厅长那里,厅长对荣威和梁健的态度也很不错,让秘给他们倒了茶。厅长也表达了差不多同样的意思,这件事,他们建设厅不上话。厅长要留他们吃饭,这也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因为好了晚上要去六眼井,荣威感谢并婉拒了。梁健由于工作没有进展,从省建设厅出来时,心情相当不好,情绪低落。荣威见梁健这种状态,就道:“怎么了?这样就被打败了?这点挫折算什么啊!走,我们去六眼井吃点好吃的,喝点好喝的,据六眼井还有酒,我们一起去泡个!” 梁健用不认识的目光看了荣威一眼:“不会?你还会?”荣威:“你看不起我是大叔是?那跳骑马舞的不就是大叔吗?现在女孩就是爱大叔呢!不定,呆会在酒,你还不一定有我的魅力呢!” 梁健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走!”跟荣威这么一斗嘴,梁健的心情好了很多。梁健问冯丰是不是已经下班了?冯丰,他已经在赶去六眼井的路上。梁健,那就好,找到饭店就告诉他。 冯丰,不用找了,就到一个叫兰坊间的地方,那是他一个朋友开的,他去吃饭不要钱。梁健:“这怎么行?上次来宁州也是你请客,这次一定我来,这样好了,去那里吃,我来付账就行了。”冯丰:“你就别跟我争了,你能来就好了。我正好想找你喝酒呢!先别了。” 梁健对荣威:“我那兄弟,喝酒很行的,待会你跟他多喝点!”荣威问:“有美女吗?”梁健斥道:“你看,一离开镜州你就原形毕露了。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局长啊!”荣威:“机会难得,一次不抓住就少一次。”梁健:“兄弟之间只喝酒,要找妹子待会去酒。” 荣威笑笑:“那也行。酒的女人更刺激。”梁健:“所以就耐心点,好戏还在后头呢。” 兰坊间就在六眼井通向野岭隧道的拐角处不远,是一栋民宿式样的酒店,很有资情调。这里停车紧张,何况,梁健和荣威这晚上想过些私人生活,就让两位驾驶员自己找地方吃饭,晚上订好宾馆之后告诉他们。晚上来一个驾驶员,将他们接回去就可以了。 两个驾驶员获得了自由活动时间,也很高兴,就开车走了,等领导电话再来接。 梁健和荣威走进了兰坊间。里面都是雅座,蓝色桌子和布艺沙发。接待女服务员身材高挑,很有几分姿色。见到他们,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就走了出来,问他们:“请问,你们是冯丰的朋友吗?” 梁健点头:“这里的老板是,我们是冯丰的朋友。”老板:“欢迎,欢迎,我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花园。”梁健:“谢谢。”老板:“晚上,想吃点什么?” 荣威对吃的感兴趣,就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啊?”老板介绍了秘制烤鸡、蒜茸黑鱼片、养生菌菇汤等特色菜蔬,荣威:“听上去很不错。酒呢?” 老板:“我们有专门从法国庄园进口的红酒,也有自酿的啤酒,味道也很不错。”荣威:“你们的啤酒价格多少?”老板:“80块一扎。”荣威:“不是特别贵,好就来三扎啤酒。”梁健:“用得上这么多吗?不是还要去外面喝吗?”荣威:“一扎啤酒,不多不多,上一趟厕所就没了。” 梁健:“到喝,你怎么就到拉了!”荣威:“那又怎么?吃喝拉撒,食色性也。” 不一会儿,冯丰来了,听菜和酒都已经点了,冯丰又让老板过来,加了一个炖牛肉块。酒上来,冯丰:“梁健、荣局长,欢迎来到宁州,今我们兄弟好好喝一个。” 梁健一看到冯丰,就发现冯丰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有些失落,又有些心不在焉,让梁健仿佛看到了曾经落魄的他。梁健很注意的观察冯丰,心想难道他遇上什么麻烦了? 荣威却没有注意这些,他以前没有跟冯丰接触过,自然没有比较,没有比较就发现不了差别。又听到冯丰要好好喝一个,正合他的意。荣威举起了大杯啤酒,碰了一下冯丰的杯子:“兄弟,爽快,我们喝一杯。” 梁健只喝了一大口,就将杯子放下了。荣威却“咕嘟咕嘟”将一整杯的啤酒全部喝了下去,由于杯子是大杯,足足有一斤左右,喝得荣威一连打了好几个嗝。冯丰:“荣局长这么爽,我也喝。”着也把一整杯酒灌了下去,但是他没有打嗝。 梁健总觉得,冯丰心里有什么事情,就如这杯啤酒一样闷在肚子里,释放不出来。梁健试探性的问道:“这两,马记都在省里吗?”冯丰:“前两带队去香港了,还没有回来,否则我也不能这么早出来。” 本来自≈ap;ap;#:///( ) 第312章船屋闹剧 看来,冯丰还是马记的秘。()自从自己不再担任市长秘,梁健隐隐担心,冯丰会不会也出事,不受领导待见了?其实当秘,是一种永远没有安全感的职业,伴君如伴虎,人家永远是老板,你只是打工的,不定什么时候老板就不待见了,那就得另谋高就了。 从冯丰刚才的话听出来,他烦恼的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由于荣威在这里,他不好多问,只好敬酒。冯丰要多喝几杯,梁健也就多敬几杯,是兄弟嘛,人家需要你陪同一醉,那就不能少喝。 三人喝到七分酒意的时候,荣威爆出了一句惊人之语:“你,那个女服务员,像不像孙俪啊?”梁健差点喷了:“大哥,你也认识孙俪啊?”荣威笑:“怎么不认识啊,我以前追过《甄嬛传》的好不好,我是孙俪的粉丝!” 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好,梁健对演员孙俪不熟悉,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演员,就:“很像吗?”冯丰笑眯着眼:“是啊,真有些像。荣威大哥,我看不如这样,你约人家一起!” 荣威红着脸,看着梁健:“兄弟,你看这样合适吗?”梁健故意取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约到孙俪了!如果你能约到,我还能有什么好的?”荣威:“如果约到了,的钱你出!”梁健笑:“今晚上的费用都我出。” 荣威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低头与那服务员低声了几句。女服务员朝他看了看,脸上没有笑容,似乎是很不解的意味。或者她是认为荣威纯粹就是调戏她,朝荣威面无表情的瞪着。 荣威似乎没有看出人家的不开心,将一张名片递了上去,又了几句。女孩很勉强地将荣威的名片塞进了口袋。梁健估计,等荣威一转身,女孩子就会将名片扔进垃圾桶里。荣威好像根本看不出这些,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冯丰笑问道:“怎么样?约到了吗?”荣威:“约好了!”梁健很奇怪,就他的观察,女孩对荣威根本不感冒:“真的约到了?”荣威:“当然。” 荣威所坐的位置正好背着那个女孩,看不到女孩的动作。荣威“当然”两个字,刚完,梁健却看到那个女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荣威的名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梁健想得完全没错,她根本对荣威毫无兴趣。但是梁健不想打击荣威,就没有指出。 可冯丰好像喝大了,话也变得直接。他:“荣局长,人家好像对你并不太感兴趣啊。我刚看到她把你的名片扔进垃圾桶了。”荣威:“她已经背出名片上的号码了,当然得扔了,这是她做给店老板看的。你那个店老板朋友,肯定跟这个妞有一腿的。所以,妞让店老板放心,才这么做的。” 梁健顿时感觉,荣威今的自信有些超乎平常的好。不过,再争辩也无益,既然人家自我感觉好,那就让他好,反正也不花钱。 吃过饭,梁健去买了单,本来冯丰不用付钱了。梁健:“下没有的晚餐,如果不付钱,你就欠人家一个人情了。如果我付了钱,就变成冯大哥帮助店里拉客人了,就变成人家欠了你人情了。何况,我这次出来,是有经费的,你就别多管了。” 冯丰也就不再勉强。荣威催促着梁健和冯丰快点去。六眼井这地方,本来已经形成一个比较完备的餐饮、酒体系。这里的酒,不像东湖边那样高档、奢侈,更是给那些钱不多、但喜欢资的学生、大学毕业生、旅行者和城市白领享用的地方。 在大酒店出入惯了,梁健感觉沿着山坡寻找着酒,倒是有种新鲜感。沿路上,有烧烤店、青年旅社、商店,有些人拉着狗遛弯,有些人搂着情侣从坡上下来,很有情调。 冯丰,这坡上有一家船屋酒,那边经常有表演,不如去看看。梁健和荣威都好。 又向上走了几步,荣威突然拉了下梁健的衣袖:“你看,那是谁?我没有看错眼?” 梁健循着荣威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山坡街上往上走的,是一男一女。的不高,但身材不错,走起路来很见风韵,要不是今一直和她相处,梁健肯定认不出那就是市电力公司副总谢艳华! 梁健看了一下荣威,喃喃道:“她不是,要回去照顾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儿子吗?”荣威喝了酒,话很搞笑:“也许这就是他的儿子呢!”梁健:“怎么可能,别瞎!”荣威却很得意:“我敢,这男人跟她儿子肯定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要喝她的奶!” 梁健不多了:“荣大哥,今你的思维很活跃啊!”荣威不服气:“我的思维,什么时候不活跃吗?”冯丰听他们有有笑,凑过来问:“你们在笑什么!”梁健:“我们看到一个女人,原来是熟悉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冯丰朝前面看去:“啊?怎么会是他?”梁健:“谁啊?”冯丰:“你没认出来?那男的,不就是我那兄弟乔国亮吗?”乔国亮?冯丰如果不,梁健还真一下子没认出来。冯丰一,发现真是乔国亮! 原本,梁健还认为,有种可能那就是与谢艳华搂着往上走的,也可能是她的老公。如今认出是乔国亮,那就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了!原来这谢艳华,到了省城,不好好工作,急于摆脱他们,就是为了来这里红杏出墙啊! 冯丰在后面:“乔兄有办法啊,从哪里又找了这么一位前凸后翘的女人。今晚上看来又要翻云覆雨了!”荣威:“这老兄也够精的,这地方与星级酒店比,住宿一晚两三百,便宜啊!”冯丰:“恐怕他也不是为了钱,这里都是旅行者、伙伴们来的,很少会碰到机关里的人!所以他才选择这里!” 梁健:“可是中国人太多了,熟人也无处不在。”冯丰:“我上去叫他一声,吓一吓他!”梁健赶紧阻止:“算了。人家好不容易创造条件,到这里来偷点荤腥儿,你这一叫,还不把他们的性趣全部给浇灭了啊!” 冯丰点了点头:“那倒是。如果我去戳穿他,这家伙肯定会记恨我的!”荣威:“是啊,人家鸳鸯双宿,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玩他们的,我们去泡我们的!” 冯丰:“那也行,船屋就在前面。” 这山坡,因为旅行经济的带动,被开发的很有几分烟火味儿。在一个转角,远远的瞧见前面一个建筑,就是船屋了。 船屋是一个集酒、餐馆和住宿于一体的酒店,利用了这山上原本被开采石料留下的缺口,重新设计建造而成。船头高耸的地方,就是船屋酒,船舱下一层是餐馆、上一层是咖啡馆,三层和尾部都是住宿的房间。船体外部都是透明的玻璃,在夜色之中显得迷离光怪。 只见乔国亮和谢艳华到了住宿订房部,从玻璃外墙可以瞧见,他们订好了房间,就爬上楼梯去,在楼道当中便已经开始搂搂抱抱、肆无忌惮了。梁健心想,**还真能让人忘乎所以啊! 梁健:“我们去喝酒!”三人点了一大扎的黑啤,这晚上正好有一个有名气的乐队要表演。他们仨爷们就捡了个位置围坐下来。来的还在陆陆续续进来,梁健、冯丰和荣威,已经开始喝起来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乐队的人走进来。人也多了起来。梁健瞧见冯丰到了酒之后,喝酒还是很猛,一副要把自己灌醉的样子。只是,冯丰的酒量不错,之前虽然也喝了一扎啤酒,但他属于那种啤酒基本喝不醉的类型,所以梁健还比较放心。 梁健有意坐在冯丰边上,问道:“冯大哥,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冯丰见问,神色一暗,拿起面前的杯子,与梁健碰了下:“烦着呢!”梁健一边喝酒,一边瞧着冯丰:“工作上的?还是家里的?” 冯丰:“私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梁健:“可不可以听听?”冯丰正要,荣威转过身来,敲了下他们的手臂:“你们看,他们又来了。” 梁健和冯丰转过脸去,瞧见从门口处,走进来的正是乔国亮和谢艳华。冯丰笑:“这么快就完事啦?”荣威:“果然是速战速决啊!”乔国亮虽然和谢艳华正大光明来这里找乐子,但好像也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两人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跟梁健他们三个人,正好隔着一根柱子,不留意的话,看不到对方。 冯丰:“我要不要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梁健:“还是别了,你这不是让人家尴尬吗?而且,他找的那个女人,还是跟我们一起从镜州来的,她为了照看孩子早点回了,打了招呼,人家要是过来敬酒,那不是当场戳穿她的谎言?多尴尬。” 冯丰朝梁健竖起了大拇指:“你是好人!”这时候歌手的演奏开始了,大家的目光都被歌手吸引过去了。歌手的第一首歌,还蛮动听的。听完一首,荣威很是进入状态,在那里鼓掌,第二首开始,他还打起了节拍,很享受的样子。 梁健和冯丰没这么投入,梁健心里还有问题,就问冯丰:“刚才你没完,不是有私事烦心?到底什么事?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大好!”冯丰:“宇给我出难题了!”梁健:“怎么了?” 冯丰:“我不是介绍她在一家房产公司吗?前一段时间不是房市一直很好吗?宇就借钱炒房,开始还赚了些钱,一个月一倒手就能挣一万,这已经比我的工资还要高了!她感觉钱好挣,就借了更多的钱去炒,可最近不是宏观调控吗?房子一下子卖不出去了。” 梁健:“卖不出去,问题应该不大?房地产行业,最近是宏观调控,但是总体来讲,我觉得还是呈上扬趋势的啊!”冯丰:“如果自己有钱搞投资,那当然问题不会太大,但是,宇的钱,都是高利贷借来的。现在脱不了手,人家问她要利息和本金了。” 梁健想了想:“这样啊,那你帮她想想办法,转个手!”冯丰:“我能够动用的关系都用上了,她的那套房子是00多万,大部分钱是借来的,现在一下子脱不了手,只能干瞪眼。那些放高利贷的,又不是好惹的,我帮助从朋友那里东拼西凑,才弄到了00多万,还少了四十多万,实在没地方筹了。” 梁健突然想到了县长石剑锋给自己的那张50万的卡,这张卡是用来向上跑领导用的。梁健本来是不想收的,但县长表示对他工作的支持,一定要给他,梁健就收下了。他是想等事情办完了,再原封不动的还给县长,可如今冯丰遇上了这种麻烦…… 冯丰又:“有一个人倒是想把钱借给我,但是人家是有目的的,想让我帮他在马记面前话,能够在职务上……”梁健打断他:“这个钱你不能借,否则你就是钱权交易,以后你就有还不完的债了。”冯丰拿起杯子,喝到见底,:“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梁健瞧见荣威还很着迷的听着歌,心想这容局长也够好笑的,转而对冯丰:“冯大哥,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这时候,酒外面引起了一阵慌乱,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闯入了酒,在拥挤的桌椅之间往前挤。“啊呀”、“干什么!”、“为什么往这里挤啊”、“长眼了没有”之类的吵闹声,就如被赶起来的鸽子,彻底打乱了现场。 台上两个歌手,先是一怔,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到冲进来的两个人,不是冲他们去的,他们便继续唱着歌。梁健对他们的敬业精神,表示崇高的敬意。然后,对于冲进来的两个人,要找的人,梁健不免就有些担忧了。 他们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角落里的乔国亮和谢艳华。其中一个男人,指着谢艳华:“你这不要脸的,竟然真的在这里勾搭男人。如果不是我定位你的手机,我还真以为你在外面出差有正事呢!” 着男人就掌了谢艳华一个嘴。谢艳华被打,捂着脸便哭了起来。乔国亮站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我们是谁?我是谢艳华的老公,他是我弟。我们是来捉奸的!” 乔国亮当过领导,还算镇定,喊道:“捉奸捉到这里来了?你有毛病啊!”谢艳华的男人吼道:“刚才我们去船屋住宿部查了,就是你们开的房间,还有你们进房间的监控!你想抵赖吗?” 男人的兄弟喊:“哥,别多废话,揍他。”着一个拳头已经上去了。乔国亮身材不错,但在机关工作时间久了,当领导当得时日长了,哪里还会打架!三拳两拳,已经被揍翻在地。 两兄弟就用脚踹,有一脚估计是踹在了裤裆里,乔国亮整个人就如龙虾一样缩了起来。如果是其他闹事的,估计店老板早就出面了。可如今是捉奸的,他们也不好干涉太多。 那两个歌手,倒是唯恐下不乱,竟然唱起了节奏欢快的歌,更给这出闹剧增添了娱乐色彩。梁健瞧见这么袖手旁观,搞不好会出人命,即使不死,乔国亮的要害如果被搞残了,估计跟死也差不多了。梁健就对冯丰:“我们得去帮忙。” 着,梁健、冯丰和荣威就跑了过去,拉开了那两个正对乔国亮拳脚相加的兄弟。梁健喝道:“你们再打人,我们就报警了。”兄弟俩冲梁健:“你们管什么闲事?”梁健:“打人犯法懂吗?”店老板插进来:“我们已经报警了。” 那个弟弟一听,:“大哥,我们还是走,这毕竟不是宁州,不是我们的地盘。”那谢艳华的老公还不肯走,荣威:“你不能走,打了人就想走?”荣威这么一,男人反而回过神来,拉起谢艳华,就出了酒,马上消失了。 乔国亮从地上爬起来,手还捂在自己的关键部位。冯丰上去扶住他,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然后问他:“兄弟,你没事?”乔国亮:“很痛,不过应该没有断,也没有碎!”荣威笑道:“保住了就好。” 乔国亮看到桌上有酒,让酒保拿了一个杯子:“我先喝一杯压压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冯丰:“乔厅长,你这沾花惹草的张得也太宽了?!”乔国亮:“我哪里知道,她老公会跟来!”冯丰:“如果有人知道你是副厅长,将你拍个照片,传到上,恐怕你就能成为热点了!” 乔国亮:“刚才没人拍?如果你们看到有人拍了,一定告诉我啊!”荣威:“我拍了一张。”乔国亮:“兄弟,你别开玩笑,如果你真拍了,帮我删掉。”荣威:“可以,不过这顿酒你请!”乔国亮:“那是一定的,这顿酒我不请,谁请啊?多少钱。”乔国亮将500块钱扔在桌上,对他们:“三位兄弟,今多亏了你们。下次,我请客,今我要先去一趟医院,下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见乔国亮出了门,冯丰:“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家伙最终可能会伤在这上头。只要算得上是个美女,这兄弟好像就失了抵抗能力。”荣威颇有感慨的:“面对**,你不能掌控,就变成烂人;能进退自如,就是圣人;大部分是浑浑噩噩,那就是普通人。”冯丰:“没想到,荣局长还是一个哲学家,道理很高深嘛!” 冯丰开荣威的玩笑:“荣局长,你先前不是,兰坊间的女服务员答应了你的约会,怎么没有声音啦?”荣威:“快了,快了。”梁健和冯丰对望一样,再次对荣局长的自信表示震惊。 店老板出来:“刚才不过是一出闹剧,大家继续happy,为了给大家压惊,我请客,每人送一杯德国黑皮,待会让服务生送上。”店老板的这点意外“补贴”,使得酒店里的气氛更加浓烈了。 一会儿工夫,服务生真挨桌开始送酒上来了。一个女服务生给他们端了啤酒上来,他们了声“谢谢”。女服务生却没有走:“我可以坐下来吗?这位荣先生约我来的。”梁健他们转过脸去,才愣了,这不就是兰坊间那个长得像孙俪的女演员吗? 她还真来了!出人意料的来了! 荣威见到“孙俪”简直心花怒发,没有心肌梗塞算是好的。梁健本想邀请她坐下来,但是荣威迫不及待地:“不好意思,两位兄弟,我和美女,单独去那边聊聊。”着,荣威就让“孙俪”到另一张桌子上喝酒去了。冯丰:“你这朋友怎么就这么见色忘义啊!” 梁健:“你就担待点,他年龄上比我们大太多了,玩一次少一次,人家急着呢!”冯丰笑了笑。荣威已经和“孙俪”在那边有有笑了。 梁健其实也希望荣威能够走开一会,他要与冯丰谈一些隐秘的事情。梁健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冯丰。冯丰看到这张银行卡,瞪圆了眼睛:“梁健,这是干什么?”梁健:“这卡上有五十万,你先拿去救急!” 冯丰满脸的疑问:“梁健,你哪来这么多钱啊?”梁健:“如果我这是积蓄,恐怕你不会相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钱不是贪污贿赂来的,你可以放心使用。你现在关键是要解决燃眉之急,切不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你的前途。” 冯丰不知什么好,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梁健的肩膀:“我冯丰一定会记住的!”梁健:“别这些了。”冯丰:“等过了这阵子,房子一旦出手,我马上把钱还给你。”梁健:“好。” 有了这笔钱,冯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替宇把钱还了,就不用再跟那些放高利贷的人纠缠了。冯丰敬了梁建一杯酒。 梁健又问冯丰:“大哥,你觉得宇怎么样?是跟你一路人吗?”冯丰:“以前宇挺讨人喜欢的,不过我现在发现她有点财迷。整跟我,怎样来钱才最好,什么玩意最赚钱。”梁健沉默了一会:“她好像跟你太不同了。我知道,冯大哥你本质上还是挺清高的,不太愿意太多谈钱的事情。” 冯丰摇摇头:“兄弟,我们也好段时间不见,最近我整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她筹钱。现在,我那点清高,不知到哪里去了。”听冯丰所,梁健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恕我直言,这样不大好。你是领导秘,你利用的关系,不管是不是跟领导有关系,大家都会认为与领导有关系。领导不是对钱的问题最敏感了吗?我觉得,你应该适时结束这种生活了。” 冯丰看着梁健:“这个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宇整在我耳朵边上囔囔让我支持她,你我该怎么办?”梁健看得出冯丰是喜欢宇的,因为她提出的一些过分的要求,他也认为是正常的。梁健:“爱和放任是两码事。如果宇因为那些个事情,害得你失去了前途,绝对是因失大,这是目光短浅。人家可以目光短浅,大不了她以后不跟你过了,但是如果你自己目光短浅,那就会是一个悲惨的未来。当然我得可能夸大其词了,我只是想把我想到的,跟大哥知无不言。” 冯丰双手支愣在桌子上。台上的歌手,在演奏悠缓的音乐,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冯丰抬起头来,看着梁健:“兄弟,你的我都听到了。谢谢你。”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冯丰又问他这次来宁州是为什么事情,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梁健把有关情况了,冯丰似乎也有所了解,国家某是央企,真的是不太好协调。央企和地方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梁健听出了冯丰的意思,如果冯丰帮得上忙,他肯定不会推辞的。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地方很难管的事情。梁健也没有责怪冯丰,最好的朋友之间,能不能帮上都是坦诚相对,这样才不会有误会,也不用那么累。 梁健想到工作还没有进展,也就没有心情在这里继续喝下去了。梁健:“我们早点回去?你将卡收好啊。”冯丰又了一声“谢谢”,将卡放进了皮夹里,他好像又记起了什么:“最近,你们市里的领导马上要有调整了,不定会对你有利呢!” 梁健多多少少有些听,他不想冯丰对他透露太多这方面的信息,干部工作他干过,不能随便,而且,只要文件还没有下来,一切都是有变数的。在常委会之前,一切都是道听途。梁健:“但愿啊!” 梁健站起来,走到荣威面前:“我们走了吗?”荣威满脸失望:“怎么这么快就回?”梁健:“晚上我还得想想办法,明该怎么办!”荣威非常不舍的朝“孙俪”望了一眼,那女的,也是一种舍不得的样子。 荣威:“我跟她再一句话,你们在外面等我一分钟。”梁健和冯丰在外面等了几分钟,荣威就从里面出来了,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梁健:“我从你的脸上,怎么没有看到一点离别的悲伤呢?” 荣威:“好聚好散嘛,我们约好了下次再见!”梁健心想,但愿不是今晚上。不过他没废这唇舌。 荣威的车子来接了他们。先把冯丰送了回去。然后,梁健和荣威去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梁健的房间和荣威是隔壁,洗好澡,梁健忽然感觉有些饿了,一看房间里也只有方便面。 梁健还是有点食安全意识的,知道方便面这玩意闻起来香,吃了之后对胃是有绝对杀伤力的。梁健已经将方便面打开了,最后还是将软皮盖子遮上,没动。他记得宾馆外面,好像有卖宵夜的地方,准备喊一声荣威,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刚打开门,就瞧见一个身影走进荣威的房间,一看背影和衣服,好哇,就是那个“孙俪啊”。怪不得荣威离开船屋酒之时,脸上是那么一副表情,原来早就已经“约炮”了。 尽管房间是四星级的,但梁健知道宾馆的隔音效果总是有限,待会隔壁房间真真刀真枪起来,梁健一个人,一捆干柴,岂不是郁闷得要死! 这么想着,梁健加快脚步,出了宾馆。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宁州这个被称为人间堂的地方,自有一种繁华、热闹的诱惑。梁健心里不由想到,也许某一我也会来到这座省城来生活! 这么走着、想着,梁健不由就回想,活了这三十多年,自己到底有什么愿望,有什么志向呢?三十而立,或许该为自己想想了呢!毕竟镜州并非自己的故乡,当时是因为陆媛才去了那里,如今已经离婚,还有什么理由需要自己在那里继续奋斗呢……当然这样胡思乱想,不会有什么结果。唯一的结果是,走了走,梁健又不觉得饿了。 养生的法,晚上八点之后,最好别再吃了,否则对身体不好。那就这样,不吃宵夜了。这都走了差不多一个时了,宾馆里,荣威和“孙俪”也该完事了! 梁健回到房间,侧耳注意地听了听隔壁房间。没有啥声音。梁健笑自己,怎么跟做贼似得啊!反正,只要不打扰他睡觉就行了。 梁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正要熟睡时,忽然从隔壁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梁建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接着就是“嗷嗷”的声音。不会?梁健还以为对方已经完事了,没想到他们只是中场休息。 听着这些刺激的声音,梁健将枕头蒙在了头上。但是床的晃动声,以及**的叫声,简称jia床,还是非常具有穿透力的传到了梁健耳中。梁健只好将电视开到最大,但自己的思想却飘的很远,他想起了胡英、熊叶丽……最后,他把这些念头全部驱赶出去。 这晚上,梁健被吵醒了多次,最后他站在窗边往外看着,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椅子里,正对着光线渐渐明亮的落地窗框中的城市…… 为不让自己看起来筋疲力尽,梁健又洗了个澡,灌下一杯水之后,又喝下一杯茶。也许在机关里呆久了,沾染上了很多机关的习性。梁健都是自己带茶叶、带茶杯。 一杯淡绿茶喝下,梁健感觉清醒了许多。梁健去隔壁敲了敲荣威的门。好一会都没有声音,梁健又用力敲了敲,还是没有声音。 梁健就有些紧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梁健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一些不详的念头,昨那个“孙俪”应该不是专门修理色男的女变态?荣威不会此时已经被大卸八块,从厕所里一块块冲掉了?! 梁健意识到,自己的想象力有些太过重口味了。赶紧叫来了服务员,让她开房间。服务员问:“这不是你的房间?”梁健:“不是我的房间。是我朋友的房间。我敲了好久的门,他都不开,我怕他出事!”服务员:“他没有出事。” 梁健问道:“你怎么知道?”服务员:“因为我看到他跟一位女士一起出去了。对了,他还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带给你。你稍等。”着服务员去取来了一张纸条。 梁健一行行看下去,看完差点笑喷出来。只见上面写着:梁健,不好意思。昨晚用力过猛,竟然闪了腰,不能动了。我一早去医院了,因为知道你昨晚没有睡好,不打扰你了。等你看到这张纸条,估计我已经在宁州的某所医院里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梁健真是哭笑不得。荣威这家伙真是不要命啊。梁健也不急着打电话,先去吃了早饭。然后给荣威打电话,他果然在宁州邵逸夫医院,医生让他在医院观察一,那个“孙俪”正陪着他。 出了这种哭笑不得的事情,梁健就很难指望他能在工作上帮到自己了。于是,梁健:“那么今你就负责‘养腰’。”荣威在电话中:“梁健,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梁健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必须要打那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给他的。 梁健找出了那张纸条,拿起电话,拨了过去。从里面传来了公事公办的声音:“请问你找谁。”梁健自己当过秘,知道这大约是杜明亮副省长的秘,就:“请问,杜省长在吗?”对方:“你是哪里?找杜省长什么事?” 梁健自报了家门。对方:“你好,杜省长交代过,你可能会打电话过来。杜省长吩咐过,如果你有空,就请你到我们省府办来等一等,他的会议很快就结束。” 肯定是高成汉记已经帮助打好招呼了,级别的话,高记是副厅,而杜省长是副省,其实两个人相比还是蛮悬殊的。但是高成汉记一句话,一个副省级干部就来接见他这个正科级干部了。这足以明,高记和杜省长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 本来自≈ap;ap;#:///( ) 第313章北京北京 要进入省府大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站岗的都是武警。幸好,之前杜省长的秘已经帮助给大门岗哨打了电话,容许梁健的奥迪车开了进去。 梁健来到省府门厅,做好了登记工作,上了六楼的副省长办公区域。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很有序、很规范,让进来的人也不由肃然起敬。 梁健不由想起,昨晚上为躲避隔壁的噪音,到外面溜达时,想过,要到宁州来发展。如今,站在省政府大门厅里,他顿生一种强烈的愿望:我应该到这里来发展! 有一拨人从电梯里出来,也许这就是杜省长参加的会议结束了,梁健抓紧上楼,看着门牌找到杜省长秘的办公室。也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与梁健差不多年龄。 一个不大的办公室里却有四个人那么多。梁健了解到杜省长的秘姓闵。闵秘与梁健话的时候,其他人只顾自己工作,基本上头也不抬一下。看到一个办公室四个人,梁健心想,省里的干部也不好当,我们常常只看到外面的庄严,却看不到实际的生活状态。 闵秘去杜省长办公室一趟,回来时对梁健:“你好,杜省长已经在办公室了。”梁健走入杜省长办公室前,对闵秘轻声:“我们基层没什么好东西,但是绿茶是深山里的,我今给杜省长和您带来两斤,刚才上来的时候不好意思提上来,你看放哪里方便?我让驾驶员送过去。” 闵秘也不推脱,爽快地:“我下去拿好了。车牌是多少?”梁健把车牌告诉了他,然后给司机发了短信,让他在门口等。这是梁健在车上就已经吩咐好的。 梁健又多问了一句:“以前省政府好像有一位吕副省长,也是从北京某高校下派到省里挂职副省长的,是?”闵秘:“那位吕军副省长提前回北京了,我们杜省长才下来。杜省长跟吕副省长不一样。吕副省长是挂职,我们杜省长是任职……” 这点区别梁健当然是懂的。这显示杜省长更加重要! 联系好茶叶的事情,梁健轻轻敲了敲杜省长的办公室,听到里面“请进”的声音。梁健推门进去。一个皮肤白、身材挺、国字脸的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梁健进去之后,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与梁健握了握手,然后请梁健坐下来。梁健:“杜省长好,我是镜州来的梁健。” 杜省长的目光倒是亲切而平易近人的,他:“高记已经跟我过了。高记跟我是同学。他,你是为了特高压线的事情,专门到省里来的?”梁健:“谢谢杜省长关心,我是昨来的,跑了省电力公司和建设厅,但是都管不到。我想来想去,只好来拜访杜省长,打扰了。” 杜省长靠入座椅里:“昨,你们高记跟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联系了一下省里有关部门。让他们如果能帮得上忙,就一定帮一下。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国家某,这不是省里能够管到的事情。” 梁健听出了其中的困难,他想,杜省长也帮不到忙?他等着。一会儿工夫,杜省长从椅子里站起来:“我有一个朋友是国务院国资委的领导,这样,你去找他,他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你把电话留下来,我让他的下属联系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你。他们国家部委的领导都很忙,得约时间。” 梁健:“领导肯定很忙。”杜省长:“那就先这样好了。我联系好后,会打电话给你。”梁健知道杜省长的时间,也很宝贵,能跟他谈这么多,也是给足了高记的面子。梁健站起来告辞。杜省长又与梁健握了握手,道:“不好意思啊,茶都没有请你喝。” 杜省长的秘去处理茶叶了,没有来给梁健沏茶,让省长给他沏茶,显然是不现实的,梁健:“杜省长太客气了。”梁健给杜省长和闵秘的是每人两斤茶叶,这茶叶是向阳坡镇最高档的茶叶,可以是全然、无公害的绿色环保茶叶,估计闵秘是识货的。 梁健跟闵秘告别时,他显得非常热情,:“以后再来。” 梁健出了省政府,就跟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联系,问清了他在哪个病房,就朝邵逸夫医院驶去。到了邵逸夫医院骨科,梁健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荣威。他穿了一件蓝色病号服。 梁建倒是没有看到“孙俪”,只有驾驶员陪着。没看到那个女服务员也好,免得尴尬。 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荣威,梁健忍不住就笑了。荣威:“别取笑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梁健:“笑,你就别强迫我忍住了,我真憋不住;错,我倒觉得你未必就错了!”荣威冲梁健笑起来:“你这家伙。” 荣威刚一笑,就“哎呦呦”地叫起来。梁健:“你这次闪腰还真够严重的哈!笑一笑都疼?”荣威:“以前也闪过,没这次严重。可能是玩得太狠,身体亏了。” 这时候,驾驶员已经泡水去了,也是给他们留出话的空间,荣威也就口无遮拦了。梁健:“年纪大了,以后可要悠着点啊。”荣威:“不会有以后了。这是我给自己定的最后一次狂欢,以后我就乖乖地做一个好丈夫!”梁健笑:“这可不一定,如果那女服务员给你生个崽子出来,估计你就不能回去做好丈夫了!” 荣威斥道:“别乌鸦嘴啊,这可开不得玩笑。”梁健只是笑。荣威问道:“今你去哪里了?”梁健:“去了省政府一趟,拜访了一位省领导。”荣威:“效果怎么样?”梁健:“领导,帮助与国务院国资委的领导联系一下。”荣威:“哦,国资委是管国家电的,不定真能帮上忙!”梁健:“但愿。” 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闵秘打来的电话。“来了!”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只听闵秘:“梁记,杜省长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他让我把一个电话给你,他,最好你今就启程去北京,这两领导正好有空,可以见你。到了北京,你可以打那个电话预约。我把电话号码和联系人,用短信发给你。你查收一下。” 梁健:“谢谢。”一会儿短信就发过来了。短信中写着:企业领导管理一局万处长,后面是电话号码。 荣威问道:“有好消息?”梁健:“也算不得好消息。但至少是在往前走。省里的领导帮助介绍了一个人,是国资委企业领导管理局一个处长,让我马上启程去北京。”荣威:“马上去北京?可是我的腰还……”梁健:“你还是好好养病。“ 荣威:“那你打算单枪匹马的过去?”梁健:“还有其他办法吗?”荣威:“要不你再跟宏市长打个电话?让他再派一个人来替我陪同你?”梁健想了想:“那我怎么解释你闪腰呢?”荣威:“谁没有一个病灾?”梁健:“关键是我不想帮你圆谎,还是算了,我自己走一趟得了。”荣威:“那兄弟,真不好意思了。这个给你。” 梁健看到荣威递过来一张卡。荣威:“老哥不能陪同你去北京,不过这卡可以陪你去。钱不多,也就5万块,到了北京,都得花钱。你就拿去花!”梁健:“那不好,我不用你的钱。我自己镇上也可以报销。” 荣威:“我知道你在镇上是一把手,但是你刚去,镇上情况复杂呢,犯不着让人家闲话。你就用我的!反正如果我陪你去,也是要把这笔钱花掉的,现在不去了,你替我花了就行了。”荣威还替自己想得挺周到,梁健有点的感动。他本来是有一张卡的,里面有50万,可那张卡给冯丰救急去了。身边没个几万块钱,还真是没法在北京走路。 于是梁健也不再矫情,就将卡收了起来,告别荣威,打算回酒店整理一下,就上北京去。 在酒店整理东西的时候,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冯丰,非常感谢,他们借的钱已经还了,卡里还有几万块,要把卡还给梁健。梁健,要不就先放他那里算了。冯丰,这不行,一定要还给他,并,宇很感激他的帮助,想要请他吃一顿晚饭。 梁健,晚饭吃不了了,他得马上赶去北京。冯丰,这么急啊,那他马上到酒店,把卡给他。 梁健在等冯丰的时候,给高成汉和胡英打了电话,了自己的行走路线,他们都支持他,不过让他去北京要注意安全。梁健给宏市长发了条短信,汇报了情况,宏市长没有回。 梁健也没太在意,开始订票去北京。 最近一段时间,其他国家的飞机频频出事,让梁健对坐飞机有所保留。他还在上看到,演员葛优过好多次,他是“恐飞”人群,对飞机这玩意始终没有安全感。葛优这种明星大腕,平时全国各地拍戏,完了还得全世界参加电影节,不坐飞机多不方便,想想他在飞机上发抖的样子,还真有意思。 为安全起见,梁健选择坐动车前往北京。冯丰到火车站送梁健,冯丰:“或许我真该考虑和宇的事。”梁健:“考虑考虑,宇是个漂亮的女孩,但并不一定是适合你的女孩。” 梁健独自一人上了火车。动车从宁州到北京要八个时,到北京已是第二早晨。北京,首都,最早一次去,梁健还是学生。当时怀揣着各种梦想,如今看来,真是时过境迁啊,当时如果真的成了北漂,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以前大学生时代,曾经幻想过,在火车上遇上一个纯情女孩,然后发展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情之类,这些浪漫幻想,都是拜看了《落日之前》之类爱情片所致。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比较搞笑的事情。 动车启动一会儿,车厢之中安静下来,车载电视的声音也很低,基本上只能看到画面,听不到声音。梁健又想,以前看到一个女孩,只会考虑漂亮不、可爱不、性格好不?根本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你不了解的背景,如果相爱,你不仅仅要爱她这个人、爱她的现在,还要爱她的背景,爱她的过去和未来。这多复杂。 如果他一早知道这个道理,可能也就不会跟着陆媛回镜州了,也就不会年纪轻轻经历离婚这种窘事。但是每个人的青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人可以帮助其他人选择一个正确的青春。 当然梁健并不是后悔,而是在这样匀速前进的列车里突然悠闲下来,胡思乱想一番而已。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不好意思,先生,能让一下吗?” 梁健奇怪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呀,怎么会?这不是黄依婷吗? 已经进入了初夏,黄依婷穿起了短裙,镶着lei丝边的低圆领衬着一根金闪闪的细项链,让她的锁骨显得细巧而精致。淡淡的眼晕若无若有、恰到好处,在不经意中增添了美感。 梁健赶紧站了起来,看到她背着包、拖着箱子,赶紧帮她把箱子托起来搁到了头顶的架子上。黄依婷在他身边坐下来后,满脸的兴奋:“梁健哥,怎么会是你啊?”梁健也笑了:“也真的是太巧了!你也去北京?” 黄依婷:“是啊,去北京参加培训。”梁健:“培训啊?好事!”黄依婷美眸瞧着梁健:“你呢?”梁健:“我是去办事。”黄依婷:“培训,办事,这样也能碰到。”梁健:“对啊,这个世界充满巧合。”黄依婷:“这明,我们两个人有缘分。” 梁健没有接这个敏感的话题,他问:“你参加什么培训?”黄依婷:“国家发改委组织的培训。”梁健问:“你以前不是在经贸厅吗?怎么参加发改委的培训?”黄依婷:“哦,省里最近开展了一次交流轮岗工作,我轮岗到发改委了。”梁健:“行啊,发改委是更加重要的部门。” 黄依婷:“趁着年轻多换换地方呗,也可以多熟悉一些情况。”梁健:“你熟悉的都是经济工作,很厉害。”黄依婷:“你别夸我了,我会飘起来的!”梁健笑:“不怕,上面有物架呢,会把你挡住的。”两个人笑了一阵,黄依婷又问梁健上北京办什么事? 由于二等座临时买不到,这梁健和黄依婷买的都是一等车票,过道的一边只有两个座位,没有人会听到他们话。梁健就把此行的主要目的告诉了黄依婷。黄依婷了解了一个大概,就:“你们当乡镇主要领导,还真辛苦。有些事情明明是上面的问题,却要你们到上面去请示!” 梁健:“基层就是这样,上面的都是老爷,很多事情,都必须去上面求爷爷告奶奶。”黄依婷:“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央领导人能够看到这些弊端,好好地改一改上面的官僚作风。”梁健:“难,这是涉及到上级部门的既得利益的。”黄依婷:“我倒是相信会转变的。”(01年习大大上台之后的一年多内,中央机关和国务院各部委的作风,果然得到了明显改善,这点上,黄依婷的乐观精神是对的。) 梁健:“反正现在还是得求爷爷告奶奶。”黄依婷:“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去啊?你们镇上没有人陪同吗?还有县里、市里和省里,怎么都没派人同你一起去呢?”梁健:“主要领导并不是太支持我去,因为这事搞不好就会得罪人。但我觉得必须去,否则村里的老百姓也太惨了,整生活在辐射之中怎么行?” 黄依婷漂亮的杏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崇拜:“梁健哥,我就是敬佩你这种正义感。”梁健摇摇头:“我也不是正义感,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给大家留下一片骂名!” 黄依婷点了点头:“我听,国家电也归国家发改委管。”梁健:“没错,国家发改委和国资委都能管。只是国家发改委我没有认识的人,杜明亮副省长给我介绍了一名国资委的领导,到时候,我先去问问。”黄依婷:“嗯,好。我到时候也帮你问问国家发改委的领导。”梁健笑:“国家发改委的领导你也认识?那最好了。” 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后,黄依婷又问梁健:“到了北京,除了办事,还想不想去哪里玩玩?”梁健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过呢,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办的事情。”黄依婷:“如果事情办得顺利,就陪我一起在北京玩玩?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呢!” 黄依婷第一次到北京,请他陪着一起玩玩,这要求不过分。更何况,她是黄少华的女儿,他有责任陪她。梁健:“不管顺不顺利,我都会陪你玩一玩的!”黄依婷举起双手:“梁健哥真好哎!” 突然从前座上伸出一个脑袋,是一位中年妇女:“你们能不能声一点,我们想休息一下!”梁健手伸到额头,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明白了。”中年妇女原本有点凶巴巴,见他态度很好,脸孔上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转过身去了。 黄依婷朝梁健吐了吐舌头,低声在他耳边:“不好意思,是我吵到他们了。”梁健笑笑:“不是你,是我们。”黄依婷朝他甜美地笑了笑。梁健:“时间不早,还是靠着休息一下?” 黄依婷听话地点了点头。他们将位置稍稍往后靠一靠,两人就开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梁健朦胧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微微侧过头,只见黄依婷微侧着身子,脑袋正好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她的秀发犹如瀑布般垂着,散发淡淡的香味,令梁健不敢动一动,怕吵醒她。 梁健侧脸瞧着窗外。车厢的播音中,正以非常低的声音播着暖情的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走出去/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那一句句美妙的歌声,伴随着在列车上睡去的人们,一直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黄依婷缓缓睁开了眼睛,从列车的窗口,可以看见外面的大地上露出些微的晨曦。黄依婷看到自己正靠在梁健的肩头,梁健的额角也歪斜在黄依婷的头上。两人竟然是这么靠着睡去的。黄依婷对自己甜甜的笑了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她想跟梁健这么多呆一会…… 已经亮了。车厢里开始闹腾起来。梁健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与黄依婷的脑袋靠在一起,便赶紧坐正了身子,这么一来,黄依婷也醒了。 列车播音员的声音清脆响起:“各位乘客大家好,终点站首都北京马上到了,请大家准备好随身携带的物,准备下车。感谢你们一路相伴……” 从车站出来,黄依婷问:“梁健哥,你定好酒店了吗?”梁健:“还没有。”黄依婷:“我知道国资委是在宣武门附近,我培训的地方,就在离那里不远的一个宾馆。”梁健:“你们是在酒店培训?”黄依婷:“是啊,在北京辉盛庭酒店,要不你也住那里?” 梁健想了想,如果再找别的地方,也是茫无头绪,反正也就住两,就去黄依婷他们培训的宾馆,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顾,便:“好,就去那里!”黄依婷见梁健同意了,很是温暖的一笑:“那我可以省打车费了!你请我坐车。” 梁健笑了起来:“哈哈,依婷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啊!”黄依婷:“不仅如此,以后晚上如果出门,我也可以不用花钱了!”梁健:“原来,你还有这么长久的敲诈打算啊?”黄依婷:“那当然。” 两人在火车站附近的必胜客吃了早点,然后打了一辆车,直奔宾馆而去。到了宾馆,黄依婷就去办理报到手续,梁健去bk房间。然后两人暂时告别,各自赴各自的任务,好了,如果晚上有空的话再见面。 梁健将行李等东西安置好,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掏出手机,查看了国资委领导的短信,与那位企业领导管理一局的万处长打电话过去。电话是接通了,但是那边却很快就将电话摁掉了。 领导应该是在忙,梁健只好耐心等着。躺在床上不由竟睡着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是万处长的电话。万处长倒是客气,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北京了。梁健,已经到了。万处长,现在领导在忙呢。 梁健问他,那么下午有没有空?万处长,也不一定。梁健,那没关系,下午我先过来,到国资委来等领导行不行?万处长,那也行。万处长的态度,倒是给梁健留下了好感。 中午,梁健在自助餐厅吃了午餐,吃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下课的黄依婷。黄依婷拿着盘子,一边取菜,一边问梁健:“还没有出去吗?”梁健:“是啊,下午再去国资委。”黄依婷:“那晚上是不是要跟他们一起吃饭?”梁健想了想:“可能要请他们吃顿饭。你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就一起来?” 黄依婷:“今是报到第一,发改委的领导要聚餐,我不去不好。正好你也有应酬,晚上我们就不碰头了。”梁健:“那也行,明再。” 下午,梁健打车去国资委,其实并没有几步路。到国资委大门口,梁健便被保安拦住了。梁健,来找的是企业领导管理一局的万处长,保安还是不放行,要先打电话确认。梁健只得给万处长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从里面的建筑里,不紧不慢走出一位矮胖的中年人。梁健心想,这该就是万处长。果然,万处长跟梁健握了握手,让梁健在保安室登记了一下,就带着梁健进去了。万处长:“梁记,不好意思啊,主要是现在上访的人太多。一不心,可能就有人捆了土制炸弹进来了。” 梁健:“有这么危险啊?”万处长:“是啊,北京安保的形势是越来越紧张了。梁记,你是大老远一直从江中省赶过来的啊?辛苦辛苦。”梁健:“不辛苦,不辛苦。”万处长:“领导还在开会,你先到我们休息室坐一坐。” 梁健:“好好。”万处长将梁健领到一间休息室,这里有一张黑面的长条桌,还有几把椅子。万处长给梁健倒了一杯茶,请他坐一坐,待会领导开好会,就叫他过去。梁健谢谢了。万处长“那我先去忙了,待会来喊你。” 万处长跟电话里一样,周到客气,跟他那矮胖的身子,倒挺有些反差的。梁健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里面就是一个单纯的休息室,没有任何提供信息的东西。梁健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坐了一会,梁健出去上了一趟厕所,看到那些正在办公的处室,条件并不比省和市里好多少。尽管如此,梁健还是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昨还在省城宁州,前还在镜州,如今却已经在国家部委了!这变化还真是太大了。 由于万处长让他在休息室内等待,梁健也不好在国资委机关内部四处参观。从卫生间出来,他稍溜达了下,又回到了休息室内。 大概就这么干巴巴地等了半个时,万处长始终没有出现。梁健心想,这个万处长该不会已经把我忘记了。但是,傻想想,应该不会,他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忘就忘了啊!还是再耐心地等一等。 由于没有事情做。梁健掏出手机,看了看页,也觉得无聊。他给高成汉发了一条短信,自己已经经杜副省长介绍,到了国资委了。高成汉,那就好,你可以努力争取一下人家的支持。毕竟跟领导,也不能多什么。梁健回了几个字,就放下了手机。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胡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了情况。胡英,很厉害,都见到国家部委的领导了。梁健,在休息室都已经等了一个时,还没有见到领导。胡英,你过请他们吃饭吗?梁健,还没有呢! 胡英没有再回短信。梁健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想打电话给胡英。没想到胡英的电话过来了。在异地他乡,听到胡英柔和的声音,梁健很觉贴心:“我做错了什么?” 胡英笑:“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你不懂什么。在北京现在很流行基层上去请客吃饭的。”梁健:“这个,我们镜州不是也流行啊?”胡英:“不一样。你赶紧找那个万处长,告诉他,晚上你想请他和领导吃一个饭,否则,你今是休想见到国资委的领导了。” 梁健惊讶:“有这种事?难道他们是在等我请客,所以让我在这里等?”胡英:“一定程度上应该是如此。”梁健:“不会?我可是杜省长介绍过来的,他们该不会这么现实?”胡英:“杜省长大概以为你懂这些规矩,才介绍你来的,如果他知道你不懂,恐怕都不会介绍你来了!赶紧去跟那个处长。” 梁健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他的步子已经走向了万处长的办公室。万处长也是几个人一个办公室,不过其他人并不在,看到梁健进去,万处长站起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梁健:“没有久等,这是应该的。万处长,我过来是想请万处长和领导晚上一起吃个饭。”万处长:“干嘛这么客气呢!”梁健:“要的,平时我们基层干部想要见你们国资委的领导不知道有多难。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可不想放弃,一定请万处长赏脸,并帮助邀请一下领导。”万处长:“那我试试看,我是没有问题,就看首长有没有空了。” 梁健听出了万处长跟自己用语上的区别。梁健称的是“领导”,但是万处长称呼的是“首长”。梁健:“还请万处长一定帮忙把我的诚意转告给首长。”万处长:“行,我去请示一下首长。” 一会儿工夫,万处长就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了,对梁健:“我已经问过首长了,首长,今他正好有空,梁记,你运气不错啊。”梁健:“那最好了,我去预定一个高档酒店!”万处长脸色一沉,随即:“不用,不用。别去那种星级酒店了。首长很低调的,比较随便的酒店就行了。这样,我们有定点酒店,就去那里行了。” 梁健:“那也行,听首长的。”万处长:“首长让你进去一下。”梁健犯嘀咕,不是首长在开会吗?这会难道已经开好了,在办公室了吗?梁健想起了刚才胡英跟他的,如果不请他们吃饭,那今就甭想见到首长了。 这会一提请吃饭,人家果然就让见首长了。这也太搞笑了,吃饭这种事情,在基层也属于稀疏平常的事情,怎么国资委这样的机关,还缺人家请他吃饭啊?而且吃得还不是星级酒店,只要定点的一般酒店,这让梁健有些意外。 (特别明:凡是涉及国资委的事项,纯属为故事推进的需要所虚构,现实生活中并无此事。由于在美国都可以虚构总统,这里有效颦之嫌。请大家看过之后一笑了之,别对号入座。本文中其他涉及国家、省直机关的有关情况,也只能当看。所谓,就是虚构。谢谢。) 进入一间不算宽大的办公室,梁健见首长坐在临窗的办公桌后面。首长大约五十来岁,圆脸,不戴眼镜,皮肉显白,脸上似乎永远挂着微笑,就如这个世界已经非常完美,值得他永远开心。梁健微微鞠躬,朝首长问候了一声。 首长:“坐。”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像是还在浅浅的笑。首长:“你,就是从江中省过来的梁健?”梁健:“首长,是的,我就是梁健。因为杜省长的介绍,我才有幸见到了首长。” 首长听了微微点头:“杜省长以前是我的学生……你简要你想要解决的情况?”梁健就简要的把特高压线的事情了。首长听的时候,也保持着微微的笑,这让梁健顿时想到了某一个佛,佛好像都是保持一个表情,或者微笑,或者严厉。听梁健介绍情况的时候,首长好像在听,又好像不在听。但梁健还是清晰地把情况讲了一遍。 首长:“好,情况我清楚了。具体情况,待会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跟你。”这意思是现在梁健可以出去了。梁健心想,首长也许是要跟国家某的领导联系了,这涉及高层之间的沟通,梁健再呆下去恐怕不合适,便起身告辞,晚上一定请赏脸。首长,还是保持微笑的点了点头。梁健就出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314章十万巨宴 回到万处长办公室,万处长就把一张纸条给了梁健,上面是一个酒店名字和地址,万处长,如果实在不认识,可以到门口去买一张地图。://万处长倒是很替梁健考虑。梁健就从国资委中出来了。 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如果先回酒店,再踅过去,恐怕会迟到,这是在有名的“首堵”啊,很多人为赴晚宴,下午三点就出发了,否则容易堵车,搞不好人家吃完了主食你才能到。 梁健看了看地址,实在搞不大清楚这是哪里,但是他没有买地图,手机中的gps定位软件以前不怎么用,现在正好用上。查看了大体的位置,梁健便打了一辆车。没想遇上的是一个麻烦司机。 这个司机从梁健一坐上车子,就开始打电话,一边开车,一边在电话中发怒、骂人。梁健听出来,好像他买了一个二手房,结果屋顶漏水,让人帮助修理,结果人家只给铺一层油纸,下午又变成了水帘洞。这京腔骂人是可以称为国骂了? 与他们相比,梁健感觉自己的生活要简单许多。很多人,需要为生机和庸常生活而烦恼,而梁健只要为工作而忙碌就可以了。也许这就是领导干部和平民百姓本质的区别所在。 司机一边骂人,速度倒是一点都没减。半个时左右,梁健就到了那家酒店。这真是一家酒店,缩在一条弄里。梁健丝毫不敢看,因为他知道,在北京有些名不见经传的弄里,却隐藏着消费惊人的私人会所。 门楣上挂着憩园几个字,梁健走了进去。原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当中是一株石榴树,四边是包厢,在入门不远的地方是点菜的玻璃房。看到梁健后,有一个穿黑色短袖、牛仔裤的光头男人迎了出来,“你好,吃饭?” 梁健:“是的,万处长订的包厢,不知是哪个包厢?”男人头大眼,上下打量一下梁健,:“哦,原来是从江中省来的领导?这店是我的。来,到包厢去休息!” 梁健朝这个光头老板笑笑:“需不需要先点菜?”老板:“不用了。万处长,他熟悉,他也知道首长爱吃什么,已经点好了。”梁健:“那就好。” 进了包厢,瞧了四壁的装饰,梁健脑海里冒出几个字:还真是普通酒店。木头清漆的桌椅,红色的桌布、简易的卫生碗筷,甚至连个高脚杯都没有。梁健心想,还真是难为首长了,到这种地方来吃饭。看来北京高官的生活,还真不像基层想象的那样,一个个非鲍鱼熊掌不吃。 这么想着,梁健有些过意不去,来时由于是一个人,携带不方便,连茶叶也没带。如今想着除了这顿饭,还得另外再送些什么?梁健给胡英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北京给领导送东西,送些什么好? 胡英是区委记,过节期间,少不得要上省城、进京城,给上级送礼,知道的规则肯定比梁健多。这会梁健倒是真抱着拜师学艺的心了。胡英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我看啊,其他你就别操心了,你把晚上的单买了就不错了。” 梁健:“今晚上的单,恐怕用不了几个钱。我本来想带他们去星级酒店,但是他们一定要去什么偏僻的饭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么一家跟我们这里农家乐差不了多少的地方,能吃掉几个钱啊?”胡英:“别看饭店,饭店能吃出大名堂,你会明白的。晚上少喝点,保持清醒。” 梁健好,但是总觉得胡英的话好像没有透。他闲着没事,就到厨房里走走看看,尽量让他们上些好的东西。梁健顿时感觉自己,怎么有种穷亲戚请客,怕没面子的感觉呢!意识到这一点,梁健就打消了去看菜单的念头。相信他们也不会太亏待自己。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国资委的首长和万处长来了。万处长,今还有其他几位朋友要来,一共七八个人。梁健,人数没关系,如果其他有朋友还可以叫。 万处长,这就不需要了,首长不喜欢叫很多人一起吃饭。万处长还,梁健你还真好运,首长很重视你的事情,今还叫了一位国家电的领导过来。梁健真心感谢,那太好了,今的菜,本来我想点的,老板,你有专门的菜单,要不万处长再去看看,搞得更殷实一点? 万处长摆了摆手,不需要,首长是不允许浪费的,我们都这么吃。既然如此,梁健也不好太勉强。心想,这位首长还真是一位有格的首长。 梁健连忙替首长倒水,一会儿,有一位领导进来了,他与首长和万处长不同的是,身边带着两位美女。经介绍,这位领导是国家电的副总,叫龙国元,在国家电也属于非常大的领导了。然而,他所携带的两位美女,称呼他们“美女”只起到了区分性别的作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女”,穿着也跟社会上的美女有所区别,有种机关腔。 经介绍,这两位美女,其中一位是国家电的正式职工,另一位则是江西省局来挂职的干部。在一张桌上,有种很奇怪的现象,如果有美女和非美女,那么美女肯定是安排坐在最大领导身边,如果只有一个女人,即使非常一般,这个美女也会被安排到领导身边坐。好像,女人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就应该由最高领导来享受。 这两位一左一右,被安排在首长身边。首长,虽然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是见两位“美女”落座之后,首长的眼中难得的亮了一下,笑着了几句话。看来,只要是男人,总是对女人有生的亲近感,再大的领导也难以避免。 梁健很自然地在国家电龙副总身边落了座,并征求了一下万处的意见,看能否上菜了。万处长:“你别忙,我去跟老板,让他先上我们这一桌。”听万处长这么,他跟老板熟悉,那就让他安排。 梁健就跟龙副总套了几句近乎,龙副总知道江中省镜州市,:“那可是鱼米之乡啊,以前殷实着呢,如今虽然经济不发达,但生活质量还是很高的,人民群众都过着幸福日子。不像我们这些看似生活在皇城根下的人,其实生活质量差着呢!” 梁健:“各位领导工作太辛苦,今就请允许梁健,为各位领导改善一下生活!”首长:“梁很会话,很会办事。但是,今我们绝对不要浪费。浪费可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学里,党和国家就这么教育我们了。至今,我还是奉行这一生活信条。如果吃得下,那就多吃点,但千万别浪费。” 梁健马上应道:“首长,知道了。今我都在麻烦万处长张罗,他他知道首长的习惯。待会我还要好好敬他一杯,表示感谢。”首长:“我看这倒是应该的。”龙副总:“那就倒酒,万处长来了。” 喝的酒,也是一般的高度的古井贡,给两位美女要了一瓶红酒,也只是张裕。梁健想要干涉一下,万处长硬是不让。梁健拗不过他们。上的菜就更一般,最贵的可能是那一大盘烤羊肉串和一条什么鱼,其他都是很一般的时蔬。 实话,梁健还真有些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味道也不像地道的京味,有些东南西北味,四不像。看着这一桌的菜和陪酒的美女,梁健不免有些想念自己工作的地方,镜州的官员吃饭,比这档次高多了,菜要更加精致,美女也更加水灵、漂亮。 这两位美女虽是陪同,其实很放不开,犹如拨一拨动一动、不拨就不动的算珠。她们只是被动的应付首长和其他领导的敬酒,自己并不主动出击。尽管这两位美女,没有一个能让梁健上眼,但出于职业上的敬业精神,梁健还是主动敬了美女好几杯酒,想要调动一下美女的积极性。但她们就是不接招,梁健也实在无可奈何。 不过,首长仍是很享受的样子,跟身旁的美女时不时敬一敬,喝一口。后来,他:“梁健啊,杜省长是我的得意门生,这次他介绍你过来,我很高兴。来,我敬你一杯酒,也算是为你远道而来接风洗尘。” 万处长:“那我也陪一陪。”其他人也端起了酒杯,一同敬梁健。梁健:“太感谢了。各位领导肯赏脸吃这顿饭,我很荣幸。我喝个满杯。” 梁健又主动去敬国家电的龙副总。首长看到了,就:“龙总啊,有些事情能为基层解决的话,就帮助解决一下?基层也是很不容易的啊。”龙副总:“首长发话了,我们一定听,回去之后,我就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能够增加征地补偿,一定尽力解决。”首长笑了笑:“那么,我先替梁敬敬你。” 梁健赶紧:“首长,我也一起敬。”首长:“好,梁健酒量好,多敬敬龙总。”看似问题已经解决了,梁健特别高兴,就又敬了首长、万处长和两位美女。敬完了,梁健感觉酒有些上头,他想起胡英交待的,不要喝太多。 于是,梁健放下酒杯,放缓了节奏。实在,这菜和酒真没什么好。梁健问万处长,首长晚上要不要活动一下?万处长,首长很养身,他不过其他夜生活。 梁健心想,今真是碰到了一个生活健康、提倡节俭的好首长了。梁健也想,也许是首长看着杜省长的面子,才不乱花他的钱。 看时间差不多了,吃得也差不多了,万处长拍了拍梁健的肩膀,让他一起到外面句话。梁健便跟着万处长走了出去。万处长:“梁记,首长不喜欢搞得太晚,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陪你去买单?” 梁健:“行啊。首长时间很宝贵,我也不多耽误他了。”万处长又拍了一下梁健的肩膀:“梁记,真是一个明白人。” 两人来到结账的柜台,万处长对老板:“把账单打出来。”老板带着一副京腔很客气地:“好,马上。两位磕点瓜子?”在柜台上有一盘葵花籽,万处长就抓起几粒,随意地磕着。梁健不喜欢嗑瓜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钱包里有五千块,梁健心想,这点钱付账是绰绰有余了。 结账单出来了,老板没有直接交给梁健,而是交给万处长。梁健去抢,“老板,我来付钱的。”万处长:“我先看一看,让我们老板给便宜一点。”梁健就不再抢,万处长还真为他着想,梁健很有些不好意思请他们吃了这么一顿差的。 万处长看了,将账单递给梁健,:“嗯,老板已经给打折了,这算是便宜的。” 梁健欣然接过账单,就去钱包里掏钱,准备付账。眼角瞄一眼账单,看看要付多少。这不看还好,一看,梁健就傻眼了!什么?1,100,00?梁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十一万!自己没有喝大喝到这个程度? 梁健不得不揉搓了一下眼睛,重新看这账单上的数字,没错,就是十一万啊!肯定是弄错了。刚才的一桌饭,一千一还差不多。怎么会是十一万?梁健将账单递给老板,:“老板,是不是后面多了两个零啊?” 老板眯着眼睛笑看着梁健:“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啊。刚才万处长已经看过了,我们是打了折扣的。”的确,刚才万处长是这么过。梁健转向万处长。这时候,万处长的脸上已经没笑容了:“梁记,的确已经打折了。这家店是我们首长家亲戚开的,本经营,谢谢你照顾他们的生意!不过,如果梁记不能买单,我们自己来也没问题。” 梁健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胡英,他只要付这顿饭钱就足够了,为什么县长石剑锋一定要给他五十万的拜访费,为什么首长要吃得简单一些,不愿意去星级大酒店……这一切只能明,这家憩园,就是他们的一个洗钱点而已。 现在,就等梁健付不付钱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几秒内一闪而过。梁健最后想,只要能把事情办成,花十万就十万。这就叫用鱼钓大鱼,用钱换大钱,花了这10万,如果能够换取几千万或者一个亿的整村搬迁经费,也合算! 这么想着,梁健就取出了石县长给的银行卡,交给了老板。这张卡原本有50万,后来借给冯丰救急40万,还剩下10万块。梁健:“刷卡行不?我没带这么多现金。”老板:“行!” 十万块刷光了,梁健又从皮包里取出了荣威给他的那张卡。万处长忽然:“老板,这一万块要不就算了。梁记很爽快的。”老板:“行啊,没问题。万处长话了嘛!”梁健还得感谢老板。 付好钱,梁健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但钱都已经付了,再不痛快,那就影响效果了。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包间里。首长看到梁健和万处长回来,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就这样?” 大家都好,首长朝梁健:“梁啊,你有事的话,先走好了,我再找龙总商量点事。”梁健想,也许首长要找龙总强调一些事情,就只好告辞了。首长让万处送送他。到了门口,梁健问万处,这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回音。 万处长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放心,首长的效率是很高的。有了消息,马上会给你回音。”梁健就:“那太好了,我就在北京等回音。”万处长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便帮他拦了。梁健便上了车,直奔宾馆。 万处长回到包厢。 这时候憩园的老板,也是首长的外甥,已经来到了包厢。他手里拿着一瓶茅台,正给首长、龙总和两位美女倒酒,见到万处长进来,也给万处长倒了满满的一盅。 老板举起酒杯:“感谢舅舅,还有各位领导照顾店的生意,我先干为尽。”其他人都看首长,首长:“大家都喝了。” 老板开始笑呵呵地给大家分发红包,刚才从梁健那里入账的十万块钱,按照职务和作用发挥的不同,都分给了大家,每人都有份,童叟无欺。 首长对龙副总:“龙总,你回去后看看,如果那征地拆迁的补偿费用,可以提高的话,尽量帮人家提高了。人家也是很有诚意的,今这单子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二话没,买也就买了。对有诚意的人,我们也不能太辜负了人家啊,这基层群众的期盼啊!该满足就满足了!红包放好。” 龙总很自然地将红包塞进了包里,拿起又已经倒满茅台的酒盅敬首长:“首长的指示,我们哪有不听的。反正都是国家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明我就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该给的都给!” 首长:“爽气。来,再干一杯。” 梁健回到宾馆,时间已经不早,他洗完澡还是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笑问道:“晚上这顿饭,花了你多少?”梁健:“十万块!”胡英:“正常,现在北京都这么办事的。”梁健:“这钱也太好挣了。”胡英:“风气如此,大环境如此,大家习以为常了。” 梁健:“但愿哪一风气能够变一变!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胡英在电话中:“物极必反,我相信会有变好那一的!”(01年以后,中央狠抓“八项规定”和“四风”问题,社会风气为之一振,这是后话了。) 梁健:“这十万花了就花了,但愿明会有好消息,老百姓的事情能够解决好。”胡英:“我预祝你,明能够得到好消息,然后早点回来。”梁健:“嗯,我也这么希望。另外,关于省委组织部来推荐考察的事情,如何了?”胡英:“据,后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就会来镜州。不过,这也是道消息,做不得准。”梁健听了挺兴奋:“那么,等我回来的时候,不定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了?!”胡英:“但愿。” 由于涉及话题敏感,在电话里不能多谈,聊了几句胡英就挂了电话。梁健从宾馆大厦,眺望楼下,这个车水马龙的京城,一条大街就如飘满了灯火的长河,向着际流淌。这权力的中心,也是**的中心,对梁健来,真是如此的陌生。 如今他想的仅仅是,早点收到来自国资委的好消息,然后马上回到镜州市去,回去南山县,回到向阳坡镇去,回到成山村去。为官一任,守土有责,造福一方。梁健在这点认识上,还是很原始。跟京城的这些大官吏相比,他的这种想法如果出来,恐怕会被嗤笑的,这不是一个傻瓜吗? 梁健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会被嘲笑,所以他想要早点回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年之后,他竟调到了北京,也加入了京官的行列,加入了权力和**的漩涡之中…… 胡思乱想一番,洗了澡,早早地躺到了床上,朦胧中正要入睡,意外响起了门铃。 梁健打开一条门缝,问道:“是谁?”黄依婷甜美的声音传入:“梁健哥,是我,你已经回来了?”梁健只穿了一件睡衣,有些不方便,所以并不想开门:“是啊,依婷啊,你还没有休息?”黄依婷:“今晚上聚餐,吃过晚饭大家都去娱乐了,我去歌厅坐了坐,想起你这里还有事,就回来了!”梁健:“谢谢你关心啊。你要进来吗?”黄依婷:“怎么不欢迎我?还是你里面有人,不方便啊?”梁健笑道:“想到哪里去了啊!不是因为有人,是我穿了睡衣。” 黄依婷笑道:“不是一丝不挂就行了。”梁健只好把门打开了,黄依婷便款款地走了进来,朝梁健的睡衣看了眼,笑着:“没有走光嘛!” 梁健请黄依婷到单体沙发上坐,并给她倒了一杯水。黄依婷问:“今,晚饭顺利吗?”梁健隔着茶几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道:“还算顺利!”黄依婷:“你这顿饭花了多少钱啊?” 梁健看了黄依婷一眼,如果是十万,怕吓到黄依婷。在他眼里、心里,黄依婷还是初出茅庐的女孩,到机关工作不久,也许还没有看到机关内一些特别fubai的东西,他不想在她脑海里注入太负面的东西,若一个很的数字,他又不忍心欺骗她。 于是,梁健含糊地道:“不少。”黄依婷笑了笑,也不追问,她:“今,我见到了国家发改委的一位司长,他对我印象很好。我听人了,国家电他管得到,到时候如果真搞不定我可以去请他帮帮忙。” 梁健对黄依婷这么关心自己的事情,很是感动,他:“依婷谢谢你!我那个事情,进展还算顺利。如果不出意外,明可能就会有回音。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挂在心上。”黄依婷朝梁健莞尔一笑:“梁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别跟我客气。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喽!” 虽然这么,但她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拿着清澈的眼睛瞧着梁健,听到梁健,早点休息,黄依婷眼中闪过一丝的失神。黄依婷站起身来,:“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梁健不敢正视黄依婷的眼睛。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如此的聪明伶俐,全身还散发着青春的醉人气息,梁健很担心一晃神,就对她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梁健会后悔一辈子。无论是对黄少华、还是对黄依婷,还是对他自己,这个女孩子都是他心里的圣地,无论如何不能去触碰…… 梁健将黄依婷送到门口。黄依婷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回过头来,问道:“梁健哥,你明有没有空?” 梁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黄依婷:“梁健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逛一逛北京,明是星期六,我们培训停课,可以自由活动。”梁健笑道:“你们才报到第一,上了半的课,就马上休息啊,这是来培训,还是休养啊?!”黄依婷笑道:“别这么啦,我们也就休息这么一,星期也上课。所以,如果梁健哥有空的话,一定陪我去玩玩?” 梁健想了想,明无非也就是等消息,是在宾馆等,还是在游览的时候等,都是一码事,只要保持手机畅通无阻就行了。更何况自己答应过黄依婷,看她这么一副期盼的样子,梁健真不忍心回绝,就爽快地道:“那好,明我们去逛北京。” 黄依婷就如取得了重大战役的胜利,举起一只胳膊:“耶,明我们去逛北京喽!我去做一下攻略,看看有哪些地方好玩!那,我先回去了。” 看到黄依婷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梁健笑着关上了门。 第二一早,黄依婷就出现了在梁健的门口,她身穿淡黄色休闲衫,脚蹬运动鞋,看起来就是一名女球运动员,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青春气息。梁健打量了一番:“看起来,你还真准备充分啊!”黄依婷笑:“那当然。”梁健:“我还没吃早饭呢!”黄依婷:“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就出发?”梁健:“行。” 早餐是在宾馆的西餐厅吃的。两个人选了一个座位,各自取了自己要吃的餐点。黄依婷取的餐点比较简单,先回到位置上吃了起来。梁健等了一碗面条,回到位置上的时候,瞧见黄依婷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正跟她话。此人,大约三十六七岁,有些络腮胡,皮肤白、身材高,很有些高富帅的样子。 梁健很好奇,端着盘子和面条走了过去。听到男人:“今休息,要不我陪你随处转转?”黄依婷:“谢谢了,邢司长,我今已经约了人了。” 听到“邢司长”三个字,梁健突然想起,黄依婷跟他起过,认识了国家发改委的一位司长,难道就是这位高富帅?只听这个邢司长问:“是谁啊?男的,女的?要不陪你们一起去啊?” 从这个邢司长的话语中,梁健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个邢司长是对黄依婷有好感的,他所陪同他们一起逛,根本就是找借口接近她。黄依婷却:“邢司长,谢谢了。不过,我和朋友已经约好了两个人去。”邢司长:“原来这样啊?那好,不过如果在逛的过程中,遇上任何困难,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黄依婷:“好的,真是感谢!”邢司长有些失望地转身,突然看到梁健,他朝梁健打量了一番,便走开了。梁健在黄依婷身边坐了下来:“这位就是你的司长,可以管国建电的那位?”黄依婷:“是的,他,跟国家电的老总很熟悉。”梁健:“他好像对你很有好感,在跟你套近乎啊?!” 黄依婷朝梁健狡黠一笑:“梁健哥,你莫不会是心眼了?”这份狡黠之中还带着一种甜味,这种甜味是女孩子感到有人为她吃醋时才会显示的甜味。 梁健:“开玩笑,我是那种气的人吗?”两个人都哈哈笑了,吃了早饭,两人出了宾馆。黄依婷果然做足了功课。 她:“北京太大,就这么一的时间,如果长城、圆明园等景点都去,恐怕大半都得花在路上。所以,今就不去看那些大景点了,反正这些景点,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去。今,我们就集中在**附近转一转。这个区域坐地铁一号二号线,都能到。” 梁健学生时代来过北京,两年前胡英在北京学习时,梁健也来过一次。对于长城、颐和园、十三陵等景点已经毫无兴趣。听黄依婷如此,便:“今是陪你玩,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悉听尊便。” 黄依婷:“好,那就都听我的,我保证会让你一都充实而丰富。”梁健:“那太好了。” 两人钻进了地铁,北京的地铁还真够繁忙的,刚进去时还有站位,一会儿上来一拨人,就有些人挤人了。梁健顿时非常想念镜州悠闲的交通。由于地铁中人很杂,边上都是男人。梁健想到过地铁上se狼很多,黄依婷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很容易成为攻击的对象。 黄依婷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身子就往梁健身边缩。最后两人退到了门边,梁健就如一个挡箭牌一样护着黄依婷,承受着外部的挤压。有时候,人群一动,压力传递过来,梁健也挡不住,就与黄依婷贴在了一起,黄依婷的脸都贴到了梁健的脖子。梁健感觉身子麻麻的,不过,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单纯的心,不让身体有丝毫的邪念。 尽管这很困难,但是梁健最终还是做到了。黄依婷暗暗笑着。 好不容易从地铁站出来,黄依婷选择的第一站是雍和宫。这座曾经是雍正王府,后来藏传佛教的圣地,来此的很多人,目的就是烧香拜佛。 梁健:“**人,是不能信仰佛教的。”黄依婷:“心中有佛,才会怕、才会畏、才会聚,才会珍惜。”黄依婷的这种理解,显然比梁健要深得多了。到了门口,有赠香处,服务员:“看你们是生一对,都去虔诚的拜一拜,对你们将来生儿育女、平安健康肯定有好处。”黄依婷笑得很羞涩。 走到里面,很多外国人也在行跪拜礼。黄依婷非常虔诚,在一个个佛像前,跪拜过去。梁健心想,既然来了,也跪拜一下,以示虔诚。两个人就一个一个佛像的跪拜,行礼,许愿。 足足花了一个多时,将十五个殿的佛像都跪拜了。等起来的时候,梁健不知为何,感到浑身顿时轻松很多了。其实,自从工作以来,他从没有这么集中精力的行礼。这看似只是一个单纯的仪式,机械的动作,但却让他感到了身心的放松。 有人,自从人类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自从人定胜的理论深入人心,人就觉得自己是底下最强大的,也把很多不该由人承担的压力承担下来,大家非常焦躁、烦恼。也许就在跪拜、许愿、交托的过程中,从心理上把很多压力消解了。 梁健对宗教没有深入研究,但从雍和宫出来的时候,他似乎对宗教的力量,有了些体会。黄依婷在绿荫道上往外走的时候,对梁健:“梁健哥,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梁健:“你肯定许了不少愿?”黄依婷:“许了好多个。比如让佛保佑我老爸老妈身体健康,不过其中有一个愿望是关于你的。” 梁健:“哦?来听听。”黄依婷:“还是不的好,等到灵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梁健朝她看一眼,也不逼迫:“好。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黄依婷看着梁健:“那当然,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其实,几十分钟之前,黄依婷虔诚的对其中一尊佛行了跪拜礼之后,她心中默念:“佛啊,我心中存你,请某一让梁健哥成为我的如意郎君。我信你,我也信自己,帮我实现,不论是哪一……” 如果梁健能够听到黄依婷的心声,不知他又会作何想,是否还能让自己在黄依婷之前,一直保持着一颗冷静、理性的心呢? 然而梁健没有听到,只有佛听到。 从雍和宫出来,他们又坐地铁,前往了景山公园。从景山公园山顶,可以眺望整个故宫的全景,风和日丽,整个故宫尽收眼底,风光无限好。忽然,有人打搅了他们,能不能请梁健给他们照个相? 这是一对情侣,梁健替他们咔嚓了一张。那个男的为表示对梁健的感谢:“我也给你们照一张。你们俩真是完美的一对。”梁健本想谢绝,黄依婷却已经攀住了梁健的胳膊,对那男人:“好啊,太谢谢了。” 于是,梁健和黄依婷背靠故宫的全景,咔嚓,留下了生命中这一秒的镜头。 本来自≈ap;ap;#:///( ) 第315章相见无常 下午两人又去逛了西单、前门大街,在杜莎夫人蜡像馆,两人瞧着这世界伟人的蜡像,嘻嘻哈哈笑着。在后海公园骑行自行车时,梁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游人,在这里无非就是无忧无虑的游玩。在南锣鼓巷中,两人买了一种特质酸奶,就在店里的高脚凳上吃起来。 黄依婷将酸奶勺子含在嘴里,瞧着梁健:“梁健哥,谢谢你今抽空陪我来玩!”梁健:“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可不会到这些地方来玩呢!”黄依婷:“那我带你去一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梁健:“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黄依婷:“不急,我们慢慢走,现在色开始黑下来了,那边要到晚上**点钟才真正热闹起来!” 两人于是不慌不忙地在北京街头逛,吃了一些京味十足的美食。到了八点多钟,两人来到了三里屯酒一条街。梁健虽然没有来过,但早就知道这里的酒很有名。 梁健:“有人,现在三里屯酒也不行了。”黄依婷:“可能。但是我带你去的地方,不一样。”走入一间装潢挺有特色的酒,里面都是原始木质的装修,到了门口,有人要他们出示邀请卡。 梁健有些搞不懂了,这酒也太奇怪了,进去喝酒,钱不就是通行证嘛?还要什么邀请卡? 黄依婷在梁健耳边:“这是一个明星酒。”梁健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要邀请卡。看来,我们是进不去了。我们哪来的邀请卡啊?”黄依婷朝梁健笑笑,从包中取出两张卡片,递给门口保安。 保安一看到邀请卡,就非常谦恭地朝他们鞠躬:“请进,我带你们去你们的位置。”两人随着保安进入了里面。 到了里面,梁健就被看到的两个人给惊住了,这不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某某明星吗?梁健的第一印象,这女明星,演过《非诚勿扰》,再看,那男明星不是香港著名演员,姓梁的吗?好像演过《花样年华》什么的,跟张曼玉一起演的!张曼玉倒是梁健挺喜欢的女演员,虽然年纪比梁健大了许多。 这些大腕就跟常人无异的坐在那里喝酒、咖啡,跟朋友聊。梁健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啊?黄依婷朝梁健笑笑:“人家到这里来,也是图个清静,这是为数不多需要邀请卡才能进来的酒。你别盯着人家看了,待会人家以为你是狗仔队,全吓跑了。” 梁健倒也不是那种疯狂的追星族,很快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随同黄依婷一起坐了下来,点了红酒,慢慢地喝着。梁健:“你是怎么搞到邀请卡的?”黄依婷:“我有一个同学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现在是国内著名导演的助理,他这里常来,不过,因为很多演员看到他,都要缠着他演他们导演的戏,所以他也渐渐烦了。他一年倒头,忙得不可开交,这次我来北京,他也没时间陪我,就送了邀请卡给我。这邀请卡,什么都包含了,酒水喝!” 梁健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档的朋友啊!”黄依婷:“我们在电视和电影上看到明星,往往觉得他们光彩照人、高不可攀,可是在他们圈子里,也都是平常人,只是职业不同而已。”梁健:“这么深刻的道理,我今终于领会了!” 黄依婷笑着看了看梁健,不好意思地:“梁健哥肯定都懂,我在梁健哥面前讲人生哲理,肯定是班门弄斧了。”梁健:“哪能啊,你梁健哥也不过是普通人,很多道理都不懂的!” 这时候,又有两位从门口进来,一男一女身材都相当高挑。梁健猛然眼神一颤,就好像脚下的地颠动了下。等梁健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男一女已经走入了被一堵墙遮蔽的另一个区域。 黄依婷也感觉到了梁健神色上的变化,问道:“又看到什么明星大腕了?”梁健摇头:“不是,不是明星。我好像看到熟人了。”黄依婷笑:“熟人?不会?会有这么巧?是镜州的?还是北京的?”梁健:“以前是镜州的,后来她来北京挂职了!”黄依婷:“那不定真有这么巧,你可以去看看啊。如果真是熟人,正好打个招呼” 经黄依婷提醒,梁健便站了起来,朝那个区域走去,心想,难道真有这种巧合?他因为激动,心脏蹦蹦跳动。那一边,还是几十张桌子,还有一个演出台,这是歌手演唱的地方,今演唱的歌手应该还没有来。或者这里随便哪个明星高兴了,上去唱一首都是国内顶尖水平了。 梁健装作是在找位置,其实将每张桌子上的女人都看了一遍,他看到了好多个在银幕上很有名气的女明星。其中一个不是特别有名的女明星,发现了梁健的目光,忽然对梁健:“需要签名?” 梁健摇了摇头:“谢谢,不用。”那个女明星却不让梁健走:“没事,不用害羞,要签名就签名嘛。我签给你。”着就撕开一张烟纸,给梁健签了一个名字,还一定要跟梁健干一杯。梁健感觉,这个女明星应该是喝大了。 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他拿着那张签名返回了座位。黄依婷从梁健手里接过那张纸条,看了眼,笑着:“原来,你就是为了去要一个签名啊?来头不嘛!”梁健:“不是,不是,是那个女明星一定要给我签名的!”黄依婷掩着嘴:“你好有面子。” 梁健还是有些失神,刚才好像真的见到她了,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黄依婷举起酒杯,:“我敬你。”这时候,一个挺有名的歌手,上了台,开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歌曲很悠缓,唱出了原唱的神韵,有人开始鼓掌。 梁健去一趟洗手间。他走近洗手间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一个身影一晃,推门进入了女洗手间。这不是她吗?梁健差点追了进去。在女洗手间门口,他停了下来。这时候,身后又有人:“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你的,应该是那边?” 梁健只好让在了一边,让那个女人进去。梁健失神地已经忘记了自己也要去洗手间,他就站在门口等着。 一会儿女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女人,她毫无防备地看到梁健,有些惊讶,有些茫然,甚至有一丝丝伤感慢慢地从眼底浮起来。 梁健看着这张精致的脸,黝黑的整齐发丝,米色套裙中勾勒分明的性感线条。这不是余悦又是谁呢? “余悦!”梁健喊了出来。他真的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余悦。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他就是在这个需要邀请卡才能进来的地方,碰上了余悦。 梁健盯着余悦,这一年多没见。余悦的皮肤更加白皙了,却也明显消瘦了,不过,眼中的神采、全身的妩媚,却丝毫未减,仿佛,时光让她的美变得越发浓烈了。就如一朵百合,当初看到是刚刚绽开,如今已是芳香浓郁。梁健情不自禁地喊:“余悦。” 余悦还是呆呆地瞧着梁健,也许是没有准备,一时不知道什么好。然而,让梁健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余悦竟然:“先生,恐怕你认错人?!” 梁健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余悦,你为什么不敢认我呢!”余悦:“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余悦,我叫紫祺。”梁健却认定她就是余悦:“余悦,我认出你了,你别不承认。” 紫祺却强调:“我真叫紫祺。先生,请你让开,否则我要叫人。”梁健还是没有让开,他伸手去抓紫祺的肩膀:“余悦,我知道,这是你的肩膀,我能感觉到!你就是余悦。”“我要喊非礼了!” 这时候,梁健的肩膀被一只手抓住,猛然扳了过去,然后又是猛烈一推,梁健就撞到了过道的墙壁上。一个健硕的男人,站在了余悦的身边,用手指着梁健:“你想干嘛?” 显然这个男人误认为梁健故意非礼紫祺,已然非常愤怒了。男人关切地看了看紫祺,:“你没事?”紫祺:“没事,我们走。” 梁健:“余悦!”那个男人停下来,抡起了拳头,准备照着梁健的脸上抡过来。紫祺拉住了男人的手:“他可能真的认错人了!我们走。我想离开这里。” 男人关切地:“好,我们马上走!遇上了神经病,真是扫兴。”着他拉着紫祺正要离去。梁健忽然追上去:“不会,我不会认错,你就是余悦!” 男人这时候喊了一声,朝梁健冲了过来,梁健则要冲到余悦那里去,两人就发生了冲突。听到打闹声,保安都过来了。黄依婷听到吵闹声,也赶了过来。这时候,那些保安已经拉住了梁健,扮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黄依婷见状,赶紧过来,拍掉那些保安的手,:“他是我男朋友,你们放手。我保证他没事,你们放手。”黄依婷将梁健紧紧抱住了,那些保安才松开了手,:“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男人护送着紫祺离开时,紫祺的目光瞥了一眼将梁健紧紧抱住的黄依婷,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还是嫉妒,没有人看得出来。 黄依婷和梁健出了酒,回到宾馆。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到了宾馆房间。梁健将自己扔进单体沙发里,整个人如丢了魂魄一般。黄依婷替梁健沏了一杯茶,放在梁健身边的茶几上,:“梁健哥,你喝一口,稳稳心神。” 梁健:“我刚才看到的肯定是余悦,她却是紫祺。”黄依婷见梁健冷静一些了,就问:“余悦是谁?”梁健朝黄依婷看了看,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把自己与余悦的往事了出来。黄依婷一直盯着梁健,听着。 等梁健完了,黄依婷:“哦,原来就是余悦姐,我记起来了,当初你跟她结婚的时候,老爸还在家里提起过。不过,据很快,你们就分手了。”梁健:“是啊,她根本就没有告诉我原因,就跟我离婚了。刚才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确信她就是余悦,但她她叫紫祺。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 黄依婷:“也许真是你认错人了。不过,即使不是你认错了人,她真的是余悦,你也该放手了。毕竟人家有了另一半是不是?她不肯认你,就明,人家想要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是不是?” 梁健默然许久,看着黄依婷:“今让你见笑了。当时我一下子没有控制好自己,好在你当时在。”黄依婷只是淡淡笑笑:“人都有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不过,我心里的梁健哥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梁健朝黄依婷笑笑:“我想休息了。”黄依婷站了起来:“好,我也去休息了。”黄依婷走后,梁健将她准备的茶喝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看到余悦,他会这么激动。看来,有时候,人对自己并不了解。 直到情绪完全平复,梁健才拿起了手机,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以为梁健关于特高压线的事情,已经有了回音,问道:“是好消息吗?”梁健:“我今看到余悦了。” 胡英愕然,一时不出话来。当初她和余悦两个人联合起来隐瞒了梁健余悦的病情。关于这个事情,胡英一直有些过意不去。现在,胡英又和梁健有了一层不同寻常的关系,听他起余悦,她的情绪很是复杂。 胡英问:“她最近还好吗?”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没有余悦的消息了。梁健:“你真的不知道她最近的情况吗?她不是区委派出去的挂职干部吗?区委应该掌握情况的啊!” 胡英不想再隐瞒下去,对梁健:“关于余悦,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实话。”梁健沉默地听着,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地发闷,发疼。原来,他一直以为关于他和余悦的一段已经过去了,无论他如何不解、不舍,还是愤慨,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今看到余悦,他的激动和失控,让他明白,有些东西并没过去。 胡英:“余悦得了病,她其实早就已经提出了辞呈。她到北京去,是看病。其实,我也有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梁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初分开时,虽然她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他想过很多,他想过,她也许没有放开自己的过去,他想过,她也许不够爱他,他想过许许多多,唯独没有想过她会生病,然后独自承担着命运的无情和残酷…… 原来,所谓到中央部委挂职,不过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借口,一个堂而皇之的谎言。怪不得上次他来北京,去中央部委问时,都没她这个人。 原来她只是病了。 梁健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透不过气来,但曾经和余悦的那些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如春日午后从树叶缝隙漏下来的阳光碎片般的美好时刻竟然如被打开的魔盒一般,汹涌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为什么她不肯让他陪着她一起度过那些痛苦时刻?为什么? 梁健回忆今晚上看到的紫祺,她只是比余悦稍稍消瘦一些,却毫无病入膏肓的惨状。梁健对胡英:“也许,今是我认错人了。” 胡英叹息一声:“也许你看错了,但无论如何,余悦是个好女孩。” 梁健看着窗外北京的夜色,心中一片茫然:“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失去了她。” 胡英:“对不起,当时我骗了你。” 对话没能再继续下去。两人各怀心事地放下了手机。 看着窗外,梁健一遍遍告诉自己,情绪不能崩溃,他必须记得此行的目的,其他的事情,可以缓缓再。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不能被自己的情绪所打倒。这是基本功。 睡下没多久,手机竟然响了。电话是万处长打来的。万处轻松的声音,明这是一个好消息。他:“梁记,是一个好消息,国家电的龙副总经理了,他已经跟有关司的司长沟通好了,多给你们一些补偿。现在只要再吩咐一下处里就行了。”梁健听了,终于振奋了一些,连了几个感谢。 万处长:“要不,你明再到我们国资委来一趟?与我们首长道个别?”梁健:“要的,要的。”万处长:“东西,你千万别带了。昨你请了一顿饭,已经足够你破费的了,你可以来晚一点,首长,让你在我们食堂吃顿饭,毕竟你是他得意门生的朋友嘛!” 听到这个好消息,梁健原本的烦思愁绪终于稍稍消解。人有时候就是得转移注意力。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看了看电视,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一早,黄依婷去上课前,来敲梁健的房门。看到开门的梁健已经恢复了精神,黄依婷终于放心了,:“这才是精神抖擞的梁健哥。我要去上课了。”梁健:“你去,放心,我没事。如果下午顺利,我可能就回江中了,到时候我会跟你联系的。” 黄依婷恋恋不舍:“这么快啊?”梁健:“你是有培训的任务,我如果事情办成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好了,去上课!” 梁健出了宾馆,去国资委见首长。上了楼,来到万处长的办公室。万处长一见梁健,赶紧站起来,神情紧张地将梁健拉到了会客室,然后将会客室的门关闭了,对梁健:“出状况了!” 这对于梁健来,无异于晴霹雳,心中闷响一声。梁健问:“怎么了?”万处长弯着腰,低声在梁健耳边:“本来,昨一起都好了的。龙副总已经跟那司长也协调好了,没想到他下面的处长不同意啊!” 梁健搞不懂了:“到底是总经理大,还是下面的司长大、处长大?”万处长:“在央企里,情况是很复杂的。很多处长都是国家有些老爷子的儿子、孙子,你还不知道不定已经得罪了什么皇亲国戚了!反正人家不同意,然后还让某位首长跟国家电的董事长打了招呼,你们那里这个征地拆迁款一分钱都不能增加了!国家电董事长已经答应了!” 梁健很是不解:“怎么会变成这样?”万处长:“这不就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吗?真是让人不解啊!”梁健:“真的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吗?”万处长:“如果还有回旋余地,龙副总肯定会帮助对接好的!我也不用跟你得这么直白了。” 梁健看了眼万处长,还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就对万处长:“万处长,我想见一见首长,行不?”万处长摇了摇头,:“本来,首长是想见你的,中午庆祝庆祝。可如今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首长,也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梁健:“可是,这事情,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万处长直截了当:“只能到这一步了,再也没有前进的可能了。” 梁健非常失望,他想既然事情没有办好,那么前晚上的十万块钱,应该会还他?于是梁健便等待万处长出还钱的话,但万处长却迟迟没有下文。 万处长见梁健不走,就:“梁记,不是我下逐客令,我们很忙,没有时间招待你了。”梁健看着万处长:“这个我明白,就是前晚上那顿饭,吃了那么多钱。” 万处长听到梁健竟然到了前晚上的饭,就:“梁记,你该不会这么气?前要请吃饭,是你提出来的,我们首长可是在百忙之中抽了空才去的。你现在跟我提饭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啊?请不起的话,那别请啊!”梁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十万块一餐是不是太贵了一点。” 万处长冷笑一声:“看来,梁记真是从地方来的,没有见过世面。反正我们是给杜省长的面子才去的。在北京有各种各样的饭局,有些饭一顿几十块钱,有些饭一顿上百万我们还未必会去。我们是给足了你的面子,现在你跟我们那顿饭吃贵了,这意思我就不懂了。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那饭到底花了多少,我们真不清楚,也跟我们没关系,谁要你请客的?” 梁健知道万处长已经到了翻脸的边缘,便清醒过来,跟万处长再闹下去,已经毫无必要。梁健只是:“好,万处长再见。”梁健从国资委出来的时候,有种强烈的被戏弄的感觉。当时,他是因为杜省长介绍的领导,才会非常信任的到国资委来请求帮助。没想到,他们收了钱,却不给办事,这十万块钱,是南山县的钱,就这么白白的打了水漂。 梁健正茫无头绪地走着,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杜省长的电话。杜省长亲自给他打电话,难道事情又出现了转机?梁健带着这种期望,接起了电话。 杜省长:“梁记啊,刚从国资委出来吗?”梁健:“是啊,杜省长。”“刚才,首长跟我打了电话,他很抱歉,这个事情没有办成功。”梁健:“我刚去拜访首长,但是他下面的万处,不用见了。这个事情没有办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代呢。” 杜省长不急不躁地:“首长跟我了,怕你误会他没有尽力,让我跟你。我,梁记肯定能够理解的。办事情就这样,有成功,也有失败,你对不对。只要尽力就好。梁记,你也一样,只要尽力为老百姓争取了,就行了。这叫尽人事听命,你是不是?” 梁健:“杜省长的是。”杜省长又:“据,那你花了大价钱,请首长吃了一顿饭。”梁健也不隐瞒:“是的,十万。”杜省长:“有时候,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请了饭,这次办不成事情,还有下次嘛。我是过来人,我劝你,千万别因为这顿饭,去跟首长或者谁闹啊,否则,饭是白请了,感情也弄僵了,比不请还不好。你呢?我再多一句,在北京现在就是这么办事的,以后你到了更高的领导岗位上,这种事情还会碰到更多!” 梁健心想,看来,杜省长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为了那顿十万块的饭的事情。既然杜省长都这么了,十万块即使打水漂也就打水漂了,否则是公然得罪省领导了。梁健知道,给杜省长一个好印象,绝对比这十万块值钱。 “这点我明白,请杜省长放心!”梁健故作轻松地道。杜省长对梁健的态度基本满意,他:“从北京回来,有空还可以到我这里来坐坐。”梁健:“一定再来拜访杜省长。” 中饭,得自己解决了。梁健本想到全聚德烤鸭店吃点好吃的,吊一吊精神,可是心里挂着事情,看到烤鸭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情好的时候,吃点青菜都是人间美味;心情不好的时候,山珍海味摆在你面前,也是食不知味。十万块钱的事情,不能再提了,但是梁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难道,真如杜省长所,尽力了就行了? 可是梁健做事情,从来就不喜欢半途而废。他不想就这么铩羽而归,否则回去之后,他没脸见高记,没脸见胡英,没脸见王雪娉,更没脸见成山村的老百姓。想到肩上的种种压力,他顿时感觉,就算是在北京做了乞丐,办不成事情,坚决不回去。 坚定了信念,梁健就有了目标。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国家电外围,搞关系找人帮忙,已经行不通了,那就直接深入虎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健决定,直接去国家电总部找他们领导去!既然直接去找,那就要白纸黑字备用,不仅要得清楚,还要让领导看得清楚。于是,他回到宾馆草拟了一份有关情况的汇报,放进包里,直接向国家电总部进发。 到了总部门口,毫无例外的被保安给挡在了门外。梁健还记得前一起吃饭的龙副总经理,他告诉保安,他就是找龙总经理的。保安问有没有预约,梁健,他们之间根本用不到预约,前还在一起吃饭! 保安给龙副总的秘打电话,秘又向龙副总进行了汇报。龙副总想了想,对秘:“你让他进来。” 梁健来到龙副总的办公室。央企和政府部门,果然不一样。央企有钱,办公室那叫一个大气。办公室空间大,比国资委首长的办公室还要大一倍,桌椅、沙发、柜都是清一色,成套。 看来,传言国有企业老总的日子好过,还真不是的。 见到梁健,龙总脸上虽然有笑,眼里却是漠然的,他:“梁记,怎么有空到我这里转转?是要回江中省了,来跟我道个别吗?” 梁健见他也不请自己坐,便开门见山道:“龙总啊,实话,事情没办成,我没脸回去啊。” 龙总脸色一沉:“梁记,你其实没必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相信,万处长已经回复过你了,这件事真的难度太大,否则我们早就给办了。” 梁健以为龙副总还不明白情况,于是,将涉及成山村特高压线搬迁问题,是由于上面设计的误差,造成后来方案调整造成的。但是调整之后,国家电又不给增加补偿,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过去的。梁健,关于调整的事情只要上面核实一下,对于要增加的补偿费进行追加,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梁健还担心龙副总没听明白,哪只龙副总抬起手来,阻止了梁健继续往下。龙副总:“梁记,你的情况,我已经十分清楚。你没有必要再了。原本我也以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后来我们遇上麻烦了。正是因为涉及到设计的误差问题,是人为犯错的事情,我们才不能再进行调整了。” 梁健有些听不明白龙副总的意思,既然已经知道设计中存在失误,情况也是清楚的,那为什么就不能进行调整,也不能根据调整追加补偿呢?我们的工作原则不就是实事求是嘛?梁健:“我有些听不明白。” 龙副总:“梁记,你跟我吃过饭,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直爽人。这件事情,我跟你坦白讲。这设计上的错误,直接导致预算要追加几千万甚至一个亿,这么大的错误,谁来挑这个担子?我再跟你明白一点,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是某位老首长的孙子。你让他来承担责任吗?你有可能吗?等弄明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事情就办不了了!” 梁健这才明白,原来是特高压设计失误的责任人,有着非常神秘和强大的后台。怪不得这事情,一直这么压着,让最基层的老百姓去承担责任。梁健还不死心:“但总不能因为搞设计的是首长的亲戚,就让基层和老百姓为他的错误买单?” 龙副总几乎苦笑起来:“梁健,我真不知道该你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你不懂规矩才好呢?这个江山,是老前辈打下来的,难道还要让他的孙子因为的失误,承担责任吗?” 梁健:“但总不能让成山村这几百号人,世世代代在特高压辐射区域性内生活?!他们虽然无权无势,无能无力,但总是人,是老百姓,我们老前辈打下了江山,不就是为了老百姓幸福地过日子吗?” 龙副总看着梁健,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索性挥挥手:“该的,我都跟你了。听不听在你。” 梁健:“非常感谢龙总的坦言相告还有一直以来的帮助。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们江中省镜州市南山县向阳坡镇成山村整整一个村的村民,应该得到整体搬迁的待遇。我没有其他要求,我这里写了一份报告,能不能请龙总,将这份报告呈给你们的董事长?十分感谢。” 龙总瞧了一眼梁健的报告,:“梁健,我真是很佩服你这种一根筋到底的性子。像我们,即使心里打不平,但也不敢做。这份报告,我答应你一定交给我们董事长。但是,有没有效果,我就不敢肯定了。这也算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梁健心想,如果这报告真能到董事长手中,那请龙总的那顿饭,也算没白请。 梁健刚走,龙总便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敲门进入了龙总的办公室。龙总将梁健的报告递给了他,:“有些人就是一根筋,得当心他。这份材料,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三十来岁的男人,眼睛狠狠的一眯,将那份材料塞进了旁边的碎纸机,道:“我要处置的不是这份材料,而是这个乱搞材料的人!他刚走?” 龙总:“估计,现在还没出我们的大门呢!” 本来自≈ap;ap;#:///( ) 第316章余悦重现 从国家电出来,梁健等了一会儿车,但首都的出租车并不好拦,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都是载了客的。()梁健想,反正也无事,索性一边走,一边拦车,顺便理理思路。 离国家电不远的一个胡同里,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对一个瘦个的货车司机,前面那人,你看见了吗?直接照着那人撞过去,别真出了人命,最好弄成个植物人。司机,那得加钱! 男人眯起眼睛,:钱不是问题。 一辆吉普车上。紫祺刚从国家电门口路过,她是去赴一个朋友的下午茶,这个朋友算不得闺蜜,可与她的关系,也很是不错。两人可以称得上是“病友”,而且肿瘤都是长在ru房这个地方。 有相同的病,就有相同的话题。两人都是在北京一家知名的医院治疗,后来,项光磊找了美国一名肿瘤医生过来,在那医生的帮助下,两人保住了ru房,并且出院了。此后,两人总会定期见一见。 这,余悦与朋友约好了在海淀区喝茶,这一路上,看着春色将尽的北京街景,余悦不由有些伤感。自从那在明星酒碰到梁健以后,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自从那在飞机场跟他打过电话后,自从离开镜州来到这座陌生而喧闹的城市,她是打定了主意,这一生,她要将他忘记,忘记那些曾如春日暖阳般美好的点点滴滴,忘记他曾给她的感动和温存……可是,当她从日思夜想和刻骨铭心中慢慢缓过来时,他竟然如从降,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叫余悦,我叫紫祺”……那碰面时的场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猛然,前面的路况发生了变化,一辆卡车突然从胡同里穿刺而出,好在余悦的车速度不快,否则就要与那辆车子亲密接触了。 “怎么开车的!”余悦心里不满,目光一晃,猛然见到前面那个身影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觉得胸口发闷…… 这个人不是梁健吗?那辆卡车,怎么直接向他撞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梁健,躲开!”她情不自禁地叫起来,但是吉普的车窗密闭效果何其好,梁健根本听不到。 时迟,那时快。如果稍微犹豫,梁健就会有生命之忧……这生命曾与她有着那样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 余悦一脚油门朝卡车横过去…… 似乎有一股气流朝着自己涌过来,梁健回头,只见一辆东风卡车已然冲上了马路牙子,毫无阻拦地冲向自己。 那一刻,他愣住了。那一刻,他想到,难道,他竟然要和诸葛亮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还是以这种最无奈的方式,车祸?在这座陌生城市? 脑海里这样想着,双腿也条件反射一般,往一旁逃去,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自己要死在这离国家电不远的人行道上。梁健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自己的眼睛。只听到“砰”一声,梁健还以为卡车撞击身体,会发出如此惊人的响声,那一刻,他竟然戏剧性地又想到了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面对白晶晶的师姐的时候,让她出刀快一点,这样他在死之前可以看看自己的心。梁健自嘲地想笑,没想到,他死之前,竟然还能听到身体和车子撞击发出的巨大响声。 然而,他并没有死,他还能睁开眼睛,还能看见那辆东风卡车就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撞上了山墙。车身,横了过来,甩到了梁健身上。梁健被这巨大的力量,弹到了山墙上。 这时候,他看见一辆吉普车,也朝自己撞过来,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一个女人使尽最后的力气,调整车头方向,避开了他,狠狠撞到了花坛。 那个女人,如此熟悉,熟悉到他都能回忆起她身上独特的香气…… 醒来的时候,梁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而他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余悦。不,是紫祺?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辆吉普车,还有车上的女人,是她?那样熟悉的脸,那样熟悉的眉眼,那样熟悉的嘴角,他问:“你到底是紫祺,还是余悦啊?” 她的笑容里透着一丝苦涩:“我是紫祺,余悦已经不复存在了。” 梁健想从病床坐起来,但一挣扎,背上一阵疼痛,让他不禁蹙了蹙眉。紫祺:“你别动。你背上伤了筋骨,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医生交代,你最好静养,不要乱动。” 梁健并不太关心自己的伤,能够躺在这里跟她话,明他没事。现在,对他来,他更关心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看着她,问道:“你,余悦不复存在,那么你承认,你以前就是余悦,只是现在成了紫祺?” 她无声地看着他,算是默认。 这一刻,梁健只觉得心里酸甜莫名,他想到了胡英在电话中的话,也想到当初分别时,她的不由分。他:“我们虽然离婚了,难道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昨晚上问了胡记,她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你当时与我离婚,是因为你生病了。难道你这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同度过困难?” 起过去,梁健只觉得心痛。一直以来,他是怨她的,怨她不明不白的离开了他,可是,如今面对真相,他只觉得难过,这个曾经与他相许一生的女孩,到底用了怎样的决心才做出了那样一个决定,到底有多痛,才能瞒着他,出那些关于分离的话?他相信她曾对他的爱,有多爱,便有多痛。看着这个比以前消瘦的余悦,他只想将她拥入怀里。不过,他很清楚,他们再不能重来。就像那首歌唱的: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紫祺深呼吸一下,慢慢地:“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时,我选择跟你离婚,也许是错的。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自己。但,人生就是如此,分岔路口,我们犹豫,徘徊,但最终我们会选择一条路,往前走。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欠你的,我也还不了了,只希望你幸福。至于我自己,现在,也还算幸福。” 梁健想起那在明星酒遇到的那个男人,敢于为了她动拳头的男人,便:“你不欠我。只要你现在过得好,就行。不过,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在乎你。” 紫祺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是,他叫项光磊,他的确对我很好。” 梁健有些好奇,不自禁地问她俩人是怎么认识的?紫祺摇了摇头,:“梁健,这种事,你还是知道越少越好。反正这一切也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看着曾经与自己有着最深切关系的女人,看着这样熟悉的眉眼,梁健还是难过地意识到,她不同了。对他来,她多了一分陌生,不,不仅是一分,或许是两分,三分。梁健本还想些什么,但这时候突然从从病房外冲进一个人来,焦虑地问:“梁健哥,你没事?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黄依婷。 然后,黄依婷转头看着紫祺,:“谢谢了,紫祺。” 梁健很奇怪:“你们认识?” 紫祺笑了笑:“当时,你晕过去了,我想得找个你的熟人,所以就翻看了你的手机,给依婷打了电话……这样,你们先聊。” 紫祺站起身来往外走,刚走到门边,门正好被推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正推门进来,一见紫祺,便急切地问:“没事?”他的目光那样急切地看着她,确认她安然无恙,脸色才慢慢缓过来。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梁健身上,眉头不悦地皱了一下。 “我们先出去一下?”紫祺:“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 他们出去后,黄依婷:“真是太巧了,你怎么又遇上了紫祺?”梁健:“是啊,之前如果不是紫祺,我恐怕已经命丧卡车轮下了。”想起那千钧一发的一刻,梁健还觉得心有余悸。也许,冥冥中,自有缘分。这个为了不拖累他,独自承受着病痛,承受着离婚苦楚而远走他乡的女孩,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进入他的视野。 黄依婷问:“紫祺真的就是你的那个余悦?” 梁健若有所思:“余悦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现在叫紫祺。” 黄依婷像是放下了心,:“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因为她的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许呢!” 梁健被黄依婷的话给逗乐了:“你没看到,她有男友?如果我想以身相许,首先得过了他男友那一关,你觉得他会答应?” 黄依婷也笑了:“我想,他会跟你拼命。” 与黄依婷话,梁健有一种毫无禁忌的轻松愉快。这种感觉,曾经,在他和余悦之间,也是有的。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的余悦,已再不是从前的她了。 在病房外的过道里,项光磊看着紫祺:“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那在酒纠缠你。今在马路上被车撞,又被你遇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他是从江中省来的乡巴佬吗?他干嘛还不回去?” 紫祺微微蹙眉,:“请你别这么他,行吗?” 项光磊很在乎紫祺,一听她责怪,马上:“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紫祺看一眼项光磊,道:“我了解了一下,他是来办事的。事情办不好,恐怕他是不会那么快离开的,我知道他的脾气。” 项光磊问:“他要办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干脆,我去替他办了得了,省得他经常在我们面前晃。不是我对他有成见,我不喜欢他看着你的样子。” 紫祺柔和地笑着,把她了解到的梁健此次北京之行的目的,简单地告诉了项光磊。 项光磊:“就这点事?好,我给我老爸打个电话,让他打个招呼,让国家电早点把事情给办了!我不希望再见到他。” 听项光磊要帮忙,紫祺目光中微微一亮,他知道项光磊大伯的能量,只要他答应,事情基本就成了。紫祺:“那就谢谢了。” 项光磊:“紫祺,等那梁健走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嫁给我?”紫祺点了点头。 项光磊:“那好,我单独去跟他谈一谈,问一问情况。”紫祺点了点头。 项光磊走进梁健房间时,紫祺想要一同进去,但项光磊阻止了她:“我觉得,还是我单独找他谈比较好,省得他到时候又想多了。” 紫祺无奈地笑笑,点了点头。项光磊对陪在梁健身边的黄依婷:“我想单独找梁健谈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黄依婷问:“谈什么?” 项光磊:“谈他此次北京之行的目的。” “谈工作?”黄依婷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梁健。 梁健点了点头。黄依婷便走了出去,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嘱咐:“有事情,随时喊我,我就在门口。”项光磊在梁健床边的木椅子上坐下来:“梁健,我觉得,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死心塌地对你,就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希望你以后别再纠缠紫祺。” 梁健痛苦地笑笑:“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纠缠紫祺。” 项光磊盯着梁健:“你竟然敢没有纠缠?那晚上在酒怎么回事?今又怎么回事?”梁健:“那晚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以为紫祺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今,是她将昏迷的我送到医院,可以,的确很巧,但怎么也不能是我纠缠她?我没必要为了纠缠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项光磊:“若不是纠缠,最好。从医院出去后,我希望你别再跟她联系了,即使是她主动联系你,你也不能接听她的电话。” 梁健从不喜欢被人逼迫,他:“这种霸王条款,我凭什么要答应?” 项光磊嘴角一咧,:“不凭别的,就凭我给你的交换条件。”梁健:“什么交换条件?”项光磊:“你不是有一个国家电的事要办吗?如果你答应不再跟紫祺联系,我就帮你把事情办了。” 梁健心里一沉,这人真的能把事情办成吗?如果能够办成,那可是关系到成山村几百号老百姓的生存大事?! 项光磊看梁健脸上阴晴莫名,便:“据,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基层党委记?!还专门为了老百姓的事情跑到中央来。怎么,现在又不能为老百姓做一点点牺牲了?” 梁健心想,这是难得的机会,这事情如果真能解决,那可是一件大事。但是,他认为,自己和余悦的关系,不是可以拿来交换的条件。他:“只要紫祺亲口告诉我,她永远不再是余悦,我自然不会再跟她有半点联系。” 项光磊冷笑:“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余悦!我让她进来,亲口告诉你!” 一会儿,紫祺走了进来。她看着梁健,目光里有一闪而逝的伤痛,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逝,她从来是个坚强的女孩。她缓缓地对梁健:“梁健,你真的搞错了,余悦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我是紫祺,永远不可能再成为余悦……” 项光磊笑了一声,对梁健:“你听清楚了吗?” 那一刻,梁健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这两年,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想她,但是,他也始终没有忘了她。当他第一次在酒看到她时,那种复杂的心情,还有,当他知道真相时,那种心痛的感觉,都告诉他,他对她始终还是有感情的。这个曾经的师妹,这个曾经在他最灰暗的时候给了他光明和温暖的女孩,如果这一刻,她愿意回到他身边,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会愿意与她携手往前,不离不弃……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坏,至少她是幸福的。虽然她的那段过往还是一个谜,但既然她连名字也换了,打算一切从头开始,而且,这个微微有些霸道的男人,至少是那样在乎她,他也没什么可的。于是,他闭了闭眼,道:“那好。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项光磊:“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马上打电话,让国家电把你的事情解决了。你等电话。” 紫祺和项光磊一同离开了。 拉开门的刹那,梁健希望她至少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但是她没有。她一如当初离开时,那样决绝。 靠在病床上,梁建一声不吭。黄依婷给他倒了些水,:“要不我先出去一下?你一个人静一静?” 梁健却:“你,这个紫祺,是不是真的不是余悦?”黄依婷:“你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梁健:“当然是真话!”黄依婷:“我觉得,她就是余悦。”梁健很吃惊地看着黄依婷:“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黄依婷:“也许是旁观者清,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目光不同。那种目光,如果是以前跟你不认识的人,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会有那样的目光。她看你的目光,有太多内涵。这内涵告诉我,你在她心里,不是一两了。”梁健没想到,黄依婷能观察得这么仔细。 黄依婷:“梁健哥,我觉得,你还是放手。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既然她连名字也改了,明她想开始新的生活。你是?要不,你自己静下来想想?” 梁健:“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去打扰他们。” 在医院里待了大半,梁建感觉背上的疼痛远没有一开始时那样尖锐了,便对黄依婷:“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估计没什么大碍,我们还是出院!” 黄依婷有些犹豫:“你确定真的没事?” 梁健坚定地:“没事。” 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梁建由黄依婷搀扶着去结账。不过,医药费已经结了,院方还给了梁健一个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 梁健有些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院方:“这是项主任放在这里的,据是那个肇事司机的赔款,如果嫌不够,还可以找他们!”梁健看自己没什么事,而且他也不知道其实是有人要他的命,就:“就这样!” 他想这钱,不拿白不拿,况且前还花了十万块钱吃了一顿窝囊饭,这五万块,至少也算一个补偿。黄依婷:“梁健哥,如果你晚上一个人呆着没事的话,我就去上课了。课程排得很满。”梁健:“行,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这时候,有一个陌生电话进来。对方介绍自己是国家电某处的处长,他:“是梁记吗?明有空的话,请过来一趟!关于你们那里一个村的搬迁补偿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答复。” 这一次,梁健保持着高度警惕。:“你要给我的答复,是同意增加补偿呢?还是不增加?”对方:“同意增加。但是我们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份比较完整的报告。” 梁健早就已经将报告交给了龙副总经理,就跟对方了。对方效率还挺高,就,你先别挂电话,我打个电话问问。很快,他就回复:“梁记,你恐怕弄错了?龙副总,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梁健知道,自己又着道儿了。不过,他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计较,那只能是浪费时间,反正梁健在笔记本电脑中备了份,只要再打印一份就行。于是,梁健与他约好,明上午再到国家电拜访。 在一栋别墅客厅里,项光磊、紫祺、项部长和他女儿项瑾坐在沙发中。项光磊和紫祺坐在一起,项部长和项瑾坐在一起。项光磊:“大伯,表妹,当然还有紫祺,谢谢你们给我过生日。” 项部长:“光磊,你父母都在美国,你独自留在国内,这很不容易。在国内我和项瑾,是你最亲的亲人了,当然要给你过生日啦!你年纪轻轻,医术又好,能够为国家出力,这很好!现在,许多年轻,动不动就往国外跑,我是不赞成的。” 项瑾:“光磊哪里是为了国家才留下来的?他是为了紫祺才留在国内的!” 项光磊的父亲和项部长是兄弟,一个从商、一个当兵。后来项部长当了首长,项光磊的父亲则在美国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项光磊是在美国念的医学,到北京求是医院做医生,本也打算积累经验后,再去美国,与父母生活在一起。 只是,后来他遇到了余悦。当时,她刚离开镜州,来求是医院求医。余悦一直不愿意做ru房手术,只愿意接受最基本的治疗,这让专家都很头痛。这时候,项光磊碰到了她,突然发现余悦好像一个人! 项光磊的童年,是在北京最标准的四合院里度过的。同院子有一个女孩,特别可爱、乖巧,是项光磊最好的朋友,春他们会让爸爸妈妈带着去看北海的柳树,夏躺在凉席上搭永远搭不完的积木、秋在院子里踩梧桐的落叶、冬一起看雪,堆雪人,可以是青梅竹马…… 然而,太过美好的事,往往难以留驻。鲁迅曾,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情打碎给你看。老最擅长干这种破坏你预期的事情,让你永远也想不到故事的结局。 那是年夜,项光磊邀请女孩来家里吃饺子。项光磊一定要让女孩吃到自己亲手裹的饺子,那年他才六岁,一桌的饺子包好了、煮好了、还煲了当时可称作美味佳肴的牛肉粉丝汤,然后项光磊和父母就开始等隔壁家的女孩来…… 等了许久,女孩还是没来。项光磊去隔壁家叫女孩,但是他们家里却没有一丝灯火。项光磊喊了许久,始终没有人应他。他失望低落的回到家中,这一桌的饺子,他一个都没吃,到了睡觉时间,他还是呆在屋子里不动…… 直到午夜时分,隔壁家房子的门打开了。项光磊赶了过去,是女孩的父亲来取衣物,项光磊追问女孩去了哪里? 女孩的父亲很匆忙,他女孩忽然病了,下午送去了医院,他现在来拿衣物,马上就要赶去医院,他对项光磊,等女孩好了,再跟他玩。女孩父亲匆匆取完衣物就走了,留下了项光磊站在四合院里。 项光磊记得,那一,雪下得很大,而他站在那里,久得几乎被冻成一个雪人,直到妈妈将他抱进屋子,裹进被窝…… 那后,项光磊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女孩。 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就这样被病魔带走了,这给项光磊幼的心灵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之后,他立志当一名医生,从就在这条路上奋发努力,在他三十岁左右的时候,他学成归来到北京数一数二的求是医院行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见到余悦,一个跟他印象中的女孩如此相似的女子。最初看到余悦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就是昔日那个女孩。不过,他很快发现,余悦和那个女孩,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他宁愿相信余悦就是那个女孩。 这个故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最痛的柔软。虽然,他知道,她不是她,但他还是对余悦非常上心,知道她不愿意手术之后,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余悦身上。事实证明,他真的具备非凡的医学赋。 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进行了多少实验,在没有使用手术的情况下,项光磊单凭药物和作息习惯,竟然使余悦的病情明显好转。这让余悦非常惊讶,同时也震惊了求是医院的医生们。他也因此被提拔为肿瘤科主任。 余悦非常感激项光磊,因为,是他给了她新的生命。项光磊竟然自作主张的,从今开始,我给你取个名,你叫紫祺,这就如你的新生命。命是人家救的,余悦没有拒绝。 从那时候起,项光磊就一直照顾着紫祺,如果梁健不曾出现,也许他们就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结婚生子。然而梁健的出现,就如一颗石在,在紫祺的内心掀起了波澜。不过,表面上,她还是那个紫祺,因为她知道,项光磊是那么爱着自己,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很多。 所以,她只能放开梁健的手,尽管看着他时,她多想扑向他怀里,告诉他这些年她经历的所有苦痛挣扎,告诉他当时离开他时她的茫然无措,告诉他多少个夜里,她想念他的拥抱他的温暖,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再不是曾经那个余悦了。当项瑾:“光磊哪里是为了国家才留下来的?他是为了紫祺才留在国内的!”,那一刻,紫祺毫无反应,因为那一刻,她又想到了梁健。曾经,他是她最亲近的人,而从此以后,她都得将他尘封在心底了。 项光磊的手放在了紫祺手上:“紫祺,真的很感谢你,这一年多来,你能陪在我的身边。”紫祺终于回过神来:“光磊,我要感谢你才对,没有你,哪里会有今的我,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项光磊打断了紫祺,温柔地道:“别这些不开心的了。今是我的生日,我们快快乐乐地过生日。来,我给大家倒红酒。” “祝你生日快乐!” 喝了杯中酒,项光磊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对紫祺:“紫祺,我已经把梁健的事情搞定了。你让他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你了,好吗?这是他答应的。” “梁健”两个字,项光磊虽然得很轻,但是项瑾还是听见了。这就如一颗炸弹,炸的项瑾有些麻木,不过,她还是脱口而出:“你谁?”项光磊无心的回答:“梁健。一个从江中省到这里来办事的芝麻官。哦,不是芝麻官,芝麻官还得七呢,他只是一个的乡镇党委记。” 项瑾的表情突然变了,她脸上的紧张,迫切,期待,或是别的什么,余悦不清,但她注意到了。她奇怪地问:“你认识?” 项瑾朝父亲看了一眼,赶紧:“哦,不,我听错了。你们慢慢喝。” 着,项瑾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一趟房间。”项瑾的父亲项部长,看着项瑾的背影,什么都没有。他当然知道,这个梁健是谁!之前,为了让离家出走的项瑾能够从镜州这个城市回到京城,他这个部长,曾经亲自下到基层去。当时项瑾就寄宿在一个叫做梁健的家伙那里…… 项部长还记得,有一次,项瑾打过电话后,将手机随手放在了桌上,便去洗澡了。然后,项部长在项瑾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个叫做梁健的名字,并发了条短信,以项瑾的口吻,她不会再等他了…… 这件事情,项部长是偷偷摸做的,这也是他这辈子所做的为数不多的偷偷摸的事情,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但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他没有勇气对女儿,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如孩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打碎了一个碗。 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还是一个孩子! 项瑾在房间里,拿起手机,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她活动着手指,停在了“梁健”的号码上。她还记得,当初离开镜州的时候,她对梁健过,她会在北京等他。她一直在兑现这个承诺,一直在等梁健,但是,梁健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很多次,她都想打电话给他,但是,转念一想,难道他已经将自己忘记了,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来京城发展? 她打算等。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像男人一样信守承诺! 原本她会一直这样默默地等待下去,等待有一他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在北京了。她不知道,父亲的一条短信,拒绝了梁健所有关于她的念想。 今,听到“梁健”这个名字,知道他此刻就在北京,她几乎难以自持。这个带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现在从江中省远道而来,就在北京城的某个宾馆里,却没有给她打电话?! 如果他不是在北京还好,他既然在北京,却不给她打电话!她真有些气得发疯了,这么多日子以来,她都在等他,他却毫不将自己挂在心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必须去找他,他得问清楚,为什么? 着,项瑾换上一套黑裙,足蹬高跟鞋,走出了房间。 项瑾突然要出门,让项部长、项光磊和余悦都非常意外。项瑾拿起酒杯倒满一杯酒,微微举了举,:“我干了这杯,表哥,祝你生日快乐,还有老爸、紫祺,你们慢慢喝。我突然记起来,晚上我还有点事情,我必须出去一趟。” 项部长忽然叫住项瑾:“需要司机送你去吗?”项瑾:“不用了。” 项瑾并没有事先打电话给梁健。作为首长的千金,项瑾随便给公安上打个电话,就查到了梁健所在的宾馆。她驾驶着汽车,朝梁健所在的宾馆奔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黄依婷通过座机,给梁健打了个电话,自己已经上完课,在房间里休息了。梁健知道,如果自己希望黄依婷来自己的房间,她肯定会过来。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对于黄依婷,他是想保持距离的。梁健只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放下电话,梁健只开了一个灯,打算就这样慢慢入睡。 突然,门铃声响了。梁健心想,会是谁呢?在这宾馆,会来敲他门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黄依婷。 梁健从床上爬起来,本想套一件睡袍。但是,他觉得这么穿,不太合适,于是了声“等等,穿了正装才去开门。 门外,一个一身黑裙的靓丽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熟悉的气味,连同那些暖暖的回忆,迎面砸来,让梁健有些茫然,一时间只是木然地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地问:“项瑾,是你吗?” 声音轻的仿佛是梦呓。 只听“啪”地一声,梁健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然后,女孩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电梯跑去,很快便消失在过道里。 脸上火辣辣的痛告诉梁健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但是,她真是项瑾吗?如果真是她,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要打他? 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梁健对自己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这几受了太多刺激,连真实和幻想都已经分不清了。 坐进车里,项瑾看着自己微微疼痛的手掌,心情复杂。 看到梁健的一刹那,她是开心的,可是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却一副愕然的表情,她心里又是不甘的,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近在咫尺,却不告诉她?所以,一气之下,她竟然给了他一巴掌! 她有些担心地想,这一巴掌,是不是打重了? 来的路上,她并没有想好要对他什么,要做什么,可是见了面,她却只是给了他一巴掌。这并不是她的初衷。 回家的路上,项瑾一直在等梁健来电话。她想,即使他忘了她,至少也得给她一个理由。可是,直到她回到家,他的电话一直没有来。项瑾失望而无力地将电话扔进包里,换了鞋,准备进自己房间。 本来自≈ap;ap;#:///( ) 第317章参透权道 这时候,项光磊和紫祺都已经回去,只留下老爸项部长还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借着灯光阅读。 项部长有个习惯,睡前喜欢看几页。今他看的是前国家领导人李瑞环的《学哲学用哲学》。其实,今项部长并没有真的看进去,他有些心思不定,满脑子想的都是,曾给梁健发过的那条短信。 项瑾这么快便回来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项瑾提着包,很失神的样子,只对他:“老爸,你也早点睡。我先上去了。” 项部长却喊住了她:“瑾儿,你等等,我有个事情想跟你。” 项瑾停下了脚步,实话,这一刻,她实在没有心思听什么事情,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在宾馆给梁健的那一巴掌,还有他看着自己时眼中流露的惊讶、欣喜和茫然…… 项部长:“瑾儿,有件事,爸爸要向你道歉。”他顿了顿,看了项瑾一眼,又,“我曾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过一件事,现在想想,实在很不应该……” 回到房间,项瑾依然有些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原来,父亲曾给梁健发过一条短信;原来,今晚上那一巴掌,她是错怪了他;原来…… 项光磊将紫祺送到了公寓,虽然两人交往已经很长时间,但一直都没住在一起。在项光磊心目中,紫祺是失而复得的仙女,他不会强迫她。他,一切都等到他明媒正娶她的那一。稍微坐了坐,项光磊听紫祺有些累了,便站了起来。 其实,他的住处也在这同一所公寓,当初,为方便照顾她,他放弃了自己舒适的房子,租到了这里。 项光磊走后,紫祺怔怔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然后拿起包,走出了公寓。 她打了一辆车,向一家宾馆赶去。 一路上,她都对自己,有些话一定得告诉梁健。 紫祺出门没多久,后面一辆车便跟了上来。车里坐的是项光磊,他的牙齿都咬得紧紧的。 梁健这回是真的要睡了。没想,门铃又突然响了。搞什么鬼?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梁健还真有些生气了,绷着脸霍地一下拉开了门。 门口,紫祺无声地站着,恍如一朵百合,静静地开放在这夜里。 一晚上,黄依婷、项瑾、紫祺,美女连番来袭,梁健有些huld不住了。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紫祺,梁健手把着门框,问道:“紫祺,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紫祺看着梁健,无奈而苦涩地笑了:“你真的觉得我是紫祺吗?” 梁健心里有些混乱。一开始,她一遍遍地强调自己是紫祺,现在又突然来问他,是否真的觉得她是紫祺。只是,对他来,无论是余悦,还是紫祺,他们都不再可能了。她现在有了新的幸福,就像黄依婷的那样,他应该放手了。 梁健:“是的,我相信你是紫祺。” 紫祺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突然扑到梁健身上,双臂狠狠地抱着梁健的脖子,:“梁健,可是,我是余悦。我希望我还是余悦。” 感受着这样熟悉的气息,这样熟悉的语气,梁健不是不心动,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摇动,可是,想起那个在乎她的男人,想起她在他的呵护下,在这里生活的挺好,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紫祺,你已经不是余悦了。” 紫祺慢慢地松开了手,她瞧着梁健的脸:“不,我是余悦。至少现在是余悦。” 不能不要推开她,是艰难的,但是,除了推开她,他还能怎样呢?在病房里,他已经问过她,他不能阻挡了她的幸福。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有些僵,但他还是:“别傻了,紫祺。也许你以前是余悦,但自从你背负一切,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求医,你便是紫祺了。我看得出来,那个人很在乎你,你应该回到他身边。当初,我们没能坚持到最后,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和他走到最后。祝你幸福,紫祺。” 梁健的话,让紫祺微微颤抖。她慢慢往后退了一步,颤声:“对不起,打扰了!”着,她缓缓转身,朝电梯走去。 在电梯旁的墙角,项光磊靠在墙上。他非常伤心,她没有想到紫祺会来找梁健。他亲眼看到她拥抱了梁健。这是他怎么都受不了的。虽然,梁健没有请紫祺进房,虽然他们没有更亲昵的动作,可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这一切。因为,她是他心中的女神,这的意外,让神像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看到紫祺向电梯这边走来,项光磊躲进了安全通道,直到紫祺乘坐电梯下去,他又朝梁健房间的方向瞅了一眼,才走开了。 梁健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门关上。 刚才,他对紫祺得那么决绝,既是对紫祺的拒绝,也是对自己的拒绝。 一方面,他觉得一切已经在医院里清楚了。 另一方面,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变了。内心深处,他希望能够与余悦再续前缘,但冷静下来想想,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他与胡英的感情,也是他无法面对余悦的原因之一。也许,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无论他如何理性,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看到宾馆房间里,有一瓶红酒,不是的赠。多贵,他知道今还是得喝,否则肯定睡不好了。 梁健将红酒倒在酒杯里,只轻轻晃了晃几下,就一口喝了下去。尝着微涩的红酒味道,梁健还是毫无睡意…… 这晚上失眠的远不止梁健一个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梁健没有了那种兴冲冲的架势,他也没有步行,而是在正常上班时间半个时后打车来到国家电。进门时,竟又碰到了龙副总经理。 龙副总经理不悦地兜了眼梁健,:“你怎么又来了?”梁健:“龙经理,我不是来找你的。”着就朝国家电已经约好的办公室走去,留下龙总经理看着他的背影。 龙副总经理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怎么跟上访户一样,一根筋呢! 这早上的事情,竟然顺利得有些吓人。这也让梁健领教到了,越是上层,决定一件事情,往往可以很随意。这个人不能办的事情,在另一位领导那里,也许只是一句话,也许只是一个点头示意,就办好了。这就是权力。权力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实力。 所以,有人,如果不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那么权力就是洪水猛兽。 国家电的处长,将梁健送到门口,:“请放心,补偿款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下发的。” 离开国家电的时候,梁健不由想起昨晚上楚楚动人的紫祺,想起她看着自己时那样深情而略带忧伤的眼神,想起她抱着自己时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许,一定程度上,他是拿对紫祺的感情,与项光磊交换了这笔庞大的补偿款…… 胸口窒闷,梁健抬头吸气,看着这座陌生而繁华的城市,梁健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不适,他打算马上离开,回江中省。 回到宾馆,梁健让前台帮助订了一张下午三点回江中省的动车票,便开始收拾行李。中午,差不多该是黄依婷下课的时候,梁健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下午他就要回去了。 黄依婷问他事情已经办好了?梁健,基本上已经成了,就等回去收补偿款了。黄依婷,那就恭喜了,问梁健是几点的动车,梁健下午三点。 黄依婷,那还有时间呢,中午到边上请她吃一顿牛排。梁健心想,女孩子既然这么要求,这也是这些他在北京的最后一顿饭了,便答应了。 两人坐在餐厅落地窗前,瞧着外面的道路,黄依婷:“先祝贺你凯旋而归!”梁健:“谢谢了。”黄依婷问他,后来事情怎么就办成了。梁健:“也是巧合,完全是拜某些人的帮助。” 具体什么人帮助了他,梁健觉得这其中,真是颇为复杂,一时半会不清楚。而且,起这个,就要牵扯紫祺,他也不想细。黄依婷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很善解人意地:“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没有必要一定要回答我。” 梁健点了点头。黄依婷:“这次回去,你会跟我老爸你在北京遇上我了吗?”梁健看了眼黄依婷:“你希望我还是不?”黄依婷:“嗯?,就我们在北京同住一个宾馆。”梁健笑了起来:“再。” 黄依婷笑道:“你是不敢对?你怕他们两佬误会咋们对?”梁健嘴犟道:“谁怕了啊?”黄依婷:“那你就告诉他们!我回去后会跟他们核实的!” 梁健感觉好笑,这个黄依婷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恶作剧。对于她的性格,他已经有所了解了,她是想对他好,这点他永远存在心里。但是,这让他更加不能随意而为了,对黄依婷他必须有一万个谨慎,这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的女孩! 吃过饭,黄依婷的中午休息时间基本用完,要去上课。梁健也得赶去火车站了。 按时上了火车,又是一等座。其实梁健是想随便坐一个二等座的,可是他每次都是当预定动车票,二等座基本轮不到了。 等他将行李物放上搁物架,刚刚落座,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问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坐里面。” 梁健惊异地抬起了头,只有笑的份了。 那来北京,也是这样的场景,出乎意料地,黄依婷便出现在了他面前。今,还是如此。看来,这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浪漫情怀。 “不帮我放一下行李吗?”黄依婷笑着问。 “哦,马上。” 将行李放好,梁健让黄依婷坐入靠窗的位置。然后,他才狐疑地问道:“怎么也回了啊?不是还要培训吗?” 黄依婷:“你还记不记得,那我们去逛北京那,在餐厅用早餐,有一个司长跟我搭讪?”梁健当然记得,黄依婷本来还,如果梁健的事情办不好,可以让这个司长帮忙。 “当然。” 黄依婷无奈地笑笑:“这个司长很烦人。之后几,不是邀请我去吃饭,就是请我晚上去,我实在懒得理他,就好像是个司长,就能随便忽悠女孩子了。” 梁健笑着:“所以?” 黄依婷:“所以,我跟我们省发改委的领导了,我身体不好,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培训。领导同意了。” 梁健:“你这样半途而废,以后领导都不敢安排你出来培训了。” 黄依婷:“我们领导很善解人意的,不会随便记着人家的缺点。”梁健笑道:“那你算是遇上好领导了。”两人笑着,动车已经启动,慢慢地远离了这座城市。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树木和村庄,梁健一阵轻松。 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北京的座机号。原来是国家电的处长,早上就是这个处长告诉他,关于整村搬迁的事情已经经过了领导同意,让梁健放心。 那个处长在电话里:“不好意思,梁记。这事情黄了。补偿取消了。” 梁健差点就吼叫起来:“什么?黄了?你们搞什么鬼!三番两次戏弄老子……”梁健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引得整个车厢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对着电话发了一通火,对方却早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梁健本想立刻跑到国家电去跟他们算账,这到底算什么回事?真拿基层干部不当人吗?真拿基层的事情不当事吗? 问题是,他已经在开往江中省的火车上了 梁健情绪糟糕透顶,给项光磊打电话:“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帮助解决了吗?”项光磊的声音透着冰棱般的冷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你再不见紫祺,可是,你做到了吗?既然你做不到你承诺的事,我凭什么替你做事?!” 梁健本想点什么,但项光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很干脆地咔哒将电话给挂断了。梁健不死心,再打过去,却是忙音。梁健心想,真是变态,昨是紫祺自己跑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梁健苦涩地笑:竟然是这样一件事,毁了整个事情。还真是成也项光磊,败也项光磊。 黄依婷问:“怎么了?事情又变卦了?” 梁健点头嗯了声:“变了。又没有补贴了。” 黄依婷也急了:“那怎么办?” 梁健:“还能怎么办?” 黄依婷是单纯的女孩子心肠:“要不我们在下一站停下来,然后杀回去?”梁健有些泄气:“不去了,回去也不一定能弄好。是我之前想简单了。镇上的人,肯定已经等急了,还有市里的领导。” 黄依婷:“可是,现在没有结果的回去。你又该如何交代呢?”梁健看着飞驰列车的窗外:“我也不知道。” 电话响起来,梁健连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没想到,听筒里传来了项瑾的声音:“梁健,你在哪里?” 梁健有些懵,喃喃道:“项瑾,真是你?难道昨我不是在做梦?” “什么梦不梦的啊?你被打傻了?” 这一次,梁健确认她真是项瑾,便:“真是你?!” “是啊。这会你已经离开北京了?” 梁健:“恩,在动车上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不好意思。昨打了你一巴掌。” 想起那个巴掌,梁健就有些来气:“对啊,你为什么打我啊?” 项瑾:“对不起,是一个误会,一个很大误会。我也是直到昨晚离开你那里才知道,原来,我老爸用我的手机给你发过短信,昨他向我道歉了。” 梁健想了想:“你是,那条短信不是你发的?也就是,你不会等我的那条短信是你爸爸发的?” “是的。所以,不好意思。” 梁健干笑起来:“你老爸?堂堂项部长竟然偷偷用女儿的手机,给我发那样的短信。也太猥琐了?!” 项瑾:“别这么我老爸了。他已经向我道歉了。他,他也向你道歉,最近他是因为在看李瑞环的,才获得了勇气跟我坦白的。不然,我真的会恨你,既然来了北京,为什么不找我。” 梁健笑了:“我真应该感谢李主席,他给了你爸爸精神力量。” 项瑾:“我老爸,为表示对你的歉意,他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作为对你补偿。” 梁健:“不用了。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任何事!” “你先别的那么快。他可以让人提拔你,或者其他事情。你好好想想。” 被项瑾这么一,梁健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心中冒出了那个巨大的难题:“你老爸真的能够帮我忙?”项瑾:“没错。”梁健:“我现在倒还真有个难题。是关于国家电……” 梁健详细了一遍,没想到项瑾道:“这个问题,项光磊不是已经帮你解决了吗?”梁健很惊讶:“项光磊,你怎么知道项光磊?”项瑾:“他是我表哥,我当然知道啊!昨他生日,在我家,起帮助一个叫梁健的人解决了国家电的一个事情。所以,我才会知道你在北京,所以我才会匆匆地跑去你住的宾馆。” 梁健这次有些明白来龙去脉了,:“你那个表哥,不讲信用,好的事又变卦了。你看,我现在动车上了,结果那边打电话来,事情没成。既然是你表哥,要不你帮我劝劝他?” 项瑾:“我才不去劝他呢!他这人性格上有缺陷,很多时候,他是不听人劝的。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让老爸去帮你办!” 梁健还是有所保留:“谢谢。你老爸真能搞定吗?” 项瑾笑:“看来,你看我老爸了,这老爷子,最近升官了。你放心。” 梁健:“但愿。” 项瑾:“那你还来不来北京?” 听项瑾这样问,梁健心里也很复杂。实话,自从收到那一条出自项瑾老爸之手的短信后,他便努力地忘记这个住进他心里的女人。 然后,他和余悦结婚了,离婚了。 然后,他就一直这样单着,偶尔遇上一个可以缓解身体**的女人,但,实话,这些人,和项瑾都是不同的。 当时,他是希望她等他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肩上还有责任,他得回去了,国家电征拆的事情,很快要到时限了。此外,省委组织部对胡英他们的推荐考察,也可能已经有了结果。 他:“先不去北京了,我已经出来有些了。” “你不来也行。过些日子,我随老爸去江中看你。” 听着项瑾在电话里的轻言细语,轻轻笑声,他不禁又想到当初两人在一起短暂而幸福的时光,不由将语气放柔和了道:“那我就等这一了。” 黄依婷听在耳中,看在眼里,见梁健挂了电话,问道:“事情有转机了?” 梁健:“是这个可能性。不过我也不敢肯定。” 挂了电话后,项瑾立马给老爸打了电话,把梁健想请他帮忙的事情了。项部长拿起电话,给国家电去了一个电话。听,那个事情,涉及到有些问题。项部长根本没心思听解释,他,这个问题是你们国家电造成的,难道你们让基层替你们买单? 要始终铭记,我们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推荐你们,去看看李瑞环主席的《学哲学用哲学》,看看我们的群众观点这一章,认认真真地把基层的事情和群众的事情给办好。对方的领导在那里支支吾吾,打马虎眼。最后,项部长扔下一句,如果这种基层的事你们都不办好,真要好好查查你们的问题了! 这最后一句话,真正有了杀伤力。 项部长目前所在的领导机关,是一把出鞘利剑,人人望而生畏。他扔出的这句话,顿时让国家电的领导感觉到了问题的严肃性。在这句话面前,那些犯了错让老领导打招呼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赶紧承诺:“首长,虽然我们是国企,但是我们的宗旨也是为人民服务。所以,请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什么时候办?”“今就办,今办好。” 从北京到江中省的动车走了整整七个时。梁健的奥迪车已经在宁州车站等候。坐上车子,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梁健慢慢地恢复了那种领导干部的感觉。在北京的几,真的十分憋屈。 京官难当啊。 已经是晚上十点,黄依婷问他是否在宁州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回镜州?如果在宁州休息,她可以帮助安排房间。虽然旅途劳顿,加上事情办的起起伏伏,心情不定,的确有些疲倦,但他还是想直接回镜州。黄依婷关切的,回去后先休息一下。梁健答应了,把黄依婷送到了她在宁州的区,接到她已经安全到家的电话,梁健才离开,返回镜州。 下高速的时候,梁健忽然觉得镜州好。不过一种亲切感却浓烈的传递过来。在路上时,梁健已经发了短信给朱怀遇。这家伙,许久没有联系了。不过,这个夜晚,梁健忽然有些想念他。 朱怀遇在短信里:“今晚上没啥事,等你回到镜州,一起吃个宵夜,为你接风洗尘。”梁健回复:“宵夜就算了,我累着。”朱怀遇坚持:“不多耽搁你时间,十二点之前准放你回家睡觉。”梁健本想拒绝,没想到朱怀遇的电话打过来了:“怎么啦?当了领导,兄弟都不要了是不是?”这话是很有杀伤力的,梁健只好就范。而且,实话,这一路上,他还真有些想他。 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也是很奇特的。 没想到,方羽也在。不知道,朱怀遇是否特意为了他才叫上了方羽。另外,还有一个面生的女孩,长得前凸后翘,身材傲人。朱怀遇每次出来,似乎都会带上一个新鲜的女孩子。这让梁健很有些刮目相看。 也许你会担心朱怀遇这么色,会不会栽在女人身上?其实朱怀遇已经栽过一次了,雪娇的事情梁健还记忆犹新,但是与冯丰比起来,他更加担心冯丰。在感情方面,冯丰更加专一,在官场,专情的男人容易犯傻。像朱怀遇这样在女人花上蜻蜓点水的,倒是不容易出经济方面的问题。 当然,梁健也很想找个机会劝劝他,毕竟他现在是区委办主任了,这样子,影响不好。不过,今,显然不太适合。 方羽见到梁健似乎很开心。她勤快地给梁健倒酒,有有笑。梁健对方羽一直是感激的,如果没有方羽的帮忙,当初在区委组织部自己就出事了。由于夜宵局限了时间,梁健喝得不多。到十二点,朱怀遇很守信地提出结束了。 朱怀遇分头回去。他跟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孩一起打车,梁健瞧见进了出租出后,朱怀遇就把手伸到女人腰里去了。梁健知道,这家伙,今约人家出来肯定没安好心! 梁健问方羽,怎么回去。方羽,她家不远,就在附近。如果方便的话,希望梁健陪她走到区门口。 梁健当然不会拒绝。 方羽,她父母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两人已经见过面了。梁健看了眼方羽,笑,这好啊,你年纪也不了。方羽问道,你年纪也不了?你怎么还不结婚?梁健笑道:我都已经结过两次婚了!谁还愿意跟我结婚啊! 方羽笑:我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明我们就去领证!梁健转过头来,瞧着方羽,:“你没发烧?”方羽:“没有?怎么,吓到你了?”梁健笑:“谁吓谁啊?反正我没什么可损失的。”方羽笑:“那好,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去领证。” 梁健笑弯了腰:“你还真够不要好的。竟然想跟一个结过两次婚的男人结婚。”方羽:“不愿意?”梁健:“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愿意祸害良家而已。”方羽:“你不跟我结,那我告诉你,我明可就跟别人结婚去了。”梁健:“女孩,别冲动,结婚是大事,得考虑成熟。” 方羽看了看梁健:“我到了,请帖我会发给你的!”着,方羽便转身走进了区。她这娇玲珑的身材,尽管在夜色中也很是迷人。但就是再迷人,也不是他梁健的。现在,就算人家给,他也不一定敢要啊! 总算回到家,洗了澡,躺在熟悉的床上,梁健却久久没有睡意。 原本以为这事情很快会有回音。但是,项瑾一直没有电话打来,国家电也没有来电话。梁健一遍遍告诫自己,别抱有太大希望,但是希望这玩意总是无缘无故的自己会生出来。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涉及到成山村全体村民的搬迁,如果他没有希望,估计村民就更没希望了。 这样纠结着,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梁健是被电话吵醒的,电话是县委记葛东打来的。葛东的语气相当不好,:“梁健,你到底在哪里?”梁健回到镜州的事,没有告诉葛东,他连忙:“葛记好,我在家里。昨半夜刚到,所以没敢打扰记您。” 葛东:“你不打扰我可以。但是,你也别让镇上出事啊!成山村又在闹了!”梁健问:“闹什么?”葛东很不客气地:“闹什么?我还要问你呢!你是镇党委记,还是我是镇党委记?”梁健认错道:“葛记,我马上去镇上。” 给驾驶员打了电话后,梁健简单熟悉一番后,换了衣服,去楼下买了豆浆和包子,边走边打发了早餐。把最后一口早餐吞下肚,梁健打电话给王雪娉。 电话很快接通了,梁健也没时间寒暄,问她到底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王雪娉,成山村的一个村民路过龙石矿的时候,被一辆矿石装卸车给碾死了。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基层工作不好干啊! 王雪娉问:“梁记,你已经回镜州了?” 梁健:“是啊,昨晚上刚到。”王雪娉:“你那边进展怎么样?”这个问题梁健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暂时我也回答不上来,这样,见面再。我二十分钟后到镇上。”王雪娉:“那好。” 回到镇上,梁健看到门口又是一片混乱。梁健原本担心,要不要走进去,他是党委记,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一看到挤在人群中的成永和成全兄弟,梁健就不担心了。 他走了过去,村民果然发现了他,,这个人是党委记。很快,人群便围了过来。梁健镇定地喊,成永、成全,你们俩兄弟跟我到办公室去。成永和成全是村民中最有威望的人,他们跟着梁健走了,其他人也不起哄,也不围观了。 到了办公室,王雪娉也进来了,给他们用一次性杯子倒了茶水。梁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永:“龙石矿的司机轧死人……”成永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梁健:“这么,这是一起交通事故?那人怎么找到了镇政府来?” 成永:“龙石矿不肯赔钱,所以老百姓只能找政府了。”梁健:“龙石矿为什么不肯赔?我让人去找他们老总!这些老百姓,有办法让他们先回去吗?”成永:“如果龙石矿答应赔款,人肯定会回去!” 梁健:“我答应,这钱一定赔偿到位!你们先让老百姓回去!这两,我去北京了,为了成山村整体搬迁的事情,死乞白赖地去搞关系,希望能够把补贴拿到手,给你们村整体搬迁!现在,村民又来闹镇政府,县委记比我先知道,我被狠狠批评了。” 成全问道:“梁记,那么我们整村搬迁的事情有眉目了?”梁健:“还没有。有人答应了帮忙,但是具体回音还没有。”成全问:“那到底行不行?”梁健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也想知道。” 梁健拍桌子,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他平常给人的都是平和的样子,今如此发火,看来是承受了太大的压力。稍稍稳了稳情绪,梁健对成永和成全:“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做。成永、成全,我为村民办事,你们也要给我时间和空间。你先让老百姓回去,我承诺交通事故的事情,明肯定让石矿赔偿。” 成永和成全互望了眼,然后对梁健:“好,梁记,我们再相信你一次。这些,为了拆迁补偿的事,你在北京跑,我也会跟村民解释的,让他们知道你的好。”梁健:“我好不好,这些不重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应该做这些事。但是你们作为我辖区内的村民,也要配合我的工作。对不对?就这样,你先把人都带回去,事情么,我们会尽全力去做!不然,人都挤在镇政府,我们的精力都用来稳定群众情绪,谁来解决问题??” 王雪娉将成永和成全引到外面。成永突然停了下来,对王雪娉和成全,我再跟梁记一句话。 梁健疑问地看着成永,等他什么。成永走到梁健身边,低声:“梁记,被龙石矿的车子轧死的村民,就是给我们提供那份股东真实名单的人。”梁健浑身一冷:“是他?”成永:“虽然没有丝毫证据,但我一直在想,难道真有这么巧?会不会石矿老板邱龙故意让人做的?” 梁健凝住眉头:“邱龙有那样的胆子?他敢做这种事?”成永:“邱龙以前就是镇上有名的混混,他什么事情不敢做啊?”梁健:“既然没有证据,还不能乱。不过,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成永和成全离开了梁健办公室,两人的权威在村里是绝对的,经过他们的劝,老百姓很快便散去了。原本吵吵嚷嚷的大院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邱龙以前就是镇上有名的混混,他什么事情不敢做啊?”成永的话却仍旧在梁健耳边回响。 要知道,那张龙矿山真实入股人员的名单,目前还在梁健家里。如果邱龙敢干掉这个提供名单的会计,那么对拥有这份名单的梁健,会不会也正部署着什么阴谋呢? 想到这个念头,梁健身子不由有些发冷。这是他头一次感觉到,由于利益的纠纷造成的安全威胁。不过,他还是很快稳住了自己,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只要自己坚持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无论面对怎样的威胁、纠缠和骚扰都必须镇定自若,否则就是不够格的。 有电话进来,又是县委记葛东,让他马上到县里去一趟。梁健本想汇报,群众闹镇政府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葛东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以前,梁健作为市长秘的时候,葛东是连声音响一点都不敢的,如今,梁健成了葛东的下属,他就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梁健再次领教了权力的力量,离开了权力的中心,很多东西都在变化。 本来自≈ap;ap;#:///( ) 第318章处境向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一切,初夏了,一切都显得郁郁葱葱。请大家(%¥¥)不过,他的心里却有些荒凉,既然要在仕途这条路上走下去,便不能离开权力的中心。在这个权力的系统里,你没有掌握权力,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既没有个人的尊严,也很难做成任何事情,更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在官场,要掌握人生的主动权,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掌握权力。 在机关混了这么久,今,梁健突然彻底参透了其中的道理。这个道理看起来,是如此显而易见,但却依然有无数人,懵懵懂懂,虚度光阴。 正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梁健发现眼前的目标一下子变得光明起来,对于今后的发展道路,也变得胸有成竹了。 走进县委县政府办公楼的时候,梁健步履坚定了许多,整个人也看起来成熟许多。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县委大楼里,有些人是认识他的,他与他们缓缓点头,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因子,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回过头来看了看梁健。暗想,梁健年纪轻轻,却已经官相十足了,这个人以后也许前途无量啊。 梁健走进县委记葛东办公室。 葛东正坐在老板桌后,见梁健进来,他站都懒得站起来。他原本以为,梁健会因为早晨镇政府的事情,低头哈腰地进来,连连道歉请求记宽容。 没想到,梁健却相当自信地走到办公桌旁边,坐下来:“葛记好,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葛东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道:“你们向阳坡镇到底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出事?”梁健知道,葛东是想用责备来让他低头,不过,他可不买账,他不会这样轻易诚服,特别是向葛东这样自身素质有问题的县委记诚服。梁健不急不缓地道:“葛记,我想,向阳坡镇为什么总是出事,葛记比我应该更清楚?我当时从市里下来,就是来接这个烂摊子的。我觉得向阳坡镇的情况正在好转,今上午,老百姓的确来政府门口闹了,但经过镇政府做工作,他们已经回去了。” 这一点葛东不得不佩服梁健,在群众工作方面,他似乎很有一套。但是葛东还是不爽:“你这两到北京去,据是为了争取特高压线整村搬迁补偿款?这件事情有没有结果了?” 梁健:“还没有完整的答复。”葛东心想,终于抓到了你的把柄:“那你在北京干什么了?听石县长,你去北京还拿县财政五十万!花了这么多钱,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办成?” 梁健一下子感到了人心险恶。当初石剑锋县长将五十万的卡交给他,仅仅是让他去上面拜访领导用的,梁健当时并不肯收,他偏要给。背后,石县长却将这事告诉了县委记葛东,并让葛东拿来事。 梁健:“这是石县长交给我的。” 葛东:“石县长给你,你就可以乱花吗?这是县里财政的钱,是纳税人的钱,容不得人乱花。更何况,县财政本就拮据!” 这种开销,是正常,但拿不到台面上来。梁健皱了皱眉,道:“葛记,我并没有用这笔钱。” 葛东不耐烦地道:“这笔钱,你到底有没有用我并不关心,这是石县长给你的,合不合规范,也是石县长的事情。我只想问你,去了北京这些,到底有没有成效?” 梁健心头有些冒汗,虽然项瑾答应帮他去对接联系,并让他放心。但,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具体的回音。既然没有明确的答复,他就不能这事成了,更何况,在北京那几,这件事在成与不成之间反反复复,除非尘埃落定,他还真不敢随口乱。所以,这一刻,梁健不出什么来:“……” 葛东看了看梁健,道:“没话了?梁健啊,我只想告诉你,做一名干部,特别是基层干部,一定要脚踏实地,从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出发,别动不动就好高骛远,就想跑到上面搞关系,寻求解决办法。第一,上面的关系不是那么好搞的,第二,有些事,也不是上面就可以解决的。不然,还需要我们基层做什么?所以,你认真想想,既然做了基层干部,就要拿出基层干部求真务实的作风来,不然……” 梁健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唐僧”两个字,今葛东终于抓到教训梁健的机会,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唐僧”,对他不依不饶的三道四。同样是县区委记,风格如此不同,与葛东相比,胡英是一位多么有格调的区委记啊! “我们一定要从我们能够做的事情抓起……我们是党和国家的干部,我们不是为了讨好老百姓……” 葛东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葛东看了一眼梁健,便接起了电话。梁健心想,这个电话来得好,能让葛东“嗡嗡”的声音暂停一下。 葛东接起了电话:“什么事情?啊,宏市长啊?”接着葛东就一边点头,一边“嗯嗯”的话了。 葛东的眼稍还瞄了一眼梁健,似乎心里有鬼似的。梁健也不去理会。 放下电话后,葛东原本紧绷的脸,突然微微撕扯成了笑容。这突然的变化,让梁健很不适应,心道,这又是干什么?变化怎么这么快? 正了正身板,葛东对梁健:“梁记,你怎么不早啊?”梁健很纳闷,葛东的称呼怎么突然从“梁健”又变成了“梁记了”?梁健问:“早点什么啊?”葛东用手指,点了点梁健:“年轻人,还是蛮谦虚的嘛!事情都已经办成了,上面没有来通知,你就不宣传。不过,现在我已经全部了解了。刚才宏市长打电话来了,国家电已经同意增加成山村的征地拆迁补偿,用于成山村的整村搬迁。他们还特意,这是梁健你去汇报过,他们考虑了实际情况才同意的。” 梁健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项瑾终于替他办成了!国家电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市里,那么这件事也总算尘埃落定了。 葛东表扬道:“梁健,这件事办得真不错啊!” 梁健看着葛东虚情假意的笑脸,心想,他的批评不值钱,他的表扬同样不值钱。 梁健:“葛记,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镇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估计没有一个镇党委记,敢对县委记如此不留情面。葛东对梁健除了批评,还真没有其他管用的办法,梁健是从市里空降来的镇党委记,关系和档案都在市里,除了工作上的领导,人事上他是管不到的。 葛东心里不快,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好,你先去处理镇上的事。” 离开县政府,梁健没有直接回向阳坡镇,而是坐在车上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镇长,告诉他国家电的补贴马上下来,让他马上召集有关人员,制定成山村搬迁方案,这个方案的制定,一定要充分征求成山村的意见。镇长还在支支吾吾地问,补助真的能下来?梁健有些火了: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镇长听到梁健火了,就不敢多话了。 第二个电话,梁健打给了莫菲菲。他问她有没有50万。莫菲菲,你当我是提款机啊?一开口就是50万?!梁健,我真的是有急用。或者,我可以把房子抵押给你! 梁健用了县长石剑锋给他的五十万,这让他非常没底。如果葛东一定要他利用职权滥用公款,他真是跳进黄河也不清了!这50万可不是一个数字,足够梁健喝一壶的了。 莫菲菲,好,这两正好刚刚脱手了几套房子,手里正好有点现钱,就都给你!梁健知道莫菲菲是做房地产,而且打理的很不错,她的房地产买进卖出,基本就是好几个人的工资了。同是房地产,莫菲菲怎么就做得好,而冯丰的女友宇就被套牢。 莫菲菲:城市不同,房产市场也不同。宁州是大城市,房产市场波动比较大,镜州的房产还在逆市上扬呢!莫菲菲又,我最近有一个朋友,倒是想趁现在宁州房产下跌,买一套房子,只是他在宁州首次置业,如果冯丰他们有意愿出手的话,倒是可以联系一下。 梁健:那也行。我可以联系一下他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借50万给我救急。莫菲菲笑道:“知道了,你急什么。我用上银行,把钱给你划过去。” 络使世界变得无比简单,几分钟后,梁健手机短信提示,已经有50万到帐,之后莫菲菲一个电话过来,问他收到了没有?梁健已经收到了。 当务之急,梁健打电话给县长石剑锋,得知他在办公室,梁健便杀了过去。石剑锋看着梁健笑呵呵地:“梁记,这趟北京之行,收获很大啊!刚听,国家电已经同意增加补助,成山村可以整村搬迁了?”梁健:“多亏了有关领导的帮忙。” 石剑锋听“有关领导”,难道梁健认识中央部委的首长?石剑锋:“你的路子还真宽。”梁健:“没有,没有,误打误撞。”石剑锋:“那笔钱,派上用场了没?”梁健:“谢谢石县长,今我就是来把卡还给你的。” 着,梁健就将那张50万的卡放在了石剑锋的桌子上,:“由于我自己的钱够用了,所以这张卡上的钱没动,谢谢石县长了,现在物归原主。”石剑锋很惊讶地:“这是干什么啊,梁健。你为南山县争取了将近一个亿的征地拆迁补助,这50万你就拿去开销。” 梁健看着石剑锋,真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县长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对自己这么客气,另一方面又把五十万的事情告诉了县委记。梁健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无论如何,这50万他是非换给他不可,否则以后怎么死的不定都不知道。 梁健也没有多,便从县长办公室出来了。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冯丰,把莫菲菲的朋友要买房子的事情告诉了他,问他有没这个意向。冯丰,他要去跟宇商量一下。 等梁健重新坐回车上,他慢慢嘘了口气。驾驶员问:“梁记,我们现在回镇上吗?”梁健:“先不回。带我去古街入口,我想静一静。”驾驶员心里纳闷,领导这个时候去古街干什么?古街只有到了晚上,才有味儿,现在人流稀少,有啥看头。 梁健下了车,便让驾驶员回去了。这是工作时间,梁健作为领导干部,其实不应该出现在街头巷尾,这也算是违反工作规定的,所以梁健让驾驶员先回去了,现在群众监督意识强,不定什么时候给来个照片,挂到上,那就麻烦了。 不过,梁健相信自己在群众中栽花比较多、种刺还算少,应该没有这么背,会被人拍照。走入古街,梁健没有徜徉,便直接走进了一间。这梁健以前来过几次,但自从当了宏市长秘之后,便很少来了。当秘有个好处,大家都得奉承你,坏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没有自由。不当秘,如果你不是大官人家就不待见你,但你却多了一点自己的时间。 有人,人的成功在于,你有多大能力支配自己的时间。这句话一定意义上还挺有道理,都时间就是生命,如果你的时间都被人家支配了,那还能称得上成功吗? 走入,扑面而来的是茶香。这间,卖,但主要还是以卖茶为主业。现在看的人毕竟少,喝茶和咖啡倒是盛行。老板娘很聪明,用资的咖啡和茶,来养文艺的念想。梁健跟老板娘数年前就认识了,不过,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一个男生服务员,问梁健坐哪里?他便捡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边上还有三桌人在喝茶,谈。点了一杯白茶,梁健便去架旁看。今,他是来养心的,他想让自己静一静,让那些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沉淀下去,最重要的东西浮现出来。他才能抓住那些重点去推进工作。 他走到架边,首先映入眼中的不是,而是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白色的长裙,还有挽起的发丝,一双淡色高跟鞋,身体的曲线,流畅而勾人想象。然而,这的环境,让梁健内心的**,似乎也变得非常纯粹。 由于女子背着梁健,垂着头看,梁健看不见她的脸。不过看不见也好,梁健就可以多欣赏一下这美妙的背影。然而,目光似乎是带有热量的,或者是光线的作用,女子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来。 梁健很惊讶地睁大眼睛,倒是对方先道:“梁健,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梁健笑笑:“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阮珏。” 瞧着阮珏漂亮的眸子,梁健想起,最近一次见到金超时,心里曾经泛起过一丝邪念,要把阮珏搞到手,给金超戴一顶绿帽子。不过,此刻看见如此漂亮的阮珏,梁健感觉自己的想法还真有些不地道。 阮珏看着梁健笑道:“你在想什么歪心思?”梁健回过神来:“我怎么可能想歪心思呢?”阮珏:“你难道忘记我是心理医生了?上,人在想歪心思的时候,眼珠会向外转动。”梁健:“真会这样啊?早知道,我刚才就闭上眼睛了。” 阮珏伸出玉指点点梁健,笑:“你看,你承认你在想歪心思了?!”梁健:“原来你耍我啊!”阮珏开心地:“你以为心理医生就真有透视法吗?能够看出别人动什么念头啊?当然是逗你玩儿的。” 梁健:“你够有手段的啊!”阮珏:“如果我真有手段,就好了!也就不会那样了……”阮珏神色一暗。梁健听了好奇:“怎么样了?”阮珏眨巴一下眼睛,好像让那些暗淡的神色,在这一眨眼中就掉落在地了。 阮珏问:“这时间,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啊!你难道翘班?”梁健:“你不也一样吗?”阮珏:“我们医生作息可跟你们不一样,我下午休息。”梁健:“那好,你可千万别去举报我!”阮珏:“我是不会,如果让金超知道,他准举报你!” 梁健差点都忘记阮珏是金超女朋友了。他:“你应该不会告诉他?!”阮珏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有空的话,我请你喝茶?” 梁健本来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不过,秀色在前,还在那里一个人“静”就显得有些做作了。梁健:“还是我请你!”“那也行,谁叫你是爷们呢!”梁健无语。 两人在窗边坐下来,梁健让服务员把白茶换成了铁观英,了一口茶。梁健问道:“你也喜欢看?”阮珏:“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来这里一趟。有时候,人需要静一静。”梁健:“很不错,有位。” 阮珏:“你是在夸你自己?你不是也常来这里吗?”梁健:“我不常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梁健笑道:“刚才你’如果我有手段,就好了!也就不会那样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嘛!” 阮珏看着梁健,低下头,一会儿才抬起头:“你想知道?”梁健:“我是不是有点八卦?不过我的确想知道,也算是我对你的关心!”阮珏:“那你晚上有没有空?”梁健想了想:“怎么,你请我吃晚饭啊?” 阮珏:“我想让你请我吃。”梁健笑道:“我请你喝了茶,你还要我请你吃饭啊?”阮珏:“不舍得了?”梁健:“舍得。我还没有那么气……”梁健还想什么,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高成汉的秘常青的电话。 接了电话,常青问他在哪里?如果在市区,高记让他过去一下。梁健放下电话,对阮珏:“这样。我现在要去一趟市行政服务中心,三个时之后,六点钟,我请你吃饭。”阮珏:“肯定?”梁健:“当然肯定。你想吃什么?” 阮珏:“韩国料理。”梁健心想,好在她没有是日本料理,否则自己肯定会反对。梁健:“就这么定了。” 两人好了,到时候再电话联系。让驾驶员将车开过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梁健干脆打了一辆车去市行政中心。 到了高成汉办公室。高成汉坐在沙发上等他。高成汉让梁健坐在自己身旁,道:“梁健,你成效明显啊,我听,你已经搞定了整村拆迁补偿问题。”梁健:“谢谢高记夸奖。” 高成汉在沙发背上靠了一靠,道:“下一步对工作有什么安排?”梁健侧了侧身体,让自己能够更清晰地看到高记的表情和眼神,道:“高记,其实今下午,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成山村搬迁之后,特高压线工作就能推进了。到时候,向阳坡镇的中心工作也将转移。我想下一步,对镇矿山产业进行整治,这是一个关键问题。虽然到向阳坡镇的时间不长,但我从多方面了解到矿山产业不整治,向阳坡镇就很难健康发展,领导班子的问题也很难解决。” 高成汉看着梁健,点了点头:“你得很好!工作思路很清晰,这点我很高兴。今,我找你来,你知道主要是为了什么吗?” 梁健想了想:“邱九龙的事情,有了新进展?”高成汉点了点头:“你猜的很准。我们对邱九龙进行了调查,这个人很是硬朗,什么都不肯。不过,我们掌握了其他很多线索,可以指向镇上很多问题。特别是邱九龙的弟弟,邱龙的石矿牵涉了很多领导干部。” 梁健问道:“高记,下一步市里会有什么动作?”高成汉:“我们要把证据作实。到时候,就是零口供,也能把邱九龙送进监狱。”梁健灵光一闪,道:“高记,我这里还有一份秘密名单,是曾在龙石矿做过会计的人,让成山村的成永和成全给我的。要不我把这份名单交给高记?” 高成汉:“好。明一早你就把名单送过来。”梁健点了点头:“没问题。等证据掌握全了,是不是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也让整个向阳坡镇清洁一些空气?”高成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有些人,不想让我们触及根本,连根拔起。” 梁健心里一惊,心想这会是谁?但是高成汉不明,他也不好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高成汉又:“上面已经暗示,镜州市的权力格局要有变化了。梁健,我看啊,你在向阳坡镇也是暂时的。你的工作要按分钟来计算了。很快,你得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也理应如此。” 高成汉竟然对他这么,让他非常惊讶。难道市委和市政府已经对他的任用有所部署了吗?但是不对啊,如果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那宏市长应该会告诉他。可是宏市长那边一点音讯也没有。 梁健知道,关于干部任用的事情,不该多问。高成汉今对他讲的已经够多了,非常多了。再多问,那就显得不懂规矩了。梁健于是只了一声:“高记,谢谢你。我一定全力以赴。” 从高成汉办公室出来,梁健带着疑问又去拜访了宏市长。他想知道,关于高成汉他要到更高岗位的事情,是否是宏市长提议的。到了宏市长那里,梁健想要起头汇报自己的工作,宏市长:“梁健,你到北京争取拆迁补偿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做得不错,从这件事情看,你还是适合基层工作的。耐心在乡镇呆一段时间,这对你的历练有好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宏市长没有马上提拔任用梁健的意思。那么,刚才高成汉对自己的那些,是来自哪里的决定呢?应该不会是市委记谭震林那边,他们打压自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提拔自己? 正这么着,宏市长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道:“梁健,有一件事情,我本来就要跟你。刚忘记了。现在你在这里正好,我事先跟你通报一下。”梁健心里开始蹦蹦跳,宏市长这是要告诉他提拔的事情? 梁健满怀期待地听着:“宏市长,关于什么?”宏市长看着梁健:“市委那边与我来协商了,谭记的秘金超,近期要提拔任用了。”这也太超乎梁健的意外了,金超要被提拔了,那么自己呢?梁健继续听着,只听宏市长:“岗位是,副县长。” 梁健忙问:“是哪个县的副县长?”宏市长:“南山县副县长。”梁健继续等着,下一步宏市长可能就要到自己了。然而,宏市长的话就此戛然而止。 梁健等不下去,问道:“宏市长,就是关于金超吗?”宏市长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岗位,我不便事先跟你。”梁健试探性地道:“宏市长,如果金超到南山县担任副县长,那我在那里当县长助理,感觉有些不合适。” 宏市长看着梁健:“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要学会,跟各种各样的人一起工作。”既然宏市长这么,梁健无话可,心情郁闷地离开了宏市长的办公室。 谭震林的秘,下去直接是副县长,而他梁健还只是挂职县长助理。这其中的差别,真是大了去了。以后,梁健就要拜金超领导了,这才是梁健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在电梯里,梁健有些恍恍惚惚,电梯不知怎么没有下去,突然向上去了。他没有注意电梯正向上走,就进来了。电梯停了下来,进来一个人。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冤家路窄。进来的人,正是春风得意的金超。 金超看到梁健,简直如获至宝。这不是,他对梁健的态度有了改变,而是他终于可以在梁健的面前扬眉吐气了。金超满面灿烂地对梁健:“梁健啊,很巧啊,今到市里来啦!不久之后,恐怕我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 梁健也不装傻充愣:“金处长,到时候可要听你的领导了!”金超笑道:“消息很灵通嘛?!到时候,我会好好领导你的!”这话,如此刺耳。如果是一个谨慎的人,在常委会之前,绝对不会像金超这么。但金超显然已经有恃无恐了,他提拔的事情肯定已经定下来了。梁健也不示弱:“我等着这一。” 从电梯里出来,梁健心里很不平静,有一瞬间,似乎心里的某些东西在变质。在官场权力就是催化剂,权力的变化,催促其他东西也跟着加速变化。 坐进车子,梁健才想起,晚上跟阮珏还有个约会呢,而阮珏是金超的女友!这关系让梁健有一些不上来的怪异感。 来到韩国料理店,按照短信上的提示,梁健走进一个包间。 阮珏席地坐在那里,这是一个需要脱了鞋子,席地而坐的地方。梁健发现她换过衣服了,原本的白色长裙换成了一件宝蓝色真丝上衣和一条黑色裙子,见他进来,阮珏抬起白净的脸,微微笑着看向梁健。梁健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真是美啊,金超这家伙也算是有福气! 阮珏:“我已经点了菜了。你要不要看看?” 梁健摆摆手,也席地坐了下来,:“不用了。你点的菜,我没意见。” “那么,喝点什么呢?清酒吗?” “没问题。” 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梁健看过一部韩国电影,叫做《去海边》,也记不清了。女主人公,就是在海边喝清酒,很有意境。 从此后,梁健对清酒便有了一种这样的感觉。 清酒这种东西,听起来好听,但是真喝起来,味道真是一般。但都已经开始喝了,那就喝。 梁健拿起酒盅,对阮珏:“我敬敬你!” 阮珏一边“谢谢了。”一边举杯与梁健碰杯,梁健喝了一口,却见阮珏仰脖子将酒全喝了,还将杯底给梁健看。这是要买醉的节奏啊! 梁健当然不会示弱,他也将酒喝了,看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问道:“你,我请你吃饭,就要告诉我的事情,?你,如果你有手段,就不会那样了。什么意思?” 阮珏略带苦涩地笑着:“你还真够八卦的,还记着我那句话呢!” 梁健心想,我这究竟是八卦,还是内心里对她的一丝牵挂和关心呢,不过她是金超的女人,他不会做什么傻事,便笑道:“现在,就算我是八卦王,你也得告诉我了不是?” 阮珏看着梁健,笑得那叫一个明媚:“如果你真想听,也行,我们每人来一瓶清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梁健算是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买醉的节奏!不过,与女人喝酒,梁健可从来不会退缩。同时,梁健还有种稍稍的快意,也许那是因为金超的缘故……虽然对于这种快意,梁健也觉得挺别扭,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心理完全是在理智之外。 梁健:“喝就喝。”服务员很快将清酒送了过来。阮珏抓起来,仰着脖子喝了下去,没想到这样一个如龙女般清爽怡人的女孩,竟能以这样完全女汉子的方式喝酒。喝完之后,有一滴酒,从她嘴角滑落到脖子,她用手指轻轻拂去,这是一个相当妖娆的动作,梁健心里微微一动。 梁健也将一瓶酒喝了下去。清酒虽清,酒意却并不淡,梁健顿时感觉血气有些上涌。 阮珏温柔地给梁健夹了一个寿司,然后道:“你听好了!”梁健夹起了寿司,没有放进嘴里,盯着阮珏。只听阮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一个三!” “什么?”梁健差点将筷子上的寿司掉落在地。阮珏又苦涩的一笑,然后娓娓讲了经过。金超有一个女人,她在宁州,是省里一个高官的女儿,正是因为那个高官的帮助,金超才当上了谭震林的秘。梁健插嘴问道:“那你干嘛,还跟他在一起?” 阮珏:“我和金超是高中同学。工作之后,在同学会上重聚,他便疯狂地开始追求我。当时他没有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女人。之后,等我们确定了关系,他才告诉我这一层。我提出分手,他却,他离不开我,况且他跟宁州的那个女人,是有名无实,他喜欢的是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他,让我等他,等他当了领导后,就向宁州那边提出离婚。” 梁健摇头:“这种鬼话,你也会相信?”阮珏:“我当时很单纯,想,如果两个人相互喜欢,暂时没有名分也无所谓,等他一下也无所谓。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怀疑了!” 梁健:“因为他要提拔了,却没有履行他的承诺?”阮珏:“你看我真?昨他兴冲冲的过来,对我,他要提拔了。当时我很开心,难道他是想要告诉我,他已经决定要与宁州那位提出离婚了?我,这是个好消息,今是我的生日,就在今你去提出离婚!” “什么?今是你的生日?”梁健惊讶地问道。 “对啊,今是我的生日。”阮珏轻描淡写地。 梁健更惊讶了:“今是你的生日,他却不给你过生日?” 阮珏的眼睛里有湿湿的忧愁:“他怕我催他离婚。昨,我对他,让他提出离婚,他很惊恐的看着我,他提拔的事情,还没有经过常委会呢。即使提拔了,他更加需要上面的支持,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呢!” 梁健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他摇着头,又一个纯真女孩被毁了!梁健很是同情地看着阮珏。 阮珏:“你现在,已经听到故事了。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值得同情。”对那些觉得自己值得同情的,最好别再同情人家了。梁健:“这也许,就是你自己的选择?” 阮珏低下了头:“今是他的生日,他都不来陪我。我上午打电话给他,他这两特别忙,他提拔的事情马上要过常委会讨论,这段时间最好不和她在一起,否则影响不好!” 梁健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很想,阮珏,如果你恨这个家伙,我有个办法,只要你去举报他,他玩弄女性,可以让他当不成这个官,教训教训他!然而话到嘴边,梁健还是硬生生把这话给憋了回去。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无耻!不管如何,这都是阮珏和金超两个人的事情!他不可以利用阮珏来打击金超,如果真要打败金超,也应该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利用女人!于是,梁健改变了话题道:“阮珏,今是你的生日,总不能没有蛋糕?我去给你买蛋糕!” 着梁健就要站起来。 阮珏拉住他:“你别去了,如果真要买,我们就换地方。这个清酒,真是不适应。”梁健笑了:“原来你也不习惯清酒啊!那我们换地方。” 本来自≈ap;ap;#:///( ) 第319章意外情恰 着两人结了账便走出了韩国料理店。请大家(@¥)微风吹拂,让梁健有种春风沉醉的晚上的错觉。两人没有挽手,但是身体靠得很近。因为喝了酒,壮了胆,梁健也没那么顾忌了,跟阮珏一同去西点店买了一个蛋糕。下一步,就是要决定去哪里,给她过生日的问题了。 阮珏:“还是到我那里去。我家里有红酒。”梁健瞧着阮珏红扑扑的脸,很难拒绝。“好。” 阮珏的家,是一间六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坐落在湖心公园旁边,环境很不错。客厅里有沙发、茶几、电视,都是欧式风格,坐在沙发里特别舒服。 梁健心想,金超也经常来这里坐坐? 阮珏从餐边柜里拿了两瓶红酒出来。梁健看了看,是意大利红酒,问道:“这两瓶酒,是金超送的?” 阮珏:“我不会拿金超的酒给你喝的!放心。这两瓶酒是我去意大利的时候,带回来的。今我们喝了它。”梁健心想,这酒,原本应该是给金超喝的。不过,他没必要想这么多,他只是来陪阮珏过一个生日而已。 阮珏双腿交叉坐了下来,因为黑色裙子是膝盖以上的蓬蓬裙,所以,白嫩的腿部露在外面,很是诱人。梁健一边倒酒,一边偷偷看了几眼。喝了酒之后,似乎对女人身体的部位更加敏感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不淡定,梁健想起了蛋糕。 他把蛋糕的包装盒拆了,取出蜡烛,问阮珏:“不好意思,问一句,你今年多大?插几支蜡烛?”阮珏:“二十六,你几支呢?”“那就六支。”这是梁健头一次知道阮珏的年龄。 梁健点燃蜡烛,让阮珏吹。阮珏:“生日歌都没有,怎么吹蜡烛啊?”梁健道歉道:“哦,对对,生日歌给忘了。这样,我来唱。” 对于唱生日歌,梁健还是挺拿手的。他先唱了中文歌曲,再唱了英文歌曲,在幽暗的烛光之中,阮珏轻轻摇晃着身子,静静听着,尽管梁健唱得不如刘德华、不如周杰伦、不如萧敬腾、不过阮珏听得还是挺认真的。 一曲终了,阮珏一个人鼓掌,梁健也鼓掌。梁健瞧见阮珏的眼眸之中,晶亮晶亮,眼眶之中已经尽是泪水。梁健:“干嘛啊?难道我唱得这么感人了啊?”阮珏瞧着梁健:“不是。我只是开心。终于有人给我过生日了。” 梁健:“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要往大街上一站,喊一声‘你们谁给我过生日啊?’估计从少男到老爷们一长溜人排队给你过生日。”阮珏笑道:“哪有你得那么夸张,不过今我很开心,你给我过生日。” “行。许愿,吹蜡烛,吃蛋糕。” 梁健帮助切了一块蛋糕给阮珏。 阮珏接过来时,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四目流转相对,阮珏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阵酥麻,顿时脸颊也有些发烫了。梁健心里也泛起了一阵骚动。 没有开灯,只有玻璃杯里一只蜡烛,烛光,柔和的色彩,增添了温柔和暧ei,仿佛在告诉两个年轻人,这正是为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营造的。 阮珏窝在沙发中,拿着酒杯,看着烛光:“有时候想想,我这是在干嘛呢?等一个已经有老婆的男人吗?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沦落到这种地步?”梁健:“我想你应该是在等三上位的时机。”阮珏朝他伸手挥了一拳:“我是认真的,不许你取笑我。”梁健:“我也是认真的,我没有故意取笑你。” 阮珏脸一沉:“可能你的对,我就是一个等待上位的三。”梁健:“这没什么。三现在都很牛。”阮珏:“你敢,这句话还不是取笑?”梁健笑道:“不敢,不敢。” 这时,阮珏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对梁健:“是金超。” 梁健:“你接呗。”阮珏看了看梁健:“我不接了。”梁健:“不接,他可能就找这儿来了。”阮珏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金超的声音传了过来:“阮珏,你在哪里?”阮珏:“在家。”金超:“今不好意思,我实在是走不开,而且这段时间,你知道我马上要提拔,时期很敏感,我不能到你那里去,这一点请你体谅。”阮珏:“我可以体谅你,但你体谅我了吗?今是我的生日,你,你会跟宁州的离婚。那我现在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金超道:“总要等一段时间,等我站稳了脚跟。”阮珏:“你以前,等你当上了领导,现在当领导了,又等你站稳了脚跟,以后是不是又要,等你当上了省委记?”金超:“你这么,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可能只有不去你那里了。” 阮珏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金超,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急,我会等你的。”金超在电话里呵呵笑了起来,:“我知道阮珏你体谅我,我刚才的也是气话,如果我不到你这里来,我还能去哪里?乖乖,这段时间,我就先不过来了,等我去南山县上任之后,我再来看你。” 阮珏:“知道了,盼着你早点来。”金超在电话中“乖、乖”了几声,又“**”的传来几个隔空之吻,搞得一边听着的梁健很是恶心。 原本,梁健以为阮珏会当场跟金超翻脸,然后“那好,你永远都别再来找我!”这样岂不是更解气?然而,阮珏就是阮珏,就是那种割舍不得、料理还乱的女孩,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就这样作人家的隐形三作这么久了! 尽管明白阮珏的艰难,梁健不免还是有些的失望,他倒是更愿意看到更加独立的女子,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女孩,敢于为自己的权利动真格的女人。虽然梁健自己也是一个男人,但他不愿意看到女人自愿被男人欺骗、被男人蒙蔽,却没有勇气去突破。也许这就是梁健的女人观。 这么想着,梁健突然就对阮珏失去了兴趣。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阮珏:“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阮珏问:“怎么了?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梁健:“我可不愿意,替人家陪女友。”不知为什么,梁健冒出了这么一句。阮珏笑笑:“怎么,器量这么?” 梁健:“不是器量,就是觉得没有意思。” 一直以来,梁健也觉得自己有一个怪毛病。他对女人的“性趣”,是建立在对女人的兴趣上的。他开始会被一个女人的外表所吸引,很有探求的**,但当他发现一个女人的性格、脾气、习惯是那种不入流的,他会马上对这个女人失去兴趣,从而连同“性趣”也消失无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一刻,梁健的这种毛病又开始发作了! 阮珏看着梁健,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梁健朝着门口走去,阮珏也只好默默地跟了上来。不管如何,梁健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他打开了单身公寓的门,回过身来,对阮珏:“生日快乐,晚安!” 着,梁健就向门外迈去…… 忽然,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梁健。梁健转过身来。阮珏满脸期待的神色:“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句。” 梁健迟疑了,点了点头。阮珏的手拉着梁健回到了屋子里,她将房门关上,一下子扑在了梁健怀里。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梁健有些发蒙,他的手都不敢碰到她的身体。 阮珏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所以便要离开?”梁健没法回答,这一刻,他只感觉阮珏的身子很软很烫。阮珏继续:“我刚才是为了你,才向金超妥协的。” “为了我?”梁健更加不明白了,虽然他和阮珏的关系也有点混乱,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算清白,这一句为了他,到底从何起呢? “你不是了吗?如果我不接他电话,他可能就会跑过来。如果我跟他吵起来,让他不放心,他也可能会跑过来。我是为不让他今来这里,我才了那些话。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过完这个生日而已。” 梁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没想到阮珏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才表现得那么软弱,那么妥协。原来这一切都是伪装。她想要让自己陪她过生日。梁健的手,好像自己有了意识,他的身体好像也有了意志。手臂抬起,他将阮珏拥在了怀里。 阮珏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她身上的真丝衬衣又是那么丝滑。梁健的手指,就如坐缆车一般,攀上阮珏的肩头,又如滑雪一般向着山下滑去。 这山坡是如此奇妙,到了中途又突然峰起,那柔软和弹性,让梁健感觉浑身如触电般的刺激。阮珏的身子烫的更加厉害,她慢慢的回应着梁健,身子贴着梁健,嘴唇触到了梁健的耳际,舔舐着梁健的耳垂。 梁健心里膨胀起来,他侧过身,将阮珏压在了墙上。“啊”了一声,阮珏脸孔潮红地看着梁健,她的手却已经为梁健解开了皮带。 她纤巧白皙的手指挑动着梁健敏感的神经,然后,梁健的手便滑入了她短短的蓬蓬裙里。 不知为何,在梁健的爱抚之下,阮珏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曾经读过的一首古诗“花jing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稍一想其中的意蕴,阮珏害羞得不行,紧紧地拥住了梁健。 幸好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否则外面可以听到在房门上的响声。阮珏犹如仙蛇一样纠缠在梁健腰间,梁健的劲道让她的身子被迫撞击在门上。梁健担心会弄痛她的后背,抱着她,来到了沙发。 阮珏情急之中抓起一件白色衣衫,扔在了沙发上,两人就躺在衣衫上继续。梁健很是奇怪,阮珏为何在下面铺衣服。 进入的一刹那,在微微颤动的烛光里,梁健发现阮珏微微皱了皱眉,他用手指轻轻地抚平她的眉,轻声对她:放松。 她羞涩地吻着他,回应着他的力量。 快乐就如潮水一样一阵阵涌来,冲浪的感觉,让两人都迷醉了…… 当两人分离的时候,梁健被惊到了。先前阮珏扑在沙发上的白色衬衣上,这会如红梅一般绽放着一枚血迹。只要稍有经验的男人都会知道这是什么。阮珏**一缩,从沙发上坐起来,朝梁健微微一笑,就将白衬衣掀了起来,拿到洗衣房去了。 梁健上前一步,问道:“阮珏,怎么会这样?” 阮珏微笑着倚在门框上:“怎么了?” 梁健:“难道你还是?” 阮珏笑道:“处是?” 梁健看着阮珏,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她起初微微皱起的眉头,那一刻,是因为疼?可是,他没有想到,因为她和金超在一起这么久,他根本没有想到她还是hu子之身。 阮珏:“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hu女情结啊?一看到某人是hu女就觉得应该负责对?如果不是,就觉得始乱终弃对?”梁健:“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珏笑着:“放心,我不是的。” 梁健将信将疑:“那,这是?”阮珏:“这是我刚才偷偷放上去的一个颜色包,让你开心一点。”这话梁健要是都相信,那才是见鬼了,是脑袋出问题了。但是,既然阮珏都这么了,梁健也不好再什么。 阮珏也许是不想让梁健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才这么讲的。而对于梁健来,这反而让他增添了一丝内疚感。从阮珏家里出来,迎着微醺的夜风,梁健心里有了困惑。 自己怎么就这样跟阮珏发生了关系呢?或者,金超的提拔刺激了他,让他在内心深处想以这种方式报复他?还是自从见到阮珏之后,他就一直有这种想法,今不过是将其付诸了现实?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阮珏跟金超维系了这么多年的关系,两个人竟然一次也没发生过那种关系?这也太不过去了。这成了一个梁健猜不透的哑谜。 即使心里存有疑问,生活还是得过,日子从不停留。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况且,高成汉对梁健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在短期内将向阳坡镇的工作理顺。 梁健去向阳坡镇是高记推荐的,现在高记又告诉他,他将在不远的将来担任更加重要的岗位,这就如帮助梁健设计了成长的路径一样。这条路径,原本应该由自己服务的领导宏市长来做,结果宏市长没做,而高记做了。 梁健如今心中没有抱怨,只有感激,只有把目前的工作做得更好。梁健明白,高记让他将向阳坡镇的事情处理好,既是让他对向阳坡镇和成山村负责,为人民办实事,更重要的是,为他的发展,让他在这些急难险重的事情中得到历练,树立自己的政绩。在当前的官场,政绩是一个官员得到提拔的必备条件。 梁健到镇上后,又召集了领导班子会议。梁健坐下来的时候,便瞧见王雪娉坐在位置上瞧着他,目光中似乎又增添了一丝欣赏。梁健不敢接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纯粹的目光之中,梁健竟然有些不自在。也许是跟昨晚上的经历有关系。 但是,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任何不自在、胆怯都不该放在脸上,都应该藏在自己不动声色的脸蛋后面。梁健马上收拾了心神,对身边的镇长李良:“李镇长,你来住持会议!” 李良瞧了一眼梁健,有些诧异。前几次班子会议,一上来都是梁健唱独角戏,这开始让李良很有意见,后来一想,你要自己唱独角戏,那就让你唱,我也乐得没事。可没想到,今梁健一上来就让李良主持会议。梁健的做事方法在转变?还是对他有所忌惮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是镇长,他得接这个茬。李良:“今,我们召开这个班子会议,主要是关于当前的几项重点工作。首先,让梁记给我们讲讲成山村特高压线搬迁的情况。” 梁健一直正襟危坐在椅子里。这两他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你要在官场上树立自己的特点,那就要雕琢自己的形象。有些动作,从现在开始不能做了,有些话也不能随便,得做到有礼有节、不慌不乱。 梁健将手放在笔记本上,开始:“今首先向大家通报一个消息。前两,我去了一趟北京,把成山村整体搬迁的事情协调下来了。今了解到,国家电会给我们将近八千万的资金,用于搬迁。” 梁健知道有些班子成员已经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但是今他必须自己把这个情况出来。果然,他这么了之后,还是有班子成员开始窃窃私语。“八千万啊?”“本事啊。” 李良这时候插话道:“这八千万可是梁记辛辛苦苦,从北京去要来的,这事很不容易,也是为成山村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大家为梁记鼓掌。”很多人鼓掌鼓得很起劲,梁健发现王雪娉也鼓掌了,但是她的鼓掌很理性,眼睛也没有盯着梁健。 梁健手伸出来,做了一个往下压的手势。大家的掌声顿时停了下来。梁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领导班子中任何一个人做成的事情,都有其他人的功劳。比如这次我去北京,但是大家都在镇上辛辛苦苦的工作。如果没有大家做后盾,我怎么放心出门?” 其实大家都知道,梁健是在为他们脸上镀金了。梁健去北京辛辛苦苦跑资金的时候,镇上那些班子成员,真的在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干工作吗?非也非也。就在梁健去北京的那几里,群龙无首,大部分镇干部,都在吃吃喝喝,有人还因为醉酒挂了点滴。但是,每个人都喜欢听好话,梁健这么的时候,有些人还真自我感觉良好起来,还真以为自己的功劳大大的了。 这时候梁健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如果犯了错误,我们所有的班子成员也都有责任!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这是一个集体领导体制,我们是集体研究、集体决定、集体行动,也集体承担责任。这段时间,我了解在推进特高压线工作中,有群众反映,我们镇上的矿山产业发展中,有些不正当的利益纠葛。这点值得我们警醒。所以,今的班子会议,我主要讲两点。今后一个时期,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希望大家都能围绕这两项工作去做……” 梁健停下来,扫视了一圈班子成员,看到有些人脸上有些发红,有些人神情呆滞。梁健不去管他们,慢慢他们就会清醒过来的。梁健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继续:“第一项工作,就是特高压线搬迁的事情。目前,资金已经到位。下一步就是抓推进。这里要辛苦李镇长今排出一个工作计划出来,除了我和李镇长,所有班子成员都要带领机关干部到村里去做工作,形成推进组,争取在四之内,完成所有村民的签约工作。国家电给我们的时间本来是10,我去了一趟北京,现在只剩下6。我们不能拿了人家的钱,不干好事情?所以我们必须在4之内,把所有协议签下来。另外两,就把该拆迁的房子给拆掉。这件事情算是干好了。 “第二件事情。我在这里点个题,是下一步要做的工作。那就是矿山产业的问题。首先一个问题,那就是矿山车辆肇事的事故,一定要妥善解决好,让矿山今就将赔偿到位。尽管这是交通部门负责协调的事情,但是涉及稳定问题,却是我们镇面上的事情,李镇长这件事就由你去衔接了,让他们赶紧补偿到位。当然对于矿山产业不仅仅就这么一件事,现在,实话,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搞。但是,这些有人向我反映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镇干部当中,有人在某些石矿中入股,拿分红。我们江中省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出台了规定,领导干部和国家公职人员,不可以在经营性企业中入股、分红,如果是干股,就更加不行。这点大家应该都是懂的。所以,我建议,如果我们领导干部中,有人入股了,退出来,那就没事。关于矿山产业整治这个事情,请大家想明白,下一步我们将再召开班子会议专门讨论这个事情。今我主要讲这两点。” 班子成员之中,有人开始左看右看,心里满是嘀咕。梁健话完了,自然应该是由李镇长接上去。因为梁健的这席话,李镇长也开始心神不宁,只,让几个副职马上去排成山村的工作组,今拿出来,明所有人员下村。 梁健回到了办公室后,把财务叫了来,让他拿出一份班子成员每年全部收入福利的明细来,并交代他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财务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干部,他一直是李镇长的人,这事情让他很难办,不知道梁健到底要做什么?他想来想去,还是跑去告诉了镇长李良。李良也弄不明白,梁健要这分明细到底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交待有些项目别放到明细上去了。财务听从了李良的意见,将有些项目删除,收入表上顿时减少了四五万。 梁健拿到这份表,瞥了一眼,让财务出去了。财务心里惴惴不安地出门了。梁健拿起座机,打了电话给王雪娉,王雪娉在办公室,接到他的电话后,马上过去。 不一会儿,王雪娉到了梁健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梁记,我看你是要跟领导班子做对了,是不是啊?”梁健抬头盯着王雪娉:“为什么这么?” 王雪娉:“我们镇上领导班子成员,几乎都在龙矿业中入股了,你让大家把股份都退出来,不就是要跟整个领导班子过不去吗?你这样做,我很担心,你在向阳坡镇会呆不长。” 梁健:“我是党委记,难道我还怕我的班子成员吗?”王雪娉:“我知道,你并不怕他们,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你在镇上没有人支持的话,怎么推进工作呢?你总不能万事自己去做?”梁健:“你不是支持我的吗?” 王雪娉朝梁健笑笑:“我是支持你。但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支持你?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镇上关于你和我的流言蜚语已经在满飞了。” 这一点梁健倒是没有想到,他:“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王雪娉:“高处不胜寒,很多话你是听不到的,但是我还能听到一二。” 梁健猛然想起,多年以前,梁健还是十面镇党委秘的时候,他是当过时任党委记黄少华的耳目,经常向黄少华报告一些镇上发生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自己担任了镇党委记,也开始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了。 梁健问:“他们都些什么?”王雪娉:“你还能什么?我记得梁记,以前在长湖区十面镇工作过?镇上那些人,七嘴八舌,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梁健当然知道,他们肯定早就已经在传梁健和王雪娉有一腿了。也许这跟梁健第一来向阳坡镇就带着王雪娉一起下村也有关系?梁健:“如果你想要避嫌,我们以后可以少交流。” 王雪娉:“避什么嫌呢?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交往了,那更加让人觉得我们两人有鬼了。更何况,在这镇上,如果我不支持你,你,还有谁会支持你呢?”梁健顿时感觉,这个向阳坡镇,简直犹如铜墙铁壁,他这个外来者根本就插不进去。 梁健:“是啊?如果你不支持我,恐怕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王雪娉:“所以,你觉得有必要跟整个班子作对吗?有必要让班子成员的股份全部退出来吗?”梁健:“难道真是每个人都入股了吗?可是我在掌握的名单上,只看到两个班子成员的名字啊,这在班子成员之中也算不得大多数?” 王雪娉笑道:“你真认为大家都是用真名入股吗?很多人用的都是老婆或者大舅姨夫、三姑六婆等人的名义入的股,初看是看不出来的。”梁健:“大家隐蔽工作做得还真不错啊!”王雪娉:“不瞒你,我也以我弟弟的名义,在里面有股份。” 梁健瞪大了眼睛:“你真的也有股份?”王雪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为了让你看到问题的严峻性,我还是向你坦白!” 梁健真的顿时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他:“那我岂不是触动你的利益了?”王雪娉:“你已经来不及触动我的利益了。”“为什么?”王雪娉:“因为我已经主动将股份退出来了。你今会议上的要求,恐怕我是第一个贯彻的呢。” 梁健:“那太感谢你了。”王雪娉:“我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入股,当时是因为原来的镇党委记邱九龙一定要我们班子成员全部入股,我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梁健明白这是为什么:“邱九龙想要让班子整体闭嘴!”王雪娉:“很有这个可能性。”梁健:“也许,也有班子成员跟你一样是被逼的,这次会议之后,可能也会主动从龙矿业中退出来?” 王雪娉:“你还挺乐观的。但愿你的乐观是对的。”梁健:“但愿!” 着,梁健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看看这份收入明细,只要告诉我班子成员实际拿到的比这多,还是比这少?”他将财务上交给的纸张递给王雪娉。 王雪娉瞧了眼:“这是班子成员实际收入的一半。”梁健并不太惊讶,他当初将这个任务交给财务,就不相信他会把真实的收入情况交给自己。他一方面是为了解情况,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了解人。 梁健对王雪娉:“这样看来,镇领导班子成员的收入还是不少的。大家为什么还要去入股?”王雪娉实话实:“这个社会,谁不想多挣一点呢?”梁健:“有些钱能挣,有些钱不能挣,否则挣得就是傻钱!雪娉,有一个任务,必须由你来帮我完成。” 王雪娉问:“是什么?梁记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梁健:“我不跟你客气。你是组织委员,你帮我物色几个关键人物。”王雪娉:“一个财务?”梁健:“没错。财务肯定要换,有一个敢当面隐瞒党委记的财务,你我还敢用他吗?” 王雪娉:“这倒是不太难。财务中心还有一位老同志,他以前担任过财务办主任,后来由于邱九龙嫌他太过原则、太过死板,就把他换了下来。”梁健:“反正,你觉得合适的就行,你是组织委员,就是组织部长,你提出来的人我原则上不会反对。另外,你帮我再找一个合适的党委办主任,还有一个驾驶员。” 王雪娉:“好的,我会去物色。驾驶员茅,你不满意吗?”梁健:“并不是不满意,只是他曾经是邱九龙的驾驶员,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能否信得过?”王雪娉:“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看看他是否信得过吗?” 在官场,一般情况下,秘和驾驶员是不用别人已经用过的。这两个人虽然职位和地位不是特别高,但由于是领导身边的人,知道领导的秘密太多了,一般情况下领导换了,这两个人也会跟着被换掉。 但是王雪娉的未尝没有道理,难道一定要步他人的后尘吗?在这方面难道就不能有所突破吗?对梁健来,这也是赢得人心的一种方式,让人感觉,只要是值得信任的人,都会被任用,这样岂不是对他是一种正面的宣传吗?梁健:“那好,等我考验一下他再!” 王雪娉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考验啊?” 梁健:“古时候,诸葛亮创造了知人七道:一曰: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当然这其中方法,用在考察一个司机上,有点题大用了。不过,这些方法还是挺有用的。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王雪娉:“我还真期待你能早点实施呢,看你观察的准不准。”梁健:“你还是先帮我留意财务和党委办主任这两个人选!”王雪娉了“明白”。 成山村的征地拆迁签约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到了第三,协议基本上已经签了下来。梁健原本以为,镇班子成员不一定买他的帐,但是从工作进度来,这批人还是可以的。当然,能如此顺利,跟梁健交代了成永和成全两位哥们有关系,他们帮助减少了不少压力。那个被龙矿山车辆撞死的村民,也得到了妥善解决。村民都同意了搬迁,尽数将协议都签了。 当听到这方面的汇报之后,梁健感觉到了一种欣慰,同时也不能不没有成就感。做群众工作,往往都有一个突破口,如果工作无法推进,那是因为这个突破口没有找到。这个突破口,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那就是你把该给群众的给他们了,这个突破口就算找到了。 正当梁健还在思考这些工作方法问题时,楼下突然吵吵囔囔起来。梁健一惊,难道,又有什么群体**件啦? 梁健听到分管纪检和政法的黄强在过道里:“你们轻声一点,这是镇机关,你们别打扰大家办公。”“我们要见梁记。”“你别阻止我们。”“我们老百姓见见镇党委记都不行吗?” 梁健听到吵嚷声牵涉自己,便打开了办公室门,走了出来。只见过道里,一群老百姓正向梁健拥来。为首的是两个老汉,一个中年农村妇女。梁健跟成山村村民打交道比较多,认识这几个都是成山村的人。 黄强见到梁健走了出来,就快步奔过来,:“梁记,这些人一定要见你。我们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也不,就要见你。我们政法和综治上的人都拦了,就是拦不住。他们,他们这次来不是来上访,就是想要见你……” 梁健听出了黄强是在为自己开脱。梁健摆了摆手,:“没事,看看老百姓要些什么。” 这时候,组织委员王雪娉也已经听到了动静,她也担心老百姓会有什么不理性举动,就来到了梁健身边站着,她毕竟是联村干部,很多人她都认识,对村民来,有时候一句话就很顶用。 其他也有班子成员听到吵嚷声的,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出来,不少人心想,最好他们找梁健的麻烦,最好干脆把这个党委记赶出向阳坡镇,这样他们就不用为了矿山入股的事情烦恼了。于是,他们就干脆等在门后看好戏。 谁都没有想到,前面的几个村民,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折得很整齐的红布。一个老汉和那个中年妇女,双手各拉着一个角,展开了,竟然是一面锦旗。红底黄字的锦旗,写着几个大字: 为民做主搬迁功臣。 本来自≈ap;ap;#:///( ) 第320章美人惊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着,前面一排村民,就半跪在了梁健身前。后面跟随的人,也跟着半跪了下来。从村民之后,有一个年轻拿出了手机,咔咔地拍了几张照片。 不仅仅是梁健,其他镇机关干部都惊呆了。这样的场面,他们一直认为不可能发生在镇上,但如今却真实地发生了。 这是老百姓念及梁健的好。梁健稍稍一晃神,赶紧过去,将为首的老汉扶了起来,并让其他人快起来。为首的那个老汉:“梁记,如果没有你,我们成山村的村民就不可能整村搬迁,以后世代就得在特高压线的辐射中生活。我们成山村老百姓,永远记得梁记的好啊!” 梁健:“各位大哥大嫂,叔叔婶婶,你们别这样,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啊!”为首的老汉:“如果每个干部都做他们该做的事情,我们老百姓每都来送锦旗。” 这句话让梁健深深的沉思。老百姓回去后,梁健坐在办公室里,还在回想着这句话,其实我们干部花了多少精力,在做应该做的事情呢? 但是他又觉得,刚才那一幕很有些闹剧的色彩,会不会是人为安排?梁健拿起电话,打给成永和成全两兄弟,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成永,你放心,这完全是自发的,我们两个人没有参与其中,是老百姓真要感谢你。我以我成永的人格向你保证。 听成永这么,梁健才稍稍放心下来。 第二中午,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的电话打了过来,梁健忙接了起来,问候了高成汉。高成汉直接问道:“送锦旗的事情,不会是你让人安排的?”梁健:“我保证,不是。”高成汉:“那就好,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事情效果不错,不是你们自我宣传,就有利于树立你的形象。” “上报纸了吗?”梁健倒是没有心理准备。与高成汉打完电话之后,梁健找来了还没翻过的报纸,看到第二版果然有一篇涉及自己的报道,写着为群众办实事的镇党委记,受到群众欢迎和拥护。 看到这篇报道,梁健不仅没有开心,还有些担心。当今这个社会,做事情得低调,太高调了很容易出事,俗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就是这个道理。干成事不出事,才是最大的本事。 要干成一件事,有群众的拥护是不够的,当前有句话,“领导欣赏的迅速提拔到领导身边,群众拥护的将永远留在群众中间。”梁健不能只是留在群众中间,否则什么都干不成。 现在关键的问题,还是领导班子的问题。梁健坐上车,往县城的方向去。 到了县委,他去见县委记葛东。葛东秘让梁健在自己办公室等一会,记有客人在。梁健就在外面等候,大约过了有半个时,里面的谈话结束了,梁健才得以进去。 葛东看了眼梁健:“梁健,来找我有什么事?”梁健:“葛记,我有一个请求。你看,我们向阳坡镇的领导班子能不能适当动一动?我了解到,向阳坡镇的班子,已经好久没动了,最短的也已经五年,最长的有十多年都没动过。希望区委能够加以适当考虑。” 葛东抓起身旁的一边报纸,梁健注意到这就是那份《镜州日报》,也就是刊登了老百姓送锦旗给梁健的报纸。 葛东若无其事地翻到了有梁健报道的那一页,嘴巴中发出了一声吸气的声音:“哎!梁健啊,这里可有一篇你的报道啊!”梁健谦虚地道:“葛记,我也已经看到了。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报道,很惭愧。” 葛东:“惭愧就不用了。不过我想对你,年轻干部嘛,干一点事,干成一点事都是应该的。要戒骄戒躁,才能有长远的发展。”梁健看出来,葛东似乎对他的这篇报道不满意。 梁健就:“葛记教育的是!关于班子调配的事,记能够考虑一下吗?”葛东身子往后一靠:“班子调整是区委的事情,区委会考虑,你就不用多费心了,先把你当前的事情办好!” 梁健从县委出来,心情很差,自己的建议得不到支持,这势必影响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梁健没有马上就上车,而是在大院里走了几步,平复一下心情。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不想放弃哪怕一丝的希望。班子调整既然行不通,梁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梁健走了不久,镇长李良就来到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李良明显想要报告梁健的不是,但是县委记葛东,不想在办公室里谈,就:“你们晚上一起到国际大酒店等我。” 晚上,在国际大酒店的包厢,县委记葛东、向阳坡镇长李良和龙矿业董事长邱龙坐在一起,他们正在等一个人,那就是市委记谭震林的秘金超。 金超是新任南山县副县长,分管工业和发改,矿山产业由他分管。等金超来了之后,葛东就:“我们就一边,一边聊?” 龙矿业的董事长邱龙:“葛记、金县长、李镇长,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我们向阳坡镇新来的党委记,真是处处针对我们龙石矿啊!我已经知道,他已经从我们矿业的一个叛徒那里,搞到了一份入股名单。这份名单上,都是真实的账!” 听到邱龙这样,葛东就有些焦虑了,:“你们怎么搞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梁健搞去?”邱龙低下了头,:“我们矿上的会计当中出了一个叛徒。不过这家伙也没有好报,前两被我们矿山的一辆车子轧死了!” 金超:“这事你们不是故意的?!”邱龙看了眼金超:“金县长,我们是矿山企业,不是黑社会,我们当然不会做这种事!”金超:“这就好,只要合法经营就能得到保护,但如果做了出格的事情,县里和镇上恐怕都保不住你们!” 话虽这么,在座的几个领导,谁不知道邱龙这家伙是涉黑分子,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金超这么,无非是想让他收敛一些。 邱龙:“各位领导,你们一定要为我想想办法啊!梁健这家伙处处针对龙矿业,他让我们重金赔偿了那个被矿车碾死的家伙,还在班子会议上放言,要对矿山产业进行整顿。” 县委记葛东:“今,梁健来过我这里,要求对向阳坡镇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我没有答应他。他肯定感觉到了,在镇上要进行矿山产业整治,依靠现有的班子是办不成的,所以想要调整班子,弄一批自己的人来打开局面。” 金超:“葛记,千万别让这家伙得逞!”县委记葛东:“我没有答应他。但是,有这么一个人,老是盯着矿山产业总不是一个事情,得想点别的办法。” 李良:“我有个想法,梁健这么做,会不会是他本身,也想在这矿山利益上分一杯羹呢?所以才跟矿山产业过不去?”金超:“梁健这个人,我也有过一些接触,很有一些怪,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为利益问题!” 葛东想了想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上次石县长给了梁健50万让他去北京公关,他也就真的拿在了手里。后来,我提醒了他,他才吐了出来。由此可见,他肯定是喜欢钱的!”金超:“葛记,这么一,倒是提醒我了,你梁健去北京用了50万,后来他又还给了石县长,那么他是用什么钱还的?” 葛东:“这一点我倒是不清楚。”李良:“他肯定是向谁借了钱?!如果能够暗中查一下梁健的帐,看看他账户的来龙去脉,看看他最近是否缺钱。如果他真的很缺钱就好办了!”金超:“这事,交给我。我向谭记报告一下,估计能够查到。” 当即,金超就向谭震林报告了情况。谭震林让金超暗中去查。金超是市委记的秘,这点事情他还是好办的,他打了电话给检察院的某人,就查到了梁健账户上的来龙去脉。金超:“一个叫莫菲菲的女人打了五十万块给他。这是他填补石县长那五十万的办法。” 葛东:“莫菲菲?这人与梁健是什么关系?”金超又让人查了一下,得到信息后:“莫菲菲是镜北房产公司的一个中层经理。从她的信息来看,今年她还以低价过户了一个房产给了梁健。”金超:“我知道这个人。上次常月已经查到了莫菲菲和梁健之间的经济交往。而且,莫菲菲他们的镜北房产正在竞争一块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的地块。” 葛东:“这次我们是不是钓到大鱼了?也许梁健和这个莫菲菲之间存在权钱交易!帮助镜北房产在地块拍卖招投标中打招呼?”李良兴奋了起来:“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就可以直接将梁健送进监狱了!” 葛东:“所以,在这个官场混的人,有几个人是对金钱无动于衷的?邱董事长,先这样,你去一趟梁健那里,表达一下你的意思。我们是“以和为贵”嘛,如果他能够接受你的好意,那就都好办了。” 邱龙:“那好,我明就去一趟。如果他敬酒不吃罚酒,也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他上任第一,我们留了余地,否则他都活不到今!”葛东很不悦地:“这种话,你别对我。我们是干部,不是黑社会,你如果要做什么过火的事情,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们也要严惩不贷!” 邱龙知道葛东向来是装蒜的一把好手,否则也当不了这个县委记,忙道:“葛记,你放心,我也就是气话。”葛东:“我也是这么想。如果梁健真执迷不悟,我们也会有措施。我们不相信,一个干部还真没有缺点了!” 邱龙:“有领导支持,一切都好办。各位领导,事情我们已经谈好了,这样,今晚上我们痛快喝几杯。”他招呼了服务员,让姐们进来。 一会儿,腰肢招展、身穿旗袍的四个姐袅袅走了进来。他们坐在了领导身边,一个个附身在领导的胳膊上,然后又从她们饱满的胸口取出了一个个红包,交给身边的领导。 镇长李良:“邱总你又何必这么客气,这不是见外了?”邱龙:“哪里啊?这又不是我给的,是美女给的,难道美女给的你们都不收啊?!”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金超第一个就将红包收入了包里,葛东看了一眼,心道这个金超看来是很贪财的。不过贪财的人,才好把握,更让葛东放心。这也正是乾隆为什么这么喜欢和珅的原因。葛东微笑着,也将红包放入了包里。 之后,就是觥筹交错。金超一手酒杯,一手美女,不亦乐乎。酒局的氛围,犹如过山车,一下子就达到了高ha。 事情理顺了,工作推进就顺畅了。特高压线的事情推进很快,涉及搬迁的,搬迁后先在临村租住了房子过渡。镇政府规划出了一块土地,做永久性集体安置。土地指标来源于复垦。成山村搬迁之后,在辐射区域之内不能住人,但是种植农作物却不影响,这部分就成为了复垦土地指标。 这下午,成永和成全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他们有一种设想,就是要大片种植茶叶。茶叶的种有两种来源,一方面是福建高山红茶,另一方面是成山当地有种旗枪茶叶,这种茶叶历史不久,与龙井、碧螺春等相比,名气上有很大差距,但由于成山村处于深山,基本没有空气和水污染,生产的茶叶色香味都是一流的,因此他们很有信心把这个茶叶打出名气来。如今络这么发达,他们想走电商的途径,对茶叶进行营销。 梁健听了很是支持,他,那么你们就建立一个茶叶生产基地。成永和成全,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梁健又问,大约能够解决多少劳动力?成永,茶叶主要是采摘季和平时的管理工作,我们还要成立茶叶公司主要负责后续加工和营销,村民的就业都不成问题。 梁健,这个事情好。这样你们不用再去外面承包特高压铁塔工程,可以在当地挣钱了!成永:是啊,虽然在外面承包特高压铁塔工程也能挣钱,但是毕竟背井离乡,与家人分开,还是在家乡创业好。梁健,你们的这个想法我肯定支持,当即梁健就请农业副镇长吴望过来,把有关情况告诉了他,并在土地承包等事项上,请他支持,并上级对于农业项目有扶持政策,也请他帮助梳理一下。 吴望答应了,待会请成永和成全去他办公室,他好详细了解一下,毕竟镇上多了一个农业企业项目对于他这个分管农业的副镇长也是一项政绩。 成永和成全离开梁健办公室的时候:“我们搞茶叶生产,还涉及到矿山的事情,矿山的粉尘对于茶叶生产是有影响的,像成山村这样风景秀丽的地方,真是不该开矿山,才能把这里的青山绿水优势发挥到极致。”梁健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们的这个意见,似乎更加坚定了他心里的想法。 当时,黄依婷曾经就矿山产业整治给他出过一个主意,由于那时候特高压线事情还没有着落,他就暂存了起来。现在终于可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但这毕竟是政府的事情,梁健没有告诉成永和成全,只是让他们先去吴望副镇长那里坐坐。 成永和成全向梁健告辞,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碰到了龙矿业董事长邱龙,两人惊愕地看了邱龙一眼。邱龙跟成永和成全也是认识的,但是他就当没有看到他们,嘴里喊着“梁记啊,你好啊!”着,就从里面将梁健办公室的门给关了。他想要给成永和成全一种跟梁健很熟的错觉。 成永和成全对望了一眼:“这人怎么来找梁记?”“难道他跟梁记也很熟悉?”“梁记,不会与他……”“我相信梁记,他之前为我们村里做的好事,就明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好记,不会为这种人所利用的。” 突然,梁健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听到梁健的声音:“请问,你是谁?要找我谈事情,不用关门,我是开门迎客的。” 成永和成全俩又对望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对梁健这个记更加信任了。 邱龙被梁健这么一通,觉得很没面子。不过今既然是来套近乎的,他的面子早就已经放得很低了。邱龙在梁健位置对面坐了下来,:“梁记,不好意思,我是龙矿业的邱龙。” 梁健看了眼邱龙,心道,这家伙今自己跑上门来,肯定是有什么图谋。他心里放了一线戒备,道:“哦,原来是邱总啊,邱记的弟弟是?” 邱龙:“是啊,梁记。真是不好意思,你到我们向阳坡镇之后,我那边一直忙,都没有来拜访过梁记。”梁健:“哦,邱总是很忙的,不是我们这些镇党委记能比的,我倒是上次去过你们企业一次,连邱总的面都没能看到啊!” 梁健是故意这么,他想先用一些刺激的语言试试邱龙这家伙。邱龙:“有这种事情啊?那真是罪该万死了,是我下面的人接待的,他们没有告诉我是梁记亲自来了,否则我再忙也会赶回去啊!这帮家伙真是该死,今回去我要好好操练他们!” 梁健:“今,邱总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邱龙:“梁记,今我是诚心实意来邀请梁记去我们企业视察的。我们龙矿业,在镇上虽然排不上老一,但是老二老三还是排的到的。以前,我大哥在这里,现在我大哥自己不争气,在接受纪委调查,我们以后可要靠梁记照顾了。” 梁健:“邱总,我是刚来这里,照顾企业的事情还轮不到咱呢。我听,我们镇上几乎每位班子成员,都在贵企业入股了,股东哪有不关心自己企业的事情?” 邱龙光着的脑袋晃了晃,瞅着梁健:“梁记,有些人的话是听不得的,我们企业哪有这么多领导入股啊!如果真有那么多领导帮助我们企业,在我们企业入股,那就是我们企业的福气了。梁记,如果你有兴趣,我邱龙一定好好安排。” 着邱龙就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了。梁健瞧着邱龙的光头,还有那的鼠眼,心里泛起了反感,但是梁健表面上不为所动,道:“邱总,恐怕你还不了解。省纪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明确规定,领导干部不能在任何经营性企业中入股分红。所以,很遗憾,我是不能到你企业入股了。” 碰了第一个钉子,邱龙脸上不好看,不过他还挺会逢场作戏的本事,很快他就转过了神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梁健:“梁记,这张是我们龙石矿的通行证,以后梁记要是去我们石矿,亮一下这张证件,门卫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来迎候了。” 梁健瞧着这张银行卡,邱龙却把他成是通行证,这不是满嘴跑火车吗?换做是别人,也许就喜欢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梁健却早就已经明白了邱龙的意图,今他来到梁健这里,是想来收买他的。明白了这一点,梁健拿起了这张银行卡,:“这真的是一张通行证嘛?我怎么看,是一张银行卡呢?” 邱龙装蒜:“这是通行证。”梁健:“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邱总不会是想用这张通行证,来换我的墓志铭?”他看邱龙这个粗人不太明白他的是什么,就:“我的意思是,如果这真是一张通行证的话,我就把它交给希望工程,那些孩,可能更加需要这样的通行证。” 梁健将卡扔回了桌面上。听梁健之前的那席话,邱龙又听他要捐给希望工程,就伸手将卡重新拿了起来,塞回了衣袋:“梁记,你别介意,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无非是想看看我们的新记,是不是真的高风亮节。现在我真的是放心了,我们镇上有了一位清正廉洁的好记了。” 梁健:“也谈不上清正廉洁,只是比以前的邱记稍好一点点而已。”邱龙仍是谦卑地:“那是,那是。有了梁记这样的领导,以后我们企业就放心了。我真诚的要求梁记什么时候来我们企业视察。” 梁健:“如果邱总是真诚邀请,那要不就后?”邱龙很惊讶,梁健竟然会答应后就去他们企业,就露出笑容,道:“那敢情好啊,我回去准备一下。”梁健:“邱总,其他你什么都别准备了,就把真实的股东账册准备好就行了。我知道,有些领导是用其他人的名义入股的,如果涉及到镇上的,帮忙标一下。我看看镇上有多少干部,在抢邱总的红利呀?损害企业的利益,这是我们党委政府不能允许的,为了邱总你们企业着想,也为了以从严管理干部的方式保护干部,邱总一定要拿真实的账本给我看啊!” 邱龙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梁健一定要跟他动真格,对他提出的各种交换条件无动于衷,在整个向阳坡镇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伙。邱龙早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应付着:“一定一定。” 邱龙没有回企业,直奔县委记葛东办公室,对葛东:“葛记,我好话已经讲尽了,梁健这子就是不买账,还后要到我们企业去翻帐,要我把账簿准备好,他要把所有在我那里拿股份领分红的干部都揪出来。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他作死,我也就没办法了,葛记。” 葛东的手掌在桌面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做现代包青吗?!”邱龙:“他把人往绝路上逼,葛记,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我先来向你报告一声,接下去我做什么,您可别阻拦我啊!” 葛东:“你先别着急!你听我的,再行事!”邱龙:“葛记,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葛东:“你回去后,请人再把帐给做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梁健来看,没发现问题,他也就算了,那就这么过去了,明他只是过个场。如果他还要继续挖下去,那么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邱龙狠狠地:“行。这是给那子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他还要执迷不悟,就让他永远留在向阳坡镇!” 第三,梁健带着副记傅兵、工业副镇长战卫东、纪委记兼政法委员黄强和组织委员王雪娉和镇上工业办、财政办的骨干前往了龙矿业。这次,邱龙早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候,跟上一次来龙矿业时所受的冷落,简直是壤之别。 会议室内准备了茶水、瓜果,还挂着一幅巨大的横幅:热烈欢迎向阳坡镇各位领导莅临指导!梁健看着横幅:龙董事长,这横幅不能乱挂啊,我们镇上的干部怎么称得上是指导呢?我们是来为企业服务的。 邱龙装作低头哈腰的样子:指导!肯定是指导!镇上的干部都是我们父母官,比县里、市里的领导还要重要。 梁健不想跟邱龙多废话,就:“邱董,今来的目的,我前两就已经跟你过了。我们是为镇上干部在贵企业入股的事情来的。本来你们企业的股东是内部的帐,理应保密,但是,由于涉及到了镇上干部入股,我们只好来麻烦龙董事长,将你们的帐给我们看看。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复印,只记录实际入股的名字。” 邱龙已经充分准备了。就叫下面的人将那些账册搬了来,放在梁健身前的会议桌上。邱龙:“梁记,请随便看。镇上的工作我们一直都是认真配合的。” 梁健带笑点了点头,对边上的傅兵和战卫东他们:“各位领导,我对账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你们和公办、财办的同志先看,有我们镇上的同志就记录一下名字和股份就行了。” 几个分管领导和下面的工作人员就开始看了起来。邱龙就笑呵呵地:“梁记,其他领导在这里看账,我陪梁记一起去我们企业走一圈,上次梁记来,我在镜州,都没机会陪梁记看看,今让我陪梁记参观一圈!” 梁健朝边上看帐的分管领导和工作人员看看,:“好啊,那我们走!”这时候副记傅兵:“梁记,让我们王委员陪你一起去!”邱龙:“对对,我们美女委员一起陪梁记转转?” 梁健朝边上那些人看了眼,看到他们脸上都隐隐地露出笑意。这时候如果一定不要王雪娉一起去,那就是心里有鬼了。梁健就:“好啊,王委员一起?” 王雪娉也很落落大方地:“正好,我对账册这种东西也一窍不通,就是坐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陪着梁记一起走走呢!”傅兵笑:“查账的事情,我们这里有专家呢,你们就放心参观,等你们回来,我们这里也应该差不多了。” 梁健和王雪娉就跟着邱龙和几个矿山企业的人,一起往厂区走去。观看了石场、输送带、行政楼等地方。在经过行政楼的时候,梁健感觉身后好似有人盯着自己,邱龙走在前面不停的介绍着什么。 梁健对身边的王雪娉:“雪娉,你有没有感觉到,有几双眼睛从哪里盯着我们嘛?”王雪娉轻声地回答:“记,我也早就有这种感觉了,还以为是错觉呢。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梁健和王雪娉,装作无意地指着什么东西,问东问西,其实是想找出那几对盯着他们的眼睛,到底躲藏在什么地方!然后,有意扫视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 就在几十米远的地方,从一间屋子的窗帘背后,有两个人正拿着望眼镜看他们。边上一人是企业的主管,对身边两个人:“就是他们,看准了。晚上处理的时候,利落一些!” “你就放心,我办事向来干净利落,否则你们也不会找我对不对?但是你们得确保,他们俩在同一辆车上才行。”“这点我们有办法。” 梁健和王雪娉总是感觉怪怪的,参观这一路,总好像有人跟着。但是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人,只能回到了会议室。镇党委副记傅兵他们早就已经完成了查账,坐在那里闲话,开玩笑,抽烟、吃水果,见梁健他们进去,他们才又正襟危坐。 重新落座后,梁健:“傅记,怎么样啊?有多少镇干部在龙矿业入股了?”傅兵:“不多。我们把账簿翻过了。一共三个人,有两个已经在前两退出了,还有一个入股了一万块,还没有退出,下一步我们将通知他,让他马上退出就行了!” 梁健很奇怪地看着傅兵:“就只剩下一个人?我们镇班子成员一个都没有?”傅兵:“梁记,确实没有啊!要不你亲自审阅一下?”梁健猜得到,邱龙肯定又找了人来,重新做了一遍假账。他去审查也肯定看不出什么名堂。 梁健:“哦,这样啊。可是我手上还有一本复印件,是关于龙矿业的入股人员的,据是以前在龙矿业工作的会计留下的。你们大家看看!”着,梁健就从包里,将一本登记账簿,扔在了桌上。他已经将原件送给了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自己留下了复印件。 镇党委副记傅兵,神情紧张地拿过了账本。一看,自己老婆的名字赫然纸上。黄强和战卫东的名字也在上面,他们看了之后,额头冒汗。傅兵:“梁记,不知你这本账册是从哪里来的,恐怕是人家捏造的!” 龙石矿董事长邱龙拿去一看,差点心绞痛,这就是以前的会计从企业里复印出去的。不管如何邱龙打算抵死不认:“梁记,你别相信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这本账簿根本就是捏造的,不是我们企业的账本。” 傅兵和黄强他们也都附和。梁健扫了大家一眼:“这件事情,我们还要查下去。只要有干部在企业里入股,就要退出来。隐匿不报的,如果被查实,我们就要进行组织处理。不管这个干部,是一般干部,还是班子成员!” 梁健通过这次的事情,算是真正向镇上错根盘节的利益群体和既得利益者宣战了!梁健没有再拿回账本,这复印件他还有很多套。他站起来,连句再见也不,就朝外面走去,王雪娉紧紧跟了上去。 留下其他班子成员和机关干部,与邱龙眼对眼。邱龙狠狠捏着拳头,在桌上砸了一下。 王雪娉坐在梁健的车里,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话。一方面是由于车上还有驾驶员,另一方面有些话,不用,心照不宣。王雪娉暗暗有些担心,梁健一个人,与整个班子的利益做斗争,这行得通吗?如果梁健失败了,自己以后在班子里也将无立锥之地,在所有这些动作当中,自己一直紧跟着梁健,肯定已经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不过,王雪娉并不后悔,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后悔。她认为,梁健做的是对的。 下午王雪娉来到了梁健办公室,问他,下一步将怎么办?王雪娉:“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宣战了,下一步如果没有有效的举措,恐怕整个班子的其他人都会反扑过来。”梁健:“谢谢你的提醒,我心里有数。等我想好了具体举措,马上跟你。”王雪娉:“你上次让我物色财务和党委办主任,我已经物色好了。” 梁健:“好,那就行。我要将一批中层干部的调整,提上党委班子议事程序,到时候,你先考虑一个方案,一定要打破现有镇机关的权力格局,让一批正直的、想干事的干部能够上来!”王雪娉:“这个事情,梁记到镇上之后,我就开始考虑了,也已有了初步的方案,我再去修改一下,让梁记过目。另外,对于驾驶员,梁记,你现在想得怎么样了……” “笃笃”,这时候正好有人敲门进来。正是梁健的驾驶员茅。茅看到王雪娉在,想要退出去。王雪娉:“茅,没关系,你进来!”茅表情上有些惴惴不安,对梁健:“梁记,很不好意思,车子发动机好像出了点故障,下午我恐怕得提前开去修了,到时候可能来不及来接梁记……” 梁健还没回答,王雪娉就:“茅,没事。你去忙,梁记的车子一定要修好,确保安全。今我正好开了车,呆会我送梁记回去好了。”梁健看着王雪娉:“那可要麻烦你了。”王雪娉笑笑:“这你还跟我客气啊!” 本来自≈ap;ap;#:///( ) 第321章生死之情 驾驶员眉毛低下看人似的望了望梁健和王雪娉,然后:“两位领导,那我先修车去了!” 梁健看着驾驶员茅离开的背影,对王雪娉:“雪娉,你有没觉得茅今有些怪怪的?”王雪娉看了看梁健,:“是有一点,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梁健沉默了。 王雪娉:“要不,我让驾驶员,跟着茅,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去维修车子?”梁健:“这倒不用了,我想相信他一次。”王雪娉点了点头,“嗯。呆会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梁健:“我可能要稍微晚一点,理一理思路。”王雪娉:“那也好,我也索性把手头积压的工作处理一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食堂准备几个菜,到时候我们吃了晚饭再回。” 梁健:“这样也好。”王雪娉就去吩咐食堂准备晚饭的事情。 王雪娉走后,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一个女孩。她是在省发改委工作的黄依婷。梁健向她咨询矿山产业整治的事情,能否对有关矿山企业进行关停。黄依婷,她马上去向有关处室打探清楚,再告诉他。 放下电话,慢慢阴了下来,这是要下大雨的架势。镇上的干部大部分都已按时下班了。镇政府看门人和食堂大妈是一家子,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过来叫王雪娉去吃饭了。 王雪娉知道了,就来梁健的办公室。告诉梁健食堂饭菜已经好了,一起去吃晚饭?梁健“好的”。梁健的声音还没传入王雪娉耳中,就被一声震耳的雷声所覆盖。 突如其来,迅雷不及掩耳。王雪娉被这惊雷吓着了,“啊”的一声躲到梁健身边,抓住了梁健的胳膊。梁健也被这惊雷震了一下,不过毕竟是男人,胆子大多了,并没表现出什么失态的神情,反而问王雪娉:“你没事?” 王雪娉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拽着梁健的胳膊,她红着脸放开了手,:“这雷也太出人意料了。”梁健感受着刚才被王雪娉手掌抓过的地方,心里微微一动,便克制自己不去多想:“我们去吃饭!” 这时候,又是一阵响雷,王雪娉又本能似的往梁健这边躲一躲。不过她这时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伸出的双手缩了回去,没有去抓梁健的胳膊。梁健朝她微微一笑:“你这么怕打雷啊?”王雪娉:“从就怕。”梁健只是笑笑。 王雪娉带着点娇羞:“你嘲笑我了是不是?”梁健:“哪有,我怎么敢嘲笑你!我们吃饭去!”突然之间,大雨已经倾盆而至,王雪娉:“我去拿把伞。” 梁健站在大楼门厅中等着王雪娉,雨的确很有规模了,不打伞,即使一点点路也会淋个落汤鸡。 王雪娉撑开了伞,两人就挤在一把伞下淌着水过去,两人的手臂就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一起,两人的心旌都不由摇曳。梁健:“恐怕山区会发水啊!” 从镇政府办公楼到食堂的那段水泥地上,雨水流淌犹如溪。终于跑到食堂门口,梁健收起了雨伞,瞧见王雪娉肩头和后背落上了雨水,薄薄的衣衫黏在了她的身上,几乎可以看到她的肌肤。 梁健有种咽口水的感觉,不过他赶紧将目光移开了。到了食堂中的包厢,三菜一汤已经准备好了。食堂的大妈进来:“梁记,菜刚刚上来,都是热的。”梁健:“大妈,谢了,麻烦你们了,本来你们可以休息了。 大妈:“这有什么啊!能够给梁记准备晚饭,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梁记,你还是单身?”梁健疑惑地点了点头。大妈:“你们当领导,真是不容易,一忙到晚。恐怕是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你看我们王委员,不也还是单身嘛!” 王雪娉:“单身,也不全是因为工作忙,还是缘分的问题呢!”大妈看着王雪娉:“那你现在觉得,缘分到了没有呢?”大妈一边,一边笑看着梁健。 王雪娉笑道:“大妈,你就别多为我担心了。赶紧去休息!”大妈:“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也许她本来想是“两口”,但被王雪娉横了一眼,大妈又赶紧改口:“你们两位领导了。吃完了,碗筷就留在这里,我晚一点再来收拾。” 王雪娉:“大妈,今你就别收拾了,明早上再收拾,今雨太大。”大妈:“那也行,反正你们要吃饱啊!”王雪娉:“你做的菜向来好吃,我们一定一扫而光。” 时间不早,两人是真的有点饿了,很快就把菜吃得差不多了。梁健感觉有王雪娉陪着自己吃饭,这饭的味道,也变得好多了。吃过饭,两人回办公室取了包,撑着伞进了车子。王雪娉启动了汽车。 王雪娉的车子是一辆普通的大众汽车。王雪娉打转方向盘准备起步的时候,忽然看到楼上还有灯光。王雪娉:“谁忘记关灯了吗?”梁健也朝上面张望:“这是李镇长的办公室?” 王雪娉:“难道李镇长还没有回去?”梁健:“没看到他在食堂吃饭,是不是忘记关灯了?”王雪娉道:“我打电话给他。”着摸出了电话,拨通了李镇长的电话。王雪娉就问他还在镇上吗?怎么灯还亮着。 李镇长那头的电话中,好像也有雨声,不过李镇长,他已经回去了,大概是自己忘记关灯了!王雪娉放下了电话:“他,忘记关灯了。” 梁健:“那么,我们回去。”车子出了镇政府大门,就被雨水包围了,车子四周都是乌黑一片,边上唯一看得见的就是灯光中雨水的亮光。梁健提醒王雪娉:“今我们反正不急,慢慢开。”王雪娉:“这种气还真是少有,今给记当驾驶员,我肯定会加倍心的。这么大的雨,我先打个黄闪!” 虽然是瓢泼大雨,但道路上并不是没有车。眼下,在向阳坡镇出来的国道交叉口上就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直熄了灯等着。这时候,车内的黑衣男人接到一个电话,这电话是从镇政府打来的。电话中:“他们已经出来了,差不多已经接近集镇交叉口了。” 黑衣男人回答:“看到了,亮着黄闪,我们马上跟上去。”着,这辆黑车就跟在了梁健他们车子后面。 从这辆黑车中,又有一个电话信号,向着几公里外的沈家桥打过去了。“我已经跟在他们后面。你们做好准备。一前一后,后面的不行,前面的一定把它撞飞下去!”“明白!”沈家大桥候在那里的两辆石矿货车等在雨里,接到电话,他们赶紧做好准备工作,就等着把一辆大众车逼入桥下的大水里。 镇长李良从镇政府出来,有一辆车子开进镇政府的大门,将李良接上了车。这辆车是7系宝马,尽管在大雨中不那么显摆,但李良进去后,还是叹道:“坐好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邱董!”邱龙转过头:“李镇长,只要这件事成了,到时候我送你一辆!” 李镇长:“这我哪里敢啊。我们是芝麻官,就只有坐坐帕萨特的命。”邱龙:“等那个人一走,至少奥迪车是你的了。”两人就笑了起来,他们都明白邱龙的“那个人”就是梁健。 雨点犹如无数易碎的珍珠,打在挡风玻璃上,就变成了模糊视线的水珠。王雪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梁记,你有没发现,后面那辆车从我们出镇,就一直跟着我们?”梁健从后视镜中往后面看看,雨水使得光线非常模糊,梁健:“也许这辆车也跟我们一样回镜州,没其他原因?” “但愿。”王雪娉着继续往前开。那辆车始终不紧不慢跟着,就如一头伺机而动的野狼,盯着一只鹿一样。王雪娉感觉浑身不舒服,她放松了油门,车子缓缓慢了下来。后面那辆车子,也跟着缓缓慢了下来。 梁健的目光离开后视镜,看了看王雪娉:“恐怕你的担心是对的。”王雪娉又提醒梁健:“你有没发现,这辆车跟上次那辆车是同一辆车?还记得吗?你上班的第一,我们从成山村出来!”梁健的目光又向后面的车看去:“看不清楚,不过不是没有可能。” 王雪娉:“那我把它甩了!”着,王雪娉就一脚油门,车子产生强烈的推背感,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梁健的驾驶员茅,并没有开着车前往4s店。他此刻已经到达了南山县城的一家建设银行边上。这时候手机短信响了起来,他打开了短信,有一笔一万的款子打进来的提醒。 紧接着就是龙石矿老总的电话打进来了:“茅啊,款子收到了没有?”茅赶紧:“收到了,邱董,太感谢了。”邱龙:“茅啊,辛苦你了。不枉我大哥让你跟了他这么久,你今可是为他做了好事。”茅:“我跟了邱记这么久,这点事应该的。我担心万一被梁记发现了,我恐怕在镇政府呆不下去了。”邱龙:“发现什么啊,他只能去发现个鬼了!如果真有事,你就来我这里开嘛!大哥难道还会亏待你?!”茅千恩万谢了一番,进了建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将那一万块提现了。 王雪娉将车子开得飞快,车子如梭如电在雨水之中穿梭。后面跟着的黑车,也紧追不舍。前面就是沈家大桥了,这是从向阳坡镇到镜州市区最大的桥梁了,下面就是咕咕流淌的大运河。此时,河面上大雨如注,从上游激流下涌,如果有什么东西落入河中,很快就会不见踪影。 梁健:“前面是大桥了,慢一点!”王雪娉点了点头,车速稍慢一点。她观察着后面那辆车,却毫不减速赶了上来。 车子一上了大桥,一阵巨大的横风猛然刮了过来。王雪娉把着方向盘的手一阵摇晃。她赶紧把稳了方向盘。车子刚刚恢复了直行的方向,猛然又向前冲了上去。 这是从车尾传来的震动造成的。“怎么回事?”王雪娉和梁健都往后看去,只见那辆黑色的轿车抵在了后面。王雪娉踩下油门,车子朝前面奔去:“有人想要谋害我们!”梁健看了看后面,车子又猛然朝他们撞了过来。“加速!”“明白!” 王雪娉又猛然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朝前窜去,这次没有撞到。王雪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梁健,你快从我搁物箱里,拿一个手电筒,到后座……去照一下对方的车牌!” 梁健急问:“干什么?”王雪娉:“你还记得上次,你送了我车载摄像头吗,盒子里一共有两个,我都安装在车里了。……我怕雨大拍不到,用手电照他的车牌,就能拍进去!” 梁健听,赶紧拿起手电,爬到后座,向着那辆车的车牌照去:“妈的。跟上次一样牌子已经套住了!”王雪娉:“照人脸!”着王雪娉就是一下急刹,车子顿时慢下来,后面的车子冲上来,梁健的手电亮起,正好照到了对方脸上,这是一张不熟悉的脸,但是却被清清楚楚照亮,摄像头就将他的形象摄入其中。 那人一惊慌打转了方向盘。 王雪娉就跟女汉子似的,拍了下方向盘:“管用了,对方害怕了,不追了!”梁健本也想夸奖王雪娉的主意,但却瞧见,大桥那一端,正好有两辆车子亮着极其刺眼的光飞速而来。梁健:“你看前面!” 王雪娉蹙起柳眉,:“梁健,有些人真的已经恨你恨到家了,都动用矿山货车了!”梁健镇定地:“只要今我能活下来,我要让邱龙这家伙进监狱。”王雪娉:“可是要活下去的难度很大啊。”梁健:“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能活!” 王雪娉:“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前面两辆货车,以最快的速度并排而来。她们是想要以车子庞大的体积,来冲撞王雪娉的车子。王雪娉顿时变成了悍妞,她义无反顾的踩下油门,对着两辆车的正中间横冲了过去。 就在冲撞的一霎那,货车中的驾驶员反而本能的害怕,车子往外一撇,使得王雪娉的车子从两辆车的正中挤了过去。两辆货车由于从内外的挤压力,撞脱了桥栏,坠入了河中。 王雪娉正要举起手欢呼,发现方向盘失灵,车子也向着桥栏冲去,破栏而出,向着滔滔河水中掉落。 情急之下,梁健赶紧护住脑袋,屏住了呼吸,另一只手赶紧摇下电动车窗。他知道一旦进入河里,车窗紧闭,在水的强压之下,就休想打开,两人就只有淹死的命了。 “嘭、嘭”两声。大概是两辆货车入水了。紧接着“嘭”的一声剧烈的震动,他们的车子也掉入水中,几个剧烈的翻腾。梁健瞧见王雪娉的脑袋撞到了玻璃上,很快失去了知觉。梁健由于一直抓住把手,稳稳撑住身子,只是感觉到旋地转,车子在大水中翻腾,一路飘一路沉入水底,河水开始倒灌进来。 梁健知道,河水很快就要灌满车子,他现在只能祈祷车子早点停止翻滚,他在车厢中狠狠吸了一口气。河水就已经涌了进来。梁健憋着气,看到河水已经将王雪娉淹没了。 一个人在水中能够抵得住的时间,也就短短的几十秒钟。看着王雪娉的脸在水中,混浊的河水使她变得模糊,梁健心里焦急万分。但是他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必须镇定,才有救她的希望! 车子又在水中翻滚了一圈,已经到达了河底,被河水掺和着往前带。又朝前带了几米远,就架在一棵巨大的树根中间。 车子停下了来! 停下来了! 梁健心里惊呼中,但他也感觉自己憋气快要到达极限了。河水已经灌满了车厢。他必须镇定!镇定才有希望。激动、慌乱、都只能造成氧气的剧烈消耗。这时候一分氧气,就是一分力量,就是一线生命的希望! 梁健使劲推了王雪娉那边的车门,打不开。也许是卡住了。梁健使劲推了一把不开,时间浪费不起。梁健朝自己这边的门推了一把,不开。换了个位置,踹一脚,开了!在水中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无力。不过梁健还是憋着最后一口气,使劲地将昏迷的王雪娉从车子里往外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梁健总算是将王雪娉从车里拖了出来。梁健已经快憋不住了,她抱住王雪娉,脚下狠狠地蹬了一脚,往水面上冒。刚才车子被卡住,车内的水流不急。这会从车里出来,他的脑袋刚冒出水面,就被一个水流挟裹着冲向了下游。 梁健抓紧了冒出头的一两秒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把王雪娉托过头顶。她已经昏迷一两分钟,再在水里不是个事,梁健在翻腾之中寻找着能不能抓到什么东西。然而举目望去,只有湍急的河水。一个浪扑过来,梁健就连吃了好几口水。 身不由己之中,梁健只能竭尽所能拖着王雪娉,他真不知两人今是不是要命丧这河这水?情急之间,梁健突然感觉背部撞到一个硬物之上。 这简直就是救命稻草的救命稻草了,梁健碰到了怎么敢放掉。梁健一边搂着昏迷的王雪娉,一边反转手臂,紧紧抓住了身后的硬物。原来是一颗大树的树干,也许是河岸坍塌树干倾倒进河,所以河面上看不清楚。 到手的救命稻草,没有人肯放。一个大浪打来,试图将梁健重新卷入河水,梁健的胳膊就像要被卸下似的。然而,梁健很清楚,是命重要还是胳膊重要,他必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都要狠狠抓住。 梁健成功了,一个巨浪过后,接下来一会的水流比较平缓,抓住这个时机,梁健抓住树干,搂着王雪娉就向着河边攀援。一会儿就已经能够踩到河床,梁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朝着岸边攀去。 终于到达了岸边。梁健使出所剩无几的力气,将王雪娉推上泥岸,然后自己也软软地躺在了草丛之中。上的雨水还在瓢泼降落,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很想就此睡去,实在太累了! 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王雪娉还昏迷着。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爬了起来。王雪娉嘴唇发白,凉雨打在她的脸上却毫无反应。 梁健心一紧,她不会……梁健用手放到她的鼻子底下,但是冷雨下落,怎还能体会微弱的呼吸有没有呢?他不得不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胸脯上,去听她心脏的跳动。 王雪娉本就穿着极为稀薄的衣衫,里面的胸衣也很薄,应该属于无钢圈的那种,此刻都贴着她的肌肤,梁健耳朵贴上去之后,还能感到胸衣内那柔软的一团。梁健血脉上扬,感觉浑身似乎都有了力量。这就是冲动,让你在最最疲劳的时候,也能迸发出激情。 原本在王雪娉昏迷的时候,有这种想法,是应该受到唾弃的。但是梁健这时,却一点都不想克制自己,这一点点的冲动,让梁健在这冰冷的雨之世界中,顿时感到了力量。他变得更加敏感、也更有信心。 他的耳朵若隐若现的通过王雪娉的身体,听到她心脏的跳动。有心跳就好!但是她的呼吸不仅仅是微弱,好像已经不存在。梁健学过急救知识,溺水者,在还有心跳却已经没有呼吸的情况下,只能进行人工呼吸。 梁健瞧着王雪娉娇美的脸蛋,在雨水之中,就如冷梨花一般。梁健这一生都没有试过,在不经人家同意的情况下,去亲吻女孩子的嘴唇。特别是王雪娉,这位漂亮、聪明的女孩子,他更不想随随便便去索吻。然后,这个念头转过,梁健自己都开始暗骂:“你这不是妇人之仁吗!救人和不索吻哪个重要!还不赶紧!” 梁健不再迟疑。他知道进行人工呼吸,最好是将她外衣和胸衣解开,如今已经湿透的衣服,只会对她的身子形成束缚,影响人工呼吸的效果。这是梁健曾经上过的急救课上,提醒过的。梁健不再迟疑,迅速解开王雪娉的衣衫,直到将她的胸衣彻底解开的一刹那,梁健有些惊呆了。 那浑圆的形状、洁白的肌肤,让冷雨中的梁健差点燃烧。他狠狠地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再贪恋下去,不误事才怪。梁健按照人工呼吸的规定动作,一手托着王雪娉的下巴,一手捏着她的鼻子,将空气吹入她的嘴巴。 尽管王雪娉的嘴唇有些微凉,但是依旧非常的柔软。吹气,松开她的鼻,梁健用右手按上她的胸口,帮助其呼气,那柔软的胸脯又让梁健有些分神,不过他集中注意力,什么都不想,只是用尽心神去做人工呼吸。 反复了二十来次,梁健原本以为应该见效。但是,王雪娉躺在那里,脸色似乎更加苍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梁健焦急之中,调整心神,继续给王雪娉做人工呼吸。 这十来次下去,还是不见效果。梁健又加了十来次,“王雪娉!王雪娉!你别真出事啊!”梁健一边叫喊着,一边继续着动作。他感觉肩膀有些麻木,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之中流溢出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王雪娉、王雪娉!” 还是毫无效果!梁健俯下身子,去听她的心跳。 心跳仿佛也已经停止了跳动! 梁健感觉自己要疯了。刚才不是还有心跳吗?怎么自己给她做了这么多的人工呼吸却连心跳都没了!难道是自己的动作失误,错过了那急救黄金四分钟? 梁健感觉自己都快失去理智了!他下意识地扳起了王雪娉的身子,扮着她的肩膀摇晃着:“王雪娉、王雪娉!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哇”地一声,在梁健的剧烈摇晃之中,王雪娉将一口河水吐了出来。然后,泪水和雨水在她脸颊上流淌,她的眼睛盯着梁健,脸上露出的是痛苦的微笑。 王雪娉醒过来了!也许是他刚才失望的摇晃,正好歪打正着,将一直呛在王雪娉呼吸道中的水给摇晃了出来。梁健惊喜的上串下跳,将王雪娉一把抱了起来。 空中的雨水在盘旋,地上梁健和王雪娉在旋转。这注定将成为两人生命中永恒的瞬间…… 王雪娉对梁健:“梁健,梁健,你放我下来。”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口,原来梁健太过兴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雪娉的衣衫已经被自己解开。梁健赶紧将王雪娉放下:“对不起,刚才我不经你允许……” 王雪娉:“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已经死了。在生死面前,这些是节,我明白。” 王雪娉显得很是虚弱,梁健背着她朝大路上走去。雨水了一点。梁健和王雪娉的手机都已经在落水中不知去向,根本就无法跟人联系。梁健和王雪娉站在路边,拦着车辆,但是看到他们一男一女犹如落汤鸡般,没有人愿意停下来。有一个女驾驶员停了下来,看到他们两个人,又开走了。 梁健:“怎么回事?助人为乐的精神都去哪里了?”王雪娉:“这也难怪他们。如果是我一个人驾驶车子,看到路上一对男女,又是像我们这样的德行,我也不一定敢让上车啊!” 梁健觉得王雪娉得不无道理,也不再抱怨的话,两人只有在这漆黑的道路上缩着身子发抖的份了。梁健:“我们还是往前走,走走可以热一些。” 两人就沿着公路往前走。没走多久,王雪娉转头对梁健:“你能抱着我走吗?我真的很冷。”梁健没什么,伸开手臂,将王雪娉搂着往前走去,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王雪娉的身子就靠在他的胸膛之中。肌肤的接触传递着热量,梁健的胸脯和王雪娉的背部都微微产生了温热。 梁健关切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王雪娉微微点着头:“好些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从向阳坡镇到城区的唯一一条隧道。隧道里亮着灯光,终于给两人以明亮的希望。这条隧道足有三百米长。 两人进入隧道之中,身边偶尔有一辆车子经过。梁健不死心的挥着手,人家可能因为是在隧道之中,更加不敢停车。呼啸而过!接着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车子。 王雪娉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有些害怕,她更加紧紧地靠着梁健,一只微冷的手抓住了梁健的手。 从前面忽然亮起了车灯,一辆车子缓缓地朝这边开了过来。梁健又开始朝对面开过来的车子挥手。挥手,对梁健和王雪娉来,已经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了,并不抱太大希望了。 然而,那辆车子,真的慢了下来,并且在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整个隧道,就这一辆车。 它停在他们的正前方,发动机轰响着。梁健和王雪娉对看了一眼。王雪娉:“要不上去问问,看他能不能载我们一程,回镇上也没有问题。” 王雪娉正要往前走的时候,被梁健一把拉住了:“这是一辆黑色的车。”王雪娉又望向梁健,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先前,在后面追击我们的,也是一辆黑车。” 梁健凝视着那辆车子,尽管被强烈的灯光反向照射着,梁健还是能够感觉到车子中的那个人毫无善意。 王雪娉问:“怎么办?” 梁健还没有回答,那辆车子就毫无征兆地起步了,马达轰鸣着,就如一头公牛朝他们拱了过来。“车子提速倒很快嘛!”事到如此,梁健也已经不害怕了,他对王雪娉:“我们分开。” 原本车子朝着梁健和王雪娉两人撞过来,一见到他们分开,车头一阵犹豫,反而谁都没有撞到。梁健和王雪娉就从车子两边掠过,朝着反方向奔跑。 隧道不到,车子打了两个弯,才又追上来。两条腿是跑不过车子的,梁健和王雪娉虽然已经非常接近隧道的出口,但是那辆车子已经追在屁股后面。 这次,这辆车的目标好像非常明确,就是对着王雪娉而去。驾驶员肯定是看到女人跑不快。梁健如果要帮助王雪娉,那正好,两个人一起被撞翻。 但是,梁健是不会放弃王雪娉的,他跑过去,拉着王雪娉的手,拼命朝前奔跑。黑色轿车越跟越近…… 突然之间,从隧道的入口飞驰进来一辆车。隧道以下正好有一个坡度,在隧道你的车辆不容易发现那边的车子上来。 梁健和王雪娉跑在前面,先发现了这辆车子,赶紧让在了一边。那辆车看到了梁健和王雪娉在奔跑突然停了下来。而隧道中的黑车,仍旧不顾一切的朝着梁健他们追来。梁健他们绕过了车子,那辆黑车也从停下的车子身边擦过。 梁健和王雪娉原本还期望两辆车能够对撞,但这样戏剧性的效果并没有发生。 梁健和王雪娉只能继续拼命地往前跑去。 那辆停下的车子,却悄悄的调转了车头,从后面加速追了上来。 黑色轿车几乎已经追到了梁健和王雪娉的脚后跟了。忽然听到“嘭”地一声巨响,黑色轿车从车尾左侧被撞,车子在道路上横向打了两转,撞上了右边的山石。 紧接着有辆车子,又使足了马力,朝着驾驶座的位置冲过去,“嘭”地一声,黑色驾驶座的车门顿时凹了进去。黑色轿车内的驾驶员顿时腿和手骨折,昏迷了过去。 梁健和王雪娉瞧见这辆车没有见过,也同样没有牌照两人不敢接近。车门打开。 “梁记、王委员,快上来!”从车内出来的竟然是驾驶员茅。 梁健和王雪娉精神稍定,上了茅的车。梁健问:“茅,你怎么开这辆车,奥迪呢?”茅:“梁记,王委员,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茅把邱龙让他假装去修车的事情了,他还坦白了邱龙给了他一万块钱。他当时是害怕邱龙找他和他家人的麻烦,才答应的。但后来,他越想越不对。梁记对他一直很好,没有因为他以前是邱九龙的驾驶员,就怠慢过他、嫌弃过他,让他换岗位。对于这样的领导,茅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恩将仇报。他想,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邱龙,并且没有给梁记开车,那么如果自己借一辆车,到路上看看梁记他们会不会出事,邱龙应该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 于是他就借了一个兄弟的车,往镇上开。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一幕。茅,他认识那辆车,车里的家伙是邱龙雇佣的一个打手,心狠手辣的家伙。幸好两位领导没有受伤,否则他会内疚一辈子。他,不管如何,他做了对不起梁记和王雪娉的事情,任何处分他都愿意扛,哪怕是让他坐牢。 王雪娉:“刚才没有你,我们恐怕也难逃一劫了。”她转向梁健,“我们还是原谅茅,他能向我们坦白很不容易。” 梁健严肃地盯着茅。盯得茅无地自容。然后,梁健:“你能把这些都出来,我很高兴。如果我换一个司机,邱龙也会收买他。但是我相信,邱龙如果下次想要收买你,你应该也不会被他收买了!” 茅听了,无比感激地:“梁记,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忠心耿耿地为你服务,你看我茅的表现就行了!” 也许是紧张和激动过去了,王雪娉,她感觉不舒服。梁健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烧。要知道在一个时之内,王雪娉还因为溺水而昏迷过,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梁健对茅:“你赶紧送我们去第一医院。”茅:“明白。” 梁健又:“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打几个电话。”茅把手机交给了梁健。梁健记性好,能够记住阮珏的电话。 阮珏是第一医院的医生,现在将王雪娉交给阮珏他才会放心。阮珏很快就接起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她还以为梁健要去她家里。梁健问她,能不能去一趟医院,他们正在往医院赶的路上。阮珏没多问,马上到。 在医院,梁健和阮珏碰面之后,就问她:“能否让你为一位病人检查一下,并照顾她,而且不办任何住院手续。”阮珏看着梁健问:“她是谁?”梁健:“碰到麻烦事情了,这是斗争。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阮珏看到梁健脸上难得的严肃表情,点了点头:“让她到我办公室,那里也有可以休息的靠榻,我亲自给她检查。” 梁健看着阮珏:“谢谢你了。我要离开一会。你这里有手机吗?”阮珏从包里摸出一个苹果手机:“这个手机,今晚上给你。我还有一个手机,如果要联系我,就打我那个手机的电话。” 梁健了一声:“感谢。那王雪娉就麻烦你照顾一下。”阮珏:“你放心。你还要不要去看一看她?”阮珏看梁健的神色有些微微的异常,这里带着关切、又带着某些难以言喻的嫉妒,不过她克制得很好。 梁健:“不用了,你就帮我告诉她,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去办。她会知道的。”阮珏:“那好,你就放心去办事。我去给她作检查。等一下,你浑身湿透,怎么去办事?” 本来自≈ap;ap;#:///( ) 第322章一张狠牌 梁健这才发现,全身的衣服都是湿的。请大家(≈ap;ap;¥)梁健:“没办法了,现在也已经来不及换了。” 阮珏:“你等等,我这里有。”着,阮珏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已经拆开的快递盒子,递给梁健:“这我本是替人买的,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兴致送了。你将就着穿!” 梁健将盒子中的东西拿出来,正好是一套衣服,衬衫和西裤。阮珏给谁购的呢?难道是金超?除了金超,还会有谁呢? 梁健不由又想起,沙发上那一朵樱红的血花,梁健看了眼阮珏,没有多什么便去换了。 梁健离开了医院,坐入驾驶员茅借来的车,打电话给高成汉记。高成汉已经回到了市一招,正在看电视,听梁健要来找他,他找一个地方。 梁健想到了沁慧茶园不错,去接高成汉。高成汉不用接他,他会自己过去。梁健也不勉强,目前他是少抛头露面比较好。梁健径直去了茶园,躲入了一间包厢,让老板娘泡了一壶茶来,并叮嘱了老板娘待会有一个男人要来,让她帮助带上来。老板娘答应了,等一会儿就又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这会是两个人。 梁健赶紧站起来,拉开门,果然瞧见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已经站在了门口。梁健请他坐下来。 高成汉看了眼梁健,开了一句玩笑:“我们怎么搞得如地下党接头一样?”梁健如今转危为安,也开了一句玩笑:“高记,我们党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感觉现在这种方法还管用。” 高成汉笑:“看来,你对我们的工作方法,越来越熟悉了。” 梁健给高记倒了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第一口是如此甘甜。几个时之前,他和王雪娉还在湍急的河水之中沉浮,根本不知道能否存活下来。现在,坐在这个安全的茶室之中,能不感到甘甜吗? 然而,人都是脆弱的。人一旦离开了两样东西就会变得无比脆弱:一是健康的身体;二是权力金钱和地位。而且,两样东西都是维持不易,失去很容易。为此,梁健真的是要好好经营了,否则只会落到非常尴尬和痛苦的境地。 梁健把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对高成汉了一遍。高成汉一直耐心听着,双手宽松交叉放在肚子上,偶尔会拿起茶杯,喝一口茶。 等梁健完,他没有多余的话,就:“你和龙矿业的斗争已经进入白日化的状态,这时候你已经毫无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要我怎么支持你?” 梁健:“希望高记,能够帮我两件事。第一件事,与市公安机关衔接,派出最强干的刑侦人员,去调查谁派了人来追杀我们。开黑色轿车的家伙,在追杀过程,已经被我们的车载记录仪记录下来,只是我们的车掉进了河里,需要打捞,才能获得那份铁证。我要让主使者进监狱。第二件事,希望能给我几个专业的审计人员,把龙矿业那些股东名单给翻出来,在那些假名字背后,谁到底是真正的获利者!那个利益集团必须得挖出来!” 高成汉听着梁健所,默默点头,尽管梁健今遭遇了生死危机,但是他还是那么镇定,思路清晰,懂得在第一时间还手。这是一个年轻领导干部的良好素质!在高成汉看来,他真的是没有看错人。 高成汉:“你放心,这第一件事,我这就去给你联系。第二件事,上次你把那份名单给我之后,我已经让我们纪委的人,会同审计、财政、银行等单位在查了。这样,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早点回去休息。等我明给你消息。” 梁健:“麻烦高记了。”高成汉站起来:“事不宜迟,就这样。我先出去?”梁健点了点头:“高记,你慢走。”高成汉点了下头,出了包厢。 高成汉刚走,梁健就接到了在省发改委工作的黄依婷打来的电话。刚才在等高记的时候,他用阮珏的手机给黄依婷发了短信,让她联系他这个号码。黄依婷在电话中,她去问过矿山产业整治的情况了。她,按照省发改委的意见,像他们南山县向阳坡镇的矿山,省发改委早就建议关停了。原因是,省委去年就已经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强调环境保护,不再提倡矿山开采,对不合规定的矿山进行关停。 但是镜州市和南山县都认为当地如果没有矿山产业就没有发展,多次向省里有关领导反映,到发改委来公关,要求对矿山再开采一段时间,还,如果不让开采老百姓肯定要造反。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听关于当地发展和社会稳定的事情,便这样暂时拖着。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他问道,如果向阳坡镇自己提出关停矿山,能不能得到批准?黄依婷,如果自己提出来当然是省委省政府领导所希望的,但是这得县政府、市政府有关部门提出来?这是程序上的需要。梁健,他明白了了。谢谢黄依婷给他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黄依婷问他这两还好不? 梁健当然不能拿今的危险遭遇告诉她,否则会让她担心。梁健就,还好,也叮嘱她一个人在省城,要照顾好自己。黄依婷,她会的,另外她还听,省政府正在物色副省长的秘,也许他会有兴趣,她只想给他提供这么一个消息。 梁健心里一动,这副省长秘的岗位的确不错。不过,梁健如今重任在肩,怎么能够为私事分心呢?即便要过问,也得集中精力,把当前的任务给解决掉。 从沁慧茶园出来,梁健来到了医院。他走到阮珏办公室,从门上的窗口望进去,只见里面王雪娉在睡榻上睡着了。身上换了衣服,好像睡得很熟。 阮珏却只是坐在凳子上打瞌睡。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目光向着门口投过来,瞧见梁健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悄悄走了出来。 阮珏来到门外,对梁健:“我已经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没大事,放心!”梁健看着阮珏:“谢谢了。”阮珏关切地道:“你先回去,我看你很疲倦,离亮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该洗个澡,睡上几个时。”“这里怎么办?”“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啊。这里是医院,你现在应该听我的!” 梁健本想脱口而出“那你下次要听我的!”但是这句话听起来,很有些暧ei,显然不太适合这个时候,他就咽了回去。其实,他如果了,阮珏会更喜欢。但是梁健只是:“那好。我早上就过来,你办公室房间最好从里面锁上。” 阮珏:“刚才我就一直锁着的。今我就不问你了,下次你要把今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行不?”梁健:“行。等这件事情有了结果,我原原本本告诉你。”阮珏满意地在他胳臂上,轻推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回去。 梁健出了医院,回到了家,洗了热水澡,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在梁健睡着的那段时间,有两拨势力,却一点都没有休息。 第一波是高成汉协调的市公安局警察。他们兵分两头,一批直接去了河里打捞王雪娉的轿车。这时候,雨几乎停了,水也不再湍急,他们调动了专业人员连夜打捞,王雪娉的车子很快就找到了。不仅仅是王雪娉的车子,也找到了两辆石矿的大型货车,车里的两个驾驶员却没有梁健和王雪娉这样好运,直接溺亡。 一批去追查那辆黑色轿车,他们在隧道之外山体下找到了出车祸的车子。驾驶员却不在车内。他们以为是驾驶员的背后势力将他带走了,这样就不好办了。但是通过各大医院一查,很快在县城一家医院找到了那个家伙。原来是路过的一个好心人,看到有人出车祸,将这家伙送到了当地医院。经过盘问,救援者与嫌疑犯真没关系。这时候,嫌疑犯已经醒了,公安不给他继续休息的机会,直接从医院将他带走,进行盘问。 第二波是镇长李良和龙矿山老总邱龙。他们先前接到了他们派出去的打手打来的电话,梁健和王雪娉的车子已经坠河,不过两辆货车也坠河了。听了之后,他们不以为意地,人命如草芥,这样最好,有人陪葬才显得真实。邱龙叮嘱打手再在路上盯一盯,为防止出现什么变数。没想到,这之后打手就失去了联系。 这会儿邱龙和李良才开始有些焦虑了。不过他们想,最关键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梁健和王雪娉已经没命,其他的事情都好办。邱龙对李良:“只要等到梁健和王雪娉的噩耗,李镇长就有希望变成李记了!”李良也不谦虚,道:“到时候,还需要邱董的支持,必须到葛记和石县长那里多疏通疏通。”邱龙:“李记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第二一早,李良去了梁健和王雪娉的办公室,两人都没在。平时,梁健都是提早到的,王雪娉也基本不会迟到。今他们两人都不在,那么昨晚的事情基本是成了。又过了半个时,传来的消息似乎进一步把事情给敲定了。 消息称,昨晚上沈家大桥上发生了交通事故,两辆大货车撞击栏杆,带着一辆轿车坠入河中,名货车司机同时溺亡。车中没有发现任何人,也许司机已经被河水冲走。据公安机关调查,该车的车主叫做王雪娉,是向阳坡镇党委委员。 这个消息在镇上风传,食堂大妈听了,就哭了起来,她,昨晚上梁记和王委员还在食堂里吃饭,这一早怎么就发生了不幸?!她,梁记是跟王委员一起走的。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梁健身上。镇党委记梁健也失踪了。公安人员,暂时不知车内人员的去向。 镇上开始乱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镇上当然要向县委报告。县委记听后,皱起的眉头舒展了,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县委记葛东拿起了电话,打给龙矿业董事长邱龙:“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邱龙:“我正好在县里,马上上来。”邱龙被葛东的秘领进了葛东的办公室,春风满面地:“葛记好!”葛东疑惑地看着邱龙:“今怎么这么早,就已经在县里了?” 邱龙笑着:“今我是来向葛记报喜的啊!”葛东问:“报什么喜啊?”邱龙:“今不是发生了事故嘛!所以特意来报喜!”葛东脸上挤出怒容:“邱董事长,你瞎什么!发生了交通事故,死了人,我们的平安县牌子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有什么喜?!”邱龙:“有些碍手碍脚的家伙消失了!这是好事!” 葛东:“你在外面别乱。否则对你没有好处。”邱龙:“明白,我只在记面前。”葛东不放心地问:“这事情,应该不是你让人干的?”邱龙:“葛记啊,你可不能这样,我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害理的事情啊!”葛东盯着他:“不是你干的就好!” 邱龙:“现在梁健没了,葛记能不能考虑下,让李良当记啊,这是我们全镇人民众望所归啊!”葛东:“这个不用你,我自会考虑。”邱龙对葛东很了解,他这么,基本也就是同意了。 葛东又问:“你确定,梁健和王雪娉都在那辆车子里?如果他们不在呢?”邱龙:“葛记你放心,我的人亲眼看到的,不可能有错!”的确,在梁健和王雪娉坠入河中后,打手第一时间就给邱龙打了电话。 葛东一听,手指邱龙:“你还不是你干的……你这人啊,最好你这次不要弄出事情来。如果你再这样肆无忌惮,恐怕以后没人罩得住你!”邱龙双手合十,表示错了:“我知错,我知错了,我一定改。” 葛东虽然一直护着邱龙,但是也发现这家伙最近做事,是越来越没忌惮,也越来越没底线,这让葛东非常头痛,他感觉邱龙这个矿业董事长越来越危险,搞不好出了事情,连他这个县委记的帽子都保不住。然而他能做的也就是苍白的警告:“你这次最好祈祷,他们真的消失了!” 邱龙:“这是必须的,没有不消失的道理。我们车队那两个壮汉都消失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消失?” 邱龙回到了镇上,不忘去向镇长李良邀功。他:“李镇长,告诉你一好消息啊,县委葛记已经同意提名你当镇党委记了!”李良将信将疑地问:“你怎么知道?”邱龙:“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向他建议的,他今早上请我去了,我就顺便提了!” 李良:“葛记真的同意了?”邱龙:“当然,李镇长这么优秀,哪有不同意的。不让李镇长当记,难道让我邱龙当记啊?哈哈……” 李良想了想,如果梁健真的死了,这个镇党委记还真是非他莫属。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位,这么开心啊?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让我也分享一下啊?”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李良和邱龙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站在门口的不是梁健,又是谁呢? 李良、邱龙相互望了一眼,神情僵直地看着梁健。梁健嘴角挂着笑:“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李良的幻想一下子因为梁健的出现而破灭了,口齿都有些不清了:“梁记,刚才我们还到你……” 梁健:“是不是到我已经死了?”梁健这么一问,李良就更僵了,不知些什么好。邱龙很有些聪明,:“哪里啊!我们听到梁记坠河的事情,焦急得不得了呢!正在策划着该怎么才能找到梁记!” 梁健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不用找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李镇长,我看你还是少跟邱龙这样口是心非的人接触好!” 这句话直刺邱龙。邱龙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是那种性子暴躁型,一句话不对就得跟人干,在领导面前一直收敛着。如今瞧见梁健彻底否定自己,邱龙就扛不住了:“梁记,这话怎么讲……”梁健哈哈笑:“邱董,我是跟李镇长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呢?” 邱龙瞧着梁健的笑脸,难道梁健真的是跟自己开玩笑啊?他想梁健还不能得罪,于是也扯出了笑容:“哈哈,我就知道梁记很幽默啊……” 梁健突然板着脸:“谁跟你幽默了?我是,邱龙不是口是心非,是猪狗不如。”这就已经是实打实的诬蔑人格了,邱龙虽然没什么人格可言,但是很有好胜心,就跳起来:“梁记,你这是存心……”梁健道:“没错,我是存心戏弄你!进来!” 梁健话音刚落,邱龙还想争辩什么,却见从外走进几个公安。他们都身穿公安制服,手中亮着手铐,径直走到邱龙身边。 邱龙一看慌神了,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做什么了?”其中一公安严峻、健壮,话毫不含糊:“邱龙,你涉嫌犯罪,这是逮捕证,现依法逮捕你!”邱龙正要抗争,双手已经被向后铐上了。邱龙瞧见这里只有李镇长可以依靠,就喊:“李镇长,你要救我,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梁健:“李镇长也救不了你。” 边上一个公安接口:“因为他要跟你一起走。李良,这是你的逮捕证,现在依法将你逮捕!”着李良也被反手铐了起来。李良却没有任何反抗,他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料定了事情的结局。 公安机关是不会随便拿人的,他们开出逮捕证的时候,已经充分掌握了邱龙和李良犯罪的证据。 市纪委记高成汉协调公安局去查找证据。市公安局高度重视,派出了刑侦方面骨干,将王雪娉的车子打捞了起来。从那部先进的行车记录仪中,将邱龙的打手在后撞击他们车子等情况拍的清清楚楚,那个打手想赖也无从赖起。再加上矿山车都是邱龙企业的,更何况梁健当带队去他们企业查账,这一切使邱龙当然成为了头号嫌疑人。 公安为了敲定证据,对那个打手进行了一番审讯。这家伙开头还不肯讲,后来公安动用了一些手段,对这种证据确凿的罪犯,必要时动些手段还是需要的。然后再拿点减刑之类的诱饵诱惑一下。打一棒、给颗糖的手法,在这次审讯中被运用的非常到位。 效果很快就出来了。那家伙彻底招供了,,这一切都是龙矿业董事长邱龙和镇长李良一手指使。于是,公安下了逮捕证,将两人一同带去审讯。 梁健来到高成汉办公室:“高记,真的很感谢您的支持!李良和邱龙已经被逮捕,接下来如果能够再将邱龙企业入股账册查清楚,那就能彻底解决向阳坡镇矿山企业的问题了。” 高成汉没有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账册,给梁健看。梁健一页页翻阅了那本帐单,越看越是心惊肉跳。怎么会是这样? 账册上的名字很多梁健都不认识,但是这些名字后面对应的名字,镇长李良60万股、人大主席方阳50万股、副记傅兵50万股、宣传委员唐伟华0万股、纪委记兼政法委员黄强40万股、工业副镇长战卫东50万股、农业副镇长吴望40万股、社会发展副镇长袁进0万股、王雪娉0万股……根本就是全覆盖!王雪娉之前就已经对他坦白过,已经退出,其他人都当梁健是空气! 高成汉看着梁健:“你们整个班子都在!你准备一锅端?”梁健继续往下看去:“不仅仅是我们班子,还有县里、市里的领导……” 梁健看到,经过侦查被“翻译”出来的名字,竟然有县委记、县长,再上面,梁健看到了“此人是市委谭记的舅舅名字”、“此人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的儿子”、“此人是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的夫人”…… 梁健看得无话可,抬起脑袋看着高成汉。他想象着,当初高成汉第一次瞧见这些“翻译”过来的名字时,会是怎样一副惊诧的表情?跟他现在应该相差无几! 不过此时的高成汉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他话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感觉怎么样?” 梁健有种难以表达的感觉:“这事情……搞大了……”高成汉:“没错,是搞大了。如果把这事拿出来,还不得地震啊?” 听高成汉这么,梁健就有些担忧了:“可是,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高成汉看着梁健:“我来给你讲一个香港廉政公署的事情。当时,香港警察界**横行,香港成立廉政公署来打击**,结果他们发现整个香港警界,**已经无孔不入,如果要清除**,就只能将所有的警察都抓进去。最初,廉政公署采取的是铁拳打压,警界看到没有希望,就开始狗急跳墙,围攻廉政公署。当**面太广的时候,就不能采取重拳猛打了,香港总督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后来采取了特赦,规定凡是在1977年1月1日前所犯下的一切**行为都得到赦免,但案情特别严重或者逮捕令已经发出的除外。这一特赦令让绝大多数闹事的警察得以解脱,成功分化瓦解了已经加入冲突阵营的警察……” 梁健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难道,我们拿到的这份名单就这样作废了?”高成汉摇了摇头:“梁健,我跟你一个道理你就明白了。这份名单,怎么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是我们把它亮出来,我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发挥的作用最大吗?你觉得,我在市委常委会上把这份名单亮出来,这上面的人都能得到处理吗?” 梁健想了想,摇了摇头:“或许,市委谭记,不会允许你这么干!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或许会对高记不利!”高成汉点了点头:“你理解就好。我答应你,我会把这份名单,用到效用最大化。另外,你自己班子的事情,你可能得采取其他的办法,而不是将入股的人员全部公布出来,毕竟在矿山入股的干部,不是向阳坡镇才有,这种事情很普遍,即便有文件规定,但是这些规定都没有被落实,一定程度上这是风气问题,也不能全怪干部。如果你能把一个地方的风气扭转过来,比处理几个干部更加重要。毕竟我们的工作,不是以打压为主,而是以治病救人为要!” 高成汉的一席话,让梁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以前没有担任过主要领导,没有思考过整体的干部队伍建设问题。当时担任组织部副部长,也只是从干部调配的角度,把合适的人配到合适的岗位,至于整个队伍建设导向问题,从未涉及。如今他才有些体会到,作为党委一把手的责任之重要,要求不一样的思维方式和战略思维。这对于梁健是一个挑战。 从高成汉办公室出来,梁健去了第一医院,见到了阮珏和王雪娉。阮珏,王雪娉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问题。 王雪娉看到梁健,露出欣喜的笑容:“你来了?”语气之中,温柔关切,使得一边的阮珏多看了一眼王雪娉。王雪娉似乎察觉到了阮珏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问:“梁记,你今还要回镇上吗?”梁健点了点头,,我马上要去开班子会议。 王雪娉:“那我们一起走!”梁健:“一起走?你再休息一?”王雪娉:“我是班子成员。我现在没事了。” 梁健:“真的没事?”王雪娉:“真没事了,阮医生医术高明,又很会照顾人,所以我恢复得很快。阮医生,下次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谢谢你!”阮珏一笑道:“不用客气。” 王雪娉:“我可能请不动阮医生,下次梁记请你!”阮珏:“那不用了,我一个普通医生,有什么请不动的啊,现在我就答应你。”王雪娉:“那就这么定了,忙完这一段,就请你吃饭。” 看到两个美女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毫不经意,似乎又充满了见招拆招,梁健真有些想笑。梁健:“雪娉,如果你真没事,那我可真要交代任务给你了!” 阮珏笑着道:“雪娉,你们这个记,真是周扒皮,嘴上得好听,其实是想剥削你!”王雪娉:“是啊,我早知道是这样,所以一开始就做好让他剥的准备了。” 到“剥”字,王雪娉不由想起昨晚上,在河边梁健为救她,将她的胸衣全部都解开了!王雪娉脸上就有些泛红。 “你们两个女人,别合起来欺负我这个男人了!”梁健,“现在大家都,男人的压力很大,再也经不起你们的取笑了!雪娉,既然你已经承诺要请阮珏了,那么我们下次再跟阮珏见面。今赶紧做事。” 梁健和王雪娉离开了医院。阮珏看着变空的楼道,很有些希望跟着梁健离开的是自己…… 梁健和王雪娉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向阳坡镇。 梁健让王雪娉帮助通知所有班子成员,下班前利用半个时开一个短会。 到镇上,还有半个时的时间才开会。王雪娉进了梁健的办公室:“梁记……” 梁健感觉,王雪娉在情急的情况下或者是非常亲昵的情况下,才会叫他梁健,其他时候,还是按照机关的规矩,叫他“梁记”。梁健也不想去纠正她,现在,自己是一把手,主要领导,有些规矩还是得要,否则其他人看到会想歪。 梁健问:“都通知好了?”王雪娉点了点头:“梁记,你上次让我物色的人,我已经物色好了。财政办谭家国,很适合财务这个岗位;党委办主任,我推荐现在的工办副主任张嘉。”然后王雪娉对这两个人简要进行了介绍。对于谭家国,之前已经谈起过,梁健有些了解。对于张嘉,王雪娉详细进行了介绍,梁健也觉得不错,就:“那就这样,待会领导班子会议上就通一下,你是组织委员,你现在去跟傅栋副记知会一下,就这是我的意见。” “好的,那么驾驶员茅就不动了?”“不动。”王雪娉点头,就去沟通,转身出去了。 班子会议开始,与上次的班子会议不同,这次的班子会议少了镇长李良。大家也都已经听,镇长李良被公安带走了。关于这个事情,梁健没有过多强调,一句带过:“今,李镇长因为配合公安调查,不能参加今的会议。今的会议主要有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关于龙矿业入股的事情。第二个事情,是有两个岗位要调整。 梁健话锋一转:“王委员,你先汇报一下岗位调整的事情。”王雪娉直了直腰身,开始汇报:“为进一步优化中层岗位的配备,这次对财务和党委办主任两个岗位进行调整……”她对两个人选进行了简短的介绍,对于他们的岗位匹配度进行了评价。 如果换在之前,大家对这种调整肯定会有意见,但是刚才梁健提到了矿产入股的事情,这才是涉及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他们担心,如果对中层岗位的事情表示反对意见,恐怕梁健就会在石矿企业入股的事情上报复自己,大家心怀忌惮,便有些畏手畏脚了,不敢乱发表意见了。 梁健开始一个个的问过去:“方主席你有意见吗?傅记,你是分管组织的领导,你有什么意见吗?唐委员你有意见吗……”整个都问了一遍,没有人有意见。梁健最后:“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通过了。中层岗位的调整,只是一个的开头,下一步我们将进行中层竞岗。下面,进行下一个议题。” 梁健喝了一口水,然后:“这个议题是关于我们镇上矿山企业的事情。上次我就过,省纪委在几年前就已经出台了禁止领导干部在矿山企业入股分红的通知。上一次班子会议上,我也提出来了,让镇机关干部申报入股情况,并主动从矿山企业中退出股份。现在,有几个人申报退出股份了?” 梁健环视了一圈镇领导班子成员,大部分人都低着头。但也有几个人目视前方,就如毫无意识的目光一样,看着前方。梁健继续:“就我掌握的情况看,只有我们王雪娉委员,将原本的0万股申报并退了出来,当然她是在要求申报之前就已经退出了。难道我们其他班子成员,都没有问题吗?就王委员一个人有股份吗?以前做过没有关系,关键是能够退出来,大家就都没事!今的会议,是大家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今不退出来,以后组织查实,这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希望大家想清楚!” 梁健又环视了一圈,大家心里都直打鼓,犹豫不决,要不要;纠结不已,第几个?正在这时,刚刚被任命为党委办主任的张嘉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了。 只见他拿着一叠a4白纸进来,不出声,只顾在每个班子成员的手边,一人放了一张,不多也不少。 放好白纸之后,他什么也不,就出去了。 梁健:“大家都拿到纸了吗?请大家把自己的股份写在这张白纸上,然后交给我。”着,梁健自己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无”字,然后折叠好,放在了自己身前的桌面上。 王雪娉是第二个写。她也肯定是个“无”字。她站起来,将叠好的白纸交到了梁健身边。其他人,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纪委记黄强第三个写了,亲自交到梁健那边。其他人于是都开始写了。 镇人大主席方阳和工业副镇长战卫东是最后写的。梁健将白纸都收拢了,然后看着大家:“今,大家填写的数字,是大家认为自己在龙矿业中的股份,是真是假,大家心里有数。但是,对我来,我都认为是真的。方主席你抽烟,请借我一个打火机。” 人大主席方阳不解,但还是把打火机递给了梁健。梁健打着了打火机,伸到那一叠纸的下面,点燃了,搁入了眼前的大烟灰缸里。 大家都很吃惊梁健竟然会这么做。看着这些白纸,被火焰包围,在座的人都不声不响,直到白纸变黑,变为灰烬。 梁健站起来:“今的班子会议就到这里。”然后,他拿着笔记本,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梁健新任命的党委办主任张嘉进来,将梁健的杯子端起来,又消失在了门口。 第二,梁健把新财务谭家国叫了进来。谭家国长得憨厚老实,是典型乡镇干部的形象,脸上的胡茬子都冒出来了,显然很久没有剃了。谭家国进了梁健的办公室,显得有些紧张。 张嘉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就双手捧着那杯水。梁健递了一支烟给谭家国:“老谭,你抽烟。” 本来自≈ap;ap;#:///( ) 第323章市委班子 谭家国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然后又将火伸过来:“梁记,你也抽一支?”梁健:“好,我陪老谭抽一支烟。://”抽了几口烟,谭家国才镇定下来。 梁健这才感觉到作为党委记,就有人在你面前不自在了,这就是权力的威力。梁健可不想乱用这种威力。梁健:“老谭,今找你来,是因为从今开始你就是镇上的财务,就是财政办主任了。我知道你以前当过,又下来过,现在重新让你来干。你知道为什么?” 谭家国:“梁记,我不知道。”梁健看着老谭的眼睛:“那是因为,我们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两个。” 谭家国:“请……请梁记吩咐。”梁健:“第一个,就是把今年以来镇上公款消费的情况理出来,具体到人,从班子成员到一般干部都要。以后每个月都给我一份。其他工作,你就根据镇长的要求去做,我不干涉。现在没有镇长,但是很快就会配备。第二个,就是每都修一下胡子。” 谭家国点了点头:“梁记,我知道了。谢谢你。”梁健:“不用谢我。我知道,你不会辜负党委对你的信任。” 第二,谭家国就将梁健要的东西交过来了,而且脸上的胡子茬都已经剃干净了,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他还带来了另一份报表:“梁记,这是班子成员人员的实际工资福利收入,上次你好像向我们财务办主任要过,但我觉得他给你的那份不对。” 梁健满意地点了点头。 梁健将报表放下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的名字是胡英。胡英的短信中写着几个字:考察组已到镜。 短短6个字,猛然让梁健一阵激动。胡英前段时间多次跟他提过省委组织部考察组要来镜州推荐干部。可是前段时间,只刮风不下雨。看来,这雨最终还是要落下来了。 希望是一场及时雨啊!也祈祷是一场及时雨。前两,高成汉对他,市委市政府班子的结构要变。现在看来是真的要变了。 梁健很想打个电话给胡英,问问具体情况。拿起电话,他又摇了摇头,只是回复了一条短信:一切如愿。 胡英就没再回复其他内容。梁健等了许久,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新的消息,梁健也是理解的,敏感时期,发短信和打电话都不方便。那么去她那里呢?显然,更加不方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社会上都是恰当的,强调的就是一个忍字。 然后,就在梁健不再期待短信的时候,梁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阮珏。阮珏问他:你那个受伤的美女,现在还好?阮珏竟然会问他王雪娉的事情,梁健回复:她应该没事了,谢谢你。 阮珏回复:今有空来我家里吗?梁健心想,省委考察组马上就要来了,金超肯定有得忙了,也不会去阮珏那里。所以,阮珏才让他去的? 回想起阮珏完美的身体,还有床单上的梅花,梁健不由猜测,阮珏难道真没有跟金超发生过身体上的关系?她跟他发生的是第一次?想到这里,他很有种冲动,再次将她搂在怀里…… 然而,很快他就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回复:等省委组织部考察组走了,我去找你。这句话是够坦诚的,梁健没有编织其他的理由,阮珏也很容易理解。短信很快过来了:好的。是一个笑脸。明她是真的理解的。 当下午,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就组织开展了全市层面的民主推荐工作。全市的民主推荐工作,范围是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四套班子成员、市委候补委员、县区(开发区)党政主要负责人、市直各部门党政主要负责人、市纪委常委等。 梁健现在的最高职务是县长助理,他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推荐大会。 不知有多少人在翘首以盼这推荐的结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这次的推荐惴惴不安。每一次的干部调配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没有干过干部工作的人,永远会被干部工作的神秘感所吸引。梁健曾经担任过分管干部的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对于干部工作的实质有所了解。干部工作,其实就是常委班子中权力的平衡。为此,面对这次省委组织部的民主推荐工作,梁健静下来想想,就没有那么激动了。 梁健哪里也没有去,而是坐在办公室里,把手头其他几个事情处理掉。他先是看了看财务谭家国拿来的两份账本。 第一本是镇上领导班子成员的福利工资和收入,发现到年底每人的招商引资奖是七万,加上平时的奖金工资,一般班子成员的全年工资收入达到了16万,党政一把手达到了0万左右。这个数字,在镜州市已经属于高收入了,镇机关一般干部的收入是6万,作为班子成员足足多了10万。这其中包含了上级的各种奖励,还包括了以会议、补贴等各种名义发的钱,琳琅满目,反正能开拓的渠道,都开拓了。 班子成员已经这么高的收入,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去企业入股?这只有一种原因,这一方面是人的**,总想有更多的钱。另一方面,就是惯例如此、氛围如此,大家都是按照惯例和习俗办而已。 第二本是镇领导干部和机关干部“三公经费”消费的明细。看了一下,在梁健的意料之中,又在梁健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三公”消费,特别是公款吃喝,一直是一个顽疾。当然这个“顽疾”并不是从来如此,在0世纪90年代,还没有这么甚嚣尘上。到了1世纪初期以后,公款吃喝就愈演愈烈,当时大家普遍认为,吃喝问题不过是“节”。老百姓对于这种普遍的吃喝情况,也失望透顶近于绝望,都认为,你吃点喝点,那就吃点喝点,只要给老百姓办实事就行了!殊不知,“节”的腐蚀作用是巨大的,当吃喝成为普遍风气之后,社会的公平公正已经“温水煮青蛙”变得“熟透了”,官员在酒场上讲究哥们义气,每一杯酒都是利益做的,那么还怎么为老百姓办事呢?后来中央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提出要破“酒局”,其实就是从“节”抓起来规范官员行为。 当然,梁健此刻的认识,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不能期望梁健走在时代的前面很远,但是他看到这份账册,还是被深深震动了。 向阳坡镇这样一个不上规模的镇,全年“三公”经费已经超过了00万,其中公款吃喝,达到了180多万,也就是等于每个月吃掉15万,一就是五千块。等于是每个班子成员每用了公家五百块钱。实话,吃一顿饭五百块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这个总数之大却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如果让老百姓知道这个数字,会是什么反应?这种情况不是向阳坡镇一个镇的问题,是一个普遍问题。梁健不是不知道。对于公款吃喝这个问题,梁健感觉,这是他必须在任上解决的问题,但是必须妥善解决,不能意气用事。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竟然是市建设局局长荣威的电话。自从上次一起在宁州之后,梁健没跟荣威碰过头。荣威的声音响起来:“兄弟,在哪里呢?”梁健:“在单位啊!” 荣威:“哪个单位啊?”梁健笑道:“大哥,还能是哪个单位,当然是向阳坡镇啊!你以为我会在哪里?” 荣威也笑:“我的感觉,你有两个单位,一个是市政府,一个才是你挂职的南山县。”梁健:“谢谢大哥,还一直把我看成市里的干部,可我现在已经十足是个镇干部了!”荣威:“千万别,大哥知道,你不过是去镀镀金的。今市里在民主推荐你知道吗?” 梁健:“事情知道,结果不知!”荣威:“那你该请我喝酒了!”梁健心里一跳:“凭什么啊!”荣威:“这次的两个岗位,跟你都有关系。市委副记岗位和市委常委岗位,很可能都是你的领导哦!” 梁健:“结果已经出来了吗?没这么快!”荣威:“结果是没出来,不过事后,大家都对了对,基本上都填了高成汉记和胡英。”梁健:“这不算,要考察公告出来才算。以往,民主推荐结果出来后,省委组织部还要召开部委会研究,才会公示的啊!” 荣威:“据,考察组组长民主推荐结果一出来,已经奔赴宁州了,估计现在快到了。向部领导汇报之后,大约今下班之前,就能公示了!”梁健:“你了解的,还真够清楚的嘛!” 荣威:“那当然,因为我边上正好有一位组织部美女,是她告诉我的。你要不要跟她话?”组织部美女?梁健拿不准是谁。他:“不用了。”荣威:“不用也行,那就晚上请我吃饭。如果你不请,我请。” 梁健刚才还在考虑公款吃喝的问题呢,现在公款吃喝就来了。梁健正犹豫,荣威:“老弟,你现在是镇党委记,你还真想让我这清水衙门请客啊!” 梁健笑道:“你这建设局还叫清水衙门啊?好,今我请。我自己掏腰包请你!”荣威:“这是你的。别以为,你这么,我就会口下留情,今不好好吃你一顿,还真对不起你了!” 梁健只好苦笑,放下电话,让党委办主任张嘉在镜州市区预定一家酒店。张嘉服务很是到位:“梁记,我要不要去搞服务?”梁健笑笑:“不用,我自己请客,我会买单。” 张嘉:“梁记,我们在镜州市也有定点的饭店,梁记,你吃好了只要走就行了,单子我去结就行了。” 梁健是不想随便用公款吃喝,但是张嘉还是以往的思维定势。但是,这不能怪他。以前镇上的领导,大部分是能够不花自己的钱就尽量不花!张嘉从自己的角度,来满足领导的需要,这方面并没有做错。 自从手下有了张嘉,梁健感觉工作轻松了许多。这伙子的确不错,明王雪娉看人目光还是很准的。“准”字从心里掠过,梁健就记起,张嘉也没有结婚,王雪娉也没有结婚。王雪娉推荐张嘉,会不会对张嘉…… 这么想着,梁健就朝张嘉蛮有意味的看了眼,张嘉注意到了,弯了下腰问梁健:“梁记,还有什么要吩咐吗?”梁健:“单子还是我自己结好了,你待会把订好的酒店发个信息给我就行了。” 张嘉答应着出去了。 到了下班时间,梁健前往镜州市已经订好的饭店。荣威下班就过来了,比梁健早到一步。梁健进入包厢,看到荣威身边坐着一位美女,梁健并不认识,就好奇地问:“这位是?” 荣威:“这位是我们局办公室副主任许楚。”梁健点了点头,心道,荣威宁州之行后,难道一发不可收拾了吗?连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原则也要打破了?荣威对许楚:“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健,以前是宏市长的秘,如今是南山县长助理、向阳坡镇党委记。” 梁健笑道:“别听他的,我什么时候大名鼎鼎了啊!”许楚却:“梁县长,你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在我们市直部门的女人当中名气可大啦!”梁健不知道这个许楚是故意夸她,还是自己的名声真达到了不胫而走的地步,梁健:“不敢,不敢。” 着梁健让荣威跟他一起出去一下。梁健要私下跟荣威些什么。他们来到包厢外面,梁健问荣威:“你不是组织部美女吗?许楚跟组织部有什么关系?” 荣威:“你别急啊,我的组织部美女,可不是许楚。人家还没有来呢!你不是不知道,组织部向来都是晚人一步下班的,对不对?” 正着,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梁健?”荣威转过身去,笑着:“你看美女不是来了吗?” 熊叶丽身穿淡青色裙子,脚蹬高跟鞋,肩挎白色包,亭亭玉立,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梁健看到熊叶丽不由微怔一下,赶紧:“熊处长,来,请。” 三个人赶紧进了包厢。许楚与熊叶丽也认识,就省却了介绍。荣威问:“两位美女,想要吃些什么?”熊叶丽:“荣局长在吃的方面很有讲究,我们听你的。” 荣威笑:“熊处长,你真的听我的吗?”熊叶丽:“吃的真没讲究,听你的。”荣威:“熊处长,吃的不讲究,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许楚插话:“熊处长这是生丽质!”荣威:“对对,肯定是这么回事,否则就没法解释了。那我就不管了,我来点啦!”梁健:“荣局长,你点,点好了把菜名报给两位美女听一下不就得了。” 荣威:“第一个菜,牛蹄子!这里的牛蹄子味道非同一般啊!”许楚:“口味真够重的!”熊叶丽:“蹄子就蹄子,我们又不怕。”荣威笑着:“第二个菜,虎鞭!” 大家都笑了起来,知道这家伙是在讲荤话。熊叶丽不话,许楚:“荣局长,你怎么这么坏啊!”荣威故作正经:“我哪里坏了啊?熊处长让我点的啊!”熊叶丽尴尬地朝梁健看过来。 梁健冲荣局长斥道:“荣局长,你点这种菜给组织部领导吃,是不是嫌官做得大了!”荣威赶紧将菜单推给梁健:“哎呀,我从未觉得官当得大。我不点了,否则无意之间得罪了领导,我可不敢。来,梁健你来点!” 大家又哈哈笑了。 梁健接过菜单,让服务员去安排几个特色菜。 上菜之后,开了红酒。梁健:“欢迎大家,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请大家吃个便饭。这第一杯酒,我们都喝了。”荣威:“梁记,到了基层之后,酒风端正多了!” 其实,梁健到了乡镇,反而没有正儿八经喝过酒,不过这情况解释起来太麻烦,梁健也就默认了。他就是如此,一旦喝酒,就会很爽气,甚至有些难以自控。或许,也是因为这段时间酒喝得少,反而有些压抑了,一开喝就容易快。 梁健:“只是高兴而已。”许楚:“这句话,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很开心。熊处长,我们两个女流之辈,也舍命陪一陪君子!” 梁健没想到,这个皮肤呈奶油色的女人,喝起酒来也会这么豪爽,怪不得荣威会带她出来。熊叶丽见许楚把酒喝了,也很自觉就把酒喝了。 梁健与熊叶丽一同去过四川,也一同吃过几顿饭,知道熊叶丽的酒量很不错。只是,由于两人有过一段,梁健不想看着熊叶丽喝醉。梁健:“接下去,我们就随意了?” 荣威去极力反对:“这么快就随意了?我们男人当然是喜欢随意的了,梁记,可是我们得征求两位美女的意见啊,她们能答应让我们随意吗?” 荣威这家伙,又把梁健所谓的“随意”改头换面了一番,变成另一个暧昧的意思。许楚:“荣局长,最近在能会道方面,真是突飞猛进啊!”荣威:“看来我们许一直都认为我是笨嘴笨脑的啊,来,今得到许的认可,我敬你一杯。” 荣威敬了一圈的酒。梁健问道:“荣局长,今下午,你怎么会跟熊处长在一起啊?”荣威笑:“为什么就不准我和熊处长在一起啊?熊处长是组织部的,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我去坐坐总可以?而且,我能有今,跟熊处长的关心和支持是分不开的!这点我永远铭记在心,熊处长,容许我再敬你一杯。” 这点,荣威倒是没有胡,当时梁健和熊叶丽一同去四川考察援建部指挥长翟兴业,如果不是他们发现他有问题,如今荣威的位置,就是别人的了。熊叶丽这次没有喝完,:“荣局长你太客气了。” 荣威也没有逼熊叶丽喝完,继而问道:“熊处长,市里的民主推荐结果已经出来了?”熊叶丽:“我刚从组织部出来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省委组织部委托我们将考察预告已经张贴出去了!” 熊叶丽这么一,大家都兴奋起来。荣威:“不出所料?”熊叶丽:“市委副记人选考察对象高成汉记,市委常委人选考察对象是胡英。都在大家的期待之中,下一步就是组织考察和考察公示,如果都没有问题,那就上任了!” 荣威敬熊处长:“谢谢熊处长向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这次,熊处长可不能就只是沾一沾唇了啊。我们喝了!”熊叶丽绕不过荣威的劝,就真把杯中酒喝了。 几个人聊着,喝着酒,四个人喝掉了三瓶红酒,荣威:“梁记,你先前,你今是自掏腰包买单,这是真是假啊?”梁健有些酒意地:“当然是真的。” 荣威:“本来,你自掏腰包,我就想好好宰你一顿的,可现在我良心发现了,你要是真的自掏腰包的话,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们的酒就喝到这里。接下来,我们换个地方,去歌厅,继续喝,接下来我请客。” 梁健:“我又不是喝不起酒,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我们再来一瓶!”许楚:“别了,我们还是去歌厅再喝,否则这里喝多了,歌都唱不出来了。”看来许楚是真心想唱歌。 喝了酒,大家比较兴奋,连熊叶丽也没有明确表示不唱歌,要回家。于是梁健也不好给大家泼冷水。许楚:“我去一下洗手间。”着就往外走。 大家喊:“包厢里有洗手间。”但是许楚好像没听到,径直往外走。梁健:“许楚会不会喝醉了啊?”荣威吐出一句:“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梁健只好摇头,如今的荣威,难道真的已经变成大se狼,想着猛吃窝边草吗? 还好,许楚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看来是没什么事!四个人走下楼梯,这点酒还不至于将梁健醉倒,他有些微醺,但是头脑很清楚。 梁健走在前面,来到柜台上,掏出了钱包要付钱。柜台里的老板娘,你们包厢已经买好单了。梁健:“不会搞错了?” 荣威过来搭住梁健的肩膀:“搞什么错啊。你还真以为许楚喝高了啊?刚才是她下来买单的。”许楚看着梁健:“梁记,你不会是想当廉政楷模?你堂堂一个镇党委记,还自掏腰包,请我们吃饭,你不是有问题吗?” 梁健无语,他是想在镇上首先带头在公款吃喝方面厉行节俭,但是看来,这个风气还没有形成,就是交际的朋友圈内也无法接受。梁健:“请自己几个朋友吃饭,自己掏腰包,不是更显诚意吗?” 许楚:“好,梁记有这份心,我们就开心了。这单子就我们来买,也不是我买,是以我们荣局长为首的建设局买!” 梁健:“唱歌,那么我来!”许楚:“走,歌厅我已经订好了。你什么都别管了,只要好好陪好我们熊处长就行了,以后你要见熊处长还得跑到宁州去呢!” “什么?”梁健以为自己听错了。荣局长:“梁记,你不会还不知道?熊处长要调省委组织部了!”梁健看着熊叶丽,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荣局长:“所以啊,今你一定得陪好熊处长。舍不得的话,就到kv去。”到了kv包厢,荣局长和许楚一起过来,要罚梁健的酒,是梁健不关心熊处长。 梁健无奈只好又喝下了一杯红酒。荣威和许楚就开始点歌,两人在点歌台上,挤在一起。沙发上就只剩下了梁健和熊叶丽。在歌声中,两人话,别人都听不到,反而方便话了。 梁健问:“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熊叶丽:“几前。我已经向我老公提出了离婚。我实在受不了他在外面鬼混的那些事情了。今年以来,你知道吗?我真的经历了很多。原来我只知道他那方面不行,并不知道他在外面鬼混。现在知道了,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继续下去。” 梁健回想起一个个与熊叶丽老公乔国亮有关系的片断,几乎都是与女人有关系,而且他跟其他女人交往的时候,非常大胆,肆无忌惮,这在官场上完全是犯忌的!梁健:“这样也好,能够结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熊叶丽往自己的酒杯中倒了酒,拿起来敬梁健。梁健其实已经多了,但是熊叶丽敬他的酒,他是怎么都会喝的。他看得出熊叶丽不开心。熊叶丽怎么,也可以算是梁健的红颜?能够分担红颜的烦恼,饮红酒、共杯盏,也是值得回忆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情,梁健还是觉得熊叶丽的能量很大:“能够调到省委组织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熊叶丽笑道:“不是不容易,是重走回头路。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省委组织部出来的。以前,我老公刚开始工作,还在镜州市。为了爱情,为了两个人能够生活在一起,我毅然申请从省委组织部到了镜州市委组织部,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姑娘。后来,我老公调入了省人事厅,有传闻,他不久就会到镜州市担任常务副市长……” 梁健也听过这种传闻,梁健:“这件事干打雷不下雨啊!” 熊叶丽:“是啊,这事情,本来真有可能。你看,市委副记韩正阳要退居二线,如果现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接任,那么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组织上都是有考虑的。但是结果,他被人举报男女问题,而且得到证实。他的政治前途也就这样了,组织上也许下一步会处理他。到镜州市来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梁健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时候,荣威和许楚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酒杯,熊叶丽站了起来,不等他们话,主动:“我们敬你们两位!” 梁健看到熊叶丽今是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心里有些替她难过,但也不想劝她少喝点,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喝了酒,就开始唱歌。 这晚上,不知喝了多少酒,唱了多久的歌。等梁健从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只有熊叶丽一个人在他边上歪着,也睡着了。一看,包厢里竟然已经没其他人了,荣威和许楚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刚才是因为喝多了,又困了,就在包厢里睡着了?梁健轻轻摇晃了一下熊叶丽。熊叶丽才醒过来,问道:“他们人呢?”梁健:“我也不知道,我们刚才可能高了,就睡着了!”梁健摸出短信,看到荣威倒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兄弟,好好享受这个晚上,我已经给这里老板打好招呼,让他们不要打扰你们,没有人会进来的!” 梁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担心,刚才如果有人进来,给他俩照了相发到上去,恐怕就会出事了。看来,在外面,还是得时刻管住自己,至少得把风险规避到最低。 熊叶丽也意识到今这样醉酒不好,便跟着梁健赶紧从kv出来了。梁健打了车,送熊叶丽到住处。 熊叶丽问他:“要不上去坐坐?”梁健被刚才在歌厅包厢中睡着的事情给吓着了,想到这两又是高成汉、胡英他们考察期,万一自己闹出什么事情来,对他们影响也不好。梁健:“改再见,今也不早了。 熊叶丽理解梁健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就调去宁州了。到时候,你来宁州看我?”梁健笑了笑:“一定。” 梁健刚回到住处,电话响了起来。梁健接起了电话,原来是省委副记秘冯丰。 冯丰似乎听到梁健身边还有声音,就问:“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混啊?”梁健:“刚回到家楼下。”冯丰:“你上次,有人想要到宁州买房子的事情?我跟宇了,她同意出手,她拿到那套房子的价格是00万,现在出手,她能承受的最低价为80万,你看你那边的朋友是否能够接受?” 梁健,他去问问,明就给他回复。冯丰:“好叻。”冯丰又:“希望省里这次动干部,对你有帮助。”梁健了声:“谢谢。”电话中不方便多,两人心照不宣。 梁健进了电梯,按了自己楼层的按钮之后,就开始给莫菲菲打电话。电梯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外面有电话的铃声,他想,这似乎是莫菲菲的电话铃声? 出了电梯一看,果然是莫菲菲站在自己家门口等着。梁健:“哎,菲菲,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啊?”莫菲菲:“我在等你。” 梁健记得莫菲菲是有钥匙的,他:“你为什么不进去等啊?”莫菲菲:“现在,这房子正式过户给你了,我怎么敢不经你同意进去啊?”梁健:“真是,快进来!” 梁健请莫菲菲坐,自己去厨房烧开水,泡了一壶人参乌龙茶出来。梁健喝了不少酒,很想借着茶醒醒酒。 莫菲菲看来真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将一杯茶水都喝干了。梁健:“?”莫菲菲看着梁健:“那五十万……”她顿了一下,“我实在没办法了。” 原来,莫菲菲是来向梁健要那50万的。梁健:“遇到急事了?”他没有料到莫菲菲会跟他要得这么急切。他银行卡里只剩下五万多块钱。50万中40万借给了冯丰给宇救急。 莫菲菲:“很不好意思。如果你实在拿不出来,也就算了。”看来莫菲菲是不好意思向梁健要钱,才会在门口等这么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梁健敢肯定,莫菲菲是不会伸手要他还钱的。 梁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莫菲菲:“是银行。我负责的一个项目,原本是跟镜州银行讲好,向他们贷款500万的,我们的项目都已经上马了,但是银行突然变卦了,没钱借给我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梁健:“那这不是违约吗?”莫菲菲:“违约是违约,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去跟银行打官司,告他们不借钱吗?那以后还怎么合作?这种哑巴亏,以前没少吃,但是没有像这次这样毫无预兆。” 梁健:“原来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我帮你去衔接?”莫菲菲:“恐怕效果不会太大,事情发生后,我已经找过我们老总,他已经出面过了,但是毫无效果,好像有专门的领导打了招呼。所以我只有把我现有能够筹集的资金,全部筹集起来,应付这突发事件。” 梁健想起,刚才冯丰就给自己打过电话。梁健就对莫菲菲:“你还记得吗?上次我给你过的,宁州有一套要出手的房子,你你的一个朋友,要买。如果那套房子卖出去了,我欠你的那50万就有了。” 莫菲菲原本低落的脸,出现了一丝亮色。她,她打个电话。对方,还没有在宁州买到合适的房子,听价格降了0万,他挺有兴趣,想明就赴宁州看房子。于是,梁健半夜就跟冯丰进行了联系,好了看房子的时间。 梁健对莫菲菲:“如果明房子成交的话,那么50万可以马上还给她。”莫菲菲:“好的,但如果确实没有办法,也就算了,最多项目垮掉,以后重新来过。”梁健:“菲菲,别悲观,即使房子的事情不能成功,我们也可以一起再想办法。”莫菲菲:“好。”梁健又问:“你借款的银行是镜州银行?”莫菲菲:“对,镜州银行,当地银行。” 梁健将“镜州银行”记录了下来,本土银行,一般是业绩为上,不会随便出尔反尔,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第二,值得高兴的是,冯丰那里的房子真的成交了。这是让人喜出望外的事情。冯丰当就将40万的款子打还给了梁健。冯丰也终于从炒房的泥潭中解脱出来了。梁健向莫菲菲借的那50万也还给了她。 莫菲菲很高兴拿到了那笔钱,她,那个项目的经费还缺少0万,不过已经问题不大了,与施工方再讨价还价几应该没问题。莫菲菲:“梁健,对不起,把你搞得很被动。”梁健:“该道歉的是我,你怎么好像我才是债主一样啊?”莫菲菲难得的笑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欠钱的才是老爷,债主反而是尽好话、看尽脸色,还不一定能把钱拿到。” 梁健笑:“原来,你把我当成这样的人了啊!”莫菲菲:“不敢。” 那,王雪娉坐梁健的车一同回镜州,在车上,梁健无意的谈到镜州银行,在借贷方面对莫菲菲出尔反尔的事情。王雪娉:“这不大可能啊,镜州银行一般情况下,都是很讲信用的啊。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梁健问:“镜州银行,你有熟悉的人?”王雪娉笑:“我的老爸大人,在镜州银行。”梁健其实是听人起过的,但是他没有入心,也就把这个重要消息给忽略掉了。为此,到“镜州银行”,这个消息也就没有从脑海中蹦出来。王雪娉的老爸,是镜州银行的副行长,还是挺有能量的。这么看来,王雪娉也算是官二代呢。 当晚上,王雪娉就打电话给梁健了。王雪娉:“我让老爸去问过这其中的情况了。”梁健问:“为什么?方便吗?”王雪娉道:“电话中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喝茶?” 隔墙有耳,梁健都觉得不太安全,但是有一个地方,梁健觉得是安全的,梁健:“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先让茅来接我,然后再去接你。” 本来自≈ap;ap;#:///( ) 第324章绝对交锋 自从发生了坠河事件后,茅对梁健更加忠心耿耿。请大家(#¥)邱龙已经进入了看守所等待审理,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了。梁健能够看得出来,茅的状态不错。 车子去了七星岛农庄。事先,他没有给这里的老总康丽打招呼,但是车子到门口,梁健和王雪娉下车的时候,见康丽正从农庄里走出来。 一看到梁健,她赶紧上来:“呀,是梁健记啊!”梁健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岗位调整了?”康丽:“梁记,我是做酒店的,如果这点消息都没有,你我还怎么做生意?”着康丽向一边的王雪娉看了眼:“吆,今有这么漂亮的女士一起来,我们真是蓬荜生辉啊!” 王雪娉也大方地:“原来是这里的老总!我也早就听了,七星岛老总是一个女强人,很厉害。”康丽:“啊呀,我才不要当女强人呢,我最想当的其实是女人。两位,快快请。 两人随着康丽往农庄里走。康丽:“两位是喝茶,还是吃东西?”梁健:“已经过了饭点了。我们也都已经吃过了,我们喝茶。” 康丽:“这很好。这样,我带你们去一个我们新开发的独栋?你们是头一批客人。”着康丽带他们穿过块细竹,又掠过河边的一条道,前面一处矗立随便的房子,原本是黑乎乎的,这会忽然亮起了灯火,在这静谧的河边显得别有意味。 他们走到屋子前,有服务员已经等候在门口,迎他们进去。 全部都是木质家具,很有味、又很自然,体现了设计者别出心裁的理念。梁健不由夸道:“这间屋真不错。”王雪娉转着身,观看屋子中的装饰:“设计独具匠心啊!” 康丽笑:“能得到两位领导的认可,是对我莫大的鼓励。这屋子是我自己设计的,其实在一年前就已经装修好了。但是我迟迟不想拿出来,就如自己的心肝宝贝,不想让别人领养一样。可是我们的董事长不肯了,所以不久之后,就要面对客户开放了 “这个屋子,原本是一栋农舍,建设的本来也挺有意思。我们征用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从他们手里买下来了。他们的要求是,这屋不拆,以后他们还要来住,即使花钱住也没关系。我被他们感动了,这屋本身又不错,所以改装了。今两位是我们的第一批客人。” 梁健:“真是很荣幸。”参观了一番,这间屋,有四个卧室,一个大客厅,特别是喝茶的地方,在一楼,面湖,很有意境。 参观完了,毕竟梁健和王雪娉还有话,就道:“这里很好,我们聊聊。”康丽:“好啊,我让我们这里的服务员给你们上茶,你们慢慢喝慢慢聊。如果不想回去,晚上住这里也没问题,这个屋子有四个房间呢。” 梁健:“住就不住了。待会走之前,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康丽和王雪娉也道了再见,然后就出去了。 茶水、点心和水果上来后,梁健对服务员:“你忙去好了,我们自己来。”服务员鞠了躬就出去了,顺便将屋的门关上了,整栋屋就变成了梁健和王雪娉的私密空间。 王雪娉脸上微微有些红,刹是好看。梁健给王雪娉倒了茶:“试试看,茶好不好喝。”王雪娉:“谢谢。不错。”等梁健也喝了口之后,王雪娉将话切入了正题。 王雪娉:“我老爸去了解了莫菲菲的事情。他,这背后的原因,原本是不该告诉任何人的,这是镜州银行的秘密。我让老爸一定要告诉我,至关重要。我老爸让我发誓不出去乱,才告诉我的。” 梁健:“我能保证,除了我之外,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是你老爸的。”王雪娉:“镜州银行突然之间对莫菲菲断供,是接到了市领导的指示。”梁健问道:“哪位市领导?”王雪娉:“政府二把手是直接联系人,他,市委一把手亲自要求的。” 王雪娉没有直道姓名,但是的也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市政府二把手,那不就是常务副市长甄浩吗?市委一把手,那不是谭记,又是谁呢? 市委市政府的两个巨头,为什么会关心一个莫菲菲的贷款问题?梁健不得不多想了!难道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跟莫菲菲借钱的关系?如果凭借他们的权力,要彻底了解梁健的财务状况,那还不简单啊?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了莫菲菲呢?况且,梁健从莫菲菲那里过户的房子,明显低于市场价,是莫菲菲为感谢他之前的帮助送给他的,完全是私人行为。但是,梁健是官、莫菲菲是商,这要是被查,解释起来,可真够费劲的。 感觉到背后也许一直有人在观察自己,伺机对他下手,梁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王雪娉给梁健倒了茶:“梁健,没事?”梁健发现王雪娉称呼的改变,他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一笑,:“没事。真的很感谢你的消息。我会保密的。”王雪娉点了点头:“没什么。” 梁健又问:“你老爸有没,给莫菲菲的贷款是不是一直不给放了?”王雪娉:“哦,这点我差点忘记,我老爸了,给莫非菲的贷款,不会一直这样扣着,毕竟他们是银行得兑现承诺,一个月之后,还是会供贷的。” 梁健心想这一个月,对于镜州市的格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月,大概他们让莫菲菲在贷款方面吃紧,就是想给梁健一点颜色看看,最好是让梁健能够暴露出一些经济问题。梁健心想,你们也真是太看我了!考虑定了,梁健心情就好多了,对王雪娉:“我们喝茶,这里环境真的不错。” 两人又聊了些镇上的事情。王雪娉突然:“我老爸问你,什么时候有没空,到我家吃个饭?”梁健颇为惊讶:“你老爸请我吃饭?为什么?”王雪娉笑:“难道你自己都忘了?你救了我的命啊。那在河边,如果不是你及时给我做人工呼……我可能就没命了!” 王雪娉“人工呼吸”这几个字没有完。毕竟那次的“人工呼吸”,真的是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梁健不由回想起,那雨水之中,王雪娉的胸衣被解开,在冷雨浇注下那如雪的肌肤,那然的隆起…… 梁健心脏不由加快,看向王雪娉,她的脸红红的,好像这屋子太热了。 这是一幢独栋的房子,周围静谧已极,只能听到外边的虫鸣。屋子里由于想象的威力,凭空多了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气氛。梁健心想,再这样下去,不定自己就乱了方寸,就:“今主要是带你来看看这里。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王雪娉“嗯”地点了下头,两人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梁健正要去开门。王雪娉在他身后叫了一声:“梁健。” 梁健转过身来,看着王雪娉。王雪娉却站在那里不话,一双会话的眼睛,盯着梁健。漆黑之眸,犹如黑色的火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梁健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发生化学反应。不过,他还是克制着,不能乱来。 王雪娉转而一笑:“我们回去。”梁健松了口气:“嗯,我们回去。”王雪娉又:“那你给女老总打个电话,你刚才要打电话给她的。”梁健:“好。” 两人走出别墅,梁健打给康丽,事情谈完了,要回去了。康丽,这么快,她马上就过来。 康丽在竹子那边接他们,然后又陪着他们往外走。康丽问:“环境和茶都可以吗?”梁健:“真的很不错。”王雪娉也赞道:“很不错。” 康丽:“梁记,王委员,那你们捡个空,来我这里住几,享受一下人生的安静和悠闲。”王雪娉:“我们梁记,整忙得不可开交。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闲暇!” 梁健:“肯定会有的,等我坐冷板凳的时候。”康丽笑:“梁记,年轻有为,青云直上哪会坐冷板凳啊?不过,人也会累的、乏的,到时候,真想找个地方避避世,我这里随时为梁记敞开。” 梁健:“好。到时候,我来找你。我避世的时候,雪娉,你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就行了。”康丽:“恐怕来看的,不仅仅是这位美女啊!”康丽的话中有话,梁健知道她指的肯定是胡英。梁健笑:“那么多人来看我,还叫避世吗?” 三人都笑了,康丽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等他们上车之后,才转过身回进去。她拿起电话,本想给胡英打过去,但思虑一番还是算了。 考察公示的第二,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就正式进驻镜州市考察。考察谈话地点设在市委八楼的会议室,同时,考察组要奔赴市纪委、长湖区分别对高成汉和胡英进行本单位的考察,并开展民主测评和征求意见工作。 在市委领导的谈话名单中,市委记谭震林安排在最后一位。谭震林是市委记,对于班子成员具有极大的建议权,按照市委记谭震林的意思,这两个位置都不是这么安排的。但是省委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考虑来了,并且民主推荐的结果,高成汉和胡英的票数领先,的确也不是一点点。为此,省委让组织部考察组最好把与谭震林的谈话,放在最后,与谭震林把省委的考虑作进一步的沟通。 谭震林当然明白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他这会就在急着等待一份重要的材料! 一辆白色宝马急匆匆停在了市行政中心大厅门口,镜州市国际大酒店老总沈方明从汽车里钻了出来,进了电梯。在六楼,常务副市长甄浩正等在电梯入口处。等沈方明所乘的电梯打开,甄浩钻进了电梯,与沈方明相互示意了一下。甄浩朝沈方明手中的提包瞧了一眼,没多话。 出了电梯,金超将他们径直引去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金超原本已经到南山县政府报到,正常上班。由于今的事情事关重大,他就借口还要交接一些事情,跑到了市委。 坐定之后,谭震林:“东西带来了吗?”沈方明就从包里取出了一叠东西。是一组照片。 谭震林敲了敲,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宏叙、胡英,你们还真有一腿啊!很好,沈总,你这次立了大功了。” 谭震林将这些照片传给甄浩,甄浩又传给金超。大家无不喜逐颜开,这时候,市政府秘长肖开福敲门进入,也看了照片。他:“沈总,肯定是花了大力气,才弄到这些照片的。” 沈方明笑呵呵地:“我几乎是把我们国际大酒店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翻出来了。你知道,监控录像要求像素很高,占空间很大,一般半年就删除了。这次为了翻出半年前的,我找了电脑高手,给恢复了。才找到了这些照片。” 谭震林:“从这些照片的时间上看,他们一年多来,几乎就没有一同出入过国际大酒店。但是在一年多前,特别是胡英还在市府办的时候,来往真够密切的。” 甄浩:“这正明,其实胡英能够担任区委记,也存在权色交易的问题。”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算是老狐狸了,他道:“这些图片,很重要,肯定能起到作用。但却还不能起到致命的作用。” 沈方明不同意:“这还不能明问题吗?你看,他们俩经常出入同一个宾馆的房间,你看这个月,一个月就到国际大酒店房间5次,没有任何其他人。另外你看,这张照片,宏叙从里面开门,拉住了胡英的手,这些还不能明问题吗?” 肖开福:“当然明问题。但是没有他们搞的镜头!这最多明他们交往过于亲密,却并不能证明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谭震林:“开福的有道理!不过,这些照片至少给了人无穷的想象力,不是吗?我想,这些照片,真的交到考察组手中,胡英的提拔恐怕是没戏了!” 肖开福:“对,肯定是没戏了。就是不能对宏叙给予致命打击。”谭震林:“这个慢慢来!” 胡英是市委常委的候选人,这个甄浩不是特别关心,他关心的是市委副记的位置。甄浩:“但是,这又不能对高成汉造成什么影响!”谭震林:“怎么会?!绝对会有影响。高成汉跟宏叙走得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宏叙出事,省委还会那么大胆的使用高成汉吗?肯定不会。镜州的班子调整就会暂停下来!” 肖开福:“对啊,谭记果然是高瞻远瞩。”甄浩似乎也被服了:“谭记有远见。”金超:“那么,这些资料由那位领导拿给考察组?” 大家相互望着。谭震林:“这些材料,如果是匿名举报,考察组很可能不重视。如果是你们其中一位拿给考察组,也许会让考察组认为是你们眼红人家提拔。看来,最适合给考察组的人,应该是我本人。待会考察组要找我谈话,我就把这些材料亲自交给考察组。就是有人举报给市委的,现在市委交给省委考察组。他们就引起高度重视了!” 甄浩和肖开福都露出了笑容:“这样好啊。真是太感谢谭记了。” 他们之所以要感谢谭震林,那是因为,如果高成汉和胡英没戏的话,那么最终受益的,就可能是甄浩和肖开福。 梁健已经走进了市委大楼。十几分钟之前,市纪委记高成汉,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去一趟他办公室。梁健今在镜州有事要处理,所以没有一早去向阳坡镇。接到高成汉的电话,就马上赶来了。他知道,高记和胡英现在都在组织考察期间,如此关键的时期,高成汉召唤自己,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电梯在六楼停了,电梯门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市长宏叙。梁健退后一步,恭敬地称呼道:“宏市长。” 宏叙看一眼梁健,也颇有些意外:“梁健?今来市里?去谁那里?”梁健灵机一动,本想,来看宏市长,不知你有没有空。但是,一抬眼,看到电梯亮着的按钮明明是11,那是市纪委所在的楼层,别弄巧成拙了。梁健就坦诚地:“宏市长,刚才高记找我,我就赶来了。” 宏叙蛮有意味地点了点头:“嗯,好的。我去谭记那里一趟。”电梯在八楼停了,宏叙朝梁健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梁健从电梯里出来,见高成汉的秘常青正在电梯外的过道外走来走去,看到梁健,就迎上来:“赶紧,高记在等你。” 梁健跟着常青往里走,心里不由打起鼓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看着常青的表情很是不一般啊!进了高成汉办公室,见高成汉正在桌子后面,认真看着一份东西。 高成汉的桌子一尘不染,一切都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平静淡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看到这一切梁健的心就定了下来。 事实就是如此,真正强大的领导,他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你一种镇定的气场,让你喧嚣的心也受到影响,从烦乱中平静下来,从依赖情绪中变得依靠理智。 梁健在高成汉对面坐下来!高成汉才抬起头来,看到梁健面前没有水,就对秘:“常青,给梁记倒一点水?”常青马上“是是”,转身给梁健沏茶。 常青肯定是因为先前觉得事情紧急,心里着急,都忘记给梁健倒水了。茶水上来,常青关上门出去了。梁健:“高记?” 高成汉笑道:“梁健,你上次不是,这本账册是不是就不用了?”着,就将已经由审计专业人员“翻译过”的账册放到梁健面前。 的确,梁健原本担心,高成汉因为忌惮这本账册上涉及到了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的众多领导,如果真在常委会上抛出这账册,恐怕引起镜州官场地震,所以不会充分利用这本账册。 梁健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高成汉:“现在,是时候,用一用了。”梁健瞪大眼睛,看着高成汉,他还是不太明白,要怎么用这本账册。 高成汉:“我让你来,是希望你能够陪我去市委走一趟。”梁健:“你是,谭记那里?”高成汉点了点头:“不错。” 梁健顿时感觉有些明白高成汉的用意了。梁健:“我们拿这份账册去见谭记?”高成汉点了点头:“没错。还有二十分钟,省委组织部考察组要找谭记谈话了。我们现在就走。” 如今是高成汉和胡英考察的关键期,高成汉却要把这账册拿去给谭记看?这不是公然向谭记宣战吗?谭记,还会高记的好话吗?梁健朝高记望去。 高成汉:“这样,你把这第一页复印一下,让常青带你去保密复印机复!”梁健接了过来,看到账册上第一页,就是市委市政府层面领导的入股名单,县委县政府涉及的领导不在第一页。看来,高成汉这一次还不想把所有的牌都打出去。 梁健跟着常青快步去了保密复印机,将第一页折好了,拿在手里,其他的又都交还给了高成汉。高成汉放入了抽屉,就站起来,与梁健一同出门。常青早就已经摁好电梯。高成汉和梁健进入了电梯,高成汉对常青:“你在办公室等着好了,没什么问题的。” 电梯下行,高成汉:“梁健,待会你只要把这张纸交给谭记,并且只要一句话,谭记,这是龙矿业某个人写信给镇党委的,我看看这不太属实,但也不敢麻痹大意,就拿来了。”梁健点了点头,他这才越来越有些明白,高成汉将如何出牌。尽管还不能看清底牌。 高成汉走在前面,梁健稍稍靠后一步,到了秘办竟然看到金超。金超下到县里之后,谭震林应该找了新的秘。不过高成汉并不在意,很平常地问道:“金超,谭记在不在?” 金超看到高成汉,恭敬地点了下头:“高记,谭记在是在的,只是现在正在跟宏市长谈话。高记要不等一会?” 高成汉瞧了瞧手表:“还有十分钟,谭记就要去省委组织部考察组那里谈话了?”金超:“没错。”高成汉:“嗯,那我们等等。”金超目光朝梁健这边瞥了眼,神色之中透着明显的不悦,嘴中却道:“梁健,今也来市里了?不好意思,到南山县工作后,还没来得及去你向阳坡镇看看呢!” 梁健不想多,只道:“欢迎金县长到我们镇指导工作。”金超呵呵一笑:“一定一定。”眉梢眼角全是人得志的轻狂。 在谭震林办公室,宏叙将那些照片扔在桌面上。谭震林这一招,让宏叙有些措手不及。乍见之下,当然是一阵后悔,当初为何那么不心呢!但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宏叙想过抵死不认,但是这也毫无用处,谭震林和他之间,不是混混搞敲诈勒索,谭震林既然能够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背后的工作肯定已经做到位了。尽管,宏叙眼中充满了愤怒,他还是克制着怒意,对谭震林:“谭记,想要让我做什么?” 谭震林:“也没什么别的,希望待会我谈好话后,宏市长能够再跟考察组谈谈。我相信,宏市长之所以跟胡英走的那么近,肯定不是宏市长的缘故,是胡英的缘故,我们都是厅局级干部,权力的中心总是充满诱惑,也不乏一些女干部贴上身来。这一点,无论作为领导,还是作为男人,我都是能够理解的。希望宏市长跟考察组直言,这样的女人担任市委常委是不合适的。让她继续留在区委记的位置上,已经很不错了。” 宏叙脸上有遮掩不住的愤怒,但是这一刻,他又能如何呢?他和胡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些照片传出去,伤害的不仅仅是胡英的政治前途,还有整个市政府的形象。他不得不考虑这些。谭震林又问道:“宏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宏叙感觉谭震林相当卑鄙,但是他毫无办法,有时候面对卑鄙的人,你就是毫无办法。宏叙:“我会去跟考察组。不过,希望谭记不要将这些照片散发出去。”谭震林:“这个当然。这不仅仅关系你们的个人形象,也关系市委市政府的形象,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而已。” 宏叙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他深刻领会了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谭震林欠了欠身子:“宏市长,那就这样!考察组马上要找我谈话了!”宏叙只得站起来,走出谭震林办公室时,他感觉步履从未这么沉重过。 走到门口,碰上高成汉和梁健正在过道,他惊了一下。只见高成汉朝他点了点头,了一句:“宏市长!”宏叙心情不佳,但还是与高成汉打招呼:“高记。” 高成汉:“宏市长已经好了,那我们进去?”梁健也恭敬地朝宏市长点了点头,毕竟他是自己服务多年的领导。 高成汉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宏市长:“宏市长,最近我有一个困惑。”宏市长:“哦?” 高成汉:“工作中啊,我们本来目标明确,向着一个方向,可是遇到了些干扰因素,有些动摇,你我该怎么办?”宏市长脱口而出:“认准了就干到底!” 这话倒不是宏市长在胡,而是宏市长以往的工作风格就是如此,“认准了干到底”。高成汉朝宏市长笑笑:“谢谢宏市长指点。” 宏市长诧异地瞧着高成汉和梁健,身后还有金超也如他一般迷茫。 高成汉和梁健敲门进入谭记办公室,谭记正准备出门,见高成汉和梁健进去,皱了皱眉头:“高记,有什么事?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正要找我谈话。” 高成汉毫不容让,执着地:“这我知道,谭记。我看了表,离考察组找您谈话,还有五分钟。我们只要耽误谭记两分钟就行。”谭震林朝梁健瞥了眼,对高成汉:“他跟来干什么?” 高成汉朝梁健看了一眼,鼓励的眼神。梁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冷静地对谭震林:“谭记,我有一份重要的东西要交给谭记。” 着,梁健就将那张复印纸拿了出来。这是龙矿山入股账册的第一页。梁健没有将纸直接递给谭震林,而是摊放在谭震林的桌面上。谭震林不快地瞥了眼梁健,只好走过去,重新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拿起纸来看。 谭震林和梁健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谭震林一看到这张纸,脸色顿时就变了。“啪”地一声,谭震林一手拍在名单上,怒焰升起:“这是谁捏造的名单!”梁健镇定地:“谭记,这是有人向镇党委写的举报信里的,因为涉及到了……市里的领导,我想问题严重,所以,拿给高记看了,高记高度重视,带我一起来见见谭市长。” 谭震林盯着梁健看了许久,然后转向高成汉。高成汉:“谭记,梁健所属实。这事情涉及到市里多位领导,的确可以很严重,我不敢耽误,便带着梁健来向谭记汇报了!” 谭震林瞅了一眼:“这是原件?”高成汉不紧不慢地:“谭记,这不过是一份复印件,考虑这份名单很可能不全属实,我打算接下去再调查一下,以应对某些不良分子,还要向省委和中央写举报信。谭记,我最近听,有些不良分子,还打算向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反映一些不实的情况,我觉得这是一股歪风邪气,应该露头就打。谭记,你觉得呢?” 谭震林瞅了一眼高成汉,当然已经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似乎已经掌握了他背后所做的事情,可能会对他和胡英两个考察对象不利,因此将这份名单拿给他谭震林看,如果他敢搞胡英和他高成汉,那么他高成汉也不会闲着。 谭震林在极短的时间内权衡着,是两败俱伤,还是放弃原先的打算?关键是高成汉所掌握的这份名单,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如果交给中央和省纪委,恐怕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谭震林在官场不是一两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搅黄了高成汉更上一层楼的事情,那么高成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一点,谭震林只能选择妥协,尽管这种妥协就跟让他把想吐的东西重新咽回去一样难受。谭震林:“关于那些不如实向考察组反映情况的做法,我们当然不能听之任之。另外,关于这份名单的事情,也请高记一定谨慎处理,这不是闹着玩的。” 高记:“这个当然。”然后又对梁健:“梁健,谭记马上要跟考察组谈话,我们就不耽误谭记了?” 梁健:“我也没其他事,耽误谭记了,再见。”两人就走了出来。 两人来到电梯口,见宏叙还站在电梯旁。高成汉主动迎了上去,道:“宏市长,我有事情向你汇报,不知道你有空吗?”其实,宏叙还站在这里,就是在等高成汉,他:“有空,到我办公室。” 梁健知道两位领导所谈,他不适合听,就主动:“两位领导,你们忙,我先告辞了。” 谭震林面对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原本所想好的谈话内容,一下子全部都被颠覆了。 当考察组问谭震林:“请谭记对高成汉同志和胡英同志的有关情况向我们考察组介绍一下,并做一些评价。”按照计划,他是要把宏叙和胡英在酒店出入同一个房间的照片,一把扔给考察组,简单一句:“这是市委收到的举报照片。”这就完事了,考察组就会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但是,现在这些都必须滥在肚子里了。 谭震林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但嘴里却:“两位同志都比较优秀。高成汉同志……工作中有点子、有办法、有时候还挺有手腕……胡英同志,尊重领导、团结同志,对于领导部署的各方面工作任务都能尽全力完成……”这是话中有话的,但没有了那些照片作为参照,这些都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了…… 离开市委市政府,梁健打了个电话给冯丰。他只,高成汉和胡英都是非常靠谱的领导干部,如果两人能够提拔,是众望所归,对于镜州市的长远发展肯定大有裨益。其他的他没多。话到这个地步,冯丰肯定能够理解梁健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希望他在能得上话的时候,在省委马副记面前几句好话。 省委组织部考察工作顺利结束,一个多星期之后,省委常委会对镜州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市委副记韩正阳如期退居二线,省委对他还是进行了照顾,上调省人大担任巡视员。 省委决定,高成汉同志担任市委副记;胡英同志担任市委常委。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胡英担任市委常委之后,分管的竟然是组织工作。原组织部长魏洋分工做了调整,担任纪委记。 又是一个星期的公示期。公示期之后,省委如期来镜州市宣布关于分工调整的决定。这次省委来宣布班子调整的领导规格很高。竟然是省委副记马超群来宣布。也许是考虑到,这次提拔的两名干部,都不是市委记谭震林的人。省委副记马超群亲自下来,一部分原因就是稳定谭震林思想。 冯丰作为秘,也一同来了。这次马记破荒的要在镜州住一晚。冯丰,晚上自己没什么安排,要与梁健见一面。 本来自≈ap;ap;#:///( ) 第325章人生选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几人欢喜几人愁。://一次班子调整,就是一次心理考验,一次跌宕起伏。在这次班子重要岗位的角逐之中,高成汉和胡英成了赢家。谭震林彻底输掉了一票,他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他甩掉了两个烟灰缸和一个高档景德镇紫砂壶,都是可以理解的。 等到省委副记马超群找他谈话时,他已经调整过来了,可以输局,但不可以输气,如果这么快就被打倒了,那就不是谭震林了,就不是市委记了。整个过程中,马超群把省委要他代表的,他都事无巨细地了,谭震林则看着马超群的眼睛一一受了。这让马超群挺满意,事先担心的激动情形并没有发生。 晚上,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陪马记吃饭,高成汉和胡英两位新提拔的领导也参加了。冯丰也参加了,坐在末位。梁健没有参加,他早早去吃了晚饭,等在酒店楼下。 晚饭持续的时间不长,结束后,马记回到了套房,对冯丰,让他找市长宏叙过来谈谈。省委副记下来,想见马记的镜州官员可以站成一个排。马记对冯丰,晚上就见宏市长一个人,其他人就不见了。 冯丰费了一番心思,领导有些累了,请其他领导都回去。 马记与宏市长谈话,而且是在酒店房间,也是有意味的。马记问了宏市长,镜州北部新城建设如何?他,省委主要领导对北部新城建设很重视。宏市长对马记问起北部新城建设的意图,当然是心里亮亮地明白。以前就答应过,马记的儿子从国外归来,就可以直接到镜北新城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园来创业。 这个事情,宏市长也算是一直挂在心头。宏市长,这一年多来,在区委记胡英的领导下,长湖区对镜北新区的建设推进有力,特别是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建设已经收尾,进入装修阶段,市政府本来就想在装修结束后,还要专门跑一趟省委,请马记介绍一些海外归国的青年才俊来归国人员创业基地进行创业创新。听,马记的公子也将归国,请一定到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来,给基地推推人气…… 马记对宏市长的这番汇报比较满意,他,既然镜州市需要海外归国人员,省委肯定支持,我首先表态,我儿子可以到这里来带头搞创业,我儿子还有一帮海归朋友,也会来看看。另外,请镜州市委市政府一定要搞好服务工作,争取把这个归国人员创业园,搞成一个全省的亮点,搞成全国的示范。 宏市长,一定按照马记的指示精神去办。马记听了缓缓点了点头:宏叙同志,这些年在镜州市,工作兢兢业业,重点工作推进有力,成效是明显的,这些省委省政府都看在眼里。对于想干事、敢干事、干成事的干部,省委都会充分考虑,所以请你一定放心,踏踏实实继续干好当前工作。 宏市长听了马记的这番话,心里大为高兴。看来,省委是看到了他的成绩的,下一步应该就能更上一层楼了。宏市长很少这么激动,他狠狠地摇晃着马记的手,表示感谢。 宏市长告辞之后,马记对冯丰,晚上就不见其他人了,他要早点休息。这意味着晚上其他时间,冯丰可以去“放放风”了。冯丰当然高兴,打电话给梁健,已经完事了。 之前,梁健已经告诉了胡英,晚上将与冯丰见面。胡英和冯丰之前也见过面,晚上她陪同马记吃了晚饭,但听晚上梁健和冯丰见面,她她也参加一下,一同去一趟七星岛!她,已经好久没去那里了。其实,她也想借此机会,与梁健见一见。 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梁健是几前去过,不过冯丰没有去过。于是梁健,那就去七星岛喝茶。三人坐了胡英的车子前往七星岛。 车子经过镜州大桥的时候,胡英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宏市长,哦,嗯……不过,我晚上有一些事情……真不好意思……哦,嗯……”胡英放下了电话,目光瞧着正前方,好一会儿都没话。 梁健虽然不知,电话那头具体了什么,但是他分明听到了前面一句“宏市长”。冯丰也蛮有意味地朝梁健看了一眼。 三人进了七星岛农庄,美女老总康丽将他们引去那栋别墅,就是前几,梁健和王雪娉去过的那一幢别墅。康丽却只言不谈梁健来过的事情。也许康丽知道梁健和胡英不同寻常的关系,于是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提,也许这就是康丽的为商之道,不该的什么都不,只在一个环境中适合的话。 胡英和冯丰都赞赏这座新开放的别墅。胡英提议:“冯秘还不如晚上就住这里呢!”冯丰笑:“我倒是想啊。如果我是领导,晚上就直接住这里了。可是我只有服务领导的命啊,万一晚上马记喊我,我却不在,那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胡英:“那倒也是。不过,相信冯秘,很快就功德圆满,到下面当领导了!” 冯丰高兴地:“希望胡记的吉言,能够早点成真啊!”胡英知道梁健和冯丰出来,肯定还有话要,等上了普洱茶,她喝一口就站起来对他俩:“我去找一下康丽,有个事情跟她谈谈。”冯丰和梁健都站起来:“别谈太久,否则我们两个老爷们要孤独了。”胡英:“一会儿就回来。” 听着屋子里淡雅的音乐,实木的屋子,极普洱的茶香,淡淡地在别墅茶厅萦绕。冯丰拿起茶杯:“以茶代酒。现在形势对你越来越有利了。”梁健也与冯丰碰了下:“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 冯丰:“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谈这些了。我看得出来,胡记对你的关心不一般,她现在已经是组织部长了,她才是最能关心你的人。”梁健也不假谦虚,点了点头:“这次的格局调整,对镜州市的发展也肯定很有帮助,我当然只是一个的受益者之一。来,我敬你。” 冯丰与他碰了碰紫砂茶杯,:“梁健,关于宇炒房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那40万救急,后来又介绍了人买了那套房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梁健:“这不算什么。我本还真想问呢,你和宇到底怎么样了?” 冯丰抬了一下头,又看着梁健:“今约你出来,我本就想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和宇走不下去了。我已经跟她分了。” 梁健倒是有些吃惊:“已经分了?这么快?”冯丰苦笑一声道:“不知为什么,尽管我很想挽救这段感情,但是我还是感觉太累了。我满足不了宇,她喜欢折腾,她想要发财,她希望我能够利用现在的岗位便利,帮到她。有时候,我稍稍推脱一下,她就会发火,给我脸色看,甚至跟我大吵,我不愿意帮她,或者我没用不会用权……我跟她,我哪里有什么权力,我不过是一个处长,为领导服务……但是她不理解……我承认,我还是爱她,可是有些她让我做的事情,我感觉很危险……” 梁健点了点头:“你的难处我完全理解。也是我不好,是我把这个女孩介绍给你的。其实你们两个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关键是她没办法做到从你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冯丰给两人倒了茶:“那个房子卖掉之后,除了还债,还剩下60万,是我以往的积蓄和炒房赚的钱,我都给了她。宇同意分手了,她已经搬了出去。一个多礼拜以来,我们都没有联系过。” 梁健:“你做得很不错了。既然已经分手了,我感觉,以后你们就别再联系了,否则功亏一篑。”冯丰点了点头:“这点我明白。但是我对自己在感情方面,很不放心,特别是在情绪低落或者喝了酒的时候,我就很容易心软。有时候,这就是懦弱!” 梁建看着冯丰:“这点我能理解。有时候,人喝了酒,就容易脆弱。如果下次你喝高了,想要打电话给宇,你就记住先给我打电话,我会劝住你的,再不然我赶到宁州来,把你彻底灌醉,让你谁都想不了,这就得了!” 冯丰笑着用手指着梁健:“你的啊,你一定要赶来宁州把我灌醉啊!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用赶来,你就直接住在宁州。今我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上次跟你在电话中起过的。” 梁健:“什么?具体一些!”冯丰坐正身体,靠在桌子上,对梁健:“副省长杜明亮,从北京空降下来不久,对省政府给他安排的秘很不满意,他想要换一个秘。他已经提出来想要物色一位秘,你有兴趣吗?” 梁健抬起头:“原来你的副省长就是杜明亮?”冯丰诧异道:“怎么?你认识他?”梁健:“是啊,打过一次交道。他还给我在国资委介绍了一位首长,帮助协调特高压拆迁款的事情。”冯丰:“这样最好了,按照你目前的条件,竞争力很强,很有可能成功。这次可是进入省政府办公室工作的难得机会。你考虑一下吗?” 梁健移开了目光,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在远处的湖面上,依稀有一盏灯亮着。梁健:“我考虑一下。”冯丰:“行。我向省政府那边也稍稍透露一下你,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梁健:“可以。” 梁健知道,省政府办公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特别是像梁健这样从乡镇上来的干部,如果能够进入省里工作,那么层次就完全不同了,影响到一个人的视野和发展前景。但是,梁健刚到乡镇担任一把手不久,他似乎感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好,就这么离开乡镇一把手的平台,梁健还真有些不舍…… 听到敲门声响起来,胡英迈着步子进来了:“你们两位聊得怎么样了?”冯丰:“我们就是在等待胡记了!” 胡英坐了下来:“这茶还行吗?”冯丰赶紧给胡英倒了一杯茶:“胡记请喝茶。”胡英喝了一口,了下:“不错啊。”冯丰:“胡记,哦,不对,现在要叫胡部长了。梁健是我的铁杆兄弟,以后我就把他交给胡部长了,以后要请胡部长多关照啊!” 冯丰这话,者无心,听者有意,胡英不由朝梁健看了眼,眼波之中有着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梁健怕冯丰看出什么,没有与胡英有什么眼神交流。梁健:“胡记,对我已经很关照了。” 冯丰:“梁健,领导的关心对我们来,是永远不嫌多的。是不是?”不等梁健回答,胡英:“这话得好,我和梁健,还都需要马记和冯秘关心呢!”冯丰:“胡部长客气了,和你们也都是老朋友,我不虚套的话了,只要能得上话的,我会全力以赴的……” 冯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老板打电话过来,不知什么事?”胡英和梁健听是马记的电话来了,都不话了。 冯丰接起了电话,然后“嗯、嗯”、“已经联系好了,请马记放心”、“好的知道了”。电话放下之后,冯丰吐苦水道:“做秘就是不自由啊!” 梁健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冯丰,马记让他马上联系几个人,明下午让他们去马记办公室,必须得现在就联系。胡英问:“冯秘,那么这就回去吗?不多坐一会儿?” 冯丰:“没办法,必须得马上回去。所谓秘的自由,你们懂得。”梁健也才从秘的岗位上下来,就:“那也勉强不得,只能下次我们再到宁州请大哥了。”冯丰:“行啊!” 着,三个人都站了起来。胡英拿起电话,给驾驶员打个电话,让马上在门口等。 三人从别墅出来,快步朝农庄门口走去,农庄老总康丽已经等在门口。三人送冯丰上了车。 胡英对驾驶员:“你回市区后,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安排好了。”驾驶员答应了。冯丰带着笑意朝梁健看了一眼,眼中的意味只有男人最懂了。要是在其他场合,两人肯定会笑一番,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只能用眼神交流了。 轿车的尾灯消失在乡村的道路上。胡英对梁健:“我们再去坐坐?”康丽:“对对,再去坐坐,我去准备一点水果和红酒,今必须给胡部长祝贺一下!” 梁健本来不想喝酒,但见胡英没有反对,梁健也不好什么。自从到了向阳坡镇担任一把手,看到每年巨大的公款消费数字,在公款消费上,梁健就有种很不自在的感受。以前花钱,不用管,有人会买单。到了镇上,发现买单的其实就是一、二把手,梁健才有了些感性的认识。 他很想抓好公款消费这块,加强镇上干部队伍的作风建设。正人先正己,梁健想从自身做起,所以这些,他有意地开始控制饮酒。 但从今这个情况看,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一方面,今是胡英的好日子,她已经成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这在镜州市是绝对的权力岗位,从今开始,镜州市整个干部队伍,除了市委记、市长和副记,其他人都必须给她面子,让她三分。另一方面,自己跟胡英非同寻常的关系,难道不给她一起庆祝一下吗?这的过去吗? 梁健:“好,我们再去坐坐!康总,酒好一点,水果多一点,其他不用太多,我们要健康庆祝,吃了宵夜对身体不好。”康丽朝梁健美眸一闪:“梁记,倒是挺会保养的啊!”梁健:“今都算我的。” 康丽笑:“这可不行,今你要跟我抢,我可不答应。我的地盘我做主。”胡英笑道:“这个康丽,真拿她没办法!” 梁健和胡英回到别墅没多久,康丽就进来了。三个人吃水果喝红酒,谈了些闲话。康丽喝了不少酒,一定要敬胡英三杯。今胡英很开心,她一直揪心的事情,终于在今尘埃落定。 康丽喝了三杯,胡英酒杯中的量虽然少一点,但同样也是三杯。喝过之后,康丽对梁健:“难道,你不敬胡部长三杯?” 梁健:“如果我这么敬,那就是趁人之危了。”康丽仗着酒意:“也许,人家希望你能趁人之危呢?!”胡英在康丽肩头打了一下,脸色因为酒精红扑扑显出少有的妩媚,她:“妮子,今随便你,可今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对我话了!” 康丽忙道歉:“我错了,我明白了。以后我都叫胡部长。”胡英:“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想摆架子。我只是想对我这个岗位负责而已,对市里的形象负责!”康丽:“不用解释,我能理解。” 胡英点了下头,对梁健:“如果你跟康丽一样敬我三杯,我也肯定喝了!”康丽在一边拍手:“好,今放开喝,以后紧着喝!” 梁健看到胡英真的兴致高,如果这时候还不喝,就会被人看做装模作样,假装清高了!梁健:“那好,我喝三个满杯,胡记喝三个半杯!”胡英:“不行,我也喝三个满杯。” 两个人的酒,是在康丽的掌声中喝完的。康丽,要敬梁健三个满杯,这样才公平。梁健:“这公平从何起?”康丽嫣然笑道:“刚才胡部长一共喝了六杯,我们每人喝了三杯,我们再每人喝三杯,才算公平。” 胡英在一边笑着,不话,似乎是鼓励的。梁健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我还怕你了啊!”着,两人又喝了三杯。 康丽略带摇晃地站起来,:“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前面去了,酒店里还有事情要安排,你们今晚上就别回去了。”胡英:“你待会安排车子把我们送回市区!”康丽:“不好意思,今真没有车,你们就住在这别墅?难道还嫌弃这里不舒服啊?就这么定了!我到前面去了。” 走到门口,身子摇晃,便靠在门上了,好像真有些醉了。康丽:“今喝了这么点酒,怎么就醉成这样了,真是老了!” 从别墅到前面的主楼,还有一段距离,要经过一片竹林和一座栈桥,胡英:“梁健,麻烦你送一下康总。我在这里等你。我怕她待会掉水里了。” 梁健起身跟了出去。 康丽已经走到外面空地上,繁星点点,空气清凉。康丽一边:“我没事,你回去陪胡部长”,一边脚下打着歪。梁健看她实在有些高,道:“我陪你到主楼就回来。” 着梁健就虚扶着康丽往前走。康丽笑笑,这声音,在夜里,好像一张张纸牌,升到空中,又掉落下来。康丽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听过算过。梁健只关注着不让康丽摔倒。 走到栈桥,康丽晃得厉害。梁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可别真摔水里去了!”康丽:“不会,不会。”着,她的手臂就搭上梁健的肩膀:“有你在,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摔下去的。” 梁健感觉康丽身上一阵香味袭来,她身材高挑,双臂绕过梁健后脖子靠在梁健身上。梁健敏感地感觉到她右侧一团柔软触到了手臂,梁健有些血脉上涌,心思烦乱。这康丽算是一个极漂亮、极能干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男人很容易有好感,也容易产生征服欲。 但梁健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过火的举动。感受着那柔软的刺激,一步步稳稳地将她送过了栈桥。 然后是竹林,只有夏虫的叫声。这叫声似乎也充满了诱惑。梁健强忍着紧绷的感觉,心脏蹦蹦跳着,加快了脚步。走出竹林,就靠近主楼了,在这里康丽只要喊一声主楼里的服务员就能跑出来。 梁健:“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能过去?!”康丽将胳膊从他肩膀上收了下来,对梁健:“谢谢你。”着踮起脚,在梁健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这是对你的奖赏,快去,胡部长还在等你。今晚上,别走了,胡部长不希望你走。这里有一把钥匙,如果你觉得跟胡部长在同一栋别墅不安全,可以回到前面主楼来休息。” 着,将一把钥匙塞进了梁健手里。然后,康丽就朝前走去。此时的康丽,看起来步履相当平稳。梁健瞧着她窈窕多姿的身影,真有些搞不清这个女人,是已经酒醒了,还是根本没醉,刚才的醉意只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只为了让他送她过来,然后顺便给他一把钥匙? 回到别墅边,四周安静得异常。梁健忽然有点紧张,快步推门而入,边走边叫:“姐!”除了他自己的声音,竟然没有任何回音。 梁健走到喝茶的地方,那边只有茶杯、酒杯和盘碟,胡英却不见踪影。梁健看着这个空荡荡的空间,恍若胡英根本就没有来过。 “姐!你在哪里?”梁健喊着,还是没有回音。梁健真有些着急了,他在一楼房间里都看了一遍,没人。然后,沿着楼梯往上,二楼是一个大床房,还有一个房和活动室,这三个房间,他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胡英的身影。梁健的心有些蹦蹦跳,这是怎么了?梁健又去大床房看了一遍,甚至拉开了衣柜,始终没有发现胡英。梁健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走出房间,走下两步楼梯。 忽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梁健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正是胡英攀着他。她淡粉色套装的胸口微敞着,雪白的高峰若隐若现,一双眼睛,醉眼迷离,温柔无限…… 梁健看得有些呆了。胡英忽然:“康丽这妮子是不是装醉?”梁健心里一惊,道:“我不知道。一开始她还摇摇晃晃,但到了主楼那边她就能很正常的走路了。”胡英看着梁健:“她是不是让你扶着她过去?” 梁健不想隐瞒,:“她让我扶了一段,到了主楼那里,我让她自己进去了。我看她可能真的喝多了?”胡英笑笑:“也许!也许她只是对你有好感!想要沾一点你的便宜。” 这话怎么听着有了些醋意? 梁健仔细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注意到她连脖子都微微红了,还有那裁剪精致的套裙中紧绷的身子。他忍得有些难受,但是他知道,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如果,两人之间继续这样的关系是否妥当? 所以,他犹豫着。 胡英在他耳边:“先前我们坐车从镜州市区过来的时候,我接听了一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的确,从市区来七星岛的途中,胡英接听了一个电话,她称呼的是“宏市长”。梁健:“宏市长?” 胡英点了点头:“是宏市长。你知道他是什么事吗?”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 胡英:“他是想让我过去,可是我没有答应。” 梁健问:“为什么?” 胡英看着梁健:“因为我想陪着你。” 梁健心里一颤,一把紧紧地拥住了她,在她嘴上、下巴上和脖子上啜饮起来。胡英仰着脖子,整个娇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两人不知不觉,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胡英的双腿攀住了梁健的腰。胡英的背部撞击着楼梯,她感觉疼并快乐着。梁健的手,感受着胡英穿着丝袜的大腿,有些欲罢不能。 一次强烈的撞击让胡英轻呼一声疼,梁健就将胡英抱起,两人换了位置,梁健坐在楼梯上,胡英便坐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都好像是远方的雷动,一个动作好像都是喑哑的歌声…… 醒来的时候,两人在床上。其实距离完事不过几十分钟。胡英:“对不起,先前我喝高了,可能了些胡话。”梁健知道,她是指康丽要沾他便宜的事情。梁健笑:“我难得看你这么女人。” 一个女人是会嫉妒的,也是会猜疑的。平时胡英将这一切都遮掩在严肃的外表下,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放松情yu的时候,这些才会冒出头来。为此,梁健不会抱怨,也不会见外。 胡英:“以后我不这样了,我不应该这样。”着,身子便软软地朝梁健靠拢一些。 梁健不太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想胡乱猜测,还是不想管梁健与其他女人的交往。梁健有意转换了一个话题道:“今冯丰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他副省长杜明亮想要一个秘。他推荐我去,问我的看法。” 听到这个消息,躺在一侧的胡英移开了一点距离,看着梁健的脸道:“你想到省城去?”梁健:“是,我想去省里。”胡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毫无遮蔽,丰挺的双胸,犹如收起了羽毛的白鸽,生过孩的女人和没有生过孩的女人,在这方面似乎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梁健忍不住用手去逗弄。胡英也不挡开他,:“去省里,这个方向是很对的。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梁健问:“为什么?”胡英:“如果你现在去了省里,给副省长当秘,无非是重复前一段时间给宏市长当秘的路,甚至可以,地位还没有给宏市长当秘来得高呢!毕竟一把手的秘和副职的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另一个原因,目前你需要的不是当更高层次的秘,而是需要主政一方的历练。你当镇党委记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在这个岗位上,你最好能待一年半以上,至少也得一年,然后再到更高层面去当领导干部。在县区领导岗位上的历练,不是一个副省长的秘所能比的。我觉得,你应该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在不同层级的领导岗位上,历练,解决不同领导岗位上会面临的问题,然后再寻找一个机会,跳到省级平台,去的时候,就不再是当秘,而是副厅级的领导了。只有这样,你的仕途才是扎实的、给力的,不应该再把时间浪费在部门中层的岗位上了。这是我的考虑,当然,最终的决定还在于你自己……” 梁健早停止了手中的逗弄,毕竟胡英的是事关他个人前途的大事。听了胡英的话,梁健刚才的犹豫消除了。他开始的犹豫,是不清楚在如今的岗位和副省长秘之间的重要性。毕竟副省长秘,也是一个挺诱人的岗位。听胡英这么一,他终于明白,对他的仕途来,现在的道路才是正确的,至少是更加扎实的。 人生需要规划,仕途更是如此。仕途跟人生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必须步步谨慎,仔细掂量,才不至于走错。 况且,胡英这么,看得出来,他对梁健的发展是有过考虑的。如今她处于市委组织部长的平台上,对于梁健的帮助会更大。梁健看着胡英:“姐,你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胡英莞尔一笑。她还真有些担心,梁健假如听不进她的话,一定要去省城,那她也没有办法。那么她对梁健的培养,就无法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了,更让她不舍的是梁健这个人,她希望能够经常见到他。 一想到梁健某一或许真的可能离开她,她的心就会疼。她弯下腰去,用唇在梁健的胸膛上吻着。梁健一阵悸动,一把将胡英往身上拉了过来。然后一个转身,将胡英滚到了身下。胡英胸口剧烈起伏着。 很快,两人又水ru交融……胡英问梁健:“呆会,你住这里,还是到前面主楼去?”“我就住在这里。”“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万一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结婚就是……”“你愿意跟我结婚,我已经四十岁了。”“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没我大的女人。”“你欺负人啊,明明是叫我姐的,现在却我比你!”“我就是想欺负你,我就欺负你。” 着梁健便加快了动作,胡英在快乐的边缘喊着:“你欺负我!” 这晚上,梁健没有用康丽给他的房间钥匙。一早上,梁健让农庄的车送自己去家里,然后才坐了奥迪车去镇上。 这下午,镇党委副记傅兵来敲梁健办公室的门。镇党委办主任张嘉给傅兵倒了茶,带上门出去了。 梁健看了看傅兵,:“傅记,请坐。” 傅兵有些不自在地坐下来:“梁记。”称呼了一声,便没话了。梁健本来是在看文件,听到傅兵顿在那里,便抬起头来,问道:“傅记,有事?” 傅兵的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拿出一包烟来,分给梁健一支,自己点上了,又给梁健点烟。梁健平时不抽烟,但见傅兵主动给自己点烟,他便颇例抽了。 梁健靠在椅子里,傅兵挺直身板抽着烟,这姿势不是他平时的坐姿。 看来,今傅兵是真有事找自己,恐怕还是私事。梁健鼓励地道:“傅记,你若有什么事,就直,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傅兵将香烟夹在手指间,微低下头:“梁记,我们班子成员都很感谢你上次在班子会议上的做法。” 梁健知道傅兵指的是什么,那次梁健在班子会议上,将班子成员填写的入股情况都点燃烧毁在烟灰缸里。这个做法,也不是梁健自创,他是在《资治通鉴》中看到奸雄曹操使用过一招,他只不过是效仿为之,不想还真收到了效果。对于傅兵的感谢,梁健并不表态,只是瞧着他,看他接下去还要什么。 傅兵继续:“梁记,虽然那的纸已经烧了,但是我还是必须向你坦白,我在龙矿业有股份,50万。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这是很不应该,以前因为镇上普遍都这么搞,我也一时糊涂这么做了。对这一错误,我必须向组织承认,向记坦白。如何处分或者写检讨,我都接受。” 梁健看着傅兵,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带头第一个来自己这里检讨。梁健脑袋里飞快旋转着,寻找着傅兵这么做的动因。很快,他就想清楚了背后的原因:第一个原因,是镇上的局面已经改变了,镇长李良被公安逮捕,尽管案子尚未审理,但是镇长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傅兵作为党委副记,当然应该向党委记靠拢,表明姿态;第二个原因,镇长位置空缺,傅兵作为党委副记,最接近这个位置,梁健作为党委记,对镇长人选具有很大的建议权,傅兵希望通过这一招来表明自己的姿态,获得梁健的信任和推举。 对于傅兵,梁健原来的印象并不太好。他是个骑墙派,谁有势力,就会倒向谁。如今他主动向梁健靠近,梁健并不想让他完全加入自己的阵营,但是他也不能将他一脚踢开,否则就会为自己制造一个对手。 本来自≈ap;ap;#:///( ) 第326章金超出招 梁健听过一句话,一个好领导不在于能领导多少好人,而在于能驾驭多少坏人。复制址访问://如何驾驭质不好、但没有违纪违法的领导干部,才是真水平。 梁健对傅兵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不做任何强烈的反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淡淡道:“傅记,你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不过今你亲自过来,跟我,我还是很高兴。班子成员之间,相互多沟通、多交流、多提醒,可以避免一个领导干部走弯路。那次在班子会议上,我对其他班子成员都做了提醒,也给了大家一次机会。我也很希望傅记和其他同志来给我提意见。” 傅兵:“明白了,梁记。有任何任务,一定请梁记吩咐。” 梁健听傅兵这么,身子往前一靠,对傅兵:“傅记,眼前我这里还真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来抓。这事啊,还真非你抓不可!” 傅兵认真地瞧着梁健:“请梁记吩咐。” 梁健:“镇上的作风建设必须抓一抓,你看有没有必要?”傅兵:“梁记,你得对,作风建设是很重要的一环,前几年作风建设这一块基本都放掉了,镇上也产生了一些不良风气,如今抓作风建设正当时。梁记,要不我先去搞一个方案?” 梁健点了点头道:“方案我已经让王委员搞了。她的方案出来后,你和她商量一下。我们乡镇搞作风建设,只要抓住几个关键的点就可以了,虚的东西少搞一点,实的工作要多一点。” 傅兵想了想:“我明白了,梁记。我们先把方案做好,然后再来向你汇报。”梁健点头行。 傅兵出去之后,很快,又进来了一个班子成员,是分管工业的副镇长战卫东,他也来坦白在龙矿业中拿了股份。接着宣传委员唐伟华、纪委记黄强……都来了。这就跟好了一样。 如果一两个班子成员来自己这里坦白,梁健的感觉会好一点,那是某些班子成员认可了他的做法,从心底里想要跟梁健做一些沟通。但如今,班子成员除了人大主席方阳、分管社会发展的副镇长袁进外,整个班子都来做了坦白。 这一行为,再次让梁健感觉自己是孤立的,某些人在班子成员之中的影响力,远远大过自己,他们还是纠集在一起,统一行动。梁健知道,这很危险。今他们可以集合在一起来向你道歉、坦白,明他们就可以集合在一起将矛头对着你。这也是作风建设中必须解决的问题。 快下班的时候,终于没有人再来烦梁健了。他走到窗口,看到院子里的树木都已经形成浓荫,夏的触角已经伸展开来。 看着绿色,脑袋似乎机灵了许多。梁健回到座位上,关于镇上如何搞作风建设产生了一些灵感。他在黑皮工作笔记上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 梁健还记得,时候自己是一个认真的学生,写字的时候,总是一笔一划地写,工工整整,干干净净。但是到了大学,电脑流行起来,字也就写得少了。走上工作岗位后,常常因为工作繁忙,记笔记的时候,喜欢写草了,有些字简直写的跟医生的笔记差不多,人家还真有些看不懂呢! 今,梁健忽然很想把字写得端端正正,以前总认为写端正了,是浪费时间,可你把字写得寥寥草草节省出来的时间,又花去哪儿了呢? 梁健在笔记薄上简单列出几条: 作风建设重点抓好:1、清理矿山股份作为突破口;、凝聚发展共识,找出一条适合向阳坡镇发展的道路;、重抓酒局、饭局,整治公款吃喝;4、解决群众难题,增加百姓收入。 梁健觉得如果牢牢把握这四条,抓好落实,作风建设也算有了成效了。这么想着,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和喇叭声。工作人员陆续离开了。 梁健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城。这时候,接到了常青的电话。常青在电话里告诉了梁健一个重要消息,是关于原镇党委记邱九龙、镇长李良和龙矿业老总邱龙的。 关于原镇党委记邱九龙,经过市纪委直接调查,邱九龙在成山村特高压征迁中乱作为造成村民惨死铲车下,同时邱九龙有巨额财产,来自于邱龙矿业分红,是违纪违法收入,还有上百万收入来源不明,邱九龙不愿交代。但这已经足以将邱九龙移交检察院作进一步调查。 关于镇长李良和龙矿业老总邱龙,公安进行了调查,根据龙矿业的打手招供,两人具有谋害梁健的罪名。但是龙矿业给打手安排了律师,经过律师的斡旋,打手翻供,把所有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扛了。傻瓜都能猜到,肯定是龙矿业答应给他一笔好处费,让他顶包了。故意杀人未遂,也就几年的徒刑,如果那笔好处费足够多,对于打手来也是合算的。 李良和邱龙即将被释放。 李良因为还有其他经济方面的问题,镇长的职务是保不住了,将被调走。但是邱龙作为私企老板,不用承担其他任何责任,他还会回龙矿业,当自己的老板。 这个消息对梁健来,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邱龙是镇上的毒蛇,他在镇上有自己的势力,在市里有自己的关系,他的重新出现,对于梁健来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上一次没搞死梁健,不保证他会就此罢手。既然钱可以摆平很多事情,让邱龙毫发无伤地回来,他就可以再找一个打手来对付梁健。反正,对他来,他浪费的无非是钱而已。 梁健知道,常青的这个电话,肯定是高成汉记让打的。他问常青:“高记还有其他吩咐吗?”常青:“高记让我给梁记带一句话,发展是解决问题的法宝。其他没有了。” 梁健咀嚼着这句话,觉得很有味道。高记是担心自己走偏吗?发展是硬道理,作为一名镇党委记,首先必须捏在手中的就是发展。其他的问题,都应放在这个前提下去考虑。主要的精力也应该放在这个方面。 **,要学会抓主要矛盾。高记为他指出了主要矛盾,那就是抓发展。 梁健谢了常青,他本想,下次请常青吃饭,可一想到自己要在镇上搞作风建设,要控制公款吃喝,这句话就省了。 回到镜州市区的时候,梁健还没有吃晚饭,而且家里有些日用也不全了,梁健想去逛一逛超市。对梁健来,逛超市是很难得的,但这却是单身男人不得不做的事。 梁健在镜州商厦那边让茅停了车,放他先回家了。商厦楼下有超市,也有餐饮店,一个人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在味千拉面馆简单吃了一碗拉面,便走进了超市。 梁健逛超市,和女孩子的逛超市是不同的,他目的性很明确,缺什么买什么,不浪费一点多余的精力在其他货架上,所以,很快地,便挑好了需要的东西,往付钱的出口走去。就在收银口上,梁健瞥见一个窈窕身影,身穿休闲牛仔和花式恤。 “这不是祁芸吗?”梁健暗道。 梁健走上前去,排在祁芸身后付钱。祁芸没有注意到梁健,似乎沉静在某种心思里,付完钱,便往外走去。 梁健想起,副秘长在他去乡镇之前曾拜托过自己,找个时间跟祁芸谈谈。由于特高压群体**件和后来初到向阳坡镇的一团乱麻,梁健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祁芸!”梁健一边将钱交给收银员,一边喊。祁芸转过身来:“梁健?”梁健瞧见,祁芸情绪有些低落,尽管依旧漂亮,但是神情不对。这个女生,算得上是梁健青春懵懂时最初的悸动。从她身上,梁健总能看到过去的影子,所以,看到她,总有一种别样的柔软情怀。 梁健看着她眼睛下的黑眼圈,问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你有空吗?” 祁芸的笑容有些勉强:“行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梁健拿起服务员给的找零,拎上买的东西,道:“那边有个星巴克,我们去那里?”祁芸点点头:“行啊。”祁芸买了不少东西,好多个包,有些人拖大包的感觉。梁健倒是只有一个塑料袋,一身轻松。梁健:“我来帮你提几个包?”祁芸温柔的一笑:“谢谢。”将几个包交给了梁健。 在星巴克窗边找了个位置,两人要了两杯咖啡。看到身边大多是些年轻,好像喝一杯咖啡就是大乐子一样。祁芸颇有感触地:“年轻就是好,年轻就是容易开心。” 梁健笑道:“好像搞得你有多老一样。我记得,你生日还比我呢,也就9周岁!”祁芸:“三十的人了,还不啊?一个女人三十就是半老徐娘了!” 梁健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跟一个女人谈年龄的问题恐怕不是一个好话题,特别是祁芸至今还没有结婚!梁健转换话题:“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祁芸:“工作?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去了。我请病假了,你不知道吗?”梁健很惊讶:“什么?病假?你生什么病了?”祁芸注视着梁健上方某个地方,似乎有些茫然:“我也搞不清,就是不想上班了。关于病假的事情,我是让医院开了请假条,找关系开的。” 梁健看着祁芸:“你遇上什么困难了吗?我帮得上忙吗?”祁芸看着梁健:“如果你能帮忙,我早就让你帮了!”梁健:“那你怎么了?我刚到市府办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状态好像比现在好。” 祁芸:“那是因为当时我不在意。”梁健问:“现在你在意什么?”祁芸:“我在意我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位置。”梁健感觉祁芸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一直认为祁芸和舒跃波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看来自己的猜疑是对的。梁健:“舒秘长前段时间,让我跟你聊聊!可当时我一直没有时间。” 祁芸:“原来,今你请我喝茶,只是因为受了他的托付?那我走了。”着祁芸真的站起身来。 “并不是这样,你等一下!”梁健拉住了祁芸的手臂,让她重新坐下来。 梁健看到一旁围坐在长条桌上的年轻,朝他们看过来,笑着对祁芸:“人家可能还以为我们闹别扭呢。”祁芸这才笑起来:“我倒还真希望是跟你闹别扭呢!” 这是今晚上祁芸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梁健不禁又想起时候,他深深地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的笑是那么的甜美,干净透彻。 然而,时过境迁,她和他都长大了。他忽然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祁芸忽然:“梁健,其实我真的很想结婚。” 这话太突如其来,梁健不知她是何用意,:“那就结婚喽。找个男人嫁了不就得了!”祁芸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可是我想嫁的人,他不能娶我。” 梁健直白地:“你是舒秘长?”祁芸:“他已经结婚了。” 看来,这又是一个三的故事。梁健心想,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那么多女人怎么都去做三啦!连自己的初恋情人,都做了别人的三了。看着这个最初撩动他心弦的女孩,这一刻,梁健却再找不到当初的悸动了,当然,看着她的眼睛,他还是会心软。 只不过,这种心软,和爱情已经毫无关系。 对梁健来,一个甘愿做三的女人是没有吸引力的,也许是心理因素,隐隐的觉得就降了一个档次。梁健也搞不清,这是不是人格歧视,但他无法摆脱这种心理。 梁健这才明白舒跃波让他找祁芸聊聊的真正原因,无非是想让她想开一点。梁健:“你现在,还爱他?”祁芸:“以前很爱,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如果他不能娶我,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我想不通这个事!” 梁健看着祁芸花式恤领口微微露出的细致锁骨,问道:“最初,你跟他交往的时候,知道他结婚了吗?”祁芸点了点头:“知道。”梁健心里掠过一丝不快,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他喝了口咖啡,:“那不就得了。最初,你就是为了让他能跟你结婚,才跟他交往的吗?”祁芸的视线落在咖啡杯上,语气伤感:“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梁健:“当时,你是因为爱,才跟他在一起;如今你是因为爱少了,才想要让他娶你。” 祁芸抬起头来,看着梁健:“真是这样?”梁健:“我是这么认为的,以前是爱得很投入,觉得自己输得起,即便他是一个已婚男人也无所谓;现在爱得没那么投入了、爱也以前少了,你在慌,你怕自己输不起了,于是,你想到了让他娶你。其实,你只是不想输。” 祁芸的眼神有些慌:“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梁健:“这我也不知道,这个,得你自己决定。”祁芸微微点头,:“可能我真的得有所改变。谢谢你跟我这些。” 梁健朝她笑笑,无论自己和祁芸的谈话,有无效果,他也算完成了两方面的任务:一方面,他答应了舒跃波,要跟祁芸谈谈,现在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另一方面,祁芸无论如何都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他希望她过的好,不过,经过这次谈话,梁健觉得内心深处关于她的所有幻想都烟消云散了。 很多感情真的就是如此,“相见不如怀念”,思念的东西,就如钉子生生扎在肉里,但是一次相见就如磁铁将钉子起出,原来发现要彻底忘记,真就这么简单。 祁芸忽然道:“别尽我的事了,你在那边还好?”梁健回答:“还好,就是有些忙。”祁芸:“那么金超呢?他有没为难你?”梁健:“目前还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在工作中,还没有什么交集。”祁芸皱了皱眉:“你要心这个人。前不久,在一个饭局上我遇到他。他喝高了,起你。” “哦?”梁健笑笑:“没想到,他喝高了,还会想到我啊,看来对我的感情不浅啊!”祁芸:“他,你是他的手下,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迟早会要你好看。我看这人,心性不好,你要多留一份心。” 梁健眼神微微一眯:“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 第二中午,梁健接到了舒跃波的电话。舒跃波:“梁健,谢谢你。”梁健奇怪:“舒秘长,你有什么要谢我的啊?”舒跃波:“今祁芸来上班了。”“哦,真的啊?那是好事。” 舒跃波:“据,昨你跟她聊了聊?如果没有你,她恐怕没这么快调整过来。”梁健心中一动,看来昨跟她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过,有句话,梁健想出来:“舒秘长,有句话我想,不知你乐意不乐意听。” 舒秘长倒也爽快:“你尽管。”梁健:“如果你真的对祁芸好的话,那就该给她一个交代。否则,对你们两个人,这总是个事。”舒秘长那边顿了一下,:“我知道了,梁健,谢谢。” 放下舒秘长的电话,听到门口有急促的敲门声。梁健“请进”。进来的是党委办主任张嘉:“梁记,这里有一份紧急通知。”着,恭敬地将文件夹放在梁健桌前。 梁健看到这是一份以县府办名义下发的通知。通知的内容,大体是今下午县政府副县长金超将带队到向阳坡镇调研,明确要求镇党委记、镇长都要参加,同时要求全面汇报向阳坡镇的情况。 梁健看完通知,:“怎么这么紧?现在下通知,下午就来!”张嘉:“是啊,我也觉得太急了,所以赶紧来向梁记报告!” 梁健想起昨祁芸对自己的那句话:“我看这人,心性不好,你要多留一份心。”一般情况下,一个副县长下来调研,座谈会有镇长参加就行,无需明确记、镇长一同参加。而且,如今,向阳坡镇镇长位置空缺,明确记参加,其实就是要梁健汇报。看来,金超是要来向阳坡镇显摆了。 梁健:“知道了。” 镇党委办主任张嘉提醒道:“梁记,需要给你准备材料吗?”梁健看了眼通知,:“不需要了。这个通知,你拿给傅兵副记和战卫东副镇长看看,让他们落实有关人员参加。”张嘉了声“好的,梁记。”就退了出来。 张嘉走回办公室的路上,心想,梁记果然是有水平,现在很多稿子都是自己写,以前还在担心这个党委办主任不好当呢,现在看来还真的算轻松。如果以后自己当了领导,稿子也都要自己写,按照自己的想法汇报,这才是真正有水平的领导。 张嘉拿通知给傅兵,傅兵欣然接受。毕竟,这些镇长岗位空着,梁健让他参加,那一定程度上就是将他视为准镇长了,这是一个向县政府领导展现的好机会。张嘉又拿了通知去给战卫东,战镇长看了一下张嘉,轻声耳语:“张主任,你知道这个金超副县长,跟梁记是什么关系吗?” 张嘉倒还真没有掌握:“什么关系?”战卫东见张嘉不清楚,就带点炫耀地:“梁记,以前是宏市长的秘;金县长,是市委谭记的秘。今年,梁记来担任县长助理兼向阳坡镇党委记,金县长担任副县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嘉转动了下眼睛:“难道,是在比?”战卫东哈哈一笑:“这不仅仅是在比,这简直就是在战争。” 张嘉当然也听过,谭记和宏市长很有些不合。那么他们两位秘,应该也不会很融洽,搞不好他们也在为各自的队伍角力呢!由此,张嘉就有些了解,为什么金县长下来,指名道姓要让镇党委记参加了! 张嘉是向着梁健的,他:“我认为,按照梁记的能力,他本应该安排副县长才对,只是安排县长助理,太屈才了。”战卫东嘿嘿一笑:“你还真以为,安排什么位置,跟一个人的能力有关系啊?有时候,跟能力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关键是你的领导的能量。从梁记和金县长的安排上看,宏市长的能量还是不如谭记的。” 张嘉不想再多听战镇长八卦,他:“战镇长,通知中,还要求将参加座谈会的名单报给县府办。梁记请你确定一下具体参加人员的名单。”战镇长:“我明白了。就让我们工业办的中层干部也一起参加。” 张嘉:“那我就去报名单了?”战卫东笑咪咪地看着前方:“你去。下午就等着看好戏了。” 张嘉将名单报了上去,就去准备会场。将桌牌等都布置好了,副县长金超的桌牌放在对门的一边,镇党委记梁健的桌牌,放在背门的一边。现在,即便在乡镇上,也很讲究座位。张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麻烦,而是把这当作是一门学问。 看着桌牌,张嘉想象着,下午两个领导坐在这里,到时真会有一番交锋吗?张嘉有些担心,又隐隐有些期待。 梁健不要张嘉准备材料,并不等于他就不会准备。对于金超,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他目前是副县长,梁健是县长助理,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梁健不好好汇报,那就是不尊重上级领导,就会给金超落下口实。这种错误,梁健不想犯,他在笔记本上写了几条重点工作,脑子里梳理了一遍。对于镇上某些工作的具体情况,梁健向来都是掌握的,有关数字他都能报上来。 下午两点半三辆车鸣了下喇叭,开进了向阳坡镇政府大院。 梁健、傅兵和战卫东等人已经等在楼下了。看到金超从第二辆车之中迈出来,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色裤子、鞋子,头发梳的纹丝不乱。相比以前在谭记手下当秘,金超目前的装扮是升级版的,更像一个大领导的样子了!当然,在县里,只要是县领导都会被称为大领导。 张嘉以前没有见过金超,他感觉,金超很气派,不由看了眼梁健。梁健也是讲究穿着的,但是并没那么“一尘不染”。梁健看起来更加“接地气”。张嘉心想,尽管金超看起来更像是“金装版”,但张嘉更容易接受梁健的样子。 梁健主动上前握住金超的手,很是热情地道:“金县长,欢迎欢迎啊!金县长真是言出必行,上次刚刚要来我们镇上,马上就来指导工作了,真是欢迎欢迎啊!” 金超先是一愣,他倒是没想到,梁健会这么热情。他眼神之中有些怀疑在流动,但看到梁健这么热情,感觉还是挺不错的。金超:“梁记好啊,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 梁健笑道:“对乡镇来,县领导都是大领导,应该的应该的。金县长,我们赶紧上楼坐。”着,就领着金超往楼上会议室走。 一边走,一边介绍一些镇上的情况,搞得跟迎接任何一位上级大领导一样热情周到,给别人的印象,他们之间没有丝毫问题,也从未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坐下来,上了茶,所有参加座谈的人都落了座。梁健:“金县长,非常欢迎金县长一行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向阳坡镇调研。下面,我先做一个简要的汇报?” 金超突然:“梁记,你先等一下!”金超环顾了一圈在座的人,:“座谈的人里,怎么没有龙矿业的邱龙董事长啊?” 金超此话一出,大家都是面面相觑,接着齐齐看向梁健。 梁健道:“金县长,龙矿业邱龙,前些被公安带走了……” 话还没完,金超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我听,这是一场误会,是他下面一个员工犯了事,却诬陷了邱总。后来,那个员工良心发现,承认了所有的罪行,邱总今已经被放出来了。” 梁健佯装不知,道:“原来如此啊?!” 金超朝在座的人扫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梁健身上:“梁记,你知道我分管的是工业?向阳坡镇,龙矿业是不是最大的工矿企业?” 这点梁健无法否认:“没错,龙矿业是我们镇产值最大的工矿企业。”金超冷冷地笑笑:“既然龙矿业是最大的企业,镇上不安排龙矿业董事长来座谈,今这个座谈还有什么意思?” 对于金超的咄咄逼人,梁健内心不悦,不过脸上却还是淡然,道:“金县长,虽然龙矿业在镇上是最大的企业,但因为邱董事长前段时间被带走了,我们也不清楚他今出来的事情,另外,除了龙矿业,我们镇还有其他不少企业,对于座谈应该是……”金超再次打断道:“我看还是这样,你们现在安排人去把邱龙请过来!” 梁健算是彻底看出来了,金超这一次来向阳坡镇有两个目的:一是来显摆。对梁健安排的座谈人员,他一定要调整,以此来显示他比梁健有更大的权力,我要调整,你梁健不是得听我的啊?!二是为龙矿业。他来向阳坡镇点名要见邱龙,其实是来为龙矿业撑腰来了。 梁健早就知道,市里很多人都和龙矿业保持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在那本股东账册的“翻译版”中,梁健看到了谭震林、金超和肖开福的名字。今,金超来到向阳坡镇,一定意义上,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市里那个利益集团。 梁健:“这个时候去请,恐怕有点晚了?现在都不知邱龙在哪里?” 这时候,在一边的工业副镇长战卫东忽然:“梁记,邱龙一般都是在镇上的,要不我打给电话给他?”梁健朝他瞅了一眼,这个战卫东,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不希望邱龙出现吗? 镇党委副记傅兵:“即使在镇上,恐怕这会叫他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战镇长,难道让我们金县长等他不成,这不合适。金县长,要不,下次再让他过来,或者,我通知邱龙明亲自到县里拜访金县长?!” 梁健没有看傅兵,但是心想,傅兵这个时候能够出面,为自己话,也算不容易了。 “哈哈,不用让金县长等的,我正好在这里!” 座谈会议室的门开着,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一看正是龙矿业董事长邱龙。大家都很惊讶,邱龙怎么出现,就出现了?镇党委办主任张嘉望着梁健,想看梁健有什么反应。如果梁健示意他将邱龙赶出去,他绝对马上行动。 只听梁健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太巧了,邱董事长,竟然在镇政府,那正好,我们金县长一定要见见你呢,来,坐。” 邱龙朝梁健看了一眼,:“我今刚从看守所出来,本来是要来拜访梁记的,没想到,还能看到金县长,看来我真是要时来运转了。好,那我就坐了。” 邱龙腆着肚子,毫不客气地在梁健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梁健:“金县长,现在座谈会可以开始了吗?要不,我先汇报一下镇上的情况?” 邱龙突然插话进来:“梁记,我今刚从里面出来,很兴奋,有一个事情,忍不住在你汇报之前,想告诉一下大家,让大家与我同乐啊。” 在会议上,随便插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邱龙这么打断梁健,其实是对梁健的不尊重。梁健斜睨了他一眼,:“邱董事长的高兴事,能不能呆会再?” 金超却道:“梁记,你待会再汇报。我经不住别人卖关子,真的很想听听邱董事长的开心事。” 金超这么,是要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给梁健面子。在座的人,都朝梁健看过来。这些目光,让梁健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但作为镇党委记,他又不好意思发火。一旦为这种事情发火,他就输了。 金超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激怒梁健。只要你不怒,便没有输。梁健:“既然金县长有兴趣,那就请邱董事长先。” 邱龙朝梁健转过头来,:“今从里面出来,我就去算了一命。算命的人,前一段时间我是遇到了人,被人算计了。不过这霉运很快就会过去,那个人会跟蝼蚁一样被我一脚踩死。我一听,那个开心啊,梁记,你这值不值得开心啊?” 大家都听出来了,邱龙这话是针对梁健的。不过,梁健只是微微一笑:“开心一下没关系,但有时候,算命这种事情,不过是算命的看出你需要什么,才跟你什么。他们只会捡你特别听得进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想多了就没意思了。” 邱龙:“我这个人一向很信命,我们走着看。” 镇党委办主任张嘉有些听不下去,就:“邱董,还是正题,算命的事情,私下比较好。”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敢话,让梁健有些刮目相看。邱龙却不买账了,对张嘉:“你是谁啊?镇上的领导我都认识,怎么,我不认识你嘛!” 梁健:“邱董,这是我们镇党委办主任。我同意他的意见,算命的事情还是再。你如果有其他的事情,尽可以向金县长报告,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切入正题。” 金超也知道,这个闹剧已经够了,对梁健的打击也差不多了,若是继续这样胡闹下去,人家恐怕对他这个副县长的形象,也会有看法了,便:“那么,梁记,你就先汇报!”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便接起了电话。金超见梁健接电话,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 放下手机,梁健看着眉目不耐的金超,道:“金县长,真是不好意思,市里有领导过来,我和傅兵同志得陪同。就让我们分管工业的副镇长战卫东同志好好陪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金超没想到梁健竟然要抛开自己,还要把镇党委副记也带走,面子上有些下不来:“谁来了?” 梁健微笑着:“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胡英同志,正在区委葛东记的陪同下,往镇上来了,要去看向阳水库。金县长,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战镇长一定会好好陪同你的!” 着,梁健快步走出了会议室。他身后,张嘉这一刻才感觉算是解气了。 梁健、傅兵他们走后,留下战卫东陪同金超等人在会议室。战卫东之前是胳膊肘往外拐,为金超话,这会他认为梁健走了,金超不定会更高兴,于是:“金县长,既然梁记有任务,那么就由我将镇上有关情况作一汇报?” 金超朝他横了一眼:“不用了,镇上的情况我了解,汇报也是浪费时间。这样,邱总,我到你企业去走走。” 着金超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其他参加座谈的干部,都惊呆了。这个副县长,做事也太随心所欲了。等邱龙陪同着金超出了会议室,有几个老同志忍不住:“这个金副县长,趾高气扬、年轻气盛!”有的:“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跌过跟头,等他跌过之后,他就明白了。”“我们梁记,在老练沉稳上,比他强多了。” 本来自≈ap;ap;#:///( ) 第327章顺风顺水 因为指明了要去向阳水库,与镇上是两个方向,梁健等人在国道去向阳水库的交叉路口候着。等了约十来分钟,三辆轿车就向这边开过来了。 打头阵的就是县委办的车子。第二辆是县委记葛东的车子。第三辆才是胡英的车。梁健瞧见胡英的车牌已经换成了市领导的车牌,不再是长湖区委的一号车牌了。 县委办主任池水桥以为这是一趟普通的调研,车子开到梁健身边的时候,略带趾高气扬地朝梁健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让梁健上车,领导就不下车了。 梁健对这个动作有些不悦,这个动作太过轻慢,即便领导不车,你这个委办主任总得下车?毕竟,梁健作为向阳坡镇党委记,同时还兼任县长助理,怎么样,也算是领导。不过梁健知道,委办的人,向来有些趾高气扬。 梁健以为这也许是领导的意思,正准备上车,忽然瞧见,胡英的车门打开了,接着一身职业装的胡英走出了车子,高跟鞋踩在柏油路面,朝梁健走过来。 胡英一下车,县委记葛东只好赶紧下车了,县委办主任池水桥发现情况不对,也赶紧下车,可已经晚了一步。他瞧见县委记葛东冲他横了一眼,顿时有些吃瘪,低下了头。 胡英以前是长湖区委记,跟南山县委记葛东级别相同,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一跃成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手握干部人事大权,南山县想要提拔县级干部,就得看胡英的脸色了。所以,葛东很是重视,亲自陪同。但是委办主任池水桥如此迟钝,领导都下车了,他还坐在车子上,简直就是特意要给胡英留下坏印象嘛! 梁健与胡英握手:“欢迎胡部长来向阳坡镇调研!” 胡英微笑看着梁健,手与梁健的手碰触,她不由感到心头一热。但这些都是内心的反映,表面上你绝对看不出来他们心里微妙的变化。在官场就是如如此,即便心里已是波浪滔,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梁健与葛东握手:“葛记,你好。”葛东看出胡英对梁健的重视,便做起了顺水人情:“梁记啊,胡部长很重视向阳坡镇啊。今胡记是第一次来我们县里调研,就点名要来向阳坡镇看看。你是不是很重视啊?” 梁健再次看着胡英:“胡部长,感谢。” 在其他官员之前,必要的客套,是为了拉开距离,否则就让人看出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胡英心里也是微微变化着,如果听从她的内心,她就会干脆拥抱梁健。但是,此刻她必须克制自己。 这趟来向阳坡镇,她既要让人看出她对梁健的重视,这可以方便他以后工作的开展,又不能让人看出她和梁健之间超乎上下级关系的亲密,这其中的度必须把握好。胡英:“我早就听,向阳坡镇有非同一般的风景,是个绿水青山的好地方,所以趁此机会来看看。况且,梁健之前是我们宏市长的秘,宏市长日理万机,我就替宏市长来看看梁健。” 这话已经到位了,葛东忙道:“要的,要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对梁健的关心,其实就是对向阳坡镇的关心。” 效果达到了,梁健就提议:“胡部长、葛记,那么我们先去看向阳水库?!” 县委办主任意识到自己之前怠慢了梁健,赶紧跟上来:“梁记啊,我就跟着你哈!” 梁健懒得跟他话,点了点头,直接坐进了自己的车子。 几辆车,向着向阳水库行去。 水库风景很具原始性。水库下面一条溪水,一直流向镇上。溪水清澈见底,映衬着溪边青草绿树,绿莹莹的如碧玉一般,视觉和心情上都是一种享受。 梁健让驾驶员停了车,带着领导徒步向水库堤坝上走去。胡英毕竟是个女人,对清澈的水流和漂亮的风景然有种心怡的亲近。登上堤坝,看着如镜的湖面,感慨道:“果然是好山好水啊!” 葛东:“胡部长喜欢的话,可要经常来啊!” 梁健心想,今机会难得,不仅要给胡英看自然风景,同时也要让胡英看到破坏这自然风景的潜在危险。梁健:“胡部长,目前来,这里的自然环境都是好的,但是我们镇上最大资源是石矿,最大的企业是龙矿业,石矿的开采,虽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却也给镇上的环境带来了巨大压力。” 胡英当过区委记,一下子便明白了梁健这句话的意思。她心里是很不忍心这样好的环境,就因为开石矿而破坏的。 葛东听梁健把话题扯到了龙矿业上,就担心了,赶紧道:“我认为,石矿开采,对向阳水库的风景不会产生特别大的影响。” 胡英当然明白,葛东这样的县委记最擅长的,就是报喜不报忧,她得亲眼去看看,便:“我们去石矿看看?”葛东拧起了眉头,朝梁健瞥了一眼:“还是不用了,石矿上也没什么东西,而且,石矿董事长邱龙恐怕也不在矿上?” 梁健:“邱龙已经从看守所回来了,今副县长金超同志在镇上调研,这会已经去石矿了。” 胡英:“那正好,我们也去看看!”着,便向堤坝下的车子走去。葛东无奈,只好跟着。县委办主任池水桥,看出了葛东的不爽,凑到他耳边:“梁记真是唯恐下不乱啊!” 葛东朝池水桥白了一眼,:“你跟我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池水桥没趣的闭上了嘴巴,拿起电话给邱龙打过去。作为矿业董事长,邱龙几乎与县镇每个重要岗位上的干部都有联系。池水桥通报了胡英和葛东正前往矿业的情况。 一行人朝石矿而去,远远地瞧见几个山头,犹如被巨大的嘴巴咬了几口一般,显得非常突兀。有些矿车从前面的乡间道路上开过来,扬起一阵阵紧锣密鼓的灰尘。这道路,还有那山头和之前向阳水库的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委办主任池水桥停下车,让那些矿车停一停先别开了,矿车里的司机才不管这么多,照开不误。交错而过,三辆车的车身上如傅粉一样扑上了一层黄粉。 接到池水桥的电话之后,邱龙和金超都从龙矿业走出来,等在门口。没想到胡英的车子经过矿业门口时,对驾驶员“别停,掉个头走”。 县委办的车子和葛东的专车已经停了下来,胡英的车子却继续往前走。梁健的车紧跟后面。葛东朝邱龙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好,只好上车,跟了上去。 胡英没有停车,出乎了梁健的意料。也许胡英看到水库风景和石矿泥路的巨大反差后,对龙石矿非常反感,也可能她知道梁健跟石矿之间的矛盾,这一举动是为他加油鼓劲。 在从石矿到镇上的路口,胡英又下了车。梁健赶紧下车。从后面跟上来的葛东和池水桥也下了车,跑过来。胡英脸色不好,葛东也觉无趣,:“胡部长,我们去镇上坐坐?” 胡英语气平淡地:“不用了。我在这里跟你一句话就走。” 葛东低着眉头:“胡部长请。”胡英:“我以前也当过县区一把手,知道地方的发展应该因地制宜,特别是像向阳坡镇这样的地方,有那么好的生态资源,用一句话来,那就是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不能因为短期利益,破坏了长远发展。当然,我不是分管工业的,我的话也仅供参考。今就这样,再见。” 葛东:“胡部长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们会认真研究的。”着,将胡英送上了车,他还挥动着手臂。胡英的车开出十来米远,葛东在空中的手就戛然而止。嘴里嘟囔了一句梁健听不清的话。 虽然胡英如今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比葛东大上一级。但葛东内心并不服胡英,一直认为胡英这个女人是抱着宏叙的大腿上去的,刚才他嘴巴里就是很不满的骂了一句。 胡英回市区了,葛东还留在这里。葛东是县委记,梁健照理是接待、奉承的,梁健问:“葛记,去镇上坐坐吗?”葛东不悦道:“不去了。我去一趟龙矿业。” 县委记亲自到龙矿业去,梁健当然要陪同:“我陪葛记一起去。”没想葛东却:“你不用去了,金县长在那里,我去跟他碰个头,你回镇上。” 着,葛东就钻进了车子,朝着龙矿业开去,扬起一阵灰尘。胡英给葛东他们看了脸色,现在葛东用他的实际行动,向梁健表达了对龙矿业的支持。围绕着矿业发展,在南山县恐怕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还没到下班时间,梁健又担心,不准呆会葛东和金超任何一个人都会找自己,于是就回了办公室。刚到办公室不久,镇党委副记傅兵和党委委员王雪娉便走了进来。 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恐怕就只有作风建设的事情了。 傅兵对梁健道:“下午战卫东恐怕是吃错药了。”梁健明白傅兵指的是战卫东在座谈会上,主动要联系邱龙的事情。梁健:“他也是为工作方便,不用他了。” 王雪娉看到梁健杯子中没水了,就给他倒了水,又用一次性杯子给傅兵倒了一杯。梁健看到她没有给自己倒水,知道她应该是不用一次性杯子的缘故。一次性杯子对身体不好,但是在乡镇基层已经用惯了。 傅兵和王雪娉果然是为了作风建设的事情来的。傅兵:“梁记,这个镇机关作风建设的方案,我和王委员商量了两遍,也修改了两遍了。我们认为能够想到的,基本上都写进去了。现在请梁记过目,需要添加或者不妥的地方,我们再作修改。” 王雪娉坐在离梁健更近的桌子边,一丝体香从她身上传来,梁健精神为之一爽,但是他没抬头看她,继续看着这个方案。 之前,梁健对镇上开展作风建设,已经做过一些思考,重点是抓四个方面的工作:1、清理矿山股份作为突破口;、凝聚发展共识,找出一条适合向阳坡镇发展的道路;、重抓酒局、饭局,整治公款吃喝;4、解决群众难题,增加百姓收入。 梁健看到这个方案中,分指导思想、工作目标、主要任务和组织保障四个部分,其中指导思想和组织保障没什么可看的,放在里面无非是让内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方案而已,但是要行文也必不可少。 梁健重点看了工作目标和主要任务。在主要任务当中,有两条是跟梁健思考的内容相符合的,只是表述上有所不同,方案上写:提振精神状态,开展“向阳坡如何科学发展”大讨论大实践活动;紧密联系群众,开展“走村入户解民忧”活动。其他内容就有些空。 梁健最为关注的矿山股份清理和整治公款吃喝问题,并不在其中。梁健:“能不能把矿山股份清理和整治公款吃喝这两个内容加入进去?” 傅兵朝王雪娉看了一眼。王雪娉没话。梁健心想,难道这些问题王雪娉也已经考虑到了? 果然,傅兵:“梁记,这事我要检讨,原本王委员起草的方案中,矿山股份清理问题和公款吃喝问题,是有的。但是我觉得这两个问题,太过敏感,就拿掉了。梁记,我提个建议,这两个问题都是涉及面很广、问题也比较深,会不会引起党员干部过于强烈的反应?” 傅兵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一定程度上,也有为梁健考虑的意思。但是,这两个事情,正是梁健到镇上之后,看到的最为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两个问题不解决,那么群众对向阳坡镇干部的形象永远不会好,他想要在向阳坡镇干出一番事业,也就甭提了,只能按照既定的轨迹下去,得过且过而已。 这不是梁健的本意,也不是梁健的性格。在其位谋其职,这两件事梁健是必须做的。他对傅兵:“傅记,你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既然要抓作风建设了,如果这两件事情不解决,恐怕只能达到隔靴捎痒的效果。” 着他看着傅兵:“但是,如果我们真的从自身做起,带头做起,也许就能在镇上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这对于向阳坡镇的长远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傅兵还是面有难色,他知道他在镇上的时间长,恐怕拉不下面子去得罪人。梁健的目光落到了王雪娉身上,王雪娉道:“梁记,在这两件事情上,我绝对支持你。关于矿山入股的事情,我几个月前就已经主动退出了,关于公款吃喝的问题,其实我们领导干部,都是深受其苦,胡吃海喝把很多党员干部的身体都搞坏了。这股风气如果能够停下来,对咱们的身体也有好处。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 梁健:“你。”王雪娉道:“可能是我多嘴了,不过我认为,要推进作风建设,对于我们现有的领导班子应有所调整。当然,这是县委的事情,但是我有这个建议,今就直白了。” 傅兵不由瞄了王雪娉一眼,这个女人还真够敢的。关于班子的调整,是个敏感的话题。对于傅兵来,就更加敏感了,如今镇长李良已经免职,镇长岗位空缺,如果不安排人进来,傅兵就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为此,只要到班子调整,他的神经就紧张,他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县委派一个人过来担任镇长,这对傅兵是最不利的。 他自己是不会到这个话题的,但是听到王雪娉提起,他也很想听听梁健的意见。 梁健从傅兵眼中当然看到了那种热望,但是目前他不可能给予任何答复。对于班子调整,他心里早有了想法,但是到目前为止,跟县委记的关系,让他无法得到县委的强大支持。 梁健对王雪娉:“没有关系。我们这个班子,真的是长久没动了。这事我也会向县委去反映的,最终动干部还是要县委了算。但是我认为,在我们镇上干事创业、风清气正的干部都应该有机会。” 最后一句话,他是给傅兵听的。傅兵听了,心里一动,不过他还搞不懂梁健的真正意图。 梁健:“傅记、王委员,你们再将方案修改完善一下,矿山股份清理工作和公款吃喝内容,一定要作为重点工作加入。明我们再碰个头。这个星期还有三,如果来得及,我想在星期五召开党政联席会议,把这个方案拿到班子会议上讨论一下,下个星期召开动员大会,启动镇作风建设。” 傅兵和王雪娉答应了。 胡英的匆匆离去,始终让梁健心有挂碍。下班之后,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没有接电话,只是回了短信:“在开会,呆会给你电话。” 刚放下电话,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梁健一看是原市纪委副记韩正阳的秘任坚:“兄弟,有时间聚聚吗?”梁健知道,韩正阳已经从市委副记的岗位退了下来,任坚的岗位也肯定发生了变动,反正今也没什么事情,就:“要不今?” 任坚:“今就今,你现在是镇党委记,请我吃一顿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健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是镇党委记没错,但是他刚想要搞作风建设,禁止公款吃喝,可是社会大风气流行公款吃喝,肯定认为他做了镇党委记,肯定在外面潇洒享受。梁健就:“请你吃饭可以,但是我自己买单,只能请饭店了。” 任坚:“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啊!唬我,以为我不了解基层情况啊?你们乡镇领导干部最nb了,吃饭不用花钱、坐车不用花钱、连家里的日用、卫生巾都不用花钱?” 梁健忍不住笑道:“什么呢!我用得着卫生巾吗?”任坚反应过来:“那倒是,你一个光棍,倒真是用不着卫生巾,不过谁知道呢!我听,看中你这个钻石王老五的人多着呢!不定就金屋常娇了!” 梁健心里一愣:“难道任坚听了什么?”任坚催促道:“这两心情不好,你真得请我吃好吃的。”梁健看这顿饭恐怕是逃不掉了,就:“好,吃好的行,不过就你一个人。晚上我不定还有事情,得早点走。如果请了别人,就不礼貌了。” 任坚:“你放心,我也就想跟你聊聊。” 梁健请任坚去了嘉良饭店。这家饭店,以前梁健在长湖区的时候常去,后来到了市里,就有一段时间不去了。这次去,有点回味往昔的味道。 点了菜,满上杯中酒,任坚:“梁健,实话,我觉得你还是挺幸运的,现在已经到镇上担任党委记了,还兼着县长助理。” 梁健:“我还幸运啊!金超下去直接就是副县长,我这县长助理可是不伦不类啊。”任坚:“人比人气死人,你要知道,我进市委的时间,比你长了三年。你现在已经主政一方,韩记退下来之前,让委办给我解决正科级。今,室务会议才通过了我的党史办副主任的位置,正科级。跟你们比比,我不是得气死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知足才是。” 梁健知道,任坚的这些倒也是实话。 回首这些年,梁健自从遇上胡英,走上十面镇党委委员至今,三年多时间,自己一步步往上走,经历了多个领导岗位,直到现在成为镇党委记兼县长助理,只要接下来能够走好,也许能在三十岁走上县级领导岗位。与金超相比,自己并没有落后。一方面因为金超的在年龄上至少比他大三岁,另一方面金超担任领导秘的时间,也比他长许多。更何况,他在乡镇基层的领导经历,都是不可多得的工作经历。 这么想着,梁健感觉好多了。人生就是如此,比较是痛苦的源泉,同时也是快乐的源泉。经常告诫自己别比较,其实有意无意还是在比较。 梁健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敬任坚:“祝贺你解决正科级!以后发展道路更宽广了。”任坚:“宽广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党史办是委办的一个边缘部门,在这个岗位上,要想再往上走,不知道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梁健跟任坚是校友,也不能只客套话,他知道这个岗位,想要再上一个台阶,的确希望渺茫,很多这个岗位上的干部,熬到最后也就是一个副调研员退休。但是,梁健也不好太打击他,就:“机会总是有的,况且你还这么年轻。” 任坚:“机会是靠人创造的。你帮我创造一个机会!” 梁健看着他:“我只是一个乡镇党委记,哪能为你这样的市级领导干部提供机会?” 任坚:“你谦虚了。我知道,胡英部长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啊!”梁健看了任坚一眼,之前,任坚在电话里她金屋藏娇,梁健就怀疑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现在又胡英跟他的关系不一般,梁健当然不能承认:“哪有啊。胡部长是我在长湖区时的区委记,是我的老领导,我们的关系也就如此而已。” 任坚:“别告诉我,你当宏市长的秘,不是她推荐的?”梁健:“也许是的,但是她并没有当面跟我起过,所以,我也一直不确定。”任坚:“但这已经足够了。反正你记得,如果有机会,你得帮我向她推荐一下。我还是一个想干一番事业的人。以前当韩记的秘,能够经常跟胡部长接触,如今没有老板了,估计连胡部长也接触不到了。机关里就是这样,哎!” 梁健顿时感觉到了当秘的无奈。得好听点,秘是领导身边的人,但是得不好听点,其实秘就是攀在领导这棵大树上的藤蔓,一旦大树移开,藤蔓焉附? 梁健自己当过秘,深有感触。看来自己从宏市长秘岗位上早早走出来,也不能算是一个错误。也是算是感同身受,梁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记得的。” 任坚举起酒杯:“那我先谢谢了。先干为敬。” 这时,梁健的电话响了,是胡英的电话。 “先前打了电话给我?”电话里,胡英的声音温柔如水。 梁健:“是。” “刚才有人在向我汇报工作。现在才好。找我有事吗?” 梁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胡英:“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到家里来。” 梁健看了看任坚,感觉两人的话已经也得差不多了,就:“好的。” 任坚听出了声音,等梁健放下电话后,问道:“怎么,女人?”梁健本想是胡部长,可一想,任坚如果知道胡英晚上打电话给他,肯定会猜测他跟胡英的关系到底多亲密!不定,马上就要梁健替他推荐! 于是,梁健就:“是女人。我得过去了。”梁健先前就在电话中告诉过任坚,自己随时都可能要走,任坚也不感到奇怪。 两人又慢慢喝了一杯。任坚跟着梁健站起来。梁健:“你可以留下再吃点啊!”任坚:“你都走了,我还吃什么吃啊!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女人要见,我也有啊,晚上的时间宝贵啊,分秒必争。”梁健:“我跟你不一样,我没老婆,你有。所以,你要担待点。” 梁健走到柜台,买了单,没有要发票。任坚很是奇怪:“你怎么?还真自己买单啊?” 梁健:“没错啊,我不是跟你了吗?我自己买单。”任坚:“你不会?你这个镇党委记,是怎么当的?吃个饭还要自己买单?”梁健笑:“并不是每个干部,都像你想的那么**。” 梁健打车走了。任坚站在那里直摇头,心想:“这个梁健,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镇党委记的位置上,却不好好利用,还要自己掏钱买单。他难道不知道,权力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吗?” 灯光在车窗之外流淌,梁健心想,也许任坚根本就不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一座为权力所渗透的城市,在这座城市中,只要与权力相关系,就会变得非常容易。只要有权力,吃饭就可以不花钱,就医就可以不排队,上学就可以去最好的学区,经商就可以减税免税,甚至进火葬场也能比别人方便,甚至墓地也能比别人好……如此等等,人们已经希望用权力来思维、来处事、来看结果。 如今,梁健想要有些变化,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来到胡英楼下,梁健才意识到,实际上,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胡英此时已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关注她的人比以前更多。尽管她现在已成功上位,但是风险并没有减少,甚至比以往更大,身份也更为敏感。 如果,他和胡英的关系,被人拍到,传播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梁健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背后发凉。 但是,此时已经到了胡英的楼下,难道打电话给她,自己后怕了,不上去了吗?胡英都不怕,他倒怕了,这不是熊样吗?何况梁健喝了点酒,他才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呢! 胡英来开门。她的套装还没有换下来,只是原本穿在皮鞋中的脚,此时穿在拖鞋里,裹在连裤袜中,显得更加巧,可爱,性感。但是梁健不敢多看,他到沙发中坐了下来。 茶几上,醒酒器里已经醒了酒,还放着两个杯子。还有桃子和蛋糕。梁健问道:“你没有吃过饭?”胡英:“这就是晚餐啊!开好会就晚了,再去酒店,已经提不起兴致了,还是这样吃点更开心。” 梁健也不多,给胡英倒了酒。然后,拿起杯子,敬胡英:“想起来,今你特意去向阳坡镇,我都没有请你吃饭。”胡英:“这顿算你请!” 喝了一杯酒,胡英问梁健:“之前,你打电话给我,想跟我什么?我不相信真没什么!”梁健:“今到向阳坡镇,你来得突然,又走的突然,我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胡英:“去向阳坡镇是因为你在那里,也的确想看看向阳水库的好风景;走,是因为看到那边矿山破坏了那么好的山体,给周围环境造成了那么大的污染,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同时,我也想给葛东一点压力,让他清楚我的态度。” 梁健端着酒杯:“你走后,葛东马上赶去龙矿业了。” 胡英:“我知道葛东和龙矿业有利益来往。这个石矿,牵扯到的人太多了。”梁健:“我感觉,你的那句话很好,那就是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胡英轻摇了摇头:“我这话,也不过是给葛东听的。他们才不会这么想呢!绿水青山,其他地方也有,他们想去看,只要出点钱就能去丽江、去海南,甚至去喜马拉雅山,但是金山银山就不同了,金山银山关系到政府财政,也关系到手中权力的大。所以,某些人是绝不会为了绿水青山,放弃手中的金山银山的。” 梁健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承认胡英看得很透彻:“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向阳坡镇的矿山进行整治,如果任这种状况发展下去,是对向阳坡镇的不负责任。” 胡英:“我支持你的想法,向阳坡镇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美好未来。如果能够马上停止矿石开采,对向阳水库周边山水进行绿色旅游开发,向阳坡镇不定会迎来不同的将来。” 梁健不得不承认胡英的眼光狠毒,她是当过区委记的,一眼就能看出怎么样的发展才是长远的发展。梁健:“我正是有这种想法,向阳坡镇必须停止现今粗放式的发展模式。” 胡英:“如果要实现绿色发展,那就得先取消矿山这座提款机。”梁健:“我得争取市里的支持。”胡英:“恐怕光有市里的支持还不够,还得麻烦省里。”梁健知道胡英不是吓唬他。梁健:“我想向你要一个人才,是懂矿山的,对有关矿山的政策进行梳理,对龙矿山中的问题,进行调查。” 胡英:“这个不难。我可以从市发改委调一个人下去给你。”梁健:“谢谢了。另外,我即将在镇上开展作风建设。” 胡英认可地道:“抓干部作风,是党委记的分内事。不过,抓作风建设,你也要把握好度,记得,过犹不及。”梁健不解地问:“度?具体是一个怎么样的度?” 胡英:“作风建设的目的是化解阻力,而不是制造阻力。这就是度。但具体达到怎样的度,只有做过了才知道。慢慢你会懂得,也不用太着急。” 梁健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急,心想,除了工作,还有生活,如果所有时间都成了工作,也不是梁健的心性能够容忍的。他对胡英:“你今也忙了一。我们不谈工作了,不能再用工作来烦你了。” 胡英笑笑:“我是被烦到了。我刚还在想,你今过来,难道就是来谈工作的吗?”她的美眸在梁健脸上掠过,让梁健心里一动。从工作状态走出来,胡英浑身还是散发着女人的韵味。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这时,胡英的电话响了起来,胡英将手机给梁健看。梁健看到三个字:“宏市长”。 本来自≈ap;ap;#:///( ) 第328章急转直下 梁健看到宏市长三个字,抬头看胡英:“宏市长找你?”胡英点了点头,接起了电话:“宏市长……嗯……下班不久,还在家里吃东西呢……不想出门了……谢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胡英挂了电话。请大家(≈ap;ap;¥) 梁健想,肯定是宏市长想要见胡英。他心底产生一种古怪的味道,这是带着点嫉妒的情绪,梁健当然不会让它表现出来,而是:“你要出去吗?如果你要出去,那我就先走了。” 梁健主动站了起来,胡英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要出门的话,我就不会让你来家里了。” 胡英眸子漆黑,脸蛋光洁无痕。梁健:“上次我跟你在一起时,宏市长也联系过你。”胡英点头:“是啊,最近宏市长常联系我,但是我除了去他的办公室,他的住处一次也没去过。” 胡英这是在向他表示,她和宏市长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梁健也不知道,胡英以前跟宏市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如今,胡英的确跟宏市长没关系。如果,胡英现在同时和他、和宏市长保持着亲密关系,梁健恐怕会接受不了。 但是,梁健还是考虑到人家对胡英的看法,:“我还是走了。我不清楚,外面是不是正有人盯着我们,他们或许在看手表,看我是几点几分进你家门的,又是几点几分离开你屋子的。” 胡英朝梁健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然后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放了下来。 这样,从外面就看不到屋里的任何情况了。胡英还走到窗边,关掉了吊灯,只剩下一盏细光的射灯。 梁健刚才是真想走,但是当胡英做了这些后,梁健的眼睛就再也不能从胡英身上移开了。只见她双手伸到背后,去拉套裙的拉链。 套裙就如蚕蛹脱掉的外壳,从胡英光洁的身上滑落。撞入梁健眼帘的,就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袜、黑色短裤、黑色文胸的女人,丰满的身子,在这些衣饰之中仿佛要奔涌而出。这是梁健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丰满。 梁健再也受不了这种诱惑,走过去,蹲下身子抱住了胡英的身子,脑袋就放在她的腹上。胡英抱住了梁健的头,:“我从刚才的话里,似乎听到一丝嫉妒的味道。现在,你不用再嫉妒任何人了?不管对方是谁。” 梁健双手楼主她,在地板上倒了下来,胡英的身子如此富有弹性、如此令人**…… 梁健问道:“你真的不怕,有人盯着我们嘛?”胡英:“让他们盯着。我们并没有犯法,你没有结婚,我也没有。他们愿意盯着,就盯着……” 着,胡英手指狠狠抓着梁健的后背。吃疼的梁健,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快乐到底能持续多久呢?这样的幸福到底有没有结局……也许这些迷茫和无知,让梁健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全力以赴,不遗余力。胡英痛快的喊了出来! 她的声音真大,连梁健都有些震惊,他唯一能做的,是用更加有力的动作,让两个人共同攀上了峰顶…… 就在此时,宏叙在宾馆贵宾楼的房间里,看着刚刚才放下的手机。 最近,宏叙每次打电话约胡英,只要不是在办公室,胡英都婉拒了。难道胡英是有意在疏远他?还是胡英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些,宏叙感觉很有些压抑。自从镜北新城步入正轨后,宏叙反而感觉,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马记的儿子,已经来到了镜北新城海归创业园。但是宏叙一看到这个马公子,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干事业的人,而是那种典型的眼高手低的官二代,到这里来,无非是套些创业政策补助,混混日子而已。况且,他也听,马记可能会离开江中省,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走马记这条路,是白费劲了。 这些郁闷,积压在宏叙心中,他实在希望能有一个人聊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胡英,虽然那一次照片事件给了他不的压力,但是他还是自然而然地想到她。然而,每一次给她打电话,她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之前,宏叙就感觉,胡英和梁健走得近,他才故意疏远梁健,并让梁健直接去县里挂职县长助理。难道他们两人,目前还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这么想着,宏叙心里就升腾起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第二,镇党委办主任张嘉拿来了一个通知给梁健,:“梁记,恭喜,市委组织部的青干班选调你去参加学习。”梁健一看通知,果然是市委组织部青干班的入学通知,梁健心里自然地想到,这该不会是昨在胡英那里过夜,她给自己的奖赏? 他又看了一眼该通知的签发时间,随即便笑了,这是几前就下发的通知,只是经过了县委组织部这个中转站,今才到自己的手中。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梁健想要给胡英打个电话,这个事情,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就是一个青干班学习吗?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这是梁健第一次参加青干班,没有一点兴奋,是假的。大家都知道,青干班最大的功能是培养干部,市委组织部的青干班是培养县处级干部的。一般情况下,青干班后,很快就会有一次上规模的干部调整。 不是每个学员都会得到提拔,但是一个班里至少有超过百分之十五的人,得到提拔。梁健当然希望自己也在这百分之十五之内。 只不过,参加青干班时间比较长,手头上抓的工作,可能多少会受到影响。梁健心想,得赶紧将作风建设动员会开掉,然后将工作任务分解给班子成员,自己平时来抓督查,这项工作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他打电话给傅兵。一会儿傅兵和王雪娉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梁健又仔细看了方案,感觉比之前的方案更加完备,他只是修改了两三个地方。 王雪娉在梁健修改时,又建议道:“梁记,我们能不能把这项活动,从镇机关的范围,扩大到村里。村里是我们的脚,如果村里的作风得不到改变,那么镇上改变再大,也没有落脚点。” 梁健觉得有道理,就对王雪娉:“就这么办。这个方案再修改一下,后是星期五,我们再开一个班子会议讨论下,下个星期二召开镇村全体干部大会。” 傅兵:“那我们去准备一下,这个方案通过之前要不要先征求一下班子成员的意见?”梁健:“可以,通过征求意见,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便于形成共识。” 这个作风建设的方案,在这下午就下发到了各位班子成员手中,征求意见。有些班子成员粗粗看了下,抛出一句:“又搞这些玩意,虚头虚脑,有什么意思?”也有的:“这个方案当中,倒有些实货,比如石矿入股的问题,但是我们就这么一点工资,如果连入股都不让了,日子还怎么过!”“不让你过日子的,还在后面呢!你看喝酒吃饭都不让了!” 有人风凉话:“每个新记上台都这样,这是搞给上面看的,我看啊,就是不公款吃喝这一项,就没人能够做到,你梁记能做到吗?不可能的事情!”“是啊,不可能,不可能。”“所以,我们就当废纸看看也就得了,他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是一套做一套的,不必太认真。” …… 星期五下午,镇领导班子召开了班子会议,除了总结汇报前一阶段工作之外,集中在讨论向阳坡镇党委关于开展作风建设活动的实施方案。大家事先已经看过这个方案。大部分班子成员,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石矿入股的事情,自从上一次会议,梁健将各人填报的股份都烧了后,大家基本上都已经从矿山中退了出来,其他很多班子成员本来就是“干股”,并没有投入什么钱,这一退无非也就是把名字勾掉,不再拿分红而已。方案里还提出清退入股的事情,主要是针对班子成员中,没有退出股份的和机关干部中还有股份的。 人大主席方阳当场发飙了。他:“这还让不让人活?还让不让人干工作了?基层工作,跟市里、县里不一样,你到村里工作不喝酒,能行吗?村干部不喝酒,哪里来的工作干劲?” 方阳显而易见是针对梁健的。方阳是老干部,在向阳坡镇待了15年了,算是老向阳坡镇了。更何况到了人大主席的岗位上,虽然名义上是三把手,可手中的权力比副记还要很多。 船到码头车到站的心态,让方阳无所顾忌,话也很直白。鉴于方阳的情况,梁健还真不好就这么跟方阳争锋相对,否则就是他这个党委记没肚量,但是如果不作任何反应,又会在班子成员中造成没有胆略和掌控力的印象。 这时候傅兵话了:“方主席,话不能这么。我在基层工作也十来年了。干工作,不能全靠酒。喝酒有时利于激发干部的热情、润滑干部之间的感情,但是干工作最重要的还是靠责任心。如果要联系感情,自己喝个酒,还是可以的,不一定要用公家的钱。” 方阳:“你们是宽裕,我还要自己请人喝酒,让全家喝西北风去啊?!”傅兵:“作风建设,是队伍建设的需要。前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镇上的确有些歪风邪气,干事创业的激情也不高。我认为梁记提出要抓队伍建设,是我们镇的实际需要。我赞成。矿石的股份我已经全部退出。从今起,我也强烈支持杜绝公款吃喝,我第一个带头,工作餐不喝酒!” 傅兵这么强硬地提出来后,方阳便不话了,他红着脸,别着头,倒是没有马上站起来走人。王雪娉也:“我也支持这个方案。”其他人看到副记、组织委员都支持,也就不再提反对意见。这个方案也算是通过了。 周二,全镇召开了作风建设动员大会,梁健作为党委记做了动员讲话,讲了重要意义、主要任务和工作要求三个方面,特别是在关于清退矿山股份上,强调如果谁要在这方面弄虚作假,继续在矿山入股,查实了要进行处分,村干部就直接免职;对于公款吃喝,不给报销,如果利用其他办法变相报销,接到举报查实的,也要通报,扣年终奖。 梁健,正人先正己,他会从自己先做起,首先遵守。对于公款消费问题,在活动之中,还要总结经验,建立制度。 梁健讲完之后,镇党委副记傅兵又进行了强调。整个会议,开得比较严肃,下面没有杂音,至少会场的效果不错。但是有一个问题是,镇人大主席方阳,当称病没有到会。这给下面一些机关干部和村干部,增添了一些遐想。方阳和梁健在班子会议上针锋相对的事情,也已经在不少干部当中流传开了。 副县长金超去县委记葛东办公室拜访。金超:“最近,听向阳坡镇在搞作风建设,把清退石矿股份作为重要的一条在抓。”葛东看着金超:“是吗?” 金超煽风点火:“葛记不知道吗?这个梁健到底要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向葛记汇报?”葛东听了这话,果然很不悦:“梁健他自认为是市里的人,仗着有宏市长、胡部长的支持,完全没把我这个县委记放在眼里啊!” 金超:“这个梁健真是没把自己定位准确,到底谁才是他的顶头上司啊,搞不清状况!不过,葛记,他搞的那个作风建设,已经遇到阻力了!据,镇人大主席在班子会议上,当场发飙了。今他们开动员大会,方阳没去参加。” 葛东:“方阳是个老黄牛,有得给梁健添乱呢。” 会后,梁健主动来到了王雪娉办公室。他难得到王雪娉办公室,一下子,让王雪娉有些手忙脚乱:“记,你怎么来了?快坐?我这有点乱。”着就站起来去给梁健倒水。 梁健:“算了,我也不喜欢一次性杯子。”“那要不你喝我的杯子?”这话一,王雪娉忽然觉得不对劲,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有一套功夫茶的杯子。” 梁健瞧着王雪娉的粉脸,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我还喝过的。”王雪娉也想起,梁健曾是市长秘的时候,就来过向阳坡镇跟她喝过功夫茶。 王雪娉给梁健泡了一壶红茶。王雪娉:“今的大会效果不错!”梁健笑道:“会议是看不出效果的。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王雪娉:“记请吩咐。” 梁健:“方主席今请假的事情,你知道他到底什么原因吗?”王雪娉:“他是打电话跟我请的假,我当时跟他,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好参加会议。他,实在是来不了了!生病。人总有生病的机会,不能因为当了干部连生病都不给生了!” 梁健:“这明他心里有情绪。”王雪娉:“情绪是肯定有的,上星期班子会议上,他就已经表露出来了。”梁健点了点头:“那班子会议上,我听他了一句话,大意是你们都好过,我不好过的意思。方主席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表示想详细了解。王雪娉:“要,方主席家里情况是不太乐观。他们家,就他一个人上班,老婆以前在丝绸厂上班,因为糖尿病早早内退了,女儿大专毕业,干过一段时间的幼儿园教师,后来与院长闹了别扭,就辞职不干了,一直在家。一家人,全靠他一个人。” 梁健没想到方阳这个“老向阳坡”家庭状况这么糟糕,对他的怨气也消解了不少。梁健问:“方主席家,你认识吗?”王雪娉:“认识,以前去过。就在镇上,走几条街就到了。你想去?” 梁健:“我们去一趟。人大主席生病了,我们也理应去看看。”王雪娉:“我去准备点礼物。”梁健:“还是用我自己的钱买!” 王雪娉笑道:“梁记,你是真的要做现代包公吗?你现在已经给自己规定,请客吃饭不用公家的钱,你买礼物看干部也用自己的钱,你到底有多少工资啊?够不够你花的?” 梁健心想,这倒也是,前些请任坚吃了顿大餐,平时也有开销,还有汽车,如果什么都自己掏钱,恐怕自己的那点工资真的不够花! 王雪娉又道:“这看望干部,没一定不准政府支出,你就别管了,我代表组织去安排。我是组织委员。”梁健无语,便任由王雪娉去安排。 十几分钟后,王雪娉和梁健上了车,开往镇上一个区。 梁健了解,镇上的干部,只要有些钱的,都在县城或镜州市区买了房子。向阳坡镇也就只有方阳一个班子成员,还住在镇上。 这个区大约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区环境还过得去,车辆也少。梁健和王雪娉从车里下来,提了水果、营养上了楼。 在一扇防盗门外,王雪娉敲了敲门。方阳开了门。看到梁健和王雪娉站在门口,他先是一愣,显然对梁健和王雪娉的到来,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梁健:“方主席,听你病了,我和王委员来看看你。”方阳这个人,也是讲人情的,本来是对梁健搞作风建设有意见,但看到梁健和王雪娉来看他,他也不好意思将人家拒之门外,便开了门。 这不是一个大屋子,最多也就**十平方。屋里还有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边还放着个烟灰缸,有一根烟头还没有熄灭。看来,刚才方阳正和女儿在屋里看电视。从外表上看,一点看不出方阳有什么生病的迹象。 梁健:“嫂子呢?”方阳朝里屋看了看道:“她身体不好,正在屋里休息。”梁健点了点头问:“方主席,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方阳:“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不舒服。”这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忽然站起来,问道:“老爸,你哪里不舒服啊?我怎么没听你过,你不舒服要去看的!” “我没事。没事。”方阳看一眼女儿,急切地回答道。看来方阳的家里人并不知道他不舒服,也许他的不舒服,不过是内心的不舒服。 梁健:“方主席,如果真不舒服,就在家多休息几。镇上的工作应该问题不大。”方阳看了眼梁健:“知道了,梁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明就去上班。” 王雪娉:“这是梁记让准备的东西。”着,将礼物放在了桌子上。伸手不打送礼人。方阳对梁健的态度好了些,:“梁记,你坐坐?”梁健:“坐就不了,你好好休息,我今也算是来认认门,下次有机会买点菜,来老哥家里喝酒。” 梁健知道方阳是喜欢喝酒的,故意这么。方阳听梁健到喝酒,笑道:“梁记,还喝酒啊?你不是搞作风建设,不能喝酒了吗?”梁健:“喝自己的酒有什么不可以,而且是跟老哥喝。” 方阳听了,气氛就松了下来,他:“梁记,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你看得起我,今就留下来在我这里吃饭。”梁健露出惊讶的目光:“方主席,你不是还生病吗?” 方阳手臂搭在梁健肩膀上:“梁记,你还真以为我生病啊,我是装的。走,我们一起去买菜。”梁健苦笑道:“好。不过这菜钱得我付。”王雪娉抢着:“不行,不行,我付,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三个人下了楼,去区旁的菜场买了肉和菜,还真是王雪娉付了钱。 方阳的女儿见他们回来,倒不看电视了,帮着他老爸理菜。梁健还,自己比较拿手的番茄炒蛋,一定要来一个。 菜烧好了,方阳首先给他老婆端了菜进去,然后才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饭。方阳:“不好意思,因为老婆不能吃糖,家里的菜都是不放糖的。” 王雪娉:“菜里本就不需要放糖,盐也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这样对身体有好处。”方阳的女儿:“我老爸,一直很爱我老妈的。他挣的钱,基本上都用来给我老妈治病了。” 梁健没想到,这个喜欢喝酒的方阳,对自己生病的老婆竟然这么有爱。他举起酒杯,:“王委员,我们一起敬敬方主席,他对老婆的爱令人肃然起敬。我们敬你,祝你老婆早日康复。” 方阳二话没,就把酒喝了。梁健也把酒喝干了。方阳:“梁记,我这个人呢,容易发脾气,那我在班子会议上发飙,现在想想特别可笑。我也明白,你是为了镇上好,为了向阳坡镇好,才要抓作风建设。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了,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就是,想着自己那点入股分红的事情,还有那点吃吃喝喝的事情。 “今,梁记能够不计前嫌,我老方真的很高兴,你能留下来跟我一起喝酒,我很感激!来,我敬你们一杯。”方阳着又干了杯中酒。 梁健笑着:“方主席,你得也没错,在基层有时候喝酒还真是一种工作方法,比如,我们一起喝酒,关系就好了……”方阳哈哈一笑:“梁记取笑了。我就是好这一口而已。” 王雪娉笑道:“那好办啊。就让我们梁记每个月请方主席搓一顿好了。”梁健看一眼巧笑倩兮的王雪娉,笑道:“这个主意好!” 方阳也笑了:“那还不把梁记的工资都给吃没了啊?来,我敬敬你们。” 喝完酒,又聊了会,梁健觉得差不多了,就:“该回去了。方主席,我去房间看看大嫂,方便吗?”方阳:“方便,方便。” 梁健和王雪娉进了里面的房间,和方阳的老婆打了招呼。梁健从口袋里摸出两千块钱,塞在他们的床头柜上。 方阳要还给梁健。梁健:“老哥,如果你把我当兄弟,就收下这点意思。我一个单身汉,钱还真没什么用。”方阳还是不肯收。王雪娉在一旁打圆场:“方主席,你就收下,这是梁记的一点点心意。” 方阳只好收下,对梁健:“梁记,谢谢你了。”然后又笑道:“梁记,既然你现在单身一个人花不了钱,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梁健问道:“什么啊?”方阳笑道:“你身边不就是有个好女孩吗?把她娶了,你就不会嫌钱多了。” 大家笑了起来。王雪娉脸上泛红,娇嗔道:“方主席,你尽出馊主意。”方阳不承认:“我怎么觉得,我这主意可以算得上金点子啊!” 从方阳家出来,王雪娉:“这个方阳,真是什么话都敢!”梁健借着酒劲:“我倒是有点喜欢他这头老黄牛的性格!”王雪娉:“不过,今你可是为自己在镇上消解了一个巨大的阻力。” 的确,梁健相信,今去看望方阳是对的,留在方阳家里吃饭也是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很多事情只是一口气,气顺了,人就和了。 第二,梁健一早没有到镇上,他给镇党委办主任张嘉打了个电话,自己要先去县里,再到镇上。 梁健在县委记葛东办公室外面候着。他担心如果不是一早去,葛东不一定会见他。他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葛东看到梁健等在外面,皱了皱眉,转身进了办公室,也没叫梁健进去。 梁健可没管这么多,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葛东的秘给葛东沏了茶,给梁健倒了水。葛东在老板椅里一靠,虎着脸看着梁健:“有什么事吗?”梁健:“葛记,我有两件事情向您汇报。” 梁健在搞作风建设之初,之所以没有告诉葛东,是担心葛东不答应。如果你向县委记汇报,县委记不想你搞,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比如县里也在考虑搞,你们镇上就先等一等。要是这样的话,你还搞不搞呢?当然是不能搞了啊,不是下级服从上级吗?于是,梁健迫不得已才先斩后奏了。 葛东听完之后,:“我已经听了。还有什么事情吗?”话语之中,对梁健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显然是很有意见。 不管葛东的脸色多么难看,梁健还是得把自己来此的意图清楚:“葛记,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上次我已经向葛记汇报过的,就是我们班子调整的事情。我们镇,到目前为止,镇长这个岗位还空缺着,希望组织上能够早点配备,另外,我们镇上其他班子成员也应该作适当调整了,很多人十多年都没有换过岗位。” 葛东始终靠在椅子里,梁健的话,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内心里琢磨着,昨金超跟他提过,向阳坡镇人大主席方阳跟梁健对着干,梁健大概是受不了这头老黄牛了,所以急着要把他推出去,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微微挑了挑,道:“你觉得哪些人需要调整?” 梁健:“关于班子调整的事情,我想还是由县委决定。”如果是胡英问他,他就会把心中的整个盘子都出来,可是眼前的人是葛东,不是胡英。如果他把自己的意图出来,恐怕葛东会反其道而行。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由县委决定。有时候,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手段。 但是葛东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梁健心想,那么,就只能赌一把了。他:“最好,能够把镇人大主席调走,再新调入一个镇长,让党委副记傅兵当人大主席,组织委员王雪娉当副记。其他班子成员还是听县委的。” 梁健是希望王雪娉能够当副记的,但是他知道,葛东肯定知道他和王雪娉关系好,所以肯定不会如他所愿,反正当不上,他索性赌一把! 葛东听梁健这么,心中暗笑,看来方阳这头老黄牛,是真的让梁健头疼了,所以他才急着把他送出去。既然如此,我偏偏不让他如愿:“我之前也过,关于乡镇领导班子调整,县委会考虑的。” 从县委出来,梁健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拜访县委记,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这也是梁健必须做的事情。既然必须做,有无结果就不必多想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回到镇上,梁健将王雪娉叫了过来,让她就镇上的作风建设活动,搞一篇活动信息,上报县委和市委。既然做了事情,必须要给领导看到,这不仅是为了让领导看到自己做的事情,同时也为领导决策提供参考。在府办待过,梁健知道信息工作的重要性。 王雪娉很用功,很快就完成了信息简报,当就报了上去。 没想到,这篇信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第二,一份调研通知就下来了。通知上写明,市委副记高成汉将来南山县调研作风建设问题。 看到这份调研通知,梁健心中充满了对高成汉的感激之情。从中,梁健又一次体会到了高成汉对自己的关心。南山县哪里有什么作风建设,整个南山县也就只有向阳坡镇在搞作风建设。 高成汉要来南山县调研,其实就是到向阳坡镇调研,这是对向阳坡镇无声的支持。 县委记葛东看到这个消息,感觉就不爽了。作风建设?南山县哪里来的作风建设?不就是向阳坡镇擅作主张在搞吗?昨才对梁健表达了不满,市委副记就要来调研,分明是来给梁健撑腰嘛! 他没有办法,只好让下面的人,通知向阳坡镇,明重点是来向阳坡镇调研,让梁健做好准备。葛东心想,一个星期,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副记都来向阳坡镇,这是一个什么信号呢? 本来自≈ap;ap;#:///( ) 第329章偶遇余悦 市委副记高成汉,如期而至。请大家(%¥¥)他前来调研的通知,下到南山县,自然是先到南山县委。葛东已经候在门口,听高成汉问道:“我们今怎么安排?”葛东马上回答:“葛记,我们的汇报安排在了向阳坡镇,他们作风建设抓的比较有特色。我们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然后就去向阳坡镇怎么样?” 高成汉:“休息就算了。我们马上过去”葛东就在前面带路,前往向阳坡镇。 在车上,高成汉看着后座皮沙发背,心想,梁健在向阳坡镇到底搞得怎么样?这番可以亲眼去看看了。 进入镇上,看到相对狭窄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秩序井然,环境卫生也比他想象的更加整洁。高成汉对向阳坡镇的初步印象不错。 在镇政府大门口,看到“热烈欢迎市委、县委领导调研指导”的横幅,高成汉心中笑,这个梁健还拉横幅欢迎啊。这横幅其实是王雪娉执意要拉的。梁健还提出过反对意见,自己和高记很熟悉。王雪娉,既然熟悉,就更加需要了,既然现在流行这个,那么这点规矩还是要的,如果哪不流行了,我保证不再这么做。 有些地方王雪娉很有些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一旦拿定主意,就连梁健也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她总理由来服你。在这一点上来,梁健认为王雪娉其实是很有潜力当一把手的。 梁健、方阳、傅兵和王雪娉等班子成员在大楼前守候。高成汉从车里看到梁健带着一行人,精神抖擞地迎上来,心里暗暗点头,看来梁健到了乡镇,精气神更加好了。 在会议室坐定。县委记葛东:“现在先请向阳坡镇汇报一下作风建设的情况。” 梁健看着高成汉道:“今我们非常兴奋,迎来了高记来我们镇上调研。这段时间,我们镇在县委的正确指导下,正在开展作风建设活动。作风建设,事关党的执政基础。如果作风抓不好,就会危及党与群众的血肉联系。这次的作风建设,我们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凝聚发展的共识,通过作风建设找出一条适合向阳坡镇科学发展的道路;二是解决突出问题,通过作风建设重点解决在学习、思想、工作、生活作风方面,群众反映强烈的作风问题,让群众看到我们作风方面的明显转变;三是为群众办实事,为百姓谋实惠,列出十五项具体要解决的办实事项目……” 按照要求,给每位领导都准备了一份面汇报材料。面汇报材料,是张嘉起草、王雪娉审定、傅兵把过关的,从格式上看,是一份四平八稳的汇报才材料,体现了齐、全和细的特点。 但是在具体汇报时,梁健并没有完全按照汇报材料。关于作风建设的种种,他脑袋里有概念,提纲契领,该详的详,该省略的省略。一个作风建设活动,在梁健的汇报之中,变得意义重大、目标明确、思路清晰,听起来很有意义。 整个过程,高成汉也给予了点头认可的反馈。高成汉心想,年轻干部,还真是要到基层来历练一下,就会迸发出强大的潜力,如今的梁健,看起来已经是很具有基层领导的风格了,再加一番雕琢,就能到更高层次任职,高成汉对于梁健给予了厚望。 等梁健汇报完毕,县委记葛东又做了一番补充。之前,他认为梁健抓作风建设是自搞一套,如今他却只能感谢梁健抓了这项工作,否则高成汉来了,他能给领导听什么、看什么呢? 话语之中,葛东也对向阳坡镇党委给予了肯定,然后提出让高成汉讲话。 高成汉首先对向阳坡镇的作风建设总体上进行了一番肯定,然后问了几个具体问题。他问,镇上矿山股份清退工作干得怎么样了?梁健回答,90%以上都已经清退。高成汉,既然决定清退,那就要做到百分之百,否则其他干部会有想法。 高成汉又问了公款吃喝的问题。梁健,领导班子从自身做起,刹住公款吃喝风,工作餐不喝酒。高成汉,这一做法很好。把握好度、循序推进。但总体方向是不错的,你们做好了,给其他乡镇做一个榜样,我知道,现在乡镇这块浪费的钱数额很大。 梁健承诺按照高记的要求抓好落实。不过,在抓公款吃喝方面,他听高成汉用到了“把握好度,循序推进”。这是梁健第二次从领导嘴里听到“度”这个字了,之前是从胡英的话里。 两位领导都提出了“度”?难道他们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吗?但是如果不从班子抓起、从自己做起,这个吃喝风又如何能够刹住呢? 最后,高成汉提出,向阳坡镇作风建设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县委要从组织保障上给予向阳坡镇以大力支持。高成汉顺口提到,听向阳坡镇镇长的岗位还空缺着,要尽快做好补位工作,优化镇领导班子结构。 高成汉讲话完毕,葛东代表县委表了态,一定按照高记的要求来做。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午饭时间。梁健邀请市委和县委领导留下来吃饭。高成汉心情愉快,欣然答应。 原本上级领导下来,午餐一般都安排在镇政府对面的酒店。但自从抓作风建设以来,梁健就要求,午饭一律安排在镇机关食堂。 到了食堂大包厢坐下后,县委记葛东:“今机会难得,高记是第一次来我们向阳坡镇,我们搞点酒水,少搞一点。” 高成汉摆摆手道:“葛记啊,刚才在汇报会上,梁记已经明确了,镇上有规定,工作餐一律不喝酒。入乡随俗,我们在镇上就要遵守镇上的规矩,你是不是啊?” 葛东不以为然地:“这规矩是给镇机关干部的,对于领导我们可不敢这么要求。”高成汉断然谢绝:“葛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既然是规定,大家都得遵守,否则就不叫规定了,得叫不平等条约。我会遵守,希望葛记,也能遵守,否则基层干部会不好做。” 葛东听到高成汉的颇为严厉,也不好再勉强,他的目光移到梁健身上,目光中微微闪过不满。 梁健却是很感激高成汉,如果不是高成汉的坚持,那么葛东就等于当场扇了梁健的耳光,对于他们搞的一切不放在眼里。在官场就是如此,很多规定,针对特定的人,有权就能躲避规范,就能逍遥法外。 不喝酒,午饭吃得很快。高成汉:“食堂的菜不错,我看啊,不比外面酒店差。不喝酒,身子也不累。这样好。” 告别的时候,在镇政府大楼前,高成汉当着梁健的面,又嘱咐葛东:“向阳坡镇的班子建设要抓紧啊,这样向阳坡镇才能更好推进工作。” 葛东满口答应。 领导走后,傅兵来到梁健的办公室,:“梁记,真是不得了。一个星期之内,两位市委领导来了向阳坡镇,以前一年都没有一位市领导来呢!”梁健:“这是好事,也是压力啊!” 傅兵:“在梁记的带领下,我们一定化压力为动力。”梁健:“大家一起共同努力。” 梁健知道,傅兵来他办公室,是来向他表忠心的。今,市委副记高成汉,两次对县委记葛东提出,要加强向阳坡镇领导班子建设,只要是个干部,都应该听得出其中传递的信息:向阳坡镇的领导班子马上就要大调整了。 而作为镇党委记,在其中是有很大建议权的。 梁健知道,傅兵主动靠近自己,这是好事。他也希望县委能够用傅兵,让他走上镇长岗位。这倒不是因为傅兵有特别强的能力,或者有巨大潜力,而是傅兵担任镇长,王雪娉才有希望更上一层楼,担任党委副记。梁健认为,王雪娉会是将来女正职的很好人选,以后担任镇长或者镇党委记,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王雪娉现在只是党委组织委员,要想能够更上一层楼,那就必须经过镇党委副记的岗位。这样的话,傅兵就必须上一个台阶。 从这个角度考虑,梁健是希望傅兵能够动一动的。 也许是市委副记和市委常委都来了向阳坡镇的关系,接下去的几,市级部门和县级部门很多领导都往梁健所在的向阳坡镇跑起来。 梁健的应酬顿时多了起来。那些来的人中,有些是真关心,有些只是因为领导来了他也来看看,以后碰上领导谈话中找点谈资,更有甚者就是为了来吃顿饭、喝顿酒。 后者看来是失望了,因为不管中饭还是晚饭,只要是工作餐,梁健都执行了规定要求,一律不安排饮酒。有些县里的领导来了之后,回去就有意见了。向阳坡镇这是怎么搞得,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有些部门也有想法,以后向阳坡镇来办事,我们就要考虑考虑了。有些话也就传入了梁健耳中。对于这些情况,梁健颇为苦恼。但是,他觉得既然已经定了,就必须坚持下去,将镇上的作风扭转过来。 有一,梁健去市里协调工作,先去拜访了市委副记高成汉。高成汉问他:“上次我在会议上提出镇班子调整的事情,葛记给落实了没有?”梁健:“还没有。”高成汉眉头微微一皱:“今我再提醒他一下。”梁健:“谢谢高记,不过我想干部调整的事情,还是由葛记自己定,如果高记帮忙去讲,不定葛记还以为我有想法呢!到高记这里还告状了。” 高成汉点了下头:“嗯,你想得周到。毕竟干部工作是他们县委的事情,现在也不是换届,我逼迫他也不大好。”梁健:“还是要谢谢高记。” 高成汉道:“最近我听,很多市里、县里的领导和部门都去你们镇上了?对你们镇上的作风建设众纷纭啊!”梁健看着高成汉,道:“主要是我们接待不到位,有些领导有想法了。”高成汉笑了笑:“还打算坚持下去?” 梁健很坚定地:“坚持下去,否则功亏一篑。”前一,梁健还让镇财务将镇上公款吃喝的支出拿来看了,基本上没有这方面报销的账单。很多吃喝已经停了下来,接待领导也按照几十块钱一个人,在镇机关食堂安排。梁健:“公款吃喝这块,成效还是挺明显的。” 高成汉看着梁健,脸上微微笑着:“仕途中,有这么一次奋不顾身,那也是需要的。我支持你干下去。” 回去的路上,梁健辨别着高成汉的话。“有这么一次奋不顾身也是要的。”这句话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啊。梁健还参不透其中的妙义,他本来是想直接问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想,问得直白,显得很没涵养,也显得没耐心,有些话在官场要你慢慢去体会的,于是梁健只好把它存在了心里。 有一,胡英打了电话给他,让她帮助物色的懂得矿山产业的干部,已经物色好了,是市发改委下面矿山整治办的工作人员,以前的专业就是学矿产开采的。她,把电话给梁健,有空可以跟他聊聊,因为是市级机关的一般人员,她就不参加了。 胡英是市委常委,跟一般工作人员是保持距离的,这一点梁健也能够理解。他,没关系,只要有联系方式就行。 矿山产业整治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清退股份这么简单。清退股份仅仅是作风建设的一个切入点,但是矿山产业却涉及今后向阳坡镇发展道路的走向! 梁健感觉,虽然到了镇上,关于矿山的事情,也做了调研,但是对于矿山产业整个链条并不怎么了解,里面的情况也不够清楚,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所以,他相当重视这件事,当晚就打电话给市发改委的工作人员,他叫何国庆,是矿整办的技术员。 梁健约他到沁慧茶园喝茶。梁健先到,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他的确是胖,个子到梁健下巴的样子,鼻梁上架一副黑边眼镜,看起来似乎有些迂腐。初见此人,梁健有些怀疑,这样的人能干事吗? 不过,他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这人可是胡英推荐的,她肯定是叫下面的人去了解过、发掘过的。 茶园老板娘给梁健介绍今年的新绿茶,是香气袭人,入口甘冽。梁健就那就这个茶。何国庆补了一句:“给我来一杯浓的,我这人非喝浓茶不可。” 老板娘将茶杯和茶叶拿来,何国庆杯子里的茶叶比梁健多了许多。梁健晚上喝茶,茶叶放得很少,怕失眠。这点老板娘早就已经知道了。水冲入杯子,不一会儿茶叶颗颗站立,又缓慢下降,直至杯底。 等茶叶都降下了,何国庆的杯子里大半个杯子都是茶叶。何国庆呵呵笑着:“老板娘不气,这么多茶叶我喜欢。”老板娘笑着:“气不是我的风格,不就是喝口茶嘛,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梁健:“你行啊,喝这么多的茶叶,晚上不怕失眠啊?”何国庆:“梁记,你不知道,我这人嗜睡,所以才这么胖。如果不给我多来点茶叶,恐怕呆会八点左右的时候,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我得多喝点茶叶,这样我起码能够支撑到十点钟。” 梁健:“那我不为难你,现在才七点钟,我们争取八点前谈完,这样就算你睡着了也没关系。”何国庆:“那可别,我难得出来喝一次茶的,如果回去太早了,岂不是亏大了。” 梁健感觉这人有点好玩,虽然看起来三十五六岁,比梁健还大几岁,但是心态似乎还是年轻。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梁健倒也觉得轻松自在,很多伪装和防备都可以卸下。 梁健开门见山:“国庆,我找你来的目的,你知道吗?”何国庆看他一眼,抬了抬眼镜,道:“知道,不就是向阳坡镇那点鸟事吗?向阳坡镇龙石矿,一直在我们矿山整治的名单上。可这家企业背景雄厚,牵扯的利益太多,市发改委也一直拿它没办法。” “这么,你对龙矿业可以算是很了解了?” 何国庆狠狠喝了一口茶,:“很了解。我大学毕业,就到矿山整治办了。” 梁健拍了下腿:“我就要你这样的人。” 何国庆笑道:“梁记,你有什么任务就直接吩咐好了。” 梁健:“你愿不愿意到我们镇上去挂职?搞矿山整治。”何国庆:“梁记,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矿山整治这条路不好走。”梁健点了点头,:“我知道。”何国庆又抬了抬眼镜,道:“但是你可能还没有直观的感受。你知道,矿山为什么关不掉吗?如果国家出让给企业一顿矿石价值是100块,企业能够拿到85块,政府只能拿15块,有些时候政府连这15块都拿不到。政府这是赔本生意,为什么还要做呢?” 梁健想了想:“因为这利润太宏观了,拿到手的人谁肯放呢?” 何国庆:“是啊,谁搞矿山企业,矿山企业就会变成老虎。你搞矿山整治,是虎口夺食,很容易会没命的。”梁健:“这是已经定了的事情,定了的事情,得坚持到底。现在的向阳坡镇,是我当家,既然我当家,我就不能让国家的资源以这种低效率的方式流失。我现在需要的是懂矿山产业政策的人、一个能够看出矿山企业钻空子的人,就看你想不想来跟我一起干!如果你过来,我一定首先争取给你解决副科级。” 何国庆:“我在市矿整办憋着也挺无聊,到地间田头走走,才是我最想的。我可不是为了你那个所谓的副科级。”梁健:“我可以承诺,你到镇上可以不坐班,只要把工作干好、把情况搞清楚、把下一步的建议提出来,其他都不用管。” 何国庆伸出了手,意思是要跟梁健击掌。梁健高兴地与他拍了一下。何国庆:“梁记的做事风格我喜欢,我怎么早没碰到你!”梁健笑道:“你早点碰到我,也没用,因为我以前不是党委记,的话也不管用。” 何国庆:“那就这么定了,明我就去镇上上班。”梁健:“欢迎。” 差不多九点了,果然何国庆开始打瞌睡。看来他之前的话,并不虚。梁健看看差不多了,站起身来道:“今就这样,以后再聊。” 回到区,梁健心情愉快了许多,尽管是跟何国庆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人交往,梁健却感觉自己反而有种年轻些的感觉!这真是怪事。有时候,人的心态决定人的心理年龄,梁健感觉自己一直处于比较严肃的状态,让自己的心理年龄都快接近老年人了。 这状况得不时的改变改变! 不知为什么,梁健突然想起了朱怀遇。本来已经快到电梯口,打算坐电梯上楼了,他忽然停下脚步,掏出了电话,打给朱怀遇。胡英离开长湖区后,梁健还没主动跟朱怀遇联系过。 这是很不应该的,曾经是死党,在领导发生变动的情况下,本来是应该关心一下的。但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新官上任揪心的事情太多了,与朱怀遇还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竟没有想到他。 生活当中,随着时间的变化,很多当年的死党,或许会一年两年都不联系,但是某忽然想了起来,原来竟然有这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于是打个电话过去,死党还是死党。 梁健和朱怀遇就是如此。 朱怀遇接起电话,劈头就是一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梁健:“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有点忙,就没跟你联系。”朱怀遇:“在哪里?”梁健:“刚要回家。” 朱怀遇:“回什么家,不就是一个光棍,走,去喝一杯,正愁没有人一起喝酒呢!”梁健:“晚上没喝?”朱怀遇:“你都不记得我了,还有谁陪我喝酒啊?为罚你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今你请我,半个时之内,到老树林酒,带一个女人过来,我也会带上一个。” 梁健心里本就有些内疚,朱怀遇如此明确要求,他也不好推辞:“请你就请你,半个时后见。” 带谁呢?梁健首先想到的是胡英,但是你见过市委常委在自己城市的酒里喝酒吗?而且是女的市委常委,这个想法显然不现实。 梁健不由想起了熊叶丽。一想到熊叶丽,梁健又是一番内疚。因为熊叶丽上次告诉过自己,半个月后就要去省委组织部上班了。这话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他都不清楚都有多久了,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一个月。这样想着,梁健发了一条短信给她,问她在不在镜州。熊叶丽很快回复了短信,已经到了宁州,知道他忙,去之前没有打扰他。下次,到宁州去找她。 梁健恍惚记得自己要为她践行,可却没有兑现!梁健在短信中,到宁州了一定去找她。 放下手机,梁健忽然没了兴致。本来,找莫菲菲、王雪娉都行,似乎这样就是对不起熊叶丽一般。于是,梁健打算独自前往,估计这是要挨朱怀遇批斗的,但是没办法,批就批。 梁健的住处离老树林酒并不是特别远,梁健打算步行过去。 与此同时,一位身材窈窕的黑发女子,正在一条穿城而过的河边行走。这条镜河是镜州的母亲河,蜿蜒曲折,犹如腰带,缠绕着镜州市区,两岸弱柳轻拂,微风徐徐,即便是在有些炎热的日子里,依然带着丝丝清凉。 黑发女孩,身穿白裙,在暗淡灯光下眺望河水,显得神秘、性感,引起路人目光留恋。她只是在栏杆边停留了片刻,又往前走去。穿过一条鹅卵石路,前面是一个建筑,这就是隐藏在树荫之间的老树林酒。 以前在镜州市生活的时候,她曾经与梁健来过这个酒,那时候日子是多么快乐啊,那时候的她又是多么单纯而果敢。但是好景不长,她得知自己生病之后,就离他而去,原本以为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但她命大,竟然遇到了项光磊。 项光磊医术高明,又对她一见钟情,倾尽全力将她的病情控制住,一段时间修养之后,她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 人就是如此,看到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就会彻底死心。但是一旦看到前面出现一线希望,就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希望来。自从上次在北京遇到梁健,余悦偶尔禁不住会想,如果和梁健生活在一起将会怎么样? 然而,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项光磊给了她新生,并且毫无保留地爱着她,这种爱,甚至到了到了有些疯狂的程度。面对这样一个给了她生命的爱人,她能走就走吗? 不可能。人心都是肉长的。 但是心里总是存在那么一丝希望,抹也抹不掉,擦也擦不净。梁健从北京回镜州之后,余悦总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项光磊是一个敏感的男人,特别是对于余悦,他爱得太深,似乎都能明白她心里的每一丝波动。项光磊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中国,余悦就放不下梁健。于是,他对余悦:“余悦,同我一起去美国?” 余悦惊讶无比,问他为什么如此突然要去美国。项光磊找了一个借口:一方面,他本身就是美国籍。当时是为她才留下来的。另一方面,只要他去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医学院愿意给他终生教授的待遇。美国大学的终生教授,与中国大不相同,含金量很高,待遇也是异常优渥。这对他非常重要。 余悦没办法拒绝项光磊,不仅因为他爱她,还因为他给了她新的生命。而且,她很清楚,她跟梁健是不可能了,最多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跟项光磊,她要回一趟镜州,看看父母,并把自己出国的事跟他们。 余悦是家中最的孩子,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父母最疼余悦,对她的要求却最少,对他们来,只要她能够平安健康就好。项光磊同意了她的要求,亲自陪同了她回镜州。 镜州医院听项光磊来到了镜州,早就闻名他是肿瘤界的高手,一定邀请他吃晚饭。项光磊本来请余悦一起去,但是余悦拒绝了,她不喜欢跟医生呆在一起。项光磊也理解余悦的心情,她以前生过病,不想跟医生在一块儿吃饭也是正常的。 于是余悦就有了将近两个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否则项光磊是不会让她轻易离开他的视线的。 余悦就像马识途一般,本能地来到了老树林酒,这个地方离她和项光磊住的酒店很近,也是她跟梁健曾一起来过的地方。 梁健从河边经过,踏过鹅卵石路,猛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是她? 夜色迷离,梁健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他很快确信,眼前的人,就是她。梁健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余悦?” 余悦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不过,一回头,还真看到了梁健。 是心有灵犀,还是命运又一次垂怜了她,让她在离别之前再见到他? 余悦笑了,温柔如一朵花,:“怎么这么巧?” 梁健还有些惊讶:“是啊,你怎么在镜州?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告诉我?” 余悦:“哦,我是跟项光磊一起来的。”梁健左右看看,:“哦,他人呢?”余悦:“他被人请去吃饭了。我一个人走走。这个地方我们以前好像来过。” 的确,以前是和余悦来过,那时候,虽然两人还未结婚,余悦还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两个人之间那种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就如这夜一般迷离。不过,这一切早已一去不复返。 梁健提议道:“要不,我们进去坐坐?”余悦问:“你跟谁一起?约了女朋友?” 梁健摇了摇头:“没有。朱怀遇,还有他一个朋友。”余悦:“不会打扰你们?”梁健笑道:“不会。我正愁没有女伴呢!”余悦笑道:“那好,我就再当一次你的女伴。” 梁健苦笑一下,曾经是夫妻,如今却是做一下女伴都需要“装”,嘴上却:“好啊。” 朱怀遇瞧见余悦来了,先是惊了一下,张嘴就道:“你们又复合了?”余悦只能尴尬地笑笑,摇摇头。 朱怀遇带的女人,梁健以前没有见过,那之后也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关注,之后很快就忘记了,根本就不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只记得那个女人见到余悦时:“真是大美女啊!这位哥真有眼福。” 梁健对朱怀遇:“你们别胡了。人家现在有男朋友。”女人口没遮拦:“有男朋友不影响,抢过来就得了!”朱怀遇知道梁健和余悦的过去,就:“不废话了,我们喝酒!” 喝的是啤酒,梁健问余悦能不能喝,如果不能他打算给她要一杯梳打水什么的。余悦:“没关系,我能喝一点。”这就明,余悦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这让梁健很是高兴。他拿起酒杯,敬余悦:“祝你恢复了健康。” 余悦笑笑:“谢谢。真好。” 梁健不知他这句“真好”,是恢复了身体健康真好,还是能够见到他真好。也许两种意思都是有的。 朱怀遇也举杯敬余悦,问:“最近在哪里发展啊?” 余悦笑笑:“我之前一直在北京,不能是发展,是养身体。马上,我就要去美国了。” 朱怀遇带来的女人惊讶地道:“移民?”余悦点了点头。女人:“太棒了。我也想移民,可是没有机会。” 梁健听到余悦的话,也很是惊讶,他转过头来。余悦正瞧着他,眼神中流淌着某种情愫,那样熟悉,又恍如隔世。梁健心里一动,一种不舍仿佛要从心底流淌出来,问道:“跟项光磊一起去?” 余悦点了点头:“我今是来告诉我父母的,也算是一种告别。今能够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敬你们!” 余悦竟然将整整一杯酒都喝了,她用纸巾擦嘴的时候,以一种不让人察觉的细微动作,擦了下眼眶。等她睁大眼睛,梁健看到她的眼里依然湿润。 本来自≈ap;ap;#:///( ) 第330章幡然悔悟 朱怀遇似乎也察觉了余悦的情绪有些低落,在上洗手间的时候,对梁健:“我看得出,余悦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请大家(#……)”梁健一边嘘嘘一边:“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朱怀遇旁敲侧击地道:“难道你就这么算了?”梁健:“那还能怎么样?到美国是一件好事,这些我给不了余悦。”朱怀遇笑道:“我从没看到,你在女人身上会认输。余悦现在的男朋友很优秀?” 项光磊的确在某些地方很优秀,让梁健望尘莫及,比如他的医术,又是富二代。但是梁健也看到了他某些地方的不足,他的偏执、气等。梁健不想去搅合他和余悦之间的事情,那是因为,项光磊在余悦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帮助,而自己却没有。 因为余悦在,这顿酒,也不可能喝得无忧无虑了。 过了一个时左右,余悦接到一个电话,看样子是项光磊打来的。看来项光磊的晚饭已经结束了。 余悦:“我在一个酒……我自己回来,不用来接……大概半个时左右!” 梁健听出来了,对余悦:“那我送你回去?”余悦:“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回去。” 朱怀遇:“要的,梁健一定要送送。”余悦站起身来,也不再推辞,往外面走去。 梁健起身的时候,朱怀遇在他耳边:“去开个房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人家要去美国了。我觉得,今你想跟余悦做什么,她都会满足你的!” 梁健朝朱怀遇白了一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朱怀遇就是这种思维方式!然而自己真的没有嘛? 梁健追了出去。余悦住的四星级宾馆并不远,在夜色中都能看到,步行过去大约也就二十来分钟。不过,梁健还是问道:“我们打个出租车吗?” 余悦点了点头。 上了出租车,广播里正播着一首熟悉的情歌。余悦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梁健的手,情绪略微激动:“如果这一刻,你让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我可以回镜州。” 车内,是路灯带起的明明灭灭,梁健能够清晰看到余悦湿润的目光,那样灼灼有神。她不是在开玩笑。 出租车开出去几十米远,一辆轿车从黑暗之中缓缓开出来。车里坐的就是余悦的现任男友项光磊。项光磊早已结束了晚饭,他很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内,余悦会去见谁?跟谁在一起? 项光磊对于余悦的爱,有些偏执,有些疯狂,有些不可理喻,他甚至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随时可以定位她的位置。 镜州市对项光磊来,始终是一个敏感的地方。自从知道了梁健的存在,项光磊心里就产生了一种难以克制的危机感。所以,他匆匆结束了晚宴,想看看,余悦会不会联系梁健。如果他们今晚上,真的发生什么,那么他将…… 项光磊的轿车跟了上去。这辆车是他向镜州医院借用的,医院对项光磊的医术极端佩服,期待着以后的合作,项光磊这点的要求,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项光磊跟着出租车,瞧见后座位上坐着梁健和余悦,他们就那么坐在那里,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亲昵的样子。项光磊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梁健和余悦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美国可以不去,但他不能容忍余悦离开他。 他想好了,只要梁健和余悦在出租车里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他就一脚油门直接撞上去。他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听到余悦的话,梁健心里异常矛盾。 不能不,就像余悦还爱他一样,他对她也还是有感情的。他平时不想她,并不表示他对她已经再无留恋,他是个慢热的人,有些东西一旦进了心里,想要忘记是很难的,而且很容易被勾起。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一刻,他将她挽留,便是将她的新生活毁了。 梁健笑着:“余悦,当时,你离开的时候我怨过你,因为我爱你。我觉得你至少该给我一个解释。后来,我知道了原因,我怨过自己,因为我心疼你。但是,在你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项光磊在你身边。现在,你好了,健康了,如果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会感觉自己偷吃了人家的果实。我不能这么做,不会这么做。” 余悦看着梁健,望着他有如深潭般的眼睛:“难道就是这种道德想法,让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梁健看着余悦精致、闪着柔光的脸,这还是一张充满了魅力的脸:“也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在余悦和梁健的出租车后,那辆车依旧紧紧地跟着。项光磊的心脏已经被一种不理智的情绪占据了,在他眼里,余悦就是时候的那个女神,如果她跟其他人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他都会疯狂。只要他们俩的脑袋碰在一起,他就会不可遏制地踩下油门。 余悦的手紧紧握着梁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爱我吗?” 梁健看着余悦,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胡英的脸。他对胡英、余悦不是同一种感情,但是他却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胡英的脸,虽然比余悦年长却依然保持着女人魅力的脸蛋…… 梁健知道如果自己对余悦,还爱她。那么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来。然后,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复婚,生活在一起。可是,一切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项光磊将会如何?他对余悦的爱,是一种病态的爱,离开余悦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还有,他和胡英之间的关系将如何? 关键,还是余悦的健康,离开项光磊,梁健如何保证他能给她新的生命? 出租车慢慢接近酒店。 余悦眼眶湿润地瞧着梁健:“很难回答吗?”这目光如此楚楚动人,梁健差点就脱口而出:“我爱你。”然后将她拥在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这么做!不能因为感情用事,打乱一切。 梁健:“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都变了,我不……” 梁健的话还没有完,余悦的手就伸过来,堵在了梁健的嘴上。这时候,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余悦:“祝你一切都好。” 梁健也:“祝你一切都好!”余悦最后看了梁健一眼,快速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时候,后面一辆车也飞快停了下来,从车上跑下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此时欣喜无比,他一直盯着梁健和余悦,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发生什么。这让项光磊几乎获得了一次新生。 他冲过去拥抱了余悦,眼中飘着眼泪:“余悦,我会爱你一辈子的。”余悦这才幡然醒悟,原来项光磊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刚才,如果梁健真接受她的爱,不知项光磊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余悦瞧着这个孩子一般哭着的项光磊,搂住了他的腰。她想起了一句话:“要想幸福,就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要想糟心,就找一个自己爱的男人。”余悦心想,自己应该是会幸福的。 想通了这一点,余悦心中释然了,她对项光磊:“我也会爱你,爱你一辈子。” 她朝出租车中的梁健挥挥手,项光磊竟然也朝梁健挥了挥手。梁健脸上露出了笑容,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勇气,放弃也能成就幸福。 他从来没有云淡风轻地面对过曾经喜欢的女人,与他们道别。他摇下车窗:“祝你们幸福。”然后对司机:“开车。” 余悦和项光磊一直等梁健的车拐了弯,才相互看了一眼,进入宾馆大厅之中。 梁健在出租车上时,朱怀遇又打电话来了:“怎么样,搞定了吗?”梁健已经无心再去,就:“哪有这么快,才刚进入宾馆房间。”朱怀遇嘿嘿笑着:“加油。今晚上一定要雄壮点。” 什么跟什么呀!梁健:“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朱怀遇又道:“话,你们是在哪个宾馆?我晚上正好也要开房呢!” 梁健真是无语,梁健自己开房是假,但是朱怀遇却多半是玩真的。朱怀遇跟梁健比,在女人方面更随心所欲,进退自如。当然有时候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还有一点就是,朱怀遇注重外表,他接触的那些女人素质参差不齐,这也是很要命的一点。 梁健这会又不能告诉朱怀遇自己刚才开房是假的,于是他就出了余悦所住酒店的名字。朱怀遇:“不会,你住四星级啊。也太奢侈了。”梁健笑:“五星级也不是没住过。” 朱怀遇:“那好,我今也大放血了,总不能住得比你们差。我也去那里开房。”梁健很是无语,但又不能穿,就挂了电话。 第二,梁健是被朱怀遇的电话吵醒的。梁健有气无力地问:“怎么这么早啊?”朱怀遇:“你耍我?”梁健:“怎么耍你了?”朱怀遇愤愤然:“昨你根本没有住在宾馆。我早上从宾馆出来,正好碰上余悦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恐怕是她的男朋友?这明什么?明你昨根本没和她一起开房!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昨酒的钱,是我付的。本来好了,你请客,结果你没结账就走了!” 梁健想想,这倒也是的。:“不好意思。我倒是给忘记了。”朱怀遇:“句不好意思就行了?请我吃早餐。”梁健看了看手机:“恐怕来不及了?还要上班呢!”朱怀遇:“梁记,你也太敬业了?今是周末。” 梁健这才发现原来是周六,不过他还是打算去一趟镇上,有很多事情需要再梳理梳理。不过,加班倒是不用那么准时了,便:“薄皮馄饨怎么样?” 朱怀遇:“正合我意。昨酒还没醒,喝点馄饨汤正解酒!” 夏日的炎热已经进入镜州市民的生活,馄饨店里一早已经开了大电扇,哗哗哗的吹着。饶是如此,一碗馄饨下去,两人还是满头大汗了。朱怀遇哈哈地出了一口气:“爽啊,酒醒了一半了!” 梁健朝他笑笑,喝了最后一口汤:“你昨真跟那个美女一起开房了?”朱怀遇:“谁像你,只不干。”梁健摇头:“我怎么可以干,你的那个美女以前你根本不认识,这一ye情之后以后不定就再也不碰面了。可我,她是我的前妻,现在有了男友,人家马上要去美国了。我难道为了一时欢娱,就啥都不管了?” 朱怀遇道:“我看你啊,当官当的,越来越谨慎了,跟以前的你,真是大不一样了!”这话让梁健还真有些难过,这是在批评他越来越没个性了。但是,身在官场,如果毫无顾忌,早晚会出事。 他记得有人过,在官场就得雕琢自身的形象,否则你就不会有进步。如果没当领导之前,和当了领导之后,形象是一样的,那么这个人也就不会再有晋升空间了。一般就是如此。 梁健想起,昨因为余悦的出现,原本要跟朱怀遇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聊,便问:“胡记走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朱怀遇:“你终于是问了一句关心人的话了。我嘛,还是如此。区委办主任。区委记还没有到位,区长周其同暂时主持工作,我这里倒是闲着,没什么事情。”梁健有些担心:“这样的话,会不会对你发展不利?” 朱怀遇:“及时行乐。做官嘛,你并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现在没有人来管,挺好,我倒是挺喜欢这个样子。”梁健笑道:“不求上进。”朱怀遇:“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在官场,靠上进根本就没用,官场讲究的是时地利人和。这三者缺一不可。” 这句话刺激到了梁健的神经。 时、地利、人和。人类世界哪一样事不是这样呢?这不由让梁健联想到自己正在向阳坡镇干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时、地利、人和呢? 朱怀遇:“不过,我还是非常信任胡记,她不是那种人一走,就不管身后事的人。发什么呆呢?我们走?”梁健跟着站起身来,两人从巷子往外走。朱怀遇忽然问道:“最近,听,你在乡镇大搞作风建设,班子成员饭也没得吃、酒也没得喝,还从矿山企业退出了股份?” 梁健:“你也听了?”朱怀遇:“听了,你那些班子成员都在外面喊苦啊!”梁健:“哦?”朱怀遇:“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梁健:“直。” 朱怀遇道:“如今大环境如此,你一个镇上搞恐怕成不了气候,最后,镇上的班子成员会对你有意见,与别的乡镇一比,人家还是在照吃、照喝、照拿、照分红,凭什么你们镇上的班子成员却不行呢?最后的结果,肯定会你的不好,你是变态,才害得他们没有利益拿。” 梁健朝朱怀遇看了眼,知道朱怀遇是作为朋友才这么跟他的,否则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告诉他这些呢! 梁健:“谢谢你直言,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必须把作风建设搞下去,也一定要把矿山产业的整治搞下去!”朱怀遇朝梁健竖起了大拇指:“不撞南墙不回头,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一点。” 让何国庆来配合抓矿山产业整治,梁健觉得的确没有找错人。虽然是周六,何国庆却照常来上班了。他还是单身,虽然看起来有点肥胖,但是正式工作的时候,却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当王雪娉也在镇上,梁健就做了介绍,并吩咐王雪娉帮落实好有关工作和生活方面的问题。王雪娉看到这是梁健专门从市里引进的人物,当然非常重视,她要给何国庆安排车子。 何国庆却婉拒了,他自己有车,而且他喜欢随时行动,就不劳动镇上了。着,他就要去矿山。何国庆如今身兼市矿整办和镇干部两个身份,但经过市委组织部的协调,市矿整办的活他全部脱开了。 何国庆风风火火的走了之后,王雪娉笑着问梁健:“梁记,你是从哪里争取来这么一个人啊?”梁健:“我可是劳动了市委组织部长的。”王雪娉:“我想你应该是找对人了!就是,他有些太胖了。”梁健:“我会把任务都交给他,帮他脱一层皮的。”王雪娉笑道:“我看你是打算剥他一层肉!梁记,我现在怀疑你居心不良,你是看中人家胖,剥削得起,才把人家争取来的。”梁健笑道:“你可千万别告诉人家!” 王雪娉笑道:“那你得买通我,封住我的嘴才行。”梁健:“封你的嘴,不一定要买通啊,我有更简单的做法。”“什么?”“用嘴巴就行了。”王雪娉脸上一红,朝梁健娇嗔道:“不跟你了,我出去了。” 王雪娉跑到门外,心里还如兔子一般“突突”跳动着,没想到梁健竟然今会这么跟她话。她不禁想到那一,梁健为救她,给她做过人工呼吸。想到这,王雪娉芳心有点乱,朝梁健的办公室看了眼,赶紧离开了。 梁健也感觉今的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也许是因为今心情不错,就口没遮拦了。梁健告诫自己,下次跟王雪娉话,要注意分寸了。毕竟自己是她的上司,让她尴尬估计她也不能反抗,但是这实在不是好的作风。 正在梁健以作风建设严格要求干部、严格要求自己的时候,有一个人与梁健正好采取了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 自从金超到南山县担任副县长以后,他手中握着分管工业的强大权力,利用这个权力,他做什么不可以呢?他每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他深刻明白,当官这事情,来难,其实简单。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分工作,两分关系。 于是,他做得最多的,一是拜访领导,二是请客吃饭。拜访领导中,他送南山县有的特产,也送南山县没有的虫草人参,市里的领导都金超懂规矩,到了下面岗位上,还能够想着上面的领导,这样的干部要提拔。他们也会拿梁健与之对比,梁健这人,假装正经,其实野心很大,想要搞政绩,这样的干部有危险,不实在。 金超不仅仅请上级吃饭,也跟县里四套班子成员混得很熟,他基本上不去得罪人,酒桌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他还“平等”对待下面乡镇、部门的干部,只要他们邀请他吃饭,他基本都去,来不及还跑片。大家都,金超平易近人,为人热情,真心为下面的干部考虑。他们也会拿梁健和金超比,到梁健都摇头,这人很清高,还只是一个县长助理呢,人家叫他去吃饭,他都让秘挡掉了。认为梁健是仗着市里有人,看不起下面的干部,他们也就渐渐与梁健疏远,不再叫他一起吃饭了。 金超看到梁健搞作风建设,把自己搞得没了人缘,只有“高兴”两个字。只要你不给上面吃、不给喝、不给送,很可能就会得罪上面的领导。掌握了这个规律,金超瞅准了时机给梁健下套了。 这一,金超去给市人大主任送礼,在市人大主任吴图告诉金超,省人大有人来,要找一个风景好,有农家乐的好去处,接待要好,省人大领导喜欢喝酒。金超当场就介绍:“到我们南山县啊,向阳坡镇就不错。” 吴图摇头:“向阳坡镇不行啊,那镇党委记梁健,不是搞作风建设吗?接待都不用酒。”金超:“梁健这是做给下面干部看的,吴主任您去了,他还不得好好的接待啊,您的面子,梁健还能不给?” 吴图想想也是,他是市人大主任,梁健如果他的面子也不给,那真是搞不清状况了,于是便:“也行,我让办公室,明就给向阳坡镇打招呼,让他们搞好接待工作。” 金超高兴了,如果这次省市人大领导去了向阳坡镇,梁健大吃大喝地接待了,就等于是自己打自己巴掌,以后在镇上的威信也要大打折扣,作风建设也会无疾而终;如果梁健不好好接待,坚持禁酒规定,肯定大大得罪了省、市人大的领导,以后由他好看的。 简直可以是一箭双雕。 金超:“吴主任,省人大领导来的那,也让我陪同一下。给我一个见见省领导的机会!”吴图高兴地:“行啊。我敢啊,金超你一定有更高的发展,早点认识一下省领导也是好事啊。 金超赶紧赔笑,太谢谢了。省人大领导,很可能帮不上金超什么忙,但是梁健的好戏,他是必须看的。 星期一,梁健接到了来自县人大主任高安江的电话。高安江,市人大主任吴图陪同省领导明要带人去看向阳水库,让他陪同一下。 高安江虽然是县人大主任,权力和县委记、县长没法比,但同样也是四套班子领导。梁健问,镇人大主任方阳已经知道了吗?高安江:“方阳电话不通。市人大主任和省领导下来,你梁记是肯定得陪同的,做好接待工作。” 梁健脑袋有些大,接待工作怎么做呢?他们镇上关于作风建设已经明确做了规定,中午不能饮酒。他知道,省人大和市人大领导,平时闲着没事,就是来吃吃喝喝的。 梁健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该怎么接待?是按照镇上的规定,中午接待不喝酒?还是来一个破例呢?这种事情,一旦破例,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而且,一旦破例,他又有什么理由再严格要求其他干部? 梁健想要打电话给高成汉或者胡英,问问他们该怎么处理比较好,毕竟省里领导来,如果接待不好,影响的不仅仅是镇、县的形象,还会影响市里的形象。 梁健拿起电话,刚拨了高记的号码,又马上摁掉了。这个电话不能打。即便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让领导替自己做决定? 这也太熊了?搞作风建设,是梁健自己要搞的。如今遇到了困难,难道让领导帮自己解决问题?况且,高成汉早对他过,搞作风建设要把握好一个“度”。如今,梁健才有些明白了,所谓“度”,其实就是,能进能退。 梁健现在的难题是,能进不能“退”。既然如此,也只能梁健自己扛了。 这时候,镇人大主席方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方阳:“梁记,明市人大主任吴图要陪着省人大的领导来看向阳水库啊!?” 看来方阳电话通了,已经给县人大主任通了电话了。梁健:“是啊,县人大高安江主任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们明做好接待工作。” 方阳:“做好接待工作,无非就是看好风景,喝好酒,送好礼。除了前面一点,后两点,按照我们镇上的规定都不行啊!”梁健:“方主席,是啊,镇上已经有了明确规定。”方阳:“要不这样,梁记,你明找个理由,别参加了,明得罪领导,就由我来得罪。” 梁健:“你不要求给领导上酒?”当初,方阳直接在班子会议上,朝梁健发飙,就是为了喝酒的事情。这次,省里来人,本来是最好的推翻这个制度的时候,方阳却不提以酒招待的事情。梁健不由有些惊讶。 方阳:“自从那你留在我家里吃饭,我就想好了,只要你在镇上一,我就支持你一。”方阳这种老黄牛,一旦认可了你,就会一直听你的,梁健不由有些感动。 他对方阳:“方主席,谢谢你。不过,明我会参加陪同的。既然制度是我提出来的,有什么问题我得扛着,怎么能躲起来,让你一个人扛呢?况且,这次来的是省、市领导,层次高,认识深远,一定能理解我们基层的难处。” 第二,省人大领导和市人大领导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镇上,梁健和方阳等镇领导,早已经等在水库下面。 出乎梁健意料之外的是,在一群人里,竟然还有金超。 省人大秘长崇明,他跟市人大主任吴图以前在省里就是朋友,这次其实是来放松的,看看风景,走走玩玩。吴图主任请他来,其实是想以后在省人大代表名额的分配上,能够给镜州市一些倾斜。这事情,也是通过谭震林首肯的。 关于对向阳水库的参观和游览路线,镇人大主席方阳让村干部陪同,是做过一翻功课的,沿着一条村民开采的山路,能看到绿莹莹的水面,绿莹莹的植被,原始的风景,甚至可以跟九寨沟媲美。 省人大秘长崇明一路走来,相当满意,心情大好。市人大主席吴图背上微微有了细汗,就:“崇秘长,今活动量已经很大,我们下水库,边上就有农家乐,味道不错,我们好好喝点。” 崇秘长爽朗地:“行,那就走。”金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谄媚道:“我们都听秘长的酒量是海量啊!” 崇秘长朝金超看了眼,:“哪里,哪里啊!”市人大主任吴图顺势就把金超介绍给了崇明秘长,崇明赞道:“年轻有为啊!” 梁健总算看出来了,为什么金超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看他的好戏,顺便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比如他特意提崇明秘长的酒量好,摆明了是提醒梁健他们必须上酒。 梁健不去理他,在前面引路。 到了农家乐,院子大,包厢干净,菜色也很不错。然而当大家都入座后,市人大主任吴图的脸色就变了。桌上,有茶,有饮料,就是没有酒。 吴图对一旁的县人大主席高安江不悦道:“怎么回事?没有酒?”高安江开始还没注意,一看就急了,离开了位置,冲到梁健身边:“梁记,怎么回事?你们向阳坡镇连喝酒都喝不起了?” 梁健这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高主任,你应该知道,我们镇上工作餐是不能喝酒的,我们在搞作风建设。”高安江没耐心了:“少废话,赶紧上酒,你们镇上不能喝,省里领导也不能喝了?” 金超早就发现了问题,故意要梁健好看,就:“梁记,怎么没有上酒啊?” 梁健没有理会金超,对于金超的意图,他是太了解了。他直接对省人大秘长崇明:“崇秘长,有一件事情,很不好意思,我要向您汇报一下。由于镇上在抓作风建设,所以我们工作日都是不饮酒的,接待工作中也不饮酒。真是抱歉啊!” 吴图顿时火了,站起来冲着梁健道:“你怎么回事,快让人上酒。你们镇上搞作风建设,我们都是镇上的干部吗?崇秘长是省领导,好不容易来一趟镜州,难道还非得遵照你们镇上的规定?快上酒!” 梁健:“吴主任,今是让我们向阳坡镇负责接待的,所以我们不能上酒啊。”吴图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好,好。不要你们向阳坡镇接待了。今的所有接待,都算我们市人大的。” 高安江忙道:“这怎么行,我们县人大负责接待。所有的单我们来买。梁健,你快让酒店上酒。” 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梁健也无话可。他正准备转身让酒店人员上酒。却听到省人大秘长崇明道:“别去了。基层的同志都能做到工作餐不喝酒,我们上级的同志难道就做不到了吗?我看这里的菜不错,不喝酒,可以好好的菜嘛!” 市人大主任吴图很是不好意思:“秘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我们这单不让向阳坡镇买了,我们自己买,酒还是要喝点的,助助兴嘛。” 崇明秘长坚持道:“今这酒如果喝了,还真是没兴致了呢。好像我们这些上面的人,都是来基层吃吃喝喝一样。吴主任,你让酒店上饭,我们吃了马上走人。” 吴图没办法,只好听崇明秘长的。一顿饭便在不愉快的气氛中匆匆结束。市县领导都很不开心,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金超。梁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梁健知道,今为了原则,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很快,镇上流传起了一个顺口溜: 新记,叫梁健; 不喝酒,不入股; 清与正,扬镜州; 有领导,一长溜; 来向阳,看水库; 没酒喝,回宁州。 这个顺口溜是王雪娉读给他听的。读完这个顺口溜,王雪娉笑,看来我们向阳坡镇的老百姓,还是很喜欢梁记这样的官员啊! 但是,听完这个顺口溜,梁健却高兴不起来,反而引起了深深的沉思。他听过一句话,在如今的官场: 领导喜欢的将迅速提拔到领导身边,群众喜欢的将永远留在群众中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已经被群众喜欢上了。这岂不是可怕,等到他永远留在了群众中间,那么以后又将拿什么为群众办事呢? 白了,一个人真要为群众办事,只有一个最现实的办法,那就是:掌握权力。 梁健再次想起胡英告诉他的一句话:要把握“度”。市委副记高成汉,也告诉过他,作风建设可以搞,但要有度。 还好,很快,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市委即将调整充实县级领导班子。这是胡英担任组织部长之后,第一次动干部。梁健看到了一丝新的希望…… 当晚上,胡英在办公室见梁健。这段时间,胡英都比较忙,一旦临近动干部,整个组织部都会高速运转,组织部长得在办公室里考虑干部的盘子,俗称就是“搓麻将”。 也许是这两高强度的工作,胡英脸上微微露出疲态。梁健:“姐,你也要注意休息。”胡英莞尔一笑:“要休息,也要等把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啊。” “你们”这两个字,让梁健有些不解。胡英看出了他的疑问,就:“你,还有朱怀遇啊!你们不会打算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干下去?” 梁健心里不由一阵兴奋,原来有人已经在考虑他的提拔问题了。另外,朱怀遇这个家伙,也算是狗屎运啊,自己不怎么在意,胡记却已经在替他考虑了。他想起,朱怀遇对他过,他相信胡记不是那种人走了,就不管属下的人。 梁健:“谢谢姐的关心。”胡英盯着梁健,她这时候跟在家里完全是两种风格,完全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她:“在这里你谢我,我就受了,但是如果在家里,你这么谢我,我就得掐你了!” 这是此次办公室对话中,唯一的一丝玩笑。胡英问道:“对于这次推荐,你有信心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不准。”胡英望着梁健的眉眼,:“那只能先推荐了再。” 本来自≈ap;ap;#:///( ) 第331章推荐意外 并不是只有梁健一个人知道市委组织部即将开展推荐工作。请大家(@¥)县委记葛东也已经通过隐秘的途径知道了这一情况,他把副县长金超叫到办公室。 “你得做些准备了。”葛东提醒道。 金超问道:“这次是县委常委的位置吗?” 葛东道:“没错。” 金超很有些没底气:“我想,宏市长当初放梁健下来时,怎么只给安排了县长助理和向阳坡镇党委记呢?原来是为下一步直接进常委考虑的。葛记,县委常委这个位置,是他们为梁健量身定做的,我掺和得进去吗?” 县委记葛东盯着金超:“什么是官场?官场,就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别,现在我们只是猜测,哪怕大家都这样子传了,在正式文件下来之前,一切都是能的。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金超疑惑地问:“为什么?” 葛东笑:“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看出你比梁健会做人。实话,在工作能力上,梁健可能比你强,但是在做人这方面,从目前的表现看,就是三个梁健都不如你啊。” 金超终于开心地笑了,对金超来,工作能力不算什么重要的能力,搞关系才是一个领导真正要做的事情。金超:“葛记我有机会,那我就有信心了。我去活动活动。” 葛东:“县四套班子,你去走一圈就行了。重要的还是乡镇和部门一把手,这批人占了大头,你要把握好。” 金超:“葛记放心,这个我有数。” 金超自从与葛东有了这么一翻谈话,心中真是乐颠了。如果能够抓住这次意想不到的机会,一下子跃升为县委常委,再加上他是副县长的身份,那么,安排的岗位很可能会是常务副县长,这是仕途的巨大一步,常务副县长一般都县长的候选人。 金超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他把手头的一切工作全部放掉,一个个的去走关系。全县四套班子加上乡镇、县级部门,一共就是00来人。 金超打算分批去跑,四套班子就上门攀谈一下,表示亲近,对于乡镇和县级部门,安排晚饭,实在来不及就打电话。 民主推荐之前,隐秘的拉票行动就这么展开了。 市委即将要到南山县推荐县委常委,对梁健来,绝对是一次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但是从胡英办公室回来以后,梁健却有些心神不宁。 尽管市长宏叙曾经是他的直接领导,高成汉对他寄予期望、胡英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些都是有利因素。但是在干部人事制度当中,有很重要的一环,就是民主推荐。这看的就是你的得票数,反映的是你的群众基础。 干部选拔中,是非常注重群众基础的,这个群众基础,其实是干部基础,看你在全县干部当中的人缘。 如果得票实在太低,提拔就会放缓。甚至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也会拱手让人。至于个人得失倒也在其次,但是让这么多关心他的领导白忙活梁健会感觉愧疚。 王雪娉拿着一份报表进来的时候,梁健正望着窗外发呆。王雪娉笑着梁记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哎,难到有什么好消息吗? 梁健回过神来,目光从窗口的植物,回到王雪娉的脸上。王雪娉今气色极佳,白里透红,一根发丝卷到了嘴边,更添了一丝妩媚。梁健很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她,但是民主推荐的事,只要还没有开展,那就是组织秘密,不能透露给任何人,有时候对于自己的老婆都不能。 梁健对王雪娉:“哪有什么好消息啊?是难题。”王雪娉:“什么难题,我乐意为梁记分忧的。” 这话虽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不过梁健知道这是真话。他不由试探一下:“雪娉,你,我在镇上抓作风建设,上级领导来也不给喝酒、不送东西,估计我已经把领导和同志们都得罪完了。” 王雪娉笑道:“怎么,梁记,不会是有些后悔了?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相信,这一点梁记在一开始就想好了?” 一句话点醒了梁健。没错,其实如今的结果,梁健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在如今的个人得失面前,有些犹豫而已。 经王雪娉这么提醒,梁健坚定的意志总算又回来了。已经想好的事情,而且是正确的事情,那就坚持下去!管他那么多呢!朱怀遇不是了嘛,做官就是时地利人和嘛!自己即便少了人和,还有前面两个因素嘛! 如果县委常委这顶帽子,一定不是自己的,那也没有办法。 这么想着,梁健轻松了许多,对王雪娉:“谢谢你。”王雪娉嫣然一笑:“谢我什么啊!真是。梁记,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哎!” 梁健现在太需要好消息了,问道:“什么?” 王雪娉:“我在梳理我们作风建设的成效,让谭家国把最近节省的三公经费列了一个表,你知道我们这两个月,一共节省了多少吗?50万!” “50万?不少啊!”梁健让王雪娉主抓作风建设,目前见效果了。梁健:“这笔钱节省下来好啊,关键是我们要把这笔钱用好,让老百姓看到作风建设实实在在的成效,否则老百姓还是不了解,我们在做什么。钱省下来了,要用到老百姓身上,并要让老百姓知道,我们不是在搞新的形式主义。” 王雪娉:“梁记,得对,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梁健:“那你也向副记汇报一下这个事情。你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些钱如何用在改善民生上,有个初步的想法了,我们坐下来再商量商量。” 王雪娉答应着出去了。 全县干部大会的通知很快下来了。干部推荐会议,是在8月日一早召开。 梁健一早直接去了县行政中心。走入县委县政府大楼后面大会议室的时候,梁健迎面就碰上了副县长金超。 金超当然不是在迎接梁健。他是站在入口处,跟每一个领导干部打招呼。那些干部,似乎颇有意味地都与金超点头示意,仿佛有什么秘密心照不宣。 梁健知道,金超肯定在搞什么名堂。他对金超的为人是了解的,他肯定是觊觎着县委常委的位置。 金超看到梁健,快速地将目光移开了,就跟没见他一样,梁健笑了笑,从他身边经过,直接走进了会议室,听到有些干部轻声道:“金县长打电话给你了?” 另一个:“他请我吃饭了。”“金县长真是客气啊,今我打算推荐他。”“我也是。” 猛然瞧见梁健就在身边,赶紧闭上了嘴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梁健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寻找自己的位置坐了。 民主推荐会议开始了。主席台上坐了两位领导,县委记葛东坐在主席台中央,市委组织部一位副部长做了推荐明。 果然只是推荐一名县委常委。资格条件也很具体。 紧接着县委记又提了要求,工作人员就开始发票,投入票箱,大家散会,民主推荐的第一阶段就这么结束了。 梁健坐上车子,直接回了镇上。结果如何,他并不是太关心,这是组织上的事情。 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当场统计了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并不马上公布的,必须先向市委组织部部长汇报之后,才会决定是否进行考察。 金超相当的在意,会议结束后,他还在大会议室边上转悠。看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带着工作人员出来,金超凑上前去,主动招呼道:“李部长好,李部长辛苦了。” 李良朋只是意思性地:“金县长好。”金超低头哈腰地问:“李部长,推荐结果还可以吗?” 李良朋朝他意思性地笑笑:“金县长,推荐结果,还要上部务会议,现在我还不能透露。”金超只能“是是”了两句。一旁陪同的县委记葛东:“金县长,放心,去工作。” 金超明白了葛东的意思,兴奋地:“是是,我先送送市委组织部的领导。”着一定要陪同市委组织部的领导上车,才肯离开。 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敲响了市委组织部长胡英的门。 胡英看到派去民主推荐的副部长回来了,也挺客气,让他坐下,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良朋其实是带着任务去的,作为分管干部副部长,李良朋当然知道,胡英想要用的人是谁。所以,李良朋在推荐的条件明中,强调了具有乡镇领导工作经验的优先,这个原则没有错,也不会犯错误。 李良朋:“但是从推荐的结果来看,梁健不是第一名。”胡英并不觉得特别奇怪,他:“差距有多大?” 这个差距,就是指梁健和金超的差距。李良朋就将民主推荐的结果报了出来:“全县参加干部会议的干部一共1人,除了8人投了无效票,其余都是有效票。金超得了90票,梁健得到87票,还有8票非常分散,可以忽略不计。”胡英:“差距比我想象的要一点。” 李良朋:“按照这个结果,一般情况下,是要用第一名的,胡部长你看怎么办?”胡英:“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中,没有规定必须用第一名?” 副部长李良朋考虑了一下:“这倒是没有,《条例》中规定,推荐结果作为选拔任用的重要参考,在一年内有效。但并没有,必须得使用第一名。”胡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等其他组的推荐情况都上来了,我一起拿去向领导汇报。” 本来自≈ap;ap;#:///( ) 第332章宝贵启示 胡英首先跟市委副记高成汉做了汇报。 胡英汇报了民主推荐结果后,高成汉笑道:“梁健能够得到这么些票,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以为他能拿到50票就很好了。” 胡英不理解,她不希望高成汉这么看低梁健:“高记,您对梁健要求这么低?” 高成汉笑道:“我不是看低他,而是把他看得很高。要知道,他在向阳坡镇搞的那些事情,只会给他招来麻烦和反对。”胡英:“高记的是作风建设?” 高成汉:“对啊。搞作风建设,抓得紧,自然人家有怨气。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和金超的差距这么。要知道,梁健这些票,是靠他干事干出来的,金超的这些票,是靠他吃喝送得来的,这里面有着本质区别。” 胡英:“可是推荐票,并不看这票是如何得来的,看的是结果谁多谁少。”高成汉摇摇手:“那也不一定。这次的民主推荐对于梁健会是一次震动,从中他会有所反省。” 胡英惊诧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考察,我们不用去干涉,就按照推荐多少来?”高成汉点了点头:“当然了,难不成你这个组织部长,还要去改推荐票不成?” 胡英笑笑:“这个我当然不会。只是,南山县委常委这个位置,本来是为梁健考虑才拿出来的。这么一来,却变成了考察金超,为他人作嫁衣裳了。”高成汉:“即便你去阻止,某些领导会肯吗?金超推荐票在第一,某些领导会同意你不进行考察?” 胡英明白高成汉指的是谭震林等市领导,的确,要拒绝对金超进行考察,他们这些关是非常难过的。高成汉:“我建议,将情况直接拿到记办公会议上,由领导去商量确定。” 在胡英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她虽然答应了,心里还是挺不甘,毕竟对于干部来,失去一个机会,要想获得一个新的机会,就不那么容易了,否则也就没有“一步拉下、步步拉下”的法了。到时候,梁健和金超之间的差距就不是那么一点点了。 市委记办公会议上,谭震林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市长宏叙目无表情,他已经从胡英那里得知了推荐结果。虽然,梁健在他心中的分量在减轻,但是梁健毕竟曾经当过他的秘,梁健发展的好坏也关系到他的面子问题。但也仅仅是面子问题而已。 谭震林,这次市委组织部很辛苦,这次涉及到多个县区和部门的领导岗位调整,组织部前期做了大量工作,昨和今又集中奔赴各个单位进行民主推荐,现在民主推荐结果已经出来了,市委组织部部务会议已经开过了,胡部长很尊重市委各位领导,在记办公会议上再通过一下,大家有什么意见再。 胡英通报了有关情况。大部分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关于南山县县委常委的人选上,有关领导提出了意见。首先提出意见的是市长宏叙。 宏市长道:“关于南山县委常委民主推荐出的两个人选,大家是否再考虑一下,金超得了90票,梁健得87票,其中的差距非常。是不是两个人都考察,或者两个人都不考察,毕竟他们俩的票数都没有过半。” 宏市长话中之意,大家都知道,这个岗位原本是为梁健准备的,如今突然杀出个金超,作为梁健以前的直接领导,宏市长当然非常不甘心。 不过,早有人为宏市长的意见做好了防守。市人大主任吴图发话了:“我认为,梁健真不太合适县委常委这个职务。今,他的推荐票少,也是有道理的。就那省人大秘长崇明同志来的那,中午本来是作了安排的,可梁健却一定要拿他们镇在搞作风建设事,不给上酒,害得领导最后意兴阑珊。 “当然,喝酒是事。可是镜州市以后换届的省人大代表数是大事。这次请崇明秘长过来,目的就是让他在以后给予关照。可是,这一切都给梁健搅合了,虽然崇明秘长最后没表示什么,可人家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这明,梁健在局部和大局上,没有把握能力,只守着一个摊子,看不到大摊子。 “这样的干部,在镇党委记的位置上,都已经很吃力了,放到县委常委,显然不合适。相比之下,我倒是认为金超同志要成熟许多,我建议考察他。” 这时候,原组织部长、现任的纪委记魏洋道:“以前当过组织部长,所以可能比较敏感,他们两个人推荐票都没有过半数,这恐怕也是一个问题,考察任何一个都不是特别合适。” 这时候,胡英却提出了让大家颇为吃惊的意见:“我觉得还是应该对金超进行考察。干部选拔任用条例中,只是规定民主推荐结果作为提拔任用的重要参考,并不一定作为绝对的标准。因此,金超虽然得票也不足一半,但,这是由于金超和梁健同样优秀,才造成的,这一点,即使省委组织部来检查,我们也是能够明情况的。更何况,我们岗位都推出来了,民主推荐都搞了,如果不考察,在干部中也会引起议论。” 这话有些出乎宏叙的意料,没想到胡英竟然会站在谭震林那一边。只听谭震林马上接过了话茬:“组织部长最清楚程序,既然组织部长没问题,那就考察。” 接下去,市政协主席江易突然提出来:“据,长湖区的朱怀遇在生活作风上有些问题……”胡英没有给江易下去的机会:“这个根据考察情况看,朱怀遇的民主推荐得票很高,基本上快要满票了。” 由于先前,胡英支持了谭震林,谭震林也不想为难胡英。胡英如今是组织部长,虽然以前是宏叙的人,但他听,最近胡英刻意跟宏叙保持了距离,因此,对谭震林来,胡英也变成了可以争取的人。谭震林:“对,其他我们先不议论了,反正由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去甄别干部。” 市政协主席,是记办公会议的成员,但不是市委常委,在干部选拔任用上,其实没有话语权,胡英为此才这样干脆的打断了江易的话。再加上谭震林的支持,江易只好在心里抱怨一句,就闭嘴了。 考察公示,贴了出来。 在长湖区的考察名单上,赫然有着朱怀遇的名字。然而,在南山县的考察名单上,却是金超的名字。 梁健意外的接到了县委组织部的一个电话,自称“赵”,问梁健还记不记得,在梁健第一来南山县报到的时候,是他接待的。梁健顿时想起了那站在大厅里身穿白色衣服的伙子,是在组织部已经呆了6年多了。梁健,记得。 赵叫做赵韩宇,在电话中告诉梁健,县委常委的考察对象是金超。梁健奇怪,就,金超不是副县长吗?担任常委还需要考察吗?赵,按是不用考察的,但是副县长担任常委,以后就是常务副县长,这是需要考察的。 梁健:“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梁健平时在乡镇上班,有些情况还真不能第一时间掌握,但是他早有所料。赵韩宇:“其实,我们心里都觉得梁记担任县委常委更加合适。”梁健:“谢谢了。” 赵韩宇听到梁健不想多什么,了“再见”便挂了电话。梁健心里,其实是挺感激这个赵的,也许其他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只有赵给他打了电话。 报喜不报忧,这是官场规则。赵却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对梁健来也是一种安慰。 考察工作如期举行。金超得意洋洋,信心满怀,心想,梁健啊,梁健,你跟我斗啊,还差得远呢!等我上了常务副县长的岗位,你以后想要赶上我的步子,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镇上很多干部,很快也知道了梁健在这次民主推荐中输给了金超。有人开始风凉话了:“你看,你不吃不喝不拿,又有什么用呢?人家金县长可会做人多了,所以人家才会上去。” 梁健从外面回来,去上洗手间,听到有两个上大厕的人正在肆无忌惮地聊。一个:“该走的不走!我们倒真是希望他能够早点离开向阳坡镇,否则我们的日子就要一直这么苦下去了。”另一个:“早晚得走,他再这么搞下去,基层干部不欢迎,上面领导看不惯,到时候,他就不是回哪里去的问题,不定连官都没得当了。” 这时候,镇人大主席也走进来了。看到梁健在,隔间里那两个人还在闲话,就喝到:“你们胡什么?”里面两人就不作声了,只顾蹲茅坑。 到了外面,镇人大主席方阳对梁健:“梁记,你别理他们,这些人跟多嘴婆似的。”梁健朝方阳点了点头,表示感激,什么话也没,到办公室理了东西,叫上驾驶员就出了镇政府大楼。 王雪娉从窗子里看到了,也叫上驾驶员,让跟上去。她担心,梁健会想不开。 本来自≈ap;ap;#:///( ) 第333章柔情雪娉 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如果你现在没有低落,那只能明还不是时候。()梁健也会低落。前一段时间,新到一个镇上,梁健被全新的环境影响着,全身所有敏感的毛孔都被调动了起来。一直精神抖擞,遇到再难的困难,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镇上的发展。 然而,今他终于扛不住了。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么不被认可。全区领导干部大会上,大家不推荐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镇上的机关干部也把自己看做如此惹人讨厌的领导,希冀他赶紧滚蛋。 这让梁健有些崩溃。他一下子,有些迷惑,该怎么进行下去。还是如此一意孤行吗?那他将在镇上成为一介独夫!还是就此打住,放弃已经坚持至今的一切,走回老路? “梁记,我们去哪里?”驾驶员茅将车开到了市区,问梁健。 梁健这才回过神来,道:“哦,那就这里!” “这里?”这还是在进城的大桥上,茅感觉梁健今话,有些不走脑,看来领导的情绪不稳定。茅:“梁记,我再开进去一些,到时代广场?” 梁健:“那也好。” 梁健下了车,看了看这座城市,很有些恍惚。梁健心想,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了了吗?岂不是太脆弱。 梁健很想找一个人,喝一顿酒,也许就会好了。梁健想起了朱怀遇,然后他意识到朱怀遇已经被列为考察人选,这段时间最好别叫他出来吃吃喝喝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害了他! 梁健想到胡英,可是,现在这种状态,他还真不希望去见她。 其实,白了,他是谁都不想见。 梁健独自一人往前走,不知不觉绕过了镜州大厦,进了一条巷子。梁健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就是在这条巷中的一家酒馆里,同样因为失意,与绍兴老板一起喝绍兴黄酒,结果把自己喝得烂醉,最后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梁健踅到这家店里,看到老板娘还是原来的老板娘,但是不见老板的踪影。梁健就问道:“店老板呢?”老板娘似乎认出了梁健,:“他啊,回绍兴一趟,这两不在。” 梁健点了点头,颇觉无趣,坐下来:“老板娘,给我来三个菜,一瓶绍兴黄酒。”老板娘给他倒了一杯茶,进去安排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梁健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却是没啥味道。一堆人喝酒,是开心酒;两个人喝酒,是知己酒;一个人喝酒,就是苦酒了。 梁健又喝了一口,实在有些喝不下去。这时候,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梁健诧异地转过脑袋,一看竟然是王雪娉,她白皙、巧的手掌,就搁在自己的肩头。 美目盼兮,流转的目光,闪着光辉,煞是好看。梁健注意到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杏黄色的衣衫,蓝色的短裙,清新动人。 梁健问道:“你约会啊,都换了衣服了。”王雪娉:“对啊,你在等人?” 梁健:“没有。你跟谁约会啊?”王雪娉笑道:“一个男的,那家伙,很不开心。” 梁健听着,就笑了起来。 王雪娉:“现在,我约会的家伙,开心一点了。”梁健笑:“可能是因为你穿得太漂亮,所以那个家伙才开心的。” 王雪娉:“可惜,那个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请我坐下来。” 梁健:“好,如果那个家伙不请你坐,你还不如坐在我这里呢!我最近都没请你吃过饭了。”王雪娉:“也行,不理那个家伙了。我就在你这里吃得了。我看,你现在不管公家还是私人都要自己买单,恐怕就要请不起饭了!” 梁健笑道:“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来点黄酒?” 王雪娉笑道:“你也太怪了!这么大热喝黄酒,黄酒本来性热,想要把人热死啊!” 梁健:“怪不得我喝不下去,原来是太热了。” 王雪娉的手伸了出来,贴到了梁健的额头上,她的手指轻柔、细腻、微凉,让梁健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涟漪。王雪娉收回了手:“好像,没有发烧嘛!” 梁健:“快发骚了!”声音没变,含义却变了。王雪娉朝他微微凝目,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还能开玩笑,看来心情不错嘛。我在镇上还担心,你心情很差呢!所以才一路跟了过来。” 梁健:“你跟踪我啊?”王雪娉:“你如果不允许,我走好了。”着王雪娉就站了起来。 梁健伸手拉住她的手:“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王雪娉这才坐了下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梁健:“我刚才发现我忘记带钱了,你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雪娉无语,:“没门,你吃霸王餐算了。” 两人离开那家店时,店老板还没回来,梁健却喝了不少酒。王雪娉,要送梁健回去,梁健不用了。 王雪娉一定要送,梁健盯着王雪娉的脸:“我今情绪不好。男人情绪不好,控制力就差,我怕做错事。” 王雪娉盯着梁健:“你能做什么错事?” 梁健真没想到,王雪娉会不惧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危险,:“不定,我忍受不了,就会强吻你!” 王雪娉:“这种错事,你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梁健无语,王雪娉指的是那次两人坠河的事情了,当时,他为了救她,解开了她的衣服,还为她做过人工呼吸,身上最紧要的地方,梁健都见过了,亲也亲过了。 梁健只能辩解:“当时是迫不得已。”王雪娉:“现在没有迫不得已的事,我相信你不会做错事了。” 梁健无法,只能让王雪娉送自己回家。王雪娉将梁健送到家门口,看他状态已经好转,就:“我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梁健转身,瞧着王雪娉,终于明白王雪娉之所以要送他回家,只是不放心他。 瞧着王雪娉转过身去的倩影,梁健真想将她搂在怀里,可他克制住了。 王雪娉在电梯中看着他,电梯门即将闭合。梁健突然伸过手去,挡在了两扇电梯门中间。王雪娉吓了一跳,赶紧也用手挡住了电梯门。 好在电梯门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又回弹开来。 梁健冲进电梯。王雪娉:“刚才那样太危险了,你没听过电梯门,有时候会发生事故吗?” 梁健忽然搂住了王雪娉,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王雪娉挣扎了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就不再挣扎了。两个人的唇合在一起,仿佛那是一种啜饮不尽的甜蜜…… 电梯在一路向下。 两人深情的吻着,直到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梁健才松开了王雪娉。 外面正有人进来,两人刚刚分开,微微低下头,走出了大楼。王雪娉:“你知道吗?曾经有些官员在电梯里跟下属亲热,被拍出去挂在上的,结果都被处理了。” 梁健笑道:“我不怕,我还没有结婚呢。大不了,跟你结婚得了!”王雪娉羞涩地在梁健肩头敲了一下:“什么叫大不了跟我结婚?谁要跟你结婚啊?” 梁健笑道:“你就这么回去了吗?”看到一辆出租车正往这边驶来,梁健顿时有些不舍。 王雪娉道:“那还能怎么样?”梁健本想,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克制住了:“没怎么样。我送你回去。最近听,有些出租车司机残害年轻貌美的女孩。” 王雪娉:“你这不是吓唬人吗?那我出租车也不坐了,你步行送我回去算了。” 原来,爱情可以治愈很多不愉快,也可以让一个低落的人,重新恢复生命的活力。梁健不能,跟王雪娉之间,就一定是爱情。但是他的确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愉快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让他体会到了新生。 这是好久以来,他唯一一次在微笑中入睡的。上可以作证! 第二刚醒,梁健便接到了高成汉的电话:“早上没事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梁健已经猜测到了,高成汉找他去的原因。肯定是跟这次民主推荐的结果有关。高成汉肯定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梁健一边刷牙,脑袋里冒出了很多念头。 这都是一些可以帮他扭转不利局面的念头。梁健感觉自己并没有有意识的思考过,但是这些却好像已经在他睡觉时,不知不觉地完成了,如今就把答案显示出来了。脑袋里冒出两个字:调整。 梁健进入市委大楼的时候,突然在电梯口碰上了副县长金超。金超看到梁健,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梁健啊,最近好吗?” 梁健也笑了,笑得并不比金超差:“不错啊。”金超:“民主推荐比你好一点点,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是南山县干部的信任啊!” 梁健:“任命文件下来之前,一切都还没定呢。不过,我还是为你高兴,金县长。” 金超非常不满地朝梁健走入电梯的背影瞪了一眼。 本来自≈ap;ap;#:///( ) 第334章策略调整 电梯在七楼停下,梁健走出电梯。()高成汉早已经从11楼纪委办公区域搬到了七楼市委的办公区域。常青也直接从市纪委跟到了市委办,担任了综合二处处长,对此常青非常开心。 梁健见到他,:“常处长,恭喜了。”常青连:“谢谢了。”带着梁健去高记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常青又:“梁记,加油,一点的挫折在你的远大仕途上,我估计也就只是一个的插曲。” 梁健在常青肩头拍了两下,表示感谢。 茶到了手边。高记从桌子那端笑着对梁健:“有什么想法啊?”梁健当然明白,高成汉此语是问梁健,遇到这样的挫折,将如何面对。 梁健看着高成汉:“高记,实话,昨听到考察对象人选出来了,心里上还真有些过不去,不过现在我已经调整好心态了。”高成汉还是微微笑着:“已经调整好了?来听听。” 梁健:“没有被推荐上,对我来是打击。不过,我想把这个打击变为动力。”高成汉点点头:“怎么变?”梁健:“我想是两个变:第一个变,就是变抓工作的方法,可能前段时间工作中都比较直接,失去了弹性,基层反响比较强烈。第二个变,就是变做人交际的方法,对上对下的交往,也需要改进。” 高成汉的手轻轻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有这种认识,就是值得的。胡英部长,还在担心,这对你是一个很大的挫折,我当时跟她,这样的挫折,其实很必须。一个干部的成长,不可能没有挫折。没有挫折,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成长不了。关键是如何看待挫折,把每一次挫折都变成自己的精神财富,这样,挫折其实也是一种机遇。” 梁健点了下头,表示接受。 高成汉:“具体你打算做些什么?”高成汉是讲究实际的,什么问题他都得看到具体的举措,否则空话人人会讲。梁健,他要变。高成汉就想听听,梁健的所谓变,到底是什么具体内容。 梁健来之前早已经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第一个,就是制定镇上的公务接待标准,规定原则性的项目,出台制度,不搞一切都明令禁止。” 高成汉:“这就对了。我们很多工作,都容易走极端。关于你那个工作餐禁酒的事情,有错嘛?没有错。从道理上讲,是绝对正确的,也是老百姓拥护的。但是,放在如今的环境下,可能时机还没有到。比如,大环境就是这么吃吃喝喝的,这已经成为一种交际方法,交往形式,如果你彻底切断了,那就是自闭门户,自我切断与外界交流、沟通的形式了。所以,这件事情,如今这样的环境中,还办不成,即使办成了效果也不会好,很可能还会伤害你自己。我们讲究顺势而为,直到大环境换了,这个势来了,你才能办成。” (梁健到许久之后,才感受到了这话终于变成了现实,那已经是十八大之后了,从那时起,酒局被禁,从中央到地方皆是如此,这时候搞禁酒才变得顺里成章。) 梁健继续讲第二个“变”:“工作精力的分布上,想从以往的九分抓工作,一分跑上级,变成七分抓工作三分跑上级……” 高成汉又笑了:“不,不,你可以再大胆一些,我觉得,五分抓工作,五分跑上级比较合适,七分抓工作三分跑上级,已经是最低限度了。我们不是,我们的任务就是贯彻dangzhng央guu院的决策部署吗?贯彻就要了解,我们从哪里去了解呢?还不是从上级领导那里?如果我们不跑领导那里,跑谁那里?我们跑群众那里是对的,但是如果不跑领导那里,怎么掌握上级最新的指示和要求,那么跑到群众中去,又拿什么去贯彻呢?” 原来工作和关系之间,领导是如此分布的。从今的谈话来看,高记真的是已经对他推心置腹了。梁健,也算是从工作的逻辑上,明白了为什么上下两种关系都要搞好?以前早就听,要搞好上下两面关系,但那也就是一个概念,如今才有了切身体会。 梁健:“谢谢高记的这番教导。”高成汉:“你能听进去,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另外,我问你,对于县委常务这个职务,还有信心吗?”梁健很惊讶,高成汉为什么要这么问,问道:“这事不是已经定了?考察金超吗?” 梁健旋即猜测,高成汉也许是在考验梁健的态度,于是就:“高记,请放心,这次机会失去了,我努力抓住下一次机会。” 高成汉轻摇了下头:“也许你还有机会。” 在市纪委魏洋办公室内,金超坐在魏洋对面,额头上已经滋生出了一层细汗。魏洋刚才已经向他通报了一封举报信,信中,他有玩弄女性。 金超马上否认,:“这真是诬蔑。有人看到他即将被提拔,眼红了,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是不是梁健,是不是他干的?我知道他最嫉恨我了……” 市纪委记魏洋看着歇斯底里的金超,打断他:“金超,你行了,停下来。”金超看着表情严肃的魏洋,才停了下来。 魏洋通过观察金超刚才的表现,感觉他是一个定力不足的人,这样的人想要有一个更加好的发展,是比较难了,所以他把眼前的得失看得特别重。魏洋:“我想告诉你,这是一封匿名信,为此我们不知道是谁写的,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指责任何人都是不妥当的。” 金超听了又有些激动:“不管是谁写的,这都是诬蔑。魏记,您是纪委记,如果干部真有事,你有查处的权力,如果干部没事,你也有还他清白的权力对?” 魏洋:“当然。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信,要给你看。”魏洋打开抽屉,又拿出了七八封信,都是反映金超问题的。金超的脑袋顿时大了许多。 对金超来,幸好这些都是匿名信,他可以抵赖不承认。魏洋:“金超同志,今找你来,是一次组织谈话。组织谈话,其实就是给干部一个机会,如果你真有事,今坦白了,组织上可以从轻处理,这是防早防,对干部是一种关心。如果今不坦白,以后事情变大了组织上也保护不了你了。” 金超怎么可能会承认,他想,即便塌下来,我还有谭记顶着,你今跟我谈,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而且这些都是匿名信,就是对方还是怕我报复,只要他不敢露出脑袋,那就拿我没办法! 高成汉从椅子里直了直身子,看着梁健,:“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梁健:“请高记直。” 高成汉:“你有没有写过信,反映过金超,就是这两?”梁健:“没有。高记,我向你保证。”高成汉看着梁健的眼睛,信任地:“那就好,我相信你!作为一位领导干部,写信举报是你的权力,但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这种方法。不是,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好,而是一旦习惯了这种方式,就会产生依赖,影响我们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梁健深深点了点头。 金超狠狠地碰上了车门,坐进车内,他狠狠的拍击后排的沙发:“哪个混蛋敢阴我,我要他不得好死!” 金超思来想去,到底会是谁?除了梁健,还会是谁呢?信访件他没有看到,否则根据内容他大体可以知道是谁写的,可纪委记魏洋是不会给他看的。这整一,金超都感到心烦意乱,这事最好不要影响自己的提拔,否则他感觉都要发疯了。 烦乱了一,金超想起了阮珏。每当烦乱的时候,金超就想去阮珏那里找点生活的感觉。今晚上,他打算去阮珏那里! 梁健感觉新的希望在心中燃起。高记告诉他,县委常委的岗位他有希望,看来就是因为金超受到了举报。尽管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心中不能没有开心,但是他也奇怪这到底是谁在举报金超呢?反正他是没有。 这么想着,梁健脑海中,就冒出了阮珏的脸。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有沙发上白衬衫的一片樱红。梁健想下班之后,给阮珏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关于金超的事情,会不会是她举报的? 快到下班时间,梁健给阮珏打了电话,问阮珏晚上有没空?阮珏有空。梁健请她一起吃个饭,阮珏问:“有什么好事吗?我听,你和金超一起参加民主推荐,他被推荐了第一名?”梁健:“我想问的事情,就跟这个有关系。” 阮珏身边还有病人等着,就:“那么晚上再详。” 刚看了一个病人,阮珏的电话又响了。一看竟然是金超。 本来自≈ap;ap;#:///( ) 第335章疯狂之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金超在电话中:“晚上有空吗?我想去你那儿一趟。” 自从金超被提拔为南山县副县长之后,金超就很少找阮珏了。金超对阮珏有过无数次邪念,都被阮珏以结婚之后再行房事拒绝了。担任副县长后,金超手中的权力更大了,下面县商务局的女孩让他动心了,没多久就被他搞上了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春风化雨,暂时把阮珏给忘记了。 现在记起来,他试着想,如今他已经是副县长了,阮珏会不会回心转意,不再要求结婚? 没想到,阮珏直接:“不好意思,晚上我有点事情,回家会比较晚。改再!”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金超愣在那里,心道,贱人!这是搞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县长大人?呆会我去你楼下等着,看你跟谁有什么事情?! 金超先去约商务局的美女陈蕾喝酒,陈蕾呼之即来。 梁健约阮珏去一家饭店,阮珏,还是吃西餐。两人就去吃了披萨。现在吃必胜客的人还真多,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梁健和阮珏坐在门内椅子上排队的时候,就有几个年轻朝阮珏偷偷瞥过来,依稀能听到“真漂亮”,也有些已经轮到上楼的夫妻,老公在上楼的过程中,还不时朝阮珏偷瞟了过来,被他老婆直接一拉,乖乖上去了。 梁健朝阮珏看去,阮珏作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披萨和水果色拉上来了,梁健给两人都分了一些,喝着饮料,问阮珏:“你知道金超被人举报吗?” 阮珏停下手中刀叉,看着梁健:“被人举报?”梁健从阮珏的眼神中年,看到她是的确不知情。但梁健还是不忘问了句:“该不会是你举报的?” 阮珏笑了,用叉子指了指自己:“我举报?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举报他呀?”梁健:“因为他欺骗你,一边跟你相处,一边在宁州却有自己的老婆,这不是欺骗女性嘛?” 阮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错,他是欺骗了我。不过,他最终没有怎么样我,我的第一次是和……” 着就打住了,看着梁健的眼睛。迎着阮珏的目光,梁健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白衬衫上樱花般的血花。没错,阮珏的第一次给了他梁健。 见梁健无语,阮珏反而笑:“我倒是猜测有个人,很有可能去举报。”“哦?谁啊?”梁健睁大了眼睛。 阮珏将手中的餐叉指向梁健:“你。”梁健笑道:“我?怎么可能!”阮珏:“怎么不可能,你和金超竞争同一个岗位,如今金超成了考察对象,你却落榜了,你谁最有可能去举报他啊?即使不是你举报,他也会怀疑你!因为坏了他的事,对你最有利。你是?” 梁健想想也对,如果自己是金超,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被举报,也许也会怀疑对手。梁健:“反正,不是我举报的。” 阮珏看着他:“我也知道不是你举报的。”“为什么?”阮珏一笑:“因为,你从里到外,都不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如果真要与对手较量,我相信你也会使用更加正大光明的手段。” 梁健笑笑:“你太抬举我了。我其实不是一个君子。”阮珏:“对,你是一个人,一个有操守的人。” 这顿西餐吃得挺有趣。从必胜客出来,梁健看到边上一家男装店,就进去看皮带,自己的皮带已经用了好几年,该换了。阮珏陪在一边,帮助梁健挑选了一款。 一个女服务员:“美女的眼光好啊,这条皮带,真的很适合你老公哎!”阮珏朝梁健眨眨眼睛。 梁健厚颜无耻地对服务员:“对啊,我老婆眼光一直很好的。那就买这根!”阮珏用手在梁健胳膊上重重拧了一下,“占我便宜。” 梁健呵呵喊疼,把钱给付了,拿了皮带,交给阮珏:“老婆,我没包,你有包,皮带先放你包里!” 阮珏了声“切”,还是接过装了皮带的精美盒子,:“呆会千万别忘记了。”梁健:“知道了。” 金超和商务局的美女陈蕾在一家店喝酒、吃饭,整个过程中,金超的手都不忘记在陈蕾的腿上、腰间揉捏着。陈蕾有时会一句:“别这样了,吃饭。”金超:“饭有什么好吃的,我就是要吃你。” 着就把脑袋撞到陈蕾胸前饱满的软球上,揉搓了一会,脑袋里却始终是阮珏的影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想着念着。 金超从陈蕾胸脯上抬起了脑袋,:“我吃饱了,我们走!”陈蕾很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金超:“走了就走了。”跟陈蕾从酒店出来,金超搂着陈蕾:“宝贝,今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陈蕾:“这么早就回去吗?”金超:“我还有事情。” 着搂在她腰间的手,探到她左乳上又是狠狠一捏,打发陈蕾去打车。 就在马路对面的树后面,一个人正拿着相机高清摄影机,将金超的所有动作都拍摄了下来。拍好之后,那个人,浑身颤抖地靠在大树上,犹如雨中之树。他心怡的女人,却在一个混蛋手里就如只是满足**的工具。 喝够了酒的金超,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正对着他摄影。 将陈蕾塞入了出租车,金超自己也打了一辆车子,对司机了一个区的名字,就朝着阮珏的住处进发。到了阮珏的住宅楼下,看到里面没有任何灯光,金超知道她还没有回来,他掏出了手机,给阮珏打电话。 因为离的不远,梁健是步行,将阮珏送回来的。即将到了区门口,阮珏的手机又想了起来。 阮珏一看,又是金超的电话。阮珏给梁健看了:“你,我接还是不接呢?”梁健:“这事你自己能做决定啊!”阮珏朝梁健笑笑:“那我就不接了。”着阮珏就将电话按灭了! 金超看到出现了忙音,心中更加气,忽然看到社区入口处,阮珏正和一个男人走进来。此人不是梁健又是谁! 金超顿时怒火中烧,心中厉骂:“贱人,竟然跟梁健这混蛋浑在一起。举报我的,肯定就是梁健了。而这个贱人,竟敢跟梁健眉来眼去!我搞死你们!”金超想冲过去,给梁健一拳。但是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打算等梁健走了,再…… 梁健送阮珏到了门口,:“我这就不上去。”阮珏:“真不是上去坐坐了?”梁健:“我恐怕金超,不定就在你家门口等你呢!”阮珏:“不会。他这个人是不会花等人的时间在我身上的。” 梁健:“还是不上去,你也早点去休息!”阮珏:“那好,你也早点休息。”梁健把阮珏送到了楼道口,就反身往社区外面行去。 阮珏一步步往楼梯走上去。她隐隐感觉,身后怎么像是有人跟着一样。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阮珏朝楼下瞧瞧又没有人。 阮珏继续往上面走。身后又仿佛有人跟上来了,下面有些细微的脚步声,尽管楼道里有昏暗的灯光,阮珏还是很不自在。她喊了一声:“梁健,是你跟我开玩笑吗?” 躲在下一层阴影之中的金超,嘴巴不发出声音的张合:“贱人,还在想着梁健!” 阮珏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她想,还是早点进屋。 她快步走上楼梯,去包里掏钥匙。由于有些着慌,钥匙掉在了地上。 她捡了起来,插入锁孔,开了门,脚跨入了屋子里,她往身后看看,没有人。 阮珏终于是放心,到家里了!她正要将门关上,忽然听到下一层传来叫声:“阮珏。” 阮珏心里一震,竟然是金超。阮珏没有马上将门关上,毕竟金超以前是她的男朋友,两人至今都还没有宣布关系的破裂。 “阮珏!”金超已经走在了楼道上,眼睛从几秒外盯着阮珏。阮珏不想见到金超,想要把门关了不理他,但是又有一丝犹豫,毕竟人家到了自己家门口,不让他进门也要跟他解释一下。 梁健走到了区外面,“哎呀,怎么真的忘记了呢!” 他先前在一家男装店买了一件皮带,他当时没有带包,放在了阮珏包里,当时他故意跟阮珏开玩笑,“老婆,我没包,你有包,皮带先放你这儿一下!” 结果到了阮珏家楼下,还是把皮带忘记带了。“真是脑袋好使了,健忘。”反正离阮珏家也就几步路,不如就去取一下。着,梁健往回走。 金超跨上了最后一步楼梯。阮珏瞧见今金超的眼神有些不会,就:“金超,你怎么来了?”金超看着阮珏:“我不能来吗?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阮珏:“你喝了酒了?”金超:“你不让我见你,我让别的女人陪我喝了个酒。今喝了点酒,我有兴致,以前你一直不肯给我的东西,今就给我了!” 看着此刻的金超,阮珏心想,这人难道真的是一个领导干部吗?阮珏不能想象,手就握住门把手,冷冷地:“金超,你喝高了,你回去!” 着阮珏就要关门。可就在这一霎那,金超的手狠狠推住了门,就如野兽一样盯着阮珏:“你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吗?” 金超喝了酒,疯劲似乎特别大,他使劲往内一推,阮珏一个女生那里抵挡得住,手就从门把手上松开了。 金超一进去,就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向阮珏:“你个贱人,竟敢跟梁健鬼混,看我今怎么收拾你!” 本来自≈ap;ap;#:///( ) 第336章金超出局 阮珏被金超打倒在地,她以陌生的表情看着金超:“你打我?” 金超借着酒劲,狰狞地盯着阮珏:“就打你,打你这个贱货,竟然敢背着我跟梁健交往。请大家(@¥)我问你,是不是你们俩合着举报我?” 阮珏:“金超,我真是看错你了。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举报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明肯定会去举报你!” 金超听了,怒火直烧上脑门:“你去举报我?今我就让你出不了门!”金超露出凶相,阮珏真的有些恐惧了。阮珏:“你别乱来!” 金超狞笑起来:“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清纯的女人,不忍心强行把你办了,没想到,你也是一个烂货,今我就好好的办了你!” 着就朝阮珏扑过去。阮珏看到他野兽的本性毕露,转身就想要跑。但是喝了酒的金超速度变得很快,已经抓住了她的腿,一把将她的裙子撕破了一片。 很快他就骑在了阮珏身上,阮珏想要逃,他就用手叉住她的脖子。阮珏不能动弹,眼中充满了恐惧。 金超一下子拉开自己的皮带,阮珏露出绝望的神色,嘴里默念着“梁健、梁健”。金超看到她的嘴型,面目狰狞:“你现在还在叫梁健!我让你叫……”一个拳头就要对着阮珏的眼睛打下去。 “金超!” 突然从身后,响起了梁健的声音。那声音异常的冷静,甚至透着寒意。金超不由一愣,转过头去。 原来金超酒性发作,顾不得太多,推门进入之后,只顾打阮珏竟然忘记关门了。梁健才得以进来。 金超惊讶地发现,屋子里不仅多了梁健,还有一个身穿黑衬衫的人,正举着一台型高清摄影机对着自己摄像。他们这是要干吗?金超的酒醒了一半。 梁健冷冷地:“金超,看来,你是不想在副县长的岗位上混了。” 金超瞧见,黑衬衫还对着自己摄像,就扑了过去,试图抢镜头。梁健双手在他身上一推,金超那点力气,刚才都已经发泄干净,“嘭”地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尽数拍了,他彻底泄气了。 金超“啪”地一声,跪倒在地上:“梁健,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原谅我这一次。” 梁健:“能不能原谅我,你要问她。” 阮珏受到惊吓后,已经爬上沙发,双手抱着腿,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看起来极为可怜。 金超还不死心,朝着阮珏爬过去,“阮珏,请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 梁健快步站到金超面前,防止他再次伤害阮珏。 阮珏冲着金超摇了摇头:“我不会原谅你,你走!” 跟着梁健一同进来的黑衬衫,终于话了:“他哪里都去不了。我们已经报警了。” 金超听,就对着黑衬衫怒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黑衬衫:“金县长,不好意思。你真是额头太高,对我们组织部的人一点都不关心。我现在向领导汇报一下我是谁。我叫赵韩宇,县委组织部办公室的。” “赵韩宇?”金超终于恢复了一些印象:“你就是陈蕾的……” 赵韩宇和陈蕾是男女朋友关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金超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两个人的生活。金超多次以提拔陈蕾引诱她,使得颇有上进**的陈蕾,很快就上了钩。赵韩宇发现了陈蕾的不对劲,他表面没怎么样,背地里便跟踪她。发现陈蕾已经和金超混在一起。 他知道金超是已婚人士,无非是玩弄陈蕾,他跟陈蕾提出过,但是陈蕾就是不听,宁可跟金超在一起,这逼迫赵韩宇开始偷拍。 今他就一直在跟踪金超和陈蕾,发现他们在酒店门口早早分道扬镳,感觉金超还要去干什么勾当,便一路跟踪了过来。 梁健回阮珏家拿皮带的时候,在楼道里碰上了他。梁健到南山县第一,是赵韩宇接待的,赵韩宇对梁健一直有一种特别的好感。看到梁健,他便,他刚刚看到金超也上去了。 感觉要出事,两人就匆匆赶上来,就看到了刚才的恐怖一幕。金超就将看到的一切,摄了下来。 金超对赵韩宇:“没错,我就是陈蕾的男朋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看你跟她正合适,我决定把她让给你了。不过,这个摄影机中的东西,可是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 赵韩宇已经跟踪金超许久,掌握了金超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金超看着摄影机,歇斯底里地道:“你都偷拍了些什么东西!快把这些给我!” 赵韩宇不理会金超:“你想多了。这些东西,你向纪委去要。现在我告诉你,纪委的举报信是我发的,今这些影像恐怕会更有力。你去跟纪委要这些镜头和照片!” 金超回头看了看阮珏,她还缩在那里,原来纪委的举报,真不是她和梁健发的。而是陈蕾的男友赵韩宇…… “这里怎么了?”三个公安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乱象,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就开始拍照,另一个人:“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 有赵韩宇的摄像作证,一切都清楚、明白,不需要多做解释。梁健、赵韩宇和阮珏三个证人,很快就离开了派出所。梁健对赵韩宇:“谢谢你,否则,今的事情没有这么顺利。” 赵韩宇苦笑一下:“我本来是最不希望介入这种事情的。可是我女朋友……”梁健安慰地在他肩头拍了拍:“看清楚一个人,也未尝不是好事。”赵韩宇点了点头:“我们先送阮珏回去?” 阮珏望着梁健,目光中还是那种楚楚可怜的神色:“今我不想回家了,我害怕。”赵韩宇朝梁健看了眼:“梁记,那我先回去了。” 梁健点了点头。梁健带着阮珏去了自己家。 他担心金超会利用与谭记的关系,为自己开脱,便打电话给高记。高成汉,他会叮嘱市公安局局长秉公办事,同时把这个消息通知市纪委记魏洋。 梁健将阮珏接回家里,给她倒了水,拿出了新浴巾,让阮珏洗了澡,早点shang床睡觉。他把自己的床让给了阮珏。可能是惊吓过度,如今安全了,神经也放松了,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梁健给阮珏盖了被子,为不打扰她,他回到客厅睡在沙发上。 第二,阮珏要去家里收拾东西,她不想再去那个租房住了。梁健,你可以暂时住我这里。阮珏,不用了,她,她和金超的事情还没完,住在这里恐怕会让事情复杂,她打算搬去医院的宿舍住一阵。 梁健陪她去屋里取了东西,送她去了医院。对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在镇上办事到下午,赵韩宇打电话给梁健:“梁记,晚上有空一起喝个茶吗?” 梁健本就想要谢谢他,就约在了凤凰公园的咖啡店。两人坐定,赵韩宇:“梁记,跟你汇报一下,今我处理了两件事情,了却了心愿。” 梁健饶有趣味地问他是哪两件事情?赵韩宇,一件,他跟女友陈蕾,正式提出了分手,他认为这样“积极要求进步”以致不惜出卖身体的女孩子,实在不适合自己。 梁健鼓励的点了点头,:“你可能需要一个温柔本分的女孩。第二件事呢?” 赵韩宇:“我去了一趟市纪委,将有关情况和照片、摄像,都以实名举报的形式,提交给了市纪委。我想,如果我这次不出面,恐怕金超还会回到副县长的岗位,这种人做领导,绝对是祸害。梁记,你觉得我是不是打落水狗?” 梁健:“要看落水狗是哪一种,如果是那种死不悔改的,不打,就是妇人之仁。”赵韩宇:“有梁记的这句话,我就宽心多了。”梁健:“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上次,你看到考察消息之后,还专门打电话给我,虽然不是好消息,可对我也是及时有用的消息。” 赵韩宇:“梁记,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梁健:“你看,只要我能办到。” 赵韩宇:“我想跟着梁记干,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争取到你镇上,不当领导也行。我感觉,在组织部继续耗下去,实在没太大的激情了。” 梁健盯着赵韩宇看了一会儿,:“既然要到我这里来,你要抱着来镇上当领导干部的想法,我目前正缺少敢担当、敢作为的副手。如果没有做好当党委委员的打算,还是别来了。” 赵韩宇感激地瞧着梁健:“梁记,我明白了!” 金超被拘役三日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南山县传开了。市纪委动作迅速,也很快作出了撤销金超党内职务的处分,理由主要是两条,一是男女关系混乱,二是殴打妇女。谭震林碍于实名举报和公安掌握的有力证据,也没有办法保他,心里只有吃瘪的感觉,手下又少了一个人。 本来自≈ap;ap;#:///( ) 第337章考察梁健 考察结束之后,又召开了一次市委记办公会议。会上对考察情况进行了通报,除了金超出事,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就是市政协主席江易所反对的朱怀遇,在考察中,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没有举报就没有问题,这是干部考察的一项隐性原则。虽然不能这么,事实上就是这么操作的。 市政协主席江易无语,朱怀遇也就顺利进入下一步的市委常委会票决程序。在市委常委会上,作为市政协主席的江易,就没有发言权了。为此,朱怀遇的副县长职务,基本上算是囊中之物了。 这时候,市委组织部长胡英话了:“谭记、宏市长、高记,南山县委常委岗位,考察人选出问题,我建议,是不是可以启动对当时民主推荐第二名梁健的补充考察?常委岗位就这样空下了,恐怕也不好?” 胡英这么一,谭震林顿时反对:“我看,这个南山县常委岗位空一空也不是什么问题。”谭震林心想,只要我还在市委记岗位上,这个梁健就休想上位!自己的秘突然之间出局,让谭震林很不是滋味。 宏叙本想为梁健一句话,但想到最近几次,自己打电话给胡英,想要约她单独见面,胡英都拒绝了,他心里很有些想法,刚要开口,结果还是忍住了,放弃了为梁健争取。 这时候,高成汉却出乎意料地:“昨胡部长向我汇报,从省委组织部得来的消息,县区委记的岗位可能要启动调整了,长湖区委记岗位,我个人觉得从长湖区内部产生比较妥当,至于省里空降的事情,我们还是要有所提防的,这不大利于调动当地干部的积极性。今是市委记办公会议,我把自己的想法,就在这里向谭记作个汇报!” 长湖区委记岗位,从内部产生,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会是现任区长周其同。周其同目前已经铁杆是谭震林的人,此次金超不争气成了炮灰,周其同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对于谭震林的势力来,就显得格外重要。 在江中省,县区委一把手都是由省委决定任用,市委记也只有建议权。在镜州市,市委记较之市委副记,拥有绝对的决定权,但是在省里,谭震林知道,高成汉的关系,绝对不会比他谭震林差。如今高成汉还在谭震林下面,不是因为他关系不行,而是因为他年纪比谭震林了很多,从他强劲的势头和能力看,他的发展空间还很大。 谭震林对高成汉,比对宏叙还要忌惮,实在的,到目前为止,他都搞不懂,高成汉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他的背后到底是谁。高成汉向来不是那种显山露水的人,他不会让你把他看透。 如今高成汉把支持周其同拿出来事,其实是出了一张人情牌给谭震林。谭震林哪有不知道的,高成汉交换的价码,就是梁健担任县委常委。 跟区委记相比,县委常委就显得了。谭震林感觉自己赚了。他的话锋忽然一转:“我认为高记的很好,我们必须考虑镜州干部的积极性,长湖区委记的岗位,我们一定要争取到。这事情,请高记和胡部长盯一盯省委组织部,必要时多去几次争取一下,我也要找适当的时候,向省委聂川记汇报一下想法。” 高成汉:“我们会按照谭记的指示,积极争取一把。另外,至于南山县委常委的事情,我认为还是早点定下来,这样也方便下一波干部调动。” 谭震林朝高成汉看了一眼,:“高记的这个建议也是,那就这样,对梁健进行考察,不过一定要从严考察,如果出现问题,就绝对不用。”胡英马上接上去:“我们一定考真考实。” 这次的记办公会议,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市委副记高成汉和市委组织部长胡英都施展法术,并且实现了各自利益。而作为市长的宏叙,却感觉非常低落,他这个二把手,仿佛成了局外人。 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来到了南山县开展对梁健的补充考察。考察工作就是那么奇怪,也许在民主推荐时,不会投这个人的票,但是一到考察的时候,却会主动这个人的好。 原因何在?大家意识里,考察不过是走个形式,大家根本不会太把考察当回事。要考察的人基本上都是要提拔的,除非出现金超这样考察之后还被人“黑”的倒霉蛋。即使是金超在正式考察时,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大家对考察组本身也不信任,如果自己的话,被考察组泄露出去,人家还不把你视为仇人啊! 正是这种种原因,考察的时候,大家都乐得做好人。即便是县委记葛东,在考察时,也了梁健的好话,他工作能力强,在特高压拆迁工作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到缺点,葛东也只是提了建议,以后有些重大问题上,要多多向上级领导汇报。当然,就是向他汇报了。 考察组又来到了向阳坡镇进行工作单位的考察。梁健工作的向阳坡镇领导班子成员是必听的。大家也都了梁健的好话。梁健在这次提拔任用中,扭输为赢,对于乡镇的干部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为此,梁健的提拔,几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更何况,有些人还希望梁健能够早点离开,早点恢复他们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方式。自然是好话一大片。 考察组当然也希望听到一些“不足”,这是每次考察,都必须讲的。谈话对象谈得最多的,也就是“原则性太强了,有时也需要一点灵活性”、“太廉洁了”之类,考察组成员无不蹙眉。 就这样考察结束。 8月7日这批干部上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这次的常委会出奇的顺利。梁健提拔担任南山县委常委,朱怀遇担任长湖区副县长…… 与以往一样,每次动干部,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金超如今是彻底悲剧了,因为市委办帮助打了招呼,他终于提前从看守所出来了。金超拨通了市委记谭震林的电话:“谭记,我的县委常委轮不到了吗?” 谭震林听到如此无知的话,了一句:“能够给你留着饭碗就已经很好了。其他别想了,以后少给我打电话。”这么一句话,让金超彻底歇菜。他心中积蓄了排解不了的烦闷,就又想到了阮珏,自己变得这么惨跟她有很大关系。 金超来到了阮珏租房门口,狠狠地敲门,门打开,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看着金超:“你找谁?”金超看到此男虎背熊腰,不敢造次:“阮珏不住这里了?” 男人:“搬走了,房子已经转租给我了。”金超:“知道搬去哪里了吗?”男人:“你叫金超?”“是的。”男人:“那么,我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里有一信封是她留下的,要交给你。” 金超接了信,男人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金超打开信封,看到里面两张纸,打印着一段文字: 金超,希望你以后别再找阮珏麻烦了。当然,你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在后面附有一张明细单,是你在龙矿业的“干股”,如果查实也够你吃一壶的了,即使不能成为阶下囚,也足够你变成穷光蛋。所以好之为之,至少现在你还有一份工作,虽然不能再当领导了。但有工作总比没有好,有空多回回宁州,多疼疼那个被你冷落了这么多年的老婆。你可能会问,我是谁,我想你懂的。 金超赶紧去看后面的附页,果然有一张金超在龙矿业拿到的干股,非常清晰,一览无余。金超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真让他把这笔钱退出来,恐怕他立马变成穷光蛋。 金超将这两张纸紧紧拽在手里,心里无声地喊:“梁健!”但是,他隐隐觉得,不管他多么不甘心,以后,他再也没有跟梁健作对手的资格了。 梁健担任县委常委的消息传开后,第一个来祝贺的,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是王雪娉。王雪娉祝贺之后,又带着一丝忧虑:“你会不会很快离开向阳坡镇呢?这里还有很多工作没有阶段性的成效呢,如果你离开镇上……” 王雪娉的忧虑并不是没有道理。梁健:“你放心,组织上找我谈话的时候,我会提出来的,我要把作风建设和矿业整治出一个成效,再离开!” “这样才算是一个有始有终的好领导!”王雪娉看梁健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梁健能够看得出来,王雪娉是真的舍不得他离开镇上。 王雪娉走出办公室后,梁健就是接不完的电话。朱怀遇打电话来,:“同喜、同喜”,并晚上一起吃饭。梁健,还是算了,下次再吃,一提拔就吃吃喝喝影响不好。 朱怀遇拿梁健没办法,只好算了。 接着市委副记秘常青、市政府办副秘长舒跃波、老领导黄少华、黄依婷等都纷纷打电话来了……还有以前许多得到消息的老同志。看来县委常委这个岗位的威力还是不能觑,以前梁健得到提拔,从未有过如此的待遇。 其中有一个电话进来,是市委组织部的电话,告诉他晚上要组织谈话,请他马上到市委组织部等候。 在前往市委组织部的路上,看着沿路风景,尽管气有些炎热,梁健还是让驾驶员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 汽车高速带起的劲风吹动梁健的发端,山岚起伏,梁健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慷慨激扬。一个新的未来展现在他面前,很多感触、很多教训、很多体验,……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项瑾,也许这事也该告诉她! 本来自≈ap;ap;#:///( ) 第338章常委上任 一辆江ej0009牌照的帕萨特轿车,驶上了南山县委大楼的平台。梁健的车子,根据县里领导干部应该享受的待遇,已经换了。目前是9号车,这就是他在县委的排名是第9。 县委办主任池水桥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等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身穿职业套裙,身材很是丰满,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有些稚嫩,显然是刚参加工作不久。 梁健身穿正装,从车子里下来。今是他第一到县委上班,也是他第一要去市委青干班报到。所以,梁健穿得正式一点。 池水桥见梁健的车子停了下来,赶紧上前,帮助梁健拉开车门。池水桥的这个动作非常熟练,显然是有专业水平。但是,池水桥以前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过,会用如此娴熟的动作,为梁健服务。 半年前,池水桥陪同胡英、葛东为龙矿业的事情,跑到向阳坡镇去过。当时池水桥还很看不起这个年轻的镇党委记梁健,动作和言语之中都没对梁健客气。池水桥当时自恃在区委办主任岗位上时间久了,比梁健资格老得多了,提拔担任县委常委肯定要比梁健早一点,为此根本没把梁健放在心上。 没想到,梁健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县委常委,成了池水桥绝对的领导。既然人家已经是自己的领导,作为县委办主任,池水桥纵有万般不愿,也总要为他服务。 梁健仿佛也大人不记人过,主动伸手与池水桥握了握手:“池主任好啊!”池水桥:“欢迎梁常委,这位是我们秘科的杨红珏,是长湖区的人。红珏是我们今年新招进来的大学生,我们就安排给梁记用了。” 这话梁健听了不舒服,什么叫“安排给梁记用了”!搞得跟封建时期官宦人家的丫鬟一样。不过,在县委大厅当中,梁健也不好跟池水桥太过计较,就朝杨红珏点了点头:“杨你好。” 他本来是要跟杨红珏握手的,但看到杨红珏还是一个带着羞涩的女生,就不握手了。不知为什么,梁健瞧见这个身材丰满的女生,心理上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为此,梁健感觉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杨红珏微红着脸蛋回答梁健:“梁常委好。” 然后几个人就往里走。这时间还早,上班的人陆续到了,走向电梯,瞧见梁健,以前认识的几个领导干部,都跟梁健或握手、或点头,有人干脆表示祝贺。不认识的,就望着梁健。 有几个年轻女人,在一边等电梯的时候,偷偷耳语着:“这就是新常委啊?”“你还不认识吗?他早就已经在向阳坡镇担任记啦,真是不关心国家大事。”“这是国家大事吗?”“当然啦,不定人家以后还会当更大的官呢,你没看他多年轻。”“而且还很英俊。”“嘻嘻嘻。” 也不知是梁健听力好,还是那些女人耳语的分贝本就高,梁健尽数听在耳朵里。 一旁,杨红珏忍着笑偷偷观察梁健。梁健就当不听见,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然后上楼。 7和9都是个好数字。在官场,7这个数字和9这个数字都是被广泛使用的。很多县区办公楼,7楼都是给县区委领导的,南山县也不例外,县委在7楼。梁健的车牌号又是9号。真是两样都占了。 到了七楼,县委办主任池水桥问:“梁常委,先去看办公室吗?”梁健:“先去拜访葛记。” 这个庙归根结底还是葛东的庙,他总得先拜见一把手,否则就是不给面子了。 葛东真是出乎意料的热情。见到梁健进去,主动从座位后面站起来,跑出来跟梁健握手,葛东的手还在梁健的肩膀上狠狠的拍拍,搞得两人就是生死之交一样。但梁健心里如明镜一样,葛东和自己的关系到底在哪个份上! 葛东对池水桥:“水桥啊,给梁常委上点好茶。”池水桥:“普尔吗?记?”葛东点了下头。池水桥就吩咐杨红珏去沏普洱茶。 梁健:“葛记,茶其实不用了啊,我今上午来拜访一下葛记,认一下办公室,马上要去市委党校报到。” 葛东:“没事,喝了茶再过去。就你市委党校那个培训,我当时跟组织部也了,这个培训真是滞后了,如果早半年去培训该多好呢!现在都已经提拔为常委了,还去参加中青班的培训,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嘛?!” 梁健的这个培训班,是胡英在一个多月前定下来的,当时谁都没有想到,梁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拔为县委常委。既然名额已经安排了,胡英,你还是去一下,主要这次培训中有半个月是安排在北大学习,可以听到一些新理论和新思想。 既然胡英这么,梁健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从工作至今都没有参加过三个月的集中培训。 梁健:“我就把这当作组织上给我补的一课!”葛东点了点头:“这么看也行。来,喝茶。” 杨红珏心地给他们倒了茶水,略带羞怯地:“领导,请喝茶。”然后就出去了。 葛东拿起茶杯,看了杨红珏的背影一眼,对梁健:“很不错。” 梁健有些搞不懂,葛东的是杨红珏的身材,还是茶好,所以没有接话,只是喝了一口茶。这茶倒真是色香味都不错,但是梁健感觉,此时此地不是喝茶茶的地方,没有心境喝茶,喝茶就是喝水。 葛东:“上次胡部长找了我谈话,你在任职谈话的时候,跟市委组织部提出来了,想要在向阳坡镇多干一段时间?”梁健:“没错,葛记。” 那次,市委组织部的任职谈话,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找梁健谈的,胡英没有找梁健谈。一般新提拔副县级干部,例行谈话都是由副部长出面谈,这是符合规矩的,提任正县级干部才由组织部长出面。 李良朋对梁健原则性地提了要求,然后问梁健自身有什么想法。梁健就提出来,考虑到工作的延续性,还是希望能够再兼任向阳坡镇党委记一段时间。 县委常委兼任大镇党委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且梁健理由充分,李良朋:“会向胡部长反映你的要求。”李良朋送走梁健时,狠狠拍了拍梁健的肩膀:“好好干,前途无量。” 这话出自其他人之口,都是客气话。出自分管干部的副部长之口,分量就不一样了。梁健连了几句感谢的话。 看来后来,李良朋的确是把梁健的要求反映给了胡英,胡英又找葛东谈了话。 葛东:“梁常委啊,其实呢,从干部个人成长的角度看,如果你能早点脱去向阳坡镇党委记的岗位,对你是有好处的,比如分管其他一项具体工作,会多一份县委具体工作的经验。” 梁健知道葛东的意思,其实葛东不希望他在向阳坡镇的位置上呆太久,镇上龙矿业这个问题还是一个没有解决的敏感问题。如果梁健不管了,估计这个问题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梁健不会轻易放掉这个问题。他:“葛记,向阳坡镇有些重点工作还刚起步,我希望能够将这些工作送上正轨之后再离开。当然,这一切取决于县委,如果县委对我的工作分工进行调整,我也是会执行的。” 葛东:“哪里话。向阳坡镇也是我们的重点镇,梁常委的态度也是对工作负责,我们是支持的。” 葛东这话显然有些言不由衷,梁健想,胡英肯定是为他打了招呼的,葛东不得不执行。 梁健:“另外,对向阳坡镇领导班子的调整,也请葛记多多关心。现在镇长也没有,我是真的更加走不了。”葛东点头:“那倒也是,我们尽快考虑,你现在也是常委,是我们的决策层领导,多提建议。你上次的建议,我也会考虑的。” 梁健:“那就谢谢葛记了!还要谢谢葛记的茶,我还要去报到,就先告辞了。” 葛东将梁健送出办公室,回进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梁健没想到杨红珏就在外面等自己。梁健:“杨,还有什么事吗?”杨红珏:“我带梁常委去看办公室。” 梁健以前作为县长助理,在县政府办有自己的办公室,在南山县招待所也有自己的房间。如今职务发生了变化,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都要相应调整。梁健看还有点时间,就跟着杨红珏去看办公室。 杨红珏的身子裹在黑色套裙当中,曲线毕露。她的身材很丰满,但这种丰满一点都不过分,由于她的年轻,这种丰满与健康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完美的曲线,彰显着青春的气息。 杨红珏与其他女生不同的是,拥有如此完美身材的她,神情上却异常的谦卑和低调,甚至有些害羞,让男人看了,还真会产生一丝接近她的邪念。 杨红珏就这么背着身子,替梁健开门。梁健不由注意到她从肩膀一直往下,一直到腿部的线条……他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杨红珏将梁健引入,办公室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一张紫红色的实木桌子,黑色皮质高背椅,后面是一排架,目前是空的,桌子对面是沙发和茶几,相当完备,也很上档次。 梁健:“其实,我的主要办公地点是在向阳坡镇,这么好的办公室,还真用不到。”杨红珏看了看梁健:“还是需要的,这样梁常委到县委办公的时候,就方便多了。梁常委,以后你来县里之前,可以先跟我一下,我先把你的窗子开开,搞搞卫生。” 梁健感觉杨红珏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子,刚从大学毕业的女生,这么漂亮、又这样细心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梁健感觉,这样的女孩要不了几年就会有所进步。一下子,梁健对她的印象就好了:“杨,池主任你是长湖区人,你是长湖区哪个地方的?” 杨红珏漆黑的眸子望着梁健:“梁常委,其实我外公就认识你。她以前老跟我提起你。” “你外公是谁?”梁健很是好奇。 本来自≈ap;ap;#:///( ) 第339章中青一班 杨红珏:“我外公是杨连应。请大家(#¥)”“什么?你外公是杨连应啊?”梁健很是惊讶。 梁健和十面镇的老上访户杨连应可谓有缘。梁健还记得杨连应到镇上上厕所,被综治办阻拦,还是梁健帮助他解的围。后来,镇上拆迁遇上难题,梁健与石宁比赛拆迁进度,幸好自己最后一户是杨连应,老杨一看是梁健,马上给签了拆迁协议,使得梁健获胜。 想到这些事情,梁健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这些事情,虽然也没过去几年,但却像陈年往事了,回忆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杨红珏:“是啊,是我外公,他一直你是一个好官。”梁健:“真是难为老爷子了,还记得我,以后有空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老人家。” 杨红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我外公肯定会开心死了!”梁健:“哎,不能‘死’,对于老人家,不能这个字,哈哈。”“对,对,梁常委的对。” 梁健:“那今就谢谢你了。我也该去市委党校报到了。”杨红珏似乎有些不舍的神色,不过嘴上还是:“好,我送梁常委下去。”梁健:“不用这么客气,你自己干活去,我又不是什么大官,要什么迎来送往的。” 本来县里要给梁健配备专门的驾驶员,被梁健挡了回去,他就用镇上原来的驾驶员茅。茅自从当了梁健的驾驶员之后,工作认真、可靠,梁健看在眼中,梁健对他的信任,也让茅更加卖力和用心。 梁健对茅:“我们去市委党校。” 镜州市委党校坐落在镜州市西北国道旁边,这里属于丘陵地带,草木繁盛、空气清新,端的是好去处。梁健曾经担任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时,到市委党校来组织过一个青干班,参加的都是一些即将提拔担任副科级的年轻学员。 时隔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也来参加培训了。不同的环境,真会给人一种不同的心境。进了市委党校,从车上下来,清新的带着香樟味的空气,让梁健精神为之一爽。梁健顿觉,能在此处学习充电一段时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边上有几个学员模样的人,朝梁健望过来,梁健不认识,也就没在意,依着“镜州市中青班”的指示字样,去报到和缴费。看到报到处已经有不少人,梁健便走过去排队。 先是签到,再是缴费,然后是领取房卡和资料。资料袋中是几本和一支笔。梁健对着房卡准备上楼的当儿,从后面上来两个男人,着:“听,我们这次青干班里,有人已经提拔担任县委常委了,你知道是谁吗?” 梁健走在后面,不由警觉,他们是在谈论自己?果然另一人:“你的那个人,叫做梁健,不就是以前的市长秘嘛!” “哦,原来是市长秘啊,怪不得提拔得这么快!”“那是,上面没有人你还想提拔啊?不过,你也算幸运的了,将近四十岁就让你参加中青班了,你看我,都四十三岁了,还来参加中青班。”“一样一样。” 听人家议论自己总是感觉怪怪的,梁健想,如果他们知道他是谁,恐怕就不会这么不忌口了。 其中一人的袋子掉在了楼梯上,梁健正好在后面,就帮那人捡了起来。那人还算礼貌,了声:“谢谢。” 看了下自己的房间,一个单间,倒也舒适,还配备了一台电脑。梁健想,不过自己真正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估计不会很多,毕竟身后还有一个向阳坡镇,镇长的岗位还空着,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最多也就是个半工半读。 根据日程安排,上午就有个开班式,梁健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出房间。刚到楼梯口,迎面一惊,一位身穿黑色纱裙的女子亭亭玉立于栏杆处,纱裙的领子和裙摆处印着白色圆圈,看起来很有格调。 梁健忍不住注意了她的脸,大眼、翘鼻、圆润的下巴,形成一个美丽的轮廓。这样的美女有点像是从电视中走出来的,在现实生活中颇为少见。为此,梁健的一惊也是有道理的。 美女似乎没有注意到梁健在看她,或者,因为习惯于别人的注视,对于梁健的注视也就熟视无睹了。 “我来了,等等。”这时候,从一个房间里冲出一个人来,身穿牛仔裤,一件寻常恤,手中一个蓝色资料袋,脸蛋也没有任何给人以美感的诚意,简直就是一男人婆。 美女道:“没事,不急,你慢慢走,别摔了。”声音听起来也很是悦耳。 梁健不由“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 这一笑,倒是引起了两个女人的注意。男人婆很是泼辣:“帅哥,你笑什么笑呐!” 梁健笑的是,这一个绝版美女竟然会和一个男人婆是好朋友。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在读的时候,经常发现美女的伙伴一般都是这种类型,这就是一种相互衬托的作用。想到这一点,梁健不由就笑出声来。 但是这些话,显然是不适合出来的,梁健:“哦,两位美女,你们好,我不是笑你们,我是在想刚刚看到的手机上的一个段子。” 男人婆盯着梁健的手,他手里并没有手机,就盯着梁健:“你手里都没有手机,怎么看到手机上的段子?” 一旁的美女拉了拉男人婆:“丹丹,算了,别理他了,我们赶紧去开班式,否则就晚了。” 叫丹丹的男人婆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不行,我看他刚才就是在嘲笑我们!” 梁健赶紧:“我真没嘲笑你们。你们一个这么漂亮,一个又这么极……”梁健本来脱口而出的是“极”两个字,赶紧刹车。 “极什么,极什么?”男人婆丹丹不依不饶地。梁健好不容易急转弯:“极其漂亮。” 丹丹这男人婆却极其难以搞定,她盯住他不放:“我不相信,你你为了一个段子笑,那你倒是看那个段子看!” 梁健心想,这男人婆怎么这么难搞,这是要逼我露馅的节奏啊。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能够急中生智,梁健忽然之间,脑袋里灵光一闪,就冒出了一个曾经看到过的简单笑话,就:“我看到的段子,是这样的,你听好了:以为遇到心动的人会好多甜言蜜语,可是真的碰上了,却连话都不出来,导致她哭着问我:大哥,您话啊!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 两个女人听了,相互望了望,并没觉得好笑。 丹丹:“你忽悠人啊,这是段子吗?这有这么好笑吗?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对我们两个美女劫财或者劫色。” 梁健心想,你就算了,你边上那位,如果可以不负法律责任,我倒是愿意……不过,到了嘴边,梁健却:“两位美女,对你们劫财大家都不会的,劫色,恐怕我们这个培训班所有的男生都有这个愿望!” 原本以为这句话会引起丹丹这男人婆的新一轮攻击,没想到,她却了一句令梁健会吐出隔夜饭的话:“算你了一句良心话。好,既然你也是同学,那就原谅你了。” “那就最好了,两位美女请,我们一起参加开班仪式,时间的确有点紧张了。” 一看只剩下六分钟,美女:“的确快迟到了,我们得抓紧了,第一就迟到不太好。” 三个人就从树荫处快步往前跑。 一边走,男人婆还不忘上一句:“萱萱,我刚听我们班里有一个学员已经提拔为县委常委了。”萱萱:“没错,那个人叫梁健,提拔为南山县委常委。”丹丹:“据,人也长得挺帅的。” 梁健笑:“我就是梁健啊,我没你得那么帅!” 听梁健这么一,萱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看着梁健:“你就是梁健?”丹丹这男人婆一把扯上萱萱往前走:“他又想蒙人了,如果他是梁健,我就是市委组织部长胡英。” 听丹丹这么,梁健心里一愣,这男人婆怎么把他和胡英扯在一起,难道关于他和胡英的事情,在机关里有什么传吗?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大大的不好了。梁健这么一想就不敢多加辩解,只好无奈的笑笑。萱萱又疑惑地朝梁健看了一眼,跟着男人婆丹丹继续往前跑去。 到了会议室,其他人差不多已经就座,不过他们也不算最晚,还有人在他们后面,匆匆跑进会议室。 梁健和萱萱、丹丹三人一同进会议室,引起了一双目光的注意,这双目光看萱萱的时候,充满欲求;掠过梁健的时候,却有一丝敌意。 梁健似有感觉,但也没太在意。他坐下来,看到桌上的学员手册,翻开一找。刚刚跟他一起来的美女,名字叫古萱萱,是市财政局预算处处长,一个美女坐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令梁健很惊讶,也有些不解。另外那个男人婆,叫做季丹,是市统战部办公室主任,梁健心想,这样的男人婆坐镇统战部,不知怎么统战。 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一行人。他们走上主席台就坐了。这其中,有一个是市委党校校长,另一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 梁健似乎又感觉有人向他投来不寻常的目光,回过身去,瞧见了坐在两排之后的一个男人,长得还算英俊,就是不知为何,目光不怎么友好。 本来自≈ap;ap;#:///( ) 第340章推选班长 市委党校副校长提醒各位学员,开班仪式开始了。复制址访问://这是秋季班的开学仪式,因为是市委党校四个班级一同在这个大会议室开班。中青班可以是这些班级中,最具重量级的班次。等开班仪式结束后,各个班级都将固定一个教室,进行班化培训。这些,梁健都已经在培训计划上看到了。 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作了开班讲话。他首先提出,今开班式,原本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胡英来讲话,但是,突然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赶去了省委组织部。今的开班式,就由他李良朋来讲了。不过,胡部长明确讲了,开班式来不了,不过,在培训班中期,胡部长会来跟大家座谈。 李良朋讲了干部教育培训的重要意义、本次教育培训主要任务以及对学员提出几点要求,接着副校长就这次培训的课程、班主任作了介绍,并对党校培训的纪律进行了强调,其中一条就是培训期间禁止酗酒,对于晚上外出也要严格执行请假制度。 听了之后,梁健就有些头疼,心想:自己情况特殊,如果每次都要请假,还真够烦的。不过,梁健心想,只要跟胡英一下,让她的下属打个招呼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梁健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最后,副校长又通知,请各位学员开班式之后,就到平时上课的教室,相互之间熟悉一下,每个班都推举一个班长。 从大会议室内出来,梁健夹杂在学员之间,往教学楼0教室走去。梁健看到先前对自己投来不善目光的人,身边簇拥着三个男学员,走到他前面去了。那三个人都朝梁健瞥了一眼。 梁健就纳闷了,这些人怎么对自己都如此不善呢。这时候,梁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肩头拍了下,转过身来一看,竟然是宋城和唐磊两个人。这一见,梁健实在是惊喜不,赶紧跟两位紧紧地握手。 宋城:“领导啊,今能跟你同一个班学习,真是太开心了。” 宋城曾经是长湖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后来做了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可以资历比梁健老了许多。可如今他还是在常务副部长的位置上,但是梁健却已经是县委常委。以此,宋城就喊他“领导”了。 梁健也在他肩头拍了下道:“宋部长,如果你再这么叫我,我可是要受不起了。”宋城:“怎么就受不起了。这是事实嘛,你现在是南山县委常委,如果你是长湖区委常委,我不得叫你领导吗?这不是一个道理啊!” 唐磊:“梁健,他组织部呆久了,就是讲规矩。我可就叫你梁健了!”唐磊此时已经是林镇党委记了。此次,长湖区把他们两个派来参加青干班,下一步可能就会提拔任用。 梁健:“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位也来了。” 宋城:“看来,领导是不关心我们啊。我们两个却早就知道你要参加,刚才在会议室内就一直在找你。”梁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不关心。实在是这些比较忙,拿到学员手册之后,还来不及看呢!” 唐磊:“之前不知道我们一起来,没关系。现在知道我们一起了,那就行了。如果你想要负荆请罪的话,晚上我就给你一个请我们吃饭的机会!” 梁健笑:“唐记,难道你没有听刚才校长讲了吗?不准酗酒。”唐磊:“不准酗酒,又不是不能喝酒。我们酗酒了吗?”宋城坚决地:“当然没有。”唐磊:“我们最多也就是醉酒嘛!” 梁健拿他俩没有办法,:“学校边上就有酸菜鱼店,晚上我自己掏钱请你们吃酸菜鱼。”唐磊笑道:“梁常委,你能不能不这么气呀!一个县委常委请人家吃酸菜鱼?” 宋城:“吃酸菜鱼没有问题啊,你难道不知,党校边上的酸菜鱼是很地道的?而且这里的酸菜鱼口味重,我倒是喜欢。” 唐磊笑道:“如果你口味真那么重的话,那你就去把那个男人婆给泡了。” 只见,古萱萱和季丹正朝着这边走来。古萱萱依旧犹如韩国女影星,而季丹活脱脱一个男人婆。宋城朝唐磊斥道:“我口味再重也没重到这个份上。” 两个女人朝他们看了一眼,没理会他们就往前走去了。 唐磊:“走,去参加见面会。”三人往教学楼入口走去,只见先前那几个眼神不怎么友善的人,正在入口处抽烟。 只听他们:“江处长,这个班长非你莫属啊!”边上有人也:“是啊,江处长是在市发改委这样的重要部门当处长,这个班长当然是江处长来当啦!”这个姓江的却:“别,我们班还有更重要的人物呢。而且当这个班长又有啥意义啊!” 边上的人:“大不一样啊,我们就服江处长,其他人我们可都不认啊!”“如果当了班长,就可以把那些美女叫来跟我们喝酒啊!”“哈哈哈!” “刚才走过的古美女,很正点的,晚上就让她陪我们喝酒!”“那也要她同意才行啊。”“所以,江处长一定要当班长啊!” 梁健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唐磊突然听不下去了,了一句:“我们班里的班长,应该是职务最高的人当啊,各位,对不对?”那些人就朝梁健他们瞪着。 梁健对唐磊:“唐记,我们进去。”唐磊笑呵呵地跟着梁健进教室,一边:“这几个人,我怎么看着不像领导干部呢!”宋城:“我看你,也不大像!”三人就呵呵笑,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也不知是谁这么照顾梁健,竟然将美女古萱萱排在了梁健前面,让梁健可以直接看到美女的背影。由于她的黑色裙子是纱状,依稀可以看到裙子内的洁白肌肤。这不是要影响注意力的节奏?梁健只好埋头,或者把目光抬到很高,直接越过古萱萱的头顶,上到了花板。不过,这样显然也不适宜听课。 这时候,党校年轻的班主任任杰走了进来,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就请各位同学上台去作自我介绍。 对梁健目光不太友善的江处长,叫做江东流,市发改委规划处处长,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了发改委如何重要和自己岗位业务怎么熟悉,还讲了连续三年得优秀公务员之类的,给人的感觉很自我中心。接着,先前与江东流一起在门口抽烟的几个,也纷纷上去作了自我介绍。 其中一个叫做董跃,是建设局基建处处长,一个叫柳学成,是市民政局综合处处长。然后,就是古萱萱和季丹,也作了自我介绍。 轮到梁健,他:“我叫梁健,来自南山县……”他并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职务,是县委常委。因为参加这期中青班的干部,一般都是正科级干部,还有女性和无党派的副科级干部,这都是充分考虑了干部结构队伍需要。 尽管如此,梁健介绍的时候,下面有了的骚动。“他就是梁健?”“还真够年轻的,三十岁才?”“讲得也很不错。”“他已经是常委了,怎么还来参加青干班啊?” 梁健当然也地听到了这些议论,不过他没太放在心上。他来参加中青班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这期中青班中,有半数的人梁健都是认识的,毕竟梁健曾经当过市长宏叙的秘,但是,这些干部都是市级部门和县区中层以下,梁健平时接触毕竟不多,反而跟他们的局长接触更多一些。为此,古萱萱和季丹之前并不认识梁健。 梁健自我介绍之后,最为惊讶的还是季丹,她对古萱萱:“他还真是梁健啊!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古萱萱只是看着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梁健,眼中没有欣喜,多了一份冷意。 等大家介绍完毕,班主任又上台:“刚才,大家都作了很好的自我介绍,让我们大家相互多了一份了解。下面,我们推选一下班长!大家看看谁来当比较合适?” 唐磊之前听建设局董跃、柳学成等人要推选江东流,他本来就不同意,于是先下嘴为强,举了下手:“我们推荐梁健当班长,梁健是县委常委,班里他的职务最高。” 在官场职务高低几乎决定了一切,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董跃和柳学成等人却不答应,他们:“我们推荐江东流!” 推荐江东流的人数明显比梁健要少许多。班主任有些为难,毕竟他们最初定下的就是江东流,这跟江东流的背景有些关系,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时候,古萱萱忽然举手:“我也推荐江东流。县委常委职务高一点,但他毕竟已经提拔了,工作可能比较忙,不定还要请假,肯定不能全心全意服务学员,我们还是推荐一位跟我们一样能全程参与的学员做班长比较合适。” 古萱萱虽这么,眼睛却不看江东流。而江东流,却早已心花怒放了,没想到,这美女竟对自己有意思。这时,唐磊还想辩解,为梁健争取。梁健抢先道:“我同意古萱萱的法,我也觉得自己无法履行好班长的职责。” 本来自≈ap;ap;#:///( ) 第341章出台新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的这一表态,给班主任任杰减少了不少麻烦,他就不需要做难人了。请大家(%¥¥)任杰立马:“那好,就这样定了!既然梁健主动辞让做班长,那么我们的班长就是江东流学员。” 梁健察觉到,美女古萱萱脑袋微微一侧,似乎要来看他,可又忍住了。梁健也不太在意。毕竟这个世界上,缺少的不是美女,而是脑袋聪明的美女,梁健感觉这个古萱萱不是这种类型。 见面会结束之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梁健和唐磊、宋城他们一起住同一层楼,相互认了一下门,然后就打算落实他们已经好的那顿酸菜鱼。 在路上,唐磊:“梁健啊,今我们又聚在一起,得好好喝上一杯。想起以前,你还在长湖区的时候,我们之间经常喝酒吃饭,身边还有那么一大圈的美女……嘿嘿,那种日子感觉好啊!” 宋城嘲笑唐磊:“唐记脑袋里,现在尽是一些花酒地的念头。”唐磊反驳:“这不是花酒地,是放松人生。如果跟美女吃吃饭,就被认为是花酒地,那也太冤屈了。对于那些美女,我从来只是喝喝酒,从来不会有其他什么歪动作。你可别以为我是朱怀遇啊!” 梁健为老朱了一句话:“老朱可能也没你的那么不济。”唐磊:“你问问他就知道了,在对待女人上有两种男人:一是只不做,二是只做不。我属于前者,朱怀遇属于后者。” 宋城:“难道就不存在其他的类型了?没有又又做的?”唐磊:“就我所知没有。”两个人原本还要辩论一番,却见古萱萱和季丹在前面,没有进入食堂,而是向党校大门口走去。 唐磊就:“看来,这两位美女也是去外面吃哎。” 宋城,你把那个“鸡蛋”也成是美女,你是想颠覆我对于美女这个概念的理解吗?唐磊:“这是对女人的尊称,只要是女的,都称为美女。要不,我们请这两个美女一起吃饭?” 梁健:“算了,古萱萱这种美女,应该早就有人约了,你现在出手,肯定来不及了。” 果然,朝前面再走了几步,梁健他们就发现,党校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男的,正在等古萱萱和“鸡蛋”。 一看,却是新推荐出来的班长江东流、董跃和刘学成等人。宋城:“这个班长大人,下手还真够快的。” 梁健:“人家不定本来就认识,否则古萱萱也不会挺江东流了,对?”大家这才记起,先前在推选班长的时候,古萱萱站起来替江东流了话。 宋城:“算了算了,我们梁健同志都已经是县委常委了,班长这种官还是让给别人。”唐磊:“对对,还是让给别人。”梁健笑:“你们两位替我想开了,我很开心。”宋城:“必须的,官场不就讲究舍得,没有舍哪有得啊。” 唐磊:“问题是,现在舍了,却没有得。本来舍了班长,有个美女一起喝酒,那才好呢。没想到,班长没了,美女也没了。” 宋城下了狠心:“好,要美女是?我打电话给朱怀遇,让他马上赶到市委党校来,这家伙现在是副县长了,今让他来买单!”着,真拿起了电话,打给朱怀遇。 朱怀遇接到电话,真答应了马上过来。朱怀遇有一点好,那就是只要有空,有叫必应。对于很多其他的东西,也不太在意。也许,这就是朱怀遇人缘好的原因。梁健想到也真有段时间没有见朱怀遇了,也想见见他。唐磊不忘让他带美女,朱怀遇也是满口答应。 梁健、宋城和唐磊则是先去找饭店。 因为已经落实好了买单的人和美女,大家也就不去在乎江东流和古萱萱等人了。没想到,走进一家老辣酸菜鱼馆,又碰到正在点菜的江东流等人。古萱萱和“鸡蛋”,则是站在一边等候。 江东流看到梁健他们是三个男人,就笑道:“三位,怎么没有美女陪啊?”宋城笑道:“我们哪里像班长大人,现在想要哪个美女一起吃饭,哪个美女敢不来啊?” 一边的古萱萱听了,脸上就有些尴尬。江东流听了不舒服了:“我们可不是强迫的,人家美女是自愿跟我们一起来的。” 这话一,让古萱萱更加尴尬了,仿佛她就是要跟着一起来吃饭一般。 唐磊也不忘记火上浇油:“看得出来,主要是江班长长得太帅,美女都想跟班长吃饭呢。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就有几个美女在问,班长到哪里去了,班长到哪里去?” 董跃和柳学成听了以为是真的,就朝门口看去,“在哪里?在那里?”今他们两个没有美女陪,希望再多几个美女来呢。虽然这里除了古萱萱还有一个鸡蛋,但真要让他们把鸡蛋当成女人,他们自觉勉为其难恐怕也是做不到的。为此,对美女的期待就有些如火如荼。然而,从门口望出去,却没有一个美女。 这时候,古萱萱突然对鸡蛋了一句:“我们还是去食堂吃。江班长会有很多美女陪。”鸡蛋也朝江东流和梁健他们瞪了一眼,跟着古萱萱朝外面走去。 江东流瞧着一餐好好的晚饭,就这么被梁健他们几个给搅黄了,狠狠地瞪着他们。但是也没有办法,美女一去不复返。便对老板:“菜减少一半,给上三瓶酒。”然后,甩开梁健他们进了包厢。 由于没有美女,他们干脆就把包厢门打开了,万一呆会真有什么美女找来,可以拉进来一起吃。 这家酸菜鱼店不大,就这么几个包厢,梁健他们与他们斜对面,相互之间可以看见。看到江东流他们,从美女相伴忽然变成只有三个光棍寡淡地喝酒,梁健他们实在是忍俊不禁。梁健只好用手指着唐磊:“你这家伙,都是你害的江班长。” 唐磊理直气壮地:“我这是给你报仇啊!”宋城:“可是,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唐磊:“谁啊?”宋城用手指指唐磊:“你这家伙啊,也不闹闹清楚,就随便去得罪人家。难道你不知道江东流,是江易的儿子?” 唐磊惊讶不已:“什么?江东流是现任市政协主席江易的儿子?”宋城笑:“当然啦,否则班主任为什么这么想让江东流做班长啊?难道你真不清楚?” 唐磊只有苦笑:“我真不知道呢!你这个宋城,干嘛不早啊,这次你可是害我害大了。”宋城:“哪里是我的原因啊,有句话叫做,不作就不会死。你是自己作,才会这样的。” “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只见朱怀遇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三个美女。 宋城和唐磊都惊呼起来,不约而同地道:“老朱,就是力度大啊,一下子就带了三个美女过来。” 朱怀遇:“知道你们这三个家伙,没有美女喝不下酒。”对面包厢之中,江东流等人,看到三个美女都是政府工作人员的样子,容貌也是上上之选,不由羡慕嫉妒恨起来,他们把包厢门碰上了,喝着闷酒。 其中一个美女,看着梁健微微笑着。 竟然是蔚蓝。大家多少知道,蔚蓝跟梁健算是老相识了,而且蔚蓝当上原区委记秘也是梁健推荐的。 宋城主动让开了位置,让蔚蓝坐到了梁健身边,并对梁健介绍:“梁常委,你知道,最近蔚蓝已经调到清镇担任党委副记了吗?” 梁健只有自我批评的分了,他的确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他:“这挺好啊。”蔚蓝略带羞涩地道:“胡记离开之前,给我安排的。那边工作比较忙,我也没有给梁常委打电话。”梁健:“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 上菜,喝酒。其他两个美女,也都是长湖区部门中的骨干,她们已经来市委党校参加过青干班了,其中一个还,是梁健当副部长的时候,来参加的。梁健记不起来,美女领导不关心,于是要跟他喝满杯。 蔚蓝也和梁健喝了不少酒。梁健本来已经不太那么放肆的喝酒,又碍于今是在市委党校附近,如果真喝高了,影响很不好,就一直控制着量,喝到开心处,他,就这样了,不能再喝了。 如今他是桌子上最大的,大家都听他的,也就这么结束了。朱怀遇:“接下来,还有两场酒,一场到长湖区,另一场到南山县,都是必须的。”大家都好。 离开时男人和女人们都握手了。蔚蓝和梁健的手接触时,似乎深情的紧了紧。那滋味难以言喻,但都能体会,一切话都在这盈盈一握之中了。两人对看一眼,不话,分开了。 回到宿舍之后,梁健仍然不由想起那握手的味道。梁健不知道,蔚蓝如今是否已经解决了个人问题。她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会有一个好归宿…… 本来自≈ap;ap;#:///( ) 第342章爆炸消息 镇党委副记傅兵的电话打来了,问道:“梁记,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吗?我们有事情想要向你汇报一下。”梁健翻看了一下课程安排,明下午一堂课之后,都是自修,他:“明下午,我可以回去一趟。” 放下电话,梁健本来的酒意稍醒,对于电视不感兴趣,便泡了一杯水,坐在桌上整理思路,明到镇上之后,要进行一番部署,这之前最好能把事情想深想透想具体。 合上笔记本时已经是午夜了。梁健从窗子往外看,朦胧灯光里,树木葱郁,这个市委党校倒是一个思考问题的好地方。在这里,梁健感觉思维异常活跃。 睡觉之前,梁健突然想起,自己担任县委常委的事还没有告诉项瑾。就发了一条短信给项瑾:“最近,我的职务调整了,现在是南山县委常委。” 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她的回复。梁健心想,她肯定已经入睡了,便不再去打扰她。第二一早,梁健醒来时看到,一条短信已经发在了梁健手机上:“祝贺,这等于,下次我到南山县一切都有人埋单了?” 梁健看着笑笑,回道:“就看你什么时候来了。”项瑾很快回复:“该来的时候。” 梁健就不再回复了。想起那段在北京受气的日子,梁健深有体会,在北京这样的地方,如果你没有钱、没有权,那就什么也甭想。就算是按照他如今的地位,想要与项瑾交往,或者结合在一起,都是空谈,即使真走在一起,也不会真的开心,甚至连那关系也仅仅是昙花一现。 这不是项瑾有什么不好,而是周围的环境不允许。 时地利人和。对于项瑾,他心中始终藏着那份感情,可是轻易他是不会再取出来了,因为无论时、地利还是人和都没有达到。前头,还有漫漫长路等着他呢。 收起思绪,吃了早饭去上课。课间,向年轻的班主任请了假,自修的时候要回一趟南山县。班主任自然不会为难梁健,本来组这个班的时候,党校培训部就提出来,梁健已经提拔担任为县委常委,还要不要参加,后来胡英让他参加,他们就没多余的话了。 为此,在管理上,他们肯定也会对梁健放开一码,毕竟他是一个特殊情况。班主任也落得给梁健作这份人情,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南山县的事情需要梁健帮忙。 下午课上完了,同学们都回宿室。江东流看到古萱萱往外走,便紧紧跟上去,讨好道:“古处长,今晚上一起吃饭?”古萱萱谢绝道:“谢谢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在食堂吃。要不这样,我朋友季丹,他比较喜欢在外面吃的,要不我替你邀请她一下?” 这时候就听到鸡蛋从后面追上来:“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江东流赶紧:“没啥情况。” 这时候,梁健和宋城、唐磊从后面走上来。 古萱萱朝梁健冷冷的瞥了一眼,往前走去。梁健还真有些搞不懂了,这美女一听他是梁健之后,对他似乎就特别有意见,好像是特意跟他对着干似的。难道自己曾经得罪过她? 看到古萱萱对梁健如此不待见,倒是乐了江东流,他趾高气扬地从梁健身边擦过去,往前走了。 这时候,南山县9号轿车在梁健身边停下,是司机来接自己回镇上。梁健就跟宋城、唐磊告别,钻进了车子。这个潇洒,使得边上不少学员露出了钦羡的目光。 这帮学员之中,大部分是中层干部,当然没有专车接送,其他一些乡镇一把手也有专车,但是在车牌号上根本就没法比,0009,这是多么气派的车牌。 梁健倒是没有觉得,车子调了头,绝尘而去。梁健不知道,古萱萱在梁健离开的瞬间,微微转身看了他一眼。 梁健到了镇上,就把傅兵和王雪娉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们给梁健看了一份公务接待的标准。梁健本来就想要跟他们这个事情,但是心里还始终有些犹豫。毕竟之前,工作餐一律不饮酒的规定,是梁健提出来的。从目前的效果看,这个规定,在今还是不能完全执行。时机和氛围都不对。 经历了上次民主推荐的教训,有些工作不能因为目的是好的,就强行推进。目的是好的,还要看时机,这就叫做顺势而为。如果时机不对,那宁可幅度一点。 梁健看到这份公务接待标准之后,很是高兴。因为这解决了他顾虑的问题。 梁健问傅兵:“傅记,这是你组织起草的?”傅兵:“这是王委员起草的,我看了觉得还不错,一起来给梁记看看。” 梁健朝王雪娉投去认可的目光。王雪娉似乎能够把握他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拿出具体的举措来。这份公务接待的规定中,限制了中午饮酒,这是符合作风建设规定的,但是没有限制晚上喝酒,但是规定了每餐的标准不能超过01万元,否则要多个领导签字同意,还要接受廉政组的监督,同时每个领导干部每周的接待不能超过次,但是指标可以合在一起,比如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可以一起接待,这样一桌饭可以是000块。 从操作的层面给予规范之后,既保证了公务接待的大幅减少,同时也没有搞得一刀切,让上面领导下来都没法吃饭。这样大家紧衣缩食一些,但是工作毕竟可以开展。大吃大喝的情况还是可以得到遏制。 梁健对这个方案是基本满意的,就是在细节上又提出了一些意见。 然后,梁健又把近期的一些重点工作进行了布置,比如经济指标、民生问题等,他还对傅兵:“最近我在外面培训,不可能每来,这段时间,镇上的工作你一定要多顾着一些。”傅兵满口答应,他知道如今是关键时期,这段时间对自己也是一种机遇,上面会看他能不能挑起担子,如果能的话,以后镇长的位置也许就真的是他的了。 梁健还记着成山村成永和成全他们要进行土地复垦种茶叶的事情。梁健找来了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吴望。吴望,他已经帮助协调过,目前他们已经租用了村上的土地,行动非常快,茶苗都已经种好了。 梁健回忆,的确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不过吴望从来都没向他汇报过,以至于他没掌握情况。看来吴望是埋头做了些工作,就是没向领导汇报。 梁健又记起一件事情。当时梁健提出领导班子成员要从龙矿业退出股份之后,很多领导干部都主动到他这里来明情况,只有镇人大主席方阳和副镇长吴望没有来。后来方阳已经做通了工作,主动退出了股份,而吴望不知如何了? 梁健就问了他这个事情。吴望看着梁健:“梁记,你的那个礼拜,我已经退出来了。” 梁健心里叹了一下,心想,这个吴望,就是一个闷头干活的主,很多事情,他直接去做了,却不宣传。这样的干部,是那种老黄牛型,但是对自己的成长并没好处,因为领导不了解你在干什么,而且很容易误解你。 梁健温和地提醒道:“吴镇长,我给你提一个的建议。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脚踏实地、埋头苦干是很好的格。不过,我也希望,你埋头拉车的同时,也能够抬头看路。这样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更有力。” 吴望朝梁健憨实地笑了笑:“梁记,我也不求别的,我只求能够实实在在干好本职工作。” 梁健知道他的确是一老实人,要让老实人一定变成朝请示、晚汇报的人,也的确有些为难他。梁健也就不再勉强,让他出去了。 原本以为,这个下午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却有一人不敲门,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梁健一看,原来是大胖子何国庆来了。他满头灰土,脸上和手上都是尘土,一副从灰土里爬出来的样子。 梁健很是惊讶地问道:“国庆,你从哪里来?怎么这么一副样子?”何国庆:“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从龙矿业来。” 着何国庆将手里一个信封袋往桌上一搁,喊道:“渴啊!”梁健马上起身给何国庆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 这镇上的干部,来到他办公室,主动要他倒水的,恐怕也就何国庆这一极了。不过梁健很乐意给他倒水,因为他知道,何国庆是真的在干活,恐怕这会给他带来的,就是非常有用的消息。 将一纸杯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何国庆爆出一句:“我看,邱龙也可以跟他老大邱九龙一样进去了!” “进去?进哪里去?”梁健追问道。 “除了牢房,他还想去哪里?”何国庆把握十足地道。 这一消息果然是具有爆炸性的,不过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梁健认真地看着何国庆:“你掌握了什么?你得详细跟我。” 何国庆把信封中的东西拿出来,:“我从头到尾跟你。” 本来自≈ap;ap;#:///( ) 第343章成其好事 这是9月,暑热还没有消。梁健办公室是开着窗的,空气也算流通。但是何国庆人胖,脂肪多,坐下来之后,开始大冒汗,就跟蒸桑拿一般。 “开空调!”梁健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听到那样的消息,他也感觉浑身热了起来。何国庆道:“梁记,你这里都没有开空调,这真是要把我变成烤乳猪的节奏啊!” 空调打了起来。何国庆拿出一张公告,还有一张图纸,指给梁健看:“这是当时的矿产出让公告,这张是开采施工方案。” 梁健看了公告上标明了出让的总吨数,出让的价格,一看实在是便宜啊。再一看开采施工方案,原本一张图上,被用铅笔,标注了很多弯弯曲曲的线,还有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 梁健瞧着这张施工方案,有些云里雾里,他:“何国庆,这图我看不懂。” 何国庆:“这张图就是要求施工的整个剖面,边上那些都是界线。如果超过这些界线,那就是侵害国家财产,可以按照10—15倍的价格进行重罚,还可以让业主背负刑事责任。” 梁健看了那些印刷线条之外的铅笔线条,问道:“难道这是超出的线?”何国庆朝梁健伸出大拇指:“梁记英明!这些线,就是他们实际开挖的宽度和深度,你从中可以看到他们到底乱挖乱采、偷挖偷采了多少石矿了?” 梁健的手指在那些铅笔印迹上抚过,看这整个剖面,龙矿业偷挖吨位比他实际有权开挖的多出一倍都不止。 “嘿嘿,你还得看看这些。这只是其中一个矿区。”着何国庆又从信封中抽出了几张图纸,那张图纸上都用铅笔划了很多超出的线。何国庆:“龙矿业有这么多矿区。” 梁健一下子傻眼了,这个龙矿业还真是本事啊,这么多矿区,偷挖了这么多国家矿山资源,竟然一直都没人发现,也没有人吭声,这不是滑下之大稽的事情吗? 梁健:“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呢?”何国庆嘿嘿笑道:“这一是矿上也搞了不少遮掩法,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的,把那些照片偷拍下来了。二是,真是没有人想管,上面有人呗。” 梁健知道这些,何国庆就如卧底一样深入了矿业内部,掌握的都是第一手的证据,这实在太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何国庆这种以前搞矿山整治的专家,恐怕还真搞不清他们有什么猫腻。这就是隔行如隔山的道理。 梁健怒道:“这该他坐多少年的牢?” 何国庆:“如果查实,够他坐个五六年牢了,罚金在八千万到一个亿之间。”梁健很想拍腿叫好,但是他对何国庆话的时候,却:“何国庆,你做了件大好事了!” 梁健之所以要保持平静,不能轻举妄动,那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面太广了,他虽然将何国庆找了来,但是没有做好这么早就把问题搞清楚的准备。他需要沉淀一下。 何国庆:“既然来了,我总该干点事?”梁健:“这件事情,我要向上面领导汇报,既然弄清楚了,你将所有资料保管好,明复印一份给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要起。” 何国庆点了点头:“明白。”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正要下班的时候,镇人大主席方阳突然来到梁健的办公室,对梁健:“梁记,你今回来啦?”梁健:“对啊。抽空来一趟。”方阳:“我爱人了,让你一定要去我家吃顿饭。” 梁健记起上次给了他们家几千块钱,他们是要感谢他。他知道方阳的邀请向来都不是弄虚作假的,就:“好,我也就不客气了,反正今也没地方吃饭,何国庆也一起去?” 方阳看看何国庆,笑着:“对对,国庆也一起去。不过……”何国庆有些愣愣地问:“方主席,不过什么?” 方阳:“不过,你总该先洗个脸再去我家?”梁健看看何国庆的样子,也笑了,:“对啊,国庆,方主席家里,还有一位千金呢,我看你形象得好一点,拿个毛巾去好好洗洗!” 何国庆竟然难为情地憨笑:“好好,我马上去洗,你们等等我啊!” 方阳:“这伙子,还挺憨厚的。就是胖了一点。”梁健:“胖一点没什么关系,我就把他锻炼成一个精干伙。”方阳哈哈笑道:“这就看梁记的手段了。” 何国庆从洗手间出来,看得出真是好好把自己洗刷过了。梁健笑道:“这会还差不多。” 到了门口,王雪娉等在那里。梁健问道:“王委员,你去哪里啊?”王雪娉嗔道:“当然是去方主席家啊,怎么,只准你去啊!”梁健朝方阳看去。 方阳笑道:“没有王委员怎么行呢?是我先叫王委员的。”王雪娉得意地:“听到了,是先叫我的,然后再叫你的。”梁健也笑道:“女士优先,先叫你也是应该的。” 到了方阳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味。 王雪娉颇为兴奋地道:“好香的饭菜,这是谁做的菜啊!”从厨房里,钻出来一个女孩,手中还拿着锅铲,:“欢迎,欢迎,今一桌子饭菜都是我做的。” 这正是方阳的女儿方园。上次来,方园只是帮忙洗了菜,这次有了明显的变化。何国庆朝方圆看了一眼,神色有那么一阵晃动,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园脸上一红,还是:“我老爸没告诉你吗?”何国庆倒是不好意思地:“没有。”“我叫方园。” 何国庆:“你做的菜很香,我都忍不住现在就想吃了,能吃吗?”方园看看老爸和梁健他们,大家都哈哈笑了。 方阳:“马上开饭。” 这次,镇人大主席方阳和妻女都坐上了桌。何国庆从他的体型上,就可以看出饭量超好,他也不怎么讲究。如今机关里,这样的粗人,真是不多见了。等酒也喝好、饭也吃好,菜蔬的一半几乎都被何国庆一扫而空了。 最后盘子里剩下的菜,也都被何国庆倒在碗里,吃了。何国庆嘴上:“这可真是好吃啊!方园你的手艺真好啊。” 王雪娉向梁健做了一个鬼脸。梁健笑笑。 最有成就感的还是方园,她:“如果你喜欢,以后经常来吃。”此话一,她也意识到话中有些特别的意思,梁健和王雪娉他们瞧见她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晕。 方阳却:“对对,以后经常来吃就行了。”何国庆也老大不客气:“我以后买菜过来,请你帮助烧就行了。” 方阳和妻子,相互对望一眼,脸上有着隐隐的笑容。 这,王雪娉搭梁健的车回镜州市区。何国庆在镇上有宿舍,自从他接受矿山产业调查之后,基本上没有回过镜州,看来镜州市里他也无牵无挂。 王雪娉敏感地道:“你,今你会不会无意中成了一件好事啊?”梁健笑:“你是何国庆和方园啊?” 王雪娉:“对啊。”梁健:“如果方园真能嫁给何国庆,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方主席的后顾之忧也解决了。只是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发展。”王雪娉:“我感觉他俩有戏,不信你等着瞧。” 第二,梁健照常是去青干班上课。下课时,班主任任杰把梁健叫到了外面,:“昨,有学员向我反映,你一下课就往外跑了。”梁健:“任老师,昨我外出是向你请过假的,你应该知道啊!” 任杰:“对对,你是跟我请过假的。我不是因为请假的问题。我是把那个学员的意见跟你反馈一下。他的意思是,既然你也是中青班的学员,最好也能跟大家一样,遵守班里的作息时间,能够全程参加培训。还有你的专车,能不能停在外面,别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当然也是学员提出来的。” 梁健猜想,这个所谓的“学员”应该就是那个市政协主席的儿子江东流了。梁健就朝教室里望去,那个江东流正看着自己。接触到梁健的目光,他马上转过头去了。 梁健就对任杰:“任主任,关于不能每时每刻呆在学校的事情,我会向市委组织部报告的,我的情况是有些特殊,到时候市委组织部应该会给你个法的。其次,关于车子能否开进校园的事情,我会低调处理的。谢谢你的提醒。” 班主任听梁健要去向市委组织部反映,赶紧:“梁常委,市委组织部你就不用去报告了,当时他们也招呼过,你的情况有些特殊,可以适当放宽一些。就这样,就这样!”着任杰就走开了。 梁健心想,这个年轻班主任也算是搞不清状况,可能是受了江东流的唆使,才会来给自己强调纪律。梁健心想,这个江东流以为自己有个市政协主席的老头子,在哪里都想指手画脚。如果他继续没有自知之明,他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时候,他猛然看到古萱萱和季丹正从外面泡了茶回教室,梁健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江东流这厮,似乎对古萱萱很是在乎,那就从古萱萱入手,彻底打击江东流这家伙的自尊心。 这个念头一起,梁健就快步走上前去,胳膊肘一拐,撞在古萱萱的手臂上,古萱萱手中的玻璃茶杯脱手而出。只听到“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本来自≈ap;ap;#:///( ) 第344章破而后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凡事破而后立。这句话,虽然是带着哲理的味道,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恐怕也是派得上用场的。 梁健是故意要采取这种方式引起古萱萱对自己的重视。有时候,一个女孩子重视一个男人,不是因为有多喜欢他,而是有多讨厌他!这其中的关系,是微微转变的。 梁健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想要往前走。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了。 回头一看,原来拉住自己胳膊的正是古萱萱,她纤纤细手,握着自己胳膊,感觉还是挺好的。梁健回头就:“你的手,很软。” 现在是下课时间,学员们要么在教室外的走廊中抽烟,要么坐在桌子上聊,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情况的人很少。当然,那个江东流除外,他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听梁健自己的手很软,古萱萱顿时脸上一红,放开了手,:“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没看到打碎了我的玻璃杯吗?” 梁健看了眼地上的杯子:“我刚才已经过对不起了。” “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古萱萱身边的男人婆鸡蛋抢着。 梁健没去管鸡蛋,只是盯着古萱萱的脸,柔声道:“萱萱,那你,我该怎么办?”古萱萱被她盯着一看,脸上又掠过一丝红晕,却一时想不起,应该如何惩罚梁健。 此时,江东流却跑到了身边,一看古萱萱的杯子打碎了,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萱萱,我有杯子,要不你用我的?”古萱萱看都不看他,:“我不用别人的杯子。” 江东流又:“那我马山让人帮你买一个杯子来。”边上的男人婆鸡蛋:“喂,江班长,你跟这个梁健到底什么关系。明明是梁健打碎了杯子,要你帮他赔吗?” 不等江东流回答,梁健立马一手搭在了江东流的肩膀上:“我和江班长,当然是哥们啦!我做错了啥事,江班长帮我来挑,这正是证明了哥们之间的义气啊!不是,蛇鼠一窝吗?的就是我们哪!” 边上有几个人听了哈哈笑起来。 江东流挣脱了梁健的手臂,动了动肩膀:“谁跟你蛇鼠一窝。” 鸡蛋瞧瞧梁健和江东流:“不管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反正,今是谁打碎的玻璃杯,那就由谁来赔!否则我们就向校方反映。” 梁健朝江东流看着:“江班长,那怎么办?鸡蛋不让你帮我赔啊!”季丹听梁健叫她“鸡蛋”,就火了:“梁健,你怎么话呢?我是季丹,不是鸡蛋!”梁健:“我知道了,鸡蛋,鸡蛋。我从拼音没学好。” 古萱萱不想跟梁健多,就道:“反正明之前,你一定要把杯子赔给我。”着,迈着修长的双腿,头也不回地朝位置上走去。 梁健的目光也在古萱萱腿上贪婪地停留了片刻。江东流似乎已经发现了梁健的目光,故意在梁健肩头撞了一下,也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宋城突然从后面过来:“这就是单身汉的好处啊,见一个美女,就能泡一个。”梁健:“我这么做,无非是刺激刺激某人。”唐磊也出现在了一边:“这个必须的,那个江公子,已经气得脸都绿了。” 宋城在后面:“不过,我觉得你会遇上不少困难。从那个古美女的眼中,我看到她似乎对你有什么成见,好像你以前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梁健呵呵笑道:“难道,我们前世做过仇人?”唐磊:“前世倒不一定,不过我相信,你今世肯定跟她或者她的亲朋好友有过什么纠葛,好好回去想想!” 梁健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还真有这种事情。但是他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跟姓古的有过什么过节。 上课的时间到了,大家就往教室里走。 的插曲,梁健倒是不太放在心上。梁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那就是龙矿业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梁健打电话给常青,问他高记今什么时候有空,他有重要事情要向高记汇报。常青,请稍等,他去请示领导。几分钟后,常青的电话回了过来,:“高记只有五点半钟将近下班的时候才有空,之前他有几个会议要协调。” 梁健:“那我就在五点半的时候,到你办公室。” 下午是一堂关于经济形势的课,上课老师是市委党校的,端着架子,却没有什么新颖的观点,挨到下课时间,正准备收拾东西。男人婆鸡蛋,忽然拦在了梁健面前,:“最好你今晚上就去把杯子买了,别妨碍我姐妹明正常喝水!” 梁健呵呵笑道:“明白。我这就去办。” 鸡蛋出乎意料地朝梁健看了一眼,她还以为他会推脱,没想到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还算你识相!” 梁健忽然又问鸡蛋:“季丹,我,你姐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看我的时候,总是冷冷的嘛?”鸡蛋一听,忍不住笑:“你想我姐妹对你热火朝啊?臭美你!你这种角色,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别动什么歪念头。” 梁健:“我可从来没对你姐妹,有过什么歪念头。我是对你稍稍有点歪念头。” 梁健这么的时候,感觉内心的一个“我”正“哇哦”一声吐了出来。但是表面上,他必须表现得异常认真、异常镇定,这是现在所谓的“腹黑”必备的气质。 梁健感觉自己以前是太“直男”了,如今必须有所转型,才能在官场有一番新的作为。那就从现在开始做起! 季丹这个男人婆,虽条件不咋地,但是自恃很高,还以为梁健的是真的,眼神一阵朦胧,对梁健:“我不许你对我有任何歪念头。”着,突然扭着臀儿走开了。 梁健心里又是“哇”的一下。没办法,梁健只好忍住。这次的中青班,真是出极啊。这时候,一阵微微的清香飘过。 梁健看到古萱萱婷婷袅袅地从身前走出教室去,没有看梁健一眼。在她身后,还是跟屁虫一般,跟着江东流。然而,古萱萱也是看都没看江东流。 梁健想起,刚才鸡蛋所那句“你这种角色,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难道,古萱萱这妞,还真有什么来头?这个问题好像得搞清楚。 下午五点半,梁健提前来到了市委办等候。常青从高成汉的办公室出来,对梁健:“高记请你进去。” 高成汉问梁健:“这几在党校培训怎么样?”梁健:“这是迟到的培训,还得兼顾镇上的事情。”高成汉:“这点,胡部长也跟我起过了。她,干部履历表上,有中青班培训的经历,也是一件好事。尽管是来的迟了点,但还是把这个空白填补了!” 原来胡英是从这方面考虑的,梁健自己倒是没有考虑得这么全。梁健:“是,我会好好参加完这次培训的。”高成汉:“据,其中有去北大学习的安排,到时候你也好认识一些知名的理论学者。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你就会发现认识一些知名学者,对于一个领导干部来,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会防止你的思维固化。” 梁健:“谢谢高记提醒。” 高成汉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我汇报?” 梁健打开公文包,将里面的石矿开采图纸拿了出来。这是梁健让何国庆给自己复印过来的,原版还在何国庆那边。 梁健将图纸摊在了高成汉面前,:“这些图纸,都是龙矿业的开采情况。”梁健将图纸上固定开采的界限和龙矿业擅自偷挖乱挖的情况作了对比明。 听完之后,高成汉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梁健:“高记,今主要是想听听高记的意见。龙矿业已经造成了大量国家资源的损失,严重侵犯了国家利益。这件事,我们现在是动,还是不动?” 高成汉抬起眼睛:“动。”梁健微微感到有些惊讶:“但是,高记,上次我拿来市县领导入股名单的时候,你要暂时缓一缓,时机不到。如今这次,时机成熟吗?” 高记再次松开了眉头,对梁健:“你来分析一下,如今时机是否成熟了?” 高记的这话,明显带有考验梁健的意思了。 梁健脑袋飞快旋转,将两次不同的情况进行对比,然后露出了镇定的笑容:“高记,我觉得这次成熟了。一方面,如今高记和胡部长都已经到达了更高的领导岗位。另一方面,从图纸上看出,出问题的主要不是市县领导干部,而是龙矿业董事长邱龙。针对邱龙这个私企人员,比针对一大批市县官员,阻力要很多!” 高成汉高兴地点了点头:“你分析的不错。邱龙这块坏牙,是到了该起底的时候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甚是高兴。 高成汉又补充道:“不过,你紧接着要考虑的是,将邱龙这颗坏牙拔掉之后,那些石矿和山丘派什么用场,如果没有想好,那么坏牙拔掉的地方,马上又会有新的坏牙长出来!” 这话倒是让梁健陷入了思索之中。 本来自≈ap;ap;#:///( ) 第345章花园异闻 高成汉的时间排得很满。请大家(#¥)在梁健离开高成汉办公室之前的两三分钟时间内,高成汉跟梁健闲聊了几句。 “自从当了这个副记,比以前当纪委记的时候,工作量几乎增加了一倍。你看,晚上还有一个协调会要开。最近政法稳定方面的压力也很大。所以只能加倍工作。”高成汉。 梁健有意观察了一下高成汉的脸色,他还是精神饱满、镇定自信,梁健就:“高记,这段时间是受累了。不过,我看高记精神还是很好。” 高成汉笑了笑:“我对自己,你不论怎么样,精神状态一定要好。如果精神状态不好,什么事情也搞不好。即使干好了,也没意思。当官,第一当的就是精神状态。”这话也许是给梁健听的,梁健:“这也是我要学习的。” 高成汉:“我总觉得,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保持下去。以后有机会,你也该当当副记,这种上下协调的活儿干过了,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梁健心里又是一惊,难道领导对自己的期待有这么高,刚刚才当上常委,就考虑让自己当副记?虽然心里波动,梁健还是克制自己:“高记,我会努力先把当前的工作干好。” 高成汉:“这明你是成熟的,把当前的工作任务干好,比什么都重要。今,我就不跟你多聊了。关于龙矿业的事情,我明会向谭记和宏市长汇报,然后交给市发改委矿整办去办。” 这让梁健一惊:“要向谭记汇报吗?这不是……”到一半他停住了。因为谭记本身就牵涉在龙矿业之中,如果汇报了,那岂不是让他们做好了准备? 高成汉对梁健:“君子之战,光明正大。上级组织,也需要我们阳谋,而不是阴谋。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就放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来处置!” 对梁健来,这又是一种新的方式。梁健不再多问,就静候这场光明之战的打响! 梁健从高记那里出来,又去了市委组织部。他是碰碰运气,想看看胡英还在不在单位,如果在的话,他想邀请她一起吃饭。 到了组织部,梁健到办公室一问,才知道胡英在陪客人。梁健就出来了。不一会儿,梁健就收到胡英的一条短信:“来过部里?”梁健:“是的,已经离开了。”胡英:“这两比较忙,省里要来推荐干部。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到中青班召开一个座谈会,到时见。” 梁健回复:“好,你忙”。梁健和驾驶员找了一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向沁慧茶园驶去。 沁慧茶园里也销售一些高档的茶具,梁健想去看看,既然打破了古萱萱的茶杯,还是要赔的。 沁慧老板娘听梁健要买茶具,就问他:“梁常委,你这是要自己用,还是要送人?”梁健:“送人。”老板娘又问:“是男士,还是女士?”梁健:“女孩。” 老板娘就朝梁健妩媚的笑笑:“我懂了。我这里有一款杯子。”着,就拿出了一个玻璃茶杯,做工非常精细,玻璃质地也很好,上面竟然还有黑色印记勾勒出来的吻。 这杯子绝对是高质量的东西,但是这个吻痕,梁健心想,会不会让人浮想联翩。老板娘似乎看出了梁健的犹豫,就道:“不用担心,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杯子,高档又温柔,放心。” 梁健心想,为打击那个江东流,有时候就必须夸张一点。就对老板娘:“帮我包装一下!” 收起了杯子,梁健告别了老板娘,就回市委党校。到了党校,看到那些住宅楼,梁健恍惚之中,感觉就如回到了大学时代。 大学之中,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分开的。但是在市委党校,大家已经是领导干部了,男学员和女学员的房间都是安排在一起。梁健的房间和古萱萱他们在同一层。 梁健翻看了住宿房间,就朝古萱萱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音。难道不在房间? 就这么回房间,感觉有些闷闷的,梁健就走出了宿舍楼,想着在林荫之中走走。 这是镜州市西北丘陵地带,夜晚的空气是比城市之中好了许多倍。梁健心想,出来走走还真是对了。校园西部是桥流水,平时就是给学员散步用的,只是此刻似乎有些晚了,散步的人也有些稀少。 梁健往河流和树木深处走,感觉有些荒凉的意思。灯光也愈加暗淡。梁健心想,市委党校圈的地还不,这些林子和河,以后都可以作为扩建之用。只是此刻,却荒凉的有些慌兮兮。 不过梁健向来胆大,感觉着空气中的寂寞氛围,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再往内走了几步,梁健突然听到隐隐传来呼吸急促的声音。 这声音是陌生的,但呼吸的急促节奏,只要是有经验的男人都听得出来。梁健心想,难道在党校里,也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这里玩“野战”?带着一丝好奇,梁健又想起,先前敲了敲古萱萱的门,她却不在。梁健忍不住就往前寻觅过去。 声音来自一丛灌木之后,如果没有任何声音,梁健根本就不会想着要去灌木之后探看。然而,就是因为那放纵的声音,梁健的好奇之心被勾了起来。 他拨开树丛,钻进了里面。在树丛深处倒是有一盏很的射灯,也许是学校为营造氛围之用,给周围形成了一圈光晕。那“啊……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梁健循声看去,简直吓了一跳。原来树丛之后,还有一棵樟树,在樟树的树干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拥抱着干事。只见那男的,裤子褪到了脚下,那女人双腿盘在男人腰里,因为快活,忍不住哼哧着,眼睛都闭着。 梁健本想马上退出去,碰到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梁健脑海里又冒出一个疑问,先前到古萱萱房间敲门,没见着人,难道古萱萱跟人在这里玩野战? 这么一想,梁健的好奇心就又起来了。 梁健偷偷地靠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直来到两个人的左侧,借着射灯依稀的灯光,基本已经能够看到两个人的脸孔了。如果真是古萱萱,也许梁健会稍稍有些失望。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贱到跟随便哪个男人在这里打野战,自己的某些印象也就被颠覆了。 带着纠结的心情,梁健就朝那个女人凝神望去,幸好,不是古萱萱! 这个女人比古萱萱年纪大得多了,大概有三十六七岁左右,与古萱萱仙般的容貌相比,这个女人的容貌没那么出彩,但也是皮肤光滑、五官妩媚,特别是从裙子里伸出的双腿,缠在男人身上,也足以勾起男人的某些念想。 看到不是古萱萱,梁健也不想再偷看下去,毕竟自己不是那种偷窥癖,然后只见那男的猛然加快了动作,有些忘乎所以地摇动脑袋。等那男的脸转过的一刻,梁健惊呆了。 这男人不是市建设局基建处处长董跃吗?董跃跟江东流是一伙的,年龄在三十三四左右,比这个女人要年轻,看来这家伙也是御姐控啊!但是不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应该不会是董跃的女朋友或者老婆! 梁健本想马上走人,然而一想,这个董跃也甚是讨厌,梁健心想,不如给他这激情一刻留个纪念,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 于是,梁健就拿起手机,对着董跃和那个女人来了一张。没想到,手机在这光线不足的情况下,自然就启动了闪光。“咔嚓”一下,梁健吓了一跳,马上就“窸窸窣窣”退出了树丛,往林子的出路快步出去。 被吓得更惨的,还是董跃和那个女人。 “有人!”董跃被这突然的闪光,吓得一下子就萎靡了。女人也一把推开了董跃:“快去追,如果让人曝光了,我们就死定了!” 董跃提起裤子,不管那女人,直接追了出来。 梁健急步往前面赶着,来到一处假山的地方,就躲了进去。刚躲好,隐隐就听到了一个声音:“萱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梁健用心一听,那声音就是男人婆鸡蛋!她的,萱萱肯定就是古萱萱了。没错,古萱萱道:“什么秘密啊?你。” 梁健知道,这处假山已经到了林子的边缘,外面就是党校车行道,假山外面有石凳子。也许她俩就坐在这里聊呢!只听男人婆:“萱萱,今梁健这家伙对我,他对我有意思呢!” “噗嗤!”梁健差点就喷了。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果后面没有传来董跃的声音,恐怕梁健当场就被发现了。 只听外面,董跃正在问:“两位,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里面跑过来了?”古萱萱悦耳的声音:“没有啊。怎么了?你在找谁?”董跃:“我还以为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呢!” 季丹:“我们就看到你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董跃:“哦,那好,谢谢。”季丹突然:“喂,董跃,你的皮带……” 原来董跃匆匆从里面追出来,连皮带都忘记栓上了,而且衣衫不整。古萱萱和季丹相互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 等董跃走了之后,古萱萱:“董跃这家伙是不是不正经啊?”季丹:“你看他这德行就知道了。” 古萱萱:“不管他了。你刚才,梁健对你有意思,这是真的?”季丹:“那是当然,上午他亲口告诉我的。然后,他又问我,你一直对他不怎么友善,他很想知道原因,我当时就告诉他,你是看不上他的。” 古萱萱抬起脑袋,看着夜色中的树木,:“其实,我对他冷漠是有原因的,他做过对我舅舅不利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346章东躲西藏 梁健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古萱萱到正题上了。梁健贴在假山上的手腕忽然有些冰凉凉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竟然是一条蜈蚣正从手腕爬过。梁健差点就要甩动手臂,将蜈蚣摔到地上。然而一想,假如打草惊蛇,非但自己不定被蜈蚣给蛰上一口,最关键的就是古萱萱接下去的话,肯定会被自己打扰。而且,不定他们会认为自己有意跟踪并偷听他们,以后对他就更加有成见了。 梁健只有忍受着手上蜈蚣爬过时那奇怪的感觉,牙齿咬得紧紧的。 梁健默默念叨着,蜈蚣蜈蚣,你快点爬下去。没想到这该死的蜈蚣好像故意在调戏他一般,并没有爬下梁健的手臂,而是拐了个弯,向梁健的上臂爬了上去。 梁健几乎听到自己的牙齿咬得格格响了起来。这时候,古萱萱往下讲了。 梁健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只听到古萱萱道:“你知道,我舅舅翟兴业是市建设局副局长,曾经去四川地震灾区援建,如果不是因为梁健他们作祟,他早就已经是市建设局局长,不定已经到了更高的领导岗位。我舅舅跟我过无数次,梁健这家伙,坏得很,男盗女娼、无恶不作,当时他跟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女处长,去四川罗考察,当时就勾搭上了……” 男人婆季丹问道:“原来有这种事情?” 面对古萱萱的一派诬蔑——当然这诬蔑主要是来自翟兴业,梁健真想跳出去,对他们辩解一番,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名誉权!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继续听下去。 古萱萱:“是啊,你是不是看他本人,很高大上的样子对?”季丹点了点头:“是啊,外表很过得去啊,而且又是县委常委,对我又那么有意思,用他的话,对我有歪心思,我本来还真想接受他呢!” “哇!”内心的梁健,突然又是一阵巨呕,如果自己被季丹“接受”,自己不定真要吐上五五夜呢! 古萱萱心里一滞,他回想起,梁健的形象,的确在整个培训班中,也是排得上号的,如果不是舅舅早就给她灌入了梁健如何、如何的恶贯满盈,不定自己也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古萱萱:“丹丹,不论他外表看是如何的高大上,他内心肯定是一个**丝!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 男人婆鸡蛋好一会儿没有话。梁健的注意力又被身上的蜈蚣所吸引,这家伙如今已经爬到了他的上臂上,正在往梁健短袖的袖子中钻呢! 梁健快忍受不了,真想一把将蜈蚣给甩下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条毒蜈蚣呢! 只听到男人婆季丹了句让梁健彻底晕菜的话。季丹对古萱萱:“萱萱,我这人就是抵受不了英俊皮囊的诱惑,萱萱,这次我豁出去了,真的要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了,不管梁健这人到底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我都将全力以赴。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将一往无前了。萱萱,你就别劝我了,这个男人的魅力我抵挡不了!” 梁健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如果这一生被季丹这样的男人婆缠上的话,那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梁健真是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信口开河,了一句“我可从来没对你姐妹,有过什么歪念头。我是对你稍稍有点歪念头。”老啊,任何的信口开河,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忽然自己的胳肢窝里,一阵剧痛。这痛,可真是痛!冷不防的疼痛,让梁健“呀”地喊叫了起来。意识到真是蜈蚣咬了自己,他的手就伸进了胳肢窝内,真抓出了那条恶心的蜈蚣,一把甩到了假山之上。 “假山后面有人!”古萱萱和季丹一惊,跑到了假山入口,梁健与他们撞个正着,躲无处躲。 梁健镇定地:“嘿,你们好,也在这里啊,我随便走走。你们继续聊!” 梁健绕过他们,不慌不忙地往前走去。 古萱萱和季丹相互望了一眼。古萱萱:“他可能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话了。”季丹满含柔情地瞧着梁健的背影:“他如果真听到了我的心声,那就最好了!” 古萱萱瞧着突然发情似的鸡蛋,一句话也不出来,内心却泛起了复杂的情绪。 从树林里出来,梁健差点就跟一个人迎面撞上。“对不起”、“对不起”,两人互相道歉。 抬起头一瞧,那人看到了梁健。梁健看到了董跃。 董跃刚才被人偷拍,已经有些慌张了,平时不会跟梁健话,这会也跟梁健话了:“梁常委,你在散步?”梁健:“没错啊。” 董跃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有一个人很快的从里面跑出来啊?” 梁健朝他笑笑:“有啊。”董跃眼中露出了希望之光:“谁啊?”梁健:“就是我啊!”董跃愣神了:“可是,你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 梁健又朝他笑笑:“对啊,我刚才很快跑出来,然后又跑进去了,现在又走出来了!再见。” 着,梁健就快步朝着宿舍楼走去。留下董跃在那边傻愣愣的,瞧着梁健的背影。 梁健走近宿舍楼时,他在想,跟董跃鬼混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个女人样子不错,年龄是半老徐娘,仿佛不是同班同学啊!这人到底是谁呢? 来到宿舍楼门口,前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这辆车子的车牌,写着江e00005。梁健一看,这不是市政协主席的车子吗?看来,是江东流的老爸,市政协主席江易来看他儿子来了。 梁健还在观察车子内有没有人呢,就从大厅里响起了声音,只见有三个人正从楼里走出来。 借着楼前的灯光,梁健一下就辨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市政协主席江易,与他并肩的就是江东流,剩下的那个人,走到门口,就快步跑向车子。 车子“嘟嘟”地响了两声,车门打开了。看来跑到前面的人应该是驾驶员。 江东流走到外面,问他老子江易:“爸,宋阿姨不在车上吗?”江易:“她,党校空气不错,就在这里散散步。” 听江易这么,梁健心里一震。散散步? 江易就拿起了电话:“我打电话给她,散步也散得太久了。” “不用打了。我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林荫道上,一个女人正朝着梁健这边过来,随着越走越近,梁健就看清楚了对方是谁了,这不就是那个跟董跃嘿咻的女人吗? 从江东流的称呼听来,这女人应该是江东流的后妈,也就是江易的第二任或者第三任老婆。 “这下好玩了!”梁健主动朝着江易走去,称呼道:“**,你好啊!” 江易眯了下眼睛,看清楚梁健后,才勉强伸出手来:“哦,梁健啊,你也在这边读啊?” 梁健笑:“是我,我跟贵公子是同学啊!哦,这位是江夫人吗?” 梁健看着那个女人,问的却是江易。江易呵呵笑道:“是的,今我们一起来看看东流。”得到确认之后,梁健心里就呵呵笑了。原来江易老牛吃嫩草,讨了一个老婆,结果这个老婆却红杏出墙,与江东流的朋友董跃搞在一起。 梁健突然了一句:“董跃!” 只见那个女人,娇躯一震,即便是在灯光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大家都朝梁健话的地方看去,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江东流不满地:“梁健,你在搞什么啊?”梁健:“哦,我记起来,刚才在林子里散步,看到了董跃。想到你和董跃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才这么。” 江东流:“散步,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大惊怪的!” 大家都感觉梁健有点题大做,除了江东流的年轻后妈,被梁健的话给吓着了。梁健没有继续下去,她露出了一丝既是恨又是感激的复杂眼神。 “好了,我们该走了。”江易着,在江东流肩头拍了拍,又看了梁健一眼,也不再跟他握手。 那个女人,早就已经钻进了车子。 等车子开动的时候,梁健瞥见在远远一棵树后面,有一对目光正在目送这辆车子,这对目光正好是江东流的那个狐朋狗友董跃。梁健朝那边笑笑,如果江东流知道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的后妈一起玩high,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梁健倒是挺佩服这个董跃有如此胆色,或者色胆。 “呵呵”笑了两声,梁健嘴里:“散个步果然舒服,晚安,江班长!” 着,就自信满满地朝楼里走去。 看了一眼梁健的背影,江东流暗骂了一句“变态”,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刚回到房间不久,梁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梁健心想,也许是那个董跃打电话给自己了。拿起一看,竟然是县委记葛东。这个时候,葛东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 不慌不忙地接了起来,葛东问他明下午能不能向党校请假,县里关于班子调整要开一次常委会,涉及到他们向阳坡镇的领导班子。 这是大事,梁健心想,一是向阳坡镇的班子调整不能再拖了,二是自己必须参加。当即回答,可以请假回去参加会议。 本来自≈ap;ap;#:///( ) 第347章动好班子 这的班子会议,很是有趣。一开始,葛东仿佛就给足了梁健的面子:“这次,我们的班子调整,坚持了两个原则,一是严格按照班子实际需要,二是充分尊重基层党委意见,比如向阳坡镇的领导班子调整,副记人选我们考虑的是王雪娉,这就充分尊重了向阳坡镇党委的意见,梁常委,我的没错?” 让王雪娉当副记,梁健倒是没有料到。在一段时间以前,县委记葛东就向阳坡镇班子调整,非正式地征求过梁健的意见。 当时,梁健,他希望调整三个人,让如今的镇人大主席方阳离开向阳坡镇,让现任党委副记傅兵任镇人大主席,至于,王雪娉他的确是让她担任党委副记。对于王雪娉这么建议,是因为他当时认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以才随便的。 没想到,葛东一开始,就把关于王雪娉的要求给他满足了。难道,葛东对于其他两个人,也会尊重他的意见?那可就麻烦了。 听到葛东在常委会上这么问自己,梁健只好:“是的,感谢县委尊重我们党委的意见。”嘴中这么,心里却担心,葛东对向阳坡镇班子的调整,应该不会完全按照他上次提出的意见。那自己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不过,听到接下去的调整安排,梁健就知道自己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县委记葛东对县委组织部长李宁:“请李部长将下面的干部调整方案,向县委常委会作一个汇报。” 李宁开始汇报。每次干部调整,实质上是几个常委之间的能量较量,也是利益上的妥协,当然这也都是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前提下进行的。正因为如此,很多常委在审阅调整方案的时候,最关心的,也就是自己要提拔的人,要动的人,有没有在方案中得到落实,如果落实了,那么一切都好,关于其他的干部,他们也就乐得做个好人。 如果没有落实,脸上很可能就顿时难看了,紧接着也许就会对其他干部的调整,三道四。 屁股决定脑袋,在这个方面,梁健也不能幸免,他如今最关心,也就是自己想要任用的干部,有没有得到任用,于是对于方案中涉及到向阳坡镇的人员看得十分仔细。 组织部长汇报的有条不紊,梁健却早已将涉及本镇的,看了一遍。方案中,没有出现镇人大主席方阳的名字,也就是,方阳的位置不动;但是看到了傅兵的名字,傅兵并没有被安排到镇人大主席的位置,而是提拔担任向阳坡镇镇长。 这个结果,当然是梁健最想要看到的结果。方阳与自己的关系,已经很铁了,成了忘年交,对于自己的决策,肯定也是百分百支持的。 原副记傅兵,最近表现也不错,与自己也很靠近。正因为有他的提拔任用,才有王雪娉升任党委副记的可能。 这个结果,与梁健当时向葛东建议的完全不同。但当时,梁健是虚晃了一枪。没想到,这虚晃的一枪却取得了如此好的作用。 梁健这时才明白,葛东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把王雪娉提任副记的事情,拿出来事!这是为了让梁健在涉及到后面的干部时,能够闭嘴。“我都已经同意你提拔了一个副记,其他人员你总不能要求过多!”葛东在考虑这个班子调整的时候,肯定以为梁健跟镇人大主席方阳处不好关系,所以建议他调走,葛东想,我就偏偏把他给留下来,制造点麻烦。 还有关于傅兵,你不是让他当镇人大主席,到一个虚职上去吗?你肯定感受到他的威胁了,那好,我偏偏放他到镇长的岗位,给你一点不自在。 没想到,这都是梁健所需要的结果! 尽管如此,梁健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很大的不悦,在县委组织部汇报完毕后,葛东让大家发表意见时。梁健还了句:“葛记,其他两个人的调整,与我们班子的建议,有些出入啊,我们是……” 葛东当即就打断了他:“梁常委,我刚才了,我们是坚持两个原则,第一个原则是坚持工作需要,第二个原则才是基层党委的建议。” 梁健见好就收,就点了点头,了一句:“那好,还是很感谢县委的安排。另外,我有一个建议,希望县委组织部能够多支持一下我们基层,把优秀的干部,派到我们基层支持我们的工作。” 葛东:“梁常委,又看上县委组织部哪个干部啦?”梁健也微微一笑:“这个,我倒是还没有印象。反正我知道,组织部出干部,我们乡镇需要组织部的支持。具体要求,我到时候向李部长提,商量好了,再向葛记汇报。” 葛东:“那就下次再。” 其他几个常委,也就这个方案,提出了一些意见,然后进行了投票表决。经过这一次的调整,梁健感觉浑身轻松。 干事业,关键是人。而这人,关键是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之中,关键又在于主要领导。如今,镇长、镇人大主席、镇党委副记,基本都能团结在梁健身边,内部基本就算理顺了。关键是如何一致对外了。 梁健打算,等县委干部任免文件一下,就召开班子会议,把最近的考虑贯彻下去。 有一种消息,在机关里传的最快,那就是干部任用的消息。当常委会之后,大约十分钟,就有很多电话打进来。 首先是傅兵,梁健看到来电显示,微微一笑,接起了电话,听到傅兵压抑着激动的声音:“梁记,非常感谢你。以后,我们一定团结在梁记身边,好好工作。”梁健:“恭喜。其他什么都不了,一切见行动。” 傅兵:“梁记,要不今我们聚一聚?”梁健淡定地:“等公示之后文件下来再聚。”傅兵只好:“好的。” 其次是王雪娉,她的声音没有那么激动,但是也表示真诚的谢意:“这个岗位,我感觉压力很大。”梁健:“上面有我呢,需要什么压力啊!” 此话一,王雪娉那边就不话了。梁健心想,难道自己错话了。 仔细辨别一下刚才那句话“上面有我呢,需要什么压力啊!”这话,很容易引起歧义啊,一个男人在她上面……梁健赶紧:“我不是这个意思!”然而,越解释就越乱。 只听王雪娉淡然的声音传来:“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然后王雪娉又:“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梁健其实也挺想见王雪娉,不过,他感觉今不是时候。王雪娉心里肯定是对他充满感激的,但是他反而不想王雪娉因为提拔的事情而感激他。 换句话,他提拔王雪娉不是想要让她感激自己,他更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能够更加纯粹一点。梁健:“下次再请我吃饭。今晚上,还得回市委党校,管得可严了。” 自从那次以后,班主任老师任杰,就不敢再管梁健的出勤问题。梁健是来去自如的,但是梁健也觉得,有这样的自由,但也不能太过分了,如果能遵守党校的规定,他就尽量遵守。 走上宿舍楼的时候,忽然遇上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古萱萱没有问题,依然如出水芙蓉,清新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奇怪的是,古萱萱身边的那个女孩,也挺不错。身材稍矮,但也脸色红润,穿着杏黄裙子,目光流转间也相当妩媚,只是这眼神梁健觉得很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梁健打定主意,要追古萱萱来刺激江东流,就瞧着古萱萱:“萱萱啊,怎么换女伴啦?鸡蛋去哪里啦?” 身边的美女,眼神顿时一变,目露凶相:“梁健,不许你再叫我鸡蛋!我是季丹!” 梁健听到身边美女的声音,是呆若木鸡也毫不过分。这声音,不就是鸡蛋的声音吗?梁健结结巴巴地:“不会?鸡蛋……不……季丹,你要死啊,装扮成这样!” 季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哭着就朝她的宿室跑去。古萱萱对梁健微怒道:“梁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出口伤人。季丹做的所有改变,都是为了你。”着也转身,跑去追季丹了。 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梁健简直有些呆若木鸡。那晚上在林子的假山后,梁健是听,季丹的那些对自己有好感的话,没想到她到做到,为自己,彻底改变男人婆的形象,向窈窕淑女靠近了。 想想刚才季丹那副打扮,别,还真有几分女人味。但是,不管季丹多有女人味,自己对她之前所,都不过是玩笑。这样的男人婆自己肯定是消受不起的。 这么想着,梁健只能兀自摇头。 敲门声响起。梁健一惊,该不会是鸡蛋直接杀上门来了。来到门口,直接问了一句:“是谁?” 还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梁常委,你好,我是董跃。” “董跃,你有什么事情?”梁健转着脑筋,猜测董跃的目的。 董跃:“梁常委,我这里有一包好茶,想让你尝尝。”梁健知道,董跃根本就不是为了给自己送茶叶,而是为了他那点荤腥事。 本来自≈ap;ap;#:///( ) 第348章雪娉看望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本不想让董跃这家伙进来,挡在门口:“谢谢了,董处长,茶叶我这儿有呢,你还是留着自己用!” 董跃腆着脸死乞白赖不肯走:“这我知道,梁常委怎么可能没有茶叶呢,肯定都是高档茶叶。茶叶事,同学的情谊事大啊。我主要是来联络联络感情……” 着董跃就侧着身子,向着门缝内挤进来。梁健没法,如果硬是不让进,不定把他手夹上,就放开了,转身走入自己房间。 董跃鬼头鬼脑,向着门外探了一眼,见没人,赶紧关上门,跟了进来:“梁常委,这茶叶给你。”梁健一看,包装尚可。 董跃:“这是我上次去斯里兰卡带回来的极茶叶,两千块一份,请一定尝尝试试啊。”梁健平素喜欢喝茶,但是今他看都没看一眼。他知道,今的主题不会是茶叶。 梁健站在屋子中央,也没有请董跃坐,看着他:“有什么事,开门见山。” 董跃:“梁常委,今你在树林子里溜达,有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果然,董跃是害怕了。梁健装傻道:“什么?你要我看见什么呀?” 董跃:“不,不,我没要梁常委看见什么。梁常委最好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梁健呵呵一笑,心想,你当然是希望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了。如果董跃不是跟江东流有什么关系,梁健或许就真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算了。 可是,董跃却是江东流的狐朋狗友之一,这就不同了。梁健:“我是想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可是,你们却偏偏让我看那种惊艳的现场表演,我不看都不行啊!” 董跃一听,一下子就跪倒在了梁健的面前:“梁常委,请你一定放过我。如果这个事情,给江东流老爸知道了,那我真是会没命的。即使有命,这官肯定是做不成了。” 梁健对于别人向他下跪,毫无快感,他:“如果是个男人,就站起来。” 董跃却让人吃惊的爆出一句:“梁常委,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成为男人,昨被你这一惊之后,我就彻底萎了,试了好几次,都硬不起来了。” 梁健一听,差点喷了,不过他嘴上:“这是你自作自受,在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找刺激,出现萎靡不振的可能性很大,你不知道吗?你先给我站起来,否则我就把图片发出去。” 董跃不得不站了起来,他看到梁健手中的手机,突然之间就扑了过去,一把抓在手里。梁健猝不及防,手机竟然被董跃夺去了。 董跃露出恐怖的嘿嘿笑容:“这回没事了,这回没事了,梁健,你还能怎么着我?” 梁健也不慌张,也不去夺回来,对董跃:“没事了就好,那你滚出我房间。” 看到梁健毫不紧张的样子,董跃反而呆住了。他原本以为梁健可能会扑过来,跟他争抢手机,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恶战,但梁健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还让他马上滚。董跃就不得不猜测:“难道,梁健已经拷贝了照片?毕竟这已经是过了一个晚上的事情了。” 梁健回头看了眼董跃:“你怎么还不走?” 董跃看着梁健的眼神,颤颤巍巍地:“梁健,你是不是拷贝了照片?”梁健看都不看董跃,淡淡:“我没有拷贝照片。” 董跃:“那你发誓,你没有拷贝照片。”梁健:“我发誓,我没……我操,我干嘛发誓。你再不滚,你就没有机会了。” 董跃又望了梁健一眼,一点滚的力气都没有,他“噗嗤”一下,又跪在了地上,将手机托在掌心,呈给梁健:“梁常委,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该抢你的手机,真的不应该。我是一时冲动,请你原谅我一次。手机请你拿回去。” 梁健瞥了眼董跃,接过手机:“这是你求我拿回来的,那我也没有办法。” 将手机重新拿回手中,梁健揪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他是真没有将所拍的照片拷贝出来。如果董跃真抢走他的手机,将芯片毁掉,那么董跃跟江东流后妈那点破事,可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然而,董跃看到梁健镇定自若的表情,愣是不敢将手机拿走,反而乖乖的还给了梁健。关键时刻,看得还是定力。 董跃又毫无底气的乞求起来:“梁常委,请你一定不要公布这张照片,不管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梁健:“站起来!我不会随便公布这张照片,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董跃:“什么要求,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做的。”梁健:“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但是你们老大江东流,似乎是个喜欢惹麻烦的家伙,我只要你在他试图找我麻烦的时候,提早告知我就行了。等到中青班结束,如果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我就把图片彻底删除。” “中青班结束,就彻底删除?”董跃兴奋地。 梁健:“没错。我到做到。”董跃:“那好,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梁健:“那你走,有事手机联系。”董跃:“明白。”退着出门去了。 第二中午休息时间,梁健接到市委副记秘常青的电话,常青很简洁地:“高记让我向你通报一下,关于龙矿业偷挖矿产资源的问题,已经向市委和市政府领导报告,并已经交由矿整办协调执法机关处理,一旦查实,就可将邱龙移交司法机关。” 这对梁健来,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梁健:“静候佳音。” 梁健当即打了一个电话给何国庆,告诉了有关情况。何国庆:“据我了解,邱龙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本来每早上,邱龙都会坐着专车到矿业,今却没有见他的踪影。” 梁健想了想:“既然市里已经插手了,我们先不管了。”何国庆:“行,我只是关注着。” 下午,梁健忽然接到了王雪娉的电话,已经是四点四十五左右。原本闷热的气,忽然下了雷阵雨。梁健接电话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雨水打着芭蕉,心情为之一爽:“你这电话就是雷阵雨啊,不不,应该是心灵的甘露。” 王雪娉笑道:“怎么在党校学习了这么几,就变得文采斐然了啊!”梁健笑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嘲笑我了。我收回那句话。” 王雪娉:“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的。不跟你胡闹了,猜猜我在哪里?”梁健一愣,:“应该不会是在党校?”王雪娉:“你的猜测能力也提高了。我和傅镇长马上到党校了,我们来看看你。” 梁健道:“你们怎么搞突然袭击啊,没有我的同意就直接杀过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嘛!”梁健虽然嘴上这么,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反正已经下课了,梁健正好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便在屋檐下等他们。 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直接开到教学楼门口,从车里钻出了傅兵和王雪娉。傅兵上来跟梁健握手,道:“梁记,这段时间在党校学习辛苦了。”梁健笑:“傅兵当了镇长,话也带官腔了。” 傅兵赶紧道:“不敢,不敢,肯定是辛苦的。让我学习,我宁可在乡镇干活。”梁健:“话不能这么,过一段时间有机会,你们俩也都应该来党校充充电,这都是需要的,也是进一步提升理论修养。” 王雪娉抢着:“那就感谢梁常委了,听你安排。” 傅兵:“梁常委,好东西也没有,我们给你带了点水果和香烟,拿去你的宿舍?”如果梁健早知道他们会来,肯定就交代他们啥都别带了。他们也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偷偷地来了,给他来个先斩后奏。 如果这时候,他硬是不肯接受他们的礼物,就是为难他们了,反正也不是啥贵重的物。 梁健就,那好,到我宿舍坐坐,我请你们到边上的饭馆吃饭。 王雪娉:“梁常委难道又想自己买单吗?”梁健看了王雪娉一眼,笑道:“这回不是我买单,我这个月的开支指标还没用,顺便请一下党校和长湖区的领导。”王雪娉:“只要你不自己掏钱就行了,否则我们都不敢吃喝。” 梁健感觉,王雪娉在这方面,不像自己那么有禁忌,她比较接受机关里流行的方式,随大流,也就没压力。不像梁健一样,一定要做出一个扭转性的动作。 梁健道:“这顿饭总的控制在一千块以内。”傅兵:“如果不够,我把我的指标拿出来。” 梁健:“不能再搞变通了,就这样。” 他们到梁健的宿舍放了东西,梁健给宋城、唐磊两个同学打了电话,又给班主任任杰打了个电话。梁健深知打一棒给一颗糖吃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果然班主任任杰一听梁健请客,感激地连声好好,没几分钟就到了梁健房间。人齐了,大家就走了。 到门口,竟然迎面碰上了美女古萱萱和男人婆季丹。不,如今的季丹已经一副女人打扮,班主任任杰,一看也差点认不出来:“这位应该就是季丹?” 今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么问了,季丹似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眼中露出不耐烦。古萱萱只好代为回答:“是季丹。” 任杰:“怪不得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再漂亮的女孩,如果不打扮就是一男人婆,打扮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潜在的意思,就是过去季丹就是一男人婆。大家都觉得这位班主任话的艺术,真是不敢恭维。 本来自≈ap;ap;#:///( ) 第349章醉酒喜事 季丹瞪着班主任仁杰,有种头上冒烟的架势。 古萱萱看着梁健,问道:“晚上,你有没有空?季丹想请你一起吃饭。”梁健朝身边的人看一下,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今晚上要请他们一起吃饭。” 王雪娉瞧见古萱萱美丽惊艳,心道,难道这个女人对梁健有意思?一丝微微的醋意在王雪娉心中漾了开来。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越是气,可能表现给你的却越是大方。 只听王雪娉道:“那正好,我们一起!” 宋城和唐磊也都不是吃素的主,他们一看又来了两个美女,当然乐意。原本,季丹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婆,可没想到如今一换装束,整个人的形象打扮,带了阳刚气质的女人味道,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这些个男人,倒也颇为欣赏。于是他们也赶紧附和道:“一起,一起。” 既然让他们参加进来已是众望所归,梁健这个东家也不好显得太气,于是一帮人就坐上两辆车,朝着饭馆开去。 傅兵、宋城、唐磊和班主任都坐了傅兵的车,其他三个美女上了梁健的车。这也不是谁分配的,是自愿选择。梁健这边花团锦簇,傅兵那边,却都是光棍。唐磊抱怨道:“这不是资源浪费嘛!” 梁健也感觉很不自在。一上车,古萱萱就去前面副驾驶室坐了,后面就留给了梁健、季丹和王雪娉。 梁健坐在正中。车子进入山路的时候,就有很多弯道,车子转弯的时候,不时就有一个美女不是肩膀撞到梁健身上,就是大腿触碰到梁健。让梁健心痒难搔,但又必须克制。终于从车里出来,已经在山中的一块平地上。这家农家乐是木头结构,据味道很是不错,很多党校学员没事都来这里搓一顿。 点了菜,要了酒。桌上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也许是有了这几位美女在的缘故。王雪娉会时不时拿眼睛瞥一眼梁健和古萱萱,她知道梁健对那个季丹,是不来电的。但是对于古萱萱,王雪娉本能的有种压力。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若仙了。 王雪娉向来在容貌方面,对自己是很有自信的,但是在古萱萱面前她却感受到一种压力。 幸好这种压力,很快被男人们的敬酒给冲淡了。 今的位置,梁健坐在正中,两边是王雪娉和宋城,季丹却坐在了梁健的对面。季丹不时拿眼睛去瞥梁健,但是梁健却赶紧躲开,对于这个曾经的男人婆,尽管如今容颜大改,梁健还是从心理上受之不起,这就是心理障碍! 不过,梁健却注意到班主任任杰却似乎对季丹情有独钟,不仅坐在她的身边,还不停地跟她敬酒,极尽讨好之能事。然而,季丹的注意力,却全在梁健身上,不一会儿就拿着酒杯,来到梁健身边,醉眼朦胧地:“梁健,我敬你一杯酒,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唐磊带头起哄:“哦,统战部美女来敬酒了,我们梁常委,肯定干了!”梁健朝唐磊瞪了一眼,唐磊才不吱声了,梁健:“我们随意。实话,喝多了我酒钱还付不起呢!我白了啊,我们镇上一桌饭,最高标准是一千块,不能超了。” 季丹听,撅着嘴:“梁健,你这杯酒一定要跟我喝。今这一桌我买单,我们统战部出得起这钱。” 季丹在统战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看来还是有其不凡之处的。这个女人起初看有点男人婆,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喝酒爽气、为人爽气,再加上不管如何性别总是女的,就凭借这两点,在官场上就能混出名堂了。 宋城他们都:“好,鸡蛋,真爽气,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开喝了。”“干了,干了!”边上的男人起哄着。 梁健不由朝王雪娉瞥了眼,只见她微微朝自己笑着,眨了下眼睛。王雪娉的这下动作,却被古萱萱看见了。古萱萱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涟漪,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难道是嫉妒吗?她会为梁健而嫉妒其他的女人?这不可能啊,她对梁健,只有恨而已啊,毕竟梁健是叔叔的仇人! 她先前陪同季丹过去找梁健吃饭,也完全是“陪同”季丹而已。所以,自己怎么可能为梁健而嫉妒,根本不可能!这么想着,古萱萱就不喝酒了,也不跟边上的人敬酒,只是拿起手机,自管自地浏览页。搞得坐在她边上的傅兵他们,也很是没劲。 中途梁健去外面上洗手间。洗手间也是一个木制屋,在包厢以下几米的坡上。梁健从卫生间出来,只见古萱萱和季丹摇摇晃晃的下来,之所以两个人都摇晃,显然是因为季丹已经喝高,古萱萱是担心她摔倒才搀扶着她。 在幽暗的灯光下交错而过时,季丹忽然伸出双臂,一把将梁健拦腰抱住。梁健很是尴尬,一时挣脱不开。只听季丹:“梁健,梁健,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梁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边挣脱,一边对古萱萱:“萱萱,卫生间就在下面,你赶紧扶她去。” 梁健跑到里面的包厢,坐定之后,王雪娉瞧着他道:“怎么了?喝高了吗?神色不大对啊!”梁健:“是啊,不能再喝了,否则非喝醉几个不可。党校规定是不能酗酒的。” 王雪娉:“那你跟他们。” 宋城、唐磊和傅兵已经在兄弟相称了,嚷着要再开一瓶红酒。梁健看到桌子上还有半瓶酒,就过去,亲自给他们每人杯子里倒了半杯,:“我敬敬你们,这杯中酒喝完就结束了。否则我们要被学校以酗酒名义开除了。” “那个鸡蛋?”唐磊大声问道。 “早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梁健。唐磊就哈哈笑起来了:“看来,鸡蛋喝醉了,就在地上滚了。” 酒实在已经差不多了,到了不知所云的地步。 梁健心想,虽然季丹要买单,但是让一个女人买单,实在不过去,梁健也不是没钱;更何况,季丹都已经喝成这样了,这单肯定就得梁健去买。 梁健、王雪娉、傅兵、宋城、唐磊、任杰从包间走出来。傅兵对王雪娉:“去买下单。”王雪娉答应了一声。梁健却:“还是我去。”傅兵和王雪娉不肯,也就跟着到了买单的屋子,没想到古萱萱和季丹正从柜台转过身来。 季丹冲梁健他们笑笑:“跟你们过了,是我买单嘛!”季丹看起来就如没有一点酒意。 即便喝醉,也清晰的记得买单,这应该是办公室主任一项必备的能力。买好单不久,走到门口,季丹又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了。 梁健:“萱萱、任老师和季丹坐我这辆车。”梁健知道任杰对季丹比较来电,就让任杰一同上车。 王雪娉就坐了另一辆车的副驾驶室,其他三个男人挤在后座。车子到了宿舍楼下,梁健就跟傅兵和王雪娉告别了,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并叮嘱了一句,镇上龙矿业可能最近会有所变化,请他们关注一下。傅兵和王雪娉都点了点头。 季丹的酒是真高了,任杰老师扶着她上楼,梁健他们跟在后面。没想,冤家路窄,正好碰上了江东流。江东流瞧见古萱萱他们尽然和梁健在一起,心里万般不爽,对任杰:“任班主任啊,你怎么跟学员一起酗酒啊?” 任杰:“不是酗酒,是聚。今梁常委单位的人来,我们能不去陪陪吗?”着也不理会江东流,独自扶着季丹向她房间走去了。 梁健也懒得对江东流什么,也跟了上去。江东流有意跟古萱萱套近乎,:“萱萱,我有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你是组织委员啊。”江东流当了班长之后,自然提名了古萱萱当组织委员,这样就有机会跟她多相处。 古萱萱却:“还是明早上,我要去照顾丹丹了。”着跟上梁健他们,将季丹送进了房间。 江东流朝梁健的方向狠狠地瞪着:“下个星期就是拓展训练,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季丹进屋之后,就躺在了床上。古萱萱:“谢谢你们两位,我会照顾她的。”任杰本想留下来,可找不到任何理由,就:“那就麻烦萱萱了。” 梁健和任杰出来后,就告别了:“梁常委,万一有什么事情,请马上通知我。”梁健:“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季丹无非就是喝多了而已。” 任杰突然问梁健:“我感觉,季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梁健明白任杰的意思,就:“别傻了,任老师,我对季丹这种男……”梁健本想“男人婆”,可情人眼里出西施,梁健感觉自己有必要放尊重点,就:“对季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根本不来电,你就放心大胆的追。” 任杰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少了一个像梁健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他成功几率就大大提升了。他:“我也觉得是,你跟古萱萱倒是生一对。” 本来自≈ap;ap;#:///( ) 第350章同室密友 梁健与任杰呵呵笑笑。请大家(@¥)要,生一对肯定算不上。古萱萱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然而还没到让梁健神魂颠倒的地步。 如果是在大学期间,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美女,在没有交谈的情况下,梁健或许真的会一见钟情。然而,如今的梁健,都已经结了两次、离了两次,经历的女性也有多位,对于女人的了解渐渐比以往深多了。 最近一部电影,叫做《画皮》,其实这个名字,很让人寻味,越是美的女人,就越是“画皮”,经不起时间的摧残。看到一个漂亮到极致的美女,你想一想二十年以后的她,在面对她的时候,你就会多一些底气了。就如二十年前的男人,为青霞、庆神魂颠倒,今你让他们再去神魂颠倒一次呢?恐怕神魂不行,颠倒倒是可以的。 为此,梁健看见极漂亮的古萱萱,也只是身心稍稍动了一下心,并没有到达丧失理智发高烧的地步。漂亮女人下多得是,但是能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却需要缘分,他觉得古萱萱不是那种跟他有这种缘分的人。 回到房间,心无挂碍,梁健就洗洗睡了。 借着酒意的朦胧,刚要进入梦乡,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梁健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古萱萱。 梁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古萱萱还在门口,梁健就奇了怪了:“萱萱,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想到我房间睡觉?我这床太拥挤。” 古萱萱娇嗔了一句:“谁要到你房间睡觉,你想得美。”梁健这会睡意正浓,也不想多废话,就:“那明见了,回去睡。” 梁健正要关房门,被古萱萱推住了,:“你等等。”梁健只好问:“又怎么了?” 古萱萱:“你先让我进去,我这站在门口跟你话,不大好。”梁健就松了手:“那你进来。” 进屋之后,古萱萱随手就把门关上了。两人就站在门背后,四目相对,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了一种aiei的氛围。梁健无意之中嗅到了来自古萱萱身上的淡淡香味,瞌睡醒了一半,身体竟然就有了反应。 作为一个男人,这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内,总是会有些本能的反应。尽管梁健先前还想得好好的,跟古萱萱应该不会有什么将来。然而瞧见这妙龄少女,就在自己伸臂一挽的范围内,任谁都会有些邪想? 古萱萱瞧着梁健呼吸都有些加重,脸上也有些微红,心想,还是把正事给了,就道:“你跟我去季丹房里一趟。” 这实在是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了,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季丹房间里?她不是已经睡得很死了吗?”古萱萱:“刚才你们一走,她忽然就又醒了。嚷着一定要见你,见不着你,她就跳楼。” 梁健:“不会,这男人婆是不是发疯了?”古萱萱朝梁健妩媚的瞪了一眼,引得梁健一阵心痒,就想把古萱萱搂在怀里,在她脸上、脖子里亲上一下。 梁健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些邪想,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酒精就是催化剂,特别是在美女面前,酒精就会直接让把你的血液催得沸腾起来。 古萱萱:“不许你这么季丹。季丹对你可是一见钟情,你不能辜负人家!”梁健讶然:“这哪跟哪啊?我可跟你好了,我对季丹是绝对不来电的,不管她是男人婆也好,还是女人婆也好,还是人妖婆也好,我一概不来电。当然,如果换成你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些话,换作平时,梁健是怎么都不出口的,然后,今一方面是在自己的房间,另一方面是喝多了酒,平时不该的话,也敢脱口而出了。 古萱萱再次娇媚地一瞪梁健:“少贫嘴。真的,你马上跟我去季丹房间,否则事情可就糟糕了!她万一真跳楼了,由你负责!”梁健:“凭什么啊?” 古萱萱:“就凭她嘴里念叨的都是你。如果出了事,我肯定会公开,是梁健见死不救才会发展成如今的惨剧,否则完全是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的。” 梁健无语,看来在官场混多了,就连古萱萱这样的美女,各种要挟人的权术也是拿出来就是。梁健:“那就陪你去看看,不过我事先好,我就陪你去看看,如果真有事情,我不管,打电话给班主任老师,直接送医院。” 古萱萱这会倒是乖乖地:“知道了。”只见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谁,只有男人才有征服欲,其实女人更有征服欲,只是征服的办法不同,男人那叫称霸一方,女人是母仪下!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季丹房间,只见季丹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嘴里呓语:“梁健,梁健……”一看到季丹这副模样,梁健就头痛异常。 古萱萱:“你去安慰她一下。”梁健愕然:“这副样子,怎么安慰?” 古萱萱:“你就拉一下她的手嘛,就跟她,你已经来了。她只要安心了,就会睡着了。睡着了,就都好了。” “梁健,梁健,你在哪啊?”季丹的手在空中打捞起来,仿佛可以捞到一条大鱼。古萱萱再次示意他,梁健无奈,只好在床头坐了下来,握住了季丹那只四处打捞的手。 季丹朦胧的眼睛微微睁开,似乎真看到了梁健的脸,嘴中:“梁健,梁健……”着身子微动,将梁健的手,揣在自己的怀里,脑袋抬了下,就靠在了梁健的大腿上。嘴里兀自还在:“梁健,梁健。” 只是声音倒是比先前低了很多。 古萱萱微微一笑:“梁健,你就陪她一会儿,我去洗个澡就过来。” “什么!”梁健赶紧否定:“不行,不行,让我跟她两个人呆在这房间里不行,以后不清楚。”古萱萱:“可是,我总得洗澡啊,时间也不早了。” 梁健:“你非要洗的话,就把衣服、浴巾什么的,拿过来,到这里洗不就得了?”古萱萱想了想:“那也行。” 古萱萱出去时,季丹握着梁健的手,紧了紧。梁健感觉,季丹的手倒是挺有些柔软,这么想着,身体竟然也有了反应。梁健真是对自己无语,如果自己对季丹都有想法,这事传出去还不得是个大的笑话。 梁健赶紧收拾心性,养神定气,那反应才满满的平息了下来。 古萱萱带着一个袋子,回了进来。瞧见梁健还在坚守岗位,季丹嘴中“梁健、梁健”的声音越来越低,就:“效果不错。” 梁健微微抱怨道:“效果不错?我这么坐着,很难受的,知道吗?”古萱萱笑笑:“你要坐怀不乱,知道吗?”梁健:“没什么乱不乱的,我早告诉过你了,我跟季丹不来电。要是枕在我腿上的是你,不定我还真会有些乱。” 梁健感觉今自己话,有种明白的调侃,引得古萱萱又瞪了他一眼。 党校虽然给每个学员都安排了一个房间,但是有些是标准间。季丹的房间就是标准间,房间里还有一张床。 古萱萱:“我把衣服放在哪里?”梁健:“床上就可以了啊。你洗澡,是衣服脱在外面再进去的?” 古萱萱脸上一阵发红,冲梁健:“想得美。”着,就抱着一摞的衣服和洗漱用,进了盥洗室。 梁健暗责自己多嘴,如果刚才自己没有提醒,古萱萱不定,还真会脱了衣服才进去。不一会儿,只听里面传出来沐浴的水声。梁健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这个肌肤似雪、身材超棒的女人,在润滑的水中,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在温水的沐浴之下,古萱萱突然想起当下的一切,浴室外面是梁健。想起,叔叔无数次对自己提起过,这个梁健不是个好东西,也警告过她,以后如果碰到梁健,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没想到此刻,就只有一门之隔。 难道这就叫做造化弄人吗? 耳边不由自主地想起梁健那些话,“要是枕在我腿上的是你,不定我还真会有些乱”、“你洗澡,是衣服脱在外面再进去的”……古萱萱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意识到自己在笑,古萱萱马上收起了笑容。 古萱萱是穿着白色丝质睡袍从里面出来的,那柔滑的质感,配合着古萱萱的身材更让男人心血上涌。更让梁健叫绝的,竟然是古萱萱睡袍之内,上身似乎并无穿内衣。 古萱萱在家里的习惯,洗澡之后,就不穿内衣了,这也是给青春的身体松绑。这会她也自然而然忘记了穿。 梁健瞄了一眼,享受着视觉的快感,但是他不敢多嘴了,否则,古萱萱不定就会把衣服什么都穿上了。 梁健对古萱萱:“差不多了?我可以回去了?” 古萱萱:“难道,我们就把她扔在这里吗?如果半夜她吐啊什么的,那怎么办?或者半夜里又爬起来,要见你呢?” 梁健:“应该不会了。”他着将季丹的脑袋,从腿上移开,站了起来。 季丹忽然轻声喊起来:“梁健,梁健……” 梁健无奈,只好在边上的床上坐下,只用手握着季丹的手。 古萱萱:“你还是多留一会儿,我也打算等她完全熟睡了再走。” 本来自≈ap;ap;#:///( ) 第351章矿山出事 梁健的手被季丹抓住不得脱身。只好坐在另一张床的边缘上。 古萱萱打了个哈欠,了一声“有点困了”,就在梁健坐着的床头靠了下来,对梁健了一句:“你先坚持一会儿。” 梁健:“喂,你倒是好,可以躺下来。就让我这么坐着?”古萱萱朝梁健笑笑:“如果你高兴的话,就跟季丹躺一张床上,我也没有意见。” “还是算了,我宁可坐着。”梁健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古萱萱和梁健在一张床上,不同之处是,古萱萱躺着,梁健坐着,手还被季丹拉着。古萱萱的睡袍只是遮蔽了她的大腿,两条修长、洁白犹如玉器般光滑的双腿,从丝袍中伸出来,给人以无限遐想。 梁健是喝了酒的人,这遐想就异常的丰富。不过,梁健还是强忍住各种念想,盯着自己被季丹拉住的手。他等着季丹一旦稍微松动一下手指,自己就马上抽出来,回自己房间去好好睡一觉。 然而,季丹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样子,还不时梦呓般的叫上一句:“梁健……”叫得梁健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一会儿,梁健就听到了古萱萱轻微的呼吸声。心想,你倒是好,让我在这里陪你这姐妹,自己大睡其觉。 梁健的目光被古萱萱胸口的一片雪白所吸引。睡着的古萱萱侧向梁健这一边,睡袍的衣领微微敞开,一片雪白山坡在睡袍之后坟起,之间又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梁健的目光,就不由向着里面滑了下去。 梁健伸出手来,想轻轻拨开她的睡袍,进一步延伸自己快乐的视线。手到了领口,梁健猛然停了下来。 注意点领导干部的形象好不好!如果自己那么做了,跟流氓有什么差别!如果真要看,也要让古萱萱心甘情愿地给自己看,然后自己就像根本无所谓的瞄一眼。 这点自律意识,使得梁健失去了一次偷偷看华丽风景的机会。有时候,脸皮薄就是会损失一些眼前利益,长远利益的话,不定会给以补偿,或许根本就此为止了。 不过,梁健这次忍住没有动手,事实证明是对的。因为,此刻的古萱萱虽然发出入睡的呼吸声,但其实她不过是在假装。如果梁健的手,真的去撩拨她的领口,她马上会醒过来,打梁健的手,然后让他滚蛋。她认为,梁健肯定是忍不住的。 没想到,梁健这家伙手伸到一半,蓦然停止,然后就抽了回去。这明,他尽管对古萱萱心存邪想,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古萱萱心道,我真是看这个梁健了。那种对欲念能够克制的人,一般都是具备了很强的意志,这样的人,是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这么想着,古萱萱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笑了之后,古萱萱又奇怪,自己干嘛笑呢!梁健能不能成大事,跟自己有何干? 既然已经知道,梁健不会来占自己的便宜,古萱萱倒是放松了警惕,心安理得地睡去了,不一会儿还真进入了梦乡。 梁健就坐在床沿,另一只手被季丹拉着,脑袋不时地往下掉,不断地打瞌睡。 夜深了,外面的蛙叫似乎都低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梁健的手竟然从季丹手里滑了出来,他也已经歪倒在了床上,与古萱萱躺在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梁健的手臂搭在了古萱萱身上,手掌内软绵绵蛮有弹性的感觉。但是,此刻梁健的知觉,不是有意识的知觉,他这晚上是喝了不少酒的,如今睡着了,就睡很很沉,手中的知觉,就跟梦混合在了一起,好像是时候手中捧着兔子玩耍。 熟睡中的古萱萱也感觉胸口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暖暖的,又很好受,就如特别的按摩一般。她本想醒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一夜疲劳,眼睛睁不开,又加这种感觉实在挺好,潜意识告诉她就不如享受下去! 就这样,梁健在不知不觉中,就爱抚了古萱萱胸前的兔子足足两三个时。到早上四点左右,这是最为好睡的时候,梁健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就彻底抱住了古萱萱。 古萱萱也不知咋地,就是不想让人打扰,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就躲进了梁健的怀里,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拥着继续睡……就如狂风暴雨之后的深情恋人…… 当古萱萱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中就是梁健的脸,他的鼻子触碰着自己的鼻子。更让古萱萱奇怪的是,自己的一条腿,竟然架在梁健的腿上,形成一种春光乍泄的弧度,而梁健似乎浑然不觉,还在沉睡。 因为自己腿架在梁健身上,而不是梁健的腿架在自己身上,古萱萱也怪不着梁健什么。 她瞧瞧季丹还在沉睡,就推了一把梁健。梁健迷迷糊糊地醒来。古萱萱:“差不多了,我们得回自己房间了。” 梁健一看时间都已经快五点了,如果继续在季丹房间里呆下去,被人看见,真是不好解释。有些心术不正之徒,或许会他们在一个房间里玩p呢。要知道,这是一个唯恐下不乱的社会,什么都得防着点。 梁健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左右看看没人,就偷偷跑了几步,然后意识到自己真没必要跟做贼一样,又挺直了脊梁往前走去。 古萱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想这晚上都跟梁健拥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心脏就噗噗急跳,脸上泛起桃花般的嫣红。自己本来是要与梁健疏远关系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更加紧密了呢! 上午,梁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镇政府何国庆打来的。何国庆在电话那头:“我判断,邱龙已经逃逸了,他已经三不曾出现。” 梁健对于何国庆的判断是有信心的,但是梁健目前没有接到任何官方的言辞,所以只是对何国庆:“我知道了。” 何国庆也明白,官场做事有官场的规矩,他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梁健,那已经足够了。 梁健赶紧拨通了常青的电话,问有没有邱龙逃逸的消息?常青:“他没有接到过矿整办任何消息。” 梁健,下午他要见高记,不知高记有没空?常青去请示,下午三点有个空挡。 下午是公开课,梁健去签了一个到之后,就溜了出来。他之所以没有向班主任任杰请假,是不想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这个时候,龙矿业董事长邱龙,早就已经在几千里外的云南边境,经过关卡已经到了越南境内。邱龙过关的那一刻,心里暗骂:“梁健,想要逮住我,没那么容易。” 三点整,梁健坐在高成汉办公桌面前,:“高记,恐怕,邱龙已经逃走了。”高成汉微微皱了下眉,:“我让常青去核实一下。” 常青去询问了情况,回来:“矿整办姜主任要亲自来向你汇报情况!”高成汉威严地:“你让他不用来汇报了,我这里还有事,你让他简单的告诉你,邱龙到底有没逃逸就行。” 常青了“是”,又出去打电话,了解了情况又汇报:“姜主任,邱龙失联了,但到底是不是逃逸,还不得而知。”高成汉:“知道了。没事了。” 梁健:“让这家伙给逃走了!”高成汉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本来还想拿他怎么着?”梁健:“当然是,抓他起来,不能让他进牢房,也得狠狠罚他一笔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梁健气呼呼地发泄了一气,然后:“我也知道,按照目前的状况是不可能的。”高成汉:“怎么不可能?”梁健:“牵扯面太广,涉及到了主要领导。如果邱龙进去了,他肯定会以出市里领导在他那里拿好处作为要挟,谁还敢关着他?” 高成汉:“没错。只要保护伞还在,邱龙就还不能被抓进去。但是,这颗坏牙虽然我们还不能敲碎,但是我们起码已经将他拔起。如今,他已经逃走了,明某些人对我们还是畏惧的。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梁健想了想,默默点头:“至少石矿可以停下来。” 高成汉:“今,我待会就会督促发改委、国土局、检察院、公安局和矿整办,抓紧调查龙矿业的问题,对于邱龙发出通缉,对于矿山资产进行查封。” 梁健轻轻叹了一口气:“谢谢高记,这样至少向阳坡镇向阳水库周边的环境能够为之一变。接下去,我们镇上要对向阳坡镇的发展进行重新规划,斩断这种买资源的发展路径,走绿色、生态、环保的发展之路。” 高成汉:“定了,就抓紧去干。在你离开向阳坡镇之前,你要抓好两件事情,一是抓发展方向,二是用好干部。两个一样重要,抓好方向,是为向阳坡镇的发展打基础、理思路,以后当更高职位上的领导干部,你才会知道,很多事情功成不必在我。为此,后面一样工作也很重要,那就是用干部。把干部用好了,那么事业就有了继承者,你的思路在接班人那里得到延续,这就是你们共同的事业,而不会造成人走茶凉的问题。” 梁健今又算是学到了一招。抓方向、用干部,梁健以前就听,但是两者之间,这种紧密的联系,直到今听高成汉挑明了,才真正理解! 本来自≈ap;ap;#:///( ) 第352章权力交换 由于高成汉的有力督促,三之后,龙矿业偷挖国家石矿资源的问题就被查清了。请大家(%¥¥)高成汉不仅查了石矿的这个问题,他还让财税局对石矿交税纳税情况进行了清查,发现龙矿业存在大量偷税漏税情况。 这一情况,很快由矿整办形成了汇报材料,上报市委领导。市委记谭震林本想延期查封龙矿业。但高成汉又拿出了一些关于龙矿业偷税漏税的材料,谭震林心想,高成汉这家伙,以前是纪委记出身,很会挖线索,跟他没法搞,于是就同意了立即查封龙矿业。 这个消息一传开,向阳坡镇的百姓大呼过瘾。特别是成山村的老百姓,又想要送锦旗和横幅啥的到镇上来。成永和成全事先跟梁健打了招呼,梁健让成全和成永立马去劝阻,别送了。 梁健电话中还询问了成永和成全关于种植茶叶的事情。成永在电话中颇为兴奋地:“梁记,你啥时候来看看,我们这边已经搞得像模像样了呢!”梁健答应学习得空,就去成山村转转。 傅兵和王雪娉的任命文件下来了,市委组织部通知了梁健,梁健当到镇上主持召开领导班子会议。 也许是梁健本身就是常委的缘故,市委组织部长李宁亲自来镇上送干部。照例是班子会议,这次陪同李宁过来的,正是县委组织部干部赵韩宇。因为同是常委,梁健没有去楼下迎接,但为表示客气,梁健还是到会议室所在的楼梯口迎接。 赵韩宇看到梁健,很是高兴,很有意味地朝他笑笑,双手重重地握了下梁健的手。 梁健将他们引进去,坐下来、倒好茶。李宁部长:“今真是不好意思了,梁记正在党校培训,也被我们请过来了。”梁健:“这有什么,应该的,应该的,组织部到我们镇上宣布任命文件,对我们向阳坡镇来,就是大好事啊!我们还盼李部长以后多来呢!” 一席话,引得李部长和在座干部们笑了起来。李部长:“有机会,我们一定多来。” 李部长虽然是随随便便一句话,但是因为他县委组织部长的身份,顿时在班子成员之中引发了不的遐想。这些班子成员心想,这次李部长可是给了梁记很大的面子,不仅仅自己亲自来宣布干部,还了这样的话。梁记当了领导之后,还是非常给力的。 大家当然都看得出来,傅兵和王雪娉的提拔,是跟梁健的能量有直接关系的。梁健的威信因此又增加了一份。 赵韩宇宣布了文件,傅兵和王雪娉做了表态发言,李宁部长讲了话提了要求,梁健又对班子建设提了要求。会议之后,梁健对李宁:“李部长,到我办公室坐坐?” 李宁笑:“梁常委,在县里有办公室,在镇上也有办公室,两个办公室都没去坐过,趁今的机会,先到镇上办公室坐坐也好。” 王雪娉听,就赶紧:“那么韩宇科长,到我那里坐坐?”赵韩宇也知道,李宁部长肯定跟梁健有话要,既然李部长没有让他一起去,他就不便去,就:“好啊,王记的办公室变了没有啊?我也去看看。” 党委办主任张嘉到办公室,给李宁部长上了茶,也给梁健续了杯,就退了出来。 寒暄了几句。李宁部长忽然问道:“梁常委,你上次在县委常委会上,了一句,要请我们组织部输送人才到镇上?” 梁健当然记得那次常委会上过这个话,没想到今李宁亲自来跟自己提这个事情,也太给自己面子了。 一般情况下,乡镇和部门要向县委组织部要人,都是主要领导亲自到县委组织部汇报去的,哪有组织部长亲自讲的道理。梁健客气地道:“是啊,李部长,没想到你还记着啊,真是太感谢了。” 李宁部长:“哪里!哪里!梁常委,你现在是县委常委,我也是县委常委,白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啊,也都是为了工作而已,当然要相互支持啦!”梁健心想,这难道是当了常委的待遇吗? 梁健:“李部长的太对了,当然是要相互支持。” 李部长朝梁健笑笑,很是豪爽地:“所以,梁常委,你要我们组织部哪个人来支持你,你就直接!” 梁健:“就刚才跟你来的赵韩宇,我感觉这年轻人不错。”李部长用手指了指梁健:“梁常委,你的眼睛还真毒,这年轻人踏实肯干、素质也好,是个人才。不过,他是我们干部科的骨干啊,如果缺了他,我们部里还真一时半会没人接得上啊!” 梁健:“李部长的意思是,赵韩宇不行?”李部长一拍大腿:“算了,既然梁常委都这么了,那我只好忍痛割爱了。我同意了!” 梁健表示了感谢。让梁健惊讶的是,李宁在这件事情上,态度也实在太爽气了。难道他真是为了支持向阳坡镇的工作吗? 梁健还没弄明白,李宁很快就把真正的答案给出来了。李宁:“梁常委,我听,梁记跟胡部长的关系很好?有空能不能帮助引见一下?” 原来这才是目的,李宁是用手下的一个人,来换梁健跟胡英的关系。梁健严谨地:“以前,我在长湖区工作时期,胡部长是我的领导。如今胡部长是市委组织部长,李部长是县委组织部长,按理,你们应该很熟识才对啊?” 李宁面露尴尬的神色道:“熟识是熟识的。只是,上次我们专门邀请胡部长吃个饭,胡部长都没有答应。不知,梁常委什么时候能够帮助邀请一下吗?” 人情这玩意,在官场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有时候,你刚欠了人家的,人家就要你还了。此刻就是如此。 梁健想了下,就:“行啊,我去跟胡部长报告一下,有消息马上给你回音。”李宁很是兴奋地站起身来:“太谢谢了。那么电话联系。” 走到门口,梁健突然又:“李部长,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向你报告了。”李宁停住了,回转身来对梁健:“请。” 梁健:“上次,我们镇上从市矿山整改办挖了一个专业技术人员过来,他叫何国庆,工作能力真的很强。这个人,当时我是让胡部长推荐的。从我个人对何国庆观察,这人很适合留在镇上当工业副镇长。” 李宁一愣,然后笑:“原来是胡部长推荐的人,那肯定就是非常优秀的人才,组织上会考虑的。谢谢梁常委向我们组织部推荐人才。”梁健客气地:“镇上的干部,还要李部长多多关心。” 李宁再次跟梁健握手:“我也需要梁常委多多关心啊!”“哪里,哪里!”对于李宁这句露骨的话,梁健只能客套的回答。 出了梁健办公室,李宁心中不由道,这个梁健下手还真够狠的,我只是请他请胡部长一起吃顿饭,他竟然一下子跟我要了一个人,又要提拔一个人! 不过,没办法,关系就是实力,关系的重要程度,又决定实力的强弱。李宁觉得如果能够通过这样一次跟胡英搞好关系,就是三个四个科级干部的提拔都是值得的。 梁健去洗手间回来,在过道里碰到了镇人大主席方阳。 方阳拉着梁健:“梁记,到我办公室坐一下?”又是几没有见方阳了,老同志让自己去坐坐,梁健也挺乐意,就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镇人大主席方阳:“我觉得何国庆这伙子不错。”梁健呵呵笑着:“是不错啊!”刚才,梁健还在为何国庆提拔的事情跟县委组织部长提呢,当然这个话他不能告诉方阳。 方阳:“我女儿和国庆在交往了。”梁健听了颇为高兴:“是吗?好事情啊!”方阳:“就是我女儿还没有工作,我老婆的身体状况又那样,恐怕会让伙子受累。” 梁健:“男子汉,不怕工作累。只要他们两个的相爱,一切难关都是可以度过的。”方阳搓着手:“我还真希望他们能够早点结婚!”梁健:“这个,我倒是劝你要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去计划、去决定比较好。”方阳:“恩恩,梁记,你的也对,我听你的。”梁健本想,不定最近国庆就会有好消息。但他最后还是忍住没,这事虽然有些眉目,但是没有落实就不该。 周末,学员都可以回家了。班主任任杰老师,却给梁健打了电话,对他,下个星期一至三有拓展训练,到时请他准时参加。梁健知道了。任杰又,今就不用去学校了,周末休息。 梁健想起李宁委托自己的事情,就拿起手机,给胡英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晚上能不能见个面。胡英,她还在办公室,大概一个时之后能好,还是去七星岛农庄。 本来自≈ap;ap;#:///( ) 第353章湖边小路 这日的七星岛农庄显得非常热闹。梁健的车离开国道进入通向七星岛农庄的村道时,来来往往的车辆就颇多。由于村道毕竟较窄,车子交错之时,都要放慢速度。 梁健先到,他知道今人多,就非常低调的沿着竹间路走,让农庄老总康丽帮助安排一个环境好的包厢。康丽带他到了一间湖边屋。 这时候,胡英的车已经停在了农庄门口。不知道是人家知道她要来这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胡英一走进大厅,就有好些个领导干部冒出来,跟胡英握手。 胡英吃惊不,这些都是县里和市级机关的领导,这些人一同出现在这个农庄里,就显得很有些不寻常了。她如今是组织部长,平时工作已近够忙了,今就是忙到这将近晚上八点了,才刚刚结束。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其他不相干的人,些不相干的话。 可是官场就是如此,只要不是仇人,人家跟你打招呼,你总要回以招呼,至少也得点点头。有时候,单纯跟人打打招呼都要占据很多时间和精力。 这些人还询问胡英在哪个包厢,他们要过来敬酒。胡英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不就是想跟梁健平平静静地吃个饭嘛,也要被人打搅!她只,不用了,不用了,她就是几个朋友吃个便饭,不用来敬酒。 只见康丽迎过来,胡英就马上过去,让康丽带到包厢那边去。因为胡英了“不用了”,这些领导干部不好跟上去,但是都拿眼睛瞟着,想要看看胡英走向哪个包厢,他们是不会放弃今这种接近领导的机会的。 胡英对康丽:“今,你们农庄怎么这么热闹,是要发财的节奏啊!”听到胡英使用流行语,康丽笑笑:“这不都是托胡部长的福嘛!” 胡英朝身后瞥了眼:“这热闹了,对做生意的人是好事,对我可不是。以后来,我还得先问问你人多不多,太热闹了,我就不敢过来了!”康丽:“别介。”胡英:“真的。这些人应付一下我都嫌累。待会不定,还会有哪个不知趣的,还会追上来敬酒!” 康丽:“我呆会挡一挡。” 然而,康丽怎么能够挡得住呢?有些人就是无孔不入的。 梁健看到胡英走进来,让她坐下来。康丽刚刚给他们介绍完今安排的菜色和酒,就听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胡英朝康丽无奈的瞥了眼。 康丽就去门口瞧了瞧,只见真是一个市级部门的领导干部,已经拿着酒杯等在外面,见到康丽就问:“胡部长在不在?我想去敬下酒。”康丽挡了下:“我去问问胡部长。” 着进来请示胡英,胡英看向梁健。梁健自觉的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等梁健消失在洗手间里,胡英,让那个干部进来。那家伙一进屋子,就四处张望,想要看看,与胡英一同吃饭的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物。与领导在一起的是谁?这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信息,通过与领导亲密,往往就能找到接近领导的突破口。 然而,只见胡英对面有碗筷,就没见到人。胡英以茶代酒,跟那个领导干部碰了碰杯子,就有送客的意思了。那个人不是看不懂眼神,就点着头退出去了,心里却还是充满了狐疑,到底是谁能够跟市委组织部长胡英这样单独吃饭呢? 回到了主楼,他就鼓励其他干部也去敬酒,并叮嘱,待会看到谁跟胡英一起吃饭,一定要告诉他! 胡英对这些下属干部,当然是非常了解的,只要有一个来吃过螃蟹了,那么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个饭是没法吃了。 等梁健从卫生间出来,胡英就对康丽:“我们必须得换个地方,否则今晚上就没法吃饭了。”康丽:“胡部长,要不这样,去上次的那个别墅?” 梁健:“去那边别墅,有什么隐蔽的路吗?否则被他们发现,也是白搭。”康丽想了想,摇头:“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是为了客人能够走得方便和安全,没有什么隐蔽的路。” 梁健:“那边也容易成为目标。还不如,你给我们安排一个普通的套房,我们去那边,人家不大会想到我们在房间里吃饭。” 康丽:“这样也行,从这栋房子,往后面沿着湖边走,倒是能够走回主楼后面,然后沿着西侧楼就能上套房那里,07,我马上让人安排。” 着康丽就电话让服务员将07的房门开了。康丽,她带着他们从路过去。梁健:“别,你就从前面正路过去,这样那帮人才会以为胡部长还在这里。”康丽笑:“真得搞得跟躲猫猫一样了。” 梁健:“谁叫你的农庄如今这么热闹呢!”康丽:“我是做生意,没办法啊。”胡英:“这个能理解,你从正门出去,我们这就从后门走了。” 这河边路,真是很有些,只容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这边征用之前,曾经是农村,很多农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沿着河边还是有很多当地农民生活的痕迹。 他们时而上一个坡,时而要跨过一段墙,时而还要钻一钻树丛。虽然路难走,却让两人充满了一种冒险的刺激感。 快接近主楼的时候,他们正穿过一片玉米地,忽然听到前面有话声,原来是两个酒足饭饱的家伙,在这里抽烟和溜达,还往这边走了过来。梁健拉了一下胡英的手,就进了玉米地。 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出。这两个人走到了近旁,竟然就这样讲话不走了。 其中一个:“据,今市委组织部胡部长也在这里啊!”另一个:“对啊,这个农庄很不简单啊,康丽这个女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很强,市委市政府很多领导都来这里。”“这个女人据还是单身啊,跟这样的女人上*,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你敢跟这样的女人玩,不定连你的短裤都不会剩下,还是省省心,回家好好跟老婆玩。”“老太婆哪里还有激情啊!”哈哈笑一阵。 梁健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这会两个人被发现。这肯定会成为一个大的笑话,市委组织部部长胡英和南山县委常委梁健,一起躲在玉米地里,就足够成为机关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胡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紧紧握着梁健的手,与梁健挤在一起,盈盈的眼睛瞧着梁健,充满风骚和动情。梁健再次感到,有时候,女人真的很简单,即便是身居高位的女人。 幸好,其中一个:“你要不去给胡部长敬敬酒啊?”“很多人都要去,我们要去一下。走。” 等这两个活宝走了,梁健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我先出去观察一下。”梁健先出了玉米地的遮蔽,到外面看了看,确定不会碰到啥人,才让胡英也出来了。 直到两人心翼翼地绕过了路,从主楼西侧楼梯上了楼,又在二楼躲开了几个人,终于关上了套房的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胡英忽然了一句:“哎呦。” 梁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胡英坐在套房沙发上,脱下了高跟鞋:“刚才跑的时候,轻微扭了下,这会突然疼了起来。”梁健:“在哪里呢?”胡英点了点黑色长袜,接近脚踝的地方。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胡英:“你先别管我了。去开门。” 是康丽带着服务员将食物送上来了。将菜和酒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康丽:“这里就是环境差一点了。” 梁健:“没什么,这里安静多了。”康丽:“已经有几个领导冲到湖边屋去敬酒了,看到胡部长不在那个屋子里,就缠着我问胡部长去了哪里。我,吃了点简单的东西,已经走了。他们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胡英:“这里,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了!”康丽:“那是肯定的了。你们慢慢用,反正外面任谁敲门你们都别开。我已经交代了服务员,不能来打扰你们。” 胡英:“好,那你就先去忙。” 康丽走后,梁健:“需要帮你的脚揉一揉吗?”胡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老是容易脚上受伤呢?”梁健:“看来,你的脚很喜欢我给她按摩。” 着,梁健就拿起了胡英的脚,在受伤的地方轻轻揉搓着。尽管隔着黑色长袜,胡英的腿还是充满了弹性。 胡英被梁健按摩着,身体一阵阵酥麻。一会儿,感觉疼痛减弱了不杀,她对梁健:“舒服多了。”梁健接触着胡英腿上的肌肤,一时之间也有些欲念难受,手忍不住在胡英腿上抚摸了一下。 胡英身子一震,双手撑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见胡英没有任何阻止,梁健的手就沿着胡英的腿,一直向上,到了腿弯,到了大ui……两人交叠在一起,迎接着一**快乐的传感。 两人每一次快乐过后,都会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他们才用了餐,喝了点酒。胡英面色红润,娇艳如花。 梁健了一句:“你真好看。”胡英犹如女孩般红了下脸:“你哄我的?”梁健:“哄不哄你,难道还能骗得过你!”胡英媚眼朝梁健瞥了眼,很是开心。然而,她很快就转到了正题:“今找我是还有别的事?” 梁健本来是为李宁托的事情,找胡英的,但这会他觉得不合适,就:“下次再。” 胡英:“跟我,你不用忌讳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你只要就行。” 本来自≈ap;ap;#:///( ) 第354章拓展训练 这就是胡英,让梁健在她这里不需要过于担忧什么、隐藏什么或后悔什么。梁健把南山县委组织部长李宁的请求告诉了胡英,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姐,县委组织部请你吃饭,你都不参加啊?” 胡英:“我故意的。”梁健不解:“故意的?” 胡英笑笑:“李宁这个人,以前跟魏洋跟得很紧,他是魏洋担任市委组织部长的时候,从组织部调研处提拔下去担任县委组织部长的,我上任之后,他还感觉自己挺牛。所以,我想先冷他一冷。另外一件事情,他请你来邀请我,那么他也就欠了你一个情了。” 原来,胡英是出于这种种考虑,才故意不待见李宁这个县委组织部部长的?胡英为自己的考虑,梁健也感觉心里十分熨帖。 梁健:“那么,这次他邀请,你会出席?”胡英:“那就下个周末。反正就是去到一到。” 梁健知道,她这“到一到”也是为了自己。 晚饭之后,到了很晚,胡英和梁健才从房间出来,回镜州市区。为防有人还在门口等,胡英先行离开,过了五分钟,梁健才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在回去的车上,梁健忽然接到了宏市长的电话。这让梁健十分意外,宏市长怎么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呢?梁健让驾驶员将收音机开到最,而后接起了宏市长的电话:“宏市长你好。” 宏市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问道:“梁健啊,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难道这是领导在责备自己吗?梁健回答:“宏市长太忙,我一直怕打扰领导,所以没敢来拜访。”宏市长:“我忙是忙,不过,有时候还是有空的。你当过我秘,这应该明白?” 梁健:“明白,明白。是我不好,我疏忽了。”宏市长:“那这样,你下个星期来我这里一趟。” 梁健:“好,好。”宏市长又问:“你在哪里啊?” 这让梁健很是一惊,宏市长问他在哪里,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给胡英打过电话,知道她不在家里,因此也来试探一下梁健? 这个时候,梁健不得不一次谎话了,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今有个应酬。”要,这也不能算是谎言,他的确是在回家的路上。 宏市长:“当乡镇一把手,应酬多,但也要注意身体。那就这样,下个星期再见。” 只听手机那边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梁健愣了一会儿神,拿起手机,给胡英打了个电话。胡英的车先走,她已经到家了。梁健问道:“姐,宏市长刚刚有没给你打电话?” 胡英:“没有啊,怎么了?”梁健:“刚才,宏市长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以为,他刚才先是打给你的。”胡英愣了一会,意识到电话里多不好,就道:“没有。” 梁健也感受到了胡英的顾虑,就:“那就这样,晚安。” 胡英坐在沙发上,也想,宏市长怎么晚上会突然打电话给梁健?难道真的发现她和梁健的非常关系?这让胡英陷入思索,她下意识地到酒柜旁边,又倒了半杯红酒,尝了一口,看着窗外。 梁健也想不明白,宏市长这次打电话来,到底是什么意图。从他的话里,比如让梁健少喝点酒,多注意身体之类,是为了表示对梁健的关心。 可自从宏市长将梁健放到基层之后,宏市长已经很少关心梁健的问题了。难道,宏市长又改变了想法,对梁健重视起来了?想不明白,也就只能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周末,这个问题一直在梁健脑袋里盘踞,直到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梁健和冯丰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之前,冯丰向他透露过,有位副省长要一个秘,问梁健有没兴趣去。梁健当时,自己要考虑考虑。后来,梁健关于此事,向胡英请教过。胡英认为他应该继续在县长助理的岗位上干下去,不久之后,胡英兑现她的承诺,让他成为了县委常委。 今的梁健自然更加不会去当一个副省长的秘了。副省长的秘下来,撑死能到县里当个副记,这对梁健来,也不是特别遥远的事情。 接到冯丰的电话,梁健本能的感觉到,也许是与此事有关系。 果然,寒暄之后,冯丰就问道:“上次起过的,有没兴趣到省里来?”梁健:“冯大哥,这事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也咨询了我以前的领导,我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机会。不好意思。” 冯丰笑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弟。后来我想了想,也是,如果你到了省里,最多是一个中层干起,在下面县里,你已经是县委领导。放着县委领导不当,却到省里来受苦,不值当。你在县里,我至少还有你这个扎实的‘脚’,不痛快了,来你这里醉一次,也方便。” 梁健听冯丰很理解自己,也:“真的,冯大哥,你什么时候下来一次,好让我也找个机会轻松一下。”冯丰:“镜州暂时还不敢来,宇已经回镜州了,如果在大街上碰到,很尴尬。” 梁健:“不让你碰到宇就行了,反正都是车来车往。”冯丰想想:“还是过段时间。”梁健也就不勉强,:“那也行,等过段时间,我去宁州找你。”冯丰:“欢迎常来。另外,你不准备来,那么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梁健本想“没有”,可脑袋突然闪出任坚,:“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符不符合你们的要求。”接着,梁健将任坚的情况,给冯丰了一下。冯丰听后,,你让任坚本人给我打个电话。 任坚听梁健推荐他去做副省长的秘,很是兴奋。毕竟他现在所呆的党史办,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简直就是虚度光阴,听到有可能再到重要岗位,任坚对梁健连了几声感谢。梁健:“都是朋友,别客气了,赶紧打电话过去。” 后来,冯丰又打了个电话给梁健,:“对任坚的总体感觉不错,星期就让他去一趟宁州。见见面。不定省政府办公厅方面,还要组织一个面试,我会提醒他注意一些方面。” 梁健,全靠冯大哥指点。客气一番之后,约定如果这事真的成功,就去宁州请冯丰吃饭。 周一,拓展训练正式开始了。中青班所有学员共三十来个人,都换上了迷彩服,被一辆旅行车运到了镜州市森海拓展训练中心。 下车之后,站成队列。不少学生,表现出了特有的兴奋。梁健却感觉,这就像是在过家家。 班主任老师仁杰,对着大家了一番话,大体是,这次的三户外拓展训练,主题是“我勇敢、我信任、我担当”,勇气是一个领导必备的素质、信任是人与人之间相处必备的要素、担当更是领导应有的格。为此,一定要把这一主题贯彻在整个拓展训练当中。 仁杰介绍了这次拓展训练的内容,非常的丰富:第一是“信任背摔”、“空中抓杠”;第二是“空中断桥”、“真人s”;第三是“驴友行动”、“毕业墙”,这第三的驴友行动,是特意为大家争取的一个项目,以往的培训班中都没有。 仁杰最后强调,拓展训练虽然是“训练”,但是也有一定的危险系数,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仁杰:“现在先解散,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喝水的,喝水,十五分钟之后,就开始‘信任摔背’”。 大家一哄而散。 市发改委规划处处长江东流朝梁健投来了怨恨的一瞥,却没有马上散开,而是与董跃、柳学成等四个人在边上相互递烟,交头接耳。 梁健无意中感受到江东流的一瞥,似乎包藏着阴谋,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梁健就有意朝董跃投去了一眼。董跃这家伙,被梁健发现与江东流的继母有染,曾经在梁健面前信誓旦旦,不论梁健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董跃当即也感觉到了梁健的目光。只是微弱的,好似看着别处似的点了点头。梁健不管他,只顾自己走向卫生间去了。 江东流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看看周围没人能听到他们话,就:“梁健这家伙,平时太拽,今我们要让他吃点苦头……” 董跃就:“这会不会出人命啊?”江东流:“出什么人命,就这么米高,摔下来最多是个残疾,死不了人!”柳学成也有些担心:“把梁健搞成了残疾,我们会不会承担法律责任啊?!” 江东流斥道:“我们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搞,要装作完全是失误,是一个训练事故!另外,你这么,分明是不信任我老爸的能量!”柳学成赶紧:“不敢,不敢。” 梁健在卫生间边上等着,直到董跃也朝这边走来,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水声哗哗,董跃站在梁健边上,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信任背摔,别‘信任被摔’。”康丽走后,梁健:“需要帮你的脚揉一揉吗?”胡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老是容易脚上受伤呢?”梁健:“看来,你的脚很喜欢我给她按摩。” 着,梁健就拿起了胡英的脚,在受伤的地方轻轻揉搓着。尽管隔着黑色长袜,胡英的腿还是充满了弹性。 胡英被梁健按摩着,身体一阵阵酥麻。一会儿,感觉疼痛减弱了不杀,她对梁健:“舒服多了。”梁健接触着胡英腿上的肌肤,一时之间也有些欲念难受,手忍不住在胡英腿上抚摸了一下。 胡英身子一震,双手撑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见胡英没有任何阻止,梁健的手就沿着胡英的腿,一直向上,到了腿弯,到了大ui……两人交叠在一起,迎接着一**快乐的传感。 两人每一次快乐过后,都会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他们才用了餐,喝了点酒。胡英面色红润,娇艳如花。 梁健了一句:“你真好看。”胡英犹如女孩般红了下脸:“你哄我的?”梁健:“哄不哄你,难道还能骗得过你!”胡英媚眼朝梁健瞥了眼,很是开心。然而,她很快就转到了正题:“今找我是还有别的事?” 梁健本来是为李宁托的事情,找胡英的,但这会他觉得不合适,就:“下次再。” 胡英:“跟我,你不用忌讳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你只要就行。” 本来自≈ap;ap;#:///( ) 第355章背后黑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空异常清朗,飘着一丝白云。请大家(@¥)这白云真跟丝一样悠缓。梁健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空了,只有在这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外,才能看到这样清澈的蓝。 学员们慢慢聚拢到了器械旁,等人都到齐了,一个肌肉发达的教练对大家解:“这个背摔台有米高,待会大家一个个走到上面,然后背对大家,组其他成员在其身后用双手做保护,接住倒下的学员。目的我就不多了,当然是增加相互之间的信任了。大家清楚了吗?” “清楚了。”下面的学员都喊道。 教练:“那就好,大家现在分成三个组,十二个人一组。”班主任就:“就按照座位号分组。” 于是三个组就分好了。梁健这一组里,有古萱萱、季丹,唐磊在梁健这一组,但是宋城在另外一组,江东流、柳学成和董跃等人竟然也在梁健这一组。 江东流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看到这种可恶的笑容,梁健耳边就响起了董跃的声音“信任背摔,别‘信任被摔’”。梁健就长了一个心眼。 排在第一个的女干部登上了背摔台。教练:“下面的同学们,赶紧围到下面,你们的手臂相互握住,对了。当中的最好是男的,因为摔下来,中间的受力最重了,特别是臀部和背部的受力点,一定要注意用力。大家一定要紧紧握住,上面同学的全部信任就在你们这里了。” 下面的同学相互结成了手臂的,护在了下面。那个女干部,还是朝下面望了望,迟迟不敢跳,嘴里喊道:“我真的不敢啊!我怕。” 下面的同学们,就喊:“跳,跳,相信我们!”“放心的把你交给我们!”“哈哈。”女干部胆子太,看了看后面,干脆从台上逃了下来,道:“我第二个跳。如果谁先跳,我肯定就跳。” 第一个女干部临阵脱逃之后,组里的气氛就有些人心涣散了,有几个女孩子都不敢上去了。教练看到这个气氛实在不好,一个个年轻干部,却都成了怕死鬼,这可怎么行。教练:“女的不行,你们男的先上。” 唐磊胆子挺大,这些对他就是玩儿,自告奋勇:“教练让我来!”教练刚要允许,却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我先来。” 大家循声望去,竟然是古萱萱。古萱萱亭亭玉立,在阳光的照射下,肌肤犹如透明美玉。所有的女孩子,都不敢,却偏偏是她这个瓷器般的女子却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美丽,加上勇气,使得古萱萱顿时在女生之中更加的鹤立鸡群。教练朝古萱萱鼓励地点了点头。 古萱萱走上了背摔台上,朝下面一望。看到下面男生都已经争先恐后的想要做她“垫背”的。古萱萱瞧见,中间位置,正是江东流、柳学成和董跃这帮人。如果按照她现在的位置背摔下去,自己的臀部就在江东流等人手中。 古萱萱虽然不是古代保守美女,但是身体的一些部位,她却本能的不想其他人碰到。于是,她对教练:“教练,我能要求江东流和柳学成的位置换成其他人吗?” 这本来就是训练信任感的,一般情况下,教练是不会允许台上的人要求换下面的人,但是面对古萱萱,他也无法拒绝。一是古萱萱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她是主动要求第一个“背摔”的人;二是,古萱萱实在太美了,对于这么美的女孩子,作为男人的教练感觉自己无力拒绝。 于是道:“好,你想要换谁?快一点。”古萱萱朝下面的人群中看了一眼,:“梁健和季丹。” 梁健很是意外,古萱萱竟然会指定自己。他当然明白,古萱萱呆会摔下来的时候,什么部位会落到那里。她请季丹是可以理解的,季丹是她的闺蜜,但是叫自己,就有些想不通了。 男人都以羡慕的目光投向梁健。女人都朝梁健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只有江东流狠狠地瞥了梁健一眼,然后走到后面去了。 梁健当仁不让,走到了那个重要的位置上。教练却:“季丹能够承受这样的重力吗?” 季丹听到教练对她的不信任,体内男人婆的本性,又一次暴露了出来,她喊道:“教练,你看不起我吗!这个项目训练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信任吗?请你信任女性。” 教练无语,被男人婆的气势彻底镇压,只好:“好,那就这样,开始。” 不知为何,看到下面有梁健和季丹在,古萱萱的安全感就增加了不少。尽管内心还是有一丝害怕,她还是一闭眼,脚尖一松,往后靠下去。她看到了空与她平衡,双臂紧贴身体两侧,在空中放空了一秒钟,身体就沉沉地落在了下面手臂织就的里。 梁健感觉古萱萱充满弹性的臀部,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往下沉,然后被他和季丹早已准备好的力量给硬生生往上托了起来。其他人赶紧,将古萱萱扶着站起来,然后就鼓起了掌来。 古萱萱了声:“谢谢。”目光却朝梁健脸上流转了一圈。江东流简直是怒火攻心,心中暗骂:“梁健,你等着,待会轮到你,即使不能让你残废,也起码让你骨折。” 第二个是男同志,中间自然恢复了以男同志为主了。这个男同学是个大胖子,加上中间的力量有些薄弱,大胖子差点破了手臂之,漏到地下。最后,总算还是把他兜住了。 接着又上去几个男同学,都成功完成了这个项目。季丹也上去了,她学着古萱萱,她也要梁健站在那个“重要”位置。教练却断然拒绝:“刚才古萱萱,是因为第一个上去的,我们为了鼓励她的勇气,才允许她指定人,其他的人一概不允许,我们培养的就是信任,你们任何人之间都应该充满这种信任。” 季丹冲教练撅了撅嘴,没得选,她也只好背对大家摔了下来。还算是成功。 接着就轮到梁健了。梁健离开队伍走上背摔台的时候,人群之中就涌动了一下,接着江东流、柳学成、董跃和其他几个人就占据了那几个关键位置。 梁健的朋友唐磊根本没有意识到,某些人要玩阴谋,看到他们这么热情的要去那费劲的受力位置,他不在意地站到了后面的位置。 梁健耳边又响起了先前董跃的那句话:“信任背摔,别‘信任被摔’。”是啊,信任,然后被摔。如果中间那几个人都不用力,他这从两米高台上下来,直接摔到地上,恐怕不死也是残疾,不是残疾至少是重伤。 但是,这个项目不是堂而皇之的冠于“我勇敢、我信任、我担当”的主题吗?如果自己中途退出,非被别人视为胆鬼不可。这于梁健的身份,肯定是不符合的,将会成为一直缠绕自己的笑话。 原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古萱萱一样制定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但是这条路如今也已经堵死了。 梁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只能寄希望于江东流等人不要真的那么鬼祟、那么卑鄙。等梁健背对下面那些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得还是太幼稚了,自己所处的不是纯粹的纯真同学关系,而是官场的复杂关系。在这个场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只要他那样摔下去,只要下面正好是江东流这几个人,他肯定会死挺挺地摔在地上。 看着梁健的背影,江东流露出阴谋得逞的怪笑,他对董跃、柳学成和其他几个他已经收买的学员,互相示意。江东流心里暗笑:“梁健啊梁健,这次你就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时候,台下古萱萱望着梁健的背影,和他缓慢的动作,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担忧,她不知道自己担忧的到底是什么,目光不由落在江东流、柳学成等人的手臂上。但是,她还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想要在这个事上搞阴谋诡计。 梁健抬了下头,准备“背摔”而下。 忽然下面有人喊道:“等等。”大家都齐齐朝这个人看去,这人就是董跃。 大家都愣了,梁健愣了,江东流也愣了。梁健心想,难道董跃要当场拆穿江东流的阴谋?显然他是高估了董跃。 只听董跃:“不好,我拉肚子了。”着董跃就从“垫背”的人群中出来,跑向了远处的厕所。大家都笑了起来。 教练:“后面的人顶上去。”听到这句话,也许是凭着本能,古萱萱就上前去,补在了董跃的位置。她的动作是无意识的。 江东流朝古萱萱看了看,心想,古萱萱不会有什么大力气,她要在这里,就让她在这里! 梁健心想,这一劫肯定是逃不了了,就算背后是刀山火海,他也照样得跳了。梁健仰起头,瞧着空中刺眼的阳光,身子向空气之中靠去,这就是“信任被摔”? 梁健看到上的白云真好看……在他身下,江东流几个原本紧紧绞在一起的手臂忽然松开了,形同虚设似的摆放在梁健的身下…… 着,梁健就拿起了胡英的脚,在受伤的地方轻轻揉搓着。尽管隔着黑色长袜,胡英的腿还是充满了弹性。 胡英被梁健按摩着,身体一阵阵酥麻。一会儿,感觉疼痛减弱了不杀,她对梁健:“舒服多了。”梁健接触着胡英腿上的肌肤,一时之间也有些欲念难受,手忍不住在胡英腿上抚摸了一下。 胡英身子一震,双手撑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见胡英没有任何阻止,梁健的手就沿着胡英的腿,一直向上,到了腿弯,到了大ui……两人交叠在一起,迎接着一**快乐的传感。 两人每一次快乐过后,都会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他们才用了餐,喝了点酒。胡英面色红润,娇艳如花。 梁健了一句:“你真好看。”胡英犹如女孩般红了下脸:“你哄我的?”梁健:“哄不哄你,难道还能骗得过你!”胡英媚眼朝梁健瞥了眼,很是开心。然而,她很快就转到了正题:“今找我是还有别的事?” 梁健本来是为李宁托的事情,找胡英的,但这会他觉得不合适,就:“下次再。” 胡英:“跟我,你不用忌讳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你只要就行。” 本来自≈ap;ap;#:///( ) 第356章感情增温 从梁健走上背摔台,古萱萱就一直感觉有些担忧,否则她也不会主动上前来,以她女孩的微薄力量,来行“垫背”之事了,而且还要和江东流等人绞在一起,直到此刻,古萱萱算是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某些人心怀不轨,就是想要害梁健。()她想指出江东流他们的阴谋,但是梁健已经从高空摔下来,按照这样的速度,他马上就要后背着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东流等人的手,算是完全松的,根本起不到什么大的阻碍作用。 时迟,那时快,古萱萱没多想,身子一低,就滑到了地上。大家都还没有反映过来,梁健的身体,几乎没任何阻拦的穿过那些松开的手,摔到了地上。 梁健心想,这会是惨定了,非死即伤。然而,接下去他的反应,身体下面软绵绵的甚是舒服。他翻过身来,看到古萱萱紧紧皱着眉头。 大家都围观了上来。梁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没有受伤,但却看见,身下的古萱萱似乎已经重伤。有人要拉她起来,教练怒喊道:“你们谁都不许动!叫医生。” 这的拓展训练,到此告一段落。因为疼痛,一会儿古萱萱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这件事情,引起了校方的注意。这一方面是,在教学活动之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信任摔背”,根本不值得信任,有些学员玩忽职守,差点造成一个学员直挺挺从两米高台上摔到地上,这已经不是“信任摔背”,而是“信任被摔了”。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今后这个“信任摔背”还怎么搞?这不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嘛? 另一方面,漂亮女学员在紧急关头,勇敢救人。这也完全出乎校方的意外,这明,尽管有些学员不值得信任,但还是有值得信任的学员。 市委组织部长同时兼任了市委党校校长的胡英,不久就听这件事情,她非常恼火,这不仅仅是因为涉及到了梁健,同时还涉及到学员的素质问题。这其中肯定是有些背后的因素,胡英对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和纪委记,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给学员一个交代。他还,这期的优秀学员一定要给古萱萱。 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朱清水和纪委记石桥,一起找梁健所在组的学员谈话。肇事者江东流、柳学成等人,当然抵死不认是他们的过错,仅仅这完全是失误。江东流马上把接受调查的情况,向老爷子报告了。市政协主席江易一个电话飞给了党校常务副校长,,你们现在都敢随便调查我儿子了?别以为我到了市政协就没有能量了! 面对得如此直白的江易,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倍感压力,调查只好草草了之,结论是,学员不慎、疏忽大意才造成了如此事故,下一步做好三点:加强教练的教育;加强学员的培训;进一步强调合作共信。并向胡英汇报了市政协主席江易的原话。 胡英非常气恼,都已经是二线的干部了,这个江易主席,还是如此蛮横霸道,怪不得会培养出这样无恶不作的儿子。 胡英冷静了一会儿,想,如果这事闹大了,就会变成她胡英和江易之间的矛盾。毕竟人家江易是市政协主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跟江易闹还不是时候。所幸梁健没有事情。胡英想,还是把这笔账先记在心里。 梁健当晚就去医院看了古萱萱。经院方检查古萱萱其他地方都没有事情,只是左手手指有些轻微骨折。医生,那种情况下,受这么一点伤,简直是奇迹。 而手指上的这个骨折主要是古萱萱当时本能的想要撑住掉下来的梁健,但是已经来不及,在巨大压力之下骨折了。 梁健不由想起,自己压在古萱萱身上时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当时的压力可以,全部被古萱萱承受了去。她如今却只是手指受了点伤,如果不是奇迹,只能明,当时压下来的身体接触,还是完全符合力学原理的。 当然,这些话,梁健是不能对古萱萱的,否则古萱萱肯定要发飙,如果不是我救你,现在躺在这里的肯定是你!现在你还在回味,压在我身上的感觉,你还是不是人啊! 当然古萱萱没有骂出来,梁健也没有讨骂。 梁健是买了很多高档礼去看望古萱萱的,有高大上的水果,也有高档化妆。古萱萱瞧了他一眼,:“你这是搬家哪?” 梁健:“应该的,你都为我这样了,我即使把全部家当用来给你买礼物,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啊。”这些话就相当入耳了,古萱萱:“你也不用太感谢我,反正我当时也是本能反应。” 梁健:“你本能反应,就这么关心我,那我更要感谢你了。”古萱萱耳根一热,瞬间脸上飞霞升起,煞是好看。 当然这些话,都是在没有人在场的时候的。令梁健奇怪的是,古萱萱的老爸异常的老实巴交、人畜无害,见梁健来了,他非但没有责怪梁健,反而出去打水,要给梁健倒茶。据他老爸是总工会下面一个事业单位的职工。梁健很是奇怪,这样的老爸怎么会生出如此漂亮可人的女儿呢? 事后,梁健又找了个机会询问了古萱萱的闺蜜季丹,才了解到,原来古萱萱的妈妈以前是下放青年,当时古萱萱老爸还在农村,两人相爱并生下了古萱萱。下放结束后,古萱萱老妈回了北京,并没有带走古萱萱和她老爸。据,那是因为古萱萱老妈的父亲,是京城的高官,根本不同意这个婚姻。不过他们还是照顾了古萱萱的父亲,将他从一个农民变成了镜州市总工会下属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 这种事情,梁健以前也听过,也见怪不怪。他感叹,古萱萱原来有一个**的老妈,怪不得能够长得如此倾国倾城。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古萱萱老爸这么人畜无害。 当古萱萱的叔叔翟兴业夫妇走进来的时候,梁健就明显地感受到一种不友好。 看到翟兴业和一个女人进来,梁健也很是诧异。这两个人和古萱萱是什么关系?他从未了解。他只知道,翟兴业当时在四川罗援建,结束时候的考察是熊叶丽和梁健等人去的。 翟兴业当时是建设局局长的候选人,但是他是市委记谭震林的铁杆,而且他在罗也闹出了一些事情。因为主观、客观上种种原因,翟兴业没有上位,一直在建设局副局长的位置上滞留着,到目前为止,他的那趟援建算是白去了。 翟兴业当然知道,自己难以提拔,跟梁健在那次考察中发挥得负面作用有很大关系。心里一直恨得痒痒,这次却在侄女古萱萱的病房里遇上了梁健。既诧异,又痛恨。梁健还算懂礼貌,主动跟翟兴业打了招呼,翟兴业没有理会。 翟兴业的老婆见翟兴业冷漠,也没有跟梁健打招呼。气氛有些尴尬,古萱萱早在叔叔那里听了很多梁健的坏话,这会梁健在自己病房里,她知道叔叔肯定是不开心了。 古萱萱朝梁健调皮的使了一个眼色,梁健会意就告辞了。 等梁健一走,翟兴业就询问古萱萱,这次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萱萱简略地了几句,几乎把梁健这个名字都要略去不讲。翟兴业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当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古萱萱是有意对某些事情避而不谈。他就询问古萱萱老实巴交的父亲。 古萱萱老爸当然啥都了。这下好了,翟兴业和他老婆都特别的不爽,自己的侄女,竟然会去救梁健—一个翟兴业的仇人! 翟兴业:“萱萱,当时我就告诉过你,梁健是一个什么人了?没想到,你真的认识了他,还救了他的命。”翟兴业的老婆也插了进来,她似乎比翟兴业还要愤怒:“萱萱,梁健是一个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宏叙手下的一条走狗。整就是帮着宏叙笼络关系,整治对手。如果你叔叔不是因为宏叙和梁健,早就已经坐上局长的位置了,或者副厅级也不定到手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了这一大通,古萱萱一直没吭声。等他们彻底唠叨完了,古萱萱才道:“叔叔,阿姨,其实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想到他是谁,只是本能地冲了上去。” 古萱萱老爸古原很疼自己的女儿,就:“我们萱萱心肠好,才会去救梁健。否则叔叔交代的事情,她肯定不会那么去做的。” 翟兴业瞧着古萱萱:“萱萱,真是这样吗?” 古萱萱点了点头:“叔叔,是这样的。”翟兴业:“那就好。” 翟兴业的老婆:“萱萱,希望你以后别再跟梁健多联系了。这家伙,不仅是我们的仇人,而且听,他的个人作风也很乱,你要心这种人。” 古萱萱脸上微红,心想,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和梁健同床共枕过,不知会作何感想。 本来自≈ap;ap;#:///( ) 第357章市长心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因为古萱萱的事情,原本三的户外拓展训练,就缩水成了一。复制址访问://其余一加了课程,另外一用于自习。党校常务副校长还特意到他们中青班上来强调安全问题。 所有学员都明白,这完全是因为江东流等人造成,害得大家不仅不能体会拓展训练的乐趣,还害得整个班级原本融洽的氛围,变得频临崩溃。 在常务副校长给他们上完课后,宋城突然举手。常务副校长允许他话。宋城郑重地站了起来,:“校长,我有个建议,我们应该重新推举一位班长。” 江东流的死党柳学成,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江东流出头:“我不同意,为什么要重新推选班长?我们不是有班长吗?” 宋城毫不示弱:“我们现在的班长人有问题,这样的班长,怎么可以代表我们班。那岂不是明,我们整个班的人都有问题?” 宋城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那“信任摔背”过程中,他原本是站在承受压力的重要位置,后来被江东流等人挤了上来,他还以为他们是积极主动,就让开了。没想到是一个阴谋诡计。宋城一想到这事就来气,自己简直被人耍了。 被人耍还是事,关键是若不是古萱萱,梁健真会出事。如果梁健真出事了,那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他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江东流忍不住,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谁呢?”唐磊也站了起来:“谁,大家心里清楚。” 常务副校长看到这种情况,:“班主任任老师,你组织一个投票选举。大家不记名投票,谁得的票数多,就谁当班长。” 着就离开了。任杰老师拿来白纸,发给每位学员。因为有了常务副校长的发话,再没有人跳出来阻止投票。 江东流朝梁健投去不满的目光,心道:“梁健,我就不相信我会输给你!” 大家都刷刷地写了,折叠之后,交到了班主任任杰手里。任杰一张张拆开来。任杰让季丹帮忙一起唱票。季丹也感觉江东流这个人很不靠谱,觉得还是换一个新班长比较好,很乐意上去帮忙。 任杰看到季丹乐意上来跟自己合作,心里乐了,唱票也更加起劲。 一票票出来,江东流的脸色就开始发白了。开始的十来张票,填写自己名字的一张也没有,之后才连着有了三张,后来又开始没有了,都是梁健的票。 梁健并不很在乎当这个班长,反正自己已经是县委常委,这哪里是一个班长可以比的。他脸上不露任何表情,只是看着黑板上自己名字边上的正字笔画多了起来。 他也没有推辞自己不想当,这是因为,他也想让江东流丢丢脸,面对这个什么下三滥手段都能用的江东流,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给他面子了。 唱票结果:梁健1票,江东流5票。 狠狠地给了江东流一个耳光。班主任任杰宣布:“根据投票结果,梁健担任班长。” 大家都鼓起掌来,只有江东流和他手下几个人,站起身来,灰溜溜走了。 当,季丹把投票结果,打电话告诉了还在医院里的古萱萱。古萱萱:“江东流真是不该当班长,他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管他与梁健有什么过节,总不能想着法子要人家的命!如果我在,我会毫不犹豫地投梁健。” 季丹笑:“我知道你当然会投梁健,你都为他受伤了。”古萱萱赶紧:“我只是觉得,梁健更加适合,没有别的意思。” 古萱萱是担心季丹会误会自己。古萱萱知道季丹喜欢梁健,而如今自己却救了梁健,会不会让季丹有想法。没想到季丹:“你不用解释。如果你喜欢梁健,我会毫不犹豫地退出,因为像你一样舍身救他,我做不到。” 古萱萱在电话那头:“别胡,我怎么会喜欢梁健!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叔叔翟兴业和梁健还有那么深的过节!”放下电话,古萱萱愣愣想着自己刚才的话,如果叔叔与梁健没有过节,那自己和他,会不会……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开。 对江东流进行惩罚,是不大现实了。为此,常务副校长一直感觉没法向胡英交代。毕竟胡英曾经明确要求,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如今,通过投票梁健当了班长,虽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也是一个动作。常务副校长赶紧打电话向胡英报告了。 胡英没多,就:“这个中青班跟以往的班级有些不一样,因为少数人的搅合,班风都坏了,你们要好好抓抓!” 常务副校长连声答应。 自修的那,梁健记起宏市长那在电话中过,让他这个礼拜抽空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这正好有时间。于是,梁健拿起电话,准备给陈辉打电话。但是一想,这个陈辉自从当了市长秘,就彻底变了。 也许并不能他变,而是本性如此,只是当时在梁健下面一直被压制,如今死灰复燃。 这么想着,梁健就不给他电话,直接给宏市长发了短信,反正是宏市长请他去的。没想到一会儿,宏市长就回复了短信:现在过来,我有空。 这的市政府显得挺安静,梁健从电梯出来,皮鞋声显得很是响亮和空旷。陈辉似乎听到了有人走入,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梁健,就问:“梁常委,先到我办公室坐坐。我去向宏市长汇报。” 梁健朝他瞥了一眼:“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好了。”陈辉用手臂拦了下道:“请梁常委原谅,这是我的职责,我先去报告一下。请稍等。”陈辉是一定要向梁健强调他才是秘。 梁健就是不想鸟他,干脆甩给他一句:“宏市长跟我通过电话,让我到了直接进他办公室。” 陈辉这次没话了,只能郁闷地看着梁健。 来到宏市长面前。这次宏市长,既没有读文件,也没有作批示,而是颇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专门在等着梁健的到来。 梁健当初服务宏市长时,两人关系最佳那段时间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梁健颇为亲切的称呼了一声“宏市长。” 宏叙朝梁健宽厚地笑笑:“梁健,有一段时间没来我办公室了?”梁健:“我再次向宏市长道歉。是我不好。”对于领导,没必要其他客套的话了,承认自己的不是就行了。 果然宏市长宽厚地笑笑:“你也不用道歉。这主要也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啊。” 听了这句话,梁健差点就感动了。毕竟跟着宏市长有那么一段长的时间,还经历了很多波折。这段时间以来,梁健以为宏市长是放弃自己了。没想到,今宏市长竟然,对梁健关心不够。这就如一个离家出走多年的父亲,突然某一回来,对儿子:“我爱你爱得不够。” 梁健:“宏市长对我已经很关心了。如果没有宏市长的关心,也就没有我的今。”宏叙:“你有今,有很多人的关心。也不独是我一个。”梁健就不吭声了,毕竟他知道,自己能够走上县委常委的位置,主要还是靠了胡英和高成汉。 梁健心想,宏市长让自己到他办公室,应该不会是仅仅为表达对自己关心不够的歉意。梁健问道:“宏市长,上次电话中让我来,宏市长有什么任务要吩咐我去办吗?” 宏叙目光一凝,又依旧宽厚地笑道:“有件事情,你最清楚了,那就是马记儿子马瑞的事情。” 梁健当然知道马记儿子的事情。那是将近两年前的事情,宏市长需要通过北部新城来建树自己的政绩,当时市委记谭震林却想要搞凤凰山景区开发,在角逐中,省委副记马超群来镜州市调研。 如何争取马超群副记对北部新城的支持,当时梁健和胡英是想尽了办法,才从马超群儿子是海归入手,重点描绘北部新城中的海归创业园,还通过凤凰山的住持帮助话,最后才争取到了马记的支持。 那之后,又为北部新城的拆迁推进,废了好多精力,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感慨良多。后来,马记儿子马瑞,归国之后,顺利入驻了海归创业园开始创业。 这件事情在梁健的印象当中,似乎已经是平稳发展的事情了。不知为何,宏市长今又提了出来。梁健:“是啊,宏市长,这事情我有些了解。” 宏市长:“马记对我们镜州市的发展还是挺关心的,将儿子放在我们这里发展。这对于镜州市也是一种无形资产。” 梁健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心想,如果是国家领导人的儿子放在这边发展那就更好了。 宏市长:“马瑞也很用心,在创业上也很努力。但是毕竟创业是需要资金的,特别是他才刚刚起步。最近,他亲自来找过我一次,是关于融资的问题。提了很多好的想法。我想,你跟马记的秘,也比较熟悉。我看,你什么时候,能不能去见见马瑞,或者我让他来找你一次,看看他需要什么帮助?” 梁健这才明白了,宏市长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本来自≈ap;ap;#:///( ) 第358章棘手之事 原来是为了钱的事情。 宏市长办公室里依旧非常安静,梁健这时候不作声,没有完全答应,也没有完全不答应。 一转眼却瞧见宏市长的大窗子外面,有一只鸟雀出奇地停在窗棱上。那只鸟似乎在啄食什么,但是梁健知道那边除了坚硬的金属啥都没有。梁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有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在根本没有的地方,寻找某些需要的东西呢? 宏市长找自己是有目的的,而梁健却来宏市长这里寻找信任、关心、爱护等感情的依托,这不是白找吗? 梁健脸上啥都没有表露,不过他知道,自己还是得有所答复,沉默了半分钟后,梁健就如醒了过来一般,回答道:“宏市长,这样,这几有空的时候,我就去探望一下马瑞,请他吃个饭,了解一下他需要什么帮助,到时候再向宏市长汇报?” 宏市长仍旧宽厚地笑着:“他需要什么帮助我已经了解了,你了解清楚之后,直接办就行了,有了效果再跟我汇报。” 梁健只能:“好的。” 梁健感觉,这肯定会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意识到这一点,与宏市长之间的谈心就变成了一种难以继续的事情,原本敞开的心门,一点点闭合,想要找到开启的门缝,就会显得费劲。 这时候,一个电话过来,倒是让梁健松了一口气。宏市长似乎也希望梁健接听电话:“你接。” 接完电话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可以让人松一个口气的事情。打电话来的是镇长傅兵,电话中颇为焦虑的:“有一大批人到镇上来上访了。” 梁健奇怪,心想,镇上最近应该比较稳定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又有大批群众上访。在宏市长面前又不好多问,梁健了句:“等一会,马上给你电话。”就把电话合上了。 宏市长与梁健要谈的都已经谈了,再谈下去也就是应景的话了,见到梁健似乎有要事,宏叙就:“梁健,如果有事要处理,你就先去忙。” 梁健礼貌地辞别宏市长,到了外面,只见陈辉等在过道里。梁健拿起了电话,也不看陈辉就朝电梯走去。 陈辉看到梁健走进了电梯,眼中愤愤地朝梁健背后盯着,直到梁健进入了电梯。他就快速走进了办公会,虚掩了办公室的门,鬼鬼祟祟地向着电话那头报告:“喂,梁健今来宏市长这里汇报了一次工作,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汇报什么。好……好,我会随时关注的。” 梁健问明白了镇上群众的上访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矿业董事长邱龙卷走了一大笔钱,然后逃走了。邱龙在镜州的时候,大家看到他的矿山企业有暴利,又加上他处处宣扬自己的背景雄厚,大家都纷纷到龙矿业入股。由于想要入股的人太多,包括很多市县的领导及其亲友都来入股,因为回报很高。引得镇上但凡有几个闲钱的普通老百姓都想要来入股。 不给入,怎么办呢?还四处找关系入。这就使得龙矿业几乎从来不缺钱,邱龙吃香的、喝辣的、玩美的、送官大的,从来就不缺钱,有人帮他源源不断地输送金钱呢。 直到最近,梁健通过作风建设,勒令机关干部全部撤除股份,龙矿业才少了一部分重要的股东。但还是有数额巨大的社会资金投在龙矿业,包括市县的领导干部和一般干部。 如今,邱龙惧怕因为偷挖石矿和偷税漏税被罚而潜逃,将所有钱财席卷而去。那些股东看到自己的钱一夜之间不知去向,纷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去了矿业多次,矿业之中除了几个看门的,已经彻底被查封,他们感到了自己的钱是要打水漂了。 有事找政府。于是那些股东,就纠结起来,到镇政府来集体上访要求镇上帮助解决。 镇上已经派了分管工业的副镇长战卫东去做上访群众的工作。战卫东,大家当时投资龙矿业,都是自愿的行为,如今邱龙逃走,你们也只能去找邱龙,或者到矿业去解决问题。 战卫东没有从被吞钱群众的角度考虑问题。大家当然听不进去。有些群众就:“你们的到是轻巧,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邱龙,还用到镇上来吗?” 战卫东也根本没有想要解决问题,他:“但是,来找政府也没有用啊。关于邱龙逃走,公安上和检察院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你们都好好回去等消息!” 如果上访群众是如此好糊弄,那么也不会来上访了。战卫东做群众工作的时候,对石矿问题非常了解的何国庆只能摇头。这么做群众工作,搞不好还会把矛盾给激化了!但是,如今战卫东受命来处理此事,他倒还不好插手! 上访群众之中,有一定的数量,都是市县的干部或者他们的家属,有水平的人不少,其中一个就道:“我们来找政府,是有充分理由的,那就是镇政府对于邱龙的潜逃负有责任:第一个,镇政府恐怕早就已经知道邱龙有潜逃的可能,否则,为什么镇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大部分都已经从龙矿业撤股了,这不是早就知道他会逃跑吗?二是,邱龙逃逸跟镇上要查邱龙的偷挖矿石和偷税漏税,是有直接关系的,如果镇政府不请上面来查,邱龙干嘛要逃呢?” 战卫东被群众代表这么一通抢白,一下子无语了。他想想,还真有些道理。一个干部都无法服自己,那就更别提服别人了。站在一边的何国庆,见战卫东如此不济,只好摇头,他提醒战卫东:“他们都是歪理邪!我可以反驳他们!” 没想到战卫东却:“群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是跟我们有关系。”群众看到镇上没有对他们的话作出及时反映,就认为真理完全在自己这一边,就更加闹腾了,喊着要镇政府解决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镇长傅兵认为必须向县委常委、镇党委记梁健汇报此事了。梁健在车上听了有关情况,感觉这件事情不能轻视,就对镇长傅兵,一个时后班子成员开会。 与傅兵通完了电话,梁健马上跟何国庆打了一个电话,对他:“你马上帮助去查一查,副镇长战卫东他自己或者他亲戚是否在龙矿业还有股份。” 梁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据他判断,战卫东并不是一个笨蛋,只要能够走上乡镇副职岗位的,基本没有一个笨蛋,特别是在涉及自身利益方面,都是精明鬼。 今战卫东在面对群众时,表现得如此白痴,显然有问题。 何国庆这段时间,对龙矿业的事情一直在了解、在关注、在研究,把整个来龙去脉都搞得一清二楚了。听到梁健这么一提醒,他马上反应过来,心想,梁记果然还是不一样,比自己高明。自己还因为战卫东只是能力差,不知道如何面对群众,却没想到背后可能隐藏着利益的问题。 何国庆很方便的一查,半个时就找到了,果然战卫东的舅舅家在龙矿业之中还有股份。这股份的数字还不,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在龙矿业有六十万的股份,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这或许明,何国庆是借用舅舅的名义,还在变相入股。 何国庆马上将这一情况向梁健作了汇报。梁健听了之后,笑道:“国庆办事的效率就是高。” 班子会议召开了。 进门的时候,梁健就听到,有几个班子成员在聊:“好在前段时间,已经把股份给退了出来。”“是啊,否则这次恐怕也要被席卷一空了。” “梁记为我们班子成员做了一件好事。” 只有何国庆黑着脸,心里想:“好事个屁!” 听镇长傅兵又对大家做了一番介绍。梁健:“大家,该如何应对这次的群众上访?我认为,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在一开始就给予妥善解决,以后后患无穷。” 这时战卫东马上发言了:“梁健记,我认为,这个问题要解决,也只能靠钱。如今邱龙已经逃跑了,群众肯定非常担心。一边是要靠司法机关追查邱龙,另一方面,我们最好向市县争取,然后镇上补贴,先给群众补一部分钱,这样才能稳定大家的心态。” 听了这个法,镇人大主席方阳首先不同意:“我认为这样不妥。投资都是个人行为。有句话的好,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不能老百姓投资失败,要求镇政府来买单的,没这种法。” 战卫东不悦的:“按照方主席的意思,就任由群众上访吗?不定待会情绪激动了,把镇政府给砸了!” 梁健这时话了:“战副镇长,我听,你舅舅在龙矿业也入了股,至今都还没有退出,有60万,是这么回事?今也来参加上访了对?上次,我已经专门过,大家都要从龙矿业把股份给退出来。大部分领导干部,都已经退出来了。但是也不排除一些干部,还变着花样,利用亲戚在矿山入股。当然,我相信战镇长没有这么做。” 战卫东脸上露出了哑巴吃黄连的表情:“当然,我当然没有!” 梁健朝大家笑笑然后:“今这个上访的事情,必须我们班子成员带头,去做好安抚工作。我想,要把握几个原则。” 本来自≈ap;ap;#:///( ) 第359章高官少爷 班子成员都看着梁健,不知他会提出哪几个原则来。 梁健早就胸有成竹,:“第一,不能激化情绪。这些干部群众投资款被卷走,的确是有些咎由自取的意思。但是,既然找上我们政府了,那我们就关心一下,要受理。我建议,派专人将大家的股份数都记录下来。 “第二,不能打包票。我们不能,我们一定能帮助追讨回来,这连市公安局和检察院都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只能积极配合。 “第三,依法处理。等到检察院、法院和其他相关机构,对龙矿业负责人量罪判刑,并对矿业资产进行处理之后,按照法律规定进行变卖处理。” 梁健问大家还有什么其他好的意见?这时候,党委副记王雪娉提出来:“战镇长有亲戚在上访群众当中,我建议,今去做工作,战镇长就不要参加了。否则也让战镇长难受。” 接着镇长傅兵也:“我同意。” 梁健也不再征求大家意见,就:“那就这样!让何国庆一同去做工作。” 大家走出了会议室,留战卫东在会议室内生闷气,他感到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有些摇摇欲坠。 有关班子成员把梁健提出的三点原则,贯彻到了工作当中,起到了比较明显的效果。到了傍晚时分,这些人员也都纷纷散去了。 梁健打电话给县委记葛东,向他报告了有关情况,葛东听后,似乎对梁健的工作比较满意,提到:“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前一阶段的工作,你们做的不错。希望还是要紧紧盯住,不要让他们到上级上访。” 梁健心想,这次有些上访者还是市里和县里的,出了事情都要乡镇来安抚,乡镇工作也太不好做了。但是他没有出来,只是:“葛记,我们会尽力的。” 葛记:“梁常委,今组织部李宁部长,根据你们班子的实际需要,还将对向阳坡镇班子做些调整。你有意见吗?”梁健上次已经跟李宁得很清楚,李宁为了接近胡英,应该会根据梁健的要求,来进行配备,于是他就不废话了。 梁健:“都听县委的。”葛东:“那就好,最近我们就会安排调整。” 古萱萱从医院出来,正常到党校上课了,她的手上了点石膏,但是没有上绑带,因此很多事情都能自理。季丹毕竟是古萱萱的闺蜜,左右不离,帮古萱萱做各种事情。比如,提上课的文件袋,或者泡热茶之类的。 古萱萱都不好意思了,:“丹丹,这些我都能做,你不用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 季丹:“没关系,没关系。你之所以受伤,不都是为了我们梁健吗?以后,若是我真的和梁健生活在了一起,你帮的不就是我那家里人……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听了这话,古萱萱立马无语。 梁健有一次也似乎听到季丹在“为我们梁健……”之类的话,就凑上去,问:“你们在什么?” 季丹妖娆地瞥了眼梁健:“这是我和萱萱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梁健顿时石化。 梁健看到季丹手里提着的东西,:“萱萱,你这些东西,我来帮助你拿也可以。”梁健是真心为了表示自己对古萱萱的感谢。 古萱萱却冷冷地道:“不用了。劳驾不起。” 中午,古萱萱坐在一张桌前,季丹正在打饭,梁健靠近道:“萱萱,这段时间,你好象对我特别冷啊。” 古萱萱漂亮的眸子一转,神情之中流露出一丝想要解释的热情。然而这种热情稍纵即逝,代之以一句:“我对你热过吗?” 梁健:“是不是因为你的叔叔翟兴业?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你叔叔没有个人恩怨,有的也是公家的一些纠葛。” “公家的纠葛”?古萱萱眨了下眼睛,心道,可是,我叔叔可不这么想!你把人家的官路硬生生给堵上了,使得人家上不上、下不下,人家不跟你“个人恩怨”才怪呢!” 古萱萱:“我也不是因为我叔叔的事情,我只是从来没有对你热过,我现在也不是对你特别冷,我就是像对待一个普通学员一样对待你而已。” 梁健眨了眨眼睛,就:“那好。” 对于古萱萱,梁健还真不想一定要跟她怎么样,尽管这女人长得的确有些祸国殃民,但这不等于自己就一定得被她祸害。 起初,梁健主动要接近古萱萱,只是因为江东流对古萱萱有意思,他纯粹是抱着搅局的心思去的。我把古萱萱追到,气死你这个江东流。 如今看到江东流在古萱萱那里,基本上没啥机会,梁健也就没有必要非得一定要靠近古萱萱了。该退则退。毕竟到市委党校来,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泡妞的。 这么想着,梁健就平静了下来。还有很多镇上的事情需要牵挂。 幸好,接下去几,镇上还算平稳,没有起太大的波动。 这明傅兵和王雪娉他们的工作是到位的。但是,根据王雪娉的汇报,这不等于上访已经平息下去,如果大家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恐怕不安的火焰就会重新燃起。 梁健去向高记汇报有关情况,希望能够帮助协调龙矿业的清理加快进度。高成汉答应了,会催有关部门加快对龙矿业的清理。同时,再次对梁健:“对于镇上新的发展规划,你们镇上自己先要抓紧研究。” 梁健感谢了高记的提醒,回去之后,又给傅兵打了电话,让他先按照生态立镇的理念,对镇上的发展规划进行调整,有必要的话可以邀请省级部门和高校参与规划设计。 傅兵:“他会等群众上访的事情平息之后,立即着手考虑。”梁健:“这件事情,不能等。关于群众上访的事情,我认为,你可以把任务主要交给王雪娉记和方阳主席,你只要面上掌控情况,其他的时间,可以立即着手调研的事情。” 傅兵心想,这是梁健在有意让他站在一把手的位置考虑问题,只有表示感谢:“一定听梁记的意见,马上着手。” 没想到县委关于班子调整的事情,能够落实得这么快,星期五下午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就县委部门和少数乡镇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 梁健这边涉及了两个岗位的调整。第一个岗位是党委组织委员,上次王雪娉提拔之后,就空了出来,这次县委组织部将干部科副科长、公管办主任赵韩宇派了下来,多数常委还以为这是组织部长要用自己的人,于是都画了同意的圈。还有一个是工业副镇长战卫东,被调整出了向阳坡镇,到了山北镇担任工业副镇长,这个人调整的理由,是在向阳坡镇已经十年时间,是该动一动了。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何国庆顺利被提拔为工业副镇长。这一点也是完全按照梁健的要求来的。葛东这次表现出了出奇的大方。 梁健心想,也许这主要是组织部长李宁的作用,他肯定给出了这两个人调整的充分理由。并让葛东认为,这不是梁健的本意。 常委会后,梁健向李宁投去了感谢的眼神。李宁放缓了步子,等到梁健走到身边的时候,道:“梁记,又是周末了,要不明约一下胡部长一起吃个饭?” 胡英上次已经答应了梁健,这个周六到李宁的饭局上露一下面。梁健却一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宁,他不想让李宁知道得太早,否则让李宁误认为这事情办起来太容易了。 今,梁健想要提拔的人,都已经到位。梁健心想,也有必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于是,他爽快地答应道:“我邀请一下胡部长,晚上给你回音。”李宁:“那就拜托梁常委了。” 梁健跟胡英发了短信,胡英因为上次已经答应,本就考虑在日程上,就:“好的。” 联系好了,梁健给李宁去了电话。李宁很是高兴,问梁健胡部长喜欢去哪里? 梁健:“不用太高档,胡部长不喜欢太浪费。”李宁:“那是,那是,听市政府边上凤凰山上,新开了一家会所不错,就去那里。” 梁健:“无所谓,听李部长安排。” 安排好周六的晚饭,梁健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最近很多垃圾骚扰电话,让人头疼。 但是,看到这个电话,又不是特别的“垃圾”,梁健就接了起来,只听到对方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梁健就警觉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对方:“我想找,梁常委,我是马瑞。” 马瑞,岂不是马超群记的公子吗?梁健不能怠慢,赶紧:“你好,马总。” 梁健之所以称他是马总,那是因为马瑞是自己创业,没有党政职务,创业总有公司,他在公司里就是总经理,所以就称为“马总”。 马瑞也不介意,很直接地:“梁常委,不知现在有没空,出来喝个茶?” 本来自≈ap;ap;#:///( ) 第360章疯狂之宴 看了看家里唯一的时钟,差不多已经九点多了。请大家(@¥)梁健很是奇怪,省委副记的公子马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 那宏市长跟自己提起时,自己好了过两请他吃饭的。梁健就:“马总好,那我就跟宏市长报告过,改请你吃饭。” 马瑞:“吃饭的事情,改就改。今,我先请你喝茶!”梁健如今做事,越来越不想干那些没有准备的事情,梁健本来过几请马瑞吃饭,其实就是想拖延一段时间,找个机会对马瑞有所了解。 这几因为有事,一直拖着,没想到马瑞亲自找上门来了。本是可以找个理由婉拒,但今是星期五,看来马瑞也是选准了时间的。再拒绝,恐怕让人觉得不礼貌了。 梁健干脆就爽气地道:“没问题。不过还是我请你喝茶,让我先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瑞:“这次一定是我请,我已经在茶室了。” 梁健知道那是市中心的一个茶室,就赶了过去。楼前进门,桥流水,后面就是一个隔间和包厢,显得巧而精致。 梁健心想,这个马瑞,还真有些雅兴啊!依着提供的包厢号,报给了女招待,就被带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休闲、头发整齐的男生坐在沙发上,手上正盘着一串珊瑚色的珠子。 这些年,梁健看到过不少人,都在玩这玩意,拿在手里,一个个的盘过去,很是享受的样子。梁健看到这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生,手中也玩着珠子,很是有些意外。 梁健主动招呼:“是马瑞,马总吗?”马瑞也站了起来,他身材比梁健稍矮,但起码也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容貌之中带着马超群副记的影子。 但是相比于马超群十足的官相,马瑞更多的是初出茅庐的感觉。毕竟马瑞是去年才从国外回来,可以对国内涉世不深。这倒是让梁健在心理上轻松了许多。 梁健本来以为,马瑞会是那种特别官二代的样子,话高人一等、趾高气扬,那就根本没办法好好交流了。没想到,这个马瑞还是相当的谦逊。 两人礼节性地握握手之后,坐了下来。 还比较通透的包厢之中,已经准备好了一壶茶和精致茶具。洁白的瓷杯,倒入了带点金黄色的液体之后,看起来甚是喜人。 马瑞托起其中一个茶碗,递给梁健,:“尝一尝。”梁健感觉味道还可以,点了点头。 马瑞很绅士地笑笑:“镜州这个地方,适合喝茶,养生啊。”梁健想要辨别他这句话中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凭这一句话,没办法搞清楚。他就不接腔,笑笑重复了一遍:“喝茶,养生。” 马瑞见梁健没有其他表示,又问道:“梁常委,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喝茶吗?” 资金?梁健心头就冒出了这两个字。当时,宏市长跟自己起马瑞的时候,就是谈到了钱的事情。马瑞想要创业,创业需要资金。 但是,如果直白的把“资金”两个字,出去,恐怕不是太礼貌。不是有句话,谈钱,谈钱就俗了嘛。今这个场合,可不是一个俗谈的场合。 梁健只好装笨,看着马瑞笑道:“马总,请。” 马瑞看着梁健,表情非常丰富地笑笑:“我主要是想见见梁常委。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梁常委在整个镜州市的名气,如雷贯耳,只要在官场,几乎在每个场合,恐怕都能听到人家在谈论梁常委。” 梁健听了一惊:“是吗?谢谢。我感觉自己的名气可没这么大啊。”马瑞:“这明,梁常委是一个很谦虚的人。” 听着省委副记的儿子对自己这么夸奖,梁健的感觉不能不好。但是,梁健也知道,这种夸奖不会是白白来的。所以,梁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 马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还普通啊?0岁当上县委常委,这个速度,已经是绝对不普通了,估计在整个镜州市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倒也是,在镜州市0岁的常委的确也就是梁健一个人。从这一点上看,的确是不普通了。梁健自嘲道:“有些干部,前期上得很快,后面就不动了。不定,我就是属于这种干部。” 马瑞摇摇头:“我对官场不了解,不过,我老是听我那老头子,仕途是规划出来的。仕途的确要有运气,但是运气有用完的时候,你刚才的那种人,开始很快,后来就不动了。那就是运气用完了。但是懂得规划的干部,就不一样,运气来了自然上,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也能想办法规避迂回的上,所以整体都是向上的。” 没想到马瑞能够出这样的话来。梁健:“马总啊,我觉得,你适合到官场发展。你的,虽然是你老爸的话,但是你能引用就明你有体会。你到官场,肯定有发展。” 马瑞摇摇头:“我就算了。我对官场不感兴趣,我还是喜欢创新,搞科研,就这么简单。” 梁健点点头:“其实,这也很不错。” 马瑞忽然笑笑:“今,我总觉得梁常委话有些拘谨。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梁健:“没有,没有,我这人就是这样,不喝酒就有些放不开。” 马瑞笑道:“原来梁常委喜欢喝酒?那我搞错了,下次我请梁常委喝酒。”梁健:“那不行,好了,下次是我请马总喝。” 马瑞:“梁常委,我有一个提议,你也别叫我马总了,我也不叫你梁常委了。直呼其名?” 梁健:“这样也行啊。那下次直呼名字。” 至始至终,马瑞都没有提起融资的事情。梁健也没有谈起,这是一个坑,等着你跳。如果你忍不住,先掀开了这个坑,那你就得自己先跳下去。梁健所以让自己一定要撑住。 马瑞给自己的印象,真是跟那些官二代或者海归派实在太不一样了。不过,梁健也不是特别想要与之交往,毕竟高官的公子,不是你想认识就认识的事情,这比直接跟高官打交道,都让人警惕。梁健不想太累。 梁健估计,这次马瑞不谈事情,下次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第二是周六。胡英和梁健都去赴李宁的晚宴。李宁很是慎重,让县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参加了,县领导当中,就没有其他人参加。李宁非常殷情,不断的敬酒。其他班子成员都是县里的科级干部,平时能跟胡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很少,也借此机会大敬其酒。 胡英倒也爽快,他们敬酒她一般都喝了。李宁突然提出,要敬一敬胡部长和梁健两个人。:“胡部长和梁常委都是从长湖区出来的,这是一个共同点;胡部长和梁常委又都是从市政府办出来的,这是第二个共同点。所以,我们一定要敬一敬两位有共同点的人。” 梁健赶紧:“你们要敬还是单独,我怎么能和胡部长平起平坐呢?”胡英却:“来,让他们一起敬我们,我看他们今也喝得不少了。” 喝得差不多了,胡英:“梁健以后的工作,还要李部长多多关心。” 此话一出,李部长受宠若惊,胡英肯这一句话,就明接受他李宁了。他就又拉着梁健敬酒。 晚饭之后,李宁要派车送胡英,胡英不用了。她想要走走。李部长:“胡部长一个人走不安全,梁常委送送,一定把胡部长安全送回家。” 梁健也不推辞,就跟着胡英一起走。 到了楼下,胡英问:“你上去坐一坐吗?”梁健:“就坐一坐。” 有个“就”字,这个意思很明白的。梁健担心与胡英过密的接触会有风险,对自己不好,对胡英更不好。胡英也:“就坐坐。” 到了胡英家里,她给梁健倒了水,对梁健,她想要先去洗澡,梁健可以到她房坐坐。 房里有特别的香味,这不是什么檀香或者香水,而是女人特有的香味。这间房,一个墙壁是简单而质地高级的架,都是政治、经济、历史等籍。可以看出,作为一个市级领导干部,还是需要经常加强学习的。 梁健无意之间看到桌上有一张平铺的纸张,边上有一支笔,看到上面的字迹,像是没有写完,梁健带着好奇,低头看了看,只见上面以骨干又温润的笔锋写着: 女人的自信来自何处?是来自某个男人的爱吗?还是你的学历、位置?可能都不是。而是来自你的财务自由,来自于你所见过的世界,来自于你的阅历,当然还有地位。女人依靠男人、家庭可以活的很好,但却无法活的有安全感。最大的安全感,还是得自己强…… 看着这些文字,梁健心里有种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一个女强人的心声吗?还有这是不是胡英故意让自己看的东西? 这晚上,梁健真的只是坐坐,就回家了。胡英也没有太挽留他。 本来自≈ap;ap;#:///( ) 第361章红珏之邀 这晚上,梁健没有睡好。请大家(@¥)胡英那些文字还历历在目。梁健不知道,那些是否是胡英的心声,还是她一时的感慨? 有一种理解、有一种惋惜或者有一种怜爱……都不清的复杂感觉。梁健对自己:“算了,别多想了。” 可所有失眠过的人都知道,当你对自己,算了别想了,自己偏偏就会想,然后就是一两个时过去了,还是没睡着。 日子向着初秋推进,早晨的空气有些微凉,清风吹动着楼下的树叶,轻轻摇曳着。 楼上的梁健,才刚刚睡着不久,睡得还挺沉。一条短信犹如燕雀般飞入,手机发出“嘟嘟”的提醒,梁健还是毫无知觉。 上午9点钟,梁健才缓缓苏醒过来。可以,好久没有这么迟起床了,当了县委常委的梁健,一般最迟7点钟也就醒来了。 刷牙、洗漱完毕,梁健将手机揣入袋子,到下面街上的吃店吃面。这是梁健最新发现的一家面馆,尽管很,但是面条质地地道,面浇头也不错。吃面的时候,短信又响了,这次梁健才听到,翻开来看。 是杨红珏的短息。这让梁健有些意外。 杨永珏已发了两条短信过来了,第一条短信写着:梁常委,今我要去看我外公,您有空吗? 这条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梁健还在呼呼大睡。第二条短信写着:今是星期,也没时间吗? 梁健眼前出现了杨连应沧桑的脸孔,此外还有十面镇那些兄弟们,不过今是星期,估计是看不到他们的。想想,自己也没啥别的事,就回复了一句:“行啊,一起去看看老人家。” 杨红珏很快就回复道:“这太好了,我开车来接你。” 梁健赶紧吃完面条,到街上买了些礼物:两罐高档蜂蜜、一条中华烟和一篮子水果。杨红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已经在他的住宅楼前了。 梁健远远看到一辆蓝色别克英朗轿车,这款车对于女孩子来还是挺合适的。 杨红珏瞧见梁健带了这么多东西,赶紧下车,让梁健把东西放在了后备箱,:“梁常委,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梁健:“不多,难得看老人,让老人开心开心。”杨红珏:“梁常委,其实你能去看我外公,才是他最开心的事情。”梁健笑笑:“今是休息,你就叫我梁健得了。” 坐在驾驶室的杨红珏,朝副驾驶室的梁健瞥了一眼,笑了笑叫了一声:“梁健。” 梁健朝她看了一眼:“嗯?” 引得杨红珏笑了,她:“其实,还是叫你梁常委,我觉得更合适一点,你毕竟是我的领导。”梁健笑笑:“那随你,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叫。” 这一转头,梁健瞥见,杨红珏的胸脯异常丰满,紧紧包裹在休闲衣衫之中,她衣袖之外的手臂,也是圆润光洁,闪着健康的光泽。梁健赶紧移开了目光,看着前面道路,问道:“你外公,这会几岁高龄了啊?” 杨红珏:“高龄也不算,78岁。”梁健点了点头:“在今,也不算高,但也不了,的确应该多看看老人。” 车子进入十面镇的领域,梁健就有些感慨起来,看着这些熟悉的道路、房子和风景,梁健又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年前,自己在这个地方工作过…… 车子进入的不是村子,而是一个区。这个区,是农民的安置社区,在村子两公里的地方新建的。看起来,才刚刚搬进来不久。 区的一些老人和孩子看到一辆汽车进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等他们过去之后,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车子开到老人所在楼栋门口,从车里下来,两人提着东西,走过去。 在楼栋下面,杨连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看到他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步子不是很快,但是显然很激动,他着:“啊呀,这是梁秘啊!” 杨连应当时就知道,梁健是镇党委秘,如今看到他也是这么叫。梁健很高兴地握着老人的手:“老杨啊,你好啊!身体不错,挺硬板的。” 杨连应:“还好,还好!梁秘啊,你可把老杨给盼得啊!上次我们红珏,现在你们在一个单位上班,我就对她了,你有本事就把梁秘给请来家里坐坐。只要能够再见一面梁秘,跟梁秘聊聊,我这把老骨头哪不见了,也算是瞑目了。” 听到杨连应这句话,梁健眼中,顿时满溢了泪水。自己这忙忙碌碌,在曾经工作过的村里,还有一个老人,这么想念自己。老百姓就是这么朴质,你对人家的一点点好,他们都记得,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杨连应也擦了一把老泪:“我们红珏,是有本事的,终于把你给请来了。”梁健的一颗泪珠从眼角滑了下来。 身边有人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梁健看到杨红珏的眼中也是红红的。红珏:“外公,我到上面去拿茶杯下来?” 杨连应点了点头:“好啊,先请梁秘到我们屋子里看看,然后我们到下面来喝茶。”这是一个七八十平米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卫,装修得很是简单,不过倒也干净。看得出来,杨连应是一个人住的。 看过了房子,又到了楼下。杨连应:“住在水泥笼子里,还是不太适应。我们这些拆迁村,很多老人都不适应,拆迁之后,村子上一大批老人都过世了。水土不服啊。我算是适应的还可以的,但是在水泥房子里,我还是呆不住,每只能在下面坐坐,走走。” 世世代代生活在土地上,习惯于在田间地头劳作、活动的人,一下子因为土地征迁,被从土地上赶走了,进入一个个狭的区。这是一个城市化的过程,也是一个残酷的过程,但这就是社会的大潮流,个人都被挟裹而去,民无办法,官也没有办法…… 梁健只能宽慰地:“能够适应就好,适应就好……还是得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杨连应也就抱怨了这么一句,其他他就不抱怨了,跟梁健聊着当时他在镇上的事情,对于被镇上的人拦住不让上厕所,后来梁健出来给他解围的事情,杨连应记得很清楚。的时候,已经没有当时的怒气冲冲,只是哈哈笑了。 时间可以抹去恨意和毒素…… 很快到了中午时分,杨连应:“梁秘,你一定得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梁健不好意思推辞。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镇南村村委委员楼新江。 梁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自己今在杨连应家。楼新江马上开着一辆奥迪车,赶来了。 楼新江看到梁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身份地位,就过来,跟梁健狠狠拥抱了一下。引得杨连应和杨红珏都笑了起来。楼新江让他们都去他饭店吃饭,他们就在安置区外面,开了一家饭店。 杨连应,今,就请梁健在他这里吃饭了,在这下面吃,搬一张桌子坐在下面就行。在这阳光里面。 楼新江听了,又看看梁健和杨红珏,就:“没问题,就在这里吃,不过菜和酒,我来安排。”楼新江一个电话,让人送一桌饭菜过来。 然后,一个人到杨连应楼上搬下了一个折叠桌子。杨连应:“如今,新江当了我们村上的记,老百姓算是有福了,他很为老百姓着想,给老百姓带来方便。” 楼新江下来,笑:“老杨在我什么呐!”梁健:“老杨在你的好话,你为村里办了很多好事。”楼新江:“我这个人传统,我这个人乡情重。如果我对老百姓不好,怎么能期望老百姓对我好啊。如果老百姓不好,我又怎么好。老百姓钱包鼓起来了,我饭店也好,车行也好才有生意啊。” 梁健点了点头,:“村里,就需要你这种,又能干,又实惠的干部。” 一辆面包车,载着饭菜来了。在的折叠餐桌上放了,还有两瓶五粮液。梁健摇摇头:“这不行。” 楼新江:“怎么不行?”梁健:“当街喝五粮液,你想让老百姓看我们是什么作风啊!”楼新江哈哈笑:“没事,没事。在别的村上可能有事,在我们村上肯定没事。你呆会看着就行了!” 杨连应竟然也不反对,楼新江已经拧开了瓶子,给他们倒酒。梁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如今他很注重自身的形象问题,喝五粮液这种好酒,肯定会引起老百姓的反感。怎么能没事呢? 直到一个中年村民路过看到他们在喝酒,就上来:“好菜,好酒嘛!” 楼新江:“啊,老蒋,快坐下来喝一杯。”老蒋果然也不客气,坐下来,端起杯子,跟大家敬了酒,:“今有口服,好酒。”然后接了一支楼新江的烟,走开了。 接着,又有几个村民走过,其中有一个是中年妇女,也来敬酒,喝得很高兴。 梁健这才明白,为什么楼新江不担心。楼新江:“我这是有酒大家喝。我在村记的表态发言中,第一我不花村里一分钱,我吃的喝的和抽的,都是自己的;第二我平时很节俭,喝的酒是普通泰山,但是有朋友来,我好面子我会用五粮液,大家给我点面子,别我;第三有酒大家喝,看到我喝酒,如果想喝就坐下来一起。所以大家对我没意见。” 梁健端起杯子,对楼新江:“你给我上了一课。这杯我敬你。”楼新江:“这次跟你吃过这顿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我们干一个整杯,怎么样?” 梁健也高兴,:“那就干一杯。” 杨红珏,开着车将梁健送回市区,梁健在副驾驶室上睡着了。杨红珏看着他睡着的可爱样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 本来自≈ap;ap;#:///( ) 第362章顶级方案 空有些阴测测的,好像第一场秋雨快要下来了。走进教室的时候,梁健发现今古萱萱有些不同,一看才知道,原来古萱萱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 也许是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古萱萱见到梁健时,竟然主动打了招呼“早上好。”梁健很是意外,笑笑:“好啊!”古萱萱这才意识到,自己跟梁健打了招呼,她似乎自觉很不应该,就收起了笑容,赶紧进了教室。 梁健真有些搞不懂,这女孩分明对自己有好感,却一定要装作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 江东流应该是注意到了古萱萱对梁健的冷漠,幸灾乐祸地路过梁健桌位边上,抛下一句“怎么,古萱萱都不理你啦?” 梁健冲江东流冷笑一声:“你相不相信,接下去的三时间她都会主动找我话?”江东流:“切,别臭美了。古萱萱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梁健,那你看着。着,他就拿起手机,给古萱萱发了一条短信。江东流根本不相信古萱萱会主动走过来,便静候看梁健丢脸。 没想到收到短信之后,古萱萱果然走了过来,看着梁健:“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了这话,一边的江东流简直目瞪口呆。“你对我做了什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包含的信息也太多了,更有可能包含的是,让江东流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梁健笑笑:“下次再告诉你,老师都进来了,马上要上课了。” 看到授课老师已经到了讲台上,并打开了课件,古萱萱也没有办法。美眸朝梁健瞥了眼,就离开了。 江东流很是不解。梁健和古萱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江东流那种古怪、无奈的表情,梁健爽一点了。原本,梁健是不想再接近古萱萱的,但是为了刺激江东流,他都不能就这么放手了。 中午时分,从食堂出来,梁健正在党校林荫道上溜达,古萱萱就跑了上来,问梁健:“那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梁健瞥见后面,江东流正在亭子里,贼眉鼠眼地观察他们。梁健就有意气他,对古萱萱:“如果你想听的话,就把耳朵放到我嘴边来。”古萱萱很想弄清楚真相,看看边上也没什么太熟悉的人,就把耳朵附到了梁健的嘴边。 梁健对古萱萱:“你分明对我还是有好感的,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冰雪美人呢!”古萱萱美眸瞥了眼梁健:“谁对你有好感?”梁健:“如果你不承认,我就不告诉你真相。如果你哪承认了,我就告诉你真相。” 这时候季丹从超市买了新鲜水果追了上来,看到梁健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季丹就问古萱萱:“你们在什么?” 古萱萱望着梁健的背影,:“没什么。我对他,他这个班长做得很不到位!”季丹摇头:“没有啊,我觉得梁健干得很好啊!” 亭子中的江东流看到刚才梁健和古萱萱靠得如此近,心里简直开始滴血。他估计梁健和古萱萱真的已经有奸情,这样的话,他对古萱萱的想象就彻底破灭了。 这时候,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来。这个人高大上,在这个拼爹时代,他绝对不是梁健的级别可以相比。如果那个人看到古萱萱,那么梁健估计就彻底没戏! 江东流的眼睛,邪恶地细眯起来。 镇上,生态立镇规划起草完了,傅兵派人将草案送到了党校,希望梁健过目之后,提出意见,再进行修改。 下课之后,其他成员都散了。梁健还是留在了教室,宋城和唐磊,晚上一起去外面改善一下伙食。梁健,还早呢,到晚上还有一个半时,这段时间他要看镇上的材料。 唐磊笑道:“梁常委果然是用功啊,我们这种人,一出来培训,单位所有的东西都被我们扔掉了!梁常委却两手抓,一手抓学习,一手抓工作。” 宋城笑道:“那是当然,否则为什么人家已经是县委常委,你还是一个镇党委记呢!” 梁健对他们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别调侃我了。再调侃我,晚上一定灌翻你们!”唐磊求之不得:“好啊,那就等梁常委晚上来灌翻我们!” 宋城:“我们赶紧走,别浪费梁常委的时间了。”着两人就离开了。 梁健在自己茶杯里,换了新茶叶,回到教室,坐下来。没有了学员的教室,显得异常安静,这的确是一个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的好时间。 梁健翻看了傅兵报给他的方案,只见标题写着:关于向阳坡镇生态立镇的实施方案。 方案很是中规中矩,分成指导思想,目标原则,主要内容,组织领导等内容。 将镇上最近要做的一些工作也放入了进去。梁健读完第一页,有些微蹙眉头,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先别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继续完完整整地看下去,这也算是对人家劳动的尊重。 直到看完整个方案,梁健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个相当普通的方案,很多内容都讲到了,但是没有突出的特点。这是一个方案,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方案。 看过之后,梁健在方案头上写了几个字:重点、特色、诱人、致富。想想,这第三个词“诱人”,梁健斟酌了一下,看是不是合适。最后,梁健觉得还是留着。 然后他打电话给驾驶员,让他将这份方案,拿去复印四份,其中一份还给傅镇长,然后将另外四份,分别交给王雪娉、方阳、何国庆和吴望。吴望平时接触得不多,但是通过近期的观察,他觉得吴望是一个实干家,很多事情,他不吭声,就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于是他这次想要让吴望也参加进来,看看他的潜力。 好了,给三时间考虑,到时候大家一起碰个头,把这个方案再完善一下。 王雪娉和何国庆原本重点在做维稳这块工作,由于解释到位、态度诚恳和留有后路,镇上关于邱龙携款潜逃的事情,还是得到了有效稳控。于是,他们将跟踪观察的工作交给了下面的中层干部,随时电话报告,自己则腾出了更多精力,来考虑这个生态立镇方案。 期间,梁健不时想到市委副记的公子马瑞。自从那见面之后,马瑞就如一顿煮到了一半的夹生饭,他知道,这顿饭不可能就这样了,肯定还会煮下去,最终会成什么样子,还真是不好。 忍不住,梁健就给冯丰打了电话,了那的情况。冯丰很觉诧异,问道:“马记的公子来找你了?”梁健:“没错。你不知道?”冯丰:“我还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马记起过。” 这下梁健更加头疼了,:“我还以为马记早就知道的事情。难道马记都不知道马瑞去找过宏市长?” 冯丰:“这也不好。我本来可以帮你问问,可是这种事情,毕竟是马记家里的私事,我这样唐突地去问,他也许会认为我这个秘管得也太宽了。”梁健当过秘,当然明白其中的难处,就:“这我理解。我打电话,并不是想让你帮我去问马记。” 冯丰顿了一下,抓住重点地问道:“目前,马瑞有没对你提什么明确的要求?”梁健:“还没有。”冯丰:“那就好。”梁健:“我担心,有朝一日可能会突然提出来。” 冯丰:“只要你自己不陷入太大的期望,那什么事情都好办。我只能这么了,你再自己想想。” 挂了电话,梁健回味这句话“只要你自己不陷入太大的期望,那什么事情都好办”,这句话,不就是“无欲则刚”的婉转法吗? 在官场无数的纠结、不尽的陷阱,其实都是跟**有关,有**,就会有期盼,有**就会有纠结,有**,就会矮人一等,才会进入陷阱。冯丰能够提醒自己这一点,让梁健有种顿时清醒的感觉。 三过去了,梁健和镇上的班子成员坐在一起,商量生态立镇的方案。刚要开始,梁健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是班主任任杰发过来的:“通知,根据课程安排,下星期一开始,全体学员赴北京大学,参加为期半个月的高校学习,请大家做好各方面准备工作。具体通知会发到各位宿舍。任杰。” 会议室内,人不多,很是安静。读完这条消息,梁健笑着:“今我们好好把这个方案讨论好,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 王雪娉笑道:“梁记,你这个月的指标还有吗?”上次,傅兵和王雪娉到党校看望梁健,他本想要请他们吃饭,用自己的就餐指标,可那被季丹抢先买了单,所以他的指标没有用。 梁健:“只要能够讨论出一个顶级方案,我掏钱买单请大家,也心甘情愿!”何国庆忽然:“还是我来买单!” 大家都看着何国庆,傅兵:“为什么你买单?”何国庆:“因为我马上要订婚了!” 本来自≈ap;ap;#:///( ) 第363章喜事喜事 何国庆自己要订婚的事情,大家都笑起来了。:// 梁健:“那么,今要恭喜的人,在座的就有两位了。一位是何国庆,另一位就是方主席了,对不对?” 镇人大主席方阳哈哈笑了,:“没错,没错。感谢感谢。” 大家都鼓起掌来。 王雪娉笑着:“何国庆,你和方园这么快订婚,那可是闪婚啊!”何国庆挠了挠脑袋:“我不懂闪婚不闪婚的,反正是看对了人,就想早点在一起。” 傅兵也开玩笑:“何国庆,这可不是你想早点在一起就行了的啊!这得先问问你丈人,他同不同意?” 方阳:“同意,同意,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我们没有特殊要求。他们早点在一起,我们也好早点抱孙子啊!”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梁健:“这件事情,我们就先这样了。既然今何国庆有喜事,他要请的话,那么就让他请。不过,我们先得把这个方案商量好。” 傅兵:“对,对。梁记的对,先把正事干好了,再喝酒!”大家笑笑也都同意了。 傅兵:“按照梁记的要求,我与城建和有关部门搞了一个‘生态立镇’的方案。我自己现在看了,也还是觉得不够成熟,不太像样。我这个人,动脑筋想思路是我的缺点,但抓落实,我觉得自己还行。关于这个方案,大家狠狠的批,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想法。谁批得越多,我呆会多敬一杯酒。” 大家又呵呵笑了。 梁健感觉傅兵这个开场白,讲得不错。他开始还担心,如果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傅兵会不开心。但从现在他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梁健也了一句:“傅镇长很辛苦,我想这个方案也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不完善的地方肯定有,那是因为所有的方案都是一样的,第一稿总是最难的,接下去大家在这个基础上改,就会容易很多。所以,大家尽管提出完善意见,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为向阳坡镇将来的发展,描绘一个可以长久发展的蓝图。” 吴望这时插了一句:“那我们岂不是,变成了向阳坡镇以后发展的总设计师了啊?” 梁健认真地回答:“吴镇长得很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地方想要有长远的发展,就要有规划,有蓝图,有目标,这样才能一步步去实现,否则这个地方很可能,发展思路不明,方向不准,成效会不明显。” 大家都缓缓点头,由于被指明,这是与向阳坡镇长远发展有关系,大家都肃然起敬,顿时感觉责任在肩。 傅兵顿时也感到羞愧了。其实梁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傅兵并没有特别用心的去做。他潜意识里想,自己是政府工作一把手,一个地方的发展方向,更多是记应该管的事情。如今看来,梁健让自己做这个方案,也许是有深意的。 梁健迟早都要离开向阳坡镇,以后这副担子也许会落到自己的肩头。如果他是起草人,那么以后他就会坚持下去,至少在近五六年内,这个思路可以延续下去。同时,对于傅兵来,如果他以后真当了记,现在的基础打得好,他到时就会轻松许多。 因此,这是双赢的事情。傅兵想,当时真该好好用心思考一番。 这时候,梁健:“前几,我把方案草稿,发给大家的时候,写了四个词,那就是重点、特色、诱人、致富。当时我就在考虑,我们镇应该往哪里发展,从哪里开始发展,会比较好?第一个我想到的就是重点,要抓住我们发展的重点,是发展工业呢?发展农业呢?还是发展旅游业?然后,我又想,不管发展什么产业,我们的特色在哪里,或者已经有了哪些特色?关于诱人这个词,我是犹豫的,听起来很有些不正经……” 其他人这时候笑了起来,不过大家意识到梁健肯定是在正经的事情,笑了一两声,就不笑了。 梁健接着:“诱人,我的理解,就是人家想要来,到我们这里来跟我们谈生意。那么怎么才能诱人呢?那就是你有别人需要的东西,人家还没有又特别需要的东西,那就叫诱人。还有,我最后致富,为什么致富放在最后一个?是因为它是落脚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必须让老百姓有钱赚,否则我们的工作是没有落脚点的,毫无意义的。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福利这个宗旨,大家应该都了解,我就不多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多提意见,提狠意见,提管用的意见。” 梁健好之后,方阳第一个了,他毕竟也是元老,打头炮也没有关系。方阳道:“这个方案,真的是蛮具体了,但就是有些面面俱到,重点不突出。我认为,题目不叫‘关于向阳坡镇生态立镇实施方案’,我们的方案要给上面领导看,为此我觉得可以改为‘关于把向阳坡镇打造成生态、美丽乡村的实施方案。’” 王雪娉:“我认为还可以加上一个‘休闲’。”也许是受到大家思路的影响,傅兵也进行了自我修改,:“我认为,简洁一点,就讲打造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 讨论继续下去,王雪娉:“我们的方案中,得有实质性的内容,不能泛泛而谈,打造休闲向阳的第一个举措,就是要解决一个大问题,那还是矿山的问题。如果矿山问题不解决,继续开矿,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何国庆发言道:“我非常同意王记的意见,如果矿山不停,我们实施方案做得再好也白搭。” 梁健:“矿山肯定要停,而且必须停。这种低端的出卖资源的方式,只会将向阳坡镇的发展优势消耗殆尽。我已经多次向宏市长做了汇报,一定要关停矿山。如今邱龙逃走,我已经向领导汇报,近期就对矿山进行清理,然后进行关停。以后再也不能开矿!我承诺在自己的任期内把这事完成好。” 王雪娉:“如果矿山能够关停,还面临第二个大问题,那就是已经被开采的废弃矿该怎么办?原来,我们向阳坡镇山岚起伏,绿海成片,经过这几年的开发,有些山体,已经成了秃头,这种情况下,是否还有很好的开发价值?” 吴望道:“这倒是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对这些山体可以综合利用,周边恢复植被,这些办法,从开发的技术层面可以解决。我倒是想,我们如果要发展休闲业,那要发展什么样的休闲业?我们这里水库资源是一个极大的优势,还有山林资源也是优势,但是单单靠这些优势,我觉得还不行,因为有这种优势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但是那么多地方都没有发展起来。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缺乏一样东西。” 吴望平常都不怎么话,埋头不出声的类型,如今讲这些话,却颇有道理,大家都想要继续听下去,方阳:“吴望,你继续呀,别卖关子。” 大家一笑。 吴望倒似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道:“我认为,缺少的就是一种利用这种资源,为别人服务的理念。怎么呢?我想,现在我们的社会最缺少的是什么呢?一是干净的空气、水和放松的环境;二是亲子活动的空间,现在城市里的孩子,跟我们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他们都不知道农村是怎么样的,不知道稻谷如何生长、豆子如何发芽,泥鳅怎么抓、竹笋怎么挖。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大人都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感受农村气息的童年;三是养老,不少家庭老人一旦年纪大了,因为不方便,就不和孩生活在一起了,他们需要有养老的地方,我们这里空气好、水好,如果再加上人好,可以打造成养老圣地。” 其他人都点头,认为吴望讲得是很有些道理。 王雪娉:“我觉得吴望的很有道理。在我们的休闲向阳,下面,应该有氧亲子养老,这三个关键词,围绕这些关键词,再去喜欢其他的内容。” 大家又就如何可以大打“亲子”牌,讨论了很多,比如可以引进孩子喜欢的乐园设施等等。 这的讨论会,可以开得非常成功。边上的党委办主任张嘉,不断地记录着,甚至疏忽了打水。梁健看到大家在讨论,自己站起来给大家倒水。 讨论后来一直延续到了晚饭上面。这梁健也不客气,让何国庆请客,大家都熟悉,就让方园把她妈妈也一起接过来。 酒桌上,方阳发言上:“梁记,我自从参加工作以来,都没有看到过像我们这么融洽、和谐的班子!我们真希望,梁记能够一直待在我们镇上哎!” 傅兵笑:“方主席,你了这句话,要罚酒了!” “哦,对对,我该罚,我该罚!”方阳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错了,如果梁健一直待在镇上做记,那么也就是没有更好的政治前途了。 大家哈哈笑,都:“梁记,肯定还会往上升。” 本来自≈ap;ap;#:///( ) 第364章省城见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省城宁州,在十一到来之前,有那么一个短短的时间是旅游淡季。://但是这个时间,不能这里不美,暑热渐消,云淡风轻,不是异常繁忙的街道,让宁州多了一份女子般的柔和之美。 由于马上要到北京高校学习,事不宜迟,梁健赶在这前面,带着他的休闲向阳的方案,去了宁州。一份送给省发改委,另一方送给了省委副记的秘冯丰。 省发改委梁健没有认识的领导,但是有黄依婷在,黄依婷她跟规划处的人很熟悉,让帮助看看,是否能够改进。 进入省政府之前,黄依婷已经与门口警卫打好招呼,梁健的车没有收到任何阻拦,就放行进入。接上不热闹,但省政府内部却停满了车。 相对于镜州市行政中心,省政府古朴而精致,但是在规模上却已经显得略了,为此里面有些拥挤。 省发改委在大楼的西侧,车子停下里的时候,只见黄依婷从台阶上下来,身穿淡蓝色花的纱裙,腰间束着腰带,脚下是黄色短靴子,长发如瀑,散在两肩,清醒脱俗。 看到梁健之后,她的笑容很是清澈,:“来了?”梁健将方案递给了她:“帮助让你们这里的专家瞧瞧!也欢迎你邀请了专家,到南山县来,我来接待。” 黄依婷笑道:“包吃包住是?”梁健笑道:“专家来,那是当然,还要包玩。” 黄依婷:“那就定了,我先让专家去过目,然后找个时间到南山县区看你。其实南山县也有很好地方,我也正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呢!” 梁健:“下面半个月,我在北大培训,回来之后,随时欢迎你们过来。”黄依婷微微撅着嘴道:“又去北京啊?别像上次那么辛苦!”黄依婷知道,上次为了特高压线的事情,梁健在北京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梁健:“这次没有任务,纯粹的学习,放心。” 两人约好了南山县见,就了再见。看到黄依婷带着轻跃的快乐,回到到大楼里,这美好的青春背影,让梁健微微一痴,然后他赶紧收回了目光。 冯丰,这时候,领导在参加会议,一直到下班之前,他都不会有事。但是下班之后,他要陪同领导去参加一个宴会,恐怕就没有时间请他吃饭了。梁健,这没关系,今重点是来送方案的,让帮助看看。 冯丰问梁健的车子在不在?他们到隔壁去喝一个咖啡。梁健行啊,就在车里等着冯丰。冯丰从省委大楼里出来,坐入了梁健车子。 车子就出了省政府,拐一个弯,就进入了一条巷子,在一家叫做“莲花”的咖啡店停了下来,两人进去,在皮沙发上坐了下来。梁健点了两杯特质原味咖啡和两块芝士蛋糕。 冯丰:“上次,关于任坚的事情,已经定了,省政府基本已经同意他来当副省长的秘。”梁健:“感谢大哥。他什么时候会来省政府上班?”冯丰:“快的话,下个月就得来了。杜省长想要尽快换好秘。” 梁健:“这对于任坚来,绝对是一件好事。”冯丰笑着对梁健:“你不后悔?本来你也能在省里工作了。”梁健:“每个人,有不同的路,我还是觉得,现在的道路比较适合我。” 冯丰对梁健竖起了大拇指:“有志向。目标明确。我希望你下次,直接到省里来当领导。”梁健笑笑道:“这谈何容易啊,不过我会努力的。”冯丰拍怕梁健的肩膀:“老弟,我对你可是抱着很大期望啊!最近几年,你可是一路飙升啊!” 梁健:“我还期望冯大哥,什么时候,到我们镜州去当市领导呢,也可以罩着我一点。”冯丰笑道:“还早呢!而且,镜州我也不敢去……”看来,和宇的关系,还是给冯丰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十五分钟后,两人告别。 回到镜州,梁健就见了任坚。他上次去了省政府办面试,但是他们一直没有给他回音。任坚还以为,自己去省政府当秘的事情已经黄了,人家看不上他。如今从梁健这边,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任坚就问,该怎么感谢冯秘?梁健,放在心里就行,以后有得是机会。 任坚觉得有道理,深深点了下头。 周五。去北京之前的最后一次课,结束之后,梁健突然接到了省委副记公子马瑞的电话。梁健接起了电话,问道:“道,马总你好?” 马瑞:“梁健,我还是在见我马总啊,上次好了,以名相称了。”梁健这才改过来:“马瑞,你好。”马瑞问道:“梁健,你是不是在党校?”梁健:“没错。刚刚最后一堂课结束。” 马瑞:“我也就在这边。”梁健很是惊讶,问道:“今也在党校?是跟党校的领导有约见?”马瑞:“不,不,纯粹个人来看看。我据,市政协主席江易的儿子,江东流也在这里?顺便就来看看你们。” “江东流?”梁健的心里就紧了紧,“马瑞怎么跟江东流又认识?”嘴上就:“哦,原来是看江东流啊?他也是刚刚下课。” 马瑞:“我就在你们教学楼下面,见个面?” 这就尴尬了,他跟江东流之间,实在对不上火。但是马瑞已经到了楼下,他不去,那就又是不给面子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下去,打算打个招呼,就马上离开。 到了楼下,江东流已经和马瑞握着手,在寒暄了。看到梁健走过去,江东流就呵呵道:“马总,梁健可是我们的班长啊,之前我是班长,是他把我的班长之位抢走了!” 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梁健早放着江东流的怪话,就:“我哪里敢抢江处长的班长啊,不过是大家看得起,一定要让我来,我实在是没办法。” 马瑞察觉两人有些尴尬,就:“以前你们可能不太熟悉,现在你们两人都是我在镜州市的好兄弟了。你们也该是好兄弟了?” 江东流不给任何反应,而是对马瑞:“马总,美女出来了。快看。” 他们都循着江东流的目光看去,从大楼之中,古萱萱正走出来。她今穿着白色裙袍,眉目如画、窈窕多姿,在所有女学员之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美不胜收。她从梁健他们身前走去,目光一瞥见梁健,就带着微微不屑的移开了。 前几,梁健对她,想不想知道,那晚上他对她做了什么?那晚上,就是季丹很醉梁健和古萱萱都在她房间里陪同的晚上。 那次古萱萱沉沉睡去了,不知道梁健是不是对她真动手动脚了。就带着好奇,追问梁健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可是,梁健迟迟没有告诉她,她现在索性就不问了,对梁健也抱有了淡淡的敌意。 然而,越是漂亮的女生,带着敌意的目光和神情,却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此时的古萱萱,从他们身边飘过。简直就如一匹难以驯服的鹿,完美绝伦。梁健都被古萱萱的美丽,引得心里一滞。 一边上的马瑞,更是看到眼睛都有些瞪了出来。等古萱萱走远了,他转过身来,对江东流道:“东流啊,你是没有骗我。果然是美女啊!” 梁健这才算是明白,原来,马瑞是江东流招惹来看古萱萱的。梁健很是奇怪,江东流应该是对古萱萱有幻想才对啊,怎么会招惹马瑞前来看美女呢? 一想,即可明白了。肯定是江东流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但是他又看不惯梁健与古萱萱的亲密关系,以为梁健和古萱萱之间真有什么,为此把马瑞跟请来,破坏梁健和古萱萱之间的关系。 梁健问道:“马瑞,你和江处长,你们是同学吗?”马瑞:“你猜对一些,我们曾经在同济大学,有过交集,按,东流应该是我的学长呢。”梁健心想,妈的,还有这层关系。江东流是故意将马瑞请出来,是来刺激自己的。 江东流果然在一旁撺掇:“马总,你不上去跟美女打个招呼吗?”马瑞看到古萱萱如此漂亮,就对他们:“你们当中,是不是有谁在追她啊?如果你们两位兄弟之中,有任何一位,在追这位美女,我都不会横插一腿的。” 江东流:“没有,没有。梁常委,你是不是在追啊?”梁健感觉江东流是故意的,但是他也只能:“当然没有。” 马瑞:“既然你们两位都没有追,那我去认识一下美女了。梁健,你陪我上去,跟美女打个招呼?我觉得你靠谱一点。” 江东流很是恶毒地:“没错。梁健是班长,美女不敢不理的。我现在是平民百姓,美女不一定会看得起。”梁健:“看什么玩笑,你是江公子,整个班里谁敢干不起你!” 江东流:“你啊,梁常委啊。开个玩笑,哈哈。”看着梁健的目光,阴晴不定。 马瑞:“梁健,感激陪我上去打个招呼?” “古萱萱?”梁健和马瑞赶上去,叫了一声。 古萱萱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这两个人。 本来自≈ap;ap;#:///( ) 第365章萱萱手段 古萱萱看着梁健,又看看梁健身边长相还算英俊的男子,问梁健:“有什么事吗?”梁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古萱萱:“我为什么要让你给我介绍人?”着,就往前走去。 看来,古萱萱对梁健的成见还是特别深的,不想跟梁健多。 边上的马瑞,听古萱萱如此跟梁健话,心想,这明古萱萱对梁健没什么感觉。他起初,还担心古萱萱对梁健有好感呢! 马瑞就干脆把梁健扔掉,跑上去,拦在古萱萱前面,:“等等,美女,我不用他替我介绍了。我自己介绍自己!” 古萱萱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梁健,却对马瑞:“如果你跟梁健没什么关系的话,我允许你自我介绍。” 马瑞立刻:“真没什么大关系。” 梁健双手一摊,很无所谓的样子。他本想马上走人,但是因为对于他们接下去会些什么还有点兴趣,就暂且留下来了。 古萱萱:“既然,你跟梁健没什么关系。那么,你自我介绍。” 马瑞:“我叫马瑞,马上的马上,祥瑞的瑞。我在镜州北部新城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工作,今是来看朋友江东流的。刚才看到美女,走出来,很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克而不可以?” 着马瑞就朝古萱萱伸出了手。古萱萱看了看他的手,并没有伸手与他握手,而是道:“你跟江东流是朋友?”马瑞见古萱萱对梁健不待见,但是对江东流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点头:“对,对,我们是朋友。” 古萱萱听,心里,就摇头了。物以类聚,跟江东流是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没有表露,她知道梁健很看不惯江东流。为刺激梁健,古萱萱故意:“既然是东流的朋友,那好,我们做个朋友。” 马瑞大功告成一般地拍了下手:“那就好。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古萱萱朝梁健瞥了眼,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梁健兀自点了点头,他对古萱萱算是无语了。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人家去吃饭了。梁健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胸大无脑”。对于这样的女孩,梁健渐渐地就丧失了兴趣。 他朝马瑞挥挥手,就转身走了。马瑞看到已经约好了古萱萱,梁健暂时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也就不在挽留梁健。 看着梁健的背影,古萱萱对马瑞了声:“再见。”马瑞:“那么我们在这里等你?一同吃晚饭去。”古萱萱:“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了,呆会我自己开车去,已经是周末了,车得开回家。” 马瑞:“我没你的电话。留一个?”古萱萱:“江东流有我的电话,你问他好了。” 马瑞作为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儿子,知道他底细的女孩,对他投怀送抱的可谓不计其数,他也已经感觉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已经很没意思了。为此,像古萱萱这样孤傲的女孩子,反而深深的吸引了他。 他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背景,担心她也会变得很是温顺,那就不好玩了。马瑞知道,对于这个女孩子,他早晚也会不感兴趣,等到他把她搞到手之后,如今的新鲜感、刺激感肯定就会慢慢变得寡然无味。 所以,他现在就是需要好好享受如今刺激感。这是一个不错的游戏。 马瑞:“好啊,定了地方,短信给你!” 古萱萱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她是不会去赴约的,刚才她答应马瑞一起吃晚饭,只不过是想要气气梁健而已。 待会马瑞发短信来的时候,她只要找个理由推脱就行了。然而,他对于梁健先前那幅摇头的样子,看在眼里。梁健肯定以为她是一个肤浅的女人了,心里不爽。 她脑袋里转了一个念头,就去敲梁健的房门。梁健打开门,看到古萱萱站在门口,梁健无所谓地:“找我有事?” 古萱萱:“你刚才,为什么要把那个人介绍给我?”梁健:“我没有成功?最后,不是他自我介绍的吗?” 古萱萱:“可那人是你带过来的。”梁健:“我是班长嘛,人家想要认识你,我就带过来,而且,我怕你丧失一个好机会啊。” 古萱萱不解:“什么好机会?”梁健:“嫁给高官儿子的机会啊!”古萱萱还不知道马瑞的背景:“什么意思?”梁健:“马瑞是省委副记的儿子!” 梁健转身就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古萱萱也跟了进去:“什么?马瑞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儿子?”梁健呵呵一笑:“对啊,知道了这一点,你要感谢我了!” 古萱萱嘴巴一抿:“这点真的对我太重要了!你给了我一个认识省委副记儿子的机会,这可是跟你们这样的草根,完全是不用的了。”处处都是刺激梁健。 梁健心里已经筑起了防线,当然不会被刺激到。他告诉自己“无欲则刚”,对于这个古萱萱,他本身就没太大的想法,无非是跟江东流较劲才回去接近古萱萱,如今该是收手的时候了。 梁健拿起了包,:“那就恭喜你碰到高大上了。我这就要回去了,麻烦帮我把门关上。” 着,梁健也不管自己的房门,跟古萱萱擦身而过,朝楼下去了。 古萱萱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收拾了东西,也去开自己的车。季丹没开车,搭古萱萱的车回去。季丹颇为感兴趣地问道:“据,今特意有个男人,到党校来邀请你吃晚饭了?” 古萱萱:“据是省委副记的儿子。”季丹惊讶地:“不会?**?你肯定是答应了?” 这时候江东流的电话进来了。古萱萱:“不好意思,今晚上我去不了了。季丹并不知为什么突然病了,我必须得照顾她一下。你帮我转告一下马瑞。她是我闺蜜,我真没办法。”着,古萱萱就把电话给挂了。 季丹忙道:“怎么回事,萱萱,你怎么咒我生病啊!我不是好好的嘛!”古萱萱:“真的不好意思,这次只有委屈你了,否则我真没有理由拒绝那个马瑞的邀请。” 季丹:“那你当时干嘛答应啊!”古萱萱当初答应,是要气气梁健,但是她为什么要气梁健呢?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清,跟没法跟季丹解释清楚了。古萱萱只能:“我当时鬼迷心窍,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跟那个马瑞吃饭。” 季丹睁大了眼睛:“不会,人家可是省委副记的公子!”古萱萱:“那又怎么样。反正是没兴趣。” 季丹:“那你对谁有兴趣,你告诉我,我马上把他叫出来,让他跟你吃饭。”古萱萱的脑袋里,突然之间冒出了梁健。 她赶紧摇摇头:“我感兴趣的,恐怕还没有出生呢!”季丹无语。 为了印证,那个江东流真的打电话给了季丹。为她是不是真病了。季丹只能装作将精神萎靡地:“不知为什么,忽然很不舒服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正去医院呢……” 放下了电话,季丹对古萱萱:“你欠我的啊!” 梁健接近家里的时候,接到了胡英的电话。胡英问他在哪里?梁健,他马上到家了。胡英问他有没吃过晚饭了?梁健,还没有。现在在党校,与古萱萱了一番话,他简直没了耐心,就马上出来了,结果把吃饭都忘记了。 胡英:“我买了菜,离你家不远,要不去你屋子做饭?”梁健也很想见见胡英,毕竟下个礼拜就去北大学习,有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见到了。 上次,莫菲菲已经将住房的钥匙都交给了梁健,她也不太会突然到访,胡英到自己家里来应该问题不大。 梁健:“好啊。我在家里等你。” 梁健到了屋子里,烧了水,沏了红茶,等胡英的到来。不一会儿,梁健就来了。为防止人家看到胡英在自己家里,梁健将厨房和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了。 胡英就到厨房里去,:“今我来给你做一道牛奶鲫鱼。”梁健:“那我给你做番茄炒蛋。”胡英笑了:“除了番茄炒蛋,你还会别的吗?” 梁健:“也许还会别的。” 胡英将鲫鱼放入锅里的时候,梁健从后面抱住了胡英。胡英套裙之下,双腿柔滑无比,梁健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她拥着胡英,从后面摩挲着她的耳机和脖子。 胡英**的声音,:“梁健,别胡闹了,我在做饭呢!”梁健先前已经拉好了窗帘,如今来了兴致,就不想停下来,:“我们一边做饭,一边做ai。”听到梁健这么,胡英身子一软,没了拒绝他的力量。 之间牛奶被倒入了鲫鱼的身体,胡英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完全润泽了。她的手还没有放下铲子,梁健却从后面握在她的胸前,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伏着…… 锅子里蒸腾的热气,发出鲫鱼汤沸腾的声音。而在这声音却隐藏这快乐的低吟。 胡英:“梁健,在北京的时候,想不想我去看你一次?”梁健紧急搂着胡英的腰:“想。” 这时候,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本来自≈ap;ap;#:///( ) 第366章北大之旅 幸好两人已经共同经历了快乐之巅。请大家(@¥)但是,这敲门声,还是让两人都很不适应。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呢?难道是莫菲菲吗?不管是谁,梁健心想,最好还是别让人看到胡英在自己这里。 梁健对胡英:“你先去洗一个澡?我去应一下门,不定是物业,等你洗好澡,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了。”胡英对梁健笑笑:“好。你等一下将鱼汤盛起来?” 梁健点了点头,从房间取出来一件浴巾递给了胡英。胡英关上了门。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梁健走过去打开了门。 很是吃惊的看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古萱萱!这是大大出乎了梁健的意料之外。梁健愣神地看着古萱萱:“你怎么来了?” 古萱萱看到梁健没有半分的欢迎,心情顿时也不好了。她闻到梁健家里传出食物的香味:“怎么不请我去坐坐?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嘛。不请我吃饭?” 梁健心想,这实在太搞了。别,今胡英在自己家里,就是胡英不在,他也不一定会放古萱萱进去。在他脑海里,古萱萱已经被定为“胸大无脑”的类型了,于是,他对她的兴趣也已经减到了最少。 梁健:“你不是去赴马瑞和江东流的晚饭了吗?怎么没吃饱啊?” 古萱萱挺然的鼻子蹙了蹙:“现在才几点钟?如果我是去赴宴了,这回会在这里吗?”梁健:“没去。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古萱萱被这么问,就很有些委屈了,对梁健:“我是想来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跟马瑞吃饭,不管他是不是马超群的儿子!” 梁健一愣,然后:“好,不管你有没有兴趣和马瑞吃饭,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古萱萱盯着梁健:“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一个势利眼!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唯高官的马首是瞻!” 梁健朝古萱萱笑笑:“好了。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这真的跟我关系不大。”古萱萱看着梁健:“梁健,你是个混蛋!” 着,古萱萱转身就走了。 从梁健所在区之中向外走的时候,古萱萱一边走一边哭,泪水散入了风中。 古萱萱很后悔到梁健这里来!她最初对梁健抱着敌意,这种敌意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其叔叔翟兴业让她承诺的。为此,她一直克制着对梁健的好感。在马瑞邀请她吃饭的时候,她就是为了刺激梁健,才答应了下来。 后来,又在梁健的宿舍拌了嘴。直到回到了家里,古萱萱有些后悔起来。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梁健其实对自己还是蛮好,然而,自己却平白无故地对他冷淡,对他敌意。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叔叔,她就一定得这么做吗? 于是古萱萱从家里开车出来,找梁健。至少她要让告诉梁健,她根本就不是他认为的那种女人!没想到,梁健根本就不想听她话,甚至邀请她进入家里都没有邀请。 这感觉自己这趟来得真是傻透了。她打算以后都不再跟梁健讲话了! 胡英从卫生间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挂耳机,令她看起来,更见妩媚,她带着甜蜜的笑问:“是谁啊?” 梁健不想隐瞒,就是中青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胡英停下了脚步,盯着他看了一会,:“人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梁健笑道:“怎么可能!她的舅舅是翟兴业。她今还答应了马记的儿子马瑞,一起吃晚饭。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去了。” 胡英不再多问。看着梁健笑着,似乎很有深意,又好像没有含义。裹在浴巾之中的胡英肩膀都露在外面。她转身去梁健房间换衣服。 从背后,瞧见胡英露在外面的脖颈,那湿润的发丝,还有浴巾之中,那饱满、翘挺的臀部。梁健身体一震,体内再次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跟在胡英背后,进入了房间。胡英拦腰抱了起来。胡英娇的身躯在两极爱你手臂之中挣扎了一下,:“梁健,别胡闹了。” 梁健不话,扑到了她的身上,亲着她的嘴巴。胡英嘻嘻躲避了几下,感觉躲不过,就迎了上来。在梁健如火手掌的爱抚之下,胡英的身体也滚烫了起来,她的双腿就盘住了梁健的腰身…… 两人坐在了餐桌上,鱼汤已经有些温了,吃起来正好。两人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啜饮着。 梁健问胡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胡英只是甜甜地瞧着梁健:“以前,我就和你过一次?我不会再与你的交往中,让自己有压力,我也不希望自己给你压力。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完全有自由决定,跟谁交往,保持什么关系。因为,我不能管你。” 梁健不由记起了,上次胡英房中那张纸上的文字: 女人的自信来自何处?是来自某个男人的爱吗?还是你的学历、位置?可能都不是。而是来自你的财务自由,来自于你所见过的世界,来自于你的阅历,当然还有地位。女人依靠男人家庭可以活的很好,但却无法活的有安全感。最大的安全感,还得是自己强…… 也许这就是一个女强人的个人宣言。梁健心想,这是不是等于,胡英也让梁健也不要管她的私生活呢?她有其他什么私生活呢?跟宏市长…… 这时候,胡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胡英似乎知道梁健的心事一样,将来电显示推给梁健看。梁健问:“你不接?” 胡英:“宏市长晚上打给我的电话,我现在基本都是不接的。”梁健知道胡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问道:“那如果又要紧事怎么办呢?” 胡英:“有要紧事的话,宏市长他就不会亲自打电话给我了,而是会让秘或者市府办主任联系我了!” 梁健点了点头,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问道:“你会是哪来北京呢?”胡英:“你想我去的那。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我。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你早上打给我,我晚上就能到。你晚上打给我,我第二早上到。” 如今交通发达,坐动车,从镜州到北京的时间被大大缩短了。胡英只要想去看梁健,也是特别方便的事情。 周六镇上本来要给梁健送行,梁健婉谢了,还是不吃吃喝喝了。 到了周一,中青班所有学员都一致从党校上旅行大,统一到车站坐车过去。上了动车,一看,梁健的车票竟然跟古萱萱是隔壁座位。 梁健先上车,将行李放好,坐了下来。古萱萱一看边上是梁健,她就没有坐下来,走到季丹边上,与季丹了一句。季丹笑笑,点了点头,来到梁健这边,:“帮我把行李放到上面?” 看到古萱萱为了不看到他,跟季丹丹调换了座位,梁健微微一笑,也无所谓,就帮季丹将行李放到了头顶的搁物架上。季丹对梁健:“梁健,你得罪我们萱萱了?”梁健:“我不清楚。” 着,梁健就假装打起瞌睡来。他不想跟季丹太多的话,只想安静一些。坐长途车,也是很好的思考问题的时机。 梁健现在想的是,如果向阳坡镇的石矿关停之后,休闲向阳的方案一经通过,那首先就是旅游项目的问题。直到目前,这些都是纸上的设想,真要是想落实,那可就得大把大钱的投入。关键还是项目的引入,这非常关键,项目的好坏直接对今后几年的发展也至关重要…… 梁健迷迷糊糊就真的睡着了。 只感到季丹在他肩膀上推了推:“起来了。来一个盒饭?”梁健对快餐实在不感兴趣,就:“算了。我带了苹果和牛奶,快餐我不吃了。” 季丹自己要了一份,对梁健:“你还听注意饮食的嘛!” 梁健拿着苹果去动车盥洗室清洗,在过道里却碰到古萱萱也拿着苹果去清洗。古萱萱也不跟梁健话。盥洗室内,有人用,两人只好在外面等着。 古萱萱就站在车厢连接处的窗口,向着外面看。她不话,梁健也就不主动搭理。没想,列车一阵晃动,古萱萱没有拉住把手,身体就往梁健这边退了过来。梁健赶紧,扶着了她的手臂,她的身子就撞到了梁健的胸口。 梁健就:“心。”古萱萱脸上微红,离开了梁健的身体,干脆苹果也不洗了,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去。梁健自嘲道:“莫不是,我已经结了一个仇人啦?” 下午三四点就已经到了北京车站,又是一辆旅行车,带着他们前往北京大学。车子进入了写有“燕京大学”校门口,最高学府那种浓郁的学术氛围,还是扑面而来。 北京大学曾经是无数学子的梦想,梁健没想自己是一种方式来这里当一回学生。 在他们入住燕京宾馆的时候,大厅边行开放式咖啡角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位优雅的中年女人。男人:“那就是古萱萱。”女人抬起美丽的眼睛,望向那些来自江中省的学员。 本来自≈ap;ap;#:///( ) 第367章危险外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安顿好了行礼,想到今报到之后,就算没别的事情了,梁健想起得给项瑾打个电话,告知自己已经到了北京。 电话是通了,但就是没有接听。梁健也不着急,反正在北京有半个月的时间。梁健就在床上躺下来,翻翻今报到时刚发的本。 这时候,梁健接到了黄依婷的电话。黄依婷问他,是不是已经到了北京?梁健,刚刚才到。黄依婷,安全到达就好。她还,方案已经让有关专家帮助看过,专家很肯定这个方案,目标明确,很有特色,又结合了村民致富的需要,专家希望能够到镇上去看看,以便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或许能够提出更加中肯的意见。 梁健非常感谢,他,等他北大培训一回来,他就马上请他们过去。黄依婷,那就等他回南山了再联系。祝他在北大学有所成,有机会多看几个北大美女。 梁健笑道,都北大无美女,只有高智商的女人。玩笑着,梁健准备待到傍晚,吃过了晚饭在北大内部逛逛。 没想在床上一靠醒来,北京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古萱萱和季丹还是住在隔壁房间,古萱萱问季丹,今晚上是否出去玩玩,她想要去看看清华园,曾经读高中的时候,她还想过要考清华大学。季丹,她本想出去的,可今身体不舒服了,好像是大姨妈来了,水土不服,让大姨妈提早来了。她想要休息一下。 古萱萱,那要不她就在宾馆陪同季丹。季丹:“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去,今之后,学习的时间排得很满啊,当中就只有一休息了,到时候不定还要去看几个景点呢,清华大学你还是今去看了。” 古萱萱和季丹感情很好,她,既然她那么不舒服,她就不打算出去,以后再。这时候,有人敲门了。 是班主任老师任杰。任杰看到季丹脸色不太好,就问她怎么了?季丹性格中有着明显的大姨妈成分,很多事情,也不避讳,就:“大姨妈来了。”古萱萱在边上笑道:“她身体不大好。” 任杰:“那我知道了,我赶紧联系医生。我们这个班,为保证大家病有可医,学校给我们专门落实了一名联系医生。” 季丹还想着古萱萱要去清华园的事情,就对任杰所:“班主任,那么今晚上,你陪着我算了。萱萱要去清华大学看看,我让她别陪我了。” 任杰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受宠若惊地点头:“好啊,好啊,没问题。萱萱你去逛逛好了,季丹这里你放心,将她交给我没事的。” 古萱萱早知道任杰对季丹有意思,她也知道,梁健对于季丹肯定是不来电的。所以,得给任杰和季丹一点机会。古萱萱就:“那好,班主任今就麻烦你了!”任杰:“别这么。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你最好找两个靠谱的同学一起去。” 古萱萱笑道:“谁靠谱啊?”任杰,你可以让给江东流陪同啊。一听江东流,古萱萱就摇头了。任杰又,那就让梁健陪你去。 古萱萱又是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是不能跟梁健走近的。想到来的动车上,因为车厢晃动,自己撞到梁健怀里那一幕。古萱萱脸上不由泛起了红晕。 古萱萱还是打算就一个人独自去,北大和清华之间的距离很近。 在北大边上的一家五星宾馆,市发改委规划处处长江东流,正在门口等待着。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宾馆,转上了门厅。车门打开,从车子里出来的,是省委副记的儿子马瑞。 这处五星宾馆,是江东流帮助让镜州市驻京办帮助联系的。驻京办是各个市在北京的驻点,由于江东流的老子是市政协主席江易,驻京办主任当然要给点面子,否则用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江东流引着马瑞上了五星宾馆的第十八楼,将房卡交给了马瑞。 从这十八楼,向下眺望华灯初上的背景,就有些蔚为壮观的样子,尽管西和南的方向,被更高的高楼阻挡,但是北和东的方向,能看出去很远。这还不是市中心。 江东流:“我已经派人跟着古萱萱了。”马瑞:“你觉得这样真的没问题?”江东流笑道:“能有什么问题呢?你知道吗?整个中国,每又多少女人被强ba呢?这个数字出来,是要吓死人的,但是很多女人,完事了都不敢报警,也不敢跟人,这事关日后她们的生活,她们不敢别人看她们的笑话,也就把这委屈往心里吞了。” 马瑞向外眺望:“这也该怪古萱萱自己。我们已经给了她大的面子了。第一次约她吃饭,她放了我们的鸽子,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一次次请她吃饭,她都不赏脸。如果她不是那么不识时务,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对不对?” 江东流:“马总得一点都不错。”马瑞还是有一丝犹豫:“这件事,江东流,你真的觉得值得吗?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铤而走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对于你的仕途……”江东流暗道,这个马瑞做事怎么瞻前顾后,看来是一个没主见的高官后代,就:“我觉得完全值得。只要马总开心就行。我会让古萱萱以为是上了黑车,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身上的!” 马瑞想到古萱萱那精致的脸孔、绝妙的身材,瞬间抵抗不了那种诱惑。犯罪,只要不会付出代价,大部分人都抵抗不了这诱≈g;惑。 梁健在宾馆中吃了自助晚餐,瞥见里面的位置,古萱萱坐在那里一个人吃饭。梁健心想,今古萱萱倒是没有季丹陪同,倒是少见。古萱萱无意之中抬头,看到梁健正看着自己,她赶紧瞥了下头,不去看梁健。 梁健暗笑,这倒是好玩,怎么感觉是在跟自己闹别扭一样?无语。梁健也懒得去管,出门去逛一逛北大的校园。未名湖、博雅塔、红楼都是北大之中,最为知名的景点,梁健慢慢行去。 一路都是莘莘学子,或背着包,或捧着,或拿着手机,匆匆而行。也许每个人都在忙着赶路,可以多学一点,多得到一些信息。梁健倒是希望能够看到,大家都悠然自得的样子。外面世界的节奏已经很快了,高校的节奏如果能够慢一点更好。 然而在我们的社会里,外面的风气和节奏,能够直接影响高校,渗透文化。 逛了一圈之后,回到校门口。梁健的目光被一曼妙的身影所吸引。这不是古宣萱吗? 古宣萱一件牛仔套裙,上身一件青色薄衫,很学生,很清纯,与周边或许是北大女生的那些女孩子走在一起,她却显得异常夺目。不少进出男人的目光,在古宣萱的身上流转,也许认为她是北大的白富美了。 梁健奇怪的是,今古萱萱尽然是只身一人,季丹没和她在一起。这就让梁健很有些好奇了,她去见谁呢? 梁健已经逛了这一整圈北大校园,到了这个门口,看到接下去也没啥正事,就跟在古萱萱后面往前走。 只见古萱萱出了校门,左转而去,不知她要去何处。路上已经灯火辉煌,古萱萱一边走,是不是瞧瞧手机,好像是在使用定位系统。梁健缓缓地跟随在后面,就当是在熟悉周边环境。 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古萱萱在一个路标处转了弯。梁健看了眼路标,原来是向清华大学去的。 梁健倒是好奇,这个古萱萱尽然对学府清华那么感兴趣,一个人前往参观。梁健对古萱萱的好感增加了一点,看来她也不完全是“胸大无脑”啊。梁健也没有去过清华园,心想,跟着美女游历一圈也未尝不可。 街边上飘来一阵麻辣烫的香味。以前,梁健也很喜欢来一碗麻辣烫,只不过,这种街边摊,他是已经好久不敢碰了。 刚这么想着,忽见边上一辆黑色jeep越野车从身边开过。引起梁健注意的,倒不是他开得快,而是开得慢,几乎是盯着不远处的古萱萱缓缓而行。 梁健疑惑,这里面到底会是谁呢?难道有人要跟踪古萱萱吗?这么想着,梁健也就紧紧跟了上去。 只见那辆车一直不急不缓,跟着古萱萱。梁健就感觉到一丝危机感,他感觉,有必要提醒古萱萱一句。梁健于是发了一个短信,给古萱萱:“看一下身后。黑色吉普。” 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学府。学生时代的梦想因为没有实现,如今让古萱萱有些激动。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有梁健跟着,也没有注意,是否有其他的车辆跟踪自己。 听到手机的提示,古萱萱一看是梁健,打开信息一看:看一下身后。黑色吉普。 古萱萱就赶紧朝身后看,果然是一辆吉普车正在后面开上来。里面是两个陌生人。 看到古萱萱发现他们之后,那辆黑色吉普车似乎加快了车速,靠近古萱萱。古萱萱有些担忧,看着那辆加速过来的越野,又是担忧、又是不解,脚下仿佛就被钉在原地一般,忘记跑动了。 梁健看到,担心这两陌生吉普会对古萱萱不利,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正当黑色吉普驶到古萱萱身侧,梁健一把抓住了古萱萱的手臂,拉到了路边,挡在了她身前。 本来自≈ap;ap;#:///( ) 第368章救美之心 吉普车上下来两个男人,膀大腰圆,练过的样子。他们下来之后,就朝梁健和古萱萱瞥了一眼。 梁健已经做好抵抗的准备,没想两人只是随便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到边上一个麻辣烫摊上,要了两碗麻辣烫,然后就“呼啦呼啦”喝了起来。有一个:“爽啊!”另一个:“还是这里的最正宗。” 梁健和古萱萱都彻底石化。这两个家伙,原来只是来这里吃碗麻辣烫,而梁健却把他们当作是来绑架古萱萱的。 想起来,不能不让人觉得可笑。 梁健的手,还紧紧抓着古萱萱。古萱萱手臂一扭,从梁健的手臂上逃脱了。古萱萱:“你抓得我好痛。”梁健只好无奈的笑笑:“我还以为人家要绑架你呢!” 古萱萱:“现在呢?人家不过是来喝麻辣烫的,别把人家都想得太坏了。”梁健:“难道你刚才不紧张?” 刚刚那黑色吉普朝自己靠近的时候,古萱萱的确也是有些害。古萱萱:“我承认刚才也紧张了,但那是因为之前看到了你的短信,才会这样的!” 梁健:“好,算我多事。”着,就朝前面走去。古萱萱看到梁健朝清华大学的方向去,就赶上几步问道:“你去哪里?” 梁健:“我去清华大学。”古萱萱:“你干嘛跟着我?”梁健:“现在,到底是谁跟着谁?” 此刻梁健是走在古萱萱的前面。古萱萱:“那好,你别跟着我!”着,古萱萱就快步走向前面去了。她背着包,身材窈窕,其他都挺可爱,就是对梁健的态度,实在不敢恭维。 梁健本想转身回宾馆,然而,只见清华大学的字样已经在前面。全国其他所有的大学都可以不去,这两所大学,既然已经近在咫尺,就必须去看看了。 梁健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古萱萱保持距离,以免让她感觉太好,真以为自己是在跟着她。 在燕园宾馆的房间里,班主任任杰,对季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他请来了医生,给季丹做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不过是大姨妈带来的副作用。 医生走了,任杰给季丹倒了水,又用热水袋泡了水:“你在肚子上温一下!”一边还在在给季丹削猕猴桃,这个房间好像变成了两个人的闺房。 任杰一边削猕猴桃,一边问道:“你,今古萱萱会找谁一起去清华园呢?”季丹:“这个你很感兴趣?”任杰:“只是很奇怪,像古萱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 季丹:“那你,我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呢?”任杰几乎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遇到我啊!” 任杰将猕猴桃的最后一刀削了,用一张餐巾纸放在底部,递送给季丹。季丹接了过去,看着他:“你刚才什么?” 任杰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了一句大言不惭的话。见季丹盯着问,任杰不由一阵脸红,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你没有男朋友,那是……没有……遇上……我。” 季丹看着任杰:“我不喜欢用餐巾纸这样放在猕猴桃下面,我觉得餐巾纸也很脏。”任杰赶紧又从季丹手中结果了猕猴桃,将餐巾纸扔了,又冲洗递给季丹:“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季丹这才笑了一下,自己咬了一口猕猴桃,然后将剩下的一半,伸到任杰面前,:“把嘴巴张开。” 任杰就真把嘴巴张开了,任由季丹将猕猴桃放入嘴巴里,然后就轻松嚼动了起来。两个人都笑着,一副幸福的样子。 进入了清华园之后,梁健就不再跟着古萱萱走了,古萱萱向左,梁健就向右走去。 清华园,果然是清华园,其大学的氛围很是浓郁。如果北大是年轻伙的话,那么清华就是一个靓丽女生,都给人一种蓬勃的感觉。梁健瞧着,这美丽的校园景致,还有那一张张后面隐藏着高智商的脸,心情也就静了下来。 没想到走到了中间,又与古萱萱迎面碰上。古萱萱也没跟他打招呼,梁健自然也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交错而过。 梁健回到校园出口的时候,只见古萱萱已经先他到了门口,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了古萱萱的面前,好像问古萱萱要不要车。古萱萱摇头。那辆出租车继续跟着古萱萱。 梁健无意之间,发现出租车的车牌后面松了,露出里面还有一个牌子。这个车子,怎么会有两个牌子。这不是套牌吗?那不是黑车? 梁健顿时急了,对古萱萱这边喊道:“古萱萱别坐这辆车。” 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夜色笼罩着街道,灯光昏黄。边上的人,听到梁健喊,就都向梁健头来疑惑的目光。 古萱萱本来是不想坐出租车的,但一听到梁健让她别去坐。她的逆反心理反而上来了,干嘛你不让我坐,我就不坐!手就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出租车里。 古萱萱刚一坐进车子里,司机一脚油门,就朝前面开去了。古萱萱:“师傅,你都没有问我去哪里呢!” 驾驶员朝后面看了一眼,的确自己忘记问了,这次扮演出租车司机,实在扮演得太不到位了!驾驶员:“不好意思,美女,你想要去那里?” 古萱萱:“北大东门。”驾驶员:“没问题。”车子就朝前快速开去。 古萱萱这妞竟然乱坐黑车。梁健本不想管了,但一想毕竟是同学一场,万一古萱萱真出是暂时打不到车,过了将近两分钟才打到了一辆车,他对驾驶员:“快追上前面的一辆出租车。” 驾驶员:“前面有很多的出租车,老板,你让我追哪一辆?”京腔的幽默。可是梁健这会儿却没有功夫与他幽默,就:“那辆车是套牌,从后面可以看出有两块车牌。” 驾驶员:“好叻!我这就追上去!”梁健先给掏出了两百块抛给了司机:“这是费,你帮我追到了,我再给你三百。”驾驶员很是吃惊,随即笑了笑:“今遇上真正的老板了。咋们走起!” 着一脚油门,直接把出租车开车了跑车。 古萱萱先前是步行到清华园的,知道距离根本不远,可是车子开了十分钟,怎么还没到呢!古萱萱:“师傅,我是去北大,没开错?”司机:“没开错。”古萱萱:“那怎么还没到呢!” 驾驶员:“因为刚才有条路在修,我们必须绕道走。”古萱萱:“刚才,我没有看到修路!”古萱萱知道,有些驾驶员为了多挣几个钱,故意载着顾客绕远路。古萱萱:“师傅,你不能再两分钟内,把我带到目的地,那我要下车了!” 驾驶员:“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别急!” 梁健所作出租车的驾驶员,在马路上不断超车,引起了后面“嘟嘟”的不满之声。一直往前开了好一段,都没有发现那两套牌的车。梁健问道:“难道是已经个丢了!” 司机倒是很乐观:“就算是跟丢了,我也继续开,直到你的这两百块油门开够为止!”梁健不由笑了:“师傅,你还真够敬业。”司机:“我们做的是诚信嘛!”梁健:“佩服。” 这一份调侃的轻松,只维持了片刻。随着一直没有发现那辆套牌,梁健还真有些担心古萱萱会出事了! 忽然,司机:“前面那辆是不是?”司机攀住靠背,站了起来,向前看去,在四五辆车的前面,梁健果然看到了被车灯照亮的车牌,有些微微的倾斜下拉,露出里面的牌子。 梁健:“没错,就是那辆,师傅你立了大功。现在只要不跟丢就行了。”司机:“好叻。” 两分钟左右,古萱萱感到车子果然向着路边靠了,她很奇怪的问道:“这里是北大吗?”驾驶员:“对啊,过来马路就是北大北门。”古萱萱看看路边,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北大,很有些接近荒郊野外的感觉,好在边上还有很多车子路过,古萱萱想,在这个地方,这个驾驶员应该也不敢怎么样。 感觉这个驾驶员有些怪怪的,也不跟她争辩,就想早点下车,再想办法也不难。古萱萱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她掏出了一百块钱给驾驶员。驾驶员:“不用钱了。” 古萱萱很是意外,还有不要钱的驾驶员吗?她正要推门而出,却看到以后有人从两边拉开了车门。 古萱萱:“我还没有下车呢,麻烦你们等我下车了,再进来!”外边那两人:“美女,你不用下车,我们一起坐。”这两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看起来很是恐怖。 古萱萱:“你们是什么人?让我出去。”面具人,根本不听古萱萱什么,其中一个对着驾驶员:“走!”古萱萱想要反抗,只感觉腰间被一把尖锐的匕首抵住了! 古萱萱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梁健劝告,不上这辆黑车。 本来自≈ap;ap;#:///( ) 第369章首长夫人 被匕首抵着腰部,古萱萱不敢乱动,她声音有些难以自控地颤抖:“你们想要……什么……钱?” 司机笑呵呵地:“你为什么不,劫财,还是劫色呢?”古萱萱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司机的脸:“你别太过分,我可认得你的脸。” 司机转过脸来,正对着古萱萱:“那你看仔细一点!你真的认识我的脸?”古萱萱用心记了这张脸,:“如果你们敢做伤害我的事,我绝对能够记起来了!” 古萱萱想用强硬的态度吓唬他们。只见那个司机,在脖子的地方抓挠了一番,从下巴和脖子的连接处,竟然掀起了一张层皮。 原来这驾驶员,也带着面具,这不过这更像人皮面具,更难分辨,驾驶员:“这面具可是我花大价钱让朋友从意大利带来的,是我的万圣节礼物。”古萱萱听了,感觉身体发冷,这些人是蓄谋的。 这些年,不断爆出有女孩子路上,因为搭错车被奸杀的事情,难道这种恶心残忍的事情,正好被自己碰上了吗? 古萱萱趁边上两人不注意,扑到一边去用力推门,却被边上一个男人的阻止,刀子扬起,在她手臂上就是一刀。只见一丝血痕,就从手臂上滋生了出来。古萱萱不敢动了。 只听到那个男人,如果下次还想再逃,那就不是手上的问题了。刀尖在古萱萱的眉心扬了扬。 梁健的出租车一直跟在后面,刚才看到前面的出租车停了下拉,接着有上去了两个人,这两人上车之前,都带着面具。他奶奶的,这不是就避人耳目吗? 梁健这时候,已经断定对方是犯罪分子。与职业罪犯做斗争,梁健当然有自知之明,肯定是缺少经验的。紧要关头,梁健想到了项瑾。 项瑾在北京有势力,公安力量不定都能调动,于是赶紧拨通项瑾的电话。然而,项瑾的电话没有接听。 梁健无奈,脑袋里快速旋转,又给任杰拨了一个电话。任杰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梁健就急切地在电话中喊道:“班主任,赶紧找人帮忙,古萱萱被绑架了!” 任杰一听,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季丹问他怎么回事,他了,季丹笑道:“这你也信啊,肯定是梁健在跟你开玩笑。”任杰想想也是,北京可是一个文明之都:“这倒也是,怎么能绑架,就绑架呢!不过,我觉得,为安全起见。季丹你还是给古萱萱打个电话?” 季丹:“这倒也是。”着,季丹就给古萱萱打了电话过去。 听到电话响了。边上戴面具的家伙,用匕首放到古萱萱的脸上:“接电话。就你没事,在回去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古萱萱似乎分辨这个男人的声音,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是他讲话的时候,喉咙里就如哽着一个核桃一般,听不大清楚。 美女最害怕的就是毁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担心这一点。为此歹徒是抓住了要害,古萱萱真的乖乖对电话中:“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季丹放下了电话,然后:“我知道没事,萱萱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任坚笑笑:“那个梁健也真是,那这种事情开玩笑。” 梁健本想拿起电话在拨打当地的110,只见前面的车子拐入了一条路,梁健放下了电电话:“能不能不开灯?”司机:“当然可以。” 司机将车灯关闭了,然后缓缓跟在后面进入了乡间路。前面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一公里多远,好像突然停了下来。 梁健也让司机停下来,靠边停了。梁健下了车,悄悄朝那边行去。过了一会儿,梁健听到后面车子的声音,只见刚刚来的出租车向后退,退回到了公路上,就开走了。梁健暗骂:“这家伙,就这样走了!” 人家司机也许是害怕惹是生非,先走为快了!梁健只好一个人跟了上去。 前面是一道废弃铁路的路基,三个戴面具的男人,将古萱萱拉到了路基那边,倒是没有推她。而是对她:“你坐在这里。”古萱萱恐惧地坐下来,对他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就将一个塑料袋子,塞到古萱萱手里,古萱萱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是也认得这到底是什么?这三个家伙,难道是qiang奸犯?古萱萱:“你们别乱来,请你们冷静一点,否则你们以后会后悔,警察肯定能够抓住你们!” 左边的面具人嘿嘿笑笑,道:“要冷静的人是你。我们给你算一笔账。如果你从了我们,我们都会温柔对你,你在我们这里,只会得到快乐。完事了,我们把你送到公路上,以后,我们谁也见不到谁,没有人会知道今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我们这个人知道,你快乐了,我们也快乐了,何乐而不为……但是,如果你要反抗,只会得到我们的拳打脚踢,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即便以后,警察找到了我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另外,你的名声会好听吗?人家都会知道,你是那被人……” 古萱萱对这种奇谈怪论,在也听不下去,喊道:“闭嘴。你们这些罪犯,不得好死!”则,古萱萱就从地上冲了起来,朝着一边跑去了。 她才跑了两步,就被两个壮汉抓住了,扔在路基上。驾驶员:“两位,美色在前,磨蹭什么?你们不上,还是我先来!” 古萱萱叫喊了起来,脸上就挨了几个嘴巴,然后被一团东西塞在了嘴巴里。两个歹徒狠狠抓住了古萱萱的手和腿,另一个开始靠近,解开自己的裤子……古萱萱严重充满绝望,眼中已经飚着泪水,难道这一生的幸福就要在今结束了吗! 当初如果听从梁健的劝告,就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那个男人越靠越近…… 古萱萱眼中的绝望,被黑夜彻底掩埋…… “你们几个傻逼,停下!”忽然,从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在古萱萱听来,简直就如之音。这不是梁健吗? 被惊了一下,三个人暂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驾驶员刀子一横,夹在古萱萱的脖子上。其他两个男人,朝梁健过去:“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心丢了你的命!” 梁健:“如果你们放了这个女孩,今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你们不放的话,以后你们就在监狱度过余生。”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就朝梁健扑了过去。梁健身材高大,对付两个人,也不见得会输。但是,很快三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驾驶员看到,两个面具人两大一,都沾不上多大的便宜,就扔开了古萱萱,跑上去,拿着匕首,就朝梁健的腰里捅去。 古萱萱原本,可以顾自己逃走。但是,跑了几步,看到梁健微在旦夕,她调转了方向,朝着那个驾驶员跑去。 驾驶员已经在梁健身后,梁健跟其他几个人纠缠,有一个家伙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梁健呼吸困难,他也顾不上风度,一口咬在了那家伙的手臂肌肉上,那家伙吃疼放开了手臂。 这时,梁健刀光一闪,匕首接近了自己的肚子。如果从身上滑过,自己的一腔内脏不定尽数流出。只见驾驶员身子一歪,匕首没有触到他的肚子,歪了,滑过他的手腕,梁健感觉鲜血就从手腕飚出。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原来是古萱萱从后面撞击了驾驶员,才使得梁健逃过了以劫。但是由于手腕受伤,梁健的战斗力急剧下降。几个歹徒上来,三对一,很开将梁健围在了当中。 古萱萱想要冲上去,结果被一推,就摔倒在了边上。匕首又向着梁健而去。 忽然,从他们身后,亮起了两道极亮的灯光,照得这几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那是一辆吉普车碾压着废弃物,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开过来。 三个歹徒,看到难以成其好事,相互对望了一眼,了声“走!”跑到出租车,钻了进去就跑掉了。那辆吉普车也不追。 从这辆吉普车上,不慌不忙地下来了,两个人,黑色衣装,膀大腰圆。这不就是那两个在清华大学边上停下来喝麻辣烫的家伙吗? 古萱萱这时候扶着梁健。梁健还是镇定的对她:“不用怕。有我呢!” 那两个家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兄弟,是条汉子!”另外一个人:“你们两人,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夫人要见你们!” 梁健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部香港黑道片。梁健问道:“你们夫人是谁?”一个:“你们去了自然知道,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上了我们的车,你们就安全了。” 古萱萱的手,抓住梁健的手臂,紧了紧。梁健:“不用害怕。我们上车,这里已经是郊区,反正车子也不好打。” 梁健知道自己还在流血,这时候要反抗,肯定也不是时候。 哪两个人都坐在前排,让梁健和古萱萱坐在后排。一人递给梁健一个打创口贴,:“先将就一下,待会到了夫人那里,会有专人给你包扎。” 看起来,这两人真的不是什么歹徒。但是他们嘴中的夫人到底是谁,让梁健和古萱萱心里都充满了疑问。 本来自≈ap;ap;#:///( ) 第370章问题突然 吉普车上两个精壮汉子,仿佛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梁健和古萱萱他们上了车,两个汉子都不话了。古萱萱偶然问了一句:“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其中一个汉子回答:“座位后面有矿泉水,你们可以自己拿。”等等,总之是顾左右而言他。 梁健有些受伤,血好像暂时止住,但是疼痛还是很剧烈,又经过刚才的打斗,这时候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也就不多话,只有静观其变了。 大概一个时候或者更久之后,车子终于是放慢了速度,沿着一堵高墙,停在一处有着警卫站岗的地方。车子男子将卡片插入门哨,栏杆开启,警卫确认来人之后,敬礼放行。 围墙之内,并不十分土豪,但是树木绕道种植,疏密有间,空气相对于路上,也要清新许多,显然,单从这建筑的风格来看,就不是单纯的豪门富户可比。这里有更多的文化,和体现权力的庄重。 梁健和古宣萱都忍不住朝着外面的景致看去。 在依稀路灯的光泽引领下,车子停在了一栋型别墅前面。其中一个黑衣汉字,还是留在了车里,另一位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梁健和古萱萱都下来了,忍不住好奇地观望了这栋井然的别墅。梁健心道,这肯定是哪位首长的家里。他们嘴里的夫人,不定就是哪位首长夫人。 常听人,在京城,随便碰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不定就是那个处长、司长什么的。干部住的房子,离开**这么也很远,很多人住在五环内外,到达中心地段,坐地铁就得一两个时。从刚才的来路看,这里的道路修建有年,彰显着历史的积淀,根本不是那种新开发的地方可比。今要见的人,不定还真某位位极人臣的存在。 前面的汉子,已经推开了别墅的门,了声:“请进。” 梁健这时不由问道:“请问,呆会我们怎么称呼?”汉子回答:“你们就叫王夫人好了。” “王夫人?”梁健不知为何,脑袋里就冒出了一部叫做《龙八部》的中的王夫人。也许是时候读武侠读多了,这时候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上去。这与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不相称,梁健就压制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我们一定要去见这个人吗?”古萱萱用手拉了一下梁健的手臂。 自从梁健冒死救了古宣萱之后,古宣萱心里对梁健的任何疏远,仿佛一下子都冰释不见了,阻在两人之间的心墙,就彻底没了。古萱萱此时的举动,让梁健心中一暖,毕竟不管怎么,这古萱萱有着万人迷的容貌,与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对男人来,总是会赏心悦目一些。 梁健:“都已经到这里了,进去喝杯茶再。我已经口渴死了。”古萱萱:“那刚才,你怎么不喝矿泉水。” 梁健:“我已经很少喝矿泉水了,有些根本不经过处理,质难以保证。”黑衣人忍不住朝梁健看了一眼:“我们的水,都是特供水,不可能有任何污染。”梁健和古萱萱互相望了一眼。 客厅不算特别宽大,但铺着地毯,很是考究。但他们并没有在客厅里停留,而是被向里面领进去。 一扇部门接着被推开,里面有一个屏风,黑衣人就站住了,不再往内走,站在门边报告:“王夫人,人已经带来了。”里面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传来:“请他们进来。” 黑衣男人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退了出去,稳重的将门关上。从黑衣人身上体现出了军人般的严密,梁健怀疑他们以前就是当兵的,或者如今就是在当兵。 两人走进里面,转过屏风,就瞧见一个中年女人,优雅大方的站立着,等待他们的到来。女人身穿藕色丝质长裙,脖上佩戴熠熠生辉的珍珠项链,脚上一双白色高跟鞋,就如一朵莲花般出现在你的面前。梁健顿时感叹,这个女人的气质与众不同,可奇怪的是,尽管你感觉到她的实际年龄似乎已经超过了五十,但是仍旧因为她的雍容华贵,散发着迥异的气质,甚至可以,对男人具有强大吸引力。 古萱萱被被这位女人的华贵不凡所震撼,盯着她看,却不曾一句话,问一个问题。 脸上漾出了一丝笑容,犹如春风一般感染着来者。女人:“你们来了?请坐。” 这一笑,又让梁健感觉到一丝奇怪,女人这一笑,似乎让她跟如此熟悉,仿佛跟某个人非常的相似。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也许是刚才的打斗让他的脑袋也不好使了。 古萱萱心里一震,却已经感觉到了问题所在,她转向梁健,扯了扯梁健的手臂。 瞧见古萱萱的脸,梁健也呆了一下,这个女人不就是与古萱萱有着惊人的相似吗?她的笑、她的容貌、她的亭亭玉立,两人站在一起,就如一个是苹果五,一个是苹果六,两人的不同之处,更体现了美丽基因的传承。 古萱萱再次转过脸去,惊得有些不出话来。古宣萱忍不住:“你是……你是……我……” 女人这是眼中已经漾出了泪水,她:“萱萱,过来,让妈妈看,看你。” 古萱萱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梁健甚是惊讶,心想,也许古萱萱一下子见到自己的母亲,恐怕是毫无心理准备,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会被刺激到。家人团聚,自己也不好参合,就:“你们两位聊聊,我出去一下。” 王夫人:“梁健,你不用去外面,你可以去我们的房。我听,你刚才为救萱萱受了伤,医生已经等在那里。我让青带你过去。” 着一个佣人模样的女孩,从边门出来,带梁健去了房。 梁健朝古萱萱了一句:“待会见。”跟着女佣人走了。到了房,医生果然等在那里,看到梁健之后,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医生给他观察了伤口,消了毒,,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离开了。 女佣人给梁健上了茶。看到这茶叶,梁健叫不出名字,他没有看到茶叶的牌子,但是闻起来很香,入口滑润,不同一般。梁健环视房,一尘不染,很多籍,各方面的都有,特别东侧一堵墙,全部是马列著作、**、邓平等历代领导人的著作都一应俱全。由此,梁健就看出了这家人的地位和质。 尽管好奇心很强,梁健对这里的任何东西,仅仅只是看看,却没有动一丝一毫。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梁健就坐下来,慢慢着茶。回忆起今经历的一切,就如是经历了传奇一般诡异。 大约有半个时之后,梁健女佣人又进来,将梁健邀请到了会客厅里,王夫人和古萱萱还是站在那里,眼睛有些红红的,但是脸上似乎都已经补了妆了,两个人看起来都更加的楚楚动人。 梁健不由感叹,生丽质这个词,发明得真是太好了。这就是为眼前这对玉人准备的。 王夫人看到梁健过去,就:“梁健,很感谢你为萱萱所做的一切,因为你们明还要学习,今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梁健:“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谢我们。我和萱萱是中青班同学嘛!”王夫人欣慰地笑笑:“不知道,梁健能不能替我们保守秘密,对我和萱萱见面的事情,不对外人讲,就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行不行?” 梁健心想,要是让外人知道古萱萱有这么一个雍容华贵的母亲,以及其母亲身后高深莫测的背景,恐怕追古萱萱的人要比刘亦菲的粉丝还多了。这绝对会打乱古萱萱的日常生活,梁健就:“我以前干过组织工作,保守秘密,我一直认为是我的强项。” 王夫人笑笑:“那就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知梁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来?”着佣人就拿过了一个盒子来,王夫人将盒子接过来,双手恭敬地递给梁健。 梁健不想驳了这位美女夫人的好意,就顺手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美玉。这块玉色泽如醇酒,光滑胜丝缔,看着让人怜爱非常。但是梁健不敢收下,这玩意实在太美了。梁健:“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王夫人笑笑:“美玉赠君子,我一直想把这块玉送给一个合适的人。你放心,这块玉是我出访时一位国王的皇后送给我的,绝对不是任何**之物,请你放心。另外,你不顾安危救萱萱,这不是任何礼物可以衡量的。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人需要我送这块美玉了。” 古萱萱也朝梁健点了点头。梁健想,看着架势,要是不收的话,也太不过去了。于是梁健接过了玉盒。 还是那辆吉普车送梁健和古萱萱回学校。回到学校时,梁健送古宣萱到了房门口,古萱萱转过身来,看着梁健:“今,谢谢你。”梁健笑:“王夫人为了谢我,已经给了我这么一块好玉了,你就不用再谢我了。”古萱萱微微一笑:“你知道,这块玉的市场价是多少吗?” 本来自≈ap;ap;#:///( ) 第371章玉成其事 梁健问道:“多少?”古萱萱:“你猜啊!”梁健笑着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五万的意思。 古萱萱摇了摇头。梁健用一根手指,然后另一只手的手指,形成一个圆圈,意思是十万。古萱萱还是摇了摇头。 梁健心想,这下搞大了,真是一个贵重物,梁健狠下心来,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在空中划上两个圆圈。这就是一百万的意思了。 古萱萱还是摇了摇头。梁健就惊呆了。心想,刚才古萱萱的妈妈,是不是已经将这块玉的真正价值告诉了她。难道超过一百万,这也太恐怖了。梁健就不敢猜了。 古萱萱见梁健有些惊住,糊弄得逞一般:“这是无价之宝,不能用钱来衡量,用钱来衡量,这就俗了!” 梁健吓了一跳,终于放松下来,“无价之宝”,那就是不会太贵了。梁健:“刚才,是你问我值多少钱的啊!”古萱萱笑道:“如果我值五百万,你是不是也要相信?” 梁健装幼稚地点点头:“你一千万,我也相信。主要是你妈妈……” 梁健到一半,猛然停下。他原本想要,你妈妈这么雍容华贵,她拿出来的东西,可能差吗?然而,突然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从隔壁房间里,手拉着手走出了班主任任杰和季丹。梁健和古萱萱看到他们阴差阳错地在一起,有些愣住了。 任杰和季丹碰上了梁健他们,不由脸上泛红,赶紧松开了手。任杰结结巴巴地:“你,你们回,来啦?” 古萱萱看看季丹,又看看任杰,:“你们……已经?”季丹本身就不是害羞的主,见既然已经被发现,就:“是的,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梁健,从今以后我跟你没有关系了。” 梁健笑:“我们有关关系吗?”任杰在一边愣神瞧着,不知什么好,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问道:“梁健,几个时前,你为什么开那样的玩笑,古萱萱被人绑架了,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梁健:“你们那里有被吓死吗?我看你们根本相都不相信?否则怎么可能两个人在房间里亲亲我我呢!” 季丹:“我们当然不相信啦。你向糊弄我们,哪有那么容易。我们是特意打电话给萱萱确认过的,萱萱马上回来了。哎,不是马上回来吗?怎么一直到现在才回来?难得到你们两个也在一起啦?” 季丹用带笑的疑问瞧着古萱萱和梁健。古萱萱却没有笑,也没有害羞,:“我真的是被绑架了。之前,你们打来电话,有人正拿刀子顶着我的腰,你,我能什么?” 任杰和季丹的脸色都变了。任杰是班主任,如果有学员被绑架,他还没有意识到,最后如果真出了人命,他这个班主任也算是当到头了。还有季丹,她是古萱萱的好友,如果好友出事之前,还跟自己通电话,自己却没有注意,季丹估计也要内疚一辈子了。季丹:“幸好没事,谢谢地。最后,是谁救了你啊?” 古萱萱看向梁健:“是梁健。” 季丹很是惊讶:“真的吗?那么梁健电话中的都是真的了?”梁健笑呵呵地点头。季丹拉起了古萱萱的手:“快到我的屋子里来,跟我。”古萱萱:“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了。” 季丹当即:“那好,我去你房间,你可以一边休息一边给我听。如果今晚上不听到这整个过程,我肯定是睡不着觉的了!” 着,就跟着古萱萱进房间去了。古萱萱在关门之前,不忘对梁健了一句:“晚安。”季丹朝梁健看看,就将门给闭上了。梁健朝任杰笑笑,了一句:“威猛,一个晚上就搞定!” 任杰只要摇摇头走开了。 季丹让古萱萱坐了下来,给古萱萱倒了水,等她喝了水、洗了澡,才听古萱萱讲。古萱萱因为真有些累了,讲得都比较简略。季丹听了,却觉得惊心动魄,最后:“梁健真有这么勇猛?一个打三个?” 古萱萱点了点头,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梁健当时晚来几分钟,自己肯定已经受到伤害,这一生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么想着,古萱萱对只有感激之情。 季丹听了之后,颇为感慨地:“这真是注定啊!” 古萱萱不解,问道:“什么注定?什么意思?” 季丹:“我刚跟任杰好,还在担心梁健会落单呢。没想到今你们俩共同经历了生死,以后你们在一起算了!” 古萱萱忽然脸上一红,娇羞地道:“什么呢!” 接下去在北大的日子,可以是平安无事,顺风顺水。每,在梁健和古萱萱的房间里,都会有人送上景致水果,梁健还有一支法国精雪茄。梁健开头还不习惯,但是抽了两之后,感觉味道还不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夫人让人安排,他也就老大不客气,反正人家日子很宽裕,不在乎这些。 有一次,梁健忽然想到雪茄配红酒才是正点啊!就恶作剧,在每放水果的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上,如果能来一支红酒,就更好了。 果然,第二的水果和雪茄边上,就出现了一支法国红酒,一看年份,d,竟然是60年陈的。梁健心想,这几是彻底过上资产阶级的生活了啊!这还得了! 梁健开启了红酒,点起了雪茄,拉开了窗帘,想到,一个人喝红酒,似乎不大地道。起码得把古萱萱叫过来,这就是她妈送的嘛! 发了短信给古萱萱,不一会儿,她真的来了。身穿休闲衣服,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她绝妙的身子。古萱萱看到红酒:“你可真是奢侈。”梁健笑道:“这是我向你妈妈那边要来的。要奢侈,恐怕也不是我的问题哎。” 古萱萱朝他看一眼,就不了。两人坐在椅子里喝,看着窗外。觉得这么坐在椅子里,感觉不好,就干脆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床看着外面。梁健:“这次,你算是不虚此行,找回了自己的妈妈。” 古萱萱:“自从我很的我妈妈就离开我了,我的记忆力甚至不知道她的模样。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样子。直到今见到了她,原来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出乎我的意料。” 梁健:“你妈妈,还那么漂亮,跟你有的一拼。”古萱萱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梁健这么等于是拐着弯在她漂亮。 梁健问道:“你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曾联系你,为什么如今联系你了?”古萱萱回答:“那是因为,我叔叔翟兴业。他最近跟我妈妈联系,要求她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并他如何如何的关照我和父亲,而且还我父亲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妈妈觉得有必要见我一面,问问我有关情况。” 梁健:“就这么一个原因?”梁健有些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站不住脚。古萱萱:“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妈妈和她现在的丈夫,一直没有孩子。他丈夫如今在非常重要的岗位,权力很大,但也需要投入很多时间。最近,他提出来,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们可以让我到这里来跟他们一起生活。” 这简直是一种一夜升的捷径。如果古萱萱到了北京的这个家庭,她的生活环境也就彻底改变了,这将是一种完全不同于镜州市的生活。梁健问道:“那你怎么?” 古萱萱:“我不会到这里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在镜州还有我的老爸。我不可能丢下他,是他把我抚养成人的。” 梁健再次感觉到,古萱萱绝对不是“胸大无脑”,在如今这个社会,还有多少人能够抵御权力和金钱的召唤。如果有的话,古萱萱就是其中一个了。 梁健没有话,举起杯子,古萱萱也跟他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红酒。 接下去的日子,梁健很专心地听课,毕竟作为县级层面的领导干部,要到北京大学这样的高校学习,也不是经常有的机会。为此,静下心来,梁健还真的投入了学习当中。 除了听培训班的课,梁健晚上还跟学生一起听大课,晚上他又去图馆看,体验了一把北大学生的认真劲儿。梁健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名领导干部,把自己真正看成了一名学生。 有几次,梁健也在图管碰到了古萱萱,两人并没多话,只是相视一笑,坐在那里看。 任杰和季丹的热情不断增温,有多次梁健都看到任杰进出他季丹的办公室。有任杰将季丹收服了,对梁健来,也算是减轻了不少压力。 眼看在北京的日子快要过去了。梁健忽然接到了项瑾的一条短信,:“梁健,我在欧洲,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联系你。”既然项瑾在欧洲,也不可能飞回来,梁健就回了一个:“好。” 梁健想起上次跟胡英过,如果他那想要她来北京,只要打她电话就行。很快培训就要结束了,还有最后的一次自由活动时间,梁健心想,要不打电话给胡英。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梁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是来自冯丰:“镜州的可能要变了。”这句语焉不详,又特别震撼的话,一下子把梁健从学生角色中拉回到政治角色当中。 本来自≈ap;ap;#:///( ) 第372章将变危情 梁健看到这一消息,立马回复:“能得详细点否?”发出之后,才觉得自己幼稚。请大家(@¥)这种机密,冯丰怎么可能在短信里呢?这很可能就是丢饭碗的事。 果然,冯丰的短信过来了:“在会上,找时间具体聊。”梁健就只有漫长的等待了。 第二,将是整个高校培训中唯一的一自由活动。梁健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现在去车站,半夜之前,差不多就能到宁州。明白再坐车回,参加后的结业式,也是绰绰有余,无非就当是进行了一次长途自由活动罢了。 走就走,梁健通过络订了票,坐上了去宁州的动车。车子在几个时之内,过了河北、山东、江苏,以飞快的速度逼近宁州。梁健再次体会到交通便利的好处。 在接近宁州时,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刚才领导在记办公会议,有些话短信不太方便。”梁健:“没关系,我已经快到宁州了。” 两人坐下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直入主题。冯丰:“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梁健想了想:“那就先坏消息。” 冯丰眨眨眼,道:“坏消息,没有,好消息倒是有一条。”看来冯丰跟自己开玩笑,梁健:“愿闻其详。”冯丰:“谭震林记,可能要离开镜州市了。” 梁健有些意外:“真的?怎么突然之间要离开了?”冯丰笑道:“难道,你还嫌早啊?”梁健:“当然不是。只是毫无预兆。”冯丰:“用干部,经常是这样,这点你应该知道才是啊。” 梁健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无论对梁健,还是对高成汉、胡英都是好消息。梁健问道:“常委会什么时候开呢?”冯丰:“这个省委还没定。这还只是从记办公会上传出的消息。” 也就是,这还仅仅是道消息。但现实之中,“传的”都是真的。即便是国家领导人的当选很多也是从传闻开始的。后来这些传闻就变成了现实。 梁健很感激冯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然后,就提出告辞。但是,晚上他肯定没办法回北京了。动车和一般的火车不一样,太晚了就没有了班车。 梁健:“随便找一个饭店去住一下算了。”冯丰:“既然还没有安排房间,那就还是去黄龙饭店?” 梁健不想麻烦冯丰,就:“大哥,你现在岗位特殊,事情不能麻烦你。”冯丰点了点头:“那好,反正你现在主政一个乡镇,这点差旅费应该不成问题,我就不给你解决了。” 正要起身告辞,冯丰:“有个事情,我差点忘记问你。马记的儿子马瑞,后来有没有找过你?”梁健:“后来没有找过我。” 冯丰皱了皱眉:“有些话,我不能,但是与马瑞接触,你得多长一个心眼。他的性格不太稳定。” 冯丰这是在提醒梁健了。有些话,不用穿,穿了两个人都没有退路了,以后不定连透露的机会都没有了。梁健只能自己去领悟。 与冯丰告别,梁健打车,找了一家靠近动车站的星级酒店,从酒店到车站,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了。 第二上午,梁健起得比较早。正在酒店用餐的时候,梁健接到一个电话,是古萱萱打来的:“这么早,就不在房间了?”梁健心想,如果古萱萱知道此刻他正在宁州吃早饭,肯定会以为他疯了。 梁健:“是的。已经出发了。”古萱萱那边声音有些黯然,也许是感觉梁健出门也不叫她一声,让她有些失落。梁健:“你今打算去哪里玩?” 古萱萱本来是想跟梁健一起去玩玩的,但是梁健独自活动了,古萱萱兴趣就不大了,她:“不出去了。晚上,一起吃晚饭有空吗?因为明就是结业式了,我妈妈想请我们一起吃个饭。” 梁健看看时间,下午三四点钟,大概能到北大,就答应:“行啊,我又有地方蹭饭吃了。”古萱萱的声音之中,才增加了快乐的因子:“那好,我就这么告诉我妈妈。” 由于昨晚上睡得晚,又是在一家新的宾馆,梁健的睡眠质量不太好。上了动车之后,梁健很快就睡着了。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车子就到了北京。梁健回到北京大学燕园宾馆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半。 梁健很想打个电话给高成汉或者胡英,但是想到冯丰告诉他的话,还没任何定论,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变数,那就是毫无用处的信息,甚至会影响领导的心态,还是把这个消息藏在肚子里。 梁健给自己烧水泡茶时,电话响了起来,梁健还以为是古萱萱的电话,难道这么早就要出发了吗? 来电显示是胡英。 胡英道:“在北京是不是很开心啊?都没有打电话让我过去。”梁健昨原本想要打电话给胡英的,但是后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就赶去了宁州。 梁健:“本来是想要让你今过来的。可昨遇到了点事情,我去了一趟宁州。”关于自己的事情,梁健不想对胡英有任何的隐瞒。 胡英奇怪道:“昨你去过宁州?”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梁健也不会这么干,胡英:“什么要事?” 梁健:“去接受一个消息,后来听到我们老一要变。”“老一”也就是老大的意思。胡英当然马上听得懂了,感叹道:“怪不得,这两催促我拿出干部调整方案!” 这一个礼拜以来,胡英忙得很,谭震林在催她拿出一个干部调整的方案。谭震林很少催得这么急,胡英隐隐觉得有些可疑。原来谭震林自己已经知道,省里要动自己了,打算在走之前突击提拔一批干部。 胡英本想再问一句“消息确切吗?”话到嘴边,她还是没问出口,作为组织部长,她太清楚干部调整的不确定性,毕竟是道消息,没有确切不确切的,这只是一个风向,看你能不能从中看出什么。 胡英很是抱歉地道:“我没办法来北京看你了,这两被工作拖住了。如果来的话,也是来去匆匆。”梁健也:“反正我明结业式之后,就回来了。很快……” “就能见到”这几个字,也被省略,代之以“那就先这样?” 晚上,梁健去赴约。还是在那中心地段的围墙别墅之内,餐厅很是整洁,餐具也挺古朴,但是并不奢华。梁健他们去得挺早,在一旁的沙发里休息。王夫人,今除了他们之外,正好还有一位来自江中省的客人。 梁健很是好奇,这位江中省的客人到底是谁?能够成为王夫人的座上宾,肯定非同可。古萱萱与王夫人相认才没几,跟王夫人之间,似乎还没有达到那种亲密的母女关系,多的是一种客气。为此,对于这位客人到底是谁,古萱萱也没有追问。 没有等太久。门被推开,黑衣人引着一位女士进来。这位女士,身着白色套装,也是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光洁、身材丰满、神态典雅,也是一副官太太的模样。 进来之后,就与王夫人拉了一下手,递上了一个精致的袋子,礼物不大,但是应该也挺贵重。 王夫人招呼大家就座。四个人,用的是西餐。经王夫人介绍,才知道,来客竟然是现任江中省省长张强的夫人葛慧云。王夫人将梁健和古萱萱介绍给她,介绍古萱萱的时候,得很大方,就她是我和前夫的女儿。 葛慧云眸子一亮,:“怪不得这么漂亮。下次到镜州市,就有人请我吃饭了。”这完全是客气话,省长夫人到镜州市,想请她吃饭的人,恐怕会排着队伍等着,怎么可能为吃饭的事情犯愁。但她这么一,其实暗含着,以后会单独去见古萱萱的意思。 古萱萱了一句:“好啊。如果下次张夫人来镜州,我请客,梁健买单。”梁健也已经被介绍给葛慧云。 葛慧云笑笑:“对对,梁健是县官,权力大得很,下次我肯定要劳烦的了。”就是这么几句话,葛慧云似乎把所有要的话,都给王夫人听了。 不知葛慧云本身就在北京,还是王夫人特意将她从江中省邀请过来的。反正,王夫人介绍他们认识的目的,也许就是让葛夫人能够照顾他们。 葛慧云既然已经要到他们那里去吃饭,那还能不照顾吗?所以,话都没穿,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葛慧云还,自己是江中大学环境保护方面的教授。梁健记在了心里,他自己镇上正好涉及到环境保护和旅游开发,本来可以向葛慧云请教,但是他不想表现的太急切,便什么也没。只是,自己也是江中大学的毕业生。 葛慧云:“梁健是高才生,现今除了北大、清华,就要数江中大学了。” 酒是一点一点的喝,菜也不是风卷残云,都很节制,接下去就闲聊了一些事情,王夫人和葛慧云都谈到了关于对澳大利亚的印象,他们近期都陪政府出访的丈夫去过。 临别的时候,王夫人拉了古萱萱到一边几句话。 省长夫人葛慧云看着梁健,微微一笑:“据,你救了萱萱?何不趁热打铁,把萱萱追到手?” 梁健没想到省长夫人私下里话这么直接,就:“谢谢葛老师提醒。” 葛慧云笑道:“你叫我葛老师,我很开心。以后常联系。” 梁健心想,与省长夫人常联系,恐怕也就是一句客气话了。 本来自≈ap;ap;#:///( ) 第373章突现诡谲 这次北大培训,就这么告一段落。各个学员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北京,即将回到江中省镜州市。其中最依依不舍的应该就是古萱萱了。 回去的路上,梁健没有和古萱萱安排在一个位置上,但不知古萱萱变了什么法子,与一个女孩子调了座位,微笑着在梁健身边坐下了。一路上有美女相伴,自然赏心悦目,梁健也没有任何意见。 回到镜州之后,梁健立马赶去见了胡英。 在北京的时候,梁健给胡英买了一套高档化妆,胡英接过之后,就让梁健进屋了。 两人喝着茶,胡英:“我也通过其他渠道打听了一下,谭震林记要走的消息,的确是有此传闻。”梁健:“如果谭记一走,那么市委记的位置,不就应该是宏市长的了吗?还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吗?” 胡英略作沉吟:“如果谭记真的走了,那么市委记应该是由宏市长接任的。因为,一个市里不可能两个主要领导都走,这对一个市的平稳发展不利。所以一般记走了,市长就不走。市长担任记的可能性很大。” 梁健:“我也觉得,宏市长在镜州北部新城的建设上,是有明显政绩的。如果宏市长担任市委记,也是顺理成章。对你也有好处。” 胡英却是神色一黯,:“是吗?”梁健瞧了瞧胡英,发现她的神色有些异样,就问:“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胡英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健有些担忧胡英,就问道:“怎么了?能让我为你分担吗?”胡英看了梁健一眼,将手机拿给梁健看,通话记录当中,有好多电话是宏市长打来的,基本上都是晚上。 胡英:“我们在一起之后,宏市长晚上打我电话,我都没有接过。我和他谈的都仅限于工作。我担心,早晚他会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梁健心里泛起了不知是什么味道,一种让他丧失理性的冲动,但是梁健极力克制了自己。他:“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不来找你。” 胡英忽然盯着梁健,许久,许久,然后:“你这么快,就想把我甩了吗?”着,眼中就满溢了泪水。 梁健从来没有看到胡英这么一副样子,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使得胡英倍增了一分美丽。 梁健忍不住一把将胡英拉到怀里,:“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失去现有的一切。” 胡英:“所有的一切终将失去,今就让我们暂且享受尚有的一切?” 听了胡英这句话,梁健顿觉,其实他和胡英竟然因为谭震林要走的消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是怎么样的两难呢? 如果谭震林不走,那么很可能不久之后要走的就是宏叙,到时候他们少了宏叙的支持,也会挺困难。 如果谭震林走了,宏叙当了一把手,一旦发现梁健和胡英的事情,即使不会对他们下狠手,肯定也会将他们晾起来,到时候,梁健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告一段落,想要再发展会难上加难。除非,胡英和梁健,马上分道扬镳,将各自的情和欲都隐藏起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胡英会,就让我们暂且享受我们尚有的一切。 窗帘被拉上了,胡英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低光的灯。 两人赤诚相见。梁健在上,手掌拂过润滑的感觉,深深的契合,令两人都心魂俱醉。享受一日算是一日的想法,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几乎想要在这一个晚上,将所有的快乐都体会一遍。 胡英翻了身,在梁健之上,她仰起头,让胸前的丰满、项中的柔滑、肩膀的光洁展露无遗。 梁健伸出手臂,强烈地震颤,犹如从地心深处传来的震感,让人既惊讶又快乐,达到人类最原始,也最纯粹的快乐。 第一次结束之后,梁健走到客厅,打开了一瓶红酒,在两个杯子里都倒了酒,然后切了两个苹果,倒上色拉,端进了房间。 胡英已经在卫生间洗了澡,用毛巾围在腰间,坐在床头。湿漉漉的发丝,垂于脸颊。梁健给胡英一个杯子,里面是半杯红酒,两人看着、笑着,碰了杯子,慢慢喝着。 胡英叉了一块苹果沙拉给梁健,梁健张开嘴巴吃了下去。 胡英问道:“满足吗?” 梁健:“不满足,待会还要来一次。”胡英笑着:“真的?”梁健:“做到再也做不动为止。” 有时候,ing就是忘却烦恼、忘却恐惧、忘却痛苦的方式。这晚上,梁健和胡英来了三次,这不算多,也不算少。本还想再来,但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已经沉沉睡去。醒来时,东方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梁健除了胡英,没有对任何人过关于谭记要调走的消息;胡英是组织部长,更加不可能随便传递此类信息,否则人家都会当真。 然而,关于谭震林要调走的消息,已经开始疯传了。在中青班中,宋城和唐磊私下里也起这个话题,问梁健是不是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 梁健,我从哪里得到确切消息啊,我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学习吗?唐磊,你就别谦虚了,你当过宏市长秘,跟市委组织部的人又这么熟,肯定比大家知道得早,知道得多。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第一时间的,然而拿这种东西来吹牛,毫无意义,梁健:“你们太抬举我了啊!” 季丹也听了,她和古萱萱在路上碰到梁健时,叫住了梁健,:“你有可能又要升官了嘛!”梁健很是奇怪,季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他自己还茫然无知呢!“哪里来的消息?” 季丹:“大家都在传嘛。谭记要走了,宏市长就是下一任市委记的人选,你以前是宏市长的秘。等宏市长变成了宏记,你还不得马上升官啊!” 提起这件事,梁健又想起胡英对自己提起的那些问题,眉头不由皱起,心情的空就出现了阴霾。他:“这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 着梁健与古萱萱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古萱萱心里疑惑,宏市长有可能提拔,最开心的本来应该是梁健啊,怎么如今看起来,梁健却忧心忡忡呢? 党校对中青班抓得还挺紧,晚上有一个讨论,主要是交流北大学习的体会。轮到梁健发言,尽管不在状态,他择要所讲的东西,还是让不少人频频点头,颇为认可。 会议之后,回到宿舍不久,古萱萱过来敲门。问道:“梁健,今看你好似不太快乐,有什么事情吗?”古萱萱对待自己的态度,变得很是温柔。梁健当然不能把心中的担忧告诉古萱萱,他只是:“没什么,也许还没有从北京的氛围中恢复过来!” 从北京回来之后,原本的死对头江东流,似乎变得低调了很多,这让梁健感到意外。 一傍晚,梁健忽然接到了省委副记公子马瑞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梁健学习回来,没有碰过面了,一起吃个饭,并他已经在校门口了。梁健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江东流也在。这是梁健本不想参加的晚饭。但是,看在近期江东流低调了许多,梁健心想,还是勉强忍受。 吃饭的时候,马瑞显得很是客气,亲自拿着红酒醒酒器给他们分酒。江东流从单位了邀请了两个美女过来,她们也许早知道,今有省委副记的儿子在,都显得很是兴奋。 中途,马瑞带着一个美女过来,给梁健敬酒,请梁健多关照。梁健客气地,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梁健之所以这么,一方面是宏市长之前就已经交代过,关于创业融资的问题,有宏市长在身后,问题肯定不大;另一方面,如今宏市长处于关键时期,尽管面对宏市长的升迁,梁健和胡英的心情是矛盾的,但毕竟宏市长是多年的领导,他不可能去捣乱,尽可能要帮助推一把。 马瑞是马记的儿子,马记作为省委副记在宏市长的升迁上,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他的儿子,自然也开罪不起。 马瑞这次不再客气,也不再故弄玄虚,直接:“想从梁记这里融一百万的资,可以算是镇政府在我们这里的投资。” 梁健知道,马瑞开口融资那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就是一百万,也不算太大。梁健正要答应的时候,忽然马瑞手臂上的一个印记,吸引了梁健的目光。 定睛一看,这不是一个被咬的痕迹吗?这个位置,这样的牙印,那北京郊区,废弃铁路路基下的场景,重新涌入了梁健的脑海…… 本来自≈ap;ap;#:///( ) 第374章险要抉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废弃路基之下,声音被阻隔,梁健和三个壮汉打斗,由于一对三,梁健也没有遵守其他规矩的需要了,对于勒紧他脖子的手,狠狠咬了下去。请大家(≈ap;ap;¥) 那一口,让原本勒紧他脖子的手松开了。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危险感觉,梁健记得异常清楚。 如今看到马瑞手上的印迹,那个位置,还有印迹的方向,然后梁健又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江东流。梁健猛然间就清楚了,原来,那的歹徒,其中两个就在今的宴席上。 梁健顿时所有吃饭的念头都没有了。他站起身来,拿起包,对他们:“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一件大事,我们镇上今约定了有事情商量。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梁健走后,留下了一桌宴席,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就如一出戏所有的观众都走了,已经没有了演下去的必要。江东流吐出一句:“难道,已经被梁健发现了?” 马瑞怒道:“他知道什么!” 在座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江东流情知话失误,赶紧道:“没发现,没发现。” 马瑞盯着门口,心想:“一个的乡镇党委记,竟然敢这么不给面子!我让你领导来管你!” 从高校学习回来,党校的排班学习有所改变。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安排集中学习的时间少了一些,大约有三分一的时间,都用来自学。最近,又安排他们进行一次实地调研。 梁健从班主任任杰那里了解到,实地调研的地点还没有确定。梁健心想,何不请这批学员到自己的镇上进行调研呢?集思广益,关于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或许会在大家的调研中汲取到很好的意见呢?! 梁健将想法告诉了任杰,任杰,党校教务处正在犯愁要去哪里,如今梁健提出来正好替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任杰向院教务处报告之后,梁健的邀请很快就被接纳了。教务处最终决定,这次的蹲点调研,分两个地方进行,一个是梁健他们的向阳坡镇,另一个则是在市里的信访平台,这两个地方都是可以面对面接触群众的地方。 教务处处长还亲自向梁健表示了感谢,对调研的行程和有关要求,也一一对梁健讲了。 梁健跟镇长傅兵沟通了,傅兵当然满口答应,他会让王雪娉和何国庆做好接待工作。王雪娉接到任务之后,又亲自跟梁健打了一个电话:“梁记,还有其他特别要求吗?” 梁健想了想:“到时候,能不能请你亲自介绍?突出向阳坡镇的转型发展,重点讲我们的设想、规划和遇到的问题,这批人目前都是各个市级部门的处长,掌握着众多资源和政策资金,如果你跟他们混熟了,对于以后的工作也大有好处。” 王雪娉顿时明白了梁健的用意。他一方面是为了给向阳坡镇的发展征求更多意见,另一方面也想让她多认识一些市级部门重要岗位上的干部,为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这些人中,很多都会是将来的局长和记,将会是市级部门和县级领导的主导力量。 梁健这是在做打基础、做铺垫的工作。明白了这一点,王雪娉开始精心准备中青班的接待工作。 她很是用功,中青班前来蹲点调研的时候,王雪娉简直光彩照人。她穿戴简洁大方、浑身热情洋溢,带着中青班学员参观了镇政府,走了向阳水库,又去看了已经停产的龙矿业,特别是重点介绍了向阳坡镇将走旅游休闲这条绿色发展的路子和当前面临的问题和考验。 她的介绍,择要而讲,详略得当,神采飞扬,使得男同胞一个个目不转睛,使得女同志也感觉这个女干部真诚、靠谱。话语之中,王雪娉的目光流转,不时会碰触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梁健的目光。 梁健心里想,王雪娉是越来越成熟了,她担任乡镇长完全不成问题,只要一个机会!梁健渐渐开始放心了,他原本担心,自己一走,走绿色旅游休闲之路的设想,很可能就会落空。不过从王雪娉的介绍之中,她的思想和梁健的想法,是前后承接的。 王雪娉最后还:“希望,各位领导以后的调研成果,能够给我们镇上送一份,我们镇上的发展,急需要各位领导的智慧。” 很多男同志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个调研报告做好,以后如果能让这位美女副记看上一眼,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古萱萱似乎注意到了王雪娉不时会看一下梁健。她心中隐隐地泛起了一阵酸意,王雪娉会不会也喜欢梁健呢?古萱萱转头去看梁健,不想,梁健也无意之间朝自己望了过来,还淡淡的笑着。 古萱萱心中,洋溢起了一阵开心,也就不去多想了。 这次的蹲点调研很是成功,党校也非常满意,连连夸奖梁健安排得好。梁健谦虚了几声。忽然宏市长打了电话给梁健,让他去自己办公室一趟。 梁健去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肯定是关于马瑞的事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这份喜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落地生根。宏市长肯定也从不同渠道,听到了谭震林要走的消息,今的宏市长看起来容光焕发。 这是梁健许久都没有从宏市长脸上看到的光彩了,这是梁健刚刚认识宏市长的时候,看到过的光彩,后来有一段时间,宏市长脸上都有些暗淡。每个领导干部,只要在一个位置上,坐得过久,都可以从容光焕发,变成神采暗淡。 宏市长见到梁健,脸上光彩微微收了收,问道:“马瑞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健早有准备,:“宏市长,我已经见过马瑞两次了。” 宏市长:“他的要求,办好了吗?” 宏市长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拒绝了马瑞的事情。梁健也索性不再绕弯子:“宏市长,从我跟马瑞的交往之中,发现,虽然马瑞是马记的儿子,但是他也仅仅是马记的儿子,他的有些要求,在政策范围之内的我们可以满足,但是如果不是,那我们就没必要替他做得太多。比如他要融资,可以资产抵押,向银行贷款啊。如果由我们政府出面,替他融资,这风险太大。” 宏市长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对梁健:“马瑞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海归,他目前在镜州创业,所有的创业房屋、设备和住房都是我们镜州市提供的,他哪来的资产抵押。要知道,如果我们镜州市不想方设法支持他,他就只能到其他地方去。” 宏市长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留住马瑞,很可能就连马记对镜州市的关心,都留不住。梁健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呢?但是,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马瑞手腕上自己留下的牙印。 这种高官子弟,连强ba女人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这种人是非常不靠谱的。只是梁健目前不能得这么穿,毕竟任何事情都得讲证据,他除了牙印没有其他的证据。梁健只能:“宏市长,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马瑞不是特别靠谱。如果我们不合法地帮了他,恐怕会留下隐患。” 宏市长盯着梁健:“梁健,你应该明白如今是关键时期?关键时期应该办关键的事情,否则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了。” 梁健当然明白,这机会就是宏市长上升为市委记的机会。但是梁健无法过自己的坎,他:“宏市长,我真觉得,这有些不妥。” 宏市长:“梁健,就这件事,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聊。从这里走出去,那等于是,我和你从来没有聊过和马瑞有关的任何事情。” 这等于是,宏市长不会再把马瑞的事情,交给梁健去办了。 梁健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他不会给马瑞这样的融资,否则他是对不起古萱萱。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等梁健走了之后,宏叙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拿起电话,打给了现任长湖区委记周其同。 周其同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对于宏市长的要求,他满口答应。 梁健从宏市长那里出来,心里很有些不平静。他想起好久没有拜访高成汉了,于是就到了市委办的楼层。常青正好往外走,看到梁健,笑道:“领导刚刚开好会,正好有空,梁常委来得正巧。” 高成汉瞧着梁健,笑道:“看你的脸,就好像看到了心事。” 梁健没有立刻把与宏市长的事情告诉高成汉,自己的烦恼不应该对领导和盘托出,特别是在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梁健只是:“听,谭记要走了,宏市长有可能会上。这个事情,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高成汉点了点头:“是啊,真的传得很多。但是这种事情,有时候,传得过多,反而会发生变故。很难清楚,希望能够如此!你的心事,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本来自≈ap;ap;#:///( ) 第375章山雨欲来 梁健看到高成汉问得仔细,也就不打马虎眼,将宏市长交代的关于马记儿子的事情了。对高记,梁健几乎没有什么禁忌,把自己对于马瑞的担忧也了。 高成汉听了,好一会儿没话,像是在认真思考。之后才:“我们做一件事情,有很多选择。有时候,一个选择,可能决定了很多。这件事情上,你其实也做了一个选择。然后让其他人对你进行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梁健,我认为,最近在工作和为人上,你更见成熟了,也体现出了一些主见。这些主见很重要,特别是对于一个领导干部来。” 这些话,得梁健如沐春风,也许高记,私下里也不希望梁健在马记儿子这事情上投入太多。其实,这次没有按照宏市长的期望去办事,主要是因为马瑞试图强ba古萱萱,梁健在这上面绝对过不去。至于是不是真的成熟,或者有主见,可能也谈不上。但是,领导的表扬听起来,总是很顺耳。 梁健:“我想,不论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我还是想先把手中的工作抓好。”梁健将镇上推进休闲向阳的思路和进展向高记做了详细汇报。 高记对梁健邀请中青班学员到向阳坡镇蹲点调研的事情很是肯定,这是一种很好的宣传,大家都会去传,同时以后还可以向你那些市级部门的同学借势。对于梁健将方案交给省发改委领导的事情,高记表态,如果省发改委有领导下来调研,他肯定参加。 与高记的这次谈话,让梁健消除了很多思想上的负担。在镜州市正为谭记可能会调离的事情苦恼的时候,梁健一边参加党校的学习,一边埋头完善对向阳坡镇的规划。 不久之后,梁健还从高记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对于龙矿业的清理,暂时告一个段落。龙矿业资产其实是负债,老板携款潜逃之后,那些入股的人员,面临血本无归的境地。 如果将龙矿业现有的所有资产变卖,估计也只能使得百分之三十的人回本,还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没有着落。 原本投资是公民个人和家庭的事情,但是大家习惯于出了问题找政府。如果将这一清理结果传出去,恐怕马上会引发那些股东们集体上访。为此,高成汉对清理组下了死命令,在市委常委会研究提出处理意见之前,这些数据和情况,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高成汉一是一的作风和他曾经担任纪委记的经历,让清理组不敢逾越纪律的红线,这一消息暂时被保持在一个很的范围之中。 高成汉记就这个问题,向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宏叙都作了汇报,由于近期主要领导调整的传言,两位主要领导都不想触碰这一火药桶。高成汉记让所有清理组核实所有的账目,然后等待市委和市政府作出新的部署。 很多人对梁健的前途都很看好,冯丰也打电话来:“最近,老弟很有再上一层楼的希望啊!”梁健心里郁闷,:“冯大哥,我刚做了一件让宏市长很不开心的事情。别是更上一层楼了,就是保持原位都是一个问题啊!” 冯丰问,到底怎么回事。梁健:“电话中不方便讲。”冯丰问,是否跟马记儿子有关系?梁健承认了。冯丰却显得不是特别在意,他:“关于马记的儿子,你不用给太多的照顾,马记让他儿子到镜州,其实就是想要让他儿子多一点锻炼。” 梁健心想,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照顾多、还是照顾少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为马瑞的眼中仇人了。不过,这些话,梁健还是存在心里,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再。 中青班的结业仪式如期举行。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胡英由于中途没有来召开座谈会,为此亲自出席了这次结业仪式。 古萱萱等几位学员代表上台发了言。胡英瞧见这个古萱萱,听她的声音很是熟悉,她忽然记起来,有一次在梁健家里,她在厨房跟梁健亲热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了,后来她就躲进了洗手间,听到门口有声音与梁健话。 由于那次情况特殊,胡英的记忆力又特别好,对那个声音记得特别清楚。 这个叫古萱萱的女孩,以前专门去找过梁健。难道她对梁健有意思?胡英忍不住就仔细观察起古萱萱来。 亭亭玉立的古萱萱,肌肤如雪、身材完美、容貌端雅、微笑甜蜜,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胡英试着想,如果她与梁健配在一起,那倒是很合适的一对。但是刚这么一想,心里就会有种隐隐的疼。这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胡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伤感呢? 最近听宏市长要当记,胡英更加不清楚她和梁健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学员代表发言结束,胡英看到坐在下面的梁健,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微微笑着,而没有去看古萱萱。她才增添了一份信心和安慰,振作了精神,开始作领导讲话。 胡英一旦开讲,就又完全进入了领导角色,那些扰心的事情,都退居到后面。胡英肯定了这期培训班的特色和学员的态度,对他们取得的成绩表示由衷的高兴,同时对青年干部如何在今后的岗位上努力工作、做出贡献又提出了四点要求。 胡英就是胡英,尽管她的面前放着二十来页纸的讲稿,但她基本上都没有看,而是侃侃而谈,声情并茂。 这使得下面的学员,都大为佩服。古萱萱坐在下面,瞧着优雅、美丽又不失威严的胡英,心中暗叹,这样的女领导可真不容易,既美丽、又有才,可能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 只有梁健心里是安心和平静的,看着讲台上的胡英,不由想起与她那些晚上的激情时光,梁健感觉能够遇上胡英,真是自己一生的幸运。不论两个人,今后走向何方,分也好、合也好,他都会珍惜现有的一切。 会议结束后,胡英朝梁健那边偷瞄了一眼,然后就在别人的陪同下出去了。 在门口处,大家都在告别,忽然一个人在梁健左边冒了出来。 此人就是江东流。江东流这会笑呵呵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再见啦!”既然是同学一场,面子上还得过去,梁健就跟他握了下手。 没想到,江东流放下梁健的手,道:“马瑞跟我了,你不愿意帮他,宏市长已经找人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梁健想,谁想听你卖关子,干脆笑笑:“不想知道。”着就走开了。 这中午,梁健找了宋城、唐磊、古萱萱、季丹和任杰吃了一顿饭。大家感慨道:“三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古萱萱:“还真有些舍不得。” 大家约定,以后经常聚一聚。季丹:“以后,你们一定要来喝我俩的喜酒。” 看来季丹和任杰经过这短短的三个月,基本已经将终生给定了下来。古萱萱和梁健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尽管梁健没有去办宏市长委托的事情,但是作为自己的老领导,梁健认为,有必要还是定期去拜访一下,以免像上次一样,宏市长,你真是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到时候,梁健就只有无语了。 梁健给宏市长发了短信。宏市长没有很快回。后来竟然让陈辉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领导这段时间都没有空。”这意思很明确,这段时间宏市长不会再见梁健了。这让梁健很有些心凉。 一次从市委大楼出来,在平台上一辆奥迪车停了下来,对这辆车的车牌,梁健很是熟悉,以前这是胡英的车牌。如今周其同担任了长湖区委记,这个车牌自然也就是他用。果然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周其同。 看到梁健,周其同似乎很是客气,道:“梁常委啊,今也在这里?”梁健一笑:“周记!来办点事,已经办好了。” 周其同:“去了宏市长那里?”梁健:“没有。宏市长可能比较忙。”周其同哈哈一笑道:“对,对,宏市长肯定是很忙的。他让我这会去汇报工作。我该上去了。” 这话就是,宏市长认为周其同更加重要,把时间给了他,认为梁健不重要,所以没有见。这是让梁健觉得没面子的事情,周其同是不会忘记戳穿的。 梁健正待走入车里,周其同又道:“梁常委,我听,宏市长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没办法啊?”梁健不愿意受周其同的刺激,就:“领导的事情,我办得多了,只能尽力而为。但有些事情,我们该提醒领导的,还是得提醒领导,否则办了却是害了领导。” 从周其同的话语之中,梁健已经听出了是周其同帮助马瑞融资了。于是,他也就不留情面的了这话。周其同见话语上占据不了优势,就转身进入了大楼。暗想,梁健你的好日子马上要到头了! 本来自≈ap;ap;#:///( ) 第376章依婷之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不管这么多,打定了主意静观其变。 江南的秋是很美的。有句话叫做,秋北京、夜上海、醉杭州。 其实,宁州和镜州的秋也别有一番韵致。时候,每次开学,都是那句“在这秋高气爽、丹桂飘香的日子”,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金秋体”,然而梁健回忆起来,宁州、镜州的秋还真是挺美的。 在这秋高气爽、丹桂飘香的日子,黄依婷打来了电话。她,她和省发改委的农业经济处处长、副处长们一同来向阳坡镇。 梁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这明,省里对他们休闲向阳的方案还是感兴趣的。由于,上次向高成汉汇报的时候,高成汉过要亲自陪同,梁健就打电话给常青。让他跟高记汇报一下。 常青回复,高记他会去。 没想到,黄依婷带来的不仅仅是省发改委的处长们,还带来了江中大学环境保护学院的副院长。尽管这些都是省里的领导,但是他们看到接待他们的人,除了梁健,还有市委副记高成汉,都有些受宠若惊。 市委副记如果按照职务来,起码相当于省发改委的副局长、党组副记,和江中大学的副校长。很有可能,市委副记一个华丽转身,就能成为省发改委的主任。 为此,省里的领导都觉脸上有光。省发改委农业经济处处长吴昊:“今高记亲自陪同,镜州市真是太重视了。”江中大学环境保护学院副院长应翔:“是啊,其他市都没见这么重视的。” 梁健知道,知识分子是最爱面子的,应翔感觉自己受到重视,自然心里特别高兴。黄依婷见到梁健,脸上带着笑,那种喜悦是可以看出来的。梁健走近她:“谢谢你带了这么多专家来。” 黄依婷悄悄凑到他的耳边:“其实,我就是找个机会,回镜州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吃一点新鲜的蔬菜。” 梁健:“这一点,我肯定能够满足你。”黄依婷眼中洋溢着笑:“谢谢啦。” 在镇上的会议室内介绍了情况,梁健和高成汉陪同大家去看镇上的山山水水。高成汉站在向阳水库的大坝上,对边上的吴处长和应院长:“今是托了两位的福,我才得以到这么好的环境中来走走看看,放松一下。” 吴处长:“向阳坡镇的山水资源真是让人羡慕,如果开发得好,肯定能产生很好的经济效益。”应院长:“是啊,关键是要实现开发和环保的共赢,自然和人类的共赢。这里完全有底气打造成很有特色的休闲度假基地。” 高成汉:“这就要两位领导和专家,多给我们向阳坡镇提宝贵的意见了。” 梁健听了之后,让王雪娉在吃饭的农家乐临时安排一个座谈的地方,吃饭之前,让大家能够坐下来先聊聊。同时,他让镇长傅兵、王雪娉、何国庆和吴望都参加了。 农家乐外面有一个池塘,在竹子搭建的廊檐下,临时摆放好了竹桌椅,大家围在一起,喝着淡茶,迸发思想的火花。 吴处长在农业经济处呆的时间不短,且江中省的旅游经济一直是很大的一块,见多识广,提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他:“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老百姓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休闲的消费需要高涨,休闲农业进入快速发展的新阶段。所以,向阳坡镇在这方面,看到了自身的优势和发展的方向,我觉得是有远见的。这些年,看到一些地方在发展休闲农业经济方面取得了成功,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是值得借鉴的: 一是观赏性,满足视觉**,给眼睛美的享受。专家反复斟酌认为“观赏”比“游览”更能体现休闲农业体验,给人心灵上的愉悦。二是采摘,参与其中,体验本土物种特色。像草莓、葡萄、番茄、樱桃等等,采摘聚人气,带财气。三是尝,刺激味蕾,味独特的自然滋味,尝特色乡村美食,刺激未来,是吸引人们去乡村体验的原动力。四是农耕,现实中,农耕博物馆、农耕劳动体验、亲子菜园等形式,都是出彩致胜的关键,让长期案前劳动的都市人,走出教室,走出办公室,亲手捧起泥土,亲手种下一株香草,那就是意义……这些是我的一些切身体会。” 应院长:“我很同意吴处长所。另外我还想强调一点,那就是特。特别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要围绕如何增强都市人的乡村休闲体验,有一些出彩的点子,可以在宣传营销方面口碑传送。如今的时代,口碑比宣传更重要,服务意识比硬件资源更重要,人至少跟景一样重要。” 向阳坡镇的干部,平时忙于工作,今省里来的两位领导,就如给他们上了一堂新理念之课。他们先是听着,后来就拿出了纸和笔记了起来。 最后高成汉:“今我听了也很受启发,我们向阳坡镇的父母官肯定也是,我看到他们都在认真做着记录。向阳坡镇的方案我看过,他们做得还是挺认真的,刚才他们的表现,也明了他们真的是想做这件事情。只要认真、投入,我们的工作就能做好。向阳坡镇的各位领导干部,我在这里也表态,我会一直支持你们搞休闲向阳,这是一个趋势,起步可能会比较困难,但是坚持不懈地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肯定能取得成效。” 梁健最后对省里的领导和高记都表示了感谢。然后:“没想到,着着,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去吃饭。我们这里有土鸡、有溪鱼、有竹笋、有玉米,都是田间地头很然、很纯净的,大家一起尝尝?” 高成汉听了开玩笑:“梁常委就是没有到酒。呵呵,我告诉你们啊,我们梁常委对于镇上管理很严格,他自己带头,中午一律不饮酒。我们就入乡随俗,中午就只吃饭,不喝酒。晚上,我请各位到镜州,我们喝两杯。” 吴处长:“晚上,我们可能就不打扰了,下午就回宁州……”高成汉打断:“吴处长,既然已经来了镜州,就不能急匆匆的来去了。你们下基层,无偿为向阳坡镇出主意,我们市里也特别高兴。呆会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到镜州走走,看几个有特色的地方。我也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溜出来走走逛逛,最近运动少腿脚都不麻利了。” 听高成汉记这么热情的话,吴处长和应院长都难以推辞了,笑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老是呆在办公室,我们才是最需要来休闲向阳体验休闲农业的一帮人哪!” 大家都笑了起来。农家乐中的土鸡汤真是鲜美,大家一边喝,一边称赞,还有时新新鲜的蔬菜也倍受欢迎。 下午,梁健陪同高成汉和省里的领导一起去镜州博物馆和园林走了走,看了镜州市新建的广场和步行街。镜州市的干净和整洁,也给省里领导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晚上高记设宴款待,经过一的交流,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话也很是亲近。吴处长:“高记,我们这位梁常委年轻有为,思路又新,我们的发展真是需要这样的年轻干部啊!” 高记:“梁健是很优秀,不过还需要吴处长的关心,没有上级的关心和支持,我们基层的工作,是不可能干好的。”吴处长主动敬酒道:“高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以后休闲向阳方案定下来,我们可以在项目和资金补助方面给以适当倾斜。” “有吴处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镜州市的干部,一起来敬敬各位省里的领导。梁健你代表一下,敬一个满杯?” 吴处长:“我们这里也来一个人代表一下?” 黄依婷主动:“那就让我代表?”吴处长:“好,今我们到镜州来,也是黄安排的,她来喝一个满杯也应该的。” 大家笑着,举起了杯子。 向阳坡镇党委副记王雪娉也一路陪同,她观察着黄依婷,这个女孩面容娇美、气质不凡,对梁健又特别亲切,不知与梁健到底是什么关系?心里怀着这份好奇,等到大家都相互敬酒的时候,她托着酒杯,来到了黄依婷的身边,:“依婷,我来敬敬你啊!” 黄依婷也早就注意到了王雪娉,她没想到,梁健的班子人员中,还有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很是惊讶。 两人倒是没有像一般女孩那样看到别人漂亮,就心生嫉妒,相互之间,都很欣赏。等到晚饭结束,两人之间都已经互称姐妹了。 告别的时候,黄依婷:“梁健哥,今我找到了一个新闺蜜!”梁健朝王雪娉和黄依婷笑笑。 吴处长对高记:“高记,我们依婷是镜州人,今我打算给依婷放个假,让她回去看看家人。明上午给她放假。” 高成汉笑笑:“吴处长真是以人为本,怪不得手下都这么为你卖命。”吴处长很有些酒意,听了很是高兴。 大家握手告别。梁健与应院长握手的时候,顺口问道:“应院长,你们环境保护学院,有一位叫做葛慧云的教授吗?” 本来自≈ap;ap;#:///( ) 第377章趁势而上 应院长眼睛朝梁健一凝:“她是我们环境保护学院院长啊,我的顶头上司,你认识?”梁健点了点头。复制址访问:// 应院长暗道:“梁健竟然认识省长夫人?”赶紧道:“那下次欢迎梁常委到我们江中大环境保护学院坐坐!”梁健重重地一握他的手:“一定,一定。” 除了黄依婷之外,其他省里来的人都上了车,连夜赶回宁州去了。 高成汉对梁健:“把依婷好好送回去啊。”着也跟黄依婷和镇上的干部握手告别。 王雪娉笑着对梁健:“梁记,那我们回去了。我的闺蜜可就交给你送喽!” 梁健仔细地瞧了王雪娉一眼,看到她的眸中还是一样的清澈,没有特别的意味。王雪娉表露的是她的单纯和大气,这让梁健很惊讶,发现王雪娉难能可贵的另一面。 梁健用自己的车送黄依婷回家。在半路上,黄依婷就给父亲黄少华打电话。黄少华听自己的女儿要回家,自然很是开心。要下来接。 黄依婷,不用了,梁健会送自己。黄少华一听女儿跟梁健一起,心中一喜,也就止住了脚步。 梁健将黄依婷送到了区楼下。黄依婷脸蛋红扑扑的,因为饮酒而愈见温润的眸子,就如星辰一般闪烁着:“梁健哥,你今开心吗?” 梁健:“当然开心。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能不开心吗?”黄依婷敏感的:“你表面上是开心的,可是我发现你眼睛深处,好像藏着很重的心事。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有时候也放松一下自己。” 梁健故作爽朗地一笑:“谢谢依婷。可能这段时间压力挺大的。”黄依婷:“都,你们镜州市委记要走了,宏市长可能要当记,这对于你是好事啊!” 如果是以往肯定是好事,但现在就很难预料了。但这些,梁健都没办法告诉黄依婷,这涉及到他和胡英的事情,肯定不能。梁健笑笑:“嗯,是好事。我送你到这里,你早点去和你爸爸妈妈团聚。黄局长他们肯定盼着你回家了。”黄依婷惊讶地瞧了眼梁健:“你不跟我一起上去?我爸爸肯定也很想见你的,他最喜欢跟你话了。” 梁健笑:“我不喜欢香蕉手去拜访人的,否则太不礼貌了。”黄依婷看着梁健:“你跟我们还这么见外啊?”梁健坚持道:“不是见外,主要是今时间也不早了,下次我买了菜去你家做饭。” 黄依婷笑:“一言为定。”梁健看着笑颜如花又充满青春活力的黄依婷:“上去。” 黄依婷走了几步,又回首瞧了一眼梁健,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如鹿一般奔上楼去了。 梁健等楼道中的灯光一层一层的亮起来,最后看到那扇熟悉的门打开,透出里面明亮的灯光,他才转身离开。他要确保黄依婷万无一失地安全到家。 梁健走后一分钟,黄少华才从一辆车子后面走了出来。尽管觉得自己这么偷看,很有些不上台面,甚至有些卑鄙,但是黄少华夫妇都很想知道,女儿和梁健的关系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深秋的光从窗口照射进来,使得办公室里异常安静。梁健改完了《关于打造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最后一个字,将笔套套上,心里不由地不平静。如果休闲向阳真能搞成,这不仅仅是一项政绩,对于向阳坡镇的长远发展和老百姓的生活改善,都会是一件大事情。 高成汉对于梁健打造休闲向阳的设想,也很是支持,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梁健:“你们的方案,要趁势向县委汇报,争取早点征得县委的同意。”梁健:“谢谢高记的提醒,我打算今就将方案呈送县委,并专题汇报一次。” 高成汉:“对,要抓紧。现在是一个时机。” 高记没有,为什么是一个时机。梁健想,应该是跟市里大格局呈现变动趋势有关系。放下电话,梁健让党政办主任张嘉把方案修改好,然后一式三份装好。 带着方案,梁健前往南山县委。 来到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东对梁健倒是出奇地客气,:“梁常委来啦?请坐,请坐。”葛东让秘给梁健上了茶。 在梁健汇报之前,葛东问道:“梁常委,都在传宏市长要当记了。” 梁健笑道:“我也已经听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省里会来推荐。” 葛东:“肯定是快了。宏市长当记好啊,宏市长能力强,人又好,在市长的位置上时间也长了。其实早几年就应该当记了,是不是?” 梁健心道:“葛东肯定不知道,自己和宏市长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他肯定认为自己和宏市长是非常密切的关系。这对方案的通过绝对有好处。”梁健就:“葛记得是啊!” 葛东又:“宏市长当了记,最受益的还是老弟你啊!” 梁健:“哪里啊,大家都是一样的。”葛东听了,眼睛一亮:“到时候,还要靠老弟多请宏市长多多关心南山县的干部。” 梁健没想到葛东会如此跟他套近乎,如果没有之前葛东对自己的多次冷遇,梁健还真以为这县委记和自己是莫逆之交。梁健心道:“葛东是怕了,怕宏市长当记之后,梁健会给他打报告。所以,提前对自己转变了态度。” 这绝对是提出方案的好时机。梁健故意道:“那是肯定的,南山县的干部都很清楚,离市区又远,是应该特别关照。特别是葛记,这么多年革命工作,早应该更上一层楼了。” 葛东看看梁健,脸上露出了笑容,了两个“哪里”,就问梁健:“梁常委,今来肯定有事情?” 梁健有条不紊地将《关于打造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取了出来,交给葛东一份。然后:“葛记,这是我们镇班子近期以来,对于向阳坡镇今后发展定位的一个整体考虑。今,先将方案草稿拿来请记过目。肯定还有很多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也请记给我们批评。” 这个方案,葛东没有看到过。不过他早就了解到,梁健想要停止矿山,搞什么绿色生态发展。这次一看到方案,葛东不由被吸引了。心里不由惊道:“梁健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水平的。这个方案搞得有模有样,方向性明确,重点很突出,思路异常清晰……” 如果没有龙矿业的利益纠葛,葛东还真会主推这个方案。但是,有龙矿业在,当时他和市里那么多领导,都是从龙矿业中拿过股份的。如果彻底停了矿业,以后如果邱龙回来咬他们一口,那怎么办? 葛东:“这个方案,总体不错。要不这样,推进休闲向阳的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也要方方面面多考虑考虑。这个方案,就先在这里放一放,我再仔细看看。” 梁健知道,葛东放一放,其实就是不想搞。 梁健对此也是早有准备,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了另一份清单,这份清单是高成汉记让人核实过的材料。上面都标注了哪些领导和家属在龙矿业入股的情况。这里面当然包括了葛东。以前高记,拿到常委会上研究,时机还没有到,为此梁健和高记这里都留了一份。 如今,梁健必须把他拿出来了!否则对葛东这样的老油条就毫无杀伤力。 葛东拿起来,看了一眼,额头就开始有些冒汗了。妈的,早有人把龙矿业背后的情况搞得这么清楚!这时候,他抬起头,看着梁健:“这账册好像不是真的!” 梁健:“对啊,我觉得也不可能是真是的。还是交给组织。”葛东问道:“对对,这种不确切的东西,还是交给组织上处理比较好。” 梁健趁势道:“葛记,我认为,向阳坡镇矿业早停早好,这也是老百姓的期望。休闲向阳一启动,老百姓对于生活的改善也有盼头,以后对于这些问题就不会揪着不放了。” 葛东知道梁健是在对自己进行倒逼,但是想到,以后宏市长可能会上台,如果现在得罪了梁健,对自己以后站到宏记的队伍里绝对没有好处。还不如早做打算。他就:“好,我们争取下个星期,将你们休闲向阳的方案,在常委会上讨论讨论。” 看来葛东是妥协了,梁健:“谢谢葛记对向阳坡镇的关心。” 梁健没有再回向阳坡镇,车子载自己回家时,他忽然瞧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前面停了下来。一看,这辆车是长湖区委记周其同的车子。 一个女人正从一家时装店里出来,钻进了车内。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缠着宏市长的女舞蹈家常月。 “周其同和常月为什么又搞在一起?”梁健很是奇怪。 他让驾驶员开得慢一点,在后面缓缓跟着,直到见他们的车驶入了国际大酒店,梁健让驾驶员把车停下,思忖着要不要将这个情况告诉宏市长,但是一想,上次宏市长宁可见周其同,也没有见他,梁健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放下了手机。这时,冯丰却打了电话进来,:“今,马记在车上表扬了你们宏市长。” 本来自≈ap;ap;#:///( ) 第378章始料不及 这是关键时期,任何消息对梁健来都是非常重要的。请大家(%¥¥)梁健赶忙问道:“表扬什么了?”冯丰:“表扬宏市长会办事。” 梁健心道:“这估计跟宏市长帮马瑞融资有关系。”就道:“这么,马记肯定会支持宏市长当记了?” 冯丰:“那是当然。马记肯定会支持。”梁健:“有马记的支持,宏市长的事情,基本上应该是成了。”冯丰:“这倒也不一定,现在省委的权衡还是很多,只要没有在常委会上通过,一切兼有可能。” 梁健:“这倒也是。”冯丰:“你分管过干部,这一点你肯定了解。” 放下电话之后,梁健忽然感觉眼角的余光,被什么东西所勾动。一个身影从一辆白色轿车出来,几乎是低着头,进入了国际大酒店。 梁健定睛一看,竟然是宏市长的现任秘陈辉。 国际大酒店。周其同、常月、陈辉……又一辆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有人出来,帮助拉开了车门,谭震林! 这些人一同出现在国际大酒店。这意味着什么?梁健告诉驾驶员开车。看着车外,梁健心里充满各种狐疑,国际大酒店里的一切,会不会对宏市长不利? 梁健放心不下,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让梁健在家里等着。一个时之后,胡英来到了梁健家。 梁健跟她了看到的一切,自己还确定不了,要不要向宏市长报告。胡英思考了良久,对梁健:“他们是进入了同一家酒店,但不等于是谭记、周其同和陈辉等人,就是在一个包厢吃饭。即便是一个包厢吃饭,那也不能明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梁健:“但是,如果不告诉宏市长一声,让他留个心眼,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不是也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 胡英沉默了良久,然后对梁健:“那你打个电话试试,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宏市长不一定会相信你。” 梁健点了点头,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宏市长的电话。 出乎梁健意料,宏市长竟然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宏市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有什么事情找我?” 梁健:“宏市长,我刚才看到陈辉,到国际大酒店去了,我还以为你也在那边。” 宏市长:“我不在。不过,国际大酒店我让他去的,我让他去查看一间套房,省里有领导过来。” 梁健知道宏市长在接待方面,有时候很考究,对于上面下来大领导住的房间,也会让秘去看看,有没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但是,陈辉会不会利用宏市长吩咐他去看房间,私下里跟谭震林他们混在一起? 梁健于是加了一句:“我还看到市里,有其他领导在国际。我看到了谭记……” “谭记在国际大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宏市长马上打断了梁健的话:“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有文件要看!梁健,我想告诉你,陈辉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 梁健明白了,宏市长不想他陈辉什么,或者怀疑陈辉什么!就:“好的,宏市长,再见。” 宏市长连“再见”也没,就把电话挂了。 胡英朝梁健看了看:“宏市长不相信?”梁健:“宏市长,好像对陈辉很信任,很放心。” 胡英:“他没有办法。现在他选择不相信你,但是他必须相信一个人。否则他就成为孤家寡人,这又怎么可能!有时候,领导必须选择去相信某个人。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有些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在国际大酒店的包厢之中,谭震林对陈辉:“陈秘啊,难得一起吃饭,好好喝一点。”陈辉:“谢谢谭记。宏市长随时可能打电话过来,我不能喝多啊。” 谭震林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你们宏市长,最近是不是心情特别好啊?大家都在传,他要接替我的位置了。” 陈辉低着头:“不敢。这些话都是谣言,又怎么能够听呢!”这时候,常月在一边笑着:“陈秘,今,你怎么这么低调啊?今谭记都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陈辉如今每次遇到常月都会感觉气血攻心。他和一个女的把柄,都在她的手里。她要他死就死,要他活就活。陈辉哪里还敢喘一口粗气。 谭震林拿起了酒杯,对陈辉:“陈辉啊,大丈夫,敢作敢当,喝酒也是一样,能喝就喝,别客气。另外,一个男人,关键是要跟对人,每个男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关键是要跟对人,只要你跟对了人,你做的错事,很可能都会变成一个新的机遇。这句话,你听得懂吗?但是如果你抓不住这个机遇,跟对人,那么这个机会就一去不复返了。来,我敬你一杯?” 边上的人也跟着一起拿起了杯子。陈辉瞧瞧,想着刚才谭震林的话。心道:“我还有选择吗?如果我执意要跟着宏市长,只要常月将那些照片一公布,那我就什么都没了。现在,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谭震林。这样才有继续在市里混下去的希望。” 陈辉咬了咬牙:“谭记,以后,我听你的。” 谭震林笑了笑:“这就好。陈辉还是一个聪明人。常月,你带他去那个地方?” 常月当即站了起来,对陈辉:“姐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陈辉心里怦怦跳起来,难道为了奖赏自己,常月会陪我去睡…… 常月扭动水蛇腰肢在前面走,她今一身旗袍,将她的身材包裹的淋漓尽致,使得跟在后面的陈辉,不断吞咽着口水。 常月带着他进入电梯,又带着他上了十九楼。一出门,就知道是客房部了。陈辉已经彻底激动的不行了,他的手忍不住就想去摸常月的臀部。常月似乎身后长着眼睛,道:“别猴急,这里都是摄像头,难道你还被拍得不够吗?” 陈辉一听到拍照,显然软了一半,那是当时跟女的在一起被抓现行的后遗症。尽管陈辉不敢再动手动脚,但是一看到常月那摄魂夺魄的身材,陈辉又抵挡不住了。 等到常月开了房门,进入房间。陈辉一把想要将常月的腰搂住,结果看到里面灯火很亮,电视还打开着,伸到一半的手垂了下来。 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人? 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笑着瞅着陈辉。陈辉感觉被泼了一头的冷水。这不就是上次的那个女人吗?陈辉这才意识到,常月是不会让他碰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常月朝他们笑笑:“你们慢慢玩。” 常月回到餐厅,谭震林和周其同他们已经开始笑着喝酒。常月坐下来后,谭震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啊,常月,除了你没人能够完成。” 常月:“谭记,真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我不努力,但是宏叙这老狐狸,就是不上钩啊。” 谭震林:“男人被称为什么?不是一直被称为‘se狼’?只要是‘狼’,肚子饿了就什么原则都不讲了。以前宏叙是饱肚子的狼,最近听,胡英不理他了,可想而知,他现在成了一头‘饿狼’,你再找一个恰当的时候,不怕他不上钩。” 周其同拍马屁道:“谭记分析得太透彻了。”其他人都笑起来。 谭震林:“周记,最近听,宏叙还找你帮马记儿子的忙?” 周其同:“没错,马超群记的儿子马瑞。宏市长,让我替他融资了00万,用于技术创业研究。” 谭震林问:“马瑞,是那种技术创新的料吗?”周其同:“省省了,马瑞这种孩子,一直在省委副记的老爸罩着下生活,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创新呢!以前在国外,可能也就在华人圈里混个文凭。这种孩子,其实安安稳稳的做官二代,还能混口饭吃,做任何其他行当,也就是烧钱而已。” 谭震林:“那么,你已经给他融资了00万了?”周其同:“既然宏市长发话了,我又能怎么样啊?不过,我不是用区里的钱。我跟我们林镇党委记打了一个电话。他听是宏市长的事情,开开心心从镇财政拿出了00万。” 谭震林:“做的不错。这样,以后出事了,责任也在他的身上。” 马瑞出现在上海新地的一间酒之中。dj操纵着音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原本马瑞是喜欢喝茶,喜欢雅静的,但是最近他感觉自己明显有些浮躁了。特别是今,身边围绕的,都是曾经一起在国外留学的海归。这几个人,在上海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这会他们每人身边,都是身穿超短裙的美女。 其中一个站起来,搂着美女,给马瑞敬酒:“兄弟,你干嘛窝在镜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你老爸不是省委副记吗?让他把你弄到上海来啊!我们在一起,爽不是很好!” 另外一个:“你不懂,马瑞在镜州是创业。” 先前那个笑了:“现在谁还苦逼的搞创业啊。要搞,就搞金融啊!这才能赚大钱!”马瑞听了,忽然笑道:“金融?我最近融资了00万。”这时候,先前那个家伙眼睛有些发光,与其他几个朋友互换了一下眼色,对梁健:“兄弟,现在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你抓住了,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在夜上海快活就行了!” 本来自≈ap;ap;#:///( ) 第379章隐患爆发 这是一个阴雨,在市委市政府大院后面的会议中心,雨水如幕布般滴落。请大家(%¥¥)会议中心前面的车子,一时有些堵塞。领导干部都已经不习惯打伞,本想到了会议中心门口,就在遮阳桥下面,直接下车,进入会场。 眼看堵得厉害,开会的时间马上到了,不少领导干部都放弃了这一想法,在离门口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纷纷下车,冒着雨走向会议中心。 市委副记高成汉,看了看这气,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地走向会议室。会议时间已经到了,主席台上两个桌牌。一个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一个是市委记谭震林,领导还没有就座。 市委市政府四套班子成员都在第一排就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胡英这时正陪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在主席台边侧的休息室休息。这时候,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从会议室下面上来了,他轻声对胡英:“胡部长,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胡英站起来,对市委记谭震林:“谭记,人已经差不多了。” 谭震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孙部长,我们上去。人都到了。” 谭震林和孙政平在主席台一就坐。下面的话声顿时低了下来。这次的干部推荐,对镜州市来,的确是太重要了,外面那些传言,将在今揭晓。 胡英也到主席台下面第一排就座了。这时的她,也就是一名普通的投票干部。 谭震林介绍孙政平的语气并不热情,这跟这次民主推荐,不会涉及到他本人有关系,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怎么可能热情得起来。 孙政平开始一板一眼地做推荐明。孙政平:“根据省委研究决定,今,我们来镜州市,要推荐的岗位,有两个:一个是市委记考察人选;一个是市长考察人选。下面,我对这两名考察人选的基本条件和资格条件,分别作一详细明,请大家严格按照条件推荐合适人选……” 孙政平开始介绍推荐条件,下面开始交头接耳。胡英知道,下面为什么会有反应,因为一直以来,大家听到的传言,都是市委记要换人,如果宏市长当了记,那么市长肯定就会空降或者外调过来,那也就不用在镜州市的干部中进行推荐了。 没想到,今除了推荐市委记,还要推荐市长,这不等于,记和市长都将从镜州市内产生吗?这实在有些出乎镜州干部的意料,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大家就低声耳语几句也是正常。 孙政平介绍完情况,谭震林又提了几点要求,完全是按照稿子念,基本就没有走心。之后,就开始写推荐票,然后是投票。 高成汉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直到投票结束,他脸上才露出些许微笑。这微笑,给常务副市长甄浩看到了,心中暗骂:“这个高成汉,看起来,怎么就这么胸有成竹!” 高成汉,也不避嫌,其他干部都离开会场的时候,高成汉特意走入了休息室,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握了握手。孙政平心照不宣地与高成汉重重地握了握手。 省委组织部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对推荐结果进行了汇总和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按照规定,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第一时间向省委组织部部长做了汇报。 省委组织部部长,可以让孙政平把结果告知一下市委记谭震林。谭震林听了之后,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根据推荐结果,市委记推荐第一名宏叙,市长推荐第一名高成汉。市长推荐得票第二名甄浩的票数,与高成汉相差了50票,高成汉拥有绝对的优势。 谭震林脸色很差地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孙政平等人握了握手,就离开了休息室,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孙政平对谭震林的反应,也早有心理准备,见怪不怪,他在市委组织部长胡英的陪同下,上了车回省里。他还要亲自将推荐结果报省委组织部部务会议通过后,再实施考察。 谭震林回到会议室,将一个烟灰缸举起来拍在了办公桌上,烟灰缸发出了剧烈的声音,碎成两半。 这时候,长湖区委记周其同的电话打了进来。 谭震林很没好气地:“有什么事情?”周其同听到谭震林的声音怒气冲冲,本来肯定是连话都不敢了,然而由于他的消息实在是太好了,他就:“谭记,有一个好消息,比刚才的推荐结果,好上一千倍。” 谭震林的眼睛一亮,道:“电话里不方便,你马上到我办公室。” 周其同:“好,好,我马上来。” 这个阴雨气,就如老在哭泣一般。在上海市一个写字楼里,办公室门紧闭,马瑞蹲在地下,边上是被打碎的玻璃碎屑。他眼神涣散,有些发狂。 前几在酒里,那几个朋友跟他,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只要他把握住了,以后在上海就衣食无忧,只要他将那00万的融资,交给他们运作,一个礼拜之后,就有00万的盈利,接下去就能翻倍。 马瑞开始还不相信,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和对到上海花酒地的向往,最后马瑞将那00万给了他们运作。 结果一个星期之后,他再打电话给那几个朋友,手机都关机了。他急了,跑到名片上的写字楼,这里早已经废弃不用了。 失联了,失联了!马瑞脑海中,重复着这个词,疯狂的砸玻璃窗。然而,再如何砸,再如何发泄,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被骗了00万。 马瑞当然不敢将这个情况告诉作为省委副记的老爸。当初他向市长宏叙借钱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过老爸,他当时的确是想要用来创业的,而且认为自己真能搞出名堂来。如今却变成欠了一屁股的债。 于是,他只好向债主周其同报告。反正钱不是周其同让财政上拿出来的,而是让下面的镇党委记唐磊拿出来的,周其同让马瑞不要着急,他会向领导汇报,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 周其同首先向谭震林汇报了此事。谭震林心情大好:“好啊,其同,你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大的好消息。本来,对省委组织部接下来的考察我是十分抵触的,可如今,我是多么盼着省委组织部能够早点来考察啊!这样可以让他们早点了解这个情况啊!” 周其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谭震林盯着周其同,两人脑袋里想着同一个问题:“让谁去把这个马蜂窝捅出来!”周其同:“必须是一个关键人物,有服力的人物。” 两人相视一笑,嘴里一同出一个名字:“陈辉!” 晚上十一点,在国际大酒店十一楼的包房里,陈辉与那名女抵死干活,在撞击之中,陈辉嘴里不停默念着“常月、常月,我干你。常月、常月,我干你!”其实,他是在和一名女做着。 在接近巅峰的时候,陈辉不心就将“常月”叫喊了出来,女一听,一脚将陈辉从身上踹了下来。陈辉正处在接近高峰的刹那,忽然被踹了下来,异常恼火:“你干什么!” 女:“你还问我干什么?你上我,却叫常月的名字。有本事,你去上她啊!看人家能不能让你上!”陈辉自尊心严重受挫,一巴掌就向女甩去。 女被打,毫不畏惧,也反手给了陈辉一巴掌:“你个死变态,我早就受不了你了。你找别人!”陈辉喊道:“想走!”着走过去一把抓住女的头发。 这时候,从外面响起了很有序的敲门声“笃笃笃”。 陈辉只好放开了女,敲门声还在继续。他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探出脑袋,看到外面站着常月。 常月朝他妖媚的笑了笑:“我在下面的咖啡厅等你。”陈辉在洗手间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匆匆下去。 常月妖媚地瞥了眼陈辉:“这两,是不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陈辉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住常月柔滑的手,常月将手抽了回去。陈辉失望地:“没有常月陪,哪里能算得上神仙般的日子。” 常月斥道:“你们男人,就是不知足,有了星星,还要月亮。当然,今我不是来跟你探讨人生的。”陈辉问:“那是什么事情?” 常月:“谭记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非你去做不可。”陈辉神色紧张,问道:“什么?” 常月低声将事情了一遍。陈辉手一震,咖啡差点都撒在桌上。他神色紧张地:“让我去举报宏市长?这不大好?” 常月:“你想想,这个事情,还有谁比你更有服力,又更有打击力度呢?”陈辉很是紧张:“可,我觉得,这不大好!” 常月也不多话,拿出自己的苹果手机,将屏幕给他一看。这是陈辉和那个女人抵死快活的照片。 陈辉低下了头:“好,我答应。不过,我希望谭记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常月:“只要你同意,其他都好。” 陈辉:“宏市长走后,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个好位置。”常月笑道:“这还用你?” 市委记考察人选宏叙和市长考察人选高成汉,顺利通过了省委组织部部务会议和常委会的同意。考察组如期到达了镜州市,发布了考察工作,考察工作正式开展。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很是高兴,特别是高成汉被列为市长考察人选,这出乎梁健的意料,但这对梁健来,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正要给高记发祝贺短信的时候,长湖区林镇党委记唐磊的电话却进来了。只听唐磊的声音满含担忧:“梁常委,你现在有空吗?” 本来自≈ap;ap;#:///( ) 第380章汽车电影 梁健听出唐磊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应该是有事,便:“有空。请大家(#¥)”唐磊随即:“那最好了。我在沁慧茶园等你,不见不散。” 梁健:“老兄,现在才下午,就喝茶?”梁健这样的政府工作人员,一般都没有有闲阶层那样舒服,可以喝下午茶,他们到茶室喝茶,一般都是在吃过晚饭之后,属于休息时间。唐磊这个时候,请他喝茶,显得很不正常。 梁健从长湖区到了市里工作以后,有一度唐磊和他联系少了。但是这次中青班之后,关系又密切起来。听到唐磊得郑重其事,梁健也不好拒绝,就:“那我现在赶过去。” 色有些阴沉沉,冷空气还没来,整个镜州市显得有些沉闷。 一个多时后,梁健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入沁慧茶园。他之所以走得快,是因为,这样的工作日下午去茶园,如果给人看见,对自身形象有影响,怕人家嚼舌头。 唐磊已经坐在包厢里,这次没有让人准备功夫茶。唐磊的面前是一杯简单的绿茶,也已经给梁健沏好了白茶。看来是一种速战速决的架势。 梁健坐下来,看着唐磊,问道:“唐记,下午就约我出来喝茶,到底什么事啊?”唐磊身子往前,胸口撞在桌沿,:“梁健,我这里出事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梁健从唐磊眸子中,看到了真正的忧愁,:“你直,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唐磊:“前几,我们区委记周其同跟我,宏市长让他帮助一个人融点资。那个人,是省委副记的儿子,叫做马瑞……” 梁健一听,心里一惊,这个被自己踢开的皮球,怎么跟唐磊发生了关系?他也不急促,让他慢慢。 唐磊继续道:“周记,最近区里资金紧张,先让我们镇上想想办法,拿一笔钱出来,调个头,先让马瑞拿去搞科研。等区里的一笔中行贷款下来,区里财政资金一缓解,马上把镇上这个缺口给补上。” 梁健插嘴道:“所以,你就同意了?” 唐磊:“是啊!我将镇上的00万,暂时给了马瑞。” 梁健摇了摇头:“这么简单,你就把镇上两百万调给别人用了?” 唐磊:“那我能怎么办?一方面,这是区委记的意思,虽然是我镇上的钱,但还不是区委记了算,他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啊!另一方面,我听,这跟宏市长有关系,宏市长不是马上就要升任市委记了吗……” 梁健又一次插话:“所以,你想,这个人情如果不是现在做,还等什么时候?” 唐磊倒是坦白:“是有这个想法。如果这会帮个忙,宏市长记住了,以后当了记,我们也能进步得快一点,不是吗?” 梁健:“你们啊,就是太想拍马屁了!”唐磊有些不服气:“如果是你,遇上这种情况,你能怎么办?难道推掉啊?” 梁健:“你得没错。我是推掉了。当时,宏市长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但是,我没有答应。我觉得,这件事情要是做了,不仅对我自己不好,对宏市长也不会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万一出现问题怎么办?” 唐磊难以置信地盯着梁健:“梁健啊,你当时真的推掉了啊?你可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如果我当时知道,我宁可不要宏市长的人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梁健,快帮我出出主意?” 梁健:“现在,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钱他一下子还不出来了?”唐磊瞪着梁健:“不仅仅是现在,是永远都还不出来了。马瑞拿这笔钱给人去做投资,结果被人骗得连短裤都没了。这马瑞估计也已经吓坏了,竟然打电话给我,带着哭腔把事情的经过都给我了。能不能让我想想办法?” 梁健没想到,这个给他第一印象还不错的马瑞,原来还是那么幼稚,温室花朵的本质暴露无遗。梁健:“两百万没了,还能怎么想办法?” 唐磊皱着眉头:“是啊,这还有什么办法?梁健你帮我出出主意。我本来借钱给他,就是冒着挪用公款的危险帮助他的。现在钱没了,我岂不是变成了侵犯国家财产了啊?这要是一坐实,恐怕我头上的帽子没了,还要受处分。” 梁健:“不仅仅是处分,如果这两百万不及时补上,足够你在里面呆上五六年的!”唐磊想到从一名党委记变成一个阶下囚,唐磊怎么都没办法接受,他冤屈地道:“那我可是要冤死了啊!我只是按照周记的吩咐办事啊!我跟马瑞以前都不认识,我只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办事而已!” 梁健:“可具体接触和操作的人,不是你吗?钱是你给的,不是周其同给的!唐记,我怀疑你就是挡箭牌。” 唐磊:“什么意思?” 梁健:“你自己想!宏市长让周记给马瑞融资,结果周记没有操作这件事情,反而让你镇上出钱。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规避了责任?即使那笔钱没了,要承担责任的是你,而不是他!” 唐磊听了之后,很是懊悔:“当时,我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呢,还觉得领导把这种事交给我去办,岂不是关照我啊?没想到让我去舔刀口。妈的,这个周其同也太阴险了。” 梁健:“是你太简单。”唐磊更着急了:“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梁健问:“你跟周其同汇报过这个事情了吗?”唐磊:“已经汇报了。但他,他会去向宏市长汇报一下,但是这个事情最终还是要靠我和马瑞两方面解决。” 梁健沉吟了一下:“我担心,周其同根本就不会向宏市长汇报。”唐磊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什么?”梁健:“如果他向宏市长汇报,宏市长就会让他去解决问题。他不会主动往棘手的事情里钻。另外,我担心,他还有其他目的。” 唐磊瞪大眼睛:“什么目的?” 梁健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唐磊。他心想,有人肯定是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特别是在对宏市长的考察即日进行的关键时刻。他根本就不相信,谭震林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梁健脑海里,又浮现出陈辉、谭震林、周其同等人在同一个晚上进入国际大酒店的情景。 梁健离开之前,给唐磊出了一个主意:“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去筹钱,不管亲戚朋友,也不管资产抵押,反正赶紧去弄来00万,还给你们镇上的财务。越快越好。” 唐磊:“可是,我当时让财务上直接转账出去了,这个痕迹擦拭不掉啊。”梁健:“我让你还钱进去,不是你能完全逃脱责任,而是让你被处理的轻一点。” 着,梁健站起来就走了。 外边色更加阴沉了,一些汽车已经亮起了车灯。 梁健打了电话给胡英。胡英没有接,梁健就步行朝家的方向走去,手机一直拿在手里,准备随时接听胡英的电话。 一会儿之后,胡英电话过来了,她:“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下午已经来了。对宏市长和高记的考察,在四套班子层面已经开始了。晚上他们还要约谈干部,我只能晚些时候再见你。” 梁健感觉电话中那些事情不妥当,只好:“不管多晚,我都等你。”胡英脸上微微发烫,心想:“梁健难道今这么想见我?” 这些念头稍纵即逝,在工作期间,胡英一般都是集中注意力的。由于这次考察事关重大,胡英亲自在考察组使用的会议室边上等候。直到晚上九点半,考察组提出,剩下没谈的人员,等明再谈。 她想到梁健不管多晚都要等她,回到会议室后,就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她家。梁健,这个时候,去她家里,恐怕不太合适,就:“你先让驾驶员送你回家,我开车在你家门口等你,我们去七星岛?” 胡英:“七星岛也不行。这段时间,七星岛太热闹了!” 梁健顿时有种下无容身之所的感觉,干脆就:“我先用车来载你,然后再决定去哪里。” 胡英:“好的。” 梁健到自家楼下开了车,就去胡英所住的区。胡英将驾驶员打发了,就上了梁健的车子。 车子往城外开去。两人一时都没话。 在通往城外的大道上,收音机里正在介绍:“今,在镜州北郊灰雀村的驴友俱乐部中,正在播放汽车露电影,如果你正在这个方向,或者想找一个充满激情的地方,那就赶去那里,不会让你失望。” 梁健朝胡英看了眼:“我们去那里?” 胡英以前听过,那些汽车电影。经常是,前面在放充满激情的电影,在大荧幕下的汽车当中,那些男女都已经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想到这些,胡英耳根发红:“听你的。” 本来自≈ap;ap;#:///( ) 第381章深夜拜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分秋雨一分凉。请大家(@¥)江南地区本就多雨,当雨水在秋落下来,就会是一种特别的意味和感受。先前还只是有些阴,慢慢的,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开始长出如青春痘般的雨点。 梁健打开了雨刮器。大屏幕上的电影画面,不断被雨刮器打断。幸好,梁健和胡英到这儿,并不是来看电影的。 这不等于,其他人到这里来就真的是为了看电影。荧幕上播放着一部《爱在午夜之后》的电影,下面许多车身不停地摇晃着。 梁健笑道:“这个地方应该是个不错的伪装?可能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会到这里来?”胡英心跳微微有些加快:“谁知道呢?” 毕竟是多年的领导干部,在这种地方, 她既感到新鲜刺激,又感到有些放不开。心道,梁健也太会找地方了,车窗玻璃上都没窗帘,人家从外面完全可以看到里面在做什么。 却听梁健道:“姐,宏市长那里发生了一件事情,可能还蛮重要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掌握情况,所以我今一定要见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听到梁健约自己出来是谈正事,胡英不由有些微微的失望,不过她本就非常敬业,只要是正事,她都会非常认真。官场无事,这是胡英根深蒂固的观念。她:“我可能还不知道,你详细跟我!” 梁健就将宏市长给马瑞安排融资和最近马瑞的钱被骗的事情,都告诉了胡英,使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胡英沉默了,眼睛看着前面的电影屏幕,正好是男女主人公接吻的镜头。胡英看到的却只是一些色彩,这些画面根本就没有进她的脑海里去。 一会儿之后,胡英才道:“你有什么想法啊?” 梁健:“我想去一趟宏市长那里,将事情都告诉他,提醒他。但是,我就怕他未必会听。上次我打电话过去,他也很是敷衍的来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胡英:“如果你真要去,那现在马上就去!我和你一起,你上去,我在楼下等你。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向领导汇报了,那我们的责任也算尽到了,但如果不,以后我们可能都会内疚。” 这时候,胡英的手机出现了震动的声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宏市长的电话。 宏市长今晚上喝了一些酒,这些,尽管省委组织部已经开始对他进行考察,可与当初提拔他担任市长的考察相比,他少了一份激动和感慨,却多了一份空乏和麻木。也许是这个考察来的有些晚了,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激情和感动已经慢慢离开了他的身体。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忽然很想见一个人。于是他才打电话给胡英。胡英过了好一会才接起了电话:“宏市长。” 三个字。宏叙听到胡英那边还颇为安静,就问:“在家里?”胡英:“不是,先前陪同考察组,还在车上。”宏叙就:“这两,为了我和高记的事情,辛苦你了。” 胡英的声音很理智:“宏市长,这是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嘛!”宏市长试探着:“如果有空的话,要不来一趟我这里?我有些好茶,想请你喝,最近我这里还有几瓶从德国带来的蜂蜜,蜂巢都在,很不错,给女人喝正好。” 胡英却:“谢谢领导关心。这蜂蜜还是留给夫人喝,她肯定会很开心。明还要陪同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梁健感觉车厢的空气有些闷,他轻轻摇下自动车窗,冷空气进来,鼻腔受到刺激,梁健忍不住就“阿嚏”了一声。 宏市长的听力很敏锐,从电话中听到了男人打喷嚏的声音,宏市长眉头皱起,问道:“怎么还有男人?” 胡英赶紧编造:“是啊,驾驶员。我很快到家了,宏市长再见。” 宏叙很是烦躁的放下电话。在胡英那里,他感觉到一种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恐怕是自己当了市委记,也没办法消解了。宏叙在椅子中坐下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以。这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宏叙很快抓了过来。 他想,难道胡英回心转意了?看到来电显示:常月。 宏叙接起了电话。妖娆的声音传了过来:“宏市长,在贵宾楼吗?我想来拜访你一下!” 美女半夜来访,对于考察期的领导来,本来是不该接受的。但是,今宏叙心里却有一种排遣不掉的情绪。尽管头脑告诫他不能接受,但出的话却是:“好,你过来。” 梁健的车子,已经从汽车电影现场出来了。不管如何饥渴,梁健都不可能疯狂到在这种地方和胡英发生什么。这是那种不会为身份和地位所累的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纵情的地方,梁健和胡英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到达宾馆,梁健没有把车子开进去,而是停在路边一棵树荫下。胡英朝梁健点了点头:“你去,把事情跟宏市长报告清楚,就出来。” 梁健朝胡英点了点头。 梁健下了车,进入宾馆大门,又上了贵宾楼。在服务台后面,他看到宏市长的专职服务员叶晨。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叶晨了。梁健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叶晨原本没事,正在玩手机,看到梁健来了,赶紧把手机藏起来,站直了称呼一声:“梁秘,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梁健:“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向宏市长汇报。”叶晨却装作跟梁健很亲密的样子:“梁秘,今恐怕不方便了。” 梁健疑问道:“为什么?” 叶晨:“十五分钟前,有一位女士来拜访宏市长。”梁健问道:“是谁?”叶晨目光微微闪烁:“你应该认识。” 梁健吐出了两个字:“常月?”叶晨点了点头。梁健脑海里,又浮现常月和周其同、谭震林在一起出入国际大酒店的情景。今常月到宏市长的房间,梁健本能地感觉,常月或许有图谋。 梁健对服务员:“麻烦你帮我去向宏市长汇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叶晨为难地咧着嘴:“现在啊,不太方便?”梁健了一句:“叶晨,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要汇报。如果耽误了,对宏市长会很不利,到时候,你和我的位置都保不住。” 叶晨听了,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尽管很为难,她也不敢耽误,只好去里面汇报。 常月今到宏市长这里,是怀着志在必得的信心来的。她从陈辉那里了解到,今宏市长喝了不少酒,男人不喝酒的时候,可以很冷静,但一喝了酒,对于自己的欲念的控制力,就要差很多。况且,她也已经了解到,最近宏市长和胡英之间基本没有任何私底下的联系,一个男人是需要情感安慰的,如今常月的出场应该正是时候。 常月先是坐在宏市长套房的客厅里,随便聊着,着恭喜的话,然后她身穿短裙的双腿,变幻着姿势,瞧见宏市长的目光有几次不由自主地停留其上。看到宏市长一只手,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常月就站起来,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对宏市长:“宏市长,你转过身去,我给你捏捏肩膀。你们当领导的啊,常年伏案工作,老忘记抬起头来活动活动颈椎,这容易烙下硬伤。我学过按摩,给你按按,你会舒服许多。” 宏市长看了一眼常月,这妖冶的脸孔,紧致的皮肤,美得恰到好处,而且比胡英年轻了十岁左右。几乎是带着故意贬低胡英的心态,宏市长转过了身体。 常月的手指,在宏市长颈部按压,真的有种让人浑身酥麻的感觉。宏市长的心里翻腾着,酒精在血液里奔流着。 常月对宏市长:“隔着衣服,效果不会太好。宏市长,我将你衬衣的领子,翻下来一点,这样我的手指,可以直接按摩到你肩膀上的肌肉,效果会更好。” 宏市长默许了。常月的手指,在宏市长肩膀上一指一指摁下去,每一次都是那么**。宏市长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地崩塌开来。他对自己:“都是女人,还不都是一样,这个常月更年轻,更懂得伺候男人,以后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不是也可以给人带来很大的安慰?” 这么想着,宏叙转过身,一把将常月拉了下来。常月娇喘一声:“宏市长?”娇媚之态,绝不亚于古时候金瓶梅三大艳女。宏市长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外面传来服务员叶晨的声音:“宏市长!” 常月很不快地:“宏市长,这个服务员怎么这么不懂事?” 宏市长也很不高兴,应了一声:“什么事情?”叶晨:“宏市长,外面梁健常委要见您,不知您有空吗?” 本来自≈ap;ap;#:///( ) 第382章撕破脸皮 宏市长看了看常月。请大家(@¥)只见常月摇头,就:“你让他走,这么晚了,我不想再见人。”叶晨在外面听了心里暗笑,不见人,难道见鬼吗?哦,不对,是见狐狸精。不过这些话,就是再借给叶晨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出口。 叶晨还在坚持着:“宏市长,梁健有很重要的事情。”宏市长已经坐了起来:“再重要的事情,也等明再。” 叶晨没办法,只能一句:“好。” 梁健听了叶晨的话,:“你再去跟宏市长一句,就跟考察直接有关系。” 叶晨又来敲门,搞得宏市长非常心烦,他听,又是跟考察直接相关。就对常月:“你先到我房间呆一会儿。我很快打发梁健走。” 常月朝宏市长极尽妩媚地瞟了眼,:“宏市长,我等你,让这个讨厌的梁健早点走,都已经不是您的秘了,还老是来烦您。” 梁健被允许进入宏市长的房间。他并没有看到常月,这让梁健很是惊讶。宏市长的房间是一个套房,如果不在客厅兼房,那么就是在里面的卧室。但是,梁健今来,并不是来捉奸的,他得把握重点,把该的完就行。 他也不东张西望,在宏市长的桌前坐了下来,看宏市长,发现他脖子上竟然有一口红印痕。这让宏市长在梁健心里的形象,开始一点点的下陷。宏市长真的已经跟常月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宏市长冷冷地对梁健:“有什么事?这么晚了都来找我?” 梁健开门见山地:“宏市长,你知不知道,马瑞出事了?他从唐磊那里融资的钱,都被上海的朋友骗走了。”宏市长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梁健:“有人跟我了,所以,我马上就跑来了。担心宏市长不知道,如今又是关键时期,怕有人会拿这个事做文章。” 宏市长面无表情地:“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你的重要事情吗?”梁健没想到,宏市长已经知道这个事情,却还是如此镇定自若,难道宏市长已经摆平了这事情?梁健:“是的,就是为这个事情。我担心,有人会,这与宏市长有关,是您授意下面的人非法给马瑞融资……” 也许是这里的空气憋闷,也许是有些受凉了,梁健忍不住又“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听到这喷嚏,宏市长的脸就板了起来,一个时之前,从胡英的手机中,听到了相似的喷嚏声。宏市长:“这件事,你不用了。现在,你是南山县委常委,已经不是我的秘,以后我这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每个人都要各司其职,不该关心的事情,要少关心,该关心的事情,要多关心,别本职工作没干好,却去关心你不该关心的事情。” 梁健从来没有听宏市长对自己这么话。看来宏市长是跟自己撕破脸皮了。 梁健趁着最后的时间,:“宏市长,恕我直言,有些女人与你接触是有目的的……” 宏叙不让梁健完,就道:“我看你,跟有些女人接触,也是有目的的。梁健,算我对你看走了眼。你走。” 梁健看着宏市长,宏市长也盯着他,然后转过眼睛,看着墙壁,表示了对梁健的无视。梁健只好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梁健知道,从此以后,跟宏市长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地断了。 常月从里间出来,坐在宏市长的大腿上:“宏市长,今你真是当机立断,这样的手下,是应该早早地让他滚蛋。” 宏叙心理烦乱,一只手摁在常月奔放的胸脯上…… 梁健坐进了汽车。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他真是有些魂不守舍。胡英看出了梁健的心事,对梁健:“你慢慢开,待会去我那里,大不了,等好一点了,你再回家。” 心情的低落,使得梁健也不想顾及太多了,和胡英一起到了她家里。梁健将自己在宏市长那里的遭遇讲了,并,宏市长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和胡英两个人的事情。 从目前的情况看,不论是宏市长能否当上市委记,对于他们俩,似乎都没有很好的处境。 梁健起身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梁健走到门口时,胡英从身后抱住了他:“今晚上,要不,不要走了?”梁健也感觉,回到家里恐怕也会失眠。他转过身来,将胡英搂在怀里。 胡英伸手关了灯光,屋子里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梁健和胡英滚落在地板上。尽管木质的地板,在这秋已经显得有些微凉。但是两具炽热的身体,使得地板也开始发烫。 结合之后,梁健担心在地板上,会让胡英觉得疼痛,他就搂着她的身体,到了床上…… 半夜里,梁健感觉口渴,开了灯去倒水喝,回进来的时候,看到胡英侧着睡着,胸口轻微柔和地起伏着。毯子只盖在她的腰间,穿着黑色短裤的臀,浑圆而性感。不知为何,梁健看到之后,一下子又被调动了所有的念想,他躺在床上,身子贴着胡英躺了下来。 胡英马上察觉了,身子不动,转过头来,亲吻着梁健的额头。梁健的手从身后,伸到她身前,褪去她的衣服。这次的结合,显得和风细雨,不慌不忙,体会着结合之中,每一份细微的感受,似乎能够察觉对方身体的所有微弱的变化……一直到最后,感觉到极致的快乐即将到来的时候,胡英的手伸到后面,搂着梁健的腰。 梁健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展现了这一他所能展现的所有雄壮,而胡英将心里所有的压抑都变成了无尽的喘息…… 这晚上,常月拿起了包,从宏市长的房间里出来。宏市长此刻已经睡得很沉了。常月到了车里,就将包里的针孔摄像头取了出来,插上了电脑,所有的视屏都被转移到了电脑里。 到了约定的国际大酒店。在房间里,陈辉还在等她。常月将电脑扔给了陈辉,对他:“明早上,你就去把事情办了。”陈辉:“我是要去省委考察组那里吗?” 常月摇摇头:“去省委考察组那里,有个屁用。你明一早,必须去省城宁州,将宏叙利用职权为马记儿子马瑞指示下属挪用公款一事,向省纪委反映,同时,把这段视频交给省纪委。” 陈辉为难道:“我要去省纪委?那宏市长万一找我,怎么办?”常月:“你傻啊,你不会请个病假吗?”陈辉只好答应。 常月:“如果这个事情办不成,那么你以后也休想在市委大楼里出现了。如果办成了,以后会有好日子过。这是谭记,让我告诉你的。” 陈辉弯着腰道:“知道了。”眼睛却不由在常月身上滴溜溜转着。常月媚眼一抛:“怎么,你对我还有兴趣?”陈辉嘴边流涎:“当然,不是一点点的兴趣,很大的兴趣。如果你能留下来陪我,让我死我也愿意!” 常月横了他一眼:“你的命值得几个钱,值得我陪一个晚上吗?别做梦了!”着摔门而去,留下陈辉一个人在房间里郁闷。 第二一早,宏市长打电话给陈辉,陈辉没有回电话。宏市长心想,自己的秘,竟然不接自己的电话!过了一会儿,陈辉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宏市长,我生病了,今请个假。”宏市长很是气愤,生病了,也不提早给自己报告,这个陈辉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想起以前的梁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一想到梁健,宏市长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上午十点,陈辉到了省委省政府大院。到了省纪委,被看门人拦住,陈辉:“我到省纪委信访室。”看门人让他登记了身份证号,才放他进去。 到了信访室内,工作人员接待了他。 陈辉是来实名举报,工作人员重视起来。凡是实名举报,各级纪委信访上都必须认真对待,限时反馈调查结果。 陈辉从信访室内出来之前,对工作人员:“希望你们能够替我保密,我是出于对组织负责的态度,才来举报的,否则,我也不会管这种事情了。” 等陈辉走了之后,信访办的工作人员直摇头,有人:“一个领导,竟然被自己的秘举报,这真是一个领导的悲剧了!” 另一人:“这不是悲剧,这是无能。一个领导,自己的秘都搞不定,他还能搞定什么。看来,宏叙是真的不适合当市委记!”“我们赶紧将情况向领导汇报!” 省委组织部的考察工作还在继续着。到下午五点左右,考察工作也算是告一个段落了。从他们听到的情况看,并没有宏叙和高成汉的不良反应。考察工作算是圆满完成。 市委组织部长胡英,考察工作辛苦,一起吃顿晚饭,放松放松。考察组组长看到考察也比较顺利,不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就答应了。可他刚一答应,忽然接到了省里一个电话。听完电话之后,考察组组长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对胡英:“胡部长,晚饭你给我们安排几个盒饭,部里通知,晚上我们要增加一个专项调查的内容!” 本来自≈ap;ap;#:///( ) 第383章棋盘骤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胡英听到考察组组长这么,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想要做进一步的了解,考察组组长却一点口风都不露,只:“麻烦胡部长帮我们把谈话室留着,另外,谈话名单一确定,我们会马上通知胡部长,帮助叫人。另外,省纪委还会派两名干部,参与我们的考察。” 省纪委?这明,这次专项调查的问题,很严重了。 胡英一面答应,一面赶紧向领导做汇报。胡英向谭震林汇报的时候,谭震林没有什么惊讶,他平淡地:“既然,省委考察组要增加专项考察,那我们配合好就是了。” 从谭震林的语气中,胡英似乎读出了什么信息,但是这也只是猜测,不能确定这个专项调查,就是谭震林掀起的。 胡英接着向宏市长做了汇报。宏市长听到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胡英很少看到宏市长流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然而,宏市长最后还是按捺住了慌乱。他脑海里泛起了昨梁健跟自己的事情,然而当时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最后对胡英:“既然要增加专项调查,那么我们也要配合好。” 从宏市长那边出来,胡英又到了高成汉办公室。高成汉听之后,不慌不忙地:“专项考察,一般都是有人在考察期间进行了举报,才会进行的一项组织工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举报是无中生有,经过专项考察,组织上反而可以给被反映人一个清白。这其实也是体现组织对干部的保护。我是非常支持的。” 与宏市长表现出的微微慌乱相比,高成汉显得镇定自若,胡英心中想,高记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干部,特别是他的镇定和沉着,在整个镜州市的领导当中,他应该可以算是首位了! 报告之后,胡英就去做好进一步的服务工作。这当中,她也跟梁健打了电话,三句两句把事情了。原本她根本没有必要让梁健知道这些,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希望梁健能够掌握最新的消息。 梁健听到之后,猛然感觉到空气中透着不详的气氛。他不由想起当时省委副记秘冯丰告诉自己的一句话,镜州的要变了。 但愿不要以一种完全对自己不利的方式变化啊!然而,事到如今,也根本不以梁健等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只能拭目以待了。 省纪委调查组两人加入了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他们带来了的资料,正是陈辉提供的材料。调查组一到镜州,就马不停蹄,直接在市纪委的陪同下,去了长湖区,找了区委记周其同和镇党委记唐磊谈话。 在被问及市长宏叙是否授意他替马瑞融资?周其同毫不避讳,,的确有这个事情,当时区里没有钱,他也没有办法,没有给钱。唐磊也被找了来,问他,是否替马瑞融资。唐磊,他是将镇上的一批钱先给了马瑞,但是他马上用自己的钱给镇上补上了。 唐磊当时与梁健谈过,梁健告诫他,如果上面来调查,任何的遮遮掩掩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还不如老老实实,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将挪用的公款全部补足。这样才能得到组织的谅解。毕竟,他是受到了市、区两级的压力,才会如此。 省纪委对情况进行了分析,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在给马瑞融资的事情上,宏叙是真的出面了,唐磊也涉嫌挪用公款,但是他立马将公款补足,没有给国家造成任何损失,最多也就是损失了个人财产,这就不构成犯罪,最多给予党内警告处分。 但是区委记周其同,却没有如实交代有关情况。他们查到周其同当时跟唐磊通了多次电话,从电话分析,这些电话都是在宏叙给周其同打了电话之后的当打的。这明,周其同在跟他们耍手段,对组织上遮遮掩掩,这样的干部,是否能够继续呆在区委记的岗位,他们表示应该打个问号。 最后,调查组和考察组,才找了宏叙本人谈话。让他谈谈关于给马瑞融资的事情,以及动机。宏叙看到事已至此,觉得再跟组织上玩躲躲藏藏已经毫无用处,他,主要是因为与马记是多年的朋友,他儿子在这方面有困难,自己当然也该帮帮忙。 调查组,你知不知道,这么帮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宏叙,知道。他甚至坦白了,当时自己的前秘梁健就劝过自己,但是自己认为,人家是创业应该给予帮助,就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如今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他愿意承担责任。 调查组,损失倒是唐磊一个人,他已经将那笔钱给垫付了。但是宏叙这种做法,却是完全错误的。宏叙承认了错误,对组织上如何处理自己,完全听从组织安排。 对于宏叙的态度,考察组是认可的。他们又问他,是否跟周其同打过电话,让他给林镇党委记唐磊打招呼?宏叙,他只是给周其同打了电话,跟唐磊没有直接的联系,唐磊应该是经过周其同的授意,才会去办的。 宏叙最后,希望组织上对唐磊的处理,能够从轻,有关责任,还是让他来背。 宏叙的态度,总体是诚恳的。 调查组又让人去找视频中的女人常月。这时候,常月已经拿了谭震林他们这伙人给她的一笔钱,坐上了飞机。常月负责的就是交出艳照视屏,然后她拿上一笔好处费,销声匿迹。或许,某一,她又会出现在哪座城市的高官餐桌上,同样的娇娆、同样的妩媚。 调查组和考察组,晚上碰了一个头,由于找不到常月这个当事人,目前这个视频又没有在上公布,还没有造成恶劣影响,这也毕竟只是个人生活问题,他们不打算深究。就将有关情况进行了汇总,之后就离开了镜州市。 专项考察如此的速战速决,让镜州市很是茫然。谭震林也很是纳闷,这件事到底会以何种方式结束!高成汉、胡英和梁健,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最后将会是什么结果? 几过去了,省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宏市长想起,调查组曾经起过,给马瑞打水漂的那00万,最后是林镇镇长唐磊个人垫付,他就让陈辉去联系,让唐磊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陈辉低垂着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宏市长发现,这两陈辉很有些不对劲,整个人恹恹不振,魂不守舍,还有些鬼鬼祟祟。 唐磊来了,毕恭毕敬地在宏市长面前坐下来。宏市长看着他,:“唐记,那00万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否则你和我,如今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你将那00万补入镇财政,这个动作,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改变。” 唐磊:“这其实要感谢宏市长的前秘梁健。” 宏市长惊讶地道:“梁健?”唐磊:“是的。梁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专门教了我该怎么操作。” 宏市长的心情,变得复杂了。原来,自己最后还是因为梁健在背后的帮助,才免去了很多的问题。想起那宾馆里,自己对梁健的那一席话,宏市长也是深感内疚。但是他作为一名市长,难道就这么去向梁健道歉吗?他感觉很难。 宏市长对唐磊:“那损失的00万,我也分担一些,尽管我个人的钱也不是很多。”唐磊:“这怎么可以,这是我办事不利造成的。梁健了,有些明显有风险的事情,我们下属该坚持不做的,就该坚持不做。否则不但给自己找麻烦,也是对领导的不负责任。所以,这件事情,就请宏市长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我家庭条件也还可以。这也算是我给自己买个教训了。” 宏市长也不出反对的话来。 陈辉来给他们泡水,因为心里有事,手抖得厉害,泡的水有一半都撒在了桌子上。宏市长看到后,厉声道:“陈辉,你到底怎么回事?” 陈辉一惊吓,整个热水瓶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唐磊也感觉奇怪,我一下子损失了00万,都没像你吓成这样啊! 那一,省委副记秘冯丰突然来到了镜州市。事先跟梁健都没有打招呼,他去了一趟宏市长的办公室,办完事情之后,才约了梁健出来。 梁健跟冯丰找了一家饭店坐下来。冯丰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梁健。梁健一看上面是100万,很是惊讶,问道:“这是干什么?”冯丰:“你现在就把那个唐磊叫来。让他把这100万拿去。” 梁健看着冯丰:“这是?”冯丰:“马记了,00万,错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他马记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儿子利用他的名义,向基层融资,所以他要负责任;另一方面,基层不按规矩办事,随便支配国家财产,如果基层按照规矩办事,不给他儿子乱融资,今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这件事情当中,马记也是受害者!为此,基层某些干部也要承担100万。” 梁健:“马记,对宏市长怎么看?”冯丰:“对于宏市长,马记也很是生气。毕竟儿子向宏市长提出融资要求的时候,马记并不知道。但是宏市长却没有告诉他。马记,这也明,宏市长离一把手的标准,还有差距。” 梁健不需要再多问了,这句话似乎包含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本来自≈ap;ap;#:///( ) 第384章双双调离 省委对此次的干部调整,似乎极其慎重,一直过了将近二十左右,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镜州市的干部们都议论纷纷,猜测各种可能性。 梁健将冯丰的话,告诉了胡英。胡英:“这样就麻烦了。省委考虑的,也许是要不要替宏市长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对于省委如何考虑,梁健没有概念,但是他知道,如果宏市长就此跟市委记的职务无缘,那对于宏市长个人来,也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自从那一次陈辉生病请假之后,在宏市长看来,陈辉的状态一直很不好,倒不是看上去病恹恹,而是浑身的精气神都不对。 这下午陈辉又请假,自己胸口感觉不舒服。既然秘身体不好,不让请假恐怕也是一个问题,宏市长:“那你去仔细检查检查。” 陈辉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国际大酒店的包房,对于那个女,陈辉是既恨又离不开,这是他自我发泄的一个出口。 这次玩的时候,陈辉一定要玩刺激的,那个女已经受够了陈辉,推开他:“你把我当什么?当泄欲的工具吗?每次做的时候,不是想那个常月,就是想路上随便见到的女人,今又搞这种变态玩意。老娘也是人,你知道吗?我不玩了。” 着,女收拾衣服,拿起包,要走人。 原本,陈辉的自尊心已经在崩溃边缘,现在连一个女都这么对自己,他就疯狂了,一把拉住女,把她往屋子里狠狠一推。没想到,脚下一绊,她往后倒去,后脑勺恰恰撞击在置物箱的尖角上。 女声音都没了,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后脑勺有大滩的血往外流,很快,地上一边殷红。 陈辉吓呆了,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子,结果一点气息都没有。陈辉想是不是要报警?如果报警的话,自己真的就完蛋了。陈辉拿起包,逃离了现场,回到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后,陈辉魂不守舍。宏市长看到他回来,就问:“怎么样?”陈辉脱口而出:“完了。”宏市长皱眉问:“什么东西完了?”陈辉抬起头来,瞅见是宏市长,他又站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宏市长感觉,这个陈辉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也不管他,回了自己办公室。 到了下班时间,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带了三个公安,一同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市公安局是市政府的一个部门,因此,他们来这里拿人,十分慎重,由刑侦大队长亲自过来,又先去跟市政府秘长肖开福进行了汇报。 肖开福听到这个情况,吓了一跳,赶紧跑去跟宏市长报告。宏市长也惊呆了,一会之后,他才:“让陈辉去接受调查,让公安局按照程序去办,我们不会加以任何的干涉。” 肖开福答应着出去了,很快,公安人员进入了陈辉办公室。陈辉一看公安来了,连反抗都没有,直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陈辉被带走之后,宏市长给公安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还是希望能够内部处理,否则社会影响会很恶劣。公安局长也保证,一定会低调再低调。 宏市长坐回椅子里,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他暗暗感觉,自己在镜州的从政生涯,应该是要就此划上一个句号了。 总结起来,很多方面,他是有失误的。宏市长闭上了眼睛。 在考察之后的第5,省委终于召开了常委会。常委会的这次干部任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特别是涉及镜州市干部的调整,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大家都知道,干部调整,就如搓麻将,一张牌放在哪个位置,原本都是有意图的,但是假如里面有一张牌坏了,那么为这张牌,其他的牌都要受到影响。 这次宏叙的事情,让省委好长时间都在重新搭这副牌。如今,省委终于下定了决心。 经过常委会研究,镜州市市长宏叙调任省文联党组记,镜州市委副记高成汉,调任永州市担任市长。目前,镜州市市长暂时空缺,下一步再做安排。 这一出乎意料的调整,让人很是不解。但是,一旦决定,也就只能执行了。然而,从省委内部来,这是可以理解的,由于宏叙的问题,大家达不成共识,目前的调配方案是他们唯一能够达成的共识了。 会上,有人:“对于宏叙的安排,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省委记聂川:“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就宏叙的问题来,就算削他的职,恐怕也不为过。” 省长张强替宏叙了一句话:“宏叙,能力有,以往道德质的表现也还不错。这次念在初犯,领导职务还是给他保留。如果下次还出问题,免去他职务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梁健是从胡英那里得到消息的。也许冯丰感觉,常委会后总是马上给梁健透露省委的决定,并不是很妥当。而且,这次涉及到宏叙的问题。马记最近对宏叙很不感冒,万一被知道他在通风报信,影响领导对自己的信任。 梁健也能理解冯丰的为难之处。 只是,这次的调整实在出人意料,让梁健和胡英都有些无所适从。宏叙和高成汉,对于胡英和梁健来,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如果他们都离开了镜州市,胡英和梁健将如何立足,这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得到常委会消息之后,高成汉就让常青打电话给梁健。这次的调整,也出乎常青的意料之外,让人猝不及防。一般情况下,领导对于自己的调整,都是事先有所感觉的。 按照正常的判断,领导对于自己的调动多少会有所预感,这样也方便他们对于自己的秘和下属,有一个交代。 如今高成汉突然调去永州担任市长,让常青也无所适从。这次的调整,高成汉是最大的赢家,他担任市委副记的时间,并不长,就调任了永州市市长,成为政府一把手,这对于他的政治生涯绝对是关键的一步。这明,省委对于高成汉的能力和素质都是肯定的,让他更上一层楼。 但是,也许担心高成汉的能力,到市长的岗位,又会和现任市委记谭震林形成对峙的效应,就将高成汉调走了。 但是,对于常青来,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为此,看到梁健的时候,他脸上的愁容都掩盖不住。 梁健笑着对他:“常青,高记转眼又提拔了,你该高兴才对啊!” 常青:“是啊,我是该高兴。我替高记高兴,可是高记这一走,我真是舍不得。”梁健:“你认为我会舍得吗?还有谁的处境比我更惨?” 常青一想梁健的处境。的确,大家都知道,梁健在镜州市的地位,以前是因为宏市长的存在,如今更多的是因为高成汉的存在,梁健才能够稳坐如今的常委位置。虽然,市委组织部长胡英也对梁健很有帮助,但是毕竟能量还不够大。如今宏叙和高成汉双双离开,梁健的处境就有些微妙了。 进入如此困难的处境,梁健脸上竟然还有笑容。常青不由想,看来梁健还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啊。 常青对梁健:“是啊,梁常委心态好,值得我好好学习。”梁健朝常青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会有办法的。” 常青点了点头,将梁健送入了高成汉的办公室。 高成汉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在看着墙上的一幅法。他桌上的紫砂壶杯子里,有热气升腾,看来是刚倒了茶的。 梁健对常青:“水就不用泡了。” 高成汉笑了笑对常青:“还是沏一杯茶。” 常青答应了,给梁健端上了一杯茶来。梁健喝了一口,对高成汉:“高记,恭喜你了,又上了一层楼。” 高成汉淡淡一笑:“这是组织上信任。永州市也不是一个好弄的地方,压力和挑战都很大。不过,今把你叫来,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感想?” 梁健察觉高成汉的眼神,没有敷衍,是真的想要听他的想法。梁健也就认真的:“这次的调整,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有种崩溃的感觉。好像被人釜底抽薪了。” 高成汉缓缓收起了笑容,对梁健:“现在我这里有两个选择,看你怎么选。”梁健抬头看着高成汉,不知道他会出哪两个选择来。 高成汉:“第一个选择,就是等我到了永州后,你也过来,跟我一同在那里打拼。我也需要你这样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先找常青谈,而是先找你来谈的原因。毕竟,如果我去那边,如果要带人,也不大可能带一批人过去,只能带一个人过去。如果你愿意跟我到永州,那么我就带你过去。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考虑常青。你看怎么样?” 梁健想起先前常青迷茫的神色,问道:“高记,你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385章真情叮嘱 窗外的光线是和煦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但是梁健的内心却极其不平静。 高成汉:“第二个选择,就是在镜州继续撑下去。一直撑到新的机遇到来为止。”梁健心想,这恐怕也不能算是第二个选择,这是迫不得已。 高成汉:“你是不是觉得,在镜州留下来,不能算是一个选择?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选择。没有人罩着,你能不能在官场很好地生存下去,这也是一个自我考验的选择。” 高成汉的话,让梁健抬起了头来。前不久,梁健就有过一个选择,是到省里当副省长的秘,还是继续留在镜州。当时,与胡英沟通后,胡英希望他留下来,然后他留下来了。 如今,他又面临了一个选择,是跟着高成汉去永州开辟一个新的地,还是继续在镜州这地方耗下去? 这真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高成汉:“也不急,你可以利用这几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梁健摇了摇头:“不用再多考虑了。”高成汉很是吃惊,他这么快就下了决定?高成汉问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梁健道:“我要留下来。”高成汉:“你真的想好了?不会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会跟我去永州,那么呆会我就会对常青,让他跟我去。” 梁健:“我做好选择了。” 高成汉对他点了点头,:“那好。另外,我想叮嘱你一件事。宏市长和我走了之后,你和胡英部长,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非常困难,这段时间,你们得收起羽翼,保护好自己,不要硬来,不要做无畏的牺牲。这点,我要跟胡部长也好好谈谈。” 梁健点头:“明白。谢谢高记提醒。” 高成汉动情地看着梁健:“以后我到了永州,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记得,我们曾经共事过,我们之间有感情,这一点永远不要忘记。” 梁健很是感动,眼眶有些发涩:“明白了,高记。” 梁健到了常青办公室,对常青:“高记让你进去一下。” 常青和梁健重重握了握手,送他到电梯口,见梁健下楼,他才返身朝高记的办公室走去。 梁健刚刚到镇上,常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健接起电话问:“常青,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常青:“梁健,我很感谢你。” 梁健奇怪,问道:“有什么好感谢我的啊?” 常青:“高记已经告诉我了,是你把跟高记去永州的机会,留给了我。”梁健:“我觉得,你跟着高记去永州更加适合,镜州,我也还有很多事情放不下,我感觉自己还不能走。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常青:“等我到了永州,你一定要来看我。” 梁健:“兄弟,这还用嘛!我当然是要来骚扰你的。”常青笑着与梁健告别。 高成汉记是提拔任用,要过了公示期,才能择日上任。而宏市长,由于是平调省级部门,走得要比高成汉早。10月15日下午,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就打来了,通知宏叙,16日下午点到省委组织部报到,由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专门送去省文联报到。 接到这个通知后,宏叙感慨万千。他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镜州市的从政生涯,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他已经预感到,从市长岗位,调任省文联党组记这样的虚职,自己的身价也就下降大半,以前很多围着自己的人,都将渐渐疏远。这方面,他倒是有心理准备,只是对于一个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在临走之前见上一见。 接到宏市长的电话,梁健很是诧异。自从上次在贵宾楼住处,被宏市长轰出来后,梁健以为和宏市长之间,不会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了。 宏市长在电话中,让梁健去一趟他办公室。梁健来到市政府六楼,先去了陈辉办公室,陈辉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梁健这才记起,陈辉因为涉嫌杀人,被公安机关带走,目前关押在镜州看守所。梁健离开市府办后,最近市府办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梁健见过宏市长,问了好。 宏市长亲自站起来,给梁健倒茶。梁健赶忙:“宏市长,我自己来。”宏叙:“你坐下,你给我当了这么久的秘,我还没给你倒过一杯水呢,今我给你倒一杯。” 梁健站在一边,等宏市长倒好了水,赶紧自己拿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一开始两人没话,梁健也不知道什么。 宏市长清了清喉咙,才:“梁健,明,我就要离开镜州,去省文联报到了。思来想去,上次有些话,我得重了。长湖区林镇唐磊记,跟我,你帮他出了主意,让他将从财政上挪用的钱,及时填补进去,事情才挽回了一些,否则,情况可能更加严重。这些,以前我都不了解。现在,我要向你道个歉……” “宏市长!”梁健打断了宏叙的话,“千万别这么。有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宏市长也永远是我的领导。” 宏市长神色有些伤感,梁健心想:“这不知是因为离开了重要权力的缘故,还是要离开镜州有些情绪。” 宏市长:“梁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干部。我现在没办法再帮到你,但是我希望,将来你不管遇到任何困难,还是能够走过去。” 梁健:“谢谢宏市长的鼓励。” 宏市长:“以后,我到了省文联,可能可以帮到你的地方不多了。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还是可以联系我。”梁健点着头:“明白了,宏市长。” 宏市长:“那就这样,我也得理一理东西,明就得走了,可如今什么都还没有整理呢。” 梁健想到,秘陈辉已经进了监所,宏市长现在只能自己整理东西,便:“宏市长,我来帮你理。” 宏市长:“还是我自己理,梁健。” 梁健坚持道:“宏市长,我做过你的秘,今还是让我再做一回你的秘。” 宏市长就不再坚持,听梁健这么,心里的歉疚更甚,他也就没有再阻止梁健。这梁健帮宏市长整理了要带走的东西,一直到了将近晚上七点左右。至始至终,市府办中,没有人进来帮宏市长的忙。 这个地方,以权力为中心,当你手握权柄时,大家都围着你,当你手中的权力散失,大家也都作鸟兽散,不会再有人靠近。这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掌握权力的人,想要一直抓着权力不放。 将宏市长送到贵宾楼,梁健才离去,一路上,可谓感慨万千。但是,宏市长对自己的鼓励,还在。今后一段时间,不管遇上任何困难,梁健都一定要挺过去。成大事者,都要经历磨难,梁健几乎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难。 两位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主要领导,都走了。镜州市剩下一个市长和副记岗位空缺,没有人知道,接下去由谁接任。 一段时间之内,整个镜州市官场都显得异常平静。梁健知道,更大的变动还在后面,就如地震之后,有时候余震的杀伤力更大。但是,梁健也不想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等待。 上次,关于打造休闲向阳的方案,经过了县委常委会的同意。但是,批复还没有下来。梁健知道,这会是困难重重,但是他还是又一次去找了县委记葛东。 葛东见到梁健,态度完全变了。梁健进去,跟葛东打了一声招呼,葛东头也不抬,看着一张报纸。不知道,这张报纸到底有什么好看,竟然花去了他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梁健就在一边等着。 葛东抬起了头:“有什么事?” 梁健:“葛记,上次休闲向阳的请示报告,县委还没有批复,不知能否给我们批一下。我们好开始启动了,矿山的关停,我们也准备行动了。。” 葛东抬头,朝梁健瞧了瞧,有种好像不认识梁健的感觉。然后:“休闲向阳?这事情先放一放!” 梁健:“放一放?常委会已经通过了。”葛东:“矿山是不是要关停,现在上面领导有不同的意见。”梁健一听,惊讶不已:“矿山难道还要重开吗?”葛东:“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做不了主。昨谭记亲自跟我打的电话,矿山的事情,还要再研究,不能关就关,搞一刀切。” 梁健还是力争:“矿山应该关,这对向阳坡镇的发展不利!” 葛东瞪着梁健:“梁健,你不能只从局部利益看问题。如果下的矿山全部关闭了,那建设用的石料从哪里来?上会掉下来吗?作为领导干部,你得学会从全局考虑问题!知道吗?” 本来自≈ap;ap;#:///( ) 第386章秋荷约会 梁健认识到,如今和葛东的争辩已经毫无意义。请大家(≈ap;ap;¥)一个地方的发展是需要石料,但是向阳坡镇没必要以卖石料过活,这里的生态资源和优势,只要规划得好、运作得好,就能产生更大的、更持久的经济效益,并且大大改善当地农村百姓的生活水平……但是,这些,现在与葛东,都已经不起作用。 梁健很想当场对葛东发飙,但是高记和宏市长的告诫言犹在耳,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镜州,梁健更加要靠智慧立足。有时候,智慧就是退让,就是躲避,就是避其锋芒,蓄势待发。 关于打造休闲向阳的计划,还没实行就暂停了。梁健没有立马将这一消息,在班子成员间通报,否则会引起班子里很多杂音。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先稳定一段时间再。 这段日子总体是烦闷的,镇上的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县里也显得很是平静。日子忽然一下子变得悠缓起来。一,胡英,要跟他见面,有事情。 梁健问去哪里见面?胡英,反正不是去七星岛,也不是在镜州的大饭店。梁健:“我知道一个地方,从南山县到镜州市半路上,路边有一家饭店。但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驾驶员……” 的确,这样的话,驾驶员就会知道他们在单独聚会。驾驶员也许什么都不会,但这总归不太好。胡英:“算了,还是我去找一家饭店好了。” 到了镜州,色已暗,胡英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梁健让驾驶员先回去了,自己上楼等着。很快,胡英的电话来了。 胡英:“在镜河桥北面,有一家雨虹酒坊,我在二楼等你。” 梁健记不得那边有一个雨虹酒坊,打车过去,又开始下雨。车灯和路灯,将整个街道渲染得有些异国情调。梁健忽然感慨,干嘛搞得跟做贼似的,不就是见个面嘛?谁要跟踪,让谁跟踪去! 酒坊门口,对着桥,并不是正对着路面,不大好找。梁健心想,这酒坊这么难找,怪不得自己不知道,但是这样不面对街面的酒坊,会有生意吗?! 似乎主人并不怎么在乎生意,梁健进去的时候,柜台后面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看到梁健后问:“先生,你是胡部长的朋友?”梁健点了点头。女人:“她在二楼秋荷包厢。” 梁健上了楼,才发现楼上空间比下面大,也更宽敞。这里三层都是这个酒坊的包间,原来是一个私人会所式的地。在“秋荷”的门上敲了敲,听到轻声的“进来”,梁健就走入了包厢。 里面装饰温暖而有亮度,地板是白色的,桌椅是原木,桌上已经准备了火锅,挺适合这个略微阴冷的日子。梁健坐下来,问,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胡英,之前这里的老板娘给过我一张名片,我放在包里,一直没有来过。今没地方去,忽然想到有这个地方,就打了电话过来。梁健:“挺不错的。” 胡英:“你来了,我们就开吃。都环境可以改变心情,到了这里,我的心情也好多了。”梁健本想,人都喜新厌旧,不过这话不适合,就:“是啊,这里的装潢,让人心情愉快。” 胡英让人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吃火锅,喝红酒,听着外面的雨声。这种感觉的确是挺享受的。 填饱肚子,将最后的酒也喝完,两人都有些微熏。餐桌上的东西被拿走,酒坊的服务员给换上了红茶。这红茶似乎是英国进口的红茶,很润滑,淡淡的。 胡英这才切入了正题:“你后不后悔,当初让你去当副省长的秘,你听了我的意见,没有去?” 梁健看着胡英,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忧虑。梁健非常肯定地:“当然不后悔,否则,这次我就跟高记,一起去永州市了。” 胡英看着梁健的眼睛,发现这眸子很深邃也很纯澈,这样的眼神在机关里的人当中是很少见的:“这次,我觉得你应该去。高记走前,跟我了,他本想让你跟他一起去永州,可是你没有答应。为什么不去?留在镜州会很困难,至少有一段时间会很困难。” 梁健笑着:“我走了,让你一个人在镜州,岂不是很孤单?” 胡英看着梁健,眼眶有些湿润:“你是为了我,才不离开?”梁健:“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想看看,离开领导的庇护,我能不能在官场混下去。” 胡英走到房间门口,将挂在门内的一块牌子,挂到了门外把手上,牌子上写着:请勿打扰。 两人很快拥抱在一起,亲吻着对方。胡英的嘴唇,带着红酒的淡淡香味,她的全麻衣服很是舒服,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从沙发上起来,两人赶紧穿戴整齐,毕竟这里不是旅馆,两人在这里的行为,其实有些疯狂。 完事后,两人才觉得这实在有些不合身份。但是,在情绪的困扰中,也许只有不合身份的事情,才能缓解那些压力。 梁健问道:“最近,省里和市里都没有动静?” 胡英:“一个地方的班子,竟然空缺一个市长和一个副记,这简直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不知道,省里是怎么想的,或是在等待什么。我从省委组织部探听到,在安排位置方面,省里领导之间,也存在冲突。” 梁健:“是啊,毕竟这是两个非常重要的岗位。也是省里领导为自己人争取位置的战斗。”胡英:“但是,我们市里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到省里去跑动了!” 梁健:“怪不得,市里这段时间一直无声无息。” 胡英:“很快可能就会有结果了。” 几之后,胡英打电话给梁健,:“市委决定,要动县区班子,可能会对你不利。”梁健问道:“那么,市委和市政府的班子呢?”胡英:“市里某些人活动之后,还没有结果。所以,他们打算先动县区班子。” 梁健很是纳闷,市里像常务副市长甄浩等人,想要争取副记或者市长的位置,一点希望都没有吗?看来,省里对镜州市委记的建议,并不感冒!这对于梁健他们来,也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梁健忍不住想,这是不是等于,胡英竞争市委副记,或者市长的岗位也有希望呢?但从常理来看,胡英如今是组织部长,必须先到市委副记的岗位。梁健发了一条短信给胡英:“我们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胡英回复道:“这个话题下次再谈。这次调整很诡异,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其实是要梁健做好抗打击的准备。 胡英这次调整很诡异,并不是凭空的。一般情况下,干部的调配都是市委记让组织部根据岗位空缺情况提供方案。即便市委记心里有目标人选,那也是与组织部长进行商量,再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但是,这次调整干部,市委记谭震林根本没有跟胡英商量的意思,他直接拿出一张纸来,交给胡英,并:“胡记,最近省里有一个厅级干部培训班,我已经推荐你去了,地点是浦东干部学校,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班,我想来想去,还是推荐你去,毕竟你在我们班子中是最年轻的,又是女性,女士优先嘛。” 胡英只能:“感谢谭记。”谭震林立马转换话题:“这个名单上的人,你们组织部去做一个方案出来。因为时间紧张,这个礼拜你就要去学习报到,这个名单上的人,也不和你多酝酿了。” 胡英一听,就知道谭震林是想要拿一次厅级干部培训,与自己交换这批干部。胡英并不是这么好收买的,她:“谭记,按照干部选拔任用规定,在领导班子变动期间,干部工作最好能停一停。您看,最近市长和市委副记两个岗位都还空缺着,是不是等到位了再呢?我是提个建议。” 谭震林:“这个建议我知道了。但是干部还是得动。前两我已经到省里去过,得知的消息是,最近市长和市委副记都还难以到位。但是我们下面工作还得干啊,不能就这么停着不动啊,而且即使是少市长和市委副记两个常委,还是符合开会的要求的。” 胡英见谭震林执意动干部,只好搬出省委组织部来:“可能这种情况动干部,省委组织部不一定会同意。” 谭震林道:“省委组织部已经同意了,我事先已经向省委组织部曹根源部长请示过了。” 曹根源是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谭震林跟他关系应该不错,这次他和甄浩上省城,主要见的就是常务副部长曹根源。甄浩争取市长和市委副记,不是曹根源能够了算的,但是谭震林本市想要动干部,曹根源点头了,却也不会有人去深究。毕竟,党规并无规定,这种情况下完全不能动干部。 党规只规定,领导干部在自身职务变动前不能突击提拔干部,但如今谭震林职务并没有变,并无与干部条例相抵触的地方。 谭震林看胡英似乎还不相信,就拨通了曹根源的电话,对胡英:“胡部长,要不你和曹部长通个电话问一问?” 胡英看到谭震林拨的的确是曹根源的电话,她也不客气,就接了起来。果然,曹根源是同意了的。胡英再也没有其他理由去阻止谭震林。 她浏览这个名单,看了一眼,一个名字赫然入目,这个名字排在干部调整的第三个: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387章雪娉一起 在这张涉及四五十人的调整名单中,也就是梁健这个名字,才是胡英最为关心的。因此看到这个结果,恐怕也是最接受不了。 胡英极力争取道:“谭记,将梁健从南山县委常委调到侨办任副主任,恐怕不是特别合适?”谭震林若无其事地:“不合适吗?” 胡英:“梁健在县里的工作,并不差,这样的调整,对于干部积极性会有所打击?”谭震林:“我倒是觉得,担任南山县委常委,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就是江易主席的儿子,江东流。” 果然是有人觊觎着梁健的位置。胡英:“江东流,还只是发改委的正科级干部。”谭震林:“我们提拔一下不就行了?上次,组织部在市委党校举办的中青班,我认为成效还是不错的。既然中青班有效果,这批年轻人就抓紧用。” 胡英还想为梁健挽回一些,至少是到一个好一点的市级部门。侨办这种偏远部门,平时整没事干,晃荡晃荡就把日子和精神给晃荡没了:“从县委常委到市级部门,一般情况下,得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 谭震林知道梁健是胡英这边的人,如果不给胡英一个得过去的交代,就怕胡英会消极怠工。谭震林:“其他的你先去准备,关于梁健这个人,我就听你的建议,在安排上好一点,我看安排一个党组副记,这样总让人觉得是提升了一步。具体哪个部门,我们都再想想。” 胡英暂时同意了。回去后找来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把单子交给了他。让他先行准备起来,该考察的考察、该做表格的做表格,就等着上大后的常委会。 这次的调整诡异,是真的诡异。到了上会之前一,关于梁健到底安排在哪个岗位,都还没有定论。 胡英上面,没有副记,也没有市长,就等于是市委记一个人了算。 市委常委会的通知已经下发,这是一次必须开的会议。直到会前一个时,谭震林才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经过考虑,市残联的副主席、党组副记年纪也差不多了,就让梁健去那个岗位。 胡英真是大为惊讶,也感叹谭震林真够挖空心思,想了这几,想的就是如何整梁健,如何挫伤梁健。胡英当即就火了,她,她认为这很不合适。 谭震林见胡英态度不好,态度也恶劣起来,在电话中吼道:“这镜州市的干部使用,到底是听我这个市委记的,还是听你这个组织部长的?” 一般情况下,都认为,干部使用是一把手了算。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实际操作中也基本就是如此。但是要知道,我们的干部选拔任用条例,从未过,干部任免是一把手了算。干部条例的规定,是集体研究决定。 集体研究决定,就是班子共同研究决定。 如果是一般人被问“到底是听我这个市委记的,还是听你这个组织部长的?”,那肯定会,当然是听你市委记的。但是,胡英对此了解的很清楚,她不慌不乱地问道:“谭记,我提一个建议。干部选拔任用条例规定,干部选拔任用是由市委常委会共同研究决定,不是谭记你一个人了算,也不是我这个组织部长了算。” 碰了钉子,谭震林怒火丛生:“那就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 这是胡英担任组织部长以来,最不严肃的一次常委会,也是最各怀鬼胎的常委会。 这次常委会在缺少一名市长和市委副记的情况下,召开了。方案上,其他人拟任和拟免职务,都有着落,只有梁健只是免去南山县委常委职务,却没有拟任的职务。 会议开始后,胡英下面的分管副部长汇报了情况,关于梁健拟任职务,他:“请常委会给出明确的任用决定。” 市委常委、副市长甄浩,在常委之中是仅次于市委记的元老。谭震林当然已经跟他沟通过了,甄浩:“我看,市残联还有一个副主席和党组副记的职务空缺着,挺不错的。” 市政协主席江易,因为儿子被任命为南山县委常委,当然大为支持谭震林这一方,他:“按照梁健这样的能力,能够到这个位置上,已经很不错了。这个位置又轻松,又有经费,也算是民生方面的重要岗位,很多人都想去呢!” 其他常委也纷纷表态,大家都会看形势。市人大常委主任吴图,因为上次梁健接待省人大秘长不到位的问题,一直对梁健耿耿于怀。这次机会正好,吴图:“虽然,我不是常委,但是今我也忍不住要两句。” 谭震林笑着鼓励:“对对,吴主任也两句。”吴图就:“我认为,梁健是一个大局意识不强和思路不清晰的干部,不能重用,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比如,举一个例子……” 吴图又要拿那次的事情事。胡英忍不住道:“吴主任,我提醒一句,这是常委会,人大是列席,我认为不用详了。” 吴图看着胡英,一脸不屑,:“胡部长,这是谭记让我的,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胡英:“这是常委会,常委会就应该有常委会的规则!你有话,可以在市人大常务会议上。”吴图气嘟嘟地:“我偏要在这里。” 胡英是孤军奋战,为了梁健,她不顾一切。 市委常委、纪委记魏洋,见胡英完全处于劣势,再这么下去,对于胡英和梁健可能都没有好处。无论如何,以前魏洋和宏市长、高成汉他们走得还是挺近的,这时候他觉得有必要出面调和,胡英又坐在他的边上,他就附耳低声对胡英:“胡部长,常委会上吵起来不好看。不如先按照这个方案办,以后有机会再做调整,否则,如果梁健的岗位没有落实,不定以后更困难。” 胡英听到魏洋的提醒,也觉得有道理。刚才,自己是因为涉及到梁健的切身利益,有些过于激动了。冷静想想,魏洋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市委常委会,以谭震林这一方面的绝对胜利告终。 从常委会办公室走出来,市政协主席江易,根本不顾胡英的感受,在电梯之中就开玩笑:“梁健,到残联去,也就是‘废’了!”边上的人当着胡英的面恭维:“**啊,你儿子江东流,那能力强、素质高,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肯定能比梁健干得好。” 胡英一直目视前方,就当没有听到。这官场世态炎凉,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其他人以为她会受不了,半途就出电梯,但是她就是坚持到最后,不畏惧他们那些怪话。 接下去照例是干部谈话。胡英不认可这次所动的干部,她对副部长:“其他的干部都你和处室去谈。你让梁健到我这里来,我跟他谈话。” 副部长知道这次胡英所受打击不轻,但是她毕竟还是部长,应声就去通知了。 梁健到了胡英办公室,看到胡英坐在桌子后面,办公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也许是看到了梁健,心里的一切委屈和忿恨都忍不住了,化作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 梁健见状,也不话,将桌上纸巾折好,递给胡英。 胡英无声的抽泣了一会儿,才用纸巾擦干了眼泪,这才抬起了玉面:“梁健,我已经尽力了。” 梁健抿紧了嘴巴,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梁健很想过去,抱着她,安慰她。但是在这办公室里,显然不合适,他对胡英:“我相信,这一切都会过去。” 胡英也坚定地:“对,我也就不相信了,上面会任由他们折腾整个镜州市。”梁健:“我们得保存自己的实力。刚才,魏洋记在电话中跟我了,你为了我在常委会上跟他们争执。以后别这样了。” 胡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以后不会这样了。魏记,还是不错的,是他提醒了我。” 梁健:“有空我会去拜访他,也许他是我们可以争取的人。” 市委常委会后,市委记谭震林催促组织部,让调整的人员赶快到位。也许他也是在担心夜长梦多。对方越是急切,也就越是明对方心里没底。 梁健要离开向阳坡镇,也要离开南山县了。最舍不得的,还是镇上的一些干部和成山村的群众。 成永和成全他们消息很灵通,第二就,打算跟村里的老百姓去市里上访,对梁健的安排不公。梁健:“千万别去,这是组织决定。组织决定,就得服从。如果老百姓去闹,组织上会认为是我发动群众。这可以上升为政治问题。而且,我认为,这绝对不会是结局,镇上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呢!” 成永和成全:“梁记,我们等你回来。” 梁健召开了一次班子会议,简单了几句话,把自己要的事情交代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会议之后,傅兵,梁记晚上让我们送送你! 本来自≈ap;ap;#:///( ) 第388章雪娉一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家前面有一池塘的土菜馆,日落星稀,远处的国道上,一辆辆车子行驶而过,偶然投来灯光,还能依稀听到声音。 傅兵原本要将这顿送行的饭,放在镜州市区,这样方便梁健多喝点酒。梁健却,就在向阳坡镇随便找一家平民饭馆,他喜欢这里比较随意的饭店,也许以后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来了。 梁健原本,这顿饭就不喝酒了,但是遭到了傅兵和王雪娉两个人一致的反对。傅兵:“梁记,这顿饭我们一定得喝点酒,但是控制在标准之内。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一,以前制定的接待标准,就不会破。” 在现有的体制就是如此,一个制度的执行和一个领导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如果领导换了,这个制度可能也就相应作废了。傅兵能这么承诺,就明他真的是对梁健认可了。 梁健也颇为感动,就:“那好。今我敬敬大家。” 在座的班子成员,大部分对梁健还是挺有感情的,特别是何国庆和赵韩宇都是梁健一手提拔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梁健这么快就要离开向阳坡镇。很有些不舍,喝酒也是大口大口地喝,尽管大家喝得都是三十多块一瓶的白酒,喝高了就会头痛。 梁健今也放开了,每个人都敬了一盅酒。 何国庆主动过来敬酒,:“梁记,这个元旦,我和方圆就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梁健笑道:“国庆,不错啊,你一步步稳扎稳打,先是订婚,马上又要结婚,都在一年内搞定了。” 有人笑道:“不定播种都已经播好了,订婚、结婚、播种一年全搞定。”大家都笑起来,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梁健跟何国庆碰了碰杯子,:“你的喜酒我一定来。” 接着又有其他班子成员来敬酒,了很多不舍得的话,梁健是感动的,虽然眼看要败走向阳,但是经过他整顿之后的镇班子,至少是团结和谐的。这一点也是梁健在向阳的收获。 最后,王雪娉来敬酒了,她脸颊绯红,但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有忧愁。梁健怕她喝多了,就:“要不我们就意思一下?!” 王雪娉不肯,一仰脖子,喝下了这杯酒。 喝完酒,各自回家。梁健让傅兵和王雪娉跟自己一起坐车。 傅兵在车上:“梁记,如果你走了,以后县里要是重新恢复矿业开采,我们一定不干,我宁可换地方或者还是做副记。”王雪娉也:“我们一定要按照计划好的休闲向阳方案推进下去。” 这两人的虽然是酒话,但梁健能够听出,这不完全是大话。他们也是看到搞矿山开采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是有点责任心的领导,都会希望能够往正确的方向发展。 但梁健知道,凭他们的实力,如今还无法抵住县里的压力。梁健:“你们都错了!” “怎么错了?”傅兵很是不解。 梁健:“你们应该跟县委保持高度一致。因为,只有你们还呆在向阳,向阳的工作才能维持正确的方向。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沉不住气,被调到了无关紧要的岗位,到时候,我来找你们。今我对傅兵你,你完全可以冲击镇党委记的岗位,还有雪娉,镇长的位置应该是你的。你们一起努力,不要忘记,市委组织部长还是胡部长,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争取她对你们的帮助。但是,你们首先要以积极的态度,服从县委的决定。” 梁健这席话,出乎傅兵和王雪娉的意料。但是,梁健的这席话,也让他们卸下了心里的担子。 傅兵以前是不认可梁健的,但自己是梁健扶持上镇长的位置。因此以前对梁健的看法,后来都转化为了对梁健的认可。这次,梁健走了,他是真心想要把梁健的思想重新贯彻下去,但他也知道,县里领导可能会给他很大的压力。 到时候怎么办?他有点想要豁出去,但这毕竟很可能就会毁了他的政治前途。此时,梁健的话,让他跟县委保持一致,其实也是减轻了他的心理负担。他想通了,他可以不明目张胆,但是可以做一些实际上有利于发展休闲向阳的事情。 王雪娉也一样,在梁健走了之后,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甚至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能有所作为。如今梁健这么,是给了她新的动力和勇气。她的任务就是继续留在向阳坡镇,并且争取能上一个台阶,这才是对向阳坡镇有利的事情。 车子先到了南山县城,傅兵住在县城。送好傅兵,车子开往镜州。在路上,梁健和王雪娉都没怎么话。 梁健让驾驶员先送王雪娉回家。 梁健刚到家不久,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最近,来他这里的人,也只有胡英了。但是,这两,胡英去浦东干部学院学习了,除非连夜从那里赶来。但众所周知,浦东干校的管理是挺严格的,学员一般不能擅自离校。 梁健打开门,见到的,并不是胡英,而是王雪娉。 王雪娉站在门口,脸上酒精的绯红还不曾退去,高挑的身材和柔美的脸蛋,让梁健一怔。问道:“雪娉,你怎么来了?刚才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王雪娉看着梁健:“我刚才没回去,打了个车跟在你后面。” “还有事?那你快进来。”梁健一边一边让她进屋。 王雪娉走进屋里,梁健随手关上了房门。王雪娉漆黑的眸子盯着梁健,两人只相距那么短短的几厘米,相互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王雪娉的发端和脖子里都散发着清新好闻的气味。 饭桌上,梁健也喝了不少酒,又是这样亭亭玉立的女孩,目光楚楚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不心动也不行。但是梁健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如今,他处在人生的低谷,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低谷他也完全没底,这时候,他对王雪娉不能承诺任何东西。 梁健强忍着内心跳动的欲念,从王雪娉身边走过,对她:“要喝水吗?” 王雪娉点了点头:“要。”梁健:“那你坐一会,我去给你倒水。” 王雪娉却没有坐下来,梁健走进厨房,她也跟了进来,就站在梁健身后,等着他倒水。梁健转过身来,鼻子差点撞到王雪娉的脸。 梁健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串上来了。王雪娉脖子里皮肤那么紧致,她的下巴那么圆润,梁健感觉心魔一点点在占领自己的理智。梁健将水递给王雪娉。王雪娉接了拿在手里。 梁健坐在沙发上,对王雪娉:“雪娉,这么晚了,还有事想跟我吗?”王雪娉看着梁健:“是的。”梁健问:“什么?” 王雪娉:“我要结婚了。” 梁健很是惊讶:“怎么没有听你起过?”王雪娉:“以前觉得要推进休闲向阳,会比较忙,我也不想这么快结婚。现在看来,不会有太多的事情,我父母也催我尽快结婚生子。” 梁健心里的感觉特别复杂,出来的话,却是简单的:“那也好啊,毕竟是女孩子,也快三十了,应该早点结婚生子了。那我提前祝你幸福。” 王雪娉看着梁健,:“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那我走了。” 着,王雪娉真的站了起来。梁健也跟着站了起来。王雪娉忽然又转身道:“今,我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再也不会走进来了。” 梁健和王雪娉对视着,两人都不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梁健的心里早已翻腾不已,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马上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了,以前与王雪娉的交往中,似乎有着某些期待,这份期待很快就要因为她嫁给别人而破碎了。 梁健瞧着王雪娉好看的、起伏的胸口,:“嗯,知道了,以后你结婚了,再到我这里来也不合适了!” 王雪娉几乎幽怨地看了梁健一眼,走向门口。她不转身,打开房门,嘴中兀自自言自语:“梁健,你是混蛋!” 听到这句突如起来的责骂,梁健就如被毒蜂蛰了一下,一把拉住了王雪娉的手。 拉着她转过身来,王雪娉的身体柔软而温润,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梁健看着她:“为什么我混蛋?!” 王雪娉看着梁健:“你混蛋,因为你都不敢要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嘛?可是,你就是一直都不敢要我,害得我要嫁给别人!你,你不是混蛋是什么!” 梁健:“我即使要你,我也不能保证娶你。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还会不会结婚。”王雪娉看着他:“可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会不会娶我,我只是想要被你需要,我想要让救过我的人,能够要我!” 梁健看着王雪娉的眼睛,这清澈的、简单的目光,这女人的、任性的话语,让梁健彻底迷失了。他一把拉过王雪娉,疯狂的亲吻着她的唇。 王雪娉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又那么有韧性。更让梁健惊异的是,她坚持让梁健在她上面,她缠着梁健的腰,双手狠狠地抓住梁健的后背,留下一道道几后才消失的印痕。在最后的时刻,她咬着梁健肩膀的肌肉,疼并快乐的感觉,让梁健迸发着所有的力量,猛烈的冲……这一切,在多年之后,都让梁健难以忘怀,甚至希望能够再重复一次,就一次也好。 本来自≈ap;ap;#:///( ) 第389章康丽之态 梁健到市残联去报到了。请大家(≈ap;ap;¥)自从几年前,市行政中心建成后,大部分党委政府部门和群众团体机构都搬到了市行政中心上班。 市残联也许是为方便残疾人士进出,并不是在市行政中心办公,而是在市中心城投公司大楼租了一层楼办公。这里交通方便,不像市行政中心那样,从市中心过去得坐四十五分钟左右的公交车。 梁健报到的时候,市委组织部还是派了一个副部长送。开了一个短会,见了残联的班子成员。班子成员中,没有一个是残疾人。梁健感觉纳闷了,不是残疾人,怎么能够了解残疾人的疾苦?一想,自己不也是非残疾人吗?不也一样的来了? 接着,梁健看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了点,桌椅陈旧了一点,总归也还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窗台上,还有一个盆栽,正在晒太阳。 梁健心想,这难道是自己的前任留下的吗?正想着,听到有人敲门,梁健了一声“进来”。只见一个面容较好的女孩,身穿黑色紧身线衣和牛仔,脚蹬高跟鞋,微笑着、低着头进来称呼了一声“梁记。” 梁健笑笑:“你好,有事吗?”女孩还是娇羞般的低着头,用手指了指窗台:“梁记,不好意思,那棵植物,是我放在这里的。” 这盆栽原来不是前任留下的。梁健:“这盆栽蛮好看的。原来是你的,我原本还以为是以前的领导留下的,本来可以赏心悦目呢!” 女孩问道:“梁记,你喜欢这个盆栽?”梁健:“当然喜欢。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拿回去!” 女孩这才微微抬起了头来:“梁记,如果你喜欢,这株盆栽就留在这里。反正我那边是朝北的房间,没有阳光,为难这棵植物了。所以,前些,这个房间原来的领导走了,我打扫房间时想,反正没有领导在,就搬过来让它晒晒太阳。今忘记早点拿回去了。梁记真要喜欢,就留下,我真的不介意的。你还可以帮我浇水呢!呵呵。” 这女孩的笑很明媚,让人看了会感染上开心。不过,与其对视之间,梁健倒是发现女孩的左眼似乎有些问题。 她的眼睛,有些隐隐的泛绿。这让梁健觉得奇怪,这女孩子分明是中国人啊。中国人的话,一般都是黑色或者褐色的眼睛,不会是这种颜色。 女孩注意到梁健的眼神,又低下头去,:“梁记,那就这样了,我出去了。” 着,女孩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由于女孩总是微微低着头,让梁健看不清她的全貌,不由有点好奇。梁健心想,刚才都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一整个下午,都没事情。除了那个女孩子外,也没有人来跟梁健打招呼。梁健心想,也许主要领导比较忙,否则应该会带自己去残联内部处室走走? 反正也是第一上班,梁健心想也用不着这么急,就在办公室上,浏览资料。看看快到下班时间,梁健走出办公室一看,整整一层楼上,已经没有了人影。这倒是让梁健大吃一惊,大家都提早几分钟走了。 梁健也慢慢地收拾了包,往外面走。刚到外面,只见一辆蓝色glf两厢轿车正停在那里。这款车在镜州挺流行的。梁健也没太在意,就朝路边走去。他这才意识到,今竟然没有车用! 之前,来报到的时候用的是镇上的车,以为残联应该有车,就让驾驶员回去了。没想到,今办公室连车都没有给自己安排。他只好想办法打车了。 “嘟——嘟——”那辆蓝色的glf鸣了喇叭。梁健朝车窗内望了望,只见,有两个人。 车窗摇下来,有人正朝他笑着呢!常青和任坚坐在里面。 常青对梁健:“梁记,快上车!” 这倒是一次不的惊喜。闲了一个下午,还真有些冷清,这会看到常青和任坚,不由有些感动。 梁健坐进后排,高兴地道:“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在一起啊?” 任坚:“还不是为了请你吃饭吗?”梁健:“你们今怎么会有空?”任坚:“今是星期五啊!我老板回北京去了。”常青:“我跟高记了,要到镜州请你吃饭。高记就同意了。” 梁健:“看在你们专门回镜州看我的份上,今我请客。”常青:“算了,今,怎么都轮不到你请!我们都欠你的,今一定要请你吃顿饭!” 梁健笑了:“去哪里?”任坚:“你有什么好地方吗?”梁健想了想:“你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常青:“还没有,今玩到哪里算哪里!” 梁健:“那么,这样。我们去七星岛。” 常青:“你哪里就哪里,七星岛我以前也去过,不错的地方。” 车子朝着七星岛行去。 路上,梁健给康丽打了电话。康丽:“梁常委,你终于想起我了。”梁健笑:“我已经不是常委了。”康丽:“不管你是什么官,只要你还是梁健就行。”梁健:“我有两个朋友,一起来吃饭。”康丽:“我给你安排包厢,要不要我陪一陪?”梁健:“你有空当然好。” 康丽把包厢号码,报给了梁健。 初秋时节,从国道到七星岛的空旷田野之间,有些烧麦秸的烟冒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植物烧焦的味道。 气味可以带来回忆,梁健忽然想起时候,秋的田野里时常弥漫这样的气味,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在田埂上奔跑的孩,无忧无虑,朝着,奔跑、嬉笑……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将再也不会返回了。 收回思绪,车子已经到了七星岛农庄。康丽没有在门口等候,但是有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迎候着。看到他们的车子停下来,她便款款来到车前,向他们鞠了躬:“欢迎,康总让我迎接你们。请跟我来。” 女服务员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礼仪很是专业。常青和任坚两人都相互望了一眼。 等他们到了包厢,看到正在等候的康丽,他们就更加惊艳了。这个女人身材超棒、气质不凡,微笑的眼眸更能迷倒男人。两人都认定这个女人与梁健有关系,心想,梁健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有这么出众的情人,到残联干活也值得了。 康丽非常有礼地请他们入座,并将已经配好的菜单,递给他们看。任坚,康总配的菜,肯定不用看了。 康丽也不客套,出门吩咐服务员上菜,走出包间的步子,更是迈得婷婷袅袅、风姿绰约,让常青和任坚的目光都在康丽的背影上留恋。 康丽一走出去,任坚就:“梁记,你的艳福不浅。”梁健:“什么呢?我和康总单纯就是认识。根本没有其他关系。”任坚笑道:“还是算了,不用骗我们。我们又不跟你抢,常青对?” 常青笑着点头。跟任坚相比,常青显得更加收敛,这与常青一直在高成汉记身边有关系。 梁健:“如果你们真的不信,我也没办法。” 任坚:“康总会陪我们一起喝酒?”梁健:“是啊,怎么?你们不欢迎吗?如果不欢迎,我告诉她就好了。” 任坚赶忙:“欢迎,当然欢迎,但是,总不能你一个人吃荤,让我们两人都吃素。康总陪你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也让康总找两个美女陪陪我们?”梁健看着任坚问:“你要陪侍?” 任坚:“别的这么难听。反正你让康总叫两个美女和我们一起喝点酒就行。” 梁健摇头,走出门外。只见康丽刚打好一个电话,好像是刚又安排了一个包厢。看到梁健,美眸含笑:“怎么了?来叫我进去吃饭啦?” 梁健把任坚的要求了,康丽朝他一笑:“我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两个姐妹的。这里的陪侍显得太俗气了,我让我两个平时要好的姐妹过来,和你们一起喝酒。” 梁健不知什么好,只了一句“谢谢”。康丽笑着,挽了一下他的手,“快进去吃饭!” 康丽的两个姐妹来了,让任坚简直笑开花了。就是相对比较收敛的常青,笑容也多了起来。这两个姐妹还都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康丽一直陪在梁健身边,她显然已经知道梁健从南山县委常委调任残联副主席、党组副记,但是她却并无任何惋惜的表示。这是康丽与众不同之处,她是生意人,追求利益最大化,但是她的性格又不是生意人的性格,她不气、不精打细算、不只看眼前,她作了你的朋友,就不因为你的升迁沉浮而改变。 这让梁健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任坚和常青分别带着两位美女,敬梁健和康丽酒。任坚和常青齐声道:“梁记,我们敬你,我们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也很难有今。” 梁健:“别这种话,你们的今跟我有一点点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你们自身优秀。你们敬我们,我们都喝了?”他看向康丽。 康丽眉眼皆笑,将杯子里的酒一点点喝了下去。等大家都坐下来了,康丽靠近梁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梁健问道:“什么?”康丽看着梁健轻声道:“给我生一个孩子。” 本来自≈ap;ap;#:///( ) 第390章佯狂无为 梁健瞧了眼康丽,难以置信她刚才的,问道:“你什么?”康丽又凑到梁健耳边低声道:“给我生一个孩子。://” 梁健又去看常青和任坚,他们正好与身边的美女喝酒,若是被他们听到,肯定以为梁健和康丽的关系,本来就已经逾越了红线。梁健:“康丽,你跟我开玩笑呢?” 康丽:“当然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还以为是真的啊!想得美呢!”梁健笑了起来,但是这笑中还真有几分惋惜。 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于送上门的好事,有时候会想多,但是当这种好事只不过是开玩笑,又会惋惜,如此而已。 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在康丽身边:“康总,南山县的江常委,让你过去一趟。”这话声音不是太响、也不是太低。反正梁健是听得很清楚。 康丽朝梁健瞧了一眼:“我出去一下。”梁健点了点头。 南山县姓江的常委,只有一个,那就是江东流。没想到,今这家伙也在这里。康丽很快就回来了,神色不是特别好。 梁健心想,应该跟那个江东流有关系,随口问道:“有没什么事?”康丽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南山县的常委江东流,在一个包间里。也不知为什么,他会知道,你在这里,要过来敬酒。” 梁健心想:“这家伙来敬酒,无非就是来自己这里摆摆谱,显示显示而已。”梁健对康丽:“让他不用来了。”康丽:“我是让他不用来了。但是,他偏偏一定要来。我不告诉,他还动手动脚。” 梁健微皱了下眉:“这样,你带我过去!” 康丽:“这样不好?”康丽虽然没有对梁健的职务变动有过任何评价。但是她知道,梁健是被穿了鞋,如今的职位,和南山县委常委是没法比的。如果梁健去江东流那边,恐怕会没面子。 梁健却:“没事。我也正好要找他。”康丽只好带着梁健过去。 江东流那边有一帮子人,坐在他边上的竟然是南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宁,其他还有梁健中青班的同学董跃和柳学成。其他都是美女。江东流看到梁健,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故作热情地道:“呦,这是我们梁理事长吗?也在这里啊?真是巧啊!” 梁健:“是啊,听江常委在这里,我当然要来敬敬酒啊!”江东流笑道:“我们今主要是和李部长聚聚,我们需要组织的关心啊。”李宁应该知道梁健和江东流之间的关系不咋地,颇为尴尬的笑笑。 梁健拿着酒杯:“我来敬敬大家。”江东流阻止道:“既然来了,那可不能打‘沙子枪’啊!要一个一个来。”梁健:“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打狙击枪是?好,一个一个把你们干掉。” 梁健话带着粗鲁,让那几个男的,觉得梁健被调到了残联,恐怕是受了刺激。那些美女都相互对望一眼,笑着。 梁健挨个敬过去,跟他们一盅一盅的喝白酒。敬到董跃的时候,董跃倒是颇为客气。梁健心想,董跃这家伙跟江东流的继母有一腿,梁健手里有证据,所以董跃这家伙对自己有所忌惮,也就客气一些。 喝完酒,梁健想要走。江东流有意要看梁健出丑,就对边上的美女:“梁理事长,都还没有一一敬你们呢,你们就放他走啊!”那些美女经挑动,当然知道江东流的意图,就要敬梁健的酒。 梁健就夸张的笑着:“美女我不是不想敬,是不敢敬。担心这里的领导会吃醋啊。”美女都看了下身边的领导,问:“会吗?”大家都不会。 梁健:“那就这样,我和每个美女都喝一个交杯酒。”这几个女人长得都不赖,梁健就和每个女人都喝了个交杯,直到最后一杯下去,他等等,然后就跑进了卫生间,呕吐起来。 从外面听到梁健的声音,江东流和县委组织部长李宁对望了一眼。江东流:“这次,梁健是被打击了。”李宁:“看来是要一蹶不振的样子。”江东流:“所以啊,在官场提拔得早也不一定是好事,有时候提拔的越早,也就越早走下坡路。” 梁健从里面出来,要继续喝,身子却摇摇晃晃。江东流感觉玩梁健已经玩够了,就对他:“梁理事长,下次再喝!康总,你把他扶回去。” 梁健几乎是贴着康丽的身子往外走,胳臂搭在康丽的双肩。看到梁健这幅样子,江东流他们一伙都不禁摇头:“一个年轻干部就这样毁了。我们继续喝。” 康丽扶着梁健从游廊往包厢走。梁健的手似乎不老实的摸到了康丽的腰间,然后往下一动。康丽微微摇了摇腰肢:“你的手老实点啊!”梁健:“你不是,让我跟你生一个孩子吗?”康丽:“但是,我不是让你摸我。”梁健笑道:“不摸,怎么生孩子?!” 康丽甩开了梁健的胳膊:“我已经很配合地陪你演戏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 被康丽甩开了胳臂,梁健只好站直了身子:“被你看出来了?” 康丽:“你要知道,我作酒店生意,看到过有多少人是真醉,又有多少人是装醉。如果这点都看不出来,我也不用混了。” 梁健:“那你总得陪我装到包厢,否则万一江东流他们从后面出来,我岂不是被人家戳穿。”康丽:“你为什么要装成酒鬼的样子?”梁健:“你呢?”康丽却乖巧地不再问了,她知道,人在官场,有时候就得装。 康丽配合地允许梁健的手又搭上她的身。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梁健有些迷醉,想起先前手掌放在她腰间的美妙感觉,他又故伎重演。 康丽之前虽然过“给我生一个孩子”这样的狠话,但是梁健这么亲密的接触她的身体,还是第一次,她不由感觉浑身有些酥麻,心也噗噗地跳得有些紊乱。直到,到了包厢门口,她才让梁健的手拿下来。 梁健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之前的一切都是兴之所至的玩笑,梁健还是毅然收回了手。只听康丽问:“晚上你的朋友都睡这里,你不陪陪他们?” 梁健朝康丽看了眼:“你是想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康丽杏目微瞪:“想得美。要生,我也要你在不喝酒的情况下生,否则不定生出一个酒鬼来!”梁健玩笑道:“那我明保证不喝酒。” 康丽也不甘示弱:“如果你明不喝酒,那你明来,我和你生。谁怕谁啊!” 梁健朝康丽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实在太强悍,便笑着进了包厢。这晚上,任坚和常青都放开了,喝了不少酒,将他们送入房间。原本是可以安排一些其他活动的,但是喝了这么多酒,接下去无非就是情和se,梁健觉得,他们两个目前的岗位特殊,都是领导身边的人,万一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可担当不起,于是特意让康丽不要安排活动。 康丽明白梁健的意思,就让姐妹将他们送去了房间,然后那两个女人也都离开了。梁健为陪陪他们,也住在了七星岛。不过他没有单独要房间,三个人聊到了很晚,实在累得不行,就挤在一起睡了。 康丽第二看到梁健时笑道:“你们三个不会是基友?”梁健笑道:“放心,我只对你这样的大美女感兴趣。”康丽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康丽用车将梁健送去单位上班。 到了单位,梁健泡了茶,就去单位一把手那里转转。但,市残联理事长钟健康不在办公室。梁健暗想:“‘钟健康’这个名字当残联理事长,真是很耐人寻味啊!”梁健到了边上的残联办公室,敲了敲门,看到里面有三个工作人员,两个男的,一个五十来岁,一个三十左右,看不出身体有特别的异常,还有就是昨的女孩。 看到梁健进去,女孩赶紧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微低着头称呼:“梁记,你好。”其他两个人,五十来岁的在看股市,眼都没抬起来,还有三十岁左右的,手边一杯热茶,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就瞥了一眼梁健,也没站起来。 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了!梁健心道。但是,他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不便于发火,就问道:“办公室主任是哪位啊?” 女孩:“我们黄忠强主任,还没有来呢!”办公室主任竟然还没有来,比大家都晚!梁健想起了理事长钟健康也还没有来,这就是上行下效。 平时,钟健康上班时间的确很晚,但是今一早他却已经到了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 谭震林对他:“梁健这个人,知道为什么放在你那里吗?”钟健康:“谭记的考虑肯定有深意,有什么要求,请谭记吩咐。”谭震林:“这个人,你平时多多观察,如果他不安于本职工作,还有什么其他的举动,立刻报告我。对于不安分的干部,我们要让他变得安分守己为止!” 钟健康用力点头:“谭记,放心,我明白了。他是我的手下,我一定好好盯牢他,管好他!” 本来自≈ap;ap;#:///( ) 第391章奇葩班子 秋日的阳光慢慢照射到了窗台上,办公室里显得很安静,过于安静了。没事情做,原来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梁健翻开了黄少华给的资治通鉴,喝了一会儿茶,盯着那株植物看了许久。想到刚才去办公室,又忘记了问那个女孩的名字了。那个女孩,长得很耐看,就是为什么一个眼睛的眸子会是绿色的?这让他很是纳闷。不过,对于女孩子问得又不能太多。 快到吃饭时间,有人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笑着与梁健打招呼:“梁记,你好,我是办公室的黄忠强。” 梁健也客气道:“黄主任,你好,坐。” 反正梁健也没事,找办公室主任聊聊也不耽误时间,若是在以前,他可没有闲功夫跟办公室主任聊。黄主任却不坐下来,站着:“没关系,我就站着汇报一下。” 看来人家是不想太接近他,梁健也不勉强,看着黄忠强。 黄忠强:“梁记,主要是有两个事情,汇报一下,一个是坐车的事情,我们残联理事会一共六位领导,三辆车。钟理事长是专车,还有五位领导拼两辆车。因为梁记你是新来的,所以能不能和其他两位领导拼一辆车呢?”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那就是,三个领导一辆车?”黄忠强:“是啊,没办法,人多车少。”梁健都是什么车?黄忠强:“一辆帕萨特、一辆朗逸。如果是三个人,就坐帕萨特,如果是两个人就坐朗逸。” 看来黄忠强也不是完全欺负梁健是新来的,帕萨特肯定相对要好一些。但是,梁健以前坐惯了自己的车,与三个人挤在一起实在不是味,下班了还要送一圈,这个感觉不好。他就对黄忠强:“我平时都自己开车,如果要用车,我会提前跟办公室联系。” 黄忠强本来就为拼车的事情烦恼,听到梁健这么,正好省事:“那太好了。”梁健问:“还有什么事,要向我汇报?” 黄忠强:“钟理事长让我通知你,晚上有个欢迎宴会,请你参加。主要是欢迎梁记的。” 钟理事长终于出现了,这让梁健有些意外,什么还要搞欢迎晚宴,这倒是让梁健有些不适应。 晚饭时候,残联理事会整个班子倒是“齐聚一堂”。一个残联班子,六个班子成员,分别是市残联理事长兼党组记钟健康、市残联副理事长兼党组副记梁健、市残联副理事长兼党组成员徐捷、市残联副理事长兼党组成员吕争、市残联副理事长兼党组成吴学武、市残联副理事长赵玲,除了昨的班子会议,梁健基本没见到这些人影,今一吃饭都出来了。 钟健康是一个古董迷,坐下来之后,就从包里取出一副画来,是吴昌硕的真迹,这若要真货,恐怕就得几十万了。其他班子成员争相观赏,梁健也就走过去,站在钟健康的身后。钟健康:“这山水画,你们看,这里有这么大空间,这不就是‘留白’吗?这肯定是吴昌硕的真迹了,对不对?” 梁健对于绘画没什么研究,不过吴昌硕的画,以前学生时代在上海博物馆也看到过几幅。眼前的这幅,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真迹。尽管整个构图有些像是吴昌硕的《墨竹图》,甚至笔法之中,毫无破绽,惊喜到位,然而懂得一些的人,一看就是赝。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不过这也仅仅是“像”。 当然,梁健也不会直接冲上去:“这是假货。”看过之后,梁健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其他人都还在装出羡慕的样子,钟理事长这次又找到好东西了。钟健康恋恋不舍的收起了画作,问大家:“如果你们谁真的喜欢,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也是不介意转让给你们的。” 这一问,大家都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而,钟健康却似不想放过他们任何一个。等大家坐定,就一个个问过去。“徐理事长,你需要的话,我就转让给你?” 徐捷副理事长,赶忙伸出了手:“钟理事长,感谢了,我真不能夺领导所爱,否则今晚上我可要睡不着了。上次,我已经从钟理事长那里抢过一副佳作,这次真不敢了。” 钟理事长朝他点点了头:“知道就好,上次转手给你的那副,我真是特别喜欢。那么吕理事长,你看怎么样?” 吕理事长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恭敬地敬了一个礼:“钟理事长,上次的画虽然花了我一年的工资,但真的是一副好东西,等我再挣一年的工资,肯定向钟理事长再买。刚才这一副,我看着也特别的喜欢,可就是囊中羞涩啊。” 这吕理事长看来是部队军人出身,讲话板板的,但是话语里却有一份滑头和冷幽默。只见钟理事长示意了下,让他坐下来,又转到另外两个理事长,那两个人也一一以各种理由推辞,反正都是不想接手。 钟理事长最后将目光,专向了梁健,:“梁记,你想不想接手这副画啊?”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并且几乎异口同声地道:“梁记,钟理事长的画,是真的价值连城,家里收藏一副,那家里都有味了。” 梁健这下可算是知道了,这个钟理事长是有喜欢古董的雅好,其实是拿这玩意赚钱呢。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受贿。梁健对此行径非常不齿,心道:“我今虽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向你这么个残联理事长行贿。” 梁健笑:“钟理事长,还有各位,你们饶了我,你们看我像是文雅人士吗?钟理事长,这么好的画,放在我那里,就是暴殄物。如果你们送给我一副美女图,最好没穿衣服的那种,我倒是凑合。” 梁健这么一,边上那些副理事长都笑了起来,钟理事长脸上倒也不难看,道:“这样行,你稍等。” 然后,他就打了个电话:“你把我那副唐代仕女图拿进来。”梁健一惊,“这还真有啊?”钟理事长:“这副画,还在我办公室,我们边吃边等。” 大家看到能够开饭了,都举双手赞成。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是办公室主任黄忠强和办公室的女孩范晓离。这两人都是办公室的,晚上陪同也可以理解。 范晓离却好像不大愿意,低着头,黄忠强让她就座。桌上,就钟理事长边上和梁健旁边还有两个空位。范晓离忍不住就朝梁健看了一眼,要坐到梁健身边去。 这时候,黄忠强挡了一下,:“晓离,钟理事长旁边。”其他人也都:“对对,晓离,今坐钟理事长旁边啊!今好好敬钟理事长几杯!” 范晓离被连推带拉,终于在钟理事长旁边坐了下来,正对着梁健。范晓离的脸蛋微微一抬,梁健这才看到了范晓离的全貌。脸型圆润、鼻梁有型、肌肤光洁,除了眼睛有些微微的绿色,还真是美人一个。但就是这眼眸中的绿色,也未削弱她的美,反而增添了一份神秘。 范晓离坐了下来,钟理事长的眼睛就盯着她转溜,:“晓离啊,你其他都好,就是要放得开一点。在办公室工作,必要的应酬是需要的,今我们迎接梁秘长这么重要的宴会,把你叫来,就是锻炼你。你要知道啊!” 范晓离抬眼又看了眼梁健。梁健朝范晓离微微一笑。心想,这市残联的领导班子,真是有些大大的不正常。主要领导在班子内部兜售假画敛财,又似乎想“兔子吃窝边草”,其他人都等闲视之,视若无睹,助纣为虐。这个班子,到底是一个什么班子? 徐理事长插话进来:“晓离啊,你今要好好敬敬钟理事长,理事长向市编办大力争取,终于争取到一个参公的名额,只要我们班子再开个会议通过,报市编办批准,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公务员了。在我们省里,所有的参公人员,待遇和公务员都是一样的。” 原来范晓离是事业编制,要争取一个参公。一旁的办公室主任黄忠强道:“晓离啊,还不快敬敬钟理事长啊?” 大家都起哄:“对,对,一定要敬一敬啊!” 范晓离只好拿起酒杯,敬钟理事长:“钟理事长,谢谢你了。”钟理事长将目光在范晓离身上滴流了一圈:“领导关心下属,那是应该的。只要下属知道领导的关心就行了。” 钟理事长将杯子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范晓离只是抿了一口。钟理事长就不干了:“晓离,今我们都要放开一点,你开头就这么喝,还让我们其他领导怎么喝啊?” 办公室主任黄忠强几乎喊道:“晓离啊,你参公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当时我参公的时候,每个领导可是敬了两杯啊,喝得去医院挂水呢,可就是开心啊!” 梁健对这个能会道的黄忠强,有些看不惯了,这就是一个人,彻底围着领导转悠。这种人,为了能讨领导欢心,得到自己的利益,根本是无底线,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范晓离还是挺单纯的,被他这么一,皱着眉头将一盅子的酒都喝了下去。然后,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是明显不会喝酒的样子了。坐在一边的钟理事长,仿佛终于找到了机会,用手在范晓离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喝到气管了啊?可以慢慢喝。” 范晓离身子往一旁斜了斜,避开钟理事长的手:“我没事,谢谢,钟理事长。”着,强忍着咳嗽,这样可以让钟理事长没有理由接触她的身体。 这时候,吴学武理事长又开口了:“晓离啊,我们其他班子成员,你还没敬呢,你也总该意思意思?”梁健算是看出来了,今这是要把范晓离灌醉的节奏,不知某些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本来自≈ap;ap;#:///( ) 第392章极品仕 范晓离很不情愿地给大家敬酒。请大家(≈ap;ap;¥)一圈敬下来,范晓离脸蛋已经绯红,好像要醉的样子。这时候,钟理事长还要给范晓离加上最有一根稻草,:“晓离啊,我也来敬你一杯,恭喜你马上就要参公了。” 这等于是对范晓离的承诺了。范晓离:“我真是喝不下了,钟理事长。”钟健康笑眯眯地瞧着范晓离:“肯定行的,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酒量,今就在我们班子成员面前晾晾底!” 范晓离还是:“钟理事长,我真的是喝不下了。”钟理事长就不太开心了,他:“这怎么可能呢?晓离啊,我是最讲诚信的人啊,我考验一个干部,也是看诚信的。如果你喝下去真醉了,我明就把你参公的事给办好。大家有意见吗?” 那些班子成员和办公室主任,都开始起哄:“没有意见。喝,喝。”梁健很想,这什么玩意啊,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可面对这么些人异口同声在那里喊,如果就自己一个人反对,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呢?还不成了众矢之的。梁健心想,且先看看钟健康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范晓离被逼无奈,目光投向了梁健,似乎含着哀求的意思。她这时候特别希望梁健能够给自己句话,让他们别再逼她喝酒了。都是班子成员,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看向了梁健,她本能地感觉,梁健有些与众不同。 然而,梁健已经打定注意,这个时候还不到帮她的时候,于是冷静地微微笑着。 在范晓离看来,这就有点像是在看好戏了。她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领导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想看她的好戏。谁叫自己没权没势,想要混一个参公呢?这也只能怪自己命苦,否则还能怪什么呢? 范晓离将杯子里的酒倒入了嘴里,因为一下子喝不下去,两腮都鼓鼓的,看上去很是可爱。梁健心里微微一动,要不要现在就帮帮她?但是已经迟了,范晓离将嘴中的酒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大家都开始鼓掌。 范晓离坐在座位上,感觉脑袋有些轰轰地响,昏昏沉沉,一会儿功夫就撑不住了,真的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候,副理事长吴学武道:“范晓离的酒量,看来真的不行唉!”另一个副理事长:“这下,得安排一个人送他回去了。” 办公室主任黄忠强道:“我们的车子,都比较挤了。钟理事长,我斗胆提一个意见,不知道行不行?”钟理事长借着酒兴,像是很豪爽地道:“尽管提,我向来都很民主,大家对不对?” 不少班子成员就回应:“那是,那是。” 黄忠强:“范晓离能不能坐钟理事长的车啊?因为钟理事长是专车,其他副理事长都是拼车的,本来人就多了……” 钟健康:“好,好,好,我也给大家减轻一点负担。就这么定了,坐我的车!”徐捷、吕争等几位副理事长都:“那就谢谢钟理事长照顾了。” 这冠冕堂皇的话后面,梁健听出了别的意思,这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从钟健康色迷迷的眼神中,梁健感觉,如果范晓离真上了钟健康的车,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 这些人好像都非常识趣,确定了由钟健康的车子送范晓离之后,他们就提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还是回去。 于是众人出了包厢,范晓离被叫醒了,要送她回家,但是她还不太清醒,整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班子成员之间只有王玲一个女副理事长,她就扶着范晓离。在这公开的场合,钟健康还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没有伸手去搂范晓离,不过他的眼神却早就在范晓离身上溜达了。 到了车子旁,王玲要扶范晓离坐入钟健康的车子。范晓离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这是谁的车?”听是钟健康的车,范晓离强撑着要站起来,:“我不坐钟理事长的车,我自己打车。” 这时候,办公室主任黄忠强:“你醉成这样,还怎么自己打车?让钟理事长的车子送你回去,才是最安全的。” 梁健听,心道,安全个屁啊!这分明是羊入虎口嘛! 被黄忠强推了进去,范晓离确是醉得厉害,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就那么靠在了椅子背上。梁健心想,必须想点办法,否则这女孩这一生不定就因为这个晚上而毁了。 脑袋一动,梁健忽然道:“等等,等等,大家都等等。” 班子成员都朝梁健看过来。梁健:“我请大家去唱歌。就这么回去,太没劲了。大家也喝了不少酒,得醒醒酒。” 唱歌倒是钟理事长的最爱,但是一想到车上还有美丽动人的范晓离,他就有些犹豫了。梁健看出他在犹豫,就:“我请客,我给大家每个人都叫一个女孩!我们去乐一乐。” 听梁健这话,唯一的女班子成员王玲就:“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女儿要照顾。”这是她主动要退出了。梁健:“那也不勉强了。我们男的都去,我们再去喝几杯!” 听还要喝几杯,钟理事长就放心了,假如范晓离醒过来,到时候再灌她一杯,她还是自己的盘中餐。何况,到了那里,还有其他美女,搂一搂,抱一抱,应该不成问题。 看到大家都同意,梁健也毫不客气,钻进了钟理事长的车:“钟理事长,今让我坐坐你的豪车!”钟理事长眼睁睁看着梁健钻进了后座,与范晓离坐在了一起,他很不是滋味,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他赶下来。 到了夜总会,梁健叫了几声范晓离,范晓离倒是悠悠然醒了,看着窗外,问这是在哪里?梁健:“你就先别问了,上去就是。” 范晓离缓缓悠悠地能够走路了,钟健康问:“晓离,如果你走不稳,我可以扶你一下。”范晓离听钟健康要扶自己,赶紧振作一下精神:“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就往前面走去,让钟健康一阵失落。他甚至有些后悔,该不该来这里,如果刚才让驾驶员安排一个旅馆,不定就能把范晓离给办了。 幸好,到了包厢,梁健没有食言,给每个领导都叫了姐。钟健康当然也轮到一个,长得也不错,梁健在她耳边了一句,你把我这个领导陪好。他喝好了,我给你再加两百,如果他喝倒了,我给你400。 那姐听了,就朝他妖艳的瞥了一眼:“你放心,我陪过酒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站着出去的。”梁健很是满意,敬了她酒,自己喝了一口,那姐却喝干了。 姐离开梁健,就粘到了钟理事长的身边。钟理事长起初,还不时地朝范晓离这边瞄几眼,被那个姐把脸扳了过去,:“领导,你怎么三心二意啊,你看着我,我要和你喝个满杯。”这声音叫得钟理事长浑身酥酥麻麻。他:“好,好,喝个满杯。” 几瓶啤酒下去,混合着原来喝下去的白酒,钟理事长也开始上头了。但是越是上头,就越是刺激,他的手在姐的身上游走着。 梁健走过去火上浇油,:“钟理事长,你真是让我佩服,你是一个古董鉴赏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文物家!”这话正好搔到了钟理事长的痒处,他:“梁健啊,我不是吹牛,在镜州市,我也算是古董界的行家了。等等,刚才忘记了,仕女图,刚才吃饭的时候,到了一副仕女图,我让驾驶员马上送上来。” 先前吃饭的时候,钟健康先是拿出了一副类似吴昌硕的墨竹图,要转让给梁健。梁健故意推脱,自己只喜欢美女图,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钟健康他还真的有,让驾驶员去办公室拿。后来,驾驶员打电话给钟健康已经拿来了,要不要拿到包厢的时候,钟健康正忙着灌范晓离的酒呢!就等一等,后来就忘记了。 梁健心想,要不是自己提起钟健康的收藏,他就不会记起仕女图了。真是该死,如果他呆会硬要转让给自己那怎么办?今就不仅仅是请人唱歌喝酒的开销了! 正着,他的驾驶员真拿着一副图过来了。钟健康接过了那副图,展开了给梁健看,哇,一个古代的裸女!真的是一副仕女图,体态丰饶、姿态大胆,引起人的不是遐想,简直就是蓬勃。当然,这肯定也是一副赝!不过,梁健也还真佩服这钟理事长,还真是什么赝都有。 梁健认了,为了他这做定了买卖的心,今被宰一刀,就被宰一刀!没想到,钟理事长酒精喝到脑子里去了,竟然无比豪放地道:“梁健,这东西送给你了!就当是老大迎接你到我们班子的礼物!” 梁建真有些搞不懂这个钟理事长了。只见他又一转身,被姐拉去喝酒了。梁健心想,这家伙变成这样,没有第二个理由,那就是喝高了。梁健转身对范晓离:“你跟我出来一下。” 范晓离却瞧着梁健手中的仕女图发呆。 本来自≈ap;ap;#:///( ) 第393章有所猫腻 范晓离估计是被这幅“lu女图”给怔住了,酒又醒了几分,心里悠悠地想,果然梁健也是一个色lang。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梁健就对她:“你还想在这里待下去吗?等着被潜规则啊?” 着,梁健就走出了包房,到了外面,他想要把这幅仕女图扔进垃圾桶里。范晓离赶忙将这副仕女图接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啊?” 梁健:“你以为我是色qing 狂啊,会要这种东西!”范晓离道:“你不要,那就送给我,不定哪还有用!” 梁健将范晓离送到了一辆出租车上,对她:“赶紧回家,下次喝酒记得不要这么喝了,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容易出事。”范晓离看了梁健一眼:“知道了,梁记。不好意思,今出丑了。” 梁健:“只要不出事就行。到家了,给我一个电话。” 范晓离点了点头,出租车就启动了。梁健故意记了一下出租车车牌,以防万一会出什么事情。 梁健回到包厢的时候,只见钟健康、徐捷、吕争、吴学武等人,嘻嘻哈哈都跟那些姐搂抱在一起,真是一幅声色犬马图!梁健心想,自己竟然会在这么一个班子里!这都是拜市委记谭镇林所赐。这种现状,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以后肯定也会被同化。 “梁健,梁健,过来。”钟健康竟然还有正常的话语能力:“哎,范晓离怎么不见了?去哪里啦?” 梁健:“啊?范晓离?她应该去卫生间了。”钟健康信以为真,点着头:“她回来了,让她坐我身边。”梁健:“明白。” 看到钟健康显然还有神智,梁健就对姐:“你得加把劲了,否则那四百块可就拿不到了。” 姐心里一急,就拿过一瓶红酒,倒在了两个扎杯里,一个扎杯交给了钟健康,一个扎杯自己拿着,与他狠狠碰一下,:“大哥,我一口干了!你干(第一声)吗?”钟健康听了嘻嘻哈哈地:“我干(去声)我干(去声)!” 两个人真把一个扎杯,咕嘟咕嘟地喝下去了。 放下杯子,姐打了一个不太优雅的嗝,钟健康愣在那里不动,就跟被打了一闷棍一般。接着,“咕咚”一下倒在了沙发上。 梁健走上去在他的鼻息处试了试,幸好还有呼吸。其他几个副理事长都好不到哪里去。梁健掏出钱来数了四张给姐,然后又数了三张,让她分给其他几个姐妹。她很是高兴,道了谢:“哥真是个好人,以后来玩,还来找我好不好?” 梁健:“行。你们先出去。” 既然已经放倒了钟健康,让范晓离成功脱险,梁健就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梁健让一个副理事长打电话给驾驶员。驾驶员上来之后,看到钟理事长一动不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他扛在肩头,背了下去。 其他几个,也相互搀扶着坐进了车子,走了。梁健没有坐他们的车,这里离自己的住房并不远,他走了半个时回到家。 刚到家里,范晓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已经到家了。”梁健:“那就好,本来我还记着那个出租车的车牌。” 范晓离:“你怕我碰到什么变态司机啊?”梁健笑:“女生上了贼车,被先奸后杀的不是没有,所以得留一个心眼。”范晓离:“本来我还以为梁记跟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可是今我发现梁记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梁健笑笑:“谢谢夸奖了。” 范晓离:“梁记,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梁健问:“什么事情?”范晓离:“明见到你后,我当面跟你。” 放下电话。梁健就有些疑惑,范晓离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呢。 第二上午,梁健就等着范晓离跟自己事。但是,范晓离并没有来。梁健心想,她是办公室的人,早上应该比较忙,所以才没有来。 等到快吃午饭了,梁健走到了办公室,问他们范晓离今有没来?办公室还是那两个男的,一个在看股票,一个在看络,对梁健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梁健问了第二遍,他们才,不知道。 梁健心想,范晓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回到办公室,他拿起电话,给范晓离打了电话。 范晓离倒是很快接起了电话,回答的很低声:“梁记,我在市政府开信息工作会议。回来后,我马上到你办公室。”梁健:“不急,没事就好。” 范晓离感到一阵温暖,这是她从工作以来,第一次在领导那里感受到温暖。心道:“梁记,跟其他领导真的很不一样。” 中午的时候,梁健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古萱萱打过来的。自从中青班结业之后,各奔工作岗位,梁健也没有刻意联系过古萱萱。 古萱萱暗自想,梁健这家伙到底会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结果,等了这么长日子,都没有等到梁健的电话,她微微有些失望。她也不想主动跟梁健联系。 直到这,古萱萱接到了省长夫人葛慧云的电话。在北京的时候,葛慧云就过,要来镜州市看看古萱萱和梁健。 省长夫人怎么可能专程来看像古萱萱和梁健这样的基层干部呢?古萱萱想,这应该只是葛慧云随口的。没想到,葛慧云还真的来了。 葛慧云在电话中讲:“当时,跟你一起在北京的那个梁健,让他请客!”古萱萱虽然心中对梁健不联系自己有些不满,但是能见到梁健,她也不是特别反感。就:“我跟他联系。” 于是她就给梁健打了这个电话。梁健接起电话:“真是难得,今竟然跟我打电话啊?” 古萱萱稍有抱怨地:“你不打过来,那只有我打过来了。”梁健:“不好意思,无颜面对同学啊。”古萱萱奇怪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健:“你真的不知道?” 古萱萱:“我真不知道。” 梁健笑道:“我已经被从南山县调到了市残联。这你都不知道?”古萱萱:“真的?为什么?”梁健:“你真不知道?你也太不关心同学了。”古萱萱:“我是搞业务的,对官场上种种变化,不是特别敏感,也不是特别有兴趣。” 梁健心想,古萱萱这样的美女,不关心官场权力也情有可原,如果太关心这些东西,反而让人觉得美女也变得不纯粹了。梁健笑:“那就原谅你了。” 古萱萱笑道:“你倒是真会话,这么一来,倒像是我的错了。”梁健:“谁都没错。话,今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 古萱萱:“上次我们在北京遇到的葛慧云夫人,要到镜州来。她起了你,要让你请客吃饭。我就先联系你一下。”梁健:“省长夫人来啊,难得难得,这让我请客是看得起我啊!”古萱萱:“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向市里和县里的任何领导报告,她是单独来看看我们的。” 梁健:“明白了。”古萱萱又问道:“你到了残联之后,吃饭你们残联能买单吗?需不需要我来安排?”梁健笑道:“这真是笑话了,我换了一个地方,难道一餐饭都请不起了吗?” 古萱萱:“那我就不管了。后她下午到,到时候我跟你联系。”梁健:“好,到时联系。” 省长夫人要单独来镜州看望古萱萱,这已经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古萱萱,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梁健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放心,毕竟这事情有些不寻常。但是,梁健对于市里的领导,也没什么人好回报。原来的领导,宏叙、高成汉都已经调离,唯一的市领导胡英也去了浦东干校学习。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跟胡英打一个电话。胡英听了之后:“这件事,的确不是事。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安全问题。如今的镜州市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平安。”梁健:“那怎么办?与公安上衔接,派特警保护吗?可是现在公安上也不会听我的。” 胡英:“千万别跟镜州的公安联系。镜州的公安,我都已经不知道底细了。” 梁健:“那怎么办?”梁健只能想起会帮助自己的人,也许就只有长湖区的朱怀遇了。但是朱怀遇显然也没有协调下面公安的能力。正苦恼着,胡英:“你怎么会忘记一个人呢?”梁健:“谁?” 胡英:“高记啊!”梁健惊讶:“高记?可是他在永州啊!” 胡英:“这没有关系。你只要让高记,从永州派几个信得过的特警来,以便衣保护你们就行了。” 梁健感觉胡英得有道理,就:“行,我晚上跟高记打电话。” 下午,范晓离回来了。她走进了梁健办公室,将门关上。梁健问道:“晓离,昨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是什么?”范晓离:“窗台上的绿色植物,我想拿走了。”梁健:“为什么?”范晓离朝那个盆栽看了一眼:“我去给它加点水啊!”梁健无语:“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范晓离:“没错。”着就将植物拿起来,并朝梁健使了一个眼色,将绿色植物拿出去加了水,又回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394章秘寻古董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那盆绿色植物,就笑着:“怎么?不肯将植物留给我啦?”范晓离意识到梁健在看她,又微微低下了头,:“难得你这么喜欢被监视?” 监视? 听到这个词,梁健倒是吓了一跳:“这棵绿色植物有监视的作用?这也太夸张了。”范晓离:“夸张,或者不夸张,待会植物拿进来的时候,你装作观赏,看一看叶子里面就行了,装着一个很的针孔。如果你在办公室有什么非常举动,都会被摄进去的。”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梁健还是第一次碰到。梁健忙问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范晓离:“当然是钟理事长。是她让我把这盆有摄像头的植物拿进来的。” 梁健想起前报到的时候,范晓离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办公室照不到阳光,所以才会放在他这里。梁健:“这么,那你是骗我。” 范晓离承认了:“是的。钟理事长,如果我做了这件事情,他就考虑给我参公。”梁健喟然叹曰:“钟理事长,拿着参公的事情,到底要逼你做多少事情?” 范晓离:“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习惯把任何事情都变成交易。” 梁健抬起头来,瞧着范晓离,他原本不认为范晓离这样的女孩子会出这样深邃的话来,然而,她了出来,人只要经历多了,就会有深刻的感受。 梁健:“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范晓离:“我认为你是一个好领导,不管别的,在这个理事会里,你是唯一不求回报给过我温暖的人,我不能对一个对我好的人,让他遭人暗算。否则,我真不知道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梁健盯着范晓离,忽然觉得这女孩还真是不简单,他微微点头:“那你不怕自己的参公搞不定?” 范晓离:“我现在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过来,与人交易过来,变成你的,也会如鲠在喉。” 梁健看着范晓离:“你放心,参公本来就是你的,我会帮你争取到的。” 范晓离感觉到梁健看着自己,头更加低了。梁健问道:“你为什么总喜欢低着头呢?” 被梁健这么一,范晓离才有些羞怯地抬起头来,梁健又看到了她的眼睛。范晓离:“是因为我的眼睛。” 梁健:“我也觉得奇怪,你的左眼有些绿莹莹,这是为什么?” 范晓离:“我的眼睛受过伤,时候玩剪刀,不心戳中了眼睛。我老爸老妈几乎倾家荡产,到上海给我看病,但是里面的眸子是假的。” 梁健心里叹息一声,怪不得范晓离一直在他面前低着头,原因是眼睛有缺憾,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梁健对范晓离:“以后,别再低着头了,你的眼睛很漂亮,你整个人都很漂亮,没必要低着头。接受你的人,会接受你的全部。” 范晓离点了点头,露出欣喜之色。只听梁健又道:“你去把那盆绿色植物,重新拿进来!” 范晓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还想让他们监视你?” 梁健:“你放心,我在办公室里一向规规矩矩的,他们监视不了我什么东西。我不想某些领导,躲在办公室里打飞……”梁健赶紧停下了,最后一个“机”字没出来,这话可不符合这样的场合。 范晓离也早已过了青葱岁月,尽管梁健没完,但是他的意思,她当然是听明白了,脸上燃起红晕。 梁健:“更何况,如果你不把这绿色植物拿回来,他们就知道是你故意拿出去的。这不等于是,你故意不服从钟理事长的意见了?那他不定就会想办法对你不利。而且,他肯定会变一种方式来监视我,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会用哪一种办法,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告诉我,不定还真的会被暗算。” 范晓离感觉梁健得有道理,就去外面水池又将绿色植物重新拿了过来,放在了梁健的办公室里。 梁健是副记,照理,他应该有一块自己分管的工作。如果一直无所事事,对于自己不是好事,班子成员也会自己整无所事事。既然来了,他就必须得做些事,地位是在做事当中形成的。 这下班之前,梁健去找了理事长、党组记钟健康,:“钟理事长,目前,我还没有什么工作分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分工明确一下呢?” 钟健康昨被那姐彻底灌翻,现在还有些头晕目眩。他关心的倒不是梁健的分工,而是关心昨晚的事:“昨我是怎么回家的啊?”梁健心里暗笑,嘴上:“昨钟理事长真是海量,喝了那么多酒,后来是驾驶员将你送回家的。” 钟健康很是后悔,昨晚上没有将范晓离搞定,只能再等时日了。梁健再次提醒:“钟理事长,以往我的前任党组副记,不知负责什么工作,我可以承担起来。” 钟健康:“梁记到底年轻,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都很高,这点值得肯定。以前的那个副记,因为马上到龄退岗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干,我也是照顾老同志,将活儿分摊给其他理事长了。没想其他理事长也挺用功,活儿接过去之后,也干得好好的,如果我又把活儿,从他们手中直接剥下来,恐怕也不好。最好,我们还是开一个班子会议,把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讨论讨论。” 梁健:“行啊,反正班子会议分给我什么任务,我就干什任务,我也不过是想要给其他同志分担一些而已。”钟健康点点头:“那么,下个礼拜,我们开一个班子会议!另外,昨那幅仕女图怎么样?” 钟理事长终于想起了仕女图了!梁健:“很好啊!”钟理事长又问道:“梁健,昨晚上我是喝高了,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昨晚上,那副仕女图我转让给你,到底多少钱啊?” 梁健:“啊?这下糟糕了,钟理事长,昨你,要把这副仕女图送给我。我当时没敢要,你一定要送给我。不如这样,钟理事长,我明将这副仕女图还过来?” 钟理事长真是心里暗暗叫苦,喝酒误事啊,喝高了,竟然会送梁健东西,这也出乎钟健康自己的意料。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来,实在太没面子,况且,这副仕女图也是“货真价实”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钟理事长:“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已经送给梁健你了,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梁健脑筋一转:“这样,钟理事长,既然你都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画作,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古董,相信钟理事长也会喜欢。” 钟健康:“不用了,不用了。”但是心里还是挺有些期待,梁健到底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当晚上,梁健打电话给了王雪娉。两人已经多没见。王雪娉接到梁健的电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快乐,问:“想见我?” 自从那晚上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话也更加亲密。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如此,有了那一层关系,就永远比别人亲近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别人疏远,连朋友也没得做的也有。 不过,显然梁健和王雪娉并没有如此。梁健:“我想见你舅舅。” 王雪娉听梁健这么,在电话那头:“那你给他打电话。”梁健:“我想你把你舅舅叫出来,聊聊。这样我也可以看到你。” 王雪娉:“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陪客呀!不过,她知道梁健这么是故意,他肯定是想要见自己。” 晚上,梁健约了古风、王雪娉在沁慧茶园喝茶。古风听是梁健请他,尽管晚上还要见画商,他还是早早的来了。他带来了近日的画作,梁健感觉古风的画,又有了不精进,很是佩服。 听到梁健的表扬,古风很是开心。看到舅舅和梁健这么合得来,王雪娉也不话,就在一旁给他们倒茶,然后看着他们。 看完画,梁健才,要请古风帮忙物色一个雕塑,要真东西,里面得是空的,价格倒是不用太高。 古风想了想:“最近,我的一副画被一个领导看中,他很喜欢一定要向我买,我喜欢就送给了他。后来他送给我一样东西,叫做神采飞扬,是一匹马的雕塑,很是不错。如果你喜欢,我明送给你。” 梁健:“那太感谢了。”古风笑:“感谢什么,我们之间需要感谢吗?不过今晚上,我还要见一个画商,得早点走。你们俩年轻,好好聊聊。” 如果换作别的舅舅,可能就会觉得,如今梁健调到了残联这样的弱势部门,可能会让自己的外甥女少跟梁健接触,但是古风不是普通人,他的观念与别人不一样,他觉得梁健跟自己意气相投,如果外甥女嫁给他,岂不痛快! 古风走后,梁健看着王雪娉。王雪娉也看着他,微微笑着。 梁健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上次,王雪娉就告诉过他,她很快就要结婚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与王雪娉发生了那关系。 没想,王雪娉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谁我要结婚了啊?” 本来自≈ap;ap;#:///( ) 第395章夫人驾到 梁健瞧着王雪娉:“什么?你上次不是要结婚,不结了吗?”王雪娉笑起来,很神秘:“我男朋友都还没有,跟谁结婚啊?” “什么?”梁健无语,那上次,她纯粹就是骗自己?王雪娉:“你这人也太容易相信女人了?有时候,女人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可男人不知女人在想什么。请大家(≈ap;ap;¥)如果我那次不我要结婚,你会敢跟我……” 梁健顿生怜爱之情,不知道什么好。王雪娉依旧看着他笑得那么美:“你千万别担心,我今告诉你,并不是要让你负责的意思。那,我也是一时兴起,毕竟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有过。” 梁健只有干瞪眼的份了,“一时兴起”,这不是“一时性起”的意思啊!一次都没有过,所以把这第一次给梁健?梁健暗道,我梁健是从哪一世修来的福分啊,有这么好的女人,甘愿为自己这么做! 梁健离开向阳坡镇之后,还没有问过王雪娉的情况。就问:“最近,镇上的情况如何?”王雪娉神色一暗:“目前,还没有记,傅镇长和我两个人撑着。本来想要让江东流来镇上当记,但是江东流似乎不太乐意,毕竟是镇上的工作,他更想接受以前金超分管的工业那一块,他看不上一个镇党委记的位置。” 梁健心想,这倒是符合江东流的性格,他不是做事的人,他是对权力有兴趣,镇党委记是个苦差,他不会不知道。梁健:“那这样,你帮我转告傅镇长,让他一定要争取到镇党委记这个位置,这样你也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 王雪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最近,镇上好像还有一个传闻。”梁健看到她脸上的阴霾,问道:“什么传闻?” 王雪娉:“据,外逃的龙矿业老总邱龙已经回到了镜州市!”梁健难以置信:“真有这种事情?” 王雪娉:“镇上有些干部看到过邱龙了。”梁健皱起了眉头:“这和宏市长和高记的离开,有很大关系,看来有些人又要明目张胆的行动了。”王雪娉:“我们最为担心的,就是龙矿业又会死灰复燃,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和工作,都会毁于一旦!” 梁健:“先别着急,看看形势再。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稳住现状,从你们力所能及的角度,去做事情。如果实在无能为力,也别勉强,保存实力,静以待变。” 王雪娉认真听着梁健的话,心道:“梁健如今是处在仕途的低谷,被人发配到了残联。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并没有就此受到影响,他想得还是那些大事情。”这让王雪娉对梁健又是一阵佩服,并从心里感觉,自己和这样的男人有过经历,是值得的。梁健这样的人,以后肯定会找到新的机会,重新走向人生的辉煌。 送王雪娉回去之后,梁健给向阳坡镇副镇长何国庆打了一个电话。何国庆对梁健很尊重,问了好,并问梁健有什么吩咐。梁健:“没有特别的吩咐,你帮我注意一下邱龙会不会真的已经回到了镜州市。” 何国庆知道梁健始终关注着矿业的事情,就他一定会好好注意的,如果有情况会马上向他汇报。 梁健的手机提示响了,他晚上要给高成汉记打电话,担心忘记,所以在手机上给自己做了提醒。还真的差点忘记,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再晚,恐怕领导要休息了,梁健就拿起手机给高记打电话。 高成汉听,是省长夫人要来,对梁健:“看来,你那趟北京的培训,是很有收获的。”梁健:“我想向高记借两个人,确保安全。” 高成汉当即答应:“我会从永州市派五个靠得住的特警过来,供你使用,他们的行动都会听你的指挥。”五个特警!正好一辆车,这真是太好了。梁健放心了:“太谢谢高记了!” 这个晚上,梁健安心了许多,毕竟很多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迎接省长夫人的到来! 然而,有些人却不像梁健这样能够安然入睡。就在国际大酒店的包厢中,谭震林、甄浩、江易、江东流、邱龙等人坐在那里。 这个饭局是邱龙准备的,每个人的手边,除了黄鹤楼高档烟,还有一个精致礼盒。这里面是从越南带回来的玉石,每一块的价格都不下5万块。这些领导,眼睛都尖着呢,如果买了赝,后果会很严重。 邱龙在下血本方面,从来是不惜代价的,他深谙官商之间的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邱龙举起酒杯,对他们:“没有各位领导的倾力帮助,我邱龙就不能这么舒舒服服地回来。我连干三杯,表示对各位领导的敬意。” 谭震林:“这次回来就好。镜州市也需要你这样的企业家。不过,经过上次的情况,你一定要有一种凤凰涅盘的思想,那就是要把技术改造放在首位,这样才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谭震林的话的冠冕堂皇,邱龙当然明白,如果矿业要重开,那就得有个由头,而这个由头,就是自我整改。邱龙:“这个,谭记请放心,我接下去的打算,就是要打造绿色矿业。” 谭震林:“这个想法不错,我们邱总的思路,还是挺灵活的。来,喝酒。”大家都附和:“邱总的思路灵活!”邱龙:“今谭记和各位领导都在,呆会喝完酒,我们去开心一下。大家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好好,今一定要开心个痛快!” 从永州市来的五名特警提早到了。带队的特警支队队长郎朋,是一个非常精干的伙子,他带的四个特警也都是高大利索。梁健和他们见了个面,郎朋起先看到梁健如此年轻,很是不理解,高市长竟然会为了一个镜州市的残联副理事长跨市派他们过来执行任务。直到听梁健给他讲了任务,他才明白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梁健对他:“这次,我们的工作轻松,也是轻松的,但重也特别重。轻松就是在保持一定距离,不被当事人发现的情况下,陪同一起游山玩水。严重,这次我们保护的人,很特殊,是省长夫人,关于这一点,我现在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不对大家有任何的隐瞒,这样便于大家的工作。整一个过程中,我们就把握两点:一是不能让省长夫人知道我们在保护她,这点很重要。其次,整个过程保证绝对安全,遇上危险,全力以赴,但是我们不作为警察,而是作为个人打抱不平的方式出现。大家明白了吗?” 梁健传达的意思,非常明确,大家都听得非常清楚。特警支队队长郎朋对梁健年纪轻轻,却很有大家风范的提要求,也表示佩服。这人绝对不是会在残联副理事长位置上久呆的人,而且还和省长夫人这么熟悉,将来肯定还有高升的一。所以,把今的活干好、干漂亮了,不仅仅能够得到高市长的认可,不定还能与梁健保持长久的关系,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也会有好处。 郎朋就:“我们会尽全力完成任务。” 到下午两点左右,古萱萱接到了省长夫人葛慧云的电话。葛慧云,她已经在高速上了。古萱萱:“几号车?我到高速口子上去接。” 葛慧云:“我自己开车来的。白色的大ini。”古萱萱听了吓了一跳,葛慧云到镜州来,竟然是自己开车!这玩笑开大了! 但是,她又不好多问,就:“那我们到高速口来接您。” 于是他就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那我到市财政局来接你。古萱萱:“不用了,还是我来接你,你坐我的车,不要用单位的车了。” 梁健本来也不想用单位的车,想到自己的车,还是一辆凯越,他只是当作代步工具的,迎接省长夫人,的确有些太低端了,就听古萱萱的了。 古萱萱刚从单位出来,在门口就被一辆新passa轿车给拦住了。古萱萱按了一下喇叭,从那辆车的后座下来一个人。这人一身蓝色西装,人模人样,竟然是江东流。 自从在中青班,古萱萱跟梁健走得比较近,江东流算是死了心。不知道今谁又给了他胆子,让他那颗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重新在古萱萱面前冒了出来。江东流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到了古萱萱的车旁。 古萱萱对此人没有好感,就没下车。江东流却死皮赖脸地敲了下古萱萱的奥迪车门:“萱萱同学,见到同学来了,都不下车打个招呼嘛?” 古萱萱朝他瞥了眼:“你好,我有事要出去,请让你的司机把车子挪一挪。”江东流:“不要这样嘛,萱萱同学,我今是专程过来请你吃饭的,晚上有空吗?一起聚聚?” 古萱萱:“不好意思,晚上已经有安排了。让你的驾驶员让一让。” 江东流不作反应。古萱萱:“你不让,我就直接撞过去了。”着一脚油门踩下去,真的朝passa撞了过去…… 本来自≈ap;ap;#:///( ) 第396章游玩致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古萱萱动真格,将江东流吓了一跳。没想到古萱萱竟然如此强悍,他赶紧朝驾驶员喊:“快闪、快闪。” 如果真被古萱萱撞了,这话可不清楚了。那驾驶员也早就发现了古萱萱来势汹汹,脚已经放到了油门上,听到江东流喊话,赶紧“嗖”地窜到前面去了。 古萱萱开着车,头也不回就拐一个弯,朝市中心开去了。 江东流恨恨地道:“妮子,你别拽,总有一,你是我手中的肉。”他坐上了车,对驾驶员:“走。” 梁健瞧见古萱萱的车停下,就坐了进去。看到古萱萱脸上微有怒容,问道:“怎么了?路怒症啦?脸色难看啊。” 古萱萱这才笑了:“你才路怒呢。刚才在单位门口,碰到江东流这家伙,要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 梁健:“江东流这家伙又来找你麻烦了?”古萱萱:“我不理他,他也拿我没办法。”梁健不能多,心里总是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 江东流这家伙,有时候胆大包,他猜测,当时在北京和马瑞企图强暴古萱萱的就是他!如今谭震林主导整个镜州市,他老爹又是谭震林的嫡系,这会肯定更加胆大妄为。这家伙不让他出局,估计古萱萱不会有安耽日子。 古萱萱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很快到了高速路口。省长夫人葛慧云的车还没有到。两人将车子停在了高速口,靠在车子上聊。 古萱萱问道:“以前你在向阳坡镇,不是搞了休闲向阳吗?如今你走了,那个休闲向阳的方案,还能继续吗?”梁健:“已经停止了。下一步什么时候启动都不知道。” 古萱萱叹道:“我们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一个领导走了,前面的努力都可能推倒重来。”梁健没有回答,这些容易泄气。古萱萱看了他一眼:“你那里有没休闲向阳的方案?” 梁健:“有啊。在包里。” 古萱萱笑道:“你还真有啊?拿出来看看。” 梁健自从着手推进休闲向阳工作以来,就一直复印了两份方案,放在包里。这就如一个没有实现的念想,一直盘踞在梁健的心里,梁健难以忘记。梁健转入车里,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方案,递给古萱萱。 反正是等人,古萱萱就慢慢看了起来。梁健也靠在一边,看到这个方案不能落到实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这时候,身旁响起了喇叭声。 两人看方案看得投入,一辆车停在边上都没注意。 一辆白色ini两厢车,停在了他们身边。自动车窗摇下,里面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优雅女人,容姿端正、笑容可掬:“你们俩,在看什么好东西,我都已经开到你们身边了,都没人理我!” 这就是省长夫人葛慧云。 古萱萱忙放下方案,:“葛老师,不好意思,我们在看梁健的一个方案。”葛慧云:“什么方案,给我看看。”古萱萱就将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递给葛慧云。 葛慧云接过,对古萱萱:“我有空再看。现在你们得带我去玩哦!”梁健:“没问题,我们在前面带路。” 葛慧云对梁健笑道:“让萱萱坐我的车行不?”梁健:“当然行啊,萱萱的车我来开!”既然葛慧云这么要求,古萱萱也挺乐意,就绕过车身,坐入了ini的副驾驶室。 梁健开了奥迪在前面带路。古萱萱和葛慧云在后面跟着。 古萱萱问:“葛老师,你怎么会一个人开个车就来了啊,这可跟您省长夫人的身份不符合啊!”葛慧云笑笑:“一个省长夫人应该怎么样啊?就应该前呼后拥啊?!” 古萱萱笑:“我想至少应该有一辆专车,再加两个护卫。” 葛慧云一边开车,一边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么官僚。我老公不让我这么做。我也不喜欢。我要去哪里,他就问我,会不会打扰地方官员,我才不要,跟那些官僚在一起没意思。他就,好,你去。” 所以,我想到哪里去了,基本都是自己开车就走。 古萱萱不得不佩服:“葛老师,你还真够性情的。”葛慧云:“你可以我任性。我是大学老师嘛,改不掉的有些自由主义,不喜欢官僚那一套。另外,你和梁健,也不要叫我葛老师了,叫我葛姐。我们亲近一点。” 古萱萱:“这怎么行啊,这不是乱了套了啊?你和我妈妈不是姐妹吗?如果我称你姐,这不是……” 葛慧云:“这不影响,真的不影响。我和你妈妈称姐妹,是我和你妈妈的事情;我和你称姐妹,就是我和你的事情。真不影响。”古萱萱笑:“那就听葛姐的。”葛慧云朝古萱萱看了眼道:“你头脑很聪明,这么快就转过来了。” 古萱萱:“葛姐,呆会我们先去镜湖边,那边有山有水,风景也好,镜湖边上有座山,可以观景、可以看湖、可以喝咖啡,今就住在那里。”葛慧云:“好,来了镜州,就听你的安排了。” 开了一段路,拐过几个弯,上了去镜湖的湖滨大道。葛慧云问道:“你和梁健怎么样了?” 古萱萱被问,脸上忽然有些羞红:“我和梁健什么怎么样啊?我们从来就没怎么样过啊!”葛慧云笑道:“不要骗自己了,我都看出来了,其实你心里是有梁健这个人的?”古萱萱想要反驳,不过嘴巴一张,只了一半:“我也不知道。” 葛慧云:“好,好,我也不逼你了。今是来看看你们,反正只要你们俩陪好我就行了。”古萱萱笑道:“这是肯定的,我们要让葛姐吃好,喝好,玩好。” 梁健在前面带路,他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一看后面。除了葛慧云的ini宝马之外,后面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辆车正紧紧地跟着,这是一辆别克商务车。里面就是高成汉派过来的特警。梁健交代过他们跟得可以不必太近,只要是在视线之内就行。 看到这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梁健放心一些。 进入镜湖景区,车子在湖边开了一段,就往山道上开去,这山道蜿蜒曲折,林荫蔽日,绿色怡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好。 开了十分钟,到达了哥伦布旅馆,道路就变成了鹅卵石路,车子轻轻颠簸着,碾过了路面,来到了旅馆登记处。旅馆是提前订好的,梁健去办了手续,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山坡上的一栋白色别墅中,从里面往外看,可以眺望整个镜湖。 临近黄昏的镜湖,被秋日的阳光照射着,波光粼粼,还有点点帆影,让人感觉异常开阔。葛慧云靠在别墅客厅的栏杆上,望着外面:“真美啊!今看来我是来对了。不过这个旅馆的房间,我自己掏钱哈!” 古萱萱:“葛姐,你什么呢!你到镜州来,当然是我们请你啦,我们保证,不是公款。” 葛慧云:“不行,不行。”古萱萱:“如果你要坚持自己付钱,那我们现在就走。”葛慧云无奈,只好:“你们别走,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这倒是让梁健和古萱萱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晚上让我们都住在这里?”葛慧云:“当然啦!这栋别墅,起码有三个房间,足够你们一起睡在这里了。”梁健和古萱萱相互对视一眼,:“可是,我们都没带洗簌用和换洗衣物。” 葛慧云:“这不打紧,我们待会去市区吃饭,然后你们到家里去取东西,这不就行了?” 也只能这样。看了房间,放好东西,三个人就沿着山道散步。山上风景很不错,让人忘却平日喧嚣,心灵也得到了放松。葛慧云心情开朗,有啥啥,让梁健和古萱萱都觉得好交往。 晚上,他们去了市区,在老街吃了饭,逛了一圈之后,又去了梁健和古萱萱的住处,取了衣物,向镜湖边开去。 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开了古萱萱一辆车子。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前面发生一起车祸,车子就显得比较拥挤,车速也很慢。 在他们几辆车子远,正喝得酒足饭饱的江东流,从车窗内忽然发现前面的车子,不就是古萱萱的吗?他仔细看去,发现坐在副驾驶室内的,竟然是梁健。后面还有一个女人,长得也很端正优雅。 江东流心里暗骂:“梁健这家伙,倒是挺有艳福嘛!”一想到,自己约古萱萱吃饭,古萱萱当场拒绝,反而去跟梁健这个已经“残了”的家伙吃饭。江东流就平衡不了。他对驾驶员:“你别送我回家了,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过了出事的车辆,车子的速度就加快了。梁健他们进入哥伦布度假酒店的时候,后面江东流等人的车子,在门口停下了。江东流暗骂:“混蛋,竟然去了度假村!”江东流没有办法,对司机:“我们先回去,明是星期六,一早你就来这里,看看他们去哪里,到时候你告诉我!” 司机答应了,车子从度假村门口驶离。江东流不知道,在他们后面,有一辆别克车上的人,正盯着他们。 本来自≈ap;ap;#:///( ) 第397章遭人拦截 那晚上,三个人在别墅一起看着镜湖边的夜色,喝了一会儿茶,准备睡觉。 这栋白色别墅,分为上下两层,都是木质地板,很有些特色,客厅大桌子上还给客人准备了新鲜水果。 梁健问:“两位女士,我来给你们每人削一个苹果如何?”古萱萱:“很周到嘛,那我们确之不恭喽!”葛慧云笑:“那好啊。看看你削苹果的功夫怎么样啦!” 梁健给她们每人削了一个苹果,中间他想要一刀不断的将苹果皮削下来,结果断了六七次,看来真不是削苹果的料,引得她们阵阵嘲笑。 梁健也呵呵笑着。 两位女士睡在了楼上的大床房,葛慧云竟然,一个人有点胆,让古萱萱陪她一起睡。梁健心想,女人真是古怪,一个保镖都不带敢于四处游玩的省长夫人,临睡觉却跟孩一样不敢一个人入睡,也真够好笑的。但人就是这么多种多样,也情有可原。 梁健在一楼的房间入睡。进入房间之后,梁健就通知了特警支队队长郎朋,让他也在哥伦布度假酒店住下。郎朋接到命令,吩咐手下,按照前半夜和后半夜的时段,进行轮流值班。其他人就到酒店登记入住。 第二一早,在西餐厅中吃早饭,郎朋等人早就已经到了。 梁健和古萱萱、葛慧云他们后到。梁健与郎朋他们远远的点了下头,外人恐怕根本看不出来。 葛慧云却朝梁健看了看,然后又朝郎朋他们瞧了瞧,没有话,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梁健:“两位女士要吃什么,我去取。” 葛慧云:“这不是自助吗?我们自己来。”看到梁健一拖二,带着两位绝色美女进了早餐厅,边上早有些客人的目光向这边投了过来。 古萱萱和葛慧云两人都穿得挺休闲,但还是掩盖不住她们的美丽。梁健:“你们没看到,有那么多男人在注意你们吗?如果你们走动的话,恐怕会引起混乱。” 葛慧云笑着:“哪会啊,我还从未感觉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萱萱,我们去拿好吃的。” 梁健也不阻止,呵呵笑着,跟在他们身后。 古萱萱和葛慧云在等面条的时候,身边的人就愣愣瞥着他们,厨师对他们:“已经好了,先生,请取走你的……先生……先生……” 前面那几个人,还在用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偷偷瞄葛慧云和古萱萱。葛慧云很不舒服,就对古萱萱:“既然他们不要,那我们拿走。” 把原本排在她们前面的家伙的面条,拿走了。 在取面包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只顾瞄她们,相互撞在了一起,却又互不认错,两人就直接推搡起来,盘子和食物都摔在了地上,引得服务员赶紧上来,将地上的食物和盘子打扫干净。 葛慧云和古萱萱只好匆匆回到了位置上。 这时候,梁健已经端着咖啡杯子,在咖啡了。看到两人匆匆回来,就笑道:“怎么样,快要引起骚乱了?!”古萱萱笑道:“不知道这里的人,到底怎么了,很不正常。” 梁健:“不是他们不正常,是你们俩在一起,强强联合,只要是男人都会马上变成雄性动物。” 葛慧云好看地摇了摇头,又看着梁健:“可是,你怎么镇定自若呢?从昨到现在,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嘛!” 梁健本想,那是因为我见过的美女实在太多了。项瑾、阮珏、王雪娉、黄依婷等,哪一个不是美女啊。当然这显然会引起公愤,梁健换了一种法:“那是因为,在见你们之前,我就吃了镇定药。” 着,梁健就将手中一颗黄色药片,扔进嘴里,然后一口水吞了下去。 葛慧云惊讶地看着梁健:“你不用这么摧残自己?”梁健:“必须的。用早餐。还需要些什么,我帮你们去取。” 古萱萱:“水果。”葛慧云:“酸奶。” 梁健站起来的时候,葛慧云又:“你看那边几个人,似乎也一直在偷偷看我们。”梁健向葛慧云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别人,正是郎朋他们。梁健:“不用担心,这些男人都是经不起美色的凡夫俗子。” 葛慧云也就不去注意他们了。 梁健把东西拿来了。葛慧云:“今,我们去安静一些的地方。在早餐厅都这样,到了人太闹的地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梁健:“没有问题。这边不远,有一座连云山,必须得登上去,风景很美,到了山顶,向北可以鸟瞰镜湖,向南又可以将整个镜州城尽收眼底。” 葛慧云:“那就去登山。” 三人坐了古萱萱的车,从哥伦布度假酒店出来,向着连云山的入口而去。 车子刚开出。停在路边的一辆passa里,驾驶员就打了电话给南山县委常委江东流,汇报了有关情况。江东流听,梁健和两个美女在酒店住了一晚,简直怒火中烧,就:“你马上盯上去,我很快过来。” 江东流给邱龙打了个电话:“邱董,今向你借几个人,我要收拾一个人。”邱龙听是梁健,就对江东流:“江常委,正好。这个人我一直怀恨在心,你不收拾,我也早晚会叫人收拾。你知道的,我的矿业,之前若不是这子,也不会面临关停的危险。既然江常委想收拾这个人,那就往死里收拾,如果真出了事,我让我手下去顶,反正给钱就行了。” 江东流听了正中下怀,就:“这感情好。” 邱龙很快派出了四个手下,都是混混,让他们开一辆车,去接江东流,任由江东流差遣。 梁健的车子,缓缓地在林荫路上行驶,远离城市,心情就是不一样。梁健不时从后视镜中瞥一眼,看到特警郎朋等人就跟在身后,他也就放心许多。 然而,连云山不是一个旅游风景区,它有独特的风景资源,但是没有完全开发,这有其历史原因。为此,去连远山的道路,过了湖滨大道,就拐入了路,变成了乡村道路,在一个个村落之中穿行。 葛慧云朝后面看了一眼,对梁健:“可以让你的保镖,离开了。” 梁健一愣,不过还是装了一下:“什么保镖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啊?”古萱萱也很吃惊,梁健怎么可能安排保镖啊?他如今不过是一个残联副理事长。 葛慧云笑道:“不用再隐瞒了。昨我们从高速下来,后面这辆车,就已经跟着我们了。现在还是跟着我们。若即若离的,这不是梁健你安排的保镖是什么啊?我见过的特警多了,后面车里的人,在早餐厅也瞄着我们,从他们的身板和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公安。” 梁健真的很佩服葛慧云:“葛姐,你的观察力很强。” 葛慧云略有自得地:“别以为我这个省长夫人是白当的啊。让他们回去,我出来游玩,向来是不让特警保护的,这是我做事的风格。如果让我老公知道了,他以后不会允许我出来了。” 梁健坚持:“他们反正已经来了……”葛慧云:“真的不需要。梁健,我是认真的。” 这会葛慧云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省长夫人的威严,看得出来,在原则性问题上,她是不会妥协的。梁健看了眼古萱萱。 古萱萱:“就按葛姐的。”她事先并不知梁健真的安排了保镖,但是她也觉得有保镖比没有要好。然而,葛慧云如此坚持,她也没有办法。 梁健只好拿起电话:“郎朋,你们不用跟着我们了,你们回去。任务到此结束。”郎朋很是不解,要保护的对象还在镜州啊,而且他们还要去爬山,任务怎么就结束了呢?郎朋:“可是,省长夫人不是还……” 梁健打断了:“没事。就这么定了,保护任务结束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然后回去。非常感谢。” 听到梁健的不容商量。郎朋只有执行,他让驾驶员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掉头。 从后视镜中看到别克商务车调头,葛慧云满意地:“虽然我们都有职务,有身份,但是我们都从老百姓中来,不用对周围的人防范太多,否则我们是主动疏远群众了。这是我老公经常跟我讲的。” 梁健不能不佩服,作为省长和省长夫人,还有这样的认识。如今很多官僚,躲老百姓还唯恐不及呢,有保安却不用的少之又少。 但是,梁健却还是担心,镜州的实际情况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只好自己多注意一点了。车子在山下停了下来,这里有三四辆车。与很多旅游风景区相比,这里显得过于冷清了。 来这里的人,很多人都是一早来锻炼的,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开车回去了,还有些人估计也已经登上山了。 梁健他们往山上走的时候,两辆黑色轿车已经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其中一辆车里坐着江东流。 本来自≈ap;ap;#:///( ) 第398章援救夫人 这秋日的上午,空气和阳光都很好,若是无事,在这样的山道上爬爬山,观观景,确是很好的享受。请大家(%¥¥) 由于不是景区,这里也相对比较安静,有种远离尘嚣的自然况味。 梁健和古萱萱一同陪着省长夫人葛慧云登山。梁健虽然不是镜州本地人,但是他自从担任了领导干部,还是有意了解了一些镜州的风土人情。这座连云山,在历史上还流传着关于吕洞宾的故事。 梁健将这个故事演绎了一番,笑着上山,听得省长夫人津津有味,:“看来,我们这次爬连云山是爬对了。” 在山脚下,有四个大膀子正在晃晃悠悠的上山。他们已经得到了江东流的指使,让他们上山找到梁健他们,然后找个由头,揍梁健他们一顿,对于那两个女人,他们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四个家伙都是邱龙手下的“青肚皮”,前段时间由于邱龙逃逸,他们也夹着尾巴过了一段日子,如今邱龙又回来了,而且与市委谭震林“勾兑”上了。保护伞一打开,这批混混,顿时又变得不怕地不怕了。 他们将江东流给他们的每人五百块辛苦费揣在裤兜里,晃晃悠悠上山来找麻烦。 这连云山,只有面南的一条山道已经开通了,背面的山道年久失修,不再使用。登上山,看了镜湖全景和城市全貌,梁健他们三人沿着上山的山道慢慢下山。 葛慧云:“连云山真是一座好山啊,爬了这一个多时,等于我一个星期的运动量了,而且空气又这么好,简直是一个然氧。” 梁健:“这里人少,就不会有人盯着你们看了。” 古萱萱:“哪里有那么多人会盯着我们看啊!你还以为我们是大明星啊,范冰冰、全智贤啊!”梁健:“你们两位,如果去做明星,恐怕更加星光闪耀。” 葛慧云笑道:“梁健为了讨我们欢心,算是什么手段都拿出来了!” 古萱萱:“前面有一个亭子,我们去休息一下!平时运动不够,爬上去的时候倒还可以,这下山的时候,怎么感觉腿都在发抖呢!” 葛慧云笑:“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可以理解。我平时经常去爬宁州东湖边上的宝瑞山,今也略感吃力了呢。反正我们也不赶路,到亭子里休息一下。” 这亭子还真是有些特点,是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去处。这亭子,虽然建在山边,其实有一大半伸出了山体,悬在半空。这叫半空亭。看起来是有些危险,不过,从来没有人掉下过悬崖。 梁健心想,按照这个亭子的构造和日晒雨淋,这座亭子恐怕总有一会掉下悬崖。但也许不是今,也不是明,总有一。 三个人到了亭子里休息,吃着随身携带的水果,吹吹迎面而来的风,倒是也挺舒服。 忽然有一簇人从下面的山道走上来,嘻嘻哈哈进入亭子。这是四个男人,手臂上都有纹身,叼着香烟,拿着矿泉水瓶子。 走进亭子,这几个家伙就拿眼睛在古萱萱和葛慧云脸上瞄。古萱萱和葛慧云无视他们。这几个人,就拿挑衅的目光看梁健。 其中一个:“这两个美女,长得不错啊!”另一个调笑道:“那你有本事去跟美女打个招呼不?”“美女边上,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吗?人家恐怕要不高兴的?”“不就是一个白脸吗?不定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怕他干什么,你他敢吱声吗?” 梁健脸上只是笑着,并未搭理他们。 梁健一米八多的个子,与这些家伙中的任何一个单挑,他都不会害怕。甚至,一对二他也毫不担心。但如今他们是四个人,自己是一个,真要是动起手来,肯定占不了便宜。 如果是一个人打也就打了,最多鼻青脸肿,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但今身边还有省长夫人葛慧云和古萱萱,他不能轻举妄动。真出了点事情,他对于其中任何一个都不能交代。 葛慧云和古萱萱都朝梁健看看,见他若无其事,知道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对方看到挑衅和侮辱没有奏效,非但没有收手的意思,还变本加厉了:“我了,这白脸是不敢吱声的。我去跟两个美女打个招呼啊!” 着,这个嘴角叼着烟的家伙,站起来,朝葛慧云和古萱萱他们走了过去。葛慧云和古萱萱都有些担忧地朝梁健看过来。 梁健轻轻松松站起身来,挡在葛慧云和古萱萱身边,对那个叼着香烟的家伙:“滚。” 这个“滚”字干净利落,对方先是一愣。毕竟刚才他们在口头上侮辱梁健的时候,梁健没有出声,他们以为梁健是一个胆子缩在裤裆里的家伙,没想到等到他上前的时候,梁健会如此干净利落的发飙。 这家伙愣了一下之后,就笑:“子,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让开,你只要留下两个美女陪我们一起爬山,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着,就朝前跨了过来,手掌有意来推梁健的肩膀。 梁健稍稍一让,反手在那人肩膀上一推,这人就朝栏杆扑了过去,若是没有栏杆阻挡,恐怕已经掉下山崖。其他三个家伙,都站了起来,朝梁健围了过来。但是他们似乎看出梁健还真有两下子,都不敢随便出手,一下子,几个人就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省长夫人葛慧云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麻烦。如果,先前听从梁健的,让他安排的几个特警跟随在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如今,不知道如何收场…… 那个差点被梁健推下悬崖的家伙,回过身来,四个人围困梁健一个,那人:“子,是你先动手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梁健笑笑:“要打就打,废话个屁啊!”那几个人看到梁健还挺硬朗,相互看了一眼:“这家伙不要命了!那我们就成全他!” 他们心地围攻上来。梁健还是坚定地守在葛慧云和古萱萱身边。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大家的目光就朝亭子外的山道看去。只见山道上,已然有几个人,都背着包,全副爬山的武装。他们一共五六个人,显然是驴友。 看到这些人,古萱萱赶紧喊了起来:“这些人平白无故找我们麻烦。”那些驴友朝那四个汉子看看,其中一人:“需要帮助吗?” 古萱萱:“要。当然。” 先前被梁健推过的人:“我们是开玩笑的。你们怎么这么认真呢!”他们围困的架势就松开了。 梁健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也不管其他,与古萱萱和葛慧云看了一眼,让她们走在前面,他垫后,从那四个家伙包围出现的缺口中走过去。 那些驴友中有一个:“我们时间很紧,赶紧爬山。” 驴友也都是比较松散的组织,他们的目的是探险,不是惹麻烦。先前那人点了点头,就跟着其他驴友,继续登山了。 梁健对葛慧云她们:“刚才那四个家伙,是故意来找我们麻烦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看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那种会来锻炼身体,亲近大自然的人。我们得赶紧下山。” 古萱萱:“要不要我报警?”梁健:“这样也可以,那试一试。” 但是电话不通。山中的信号很差。梁健本也要跟郎朋打电话,也是不通。 他往后张望,只见那四个家伙,在几百米远的山道,已经在追下来了。葛慧云和古萱萱看到后,心里也慌了。这四个家伙真的是针对他们的。 葛慧云:“梁健,真对不起,刚才如果我不让你的人走就好了。”梁健:“葛姐,不是你错了。错的是某些人,实在太无法无了。”古萱萱:“我们快跑,到了车里,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葛慧云平时也锻炼。古萱萱还很年轻。所以,他们跑起来也不慢,后面那几个男人,还不能在一两分钟之内,就追上他们。但是,他们追的也很拼命。 由于要保护两个女士,梁健就垫后了,因此也不能跑得太快。距离在一点点地缩。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在拍动作片的追逃镜头呢! 那四个家伙,越来越近了。 幸好,已经到了山脚,古萱萱的那辆奥迪已经进入视线当中。 一边跑,梁健一边拿出电子钥匙,摁了一下,“嘟嘟”发出开锁的声音。 三个人几乎直接撞到车门上,梁健喊道:“快上车。” 他们打开车门的时候,那四个家伙已经追到了面前,古萱萱的车门,还被其中一个挡住,古萱萱用出全身力气一拉车门,那家伙的手,被碰了一下,赶紧缩了回去,“哦哦”地叫着。 其他人都在车窗上敲打。梁健启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将那三个家伙甩了出去,向前蹿去的时候,发现车子出现了问题。 本来自≈ap;ap;#:///( ) 第399章援兵及时 车轮滚动时,发出了“噔噔”的颠簸之声,很明显,车子轮胎已经被戳破了。复制址访问://葛慧云:“看来这些人真是故意的,还早早的都安排好了,只是,谁会故意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梁健还来不及什么,从后面窜上来一辆车,把他们别到了一边,梁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方向盘,车子就撞到他们的车尾,向前顶过去一段距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从那辆车里,走出来四个人,拦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时候,从山上又下来一辆车子,看到梁健他们被人围困,就问了一句:“这里怎么了?” 那四个壮汉,朝车里的男人瞪了一眼:“有没看到,我们的车子被撞了!你想多管闲事,是不是?” 被如此质问,看到梁健他们的奥迪的确撞到了人家的车尾,是有事故,那人也不敢多管了。“倏”地一下就开走了。 这下,又只有梁健他们面对这四个家伙。那些人要来拉开车门,但车子是锁上的拉不开,他们就在外面指指点点,骂着让梁健出去。 古萱萱:“梁健你别出去。”葛慧云也,这里电话应该通了。古萱萱想起来,就:“是的,是的,我来报警。” 110的电话是通了,古萱萱求救,110,他们会马上联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让他们派人过来。当地派出所的人,接到110的电话,应承了下来。但是,他们没有出警。派出所其中一个执勤人员给江东流打了一个电话,:“110打过电话来了。”江东流:“那你们就慢悠悠来,到时候回复给110就,找不到地方,半个时才到。” 原来江东流早就利用手中权力,与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像这种发生在农村的紧急事件,你向110报警之后,都要转到当地派出所处理。如果派出所的人不想管,或者故意拖延时间,那么你就会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古萱萱的这个电话,就是遭遇了这种情况。 对方看到梁健他们执意不开车门,一个家伙,就去路边捡起一个毛石,向着这边过来。梁健看到,如果那些家伙,真用石头砸车子,恐怕会伤到两个女人。 他就要打开车门出去。 古萱萱拉住他:“梁健,你不要出去,很危险。”梁健:“没事。我出去一下。”古萱萱:“110很快就会来的!”梁健:“110不会来的,要来也会在半个时之后。这些家伙,如此明目张胆,明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的。不定当地派出所他们已经打好招呼了。” 葛慧云感觉梁健得有道理,她心中非常愤怒,这个地方怎么如此不太平,容许黑社会一样的混蛋胡作非为。她终于拿起电话,打给了老公。 对方接起了电话。葛慧云很镇定的:“老公,我在镜州市被一批黑社会围攻了……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让省公安定位我的手机,就能找到!” 省长张强知道自己的爱妻,若不是遇上了真正的麻烦,她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听到这个电话,他心急如焚,远水解不了近渴。这该怎么办?!但是着急没有用,处理过无数突发事件的张强,打电话给了省公安厅厅长。 在那几个混蛋企图砸门之前,梁健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喊道:“有事情,就冲着我来!” 那几个人看到梁健终于下车了,也就不砸门了。其中一个:“子,你就受死!” 这时候,从山上又下来一辆车,几个人都是一愣。那黑色轿车后座上,坐着的赫然是南山县委常委江东流。 江东流看到梁健他们,貌似关心地问道:“哦,出什么事情了?” 古萱萱看到是江东流,立马摇下车窗,冲着江东流喊:“江东流,这些家伙,找我们麻烦!”那些人:“他们的车,追我们车尾,不想负责。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江东流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啊,好好协商嘛,我管不了,我走了。”古萱萱看到江东流见死不救,愤愤地:“混蛋。” 梁健却毫不在乎,回头微微朝古萱萱道:“别真了,想他救我们!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整件事,就是江东流策划的。” 古萱萱一想,还真有可能。 听梁健出真相,那四个家伙,就朝梁健围过来。梁健不等他们靠近,一脚出去,先踢中了其中一个的裤裆,那个家伙弯腰俯身,双手捂住了裤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看到同伙被踢中要害,其余三人就冲了上来。 梁健一拳头击中其中一个人的鼻子,那人的鼻子就歪到了一边,鼻血瞬间奔流。就在梁健想再出拳脚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膀子,让他双臂一时不能动弹。另外一个一拳打在梁健的肚子上,梁健痛得额头冒汗。 他双腿蹬出,踢中对方,那个人就朝后倒了过去。梁健也因为后蹬力,跟抱住他膀子的人一起朝后滚落在地上。那人手臂一松,梁健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先前被踢中要害的家伙,疼痛缓解,伸腿来踢梁健。 梁健目光瞥见,心想,这可一定不能被他踢中啊。双腿并拢,用双手去挡。将那人的腿抓住了,向外一推,那人就倒过去。梁健刚有喜色,背后就被人踹了一脚,向前扑去。 梁健刚想站起来,又有人从左侧,踢中了梁健的肋骨。梁健顿感一阵钻心之疼,一下子站立不稳。 接着对方的拳脚就如雨点一样下来了。梁健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脚,使劲一扭,听到一声咔嚓,恐怕那人脚踝已经断了。但是其他人对他打得更凶,梁健感觉体力消耗太大,一时间无法还手,只能用手护住头部。 “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几个家伙,转过身去。只见古萱萱和葛慧云已经从车上下来,她俩手中各拿着一个矿泉水瓶。梁健也看到了,暗想,这两个女人还真够霸气的。 只见她们冲过来,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朝那几个男人扔过去。因为看到有物体飞来,他们本能的躲闪,两个美女趁空,用手推了他们一把,从地上搀扶了一把梁健,也不知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梁健直接从地上拉扯起来。 然后三个人朝前跑去。梁健强忍着疼痛,也奔跑着,但是跑不快。 那几个混蛋中的一个:“我们追!”着,就要跑步追上来。后面带头的那个:“猪脑子,跑什么跑,开车!” 脚是快不过轮子的,那辆黑色轿车,很快就要追上梁健他们。三个人喘着粗气,有些绝望。 后面的车子已经近在咫尺。古萱萱:“快跑不动了!” “撞他们!”那个被踢中下体的家伙,红着眼睛发疯地喊。在他们心里,即使出了人命,在镜州市也有保护伞罩着他们! 这时候,忽然前面出现了一辆别克商务车,正朝梁健他们飞速驶来。梁健一见,喜从心头起。他一把拉住古萱萱和葛慧云的手,身子向路边一扑,将她们也带到了路边。 后面那辆车,就从他们身侧,开了过去。 “吱”一个急刹车,那四个家伙又从车上下来,朝着梁健他们奔过来。 葛慧云和古萱萱本来还想逃,梁健以镇定的声音道:“不用逃了。” 葛慧云和古萱萱不解,那辆别克商务车已经停了下来,先是只出来了郎朋一人。郎朋对那四个家伙喝道:“你们干什么!” 那四个家伙,看到一身便衣的郎朋,毫不畏惧,反过来喊道:“死开点,想多管闲事!”郎朋冷冷一笑:“这不是我多管闲事,这是我分内的事!” 郎朋话音刚落,商务车里的特警都下来了,他们手中都拿着警棍。一看自己手里没有东西,四个家伙这下傻眼了。没等他们反映过来,郎朋就了一句:“先打,后抓。” 与专门训练的特警相比,这四个流氓就显得太不专业,露出了流氓的底。在警棍之下,几个人都只有躲闪的份,但很快因为怕痛,就缩在了底下,被以郎朋为首的特警围成了一圈。 郎朋问梁健:“你看,还要再收拾他们吗?”梁健:“动他们,是脏了我的手。”郎朋就让手下,扔给他们每人一个手铐,让他们自己铐起来。 这时候,听到远处有警笛的声音。一辆派出所的警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看到被铐住蹲在地上的四个流氓,派出所的民警看了一眼,问郎朋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郎朋:“这四个流氓,在这里无故伤害游客!” 其中一个流氓看到派出所民警,跟自己认识,就:“我们才是受害者,你看他们都拿着警棍,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民警一想,对啊,这些人怎么会有警棍,就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警棍?”郎朋:“我们是特警,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们派出所了。我们走。” 民警:“不行,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个事情,得弄清楚。你们要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郎朋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正犹豫之间,又听到一辆警车过来了! 刚才派出所的一个民警,看到江东流打过招呼的四个混混都被制服,赶紧给所长打了电话,所长吃惊,马上向市局打听,是不是有五个特警在他们管辖地执勤,市局的回复是没有。他心里狐疑,就带了一批民警和协警,又赶了过来。 一下车,镜湖派出所所长耿博喊道:“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走!” 本来自≈ap;ap;#:///( ) 第400章初见省长 如果想要反对,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打。但打起来,对付的可不是几个流氓,而是代表了国家机器之一部分的派出所。这显然不是上策,为难的郎朋朝梁健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毕竟这里做决策的是梁健。 梁健心想,到了派出所,他们应该不敢乱来,就:“好,去派出所也行。但是,这位所长,如果你有任何不公行为,到时候恐怕你这身衣服也休想保住。” 梁健这话,让派出所所长耿博一愣,毕竟每个人都关心自己的位子,没有了位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背后有江东流这个市政协副主席的公子撑着,也不过于害怕。 古萱萱提出来:“我的车子,被人用钉子扎破了轮胎,你们要负责调查清楚。”所长耿博:“这些问题,等到了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再。” 一行人被带到了派出所。江东流早就与耿博打了招呼,对于他这边的四个人,意思一下,就让他们走。耿博于是就将那四人放了。重点,就是询问梁健他们。 郎朋他们被问道:“到底是什么身份?”郎朋回答:“特警。”耿博就笑了:“别在我面前胡八道,我早就问过市局,他们,今根本就没有特警在我们地域办案。” 郎朋:“你别会意错了,我们不是镜州市特警支队,我们是永州市特警。”着,就将警徽拿了出来。耿博一听他们是永州的特警,就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永州市的特警啊,你们永州市的特警,来管我们镜州市的治安,手伸得也太长了。把他们的警徽都给扣起来!” 郎朋怒道:“你一个派出所长,有什么权利扣我们的警徽!”耿博:“你们是乱执法,从永州执法执到了我们镜州,不扣你,扣谁!” 郎朋道:“我们并不是在执法,我们是作为普通公民,在这里看到不平,才出手相助。”耿博道:“作为普通公民?那你们怎么可以使用警棍和手铐,这就更不合法,一定要扣你们的警徽。” 这派出所所长在基层混了n年,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油条,实际工作不怎么卖力,但嘴巴上的功夫却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但是郎朋血气方刚,也不是随便你一个派出所所长能够盖住的。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错没有一个定论,只能在风头上,看谁盖过谁,如果真闹出了事情来,才好,公开化了至少能引起社会的注意,这样至少能保护梁健和两位女士的安全。 如果事情不闹大,被这个派出所的恶吏随意摆布,不定真的命都没了。 郎朋豁出去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有权力扣我们的警徽,谁扣,我们跟谁急!”着郎朋和其他四个特警,就去抢警徽。 在这个派出所里,正式的民警编制也就四个人,其余都是协警。那些协警看到对方是特警,不敢出手干扰,否则就变成了协警围攻警察,不定自己的饭碗都没了。派出所那四个民警,力量配备上也偏老弱病残,况且平时对胡作非为的所长耿博也不是很认可,意思了一下,就退到了一边,只剩下耿博孤军奋战。 郎朋见他们不敢动,就从一个年老的民警那里,将警徽夺了过来,自己拿着,与耿博为首的派出所形成了对峙,并以其勇猛的锐气,占据了上风。 站在郎朋他们背后,梁健和古萱萱、葛慧云他们相互点了下头,表示对郎朋所作所为的认可。梁健心想,高记派来的这个特警,真的是一个有勇气的特警,这样的人很难找,以后如果自己有晋升的空间,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了。但一想到,这想法有点从高记那里挖人的嫌疑,就暂且搁下了。 这种对峙的气氛,持续了十来分钟,忽然从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接着就是十来个人,从外面涌进了派出所,这些人全副武装,是镜州市的特警。他们冲了进来之后,带头的就:“到底怎么回事!” 派出所所长耿博,看到市局的人来了,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对特警:“这些人自称永州市特警,竟然越界来办我们的事情,我们把他们扣下来了!”特警就:“应该扣!” 这些特警其实也是经过江东流协调才来的。江东流知道遇上了厉害角色,恐怕一个派出所压不住,于是让老爸专门给镜州市特警支队打电话,都是熟人,马山就派了一支特警过来,正好打压永州市的无名特警。 郎朋:“什么叫做越界办事?我们是路见不平。你这个派出所所长简直满嘴跑火车。”带头的特警:“不用多,都给我带走!”郎朋又道:“事情没弄清楚,你们不能随便带人!” 带头的特警:“那我就来带你!”郎朋并不害怕:“你乱来,到时候,你要付出代价。你们领导在哪里!我是永州特警支队队长,我认识你们队长,你把他叫出来!” 带头的特警,一听郎朋认识自己的队长,就有些心虚了,因为他本人是特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左刚,与支队长崔斌并不很和,这次带了手下一帮子人过来,并没有向崔斌汇报,其实也算是给江东流打一次工,帮派出所所长耿博一次忙。没想到,对面这家伙,竟然认识自己的支队长。但是,左刚也不能就这样被吓回去,他假装硬气地道:“我们支队长,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涉嫌违法,我们要抓你们回去!” 郎朋嘲讽道:“这位警官,你都没有弄清楚,就我们涉嫌违法,你为什么不去审问那些混混。我怀疑你们是那些混混的保护伞。” “胡。我们当然有证据,证明是你们违法。”左刚喝道。 着,从派出所外慢悠悠地走进了江东流。他脸上挂着笑,看着梁健他们。 古萱萱本想喊江东流,请他为他们一句话。不管怎么样,江东流与他们都是中青班的同学。但是一转念,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先前,在路上,江东流看到他们与混混对抗,他幸灾乐祸地开走了。 这人不是来帮他们的,不定还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左刚见到江东流进来,就朝一边让了一让,冲郎朋:“这位江常委,就是证人。” 江东流朝梁健他们笑笑:“我看到梁健他们的车,故意从后面对另外四个人的车追尾,才引起了纠纷。然后,梁健他们不想负责,才动起手来。尽管我和梁健他们是认识的,熟悉的,但是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出于公平公正起见,我还是要,这件事错在梁健他们。梁健、古萱萱,真不好意思,我不能因为和你们认识就护短,我只能实事求是的讲。” 古萱萱哭笑不得,爆了粗口:“江东流,你去死!” 江东流呵呵笑着:“你们可以看看,这姐的脾气,她不愿意为追尾负责,也是可以理解的!”古萱萱还想骂人,但是梁健拉住了古萱萱的手。 古萱萱感觉一只温暖、镇定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也瞬间平静了下来,朝梁健看了一眼。只见梁健脸上并无愤怒,只有微微的笑意。梁健的镇定让人吃惊。 梁健:“今的事情,都是有人策划好的。你先别生气,我们不要乱了方寸。” 听梁健这话,边上的省长夫人葛慧云也朝梁健看了一眼。没想到,梁健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定力。她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丈夫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协助,或许对于丈夫的事业也会更有帮助。她一直感觉,丈夫现在的秘,太有些老气横秋,似乎比丈夫都还要没有生气和活力。 但是,目前最主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毫发无损地从这里出去。 这时候,听到市特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左刚喊:“不管怎么样,把人先带走。先带走那两个女人。” 郎朋一听,他们要带走女的。心里就又一阵狂怒,他今的任务,就是来保护省长夫人的。这是高市长交给他的光荣使命,今就算跟眼前这帮滥用权力的人,拼了命,这个任务他也得完成。 他一脚踩上前:“你们谁敢动,我们不会客气的。” 梁健也朝前迈了一步,挡在古萱萱和葛慧云的身前。 看到郎朋和梁健他们毫无惧意,左刚朝江东流看了一眼。江东流微微点了下头,朝门外走去。左刚喊道:“用警棍打。”这时候郎朋他们的武器,先前都放在车上,没有拿下来,这时候只能徒手空拳去对付警棍。 警棍砸在他们手上,腿上,他们却一点都不畏惧,挡在古萱萱和葛慧云前面,咬着牙,不让他们靠近半分。 葛慧云一阵感动,她忽然喊道:“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省长夫人!” 那些特警都是一怔,走到门口的江东流脚步猛然停下,他转过头来,呵呵一笑:“美女如果是省长夫人,我还是省长呢!” 被如此侮辱,葛慧云忽然发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皮鞋,拿在手中朝江东易扔了过去。“啪”地一声,鞋跟砸中了江东流的鼻梁,顿时出血。 江东流大为光火,道:“又是故意伤人,给我收拾他们!” 那些特警又手持警棍扑上来。这时候,派出所外,又一辆警车冲了进来,然后响起了市特警支队队长崔斌的喊声:“都给我住手!省长来了!” 接着,又是几辆黑色轿车冲了进来,带头的一辆黑色轿车,是市委记谭震林的车,第二辆就是省长张强的轿车。其他都是陪同的。 省长张强的车门快速推开,一个身材高大、容貌威严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的脸上有些愠怒和担忧,问一旁的崔斌:“我老婆呢?” 本来自≈ap;ap;#:///( ) 第401章省长考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时候,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夏初荣、市委记谭镇林、市公安局长等人都出来了。请大家(%¥¥)他们跟着步履矫健的省长张强,一同跨入了派出所。 梁健这是第一次,当面见到省长张强。他方头大耳,身高超过一米八,肚子和很多领导一样凸出,但是并不显得累赘。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给人一种压力。 江东流看到张强,顿时胆子就收缩了不少。他万万没有想到,葛慧云真的是省长张强的老婆,此刻心里已经一团乱麻,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赶紧冲特警支队副支队左刚喊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把手中警棍放下,快给我滚。” 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夏初荣喝道:“谁也不准走!” 左刚看到市公安局长和特警支队长崔斌都来了,这些人都是自己上司,知道自己的行为肯定要付出严重后果了,真想马上闪人啊,可是省公安厅长的命令,他哪能不听。只好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警棍,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张强看到自己的夫人,在五个人形成的人形盾牌之后,他们的手臂和身体有警棍留下来的伤痕。还有一个伙子用身体护着老婆和一个漂亮女孩子。她们俩都没有什么事情,张强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他走上前去。永州市特警支队队长郎朋和同伴,分开了一条路,让省长张强过去。张强伸出了手。葛慧云将手放到了张强手里。张强:“你,没事?” 葛慧云:“没事。刚才,那个人,如果我是省长夫人,他就是省长。我现在很想问问他,他是不是省长?” 张强目光如炬,转过身来,朝江东流看去。江东流这时已经彻底萎缩了,刚才自己一句狂言,在看到张强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后悔莫及了,祈祷着葛慧云千万别提起那一茬。然而,葛慧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他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但派出所里都是水泥地板,他没地儿可钻。 张强:“我们走。”葛慧云道:“我有点饿了,要不请这几位朋友一起吃个饭?”张强看了看梁健、古萱萱和特警支队这些人,点了点头:“好,我正好也饿了,一起走,去吃个饭。” 梁健和古萱萱相互看了一眼,和省长一起吃饭,他们还是头一次。特警支队队长郎朋低声对梁健:“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省长张强的听力很好,他转身:“你们几位都一起来,今谢谢你们。” 张强在前面走,大家都跟了上去。江东流和左刚暗暗庆幸,这事看来就能这么过去了啊?这是他们怎么都没想象到的好结果。 然而,张强走到车子边的时候,忽然对赶在后面的市委记谭震林和市公安局局长:“你们市里出了一个省长了,你们不用跟着我了。那位姓什么?”张强看着江东流。 没有人插嘴回答,梁健:“这位,叫做江东流,是南山县委常委。” 梁健觉得不点出名字,就是自己不负责任。如今出了江东流的名字,算是尽责了。没想到,古萱萱还补上一句:“他老爸是镜州市政协副主席江易。” 张强省长:“哦,原来是官二代。谭记,你今不用陪我了,就陪江省长!”然后他转头对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夏厅长,今的事情,劳烦你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谁的错误,都要实事求是,如果是我夫人葛慧云不是,我们就来道歉,按照法律承担责任。但如果这个地方,有什么恶势力扰乱社会秩序,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夏初荣知道张省长的铁腕个性,他主动:“张省长,我明白了。今,我就留下来,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张强的车子开走了。省公安厅专门派了一辆车,护送梁健和古萱萱,同时也保护省长及其夫人的安全。永州市特警支队的车子跟在后面。古萱萱被扎破了轮胎的奥迪,有人安排,叫来了拖车,在送去4s店的路上了。 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看着镜州市委记、公安局长和江东流,了一声:“腾出一个地方,我要了解情况。” 几分钟后,江东流、特警支队的人、派出所所长左刚和其他人,都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犹如犯了错的贼一般,低着头,不敢吱声。 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在派出所的一个会议室内坐下来,对市委记谭震林和市公安局长:“今的事情绕不过,我就坐在这里,直到你们把事情弄清楚我再走。丢开任何想要包庇和护短的想法,否则省里直接插手查!” 谭震林赶紧表态:“我们一定查清楚。夏厅长,要不要我们先吃饭?!”夏厅长怒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吃得下饭吗?不查清楚,大家都别吃饭了。” 省长张强让大家都坐了下来。这次省长张强不给镜州市安排午饭的机会,省政府办公厅早就已经在一家特色饭店安排好了。他们刚刚坐下来,菜就上来了。 张强拿起茶杯,看了一眼身边的葛慧云,葛慧云也拿起了茶杯。张强:“今,我就以茶代酒,感谢各位了。” 大家都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张强:“慧云,你帮我介绍一下这几位朋友。” 葛慧云就将古萱萱、梁健、郎朋和他手下,一一介绍给了张强。对于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和古萱萱的英勇表现也了一遍。 葛慧云还了,梁健考虑很全面,是从永州市借来了特警保护自己,但是自己按照张强一惯的要求,让特警走了。结果在山上,没想就遇到了那些歹徒。最后,幸好那些特警又回来了。 张强又拿起茶杯敬梁健:“多亏了你,梁健。”梁健:“没什么,当时由于想到镜州目前治安上可能有些问题,所以不得已从永州市借了特警过来。”张强很奇怪:“为什么向永州市借?你是向永州市谁借的?” 梁健:“向高成汉市长借的,以前高市长是我的领导。在镜州市,我是借不到特警的。”张强问梁健在哪个部门工作。梁健,自己在残联当副理事长。张强奇怪,梁健这么年轻怎么在残联? 这时候古萱萱,梁健以前在南山县当常委兼任向阳坡镇党委记,这次宏市长和高记被调走之后,梁健才到了残联。 省长张强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对于官场很是了解,也深刻理解干部的进退流转,与上级领导的变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梁健被从南山县调到了市残联,恐怕也和市长、市委副记的调动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省长张强也一直奉行“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原则,他不会单单听了古萱萱所言,就当场下判断。他更不会因为梁健救了自己的老婆,就对梁健封官许愿。私是私、公是公,张强因此也只是表达了对梁健的真诚感谢,并无许诺什么。 不过,他对于永州市市长高成汉倒是印象不错。当时,省委研究高成汉的去向时候,他是坚定地投了高成汉的票的。这次,高成汉派人暗中保护自己的夫人,却未在他面前提起一句,明他这么做,并不是要向自己邀功,也不是要自己还他的人情。 对于这样的实干型干部,张强一直非常看好。这次,在心里又悄悄给高成汉添上了一笔。 张强又向特警支队表示了感谢。特警支队郎朋和他手下,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参加这次行动,能够跟省长同席吃饭,一般情况下,能和张强握一个手,在他们看来都是一生之中值得称道的荣誉了。 但是他们也是懂规矩的,张强和葛慧云敬过他们之后,他们赶紧吃饭,吃饱了先退下了。张强和葛慧云又用茶水,敬了敬他们,也不多挽留他们。毕竟,张强和古萱萱他们还有些话要。 等郎朋等人走了之后,张强又饶有兴趣地问道:“萱萱,就是王夫人的女儿?”古萱萱点了点头:“是的。” 张强:“好啊,王夫人和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们。”古萱萱表示了感谢,她自己没什么困难。她目光朝梁健看了过来,似乎在,如果梁健有什么想提的,这是个好机会。 省长似乎看出来,就笑着问梁健:“梁健有什么困难吗?” 张强虽然这么,虽然脸上也露出了祥和的笑,但是他心里却存着考验的心。如果梁健是一个不太成熟的年轻人,肯定会当场提出要求来。毕竟他看得出来,梁健当前的处境不太好。这么年轻,却在市残联混日子。 梁健看着张强,他心里未尝不想改变如今的现状。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官场流行一句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于是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402章金子发光 省长夫人葛慧云是看好梁健的。请大家(#……)从这两的接触来看,梁健素质好、能力也强,思路很清晰,是现今官场中难得的英才。她很想助梁健一臂之力,改变他如今的现状。 但是,葛慧云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对老公的工作从不干涉,对用人方面也从不置喙,这也是老公一直尊重自己、爱惜自己的一个重要原因。很多老婆,都会利用“枕边风”来影响老公用权,这给很多官员留下了无尽的后患。但是,葛慧云从不这么做。 因此,对梁健,她尽管很想帮忙,但是她也不会直接出口相求,这跟她的原则不符合。但是,她知道,丈夫的看人标准。如果梁健就这么,要让省长帮助解决什么,张强对梁健的看法会马上低上一等。 梁健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已经没办法阻止了。 梁健:“张省长,我目前的情况不大好……但是,我会自己改变自己的处境,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帮助,谢谢您的关心。很感谢。” 古萱萱很吃惊,梁健竟然婉拒了省长的帮助。张省长原本只要动动嘴,就可以让梁健少奋斗很多年。不过,古萱萱还是很佩服梁健的勇气。 葛慧云则终于放下了悬着的石头,笑看着梁健。 张强也笑了笑:“那好,我们吃饭。吃过饭,我和慧云就回宁州了。下次,欢迎你们两位来看望我们。” 古萱萱和梁健互相看了一眼道:“一定。” 有句话,世界上最怕认真两个字。只要认真了,哪有查不明白的事情。据,公安上每年都有大量积案没有查出来,这不是真的查不出来,关键是没有认真查。这次,省公安厅厅长坐镇派出所,市委记、市公安局长陪同。 在这样的节奏和压力下,哪有查不明白的事情。这问题很快就查清楚了! 原来那四个混混是经人授意,特意到连云山上来找梁健、古萱萱和葛慧云的麻烦!关于到底是谁授意,这四个混混起初还不肯讲。但市委记和公安局长还没吃饭呢,办案人员显然也失去了耐心。 混混平日里横行霸道,但碰到警察动真格,一个个就变成了软骨头,很快就把情况都给倒了出来,是他们老板邱龙让他们来办事的,他们是听邱龙指挥的,其他都不知道。 如果这次参与审查的只是镜州市的警察,那么这事情肯定会被大事化。当地警察将情况报告给了市委谭震林,一听又涉及到邱龙,谭震林就向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夏初荣汇报:“就是几个混混,胡作非为,我们打算将他们严办!” 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岂会如此好糊弄:“那么,那个自称省长的家伙呢?他跟那些混混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是一个混混吗?如果他是混混,那么你们市委选了一个混混当县委常委喽?” 这话,看似只是逻辑关系,但是指出的问题其实非常明确。那就是,这次如果镜州市委想要胡乱找几个替罪羊,或者搞几个罗罗,肯定是交代不过去的。 谭震林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动真格。夏初荣因为饥饿已经失去了耐心,道:“镜州市的办案能力实在有限,省公安厅接手。” 谭震林赶紧:“夏厅长,我们可以查出来,我们自己查。”夏初荣:“不用了,谭记,刚才已经给过市公安机会了,事实证明你们市的公安办案实力不行。” 夏初荣吩咐省公安厅全面接手。不一会儿,从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就传出了痛苦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也就半时的时间,省公安厅的工作人员就来汇报了。 当着市委记和市公安局长的面,省公安厅工作人员毫不含糊的汇报:“根据口供,是南山县委常委江东流,打电话给龙矿业董事长邱龙,让他派几个人,到连云山找梁健和古萱萱等人麻烦。这几个混混,按照邱龙的指使拦截梁健、古萱萱和葛慧云,造成冲突之后,梁健等人逃跑,他们追上去,并拦住古萱萱的汽车,对梁健拳打脚踢。其中,江东流是主使者,还用钉扎坏了古萱萱的奥迪汽车……” 听完汇报。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对市委记谭震林:“谭记,事情已经帮你们查清楚了,人是不是也要我们来处理?”谭震林知道,在这个事情上已经不能蒙混过关,只好:“不用,不用,谢谢夏厅长,事情已经清楚,我们自己从严处理。” 夏初荣站起身来,对谭震林:“像江东流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县委常委,可见你们镜州市都在用什么人了!限你们一之内,把处理结果报给我,我要向张省长汇报。” 谭震林连连点头:“是。夏厅长。吃了中饭再走!”夏初荣朝派出所外快步走去:“我已经饿饱了,这顿饭就省了。” 夏厅长的车子开走了。谭震林等人站在派出所里,看着外面发呆。谭震林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江东流一眼。心道:“这个人,就只会添乱。”谭震林对身边的市委办主任道:“召集常委,马上开会,主要是处理干部!” 那些市委常委都已经坐在了常委会议室内,江东流是没有资格进来的,但是江东流的父亲江易,却已经早早来了。江东流东窗事发,只好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老爸,让老爸想办法。江易听这事,完全是自己的儿子不肖,他气得不出话来。 但是不管如何,儿子烂屁股还得自己来擦,江易还是在常委会上话了:“今的事情,我认为还没有弄清楚,处理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 谭震林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老江,我也不想你儿子出事。但是,今你儿子对省长夫人,如果她是省长夫人,那么他就是省长。凭这个,你认为,你儿子还能舒舒服服呆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吗?我觉得,如果你想得通,应该可以接受让你儿子先从岗位上下来。否则,如果省办公厅深究起来,你知道后果会更加严重。” 听到这些话,江易也没有办法,只有沉默。 常委会后,决定免去江东流县委常委的职务。镜州市将这一情况上报省公安厅后,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打电话给了市委记谭震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是普通公民,指使谋害他人,不用拘留吗?”着不给谭震林话的机会,就给挂了电话。 谭震林只好又给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对江东流进行拘留三个月的处分。听到这个消息,江东流瘫软在地,对江易哭诉:“老爸,老爸,你一定要帮帮我!”江易甩开江东流的手:“我还没帮你吗?你再这么胡作非为,你老爸头上的乌纱帽早晚也会被人摘掉!” 江东流顿时噤声了,在他心里,老爸始终是顶立地的擎柱,如果老爸这根擎柱倒下了,恐怕这个家也就坍塌了。 省长回去的时候,没有坐自己的专车,而是坐在老婆车子的副驾驶座上。张强省长不是不会开车,只是,每次他都喜欢坐老婆的车子。这也让葛慧云感到挺有意思。 高速上,前面的ini车开到了一百码,后面专车跟着。 张强很是感慨地:“看来是我错了,每次都要求你无论到哪里,都不能打扰政府,都不能带保卫人员,现在的社会真的是不安全了。”葛慧云对张强为自己的安危专程来到了镜州市,心里已经很是开心。 葛慧云:“你也不用想得太多。这肯定是个别情况。以后,我出去,还是一样,不带人,不扰民。”张强笑着转过头来:“你不怕?”葛慧云:“有什么好怕的?今不还是好好的吗?” 张强笑道:“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有好戏了。”葛慧云:“可你就是我的大救星啊。我就是想着,一旦我有安危,你肯定就会马上出现的!果然,今就是这样。” 张强无语。原来葛慧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每次都一个人出门。女人的想法,有时候,还真够真烂漫啊! 张强道:“那是当然,否则我怎么能算是合格的老公呢?”心里却想,下次绝对不能让葛慧云就这样单独出门了,至少也得安排一个保镖,在后面跟着了。 话间,张强的手在座位边上碰到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份文字材料,上面写着“关于打造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 张强好奇地问:“这是谁的?”葛慧云看了一眼道:“哦,这是梁健在南山县向阳坡镇的时候搞的一份实施方案,我从萱萱那里要来的,本来有空了看看,还没来得及看呢。” 张强本想一个乡镇的实施方案,不可能有什么大名堂。然而,看了几眼,却被吸引住了。这个实施方案与其他的方案很有些不同。通篇没有什么废话,直指问题,方向明确,举措实在,非常符合如今科学发展的要求。 张强笑了起来:“如果这个实施方案能够抓起来,就能打造一个很好的生态旅游经济典型啊!我找了很久了,今终于找到了。” 葛慧云被张强这副激动的样子给逗乐,笑道:“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张强道:“有,当然有。你,这是梁健搞的方案?”葛慧云:“应该是的。”张强兴奋地道:“如果真是他,这个伙子很不简单!” 本来自≈ap;ap;#:///( ) 第403章最后反扑 镜州市将江东流送进看守所的事情,上报到了省公安厅。省委常委兼公安厅长夏初荣向省长张强作了汇报。张强没有太多的表示,这事也算过去了。 张强知道,镜州市发生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背后肯定有很多利益纠葛,本来是可以让公安好好查查的。但这事情涉及到自己的老婆,张强就不能太过张扬和高调,否则有公权私用之嫌,落人话柄,得不偿失。 更何况,省里最近也会有重要变动,北京的老领导已经对他了,这段时间,一定要沉住气,他能否更上一层楼,这段时间会很关键。 张强想到老领导的这些话,平静的心情,总是会起一些激动的波澜。的确是非常关键的时期。这段时间,自己理应低调,给高层一个稳重的印象。 省里对于连云山派出所的事件,就这么让镜州市过关了,让谭震林大大舒了一口气。他的手下,又少了一员。而且,这个江东流,上任才几个月,就被关了进去,这其实是给作为市委记的谭震林一个大大的耳光。 这,龙矿业董事长邱龙又来到了谭震林办公室求见。邱龙来了之后,谭震林也让市政协主席江易、常务副市长甄浩、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市政府秘长肖开福等人一起过来,一起商量这事。 邱龙对政协主席江易道歉。江易本来是想要发飙的,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龙矿业那几个混混,是不会进去的。但是,一想到,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儿子向邱龙去要人,邱龙是不会随便将人派过去的,于是江易也强压住了心里的不爽,:“事已至此,多也毫无意义了。” 邱龙对江易伸了伸大拇指:“**就是大气,东流出来以后,我保证他不会没饭吃。” 谭震林微微有些不耐烦:“这些话都不用了。邱总,你把你的设想,先给大家。” 邱龙:“各位领导。我今来,主要是为了龙矿业重开的事情。我公司下面的石矿已经关停这么久了。即便以前我们石矿有偷挖、乱挖的情况存在,经过这几个月来的关停,应该也差不多了。我打算,将我们的石矿重新整改上线。” 谭震林看了看甄浩他们:“你们看看怎么样?” 石矿意味着利益,利益意味着收入,当然这些都是隐性收入,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市级领导班子将换届调整。几个月之后,大家都要跑动起来了,到上级该看望的看望,该送礼的送礼。那句话,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大家都是懂的。 一动就需要钱。公款毕竟有限,正常的吃吃饭,送送土特产是够了。但是,正儿八经地要大笔送上去,那是远远不够,还容易出问题。为此,大家都需要财源。 一直以来,龙矿业都是他们巨大的财源。 邱龙这么,大家当然没有意见。 甄浩:“我认为,龙矿业是差不多该重开了。现在绝对是一个机会,目前市长和市委副记岗位空缺,谭记一言九鼎,这个时候不开,错过了机会,恐怕又会有难度了。” 市政协主席江易也感觉,自己的儿子在政治上的前途,基本上算是废了,那么只能在经济上想想办法,就:“龙矿业是该开了。不过,你那边的管理还真成问题,需要懂管理的人做你的左右手。” 邱龙哪里会不明白江易的意思,赶紧:“这简单啊,等东流三个月满出来,就马上到我那里上班,有他这样能干的领导,我们龙矿业的力量就加强了。”江易很满意邱龙的回答,就:“我认为,龙矿业越早恢复生产越好。” 市政府秘长肖开福:“龙矿业重开,我也觉得没有问题,关键是,这次重开,一定要把技术整改和绿色矿山突出出来。否则在审批方面,恐怕很难通过。当时,关停矿山的事情,是向省发改委和矿整办备案了的。重批,也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邱龙:“谢谢肖秘长指点,技改的方案我已经让人做好了。”着,就把技改方案拿出来,推给肖开福等人看。他们也没细看,就是翻了翻,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幌子,关键是沟通上面的关系。 谭震林:“甄浩市长,明你就带市发改委和市矿整办的负责人,去一趟省里疏通疏通。这次疏通的力度可以大一些,争取把这个事情给办下来。”甄浩答应了。 南山县委记葛东:“龙矿业重开,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原来的那批股东,怎么办?是承认他们原来的股份,还是将原来的钱退还给他们?” 邱龙哈哈一笑:“这点,葛记请放心。那些股东,当然最希望我们的矿业能够重开,这样他们又可以分红了,肯定不会有意见。而且,这次我们强势重开,他们肯定能够看出龙矿业不会就这么倒闭,只会对我们矿业更有信心,给他们机会退出恐怕还不愿意,到时候你看,不定还有人想要追加投资股份呢!” 这话未必没有道理。葛东也就不再多了。 谭震林看看邱龙:“邱董,还有什么问题?”邱龙咧嘴诡异地笑笑:“重开,关键是资金问题,还是需要市里给政策、给资金啊。上次那么一关停,有些设备还被当时以高成汉为首的那些人,给变卖了!” 邱龙这就是一空手套白狼,谭震林很有些反感。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这是一只鸡,需要政府公家的米喂养,生出来的蛋,分给各位领导私人家用。就是这个道理,谭震林也就没有骂出声来。对南山县委记葛东:“葛记,银行你去帮助协调一下,至少先把启动资金给弄出来!” 龙矿业要重开的消息马上传开了,引得南山县和向阳坡镇都议论纷纷。那些股东,还真就挺兴奋的,以前还担心剩下的股份要打水漂了,石矿一重开,明他们的股份又可以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有些还争相告知亲友,如果想投资,就趁现在。 听到这个消息,最为头疼的还是镇上。 镇长傅兵、镇党委副记王雪娉和副镇长何国庆,坐下来商量。如果龙矿业重开,那么以前花了很多精力制定的休闲向阳的方案,也等于作废了。向阳坡镇就会直接回到以前贱卖石矿资源的老路,这对于向阳坡镇的长远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傅兵:“大家看看,还有其他办法吗?”王雪娉第一个想到的是:“要不,我们找梁记,一起来商量商量,看看有没什么办法?” 傅兵:“可是,梁记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以前他背后有宏市长和高记,都还算比较正气的领导,可如今,这两个领导都走了。梁记,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在残联副理事长的位置上,也不见得好过,我们这时候找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国庆也微微点头:“上次,梁记打电话给我让我盯着邱龙是否回来了。当时我就已经知道邱龙回来了。但是我不敢告诉他,怕他心里不好过,又不能做什么!” 王雪娉想了想,觉得他们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去找了他,他又没有办法,这不过是多个人心里添堵而已。王雪娉也就不提了。 傅兵:“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我去向县委和县政府提意见,就我们镇政府不同意!”王雪娉想了想道:“这有用吗?” 傅兵:“没用,也得试试。”大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傅兵,他明一早就直接去县委提意见。 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散了。王雪娉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她觉得还是应该跟梁健一。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梁健,要见他。 梁健,他已经在家了。王雪娉,她去他那里。 王雪娉到的时候,梁健正在煮面条。王雪娉,要不让她来煮。梁健笑:“今,你是客人,你就坐着等开饭。” 王雪娉本来是想一开口就讲矿山的事情。但是看到梁健那一幅模范家庭男人的样子,就不忍心马上拿那些烦心事来打扰他,就坐在餐厅里,微笑着瞧着梁健。 梁健将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还将炒好的青椒肉丝和煎鸡蛋,端上来。给王雪娉的碗里添了一个鸡蛋:“来,我们开饭了。” 王雪娉朝梁健温柔一笑:“没想到,你还有挺家庭的一面啊。”梁健:“是啊,每个男人都应该有这一面,只是有些没有机会表现。” 王雪娉:“你是你自己没有机会?要不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 梁健吃惊地看着王雪娉,这是不是表示王雪娉要嫁给他的意思?他很难,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继续回到婚姻生活的状态。 王雪娉看到梁健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酸楚,不过脸上还是展开着笑容,:“别想歪了,我可不是,要跟你结婚。我是,以后我多来几次,你就有机会展示你的厨艺了!” 梁健微微一笑:“欢迎多来骚扰。” 两人没谈正事,舒舒服服地将面条吃了。梁健放下筷子,问王雪娉:“今来找我,是不是为了石矿的事情?” 王雪娉很惊讶:“你已经知道了?” 本来自≈ap;ap;#:///( ) 第404章绝妙变局 梁健:“是听了。()”王雪娉:“傅镇长很着急,他明一早,就要找县委县政府去反映情况。” 梁健:“他真要这么去做?”王雪娉:“班子里,至少我们两个人是坚决反对石矿重开的。这对于向阳坡镇的发展绝对没有好处。”梁健:“这一点我理解。”梁健对于傅兵在他走后,还是那样坚持他的路子,很是满意,他:“但是,这事跟县委县政府去争论,也不会有结果,恐怕他们对傅兵还会有看法。这关系到傅兵今后的发展。” 王雪娉:“那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劝劝他?” 梁健想了想:“好,我给他打个电话。” 傅兵接起电话,梁健以轻松的口吻:“傅镇长,最近怎么样?”傅兵显然心情不佳,他:“梁记,我正有事情要向你汇报呢,我打算明去县委,跟葛记汇报,龙矿业重新启动,对于向阳坡镇,乃至南山县都是有害无益的事情。” 梁健:“傅镇长,上次我跟你过,你们要做的是保存实力,别与县委、县政府硬碰硬,否则对你们自己不利,对于向阳坡镇的发展也不利。”傅兵:“可是,这次没办法了,如果我不去阻止,那么龙矿业就要重新开业了。” 梁健:“这次,就算你傅兵去了县委县政府,龙矿业也还是会重开。”傅兵:“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试试。”梁健:“如果你反应过于激烈,恐怕你这个镇长的位子都将不保。” 傅兵:“我并不是很稀罕这个镇长的位子。”不知为何,傅兵在这个事情上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倔”,以前梁健对傅兵的认识,还不是如此,印象中他似乎没有这么坚持原则。 梁健感觉一时半会服不了他,就对他:“傅镇长,那你就去试试,但是请你答应我,明如果不顺利,千万别对领导发火。如果你跟领导闹僵了,领导把你调走了,恐怕向阳坡镇今后的发展,真就比较麻烦了。” 傅兵对梁健的嘱咐表示了感谢。 等梁健放下电话,王雪娉问道:“怎么样?他还是决定要去?” 梁健点了点头:“没错,不通他。他比我想象得要倔。”王雪娉:“这段时间交往下来,发现傅兵还是想干点事情的。以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到向阳坡镇后,他好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你对他有影响。” 梁健笑道:“难道我让他变得这么倔?我本人可没这么倔。”王雪娉看着梁健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有时候比谁都倔?认准的事情,不做成,就不回头。” 梁健笑:“我有吗?很多事情,我认准了,都没成功。比如休闲向阳,就是如此。”王雪娉:“你敢,现在你已经不再记挂这件事了?” 梁健:“那倒不是。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会去做。可如今,机会都没有了。” 王雪娉:“你不是鼓励我们,要做好准备嘛!这明,机会肯定会来的。”梁健听了王雪娉的话,耸耸肩膀:“对,机会肯定会来的。鼓起勇气、打起精神。” 梁健打开手机,用酷狗随便按了一首歌。竟然是周华健的《朋友》。 歌声响起来: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么……这是一首不知被多少人唱滥了的歌,在这一刻听来,却特别的窝心。 王雪娉站起身来,对梁健,会不会跳舞?梁健以前是会跳的,但是如今已经生疏的不成样子。王雪娉:“我也是随便乱跳的!我们来试试。” 既然受到邀请,梁健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他走上前去,在客厅这不大的空间里,搂住了王雪娉的腰。弱柳般的腰肢,充满了弹性。梁健的手轻轻托着,就是一种享受。 两人按照舞步跳起来,两三步之后,梁健的脚,已经踩到了王雪娉的脚。王雪娉轻轻“哎呦”一声,:“能不能把拖鞋脱了,这底还是挺硬的,踩着脚痛。” 梁健将鞋子脱了,王雪娉也脱去了鞋子。两人就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舞动,随着手机中的舞曲,转动着。 十来步后,梁健的脚又一次踩中了王雪娉的脚背。王雪娉又是轻轻“哎哟”一声。梁健:“不好意思。”王雪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让你踩不到我。” 梁健:“什么?”“这样啊。”着,王雪娉就将两只脚,踩在了梁健的脚背上。梁健等于是用脚背托着王雪娉在跳舞。 王雪娉手臂一紧,勾着梁健的脖子。梁健抬左脚的时候,王雪娉也微抬左脚,梁健抬右脚的时候,王雪娉似乎有感应一般,也抬右腿。梁健忽然想起,他和胡英似乎也这么跳过。 这是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然而,岁月就像刷子,一层一层的刷上去,最后,原来的很多记忆都被覆盖。 如今和王雪娉在一起,以前和胡英在一起。梁健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滥情?还是以前受到了伤害,如今再无法一心一意爱一个人呢? 这时候,王雪娉将梁健抱得更紧了。她胸前的柔软撞到了他,她的双腿紧紧贴着他,使得他不紧张都不行,不激动都不行,况且有过上次的经历,梁健对王雪娉的身体还是充满渴望的。 但是,刚才的念头还在发生着作用,束缚着梁健的举动,让他无法放开了去尽情享受感官的快乐。 王雪娉看梁健几乎憋着气,嘴贴在梁健的耳边:“你是不是一定要等我,我明就要结婚,你才会抱紧我?” 梁健如果这时候还犹犹豫豫,肯定会被成是假正经了。他紧紧地将王雪娉抱住,抱得王雪娉脸都红了。王雪娉却始终不吱声,也没有喊“疼。” 梁健:“你不怕我把你抱坏啊?”王雪娉清澈的眼睛,瞅着梁健:“我最好你把我抱到你的身体里去,这样我就能一直跟着你了!” 梁健的手穿过衣服,探到了她的身体…… 早上起床,梁健没有瞧见王雪娉的身影,只看到床头一张贴纸,上面娟秀熟悉的字体写着:很开心,粥已经煲好了,包子在热水中温着,你起来的时候,应该还热的。我路远,先去上班了,想我了就给我发短信。笑脸。 梁健看到后,微微一笑,这王雪娉似乎总是能给他特别的温暖。梁健起床,穿衣服,洗漱完毕,开始吃王雪娉准备的温暖牌早餐。心中,不由暗道,如果家里一直有王雪娉这样的女人,岂不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然而,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胡英、项瑾和古萱萱等女子的身影,头脑开始卡壳,不听使唤。也许,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再一次进入婚姻生活,也许,他已经失去了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能力?在他搞明白是否可以一心一意坚持那段感情之前,他不会鲁莽地再一次投入婚姻,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人逼着他结婚。 梁健想起,今早傅兵要去县委县政府领导那里提意见,反对龙矿业重新开采。这件事情不会有结果,梁健忍不住就又给傅兵打了电话。傅兵没有接,不知是太早了他还没有起床,还是他已经在路上,没有听到。 梁健坐入自己车子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是古萱萱的电话。这么早古萱萱怎会打电话过来啊? 他接起电话,听到古萱萱欢快的声音:“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梁健笑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好消息了。”古萱萱:“这么,我这个电话打得还算及时啊!”梁健:“是很及时,快告诉我。” 古萱萱:“葛姐告诉我,张省长要对你以前搞的休闲向阳进行调研。”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梁健几乎惊呼:“这是真的?” 古萱萱:“如果假的,我用得着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吗?正式通知还没有下发,但是葛姐,可以先告诉你,让你开心开心。” 梁健:“葛姐可真够关心我们的。”古萱萱:“不是我们,是‘你’!” 梁健:“我就是有一点感觉奇怪,省长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搞休闲向阳的事情呢?” 古萱萱:“你忘记啦?那我们在高速口接葛姐,我在看你的休闲向阳方案,后来葛姐好奇,把这个方案拿去了,她也要看看。后来肯定是被张省长看到了。” 原来如此! 得到这个消息,梁健心想,当务之急,还是要阻止傅兵到领导那边去发飙。于是,梁健又给傅兵打电话。但是电话,通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听。 梁健一想,还不如直接到南山县跑一趟呢。车子开到南山县县城附近的时候,梁健看到一辆车子停在路边,一个人在引擎盖下鼓捣,一个人在车子底下,梁健的车子刚开过去,又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他看到车牌很熟悉,是向阳坡镇的车。下了车,看到引擎盖下的家伙,正是傅兵。梁健上去,笑着:“你这家伙,原来是耽搁在半路了。怎么不接电话?” 傅兵一看是梁健,搓着两只乌黑的手,惊讶地道:“梁记?你怎么在这里?” 梁健笑道:“还不是为了来阻止你这个倔脾气!”傅兵一听也笑了笑:“这该死的车子,本来我早就已经冲进葛记办公室了。”这时候,钻在车底下的驾驶员也探出头来叫了声梁记。梁健点了点头,对傅兵:“是这车子救了你!我的‘机会’已经来了!” 傅兵看着梁健:“什么机会?”梁健也不隐瞒:“省长要来考察休闲向阳,你们快去做好准备。” 本来自≈ap;ap;#:///( ) 第405章小英回来 这上午,省政府办公厅将省长要到镜州市南山县向阳坡镇调研的通知,发给了镜州市府办。如今的市府办群龙无首,市府秘长肖开福马上将通知交给了常务副市长甄浩。 甄浩看了之后,发觉不对劲,赶紧去找了市委记谭震林。甄浩紧着汇报:“谭记,有个通知不大好。”谭震林最不喜欢听不好的消息,脸上就不好看了:“快,什么事情?” 甄浩道:“省政府有个通知,省长张强要到向阳坡镇调研。” 谭震林眼睛往上一翻:“到向阳坡镇调研?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向阳坡镇?”甄浩道:“这就是诡异的地方。” 谭震林:“能不能向省政府办公室那边打听一下,张省长的目的?”甄浩:“我去打听一下。” 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次调研,是关于乡镇如何科学发展的问题。谭震林想了想:“那就这样,你协调一下南山县,做好迎接调研的准备工作。重点,将我们要推动龙矿业的整顿,走绿色矿业发展之路,凸显出来!这就是科学发展。到时候,请张省长到龙矿业去走一走。” 甄浩:“这没有问题。谭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上次省长夫人在镜州差点被人害,那些人都是龙矿业的,张省长会不会对龙矿业不满?”谭震林:“这倒也是,那我们就不提龙矿业,只讲绿色矿业之路。” 甄浩:“还有一点,我们非常担心的,就是向阳坡镇的班子,有些人不是很听话,他们还在期望搞所谓的休闲向阳。”谭震林:“对,这个你也要重点提醒葛东,让他一定要把向阳坡镇那批人管好,不准再提什么休闲向阳,否则一律免职。”甄浩:“明白了。” 甄浩马上找来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石剑锋,对他们:“这次,省长来调研,汇报的重点是绿色石矿,其他休闲向阳什么的都不准提。谁提,就摘谁的帽子!” 葛东和石剑锋领命回到了南山县。这时候,向阳坡镇镇长傅兵,早就在为张省长的到来做准备了。傅兵得到消息,要比葛东他们早,因为是梁健提前通知了他。 没想到,这会县里党政一把手都莅临向阳坡镇。葛东:“这次,省长要来向阳坡镇考察乡镇科学发展。市里今已经通知我们,并要求,这次重点要给张省长汇报的是绿色矿山。其他的事情都不用。” 葛东惊讶,辩解道:“葛记,石县长,其实,我们向阳坡镇一直想要打造休闲向阳。是不是可以借这次机会,向张省长汇报一下,回头不定能够得到张省长的支持呢?” 葛东不耐烦地:“什么休闲向阳,这不是痴心妄想吗?我们推动一个地方的发展,要实事求是,不要去想那些好高骛远的事情。目前向阳坡镇唯一的优势,就是石矿,必须要通过整顿,使得矿山走上科学发展之路。如果搞休闲向阳,你们镇财政的资金从哪里来?没有工业支撑,向阳坡镇恐怕饭都没得吃了!” 傅兵没想到,县里会如此支持石矿发展,这一点他是不认同的:“葛记,你的没错,如果不搞石矿,短期内镇政府可能会辛苦一点。但是从长远来看,还是有利于镇上的发展,特别是老百姓的增收致富的!” 葛东火了:“傅兵,关于长远利益和近期利益的问题,难道,你看的能够比我和石县长更深更远吗?我们不知道,就你知道?这次谭记明确提出要求,这次在向阳坡镇,就提绿色矿业发展,其他都不许提。你听懂了吗?听懂了,那就行。如果听不懂,我们可以换一个听得懂的人。”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县长石剑锋:“傅兵,你要服从上级安排。如今,你也正处在关键时期,这次能否做好省长调研的迎接工作,也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石剑锋的话,傅兵更听得进一些。他又想到了梁健对他的话,如今一定要保存实力,只有留在向阳坡镇,才有可能继续搞休闲向阳。傅兵冷静下来:“我会按县委县政府的要求办。” 葛东看了看傅兵,气稍稍消了一些:“那就这么办,你们要把路线、会议室等安排好,汇报材料我们县委会搞。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找你是问。” 葛东和石剑锋走后,傅兵找来了王雪娉,将有关情况了。王雪娉道:“县委县政府这么做,恐怕会让向阳坡镇丧失一次发展的机遇。”傅兵:“我也这么想,要不我们再去找找梁记,实在不行,我豁出去了,等省长来了,我就发展矿业的弊端。我知道,他们所谓的绿色矿业,其实是换汤不换药。” 两人马上找到了梁健。梁健听到他们的情况后:“你们就按照县里的要求布置,准备迎接省长,其他都别管。我觉得,省长既然专门来找向阳坡镇调研,那就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和判断。” 晚上,梁健给市委组织部长胡英打了电话。梁健有几没有跟胡英联系了。胡英接到他的电话,很有些高兴。她问他,在残联过得如何。梁健,过得还好,只不过一直在单位领导的监控之下工作。 胡英听了很奇怪,问怎么回事。梁健将残联理事长钟健康让手下在盆载植物中藏针孔摄像头对他进行监控的事情了。胡英:“这太过分了,不过他肯定是受人指使,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吃饱了撑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梁健笑道:“没错。我还不想现在戳穿他。” 胡英知道如今梁健处境不太好,不过暂时还不会有大问题。梁健问胡英最近如何,胡英,这种培训你也知道,能听到一点东西,但有时候也挺无聊。这两,是自修。 梁健听胡英是自修,就问她:“你能回来一趟镜州不?”胡英听出梁健好像话中有话,就问:“镜州有什么大事吗?” 梁健:“省长要到南山县调研。”胡英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这样的事情,市委和市政府居然没有人知会她一声。部里也没有人向她汇报。看来,市委办和市府办没有让人通知组织部。 胡英:“可是,我回去的话,又能做些什么呢?”梁健:“省长来镜州,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情,要问组织部的,你在的话,不是就可以对答如流了?” 胡英:“怎么可能问到我?毕竟省长代表的是省政府来调研,询问的肯定是政府工作,与党委工作搭不上边的。” 梁健:“但是,政府工作也是人做的,特别是在向阳坡镇缺少党委记的情况下。”胡英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少。胡英:“那我先回来,然后给谭记打电话,看他是不是需要我陪同。” 省长到一个地市,本就应该市委记、市长一起陪同。可如今,镜州市不仅没有市长,还没有市委副记。这种情况下,市政府这边,就由常务副市长甄浩陪同。市委记谭震林也全程陪同,当然不会考虑跟他们不是同一派的胡英。 胡英到达镜州后,给谭震林打了一个电话,自己从上海浦东干部学院回来了,这两暂时在镜州,有什么任务可以吩咐。谭震林只是“嗯”了一下,并没有吩咐胡英任何事情。 胡英也没有办法。接待省领导,有接待的规矩,如果领导不安排你,你非要去这会让人耻笑。这种事情,胡英也做不出来。胡英给梁健打了电话,自己不能参与陪同。梁健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笑道:“或许,你可以化妆前往。” 胡英笑笑:“你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啊!”她也知道梁健是开玩笑。不过既然已经回到了镜州,她问梁健:“晚上有空过来吗?” 梁健想了想“可以。”梁健开了自己的车,向胡英家的方向开去。从梁健的住处,到胡英那里,要经过一个豪士堡健身中心,据很多市领导都是里面的会员,服务相当精到。梁健离市领导的路还长着,自然不是会员。 缓缓开过的时候,忽然一辆车飞快地从他左侧掠过,然后在右侧别了过去,差点造成梁健追尾。“傻b!”梁健骂了一句。 很想上去,拉开对方的车门,把他给揪出来。但是,定睛一看,只见这车子竟然是市政府的车牌,而且是常务副市长甄浩的车子。 梁健踮了踮刹车,车子放缓。果然,从前面的车上,常务副市长甄浩下了车,朝豪士堡健身房的入口走去。后面,驾驶员火速下车,打开后备箱,从中背出了一包羽毛球运动用具,跟在甄浩后面进去了。 梁健心想,如今很多领导用打球来维持交际圈。 梁健打转方向,不去管打球的甄浩。向着胡英家驶去。 本来自≈ap;ap;#:///( ) 第406章有些想你 进入胡英的屋子,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请大家(#¥)是一种咖啡的香味。 胡英正在屋子里磨咖啡。 “你先坐,我在煮咖啡,一会儿就给你端过来。”梁健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瞥见胡英穿着一身黑,黑色的紧身裤、黑色的薄线衣,使她看起来更加精神、皮肤更加白皙、身材更加养眼。 就这么隔了十来米远,望着胡英稍稍忙碌的身影,梁健就有种微微的心动。但想到几前,自己与王雪娉在一起,梁健似乎有种内疚的感觉。胡英似乎察觉了梁健的目光,笑道:“看着我干嘛?” 梁健:“因为你好看啊。”胡英微微一笑,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了:“尝尝我煮的咖啡。在浦东干部学院学习时,有个女同学是煮咖啡的高手,向她好好学了几招,” 梁健尝了一口,他就是喜欢这种带点苦涩的味道,:“很不错。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以后有空了,我就煮给你喝。” 几的学习,让胡英看起来显得更年轻,更有活力了。这也许跟没有工作的操劳有关系,女人是经不起操劳的。操劳的女人会很快老去。梁健:“我真希望你一直学习。” “为什么?”胡英看着梁健:“难道不喜欢看到我啊?”梁健笑道:“怎么可能,我是觉得,学习的你,更有活力,更有魅力,不会被工作压着,可能我更喜欢看你像一个女人。” 胡英看着梁健:“真的?”梁健笑笑:“真的。” “那你怎么不过来,和我这个女人坐在一起?”胡英的眼神带着柔情。 梁健看着她,控制不了心中漾起的激情,走过去,坐在了胡英身边。胡英轻轻靠着他的肩膀,梁健的右手搂着胡英富有弹性的腰。 胡英:“这次来,能不能见到省长,都无所谓。我来,是因为有些想你了。” 她没有看他,但是梁健知道她的心在看着他的心。梁健将她搂得更紧了,胡英转过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腰,跟他紧紧抱在一起。她胸腔的温柔让他感受到阵阵暖意。 梁健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有些抵挡不住,就侧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人虽然都穿着衣服,但这样搂抱着,却也浑身激动起来。 似乎这两不见,对对方的身体都有一丝的陌生感,却加重了两个人紧密的冲动。胡英今穿着紧身的裤子,脱下来有些费劲。梁健用脚将她的裤子蹬下去了。 胡英也效仿他的动作,将他的裤子蹬去。想着各自的动作,两人相视而笑。又在笑着,带着轻微的疼痛,拥有着对方。 每一寸的起伏或者波浪,似乎都是预先设定好的。每一分的感受和意外,都带来难以言的快乐。 很多时候,我们都免不了要受到打扰。胡英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梁健问道:“你要先接电话吗?”胡英:“别管……嗯……别……管”。在手机的铃声中,梁健并没有特意加快速度,而是任由感觉牵引着自己,起伏、追逐、坠落、滑翔。人生还有什么快乐,可以让人如此忘忧呢?! 胡英在梁健的脸上亲了一下,坐起身来。她去了浴室,冲澡。 梁健不知刚才是谁给胡英打电话,带着好奇,想要拿起手机看看。不过手在触及屏幕的一霎他改变了主意,他感觉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于是,他又收回了手,穿好衣服,倒了一杯水,等胡英洗澡出来。 “你看看手机,不知谁打的电话。”梁健提醒。 胡英:“你不,我差点就忘记了。”她一边擦拭乌黑湿润的发丝,一边拿起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胡英的眉头微微皱起。 梁健察觉,问道:“是谁?”胡英:“谭震林。” 梁健也觉奇怪:“谭震林?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是不让你参加明的陪同吗”胡英:“我回个电话过去。” 胡英给谭震林回了电话过去:“谭记,刚才打我电话?”谭震林问道:“刚在忙?” 胡英朝梁健看了一眼,心想,刚才是很忙,谁叫你打来的不是时候。口中却道:“有一点点忙。记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谭震林:“胡部长,明恐怕真要麻烦你一下,一起陪同张省长了。”这很出乎胡英的意外,她问道:“不是甄市长跟你一起去吗?怎么又要我去了?” 谭震林也是无奈,他也感觉出胡英的不乐意,不过没办法,甄浩不能去,胡英这个组织部长只能顶上去。他:“甄市长出了点事情,脚扭了,不能动了,估计比较厉害,都进医院了。所以,明必须麻烦你了。” 市委记如此安排,胡英:“那好,我听从谭记的安排。”谭震林补充了一句:“明,只要你陪同就行,汇报和解释工作,都由我来。” 胡英想,这意思,就是让自己去当个摆设!不过至少可以见到省长,这也是梁健让她回镜州的原因。就答应了一声。 胡英放下电话,对梁健:“谭震林要我明一起陪同张省长。”梁健依稀听到了一些:“甄市长的脚扭了?” 胡英:“你的听力这么好?刚才谭震林在电话中的话,你都能听到?”梁健笑:“不是我听力好,是因为来这里之前,我看到了甄浩,他去打羽毛球。打羽毛球很容易扭脚腕子。”胡英:“那明,我就去看看向阳坡镇。” 梁健:“这是好事。” 省长张强如期而至。张强是一个比较亲民、不喜欢搞花架子的领导。他很烦迎来送往这一套。但是谭震林根本就不懂领导的意思,他自己喜欢迎来送往,就以为领导也喜欢。 早上九点半左右,一排人在高速路口等候。张省长在来之前,已经吩咐过办公室的人,让他们别在高速路口等,会引起群众反感,直接到南山县行政中心碰头就可以。 谭震林还是把这理解为是领导的客气。胡英:“如果张省长让我们去县里,那我们就去县里比较妥当。” 谭震林不听,还是坚持要在高速路口迎接。看到张省长的考斯特车出了高速收费口,谭震林正要上前去迎接。没想到斯考特压根不停,直接就往前开去了。张省长在车内很不高兴地:“谭震林就是喜欢搞这一套,已经告诉他了,不要接,他还是信奉这套官僚主义。我们直接开到县里,不要管他们。” 谭震林原本是因为上次省长夫人的事情,很有些心虚,本想在礼节上周到一些,可以减少张省长对自己的反感。没想到,弄巧成拙,搞成了这个样子。 谭震林见省长的车不停,赶紧上车,赶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在斯考特前面带路了。一直到了县政府门厅,谭震林下来,跟胡英一起向张省长问好。张省长很意思性地跟谭震林握了握手。胡英上前一步的时候,张省长微微惊讶,问谭震林:“常务副市长甄浩呢?”谭震林:“甄市长扭伤了脚,住院了。” 张省长眉头皱了皱:“这位是?”胡英不等谭震林介绍,就自我介绍道:“张省长,你好,我是胡英,组织部长。”张强当然知道胡英这个名字,她以前是区委记,不久前提拔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但是人他的确没有见过。 张省长:“你好。第一次见面。”着,就朝前走去。谭震林在前面引路,到了会议室。 会议桌上,已经放满了材料。汇报材料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看样子,谭震林是打算详细汇报一番的。 大家都坐了下来。谭震林、胡英和葛东、石剑锋等人面向张省长而坐。 张省长略微翻看了一下材料,就不再看了。谭震林开口:“张省长,请先允许我代表镜州市,对有关情况进行一下汇报?” 张省长:“谭记,你要汇报的东西,这份面材料上有吗?”当然有。像这种正规的汇报,一般就是照着面材料念一遍。尽管如此,谭震林对这份材料也是亲自把关过的,他认为还是挺过得去的。 但是张省长如此问,谭震林只好如实回答:“张省长,主要汇报的内容,面材料上都有。”张省长看着谭震林,:“那行,你也不用汇报了。今我主要是想听听关于乡镇科学发展的一些实在的考虑和具体举措。不如把时间留给基层的同志?” 既然,省长要留给基层的同志,那也就只能留给基层的同志了。葛东,是谭震林交代过的。谭震林:“那也好,就先让南山县委记葛东同志汇报。呆会如果张省长有什么问题,我再补充几句好了。” 张省长向对面张望了一番,问道:“今,向阳坡镇党委记有没有来?” 谭震林心里一震,不知张省长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向阳坡镇党委记。 就在向阳坡镇成山村,很多村民集聚在成永和成全家门口,纷纷表示,这次省长来了,正好去拦路,向省长请愿,不能让龙矿业重开。村民,成家兄弟一定要带我们一起去。 成永和成全也对龙矿业重开这件事不能接受。据市里和县里都已经同意重开,镇上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也许就是趁此机会,拦住省长的去路。成永:“好,我们带大家一起去。” 成全忽然想到一件事,:“要不,我们先打个电话给梁记,问问他这样到底好不好?” 成永想了想:“你这提醒得很好,我这就给梁记打电话。” 本来自≈ap;ap;#:///( ) 第407章省长怒容 谭震林朝南山县委记葛东瞧了眼道:“葛记,这个你。请大家(%¥¥)” 葛东看到谭震林将这个皮球踢到自己这里,只好接招,:“向阳坡镇党委记一职,目前还空缺着,下一步将抓紧配备。” 张省长微微转动了眼睛,:“那好。你们县里先汇报,待会,我们去向阳坡镇看看。” 这正是南山县委记葛东最想要的结果,他赶紧:“好,我们县里先汇报。” 葛东的汇报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他首先对南山县的情况进行了介绍,无非是南山县的资源优势、人文历史和最近的gdp数字等。本来葛东还以为张省长可能会中途打断他的汇报。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省长并没有简单的打断他的汇报。 葛东,主要围绕科学发展中的乡镇建设,汇报了乡镇工作的重点,突出了向阳坡镇要走的是科学、集约利用石矿资源,建设绿色矿山的打算。 汇报完之后,张省长问市里:“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胡英本能的感觉到,张省长似乎对葛东的汇报不敢兴趣。其他人摸不透张省长的口味,都不敢乱话。 张省长站起来:“既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那我们去向阳坡镇看看。” 谭震林:“好,我们去看看向阳坡镇的绿色矿山。” 张省长没有话,站了起来。 一行人上了车,胡英是自己的专车。她上了车就给梁健打了电话:“今,市里和县里都准备了要建设绿色矿山的事情,但是省长没有表露出任何兴趣。” 梁健:“真的?张省长对矿山没兴趣?”胡英肯定地:“是的,我看得出来,张省长对此没兴趣。” 梁健想起了古萱萱的话,这次张省长是因为对休闲向阳的方案感兴趣,才想到向阳坡镇调研的。而市委和县委都拿矿山来事,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梁健:“这是预料之中的。” 胡英:“你要不要也来向阳坡镇,不定张省长会提起你。刚才,他问到了向阳坡镇党委记在哪里。葛东,向阳坡镇党委记一职空缺。” 梁健:“现在,我不能出现。如果下次,还要我管向阳坡的事情,我就不是以县委常委的身份了,不给副记我是不会去管了。” 胡英想了想,感觉梁健得也没错。当初,谭震林等人,完全是因为要整梁健,才将他调到了市残联。如今,梁健可不能去替他们解围。 胡英:“那等调研结束之后再。” 当人陷入利益的漩涡之中,就很难保持清醒了。尽管,张省长在听汇报的时候,已经表现出了对他们所谓的绿色矿山没多大兴趣,谭震林等人还是执迷不悟,带着张省长去看石矿。 龙矿业还没有重新开业。邱龙曾经卷款逃逸,被法院判为欺诈,龙矿业的设备也被变卖。如今龙矿业为了东山再起,对石矿进行了重新整理,但是仍旧显得没有生气。 在这个还没有开工的矿业中行走,谭震林和县里的领导,还在夸夸其谈,经过整治后,能够产生多少效益,对向阳坡镇今后的发展有多大好处等等,真是睁着眼睛瞎话。 张省长一路上只是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让谭震林等人心里越来越没底。胡英越来越觉得,张省长关心的问题,根本不在矿业上。 更让张省长不快的是,从龙矿业里出来,正要上车的时候,忽然从附近的村道上,涌出了一批人来,都是附近的村民。 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上访的村民,但是没想到,对方并没有围困领导的意思,而是就在路边,有两个村民喊了一声:“欢迎张省长,欢迎张省长!”村民之中,还有两个学生,拿着一个茶壶,还有几个干净的茶杯,向张省长走过来。 前面有几个警卫,稍稍挡了挡,警卫队长朝他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让开。张省长对群众有感情,他不想疏远群众。县里的干部,却很有些担忧,警卫走了之后,葛东他们挡在朋友和张省长之间。张省长很烦他们这种行为,就:“你们让开。” 葛东等人,只好让开了,两个学生得以上前。学生很规范地对张省长行了个礼,:“张省长好,这是我们村子今年的第一批新茶,请张省长喝一口。”张省长看着这些学生,勾起了童年的回忆,脸上不由就露出了微笑,他:“好,我喝一杯,尝一尝向阳坡镇的茶。” 这茶甘甜温柔,是很好的红茶,张省长赞道:“这茶很不错,我再喝一杯。” 张省长又喝了一杯,学生还拿杯子给其他领导喝茶,那些领导都是跟着省长的,省长都喝了,他们哪能不喝? 远处的乡亲们都乐呵呵地看着张省长。张省长注意到了这里的乡亲,好像特别友好,他有些感动,就:“两位朋友,我们这些做干部的都喝了乡亲们的茶,也得替你们办点事啊,你们,我们有什么可以为大家帮忙的。” 这两个朋友,很是机灵,:“张省长,政府已经帮我们关停了矿山,这就已经是对我们村民最大的好事了。开矿山的时候,烟尘漫,我们上学都在灰尘里穿,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还有以前矿山老板邱龙对我们爸爸妈妈也很不好。现在都很好了,只要矿山不再开了,就是对我们做的大好事。” 远处的村民也道:“其他,我们没有要政府做的事情了。政府已经为我们做了好事了!” 张省长朝身后镜州市的干部看了看,又转过身去,对那些村民:“各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朴实的人,你们没有给政府提出过多的要求,只希望保持一方水土安好。这点要求,今我这个做省长的现在就答应你们,只要我还在江中省当干部,这里就不会再开矿。” 以谭震林为首的镜州市干部,有些傻眼了,一脸尴尬和不甘。 张省长:“我们到镇上去座谈。” 其他人都赶紧跟了上去。镇长傅兵原本一直在边上默默陪同,因为之前葛东的警告,他基本上一言不发。如今听到张省长的表态,他心情顿时放晴,在前面起劲地带路。 心中不由暗暗佩服梁健,当时自己很想武断出击,但是被梁健劝阻了,才没有去找葛东争吵。对于形势的变化,梁健似乎有着先见之明,或者他对于休闲向阳有着超乎常人的信心。 也许这就是梁健比他们高明的地方。 到了镇上,张省长不再像之前那样,听汇报。他直接问道:“大家刚才在龙矿业门口都看到了,老百姓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别再开矿了。我们党和政府,要做的是什么呢?就是老百姓最想要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这才是践行为人民服务。难道,我们整个镜州市、南山县和向阳坡镇的党委政府,都不知道当地的老百姓想要什么? 我是不相信的。我可以,我们很多干部,对于老百姓的需求,还是非常了解的,比我这个省长更加了解。但是我们偏偏不去满足老百姓的愿望。老百姓不想开石矿了,因为石矿污染环境、低效利用资源、不利于长远发展,这是损害百姓利益的行为。但是,今一整,我们的干部都在向我汇报,如何将石矿重新开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我们没有更好的发展方式吗?请大家看。” 张省长的话,已经释放了非常明显的信号,那就是他不赞成开矿。但是,谭震林还是做了解释:“张省长批评的对,最好是不开矿。但是,向阳坡镇高度依赖石矿资源,如果不开矿,镇政府恐怕就没有财政来源,另外当地农民的就业也会成问题。” 张省长紧蹙眉头,道:“镇政府的财政来源,如果一定要依赖石矿,那这个镇政府就是无能的。关于老百姓的就业问题,我看刚才的茶叶生产,是一条更好的路子。刚才,大家都尝了,那个茶味道很不错。如果进行规模开发,不定可以在市场上争得一席之地。大家都要破除以往的陈旧观念,多谋科学发展之策。其他人,都来。还有没有好的发展之策?!” 大家都不做声了。很多人心里,都知道休闲向阳,知道这件事情是好事,但是没有人敢提。毕竟市委记谭镇林、县委记葛东,都不赞成休闲向阳的方案,如果提了就等于是跟市、县一把手过不去。 有句话,县官不如现官,省长一走,自己还是在市委记和县委记的管辖之内,就是镇长傅兵,也觉得应该听梁健的,再看看,不能跟县委记有冲突。 这时候,市委组织部长胡英却觉得,这个场合必须有一个人出来休闲向阳的方案。张省长似乎就在等这个人站出来。 现在的场合,自己是最适合站出来话的。否则,她出现在这个场合干什么呢?!胡英声音镇定、缓慢、清晰地:“张省长,我有两句话要。” 本来自≈ap;ap;#:///( ) 第408章上位可能 张省长上次在妻子葛慧云车里偶然看到休闲向阳的方案之后,对这个方案留下了深刻印象,希望能将这个地方发展为典型,并在全省形成示范效应。请大家(%¥¥)但是,张省长对于基层很了解,很多事情,要基层自己喊出来才算数,否则即使这个方案再好,也会变成上级压下去的任务,人家只会来敷衍你,产生不了实际效果。 为此,刚一开始,他保持着耐心听县里的汇报,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人提到休闲向阳的事情。这同时也让他觉得奇怪,但是稍一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肯定在发展路子上,存在着不同的主张,并且形成了对立,为此,如今得势的一派,就想将休闲向阳这个彻底抹去。关键问题,还是石矿产生了既得利益。 如果,不是在龙矿业门前有群众上演了那么一出欢迎省长的好戏。否则,他张省长还真没办法提出休闲向阳的问题。一个,他是怎么知道休闲向阳的?难道是在老婆车上?这显得也很不正规。第二个,即使他出来了,市里和县里如果都,这个路子走不通,以前已经否决了,那又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有多年基层工作经验的省长,他认为,一个发展理念要落实,还是得基层自己喊出来。为此,他借助群众盼望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多次、反复问下面有没好的路子。 可是谁也不愿意得罪市委记和县委记,都不吱声。这让张省长十分为难。直到胡英忽然:“张省长,我有两句话要。” 张省长看着这位优雅、干练的女组织部长,很感兴趣地:“胡部长,你。” 这时候,谭震林忍不住了,了一声“胡部长”。他当初让胡英来的时候,就提醒过她,让她不要话,所有的汇报都是他来。这个胡英难道想要事情? 谭震林的提醒,让大家都转向了谭震林。 张省长明白谭震林的意思,不悦地看了一眼谭震林:“谭记,怎么,你自己不提思路,还不让别人吗?震林同志,我们的工作一定要集思广益,否则就会是无水之源。我最近在考虑如何发展乡镇的问题,感觉思路偏狭窄,就是想来听建议的。” 谭震林被张省长这么委婉一批,脸上有些火辣辣,就:“张省长,我不是要阻止胡部长,而是希望胡部长能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这个“真实”是加重了语气的,显然是在警告胡英。胡英就当听不懂,对谭震林一笑:“这次,我能陪同张省长一起调研,也是谭记安排的,我肯定尽我所能,把我想的都表达出来。” 这意思似乎是,我下面所的,也就代表了你谭记的意思,是你安排我来陪同的嘛!这让谭震林非常懊恼,却也很无奈。 胡英道:“我认为,其实,乡镇的发展应该利用自身优势,将长远发展和近期发展紧密结合起来。就拿我们向阳坡镇来,在长远发展和近期发展的选择中,我认为应该偏重于长远发展,走出一条具有向阳坡镇特色的道路……” 张省长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是一条怎么样的道路呢?” 胡英美眸一转:“不知道张省长有没看到过,向阳坡镇曾经做过一个方案,叫做打造休闲向阳的实施方案。” 张省长当然是看过的,但是他如今就装作不知道,:“没有看到过。” 胡英忽然到了休闲向阳,这让谭震林拳头捏得紧紧,但是又不好发作。但也有人,听了很是兴奋,那就是镇长傅兵和镇党委副记王雪娉。他们如今都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傅兵朝王雪娉看了一眼。 王雪娉已经会意,将那个方案拿在了手中。尽管她不太肯定,这次张省长来调研,会不会提起休闲向阳,但是她其实一直准备着。 只听胡英:“向阳坡镇的同志,在不在?休闲向阳的方案,现场有没有?” 王雪娉赶紧站了起来:“胡部长,有。”着,就站起来,将方案给张省长送了过去。 张省长朝王雪娉微微点了下头,接过了方案。还留意的看了一眼王雪娉,心道,向阳坡镇还有这么清纯漂亮的女干部。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种欣赏而已。 张省长接过方案,认真的看了起来。 胡英继续道:“这个方案,我是几个月前看到的。我至今印象很深。有几个重点非常突出,一是关停矿山,二是干部退出矿山股份,三是发展乡村旅游,四是发展农村茶、笋、渔等特色产业,五是引进亲子、养老、户外娱乐项目……”胡英侃侃而谈地汇报下去,这些梁健之前都向她汇报过,她真的是不用刻意去记。 最后胡英:“我认为,这个方案是一个对向阳坡镇发展很有指导意义的方案。只是,这个方案还没有落实。” 听完胡英的汇报,张省长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胡英的记忆和口才,更关键的是她的思路。有时候,思路才是具有关键引领作用的,在思路面前,记忆和口才都显得不重要。胡英就是一个思路非常清晰的女干部,这样的女干部少之又少。张省长不由赞了一句:“胡部长得很好,不愧以前当过区委记。” 胡英微笑着:“谢谢张省长夸奖。” 张省长目光一转,又看向了谭震林和葛东:“谭记、葛记,我看,这个休闲向阳的方案,的确是不错啊。这个方案,你们都看过没有?” 谭震林无奈地:“这个方案,还没有到我们市里,所以我还没有看过。”这又等于是将皮球踢给了葛东。葛东已经听出张省长的意思,如果一定要反驳这个方案,恐怕已经不过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张省长,这个方案,我之前看是看到过的。” 张省长盯着葛东:“看是看到过?就是没有给镇上以支持?”葛东被逼问,只能胡编:“那倒也不是。这个方案,是向阳坡镇原来的县委常委、向阳坡镇党委记梁健领衔制定的,后来他被市委调走,这个方案也就暂时搁下了。” 谭震林板着脸朝葛东瞪了眼。张省长看在眼里,就问:“现在他调去哪里了?”葛东回答:“调到市残联担任副理事长、党组副记。” 张省长笑道:“谭记,这算是重用,还是贬到偏僻部门啊?”这句略带有玩笑意味的话,让谭震林很是尴尬。 谭镇林:“多岗位锻炼,多岗位锻炼。梁健还很年轻,让他多个岗位锻炼一下。” 张省长也不去戳穿他,就:“用干部,是你们市委的事情,发现干部和提出建议是市委组织部的事情,我不来管。但是我对于一个地方的发展,还是要几句。一个地方的发展,今后的大趋势,就是科学的发展、绿色的发展、可持续的发展。就拿向阳坡镇来,我今走走看看,发现这里生态环境特别好,有山、有水、还有人情味,这是个发展生态旅游的好地方。 我们谋发展要看大方向,不能因为眼前一点营利,就把长远发展的机会给错过。发展的事情就是看能不能抓住机遇,不错过机遇。” 看到市委记谭震林和县委记葛东脸色不好看,张省长话锋一转:“当然,为了发展,镜州市和南山县也做了大量工作。这个休闲向阳的方案,也是在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的指导下形成的,虽然没有实施,但也明市、县和乡镇三级都已经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对经济和农村的发展方向,还是有所考虑。” 张省长对于下面的官僚太了解了,对他们就应该打一板子,给颗糖吃,然后再打一板,这样他们才会听你的话。只打板子就会反起来,只吃糖就会奢靡不振。果然,张省长的转折起到了作用。 谭震林首先抓紧机会表态:“感谢张省长对我们的鼓舞。关于休闲向阳的事情,我们的确以前考虑过。但是在近期发展和长远发展上,有些举棋不定。今张省长来了,给我们的工作指明了方向。我们要以此次张省长的调研考察为契机,将休闲向阳的方案落到实处,努力在乡镇建设方面,打造一个先行典型。” 县委记葛东也抓紧表态:“下一步,我们一定抓好休闲向阳这个试点,然后在全县探索科学发展之路。” 这就是张省长要的效果,让这些基层一把手,自己出自己的想法,出自己的承诺。前面,他都是在做一些引导工作。这些他们自己出来的话,如果做不到,他就找他们。张省长:“既然态度这么坚决,那我对你们抱以期望。下面我再简要讲两点意见。” 很多领导讲话,都喜欢三点,通篇都是大三点套三点,三点再包含三点,好像是无三不成文一般。张省长却不拘泥于此,他就讲了两点。 他:“第一点,要把准方向态度坚决。认定的事情,就要言而有信,干下去……第二点,要项目带动集聚亮点。发展休闲向阳,发展乡村旅游,都要有项目、有亮点,关键就是要让大家都想来,要积聚人气,否则就搞不起来……” 张省长所讲都非常实在,大家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傅兵和王雪娉都非常振奋,事情发生这样的急剧变化,竟然又将休闲向阳重新提上日程。 此刻,他们没有看到梁健的身影。但是,关于会议的情况,他们最想告诉的却是梁健。张省长讲话完毕后,:“今,就这样,再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再来,看看你们搞得怎么样。” 大家都诺诺称是。谭震林站起来:“张省长,请务必在我们镜州市留下来吃一个饭?上次张省长来,也匆匆回去了。” 张强心想,对于这些市里和县里的领导,要他们干事,也必须得给他们一点鼓励,就:“好,今我就……”这时候,忽然他的秘拿着手机过来,在张省长耳边了一句话。 张省长接过手机,听了几句之后:“我明白了,我马上回省里。”他将原本答应留下来吃饭的话,转为:“省委记聂川同志,有事找我。现在就得赶回去。吃饭,就放在下次我来看休闲向阳进展的时候。” 省委和省政府两位最高领导,要碰头商量事情,就没有人敢挽留了。 本来自≈ap;ap;#:///( ) 第409章背后高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省长离开之后,市委记谭震林和县委记葛东分别带着手下的人也走了。谭震林心情当然不爽,按照今张省长的意思,龙矿业是开不成了。邱龙不发疯才怪,到时候,安抚这个家伙,不知要花费多少心思。 谭震林也知道张省长的为人,知道他抓工作有条不紊,定了的事情,就会一抓到底,不像有些领导,是,做是做。张省长布置的任务,会一直记得,冷不丁什么时候就会问你要结果。 最近,听省委记聂川的年龄差不多了,可能会调回中央,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由张省长来主持江中省的工作,如果是这样,那他交代的任务,就更加要完成好了。 刚才,张省长聂川记找他商量事情,会不会省委一把手真的就要调动?当然这些都是谭震林关心不来的事情。目前他需要关心的是,如何找个人,将休闲向阳的任务落实下去。 省、市、县的领导都走之后,傅兵和王雪娉都非常兴奋。王雪娉:“这好事,一定要对梁记一声。” 傅兵:“是啊,我们马上给梁记打电话。”傅兵刚掏出手机,就听到办公室门响起了敲门声。傅兵放了放手机,道:“请进。” 一个人推门而入。傅兵和王雪娉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进来的人,原来是梁健。他身后还跟着成永和成全两个人。 王雪娉声音很激动地道:“梁记,你怎么在镇上啊?”成永和成全笑着:“梁记,早就已经在镇上了。” 傅兵有些恍然大悟:“难道今在龙矿业前面,学生给省长送水的事情,是梁记导演的?” 梁健笑:“怎么能是我导演的呢?好像我是幕后黑手一般!”王雪娉笑:“不是幕后黑手,是背后高手!”梁健朝她笑笑:“我也是没办法,这两位成老兄一定要到省长那里去上访。我让他们别去,可是他们就是不听,所以,我只能给他们出一个主意。具体的事情,你们问成永。” 几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镇党委秘张嘉也听梁健来了,赶紧过来给各位倒茶。梁健看了看张嘉,伙子还是保持着比较好的精神状态,让他也坐下来。 成永:“早两,我们就听了,邱龙又回来了,而且得到了市、县领导的支持,要重开龙矿业。我们附近的村民都强烈反对。这次听省长要来,我们打算去拦路,并向省长请愿……” 傅兵和王雪娉听了之后,相互对望了一眼,心想,如果成永和成全真带着村民去请愿,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事情可能就不会像今这样发展顺利。他们都庆幸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傅兵道:“好在你们没有去请愿。” 成永:“是啊,我们这些粗人脑袋里,也只能想出请愿、上访这样的事情来。好在,当时我们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怎么做,为什么不问问梁记呢?梁记听了我们的想法后,你们要表达意愿的想法是好的,他也赞成龙矿业不能重开,但是方法上不对头。必须想点好的主意出来。然后,他就告诉了我们你们看到的方法。” 王雪娉朝梁健笑了起来:“原来让学生给省长送茶,是梁记的主意啊!两个女学生的茶,恐怕任由谁都难以拒绝?” 大家也都笑了起来。梁健也微微笑着:“生意不成情意在。我们表达意愿,特别是向领导表达意愿,不一定要用那种激烈的上访的方式,为什么不来点温暖的方式呢?即使领导真的不同意我们的诉求,可能也会记住这个地方浓浓的人情味。我觉得,既然我们要搞休闲向阳,那就要以温情开头,就怎么对待领导开始。” 成永:“那两个送茶的女生,其中一个是我女儿,另一个是成全的女儿。”傅兵:“你们生了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真是福气啊!” 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成永:“我忘记了,我给大家带来了茶叶,给大家尝尝。”着,成全从他的包里取出用牛皮纸袋包装的半斤装茶叶。 傅兵朝梁健看了眼:“茶叶我们不能收啊。”成永:“这是我们自己山上种的茶叶。特高压线搞定了,这是第一批茶,都是无污染的,你们一定要尝尝。这里一袋子也就半斤,多,我们也不给,我们不贿赂,而是请你们给我们做宣传。” 王雪娉:“既然如此,傅镇长,我们就收下,有客人来的时候,我们泡给他们喝,然后顺便给介绍一下,这是成山村的茶叶。” 成永:“那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傅兵:“那好。这点茶叶我们就接受了。但是,今中饭我们请大家吃。梁记,这个月我们的用餐指标还没用完呢,用来接待你,你应该不会推辞?”梁健知道傅兵话里的意思。 公款接待的指标是梁健推出来的,傅兵的意思是,虽然梁健已经离开了向阳坡镇,但是他制定的规定,还在延续着。这让梁健感到很欣慰。梁健:“好,那我就留下来吃饭。” 中午当然不喝酒,也仅仅是一个便餐。这让大家都觉得自在。 傅兵:“梁记,如今休闲向阳又要启动了,你能不能重新回来,领导我们工作呢?”梁健摆了摆手:“我就不回来了,都已经离开了。而且,市委也不会让我回来。以后,这里的工作就要靠你和雪娉了。” 王雪娉:“梁记即使回到向阳坡镇,也不能再担任常委,必须当副记才行,否则调来调去,有什么意思?” 傅兵点点头:“这倒也是啊!算我错了。副记,就不可能兼我们镇的党委记了。”梁健:“这个党委记,应该由你来担任,才是最合适的。”傅兵赶忙道:“梁记,你夸奖了。我怕我的能力有限啊。” 梁健:“有时候,职责所在,我们也不要谦虚。当然,这还是要县委了算。” 省长张强赶到了省城宁州,去了省委记聂川的办公室,坐下后,:“记,我刚从镜州赶回来。” 聂川:“张省长去镜州调研了?路上辛苦啊。我本来也不想打电话给你,让你匆匆赶回来。但是这件事的确有些紧急,所以,我想还是早点告诉你。” 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可。不过张强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聂川:“聂记,请讲。” 聂川:“我接到中组部一位领导的电话,我很快就要离开江中省了。年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中央去了。” 聂川要走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但是这次是来自中组部的消息,也就是更加确切。张强:“这么快?怎么会呢?聂记,完全可以在江中再干一届啊!” 张强这话虽然有些客套,但是在聂川耳中听来,也不完全是客套。毕竟,聂川与张强搭班子以来,发现张强在做事方面,很是讲究方式方法,对他也挺尊重,在处理政府和党委的关系时,张强表现得炉火纯青,拿捏得恰到好处。为此,聂川认为张强是尊重自己的。聂川:“不能再干了。一方面,这副担子挑了这么几年,感觉也有点累了,到了上面毕竟能够轻松一点。另一方面,我们这种年纪的,老是占着位置,怎么行?应该给你们更年轻的同志机会,让你们冲上去。 “虽然中组部,目前还没有找我谈话,也还没有让我推荐接任的人选。但是我可以现在就向张省长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推荐张省长你。” 张强表示了感谢。尽管这种保证的话,是很难相信的。毕竟,中组部来征求意见的时候,不会当着张强的面征求聂川的意见。为此,张强根本就不能去证实。但是,至少此刻,聂川向自己表达了好意。 张强:“非常感谢聂记。这几年,在聂记的领导下,我们政府工作有序推进。接下去,只要我在江中省,还会沿着聂记既定的目标走下去。” 聂记:“这点我是相信的。今找你过来,还有一个事情要提醒你。据,这次省委记的位置,不是没有竞争。张省长,可能也有潜在的竞争对手,对方好像已经在活动了。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我想即刻告诉张省长。” 省委记是一方大员,没有竞争倒反而显得不正常。有竞争才能好中选优。不过聂川能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也的确可以,对张强取得省委记的位置抱有期望。 张强从聂川的角度考虑。聂川一人离开江中省,但是他身后还有一批人得留下来。如果聂川推荐张强上位,张强起码会念在旧情,对他手下的人有个妥善安排,底线是不会打击他们。但如果是一个并不清楚的空降干部或者其他省份的人过来,对聂川留下的人进行翻篇的处理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强:“谢谢聂记的提醒。” 一句感谢已经够了,张强要去做什么,张强自然知道,这是聂川不用教的事情了。如果这都不会,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聂川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张省长,目前我还在江中省。组织上也还没有找我谈话。张省长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两个人合力去做的,不妨出来,能做的,我们赶紧做掉。” 张强感激地瞧了聂川一眼,他本想没有,可这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他:“谢谢聂记这么关心政府工作。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但是,我这次去了镜州市。看到镜州市目前的班子,市长和市委副记人选都空缺着。这对于一个市来,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聂川想了想:“这倒也是。我还差点忘记了。前不久,中组部的领导也跟我起过,我们江中省,也要注重女干部的培养。你看看,镜州市空缺岗位的配备,能不能和女干部的配备和培养放在一起考虑?” 张强:“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选。是我今去镜州市才发现的。镜州市的组织部长,是女干部,这个人思路很清晰,做事、讲话都行。” 聂川:“你的那个女干部,或许我也有点印象,是不是叫做胡……什么。”张强:“胡英。”聂川:“对了。胡英。她以前担任过长湖区委记,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培养苗子,目前也就四十来岁,往省四套班子中培养,也有潜力。”张强表示赞同。 聂川:“不过,一下子从组织部长提拔为市长,恐怕有些快?” 本来自≈ap;ap;#:///( ) 第410章双双上位 张强:“可以让胡英先到市委副记的岗位上过渡一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聂川:“那么,市长的岗位继续空着?”张强:“市长,我们可以从省里部门里年龄即将到岗的干部中派一个下去,也解决一下对方的职级,等胡英条件成熟,就让那位同志回上来。” 聂川:“我本来的意思,是最好一步到位。让高成汉从永州回到镜州担任市长,胡英担任副市长,等到换届的时候,谭震林一下来,他们就直接跟上。” 这也是张强对镜州这个班子希望看到的配备方案,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聂记的设想,真的是到我心里去了,我也认为,高成汉回到镜州比较合适。但是,高成汉毕竟刚刚去永州担任市长,这么频繁变动,就显得有些儿戏了。所以,我的建议,还是让高成汉在永州待到换届,到时候他在永州也有了一定的政绩,然后直接调到镜州当市委记。” 聂川想了想:“按照你的建议,更加稳妥一些,那好,就先这么办。先把胡英给提起来,那么关于谁去当这个市长,你有合适人选吗?” 张强略作考虑:“我觉得,统战部副部长金伯良不错,年纪也大了,下去之后可以解决职级,回来以后就可以安排常务副部长,不知聂记意下如何?” 聂川当然好。统战部副部长金伯良,是聂川的老战友,又是老朋友,平时私下里就经常交流,但是此人是老好人,能力上不行,难堪大用,为此要给他一上升的空间,也挺难的。这次张强主动提出金伯良,其实很明显,是带着感谢聂川的意思。 聂川当然心领神会。由于这个市长,是一年不到的过渡期,对于镜州来也误不了事,聂川就满口答应了:“好啊,金伯良同志,虽然能力上不是非常突出,但是政治上绝对靠得住。这个人到镜州,起码不会出乱子。” 张强:“我看也行。” 几之后,省委常委会召开了,通过了干部调整的决定。镜州市的市长和市委副记都落实了,关于镜州市委组织部长,暂时空缺。这又将是众人垂涎的岗位,给很多干部以遐想。 胡英忽然从市委组织部长成长为副记,让众多人很是惊讶,认为她在浦东干部学院的培训,果然是提拔的前兆,但是大家都没看出来,也没往那边想。只有谭震林知道,其实浦东干部学院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无非是要让胡英从市委核心疏远开去。如今,目的没有达到,她却顺利晋级为副记,让谭震林感觉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一般。 担任了市委副记后,胡英两头赶的次数更多了。浦东干部学院的学习还有一个月才结束,但是她要协调的事情,却因为担任副记而增多。经常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期间,她和梁健也见了几次面。 她问梁健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梁健笑着,干好市残联党组副记的本职工作呗。胡英,市残联还真有你要干的活吗?梁健,哪个地方没有活啊,你这个市委副记可太看我们残联了。 胡英看着梁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对市残联有认同感了啊?梁健,干一行,爱一行啊! 市残联要开党组会议了,办公室范晓离拿了通知给梁健,是第二下午三点的会议。看完通知,梁健拿着水杯,给绿色植物上洒了点水。他知道,这盆绿意昂扬的盆栽下面,可是一个一直盯着他的摄像头。梁健心想,好在自己没有在办公室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被监控录像拍了去,就真的是死翘翘了。 梁健盯着这棵盆栽,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么想着,梁健就想到了永州市特警支队的郎朋。自从上次很好的完成了保护任务,郎朋已经被高市长提拔为副处级,这是给予他的嘉奖。 听到梁健的声音,郎朋自然也很是高兴,问候了梁健,又问他有什么需要。梁健,多没有联系,联系一下。另外,向他要一个针孔摄像头。郎朋没有问他有什么用,这好办,马上让人送过来。梁健本,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邮寄过来就行。 干警察这行使得郎朋更加警惕,他,不用邮寄,永州和镜州不远,也就是一个多时的车程,我让手下送过来。梁健也就不再推辞了。 梁健当然没有在办公室鼓捣这个摄像头,拿到之后,他就放在了车上,等待时机。 第二的党组会议,主要讨论下属一个聋哑学校要采购医疗设备的事情。梁健很惊讶,这批设备的采购没有进入招投标程序。市残联理事长钟健康解释:“这家设备提供商,已经跟我们合作了好多年,他们提供的设备,大家都是认可的。所以,这次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搞招投标了,我们班子会议讨论一下,通过就行。” 梁健心想,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作为党组副记,在班子会议上,他还从未发过言,就:“我不大清楚我们理事会议以前的工作方式,不过,据我了解,全市部门涉及大件采购,都是要进入招投标程序的,这也是对我们干部自身的一种保护。刚才,钟记所的这家公司,或许是跟我们合作过多次,是诚信可靠的,但万一出现虚报价格等事情呢?到时候,审计起来,我们就连退路也没有了。” 大家没有料到,梁健会与理事长钟健康对着干。钟健康凭着老资格和与市委记谭震林的关系,这些年在市残联树立了绝对的权威,他容不得班子里有其他的声音,听到梁健这么,他就:“这件事,我们还是举手表决!” 梁健看到的场面多了,钟健康这么坚持,更加明,这其中有问题。梁健:“如果大家都同意钟理事长的意见,那就通过好了,只要在会议记录下写上一句,党组副记梁健保留意见。” 钟健康狠狠地瞪了梁健一眼,然后对办公室主任黄忠强:“那你就记录一笔,这件事情就算通过了。” 下一个议题,本是办公室上报的关于范晓离参公的事情。钟健康心情不快,又加上上次本想潜规则范晓离,结果自己却喝醉了,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他就:“范晓离的事情,也等下次再讨论。我看,范还是要再考验考验。” 其他人都不敢吱声,他们都明白钟健康打的是什么主意,心照不宣。梁健本要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是由于刚才自己反对了钟健康的事情,此时提与不提效果都是一样的,并且自己越是提得多,恐怕范晓离的事情,越是不容易办成。 于是,梁健也不话。 快下班的时候,范晓离给梁健发了一条短信,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梁健有空。范晓离要请他吃饭。梁健感觉整个残联理事会都很诡异,在办公室里装监控,那么不定也有人跟踪他呢。于是,他就,晚饭不用了,他送她回家,有事情路上。 范晓离答应了。 为了送范晓离,梁健故意晚点下班。 停车的院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范晓离坐入了梁健的车里,随着外边微微发凉的空气,范晓离带进了一丝清香。梁健的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范晓离就抽泣起来。 看着一个妙龄女孩在自己身边哭泣,梁健还真有些不知所错,安慰道:“范晓离,你怎么了?”范晓离不话,只是低着头抽泣。梁健又道:“范晓离,你别哭啊。” 范晓离微微抬了下头,对梁健:“我不想这么回去。我这么回去,心情会更糟。”看来这女生的确是有些想不开。梁健心想,作为单位的领导,他也有义务开导开导她,于是问道:“你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里?” 范晓离:“我也不知道。”梁健心想,那就这么随便开,先开出市区再。 车子沿着一条主干道,一直向北缓缓开去。范晓离一直在默默抽泣,梁健想,女孩子哭的时候,那就让她哭。 范晓离哭着哭着,就将脑袋一歪,靠在梁健肩膀上哭起来。梁健一愣,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让范晓离把脑袋移开。毕竟,如今范晓离心情很差,如果自己那么做,恐怕会让范晓离更加想不开。于是,他就当不知道,继续一路往前开。 竟然来到了驴友俱乐部。 这个驴友俱乐部,在镜州市北部的一座山脉下面,光线渐渐暗下来的秋日傍晚,空很高,山脉是蓝色的高大,坐落在山脚下的俱乐部,很有些不同的味道。 上次来这里,好似,已是好几年前与余悦一起来过? 想起余悦,梁健就被一丝思绪击中,如今已经去美国的余悦,在大洋彼岸应该还好?带着一丝怀旧,梁健将车子开入了俱乐部。 梁健脑袋一歪,对范晓离:“我们在这里吃晚饭?”范晓离没有来过这里,看到门口几个男人正在烤羊肉,炭火摇曳,有一种别样的氛围,她就点了点头,跟着梁健一起下车。 两人找了一个外面的位置坐下来,烤羊的炭火,将一丝丝暖意传递过来。店老板来的时候,梁健:“老板,我们也能分点羊肉不?”店老板:“行啊,给你们来一点!要来点什么酒嘛?我们这里有家酿的米酒,味道不错,就着羊肉吃,很特别!” 梁健惋惜地:“可惜我开了车。” 店老板朝梁健笑笑:“这有什么打紧,我们这里是驴友俱乐部,很多驴友会开车,待会我们代驾。你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孩陪同,如果两个人不喝点酒,真是浪费了这美好的秋日晚上和这份完美的烤羊肉了!” 这店老板很会做生意,或者很会洞察客人的需要。梁健爽快地:“行啊,就这么定了。给我们一盘羊肉,两斤米酒,其他你就给我们配点特色菜,蔬菜多一点。” 店老板对梁健的爽快很是高兴,:“行啊,我再送你们一盘水果色拉!”着就去忙活了。 羊肉和酒都上来了。梁健给范晓离和自己都倒了酒,然后:“范晓离,我们也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坏心情好好冲一冲。” 本来自≈ap;ap;#:///( ) 第411章美酒羊肉 范晓离看了一眼梁健,端起了酒杯:“谢谢。”然后喝了一口酒。 梁健先是尝了尝这米酒的味道,甜中带着一点涩味,有点像清酒,但却比清酒有种浑厚的感觉,这就是文化和生活的积淀。 梁健豪情上涌,一口将一碗酒都喝了下去。范晓离看看梁健,也拿起了酒杯,把酒都给喝了。 梁健笑了起来,对范晓离:“原来,你也是女汉子的心啊!” 范晓离脸上瞬间红霞飞起。她:“你陪我,我也陪陪你。” 飞霞上脸的范晓离,显得更加妩媚,喝酒脸红的女孩就是好看。不过,梁健也没有盯着她看,他可不想趁人之危。毕竟,范晓离今心情不好,如果梁健表现得过于亲密,不定会让范晓离误会。 喝过酒之后,范晓离看着梁健:“有时候,我真想离开这个现在这个单位!”梁健眼睛稍稍睁大一些道:“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部门清闲一点不好吗?” 范晓离:“我父母也是这么想。可是,这次原本有参公的机会,但是领导就是不肯给我。我知道,这主要是钟理事长的问题,我也知道他要什么!” 梁健在那次迎接他的晚餐上,看到过钟健康对范晓离垂涎三尺的样子。为此她所的“我也知道他要什么”,这句话的意思,梁健很是明白。他:“所以你想离开?” 范晓离:“我知道,这次党组会议上,本来是要通过我的事情。可是,后来又因为钟理事长,他不同意,我的事情又搁置下来了!我真有些不想干了!” 梁健看着屋前空地上烤羊肉飘起的烟,然后转过头来:“如果你不放弃,别人想要剥夺你原有的东西,就会很难。但是如果你自己先放弃,那正好让某些人得逞。” 范晓离转过头来,看着梁健:“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放弃?”梁健:“绝对不要放弃。我觉得,这事肯定能成。” 范晓离神色低落:“可是,只要钟健康当理事长,我肯定没有机会,除非我答应他的要求。”梁健转过脸来,看着范晓离:“我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你帮一个忙。” 范晓离:“是什么?”梁健:“你坐到我这边来,我告诉你。” 范晓离脸上一红,梁健让自己过去一起坐,这是不是透露着梁健对自己的心思?在来的路上,范晓离就将脑袋靠在梁健身上,她对梁健有种与生俱来的好感。为此,梁健让她坐过去,与钟健康让她坐过去的感觉,有着壤之别。 此刻范晓离心里,多的是一种少女的“嘣嘣”心跳。 范晓离坐到了梁健身边,闻到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心里更是一荡,口中轻声道:“梁记。” 梁健却没有其他过多的想法,他让范晓离过来,并不是想要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而是下面他要的话,只有在耳边才安全。他对范晓离:“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范晓离看着梁健:“对钟理事长监控?”梁健:“没错。”范晓离:“可是我没有那种的监控设备啊。”梁健:“这个我可以去联系好。本来,这个事情,我不屑去做,但是钟健康这样的人,实在有些可恶,我们是不用跟他讲君子之道了?” 范晓离:“跟他讲君子之道,那就是浪费。梁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着,范晓离看着梁健的眼睛。 这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实也隐含着其他更多内容。梁健经历过两次婚姻,也经历过一些女人,在这方面,不算傻子,也不是听不懂,但是他告诫自己,不能接招。自己是很快就会离开市残联的,他不想做任何可能伤害范晓离的事情。 几步远处,烤羊肉的火光映照在梁健的脸上,使得他看起来颇为英俊。梁健本是不屑跟市残联理事长争执什么,但此人实在可恶,梁健忍不住技痒,也给他点厉害看看。 回去的路上,驴友俱乐部的车友,将梁健他们送进市区。范晓离喝了酒,浑身有些发烫。她看到跟他一起坐在后座的梁健,一动不动看着窗外,她心里有些忧伤,难道梁健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嘛?还是他因为我的一只眼睛不好,对我有些嫌弃呢? 这时,梁健正好转过头来,忽然触碰到范晓离的目光,带着忧伤,就如受伤的绵羊。梁健不忍,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个举动无非是要给她一点力量和自信的意思。范晓离毕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只是有些的自卑,她看到梁健理她了,就开心起来,又将脑袋枕在梁健的肩头。 梁健也不移开,任由她有些微微发烫的身体靠着自己。但他不想让范晓离有更深的误会,仅仅是轻握着她的手,再没有其他举动。 到了住处,谢过了那位驴友,梁健为范晓离打车,范晓离看梁健没有邀请自己上楼的意思,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孩,不好意思送上门去,就,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梁健坚持为她打了车,与她挥手告别。 第二上午,梁健到了办公室,时间还比较早,办公室其他两个家伙都还没有来,但是范晓离因为要给领导泡水,收发报纸,到得都比较早。 梁健将一个的封袋,交给了范晓离,轻声:“别在一个不太让人注意的地方,然后拨开后面的开关,边上点是绿色的,明就已经在摄像了。” 范晓离没有多,就将东西收了起来。这上午,市残联理事长钟健康一直在办公室里,鼓捣他那些古董,有些他是准备转手的,有些本身就是赝,他是要卖给下属或者下面事业单位的负责人的,那些家伙如果不识抬举,那些什么康复中心主任等等头衔明就可以给他们摘掉。 虽然只是在市残联的一把手,单单是鼓捣鼓捣古董,日子就过得极其滋润了。甚至从内心深处,钟健康还有些看不起那些发改委、建设局等大部门的一把手,整压力这么大,干死干活,也就赚这么点钱,还不如自己逍遥快活。 看完古董,他想起了美女。就拿起电话,给范晓离打了电话,让她进去一下。 范晓离进了他的办公室,眼神在房间里留意了一圈,心中想的是哪个地方,适合藏摄像头的?钟健康不在意范晓离看的是什么,略带热情地:“晓离,坐一坐。” 范晓离坐了下来。钟健康就拿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范晓离,:“晓离,这段时间辛苦?”范晓离心道,虚伪。嘴上还是应付着:“还行。”她打量着钟健康的身后,那里是一堵墙,上面是一副裱好的山水画,据是某个名家的,很值钱。反正范晓离看不出有多值钱。 她感觉钟健康身后,是不适合藏摄像头的。 钟健康看到范晓离有些心不在焉,就:“晓离啊,这次你的参公问题,经党组研究,没有通过,你有没什么想法?” 范晓离:“我有想法有什么用,这还不是你们领导了算?”她的目光又看了看左边和右边。左边是窗子,窗帘是卷轴的米色窗帘,如果黑色的针孔摄像头别在上面,很容易被发现。 右边是两个大柜。看到这个柜,范晓离就有些想笑,这个钟理事长根本不是一个读人,柜里的,也都是一些套子,纯粹是为装饰好看。这个里面放摄像头,恐怕也不合适,被玻璃橱挡住,恐怕也不清晰。范晓离感觉有些费脑筋了。 钟健康又:“晓离,其他你都没有问题,可是我观察,你有点放不开。如果你再大胆一点,放得开一点,我承诺马上把你参公的事情办好。” 范晓离听着钟健康几乎是赤果果的言辞,站了起来:“钟理事长,我回去再考虑考虑。”钟健康看着范晓离走出去,就:“对对,你再考虑考虑。” 钟健康瞧着范晓离曼妙的身影,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这下午,钟健康去开会,范晓离拿办公室的钥匙,开了门又进了钟健康的办公室。她寻找着什么地方藏梁健交给的针孔摄像头更好。只剩下沙发、饮水机等地,但是都觉得不太合理。她正在纠结,钟健康忽然开门进来了。 范晓离吓了一跳,赶紧将针孔摄像头藏了起来。看到范晓离在办公室里,钟健康很奇怪,问道:“晓离,你怎么在这里?”然后他就四处查看了一下房间,似乎带着点怀疑的神色。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多了什么,也没少了什么,才盯着范晓离看。范晓离灵机一动,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只是想等钟理事长回来。” 钟健康问道:“等我回来?”范晓离:“是的。钟理事长,我想通了。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更加大胆一点。” 钟健康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晓离啊,你想通了就好。今晚上,要不我请你吃个饭?”范晓离故意朝钟健康妖媚一笑道:“钟理事长,今不行啊,这两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得照顾。要不这个星期,或许我会有空。” “星期啊,时间有点长。”钟健康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不过也没关系,我等得起。”范晓离:“那我先出去了。”着就站起来出了钟健康办公室。 范晓离给梁健发了短信:“晚上,我能搭你的车回去吗?”她脑袋里乱作一团,刚才答应钟健康完全是权宜之计,这事如何收尾,她还完全没有主意,只能向梁健求助了。 本来自≈ap;ap;#:///( ) 第412章山居奇景 下班时,梁健载着范晓离回家。请大家(≈ap;ap;¥)听范晓离,她已经答应了钟健康星期六一起吃饭的事情,梁健不由有种开玩笑的冲动:“晓离,如果你真舍得自己,恐怕你参公的事情,真就办成了。” 范晓离侧过身子,在梁健身上打了一拳:“梁记,你好坏,我当时是吓急了。我正拿着你给的那个针眼摄像头,钟健康忽然开门进来了。我没办法,才编了这么一段,引开他的注意力。” 梁健笑道:“这明,你的脑袋还是挺聪明的。能编出这样的话来。”范晓离嘟着嘴巴:“如果我真聪明,现在就不会束手无策了。”梁健:“你真觉得,钟健康的房间里没有适合放摄像头的地方?” 范晓离:“还真没有发现好的地方。而且,我知道,钟健康很仔细,他自己常常搞监控这种鬼事,所以自己办公室里尽量布置的很简单,能够一览无余。” “这可怎么办?”梁健也感觉犯难了。 忽然,有个念头猛然出现在梁健脑袋瓜里。他:“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范晓离面露喜色:“快告诉我,你有什么好办法?” 梁健:“明我再告诉你。”范晓离想要问到底什么办法,但是梁健不告诉她,一直将她送到了家门口,就离开了。 梁健打了个电话给古风。结果不通。梁健没办法,只好打给古风的外甥女王雪娉。王雪娉接起电话,梁健:“你舅舅怎么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 王雪娉显然也不知道这事,就:“是吗?可能在闭关!”梁健:“闭关?他还玩闭关啊?”王雪娉:“画家嘛,跟常人不一样。怎么,你找他有事?” 梁健点头:“是啊,有事,上次他送我一个神采飞扬的雕塑,后来一直没有了下文。不知他话算不算数的?” 王雪娉也记起来了:“对对,那次喝茶我也在。他要跟画商见面,就先走了。”梁健:“能找到他吗?我找他有事。”王雪娉想了想道:“能!他是我舅舅嘛,他虽然狡兔三窟,但休想逃出我的法眼。我先给他家里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家?” 梁健等待着王雪娉的回音。过了几分钟,王雪娉的电话打过来了。她:“我舅舅果然在闭关,我带你去找他。我现在开车来接你?” 梁健的确想早点见到古风,就好。王雪娉开着她的车子,接了梁健,向镜州城外开去。一路上,出了南门,又开上一条国道。这是通往镜州市木灵县的公路。梁健奇怪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雪娉:“木灵县山下镇。”梁健很是吃惊:“木灵县,现在去?开车估计要一个时才能到呢!”王雪娉笑着朝梁健看看:“你,要去找我舅舅啊!我可是满腔热情,舍命陪君子呢!” 梁健:“恐怕我算不上君子。”王雪娉:“那你是人?”梁健朝王雪娉看看,在对面车灯的照耀下,王雪娉黑色的发丝整齐地往后梳着,姣好的侧面,让人看着就动心,他靠在车门上,很享受地看着王雪娉。 见梁健没有回答,王雪娉转过头来,见他这么看着自己,她的脸慢慢发烫了,:“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梁健:“因为你好看啊!”王雪娉笑:“取笑我。”梁健:“谢谢你奋不顾身地载我去灵木县。”王雪娉:“算不上奋不顾身。顺便,我也正好去骚扰骚扰我那个舅舅,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大作。看到好的,我就偷一副回来!现在,你别看我了,否则车子我都开不好了。” 这么晚,舍得陪同梁健一起走这么远的路的女人,恐怕一生中也不会有几个,让梁健不由有些感动。他侧过身,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车子一阵晃动。王雪娉喊道:“梁健,你再捣蛋,我可开不好车了!”梁健这才放开了她滑腻的脸蛋,乖乖地坐回位子上:“你终于会叫我一声梁健了!” 整整花了一个时,车子才在山道上停了下来。这里坐落着各色很有特色的别墅。木灵县是镜州市闻名的旅游县。上海人到周末,特别愿意往这边赶。 木灵县有山,有水,最有名的是这里的竹子,李安的电影《卧虎藏龙》里很多竹林打斗的镜头,听就是在这里拍的。 当然,这还不是吸引上海人、宁州人来这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里空气好,还有野味,周末,来这里放松放松心情,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在木灵县随处都可以看到有些风味独特的别墅,你去扣下门,问有没屋子可以住一晚,他们大都能为你提供床位和饮食,这也是木灵县的一大特色,村村有旅舍,户户可住人。 作为镜州市有名的画家,古风一旦接到绘画任务,需要清静之地画画,一般会独自驾车,离开镜州的家,到木灵县定点别墅来闭关。 梁健眼前这栋很有些欧洲风味的别墅,就是古风租下来的。 从车里出来后,没有人迎接他们。因为,事先王雪娉根本就没有知会古风。 到了门口,梁健拉了一下王雪娉的手:“你,我们这么冲上去敲门好不好,如果万一里面不仅仅是你舅舅一个人,岂不是很尴尬?!”王雪娉一听,就知道梁健什么意思:“你可别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舅舅才不会在这里私藏三呢!否则,我舅妈早就杀过来了!” 梁健:“那就算我没,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上前,按门铃。没有开门。再按,连续按,才从里面传出“啪踏啪踏”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王雪娉:“舅舅,是我和梁健。”开门的就是古风。他一见王雪娉和梁健在门口,很是吃惊:“你们怎么来了?” 梁健开玩笑:“我们来检查检查你有没养三。”古风朝梁健看了眼,眼神很是焦急。王雪娉:“别听梁记瞎,他是让我陪同来找你,向你讨债的。” “讨债?讨什么债啊?”古风最怕的就是欠债了。梁健走入里面,别墅里装饰很是舒适,桌椅、茶具、地板、墙壁,都带着古味,但又便于现代人的使用,看来待在这里还真是一种享受。 梁健:“大画家太忙了,恐怕将答应送我东西的事情都忘记了!”古风一听,拍了下脑袋,:“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对对,上次,我答应送你神采飞扬的……就是那,我去见了一个画商。他急需一批画,一套五副,一定要我在一个月内拿出来。我就急了,第二就到这里来了。把答应你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对不起。” 着,古风告罪地请他们坐下来,给他们上了茶,表示抱歉。王雪娉在舅舅面前话向来不讲究,她:“不会,古大师,和着我们今也白来了?那个神采飞扬,你根本没有带在身边?” 古风:“那当然,我干嘛把那么笨重的东西,带在身边啊?在镜州的家里!”王雪娉和梁健对望,对古风:“舅舅,那你看怎么办?” 古风摊了摊手:“那我又能怎么办呢?这又不是我的错。你们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我也好告诉你们,我这里根本没有那东西,也免了你们白跑这一趟。”梁健提醒:“我打了,你关机啊!” 王雪娉:“古大师,是你玩失联,才害得我们这么晚了还从镜州市区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总该拿出点诚意来?难道就让我们这么空着手回去啊?” 古风感到很为难:“那有什么办法?我怎么拿出诚意来啊?” 王雪娉狡黠地笑笑:“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既然舅舅你拿不出神采飞扬,那就把你最近画的画,送我和梁健一副行了!你的画室在哪里,我去看看。” 王雪娉着,就朝别墅内部的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走去。古风赶紧拦住王雪娉:“别别,我的画是给华商的,不能给你们啊!” 王雪娉:“谁叫你拿不出神采飞扬呢?我去看画。”古风拦住王雪娉:“好外甥女,你就别捣乱了。真要挑选,也不是你挑选。我是欠梁健东西,我让梁健进去,以前你到我画室,就把我好几幅好了一个月的画给弄花了,我现在是怎么都不能让你进去的。” 王雪娉笑道:“舅舅,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敢拿出来讲啊!”古风拿这外甥女没办法,只能服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正赶工呢,根本经不起你的折腾。你就乖乖在外边坐着喝茶,我和梁健进去,反正梁健看中什么,他就挑什么得了!” 王雪娉心想,今反正是为了梁健的事情来的,让梁健进去就让梁健进去。她笑:“一定要挑一件好点的,别亏待自己。” 古风:“这都是什么外甥女啊,吃里扒外啊!梁健我们走。”到了门口,又对梁健:“嘴下留情,进到里面千万别喊。” 梁健正奇怪古风是什么意思,推门进入,画室内那映入眼帘的景色,让梁健不由要惊呼出声。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鼻血就要喷薄而出了。 本来自≈ap;ap;#:///( ) 第413章衔金蛤蟆 这是一幅何等的美图。这不是用画笔勾勒出的间接之美,这就是活色生香!别,像梁健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闯入如此胜景,就算是事先知道,恐怕也受不了如此撩拨。 画室不大,有一个画架。这些都无所谓,而是在画架正对面,窗帘前面,有一张紫红色的皮沙发,沙发上三个美女靠近着坐在一起,保持着一个姿势。关键一点是,她们三人,什么衣服都没穿。 这三个美女都是姿色上等,身材更是可以让人直接流鼻血的那种。梁健的目光也忍不住从那几个美女的脸上,肩头,胸前,一直滑到下面……这就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节奏。那三个美女,看到梁健的目光,都微微笑着,但是她们就如被点了穴一样,不动弹。 梁健心想,这就是传中的人体模特?出于对于艺术的尊重,梁健使劲把目光拉了回来,朝身边的古风:“古风老师,你可真会享受啊!”古风:“我这哪里是享受啊,我这是在遭罪啊!” 梁健:“为什么这么啊?这不是满园春色?!”古风:“你不知道啊,这三位都是我们绘画圈里的知名模特,每人一时三百块的价格。而且,我只能画,又不能那啥,你我是不是在遭罪啊!” 梁健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样也不行?”梁健伸出手做出一个捏、握的姿势。古风朝他瞥了眼:“想得美啊!我可是正规画家,怎么能这样?”梁健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着又忍不住朝那些身材绝妙的美女瞧了眼。 其中一个美女:“古老师,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再开工,你都有客人来了?”古风马上:“不用不用,我这位朋友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然后对梁健:“兄弟,没办法了,我这急着赶活儿呢,你看这里你喜欢什么东西,拿走就是!” 梁健:“真的?”古风:“当然,除了这三位美女,我今是靠他们吃饭呢!”其中一位美女模特:“古老师太夸奖我们了,我们是靠古老师吃饭才对呢!” 梁健:“你们是相互靠着吃饭,好,除了三位美女,我看到什么喜欢的就拿什么。”梁健目光一斜,就在画室内起来。目光刚一溜达,就在一样件上滞留不前了。 这是一个镇纸一样的金色件,外形是一个癞蛤蟆,嘴巴张着。癞蛤蟆嘴巴当中咬着一块金币。这玩意看上去有点丑,但是拿在手里,沉甸甸,触感好的可怕。拿着这个癞蛤蟆,梁健甚至感觉,眼前这几位美女的份量顿时减轻了。 如果当场给他一个选择,是带一个美女回去,还是带着这个金色癞蛤蟆回去,他估计不会多想,就会拿起这个癞蛤蟆走人。 古风看到梁健拿起了这个癞蛤蟆,赶紧:“兄弟,这个癞蛤蟆也除外。”看到古风这个着急劲,梁健就知道,这个癞蛤蟆真的是非同寻常了。他紧紧抓在手中,:“古风老师,这次没办法了。刚才大家都听到的,你,除了这三位美女,这里的东西随便我拿的啊!” 古风面露难色,道:“梁健,我刚才是忘记这个衔金蛤蟆了。这个是我的最爱,梁健,真的,其他你都可以拿。”梁健已经看中了这个好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不取,更待何时?梁健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夺人所爱了!梁健:“古老师,我一直觉得,您是一诺千金的前辈啊!刚才你的话,我可都是听着的,你除了美女,都可以拿的。各位美女也都听到了的。” 古风还是苦着脸:“可是,这个,梁健,这不行,我不能没有这个衔金蛤蟆啊。”古风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 其中一个美女道:“古老师,有我们仨陪你,你还嫌不够吗?如果你一定要回蛤蟆,那我们三个现在就走。” 梁健感激地朝那位美女瞧了一眼。美女朝他嫣然一笑。 古风受到如此胁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的那些画,这两就要交稿,延误时间,他就得赔偿大笔费用。这么想着,古风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但是他又对梁健:“我已经把我的最爱给你了。梁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梁健:“什么事情?”古风:“你在我画室看到的,不准对任何人讲。包括对雪娉,也要只字不提。你知道,如果不是画家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是不能理解的,我相信我老婆也不能理解啊!” 梁健笑笑:“明白,古老师。我只看到你在用心的画画,其他什么都没看到。”古风在梁健背上,用力拍了拍道:“这就好,兄弟。” 梁健在离开画室的时候,留恋地又在那三位美女身上看了一眼。那三位美女对于身体被人欣赏,似乎视为自身价值的体现,她们都对他报以微笑。 古风将梁健送出了画室。王雪娉站了起来:“你们在里面些什么呢?折腾了这么久。”梁健:“正在讨论古老师的画作。”王雪娉:“舅舅画得怎么样?我进去看看。” 古风:“不用看了。”王雪娉:“看看又怎么了?画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就去看一眼。”着就朝画室跑去。 古风心想这下麻烦了,如果让王雪娉看到他在画的三个美女,这恐怕是比金屋藏娇都更加麻烦。古风露出了焦灼不安的神色,向梁健投来求救的目光。 “雪娉,你看我手中的是什么?”梁健喊了住了王雪娉。 王雪娉看到梁健手中的衔金蛤蟆,很感兴趣,停下了脚步,不再去画室,朝梁健走了过来,接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王雪娉:“好家伙,这是我舅舅送给你的?” 梁健:“是啊。古老师就是古老师,这是他的最爱,他还是大方的送给了我。”古风心想,这哪是因为我大方,这是你联合那几个美女威胁我,才逼我让出来的! 不过,对于梁健刚才阻止了王雪娉去画室,古风还是心存感激的,他索性卖了个人情道:“我和梁健是什么关系,就这么一个衔金蛤蟆嘛,意思,梁健喜欢就拿去!” 梁健心里暗暗笑,刚才在画室里,没见你这么大方嘛。看在古风态度转变比较快的分上,他也打算给古风排忧解难了,对王雪娉:“雪娉,东西已经拿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还得开一个时的车呢!” 古风也没留他们的意思:“是啊,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到镜州差不多就快午夜了。赶紧回去。” 王雪娉想想也是,就:“舅舅,那我们回去了。舅妈让我给你带个话,保养好身体。” 梁健本想,有这么三个美女在,想要保养身体,恐怕是一种奢望。当然,如果这么的话,恐怕会在古风家庭当中引发一场战争,他当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古风送走了梁健和王雪娉,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今损失大了,不过古风毕竟是有名的画家,达到了一定的修养境界,就是有烦心事,也能马上脱身出来,重新投入到绘画的状态之中。 几分钟后,古风又对着三位美轮美奂的美女,在画布上涂抹上色彩。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还有一句话,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其实,就这么看着美女,将她们的倩影留在画布上的过程,也许真的比与她们放纵在一起,更加美妙。前者是创造,后者是在消耗。当然,这些只有到达古风大师的境界,才能体会到! 回镜州的路上,梁健开车,王雪娉坐在副驾驶室。王雪娉:“今,我怎么感觉我舅舅怪怪的。”梁健笑而不答。王雪娉盯着梁健:“难不成,真如你所,我舅舅画室里藏着美女?所以,他才不让我进去看?” 梁健:“我没有看到美女,我只看到美。你舅舅的画,真的很美。”梁健既然答应过古风,不能将美女模特的事情出去,那么他就不会。 第二上午,梁健没有机会与办公室的范晓离接触,毕竟自己的办公室里有摄像头,而范晓离的办公室里有其他人。直到中午时分,从定点的酒店里出来,范晓离故意放慢脚步,等梁健走过来后,她才:“梁记,我一直没找到好的地方。” 梁健:“那你把针孔摄像头给我,我另有地方可以放。”范晓离很奇怪,梁健到钟健康办公室次数不多,而且他去的时候基本上钟健康也都在,他要怎么才能将针孔摄像头放进去呢? 但是自己没有好办法,范晓离只好将针孔摄像头重新还给了梁健。 这下午,梁健办公的时候,将办公室门打开着。那个金色的衔金蛤蟆就在桌子角上。由于这癞蛤蟆年代久远,金色也已经磨得有些黯然,理应不是太引人注意才对。 然而,当钟健康从门口经过时,朝梁健办公室瞥了一眼。他的人其实已经走过去了,却猛然停住了脚步。钟健康,心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衔金蛤蟆?不会?! 本来自≈ap;ap;#:///( ) 第414章制理事长 钟健康虽然不爱看,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倒腾古董,对于古董的真假、好坏,还是有比较直观的判断能力的。请大家(%¥¥) 目光所及,梁健桌子上的那个东西,实在勾起了他无穷的兴趣。原本他跟梁健之间,很有些不合,他也不想走入梁健的办公室,主动去关心他。然而,看到那个衔金蛤蟆,他实在忍不住了。 钟健康笑嘻嘻地走进了梁健的办公室,打了招呼:“梁记,在忙啊?”梁健装作是在熟悉残联业务工作,:“呦,钟记,难得难得,我在看我们残联内部工作业务汇编,既然到了残联,既来之则安之,不熟悉业务就没有发言权啊!” 这言下之意,有点责备钟健康一直没有给他业务上的分工。钟健康:“不急,不急,梁记年轻,要熟悉业务,肯定很快。”嘴上打着官腔,钟健康的眼神,却一直在衔金蛤蟆上兜转。 梁健心想,这条鱼快要上钩了!梁健假装不知道钟健康对这个衔金蛤蟆感兴趣,问道:“钟理事长,有什么指示吗?”钟健康强行把注意力,从衔金蛤蟆上扯了回来:“没有指示,没有指示。” 梁健:“那好,我就继续学习业务了。”这分明是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了。钟健康眉头一皱,心道,这个梁健对我可真够没礼貌的。但是又碍于这个衔金蛤蟆,实在是一个好货,便对梁健:“哎,梁健,你这桌上的是什么啊?” 老狐狸终于是忍不住了。梁健:“哦,这玩意,据叫做衔金蛤蟆,我一个画家朋友送给我的,没事压压纸什么的!” “压压纸?这实在太浪费了。这可是非常贵重的物。单从相上看,就是不一般。”钟健康心想,嘴上却:“我可以拿起来看一看不?” 梁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以。可以。” 得到允许,钟健康眼角才露出了一丝笑。这玩意拿在手里,感觉就是好,看在眼里,眼睛也舒坦。玩了这么多年古董的钟健康,一下子就判定,这个衔金蛤蟆不可能是一个俗物,几百年前,不定就在哪个王亲国戚手中流转着呢!不得了,如果能得到这玩意,不定就大发了! 钟健康:“梁健,这东西,你转让不?”梁健摇了摇头:“转让,算了,也值不了几个钱,我还是放在桌子上看着玩玩得了。” 钟健康:“值钱,值钱。梁健,你知道我也是会看一点古董的,你这样行不,我给你一万块,你把这个衔金蛤蟆转让给我了?!”一万块,这玩意远远不止这个价格,钟健康是想赌一把,欺负梁健不懂货,想转个空子。 梁健:“算了算了,钟理事长,我最近也不缺钱。送我这衔金蛤蟆的画家,又是老朋友。如果他知道我把这个卖了,他肯定会以为我是一个贪财的人,我岂不是什么面子都丢了?就是十万,我也不一定卖啊!丢不起这个脸。” 钟健康没有办法,这个便宜占不到,他很是失望。只好站起来,打算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又实在太喜欢这个东西,又踅过来:“梁健,这个衔金蛤蟆能不能借我先玩两?” 梁健做出非常为难的样子:“钟记,这……那好,玩两……你领导话了,我还能不吗……不过有一个事情,不知钟记能不能?” 为这个衔金蛤蟆,如今钟健康什么都敢答应,他:“梁记,有话就,我们不是一个班子里的同事嘛!”梁健也就不客气地:“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办公室的范晓离,前几来过我办公室一趟,她参公的事情,一直没有落实。也表达了她真实的诉求,她参公后,一定会好好干活,目前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我也觉得,这个诉求,也不是不能满足,钟理事长,你呢?” 钟健康心想,原来这个妮子到梁健这里也来诉求过。他本来是要等到这个周末把她“潜”了之后,再考虑这个事情。如今,梁健以此为条件,他也不能不答应。他想了一个办法,就:“这个事情,我想,可以考虑,这样,明就把这事给办了。” 梁健笑笑:“领导就是领导,办事雷厉风行。” 钟健康借了梁健的这个衔金蛤蟆,往自己办公室里走,真是爱不释手。到了办公室门口,他就朝里面喊道:“范晓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范晓离到了理事长办公室,很有些担忧,他又要对她做什么?然而,钟健康却:“明,我们就要讨论你参公的事情。我想了想,这件事,能早一点给你办,就早一给你办了。” 范晓离没想到,钟健康终于答应了。可又听钟健康:“可是我们这周末的约定没有变啊,你答应我的,你得记住。我之所以明就给你办,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知道吗?” 范晓离心里对钟健康的恨意又起来了,但是嘴上还是:“知道了!” 等范晓离走后,钟理事长终于可以把玩这个衔金蛤蟆了。他竟然对着衔金蛤蟆来了一个嘴对嘴:“这么好的东西,总有一要属于我啊!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搞到手!” 梁健心里暗暗笑着,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太想要的东西,往往就缺乏警惕。钟健康对这个衔金蛤蟆实在太感兴趣了,梁健的态度又让他觉得能够先把这个衔金蛤蟆借到手,就是一件很占便宜的事情,他哪里会想到,他亲衔金蛤蟆的时候,他那副难看的样子,已经被蛤蟆金币后面的针孔摄像头,给全部拍摄了进去。 梁健花了好多心思,终于将针孔摄像头,装入了衔金蛤蟆的嘴巴,隐藏在金币的后面,很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下午,残联理事长钟健康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人,此人是医疗器械的供应商。前两的班子会议上,除了梁健,所有人都同意将下属单位的器械从这个供应商这里购买,而不经任何招投标手续。 这供应商之所以能够得到班子成员的一致认可,无他,就是出手阔绰。这次,这位张老板,又是来给钟健康进贡的。看到钟健康手中把玩着一个癞蛤蟆,他不是很识货,但是嘴上还是捧着:“不得了,钟理事长又淘到宝贝了。” 钟健康一听,心里不悦,道:“如果是我淘到的就好了。这是我从人家手里借来的。”着,就将衔金蛤蟆放在了一边,蛤蟆的脑袋就朝着他们两个人。 张老板见钟健康稍有不悦,就避过了这个话题,:“钟理事长,今我是来感谢领导的,这次康复中心向我们买的一批器材,如果没有钟理事长的关心,肯定是不行的。钟理事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好。” 着,张老板就将一包用银行袋子封好的钱,从桌面上推了过去。这对钟健康来已经习以为常,他微微笑了笑,:“这也是举手之劳。”着,就把钱放入了抽屉。接着,他抬起头来,又:“其他几个班子成员,你也要稍稍拜访一下,毕竟他们也帮忙话了。” 张老板:“这个一定,这个一定。另外,听,这次新来了一位梁记,据,在会议上,他坚持要招投标?”钟健康蹙眉道:“是的,新来的。” 张老板:“要不要,我也去他那里孝敬一下?”钟健康:“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收。你先等一等。”钟健康想要等监控到梁健什么,抓住了他的辫子再。 张老板唯唯诺诺地:“是,是。我听钟理事长的。” 这晚上,梁健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打开了监控软件。这个监控软件,是与针孔摄像头相联系的,是永州特警支队长郎朋替他安装的。梁健按了下载的按钮,这下午钟健康办公室内的所有镜头就下载下来了。 打开一看,不得了,钟健康在办公室里公然受贿的镜头,就在其中。梁健很有些激动,他想马上打电话给范晓离,但是一想,这不大好。一方面时间已经很晚了,另一方面,这个事情还是得先保密比较好。 梁健就将这个视频拷贝了一份,存了档,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钟健康果然开会讨论范晓离参公的事情了。范晓离参公的事情,终于是通过了。事后,梁健告诉范晓离,你催促办公室的人,快点将参公的文件和市人事局沟通好,抓紧落实。范晓离就去办了。 这两,梁健每回到家,都会看一看钟健康的监控摄像头,梁健很是吃惊,这个理事长,到底每在干些什么!他不是在收钱,就是在转手古董,空下来他还会打开电脑浏览美女图片,甚至还有女的不穿衣服与他聊的,这也许是传中的那个什么聊。 让这样的家伙尸位在市残联理事长的位置,简直就是对人民的极度不负责任!梁健对此人再无半点同情之心。 到了星期五下午,范晓离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梁记,钟健康又提醒我,明去见他。他还,如果我不见他,不答应他,他还是有办法,将参公的事情给搁置下来。” 梁健回答道:“下班后,你坐我的车。” 梁健去了钟健康的办公室,衔金蛤蟆他要收回去了。钟健康真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梁健执意要取回,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恋恋不舍地将衔金蛤蟆还给了梁健。心里还在想,什么时候一定要想办法重新搞过来! 下班之后,梁健和范晓离故意回去的晚一点,范晓离坐进了梁健的车子后,梁健将一个优盘递给了她,:“明,你将这个优盘给钟健康,我保证他再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范晓离很是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回到家打开一看,她才知道,这的确是可以制服钟健康的东西,她只是不明白,梁健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本来自≈ap;ap;#:///( ) 第415章梁健上位 周日的下午,这比平常黑得都要早。请大家(#¥)主要是因为,下午开始下雨了,显得有些阴冷。钟健康想好了,让范晓离来自己办公室。钟健康不是傻子,他很是警惕。思来想去,要搞范晓离的话,还是办公室最安全。人家还以为他在加班呢! 范晓离打着伞走进了市残联的办公楼,心里还是有些蹦蹦跳。如果手中没有梁健赐予的王牌,范晓离恐怕会认为,这下雨也是老在为她的不幸而哭泣。 让她遇到梁健,也许是老给她的奖赏,是对她从不幸的补偿。怀着这样的心情,范晓离似乎有了勇气。她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梁健早就已经来到了办公室等着。他比钟健康来得还要早,但是他办公室的门一直关着,所以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范晓离敲了敲门,钟健康赶紧过去开了门。看到范晓离打扮的清秀可人,顿时心魔大动,关闭了房间门,就要来抱范晓离。范晓离很灵便的躲开了。 钟健康有点的失望,不过他并不气馁,笑容猥琐地:“好好,来了就好,我给你倒杯水。”平时倒水的事情,都是范晓离干的,钟健康哪给她倒过水啊?然而,这次钟健康给范晓离倒水,范晓离也不礼让,就在沙发上坐下来。 钟健康看着可人的范晓离,心想,这妞马上就是自己的,不由心里燥热,放下茶杯,又想去搂范晓离。范晓离又往边上一移,躲开了。 这下,钟健康就不高兴了,:“晓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你现在才来,又躲躲闪闪的,你这算答应我了吗?” 范晓离不慌不乱,道:“钟理事长,你可能更想看到一样东西。” 范晓离一向胆,此时,这样的镇定倒是让钟健康微微有些吃惊,涌动在血管里的**也稍稍冷却了,他隐隐哪里有些不对劲,十分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东西?” 范晓离也不多,只是将手中的优盘放在了茶几上,任由钟健康拿了过去。钟健康接过后,很是狐疑,暂且放下冲动,拿到电脑上,打开一看,钟健康差点晕了过去。 钟健康抬起脑袋,狠狠地瞅着范晓离:“晓离,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范晓离朝钟健康淡然一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逼我呢?” 钟健康:“可是你是怎么拍到这些镜头的?我这办公室,每都会检查一下,看看有没安装摄像头!”突然之间,钟健康总算会意过来了,从这个镜头的角度和距离来看,这些镜头,应该是从那个……衔金蛤蟆拍出来的! 想到这个,钟健康差点吐血,那个衔金蛤蟆还是自己执意要从梁健手里借来把玩的,看来自己是中计了!一想到这个,钟健康又悔又恨,一把扔下手中的优盘,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逼近范晓离:“你觉得,用这些把戏就能奈何我吗?” 范晓离一愣,想起梁健对她过的话,又冷静了下来:“钟理事长,你认为把这个优盘踩坏了就能消灭证据了?我还有备份的,这个你应该懂得。” 钟理事长:“你认为有一段视频就能威胁我了?晓离,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还真是年幼无知,你要知道,市委记是我哥们,你以为拿着这个视频,就能怎么样我啊?你乖乖的把所有视频都拿出来,我既往不咎,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如果事先梁健没有告知范晓离,钟健康可能会出的狠话,范晓离或许真的会被他蒙住,退缩。但是钟健康这些要的话,都被梁健一一猜到,梁健也告诉了她,该如何应对。 范晓离镇定自若地冷冷道:“钟理事长,我不会拿这些视频去交给组织,我还没有这么傻。如果你乱来,外面有人,只要轻轻点击一下鼠标,这些视频就会通通传到上。你应该知道络的力量?他们可不受你一个地方政府的控制,后果如何,你自然知道。” 听到范晓离这么一,钟健康准备的恐吓,已经彻底失效,他终于软了下来,:“晓离,我知道错了。那些镜头,你千万别发出去,会出大事情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要参公,我前两已经专门开会给你落实了不是?这就明了我的诚意。” 范晓离直接戳穿了他:“那是因为你看中了梁记的衔金蛤蟆,根本与诚意毫无关系!”钟健康:“反正,这事我已经帮你搞好了!我在这里求你,一定不要将视频放到络上去。” 范晓离:“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呆在这个位置上。”着,范晓离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钟健康的房间。 留下钟健康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雨水。他想,这难道是老在为我落泪吗?我竟然栽在梁健这个家伙手里? 这下午,梁健打电话给市委常委、市纪委记魏洋。这是星期的下午,这样的时间打电话给领导本来是不合适的。但是,梁健感觉这事情,不能拖,于是就打给了魏洋。 魏洋一听情况,就:“我们到市纪委碰头。” 这个办公室,是高成汉担任市纪委记时的办公室。梁健坐下来,忽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慨。 梁健将关于钟健康的视频交给了魏洋。魏洋看了之后,皱起了眉头,:“这个钟健康如此无法无!”魏洋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狠狠拍了一下。 魏洋以前担任组织部长时,相对比较内敛,如今当了纪委记,还是挺有脾气,看来位置可以改变一个人。过了一会儿,魏洋才抬起了头,问梁健:“梁健,关于此事,你有什么要求?” 梁健:“我没有什么要求。本来有人想把这段视频发到上,但是我劝阻了。毕竟这是我们市里的干部,还涉及市残联理事会这样的群众团体,如果搞到上,对市委市政府的形象来,会有极大负面的影响。所以,我极力劝阻,希望能够低调处理。” 魏洋看着梁健,点了点头:“梁健,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如果这些视频被传到上,市委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如今市长新来,胡记也刚刚上任,这样负面的问题,必须在党内进行处理。我会向领导进行汇报,即日就作出处理!” 梁健把自己的担忧也了出来:“魏记,我掌握一个情况,必须告诉你。”魏洋:“请。”梁健:“据,钟健康和我们谭记是战友。” 魏洋道:“这个情况,我也掌握。但是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必须对人民负责,任何人利用手中权力谋取私利,就要付出沉重代价。我相信,这一点谭记肯定也能认可!” 梁健感觉,魏洋身上如今彰显的正义感,也挺让人振奋。梁健起身要走的时候,魏洋忽然问道:“梁健,最近跟高市长联系过吗?”梁健听他又谈起高成汉,重新坐下来:“最近有联系过,高市长在那边应该不错。” 魏洋:“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高市长。他去了永州,我们还一直没有去看过他呢!”梁健笑道:“这要的。” 魏洋又:“梁健啊,我感觉,如今你在市残联也不是一个事,这简直就是人才的巨大浪费。最近,我会跟市委提提,看能不能给你动一动,年轻干部还是要到重要岗位上去锻炼。” 魏洋向自己表达的意思,是为了明他在关心梁健。这让梁健有一丝感动,他:“太感谢魏记了,我听从组织安排。不管到哪一岗位上,我都会尽力做好工作。”魏洋点了点头:“我确定好去看高市长的时间,到时候跟你联系。” 市残联理事长钟健康实在坐不住了,这晚上就到了市委记谭震林那里,将被人设了圈套的事情给了。谭震林听了就火了,喝道:“你有没有脑子,这就是典型的玩物丧志。你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我能怎么办?” 谭震林感觉如今的形势,再次对自己非常不利。胡英担任了市委副记,不是自己这一路的人,新来的市长金伯良,显然只是在这里过度一翻,就要退居二线,也不是自己的人。几个重要岗位都被别人给占据了。谭震林正为此犯愁,没脑子的钟健康又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他斥道:“你自己犯的事情,你自己去摆平。” 这意思,明摆着是不会为钟健康掩盖的意思了。钟健康悻悻的从谭震林办公室出来,顿时有种好日子过到了头的感觉。 梁健没有想到,魏洋处理干部的效率会这么高。星期一上午,梁健才刚刚上班不久,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吵闹声。出来一看,就看到几个人在钟健康的办公室门口。钟健康在喊:“你们干什么,肯定是搞错了!”那些人中的一个:“搞没搞错,你了不算。我们了也不算。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一起到市纪委谈话点明情况。请你配合,否则我们只能强行带走你。” 钟健康看到市纪委来的人一共有六个,等他们亮明身份之后,单位里没有一个人敢为钟健康话,更别帮他挡一挡。甚至有人当面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钟健康顿时感觉到了绝望。他只好乖乖跟着这些纪委干部走,经过梁健门口时,看到梁健目送他离开,他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当时如果不是针对梁健,是否现在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 这次钟健康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市残联。 几之后,梁健忽然接到了胡英的电话,她,他可能要回南山县去。 本来自≈ap;ap;#:///( ) 第416章要回南山 这是一个月色极其漂亮的晚上,梁健坐着胡英的车,在前往七星岛农庄的路上。://对面有几辆车从黑暗中亮起来,以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跟他们打招呼。驾驶员的眼睛很不适应,不过他也不会抱怨。因为,胡英和梁健都不话,他如果抱怨就显得很没意思。 车子在七星岛农庄门口停了下来。胡英:“本来,这里不太敢来了,人这么多。不过,康丽打电话过来,语气中有些抱怨了,只好再来一下。” 梁健笑着:“那要不,你先进去,我先在这里溜达一下?”胡英:“既然来了,那也就不去管这么多了。” 这不是周末,只是他们到的时间不早,该吃饭的人,也都已经在包厢里吃饭,倒也只有一两个人,跟胡英毕恭毕敬的打招呼。其他也没遇上什么烦他们的人。这让胡英放松了不少。 康丽匆匆赶来,:“胡部长和梁记都来了啊?”梁健看到康丽最初没有出现在门口,感觉有些诧异,见她这般匆匆赶来,可以看出,肯定是比较忙。不过,梁健也不忘跟她开玩笑:“你叫胡部长和梁记,都是以前的职位啊!” 康丽笑:“对对,现在已经是胡记和梁理事长了!你看我,就是念旧。你们这些老朋友,这些都没来,我就想你们想得不行,这不就打电话给你们了!” 胡英:“谁叫你这里生意这么好,市里、县区的很多人都在这里吃饭,我真有些不敢来,一顿饭都吃不安宁。”康丽:“我开门做生意,没有办法啊,当然是人来的越多越好啊!否则,我这店就开不下去了。不过我敢保证,今不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胡英:“这样最好。”康丽还保证:“呆会,等我安排好酒食,我哪里都不去,就陪你们喝酒。今我也想放松一下。” 胡英:“行啊。” 康丽将他们引入一个雅致的包厢,吩咐服务员上茶,她自己先去忙菜和酒的安排。梁健想,酒菜她肯定早就安排好了,这会出去,无非是给胡英和梁健留一点私人空间,让他们把想的话先完。 胡英:“今,谭记找我了,问我意见,下一步南山县的休闲向阳让谁去抓。我当时,这由谭记定。他我以前是组织部长,看人比较准,让我出个主意。于是,我就,那就让梁健去。” 梁健问道:“他怎么?”胡英:“他当时,以前梁健是分管这块的,现在已经把他调到残联了,他还会不会乐意下去。我,如果继续是常委,他肯定不乐意,但如果安排副记,他应该会同意。” 梁健听了胡英所,转动一下眼睛:“我觉得他不一定会同意。而且现任南山县委副记雷震怎么办?”胡英:“这个倒不是问题,这次钟健康进去了,雷震正好可以过来担任市残联主席,这也等于是提拔了。”梁健:“谭震林看我很不爽,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当副记。” 胡英:“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同意。可是如今,整个江中省的局势都在发生变化,他不得不考虑其他因素。”梁健对此倒是没有很好思考过,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胡英:“外面已经传得很厉害,省委记聂川马上要回调中央,现任省长张强同志要担任记。这个消息,谭记肯定也听了,为此他就得调整战略。上次,张省长到这里来,对休闲向阳的路子有这么大的兴趣,如果他当了记,肯定会直接主抓这方面的工作。谭震林不得不考虑,将休闲向阳的工作做出牌,以引起张省长的好评和重视。” 梁健:“即便他重视,也完全可以派另一个人去抓。”胡英:“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休闲向阳的方案是你牵头搞的。只有你对那边的情况最熟悉,其他人去都可能搞出一个不同的样子,何况下面乡镇那批人都是你的死党,其他人去他们不一定服气。” 梁健:“这些都有道理。但是难道为了得到张省长的认可,谭震林就能把对我的成见全部磨去了?”胡英:“这不叫磨去,应该叫权衡。在官场,首先看的就是利益。相对于能够引起今后省委记的认可,你梁健给他的那点麻烦,又显得不足挂齿了。” 梁健不知道胡英的判断对不对,便没有回答。胡英:“但是,就这么等着也不行。谭震林,他让我再考虑考虑,他也会咨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最好有常委能够挺你,你回南山担任副记的事情,不定就能成。” 梁健顿时想到一个人,他:“魏洋魏记。”胡英看着梁健问道:“你确定?”梁健把与魏洋的对话告诉了胡英。胡英:“魏记这么支持你,那就好,我明去找魏记,让他支持你一把!” 这时,康丽走了进来,她身姿妖娆,坐在胡英身边,服务员将酒斟上了。康丽:“谢谢两位领导,能够赏光。” 这晚上,酒点到为止。胡英要协调的事情很多,作为副记,议事机构参加了一百多个。饭吃到一半,胡英接了一个电话,有个县里出了突发事件,需要胡记去协调召开会议研究。 胡英对梁健:“要不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康丽:“好啊,我会陪好梁记。”梁健却站起来:“还是不了,酒也喝了不少了,我和胡记一起走。”对康丽这个妖艳的女人,梁健觉得自己可能会缺乏抵抗力。他可不想一个不慎,又和康丽发生什么,当然在内心里,或许也有这么少许的期望。 但,这些都是身体的想法,不是理智的梁健的想法。为此,这个晚上,他选择逃离。康丽也笑着站起来:“好像我会把梁记给吃了一样。好,不勉强你们,下次不醉不归。” 快到市行政中心,胡英不由感叹道:“这个市委副记的岗位,真的很忙,对女人来,真不合适,不能干长。” 梁健:“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当上市长。”胡英笑道:“你以为这是跳台阶啊,刚当市委副记,就去当市长。我这次能到这个位置,听,跟那次张省长来考察有很大关系。” 梁健:“应该是你那次在乡镇座谈会上的表现,引起了张省长的注意,得到了他的赏识。”胡英:“我和张省长素不认识,也真是奇怪。只能以更加努力的工作,报答领导的重视。”梁健笑:“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胡英笑笑,点了点头。 第二,梁健打电话给胡英,问她昨晚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胡英,是神鹿县的国道上一辆危化车侧翻,化学物流入了溪流,急需紧急处理,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交给县里善后了。 胡英还告诉梁健一个重要消息,经过市纪委的谈话调查,市残联理事长钟健康终于对自己的经济问题进行了交代,因为涉嫌经济犯罪已被移交市检察院。这等于是,钟健康将永远不可能回到市残联理事长的位置上了。 这个消息对于梁健来非常重要,也是他最想听到的结果。 这下午,梁健接到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的电话,李良朋:“因为市残联理事长被立案调查,明上午,市委组织部要来市残联明确一下暂时主持市残联理事会工作的人员。你是副记,所以,直接跟你联系了。” 梁健没有问题,他会负责通知到位。放下电话,梁健将办公室主任黄忠强叫了过来,对他交代了有关市委组织部要来的事情,让他通知好班子成员。 其实,自从市残联理事长被带走之后,整个市残联理事会的班子和中层干部都有种惶惶不得终日的感觉。梁健对这种氛围有所感觉,大概一直以来,市残联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家屁股底下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干净。 黄忠强是办公室主任,整跟着理事长,很多该拿不该拿的都拿过了。如今钟健康进去了,他真不知以后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这时候,当着梁健的面,他问道:“梁记,你,这次市纪委搞完了钟理事长,还会不会找其他人的麻烦?” 梁健笑:“这谁知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黄忠强苦着脸赶紧:“没有,没有。”就走开了。 第二一早,市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李良朋和科室的一个副处长,来到市残联理事会召开班子会议。李良朋将有关情况进行了通报,市委研究决定,提议免去钟健康市残联理事会理事长的职务,到时候让理事会按照有关规定履行免职手续。 李良朋还强调,在新的市残联理事长到位之前,暂时由副理事长兼党组副记梁健主持工作,请大家齐心协力抓好这个过渡阶段的工作,确保这段时间的工作不断档。 梁健也表了态,明确了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会议结束后,梁健将李良朋送出去,李良朋上车之前,跟梁健握了握手:“梁记,这段时间辛苦你把好市残联理事会的关,恐怕梁记在这里也不会呆很久。” 这是话中有话了,梁健:“谢谢李部长提醒。”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刚坐下,范晓离就走了进来。她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快乐,道:“梁记,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梁健看着眼前这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心里也是快乐的,道:“这不是特意为你做的,这是我以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才这么做的。”他不想让范晓离特别感激自己,才以这种公事公办的方式话。经历了情感波折,梁健对女人的心理也慢慢有了一些体会,有时候,如果不想让对方爱上自己,就得在细节处注意把握分寸,女人是感性的,有时候,就是那么一个细节也许就打动了她,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既然,不能去爱对方,梁健也不想让对方爱上自己,这不仅会成为一个麻烦,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范晓离的目光飘到了窗口,落在那盆绿植上,:“梁记,这盆栽现在可以交给我了?”梁健笑笑:“当然可以。”范晓离走过去,拨开盆栽的叶子,从里面轻轻取出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转身,她随手将摄像头扔进了梁健桌上的茶杯中。摄像头浸水就没用了。 范晓离看一眼梁健,笑得妩媚动人,:“我替你去洗茶杯。另外,晚上我想请你吃个饭。” 本来自≈ap;ap;#:///( ) 第417章有位有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知道范晓离是真心想要感谢自己。这两市编办马上就要把她参公的事情批下来了。可是,梁健还是不想单独与范晓离一起出去吃饭。 这女孩子虽然给人的最初印象是胆的,害羞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梁健知道,她骨子里其实有一股敢作敢为的劲。他不想给范晓离以什么幻想,便:“吃饭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你的参公批下来了,我离开的事情也定下来之后,我请你。” “什么?你要离开?”范晓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眼睛瞪着梁健。 梁健这次是漏嘴了,这本是组织上的暗示,他却不留意就了出来。于是,梁健赶紧补上:“当然,现在可不会走。” 在范晓离的概念里,如今钟健康被送进了监狱,主要领导的位置空了出来,当领导的最佳人选,应该就是梁健了,而且他已经开始在主持工作了。 如今,被梁健这么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当然是没有根据的。梁健本非池中之物,这么年轻,又这么能干,他到残联来,恐怕不过是被人陷害,只要形势一好,他马上会犹如飞龙一般飞走。 范晓离参公之后,就不可能离开市残联了,这可能就是她退休的归宿;而梁健,前途似锦,这里不过是他无数台阶中的一步。这就是范晓离和梁健之间的本质区别。 想到这个范晓离的心情忽然暗淡下来。以往,她对梁健隐隐抱着一丝期待和希望,今她才知道,这不过是痴心妄想。她低下头,声音低落地了一声:“那好,听领导的。”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哎……”梁健想要喊住她,看见一个女孩神情落寞,梁健于心不忍。但是声音到了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喊住她,又能做什么呢?无非是增添两个人的烦恼。他相信,范晓离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梁健朝窗外看了看,心想,既然如今暂时主持工作,那总也得做点正儿八经的事情。从这两的情况看,梁健发现市残联理事会和下属事业单位,主要有两大问题,非常突出。第一个问题是机关工作氛围,大家都随随便便,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纪律松散,来去自由没人管,有时候,基层和群众来办事,压根找不到人。第二个问题是,尽管市残联属于“清水衙门”,但是“清水”不“清廉”,很多下属事业单位的采购都没有按照招投标程序开展。 在一把手空缺的情况下,人事是不能动的,但是并没有规定,工作制度不能完善。这两个事情,在自己主持工作的情况下,必须抓,否则就是碌碌无为。这么想着,下午,梁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坐下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将这两件事情的要点,给列了出来。 第二上午,梁健就召集了班子会议。这次,作为主持工作的副理事长兼党组副记,梁健坐在了首位,其余四个副理事长也都坐了下来。梁健把召开这次班子会议的目的,向大家做了明。 副理事长徐捷首先表现出头疼的样子,他,市残联的机关作风和政府采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想要改变,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成的,不一定非要现在就开始搞啊,毕竟如今一把手还空缺着呢。 他的意思是,梁健你只是在主持工作,别搞得轰轰烈烈的。其他几个副理事长,听徐捷这么,也纷纷附和,这段时间,他们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提心吊胆,担心理事长钟健康会在里面把他们的底也交代了。他们几个虽然不算很贪腐,跟钟健康比起来,实在九牛一毛的区别,但是以前他们全围着钟健康转,多多少少还是拿了些东西和钱的,而且,钟健康对这些都十分清楚,所以,这成为了他们每个人的心病。 “这些人,都闲散惯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梁健心里道,不过他并不是无计可施,假如他没有想好对策,他今也不会召开这个班子会议! 梁健朝各位笑笑:“看来大家都没明白我的好意啊!”这些人不明白梁健什么,但是听到“好意”两个字,又提起了兴趣。其中党外的副理事长赵玲:“梁记,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梁健轻轻咳了一下:“我们的班子,主要领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我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个人之前都是清廉的,对不对?但是,市委和市纪委会不会相信呢?他们凭什么相信呢?所以,我认为,不定现在市纪委已经搜集到了某些线索,准备下一步到我们这里来深挖呢!” 梁健这话,得其他几个副理事长,都是倒抽一口凉气。大家都不得不承认梁健所是有道理的!刚才还在大力反对梁健的徐捷,忍不住问道:“梁记,那么按照你的法,我们该怎么办呢?” “对啊,我们该怎么办啊?”其他几个副理事长也跟着问道。 凡是涉及到切身利益,大家都比较关心。梁健心想,这就是一帮鼠目寸光的人。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就是好支配。 梁健身体微微朝后一靠,道:“方子,我已经给大家出好了。就是我刚才的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抓机关作风,先把机关里的考勤制度、工作作风抓起来;第二件事情,对我们理事会内部制度进行一次大筛选,凡是有漏洞没有监管到的地方,都要打上补丁,以后下属事业单位的批量购置设备或者维修修护,都要进入招投标程序!这两件事情做起来了,市委市政府也看到了我们的态度,我们不是在坐以待毙,我们是在积极作为,查漏补缺。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我再抽空,专程到市纪委去跑一趟,做一次汇报,这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即便我们单位,谁真被抓进去,或许也能从轻发落,是不是?” “从轻发落”这四个字,在梁健起来,极为轻松,但是对于这些班子成员来,都是一个冷颤。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出事,只好同意梁健提出的问题。 当然,梁健也不会让他们闲着,他给大家都做了分工,各个班子成员都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和事。对于不按时上班的干部职工,各个班子成员负责抽查,对于各自分管的项目,制度不健全的,提出相关完善制度,最后报梁健审定。 梁健自己也带头,对于分管的办公室,进行督查。“不教不诛、先教后诛”,在开展纪律检查之前,梁健召集了全体机关干部参加会议,做了动员。 很多机关干部,认为这不过是搞形式的活儿,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没想到梁健是认真的,还动真格。梁健一早到了单位,就开始检查办公室的情况。办公室里只有黄建忠和范晓离已经准时到了,其他两个人还没有踪影。 梁健就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八点四十五分到了一个,还有一个,八点五十分才到。梁健当场就:“原则上,八点三十分钟应该到单位,这要求也不高,市委市政府下面多少部门,都是这么要求的。但是我允许十分钟左右的上下浮动,可能会有堵车等特殊情况,但是不能超过十分钟。如果迟到十分钟都到不了,那就得考虑提早出门。” 第二梁健还是八点半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这次只有一个人迟到。梁健没有多什么,走开了。第三,梁健依旧很早就到,这次没有人迟到。这,中途,梁健又一次来到办公室,看到那两个人,一个在玩股票,另一个人在看,和钟健康在时一模一样。 看到梁健进去,他们赶紧关闭了窗口。梁健没有批评他们,而是将黄忠强叫到了办公室,:“黄主任,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你,还是我?”黄忠强看着发火的梁健,低下头,回答:“梁记,我错了,我没有管好下面的人。” 梁健:“既然你知道了问题,我就不多了。希望你可以管好自己的办公室,你办公室里的人,如果无所事事,那就明,我们党组给你配备的人多了,可以考虑减少。” 黄忠强立马:“梁记,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管理办公室人员。” 第二,第三,梁健都没有到办公室。他把握的原则是,该谁管的,就交给谁去管,他只负责随机检查,这次检查如果发现问题,他就找管理的人算账。 这方法,还真够管用。其他班子成员,看到梁健动真格,也不敢懈怠。过了一段时间,梁健召开了一次班子会议,要其他班子成员汇报情况,大家将这段时间的情况做了汇报,其中还有几个人,仗着是市里某些部门领导的亲戚,认为他们会给点面子,依旧我行我素。 分管的副理事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不想得罪人。梁健,如果你们不想得罪人,那我就只好得罪你们。到时候,我会向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上报一份情况汇报,每个班子成员检查工作情况和制度建设情况以及有几个违反工作纪律不敢处理的情况,都将以附表的形式,附在后面。 权力是在动真格中产生的,百分之二十的权力是赋予的,百分之八十的权力是做出来的。梁健经过这次行动,还真感觉,这话很有道理。 梁健让办公室准备了一份作风建设和制度建设的情况汇报,上报了市委、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当,胡英和魏洋都做了批示。谭震林看到这份情况汇报后,陷入了沉思。 本来自≈ap;ap;#:///( ) 第418章又见向阳 谭震林心想,梁健还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做事能够抓住重点。当时到了向阳坡镇,马上能够发现向阳坡的关键问题,提出了休闲向阳的方案。如今,到了市残联,可以,是一个不怎么能够有所作为的地方,他也能变着法子,搞机关作风建设和制度建设,还搞得像模像样,有声有色。 如果不是因为利益关系,将这个人拉拢过来,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石矿的利益摆在那里,所以梁健这个人始终是个问题。这次,张省长专门到镜州市来调研,唯一看的也是向阳坡镇,而且对休闲向阳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这是在释放什么信号呢?这是不是,张省长对梁健很认可?可是张省长又怎么会熟悉梁健呢?应该就是那次连云山事件。那件事情,让江东流去了拘留所,却让梁健得到了省长的认可! 谭震林尽管不能接受这一事实,但是在官场有时候必须面对很多不能接受的事实。这次,外界都在传,张省长很有可能升任省委记,那么梁健这个人就不能继续在市残联放着了。 怎么,梁健都算得上是省长夫人的救命恩人,提拔了梁健,其实等于是送给张强一个人情,张强也不得不接受。如果以后,张强当不上省委记,再将梁健拿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谭震林让办公室通知,第二开常委会。 在常委会上,市委组织部汇报方案,梁健从市残联副理事长、党组副记,调任南山县任县委副记;现任南山县委副记雷震,调任市残联任理事长。其他还涉及到有些干部的调整。 由于市委组织部部长暂时空缺,干部工作是由谭震林直接领导组织部常委副部长开展的。谭震林让大家发表意见。 一听到梁健又要被提拔,江东流的父亲、市政协主席江易,差点发狂了。上次,梁健被从南山县调往市残联,他是非常赞同的。他知道自己儿子和这个梁健合不来。没想到,梁健在市残联这个跳板上,呆了几个月,摇身一变,又要去南山县担任县委副记,这在他的仕途上,可以,又大大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本来调市残联是要整他,结果却变成了一次镀金! 想想自己的儿子江东流,还没有从拘留所出来,江易内心极大的不平衡,使得这个原本还算淡定沉稳的政协主席,第一个跳出来:“难道,我们镜州市除了梁健,就没人可用了吗?这人到市残联还没多久,就回南山县委副记岗位上,这合不合适?” 之前,有一次也是在市委常委会上,市人大主任吴图对胡英提出的干部方案进行反对,胡英当场就对他,这是常委会,他只是列席,有意见到市人大常委会上去,搞得吴图很没面子。 今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作为市政协主席的江易,也只是列席,没有投票权和决定权。江易并不是不了解这个情况,但是他冒着被胡英等人无视的可能,还是第一个跳出来了,他是有目的的。 他发表了意见不一定有用,但是常委中或许还有人会看梁健不顺眼,他们提出来后,这事情就不能成了。所以,他冒着被胡英排斥的风险,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胡英并没有像上次对待吴图那样对待他,只是淡淡笑着,并不急于发言。 反而是市委记谭震林,首先发话了:“合适的人,应该到合适的位置上。上次张省长到镜州来调研,提出要推进休闲向阳,这项工作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梁健去抓最合适。当初休闲向阳的方案是他提出的,这件事最终还是让他去落实。既有始有终,也合情合理。大家看看如何?” 之前,市委副记胡英已经跟市纪委记魏洋沟通过,让魏洋在常委会上推梁健一把。这时,魏洋话了:“我支持谭记的看法,方案谁提出,谁去抓落实,这样有利于推动工作。我同意让梁健回南山县。” 市政协主席江易终于看出了苗头,让梁健回南山县恐怕是市委记谭震林的意思,心中不由就产生了一丝恨意,心想,我儿子进了拘留所,你不早点把他弄出来,却要去提拔对头,无非是为了讨好省长张强,真枉费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道:“如果一定要让梁健回南山县,完全可以让他重新回到县委常委的岗位,不一定非要担任县委副记。这么短的时间,就从县委常委跳到县委副记,这提拔也太快了,对年轻人来,提拔太快,未必是好事。吴主任,你是不是?” 市人大主任吴图见问,没有马上回答。他不由想起,上次自己发表意见,被胡英一句话“你可以回到市人大常委会上去发表意见”,一剑封喉。这会,他可不愿意多,只道:“用人,用得好,用得差,那是他们党委的事情,我们人大政协,还是不发表意见了。” 江易没人援助,气呼呼地也就不出声了,只是拿起茶杯大口喝起茶来。 常务副市长甄浩,原本也是不同意梁健到县委副记这样的重要岗位上去的,但是看到这都是谭震林的意思,他也不敢多了。就这样,梁健回南山县担任副记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胡英始终没有话。有时候,水到渠成的事情,人家反对也是没有用的。这种时候,就不用多了。 市委组织部前不久还宣布了梁健暂时主持工作,这么快,就得把梁健送去南山县,这速度让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都有些羡慕梁健了。照这样的速度,不定一眨眼,县长都是梁健的了!这家伙最近上得真够快的。 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良朋在送梁健去南山县的时候,在车上:“梁记,关于市残联工作作风建设和制度建设的情况汇报,我们都学习了。做法很好。胡记的批示上,市残联的这些好做法,其实可以在市级机关中,进行推广。我们按照胡记的要求,也已经把你们上报的材料转发给市直机关学习借鉴。” 梁健:“太感谢市委组织部了。可惜我现在要离开市残联了,否则持续抓一段时间,肯定能出效果。” 李良朋:“这个你放心好了。在送雷震去市残联的班子会议上,我们已经强调过,你留下的好做法,让他们继续抓下去,到年底,我们和市纪委对他们考核党风廉政建设的时候,要他们出成绩。” 梁健:“感谢李部长对市残联和我的关心。” 县委记葛东对梁健重新回到南山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梁健到市里转了转,回来就当了县委副记,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照这个速度,梁健能够爬上的位置,可能要比自己高好几层。 这是梁健第二次参加南山县委对自己的欢迎会。第一次是在一年多前,自己担任县委常委的时候,这次则是担任县委副记。 班子会议结束后,县委要留组织部的人吃晚饭,但是李良朋晚上还有任务,省委组织部有人要过来,他要去陪同,于是就婉拒了。 葛东,那要不班子内部聚一聚。梁健客气地,还是等下次李部长有空的时候,再聚,都是自己人,又不是不熟悉,我也只不过是去市残联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这样,梁健把这顿晚饭给谢绝了。 开始的几时间,梁健不打算正儿八经地投入工作,他想要缓一缓,理理思路。当了副记,分管的工作肯定会增多,与担任乡镇一把手又大为不同。会议之后,梁健没有留在办公室,而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向阳坡镇镇长傅兵,自己要去镇上看看。 傅兵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自己,当然还有王雪娉、镇人大主席方阳、副镇长何国庆和组织委员赵韩宇等人。 因为人多,傅兵办公室坐不下,大家索性到了会议室内就坐。镇党政办主任张嘉已经准备好了茶水、香烟和水果。梁健看了笑道:“怎么搞得真的跟迎接领导似的!” 傅兵笑道:“当然是迎接领导啊!梁记,这次来已经不是我们镇上的记了,而是县委的记了。”梁健:“副记!”方阳:“照我看,梁记,迟早是要当县委记的。上次我们都开玩笑,以后梁记来当副记,这不已经成真了嘛!” 跟镇人大主席方阳,梁健也不虚伪的话,就:“谢谢方主席的吉言。”王雪娉看着梁健,对大家:“梁记回到南山县后,第一个看望的就是我们这批人哎!” 傅兵笑:“那我们要以热烈的掌声,对梁记表示欢迎!”大家都开始欢快的鼓起掌来。梁健等他们停下了手来才:“这些虚功,就今这么一次,我受了。以后,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 王雪娉:“那是当然,今这种待遇,只能一次,多了就不稀奇了。”梁健笑着点了点头:“今我赶来,其实是有两件事情跟镇上沟通一下:一个就是休闲向阳……” 梁健还没完,何国庆:“梁记,我有一个事情想要先汇报一下!”梁健看着何国庆:“你。” 本来自≈ap;ap;#:///( ) 第419章阮珏之艳 何国庆朝大家看了眼,:“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我让我们家方圆准备了一桌饭,我们能不能边吃边听梁记话?” 大家互相看看,笑了起来,但是谁也没有话,就看着梁健。请大家(%¥¥)梁健:“今我们人比较多,方主席家里会显得比较挤?”梁健以为,何国庆是请大家去他未来的丈人家里吃饭。 何国庆:“梁记,今不是去我丈人家,是到我家。”原来,何国庆与方圆的婚事定下来之后,何国庆就在向阳坡镇上新建的一处商楼盘中买了一套房子。一个是镇上的房子比县城和市区都要便宜很多,何国庆往日工资节省的钱也有四十来万,足够买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另一个是,方圆母亲的身体不好,在镇上购置房子便于照顾。 梁健听,就好,去认一认何国庆的新家。在坐就这么几个人都是领导干部,在一边服务的张嘉正犹豫是否也要去。梁健就:“张嘉,你跟我们一块儿去。” 安排了几辆车,开往何国庆家的新楼盘。 新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比方阳的旧住宅要敞亮很多、舒服很多,方圆的生活条件瞬间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这次见到方圆更有家庭妇人的味道了,他们进屋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茶和烟,搞得有点走亲戚的味道。方圆也早将她母亲接来了,由于生病,她母亲就在阳台上看他们,也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何国庆和方圆两个人下厨,其他人就围在桌子上喝茶、抽烟、嗑瓜子。晚饭上桌了,开了酒。 方阳首先带着一家人,要敬梁健一杯酒,是如果没有梁健,就没有他们一家子今这么幸福的日子。梁健:“这是因为国庆和方圆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不过,你们一家子敬酒,这酒我肯定喝了。” 方阳又带着家人给镇上的领导一一敬了酒。 接下去,大家想要相互敬酒的时候,就被王雪娉拦住了。她:“刚才,梁记在会议室的时候,有几件事要吩咐我们,后来国庆请我们来这里吃饭了。在高兴喝酒之前,我们还是先让梁记把要的事情吩咐一下,省得喝多了,我们都记不住。” 傅兵接道:“雪娉的是,我刚才还想到的,这会却又忘记了。还是雪娉细心啊。我们请梁记吩咐。” 梁健与王雪娉的视线稍一交错,眼神是满意和喜爱。但是他很快将这感情藏了起来。王雪娉却早已捕捉,很快移开了目光。只听梁健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喝酒之前,一也好,今就是为这事来的,不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第一件事情是,我回到南山县,主要是抓休闲向阳。如今当了副记,肯定还有其他很多杂事缠身,所以这个事情,一定要劳烦各位,开动智慧、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把休闲向阳打造成一个知名休闲旅游牌。这两,我也在考虑,到目前为止,休闲向阳还是一个理念,还是一个箩筐,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要往里面装实实在在的内容。装的时候,就要围绕一个主题,那就是‘休闲’,围绕一个理念,那就是‘服务’。具体是什么,都要列出一个个具体的项目,就如朋友玩的积木一样,一块块搭建起来。绝对不能只是停留在一个理念上,否则就是一句空话。十五后,我再来镇上,看看大家集思广益的怎么样。……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一个事情。” 傅兵狠狠地点了下头,:“梁记,这么久以来,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没有让龙矿业死灰复燃,让休闲向阳终于有希望搞下去,我们没有理由不做好。接下来,我们镇上肯定要具体抓、抓具体,想出一个个具体的措施和载体,把休闲向阳搞起来!” 梁健看到傅兵信心满满,很是满意,:“好,有傅镇长的承诺我就放心了。这第二个事情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要向镇上要一个人。”大家相互看了看,有些不解。梁健:“张嘉,你给各位领导敬个酒,你要跟着我的话,必须各位领导同意才行。” 张嘉听后,面露惊喜之色,至此他才意识到,原来梁记要调自己去县委工作。作为一名乡镇干部,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张嘉也许是高兴坏了,拿起了酒杯就来敬梁健。 梁健:“怎么敬我了啊!你要先敬镇上的领导啊。”组织委员赵韩宇:“张嘉敬梁记,是对的,如果没有梁记看中,我们就是同意一万遍,张嘉也去不了县委啊。” 一时间,张嘉有些为难了。王雪娉:“张嘉,你不如第一杯就敬我们所有人,毕竟梁记认识你的时候,还是我们的党委记呢,然后你再单独敬谁就敬谁!” 张嘉:“我就听王记的,这第一杯我敬这里所有的领导。”这晚上,喝的是开心酒,大家也都放开了喝。 喝到一半,梁健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阮珏打来的。看到阮珏的号码,不知怎么,梁健脑海里第一浮现的不是阮珏精致的容颜,而是那一白衬衫上如梅花绽放般的鲜红。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此刻拿着手机,看着她闪烁的名字,忽然有些愧疚。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口去接电话。 桌子上的人,酒喝得不少,已经开始在打混战了。但是,王雪娉一直控制着,每次喝酒,她一般都能控制得不错。这会瞧着梁健走向窗口的身影,她心里暗道,这电话难道是哪个女人打来的? 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有些酸味。这时候,张嘉拿着杯子过来敬酒了:“王记,我要敬你一个满杯,如果没有你的推荐,我不可能当上党委办主任,今,梁记也不可能让我跟着他。”王雪娉看着这个实诚而认真的伙子,:“以后,要多用心,多学习,当好梁记的助手。” 张嘉满心诚恳接受,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这时,梁健回到了座位上,他神色如常,又给镇上的干部敬了几杯酒。 方阳本还想开酒,但是被王雪娉阻止了。她:“今大家要喝得开心,但是不能喝醉。”王雪娉虽是女子,但是在镇上为人公正,也有女领导特有的威信。 傅兵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是一个粗人,所以很多时候也比较听王雪娉的话,而王雪娉在某些方面,的确能很好地给他补台。听王雪娉这么,傅兵也发话了:“王记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差不多了,不再劝酒了。” 回去的路上,镇上那些人,好似都心有灵犀一般,各自挤入了镇上的车,让王雪娉坐梁健的车走。王雪娉脸上羞涩,但还是坐入了梁健的车子,:“这帮人。” 王雪娉也有点不好意思,大家似乎都注意到了她和梁健之间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幸好,王雪娉和梁健都是单身,可以免去许多口舌。尽管如此,王雪娉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当梁健送她到门口时,她没有邀请梁健上去坐坐。 梁健送王雪娉到区后,便让驾驶员把车开去第一医院。自从被金超那么一闹后,阮珏一直住在第一医院的宿舍里。 宿舍条件不太好,梁健坐电梯上去的时候,甚至感觉,让阮珏这样的女孩住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亏待了。 在阮珏的宿舍门上敲了敲。门很快打开了。阮珏身穿白色毛衣和黑色紧身裤子,将她本就妖娆的身材,衬托得更是凸凹有致。她洁白、润泽的面容,在暗淡的灯光下,也如一颗明珠般闪亮。 多不见,阮珏似乎更显得楚楚动人了。刚喝了点酒的梁健,这样看着阮珏,一时有些神迷。阮珏看着他,笑着:请进来,就是我在整理东西,房间里有点乱。 梁健环顾屋子,的确有好多大包包,只剩下一个床垫,还没有掀掉。梁健惊讶地问道:“你要去哪里啊?”阮珏:“我要去广州了,今刚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掉。”梁健问道:“广州?怎么突然要去广州?” 阮珏看着梁健,内心里涌起浪涛般的情感,然后,她别开视线,道,我们去医院旁一个酒坐坐。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还有眉眼间淡淡的落寞,有一瞬间,他忽然想拉住她的手,让她留下,别走。但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一瞬,然后,他定定神,,好,去那里坐坐。 在医院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酒,叫做“慢摇”,很有些特色。一路踏着落叶走过去,两人在酒里找了一个比较靠里的位置,各自要了一杯鸡尾酒。 这里的鸡尾酒调得还算可以,喝了不会头疼。 梁健看着阮珏,问道:“怎么忽然要走?而且还是去广州?为什么不是宁州?”阮珏:“宁州也是伤心之地,当初跟金超认识,就是在宁州,后来到镜州也是为了他。现在金超回宁州了,我是不可能再去宁州了。” 梁健能够理解,金超欺骗了阮珏,给阮珏造成了伤害。阮珏不想去一个有金超在的城市,也是可以理解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边医院已经联系好了?” 阮珏:“正好他们招聘医生,我这个专业是他们急需的。他们给出的待遇也好,毕竟是发达地区,作为引进人才,他们可以还会给我一套房子。只要有了房子,而且是在广州,我也满足了。” 看看刚才的宿舍,又想想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梁健能够理解阮珏为什么会选择广州了。他看着她,:“那也好。祝贺你。” 其实,内心里,他是很有些不舍的,但是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唯一能给的就是一声“珍重。” 阮珏看看他,然后低下头,:“上个礼拜,我去了一趟宁州,打车的时候,忽然看到身边一辆开过的公交车上,一张熟悉的脸孔。仔细一看,竟然是金超。我很奇怪,以前跟这个人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 梁健无语。酒里响起了音乐声,掩盖了沉默的尴尬。阮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今,我去住宾馆,宿舍里没法住了。” 梁健看着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那里住。我有空的房间,还有干净的晾晒过的床单,应该比酒店干净一些!” 本来自≈ap;ap;#:///( ) 第420章引入室内 阮珏盯着梁健:“难道你不怕引狼入室吗?”梁健笑道:“怕是怕,不过你是母狼,杀伤力可能不会太大。请大家(@¥)”阮珏:“是啊,呆会你就知道了。”梁健:“那不要,我还是希望你是一只羊。”阮珏:“我以前是一只羊,可是这这只羊已经死了,升级成狼了。” 两人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来到梁健的家。梁健很少留宿女子,这次他请阮珏都自己的住处来,真的不是另有企图。只是感觉,她很快就要离开镜州,这样的晚上,让她单独去住旅馆,实在不过去。 到了家,梁健拿出了新拖鞋、新浴巾、新床单给阮珏,还帮阮珏一起将她的床铺好。阮珏看着梁健,眼中默默地有些感动。心中暗想,梁健邀请自己来他家住,肯定是对自己有什么念想? 然而,梁健只是朝她微微一笑,:“你先洗。可以早点休息。我先前看一会儿,等你洗好了,我再洗。” 阮珏到了梁健的浴室,让温润的水流,从头顶的柔发冲下来。她故意浴室的房门都没锁。可能梁健不定会找个借口,冲进来,然后跟自己一起洗澡。 但是屋子外面一片安静,梁健好像真的在看了。 阮珏洗完后,将浴巾包裹了身体,擦干了头发,走到了梁健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梁健:“请进。” 阮珏推开了门了一声:“我洗好了,你可以洗了。”梁健转过身去,看到阮珏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肩头,身体被一条白色浴巾包裹。浴巾上端,至胸口处,堪堪遮住高圆的曲线。梁健不由得血脉沸腾。 阮珏看到梁健眼色有些呆,就朝他微微一笑,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心想,我对梁健还是有吸引力的。再漂亮的女人,如果缺少了爱情的滋养,都会缺乏信心。这段时间以来,阮珏没和其他任何男人交往。她今面对梁健时,甚至感觉有些稍稍缺乏自信了。 直到如今,看到梁健的反应,她才稍稍有了些自信。她到了自己屋子里,躺在了床上,看到边上有一本介绍咖啡的,就拿起来,看着。其实,内心里,她是在等待梁健洗完澡。她有点害怕,又一点期待。 男女共处一室,对于男人来,本来就是一大挑战。阮珏又是这样的大美女,曾经对于自己又有那么大的帮助。梁健对于阮珏,有一种超乎对一般美女的感情,这种感情隐隐地藏在心里。 也许正因为是这种感情,让梁健不能很随便的对待阮珏。明她就要离开镜州,前往广东。假如今,自己闯入她的房间,拥有她,会让她怎么想?明她离开时的心情,会不会又变得复杂和落寞呢? 或许对于很多外国人来,做就是做,可以和爱彻底的分离开来。但是对于梁健来,他好像还做不到。理应他这样的八零后,应该是疯狂过的一群人,可是现在看看,八零后已经沦为很传统的一群人。特别在做和爱之间,思想比老一辈没有开放多少。 而且,对梁健来,他不想让自己太开放,白了,就是不想太滥。但是,金屋藏娇,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果一点都没有想法,那是虚伪的,如果一点都没有冲动,那是无能的。 自己洗好了,梁健在回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在阮珏的房门上敲了敲:“睡了吗?” 阮珏心中一惊,赶紧放下了本,双手抓住胸前的被子:“还没呢?有事吗?”她本来想一句:“请进来”,结果脱口而出的是“有事吗?”声音之中,还有些淡淡的警惕。 有时候,人心里想的和出口的,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就是人性?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梁健听到阮珏的声音,那一丝丝的戒备,梁健的冲动,顿时掩盖了起来。他自责,我可真够没有定力的。于是,梁健道:“没什么,早点谁。明还要赶路呢!如果要吃东西,冰箱里有牛奶。” 阮珏:“谢谢,我晚上不吃东西。”梁健:“好。晚安。”阮珏:“晚安。” 梁健回到了房间,安抚了刚才跳动不已的心脏。这样一来,他倒是平静了下来,冲动就是如此,过了一时,就能平静下来。他躺在床头,拿起了手机,浏览一下页。 然后,思绪却始终不能完全从隔壁房间里扯回来。阮珏躺在床上,也有些不安,她心想,刚才自己的那些回答,会不会让梁健觉得自己在提防他?这样以来,他肯定不会再来敲门。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个男人,明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其实,真的很希望他能够拥着她入眠。 她心里隐隐的期盼着,在离开镜州的前一晚。镜州能留给她温馨的回忆,也许只有梁健能够给她?但是,难道要她自己去敲梁健的房门吗?她毕竟是一个懂得羞耻的女人,这事情她做不出来。她身子慢慢往下延,想要躺下来,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了。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湿漉漉,还没有吹干。 梁健以往没有睡前看手机的习惯,这样只会使眼睛受到刺激,第二起床眼睛也会不舒服。但是,今他完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或者,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就这么睡着。人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忽然,一条短信飞了进来,通过手机的震动,传感他的手上。梁健看到阮珏的短信:我头发没干,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你睡了吗? 梁健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了盥洗室,拿起了吹风机,又来到了阮珏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吹风机。” 阮珏:“门没关。”这意思是让梁健进去。梁健的心有开始“嘣嘣”跳了起来,推开门,阮珏裹在毛毯里,目光动人地瞧着梁健。梁健心里一下子被射中了。 梁健忍不住:“需要我帮你吹吗?”阮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梁健插好吹风机的插头,打开,给阮珏吹起了头发。 阮珏黑色发丝,光泽而柔滑,在手中给人一种丝滑般的享受,梁健:“你的头发真好。”阮珏:“你吹头发的本事,也不错。”梁健:“以前还没给人吹过头发。” 阮珏心中产生一丝甜蜜,感受梁健的双手在自己的头发之间穿过,身上不由产生一丝电流般的感觉。 梁健感觉差不多了,关闭了吹风机:“吹风机也不能用的态度,否则对头发损伤很大。”阮珏:“是啊,我平时一般都不用,我是早上洗头的。这边还没有完全干,你把吹风机给我,我自己来吹一吹。” 着阮珏就身过手来,梁健:“还是我来帮你吹。”没想,阮珏的手伸过来,裹着身体的绒毯一松,就从身上滑落了下去。 梁健顿时就呆住了。 在绒毯之内,阮珏身上没有任何挂碍。光滑的肌肤、凸起的风景、平滑的腹、还有那饱满的地方,使得梁健顿时就失去了控制。 阮珏想要将绒毯重新拉回身上,梁健去拉住了她的手。阮珏身体一软,靠入梁健怀里。梁健也只穿了一件睡衣。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一会儿,梁健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样你会冷的。”阮珏:“我的血液留得很开,冷不起来。”这话又让梁健一阵激动,他的手掌在阮珏背上一动,阮珏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声音很是好听。 阮珏的手,默默地将梁健的衣服褪去,拉了他一下:“你这样也会冷的,到我杯子里来。” 梁健在也忍不住了,一会儿,他已经和阮珏双双躲人了被子。他的身体,将阮珏的身体彻底覆盖住,他感受到阮珏充满弹性的身体,就在自己的身下,他感觉自己犹如一艘皮划艇,就在暗流涌动的海面上漂浮…… 阮珏:“我好想一直就这样,让你覆盖着我,这让我有安全感。”这又是一句痴情的话,梁健没有回答,只是以身体有节律的运动回应着,阮珏也开始回应他…… 第二早上,梁健起得早,去买了豆浆和油条回来。这时候阮珏也已经回来了,两人坐下来吃早餐。阮珏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如果你,让我别走,我就不会走。” 梁健一愣,然后笑着:“等我发财了,等我有钱了,可以给你买一栋房子的时候,我就会让你不走了。” 阮珏笑:“你当官,可别想着发财。当官的人,太有钱了,就会出麻烦。我刚才的话是给你开玩笑的。镜州,我肯定是会离开的。以后到了广州,不要忘记给找我就行。” 梁健朝她笑笑,她不知道阮珏是不是真的开玩笑。这,梁健将阮珏送到了动车站,阮珏将会直接坐到宁州机场,然后飞往广州。看着阮珏走入动车检票厅,她窈窕的身姿,往后一扭,拿着票的手,朝他挥了挥。然后转身走了,好像义无反顾的样子。这个场景,后来一直印在梁健的脑海里。 本来自≈ap;ap;#:///( ) 第421章煽动力量 邱龙是相当突如其来的到达市委办的。请大家(@¥)邱龙跟市领导过从甚密,为此,他的车上有专门的行政中心通行证。进入市委市政府大楼根本不成问题。 到了市委办,他也不经过秘,直接冲进了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谭震林正在一份文件上做批示,看到面色不善的邱龙,先是一怔,而后就面色如常了。 秘跟了进来,想要劝邱龙出去。邱龙朝他瞪了一眼,谭震林对秘:“给邱董事长沏一杯茶。” 邱龙火气冲冲地问:“谭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由他们搞什么休闲向阳!关闭我的石矿!”谭震林:“邱董,你别生气,你跟官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邱龙盯着谭震林:“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不过是对下面的官僚来的,你是市委记,整个镜州市,还不是你了算!你上次吃饭的时候,亲口答应让我们龙矿业重新开业。你都答应了,还有谁敢一个‘不’字?” 谭震林加重了语气,对邱龙:“是江中省省长了算,还是我了算?你倒给我看。”邱龙反驳:“我已经听了,人家都在,你是为了讨好张省长,才决定推动那个什么休闲向阳。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没有龙矿业,我们都得死!” 邱龙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个词,使得谭震林瞳孔微微一缩。他:“邱董,你得注意话了。别人怎么,你自己得掂量。就算我真的在讨好张省长,那有什么不对。张省长今后很有可能担任省委记,如果跟张省长关系搞砸,以后将我调走,我倒要看看,对你又会有什么好处!” 听到谭震林这么一,邱龙顿时语塞。如果谭震林真从市委记的岗位上退下来,对于他邱龙绝对没有任何好处。邱龙脸色一转,从阴云密布、打雷下雨,直接就变成了阳光灿烂。 邱龙:“谭记,是我邱龙鼠目寸光。我认错。但是,难道就任由他们搞所谓的休闲向阳吗?那我们矿业怎么办?以后,没有石矿,我们不是要成为无根之源?” 谭震林笑笑:“邱董,你平时不是有很多办法吗?这次,怎么跟无头苍蝇一样!我允许他们搞休闲向阳,但是并不保障他们搞好啊!我支持搞休闲向阳,就算是向张省长表态了,你省长喜欢什么、想搞什么,我已经全力以赴了。但是如果没有搞成,或者搞出问题来,这就不是我的错了,一是证明这个事情的理念本身就有问题,二是下满具体的操作者有问题,谁主抓的时候,出问题,谁要负责!” 邱龙渐渐脸上露出了奸笑:“谭记的意思是,你让梁健回到南山县去,是等着他出事情,然后一举将他拿下?” 谭镇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今你不来找我,我也正好来找你。”邱龙露出期待的目光:“谭记,请吩咐。”谭震林:“你矿业的股东,不是有一大批吗?不是还有一批听你的矿业要重开,还追加了投资吗?如果他们听,县里和镇上又关闭矿业,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邱龙:“这帮人,肯定会发疯的。”谭震林:“对于发疯的股东,你为什么不去适当发动一下呢?”邱龙恍然大悟一般:“谭记的一席话,真让我感觉醍醐灌顶啊!我就去,是县委和乡镇党委不让发展石矿了,大家的钱都要打水漂了!” 谭震林摇了摇头:“邱董,你并没有醍醐灌顶,否则不会这么了。你县委和乡镇不让开,这有什么用?你让那些发疯的股东,到底去找谁呢?一定要落实到人。你就直接,是谁,不让开,谁为了自己的政绩,不顾他们这些股东的死活!”邱龙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梁健!还能是谁?就是梁健!我让他们去找梁健这家伙!” 谭震林终于是靠到了椅背上,阴险地笑了起来“这回,你算是醍醐灌顶了!我再教你一招。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在群众上访时,因为冲突某位领导收点伤,一般也是追究不到谁的头上,特别是在混乱场合,都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就更加不知道该找谁了!” 邱龙:“明白了!”邱龙当时就是混混起家,今谭镇林交给的事情,让他感觉有些回归主业了。 这晚上,邱龙就让他手下的副总董前通知几个重要的股东,晚上一起到龙矿业厂里开会。那些入了股的大股东接到通知,都去了。方阳家的一个亲戚,也在龙矿业里面入了股。 镇人大主席方阳当时作为镇上领导入股的时候,是带着这个亲戚一同加入的。但是,后来方阳退出的时候,这个亲戚,有分红干嘛要退出,就没有退出来。后来,石矿遭遇了关停,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求方阳帮忙,可是方阳也已经没有办法。这个亲戚就悻悻而回。后来又听邱龙搞定了上面的关系,石矿又要重开。 这个亲戚又高兴起来,好在当时没有退出,石矿这个产业是暴利,不会关闭。今被叫去开会,这个亲戚和其他股东一样,都以为石矿马上要重开了。 结果等待他们的是一盆冷水。邱龙,石矿本来要好好的开了,但是被一个家伙从中作梗,石矿又要开不成了!那些股东都是惟利是图,什么休闲向阳之类的,与能偶挣钱相比,根本就不是事。他们的愤怒很容易就比点燃,大喊:“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谁?我们去弄死他,问他到底想要干嘛,要这么千方百计挡我们的财路!” 邱龙当然很是乐意告诉他们:“这个人,叫做梁健。”龙矿业副总董前,还担心大家弄不明白梁健是谁,就补充道:“这个梁健,以前当过向阳坡镇的党委记,现在已经是南山县县委副记,只要他在南山县,我们的石矿就开不了了。他就是要推什么休闲向阳,为的就是升官!” “我们明就要去找这个梁健!”“谁不让我们挣钱,我们就去找谁!”“弄死他,弄死他!” 方阳的这个亲戚,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会议结束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给方阳打电话:“那个曾经当过党委记的梁健,不是东西!石矿开不起来,都是他的错!明,我们所有人都要去县委,让他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方阳赶紧劝,这个事情完全不像邱龙煽动的那样,请他们一定要冷静下来,别胡乱惹事,否则,心被公安逮捕。那个亲戚:“法不责众,我们谁怕谁!” 方阳放下电话,很是不放心,他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了女婿何国庆。何国庆一直盯着邱龙的事情,他已经收到消息,听邱龙今晚上召集了股东开会,但是并不知道会议内容。 一听丈人所,何国庆吓了一跳。这分明是邱龙在煽动股东,利用他们来对付梁记。何国庆对丈人,我马上给梁记打电话,让他有个准备。 邱龙给梁健打去了电话。梁健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情况,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担任了党委副记,有时候就会处于风口浪尖,会直接面对很多矛盾纠纷。这是他必须经受的考验,直接面对群众,解决实际矛盾,这是他这个层面的领导干部,必须具备的能力素质。只是他没有想到,龙矿业那批股东会来得这么快。 梁健镇定地:“国庆,谢谢你的消息。我有数了。” 何国庆还是不放心:“梁记,我觉得,明你最好避一避,别去县委了。群众的情绪,有时候是一时冲动,避一避,冷下来就会好的。” 梁健:“我心里有数的。” 何国庆还是不放心,将听到的这一事情,向傅兵和王雪娉都作了汇报。这时候已经很晚,要碰头也已经来不及。傅兵和王雪娉在电话中进行了交谈。王雪娉:“关于这个紧急情况,还是傅镇长与梁记专门报告一声,未雨绸缪,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行。这批股东,可都不是好惹的。” 傅兵想想没错,就专门给梁健打了电话,汇报了这方面的情况。 梁健:“这事,国庆也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你们都很用心,非常感谢。不过,这事问题不大,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妥善处理,你们该干嘛干嘛!” 傅兵被梁健出奇地镇定,搞得有些不知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梁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还是梁健真的已经胸有成竹,想好的应对之法。 傅兵还是不放心:“梁记,要不明一早,我们都去县委县政府,把这帮人劝返回来?”梁健:“你们不用来。他们的问题,早晚要解决,劝返是没有用的。明,你们就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我这里不用担心。” 本来自≈ap;ap;#:///( ) 第422章退敌之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晚上,梁健打电话给了县公安局局长霍海。霍海是县委常委、县公安局局长。梁健之前与霍海之间的关系可以一般。那时,梁健只是县委常委,重点工作还是向阳坡镇党委记,其实要协调县里常委的工作,并不是太容易。 可如今梁健已经是县委副记,岗位比霍海这个公安局长要重要的多,县委副记协调公检法,一定意义上,梁健就是霍海的领导。 尽管与霍海没有私下里的交往,也不能肯定霍海一定会买自己的帐,但是梁健基本上没怎么犹豫,就直接给霍海打去了电话。有句话,有时候你向别人提出请求,会让人家觉得被尊重过、不需要,这是一种价值的体现。 特别是梁健如今是县委副记,打电话给霍海让他帮自己一个忙,这也可以是给霍海面子。 霍海接起了梁健的电话,果然很是客气:“梁记啊,你好啊!”梁健在电话中笑道:“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会不会打扰你和大嫂的美梦了啊?” 霍海:“哪能啊,都老夫老妻了。呵呵,梁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梁健:“这回到南山县之后,第一个打电话请人家帮忙,没想到就打给了霍局长啊。”霍海赶紧接道:“怎么帮忙呢?为领导做事那是应该的,领导能想着咱们,是我们的荣幸啊。” 霍海心里嘀咕着,梁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得怎么客气! 梁健:“那我就不客气。明,霍局长这边,能不能借两个民警给我,其他没有要求,只要伸手好一点就行。”霍海问道:“明县里会出什么事吗,梁记?” 梁健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要去一个地方,当然也是我们县里的,怕会有些矛盾,有我们公安在场,就能有些威慑作用。”霍海一听不想出具体的事情,也不勉强,他:“梁记,如果你真的需要,派十个八个去也不成问题啊!” 梁健笑道:“霍局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做事就是爽快,不过,我只要两个,身手不错的就行了。”霍局长:“那好,我把我们局里技能比武的前两名派给梁记,一个叫做姚松、一个叫做褚卫,做事情也绝对认真、干练的。”梁健:“姚松、褚卫,好,谢谢霍局长了。让他们明一早八点半在你们公安局门口等好了,到时候我们会有人来带他们。” 霍局长:“没问题。” 放下电话,霍海就打电话给一个分管业务的副局长,让其通知了姚松、褚卫,叫他们做好执行任务的准备。姚松和褚卫听,要去服务的是县委副记,都感到很是荣幸,期待明能够好好表现一番。 第二一早大约七点多,在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口就齐集了一批人。这批人都是龙矿业的股东们。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在门口聊,也不闹,到了大约是八点二十的时候,一辆辆专车开始开入县委县政府的大厅,这些人就开始涌动。 那些来上班的领导和机关干部,都好奇回望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作为县委副记,梁健的专车是六号。一号车县委记,二号车是县长,三号车是县人大主任,四号车空着,据这个“4”不太吉利,也是县政协主席是五好车,六号车就是梁健的。 聚集在大门口的那些矿业股东们,其中,有不少本人机关人员,还有些家属是县机关人员的也很多,对于梁健坐的是六号车,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暗地里已经好了,待会看到六号车上来,我们就冲上去。 大约在八点二十五分左右,六号车从县委县政府前面的车道上开过来了。最前面有两个望风的就大喊起来:“六号,六号,来了,来了。” 那些人全部警觉了起来,等到六号车开到近处,忽然有五六个人就冲出来挡在了车子前面,驾驶员显然是被惊了一下,狠狠地踩下了刹车,车子停在了当地。 接着,非常具有组织性的事情发生。那些股东全部朝着六号车围拢了过去,一共近百号人,将车里三层外三层围困了起来。 外面的一层,面孔向外,专门是起到了阻挡作用。里面的人,才是真正的行动者。他们手里是鸡蛋,是烂菜根,是剩菜剩饭,甚至有些过分的,是兜了屎尿。里面几个人一把拉开了四扇车门,其余人将这些秽物就朝里面扔了进去。 由于外面被人围困阻挡了视线,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扔的。这简直是深得了法不责众的神韵。 门口的保安,看到县委副记的车子被包围,知道肯定要出事,赶紧朝这边赶了过来,但是车子被那么多人围困,那些没有准备的保安,根本就冲不破人障。 只听到里面有人在喊:“梁健,你这个混蛋,如果你不龙矿业重开,下次就不是脏东西了,下次就心你的命了!”“狗官,我们龙矿业的股份拿不到,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梁健,给我出来!”“出来!出来!” 其中几个还向一塌糊涂的车子,将梁健拖出来狠狠打一顿。但是当他们弯腰下去的时候,看到车子里面,除了一个全身已经污秽不堪的司机,其他什么人也没有。 驾驶员:“你们搞错了,梁记今没有坐我的车。” 那些愤怒的股东,一个个面面相觑,相互看着:“梁健不再里面。” “梁健不在里面?”“不在里面?”“那在哪里?” 原本一心想往里挤的保安,听梁健不在里面,也就放松了劲。那些人也渐渐地散开,只剩下浑身脏臭的司机,从汽车里钻了出来,这辆车已经不能开了。 司机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对着身边那些人拍照,他:“都是你们这些人干的,到时候公安会来找你们!”司机的举动也属于自我保护,那些人看到他拍照,就有些担心起来了。散得更快了。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批保安,向着这边过来。看到人心有些散,从这些矿业股东当中,出来一个人,这人就是矿业副总董前。他喊道:“今,我们不见到梁健,我们不能走。我们一定要讨个公道!” 另外,就又出现了一个人附和:“大家一定要撑住,我们要找到梁健。”“梁健出来!”“梁健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矿业股东在外面上访,嚷着要见梁健的消息,传到了县委记葛东的耳朵里,这是县委办主任池水桥告知葛东的。听到外面的闹剧已经搞得如此严重,葛东就:“梁记,不再车子里,那他人在哪里?这样的闹剧,如果演下去,那我们县委县政府岂不是都要成为全市、乃至全省的笑柄!” 池水桥添油加醋地道:“就是啊,这种时候,梁记怎么能够躲起来呢?如果是以前的雷震副记,早就面对上访者,好好的训斥他们一顿了。看来梁记,毕竟是年轻,没见过这种场面,逃去哪里都不知道了!” 葛东朝池水桥:“你赶紧联系一下梁健,问问他到底在干什么!”池水桥:“是,我就葛记让我打这个电话的?”葛东:“对,你就我找他!”池水桥有了葛东的尚方宝剑,就敢打这个电话了。 可池水桥刚刚拿起电话,葛东的秘敲门进来,对葛东:“葛记,我刚才收到消息,梁记出现了,而且还把那些上访户全部遣散了。” 葛东和池水桥都很吃惊:“什么?一下子都遣散了?这怎么可能?”池水桥:“那些上访的矿业股东,听他的话,都走了?”秘:“没错,人都散了,也不知什么原因。” 这让葛东和池水桥都难以置信,今这种事情是很棘手的,一般情况下不做个一两的工作,不与对方有所妥协,事情是难以暂时平息的。没想到,梁健这一出现,那些人都散了,葛东都有点希望,当时如果自己在现场就好了,就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几分钟之前,正在那些股东叫嚣让梁健出来的时候。梁健从一辆警车中出来了,对着那些股东:“你们大家找我啊?” 这声音非常镇定,神色如常,他将那些人都扫了一遍。那些人来之前都准备了东西,打算来扔梁健,目的就是让梁健狼狈不堪,威风扫地。这时候看到梁健,他们就想要按照原计划来实施,但是苦于手中空空如也,没东西可扔,只能面面相觑。 梁健对他们:“今,我不知道大家要来,否则我早就来见大家了。以后,有事情,可以跟我们委办先联系一下,我们约定一个时间见面。我的工作是大家服务,但是这个大家很宽泛,不约好时间,我难以保证能够马上和你们见面。这样,今虽然没有预约,不过我还是接待大家,你们派一个代表出来,告诉我你们此次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给我的汽车泼粪!” 边上有几个股民,也属于乌合之众中,经梁健这么,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健却板着脸:“如果你们就这点目的,我不能不认为你们的追求实在太低了。不过,我不相信会是这样,派个人出来。” 这时候龙矿业副总董前出来:“我们是要来讨一个公道,凭什么要关闭矿业!”梁健看了看董前,一笑:“我认识你,你是孔矿业的副总经理是?” 本来自≈ap;ap;#:///( ) 第423章不入虎穴 董前一怔,这个副记怎么会记得自己!硬着头皮:“是。” 梁健当然认得他,梁健当时到向阳坡镇担任党委记,到龙矿业去,第一次接待的就是这个董前。这家伙当初跟他们打太极拳,不让他们看账簿。许久不见,自己当了副记,这家伙又出现了。 梁健就:“你是副总。你们老总去哪里啊?让你们老总邱龙出来话。”董前:“邱董在企业里,不再这里!” 梁健冷哼一笑,对边上那些闹事的人:“你们看看啊!股份最大的邱董没有来,就算我答应你们,要跟你们协商出一个方案,你们做得了主吗?” 那些闹事的人,这才看到了问题。加入政府真要跟自己谈条件,但是没有邱龙在,那还是白来。梁健看到不少人相互你看我,我看你,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就趁胜追击:“所以,别在这里当‘炮灰’。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人群中有人就已经没了主意,他们都不愿意当邱龙的“炮灰”,他们与邱龙来往,无非是看到邱龙石矿能够分红,其他的麻烦他们可不愿意沾染。于是就:“什么办法,快出来!” 梁健:“这样,今我也是有诚意的。邱董没来,这个事情就难解决,刚才这位副总不是了吗?邱董在他企业里吗?那我们就去企业,一起商量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听梁健要把火引导企业去,董前赶紧:“大家别听他的,我们就在这里解决!”梁健就在这里笑笑:“在这里的话,什么都休想解决。” 股东中有人:“到企业里去解决也可以,只要能解决!我们不做邱龙的炮灰,我们这就去企业。” 又有人:“去就去,现在就去。不过,你这个梁副记,别骗我们,否则倒时候还要到这里来!”邱龙:“我肯定比你们先到,走!” 着,梁健就钻入了一辆警车,对其中的一名警员:“我们走,去向阳坡镇龙矿业。”警车中的两名警员,就是姚松和褚卫。他们今的任务,就是来保护梁健。 初见到梁健的时候,他们看到梁健这么年轻,很是惊讶。三十岁上下,就当上县委副记的人,在整个镜州市也都凤毛麟角。三十来谁,在市里当上处级干部的,大有人在,比如市团委记就是正处级,起来比梁健还大上一级。但是,县委副记,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岗位需要协调方方面面,是凭能力吃饭的岗位。 他们都有些怀疑,这个县委副记,是不是真的顶事啊?梁健在他们公安局门口接他们,提出要坐他们的警车时,姚松和褚卫不由想,难道梁健是怕了? 直到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门口,看到梁健的车被围堵,又被扔秽物,他们才意识到了梁健的先见之明。 如果梁健坐在车里,被如此侮辱一番,就是再大的官,也就不济事了。他们不知道梁健在基层工作这么多年,对于基层群众的工作方法,还是相当熟悉的,对于他们的心思也摸得很透,有些事情,因为了解,所以能够避免。 姚松和褚卫又看到梁健临威不乱,几句话,就把那些闹事股东从县委县政府大门口引开,引到龙矿业去,两人都深感佩服。 梁健上车不久,就给县委记葛东打了一个电话。葛东这时候,正在纳闷,梁健是凭什么,就简单将那些人引开的?梁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葛东接起了电话,就听到梁健:“葛记,县委县政府刚才有群众聚集,是龙矿业的股东,是来找我的。刚才跟他们对话了一番,现在我带他们去龙矿业去,免得妨碍正常办公秩序。” 梁健得很清楚,意思里面,也显然是为县委挑担子,由他去解决的意思。县委记葛东当然只能:“辛苦了,注意安全。”这种棘手的事情,是县委记和县长都非常头疼的事情,如果下面的副记不给力,就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副记主动挑担子,他们牵涉的精力就会少很多。 如今梁健主动冲锋在前,葛东不可能阻拦。只听梁健:“谢谢葛记关心。”电话就挂掉了。 在半路上的时候,梁健就接到了市委副记胡英的电话。她在那头关切地问道:“梁健,你一个人在去龙矿业的路上?”胡英作为市委副记,消息来自四面八方,特别是群体访等重大事情,消息在几分钟内,就能传递到上面。 听梁健独自去面对这些股东,她就有些担心,就打了这个电话。梁健回答:“是的,我正是在去龙矿业的路上呢!” 胡英:“有任何需要,就跟市里联系,需要警力什么的,我来支援。”梁健:“胡记,我明白了。今的事情,不会闹出大的问题。请放心。” 胡英听到梁健胸有成竹的声音,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关于则乱。胡英一直告诫自己,遇到复杂疑难的问题,第一个事情,就是要镇定。但是,今这个事情,涉及到梁健,这个自己很在乎的人,她就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梁健又给驾驶员打了电话,:“今让你受到委屈了,只能事后来弥补。现在,你赶紧让4s店马上来人,将车子清洗之前,你让他们做一个修理的价格评估,连同你先前拍的那些照片,一起发到我的手机上。我待会有用。”驾驶员已经从惊恐之中,恢复了理智,连忙答应。 梁健又给镇长傅兵打了电话,这回要请他出力了。傅兵接到梁健的电话,很是高兴。他:“梁记,这一整个早上,我都在等你的电话啊。感觉那么大的事情,我就是出不了力啊!” 梁健:“现在,就是你出力的时候了,你通知派出所,让他们出动力量,半个时之后,到达龙矿业,我也在赶去的路上。”傅兵:“我马上去办,待会我也过去。” 梁健这次没有阻止他。傅兵与派出所联系之后,想了想,就叫上了王雪娉和何国庆一起往龙矿业赶去。 梁健所坐的警车,是最先到达龙矿业的。龙矿业的门卫,本想阻拦,看到有警察护卫,就躲到一边去了,他晚上还想回家吃饭呢,不想惹事被警察带走。 司机已经将车辆维修费和照片都发了过来。梁健留一个地看了眼,有数了。这时候,紧随身后的副总董前,也已经赶到了公司,他跑向行政楼。一看到董事长邱龙,就被邱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带那么多人,到企业里来干什么!你们要对付的是梁健,到企业里来干什么!” 董前:“我也没有办法。是那个梁健引过来的!”“废物!”董前请示该怎么办,那些人到了去哪里?邱龙吼道:“去哪里?难道去给他们端茶送水啊!到车间,反正设备都已经被卖掉了!” 邱龙就往外走。看到站在外面的梁健,他没有去打招呼,就直接转身朝一个车间走去。梁健心里冷笑一声。心道,邱龙还是不够大气,有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县委副记来了,如果是一个大气的企业家,肯定不敢有多少纠葛,也会过来打个招呼,这不是给对反面子,而是给自己面子。 “这么气的老总,活该你倒闭了。”梁健心想,脸上已经镇定如常,朝着车间走去。这是一个被清空的车间,以前的设备,被高成汉在时的矿整办和国土上清理干净了。梁健心想的企业,如果能活过来,那不知道也蛀掉多少国家资产。梁健心想,这个企业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其死灰复燃。 人陆陆续续就到了。梁健看了一下,人数却少了三分之一,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来了。这对梁健是好事。梁健:“人到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邱董,你看呢?” 邱龙朝梁健瞥了一眼:“你。”梁健笑笑:“我,就开始了!”他的话音刚落,从门口就涌进了一批派出所的民警和保安,一共五六十人,基本上将整个会场就围困了起来。 这些股东之中都开始骚动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全没有了在县委县政府门口聚集的那种嚣张。邱龙耐不住镇定了,:“梁健,你要干什么?” 梁健朝邱龙:“邱董,请叫我梁记。我现在是代表县委来给协调事情额,不是代表别我个人。你不用紧张,我们的公安绝对不会乱来。但是对于乱来的人,我们也绝对不任其胡作非为。” 梁健以威慑力的、毫不含糊的目光,朝车间里的股东,都扫视了一遍,继续道:“今,在我们商谈龙矿业的事情之前,我们先要解决一个事情。那就是聚众损坏公物的事情。今早上,你们中的一些人,在县委县政府拦住了6号车,向里面乱冷东西,刮伤了车子的油漆和玻璃。这车子是县委县政府的公车,不是我个人的。从学,我们就已经学会了,损坏公物要赔偿。公事公办,现在我们先把这个事情算清楚!” 其他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本来自≈ap;ap;#:///( ) 第424章胜利在望 梁健继续:“刚才,我们已经让汽车修理长报了维修价格,不多,两万五。请今在场的人,谁往车里扔过东西,损坏过公物的站出来!”其他人都纷纷议论,相互张望,当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还有几个人,想要从后门逃离,就被民警和保安挡住了,出不去。 梁健:“敢做就要敢当嘛!既然大家都不承认,也没关系,刚才我驾驶员也拍了照片,如果大家不站出起来,那么只有让照片中的人负责,有图有真相。” 着,梁健让派出所所长上去,看他的照片,派出所所长让民警看照片。照片中有十来个人,当场很快就找到了五六个。民警走到他们身边,让他们到边上站成一排,有一个不服想要推搡,就被两个民警上去制服,推到了一边。 梁健:“这不是什么大事,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是经地义,没有参与损坏的,我们不会找大家麻烦。请把这五位姓名和身份记录下来,人可以让你们走,明上午之前,把钱交上来就没事,否则我们会有民警来找你们,予以拘留。五个人,每人五千,不是很多。” 梁健这么一,这五个人就叫屈,抱不平了。他们纷纷:“拼什么是我们五个人,还有其他人。”梁健:“只要你们指认出一人,证明他们也参与了破坏,那么我们立马找他来,和你们一同分担这笔费用。”那些人一听,就开始纷纷相互揭露。 这帮人除了在龙矿业之中入股,平时并无纽带作用,谁愿意为对方买单?人越多,分担的赔偿就越少,最后,参与的六七十个人,都被相互揭发出来。派出所方面,给予了登记,派出所长钦云将所有的名单都读了一遍,:“限明到派出所交钱,如果逾期不交,将按照社会治安法进行处理。” 眼看形势渐渐被梁健所控制,邱龙连忙向公司副总董前使颜色。董前就朝几个人外的一个男人使了眼色。此人本就是公司雇佣的打手,看到董前的眼神,知道让他扰乱秩序。他从手口袋里掏出一个石块,就朝台上的梁健扔去,喊道:“交你妈的钱,我们是要问你,为什么要关石矿,你让我们交钱?打他!” 这家伙投掷石块的精准度倒还可以,直接就朝梁健的头部飞来。就在梁健几步远的姚松,一直注视着会场,看到石块飞来,他就倏忽的一步,挡在梁健前面,抓住石块是来不及了,他直接用手臂一甩,将石块阻挡了下来,他的眉头只是微微一皱,并没有喊疼,也没有躲开。 “抓住他!”与姚松一起的警官褚卫,已经赶上去,其他几个派出所的民警,也将那个打手围困起来,几下拉扯,已经将他反手铐了起来,带出外面。现场刚刚要涌起的一丝异动,又很快被压制下去。 梁健:“刚才那位是故意伤人,公安会处理的。我今来到这里,是想要向大家明两件事情:一是投资是个人的事情,你们在石矿投资,就必然存在风险。二是关停石矿,不是我梁健一个人的决定,也不是乡镇、县里的决定。这是省里批准和市里决定的事情。石矿肯定要关。关的理由主要有两个:一是实况本身涉及偷采,这个责任是石矿的问题;二是石矿的发展,已经不适应当前经济发展模式,向阳坡镇将要走休闲向阳的路子。但是,各位股东的钱怎么办?这个钱,你们一要找董事会,二是我们政府也将按照规定,给予一定的补偿。” “补偿多少?”有人就开始问道。 梁健:“补偿多少,我们将会按照规定来,不会多补,也不会少补。”董前又喊道:“什么时候,给补偿,没有准确的日子,我们就不行!”梁健看了眼董前,知道他所有话都是想要扰乱民心。 梁健已经想好了如何给这些股民吃定心丸,他:“对龙矿业偷挖石矿处罚到位的时候,也就是给予补偿的时候。我们要奖惩分明,各位股东之前的分红,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石矿的偷挖,这点大家要记清楚。” 一边的邱龙愤愤的:“我没有钱!”梁健对邱龙:“邱董,没有钱,你不用对我。你可以对下面的股民,这么大一个矿业,钱去了哪里,这是你要向所有股东交代的,你们公司的财务,没有公开?你们的开支,有没有预算?你们的有些钱,是不是进了私人腰包?这些都是你要想股东交代的事情!我今承诺,如果股东们想要查实公司的账目,但是查不清楚,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协调有关部门,来帮助查!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威胁政府,把私营企业的压力转移到政府身上,你们想错招了。如今我分管公检法,从今起,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但是谁要是违法、不按规则出牌,就像刚才那个扔石块的混混一样,我们肯定严肃处置!” 现场的威慑作用形成了。傅兵和王雪娉看到这时候走最后,就提醒梁健:“梁记,我们留下来,在与给位股东做做工作,你要不先走?” 梁健感觉他们的建议有道理,就:“对于矿业的股东们,你们可以专门成了一个组,平时加强与他们的联系,掌握他们的动态。”傅兵点了点头,走到前面:“按照梁记的指示,我们将成立一个联系组,组长是我们副站长何国庆担任,以后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梁健在王雪娉和姚松、褚卫的护送下,离开了现场。龙矿业董事长邱龙,也想趁机溜走,忽然被几个股东拦住:“邱董事长,我们要求查看公司账目,我们要弄清楚,我们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邱龙不耐烦道:“看,看,看个屁。”他身边有冒出几个打手来。“你什么态度!”股东被激怒了。“邱龙,你别走。”“邱龙,那两万五的车辆赔偿费,不能由我们出,你要负责。”“对,你是鼓动我们去围攻六号车,这钱必须你来出!” 邱龙示意身边的打手,推开这些股东。他这种无视众生的做法,引起了愤怒,几个股东出手去拍邱龙,被打手还手,于是就开打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傅兵和派出所所长见内讧,也就没去阻止,见后来动手越来越厉害,派出所才加以干涉。这时候邱龙已经被人脸上抓出了血印,衣服纽扣也被撕裂,狼狈不堪的样子。 这出闹剧也算是就此稍稍停顿。 梁健回到了县委。他马不停蹄就来到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东看到梁健各方面都如常,很是奇怪,他这么快就把一起群体访解决?让葛东很是惊讶。他问:“梁记,你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梁健:“起码这两可以安稳一些。这帮人是邱龙煽动才来的,我把话和里面的缘由跟他们清楚了。这两,他们会纠缠邱龙一段时间,但是不保证以后就不来找政府。大家都养成了有事找政府的习惯了。” 葛东点点头:“这倒也是。只能看一段再。”梁健却:“葛记,我有一个建议。”葛东看看梁健:“你。” 梁健:“当时市委组织部跟我,我到南山县主要是来抓休闲向阳的发展问题。但是如果龙石矿的问题不解决。那么休闲向阳就不可能搞好,我的建议,还是要采取强制手段,将龙石矿的问题解决掉。” 葛东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梁记,事情不能这么急,得一步一步来。休闲向阳,虽然张省长很重视,但是也是一口能够吃成的大胖子。”梁健坚持道:“我知道,休闲像样得慢慢推进,但是龙矿业是首要的一关,否则我们推进任何一项任何,都可能会遭到阻扰!而我们对于邱龙的事情,太多心慈手软,甚至没有按照法律在进行追责。以前,宏市长和高记在的时候,法院就已经判定邱龙卷款逃逸,如今他却逍遥自在的回来了,什么事也没有……” 葛东忽然不耐烦了,打断梁健:“这些你别跟我了,要,你跟谭记去。今你也累了,去休息。” 这就是不想谈的意思了,梁健也觉得没必要再下去,就站起来走了出去。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很是郁闷,心想,要干点正事,就给那些不正当的关系给拘绊着!在一个地方,还真得当一把手才行,否则就处处不爽。 令人温馨的是,回到办公室,却有一壶好茶正等着梁健。梁健很是惊讶,这普洱茶是谁为自己准备的?梁健正要倒茶,就听到了敲门声。梁健停下了动作,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杨红珏。梁健清楚了:“红珏,这茶是给我沏的?”杨红珏微笑,点了点头。梁健感觉温馨许多,朝杨红珏:“谢谢。我回到南山县之后,都没有看到过你!这两又碰到事情,也没来得及问起你。” 自从上次与杨红珏一同去看了她爷爷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从市残联调回南山任县委副记没几,梁健有时诧异,怎么没有看到杨红珏,但是刚要询问就被其他事情给冲散了。今看到了杨红珏,心里也颇为高兴,毕竟有杨连顺这个老头儿的关系,梁健感觉杨红珏,就如自己的一个妹妹一般。 杨红珏听到梁健的关心,脸上微红:“梁记,前几我请了个年休假,去了一趟丽江,不过从今起,你都能看到我了。” 这甜甜的声音,让梁健不由产生了一丝喜悦。 本来自≈ap;ap;#:///( ) 第425章用人大权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有时候,身边有一个美女下属,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请大家(@¥)特别是像杨红珏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又因其是老杨的外甥女,更是让人放心。 杨红珏见梁健还没有喝茶,就拿起替梁健倒好的茶,递给他喝。梁健喝了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办公室?”杨红珏:“我刚在下面看到你的车了,但是到你办公室,见你又不在,心想你肯定去了记那里,就给你准备了一壶茶。” 梁健:“这茶很不错。”杨红珏:“这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普洱。一个茶饼可花去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梁健:“这么贵啊,这样,我把钱给你。”杨红珏:“笑死人了,我送你茶,还拿你的钱,这算什么?”梁健:“可你这茶太贵了。”杨红珏:“放心,我笑的,这茶是我同学家送的。” 梁健:“你的同学在丽江?”杨红珏:“是啊,否则我去丽江干什么?我有同学在那边,他们今年刚搬去,在那边开了家旅馆,生活过得很写意,很滋润。” 梁健想问,你这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否则搞得自己好像很在意的样子。杨红珏却问:“梁记,不问我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梁健看了眼杨红珏,:“我一定要问吗?” 杨红珏笑道:“不是一定要问。今有很多人都这么问我了。”梁健笑道:“那好,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杨红珏笑:“男同学。”梁健:“哦”了一声。杨红珏:“你不问问我跟那个男同学什么关系?”梁健:“大家都这样问?” 杨红珏:“没有。有些人直接问,是不是你男朋友?”梁健笑:“我不关心这个,茶好喝就行。”杨红珏看了眼梁健,:“梁记,不会开玩笑!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很忙,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喊我。” 梁健朝她笑笑:“谢谢你男朋友的茶。”走到门口的杨红珏妖娆地转身:“我跟你开玩笑呢!哪里有什么男朋友啊,我要找男朋友,也不会跑丽江这么远,镜州市就够了!” 着,转身打开门出去了。在梁健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个微笑的倩影。 杨红珏出现的这会会,让梁健感觉放松了许多。但是平静下来,焦虑的事情还是会浮出来,邱龙的事情,就是一个死结,这个死结不打开,或者不剪开,其他事情推进起来就会不舒服。 这时候,县委组织部长李宁忽然来敲门了。李宁在梁健桌前坐了下来,:“梁记屋子里有茶香啊!”梁健:“李部长的鼻子可真够灵的,是普洱,来一杯。”着,梁健起身,拿来一个杯子,从茶壶里给李宁倒了一杯茶。 李宁喝一口道:“很不错的茶。”梁健只是笑笑,也不这是杨红珏送的茶,给李宁又倒了茶:“那再喝一杯。” 李宁了声“谢谢”,道:“今,来梁记这里,想要汇报一下人事。”梁健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是副记,李宁来向自己汇报人事问题,是分内之事。 第一次接受县委组织部长向自己汇报人事,梁健还是克制不住的有些激动,梁健正了正身子:“谈不上汇报,李部长你。” 李宁,按照葛记的意思,最近要开一次常委会讨论干部,这里涉及到一些空缺岗位。李宁报了审计局、民政局等六七个部门,还有四个乡镇的正副职要动。其中,就涉及到了向阳坡镇的党委记问题。 李宁将一份材料,放在了梁健面前,这样梁健可以看得清楚一点。李宁:“梁记,你看看,这其中有哪些需要动的吗?” 对于其他岗位,白了,梁健并不是特别关心。他关心的是向阳坡镇党委记的职务,这直接关系到今后休闲向阳的开展。不过,材料上,关于向阳坡镇党委记,这个职位并没有建议人选。 其他岗位倒是都有了建议人选。梁健不由抬头看着李宁。一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李宁为什么将空着人选的方案拿给自己看? 李宁似乎察觉到了梁健目光里的疑惑,:“梁记,向阳坡镇党委记的人选我还拿不准,你让谁担任比较好?” 梁健这才明白,李宁是在给自己贡献一个人情。李宁作为组织部长,对于向阳坡镇让谁担任党委记,当然是心里有数的,但是他却故意不填,如果梁健出了名字,这就等于是李宁送给梁健的一个人情。 也许,李宁并无太多心机,只不过是让梁健来决定,梁健本也想直接出傅兵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毕竟,这是干部人事工作,人事工作有人事工作的纪律和规则,这个不能由自己去破。打破这一规则的后果:会让人觉得他这个副记,直接操纵人事工作,将组织部的权力夺了过来;另外,如果县委记不认可他指定的人,组织部长这是梁记指定的,那不是让他一点退路都没有? 万事都应该有进有退,守住自己的“责任田”,立足自己的本职去指导工作,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于是,梁健道:“李部长,识人察人,你们组织部才是专业的。我虽然现在是副记,但是以前大部分时间都在乡镇,对于面上的很多干部,都不是非常了解。所以,向阳坡镇党委记这个岗位,还是由你们组织部先提出来,到时候,你再跟我一下,就行了。” 李宁没有想到,梁健竟然不接招。他先是一愣,原先以为,梁健会直接告诉他,哪个人选是他看中的。没想到,梁健不接受这个好意,直接把绣球抛了回来。 李宁做了这么多年组织部长,早是人精了,听了梁健的话,他很快明白了,梁健不愿意接受这种特殊的方式,不想落人口舌,认为他直接操作干部工作。李宁赶紧:“梁记,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我们应该提前将人选确定了,然后再来征求梁记的意见。” 梁健:“这没问题,你们组织部工作辛苦啊,干部工作不好做,凡是涉及到人的事情,就是最复杂的事情。”李宁听到梁健语气中带着理解,就:“感谢梁记的理解,有梁记的理解,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梁记,其实,我们部内,对于向阳坡镇党委记的人选,是有过考虑的,我们认为,现任镇长傅兵很合适。他担任镇长,也有段时间了,而且基层工作经历丰富,而且,是休闲向阳工作的参与者,我认为他很合适。” 梁健:“我没有意见。只是傅兵如果担任镇党委记,那么镇长人选又会出现空缺。”李宁:“这一点我们认为,现任镇党委副记王雪娉很合适。王雪娉是优秀的年轻女干部,市委组织部长对于八零后的乡镇长有每个县至少一个的配备要求,如果将王雪娉配备到镇长岗位,既能解决八零后干部的配备比例,又能解决女干部培养问题。” 梁健:“这个我也没有意见。李部长都已经考虑的这么全面了,我一定全力支持。”李宁:“不过,梁记,这还是我们组织部的意见,向您汇报好了,我还要去向记汇报,最终还是要看记的。” 梁健:“我明白了。这方面,我也会跟领导汇报的。”李宁走之前:“上次,梁记还是常委的时候,我们请过当时的胡部长吃过一次饭。如今,胡部长当了市委副记,你们两双双都得到提拔,什么时候能够再给一次机会吗?让我做东请一下梁记和胡记呢?” 梁健听到李宁的邀请,心里转过一个念头,:“还是这样,我来请,李部长你参加一下。”李宁:“那怎么成啊?”梁健:“没什么不成的,我的工作还需要李部长的大力支持啊。”李宁笑道:“哪里,哪里!” 梁健:“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今。我先打个电话给胡记,看她有没有空,如果她有空,我们就选在今。” 李宁:“那我先把方案放回去,等梁记的电话。”梁健:“没有问题。” 梁健拿起电话,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正好今还没有安排,她好啊。不过今,她来请。梁健:“原本是李宁要请,我我来请。如今,我请你,你又来请我了。这实在……” 胡英:“你就别多了。我来请,我把你们县委记和县长都叫出来,一方面也跟他们再熟悉一下,另一方面也为你的工作打打基础。” 梁健顿时明白了胡英的好意。胡英出面请葛东和石剑锋,再让梁健参加,这绝对是对梁健强有力的支持,葛东和石剑锋不会感受不到。 胡英打好电话,告诉梁健,一切都安排妥当。葛东和石剑锋接到胡英的电话,都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县委记来,市委副记请自己吃饭,那绝对是一个给面子、拉近距离的举动,他们不可能不高兴。 尽管葛东是市委记谭震林的人,但是葛东更加明白,在上级党委班子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毕竟胡英是副记,在用人上有很大的发言权。 本来自≈ap;ap;#:///( ) 第426章上下关系 但是,当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还是吃了一大惊。坐在餐桌中央位置的人,并不是胡英,而是市长金伯良。 这让葛东、石剑锋和梁健、李宁都惊讶不已。葛东和石剑锋赶忙上去跟两位领导握手。金伯良也缓缓从位置上站起来,与他们握手。 这是梁健第一次与新任市长金伯良近距离接触。金伯良大约五十四五岁的模样,宽脸庞、宽额头、宽嘴巴,也许对他的形容,用一个“宽”字就足以概括了,他的肩膀也很宽阔。他的眼睛并不明亮,算不上炯炯有神,但是却很坦然。不过,他的动作很快,也很到位,这是梁健与金伯良握手的时候,才感觉出来的。 他与梁健握手的时候,很有力,给人的印象很深。他还能叫得出葛东、石剑锋、李宁和梁健的名字。葛东和石剑锋他理应认识,但是李宁和梁健他应该是不熟悉的,他是靠刚才胡英事先的介绍才知道他们的。但是他还是毫无差错的叫出他们的名字,毫不含糊,这对于基层干部,也是一种鼓舞。 梁健早听人起过这位新市长,大家都在传这位新市长,是足金足赤的关系户,他的关系是省委记聂川。他和聂川是战友,才得以在五十四五岁,还从省委统战部副职的岗位,一跃成为鱼米之乡镜州市的市长。 有些人,这个人肯定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一个庸官,来这里也不过是过渡一下,解决一下职级,对镜州市的发展不会有任何好处,不定还会起负作用!梁健起初也被这种言论所影响,以为就是这么一回事。 直到今这么近距离的与金伯良接触,梁健才意识到,其实外面传的那些评价都不靠谱。金伯良绝对不是别人所的那种“庸才”,甚至可以,这种人是有些大智若愚的。这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就可以看出来。 他这个人不喜欢张扬,但与人握手很有力,给人一种稳重;他眼神中没有精明,但是目光宽厚,给人一种自信;他也许不是靠能力一步步走上来的,但他与省委记关系如此之铁,省委记的战友肯定很多,但是提拔到市长的人,肯定不多,为什么偏偏要帮他解决这个职位,这明他和省委记关系好,在官场有时候关系不是比能力更加重要吗? 想到这些,梁健就想起孔夫子的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梁健告诫自己,这位看起来“平庸”的金市长,肯定也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县委组织部长李宁,表现得比梁健还要激动。他本来期望见到的只是市委副记胡英,没想到市长金伯良也出现了,这犹如一个孩子原本只是买一颗糖,结果人家还送给了他一颗巧克力,这巧克力体积还比糖庞大,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让孩子大喜过望!李宁甚至带着感激地看着梁健。梁健微微点了点头。 等大家坐下来,服务员上了苦丁茶,胡英才:“今很有趣,本来梁健要请客,我,还是我来请,我任市委副记之后,还没有请过南山县的同志吃过饭呢。正好,金市长也是新来,为工作一个人住在镜州宾馆,多没意思,于是我去向他汇报了。没想到,金市长,正好,我来请客,跟南山县的同志也熟悉一下。我,还是我来请,金市长,他当市长还没请过客,以后再轮到我请。我想,总不能跟金市长抢,于是这个饭就变成金市长请了。” 葛东赶紧赔礼道歉:“金市长,胡记,这应该怪我们工作没做好。我们早就应该请金市长和胡记了。我们应该道歉。”金市长摆摆手:“这不怪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对?有时候,领导不叫你,你还不敢去请领导呢,对不对?以前我就有点这样,新的领导来了,就担心请这位领导好不好啊?人家会不会答应啊?还有我的老领导,会不会不开心啊?这样‘三思而后行’,人家早把领导给请了,我还在犹豫,关系自然也就落后了一步。所以,我到这个年龄,才来当这个市长啊!哈哈。” 听了金市长这番话,大家都是一愣,搞不清金市长的是实话,还是开玩笑? 如果这是实话,那这话也太“实”了?这等于是在教下面的人如何搞关系了。但如果这是开玩笑的话,但是金市长脸上却全没有开玩笑的神态。看到大家都不出声,金伯良才哈哈笑起来:“你们是不是被我的话,给吓住了?”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金伯良:“如果我不这么,大家都还不能笑呢。我是跟大家开玩笑的。大家不敢接近我们,只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问题,我们下基层少了。对市里工作有个大体了解了,以后我就要到县区多跑跑。” 葛东首先端起了酒杯,:“金市长、胡记我们敬敬你们,欢迎调研考察第一站就到我们这里啊!” 金伯良转头对胡英:“胡记,还是我们先敬县里的同志。”胡英应和道:“是啊,今金市长请大家吃饭,让金市长带着我先敬大家一杯。” 金伯良和胡英都是半杯红,葛东却:“金市长和胡记敬我们酒,我们县里的同志都自加压力,我们倒个满杯。”金伯良点头:“葛记,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啊!” 梁健感觉金伯良用词也很讲究。金市长不是“酒量好”、“很直爽”,而是“有魄力”,“酒量好”和“很直爽”都与领导力没有关系,但是“有魄力”就是领导能力的一种了。这让葛东听起来,很是受用,喝得特别快。 接下去,就轮到葛东他们分别向两位市领导敬酒了。一边喝酒,葛东一边将县里一些情况向金伯良做了介绍。旁边,县长石剑锋时不时将一些数据做些补充。县委组织部长李宁,为了引起金市长的注意,也找个机会,插上一两句话。金市长朝他看了一眼,李宁就已经挺满足了。 梁健倒是不慌不忙,吃着菜,敬着酒,不时与胡英的目光有所交汇。胡英并没有向他传递特殊的情意,在这种场合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胡英今精神很好,如花的面容,在酒精升起的红晕之中,显得更加美丽优雅。 听完葛东他们的介绍,金伯良又举起酒杯,对葛东和石剑锋:“我先来敬敬你们两位主要领导。” 葛东和石剑锋赶紧恭敬地站起身来。金伯良:“听了你们刚才的介绍,我认为,南山县的工作推进有条不紊,这点我放心。另外,还有一个你们已经在抓的工作,一定要加大力度啊,就是休闲向阳的事情。我听,张省长已经来专门调研过了。尽管目前上面还没有加大压力,但是这件事情你们得自加压力啊。你们没有与张省长直接打过交道,也许不清楚他的风格,我在省里时间久了,就知道张省长抓工作,是非常实的,一抓到底。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直到乡镇来调研的原因。他下次会再来,就一定会来。如果到时候没有起色,那他批评起来,可是毫不客气的!这点你们一定要重视啊!葛记、石县长,你们的休闲向阳工作,目前进度如何?” 葛东和石剑锋相互对望一眼,心中不由有些慌起来。其实,这段时间,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好好考虑过要推动这项工作。一时便接不上话了。 梁健脑袋一转,道:“金市长,我向您汇报一下,葛记和石县长对于休闲向阳的工作是非常重视的,以前向阳坡镇党委记的岗位空缺着,这两的常委会就考虑要配备好这个岗位。另外,我们推进休闲向阳的工作,关键是涉及到龙矿业这个要关停的石矿,葛记也带领我们在研究如何解决的方案。” 金伯良听了,点点头:“这就好。一个地方工作的推进,关键在于班子。向阳坡镇党委记这个岗位,一定要配强,要熟悉本地情况、执行力强的干部。如今你们要搞休闲向阳,要出特色,一定要熟悉情况。另外,这个龙矿业,我也早有所耳闻,据,龙矿业有人今到县里来闹了是不是?还是梁记协调平息的?这样及时的处理,很好。但是龙矿业的事情,得加快解决。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来提。” 这下,葛东有点明白了,原来今金伯良请这个饭,绝不仅仅是与他们见个面,熟悉一下县里的干部,其实他是很关心张省长交代的重点工作。 葛东又拿起酒杯,道:“感谢金市长为我们的工作指明了方向,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我们一定会抓好休闲向阳工作。”葛东对于梁健刚才为他们解围,虽然回答之中也带着点要摆平龙矿业的私心,但总算也没有太过分,就对梁健:“梁健,我们一起敬敬金市长。” 胡英:“你们都一起来把。我也陪你们敬一敬金市长。” 金市长:“工作抓落实最终要靠你们基层,你们也辛苦,来,我也来喝一个满杯。下次休闲向阳有了进展,你们来跟我们汇报,就由胡记请你们吃饭!” 胡英笑道:“那是一定。”大家笑起来,都将杯中酒干了。直到这时,梁健才发现,仰起下巴喝酒的胡英,用眼睛的余光柔情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自≈ap;ap;#:///( ) 第427章动情之夜 梁健似乎感受到那目光的引力,晚饭结束之后,各自都上了车,梁健在车上,给胡英发了一条信息:“想要跟你话。”胡英:“来我家,不过得等半个时之后。” 梁健回了“好”。 梁健新配的驾驶员谷华,素质还算不错。那,车里被人砸了秽物之后,他也没有专门找梁健诉苦,默默将车子拿去4s店做了清洗。第二,被派出所登记要求支付赔偿费的人,都到派出所缴了费,一共两万五,维修之后还多了几千块钱,梁健,这就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谷华倒是,梁记,这个钱我还是上交给单位,这样得清楚,如果拿了,某些人较真起来,不好。梁健想想也是,这点钱,如果被人话,太不值得。梁健就,你得也不错。我另外想办法给你补偿。 于是,他就找了杨红珏,问她单位里关于这种方面,有没有什么福利。杨红珏,梁记请放心,这些她去操作。很快,杨红珏就把这事办妥了,在镜州大厦办了一千六百块的卡,给了驾驶员谷华。(当时办这种消费卡还很流行,不在“八项规定”的禁止之列)。 谷华看到领导是真关心自己,也就把那的不愉快给忘记了。有些驾驶员,在谷华面前开玩笑,,你的领导也真够倒霉的,刚到南山县就被人泼粪。古华:“被泼的不是领导,是我。” 谷华很了解,其他所有人的看法对他来,其实都不重要,关键是梁记对他的看法,才是真正重要的。这些话传到了梁健耳朵里,梁健对这个驾驶员很满意。为此,晚上吃饭,也让他接送。 到区门口,梁健不忘“辛苦”,让谷华回去,自己开始在街上步行。走到胡英家门口,差不多也就半个时。 胡英已经在家里等着梁健,又一次煮好了香味浓郁的咖啡。这次,咖啡的味道,相比于上一次,又有了明显的进步。梁健:“不过,酒后喝咖啡,据不能解酒,反而会加快酒精在血液里的循环。” 胡英笑了笑:“偶然喝一次没有关系?”梁健也笑了:“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我也会喝的。” 胡英朝梁健抿嘴一笑:“对了,要跟我聊什么?”梁健看着她美好的双眼:“今谢谢你,把金市长也拉来吃饭。这顿饭之后,我相信,葛记对我的工作,肯定能更加支持一些。”胡英:“如果能够有此效果就好!” 梁健:“效果肯定会有。另外,金市长那番关于张省长关心休闲向阳的话,是不是你让他这么的?”胡英:“那还真没有。毕竟他是市长,不可能我让他什么,他什么。我和金市长的关系还不到这种程度,而且,永远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胡英盯着梁健的眼睛,梁健朝她一笑,明白她要向自己明什么。梁健:“这么,金市长对张省长提出的休闲向阳工作,也很关注?” 胡英:“那是肯定的。今金市长所的,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关于张省长抓工作会一抓到底的法,金市长应该感同身受,毕竟他在省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对张省长的作风,应该是非常熟悉的。” 梁健:“今金市长这么一,县委记葛东和石剑锋应该会更加重视这项工作。”胡英:“这对你开展工作有好处。” 梁健:“但是,唯一的问题是,葛东是谭记的人,他应该不会完全支持我的工作。”胡英:“人都是会变的。在官场,没有永远的关系,只有永远的利益。以前,我也发现自己太注重做事,而不是做人的工作。以后,我们都要更加注重做人的工作,争取更多人的支持。” 梁健回味着胡英的这句话,感觉这是需要消化的体会之言。梁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将葛东也争取过来,支持我的工作?” 胡英:“如今,在市委市政府,有金市长和我对你工作的认可和支持,你觉得,葛东会无动于衷嘛?作为县委记,你觉得他葛东会这么一根筋吗?” 梁健沉默稍许,似有所悟地:“我有些想通了。”胡英:“以后,还可以再慢慢的想。我感觉县委组织部长李宁,是你可以团结的,其他你还要在常委和政府班子中,寻找更多的支持者,来提高你的影响力,你的发展绝不能停留在县委副记这个岗位上,在做工作的同时,你还得确定更高的目标。” 更高的目标?梁健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梁健感觉,自己这些年来,这一级级的上来,更多地不是靠自己确定高的目标,然后努力争取。而是被人逼迫着必须前行,解决一个个实际问题之后,得到上级领导的支持,才得以上位。 由此看来,梁健还真是一个被动的官员。胡英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他应该改变这个现状了。这也不是梁健能够马上回答的问题。 梁健:“我真想不好,确定什么样的目标。”胡英笑:“你可以将张省长作为你的目标!” 梁健吓了一跳:“这也太雄心勃勃了?”胡英:“以前我的目标是区委记,但是我现在做到了市委副记。我现在体会到了,当时我把自己的目标定得太低了。现在,我也在自我调整中。” 梁健看了看胡英,笑着:“如果你把你的目标定在省委记,那我就定为省长。”胡英朝梁健笑着:“你也太谦虚了,我比你大了十岁呢,你怎么会一直在我下面?你应该在我上面才对。” 这“上面”、“下面”的一,忽然让两个人都意识到其中的歧义,两个人又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顿生无限联想。胡英完后,脸上更现淡淡红晕。 但是,毕竟两个人如今的身份不同,胡英是市委副记,梁健是县委副记,太过亲密的举动,就算是在胡英家里,也让两个人都觉得一丝丝不安全感和紧张。 这又是与市长等人刚吃过饭,两人还未从工作应酬的状态中脱身出来。梁健感觉,与胡英亲热,很有些压力。他看到胡英也没有主动向自己靠近,心里可能也有些对外部的警惕。 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 梁健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胡英看了梁健一眼,眼神中有依恋,但是她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将他送到门口。 梁健刚要穿鞋的时候,忽然电灯一下子熄灭了。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漆黑。 “怎么回事?”胡英惊讶地道,下意识地,她就搂住了梁健。这让胡英瞬间像似回到了多年前的一次经历。那次因为有人设下陷阱,梁健和胡英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突然停电,漆黑一片,骤然下坠……那次惊恐的体验,对于胡英来,一生难忘。 突然的停电,让胡英内心的恐惧,瞬间扼制了她的心,出于本能反应,她紧紧抱住了梁健。就如梁健才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梁健也产生类似的感觉,他拥抱了胡英,:“应该是跳闸了,问题不大,我看看。”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变电箱,一般都装在门口。胡英一个女人,因为是单身,对于家庭当中的物大概都清楚。她:“应该在门口。”梁健向门口移动的时候,胡英却一直攀着梁健的手臂。 梁健心想,不管当到什么样的领导干部,女人总是有女人脆弱和胆的一面。梁健很理解,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他用右手找到了变电箱,摸索着其中的一个闸,往上一推,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梁健转身道:“没事了。” 胡英却还是抓着他的手臂。那一瞬,他嗅到了胡英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到她身体沸腾的温度。也许是刚才的突然停电,给空气中增加了刺激的氛围,也许是摆脱了黑暗后,对于危险的定义也发生了改变。 梁健忽然做出了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他伸出手,“咔哒”一声,重新关闭了灯火。两人又置身于黑暗之中。胡英更紧的拥抱了梁健,抬起头来。 梁健亲吻着胡英的颈部,双手穿过胡英软绵的毛衣,接触到她腰间富有弹性的肌肤,一路向上,来到她胸前的高峰,触到那梅子一样蓓蕾。 胡英也激动起来,为梁健卸去身上的束缚。两人一边亲吻,一边向着房间移动,在房门门上,梁健将胡英身子一抬,就被一种结合的快乐所截获。她将胡英娇的身子,推在门上。胡英就缠在他的身上,搂抱着她,就如要他的身体都搂抱进来…… 梁健在胡英床上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甜睡。他本想就这样半夜离去,但是又舍不得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又重新睡下。 本来自≈ap;ap;#:///( ) 第428章效果来了 等到蒙蒙亮的时候,梁健醒了。请大家(#……)他在胡英额头亲了一下,:“我该走了。”胡英拉住他,将他狠狠拥抱一下,才放开:“要不我给你做早饭?”梁健:“不用了,我还是早点走,再晚点,就怕会引起人的注意。” 胡英突然有点忧郁地瞧着梁健:“我们这样的情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善。”梁健看着胡英:“除非我们结婚。”胡英愣了一下,“结婚”两个字,似乎太有震撼力了。这两个字,她几乎没怎么考虑过,因为从一开始与梁健在一起,她下意识地就没让“结婚”两个字浮出脑海过。 因为,对她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年龄摆在那里,她和梁健相差了十岁。有,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年龄的确是可以克服的。但是还有一个比年龄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地位和身份。 如果他们两个人结合,在镜州官场也许都会是一个不的震动,流言蜚语将会满飞,而且对于梁健从一个科员,一路走到目前的县委副记,这升迁之路,有多少人又会提出质疑呢?这样的质疑,无论对于梁健,还是对于胡英,都是非常不利的。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有些朦胧的睡意,一下子竟烟消云散了。胡英坐起身来,对梁健:“你去上班。以后我们不提‘结婚’的事,好吗?” 梁健也是一愣,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出了门。 梁健先回了自己区,才让驾驶员谷华来接自己。这一路上,梁健都有些木然,想起刚才自己到“结婚”两字,却引起了胡英如此强烈的反应,他有些琢磨不透。 看到前面已经到了县委大厅,梁健只好收拾心神,振作起来。领导干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发呆、想心思,但是到了单位,就必须打起精神,有领导的精气神,这样人家才能从你身上感觉出力量和信心。 走入办公室,秘张嘉已经给自己沏好了茶,将有关文件也整齐地摆到了桌上。看到这有条不紊、整整齐齐的样子,梁健心道,这个秘选得还是不错的。 张嘉是王雪娉推荐给他的。他不由就想到了王雪娉。不过,一瞥眼间,他看到桌上有一张通知,明开常委会,有干部议题。这肯定与傅兵和王雪娉都有关系。但是,镇党委记是不是傅兵、镇长是不是王雪娉,还没有定下来。 也许,今县委记葛东会找自己商量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但是直到午餐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下午上班的时候,秘张嘉来报告,要到司法局去调研。 当了县委副记,调研了解情况是必修课,梁健让张嘉安排,在没有重要会议的工作日每跑一家单位。就算如此,要把所有乡镇和部门都跑遍,那也需要最起码两个月时间。 司法局原本是协调司法机关的部门,但是我们的情况都比较特殊,司法局成为了一个普法的部门,真正涉及到公检法的问题,司法局却是靠边站,可以根本插不上手。司法局的领导抱怨多多,对于如今的体制不顺有很多怨言。 梁健只听不,调研结束之后,只是短短地道:“今主要是来听情况。司法工作成绩值得肯定,存在的问题,如果县里能解决的,我们想办法解决,目前不能解决的,我们要做好梳理工作,可以向上级反映。今就先这样。” 司法局的主要领导,当然想要留梁健吃饭。但是梁健,我们都在同一个大院,就不吃来吃去了。 回到办公室,还是没有葛东的电话,也没有其他人来与他商量干部任用问题。明就要开常委会了,梁健很想打电话给县委组织部长李宁,问一问情况。但是拿起电话,梁健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要沉得住气。 第二上午九点,南山县各常委陆续走进会议室。梁健看到县委常委、公安局局长霍海,主动走上前去。霍海看到梁健,也马上站了起来。 梁健对霍海:“霍局长,上次非常感谢你啊!”霍海笑道:“哪里啊,这是举手之劳,而且梁记召唤,我们肯定全力以赴。不过,我还没有听过梁记的反馈,我们派出去的两个伙子,工作怎么样?” 梁健点头:“很好,这两个伙子很不错,那他们是立了功的。这段时间忙,我本来还想专程到霍局长那边感谢!”霍海:“这样,梁记协调公检法,过两我们专门发一个邀请函,请梁记到我们公安上来调研。”梁健:“邀请函就不必了,你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是邀请函了。这样,下个礼拜,我来拜访。我会提前让秘跟霍局长的秘联系。” 霍海:“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再联系。” 县委常委会开始了。梁健拿到方案之后,首先翻看了向阳坡镇的情况。赫然看到,向阳坡镇党委记人选傅兵,镇长人选王雪娉。 看到这两个名字,梁健心里就踏实了。他不由抬头看了看组织部长李宁,不想李宁目光也正在他身上,朝他轻微的点点头。梁健的目光又转到县委记葛东那里,葛东并没有看梁健,而是拿起了主持词,照本宣科地念道:“今我们常委会的议题,主要是讨论干部……” 接下去,梁健并不是特别在意,他也就听过算过了。向阳坡镇领导班子终于定了下来,这对于梁健接下去抓好休闲向阳工作,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会议之后,梁健就给傅兵和王雪娉分别打了电话。傅兵对梁健表示非常感谢,自己一定不辱使命把工作干好。梁健,他相信傅兵会做到。王雪娉却:“我这样上去,好像有点快啊,感觉自己都没有十足的准备。”梁健:“那就一边干,一边摸索。当干部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快一点,有时候会慢一点。你是优秀女干部,年纪又轻,是重点的培养对象。当了政府主要领导,经济和管理方面的知识,可能要加强,以后帮你申请市委组织部的主体班次培训。”王雪娉在电话中对梁健:“谢谢梁记。” 王雪娉有时候与梁健单独在一起,也许会偶然撒娇一次,但是在电话之中,王雪娉却从来不撒娇。这也让梁健感觉,王雪娉是真的成熟的。 对于乡镇来,镇党委记和镇长的任命绝对是一件大事。很多人,对于这届班子是满意的,但是例外的当然也有,就比如,龙矿业的老总邱龙,对向阳破镇此次任命绝对是非常的不快。 听到向阳坡镇新任党委记是傅兵,镇长是王雪娉之后,他本能的感觉到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有一种直接摆脱他的架势。于是,他又一次来到了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 谭震林以前是对邱龙开绿灯的,邱龙利用龙矿业给他输送的钱物,这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合作。但是眼看这种合作即将走到尽头,邱龙也不是吃素的,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就这么顺利的发生。 尽管有秘的阻扰,邱龙还是顺利来到了谭震林的办公室:“谭记,这分明就是不给饭吃了是不是?” 谭震林:“邱董,不能这么,我们这个国家,一切都是讲形势的,你要知道,最近的形势很紧张,矿业发展也许真的不适合我们向阳坡的发展要求了。你看看,能不能重新寻找新的机遇。” 邱龙显然是听不下去,他:“谭记,你现在跟我谈新的发展机遇?这是不是迟了一点?如果在两三年前,你给我谈新的发展机遇,我或许还真能转型,可是现在!我之前的发展基础,都被高成汉在位的时候,给扫荡一空了。我的很多设备都被变卖,我还有什么资本转型升级?现在,我别无选择,只能靠谭记了!” 听到这话,谭震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邱董,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威胁我呢!”邱龙一笑道:“都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我们成为不了同林鸟, 必要的时候只能各自飞了。如果我活不下去,那么对不起了谭记,对于其他的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谭震林眼中寒芒更甚,但是由于知道邱龙这个人,不讲道德,不讲规则,谭震林只能虚与委蛇,道:“邱董,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我们应该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邱龙看出了谭震林的软弱,就:“谭记,我也希望,我们今的担忧是多余的。但是我这个人是矿业起家,也不希望离开石矿,向阳坡镇的石矿我是开定了。如果不能搞石矿,我搞其他的都觉得不踏实。” 谭震林顿时感觉,这个邱龙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他必须理会他,因为以前他从这个邱龙这里获得过不少的好处。 原本以为,邱龙不会逼得那么紧,但是当第二他刚刚上班的时候,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正是来自龙矿业董事长邱龙。 本来自≈ap;ap;#:///( ) 第429章尖锐交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谭震林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请大家(≈ap;ap;¥)听到邱龙的声音道:“谭记,昨晚上我好好想过了,如果有人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活。南山县那个副记梁健,既然要盯着我的石矿,那我先搞定他!” 谭震林心想,如果邱龙真把梁健给灭了,或许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但是谭震林嘴上却:“邱董,你别乱来,这对你没有好处。”邱龙:“人家对我来狠的,我肯定会比他更狠。这个电话,我只是来告诉谭记一声,其他都跟谭记没有关系。” 放下电话,谭震林坐在椅子里愣了一会儿神,自己这么放纵邱龙到底是不是可取?想了想,他还是默许了邱龙的行为。 北方的第一波寒潮来到了江中省。南方地区开始普遍降温了。路上的行人,明显添加了衣服,只是少数女孩依旧是黑丝袜和高跟鞋,试图延续夏日以来的各种魅惑。梁健穿上了厚实一些的西服,走进办公室。 看到今的工作安排表,上午去一个部门,本来下午有一个会议临时取消了,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了。梁健让秘张嘉与向阳坡镇联系,问他们下午在不在?他要过去一趟,听一下休闲向阳项目化的情况。 张嘉联系了一下之后来汇报,他们班子都在,下午等梁记过去。 梁健中午只稍稍休息了一会,就出发了,这样到达向阳坡镇的时间会比较早,晚上可以不用留下来吃饭,也不给乡镇增添负担。 在进入向阳坡镇街面时,看到道路上方悬挂着横幅:打造休闲向阳建设美丽乡村。边上还有一块向阳坡镇的区域图。感觉上,还真有些氛围了。 向阳坡镇班子成员,除了一个人到县里参加安全生产会议,其他人都在。自从傅兵和王雪娉上任后,工作抓得还算紧。特别是对于休闲向阳的工作,他们没有停留在表面。关于休闲向阳到底要做些什么,他们不仅仅在思考,还进行了一些调研和征求意见。 傅兵报告,最近镇上做了几项工作,来推进休闲向阳。首先是在机关干部和村干部、全镇群众和在外创业人员当中,广泛征求意见建议,对这些建议进行了汇总,形成了101项内容。这个效果比较好,很多镇民和在外面创业的向阳坡人,都知道了我们打造休闲向阳,发展生态旅游经济,大家都很是振奋,也表示支持。 王雪娉补充,有些建议很不错,比如建议发展一店一园一馆。一店就是在向阳水库旁建立高档休闲假日酒店,一园就是儿童乐园,一馆就是利用本地的竹子优势发展以竹产业为核心的生态博物馆。王雪娉,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建议,还需要认证。 梁健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傅兵汇报了第二项工作,就是制定了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对于休闲向阳要重点建设的道路、桥梁等基础设施进行了规划,对于涉及到土地征用和拆迁的农户和村,进行提前考虑。 第三是,对于龙矿业股东的问题也进行了商量。建议是,对于这批股东的补偿能够早些到位。傅兵,最近镇上由何国庆副镇长带队,对于龙矿业多采和偷采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核实,按照当时签订的采矿协议,如果越过红线进行多采和偷采的,要按照十倍价格赔付的要求,那么龙矿业还要拿出将近一个亿,赔付镇上。 如果这笔钱,真的能够拿到,那么解决股东那些问题,都不成为问题了。 但是,显然邱龙是不会乖乖拿出这笔钱的。梁健:“关键得弄清楚,邱龙有没有这笔钱?”傅兵:“按照我们的推算,他这么多年来,从事石矿开采,尽管平时也要打点,但是大头肯定是他拿去了,他手中的固定资产和其他资金,肯定不只这个数字。” 王雪娉也:“石矿的投资,早就已经回本。这些年,基本就是稳赚,还有我们了解到,市政府和县政府采取技术改造等项目,给龙矿业很多补助,其实龙矿业都没有投入技改,有关部门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他已经技改完成。这些钱加起来就不止一个亿。” 梁健暗道,这钱也太好赚了。这就是在传统产业之中,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巴结官员的原因,只要官员一个审批项目下来,就能让一个企业暴富。梁健:“这么,关键是,我们要把邱龙的资产搞清楚,才能提请有关部门执法。” 傅兵:“我们镇上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去查这方面的情况,所以不知能不能请梁记帮忙协调?”梁健点头:“这个事情,我会去协调。”傅兵对在座班子成员:“今的事情,请大家一定要保守秘密,不可向外泄露,特别是不能让邱龙知道,否则,他很可能就会狗急跳墙。” 大家都点了点头。 了解了有关情况,梁健对向阳坡镇的工作情况,表示了肯定,希望他们保持这个节奏推进当前的工作。 四点多,梁健离开了向阳坡镇,车子开上国道,驾驶员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不时看一下后视镜。梁健有所警觉,问道有什么问题? 驾驶员谷华,后面的一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梁健往后一看,发现是一辆黑色国产越野车,没有车牌。梁健心下警惕,被车追他可不是头一遭了,问道:“这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谷华:“从我们出了镇,就不远不近地跟着。”梁健有意识地想要看看车子里的是什么人?只见里面的人戴着黑色墨镜,忽然那辆车转了一个弯,拐上了开往木灵县的国道。 谷华:“那辆车不再跟着我们了,可能是我想多了。”梁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话。但是他心里却警觉起来。他知道,邱龙是从黑道发展起来,如今自己要对付他,这条毒蛇不可能会坐以待毙。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他。梁健感觉,还是有必要自我保护。 梁健对秘张嘉,跟县公安局方面联系一下,明去公安局调研。张嘉打了电话,将这个事情给落实了。 第二下起了冷雨,县城的街面上车子穿梭,有些忙乱,有一段还堵了车。梁健到达公安局的时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县公安局领导班子成员都在会议室等梁健。 霍海非常客气,握着梁健的手,进入会议室。到了会议室,霍海带头鼓掌。其他班子成员也都鼓起掌来。由于是公安系统内部联系比较多,与政府方面的联系反而少,有两个班子成员,以前还没有见过梁健,看到他如此年轻,很是惊讶。 他们都混到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时候,才混到了县公安局副局长,享受正科级待遇。人家这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已经是县委副记了,心中唏嘘不已。但,这就是官场,官场就是一个存在极大差异的地方。 会议桌上已经准备了面材料。梁健翻看了一下:“霍局长,材料已经有了,你也不用面面俱到的介绍了。你就捡重点,给我介绍介绍你们的经验做法?我们不耽误大家太多时间。” 霍海点头同意,他不看材料,侃侃而谈。这个县公安局局长,嘴皮子还挺厉害,对于查办的案件如数家珍,特别是对与加强治安方面的想法,有些思路,让梁健也深有同感。比如他道,对于刑事案件,我们格外重视。一个地方,发生一起区杀人,好像不多,只有一件,但是对于当地的居民来,他们就会感到恐慌,大家的不安全感就会倍增。居民的安全感问题,就是我们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所有的工作,也是围绕这个来开展的…… 霍海列举了区警车巡逻队、警务广场等好做法。梁健在点评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调研会议结束后,霍海邀请梁健去办公室坐坐。梁健让县委办随同人员先回去,秘到公安局办公室去坐坐。他自己来到了霍海的办公室。 霍海是抽烟的,上了茶之后,霍海递烟给梁健。梁健烟抽得少,但是霍海递过来,他还是陪同抽了一根。霍海笑:“梁记,上次表扬了我们姚松和褚卫两个警官,回来之后,我找他们来,也狠狠地表扬了他们一番。两个伙子听了很高兴。” 梁健:“那他们的干劲会更足。”霍海:“梁记,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支持,就话。”梁健:“霍局长,还真要麻烦你。”霍海道:“没问题,尽管。” 梁健:“我想先问问,向阳坡镇的龙矿业,就霍局长掌握的情况,是不是真有黑道势力在其背后?”霍海想了想:“黑道势力,应该还谈不上,不过我知道邱龙的确是养了一批人的,大部分是进去过又出来的,其中也有几个是无恶不作的。但是,一定要黑道势力,恐怕还谈不上,因为他们没有帮派,除了邱龙的矿业,也没有其他资金来源。” 梁健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这就好办一点。”霍海看着梁健问道:“怎么了?邱龙在搞什么动作?”梁健:“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次,我想霍局长帮我设一个局。”霍海看着梁健,顿了会才:“没问题。” 本来自≈ap;ap;#:///( ) 第430章多面出击 临近年底,市委副记胡英召集县区委副记听取党建工作开展情况。这是为明年工作思路做准备。胡英让大家提重点、提思路,梁健也进行了汇报。中午,胡英在机关食堂请大家用便餐。饭后,梁健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来到了胡英的办公室。 梁健想要请胡英帮助联系市检察院,他要想办法查邱龙的银行账目。去银行查账,需要特殊的手续,也只有纪委、检察、法院、公安等少数几个部门,通过开具介绍信的形式,才能去银行查询某个公民的账号情况,其中以检察院去查询最为方便。 梁健:“之前,法院对于邱龙携款逃逸进行了判决,对其公司财产进行了变卖。但如今,对于邱龙还拖欠给股东的钱却不再问津,有种不了了之的迹象。”胡英:“那是因为有人已经打了招呼,法院已经放弃执行的打算了。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法院对邱龙重新执行判决。” 梁健:“但是,执行起来,如果他还是没有钱,那最多也就是进拘留所关几个月,或者到监狱去一年。但是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那些股东,还是拿不到钱,最终还是会来找政府的麻烦。”胡英:“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先弄清楚,邱龙的钱在哪里?” 梁健:“是的,只有找到了邱龙的资产,有的放矢,才能成功罚没,最后解决股东们的问题。所以,我需要检察院的人帮忙。” 胡英想了想:“检察院对某个人的财产进行查询,需要办理审批手续,也就是某个人被检察院立案之后,才能进行查询。邱龙,对检察院来,并不是在立案期间。”梁健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胡英:“方法肯定是有很多。这样,我先联系一下检察院方面,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梁健:“如果找到了的话,明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胡英:“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晚上我们在雨虹酒坊吃晚饭。”雨虹酒坊,梁健和胡英曾经有过疯狂一夜,想起来,梁健心跳就有些加快速度,胡英的脸上也浮起红晕。 但是如今在胡英的办公室里,任何这方面的举动,肯定都不合适。为避免尴尬,梁健就:“我先回去了。”因为有明的预约,胡英也不再勉强。 从市委出来,梁健有意看了眼后面,是不是有车子跟踪。谷华:“梁记,我注意过了,今没有人跟踪我们,也没有可疑的车辆。”梁健心道,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梁健本要回县里,突然又接到了王雪娉的电话。梁健问她有什么情况。王雪娉,今又有一批矿业股东前来上访,,石矿不能关,石矿关了,他们的钱不知去向,都没了。 梁健:“上次,在龙矿业车间与他们对话,不是让他们找邱龙,让他们公开账目吗?他们没找邱龙?” 王雪娉:“他们找了,也看了账。但是矿业账目上,只有几万块钱,大笔的资金不知去向。邱龙的回答是亏损了,如果石矿不让开下去,那么大家的股本全部打水漂!大家一起死。这些股东就吓坏了,又来镇政府吵闹。” 梁健:“傅兵怎么想?你们打算怎么应对?”王雪娉:“傅记今在县里开会,他马上赶回来,他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所以让我先向你汇报一下,让梁记掌握一下情况,免得领导问起,你还不知道情况。” 梁健对镇上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情况表示满意,在突发事件方面,作为分管领导,必须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否则就会非常的被动。梁健:“主要是在邱龙企业的资金去向问题。弄清楚需要时间。当前,你们重点要做好稳控工作,抓紧制定预案,要有最坏的打算,往最好处着手去做工作。” 王雪娉:“明白了,梁记。我想让镇上综治和信访力量稳住他们,然后抓紧商量出一个好的平息解决方案。”梁健:“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王雪娉答应了,挂了电话。 当晚上胡英就打电话给了梁健,市检察院的人已经联系好了。第二晚上,胡英和梁健到了雨阳酒坊,提前已经跟老板娘好,让准备好了酒菜。只等市检察院的人来,梁健很有些好奇,不知市检察院会是谁来。 等门被敲响,老板娘进来:“胡记,你的客人来了。”胡英轻声了一句:“进来。”老板娘对门外的人:“请进。” 接着,梁健就瞧见了进来的女人。姣好的面容、额头稍稍有点宽、下巴圆润,黑色的发丝披在肩上,女人看到梁健微微一滞。梁健与她目光交错,更是一惊。 这女人竟然是周雯。这周雯竟然是梁健好几年前就认识的长湖区副检察长。这的确让梁健吃惊不。 “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胡英看看两人的表情,笑道:“你们俩认识?” 梁健朝胡英看一眼:“胡记,好多年前,我当时还在十面镇的时候,就认识周检察长了。” 周雯笑:“是啊,胡记,早几年前了。”胡英对周雯:“周雯请坐,别站着。” 周雯很恭敬的放下了肩头的黑色皮包,在胡英这边坐了下来,这样梁健就面对着两位美女。他赶紧给周雯倒了茶。外面有点冷,周雯用双手捧着茶水喝了一口。梁健发现,这些年过去了,周雯没有什么大变化,唯一的变化,也许就是皮肤的光泽稍稍减了些,但是并不影响她的魅力。 梁健问胡英:“周检察长,现在是在市检察院?” 胡英:“你们既然好久没见,就先叙叙旧!周雯,你自己跟梁健。” 周雯笑道:“当时,和梁记认识,梁记还是十面镇的一般干部?我当时也在长湖区检察院担任副检察长。三年前我调到了市检察院公诉处担任处长,去年担任了副检察长。” 梁健心想,也许是对于检察院内部的人员,他并不熟悉,也没有刻意去关心,所以,周雯到了市检察院的事情,也没有多注意。 梁健:“我现在南山县。”周雯笑:“我知道,梁记嘛,大名鼎鼎了,我早就知道了。”梁健:“我哪里有什么大名啊?”梁健又转向了胡英:“胡记,当时,我还请周检察长帮过一个忙,好在有她帮助,我那个朋友才没事了。” 这话起来可就长了。那是在十面镇的时候,镇上秘办的曹颖带着女友请梁健和厉峰喝酒,然后又一起去喝茶,梁健和厉峰根本没有料到这是一个阴谋。曹颖和她女友,要诬陷梁健和厉峰强暴。厉峰被抓进了派出所,如果没有周雯的帮助,这事情真不好办了……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了?回忆起来,就如是旧电影回放一般,让人唏嘘不已。 胡英朝周雯笑笑,然后对梁健:“那你应该敬周检察长一杯酒。” 梁健“好”,然后拿起了醒酒容器,替他们斟上了红酒。梁健举起酒杯,对他们:“我敬敬胡记和周检察长。” 胡英:“你不先敬敬周检察长?”梁健朝她凝视一眼,道:“这是第一杯酒,我想敬两位女领导,又是敬两位美女。”其实,在梁健心里,他有着一丝顾虑,如果他先敬周雯,可能会让胡英不舒服,仿佛自己被冷落似的。 也许他是想多了,但是他与任何人在一起,都不想让胡英有被忽视的感觉。这是他不忍心的事情。 胡英意识到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快的笑容,她是领情的,就:“那好,第一杯酒,我们一起喝。呆会,你再单独敬敬周检察长。” 三人将第一杯酒都喝了。接着,就上来了浓汤,三人一边喝汤一边话。 胡英:“既然,你们这么熟悉,都省得我介绍了。我本来还想,怎么来解释今要劳烦周检察长的事情,如此一来,都好了。我也就不用多了。” 周雯赶紧:“胡记,您太客气了。有什么要求,你直接吩咐我去办就行了。” 胡英:“我们不忙,慢慢喝酒,慢慢。来,周雯,我敬你一杯。梁健你一起来吗?”梁健赶紧:“当然了,我陪胡记一起敬敬周检察长。” 周雯赶紧谢道:“不敢当啊。一位是市委副记、一位是县委副记,我只是一个市副检察长,让你们两位一起敬我,太过意不去了。” 胡英:“这杯酒之后,我们也别称呼职务了,今我们是朋友聚会,别用那个客套了。我们放松一点。我就直接你叫周雯,你也直接叫我胡英好了。” 周雯:“这不敢当,我叫英姐。梁健我倒是可以直呼其名的。”梁健:“你们两位都是我的姐。我来敬敬两位姐。” 周雯笑道:“你今太幸福了,两位姐姐一同陪你。”周雯的笑容很艳丽,自有一种吸引人的味道。当然,梁健不会多想,只是跟这样有魅力的女人在一起喝酒,也是一种享受。 胡英稍稍注意着梁健看周雯的目光,尽管她不愿意多想,但是忍不住会去观察梁健的反应,看到梁健的眼神始终正大光明,没有一丝暧昧,她心里轻松了许多。敬过几轮酒,大家吃得很过瘾,周雯就:“胡记,有什么事情,还是吩咐我一下?我怕待会喝多了,会误事。” 本来自≈ap;ap;#:///( ) 第431章周雯本事 梁健:“今,请雯姐你过来,其实是我托我姐帮一个工作上的忙。请大家(#¥)我们镇上的龙矿业董事长邱龙之前有过卷款逃逸的经历,如今又回来了。可能某些领导帮助罩着,法院也没有对他进行追究。但是他欠了企业股东一大笔钱,这些股东去查了企业的账户,上面只剩了几万块钱。他自己是亏损,害得那些股东到镇上闹,不让镇上关停龙矿业。 “我们怀疑他把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为此想要让雯姐帮助查一查。据,查公民的银行账户,是要经过审批,银行才会同意查账。这事情,我又不想惊动别人,所以我也没有让我们县检察院去查。” 周雯一边听一边轻微点头:“大银行,县检察院也不一定搞得定,一般也都要经过我们市院才能协调好。”梁健:“看来,我今找对人了。但是,查询审批的程序,会不会很难办出来?” 这时候,胡英插话:“有没有可能,不办审批手续,就把这个情况搞清楚?”周雯笑笑:“我想,我弄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我在检察院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银行里也有不少朋友。只要你们对查询到的情况,不需要打印,也不需要盖章作为证据,就是了解一下,不用审批也行。这就是靠交情的。当然,这我只是对英姐和梁健你们两位这么,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这么的。否则有人就会告我们了!” 胡英和梁健相互看了一眼,胡英开玩笑:“我们都干过组织工作,对于纪律还是明白的。” 三个人都笑起来。周雯对胡英:“姐,那你看这样行不?明我就让人帮助查一下,有了结果我就找梁健去银行看情况。”胡英:“这样好。”周雯又:“到时候,要给英姐你专门打印一份吗?” 胡英轻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我只要听一下结果就行了,任何面的东西都不需要。梁健,你看过之后,跟我就行了。” 梁健没有打电话给自己的驾驶员,他担心自己的车子被人跟踪,于是打了车,在车子里等,胡英和周雯随后出来,一同坐进了出租车。 梁健让车子将胡英和周雯送了回去,自己才回。这时候,他注意到刚才他的出租车停的时候,后面有一辆车也停了下来。出租车开动之后,那辆车也开动了。既然对方已经跟上来,那问题也不会太大。他担心车子里的人,会伤害胡英或者周雯。 看来对方盯着的人是自己。 梁健下了车,在路口站着,装作是在打电话,其实他是在观察后面那辆车。那辆车已经停了下来。接下去从区门口到自己的家里,不会有什么黑暗地带,相信他们也不敢乱来。梁健转身就上了楼。 梁健回到家里,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对方正是县公安局的警官姚松。姚松:“我明白了。” 第二早上,梁健从区里出来,上了自己的专车,他的车子开动不久,在十来米外的道路旁,就有一辆车子跟了上来。这辆车是一辆奇瑞,与上次的国产越野车不同,不过他开车的方式差不多,开开停停,始终尾随。 但是这辆奇瑞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后面,一辆别克车也正尾随着他们。 梁健始终没有落单,他觉得这不安全。这下午,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周雯打电话给他了,让他去一趟中国人民银行在镜州的分行。要查询某个人的银行账户,在其他工商、建设等银行,都只能查到该人在这个银行的实名账户。但是,如果到中国人民银行去查,那么所有在其他银行开的账户,也全部能够一目了然!这就是国家银行和其他商业银行的不同,商业银行的账户都要在中国银行备份。 所以,周雯直接去了中国人民银行查邱龙的账户,这等于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梁健赶到后,被周雯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边上许多房间都是有门牌的,但是他们进去的这房间,没有门牌。 里面有一台大电脑,查询的内容已经出来了,并进行过了筛选。梁健看到,实名为邱龙的账户,有五个,但是账户上总资金加起来,也不到十万块。这真是出乎意料的少。 梁健摇了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周雯:“从这些账户上看,资金流动也不快,好像是工资卡。”梁健:“也许,我们可以查一下,邱龙的企业龙矿业账户资金的流向。” 周雯点点头,:“这个倒是可以查。”周雯把要求告诉了银行的工作人员。又一次查询和筛选。龙矿业的单位账户开在建设银行,账户上的确只有几万块钱的存款。 周雯:“一个公司,只有这么一点钱,肯定有问题。我们要查看一下,这个公司的流水账。” 工作人员熟练地点击电脑,好几页的流水账显示了出来。周雯:“我们倒过去看。这个月的,还有上个月……九月份的再看看……八月份的……对,对等等……就是这里!” 周雯果然是当了多年的检察官,发现问题的敏感性要比梁健强多了。她看到八月份有一笔帐很不对。 周雯指着一条流水账的记录,对梁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就是在八月份,龙矿业有一笔大支出。” 梁健赶忙凑了上去,与周雯一起盯着屏幕。由于两人靠得近,梁健嗅到了从周雯发端飘逸而来的香味。周雯似乎也察觉了梁健身上的男人味,不好意思地看了梁健一眼,但是她并没有将身子移开,而是指着屏幕:“你看,就是这里!” 梁健:“嗯,这里支出了一千万,打到一家叫做滇中美玉的公司。”周雯:“你再看这里,又支出一笔。” 梁健看去,就在距离上一笔一时间,又是两千万,打到一家叫做云南石矿机器设备的公司。梁健问道:“这笔,看起来更像是一笔正常的支出,石矿机器,会不会是真的购买设备?” 周雯:“这我就不知道了。就要看这些设备,有没运到龙矿业了?”梁健:“不可能,因为,当时,龙矿业被关停的时候,整个企业里并没有什么新的设备。那就是,这笔钱支出去,并没有购买任何设备。” 周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转移资金。你发现没有,这些资金,都被打入了在云南的某某账户,根本没有其他省份,也就,他把资金全部转移到了云南。” 梁健:“一直转移到了云南?为什么是云南?”周雯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云南的边际过去,就是越南。我们去越南非常容易,他也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实在不行,就逃走。” 梁健还有一个疑问:“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那些转过去的资金,不知如今去向如何?还有那些账号上的公司,到底是谁名下的公司?”周雯:“这些情况,恐怕今在这里是无法解决的。我回去之后,可以通过关系,再查一查。无论查不查得到,到时候,我都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梁健:“非常感谢。”周雯看着梁健,笑了:“我不是你姐吗?你哪里用谢我啊?” 梁健笑道:“我很不好意思。以前,你帮了我一次忙,可是后来我都忘记感谢你了!直到如今又有事情了,才又找到你帮忙。我欠你一次人情。”周雯笑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别人欠我的了。你就继续欠我的,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来向你索取的。” 梁健也笑道:“但愿到时候,不要增加利息啊!”周雯:“想的美啊,我让人家欠我,目的就是收巨额利息的!”梁健:“那么这两还要麻烦你一下。”周雯:“没问题。” 梁健给胡英打了个电话,因为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于是梁健没有详细。胡英也没在电话中问具体的事情,就:“这两,你要注意安全。邱龙这个人,有些黑道背景,如果被他知道你在查他,恐怕会狗急跳墙。” 梁健:“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也感觉到有些问题。不过你放心,应该不会有事。这两我也不来见你了。等这一事情告一段落再见。”胡英顿了一会:“那也好。” 晚上,警官姚松打来了电话,时间都快接近十一点了。姚松:“梁记,今我们发现了,跟踪你的家伙,果然是南山县的混混,他们每都会去见一个人,从那个人那里领钱。好像是按结算的。” 梁健问道:“谁给他们发钱?” 姚松:“我看到的是龙企业那个副……等等,有新情况……”电话那头一下子忙音了。 “喂?喂?”梁健问道。但是对方始终没有声音。 本来自≈ap;ap;#:///( ) 第432章偷作鸳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新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今也只有等了。内心还是有些焦虑,想要赶到现场去。可是“现场”在哪里,梁健并不知道。 梁健本能地想要抽烟,但是他硬生生克制住了。为找点事情做,他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淡绿茶,在桌子边坐下来。 脑子里,不时冒出,姚松他们会不会出事等想法。这些想法都没什么根据,他只好啥都不想,安静地坐一会儿。 电话响了起来,梁健飞快地摁了接听。听到是姚松略带激动的声音,梁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只听姚松:“梁记,发现一个绝妙的情况。” 梁健也被感染了,有些激动:“什么情况?“ 姚松道:“先前,我们对跟踪你的那辆车子,进行了反跟踪。我们发现这辆车,从你这边离开之后,就去了一个地方,龙矿业的副总董前就出现了。他似乎给那两个混混发了钱。之后他又坐上了那辆车,这辆车子,载着董前到了思源社区内一栋联排附近,就停了下来。那辆车子走了,留下了董前在那里等待……” 梁健耐心地等着他下去。 姚松继续:“我们还以为这是董前的另一个窝,但是,看到董前等待的时候,一直躲在隐秘的地方,好像在等待什么,我们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直到后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我们才发现,这事真是有趣了。 “里面出来的人,是龙矿业的董事长邱龙。一个年轻女人将邱龙送到门口,邱龙还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这明两个人不是情人关系,就是邱龙包的奶二。更好玩的是,邱龙出来之后,董前并没有走上去打招呼。他还是躲在对面一栋楼的楼梯间。 “等邱龙走后,董前才上去,鬼鬼祟祟地敲了门,那个女人开了门,董前急匆匆就将那个女的抱住,快速关上门……” 这个消息对梁健来,还真是有些震惊。梁健:“邱龙和董前共用一个女人?”姚松:“就我们分析,这个女人是邱龙的奶二或者三,但是,董前应该是偷食者。”梁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也许这个人会是突破口,对我们来,会很有利用价值。你们继续盯住他。” 姚松:“明白了。” 梁健对姚松:“明晚上,你们完成反跟踪任务之后,我们见一面。我有一个想法,也许最近我们要稍稍刺激一下邱龙。”姚松:“听梁记安排。” 向阳坡镇这段时间,都在应付着龙矿业的那些股东们,每综治办都坐满了人。对于这批人,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跟他们捣浆糊,做思想工作,打太极拳。但是,时间不等人,休闲向阳的工作还是得推进。 但是只要被上访问题拖着,其他工作就很难正常开展。这也是傅兵和王雪娉头疼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梁健压力很大,有问题也尽量自己解决。 邱龙也在跟他们打太极拳,拖延时间。梁健感觉时间有些拖不起了,必须尽快将有关股东上访的问题解决掉。 还有人出于不同的目的,也想要把这个事情解决掉。但是,他们要解决此事,不过是为了给梁健增加压力。 市委记谭震林,出乎意料的于星期三,由市委办通知,下午到南山县调研休闲向阳工作。县委、县政府都忙着准备,县委记葛东找到梁健,:“这事,你在抓,以你汇报为主!” 梁健很是头痛,这等于是葛东把担子完全甩给了他。这段时间,休闲向阳基本上没有推动,很多问题,是梁健这副记无法协调解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梁健几乎能够肯定,谭震林此趟来,肯定不是来听问题的,而是借着休闲向阳来敲打梁健他们。 下午,谭震林到了。果然,听了梁健的汇报、葛东的补充之后,谭震林神色很是严肃地:“休闲向阳这项工作,是张省长非常关注的一项工作。张省长的工作风格大家都是知道的,抓工作非常实。按照如今南山县推进休闲向阳的工作进度,肯定是达不到张省长要求的。别是张省长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也远远没有达到。我限你们在一个星期内,工作要有实质性的进展,如果到时候,还是推进不了。那就别怪我了。我今对大家的,是只对工作,不对人,谁干不好工作,推进不力,别怪我到时候换人。” 梁健很是佩服,谭震林整人的水平真是一流的,远远要比他的实际工作能力强多了。谭震林心里肯定是对休闲向阳非常的不感冒,但是却能够利用休闲向阳这个幌子来对付梁健,真是不容易。 葛东:“谭记,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在领导的批评面前,乖巧的干部,当场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任由领导批评。但是对于谭震林的批评,梁健却不想全盘接受。他明白,只要在有生之年,谭震林是不可能提拔他的。尽管对方是市委记,对于一个永远不可能提拔自己的市委记,梁健也不想让自己太窝囊。 梁健不经谭震林允许,就道:“谭记,休闲向阳的工作我们一定会实实在在地抓下去。但是造成我们目前工作滞后,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市里某些机关执法不到位。龙矿业邱龙之前法院判决他涉嫌侵吞企业资产,但是如今他还是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南山县,因为他手下有一帮人,政府又对他不作为,造成很多股东来找镇、县政府。我们希望,法院能够将邱龙的事情执行到位,打破那些包庇势力!这项工作一定需要上级的支持……” 谭震林突然打断他:“不是我啊,我们有些干部,工作推进不了,就想要找上级,让上级帮助协调这个、解决那个。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上面来做,那还要你们这些基层领导干部干什么?这种作风一定要改变!” 葛东赶紧接了上去,:“谭记批评得对。梁记,我们南山县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们一定要按照谭记的要求,尽快推进休闲向阳这项工作!” 因为梁健的话,谭震林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一个星期之后,休闲向阳的问题,还是跟如今一样,没有实质性紧张,那么我今在这里,某些分管领导肯定要动一动了!”着,谭震林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今就到这里。一个星期之后再!” 谭震林就此离开,留下会议室内一片沉默。大家听出,今谭记就是来针对梁健的。有些人听了感觉很舒服,有些人听了很是为梁健担忧。梁健却不管他们,他也站起来就走了。 梁健倒是没有因为谭震林的到来,而乱了方寸。这次谭震林的进逼,反而让梁健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当下午,他让县委办副主任通知,将县法院主要领导叫了来。关于邱龙当时出逃,是由县法院判决的。但是县法院迫于市法院的压力,除了封了龙矿业的大门,将一些便宜的设备变卖,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举措。 县法院院长刘祥瑞,是一个方头大耳,头发稀少的男人。梁健:“请对于邱龙的事情,赶快执行到位。上次你们封门了,但是邱龙回来之后,擅自把门打开,你们也没有去管。另外,你们对龙矿业的账号是冻结,但是对于负责人邱龙个人的账户冻结过吗?” 刘祥瑞很是为难,邱龙的事情,上级很多重量级的领导,都跟他打过招呼,让他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算了。为此,对于是否执行到位,刘祥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梁健跟他如此强势较真。 刘祥瑞看着梁健,:“梁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们也了解到,邱龙本人的账户中,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十万块不到。这没有什么意思啊!” 梁健马上否定了他的意见:“怎么会没有意思呢?既然已经判了,就要执行。不管他账户里有多少钱,先罚没他,这是政府的姿态,是最起码的。十万不到,也先拿来,分给股东。另外,对于他们擅自打开大门的事情,你们难道还想睁只眼闭只眼吗?还是两只眼睛都闭上?今谭记已经来过县里,要求一定要加快休闲向阳建设进度。如果你们连一扇门都封不上,就直接给我,我去向市里胡记、金市长和谭记汇报!” 很多事情,我们做不成,是因为没有认真去做。只要是有规则依据的,你以规办事,人家就对你有所忌惮。 梁健如此严厉对县法院院长施加压力,对方也没有办法。重新封门和罚没邱龙账户数额存款的事情,就必须做了。 当然在做之前,刘祥瑞向上级法院的有关领导做了报告,上面的老爷也不能得罪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市委记谭震林的耳朵里。晚上,谭震林正跟邱龙等人在国际大酒店的大本营喝酒。 邱龙听到这个消息,愤愤地:“梁健这子,看来真的是不要命了!” 本来自≈ap;ap;#:///( ) 第433章巧设暗局 已经入冬,街道上,不少开着电瓶车的路人,有些已经罩上了棉袄。://梁健坐在专车后座,看着窗外。他还仅仅穿着单裤和西服。西服里也只是一件并不算厚实的衬衫。 有时候,从穿衣的多少,就可以看出你的阶层。这个社会真的有很多不平等,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 梁健的思绪,在这个事情上稍转了转,就飘过了。今,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县法院对龙矿业的重新查封,对邱龙个人账户资金的罚没。 这事情,交给了县法院去落实。梁健当然不会去,但是他提前到了镇上,来到了镇党委记傅兵的办公室。这事情,其实也已经不是镇上的职责范围了,但是副镇长何国庆还是主动提出,要去现场。这也便于镇上随时掌握情况。 王雪娉也有重要的任务,比重新查封企业的重要性,有过之而无不及。梁健特意请王雪娉带着镇上的财务,配合县法院工作人员去做的。 九点左右,气出奇的晴朗。这样的气,最适合的是开张开业了,却是查封企业。但是对于周边的村民来,他们无不快意。 邱龙这些年来,利用与镜州高官和哥哥是镇党委记的特权,在镇上大肆开采石矿,平时蛮横霸道,在整个镇上积怨很深。 但是,现场也并不是没有反对查封的人。那些股东们还是惴惴不安。企业里那几个保安,本来做出要抵抗的样子,但是看到县法院来强制执行的法警和在边上做配合工作的公安,他们也不敢放肆了。 况且今邱龙并没有露面。这些保安就在门口摆摆样子,就被法警支楞到一边去了。 大门被关闭,封条重新被贴上的时候,村民中有人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但是突然有一个股东喊道:“我们的钱没了!石矿不能关!我们冲,去把封条撕了!” 现场来观看的股东有五六十人,如果真冲撞起来,也有造成事故的危险。对此,镇上和法警队也有所防范,知道这次行动有可能会制造一些波动。 那批股东听钱没了,一下子又激动起来,真冲上去,撕封条。县法院的法警,就全力阻挡,有些人开始动手,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有麻烦。这时候,副镇长何国庆猛地爬到一辆警车顶上,喊道:“你们闹什么?今要发钱!” 听到“发钱”两个字,吵闹的股东,顿时安静下来。很多人转过身来,朝何国庆看过来。还有些没听清楚的,却继续与法警冲撞。 有人提醒他们:“你还冲什么冲啊,那人要发钱了!”“发钱?什么发钱?” 几乎所有的股东,都安静下来了,盯着何国庆。其中一个喊:“你什么,再一次!”何国庆:“你们在这里吵什么?还不到镇上去领钱?今要发钱!” 有人喊:“你是谁?别忽悠我们!”有人:“这是副镇长,姓何的!”何国庆:“我是向阳坡镇的副镇长,叫做何国庆。我可以告诉大家,今我们会发一笔钱给股东,这是从邱龙那里罚没的,你们现在就可以到镇上去领钱。” 有人:“如果你忽悠我们,我们会找你!”何国庆:“你们不用找我,我现在跟你们一起去。” 之前何国庆就已经接到了镇长王雪娉的电话,县法院和镇财政的人,已经将邱龙的罚没款,从银行取回,马上到镇上。为此,何国庆才会这么淡定的保证。 那些股东,听真有钱拿,也不问多少,就跟着走了。至于封门不封门的事情,还不是为了钱了,有钱拿,谁还管是不是封门,反正这企业不是他们的。 就这“有钱了”一句话,使得阻碍查封的冲突顿时自动化解。县法院趁机将矿业大门彻底查封。 何国庆上了车,就向镇党委记傅兵打了电话,报告龙矿业已经重新查封,闹事的股东们目前已经在来镇政府的路上。 傅兵听到这个好消息,马上向在自己办公室的梁健汇报。梁健听了,道:“按照原定的计划,把今从邱龙处罚没的钱,全部发下去。” 王雪娉敲门进来,对梁健和傅兵:“那批矿业的股东们,马上就来了。我打算,将所有的人都领到大礼堂。然后,对这笔钱的来历进行明,然后对每个领钱的人进行身份证登记和签字。” 梁健:“你想得很细致。这次关键是要给他们一点信心,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姿态,那就是我们想要真诚地把问题给解决掉。”王雪娉:“明白了,梁记。傅记,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跟财务和工业部门都交代一下。这么多人过来,现场秩序也要派出所和机关干部配合维护,我要跟有关分管领导强调一下。” 王雪娉走了之后,傅兵表扬道:“王镇长真的很尽责。作为一名女同志,她的干事热情、领导能力和认真细致都是一流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应该领导我才对。” 梁健笑道:“傅记你也别太谦虚了,抓好休闲向阳,你上去了,雪娉镇长才有机会独挡一面。” 这也算是梁健对他们的殷切期盼了,傅兵当然听得懂,他:“我们一定好好干。” 何国庆的车子开进了院子。股东们很多人都开着车,也都跟着进来了。镇政府顿时热闹起来。 梁健对傅兵,我想到现场也去看看。傅兵站起来:“我陪同梁记过去。”梁健:“现在他们才刚来,秩序还有点乱,我们再过十分钟过去。” 十来分钟后,镇政府院子里声音了下来,那些人,应该都去了大礼堂。梁健和傅兵才从办公楼里出来,向礼堂大门走去。 镇政府的礼堂建了也有十来年了。下面是食堂,上面是开会用的礼堂。这时,在礼堂外面和楼梯上都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但是大多数人已经到了礼堂里面。 在礼堂当中,有一长排的桌子,后面站着机关工作人员,前面是股东。大家都问东问西,工作人员,呆会我们镇长会跟大家作明。 这时候,王雪娉拿着话筒,话了:“大家静一静。在大家领钱之前,我们要向大家明一个情况。” 那些股东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又因为关系切身利益,很快,声音都渐渐地了下来。 梁健在后面朝王雪娉投去鼓励的目光,王雪娉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幅度,朝梁健轻轻点了点头。 看股东们都安静下来了,王雪娉缓缓道:“今,我们这笔钱,是很不容易,通过县法院从龙矿业董事长邱龙的账户上罚没的。钱不多,还不到十万,分到每个股东头上,就不多了。但是,通过这点钱,我们向大家透露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政府会全力以赴,为各位股东维护利益。今钱的领取方法,我们定了一个原则,那就是每个股东,每人领取000块。如果罚没的钱不够,政府先垫付一部分。” “才两千?”有些人忍不住了。“有总比没有好!”“如果你嫌少,可以不拿。” 王雪娉没有提高嗓门,继续:“下面已经有股东在议论,钱少了。我想再向大家明一点,我们这些罚没款,是刚由县法院从银行领取的,我们第一时间就通知大家来领取。以后,凡是查获款子,都会跟今一样,第一时间通知大家来领取。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对于龙矿业资金的去向问题,县政府有关部门正在争取上级支持,进一步查实。大家如有知道情况的,也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护大家的合法利益,妥善处理矿业关停事宜。” 王雪娉这么一,大家情绪平缓了下来。王雪娉又:“上次,就跟大家过,我们镇上专门确定了一名副镇长联系大家,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联系他。他是我们的副镇长何国庆同志。有需要的,大家呆会可以留下联系方式。下面,大家就到我们工作人员那里领钱,并做好身份确认和领取登记工作。” 梁健暗暗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在王雪娉的明下,效果比较好,那些股东看到镇上态度可取,紧张的情绪也得到缓解。大家想得是,反正不管多少,大家都能拿到一些了。今先拿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接下去就是有序的领钱,梁健在傅兵的陪同下,退出了礼堂。在楼梯上,梁健对傅兵:“今的事情处理得很平稳,那我先回县里,还有事情要考虑。” 傅兵知道梁健作为县委副记,需要协调的事千头万绪,也不敢多留,就送梁健上了车。车子在回县城的路上,梁健给王雪娉发了一条短信:“今你给股东们做的明,很不错。”王雪娉发了一个笑脸过来:“得到领导肯定,很开心。” 梁健回复:“开口闭口领导,不好?”很快有条短信回过来,梁健一看,却不是王雪娉的。 本来自≈ap;ap;#:///( ) 第434章花园晚餐 奥斯丁花园餐厅,是位于镜州古街上的一家西式餐厅。这家花园式的餐厅,开业大约两年时间。这家餐厅因其浓厚的异国风味,开初备受真伪文艺青年认可。有次,夏日傍晚,梁健从石板路上走过,就瞧见许多对情侣,在花园中享受夜景和美食。据,其中的一道牛排是直接从澳洲空运过来,味道异常鲜美。 但是,梁健本能的有点抗拒这种热闹的地方,曾经多次他都想请胡英来这里吃饭,可这里的座位都是花园中的桌,两人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总觉得有点怪,住包厢又显得没啥意思,于是他一直没有来。 这次,也不是胡英叫他。而是,周雯。 在从向阳坡镇回县城的路上,梁健收到了周雯的短信。周雯,她得到了一些信息,最好能够见个面。梁健当然迫不及待。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于是,周雯定了时间地点。地点就是这家奥斯丁花园餐厅。 梁健到的时候,周雯已经坐在花园餐厅的位置上了。梁健走进去的时候,周雯抬起头笑着:“你来晚了,让女士等,不好意思的?” 今,周雯精巧的脸孔显得很是光滑润泽,不知是否画了妆。梁健觉得,有时候,女人化妆也是应该,如果不是生丽质、堪为祸水,那么化妆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双重尊重。 梁健拉开椅子坐下来,道:“不好意思,我是乡下人进城,老远从县里赶来,就请周检察长多担待了。” 周雯笑:“那好,我担待一点,不过,我们今是私人聚会,你不用这么正式。”梁健:“雯姐,知道了。这样,你要吃什么?我来叫。” 周雯笑着朝服务员招招手:“我们点餐。”服务员过来了,问他们是要西餐还是中餐。 印象当中,梁健一直觉得这是一家西餐厅,怎么用中餐呢?梁健问道:“你们这里现在也经营中餐吗?” 服务员伙睁大了眼:“是啊,适应市场需求吗?顾客需要什么,我们做什么。”梁健无语。 周雯笑:“我还是点牛排,八成熟的。”伙记好了,看着梁健。梁健:“这里我没有来过,我相信雯姐的口味。我也来一份牛排。”周雯笑道:“其实,我也没有来过。” 梁健无语。但既然已经点了单,梁健也不想再改了,反正都是第一次来,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花园餐厅里,还有一对客人,是年轻,大约二十岁左右。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但是都在低头拨弄手机,其中那男生抬头,朝服务员喊:“这里的ifi密码是多少啊?” 梁健最近听到一种法,最远的距离,不是涯海角,而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看着手机。也许这就是现代人谈恋爱的方式。 相对于已经过了三十的梁健和周雯来,这个毛病两人都没有染上。周雯:“你好像对这里卖中餐很惊讶啊?” 梁健:“可不是吗?这不是西餐厅吗?卖中餐,那不成了老娘舅了?”周雯驳斥道:“那你也不能这么,据,如今肯德基卖盖浇饭了,星巴克卖绿茶了,这不是与时俱进吗?”梁健笑笑:“也许,但愿不要搞成不伦不类就好。” 周雯笑道:“好,反正呆会等牛排上来,我们再作评价,到底味道是不是正点。”梁健嗯地点了下头,然后问道:“趁牛排上来之前,跟我你查到的情况?” 周雯向身边看了眼,除了那对看手机的情侣之外,没有其他人。空间里还播放着轻音乐的混响,他们应该也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周雯:“我们已经通过渠道了解过了,其实龙矿业公司资金流向的那几个公司,都是皮包公司,根本就是空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在那边注册了空壳公司,然后将资金转移到了那里。” 梁健疑惑道:“可是谁会去注册空壳公司呢?目前这些钱,还在那些公司的账号上吗?”周雯点了点头:“目前还在那些账户上。”梁健:“这就好办,只要弄清楚这些到底是谁注册的账户,就可以了。” 周雯:“可是,这一点我们还没有能力办到。毕竟,那边是云南省,那些公司也不是在昆明,而是在非常靠近越南的西双版纳。如果没有云南那边的密切配合,对于那些公司的调查,根本无法进行。” 梁健问道:“你们以前与他们没有过合作吗?”周雯:“镜州市毕竟是不大的地级市,而且检察系统与其他市里的交流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跨省,只有通过省检察院才有可能联系那边的情况。” 梁健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争取省里的支持呢?”周雯:“如果是我们立案的职务犯罪案子,当然有可能报请省里请求支持。但是,要知道,我们如今是在私下里调查啊,连市检察院的人都不知道,更无法报请省里支持啊!如果,市里某些领导,知道我们在暗地里调查,恐怕我就会吃到压力了,我的顶头上司恐怕就要找我谈话了!” 梁健轻点了头:“是啊,真是为难你了,今我要好好请你吃一顿。”周雯笑道:“算了,今还是我请你,是我提出要来这里的啊!” 梁健道:“如果你不认为我请不起的话,就让我来请你。你已经给我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了,这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周雯到底是检察系统的人,挺爽快:“你要这么,那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梁健:“我去看看有什么好酒。”周雯朝他笑笑:“还要喝酒啊?”梁健:“西餐配红酒,才正点。而且几年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正式好好谢你。”周雯露出美丽的笑:“只要不要把我灌醉就行。” 梁健一笑,就走向台,台后面都是各式洋酒。在经过那两个年轻的桌位时,梁健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们。他们似乎察觉到梁健的目光,就如怕被人看到什么**似的,有意将手机往自己这边一侧。 梁健平时也看到很多人有这样的习惯,只要有人看自己手机,他们就会试图将手机覆盖起来,为此,梁健也习以为常了,他继续朝台走去,道:“服务员,给我来一瓶红酒。” 就在梁健刚刚走过,那两个年轻中的一个,就拨动手机,发送了一条微信:“他走向台了。” 一会儿对方回道:“没有走出餐厅就没关系。等一会看他们差不多了,就一声。”这个男生马上发送:“明白。” 梁健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这个男生又将手机覆盖起来,跟对面的女生:“你要吃点什么?”女生:“好吃的都行。” 梁健手中拿着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和一个醒酒器,到了周雯这边,他将红酒倒入了醒酒器中,道:“不多不少,把这瓶红酒解决了,我们就走。”周雯:“行啊,你多一点,我少一点。” 梁健:“我可不想沾你的便宜。”周雯:“如果是这种便宜,我可以让你沾。”这话带着暖昧的味道,梁健只是朝周雯瞧了瞧,不再接招。 周雯面容娇媚、年轻精神,焕发着三十多岁女人特有的吸引力,对于男人也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但是,梁健告诫自己,这跟自己并无关系。 牛排上来了,两人熟练地切着,尝了一口。周雯抬头道:“还过得去。”梁健笑:“嗯,就是有点太熟了。”周雯:“熟一点杀菌。”梁健:“一边吃牛排,一边喝红酒不错。我们再干一杯。” 吃完牛排,醒酒器中还有两杯红酒。梁健将酒都倒在两人的杯子里,端起酒杯来敬周雯:“我们喝了,就走?” 周雯也许是因为兴致高,声音也挺响亮:“好。今吃了这么多,你陪我去走走?”对于周雯的要求,梁健也并不觉得诧异,就:“好啊,我陪你走走。你想去哪里?”周雯:“去项王公园?” 提起项王公园,梁健不禁想到了项瑾,那一次,项瑾离开前,他带她去过那里。在那里,她她会等他。后来,世事弄人,项瑾的父亲为了阻止他们的联系,以项瑾的名义给他发短信,让他不用等她。再后来,他经历了与余悦速战速决的婚姻,也经历了另一些女人,还有胡英。虽然上次项瑾在电话中,不久会来镜州。但这之后,她也一直没有信息,他也一直没有找她。从一开始对她的爱慕,到后来的失落,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对她是怎样一种情感了。反正,没有一开始的单纯了,那时候,他只是想,只要她愿意等,他一定会努力朝她走去,哪怕再苦再累。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工作上,再加上岁月带给他的,他感觉自己变了。无论如何,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一心一意地爱一个人,想给她幸福,给她呵护,给她全部的爱和关心。 带着内心里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梁健看着周雯,:“行啊,那就去那边。” 两人起身,结账,离开。 梁健他们结账的时候,那对年轻中的男生又一个微信发出:“他们已经出来了,要去项王公园。” 对方回复:“辛苦费在门外,第二个石头缝里。”男生等梁健他们走了之后,来到门外。这个巷子里的房子,都是有些历史的老房子,墙基都是些有棱有角的石块。男生数到第二个,向一个缝隙中伸进手去,就从里面拿到了两百块钱,迅速藏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梁健和周雯打了车,向着项王公园而去。从后视镜中,梁健朝后面望了望,如今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上车都会习惯性地看看后面。 梁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车子跟着自己。周雯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你为什么老是看后视镜哎。”梁健转过头来,在酒意之中周雯显得很妩媚。如果她不是有检察官的身份,那就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美女。 本来自≈ap;ap;#:///( ) 第435章请君入瓮 梁健:“我从后视镜中看风景。”一旁的驾驶员朝梁健瞥了一眼,也许心里在想,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毛病啊?不过,梁健可没有心思管别人怎么想。 下了车,城门入口处,人并不是很多。这公园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开放了,刚刚开放的时候,大家图新鲜,可以人满为患,门口空地上也都停满了车。后来渐渐人员稀少,只剩下晚上走路散步的行人。 这会已过了运动时间,加上又是冬,公园内部显得有些荒凉。两人朝公园内部走去。周雯看看周围显得有些落寞的路灯,:“这里,现在一点都不热闹了!” 梁健:“跟那个奥斯丁不是一样啊?开始的时候,大家挤也要挤进去,现在呢?一个晚上就只一两桌客人,没人去了。”周雯也感叹道:“是啊,镜州人就是图新鲜,喜新厌旧。” 梁健:“喜新厌旧,好像不仅仅是镜州人,才会这样。”周雯笑着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朝梁健看一眼:“你是镜州人?这么帮镜州人话。” 梁健不禁想起当年单纯美好的陆媛,还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青葱岁月,只是,现如今,他当时来这里的理由再不复存在,陆媛也成了别人的女人。内心唏嘘,淡淡道:“我并不是镜州人。” 周雯笑了。继续朝前走去。路过一棵大樟树。周雯:“这棵樟树,好像有些故事?”看到这棵樟树,梁健不免又想起项瑾,想起当年在这棵樟树下,还了个鬼故事吓唬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越是往前,公园里锻炼的人也越发少了。这个项王公园,其实就是河中的一个狭长的岛屿,一直从镜州北门,向着镜湖方向延伸,全长大约三公里,越到北面,越是靠近农村,锻炼的人都不大过去。 一边走,梁健忍不住还是往后面看了一眼。只见,有三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家伙,正在他们后面不远的晃荡着,好像也在逛公园。 梁健不去管他们,只与周雯一同往前走着。梁健笑道:“怎么样?有些消化了没啊?” 周雯:“饭后百步走嘛,果然舒服。以前,饭后总是去散散步的,可这几年,我和老公两个人都变忙了,晚上也没时间走路了。今,谢谢你陪我走走。”梁健朝周雯看了眼,只见她眼中透着真挚的高兴,梁健也感觉愉快。 两人走了差不多有0分钟,即将到达公园最北边。这个地方已经临近被长岛分割两条河流的交汇处,再往前,就是一条大河,这条大河,浩浩汤汤注入镜湖。 这岛屿的最北端有一个白色灯塔,也许是给镜湖中北来的船只导航用的。 梁健:“快到灯塔了,我们走到最北边了。回去?”梁健又往后看,那三个人还在路上徜徉,双手都插在皮衣口袋里。 周雯似乎还饶有兴致,她看着梁建问道:“你爬过那个灯塔吗?据,可以爬上去。”梁健没有爬过那个灯塔,:“我也没有上去过。”周雯:“我多次要求我那位和我一起爬上去,可是他太胖了,每次都望而却步。要不今你陪我爬上去?” 梁健心里一动,一个漂亮女人如此要求,他还真不好拒绝,就:“也行。”周雯开心一笑:“谢谢了。那我们就走!” 两人走到灯塔下面,忽然从下面一圈射灯亮了起来,照耀着这个灯台。由于灯光是五颜六色的,灯塔也变得色彩斑斓。 周雯:“这好像是节能的感应灯。”梁健:“这个挺好,可以节能。” 两人走进灯塔,里面没其他人。大概是防止有人关在灯塔内部,灯塔重修的时候,就没有安置门,这样可以避免从内部关上。 灯塔是狭窄的楼梯,沿着灯塔墙壁盘旋而上。这楼梯实在太了,仅容一个人上去。周雯在前面,梁健就担任了守护者的身份,跟随在后。 今的周雯,穿着紧身的裤子,梁健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了她身体的曲线异常完美。如果今周雯所穿是裙子,梁健肯定会更受不了。梁健告诫自己,今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周雯,不要有其他任何想法。 周雯的呼吸有些重了,她回头朝梁健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阶梯这么陡,上个灯塔很不容易啊!”梁健笑道:“是啊,我今是舍命陪美女,上,我保护着你呢!” 周雯回答:“好叻。谢谢你这位守护神。”心中,却想到,这楼梯这么陡,梁健的脑袋正好在自己屁股后方,好在自己没穿裙子,否则真是彻底露底了。周雯脸上有些发红。 稍一分神,脚下一滑,周雯不受控制地下滑。时迟,那时快,梁健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一手抓住了梯子的栏杆,一手拦腰兜住了周雯的身子。 周雯被梁健抱住,终于停止了下滑。梁健额头上有一层密密的细汗,这倒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雯也惊魂稍定,感觉梁健还从后面搂抱着自己,周雯感觉身体有些奇怪的反应,就对梁健:“梁健,谢谢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周雯的手臂,紧紧笼罩着那里,也许情急之下,认为那里可以产生阻力?现在,感受着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梁健意识到有些失礼,赶忙:“不好意思。” 周雯朝他笑笑:“是你救了我,还用什么不好意思?”梁健微微笑了笑,也不知如何回答,就:“还爬吗?”周雯:“当然。都已经到这里了!” 接下去,周雯继续往上爬,只是更加心了。梁健朝十来米的下面看,只见有两个黑影,在灯塔入口朝他们张望,然后闪身不见了。 两人总算到达了塔顶,南边是城市夜空,北边是镜湖的点点灯火,也许是渔火。周雯朝梁健看一眼:“爬上来,还是值得的。”梁健笑:“对啊,很值得。” 目光不由落到周雯胸口,赶紧又移开。周雯脸上发烫:“值得就好。” 梁健:“时间不早,我们下去?”周雯:“好!” 下去的时候,梁健走在前面,周雯在后面。这样周雯要是滑下来,梁健还能帮助挡一挡。 下灯塔的时候,算是平稳了许多。周雯从最后一步跳下来,笑着对梁健:“终于安全下来了。”梁健想:“是啊……”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真的很安全?” 梁健和周雯都看向入口处。只见三个穿黑皮衣的男人,把住了门口,盯着梁健他们。 梁健不慌不忙站到前面:“三位哥们,请让一下,我们要出去。”最前面的男人,脸上似乎有一条疤痕,:“把口袋里的钱留下,再把这个女人留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梁健和周雯互看一眼。梁健冷笑一声:“你们真够胆大妄为的,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公园。”刀疤男:“公园又不是没干过!这里是公园最北面,不是你们这种寻刺激的,谁还会来这里?找刺激,就得付出代价。” 周雯愤怒地:“你们最好乖乖地给我滚,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们不知道好歹,我告诉你们,我是检察官,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疤男朝另外两人笑笑,另外两个也邪恶的笑起来:“美女检察官啊?这个我喜欢,还没玩过。”另一个忍不住:“谁不知道你是检察官,还有你还是领导对不对,那又怎么样……领导就厉害啊……” 刀疤男朝那个狠狠瞪了一眼:“多嘴。”那个人就闭嘴了。 梁健和周雯又互看一眼,应该没错,这仨对梁健和周雯是知根知底的,并不是随便那些劫财劫色的混混。梁健:“快滚开,否则就别怪我动手了。” 梁健朝前一步,其中一个黑皮衣就上来,一拳冲着梁健肚子过来。梁健让到一边,一脚踢向对方裤裆,那人双脚并拢,避免了一次重创,但是腿上还是被踢中了。吃疼。就亮出了匕首。 其他两个也都亮出匕首,对着梁健和周雯。周雯有些担心了,喊道:“来人!”刀疤男:“你喊死也不会有人理的!” 三把刀先是朝着梁健过来。梁健要躲,但是无处可躲,只能用袖子阻挡。匕首很锋利,很快在袖子上撕开了一条口子。周雯从侧面,来踢其中一个人,那人就拿刀子冲周雯挑过来。 周雯看到,毕竟是女生,担心被刀所伤,躲到梁健身边。梁然让她到自己身后,赤手空拳,对着三把锋利的匕首。那三人互看一眼:“直接结果他!” 三把匕首直接朝梁健招呼上来。三把刀,三个不同的方向,都对着梁健的要害,梁健心想:“妈的,公安怎么还没来!” “住手!”忽然从灯塔门口爆出一把声音,这声音中气很足。那三个家伙,都是一慌,手中匕首一滞。这间隙,几个警察已经窜了进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三个家伙腿上踹了几脚,又把他们手腕一扭,匕首就被缴获了。 梁健对县公安局局长霍海:“老哥,你怎么才来啊?”霍海:“不好意思啊,梁记,本来是姚松和褚卫两人带着兄弟过来,可我想,既然是梁记的事情,还是我亲自来,没想到慢了!” 那三个混混,已经被警察拷上,其中那个刀疤男恶狠狠地看着梁健,咬牙切齿:“你们这是陷害我们!”警察不让他多嘴,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刀疤男不服,喊道:“你们打人!我要告你们!”不过,很快,他又吃了一巴掌,警察:“我们是打狗。” 本来自≈ap;ap;#:///( ) 第436章全面反攻 在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内,刀疤男还在那里嘴硬:“你们别以为我不懂法,我知道,新出台了《刑诉法》里规定了,公安不能刑讯逼供,否则也让你们吃官司。请大家(%¥¥)” 三个袭击梁健和周雯的嫌疑人,已经被带回了县公安局。关于他们抢劫梁健和周雯的事实,没什么好审讯的。梁健关心的是,要让这三个家伙出背后的主使人。 这三个犯罪嫌疑人被带到县公安局之后,就被分别关押起来。审讯的警官对他们宣布政策:“坦白从宽。你们三个人里,谁最先坦白,受到的惩罚就最。你们袭击的动机是什么?” 三个嫌疑人几乎异口同声:“就是为了点钱。”刀疤男还加了一句:“另外,就是那个女的长得很不错,就想随便来一点刺激。”这倒是刀疤男抢劫之时,表现出来的实际情况,要梁健留下钱,还要把周雯留下。 但是梁健认为,劫财和劫色,绝对不是刀疤男他们一伙的真正动机。这几个家伙,不是今才跟踪自己,他们已经跟踪自己好多了。 之前他们都仅仅只是跟踪,没有具体的行动。但是,梁健知道他们会在今行动,那是因为就在今,梁健找了邱龙的麻烦,将邱龙的企业重封,又将邱龙个人账户上的钱罚没。邱龙对梁健忍无可忍,就让人下手。 这是梁健的猜测,他感觉这个猜测应该不会错。就凭打击报复国家公职人员这一点,就可以追究邱龙刑事责任。然而,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事情,就得有这几个家伙的口供。 但这三个家伙,偏偏咬定只不过是劫财劫色,而不是受人指使,对梁健进行报复。 审讯室之外,还有一间指挥室,县公安局局长霍海和梁健,在刑侦大队长等人的陪同下,看着里面的审讯情况。警察姚松:“若是在以前,给他们上点刑,早就坦白了。现在,法律规定得严格了,到了审讯室就不能打人。” 梁健联系公检法方面的工作以后,平时也有意学习了相关法律。为了确保人权,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国家法律对公安、检察院等方面的办案规定更加严格,明确规定不能刑讯逼供。 公安在对罪犯审讯时,不准打人、虐待等,在这以前的思维模式中,基本是不可想象的。只要进了派出所、公安局,一顿暴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公安的思维也是如此,只要你被弄进来,不管你不,先打一顿再。 但这个时代,正在慢慢地过去。如今,公安的审讯室内都安装了摄像头。嫌疑人一旦被带入里面,不管是干警还是被审讯对象都在监控之中。连公安局局长霍海都感叹:“现在办案真是不好办了。” 梁健问道:“那没有其他办法了?”霍海笑笑:“办法,总是有的。”梁健看着霍海:“霍局长,这是不是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霍海赶紧道:“梁记,千万别这么!上面指定政策,规定不能殴打、虐待和体罚嫌疑犯,我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是为了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但这实质上,的确是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于是,我们只能自己创造性的开展工作了。” 梁健:“还是再给他们一次坦白的机会。”尽管,梁健心里明白,这些人是该惩罚的,但是在公安办案方法上,梁健还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规定。霍海对身边的姚松:“你们去给办案的干警一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姚松赶紧将三个办案室中带头的叫了出来,吩咐了一句。 那些干警又重新进了审讯室。刀疤男心里有些发慌了,那些干警可能对他们失去了耐心,要动刑了。他嚷嚷起来:“你们别乱来啊,我知道这里有监控。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到时候让律师告你们,让你们丢饭碗。” 干警得到了领导的指示,对这家伙:“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别怪我们不再给你机会。”刀疤男:“我们就是劫点财和色,真没别的什么目的!” 其他两个审讯室里的家伙,也都这么:“没别的目的,你们是在诱供!” 这几个家伙,事先都已经好了,万一被公安逮住,不能出指使他们的人。否则以后没有人找他们办事不,在镜州恐怕也会呆不下去。 三个审讯室中的干警,:“你们可以走了。”在监控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三个人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就放自己走?什么状况? 干警催促道:“还不走啊?想继续呆下去啊?”刀疤男怀疑地:“可是,我能问一下嘛?为什么放我们走啊?我们即使没有人主使,不是也干了抢劫的事情吗?” 干警喝道:“屁话怎么这么多?是真不想走对?那就留下来!”刀疤男:“这么走多不舒服啊。”干警:“算你们来头大,有人来保你们,滚!” 刀疤男这下算是相信了。他知道自己背后的人,直接与他们联系的是龙矿业副总董前,老板是邱龙。邱龙的关系,在镜州市可以是通。他们三个人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结束梁健,没想被警察抓获。 邱龙知道了,肯定会找关系把他们捞出去,否则还不是把自己搭进去?刀疤男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出卖董前和邱龙,否则这下肯定麻烦大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刀疤男就大摇大摆地站起来,对干警:“再会啊,各位!”干警:“你们跟我们一起走。” 刀疤男:“怎么?为什么一起走?”干警:“送你们回去。你们老大了,让我们怎么把你们仨弄来的,就怎么送回去。我们领导答应了,算我们倒霉,还得送你们回去!我们领导也真是,如果抗不住压力,当初抓你们干嘛!” 刀疤男这时更加坚信,其他两个同伙也已经被放出来,听这么一个情况,都大摇大摆起来,跟警察都敢勾肩搭背了:“兄弟,你们今没有对我们动粗,我们也记着,以后喝杯酒。” 等着他们的是一辆面包车。刀疤男:“为什么不把手铐解开?”警察:“该解的时候自然会给你们解开!” 三个嫌疑犯坐进车里,一同坐上车的还有六个警察。刀疤男看看他们,:“不用这么多人送?”一个警察:“你们是大佬,再多的人也需要。”刀疤男隐隐的感觉不对劲,但是看到警察都拿着警棍,他也不敢多,免得吃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车子明显向着县城外面开去,但是没有去向阳坡镇,而是转上了一条土路。刀疤男就有些慌神了:“你们要把我们弄到哪里去?” 警察:“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刀疤男:“你们要干嘛?你们别乱来。”这时候姚松就:“只许你乱来是?我看啊,你仗着脸上有个刀疤,在镇上和在县里都横行惯了,对县领导都敢打劫了!平时只知道对别人蛮横,从不知道别人对你们蛮横的感觉。今让你们感受一下。” “哇,你们别乱来啊!如果乱来,我以后会找你们!”刀疤男威胁道。姚松对驾驶员:“就在这里停车,看来这家伙要威胁我们!”六个警察,将三个嫌疑犯从车里拖出来。这是一片河边的田野,夜晚空无人烟,三个嫌疑犯出来就吃了个狗吃屎。 刀疤男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畏惧,嘴上却:“你们要干什么!”姚松:“你不是,我们警察局有监控吗?吃定我们不敢怎么样你吗?我们就拉你们到这里来办案,这里有监控吗?” 刀疤男尽管平时强横,这时候真的惶恐起来,他喊道:“你们刚才不是,邱龙派人来救我们了吗?邱龙是我们老大,你们如果敢怎么我,他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姚松问身边的人:“刚才录下来了吗?”一个警员:“录下来了。”他掏出录音笔,从里面传出了声音:“邱龙是我们老大,你们如果敢怎么我……” 刀疤男一听被人录音,等于是把主使者给供了出来,又羞又恼:“我刚才故意这么,是开玩笑的。” 姚松:“我从来没有把你的话当话过。我们不需要你们真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指出谁让你们去做那些事的?”刀疤男:“你也太看我们了,如果我们出来,以后还怎么混?” 姚松:“以为你们不,还能混吗?”姚松对一个干警,“你们来。”干警拿出警棍,每人把警棍放在他们裤裆里。姚松:“你们不,也可以,我们也不对你们多动作,就每人一棍子。你们本来就是抢劫罪,至少要在里面呆个一年半年,这一棍子下去,我们直接放了你们。至于这一棍之后,是好是坏,全凭运气。吃好了这一棍,就走人。” 姚松完也不再啰嗦,就:“开始。”干警举起了警棍,就要下去。 “喂,等等!等等!”杀猪般的痛苦声音。对于这三个混混来,其他都可以没有,如果没有了软蛋,这辈子活着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姚松抓住了男人的这点心理,就彻底让他们崩溃了。 电话打到了县公安局。梁健和霍海还在等着消息。霍海接听完电话后,对梁健:“他们已经承认了,他们的具体指挥者是龙矿业副总董前,背后老板是邱龙。我们现在是不是就逮捕那两个人?” 梁健想了想:“等一等。我们及时把他们找来,单凭口供,可能也不能把他们这么样。这三个混混,你们会放了他们吗?”霍海:“当然不会,这三个家伙,有案底,最近有几起涉黑的案件,一直找不到嫌疑人,我们分析很可能跟这几个家伙有关系!” 梁健:“那就好。否则,对于姚松他们可能有些危险。”霍海:“没个几年,他们出不来。”梁健对霍海:“姚松和褚卫两个人,我想继续借用,还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霍海:“没问题。” 本来自≈ap;ap;#:///( ) 第437章宁州请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霍海直接把姚松和褚卫叫来了,安排他们这两就跟着梁健。请大家(≈ap;ap;¥) 梁健出了公安局,把接下来要姚松他们做的事情做了些吩咐后,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梁健接到了周雯的电话。之前,在项王公园将那三个混混逮住之后,梁健就让公安的车,将周雯先送回去了。周雯知道,作为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如果这么晚到县公安局去,恐怕不是特别妥当,也就没有坚持。 从周雯的来电,梁健判定,周雯其实挺关心后续的情况。于是,梁健道:“公安上用了些手段,让那几个家伙交代了,的确是邱龙主使的。” 周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让公安直接逮捕邱龙?”梁健看着车窗外乌黑黑的,道:“不是。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不要邱龙身价上亿的进入监狱,而是要让他身无分文的在外面晃荡。” 周雯在电话那端轻轻一笑,:“你真够狠的,我相信,邱龙宁可选择前者。而且,对我们来,后者更有难度。” 梁健:“有难度的事情,才有挑战。邱龙卷走了那么多钱,这些都是股东的钱,却想把这些压力转移到政府身上,只要我还在南山县一,就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周雯听了,很有些佩服梁健。 周雯所熟悉的官场,从来不缺听话的、顺势而为的人,但就是缺少一些有血气的人。所以,对梁健的这种行为,她是有些佩服的。她:“如果真要让邱龙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那就必须得有省里的大力支持,将邱龙资金转移的几个皮包公司的账户都控制起来。” 梁健:“明白了。最快明,我就去省里一趟,争取领导的支持。”周雯:“这样最好,不过这件事,最好还是保密,要不然,我担心,阻力会很大,对我们的工作开展会更不利。”梁健:“嗯,这是自然。” 挂断电话,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 走进楼道的时候,梁健想起给胡英打个电话,这事情需要与胡英交流,如果赶得及,他想要第二就去省城。这事情不快速解决,总是悬在那里,不仅增加风险性,而且对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 胡英接到梁健的电话,听了情况后:“是可以考虑去一趟省城,看看省里的领导能否帮上忙。”梁健:“我先去找冯丰。”胡英问:“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梁健:“不用了。毕竟邱龙的事情,并没有立案,我从解决镇上矛盾纠纷的角度,去请他们帮忙,会比较好。你是市委副记,你去,就太正式了,有些话反而不好了。” 胡英在电话那端略作沉吟,就:“那你先去,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联系,无论钱和人,我都可以安排。”梁健:“知道了。那就先这样。”胡英那边没有马上回答,她本还想跟梁健多几句,但沉默片刻,还是觉得电话也不是百分之百保密,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某种冲动,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好好聚聚。”梁健顿觉温暖,答应一声“好”。 这一声“好”,让梁健不由想起,胡英优雅美丽的脸庞、线条饱满的身段,梁健差点就对着电话“我想现在就去见你。” 梁健知道,只要他这么,胡英肯定也会难以抗拒见他的冲动,会马上来找他。梁健告诫自己,必须忍住。这时,已经将近午夜,明还要去办正事,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感,保持良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第二一早,梁健端着一杯白开水站在落地窗边给姚松打了电话。姚松很快接了电话,他已经在董前家不远的地方,等他一出现,就会跟上。梁健看着窗外有些寒意的清晨,道:“你们要盯牢,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姚松:“没有问题。请梁记放心。”梁健想到这两个伙子认真的眼神,:“对于你们办事,我总体还是放心的。”姚松又:“谢谢梁记。” 之后,梁健又给向阳坡镇党委记傅兵打了电话,把他要去省里寻求帮助的事简略了一下,傅兵马上:“梁记,我们镇上也派一个人去?” 梁健本想单枪拍马前去:“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傅兵却坚持:“梁记,你这是为我们镇上的事情去请省里帮忙,我们一定要去个人。况且,现在梁记是县委副记,一个人出行恐怕也太落单了。你也应该有一个助手。” 梁健对县委记葛东,他去省里拜访几个朋友。疏通与省里的关系,也是县委副记的重要工作,为此县委记葛东也没有反对。梁健是有秘的。但是这次,他打算让张嘉留在县里,以便随时掌握这里的情况。他就只能单独一人去省城,便:“我也想不到合适的人,同我一起去。” 傅兵:“让我们王镇长陪你一起去,这样梁记也有个人照顾,王记懂规矩、又细致,而且到了省里,还可以熟悉一下人。对于她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在梁健面前,傅兵从不吝啬夸奖王雪娉的优秀。梁健想了想:“其实傅记,你跟我一起去也可以。”傅兵:“我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我应该留在镇上,随时掌握状况,毕竟我是男的,有什么突发事情,我也好应付一些。” 傅兵这话倒也不虚,梁健也就不勉强他,道:“那也好。你通知下王镇长,我下午两点出发。” 两点之前,王雪娉就到了镜州市区,只有两个人,不用分车,所以就用了梁健的车。 入冬后,气渐冷。王雪娉一件深绿双排扣高档呢大衣和一件丝滑铅笔裤,显得骨干而优美。她坐进车内时,带进来微凉的香味。车子开动了,王雪娉问道:“梁记,我们是去省委吗?”梁健点了点头:“是的,去见我一个朋友。”王雪娉侧过脸看着梁健,问道:“我见过吗?”梁健想了想,:“应该没有。他是省委副记的秘,冯丰。” 王雪娉:“好像听你起过。”梁健笑了:“呆会见了就知道了。” 事先,梁健就给冯丰发了短信。冯丰没问题,他在省委办,让梁健直接到他办公室找他。 有美女同行,一路随便聊着,有时甚至会到手机啊、微信啊之类的,时间倒是过得飞快,转眼,车子已到省委大院门口。因为是基层的车,在大院门口,被武警阻拦,要求履行登记手续。 梁健打了电话给冯丰,冯丰:“我得用座机给他们打个电话。”按照目前省委大院的安保制度,省委之外其他车辆要进入,就要里面的人用座机给武警打电话。 很快,武警接到电话,马上放行了。驾驶员将车子停在省委办公楼前面。这是一号楼,也就是省委办、省委组织和省委宣传部三个重要部门所在的大楼。以前,省纪也在这个楼里,后来在大院后半部单独建了一幢楼,就搬出了一号楼。 王雪娉这是第一次,来到省委大院,环顾四周,不由感叹:“这里绿化真好,就是楼房不大,不过外观建设的很漂亮。”梁健笑:“那你好好努力,以后调到这儿来工作?” 王雪娉:“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我这人也就只适合在基层混日子。倒是梁记,你完全有机会到省委省政府来工作。”梁健笑道:“我曾经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只要有机会就来这里工作。不过,时间飞逝,感觉这种希望越来越遥远了。” 王雪娉看着梁健年轻的脸,:“梁记,你还感叹时间快吗?你三十岁左右,就已经是县委副记,我觉得升到省里当领导的可能性很大啊。”梁健看一眼她美好的眼睛,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努力。”王雪娉瞥一眼周围,又对梁健:“我等着有一,我来这里,接待我的人会是你。” 梁健微微一笑,:“不这些了,我们先上去,冯秘肯定在等我们了。” 冯丰在短信中把自己的办公室号告诉了梁健。梁健和王雪娉找到七楼最东边的房间里,才找到了冯丰。冯丰站起来,请他们坐。 冯丰的办公室不大,大约十来个平方。桌子一放,空间就显得有些挤了。因此,办公室里没再放沙发,只有皮坐垫的直背椅子。冯丰道:“不好意思啊,省里办公室紧张,我的这个办公室,一方面正对领导办公室,也就只有这间办公室。另一方面,在省里,能够拥有这么一间办公室就很不容易了,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处级干部。” 王雪娉笑着:“你这里空间虽,但是含金量很高啊!”冯丰笑笑,对梁健:“今带了一位美女来见我?!”梁健笑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南山县向阳坡镇镇长王雪娉。”冯丰与王雪娉握了握手:“你可是梁健带到我办公室的第一位女士,欢迎欢迎。” 王雪娉指了指对面的办公室:“那就是省委副记的办公室吗?”冯丰点了点头:“是的。”又转过头看着梁健,问道,“梁健,,今来主要是什么事情?” 梁健:“又要来麻烦冯大哥,想请你帮忙给省检察院或者公安打个招呼。” 本来自≈ap;ap;#:///( ) 第438章曲折跌宕 冯丰:“那你详细跟我。” 梁健和王雪娉就在冯丰不大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梁健将有关情况了,他没有得很复杂,只,由于涉及到向阳坡镇龙矿业,似乎非法转移资产,希望能够通过省检察院或者公安上帮助,去查查那些账户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底细。 冯丰大体明白了,略作沉吟,道:“这件事情,有些复杂。如果是市检察院或者公安直接与省检察院和公安汇报,这事情就会好办得多。”梁健和王雪娉相互看了一眼,梁健:“这点我也明白。问题是,这件事并没有立案,你也知道,镜州市,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如果通过正常渠道,这件事情恐怕一年后,还这样搁置着。可是,我们等不起,南山县要推进休闲向阳,就没办法任其这样搁置着。” 冯丰明白梁健的意思,:“我了解。我先打两个电话,问问。”王雪娉又朝梁健看了一眼,冯丰答应帮忙了,让她挺高兴。 冯丰拿起座机,给省检察院某个领导打电话,对方接是接了,等冯丰把情况完,对方在电话中了一大堆,冯丰客气的“嗯”着,五六分钟后,冯丰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省公安局的,这个电话与之前给检察院的电话差不多,人家似乎都是在解释。 放下了电话,冯丰露出为难之色,对梁健:“兄弟,他们办是能办,但都需要正常的请示,或者是领导的批示。否则他们没人肯挑这个担子。” 梁健知道调查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能够执行的,这是国家公器,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但是如今的情况有些特别,但对于省里掌握这些权力的人来,情况都是一样的。梁健也能够理解冯丰的为难之处,便:“冯大哥,没有关系。你已经替我们打过电话了,办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谢谢你了。” 王雪娉没出声,她原本以为省委副记的秘,协调任何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冯丰抽烟,梁健是知道的,所以,此刻,梁健递了一支烟给冯丰,冯丰接过,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梁健:“你等一等。” 梁健看着冯丰,冯丰只是深深地抽烟,过了一会儿,他将抽了半支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对梁健:“兄弟,我去向马记汇报,让马记帮帮忙。”梁健吃惊不:“这个事情,向马记汇报?” 冯丰:“省检和省公安不是要领导的批示吗?我去向领导报告,看看能不能解决?”梁健阻止道:“冯大哥,这恐怕不大好,惊动领导,也许会让领导不满。”冯丰朝梁健笑笑:“没事。为了兄弟,我总要试一试,否则我这个省委副记秘也白当了。” 着,冯丰站了身来,朝对面的房间走去。梁健始终觉得这事有些不妥。 王雪娉看着对面省委副记的办公室,道:“到了这里,我浑身不自在。上级机关的氛围,真是有些憋闷。”梁健看她一眼,:“机关就是如此,越到上面就越是规矩。”王雪娉笑道:“我看,这不叫规矩,应该叫死气沉沉。无论叫什么,反正我不大喜欢,看来我还真是上进不了的人。在这样的氛围里,呆几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 梁健朝她笑笑。王雪娉的话,让这间狭办公室顿时有了一些生气。梁健:“这也不是不上进。这也许是最大的上进,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应的环境,你喜欢在乡镇、在基层发挥作用,而不是盲目地往上面窜,这至少明你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挺佩服。” 王雪娉:“你还佩服我啊。我才最佩服梁记你呢。”梁健笑:“我们这是相互佩服,还是相互吹捧啊?” 本来有些压抑的心情,因为两个人的笑,舒缓了许多。 只见,对面省委副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冯丰从对面走了过来,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沮丧。反手关了门之后,冯丰朝梁健他们摇摇头。 梁健对冯丰:“冯大哥,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冯丰轻摇了下头,对梁健:“主要是,马记的儿子之前在镜州市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马记心里始终对镜州市有些不痛快。一听,你从镜州过来,他就公事公办,别做那些跨越程序的事情。” 梁健:“冯大哥,这事就这样,你也别为难了。晚上,要不我们再一起喝一杯?”冯丰摇摇头:“兄弟,本来今我该请你,可看来是不行了。晚上马记还有一个应酬,我得陪同。” 梁健和王雪娉从省委大院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去?显然不行。梁健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王雪娉:“我们再去找一个人。” 王雪娉看着他,问道:“找谁?”梁健:“在省政府。”梁健给任坚打了电话。任坚经过梁健的推荐,目前已是副省长杜明亮的秘。听梁健正在省里,任坚语气里都透着兴奋,让他赶忙过去。 好久不见,任坚相当客气。只是他目前还没有职务,与处长同一个办公室,有些话显然不方便。 梁健和王雪娉在他办公室坐了下,任坚就:“快要下班了。今我领导有事情,不用让我陪同。晚上我们可以喝一杯。”梁健:“吃饭没问题,我还有一个事情,问问看你这儿不知道有没认识的人?” 任坚瞥了眼梁健,三个人就走出了办公室,站在走道里话。梁健把情况简单了,任坚皱了皱眉头。梁健看到他有些为难的表情,就:“如果帮不上忙,也没关系。我也是试着问问,你在省检察院和公安厅方面,有没有认识的人。” 任坚却:“认识,还是认识的,就是……”任坚抬头不由望了王雪娉一眼。梁健问道:“就是什么?”任坚:“没什么。还是先见一见再!”梁健:“没问题,我们去安排饭店。” 任坚摆手:“梁健,你难得来一次宁州,如果还要让你请客,我还算是人吗?”王雪娉笑:“不能这么。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啊,还要让你请客,那肯定不过去。今的晚饭,由我们镇上请。” 任坚笑道:“梁记到底厉害,把镇上的财神爷都带来了,而且是美女财神爷。都镇长一支笔,有时候能花的钱,比省里一个厅长还要多。”王雪娉笑:“那我们约在哪个酒店?这倒是要请任秘给我们指点。五星级也没有关系。” 任坚笑着摇头:“不用这么好。一般的酒店就可以。我先去把处里的工作安排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跟你们一起走。” 有,故都的秋、上海的夜、宁州的醉。五点一过,夜幕降临,宁州的街巷之后,就仿佛有了些许醉意。这是一个曾经让南下的皇帝都忘记北归的城市,有时候你会觉得,在这里太过柔软,太过奢华。但是,它就是从来都不缺少买单的人。 三人坐了梁健的车,任坚坐在前面,梁健和王雪娉坐在后座。任坚转过头看着他们,道:“刚来省府的时候,我也以为,省府里的人,吃喝肯定都是五星级或者高档酒店。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很多厅级干部,吃的都是饭馆,除非从市、县上来办事请客,才会去一下特别高档的饭店。” 王雪娉问:“这是为什么呢?。”任坚:“这其实,跟我们镜州市也是一个道理。市里的人,吃喝方面不一定就比县里优渥。因为省里的财政盘子就这么大,部门多、人多,具体分到一个单位,就那么一点,一个单位之中又有这么多领导要吃喝。分到每个领导头上就少之又少了。所以,只要是自己单位买单的,吃的一般不会特别好。但是,下面上来办事请客除外。” 王雪娉就:“那今我们可以上好一点的饭店,我们是上来办事的,我们请。”任坚:“王镇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有数,一般的饭店就可以了,我们先了解了解情况。” 车子开出不远,其实就是绕着省政府一个弯,就到了一家饭店门口,木门木窗,感觉倒还挺有些中国风的味道。 任坚:“这家饭店味道还行,价格不贵,我们就在这里。”找了一个包厢,让服务员把多余的位置撤掉,留下五个位置,梁健坐在了主位,任坚坐在梁健右手边,把左边主宾的位置留了出来。 王雪娉主动坐在最下首陪同的位置,梁健让她再坐上来一些,王雪娉:“今,我就是来搞服务的,我坐在这里方便服务领导。” 任坚朝梁健笑笑:“梁记,有福气啊,有王镇长这样的美女领导服务,每都如泡在蜜汁里?”王雪娉脸上微微一红,但是嘴上却不露怯,笑:“梁记别感觉是泡在苦酒里就行了,我们老是给他添麻烦。他头疼还来不及呢!” 梁健笑笑:“哪能啊?” “在这里?”这时候推门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宽脸,左眼皮似乎不自然的眨了眨。另一个三十五岁左右,高瘦个儿,脸有点尖。 任坚站起来:“来,来,坐坐。”宽脸年长的自然被请到梁健身旁主宾的位置,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王雪娉身上,好像黏住了一般。 本来自≈ap;ap;#:///( ) 第439章为了雪娉 梁健看到那人的眼神,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对任坚:“任秘,这两位朋友,给我们介绍一下。”任坚也是为避免尴尬,赶忙:“好,好。这位是省公安厅经侦总队副队长涂队长,这位是涂队长下面的科长许立国。” 梁健:“涂队长、徐科长你们好,欢迎啊!”涂队长对梁健敷衍地了一句“嗯”,也没让任坚介绍梁健,只看着王雪娉:“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啊?”任坚便介绍了一下,涂队长:“美女嘛,坐得离我们这么远啊?” 梁健心里冒泡般浮起各种不舒服,转脸对涂队长:“涂队长,我们王镇长是方便为我们服务,才坐在门口的。”涂队长朝梁健看了一眼:“为谁服务啊?坐这么远,服务谁都不方便啊。” 一旁的徐科长站起身来:“王镇长,我和你换个位置,你坐我们涂队长身边,这样跟领导接近一些,你不是有什么事要我们涂队长帮忙吗?坐近一点,好汇报啊!” 梁健对这个涂队长已没啥好感,按照职级来,省经侦大队副总队长,也就是一个副处级,跟他一样。这个涂队长因为他们是来寻求帮助的,感觉良好,轻视梁健。梁健颇为不悦道:“王镇长,你就坐那边好了,方便进出。” 涂队长朝梁健看了一眼,眼中也是明显的不快,对任坚:“任秘,今是谁请客啊?你跟我,是你请客我才来的,如果是别人请,我就不来了。你也知道,我挺忙的。”任坚用手臂在梁健的肘部推了推:“涂队长,当然是我请客了。” 涂队长:“既然你请客,那为什么是这位,叫什么?坐在主位上啊?”他以忘记梁健姓什么,来表示对梁健的轻视。 梁健已并不打算与这位涂队长合作,道:“今是任秘请客,我买单。怎么,涂队长有什么意见吗?”梁健本以为,涂队长会站起来走人。没想到,这个涂队长,根本就没走人的意思。 其实,这个涂队长,是个好酒又色的家伙,今有酒喝,又有美女在场,他是绝对不会就此走掉的。涂队长:“谁付钱我不管,只要是任秘请客就行。那么上酒!” 涂队长自恃酒量好,今来就是想来放开喝酒的。上了菜,开了酒。涂队长又提出来:“任秘,你王镇长他们镇上,有什么人在云南开了什么账户,要我们与那边联系帮助查一查是?可是王镇长跟我坐那么远,我都没法问,那是什么账户啊。” 梁健本想出面阻扰,没想到王雪娉自己站了起来,与那个许科长换了位置。她的目光,朝梁健轻轻瞥了一眼,示意他不用担心。 看王雪娉主动坐了过去,梁健也不再什么。内心里,梁健只有掉价的感觉,与这样的家伙同桌吃饭,还要求人家帮忙,似乎连自己也变得卑鄙了。不过,梁健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忍耐的本领,还是很强的。在酒桌上,他当然不会意气用事就这样站起来走人。 王雪娉端起酒杯对涂队长:“涂队长,敬你一杯酒。”王雪娉杯子中是半杯红酒,涂队长杯子里的是半杯白酒。 涂队长盯着王雪娉:“美女镇长啊,你这半杯红的,怎么来敬我这半杯白的啊。你加满,我也全部喝了。” 梁健看向王雪娉,希望她不答应。王雪娉只笑着看了梁健一眼,对涂队长:“涂队长,我喝一个满杯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请你帮忙的事情,你能不能做到啊?”涂队长:“我们喝酒不谈公事,你有诚意的话,先把酒喝了!” 王雪娉:“好,我喝了再问。”着,将倒满的一杯子红酒都喝了下去。涂队长看着王雪娉喝了酒,非常开心,道:“我这半杯也喝了。”酒下肚,涂队长的状态也悄悄变化了。他:“我们与云南那边,联系还是不少的,让他们帮个忙,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梁健对这个人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这种人一杯酒下去,什么都答应了,但是回头酒醒了,可能什么都做不好。但是,今梁健做东,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的,他举起杯子来敬涂队长。他这不是给涂队长面子,而是给任坚面子。 涂队长朝梁健看了一眼,不耐烦地了一声:“我们随意。”梁健也没有要跟他多喝的意思,就:“一口。”着,就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 涂队长顿时感觉没面子了,他对任坚:“任记,你这位朋友怎么回事啊?就这么一口?”梁健朝任坚看一眼,对涂队长:“涂队长,刚才是你要随意的。我已经喝了一口。如果涂队长嫌少的话,要不我们来两杯满的,敢不敢?” 涂队长和梁健喝的都是五十六度的剑南春白酒。这酒喝下去稍稍有点挂线的感觉。他们的杯子也都是二两半的,如果两杯下去,就是半斤,一般人的酒量,差不多直接挂了! 但是这个涂队长向来好酒,自恃酒量不错,:“行啊,这是你的。待会喝吐了,可别怪我!” 梁健:“绝对不会。来。”王雪娉看着梁健,有点担忧。任坚在一边也很是尴尬,梁健是自己的好朋友,涂队长呢,也是他为了梁健的事情,才请来的。没想到,两人竟然这么不对眼,一上来就开始拼酒了。他出言阻止:“不用这么喝?我们的菜都还没有上齐呢。” 涂队长瞥一眼梁健,非常不屑地:“来,我先干了。”一杯酒直接倒进了喉咙。这杯酒一下去,涂队长的脸就涌上了红色。梁健心想,这家伙先缺酶,却这么好酒,今非喝趴他不可。 梁健也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了下去。王雪娉从来没有见过梁健这么喝酒,她担忧地瞧着他。梁健一直都是比较理智的,很多场合都能控制自己。但是,今他似乎豁出去了。王雪娉隐隐感觉,他今是因为她才这么喝的。 这让王雪娉担忧之外,又隐隐地有些甜蜜。 没想到,刚喝完一杯,梁健又拿过酒瓶,给两人的杯子中又倒满了酒。他端起了杯子,对涂队长:“涂队长,我们跟上?”涂队长对梁健一愣,他一直感觉自己的酒量是不错的,在酒场上,常常是他追着别人来,没想到今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家伙。涂队长当然也不甘示弱,:“梁记,是?好,好久没有遇上这么能喝的人了。今我们喝个痛快!” 他刚完,只见梁健已经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了下去。任坚赶紧出来:“大家都吃点菜,吃点菜。” 许科长也担心自己的领导出洋相,也拼命劝他们吃菜。那个涂队长吃了几口菜,就想起王雪娉来。此时,他的眼神发红,就如兔子眼睛一样盯着王雪娉。这样直接的眼神让王雪娉浑身不舒服。 任坚也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他与这个副大队长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在一次饭局中认识的,当时,他打包票只要是公安方面的事情,找他就能妥。于是任坚就叫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懂礼节。但,此时要赶他走却又不可能了。 任坚朝梁健投去尴尬的目光。只听涂队长对王雪娉:“王镇长啊,如果你放得开,陪我喝个交杯酒,我明就帮你们与云南方面联系。” 王雪娉朝梁健看了一眼,这次她没有像刚才调换位置一样,自作主张,而是看向梁健,仿佛只有征得梁健的同意,她才会去做。 梁健笑着:“涂大队长,我们不需要你跟云南方面联系了,这事情我刚才接到一个朋友的消息,已经搞定了。就不劳烦你了。”任坚他们都朝梁健看来,什么时候搞定的? 梁健又:“不过,酒还是要喝好。涂大队长,我们再来一个满杯,敢不敢?”涂大队长被激,:“喝就喝。” 接着又是两杯白酒,这样一共就是四杯白酒,到第三杯酒的时候,涂队长就已经在皱眉头了。但是他不愿意讨饶,只是勉为其难地又喝了下去。 等到放下酒杯,他就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然后直接下了桌子底下。梁健看了看笑道:“许科长,今要麻烦你送涂队长回去了。”许立国很茫然地朝任坚和梁健看看:“从来没有人把他喝成这样。” 几个人也都没兴趣再吃饭了,梁健的胃也不是铁做的,刚才他是强自抵抗着酒精。这时候,他赶紧到卫生间里,将喝下去的酒精抠出来,吐掉。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在门口,许立国扶着已经醉倒的涂大队,要把他塞进一辆停下来的出租车里。 等梁健出来的时候,许立国对任坚:“任秘,其实实话,我们和云南方面的联系很少,而且涂队长,也只是副队长,他没权限与对方联系。所以,如果真要到云南调取有关账户情况,恐怕还需要更高级别的领导帮忙才行。” 许立国的意思,无非是告诉他们,这个涂队长,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大能力的吹牛大王。任坚朝梁健看看:“梁健,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帮上忙。你刚才的,这事是不是真的搞定了?” 本来自≈ap;ap;#:///( ) 第440章约去农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朝任坚苦苦一笑,:“没有。我不这么,难道任由那个涂队长,对雪娉提出无礼的要求?”任坚本来会,不忍则乱大谋,但是如今已经知道,那个涂副队,也不过是一个吹牛大能量的人,证明梁健不让王雪娉鸟他是对的。 任坚问:“你们酒店已经预定好了吗?”梁健:“还没有。随便哪里方便就住哪里。”任坚,前面就有一家酒店,准四星,设施和服务都是超四星的。王雪娉:“那我们就住那里!” 任坚:“我陪你们过去。”梁健谢过:“任坚,你回,酒店我们肯定能找到的。让我的驾驶员送你回去?” 任坚:“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几十公里,我坐地铁回去更方便,否则来去两个时都不一定搞得定,驾驶员还是照顾你们。你今酒也多了。”听他这么,梁健也不再勉强。 虽然之前去卫生间吐过了,但毕竟,酒入肠胃,酒精早已进入血液,很多是吐不出来的,所以,此刻梁健还是感觉晕晕乎乎,就:“那你心,我们去找酒店了。” 告别之后,驾驶员开着车很快就到了那家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三个人都要了单间。驾驶员很是乖巧,将梁健送入房间之后,他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王雪娉留了下来,将毛巾拧干,递给梁健。梁健感觉自己洗脸都很累,就:“能不能不洗啊?”王雪娉佯装怒道:“不洗怎么行?”梁健似乎有些抬不起手的样子,她只好拿着毛巾,为梁健细细的擦洗了一番。 梁健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睡着了。王雪娉带着自问道:“干嘛跟人家拼酒啊!”梁健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回答:“我怎么可以让人家欺负你!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王雪娉听了脸上一红,道:“可这不是为工作吗?万一人家真能帮上忙,你跟人家这么一来,不是坏了正事吗?”梁健道:“可是,可是,不管办什么事情,我就是不能让人家……人家以此为要挟,来欺……欺负你……” 王雪娉心里很是开心,原来梁健这么在乎自己。她看着梁健微微发红的脸,忍不住附身下去,在梁健脸上亲了下去。 梁健似有感应,双手一拢,忽然将王雪娉抱住了,王雪娉身子一酥软,倒在梁健的身上。梁健就好像孩抱着洋娃娃一样,抱着王雪娉好久。期间,王雪娉心脏突突地跳,她甚至怀疑梁健是不是装睡? 但是,梁健就这么抱着她,并没有更深入的举动,十来分钟之后,梁健的手慢慢松开,显然是睡着了。 王雪娉用手在梁健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支起身。原本她是要回房间睡觉的。想想,自己房间里空空荡荡,怪冷清的。而且,梁健喝高了,万一晚上要起来喝水,或者呕吐,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恐怕不太妥当。 这么想着,王雪娉就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留下来了。王雪娉一边洗澡,一边烧开水。裹着浴巾出来,在梁健床头放了一杯水,她才依偎在梁健身边沉沉睡去了。 半夜,因为口渴,梁健醒了过来,习惯性地将手伸到床头拿水,没想到,还真的够到了一杯水,梁健喝了一口,神智清醒许多。借着从外面透进窗帘的若隐若现的夜光,梁健察觉身边有人。心里一惊,打开了床头橘黄色的灯,就看到王雪娉在身边睡得十分香甜。 她精致的耳轮、雪白的脖颈、美好的脸都让梁健血脉偾张,很想马上就拥有她。但是见王雪娉睡得如此香甜,自己早前喝多了都不知怎么回事,她肯定照顾了一番,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快乐,就把她从甜睡之中叫醒。于是,静静地躺了回去,只是,这么一折腾,他一时竟睡不着了。 今到宁州所做的事情,只能以“失败”两个字来总结。也许就是因为这不好的感觉,梁健晚上才会喝高。但是醉酒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很容易把事情搞砸。这点是梁健要警戒自己的。 明,不,这是新的一。这一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地回镜州去吗?那么,如何查清邱龙转移资金背后的事情呢?还得想别的办法。梁健顿时感到,自己在省里,认识的重量级人物太少了。 冯丰和任坚虽然是领导秘,但他们手中并没有掌握实权,他们要依靠领导、在领导允许下,才有权利。以后,看来还是要放远目光,要有计划的结识更上层的领导,否则遇到急事,根本办不下来。 胡乱想了一番,因为疲累,梁健终于还是沉沉睡去了。 他是被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吵醒的。 听筒里传来的是王雪娉温柔欢快的声音:“梁记,还在睡懒觉啊?该起床喽!” 听到王雪娉的声音,梁健很是奇怪,一看身边,床上已经没有了王雪娉的身影。看来她是清晨又逃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梁健笑道:“你什么时候过去的?”王雪娉佯作不知:“什么什么时候过去的?我一直在这里啊!”梁健笑:“你不承认也就算了,昨晚上有个美女在我床上睡得可香了,不知道那是谁?” 王雪娉也笑:“恭喜你了,梁记,不定你是遇上传中的狐妖了。”梁健:“那我能不能请狐妖一起吃早饭呢?”王雪娉笑:“那好,一起吃。”梁健笑了:“你承认你是狐妖了?!”王雪娉格格笑着:“不好意思,我漏嘴了。” 早饭的时候,王雪娉吃着烤热的纯麦面包片,问梁健:“今我们怎么安排?”梁健摇了摇头:“我也还不知道怎么安排。”王雪娉:“但是我们不回去,对?”梁健:“没法回去,这个事情不解决,回去也不安心。”王雪娉点了点头,就不话了。 她知道梁健肯定在想心思,她便不再打扰他,只:“我给你也拿点水果来?”梁健看了王雪娉一眼,微微一笑:“给我一杯咖啡就行了。” 王雪娉刚刚走开,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是“古萱萱”,梁健很是奇怪,马上接了起来。梁健:“你好。” 古萱萱柔美的声音传过来:“你这人现在话,怎么这么正式啊,当了大官就是有些官腔了。” 梁健心里暗自苦笑,自己算哪门子大官啊,在省城里,还不是四处碰壁啊,不禁道:“萱萱,一大早的,你就别取笑我了。”古萱萱听梁健服软,格格笑了,道:“梁记,今能不能挪出半时间啊?” 梁健问道:“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古萱萱:“我哪里敢吩咐记啊?但是有人的确是吩咐我,让我请你一起吃饭。”梁健疑惑:“请我吃饭,这么好的事情啊?可是,我今还在宁州办事啊,恐怕一时回不来啊!” 古萱萱声音之中带着点兴奋:“什么,你真的是在宁州?”梁健:“没错啊!我确实是在宁州啊!”古萱萱:“那就正好了。请我们吃饭的,是葛姐!”梁健很是吃惊:“葛慧云?葛姐?”古萱萱:“没错啊。今葛姐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请我们过去。” 葛慧云是张省长夫人,对于他现在要办的事情,不定就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也许人家一个电话,就能帮他解决问题。梁健自问,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葛慧云?也许他是不想就这样去麻烦领导夫人,他想要独自解决这个问题。可如今看来,这是难上又难的事情。 梁健:“你下午来宁州?”古萱萱:“对啊,既然你已经在宁州,那就好办了,省得再跑一趟。我们直接在宁州碰头就行了。”梁健:“去哪里呢?到葛姐家里吗?” 古萱萱:“不是。在宁东湿地,新开了一个美丽农场。这是农场老板娘邀请的,这个农场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老板娘先邀请葛姐他们去玩玩,于是,她便也邀请了我们。下午两点半到那里,玩一会,再吃晚饭。” 梁健道:“那行啊,我驾驶员也在,我估计能够找到。只不过跟我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朋友。能不能一起过去?”古萱萱顿了一下,问道:“信得过吗?”梁健:“肯定信得过,没问题的。”古萱萱:“我问下葛姐,看她是否同意。” 这种场合,按道理,最好一个人前往,但是梁健不忍心就这么丢下王雪娉。 王雪娉已经取来了水果和咖啡,看到梁健离开位置,到早餐厅落地窗边打电话。瞧着他英俊的背影,心里忽然浮起些许忧伤,这个男人,可能终归不属于自己。 但是,她马上收拾了心神,脸上露出了笑容。古萱萱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她对梁健:“葛姐了,既然是梁健的朋友,都在宁州的话,那就一起来。”梁健放松了,了一声:“谢谢,那么下午见。”只是古萱萱心里有些纳闷,梁健一定要带上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呢? 梁健回到座位上,对王雪娉:“下午,我们要去一个地方,见几个重要的人。”王雪娉强自笑着:“什么样的人,才算重要啊?”梁健:“见到了,你就知道啦。” 本来自≈ap;ap;#:///( ) 第441章萱遇雪娉 下午,梁健和王雪娉从市区向宁州西郊的宁东湿地进发。驾驶员提醒梁健,如果要穿城而出的话,最好早点出发,最近两年,宁州已经变成了“堵城”。果然,他们一点钟出发,走高架的时候,车流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总算没有迟到。到了宁东湿地,按着指示牌,来到一处标识着美丽农场的地方。车子进入农场,停在造型别致的木屋前面。梁健打了电话,从里面走出了古萱萱和另外两个女人,其中一位就是葛慧云,她神态优雅,脖子里围着一块玫瑰色的丝巾,显得非常安闲。 在葛慧云身边,有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身穿绿色绒衣大褂,手上拿着一串菩提。梁健心道,这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下了车,古萱萱挂着笑容,然而,看到梁健身后跟着的王雪娉时,她的笑容不由地一僵,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很快,她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是没有先前那样明亮了。 王雪娉和古萱萱目光一交织,心道,古萱萱真是漂亮。古萱萱的美,是那种生丽质,超出凡俗的美。女孩的美,有很多种。有些女孩子的美,是因为单纯无邪;有些女孩子的美,是后打扮;有些女孩子的美,是心性聪颖;还有一些女孩子的美,是给你直接的视觉冲击,她就是生这么美……古萱萱的美,就是如此,让王雪娉也不由一惊。 王雪娉其实是见过古萱萱的。当初,梁健在党校培训的时候,拉着一帮同学,到向阳坡镇参观,当时古萱萱也来了。王雪娉也被古萱萱的美所震撼,但是由于当时古萱萱不过是以梁健的一位普通同学出现,她并未太过在意。只要与自己无关,你就不会嫉妒。 但是如今,看到梁健要见的人,古萱萱竟然就是其中之一,王雪娉就不能不关注了。看到古萱萱那高人一等的美丽,王雪娉顿时感觉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朝三位出来迎接的女士点头微笑。 葛慧云也有意观察了一眼梁健和王雪娉,眼角的余光,又从古萱萱脸上掠过,心想:梁健怎么带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这不是刺激萱萱吗?不过人都来了,她就招呼:“大家一起进来。” 梁健走上前去。王雪娉异常乖巧,尽管心里对古萱萱有些想法,但是她还是主动靠了过去,:“你是古萱萱吗?我见过你。”古萱萱听,微微一笑:“是吗?我们在哪里见过啊?” 王雪娉:“你到我们镇上来过,那次你和梁记都在党校培训呢,来我们镇上参观。”古萱萱:“哦,是的,我记起来了,你当时还给我们作介绍呢。”王雪娉:“是啊,我们这次为了休闲向阳的事情,到省里请有关部门帮忙。梁记,今下午到这里来,我本来是想请假的,梁记,我应该认识,一定让我也来转转。我就过来了。” 古萱萱听她这么,心想,王雪娉和梁健也许只是同事关系,又见王雪娉也挺讨人喜欢,对王雪娉的态度就好了许多,:“是啊,一起过来玩玩嘛。这里还没有对外开放,很快就要营业了……” 古萱萱给王雪娉介绍起来。 葛慧云是省长夫人,有着如此高贵的身份,省里一般厅长以下都休想随便接触到她。但是,梁健曾经救过她,这意义又完全不同了。葛慧云将老板娘介绍给了他。美丽农场的老板娘叫晴好。这不可能是老板娘的真名,但是对于这样的女性来,很多时候你知道她的雅名,比知道她的真名重要。 梁健:“晴好,这个名字真是好,好记,也与美丽农场的绿色然对应。”晴好:“谢谢梁记的夸奖。梁记这么年轻,刚一看到,我真的很惊讶。而且,能够得到我们葛慧云的邀请,就更是不得了了。” 葛慧云用手拍了下晴好的肩膀:“你就别太抬举我了。梁健是我在镜州的好朋友,跟萱萱一样的。你给梁健介绍一下你这个农场?” 晴好:“好啊,梁记,我给你介绍一下。美丽农场的定位,重点是给城市人,提供一个假日回归农耕氛围的地方,来这里,可以劳动、可以领一块地种植,周边我们也提供了餐饮的地方,在这里能吃到最有机的食物,紧接着,我们要开放的就包括自主耕种区、亲子教育农场、食草养生餐厅、香草咖啡厅、乐活市集、乡村俱乐部会所等功能配套,在这里玩上一,就能放松一的心情……” 一边听着晴好的介绍,一边瞥一眼身后的王雪娉和古萱萱,瞧见她们也在聊,梁健的心情就轻松了,他本来还担心王雪娉和古萱萱会合不来,其实,女人自有一套她们交往的法则。 一行人走进一个工具房,葛慧云对梁健:“梁健,今请你们来,不是请你们来休闲的哦,而是来参加劳动的。今我们所有要吃的东西,从采摘、到搬运、到洗捡、到烹调再到上桌,都得我们自己来!” 梁健以前听过这样的农场,也有些心理准备。物极必反,以前自给自足的时候,大家非常希望能够实现社会分工,但是如今社会分工已经高度强化的情况下,大家又开始向往当时一条龙自己来。这个农场,就是从耕作到食用,给人“返祖”的机会。 梁健:“能陪葛姐一起劳动,再快乐不过了。我是那种五谷不分的人,待会葛姐可要指挥我,土豆和芋艿我可是容易搅浑的。”大家都笑起来,古萱萱:“梁健,听你还是农村出来的呢!你时候在干什么?连最起码的农作物都不知道,我是城市人,我都比你清楚呢!” 梁健笑:“正是因为,你是城市人,城市人将农村也作为学习的内容。但是,我们是农村人,农村人的最大愿望是什么?是跳出农村。所以,我们从被家人逼着好好学习、向上,对于五谷,倒反而疏远了。”晴好:“都没关系,今补一堂课就行了。” 于是大家从工具房中,取了篮子、剪子、铁锄、木耙等物向着农田进发。来到农田里,农田里种着莴苣、土豆、萝卜之类。在这样晴好的气,与土地的亲密接触,让大家都放松了,兴致也挺高。 来到萝卜地里,看到一颗大萝卜,梁健:“这颗萝卜是我的菜,大家都不要跟我抢哈!”葛慧云笑:“有本事你将它拔起来。”梁健把衣袖往上一勒:“看我的。” 着,梁健便开始拔大萝卜。没想到,这个萝卜长得还真够结实的,一时半会没能拔起来,梁健叹道:“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古萱萱:“看来还是要我们大家一起来。”着,从后面拉住梁健的衣服帮忙。还是不成。葛慧云:“我们也来帮忙。”着她兜住古萱萱的腰。其他人也上来了。 这场景,完全是动画片拔萝卜的场景。 后面那么多人,古萱萱只拉住梁健的衣服,很可能就会把梁健的衣服撕碎,于是她就攀住了梁健的腰。王雪娉看到了,心中升起一丝醋意,但是她并没有让自己表露出来。 大家兴奋的“一、二、三”、“一、二、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在最后一个,也慢慢用了力。 忽然,在众人的拉力下,梁健感觉,萝卜一松,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家没有提防,都朝后面倒过去。梁健压在了身后古萱萱的身体上,脑袋枕在古萱萱的腹上,感觉那里软绵绵的舒服。不过,梁健赶紧爬了起来。 他瞥见王雪娉的目光似乎从自己脸上掠过,然后看向了别处。梁健赶紧从地上起来了。 满载而归,古萱萱很兴奋地和王雪娉笑着。王雪娉也笑着,但是眼中似乎还带着些其他的意味。 到了木屋农舍,大家坐在屋子外面“虐待”农产,无所不用其极,土豆就变成惨不忍睹的坑坑洼洼、萝卜因为先前的难拔已经被“腰斩”,其他的只要是刚才从地里弄来的,不是“五马分尸”,就是残缺不全,恐怕这些农产稍有知觉,就会喊“老没眼”。 到了晚饭时分,梁健到洗手槽洗手,老板娘晴好来到葛慧云身边轻声问道:“张省长什么时候来呀?”葛慧云回答:“刚才他打过电话来了,刚要出门,忽然有电话来,是聂记要他陪中组部的官员。” 晴好:“陪同中组部?看来张省长真要升了。”葛慧云朝他瞥一眼,略带娇气地道:“反正跟我没啥关系,升不升,都是没时间陪我。”晴好:“我倒是要替张省长一句话,他也不想的。”葛慧云:“这倒也是,我也能理解他,否则我能让他这么舒服?反正都已经当到这个位置,太为难他,也不行……” 梁健听到这里,赶紧洗了手,进入了屋内。这时候,从屋子外面飘来了烤羊肉的味道。梁健笑道:“晴姐,好像刚才我们没有宰羊啊,怎么会有羊肉的味道?”晴好:“这是烤羊肉,特色,如果就你们刚才整来的东西,我们全部吃素算了!” 本来自≈ap;ap;#:///( ) 第442章省长随聊 这些人,终归是养尊处优之人,等将食材弄到了农场厨房,就瘫软在了藤椅里,不想动了。梁健因为是男人,而且平时也经常锻炼锻炼,动一动,所以不觉很累,便自高奋勇地道:“还是我来做菜!”着,就要进厨房里去。 忽然有一只女人的手扳住了他的肩膀,道:“梁记,你歇歇。你是五谷不分的人,我们还是挺希望我们的劳动成果,最终能变成食物的。如果最后由你来烧,我怕这些食物会晚节不保。” 梁健很不服气:“不相信我?我炒菜给你们吃,你们就知道了。”这时候,古萱萱走到他身边,亲昵地在他耳边忸怩了一声:“张省长不定晚上会来,他们有适合张省长口味的专门厨师。” 尽管兴致勃勃,但是听到这话,梁健就不再坚持了。 晚饭时分,老板娘晴好在葛慧云耳边低语了几句,因为知道事情的原委,从嘴型上,梁健就看出,晴好是在问她张省长来不来。葛慧云轻轻摇了摇头。 梁健稍稍有些失望,如果今能够见到张省长,或许能够聊一聊休闲向阳项目推进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张省长不来,他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这种机会本来就可遇而不可求,梁健也没办法。 终于吃晚饭了。尽管张省长没有来,但是晚餐还是按照省长的口味做的。入座的时候,古萱萱被安排坐在梁健身边,另外有一位男士加入了晚餐,是老板娘晴好的朋友,长相英俊,穿着休闲,应该是成功人士,随便一个电话,交易的金额就是几十万。 不过,主位一直空着。也许是特意为张省长准备的。 入座后,王雪娉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也是唯一孤零零的一个人。 的确,按照这样的座位安排,王雪娉是唯一的一个人。葛慧云是省长夫人,她左边是主位,自然没有人坐,是为省长准备的。老板娘晴好有她的男朋友;而古萱萱的身边,就是梁健。这样一来,王雪娉就变成了局外人。 省长夫人葛慧云:“我们开始。他也不一定能来。” 吃到一半,王雪娉忽然低头看了下手机,而后拿着手机出了包厢。一会儿,王雪娉走进包厢,对大家:“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我和大学同学约好了,晚上要见一面。” 梁健有些惊讶,因为王雪娉从来没有跟他起过宁州有大学同学的事。老板娘晴好瞧了眼王雪娉,:“那好,既然雪娉与同学有约,我们也不多留了。下次再来啊!”王雪娉笑笑:“那是一定。” 着,王雪娉转身往外走去。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梁健站了起来,:“我送送雪娉。” 外面的空气很有些冷冽。令梁健感到诧异的是,喝了酒之后,他的嗅觉,竟然比平时更加灵敏了。田野之中的野草味、木屋边上烤羊肉的味道,还有王雪娉身上淡淡的体香,似乎都变得非常立体。 梁健看着王雪娉,问道:“真的有同学约你?” 王雪娉本来正往前走,听到问话,她的靴子在石子路上忽然转过来,发出“咯吱”的声音。她目光炯炯地瞧着梁健。梁健以为她可能要发火了,但是她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和淡淡的忧伤。然后,她:“是的,你好好在这里吃饭。” 着,王雪娉迈开步,朝车子走去。梁健的驾驶员已在那边等待。看着王雪娉矫美的身影越来越远,梁健心里忽然有些翻腾。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车子在夜晚的宁州行驶,有一个女子将后座的车窗打开,眼泪遇到冷风被一丝丝吹干。驾驶员问王雪娉:“王镇长,我们这就回宾馆吗?”王雪娉本想去哪里发泄发泄这伤心的情绪。只是,想到梁健,她还是回答:“回宾馆。” 就在这时,有一辆黑色轿车,与王雪娉的轿车交错而过。车子后座坐着的正是江中省省长张强。他正跟自己的妻子葛慧云打电话。 饭桌上,葛慧云侧着身子接起了电话,听到张强的声音:“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葛慧云有点惊讶,他这么早就能来了。张强则觉得,有时候就得给老婆一点惊喜。作为领导夫人,葛慧云惊喜的标准并不很高,她只要丈夫回来早一个时,就是大大的惊喜了。 在美丽农场之中,听省长真的要来,本就挺温馨的餐厅里,大家的情绪又高了许多。 晴好:“我让他们新烤一盘羊肉。再醒一瓶红酒。” 古萱萱在梁健身边耳语道:“待会,你可以找个机会,让省长帮你忙了。”梁健知道古萱萱是好意。室内温暖如春,古萱萱只穿了一件细腻的墨绿线衣,将她脸颊、脖子中的白嫩肌肤,衬托得完美无比。 梁健告诫自己非礼勿视,移开目光道:“待会找机会,如果机会不成熟,还是宁可不找省长帮忙。” 晴好:“我出去迎接一下省长?”葛慧云阻止道:“不用,晴好,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不喜欢迎来送往这一套。他自己会进来。” 果然,不一会儿,听到汽车从碎石子路上碾过的声音,接着就是稳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很香嘛,这烤羊肉,闻起来就不错。”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接着,只见身材高大、步履矫健的张省长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瘦的秘,将张省长的包放在了正中主位上。 本来今是晴好做东,主位应该是晴好坐,但因为省长要来,她就不肯坐主位。一盘新烤的羊肉端了上来,散发着香浓的孜然味。 晴好亲自拿着醒酒器给张省长倒酒,又给其他人的酒杯都倒上了酒。张省长看着羊肉,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转过脸问他老婆葛慧云:“老婆,今我就吃两块?” 葛慧云认真地:“就两块,不能多吃。”张省长点点头:“就两块。” 这对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张省长也不客气,戴上透明手套,手抓羊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还对桌上的人:“你们也都吃。萱萱、梁健,你们从镜州过来,多吃点。” 梁健没有想到,张省长还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他和古萱萱都:“谢谢。省长你吃。”张省长:“来,我给你们夹一块。”着,真用重实的钳子,给梁健和古萱萱都夹了一块羊肉。 张省长:“大家一起吃肉喝酒才开心,大家都一起吃啊,别只顾看着我吃。”其他人不知是本就爱吃,还是为了配合张省长,也都从盘子里抓起了羊肉来吃。 张省长胃口很好,很快就将两块羊肉吃了。他对葛慧云:“虽然很想再吃两块,不过我会忍住的。”眼睛却盯着盘子中的羊肉。葛慧云:“不能再吃了。”张省长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羊肉盘子上移开。 大家都微微笑着,好像张省长有点怕葛慧云哎。张省长似乎察觉到大家微笑的含义,就:“我这个人,在吃这方面,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需要有人管。”葛慧云:“别看他是省长,在吃这方面,就跟孩子似的,好吃了就刹不住,只好我来帮他刹车。” 晴好:“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管得了他的女人。”大家都笑了。 其实在座的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张省长:“既然来了,喝还是要喝一杯的。也不多喝了,我拿这杯酒敬敬大家。”其他人,还是他们来敬张省长和葛慧云。 干了酒,晴好:“我已经让人在外面升了火堆,我们可以一边烤火、一边看星星,一边喝茶。” 张省长:“晴好,你也太会享受了。”晴好:“平时我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享受。”着一行人都来到了外面。 果然,在先前烤羊肉的白石子平地上,已经升起了火堆,将湿地上笼罩的冷意驱散。抬头,可以看到点点星光。如果朝着空看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你真能看到整一条银河。 在火堆的那一边,安置了一台望远镜,晴好:“用这台望眼镜,可以看到猎户座。”葛慧云有点兴趣了,就:“我们去看看。”晴好就招呼自己的男朋友:“帮我们调一调。” 那男的就在前面带路。古萱萱问梁健:“我们也去看看?”没等梁健回答,张省长对梁健:“来坐一坐?” 梁健朝古萱萱看去,古萱萱很善解人意地:“那你陪张省长聊,我要去看看猎户星座。” 张省长很舒适地靠在木椅子里,桌上已经备好了红茶和绿茶。梁健问张省长喝什么,张省长抬头看着星空,道,晚上喝点红茶。梁健给张省长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张省长。张省长接过,喝了一口,然后转过头看着梁健,问道:“梁健,那个休闲向阳的方案,是你做的?” 梁健点头:“是的。”张省长:“这个方案不错。当初,我是看了这个方案,才决定去向阳坡镇调研的。”梁健真诚地感谢道:“谢谢张省长对向阳坡镇的关心。当地老板姓都很感谢。” 张省长微微点点头,又问道:“休闲向阳搞得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听到看到任何关于休闲向阳的消息。我的那趟调研,该不会是白去了?” 本来自≈ap;ap;#:///( ) 第443章省长出题 火苗在“吱吱”燃烧着。梁健的心似乎也在经历燃烧。张省长话语之中,显然透着对镜州市关于休闲向阳毫无声息的不满。 梁健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省长问起休闲向阳的事情,该如何回答。难道市委记谭震林,不支持休闲向阳,处处与梁健作对吗?当然不行! 在官场一张口就领导的坏话,是非常忌讳的。你能领导的坏话,那也能领导的领导的坏话,那么,听你话的领导,就有一种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还是少传递一点比较好。 于是梁健就换了一种法:“张省长,自从您到镜州调研之后,镜州市委市政府都高度重视这些工作。首先,市委了解到我曾经牵头休闲向阳方案的起草之后,把我直接从市残联调任了南山县委副记,直接抓休闲向阳工作。 “其次,县里也及时配齐了向阳坡镇的镇领导班子。再次,对于镇上最大的石矿龙矿业进行了关停。这当中,其实我们遇上了很多困难。特别是涉及石矿的许多股东,听要关停石矿,就来镇上上访,我们及时采取了几个措施,稳控住了……” 听到这里,张省长点了点头:“推进重点工作时,一定要发挥枫桥经验,做到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你继续。” 梁健又将他们细化休闲向阳方案,制定基础设施建设和重点发展项目规划的情况做了汇报。但是他没有直接出目前遇到的困难。毕竟,没有人喜欢听到困难,领导也一样,他也希望听到好消息。但不是,领导不想听到真实的情况,但是他在听到实际困难的时候,希望下面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否则让他帮你想办法,他怎么想得过来?! 梁健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张省长不问,他就不提困难。 张省长听完梁健的汇报,点了点头:“从你的汇报中我听出,休闲向阳的工作,你们确实是在推进。只是,你们向省里报的信息少了点。”梁健赶紧:“在信息方面,我们可能忽视了,下一步我们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张省长看了看梁健,:“那倒也不必,信息工作也容易变成表面文章。我担心我的,会误导你。你们还是以扎实做事为主,只是休闲向阳的信息,能够及时传递给我就行。或许,你可以每月跟我的秘联系一下,把有关情况告诉他就行了。” 张省长竟然允许梁健直接与他的秘汇报休闲向阳的情况,这真让梁健有些受宠若惊,也许在全省像他这样的情况也是唯一的。梁健忙道:“谢谢张省长。” 梁健又给张省长倒上红茶,张省长喝了一口,又问梁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梁健看着张省长的眼睛道:“请张省长随便问。” 张省长:“关于休闲向阳这项工作,你最看重的是什么?” 这话问得就宽泛了。最在乎的是什么?有很多方面,比如政绩方面、比如环境方面、比如农村建设方面,等等,很多方面。似乎,了其中一个方面,都会漏掉另外的方面。 张省长略带微笑地盯着梁健看。自从上次看到休闲向阳这个方案后,张省长就对梁健这个年轻人感兴趣了,在发展问题上,明梁健有他独到的想法和坚持。但是他本人,是否真是可塑之才,张省长很想通过这个问题来考一考。 关于休闲向阳工作,梁健从着手那一起,几乎都在思考。最看重什么?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很多方面都是看重的,很难挑出其中一样来。梁健也感到头痛,到底哪一样好? 但是张省长既然如此问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梁健的脑袋高速运转着。 看着一旁“吱吱”燃烧的火堆,梁健忽然有所感悟。他:“张省长,其实我最看重的还是人气和口碑。” 张省长本以为,梁健会出“创新”、“生态”之类的词语,没想到梁健了“人气”和“口碑”,他倒是颇感兴趣,问道:“你具体。” 找到了这两个关键词,梁健对于下面如何展开就不担心了。他:“休闲向阳,做的其实就是利用向阳坡镇的农村和生态资源,搞乡村服务业。做好服务业,关键要靠人气和口碑传递。 “没有人气一切白搭。有些古镇,将居民赶了出去,成为纯景点,结果那里就缺少了人气,很多都失败了。我们休闲向阳平时周末就有远近的城市人过来感受这里的农家乐趣。这已经给向阳坡镇带来了一些人气。还有我们的茶山也建起来了,很多在外地打工的人,都回来在村里创业了,这也给向阳坡镇带来了人气。我们向阳坡镇的人气,就如火堆一样,已经点燃了,现在就是如何想办法让人气越烧越旺。 “还有就是口碑。以前的口碑,都是人传人、口传口,要把向阳坡镇这样的地方,宣传出去,有些难度。但是如今步入了络时代,在口碑、点评上,因为口碑好,很多有特色的地方被推介出去了。很多民听那个地方好,周末和节假日不远几百里、几千里来这里玩的情况,也已经是常态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休闲向阳的口碑做好。” 虽然梁健的也仅仅是理念,但那是些真实的感悟,张省长听得饶有兴味,又问道:“那么,你觉得,用什么才能维持高人气、营造好口碑?” 梁健心道,张省长也够步步紧逼的啊,“人气”和“口碑”是两个大体的概念,但是张省长马上就问具体的措施了。大家都张省长抓工作实打实,看来是真没有错。梁健在脑袋里了一番,暂时只能找到几个词语,虽然可能是模模糊糊的,但也只好拿出来了。 梁健稍稍镇定然后:“要有高人气和口碑。我觉得,结合向阳坡镇的实际。一是好山水。向阳坡镇有山有水,只要真把石矿关停,恢复到原汁原味的山水风景。二是好娱乐。引进具有乡村色彩的儿童乐园、开展四季采摘活动,让城市人参与到农村的活动之中,回归自然、放松心情。三是好饮食。到向阳坡镇,保证吃到的是真正绿色、然的食物。四是好心情。让外面来的人,都有回家的感觉,这就需要全镇百姓素质的整体提升了。” 张省长看着默默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梁健能够如此脱口而出,以“四个好”的想法,来解释如何达到“人气”和“口碑”,尽管不全面,但是大体方向不能是错误。张省长:“得好。好山水、好娱乐、好饮食、好心情。不过……其中的‘好娱乐’,也许可以换成‘好野趣’。” 梁健:“对对,‘娱乐’变成‘野趣’可能更符合我们乡村的味道。另外,‘饮食’如果能再换一个更贴切的词语,就更好了。”张省长一手托着下巴,道:“‘饮食’的确太大了,要不就干脆变成‘食材’。” 梁健笑:“‘食材’,这是目前流行的一个词。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五味令人口爽’的道理,不太注重味道了,更加注重食材的自然和绿色,就用‘食材’。” 张省长兴致挺高,挺直脊背,道:“那以后休闲向阳的定位,就是‘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如果你们真能坚定不移朝着这‘四个好’去努力,你们向阳坡镇的发展,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梁健:“回去后,我要向领导汇报,然后对乡镇传达好张省长的这一层意思。”张省长摇摇手:“这就不用了。今我们是随便聊,我以前是从不咬文嚼字的,今无非是听到你了这些想法,帮你出出主意。这些还是你的成果。” 梁健虽然感觉有些拍马的嫌疑,但还是:“但是,张省长给我改的,的确效果更好。” 这时候,葛慧云和古萱萱踩着白石子路走回来了。葛慧云笑道:“你们聊得很欢啊!” 梁健转过头去,只见风姿绰约的两个美人正朝这边走来,令人怦然心动。张省长:“我们正在讨论休闲向阳的事情。” 葛慧云略带娇态地道:“你呀,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张省长笑:“其实,我们刚才没有直接谈工作,倒是做了一番秀才,咬文嚼字。”梁健就把刚才的内容了一遍。古萱萱也:“张省长改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葛慧云笑着,她也不丈夫。看来,尽管张省长在外面很尊重葛慧云,葛慧云也是很尊重张省长的,不会随便否定张省长。葛慧云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梁健他们休闲向阳的项目,也遇到了困难,今梁健就是来省里协调的,你还不如替他打个招呼。” 梁健朝古萱萱看了一眼,古萱萱的明眸望了过来,肯定是她替梁健在葛慧云面前了。张省长听,看着梁健:“刚才你没有起嘛。” 梁健:“我想,多去省里有关部门请示几次,也许能够办下来,所以,就不想麻烦张省长了。” 张省长点了点头:“有困难,努力自己解决是对的。不过,我对我们那些省级部门也了解,都是一些老爷,基层上来请示一些工作也不容易。这样,你看,我看能不能帮你打个招呼,这样给你们节省一些时间和精力,好早点回去推动工作。” 这句话,梁健真是等了一个晚上了,现在终于是等到了。 本来自≈ap;ap;#:///( ) 第444章我抓住你 火苗还在扑哧扑哧地响着。://梁健把想要查证云南有关账号的事情,对张省长了。张省长:“为什么你们不通过正常渠道?”梁健面露为难的神色,:“法院对邱龙的企业已经做了判决,但现在就是执行难。无论企业账号,还是邱龙的个人账户,都没有钱。我们怀疑,邱龙提前将资金进行了转移。但是这个案子,又已经结案,如果再立案手续麻烦。” 张省长道:“那也该由你们镜州市法院去调查才对,将判决执行到位,是法院的本职。”梁健没有再话,再下去,就会涉及到市委记谭震林了。市法院、县法院,都吃到市委领导的压力,这件事情才会如此。 但是梁健不想提到这些。张省长一看梁健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他从基层一步步上来,对基层的复杂情况,并不像某些空降干部,一无所知。张省长知道,梁健肯定是有难处。他对梁健这样不轻言难处的风格,倒是挺欣赏,就:“那好,我也不多问了。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 着,张省长就拿起了电话。 很快,他对梁健:“明你找省公安厅,具体电话和人员,我让秘明早上告诉你。”梁健看着张省长,内心里是真实的快意,道:“那太感谢张省长了。”张省长笑笑:“没什么。这也算是我给你们休闲向阳解决的一件实事?” 梁健笑道:“绝对算。” 时间也不早了。葛慧云与老板娘晴好他们告别,然后转向梁健,道:“梁健,你跟我们一块儿走,还是怎么样?今萱萱住我家。”梁健朝古萱萱看了看,没想到她得到了如此特别的待遇。但是梁健要是去省长家住,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我这两都住同一个酒店。我自己回去。”葛慧云:“那好,我们下次再见。你的车来了吗?” 梁健:“很快,还有十来分钟就到。我先送送省长和葛姐。”车子已经开了过来。 古萱萱朝梁健笑笑:“今是不是你的收获最大啊?省长都帮你了,你的问题可以早点解决了?”梁健瞧着明艳如花的古萱萱,:“但愿可以迎刃而解。”古萱萱:“那我先跟省长他们走了。” 梁健点了点头,车子过来的时候,梁健替他们打开了车门。张省长回头又看了眼梁健,:“在基层好好干,打好基础。”梁健颇受感动:“谢谢张省长。” 奥迪车碾着石子,渐行渐远,由于路面不太平整,灯光摇晃着,出了农场的大门,看不见了。 晴好对梁健:“我们再去里面喝点茶?你还得等车呢!”梁健:“不用了,就这里等一下。车子马上就到了。”晴好看着梁健,道:“听萱萱,你们镜州要搞一个休闲向阳?”梁健:“对啊,我们那边的一个乡镇,乡村旅游资源挺丰富,想要发展休闲旅游业。” 晴好笑道:“这跟我现在搞的,也有几分相似。”梁健:“对啊,我们欢迎晴好老板,去我们那边投资啊。”晴好:“我这里还没有正式营业,看一段时间,如果效益好,要扩大规模,或者发展新的公司,我会考虑选择你们那里。” 梁健:“我们会给你提供绝对周到的服务。”晴好:“这我相信,不定真有合作的机会。” 汽车灯光扫过来,是梁健的车子来了。梁健伸出手,跟晴好和她男友握了手:“欢迎一定来镜州玩玩,给我一次招待的机会。”晴好:“那是肯定的。” 上了车,梁健:“回宾馆。”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驾驶员谷华:“梁记,刚才我是直接把王镇长送回宾馆的。”梁健奇怪地问道:“她不是要去会朋友吗?”谷华:“这我不清楚了。”梁健只是“嗯”了一下。 王雪娉半途从晚餐退出,去见同学难道只是托词,她是不想在那样的场合? 这时间,宾馆大厅里还有一批客人刚到,热热闹闹地在办理入住手续。宁州是国际化的旅游都市,这种星级宾馆这个时候有人来,也属正常。 梁健穿过人群,坐电梯直上所住的楼层。他先去敲了王雪娉的房门。门很快就开了,只见王雪娉提着一个袋子,长发披散着,眸子却有些微微发红。 梁健问道:“你去哪儿?”王雪娉看了眼梁健:“我去游泳。”梁健问:“游泳?这么晚了?”王雪娉不看他,只:“游泳可以让人的心情好起来。”梁健:“你心情不好?”王雪娉抬起脸来,道:“先前不大好,现在好多了。你会游泳吗?” 王雪娉心情不好,多半与自己有关。梁健:“你看我啊,我肯定比你游的快。”王雪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吹牛啊,如果你敢的话,我们比一比。” 梁健:“可惜我今没有带泳裤、泳帽。”王雪娉眸子里透着兴奋:“这还不简单?我给你买一套就行了,我付钱!” 梁健本就担心王雪娉一个人去游泳,就:“那行,我把包扔房间了,就出来。”王雪娉:“也别麻烦了,你就把包搁我房间算了,游好了再来取。”梁健点头,将包放在王雪娉房间里了,便与王雪娉去十二楼的游泳池。 宾馆虽然只是准四星,但是服务真的很上档次。十二楼的健身中心,很是舒服,游泳池,水清、安静,人也不是特别多。 王雪娉真给梁健买了一套游泳衣,还是那里最贵的一种,费用都记在她房卡上了。两人分别到男女更衣室更换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梁健看到王雪娉身穿泳衣的绝美身材,加之尚有酒意,浑身就开始燥热起来。 只听一声水响,王雪娉犹如美人鱼入水,已经跳入了游泳池中。钻出水面,湿滑的发丝披在双肩,她双手将遮住脸庞的发丝捋到一边,露出美艳的脸孔,让梁健很想马上就一跃而入。 然而,梁健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在跃入水中之前,一定会先做做伸展运动,否则,他不会下水。刚才他以为王雪娉也会稍作运动才下水,没想到她已经“哗啦一下”跃入水中了。 他做伸展运动的当儿,王雪娉已经来回游了一圈。梁健喝了酒,本来是不合适游泳的,今也算是舍命陪“女人”,尽管泳游池中室温有控制,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梁健做完运动,到泳池边,用水扑了扑身体和胸口,适应一下水温。 这时,王雪娉这美人鱼已经来到他边上,双手攀住了水池的边缘,略带嘲笑地道:“你的准备动作还真不少啊!”梁健:“准备充分才下水,这是我的原则。像你这样不行。” 王雪娉:“游泳就是我的准备工作。别这么多,比不比?” 梁健一下子跃入水中,对王雪娉:“行啊,一个来回!”这是五十米的游泳池,一个来回就是一百米。王雪娉一点头,脚下一蹬,身子又一次如鱼儿般滑了出去。“喂等等。你抢先!”梁健着就追了上去。 王雪娉是自由泳的姿势,梁健却比较熟悉蛙泳。原本以为,自己的速度肯定能够超过王雪娉。然而游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自己与王雪娉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拉开了。梁健即将到达对面的时候,王雪娉已经与他擦身而过,游向终点。 梁健没想到,王雪娉的速度还真是可以。梁健到终点的时候,王雪娉到了有一会儿了。梁健双臂攀住泳池边缘,呼哧呼哧地喘气。王雪娉笑道:“怎么样?” 尽管喝了酒,梁健感觉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不服气,就:“再来一次。一个来回。”王雪娉:“行啊!”“倏”地一下,又已经向前蹿了过去。梁健有所准备,也追了上去。两人前后相差半个人身体。 梁健使劲划动手臂,王雪娉如鱼得水,显得颇为轻松。梁健感觉他们的距离又在拉开,更加使劲。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王雪娉先他到了对岸,朝他投来明媚如春光般的一笑,又向对岸游去。 两人都在深水区。梁健集中注意力,速度慢慢跟了上去。忽然听到“呀”地轻轻叫声,本在她前面的王雪娉忽然慢了下来。 梁健以为她是故意跟他开玩笑,继续往前游去。从水里抬起头来,却发现王雪娉正在水中扑棱。梁健意识到真出了状况,赶紧回身,往王雪娉游去。 这时候在岸上梯子上查看的教练,也发现了状况。飞快下梯,跃入了水中,向这边游过来。但梁健距离近,他很快搂住了王雪娉的身子,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王雪娉身子下沉,有气无力地道:“我好像抽筋了。”幸好这深水区并不是太深,还不至于将梁健的整个脑袋淹没。梁健镇定地:“没事,我抓住你了。” 本来自≈ap;ap;#:///( ) 第445章深情此处 宾馆游泳池中,还荡漾着水波,那些原本游泳的人都已经停了下来,在游泳教练的协助下,梁健怀抱着王雪娉到了岸上。请大家(%¥¥)教练:“应该是入水之前,没有热身,刚才又剧烈运动所致。只要在腿部按摩一下就会好。” 梁健问:“我先抱她去房间休息没问题?”教练:“没有问题。待会你再给你老婆按摩半个时,应该就没事了。” 梁健和王雪娉对望一眼,王雪娉原本显得苍白的脸,瞬间浮起一片红晕。教练误认为他们是夫妻了。梁健也不想多做解释。 第二一早,梁健去了自己房间,又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这才又来敲王雪娉的门。王雪娉来开门时也已经穿戴整齐。梁健问道:“你的腿好了?”王雪娉笑笑:“好了。” 看着她,梁健忽然想要恬不知耻一下,道:“看来,昨的运动果然有效果。”王雪娉脸上娇艳动人:“美得你!”梁健不再开玩笑了:“我们去吃早饭?” 早饭之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对方自称是张省长的秘,从。从,他已经和省公安厅联系过,对方已经答应查询有关数据,只要梁健将需要查询的内容告诉他,他们马上就会打电话给梁健。 梁健问:这么,我不需要跑去公安厅了?从,这是手机和络的时代啊,不用跑来跑去这么麻烦。 不久,梁健又接到一个座机电话,对方自称是省公安厅王,他可以帮他查询他要的情况。梁健将云南方面的几个公司账号报给了王。王记录下来之后,对梁健,他很快会回电话给他,让他稍等。 这态度就和昨那个公安厅经侦大队副队长很不一样了。这就是有领导招呼和没有领导招呼的区别。如果知道是省长打的招呼,那个涂队长的态度恐怕也会这么好。 果然是一会儿功夫,公安厅的电话就过来了。情况已经查到了,梁健报过去的那几家公司,注册的法人都是同一个叫做叶览的女人,公司的地址在普洱市人民东路119号。 “叶览?”梁健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本来自≈ap;ap;#:///( ) 第446章迎刃而解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掌握这一消息之后,梁健此次宁州之行的所有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梁健对王表示了感谢。王似乎也挺识趣,对梁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只要不是涉及特别的秘密,我可以帮助查询。” 王的话,倒是让梁健挺意外,梁健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他叫王凯,是经侦支队队长。梁健笑道:“那王队长实在是太谦虚了。我认识你们涂副队长。”王凯:“是吗?怎么会认识?” 梁健:“昨本来是想请涂副队长查一下情况,也是托的朋友,后来涂副队长喝高了,提出了一些要求我们做不到,只好另想办法了。”王队长:“这个涂虎,平时大家都反映他有作风问题。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找他谈话,如果教育不好,把他调出经侦大队。” 梁健:“王队长,我并不是告状。”当然他所的可就是达到了如此效果,只是对于那个涂队长他的印象实在很差,对这种人,有些时候用些手段也无所谓了。 王队长:“梁记,以后多联系。”梁健:“也欢迎王队长到镜州来走走,我们还没见过面,到时候我们见面聚聚。”王队长:“我去镜州协调工作时,肯定来拜会梁记。” 认识一个省公安厅的骨干力量,这对于梁健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事情办好,梁健赶着回镜州。他对王雪娉:“我们出发回去?” 王雪娉暗道,真希望就这样在宁州的日子能更久一点。但是她没有出来,在梁健面前,她不想表现得犹如一个任性的女生。 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出发了。车子开上高速不久,梁健接到了古萱萱的电话。古萱萱问他在哪里了?梁健,他已经启程回镜州。古萱萱很奇怪,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梁健,昨晚上省长对休闲向阳做了指示,他得去落实。 古萱萱的话语里透着笑意,:“你这么努力工作,怪不得省长这么看重你。”梁健很惊讶:“省长哪里看重我了?他不过是对休闲向阳做了指示而已。”古萱萱:“才不是呢。让你做休闲向阳的工作是一回事,考验你的能力是另一回事。” 梁健有些不大相信:“有吗?”古萱萱:“当然了,等我回镜州了再跟你细。” 萱萱是在吊他胃口,不过显然车里也不适合聊这些,梁健只好:“好。”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女声,王雪娉心道,也许是古萱萱的电话,但是她没有问。梁健却坦诚地告诉她:“是古萱萱,今她还不回去。”王雪娉:“哦。张夫人对她真好。”梁健正要回答,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是省委副记秘冯丰打来的电话。 冯丰问道:“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梁健赶紧:“本来正要打电话给冯大哥,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已经出发回去了。” 副省长杜明亮的秘任坚此刻也在冯丰的办公室里。昨他没有帮上梁健的忙,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一早就来到了冯丰的办公室。冯丰也他没帮上忙。于是两人商量着,如果他的事情还没有办成,他们要再想想办法。毕竟对于他们两人来,梁健是他们的铁杆兄弟,曾经帮过他们的忙,对他们这一生都有很大的影响。为此,是梁健的事情,他们都想能够全力以赴的帮上忙。 听梁健,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冯丰很是诧异。这是他这个省委副记秘都搞不定的事情,梁健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事情摆平了。不知道梁健是通过哪个关系? 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帮上忙,再细问,显然有些不妥。他抱歉的:“办好了就好。任坚也在我这里,我们本来商量着再想想办法呢。” 对于冯丰和任坚,如此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梁健也挺感动:“冯大哥,你帮我转告任坚,很感谢你们。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妥了,不用再费神了。我们找个机会,一定好好地聚一聚。” 冯丰:“好。” 放下电话,冯丰对任坚了一下情况。任坚很是惊讶:“已经搞定了?看来,梁健的关系还是挺宽的。” 冯丰:“梁健不简单啊,我们两个人虽然都在领导身边,但是实际有用的人脉关系,不定还没他深呢!”任坚点了点头,不得不服梁健。 回到镜州之后,梁健忽然感到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王雪娉没有去梁健的办公室,她的司机已经在高速入口等候,与梁健深深望了一眼,她就上了自己的车,赶回了镇上。 刚到镇上,镇党委记傅兵看到她的汽车,马上过来了。看到王雪娉第一句话却是:“王镇长,怎么去了一趟宁州,气色好了这么多,更加的白里透红了?” 王雪娉心里害羞,难道傅兵知道她和梁健在宁州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于是,王雪娉镇定心神:“傅记,你开玩笑好啦!我不告诉你好消息了!” 傅兵赶紧道:“不敢,不敢。我不开玩笑了。”王雪娉这才:“事情搞定,已经查出了资金去向的那几个公司,都是在云南普洱市。对方的法人只有一个,叫做叶览。但是不知道这个叶览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物!” 傅兵:“不管怎么,这都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也许,梁记下一步就会有行动。” 王雪娉点了点头。 梁健回到办公室后,本来最想去汇报的是市委副记胡英。但是,他还是缓了一缓,先打了电话给县公安局的干警姚松和褚卫。在梁健前往宁州的时候,姚松和褚卫按照梁健的吩咐,一直没有放松对龙矿业副总经理董前的监视。 在这之前他们也早就已经获得了新的进展,很想来向梁健汇报。但当时梁健就明确告诉他们,万事都等他从宁州回来再。于是尽管有好消息,他们都藏着。 姚松和褚卫坐下来,对梁健:“梁记,这些,我们在观察董前时发现,董前和邱龙的情也有关系。不过邱龙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情况下,都是确定邱龙不在的时候,董倩才去找邱龙的情。” 梁健问道:“你们已经拍下了他们的照片?”姚松:“都已经拍下来了。”梁健:“这就好。我们可以从董前入手。他作为公司的副总,对于那些资金的流向肯定有所掌握。”姚松:“那好,我们要不要这就把董前叫来?” 梁健:“先等一等。最迟,今晚上我会给你们指令。”姚松:“好,我们候着梁记的命令。” 这下午县公安局副局长周潮来到了县委办,他瞧瞧梁健的门关着,就快步朝县委记秘的办公室走去。他要求见县委记葛东。秘问他有什么事情?周潮有重要的事情,向葛记汇报。 秘也不便阻拦,便向葛东请示。这个周潮,葛东也有所了解,目前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很多日常工作都是他在干,而且一直很积极上进。这次专门求见,可能真有什么事情。葛东就让秘叫他进来。 见了葛东,周潮恭恭敬敬地坐下,话语之中却有些扭扭捏捏:“葛记,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当不当。”葛东看着他,道:“。” 周潮像是得到了鼓励:“我看到,最近梁记和我们霍局长,走得比较近。霍局长还专门派了两名警员给梁记用呢。” 这个消息,葛东的确没有掌握,他皱了皱眉,问道:“有这种事情?”周潮看到葛东有兴趣,低声:“是啊,那两个干警一个叫姚松,一个叫褚卫。” 葛东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这两个干警,替梁记做什么?”周潮挪动一下屁股,道:“他们好像正帮梁记监视一个人。”葛东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不耐烦地:“你别问一句,答一句。把你知道的,都一口气出来,否则我没耐心听了。” 周潮看葛东发火,屁股又挪了挪,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于是,战战兢兢地坐好:“是,是。最近,梁记去我们公安上调研过一次,霍局长就让姚松和葛东离开了他们原来的工作岗位,去协助梁记做事,听梁记的指挥。我也仅仅是出于好奇,注意了一下他们在做什么。才发现他们暗中在盯一个人。这个人我了解过了,是龙矿业的副总董前。我不知道,梁记让干警盯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些我不理解的地方。所以赶紧来向葛记汇报了。” 葛东知道周潮的意图,他来这里向他汇报,就是来押一个筹码,无非是认为葛东和梁健的关系有问题,他来做这个奸细,就是来表示对葛东的忠心,希望葛东能够重用他。葛东听了周潮的报告,假装并不入心地道:“我知道,也许是梁记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办。梁记,不是协调公检法吗?指挥几个干警做些事情,也不算什么过火的事情。你自己别太敏感了。” 被如此泼了一盆冷水,周潮悻悻而归,只好另谋巴结领导的路子。等梁健一走,葛东却立刻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市委记谭震林秘的电话,问道:“谭记在单位吗?我想见记。” 本来自≈ap;ap;#:///( ) 第447章遭遇反击 这下午,葛东见了谭震林,将梁健盯着龙矿业副总,恐怕要找麻烦的事情作了汇报。谭震林对其他事情并不担忧,就是担心梁健又会从龙矿业中挖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自从上次邱龙来到谭震林办公室,出一些类似威胁的话来,谭震林渐渐觉得邱龙这个人已经很不理智。他很担心,梁健的紧逼,加上邱龙的不顾一切,不知最后会爆出什么事情来。 谭震林问葛东:“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葛东:“我认为,还是给邱龙提个醒。董前是他下面的人。别真出了什么问题。”谭震林:“这样也行。你今就亲自给邱龙联系一下,给他提个醒。”葛东看了看谭震林,道:“明白了。” 谭震林又对葛东:“同时,你也提醒一下邱龙,这段时间,让他沉住气,别东西窜,如今的形势会过去的。什么休闲向阳,狗屁,这种没gdp政绩的玩意,兔子尾巴长不了。”葛东:“我知道了,我去稳住他,我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邱龙的确有些不安稳。” 葛东从市委出来,就给邱龙打了电话,让他到国道上等他。他们没有在其他任何地方见面,在去县城和去向阳坡镇的交叉路口,邱龙等在那里,之后就坐上了葛东的车。葛东的车继续开,邱龙的车一路跟着。葛东看一眼邱龙,:“最近,有人盯着你们副总董前。你要注意了。”邱龙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有这种事情?!我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葛东微微蹙眉,又对邱龙传达了市委记谭震林的话,让他稳住。 邱龙一听,气道:“要我稳住,你们想办法啊!让那该死的休闲向阳废了,我就肯定稳住。人家如今已经赶尽杀绝,把我的石矿都封了,还把我银行里仅有的十来万存款也给罚没了!这是不给人吃饭的节奏啊!还让我怎么稳住?!” 葛东斥道:“别在我面前哭穷,我知道你的资产早已经转移出去。所以,你一定要重视这件事,有人在跟踪董前。把你那些财产保住,到时候才能东山再起。”邱龙听到葛东得这么直白,也不敢多话了,就:“我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葛东问:“你让谁去弄清楚?让你那帮混混吗?”邱龙手下没其他人,这是企业老总和政府官员之间的区别,老总手下的人不专业。葛东:“我让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周潮跟你联系,让他帮你搞定两个人,去摸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跟踪董前。” 接到葛东的电话,公安局副局长周潮差点没心花怒放起来。早上热脸贴冷屁股,拍马屁不成,周潮正情绪低落呢。没想到,这会县委记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这简直让他受宠若惊。对于记吩咐的事情,他马上派手下的人去落实。 周潮派了当地派出所的两个年轻民警去干这个活。年轻民警开着警车,在区附近转悠。这两个年轻民警对于县局的姚松和褚卫是认识的,但是姚松和褚卫对这两个刚进派出所不久的民警却并不熟悉,还以为他们真是在进行正常的巡逻任务呢。 这两个民警干得兢兢业业,用他们新买的苹果手机,将姚松、褚卫和董前的照片都拍了下来。 这晚上,梁健约胡英一起吃饭。胡英让梁健到雨阳酒坊等自己。梁健心想,胡英这段时间比较喜欢去那里,也许是因为那个地方比较安静,不像酒店来来往往很多人出入,而且是会员制,其他人想进也进不来。 出乎梁健意料之外的是,梁健到的时候,胡英已经早早到了。她今穿了一件白色线衣和一件黑色紧身裙,看起来非常清爽精神,房间里还挂着一件黑色女士风衣,应该也是她的。 梁健坐下来后,服务员就进来问能否上菜。 很快,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胡英问道:“这次去宁州,事情顺利吗?”梁健:“开始不顺利,后来遇到了张省长。” 胡英略微有些吃惊,放下木筷看着梁健:“遇到了张省长?你去求见他了?”梁健摇摇头:“不是。是我在中青班的一个同学,她的母亲与省长夫人有些交往。省长夫人邀请她过去,她也请我一同去了一个农庄,后来,张省长竟然也过来了。” 胡英问道:“你的那个同学,是不是叫古萱萱?”梁健奇怪地问道:“你知道?”胡英:“记得。上次你们中青班结业式上,她不就是其中发言的代表吗?” 梁健暗叹胡英的记性挺好。胡英却知道,不是自己的记性特别好,而是这个女孩长得的确是太出众,女人对于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总是记忆犹新。但是胡英对于古萱萱没有再多问,她不想给梁健一种自己在吃醋的感觉。 这已经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份了。胡英就事论事:“你找到机会和张省长谈话了?” 梁健给胡英倒了酒,然后将整个情况告诉了她。:“张省长很重视休闲生态产业的发展,有意将休闲向阳打造出一个样板来。他还,让我们把‘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作为休闲向阳的定位,抓出成效来。” 胡英:“这个定位很实在,我也认为,如果坚持下去,会有成果。不过,目前,首先要彻底解决龙矿业的事情。”梁健看着胡英精致的妆容,道:“我本来找不到人查找龙矿业资金流向的账户背景。后来张省长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这样搞定了。 那是云南普洱市的一个账号,法人都是同一个叫“叶览”的女人。现在,我们就是不知道这个叶览到底是谁?是不是合法?为此,这两我们想找龙矿业的副总经理董前,让他交代交代。” 梁健出了干警已经发现董前和邱龙情不轨的事实,也许可以以此为要挟让董前把情况都吐出来。了之后,梁健还是带着一丝犹豫,问道:“有时候,我也在想,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这毕竟是人家的**,以**为要挟,会不会太不光明正大了?” 这也是近段时间,梁健不由自主会想到的问题,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与一个企业老总斗法,几乎什么花招都用到了。这是不是恰当呢? 胡英拿起红酒瓶,给梁健倒了酒,:“对阳谋我们用阳谋,对阴谋也只能用阴谋。如果用阳谋去对他们的阴谋,肯定会吃亏。我们的工作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们的却是,所以必要的手段也是必须的。” 梁健看着胡英,她这番颇有深意的话,让梁健心里稍稍安定。梁健:“下一步,我们就去弄清楚那个叶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英:“如果有其他需要,你随时给我。再不行,我们可以直接去一趟云南。”梁健道:“直接去普洱市?”胡英:“最近,我可能要带一个队,去云南考察他们的花卉产业。如果你需要去云南,到时候我安排一个名额给你。” 梁健:“即使不需要去,你也给我一个名额。”这晚上的气氛,原本有些沉闷,但是被梁健这么一,胡英终于笑了:“没事去干嘛?”梁健:“云南还没去过,顺便去放松一下心情啊。据,大理有一个什么湖,挺漂亮。”胡英笑:“游山玩水呢啊?” 接下去,气氛就轻松很多。吃过饭,胡英提出来,她先走,梁健等一会儿再走。今,胡英没有邀请梁健去她家,也没去其他地方,梁健也不主动多。 送到门口,胡英忽然转身对梁健:“这段时间,常务副市长甄浩见到我几乎都不话了,最多也就点点头。” 梁健:“也许,他是感觉到危机了?”胡英:“什么危机?”梁健:“大家都在,我们金伯良市长,只不过在这里过渡一下就要退下去的。以后的市长,很有可能在你和甄浩之间产生啊!” 胡英:“我啊?甄浩资历比我老多了。”梁健:“资历仅仅是一个方面。就当时常委的资历来,魏洋也要比你资历老,但是你当了副记,人家还是纪委记。所以,我也觉得,组织上很有可能在将你往女市长的位置上培养。” 胡英看着梁健:“你对我当市长有信心?”梁健:“我不仅仅对你当市长有信心,当记,或者当省领导都有信心。”胡英看着梁健好一会,然后:“你不问我,今为什么没有请你去我那里?” 梁健心里有一阵慌神,难道她是知道自己和王雪娉之间的事情了?胡英笑笑却:“今,我大姨妈来了。”梁健嘣嘣跳动的心,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胡英身上的体香沁人心脾。她:“我先走了。”梁健点了点头。 本来自≈ap;ap;#:///( ) 第448章乌龙之茶 这个夜晚,注定梁健和胡英不能偷。梁健还有事情要做。他打了电话给姚松,问道:“现在,董前在什么地方?”姚松和褚卫轮班一直跟踪着董前的踪迹。 姚松:“他正在一个叫做外婆家的餐厅吃饭呢。”梁健问清了地址,:“那附近有一家青藤茶楼。你去跟他,我在青藤茶楼等他。”姚松问:“需要我们一起参与吗?” 梁健:“不用,你们可以在隔壁茶室喝茶,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够照顾到。谈话,就我一个人跟他谈,免得他紧张。”姚松:“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他。” 外婆家是一家味道不错的中餐厅。门口竟然有人排队,这对于镜州这样的城市来,还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姚松走到里面,看到坐在里面正一个人吃着红烧鸡爪的董前,就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董前正吃得香,看到有人坐在他对面,很奇怪地抬头:“你有什么事情吗?”姚松:“想找你谈谈。” 董前左右看看,对姚松:“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姚松:“我没认错人,我认识一个女人,她住在章村街,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姚松报出的,正是邱龙情住的那条街。 董前还是抱着明显的侥幸心理,道:“我不知道什么章村街。”姚松不客气地道:“老狐狸,你以为藏着尾巴,就没人认得出你了?那就看看这张照片。” 着,姚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用手指点在桌子上,向董前身前移过去。照片上,正是两个人,抓拍的正是董前关上邱龙情家门时,急不可耐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姚松:“你别,你不认识张晓红。”姚松这些跟踪董前,早就清了张晓红的底细。张晓红曾经是镜州学院的女学生,大三的时候因为在kv遇上大老板邱龙,就被邱龙看上,接着就被包至今。 董前一见这张照片,心门就被“砰”地冲撞了一下,他顿时感觉,逍遥自在的日子就此告一段落了。他手中的红烧鸡爪也掉落到了盘子里。 姚松却:“你盘子里还有三个鸡爪,我帮你吃一个,另外两个,你把他吃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闲情逸致这样吃鸡爪了。”着姚松从董前面前的盘子中,抓起了一只鸡爪,慢慢啃起来。 董前瞧着姚松,神色木然,一会儿,他真重新将那只吃了一半的鸡爪,啃了起来。啃完这只,他又啃掉了另外一只。然后他才问姚松:“你们要我做什么?” 姚松笑笑:“就在对面,青藤茶馆01包厢,有人会告诉你该做什么。”董前皱起了眉头:“我现在就过去吗?”姚松:“马上就去。”董前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服务员:“先生你买单吗?”董前掏出一百块,递给了服务员。 在青藤茶馆01包厢里,梁健桌前准备了一壶乌龙茶。今必须得是乌龙茶啊,没有比这更合适了。 一个人在01包厢外不安地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对董前来,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董前推门而入,看到梁健安闲的坐在那里,他先是一愣,而后叫了一声:“梁记?” 董前见过梁健多次。当时,梁健新上任第一次到龙矿业,董前仗着龙矿业的实力,没怎么把梁健这个记放在眼里。如今,龙矿业似乎就要伤在这个梁健手中,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梁健很是大气地:“来,董总,坐坐。”董前警觉地看看梁健,没从他脸上读出什么,只好坐了下来。 梁健将一只杯子放到董前面前,然后,给董前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梁健拿起杯子,轻轻在空中抬了抬:“茶敬明白人。喝一口。”董前也是懂些茶的,看着梁健喝了一口,他问道:“这是乌龙茶?”梁健点了点头:“是啊。” 这个梁健直接给自己喝乌龙,董前差点吐血。董前放下茶杯问道:“梁记,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梁健:“明人不暗话。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有你和邱龙情人张晓红的照片。而且我们相信,如果邱龙看到这些照片,相信不会让你好过。”董前忽然呵呵一笑道:“你们搞错了。” 梁健看着董前,笑问:“搞错了?”董前笑道:“这女人,本来就不是邱龙的情,而是我的女人。到底谁吃亏啊?邱龙为什么要生气?” 梁健心里一愣,这一点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如果,这真是董前的女人,而是让给邱龙在用,这不是没有可能。董前看到梁健的反应,就:“不信啊?不信你们拿照片去给邱龙看。” 梁健看着董前的脸,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对隔壁喊了一声“姚松”。姚松就从隔壁过来。梁健:“把你们拍的照片,给邱龙董事长送一份去。” 姚松看都不看董前,了一声:“好的”,就要去执行。董前忽然喊道:“等等。”他转过头来,对梁健露出谄媚的笑:“梁记,之前我是开玩笑的。” 梁健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脸上添了一份寒意:“我和你的,都是正经话,希望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否则后果自负。”董前点头哈腰地道:“明白了,明白了。” 梁健朝姚松使了一个眼色,姚松就带上门出去了。董前神情顿时有些委顿,:“梁记,你要我做什么,你直。” 梁健:“其实也很简单,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做到。我们查到,龙矿业在查封之前,已经将巨额资金,转去了云南省普洱市的几个公司账户。我们也查到这些公司账户背后的法人是一个叫叶览的女人。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头?邱龙为什么会将资金转到那里去?” 董前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这……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梁健瞪大了眼睛,严厉地瞪着董前:“董总,你还是在跟我耍花招。董总,实话,我并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 董前内心翻腾,他眼前是一条死路。如果他不听梁健的,是死路一条,梁健肯定会把照片给邱龙,邱龙看到他和晓红有一腿,非气疯不可,不定会直接把他给阉了,按照邱龙的习性,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是如果听梁健的话,梁健查清了那些账号的底细,将那些资金冻结,邱龙一旦知道这是他董前泄露的机密,也不会放过他。 梁健看出了他的担忧。梁健明白,破釜沉舟的道理。人不能逼得太死,否则他们会发狂,甚至会负隅反抗。梁健决定,给董前吃一颗定心丸。他:“董前。我在镇上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也听过我的口碑,我是一个话算话的人。” 董前抬起头来,这一点他不能否认,脑袋微微点了点,他想听梁健接下去会些什么,会不会给自己一条出路走。 梁健道:“邱龙吞下去那笔钱,是不义之财,早晚是要还的,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能促使他早点吐出来,我保证两点。第一点,我可以保证替你保密,不会有人知道是你的。而且,邱龙也肯定不能把你怎么样,一旦查实,邱龙肯定要以诈骗罪进去,估计会在七八年以上。第二点,我可以保证你能得到一笔奖励,不会太多,但是肯定在6位数以上,这可以从镇上的资金保障。” 董前眼中不由露出了希望的光彩,不过他又加上了一句:“我希望奖励不少于50万。”梁健笑道:“你这是去抢啊?我来一个数字,也就是一口价,你不能再和我讨价还价!”董前看着梁健:“好,梁记,我相信你是个公道人。” 梁健笑:“40万。一分也不能再加了。”董前眼中的光彩更增加了一分。他原本以为梁健会0万,没想到梁健仅仅只是减少了10万,这几乎超出了董前的预期。董前:“那好。” 梁健喝了一口乌龙茶:“那你现在就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隐藏和遗漏。”董前:“我反正已经答应你了,能不能明再?” 梁健断然拒绝:“不行。我需要现在就知道。”梁健是担心夜长梦多,闹出不必要的麻烦。董前无法,只好详细了出来。 叶览,是云南普洱市当地的一个女人,曾经经营普洱茶生意。有一次他们去普洱市旅游,偶然认识的,后来却保持了高密度的联系。叶览也来过镜州市。龙矿业偷挖矿产资源被查之后,邱龙担心企业资金被罚没,就与那个女人商量好了,把资金转移过去,并保证给叶览一笔好处。梁健奇怪道:“难道,邱龙就不怕,那个女人会把资金给侵吞了?” 董前:“其他女人会,但是这个女人不会。”梁健追问:“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会?”董前:“这个我不清楚。不是我,这个女人不会这样做。而是邱龙相信这个女人不会。” 梁健心想,如果邱龙认为这个女人有靠不住的地方,肯定不会把这么多钱转过去。那么,这个女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会得到邱龙如此的信任? 本来自≈ap;ap;#:///( ) 第449章亡命天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茶室内显得特别安静,一旁包厢中电视的声音传了过来。董前在考虑。梁健也不着急,他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 在茶室外面,两个民警给邱龙拨通了电话:“邱总,我看到你们的董前,已经进入了青藤茶室,梁健也在里面。”邱龙:“你们给我盯牢他,看他们有什么动静,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挂断电话,其中一个民警抱怨道:“邱龙现在对我们颐使气指,可恨,我们又不是他的手下。” 茶室之内,董前抬起脑袋道:“这叫叶览的女人,我真的不是特别熟悉。不过,给我三时间,我可以弄清楚。” 梁健:“我最多给你两。你知道,这种事情往往夜长梦多,拖延时间对你和我们都很不利。”董前看了梁健一眼,:“两就两。现在,我要先走了。”梁健点了点头。董前站起身,走出了茶室。 董前回到家里,心里斗争很厉害。他一直在考虑,这步棋,怎么下,才能实现最好?一时间,他能不能远走涯? 梁健对姚松:“这两,要辛苦你们一下了,分分秒秒都得盯着董前。这个人狡猾惯了,不会那么容易完全听我们的。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叶览名下的资金,会被全部转移出去。” 姚松:“没问题。我们会盯牢他。” 民警又给邱龙打了个电话,董前已经回家了。邱龙命令道:“继续盯牢,一分钟都不可以离开。”民警放下电话,心里非常不爽,抱怨道:“这个邱龙,既不给我们安排宵夜,还这样颐指气使,让我们替他干活!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这两个其实也已经拍到大量关于董前和邱龙情的照片,但是他们只是心里暗笑,并没有将照片拿出来。其中一个民警:“等明,我们把照片拿去给周局长看,哈哈,你邱龙被身边的副总戴绿帽子还蒙在鼓里!”“对,这会是镜州市一个大笑话。” 这晚上,董前一直没有睡好。翻来覆去,都是下一步该怎么办的事情。整整一,房间里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直到第二晚上,他才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打电话给张晓红,问她邱龙有没在。张晓红刚刚走。董前就赶了过去,进门之时,他的身影又被两拨人给照了相。 一个民警:“今我们就把照片发给周潮副局长?”另一个:“也好。都跟踪这么几了,总要发点照片过去,让周局也看看我们的成果。”一个民警就将拍到的,姚松和褚卫车子所在的照片以及董前出入邱龙情家的照片,捡了几张特别清晰的,发了过去。 董前进了张晓红屋子,张晓红身穿睡衣,大腿露在外面。董前这两神经紧张,看到如此春色,走上去将张晓红放倒在沙发上。完事之后,董前起身,忧心忡忡地看着张晓红:“如果我选择离开这里,你会不会同我一起走?” 张晓红奇怪地看着董前:“为什么突然这么?在这里生活不是好好的?”董前:“我觉得一点都不好。我和你偷偷摸的日子,已经过够了。要么你现在跟我一起走,要么我就一个人走。最近,政府对邱龙盯得特别紧,我想邱龙早晚要完蛋。” 张晓红:“你让我想想。我明早上给你答复。”董前:“一定要拖到明吗?我可快等不及了。”张晓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董前:“你们女人不要管这么多,只要走或者不走。那你明一早打电话给我。”张晓红答应了。 董前回去之后,就预订了第二飞往云南普洱的飞机票,然后他给普洱那个叫叶览的女人打了电话:“明,你把那些钱全部取出来!”那个叫叶览的女人,吃了一惊:“全部取出来?这怎么可能?” 董前:“不能全部取出的话,你将其中一张卡上那四千万取出来也足够了,分几个银行去取,注意安全,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叶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董前:“如果你不取出来,这些钱,可能都会没了。”叶览:“我转账到另外一个账户行不行?” 董前:“转账不行,会留下痕迹。”叶览:“那也只能明了,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 这可以是董前的一个万全之策。他在龙矿业当中,可以深得邱龙的信任,重大的日常和财务工作,都是由董前管理。在龙矿业被查到大量偷挖石矿,要受到国家制裁之后,邱龙就让董前考虑暂时将公司的大量资金,转移到一个地方。 作为一个土生土正的石矿老板,他还没有那种将资金转移到国外的远见。他曾经多次去过越南,他能考虑到的就是把资金转移到普洱市,这样可以随时逃去越南。 但是在普洱市,他并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董前这时候,提出了那个叫做叶览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确是邱龙在旅游途中结实的,并很快发生了关系,后来这个女人也做邱龙公司普洱茶的生意。 董前提出这个建议之前,与叶览并不熟悉。为此,邱龙认为董前的确是为公司考虑,于是带着董前前往云南,与叶览谈妥,到时候会给她提成。这是一件不劳而获的好事情,叶览当然答应,并保证不经过董前的允许,绝对不会动那些账户中的资金,她,如果不经过董前允许,动了的话,她就被邱总手下砍死。 这样的发誓很有服力。于是在邱龙去越南避风头的时候,董前就帮助叶览注册了几个皮包公司,然后将资金全部转移到这些账户名下。在处理这些资金的过程中,董前竟然与叶览也产生了意思。 董前有一个邱龙比不过的优点,邱龙对待女人很是粗暴,把女人当作泄欲工具,不高兴就打,董前却对女人温柔体贴,时不时还送点礼物;邱龙毕竟年龄大了,快到五十,干活只顾自己爽,爽完拉倒;董前却年轻有力,有本事让女人爽透。这两点,让邱龙那些女人,不由自主都投入了董前的怀抱。 当然,对女人太过多情,也是董前的一个弱点,这明他优柔寡断,不能抛弃就抛弃。如果他那不去张晓红那里,要张晓红跟自己一起走,恐怕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董前这些反复考虑之后,认为只有把资金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他把账号中的钱,全部交给了政府和警方,最终邱龙肯定会要他的命,毕竟政府不可能保护他一世。如果不给政府,那么他们会公布他和张晓红的照片,邱龙也会来找他。只有他掌握那笔钱,邱龙才会忌惮他。于是他让叶览将钱尽量多的取出来,然后他去普洱市找她。 到了梁健和董前约好的时间,梁健打电话给董前,让他赶紧来把叶览的情况明白。董前嘴里应承着,人却没有往梁健那里走。梁健等得不耐烦,再打董前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梁健给董前发信息:“如果没有我们的保护,你可能会很危险。” 这时候,梁健已经得到了姚松的消息,发现有两个民警,非常可疑地一直在他们周围晃动,搞不好是邱龙托人在盯着他们。如果真是这样,即便他们没将董前和张晓红的照片曝光,邱龙也有可能知道董前和张晓红的事情。这样,董前就会危险。 董前看到短信,但是他不相信,认为这不过是梁健在吓唬他。 这早上,冬雨连绵,是一个让人心情不爽的日子。董前还在等着张晓红的答复,到底跟不跟他一起走。 等他紧张兮兮地摁了张晓红家的门铃之后,过了一会儿,张晓红出来开门了。张晓红左脸红肿,像是挨了打。张晓红用眼神向他示意。他马上明白了,他和张晓红的事情,肯定被邱龙发现了。那一霎那,他拔腿就逃。 邱龙从里面冲出来,到了门口对董前喊道:“董前,我对你不好吗?你竟然要捡我的破鞋!”董前只管跑,钻入车里一脚油门启动,此时他的目的很明确,去宁州机场。 他的车刚开出不久,邱龙手下的一帮混混也冲出来,上车追。邱龙已经交代过他们,如果不能抓活的,就弄死这个家伙。邱龙对董前算是恨得咬牙切齿。 看到这样子,姚松赶紧给梁健打电话。梁健在电话里吩咐:“你们快跟上,保证董前的安全。”然而,董前的车刚开出区,窜上公路,就迎面与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整辆车都被大货车的轮胎吃了下去。 邱龙派来追董前的车子,也不敢轻易靠近。董前知道自己活不了,趁着最后的力气,用血淋林的手,拨打叶览的电话。叶览在电话中:“我已经在取钱了,等你过来。”董前:“我过不来了,其他人谁都别相信,只要听一个叫梁健的人。我相信他会找你。” 叶览听出董前肯定出事了,她问:“梁健是谁?他有没电话?你到底怎么了?”董前的声音却已经听不到了,他的意识已经渐渐飘到了远方。他唯一后悔的是,自作聪明,没有听从梁健的劝告。 本来自≈ap;ap;#:///( ) 第450章出发云南 姚松、褚卫和民警都赶到了案发地点,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警察也很难接受。 这时候,邱龙还在房中暴打情张晓红。民警赶回去,把董前出车祸的事报告了邱龙,张晓红傻在那里。但邱龙却没傻,那一刻,他想到了更要紧的事,就是转移云南那边的资金,他必须立马想办法把钱弄回来。 梁健接到姚松的电话,听这一噩耗,很是震惊。原本,他是想靠董前弄清楚那些账号问题。如今董前一出事,这暗中的调查不就嘎然而止了?姚松听出了梁健的为难,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杀到云南普洱,找到那个女人,弄清楚那边的情况。” 梁健心想,也唯有这个办法。他对姚松:“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吗?”姚松:“霍局长让我们听梁记的,我们随时听候梁记差遣。”梁健:“那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可能随时出发。” 邱龙毕竟还是邱龙,他揍完自己的情,还是能够抓住重点,去做该做的事情。那两个民警,事发后不久,就利用自己是警察的便利,从车里将副总董前的手机给弄来了。邱龙从民警手中拿到手机,翻看到董前和叶览的通话,还找到了董前与叶览之间的私密情话。邱龙顿时抓瞎:“我真是瞎了眼了,这个董前竟然给我一而再地给我戴绿帽子!我还这么信任他!” 邱龙不知道他那粗鲁的领导方式,早已经让企业中很多管理者想离开他,自立门户。邱龙打定主意,等那笔资金重新到手,他要让那个骚娘们叶览生不如死!被两个女人同时背叛的邱龙,已经处于发狂的边缘。 不过,此时他还是按捺住愤怒,给叶览打了一个电话。邱龙问叶览最近怎么样?叶览不错啊。邱龙,这两他要去一趟普洱,将已经转移过去的资金处理掉。叶览先是好的,然后问道:“邱董,以前都是董前副总跟我联系,今怎么邱总亲自和我联系啊!” 邱龙心道,董前已经死翘翘了,怎么跟你联系?过几,会送你去跟他联系的。嘴里却:“哦,他啊,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只能自己联系你了。” 叶览顿时紧张起来,董前肯定是出大事了,先前那通紧急电话,叶览还记忆犹新,不定董前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但是邱龙为什么要骗她呢?他应该直接告诉她情况才对啊,除非他已经发现了董前和自己的特殊关系。 想到这一点叶览背后有些发冷,她知道邱龙的为人,对付背叛他的人,他会不择手段。目前,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钱捏在自己手中。于是,叶览赶紧跑去账户所在的不同银行将现金取出来。如此巨额的取现,不可能不引起注意,所以叶览尽量跑遍全市所有的点,从每个点中,取出十万以下的现金,这才避免了银行对她的注意。 邱龙让手下订好机票,带上四个打手,打算第二飞往普洱市。 此外他还想到一件事情,那两个对董前盯梢的民警。他打电话给区委记葛东,让他最好责令公安局局长管好那些公安,别去帮助梁健监视他。葛东已经听周潮起过,公安局局长霍海派了两名干警,听候梁健的私人指挥,当时他没有太在意,但此时听邱龙这么要求,他就给霍海打了电话,警告他要管好自己的干警,别去干一些不属于警察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霍海接到这个电话,吃到了分量。他给梁健打去了电话,把有关情况了。梁健这时候,却是非常需要干警的时候。霍海:“要不这样,我们也不管葛记的,你只管差遣他们。有压力我来挑着!” 梁健对霍海的豪气很是感动,但是他还是道:“这样不好,会使你和葛记的关系变糟糕。你让你的干警回去。”霍海问:“那你这里怎么办?”梁健:“我会想办法。”梁健心想,不用县公安局的人,也好,他们也许会认为他已经放弃了。 霍海抱歉道:“梁记,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梁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 尽管姚松和褚卫已经准备好了跟梁健一同前往云南,但是领导通知他们回去,他们也只好服从命令,尽管心里十分不情愿。 下午,梁健直奔胡英办公室。胡英是市委副记,与市委记谭震林在同一层楼。不过,也许是运气不错,梁健并没有遇上谭震林。 见到胡英时,梁健还微微有些喘息。胡英看着他,:“你先深呼吸一下,再话。” 梁健很奇怪胡英会突然这么,不过他还是听从了胡英的劝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这么几次,他感觉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胡英笑道:“我看你很焦虑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应该如此。” 这句话,猛然让梁健镇定下来。这两,自己的状态似乎不大对劲。因为邱龙的事情,变得过分不安、烦躁和焦虑。梁健:“姐,谢谢你提醒。” 胡英:“出事情了?”梁健把董前出事的事了一遍,他还了自己的打算,想要去云南普洱市把情况弄清楚。 胡英:“我后动身去昆明,一起去来得及吗?”梁健:“恐怕来不及了。邱龙应该很快就会行动。”胡英:“邱龙那边,会不会直接让人把钱转走?”梁健:“这些都是未知之数,但是目前我得尽快行动,赶去看看。” 胡英:“你让谁跟你一起去?”梁健把葛东让霍海管好自己手下的事情了,并:“我只好再麻烦一次高市长。” 胡英:“这样也好。不过你一定要心。我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是考察团要我带队,我只能后出发,到了云南就没有关系了,到时候我再跟你汇合。”梁健点了点头。 从胡英办公室出来,梁健给远在永州市的高成汉市长打了电话,希望能够再次借用他们公安上的特警支队队长郎朋。高成汉问他用几,去哪里。梁健都了,高成汉没再多问,就会联系好。 梁健对高成汉唯有感激。高成汉笑道:“感谢就不用了,这样,等你们忙过了这段,都到镜州来看看我,也好久没见你们了。”梁健:“一定。” 回到县里,梁健又去了县委记葛东那里。他对葛东:“葛记,这两感觉人很疲劳,我想休息两。” 葛东一听他要休息,心道,也许是那两个干警被我抽回去了,他在闹脾气。对于梁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别干事,于是爽快地答应:“是啊,这段时间,梁记也挺辛苦的,是该好好休息两。这假我准了。” 梁健的假期获准之后,立刻回家,准备衣物,立马启程。他给县委办杨红珏打电话,让她帮在上订一张飞往云南普洱的票,并交代她此事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杨红珏前不久去过云南,还给梁健带来了上好的普洱茶,对梁健这时候突然去云南,很是好奇。梁健:“这两很累,想要散散心,听你上次去了云南,我也想去玩玩,顺便给你带些好茶回来。”杨红珏:“你早嘛,我也可以请假陪你去啊,我还可以当你的导游呢。” 梁健笑道:“我也想啊,但是我们孤男寡女去,人家会我这个副记作风有问题呢!”杨红珏脸上羞怯的红了下,她:“只要我们没什么,就不怕别人。” 梁健笑道:“现在是没什么,但是一起旅游,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听梁健这么一,杨红珏脸上更好,她:“梁记拿我寻开心。”梁健笑:“我哪敢,机票就麻烦你了。”杨红珏:“好,我马上给你去查。” 杨红珏很快回复,直飞普洱的飞机没有,但是可以到昆明,然后转机。今晚上十二点就有一班。红眼航班。梁健,红眼就红眼。你帮我订了就行。 梁健将航班号告诉了郎朋和他手下,让他们与自己订同一航班,回头报销。郎朋,高市长了,所有的费用都算他的。梁健感慨,高市长果然阔绰。 他们约好在候机大厅碰面。 走之前,梁健给傅兵和王雪娉都打了电话,自己要出差一趟,有事情电话联系。王雪娉似乎预感到梁健要去哪里,她:“出门在外,一切安好。”梁健滞了下:“好。” 梁健到达机场时,郎朋带着一个年轻特警已经在等他了。郎朋介绍了这位特警,叫朱武。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很硬朗,梁健相信郎朋带来的人,应该不错。梁健拍了拍郎朋的肩膀:“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郎朋:“领导想得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梁健:“距飞机起飞还早,我们先去坐坐?” 本来自≈ap;ap;#:///( ) 第451章普洱美女 梁健每次出行都会自备玻璃茶杯,对他来,其他杯子都不够环保。上飞机玻璃杯中不能装液体,只是这时离飞机起飞还早,可以喝点茶。他刚拿出茶杯,朱武就伸手要帮忙。梁健:“不用,我自己去。” 郎朋:“没事,让武去。”朱武也替朗朋的杯子倒了茶来。梁健:“就这一次,你们是我请来帮忙的。我们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不占用你们的精力做这些杂事。”在梁健的思想意识当中,专人就该做专门的事情。朗朋:“明白了。” 没想到飞机误点。直到第二八点才开始检票。这中间的等待是漫长的,也不乏旅客失去耐心地抱怨。 上了飞机,梁健坐的是两人位置,身边是一个美女。他想,杨红珏挑选的位置,还真是好。不过,此行任务沉重,他也无心遐想。这大冷,美女还穿着裙子,露出紧绷的裤袜,将她的腿勾勒的异常完美。 梁健只是瞧了一眼,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隔着过道,离他最近,坐着年轻特警朱武,旁边就是朗朋。朗朋倒是已经拿出前座位后背袋中的杂志看了起来,武却只是坐得直直,就如在执行任务一般。 梁健对他笑笑:“你放松点。”朱武朝他腼腆一笑,点了点头,稍稍放松了一下身板。一会儿,他又坐直了身体。梁健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他身边的美女一直低头玩手机,听音乐,梁健也不去管她。 中途有空姐来送点心和饮料。朱武站了起来,把他的领导朗朋要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问梁健要什么。他也想帮梁健拿饮料,梁健:“我自己来。” 梁健身边的美女对空姐:“要一杯热咖啡。”头还是低着在玩手机。空姐给美女递过去,美女竟然没有好好接住,一杯咖啡向下掉落。眼看着,就要把梁健洒得一裤子都是。梁健手中也有杂志,肯定来不及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让我湿着裤子坐两个时飞机?坐在美女身边真是苦也。 念头过得很快,但有一个人的动作,似乎比念头还快。只见一闪,朱武的手臂一探,轻轻就将杯子给托住了。 空姐和那个美女正为这不可挽回的一幕而抱歉,没想到,一下子惊呆了。他们都被朱武动作之快给骇然。朱武捞起这个纸杯,就如用手盛起一根缓慢掉落的羽毛一般轻松。 朱武将纸杯递给了美女:“你的咖啡。”刚才的时间好像凝固了,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流动。梁健和过道那边的郎朋对视一眼,郎朋微微一笑,好似在这很正常。 梁健身边的美女,却好似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武,木木地接过了纸杯,:“谢谢。” 朱武:“不用谢。”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了位置上,又那么直板的坐着。空姐朝朱武点头致谢,又推着点心车,到前面去了。 一个插曲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梁健却惊讶地发现,身边的美女已不再玩手机了,而是不时地瞥向过道那头的朱武。梁健心里暗笑,这美女莫不是看上了功夫哥了? 梁健试探性地对美女:“需不需要我们换一下位置啊?”美女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意思是跟梁健握手。 梁健伸手与美女握了握手。美女自报家门:“我叫孙瑞雪。很感谢你跟我换位置。”着她就站起身来。梁健也站起身来,走到过道,让孙瑞雪先出来。接着,梁健就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孙瑞雪刚坐到梁健的位置上,就侧过身问朱武:“哥,你很厉害啊,你刚才的是功夫吗?” 朱武只是朝孙瑞雪看了一眼,并没有表露出要搭讪的热情,他:“我只是帮你接了一个杯子。”美女孙瑞雪撅了撅嘴巴,感觉这男生不好征服,可她还远远没完,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武:“我姓朱,至于我的名字,美女也没有必要知道。” 梁健一听,朱武还真够定力十足,面对美女镇定自若,甚至还非常牛掰,让梁健很是佩服,不由朝朱武伸了伸大拇指,却见朱武的领导郎朋也在伸大拇指。 美女用手将梁健的大拇指压下去。略带生气地对朱武:“就是会点武功吗?用得着这么牛吗?”美女不服气的是,一直以来都是男生贴上来,自己理都不理,从没碰到今主动搭话,却遭冷遇的。按照她倔强的性格,非把这个功夫哥给征服了不可。 美女孙瑞雪又问道:“那你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朱武:“这航班不是去昆明的吗?”孙瑞雪:“到了昆明之后呢?又去哪里?”朱武很受纪律,他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他们的行踪,即使面对美女,他也毫不动心,只:“我要休息了。谢谢你跟我聊。” 着,朱武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话。孙瑞雪有些动气地:“用得着这么酷吗?”不过既然朱武不愿意话,她也没有办法。孙瑞雪转而问梁健:“你们是一伙的?” 梁健笑道:“何以见得?”孙瑞雪:“因为你们都是极。”梁健和另一边的郎朋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健:“真是冤枉啊,因为人家不理你,你却来骂我们。” 孙瑞雪:“我感觉,你们真是不够男人,连去哪里都不敢告诉我一个女人。就算我是人贩子,你们也用不到这么胆?” 梁健笑道:“不是怕你是人贩子,我们三个才是人贩子。如果你再下去,把我激怒了,我们真把你拐走,卖给人家做姨太。”孙瑞雪哈哈一笑:“在云南,还没有一个人能把我拐走的。你敢,你们去哪里?”梁健:“我们要去普洱,现在告诉你了!” 孙瑞雪点了点头:“还算你是个男人。”着她又瞥了一眼朱武,瞧见他在闭目养神,带着富家姐般的“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休息。 梁健心想,总算是安静了。他望向窗外。顿时感叹,这个位置换得真是太值得了。原本孙瑞雪的位置是靠窗的,可以看到空中的美景。此时,飞机在上万米的高空之中,各种形状的白云,就在下面触手可及之处,太阳变得如此近,金光照在云层之上,整个飞机,就如在仙境上飘过的船只。 不久之前,从电台中听,英国正在设计一种全透明的飞机,那会是一种怎么壮丽的景色呢? 因为周围安静了下来,梁健瞧着那些金色的画面,枕着靠背竟然也睡着了。一个声音使得梁健醒来了。“航班即将抵达昆明,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飞机上的人,看看都苏醒过来,话的声音也响起来,大家已经开始做下飞机的准备。 梁健见身边的美女,还在不时朝朱武那边瞧。梁健就打趣地问道:“孙瑞雪,你还没有男朋友?”孙瑞雪见问,顿时脸上一红:“为什么这么?”梁健不正面回答而是:“你看我们这位伙子怎么样?” 孙瑞雪横了梁健一眼:“我从来不接受任何人做介绍。”梁健:“你不知道啊,有时候,有人帮你做个介绍,你就能省很多力气。”孙瑞雪道:“我才不要人贩子给我作介绍!” 梁健笑:“就算我多嘴。那我问你,你去哪里?”孙瑞雪:“我本来是到昆明,不过现在改变了。”梁健:“你不会也要去普洱了?”孙瑞雪:“云南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梁健:“那好,就不用我担心了。待会我们就管自己走了。”孙瑞雪又瞥了眼朱武,就不做声了,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飞机开始降落,乘务员让大家在位置上坐好。飞机的后轮在跑道着落的时候,产生了强烈的震动,接着就平稳了。 下飞机时,朱武主动要替梁健拿行李,梁健婉拒了,他们三个人就一同往外走。梁健注意到那个美女孙瑞雪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梁健对朱武笑:“看来人家美女是看上武了。” 郎朋也笑道:“我们武走桃花运了。”朱武:“不是桃花劫就已经不错了。这女的一直跟着我们也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摆脱她。” 梁健笑道:“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摆脱她。”朱武问道:“哪里?”郎朋朝前面指了指:“男卫生间。” 梁健:“在飞机上我都没有上卫生间,真有些急了。去一下,顺便把粘人的美女给摆脱了。”三个男人进了卫生间,故意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时,果然已经不见了那个美女孙瑞雪。 朱武好像松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之中又增添一丝遗憾。这一点梁健也敏锐地察觉了。他们要在机场完成转机,前往普洱市。 郎朋对朱武笑道:“如果不是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我倒是建议你不妨跟刚刚的美女谈一谈的。” 本来自≈ap;ap;#:///( ) 第452章初到普洱 朱武也腼腆一笑:“郎队,你就别取笑我了。”郎朋笑:“谁叫你还没有成家立业呢?否则我也不抄这份心了啊。”朱武无语,他今年二十八了,还没结婚,家里人也急着,只是缘分没到。 很快,他们又到了飞往普洱机场的候机大厅。梁健:“如果真对刚才的美女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半假,去找她,我们的机票改签一下就行。”朱武:“谢谢领导了。不用了。” 梁健和郎朋都笑。 只听郎朋突然道:“看来不用半假了。”梁健和朱武顺着郎朋的目光瞧去,只见前面候机厅检票口,正站着一个美女,身边带着一个红色行李箱。好像在问乘务员有关问题。 “孙瑞雪?”梁健道。那个美女果然是跟来了,“她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普洱市?” 朱武:“梁记,这不是你告诉她的啊?在飞机上,我听到她在问你,后来你就告诉了她。”梁健自责道:“看来,罪魁祸首还是我啊!” 孙瑞雪忽然转过身来,瞧见了他们,原本有些不快的脸上,顿时春光满面:“你们来啦!”朱武:“你怎么也去普洱?”孙瑞雪朝朱武瞥了眼:“就准你们去啊?我过了,云南是我家,想去哪儿去哪儿。” 郎朋:“你牛。既然云南是你家,那么就当我们是来做客的。晚上你做东给我们接风洗尘?”梁健原本以为郎朋这么,会直接把孙瑞雪给吓走。 没想到孙瑞雪非但没有为难的意思,还爽朗地:“我正有此意呢!我打电话给我的闺蜜,让她们安排好,对了,你们宾馆应该也还没有预定?”朱武瞧瞧郎朋。郎朋对孙瑞雪道:“还没有。” 孙瑞雪可爱的一笑,年轻可爱,着实迷人:“没问题,一起安排掉算了。”大家以为她大话,开玩笑,没想到她还真拿起了手机,打起了电话。她打电话非常爽快,三下两下,就把话给吩咐了,而后对梁健他们笑眯眯地:“都妥了,你们就等着我普洱市闺蜜的热情招待。”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实在没有想到,会遇上如此鬼灵精怪的女生,也许这就是人们常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当然这主要是朱武和孙瑞雪的缘分。 朱武还是有点担心,他是一个敬业的特警,在任何时候,都以工作为重。上了飞机之后,朱武拉着郎朋走到后面卫生间的地方:“郎队,我提个建议,我觉得这有些不妥啊,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能接受这女生的宴请?” 郎朋看着他:“这也不是我了算的,是梁记了算。这次我们执行的任务,就是确保梁记的安全,完成梁记交办的任务,仅此而已。你也别太紧张了。”朱武却:“那我去找梁记。” 这时梁健已经走到了近处,他知道朱武有些顾虑,特地跟了过来。他对朱武:“入乡随俗。既然有云南姑娘这么热情的邀请我们,这是一种缘分。缘分就是意,顺者昌,我们就顺着你和这姑娘的缘分往下走。”朱武回味着“缘分”这个词,既然梁健这样,他也就不再出声了。 朝客舱中看,只见那个孙瑞雪正在探看着他们,好奇他们在些什么。三个人就回到了位置上。飞机已经在美丽的云南上空掠过。七彩云南就在他们的脚底下。 这时候,龙矿业的董事长邱龙也已经到达了宁州机场,带着三个手下,威风凛凛的样子。邱龙还是不放心普洱那边,他提前打了电话给那边一个势力团伙的老大,让他帮助盯着普洱市人民路119号,看看有没有人去那边找人,如果有的话,找个机会把那几个人给弄起来。 团伙老大跟邱龙有过多次合作,知道这个来自江中的石矿老板,出手很是阔绰,于是他也乐于跟他合作,上次将邱龙送到越南去避风头,也是他们一路开路。打完电话,团伙老大王大虫,就吩咐手下盯着那个地方,如有问题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邱龙的飞机已经起飞,向昆明飞去。 从昆明到普洱是短途,很快就到达了普洱机场。孙瑞雪兴奋地双手高举:“到普洱喽,我也好久没来普洱了,这次的意外旅程,真是好玩啊。”梁健笑道:“如果没有朱武,看来你是再过几年也不一定来!”孙瑞雪感觉自己漏了嘴,赶紧:“谁的?我本来就打算来的好不好?” 刚出机场,就见到两位身穿靓丽衣衫的美女在向他们挥手。美女孙瑞雪:“我的闺蜜就在那边,我们赶紧过去!”着就朝那边快步走去,他们也就跟了上去。 一个地方,美女的打扮,一定程度上,就是这个地方的流行色,也可以象征这个地方的开放、时尚程度。 普洱市,一个以一种茶命名的城市,也因为茶而发家致富。这两位美女,一看就是性格开朗型,长相也都是中上,年轻又给她们加了分,让梁健和郎朋都颇具好感。 她们开的是一辆吉普车,很是拉风。孙瑞雪跟他们狠狠拥抱一下,就招呼大家上车。这两位美女父母之中都是少数民族,后来与汉族通婚,就转为了汉姓。其中一个美女叫瞿歌,另一个美女叫樊越美,都是很好听的名字。 瞿歌开着车:“瑞雪,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三位帅哥的啊?”孙瑞雪道:“在飞机上啊。”瞿歌和樊越美都笑了,:“欢迎三位帅哥来到我们美丽的‘绿海明珠。’” 市区都是蜿蜒的山路,加之傍晚降落,光线柔和,处处都是风景。梁健在吃晚饭之前,也不打算谈论他们的正事,有意无意的了解一些情况:“为什么是‘绿海明珠’?” 面容甜美的樊越美:“这位梁帅哥,恐怕是没怎么做过攻略啊?对我们普洱市不了解就来了啊?”梁健:“我出行,从来不做什么攻略,走到哪里,算哪里。” 樊越美:“看来,你是属于那种漫游型的。这种人比较随意,我喜欢。那我就费点唇舌,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普洱市! 我们这里啊,气很好,普洱市海拔在17到70米之间,中心城区海拔10米,普洱市啊,年均气温15—0,常年无霜,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所以享有“绿海明珠”、“然氧”的美誉,更有一点,是你们江中省的人,享受不到的,那就是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在七级以上。所以,到了我们普洱市,就尽量多呼吸一下这里的好空气!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对你们外地人来,应该是普洱茶?其实这不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产业,我们这里还是烤烟最大的产区。” 郎朋笑:“樊美女,你是不是以前当过导游啊,对自己这个地方真是挺了解啊!”瞿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导游。你们到普洱市,到底是来做什么?旅游,还是做生意啊?” 梁健:“我们原本是来做生意的,与这里的老板有些业务对接。不过,遇上你们,有了这么好的当地导游,我们顺便游玩一下,也是挺不错的。” 樊越美:“那好啊。你们是孙瑞雪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保证你们吃好、喝好、玩好。我们要住的酒店马上到了。” 之前前面有一块大石头,上面雕刻着梅林度假村的字样。车子刚一进入,大家都被这里一个蓝宝石一般的湖泊所吸引。山上之湖,本来就金贵,如果度假村将其圈了进来,就提升了度假村的档次。 这个度假村,绕湖而建,差不多每一栋房子,从各个角度都能看到湖水。樊越美:“这是我们普洱市最高档的度假村了,老板是我们朋友。” 梁健对这两个美女有些刮目相看,就问:“瞿歌,樊越美,你们都是普洱市人?”两个美女相视而笑,瞿歌:“我们没有一个是普洱市的。我们和瑞雪都是昆明人,到这里是来发展生意的。告诉你们,我做普洱茶生意,越美做的是烟草。” 郎朋翘起大拇指,:“牛。”瞿歌:“烟和茶,我们车上带着呢,到时候,给你们尝尝。”梁健:“谢谢,不急不急。”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读卡机竟然坏了,一下子不能将身份信息读出来,服务人员希望有一个人的身份证能留下来,等机器好了,读出信息,再给他们送去,手续还挺正规,可以向他们出具一个身份证留用的单子。 梁健心想,与其让两个特警的身份证留在这里,还不如自己把身份证留下更妥当。于是他:“就留我的。” 他们拿着钥匙去入住,瞿歌他们竟然也给自己要了房间,难得闺蜜碰头,今一定要在这里来好好聊聊。 拉开房间的窗帘,真是一幅如画的美景。 本来自≈ap;ap;#:///( ) 第453章绝妙晚餐 一整颗巨型蓝宝石般的湖泊尽入眼底,空中偶然一只鸟雀飞过,不禁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是在平时,单纯是来游玩,在这个地方修身养性几,又加上美女相伴,肯定是快乐如神仙一般的日子。 但是人总是很少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停地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你的生活跌宕起伏。梁健刚安静一会,郎朋和朱武就敲门进来了。 郎朋了一声:“这里风景真的不错。”朱武却道:“梁记,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郎朋朝朱武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手下,真是一个非常敬业的警察,换句话,就是一个不的工作狂人。郎朋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但有时候也感觉,他这么时时刻刻都紧绷着,让大家不由都神经紧张。 梁健倒不是挺在意,:“晚饭之后,我们就行动。我们先去认认路,看瞿歌和樊越美对普洱市很熟,我们就让他们带我们去人民路119号。” 郎朋和朱武都:“那好。”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梁健接起,听到美女孙瑞雪的声音道:“朱武他们也在你这里?打他们办公室没有人接。” 梁健:“武的确在我这里,怎么?要他接听电话嘛?”孙瑞雪:“不用。我们下去了,在下边湖宝石餐厅,等你们。” 梁健笑道:“孙瑞雪本来找武的,他不在房间,只好打到我这里来了。咱们走,去下面吃饭去。”出门的时候,郎朋提醒道:“梁记,这里费用怎么办?这个度假村恐怕还挺高级的,住一晚的费用没一千恐怕下不来,另外还有餐饮和这几位美女的住宿费?” 朱武道:“我看,要不晚上我跟他们讲清楚,各算各的?”梁健笑笑:“走着瞧?别给人太气的感觉,我们现在不是充老板,生意人嘛!不能太气。” 一听梁健这么,郎朋心里也就有底了,毕竟这次所有的费用,高市长都是他全包。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到楼下,有服务员引导,听他们要到湖宝石餐厅,就在前面带路。身体高挑感性的服务员,在招聘的时候,应该就把好了体型关和脸型关,让走在他们身后的男性,无不赏心悦目。 这一鹅卵石路缓缓行去,芳草如茵,湖水如蓝,微风中没有丝毫的寒意,让从寒意中的江中市来的梁健他们,甚至感觉走入了万物生长的春。梁健笑道:“今能感受这里的美景,都是我们武的功劳啊。” 朱武又是一阵真心实意地抱歉:“真对不起,恐怕是因为我耽误了任务。”郎朋:“别多想,只要我们在梁记身边,我们就是在执行任务。”梁健笑而不,任由他们去辨别,他感觉如此风景,还是多让眼睛放松一下。 当他们被引到湖宝石餐厅,才震撼般地感受到,真正的美景不是那自然,而是眼前这三位美女。 就刚才那一会会,他们已经换了行装。由于这里气温高,她们都穿上了裙子,充满弹性的肌肤和姿色绝美的脸蛋,让三个人都是眼光一亮。梁健注意到,就连朱武看到孙瑞雪,表情也微微变得柔和。 俗话,女追男隔成纱。在孙瑞雪如此奋不顾身地追击下,梁健敢,没有经验如朱武这样的男生,防线早晚会一点点崩溃,直至最后彻底的沦陷。 樊越美热情洋溢,她招呼大家坐。瞿歌暖暖的,在一边笑着,然后招呼服务员上菜。 这是一张长方形餐座,大家面对面坐着。梁健对面是樊越美,郎朋对面是瞿歌,朱武对面,当然毫无疑问的是孙瑞雪。菜很快上来了,有精致的牛肉类、江城黄鱼、墨江石蚌、普洱豆,还有一道碳烤松茸。 这道松茸之名贵,以前梁健在镜州的时候,就请人吃过,但是如今在云南本地,临近香格里拉的普洱市,这里的松茸肯定更加新鲜和正宗。梁健微微抱着期待。 樊越美:“因为三位帅哥都是第一次来普洱,我们点了些特色菜,大家可以尝一尝这里的特色。”梁健道:“挺不错。”瞿歌:“我们先喝一点酒,不多,主要还是吃菜,晚上再去其他地方喝。” 郎朋这时候就开始进入生意人的角色了:“这看起来是要换场子的节奏啊。”樊越美道:“那是当然啦,我们和瑞雪已经两年没见面了。当然要好好去玩玩。”梁健笑道:“我们奉陪就是。” 瞿歌比较低调,:“还是梁哥爽快。刚才,瑞雪还在担心,有些人不愿意去呢!”着就把眼睛看向朱武。梁健笑道:“怎么可能?有美女陪同,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朱武惊讶地朝梁健看去,暗道,梁记这是怎么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到他这里怎么变成了泡美女了?难道梁记也是属于那种好什么的之徒?对于美女没有抵抗力吗? 美女孙瑞雪显然很高兴,梁健答应下来他们三一同陪她们,最关键的是,她能看到朱武。吃饭的时候,她又同她两个闺蜜了飞机上的一幕,笑:“如果不是因为朱武,我可要赔梁哥一条裤子了。”着“咯咯”笑了。 瞿歌有些不相信地问:“武哥,动作真的这么快吗?”孙瑞雪带着自豪地:“你没看到,你不会知道的。” 瞿歌:“我看到了才能相信。”樊越美笑:“你要看还不容易?”瞿歌:“怎么容易?”“这样啊!” 着樊越美端起手中一个杯子,就朝朱武扔了过去。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朱武手一伸,杯子已经被他接住。这回轮到瞿歌和樊越美吃惊了,真没想到朱武是一个这样的高手。 樊越美:“朱哥,你是干什么的?你不像是生意人。”朱武:“我的确不是生意人,我是给梁老板打工的。”瞿歌:“你是保镖?”朱武想什么,被梁健抢先了:“如果我有这样的保镖就好了,他是我的合伙人。” 越美好奇地:“那你们来做什么生意?”梁健笑:“我们在江中是开石矿的。这次因为一笔资金的事情,来这里找我们合作的老板。她住在人民路119号,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樊越美:“当然。”梁健:“那么,呆会我们去第二场之前,你们先带我们去一下?我们想先认认路,明上午我们就去办事。”樊越美:“没问题啊。” 玻璃房中,美食美景,夜色降临,湖宝石中还是泛着美丽的灯色。还有美女在前,几杯酒下去,梁健感觉对面的樊越美,更见青春靓丽。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份清醒。 郎朋、朱武身上特警的特质,还是显露无疑。他们尽管也在和美女敬酒,对话,但是体态之中,始终没有乱,心思也没有散漫,似乎在微醺之中,时刻保持着警觉。这让梁健很是放心,他们并没有偏离主题。 晚饭持续了将近一个半时,上了许多道美食。一旁,不少在酒店过夜的游客,看到他们这桌子齐刷刷三对三的男女,无不露出钦羡的目光,当然是想要加入他们,但是没份的。 从酒店里出来,有一辆车已经等在了外面。这是一辆奔驰商务车,由于大家都喝了酒,没人开车,酒店里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专职的驾驶员。这是一辆七座的车子,朱武和孙瑞雪在一起,梁健和樊越美在一起。没人坐副驾驶室,大家一同挤在后面。 梁健感受到樊越美富有弹性的身体,不由有些神驰,但是他马上告诫自己,还是得收起心性,先把要事办好。 到了市区樊越美,先到人民路,找到119号。车子直接往人民路开去。在其他的城市,人民路一般都是主干道,或者重要的街道。但是在普洱市却不一样,这是一条幽静的街。 灯火是橘红色的,两边都是树荫,并不是特别热闹,但也挺有些味道 开了一段,司机踩下刹车,道:“人民路119号,应该就是这里了。”从车内望去,这里只见一扇门,围墙将里面的建筑围了起来。樊越美:“我记得这里面应该是一栋别墅。” 梁健:“我们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稍等一下好了。”三个美女好奇,也跟了下去。 他们在门口看看。里面的确像是一栋别墅,似乎依稀还有灯光。但这时,显然不是敲门的时机。梁健看看他们,又看一眼那门,道:“那我们走。” 一辆原本熄了火停在路边的车内,有一个人:“刚看到了?有人来了!”另一个:“是啊,三男三女,他们干什么?会不会不认识路了?”前一个:“我们得报告老大,否则遗漏什么情况会被抽的!” 本来自≈ap;ap;#:///( ) 第454章引酒上身 在路边监视的流氓给他们团伙老大王大虫汇报了情况。王大虫立马打电话给了邱龙。邱龙不能判断那到底是谁,但却还是怀疑会与资金有关系。就:“找个机会收拾他们,最好能抓住一两个,关起来。明我就能到。” 王大虫在当地的势力,没几个人敢动他,平时即便抓个一两个人关上一晚上,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于是王大虫就吩咐:“你们马上给我跟上,看他们去哪里,找个机会收拾他们。但是你们要打好掩护,别让人觉得你们是有意抓人的,要制造成类似泡妞冲突之类的,让旁边的人觉得是争风吃醋,大家也就看看热闹,不会参与了。” 手下:“老大,这个我们最在行了。”王大虫:“在行个屁。他们是三男三女,你们找10兄弟过去,应该可以搞定了?”手下:“八个就足够了。”王大虫:“还是十个。记住,别给我丢人显眼,如果搞不定,就等我来抽你们!”手下:“一定一定。” 梁健他们离开人民路119号,就去了一家酒。 这是一家音乐酒,并不是特别吵闹。到这里来的,多半是游客,或者文青,也算是斯文人了,还挺有异国风味。 六个人挑了位置坐下来,要了红酒。这时已经到了歌手上台表演的时间,不可能是大腕,但声音也不错。等歌手唱完,孙瑞雪忽然站起身来,走上去对那个歌手了一句话,歌手笑着点了点头,就把位置让给她了,并将麦克风交给了孙瑞雪。 歌手道:“下面,我们欢迎孙瑞雪,给大家送上一首歌。这首歌,首先送给今在场的朱武先生的,同时,也送给所有忽然出现在对方生命里的男生女生。” 梁健他们都朝朱武看去。被送歌的朱武,不由脸上有些微红,心也不由猛烈跳动了下。他又警告自己,要平静,随处都有危险。 下面就有一个喝酒的女人问道:“要唱什么歌,告诉我们一下!”孙瑞雪朝那个女人一笑:“曲婉婷的《在我的歌声里》。” “好!”有人鼓起掌来。梁健他们也起劲地鼓掌。 这时候,从门口走入一帮人。梁健、郎朋和朱武都注意到了。先进来五个,接着又进来五个。他们也找了位置坐下来。 注意力被稍稍打断。但是随着钢琴声的响起,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孙瑞雪身上。孙瑞雪对着麦克风,动情地唱起来: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孙瑞雪的声音,真的有那么一点野味,那么一点敢唱敢的倔强,她唱这首歌,顿时让在场的不少人感觉,像是曲婉婷来到了现场。 孙瑞雪唱歌的时候,目光一直执着地看着朱武。梁健和郎朋也被感动了,郎朋不禁凑到朱武身边:“如果是我,这媳妇我娶定了。”朱武:“郎队,你就别取笑我了!”话虽这么,朱武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这唱得都是啥!”忽然从刚刚进来的那一拨人里,有一个人,非常不礼貌地喊。 接着又有人:“这是什么鬼哭狼嚎!” 这批人,从穿着到表情都流里流气,一看就是混混。相对于这个相对文艺范的酒,很有些不妥帖。但是开门做生意,酒当然不会选择性接客。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副存心捣乱的架势。 孙瑞雪的歌声,是有耳共睹的好,而这几个混混却无理挑刺,简直就是该死。但由于他们人多势众,看起来不好招惹,那些喝酒的人才忍着。 樊越美和瞿歌却忍不住了,她们俩站起来,马上要冲过去跟他们理论。这时候,郎朋拉住了她们:“今我们是来玩的。别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樊越美和瞿歌朝那边狠狠瞪了一眼,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孙瑞雪一曲终了,鞠了一躬,很多人都鼓起掌来。也许对刚才那帮混混无礼的抗议,他们的鼓掌,久久不绝。 孙瑞雪:“谢谢大家!” “这唱得都是什么狗屁!还有人鼓掌!你们耳朵都有毛病了?”从那一帮人中,站出一个混混来,脑门中间留着一撮黄毛,身穿一件皮衣,喊:“不准鼓掌,谁也不许鼓掌。” 他一站起来,其他顾客的手都是一滞,看着这个黄毛,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孙瑞雪听到这样的评论,有些恼火地盯着这个黄毛,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无视这个家伙,毕竟,今她来这里,并不想要表现得太过张扬,她是和朱武、梁健他们来放松的,并不想惹事。 孙瑞雪对黄毛的无礼不予反应,很是低调地走回自己的位置。酒里的老板,也要维持自己酒的形象,如果任由这些黄毛吵闹,以后这酒就没人敢来了。老板走到黄毛身边,:“各位哥们,我们开心一点嘛。来这里,大家都是图个开心和放松,刚才那位姐的歌,我们都觉得好听。如果大哥觉得不对口味,待会,我们的歌手上台唱给大哥听,也没必要这么直白的人家姑娘嘛!” 黄毛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对他:“你是这里的老板,是?我不人家,怎么人家,用不到你来教?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店给砸了?!” 黄毛身边那帮人也站了起来,将店老板围在中间。店老板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黄毛:“这位大哥,我们也是有人罩着的,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开酒。罩着我们的是四哥!”一般情况下,各种酒、饭店和各种娱乐场所,都需要有些势力在背后撑腰,否则很容易遭人家砸场子。 这种情况不仅仅存在于**十年代的香港片,还存在我们身边,在东部沿海地区经商环境已经明显好转,但是在西部内陆,这样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 “四哥?哈哈。”黄毛笑起来,他身边的那些混混也轻蔑地笑了:“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王大虫。王大虫,你明白了吗?” 听到“王大虫”这个名字,店老板顿时不敢吱声了。四哥与王大虫相比,在本地是一个太的存在,四哥还得定期去拜见王大虫呢!店老板弓着腰:“大哥,那你们好好玩。今酒水算我的,只是那边几个客人,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 黄毛瞪着店老板:“我为什么要看你面子?这样,把刚才那个唱歌很烂的妞叫过来,让她陪我们喝酒,我就算原谅她了。虽然歌很烂,样子还是不错的。” 店老板显然很是为难:“这不好?”黄毛一把将店老板推开:“没用的家伙。”又对手下那帮人:“你们去几个人,让那三个妞都过来。”“是。” 梁健自从这十来个人挤入酒,就一直在关注他们。先前是故意对孙瑞雪唱歌挑刺,如今又要来找孙瑞雪他们陪喝酒。这帮人有恃无恐,带着明显的敌意,他想,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所以有人专门让黑恶势力找麻烦? 这时候,五个混混,摇头晃脑地走到了梁健他们这一桌,道:“喂,你们三个妞,都跟我们来,去陪我们老大喝杯酒!” 这时候,梁健和郎朋、朱武互看了一眼。郎朋并不紧张,习以为常地朝梁健点了点头。朱武也很是笃定,用眼神告诉梁健,对付这些罗罗不会有任何问题。 梁健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对孙瑞雪、樊越美和瞿歌:“他们要请你们喝酒,你们打算答应吗?” 孙瑞雪早就对这些家伙,忍无可忍。如果他们不来惹他们,她对他们刚才的无礼也打算放过了。没想到他们还没完没了了,竟然还让她去陪酒。孙瑞雪站起来冲那五个混混:“去死。” 樊越美和瞿歌:“让你们老大先去死!你去告诉他!”她们指着最前面的一个。 这话从女人嘴里出来,让那五个混混一时毫无心理准备。愣了一会,站在第二个位置的混混,伸出手来,冲孙瑞雪抓去:“你什么?!” 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噢噢地喊了起来。他的手臂垂了下来,整个身子蹲了下去,护着自己的腿喊着:“放开,放开。” 朱武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椅子压到你的脚了?” 着,他在椅子上又用力坐了一下,才松了椅子。那个混混摔到一边,双手抱着脚,“嗷嗷嗷”地在那里鬼喊。 看到这边形势不对,黄毛带着剩下的四个混混,也赶了过来,对酒店的客人喊:“你们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客人,都是来寻开心的,谁也不想惹事,看着这边场面有些麻烦了,赶紧纷纷往外走去。一下子店里就剩下了梁健他们和那十个混混。十个混混,将梁健他们六个围困在了中央。店老板已经躲到了台后面。 梁健对店老板:“还是把店门关上,别让街上的市民看到太血腥的场面。” 黄毛脸上寒意骤升,:“看来你们真的是要找死。”梁健:“三位美女,你们也到一边,一边喝酒,一边看我们怎么把他们整成猪。” 梁健这句话一出,孙瑞雪不由笑了,她:“你话的范,我真喜欢。”梁健也笑:“话有范,是我的强项。打人有范,可得靠武啦。” 店老板真将店门关上了,这时候黄毛:“既然是你们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自≈ap;ap;#:///( ) 第455章什么身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五分钟后,店门重新开了。请大家(@¥)梁健他们六个人,很悠闲的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桌子底下,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混混。如果没有亲眼看见,是没有人会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之前,樊越美和瞿歌都没有看到过郎朋和朱武真正出手,刚才他们见证了那惊人一幕。朱武差不多在三分钟内干翻了四人,郎朋在四分钟内干翻了四人,梁健则是五分钟内干翻了两人。梁健凭借的是年轻和力量,但是朱武和郎朋,凭借的则是熟练的技巧和功夫。 不过,不管郎朋和朱武身手如何了得,他们都是听梁健的。三个美女,开始对他们的身份表示出了很大的好奇。上车之后,瞿歌就问:“你们三位到底是干什么的?” 郎朋笑道:“我们是生意人啊!”樊越美:“郎哥,请不要低估我们的智商。我看你们不会是什么中南海保镖之类的?”梁健哈哈笑起来。孙瑞雪看着自己的闺蜜:“越美,你是看多了。” 郎朋:“越美得也没错,以前,我们的工作的确与这个也比较相近,不过现在我们就是做生意。”瞿歌在郎朋臂膀上扭了一把:“再骗我!”郎朋差点跳了起来:“好疼!” 手机铃声响起。大家开始找手机,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孙瑞雪:“你们别找了,是我的电话。” 孙瑞雪一看手机,了声:“又是我老爸。”她想不接,想把手机放起来,可一想,还是接了起来,嗲嗲地来了一句:“老爸?”对方在电话中了什么。孙瑞雪有些不耐烦:“爸爸,我不是了吗?过两,我就回来了,我现在跟我的闺蜜在一起。” 对方又了一通。孙瑞雪:“对的,没错,就是樊越美和瞿歌。什么,让她们听?不用了?” 接着孙瑞雪就朝俩闺蜜看看,樊越美:“是孙伯啊?也是好久没见了,来,让我来听。”孙瑞雪将手机交给了樊越美。樊越美:“孙伯,你好啊,最近您老身体还好?我们在哪里?我们在普洱市区啊,您放心,瑞雪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俩中南海保镖在。什么?不用,不用,你真的不用派人过来,你放心好了。就这样啊,孙伯,再见。” 樊越美朝手机指了指,问孙瑞雪还要不要接电话。孙瑞雪赶忙挥手“不要。”樊越美就给挂了电话,然后嘘一口气,:“大伯,要派人过来照顾你,我不要了。” 孙瑞雪娇声道:“我老爸还是把我看成孩子,真是麻烦。”樊越美:“他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心疼你啊!” 车子很快到了酒店。 在大堂,孙瑞雪问梁健他们:“明,你们有什么打算?”梁健:“我们明一早要先去把正事给办了。”孙瑞雪:“明你们出行,要心一些。”樊越美:“今那帮子人,是地头蛇,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梁健:“我们会心一点。” 由于经历了这么件事情,大家也没其他闲情逸致玩了,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梁健他们早早起床,早饭之后,就朝人民路119号驶去。 他们摁了门铃。 过了好久,也没有人开门。继续摁门铃,直到第三次,才有人来开门。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漂亮女人,大约三十五岁,徐娘半老,身材很棒,高耸的前胸很是惹眼。但是她看人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她看着梁健道:“请问,你们找谁?”梁健:“我们找叶览。”女人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扫过梁健三人:“你们是谁,从哪里来?”梁健:“我从镜州市过来,我姓梁。” 叶览耳边响起董前在电话中的最后一句话,“我过不来了,其他人谁都别相信,只要听一个叫梁健的人。我相信他会找你。”叶览心想,难道这人真的就是梁健? 他还是保持着警惕,叶览:“你给我看你的身份证。”梁健摸出钱包掏身份证,但却没有身份证。 朱武:“梁大哥,你的身份证不是押在宾馆吗?”梁健这才记起,昨登记入住宾馆,读卡机出错,他把身份证留在了前台。梁健对叶览:“叶女士,真不好意思,我的身份证留在了宾馆。我真的是梁健。” 叶览看梁健不能拿出身份证,就对梁健的身份抱着怀疑:“你不能拿出身份证,我不能相信你。除非你把身份证取来。”着,叶览就要将院门关上。 梁健的手伸过去,对叶览:“叶女士,我真的是梁健。”叶览有些急了,:“你把手拿开!我要关门了!” “就是他们!你们仨站住,不许动。”从梁健他们身后,有几个公安正朝他们奔过来。在公安前面,却是那个黄毛。梁健皱起了眉头,那个黄毛怎么跟公安混在一起! 趁梁健这一分心,叶览就将院门关上了,梁健再摁门铃,始终没人开门。此时,那几个公安已经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公安道:“昨就有人报案,你们涉嫌在酒殴打人致伤,现在请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梁健笑笑:“有没有搞清楚?昨是谁先找人麻烦的?” 公安:“不管是谁先找麻烦,你们已经打伤人了,必须得先跟我们走一趟!”朱武上去,对那个黄毛:“你这家伙,恶人先告状啊!”黄毛昨被朱武整得很惨,知道朱武功夫了得,看到朱武欺上前去,他就闪到了公安身后。 黄毛喊道:“就是他,打人最多也最快。”朱武还想上前去,梁健在他面前虚挡了一挡。若换在平时,郎朋和朱武是出来正常执行公务,根本就不必担心。毕竟他俩也都是公安,不是下公安一家亲吗? 这句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只要亮明身份,这边派出所的民警,肯定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是今的情况,有些稍稍的不同,今他们是来替梁健工作的。假如表明了身份,普洱的公安,可能会问他们到这里涉及什么案子。 这样一来,一个镜州南山县委副记,带着永州市两个特警,这样的搭配实在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如果人家跟你深究起来,不定还会给高成汉市长带来不便。为此,目前,最好还是不要亮明身份为好。 于是,梁健让朱武先忍一忍。朱武在执行命令方面,可以是不折不扣的。看到梁健制止了他,他就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郎朋朝朱武点了点头,表示他做得对。那几个民警见他们不敢乱动了,:“快跟我们走。”着,就要给他们上手铐。 他们的手铐,朝梁健的手腕铐上去的时候,朱武的手一探,那手铐,不知怎么就已经到了朱武的手里。朱武:“手铐就算了?” 那个民警极没面子,其他的民警拥堵上来,朱武将手铐递了上去,:“手铐还给你们,但是我们不想带这个玩意,跟你们走一趟没问题,但是带手铐肯定不行。如果你们要硬来,我们也豁出去了。” 朱武正气凛然,这个事情上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民警也是人,回了家,都要吃饭过日子,既然梁健他们答应一起去派出所,他们也不想强行上手铐。关键是,刚才朱武的身手,让他们瞠目。 “快走!”着,就让梁健他们上了警车。 梁健朝人民路119号看了一眼。此时,只见院子门,又打开了一条缝,看到梁健的目光看过去,院门才又关上。梁健很头疼,怎么才能从派出所早点出来,他担心邱龙很快就会来找这个叶览。 车子到了派出所,那几个民警,就把梁健他们带入所里,到了大厅后面一个屋子里。房间不是很大。他们想要把梁健他们分开审讯。但是梁健他们不肯。梁健:“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当面对峙。谁报的警,让他出来,和我们对峙。”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人粗脖子、大肚子、脸上油光发亮都是脂肪,他走了进来,背后跟着黄毛,和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公安。粗脖子呵呵一笑:“我今倒是要看看,谁把我的十个兄弟,打得那么惨!看来就是你们嘞?” 郎朋冷冷一笑:“话要清楚,昨我们好好在酒喝酒,你那几个手下,就来挑衅,最后,还先动了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粗脖子:“我王大虫还没有看到过,有人正当防卫,会把人打成那样的。王所长,我们都是普洱的合法公民,却被这几个外地人揍成了那样,你一定要替普洱的公民做主啊,否则我们普洱的合法公民,哪里还会有安全感啊?” 站在王大虫身边的警察,原来就是这里的副所长,与王大虫是同姓,平时与王大虫时不时来来往往,相互输送些恩惠。这次王大虫要找这三个人麻烦,结果被反过来收拾一顿,他当然要为他撑腰。王副所长喝到:“你们都给我听好,我的地盘可不是你们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不管你们是谁!”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民警,道,“把他们分别带到三个房间,好好审一审!” 手下:“好!” 本来自≈ap;ap;#:///( ) 第456章奋不顾身 梁健、郎朋和朱武都明白,如果三个人被分开带进不同的房间,后果会不堪设想。他们知道,内地个别派出所,会使用一些很不正规、却很管用的做法,让嫌疑人屈服。梁健他们感觉,眼前的派出所,就是属于这样的类型。 朱武这时也有那么一丝慌神,该怎么办?接着,他听到了梁健镇定的声音:“我们三个人不能分开,宁可把事情弄大。” 这镇定的一句话,顿时让郎朋和朱武有了方向感。郎朋:“王所长是?你带我们来,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的情况下,就要带我们去单独审讯,这是什么意思?你干嘛不把这王大虫的手下,带去单独审讯?” 王所长看着郎朋,气势汹汹:“你们把人打伤了,不审你们审谁?”朱武:“我们已经过了,我们好好地在喝酒,是他们这些人故意挑衅,还强行要求我们的女朋友,去陪他们喝酒!这种流氓行径下,难道我们不能自我保护吗?!” 王所长白了朱武一眼,不屑地道:“你们的这些,根本没凭没据,等于白!”朱武:“你没凭没据?这还不简单?只要把酒的监控录像调取一看,不就清清楚楚了?这一点,相信王所长不需要我们指点。”王所长恨恨地:“酒里,不一定有监控。” 朱武:“你们都没有去,怎么知道没有?还是,王所长根本不在乎这些证据?”王所长对朱武怒目而视:“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去调取?我们不仅仅调了录像,我们还把人证给带来了!” 着,王所长对下面的协警:“把店老板叫进来!”进来的,果然是酒的店老板。他曾经对黄毛,他的老大是“四哥”,但是黄毛,他的老大是王大虫。之后,店老板就不敢吱声了。 果然,酒店老板被带了进来,与那晚相比,他脸上似乎多了点青肿。他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瞧梁健他们。 郎朋看出店老板有些胆怯,抢先对店老板:“店老板,你要给我们作证,昨到底是谁先惹谁的?” 店老板从眉毛底下,斜睨了郎朋一眼,然后对王所长:“我看到是他们先动手的。”这个“他们”是指梁健他们,这让梁健他们差点背过气去。朱武看着那个店老板:“你这睁眼瞎话吗?我们要看监控录像!” 店老板又低声:“我们店里的监控录像,早就坏了,根本没有监控录像。” 这等于是死无对证了!朱武冲着那个店老板喊:“你这是做假证,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后果!”着,就要冲上去。 梁健拉了拉朱武:“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这个店老板,很明显已经被他们威胁过了,他不可能实话了!” 王大虫哈哈一笑:“你们看,现在证据确凿了?到底是谁先打谁?谁把谁打伤!人证物证俱在,王所长,你还不动手?” 王所长朝王大虫点了点头,对梁健他们:“如果你们乖乖的接受单独审讯,就可以省些麻烦,否则我们现在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梁健知道,这次情况有些麻烦了,但是他还是保持镇定:“王所长,我怀疑你在滥用职权,这件事情如果被查实,到时候,你的位置可能不保,这点你要搞清楚!” 那个王所长仔细地看了看梁健,他搞不清楚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心里不免存了一点忌惮,有些没底。不过王大虫步步紧逼,他实在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喊道:“你还敢威胁警察?来人,把他们带入单独审讯!” 梁健:“你休想,就是跟你们拼了,我们也不会接受单独审讯!” 郎朋和朱武忽地已经站在了梁健身前。王所长朝身边的警察使了一个眼色,有五六个民警,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早已经备好了警棍。 对峙的氛围一下子形成。这事如何收尾,谁也心中没底。只有王大虫想要看这好戏,在一边催促道:“还不动手干嘛!” 派出所王副所长被催急了,对手下:“上!” 民警就冲着梁健他们落下警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最前面两个民警,已经被踢了出来。其中一个撞到了王大虫身上,另一个撞到了王所长身上。 剩下几个见势,不敢一下子冲上来。王所长脸面尽失,怒道:“竟敢袭警!给我拿下他们!全都上!”身后十五六个民警和协警一同上来。将梁健他们彻底围在中间。 梁健心想,已经被戴上了“袭警”的帽子,今想要全身而退,很难了。 郎朋轻声对梁健:“梁记,你怎么就怎么!今豁出去了!”朱武也对梁健:“我们听梁记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人来拿决策。梁健下狠心了,对他们:“擒贼先擒王!”郎朋和朱武相视一点头。两人就冲着包围圈冲了过去。 郎朋冲在前面,那些民警的力量也就向着他拥过去。这时候,朱武那边出现了一丝空隙,他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一把推开了两个民警,一伸手,就抓住了王所长的肩膀,用力一拉,就将王所长的脖子勒住,喊道:“你们给我住手!否则我把你们王所长的脖子拧下来!” 派出所的人知道朱武的厉害,如果他真这么做,那可绝不是开玩笑的,他完全能够办到。 王所长喉咙难受地发出了声音:“你别乱来,否则……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坐牢!”朱武:“你让他们退后,否则你连下半辈子都休想过了!” 擒贼先擒王的做法一直是很管用的一招,所长被制其他人不敢怎么样了!梁健和郎朋就挨着朱武,三个人制住王副所长,向派出所外退去。 至于退出派出所之后,会不会遭到追捕,已经不在他们目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现在,梁健心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摆脱目前这个困境,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想。 然而,当他们来到派出所外,才知道,今要脱身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在派出所外的空地上,黑压压地站着一批人,手中拿着西瓜刀,或者铁杆。他们不是警察,却是流氓! 王大虫也已经跟出来了,对被制住的王所长:“王所长,你们派出所逮不住这三个人,只能靠我们了!这三个打伤我兄弟的家伙,今我不可能让他们完整地走出这里,否则我王大虫也休想在普洱混了。大家给我上!” 所有的混混,一下子收紧了包围圈,朝着梁健他们靠近!朱武喊道:“王所长,你让他们退后,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着他的手臂一紧,勒得王所长差点一口气接不上。 王所长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王……大虫,你别乱来……你让你手下……” 王大虫笑笑:“王所长,今这三个人不能走。如果你因公殉职,我会替你申请该有的荣誉!砍他们!” 只见那几十个混混,举着西瓜刀朝梁健他们砍了过来。朱武将王所长勒在胸前,当挡箭牌,那些混混不管怎么,忌惮了许多,不敢直接砍在王所长身上。但是梁健和郎朋却没有挡箭牌,那些刀子和棍子下来,他们只能用手去挡,尽量避开。 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冷刀子,是你躲也躲不开的。一把刀子,朝着梁健侧脸砍了下来。梁健还没有发现。郎朋瞅见,扑过来,用手臂一阻,只听到“唰”地一声,衣服撕裂,右臂上被砍中,鲜血很快渗透出来。 其他刀子还在招呼过来,朱武看到他们陷入危险,拖着王所长靠近他们。由于带着一个人,行动就会迟缓许多,冷不防的一刀,冲着朱武的腰里戳去。梁健心想,如果这样被刺中,朱武非重伤不可,他不顾一切的,冲着那个家伙撞了过去。 那把刀子从梁健的皮带上割了过去,被带偏了,在梁健的皮带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梁健也被吓出一丝冷汗,如果没有皮带,自己是不是就被当场剖腹了? 朱武意识到是梁健救了自己一命,很感激地:“谢谢梁记。”梁健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嗯”,郎朋的后背被棍子砸中,他摇摇晃晃朝梁健这边扑了过来。 梁健赶紧一手扶住了他。三个人在派出所外的平地上,背靠着背,他们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将梁健他们围得死死的。梁健心想,今要从这里冲出去,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但是他一点都没屈服的意思,喊道:“拼了!” 身边的朱武和郎朋都喝道:“我们听梁记的!” 王大虫见他们还是如此强硬,也喊道:“给我继续打!”接到命令,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混混们,都举起砍刀冲了上来。 梁健他们三人对看一眼,将王所长,朝他们一推,也冲了上去。这次,他们打算奋不顾身了!男儿当血性! 忽然“砰”、“砰”两声枪响。 混混的动作都是一滞。接着又是“砰”、“砰”、“砰”三下。 连续的枪声,还是很有震撼力的!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王大虫也愣了。 朝路口看去,只见站在一辆警车后面,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面色极其难看地喝道:“真是没有王法了!在派出所门口砍人!” 梁健不认识这个中年男人,但是从警车中,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人是梁健他们仨都熟悉的。那个人就是孙瑞雪。 本来自≈ap;ap;#:///( ) 第457章统统算账 梁健三人都很吃惊,孙瑞雪怎么会从一辆警车中出来,为首的警察手里还有枪。他们不知道这里的警察,还可以随便开枪! 中年警察看到打斗的人停了下来,将枪收了起来。这时候,又有四辆警车靠边停了下来。这么看来,中年警察和孙瑞雪是先头部队,这四辆才是正规军。警察们“啪嗒啪嗒”从车上下来,来到中年警察身边。 中年警察对那些警察:“叫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放下!妈的,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派出所面前斗殴!” 派出所的王所长,看到中年警察,乖乖上去,站得笔直,哈腰曲背地招呼:“高局长,您怎么亲自来啦?”这位高局长,名叫高勤,是普洱市公安局副局长,今是受公安局长委托,来处理这个事件。 高勤很没好气地:“我不亲自来,你还不把我们云南省的朋友都得罪光了!任由这帮流氓,在这里胡作非为,你这个副所长是当到头了。” 高勤刚刚训斥完,又一辆警车匆匆赶来,从警车上下来了这个区的公安分局局长唐国耀和派出所所长卢忠康。卢忠康是王所长的直接领导,他看到自己派出所面前这副样子,各种砍刀等有些还在流氓手里,心头一阵无名之火。 他冲上去对王所长喊:“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刚离开派出所一步,你就惹出事情来!” 王所长还想辩解:“不是啊,卢所长,是他们三人,昨在酒打人,今王大虫老板来为他们手下讨一个公道。”王大虫是地头蛇,这里的人都要给他点面子,他撑起了肚子:“对,我们来是让人民警察给我们一个公道。这三个人,昨把我十个手下欺负进了医院。” 王所长听到后,赶紧:“卢所长,你看,我没有乱?”市局副局长高勤再也忍不住了,喝道:“你有没有脑子?他们三个人,把王大虫手下十个欺负进了医院,这种事情你觉得是真的吗?三个和十个,到底是谁欺负谁?如果他们十个被三个欺负,那也是活该!还有,王大虫,你别再胡作非为,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让手下拿着刀,在派出所门口围攻云南客人,我看你是一点没有把我们公安放在眼里!” 高勤和王大虫不是不认识,平时见面,也相互卖个面子,还算客气。今,高勤直接冲王大虫发火,王大虫就嗅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于是他乖乖地在那边不出声了。毕竟高勤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真要跟你这混混较真,王大虫也会很麻烦。 梁健看出这些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里久待也不是一个事,就:“我们可以走了?” 王所长当然希望这次事情能够大事化、事化了,赶紧:“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孙瑞雪朝前一步:“不行。我们还不走。你们派出所和这批流氓,要给我们道歉,用刀砍了我朋友的人要拘留,否则我们就不走了!” 此话一出,王所长很是惊讶,朝卢所长和他的领导看去,道歉的事情,他们派出所还从来没有做过。王所长:“所长,这道歉,怎么可能?” 孙瑞雪冲王所长狠狠地道:“王所长是?你不需要道歉。你直接辞职!其他人道歉。否则,你们等着瞧!” 王所长被逼恼火起来:“凭什么要让我辞职?” 孙瑞雪理都不理他,看向一边的市局副局长高勤。高勤对区公安分局局长唐国耀:“唐局长,你队伍里,这种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的害群之马,早就可以清理出队伍了。” 唐国耀听到市局副局长这么,知道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当场就:“王建设,我现在宣布你已经被开除了,手续今我们分局就开党委会,商量开除你的事情。开除你的理由你听好了,一个是酒店的视屏,就在这里!” 唐国耀从手下一个技术警官那里接过了一个u盘,这里面是酒监控录像。这个录像,原本在王建设的包陛下,由黄毛他们强迫酒店删除了。他们以为一旦删除就没事了,但是公安技术部门将电脑硬盘进行了恢复。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当初就是黄毛这批人先挑衅滋事,后来才打了起来。副所长王建设一听,愣掉了,再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唐国耀继续:“就这一个事情,就足够把你开除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第二个事情,那就是管辖区内的多家洗浴中心告你对他们进行敲诈勒索,这也已经查实!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马上提出辞职,否则对你的惩罚会更加严厉!” 杀鸡儆猴、当场开销。这不仅仅是对派出所民警的震慑,更是做给孙瑞雪和梁健他们看的,否则他们知道这事肯定通不过,因为孙瑞雪背后的存在是他们这些市、区公安部门领导得罪不起的! 王建设低下了脑袋,一旁有几个警员,当场过去将他身上的警服给剥了下来。王建设就彻底耷拉了脑袋。 孙瑞雪还是毫不礼让,:“那些流氓,要给我们道歉!”唐国耀对王大虫:“你让你手下抓紧,别浪费我们时间!”王大虫见到今的形势,要是公然对抗,肯定过不了关。他心里想的是,要收拾这几个人,只能另找时间了! 王大虫对那些手下:“你们道歉。”完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铩羽而归。那些混混不得不对梁健等四人鞠躬道歉,有三个混混,因为砍到了朱武和郎朋,按照《治安法》规定进行了拘留。 到此,派出所的闹剧就算告一段落。高勤很是殷情地派了车送梁健他们回了宾馆。到宾馆,已经等在那里的樊越美和瞿歌,带着医生到了他们房间,给朱武和郎朋进行了包扎。还好,并没什么大碍。 孙瑞雪看着朱武:“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了?”朱武瞧着孙瑞雪,他知道,如果之前没有她的帮忙,他们不仅会很被动,不定会很惨痛。但是,没有得到允许,他不能。 朱武:“不好意思,我不,是因为不想撒谎。”孙瑞雪朝梁健看过来,她知道,这三个人,只有梁健了算。梁健:“武,你很守纪律,不过现在还是由你来告诉瑞雪。我们所做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朱武这才将他们的身份告诉了孙瑞雪,将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大体了,只是不太详细,因为朱武本就知道的不是特别详细。梁健补充了几句,让孙瑞雪他们感受到他们的诚意,并不是想掖着藏着。 孙瑞雪听完之后,还是:“你们这事,太复杂了。我有些搞不懂,什么非法转移资金啦,什么注册皮包公司啦之类的,太麻烦了。最简单的办法,是你们想要找到谁?就行了。” 郎朋:“我们要找的人,叫叶览,人民路119号。如果不是派出所那个王所长捣乱,我们早就已经找到她了。” 孙瑞雪:“那我们现在再去找一次不就行了?”梁健:“的确,必须再去找一次。”孙瑞雪:“那我们这就出发,还等什么?”梁健道:“要不,让郎朋和武先休息一下?” 郎朋和朱武同时:“我们不用休息,没什么大碍。” 樊越美和瞿歌也要去,孙瑞雪,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们两位美女,无论哪个受点伤,毁点容,我可担待不起。樊越美和瞿歌,受点伤倒是不怕,是毁点容,就有些扛不住了,也就不再强行要求跟去。 梁健记得之前是因为没有身份证,叶览才不相信他。他赶紧去服务台取回了身份证。 一辆警用商务车在酒店门口等着。梁健很是奇怪,问道:“瑞雪,你干脆就把这警车也给征用了?”孙瑞雪笑笑:“方便一点而已。”梁健问道:“我们把身份告诉你了,瑞雪,你能不也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们?” 孙瑞雪道:“我爸是省里的,至于他干什么活,请允许我暂时保密一下?等我们再熟悉一点,或许我就会告诉你们了!”着她的目光,不由朝朱武看了过来。 梁健心想,这孙瑞雪对朱武可真是一见钟情。从孙瑞雪征用警车的架势来看,孙瑞雪的父亲,起码应该是公安厅领导。假如朱武这子,能够攀上孙瑞雪,不定这子一生也就发生转折了。 他笑着:“郎队长,我们能不能与雪瑞更熟悉一点,恐怕得靠武同志了。”郎朋也笑着:“梁记的是啊。” 既然身份已经穿了,大家又开始以职务相称。朱武被调侃,脸上不由害臊,:“两位领导又取笑我!”孙瑞雪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话。 到了人民路119号。 原本以为要费劲敲几十分钟的门,里面的女人叶览也不一定开门。梁健心想:“好在我这回已经带了身份证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叶览家院子的门却半开着,不用敲门就能直接往里走。 本来自≈ap;ap;#:///( ) 第458章叶览消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郎朋和朱武两名警察,保持着比梁健更多的警惕。他们:“梁记,你和瑞雪走在后面,我们先进去。”梁健点了点头,让郎朋和朱武走在前面。 进了半开的门,里面是一个院子,栽种着各类花草,还有点清香,只是,有一盆吊兰却被打翻在地。 此外,在院子的角落,有四五个大的纸板箱子,上面用记号笔写着66至70,看上去还挺新的。梁健暗道,这些箱子不知是装什么用的,他特意上前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而且并没有1-65,不知是少了那些号码,还是本就没有。 郎朋和朱武检查了打碎的吊兰,对梁健:“难道有人比我们早来一步?” 梁健的注意力,从那些箱子上移开了。只听到里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娘们,竟然敢逃跑,我要她的命!” 这声音听上去非常熟悉,梁健自言自语:“邱龙!” 这时候,里面的人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迎头碰上,大家都是一愣。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梁健和邱龙竟然就这样见面了,两人一时失语。 梁健一看邱龙身边,还跟着那个混混老大王大虫,就明白了,早上的一切都是邱龙安排! 梁健强忍怒气,笑:“这不是邱董事长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邱龙毕竟是老狐狸,当然呵呵一笑:“梁记。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我们镜州市南山县的副记,竟然会和我在这里碰上?” 梁健:“也是,所以,这底下真是无巧不成啊!邱董,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啊?”邱龙:“什么事情?梁记你在开玩笑吗?这屋子本来就是我的财产之一,我来云南度假,到自己屋子里转转,怎么,这也需要向你报告?!” 梁健一听,忽然兴奋地问道:“这是邱董的豪宅啊?”邱龙:“豪宅称不上,只是我的一处房产而已。”梁健点头道:“恭喜,恭喜。” 邱龙皱着眉头:“你恭喜什么!”梁健:“邱董既然在这里有房产,那就有钱换龙矿业股东的钱了啊!这不是大好事吗?”邱龙听了,顿时心火大炽,:“梁记,我要出去了,请你离开。” 梁健笑着:“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走。刚刚无非是因为看到这处院子,很有些特色,所以才进来看看。真是巧、真是巧。” 邱龙几乎是紧跟着梁健出了门。梁健他们站在路边,看着邱龙他们上了车,拐过街角不见了。 朱武问道:“这就是那个邱龙?”梁健点了点头道:“没错。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这么看来,他急着要把资金转走!不过,他要转走资金,必须先找到叶览。” 朱武:“他会不会已经找到叶览了?”郎朋看着梁健:“不可能。刚才我们进屋的时候,我听到他在骂娘,叶览竟然敢逃跑。” 孙瑞雪也:“我也听到了。看来他还没有找到叶览。”郎朋疑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这房子真是邱龙这家伙的,叶览平时就住在他的房子里,邱龙来了,她干嘛要逃走?” 梁健想了想:“她逃走,明她害怕邱龙。她为什么要害怕邱龙,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做了对不起邱龙的事情,可能担心邱龙已经知道了!”孙瑞雪问道:“那是什么事情?” 郎朋拍了下脑袋,:“瑞雪因为不知道来龙去脉,所以猜不出来。我猜测,这跟董前有关系。董前跟邱龙的一个情张晓红有关系,难道不能跟邱龙的另一个情有关系吗?叶览可能已经感受到这个危机,所以要逃跑。” 孙瑞雪:“叶览会逃到哪里去呢?我们现在怎么找到她?”梁健:“我们只要跟着邱龙就行了。” 孙瑞雪:“可他们刚刚已经走了。对,这点我做得到,我让高局长帮我们定位王大虫就行了。反正王大虫跟那个邱龙在一起。”梁健:“那就辛苦瑞雪了。” 孙瑞雪直接给市局高副局长打电话,高副局长对她的话是惟命是从,马上让人去做。孙瑞雪:“刚才,我们看到邱龙他们往那个方向走,我们也先朝那边去!” 梁健同意了她的意见。 此刻的叶览,正往城市最北的一家工商银行奔去。在银行里她还有一千万的存款需要取现。其他的存款,她已经在之前的几取现并且转移。她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有谁会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转移存款?估计没有人能如此大胆,也没有人会如此大气。 今一早,梁健他们来敲她的门。她因为没有看到他的身份证,而不敢信任。但是后来,看到他们被警察带走,她开始相信,他真的是梁健。但此时,她已经没有机会接触到他,因为很快邱龙就要到了,让她在家等着。 此时,叶览的那些现金还没有完全处理完毕,她让人赶紧处理掉后。邱龙就来到了别墅外面。邱龙进来后,就问叶览,那些存款在哪,必须马上取现。 叶览再次随意地问他:“董前在哪里?”邱龙眼中闪过了一道冷光,略带不耐烦地:“他自己开车,出了点车祸,这次来不了,只能下次来了。” 叶览上次在电话里已经问过邱龙,邱龙也只他出了点事情,并没有董前已经死了。其实早前,叶览就怀疑,并打电话给镜州市的交警询问,知道的确发生了交通事故,当事人之一的董前已经殒命。 叶览还特意,自己是其家人,为什么没有跟她联系。交警,在董前身上没有找到手机之类的东西。可是叶览知道,董前是手机不离身的,所以,她断定,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拿去。她平时与董前交往的记录,不定也已经被邱龙掌握。 这样的话,按照邱龙的性格,肯定不会轻饶了她。只要将现金从她这里取走,也就是她完蛋的时候了。 所以,她绝对不会将现金交给邱龙。叶览假装对邱龙殷情客气,要上楼取卡。她上楼拿了一个已经收拾好的包,就从后窗早已准备好的绳梯,偷偷的爬下了楼。 邱龙在楼下等了许久不见叶览下来,上楼一看叶览竟然逃走了,火冒三丈。他让手下搜遍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任何银行卡。这让邱龙急得快要发疯了。 这时候,王大虫:“邱董,你不要担心。她带着卡逃跑,肯定是去取现,我们普洱市就那么几个银行,我让手下安排人到每个银行门口去守着,看到她,就立刻向我们汇报,这不就得了?” 邱龙觉得这个王大虫脑子还算好使。于是找了叶览的一张照片,拍了照,让王大虫发给手下,在整个普洱市找叶览。 此时的叶览,已经到达工商银行普北支行,她在这里能取的也就是几十万,一般大额取现是需要预约的,不然银行也没有那么多现金给她,而且她也没办法携带。 这几十万取走,已经引起银行对她的注意了。她赶紧将车子开走。这时,银行旁钻出一个人来,个子不高,拿起手机打电话:“我看到了,正在城北大道,开车向西去了……好,我现在就跟上去。” 邱龙他们接到电话,马上朝城北疾驶而去。很快,王大虫的手下,又打了电话过来,:“她已经到了工商银行西街支行了。”王大虫喝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邱龙这时候,却伸手阻止道:“等一等。我觉得不妥。”王大虫问什么不妥?邱龙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也示意王大虫拿出手机。两人看着手机,招呼手下过来。 梁健等人在一辆车里,孙瑞雪接到了市局副局长的电话,开始邱龙他们向城北大道开去,这次却,他们已经在城中路上,并在一家工商银行前停了下来。 孙瑞雪吩咐:“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公安驾驶员以飞快的速度,在城市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快到银行的时候,孙瑞雪又问了一次高局长,高局长给了他们肯定的答复。 等他们急匆匆冲进银行的时候,只见一个混混正耍宝似的摇晃着手中的两部手机。这两部正是邱龙和王大虫的手机。 朱武正要冲上去抓那个混混,被孙瑞雪扯住了,因为银行里也有保安,他们没有理由揍那个混混。 出了银行,孙瑞雪很是抱歉地:“不好意思,我自作聪明,被人家调虎离山了。”梁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比你做得更好。”孙瑞雪悄悄看了朱武一眼。 朱武也:“我们想别的办法,肯定能找到。或者,我们跟踪刚才那个混混?他不是有手机吗,应该会还给王大虫他们?” 梁健摇了摇头:“既然他们用了这一招,肯定不会再跟这子汇合。所以这子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大家想想,梁健分析得没错。一下子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 梁健:“我们别急,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先让车子在街上随意开着。” 本来自≈ap;ap;#:///( ) 第459章叶览危机 在工商银行城西支行门口,再一次提现几十万的叶览又上了自己的大众越野车。她的车刚刚启动,后面有几辆车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 叶览从后视镜中瞧见有车尾随,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她瞅准前面的道路,踩下油门,左突右冲,想把后面的车甩掉。 王大虫和邱龙坐在后面车里,简直如饿狼看到羊,怎么可能舍得放弃。邱龙冲王大虫:“堵截。”王大虫打电话给手下,告诉了他们位置,让他们从前面的岔口进行堵截。 梁健他们的车子,还在路上缓缓开着。梁健道:“先前,我们是从城北往城西的方向,直接被引向了这边,我想,邱龙他们应该还在那个方向。”大家听了梁健的分析,也感觉有这个可能。 孙雪瑞对驾驶员:“往城市西北那些街上去转转。” 叶览的车子还在疾驰,后面王大虫的车子,急追不舍,王大虫忽然对邱龙:“邱董,昨我们谈好的价格是一百万。可是,这两的活特别棘手,我还得罪了公安,你也知道,要重新摆平这些事,都是需要花钱的。” 邱龙瞥一眼王大虫,心道,这家伙,如此紧要关头,却跟我谈价钱。不过一想,这种地痞流氓,就是如此,在紧要关头跟你讨价还价,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邱龙:“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谈钱就俗了。” 王大虫呵呵一笑:“邱董,亲兄弟明算账,不谈钱,难道谈感情啊?”然后他就对驾驶员:“速度慢一点好,没必要赔了性命。” 邱龙看王大虫以此为要挟,只好赶紧:“我不是不加钱。就这样,我追加一百万,一分钟内,把前面那个烂货给我逮住!” 又是一百万进账,王大虫搓着双手,兴趣大增:“给我死追,必要的时候,直接撞上去,把她逼到停下为止。” 金钱果然是最大的动力。谈妥了交易,王大虫的车子,死命的咬着叶览的车。 叶览也急了,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在市区限速六十公里的路面上,她的车速已经达到了110公里。她想要拐弯进入另一条道,结果发现有一辆车子,正朝她冲过来。这是王大虫派来堵截她的车子。 叶览当即放弃了拐弯,回到原来的道路上。后面,王大虫派来的两辆车子,横冲直撞地追了上来。一看前面是红灯,叶览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闯了过去。 忽然,视线里,一个老太太牵着一条犬,从人行道上晃晃悠悠的过来,叶览已经来不及刹车。 眨眼之间,为避免撞翻老人,方向盘一打,车子偏离了方向,向着对面道上开去,一辆车子迎面而来,叶览此时凭本能的又是一打方向,只听到“嘭”的一声,车子撞上路边的路灯杆,车头当中的部分,直接凹了进去。 叶览下意识地摸了下脑袋,手上滑腻腻的,一看一片殷红。耳边只有“嗡嗡嗡”的响声。 很快,叶览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变得模糊。 邱龙和王大虫已经赶到她的车边,确认是叶览之后,邱龙就向王大虫的手下使眼色。那些手下装扮成好心的路人,拉扯着叶览:“我们送你去医院。你需要马上去医院。” 叶览反抗着,但是刚才的重创,让她头晕脑胀,根本无法呼救,也不能进行正常的反抗,就被他们拉出了车子,架上另一辆车。他们还从她的后备箱里,拿走了两大袋东西。 有路人感觉这些人这样操作有些不妥,议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报警,直接让交警来处理?”王大虫冲这人喊道:“你没看到她身受重伤吗?抢救不及时,死了你负责?” 路人毕竟只是路人,一被质问,也不再什么。不过由于心里不痛快,便拿出手机,给咔嚓拍了照,并发在了朋友圈。内容是:城西发生车祸,带走出事女子的,是好心人还是强盗?并配了两张照片。有图有真相。 由于这照片很有意思,被朋友圈疯狂转发。还在酒店休息的樊越美的朋友圈里也出现了该条信息,她看了也转发了一下。 孙瑞雪和樊越美是好友,自然也看到了樊越美转发的信息。一看照片,有邱龙和王大虫,还有一个额头流血的女人,孙瑞雪看出了端倪,赶紧将手机递给梁健看。 梁健一看,急道:“他们已经抓到了孙瑞雪。这下麻烦了。师傅,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司机看了看照片中周边的环境,道:知道。梁健,我们马上去那边。因为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找到追踪的线索。也就七八分钟,他们已经到了肇事现场,交警也已经到了,那是因为有人报警。但是现场却只有一辆出事车辆,叶览和其他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梁健去问交警,知不知道出事的司机去了哪里?交警,他们也在纳闷呢,有人有好心人,把她送往医院了。梁健心道,邱龙和王大虫,绝对不能算是什么好心人!既然交警也不清楚,再问也是白搭。 一整个下午,梁健、郎朋、朱武和孙瑞雪,马不停蹄地寻找着叶览的踪迹。他们又去了叶览那幢别墅,然后几乎跑遍了普洱所有医院,但,毫无所获。 后来,梁健让孙瑞雪请高局帮忙,派人去王大虫的老巢,结果也没有王大虫的踪影。最后,梁健又让高局长查询叶览注册的公司账户,原本将近上亿的资产,如今还有几百万在账上,其他资金都已经取现。 梁健非常焦急,如果这些资金被邱龙拿到,那他这趟普洱之行,算是白来了!但是急也没有用,急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郎朋:“我们继续在街上转,梁记你先回宾馆休息一下?” 梁健哪里有休息的心情,他:“还是你们先回去休息?瑞雪也帮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了!” 朱武倔强地道:“不找到那帮混蛋,我绝不休息。”孙瑞雪瞧了眼朱武:“我跟武在一起。” 梁健感觉,自己现在需要的,就是清理一下脑袋,清空那些塞在脑海里的东西,或许才会找出某些线索。他对他们:“既然大家都不想休息,那么你们继续在车上转悠,我想下车走一走,随便看看。在普洱市街头转转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朱武和孙瑞雪互看一眼,他们感觉,有时候,这位年轻的梁记,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么紧张,这时候,却又如此漫不经心,还想着漫步街头享受一下。 孙瑞雪开玩笑地:“那要不要我让樊越美过来,陪梁记一起散步啊?”梁健笑道:“我是想要清净一下,越美来了,我还能清净吗?要不这样,郎朋你跟我一起散散步?” 梁健要散步,大家本来也有些担心他的安全,如果有郎朋陪同,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郎朋:“当然好。”两人下了车,郎朋:“梁记,幸好你让我一起来,否则我就是朱武和孙瑞雪之间的电灯泡了。” 梁健笑了,:“而且是瓦数很高的电灯泡。”两人大笑起来。 其实安静地走在普洱街道上,你会被这座山城的风景所迷。曲折的道路,常绿的植物,别有风味的建筑,这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城市。 梁健有一种习惯,放松了,那就是真的放松了。也就真的不再去想那个问题,他放任自己的潜意识去工作。有时候,这种办法还真管用,人的头脑本就是非常奇怪的存在。 与此同时,叶览被带到了一个黑暗屋,有人将她摁在一把硬木头椅子上面。这个地方是王大虫提供的,平时王大虫修理人,都会把人带到这里。在这个地方,王大虫曾结束过四个人的性命,干过十来个女人。 一个手下递过一块毛巾,邱龙接过,慢慢走到叶览身前,蹲下,仿若无别关切地给她擦着脸:“见我们的车来,干嘛跑这么快?有必要吗?怎么,我们也曾经好过,都,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怎么可以这样翻脸不认人呢?” 听了这一番话,叶览心里更清楚了。邱龙可以为了钱委曲求全,拿到钱,她会死的很惨。她瞥一眼邱龙毫无暖意的眸子,无声地别过头去。邱龙的手,一下子捏住了叶览的下巴,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告诉我,那些钱都去哪里了?” 叶览看着他,道:“我知道,如果我把钱给你了,你会要了我的命。”邱龙嘿嘿一笑,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是冷冰冰的杀意:“叶览啊,叶览!你是一个**我知道,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骚!跟我的手下董前搞在一起。我翻看了董前这死货的手机,看到你们那些短信,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啊!” 其实,伤到邱龙的还不只叶览,还有张晓红,突然之间,这两个女人都背叛了他,让他觉得颜面尽失。他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知道了她们对他不仁,他可不会对她们义气。他的确早已下定决心,会让她死的很难看。他:“你以为你不,就能保住你这条贱命?” 叶览看着这个曾和自己有过关系的男子,也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她:“反正都是死,我不会告诉你!” 邱龙一甩右手,“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叶览的左脸上很快梗起了几道手指印:“我再问你一次。”叶览盯着邱龙:“你再问十次,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会。” 邱龙扔掉手中的毛巾,站起身来,道:“是?行,我看你到底能撑多久?王大虫,让你手下,轮番上她一遍。一遍不够,两遍,直到她为止!” 听到这句话,叶览心里泛起一丝恶心,还有深深的恐惧。可是,她没得选择,与不,都是这样的结局。 王大虫朝叶览呵呵笑着,:“秀色可餐啊!的们,今邱老板给大家加餐,大家还不谢谢邱老板?” 王大虫六七个手下,看着叶览,流露出邪荡的神色。有人摁住叶览,有人就去巴拉叶览的裤子,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白皙的肌肤,平滑的腹,黑色的内裤,引得那些混混几乎要流下口水来。 王大虫朝邱龙:“邱董,这么好的妞,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先来?”邱龙记着董前给自己的屈辱,:“这个女人,我不会再碰。你要搞,就搞!” 王大虫:“那我就不客气了,邱董,谢啦!我先来。” 看着王大虫孕妇般的肚子,还有眼中毫不遮掩的淫邪,叶览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460章大破龙虫 叶览太知道这些人了。复制址访问://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任由她们蹂,即使活下来,那余生除了痛苦和恐惧,再无意义。叶览喊道:“如果你们敢对乱来,我就咬舌自尽。”王大虫嘿嘿笑道:“你爱死不死,随你的便。即使死,老子也要先爽一下。”着,就要欺上身去。 叶览脑袋一仰真打算咬舌。邱龙看着她,:“叶览,如果你把钱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否则你就是咬舌死了,我也会让人蹂你一百遍。你知道,我一向到做到!” 叶览心想,反正大部分钱,邱龙是拿不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拖延时间。希望梁健他们能够再来找她。这样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这样想着,叶览:“只要你们不动我,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取钱。”听有钱拿,王大虫暂时也收起了邪心,看着邱龙。邱龙:“我们这就走。”着,让手下给叶览胡乱穿了衣服,带出了那个黑屋子。 车子开了半个时,来到一个旧区。这个区虽旧,但是由于时间久远,四周绿树成荫,很适合步行。路边有些店,其中一间店面卷闸门上写着出租的电话号码。 叶览就在这里。邱龙吩咐手下停了车。叶览用钥匙开了店门,邱龙和王大虫等人,把叶览给推了进去。进了店铺,邱龙命令手下把卷闸门半拉下来。这样,外面的人,差不多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店铺内,是五个大型的纸板箱子,上面用记号笔标记着19、4、5、44、47,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些纸板箱子都用胶带封着,不知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邱龙在纸板箱上狠狠踢了一脚,沉沉地没有移动。邱龙对叶览:“钱呢?钱在哪里?” 叶览只是看了眼箱子,没有回答。王大虫也去看箱子:“难道钱都在这里面?”叶览没有回答。 王大虫眼睛都绿了,对手下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啊!把那些封条,都给我撕下来!”混混们手忙脚乱,拿着匕首或者直接用手撕胶带。 胶带被撕掉之后,一拉开纸板箱子,忽然从里面滑出一刀刀红色的东西。一看都是百元大钞。 邱龙冲到这些箱子边,打开其他几个,里面也都是百元大钞。邱龙冲叶览:“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把钱放在箱子里!你脑子进水了?这里有多少钱?” 叶览:“这里是600万。”这是叶览最近还没有处理掉的钱。 邱龙:“600万?我从镜州转移到你账户上的,可绝对不止600万!”“那是多少?”边上的王大虫,眼睛都已经绿了。他的确是势力团伙老大,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被胶带封在纸板箱里!这简直是太大气了!况且,邱龙还,绝对不止600万。 叶览似乎看出了王大虫眼神之中不同寻常的色彩,就:“十倍都不止!”王大虫的眼睛,更加绿了。王大虫看着这些纸板箱子,再一次对邱龙提出了要求:“邱董,这些箱子,先给我了?反正你的钱多得已经用不完了。” 邱龙朝王大虫瞪了一眼:“兄弟,我们好了,你的报酬是00万。这里一个箱子就是一百多万。你,都给你,你这是抢啊?” 王大虫呵呵一笑:“那我就先拿两箱!”邱龙朝王大虫看了一眼,他知道,王大虫这种“大虫”,是见钱眼开的,如今让他看到了钱,又不给他,恐怕会引起他的强烈不满,不定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在普洱,邱龙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帮他,自从董前死了,他现在差不多快成孤家寡人了。他虽然心里恨恨的,但嘴上还是:“好,就这两箱,你搬走!” 王大虫示意手下:“快点搬车上去!” 朱武和孙瑞雪坐在车上,在城市里转悠,想要找到一点关于叶览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孙瑞雪看着朱武:“你们梁记还真好玩,这样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要去散步。” 朱武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道:“你别看梁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孙瑞雪笑笑:“你什么便是什么,我相信你。”朱武不由又看了孙瑞雪一眼,对于这个女孩,他渐渐的也生出了好感,但是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对他来,任务始终是第一位的,他:“我们得注意路边,可别漏了什么线索。” 孙瑞雪对驾驶员:“开慢一点,我们仔细看看。” 梁健和郎朋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聊,朗朋刚提到他们到底会去什么地方?梁健就,我们不谈这个,脑袋有些混乱,我们就走走,看看这个普洱城的风景。等事情办完之后,要不要带点普洱茶回去? 郎朋看梁健还真不想谈正事,也就闭口不谈邱龙他们,道,普洱茶正宗的少啊。梁健,如果在普洱市都买不到正宗的普洱茶,那就没有地方可以买到正宗的了。 正着,走到一条绿树成荫的街上。只见前面,一辆车子停在那里,有人从街边的店铺中,搬出一个纸板箱来。这个店铺的门是拉闸门,只拉下一半,抬着箱子出来的两个人,是从里面猫着腰钻出来的。 看到这个箱子,梁健顿时停下了脚步,对郎朋:“赶紧打电话给武,人找到了!让他们赶紧过来!还有,让孙雪瑞帮助联系市公安局,赶紧派人过来!” 郎朋很是奇怪,梁健发现什么了吗?郎朋也只是看到前面,有人在搬箱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梁健发现了什么,连他这个特警支队长都没有发现? 但是他没有多问,对于梁健的要求,他会不折不扣去做。 接到电话的朱武和孙瑞雪一边往这边赶,一边联系了市公安局高副局长,请求他的支援。高副局长很快派人往那条街上赶去。 邱龙尽管舍不得,还是让王大虫将两箱子钱,全部搬上了车。这不爽无处发泄,他转向叶览:“其余的钱在哪里?快!否则我还是可以让他们对你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所以,你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叶览看着他,:“你对钱太贪心了,就算是这剩下的三个箱子,也够你渡过余生了。你要那么多钱,又有何用?况且,你已经失权又失势,钱多了反而是负累。” 听到叶览邱龙失权又失势,团伙老大王大虫的眼睛里,又掠过一丝诡异的光,他突然问道:“邱董怎么可能失权又失势?我们邱董可是大老板。” 叶览故意强调:“还什么大老板,邱董在江中省镜州市的石矿已经被查封,他的资金转移到我们这里,江中省还在追查,搞不好就会一无所有!邱董,现在是树倒猢狲散,也只有你王大虫,才会跟邱董合作!你也知道,追查他的人,已经来到我们普洱了?” “你给我闭嘴!”邱龙朝叶览喊道,“你这个婊,如果你不快,其他钱放在哪里,我让人干死你!” 叶览看到王大虫眼中的目光闪乎不定,她决定赌一把,道:“你杀了我也没用,那些钱不会属于你。即使我告诉你也没用,你没福气用那些钱。我看啊,这些钱还不如给王大虫算了,你这样一条丧家之犬,金钱真的是一种负担!所以,我劝你还是看开点。” “你放屁!”邱龙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掴叶览。叶览猛地站起来,躲到了王大虫身后,:“王大虫,如果你帮我,我可以告诉你钱在哪里,到时候,那些钱我们可以平分。”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王大虫的瞳孔似乎瞬间放大数倍,叶览手中的钱,可能是现在这里的十倍,这对王大虫来,无疑是上掉馅饼。况且,邱龙已经是丧家之犬,如果做了他…… 邱龙带来的三个手下听到叶览的话,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邱龙却受不了这个女人如此挑拨他和王大虫之间的同盟关系,立刻愤怒了。他不顾一切地扑向叶览,王大虫还在为那些梦想中的钱发愣,叶览却被邱龙抓住了手臂。 邱龙发狂力大,抓住了叶览的头发往墙上撞去,双手又如铁钩一般挤住叶览的脖子:“你不?你不,我要你的命!”一下子,叶览感觉呼吸有些滞闷,不过还是吐出了几个字:“我……宁可……死,那些钱……你也休想拿到!” 叶览并不是不害怕,她只是打算赌一把。 只听到“呃、呃”的几声,如铁钩一般的手,在叶览的脖子中渐渐松开。只见,邱龙眼睛瞪出,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胸口。邱龙缓缓转过身去,转到一半,就“嘭”地倒在地上。 三个手下见邱龙死了,非常愤怒,但看着王大虫的手下又流露出极度的恐惧。王大虫的手下,拿着匕首在邱龙背上擦了擦:“跟宰一头猪一样。”着,抬起头看着那三个手下。王大虫也转过脸来看着那三个人:“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就当什么也没见,从此跟着我,要么,也和他一样。” 那三个人慌忙点头:“我们跟着你。我们跟着你。” 王大虫笑笑,这才转头看着叶览:“我刚才跟他要这些箱子里的钱,他怪我要的太多,我是抢。呵呵,他还真是真,我王大虫什么人,什么事情没做过,抢又怎么样?你刚才提出的意见很好,其余的钱我们平分,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拿钱。” 叶览虽然很想邱龙死,但是看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一动不动的死物,还是非常震惊和恐慌,她:“可是,他……怎么办?” 王大虫不屑地踢了他一下,道:“好办,找个箱子。装了。”他吩咐手下,把邱龙装进箱子,然后对叶览:“其他的钱,在哪里?”叶览:“其他的钱,你也拿不到了!” 王大虫脸色一沉:“什么意思?”叶览:“其他的钱,我已经装包寄出去了!”王大虫怒道:“什么?你耍我?贱人,不给你点烧火棍,看来你是不会啦?”几个混混一起上来,扯住了叶览。 王大虫:“长得倒是真标致,处理你之前,先让我爽个够!”着几个手下,非常麻利地又扯掉了叶览的衣服,王大虫一边对着叶览解裤子,眼睛里的光却是恶狠狠的。 “嘭”的一声巨响。拉闸门被狠狠地冲击,从门下忽然钻入几个公安。拉闸门被抬了上去。门外站着一大批人,足以让王大虫惊呆。其中一人,就是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461章大气快递 梁健身边站着郎朋、朱武和孙瑞雪,另一边还有市公安局高副局长,他身后是一队武装齐备的公安。 王大虫看到这样的阵仗,呆了好一会儿,他的手下看看王大虫,提醒道:“老大你的裤子。”王大虫将裤子提上去,瞥了眼边上,邱龙的尸体已经装进箱子,他便朝高副局长走去:“高局长,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 高副局长没跟他多,吩咐手下:“把那个女人带过来,检查箱子里是什么?”几个干警领命,将那几个扯住叶览的混混推开,给她披了点衣服,带了过来。叶览因为惊恐而显得虚弱。 另有几个干警,打开那几个纸板箱子。王大虫一看情况不妙,从身旁一个混混手里,夺过匕首,朝梁健他们扔过去,他本人想趁机逃脱。 匕首扔得还真是快而有力,眼看就要射中梁健,只见人影一闪,手臂一挥,那把匕首竟然已经转换了方向,飞了回去,一下扎入王大虫的腿部。王大虫大叫一声,捧着自己的大腿,大喊起来:“啊,啊!” 高副局长轻蔑地瞥了眼王大虫,看到已经打开的纸板箱中有邱龙的身体,高副局长对嗷嗷喊疼地的王大虫:“你涉嫌故意杀人,又是强未遂,这会没有人救得了你了!都给我带走。” 看到老大麻烦了,他手下的罗罗,也不敢反抗,全部束手就擒。 在一旁已经稍稍恢复精力的叶览,对高局长:“高局长,真是太感谢你了!”高局长摇了摇头:“你应该感谢的人,是他。”高局长的目光投向了梁健。 梁健听到高局长这么,就向叶览走过去,微笑着:“叶女士,你好。”叶览想起之前的见面,不好意思地:“你真是梁健?” 梁健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这是我的证件,你看看对不对?”叶览看了眼他的身份证,摇了摇头,:“我早应该相信你了。”梁健淡然的:“现在相信也不迟。” 叶览:“其他箱子里都是人民币,你让人去查看一下,这些都是邱龙转移过来的资金。”梁健:“谢谢。”他转身对郎朋:“这里不太方便,我看要么还是先统一到市公安局再?” 郎朋:“这样也好。高局长,你看呢?”高副局长表态:“这样最好,这里比较乱,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先运回市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干警把所有的箱子,都运上了警车,在场的混混也都押上了警车。到了公安局之后,高副局长给梁健专门安排了一个谈话间,他:“与叶女士的谈话,要不我就不参加了。” 梁健知道,这是因为看在孙瑞雪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客气,对于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作为职业警察的高副局长,肯定很想知道,这对他向上面有关领导汇报,也是至关重要的。与其让高副局长日后旁敲侧击的去了解,梁健认为,还是让他现在一起参加谈话比较好。而且,这次行动能够成功,也多亏了他的帮助。 于是,梁健道:“高局长,我想请你一起参加,毕竟这次事情也多亏了你们,而且,谈话中我没问清楚的,你也可以帮我指出来,谈话这种事,你是行家。”梁健显然是在给高局长面子,他当然乐得接受,就:“那也好。我参加一下。” 叶览被带了进来,在梁健他们五人对面坐了下来。看到叶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孙瑞雪对高局长:“能给她弄点糖水过来吗?她身体好像有些不适啊。”高副局长没问题,忙让手下用一个玻璃杯,满满地倒了一杯糖水上来。 叶览了一声谢谢,喝了几口糖水,脸色慢慢有些好转,也使她作为一个美人的神采恢复不少。梁健暗道,这叶览原本也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怪不得会引起邱龙的注意。梁健看着叶览,:“现在舒服些了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叶览看了下梁健。梁健的话里带着平等和尊重,这一点她已经感受到了,这让她放松许多,她:“我没问题了,请你尽管问。” 梁健:“今,我们从店铺和王大虫的车上一共搜到了五大箱子,里面都是人民币,一共差不多六百多万,这些钱是哪里来的?”梁健看了眼身旁,朱武正拿着笔在做记录,另外一边,当地警方也有一个人在笔记本速录。这些笔录一经确认,都将作为证据留下来。 叶览答道:“今五个箱子中的六百万,都是我从自己的公司账户中取出来的。”梁健问道:“你有几个公司账户?”叶览:“以我作为法人,我一共注册了五个公司,有五个账户。”梁健:“你开了这么多公司?” 叶览摇了摇头,挺坦然地:“我哪能开这么多公司?只有一个公司账户是我以前开的普洱茶公司,其他公司都是后来注册的。”梁健问道:“那些公司,是做什么用的?”叶览朝其他人看了一眼,稍稍有些犹豫。 梁健:“今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叶览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其他注册的公司账户,其实都是为了转移邱龙的资金专门设立的空壳公司账户。” 梁健:“你为什么为邱龙转移资金?他和你做生意吗?”叶览:“他以前买过我的普洱茶,后来就有了来往。去年,他好像预感到他的石矿有问题,就跟我商量,让我注册几个空壳公司,方便他把资金转移过来。当然,他承诺他会给我一定的好处。” 梁健点了点头:“这么,邱龙把全部的资金都转移到你这里了?”叶览看着梁健,道:“是不是所有,我不知道,但是,他转过来的资金数额非常大。”梁健问道:“有多大?”叶览抬起眼皮,道:“一个亿左右。” 叶览一出这个数字,在坐的人都相互望了一眼,这的确不是一个数目。只有梁健知道,这笔资金的来源,是一个个股东,公务员、事业人员、村民和私人老板的集资款。如果这笔资金不能收回来,那批人就会因为关停矿业而不断上访,始终是个心腹大患。 如今,终于知道这笔资金的下落了。梁健不由地也有一阵的激动。但是他马上镇定了下来,问话要紧:“但是,这几个箱子里,只有六百万,其余的钱去了哪里?” 叶览:“我车子里还有一百万,另外,有一个账户上的钱还来不及取现,所以账户上还有一千万左右。”梁健:“那也只有一千七百万,按照你刚才的差不多一个亿的数字,另外的八百三十万在哪里?” 叶览看着梁健,慢慢地:“在你那里!” 高副局长大声道:“叶览,你别开玩笑!” 叶览始终表现的坦然而配合,这时,突然,另外八百多万的钱在梁健那里,让在座几人都愣了一下。高副局长有些忍不住,就差呵斥叶览了。 叶览并不畏惧,道:“我并没有开玩笑。还有,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梁健,成不成?”梁健朝身边的人看了下。 孙瑞雪首先站了起来:“那我们出去?”孙瑞雪一站起来,高副局长也只好站起来,至少今,高副局长是完全听从孙瑞雪的。速记员也出去了。 郎朋、朱武也相继走出了谈话室。原本谈话室是有监控的,他们完全可以在外面继续听。但是高副局长并没有让干警启动这一功能。 梁健正了正身子,:“现在你可以了。”叶览凝神看了梁健一眼,:“我本来对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了。今,我原本以为会死在邱龙和王大虫的手里,没想到还能活着,虽然稍微受了点侮辱,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本来我不应该提出任何要求了,况且高局长过,我能得救,完全是因为你……” 梁健注意地听着,他微微点着头:“你还有什么要求,来听听。”叶览:“现在,我活下来了,我就不能不为下半辈子考虑。我不想活得太惨……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把其余的钱在哪里,都告诉你。” 梁健:“你条件。”叶览一瞬不瞬地看着梁健:“我要一百万。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我不能找到工作,还可以买一个房子,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 梁健稍作考虑,问道:“你不打算回人民路119号的房子了?”叶览:“这房子,本来就不是我的,那是邱龙的财产。”梁健问道:“这个别墅,如果在普洱市出售,可以卖到多少钱?”叶览想了想,:“二百五十万应该没有问题,那里地段好,房子也有味道。” 梁健:“那好,我答应给你两百五十万。”叶览瞪大眼睛:“两百五十万?不用这么多!” 梁健:“如果没有你,龙矿业那笔资金也许就都没了。这是你应得的,为此,你差点付出了生命。之前,我们并不知道邱龙在这里还有房子,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把这房子算进去,这就算是对你的奖励!其他,你还有没有要求?” 叶览看着梁健:“我想跟着你走。”梁健愕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462章小英昆明 叶览难得地露出笑容:“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跟着你。我是想去镜州看看。”梁健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去镜州看看?为什么?”叶览:“一方面看看你要的钱,能不能顺利拿到……” 梁健插话:“那些钱,目前在哪里?”叶览:“我过了,在你那里。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叶览竟然对梁健卖关子,不过他也不勉强,只是问道:“你想去镜州,还有什么目的?” 叶览:“我想去看看董前。” 梁健很是抱歉地:“可是董前已经……”叶览:“我知道,他出车祸了。但是,我想亲眼见到。” 梁健暗暗吃惊,这曾经也算是自己敌人的龙矿业副总董前,在女人方面还真是有一手,他不仅仅在暗地里占了邱龙的女人,还让这些女人对他一往情深。看来,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你看到的也许只是他冷酷的一面,可恶的一面。梁健:“也好,那我们即日启程。” 叶览:“但是,你要确保我的安全。”梁健:“这没问题。”叶览:“我相信你,董前在电话中对我过,只有你是可以信任的人。”梁健无语,又是董前,他:“既然,他对我这么信任,我自然不会辜负一个已经故去的人的信任。” 叶览点了点头。梁健:“我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叶览:“可以。” 高副局长和郎朋等人重新进来了。梁健问高副局长:“高局长,你这里还有其他要问叶览的吗?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带她走?” 高副局长:“大体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搞清楚了。关于邱龙被杀的事情,我们刚才审问了王大虫和那帮混混,已经明确了。叶览是受害者,我们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最多她只算一个证人。我想就这件事情,再留叶览五分钟,让她帮做一下证,录一份口供。至于经济上的问题,主要是她与你们镜州市的事情,我们不会过多参与。” 这言下之意,高副局长对于刚才叶览和梁健的对话,并不特别感兴趣,他只想把谋杀案定性。梁健看了下叶览:“你看怎么样?” 叶览:“没有问题。” 梁健他们来到走廊上,看到走廊最西面,有阳光。梁健对郎朋、朱武:“我们去那边抽根烟?” 朱武看了眼孙瑞雪:“我不会抽烟。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梁记。”梁健看了眼朱武,:“你问。”朱武:“梁记,当时你是怎么发现叶览被他们绑架在那间店铺当中的?” 孙瑞雪笑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边上的郎朋笑道:“你们俩问的,更是我想知道的问题。我后来观察过。当时停在店铺门口的,只有一辆车子,这车子也不同于当时停在人民路119号门口的车子,他们肯定是为了避免引起注意,特意换了车子。所以从车子上是看不出什么的,那几个搬东西的罗罗,我们也从未见过。当时,我和梁记只是一同散步,看着路边风景,梁记瞧见几个混混在搬箱子,就人找到了,让我立刻给你们打电话。梁记,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健笑:“想知道是?我当时不是在散步吗?清空了脑子,获得了灵感啊,就突然知道了。” 几个人来到了阳台,哇,看出去正好是一个山坡,落叶在山坡上铺成一片金黄,有几只松鼠在上面跳动,特别的安宁。梁健放眼看去,让眼睛感受这份美好。 郎朋拿出香烟,递给梁健。孙瑞雪拿过了打火机,对梁健:“梁记,我给你点一支烟,你就告诉我们!” 梁健朝孙瑞雪笑笑,将香烟凑到火苗上,吸了一口,道:“我只要告诉你们两个词,你们就肯定知道了。一个词是箱子,一个词是数字!” 梁健这么一,他们三人同时“哦”了起来。郎朋道:“有数字的箱子!”朱武也道:“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当时在叶览的院子里,就看到了那些箱子。”孙瑞雪:“是的,箱子上也有数字。” 梁健:“你们知道这些数字,是做什么用的吗?”郎朋忽然开窍:“是用来给钱编号用的。”梁健:“没错。” 朱武很是感叹:“原来,梁记是看到了这些编了号的箱子,才断定叶览就在那个店铺当中。”梁健:“我当时也有些武断。”朱武:“不,这是梁记的判断力。” 孙瑞雪了解了其中缘由,也不由不佩服梁健的观察力。 这时候,从走廊那边,响起了高副局长的声音:“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带她走了。” 梁健他们对高副局长表示了感谢。高副局长:“这个案子一结束,邱龙的遗体就要处理,你们看这怎么办?”梁健:“就按照公安上惯常的做法,我们就不加干涉了。”高副局长点了点头。 孙瑞雪对高副局长:“高局长,晚上一起到梅林度假村吃饭?我要谢谢你。”高副局长:“不敢。”梁健也:“过来,我们等你。”高副局长看看孙瑞雪,然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了车,叶览对梁健:“梁记,我账户之中还有一笔钱,我不想取现了,毕竟数字太大,你把你的账号给我,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我转到你的账上!” 梁健心想,这笔钱的处理,倒是一个问题,但是梁健觉得,如果把钱直接转到自己的银行卡账户,显然不妥当,不定还会给人落下话柄。梁健想,这事他得请示一下胡英。 这两始终高度紧张,他几乎都没怎么想胡英。此刻想到,她应该也已经到了云南了?梁健拿起电话,给胡英打了过去。 过了十来秒钟,胡英才接起电话:“梁健,我们才刚刚下飞机,刚到昆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梁健问:“你话方便吗?”胡英:“没事,我让他们等一等。” 胡英显然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声音也没有之前那样嘈杂了。梁健,有一笔资金要汇款到镜州,是不是能够先汇到镜州市财政,到时候再拨给镇上处理? 胡英:“这个想法不错,从市财政预算外一过,让市里也知道一下。这样,这个事情,我先向金市长汇报一下,然后再跟市财政局打个招呼。” 车子才刚到梅林度假村,胡英的电话就过来了。她已经跟市长汇报过,市长亲自跟市财政局长打了招呼,待会财政局会给他电话,告知账号。 梁健问了胡英的行程,胡英,明还在昆明,问梁健要不要去一趟。梁健明看情况,他必须得赶紧回镜州,还有事情处理。叶览,其他的钱已经在他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他始终没有想通。叶览,只有她到镜州之后,才会告诉他。他必须尽早把这个谜底揭开。 晚上,梁健设宴,请高副局长和孙瑞雪他们。叶览也参加了。之前的紧张和痛苦,与梅林度假村的安宁和享受,简直是上地下。叶览吃得不多,话也不多,而且还提早告辞,回去休息了。 高副局长问,要不要找个人看着她?梁健:“不用了,她相信她不会离开。”其实叶览这么早回去,也是想考验一下梁健他们对她的信任度,如果对她很不信任,她也随时有半途变卦的可能。然而,她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盯着她。 晚饭结束后,梁健对朱武:“明,我们可能就要启程回去,今晚上给你放假,你自由安排。”朱武朝孙瑞雪看了看,孙瑞雪也略带挑衅地看着朱武。 郎朋:“武,如果你觉得云南好,也可以留在云南。”大家都笑起来,孙瑞雪:“郎队长,老是爱开武的玩笑。”郎朋:“我没开玩笑。”孙瑞雪:“那你要不先给武放一个礼拜假,让武在这里玩一个礼拜再走。” 郎朋:“没问题,这个我可以答应,至少他目前还是我的手下,放他一个礼拜的假期,我可以做主。”朱武:“这不大好,事情还没结束,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这么做。等这趟任务完全结束,郎队再给我放假?” 梁健笑道:“武就是以事业为重。郎队,我看啊明还是先让武跟我们回去,否则他在这里也玩不好,这个任务完成了,你给他放个年假,让他舒舒服服来云南陪我们瑞雪玩几。” 孙瑞雪听,脸上有些微红,她:“武,那我们现在去普洱街上逛逛?”朱武朝梁健看了看,梁健:“赶紧去!” 他们走后,樊越美和瞿歌倒是来了。之前的晚饭,她们没有参加,也许是孙瑞雪感觉,把朱武拉去逛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又让自己两个闺蜜来陪他们。有美女陪同,感觉总是不错,郎朋和高副局长喝酒的兴致也高了许多。 梁健则想着,明要不要在昆明留一留?就他的念想来,他还是挺希望能够在昆明看到胡英的。昆明,春城和花城,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梁健总是想早点见到胡英。 本来自≈ap;ap;#:///( ) 第463章云南心动 第二日上午,叶览倒是来催梁健转账了,叶览将她账户上的一千多万直接汇到了镜州市财政预算收入专用账号上。又把原本她已经取出来的几百万,也直接存入了镜州市的账户。她自己留下的只是两百五十万。 梁健提议,你最好自己再开一个账户,这样更安全些。于是,叶览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了一个账户,将这作为奖励的两百五十万存入了自己的账户。在普洱市的一切事宜基本上办理妥当。 至于邱龙在普洱市的别墅拍卖的事情,梁健留待法院来处理。普洱之行告一段落,与市局高副局长,昨的晚宴已算是辞别。樊越美和瞿歌到了机场,来送梁健他们。 樊越美:“瑞雪,你为什么不在普洱多住些呢?你这一走,我们姐妹几个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呢。”瞿歌笑:“越美,你留得住瑞雪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她跟谁一起来的,就会跟谁一起走啊。” 着大家看向朱武,朱武脸上带上了羞涩。昨晚上,孙瑞雪和朱武早早从晚宴上退场,不知他们俩去做了什么,大家都很好奇。看到朱武这伙子的羞涩样,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 孙瑞雪:“现在飞机来去,要见面还不容易。过两,我就约你们来昆明玩。”樊越美和瞿歌:“好,好!”三个美女,挤在一起拥抱了下。 虽然只有短短三时间,梁健他们与这两位美女,也建立了友谊,有种依依惜别之情。梁健:“越美,瞿歌,我们握个手,得登机了。” 樊越美:“握什么手,多没劲,拥抱一个,留个好印象。”梁健他们没想到美女这么放得开,梁健也不愿示弱,就与樊越美拥抱,郎朋与瞿歌拥抱。 樊越美身子软软的、弹性十足,拥抱的感觉很好,在松开的刹那,樊越美:“你们呆的时间太短了,以后再来一定要来找我。”梁健感激地道:“一定。” 登上前往昆明的飞机,孙瑞雪对梁健:“我刚接到电话,晚上飞往宁州还有一班飞机,但是在凌晨零点三十分,你们是晚上走,还是明早上走。如果明早上的话,时间可能更加充裕些。” 梁健:“还是凌晨就走。”他不想耽搁,以免夜长梦多,毕竟还有八百多万悬在那里。孙瑞雪:“那好,我让人预订好你们的机票。把身份证给我。” 这一切事务都只能麻烦孙瑞雪了,孙瑞雪这个官家姐般的女孩,因为朱武的缘故,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梁健问:“昆明机场,到市区有多远?我晚上想去见一个人。” 孙瑞雪:“不是很远,一个时。我们赶到昆明机场大约下午三点,你还有9个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就算路上来去两个时,你也有七个时。”梁健:“那好,能不能麻烦你在机场附近给大家安排一个宾馆休息一下?我去办点事情。”孙瑞雪:“昆明是我家,想干啥干啥。一点问题都没有。” 空姐已经在提醒大家,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大家关闭手机。梁健在关手机之前,给胡英发了一条短信:“下午三点到昆明机场,到时候我去看你。” 这次,为了确保叶览的安全,让郎朋和叶览坐在一起,叶览这时已经放松了下来,她在问郎朋一些镜州市的事情,郎朋他不是镜州市的人,他是永州市的特警,叶览就搞不清了,梁健不是镜州市南山县的吗?他永州市的特警,怎么会听梁健的? 郎朋担心再,会让叶览疑惑,生出不信任的情绪,于是:“我们是交叉办案的,这种情况,起来很复杂,是官场的事情。”叶览听了这种解释,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这真复杂。” 梁健听了之后,也轻摇了摇头,关闭了手机,收了起来。 孙瑞雪和朱武在一起,他身边的一个位置是空的,他就乐得清静,闭目养神。由于是紧张之后的放松,梁健这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到了昆明的上空。 下了飞机,朱武和孙瑞雪去拿行李去了。梁健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一个胡英的信息:“我已经让我们考察的企业,给你安排了车,就在机场等你。”胡英还把对方驾驶员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梁健。 孙瑞雪也安排了专车接机。梁健上去,跟孙瑞雪明了一下情况。郎朋问梁健:“梁记,需不需要让武陪你一起去?”梁健朝孙瑞雪和朱武看了眼,笑:“还是多给他们俩留点时间。” 孙瑞雪和朱武都听到了,朝梁健尴尬笑笑。在机场出口,孙瑞雪一走出大门,就有一辆黑色林荫大道缓缓开了上来,驾驶员停好了车,就帮他们放行李。 梁健也看到了胡英所给牌号的那辆车,他挥了挥手,那驾驶员看到了,也驰了过来。 等梁健的车子开动了,坐在后座的叶览问郎朋:“梁记,是不是去会他的女朋友了啊?”郎朋笑道:“领导的私事我们从来不问。”叶览:“我看就是,因为他今的神情,比昨多了一层喜色。” 郎朋把叶览的这个意思,发了一个短信给梁健。这么几次合作下来,他已经知道,梁健在该认真的事情上很认真,但是在可以开玩笑的事情上,从来就是喜欢多找点乐子。因此,他才不怕发这个短信。 梁健看到后笑了,也回了一个短信给郎朋:“别瞎猜。”郎朋又回了一个笑脸过来。 车子将梁健带到了一个酒店,驾驶员给了梁健一个房卡,:“领导,他们现在正在参观花卉市场,半个时之内,就回酒店,到时候就会联系你。”梁健对司机了声感谢。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身材高挑、彬彬有礼的女服务生,从门口一直将他迎到了电梯口。微笑着将他送入了电梯。上了楼,梁健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入。这是一个大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都是整洁干净。 梁健从窗口向外眺望,昆明市一片城区夜色就印入了眼帘。他看得出神,如果能够在昆明多呆几,好好地玩玩,那该多好? 有些出神之际,他竟然没有听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熟悉又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昆明美?是不是也想跟我留下来玩玩?” 转身之际,就看到胡英已在身边。四季如春的昆明,即便是在这冬的时间里,胡英也只穿了绣着花领的粉色衬衣和白色女士西服,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年轻,肤色白如凝脂,整个人,与在镜州相比,焕然一新了。 梁健不由痴痴盯着胡英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胡英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梁健:“虽然我到普洱才去了三,好像感觉已经三个月都没见你了。” 胡英嫣然一笑,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刚才梁健进来,就没有关门。他知道,胡英这是要去关闭房门的意思,就跟了过去。胡英刚把门关上,梁健从后面抱住了她。从胡英的颈项之中,散发出阵阵幽香。 胡英转过身来,瞅着梁健:“我感觉,没有见到你不是三个月,而是快一年。”梁健心里一阵热切的火腾了起来,他的手,就从胡英衣衫中探了进去,她的肌肤瞬间从微微的发凉,变得炽热起来。 梁健低声:“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刚驾驶员,要看好花卉市场,才会回。”胡英身体在梁健的手掌中滚烫,她双颊更是如少女般艳红,她:“他们还在看,我实在想早点见你,所以马上就回来了。”梁健心中涌起了一阵喜悦,胡英有时候为他,就是这么不顾其他。 梁健紧紧搂住她的臀,胡英踮着脚,两人来到沙发前。胡英忽然咬着梁健的耳朵:“今我要在你上面。”着她就轻轻将梁健推坐在沙发上。她双腿轻轻扭动,就已经褪去了她的内衣。 她没有褪去裙子就已经坐在了梁健的双腿上。爱情需要很多花样,不同的花样就是不同的新鲜感,对感官是不同的刺激。 梁健和胡英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她每次,几乎给自己带来不同的新鲜快乐。梁健不由自主地双手在她滚烫的身子上移动。胡英抓着他的肩膀,柔情的眼睛看着他,身子让梁健神魂颠倒的起伏着。 最后一刻两人死死的抱着一起。不知是多日未与胡英一起,还是因为在昆明这座不同的城市,人也变得特别敏感和生猛。往日做好一次都会感到满足的梁健,这次之后却似乎才尝到一点甜头。 他轻轻地问胡英:“我们可以在来一次吗?”胡英柔情地笑着,手揉进他的头发:“你这等于是在初恋的时候问一个女孩子,我能不能拉你的手。”梁健的感觉一下子又被刺激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464章镜州动向 这第二次两人是侧着完成的,梁健双手揉着她的腰肢,胡英发出的每一次声音,都刺激着梁健想要让自己融化在她的身体内。胡英的身体,似乎具有某种磁铁般的吸引人,使得梁健,愿意拿着生命去扑火。 没错,官场的确是一场火,胡英是让他燃烧的火星,也是让他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是他不知道两人如何继续,出路在哪里?身体平息了下来,梁健的思绪之中,似乎漂浮着这些问题,在他潜睡中,也时时纠缠着他。 “我给你冲一杯咖啡?再让他们送些东西上来。”胡英的声音,在梁健耳边轻轻道。梁健醒来了,他:“你今带队来考察的,晚上你不用出席他们的晚宴?” 胡英:“我陪你吃一点再去。”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但是云南这边还是亮的,这就是与东部沿海的江中省不同的时差造成的。梁健:“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胡英:“我不陪你,谁陪你?” 梁健知道服不了胡英,毕竟两个人能多呆一会,也很是不错。胡英叫的餐,上来了,里面有一瓶红酒。梁健:“这个酒,我们不喝了,等你回到了镜州,我们再喝。你晚上肯定还会有应酬。” 胡英看着梁健,笑笑:“那也行。你跟我,这两的经过。”梁健就将在普洱的遭遇都跟胡英了一遍。在讲到朱武的身手时,胡英:“这伙子,真这么能干?可不可以从高市长那边,把他挖过来?” 梁健:“如果你出马可能问题不大,但是人家现在被孙瑞雪盯着,不知会不会移居到昆明来?据我所知,孙瑞雪的背景非常雄厚。”胡英问:“你们还不知道她父亲是做什么的?”梁健:“她还不肯。”胡英:“孙瑞雪?我知道了,今晚上,我就去问问这里的领导和企业家,他们应该知道孙瑞雪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在听到梁健是通过纸板箱上的记号笔号码,认出了叶览被劫持的地方,胡英笑看着梁健:“你这不是都快变侦探了?”梁健:“哪有啊,只是凑巧。”在胡英面前,他可不想自我吹嘘。 梁健吃过晚饭,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就催促胡英赶紧去赴宴,他也打算走人。在门口,胡英转过身来,她富有线条美、又丰满感性的身体,让梁健拥抱着她好一会,才放她离开。 梁健在房间里等了一会,才出了门。到了楼下,车子已经等在那里。梁健上了车,就直奔机场而去。 与郎朋打了电话,在机场等候他们。在距离登机一个半时的时候,郎朋、朱武、叶览和孙瑞雪都来了。这么晚了,孙瑞雪竟然还送他们登机,让梁健很是感动。孙瑞雪手中还拿着一杯星巴克的咖啡,递给梁健:“请你喝。提提神。” 梁健看到咖啡,就有本能反应想要躲开,他:“你该不会泼我裤子?” 从宁州到昆明的航班上,孙瑞雪就差点不心,将一杯咖啡洒在了梁健的裤子上,幸好有朱武接住。 孙瑞雪:“你别担心,有朱武在,洒不到你身上。”郎朋和梁健都笑了,朱武也不好意思的笑着。只有叶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机场播音已经在请乘客登机了。梁健:“瑞雪,这次真的是要告别了。能认识你这个昆明姑娘,我们都很高兴。”郎朋开玩笑:“要不要跟越美和瞿歌一样,来个深情拥抱?” 叶览:“想得倒美,要拥抱,我们瑞雪也不是和你这只‘狼’拥抱啊。武,你可以。”朱武毕竟是警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上演拥抱大戏,他的脸面有些下不来。 孙瑞雪也知道他的性格,就:“算了。我什么时候去江中的时候,来找你们玩。”朱武这时倒:“我们等你来。”郎朋:“你等她,就你等她,别扯上什么‘我们’。”孙瑞雪嘟起了嘴巴,:“郎队长,作为领导,不带老这么调侃下属的啊!” 郎朋笑了:“哈哈,媳妇,这么快就替男人出头啦!”孙瑞雪朝郎朋扔过粉拳来:“什么呢!” 郎朋闪身:“我们登机喽。”孙瑞雪:“我让人把一些土特产已经打包托运了,到时候,你们下飞机的时候去取一下。” 梁健感叹:“瑞雪,你太体贴了。”孙瑞雪:“我知道梁记喜欢茶,普洱给你弄了几斤,反正大家都有,就是些东西。” 飞机几个盘旋之后,已经上了昆明市的上空。从窗口,朱武在望着下面,郎朋在看着窗外,叶览也在望着下面。梁健在眯着眼睛,他脑袋里转着的问题是,几个时之后,将要回到镜州了,到了镜州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已经开始在梁健的脑海里盘恒。 梁健感觉,自从当了领导干部之后,人的脑袋与平民百姓之间就有了区别。以往在乡镇当一般干部,到哪算哪,脑袋里很容易放空。但是当了领导之后,就不同了,很多时候有很多东西在盘旋。 梁健有时候在想,那盘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此刻梁健,算是有些明白,那是权力的魅影。当了领导,你有了权力在身,同时你也害怕失去,所以时刻保持着警惕,走了这一步,会想着下一步,避免一脚踏空,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梁健想的是,即使龙矿业的资金问题解决了,股东们拿回了被诈骗的钱作鸟兽散了,难道作为市委记的谭震林,会舒舒服服地让梁健推开休闲向阳这个工作嘛? 梁健的自我回答是:“悬!” 的确是悬!正在梁健飞回宁州的同时,在镜州市委办公室内,市财政局长候阿宝正在市委记谭震林办公室汇报工作:“谭记,今金市长让我们接受了一笔预算外资金。” 谭震林听了之后问:“这笔资金是什么来源?”侯阿宝:“这笔资金是从云南来的,据是追回的龙矿业非法转移的资金。”谭震林问:“追回?这是谁追回的?”侯阿宝:“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谭震林:“我知道了,你回去!”候阿宝是资深的谭震林这一派,但当时宏叙在镜州任市长的时候,对侯阿宝也不薄,侯阿宝也是聪明人,为此也渐渐处于中立状态,谁也不得罪。 如今镜州市又已经在谭震林的掌控之下,大家都,新来的市长金伯荣只是来过渡一下,发挥不了大作用。认识到这一点,侯阿宝又开始向谭震林靠拢,慢慢变成了早请示晚汇报。 谭震林当然也知道侯阿宝的意思,但是他也不能完全信任他,有些话不能让侯阿宝听到。侯阿宝走后,谭震林就给葛东打了电话:“据,龙矿业转移的资金被追回,你知不知道这回事?” 葛东还没有掌握这个消息,他:“我还没有听。”谭震林略带责备地:“你这个区委记,消息也太闭塞了!追回的资金,有一部分都已经到了市财政预算外账户。” 葛东一听额头冒汗,这次自己的消息的确一点都没掌握。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权力的优先权,一定意义上就是消息的优先权。他赶紧:“对不起,谭记,我马上去了解。” 谭震林脑袋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对葛东:“你等等!最近你们县里的梁健在干什么?”这段时间,谭震林好像都没有听到梁健的动静,他本能的感觉,梁健这家伙可能在鼓捣什么。 葛东:“哦,他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假在休息。”谭震林顿时脑门一热:“什么?在休息?追回资金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系?”葛东:“我马上去了解!”谭震林:“你自己的班子成员,你要管好!” 葛东连着被谭震林,心头郁闷非常。他拿起了电话,给梁健打去了电话,听到的却是中国移动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葛东心里非常不满,心想,难道这个梁健假装给自己请假,其实是去追回邱龙的资金?!当时自己将梁健从公安借用的干警抽回,还以为梁健就束手无策,闹脾气要休息了。难道自己还是被梁健骗了一把! 葛东就打电话给县委办主任池水桥,问他知不知道梁副记在那里?池水桥掌握的消息,也只是梁健请假休息了,并不知道他的去向。葛东把从市委记谭震林那里受的气,一下子全部撒在了池水桥的身上。 池水桥也是懵了,很是郁闷的拿起电话,拨了梁健的电话。也是关机。他立马将梁健的秘张嘉叫了过来,问张嘉梁副记在哪里?张嘉看池水桥脸色非常差,但还是镇定地,梁记应该是在家休息。 池水桥有气没处撒,只能找张嘉的不是:“我不要听什么‘可能’,我要听的是肯定。你是梁记的秘,你应该随时掌握他的行踪,如果你不掌握,那就是你的失职。” 梁健请假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张嘉他已经去了云南。这并不是梁健不信任他,而是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麻烦。为此,张嘉一直认为梁健不过是在家休息,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我掌握的情况,就是梁记在自己家里!池主任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梁记呢?” 池水桥见张嘉在他面前,不是低声下气,反而是理直气壮,他发脾气道:“如果我打通了,还用找你来吗?”张嘉:“池主任,那我来打。”池水桥:“如果你打不通,又不知道梁记去了哪里,到时候我唯你是问!” 张嘉听很多人池水桥的为人非常阴鸷,他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拿起了电话,给自己的领导打去电话。第一个电话果然是关机。张嘉心想,不好,梁记真的是关机。 看到池水桥那张臭脸,张嘉抱着试运气的想法,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没想到梁健接了起来。 此时,梁健刚刚下了飞机,打开了电话,自己的秘张嘉就打了电话过来,梁健心里一紧,难道南山县又出什么事情了? 本来自≈ap;ap;#:///( ) 第465章勇敢坚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接起了电话,张嘉问他:“梁记,您在哪里?池主任让我打电话找你。”梁健心想,县委办主任池水桥找自己,那肯定是县委记葛东找,他:“你等等。” 梁健就迅速翻看了来电显示,果然有葛东的电话。这是一个信息时代,不定葛东也已经得到了关于邱龙或者龙矿业资金被追回的事情。梁健:“你跟池主任,我会跟葛记打电话。” 听到梁健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张嘉就对池水桥:“池主任,梁记了,他马上会给葛记打电话的。”池水桥看到张嘉打通了电话,也没有理由再他,就:“那你回去。” 张嘉出了池水桥的办公室后暗道,这个池主任人差、心肠不好,在他下面工作,可真的心了。可惜自己目前还什么都不是,这是一个副主任科员,也没办法跟他叫板,真希望梁记可以找点安排他一个职务。这也只能靠加倍的努力去活动。 池水桥“噔噔噔”跑到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东看着池水桥:“怎样?人找到了没有?”池水桥:“电话打通了,可是梁记,他会马上给你打电话,没他在哪里。” 葛东心烦意乱,:“就是,他的电话已经通了?”池水桥:“应该通了。”葛东没耐心:“什么叫‘应该通了’。通就是通,不通就是不通。干脆我给他打!你出去。” 池水桥又是被批评了一通,没脸地离开葛东的办公室。 葛东拨通了梁健的电话。等梁健接起来的时候,葛东心里虽然是满腔的怒火,不过他尽量压低到最,毕竟梁健是县委副记,不是池水桥这样科级干部,生死大权完全捏在自己手里。葛东:“梁记啊?在休息?” 梁健见是葛东亲自打电话过来,就知道葛东有急事了,他打起精神道:“葛记,你好。我在从宁州回来的路上。”葛东皱紧了眉头问:“从宁州回来?梁记去哪里了?” 梁健:“去了一趟云南。”葛东是最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了,去了云南,自己却不知道,梁健简直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县委记放在眼里。葛东:“梁记去了云南?我怎么不知道?” 梁健听出了葛东有种质问自己的意思,他也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就:“葛记,之前我向你报告过,我想要休息两。后来我偶然得到一个消息,与龙矿业有关的事情,我就赶到了云南一趟,权当是私人旅游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明确,所以我就没有向记汇报,向到弄清楚了一些眉目之后,再向记汇报一下。” 葛东已经火冒三丈,但又不能拿梁健怎么样,毕竟他得也有道理,一般作为下属,在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再向上级领导汇报,反而是负责的态度。葛东:“那你现在可以汇报了。” 梁健:“葛记,我已经快到镜州了,电话里不方便,我会亲自到你的办公室汇报。”着梁健就挂断了电话。葛东很急很气,但是没有办法。 他给市委记谭镇林打了电话过去,报告:“谭记,梁健找到了,他正在回镜州的路上。”谭震林吼道:“他是不是去云南了?”葛东被谭震林的怒吼给镇住,差点就想骗他不是,可这种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他只好:“是的,他去过云南。” 谭震林怒火焚身:“你看!他去过云南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掌握,你这个县委记到底是怎么当的!他去干嘛了?”葛东:“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汇报。” 谭震林:“汇报还有个屁用。这个人,你要好好教训教训,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做事情都不向上级报告!”葛东:“谭记,你批评得是。等他一来,我就给他上课!”谭震林不跟他多,一下子就将电话咔哒一声,按灭了。 车子已经进入了镜州境内。梁健问坐在后座的叶览:“叶览,你的另外一笔几千万的资金,现在在什么地方?”叶览:“你到了你们县里应该就知道了。”梁健:“你不会告诉我,我能看到的是现金?” 叶览点了点头:“的确是现金。”梁健心头一震,如果几千万是现金的话,那将会是什么概念?这些钱又会怎么运过来的? 梁健看到叶览似乎要将关子卖到最后,他也不强迫她。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葛东还在办公室里等他,他得马上去一趟。虽然,自己以旅游的名义去了云南普洱,但是毕竟没有告知组织,组织很大程度上就是“一把手”。 梁健到了县里,让郎朋和朱武在汽车里等他,并专门叮嘱了一番,已经到了南山地面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安排。郎朋和朱武都郑重答应,做正事的时候,他们两位是绝对靠谱的。 梁健进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东拉着脸迎接梁健。梁健刚了一句:“葛记。”葛东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梁记,你有没有组织纪律观念?你知不知道作为领导干部,要遵守组织,要重大事项报告?你这样私自去云南,离开所在省份,我却不知道,给我工作造成多少被动?” 梁健原本的确是稍稍带着点歉意进来的,毕竟葛东是一个县委班子中的一把手,他没有告诉他自己去了云南,有些失礼。但这毕竟是“礼”,也不是失范,更没有违纪。听到葛东如此不客气,他也感觉无需客气。就正面看着葛东:“葛记,请你冷静一下。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想问葛记,我违反什么组织纪律了?我事先不是先葛记请了假了?至于去哪里,我作为领导干部,还是有自由支配权的?” 被梁健这么一问,葛东一愣,想起梁健的确是履行过请假手续的,请了假他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这点上葛东是抓不住他辫子的,但是还有一事,那就是去云南干了什么,与邱龙有关系的事情,这就跟组织上有关系了。 葛东:“但是,你去云南做什么事情了呢?是不是跟龙矿业有关系呢?我问你这个。”梁健心道,葛东他们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梁健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梁健:“此趟去云南,一方面是想去普洱市玩玩,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听到一个消息,是邱龙在云南还有一处房产。当时,我就想,邱龙所有的资产不都已经被罚没了吗?还给了股东,还缺了非常大的数字。他在云南怎么还有房产?我是抱住去核实的情况才去的。去了之后,才发现他还真有房产。这个房产他允许别人在居住,但的确是他名下的房产。在那里的几,还发生了一起突发事件,这也是我要向领导汇报的。” 葛东被梁健所的事情给吸引住:“什么突发事件?”梁健:“邱龙被人给杀了。”葛东瞪大了眼睛:“什么?邱龙被杀了?” 对于葛东来,这绝对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喜的是,邱龙一死,无论是谭震林还是葛东都消除了一个心头大患,邱龙以前送贿金给他们,葛东一直担心他留着证据,他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忧的是,邱龙一死,葛东他们的一条资金来源就此断掉,龙矿业也要就此关闭了。 但是相对于前者,葛东心里还是能够接受邱龙的死。他不由又确认一遍:“邱龙真的死了?怎么死的?”梁健轻描淡写地:“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跟当地的黑恶势力又冲突,然后在一个店铺里被杀。” 葛东略一沉思,问梁健:“那其他还有什么嘛?”梁健:“其他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龙矿业那些股东的股金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他们闹访的事情,可以平息了。”葛东又是一番惊讶:“怎么解决?” 梁健:“普洱警方查出来,邱龙在今早些时候,通过虚开账户的形式,以别人的名义在普洱市注册了公司,将大笔资金转移到那些企业。经过对方警方核查,有大约一个亿的资金,都是从龙矿业转移过去的。 “经过与那些空壳公司背后的法人协商,她已经同意将资金全部返回,事先她也根本不知道,这些资金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为此,她愿意将所有资金,全部返还给公司。其中一千七百万左右,已经转入市政府财政局预算外资金的账户,还有八千多万元,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葛东:“有一个亿?”梁健:“一个亿左右。葛记,我的情况汇报完了。如果你觉得我还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或者有履职不到位的地方,请你严格批评。犯了错误,我愿意承担责任。” 葛东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从梁健身上移开。照梁健这么,他是立了大功,而不是犯了错,葛东一下真不知如何去接梁健的话了。 本来自≈ap;ap;#:///( ) 第466章又遭暗算 葛东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但是,一个领导干部随便玩失踪也是不对的!先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对于一个领导干部,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工作期间,手机应该是保持4时开机,这点我没有错?” 梁健感觉到,这是葛东在给自己台阶下。梁健明白,在与直接领导的关系之中,该坚持的要坚持,该给面子的时候得给面子,否则容易让人家逼急了反扑。于是,梁健虚心地:“葛记,这点你批评得很对。必须4时开机。” 听到梁健不再反驳了,葛东总算下了台阶。他:“梁记,你这次从云南把非法转移的款项追了回来,对股东来是一件好事,这也是值得肯定的。”梁健顺杆子往上爬,就问:“葛记,你看市财政上的资金,要不让我们财政上去对接,要过来,然后直接发给股东们,稳定是大事情,早点解决,对我们也是好事。” 葛东听了,也没有什么异议。他:“这事,我先跟谭记汇报一下再。” 梁健站了起来:“那好,等你汇报好了再。”梁健心里还牵挂着那八千多万块钱,他得赶紧回去找叶览,让她把谜底揭开。 梁健刚刚从葛东的办公室出来,迎面碰见了杨红珏。今的杨红珏身穿一件风衣,露出青色薄衫,青春活力四射,梁健忍不住赞道:“今这身打扮,很不错。”杨红珏一听,脸上里面红了,心中荡漾起一丝开心。 她嘴上还是:“谢谢梁记夸奖。”梁健笑道:“不算,夸奖,是事实。”着,梁健就往楼下赶去。 被赞扬了一声,原本正要向梁健汇报的事情,差点就忘记了。“梁记!”杨红珏追了上来。 梁健疑问地朝杨红珏瞥了眼道:“红珏,还有什么事情吗?”杨红珏:“梁记,刚才楼下收发室,有你的包裹,请你签收。”梁健很奇怪:“什么包裹?”杨红珏道:“快递包裹啊,你最近有没有购啊?” 梁健知道,这两年来购流行得不得了,很多实体店都深受打击,淘宝已经成为年轻一代购物的主要渠道。不过,梁健并不玩购,不是因为他观念传统,主要是他没有时间,另外光棍一条,家里也没有太多需要从上买的东西。 比如衣服之类,梁健认为,人要衣装,他一般都买比较上档次一点的牌子,否则在官场混,因为衣服穿得低档被人看不起,就太亏了。为此,梁健就很少上购物了。 那么,这个快递会是谁送来的?梁健:“算了,或许是弄错了,我从来不购。”他正急着下楼去问叶览钱的问题呢! 杨红珏:“如果梁记没有空,那我就去帮助梁记签收一下。”梁健问:“可以代为签收吗?”杨红珏:“没问题。现在的快递送到区的,一般都是扔在那里发个短息;送到机关的,才会让人签收。代为签收没有问题的。” 对此,梁健了解不多,他:“那麻烦你了。”杨红珏:“这是应该的。”着,就跟着梁健一同坐电梯下楼。进了电梯之中,空间变,杨红珏脸上有开始泛红。梁健却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一点点传来,甚是好闻。 杨红珏忽然问道:“梁记,你这次去云南感觉怎么样啊?”梁健:“很不错。我也给你带了茶了。”其实,这也是孙瑞雪送给他们的,当时在云南普洱事情如此紧急,他也是没有时间考虑送人的东西。 杨红珏:“谢谢了。那我去提梁记取包裹。” 梁健回到了车子里,郎朋、朱武和叶览他们那里都没有去,在候着梁健。梁健上车后问叶览:“你其他的钱,都在我这里了,在哪儿?” 叶览:“有没有人通知你取包裹呢?”梁健一愣,“包裹?”刚才,就是杨红珏通知自己有包裹到了,要让他签收。 杨红珏到了收发室,里面有几个人正从快递员那里领取包裹,杨红珏问道:“刚才,通知领取包裹的是快递哥啊?”一个长了几点粉刺的快递员上来问道:“是不是梁健?” 杨红珏:“没错。”快递哥:“你是一个人过来?”杨红珏:“怎么了?一个人难道还拿不起啊?我力量可大了。”快递哥:“你力气再大,一个人也不行。” 杨红珏有点不相信,她看了地上那些包裹,没一个大到她一个人拿不起来的,她就:“你,这里那个是的,我都能拿得起。”快递哥:“不再这里。在我车里。你跟我来。” 着快递哥,就带着杨红珏,来到了收发室门外,走向停着的货车尾部。快递哥,拉开货车后门,车内是一车的箱子,很规则的叠放在一起,足足有六七十个箱子。杨红珏问道:“哪个箱子是梁健的?” 快递哥朝杨红珏眨了眨眼睛,到:“全部都是的。你拿得起吗?”杨红珏一下子就傻眼了:“都是的?老。这里面是什么啊?我怎么能够拿得起。”杨红珏不得不拿起了电话,给梁健打过去。 叶览提到了包裹,梁健顿时有些明白了,他不由惊讶于叶览的大手笔,他近乎喊道:“你的意思是,你把那些钱都快递过来了!”叶览朝梁健淡定的笑笑:“有什么不可以吗?” 梁健、郎朋、朱武相互之间,都傻傻地交换了神色。他们心想,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胆子大到了无法无! 这时候,杨红珏的电话打了进来:“梁记,你快过来看看。你的包裹是那么多箱子,我一个人是肯定搬不动了,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么多箱子的钱,可不是开玩笑的,梁健赶紧:“我们马上过来。” 专车将他们送到了快递车旁边。梁健他们下了车,看到这一车的箱子。这些箱子梁健认识,纸板箱,用记号笔标注了数字。 梁健此时已经淡定了下来,他对叶览:“你去点点,这标记是你做的,只有你知道,这些箱子个数对不对。”叶览也不推脱,点了点头,就上了车子,然后开始清点起来。 这时候,快递哥很好奇地问道:“这里装的是什么?打包得这么整齐。”叶览对快递哥:“是人民币,你相不相信?”快递哥:“你跟我开玩笑呢!我做了这几年的快递,都没见过有人快递人民币的呢!如果谁快递了这么多人民币过来,那肯定是脑子浸水了啊?难道不怕我们快递员起邪念啊?” 叶览朝快递哥:“你别骂人好不好,我可是一直对你们快递哥的素质很信任的!”快递哥接受教训,:“不好意思。的确,请对我们的素质继续信任下去。” 叶览终于清点完毕,对梁健:“都是对的。”梁健对快递哥:“麻烦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很快就领取这些箱子。”快递哥有些紧迫:“大哥,能不能现在就领取?你知道,我们做快递的,很忙的,一要送的单子很多的,在规定时间内送不完,不仅要挨骂,还有扣钱。” 梁健:“这些,我们都会给你补偿。”快递哥也就是因为钱,听有补偿,他也就不话,心想,今某不是遇上土豪了? 梁健本来是要把电话打给胡英的,然而当他电话拿起来的时候,县委记葛东的电话却先进来了。梁健心想,难道与市里已经沟通过了,可以去市财政提钱了? 他接起了电话,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葛东:“关于市财政的那笔钱,我向谭记汇报了。谭记一口回绝了分给股东的事情,他,这笔钱的来路,到底是不是邱龙非法转移到云南的资金,还有待核实,不能就这么快分下去。” 梁健无语,他辛辛苦苦从云南追回来的资金,到市财政盘子里,竟然变成了来路不明的资金了。他:“这笔钱的来路,金市长也是清楚的。”葛东:“谭记已经吩咐了市财政局侯局长,这笔资金暂时冻结,不能动。” 梁健无语,市委记不能动,那还有谁有权去动这笔钱?尽管市长分管财政,但是梁健知道,最终还是市委记了算,这就是“一把手”,他想管什么就管什么!如果他硬是去向市长金伯荣要,无非也就是让金市长为难。 梁健:“那就由你们领导来决定。”着就挂了电话。 得知此事的麻烦,又看了看这一车子的现金,他想,这些钱可万万不能落入谭震林权力之手,否则他的努力全部白费。他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拿起电话,走到无人听得见他话声音的电话,打给胡英。胡英接起了电话,听梁健了之后,也很是震惊,没想到谭震林竟然会扣押那笔钱。她第一意思是,她去跟金市长,让金市长下拨。 梁健,先缓缓,这样不一定成功。他,他有一个想法。胡英让他。梁健在电话中大体了一下。问她支不支持?胡英:“行,我支持你。我马上让市日报社、市电视台和门户站派编辑过去。”胡英感觉自己,有必要提前结束这次的考察。 本来自≈ap;ap;#:///( ) 第467章声势浩大 打完电话,得到了胡英的坚定支持,梁健就更加无所顾及了。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向阳坡镇镇长王雪娉,交代了一些事情。王雪娉听后,马上去落实。 然后梁健又给县公安局局长霍海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派几个民警,帮他护送一趟东西去向阳坡镇。霍海听了梁健的要求,马上就答应了。上次,因为县委记的要求,霍海只能把姚松和褚卫收了回来,这次只是短途护送,他当然要帮这个忙。这也算是一个弥补。 霍海:“四个干警,五分钟之内到收发室门口。” 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梁健回到了快递哥的车子旁边,郎朋、朱武和叶览都在等候梁健的指挥。梁健对快递哥:“你替我开车,往向阳坡镇跑一趟。”快递哥:“大哥,不行啊,我还有其他东西要送啊。有些顾客等着急用呢。” 梁健:“你帮助拉一趟,补贴你一千块,怎么样?”一千块,对于土豪来啥都不算,但是对快递哥来,那可是有意重大,他要送多少件东西,才能赚这一千块!快递哥:“拉一趟,就拉一趟。” 这时候,姚松和褚卫带着两个手下,一起来了。梁健和他们四个人重重的握了握手,梁健:“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走一趟,保证这辆货车的安全就行。” 从梁健握手的劲道里,姚松和褚卫,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次任务的分量,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着,他们四人全部爬上了货车,进行护送。 这样一来,梁健身边就有六个护送,四个在货车,郎朋和朱武在梁健的专车上,大家一起谨慎地朝着向阳坡镇政府进发。 接到梁健的电话之后,王雪娉就马上向镇党委记傅兵做了汇报,听到龙矿业的资金都已经被追回,傅兵非常吃惊。又听,梁健让他们赶紧将所有股东叫来,并把他们所占股份的凭据一起拿来领钱,傅兵就赶紧和王雪娉商议,如何有条不紊操作这项紧急任务。 幸好上一次,梁健将从邱龙个人账户上罚没的10万存款,已经分发过一次给股东,有了一次操作经验。为此,组织程序没有问题。关键是这次的金额大了大概800倍,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最后王雪娉想到了一个办法,对傅兵:“傅记,我们镇上不是有一家农村合作银行吗?能不能与他们对接,借用一批业务员过来,并搬一批点钞机过来,当场检验股份、当场点清验钞、当场签字指印,使得各个环节都到位。” 傅兵总是惊讶,王雪娉的脑袋瓜中,总能想出一些管用的点子,来解决麻烦的事情。傅兵当场答应,就与农村合作银行行长联系。银行,他们可以搬10台验钞机过来,但是工作人员只有8个,毕竟只是银行,人员不多,银行总不能关门。傅兵,8个就8个。他从财务上安排个顶上去。 于是当梁健他们到达的时候,仍是在镇上大礼堂之内,最前端已经安排了一长溜共10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共四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负责检验股份凭证、还有一个负责清点钞票、还有一个负责复核,最后一个是领导班子成员现场监督,那一组弄错,就追究谁的责任。 职责清、分工明、监督到位,就等开工了。梁健指挥人员,将那些纸板箱子都搬入了大礼堂。 龙矿业的股东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原本以为那些钱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还不知道,没想到这么快,镇政府又通知可以领钱,大家无不振奋。为此到了大礼堂之后,相互之间,抱怨少了,赞扬的多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帮我要回钱来了!” “这届的政府,很管事,我们都开始慢慢相信政府了。” “你们看到没有,就是他。以前的镇党委记,梁健。都,那些钱是他亲自想办法去要回来的!” “这次,最好别又是总数10万块了,每户只能分到千百块,那要来一百次呢,我可吃不消啊!” 这时候六七十个用记号笔做了标记数字的大箱子,被搬进了大礼堂最前端的桌子后面,每张桌子后面六七个。到达会场的股东,大约有所有股东的百分之八十左右,很多都是在单位请了假,直接赶过来的,还有些由于路途遥远,一时三刻还赶不过来。 梁健看看人差不多,先把这个大头解决了,其他的头再慢慢解决就没问题了。于是,梁健在傅兵和王雪娉的陪同下走上了主席台。 大家都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声音也慢慢了下来。梁健对大家:“今把大家请来,还是为大家在龙矿业股份的事情。”剩下的一点点杂音,这时候都听不到了。 大家都想快点听到梁健下面的话,有一两个不自觉的,刚发出了一点声音,就被边上一个人喝住:“你别烦了,快听听台上些什么才是正事。” 看下面已经没有丝毫的声音,傅兵和镇领导班子成员,才是真正的惊讶起来,在这个镇上,还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会议,没有半点的声音,如此安静,这不能明别的,却能明台上人的威力。 王雪娉脸上露出微微的、甜蜜的笑容,因为她感觉到,把自己给了梁健是值得的,梁健就是一个她崇拜的男人,也许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了。 梁健话了。他:“上次,县委县政府和镇党委政府,为大家追回来的资金,是十万元,大家能够分到的也就一两千块钱。但是这次,在市、县、镇三级政府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为大家追回的,就不仅仅是这个数字了,我们追回的是八千万。” 梁健的话音刚落,在场的群众当中,有一个人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其他人也鼓起掌来,然后班子成员也开始鼓掌,最后,在这个大礼堂之中是掌声雷动。 这掌声显然是送给梁健的。傅兵、王雪娉,还有包括郎朋等人,听了梁健的话,都感到非常佩服,他并没有报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而是强调这是党委政府的功劳,这就是一种智慧,而不是一种邀功。 梁健的手往下面稍稍压了压,等大家的掌声平息下来,梁健又:“这里,还有一个事情,也借此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那就是,我们向阳坡镇之所以要关停石矿,是为了打造休闲向阳,‘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只有按照这个目标努力下去,我们向阳镇才能实现可持续的发展,这是对我们当代和子孙后代都有利的事情。省里也已经决定,要把我们镇打造成一个休闲旅游示范乡镇。 “今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是想给大家透露一个消息。这次我们拿回了股份的钱,以后可以往这个方面去投资,去创业,我们需要的是向阳坡镇的发展和大家的富裕美满,实现一个良好的共赢。其他没有别的事情。下面让向阳坡镇傅记,告诉大家如何领取现金。” 有是一次热烈的掌声。傅兵告诉了大家,可以凭股份证明到工作人员那里核对,并领取现有股份对应的现金。 傅兵讲的时候,王雪娉靠近梁健,提醒梁健:“梁记,目前还有一千多万还在市财政局的账户上,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今发放的时候,是不是每户再欠一点,别全部发完呢?否则,最后到的人,不定就没办法拿到钱了。” 在场的股东是龙矿业所有股东的百分之八十,现有这8000多万元,应该可以应付过去。但是如果接下去来的人,不定今就领不到了!这会引起那部分人的强烈不满。 王雪娉的担心是完全有道理的。但是,梁健有另外一种思考的方式,他对王雪娉轻声:“这个问题不大。如果我们对已经到的股东,再扣留一部分钱,那就会让这部分股东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如果已经到的人,全部发放掉,那么这部分人的情绪完全就被疏通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担心这部分的稳定问题。剩下的人,也就百分之二十,我先对他们进行承诺,就在这几全部把钱发放到位。” 王雪娉关切道:“但是,梁记,那部分钱是在市里,你能够肯定市里会拨下来吗?你不是,谭记很可能有意要把钱扣住呢?” 梁健脑袋一转动,就朝王雪娉:“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帮一个忙。”王雪娉朝梁健看了一眼,她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主意,她自己反正是无法想象,如何能够让一直对梁健有成见的市委记,遂了梁健的意。 她就赶紧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梁健:“你帮去看看,市里日报、电台和互联上的媒体到了没有,然后你在从这些股东当中,安排几个拿回了钱、心情不错又会讲的人,我要让他们帮我给某人戴戴高帽子,有时候领导也需要别人给他戴戴高帽子的。” 王雪娉还是不了解梁健的意思,但是,她对梁健交给的任务,她向来是先做再问的。 傅兵已经完,大家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前去领取现金。 只见一个个标着数字符合的纸板箱,被“啪啪”地打开,从里面亮出一摞摞的人民币,让那些股东们,无不发出“嚯嚯”的声音。 本来自≈ap;ap;#:///( ) 第468章大放异彩 偌大一个大礼堂之中,话核对的声音、点钞机的声音、赞赏的声音,反正是洋溢着一种喜悦融洽的氛围,就如是在过大年。请大家(≈ap;ap;¥)梁健感觉到有一点,王雪娉做得非常细心,她招呼组织委员赵韩宇,让人在大门口拉了一条线,对刚刚才到的人,进行登记,并,让这一批人待会稍等等,领导有话跟大家。 这是为了避免这批人,可能今领不到钱,而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王雪娉自己则去招呼市级媒体的人,来也巧,正好省电视台有一位记者也在镜州采访,听市台的记者,了向阳坡的这件事情,也一起赶了过来。这给股东群众发钱的场景,非常的壮观和喜气,这些记者们,想要宣传效果好,便要求先摄像和照相。 王雪娉请示了梁健,征得了同意。王雪娉对记者们:“大家拍好照,请到对面会议室喝口茶,抽烟吃水果,我们县委副记梁健,想要见见大家。”这些记者,当然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情况,就纷纷答应。 记者们就如是在赶集一般,进入了大礼堂,拍摄那些场面。此时,王雪娉又已经找了镇干部,去安排了十来个已经领回了现金的股东,请他们到了另外一个会议室,并交代了,这件事情请他们配合一下,由于领到了钱,镇政府又请他们在会议室喝茶聊,他们心情很是愉快。 其中一个:“待会记者来采访了,我要好好表扬一下梁健记,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当然镇上也有功劳,特别是傅记和王镇长,其他什么市里和县里,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雪娉听了这股东的话,着实是吓了一大跳!他们真要是在电视报纸中这么讲,那可就真的会乱套了。看来,梁健刚才交代王雪娉的话,完全是必要的。 王雪娉于是感激:“各位股东们,大家千万别这么。如果这么,那就是害我们了。”股东门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地声议论起来。 王雪娉笑道:“请大家稍静静,喝口茶,请听我给大家听,其中的理儿。”有人:“那我们听王镇长。” 王雪娉:“今请大家待会在媒体上,为我们几句话。但是几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表扬某一个人,不是表扬梁记,也不是表扬傅记或者我。几句话的目的,是让人家知道,我们市县镇的党委政府,都是在为我们群众实实在在做事情的。把龙矿业这么一大笔资金追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党委政府还是做了。表扬了党委政府,那么其实也是给党委政府,更多的压力,以后自觉地为大家做更多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我向大家透露一下。那就是,今在座的人,都已经将全部股份折现领取了,但是还有百分之十多的股东,还一分钱都没有领到,因为我们今的钱,就这么多。” 有人就问:“那么其他的钱呢?在哪里?他们还能拿到吗?”有人就替其他的股民担心了。 甚至也有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退出一点,让他们也拿一点。” 王雪娉笑笑:“大家真的素质都很高。我在这里也谢谢大家。不过不用了。剩下百分之十多的钱也已经有了。只是这笔钱,目前还在市财政预算外专项资金的账户上。下面我要的是,请大家在媒体上好好地几句,这样剩下的股东才能最快拿到钱!” 有人就:“王镇长,我们明白了,你让我们怎么,就怎么。” 王雪娉:“就这么。首先表达你们拿到钱的愉快心情,其次,就是表扬据当地党委政府,这次能够为龙矿业股东们将钱全部追回,主要是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扎实作风,一直从云南去把钱追回,特别是市委记谭震林还专门关心此事。如今剩下的钱,据也已经到了市财政,群众相信,肯定会马上到达股东手里。 “大体就是这么。” 有人又问:“不是,不能讲到个人吗?”王雪娉笑道:“谭记,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市委。”那人还:“理解不了。”边上有人不耐烦地道:“谁要你理解,你按照王镇长要求的,就没事了。”“对对对。”反正他们已经领导到了钱,能帮别的股东,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做一点,其他都不重要了。 记者们都已经拍好了照片,纷纷进入了会议室休息,喝茶、抽烟、吃水果,相互交流对这件事情的报道。镇上的工作人员,热情服务着。 这时候,县委副记梁健和傅兵、王雪娉都走了进来。王雪娉给大家做了介绍,那些记者,见到县委副记梁健是如此年轻,纷纷声议论,有一个市级媒体的记者,:“我们给梁记鼓个掌,刚才有一个群众委托我这么做的。” 那些媒体记者,本来都是有些傲气的,但是此刻还真的给梁健鼓起了掌来。梁健拆开了一包香烟,亲自给每位记者都递上了一根烟,使得记者们都感觉,自己到这里是充分得到尊重的。他们一下子意识到,虽然梁健看起来如此年轻,其实为人处世已经非常老练,传递给人的感染力也很强。 梁健:“今能请到大家来我们南山县向阳坡镇,真的很高兴。大家刚才都去拍了照,看到我们都在发钱。这些钱是我们从云南追回的龙矿业非法转移的资金,来返还给股东、返还给老百姓的。”有个记者就问:“他们都在,这些钱是你单枪匹马去云南要回来的,是不是?” 梁健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传。真实的情况是,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龙矿业的问题,专门派了干警,要求我带队去云南协调追回的。如果我没有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大家想想,我敢做这件事情吗?我能做这件事情吗?我做得成这件事情吗?特别是市委谭记,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情,资金追回之后,他还专门对市财政局局长,这笔资金要尽快拨下去,交到群众手里……” 省电视台的记者:“看来这件事情,完全是在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下才得以推进的。”梁健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的对。” 另一个记者:“刚才又来了一批,还没有领到现金的,他们很担心,这里的现金发完了,他们是不是还能拿到钱?”梁健,这个我刚才已经过了:“资金已经到账,就在市财政账户上,我相信市政府会很快让市财政发钱的。请大家在报道的时候,也帮助宣传一下这个消息,可以让大家心里放心。” 那些记者,了解了情况,省、市电视的记者,还要求梁健能够补一个镜头,梁健在镜头里,也将刚才的法,保持完全的一致,把市委市政府的作用挺得很高。 接着,记者们就去采访那些已经领取了现金的股东,大家也都是按照王雪娉的法,表达了开心,还表达了对市委市政府的感谢,最后希望其他的钱能早点发给股东们。 钱已经发得差不多了,还有十来个人,是刚刚赶到的,看到其他人都已经拿到了钱,开开心心回家,自己却还没有拿到钱,心里就不免不平衡。梁健去见了他们,他们看到梁健也都围了上来。 梁健对他们:“今,我们现金已经发的差不多了,大家今肯定是拿不到钱了。这不是对大家有什么意见,而是先到先拿,刚才大家到的时候,也都已经签到了,上面有签到的时间。”梁健拿着他们签字的名单,读了一遍上面的名字,然后:“因为大家晚了一步,所以今拿不到了。但是不等于以后也拿不到了。” 有人情绪比较激动,他:“你们是临时通知,我们家里有事,才匆匆赶来,又没钱,这不是戏弄人吗?” 梁健很平和的:“如果是戏弄大家,我们也不会在拿到了钱之后,第一时间就分发了。我们这是为了怕夜长梦多。有一点大家可以放心,那就是所有的钱都已经到了镜州市财政局。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让大家尽快拿到钱!” 有人:“那我们就去上访,一定要把钱去要回来!”梁健摇摇头:“如果你们真想要最快拿到钱,就别走上访的路子。如果上访,你们可能会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才能拿到钱,甚至更久都拿不到。但是有一个办法,基本上明就可以让你们拿到钱!” 这十来个股民的眼睛开始发光了,都没有了声音。他们都看着梁健,问道:“梁记,你快!什么办法?”梁健:“今很多新闻媒体,都在这里,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出个镜,明基本上就能拿到钱了!” 在国际大酒店的包厢内,市委记谭震林正在应酬,常务副市长甄浩、市财政局局长侯阿宝也一起陪同,大家酒喝到正酣,忽然秘从外边跑进来,在谭震林耳边:“谭记,今的省电视台提到你了,新闻里正在播放。” 谭震林很好奇,眼睛一亮:“省电视台?快打开看看。” 本来自≈ap;ap;#:///( ) 第469章智慧之举 谭震林作为市委记,镜州市电视台就是他的舞台,每日新闻当中,是不能少了市委记身影的。但是,要在江中电视台新闻栏目当中曝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么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来调研,作为陪同人员,在新闻中露面,基本上也是缩在后面;要么是镜州市出了重大事故、发生重大冲突等负面新闻,他可能作为主角露面,谭震林是宁可不要这样的露面机会。 今,谭震林却是作为正面人物,在没有省主要领导调研的情况下,出现在省电视台新闻之中,谭震林当然感兴趣。江中新闻频道打开后,在座的人暂时停下了觥筹交错,都盯住了新闻频道。 这当中并没有出现谭震林的脸,而是听到有人在“谭记什么的。”字幕中显示着:“镜州市为群众着想,追回大笔非法转移资金,还钱于民”,接着一个记者道:“这位张先生,请你你现在的感想!” 这位张先生,轻轻咳嗽了一下:“今我的心情,真的是很愉快。我们是镜州市南山县向阳坡镇的人,这几年在龙矿业中入股,没想到今所有的钱都被龙矿业董事长邱龙非法转移,他自己宣告公司破产,我们还以为拿不到钱了。但是镜州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专门派人帮我们从云南追回钱款,现在大家看到我们都在领钱了。据这完全有赖于市委记谭记的高度重视,我们都很感谢他。谢谢你,谭记!” 包厢中,在座的人,都非常诧异的瞧着谭震林,他们从来不知道,谭震林做了这样的好事。国际大酒店沈老板不知实情,鼓起掌来:“谭记做的好,老百姓在感谢我们谭记,好啊!” 谭震林衡了他一眼,沈老板瞧见甄浩、侯阿宝等人都没有鼓掌,才感觉到了里面一丝不对劲,尴尬停下了鼓掌。 紧接着又听到电视中的记者:“我们下面来采访一次南山县委副记梁健,让他告诉我们一下这事情的背景。” 谭震林很不想看到的梁健,出现在了镜头之中。他显得很淡定,个人形象也挺不错,非常年轻,并不显得少年得志,反而有种谦虚持重之感。梁健对着镜头开始话:“我们南山县向阳坡镇从今年上半年以为,为发展生态产业、打造休闲向阳,决定跟只卖资源的实况产业再见,在关停龙矿业的过程中,董事长邱龙携款逃亡,将近亿元的资产非法转移到云南。 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专门派人去云南追讨,终于将非法转移的资金,全部追回。特别是市委谭记,亲自关注此事,这是成功追回资金的关键。” 记者:“好。听,还有将近百分之二十的人没有能拿到资金,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梁健:“请放心,剩下的一千多万元的资金,现已经到达了市财政预算外专户,按照市委市政府对群众问题的关心,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群众手中。” 此时画面一切,忽然出现了将近二十个人,站成了一排:“我们虽然还没有拿到钱,但是我们相信镜州市委市政府。”画面就此戛然而止,接着是主播的声音:“这是镜州市、县、镇三级,为群众做的一件大好事,以实际行动得到了群众拥护,我们也相信,镜州市会做好另外少部分人的工作,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 接着,就开始了其他新闻。 谭震林的脸,原本因为喝酒而发红,此刻却是因为看了新闻而发绿。他的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个梁健在搞什么名堂!”侯阿宝在一边,忍不住道:“梁健这是在逼宫!” 常委副市长甄浩:“其实,不得不,梁健还是有些政治智慧的。”甄浩虽然不是和梁健他们一路,但是对于梁健他从来没有看过。谭震林怒气未消,他怒道:“什么政治智慧!他就是会耍一下花招,让我们领导很被动!” 甄浩并不认为这么简单,但是他也不会去跟市委记争执,他:“谭记,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么办?” 谭震林:“这梁健让我们发钱,我们就发钱啊?”侯阿宝:“我想,不定这个梁健已经向那些股东做了承诺了,我们财政上马上就会发钱。如果我们不发,那些股东就会去找梁健的麻烦。我认为,我们还是就这么拖下去,让梁健信誉扫地。” 甄浩:“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这会让我们赢了仗,失了大仗。想想,现在既然省里媒体也都已经报道了。如果我们不作为,拖着不发,群众就会对市委市政府有想法,省级媒体不定,还会关注此事。搞得不好,会对谭记的形象造成负面影响。还不如将计就计,这样也便于谭记在镜州树立良好的形象。谭记,你认为呢?” 这些报道,最让谭震林不爽的,就是自己感觉像是被梁健摆了一道,只能按照梁健给自己设定的路子去走了。但是,目前来看,甄浩的法,应该是对的,不能因失大。谭震林:“侯局长,你就把那笔资金全部拨给乡镇,由他们去处理。不过时间上,拖一拖也问题不大,这样也可以让那些股东,找梁健一点麻烦。” 侯阿宝看到自己差点出了馊主意,赶紧领命道:“谭记,我明白了,我会把握好时间的,让股东对梁健的信任也要动摇一下。” 这时候,谭震林的手机响了,谭震林一看手机,竟然是省委记聂川的电话。谭震林赶紧朝大家一伸手,让大家全部安静下来。然后接起了电话。 聂川沉厚的声音传了过来:“震林啊,你们镜州市有那么一起龙矿业老板捐款逃跑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知道今看了电视才知道!” 谭震林心里一滞,原本他就是想要包庇邱龙的,怎么可能向省委记汇报。如今只能瞎编:“聂记,这案子不大,我们想要自己处理来着。”聂川道:“一个亿还不大啊?都是群众的利益。以后,发生这种情况,要第一时间报告。” 谭震林赶紧赔不是:“我明白了,聂记。”聂川:“不过,你们这件事情,处理得很不错,矛盾没有上交,自己处理得很妥善。报道中你一直关注的,是不是?” 谭震林只能硬着头皮:“是。”聂川:“这是值得表扬的,另外,还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款子,你们要第一时间发给群众,早点彻底化解这个矛盾。”谭震林只能连连是。 放下了电话,谭震林就非常不悦地对侯阿宝:“你马上打电话给你下面的人,让明一早,就把款子拨到乡镇去。” 侯阿宝还是反应不过来:“谭记,不是可以拖一拖?”谭震林顿时爆发:“你是榆木脑袋啊,拖什么拖!”侯阿宝还是云里雾里地不知所以。谭震林看了非常生气,他:“你现在就去处理,不用吃饭了。” 侯阿宝出了酒店,迎着寒风,浑身一哆嗦,年关近了,自己的官场生涯最好能平稳过关啊! 第二一早,市财政局就将一千七百多万的资金下拨给了向阳坡镇,并给县财政局也去了通知,要求尽快处理到位。县财政局也第一时间,向县有关领导进行了汇报。 县委记葛东,也已经从昨的新闻中,看到了梁健的所作所为。他本来还想要质问梁健,给股东发钱的事情,为什么不经过他同意。但是后来一想,市委记谭震林也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派人来质问,也许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 毕竟,梁健在新闻中,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股东,的都是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的好坏,传递的也都是“正能量”。葛东暗想,难道梁健这用媒体来拍领导马屁的一招,对谭记来是奏效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去批评梁健,会不会也不合适? 出于种种考虑,他也就只当不关心此事。 但是,总少不了挑事的人,县委办主任池水桥敲门进入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阴阳怪气地:“葛记,昨梁健副记做的那一切你看到了吗?”葛东:“我看了新闻,怎么了?”池水桥:“梁记都没有向你汇报过?这太过分了,还自己上省电视台。” 葛东朝池水桥看了眼:“水桥,梁记做事,有没有向我汇报过,我应该比你清楚。此外,梁记他有权限去处理那些资金的问题,市里派梁健来担任副记,就是让他来负责休闲向阳的打造,其中石矿问题,就是他职权范围内的工作。” 池水桥看到葛东对梁健的态度突变,感觉迎面泼了一盆凉水,就不敢再多话,点后哈腰:“是,是。” 池水桥退出葛东房间的时候,转身差点就撞上一个人。看清楚了,才知是梁健。刚了梁健的坏话,就碰上梁健,池水桥心里一惊,连一句最起码的“梁记”都忘了,就点点头逃离了。 看到池水桥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梁健就感觉他藏着掖着不少不可告人的念头。但是梁健也没空跟他计较,进去之后,就对县委记葛东:“葛记,我是来领罪的,昨因为时间紧急,临时处理了一个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 本来自≈ap;ap;#:///( ) 第470章饭局凶猛 葛东问梁健:“是不是龙矿业的事情?”梁健:“是,龙矿业的资金问题,昨到了一笔钱,我就分给了股东。”葛东:“市里明确,让你主要分管休闲向阳,这龙矿业资金问题,也是其中的一个内容,你有权拍板。另外,在市财政不是还有一笔钱吗?这笔钱这么样了?” 梁健:“这笔钱,还在市里?”葛东:“看来,你还没有得到消息,这笔钱市里已经拨给了向阳坡镇。” 梁健其实已经得到消息,只不过是探探葛东知不知道。梁健:“这么快啊?葛记,昨不是对我,谭记不能确定这笔钱的来源,要放一放吗?” 对于市委记谭震林,忽然同意将这笔钱同意下发,梁健很想知道,除了他在通过新闻进行“逼宫”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葛东:“就像你在新闻中的,市委市政府是非常关心股东们的实际困难,所以肯定立马进行了核实清楚,然后把钱下拨给了向阳坡镇。”梁健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于是梁健告辞退出,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胡英的电话,她,她已经回到了镜州市了。梁健事情已经解决了,胡英很是惊讶。她:“我本来回来,是想来帮你处理问题的,但是没想到你已经解决了,等于是帮我处理了问题。晚上我请你吃饭。” 梁健:“上次在昆明,有一瓶红酒还没喝,还是我请你。”胡英听到了好消息,高兴地:“那也行。” 当上午,在向阳坡镇镇长王雪娉的主持下,对新到账款项进行了发放,一直到中午一点左右,才全部完事。股东们纷纷都赞叹镇政府讲信用。 只有王雪娉知道,这次如果没有梁健的出奇制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王雪娉打了电话给梁健:“梁记,晚上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梁健已经跟胡英约好了,他答:“雪娉,不好意思,今我已经有约了。”王雪娉一愣,然后:“那没关系,下次好了。”梁健心里有些不忍,就:“这样,就这两,能不能把昨给我们新闻报道的记者请上,特别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我们一起请他们吃个饭。媒体的力量,有时候擦超乎我们的想象。” 听到可以和梁健确定一起吃饭的时间,王雪娉很是高兴:“当然好啦,我去安排时间。确定了之后,我就通知你。” 昨晚上,叶览在郎朋和朱武的陪同下,住在镜州市的一家宾馆。如今石矿资金的问题已经妥了,梁健就打电话给叶览,:“今下午,我陪同你一起去看董前。”叶览:“我也正等你的这个电话呢。” 梁健抽了半时间,与叶览一同去了董前的墓地。郎朋和朱武,寸步不离。梁健感到,这两个特警真是好,经历了普洱之旅,梁健与他们也已经建立了感情。 董前的墓地,在镜州城南的一座山上。 幸好色还是很不错,冬日的阳光照耀在墓地上。他们放下了鲜花。几个月前,叶览还有一次和董前在一起,如今他已经入了黄土,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想到这些,叶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梁健没有这么伤心,但也颇为感慨,虽然以前董前也是自己的敌人,可如今这些因素都已经不存在了。 梁健转身向着田野里,萧瑟的田野让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在墓地山下,梁健瞧见一个身影,正在沿着墓地的台阶,徐徐向上登上来。梁健看这身影有些熟悉,一想,就记起来了,这不是邱龙的名义情、董前的实际情张红吗? 梁健暗叹,董前啊,董前,你可能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但也算是一个幸福的男人。这一,连续两个女人到你的坟头来看你。 叶览当然不会认识张红,但如果继续再呆下去,恐怕就会认识了。梁健不想两个女人,在董前的坟墓之前,还会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转身对叶览:“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回去。” 叶览听从梁健,跟在他身后,缓缓地下山。郎朋和朱武殿后。 在半山腰中,他们与张红擦身而过。张红很疑惑地瞧了瞧梁健他们。张红和叶览,在一瞬间四目相对,而后交错开来。张红继续往山上去了。在这日光照耀的墓地上,在这平和无言的环境中,梁健却发现,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美。 其实每个女人都是独特的,是社会要让他们千篇一律,但是特定的环境,女人的这种独特的美还是会显示出来。 梁健刚才还看到,张红还有一条结痂的伤疤,但是细细的,这应该就是上次邱龙给她留下来的。不过这不会对她的容貌造成什么伤害,邱龙也不会对她再造成任何伤害。这是梁健为她高兴的事情。 张红走到了董前的墓前,看到地上整齐的放着鲜花。张红回首,望着梁健、叶览在山脚下已经变的身影。 车子在柏油路面上开动了,叶览对梁健:“梁记,今我就想要离开镜州了。” 梁健侧过脸瞧着叶览:“为什么这么急?何不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呢?也可以在镜州玩玩。”叶览:“看过了董前,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镜州再无留恋的理由,我想要早点离开。” 梁健问道:“你会去哪里?”叶览:“有你送给我的几百万,哪里不能去?或许我会随便走走,最后也许会去越南做玉器生意,我喜欢玉,而且对玉还稍稍有些分,感觉得出玉石的好坏。” 梁健想起,曾经古萱萱的母亲王夫人,曾经送过自己一块美玉,既然叶览他懂得玉石,那就让她看看。梁健:“先到我家去坐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然后我们再你今是不是就离开镜州的事情?” 叶览点了点头。 到了梁健的区,郎朋:“梁记,我们就在下面等?”叶览怎么也是三十来岁的美丽女人,梁健单独带她上楼,很是不妥。就对郎朋他们:“你们一起上来,我有些好茶,要请你们喝。” 郎朋和朱武相互看了一下,他们明白梁健是为了避嫌,就跟了上去。 梁健请大家坐下来,他拿出了孙瑞雪送给的普洱茶,:“我们来尝尝瑞雪送给我们的普洱茶。”梁健这么一,朱武神色微微一动,似乎心里有些触动。 梁健将沏好的普洱茶,端了上来,四个杯子,一壶普洱,第一壶茶冲洗了杯子之后,第二遍茶就可以喝了。 端着杯子,放到了唇边,香味就飘入了鼻孔,其纯、其香,简直就是沁人心脾。 这里只有叶览是真正懂茶的,因为她曾经做过茶叶的声音。叶览:“这茶,是好茶,就是在我们普洱,一斤的话,也不会下于两万了。” 梁健、郎朋、朱武都动容了。孙瑞雪送给他们的是每人两千克,就这茶,就不下二十万了。 叶览微笑着瞅着朱武:“朱警官,你遇上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关键是她对你是真心的好,这样的女孩子倒哪里去找?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这是犯贱的人,才会去做的。不如,今就跟我一起走,回到昆明去找她?” 对于朱武,这是一个不的诱惑,朱武有一丝神驰。但只是一会儿,他:“我现在是一名警察,自从穿上这套警服之后,我就知道,这一身衣服我是不会脱下的,所以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走。” 对于朱武的回答,梁健和郎朋都是心里一动,试问如今这个世界,真正热爱自己职业的人,又有多少。很多人寻求一个工作,不是养家糊口,就是幻想能够挣上一笔,或者是享有某些特权。像朱武这般,真正爱上自己职业的警察,又能有几位呢? 梁健心想,自己还没有达到可以配备警卫的首长之位,否则肯定会把朱武要来当自己的警卫。 叶览:“朱警官,你是一个令人敬佩的警官,怪不得像孙瑞雪这样的女孩都会喜欢你。你身上有一种其他人都没有的单纯。” 这话似乎褒扬了一人,贬低了两人。梁健和郎朋互看了一眼,要到单纯,他们可真算不上。 为避免这个难堪的话题,梁健站了起来,叶览我去拿东西出来。叶览:“你以为,你让我看的,就是这普洱茶呢!”梁健:“不是不是。我有一块玉,你帮我看看。” 梁健去屋内,将京城王夫人送的玉石拿出来,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叶览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打开了盖子。 从里面显露出一块树叶状的绿色玉石,色泽如醇酒,光滑胜丝缔,特别是玉石当中,似乎如鱼骨一般,凝聚着筋丝,仿若该玉是有根骨,有性情的,看着让人怜爱非常。 对玉的形状、色泽、质地,叶览看了之后,就已经非常惊讶。现在她想要感受一下触感。 叶览问梁健:“我可以拿起来摸一摸吗?”梁健:“当然可以。” 叶览就从盒子中,轻轻托起了美玉,让它停留在掌心内,没有丝毫的冷意,在接触到人的肌肤时,这块玉仿佛就已经学会了调节自身的温度,来适应人体的温度。 叶览惊讶无比,她:“梁记,如果我出真相,你可别意外。” 梁健心想,难道这块玉是假的,所以叶览才这么,好让让他有心理准备?梁健:“你随便。”郎朋和朱武,也有些紧张,他们不懂玉,希望梁记别收的是一块假货。 叶览:“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好的玉石。这块玉的价值,我无法估量。”梁健他们都舒了一口气。梁健:“谢谢你的评价。”着,梁健就打算将美玉收进去。 这时候,叶览阻止道:“梁记,你为什么还收起来?”梁健:“不收起来干什么?”叶览:“你应该把这块玉带起来,用我们的法,这样的玉戴在身上,就是一种吉祥物,不仅可以护佑你,也许还可以改变你周身的磁场。” 梁健笑:“有这么玄吗?”叶览:“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梁健不想表现得像是自己相信这种东西,于是:“也行,以后找个机会,穿起来再戴。”着,就将玉石收了起来。 然后他问叶览:“你今,真的就要离开镜州?”叶览点了点头:“是的,我今就想走。如果你不方便让人送我,我自己可以打一辆车去宁州机场。” 梁健:“我本来约了人吃晚饭,不过,既然你执意要走,我只好把晚饭推一推了。我和郎朋、武,一起送你到机场。” 人生在世,相遇就是缘分,这次告别之后,也许梁健是再也不会看到叶览了。况且,叶览为向阳坡镇做了很大的好事,梁健感觉自己不送不行。 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明了事由。他以为会让胡英稍稍感到失望了,没想到胡英:“这很好啊,我也一起来送一送这位叶女士,我们直接都去宁州吃饭算了。” 本来自≈ap;ap;#:///( ) 第471章永州相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四人用了一辆商务处,向着宁州进发。路上梁健接到永州市高成汉市长打来的电话。高市长笑问:“梁健啊,你向我借去的干将,什么时候还我啊?”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现在,正执行最后一项任务,完了就可以让他们回来了,不过今晚,我想请他们吃个晚饭。”高成汉:“你们现在哪里?” 梁健了是在去宁州的路上,送一位女士去机场,这是最后的任务了。高成汉:“那这样,也不要你请了,干脆把送到了,就一起来永州吃晚饭,我来请你们。” 梁健:“胡记也跟我们在一起,而且恐怕时间会有些晚,飞机起飞大概要傍晚五点了。”高成汉还是很坚持,他:“没问题,我等你们就是了。” 不知为何,高市长的兴致很高。梁健:“等一等,我问问胡记。”胡英点了点头。 叶览的话,六点左右的飞机,本来就用飞行餐了,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吃饭。梁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魏洋曾经跟他起过,要一起去看高市长。当时,梁健还是在市残联工作。 梁健就:“魏洋记,曾过要一起来看您,如果我这次单独行动……”高市长:“没事,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没事一起来。今是周五,即使有事,我也让他推一推过来一下。”梁健:“好的,听高市长安排。”高市长:“那就这么定了。” 四人将叶览送到了机场,机票是杨红珏帮助电子订票的,这女孩办事可以让人很放心。从自助取票机上,取了机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提前一时进机场是必须的。三个人送到了检票口。 叶览向他们微微一笑,:“你们真贴心。很感谢你们。”梁健:“没什么,遗憾的是,没有带你在镜州玩玩。”叶览:“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来呢!那时候,我或许就有心情,在镜州游山玩水了。”梁健点了点头。 叶览看着他们,然后:“拥抱一下。女士优先。”叶览张开双臂,与胡英拥抱了一下,她:“我可不帮你当成大官,就当成是姊妹。” 胡英:“如果是当官的身份,我也不来送你了。一路平安。” 叶览接着与梁健拥抱,她轻轻在他耳边:“我感觉,边上的女士,对你有种不同寻常的关心,请你珍惜,也请你爱护这份感情。”梁健心里微微一动,:“什么都被你看穿,你累不累?” 叶览脸上漾开了笑:“累。我接下去就去做一个单纯的女人,一个傻女人。” 接着叶览又很郎朋和朱武拥抱了,好似也了些什么,反正梁健是没有听到。 叶览:“今,美女帅哥都被我抱了,我赚了,再见了。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幸福。”梁健他们也与她挥手告别,直到她向着候机厅拐过了弯。 人这一生要有多少次相送?谁也不清楚,但是每次相送,都寄托着一段美好的祝愿,这是告别的美好之处。 出了机场,车子就直奔永州而去。永州市位于江中省北部,与国际大都市上海接壤,同样是江南鱼米之乡,经济发达、社会安宁,就连金庸的武侠中,也常常提到这个昔日的富庶之地。不过,如今的永州也不赖,经济总量,在整个江中省,应该也是排在前四,大有赶超之势。 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做一名太平官,那就只要整吃吃喝喝、娱乐娱乐就行的,不会有其他什么问题。经济社会的发展已经形成惯性,根本不会因为你一个太平官就会慢下来。 但是作为一个想有所作为的领导干部来,在永州,也并不是就无所作为了。受到整个国民经济运行的影响,永州同样存在着结构不合理、传统产业、高能耗和不环保产业占比高等问题也相当突出,而且由于经济发达、监督体制机制又没有来得及赶上,基层组织不牢固、基层干部素质参差不齐等状况也普遍存在,为此无论经济、社会、生态和党建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对于一名想为、敢为、善为、清为的领导干部来,这就是舞台,这就是机遇。 这次行驶在这片富裕的土地上,梁健心里就不由猜测,高市长如今在工作中,最突出抓哪一块呢? 下了国道,进入市区的时候,梁健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的电话,是市委常委、纪委记魏洋打来的。问梁健:“你们在哪个位置了?” 梁健:“刚刚进入市区。”魏洋:“我比你们快一步,我已经到高市长办公室了。”梁健:“要领导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魏洋:“跟我来不好意思!我们等你们。” 永州的市区不可能跟宁州一样堵,但是一处红灯等上三个也是正常的。到永州市行政中心,快到六点四十五了。行政中心周边,都已经是高楼林立,这应该算是新区。 当今很多地方城市,都把行政中心移到市外,然后把图馆、中学、少年宫等基础设施建在周围,拉动这片区域的发展,重点是房地产业的发展,从而带动整个gdp的上扬。永州市看来也不例外。 到了市行政中心门口。高市长秘常青早就已经等在门厅了。看到他们的车到了,常青高兴地笑着,迎了上来,帮助拉开出门。常青:“娘家来人了。胡记、梁记,欢迎啊!” 梁健看得出常青脸上的兴奋。胡英和梁健都与常青握手。常青动作迅速地将他们引入大厅。 进了高市长铺着实木地板,干干净净的办公室,热情地握手。 高市长跟胡英握了握手:“英同志,我怎么看你是越来越年轻美丽了?”胡英笑着:“高市长,对于女士的夸奖,越来越年轻漂亮,好像永远是奏效的!高市长,也是更加精神抖擞了。” 高成汉:“不抖擞精神不行啊,到了永州市我就是这里的新兵,就得加倍学、加倍干。” 高成汉又与梁健握手,他注意地看了眼梁健:“很不错,状态不错。更加老练了,从你眼睛里看得出来。”梁健:“谢谢,高市长夸奖。”高成汉:“我们都期待你快点成长呢,大家是不是。” 魏洋和胡英都颇有意味地点着头。梁健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种喜悦和安稳。 高成汉又与郎鹏和朱武用力握了握手,使得两人都感到了无比荣幸。作为特警支队的干警,平时若是能与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长握个手,也是一种荣誉了,如今马上要与市长同席吃饭,这是难得的机会。 如果没有去执行协助梁健的任务,这种待遇是不可能。高成汉:“我的办公室,你们认过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吃饭。” 着,一行人下楼。高成汉的秘常青在前面带路。 车子开出了市行政中心,然后开上了一个主干道。停在了一家店面不是特别大的饭店面前。下车之后,看到边上是一个体育场。梁健原本还以为,高记会带他们去一个非常高档的地方,但这家酒店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店,不会特别高档。 进入了酒店,发现这间不大的饭店,环境非常干净,设施不是特别新,但是一尘不染,进入了里面,发现都是竹制,很是环保,连桌上的纸巾,也标识着是竹纤维产。 大家都坐下来后,高成汉对大家:“这家酒店,不是特别高档,但都是很有特色的家常菜,价格也不贵。特别是这里的理念比较环保。而且,离体育馆,比较近,有时候我会在这里跑几圈,有些市民在我跑步的时候,还会跟我聊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 胡英好奇地问:“他们知道你是市长不?”高成汉:“知道啊。” 胡英问:“那难道,就不会有市民,抓住你跑步的机会,来向你上访吗?”高成汉笑:“开始还真有。多的时候,还来了好几百人,搞得我一步都不能跑,变成了现场接访。 “当时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员,都劝我别跑步了。可是我,这个步我还是要跑。而且,我还能让老百姓,不再去跑道上找我。他们都不相信,他们,也别把老百姓太理想化,老百姓一些是十足的刁民。我,那我们看看谁是正确的。 “于是,下一次去跑步的时候,我让媒体也去了。有群众又来上访了。我就拿着扩音器,站在了老百姓前面,对他们了一番话,听了我这番话后,有一份老百姓当场就散了,不再纠缠我,还有一批老百姓,就跟我一起跑步,很多成为了我的跑友。” 大家都饶有趣味的听着。这时候酒店上菜了,高市长:“我们开饭。” 胡英:“高市长,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我们听你讲完了再吃饭,快讲啊,你了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472章牢固结盟 梁健也:“高市长,我们也想先听啊。()” 高市长:“那好,我就简单讲一下。我,我到这里来跑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在休息时间,来这里锻炼身体,我是把自己当作和大家一样的普通公民才来这里锻炼身体的,我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爱好,也就睡觉时间和跑步的这段时间是属于自己,其他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处理公务。另外一个是,我来是作为活的空气测量仪,来这里跑步的,现在很多城市,空气质量都恶化了,p5严重影响大家的生活,我们市也不容乐观。 “我到这里跑步,并不是我们的空气已经好得不会对我们身体任何的影响,而是,我想时刻提醒自己,我们的百姓就是在这样的空气环境中锻炼身体的,我也是在这样的空气中生活的,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把我们的空气质量维持在一个好的水平。 “但是大家如果认为,我在这里跑步,就来找我上访,那我那唯一的一点自由时间也就不能保证。如果大家一定要如此,那我干脆在市政府等大家来上访,这步也不跑了。或许我会另找时间,到隐蔽的地方去锻炼身体,大家看怎么样?到时候,我就真不知道,我们整个城市的空气环境如何了? “听我的话,有人就了‘高市长,是我们不好,打扰你锻炼身体,你还是在这里跑。’但也有人‘如果市里把我们的事情都解决了,那谁还会来这里上访呢?’我就‘我不是不让大家上访,在这个广场上上访,一是不好看,二是也不能解决问题。你们通过正常渠道,去信访局上访,每个信访件我都能看到,我一定会督办下去,把大家的问题尽量解决好。解决不好,我反正在这里跑步,你们还可以来找我。 “那之后,真的很少有人来这里打扰我跑步了,镜州市的很多人,也都知道我喜欢在这里跑步,到了晚上,这里非常热闹。但是,他们并不是因为我而来,也跟我一样只是锻炼锻炼身体。” 听完之后,大家心里在感叹,但是都不知道怎么好。魏洋:“高市长,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如果真出了点事情,那怎么办?” 作为特警的郎鹏和朱武,其实也有这层顾虑。平时他们也会接到一些任务,是领导下基层的时候,做好保卫工作,现在百姓拦路、打砸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他们是真的担心某些不法分子,混迹在百姓当中,给领导造成生命安危。但是,他们在永州市,也就听了高市长的这个习惯,开始的时候,觉得高市长胆子也太大,后来,发现高市长一直是安全的,大家也都习惯了。 高成汉:“我们很多人,当了领导,就会担心走在路上,会不会有人来对付你。这其实就是一种官本位在我们头脑中根深蒂固的一种表现。我们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如果你跑步都不敢在群众中跑,只能躲进健身会所里去,那还怎么称得上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呢?到了永州市,我就是要给人这么一种印象,我们不是在当官,我们政府是在做服务工作,平时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和老百姓也是平等的。” 胡英:“高市长,我们一起来敬敬你,今我们到永州来,是来对了。”魏洋也:“镜州市,还没有哪一位市主要领导,敢走出这一步。我们来敬敬高市长。” 大家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敬高成汉。 喝了酒,坐下来后,高成汉:“梁健,我已经在电视上看到了,你这次已经彻底把龙矿业的事情给解决了?”梁健:“基本上,已经告一段落。”高成汉:“电视上,你和股东都一个劲的,这都是市委市政府的功劳,是谭记的功劳,我就知道你这子在施什么计谋了。我来敬敬你。” 梁健暗暗吃惊,自己并没有给高成汉透露过情况,媒体上的拿出“逼宫”之计,梁健原本以为大家都看不出。高成汉却是一眼就已经看出来。梁健:“惭愧,高市长,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出那些法子来。” 高成汉却:“这没什么。法无定法,如果你太拘泥于某些规矩和约束,那做好事情,也当不好官。关键在于你没有使计谋,为自己谋取私利,这就行了。这也是一条重要的底线。” 梁健他们都点了头。 高成汉又举起了酒杯,来敬胡英和魏洋:“很感谢你们来看我,当时在一起共事的时候,我们就相处很愉快啊,真是希望能够还有机会共事。”胡英:“这简单啊,高市长,到我们镜州去当记,就行了。” 高成汉对胡英点了点:“英啊,亏你还是组织部长出身呢,这是组织上的事情,轮不到我来想。”胡英:“高市长,我只是了一句实话而已。” 市纪委记魏洋:“高市长,如果你真能到镜州当记,那对镜州真的是一件大好事。”高成汉:“不对,不对,作为一个干部,只要真心在那里做事,都能发挥好作用。镜州市,不缺少我这样的人。” 梁健再次感觉到了,高成汉的严谨,自从当了市长,高成汉对自身的严格要求,更进一步了。 高成汉又端起酒来,敬郎朋和朱武:“你们两位,是我要特别好好敬一敬的。已经两次麻烦你们两位了。”郎朋和朱武都恭敬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这是我们的荣幸呢,如果高市长不派我们出去,我们也无缘认识镜州市的各位领导。对我们来,我们还有特别的收获。” 高成汉问道:“有什么收获,来听听。” 郎朋:“去普洱这趟,很是凶险,对我们来,也是一次跨省的练兵,我们感觉以后到省外执行任务,肯定会更有经验了。而且,我们在普洱那边还认识了很多朋友。特别是我们朱武同志……这还是让我们武自己讲。” 郎朋本还想开一个玩笑,但意识今是在市长面前,开玩笑就不太对场合了,于是他戛然而止。高市长、胡英、魏洋等几位不知情的领导,饶有趣味地朝朱武看去。 朱武顿时满面涨红,他:“我在普洱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蛮好的。还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过没什么大的可能。” 高市长笑着问道:“为什么没大可能啊?”朱武:“我是在永州,她是在昆明,离得太远,而且她家里条件好像比我家好太多了。”高市长:“事在人为,别想太多,你们年轻人当中不是流行那句话吗?距离不是问题吗?我是鼓励你的!” 其他人也端起酒杯,给朱武敬酒。朱武受宠若惊,忙站起来回敬。这杯酒喝过之后,朱武,他不再喝酒了,他是一名警察,他想成为一名一直清醒的警察,而不是一名喝醉的警察。 高成汉和梁健他们都认可的看了看朱武。这时候郎朋:“高市长,我这次回支队之后,要向我们局领导打报告了,我们支队里,一大队副大队长空缺,我想推荐武试试。”高市长:“这完全可以考虑。到时候,我们也向你们局领导表达一下我的意见。” 郎朋带着朱武一起来敬高市长。 晚饭结束之后,郎朋和朱武就先回去了。高市长带他们去宾馆。常青:“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不过与市政府有协议价,一个房间60元左右,就能搞定。”拿好钥匙,常青高市长和他,在四楼的咖啡厅等他们,再聊聊。 魏洋、胡英和梁健先去了一趟房间,驾驶员将他们的东西,都放好了。胡英又补了一个妆再出去。对于三十岁以后的女人,不能随便素颜了,还是得花点精力在保养和化妆上了。她看着镜子,感觉眼角有着一丝丝浅浅的皱纹。 这皱纹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所幸也没有变深,变长,甚至自己看起来,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一点点的变老。心里暗道,这会不会跟自己与梁健在一起有关系呢?与梁健保持的那不同寻常的关系,也许使她的整个心性,都回到了以前年轻的心态呢?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胡英去开了门,只见梁健站在门外,并没有看到魏洋。 胡英见到是梁健,又想起刚才心里的那份胡思乱想,不由心跳加快了,她的脸上就浮起了一丝的红晕。 胡英还是镇定地问:“魏记呢?”梁健:“魏记,他先下去了,与高市长聊的机会难得,他争取要与高市长多叙叙旧。他,你可能要换装,他先下去,让我陪你下去。” 胡英听梁健这么,心里更加跳动的厉害:“那你进来?” 梁健瞧见胡英黑色丝袜中感性的双腿,还有包裹在紧身裙子中丰满的臀,心里也突突地跳动。他关上了房门,跟着胡英走了进去。胡英似乎能够感觉梁健炽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体上移动,她转过身来,看着梁健道:“本来这个晚上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对不对?” 梁健瞧着胡英的眼睛,忍不住目光滑向了她胸口的雪白深壑当中。他感觉有种暴涨的感觉,加之晚餐上酒精的作用,他蹲下身子,搂住胡英的腰,轻轻掀起她腰里的衣衫,看到她雪白的肚脐眼。他忍不住就在她肚脐上亲吻了起来。 胡英浑身酥软,娇声问道:“这时间来得及吗?” 本来自≈ap;ap;#:///( ) 第473章市长诫言 梁健和胡英来到楼下茶厅的时候,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分钟。在电梯里,还回想起先前的激情一幕,两人都感觉有些对不起在下面等他们的高市长和魏记。 胡英在电梯里问梁健:“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梁健看着胡英:“没事的。他们应该也在聊。” 的确,由于一段时间不见了,高市长和魏洋聊得很尽兴,好似都没有感觉到那么长时间过去了,等他们进来之后,常青就请他们坐下来。给他们上了茶。 魏洋笑道:“胡记的确是换妆了?一个女人妆,没个二十分钟下不来,刚才我提前下来,看来是明智之举。可以和高市长多聊二十分钟。” 胡英笑笑:“我是给你机会,和高市长可以多聊一会儿。”魏洋:“感谢,感谢。” 这里的茶厅,有喝的,也有吃的,刚才已经吃过晚饭,他们就简单的用些红茶。 高市长感慨地:“还是很想念镜州市的日子,还有那帮一起共事的同事。如今到了这里,虽然是市长,但其实还是得重新开始。” 胡英:“这一点我们能够理解,工作都是要人去做的。到了新地方,就要熟悉新的人,这就是一个挺占精力的活儿。”高市长点了点头:“胡记到我心里头去了。我现在在永州市,最关心的两个事情,一个是水,一个是空气。” 魏洋:“是啊,在整个江中省,这两个都是最大的民生问题了。经济发展了,环境破坏了,老百姓现在对此意见最大了。”高成汉:“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好,其他都明不了问题,为什么呢?因为这两个问题解决不好,你经济再发展,人民群众都不会满意的,水是老百姓每都要喝,空气是老百姓随时随地都在呼吸的。只要不好,大家不用记,就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梁健:“但是,水和空气,都不是想要治理,就能治理的。表面的水问题和空气质量问题,背后其实是经济增长方式和经济结构的问题。只要污染型企业、高能耗企业、乱开发行为存在,那么水就好不起来,空气也好不起来。” 高成汉点了点头:“梁健,这话,你得很对,要水好起来、空气好起来了,最关键的还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但是老百姓他们不这么想,他们看问题是直观的,水和空气不好,就是你政府的问题,否则要你政府干什么?他们就会骂政府。其实,老百姓是对的。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政府管什么?政府就是管老百姓个人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水和空气,就是这种大问题。” 魏洋:“高市长,如果每个市长都跟你一样这么想,那就好了。”高成汉摇了摇头:“光光这么想还远远不够啊!我刚才的道理,哪个市长不明白,可关键是做的问题。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做?” 梁健自从负责休闲向阳工作以来,梁健就特别注重生态、绿色、环保这方面的情况,听到高市长还有疑惑,他就建议道:“高市长,其实我觉得,可以对永州市的水质量和空气质量,来一个整体的监测。对水和空气的重点污染源,通过监测找出来,然后向社会进行公布。找到了污染源,争取全社会的支持,再出实招进行整治。这样就有依据,有社会支持,搞起来就方便一些。” 高成汉听了梁健所:“你这个意见好,我再去考虑考虑,至于做整一个水和空气的监测,需要一个中间主体,我对政府自己搞的监测,不是太放心,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怕有碍客观公正。” 梁健脑袋里,突然就跳出了一个人来,他:“高市长,我也认为,这个监测最好是由社会权威机构来搞。我想到一个人,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在镜州当副记的时候,江中大学环境保护学院的副院长应翔,来过一次向阳坡镇,那次你还亲自陪同了。我认为,如果这个监测交给江中大学环保学院去搞,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高市长在脑海里了一下应翔,:“我想起来了。”胡英:“梁健,这个环保学院的院长,是不是就张省长的……” 梁健点了点头:“的,就是张强省长的夫人。”高市长:“原来有这层关系在。我看你刚才的意见可以考虑。张省长本身就是非常注重科学发展和生态文明的,相信我们的工作一定能得到省里的支持。” 一个盘绕在高市长心头的问题,稍稍拨开了一丝云雾,使得高市长心情大好。他:“如果有酒的话,我还想敬敬梁健呢。”梁健端起了眼前的茶杯:“高市长,以茶代酒。” 高市长又问了镜州市的一些现状,胡英和魏洋一一作了回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高市长:“你们也早点休息。明要不我陪你们去走几个地方?” 胡英和魏洋永州市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次主要是看看高市长,看到了,也聊过了,其他地方就不去逛了。明一早就走。 高成汉:“那也成,就不勉强了。他既然如此,他就送他们去房间。”将胡英和魏洋都送到了房间,高成汉了几句就出来了。 梁健,他还是送高市长下去。高市长倒是没有婉拒,像是还有事情跟梁健。进了电梯之后,高成汉有意无意地问道:“梁健啊,你个人感情方面,最近有没有进展啊?” 梁健很惊讶,高成汉忽然问起了梁健婚姻方面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呢。梁健只好回答:“还没有合适的对象。” 高成汉:“我也许是多管闲事了。不过,像你这样很有发展潜力的领导干部,一个稳定的婚姻,对于你来,就会越来越重要。都,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虽然这句话也不绝对,但是也很有道理。特别是你越往上走,组织对你这方面的要求,也会更严格。另外,在当你遭遇风浪的时候,背后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给你支持,这也是一种隐性的力量。你不妨可以考虑考虑。” 梁健用心听着高成汉的话,:“谢谢高市长的提醒,我会认真考虑的。”高成汉点了点头,拍了拍梁健的肩膀,:“我也不过是一个建议,相信你肯定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梁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绪有些不定,难道高成汉已经感觉到他和胡英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为此对他有些担忧?还是只是觉得梁健年过三十,也的确应该成家立业了? 但是不管如何,梁健都相信,高成汉是没有恶意的。 这时候座机电话响了起来,梁健心想这个时候,用座机给他电话的,也只能是胡英或魏洋了。接了起来,果然是胡英的声音:“已经休息了吗?” 梁健:“没有。”胡英:“晚上我们不再见面了。早点休息。”梁健知道胡英是为了避免魏洋对他们俩会有想法,梁健:“好的,晚安。”胡英:“晚安。”梁健突然:“等等……“ 胡英那边没有了声音,等待着,不见梁健话,才问:“怎么了?”梁健:“没什么。晚安。”胡英:“有什么话,你想告诉我,但是又不想了吗?” 梁健本来是想告诉胡英,高市长对自己讲的那些话。但是到了嘴边,他还是犹豫了。就这么一瞬间,胡英已经感受到了。 梁健不想骗胡英,就:“是的。”胡英也不逼迫,问道:“如果现在不想,那就等你想时候再。”梁健“嗯”了一声。胡英又了一声“晚安”,然后就轻轻放下了电话。 梁健心中很有些不忍。他没有马上把心里话,告诉胡英,肯定会让胡英心里不舒服。但是即便如此,胡英也不会逼他什么。这就是胡英和其他一般女孩子的不同,她给他的始终是那份坚定不移的理解。 这让梁健心里反而好像有了一份负罪感。但是,如果将高市长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胡英了之后呢?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跟胡英结婚,还是告诉她自己要跟其他女孩子结婚呢?这些都毫无意义。于是,梁健只好暂时将这一切都放下。 很多事情,时机不到,了白。 这晚上,他不知道胡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他到了将近一点左右的时候,才有了睡意,但是早上六点左右就又醒了,睡不着了。 三个人吃完了早饭,就开始出发了。梁健从胡英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不愉快,仿佛,暂且搁下的事情,就如在门背后搁上帽子一样,轻轻松松。梁健再回想,这晚上自己失眠的情况,心里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扭扭捏捏了,作为一个男人,该做就做,该放就放。 他打算等一下车,就跟胡英到她的办公室,然后把昨高市长对他的话,直接给胡英听了。 在路上,三个人拿镜州市和永州市做着比较,镜州市在市域面积、人口规模和历史基础等方面,与永州市都不相伯仲,但就当前的发展来,永州市的经济总量是镜州市的一倍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聊的结果是,一永州市区域优势更加明显,占了紧贴上海的光;二是永州市这些年领导班子比较敢闯敢冒;三是永州市的经济结构中也存在一些问题,纺织、印染、金属制造等产业为主导,高新科技产业也不是很多,这是镜州市在发展当中应该警醒的地方。 尽管胡英和魏洋都不是管经济的,但是他们都非常关注这些方面。领导干部当到了一定层面,只守着自己的一摊是肯定不够的,必须对一个地方的全局有所了解,放眼全局来寻找自己分管工作的切入点。 梁健感觉,无论胡英,还是魏洋都具备当市长的能力。但市长除了能力,还必须具备其他方方面面的条件,各种条件都具备了才能行。 到了镜州市行政中心,胡英和魏洋都下了车,梁健:“胡记,我再向你汇报几个县里的具体工作。”胡英:“那你到我办公室。”这时候,有一个电话打到了胡英的手机上,胡英看了下,对梁健:“是金市长的电话。” 本来自≈ap;ap;#:///( ) 第474章人情往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大概在三个时之前,现任镜州市长金伯荣接到了夫人鲁可艳的电话。复制址访问://这个电话让金伯荣坐立不安。 夫人鲁可艳对金伯荣:“老公,孔总要特地到镜州市去拜访你。你要好好接待他啊。孔总可是对我们一直忠心耿耿。”鲁可艳的孔总孔西华,是一个企业老板,在金伯荣担任省委统战部副部长的时候,认识你的。 统战部是管统一战线的,与企业家打交代特别多,要推荐企业家加入民主党派或成为政协委员。有一年,基层推荐宁州市政协委员的时候,也存在竞争,闹了点矛盾,市里把矛盾上交给了省里。 作为分管这方面工作的金伯荣,对两个竞争人选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中一个推荐人选下面根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另外一个推荐人选下面,起码有一个正规的玻璃制公司,这些玻璃制是吊灯、水果盘之类的,用于出口远销到意大利等地。 本来这些矛盾就是下面的事情,因此责令下面去调节,重新按照程序和条件去推荐。但是在当时部门,一个不是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部长,却强烈推荐那个皮包公司的企业负责人成为市政协委员,而恰巧那个副部长平时一直都是跟金伯荣对着干。 金伯荣也不是等闲之人,任由别人在自己分管的工作上指手画脚可不行,尽管当初他跟孔西华没有半点认识,但是他还是力挺了孔西华。尽管那个副部长是一个女人,多次到省委统战部主要领导那里,去要这个名额。 但是金伯荣就是不同意。机关里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如果你认真起来抠原则,有时候一把手也不能对副手怎么样。在那件事情上,金伯荣就是跟那个女副部长扣上了,还翻出了《政协章程》和关于政协委员推荐若干意见来进行对照。的确,还是那个孔西华更加符合条件。 更加上,金伯荣和张强这一层关系,在这一对决中,金伯荣胜出,原本跟金伯荣没有变点关系的孔西华成为那一届市政协委员。这对于当时的金伯荣来,是一场正义之战。他后来了解的,同班子的女副部长和那个皮包公司老总来往密切,可能背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经济关联。 金伯荣则觉得,自己是维护了民主推荐的公平公正,避免了“人情推荐”。在这件事上,有些人还暗暗试探,金伯荣与那个玻璃制企业的老总是不是认识?金伯荣拍着胸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老总,我就是按照原则办事。” 这一度成为关于金伯荣的一段佳话。 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今不认识,不等于永远不认识;你不去找人家,不等于人家就不会来找上你。 有一晚上回家,只见西华玻璃有限公司的老总孔西华,等在自己的区外面。金部长根本不认识这个是谁,那人就凑上前,跟金伯荣打招呼了。金伯荣很是奇怪,问了情况,才知道这是他曾经力挺成为市政协委员的孔西华。 孔西华,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时了,孔西华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从袋口看进去,就知道里面是名烟名酒。金伯荣平时还是很注意廉洁自律这一块的,他跟孔西华又不认识,就请他赶紧走。 孔西华,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感谢一些金部长,这里面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是两条烟和两瓶酒。在当时,抽点烟、喝瓶酒,也是再正常不多的事情,本来也没什么的。但是金伯荣:“孔总,这事上,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原则性,才责成下面按照程序和条件推荐的,你更加符合条件规定,所以你就被推荐上了,跟我的作用发挥没有什么大关系。” 孔西华大概是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回答,他:“金部长,如今像你这样坚持原则的领导,真的已经不多了。我也不是为了别的,我就是为了金部长能够坚持原则、坚持公正才来得,否则像我这样办了个企业,没权没势的的人,是一辈子都当不上市政协委员的。” 这句话倒也是真的,市政协委员虽然是个虚职,能做的也基本就只是鼓鼓掌的事情,但是并非没有人看重,很多老总就是喜欢这个社会地位和政治荣誉。金伯荣尽管不是有意帮孔西华,但是客观上是造成了孔西华当上了市政协委员。 金伯荣:“你的感谢我心领了,但是东西我不能收。否则这件事情,就变味了。所以,今你先回去。” 孔西华:“金部长,先前我去敲了金部长家的门,金夫人你还没回来,让我在楼下等,我等了这么久,就是希望金部长能够抽一根我的烟,喝一瓶我的酒……”金伯荣:“我刚才了,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是这东西我不能收。”着就上楼去了。 金伯荣回到家,妻子鲁可艳,刚才有个一叫做孔西华的人找,有没有碰到。金伯荣,已经碰到了,让他走了。他,当时帮那个人也是为了坚持公正推荐的原则,并不是图什么别的东西,如果收了这孔西华的东西,那自己当时做的一切都变味了。 鲁可艳只了一句:“让人家在下面等这么久,也不挺不好意思的。”金伯荣,这是我的原则,不能因为人家等久了就破了。 第二金伯荣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口还是放着烟和酒。金伯荣吓了一大跳,这要是被邻居看到影响多么不好!他赶紧拎进了屋子。本想找个时间都还给孔西华,但他又没对方的联系方式,如果让下面去问,人家也许又会想多,他只好先把东西存着,等下次万一碰到时再还给人家。 又一次临近年关的时候,金伯荣回到家,又一次看到孔西华站在他家楼下等,手中又提着一包的礼。金伯荣看了眼:“你来的正好,到我家去一趟。”孔西华心里一喜,以为金伯荣认可他的。但是上得楼上,金伯荣并没有请他进屋,而是让他在门外等着,然后将上一次的烟和酒都取出来,递还给了孔西华。 孔西华很是尴尬。金伯荣:“孔总,我上次已经过了,我当时让市统战部推荐你为市政协委员,并不是要帮你,而是为了坚持原则,为此,你也不用来谢我了。”把东西给了孔西华,金伯荣就关上了。 金伯荣的老婆:“老金,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啊?你看人家老李,门庭若市,他从来不像你这样。” 与他们同楼的是一个省委组织组部的处长,在职务上,还只是正处,比金伯荣都低了半级。但是老李家,来来往往的客人,比金伯荣多三倍还不只。这灰色收入,是金伯荣的五六倍还不止。看到金伯荣老婆鲁可艳很是羡慕,更可气的是,老李的老婆还时不时的上一句:“可艳啊,我真是羡慕你家,平日里没有人来打扰你们,多清净啊。你看我们那位,每来找他的人,就不下四五班,我就是替他们烧烧水、泡泡茶、倒倒烟灰缸,所有的时间都没了。我们家那个还是个处级,你家老金都是副厅了,我们一个处级,搞得比副厅还忙,你这叫怎么回事!” 鲁可艳当然听得出,人家不是真的羡慕她,而是在反过来在暗示,他们老李虽然职务上不如金伯荣,但是权力比他们老李大,求他办事的人多,灰色收入自然也是成倍的多啊。 金伯荣明白妻子的意思,就:“人家是组织部,本来就是权力部门。我们统战部,本来就是清水衙门,这里面有区别。”鲁可艳:“我看来,跟部门的关系根本就不大,而是跟你的为人有关系。人家带了东西来感谢你,看你呢,就把人家往门外推,谁还敢上门呢?” 金伯荣无语。 到了年夜这一,金伯荣已经放假了,在家里和鲁可艳准备第二请父母来家里吃饭。有人敲门,一看又是孔西华,拿着一个大火腿和其他年货站在门口。都已经要过年了,再赶人家走,就不大好意思了。金伯荣请孔西华到家里坐了坐。孔西华真是受宠若惊,临告别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金伯荣的父亲突然心脏不舒服,打电话过来,急得金伯荣如热锅上的蚂蚁,驾驶员已经开走,回来带金伯荣起码要再过半个时。孔西华他的车子在,就开去将金老头送进了医院。 没什么大事,但是就这件事情,让孔西华和金伯荣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之后,来往就变得密切。 这两年,孔西华的生意越做越大,金伯荣由于张强的关系,在统战部的地位也越来越硬,还在一些事情上给孔西华一些帮助,给他生意带来了很多方便。孔西华则在金伯荣家有事情时,出手很是大方。但由于两家的关系密切,这些也觉得正常了。 自从金伯荣出任镜州市长之后,孔西华已经跟他过多次,想来镜州市投资一个大项目。 胡英接到金伯荣的电话后,对梁健:“要不,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等?”梁健:“好,你先去市长那里。” 本来自≈ap;ap;#:///( ) 第475章婚姻之论 胡英走进了市长金伯荣的办公室,金伯荣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请胡英在沙发上坐下来。请大家(#……)秘很主动地给胡英倒了水。 胡英看了一眼澄清的茶水,问金伯荣:“金市长,有什么事请吩咐。”金伯荣:“胡记,吩咐谈不上啊。我是有个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胡英:“金市长请。”金伯荣:“我当镜州市的时间,也不是特别长,对于镜州整个情况了解的还不够透彻,胡记在镜州时间长了,以前又在市府办的工作岗位上干过,对镜州情况肯定是相当了解的,所以,我先向你了解了解。” 胡英喝了一口茶,又看金伯荣,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金伯荣既然单独找自己了解情况,那肯定也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她只要表示自己是在认真对待即可,具体的事情,金伯荣肯定会。 金伯荣道:“我手头有一个项目,老板是宁州人,投资规模可达0个亿,一期投资10个亿。”胡英眼睛一亮,投资0个亿的项目,绝对是一个大项目了,对当地gdp的拉动,也将会是非常明显的。 胡英:“金市长刚到镜州,就带来了这么一个大项目,这对镜州经济发展来,绝对是好事情啊。这是一个什么项目呢?”金伯荣似乎颇为为难的道:“这是一个蓄电池项目。” 胡英眼睛微微一闭,心里就有数了,怪不得金市长要在咨询自己,如果这是一个高新产业项目,那就根本就不用问别人,直接上马就行了。胡英:“金市长,是不是在环境保护方面,有所顾虑?” 金伯荣:“也不是有所顾虑,我在考虑,这么一个大项目,对镜州发展来,好,肯定是好,但是放在哪个县合适呢?” 胡英听了金伯荣的话,感觉到金伯荣似乎已经决定要让这个项目落户在镜州市了。铅蓄电池产业,其实是一种高能耗、有污染的企业,这会对地方环境带来很大的压力。胡英刚从永州回来,高成汉目前的主动就是在治理水环境和大气环境,但是相对比,金伯荣却要引进对水和空气都会造成重大负担的铅蓄电池产业,这不是与科学发展的要求背道而驰吗? 胡英相信,不管如何,金伯荣都是从省里来的领导,对这一点金伯荣的认识应该是很清楚的。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尝试在镜州引进这种类型的企业呢?这背后肯定有原因。 胡英也不愿意去探寻其中的原因,但是今金伯荣算是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她可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为拍市长的马屁,就什么都好。她必须将她对这个行业的真实想法,告诉金伯荣。作为副记,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当好市委市政府两位主要领导的参谋助手,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够拍板的,但是话到了,这个参谋助手的作用也就发挥到位了。 于是胡英:“金市长,今你能征求我的意见,我真的感觉特别荣幸。金市长这么重视我的意见,我也想把我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金市长认可地点了点头:“对,一定要实事求是,出你的看法。”胡英继而就:“按照我的看法,这个项目其实不适合镜州市。” 胡英这话一出口,金市长神色就微微一变,不过他还是保持住了和蔼的表情,:“胡记,你理由。”胡英:“从目前镜州市的经济发展方向来,生态、绿色、环保是我们的方向,尽管当前我们的经济总量还是比较,但是高污染的企业、对环境压力很大的企业,相对还比较少,这是我们跟其他经济发展城市相比的唯一优势,应该是继续保持下去。 “前几年,我们市里就已经提出了,要变‘招商引资’向‘选商择资’发展,其目的是要保持镜州市生态、绿色、环保发展。对于外面来我们这里投资的企业,不仅仅看经济价值,还要看环保价值。但是,蓄电池企业,不太符合我们的这个发展方向,目前来看,蓄电池产业,我们不能它完全是一个污染产业,但也是一个对环境造成很大压力的企业。所以,我建议,如果可以不引进,还是不引进这样的企业比较好。” 胡英对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彻底、够透彻了,基本上是毫无保留。金市长眉头微皱,但也不想对胡英表示自己的不快。毕竟是自己让她的,她能的这么彻底,表示她对金市长也不存防备 金市长点了点:“胡记,你的建议很好,我会再考虑考虑。当然,这个企业要不要引进,也不是我了算的,也不是胡记的建议能决定的。”胡英:“这个是当然,最终还是由党委政府研究决定,我只是把我的看法表达一下。” 金市长:“非常感谢。”着就站起来,送胡英出门。 等胡英出去之后,金市长眉头一下子就皱得更紧了。这个项目背后是孔西华,这个曾经被他两次在家楼下拒收烟酒的人,目前已经成为了他无法拒绝的人物。还是得继续想办法。 胡英从市政府办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梁健还在等着她。 梁健瞧见回来的胡英,脸上多了一层阴霾,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胡英对梁健并不隐瞒:“金市长就一个项目征求我的意见。”梁健:“项目?” 胡英:“金市长手头有一个拟投资0个亿的蓄电池项目,他问我适合落户在哪个县区?”梁健:“蓄电池项目?这恐怕不太合适镜州的发展。”胡英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地对他了。” 梁健问道:“金市长什么反应?”胡英:“他没有明显的反应,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有难处。他是省里来的领导,肯定知道蓄电池这种产业不适合镜州市的发展规划。如果他没有难处,肯定不会想要引进这样的企业。” 梁健:“那又会是什么难处?”胡英:“不是领导,就是个人,为官的难处也就来自这两个方面。不这个了,这个事情的决定权不在我,我也只能表示一下我的意见。你有事情要跟我?” 梁健:“我想告诉你,昨晚上高市长跟我了什么。”从公事,一下子转到私事,胡英感觉不太合适,不过胡英还是认真听着。 梁健:“高市长觉得,我最好能够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问题了,他,我以后发展下去,一个正常的、融洽的家庭对我挺重要。”胡英神色微微有些变化:“高市长,为什么会突然对你起这个事情?他以前过吗?” 梁健:“以前没有过。不过我相信他没有恶意。”胡英顿了顿:“这我知道,高市长,怎么可能对你有恶意呢?你怎么的?”梁健:“我感谢他的提醒,其他还能什么?” 胡英轻轻地把脸别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看着梁健:“我其实,跟高市长的想法一样。”梁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胡英:“你已经三十一了?这个年龄大不大,不。本来是无所谓的。但是,你这个年纪就已经到了县委副记这样重要的岗位上。这就是你与别人的不同。如果不成家,想要在近期内,再上一步台阶,可能组织上会有疑问,而且或许很多人,也会特别注意你的私生活。” 梁健:“可是,我总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胡英:“这个自然。当你遇上好的女孩子的时候,你可以做些打算了。”梁健看着胡英:“我已经遇上了。” 胡英又盯着梁健:“希望这次,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别指的是我。”梁健郑重的:“我没有开玩笑。我指的就是你,我希望和你在一起。” 梁健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顾忌,也不是违心之言。如果要和一个人结婚,梁健首先想的,真的就是胡英。 这里面有很多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或许是胡英的温柔、胡英的理解、胡英的感性和胡英作为女人和领导具备其他女孩所不具备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与胡英的那么多次。 反正如果到结婚,梁健会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胡英。 胡英又是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回过头来时,眼中已经红红的,她:“梁健,谢谢你。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以前我们就起过一次,以前我们就好了,不再谈我们两在一起的事情。” 梁健倔强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胡英认真地看着梁健:“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把我们两个人的前景全部毁掉。这其中的原因,我想应该不用我多了。我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嫁了,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真的公开恋情,从长湖区、南山县到镜州市,甚至到江中省,有多少人会大跌眼镜?有多少领导,会对我们另眼相看?” 梁健:“对于这些,我无所谓。” 胡英:“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尝到这当中的滋味。如果我们不是在官场,而是在娱乐圈,这也许能传为佳话,就比如当初的王菲和谢霆锋,因为娱乐圈就是需要特立独行,需要轰动效应。但是在官场,这会被定义为不成熟!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高层领导的婚姻早就形同虚设,但还是不离婚,在那里苦苦维持。这是为了官员的形象,必须做出的牺牲。如果我和你结合在一起,省委和省委组织部会怎么看我们?肯定会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们,因为我们做出了异样的事情。即便组织上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但是会给他们一个印象,那就是我们两个人,在理智和情感的选择上,我们屈从了情感。这样的人,难道还能委以重任吗?” 这是胡英第一次就两个人能否一起生活的问题,对梁健长篇大论。胡英的意思,梁健完全理解,但是他不能接受。并不是,在生活之中,他从未遇上一个心仪的对象,而是,他本能的感觉,如果他和任何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恐怕对胡英都会是一个伤害。 梁健:“我明白了。那我也终生不娶。” 胡英再次盯着梁健的眼睛:“你这么,那就明你没明白。” 本来自≈ap;ap;#:///( ) 第476章绝美面汤 尽管是在市委副记的办公室里,但此刻梁健并不把胡英当作是一个市委副记,而是当作一个自己在乎的女人。为此,梁健的倔脾气也就上来了,他:“不和你在一起生活,我就不结婚了。” 胡英:“梁健,我们俩不可能结婚。这一点,我们俩都很清楚。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在一起。”梁健难以相信地瞧着胡英:“我如果和别人结婚了,难道我们还在一起?” 胡英闭起了双眼,似乎很是痛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了眼睛,对梁健:“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梁健真是难以置信,胡英会出这样的话。梁健质问:“难道,你宁可做一个三,而不愿意和我结婚?” 胡英:“我不在乎一个名分。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们两个人因为结婚,将得之不易的前途都毁于一旦。”梁健问道:“是你不舍得你现在的位置?”话出口的时候,梁健才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丝刻薄。 但是,胡英一定不同意跟他结婚,一时让他头脑有些迷糊,才出这样的话。胡英的脸开始涨红,但是她没有发作,好一会儿她:“的确,是我不舍得我现在的位置,我的官帽。这些都是我用整个青春换来的,我不愿意再失去。你一路走来都很顺利,也许体会不到如今这一切的珍贵,但是我知道,政治生命之所以成为‘生命’,那是因为政治生命和生命一样,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胡英的那一席话,等梁健走出市委大楼的时候,还不断在耳边响起。“政治生命之所以成为‘生命’,那是因为政治生命和生命一样,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梁健不断回味着这句话,心里想到,难道真的是自己对目前所得到的位置,还不够珍惜?难道胡英的才是真理? 不管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选择权力和选择梁健之间,胡英选择了权力。这多少让梁健有些失落。很多时候,男人都幻想,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胜于其他的一切。但是如果他深究下去,就会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多少成功的男人敢于正视,如果他没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的权势,围绕着他的那些女人还会不会对他投怀送抱?她们中的大部分人,对一个身无分文、无权无势的他,恐怕都会投去鄙夷的目光。甚至,他自己会比别人更加鄙视自己。 梁健再次自问,如果胡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那他还能像现在这样爱她,在乎她吗?他实在不能肯定。 “梁记,我们是回县里去吗?”驾驶员问道。梁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目前的脑袋有些混乱。好一会,梁健才对驾驶员:“先回县里。” 这时候,王雪娉的电话打进来了,她:“梁记,明怎么样?”梁健有些恍惚,问道:“明什么怎么样?”王雪娉:“请记者吃饭的事情。”梁健才想起,自己跟王雪娉提到过这事,就:“那好,就明。” 王雪娉问道:“梁记,你已经从永州回来了?”梁健:“刚刚回来不久。”王雪娉:“梁记,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哦,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王雪娉很敏感,她似乎特别能够感受到梁健细微的心理活动,她刚才的一个问话,让梁健感觉特别贴心,他差点就:“雪娉,晚上来陪我?” 但是他赶紧打压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胡英这边而不快,如果他就去找王雪娉,那就是在发泄,这不仅对自己不负责,对于王雪娉也不公平。 这种时候,他宁可选择一个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去待着。车子已经开始驶出城去了,梁健突然对驾驶员:“谷华,还是不回县里了,时间不早了,还是送我回家。” 谷华听梁健这么,也高兴地:“好啊,梁健记,我刚才也觉得,现在也已经是下午,等我们赶到县里,恐怕离下班时间也就几十分钟了。”梁健:“那你刚才咋不提醒我呢?” 谷华:“我想,梁记也许回去还有重要的事情。”梁健“嗯”了一声,然后:“谷华,以后你有什么疑问的时候,可以直接问我,我不会有想法的。” 谷华在后视镜中点了点头:“梁记,我明白了。” 梁健下了车,对谷华:“今不会有事了,早点回去休息。”谷华道了谢,开车走了。梁健本想去哪个地方吃个晚饭,但是想了想,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哪里都提不起兴趣了。 梁健心想,为何不过一个单身的晚上呢?就这样,买点面条,回家给自己做点吃的?这么想着,顿觉有了点新鲜感,梁健就朝附近的菜场不行而去。 菜场之中,就是有菜场的味道,菜场中有种菜场的气味,菜场中也还有菜场中特有的交流方式。 他走到了蔬菜摊上,有个男人为了一块钱,正在和老板拉锯战,还有几个老大妈,正在为几枚青椒,正在翻来捡去。也许这就是庸常的生活。平日里,梁健离开这种生活远远的,今却反而感觉,这特别有生活的味儿。他从另一个门口出去,闻到了炖羊肉的味道,过了冬至,年味就开始重起来,镜州市就是开始流行吃炖羊肉。香味四散开去,刺激着路人的味蕾。 梁健不由想起,前不久在宁州市美丽农庄和张省长一起吃烤羊肉的事情。梁健不由产生了一丝灵感,向阳坡镇的羊肉在镜州市也是有名气的,以后或许也可以搞搞这种羊肉节什么的,也可以邀请张省长来尝尝。 不过想到这里,梁健就告诉自己,就此打住。今只想清静清静。羊肉这种重口味人的最爱,今不适合自己。 梁健买了几颗当地农家种植的白菜、称了三两河虾、要了几个鱼圆、半斤花生米、几枚朝辣椒和一斤面条,然后拿回家来煮面条吃。 他将笔记本电脑搬进了厨房,找了几首好久不听的老哥,点了播放按钮,只听得《蓝莲花》的歌声蔓延了开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 似乎晦暗的心情,都开始慢慢的消散。梁健点着了燃气,一边轻轻摇晃着身体,一边感受着歌声的节奏,一边洗菜、刷锅、烧水、下面,十来分钟之后,一大锅香气扑鼻的面条,就已经准备好了。 将面条端到了座位上,梁健给自己打开了一瓶红酒。此时的心情,几乎都已经放空。想到,先前心里因为胡英的别扭,梁健感到那不过是一种肤浅和狭隘,人性其实还有更广阔的空间。 梁健洗净了手上的油腻,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忽然就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会是谁?”梁健起身,去打开门。 胡英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穿着一件风衣站在门口,她的脸上因为寒气的刺激微微发红,嘴唇却有些发白。 梁健没多什么,让她进来。胡英进了门之后,盯着梁健的眼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梁健笑了笑:“没有了。”胡英又看了梁健一眼:“你煮了面条?”梁健点了点头。 胡英:“我正好饿了,有没有我的份?”梁健:“你不早?我可以多做一点,不过量也不少,应该够两个人凑合。”胡英看到桌上有酒,笑着反身看了眼梁健:“想一个人借酒浇愁?” 梁健:“不是借酒浇愁,是一个人享受生活。” 胡英:“让我也参加进来?我向你道歉。”梁健:“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先吃饭,趁还有一个好胃口。”胡英不征得梁健的同意,自己进了厨房,拿了一套餐具出来,从梁健的大盆子里,分出了一半的面条和菜、虾。 然后脱下了风衣,就埋头吃起了面条,吃了几个筷子,她抬头轻轻摇了摇头,让发丝不再挡着眼睛,她:“这味道真好。” 梁健不由笑了,只是抿着酒,看着她吃。胡英:“你怎么不吃?”梁健:“我怕你不够。” 胡英:“只有不够,才会嘴馋。我可不想,一口吃得太饱,剩下的留个嘴馋以后再来吃。”梁健:“那我可不管你了,我也开吃了。”吃了一半的面,两人又开始碰杯喝红酒。 当晚上,胡英躺在梁健的臂弯里,:“你能明白吗?我不和你结婚,是想更久的跟你在一起。”梁健:“不必在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提到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了。” 胡英紧紧地抱着梁健,让自己的身子紧贴着梁健的身子,她心中疑惑,梁健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心? 本来自≈ap;ap;#:///( ) 第477章宴请记者 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胡英比别人更清楚,也比别人看得更多,爱情是有条件的。请大家(%¥¥)没有条件的爱情,就不叫爱情,那就是发情。因为人是社会的动物,爱情也是社会的产物。 不妨问问自己,从你在十来岁甚至更,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并不是真正喜欢上那个人,而是喜欢那个人身上显露出来的一个或几个闪光点。这些闪光点,其实就是社会生活赋予他的特质。 开始这些特质是丰富多彩的,或许是对方手指修长就足够你喜欢上他,或许是对方答数学题特别快让你喜欢他,或许是对方穿的运动鞋跟你是一个牌子的,就足够你喜欢他等等,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细枝末节都会变,最后成为一种综合。大家都变得现实了,你喜欢一个人,要么喜欢他有权、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过人眼球的美貌或是超越常人的智商,反正是能够给你带来利益,或者给你身体带来愉悦。 对胡英来,自己喜欢梁健也是有理由的,那就是他的聪明和远大的政治前景。而对于梁健来,他为什么会喜欢她胡英呢?这是她蜷缩他臂弯里、看着熟睡的梁健时,她正睁着眼睛思考的问题。 一个是成女人的美,一种是对梁健其他女孩无法给予的宽容和理解,最重要的是她掌握和使用权力的能力。这三种,任何一种都是不能缺失的,否则他对她的爱就会慢慢消失。这是胡英的判断,不管别人认为对不对,她都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看着熟睡中恬静的梁健,以听不到的声音:“不和你结婚,是为了更久的和你在一起。” 结了婚之后,关心则乱,她无法保证自己还能那么宽容地对待梁健;结了婚之后,他们会成为整个镜州市官场上议论的对象,两人结合这事,就能成为对手攻击他们的法宝。这一点,梁健或许不清楚,她很清楚,为此她必须坚持,保护的是他们俩。 然而,以后梁健若真的和另一个女孩子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又会作何感想,她对梁健的这一切都不会变吗?这是一个她还没有深思过的问题,是一个她要给自己一个答案的问题。 第二晚上,梁健、傅兵和王雪娉一同宴请市级电视台、报纸和门户站的记者,江中省台记者楚远也来了,应王雪娉的要求,他还带来了两位朋友,一位是江中日报的记者清水,一位是江中门户站的记者祝荃,是一个女孩子。镜州日报的记者麦冬,以前梁健见过一两次面。 梁健之前想到过炖羊肉,为此,晚饭就安排在了向阳坡镇向阳水库下面的一家农家乐。这家农家乐的炖羊肉最为地道,再加上当地自酿米酒,还有新鲜的时蔬,味道鲜美、香飘数里,又不会上火。 梁健知道这些记者,见多识广,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喝过玩过?为此,梁健邀请他们并不想要在奢华上做文章,而是在热情味上做文章。 这公也做美。王雪娉派了一辆大车,统一到镜州市区来接记者们,并已经在农家乐为他们准备好了住宿,第二再将他们送回去。梁健为拉近与记者们的关系,他也不坐专车,与记者们一同坐大车前往。 这一举动也让记者们很是兴奋。即将达到农家乐的时候,由于山区气温低下,忽然就飘起了雪花来,而且是不的鹅毛雪花。这让这批记者们,顿时犹如孩子一般欢呼起来,闹腾起来。 梁健打了个电话给王雪娉,问她,农家乐里还有没有一种包厢,是落地窗的?直接可以看到外面的雪。王雪娉回答:“我早就已经换好了,大落地窗,必要时还可以走到外面赏雪。” 王雪娉就是一个能够想到你前面去的女孩,车到农家乐,大雪已经正儿八经,纷纷扬扬,大家都开始哈气,搓手,跺脚,然而进入了包厢,就顿感温暖如春。包厢不奢华,但是挺宽大,还有一面大窗子,直接可以看到雪花掉落在地,又慢慢融化。 “这里真好。”市电视台的记者杨升。省台的记者楚远:“没想到向阳坡镇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王雪娉借机就适当宣传一下:“我们向阳坡镇,这种休闲农家乐还有好多处。” 省门户站的记者祝荃显得很兴奋:“关键是下雪了,待会我们还可以玩雪呢。”梁健笑:“现在雪才刚刚下,地面还是热的,积不起来。我们一边吃,一边慢慢等雪积起来。” 大家都好。王雪娉通知了上菜,第一盆上来的就是炖羊肉:“今,主要是请大家来吃我们这里的特产炖羊肉,还有就是喝我们这里自酿的向阳米酒。” 江中日报记者清水:“我怎么感到了一丝年味儿?”镇党委记傅兵:“是啊,年关将近了,我们提前在乡村感受一下年味也不错。”王雪娉:“待会还有烤年糕片。我们向阳坡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都是绿色的,大家放心吃。” 大家都:“现在能吃到绿色、有机和环保的东西就比什么都好。” 梁健站起来,带着傅兵和王雪娉一起敬记者:“各位都是无冕之王,以前给了我们南山县、向阳坡镇很大的帮助,让我们真心实意的敬你们一杯。”记者也都高兴地站起来,楚远代表省里的媒体:“梁记太客气了,我们是做分内的事情。”麦冬代表市里的媒体:“主要是南山县、向阳坡镇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新闻源,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当地党委政府呢!” 大家把第一杯米酒喝了,然后就开始相互喝酒。记者们虽然没有特别高的职务,但是见官大一级,他们也习惯了与官员在一起,为此也没有任何拘束。很快喝酒的气氛就推向了高。 江中省电视台记者楚远,对王雪娉似乎很有好感,连续敬着王雪娉的酒。王雪娉都大大方方地喝了。傅兵有些瞧出了端倪,他有意瞥了一眼梁健的反映,没有看出梁健表情有什么变化,但是他感觉,这种分散力量的喝法,肯定不是一个问题。 于是傅兵就:“雪娉啊,我们都一起来敬一敬我们省市两级媒体。先来敬省里的。”王雪娉马上意识到了,傅兵是来给自己解围,将自己从楚远的缠绕中解救出来,她赶紧:“好啊。” 傅兵端着酒杯:“以后,我们还要靠各位省级媒体人,多宣传宣传向阳坡。”梁健在那里按兵不动,他知道,这些记者都还远远没有喝好,如果他陪同镇上一起敬,就会连同自己也多喝一杯。如果他呆会单独敬,就可以让记者们多喝一杯。 在官场上,酒场如战场,不讲究点策略,最后醉倒的就只能是自己。 省电视台的楚远用带着点醉意的眼睛,瞧王雪娉。王雪娉当然是感觉到了,她依旧拿着微微地笑容,招待着所有人,使得楚远有些心痒难搔,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王雪娉是向阳坡镇的一镇之长,一级政府的行政一把手,不是可以随便亵玩和开玩笑的。 他只能代表着省级媒体:“我们已经了解到,向阳坡镇是省政府要重点扶持的生态乡镇,以后我们要助推向阳坡镇打造休闲向阳的牌,所以肯定会经常来。”傅兵:“你们能经常来,我们就最开心了。” 傅兵又带着王雪娉敬市级媒体的酒。麦冬和市电视台、门户站的人也都站起来,他:“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讲两家话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重点宣传的,一个电话我们就过来。” 看到傅兵他们已经敬好了酒,梁健:“我也代表南山县,敬敬省里的各位记者。今下雪,又把大家叫来吃饭,也是辛苦大家了。” 江中日报社记者清水:“不辛苦、不辛苦。很遗憾,上次向阳坡镇替股东追回资金,现场分发的场景,我们没有在现场,但是我们都在新闻里看到了。这次,楚远,要带我们来向阳坡镇,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楚远,梁记是他见过的最年轻的县委副记,我们都想早点见到梁记呢。现在见到了,可以闻名不如见面,梁记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年轻,还要英俊潇洒。” 这最后一个“英俊潇洒”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江中门户站的女记者祝荃笑道:“‘闻名不如见面’都用上了!给人感觉怎么是武侠中,高手见面一样?还什么‘英俊潇洒’,一个‘大帅哥’不就完了嘛!” 清水被祝荃取笑,就:“那你还不敬敬帅哥记?”梁健赶紧:“让我把这杯先敬大家的酒给喝了。” 梁健一饮而净,那些记者也就把酒都干了。梁健接着就去敬市媒体的酒。 市电视台的记者杨升:“那次给股东分钱的时候,我在场。当时梁记在上面讲话,下面鸦雀无声,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当时就想,梁记年纪轻轻,这到底怎么做到的?能够让群众竖起耳朵听你讲,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场面,我反正这些年是没有看到过了。梁记,你能不能教教我们秘诀?” 傅兵这时候也:“我和雪娉也想学一学。那在大礼堂,真的是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听梁记讲,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做一个干部,如何才能有这么好的威信,我们真的想学。雪娉你是?” 王雪娉微笑地瞧着梁健,眼中有一丝爱慕之意,但是藏得很深。一边的楚远一直观察着王雪娉,他察觉王雪娉似乎对梁健有种别样的情愫,但又似乎没有,他很是犯疑。 只听梁健:“那不是因为我有那么大的威信,与群众打交道,关键在你了什么。如果你出的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他们自然就会愿意听,如果你的是他们不关心的事情,再花乱坠也白搭。” 梁健这么了之后,连省台记者楚远都不得不佩服梁健。他能出这么一番有感受和体会的话,就明梁健这么年轻当上副记,并不完全靠关系和运气。 本来自≈ap;ap;#:///( ) 第478章潜在漏洞 这晚上,记者们喝得很高兴,酒喝到很高的时候,他们推开了窗子,到外面院子里去看雪。()由于地热,雪不可能积厚,他们就在里面踩了一通,留下了印记。 回到房间的时候,酒局也已经差不多了,梁健他们提出告辞,记者们兴致还是很高。市日报社的记者麦冬将傅兵拉到了一边,问道:“傅记,这地方有什么地方可以娱乐吗?省台的人也在这里,我们想请他们再活动活动。” 傅兵让他稍等,然后找来了王雪娉。王雪娉:“这里有kv,给他们安排一个包厢。”傅兵:“要不要跟梁记一下?”王雪娉:“梁记不太喜欢这个,还是别了,了,只能让他为难。” 傅兵:“那也行。我们是不是要留下来陪陪,否则好像不太礼貌。”王雪娉对傅兵:“傅记,今能不能劳烦你陪陪,今省电视台的楚记者,让我有点稍稍的不自在。”傅兵朝王雪娉神秘地笑笑:“人家对你好像有意思。你不妨考虑考虑。” 王雪娉:“傅记,你别取笑你自己的搭档了。”傅兵:“我怎么取笑你了。你也快三十了,再不结婚就要变成剩女了。我们班子里政府一把手是剩女,你我是不是也得操心操心。” 王雪娉:“你操心是对的,但是这位楚记者不是我的菜。”傅兵笑:“是不是心有所属了?”着傅兵的目光就朝梁健那边移过去。王雪娉脸上一红,对傅兵:“傅记,这可不能开玩笑!” 傅兵对梁健是尊重的,这么也仅仅是试探一下王雪娉,听到王雪娉有点急了,就打住了:“好,我不开玩笑了。反正我拭目以待,我们王镇长,最后要嫁给谁?今,我就舍命去陪陪这些媒体界的朋友。” 王雪娉:“别的这么惨烈好不好?” 傅兵就去对镜州日报社记者麦冬:“麦冬记者,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们住宿的二楼有kv,我陪大家一起去吼几声。”麦冬跟省里来的记者一,喝了点酒的楚远带着期待的语气:“王镇长会不会陪我们啊?” 傅兵马上帮助阻拦了下:“我们王镇长已经喝高了,再去唱歌,恐怕就会撑不住。”楚远就朝王雪娉望过来。王雪娉喝酒是会脸红的,这时候,她双颊艳红,很是俏丽,使楚远不禁心跳较快。但是他也看出,王雪娉似乎的确是酒多了。 王雪娉走上前来,对记者们:“几位大记者,我已经喝高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在各位面前出丑了,我还是很希望,能够给大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形象的,否则以后大家都不敢来向阳坡镇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傅记陪同大家活动了,我要先告辞一步。” 省里的记者杨升:“王镇长,接下去,你可以不喝酒,就陪陪我们嘛。”王雪娉很是坚决:“今已经超量了,我得马上回家,倒头就睡,支撑不住了。” 他们话的时候,梁健在边上看到王雪娉很是坚定,就放心了。如果王雪娉跟他们一起活动去了,不定心里还真会有些不同的滋味。 喝了酒,大家都是希望能够开心开心的,特别是这些省市的记者,到了乡村农家庄园,也都希望能够留下点不同的记忆,王雪娉这么年轻漂亮的领导,如果留下来陪同他们,当然会给他们增添不的兴致。 但是王雪娉毕竟是镇长,她执意要走,他们也没有办法。特别是楚远,只好拿恋恋不舍的目光,遗憾地看着她。王雪娉就当没有看到,转过身去,看到梁健时,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梁健与记者们握手,告别,下次再聚。那些记者,也都很高兴地与梁健握手,毕竟梁健是县委副记,认识了他,等于以后这些记者到了镜州,就都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况且,梁健是一只直线上升的潜力股,以后官至高位,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梁健上了自己的车,王雪娉也跟着上了自己的车,一前一后开走了。 省、市记者在傅兵带领下,继续去kv唱歌。省电视台楚远,因为王雪娉已经走了,顿觉意兴索然。他的同伴杨升凑到他面前,拿起一杯酒:“楚远,怎么了?美女镇长一走,你就歇菜啦?” 楚远当然不承认:“你胡什么?”杨升:“我哪里胡了?我是以事实为准绳。刚才在酒桌上,美女镇长在,就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如今到了这里,就见你酒都不喝了,还敢不是因为美女镇长!我刚才帮你问过傅记了,王镇长还没有结婚,也没见她有对象,你真的还有机会!” 楚远:“有什么机会啊!人家都不愿意留下来!” 杨升:“不愿意留下来,只能明她不喜欢这种kv的环境,在应酬上也很有节制,这不是挺好吗?”楚远想想也对,就:“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杨升:“很有机会,你以后要多来镜州啊,好事多磨,肯定能行。”楚远的信心被激了起来:“好,我来敬你!” 梁健的车和王雪娉的车,是一前一后,往着市区开去。梁健在饭桌上已经发现了楚远对王雪娉有意思,但是他一直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王雪娉跟他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但是他不想去干涉王雪娉。 即便在乎,他也不会去干涉。因为他无权干涉,毕竟他从未对王雪娉承诺什么,也就不能要求王雪娉对自己一个人好,否则就太不公平。为此,至始至终,他没有任何表露。 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梁健一看,是王雪娉的信息:“晚上,要我去你那里吗?”胡英昨才去过自己那里,如果再让王雪娉去,梁健自己心里会难以接受,他回了一条短信:“今喝了很多酒,你也累了,回家休息。” 王雪娉看着短信,发了会呆,而后就回了一条:“好的。”她从来不违拗梁健,也从来不强迫梁健,她甚至有一种盲目的信心,那就是梁健总有一会属于自己,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这一会到来。 这么想着,她脸上就又出现了一丝微笑。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打一场突击战,而是一场持久战,为此,她不急。 这个周末,市长金伯荣周五就回宁州了。作为市长,并不是机关干部下班了,他就能下班的。金伯荣到镜州时间很短,还有很多情况要了解。平日里忙于应付日常工作,真坐下来静心看点东西的时间不过。 为此,金伯荣周五没有应酬的话,就利用周五的时间进行学习,周六上午回宁州;如果周五有应酬,那就周六上午学习,然后才动身回宁州。 但是这个周末,金伯荣已经没有心情留在镜州了。他打算早点回去见自己的老婆鲁可艳,把有些话跟她。 金伯荣的老婆比他了十岁,可以是老夫少妻,为此金伯荣对于老婆还是挺有些娇宠的,心里埋藏着一个念头,老婆对他是“我把青春献给你”。很多老婆要求的事情,如果办得到,他当然会去办的。 但是这件事情,却有些棘手了。回到家里,老婆正在做菜。厨房里基围虾、酱猪蹄、野甲鱼、青皮芦笋等各种金伯荣喜欢的好菜都有了。老婆围着围裙,对金伯荣:“老公,你去客厅坐,你喜欢的铁观音我已经给你沏好了,去喝。” 金伯荣瞧着如此殷勤的妻子,很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时最爱喝的高档铁观音这会喝起来也不是味道。 老婆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了上来,对金伯荣:“老公,来,吃饭了。”金伯荣:“好叻。我来了。”老婆将一瓶早就已经醒好的红酒拿上来,给两个人都倒了红酒。她:“把聊视频打开,我要让妞妞对我们的菜嘴馋!” 妞妞是他们的女儿,目前在美国读大学。当时女儿成绩并不是非常突出,但是女儿很想要去美国留学,两个人当然要为女儿创造良好的条件。到美国读大学,一般的学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回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最好能够进入一流大学。 可是按照妞妞的成绩根本达不到。美国是一个金钱社会,只要有钱,当然有人可以帮你运作。但是作为省委统战部的副部长,官至副厅,似乎也认识不少的人,但是到美国,关键时刻还是使不出力,人家最后认的还是美元。 统战部是清水衙门,加上他是转业干部,家庭的积蓄也不很多,要支付妞妞去芝加哥大学的费用,还远远不够。这时候,孔西华不知从哪个渠道了解到他们的困难,当晚上就赶到了他们家里,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招商银行的信用卡。这里面是一百万的现金。 金伯荣向来为官严谨,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权力部门的领导,拿了这钱,根本就没有回报人家的能力。那他是怎么都不肯收。孔西华:“金部长,你还是把我当作外人。” 金伯荣此时已经和孔西华的关系,颇为密切了,但这一百万如此巨额的钱财,他什么都不敢收,他:“我当的是一个清水衙门的官,拿你这么多钱,我根本没有回报的能力!” 孔西华佯装发怒:“金部长,如果你真在权力部门,我就不会拿这张卡过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479章再无余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孔西华还:“金部长,这件事事关妞妞将来的幸福,如果去了美国,上来了芝加哥大学,以后的发展和在国内就又壤之别了。请大家(≈ap;ap;¥)我们这一辈苦一点不要紧,但是不能苦了孩子。如今,在偏远山区,都在宣传‘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如果因为钱的问题,让妞妞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妞妞不定以后会恨你们一辈子的。” 孔西华的话,得是在理。但是拿了这个钱,就等于是在受贿了。作为转业军人,经历过严格的理想信念教育,他本能地感觉,这个钱不能拿。为此,金伯荣:“西华,你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能那拿。” 孔西华见到金伯荣如此坚定,脑筋一转,又道:“好,我没叫你拿,但是借总可以了?以后你们赚够了钱,再还给我,总行了?”金伯荣还是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违反纪律,为此当还是没有收。 第二,金伯荣从单位回来,看到桌上是那张招商银行卡,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吓了一大跳。他问鲁可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鲁可艳为难地瞧着金伯荣:“今,孔西华又来了。他,他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做法,那就是让我们女儿,做他的干女儿。这样我们就成为了亲戚,亲戚之间,借点钱,又不违法!伯荣,我想,我们不能因为没钱,而拖了女儿的后腿。所以,他要把这张卡留下来,我最后没有反对。” 金伯荣这时开始犹豫了。如果他们和孔西华之间结尾干女儿和干爸干妈的关系,很多纪律规定和法律规定倒是可以规避。更何况,老婆又是那么期待女儿能够留美,于是金伯荣紧绷的底线,终于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 如今金伯荣的女儿,已经顺利进入芝加哥大学就读,都已经是大三学生了,经过后的努力,成绩也是不错,或许有留在美国攻读研究生的希望。起女儿,金伯荣的心都会软很多。 但是一听老婆这时候要以qq视屏,与远在大洋彼岸的女儿通话,金伯荣就极力反对道:“老婆,你搞错了!我们这里19点,女儿那边,正好是五点钟。你这么早把她吵起来,会影响她休息的。” 鲁可艳赶紧关闭了刚刚打开的qq:“我真是傻了,也许是太高兴了,把这么重要的一点都忘记了。谢谢你啊,老公,要不是你提醒,我真地要打扰她休息了。”金伯荣:“你干嘛这么兴奋啊!” 鲁可艳:“今西华又来过了,他将以前我们的那张借条拿来了,还给了我们,那笔钱一笔勾销了!” 金伯荣听到下了一跳:“什么?借条还给我们?这怎么可以?” 鲁可艳:“有什么不可以?当初,你写这个借条,无非就是担心组织上或许会真的问起这件事情。可是如今我们妞妞都快在美国大学毕业了。而且这笔钱,我们也不可能还得了了。今后,如果妞妞要从美国回来,我们的积蓄给她买一套房子还不够。如果她留下芝加哥大学读研究生,那就得继续花钱。 “更何况,西华了,现在他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他,这些年来,在你的照顾下,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一百万对与他来,已经不能算是钱了。据,他最近和另外一个老板,要去镜州发展,一期投资就是10个亿,一同要投资0个亿。相对于这个数字,那一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他有钱,我们又还不了。还不如就把借条给撕了算了。以前,你感到内疚,是因为是在省统战部工作,对西华无以回报。可如今的你,已经是镜州市市长,你已经有能力回报他了。西华了,让他的企业,早点在镜州投资生产,就是对他最好的汇报。 听到这话,金伯荣心头一闷,他对妻子:“老婆,可是西华他们那个项目,要落户镜州其实很有些困难!” 鲁可艳问道:“有什么困难?”金伯荣:“镜州市目前的定位,是朝着高新、生态、环保产业发展的。蓄电池产业,是一个高能耗、有污染的企业,与镜州市的规划不相符合,我征求了下面有些人的意见,他们,这不符合镜州市发展的要求。” 鲁可艳:“老公,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没有一点困难,西华也不会来找你了。至于是否高能耗、有污染的,今西华就对我过,如今蓄电池产业都是使用最先进的污水和废弃排放处理设备,可以将污染降低到最。” 金伯荣将信将疑地:“真有这种事情?”鲁可艳:“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金伯荣:“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项目还有希望。 鲁可艳端起了酒杯对金伯荣:“老公,我想对你两句话。第一句话,那些曾经全力以赴帮过我们的人,我们可以帮的时候要帮。第二句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在镜州市的规划,是人家当市长的时候定的,对产业的引进也不一定正确,你看看,如今镜州的经济总量,在全省在下滑,这明镜州走的路子不一定正确。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上面归根结底是看gdp。你引进一个0亿的企业,就能直接把镜州的gdp拉升起来,这你就是你的政绩。” 金伯荣感觉妻子鲁可艳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下意识地跟她碰了碰杯子,喝下了酒。 龙矿业的问题解决之后,休闲向阳之路,算是清除了最大的障碍,没有了几百上访大军牵扯精力,镇上就能腾出精力,来抓休闲向阳的落实了。 镇上对向阳坡镇的规划,进行了细化,划分为景点区、特产生产区、游乐园区和美食一条街,将“好风景、好野趣、好食材和好心情”的要求融入其中。 梁健听了以傅兵和王雪娉为主的汇报之后,梁健:“这个分区的观点是对的,毕竟不同地点应该有所侧重,但是我们又不能太机械、太简单的分区。如果生产的地方只是生产,看景的地方只是看景,那还不是‘休闲’的概念,而只是‘旅游’的概念。跟过旅游团队的人都知道,他们往往是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在哪里看风景,接着马上拖到一个地方,也是给你一两个时,就是让你去购物。 “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感觉到,这种味道很不好。我们休闲向阳,可不能这么搞。我们‘休闲’的概念,是让你来到这里,就是有一种放松、享受的体验。为此,最高目标是处处有风景,处处有服务。关键是还是要从提供整体的服务出发去做规划。 “比如,在茶山上,游客们,不仅可以体验采茶的过程,还可以就茶山上喝茶、听到本地茶叶的介绍,还可以把好茶带回家,甚至可以提供快递服务,方便他们送给远在他乡的朋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嘛?” 傅兵和王雪娉都点了点头,感觉梁健得很有道理。王雪娉:“对于休闲向阳来,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我们政府的行为,要尽量的弱化。我们当地政府也要树立服务意识,关键是要释放当地老百姓的创业热情,吸引其他地方的资金来我们这里投资创业,我们政府主要是提供基础设施平台,为他们创业各种问题提供服务和解决办法。” 梁健:“我非常认同雪娉的法,休闲向阳不应该是政府一厢情愿的工程,而应该是一个理念,引导大家在创业之中去践行它,从而形成向阳坡镇的一个文化。以后,就向着这个方向去发展,这样才是发展休闲向阳源源不断的动力。而引导大家向休闲产业发展,最关键的,还是要让大家赚到钱,得到实实在在的实惠,然后就会有人有钱自然而然向那个方向去发展。你们看,我们能够聚焦的休闲产业应该是哪些?” 傅兵:“当前,我们向阳坡镇休闲产业,最大的资源优势就是山林资源和向阳水库,另外一个是茶叶,一个是农家乐,还有竹笋、羊肉等土特产。”梁健听了:“我们的山水还没有开发,处于原始状态,这是一个优势,但又是一个劣势,那就是不成;还有茶叶,质不错,但是与龙井等绿茶相比,显得太没有名气;农家乐的话,虽然有了几家,但还没有完全红火起来,竹笋和羊肉等销路也受到了限制。得想办法,把这些劣势消除掉。” 这时候,梁健办公室的门被秘张嘉推开,他看到傅兵和王雪娉,知道是自己人,就对梁健:“梁记,葛记找你有些事,让他秘给我打的电话。” 县委记找自己有事情商量,梁健只能去,他对傅兵和王雪娉他们:“细化的项目还是得斟酌,我们要再找个时间商量一下。” 梁健到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问他有什么吩咐自己去做的。葛东:“明省里有几个人要下来,指定要让你陪同,你知道是谁吗?” 梁健云里雾里,:“我不清楚,带队的人是谁?” 本来自≈ap;ap;#:///( ) 第480章部长来临 县委记葛东:“我也不清楚具体是谁,反正是市委办通知了我,是省委办公厅来人。梁记,省委办公厅你有朋友?”梁健一想,省委办公厅自己的熟人,也就省委副记马超群的秘冯丰了。难道是冯丰要过来? 梁健:“有是有一位,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关系通到省里,而且是省委办公厅这样的核心部门,就不得不引起葛东的重视了。葛东:“是哪位领导?” 梁健心想,若真是冯丰的话,瞒着葛东也没什么意思,不定还要与葛东见面呢,到时候再穿反而麻烦,于是梁健:“我的朋友叫冯丰,是省委马副记的秘。” 葛东一愣,梁健认识省委副记的秘,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掌握。不过,人家毕竟也仅仅是秘,并非马记本人,这又让葛东稍稍心安一些。葛东:“原来如此,那你好好陪陪人家。” 梁健:“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葛记,市委办联系你的人,有没有联系方式,我打个电话去问问具体情况。”葛东:“市委办主任戴杰直接跟我联系的,你可以具体问问他。”梁健:“没问题。” 梁健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葛东:“如果需要我参加晚宴的话,提前跟我一声。”虽然人家只是秘,但是葛东也不想得罪,如果能够留下一个好印象,帮助在省委副记面前上一句话,付出一顿饭的时间完全是值得的。 梁健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他给市委办主任戴杰打了电话:“戴主任啊,你好,听省委办公厅会有人来?”戴杰听到梁健的声音,故意道:“梁记啊,你真是人缘好啊,省里来人,还指定要你陪同呢!不要我们陪。” 梁健:“戴主任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于省委办公厅的人,我哪有戴主任来的熟悉。”戴杰:“这次,我可是一点都没有乱,人家指定就是要你陪同啊!”梁健问道:“请问,省里来的是哪位领导?” 戴杰:“领导倒不是很大,但是也很特殊,是省委副记秘冯丰要来。”果然是冯丰。但是梁健很是奇怪,冯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他不是一向很低调的?如果是来找梁健,平常都只是一个电话过来,有时候甚至自己开一辆车就来了,这次是什么,让冯丰竟然打了电话给市委办,还指定要梁健陪同? 梁健问道:“除了冯秘,还有其他领导吗?”戴杰:“这我还不知道。反正他们明下午就到,大概在镜州的时间是一,后下午走。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全程陪同了。” 梁健:“那好,我知道了,我会跟冯秘联系。戴主任,市委办会不会有人一起陪同?”戴杰:“我们会派出一名接待主任,叫做魏洁,你应该认识?”梁健在市政府办工作的时候,魏洁就已经在市接待办工作了,当时还只是一名科长。如今已经是主任了。 因为她也姓“魏”,很多人开始猜测,魏洁是不是魏洋部长的亲戚?梁健了解到,并不存在这样的关系。魏洁是本地人,但是魏洋部长是省里空降下来的官员,是宁波人,两人并不存在什么血缘上的关系。 尽管不是魏部长的亲戚,但是这个女人,单凭自己的美貌和能力,就足够使得她在接待办的岗位上步快走,升到了如今的岗位。首先,她长得不错,皮肤雪白、有点娃娃脸,很会笑,笑起来会让男人觉得什么都有可能。这是领导最喜欢的一种笑。其次,她的酒量也很惊人,曾经喝下过两斤白酒,有些人她是把白开水换做了白酒,也有人她酒量本来就这么好,但是她真正的酒量如何,对大家来是一个谜。 专门派了这个魏洁来陪同,也明了市里的重视。梁健就隐隐地感觉到,除了冯丰,不定还有其他重要人物。 梁健:“魏洁我认识。”戴杰主任又:“这次省里不知道搞什么,搞得神秘兮兮,只让我们按照省领导的规格来接待,来得却只告诉是一个秘,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梁健这才明白,原来市委办将戴洁也派出来,完全是按照省里的要求来的。梁健:“戴主任,明见到了,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向你汇报。” 戴主任:“反正有什么接待要求,你尽管对魏洁提就是了,她都会搞好服务的……”梁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就对戴杰匆匆:“知道了。”然后接起来电话。 听到的是县长石剑锋的声音,他:“梁记,有没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梁健:“好,马上过来。” 心道,今真是古怪了,一早上竟然两位主要领导都找自己。梁健也不迟疑,就从七楼下去,到六楼县长的办公室去。 在机关里半级都相差不起,如果是商量事情,一般都是职位低的赶到职位稍高的那位领导那里。这已经是惯例。 石剑锋等梁健坐下来后:“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跟你告诉一下,明我要出发,跟着金市长去美国考察了,时间是两个星期。” 梁健之前根本不知道,石剑锋要出国考察去。石县长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这些年来,每年一两次的出国考察,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福利待遇。但是就在这两年,这种出国考察也在慢慢受到控制。 为此现在很多领导出去,也很低调,不事张扬。梁健:“这是好事情啊。到美国去看看走走,开阔领导的思路,也有利于南山县的发展。” 石剑锋:“政府方面的工作,我已经交代好了,和梁记一声,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有精力的话,也帮助面上的工作照看一下。”梁健:“石县长客气了,政府方面一直是有条不紊,不用操心的。真有什么事,我们也会一起处理好的。” 石剑锋道:“有梁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梁健:“祝石县长一路平安。” 尽管上次梁健跑到宁州,想让冯丰就去云南查询账号方面帮助协调,冯丰没有办到。但是两个人的感情都在。听冯丰要来镜州,还是挺高兴。 梁健给冯丰打了电话:“冯大哥,明就来我们镜州了?”冯丰心情很好:“是啊,老弟,明我们终于又能在镜州碰面了。”梁健开玩笑道:“冯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架子变得这么大啦?来一趟镜州,不给我打电话,直接吩咐市委办,还点名要我陪同?” 冯丰:“老弟,你冤枉冯大哥了。如果就我一个人,我直接就开一辆车到你南山县了。”梁健:“那还有哪一位大领导同行?”冯丰:“这个,明你自然知道了。” 梁健:“冯大哥,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保密啊?”冯丰:“不是我想保密,这是组织纪律,我已经答应组织上了,没有办法了。反正,老弟你明就知道了,而且,我担保你肯定高兴。” “我会高兴?”梁健的胃口被吊得高高,却没有渠道知道真相。冯丰:“老弟,就这样。明见喽。” 宁州机场已经被夜色所笼罩,但是机场上的灯光,还是星星火火,还不停地有航班起落。 两辆黑色发亮的奥迪轿车,三辆大众轿车停了下来。从车子里跨出来的,分别是记聂川和省长张强,后面三辆车内,是省委组织部部长佟伟力以及省委、省府办公厅的秘长。 聂川风风火火地朝接机口赶去,张强也大步流星跟了上去,其他的领导就只好跑着跟上。聂川转过身来对张强:“宁州的交通,还是得好好想想办法,靠专项治理恐怕还不行,还必须打通城市有些主干道路,形成一个畅通的络。今,我们足足提早了将近一个半时,还差点误事了。” 宁州被称为“堵城”,交通问题始终是一个重大的民生问题。但是民生问题如果不重视,也很可能转变为政治问题。今张强就有种特别强烈的感受。如果这次,接部长延误了时间,让部长在这里等待他们,恐怕就是一个政治问题。至少是一个事关他政治前途的问题。 想起来不由得有些揪心,以后一定要督促宁州市将这个城市交通问题解决好。 张强知道此刻不必多,只了一句“聂记的对”,就紧跟着向机场出口迎去。 他们刚到达出口两分钟,只见从里面出来,有几位身穿西服的男子,簇拥着一个身穿新式中山装的五十来岁男人,走出来。男人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紧身皮衣的女子,亭亭玉立,神采奕奕,所有男人都被惊艳。 张强猜测,这就是部长的女儿了。部长看到了江中省在出口迎接的省委省政府领导,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来,与他们一一握手:“辛苦大家了,这个点还让你们来接。” 聂川:“应该的,应该的,部长过来,就是我们江中最大的荣幸。” 本来自≈ap;ap;#:///( ) 第481章项瑾到镜 市委办的不知所以,省委办的神秘兮兮,搞得梁健充满了好奇。请大家(%¥¥)第二下午,梁健就到高速路口去等待冯丰。冯丰对市委办明确要求了,不需要其他陪同人员,为此梁健就只是单车前往。 到达了高速路口不久,就见一辆老式的passa从匝道开上来,在离梁健车子的附近,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一个漂亮女人,正是市接待接待办主任魏洁。 她主动上前,伸出纤纤细手:“梁记,你好。”梁健看到魏洁主动的伸出手来,也大方的伸出手去:“魏主任,你好啊!”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魏洁的手与他接触时,拇指就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滑过。这一轻轻的滑过,看似无意,又像有意,让梁健心里一漾。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梁健抬起眼睛去看魏洁,她的目光却已经从梁健身上飘了开去,朝着高速出口看去,一副对刚才的一切都概不负责的样子。 梁健暗道,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梁健也就当作是毫无感觉,故意问道:“魏主任,你可知道明我们要接待的人是谁吗?” 魏洁又回过头来,拿着杏目瞧着梁健:“我不知道,梁记,你应该知道?”梁健道:“我不知道,你是接待办主任,我原以为你会知道。”魏洁:“我也不知道,梁记是县委副记,消息肯定比我一个接待办主任要灵通的多。” 市委市政府接待办比一般的部门要低半级,接待办主任也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但是与梁健这样握有实权的县委副记相比,在别人眼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但是,接待办也有接待办的优势,他直接服务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消息也很是灵通。为此,梁健:“魏主任,你是领导身边的人,随便的一个消息,我们可能都要晚知道一两。” 魏洁杏目含笑:“梁记,真的好会开玩笑。要,领导身边的人,梁记以前都是市长秘,才是真正领导身边的人呢!梁记,你当时在市府办的时候,可是市级各机关的梦中情人,你知不知道?” 梁健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怎么了。这话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应该也有实际的成分。梁健却:“从没听人过。”魏洁:“那是因为梁记当时是高处不甚寒,听不到下面的心声呀!” 梁健:“怪不得,后来就我下放到乡镇和县区去了,让我去补课了。”魏洁:“这不叫补课,是积累领导工作经验,以后梁记肯定还要青云直上。”梁健:“魏主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魏洁:“这是必须的!” 一辆黑色大众途锐轿车从高速出口驶出,一看车牌,魏洁:“到了。”就迎了上去。 梁健心中忽而一阵急跳,也走拢了上去。只见从副驾驶室内下来一个精干年轻男子,拉开了车门,冯丰就从车上下来了,朝梁健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他就站在了一边,等候车上的人。 从车上下来一个美女,齐耳短发、身穿银色亮皮衣,黑色丝袜、长靴子,特别是一缕发丝弯过脸颊,触碰嘴角,让人甚是晃眼。 就是平时一直自恃美貌的魏洁,见到她感觉自己稍逊一筹,心里不由升起一丝作为女人的嫉妒。 梁健瞧见下车美女的一刹那,心中就是一阵意外的惊喜。 项瑾! 项瑾目光落在梁健身上时,眼神和表情之中,不是太多的兴奋,也不是太多的淡然,而略带着欣喜和会心一笑。 边上魏洁的目光,就在项瑾和梁健之间挪移了一次,凭着女人的直觉,就已经感觉到了,项瑾和梁健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尽管带着点微微的嫉妒,但是魏洁作为接待办主任,毕竟还是具备一定的专业精神,她赶紧收拾起女人的这点心眼,上前主动与冯丰握手,并与项瑾点头示意。 冯丰介绍的时候,没有称呼任何职务,而是很平铺直叙地:“这位是从北京来的项瑾。”然后又对项瑾介绍:“这位是镜州市接待办主任魏洁。”项瑾也没有任何架子,只:“魏主任哈,我就叫你魏姐了。” 魏洁被项瑾这么一声“魏姐”就立马心花怒放了。他听项瑾是从北京来,就已经意识到项瑾的来头非同可,都需要省委副记的秘亲自陪同,这明项瑾的老爸起码与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她打起精神:“那我就不客气,我就叫瑾妹了。瑾妹在镜州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尽全力服务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项瑾朝魏洁笑笑:“辛苦你了。” 冯丰看看梁健:“这位梁记,就不用介绍了?”项瑾笑笑:“我们已经熟悉了。梁健,要不你上我的车?” 梁健看到从副驾驶室下来的精壮汉子,虽然并没有在看他们,但是一直站得很笔直,左看看又看看,很有军人的风范。梁健又注意地看了途锐的驾驶室内,里面的驾驶员,与精壮汉子同一打扮,同一表情,应该都是保护项瑾的警卫。 梁健感觉,若是坐进途锐当中,或许会感觉不舒服。就:“入乡随俗,要不你还是坐我的车?” 项瑾朝那两个警卫瞧了瞧,苦笑着:“这次,我到镜州来,是答应了我老爸,不能离开这两个警卫的视线,否则我老爸是不会允许我下来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他了,我就得做到,你是不是?” 梁健这才明了,原来冯丰通知下面要安排接待办主任安排,还不告知市里到底谁来镜州等,都是跟项瑾的老爸项部长有关系。 项瑾的性格梁健知道,她要么不答应,否则就会信守承诺,看了看那两个警卫,尽管很是不喜欢,但是项瑾到镜州来点名要他陪同,他怎么能不答应她的要求?他就:“好,我坐你的车。我跟我的驾驶员一声,让他回去。” 项瑾朝梁健笑笑,自己先坐上了后座。 冯丰见势,就对魏洁:“魏主任,我能不能坐坐你的专车啊?”魏洁笑着:“冯处长什么话吗?只要你愿意,以后这车子给你用都可以。”冯丰赶紧:“这可不敢,魏主任的座驾,我们怎么敢随便抢夺。我正要就今明两的安排和魏主任商量商量。” 魏洁:“好啊,悉听尊便。” 冯丰就上了魏洁的车子。两人都坐在后座上。冯丰嗅到车厢内好闻的香水味,跟魏洁身上的味道不一而同,让冯丰的心神不由一晃。冯丰集中精力问道:“魏主任,对于今明两的安排,有什么建议吗?” 魏洁:“冯处长,你有什么要求,我就做什么。”冯丰:“镜州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项瑾去玩玩?”魏洁:“冯处长,你真觉得,项瑾是来游山玩水的吗?”冯丰:“那你觉得呢?” 魏洁:“我感觉啊,她是来看梁健的。”冯丰感觉这个魏洁的情商果然是不同寻常,怪不得能当上接待办主任。 冯丰:“这个接待任务,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项瑾和梁健不能单独在一起。”魏洁笑:“还有这么变态的要求?这是谁想出来的?”冯丰:“项瑾的老爸。” 魏洁顿感好奇:“项瑾的老爸是谁?”冯丰为难地:“这个我可以保密吗?”魏洁是个很会探听消息的女人,她岂能容忍一个男人在她面前保守一个她感兴趣的秘密? 臀部微微朝冯丰身边一挪,胯部就和冯丰紧紧贴在了一起:“冯处长,我又不是探听什么国家机密,我只不过是为更好的做好工作而已。俗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我们服务工作这一行更是如此了。冯处长,你就告诉我?” 冯丰被魏洁的柔声细语在耳边萦绕,又感受她富有弹性身体轻轻触碰,似乎难以拒绝她的问题。不过,冯丰也没的太明白,只了一声:“项瑾是项部长的千金,昨项部长从北京到宁州,她一起过来。” 听是项部长的女儿,魏洁不由瞪大了眼睛:“项部长的千金?”冯丰:“没错。”魏洁:“那以后梁健岂不是前途无量?”冯丰:“嗯……也许。”他不好多,毕竟从他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冯丰似乎就感觉到,项部长对梁健和项瑾的交往似乎并不特别放心。 与此同时,在江中省委、省政府大院中,省记聂川和省长张强,正陪同项部长从电梯出来,走向省委常委会议室边上的谈话室。 这是省委省政府的专用谈话室,中央和国家派专人来与省记、省长谈话,一般就用这里的会议室。 在走进会议室之前,大家都还只是处于闲聊状态,这也是项部长一贯的风格,闲聊时显得非常和蔼可亲,但是等到谈工作的时候,会非常严肃认真。这也是中央领导人对项部长比较信任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身上带有传统干部的优点。这也是下面大部分省市对项部长很是敬重的原因。省记聂川看正式谈话之前,还有时间,就:“项部长,真是有缘,贵千金竟然在我们镜州市,也有朋友。” 项部长笑笑:“我这个女儿,就是被我惯坏了,一个女孩子,也喜欢广交朋友,搞得朋友遍下。”聂川笑道:“这还不好啊!看来项部长的千金,虽然是女儿身,性格完全是像极了项部长啊!” “是啊,聂记的没错,我那个女儿,就生就了我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聂川感觉自己是找准了一个话题,与领导聊,一定要搔到领导的痒处,领导才会愿意跟你多话,才不会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强也意识到这个话题的好,道:“项部长,我们这次安排送您千金去镜州的冯丰,是我们省委省政府秘当中,算是沉稳的一个,所以请放心好了。”项部长眉头微微一皱:“我对你们派去的干部当然是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我那个宝贝女儿,她鬼点子特别多,不定给我惹什么麻烦。” 聂川:“请项部长放心,我们让镜州市派了最好的接待员来接待,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便有什么事,也会第一时间向我们报告的。” 几个人走了谈话室。不知道聂川和张强的话,让项部长放心了,还是因为已进入谈话室,项部长就进入了谈话状态。项部长:“我们开始谈话,你们四套班子成员,一个个谈。” 本来自≈ap;ap;#:///( ) 第482章高层谈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次项部长到江中省,主要是约谈四套班子成员。原因在于,上面对江中省班子,特别是党委主要领导调整在即。省记、省长、省人大主任和省政协主席,四人是主谈对象。但谈话对象并不局限四人,组织部长和纪委记是补充谈话对象,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找省委副记或其他班子成员谈话深入了解情况。 项部长来时,就已经框定了谈话对象,就是四套班子成员,不再补充谈话。这么框定的原因,在于项部长对于江中省的情况是掌握的,对江中省的干部也是了解的,没有必要在省委班子调整之前,把动静弄得太大。 对于谈话内容,项部长也非常讲究地作了限定。在与省人大主任的谈话中,重点了解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党委在领导人大开展工作的情况和有关建议;二是政府在落实每年人民代表大会各项决议和自觉接受人大监督方面的工作。 在于政协主席的谈话中,也是重点了解两个方面:一是党委领导政治协商制度落实情况;二是对于各民主党派的意见建议,党委的听取情况和政府的落实情况。 人大和政协分别了解这两个大的方面,都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一方面这是党委和政府在贯彻落实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的职责所在,另一方面,只有这两大方面的情况,才是人大和政协的专业,其他方面的情况,人大和政协都有局限,出来的话和所站的角度就不一定客观了。项部长就干脆不听。 除此之外,项部长还询问,省人大主任蒋爱国和省政协主席李城,就个人有什么考虑或对组织上有什么请求。人大和政协尽管是四套班子成员,但都是退居二线的岗位,面临地将会是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尘埃落定,为此,组织上一般也都会从照顾老同志的角度,问问他们有什么想法,特别是对于一直以来讲大局、识大体的干部,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便于今后的退休养老。 省人大主任蒋爱国和省政协主席李城,都是在多个省份任职的老同志了,不向组织乱提要求、乱伸手,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他们知道,此次,项部长下来的主要任务,还是关于省委主要领导即将调整,来向江中省吹吹风。至于他们自己提不提要求,也都不是重要的是事情,如果组织上考虑他们以往的工作成效,自然会趁这次主要领导调整的东风,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安排。 如果组织上不给他们动,那么也基本上就默认让他们在省人大和省政协的岗位上干到退休了。在省里当人大和政协的一把手,也是非常不错的岗位,尽管在权力的大上,与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不能相提并论,但是组织上给予的政治待遇和经济待遇,其实相差不大,为此,很多权权力欲不是特别大的领导,也会安于这两个岗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江中省人大和政协这两位主要领导,也不是特别想来事的主,为此,他们的回答的都是那句最经典的“听组织安排。” 项部长对与蒋爱国和李城的谈话情况,是满意的,他对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就让省记聂川进来谈话。 这个秩序,让省长张强感觉有些惊讶。毕竟在一般组织谈话的过程中,最主要的谈话对象都是放在最后一个谈。显然,在江中省的领导班子内部,是没有比聂川这位省记更加重要的谈话对象了。但是项部长却偏偏与省记聂川先谈,将最后的谈话机会,留给他这个省长。难道,真如整个江中省所,他有可能出任省记?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就有些激动。但是,上面的决定始终存在很多的变数,张强认为,自己还是应该以平常心对待,否则就容易失去了阵脚。张强让秘换了一杯新茶,一边喝茶,一边看这的《人民日报》,稳住自己的心神。 与此同时,项部长与省记聂川的谈话已经正式开始。 项部长开门见山地:“聂川同志,这次受中央委托,我来省里与四套班子主要领导谈心谈话,目的你应该是了解的,那就是中央考虑,将你调回中央任职。对于江中省的工作,我大体是了解的,因此,也就不多问了。我和你谈的,主要是三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你对自己调回中央任职还有什么想法;另一个方面,从你的角度,推荐一名接替省记职位的人选;还有就是对江中省的班子结构,有什么意见建议。这是一次正式的组织谈话,我们都实事求是地谈谈。” 聂川和项部长,就坐在谈话室内,相邻的两个沙发上。这个谈话时,不同于那种面对面的谈话室,而是故意选取了那种同向相邻的沙发摆放方式,为的就是让谈话,不会像审讯那样产生针锋相对的感觉。这里面有心理学上的意义。 聂川侧过脸来,郑重地瞧着项部长:“项部长,感谢你此次来江中省约谈我们班子主要领导。对于组织上的安排,我向来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服从组织安排。所以,对于调回中央,我个人没有意见。第二个问题,接待我担任省记的人选,我推荐张强同志。推荐的理由,简单的,是政治成熟,善于团结协作,有主见,抓工作的作风扎实。第三个问题,关于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班子结构,目前我们省政府班子中,已经有女同志,但是省委班子中还没有女同志,应该有所考虑。” 聂川的三个问题,回答地都是干净利落,毫不含糊,关键在于这段时间以来,这些问题他都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项部长听了之后,和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我很高兴。聂川同志,在你主政江中省的这段时间内,江中省经济平稳发展、社会和谐稳定,江中省人口规模大、资源比较紧张,但是江中省经济发展一直稳居全国前三。中央对你在江中省的工作是满意的,为此,想要调你回到中央工作。这是中央对你工作的信任。江中省政通人和的良好发展环境来之不易,为此在选取接班人方面,中央会很慎重,会听取方方面面的意见。你的意见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是最终中央会考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聂川:“这个我明白,中央肯定会选取,最合适的人选。但我认为,如果是从江中省直接产生的话,我认为张强是最合适的。” 项部长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了右脸,:“你的意见我回带回去。另外,关于省委常委班子中缺少女干部的情况,我的意见是,你们最好自己要留意培养。你很快就要离开江中,关于这个任务,我到时候也会向下一任省记提出来。” 聂川:“感谢项部长。”项部长:“以后,你回到北京,我们共事的机会就多了,交流的机会也多了,今就不多谈了。呆会我重点再跟张强同志谈谈。” 经过冯丰和魏洁的精心商量,终于确定项瑾的游玩线路,首先是镜湖边特色餐馆晚宴,然后到镜州新区乘坐摩轮,再就是到新的双子大厦看巨幕电影,明去木灵县山滑雪场滑雪,中午农家菜,送回宁州。 冯丰:“这个安排相信项瑾是会满意的。”魏洁:“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即便是高官的女儿,这样的安排都应该是满意的。但是项瑾恐怕有些不一样。”冯丰问道:“怎么不一样?” 魏洁:“她没有和梁健单独相处的机会。”冯丰:“你要让项瑾和魏洁单独相处?这我可不答应,我必须按照组织上给我提出的要求,不能让梁健和项瑾单独在一起。这是我们省委办公厅领导专门要求的。” 魏洁朝冯丰笑道:“你不是,冯处长,你真的是领导怎么,你就怎么做的吗?”冯丰:“那是当然,这是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落到实处。魏主任,实话告诉你,我和梁健是好兄弟,项瑾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当然也是希望兄弟能够有点艳福。” 魏洁:“什么话嘛!”冯丰:“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魏洁眉目在冯丰脸上流转:“难不成你也怀着鬼胎?”冯丰想,我如果怀着鬼胎,也只能对你怀着的。但此刻在魏洁车上,前面还坐着驾驶员,就不方便瞎,毕竟他是代表着省委省政府下来的。 冯丰:“不管怎么样,省委办公厅交给我的任务,我总要完成?否则我就是失职了。”魏洁摇着头笑:“冯处长,我能理解你们大男人,想事情都是一条直线的。我想问你,在你今的任务上,你到底是要谁满意,才算你较好的完成任务?” 冯丰:“当然是首先让项瑾满意啦!我今就是陪她来的。”魏洁:“那就对了。你要让项瑾满意,却又不让她和梁健单独在一起,那不是南辕北辙吗?”冯丰:“但是我另外还肩负着办公厅交给的任务,如果我不作为,我们省记第一个就要找我的麻烦。” 魏洁:“如果你看着项瑾和梁健,最后让项瑾不开心,恐怕最后会是项部长来找你的麻烦。你想想,如果项瑾不开心,她随便在项部长身边,编排上什么理由,告你一状,你项部长还会开心吗?项部长不开心,你聂记会开心吗?聂记不开心,你的工作做得再好,还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你想办法,让项瑾高兴了,项瑾在他老爸面前一两句你的好话,项部长也夸省委办公厅工作做得好,聂记会不开心吗?” 魏洁的一番话,反而让冯丰有些豁然开朗,冯丰不由叹道:“魏主任,果然是不简单。” 魏洁朝他妖娆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项瑾车子上那两个警卫,大概是项部长专程派来监视项瑾的?目的就是防止项瑾和梁健会发生什么!” 冯丰无法否认:“就是嘛。我刚才还差点忘了他们的存在。我如果有意制造梁健和项瑾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首先那两个警卫就不会同意。” 魏洁自信满满地:“这两个警卫,我可以搞定。” 本来自≈ap;ap;#:///( ) 第483章如何摆脱 从车内走向镜州特色菜馆望湖楼时,项瑾和梁健一同往前走,身后紧紧跟着两个警卫。梁健凑近项瑾:“这算是在保护你,还是在跟踪你?”项瑾朝他吐吐舌头笑:“这是在监视我。我老爸怕我和你在一起,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梁健与项瑾上一两句话,就顿感一种放松,这种放松让他回忆起当初与项瑾初识的岁月。那段日子,梁健虽然身处低谷,但对梁健来,那却是梁健生命中的黄金岁月,7岁,尽管过去也只有四五年时间,然后,对梁健来,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有时,人在跨过了某个时期之后,就彻底变得成熟了,与以前的青葱和幼稚相比,就如跨过了一条鸿沟。跨过这条鸿沟,毫无疑问地意味着进步,但同时也意味着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梁健就感觉有些稍稍的伤感。 于是出一句颇为任性的话:“有时候,还真想做出什么傻事来,可恐怕都已经没有了激情。” 项瑾转过身来,看着梁健:“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挫。有一件事情,能够调动你的激情。”梁健笑道:“是什么?”项瑾:“摆脱那两个监视我的警卫。”梁健看了下项瑾:“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项瑾:“如果你能做到,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梁健听项瑾这么,感觉这就是一个年轻人才会玩的游戏,梁健想起以前似乎做过这样的游戏,有些幼稚,但却对人又充满了吸引。梁健:“真的?”项瑾单纯又爽朗的目光,直视着梁健,似乎能把梁健的整个心儿都看透:“我骗过你吗?” 梁健:“那行,我肯定能将他俩彻底摆脱掉。”项瑾朝身后那两个门神一般的警卫望了一眼,对梁健笑了笑:“那就看你的了。” 项部长和张省长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时。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张省长的心里就更加的喜怒参半、忐忑不安。 让张省长感到欣喜的是,项部长给了张强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捡重点介绍自己在任江中省省长以来可圈可点的工作。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介绍只有在组织上来对你进行考察时,才会让你来介绍。难道,这就是一次预先的考察吗? 让张省长感到忧虑的是,项部长没有给张强任何承诺,他只是,这次是受组织委托例行谈话,下一步组织上会对江中省的班子做进一步的调整充实,选取最合适的人选来担任省记。自然张强也是其中的人选之一,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不是最终的任用人选,谁也不准。 人最怕的就是有希望,但是希望又不是特别大,弃之不舍,求之不易,就这么让你挂着心。张省长本来就告诫自己,要以平常心对待,但是事到临头,真正能够做到无欲无求、心静如水的又有几人? 张强甚至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心静如水、波澜不惊了,这个人是否真适合在官场混也是一个问题。官场讲究的是积极进取,无论是为私利谋积极进取,还是为公利谋积极进取,都需要一个有为的态度,很多时候,更是以为公利谋的积极态度,来达成为私利谋的积极成果。所以,对于自己心里那份不安、骚动,张强认为这是一种积极的状态,并非完全的不可取。 从谈话室出来,省委副记马超群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马超群是来给张强通报一个消息的,他:“张省长,我秘已经弄清楚了,项部长的女儿,去镜州市见了谁。” 这个消息,张强迟早都是会知道的。毕竟省、市办公厅都安排了人去搞接待,如果连这么个情况都掌握不了,那接待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但是一个消息,通过不同的人传递,其意义是不同的。 马超群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张强,这明他这个省委副记,对省长是足够尊重的。马超群也是想以此来证明,省委省政府把他的秘派去接待,也完全是正确的。 张强问道:“去见了谁?”马超群道:“是南山县委副记,叫梁健。”张省长通过几次接触,对梁健认识,但他从来没有掌握梁健和项部长女儿交往密切这一消息。 这消息对于张省长来,还真是挺有用,这也许意味着是另一条有用的线。当然,张省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通过梁健去走这条线的。他不喜欢那种交换式的待人接物方式,但是当你求别人帮忙的时候,这种交易的方式,就很容易出现了。张省长不希望自己和梁健,很快转变成那种交换关系,这对于自己和梁健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为此,晚上回到家里,张省长都没有对夫人葛慧云起,项部长的女儿去看梁健的事情,只是对老婆了项部长与自己谈话的事情。葛慧云听了之后,对丈夫:“老公,尽管我们不知道最后会让谁当省记,但是我认为,你已经够努力的,你一直坚持你做官的原则,这就已经够了。” 张省长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只要聂川的省记位置一空,不知道多少人会去觊觎这个位置,积极行动起来?到时候,跑北京的厅级干部,恐怕是要比平时多几倍。 但是张省长感觉,自己最重要的还是把当前的工作搞好。不过,项瑾去看梁健的事情,让张省长不得不猜测,项瑾和梁健到底达成了什么关系。 张省长就问老婆:“古萱萱和梁健的关系,有发展吗?”葛慧云已经几没有联系古萱萱,她:“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张省长:“专程问,不太好,你可以问问她最近跟谁在交往。”葛慧云:“我现在就打电话,我们也真的要多关心萱萱,王夫人对我们也可以是关心的。”张省长:“你的没错。” 葛慧云就给古萱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古萱萱也很快接起了电话。寒暄了一番之后,葛慧云就问道:“萱萱啊,最近梁健在做什么呀?”古萱萱一愣,然后:“葛老师,你怎么这么问啊?梁健是梁健,我是我啊,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葛慧云:“啊?难道是我弄错啦?萱萱,我还以为你和梁健是在谈恋爱呢!”电话这头的古萱萱顿时脸上一红,她本想“你胡什么啊?”但是,葛慧云毕竟是省长夫人,这么显然不打恰当,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道:“葛老师,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葛慧云朝老公摇了摇头,又灵机一动,对电话那头的古萱萱:“没有这么一回事,那就最好了!”古萱萱很是奇怪:“最好了?葛老师为什么这么呀?” 葛慧云随口:“这样我就可以给你做介绍了呀。我这里有几个伙子,挺不错,都是在省级机关的,他们父母亲都是省里的厅级干部或者是大公司的老板,这其中的几个伙,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萱萱什么时候,我来安排一下,怎么样?” 葛慧云其实是随口的,她手头并没有这么的男生。她这么,无非是想在试探试探古萱萱,她是不是真的对梁健没什么。如果她真的对梁健没意思,答应相亲的,那么凭她省长夫人的身份,要给古萱萱安排几个相亲对象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大家都“有钱,就是任性”,其实是没有搞懂“有权,才是真的任性。” 古萱萱听到葛慧云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她脑海中忽然之间升起,那些与梁健为照顾季丹而睡着一张床上的场景,在北京的郊区梁健为救她与歹徒死拼的场景……这些印象不是哪个海归可以动摇,不是那个富二代可以磨灭的。古萱萱赶紧:“葛老师,谢谢了,不过,我最近不大想要相亲,如果有这种需要,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葛慧云心头暗笑,妮子还想糊弄你葛阿姨!我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是一清二楚,就:“那行。有空到宁州来看看你葛阿姨和张叔叔。” 听到葛慧云自称是阿姨,又把张省长成为古萱萱的叔叔,古萱萱也不好意思再称呼“葛老师”,就:“葛阿姨,我知道了,我一定找空去看你们。” 放下了电话,葛慧云就对省长张强:“我的判断是,古萱萱对梁健还是有意思的。”张强不由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凭感觉,项部长的女儿项瑾恐怕对梁健也心怀好感。” 葛慧云:“梁健有什么好的?如此重要人物的女儿都喜欢梁健。”张强:“这我也不清,只能去问女孩子去了。不过,就我看来,在官场,梁健的确有其不同之处,这种不同,甚至都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官员。但就是这种异质感,或许可以让他走得更远。” 葛慧云:“你不会是想把他弄到身边来?”张强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或许有一会,但是最近不会。省委马上要变动,我自己的去向还不明朗,这时候选用身边的人,显然不合适。得过段时间再。” 镜湖方圆数百公里,当地有句话叫做无风三尺浪,在这寒冷的冬,坐在望湖楼的包厢之中,温着热酒,吃着湖鲜,看着夕阳西下的湖景,自是一种休闲自在。 上菜之后五分钟,梁健拍了拍冯丰的肩膀,两人出得包厢。项瑾看着梁健和冯丰出了包厢,就暗笑,梁健不知道去想什么歪主意,来摆脱身边这两个门神般的警卫了!梁健过大话,一定能把这两个警卫摆脱掉。项瑾期待,又表示怀疑。 因为她知道,作为经过特殊训练的警卫,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本来自≈ap;ap;#:///( ) 第484章喜剧时刻 到了包厢外面,梁健将冯丰拉到一边:“冯大哥,今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冯丰:“你尽管。请大家(@¥)”梁健:“你看到了,项瑾身后跟着那两个家伙,让我们话都不方便。能不能在喝酒的时候,把他们放倒?” 冯丰朝梁健笑:“你和项瑾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梁健:“大哥,你别多想,我只是很项瑾打了个赌,是一定能把她这两个警卫摆脱掉,她不信。我就做给她看看,我相信冯大哥的酒量!” 冯丰自然不信,他是认为梁健和项瑾之间,肯定已经捅破了那最后一层纸,如今是别胜新婚,想要重温旧梦,但是又被项瑾父亲派来跟随的警卫碍着,为此,来向他寻求帮助。 刚才,市接待办主任魏洁已经把利弊跟他得很清楚,他和魏洁已经统一思想,要成全梁健和项瑾的好事。冯丰:“大哥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会让魏主任加把劲,帮助一起摆平那两个警卫的。” 回到了包厢当中,湖鲜和黄酒都已上来。这个冬的日子,喝黄酒在这边最是流行了。 冯丰回到包厢之后,就跟魏洁耳语了几句,两人以酒对两警卫开战的计划就此启动。魏洁以她固有的妖娆劝酒道:“项瑾,还有两位帅哥,今既然到了我们镜州,就请入乡随俗,一同喝点这里的黄酒,这么大冷,一杯黄酒下去,身子就热了。大家都来一点?” 镜州的黄酒,也早有几百年的历史,这种酒,味甜而劲足,镜州当地人非常好这一口,但是北方人,却不大适应。 北方人由于冬的寒冷气候,大都已经适应了56度以上的高度白酒。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讲究的就是一个爽。而黄酒,相对讲究的就是一个韵。古代王羲之作《兰亭序》,搞什么曲水流觞,试想用高度白酒显然是不合适的,几杯下来早就人仰马翻了。 黄酒这玩意,初入口没什么感觉,很多喝惯高度烈酒的北方男子,自然不会将这种薄酒放在眼里,但其后劲的强烈,却是他们始料不及,常常因为放松警惕,饮用缺乏标准而过量,最后就当场倒下。 两个警卫婉拒:“感谢魏主任,我们今有任务在身,否则肯定就和各位领导喝一杯了。”魏洁笑:“择日不如撞日。两位警卫明不就要回宁州吗?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喝酒,都是另的事情了。” 冯丰也在一边大桥边鼓:“魏主任得是啊,今我们第一到镜州市,镜州方面专程派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主任来给我们接风洗尘。我们不喝点酒,好像有点不给面子了。” 其中一个警卫:“冯处长,我们不是不给面子,主要是有任务在身。”魏洁继续上阵:“我知道,两位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我们项瑾的安全。其实是首长多虑了,没必要这么严格要求两位,我们镜州市,向来是以治安好文明的,虽然算不得路不拾遗,但近年一直都是‘平安镜州’,都已经六连冠了。所以,两位警卫喝点酒肯定不成问题。就来一点点怎么样?我也不逼迫多喝。” 梁健也适时出马道:“我来给几位警卫哥倒酒。”两位见梁健给自己杯中倒酒,就伸出手来挡一挡。梁健却不管他们,坚持给他们倒酒。 这时候,项瑾也:“两位,别拂了镜州市的好意。喝一点点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梁健:“两位哥,难道对项瑾这么不放心嘛?” 尽管两位警卫是受命来监控项瑾,但是他们也知道,不能得罪了项瑾。为此,从表面上来,他们都只是承认自己是保镖的身份,而不是监视者的身份,否则肯定会遭到项瑾的记恨,而让首长的女儿记恨自己,肯定是不理智的事情。为此,听到项瑾话了,他们互望了一眼,不置可否。 看到两位警卫有所松动,魏洁就笑道:“看来,两位哥,是要我们大家一起敬他们,才肯喝酒啊!”这话就严重了,原本的忠于职守在魏洁的嘴中,就变成了摆架子。这对于混迹酒场的魏洁来,这正是拿手好戏。 这时候其中一个警卫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这可不敢当,我们俩哪会摆这样的架子啊?如不是有任务,我们早就和各位领导好好喝一杯了。” 魏洁:“别多了,项瑾也已经发话了,请两位警卫哥给我们镜州一个面子。我们一定不让你们喝好。”魏洁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是不让“喝高”的意思,其实正是让他们喝得“不好”,那就是“喝高”的意思。 终于是有了松动,其中一位警卫:“那我们就喝一点点。”另一外警卫朝他看看,但是没什么话。 见有了转机,魏洁赶紧:“这感情好,梁记,还有冯处长,我们一起来敬敬警卫同志?为保护我们项瑾他们真是辛苦了!”“哪里,哪里。还是我们来敬各位。”两个警卫终是绕不开这酒文化,与他们喝了起来。 对于魏洁来,只要你开始喝了,她就一定能让你喝好,喝到位。为此,看到两个警卫已经开始喝酒,她的目光就在冯丰的脸上妩媚地溜过,意思是“接下去就看我的?” 等警卫第一杯酒下去,魏洁的第二杯就紧接着就跟了上来,她:“这是敬敬中央来的警卫的,以后不定就碰不上职级从最高机关来的警卫了,这个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也希望你们给我机会。” 于是警卫们的第二杯黄酒又下去了。其中一个警卫:“这琥珀色的液体,味道甜甜的,没什么酒精度数,真好喝。”冯丰:“好喝就再来几杯,警卫同志以前喝得是高度,这种黄酒喝起,估计是和糖水差不多。” 另一个警卫也:“真的,是跟糖水差不多。”听到这么,魏洁赶紧又让服务员给每人来了两瓶。 喝酒就是这样,只要一开喝,喝多喝少,那就是劝酒者的功力问题了。恰好魏洁的功力就是非常地突出。她:“两位哥的酒量肯定是不同凡响,今让我们见识见识!一般情况下,这种黄酒,我们这里一个人喝上两瓶那就能算是好酒量了,喝上四瓶那就是神人了。” 一个警卫:“就这酒,喝上四瓶就算神人了?我看我喝个六七瓶没有问题。”要是在平时,这两警卫就是打死,恐怕也不愿出这样的话来。酒精真是一个绝佳的润滑剂,很多不会的话,在酒精的润滑下面全部倾倒了出来。 梁健:“今我们看来能真正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酒仙了!”这是项瑾朝梁健瞥了一眼,对于梁健用酒灌醉自己警卫的手段,表示不耻。 项瑾也对自己的那两个警卫只有摇头的份,据她老爸,这两个警卫算是最敬职,能力也是最强的两位,在执行任务之中,也能完成其他很多警卫不能完成的任务。 项瑾心想,也许这所谓不能完成的任务,就是喝上六七瓶黄酒!项瑾对这两位警卫的不靠谱表示摇头。 刚这么想,在魏洁、冯丰和梁健的轮番劝酒之下,这两个警卫每人已经四瓶黄酒下去了。这量真是已经不少了。这让大家都表示咋舌,因为这酒量真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好。 魏洁脸上依旧烂漫地笑着,整个包厢里,此刻已经喜气洋洋,两个警卫都已经因为酒精而面红耳赤,大家笑着,春意盎然。 梁健在酒场上的经历,告诉他要将这两个警卫灌翻,就只欠最后一跟稻草了。他就朝魏洁使了一个眼神。魏洁点了点头,然后笑颜如花地瞧着警卫:“再怎么,我也比两位哥,虚长几岁。我就自称一声姐了。今能够遇上两位,我真是难得开心,我们加深一下感情,姐再敬两位一个满杯。” 没想到两位已经喝到了高兴处,盯着美艳的魏洁:“魏姐,我们也不多要求,我们干脆就吹一瓶黄酒算了。” 一瓶黄酒对于酒量稍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场梦魇,慢慢地喝,能下去一瓶在酒场上也可以稍稍驰骋了,如果一口闷,大部分女人就会当场倒下来。更何况,魏洁先前不喝不喝,至少也已经一瓶半下去了。这一瓶酒,就是一场考验。 但是魏洁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喝酒,不仅仅靠的是量,更靠的是胆,她很爽快地道:“行啊,今我就真的来一次舍命陪君子了!” 两个人,每人一瓶黄酒,伫在手边,倒成了两杯,连续往嘴巴里倒了进去。 当杯子都“砰砰”敲回桌面时,只见两个警卫的脑袋“啪啪”低下来,磕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梁健、冯丰和魏洁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鼓起掌来:“大功告成。”梁健朝项瑾瞧去,意思中明显带有,你我成功了,随便我做什么的意思。项瑾被他一看,道:“手段卑劣。” 梁健笑:“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管用就行。”冯丰:“你们两位不是还有活动吗?你们先走,这两位朋友就交给我们好了。”魏洁也是成人之美地道:“赶紧去,良辰美景,别浪费了。” 项瑾:“什么良辰美景啊,这分明是寒冬腊月。”梁健:“那还去不去玩?”项瑾:“去,当然去,难得来一趟镜州!” 两人走出了望湖楼,沿着台阶爬上环湖堤,向着魏洁的专车走去。魏洁安排自己的司机来送他们。两人心情不错,聊着刚才酒场上的情景,不由都笑开了。 但是等他们来到车前,脸上的笑和嘴里的笑声,似乎都被凝固了。 这怎么可能! 本来自≈ap;ap;#:///( ) 第485章面对好梦 只见两个人正站在车旁,这不是那两个警卫又是谁呢?见过了,这两个警卫不是已经被灌翻在了桌子上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不是太神出鬼没了吗! 梁健正要过去,想要确认,那到底是否真的就是那两个警卫。请大家(≈ap;ap;¥)这时候,从身后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冯丰和魏洁正匆匆赶来,到达了他们身边,还是在气喘吁吁,带着微微的酒味。 还没等梁健问个究竟,只听到前面的警卫:“项瑾,请上车。”其中之一,就已经帮助拉开了车门,请项瑾上车。项瑾朝梁健眨眨眼睛:“梁健,看来你还没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 梁健看着脸色嫣红的项瑾,听到这样带着挑衅的话,心里的一股好胜的、兴奋的神经被挑动了起来。 岁月可以磨灭太多。实在的,梁健从在高速公路接到项瑾一直到此刻,他都有那么一丝找不到感觉。以前的关于项瑾记忆,以前与项瑾在一起时的兴奋、快乐和新鲜,都有些找不到那条线,为此,梁健的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丝不安。 不知道这是因为胡英的缘故,还是因为王雪娉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些年里自己经历的太多,把与项瑾的那一丝美好都给磨灭了。 直到刚刚看到项瑾脸上的一分嫣红,听到她微带挑衅的娇声,闻到这空气中不一般的气息,梁健才一下子恢复了以前的感觉。 很多事情都没有变,只是被掩埋了。 他不管这次,这两个警卫是如何又恢复清醒的,但是今晚上,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两个警卫给摆脱掉,单独与项瑾在一起,过往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放松、自在、了解和嬉戏,对他重新燃起了吸引力。 梁健:“下一站,我们去镜州新区的摩轮,从上面看整个镜州市的夜景在美不过了。”项瑾:“可以。你还是跟我一个车吗?”梁健:“为什么不呢?”项瑾先上了途锐越野,梁健:“我去跟魏主任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先去安排一下。” 梁健离开项瑾,到了魏洁和冯丰那里。梁健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冯丰从口袋掏出了一粒东西,递到梁健的眼前:“就是这玩意。”梁健很是奇怪,接了过来,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道:“这是什么?” 冯丰:“你试试看。”梁健:“这好像是药,我怎么敢试啊?”魏洁解释道:“我刚才确认这两个警卫是醉了,你们走时他们已经倒在桌子上了。你们刚出包厢,一个警卫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就让我们帮忙从他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这种药丸,是要吃一颗。 “我们当时就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病,不给他吃,误了事那是担不起的罪责。于是就用温开水给他服了。没想到,他刚服用了这个药丸,就完全清醒了,就跟没事人一般了,先前喝的黄酒,好像真的不过是糖水,对他变得毫无作用了。之后,他又给另外一个警卫服了,同样也奇迹般的好了。” 梁健的眉头微微一皱:“难道这就是传中的解酒神药!”魏洁:“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接待,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效的解酒药!”梁健:“你们吃了吗?真有效果?” 魏洁:“我们向他们要了三颗,我们在吃的时候,他们就出来追你们了,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感觉,已经酒意全无。真的没想到,有这么神的东西。这颗是特意留给你的,你也试试?” 梁健听,就将药丸扔入了嘴里。没有特殊的香,也没有特殊的味道,几秒钟之后,两梁健都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他刚想:“没什么效果嘛!”就在这一秒钟,梁健顿觉从心里向体外涌过一阵热流,接着,梁健就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了,不大功夫,他感觉酒意已经彻底消除。 梁健真是惊异非常:“这玩意还真灵啊!”魏洁:“这种醒酒药,肯定是用什么特殊药材制成,不是中央的警卫恐怕是搞不到这种东西的。”梁健点了点头,他这才感觉到,今晚上,真要将这两个家伙摆脱,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然而不管怎么,梁健都会坚持到底。他又对魏洁和冯丰了两句,让他们帮助再想想办法。这时魏洁:“梁记,你就放心,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好事。” 梁健:“魏主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跟项瑾打了一个赌。”魏洁神秘地笑笑:“梁记,你听过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你不用多。”梁健无语,只好任她想去。 达到了镜州新区的广场,摩轮闪烁着光圈。这个摩轮足有几十米高,安全是按照英国伦敦眼摩轮的大设计施工建造,在这夜色中流光溢彩。 到了摩轮下面,魏洁早就已经准别好了票,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雨衣带一样的东西。按照魏洁的安排,每两个人乘坐一个观赏箱。自然是,梁健和项瑾一个箱,冯丰和魏洁一个箱,最后两个警卫一个箱子。 警卫:“最好是,我们和项瑾坐在一起。”魏洁笑道:“反正箱子也都是透明的,而且在箱子里,没有人敢乱来?”两个警卫想想也是,就答应了单独乘坐一个箱子,如果真危险,也是在不同的箱子,方便施救。 魏洁和冯丰就相互笑了笑。 摩轮发出“咕噜咕噜”地响声,在缓缓旋转着,速度非常缓慢。之所以慢,是按照人们的心里承受能力来设计的,一方面慢的安全系数高一点,另一方面慢可以让人在上面多呆一会儿。很多人一旦脚离开了地面,恐惧就会随着高度的升高而增加,直到爆棚。在空中多带一分钟,就多一份惊险。 观赏轿厢过来了,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梁健和项瑾跃入了箱子。之前,梁健已经从魏洁手中接过了那一袋东西。 冯丰和魏洁也进入了轿厢,接着就是两个警卫。 刚进入箱子不久,梁健就那个袋子里,取出一块黑色的软布来。项瑾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梁健笑:“我不是要摆脱那两个警卫吗?现在就可以,我们现在乘坐的就是不同的轿厢,这是空间的隔离;待会我把这块油布在轿厢中贴起来,就是从视野上隔离。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就足足有三十分钟,不就是彻底把他们给甩掉了?” 项瑾对梁健的奇思异想很是无语,为了摆脱两个警卫,他也算是挖空脑筋了。项瑾:“即便如此,你也未必真能摆脱他们!”梁健:“这个摩轮,运行足足半个时时间,如果我真摆脱了他们。这半时内,你可要允许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项瑾真得很无语:“在这里?”梁健笑道:“怎么,你怕了?”项瑾:“你呢?如果你真能摆脱他们,你了算。”梁健不再多,在轿厢里就忙活起来。他展开了黑色软布,撕去上面强力双面胶的皮,然后看向后面的轿厢中的警卫。那两个警卫正盯着梁健他们。 梁健恶作剧般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就将黑油布贴在了轿厢后壁,从后面一下子就看不到梁健和项瑾的身影了。梁健还不停止,又将左、右、前、甚至上方,都贴上了黑软布,轿厢一下子,就如蚕茧一般被包裹了起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两个警卫真是始料未及。两个警卫相互看了一眼,很是疑惑,接着又相互点了点头。 原本这就是在夜色之中,被贴上了黑软布之后,空间之中就变成了一个黑箱。梁健竟然从这个口袋里,还取出了一个蜡烛和一个打火机,他很快点燃了蜡烛了。 接着他又取出了几样东西,竟然是一瓶红酒,还是两个杯子。项瑾很是惊讶,心中也不由一动,这是要浪漫死人的节奏啊!梁健往两个杯子中,倒了红酒,其中一个递给了项瑾:“我们来干杯,庆祝将两个警卫摆脱掉。” 项瑾想想,这是在几十米高空的轿厢当中,梁健却和她喝红酒,她:“梁健,这两年你是从谁那里,学得如此会讨女人的欢心?”梁健:“我没有再讨你的欢心,我是在庆祝我的胜利,至少这二十来分钟,我摆脱了那两个警卫。同时,也至少在这二十几分钟内,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项瑾脸上忽的一阵嫣红,斥道:“你想做什么?”梁健:“二十分钟,我们把这瓶红酒给喝了。”项瑾顿时白了梁健一样:“梁健,难道你已经是酒鬼了吗?这样的情景,难道你生活里,还想经历第二次吗?” 着,项瑾挪近梁健的身边,瞅着他的眼睛。梁健面对被烛火映照得娇艳无比的项瑾,早就已经砰然心动,他有种错觉,这不是在一个摩轮的轿厢当中,而是在古代富家的洞房之内。 项瑾轻轻朝他靠拢过来,薄薄的、红红的唇,贝壳般微微闭拢的眼睛。 本来自≈ap;ap;#:///( ) 第486章书记挑拨 周围是静谧的,也是安静的,将另外的世界挡在外面。 当你意识到在如此高空,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也会变得特别紧张和兴奋。而紧张和兴奋,却是激发情感的内在动力。此时此刻,见到项瑾悄悄的靠拢,梁健怎么可能装作正人君子,毫无想法? 梁健也忍不住朝项瑾靠近,尽管他并不知道,靠近之后又会怎样,会不会在如此高空两个人就…… “嘟嘟、嘟嘟”。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也像是人的敲门声。 这让两人刚刚靠近的嘴唇,木然地停住。梁健和项瑾互看着,耳朵去听,那个声音会不会再次出现? “嘟嘟、嘟嘟”的声音,来自轿厢之外,位置正在两人身后的正中。梁健问道:“难道是啄木鸟?” 项瑾并没有回答梁健,睁大了眼睛:“要不,你撕下黑布看看?” “嘟嘟、嘟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这声音只是一次两次,梁健肯定就不去管它了。但如今,这声音却已经响了多次,而且大有继续下去的样子,梁健就没办法不去正视。 他将油布撕下了一条缝,两人凑到缝隙前面,向外一瞧,竟然是一对眼睛,正看着他们。 “啊!”项瑾不由吓了一跳。不是啄木鸟,却是一个人的眼睛。 这大大超乎常人的想象,梁健惊异之下,就将身后整一面的黑布都拉了下来。只见,在他们的轿厢外面,有一个人正抓住轿厢外的铁杆,朝他们点头示意,面上没有开心的表情,也没有恼怒的表情,有的似乎仅仅是一种例行公事的表情。 梁健摇摇头对项瑾:“你的这个警卫,也实在太拼了啊!我服了他了。”项瑾也:“别你,我也服了他们了。怪不得我老爸会派他们来监控我,简直就如强力胶,黏住了甩不掉啊!” 二十分钟之后,轿厢终于是从高空轮到了地面,梁健他们从轿厢里出来,一直攀在他们轿厢之外的警卫,早就已经轻松跳落在地了。 摩轮的管理员们都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要命啦!” 另一个管理员对他们训斥道:“一个在上面爬来爬去,爬到人家的轿厢上,你以为这里是马戏团吗?你自己掉下来怎么办?你自己死不要紧,要是因为你爬爬导致摩轮出现故障,那该怎办?自己想死,别找人垫背!” 接着又来训斥梁健:“还有你,在轿厢里贴黑纸,挡住外面的视线。找刺激是?不这么做,没激情是不是?没激情,别在这里玩儿,找其他地方!” 项瑾见被训斥,就忍不住了:“谁没有激情,我们在哪里都有激情。”着,就拉过梁健,两人的嘴唇深深吻在一起。这一举动,让管理员更加恼怒,:“神经病,我要报警!” 虽然在这冬日的夜晚,空气寒冷,在这样的日子来摩轮观看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但还是有些市民围拢来看热闹。 无论在摩轮上糊黑纸制造浪漫,还是有人不要命玩高空攀爬,在镜州这座城都是可以制造娱乐效应的社会新闻。更何况,梁健等人的社会身份也比较特别。市接待办主任魏洁,敏感地感觉到事情的新闻性,她第一时间出来干预,将管理员中管事的那个,拉到了一边,对他进行了解释,还出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 那个管理员开始还不相信,但后来魏洁又给市公安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给分管本片区的派出所所长给管理员打电话。魏洁的电话很灵,两分钟之内,管事的就接到派出所长的电话,让他别再多废话了,至于今发生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如果多嘴多舌,这个管事的岗位就别想在呆了。 那管理员马上闭嘴,并驱散了群众。梁健等人,才得意脱身。 原本还有一个看巨幕电影的节目,但是经历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项瑾:“还是算了,我不知道你们会折腾出什么新花招来,但是我吓不起了,我还是回酒店了。”梁健也对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好,还是回去。” 将项瑾他们送回了五星级酒店,市接待办主任魏洁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报告了接待的人员和今晚发生的事情,这是她分内之事,但是在摩轮上发生的夸张事件,她隐而不报。她相信,即使了,领导也不一定会相信,在现实生活中会发生在美国大片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接到魏洁电话的,是市委办主任戴杰。得知省里冯丰陪同下来的人,竟然是项部长的女儿,这已经大大超乎了他们的想想。于是,他赶紧向市委记谭震林的房间里走去。 这是晚上将近九点左右,谭震林还在办公室里。今晚上不仅仅是谭震林在,市委副记胡英、市委宣传部部长裘吉、市委秘长耿斌都在。 就在近期,谭震林又要搞一个凤凰景区文化节,已经邀请了省里和市外的一些文化界知名人士。但是临到最近,谭震林又宣传部的方案不够高档大气上档次,但是文化节却已经迫在眉睫,只能加班重新修改方案。 胡英已经了解了谭震林的做事习惯,他喜欢拖,只要事情没有达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拍板确定下来的,因为他似乎总是不能肯定,这个事情是否已经到位了。胡英判断这是一种没有把握、没有信心的表现。就如这个文化节,之所以到了大水快淹龙王庙的时候,他才临时要修改方案,也是因为心里没底。胡英心想,要是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 忽然,市委办主任戴杰匆匆走进市委记谭镇林的办公室,瞧见这些市委领导都在,他恭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市委记谭震林看了看戴杰:“有事?”戴杰又扫了一眼其他人,意思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该还是不该?市委记谭震林却:“是不是关于省里让冯丰陪同人下来的事情?”戴杰点点头:“是的。” 谭震林:“你。”戴杰就将冯丰陪同下来的人,是项部长女儿的事情了一遍。谭镇林就道:“嘿,真没想到,我们南山县的梁健,还真有办法啊!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把项部长女儿给勾上了!” 一个市委记使用“勾”这类的词语,其实与自己的身份是极不相称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谭震林的为人,也不会去纠正他。只有胡英:“哦?项部长的女儿又来镜州了?” 谭震林故意对胡英:“胡记,这件事,你不知道吗?这次项部长女儿下来,省里搞的神神秘秘、遮遮掩掩,让省委副记的秘冯丰陪过来,还不告诉他们具体是谁。不过,梁健就此事没有向你汇报过?你是直接分管梁健的啊!” 谭震林知道胡英和梁健之间,似乎存在颇不寻常的关系,故意拿这话来刺激她。胡英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她:“像陪同客人这种事,县委副记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否则我每都会被下面的人汇报得晕头转向了!” 谭震林笑笑:“梁健也算是运气好,下次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倒也不定能够青云直上!”对于谭震林来,梁健就是他的“瘟神”,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将梁健从镜州市请出去,不管是提拔还是调动,他都会同意。 听着谭震林这话,胡英心里猛地升起些许的不舒服,但是她没有丝毫的表露。而是:“谭记,我们还是抓紧商量方案?” 胡英从市委大院出来,坐上专车之后,脑袋里就又出现了谭震林的那话“梁健也算是运气好,下次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倒也不定能够青云直上”。 胡英早就知道,梁健和项瑾之间,存在着一丝不寻常的关系。当时梁健还在乡镇科员岗位上苦苦挣扎,项部长就专门为女儿来过一次镜州。是那次之后,胡英直接将梁健从科员提拔为镇党委委员,梁健的仕途可以从那时才正式开始。 这时候胡英记忆犹新。梁健和项瑾之间,肯定有什么!胡英又想起,上次自己决绝地拒绝了梁健的求婚,并允许他与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 难道是这席话,让梁健把项瑾请了回来,两人打算再续前缘吗?如果梁健和项瑾真的走在了一起,也许就意味着胡英将彻底从梁健的生命中淡出。毕竟项部长是很大的京官,他的女儿不可能到镜州这种城市生活,很大的更可能就是项部长将梁健调到中央部委工作。 到时候,胡英或许一年半载都见不到梁健一次了。 这么一想,一种空落落地感觉,席卷而来。胡英拿起了电话,给梁健拨了过去。 等到梁健接起来的时候,胡英的电话又挂了。胡英心想,我能问他什么?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项瑾来到了镜州。还是虚伪地祝福他和项瑾的将来呢?她想不好,就只好挂断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第487章一步之遥 梁健陪同着项瑾等着电梯。看着电梯指示灯从楼层10、9、8……这么下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梁健的眼前一晃,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古萱萱。 古萱萱与梁健双目相对,脸上就绽出了笑容,欣喜地问道:“梁健,你怎么也在这里?”梁健一愣,而后:“我有北京的客人,陪同一起住宿。” 这时候,古萱萱的目光自然移到了梁健身边的美女项瑾,并停留了一瞬,心里暗道,这个女人气质真好,自然带着一股清丽。 由于梁健和古宣萱打招呼,项瑾的目光也落到古萱萱的脸上,也不由一阵惊诧。这个女人的容貌太过出众了,无论是肌肤的雪白无痕、还是五官的精致有型,都是让人惊艳。项瑾就有意识地朝她点头微笑了一下。 古萱萱也回以微笑,但神色之中又多了一份难以言的感觉:“原来是梁健的朋友。”古萱萱又朝梁健身边的冯丰、警卫等看了看,:“你们忙,再见。” 项瑾也了一声“拜拜。”梁健朝古萱萱笑笑,与项瑾一同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时候,项瑾:“这是一个绝色美女。”接着就朝梁健看了过来。梁健朝她一笑:“女人也看别的女人美不美啊?”项瑾:“女人,比男人更加在乎其他美女美不美。” 冯丰在身后吃吃笑着,经验丰富如冯丰者,第一眼看到古萱萱的表情,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古萱萱对梁健有意思。冯丰不由想,梁健这家伙也算是四处留情了!恐怕以后要有桃色麻烦。 电梯到达了客房第十八楼,梁健送项瑾到达了房间门口,冯丰递上了房卡,其中一个警卫就打开了房门,先进去检查了一遍,在请项瑾进入。 冯丰和梁健都跟了进去,这家宾馆是镜州市区最好的宾馆。从套房中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市区最长最直的大街,几乎就是从宾馆叫脚下向南延伸开去,灯光辉煌,车水马龙,景致很是不错。 有两个不要命的警卫在,梁健知道是不可能在房间里留下来,单独与项瑾在一起的。于是梁健提出了告辞。与冯丰一同出了房间,警卫非常敬业地从身后带上了房门。根据他们的要求,警卫的房间,就在项瑾的斜对面,从房间的门口,正好能够看到项瑾房门口的进出。 其中一个警卫进去休息的时候,另外一个警卫,就在搬来一个凳子,在门口坐了下来,监视着项瑾的房间。 梁健和冯丰看了只有摇头。梁健和冯丰为陪同项瑾也在同一层楼,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冯丰的房间在项瑾房间的左边,梁健的则在右边。 梁健回到房间的时候,冯丰也跟了进去。梁健给冯丰一包软中华,让他自己拆了抽,梁健则去烧开水,泡茶喝。 冯丰拆了烟,点燃了一支,梁健回到沙发上时,冯丰抽出一支烟,递给了梁健,还替梁健点上了:“怎么,兄弟,你泄气啦?”梁健抽了一口烟,又喷出来,平时梁健基本上已经很少抽烟了,但是与冯丰在一起,抽烟对他来,就好像变得特别正常的事情。也许这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梁健:“刚才,在摩轮上的那一幕,你应该看到了?那两个家伙,为了监视我和项瑾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真搞出什么事情来,那不是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冯丰:“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人有时候顾虑太多,反而会障碍我们的行动。你想想看,项瑾这么大老远从北京跑到了镜州来,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为和你单独在一起?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大美女,专程从北京来找我,我还不得拼了命破除一切障碍啊!” 梁健道:“那也得有条件啊,你看,两个门神看得死死,我怎么单独去见项瑾啊?”冯丰虽然一心鼓励梁健去见项瑾,但也没有想好实质性的办法。 “办法是靠人想出来的。没有条件,就要创造条件嘛!”魏洁的娇气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刚才好像关了房门的啊。”冯丰问道。魏洁:“我有房卡。”梁健笑道:“你竟然有我们两个人的房卡?那晚上我们岂不是很安全?”魏洁笑:“难道你们还怕我侵犯你们啊?”梁健:“我是不怕,但是我们冯处长或许会怕。” 魏洁笑道:“梁记,这可是你的,你不怕的,那我晚上来找你!”梁健笑道:“我开玩笑的,我怕了。”魏洁扭头娇声道:“怕了就好!梁健,你如果真想到隔壁房间里去,我魏洁还是有办法的!” 隔壁房间就是项瑾的套房。梁健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就问道:“你看?” 魏洁:“就看你敢不敢冒险了。”梁健:“你。”魏洁没有立刻回答,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转过身来对梁健:“敢不敢过去,只有一步之遥。” 梁健难以置信地朝魏洁瞧了一眼:“你让我爬窗过去?”魏洁:“有什么不可以吗?那个警卫会爬几十米高的摩轮,你就不能爬18楼的窗子?真的只有那么一步的距离,我看过了。” 梁健真来到窗前,朝傍边望去,相距的确非常之近。只要有勇气,右手抓住这边的窗子,一手再够到那边的窗棱,这就算过去了!然后,当梁健无意之中往下一望,就发现这可行性非常之了! 这十八层的高楼,就是在窗外往下看去,也立马产生一种极度晕眩的感觉,别是爬到窗外,再跨到另一边,这简直就是只有在《碟中谍》这类电影中才会发生的场景!梁健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疑惑:“魏主任,你为什么要怂恿我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魏洁朝梁健笑笑,然后:“一是因为,我感觉项瑾真的对你不错。二是她老爸是项部长,对你以后的发展会有莫大的帮助,梁记高升了,我们也都能沾沾光不是?梁记,实话,你也老大不了,也该找个女孩子结婚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有那个店了。” 冯丰:“梁健有很多‘村’和很多‘店’的。刚才电梯当中,就碰到了一个。”梁健立马:“冯处长,话可不能乱啊!”魏洁:“你们两个别多话了,梁记到底敢不敢啊?” 梁健感觉今怎么会尽这么胡闹啊?做的事情,好像不是他这个县委副记会做的事情。但梁健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敢这么去做,似乎明自己还年轻。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疯狂! 梁健:“我爬!但是不为了你们所的,我只为了与项瑾打的那个赌,将那两个警卫摆脱掉!”冯丰:“没错。”梁健就蹬上了窗子。“喂,等等!”魏洁喊道。 魏洁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绑带,交给了梁健:“冒险,最重要的就是做好防护,否则就不是冒险,而是找死了!” 梁健心想,这个魏洁还算是细心的,就一笑,接过了绑带,扣在了自己的身上,魏洁和冯丰找了床脚等固定住,然后两个人手里都紧紧拽住。梁健一只脚爬到了窗外,才问道:“这种星际宾馆的窗子,本来不都是只能开一条缝的吗?这个房间怎么整个人都能通过?” 魏洁:“我让宾馆里,将你和项瑾两个房间的窗子做过特殊处理了。”梁健再次感叹,这个魏洁好像早就设定了这一幕,自己不过是按照他设定的在做。但愿她不是谋财害命。 梁健爬到床上,一条腿在外,一条腿在内。不由向下看去,心里就是一晃,腿下顿觉酥软,有种呕吐的感觉。这一刻,梁健心想,现在自己是在十八楼,但是如果一不心掉下去,那就是十八层地狱! 梁健当然也想就此打住,但是如此半途而废,就显得太怂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没有第二个办法了。梁健不断告诉自己,高不是问题,只要心里不觉得高,那就如履平地。 如果在平地上给你放脚掌宽的桥梁,你很快就走过去了。但是如果将这个桥梁拉升到10米高,你就会颤颤悠悠挪不了步了,更何况这是在18层楼的高处。真要做到心无旁骛,那谈何容易。 但是梁健还是顶住内心的恐惧,向前挪步,忽然一阵罡风吹过,梁健的身子一阵摇晃,恐惧就如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喉咙,梁健狠狠抓住了窗子,冷风将他的衣裤吹得犹如旗帜,但是梁健还是坚持往那边走去。 项瑾坐在房间里,心里感到非常无聊。她来到镜州,本来就是来见见梁健,想和他单独在一块的,但是老爸因为上一次她来镜州的事情,此次对她很是不放心,就派了两个门神来跟着她,将梁健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都给破坏了。现在,两个门神正在门口,梁健是不可能进来的,否则他们也就会跟进来!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窗玻璃那边,有什么影子在晃动。项瑾转头一看,心差点就跳到了喉咙口!梁健在爬十八楼的窗! 本来自≈ap;ap;#:///( ) 第488章不计后果 窗外是一片夜色的空茫,但在这空茫之中,一个人影就如壁虎一般贴着玻璃窗,正在艰难的移动。他没有壁虎脚上的粘性,却做着壁虎一般危险的动作。对于关心的人来,这简直让人牙齿打颤。 项瑾冲到了窗边,喊道:“梁健,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命啦!”梁健焦急地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项瑾立马会意道,梁健是担心外面的两个人会听到项瑾的喊声而冲进来,若是如此,梁健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将白费了。 项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睁睁瞧着外面梁健惊险地挪动步子。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得老长、老长,原本是一秒钟的时间,这时候却仿佛变成了一分钟、十分钟这么长。 终于梁健来到了窗口。一只手抓住了窗棱。酒店的窗户,都不是向外推开或者左右平移的窗子,而是向外上方推开去,梁健只能从这向下张开的嘴巴之中爬进来。 梁健爬到一半,忽然感觉脚下一紧,原本是腿上绑住的绳索绷紧了,再也拉不过来了。梁健本想回到窗外去解绑带,但是项瑾担心到了外面非常危险,就:“你别动,我帮你!” 项瑾也爬到了窗子上,手伸到外面,替梁健去解绑带。这带子还真不好解。项瑾使劲拉拉扯着结,都感到非常吃力。 看到梁健就被架在窗户之中,来不来,去不去,她就火了,用尽最大的力气,一扯!绑带忽然松开了,梁健朝屋内翻了进来,项瑾看到梁健这样下去,脑袋着地,恐怕后果严重,就拉了一把梁健,没想到自己也被带了下去。 梁健坠落之势稍减,还是第一个落地。在落地之时,看到项瑾为了自己也跟着摔下,他就努力侧身,身子后背着地,项瑾摔下来,就正好扑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动作,项瑾当然看在眼里,她明白,梁健是为了自己不受伤害,才这么做的。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情绪,当初项瑾开飞车在国道上出车祸,是梁健发现之后,将她救起送往了医院。 由此,项瑾对梁健产生了好感。如今,梁健的职务发生了变化,经历好像也发生了变化,但是梁健似乎还是那个梁健,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意别人受伤。项瑾顿时心里就软了下来,扑在梁健的身上,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碍到了她。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在他身上,梁健就激动起来,项瑾又是羞红了脸,道:“你这人,善和恶的本质,都是一点都没变。” 梁健也是感觉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别把一个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成是恶好不好!”项瑾:“我看你,就是有点邪恶。”着,就要从梁健身上爬起来。 两人就如孩子打地滚一般折腾起来,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警卫?”梁健竖起了耳朵。“嘟嘟”,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项瑾也不敢出声了,她朝梁健用手指放在嘴唇上,让他别出声的意思。梁健看着项瑾都不出声了,就故意欺负他,拿在脑袋在她耳鬓厮磨,弄得项瑾全身酥软,拿着手将梁健的脑袋推开。 梁健还故意凑上去,想要再将项瑾压到身下,没想到直接被项瑾一脚,身子向一边,撞到了边上的茶几,一个烟灰缸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响。 “嘟嘟”敲门声,变成了“砰砰”的声音,接着就从外面响起了警卫的声音:“项瑾,你没事?开一下门。”梁健和项瑾都不出声。外面的声音又道:“为确保你的安全,如果还不开门,我们只能撞门进来。” 按照这两个警卫的能力,撞开这扇房门,可谓轻而易举的事情。梁健:“要不我重新回去?”项瑾看着梁健摇了摇头。 这时候,在外面的两个警卫相互看了眼。“里面肯定有问题!”“撞门进去?”“非撞门不可!”两人相互又点了点头,决定撞门。 两个人就用肩膀猛烈地朝房门撞去。就在他们接触到房门的一刹那,门突然就开了。两人因为遭受原本的阻力,在毫无办法刹车的情况下,就向房间里飞了进去,接着就重重倒在地毯上。 等他们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见门边的项瑾,只裹着一条浴巾,洁白修长的双腿显露在空气之中,双臂护在胸前,发丝湿漉漉的可爱。项瑾带着疑惑地目光盯着他们,了一声:“我在洗澡,你们敲什么?” 两个警卫互望了一眼,顿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用一秒钟的时间,从地上爬起来,了声“对不起”,匆匆朝屋子里回望一眼,一溜烟就逃出了门口。 项瑾为表示自己的愤怒,重重地将门关上,就在门背后,梁健显露了出来。梁健朝项瑾竖起了大拇指,继而瞧见项瑾裹在浴巾中的模样,那感性的样子,不由有些呆了。 项瑾盯着梁健,好一会儿,然后:“跟我去北京?”梁健一愣:“去北京?”项瑾点了点头:“我老爸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肯跟我一起去北京,他能够在国家部委给你某一个好职位,你现在是副处级,他可以给你谋得起码是副司以上的职位。只要你答应就行,而且你的发展空间,比在基层要宽阔不知多少!你根本就不用犹豫。” 对于其他任何人来,面对这样的机遇,的确是不用犹豫的。副司就相当于是副厅,比梁健现有的职位足足高了两个级别,而且在重点国家部委,就掌握了资金和权力。梁健曾经去国家部委办过事,知道国家部委一言九鼎的那种强悍。这绝对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但对于梁健来,却犹豫了。他没有心理准备,关于镜州、南山的一切,仿佛都涌入了他的脑袋,很多未尽之事,也都跑了出来。他感觉自己,不能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梁健:“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项瑾眼眸微微一动,她没有想到梁健会不答应,面对这样的条件,谁会不答应呢?项瑾急切地道:“梁健,我想告诉你,这个机会不是随便得来的,这两年我一直在跟我老爸软磨硬泡,直到最近他才答应的。这个机会一去不复返,你要想清楚。” 梁健诚恳地点了点头:“项瑾,我很感谢你。但是,如今我真的没有准备好。”他走向床头,将项瑾的一件外衣拿在手里,给项瑾披上。此时,心中的欲念都已经被冷静所浇灭,他:“好好休息。” 项瑾木木地看着梁健,然后一下子又散开了裹着浴巾的手,抱紧了梁健。披在他肩头的衣服和浴巾都散落在地上。“我不逼你答应,但今晚上,你不能走。如果你明还不答应,你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我真的。” 听到这带着威胁的话,梁健全身的欲念又沸腾了起来。他抱住了项瑾的身子。 这话语让梁健的眼眸中似乎也蹦出了潮湿,他将项瑾抱起,到了卧室。激动就如闪电通过了河流,形成的颤栗带着光亮。风驰电掣的快乐,在起伏、变幻、颠倒之间,孕育着某些新事物。 梁健快乐的潮水冲向了巅峰。那一刻,他甚至不去考虑后果是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489章县长空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就在隔壁梁健的房间里,冯丰和魏洁打开电视看着。请大家(≈ap;ap;¥)冯丰忽然:“差不多了?梁健应该已经大功告成了!”魏洁:“困了,我回去休息了。”冯丰笑:“你不是,晚上要开门来侵犯我们吗?”魏洁:“想得美,你有什么值得我侵犯的?回了。” 着魏洁就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瞧着魏洁那曼妙和感性的身影,冯丰也站起了身来,跟了出去:“我也回了。”但他们出了门,瞧见一个警卫还守住门口,盯着项瑾的房门。冯丰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们,梁健就在项瑾的房间里。 可一想,这种冲动必须压制下去。 冯丰送魏洁到了房间,:“要不你把那个房卡给我,晚上我来骚扰你!”魏洁朝冯丰白了眼:“下哪有这种好事!快回去睡。”着刷卡,进门,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梁健开始原本以为魏洁是那种非常开放的女人,如今瞧见她这般矜持,心里却很有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只听“砰”地一声,房间门已经在他面前关闭,鼻尖差点被撞扁。 男人就是如此,对有挑战性的女人总比送上门的女人兴趣大,这也许跟男人生的征服欲有关系。然而,此刻冯丰已经没有征服的机会了。 冯丰只好转身悻悻而回,回到房间洗漱完毕,看着无聊的电视,还是久久不能入睡。心道,梁健这家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还有那么漂亮的官二代女孩,专程从北京来找他!梁健的仕途恐怕又要青云直上了。 想到这一点,他就为梁健感到高兴。如果梁健能够直接到中央部委去工作,对于冯丰今后的工作和仕途,肯定也有好处。 冯丰想着这些,先前面对魏洁时那种心痒难搔的感觉,终于平复了许多。睡意有些上涌,冯丰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要睡着了。也许是在梦里,他感觉到馨香的气息飘入鼻孔,微微睁开眼睛,瞧见魏洁美丽的脸庞就在眼前。 冯丰迷迷糊糊中道:“你是到梦里来侵犯我吗?”话刚出,他的鼻子就被魏洁捏住了,短暂的透不过气,让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见魏洁真的在自己房间里,冯丰笑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魏洁道:“我向来到做到,我三更来,不会到五更。”冯丰对于这个妖艳的魏洁,一时就把控不住了,他手一伸,就将魏洁拉倒下来,两人滚起了床单。 第二早上,梁健不带任何遮掩的从项瑾的房间里出来,抬眼瞧见守了一夜的警卫,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一个警卫目瞪口呆地盯着梁健,机械地:“早上好。” 梁健:“该吃早饭了。”就去了自己房间。 看到梁健从项瑾房间出来的警卫,赶紧跑进了房间,叫醒了另一个休息的警卫:“怎么办?梁健在项瑾房间过了一夜!”“怎么可能?”“我刚刚看到了!”“梁健这家伙,还真有本事!”“我们失职了,怎么向首长交代啊?”“不交代。项瑾不会。只能当作不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么一想之后,两个警卫也就安心了,有时候,这没必要那么认真。 梁健与项瑾约好了一起去吃早饭,到了下面的西餐厅,才发现冯丰和魏洁早凑在那里,有有笑,魏洁面色红润更加妖艳,冯丰也是精神大振的样子。两人正有有笑。梁健和项瑾也互看了一眼,笑而不言,取东西来吃。 梁健去取水果的时候,冯丰上前来了,对梁健:“兄弟,昨晚上很快活?”梁健笑笑:“你应该是在你自己?”冯丰一愣:“你怎么知道?”梁健笑道:“魏洁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这事她都?”冯丰忍不住朝魏洁的方向看去,难以置信。梁健:“我和魏洁是一起的嘛。她当然会向我汇报!”梁健得正儿八经,冯丰不由就相信了:“是她主动到我房间来的,可不是我主动!”梁健将一颗美国提子塞进了嘴巴:“谁主动,很重要吗?我宁可欣赏敢作敢当的主动一方。”冯丰木木地瞧着梁健走向项瑾的背影。 项瑾正含笑着看着梁健,对冯丰做了一个鬼脸。冯丰也回了一个鬼脸。 回到了座位上,冯丰就问魏洁:“你跟梁健了,我们发生了那个?”魏洁抬起了头来,盯着冯丰:“你觉得这可能吗?你觉得一个女人会拿这种事情,到处宣扬吗?”冯丰去看梁健,愤愤地:“难道我被梁健套话了?” 魏洁摇着头:“你也太好糊弄了!”冯丰接道:“我主要是对梁健他信任了,没想到他也已经变狡猾了!”魏洁:“这不叫变狡猾,这叫与时俱进。”冯丰无语。魏洁:“你去问问项瑾,看她想什么时候出发!” 冯丰吃得差不多了,就过去问项瑾。项瑾朝梁健瞧了眼:“听梁健的!”梁健:“我们从市区出发去木灵县的山滑雪场,大概需要一个半时的路程,这还是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所以时间还是比较赶,我们吃过早饭就赶过……” 话没完,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县委办主任池水桥。听完了电话,梁健的神色忽然就变了。 项瑾意识到梁健神色的变化,就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梁健:“县里出事了,我们南山县县长石剑锋在出差过程中,发生了车祸身亡。” 复述先前池水桥在电话中通知他的消息,梁健还觉得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似乎很有些那么点虚无缥缈。池水桥得也是简单,大体了下后,就通知梁健去市委开会。 梁健对冯丰和项瑾:“不好意思,我得赶去市里开会了。”项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赶紧去。冯处长,下午滑雪场的活动,我们也取消,我们这就回宁州!”冯丰:“好的,那我们去准备一下。” 再次与项瑾要告别,梁健很有些惆怅,而且这次的告别来得很是突然。 似乎察觉到梁健和项瑾之间,还有话,冯丰和魏洁就先回房间了。两个警卫,反正已经不能阻止梁健和项瑾在一起,而且项瑾马上就要回宁州了,他们也不想看得太死,引得项瑾反感,就远远地跟在后面。 项瑾:“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想不想到北京发展。如果你真的不想来,恐怕我父亲就再也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了,以后来看你的机会也许都不会有了。”梁健看着项瑾:“我会再考虑考虑。” 项瑾点了下头,就朝前走去。 看着项瑾所坐的途锐,向着大道开去,梁健有种被遗落的感觉。但这不是任何人遗落了他,而是他要将自己遗落。也许是已经习惯了镜州市的生活,他好像不愿意凭空就那么走人,他有种感觉这里才有他真正的事业。 但这难道不是一种观念束缚、一种惯性思维吗?这会不会是自动放弃了到另一个环境发展的机会呢? 电话又响了起来,县委记葛东问他在哪里,能多久到市里。梁健在市区,十来分钟就能到市行政中心,葛东,他也差不多时间能到。梁健没有时间细想其他事情了,上了车,就吩咐司机谷华开往市里。进入了市委会议室,市委记谭震林、市委副记胡英、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市外事办主任陆想等人已经再在了,南山县委记葛东,在梁健到了之后,也很快就赶到了。 市委记谭震林让外事办主任陆想介绍情况,由于事故是在美国发生的,各种接洽涉及到外事方面的问题,由陆想来介绍情况更加合适。 陆想择要介绍到,随市长金伯荣一同赴美的考察团,在今达到美国之后,向拉斯维加斯考察地点进发的途中,遭遇了车祸,两人死亡,三人受伤,其他人都平安无事。死亡的人中,一个是随行导游,另外一位就是南山县县长石剑锋。市长金伯荣安然无恙,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县长石剑锋的不幸遇难,对于镜州市政界来,也是一个大事,为此市委市政府都高度重视,目前考察团的所有人员中,伤者都已经被送往当地医院,死者的遗体也被保存起来,其他人员也都得到安顿。目前重点是考察团成员包括死者的回国问题。 陆想介绍完毕之后,市委记谭震林:“关于这起事故,我们外事办已经报经省外事办同意,与中国驻美使馆取得了联系,并保持畅通的紧密联系,时刻关注着动态。我们今找大家来,目的就是妥善做好善后工作。一方面我们外事办马上动身前往美国,去将考察团接回;另一方面,南山县要做好石县长家属的安抚工作,胡记出一下面,另外有关部门要做好死难导游家属的安抚工作。” 胡英当场表态:“我会和南山县一同去做工作。” 本来自≈ap;ap;#:///( ) 第490章众目睽睽 谭震林:“胡记,这两要辛苦你了!我想让甄浩同志,带领市政府外事办,去美国将人接回来。家属的工作就要胡记去做了。除了我刚才到的两个方面,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请胡记商市委宣传部长裘吉同志,一定要管好络舆情。同时,也要在相关单位内部强调,这本身不是什么好事,不要宣传,低调度过,这就是要求。” 胡英平时对谭震林并不是非常认可,但在紧急事情面前,胡英还是非常讲究工作原则,下级服从上级这个工作原则,还是把握的很好。她:“明白了,谭记,会议结束之后,我会先打电话给裘吉同志,让他密切关注络舆情,这种时候舆情最为重要,让流言蜚语传播开去,就会很被动。然后,我会分别与南山县的同志、市旅游局的同志碰头,商量做好家属工作的事情。” 胡英思路清晰,抓工作重点突出,在这种突发事件面前,谭震林顿感,手下若是有多个像胡英这样的干将,恐怕自己的位置会坐得更加稳固。他没有什么其他要的事情,就:“大家各负其职,去开展工作!” 胡英就让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市旅游局在会议室等一等,她跟市委宣传部长裘吉打完电话,就来跟他们商量事情。 裘吉接起了胡英的电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胡记,我还是到市委这边跑一趟?你当面跟我讲我听得清楚。”胡英:“这也好。” 胡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等裘吉,但走了几步,她又回过身来,对梁健:“梁健,你也过来一下。” 大家都很诧异,胡英和裘吉谈事情,竟然请梁健也一起过去。胡英对少数几个人的惊异目光表示无视,以带着女领导特有魅力的步子走回办公室。梁健快步跟了上去。 胡英的秘才刚刚倒了茶,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裘吉就过来了。裘吉是一套蓝色西服,一件衬绒的格子衬衫,据他就是在隆冬也是一件衬衫,一件西服。这是作为宣传部长的裘吉经常为人谈论的事情。梁健想,要风度不要温度,也是一种坚守。 裘吉和梁健都在胡英对面坐了下来。裘吉起先是有些惊讶,胡英跟自己谈话,怎么把梁健拉在一边。但是一想,这次南山县县长遇难,梁健又是南山县委副记,也许有些事情需要梁健去协调。这么想着,裘吉也就不觉奇怪了。他:“胡记,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胡英:“裘部长,刚才谭记召集有关人员开了一个会,由于之前,会议开得紧急,有些工作一时没想清楚,忘了请你参加。可是一商量,才发现你这里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为此,我让南山县和旅游局方面都等着,先来找你商量了!” 梁健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不得不佩服胡英话的魅力。在领导班子内部,特别是在市级领导班子当中,大家都是常委级别,工作各管一摊,也有各自的工作职责,并不是一定要彻底服从谁。很多时候,工作的落实依靠的是协调的艺术。 像今这种情况,碰到的是紧急情况,应该事先就想清楚,市委班子中那几个领导必须到的,在会上就明确责任。否则开好会,没有把任务布置给他,结果会后再告诉根本没有参加会议的领导,要求做什么做什么,人家心里未必高兴,做事恐怕也就不会百分之百的卖力了。 今的会议谭震林亲自召集,让市委办通知的,没有叫宣传部长来参加其实是一种失误。事后,又让胡英给裘吉下任务,难免会让裘吉心里有想法。 事实上,在赶来的路上,裘吉的确是有想法的。作为宣传部长,他的消息当然非常灵通,南山县长石剑锋在美国遭遇车祸身亡的事情,他也很快掌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直在等待市委这边通知他开会,交给他络舆情方面的工作任务。 后来听谭记在召集开会了,却没有通知他。他感到很是诧异。所以接到胡英的电话之后,他故意,他还是亲自到她那里去一趟,其实带有抱怨的意思。 他在来的路上准备好的第一句话:“胡记,市委到这时才想到我啊?看来,宣传工作真的是不重要。” 但是他的这些心理,似乎早就在胡英的预料之中。胡英一见到他之后,先是承认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开会是因为疏忽,而没有找任何借口。然后,她话锋一转,他的宣传工作,在这个事情中才是“头等大事”,顿时给了裘吉最大的脸面。特别,在胡英给他面子的时候,边上还有一个梁健作见证,这感觉就更好了。 然后,胡英又将南山县和旅游局晾在了一边,这又再次强化了对裘吉这方面工作的重视。本来是一碗难喝的酸汤,经由胡英轻煮慢熬,味儿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直让人流口水。 裘吉很是受用,先前想好的那些抱怨的话,是怎么都不出口了,嘴里爽快地道:“胡记,你尽管吩咐。” 胡英:“谭记和我,都很担心,上马上会有人起来炒作这个事情。本来,市长带队去美国,是考察工作,但这毕竟是公款出游,很多民对领导干部每年都能出几趟国,很是不满。也许会拿这谁。所以,请裘部长一定将有关这事的络舆情都关注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裘吉:“胡记,我明白了。我让我们宣办密切关注关于这件事的络舆情。必要的时候,进行封杀。” 听到这里,胡英:“封杀,这件事情,也许可以再慎重考虑一下。”裘吉:“我明白了,我们自己有一套工作方法的,请胡记放心。”胡英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向梁健:“梁记,石县长是你们县里的,对于做好这方面的络舆情工作,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梁健听到胡英问自己,心想,这一问表示胡英对于裘吉还是不太放心,希望梁健能够出些有建设性的点子。梁健对于裘吉提出的删帖子、封id这种过于直接的办法,并不是太过同意。这是一种对待络舆情的粗暴方式,只会引起民的反感。其实,在处理络舆情方面,梁健相信还有更可取的方式。 但是,这个时候,梁健不能就那么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 一方面,裘吉对于没有被叫来开会的事情,刚不再计较了。如果对于他提出的方法,进行直截了当的否定,是很不恰当的。这不恰当,一方面是裘吉的官职,比梁健是直接大了两级,直接否定比自己官大的人,在官场是不明智的做法,再开明的领导,也没几个能受得了。另一方面,关于络舆情毕竟宣传部才是专业的,自己是外行,就算的再有道理,恐怕也不会被认可。 但是,他又必须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否则万一因为单纯的删帖、封id等做法,激怒了民,人家跑到全国性的站上去给你做负面宣传,就会更加麻烦。 一个几秒钟的短暂考虑之后,梁健道:“我认为裘部长的方法真的很好,疏堵结合,本来就是处理络舆情的好办法。对于有些过火的、煽动性的言论,应该毫不犹豫的予以删帖、屏蔽。不过,我相信,大部分民,还是不会拿车祸之类的事情做文章,我相信我们镜州的大部分民,还是有同情心的。 “现在关键的问题,我认为是好奇心。大家对于石县长为何遇难,这个事情的始并不了解,而且还在美国发生。这会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有人甚至会想,这会不会又和**有关系之类。也许会有很多民,因此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裘吉听梁健的分析颇有道理,不知不觉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梁健:“这个事情要在上不引起波澜,最好的办法,就是消除大家对这个事情的好奇。消除好奇的唯一办法,就是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们宣传部应该派一名外宣的干部,和甄市长他们一同去美国。了解清楚整个事故的情况,然后发回来,经过市里的审核后,对于事情的经过进行大体的描述,消除大家的想象。” 裘吉肯定的点了点头,:“梁记,果然年纪轻,思路活。你的建议给我很大的启发。”梁健谦虚道:“我这些想法,完全是刚才受到裘部长的启发才想到的。我不懂宣传工作,也许是乱,裘部长别见笑啊!” 裘吉:“梁记,不仅年纪轻,还很谦虚。胡记,这样的干部应该重用啊!”胡英:“裘部长的意见,本身就代表了市委的一部分啊。裘部长,这个络舆情的事情,就全部靠你了。我还要和南山县、旅游局等部门开会。” 裘吉:“胡记,你放心,我会随时向你汇报进展情况。”胡英对梁健:“那我们去和你们葛东记商量如何安抚家属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491章抚慰悲伤 胡英又来到了办公室,对旅游局方面简单吩咐了几句,死难导游家属的工作,由旅游局方面去协调解决。胡英认为,关键还是要做好县长石剑锋家属的工作,石剑锋的家属,目前还不知道石剑锋车祸遇难的事情。知道之后,会作何反映可想而知。 胡英:“葛记,最好你亲自前往石县长家里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石剑锋的家属,然后落实人员照顾好他的家人,稳住家属的情绪,使他们能够平稳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等到甄市长接回考察团之后,善后的事情也要妥善安排好。” 葛东:“石县长是我多年同事,也是南山县的县长,他也是因公出国,是为公事出的事,他们家属的问题我们南山县一定会安排好的。回去后,我们会立刻成立治丧组,我想组长就由梁健记担任,我会每过问,每向胡记汇报情况。” 胡英朝梁健看来一眼,嘱咐了一句:“梁记,我知道你工作任务也很重,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也可交给手下去办,先把这个事情处理好。”梁健郑重点头:“胡记,我明白了。这些我集中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胡英对梁健的工作向来放心,:“那我们就这样。” 从市委大楼出来,葛东接起了一个电话。梁健在一边等着葛东,想要问他是否马上就去石剑锋家里。葛东打完了电话,也不跟梁健解释,就:“我临时有事了,一下子还没法去见石县长的家属,这样,你全权代表县里去一趟。这事就全部委托你了,有情况向我报告就行了。” 梁健很是怀疑,葛东是故意不想去见石剑锋的家属。葛东担任县委记以来,与石剑锋的关系很是微妙。两个人既有共同利益,又有重要分歧。共同利益,就是在龙矿业方面,他们曾经都拿过很大的好处。分歧方面,那就是石剑锋也不是一个全无野心的人,他也一直觊觎着葛东屁股下面县委记的位置。 但作为县委记,与石剑锋共事了这么多年,遇上这种事情,以往的各种恩恩怨怨都应该烟消云散才对啊。亲自上门一趟是作为同事的最基本道德了。梁健是这么想的。况且市委也已经明确,妥善安抚好石剑锋的家属,是这两的头等大事。 县委记葛东却在这个事情,将这事一股脑儿扔给了梁健。作为副手,梁健当然只能接手。县委记葛东上了自己的专车扬长而去,梁健也不细想这事,上了车,让秘张嘉马上去查询石县长家人的联系情况,并打算立即前往。 张嘉这个伙子办事利索,他打了电话给县委办秘科,找到了联系方式,还了解了石剑锋的家庭情况,向梁健作了汇报。 杨丽娟是镜州市第十五中学的教师。这第十五中学坐落在镜州市郊区,也算是省级重点高中。石剑锋和杨丽娟共同生育了一个女儿,今年刚刚考上了厦门大学读,目前还在厦门。这三口之家,老公从政、妻子教,女儿读大学,真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如今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坍塌了,这幸福的基石也就此轰然倒塌。 梁健心里也充满了同情和惋惜。梁健不由也产生一丝人生无奈的感慨,难道这人真有命运这一回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忽然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况且,石县长一直都是好好的,偏偏在去美国的时候出事了。人生有时候很难解释。 梁健对张嘉:“你给杨丽娟打个电话,我们这就去看她。”张嘉遵照梁健的意思就给石剑锋的爱人杨丽娟打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没有打通。 张嘉又给杨丽娟所在的第十五中学校办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杨丽娟在不在学校。校办听是南山县委领导找杨丽娟,就告知杨丽娟正在上课,还有十五分钟下课。 梁健:“我们直接去第十五中学。” 到了第十五中学,校办的人在门口等候,引着梁健去了行政楼的校长室。校长郭海是一个特级教师,在整个镜州市中学教育界都是知名教师。他热情的跟梁健握了手,:“梁记,我是早就听你了,就是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梁记这么年轻潇洒。” 梁健心想,郭海如果真的听过自己,那应该也是自己在担任市长秘的时候。梁健:“我对郭校长,也是闻名未曾见面。”如果在平时,梁健或许会跟郭海畅谈一下,但是今的情况特殊,他不想多与主题无关的话。 梁健:“今特意过来,是有事找杨丽娟老师。”郭海郑重地坐直了身子:“梁记请,我已经让人去请杨丽娟老师过来了,她刚刚下课。” 梁健点了点头:“郭校长,我先告诉你一下,呆会也要麻烦你帮助一起安慰一下杨老师,毕竟你是校长,对她的性格都比较了解。”郭海听梁健这么,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认真听梁健下去。 梁健:“杨老师的丈夫,也就是我们南山县县长石剑锋同志,在美国考察期间,遭遇了车祸,不幸遇难。”“什么?”郭海很是震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梁健:“我们也很是意外。但已经确认,这是事实了。”郭海还是难以置信地道:“这对杨老师来,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嘟、嘟”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她面目姣好、脸色白嫩、身材匀称,给人一种很恬淡的感觉。梁健很有些惊讶,石剑锋的妻子,竟然是一个这么淡然的女人。 杨丽娟脸上的笑,让梁健更感同情,都不忍心将那个惨痛的消息告诉她。 “郭校长,你好,有事找我啊?”杨丽娟缓缓走了进来,然后朝梁健看了一眼,露出疑惑的目光。 尽管梁健和石剑锋是同事,但是在家庭生活上并没有交集,因此杨丽娟今是第一次见到梁健,为此露出疑问也属正常。 与杨丽娟的悦人微笑相比,校长郭海的神色显得凝重得多:“今是南山县委副记梁健同志来看你。” 杨丽娟脸上的微笑一凝:“南山县梁记?” 梁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由于杨丽娟是女性,他也不方便过去握手,只是点了点头:“是的,杨老师,我是副记梁健。今来,是有个消息,想要单独通知你。” 听梁健话语之中有“单独”两字,郭海:“那你们先谈,我出去一下。”郭海将他的办公室让了出来,给他们谈话用。 张嘉将郭海送了出去,又给杨丽娟倒了水,朝梁健看了眼。梁健知道张嘉是在询问自己,他要不要留下来。梁健:“张嘉,你留下来。” 梁健担心听到这个坏消息,杨丽娟会有过激的反应,为此让张嘉也留在了边上。 杨丽娟似乎隐隐的有些感觉,她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但是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担忧:“梁记,你是我丈夫的同事,今来,是跟我丈夫有关系吗?” 梁健很不想自己是那个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但这是他今的任务,他必须。梁健点点头:“是的。石县长,在美国出差时,所坐的车子发生了意外。” 杨丽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他受伤了?”梁健摇了摇头:“他遇难了!” 梁健艰难地出了这句话,他原本以为杨丽娟会马上嚎啕大哭起来。张嘉也以为,她可能会喊叫起来。 但让他们两人都感到惊讶的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反而非常平静地看着他们,这平静让人感到诧异。她脸上没有悲伤的神色、她眼中没有哀痛的神情、她嘴巴里也没有惨痛的喊叫……她就这么瞧着梁健。 平静的过分了。平静得好像时间都被这冰冷的冬凝固了。 张嘉提醒了一声:“杨老师,你没事?”杨丽娟没有反应。张嘉就朝梁健看过来,似乎在征求他该干什么? 梁健知道有种人,听到悲伤的消息会一下子承受不了,就没有什么反应,其实悲伤却已经在内部蔓延,轻者对她的神经造成伤害,重则或许还会有生命危险。梁健担心地站起来,走到杨丽娟身边,:“杨老师,你节……” “节哀顺便”四个字还没出来,只见原本好好坐在凳子上的杨丽娟,就向一边歪过去。她晕厥了!梁健赶紧上前一步,将她的身子扶住,对张嘉喊:“赶快去叫校医!然后让急救车过来!” 张嘉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了,校长一听,就马上喊来了驻校医生。医生一看,就用手指甲掐住了杨丽娟的人中,:“她是过度悲伤,间歇性晕厥。要马上送医院。” 在校医的及时抢救下,杨丽娟终于苏醒了过来,但是从她的神色之中,似乎可以看出她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 急救车过来了,抢救人员:“你们必须有人一同跟去。”梁健毫无犹豫地:“我们过去。”校长郭海也:“我们也去。” 本来自≈ap;ap;#:///( ) 第492章有所作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县委记葛东没有去见县长石剑锋的家属,他坐上专车去见了一个人。复制址访问://这人正在国际大酒店的一个套房里等他。此人正是市建设局的副局长翟兴业。 翟兴业见葛东进来,就站起来:“兄弟,你过来啦?真是感谢你第一时间给我找个消息。”葛东:“这种关键时候,当然是要把消息透露给兄弟了!” 翟兴业请葛东坐下,茶水已经沏好,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翟兴业递给葛东一支最高档的黄鹤楼,问他:“葛记,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运作才是最好的?” 葛东喝了一口茶,又点上烟:“一个县长的岗位空出来,成百的干部都盯着呢!我想第一点,就是要快!石剑锋突然出事,这是事发突然,市委和省委组织部恐怕都没有预料到。为此,这是一个突然空出来的位置,看谁最快的运作,将意愿通到决策者那里,谁就抢得了先机。” 翟兴业觉得葛东得一点都没错。南山县县长岗位的突然空缺,让很多人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呢,大家事先也都没有将目光盯在这上头。如今,石剑锋遇难的消息还没放出,翟兴业早知道这一点,也就是占得了先机,他活动的时候到了。 翟兴业:“我待会马上去谭记那里,表明我的意愿。”葛东:“谭记那里当然得去,另外省委和省委组织部那里,你也应该去加把力!毕竟县长是省管干部。”翟兴业:“嗯,我要马上和我那妹子联系。” 翟兴业想到的当然就是古萱萱的母亲王夫人。在抚养古萱萱方面,翟兴业有功劳,他想用这点功劳让王夫人在这个事情上,帮自己一个忙应该不成问题。 葛东对翟兴业有这方面的路子也是清楚的,他:“如果王夫人肯帮忙,那你这个县长的位置可以坐稳了一半。当然,市里的关系,也很重要,市委常委会这帮人,都是关键的推荐人选,特别是谭记和金市长。” 翟兴业:“谭记肯定没有问题,但是金市长我不是很熟悉。”葛东:“这个问题不大,你可以主动去靠近啊!”翟兴业:“嗯,你的不错,我会想去办法。” 葛东又:“目前,你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是谁,你知道吗?” 翟兴业:“梁健!” 葛东喷出一口烟雾,点了点头:“没错,是梁健。如果是在南山县内部提拔,那梁健就是第一人选,基本上没有人可以跟他竞争,他是第一副记。而且,市委副记胡英,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他。目前,市长金伯荣与他的关系,到底如何,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金伯荣的工作你必须去做。金伯荣的工作如果你做通了,再加上上面有人,你的整个屁股就坐稳了县长这个位置了。” 翟兴业:“兄弟,真是非常感谢,你的指点,让我豁然开朗了。等金市长一回到镜州,我马上就去拜访。”葛东:“趁还有一两时间,你最好赶紧去一趟北京,让北京给省里有些明示,或者暗示也行。” 翟兴业道:“没错。我现在马上去谭记那里,然后晚上就去北京。” 市第一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为确保杨丽娟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救护车开动之后,梁健就让人协调了市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让他在急诊等候。杨丽娟躺在担架上,被推入了急诊。 梁健给葛东打了电话,杨丽娟听到消息后,当场就晕倒了。葛东听了后,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他:“这样正常,肯定是伤心过度。那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最好是能够留在医院里。” 葛东这么,其中的一个重要目的,也是为了拖住梁健的脚步,不让他有为县长这个位置活动的时间。 经过医生的诊断,杨丽娟显然是伤心过度,但也不排除悲伤会激发其他疾病的发生,最好是留院观察。梁健:“那就遵医嘱。”于是就帮助办理杨丽娟的住院手续。 梁健又协调了县府办的人,让他们赶紧来一名女干部帮助照顾,同时杨丽娟所在十五中也留下了一位平时与杨丽娟关系甚好的女副校长来照看。 事情稍有停当之后,张嘉问梁健,要不要马上通知杨丽娟的亲属,她的女儿,她的父亲之类的。梁健想了想,先暂缓。如今杨丽娟是这么一个情况,再加上石县长的遗体还没回到国内。如果通知了她的亲属,会让场面一片混乱。 到明再看看,杨丽娟的精神状态能否恢复正常。如果她能恢复过来,就征求她的意见,看要通知哪些人。如果她恢复不过来,再作打算。张嘉感觉梁记的想法很周到。 梁健又打了电话给胡英。明了情况,胡英,要麻烦他看看了。胡英特意问了,葛东有没有跟他在一起?梁健也了葛东没有来看望杨丽娟的情况。 胡英:“这人是被我猜测到了,也是属于无利不往的,这样的人当一把手真是不合适。但是不管怎么样,梁健我希望你能够落实人员,把杨丽娟照顾好,这个事情是我们必须做的。” 梁健:“姐,这个你放心。” 既然答应了胡英,梁健在杨丽娟恢复神智之前,就不打算离开医院了。梁健又去找了医生,让他一定要帮助想办法让杨丽娟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伤害减少到最。医生,这主要不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精神方面的创痛。因此他们也很为难,听到这么悲惨的消息,一般常人都很难快速恢复过来。 梁健感觉医生所,也有道理,只能先从护理方面照顾好杨丽娟。从医生那里回到了杨丽娟的病房,张嘉已经排好了值班表,两个人一班,八个时一轮。由于安排的是单人病房,没有那么多的吵闹,陪同和护理也都比较方便。 梁健对于张嘉的安排还是满意的。张嘉:“梁记,这里没事了,你还是回去?有事,我打电话向你汇报。”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病人,梁健会交给张嘉全权照看。但是,杨丽娟是石剑锋的老婆,尽管石剑锋已经不在,但是曾经也是梁健的上司,梁健感觉必须尽职。尽管石剑锋曾经多次也给梁健设置了障碍,但是官场的人,很多事就是跟着利益走的,梁健倒也不恨。如今石剑锋已经不在,他现在的感觉唯有尽最后的义务,让他老婆度过这段最困难的日子。 梁健:“我也一起和你们在这里,直到她恢复一些为止。”张嘉出于对领导的关切:“梁记,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在这里,会很累。”梁健:“就这样了,不用多了。” 张嘉看到领导已经决定,要改变已经很难,就:“那么,梁记,我去跟医院协商一下,让他们能不能腾出一个办公室,让你到那里休息一下?”梁健:“不用了,晚上我回一趟家,洗个澡就行。我会和你们一起在病房的,杨丽娟一直没有哭、没有喊、没有话,这样下去不是问题,得想办法让她的悲伤情绪发泄出来,否则对她的神经会是很大的伤害,不定以后就会留下后遗症。” 张嘉:“梁记,你的也是。但是,现在连医生都想不出办法来。” 梁健点了点头:“我们再想想办法。”梁健和张嘉回到病房,看到已经从晕厥中苏醒过来的杨丽娟,还是面无表情,神情木然。这与梁健,第一次在学校看到她走进校长室时,面带微笑的那个清静淡雅的女人,仿佛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梁健心中想得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让她把心里淤积的情绪发泄出来?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时县委办秘科的杨红珏。梁健接起了电话问道:“红珏,有事吗?”杨红珏:“梁记,你在第一医院?”梁健:“是啊,你怎么知道?”杨红珏:“关心领导的行踪是我的分内事。听你们在照顾石县长的妻子?”梁健:“是的。”杨红珏:“还需要人吗?我也想过来。” 梁健:“人已经差不多够了。”杨红珏:“你也一直陪在那里?”梁健:“对啊。”杨红珏:“那我也过来,如果需要我照顾病人,我就照顾病人,不需要我照顾病人,我就照顾梁记你!” 梁健:“真没必要来,你可以在家休息。”杨红珏:“县长出事了,我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请让我过去!”梁健看她如此坚决,就:“那好,你过来。”杨红珏得到允许,竟然很是高兴:“谢谢梁记,一下班我就过来。” 本来自≈ap;ap;#:///( ) 第493章终得成果 梁健:“要来,你就别等到下班了,现在就过来好了。()你这样是为了工作。”杨红珏:“好叻。”梁健几乎能够想到杨红珏那副真的表情,现在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只能打着灯笼找了。 杨红珏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在于她能够为别人着想。她来的时候,带了水果和宵夜吃的东西,一下子就受到了其他值班人员的欢迎。 梁健和其他人一起,晚上在病房里值班,他想的是如何才能让杨丽娟从自己封闭的心理空间之中走出来,与他们互动一下,哪怕是哭、笑、打、骂都要比现在的状态好一点。 梁健看到值班人中,一位是高中副校长,平时与杨丽娟算是闺蜜。梁健就问她:“杨丽娟平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吗?”那个女副校长:“她最喜欢啊?倒是有一样,我知道她最喜欢吃一家面包房的蛋挞。” 这对于梁健来,算是一个好消息。他赶忙问女副校长,这个蛋糕店在哪里。女副校长了地址。梁健就赶紧让驾驶员去买了一盒蛋挞来。 女副校长:“丽娟,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蛋挞,是梁记,特意让人去那家店买的。你来吃一个?”杨丽娟毫无反应,目光根本连蛋挞看都没看一眼。 梁健:“要不你们吃吃看,不定会引起她的食欲。”于是值班的人,就吃起了蛋挞。因为驾驶员谷华的保暖工作做的好,这蛋挞还热乎乎的,入嘴也挺是松软,也许这真的可以算得上全镜州最好的蛋挞了。 梁健也狼吞虎咽了一个,差点就想要吃第二个,想到现在的任务不是吃蛋挞,就忍住了。 对于他们垂涎的蛋挞,原本最喜欢吃的杨丽娟,却毫无反应。 杨红珏就了:“梁记,你和杨老师的爱人石县长,不是同事嘛?也许你石县长的一些事情,或许会勾起她不一样的反应,可能会有用。” 梁健和石剑锋之间,并没有特别的友情。如今梁健这么照顾杨丽娟,是出于责任感和同情心,其实与石剑锋并无太大的关系。但是既然杨红珏提出来,他想,也无妨,哪怕会有一点点的希望,也是值得一试的。 梁健于是将自己所认识的石剑锋,一点点的出来。他甚至到了,曾经从石剑锋那里支取了50万元的事情。原本以为对于石剑锋,自己的脑海中不会有太多的回忆。但是当你真回忆起来,很多细的、往日不曾留意的东西,都从记忆之中被翻了出来。 等完了,梁健甚至都有些感动了。 边上那些人,想到梁健嘴中的人目前已经与大家阴阳两隔,都带有微微地伤感。但是,这对杨丽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杨丽娟依旧神色木然的瞧着前方,并不在意其他人的言谈。 杨丽娟学校的人和南山县的人,都感到束手无策。大家只能再想想,看看有没有更加可取的办法。 第二早上,医生来查房,瞧见杨丽娟的样子,他也十分担心:“他一个晚上就是这样?没有睡着?”梁健也是一夜没睡,这时候靠在睡榻上打瞌睡,听到医生进来,他也起来了:“是啊,就是这么坐着,一动不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医生:“她是伤心过度,这样下去的确不行。你们有没联系她的家人,看看让他们家里人来做做工作?”梁健回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目前,杨丽娟的家里人,都还不知道石剑锋的事情。石剑锋的遗体也还没有回到镜州市,如果告知之后,让他们的家人空自悲伤,情况可能会变得复杂。梁健:“再等等。” 梁健的秘张嘉提醒道:“梁记,如果我们不告知他们家属,万一,杨丽娟也出什么三长两短,这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麻烦。” 梁健对张嘉的提醒是满意的,尽管这与梁健的想法是有冲突,但是至少明张嘉是在思考,是出于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提出了建议,这是值得鼓励的。 梁健:“张嘉,你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想给她家人的,不是这么一个杨丽娟,而是一个恢复了理智的杨丽娟,否则他们家人,肯定会迁怒于我们,迁怒于政府,会有麻烦。” 张嘉:“我是担心,这个事情,很快就会传开,杨丽娟的家人也很快就会知道。”梁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最迟到明,如果明杨丽娟都不能恢复,我们就通知他们家属。”张嘉:“好的,梁记,我已经记下了。” 到了中午,还是这个样子。到了下午,也还是这个样子。医生没有好的办法,陪同的人员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杨丽娟就这么坐在床沿,呆呆的、目光涣散地朝着前方……让她睡,她不会睡;跟她话,她也没有反应。医生建议,给她打镇定剂,让她先睡觉。镇定剂打了一会儿,杨丽娟算终于睡着了。 到了第二早上,杨丽娟醒了过来,然后她又是那样坐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医生,可能是镇定药剂量不够,要再打,梁健阻止了,连续打镇定剂对她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医生听到县委副记反对,也就放弃了。已经快到了要通知她家人的时间,当然最先通知的,应该就是她的女儿石竹心。张嘉:“梁记,那么需要我现在就去通知吗?” 梁健看到杨丽娟这么个样子,很不想这么做。但是他昨了,最迟就是到今的,再拖下去,也许她的家人真的就会知道,太长时间隐瞒不,也的确不是一个办法。但梁健还是问了一声副校长:“他们的女儿石竹心承受能力还行吗?” 女副校长:“一个女孩,其实你看到了,会觉得比照片上还嫩。”梁健:“哪张照片?”女副校长:“就是在杨丽娟办公桌上的照片呀。你没有见到过?”梁健:“我没有去过杨丽娟的办公室,当时,我们是在校长室见到杨丽娟的。” “哦,是这样的啊,怪不得你们没有看到那张照片。”梁健微微有些好奇:“这是一张什么照片?”女副校长:“这是一张很温馨的照片,是他们俩第一次带他们女儿去旅游时一起拍的,照片上还写着字,但是具体我记不得了。不过,杨丽娟经常会拿着照片看看。” 梁健的好奇心更甚了,他:“我们去学校看看那张照片。”张嘉问道:“梁记,那我要不要先通知她女儿石竹心?” 梁健:“先不要,等我看了照片回来再。”他交代张嘉在医院看好病人,自己和女副校长一同前往了第十五中学。女副校长叫范杏华,她带着梁健来到了杨丽娟的办公桌。 上面的确摆放着一张照片。这的确是一张温馨的家庭照,其中的女孩还很,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既然她女儿目前已经在厦门大学读,那么这张照片起码也是十五年之前拍的。 石剑锋和杨丽娟靠在一起,女儿抱在当中,家庭成员都开心笑着。照片的背景有一架飞机,应该是在机场拍的。在照片的左上角,写着一行字:“这是竹心第一次出门旅游,不管走到涯海角,我们仨永远在一起。这是我们相互的承诺,骗人是狗猫。” 想到此刻石剑锋已经离开人世,又见到这娟秀的笔记,梁健的眼眶也不觉湿润了。梁健二话没,拿起照片放进了包里,然后:“我们回医院。”女副校长知道梁健是要拿这个照片去给杨丽华看,因此也没有阻止。但是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否管用。 车子很快就达到了医院,梁健和范校长赶到了病房。梁健将照片从包里取出来,拉过了一张桌子,然后将照片放在了桌上。照片正好在杨丽娟的视线之中。 大家都看着这张照片,看到上面的字迹和如今发生的惨剧,不由都同情的落泪。但是,杨丽娟并没有如梁健期望的那样,就有了反应,从麻木的状态中解救出来。她还是直视着前方,目光仿佛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大家原本抱有的希望再次落空,大家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张嘉想要去将桌子来开,将照片取走。梁健突然:“等一等。” 着,他就走到杨丽娟边上,嘴中念出了那些感人的文字:“这是竹心第一次出门旅游,不管走到涯海角,我们仨永远在一起。这是我们相互的承诺,骗人是狗猫。” 梁健念得很平缓、很真挚。等他念完的时候,病房里变得毫无声息。 忽然,听到杨丽娟眼珠一动,目光落到了这张照片上,然后就听到杨丽娟柔弱的声音:“石剑锋,你是一个骗子。你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可是你先走了,你骗了我和心儿!” 完了这句话,杨丽娟却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听起来非常悲痛,但对于梁健他们来,却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本来自≈ap;ap;#:///( ) 第494章有所不为 杨丽娟开始哭了,明她心里的气算是通了。梁健也放心下来。他交代张嘉,这里先交给他了。张嘉,请他放心,他会照顾好的。 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报告了杨丽娟已恢复健康的情况,胡英:“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你是仁至义尽了。”梁健也感觉到心安,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值得的事情。 胡英又向梁健透露,甄浩带班的人员已经到达美国,一切事项都还比较顺利,考察团已经返程回国。梁健,他会继续去做好善后的工作。 与胡英通完了电话,梁健回家去了,他又洗了一个澡,将手机放在床头,倒头就睡。这两近两都没有睡觉,让松懈下来的梁健感觉疲惫上涌,躺倒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手机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梁健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的是熊叶丽。梁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继续睡。 没想一会儿之后,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熊叶丽”,这会梁健清醒了些。与熊叶丽的确是好久都没联系了,这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难道她到镜州来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梁健接起了电话,道:“好啊。”熊叶丽好听的声音传过来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电话给删了,认不出我是谁,所以不接电话,现在接起来,又不称呼,只‘好啊’!” 梁健:“你难道不是熊叶丽吗?我刚才还以为在做梦呢!心想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熊叶丽:“这要问你,你不跟我联系,只好我来联系你!”梁健心里稍有愧疚,与熊叶丽的关系,很是不同,但是他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忙于应付,并没有与已经调任省委组织部的熊叶丽主动联系。 这其实是很不应该的,那些对你好过的人,应该是定期联系的。至少梁健曾经看过的一本讲述人脉关系的,就有些关系要一个月定期联系一次、有些关系要至少一个季度联系一次、有些关系要一年联系一次。虽然得挺有道理,不定对某些人来也是管用的。但是,梁健却体会到,有些关系,你经常维护,那也是一种普通关系,怎么都深入不到心里去,而有些关系,即便你不维护,它也在那里。 或许一年、两年,几年都不联系,可一旦联系了,那份感觉还在,那份感情还在。 梁健就:“虽然不联系,但是我相信我们俩的感情还在,对不对?”熊叶丽笑道:“梁记,你可真够美的你!好,你知道我今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目的?梁健一下子愣住了。熊叶丽打电话来是什么目的,应该只有她自己知道才对啊!但是既然熊叶丽问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是他梁健应该也是有些了解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这么。 见梁健一时没有回答,熊叶丽就笑道:“看来,你还不是一个善于钻营的领导。”梁健:“到底啥意思?”熊叶丽道:“听,你们南山县的县长石剑锋在美国出车祸身亡了,对县长的职位,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梁健这才明白,原来熊叶丽的是关于县长岗位的事情。梁健:“我不想当县长是假的,但是想当又怎么样?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事情。”熊叶丽:“最终是组织上决定,但在这之前,可是事在人为,有人在动了,你如果有意向,也不能干等着。” 原来这才是熊叶丽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熊叶丽如今在省委组织部县市干部处,对于这方面的情况,当然是第一时间了解到的。 梁健心道,这是恨啊!石剑锋尚未马革裹尸还,就有人对他空出的位置活动开了。这个社会有些地方毫无效率,有些地方却又无比讲究效率,背后就看有无利益的驱动。梁健为了解得更具体一点,问道:“是谁能够透露吗?” 熊叶丽:“我只能,是一个部门的,而且还跟我们有过交集,我只能这么多了。凭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很快就能猜到了,是不是?” 梁健知道,组织上的事情,特别是干部工作,非常忌讳泄密。熊叶丽向他透露了这些内容,都已经是非常冒险的事情了。梁健:“其他的我自己来猜,谢谢了。”熊叶丽:“下次到宁州来,要请我吃饭的!”梁健:“那是一定,我还担心请你不动呢,你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每要请你吃饭的人,不定都要排队呢!” 熊叶丽笑道:“排队算不上,但有还是有。不过如果你请我,我肯定把其他都应酬都推掉。”梁健:“那就这么定了。” 梁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心里以条件来猜测为南山县县长这个职位跑动的人,到底是谁?市级部门的,又与梁健和熊叶丽都有交集,梁健的脑海里,瞬间就跳出了一个人,那就是翟兴业。 翟兴业曾经援川,也干了一番成绩,但是在接受熊叶丽和梁健等人组成考察组的考察时,被发现有些原则性的问题,后来又在宏市长等人的阻拦下,一直未能走上县处级正职的领导岗位。目前南山县县长职务空缺,他有这方面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能理解的是,他也太心急了。人家石县长遗体还在从美国回国途中,他就已活动开了。这也未免太急切了! 反正这种事情,自己是做不出来。他本想不去管这个事情,他要去跑动,就去跑动好了。但是一想,既然得到了这个消息,那还是跟胡英下。于是他又给胡英打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胡英想,他打电话来这么,肯定是有事情。反正这两,胡英直接领导梁健等人处理考察团事故,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梁健见面,就对梁健:“今你来我办公室好了。” 这就不用等到晚上了,梁健洗漱一番后出门,由于睡了几个时,精神已经恢复,再加上屋外寒风一紧,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上了车,直奔市行政中心而去。到了胡英办公室,里面打起了中央空调,有些温暖如春的感觉。胡英肌肤雪白,两颊上带着红润,气色很是不错。 梁健瞅了瞅胡英:“今气色很好。”胡英笑笑:“谢谢。也许这是跟在空调房间呆久了关系。”梁健道:“我看不是,本来就气色不错。”由于是在办公室,梁健也只能到这个份了,其他更加亲昵的话,显然是不适合。 胡英瞧着梁健,等他话。梁健:“今,我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已经在为县长的位置活动了。”胡英顿了下,然后:“有些人太急了。梁健,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很想当这个县长?” 梁健抬头瞧着胡英:“我想,一个县长也不是我想当能当的。本来我还真无所谓,但是作为副记,很多地方都受限制,不能放开手脚干,这是最憋屈的地方。”胡英笑笑,点头:“这个,我也有同感。你继续。”梁健又道:“所以,这个县长有得当,我当然是想当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现在这个时刻,我肯定不会去活动。” 胡英问为什么。梁健答道:“不适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石县长的遗体还没有回来,在这种时候,我不可能去为了自己的事情活动。”胡英:“可有些人不是已经去活动了吗?”梁健:“这事情本没有错,我也不会去抱怨别人。人家做得出,我心里过不去。所以我不会做。” 胡英:“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下来,把石县长家的善后工作做做好,我看你们县委记葛东,是不会再过问那些事情了。” 梁健点头:“我明白了。本来有人去活动的事情,我还不想跟你的。但是心想,与其放在心里,还不如给你听听。”胡英笑颜微展:“你能来给我,我很开心。” 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传来的杨红珏的声音:“梁记,医院里出了点事。杨丽娟的家里人来了。”杨红珏将声音压得很镇定,但还是能听出一丝紧张,梁健:“他们闹来起来?”杨丽娟:“情绪激动,要见领导。” 梁健:“你和张嘉先稳住他们,就我很快就到,有事情跟我。”杨红珏:“我明白了,最好能来几个公安人员,如果闹起来,也可以能够及时制止。” 梁健感觉杨红珏得没错,就直接打电话给公安局长霍海,霍海将梁健用得很得力的干警姚松和褚卫,又派给了梁健。 姚松和褚卫就是利索,在梁健回到医院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到了,正在门口等着。梁健看到他们都已经身穿便装,就:“辛苦你们,跟我一起上去,先不用有什么行动,见机行事!” 姚松和褚卫道:“我们听梁记吩咐。” 本来自≈ap;ap;#:///( ) 第495章完美收尾 梁健在楼道中,就听到从病房中传来了吵闹声。://有一个男人在喊:“你们这算什么?把我妹子弄到了这里,也不通知我们!你们这是在绑架。” 只听到张嘉的声音:“我们当初是因为事情紧急,才送杨老师来医院的。有一段时间她的状态不太好,我们想等她精神状态好一点,再通知你们家属。”男人在:“你们有什么资格做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梁健这时候已经感到了病房,只见一个病房,已经拥挤了差不多十个人了。梁健走进去之后,:“你们好,这是杨老师的家属吗?” 那些人听到梁健的声音,就都转过了头来。梁健也看了看,只见来人是三个老人,四个中年人。从刚才男人的话里猜测,那个声音最响的男人,应该就是杨丽娟的哥哥。 男人长得膀大腰圆,很是强壮,因为发怒,满脸通红。他身边的人,也都是板着脸,或者拉长着脸,对着张嘉和杨红珏等人怒气冲冲。 梁健做事情,向来注重抓主要矛盾,梁健看到男人怒气最盛,就主动伸出手去,道:“请问,你是杨老师的哥哥吗?” 男人一愣,不知道梁健是怎么知道的。他怒气很大,看到梁健主动伸出去的手,却不想买帐,:“我不跟你握手,我跟你事!你倒看,我妹妹进医院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另外,我妹夫的事情,你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跟我们!你们这时隐瞒真相,我怀疑你们有什么图谋。你给我解释!” 梁健看到男人火冒三丈的样子,非但情绪没有被带着走,反而淡然道:“看来,我之前没有马上通知你们是对的,像你这样容易激动的人,很容易误事!” 梁健这句话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边上张嘉等人都很吃惊。男人一听,怒火中烧,就要上来抓梁健的衣领。 男人的个子比梁健略高,肌肉也比梁健强壮,他仗着比梁健更加壮硕就要对梁健动手。他的手还没有勾到梁健的衣领,从梁健身边就有一只手,飞快伸了过来,在男人的手上一拍,男人的手就抓歪了,没能抓住梁健的衣领。 出手的是县公安局干警姚松。姚松身手很好,个子也挺高大,男人看到刚才自己的手,被姚松一拍就拿捏不稳,顿时感觉到姚松好像是练过的,他就不敢再冒然出手了,但是嘴上冲着姚松喊“你干什么!” 姚松也不示弱:“有话就,别动手。” 男人愤愤地道:“你听他是怎么话的,我容易激动、容易误事,所以不通知我们!他把我们当什么!” 梁健笑笑:“你看你是不是容易激动啊?我这么一句,你就要打人了。你认为打人能解决问题吗?”边上又一个中年女人跳出来了,她:“这位是梁记是,你要解决问题,那好啊,你来帮助解决问题,让我妹夫回来!” 梁健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今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石县长的遗体已经回国的路上,明就能回到镜州。我看,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听到梁健这么,杨丽娟又落泪了。杨丽娟的家里人又骚动起来,那个女人喊:“我们不要死人,我们要活人!” “我们要活人!”那个女人这么一,那三个老人就开始流眼泪,也低声喊着:“我们要活人,我们要活人!”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悲伤起来。 石县长是他们的家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家人无论怎么悲伤都是可以理解的。梁健:“大家的悲伤,我们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困难现在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去向县里和市里反映,尽量帮助解决好。” 先前那个女人又喊:“我们不要讲解决什么问题,我们要石剑锋活着回来。你要解决就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要活人……呜……我们要活人。”那些老人又开始了。 这搞得梁健很有些头疼,这时候,杨丽娟忽然:“你们别在为难梁记了,没有梁记,我现在可能还神智不清呢!” 杨丽娟地突然话,让她那些家人都朝她看去。杨丽娟朝他的那些家人,扫视了一眼,然后道:“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大姐,梁记已经做得够多了。他是第一时间将消息来通知我的。当时我听了之后,就彻底傻掉了,神智好像一下子,就轰地倒塌了。 “后来,梁记派车将我送到了医院,我还是不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一个蚕茧包围了起来,只有一直躲在里面才是安全的。我不想要这个世界了。梁记,当时就一直在边上陪着,也是两都没有合眼,一直在想办法让我从那种状态中刚走出来。 “也真亏了梁记想得到,到我办公室去拿来了这张照片,”杨丽娟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递给了她哥哥他们,“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我才醒了。我还有一个女儿竹心,如果我垮了,让竹心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垮,我还要和竹心好好生活下去,剑锋肯定也这么希望的……” 着已经泣不成声,他的家人也都泪流满面。 泪水从眼眶之中滑落脸颊的杨红珏,用手搭在杨丽娟的肩上,安慰她:“别太伤心,别太伤心。” 杨丽娟顿了一下,又继续:“梁记,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照顾我了。其实他没必要这样,我和他并没有直接的瓜葛。我还听我老公起过,他有一次还做了一件对梁健不利的事情。梁记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不错了。我们应该感谢他。” “妈妈!”只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来,大家转过脸去。 一个妙龄女孩跑了进来,与杨丽娟抱在一起。尽管这个女生比照片上要大了整整十五岁,但是幼年时的影子,还是留在她的脸上。她就是石剑锋女儿石竹心。 “妈妈,这是真的吗?”女生抱着杨丽娟的肩头,哭着:“爸爸,他真的……真的没了吗?” 杨丽娟无声的紧紧抱着女儿,两人都哭了起来。杨丽娟的家人也都哭了。 杨红珏站到了梁健的身边,兔死狐悲,杨红珏是从就没有父母的,特别容易被伤感的情绪所带动。她转过身,靠在了梁健的肩头哭了起来。 梁健嗅到杨红珏发丝的芬芳,感受到她在自己肩头抽泣,心里也是感受到了人生苦涩的况味。 杨丽娟的哥哥擦了一把眼泪,对梁健:“很不好意思,梁记。”梁健:“这没什么。杨老师的哥哥是?你能移步到外面句话吗?” 杨丽娟的哥哥跟着到了外面,梁健:“明,石县长的遗体就要回来了,我想我们得安排好后事,才是对石县长一个好的交代。待会,要麻烦您和家人商量好,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帮助尽量解决好。从现在开始,到石县长入土为安,我会一直在这里,我想,杨老师最好还是再在医院观察两。” 杨丽娟的哥哥,看到梁健态度诚恳,点了点头:“麻烦了。” 当晚上,杨丽娟还是留院观察,尽管由她女儿和家人的陪同,梁健还是留了下来,他本想让一部分值班人员先回去,但是大家看到梁健自己都呆着,态度那么诚恳,大家感觉留下来是对这个家庭有意义的事情。 第二,一直到晚上石县长的遗体才回到了镜州,就直接去了殡仪馆。梁健事先就做了妥善安排,除了他们家人,县里又安排了四人一班陪夜,让他们家人感到温暖了许多。 到了第二上午,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以及其他石县长身前的亲朋好友,都来吊唁了。梁健始终陪在一边。 胡英鞠躬出来,看到梁健,:“你好像很疲倦。”梁健:“没怎么睡觉。等这事过去了,好好补一个觉。”胡英点了点头:“石县长家里的人情绪都很平稳,我知道你应该做了不少的工作。” 梁健:“也没做什么,只是尽力而为。”胡英:“等过了这件事,我会替你去。”梁健觉得奇怪,问道:“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496章上面招呼 到了晚上,石剑锋的家属商量之后,来找梁健,能不能为石剑锋举办一个追悼会?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梁健自从当了县委副记,对方方面面的政策都要了解,从一个干部产生到送往墓地。其中很多政策都已经变过了。以前,追悼会方面没有明确的规定,追悼会也可以随便开。但是这几年上面出台了新的规定,除国家另有规定外,党员、干部去世后一般不成立治丧机构,不召开追悼会。 有些享受正县级以上待遇的离休干部逝世之后,他们子女强烈要求开追悼会的,这几年都没有批准,最宽松的也就是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石剑锋此次可以算得上是因公殉职,但是还够不上开追悼会的标准。即使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也要力求简约节俭。 梁健把国家的这一新规定,向石剑锋的家属作了解释,但是他表示,一定正确为石剑锋举办遗体告别仪式。在一般群众看来,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搞不清其中的差异。听梁健了内容之后,他们也同意了。 梁健就吩咐了下面的人,就有关事项作了交代,县委办和县府办的人,就帮助去操办了。梁健还让县委办的人,专门为县委记葛东起草了遗体告别仪式上的致辞。 他认为,葛东在石剑锋的事情上,基本没有花费任何心思,这最后的告别仪式,不如让他致辞。他去亲自向葛东汇报了情况,葛东开始还推脱,后来梁健:“这是最后一件能为石县长做的事情了,您致辞与否,在他们家属的印象当中完全就是不一样的。” 被梁健这么一,葛东也不好再推辞,毕竟胡英也过,让他要亲自处理事件的善后工作,之前他都基本上都委托给了梁健,当甩手掌柜,如今致个辞,也算是一种交代了。为此,就答应了下来。 这是冬日里的一个大晴。有五十来人参加这次的告别仪式。这次的仪式,既庄重、又简洁,让石剑锋的家人也得到了安慰。火化之后,将石剑锋的骨灰,送上了墓地。 这是梁健今年第二次来到墓地上,冬日的阳光竟然显得异常炫目。鞠躬之后,梁健让到了一边,眺望田野。田野之中,也不完全是萧瑟的。生死只是一瞬间,枯荣也是一瞬间。 逝者已经安息,但是生者也只有在送别逝者时,才会稍稍一缓,回到现实当中,恐怕又会马上投入到名利的争夺中,世间有多少人能够逃过。 送别之后,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县委记葛东在告别仪式之后,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有来到墓地。没有任何规定葛东必须来,为此他不来也是他的自由。 但是对于石剑锋的家人来,来与不来的意义是不同的。 石剑锋的妻子在女儿的搀扶下,来到梁健的前面,对梁健:“梁记,你是一个好人。我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边上陪同,或许我们会乱作一团,我也不会恢复到如今的样子。你给了我们力量。” 梁健赶忙:“千万别这么。我只是作了我分内能够做的。杨老师,以后家里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杨丽娟:“很感谢梁记。”梁健:“都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 杨丽娟的女儿这时:“梁记,我也要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妈妈不会恢复得这么好。”梁健这才注意地瞧了杨丽娟的女儿石竹心一眼。 石竹心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尽管这两被悲伤围困,还是阻挡不住她青春的活力。这应该是一个很讨男孩子喜欢的女孩。梁健:“竹心,不用客气。以后你和你妈妈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组织上反映。” 石竹心看着梁健:“梁记,我还在厦门大学念,还要一年才毕业。在毕业之前,很可能不能经常回来,如果我妈妈有什么想要帮助的地方,真的请梁记有时候能够关照一下。” 这时杨丽娟:“竹心,我们不能再麻烦梁记了。”梁健笑笑:“竹心,请放心,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你。我会让我秘,定期联系一次你妈妈的。”石竹心终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谢谢梁记。” 回程的路上,梁健就这件事向张嘉做了交代,张嘉记了下来。 时间流逝得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由于石剑锋的离世,县长的岗位也已经空缺了半个来月,由于县委记还在,可以统揽党委和政府的工作,为此组织上也没有新明确主持县政府工作的人,委托县委记葛东暂管。 石剑锋的事情,渐渐的不受人关注。大家更加关注的是,谁会来接替县长的职务。 这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市建设局副局长翟兴业来到了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此次,他包里有一个不大的盒子,这是他来拜访谭震林的礼物。 谭震林接见了翟兴业,问道:“翟局长,今来还是为了那个事?”这是这段时间,翟兴业第三次来谭震林的办公室了。前两次,一次翟兴业送了五万,还有一次是一幅名人画作,至少也值几万,这次翟兴业带来的是从瑞士代购的名表,六万八的人民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翟兴业先将瑞士名表,呈了上去,然后才道:“谭记,这是我一个朋友从瑞士带回来的手表,我一个粗人带表也不好看,我看到谭记戴过表,那才叫风度。所以,这表,还是谭记戴才合适。” 谭震林对于一般的名表,已经审美疲劳,他兴致不高地打开了盒子,一看里面的表,目光顿时有了变化,这块表做工的精细、色泽的柔和几乎可以跟他最好的一块表,不分伯仲。显然是一块名表。 谭震林当了市委记之后,还缺什么?什么也不缺。唯独对于手表,有种特别的爱好。看到这块表的特别之处,谭震林就喜欢上了,他盖上了盒子:“翟局长,其实你也要学会带表啊,男人戴了表才会有风度。” 翟兴业:“谭记,的是,不过我还学不会,这表放在我那里纯属浪费,如果谭记能够戴它,它的价值才算是显示出来了。” 谭震林:“那好,既然你这么,那我帮你戴一戴,以后你要戴了,跟我一声,我就还给你。”这意思就是收下了,翟兴业:“这敢情好。” 谭震林着忍不住,将表直接戴在了手上:“翟局长,你今来,还有是不是就为了南山县县长的事情?”翟兴业:“是啊,谭记。这县长的职位都空缺快半个月了,省里还没有半点动静嘛!” 谭震林靠在了椅子当中:“翟局长,这事你也不用太着急。省委肯定是有所考虑的。你上次跟我,上面你已经打好招呼了对不对?” 翟兴业:“是的,谭记,也不瞒领导,我上次亲自去了一趟北京,我那妹子,答应帮助我。我想她应该已经跟王首长吹过耳边风了,今我又向她确认了一下,她王首长已经向省委打过招呼了。” 谭震林:“这么,你的事情,至少八字有了一撇了。现在,就不知道省委是怎么考虑的。金市长已经从美国回来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去过他那里?虽然我是市委记,在这个岗位的任命上,金市长的作用我想应该不亚于我。” 之前,南山县委记葛东也提醒过翟兴业要搞好金市长这边的关系。如今谭震林又这么。翟兴业还是有些不解:“那不可,用干部是记了算。金市长是市长,兼得也只是市委副记,他的能量怎么和您谭记相比啊?” 谭震林听到翟兴业的高级拍马,很是受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在其他干部方面,我可以了算。但我们江中省是省管县,县长是省管干部,你应该知道,金市长与省委哪位领导的关系很铁?” 翟兴业早就听了金市长与省记聂川的关系,就:“金市长是聂记的战友。”谈镇林:“这就对了吗,如果金市长能够再帮你一句话,这事情你不是百分之八十都定下来了?” 翟兴业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激动,就:“谢谢谭记的指导。但是,这些我不是没有去拜访过金市长。自从金市长美国回来之后,还很少见下面的干部,我去了几次,金市长都没有空。” 翟兴业:“看来,美国之行是给金市长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你就去啊!总能见到金市长。如果实在见不到,你可以请甄浩市长帮帮忙,这次是甄浩市长去美国将金市长他们的考察团接回来的,金市长应该会给甄市长面子的。” 石剑锋的事情平稳过度之后,胡英就不再直接领导梁健的工作,她也不能时不时地将梁健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晚上,胡英要去健身中心做瑜伽。她选得那个俱乐部相对比较私密,还没有碰上过什么政府机关的领导。胡英就对梁健:“有空的话,九点钟到俱乐部的咖啡室等我,我九点从瑜伽课上下来。” 本来自≈ap;ap;#:///( ) 第497章潜在活动 梁健提早到了健身俱乐部。这个俱乐部规模不是很大,但从装潢和内部结构看,显得很上档次。梁健刚走入俱乐部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问他是来锻炼,还是找人。 梁健是来等人。女服务员并没有因为他是找人,态度就变得恶劣,还是以相当礼貌的态度,引着他到了休息室,并问他是否与要找的人已经约好了。梁健,事先已经约好,要找的人正在做瑜伽。 女服务员面带笑容:“请在这里稍等一会,要咖啡还是绿茶?”梁健:“绿茶。”服务员给梁健到了一杯茶上来,就先行告退了。 这个地方还挺舒适,周围是从跑步机、音乐动感单车、杠铃等处发出的混响。在这里会有种迷迷糊糊地舒适感。胡英并没有让梁健等太久,十分钟左右,她就从里面出来了,还穿着瑜伽服,用一块白毛巾擦着头发,显然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出来见梁健的。 胡英对梁健轻声了一声:“跟我来。”这个休息室内的两个年轻朝梁健和胡英瞧了一眼,不在意的转过脸去。看来也是不认识他们。尽管胡英作为市委副记,在镜州电台的新闻中经常露面,但是那些年轻未必就能认出来,他们如今除了手机和游戏,基本不看当地新闻,连新闻联播也未必会看。 梁健稍稍放心,跟着胡英往里走去。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是一个榻榻米,放着茶几,只能脱鞋进入。梁健对于日本首相的有些言行很不待见,但是对于日本有些文化,还是颇感兴趣。这个房间,就有些日本的感觉,在里面喝茶应该是挺舒服的一件事情。 梁健笑:“连俱乐部都可以开灶。”胡英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精致茶杯,倒了茶:“哪个地方没有灶?” 梁健无法接话,好像真举不出一个好的例子。胡英:“关于南山县县长的位置,我认为,你还是得争取一下。” 梁健看着胡英,没想到她如此直截了当地跟自己谈起这个事情,他还没有心理准备。胡英看到梁健一时没有回答,又:“石剑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你也已经尽你所能。现在,你也可以重新返回到日常工作状态中来了。” 梁健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在开始着手手头的工作了。”胡英:“这些,我在考虑。关于南山县县长,你去竞争,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进步,也为了南山县今后的发展。如果你到了县长的位置,对于推进休闲向阳,会有机会得多。” 梁健拿起两个拇指大的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我明白。但是,难道你想让我,也像某些人一样,去四处活动吗?”胡英:“不是四处活动,而是抓住两个关键人物就行。” “两个关键人物?”梁健对胡英所指的是谁,并不是特别清楚。 胡英:“我们市委常委会班子之中,我已经给你分析过来,谭记、金市长、我、甄浩、魏洋记、裘吉部长、组织部新来的萧部长、政法委周记、公安局徐局长、人武部束部长、常委兼木灵县委记陶甘英,市委常委班子,就这11个人中,我、魏记、裘部长、徐局长、陶记,可以确定投进你的票,我已经私下跟他们商量过了,这样你已经得了五票,谭记、甄浩市长、政法委周记,他们肯定不会投你,另外新组织部长金市长、萧部长、束部长,不知道会怎么投。其实,你只要把金市长拉过来,你在市委常委推荐中就占据了优势。” 梁健:“即使金市长同意了,但是县长最终还是由省里了算。”胡英轻轻点头:“所以,我要抓住两个关键人员。一个是金市长,另外一个就是张省长。我看得出来,张强省长对你是看重的,否则也不会专门到向阳坡镇看休闲向阳的情况。如果能够争取张省长的支持,你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 梁健:“但是,我难道主动去张省长那里跑官吗?”胡英:“这不行。据我了解,张省长是一个正直的领导,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跑官行为了。如果你采取那种行贿、讨好等行为,你在张省长心中的地位就会降低几个等级。”梁健:“我想也是。” 胡英:“或许,你可以采用其他的办法,你不去,但可以请张省长过来。你们的休闲向阳,不知有没有实质性进展?如果有了实质性进展,肯定能够引起领导的重视。” 梁健脑袋转动着,想着从什么地方入手,可以引起领导的注意?梁健:“我再去考虑考虑。” 胡英:“另外,到金市长那里,你现在也已经熟悉了,你可以主动去拜访一下。”梁健之前在胡英的安排下,与金市长吃过一次饭,对于金市长的印象还不错,去拜访一下金市长的难度会很多。 胡英给梁健续一杯茶:“在官场这个圈子,身不由己,有时候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却必须去做,否则错过了一次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一次机会。所以,大家都必须削尖了脑袋往上挤。” 梁健知道胡英是在宽慰自己,就:“我明白,我还没有那么脆弱。相比于五六年前,我的脸皮已经厚实了很多。” 胡英看着梁健,微微笑着,心道,一个坏干部可能脸皮厚,一个好干部有时候更需要脸皮厚,否则好事都被坏干部沾了,好干部就没有施展的空间了。为此,对于自称脸皮厚了许多的梁健,胡英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他是成熟了许多,知道自我解嘲。 金伯荣从美国回来之后,经过了好多,心情才恢复了过来。自己第一次带团去美国考察,就遇上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导致了下面一个县长车祸身亡,这也算是一桩倒霉事。 事发之后,金伯荣就电话向省记聂川作了汇报和检讨。回到镜州之后,金伯荣去了省记聂川办公室,再次作检讨。 聂川是金伯荣的战友,跟金伯荣的关系一直很铁,这次出事,完全是意外,金伯荣又两次来检讨,聂川就没有责备的意思。他:“伯荣同志,这是意外事故,防不胜防,省委也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这一点你放心。” 金伯荣:“记,可是我心里过于不去。是你让我下去的,没想到出去一趟考察,就把事情给搞砸了。”聂川知道金伯荣工作能力有限、责任心却很强,所以有时候会把自己搞得很累。聂川就:“伯荣,这件事情上,你也别多想了。放下心理负担,重新投入到新的工作状态中去。你们南山县现在缺少了一个县长,你看看,那个同志比较合适,到时候,你也帮助物色物色。” 金伯荣:“明白了记,我一定去好好物色一个人选。” 县长虽然是省管干部,但对于省长来,毕竟不是一个重要岗位,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市里推荐的人选。只有那些省委要特别培养的年轻干部,省委才会对于放到哪个县区进行具体考虑。对于南山县县长,省记聂川到是没有特别的人选。但是,几前,一位首长给他打过电话,向他推荐了一个人选。 这位首长,一直是聂川比较敬重的领导。他知道首长的为人,一般情况下,他根本就不会为这种事情来情,这个人肯定是首长让不转的人了。 尽管如此,首长的话里,没有半点的强制性,首长得很诚恳:“聂川啊,我向你推荐的这位翟兴业,也仅仅是一个推荐。我对此人的能力、德操并不完全了解。你可以去深入考察一下,如果不合适,那么按原则来,不要因为迁就我,而用错了人。” 首长是难得请聂川帮个忙的,聂川:“首长,你推荐的人,肯定不会有大问题的。不过我还是会让组织上去进行考察的。”这也是首长需要的回答,他:“这就对了。” 为此,聂川也对金伯荣:“你帮我去关注一下,你们市里有一个叫做翟兴业的人,看看他适不适合这个县长的位置?”金伯荣:“聂记,我明白了。我会去深入了解一下。” 金伯荣从聂川那里回去,心情终于是好了不少。但是,马上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这个电话是老婆鲁可艳的电话。金伯荣问有什么事情,鲁可艳:“孔西华的事情,你也帮助多关心一下,他那个项目还是挺着急的。” 金伯荣因为这些的事情,已经把孔西华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但是他心里也知道孔西华的事情,也必须找个机会帮助去解决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前孔西华一直没有要求他金伯荣帮过什么忙。现在他开口了,这个忙,他就必须帮了。 他回到镜州市的办公室,秘就来告诉他,有一个人来拜访。金伯荣问是谁,秘,那人自己叫孔西华。 本来自≈ap;ap;#:///( ) 第498章倒向一边 这么快,孔西华来了。请大家(≈ap;ap;¥)金伯荣想起老婆给自己打过的那个电话,猜测孔西华是先给自己老婆打了电话,让鲁可艳先给自己吹风之后,才来的。金伯荣对秘:“你让孔总进来!” 孔西华进来之后,金伯荣站了起来,迎上去,与孔西华握手。孔西华满面春风地:“金市长,这里好,这里真好。”着,孔西华就在金伯荣的屋子里认认真真端详着。 金伯荣:“有什么好的啊?还不就是工作嘛?”孔西华:“不对,真的好。这工作与工作不一样。”着,孔西华就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卷轴,放在了金伯荣的桌上,:“金市长,没别的好东西,我看金市长这里,还缺一副稳重健硕的法,我拿来一副,不知道金市长不会不会喜欢?” 原来,刚才孔西华端详着他们的办公室,是在查看他室内有无好的法作。 金伯荣:“不用了。”孔西华:“金市长,你先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那我就马上拿回去,再让人重新写。”金伯荣只好展开了卷轴,进入眼帘的是遒劲有力的几个字:风清气正。 再看落款,是启鹏。这个启鹏可是江中省画界的名人,甚至在中国画界也大有名气,他的一幅字画,都在十万以上的,据传还有飙升的空间。孔西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启鹏的这幅字,金伯荣很感烫手。他:“启鹏的字,太值钱,我不敢要啊。” 孔西华:“这是怎么的啊?就是四个字。我送给金市长不是启鹏的作,而是这四个字,‘风清气正’。这四个字,我认为金市长是最当得起的。” 听孔西华这么,金伯荣有些汗颜,自己家人是拿过孔西华钱的,那你还能称得上“风清气正”?但回过头来一想,与其他手握重权的人相比,自己或许真的算得上是清廉的了。至少自己只和孔西华一个老板保持密切来往,其他领导干部,或许和无数的老板保持来往。 孔西华:“金市长,这幅字画,我让人装裱好了,就送过来。”金市长也就没再多什么。 孔西华又坐了下来。金伯荣:“你的那个蓄电池项目,投资规模是很大,你自我感觉这个项目怎么样?”孔西华听到谈到了项目,就向前靠在桌子上:“金市长,这个项目我是特意要放到镜州来的。这个项目对我来,意义重大,以前我打闹,但是这个项目起来后,我就转型升级了。对于金市长来,我个人也觉得意义重大,金市长初到镜州,这个项目一起来,就是金市长的政绩。正是这双赢的趋势,让我下定决心,要把这个项目放在镜州。” 0个亿下去,直接拉动gdp当然是一种政绩。这对金伯荣来,是一个不的诱惑,金伯荣被他的蠢蠢欲动,但他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环境问题。金伯荣:“孔董,项目规模肯定是好的,但是环保问题,你能保证吗?如果项目上来了,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这就得不偿失了。” 孔西华:“这个请放心。现在的蓄电池生产,已经不同以往的生产方式,如今在污染物的排放方面,从技术上都已经得到了解决,不会有大的环境污染。这一点请放心。” 金伯荣手在桌子上一拍:“你的话,我还是信的。既然,你能保证环境方面不出问题,那么我也能保证这个项目能够上马。”孔西华脸上露出了欣喜,大声道:“金市长,真是太感谢了。晚上,我们一定要聚一聚,我请金市长吃个饭。” 金市长:“你第一次来镜州市看我,我这个市长请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况且你还给我们带来了0个亿的投资呢!” 这时候,秘进来了,对金市长:“金市长,甄市长来了。”金伯荣听,就道:“让甄市长进来。” 常务副市长甄浩走了进来,看到孔西华,就笑道:“金市长这里有客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金市长:“没打扰,没打扰。甄市长啊,你找我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吗?”甄浩:“没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上次,从美国回来,就一直忙,还没来看过金市长。” 金市长:“那正好,一起跟我吃晚饭。”甄浩有意接近金市长,满口答应:“那敢情好,今晚饭有着落了。”金市长就把孔西华介绍给甄浩。 由于是金市长介绍的人,甄浩很是客气,主动伸手握手。 晚上在饭店了喝酒,金市长一想,孔西华的项目落到哪个县区好,就想听听甄浩的意见。甄浩一听是蓄电池项目,对于镜州的长远发展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项目,但是这个项目是金市长有意引进的,他就隐藏了原有的态度,:“这个项目好啊。0个亿的投资,对镜州经济绝对是一个拉动。” 听到甄浩这么,金市长心道,当时自己听取市委副记胡英的意见,胡英对这个项目是极力反对,但是甄浩与胡英的态度,却如此不同!甄浩是分管工业的,他是懂情况的,胡英只是一个党群记,并不完全了解情况。 金市长自然而然对甄浩的印象好了很多。金市长:“有甄市长的支持,这个项目就有眉目了。孔西华,你看快给甄市长敬一杯酒。” 孔西华赶忙敬酒,:“能够认识甄市长真是荣幸,以后要多多麻烦甄市长呢,敬一个满杯。”甄浩:“金市长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看啊,你这个项目落到我们南山县是最好不过的。” 金伯荣不知甄浩为什么怎么,就问:“为什么南山县是最合适的?”甄浩:“南山县以前的平台框架比较好,交通也比较方便,最有利的是临近宁州省会城市,对孔董来去也比较方便!” 孔西华:“甄市长考虑问题真是周到,怪不得能够当市长啊!”甄浩:“千万别这么,我只是一个副市长,是为金市长服务的副市长。”金伯荣:“甄市长的建议很好,但是项目具体落到哪里,还需要向市委汇报,市政府常务会议也还要商议。” 孔西华:“金市长,就如甄市长的,希望能够尽力把这个项目放到南山县哦!”金伯荣:“我会尽力的。” 这下午,气有些阴沉,冬日昏黄的太阳在云翳之后,时而露头,时而隐藏,搞得人心里很是阴晴不定。梁健的专车从南山县开到了市行政中心,从车里出来,梁健就直上六楼而去。 从电梯出来,走向金市长办公室所在的方向。梁健这是打算来拜访金市长的。目的就是为了金市长在南山县长人选上,能够考虑推荐梁健。 走到离金市长办公室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梁健的步子就突然停住了。他犹豫了起来。 上次在与胡英的谈话当中,梁健自称自己的脸皮是比以前要厚了很多。但是临到真要去求人,梁健心里还是有种不适感。梁健想,自己就这么进去,与金市长谈些什么?自己与金市长并不是很熟,汇报工作吗?根本就不对口,自己只是副记,县长来汇报才是对口的。拉家常吗?市长那有空跟你拉家常? 如果单纯是来跑官,那反而会很方便,只要把钱装在信封袋里塞进去就行了。但是自己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梁健不由想起,好多年前,在十面镇的时候,当时为一个职务,和老婆陆媛去向当时的党委记钟涛送钱的事情。 人生的有些事情,会让你再来演绎一遍。这是生活对你的第二次戏弄吗?梁健挪开了脚步,从市长秘的办公室门口离开了。他不想这么尴尬地去市长那里拉票,这会让梁健丢落到一个他不想面对的境地。 从市政府大楼出来,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梁健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这不知是不是一种失败的感觉?看到市行政中心围墙之内的那些玉兰树,梁健想到好久都没有在这个大院中走走了。 当时,担任市长秘的时候,有时候饭后,会在石子路上走走,看看阳光下的草花和落叶,现在反而已经很少有这种心情了。 今的这个时候,大院之中显得挺清净,梁健顿时就心生要在这里走走的想法。于是,他们就没有马上上车,而是沿着草坪向着东边走去。 东边是一栋翼楼,市财政局就在里面,其后是可供散步的径、草地、古树,都贴着一条蜿蜒的河。梁健一直走到河边,由于是冬,河中的水被抽干,正在清理淤泥。 梁健忽然感觉,自己的某些方面也有被抽干的感觉。 “梁健?”从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由于声音突然,梁健一凜,转过身去。两个美女就在身后不远处。 一个是古萱萱,另一个季丹。 季丹瞧见梁健,就笑道:“今,真是奇了怪了!我们梁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干啥呢?难不成在等我们某个美女?”着季丹就将目光朝古萱萱看去。 古萱萱被季丹这么一,脸上微微一红,斥道:“别胡。” 梁健灵机一动:“我在等你们两个!想请你们吃饭。” 季丹:“今请我们吃饭,显然没有诚意嘛!今是我生日,我早就约好萱萱和我一起了,不过既然你有时间,那就跟我们一起过算了。” 本来自≈ap;ap;#:///( ) 第499章生日派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这的心情并不是很特别好,听到季丹的邀请,他也就答应了。请大家(#……)古萱萱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季丹也算是别出心裁,生日派对是放在一个新开的进行。这个应该在整个镜州市,也算是有特色的了,左边是店,右边是咖啡厅,后面有一个院子,里面是青年旅社。 这样一来,很多功能都解决了。生日派对上要吃的东西,就在咖啡厅中解决了,有几个从外地赶来的朋友,晚上睡觉的地方就在后面的青年旅社。在咖啡厅中,还有一块型的投影幕布,再加上效果不错的音响,要搞活动就可以在这里了。 没几就是圣诞节了,整个中布置得很有氛围,让人感觉很是温馨。 季丹的那些朋友也很会玩,花样繁多。有唱歌祝福的,有朗诵祝福的,也有嘻哈无聊的,搞得整个生日会很有氛围。最后,就是喝酒唱歌。 由于整个的场子都被包了下来,也没人打扰,随你们闹腾。高部分过去,大家就拿着酒杯喝酒,屏幕上开始放一本叫做“北京爱情故事”的电影。 季丹和他们中青班的班主任任杰老师,一起过来敬酒。季丹依偎着任杰,笑嘻嘻地:“来,我们来敬你们!” 古萱萱和梁健,都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梁健亲切地拍了拍任杰的肩膀:“任老师,不错啊。我们这位鸡蛋同学,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变得很有女人味了!” 季丹假装对梁健怒目而视:“你什么话吗?我本来就有女人味好!”任杰也笑:“是啊,我们季丹本来就很女人,只是跟我在一起了,就更女人了。” 古萱萱听了笑:“任老师会话,所以能骗到季丹。话,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季丹:“这也正是我们要告诉大家的。我们已经结婚了,今去领得证件。” 梁健和古萱萱对望了一眼:“什么?已经结婚了?不用这么快?那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任杰朝季丹笑笑,回答梁健:“我们不打算办那种常规的酒席了。今之后,我们就打算去法国和英国旅游结婚了。” 梁健还真有些佩服这两个新人的特立独行,就:“你们也真够有意思的。我祝福你们俩。”古萱萱也忙拿起了红酒杯:“祝福你们。” 喝了一口酒,季丹:“你们俩呢?你们什么时候?”梁健和古萱萱听了都互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失措,古萱萱脸红了,对季丹道:“鸡蛋!你什么呢!我和梁健,只是普通朋友。” 梁健也尴尬地笑笑:“是啊,我们目前还仅仅是普通朋友!”任班主任:“目前是普通朋友?那以后就能发展成男女朋友了!再过段时间就是老公老婆了!” 季丹:“不能再等以后了。你们知道吗?很多原本能结成夫妻的,就因为拖啊拖,从男女朋友,就变成了普通朋友,再到后来就变成陌生人了。你们要速战速决,这是我这个过来人告诉你们的!” “好,去忙!”古萱萱将季丹他们,往另一边朋友那边推,“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会做主的。”季丹还不甘心,在那里:“记住哈,结婚得趁早,否则女人很容易变成剩斗士!” 终于将季丹哄走了,古萱萱尴尬地朝梁健瞧了眼:“你看,自己刚刚地下结婚,就马上来教育咱们了!”梁健笑:“也可以理解,她是替你着急嘛!” 古萱萱朝梁健看了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会成剩斗士?”梁健朝古萱萱一笑:“我看会。”古萱萱立刻修眉竖起道:“什么?你什么意思呀?”梁健见有些动气的古萱萱,:“因为你实在太漂亮了,一般人都不敢接近你呢!” 古萱萱这才舒展了眉毛,:“还算你会话。但是,你得也不尽然,想要接近我的人,还是不少。”梁健:“哦?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太美了,男孩子都自惭形秽,不敢靠近呢!” 梁健注意地瞧了一眼古萱萱,见她肌肤赛雪,五官精致犹如雕画,是十足十的大美女。被梁健这么定睛一看,古萱萱就脸红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从边上冒出一个男子,中等个儿,脖子围着一块毛巾,带着一副黑边框眼睛:“两位对不起,能打扰一下吗?” 梁健和古萱萱疑惑地朝他看去。这男子:“不知道能不能请美女跳支舞呢?” 梁健和古萱萱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餐厅前面的位置已经腾空,可以容纳两三对人跳舞。古萱萱朝梁健投来微微一笑,带着询问的目光。 梁健顿时板着脸,朝那个男子瞪着眼睛:“你真的打扰我们了!我们还在聊,即使呆会要跳舞,这位美女也只跟我一个人跳。明白吗?” 没想到梁健会如此怒气冲冲,那位中等个子的男人,赶紧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滑到一边去了。 古萱萱朝着梁健笑道:“没想到,你凶起来,还真够凶的。”梁健收起刚装出来的凶狠嘴脸:“某些人都要跟我抢女伴了,你我能不凶吗?”古萱萱:“这可以证明,你刚才的话是错的。你,没有人敢接近我,其实想要接近我的人,还是蛮多的。” 梁健:“那你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古萱萱朝梁健瞪了一眼,然后:“明知故问!嘿,外面又下雪了!” 这已经是这个冬的第二场雪了,但是对于下雪,梁健还是保持着很大的新鲜感,他:“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走出了。之外,有一条河流,这是曾经的市河之一,有段时间被彻底遗忘,河水发黑,夏蝇虫纷飞。这两年,市政府下决心进行了清淤整治,目前又已经恢复了清澈。 雪花就从空,一片一片的坠落下来,打着转,落到了河水当中,也无声息地掉落在廊桥和树枝丫上,还掉落在梁健和古萱萱的发丝上。 古萱萱:“每次看到雪,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梁健:“这明,你的心态还年轻嘛!”古萱萱又白了梁健一眼:“好像搞得我很老一样。”梁健:“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感觉自己老了!” 古萱萱:“你是因为当了官,不老不行。”梁健:“哪有这么回事啊!况且,我这算什么官啊?不就是一个县委副记吗?古时候,县长才是九芝麻官,我这个县委副记,不知道算是什么官呢!” 古萱萱看了一眼梁健:“你现在,不是有一个机会,成为九芝麻官吗?”梁健听古萱萱这么,就转过脸来:“为什么这么讲?” 古萱萱:“你们的县长石剑锋不意外了,县长这个位置,如今空着,你是县委副记啊,当然是第一人选喽。”梁健摇摇头:“不是。县长这个位置,想当的人多着呢,恐怕是轮不到我。” 古萱萱:“难道还有人跟你竞争?”梁健笑:“竞争的人中,就有你的亲戚啊。”古萱萱惊讶地:“你是我叔叔,翟兴业?”梁健也不想骗古萱萱,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古萱萱想了想:“实话,我觉得,你比我叔叔更适合当这个县长。”梁健很惊讶古萱萱会这么:“你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哦!如果让你翟叔叔知道,他不定会恨你的!” 古萱萱并不在意:“就是我叔叔在这里,我也会这么。我是有理由的。我叔叔当官的瘾头太强了,不仅仅是他个人瘾头大,就是我叔叔的老婆,也很有当官太太的瘾,这样的情况,当了县长,对这个县的发展不会太有利。而且,南山县不是要走生态发展之路吗?这个方面你一直在努力,如果你当了县长,会推进这项工作走得更远,但是我叔叔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不定生态发展之路,也会就此中断。” 梁健听着古萱萱,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这么看得起我。但是即便如你所,县长这个位置,也不是你我能了算的。”古萱萱忽然抬起了脑袋:“那么,张省长了算不算?” 梁健不知古萱萱什么意思,就:“也许能算。”古萱萱朝着河流点了点头:“我去跟葛院长,让他们帮你一把。”梁健完全没有想到,古萱萱竟然帮自己跟他叔叔竞争这个县长之位。 梁健:“这不大好。”古萱萱看了一眼梁健:“别跟我假客气哦!我是想,你当了县长,可以请我吃好吃的。”梁健笑道:“我现在就可以请。”古萱萱:“只有你当了县长,我才接受你的邀请。有时候,在机会面前,就得全力以赴,官场不都是这样吗?” 梁健:“也许?”只见古萱萱就掏出了苹果手机,走到一边去打起了电话。 梁健猜测,这个电话应该是打给葛夫人的。这个电话持续了大约十分钟,鹅毛白雪掉落在古萱萱的肩头上,最后古萱萱轻声笑了起来,与电话那头道别。 古萱萱回过来的时候,梁健将她肩头的雪片掸落掉了。古萱萱用手摘掉了他眉毛上的一片雪花。梁健有种冲动,想要将古萱萱娇美的身子,一下子拥在怀里。这时候,的门打开,季丹从里面探出头来,对他们喊:“快进来,别在雪地里你侬我侬了。我们要点蜡烛,切蛋糕,唱生日歌了!” 古萱萱回过神来,对季丹:“还是别生日歌了,直接婚礼进行曲算了。” 季丹笑道:“这不行,婚礼进行曲,我们要在英国教堂里播放的。” 本来自≈ap;ap;#:///( ) 第500章领导抉择 接到了古萱萱的电话,葛慧云拿起了茶杯,泡了一杯红茶,敲了敲省长老公张强的门。请大家(#¥)张强正在房里办公。作为省长,基本上很少有业余时间,晚上不是应酬,也要在办公室里,处理政务。 像今这样,能够把几个文件拿回家里来审阅,对于妻子葛慧云来,也算是老公在家里陪她了。尽管他还是在房里忙,但至少她想要见到他时,就能推开房的门见到他了。 看到妻子葛慧云端着他的茶杯进来,张强放下手中的文件,将案头的东西理了理,腾出可以放茶杯的地方,对葛慧云:“谢谢老婆。” 葛慧云将茶杯放下后,他捧起来,打开盖子在杯子里倒上,美美地喝了一口茶:“我就好这口。”葛慧云笑笑:“我就怕你喝多了晚上睡不着。今的工作处理地差不多了吗?” 张省长舒展了下手臂:“还有一个文件,批好就算完成了。怎么,有事情要跟我吗?”葛慧云:“等你处理好文件再。”张强:“没事,那个文件处理起来很快。” 葛慧云看了看张强:“今,萱萱打了电话过来。”张强点了点头:“为了南山县县长的事情?”葛慧云:“你已经知道了?”张强:“准是他那个叔叔让她来的?” 葛慧云不解:“他叔叔?”张强:“他叔叔翟兴业,已经让萱萱的母亲,通过王首长向葛记打过招呼了。葛记也已经跟我起过这个事情。怎么现在,又通过萱萱来了呢?” 张强其实很反感这种情的风气。 葛慧云:“但是,这次萱萱并不是为了她叔叔才打电话过来的。”这倒是出乎张强的意料,他问:“那为了谁?”葛慧云:“为了梁健。” 张强转过了头去:“为梁健,这倒是有些意思。”葛慧云:“你觉得,这次梁健有没有希望?”张强微微摇了摇头:“这次,梁健的希望,可能已经不是很大了。上面已经替翟兴业打了招呼,聂记也已经有了倾向性意见了。不过,从个人的想法,我也认为,梁健更加合适这个岗位。” 葛慧云顿了顿:“这个事情,我只是跟你一下。至于用谁,不用谁,帮谁话,不帮谁话,我就不掺和了。”一直以来,作为领导夫人,人情是免不了的,请她情的人也不计其数,但是葛慧云始终把握得很好,坚持把消息告诉丈夫,但从不干涉丈夫的决定。这反而赢得了丈夫的尊重。 张强道:“我会考虑一下的。梁健的确是个好苗子,如果放在县长的岗位上,可以让他得到更大的锻炼。”葛慧云点了点头,站起来:“那你继续再忙一会儿,早点回房间,我等你。” 看着葛慧云略带妖娆的目光,张强心里一动,道:“我很快就好。” 第二一早,张强给市长金伯荣打了一个电话。作为省长如果就人事问题直接给市委记打电话,那就有些不符合规矩,毕竟党管干部,省长是抓工作的,有点越俎代庖的感觉,为此张强就给市长金伯荣打了电话。 他:“金市长,你们县的县长人选空缺了,有合适的人选吗?县长很重要,你这个市长要多关注啊!”金伯荣心想,前不久是省记给自己打招呼,今又是省长提醒自己。看来这个县长的位置,真的很多人都盯着呢。 金伯荣回答:“看中的人选倒是有,我们这里市建设局的副局长翟兴业,是个不错的人选。”张强:“嗯,人选尽量要多几个,南山县本县的干部,你们也可以找一个作为人选之一,向组织上推荐。” 金伯荣一怔,南山县本县的干部,张省长指的是谁呢?县长以下,那就是县委副记梁健了。金伯荣对梁健有所了解,年轻有为,多个岗位锻炼,工作成效也是有的。金伯荣试探地问:“张省长,你指的是梁健吗?” 张省长:“我心里并没有具体人选。我是从工作出发考虑的,人选应该一个是县外,一个是县内。县内的,可以方便工作的延续性,对本地情况熟悉嘛!”金伯荣张省长这么,也就不方便多问,就道:“好的,谢谢张省长的提醒。” 金伯荣不相信,张省长的电话是毫无目的的,仅仅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提醒。金伯荣考虑了一下,就对秘:“你给南山县的梁健打个电话,让他下午来我这里一下。”秘落实去了。 不一会儿,秘进来,梁健已经通知了,不过市建设局的副局长翟兴业想要见金市长。金伯荣此刻,才有了手握权力的感觉。那么多人都要通过自己办事,请求自己帮忙,这是以前在省委统战部副部长的位置上所未曾体味的感觉。 金伯荣:“让翟局长进来!”翟兴业进来了,毕恭毕敬地对金市长问了好:“金市长真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金伯荣:“没事,请坐。今来,有什么事情吗?” 翟兴业面带笑容地:“我听金市长正在谈一个蓄电池项目,正在找要落户的地方。”金伯荣朝椅背中靠了靠,看着翟兴业:“没错。”翟兴业道:“我认为,如果这个项目最好是落户到南山县。” 金伯荣问道:“为什么这么?”翟兴业道:“南山县的基础设施建设已经好多年了,对于南山县的基础设施规划,当时还是我牵头做的,如今基础设施平台已经显露出来,如果引进蓄电池项目,正当其时,等于是给南山县已有的平台注入强大的动力。如果在建设方面,企业有什么需要,我们建设局在规划和建设上,都可以搞好服务啊!” 翟兴业昨去拜访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甄浩向他透露,金市长对于一个蓄电池项目很在意,如果能够表示力挺,肯定能博得金市长的好感。 果然,听了翟兴业的话,金伯荣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连续问了翟兴业好几个关于规划和建设管理方面的问题。翟兴业最后:“金市长,可惜我不在南山县,要是我在南山县工作,这个项目从引进到建设、开工方面的一系列服务都可以交给我!”金伯荣:“是啊,如果是翟局长在南山县主持政府工作,对这个项目我也可以放心一点。” 翟兴业离开金伯荣办公室的时候,简直有些心花怒放。从金市长的话语之中,翟兴业听出,金市长是支持他去担任南山县县长的。 接到金市长秘的电话之后,梁健很是奇怪,金市长怎么会突然让自己他办公室呢?昨梁健,本来已经走到了市长办公室门口,他都不愿意上门拉票而离开了。今,金市长却主动让秘给自己打电话,这应该与昨古萱萱替自己向省长夫人葛慧云打了电话有关系。 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金市长找自己。胡英,这是一个机会,你正好向金市长委婉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 梁健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胡英忽然记起了什么,对梁健:“如果金市长问起了一个蓄电池企业的时候,你回答的可以尽量委婉一些。”梁健诧异地问道:“蓄电池企业,这是怎么回事?” 胡英就把金市长曾经向她征求引进一个蓄电池企业的事情了。胡英当时是反对引进这种企业的,胡英告诫梁健,如果金市长问他有关建议,希望他不要回答得太过直接,否则可能引起金市长的不快。 梁健留了个心眼。到了市政府,经过市长秘的带领,梁健走入了金市长的办公室。 对于市府办的环境,梁健是再熟悉不过了。对于这间市长办公室,梁健也太熟悉了。曾经宏叙担任市长的时候,梁健每都要进出这间办公室多次。 如今,办公桌已经换了方向。据,很多领导都不喜欢前任办公室的方向,会让风水师重新看,并作调整。梁健不知金市长是否也让风水师看过了。 金伯荣见梁健进去,就:“梁记来啦,请坐。”梁健就在金伯荣前面坐了下来:“金市长,今终于有机会到领导这里拜访了。” 金伯荣笑了笑:“其实你随时都可以来见我啊,只要我有空,我肯定会见你。我知道,以前你是宏市长的秘,这个房间恐怕你是每都进出的。所以,尽管现在我当市长,还是欢迎你常来。”梁健:“谢谢金市长。” 金伯荣:“梁记,最近休闲向阳建设进展如何啊?”梁健:“这段时间,我主要是让向阳坡镇在对项目进行具体规划,基础设施建设也已经在跟上去了。我本人,前段时间的精力牵涉在石县长这边,这段时间抓工作的力度不够。” 金伯荣听了,点点头:“休闲向阳建设,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持之以恒的抓落实下去,只要方向对头,假以时日应该是会见到成效的。”梁健:“我们会按照金市长的要求,持之以恒地抓下去的。” 金伯荣突然转变了话题,问道:“梁记,你跟张省长熟悉吗?” 本来自≈ap;ap;#:///( ) 第501章康丽来电 这话问得很是突然,看来今金伯荣叫自己来,并不是为休闲向阳的事情,而是直接跟昨,古萱萱替自己打的那个电话有关系。复制址访问://梁健:“与张省长见过几次面,但不能很熟悉。” 金伯荣若有所思地点头:“哦,原来如此,张省长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梁健:“是嘛?要谢谢领导的关心了。”梁健更加确认,张省长也许为自己的事情,给金市长打过电话了。 金伯荣:“梁记还年轻,只要好好干,以后会有好的发展前景。”梁健:“这都是要靠领导关心。”金伯荣:“组织关心和个人努力是不能分离的。”梁健:“我一定会好好干。” 金伯荣心道,看来梁健和张省长之间,还没有到达非常熟悉的程度,关系应该也没有十分紧密,否则张省长直接指名道姓的提醒他了。与其相比,省记聂川,就直接向他提出了翟兴业。 在翟兴业和梁健之间,金伯荣要选择推荐谁呢?这两个人之中,具有培养前途的,毫无疑问是梁健。但是,这时候一个私人的念头出现了。这两人,谁会更加支持蓄电池项目呢? 于是金伯荣若无其事地问道:“梁记,我有一个问题,正好想要问问你的想法。你在镜州市这么长时间了,对于镜州市也了解。” 梁健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很多时间都是在基层,当中在市府办也仅仅是普通秘,想问题的高度或许不够。”金伯荣:“梁记,别谦虚。我这个事情是这样。我这里有一个项目,是蓄电池产业的项目,我让它落户镜州,你觉得怎么样?” 蓄电池项目!这是梁健在来之前胡英就提醒过自己的。果然金市长这时候就提出来了。梁健想了想道:“金市长,按照镜州市近年来的发展定位,是向着生态产业发展,工业项目也是向着高新产业发展。我不知道,这个蓄电池项目,到底是属于哪一种类型,在环保方面是否能达到绿色环保的需求。” 金伯荣:“就我了解,这个项目的环保技术会很到位,项目技术在全国蓄电池产业当中,应该也是属于前列的。”这些都是金市长从孔西华嘴里听的,是否真是如此,那就只能两。如今他出来,也仅仅是为考验梁健。 梁健当然也明白金伯荣的意思。如果按照梁健的本意,他肯定是完全否定引进这样的项目,但是事先胡英提醒过他,尽量回答的委婉一些,于是他就问了环保问题。金伯荣,环保是完全能够保证的。 如果真是如此,梁健就建议道:“如果这个项目的环评方面能够完全达标,而且产值这么大,引进这个项目也不是不可以。”梁健知道,领导征求他的意见,并不是要他做决定,为此他也没有必要一些完全刺激金伯荣的话。 金伯荣听梁健没有反对,心里对梁健倒是有了一份好感,就:“那么,把这个项目放到你们南山县怎么样?” “那不行。”梁健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梁健感觉自己得太急切了。再瞥一眼金市长,只见此时金市长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怎么不行?我征求过有些同志的意见,他们的意见,正好与你的相反,他们认为南山县是这个项目最好的落户地点。” 梁健心里暗骂,是哪个混蛋,出这种馊主意啊!南山县是休闲产业的示范县,向阳坡镇是休闲产业的示范镇。生态旅游、第三产业和精致服务业,才是这个县的发展方向。如果引进了那个什么蓄电池产业,不是就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先前,梁健就是为这个事情着急,才脱口而出的反对。让一个蓄电池项目落户在镜州,已经触到了他思想的底线,如今要把蓄电池产业放到南山县去是突破了他的底线。 他知道自己仅仅是副记,在一个项目落户哪里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决定权。但是从心里,他是坚决反对的。 这会儿又听,有人南山县才是这个项目最适合的落地县区,梁健就再也忍不住了:“金市长,千万别听人胡。南山县的发展定位,是走绿色、生态、旅游之路,绝对不适合这种蓄电池企业的发展。这对南山县的整体工业和第三产业的规划,也会打乱。要我,宁可把这个企业,放在北部新城的框架中,也不应该放在南山县……” “够了。” 梁健本还想再下去,金市长却一句话,打断了他。金市长瞧着梁健,神色很是不悦。只听金市长:“梁健,你不用这一大套,我仅仅是问问你的看法而已。你不用这么激动,这个项目落户在哪里,也不是你和我了算。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梁健看着金市长不快乐,知道金市长听不进他的话,刚才的那番话,不定已经让金市长对他很是反感了。不过,梁健并不后悔,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是为南山县今后的发展了话了。 看到梁健没有半点为自己的话抱歉的意思,金市长就道:“梁健,今就这样。待会你出去了,叫我的秘来一下。” 这是一次没有结果的谈话,但是结果却仿佛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金市长对梁健的印象好不到哪里去了,在县长人选的推荐上,估计也不会再推荐梁健了。 梁健从市政府出去之后,心情再次空落落了。这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梁健一看竟然是七星岛农庄老板康丽的电话。康丽那里也好久没有和胡英过去了。梁健接起了电话。 康丽,晚上如果有空请他去七星岛农庄共进晚餐,她已经和胡记好了,胡记也已经答应了。看看时间还早,梁健也没有其他安排,再加上心里烦闷,听到晚上能和他们话、喝喝酒,或许能缓解一下疲劳。 只是他担忧:“你那边老是很忙,我们过来会不会不方便?”康丽:“放心,今预订的包厢没有几个,算是清闲的一,否则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俩啊,喜欢避嫌。” 康丽都到这个份上了,梁健心想不去是不行了。他,自己这时候在市里,下午在回县里也没必要了,干脆去她那里得了。康丽听,就道:“那敢情好。现在才两点左右,你过来可以喝喝下午茶,我替你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 到了康丽所在的七星岛农庄。这是一个气晴好的冬日,不远处的山丘清晰可见,湖水清澈如蓝。梁健从车里下来,好好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感觉很久没有这么忙里偷闲了。 当了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往往都会因为俗事缠身,而彻底忘记个人的爱好和享受。从心底里,梁健是希望有多个这样的午后,以供休闲的。 身子窈窕的康丽,绿色的羊绒薄衫衣,肩头披着一件白色皮草,黑色的筒裙,在前面走着,摇曳生姿。让稍稍有些落后的梁健,对她那曼妙的身姿不由多留意了几眼。 梁健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我原本以为,你当老总,总会是很忙、很烦。现在看来,也不仅如此,比如在这种下午,你就悠闲了,感受着农庄的那份惬意,眺望远山、近观湖景、清嗅树香,这是我们这些政府官员所不敢奢望的。” 康丽转身朝梁健瞥了一眼:“那我跟你换,你来当这个老总,我去当你的南山县副记怎么样?我看啊,你就是给你十个这样的农庄,你也一定不愿意换的。”梁健道:“怎么可能!”心里虽然这么,但是如果真让自己不当副记,来当这个老总,恐怕还真有些后怕。 在政府机关呆久了,一想到投入市场经济的大海,都有一种会被淹死的恐惧感。 康丽:“当领导,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要把上下关系协调好,其他就万事k了,哪像我们这些人,什么都要自己操心。我跟你,我这个农庄各种人员50来个,每个月要付出去的工资就是0万啊,你我需不需要操心?”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梁健道:“第三产业,真的是为就业做了大贡献了。”康丽:“是啊,所以你们当领导的,还不多来来,多来鼓励鼓励我们啊!”梁健:“批评得对,以后我们多来来。” 绕过廊桥径,已经来到了那栋水边别墅。这个别墅,梁健已经来过多次。康丽:“这个别墅,楼顶阳台上,喝下午茶是一流的,之前你们都是晚上来,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今气又这么好,阳光明媚。你可以好好地在上面享受享受。” 康丽打开了别墅的门,站在门口让梁健先进去。梁健跨入进去,与康丽相距很近,不由嗅到她身上的奇异馨香,有种醉人心脾的感觉。 梁健知道康丽这个女人不简单,又是农庄老总,浑身散发着对男人特有的吸引力,梁健不想在康丽身上陷入太深,就故意快步走在前面,问道:“是上楼吗?”康丽:“没错,到三楼。” 到了三楼,从一个门,来到阳台上。梁健一看,心里顿感这地方也太是舒服了! 本来自≈ap;ap;#:///( ) 第502章日光小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明亮干净的阳光棚下,摆放着许许多多绿色植物,一进入就能闻到清新的空气。请大家(≈ap;ap;¥)当中,有一块宽敞的空间,摆放着两把躺椅,上垫白色褥垫,铺着白色的床单,一尘不染、半点污渍不沾。 当中是一个实木茶几,边边角角都很圆润,就看着茶几就感觉够值钱。外加上面的青瓷茶壶,两个茶盅,搞不好就是明代的东西。冬日的阳光通过玻璃照射下面,还蛮有些威力。 梁健叹道:“资本家的日子啊。这个地方,营造得也太好了。” 康丽:“躺下来试试。”梁健就坐到躺椅上,侧身躺下,感觉是异常的舒适:“这就像是在日光浴。”康丽:“是啊,我就是用来日光浴的。这个地方,除了你,还没人来过。” 梁健:“非常荣幸。” 康丽拿起了茶壶,给两人都斟了一杯茶:“尝尝这个,这是极龙井。”梁健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味甘、润泽,好茶。” 梁健有意舒展了一下肩膀,肘关节晃动了几下。这些,梁健会下意识地动动劲椎和肘关节,这是机关工作人员的通病,由于大部分时间在开会、看文件,都是坐姿,不时低头,就是伏案,常会烙下这种职业病。 康丽的眼睛很敏锐,她从位置上走过来,笑着对梁健:“躺过去一点。”不等梁健什么,她就已经在梁健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弹性十足的臀部就碰到了梁健的胯。 梁健稍稍有些慌乱:“怎么了?”康丽:“我看你呀,是职业病,是不是经常颈椎不舒服,外加肩膀疼痛?”梁健:“是啊,这段时间好像感觉,颈椎和肩膀老是紧紧的。” 康丽:“我看出来了,这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结果。我最近学会了几招按摩的技巧,我来来帮你松一松劲椎?” 让康丽帮助按摩劲椎,这应该会是一种挺美妙的感觉,但是梁健还是挺有些顾忌,毕竟这是有稍稍的身体接触,梁健:“还是算了,也不是按摩一次两次就能好的。” 康丽坚持道:“快侧身,趴着。我这几招新学的绝招,还没在别人身上尝试过呢!今非找人试试不可。”梁健笑道:“我不会是成了试验了?”康丽:“没错,你铁定是我的试验了!快,转过身去。” 康丽这么一,梁健就不好再推脱什么了,乖乖地趴在躺椅上。接着,康丽的手就接触到了他肩膀外的衣服,按压的感觉就来了。虽然是隔着衣服,康丽手指的力道,还是通过衣服传递到了他的肩膀,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又有点酸、又有点疼。 康丽:“感觉怎么样?”梁健:“痛并快乐着。”康丽脸上笑了,:“能让你感觉快乐,那明我的技术还不赖嘛!” 为鼓励康丽,梁健:“的确是不错,快赶上专业水准了。”康丽笑道:“你还真会话,我这才第一次尝试呢,就赶上专业水平呢,那些专业按摩师不是要没饭吃了。”梁健:“如果你从事这一行业,他们肯定会没饭吃。” 康丽咯咯笑了一声,:“现在按摩颈部。”她的手指从肩膀,移到了梁健的后颈部位。 在这温煦的阳光下,她的手指也带着暖意,在梁健的颈部按下去,让梁健感受到一种难言的酥麻之感,精神似乎都好了很多。 从劲椎下去,一路攀升,非常细致周到,兼顾了颈椎两边,梁健感到这上面的酸疼好似也缓解了很多。后来,康丽又在劲椎和肩部的衔接处,用四指微微用力地按下去。 让梁健感觉奇怪的是,自己忽然就有了反应,这种冲动来得很是突然,心跳都加快了。梁健很想一下子,就将康丽拉过来。 梁健克制着这种冲动,身子不自然地稍稍动了一下。康丽问道:“怎么了?不舒服?”梁健:“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康丽:“嘴还真甜,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梁健:“康丽,可别乱啊,哪有那么多女孩喜欢我啊?”康丽:“好,算我多嘴。”康丽就在梁健的颈部又使劲按下去,然后在他肩头轻轻捶几下,又重重拍几下,:“好了,你在这里躺着休息一会儿!” 康丽的手指离开梁健的肩膀时,他还真有些不舍得呢。这种躺在阳光下,让人按摩的感觉实在是不错。人都是好逸恶劳的,享受习惯了就会贪恋。 梁健警惕自己不要太好这一口,就了声“谢谢你啊,你的技术还真不错。”着,就转过身来。 康丽从梁健的睡榻上站起身来,对梁健:“你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喝喝茶,睡个午觉,放松放松。胡记,她要下班才过来,这样的话,还有足足两个多时呢。你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慢生活。” 梁健:“好啊,你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了?”康丽:“我哪有领导的命啊,我要先把手头的活去处理掉,晚上好好陪你们放松放松。”梁健:“那真是辛苦你了。”康丽朝梁健妩媚的一笑:“辛苦并快乐着。” 梁健也回以一笑:“那你赶紧去忙。”康丽:“为让你清静一下,这里我就不安排服务员了,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梁健点了点头。 康丽离开之后,梁健就躺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朦朦胧胧有些困意。先前康丽的按摩还真也有些作用了,使得梁健肩膀和颈部的紧张感缓解了许多。回想着,康丽手指接触自己颈部肌肤的感觉,还真有些不出的舒服。 梁健自我反省,自己已经好多没有那种生活,为此身体好似对女人的触觉都更加敏感起来了。男人好像就是一种被欲念掌控的动物,一旦力比多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男人仿佛就会达到一种失控的状态,即便平时根本不喜欢的女人,或许也会成为自己欲念的对象。男人就是这么一种难以自制的动物吗? 梁健已经好久没得闲思考这种哲理性的问题了,当然这样的问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倒是可以让骚动的心,能够稍稍的平和下来。 朦朦胧胧之中,梁健就有些困意,果真沉沉睡去。梁健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偏西了。手机的铃声在一边响着。 梁健应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一看是胡英的电话。梁健赶紧接了起来:“姐,你到了?”胡英在电话中:“梁健,不好意思,我今过不来了。” 怎么突然不过来了,梁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胡英:“省里临时通知,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是关于做好北京一个重要会议的安保工作。”这两年来,北京方面的信访压力很大。 很多基层群众,不信地方信中央,有了问题,在基层解决不了,他们就直接上北京,并以此威胁地方就范。这也让地方府倍感压力,每到中央有重大会议,就要专门组织市县区三级力量,做好进京访的劝阻和劝返工作。 梁健对此很是了解,上面对这种会议很重视,一般要求副记直接参加,看来今胡英是身不由己了。梁健:“那么马上就要去宁州吗?”胡英:“对,晚上七点之前报到,明一早就开会。” 梁健:“那好,这没办法。我本来已经在七星岛等你了,那现在我也回去了。” 胡英:“你既然已经在那边,就别回了,吃过晚饭再回。我知道康丽,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你汇报,她好像有意去你们南山县投资,具体让她直接跟你!” 梁健一听,原来今康丽请他们来,还有其他事情,就:“她还没跟我过,我待会问问她。” 胡英:“行啊,你们谈谈。等我回来,我们再见面。另外,今和金市长谈得怎么样?”胡英还是挺关心梁健和金市长见面的事情。 梁健:“情况不太妙。”胡英:“是不是到了蓄电池项目。”梁健:“没错。”胡英:“你是不是反应太强烈了?” 梁健简短的把金市长要把蓄电池项目放在南山县的事情,梁健表示了强烈反对。胡英对梁健:“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知道你会强烈反对。”梁健:“放在其他地方我管不着,但是放到南山县来,要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否则我肯定是反对。” 胡英担心的就是梁健这耿直的一面,现在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这也许就是梁健,如果梁健是一个八面玲珑,为了自身升迁毫无底线的人,也许她也就不会这么在意他了。她:“既然已经表态了,其他也没必要在意太多了。等我回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梁健:“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想开了。”胡英:“这样最好了。” 与胡英的对话刚刚结束,有人就推开玻璃窗,进入了阳台。梁健一看,是康丽。 康丽:“梁记,胡记她临时有通知,要她去省里开会,今来不了。”梁健摇了摇手机:“刚刚打过电话,我已经知道了。”康丽:“看在,下午我给你按摩的份上,你一定要留下来。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 康丽得如此委婉惆怅,梁健:“我当然会留下来,反正晚上也没地方吃饭。”康丽面露喜色:“梁记,要不你先去房间洗个澡,下来的时候,晚饭就准备好了。” 本来自≈ap;ap;#:///( ) 第503章晚餐时间 晚饭也放在了别墅里,临窗。不过不是上次梁健和胡英的地方,而是在别墅的包厢内。这个别墅的房间,都可以通过简单的布置,变成餐厅,或是变成卧室,都是非常舒适、整洁、得体,这源自康丽从一开始就精心的设计。 一个容貌甜美的女服务员负责给她们上菜,斟酒。屋子里打着温暖的空调,窗外夕阳刚刚西下,却还能清晰看到湖面上的风景。 康丽端起了酒杯,对梁健:“今剩下我们两个人吃饭了,不过我们也一定要尽兴哦。”是“尽兴”还是“尽性”啊?梁健本想开这个玩笑,但是一看服务员还在房间里,明显不妥,就咽了下去。 梁健:“能喝多少,喝多少,我不会客气的。”康丽的杯子和梁健的轻轻碰了下:“这样最好。” 菜上齐了,康丽就吩咐身边的服务员:“你先回主楼去好了,有什么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女服务员很是乖巧:“康总、梁先生你们慢慢用。”梁健朝女服务员微笑道:“谢谢你了。”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康丽:“我们来喝一个满杯,先来预祝一下梁记。”梁健眨了眨眼,不解地问:“我有什么事情好预祝的呀?” 康丽:“南山县县长空出来了,梁记是第一副记,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县长啊!”梁健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康丽瞧着梁健:“怎么不可能?”梁健回看康丽一眼,她妩媚的眸子瞧着自己,梁健:“这事情复杂着呢!” 康丽笑:“那好,不谈这些复杂的事情了。”梁健心情不痛快,但又不能对康丽得太多,就:“我来敬你一杯。”康丽:“满杯吗?”梁健笑笑:“满杯就满杯!也难得和你两个人喝酒。” 康丽朝梁健头来温柔一瞥:“是啊,以前还没有单独喝过酒。”两人把酒喝了,康丽端秀的脸庞上,浮现出如花红晕,让梁健的心里也有些悠悠然。 康丽:“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梁健虽然来康丽这边也已经好多了次了,但是对康丽这个女人的了解,还是很肤浅的,只知道她是一个对他和胡英特别慷慨的农庄老板,对她的背景并不了解。 如果梁健没有半点好奇,那是假的。只是以前,都没有机会问,康丽也没有主动过。主动去探听人家的**,不是梁健会去做的事情。现在,康丽愿意,听听又有何妨。梁健就:“当然想听。” 康丽一边给两人酒杯都倒上红酒,一边:“我还记得大专毕业的时候,我到一个公司当导游,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后来我看到餐饮业不错,就通过关系承包了市政府的第二招待所,现在变成了快捷酒店的那个地方。我赚了一些钱,也认识了我的前夫。他当时是市公积金中心的一个事业干部,帮我拉了不少客人。 “承包合同到期之前,我们是赚了不少的钱,为做大我们又在开发区买下一块土地,建起了一个农家乐。这个农家乐,有个非常‘老土’的名字,就叫‘老土农家乐’。” 梁健听,感叹道:“原来,老土农家乐,是你开的啊!我当时刚到镜州时,这个农家乐很有名气。我还去吃过几次。但是,后来这个农家乐,据是倒闭了。” 康丽的眼中显露伤感的神色,也许是真的到伤心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康丽继续:“这个老土农家乐,把我推上了巅峰,也把送入了低谷。新开的时候,由于我和当时某位领导的关系甚好,各方面的客人都来我这吃饭,可以是门庭若市,每的净收入都超过了万块,我顿时感觉自己都要发财了。 “带着兴奋的心情,我一心扑在农家乐上。可是不久之后,就出事了。那就是我熟悉的那位领导,忽然之间就出事了,被纪委查处,后来进了监狱。也不知那位领导了什么,检察院也把我叫进去谈话,多次审问我。我最后还是挺住了,没有什么过分的话。 “等我从检察院出来,外面的形势也已经跟着发生了逆转,也许是官员们都害怕牵涉自己,或者单纯就是担心不吉利,各种宴会安排都从我们这里退了出去。顿时,我们的老土农家乐就变得门可罗雀了! “银行也催贷款。尽管我们之前赚了不少,但是时间不长,还不够全部偿还银行贷款。我们一下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这还不算失败,最为失败的就是,我一直忙于经营,竟然并不知道我老公在外养着女人。看到马上面临破产,他席卷了银行里仅剩的一百多万,就和那个女人远走高飞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烂摊子里……” 梁健虽然从未经历,但是能够想象那种悲惨境地:“后来,你一个女人是怎么度过的?”康丽:“我把店卖了,又向银行进行贷款。最初银行还不肯贷,幸好还有些领导念着旧情对我还是关照的,胡记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她还在市府办,帮着跟银行打了招呼。后来,我就知道了,从事服务业不能全靠政府,特别是不能依靠某个领导,否则荣则一时,败则一世。之后,我又开了几家餐饮店,慢慢恢复了元气,如今这个七星岛农庄,除了董事长,就是我的股份最多了。” 每个成功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梁健:“你很不容易,我来敬敬你。”康丽喝了一口酒:“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最大的幸运是,我没有孩子,否则不是自己辛苦,而是对不起孩子。这一点上,我和胡记是一样的。” 没错,胡英也结过婚,但也没有孩。如果有孩子,她们一政一商两个女强人,恐怕就不会产生了。 梁健:“有失必有得。不过你,你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我也是男人,这么,你也不会相信我了。”康丽:“这不一样,我和你并不存在那样的问题。我的不相信男人,就是,我不会彻底放弃我的事业,去依靠一个男人养活我。我会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我想要的生活。另外,我再也不想结婚了。” 受过伤害的女人,生活教会了她们如何才是适合她们的生活方式。梁健拿起了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酒。康丽发现后:“怎么喝起闷酒来了?是不是我讲的故事,太过沉重,让你不舒服了?” 梁健赶紧拿起酒杯去敬她:“那里,只是引起了我的一些思考。今,才感觉到,你光鲜外表后面的不容易。”康丽听了这话,眼中盈盈闪现一丝泪光。她:“这是我第一次对你一个男人讲这些话。” 梁健:“我能听到,很荣幸。”康丽目光流转地看着梁健:“也不知是缘分,还是觉着特别投缘。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感觉特别合得来。”梁健笑:“你这么信任我,我真是你受宠若惊。” 康丽还是看着梁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对你过,如果不是因为胡记,我早就把你吃了。”梁健模模糊糊记得,那次是在从主楼到别墅的路上。梁健:“你真会开玩笑。” 康丽却认真地瞧着她,酒精使得她两颊绯红,神色温柔,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包厢,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这对梁健都是极大的吸引和暗示。面对如此单身丽人,谁又能正经危坐呢? 然而,梁健的脑海之中却想起了胡英所,康丽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梁健担心,与康丽的任何亲密举动,可能都会影响他正确履行自己的职责。梁健赶紧压制心中强烈的欲想,道:“康丽,听胡记,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 康丽听到梁健突然提到这么现实的问题,只能从魅惑的氛围之中脱身出来:“是啊,我差点忘记了这个事情。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听,梁记在南山县主持休闲向阳的建设。那个向阳坡镇,我去过,风景很好,很适合搞旅游业,我想咨询一下梁记,如果我去向阳坡镇投资,你合不合适?” 梁健问:“那你这里怎么办?”康丽看了看周身:“七星岛毕竟不是我的产业。我是这里的经理,但不是董事长。目前,经过前一时段的经营,这里已经运作的比较顺利,我也算对得起董事长了。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甘心,我想按照自己的理念,来建设一个度假村。” 这个女人有如此强力的创业冲动,不甘心于现在的境地,让梁健很水佩服,他:“向阳坡镇当然欢迎你。搞生态和旅游是向阳坡的趋势,张省长还专门为这个事情到向阳坡镇调研。如果你能先行一步,在向阳坡镇投资度假村,肯定能占据先机。如果你真来,我肯定更是大力支持。” 康丽:“你能给我最好的地方,最便捷的交通,最优惠的政策吗?”梁健:“我不能保证是最好,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而且涉及到征地等问题,我和向阳坡镇主要领导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加以解决。” 康丽:“有梁记这句话,我就有底很多了。”梁健问:“这就是你要找我商量的事情吗?”康丽:“是,就是这事。”梁健终于放下心来,康丽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而是到向阳坡镇正当的投资。 梁健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那我先敬敬我们的投资者,对我们南山县来,每个投资者都是贵宾,我们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为你们服务。”康丽:“那我们就再喝一个满杯。” 康丽又把自己的设想对梁健讲了,她的设想当中,新的度假投资项目她就是为了扭转过度依赖政府消费的方式,她瞄准的对象,是高端消费者,包括企业老总、社会知名人士和国外来华旅行者。由于镜州市离上海快车只有一个多时的路程,如果能够提供最国际化的服务,凭借这里优美的自然风景,项目是非常具有可行性的。 梁健听着听着也很激动:“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成功,直接就提升了整个南山县,甚至是镜州市的生态旅游味。”康丽:“今后,可能要经常打扰你了。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喝了很多红酒,康丽突然:“今晚上,不知道有没有星星,你陪我到阳台上去看看!” 本来自≈ap;ap;#:///( ) 第504章花落谁家 阳台之上原本亮着灯光,两人步入阳台,康丽将灯熄灭了。空之中,猛然显露了点点星辰。这是在乡野,否则是看不到星星的。 康丽:“想不想再看得清楚一点。”梁健:“上面是阳光棚,只能这样了。”康丽笑道:“那不可不见得,我有办法。”她伸手从躺椅边上的柜子中取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阳光棚就自动褪去,他们头顶就变成了整片的空,再也毫无遮拦。 康丽转过身来,笑看着梁健:“怎么样?现在看得清楚了?”梁健:“原来是全自动的啊。”康丽笑着:“你觉得这栋别墅怎么样?” 梁健:“很好,功能很全,还有很多出人意料的地方。”康丽:“我给你透露一个秘密,这栋别墅的设计,我其实是很有点私心的,是为我尝试高档度假村做准备的。在这里,我积累了一定的客户群体,也了解了一些大城市老板和洋人的需求,以后在向阳坡镇的项目,就是以这种别墅为主,但是别墅的种类会更加繁多。” 梁健笑道:“原来你早就已经‘包藏祸心’了,是拿人家的资源做实验呢!” 康丽这个女人之所以从困境中走出来,原来是跟她缜密的思路有关系,她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在想着下一步了。这样的人,即使失败,也会重新翻身。梁健对康丽投资向阳坡镇的信心更加足了。 康丽笑道:“梁记,你别得这么难听行吗?”梁健:“那就改为‘早有预谋’。”康丽笑骂道:“都是贬义词,能不能有个褒义词啊?”梁健:“未雨绸缪。”康丽:“也感觉好像不太对,不跟你咬文嚼字了。我时候有一个梦想,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健问:“什么?”康丽:“我如果出来,你不许笑我?”梁健:“我保证不笑。” 康丽:“一定不许笑哦。如果笑了怎么办?”梁健:“笑了随便你怎么办。”康丽:“这是你的。”梁健点头。 康丽:“我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某一有个心爱的男人,搂着我看星星。”梁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康丽转过身来,佯怒道:“你看你笑了!笑了!”梁健:“不好意思。我不笑了!”康丽:“反正你已经笑了。你,为什么笑!”梁健:“你时候就有这样的梦想,也太早熟了!” 康丽娇怒道:“你嘲笑我,要罚!”梁健:“好,我甘愿受罚,你罚什么!”康丽转向他:“那就罚你陪我看星星。”梁健:“我不是在陪你吗?”康丽:“不是这样,是我梦想那样。” 梁健心中一阵悸动,是搂着她看星星?这不是很容易出事嘛!康丽:“怎么?话不算数了?”梁健回答:“可我不是你心爱的人呀!”康丽:“我想,我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心爱的人了,今就算你是,反正你就充当一下。以后,我也不会再这么要求别人了。今我想做一回女人,撒一回娇。这个要求能满足我吗?” 梁健去看康丽的脸,这里没有灯光,只有依稀的星光,照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光滑端丽的脸,从她身上又飘来丝丝异香,让喝过酒的梁健再次激动起来。 康丽向梁健这边轻轻靠过来,梁健从身后搂着康丽。身体就如有电流通过,血液也加速起来。梁健不敢触及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但她身体散发的特殊气息刺激着梁健的细微神经。 康丽以娇柔无限的声音:“其实,我早就想和你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日子了。今不管发生什么,都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也不影响我们今后的相处,你行吗?” 只要是个男人,都能明白康丽的意思,那就是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也不会因为今发生什么,而对他以后抱任何多余的期望。 望着康丽星光中的俏脸,手中感触着她弱柳般的腰肢,梁健手中一紧,将她拉近了自己。康丽“嘤”的一声,倒入了他的怀里。 康丽手中又摁了一下开关,头顶上太阳棚又重新关闭了,之后,这个被玻璃封闭的空间之中,暖气渐渐的起来。 上的星星,如果真是眼睛的话,看到星光之下,这两个人在狭窄的躺椅之中,起伏的身体,节律的喘息,会不会有偷窥的内疚呢? 干部工作慢就慢,快就快。三之后,省委组织部通知市委组织部第二就会有考察组过来进行县长人选的民主推荐。市委副记胡英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事情,当时她正在听取县区关于北京重要会议安保工作的汇报,对一个个重点上访稳控对象进行分析。 接到市委组织部的这个电话之后,她就加快了会议进度,提高了效率,并简短又严厉地提了下一步工作要求。会议结束之后,胡英给梁健打了电话,了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即将到来的消息,这次让他要有心理准备,鹿死谁手真的不清楚。 梁健:“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第二省委组织部就到镜州市进行了会议民主推荐和谈话民主推荐。谭震林事先已以隐秘的方式,向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即便如此,不记名会议投票推荐的结果,和翟兴业相比,梁健领先了一票。这时候,谈话推荐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十一个常委之中,胡英打过招呼的四个人全部投了梁健,加上胡英本人,就是五票,金市长的意见果然变得至关重要。金市长面对考察组,他想到那梁健听他要把蓄电池项目放在南山县时,那剧烈的反映。他就坚决地:“我推荐翟兴业,这位干部比较务实,也能与上级保持高度一致。” 就这样,会议推荐和个别谈话推荐票数之和,梁健和翟兴业竟然一样。结果汇报到省委组织组部,组织部长佟伟力早就经省委聂川打过招呼,他:“民主推荐结果虽然一致,但是我们也不是唯票取人,还是要考虑人选的综合素质。市四套班子谈话推荐的票数,体现出市四套班子更加倾向于翟兴业,那么我们就对翟兴业进行考察!” 一个县长的岗位,对于省委组织部部务会议成员来,并不会太过在意,并且与他们的利益没有直接的瓜葛。部务会议就通过了,将翟兴业列为考察对象。 第二,考察组就对翟兴业进行了考察。南山县里,甚至镜州市里都议论纷纷,有人梁健肯定已经是气晕了。有人,翟兴业去当这个县长本就比梁健有资历。还有人挖出了当年梁健和翟兴业的恩怨,这次翟兴业一到南山县,梁健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有人猜测,这次翟兴业当了县长,梁健肯定走人了。 梁健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每就是正常上下班。他甚至连胡英那里也没有去,胡英打了电话给他,他自己没事。遇到这样的事情,胡英也没有多。多也没用。 一个干部必须经历这种考验,必须经历起起落落。有时候,人是需要静一静,才会明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梁健去了一趟向阳坡镇。傅兵和王雪娉接待了他。梁健询问他们,最近休闲向阳的规划细化的怎么样了?傅兵作了具体的汇报,他,这段时间一直和王镇长在商量,最近他们要推进几个重点事项,一是在年前,联合向阳坡镇所有的农家乐,开展一次羊肉节附加一些农村年味的活动,我们还对所有农家乐进行一次检查,提升住宿档次和食安全;二是从镇上到向阳水库,再到成山村沿线的公路,我们进行整治和保洁,并且在危险路段协调公路管理部门设置了反光镜,如今整条公路沿线都已经非常光洁;三是我们向阳坡镇水库进去的深山里,发现了一处瀑布,这处瀑布以前只有该村的人知道,听我们搞休闲向阳,就跑来跟镇上推介了,那里风景很不错,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新的景点…… 梁健听了之后,发觉傅兵和王雪娉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他们两位绝对是很好的干将。他在型会议上,当场就表扬了傅兵和王雪娉,这两因为没有成为县长考察对象而心里充斥的阴霾,也因此而一扫而空了。 王雪娉早就察觉梁健刚到镇上时,心里好似不太痛快,但听他们汇报之后,脸上一点点由阴转晴,看来是自己的工作给梁健带来了心情。她也感到很是快慰。王雪娉每次看到梁健的时候,心里总是涌起一种“你若安好,便是晴的感觉。” 傅兵邀请梁健留下来吃晚饭。诚心想要鼓励他们,梁健就欣然答应了。他,听了这么多,我们就去水库边上的农家乐吃,这样也可以观看一下整治好的公路沿途的风景。 果然,从镇上去水库边上,公路两边都装了护栏,原本脏乱的地方,都已经收拾干净,公路沿岸的溪流,原本还有些白色污染,也都已经打扫干净。这里几乎是一尘不染,冬日的田野是碧绿的油菜和枯黄的坡草,连绵的山峰顶着空。若是游人过来,定能产生一种回到自然的强烈感觉。 梁健很是高兴:“你们的工作很实。”王雪娉:“我们真的是想把家乡建设得干净美丽,所以我们不想搞虚的东西,只想从处着手,干好每一样让我们和客人感觉更好的事情。” 傅兵:“我们做的这些工作,都是在梁记教给我们的理念下,我们去落实的。所以,我们很担心梁记某突然离开南山县,到时候我们的工作恐怕就会失去方向。” 傅兵这话非常突然,梁健就问:“谁我要离开南山县啊?” 本来自≈ap;ap;#:///( ) 第505章蓄势待发 傅兵听到梁健问得认真,道:“不好意思,梁记,我也是道听途。请大家(#……)如今各种传言都有,从我们心里都是希望梁记,能够接替县长之位。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所以有些人传,既然县长是别人,梁记肯定是要另有任用的了。” 梁健感觉自己在傅兵和王雪娉两位干将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该动怒,就:“请放心,我会不离开,在休闲向阳没有一个好的起色之前,赶我走,我也不走,除非把我免职了。” 傅兵和王雪娉听了,就站起身来:“梁记,我们敬敬你,你这么,我们就放心了。我们的休闲向阳工作,最怕的就是朝令夕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梁健:“我会全力以赴,我也会保持你们俩近期的稳定。我认为,你们两位,最好也能够在现有的岗位上继续呆一段时间,这样可以保持休闲向阳这项工作的延续,对大家来,这项工作干好了,就是在我们从政生涯当中,一个永远的政绩。” 傅兵诚恳地道:“现在我和雪娉搭档,两个人工作起来,特别的顺畅,况且梁记以前,已经把我们的班子理顺了,组织部长、副镇长等人,都很好,现在我们班子成员一盘棋,特别地团结有力。” 梁健听了很高兴,:“这就好。等休闲向阳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了,我来请客,请班子成员聚一聚。” 王雪娉插话进来:“不用等阶段性成效了,等到我们镇上举行羊锅节的时候,就来请我们!何国庆副镇长,要把婚礼也放在羊锅节呢!”梁健听到何国庆要结婚了,很是高兴:“是吗?国庆要结婚啦?他的请帖还没发给我呢!” 王雪娉:“请帖我们也还没拿到,估计这段时间就该发了。” 梁健:“那好,等你们这举行羊锅节了,我就来请大家吃饭。”傅兵:“我们镇上买单。”梁健:“这怎么可以。县里买单,反正到农家乐吃,也花不了几个钱,同时也为我们的羊锅节增添点热度。” 县长虽然是省管干部,但是送干部上任还是由省委组织部委托市委组织部进行。市委组织部来县里召开了领导干部大会,宣布了任命文件。县长翟兴业算是正式上任。 第二,县里领导班子成员聚餐,欢迎新任县长。梁健作为副记,当然得参加。两人之间的一抹尴尬是免不了的。但是,梁健还是得主动去敬翟兴业的酒。 翟兴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梁记啊。我和梁记,是不打不相识。当初,梁记和市委组织部的领导,去四川罗考察我,最后没有被任用到建设局长的职位上。人啊,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当初没有当建设局长,如今当县长也是挺好。所以,我还要感谢梁记呢!” 梁健听出了其中酸酸的味道,很多埋怨的情绪。这明,翟兴业对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忘记,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这个饭吃下来,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翟兴业和梁健之间的龃龉,很多人当时就在心里做出了选择,以后万一县长和副记梁健之间相互针对,那就得站在县长这一边了。 翟兴业担任了县委记之后,分别请了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金伯荣吃饭。谭震林出席了,并:“你到南山县,有两个重点任务,一个是发展好当地的经济,另一个就是对县里有些乱作为的同志,也要和葛东同志一起,好好做些工作,必要的时候要加强管理。”、 金伯荣对翟兴业:“一些该推进的重点项目,一定要强势推进。特别是像蓄电池项目这样的重点项目,要选准地点,做好引进的前期准备工作。”翟兴业满口答应。 他脑袋里转着一个念头,梁健不是要搞休闲向阳工作吗?如果将蓄电池项目放到向阳坡镇去,那还不等于是点了梁健的死穴啊! 这么想着,翟兴业浑身都开始兴奋起来。 翟兴业还把这个设想特地向市委记谭震林去做了汇报。谭震林听了之后,:“这个想法不错。什么休闲向阳!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不过是表面的工作。关键还是要抓工业项目的落地,否则没有gdp,就是没有政绩,其他都没有服力。” 以gdp为中心的政绩观,始终在谭震林脑袋里,占据了主导地位。翟兴业:“谭记的对,我们当前还是gdp作为政绩考核的指标,什么旅游业、休闲产业,都是舍本逐末的事情。” 谭震林:“你现在到南山县去,对班子中有些同志舍本逐末的行为,要坚决予以纠正。” 回到南山县,翟兴业就去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将市委记和市长的意思,综合起来,都进行了复述。县委记葛东:“如果市委、市政府态度坚决,将蓄电池项目放到南山县的问题不是特别的大,但是要落户向阳坡镇的话,恐怕不是特别妥当。当前的领导班子和群众,在生态旅游发展方面,因为之前梁健做的一些工作,恐怕已经形成了一些共识,如果硬是要放到向阳坡镇,恐怕会引起当地干部和群众的反弹。” 翟兴业却是干劲十足,:“这是市委、市政府的意思,有意见怎么了?有意见也得下级服从上级!我去跟梁健谈,他的一些观念,也应该改一改了。” 翟兴业出了葛东办公室。葛东脸上露出了笑:“这个翟兴业,急于求成,想要建功立业,又想对梁健报以前的仇,有他和梁健对着干,接下去的时间里,南山县班子里可就热闹了。” 作为一把手,有时候还真想看着手下有人对轰,这样便于一把手从中斡旋,也便于掌控。 这下午,梁健的办公室来了一位客人,是向阳坡镇的副镇长何国庆。何国庆是梁健担任向阳坡镇党委记的时候,让时任市委组织部长胡英,从市矿整办挖来的人。 感情很深,也就特别的热情。梁健让张嘉赶紧给何国庆沏茶,然后请何国庆坐下来。何国庆笑呵呵地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大红请帖,恭敬地递给梁健。 何国庆:“梁记,我和方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是来邀请梁记,参加我们婚礼的。”梁健笑着接过请帖:“真心恭喜!我早就已经听了,今收到你的请帖很高兴。我保证一定参加。” 何国庆喝了口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请梁记,作我们的主婚人呢?我和方圆是因为梁记才有机会结识,并成为夫妻的。这个主婚人,如果不是梁记来当,我们都会感到有些遗憾。” 梁健想了想笑道:“我不是唯一的人,你和方圆认识的时候,还有王镇长在。” 梁健记得很清楚,当时是他、王雪娉和何国庆一同去方主席家里,然后何国庆才认识了方圆。时间过得很快,离梁健刚到向阳坡镇,又已经好多年了。 何国庆拍了下手:“哦,对对,还有王镇长。如果梁记没空,到时候我就请王镇长来做我们的主婚人。” 梁健:“这就对了。王镇长能会道,更会调动气氛,她做主婚人才是最合适的。我保证,当时候我肯定参加,还要上台几句。”何国庆:“那么,就是王镇长主婚,梁记致辞。这样就完美了。” 这次的县委记办公会议开得让梁健措手不及。县委记葛东、县长翟兴业、县委副记梁健、组织部长李宁、纪委记刘德西、人大主席高安江、政协主席龚文荣七人到会后,县委记葛东直截了当就:“今,有个重要的议题,本来市政府常务会议先研究,再报市委常委会研究就行了。但是翟县长很重视,提出先放到记办公会议上来讨论一下。我们反正还有几个议题要商量,今正好就一并讨论了。先请翟县长。” 翟兴业抛出的事项,就是孔西华蓄电池项目落户南山县的问题,他对这个项目是市长重点联系项目,市委记谭震林同志也已经同意,要放到南山县的事情了一遍,然后他毫不含糊的提出了建议:“我建议,把这个项目放到向阳坡镇。” 这个建议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除了县委记葛东之外,大家都想,向阳坡镇的发展方向,就是生态产业,如果这个蓄电池项目一放到向阳坡镇,等于是在一副水彩画中涂上一大块炭灰,整整一幅画都将彻底报废。 梁健听完了这个建议,心道,翟兴业这报复的招数可够歹毒的,诚心就是想要毁掉梁健近年来的所有努力成果,来对梁健进行报复。经过了上次,在金市长办公室的反应过激,梁健这次努力让自己的心火不窜上去。他想,必须冷静对待、理智应付,否则肯定会输得很惨。 这么想着,梁健表面上不做任何反应,就如听到的是一个普通的事情。在场所有人,反应最剧烈的应该就是梁健。但是梁健超乎寻常的冷静,让葛东有些奇怪。 翟兴业却以为梁健已经彻底蒙了,所以连发火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葛东:“刚刚翟县长已经明了情况,大家看看,有没有意见?这个项目的引进,已成定局,至于放在哪个乡镇,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按照一般的秩序,排名最末的,最先发言。 本来自≈ap;ap;#:///( ) 第506章梁健发威 在县委记办公会成员之中,纪记刘德西的排在最后,自然刘德西最先发言。刘德西对这个项目是第一次听到,自然不想胡乱发言,他就守着自己的工作职责:“对于项目放在哪里,我没有意见,我想提出的一点是,在项目建设落得到开工建设地过程中,我们要注重廉政建设和作风建设,为落户企业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这话等于是没,但在其职责范围之内,也不会有错。接着就是组织部李宁发言,李宁之前与梁健过于比较紧密的接触,尽管此次县长最先表态要把项目放到向阳坡镇去,李宁认为还是与梁健建立的胡英这方面的关系更加重要,为此,他:“项目建设,我们组织部门并不是特别了解,但今拿到记办公会上来商量,我也发表一下个人的看法。 “第一个,能够引进这么大的项目,本身是一件好事,对于我们县gdp的拉动,肯定会很有效果。而且市委市政府的决心这么大,我们理应欢迎。第二个,至于是否放在向阳坡镇,我个人觉得还会可以商榷的。向阳坡镇这几年一直在搞生态旅游这方面的建设,而且刚刚起步,这个蓄电池项目,与向阳坡镇的产业规划,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合拍。我倒是觉得,可以放在梅乌镇,这会更加适合一些。” 梅乌镇位于南山县的最北端,与长湖区接壤,都是水乡地带,也建设过一个不大不的工业平台,很多人都以为梅乌镇不是属于南山县,而是属于长湖区,正因为他的发展模式,与南山县整体的发展模式存在着异质感。 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乡镇的环境,那么放在梅乌镇,不失为一个舍车保帅的选择。梁健从内心里,也对李宁的建议表示认可。他冲李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下去是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发言。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在职位上,是比梁健要高半级,但是在记办公中,副记的话语权,显然要比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大,所以是人大和政协主要领导先发言。 人大主席高安江曾经对梁健并不待见,曾经有一次省人大秘长过来,当时县长助理兼向阳坡镇党委记的梁健,正在推进中午禁酒令,在招待方面一律从简,让高安江没面子,高安江就一直记着。如今看到有机会还给梁健,便:“下面我表达一下我个人的意见。 “我个人认为,在当前我们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始终要把工业经济发展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休闲旅游、第三产业,做得再好也是点缀。像0个亿投资的蓄电池产业,如果能够落户向阳坡镇,那向阳坡镇的工业经济发展前景一下子看好了。0个亿,需要多少人来旅游,才能拉动的数量?所以,我赞同翟县长的意见,放在向阳坡镇。” 着,高安江朝梁健瞥了眼。梁健看都没有看他,梁健对高安江不抱任何期望,知道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这种人鸡肚肠,根本不会考虑一个地方的长远发展,在他们心里,有的只是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翟兴业听了之后倒是大为高兴,朝高安江重重点了点头。高安江也抱以点头支持,心想,拍好了县长的马屁,以后人大多用点财政的钱,应该不成问题了。 接着轮到政协主席龚文荣,他是都不想得罪,反正政协就是鼓鼓掌、拍拍手的角色,何必去得罪其他人?反正项目成不成,功劳都轮不到政协头上去:“我个人认为,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落户在南山县就行,对于我们的县里发展就是推动,至于在哪个乡镇,县委县政府确定一下,定下来就按照这个去干。” 现在是梁健的发言了。梁健这才表现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感觉,他用手在脸上搓了搓,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我表达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早前,在县长这个职位确定之前,金市长就问过我的意见,这个蓄电池项目落户南山县怎么样?我当时就强烈反对。我现在也还是这个态度,一个县如果不能找准发展定位,向一个科学的方向去发展,就会乱了阵脚,形成不了特色,蓄电池项目与我们坚持的生态、绿色发展是不匹配的。我至今还是这个态度。第二个意思,那就是如果上面一定要放在南山县,那么请不要放在向阳坡镇。向阳坡镇的生态产业发展已经起步,容不得这种项目去破坏。如果一定要放在南山县,或者市委下文免去我这个副记,或者对我的分工进行调整,不让我分管休闲向阳建设。 “在其位谋其职。当时张省长来向阳坡镇调研之后,市委市政府很重视,让我回到南山县担任副记,主要分管休闲向阳建设。直到现在这个分工都没有改变过。既然如此,我就要尽好自己的职责,我现在提出来,我反对这种高能耗、高污染的蓄电池项目进入向阳坡镇,这会给休闲向阳的发展,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这就是我的意见。” 梁健发威了,坚定有力、不容置疑、态度坚决,使得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都有些震惊。他们没想到,梁健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葛东颇为为难地:“今,我们开这个会议看来是非常必要的。大家都畅所欲言,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个议题,看来还有争议,政府方面再去研究研究,然后提交县委常委会讨论,到时候一旦确定下来,不管是放不放在向阳坡镇都请大家服从县委的决策部署。” 记办公会议后,梁健直接就去找了市委副记胡英。胡英靠在办公室的椅子里,对梁健:“这个项目是金市长想要引进的项目,谭记也同意了,看来是肯定会引进了。”梁健:“引进就引进,但是来破坏休闲向阳建设,这就太过分了。”胡英:“放到向阳坡镇,是翟兴业对你的报复。” 梁健愤愤道:“他如果想要报复我以前让他当不成建设局长,那可以冲我来啊,这么故意去破坏一个地方的发展,是公报私仇,是对一个地方发展的不负责任……”胡英很冷静地瞧着梁健,等梁健把话都出来。 胡英瞧见梁健都发泄地差不多了,问道:“你觉得,翟兴业会有很强的公和私的意识吗?”梁健回想了翟兴业以往的表现,摇了摇头。胡英:“所以,我们就不能对他们抱以任何的希望。我们必须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手头的资源,去阻止他们做那些错误的事情。” 梁健陷入了沉思,心气也稍稍平静了一些。胡英:“一旦县委常委会决定将蓄电池项目放在向阳坡镇,市里恐怕也不太会反对。” 梁健:“我也是这么想。谭记是站在一旁看好戏,金市长他对镜州市的整个发展方向不了解,对经济工作也不熟悉,我现在真是希望,当市长的人是你。”胡英:“这样的希望,现在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像我特别希望,你能够当南山县县长。” 梁健神色有些落寞:“可能以前我想得不太对,觉得当不当大领导无所谓,其实是有所谓的,即便不为自己,就算是为了别人,为了一个正确的理念,为了一个地方的发展,如果你不在位置上,很多事情就干不成,只有干着急的份。” 胡英盯着梁健,:“你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梁健:“开始觉得我明白得有些晚了。”胡英笑笑:“一点都不晚。你才三十出头,只要能再上一个台阶,前路会很光明。” 梁健:“可是要再上一个台阶,谈何容易。关于担任县长的机会,我已经失去了。”胡英:“机会随时都会再来。但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也是对的。你为机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就行了。” 梁健:“目前我最想做的,就是阻止那个该死的蓄电池项目,进入向阳坡镇。”胡英:“我认为,这也并非不能办到。班子内部成员的力量,你还可以发动一下,别单兵作战。” 梁健听后,一愣,然后不由有些汗颜。的确,长久以来,梁健都是在单兵作战,最多也是照顾好了手下的一帮人,但是对于发挥领导班子内部人员,想来着力的比较少。 就拿如今的县委常委班子的人来,梁健平时走动得实在太少了。今胡英的话,也算是点中了梁健的一个要害。梁健:“姐,你批评得对。这方面我的确是考虑的少了。” 胡英:“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央领导人就确定要加强领导班子建设,我们的领导体制,不是一个人了算,而是集体领导。这是一个很好的体制,但是却很少被人引起足够的重视。即便是班子成员,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各管一摊,自顾自,结果是领导集体的权力,集中到了少数人,或者单个人的手里。领导班子成员之间,相互牵制的作用就没有发挥出来。 “但事实上,即便你不是一把手,但如果你得到了领导班子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你还是会获得甚至令一把手侧目的力量。”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梁健当然也知道一二。他:“姐,今你提醒得很多,我好像又有新的办法了。”胡英:“我的话,对你有些帮助,我也很高兴。你赶紧去忙。” 本来自≈ap;ap;#:///( ) 第507章笼络常委 梁健对现有南山县常委班子九个人一个个的算过去。请大家(#……)县委记葛东、县长翟兴业、副记梁健自己、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组织部长李宁、纪委记刘德西、宣传部长孟春晓、人武部长邵家业、公安局长霍海。这九个人中,到底能够争取到几个人的支持? 这个晚上,梁健就在纸上,将这些名字列为了三排。一排是,支持自己的;一排是反对自己的;另一排是可以争取的。 除去自己,只有八个人,这八个人中,支持自己的,常委班子中,只有两个人,那就是组织部长李宁和公安局长霍海。明摆着反对自己的也是两人:县委记葛东、县长翟兴业。其他四个人: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纪委记刘德西、宣传部长孟春晓、人武部长邵家业,都是立场不明,可以争取的人员。 如果能够争得这四个人的支持,那么他在常委班子中就彻底稳住了脚跟。市纪委记魏洋,一直以来对梁健都比较支持,可以先通过魏洋的关系,去做好纪委记刘德西的工作。 梁健特意前往市里去拜访市纪委记魏洋。魏洋听到梁健的意图之后,就,自从上次一起去永州市看了高市长,我们也没有聚过了,这样,今晚上你也不要回去了,我把你们纪委刘德西叫上来,一起吃个饭。 看来魏记是要马上替梁健去做工作。梁健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刘德西到了酒店,见到梁健和魏洋,顿时笑道:“原来,梁记也在呀,真好呀。”梁健:“魏记,是我的老领导,今去拜会魏记,魏记让我留下来吃饭,还请你一起过来,我想这好啊,虽然一个班子也有段时间,但是跟刘记,还没好好喝过。” 魏洋:“今我们大家都要喝好。”为活跃气氛,魏洋还专门让办公室一个女副主任陪酒,算是给刘德西很大的面子。 刘德西当然看在眼里,也明白得很。酒过三巡,魏洋似是无意地切入正题:“德西啊,在南山县,梁记是领导你的,你一定要支持梁记的工作。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年轻领导干部,省市领导都很看好他,以后可以是前途无量。目前,他在南山县推进休闲向阳建设,这是省长点名要搞的示范点,可能有些人还不明白其中的重大意义,你作为纪委记一定要看清形势。不过,我知道德西同志,一直以来都是思路清晰的,这一点我相信,不用我提醒,肯定也能看得清楚。” 刘德西马上听明白了,他是市纪委派下去的干部,在市纪委的时候就办过很多南山县的案子,曾经也得罪了不少南山县的领导。后来到了南山县,处处感觉到有些人在跟他作对,使他伸不开拳脚。为此,刘德西在南山县也感到势单力薄。 一直以来,他只是不想太掺和南山县各派的争斗。为此,在上次记办公会上,关于是否落户向阳坡镇的事情上,他只是扯了要注重廉政建设和作风建设之类的废话,实质上是放弃了决策权。 他只感到市纪委才是他的娘家,只有在市纪委他才是安全的。如今看到市纪委记魏洋如此支持梁健。他顿时感觉,梁健像是代表了与市纪委联系的一条纽带,让他倍感亲切。 他端起了酒杯,对市纪委记魏洋:“魏记,今我向你表态,在南山县我一定全力支持梁记!以前,我或许有不够着力的地方,我要自我批评。以后,我一定在梁记的领导下好好干。”魏洋笑着:“德西,这就对了。来,你也别敬我了,我来敬你们两个。祝你们两,在南山县精诚合作,结成深厚友谊。人生能够共事是一种缘分,珍惜这种缘分。” 梁健和刘德西:“感谢魏记的教诲。” 梁健的下一个目标是宣传部长孟晓春,孟晓春是一个美女宣传部长,市委宣传部长裘吉梁健是熟悉的,梁健去拜访了裘吉之后,裘吉显得有些为难。梁健很有些不解,但是也不好深入询问。梁健只好退出了裘吉的办公室。 由于走出门外的时候若有所思,梁健转身的时候,差点不心与身后相撞。“是梁健啊?真是稀客!” 梁健低下头一看,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程语。 大约已经有近一年时间没有见到程语了,眼前的程语,还是巧玲珑,身材依然饱满、线条依然诱人。梁健叹道:“程部长,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女人都是爱听表扬的好话,听到梁健这么,程语言笑如花:“梁记,你可比别骗人哈,我可全部当真的。” 梁健笑道:“骗人是狗猫。”程语笑:“梁记,不仅越来越年轻英俊,还更幽默潇洒了。快到我办公室坐坐。” 梁健:“你现在不是拿着东西,要向领导汇报吗?”程语朝梁健挤了挤秀眉道:“我去忽悠下裘老大,马上就好。我先去给你开一下我的办公室门,你在我办公室等一等就成。” 着程语在前面带路,引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开了门,请梁健进去了,她又叫来了办公室的姑娘,吩咐道:“给梁记倒一杯白茶。” 姑娘答应了,程语就:“你等一等哈,我忽悠起来很快的。” 梁健觉得好玩,程语把向部长汇报工作称为是“忽悠”。姑娘将一杯碧清的茶水,端给了梁健。看着茶很是不错。姑娘出去之后,梁健喝着茶,等程语回来。 这间办公室是朝南的房间,空间不大,大概不超过0个平方,相比于梁健自己在县委县政府的办公室,可能只有三分之一的大。怪不得很多在市级部门的班子成员,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到县里去干一番。 这个办公室虽,但是摆放着很多的绿色植物,吊兰、文竹、紫罗兰,还有几盆叶绿且阔的植物,使得整个办公室春意盎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梁健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女领导特别喜欢在房间里,载种绿色植物了,的确可以有赏心悦目之感。 梁健再喝了一口茶的时候,程语就已经推门而入了。程语:“终于忽悠完了。”他看了看梁健的杯子,就又给梁健倒了水:“虽然同在一个市里,但是我们好像也很久都没见了?” 梁健:“是啊,有过一段时间,好像我们还经常见面的。”程语点了头:“是啊,那时候还是宏市长的时代呢,你也还是宏市长的秘呢。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那时候挺有意思的,我们还经常喝酒。” 梁健笑:“喝酒的机会,现在也还是可以创造的呀。”程语:“喝酒是可以喝,但就是觉得氛围好像变了。当时宏市长在,又有很多人在一起,喝起来很开心。对了,宏市长到省文联之后,你去看过他吗?” 梁健摇了摇头。程语:“我也还没去过。不过,文联也属于我们的上级部门,有时候会有所交集。有一次开会,我碰到过宏市长,他还是有些变化的。” 听程语这么,梁健心里好像动了一下,毕竟自己是跟过宏市长很长一段时间的,尽管后来宏市长对自己并不算特别好,但是那些岁月的印记总是在的,梁健也希望他离开镜州市之后,能够过得好一点。梁健问道:“有什么变化?” 程语:“好像变得更加和蔼了。”程语本想,变得没以前有精神了。梁健似乎感觉到程语的话是什么意思。人总是要变化的,不同的位置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梁健想要转移话题,想着什么话题好。突然想到,刚才梁健想让市委宣传部长裘吉帮助自己给南山县委宣传部长孟晓春打电话,裘吉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何不问程语,这背后有什么问题呢?也许程语会知道。 梁健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的话,就告诉我,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程语:“只要不涉及机密,梁记问我的,我肯定知无不言。”梁健于是:“裘吉部长和我们南山县孟晓春部长,有什么不和吗?”程语看着梁健:“为什么这么问?” 梁健:“我本想跟孟部长更熟悉一些,让孟部长在工作上多给予我支持。我想请裘部长把孟部长叫出来,结果裘部长好像很是为难。我就搞不清楚这背后是什么问题了。” 孟晓春听了之后,眼唇而笑:“这背后当然是有故事啦,你今算是问对了人。关于裘部长和孟部长之间的事情,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清楚了。” 梁健:“那太好了。你快跟我。”程语道:“这事情啊,要从去年起,时间也不算长。那次,市委宣传部组织到温州开工作例会,会议放在温州一个有名的海岛,洞头岛,会议的第二,当地市委宣传部请客吃饭,裘部长也是性情中人,就喝多了,之后,你猜发生了什么?” 梁健摇摇头:“我不知道,等着你告诉我啊。” 本来自≈ap;ap;#:///( ) 第508章常委对峙 程语笑着:“裘部长喝高之后,就对孟春晓来了个熊抱,没想到孟春晓甩手就给了裘部长一个巴掌。当时市委宣传部的班子成员、县区部长都在,还有我们办公室内的其他几个年轻。 “大家都看呆了。挨了巴掌的裘部长又不好发作,也有些惊呆了。我当时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拉着裘部长走人。于是我就叫上裘部长走了。裘部长回到房间后大发雷霆,要马上把孟春晓给免了。我,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免,不免明了气度,免了会影响裘部长的名声。” 梁健笑道:“所以,后来裘部长就没有免孟春晓的职务?”程语:“是啊。一直到现在了。”梁健:“看来裘部长还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啊。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也没报复。” 程语:“如果是你,是不是早就免去孟春晓了。”梁健摇头:“那不,那不。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会去熊抱孟春晓。真没想到,孟春晓还真洁身自好。一般这种场合,女干部被男领导熊抱,也是常有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程语笑斥:“你看你看,男领导,都怀着什么鬼胎啊!”梁健:“可是,再怀着鬼胎,碰上孟春晓这样的,也无计可施,否则非但自讨没趣,还得脸面无存。” 程语:“其实,你不了解孟春晓,我也不了解孟春晓。她事后跟我来,她那甩裘老大巴掌,并非有意为之,不过是条件反射。从,孟春晓长得还算漂亮,倍受许多男生的追捧,她的父亲就一定要他学习一门防身技能,那就是在对方不征得她允许的情况接触她的身体,她就可以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嘴巴。 “自从她当了领导之后,就很少有人这么做了。但是她这绝招却从未忘记,裘部长一抱住她,她就如本能一般条件反射,甩了他一个嘴巴子。所以,她也挺苦恼。” 梁健笑道:“原来,裘部长和孟春晓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怪不得,裘部长听我要让他帮助套套孟春晓的近乎,裘部长会是这么一种尴尬的反应。” 程语:“其实,你要跟孟春晓再进一步的熟悉,不需要通过裘部长啊,我告诉你一个人,很管用。”梁健好奇问:“谁?”程语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我啊。孟春晓是我的闺蜜呀。”梁健笑道:“是吗?那太好。今约她出来吃饭?” 程语:“也不急着就今把,晚上我还要加个班呢,这两北京正在开会,络舆情这方面的任务很重,从上到下的宣传部长晚上基本都在办公室,以备应对上突发**件的发生。” 梁健:“那什么时候请你们吃饭?”程语道:“再过三就行了。三之后,我去一趟南山县,美其名曰是调研,然后孟春晓请我吃饭的时候,我让她叫上你就行了。”梁健:“那也成。” 梁健心想,这两的时间内可以先去做做人武部长邵家业和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的工作。人武部长是部队编制,梁健平时接触得少,对这个邵家业是最没有把握的。但是梁健也必须去争取争取。 梁健就让秘张嘉,与人武部进行了联系,看看邵家业什么时候有空,梁健想要去调研一次。人武部长邵家业倒是挺热情,第二就有空,人武部班子成员等梁记莅临指导。 第二,梁健带着张嘉和县委办一个副主任前往。人武部长开了一个会议,认认真真地作了汇报。会后,人武部设宴请梁健吃饭,梁健也欣然前往。 吃饭的时候,梁健,以后的工作要请邵部长多多关心啊,特别是自己手头正在推进的休闲建设,还得请邵部长多支持。邵部长笑,其他的我支持不了,我们的民兵队伍一定保卫一方平安。 梁健笑道:“邵部长能帮到休闲向阳建设的,远不止民兵建设啊,邵部长是我们的县委常委,会上的决策权和表决权,更能帮助到休闲向阳啊!来,我敬邵部长一个满杯。”邵部长很有些好酒:“满杯好,诚意足。” 为争取到邵部长的支持,这梁健的酒是一点都没少喝。回到家很早洗洗就睡了。 表面上邵部长是非常周到客气,但是梁健不会想到,第二上午,邵家业到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记,有个事情,我想给你报告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注意到了?” 葛东:“邵部长你。”邵家业:“昨,梁记到我们人武部长来调研……”邵家业把梁健调研的情况了,还把梁健暗示邵家业的情况,对葛东和盘托出。 原来邵家业和葛东的关系由来已久,两人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认识。部队讲裙带关系,邵家业从部队到南山县当人武部长,就是看中葛东在这里当记,熟人合作方便。邵家业年龄不了,也差不多到了转业的年龄,他盘算着,转业之后,最好也能够留在南山县,在人大或者政协谋一个副职,生活就舒服了。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没有葛东的帮助和大力支持,会比较困难。为此,梁健这件事情,也成为邵家业向葛东表忠心的一个砝码。 葛东听了,鼻中“哼”了一声:“这个梁健,看来是在拉常委班子成员的关系。”邵家业:“我看就是如此,人武部他都已经来了,其他常委那里,恐怕早就已经去过了。”葛东:“我明白了。邵部长,你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对了,你上次过转业的事情,最近我们和军分区结对慰问的时间快到了。今年我们的慰问档次一定要高一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顺便向军分区的领导,汇报一下让你转业到我们南山县的事情。” 邵家业听了之后:“这太好了。谢谢葛记。” 邵家业走了之后,葛东马上给县长翟兴业打了电话。翟兴业到了葛东办公室,葛东对他关于梁健在笼络常委关系的事情。翟兴业听了之后:“这个梁健,背地里花样还不少啊!” 葛东:“有些要争取的人,我们一定要争取过来,否则对我们的工作也会很不利。在这方面的工作上,我们毕竟是主要领导,有很多优势。” 翟兴业:“我分析了下常委班子,出了葛记和我,另外邵部长肯定是我们的人,但是翁光明、李宁、刘德西、孟春晓和霍海等人,我就没有把握了。”葛东听了之后:“李宁和霍海这两个人你就不用去做工作了,他们死不悔改,我早晚有办法治他们。但是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纪委记刘德西和宣传部长孟春晓,你还是可以争取的。” 翟兴业:“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翁光明。” 翁光明是常委副县长,年龄已经偏大了,原本心里也存在能否干一届县长的奢望,但是组织上根本就没有考虑他的这种心里需求,将翟兴业派来了。为此,他对翟兴业也不是特别有好感。 翟兴业明白,翁光明这种干部,升迁无望,目前目光就盯着能不能得到一点实惠。翁光明坐了下来:“翟县长,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一个“又”字表达了不满。 翟兴业笑笑“翁县长,今不是布置任务的,近期有一个去法国的考察团,15,基本能把法国巴黎、里昂和普罗旺斯等重点城市都玩遍了。葛记和我考虑了,参加这次考察,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作为常务副县长翁光明很多地方都已经去过了,但是法国巴黎这个繁华都市,却一直没有机会去,这么好的机会如今被自己捡到了,脸上不由就咧开了嘴巴:“翟县长,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么好的机会,应该你亲自去才好啊?” 翟兴业:“我刚到南山县,对各方面情况还不熟悉,我抓紧了解情况。这段时间以来,瓮县长辛苦了,也应该出去散散心。”翁光明:“那太谢谢翟县长了,在出去之前的这段时间,翟县长有什么要吩咐我做的,尽管直接跟我!” 翟兴业:“其他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关于蓄电池项目落户的事情,班子之中有些分歧,我是倾向于放到向阳坡镇去的,不知翁县长的意思如何?” 翁光明马上:“我这个人没什么其他的优点,如果有,那就是与主要领导保持高度一致。”翟兴业露出了微笑。 梁健本想还要去做翁光明的工作,让秘与翁光明的秘联系了几次,看看什么时候,梁健能和翁光明见一面。但是翁光明不是以开会、就是以调研、或者就是去跑乡镇了等等理由,拒绝了见面。 梁健就知道,翁光明这个人,肯定就是争取不来了。 对于市公安局局长霍海,梁健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还是打算亲自,去县公安局跑一趟,把这件事情确定一下。梁健到了县公安局,公安局长霍海在电梯口等着梁健。 梁健与霍海握手,发现他面有忧色,他就问:“霍局长,这段时间可好?”霍海低声:“梁记,关于我的事,你听了吗?”梁健奇怪问:“什么事?” 本来自≈ap;ap;#:///( ) 第509章春晓困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霍海赶紧关闭了门,让梁健坐下:“据,县委县政府这边,向市局提出要求,要把我调走。”梁健:“有这种事情?” 各级公安局长上级公安机关都掌握着用人权,但是地方府也有很大的建议权,这就hi所谓的双重管理。 霍海:“梁记,看来葛记和翟县长对我的工作很不满意啊!”梁健道:“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跟你在工作上对我的大力支持有关系。有些领导看不惯了。”霍海:“对你的支持这是必须的。”梁健很感激地望了霍海一眼:“市里会把你调去哪里,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霍海:“这都还不清楚。不过,据是一个偏远县。”梁健:“这是对你工作能力的浪费。我会去找胡记,让她帮忙去做做工作,绝对不能让你去其他的县里。” 霍海很是感激,他一直以来都坚定地站在梁健这一边,是因为感觉梁健是一个讲情义的领导,他看到梁健身上有种稳定的东西,他比较看重这样的人,所以他也在梁健身上下了赌注:“有梁记这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梁记不必特别为难,我毕竟是公安县的干部,我想当地党委政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坚信自己的群众基础还在,我也没犯法!” 梁健:“话虽这么,但我还是会去争取的,不能落下一步。” 霍海感谢了梁健,又问:“梁记,你这趟过来,有什么要兄弟我帮忙的?”梁健看到霍海本身有麻烦事,就不打算了,就道:“霍局长,没什么事,我来看看你。”霍海:“梁记,你别跟我客气,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讲。” 梁健看了眼霍海,见他得真诚,就把此次休闲向阳建设中的问题,跟霍海了。霍海听了之后,很是气愤,道:“这些人有没脑子啊!现在谁还去把蓄电池产业招商进来的!如今上面对转型升级喊得这么响,他们还去招这种高能耗、高污染的企业,简直是脑残的行为!” 梁健:“他们不是脑残,他们是脑子太好使了,想用这个企业将休闲向阳的进程全部打乱。”霍海表态道:“梁记,你放心,如果他们把这个项目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我第一就反对,只要我还在南山县。” 梁健点了点头:“谢谢。” 从市公安局出来,梁健感觉到,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他们正在背后部署着一些行动,是暗中默默进行的,但就如毒蝎子一样很有杀伤力,梁健必须引起警惕了,否则到时候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梁健接到了程语的电话。程语:“今请我们两个美女吃饭怎么样?”梁健:“你们终于有空了?”程语:“北京大会结束,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梁健:“这段时间你们辛苦,我来请你们吃好的。”程语:“不用了,我在南山县,找了个调研的借口来看孟春晓,如今在她办公室。” 梁健:“我快到县委了,我马上去县委宣传部。” 梁健到了宣传部,让张嘉拿着包先回去。孟少春和程语都在办公室门口等梁健了,让进屋里请坐。梁健第一句话就:“孟部长,难得程部长来一趟南山,今我请客,你别和我抢啊!” 孟春晓:“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让梁记请客?”梁健:“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所以我来请。你们工作谈的怎么样了?”程语:“也没什么大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梁健就想到和胡英去过多次的雨阳酒坊。如果是单独与女人约会,梁健肯定不会去那里,这毕竟是梁健和胡英的私人领地。 程语和孟春晓都没有到过雨阳酒坊,两个容貌可人的女干部,都对梁健:“梁记,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的?”梁健:“好地方,是需要耐心寻找的。我想啊,你们两位女领导,都没在这方面花心思。” 程语道:“我们哪有时间啊。都,女人一旦当了领导干部,就不再是女人了。整忙忙碌碌,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孟部长还好一点,你看我,一个副职,很多事情都要亲自过问,亲自把关,有时候还要亲自做,哪有时间在寻找这么好的吃饭的地方?” 孟春晓:“程部长,我哪里能比你好到哪里去。程部长是在市级的大机关,毕竟规范一些。我在县里,虽然当了一个部长,其实就跟在市里当个科长差不多,下面干部队伍素质低,工作压力大,除了宣传工作,我们还要参与中心工作,一到晚,哪有时间想自己的事情?还有就是要应酬,葛记来得喜欢,让我去陪同,头很大。我也真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两个女领导,纷纷抱怨着工作繁忙,身不由己,梁健:“尽管两位都自己不像女人了,可在我眼里,你们两位算得上是镜州市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了!” 程语听了笑道:“梁记在开我们玩笑了。梁记,你是这里年龄最的,却是官最大的,今明显是在欺负我们。”梁健赶紧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啊,刚才是我的肺腑之言。” 孟春晓虽然和梁健在一个班子中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平时与梁健接触的时间不多。在他看来,梁健上层的关系不弱,但是在班子当中,显得有些孤傲,并不与班子当中的人打成一片,作为党群记,他主抓休闲向阳,对宣传方面工作也不主动过问,为此她觉得梁健给她一种疏远感。 今在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程语的召集下,与梁健近距离接触,感觉梁健其实要平易近人得多。再加上梁健本来就是孟春晓的上司,孟春晓觉得如果和梁健关系能够更紧密一些,对自己的工作当然更加有利。于是孟春晓:“既然,梁记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两个女人一起来敬敬梁记!” 梁健:“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我多喝一点,你们两位美女少一点。两位已经工作够辛苦了,不想你们喝酒也很辛苦。”程语笑道:“梁记这就粗了,喝酒这件事很奇怪。如果是单纯的应酬,喝酒会变成累人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好友聚餐,喝酒就是放松愉快的事情。春晓,你,今我们是属于哪一种类型的呢?” 孟春晓:“当然是后者。”程语:“那就行了,这杯酒我们不会少喝。”梁健听了笑道:“那好,我今是舍命陪女子,我喝一个满杯。” 宣传女部长不是谁都能当的。孟春晓和程语在女干部当中,不仅仅是容貌出众,更是酒量惊人,否则也坐不稳宣传部长的位置。她们今两个女人一台戏,就想把梁健喝好、喝到为了。就:“梁记,我们也不沾你的便宜。你喝满杯,我们也喝满杯。” 梁健想她们还真够爽气,就好,拿酒杯去敬她们两位。但是孟春晓:“梁记,这样可不行,不兴一石二鸟,至少你也得一个个敬,表示诚意!”梁健这才知道,她们两个美女部长,今的目的恐怕是要喝翻自己了。不过,梁健今就是要活络孟春晓的关系,就:“那也行,我最多酒醉了。” 酒喝到**成,孟春晓面如敷粉,看上去娇艳动人。不过她却微微蹙眉地对程语:“语,我和裘部长的关系,恐怕是要这么一直僵下去了。” 原来,那次考察中孟春晓给了市委宣传部长裘吉一个耳光的事情,在孟春晓心里也留下印记。她知道,裘部长肯定是火冒三丈,但是她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办法去消解这种成见。 孟春晓只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她的成长是县里一步步从团县委记、乡镇长、乡镇党委记培养上来的,到达县委宣传部长之后,她想要再进一步,如果没有市委宣传部长的认可和推荐就会变得很难。如果市委宣传部长对她抱有了成见,这件事情就更加麻烦。在市委常委会上公开反对孟春晓的提拔,孟春晓就别想提拔了。 但是她又拉不下脸,去跟裘部长,我错了,你抱的对。这或许会让裘吉更加看不起她。为此她处在两难境地,心里也很纠结。 程语宽慰她:“裘部长,不是那么记恨人了的,你放心!”孟春晓:“我当时,也就如条件放射一般,并不是故意为之。裘部长肯定是往心里去了,我多次想要去汇报工作,他都以忙为由推脱了。” 梁健经过早先程语的介绍,已经知道裘吉和孟春晓之间的事情,他就:“孟部长,这样,晚上我请裘部长出来吃宵夜,你看怎么样?”孟春晓看着梁健:“你确定能请得动孟部长吗?” 梁健:“我请不动的话,我确定有一个人肯定请得动。”孟春晓:“谁啊?”梁健:“胡英副记。” 本来自≈ap;ap;#:///( ) 第510章春晓困惑 胡英知道这段时间,梁健是在常委班子中活动,希望能够争得班子成员内部的支持。请大家(%¥¥)为此,梁健请她参加一个宵夜,并希望能够请动裘吉的时候,胡英欣然答应。 几分钟后,胡英就回梁健:“已经请好裘部长,地点安排在了澳门豆捞,一个时之后到。”澳门豆捞是吃海鲜的地方,也是镜州市当时最为热闹的夜宵店。 孟春晓看到梁健在电话中几句话,就请动了裘部长,心里也很是高兴。毕竟这是梁健专门为她孟春晓才专门请裘部长吃夜宵的。 他们离开了雨阳酒坊,前往夜宵店去。外面配合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了。三人因为喝酒,早就已经让驾驶员回去,看到外面下雨雪,就像店里借了一把伞。 本想多借几把,老板娘:“今大家都没想到忽然会下雨雪,都没带伞,把我们酒坊的伞都借光了,只剩下这么一把,我们呆会都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呢!” 喝了酒的程语显得很高兴:“谢谢老板娘的牺牲精神!我们就三个人一把伞,这样更加温馨。”到了外面,雨和雪在风里刮着,吹到脸上都是冰冷。 孟春晓:“没想到外面都已经是这样的气了!冷飕飕的。” 程语和孟春晓,两个女部长,平时不是在空调房里,就是在汽车里,在自然风里吹得时间都是微乎其微。穿衣服也显得很是精致,一到了这冷风当中,身子不由有些微微发抖,外加下雨出租车又不好到,在冷风中两人不由就凑到了梁健的身边来。 梁健感受到两个美女部长一左一右挨着自己,平日里的女强人,此刻都做了鸟依人状,心里不由有些激动,血液也加速流淌起来,倒是给他增添了不少的热量。 一个南山县委副记、两个市县宣传部的美女领导,紧紧挨在一起,在路边等出租。如果随便让人一张照片上了微博,恐怕就有口难辩了。两个美女领导因为喝高了酒,仿佛不是特别在意。但是,这点自我保护意识,梁健还是有的。 他将雨伞撑到了前面,挡住了他们的脸,这样可以避免行人看到他们。程语穿的是高领,已经将脸颊都遮蔽了起来,不容易被认出来。孟春晓穿的是低领,但是脖子里有一条围巾。梁健:“孟部长,用围巾将脸围起来。” 孟春晓并不笨,很快就明白了梁健的意思,他们是在大街上,最好是能够低调一点,隐匿一些。她就开始把围巾往上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并不是很成功。 梁健就用空出的一只手,帮助孟春晓将围巾拉松一点,然后遮住脸蛋。他微微发冷的手指,触及了孟春晓发烫的脸孔。 孟春晓不由朝梁健投来一眼,眼神中有着微微意味。梁健看到孟春晓与以往微微有些变化的眼神,心里也微微地有些反应。喝了酒的孟春晓,比平时更有女人味,怪不得裘吉会忍不住对她一个熊抱。 梁健忍不住想要在孟春晓腰里搂一下,看看她是不是也会本能反应般的给自己一巴掌,但是想想还是作罢,边上毕竟还有程语在,而且容易引起误会。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梁健本想坐到前面去。程语:“跟我们坐后面,暖和一点。” 梁健依言坐到了后面,坐在程语身边,却见孟春晓朝他瞧了一眼:“好好给我们程妹子取暖哈!” 程语对孟春晓假装拍了一下道:“我是你姐好不好!” 车子到了澳门豆捞,三人还是低调地进了门,到了三楼的一个包厢,胡英和裘吉都还没有来。服务员上茶,梁健点菜。程语拿过菜单,看了看,又:“石斑鱼再来一条,大对虾再来一斤,裘部长最喜欢吃了。酒还是法国卡斯特红酒。” 程语的细心,让孟春晓对这顿宵夜更有信心了。服务员刚将菜单拿走,市委副记就推门而入了,与她一同进来的就是市委宣传部长裘吉。 裘吉看到里面是两个美女,先是眼睛一亮,接着瞧见其中一个是南山县委宣传部长孟春晓,他顿时就感觉到脸上麻辣麻辣的。 尽管过去了一年,那大庭广众之下的一记响亮的巴掌,忽然又像是在裘部长的脸上燃烧了起来。裘吉脚步一滞,像是要退出房间的样子。梁健就赶紧走上前去,伸手与裘部长握手。 程语也笑着迎上去:“老大,我们终于等到你了。”孟春晓也紧紧地跟上来,脸上有些泛红:“裘部长,好久不见了。” 胡英随即开玩笑道:“裘部长,看来美女都欢迎你啊,我是没人欢迎了。”裘吉不好意思,赶紧让过步子:“胡记,赶快请,没人欢迎胡记怎么可能呢?” 其余的人都赶紧请胡英上坐。胡英:“今我是来作陪的,这主位还是裘部长你来坐!”裘吉:“这怎么可以!平时胡记,我们请都请不了,怎么可以让我来坐主位呢!” 胡英:“梁记,我听,今是谁请这段夜宵啊?是不是主要请裘部长啊?”梁健朝孟春晓瞧了一眼,孟春晓会意道:“今是我请客,请裘部长和胡记一起夜宵。”胡英笑道:“你看看,孟部长了,首先是请你。” 裘吉朝孟春晓看了一眼,一直以来的怒气似乎稍稍消解的一点,然后:“春晓,你也是一个资深女干部了,这排序应该弄得清楚,只要胡记在,那肯定是先请胡记?” 孟春晓:“胡记是我们邀请的嘉宾,裘部长是我们主请的对象。”裘吉听这么,稍稍感点兴趣:“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孟春晓装作老实地:“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嘉宾喝酒没什么要求,但是主请的话,我们一定要陪着喝好。” 这回答也算是妙了。貌似老实,其实非常的讨巧,大家也爱听,都朝着裘吉笑了起来。胡英:“春晓部长得太好了。” 裘吉却板着脸:“我可不敢多喝,呆会若是一不心,又挨巴掌,我这把年纪了伤不起。”孟春晓脸上为难,尴尬一笑:“裘部长,那次我是无意的。” 胡英:“既然不是有意的,那就喝一杯酒,一切都过去了。裘部长是最宽宏大量的人,对于美女部长更是疼爱有加了,不可能往心里去的。” 孟春晓有胡英帮助话,马上斟好了酒,来敬裘吉。裘吉看到胡英都这么了,孟春晓态度又颇为诚恳,他也不想让这事再梗在心头,否则对市和县宣传工作都有影响,然后:“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有话好好好,不要动手哈!” 孟春晓仰着脖子,把酒喝了下去:“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他们这杯酒喝了之后,程语、梁健他们也都敬裘吉的酒。这个宵夜吃的气氛十足。 不久之后,裘吉告饶:“你们也不用就敬我一个人。也敬一敬胡记!你们自己也相互敬一敬。” 孟春晓见裘吉对自己的芥蒂已经完全消失,心里对梁健很是感激,若不是他找来了胡英打招呼,裘吉对自己的看法,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消除,还是一个问题。孟春晓站起来,走到梁健身边,来敬梁健的酒:“梁记,今太谢谢你了。” 梁健笑道:“有什么好谢的啊。我只是安排了一个宵夜,其他又没做什么。”孟春晓美眸盯着梁健看了一眼,然后道:“我知道梁记,在南山县的工作也很不容易,从今起,梁记要多关心我,我也会全力支持梁记的。” 梁健:“我们相互支持。” 这时候,孟春晓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上面是县长翟兴业的名字,直接给梁健看了下,然后:“我去接一个电话。” 一分钟后,孟春晓就进来了。裘吉这时候:“春晓,终于回来了。我也来敬你一杯酒。”孟春晓绽开了笑容:“裘部长,我还担心你今不会敬我酒了!”裘吉:“抱是不敢了,但是敬酒还是敢的。” 在座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宵夜到十二点多才结束,走出去的时候,孟春晓低声对梁健:“刚才翟县长也请我去宵夜,我今走不开。他那明请我,我这两都有事。” 梁健明白了孟春晓的意思,在今后的工作中,她毫无疑问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梁健算来,在九个常委之中,组织部长李宁、纪委记刘德西、宣传部长孟春晓、公安局长霍海,算上自己就是五个人,他还不清楚邵家业会不会支持自己,但是就算不支持,有五个人,在常委会上也已经稍稍占据了优势,尽管这个优势不明显,但总比劣势要好。 关于蓄电池项目,在翟兴业的主持下,县政府常务会议通过将这个项目放到向阳坡镇去。然后,就送市委常委会上去研究决定。梁健因为事先知道有四个常委会支持自己,并不特别担心。 但走到县委常委会场的时候,他发现,县委常委、公安局局长霍海的桌牌却没有出现在会议桌上。 本来自≈ap;ap;#:///( ) 第511章势均力敌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梁健很是意外。请大家(@¥)梁健马上问了边上的县委办工作人员。负责到会情况的工作人员,霍局长是因为市公安局找他去开会,推不掉,所以请假了。 梁健心里奇怪,市公安局有什么重大会议了?都不让霍海参加县里的常委会?如果霍海不参加,在常委会上,梁健就会失去一个人的支持,原本是五比四,现在就降到了四比四,没有了任何的优势,结果就变得扑朔迷离。 正这么焦虑着,看到手机上亮起了一个短信,是霍海的:“兄弟,有些人暗中下手很快,我已经被叫到市公安局谈话,马上就要调动了。你那边常委会上,我真是抱歉。”梁健想了想,道:“老兄,没关心,你安心谈话,这边我会应付的。” 着,梁健就收起了手机,他想这个时候,最最关键的,还是要镇定,不能乱了阵脚。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貌似安静地喝起了工作人员给端上来的茶水。 一会儿县委宣传部部长孟春晓进来了,今她是一件修身风衣,到了空调房间,风衣一脱下,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羊绒衫和蓝色西服,看起来非常的精神,衬托得白嫩的肌肤散发着光泽。 坐下来后孟春晓就朝梁健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低头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平摊在桌上。工作人员要给她面前的杯子中倒水,孟春晓用手做了谢过的姿势,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玻璃瓶,让工作人员在里面倒了一杯白开水。 现在很多人发现,绿茶伤胃,都不敢喝了。梁健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接着组织部长李宁、纪委记刘德西等人也进来了,然后是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等人,看到霍海的位置上空的,他就问:“今霍局长怎么没来开会啊?” 工作人员正要解释,忽然县长翟兴业的声音传了进来:“霍局长要高升了,让市公安局和市组织部叫去谈话了。”人武部长邵家业:“他调去哪里啊?”翟兴业:“据是市局,具体是什么岗位今就知道了。” 葛东也走进来了,在朝南的位置上坐下来,一看人员,:“今霍局长因为组织谈话,要请假,所以以这次的常委会是我们八个人开了。八个人就八个人,最近有些事情的确得过一过了。好了,会议开始。今的会议主要有四个议题……” 前面几个议题,梁健都听了,没什么感兴趣,有关于年终县长奖如何发放的问题、有次年开春两会上人员变得的问题等等,梁健只是听,需要发表意见时,也仅仅是简单几句。 他感受到孟春晓投来的目光,就回以微笑,孟春晓似在微微点头,又似只是在看着他上方的某处。 到了第四个问题,就是蓄电池项目是否落户向阳坡镇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人员汇报的时候,梁健的心情明显变得激动起来,现在真正是检验之前自己的工作有没成效了。 葛东:“这个问题,上次我们在记办公会议上,就进行过讨论了,分歧还是蛮大。刚才,县政府那边,已经拿出了倾向性意见,希望这个项目能够落户到向阳坡镇。关于这一点,我也是基本同意的,现在请大家发表意见。” 上级对于常委会的开发,逐渐推开了一种“记末位发言制”,意思就是为避免一把手在会议之初就把事情定性,从而妨碍充分发挥民主集中,规定记最好是最后一个发言,这样可以让前面的其他常委充分发挥意见。 这项制度,目前也仅仅是在渐次推开,对于不履行这项规定的一把手,也还没有惩戒和追责的机制。 刚才,县委记葛东一开始就“我也是基本同意的”,这其实就是违背了“末位发言制”,第一个将意思表达了出来,这会妨碍下面常委的判断。 梁健心想,这明葛东心里也挺着急,希望在这个事情上将梁健彻底打败在地,为此给各位常委发信号。 梁健对自己:“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来沉得住气。” 发言从排名最后的常委开始。首先是人武部长邵家业。梁健看着邵家业,当时他去人武部调研时,邵家业可是百般热情的。此时,梁健看向邵家业时,邵家业却将目光从梁健这边溜过,而是看着县委记葛东:“我认为,这么一个大项目,能够落到南山县是好事,落到向阳坡镇也是好事情。前些,梁记到我们人武部进行过调研,我我们人武工作一定会支持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 “梁记分管休闲向阳工作,如果将蓄电池项目落户到向阳坡镇,那就又能拉动向阳坡镇经济的发展。这样一来,经济建设和生态建设两不误,是好事情。而且梁记抓工作力度大,肯定能很快让项目开工建设。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大力支持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梁记在项目建设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我们人武支持的,只要一声就行了。” 老兵油子!梁健心里得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通过这次,梁健才认识到了这个人武部长邵家业的油滑程度,已经大大超过了梁健的预期。梁健只是微微笑着,也不发怒:“邵部长真会我考虑。” 县委宣传部长孟晓春发言:“我从我的认识方面,来谈一点看法。那就是一个地方的发展,不是越杂越好,而是越纯越好。很多发展生态和旅游的地方,就必须放弃一些工业项目。试想如果在丽江,去搞一个蓄电池项目放在那边,结果会是怎么样?就会不伦不类,没有人愿意去一个发展蓄电池的丽江旅游。 “所以,我觉得,蓄电池项目可以落户在南山县,如果上面一定有这样的要求,我们可以放在梅乌镇这样本身以发展工业为主的乡镇。至于南山县,我认为这是我们南山县唯一的净土了,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省委早就已经提出了这样的口号,我们应该保护好我们南山县的这片净土。这就算是我的意见。” 完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按照顺序,原本应该是纪委记刘德西来发言了,但是这是常务副县长翁光明:“我先接着孟部长的意见,接下去谈谈自己的看法。实在的,我并不是特别赞同搞什么休闲向阳,不好啊,梁健,我话就是太直。不过现在既然是常委会,大家可以发表意见,我今就我的看法出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搞休闲向阳的优势并不是特别明显,我们这里总体还是属于丘林地带,并没有黄山、峨眉、华山等知名自然资源,即便搞也不过是打闹,成不了大气候。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发展经济。” 翁光明的这种法,完全是与当前的发展形势和转型升级的要求背道而驰,如果是在省长面前,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估计都不敢怎么。但是他今在常委会上却敢这么,那是因为背后,他有葛东和翟兴业的支持。 梁健很想驳斥他,但是他更明白,今不是辩论赛,今是角力赛。于是他耐着。 接下去是纪委记刘德西发言。上次刘德西只是就廉政建设和作风建设提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意见,这次刘德西却正了正身子,表态很是立场分明,他:“上次,我没有什么明确的意见,后来我回去一想,其实该项目的落户,落到那里,其实很关键。 “我认为蓄电池项目,落户到向阳坡镇是不合适的。一是与向阳坡镇的发展定位不符合。刚才翁县长,我们没有黄山、峨眉、华山这样的自然资源,做不出大业绩,但是我却认为,正是我们这里不是黄山、峨眉、华山,所以我们才有可能搞出特色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黄山和峨眉,比如离我们很近的上海人,就是喜欢周末来我们这里乡村游,放空一下心情,路程短、时间一两,还能吃到自然的农家菜,他们就够了。只要我们把服务搞上去,就能搞出真正的特色,不定产业能发展出大作为。 “但是,如果安排一个蓄电池产业进去,那就将整个休闲向阳的理念打破了。所以我不认为把蓄电池产业放到向阳坡镇是个好主意。” 葛东和翟兴业都朝刘德西投去了不悦的目光,刘德西当作没听到。 接着组织部长李宁:“我的意见和上次记办公会议上一样,希望不要放在向阳坡镇。” 这样以来,支持梁健的已经有三个人,在加上梁健自己是四个了,梁健认为,在这个会上,明道理是毫无意义的,道理不定,关键是利益。梁健简短地:“我反对把蓄电池项目落户南山县,当然包括向阳坡镇。如果一定要放,请在会议记录上,将我的不同意意见写上去。” 葛东和翟兴业没想到梁健会这么坚决。但是葛东毕竟在县委记的岗位呆过很长时间,毫无疑问已经是老江湖了。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牢牢握着手中的权柄,开始讲话。 本来自≈ap;ap;#:///( ) 第512章突降机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县委记葛东:“今大家的讨论还是很激烈,今有四位领导是赞同将蓄电池项目落户向阳坡镇的,也有四位领导不同意。请大家(#……)我在这里想要的是,今市政府将这个项目落户哪里,拿到这里来讨论,并不是来投票选举,而仅仅是来讨论。 “既然有一半人同意放到向阳坡镇,再加上我和翟县长都同意这个方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梁记,要把他的意见,在会议记录上有所体现,这点秘科的同志,在会议原始记录上可以体现一下。今的会议就此结束。” 这等于是再也没有其他商量余地了。这就是一把手了算的威力。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报告了有关情况。他:“没想到邵家业表面上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胡英:“这样的人,你以后还会碰上不少。”梁健心里还在转着其他念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尽管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但是蓄电池项目,绝对不能在向阳坡镇落地,否则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胡英道:“在这事情上,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梁健只好:“好,我再想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梁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的脑袋里,正是一团糟,他根本就不想去接这个电话。但是手机非常坚持地持续响着,梁健只好拿过了手机来。 一看竟然是永州市高市长的秘常青的电话。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老兄,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常青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正经。很多秘都这样,领导在的时候都是唯唯诺诺,一副乖乖孩的样子。领导不在面前,就不正经了。甚至会开出许多个的玩笑。 梁健猜测常青是在领导身边,所以电话中也没什么感情彩。果然,听常青道:“是高市长让我打的这个电话,想要问问你,中午有没有空吃个饭?我们正在从南京回永州的路上,估计还有一个时路过镜州市。高市长想念镜州的菜了,想请你吃请他吃个饭!” 是高市长需要梁健请客,这话绝对真不了,但是给梁健一个机会见面倒是真的。听到高市长来,梁健的心情原本是阴云密布,瞬间就有了一种突然拨开云雾将晴的感觉。 梁健:“高市长想吃什么?”常青:“高市长,你们南山县高速出口不远,有一个路边的饭店,叫做林饭店,酱鸭做得特别好,高市长想再去尝一尝。” 梁健知道这家饭店,店名气大,就道:“好的,我马上去安排,在那里等你们。” 由于高市长没有提到其他人,梁健也就没给其他人打电话。他让秘张嘉马上跟林饭店联系,安排一个包厢。 这家林饭店店面,只有两个包厢,经常是被人家先占了。张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这家饭店老板的电话,原来饭店里一直生意好,并不向外公开订餐电话。不订餐来吃饭的人还得排队呢! 两个包厢都已经有人要了,这对张嘉来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听其中一个包厢好了是某镇的领导订去了。张嘉想了想,就给那个领导打了一个电话。那位领导一听是县委副记要去吃,当然主动让道了。 至于其中的艰难,张嘉自己没有告诉梁健。他秉持一个原则,凡是事都要替领导去搞定,让领导少一些生活上的烦恼。为此,张嘉也给梁健一种非常靠谱的印象。 梁健听张嘉汇报已经安排好了包厢,就:“我们马上出发,过去还要二十来分钟,高市长可能快要到了。” 车子到了林饭店,门口已经停了好些个车子,其中还不乏路虎等高档车。梁健亲自去点菜,首先当然是问酱鸭的事情。仅剩的一盘酱鸭,已经被人点去了,只不过还没到人家的桌上,还在厨房里刚刚由厨师切好装盘。 梁健将张嘉拉到一边:“想办法,一定要把这盘酱鸭从人家嘴里夺下来。”张嘉接到这个“虎口夺食”的艰苦任务,很是认真地就去了办了。 梁健并不知道,张嘉后来是怎么办妥的,但是两分钟后,张嘉就进来了:“梁记,我已经搞定了。另外,我还让老板介绍了几个特色菜。”梁健并不去细问,他对张嘉办事还是放心的。 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常青他们马上就到。梁健和张嘉,就赶出门外,看到一辆永州牌照的黑色轿车朝着这边缓缓行驶过来,是高市长的车子无疑。 梁健就主动迎了上去,拉开了车门。高市长笑着从车里出来,:“梁健,你们已经到啦?久等了?”梁健:“来了才一会儿,高市长,快请进。” 店内,可以鱼龙混杂。这家店就在村口,既有做工程的老板,也有在边上工地干活的民工,也还有开着路虎的老板,梁健和高成汉进去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不由就在他们身上滴溜了一下。 从衣着打扮的整洁度和体面来看,这些人就判断得出,进门的应该是哪里的领导,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店口味不错,不少领导都来吃过,为此也不太在意,看了眼,就埋头只顾自己吃饭了。 坐进包厢,就上菜了。梁健问道:“高市长,要不要来点酒?”高成汉:“我早就知道,你在向阳坡镇当记的时候,就已经规定中午不饮酒了。我总不能来破坏你的规矩,就上菜,吃饭,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梁健知道高市长的性格,他不喝,那就是真的不喝了。梁健让张嘉去招呼老板拿米饭。高市长吃饭的时候,很是专心,并不话,唯一的是:“这酱鸭啊,就是好。就是在永州了吃不到。”梁健:“那今多吃几块。”高市长:“是要多吃几块!” 接着就是吃饭,梁健与高市长之间没有压力,吃饭就是吃饭,味着这家店的独特风味。张嘉还真本事,让老板上了溪鱼汤。 这溪鱼是水库的冷水鱼,平日里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鱼,个头不大,味道却把人往死里鲜。店的做法,是相当简单,老姜、青葱再加上一点调料,几乎保持了这种溪鱼最为本真的味道。 喝了几口汤,高市长赞道:“今又发现这里的一个新菜了,味道好啊!”梁健:“我也是第一次喝到这个汤。” 高市长吃得很是满意,:“还是镜州的饭菜对我胃口啊!”梁健高兴地:“不定高市长什么时候,又回来镜州当主要领导了,就可以吃到镜州饭菜呢!” 高市长摆摆手:“且不我回来的事情,先,你有没兴趣到永州去,吃一吃永州的饭菜呢?” 听高市长这么一,秘常青就站了起来,朝张嘉使了一个眼色。张嘉很聪明,马上站起来:“我们让老板准备几杯茶。” 等秘走了之后,梁健:“高市长你的意思是?”高成汉:“我市政府里有一位副秘长年龄到了,改任调研员,你有没有兴趣,去我那里当副秘长?正处级我保证一年内解决。”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市政府副秘长,一定意义上并不比他这个县委副记逊色,关键是能够在高市长的羽翼之下,什么工作开展起来都方便。有高市长对自己的信任和提携,等着他的也许就是正处级、秘长的权力通途。 然后,梁健想了一下之后,却是出人意料的对高成汉:“高市长,我真的是很希望能够去你那里。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镜州市,更不能离开南山县。”高成汉很是惊讶:“这是怎么?我最近听胡记,你在南山县的处境很有些艰难,难道不是吗?” 梁健:“是胡记告诉您的?” 高成汉靠在饭店蹩脚的椅子里,定睛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我也不骗你,我今并不是从南京过来的,我是特意从永州来看你的。” 梁健很是吃惊,又是惊讶,又是欣喜。高成汉:“前些,胡记就跟我打了电话,了你目前的艰难状况。我是担心,你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或许会对你不利。一个年轻干部的成长,是需要良好环境的。我想,你与其和那些人在这里内耗,还不如到我那里,正儿八经的干事业。我会给你营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 高成汉对自己的关系,真是让梁健无比的感动,他就差点掉下了眼泪。当然,大家都不是矫情的主,他是不会落泪的。他:“高记,你对我的关心,我永远永远记在心里。但是,这时候,我不能离开南山县,如果我一松劲,休闲向阳肯定就彻底废了。不仅仅是我,还有下面的干部,他们将会无所适从。还有群众,就会面对我留下的一个烂摊子,他们只会对我们当地政府更加没有信心。如果,休闲向阳没有起色,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除非免去我的职务。” 高成汉听完梁健所,久久地看着梁健:“梁健,你已经慢慢地成为一个有韧性的、成熟的年轻干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梁健脑袋里忽然一闪:“高市长,如果你那里真的需要政府副秘长,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选。” 高成汉瞳孔微微一张:“谁?” 本来自≈ap;ap;#:///( ) 第513章完美节日 梁健:“这个人,现任南山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叫霍海。://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这是一个有正义感、工作能力也特别强的人。”高成汉:“霍海?这个人我听过,他会愿意去永州吗?” 梁健:“这个我还不知道,我可以问问他。”高成汉:“如果他愿意,你让他找个时间来一趟永州,我面试一下。”梁健:“好,没问题。” 梁健非常感激地将高成汉送到了高速口,这让他感觉到,在这个官场当中,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的,至少还有人在关注自己、关心自己。这让梁健也感觉更有力量,投入新的战斗中去。 这下午,梁健就给霍海打了电话,问霍海谈话的结果。霍海显得很是丧气,他:“梁记,我来你这里一趟。” 霍海进来时,杨红珏正好给梁健送文件过来,称呼了一声“霍局长”,然后给霍海倒了一杯茶。霍海心情虽然很差,但是见到杨红珏时,还是露出了笑脸:“怪不得梁记心情总是比我好啊,每有杨这样的美女送文件,想心情不好也难。”杨红珏脸上一红,:“霍局长喜欢拿人开玩笑。” 霍海:“我真没开玩笑,杨是越长越漂亮了。”被霍海这么一,梁健倒也是有意看了眼杨红珏,只见身穿紧身套裙的杨红珏,的确非常具有少女的魅力,她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臀型,在机关刻板的氛围当中,绝对是一抹给人刺激感的亮色。 杨红珏也替梁健倒茶,瞥见梁健瞧着自己的目光,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脸孔发烫,她娇羞地对梁健了一声:“梁记,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位领导聊!” 霍海见杨红珏出去,也就不开玩笑了。他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梁记,他们把我安排到市公安局去了。”梁健问道:“副局长?”霍海:“副局长倒好了!我们给我的只是一个党委委员,保留副处级。” 梁健:“这怎么可能?你是市委常委上去的,副局长没有怎么行?”霍海:“有什么不行,现在都是领导了算!”梁健:“这是不是跟县委的建议有关系?”霍海:“应该都有关系。县委记葛东和市委谭记都是一起的,现在整个镜州市不都是他们这一伙了算!” 梁健看着霍海:“是不是感觉有些悲观了?”霍海:“倒也没怎么严重。怎么,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了,看的也多了,经历也多了,悲观的时候早就过去了,最多也就是一个麻木。领导如果想重用我,我多干点,不用我,我就少干点,我已经想开了。” 一个干部如果因为不公正的用人方式影响,的确是很容易打击积极性。当时,在当今的官场,完全公正的用人方式是不存在,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存在。梁健不忍心,看着霍海这样的干部,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他:“霍局长,想不想换个环境,去一个更能让你大展拳脚的地方?” 霍海眼中,微微闪现了光亮:“你的是哪里?又是什么岗位?”梁健:“永州市政府副秘长。” 霍海眼睛彻底亮起来了:“永州市?那不是高记去当市长的地方吗?”梁健点了点头:“没错,高记现在是高市长,今他跟我提到,他需要一个副秘长,我推荐了你。”霍海:“真的?” 梁健:“看你有没有这个意向?”霍海眼中重燃了希望:“当然愿意啦。在镜州市的时候,我对高记就仰慕已久了,高记的领导能力和为人格都是一流,他是我的政治偶像。如果能在他手下干,我全力以赴!” 梁健听霍海这么,很是高兴:“那好,你有空可以去一趟永州,拜访一趟高市长,熟悉一下,然后再谈一谈你的要求。就看你什么时候挪得出时间。”霍海:“我已经卸任了县公安局局长的职务,这两都有空。要不我明就去。” 梁健:“这样也好,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免得去市公安局当什么党委委员受气。”梁健就给常青打了电话,让他帮助与高市长约个时间,看明什么时候高市长有空。 常青地答复,高市长明下午四点之后可以和霍局长见面,高市长还要留霍局长吃晚饭。 霍海:“如果真能去永州市,我要好好谢一谢梁记。”梁健:“我们之间,还用得上谢吗?” 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专门去市委市政府汇报会蓄电池项目落户的事情,他们要落户在向阳坡镇,让市长金伯荣都感到惊讶。他知道,张强省长要抓休闲向阳建设,如果把蓄电池项目落在向阳坡镇,不是对休闲向阳的沉重打击吗? 这时候市委记谭震林:“这个项目落户向阳坡镇,能够拉动向阳坡镇的经济发展,这能够增加向阳坡镇搞生态建设的后劲,我们还是尊重县里的意见。”市委记这么,金伯荣感觉自己这个二把手,也不好反对。不过他还是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谭记,这个项目有0个亿的投资,关于项目的引进、落地和后续服务等问题,还是提交常委会讨论一下?” 谭震林:“这个项目我已经很清楚,其他常委也已经知道。项目主要是金市长你引进的,我想还是市政府常务会议讨论一下,就行了。后续如果什么时候该项目需要什么特殊政策,要市委常委会研究的,再提交常委会讨论。这个项目,我认为关键还是要抓项目落地和开工建设,争取早见效。” 金伯荣顿时感觉肩上的责任沉了一沉,这个项目如果不经过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那么所有的责任,就等于是他金伯荣一个人给挑去了,以后出了问题,也会是政府这边挑。若不是因为他和项目董事长孔西华之间的特殊关系,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冒这个险的。 但是金伯荣的妻子这两又在催他,帮助搞好孔西华的事情,可能孔西华又给鲁可艳送了什么东西了。有一个贪财的妻子,金伯荣倍感头痛,为此不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的情况下,金伯荣还是同意让项目上马了。 这些,关于蓄电池项目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梁健。他多次想要去省政府找张省长,向他报告这个项目的问题。但是,梁健感觉,这会让张省长认为自己面对问题,不能去协调解决,只能求靠上级领导帮忙。 梁健想到,这个事情肯定是要让张省长知道,但是以什么方式让张省长知道,却是一个大问题,必须以非常恰当的方式才行。 梁健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去找胡英商量。胡英:“我们的工作,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能不能发动当地群众,向领导反映反映?”梁健:“让镇上的群众向张省长去反映?这就变成上访了。” 胡英一想,也觉得不妥当:“以上访的形式发动群众的确不行。一旦发动起来,可能不好控制。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工作方法,否则就是邪路了。”梁健觉得胡英得对,这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是一味的挑起群众的情绪,而是要让群众以恰当的方法,向领导表达自己的愿景,这样领导才能接受。 正这么想着,向阳坡镇镇长王雪娉的电话打了过来,王雪娉:“梁记,上次向你报告过的羊锅节马上也就要开始了,下个星期一我们想要举行一个启动仪式,到时候各种媒体都会到场,我们还通过上预售羊锅的方式,吸引附近城市的客人,目前预售票已经卖出去几百张了。 “我们好配套搞“吃羊锅、游向阳”活动,到时候肯定会很热闹。我想请梁记出面,帮我们请些省里和市里的领导过来,增加一些影响力。” 王雪娉的邀请,突然给梁健带来了灵感。梁健忍不住:“太好了!”王雪娉笑:“那你是答应了要帮助请省市的领导了?”梁健:“当然!不仅要请,我还要请大领导。” 放下电话,胡英看到梁健脸上都是喜色,就问:“有什么好事?突然这么开心?”梁健:“向阳坡镇要搞羊锅节,还有系列的游玩活动。”胡英笑笑:“你想吃羊肉是不是?这么嘴馋?” 梁健笑道:“我想请你也一起去吃。”胡英:“就为这事这么开心?”梁健:“关键是,我还知道有个人很喜欢吃羊肉。”胡英疑惑地问:“谁啊?” 梁健笑笑:“张强省长。”胡英问道:“你是要把张强省长也一起请过来?”梁健点了点头。胡英:“关键是,为了吃一顿羊肉,张省长会过来吗?”梁健:“我猜张省长应该会来!” 本来自≈ap;ap;#:///( ) 第514章巨大压力 第二,梁健就去找了古萱萱。请大家(@¥)他递给了古萱萱一个邀请函。这份红色的邀请函,精致漂亮,是向阳坡羊锅节的邀请函。古萱萱看了:“这份邀请函做得很漂亮。”这邀请函的设计,是王雪娉出的注意,很富有乡村气息。但是,重点不是在邀请,而是在参加羊锅节。 梁健问道:“你会不会参加?”古萱萱:“对于羊肉,我实在不感兴趣,但是,参加这个节日去玩玩,也算放松一下,而且,我知道这个向阳坡镇是你管的,也去给你捧捧场。” 梁健:“那我就先谢过了。另外,我想邀请一下张省长和他夫人,你觉得怎么样?”古萱萱:“好啊,上次我们在美丽农庄,我看到张省长好像挺爱吃羊肉呢!邀请他不定会高兴!”梁健:“你帮我邀请吗?” 古萱萱:“向阳坡是张省长专门调研过的地方,我认为还是你们自己官方邀请比较好?这样就是一个正规的活动。不过,省长夫人葛老师那里,我可以邀请。从官方和私人两个方面邀请,他们应该就会来了。” 梁健感觉古萱萱的不是没有道理。他:“那么葛老师那里就拜托你了!”回到县里,梁健想要给张省长的秘打电话,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王雪娉,梁健问道:“怎么今有空来我这里?” 王雪娉:“羊锅节,还涉及到宣传、消防、公安、工商等多家部门,我来这些部门先跑跑。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样,人邀请得怎么样了?”梁健:“省长夫人已经落实了,但是省长还没有。” 王雪娉漂亮的眼珠转了转:“省长夫人是让上次那位古处长联系的?”梁健点了点头。王雪娉神色之中好像暗了下,梁健察觉到了。但是王雪娉马上又恢复了笑容:“那么,省长为什么不一起请呢?” 梁健:“古萱萱,最好还是官方出面请。”王雪娉:“官方请,也不一定好。还不如让我们镇上的老百姓请呢!让我们镇上农家乐的业主、农产生产的个体户、旅游景点的党员群众,代表整个儿活动的主办者,向省长发出邀请函。” 梁健道:“这个主意不错,官方邀请太多了,党员群众的邀请却是很少见,省长看了,肯定得来。”王雪娉:“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请了,还不如省记、省长一起请算了。来不来是领导的事情,但是我们向阳坡镇群众的心意要表达给领导。” 梁健暗叹,这王雪娉的鬼点子还真是不少。梁健:“这更好了,那么邀请函和业主、党员和群众的签名,就由你负责啦!” 王雪娉:“放心,我去设计。不过,这事情,也麻烦你给傅记打个招呼。”梁健知道,镇党委记傅兵肯定不会有意见,不过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这样的事情,梁健跟不跟傅兵打招呼,效果是不一样的,毕竟傅兵是镇上的一把手。 梁健答应了王雪娉,等王雪娉回去之后,梁健就给傅兵打了电话。傅兵听了之后,劲头十足,毕竟如果能够请得到省记和省长,对于他这个镇党委记,这也算是任上的一种政绩了。 第二邀请函就已经设计好了,古萱萱将样拿来给梁健过目,梁健看了之后,很是满意。邀请函很快向省记、省长发了出去,同时,经过梁健和镇上的商量,也发给了市县副记的以上的领导。 市委记谭震林看了之后,对市委办主任戴杰:“他们向阳坡镇搞什么名堂,搞一个羊锅节,还请我们去!难道我们市委记,有这么空吗!”戴杰:“据,他们还邀请了省委聂川记和张省长!” 谭震林听了一下子就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邀请省记和省长,都不跟我们打招呼!向阳坡镇也太没组织、没纪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向市委汇报,还把市委放在眼中吗?你马上给葛东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给我明情况。” 市委办主任戴杰就给葛东打了电话过去。葛东从南山县匆匆感到了市委。面对市委记的质问,葛东连连道歉:“我也收到邀请函,这是业主、党员和群众联名为一个羊锅节发出的邀请函,并不是我们党委政府组织的。” 谭镇林大手在桌上一拍:“没人在背后策划,这种邀请有可能吗?”葛东想了想:“如果有人策划的话,我相信那就是梁健。他对于我们要把蓄电池项目放在向阳坡镇很是不满意,如今还在做困兽之斗!” 谭震林:“这个梁健,也真够麻烦的!”葛东:“谭记,如果可以的话,请市委考虑,将梁健从南山县调走!”谭震林想了想:“不。我们就把梁健将死在南山县,过几年他的政治生涯也就这样了,不给他动,时间不用太长,锐气也就消磨掉了。出了问题,还可以对他进行问责。” 葛东听了之后,道:“原来谭记,有这样的考虑,那我明白了。”谭震林:“当务之急,是阻止省记和省长到向阳坡镇来。”他转向一边的市委办主任戴杰:“戴主任,你赶紧跟省委和省政府办公厅联系,看看这些邀请函,有没有到达领导手中,如果没有达到了领导手中,想办法全部收回来。” 戴杰:“谭记,我马上去办!”戴杰出去没一会儿,就脸色难看地进来了,他手中拿着两张传真电报:“谭记,情况不好。聂记和张省长都已经收到了邀请函,两位领导都做了批示。” 市委记谭震林皱拢了眉头,拿过了批示,一看。省记聂川的批示:向阳坡镇的羊锅节富有地方特色,是群众创新创业的体现,真挚的邀请,如有时间,我会到场,请回复向阳坡群众。聂川。 省长张强的批示:羊锅节从本地文化入手,是休闲向阳的第一步,值得鼓励,将到场。张强。 看了领导的批示,谭震林愤愤地将纸张朝桌上一拍:“现在领导都已经要来了!我们的工作有多么被动!”看着谭震林怒火熊熊的样子,葛东:“谭记,如果真要各位领导不来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谭震林看了眼谭葛东,道:“什么办法?”葛东眼珠转了转,又朝边上的市委办主任戴杰瞧了瞧。谭震林:“戴主任在没有关系,你。”葛东才出了他脑袋瓜里涌出的想法。 谭震林听了之后:“你最好能控制住,别弄出人命来,否则我们都会吃到责任!”葛东:“谭记请放心,我们会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的。”戴杰在一边听了,心中暗暗摇头,一个县委记怎么可以想出这样的绝招,他到底将人民和群众的生命财产置于何地! 戴杰先前还为葛东的不信任而抱怨,这会,他倒是希望没有听到这样的阴谋。在这个允许阳谋的时代,如果再使用阴谋,不定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但不管如何,他还是非常替向阳坡镇和梁健感觉担忧! 戴杰:“那么,省记和省长的批示,要不要通知下面?”谭震林:“给向阳坡镇发下去,否则是我们截留了领导批示,可以问我们的责。葛记,你这里要必须去向阳坡镇走走,提出些指导意见,否则省里会认为我们不重视。在通知向阳坡镇的时候,就我也会到场!” 戴杰答应了之后,就让市委办去办理回复。 接到了省记聂川和省长张强答应参加羊锅节的通知后,梁健和向阳坡镇都备受鼓舞,梁健多次去向阳坡镇,看了羊锅节的重点区域和游览路线,对于环境卫生、对于农家乐的服务都做了严格检查,发现有些要求不够高的地方,还专门进行了指出。 羊锅节和核心区域,是在水库边上的临水村。这是一个很有些历史的古村落,村上还住过明代的状元和在中国历史上颇有些名气的读人。在村落当中有些古民居还保存良好,其中有个民居之中有一块开阔地,青砖铺就,是当时用来集会和看戏用的。 这次,这里是羊锅节的“主战场”,取代古代的看戏,如今的羊锅节上会融入现代的元素,邀请知名乐队过来,营造现代生活的气息,更加能够吸引年轻人的到来。 梁健查看了现场之后,对镇上叮嘱道:“要办一个成功的活动不容易,但是最关键的几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一个就是安全,让派出所一定要出力,防止偷盗、打斗等事情的发生,这里古民居还要特别心防火。另一个及时方便,在停车等方面要提供个方便,别出现任何对外地游客停车上漫要价的事情。” 镇上一一记录了。回到县里,查看了一的梁健,却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要成功举行一个大活动,在活动结束之前,都不能已经放心得下了。特别是这次邀请省记和省长,梁健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本来自≈ap;ap;#:///( ) 第515章险恶用心 在一栋空置的写字楼里,有几个混混正在那里等一个人。由于前几年密集发展楼市,在镜州市郊区出现了许多商务楼和写字楼,建成之后却热不起来,就出现了大量的闲置楼房,投资者血本无归、苦不堪言,也不知道这些投资什么时候能够回本。 一辆车停了下来,三个人从车里下来,进入了黑漆漆地写字楼,他们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脸。几年以来,由于p5持续走高,很多路人都带起了口罩,为此这几个人带着口罩出行,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上了写字楼,走进这几个混混所在的房间,其中一个戴口罩的人就问:“人都到齐了吗?”领头的混混老幺:“都到齐了。” 站在最前面的口罩男就道:“到齐了就成。任务很简单,在1月日到向阳坡镇临水村的古戏台边,你们想办法搞出一场火来。不要死人,但是他们搭建的那些帐篷、临时摊点之类,最好不要剩!明白了吗?” 老幺:“放火这种事情,很难控制的。”口罩男大声:“好控制,还用得到你们吗?”老幺就不话了,他:“给多少钱?” 口罩男从身边人手里,扔出了一包东西给老幺,老幺接住,打开一看:“四万对?”口罩男:“这里是三万,剩下的一万成事之后再给。不成,这三万也要退还,如果耍花招,以后就别在镜州市混了。” 老幺:“这种事,还用得着耍花招吗?不就是放点汽油和扔几个烟头的事情嘛?” 口罩男:“最好如你所。我们走。” 1月日,是向阳坡羊锅节的前夜。在这个晚上,羊锅节所有的舞台、彩棚、灯笼、摊位都要准备停当,准备迎接第二各路客人的到来。搭建这些现场的很多材料,都是易燃的塑料、木制,如果发生火灾就会成片燃烧,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不定会使周边的大批村民蒙难,更别明的羊锅节了。 此时,离1月日还有两时间。这两时间,梁健一直处在隐隐的不安之中,但他又找不出不安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 这下午,县委记葛东忽然找梁健去了,对他:“梁记,向阳坡镇的业主、党员和群众联名向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发出邀请函,这件事情本来是要经过市委和县委批准才行,这种行为很是没有组织性。” 梁健心道,如果这要经你们批准,还会容许发吗?这是不可能的。梁健:“这是他们业主、党员和群众的自发行动,我们不好掌握。”葛东:“你分管向阳坡就是随时掌握动态。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用多。这次活动省记和省长都要到场,你一定要在方方面面做好准备工作,最关键的一点是要确保安全,别搞出什么事情来,真出了事情,我们就要追究责任!” 后面这句话,梁健感受到了分量。但是他才不会傻到,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肩上扛呢。他:“葛记,聂记和张省长要来,这就是我们全县的事情。要确保安全,就必须调动全县的力量,做好方方面面的工作。” 葛东眉头一皱:“休闲向阳是你主管,那就需要你牵头全权负责,我们其他县委和县政府的班子成员可以配合。”梁健听了:“其他没有问题,我想向葛记要几个人,就是这段时间,协助搞好治安和消防。”梁健:“我要公安方面十个干警和消防方面一个队。” 葛东:“这方面,我可以答应你,作为副记,你可以与公安方面去对接,自己挑选。消防大队方面,我也会打招呼。”梁健:“谢谢了,那我先去办事了。” 作为副记,梁健当然有权直接协调公安。但是自从霍海调离之后,新来的是公安局长,是葛东的人,他感觉协调起来十分费劲。为此,借这次葛东找他谈话的机会,直接就要人算了。 梁健马上与新公安局局长鲁旭联系,并明了意图,鲁旭本想随便塞两个人给他,但是梁健果断拒绝,他指名道姓要姚松和褚卫,然后再由他们俩挑选十个干警。由于经过县委记的同意,鲁旭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姚松和褚卫见了梁健之后,问梁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具体的工作?”梁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我还没有想清楚,让你们具体负责什么。等我想清楚了,就会告诉你们。在那几里,你们的工作任务不定会很重。” 姚松和褚卫与梁健已经合作过多次,了解他的办事方式,对梁健的吩咐没有任何怨言,就按照梁健的吩咐去做。 过了一之后,准备工作几乎都已经完成了,舞台上的各个节目也已经表演过了一遍,梁健在现场观看了,觉得既有地方特色,也很有现代气息,年轻朋友应该也喜欢。羊锅节上,当然不仅仅是羊锅,各种特色吃也纷纷登场。晚上,梁健就留在临水村,吃晚饭,先行尝了尝这里的羊锅,但是没有喝酒。 吃饭的时候,镇党委记葛东和镇长王雪娉,给梁健介绍了各种事情的准备情况。其中有几样还蛮有特色。 一是他们推出了一本向阳驻点手册,将向阳坡镇有特色的农家乐,在上面做了介绍。这本册子与其他旅游车子不同的是,他们把农家乐碗筷的清洗、床单的处理、食物的来源等在上面做了介绍。这样一来,游客就彻底清楚了,他们的饮食、床都是安全和干净的,这肯定会引起游客的欢迎。 二是他们还推出了优惠卡和个性服务单,对于参加此次活动的游客,以后来到向阳坡镇住宿或者消费,都能享受优惠,介绍了朋友来向阳坡镇游玩,可以积分,享受有关农家乐的有关待遇。同时,对于建议当地改进服务的合理性建议,每一个都可以在农家乐、店铺或者景点领取相应的奖。 梁健听完之后,由衷的赞赏:“傅记和王镇长,你们两位如果不是当干部,而是去做生意,肯定能成为大老板。”傅兵:“这些好点子,我可想不出来,都是王镇长的功劳。”王雪萍:“哪里啊,我的工作不都是在傅记的领导下干的啊?”梁健笑道:“你们两位就别相互推脱功劳了。” 大家都笑起来了。 笑完了,梁健脸上又略过了一丝阴霾。直到八点多,梁健从向阳坡镇离开,走上回镜州市区的夜路,这份阴霾都没有散去。明还有一,后羊锅节就要正式开幕,省记聂川和省长张强,还有市县的领导都将到场,一个乡村举办的却是一个大活动 梁健心想,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没有独挡一面地牵头过这种重大的活动呢?还是因为真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他没有考虑到呢?带着这样的心情,梁健真是有点不想马上回家。 这时候,王雪娉的电话打了过来。梁健接起了电话。王雪娉:“今看你不是特别开心?心里压力很重吗?” 梁健:“也不知怎么了?心里还是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对劲。”王雪娉:“我也有些激动,这次的活动对向阳坡镇来太重要了,这是休闲向阳的第一个大动作。我怕这么回去,到很晚我还睡不着。要不,我们去吃一个宵夜,稍稍喝点酒,然后回家可能好睡一点?” 梁健感觉她的建议不错,就:“那好。就这样定了。”王雪娉“咯咯”一笑,问道:“我们去哪里呢?”梁健想了下:“就去我们以前去过的一家店,在镜州商厦后面,老板和老板娘都是绍兴人。” 王雪娉记得那家店,就:“那就在那碰头。”到了镜州市区,各自让自己的驾驶员回了家。来到那家不知名的店。 这次店老板倒是在店里,看到梁健进去,就:“哈,兄弟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我们这家店了!”看到憨实的店老板,梁健心情也愉快了许多:“为什么这么呢!” 店老板:“这是我老婆跟我打的赌。有次她打开电视机,看的是南山电视台的,电视中有一个年轻领导讲话,我老婆就,这不是来我们店你吃过饭的年轻吗?原来是兄弟,你是南山县委副记呀!当了这么大的官了,我老婆,你肯定就不会再来了。我,这可不一定,不定还会来。没想到,你今真来了!想吃什么尽管,我亲自给你下厨,今我请你。” 梁健:“你亲自下厨可以,但是你请我就不行。你是做生意,我是来消费,付钱是应该的。如果你不收钱,我就只能找另外一家了。”店老板忙:“别别,你要付钱随你,不过呆会我要敬你一杯酒,这总可以?” “当然可以,你还得敬我一杯呢!”亭亭玉立的王雪娉出现在门口,巧笑焉兮。 本来自≈ap;ap;#:///( ) 第516章阴谋暴露 老板娘看到王雪娉,:“这位姑娘也来啦,上次你们是一起来的。”店老板笑道:“兄弟,这不会是你女朋友?”梁健朝王雪娉做个鬼脸。 王雪娉就当没看到,对店老板:“你看我们像不像!”店老板:“像,当然像,我看你们还有夫妻相,兄弟,我是真的。” 老板娘:“你别兄弟、兄弟的喊了,人家是领导。”梁健:“没事,论年龄老板的确是我的老哥。”店老板很是开心:“你看,这就是兄弟。你们赶紧慢慢坐,我去做菜。” “什么叫‘赶紧慢慢坐’?”王雪娉朝梁健笑笑:“这个老板,看来见到你是真的高兴。” 梁健笑:“到这个地方来,我好像安心了很多。”王雪娉:“高处不胜寒,你是领导做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接地气了,是应该到群众中来玩玩了。”梁健坐下来:“看来我们是来对了。” 老板动作麻利,他们刚喝了一杯大麦茶,就有一个菜上来了。老板:“你们趁热先吃,我待会过来。还是黄酒对?”梁健:“到你这里来,肯定是喝你们家乡的酒。”老板:“好叻。” 老板的手艺还是不错,味道很正宗。老板上来菜之后,就拿着一个酒杯过来,满满倒了一杯黄酒,对梁健:“兄弟,我们来喝一杯。”梁健:“老哥,今抱歉,我不能跟以前一样喝了,因为这两有重要的事情,我怕喝醉了误事,我就喝一半怎么样?” 老板娘:“得对,喝酒误事。我这老公,就是经常喝高了,忘东忘西,酒真的要少喝。”老板:“兄弟,没事,你喝多少都没事。这位姑娘,也一起来喝一点?” 王雪娉笑笑:“好啊,我陪陪你们俩哥们。”老板正要将酒往下灌的时候,突然从门外响起了“老板,快给我们上菜!”的喊声。 老板酒杯一滞,瞧见有四个混混模样的人,从外面晃进来,看起来就已经喝了不少了,有两个脸喝得跟猪肝一样红,满身烟酒的味道。他们一进来,就朝王雪娉瞄了眼。有两个喝高的就盯着王雪娉瞧。 店老板看了,怕这两个混混要无礼,赶紧放下了酒:“各位里面请,有包厢。”其中有个混混搭着另一个的肩膀,一边往里走,一边:“这妞不错唉!”另一个:“今哥有钱,待会就会有姐妹来,晚上就让她陪你爽。”“真的?老大,这可是你的!”“老大这次拿到钱了,有钱我们兄弟一起花。” 老板娘很不好意思地对梁健他们:“不好意思啊,什么人都有,别往心里去。”王雪娉朝老板娘笑笑,站起来,朝着里面的包厢走去。 梁健很惊诧,难道王雪娉火了,要找那些人去理论?梁健知道,如果跟这帮混混去理论,毫无意义的,但是,梁健也并不怕这些家伙。 刚才对王雪娉无理,如果王雪娉一定要较真,他当然一定奉陪,就是赤手空拳与他们来一架也无所谓。 于是梁健也跟着站起来,紧紧跟在王雪娉身后。老板娘看到,他们两人好像要去跟那些混混讨法,很是担心其他,她也跟了上来。 然而,王雪娉跟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只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然后就转过身来,她没想到梁健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转过身来,脸与梁健的脸面对面,仅在咫尺之间。 呼吸都能感觉到。梁健见到她并没有进店那个唯一的包厢,正要转身。王雪娉忽然朝前走了一步,嘴唇碰到了他的嘴唇,又好似害羞似的,从梁健身边绕过,回到外面的座位上了。 这瞬间的一幕却被老板娘瞧见,老板娘假装没看到的‘“咳咳”两声,一边忙去了。梁健和王雪娉相互神秘的一笑。 梁健问道:“你刚才过去想干什么?想跟他们单挑吗?”王雪娉朝梁健惊讶的一瞥:“我能有这么傻吗?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不是也变得跟他们一样蠢了?我看到其中一个混混,好像是我们向阳坡镇的。” 梁健:“是吗?连混混你都熟悉。”王雪娉:“在镇上时间长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刚一看,果然是我们镇上的混混。这些人不干好事。” 梁健:“今,这其中一个混混好像从哪里捞了一票,在请客?”这时候,店老板忽然从里面走出来,:“这帮家伙已经在其他地方喝成猪了,我看他们肯定要倒下几个。” 梁健:“老板,如果你要忙,不用陪着我们。”店老板:“不忙不忙,我让我们的厨师师傅随便给他们来几个菜就得了,他们已经差不多辨不出味道了,想让我给他们掌勺,想得美!” 梁健他们又喝了几口酒,感觉也已经饱了,梁健想去里面的卫生间解一下就走了。他经过那个包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词“临水村”。 对于梁健来,这两所有与向阳坡有关心的东西,梁健都特别敏感。他猛地停下了脚步,侧身贴在门口听了起来。 只听有一个声音在话,这声音应该就那个头儿:“各位兄弟,明晚上的事情,就要靠大家啦!我们晚上11:0在临水村村口见面,大家只要带上打火机和香烟就行,带上口罩,别被人看到脸。也别图方便,傻乎乎地带什么汽油之类的,我们要把这场火灾,制造的完全就像是自然灾害,就像有人不心扔了一个烟头着火了……” 外面的梁健听得心惊肉跳,是不是听错了。接着,里面有个傻愣愣的声音:“如果烧了,那不是羊锅节就没了?我本来还想那吃羊锅的!”那个领头的似乎打了那人头顶一记,发出“啪”的声音:“傻逼,要吃羊锅,还不容易,根本不懂轻重!”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一起指责那人。领头的就:“好,你这么喜欢吃羊锅,今就给你吃,明办事的时候,别那么傻乎乎的。老板!过来!”另外几个醉醺醺的声音也喊“老板,过来!老板,你耳朵怎么这么背!” 店老板只好跑过来,进了包厢。梁健转身,才看到王雪娉也就在身后。梁健也不去卫生间了,回到座位后将两百块钱,压在桌子上,对老板娘:“跟老哥一下,我下次再来了。” 老板娘看了桌上的两百块:“不用这么多。”梁健:“别找零了!”着,跟王雪娉两人从店里走出来。梁健:“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王雪娉:“你没有听错。我也听清楚了,他们是要去纵火。” 梁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两太紧张,什么事情都往那边想:“难道他们真的是针对羊锅节去纵火?”王雪娉:“刚才他们的确是这么的。这帮人什么都做的出来,除了好事。”梁健摇了摇头:“这些混混,无利不往,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去干的!” 王雪娉走在梁健边上点头:“这倒是真的,先前走进门的,就听到为首的那个弄来了一笔钱,也许就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干的。” 梁健:“肯定就是如此!”王雪娉:“那可怎么办?把他们抓起来?”梁健:“抓现行才有用。我打个电话。”此时,梁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就给姚松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带四五个人来。 姚松问他在哪里。梁健抬头一看,街对面是一件肯德基,就在肯德基内等他们。王雪娉对梁健,这么晚了,你敢这么大大方方地和我一起吃肯德基? 这倒也是,如果有熟人,瞧梁健和王雪娉在吃肯德基,会是什么联想呢?肯定会认为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可刚已经和姚松约定了在这里见面了。 看到梁健的一丝犹豫,她笑着从包里取出了两个棉布的东西,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梁健。梁健一看:“雾霾口罩!”王雪娉笑笑:“这是如今出行必备佳。” 梁健笑笑,取过带在了嘴上,:“真是奇怪,正好,不打也不。”王雪娉:“我是估摸着你脸的大买的,没想到正好。” 梁健心中一暖:“这是你给我的买的?”王雪娉从口罩上方露出来的杏目含笑:“你喜欢就行了。” 带上口罩,两人向着肯德基走去,刚刚进门,梁健迎面就撞到一张脸。这人是朱怀遇,他手中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女儿。好久不见了,梁健就想打招呼,但是朱怀遇却似对他视而不见,想着外面走去了。 梁健抱怨道:“这个朱怀遇,竟然不认识我了!”边上王雪娉笑道:“看来口罩让你变成隐性人了,这效果不错!” 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带着口罩。既然来了,就去买杯饮料,忽然感到臂弯一紧,原来王雪娉已经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就如恋人一般。 本来自≈ap;ap;#:///( ) 第517章守株待兔 戴了口罩的梁健和王雪娉在巷子对出来的肯德基等待着姚松和褚卫的到来。复制址访问://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也有不少人戴了口罩来的,只是到了肯德基里面,大部分人已经把口罩摘下了,否则怎么吃东西? 十来分钟左右,姚松和褚卫就到了。姚松在肯德基内扫视了一遍,就朝梁健和王雪娉走了过来。王雪娉笑道:“你们能认出我们来?” 姚松笑:“看了一遍,其他人都不是,那戴口罩的应该就是了。”梁健和王雪娉都笑了,但是他们的笑都隐藏在口罩后面。 姚松对梁健:“梁记,没想到,没事做很难受,我们呆在家里休息,早就显得没劲了,好在你打电话过来。请马上吩咐我们任务。”梁健:“看来你们警察当惯了就是闲不住。我下面的任务,可能会让你们这两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褚卫眼中反而显露出一丝兴奋道:“梁记,请你吩咐!”梁健:“这边过去的一家店里,有四个人混混正在喝酒,你们过去,想办法认准他们的脸,派两个人跟着他们,特别是那个头。 “你们其他的人,就部署一个引君入瓮的办法。具体是这样……” 梁健跟他们详细了想法,姚松和褚卫都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在这肯德基里,里面的声音很混杂,只有他们几人,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在些什么。 任务吩咐完毕,梁健才与姚松他们告别,送王雪娉回家。由于临近明的大事,两人都显得紧张而兴奋,没有时间温存了。 第二,向阳坡羊锅节的准备工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从向阳坡镇到水库下面的临水村,都已经彩旗招展、一尘不染,镇上和临水村也都已经忙碌得车水马龙,很多店家和农家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他们来,明可能就是一个赚钱的日子,也是一个为以后赚钱打基础的日子,为此他们尽量准备的充分一点。 镇上将这次活动的十多个分区域,都分给了班子成员进行包干,大家按要求全部去检查了一边。有些镇班子成员发现某个农家乐还不够干净,就提醒店家做出整改,还有的发现临水村的有些摊子,准备的时候就有乱扔垃圾的习惯,就马上指出了,店家也虚心接受了,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为卫生方面的原因,失去明这样赚钱的好机会。 有些在上预定优惠票的游客,因为本身就不是特别忙,提前一就已经来到了向阳坡。他们在四处走走看看,驻足拍照留念,他们知道,到了明就没这么闲了,会是人山人海的情景。 梁健也去重点区域做了检查,最后还是在傅兵的陪同下来到了最为中心的区域,梁健故意让王雪娉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临水镇的戏台空地,这里已经张灯结彩,两边都已经是摊子了,摊子的老板们趁着黑之前,再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古戏台此时已经搭建成舞台,灯光安排也挺现代。但是梁健发现,这里的各种材料都是易燃物,真的是只要一个打火机或者一个烟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梁健问傅兵:“今晚上,这里安排了几个村里的自治人员?”傅兵道:“起码六名以上。”梁健:“减少到三人就够了。”傅兵朝梁健头来疑问的目光。梁健:“一共是两条巷子通到这里,前面又是村里的大街,看牢这三处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梁健这么的时候,身边正好有一个年轻,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从他身边溜过去。梁健注意得到这个年轻,就是昨在酒店里的一个。只是昨,那家伙喝高了,这时认不出梁健来了。但是如果王雪娉在的话,也许他就能认出王雪娉来,毕竟昨他们都瞄过漂亮的王雪娉。 傅兵看到梁健使过来的眼色,就赶紧略微大声地道:“好的,我们就安排三个村民,帮助看着这里。我们临水村的老百姓都是诚信守法的,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来的。这一点我们很放心。” 听到傅兵的这话,混混就加紧了步子,向着村外走路了。戏台边上的房子里,姚松和褚卫也在观察着这个混混,他们也在考量围猎的最佳地点。 梁健对傅兵:“有些人是真的想故意捣蛋,搞破坏!”傅兵:“这些人伤害理,如果他们敢来到羊锅节上来捣蛋,我跟他们没完。今晚上,我也不回去了。我就呆在这里。” 梁健看了眼傅兵,知道他也非常在乎这个花了心血的羊锅节,如今又知道有人要来砸场的消息,即便让他回家,他恐怕也睡不着。梁健就:“那你也要在隐蔽的地方,最好和姚松他们在一起。” 傅兵:“这我明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些家伙要来捣蛋。” 混混一直来到了村外道路上的一辆长城suv边上,拉上车门上来车,对领头道:“我已经听到消息了,晚上他们会安排个村民在那里看守。”车里是那个领头的老幺,他:“这些土包子,三下两下就可以把他们给引开了!” “就等着我们今来制造一场好戏了!” 县委办主任池水桥来到了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葛东抬起了头来,:“怎么样?”池水桥:“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葛东:“没有暴露你的身份?”池水桥嘿嘿两声:“葛记放心,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让其他人跟那些混混接触。” 葛东点点头:“我们现在所干的事情,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干得不好也会伤到自己。”池水桥道:“完全明白。” 冬日的傍晚,太阳下山得也特别早。向阳坡镇上和临水村,都已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了。村里开阔地上的摊子也已经收拾了起来,舞台也遮蔽住了。七八点还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带着好奇的心情和微微的酒意,在这里徜徉,但是到了九十点钟的时候,他们也各自走了。 镇上安排的三个守候的村民,已经就位了。他们穿着厚实的羽绒衣,在戏台下面的一个简易棚里,坐在椅子里聊,喝着热茶,他们是要值班一整夜,这是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 这些村民平时休息得挺早,一般都是在**点钟,就开着电视机在床上迷迷糊糊了。如今到了晚上十一点钟,他们的睡意就上来了。 其中一个:“要不,我们来抽几支香烟把?”值班的班长:“镇上和村里都已经明确规定了,不能在这里抽烟,万一引起火灾怎么办!”“我们心一点不就行了!”“也不行,这里这么多棚和灯,万一着火我们付得起责任吗?”提出吸烟的见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慢慢的他们就有些打起瞌睡来了。值班班长:“喂!都给我打起精神了,否则明的00块值班费就别想了。”想到这两百块钱,才稍稍刺激了其他两个人的神经,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 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已经开十一点半了,这样坐着不行,我们到外头,去走一圈,让冷空气来刺激一下!”值班班长:“要走,就只能在空地上走。”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走到空地上,其中一个:“听,就单单是上预约,这次就有1000多个家庭要来,明真是能够大赚一把了。”另一个:“这都是跟镇上的主办有关系,这一届的镇党委记和镇长,是想为老百姓和镇上的发展做点事情的。” “那是因为,上一任的镇党委记梁健头带得好。据,这次的省记和省长也是他想办法去请来的。”“所以啊,我们一定要好好看好这里,让明的活动能够安全的进行。”“对啊,看来我们的工作也很重要。”“废话,如果出现了一把火,明还搞一个屁的活动呀!”“好,我们一定好好看着这里。” 三个人在戏台前面的空地上转悠。忽然看到巷子中人影一闪,发出一声怪叫,“哐啷”一下,好像是一块石头被砸了过来。 “谁!”负责看守的村民喊,只听得又是一声怪叫,又扔了一块石头过来。一个村民喊“谁在搞鬼!我去看看。”他就追了上去,消失在巷子里。 接着在另一条巷子里,也出现了相同的声音,另外一个村民也追上去了。在这个开阔地上,只剩下了值班班长。 值班班长想自己,应该守在这里不能动。这时候在前面的大街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用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家里出事了,你还不回去!”着就一闪朝着路上跑去了。被人家里出事了,值班班长心里也是一急,心想,家里就在一百米远的地方,去看看马上就跑回来! 他这一走,舞台前面的开阔地上,就空无一人,原本要守候的区域顿时就变得无人看管。此时,从阴影中出现了几个人,他们手中那着打火机和烟头,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点烟。 本来自≈ap;ap;#:///( ) 第518章领导到来 有一个家伙,打火机不好使,怎么点都点不着。老幺的声音响起来:“傻逼,我早就跟你了,让你多买几个打火机放口袋里了,这才多少成本,。你呢?就是不肯!现在还得打着吗?不靠谱!” 那混混告罪:“老大,不好意思啊。这打火机还是新的呢!我哪里想到现在的打火机,质量这么差。”边上有人递过去一个打火机:“别废话,用我的,赶紧。” 烟头都点燃了。在路灯之下,这六七个身影猛地四散开,分别奔向舞台、摊子、灯笼、彩带开始点燃。火苗开始窜了上去,看眼在十来分钟之内,这里马上就能成为一片火海。 老幺:“任务完成,我们撤!”这几个人就想从巷子中遁去。“你们撤得了吗?”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让老幺他们吓一大跳。正想逃走,忽然剧烈的探照灯全部亮起,将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混混想要四散,从边上屋子里涌出的警察,已经将他们困困其中,警察都手握警棍,这些混混手里却只有打火机和烟头。 又一支消防员队伍,从边上涌出,手持灭火器,将那不大的火灭,顿时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县公安局干警,姚松走了出来,对这帮带着口罩的混混:“要我们给你们上手铐,还是你们自己戴?” 几把手铐就被扔在了地上。老幺还抱着侥幸心理,突然移动步子,想从左边突破,迎接他的是雨点般的棍棒。姚松喝道:“纵火行凶,还想走?给我好好收拾,等他们愿意自己戴手铐为止。” 一群民警接到命令,就把那几个为人围在了中央,起劲的棍棒相加。大约十分钟过去之后,那些混混都缩成了一团,在地上只有喊疼的份。又过了几分钟,他们都在干警的看守下,贼兮兮地戴上了镣铐。 姚松把这些人交给当地派出所,并向梁健作了汇报。梁健立马对向阳派出所所长:“如果这些人,少了一个唯你是问。”派出所所长尽管是双重管理,但是县委副记这么了,他也不敢怠慢。 派出所组织人员对这些混混进行审问,混混,他们只顾拿钱干活,并不知道叫他们干活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 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梁健索性就将事情抖开了搞,他当晚就打电话给县委记葛东,并:“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明有人在存心跑还这样的活动,如此蓄意破坏社会活动,其他给人民财产安全带来严重损失的行为,如果我们不进行彻查,不派人保护好这个重要活动的安全,我们县委县政府就没法跟市委、省委和广大群众交代了!” 听到事情暴露,葛东心情顿时低落了下去,但是面对梁健的一大通话他也没有办法,他:“的确要保护好这个活动的安全,那么再增加一点警力!”梁健:“我希望,县公安局能够调动大批警察和民警,分成组,轮流在临水县值班,直到活动结束。” 葛东:“这是不是有些题大做了?”梁健:“葛记,我只是建议,最终有你决定。但是,如果因为警力不到位,真出现了什么问题,葛记,那责任就不在我了。”葛东恨得牙痒痒,但只能:“那你再跟公安对接一下,按照你的要求,让他们加大警力!” 梁健将这件事情,也胡英进行了汇报。胡英:“这事情,我也会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对接,让交警把路上所有的监控都开启,便于实时监控。然后,再让市公安局调集一批警力,来保证从晚上到明活动结束的社会治安。” 梁健表示了感谢。胡英:“你也要督促公安上,抓紧审讯,到底是谁在搞这样的破坏行为!”梁健:“我知道了。” 胡英就有关问题,连夜打电话给市委记谭震林、市长金伯荣。谭震林当然是知道这事情背后的原因,既然已经暴露,那也就不可能再去捣乱一次,否则很容易出事。省记和省长,看来是必来无疑了。对于胡英提出的开启监控和市公安局增派警察维护治安的要求,也只能满足她。 市长金伯荣却没有料到会出这种事情。省记聂川是他的上司和朋友,省长在关于他到镜州市任职方面,也没有表示过反对。在他们俩即将到镜州来之前,发生纵火之事,是绝对不允许的。出于重视起见,他主动打电话给市公安局局长,让他高度关注,增加力量,出什么事情,要问责。 公安局长连夜指派了一个副局长,到向阳坡镇现场指挥羊锅节活动期间的治安问题。在临水村上,即使是在黎明之前,都有警察在巡逻。治安问题得到了巩固。 向阳坡村派出所对那些混混进行了审讯。那些混混,他们真不知道出钱让他们纵火的人到底是谁!看到镇上和临水村的治安已经稳固,姚松让褚卫盯着村上核心区域的安全,自己来到了派出所进行了审查。 他看到这些混混已经被痛打了一番,他根据这些混混的承受能力,如果真知道他们也就了。在严刑逼供这方面,没什么意思。他就从技术手段入手,将那些混混的手机都拿了来,并给县公安局的同事进行筛查。 县公安局技术力量有限,他又与市里分管刑侦技术的同事打了招呼,对那些电话进行了分析。发现老幺的手机上,有一个电话是从南山县打出去的,但用的是公共电话。 公共电话的话,追查起来,就比较麻烦了,毕竟不知道是谁打的。但是技侦上,还有其他办法,他们把那个时段,公共电话边上所有摄像头的监控都调取了出来。 从车辆的来源,停车的位置,等各个方面分析,找出了一辆车,这辆车竟然是南山县委办主任池水桥的专车。此人在那个时段,从这条路上经过,从摄像头中,远远可以看到他进入公用电话亭。这个公用电话亭的号码,就是打给那些老幺的那个电话。 锁定了人物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为了今这个羊锅节,梁健当晚并没有回镜州,而是和镇党委记傅兵和镇长王雪娉等人,一起在镇上办公室里熬了一夜。 听到姚松来汇报的这个消息,他内心非常激动,但是他表面上不露痕迹,道:“我知道这个情况了,请保守秘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我们就是要保护好今的所有活动顺利开展。” 他心里想,等这事情平稳过渡之后,再去收拾池水桥,他更明白,池水桥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bss。 早上八点之后,向阳坡镇顿时就暴热了起来。想想就能知道,上预订是一千户家庭,一个家庭就算只来三个人,那也有三千号人之众,其他慕名而来的客人,至少也有这么多。事实上,到了将近八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梁健接到了市委副记胡英的一个紧急电话,胡英:“据省委办的通知,省记聂川来不了了。”梁健不由有阵的失望,问道:“什么原因知道吗?” 胡英:“据,中组部临时通知省记聂川去北京谈话,恐怕是工作上另有任用了。”“原来如此。”在整个官场,干部任用的事情最大了,每一次任免都是涉及到干部的切身利益,省记自然不会再来参加这里的活动了。 梁健又问道:“那么张省长呢?有消息吗?”胡英:“张省长已经出了宁州市,正在赶来,我们市里已经准备去高速上迎接了。”梁健想到:“张省长好似不大喜欢迎来送往的事情。”胡英:“但是谭记喜欢,我也只能陪同。” 梁健:“那好,快到向阳坡镇的时候,再告诉我一声。”梁健赶紧跟古萱萱打了电话:“萱萱,据张省长他们已经上了宁州到镜州的高速,你在哪里?” 省长的车子缓缓通过高速e卡口,车上古萱萱笑着回答梁健:“我正在张省长和葛老师的车上。”昨晚上,葛慧云又让古萱萱去省城家里吃饭了,这样正好今一同回镜州。 张省长听了之后,难得开玩笑道:“萱萱,是不是梁健想早点见到你啦?”古萱萱:“哪里是想见到我啊?他是想早点见到张省长和葛老师。张口第一句话就,张省长已经上了高速,问我在哪里。” 张省长:“他消息倒是灵通。”葛老师:“这消息应该是从从那里得到的。”张省长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了手机,给秘从打了一个电话。 张省长并不把此次去向阳坡镇看作是纯粹的公务活动,而是看作是应邀参加的亲民活动,为此他并没有带上秘,而是带上了妻子葛慧云。即便如此,由于自己省长的身份,他也知道肯定是逃不脱公务活动的影子,他估计镜州市那些官员,已经在高速路口等候了。 张省长对电话那头的从道:“你帮我通知一下镜州市,让他们留下一辆车就可以了,市委记和市长两个主要领导都回去忙,该干啥干啥。如果他们要去向阳坡镇,也自己去,别搞得像个车队一样,群众看了要反感。” 在轻车简从方面,张省长是很讲究的。既然如此要求,秘从赶紧照办了。接到从的电话,谭震林之前就受到过张省长经过不停的待遇,知道张省长话就是算话,如果他们硬是在这里等,张省长也不会买账。 于是跟金伯荣商量了一下,既然市委记和市长都不用迎接,只好让市委副记胡英在此等候,作为一辆带路的车,引导张省长前往向阳坡镇临水村。 本来自≈ap;ap;#:///( ) 第519章羊锅现场 市委记谭震林和市长金伯荣离开了高速口,先行到南山县向阳坡镇去等候。()胡英留下来迎候省长张强。胡英知道,自己担任市委副记,很大程度上与张省长也有关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言谢,此次能够迎接张省长,也算是对他的一份感谢。 高速上一路畅通,省长的车子按照既定时间从高速出来了。胡英迎上前去,省长看到高速路口,并无其他车辆,还是挺满意的,非常难得的从车里出来了。与胡英握了握手:“胡记,辛苦。”胡英大方地:“应该的。” 由于胡英是市委副记,属于厅官,葛慧云自然也要给她面子,从车内出来与胡英打招呼。 古萱萱是市里的干部,也出来对胡英称呼一声:“胡记。”胡英微微地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萱萱也在车上啊!那其实已经有向导了。”古萱萱:“可是我临水村没去过,我不认识,要靠胡记带哩!” 胡英就朝张省长和葛慧云一笑:“那我在前面带路。”张省长简短地了一句“好”,就又钻进了车里。 胡英的车子开动,省长的车在后面跟随。胡英第一个电话打给的是梁健,而不是谭震林和金伯荣。梁健:“我们等张省长到了之后,再举行启动仪式和演出。”胡英:“呆会你到村口迎接一下就行了,你得还是挺对的,我感觉张省长的确很亲民,他不喜欢搞虚头,记和市长都让他赶走了,不让在高速口迎候。” 市委记和市长,连同县委记和县长全部在向阳坡镇转向临水村的路口等候。他们见到省长的车子,都站在路边露出了笑容。其他还有一些私家车,对于这个地方不熟悉,正在路边问路。 市县领导手下的办公室人员,看到省长的车子马上过来,就想把游客赶走。个别游客对他们的态度不满,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张省长从车上就看到了,让驾驶员放慢速度。 市县主要领导就迎上来,张省长并没有下车,而是对靠近车窗的市委记谭震林:“震林同志,前面那么多游客在问路,你们在这里迎候什么,我有车带路。先把这些群众问路的问题解决好!” 胡英也已经从前面的车里到了张省长车边,张省长:“胡记,我继续跟着你走。”胡英答应了一声,就又去前面带路了。张省长又对谭震林一句:“你们把这些游客指路指好,再来。” 谭震林只好尴尬地道了一声:“知道了。”心里很不痛快,但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现在就跟上去,否则肯定又引得张省长的不满。 张省长车子经过那些游客的时候,省长夫人葛慧云摇下车窗,对游客友好的:“是去临水村吗?跟着我们,我们也去那里。”“谢谢!”“谢谢!”那些游客才怒气渐消,跟了上来。 梁健已经等在村口,看到胡英从第一辆车内下来,他就走上前去。张省长、葛慧云和古萱萱也都下车了。张省长看到梁健之后,就主动与他握了握手,笑道:“梁健,你们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吗?” 梁健道:“已经开始了。就在前面。”张省长:“那我们去看看。”梁健带着张省长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青石板路,很有氛围。张省长:“这个地方很不错,让我记起了时候。” 听到前面已经响起了音乐声,到了戏台之后,只见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个活动的启动仪式,并没有叫领导也没叫名人,而是一个当地的一个男生和女孩主持,他们都是从村里考出去的名牌大学学生,他们听家乡要搞羊锅节,要发展旅游事业,就从北京和上海回来了。 张省长就如一般游客一样,加入了密集的人群当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由于这里实在太过热闹,梁健不得不防张省长的安全问题。梁健朝姚松和褚卫看了一眼,两人都已经会意,跟在他们的周身,重点负责张省长及其夫人的安全问题。 只听到台上男主持人:“各位我们向阳坡镇的客人,不论你来自哪里、不论你多大的年龄,也不论你的来之前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现在你们到了我们向阳镇,就从这一刻起,抛掉烦恼,享受在这乡村的时光,我们向阳坡镇欢迎你们! “我们俩,是本地出去的大学生,听到我们村里要搞羊锅节,我们马上赶回来了,一定要让我们主持这个启动仪式,我们很想在这第一羊锅节里,能够欢迎大家的到来,我们相信以后我们的这个节日,一定能继续搞下去,会迎来更多的朋友。我赶回来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太想念家乡的羊锅了!很想马上能喝上一口滋阴壮阳的羊锅汤!” 下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女主持人:“现在还早呢,就想着吃了!还是我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凡是在场的各位朋友,待会到边上能够领到一张优惠券,只要是向阳坡镇镇的农家乐、饭馆、景点消费都能享受到打折优惠,大家如果有好的建议,现在可以领到一份水果、午后可以领到一杯清茶、晚上可以领到我们这里唯一一家乡村酒的咖啡和蛋糕,所以大家在我们这里绝对不会无聊,还有丰富的活动等着大家。” 男主持人:“我们想要向大家保证的是,我们要打造的休闲向阳,是一个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的休闲向阳。从大家领到一份介绍当中,大家直接可以看到,我们农家乐的被单是怎么洗的,我们的菜是没有农药的,我们的羊都是家养的,我们的山水是没有污染的……我们要给各位客人的,是让大家放心的向阳坡……” 女主持人:“闲话少,我们现在要开启的就是我们的大羊锅!” 只见在舞台下面,一块黄布被解开,下面展现了一口大约有几人才能合抱的锅子。里面微微沸腾的羊肉块,散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香味。羊肉原本是浓重骚味的,但是向阳坡镇的羊锅有着特殊的配料,去除了那些骚味。闻起来都诱人的香。 男主持人:“这口羊锅是我们村子祖上传下来的大锅子,年龄比我爷爷还要大。今这里的羊肉和羊汤,都是我们临水村的乡亲送给大家喝,大家尝的,见者有份,不要钱。” 台下的人群,响起了鼓掌声,有外地慕名而来的客人:“谢谢我们的乡亲们。” 女主持人:“我们会有工作人员,给每人奉上一碗羊肉汤。”只见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和年轻一碗接着一碗的给大家烫热的羊肉汤。这些工作人员,都是村里的中学生,也有邻村慕名而来的志愿者。 有一个学生给张省长、葛慧君和古萱萱也送上了羊肉汤。张省长嗅了一下,羊汤的热气,他本来就爱吃羊肉,大呼过瘾:“好香啊!”葛慧君和古萱萱本来不怎么吃羊肉,但是看到大家吃了,又见省长这么喜欢,她们也喝了起来,尝了尝,味道还可以,他们竟然把整碗都喝了下去。 大家有有笑,喝着羊肉汤,现场气氛真是好。民以食为,大家一起吃东西,就是气氛好。 忽然边上有一个人,朝着张省长看了一眼,道:“这位不是张省长吗?”被一个人认出,大家的目光都朝张省长这边投了过来。 这时候,市委记谭震林、市长金伯荣、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等人也都赶到了戏台这边,因为先前省长交给他们要指挥交通的任务,不敢太早过来。 “张省长、张省长”的声音,从开始的比较散乱,变到最后大家比较整齐的叫“张省长,你好,张省长,你好!” 谭震林就有些担心现场会混乱,凑到张省长边上道:“张省长,我们要不先避一避?”张省长朝他不满的横了一眼:“我们面对群众,有什么好避的?”张省长朝前面走了一步:“各位朋友、各位乡亲,你们好。我张强,今能在这个羊锅节上碰到大家,我很高兴。” “张省长,给我们讲几句!”“是啊,张省长,我们难得碰得到你!你给那么多干部讲话,今就给我们这些来向阳坡镇的人讲几句!”张省长朝夫人葛慧云看了一眼。 在来前,张省长本来,今去不讲话,就是吃羊肉。葛慧云笑笑:“既然大家都希望你讲,你就讲几句。” 张省长就对梁健:“那好,既然大家都要我讲几句,那我就上去讲几句。梁健,你陪我到台上去。”张省长没有叫市委记、市长一起上去,而是叫梁健一起上去,在这一点上,让边上很多干部都是既惊讶,又嫉妒。可见,梁健在省长心里的地位,非常的不一般。 梁健朝台上的主持人看了眼,聪明的女主人就:“那就请我们的省长大大,来给我们讲几句!” “大大”两字,让下面的群众都笑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520章一场噩梦 梁健走在前面,引导着张省长上了舞台,接过麦克风后仔细地递给了张省长。请大家(%¥¥)张省长看着大家,微笑着:“各位朋友,各位乡亲,今我出现在这里,目的不是到这个台上来讲话的,其实我到临水村,目的和大家一样,就是想吃一吃这里的羊锅,嘴馋嘛!” 听张省长如此幽默风趣地一,台下就笑了起来。梁健的也在一边笑着,目光所及,就瞧见胡英的目光,正从台下看着这里,不是张省长而是自己,他报以微微一笑,就转移开了。 接着他又瞥见了古萱萱的目光,她的眼神是在张省长和他之间,好像一起看着两个人。再然后,她看到王雪娉,她是离舞台最近的,仿佛是在预防任何意外事情的发生。时不时,她的目光会向人群之中望去,像是在查找梁健的目光投向了何处。 这三个女人,跟梁健似乎都有些特殊的关系。今尽管一同出现在这里,梁健的心里,有一丝晃。但是此刻,容不得他分神太久,他赶紧收拾了心神。 不再去看美女,而是侧身看着身边的张省长。张省长的幽默引得台下笑了之后,又道:“我今来到向阳坡镇,还有一个原因是,向阳坡镇正在努力发展休闲向阳。刚才我们的男主持人了,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是这样的目标。” 事实上,这个目标,是张省长与梁健在宁州美丽农庄聊时,提出来的,如今这句话在男主持人的主持词里出现,让张强也很是高兴。在这里也再进行强调:“所以,对我来,我是带着好心情,来看向阳坡的好山水,玩向阳坡的好野趣,吃向阳坡的好食材的。今到了之后,就感觉,向阳坡不是在吹牛,是实实在在的在做。 “我期待向阳坡镇,乃至南山县,能够按照这个目标,继续向前努力,吸引我们各地的朋友到向阳坡来游玩、感受、放空心情。待会,我也和大家一起在这里玩,再次看到我的时候,就别把我当作是省长了,而是跟大家一样的,是一名普通的游客。待会,我还要来一碗羊锅汤,这味道真的是不错!谢谢大家!” 张省长这番接地气的即兴讲演,体现他一贯的亲民风格,很受大家的欢迎,下面游客和乡亲自发的鼓起了掌来。还有一些记者和新闻媒体,赶紧抓拍镜头。 张省长放下话筒之前,又:“我差点忘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叫梁健,是南山县委副记,我之所以让他一起和我上台,就是想告诉大家,对于休闲向阳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你们都可以找他,想要来休闲向阳投资旅游的,也可以找他。待会我让他给你们留下联系方式。” 大家也给了梁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候,忽然从台下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张省长,你能替我们解决一个问题吗?”张省长本想迈动的步子,停了下来,他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也表示很突然,这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 张省长看了梁健一眼,知道这不是特意安排的托儿,就:“如果是有利于我们休闲向阳、又符合政策法律的问题,我们可以和镜州市委市政府一起,想办法解决。” 台下的人:“我是向阳坡镇的村民,听最近有一个蓄电池项目,要落户我们向阳坡镇,我们很担心,好不容易想走生态发展的路,又会因为这个项目而回到老路上。”张省长听着之后,心里是一愣,然而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迟疑,快速作出反应道:“这位乡亲,谢谢你向我提供了这个消息。 “我们和镜州市委市政府会好好商量,寻求更好的解决之路。我相信,市县领导,都会按照休闲向阳的道路,发展我们的向阳坡,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家又给张省长以热烈的掌声。 台下的市委记谭震林和县委记葛东,眼中都是愤怒神色,竟然有人在这里向省长反映蓄电池项目的事情,肯定是梁健人为安排的!金伯荣脸上也闪出了一丝愧色,以前他没有来过向阳坡,如今看到这里的山水和风土人情,如果一个蓄电池项目在这里,简直就是对向阳坡的极大不负责任。 从舞台上下来,身后男女主持人,又开始了下面的活动。 游客们都很友善,也很有素质,没有围观张省长,而是礼貌的与张省长点了点头。张省长继续看了一会台上的演出,然后在边上出售各种特产、物的摊前走动,随和地询问一些问题。 市县主要领导紧紧跟随,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张省长什么时候会提那个蓄电池项目的事情。张省长却似乎不记得那个项目了,让梁健他们带着在古村上走走看看,又去了水库看风景,路上各种私家车,停放都比较有效整洁,秩序井然,张省长很是满意地点着头。 看完新发现的瀑布回来,张省长:“今我来向阳坡走走,让你们市县的领导都陪了一整,看来我还是做不到轻车简从。” 谭震林和金伯荣脸上尴尬地:“不是张省长做不到,是我们没做好。”张省长:“既然大家陪了我们这么久,回到村上,我请大家去吃一碗羊肉面。今是以羊肉为主题,就不离开羊肉了。” 谭震林:“这怎么可以?我们来请张省长。”张省长:“我我请,就我请。刚才在村里,我看到一个摊子正在做羊肉面,我们就去那里。”谭震林、金伯荣、葛东和翟兴业等人,只好跟随。 这家面摊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面,张省长他们坐了下来,就跟平民百姓一样要了几碗面条。游客从边上走过:“省长在这里吃哎,味道肯定不错,待会我们也过来。” 谭震林和金伯荣心里在打鼓,直到此刻,张省长还没提到任何关于项目的事情。面条上来了,张省长对古萱萱:“萱萱,今面条的钱,你帮助付了行不行?”古萱萱立马站起来,很高兴地:“当然行啊。”着就给老板去付了钱。老板:“省长在我们这里吃,我们不收钱。” 张省长:“哪能不收?你做本生意,如果不收,我们下次就不敢来吃了。”老板哦:“那好,那好,我收,欢迎张省下次还来吹。” 梁健和胡英坐在了一个桌子上,也吃起了面条。他们也在等着,张省长会对蓄电池项目些什么。 这时候,面条吃到一半的金伯荣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张省长,关于刚才群众反映的那个蓄电池项目……”张省长吃得正兴起,打断他:“先吃面,待会再。”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 大家又只好埋头吃起面来。张省长将汤都喝了。站起来:“今终于吃到了向阳坡地道的羊锅面。我有个私心,我想和向阳坡镇结对,这样以后每年都有机会到这里来,吃到这里的羊汤面。” 谭震林和葛东马上:“当然好啦。”张省长又:“至于蓄电池项目,刚才群众的呼声大家都应该听懂了。我想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这基本的判断能力应该是有的,我就不多讲了,大家去做就是了。” 张省长竟然对此不做明确的指示。县委记葛东表示了为难:“张省长,关于蓄电池项目落户向阳坡的事情,我们常委会已经通过了……”谭震林朝葛东瞥了眼:“葛东同志,我们干事要符合民意,很多不符合发展实际和群众愿望的事情,我们要改。” 葛东看到谭震林变化如此之快,心里很是抱怨,但是口头还是:“明白了,回去之后,我们马上召开常委会,重新研究蓄电池项目落户问题。” 张省长:“那好,向阳坡的风景我看过了,向阳坡的美食我也吃过了,现在该回去了。”着张省长就站了起来。 这时候古萱萱忽然拿着手机,对张省长:“张省长,我这里有一个微博,的就是你在向阳坡的事情哎。” 张省长饶有趣味地道:“是吗?都讲得是什么?”古萱萱:“标题是:张强省长出现在‘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的向阳坡,与游客一起爱喝羊锅汤。”文字下面,分别是张省长的一些照片,有在台上话的,有在人群中看表演的,有与摊位老板的聊的,还有吃热腾腾羊锅面的。 古萱萱:“微博转发已经达到了上万条次了。”张省长看到下面的评论大部分是“亲民好省长”“接地气”等正面评论,他很高兴。将手机还给古萱萱:“给我也转发一份!” 古萱萱笑着:“张省长也用微博?”张省长:“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如果不用,还怎么跟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张省长的车子缓缓开动,梁健让姚松和褚卫两位干警开了一辆车,在前面引路。留下来的市县领导,心中各有一番滋味。 关键是他们已经知道,省记聂川已经去中组部接受谈话,下一步谁出任省记对大家都有连锁反应。如果张强出任省记,那么对谭震林和葛东他们会不会是一场噩梦? 梁健却没想到这么多,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个蓄电池项目决不能落户向阳坡。 本来自≈ap;ap;#:///( ) 第521章阳光灿烂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让梁健欣慰的是,市委市政府要求县委对蓄电池项目落户问题进行再考虑。关于落户南山县的事情,市委和市政府不打算再动,但是有一个决定,这个项目不能落户向阳镇了。 当,县委县政府当然马上对于上次常委会的决定进行了调整,将蓄电池项目从向阳坡镇调整到了梅乌镇。这让向阳坡镇的傅兵和王雪娉都松了一口气。 向阳坡的羊锅节搞得有声有色,又加上媒体的宣传,知晓度大幅提升,特别是关于省长的微博转发了将近十万条,使得很多看到微信的友都想在节假日,去向阳坡镇一玩。 羊锅节持续了三,副镇长何国庆和方圆的婚礼放在最后一,也算是给羊锅节压轴了。镇上傅兵、王雪娉等人应邀参加了,梁健也答应过何国庆,自然也去参加这个婚礼。 何国庆的婚礼,规模不大,也就五六桌的客人,应该是除了家庭的核心成员,并没有再邀请其他的三姑六婆了。对于何国庆没有大摆筵席,而是节俭为主,梁健很是满意。 由于羊锅节是收尾的一,各项任务也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了。梁健和傅兵、王雪娉他们终于可以放松地喝一次喜酒了。 应何国庆的邀请,王雪娉主持了何国庆和方圆的婚礼,并让梁健作为证婚人致辞。梁健:“今我作为何国庆和方圆的证婚人,是因为我见证了两位新人的相见、相知和相爱,如今他们走入婚姻的殿堂,我在这里真诚祝愿他们,长地久、矢志不移……大家一同举杯!” 大家都举杯,为这对新人祝愿。酒席正式开始之后,梁健和王雪娉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候,这对新人先来到了梁健和王雪娉这桌上。何国庆平日里都是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样子,今却是有些激动,从他的神情和话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 新郎何国庆给梁健和王雪娉倒了酒,新娘方圆给梁健敬了烟。何国庆:“梁记,没有你,我和方圆不可能走到一起。我们的今,是你成就的。还有王镇长,我和方圆认识的那一,王镇长就在场,为此你也是见证人。请允许我们一起敬敬你们俩。” 王雪娉笑:“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敬!”何国庆的丈人方阳,特意为陪梁健他们,也坐在他们这一桌上,就:“两个人一起敬也好啊。梁记,国庆和方圆都已经结婚了。梁记和王镇长是我们的领导,却都还没有结婚呢!大家,梁记和王镇长是不是很般配啊?” 方阳这么一,边上的人都鼓起掌来,起哄:“好啊,方主任的对啊!”“梁记和王镇长是生一对啊!”“好啊,梁记和王镇长一起喝了这杯酒,这件喜事今就定下来!” 搞得王雪娉满脸羞红。梁健也知道,若是在平时没有人会这么,毕竟梁健和王雪娉都是领导,存在上下级关系,这是官场上大家都会可以避免的话题。 今大家都这么瞎起哄,是因为这个喜庆的日子,大家都放开了胆子,开开玩笑也没事。在梁健看来,大概在大家的心里,早就在猜测梁健和王雪娉之间,应该有什么,否则也不会走得这么近。 今大家这么,其实也不过是大家想法的体现。对此,梁健感觉,与其躲躲闪闪,还不如大大方方,更能消除大家的猜测。于是,他索性大方的开玩笑:“好,那就敬我们俩!不过,我们能不能凑成一对,我了不算,要王镇长了才算。” 王雪娉听梁健这么,就道:“那我了算!那就这样,我们凑成一对!我们也来敬敬新人!” “爽气啊!”身边的人都鼓掌起来。两个新人,就敬了梁健和王雪娉的酒。放下酒杯,王雪娉:“凑成一对,仅限于今晚上。”她这么一,大家又起哄起来,“王镇长不能这么戏弄我们,也不能这么戏弄梁记啊!” 梁健和王雪娉反而成了这张桌子上的热点话题。很多人都过来,以此为由,来敬酒。梁健尽管心情不错,但也控制酒的总量。反而王雪娉似乎非常豪爽,其他干部过来敬酒,她竟然都喝了。 只有王雪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以此掩盖心里的忧愁。对于梁健,是她心里唯一的男人,但是她却本能地感觉到,梁健似乎不会属于她,至少如今不会属于她。为此,她就用在众人面前拒绝梁健,来掩盖自己的没有自信。 为不让自己的伤心表露出来,王雪娉喝了不少酒。到了婚礼结束的时候,王雪娉脸色绯红,站立也不是特别稳了。方阳:“梁记,今王镇长就交给你了。拜托你,平安将她送回家了!” 王雪娉喝了这么酒,作为她的领导,送她回家,其实大为不合适。这就是直接把话柄和流言蜚语交到别人手中。但是,王雪娉似乎很有醉意,交给任何其他的人,他好像都不太放心。 关键的时候不能出错,即便任由别人去,他也要送王雪娉安全到家。梁健要将王雪娉送到家里。王雪娉醉意朦胧地:“让我醒醒酒,再回。”醒酒的地方,也只有喝茶了。梁健想到好久没有去沁慧茶园了,就让驾驶员送他们过去。 老板娘并不在,只有一个他们新请的服务员,梁健几乎是扶着王雪娉到了包厢,王雪娉到了包厢,就趴在了桌子上。梁健对服务员:“两杯淡茶,茶叶不要多。” 梁健知道,浓茶会加速酒精进入血液,但是淡茶可以解酒。等茶来了,梁健才知道,茶叶在这时候多余的。梁健让王雪娉喝点茶的时候,王雪娉只是稍作反映,仍旧还是趴在桌子上。 梁健担心,她这样的一个姿势,会造成窒息,梁健从王雪娉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雪娉,你这样趴着不大好,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王雪娉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身子一歪,上身就枕在梁健腿上,她好看的嘴巴俏丽地动了动,甜甜地又睡了。梁健感觉她身子发烫,这是喝酒的缘故。看到她秀发之下,洁白圆润颈项,让梁健很想去亲一下。 但梁健没有动,这未免有些乘人之危,尽管两人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但是毕竟没有结婚。王雪娉似乎在腿上,睡得特别舒服。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沁慧茶园也差不多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但是王雪娉似乎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梁健只好叫来了服务员,让他帮助叫了一辆的士。的士到了,梁健扶着王雪娉上了车,他只能将王雪娉扶到自己家里再。梁健并没有王雪娉父母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 到了家里,梁健给王雪娉脱鞋子,王雪娉身子一晃,就要朝前扑去。梁健赶忙站起来,抱住王雪娉。王雪娉柔软的身子紧贴着梁健,从秀发中散发着一丝香味,让梁健有短暂的窒息。想到,把这样的王雪娉放倒在床上,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 但是他马上克制了这样的想法。他并不是没有体会到,今王雪娉喝成这样,其实跟他是大有关系的。王雪娉也许知道,他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为此而伤心呢!他试问自己与王雪娉会不会有可能呢额? 梁健知道,尽管王雪娉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但是想到与王雪娉的可能性时,他脑袋里马上涌现胡英、项瑾等人的脸……所以,他不能再与王雪娉发生亲密的关系了! 梁健告诫自己一定要有定力,随后他就将王雪娉扶到了客房里,让她躺好了。然后,自己就去洗澡,到自己房间去睡觉。躺下之后,他又担心王雪娉喝了这么多酒,一个人睡,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有很多报道,醉酒的人窒息什么的很多。越想越不放心,梁健就从客房将王雪娉抱到在自己房间里,让她睡在身侧。他又见王雪娉都穿着衣服,睡着肯定会很不舒服,好事做到底,梁健想,还是把她的外衣解开。 于是,梁健就帮王雪娉脱裙子和外面,她修长洁白腿露出来,立刻让喝了酒的梁健感到一种煎熬了。他赶紧给王雪娉盖上被子。他单独一个被子,在她身边睡了下来。 久久都未能入睡,王雪娉那漂亮的腿始终在他眼前晃动着。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反正之前与王雪娉就有过一次了,一次和两次又身什么区别呢额?这么想着,身体就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他凑近了王雪娉,立刻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他抬起身子,看着王雪娉精致的脸孔,贝壳般合拢的眼睛,梁健忍不住就在她额头、眼皮上亲了亲。想再往下的时候,梁健脑海里,又出现项瑾和胡英,他就停下了动作。 火烧火燎的身体,在理性的克制下,非常艰难的平息下那些欲念。梁健对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 梁健就把灯给熄灭了。到底是喝了酒的,梁健迷迷糊糊之中,就真的入睡了。然而,梁健感觉是在做梦,一个滑腻的身躯,忽然钻入了他的怀里。梁健感受到光滑无比的双腿,与梁健的双腿交织在了一起。 梁健自言自语地问:“我这是在做梦?”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今晚上,我们凑成一对,仅限今晚。”梁健记得,这是王雪娉在酒席上过的一句话。 本来自≈ap;ap;#:///( ) 第522章意外消息 梁健有时候会怪自己不够坚定,有时候又会认为自己生性风流,或者会想,自己是否在幼年的时候,就经历了不良的性教育? 关于性,梁健还清晰的记得,在幼年和少年时候的几次经历。请大家(%¥¥)一次是大约十岁左右,梁健时在农村有一个自己的玩伴,他们家是楼上楼下的楼房,梁健平时都是去玩伴家二楼他们父母的房间找他。 好玩的是,他父亲是人很巧的家伙,不知是为好玩,还是模仿城里人家的猫眼,他在自己家门上挖了一个洞,在背后用盯上一块纸板,只用拨动纸板,就能从里面往外看。但事实上,把指头伸进去,从外面也可以看到里面。 梁健平时找玩伴,会先在楼下喊,没人应答就上楼来,用指头拨开纸板,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好多次,玩伴都是看电视入迷了,并没有听到梁健在楼下的喊声,等他上楼却看到他就在房间,然后两人就一起玩了。 这,他照例在楼下喊,没有人应答。他想,也许玩伴又在看电视,于是就上楼,从门洞中,用手拨开后面的纸板,看到里面的情景让梁健大为震惊。 在房间地板的凉席上,两个人叠在一起。稍作辨认就认出了这是玩伴的父母。他们甚至衣服都没有脱,只是光着屁股,玩伴的父亲就在玩伴母亲身上下来去。这一幕,顿时让梁健心里受到了猛烈冲击,不由咳嗽了一声。 “谁!”里面响起了玩伴父亲的喊声。梁健一转身就飞快跑下了楼梯。到了屋外,梁健靠在墙壁上喘气,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还有一次,那就是梁健去参加农村的一个婚礼。当时还特别流行,婚礼的晚上看录像带。当时梁健在晚饭之后,就跟着伙伴去看录像。之间婚房之中,早就已经挤满了年轻和有些以为有功夫片看的朋友。 梁健还问:“是功夫片啊?”稍大的男生相互之间诡诡地笑着,回答梁健:“当然是功夫,是绝妙的好功夫。” 等到录像带进了机器,电视机屏幕上由麻子变成线条,再由线条变成画面的时候,梁健顿时吓坏了。录像带中,没穿衣服的男女,在一艘私人游艇的甲板上,就靠着轮盘干起来。那些稍大的男孩,还笑着对梁健:“怎么样,这功夫好?” 梁健在里面硬撑着五分钟,就逃了出来。但是他感觉,从那以后,他的三观好像彻底坏掉了,看到女孩子的时候,就会有那方面的念想,特别是看到漂亮女孩子,好像很难有克制力。 梁健反思自己,如今自己与之接触的女生有多个,他却下不了决心,到底与哪一个在一起,会不会与时的那些不良教育有关系? 这些记忆中的碎片,原本早就已经被遗落在脑海的某个角落里。今却忽然,又重新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难道与自己怀里的美妙身体有关系? 感受那滑腻的刺激,梁健心中的魔鬼似乎催动了他,梁健感觉到意志力正在一步步的崩溃,他渴望着快乐,渴望着宣泄,也渴望着与王雪娉相拥的美好感觉。 最后,他终于抵抗不了这吸引,手掌自由的活动起来,快乐也传遍了全身。两个滚烫的身体,在被子上翻腾着。梁健是在手机的振动声中醒来的。一看是驾驶员打来的,梁健接了起来,驾驶员:“梁记,今按时上班吗?” 梁健正想要按时上班,只见一双**出现在卧室门口,却见王雪娉穿着他的衬衣,从外面进来。梁健心想,这些为羊锅节的事情一直高度紧张,也该休息半,当了副记也没人查他的岗。梁健就对驾驶员:“下午一点以后再来接我。” 王雪娉是去外面倒了水进来。这还是冬日的早晨,一件衬衣肯定会受冻。梁健对王雪娉:“心冻着。”王雪娉朝梁健笑笑,然后又钻入了被窝里,缩在梁健边上,喝着开水。她:“我昨喝高了。” 梁健:“从来没见你喝过这么多的酒。”王雪娉笑着:“昨晚上,你有没有欺负我哦?”梁健忍不住就伸出手臂,将她臂弯里:“是我被你欺负了才对。”王雪娉:“什么呢!明明是你欺负了我,还恶人先告状,不是你把我带到你家里来的吗?” 梁健心想,在谁欺负谁方面,与女人争辩是没有意义的。再次感觉王雪娉的腿,缠绕上自己的腿。梁健顿时又欲念突起,他将王雪娉手中的杯子拿了下来,一个侧身,又将王雪娉压在了身下。 王雪娉幸福地微笑着,盯着梁健:“现在是谁欺负谁,显而易见了?”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梁健停下了动作,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来电竟然是胡英。 梁健看了眼王雪娉,:“我去接一个电话。”王雪娉问:“是谁的?”梁健也不隐瞒:“市委胡英副记。”王雪娉神色微微一暗,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你赶紧去接电话!” 梁健就披上衣服,到了卧室外面,接起了电话。胡英问:“在单位?”梁健:“没有,今在家里休息。”胡英:“是我去你那,还是你来我办公室方便?” 梁健心道,家里如今的场景,怎么能让胡英来呢?梁健就:“还是我去你办公室。”胡英:“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梁健回到房间的时候,王雪娉已经穿好了衣服。梁健问她:“你不多休息一会了吗?”王雪娉:“我想,你也马上要出门了,我也得去镇上一趟。” 梁健:“那我先出去。”王雪娉:“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先走。”梁健将王雪娉送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问梁健:“你,真正拥有一个人,是需要一张结婚证呢?还是跟那个人在一起时的分分秒秒呢?” 梁健没想过这个问题,被问得有些发愣。王雪娉见梁健一时间回答不了,就笑道:“被我问住了。这个问题挺难的,我自己没想通,算了,我先走了。” 梁健到了胡英办公室,胡英:“难得嘛,今给自己放假了?”梁健心道,胡英应该不知道自己和王雪娉一起过夜的:“这些高度紧张,感觉有些累,今上午就在家休息一下。” 胡英淡淡一笑:“的确是应该劳逸结合。不过最终还是被我打扰了。”梁健:“没事。”胡英:“主要是得到了一个消息。省委聂川记,已经确定要离开江中省了。” 梁健神色一亮:“真的啊,这是好消息啊!那么谁当记,已经确定了吗?”胡英:“暂时没有法,由张省长暂时支持省委工作。”梁健兴奋地:“这不等于,张省长的机会很大啊!” 胡英:“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最终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毕竟省委一把手,这样的位置太不同寻常了,竞争的激烈程度,难以想象。”这一点,梁健自然是能理解的,别是省记,就是一个县长的竞争就何其激烈,他自己就深有体会。 胡英:“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另外,羊锅节办得的确不错,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打算?”梁健:“虽然羊锅节办得还可以,但是休闲向阳的路还很长。要完善的地方还很多,我要持续抓这方面的工作。” 胡英点了点头:“另外,有时间,你也要继续加强一下自身的学习,多从宏观的方面考虑问题。最好从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方面,能够做些调研,为你以后的发展早做准备。有时候,机会来了,真的会来,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工作,恐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梁健是真感觉到胡英,对他的发展是非常关切的,若不是胡英之前就过,不会嫁给他,昨晚上与王雪娉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会让他很有负罪感。 从胡英那里回来,梁健就吩咐秘张嘉,给自己再排一个调研计划,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他要逼迫自己,工作、调研和思考在时间占比上面,要有一个更加合理的分配。作为一名领导,的确不能把工作都放在具体的事情上面了,而必须挪出时间来思考,在做决策之前的准备工作上,花更多的时间。 张嘉欣然接受这个任务去了。看到勤勤恳恳地张嘉,梁健感觉,是时候给他解决职位的问题了,自己的人,特别是踏踏实实给自己做事的人,如果都不关心好,那还是会让人心凉的。 梁健打了电话给池水桥,让他过来:“池主任啊,你看,委办的干部好久没动了,是不是应该和县委组织部商量商量,能否适时提拔一位?” 池水桥当然明白,梁健要提拔的是秘张嘉。但是张嘉曾经顶撞过他,他故意装糊涂:“我看,我们委办里成熟的干部不多啊,能走上副主任岗位的,好像没有啊。” 梁健也不急,笑着道:“池主任,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会有人选了。” 本来自≈ap;ap;#:///( ) 第523章大力提拔 池水桥不理解梁健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很奇怪地看向梁健。请大家(@¥)梁健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拿出了手机,给池水桥看。 上面只是一段几秒钟的视屏,是一辆车从镜头内出现,然后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前停了下来,有一个人去电话亭中。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视频。 池水桥心里一慌。他曾经指示一伙混混,去向阳坡临水镇上纵火,这些混混他也是经人介绍。在联系这些混混时,为防止电话留下痕迹,他特意赶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与那些混混约定到郊区一栋写字楼见面。 后来混混们被抓,他还特意让人打听有关审讯的情况。反馈给他的消息是,那些混混不知道指使他们的人到底是谁。池水桥这才放心,还暗暗得意,当时还好自己没有用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话联系这些混混。 没想到安心的日子,没过几。梁健手上竟然就拿到了监控。但是,池水桥是何等老辣,就凭这监控他怎么可能承认呢?池水桥:“梁记,这个视屏明什么呢?” 梁健朝池水桥看了看:“可能明了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明。你应该知道,在向阳坡羊锅节的前夜,有几个混混到临水镇蓄意纵火,经过审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干,但却叫不住哪些人的名字和身份,只有打给他们的电话号码。 “后来我们查了下,那号码来自一个公共电话亭。调出了那个时段的监控一看,那时段就只有这么一辆车,在电话亭前停了下来。我怎么看这辆车,这么熟悉呢。所以想让池主任看看,不知道池主任认不认识?” 池水桥当然认识,这车牌不是清清楚楚写着嘛?池水桥一下子明白了,梁健是因为自己不同意张嘉的提拔,而在敲打他。尽管就单凭这么一个监控,就想要对池水桥治罪,那还不够充分。 但如果梁健硬是要就此追查下去,对池水桥来,也会非常麻烦。池水桥赶紧就:“梁记,经你提醒,我现在真的有可以提拔的人选了。”池水桥心想,以一个副主任岗位,如果能换取梁健不再查自己,那也可以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 梁健还是微笑着:“我就知道池主任,马上就能找到合适人选的。哦,我觉得杨红珏这个秘科科长,有机会也给她落实一下,调动调动年轻干部的积极性也是要的。”池水桥心里虽然不爽,但是陪着笑脸:“梁记的对,年轻干部一定要给位置、压担子。这事情,我赶紧回去考虑一下。” 回去之后,池水桥本想去向县委记葛东报告,关于自己指使混混的事情,很可能被梁健捏住了把柄。但回头一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是县委记,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怎么样?肯定会认为池水桥办事不利落,却留下尾巴被人抓住,只会对池水桥不满意。 为此,池水桥想到的是,自己找办法,把这个问题去消化了。眼前,他只能把梁健要提拔的人,给安排了。反正张嘉以前在向阳坡镇就是党委办主任了,也是县委后备干部,池水桥之所以一直没向组织部门推荐,那是因为张嘉一直没有向他意思意思,甚至还顶撞他,让他一直受不了。而杨红珏,他有一次喝多了酒,对她提出了男女关系方面的希望,她断然拒绝了。池水桥当场就了,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你就休想提拔了。 现在看来自己要食言了。但是对于池水桥来,食言与否根本不是重点,无所谓的事情,只要手中还有权力就行。 第二池水桥就拿了一个方案给梁健看,上面赫然有张嘉和杨红珏的名字,其他还有几个中层干部。梁健就:“就按池主任的方案去办。”池水桥又去向葛东汇报,这些干部,葛东根本不放在眼中,只有张嘉这个名字让他问了一声:“为什么,现在要提拔张嘉呢?” 葛东知道张嘉是梁健的秘,他不想要提拔梁健的人。池水桥当然不想告诉葛东,自己已经被梁健捏住了把柄的事情,找个理由:“张嘉是县管后备干部,来之前也已经是向阳坡镇党委办主任。这次,县委组织部打电话来沟通,张嘉是不是可以考虑下。我想,我们委办符合条件的,也就他了。如果再放,让组织部认为我们不想提拔干部,也不是好事。” 葛东听了池水桥的一番话,只是很奇怪,池水桥好似在给张嘉好话。不过,提拔一个副科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嗯”了一声,:“这个事情,你们自己看情况操作。” 一个星期之后,各种任命手续,就都已经办妥了。机关的事情,就是如此,想快的时候可以很快,想慢的时候又没什么地方慢得过机关,关键还是具体操作者的利益问题。 被任命了委办副主任之后,张嘉早上给梁健送进了文件之后,对恭敬地站在梁健身边:“梁记,谢谢您的关心,否则我不可能被提拔。”梁健:“张嘉,你的提拔是你勤勉工作的结果。我对你是看好的,按照你的能力,再经过历练,可以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为此,你要继续加油。” 张嘉很受鼓舞:“梁记,谢谢你的教诲,我一定继续努力。”梁健原本以为杨红珏也会来办公室感谢自己,毕竟没有自己的意见,池水桥应该不会提拔杨红珏。这一点杨红珏应该是清楚的。 上午杨红珏没有来,中午杨红珏没有来敲门,到了傍晚杨红珏都没有出现。梁健本想打电话给杨红珏,想看看当了秘科长会有什么反映。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还是别给她一种自己好像是在邀功的感觉。 这一杨红珏都没有出现。 到了第二傍晚,即将下班的时候,杨红珏忽然出现在了梁健办公室。梁健笑道:“杨红珏,终于出现啦啊?”杨红珏看着梁健:“梁记,晚上有没有空?晚上能陪我吃个饭吗?” 梁健瞧见杨红珏跟平常有些稍稍的不同。要是在平时,她肯定会非常委婉地:“梁记,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今是直接让梁健陪她吃饭了。梁健笑道:“当了科长,气场果然不一样了。” 杨红珏这才脸上微微一红:“梁记取笑我了。”梁健笑:“我哪里敢啊,好,晚上我没什么安排,就陪我们杨科长吃顿饭!” 杨红珏的晚饭安排镜州市新开万达广场的一家韩国料理。两个人喝了些烧烤,喝了些啤酒,倒也是清净。吃过了饭,杨红珏:“梁记,我想去唱歌,这里边上就有一家量贩。”梁健有些微微的惊讶:“就我们两个人吗?”杨红珏:“那你还想几个人?要不要我把池水桥也叫过来?” 梁健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个主意好!”于是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就到楼上的一家量贩kv去要了一个包厢。这家kv是新开的大众客厅,内部装修还是崭新的。两个人唱歌的事情,对于梁健来机会也越来越少,当了副记之后,人家也大都不会这么邀请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去请女孩子。 这次经历让梁健感觉有些新鲜。杨红珏:“梁记,你要唱什么歌,我来给你点。”梁健:“你还是别听我唱了,很久没有唱歌,已经五音不全,还是我欣赏你的歌声。”杨红珏道:“那我先唱,呆会你再唱。” 梁健点了点头。杨红珏年纪比梁健轻得多了,不过她唱的歌,却是一首老歌,被无数的歌星翻唱过。这首歌是《爱的路千万里》,这是一个张靓颖的版本,如今杨红珏唱出来,就成为了杨红珏的版本了。 杨红珏的声音细腻而甜美,很适合唱这首歌,只听她轻轻吟唱:爱的路千万里/我们要走过去/别徬徨别犹豫/我和你在一起/高山在云雾里/也要勇敢的爬过去/大海上暴风雨/只要不灰心不失意 没想到,一首1977年的老歌,唱出来还能这么动听,听得梁健都有些的醉意。然而回味着“别徬徨别犹豫/我和你在一起”这其中的歌词,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杨红珏对自己有意思? 这么想着,杨红珏已经唱完了。梁健赶紧鼓起掌来。杨红珏:“梁记,你也来唱一首,我帮你点。”梁健想了想:“那就点张宇的《曲终人散》。” 梁健靠在沙发上,拿着话筒唱起的时候,杨红珏就轻轻靠在梁健肩膀上。梁健朝她看了一眼,也不好推开,就任由她这么靠着。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现在我只能隐身热闹中……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只有伤心人才有/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梁健唱完的时候,杨红珏也鼓着掌,不过梁健看到杨红珏眼中留着泪水,滑过她娟丽的脸庞。梁健故意笑:“怎么啦?干嘛哭了?”杨红珏:“这是伤心歌曲,难道梁记有过伤心往事?” 梁健唱这首歌,本是前些在汽车电台中听到过,他也没什么特别在行的歌,就拿这首来唱唱。没想到唱者无意,听者有心。梁健赶紧解释:“没什么伤心往事,就是随便唱唱的。” 杨红珏转过头来对梁健:“梁记,你知道,今我为什么请你一起吃饭,又请你一起唱歌吗?”梁健:“不知道,是因为开心?”杨红珏:“是为了庆祝。”梁健问:“庆祝什么?提拔?”杨红珏:“不是提拔,是我赢了池水桥!” 本来自≈ap;ap;#:///( ) 第524章神秘电话 梁健不解:“什么事情,你赢了池水桥?”杨红珏:“在池水桥的任上我得到了提拔。”杨红珏告诉梁健,池水桥不止一次骚扰过她,有一次借着酒意就要摸她,被她一把推开。当时池水桥就放话,只要他池水桥担任一的县委办主任,杨红珏就休想被提拔。 杨红珏当初就是不相信,她,只要她规规矩矩、好好干活,就不相信会没有领导提拔她。后来,梁健到了委办,她感觉希望来了。直到今,自己终于能够得到提拔。杨红珏感觉自己出了大大的一口恶气。她,她相信道酬勤,果然没错,这个世界,还是正能量获胜。 对于杨红珏这乐观的想法,梁健不知道该鼓励,还是该泼冷水。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如果杨红珏不是跟自己走得比较近,梁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提拔她。另外,还有一层至关重要的关系,杨连应这个老头子,使得梁健也想对杨红珏对加关照一点。 总之,得罪了委办主任的杨红珏,能够遇上自己也算是幸运。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这种幸运能够落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身上。至少如今,梁健是不想用残酷的现实来泼杨红珏冷水,他:“那真值得祝贺。”杨红珏:“那我们得找点事情来庆祝一下!” 梁健笑道:“我们不是已经在祝贺了吗?吃了晚饭,还唱了歌。”杨红珏:“这还不够!着,又靠在梁健的肩头。”梁健感受着杨红珏贴着自己时的温度,这房间内,又只有两个人,梁健心就不由兔兔跳。 这时候,他若是想要拥有杨红珏,恐怕她是不会做任何反抗的。梁健不是傻子,从平时杨红珏对待自己的态度,看自己的眼神,今这个时候,又约他出来吃饭,足见杨红珏对他的信任和好感。 看到杨红珏粉嫩的肌肤,若梁健没有丝毫感觉,也是假的。但是他的一丝理智还在,与杨红珏之间,梁健感觉不能有什么、也不该有什么。那是因为,索取容易给予难。他不可能与杨红珏有将来,如果真有了关系,他该怎么跟杨连应交待? 想到这边,梁健就移开了脑袋,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对杨红珏:“红珏,时间不早了。我们差不多回去。”杨红珏脸上微露失望的神色,站起来后看着梁健:“梁记,你是看不上红珏吗?” 梁健回过头来,因为打定了主意,他倒是没什么顾虑了。他向杨红珏靠近,双臂紧紧地抱了下杨红珏:“红珏,别傻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我不舍得伤害你。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杨红珏从梁健的肩头抬起头来:“梁记心里有人了?我没听过,我只知道梁记是离婚了。”梁健心想,如果不这么,肯定无法让杨红珏死心,就:“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在北京。” 杨红珏认真看着梁健:“是真的吗?我不希望梁记骗我,永远也不希望,我宁可你跟我,你不喜欢我,对我不来电,没感觉。”梁健不知道该怎么,也不知道怎么让杨红珏相信。 巧合的是,梁健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项瑾的电话。梁健把手机给杨红珏看了一眼:“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得去接一个电话。”杨红珏看到项瑾的名字,真的是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她赶忙去关闭了音响:“你接电话。” 梁健接起了项瑾的电话。只听项瑾清脆、熟悉的声音道:“梁健。”这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份温柔,好似也多了一份亲切,让梁健听起来倍感舒服。又加上梁健想让杨红珏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梁健的回答也增添了一份温柔:“项瑾。” 项瑾问:“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梁健:“在外面呢。今单位有个女同事提拔了,一起庆祝一下。”项瑾问道:“这么安静,周边没有声音啊。”梁健朝杨红珏看了一眼:“那是因为,把kv的音响关了。”项瑾也没有多问梁健,他们是两个人庆祝,还是好多人在一起庆祝。只是:“最近,有没有空,来一趟北京?” 项瑾主动邀请梁健去北京,而且让他最近就去,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梁健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项瑾那边出了什么事?梁健一想,蓄电池项目也已经落户其他向阳,手头的事情也步入正轨,最近应该可以出门一趟。梁健就:“行啊,我最近来一趟。” 项瑾就:“那行。今是周三,你周六能来吗?”梁健点了点头,仿佛项瑾能够看到一般:“能。”项瑾:“那就这样,我等你。” 挂了电话,杨红珏原本失落的神色,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她伸出了手:“梁记,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么好的女友,我也就不凑热闹了。我真诚的祝贺你们幸福,早入步入婚姻殿堂,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得到杨红珏这样的祝福,梁健感觉有些怪怪,毕竟他还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打算。 剩下的两时间,梁健都用来调研了,尽管周六就要去北京,但是胡英告诉他的,要多了解全县域工作的劝告,梁健还是记在心里。他重点了平时了解并不多的发改委、科技局、招商局等经济部门和宣传部、文化局、文联等文化部门,并去了平时走得不多几个乡镇。 去了下级单位,自然要吃饭喝酒,这是一件累人的活,向阳坡镇的人都已经了解梁健在这方面的习惯,但是在全县大家并不遵守,吃饭的照吃、喝酒的照喝,梁健既然到人家单位了解情况,也不好太原则,否则人家会他摆架子。梁健当然也知道,很多群众基础,是喝酒喝出来的。 不过,总体梁健还是把控着,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尽兴就好,不给自己找压力。整沉溺在酒精之中,人就没有了精气神,跟更别战斗力。 星期五傍晚,梁健在文联刚刚调研完毕,这个权力边缘部门,一定要留他吃饭,梁健还是算了。人家文联主席,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什么都不肯放梁健走,梁记是不是看不起文联,所以不肯留下来吃饭? 四十五岁的女人对三十来岁的领导撒娇,梁健招架不住。况且,这个女文联主席,尽管这个年纪,不过在南山县也算是曾经的一枝花,无数男领导都梦想着能上她的花床。为此,这个文联女主席还有一份在梁健面前撒娇的自信。 既然如此,梁健也不好太不给人家面子,尽管人家官比自己,毕竟也是官场的前辈了,梁健就答应下来。 晚饭的时候,女文联主席就坐在梁健的边上,不停给他斟酒,夹菜,敬酒,梁健不得不承认,此女主席所用的香水还算有位,她皮肤细腻,如果不看手的话,恐怕也就估计是四十岁的年纪。 梁健注意到,一个女人的手,是最能暴露一个女人年龄的地方。脸、胸、身材都可能把年龄隐藏起来,但是手脚却能直接暴露一个人年龄。上了年纪的女人,手上的肌肤再也没有以前的润泽和弹性。也许是因为,手脚乃人体四肢的末梢,也是能量最不容易输送到的地方,就如最边缘的山区也最容易破败。 看到女文联主席,肌肤有些收缩的手背和手指,梁健顿时对这个女文联主席也抱着同情,也许这个女人,平时异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但也掩饰不住自己正在老去的现实。梁健带着这种心情主动站起来,对女文联主席:“冯主席,我来敬你一杯酒。” 冯主席见梁健要敬自己,很是激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梁记,太感谢了。我斟满,你随意。”梁健心想,敬都敬了,就让这个女主席开心一点,梁健就:“冯主席,是我们县里的资深美女领导,我要敬,当然也是满杯了!”着,梁健也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女文联主席受宠若惊,双手捧着杯子,敬梁健:“梁记,对我们文联这么关心,让我们文联很受感动,以后有什么吩咐我们做的事情,一定要尽管吩咐!”梁健:“文联,也是我们一个重要的群团组织,发挥着联通文艺界的重要桥梁纽带作用,以后我们也真的应该多关心关心文联的工作。” 一席话得女文联主席感动万分,赶紧把酒给喝了。梁健想,这酒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女主席主动又给自己和梁健倒了酒,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想要跟梁记喝一杯交杯酒,不知道梁记能不能答应。 喝交杯的事情,一般都是桌面上男领导向女同志提出的要求。由上了年纪的女领导主动提出,似乎太过主动了。这场上还有文联班子成员,和陪同梁健调研的委办工作人员,让梁健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边上的秘张嘉赶紧提醒梁健。 “梁记,你有电话。”梁健赶紧拿起电话一看,是原南山县公安局局长霍海的电话。 梁健终于找到了借口,对女主席:“不好意思,冯主席,霍局长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525章风流孕事 女文联主席:“那行,等梁记打完电话回来,我们再喝交杯。”梁健无语,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霍海在电话那头:“兄弟,你在哪里?”梁健:“我在外面吃晚饭。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正要跟我喝交杯酒呢!”霍海问道:“是不是姓冯,那个女文联主席。”梁健很是惊讶,霍海竟然一猜就中:“你怎么知道啊?” 霍海:“她喜欢和男领导喝交杯酒,在南山县是出了名的,我也有过如此待遇。”梁健一想到这位女文联主席,与无数男领导喝交杯酒,梁健顿时就失去了回到饭桌的兴趣。梁健问霍海:“老兄,有什么事情吩咐?” 霍海:“拖老弟的福,今高市长的秘常青打了电话给我,是高市长特意让他打的这个电话。永州市委常委会已经讨论通过,任命了我永州市政府副秘长的职务。”梁健道:“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霍海:“老弟,如果晚上有空的话,我们一起活动一下?”梁健道:“今晚上算了。”霍海:“老弟,该不会还要跟冯主席去喝交杯酒?”梁健笑起来:“我不会再回进去了。” 霍海:“那就行了。老弟,出来我们聊聊,明我就去永州报到了。”梁健想想,再也没有回去应付女文联主席的念想,就“好,到哪里碰面?”霍海:“丽池会所。”听到丽池会所,梁健不由一怔:“这个会所,现在还开着吗?” 霍海:“一直开着。”梁健:“那好,我大概二十分钟就到。”霍海:“我离那里不远,我先去等你。”梁健上了车,才给秘张嘉打电话,让他跟文联女主席解释一声。 张嘉知道领导肯定已经受了冯主席这老女人的交杯酒,趁打电话虎口脱险去了。他表示理解地:“梁记,你忙去,这里我再敷衍一下就行了。” 梁健走后,女文联主席表示了一阵惋惜之后,就又把目光叮嘱了年轻的秘张嘉:“张主任,来也抱歉,我们都还没好好祝贺你提拔为委办副主任呢!要不我们来一个交杯酒?”张嘉暗道,梁记,这交杯酒还是逃不了啊! 来到了许久不曾来过的丽池会所,梁健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当然就是:“菲菲”。为此,当有女孩子上来给他们捏脚的时候,梁健就不由问了一句:“这里有叫菲菲的足浴师吗?” 女孩:“不好意思,据我所知,没有。我们这里足浴师,换得还是蛮勤的。”梁健:“原来是这样。”女孩问道:“先生认识这个叫菲菲的女孩,以前也在这里?” 梁健:“都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女孩:“那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干我们这行有很大的不稳定性。”梁健:“那也是。” 霍海微笑道:“老弟,你如果想找那个叫菲菲的女孩,我或许可以帮倒忙。”梁健知道,霍海他们警察,在这方面很有能量,但是他又有什么必要去找菲菲呢?再值得回味的岁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可能重来,即使重来也没什么意思。 以梁健如今的身份,与菲菲在一起,能些什么,还能什么呢?只不过是找两个人的不自在罢了。梁健对霍海:“感谢老兄,我是随便问问的。” 替梁健他们服务的这两个女孩:“大哥得对,辞旧迎新嘛,我们俩一定向大哥提供更好的服务。”梁健笑笑,不再话,靠在睡榻上闭目养神,任由足浴师给他服务。 等足浴程序结束之后,足浴师问:“两位大哥,要不要进去按服务?”霍海问道:“兄弟,要不要去再按摩一下?”梁健坚决的摇摇头:“不用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霍海也还有话要与梁健聊,就对两位女足浴师道:“就这样。”两个女足浴师也不纠缠,就退了出去。 霍海:“兄弟,以后,我到了永州市,可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梁健:“我们可以多联系联系,毕竟永州和镜州,也就一个多时高速。”霍海:“那倒也是。”梁健:“霍局长,你在南山县的时候,其实帮了我不好。如果没有你,很多事情我都办不了。” 霍海:“老弟,如果你跟我客气话,我就马上逃走哈!如果你要谢我,那我该怎么谢你呢?你都帮我搞定了这么好的工作岗位呢!”梁健:“那就别谢来谢去了。”霍海:“这就对了。老弟,你既然跟高市长这么熟悉,为什么不索性去永州市发展呢?有高市长在那边,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梁健:“我这里事未竟,人不能走。”霍海:“难道你真要等休闲向阳有了成效,才会离开吗?”梁健:“没错。”霍海:“如今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梁健:“我们差不多走,明一早我要去一趟北京。” 霍海:“进京城啊,不得了。”梁健:“如今高铁过去,也就七个时,去北京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神秘感了。”霍海笑道:“不管怎么样,北京还是北京。那提前祝你在京城玩得愉快。” 愉快,或者不愉快,梁健还不准呢!去北京之前,梁健犹豫要不要给胡英打电话,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打。 胡英听了他要去北京,问是私事还是公事。梁健,私事。胡英,那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寥寥数语,也没有详细问去见谁,所为何事。看来,胡英是克制着,不去干涉梁健的私人生活。 清晨的高铁,到达北京的时候,才是下午两点钟。梁健就坐地铁去与项瑾约定的地方。在北京的城市地底下穿行,梁健甚至有些感受不到这是在北京。到达西单,才用了没几分钟。上了地面,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京城。 项瑾不是在家里,而是在西单的一家咖啡馆约他见面。北京的冬是那种干冷,与那南方的湿冷,有种鲜明的对比。加上这的太阳挺大,就不觉得很冷。到了咖啡馆里,又是温暖如春,甚至偏热。 看到一个卡桌后面,项瑾剪了短发坐在那里,娟秀的面容,身上一件黑色皮衣,里面是件贴身鹅黄绿羊毛衫,气质可人。她在看着桌上的一本,没有注意到梁健已经走了进去。 梁健走到了他的边上,笑道:“看得这么认真啊!”项瑾这才抬起了脑袋,朝梁健笑:“还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呢!” 梁健:“现在轨道交通真的很方便,这个世界变化很快。”项瑾:“火车上没什么东西?点些爱吃的。”梁健:“火车上只有盒饭,我把肚子留着过来了!”着梁健点了咖啡和松饼,问项瑾还要不要点些什么? 项瑾,这里大部分东西她都不能吃,算了。梁健作罢,在等东西上来之前,梁健翻了翻项瑾面前的本,问道:“这是什么啊?”项瑾:“是《好妈妈胜过好老师》,育儿方面的。” 梁健无意地笑:“怎么突然对这方面的感兴趣了?”项瑾轻松地道:“忽然之间要做妈妈了,你我能不感兴趣吗?”梁健很是惊讶,张大了嘴巴:“要做妈妈了?你要做妈妈了?孩子的爸爸是谁吖?” 项瑾盯着梁健看,过了好一会儿:“你是谁?”梁健感受着项瑾的目光,这目光就是答案。梁健激动地道:“今,你是让孩子的爸爸来了吗?” 项瑾看着梁健点了点头:“怎么,不相信吗?”梁健心里,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丝嘀咕,这孩子真的是我的吗啊?但这样的疑问,梁健绝对不能出口,这样的话,太有杀伤力了。他相信项瑾,即便这孩子真不是他的,根据项瑾以前对自己的一切他也认了。 梁健道:“不是不相信,而是太激动。”项瑾看着梁健,有些将信将疑:“你真的很激动?你不是很头痛?”梁健:“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激动,有些还没适应过来。” 梁健能够适应才怪呢!听到这个消息,等于是把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破了。梁健原本打算,要在南山县打持久战,把休闲向阳搞出一个名堂来。然后,刚刚项瑾给她的这个消息,却让梁健有些不知所措。是要保持原有的步子不变,还是要及时调整步子呢? 他脑海中,似乎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胡英的脸孔。对于胡英,他该如何去这件事情。尽管胡英曾经过,不可能跟梁健在一起,但是当梁健真告诉她消息,不知她会有何感受? 只听项瑾打断了他思绪,对梁健:“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马上去做掉,今你就陪我去。”梁健几乎本能地:“不要。不能这么做!” 本来自≈ap;ap;#:///( ) 第526章还乡历程 看着梁健这份紧张的模样,项瑾终于笑了出来,美眸望着梁健:“你也喜欢孩?”没错,梁健是喜欢孩,他听项瑾怀了自己的孩子,顿生一种激动和期待,这是梁健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当时与陆媛结婚几年,都从没考虑过孩子的问题,那是因为当时还年轻,也没有对孩子的一种特殊的感情。如今,梁健怎么,也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尽管还是没有结婚,但隐隐之中,对孩子却多了一份期待,或者作为一个男人,也想要尝试一下当爸爸的感觉。 为此,听到项瑾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梁健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看到项瑾面前的杯子中还是咖啡,他将那杯咖啡端到了自己这边,:“我来喝,怀孕了,怎么还能喝咖啡呢?” 项瑾瞅着梁健:“看来,你还懂一点点孕事的知识嘛!”梁健:“这是常识,你这点都不懂吗?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妈妈?” 项瑾:“我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妈妈,关键还是得看你呀!”梁健:“为什么?”项瑾盯着梁健的眼睛:“关键是看你,想不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爸爸?” 梁健陷入了沉思。如果自己想要当一个合格的爸爸,这就意味着,梁健就必须离开原有的一切,来到北京生活。他总不可能,让项瑾一同去镜州?这样做,对于项瑾来,也太不公平了。 项瑾见梁健一时犹豫,她也不急着逼迫他,就:“我老爸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他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到北京来,他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你现在是副处,到北京之后,起码正处以上。如果你不愿意来,他劝我不要这个孩子,以后也不允许我再见你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等你考虑好了,你再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想来北京,那就过来,这里的工作和房子都会准备好;如果你不想来北京,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着,项瑾就站起了身来,:“我先走了,爸爸让车在外面等我,他不让我久呆。” 梁健也站起来,他送项瑾出门,项瑾的身材还是那么修美绝伦,根本就看不出她已经怀孕,应该项瑾是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梁健帮她推开门的时候,问:“已经几了?” 项瑾看了他一眼:“大概三十五。”定定地盯着梁健一会儿,没什么,朝着路边走出。一辆轿车过来,司机拉开车门,请项瑾进去。司机朝梁健这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可能司机也已经知道项瑾和梁健的事情了。 这下午,梁健在咖啡馆中呆呆地坐了将近两个时,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到了。接着,梁健从咖啡馆出来,去坐地铁,刚看到一个空位置坐下来,就见一个准妈妈挺着大肚子,走上地铁,一时找不到位置。 梁健离她最近,赶紧站了起来:“请坐。”那准妈妈朝梁健感激地一笑:“谢谢。”才坐了下去。梁健朝这位准妈妈又看了一眼,心道,若是项瑾肚子也这么大,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今项瑾的身材还完全看不出来,如果宝宝在肚子里健康成长,那就会慢慢地显露出来。想到这,梁健嘴角不由就咧出了一丝笑纹。也许从心底里,一个女人能为他生一个孩子,让他感到幸福。 上了高铁走上返回镜州的路,梁健的心却一丝一丝变得沉重起来。如果他选择项瑾,就要舍弃江中省所有的一切。胡英、王雪娉、高成汉……这一个个名字闪现出来,还有休闲向阳等未竟之事,他最近还跟高成汉和霍海过,只要休闲向阳不出效果,那他就不会离开。 第二一早,他才回到镜州之后,他没有去单位,也没有立刻找人商量,而是回到了家里,一个人倒了一杯水,坐在房的椅子里,漫无目地想着心思。 到了傍晚时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拿起了手机,给秘张嘉打了电话,对张嘉:“我要回一趟老家,明回来。”张嘉他马上通知驾驶员。梁健,不用让驾驶员送了,他自己开车。 张嘉不放心:“梁记,还是让驾驶员送一送!”梁健:“不需要了,就这样。”梁健独自走上了回乡之旅。梁健本想到了春节,再回去一趟,以往都是这样的。但突如其来得到项瑾怀孕的消息,他在沉静之后萌生了马上回家一趟的想法。 梁健在两个服务区做了休息,在其中一个服务区吃了一碗方便面,换了茶叶,继续开车。他就想在这独自狂奔之中,找到选择的理由,明确今后的方向,把一些问题想清楚。 从衢州高速出口下,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胡英的电话,因为是开夜路,视线不佳,梁健在路边停车之后,才接起了胡英的电话。 梁健一边将手机放在耳边,一边打开车门,来到车外,他点着一根烟,透上一口气。只听胡英:“还在北京吗?”梁健:“不是,我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刚刚我到了衢州,想去看看家人。” 胡英觉得奇怪,梁健这么快,就已经从北京回来,又这么快去了衢州,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急事?”梁健吐出了一口烟:“不是急事,请放心。我回到镜州之后,会去找你。” 胡英当然马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也知道,如果梁健不愿意马上,急着问也没有意义。她低声:“那好,等你回来。” 梁健到达衢州山里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车子在门前停下来。看到围墙门前,光秃秃的水杉树直至穹,在乡下,夜空好像比城里低,看得清头顶的星星。 梁健不由想起,曾经不知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树梢在空戳了几个窟窿,那就是星星。在乡下,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从父母二楼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父母原本已经睡觉,但是听到了汽车声音,醒了过来。只听到母亲邵琴的声音:“是梁健吗?是梁健吗?”邵琴来到二楼走廊往下喊。 梁健回答:“是啊,妈,是我!”邵琴转头对老公梁东方佯怒道:“跟你,我听到儿子的车,你还不是,快起来,去下面开门。” 梁东方听是儿子回来了,也很是高兴,赶紧从床上下来,:“看来,还是老妈对儿子有感应。”邵琴:“别废话了,快去开门。” 梁东方将儿子迎了进来,:“儿子,你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提早打个电话。”梁健:“是临时决定要回来的。打了电话,就怕你们要等我。”邵琴:“等等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没啥大事情。对了,你这么晚才到,是不是晚饭还没吃?” 梁健:“在服务区吃了碗方便面。”梁东方:“让你妈做两个菜,我们爷俩喝几盅。”邵琴道:“就是想跟儿子喝酒!”梁东方有些嬉皮笑脸地:“平时又见不到儿子!” 邵琴抱怨是抱怨,马上进屋子里做菜去了。她做了梁健时候,就爱吃的炒青菜梗、肉粉条和番茄蛋汤。老爸梁东方早就已经开启了一瓶老酒。酒是寻常酒,菜是平淡无奇的家常菜,但是梁健心里感觉到的一丝温暖,却又无以言表。挫手道:“还是家里好啊!” 梁东方一边倒酒一边:“那是的,否则没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这句话了。” 爷俩碰了杯,喝了一盅酒下去。邵琴,就在边上看着儿子,满含温情。看梁健喝了几盅酒,喝了番茄蛋汤,应该也已经不饿了,邵琴关切地问道:“梁健,今怎么想着这么晚都赶回家了?” 梁健抬头,看了看爸爸妈妈,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梁健:“爸,妈,你们想不想抱孙子?”这话,高兴得梁东方手里的盅子,一晃,酒都洒了一桌子。 邵琴拿布擦桌子,责怪:“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但是邵琴手也不由自主地拿捏不稳。梁东方:“你也别我,看你自己激动的样子!”邵琴不去理老伴,:“当然想了,可是梁健,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梁东方却没这么方面的顾忌:“没结婚,又怎么啦?不可以先乘船,再买票吗?”邵琴白了眼梁东方:“别胡,我们要对人家姑娘负责。梁健,你给我们详细。” 梁健感觉,这话起来就长了,一时半会也不清楚,两老也听不明白,就简单地:“人家是北京一位高官的女儿,我们认识已经好多年来,前不久她来过镜州看过我一次,回去后,发现怀孕了。昨,我去过北京,见了她。所以,今我想来告诉你们一声。” 梁东方道:“北京高官的女儿,那不是现在的官二代吗?”梁健:“她没有当官。”梁东方:“那也算是**,好啊!” 邵琴却道:“好什么好?那不等于梁健要去北京了?这不行!”母亲的思维,果然与老爸的思维大不一样,邵琴还:“我觉得镜州都已经很远了,这会又要去北京,那不是高皇帝远,要见一面更加不容易了啊!” (新年来了,在这时刻,总有些莫名的激动。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支持,才有了这本的今。感谢你们提的每一个意见,感谢你们每一次的订阅。大家挣钱不容易、看不容易,我写也不容易。在新的一年里,我会更加努力,希望能写出更多更好的情节,给大家带去更多快乐。也希望你,在新年里,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多一份快乐!) 本来自≈ap;ap;#:///( ) 第527章来女部长 想到这一点,梁东方也:“这倒是一个问题,以后要见儿子不容易。://”邵琴:“最好能让那女孩子,来我们这里,那就好了。”梁东方:“梁健不是了吗?人家的老爸是高官哎,肯让女儿来吗?” 邵琴还真是不惧权势:“高官怎么了?嫁给我们梁健之后,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梁健:“人家老爸了,如果我不答应去北京,他们就去把孩子做掉了。” 这让两个老人又惊了一跳:“这怎么可以啊?再怎么着,也不关孩子的事情啊!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就是一个生命了,是我们的孙子了,怎么可以做掉就做掉?” 梁健只有再次感叹,作为农民的父母是如此的简单,在他们看来,既然已经和梁健有了孩子,就已经是梁健的人了。但事实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梁健只有再次强调:“这是他们的条件。老爸,老妈,今我来,就是想听听你们意见的,你们觉得我要不要去?”梁东方和邵琴相互之间看了眼,点点头:“去是肯定要去。孙子抱回来再,如果北京住不惯,以后再回来!” 梁健真是无语,去了之后,住不惯再回来,这是什么理论嘛!梁健算是明白了,对于两老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抱孙子了。 梁健拿起酒瓶,将最后一点酒跟父亲平分之后,喝了下去:“我上去休息了!”邵琴对梁东方:“这里你收拾,我给健儿去铺床,都还没准备呢!”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农村的夜里是异常的安静,偶然能够听到犬吠声,从附近的村落中传来。梁健心想,今回家,与其是来向父母讨个答案,不如是来放松的过一晚。 开车开五时,到了家之后,回到从长大的房间,梁健才感觉真的安心了下来。梁健心想,不管跑得多远,也不管在哪里扎根落户,长大成人的地方,永远都是难以忘却的记忆。 在结婚生子的问题上,梁健当然也不会完全是听父母的,要不也就不是梁健了,要不早在几年前他也不会为了陆媛,只身就去了镜州市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要有自己的权衡。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第二早上,他吃过早饭,就与父母告别,重新又踏上了返回镜州的行程。梁东方:“梁健,这事情最终还是你做主,我们俩老人怎么都好。”邵珍也:“健儿,你拿的主意,就是我们的主意,但是有一点,别为难自己。” 梁健的车子开动了,从后视镜中,瞧见站在那边看着梁健远去的父母,梁健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回到镜州市,梁健先去了单位。张嘉汇报了有些事项,向阳坡镇党委记傅兵来过。梁健就给傅兵打了电话过去,问他有什么事情。傅兵,本想汇报一下羊锅节的一些情况。梁健想这两恐怕没有时间去向阳坡镇,:“你在电话里跟我简单。” 傅兵,这次羊锅节很是成功,三内,有将近两万人,到了向阳坡镇,各类门票和商量销售,加起来就达到了近百万元。这个数字虽然不庞大,却给他们在发展旅游产业方面,带来了很大的信心。 梁健:“休闲向阳的方向肯定是对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山水,更要有服务。以后要在多提供便捷、周到、善意的服务方面下功夫,才能增加向阳坡镇的吸引力。”傅兵:“我和王镇长会在这方面多动些脑筋的,到时候向梁记汇报。” 梁健:“从上次你们组织羊锅节来看,你们的组织能力我是放心,关于休闲向阳你们镇上有能力搞好,搞出特色来,我要尽量脱身出来,这样以后即便我不在南山县了,你们的工作也能越做越好。” 傅兵敏感地问道:“梁记,你这意思应该不是,你要换地方?”梁健:“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总不能在南山县干一辈子,也不可能分管休闲向阳一辈子?”傅兵:“这倒也是。梁记,我和王镇长都会全力以赴去抓这项工作。” 梁健:“我相信你们会做好的。”下午,宣传部长孟春晓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她来汇报今年工作情况和明年工作思路的。梁健作为副记,之前工作重心都压在休闲向阳上面,对于党群工作其他方面过问得少,一定程度上是没有履行好副记协调全面的职责。 自从意识到这一点,梁健加强了各条线上的联系,其他部门汇报工作的人就多了,其实也一定程度上夯实了梁健的群众基础。 孟春晓自从那次的晚饭之后,市委宣传部长裘吉对她的印象好转,她工作方面也顺手了许多,为此一直对梁健心存感激。这次主动来汇报工作,其实也是借机来跟梁健再沟通沟通思想。 孟春晓身穿一套淡蓝色女性职业套装,给人一种既干练又感性的感觉。梁健见孟春晓进来后:“孟部长,你一进来,我立马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春了!”孟春晓听梁健这么一,脸上微微一红,嘴上却大方地问道:“这么,我这套衣服还可以?” 梁健笑道:“不是这身衣服好看,而是孟部长本身就是美女部长。你穿这衣服,不是这套你衣服给你添彩,而是你给了这套衣服一个完美的归宿。”孟春晓朝梁健俏丽地望了一眼:“梁记,你这么会话,我这个宣传部长甘拜下风。” 梁健:“那可不敢当。”孟春晓:“言归正传,梁记,今我是特意来向你汇报工作,并请你指点指点。”梁健:“孟部长,你尽管。” 孟春晓对这一年的工作,进行了概括性的汇报,也提出了工作中的几个难点问题。一是在外宣方面,在中央媒体上的报道比较少。二是在络舆情,如今压力变得很大。 梁健听了之后,到目前为止,中央媒体上报道,主要还是少不了关系。这个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去帮你想想办法,我有几个媒体的朋友,或许能够派上用场。另外,你的,络舆情问题,的确是当前的一个新课题,也是越来越重要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关键还要从完善应对机制上下功夫。明年,你们可以出去走走,到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看看,你本人甚至可以去新加坡、香港等地走走看看,再结合县里的实际,看看能不能建立一个有效的应对机制…… 听了梁健所,孟春晓:“梁记,你还真是什么都懂,听了你的话,我真是受益匪浅。” 梁健谦虚道:“孟部长,你千万别这么。我是班门弄斧来着,宣传工作我是门外汉,还有很多要向你请教呢!”孟春晓:“请教绝对不能,但我随意愿意听梁记召唤,你只要问什么,就叫我来就行了。” 梁健:“一定。”孟春晓,从她的笔记本上页之中,取出了两张票,她:“梁记,这是宁州市新年音乐会的门票,我知道梁记文化修养高,送两张给你。”梁健:“是宁州市?不是镜州市的?” 孟春晓:“没错,是宁州市的。”梁健推还给孟春晓:“宁州市的,我哪里有空过去啊?”孟春晓:“时间跟女人的……挤挤就有了。”梁健听得懂,孟春晓本来肯定是想,时间跟女人的乳沟一样,挤挤就有了。但是到嘴边,肯定觉得不雅,就省略了。 梁健笑笑:“孟部长,即使时间挤得出来,但是这里是两张票,我也没人陪同去,一个人也没有兴致去。你还是送给别人!” 孟春晓:“别人,我可不愿意送。梁记,如果你真没有别人陪你去,那我陪你去!”梁健本来只是不想收下这门票,没想到孟春晓却自告奋勇要陪她一起去。梁健:“孟部长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请你陪我去看。” 孟春晓:“能陪梁记去看一场音乐会,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梁记刚才不是吗?还要向我请教宣传文化工作吗?趁此机会,我给梁记灌输一点古典音乐知识!” 孟春晓都已经这么了,梁健就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只好:“这两张门票,孟部长先拿回去,如果那孟部长能够抽出空来,那么我们就一起去看。如果孟部长还有其他重要事情的,到时候就送给别人了。” 孟春晓:“既然跟梁记已经好了,我们就这么定了,即便冒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也会安排好的。” 梁健:“那真是麻烦孟部长了。”他想,当到县领导就生不由己,突然的事情很多,所以尽管孟春晓得这么肯定,还是有可能爽约的。他也希望她能够爽约。 本来自≈ap;ap;#:///( ) 第528章折中主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等孟春晓离开之后,梁健才拿起了电话,给胡英打电话过去。请大家(#¥)“晚上有空吗啊?”“你已经回到镜州了?”“是的。”“那好,晚上到七星岛。”“……好。” 胡英问道:“怎么,不喜欢去七星岛吗啊?”梁健:“不是,主要是七星岛那边好像比较热闹。”胡英:“我们岔开了时间段过去,康丽我有段时间不去了,一定邀请我过去一趟。” 梁健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想到那和康丽之间,喝多了酒,已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如果这次胡英一起去,不免和康丽都会感到尴尬。如今胡英要去,他也只能:“我这里下班了过去,可能稍微晚点。” 胡英:“那好,我会早点去那边等你。” 这次康丽没有将他们安排在那间别墅,那她和梁健就是在那里发生关系的,也许她是为避免奇怪的感觉,才没有安排到那间别墅。 不过这间湖心包厢也很是不错,四周围绕着水面,令人心旷神怡。上菜之后,胡英:“康丽,上次我突然有事去了宁州,那你们喝得还好吗?”康丽神色一滞,就朝梁健看了一眼:“胡记,我好不好,不算数,这要问梁记了。” 那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梁健感觉上,就仿佛是自己的背叛了胡英一次,心理上还是很过意不去。但是,他也知道,除非胡英自己发现了,否则他是不会告诉胡英,他与康丽之间,发生了那层关系。他认为,那对胡英是一种伤害,尽管他没与胡英有过婚姻,也不必对她承担什么义务,但是没有外化的约定似乎存在于他们之间,他却去打破了。 梁健道:“有康总在,从来没有一次是喝得不好的!”康丽马上接上去:“这可是梁记的,那今也不能意外,必须喝好。” 胡英朝康丽仔细看了眼,然后:“康丽,今的任务主要是谈事情啊,不是喝酒啊!”康丽笑:“谈事情,是我把两位领导骗过来的借口,其实是想见见你们。跟你们喝喝酒,聊聊。” 胡英笑着朝康丽点了点:“你呀康丽!这么来,你是不用谈事情啦?”康丽马上又:“那不是,事情还是得谈啊!”梁健:“康总,你赶紧,你要谈的是什么事情?” 康丽:“这事情,前段时间,我也跟梁记汇报过。就是想要去向阳坡镇投资,开办高级农庄的事情。”梁健:“这事情,的确已经起过了啊,你先去向阳坡镇踩踩点,看一看。” 康丽:“本来,我想等到明年再启动这个项目,不过,我现在想早点启动了。”胡英转向康丽问道:“为什么要提早。”康丽道:“时机就在这一两年了。最近向阳坡镇搞的羊锅节,一下子把休闲向阳的知名度提升了许多。就在我的微信圈当中,十个人当中,就差不多有五个人转发了关于羊锅节的图片。按照这个趋势,明年休闲向阳会大火。” 梁健笑着:“向阳坡真是借你吉言了!”康丽:“休闲向阳的理念真的不错,特别是对于床单、碗筷洗涤、食材培植的公开,虽然是事,但却是细节到位,对顾客就是一种尊重,很受游客的欢迎。这样的服务如果能够坚持和鼓励下去,肯定能够迎来乡镇旅游的辉煌。在这个辉煌到来之前,我希望能够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梁健端起了酒杯,主动敬康丽:“绝对欢迎康总带领自己的团队,到向阳坡发展。”胡英也端起了酒杯,:“我也来陪陪两位,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 三个人酒杯碰到了一起。喝了这杯酒,康丽就:“梁记,如果你明有空,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向阳坡镇,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是太过分呢?”梁健笑道:“当然不算。本来,我这两,都排满了调研。不过,你这么大的老板要去向阳坡镇投资,我当然是要全程陪同了!” 胡英笑看着康丽:“还不主动,敬敬梁健啊?”康丽:“敬是要敬的,不过我想先敬敬胡记,如果不是胡记,我哪能认识梁健啊!”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别扭,康丽马山改口:“不认识梁健,我不定没有机会去向阳坡镇投资了!” 胡英:“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把我也拉上!”康丽:“如果胡记不一起喝,感觉就少了什么。”胡英:“如果不是喝酒,而是其他事情,你能这么想着我就好了。” 大家笑着,还是把酒都喝了下去。康丽:“你们慢慢聊,我还得出去忙一下。”胡英:“又把我们扔在这里啊?”康丽:“虽当这儿一个经理,可就是身不由己啊!你们慢慢喝着,我呆会就过来。” 梁健:“我们等你,赶紧过来。”康丽:“知道了。” 其实,梁健和胡英的确也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事情。康丽当然也清楚,所以特意走开了,挪出一点时间给他们。康丽每次出去,都会对服务员特意交代,如果里面没有让服务员进去的需要,让她们不要去打扰。 胡英放下了筷子,问梁健:“这次,匆匆去了北京,又匆匆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这就要触及最核心的问题,梁健看着胡英,问道:“你真的不会嫁给我吗?”胡英嘴巴微微一张,但是没发出声音,就闭上,她点了点头。 梁健目光没有收回,仍旧盯着胡英:“你真的希望,我和别人结婚吗?”胡英眼中顿生惊讶:“你有结婚的对象了吗?”梁健:“我先问你的,你真希望我和别人结婚吗?” 胡英脸上露出艰难的微笑:“不是希望,我认为你应该找一个人结婚。”梁健又盯着胡英看了一会,她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话。梁健:“那我可能就要结婚了。” 胡英此时却已经释然:“那祝贺你,能让我知道对方是谁吗?”梁健:“项瑾。”胡英却并没有惊异,仿佛她找就已经猜到了:“这很好,这个女孩子不错的,我也蛮喜欢。” 梁健笑笑:“你喜欢就好了。”梁健感觉自己这么,很有些别扭。不过他真找不到其他的话了。胡英:“关键是你自己要喜欢,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梁健:“她让我去北京。” “什么?去北京?”胡英对梁健要结婚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对于梁健要离开镜州,乃至要离开江中,她却始料未及,“可是你在这里,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梁健:“如果我不去北京,她是不会嫁给我的。” 胡英默默地点了点头,克制着自己因为无法接受这个突然的消息,而产生的强烈情绪:“去北京。那也不错,或许会有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 梁健目光抓住胡英漆黑的眸子:“真觉得,我去北京也好?”胡英不能不好,她:“如果,从你个人的发展来,你能继续在镜州、江中这么一步步上去,我觉得会更好。但是,涉及到你结婚的事情,去北京发展也未尝不可。” 梁健忽然:“我今想听到的,是你的真话,如果你,我不应该去北京,我就不会去了。如果你,让我去,我就去。” 胡英一下子感觉压力巨大,似乎梁健的一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她潜意识里,就已经设定,自己是无法与梁健结婚的,她也无法给予梁健一个温暖的家庭。在这个潜在的设定下面,胡英无法阻止梁健去建立一个新的家庭。 胡英:“你去。”“真的这么想?”“真的。”胡英似乎为避免情绪直接流露出来,就转过脸去。 梁健其实心里,很有些怨,怨胡英这个时候,为什么就不能一句实话。从她的神色,他完全已经看出了,她就是不舍得他离开镜州的,更不舍得他从她生活之中消失。当她却就是那么强忍着。 如果她,你不要与任何人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梁健是会赴汤蹈火,与她在一起的!但她就是不!想到这,梁健就有些赌气地站了起来,对胡英:“我菜吃饱了,酒也喝好了,我们的谈话,你也给了我答复,现在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去了。” 胡英惊愕地看着梁健,仿佛被梁健的反映惊住了,她机械地点了点。到此刻,梁健都希望胡英能够一声:“你别离开。”但是胡英并没有。 梁健就推开了门,走出了湖心餐厅,沿着栈桥,向着岸上走去。服务员也是一惊,康总他们会一直在里面等她,她们没有想到梁健会这样带着不快的情绪离开,就赶紧打给康丽。 康丽接到电话,赶紧跑到农庄门口,想要拦住梁健,却见梁健已经上了车子,他的专车已经启动,义无反顾地驶出了农庄。 康丽也来不及拦阻梁健,就赶紧跑回湖心餐厅,只见胡英静静坐在那里,已经泪流满面。 本来自≈ap;ap;#:///( ) 第529章再次回首 此时的胡英已经不像那个镇定自若的市委副记胡英,而变成了一个伤心委屈的女人。请大家(#……)看到此情此景,康丽赶忙上去,抱住了胡英。 胡英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康丽:“怎么了?怎么了?”胡英借着她的肩膀哭泣,却始终什么都不。 若是寻常的闺蜜,这个时候肯定最需要找人倾诉,但是胡英,什么都不会。因为她毕竟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她是一个市委副记。像这样,靠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落泪,已是她表达感情的极致了。 康丽也当然明白这一点,她也不会傻到要去刨根问底,否则她也成不了现在的康丽了。她只是任由胡英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看到胡英哭得差不多了,她才:“这个饭,也不能再吃了,我另外安排一个房间,你去休息一下。今别回家了。” 康丽给胡英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套间,她让服务员在里面安排了最高档的茶叶,进口水果。然后,告诉胡英,你在这里静一静,有任何需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胡英稍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康丽不是不愿意陪同胡英,她知道,今胡英的问题,只有一个人能解决,那就是梁健。她出了房间之后,给梁健发去一个短信:这么不辞而别总不大好?你让一个女人为你哭了,那你就有义务重新让她笑起来,否则可不是我认识的梁健了。她在号楼06套房。 这就已经够了。 梁健坐在车里,已经隐隐地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行,是否太有些决绝,他伤胡英的心了。就因为胡英始终保持着克制,他难道就一定要让她触动、让她伤心吗?梁健也有些迷惑,自己这么做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为爱与欲,解不开的谜题? 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梁健,看到康丽的这个短息,感觉到将胡英就这么扔在那里,太不负责任了。于是他对驾驶员:“谷华,我忘了点东西。你调个头回去一下。” 谷华二话没,就打转方向盘,原路返回。回到七星岛农庄门口,梁健对谷华:“你先回去好了,我呆会让康总的车子送。”谷华也不多问,就:“梁记,再见。” 康丽十分细致,对于领导的驾驶员很关照,每次都会给驾驶员准备一盒水果、一筐鸡蛋,或是几包香烟。这些恩惠却很受驾驶员的欢迎,所以,七星岛的事情也很少在驾驶员当中传来传去。 胡英还在套间里坐着,今晚上她感觉,自己苦心构筑的大屋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一个梁柱,面临地将是坍塌的危险。而抽掉柱子的,不是别人,却是她自己。 以前,她似乎从没考虑过,梁健在她生命中的意义,如今听到他要离开,顿时感觉生活好像失去了意义。一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而奋斗呢?真的为了钱、为了权?这不是胡英,她要的是,与爱的人,维持一段长地久的关系。为此,她可以舍弃很多。 她甚至舍弃和梁健成为名义上夫妻的权利。但是,这个世界又充满了悖论,她没有想到,梁健要结婚的对象,竟然是在北京,她原本认为,梁健尽管名义上与别人是夫妻,但永远会在她的身边,可如今,与别人成为夫妻,意味着梁健将永远从她生活中消失。 这又是她怎能忍受的残酷现实呢?但她又不能食言,收回让梁健与别人结婚的话。她就处于这种纠结的状态中难以自拔,房间里的好茶、好水果,对于此刻的她来,都味同嚼蜡,没有任何的食欲。 在一种纠结的状态中,她甚至产生一种自我毁灭的冲动。 这时候,她听到房门,被“咚咚”清晰的敲响。胡英暂时回到现实的世界,她想也许是康丽回去想要劝慰她。她就:“康丽,我没事。” “咚咚”敲门声,还是坚持地响了起来。胡英只能去开门,一打开门,见梁健微喘着气,站在门口。显然,他刚才匆匆赶来。 胡英见到梁健那一刻,本想一下子就投入梁健的怀抱,但事实上她嘴中所却是:“你回来了?”梁健灼灼目光,看着胡英,而是镇定的声音:“我能进去吗?” 胡英退后一步:“进来!”梁健走了进去,将门带上,仍旧看着胡英。胡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康丽准备了好茶,来喝一杯。” 梁健却没跟着胡英进去,他问道:“你来这里是来喝茶的吗?我听康丽,你哭了,我才回来的。”胡英转过射来,她洁白的脸颊上,似乎还留着残泪的痕迹,使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胡英苦涩一笑:“难道,你想看我哭啊!”梁健:“我不想你一个人躲着伤心。我不想你在我面前逞强!”胡英看着梁健,眼角又留下了泪滴。 梁健狠狠地抱住了胡英较、丰满的身体。胡英开始还有些不自然,她的身体显得僵硬,伤心的情绪还在支配她的身体。但是,当梁健的嘴唇擦过她耳后的脖子。她的身子一下子柔软下来。 胡英终于是放开了心里所有的痛楚,她主动迎合着梁健。她身子娇,在梁健用劲抱起后,她就缠在梁健身上。他们倒在了沙发上。此刻,梁健也已经不想顾及其他的一切,只想沉浸在与胡英快乐的感官之中。 人的头脑会给人痛苦,而人的身体永远是趋乐避苦的。怪不得很多人,在伤心无奈之际,纷纷投入到感官的快乐当中。 梁健感触着胡英性感的身躯。胡英也同样感触到梁健腰部的韧劲,感触到他背部润滑的皮肤,感触到手臂强健的肌肉,胡英难以忍受这快乐降临的一刻,就在梁健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梁健在疼痛中,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胡英的身上…… 悠悠然的醒来。两人还在那个大大的沙发上,就如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的两枚贝壳。 享受过生命冲动的胡英,鸟依人般的依偎在梁健的臂弯。她:“梁健,你告诉我,你要去北京了,我感觉忽然生活的支柱坍塌了,一下子感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梁健揉着胡英的头发:“那你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胡英微微抬了下脑袋,枕在梁健的手臂上:“我怎么可以这么做?让你为了我,不与人结婚,不去北京更高的平台,只是在这里陪我?我能给你什么?” 梁健:“你不用给我什么,你能给我的,都已经给了。”胡英轻轻挪动身子:“是啊,我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把你一定留在这里?不让你走?每个女人都是会老的,都有枯萎凋落的一,尽管我还没有到年老色衰的地步,但是你能接受到那个地步的我吗?” 梁健肯定地:“我能接受。”胡英:“但是我不能接受。如果我容许我和你结婚,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亏待了你。但是如果不和你结婚,我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梁健侧过了身子,瞧着胡英:“那么,你舍得我离开镜州,离开江中,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吗?”胡英当然不舍得,否则也不会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了。 之前,胡英让梁健去北京,其实有些逞能,如今她已无法得那么洒脱了。她双臂支起身子,胸前垂成一个好看的弧形:“有没有折中的办法?”梁健问道:“折中的办法?”胡英:“你能够留在镜州,最起码留在江中,但是你又可以结婚。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就好了。” 梁健:“项瑾不会答应,她的父亲更加不会答应。而且,这么做,我觉得,是对项瑾的不负责。我会去和项瑾,我不会去北京,其余的让她做决定。” 胡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走到桌边去倒水,对梁健:“项瑾给你多少答复她?”梁健回答:“一个月。”胡英:“那还早,你先别忙着答复项瑾。” 梁健:“我想要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情结束掉。”胡英:“你能确定,这么容易就能结束掉吗?这不是快刀能斩的乱麻,不定会反弹过来,把你斩成重伤。你知道项瑾老爸项部长,以他的权,会任由他的女儿,被你如此欺负,然后就把吃的亏往肚子里吞吗?” 不经提醒,梁健还没意识到问题有如此严重。听这么一,梁健怀疑,难道项部长会真的对付自己吗啊? 胡英:“他不需要对付你,他只要稍稍做些暗示,可能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么?难道我真的只有去北京了吗?” 梁健:“那也不一定,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办法总比问题多。” 本来自≈ap;ap;#:///( ) 第530章瀑布谷虹 由于晚上住在七星岛农庄,第二梁健就直接从这边去南山县。康丽也一同出发,为了回来方便,她自己开车,让梁健坐她的车一起走。 路上,康丽问道:“你和胡记,合好了?”梁健:“昨,谢谢你。”康丽忽然转过头来,:“我帮了你,其实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梁健看着康丽:“为什么这么?”康丽:“只有你和胡记不好了,我才有机会啊!你们又好了,我岂不是没有机会? 梁健很是惊讶,不知如何回答,想到曾经与康丽的那一夜,实在感觉自己当时太没定力。康丽看了梁健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你害怕了吗?放心,我不是那种真女孩,我不会缠着你的。只要你和胡记在一起,我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梁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也不会再骚扰你了。”康丽:“欢迎随时骚扰。”梁健笑道:“别胡了。想想,待会到向阳坡之后,有什么要求?想要去看什么地方?”康丽:“都已经想好了。” 听,梁健要带一位女老板到向阳坡来投资,镇党委记傅兵就在大院里等着,把他们迎到楼上,傅兵还专门准备了一间会议室,茶水、水果、香烟。镇长王雪娉、工业副镇长何国庆、农业副镇长吴望,都来参加了见面。 梁健笑着对康丽:“今,我们向阳坡镇可是以很高的规格来迎接你了!”康丽充满魅力的一笑:“真是感谢向阳坡镇的重视。” 坐下来后,傅兵才认真看了康丽一眼,康丽高挑的身材、别致的五官和光洁如脂的肌肤,令他惊叹,这又是一个极美女。梁记,真是女人缘了得,身边又出现了这么漂亮的女人。 王雪娉瞧见这个康丽,也惊叹她身材的完美、面容的端丽,又加上她是跟梁健一块儿来的,她不由猜测,她与梁健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但是她看到康丽的年龄比梁健大了许多岁,心里萌生的微微嫉妒,也消融了许多。嫉妒不是王雪娉情绪之中常有的因子。 只听傅兵:“下面,我让我们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的何镇长,给康总介绍一下有关情况,然后我们其他班子成员,再补充几句。”副镇长何国庆,就开始介绍向阳坡镇的情况,他介绍的详略得当,让人听了对向阳坡镇在发展生态旅游方面的优势和特长都有了了解。 关于向阳坡镇的发展,当然是无法绕开梁健的,何国庆的介绍之中,多次提到了梁健,王雪娉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朝梁健这边看过来,尽管竭力掩饰,眼中还是自然流露崇敬的神情。 康丽对人情世故,是何等的了解。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王雪娉眼神之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只是微笑着,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听下去。 等何国庆完,梁健道:“以后介绍的时候,关于我所做的情况,可以不讲,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我们整个班子一同努力的结果。”何国庆点了点头:“梁记,我会注意的。” 接着傅兵又做了些补充,然后问王雪娉和吴望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王雪娉,现在没什么要补充的,呆会看现场的时候,想到什么就什么! 吴望却有问题要问。吴望是梁健发现的,老黄牛似的班子成员。梁健在向阳坡的时候,不计前嫌,让吴望发挥他的特长,使得吴望对梁健充满感激。自从休闲向阳启动以来,他走遍了各个村,去发掘所有可以合理利用的自然资源。 因此可以,在农村生态资源方面吴望是最了解的,他可以为康丽提供很多建议。吴望问道:“康总,我想要问问,你要经营的农庄,是面对什么群体的?”康丽笑笑:“你的意思是问我,我的度假村要挣的钱吗?” 吴望:“可以这么。”康丽:“简单的,我要办的是一个高档度假村。我要挣的是外国人和富翁的钱!”这一点,梁健是稍稍听康丽起过,但是没有听她得这么明确。 吴望:“这样的群体,你认为在我们向阳坡会有市场吗?”康丽:“我对向阳坡的信心,是来自向阳坡的‘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但是我的要求还会更高!”吴望问:“是什么?” 康丽笑笑:“是绝好的山水,绝好的食材。”傅兵不由问道:“那另外两个‘好’呢?”康丽:“好野趣不用担心,只要有好山水,我就能营造,自然也有办法,让顾客有个好心情。” 王雪娉道:“我看康总肯定有这方面的能力。”康丽:“谢谢王镇长的夸奖。”吴望是一个埋头苦干的角儿,并不怎么了解她们到底是在些什么。吴望就道:“那我们就去看地方。” 傅兵和何国庆还要参加县里一个招商引资的例会,就没有陪同。镇长王雪娉和副镇长吴望则全程陪同。王雪娉和吴望使用了一辆越野车,梁健坐康丽的宝马城市越野跟在后面。 康丽开上乡村公路后,调皮地转向梁健:“这里的王镇长,好像对梁记很是欣赏啊!”梁健看着前方,镇定地答道:“你想多了。”康丽:“但愿是我想多了,而不是那位漂亮的王镇长想多了。” 梁健笑着不再话,坐在副驾驶室的身子欠了欠,很舒服的窝在座椅里,梁健吐出一句:“好车就是舒服。”康丽:“喜欢吗?喜欢的话就送给你!”梁健:“你敢给,我还不敢要呢!”康丽笑着继续往前开。 四个人看了吴望带他们去的好多个地方,有一处是水库边上,有一处是成山村,有一处是向阳山脚,康丽看了之后,:“这几处,好是都好,但还不是最好,我还不能完全满意。” 吴望眨了眨眼睛,笑着对康丽:“康总还真够挑的,本来这最后一处地方,我还不舍得带康总去看呢。”康丽:“吴镇长,你又不是金屋藏娇,有什么不舍得啊?” 吴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我也豁出去了,我们就去看那瀑布谷!”吴望所的瀑布谷,也就是王雪娉曾经跟梁健起过的,是他们最近才发现的一处风景,应该也是整个向阳镇风景最为绝美的地方。 通向瀑布谷的山路还很差,车子开起来,很不方便,摇摇晃晃。梁健侧身瞧见,康丽胸前波浪起伏着,不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康丽笑道:“看这山路,风景应该不会差了。” 虽是瀑布谷,其实已经在最高峰的半山,前面整个向阳水库尽收眼底,后面遥看瀑布,康丽他们来到时,由于阳光明媚,竟然一条彩虹横空架桥,使得大家惊艳。吴望:“来了这里好多次,今是唯一一次看到彩虹的。” 康丽走到瀑布前面,道:“就这地方了,一定得这个地方。肯定能成!”梁健笑:“终于看中这里了?”康丽:“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你们在看什么?”忽听身后,有人朝他们喊话。这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帽子,他除下帽子,就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门。梁健瞧见他不像个农民,就:“据这里风景不错,就来瞧瞧。” 那人:“哦,这里风景是最好的地方,我本来还想在这里买一块地,造个房子呢!”吴望提醒道:“造房子是要经过审批的,不能随便买一块地,就造房子的!”男人眼珠滴溜一圈:“你们该不会是看中了这个地方,想要征用啊?” 这家伙还真够敏感的,王雪娉担心过早的透露消息,会给康丽今后的征用造成麻烦,她赶紧:“我们只是听,这里最近发现了一个瀑布,所以过来看看,没有其他意图。” 男人朝他们笑笑:“你们真是好兴致啊!请问你们是哪里的啊?”王雪娉:“我们都是镇上来的。”王雪娉不想与这人多,就对其他人:“要不,我们回去?” 梁健:“好,都看到瀑布了,我们走。” 康丽上了车,就问梁健:“刚才,王镇长见问,为什么像是有意回避什么一样,话都躲躲闪闪的?”梁健:“这就是你对农村不了解了!有些地方听要征用,就会千方百计想办法,为了获得更多赔偿,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做出来。王镇长保密,是为了给你以后征用省下麻烦来。”康丽:“那可真要感谢一下王镇长了!下次请她到七星岛吃饭。” 梁健:“那倒不必。你是他们的投资商,给你省麻烦,其实也是给她自己省麻烦。”康丽:“你和我一起回去吗?”梁健:“你把我送到前往县城的交叉口,我让驾驶员来接我。” 在镇上的路口,梁健和康丽,与王雪娉他们道别。王雪娉瞧着梁健他们的车开得很远,才上车。 梁健问康丽:“这么,这事情能够定下来了?到向阳坡发展?”康丽:“那地方我看中,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去那边投资,但是,不知我能否提一个的要求?”梁健问道:“要求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531章原始股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市长金伯荣联系的蓄电池项目终于开工建设,举行了奠基仪式,邀请了市、县、镇三级领导参加。梁健就在邀请之列,但是梁健并没有出席。这不是,他不愿意出席,而是他觉得,在某些原则性问题方面,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坚持下去。 从一开始,胡英和梁健就是反对这种蓄电池项目入住南山县的,但是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都没有理会胡英和梁健的意见,执意要在南山县落户。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还丧心病狂地想把该项目硬压给向阳坡镇,简直就是要把将他一手托起来的休闲向阳毁于一旦。 若不是梁健他们利用羊锅节,让省长发话,恐怕这个项目今不是在乌梅镇,而是在向阳镇开工建设了。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之,你不仁,我就不义。这是梁健做人做事的原则,爱憎分明,否则当的就是糊涂官了。 胡英这方面跟梁健是一致的,她也没有去参加这个蓄电池项目的开工奠基仪式。让人奇怪的是,市委记谭震林也没有出席这个仪式。谭震林的理由是:“一个奠基仪式,市长一个人去就行了,而且这个项目是市长引进的,他去了有些抢功劳的意思了,所以还是不去了。” 但是胡英却不这么看,见到梁健时,她就:“我猜测,谭记对这个项目也不是特别看好,否则他早就插上一手,他想来不会放过好的唐僧肉的。”梁健问道:“我想也是,金市长也真是,明明是这么一个高能耗、高污染的项目,一定要拉到我们南山县来!”胡英:“领导执意要做某事的时候,背后都有利益关系。” 胡英已经把话透了,再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梁健反而汇报起康丽的事情来了:“康丽那去看了向阳坡镇的山水。”胡英对此事颇感兴趣,她问道:“她有没有看中的地方?” 梁健回答:“康丽的眼光还真够毒的,她几乎看遍了所有向阳坡的好地方,挑来挑去都不满意,最后看中了一块叫做瀑布谷的地方,终于是看中了。那地方,风景真的是不一般。” 胡英:“做生意不挑不行,康丽这妮子,做生意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办法,所以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我相信她要搞的那个农庄项目,会比较靠谱。” 梁健:“我也觉得她有这方面的本事,早晚会展翅高飞。不过,他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是在看完瀑布谷之后,康丽在车上,向梁健提出来的。 胡英问道:“是个什么要求呢?”梁健:“上山的路比较差,她希望县里和镇上能够帮她把路给修了。”胡英:“这条路长不长?你那个瀑布谷,是不是上次张省长过来,我陪同一起去过?”梁健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个方向,但是上次你们没有走入深山,没有看到那个瀑布谷的全貌。” 胡英:“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正好今我有空,顺便感受一下那山里的新鲜空气。”走就走,两人就坐上胡英的车,向着向阳坡镇瀑布谷赶去。 梁健要请镇上领导陪同,胡英,暂且不必了,我们也就随便看看。于是,梁健也就没有给镇上打电话。山路的确不好走,昨晚上下过一场雨之后,在快到达瀑布谷之前的一公里,就泥泞不堪,胡英的车倍感吃力,还打了两次滑。 梁健,要不我们步行上去?胡英,那好,我们就步行上去。两人就朝山上艰难登上去。好不容易,到达瀑布谷的地方,胡英仰头看了看前面的瀑布,又朝前看着蜿蜒的水库,不由感叹:“这里真是世外桃源,风景优美得超乎人想象,怪不得康丽一眼就看中,如果我有钱也会看中。” 梁健:“前些,我们在这里就遇到一个人,什么想要在这里买地造房子呢!”胡英刚想问,那是个什么人。 “这块地,怎么样?”“没有四千一亩,肯定拿不下来!”“便宜一点嘛,都是向阳坡人!”“不能再便宜了!你不是,这里都可能征用了吗?到时候,你不是稳赚?”“那也只是而已,如果不征用,我的钱就赔进去了!” 梁健和胡英相互对看了一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只见几个人,在离开梁健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指指点点。那些人,瞧见梁健他们,就转过脸来,好奇地打探。其中一人就问梁健:“你们是在这里做什么?” 梁健向那些人看去,赫然就发现,其中一个人正是上次看到的光头。梁健就试探地笑道:“我们是随便来看看风景的。刚才听到你们,要几千块一亩,这是什么意思啊?”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子瘦的汉子道:“诺,我们这位蔡老板,想要把这里的竹林和荒山都承包下来。他是消息灵通,这里马上要征用了,如果真这里承包下来,到时候他就能大赚一笔!” 光头中年人:“沈村长,你的嘴巴也太快了。我没要征用啊!”光头的目光在梁健扫过,仿佛已经察觉上次就见过梁健,故意解释道。 梁健和胡英看了一眼,对那些人:“那你忙,我们下山了。”由于道路中间,比较泥泞,梁健和胡英就沿着路侧微微隆起的地方走去。 胡英问:“那人就是要买地造房子的那个?”梁健:“没错。”胡英:“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在打那块地的注意。”梁健:“他是想要大赚一笔,趁着还没有征用,先把这地方承包下来,等到真的要征用,就可以漫要价了!” 胡英:“这情况有必要提醒一下镇上吗?”梁健:“我马上给镇上打电话,让他们关注这事情。” 梁健马上就给镇长王雪娉打了电话,了有关情况,王雪娉听后,她马上让人向村里了解情况,然后再向他汇报。 胡英:“那地方,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如果康丽真的在那边投资建设一个高档农庄,应该会有客人。这条山路,是可以想想办法把她搞定。”梁健:“我会和镇上商量这个事情。” 告别之后,胡英问梁健:“关于去不去北京的事情,有没想出好的办法?”梁健摇了摇头:“这两,其实他没想这个问题。”有时候,人就是会逃避有些棘手的问题。胡英:“也许,会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这,梁健又给康丽打了电话,将今看到的事情与她了,康丽,非常感谢梁健能够关心这件事情,她,最好能请镇上帮忙,别让有些人有机可趁,增加她以后的成本。梁健,他已经交代了镇上,让镇上去处理这件事情。 到了第二,王雪娉的反馈就来了。她,经过向村里的了解。那个光头是村里的一个意大利归国华侨的,在二十年前偷渡出国,在意大利打工,兼职帮助当地村民偷渡出去,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开了料理店,生意很好,老板做大了,如今已经归国养老。他的女儿女婿还都在意大利开店。 尽管回国了,但是做生意的头脑,还是没有闲下来,他那听“征用”两个字,就又打起了赚钱的主意。镇上已经跟村里打了招呼,这段时间,停止任何承包活动。王雪娉,不过也请康总能够早点定下来,是否真的投资,否则停止承包时间太久,也涉及到当地群众的利益,大家恐怕会有怨言。 梁健把这层意思对康丽了,康丽,感谢镇上为她做的工作,她尽快确定下来。 康丽的效率并不低,没几,她就给梁健回复了过来,自己已经确定了下来,要在这里投资,但不是她一个人投资,她已经与上海一家度假村投资公司达成了协议,以康丽占股51%,对方占股40%,其他吸收社会资本的方式,进行投资。 康丽建议,梁健可以投入一定的股份,这就是原始股了!梁健笑,你的打算中总投资是多少?康丽:两个亿左右。 两个亿不是一个大数字,但是就算百分之一,也是00万。梁健,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康丽,钱不用你出,我可以先帮你垫着。尽管梁健对于康丽的这个项目,很是看好,但是听到康丽这么,他马上就警觉了起来,这等于就是入干股吗? 梁健以前千方百计,将龙矿业的干股清理干净,如果现在自己一头扎入其中,这不是跟当时那些人一模一样?区别就在于谁掌握了权力,其他都是换汤不换药。这么想,梁健:“康丽,这件事情,以后别再提起了。否则,不仅不会给你的项目带来方便,只会带来麻烦。” 康丽听后梁健得严肃,只好:“梁记,我明白了。”但她还是想,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感谢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532章沟通之难 时间一过去,马上就到了春节。这离开项瑾所给的一个月期限还有半个月时间。梁健给项瑾打去了一个电话,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想看看项瑾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想法上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电话通了,梁健:“项瑾,年前我想再来看你一次。”项瑾的声音很是平和,她:“梁健,你已经想好了吗?是来北京,还是不来北京?”梁健坦言:“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项瑾:“那你不用过来,等你想好了再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我老爸是不会让我再见你了。”梁健无语,现在他没有理由,让项瑾偷偷跑出来见他。 但是他忽然问道:“项瑾,我想问一下,你肚子里的宝宝,一切都好吗?”项瑾停了下:“一切都好。不过,我觉得现在你不必想得太多,否则,某你决心不来北京,反而会让自己过不去。” 梁健愕然,这时候,项瑾都还在为梁健着想。梁健顿时感觉,自己太不男人了,有一个女人,这么为自己着想,还为自己生了孩子,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然而,放下电话,脑海里浮现那胡英泪流满面的样子,梁健心里又对胡英有了太多的不舍。这让梁健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康丽联合上海假日投资有限公司,要在向阳坡镇投资度假村的事情,终于走上日程。梁健让它们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先是,康丽这方与向阳坡镇达成初步的意向,然后再由镇上将情况向县政府做汇报。梁健在前期,不想直接参与进去。 梁健知道,目前县政府的县长翟兴业和常务副县长翁光明,都与梁健的关系是对立的,在上次蓄电池项目的落户当中,梁健凭借省长的支持略胜一筹,但不等于在其他事项上面他们会给他面子。甚至,很可能会因为康丽的项目是梁健介绍,在项目落地的方方面面都会设置障碍。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梁健分了两步走。第一步是,跟向阳坡镇党委记傅兵和镇长王雪娉沟通,这件事上,不用提是他了解的情况。第二步是,县委和县政府班子之中,他更加多地加强与常委和副县长的沟通,必要时候这些横向的关系会发挥作用。 在政府几个副县长中,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县长叫丁可凡。丁可凡的成长轨迹,与其他几个副县长有些不同。其他的副县长,要么是本地从镇党委记岗位上提拔起来的干部,要么是从市级拳头部门下派的干部,丁可凡则是一名公选党外干部。 这是镜州市委组织部从干部队伍年轻化、党外干部占一定比例的目标出发,开展公开选拔产生的干部,到南山县之前,是团市委的宣传部部长。丁克凡年纪还比较轻,也才三十出头,另外他的党外身份,始终让他在所有党员副县长之中,有些格格不入。 市委组织部为培养他,将其放在分管招商引资的位置上,但县里并不看好,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他们认为丁可凡的工作,有些泛虚,在招商观念上,也有些生气,丁可凡接任之后,招商引资的任务,有一个季度刚刚完成任务,有一个季度没有完成任务,本季度由于蓄电池项目的入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显然不是丁可凡的功劳,而是市长安排的项目,可以是上面领导送的项目,长脸也长不到丁可凡脸上去。 为此,自从当了这个副县长的时候,丁可凡可以,就没有多少痛快的日子。最近,县委记和县长当面指出他做得不好,也已经有好多次了。此外,在平时的酒场上,丁可凡也听到,背后领导也在对他,三道四。 这使得,丁可凡甚至萌生退意,很想逃离南山县,有时候想就算回到团市委去当一个宣传部长个,也比这痛快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工作人员就来汇报,下午县委副记梁健要到他办公室,问他有没有空。听到这个消息,丁可凡不知是什么事,但是马上,有空有空。 下午丁可凡就在办公室里等梁健。梁健一到,他马上拿出了极种红茶,跟梁健喝功夫茶。 梁健一看这套精致茶具,正大光明地摆放在沙发茶几上,梁健心想,怪不得有些干部会丁可凡有些生气。在政府机关中,有雅好的人,并不少,但是把自己的雅好暴露在光化日之下,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会给人一种娇气的感觉。 丁可凡没有察觉梁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给梁健敬烟,是那种软中华。对于一个副县长来,即便你在这个班子之中,再没有地位,但是各种待遇下面的人还是会给你准备好。所以,如果你已经彻底没有了上进心,坐在这个位置上,反而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梁健认为,丁可凡尽管有那么多不足之处,但他心里还存在那么一份不死心,想要干点业绩出来。这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也是年轻领导干部的可取之处。 丁可凡给梁健点烟,梁健也吸着了。丁可凡:“梁记,有事情你直接一个电话给我好啊,我跑去你那里汇报就成了,今还专门来给我约时间,也太客气了。” 梁健:“我主要是想来丁县长这里坐坐,自己的办公室老是呆着,也坐厌了。果然,我这一来,看来还是来对了,喝到了好茶,又抽到了好烟。” 丁可凡:“梁记,以后想来,随时来。”梁健套着近乎,:“丁县长在团市委的时候,我正好是在市府办。都是在市级机关,如今又在同一个县里工作,真是有缘分啊。” 丁可凡忙:“是有缘分啊。但是我和梁记,是不能比的。梁记是领导身边的人,能力强大家都是公认的,这么年轻都已经是县委副记了,以后就是县长、记的人选。可是我是公选干部,能力一般,又是党外,以后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 梁健:“在我看来,丁县长也是年纪轻轻,就到副县长这样重要的岗位,应该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啊,怎么听起来,却有些消极情绪呢?” 丁可凡:“梁记,你今来看我,我很高兴。我也不瞒你,每年招商引资任务这么重,可是我们南山县,应该是定位高新技术产业才对,我是不愿意降格去招那些低端项目的,这是对南山县的不负责任。对了,就最近那个蓄电池项目,其实我不看好这样的项目。但是领导一定要放在南山了,也没有办法。我听,梁记对这个项目也是不满意的。” 梁健毫不犹豫地:“是啊,我是旗帜鲜明反对这个项目的,我也不忌讳在别人面前这么。” 梁健的直接和果断,让丁可凡精神一振,他顿时感觉到梁健身上有一种他不具备的底气。丁可凡:“现在的问题,很多项目,都是那种低端的项目,高端项目早就被上海、宁州等地招过去了。去年是靠那个蓄电池项目完成任务,其实这个项目也算是市里的。今已经开年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开门红呢!” 梁健感觉时机到了,就:“丁县长,我这里倒是有一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绝对是高端的、环保的、旅游度假项目。” 丁可凡这才明白了,梁健此趟的目的。不过丁可凡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糊弄的角色,他也保持着警惕,就:“是吗?梁记,你倒是给我介绍介绍看呢?”梁健想了想:“这样,该项目的投资老板,就是在我们镜州。她是七星岛农庄的总经理,要具体了解这个项目,我们晚上就去七星岛吃个晚饭,让康总亲自给我们介绍介绍。” 县委副记请他吃饭,丁可凡不好拒绝。更何况,这段时间,心情郁闷,也很想能够喝点酒,解解忧愁,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梁健给康丽打了电话。康丽听到梁健正在为自己的事情运作,赶紧答应了下来。两辆车,到达七星岛农庄时,康丽披着白色皮草已经在等着他们。 副县长丁可凡看到老板竟然是如此美艳绝伦的女人,眼睛都有些的发直。不过他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跟着梁健他们进去。这次晚饭,人员相当的单纯,除了他们三人,康丽只叫了一个自己的姐妹,也是一个姿色出众的女人,据是某市中心学的教师,气质很不俗。 丁可凡心中暗道,梁记真是不简单,身边都是这种美女,但是他却深藏不露,这点让丁可凡很是佩服。丁可凡是妻管严,但是每每都有外面彩旗飘飘的幻想。 今看到康丽这位姐妹俞老师,几杯酒下去,几句话一,丁可凡就幻想着,这俞老师不知道能否成为自己的一面彩旗呢? 看到酒一上来喝的速度就挺快,梁健担心,这顿葡萄美酒夜光杯,很快就会把丁可凡放倒在石榴裙下,就赶紧:“康总,你还是先把项目的情况介绍介绍!” 本来自≈ap;ap;#:///( ) 第533章阴险又动 回到正题,康丽就讲自己的项目,从理念到建筑到经营都做了介绍。()与上次只是停留在口头上面,这次康丽的准备更加充分,她竟然已经制作了一个效果图。康丽,上海假日投资有限公司,与瑞士某国际公司有着紧密的联系,人家在阿尔卑斯山下有着非常成功的度假村。 以后,康丽的度假村建设和管理,都是在吸取瑞士经验的基础上,结合国内高端度假村的经验进行。在客户方面不需要担心,上海方面公司与上海很多国际公司有业务往来,到时候恐怕是需要提前预定才能入住。 康丽的介绍,真的是足够吸引人的。梁健尽管是已经多次听她介绍,这会儿还是听得意兴盎然。听着康丽的介绍,丁凡可的目光,也渐渐从俞老师身上,回到康丽的身上。 等康丽完,丁可凡略有激动地:“如果这个项目,真是如俞老师所,那绝对是个好项目,我也完全支持。” 康丽举起酒杯,对俞老师:“俞老师,我们一起敬敬丁县长。”丁凡可:“你们要敬,也是敬梁记才对,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引进到了向阳坡镇,那也是梁记的功劳啊!” 梁健也举起了酒杯:“哎,那不是。丁县长,今我把康丽介绍给你了,如果你觉得这个项目还可以,那就多关心关心。管招商引资的还是丁县长,我是副记,虽然管休闲向阳,但是具体项目还是得靠县长了算。” 这等于,梁健在这个项目上,是不会邀功的,更不会跟丁可凡抢功劳。丁可凡手头上,缺少的就是这种高端,符合当前和今后绿色发展理念的项目。丁可凡转而对康丽:“我看啊,康总,我们应该一起敬敬梁记才对。” 康丽:“对对,我们一起来敬梁记。”梁健道:“我来敬你们。” 由于胡英和梁健的及时发现,加上向阳坡镇王雪娉及时通知制止,光头翁有福想要抢先承包瀑布谷大赚一笔的如意算盘落空。光头非常不满,去县政府找他的侄子。翁有福虽然是归国华侨,但是他的侄子家一直是在本地发展,他的侄子,就是如今已经当到了常务副县长翁光明。 翁有福坐在翁光明前面,很是不满地:“那我跟村里的人,在承包瀑布谷的事情,当时来了一男一女,问了我们一些事情。就是当,镇上就打电话通知县里,不准再承包给人了。我肯定就是跟这两个狗男女有关系。” 常务副县长,对于向阳坡不太感兴趣,他知道这是一个县委副记梁健分管的乡镇,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上次,县委记、县长联合出手,想要把一个蓄电池项目塞入向阳坡,但最好还是以失败告终。 这充分明,梁健对于向阳坡把得有多牢固。不过他对于有人看中向阳坡瀑布谷有好奇心,问自己的大伯翁有福:“你知道,那一男一女是谁吗?”翁有福:“我不知道。真是,当时如果拍个照片就好了!” 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翁光明:“既然不知道是谁,我也没有办法,你下次如果看到,就注意下!我还有一个会议,我送你下去。”翁光明就送自己的大伯下楼。 到了门厅处的时候,翁有福突然:“就是他,就是他。”翁有福指着一位正从黑色轿车中出来的年轻人。翁光明朝那边看去,对翁光明:“这是我们的县委副记梁健。你他就是谁啊?” 翁有福略有激动地:“那到瀑布谷,他就是其中之一。”翁光明朝梁健那边凝神一看,然后对翁有福:“大伯,我知道。这件事,迟些时候,我再找你。你先回,我要去开会了。” 会议当中,翁光明都在想着,梁健专程去瀑布谷那个地方,这明,有新的项目将引进向阳坡。如果真有的话,向阳坡镇必须首先报县政府的。翁光明打算留意一下。 春节终于是到了。每年春节之前,去黄少华家拜访,似乎已经变成了必不可少的功课了。除夕的前夜,梁健又叩响了黄少华家的门。戴娟来给梁健开门,见到梁健之后,笑着:“梁健,终于来啦?少华早就在念叨了,今年你是不是不来了?我肯定来,不相信就打个电话,但是他又不肯打。” 梁健笑:“我怎么可能不来呢!”梁健进去了,对黄少华:“黄局长,我来了,也没什么好东西,带了向阳坡镇的土鸡和竹笋,不值钱,但是绝对是然。” 黄少华赶紧让梁健坐下来,:“我知道,你在南山县搞得很好,把那个向阳坡镇搞出名气来了。是不是‘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啊?这个理念不错。”梁健:“黄局长,我没这么厉害,这是张省长想出来的意思。” 黄少华一边给梁健倒茶,一边:“这就更加厉害了,你都能请张省长当你的军师,出主意了!”梁健摇头道:“我那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啊?真的,黄局长,明年你捡个时间,到南山县去一趟,我陪你走走看看。” 黄少华:“这个主意不错。依婷是去过了,搞得很不错!”梁健:“依婷去的时候,才刚刚开始,现在更加干净,玩的、吃的、住的地方更多了。”黄少华:“那明年一定去一趟。”梁健:“这就对了。依婷还没有回来吗?” 黄少华:“昨已经回来了。下午去逛街了,刚才打电话给她,已经在车上了,相信很快就到了。” 果然就想起了门铃。梁健:“我去开门。”一身清新的黄依婷出现在他面前,尽管是冬,但是由于衣着颜色搭配上的清淡,给人一种春就要来的感觉。黄依婷朝梁健笑笑:“已经来啦?” 自从那次黄依婷带着省发改委和江中大学的领导去过一次向阳坡之后,梁健就没见过黄依婷,这会发现,黄依婷身上已经少了一份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职业女性的成熟。看来,每个人在时间面前都在变化。 梁健让黄依婷进来:“我和黄局长已经聊了一会儿了。”黄依婷将购物袋放在置物架上,笑着:“我老爸,从昨起就在唠叨你什么时候来呢,就像发相思病一样了!”黄少华笑着:“丫头,在你老爷子的坏话呢!我和梁健,平时也很少见得着面,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够痛痛快快的聊聊。” 黄依婷:“如今梁健哥,是县委副记,以后当了记,能见你的时间更少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梁健:“不会,不会,不管我当了什么,每年还是都要来的。”黄少华:“你听到了,梁健不管当什么,还是梁健。” 只听到餐厅之中,戴娟已经在喊了:“你们在嚷嚷什么啊?开饭了。”黄少华、梁健、黄依婷就到饭桌边上的餐桌旁坐下来,戴娟将最后一个鲫鱼汤端上来之后,:“菜齐了。开吃。梁健,如果感觉戴姐做饭的手艺还过得去的话,就多吃点。” 梁健:“我一定拼命吃。戴姐的家常菜,是我做过的最好吃的家常菜了!”黄少华:“梁健真是有进步,官当得越来越大,话也越来越甜了。你戴姐肯定会被你骗得心里是蜜糖了。” 梁健赶紧纠正:“我没有骗人啊,我的都是真话啊。”戴姐:“不了,赶紧趁热吃。”梁健问道:“黄记,你还是不喝酒吗?”黄少华看看了黄依婷手中的五粮液酒瓶,:“你们喝,好不喝,就坚持到底。“ 戴姐笑着对梁健:“你黄大哥,我如今看来,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话算话,他不喝酒,还真坚持下来了。”黄依婷:“这一点上,我也佩服老爸,他是一个男子汉,话算话。” 梁健端起了杯子:“那我们一起来敬敬黄局长!”大家都举起了杯子,黄少华也拿起了茶杯,对梁健:“这是今我听到,他们母女俩,今年第一次合起来夸我,真受用啊!” 梁健:“男人也是需要经常表扬的。” 大家都笑起来,将酒喝了下去。刚放下杯子,忽然响起了门铃声音。“这会儿,会有谁来呢?”戴娟有些不解的自问。 “我去看看。”黄依婷站了起来。楼下的防盗门是关闭的,敲门者还上不来。黄依婷打开可视电视,看到下面那个人影,不由愣了一下,皱了皱漂亮的眉头:“他怎么来了?” 黄少华关心地问道:“是谁来了啊?”黄依婷微微有些烦恼地:“跟他过了,让不要来了,还是来了,这人真难缠。” 戴娟问道:“就是你的那个刘哲?”黄依婷朝他们这变点了点头。戴娟:“你还是开门,都大过年的了,总不能给人家吃闭门羹!”黄依婷很是无奈的,摁了下可视电话的开门键。只听下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谢谢,门已经开了,依婷我上来了!” 梁健很是疑惑地看了下黄少华,心道,此乃何人啊? 本来自≈ap;ap;#:///( ) 第534章毅然拒绝 接着就是敲门声,黄依婷不太情愿地打开了门。从门外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头发梳得整洁,下巴不留一丝胡须,手中大包包提着好多东西,有保健,也有酒。 进门之后,他冲黄依婷笑:“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开门呢。”黄依婷不太客气地道:“我是不愿意开门,是我爸妈让我开的。” 那年轻人就朝里面探进头来:“伯父伯母好,我是刘哲。”他看到了梁健,好像没有准备,问黄依婷:“这位是?”黄依婷:“是我梁健哥。”刘哲就叫:“梁健哥。” 梁健回道:“你叫我梁健好了,黄局长是我的老领导。” 黄少华道:“刘哲是?赶紧过来,坐下来一起吃饭。”这个刘哲还真不客气,:“我还真饿了,那就不客气了。” 一张不大的餐桌,本来黄少华坐北朝南,梁健和黄依婷分别坐在两边,面对面。戴娟面对黄少华坐着。这个刘哲就捡了黄依婷空位置边上坐了下来,意思是想和黄依婷坐在一起。 梁健这才算是看懂了,这刘哲,应该就是黄依婷的追求者了。赶着大年夜之前,来给黄依婷的父母拜年来了。不过,对于他有些自以为是的动作,梁健不由感觉他有些太过急于求成了。 不过也有个一个念头掠过了梁健的脑海,是不是因为黄依婷的关系,自己对这个刘哲也有些偏见呢?这么想了,梁健就让自己尽量要客观一点。于是主动跟刘哲点头示意。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黄依婷去厨房给刘哲拿来一套碗筷之后,竟然从刘哲边上,将自己的碗筷拿起,然后绕到了梁健身边坐了下来, 这个刘哲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梁健尽管也没想到黄依婷会这么做,但是他还是表现得非常自然。 刘哲的尴尬也是只停留了一瞬间,然后就拿起了酒杯,对黄少华和戴娟:“伯父伯母,我先敬敬你们。”黄少华:“还是我们先来敬敬你。这都年夜了,还麻烦你来看我们。我们敬你。” 黄少华和戴娟就跟刘哲碰了碰杯子,都喝了点。刘哲把杯子中的酒都喝了,然后:“伯父伯母,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们了。可依婷就是不同意。我想,年轻人做事总得要有点闯劲是不是,所以,今我就自己来了,请不要见怪啊!” 黄少华:“不见怪,不见怪,你来了我们更加热闹嘛!”刘哲:“伯父伯母高兴就好!我再敬敬这位梁健哥。”梁健端起了酒杯:“你不用跟着依婷叫,你就叫我梁健行了,我们年龄差不多。”刘哲:“那不行,我一定得跟着依婷叫的。” 梁健也不去在意,就:“我们喝一点,不用全喝完。”刘哲也就不跟敬伯父伯母一样了,就真的只是在嘴边舔了舔。梁健心里不由一笑,感觉这位刘哲,还是一个挺现实的人。在基层酒场有句话,叫做酒风代表作风,并不是对所有人有用,但是对大部分人有用。 梁健看得出来,这刘哲今的主攻对象是黄少华和戴娟,所以对梁健就不太热情。这明刘哲是一个现实主义,对没用的人不会付出太多。要是换做梁健,他敬酒肯定也是一视同仁的。 梁健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只管自己吃菜。毕竟他不是黄依婷的什么人,更不会跟黄依婷结婚,所以,他也不想介入太多。此人能否追上黄依婷,其实跟他的关系不大,尽管他也替黄依婷担心,真和刘哲在一起会不会幸福。 黄少华似乎对刘哲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熟悉,就问道:“刘哲,你跟依婷是同事?”刘哲朝黄依婷投来一种近似大人对孩的责备:“依婷也真是的,这么久了,都没有向伯父伯母介绍过我。” “这么久了”,这话很容易引起歧义,使得黄少华和戴娟都朝黄依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黄少华是今才听刘哲这个名字的,戴娟是昨才听到的。 昨,有个电话打到了黄依婷家里的座机,来找黄依婷。之前,已经打过黄依婷的手机,但是黄依婷见到是刘哲这个家伙,她就故意不接。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来黄依婷家里的电话,追踪过来。电话中要来看黄依婷父母。戴娟才问黄依婷到底怎么回事。 黄依婷平时跟母亲的感情好,基本上是无话不谈,就直接告诉母亲,刘哲只是一个自己的追求者。她没感觉。戴娟想要再问,黄依婷就不愿意多提了,显然对刘哲很不感冒。黄少华和戴娟对于刘哲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 如今这刘哲出“已经很久了”,如此这般的话来了,让人莫名其妙。这时候,黄依婷直截了当地对刘哲:“刘哲,别太夸张了,我们认识都才两个月。” 刘哲朝黄依婷笑着:“两个月对我来,也是很长的时间了。如今的社会,已经迈入了高铁时代,是一个快节奏的时代,等不起啊。我们这些年轻人更是要分秒必争,黄大伯,你是不是啊?” 刘哲起话来,时不时夹杂一些成语或是俗语,但是有些不伦不类,让梁健无法喜欢。黄少华也没有应答,而是道:“刘哲,你还没有你的情况呢。” 刘哲这才道:“对对,既然依婷还没有给伯父伯母介绍,那我自己来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刘哲,现在省政府办公室工作,今年三十三岁,我老爸是省科技厅副厅长,我老妈是省电视台副台长…… 梁健心想,原来是官二代呀。他继续听刘哲下去:“我是两个月前一个工业会议上,碰到依婷了,我感觉依婷挺适合我的,再加上我自身条件还好,家里的条件也不错。我有一个观点,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男人各方面的条件都应该好一点,才有底气对……” 梁健心里摇头,这刘哲话,也真够直白的,肯定是被他老爸老妈给惯的,感觉到哪里都有那么一种优越感。梁健感觉黄依婷并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刘哲还在继续他的演讲:“伯父伯母,请别见怪,我是宁州的,可能让我有种生的优越感,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你们家依婷。今来,我是想见见伯父伯母,希望你们能够同意我和依婷的事情,我想只要你们同意了,依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知道她是很爱你们的。” 黄少华和戴娟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碰到过这样的年轻人。黄少华稍定了定神,对刘哲:“不好意思,在感情问题上,我们向来让依婷自己做主的。我们了不算。” 梁健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黄少华也对这个刘哲不是特别感冒。戴娟也:“没想到,刘哲第一次到我们家里来,就谈终身大事,这事情,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 刘哲听,就信心满满地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盒子,打开,隔着一桌子菜放到了黄依婷的面前。盒子里是一枚铂金戒指。 刘哲:“依婷,你一句话,请问我的条件,配不配得上你?我向你求婚。”黄依婷不慌不忙地将那枚戒指合上,然后放回他的桌前,对刘哲:“刘哲,你的条件太配得上我了!但是,你,我不是特别喜欢。” 梁健听到这话,差点笑了。但是那个刘哲却仿佛无所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我能看得中你就行了。” 梁健顿时感觉这个刘哲和黄依婷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想,黄依婷也许会发怒,没想到,黄依婷根本就没有发怒,而是:“本来我们是可以慢慢培养,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刘哲这才面露惊讶:“什么?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黄依婷一笑:“难道我还满世界乱喊,我有男朋友了?”刘哲问:“那你的男朋友是谁?”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黄少华和戴娟想问的。梁健也有些疑问地看着黄依婷,连他也没听过黄依婷已经有男朋友了。 没想到,黄依婷身子朝梁健这边轻轻一靠,双手挽住梁健的手臂,道:“我的男朋友,就是他。” 刘哲瞪大了眼睛。黄少华和戴娟也惊讶不已,梁健什么时候已经是黄依婷的男朋友了?刘哲朝梁健冷冷地投来一眼,然后:“梁健,你觉得,你能比我给依婷提供更好的条件吗?”梁健笑笑不作回答。 因为他没办法回答,他知道,黄依婷是要拿自己当挡箭牌,所以他不能自己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是,他也不想跟刘哲一般见识。 这时候,黄少华似乎有些听不下去,对刘哲:“刘哲,梁健的家庭条件可能不如你,但是我觉得,他更能给我们家依婷带去快乐!”戴娟虽然没有话,但是也没有反对丈夫。 刘哲朝他们扫了一眼,“嗖”地站了起来,:“黄依婷,你错过了一个好老公;还有你父母,错过了一个好女婿。告辞。” 他就跑到门口去。黄依婷也跟到门口:“刘哲,你带来的东西带回去。”这个刘哲还真回头,:“我看你们,虫草应该也不懂享受,我收回。”就从黄依婷手中夺过东西,下楼去了。 本来自≈ap;ap;#:///( ) 第535章左右为难 几个人坐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请大家(#¥)梁健:“真是个闹剧。”黄少华笑着:“是个大大的闹剧。” 戴娟只笑了一会儿,就突然停下来了,看着黄依婷。黄依婷被老妈看得奇怪:“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戴娟蛮严肃地问:“刚才你的是不是真的?”黄依婷佯装不懂:“你什么是不是真的?” 戴娟:“别跟妈妈打马虎眼,就是你刚才的,你和梁健的事情。”黄依婷:“这你得问梁健哥。”戴娟朝梁健投来期待的目光。黄少华也看向了梁健,眼中也是一种希望。 梁健笑:“依婷妹妹,真会拿人当挡箭牌,你不喜欢这位刘哲也就罢了,竟然拿你梁健哥,当挡箭牌,不厚道啊,以后人家肯定会记恨我了!” 梁健这一,戴娟和黄少华眼神之中,就黯淡了一下。其实,从心里,他们多多少少把梁健看成了亲人,尽管他们也知道梁健是离过婚的,但是这也都不是他的错,如果梁健和女儿真走到一起,不万分期待,也不会反对。 如今梁健一否认,女儿的终身大事又成为悬念,他们不由有点失望。黄少华:“不提这个事情了,我们继续吃饭!菜都快冷了。” 给那个刘哲,如此来去匆匆的一搅合,这顿饭的味道就稍稍有些变了。酒也喝得不是特别多,吃过饭,梁健陪着黄少华聊了聊。尽管话题没一点涉及刚才的事情,但是两个人心里都不自觉地往这方面去想了。 坐了半个时,梁健告辞,自己明要回老家,今回家去早点休息。黄少华和戴娟都送到了门口。黄依婷坚持要送梁健下楼。 这个晚上没有下雪,不过除夕之前的夜里,还是冷劲很足。黄依婷裹了裹身上的羽绒衣,忽然站定了,看着梁健:“梁健哥,你真觉得,今我是拿你当挡箭牌吗?”梁健明白黄依婷的意思,这也不是黄依婷第一次对自己表示好感。 但梁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看到今黄依婷对刘哲的态度,感觉黄依婷似乎并没有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打算。梁健不想,黄依婷因为自己而耽误。也许,今应该跟黄依婷清楚,这样更好。 梁健注视着黄依婷的眼睛:“依婷,我马上要结婚了。”黄依婷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健:“梁健哥,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或许是为了不让我等,故意这么?” 梁健摇摇头:“不是,是真的。我女朋友在北京,是京官的女儿,曾经我在路上救过发生车祸的她。如今,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是我的孩子。” 黄依婷久久盯着梁健,想要弄清楚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实。梁健以他最真诚的目光,看着黄依婷。黄依婷才感觉到,梁健所也许是真的。黄依婷看着梁健,她眼中有些晶莹,但是她马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梁健哥,我真诚祝福你们!”梁健:“谢谢。” 黄依婷:“梁健哥,你能拥抱我一下吗?”梁健瞧着雪白羽绒衣中,犹如仙子般的黄依婷,他张开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黄依婷身上的暖意传来,清幽的香味传导到梁健的嗅觉。他手臂感受着黄依婷的身子,他不敢抱得太紧。 黄依婷却紧紧搂住梁健的腰,:“梁健哥,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我也会有自己的男朋友,生儿育女,让我老爸老妈感受家庭的幸福。”梁健不想让区的人看见,就松开了黄依婷的身子,:“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春节梁健在老家度过,期间表妹蔡芬芬来了一趟梁健家里。她,最近她在上做红酒,生意很不错,好的时候,一能够卖出上百瓶,她络给了她再次创业的机会。她感觉依靠官场和人脉关系做出的生意,其实是一种变形的、不稳固的生意关系。如今依靠络和口碑建立起来的生意,才让人更加安心。 梁健,恭祝她来年生意越做越大。蔡芬芬,明年她打算请大姨和姑父,同她父母一起去香港澳门旅行一次,希望梁健同意。梁健笑道,这是你孝顺长辈,我哪有不同意的啊?看来,还是做生意能够挣钱,我做公务员,做到副县级,一年也才那么点钱。 蔡芬芬笑道:“眼红啊?谁叫你要做清官呢?如果你做贪官,一年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梁健:“如果我做贪官,恐怕我这会早在里面了!”他的里面,就是指监狱,蔡芬芬当然是懂得。 蔡芬芬:“话要回来,在当前我们的社会,当官还是让很多人羡慕的。就是在台湾,有钱人总要去竞争总统什么的。”梁健:“那是总统,不是我们这种十、十一的芝麻官。” 蔡芬芬对梁健:“梁健哥,你出来下。”着就拦拉着梁健的手,往外面跑。蔡芬芬的手有些微凉。一方面是因为穿得少,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女人,热气不足。蔡芬芬:“表哥,你的手真够暖和的。” 梁健:“那跟你找个男朋友暖暖手。”蔡芬芬不答。 到了外面,梁健看到的就是蔡芬芬那辆奥迪a4l的轿车。停在奥迪边上的,是梁健的那辆别克凯越,显得寒碜了。 蔡芬芬:“表哥,我们的车子换换!”梁健笑道:“换换?为什么?你又想贿赂我啊?”蔡芬芬:“我现在是做购,再也不需要贿赂任何人了!”梁健:“那你为什么要和我换车子啊?” 蔡芬芬:“因为,我自己已经新买了一辆宝马大迷你了,这辆车不用了。”梁健:“那你把这辆奥迪直接处理掉不就得了?”蔡芬芬:“不过我还需要一辆平时拉酒的车,你那辆凯越的话,也已经老了,用起来不心疼。我还知道,你特别喜欢这款奥迪,所以想跟你换一下。” 梁健:“拉东西,我这辆凯越也心疼,我开这么久了。”蔡芬芬:“你都已经是县委副记,这样的官了,再开着凯越不像样的。”梁健:“有什么不像样啊,我只想低调一点!” 蔡芬芬:“我叫你梁记了!我们只是换着用用,不是送给你,行了!你就帮我代开一下我这辆奥迪,就算我求你了。”梁健对于凯越的确是有了感情,不过,每次回衢州,在路上凯越拉不上去,如果是奥迪a4l,速度会提高很多,而且毕竟是好车,安全系数自然也要高很多。 梁健:“那好的,你求我的!”蔡芬芬:“好,我求你的。”梁健结果了蔡芬芬给的钥匙,正色道:“芬芬,谢谢你!”蔡芬芬:“谁叫你是我表哥呢!你现在房子有了,车子也有了,我只希望你正正当当的当官,以后当个清白的大官,光宗耀祖!” 梁健揉揉表妹的头发:“看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封建思想!” 开着蔡芬芬送的奥迪车回镜州,好车果然不一样,速度是瞬间就能提上去了,在空旷路段,梁健想看看这车子到底能拉到多少码,踩下了油门,最高速度竟然达到了180码,车子还是挺稳健。拉到00码,不定也不成问题。 但是为安全起见,梁健没有再拉上去。之后的速度都保持在110码左右,回到镜州所用时间,足足减少了四十五分钟。 新一年的工作又开始了,匆匆到基层联系点走了走,梁健就投入了整理新年工作的思考之中。首当其冲,他要解决的,康丽项目的问题。此外,还有一个问题也萦绕不散,那就是如何给项瑾答复的问题。 尽管关于要不要去北京的问题上,梁健没有仔细的去思考过,甚至逃避着去做决定,但是时间不等人,最终他还是要做决定的。胡英已经向他坦言,她离开了他,都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离开胡英,独自一人去北京呢? 但是,想到项瑾她为了他怀孕,自己能够走上仕途也完全拜她所赐,更何况,他对项瑾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只要一见到项瑾,他就会感绝全身轻松下来,这么久没有在一起,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向项瑾示爱,项瑾却始终不为所动,等的就是他! 如果他就,项瑾你去把孩子做掉!他还是人吗? 这就是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的原因,这两个女人,在他生命中都是何等的重要!他一个都不想伤害。但是下哪里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现在也不是以前能够三妻四妾的时代,他就必须得选择。 梁健花了好一会儿,才把思绪从这种无止境的犹豫当中脱身出来。想要思考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时候,副县长丁可凡的电话打进来了。梁健接了起来,听到丁可凡:“梁记,向阳坡镇已经把康总的项目报上来了!” 梁健:“那要让丁县长多费心了。”丁可凡:“梁记,你放心,在向领导汇报时,我会注意方法的。” 本来自≈ap;ap;#:///( ) 第536章被人发现 丁可凡带领向阳坡镇党委记傅兵和镇长王雪娉前去向县长翟兴业汇报时,常务副县长翁光明正好跟翟兴业商量好事情,原本想要起身出去,县长翟兴业却让翁光明留下来一起听听。 丁可凡将康丽的高级度假村项目大体了。县长翟兴业听了倒是挺有兴趣,这个项目还算不错。问丁可凡:“投资方对此,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丁可凡让镇长王雪娉来回答。 王雪娉,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投资方选中的地点在水库里面一个村里叫做瀑布谷的地方,进去的山路很差,投资方希望能够把路做好。翟兴业:“想要富,先修路,这也不是特别的要求。可以满足。” 翁光明听王雪娉出了“瀑布谷”这三个字,脑袋里一下子和他大伯翁有福跟他过的话,对上了。翁有福跟他起过,他有次看到有人在瀑布谷看到有人在那里探看,那么就是跟整个项目有关系了。 县长翟兴业:“既然没有其他问题,丁县长,你们准备一下,这项目就拿到这个星期五的政府常务会上来讨论讨论?”丁县长朝傅兵和王雪娉看了一眼,很有些振奋。 丁可凡对这个项目很是看重,毕竟新一年的开门红,就靠这个项目了。从县长办公室出来,丁可凡就交代傅兵和王雪娉,抓紧去准备有关资料,他也会和招商局、发改委联系,协助做好申报工作。 傅兵和王雪娉接受了任务,赶紧回去部署了,离星期五也就三时间,恐怕得加班加点了。 翁光明回到了办公室,就给自己的大伯打了电话,:“你上次的瀑布谷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到了,镇上有个旅游项目要入驻,所以不让你去承包土地,这件事,你就别想了。空子恐怕是钻不到的。” 翁有福从来不相信有钻不了的空子。他的人生走向辉煌,就是从钻空子开始的。当时为谋生机,他偷渡到意大利,就是钻了一个很大的空子,变身华侨。如今,对华侨政策好了,他又回国了,趁着还没完全老到无能为力,他还想钻个空子大赚一笔。 他就对侄子翁光明:“光明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个项目给阻止了。”翁光明认为大伯翁有福是在胡话,就道:“大伯,你这分明是在让我为难嘛,人家的项目,我平白无故去阻拦,这怎么搞!” 翁有福:“光明,你听我。瀑布谷的土地要大涨。这两年我回到向阳坡之后,就一直在转来转去的观察,发现瀑布谷这个地方,是整个向阳坡最好的地方,风景好、风水好,得独厚。这两年,休闲向阳牌慢慢打造起来,这个地方不火才怪。那个项目投资人的眼光,也算是毒啊,肯定是有人在给他们当参谋,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如果能阻止他们这个项目,我去把这个块地拿下来,到时候转手挣的钱,恐怕就足够我家再吃一辈子了!” 翁光明听到翁有福“足够我家再吃一辈子”这话,心里不舒服,你家,关我屁事。翁有福察觉到翁光明心理上的变化,马上:“光明,如果你能帮助我把这个项目搅黄,让我拿到那个地,以后赚的钱,我们五五分。” 翁光明这才提起了想法。翁有福家偷渡出去,但是翁光明家一直在国内。翁光明知道,这个大伯,做生意的钻营头脑是一流的。当时,翁有福偷渡到国外,很多人都当起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地下打工者。尽管能够赚一点钱,但是没有身份,也没有保障,赚的钱有限。 翁有福就不把精力放在打死工上,而是搞起了帮助偷渡的买卖,偷渡成功的,他帮助接受打黑工的活,他从中抽取提成,很快他就富起来,比那些老实打工的人,赚钱岂止多上十倍?有钱了,就有办法做其他很多事情,身份也改变了,荣升为华侨。 翁光明从就听着关于翁有福的这些故事长大,他对于翁有福的生意头脑是佩服的,也是相信的。如今翁有福提出,五五平分,这个钱恐怕也够他们家再吃一辈子了。想到这个,翁光明不由也激动了起来。 翁光明:“这个事情,容我再想想。” 电话虽然放下,翁光明却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干这一笔了。但是,他想不出,用什么正当理由来阻止这个项目呢? 翁光明把腿架在桌子上,抽着烟,喝着茶,一个下午都没想出来。他走出县政府大厅的时候,突然想到那,翁有福和他一起出来,看到梁健的时候,立马指出,这个人就是去过瀑布谷的那俩之一。 翁光明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应该不会是巧合,梁健会不会是这个项目的幕后主推者?但如果梁健真是这个项目的引入者,他干嘛躲在背后呢?引进这么一个要规模有规模、要质有质的好项目,对班子成员来,不都是值得称道的政绩吗?他干嘛藏着掖着呢?这不过去啊! 翁光明坐进了专车,驾驶员给他递上了一张塑封好的照片。翁光明问道,这是什么?驾驶员回答,这是上次翁县长参加蓄电池项目开工奠基仪式的合影,那个项目老总让人送来的,还加送了一份礼物。 翁光明倒是觉得,那个老总挺会做人的。架起二郎腿,开始看照片。这张照片之中,县委记、县长和很多领导都在,翁光明隐隐约约感觉,照片之中好像少了个人。 他仔细一瞧,不由在大腿上狠狠一拍,对了,少了梁健!梁健作为副记,缺席了这个开工奠基仪式。这下,翁光明算是完全想通了! 梁健曾经在蓄电池项目落户南山县上,投了反对票,因此也没有去参加那个开工奠基仪式。在这个事情上,梁健和县委记、县长闹得不愉快。 试想如果梁健此刻要自己引进一个项目,县委记和县长会投梁健的赞成票吗?按照翁光明对这两位主要领导了解和熟悉,他们不抓住这个机会来敲打敲打梁健才怪呢! 梁健肯定是预感到了这一点,为此,在引进这个项目之后,把自己躲在背后。想明白了这点,翁光明总算是大为畅快,他吩咐自己的秘,找个地方去喝几杯,又打了几个县级部门的女干部来陪酒。 翁光明还让秘,通知招商局的人,去把那个高级度假村项目初步方案中,关于投资方的情况搞过来。 第二翁光明就已经掌握了,投资人叫做康丽,是七星岛农庄的老总。七星岛农庄,就坐落在长湖区北部新城。翁光明知道,梁健曾经在那里干过,所以,与康丽熟悉认识完全有可能。 确认了这一点,翁光明马上让秘去了解康丽和梁健的关系。 康丽的高级度假村项目进入了县政府议事日程,得到这个好消息,康丽就邀请梁健、丁可凡到农庄吃饭,原本来邀请了市委副记胡英。胡英,有县里的班子成员在,她就不参加了。 康丽也能够理解,胡英现在是市委副记,不是随便什么饭局都能够参加,县里的副职,一般是没机会与胡英吃饭的。这是官场的规矩,否则市委副记的规格也会降低了。康丽,那等项目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到时候再单独请她和梁健。 酒过三巡,丁可凡问康丽,度假村对外的名字,是否已经取好了?康丽就,还没完全想好,与上海方面要进行协商。丁可凡:“应该起一个又特色的,又低碳环保的名字。” 梁健:“我提一个建议。既然那个地方叫做瀑布谷,要不就叫瀑布谷度假村。”康丽听了,很是满意:“还是梁记有才,我争取和上海方面商量,就用这个名字。” 丁可凡:“康总,梁记的不吝赐名,你总该表示表示?”康丽:“康丽早就想表示了,但是梁记不一定会接受呀!” 梁健知道康丽的是,给他一定股份的事情,他不愿意再提这个事情,就:“康总,我们之间,根本用不到这么客气。”丁可凡开玩笑道:“康总的表示,应该不会是以身相许?” 康丽大大方方地道:“我是单身主义者,不会结婚。”丁可凡:“那太可惜了,我们这种男人都没机会了!”康丽:“有机会,我看丁县长也不敢怎么样。我听,丁县长对老婆好着呢!” 这其实是“妻管严”的委婉法,丁可凡不想将话题往这个方面靠。 这顿酒喝得恰到好处。康丽将梁健和丁可凡送上车。回进农庄的一霎那,她忽然感觉,背后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如芒在背。她一转身,对面是一片草丛,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康丽这么想着,赶紧回进了农庄里面。 等康丽消失在门口,从黑暗树丛之中,就冒出一个人影,手中抓住一个摄像机,遁入边上停靠的车,开走了。 本来自≈ap;ap;#:///( ) 第537章从中作梗 黄昏的县政府楼道之中,被暗淡的光线统治着。://常务副县长翁光明走向县长翟兴业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 秘从办公室内看到是常务副县长,就赶紧跑出来,帮助翁光明敲门,推门而入,替翁光明倒好了水,才退了出来。 翟兴业放下手头的事情,看到翁光明手中拿着笔记本,就故作轻松地玩笑:“翁县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郑重了?到我这里都拿笔记本啦?”翁光明:“有一个东西,要呈给县长过目!” 着,翁光明就翻开了笔记本,里面有一张照片。翁光明先是自己过一眼,然后调转了照片的方向,推到了翟兴业的面前。翟兴业看了一眼,马上被照片中的人物吸引了目光。这张照片是在相对黑暗的环境中拍摄,但还是能够清晰看到照片中的人,其中一个是副县长丁可凡,另一个是副记梁健,还有一个身材极其高挑诱人的女人。 翟兴业不知翁光明为何给自己看这个照片,抬起疑问地看向翁光明。翁光明道:“翟县长认不认识照片中的这个女人?”翟兴业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翁光明一笑:“这个女人叫做康丽,丁副县长引进的那个高级度假村的投资人。” 翟兴业顿时一愣:“这个女人就是康丽?她跟梁健是认识的?”翁光明道:“就我了解到,这个女人是先认识梁健,再认识丁可凡的。也就,是梁健把这个女人介绍给丁可凡,这个项目应该也是梁健先知道的。” 翟兴业的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他对翁光明:“翁县长,你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翁光明:“我的消息,只要对梁健的决策稍有益处,我就心满意足了。”翟兴业:“不断有益处,简直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本来明这个项目要上会,一旦上会通过,就麻烦了。所以,你这个消息来得正当时啊!” 翁光明:“谢谢翟县长的认可。”翟兴业:“我马上要去葛记那里跑一趟,这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翁光明:“那好,我也开会去了。” 翟兴业通过安全楼梯,上了县委所在的七楼。 星期四。晚上七点。副县长丁可凡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丁可凡的目光从桌上的材料堆里抬起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打电话让工作人员赶紧将材料交给招商局去审核。 这几来,在丁可凡的主持下,为瀑布度假村的项目,县招商局和向阳坡镇都一直在加班加点。丁可凡也是亲自把关汇报材料。他相当重视这个项目,对汇报材料也是两次把关。明上午是县政府常务会议,丁可凡加了班,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审阅,让下面改去了。 没想到工作人员一走,县招商局局长童有国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丁可凡以为他是来催材料的,就拿起了电话:“童局长,不用催了,材料我已经审核过了,让人拿给你们了。” 童局长却:“丁县长,我不是来催材料的,材料不用准备了。丁县长,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怎么可能?丁可凡赶紧问道:“童局长,你在什么啊!”童局长:“我接到县政府秘办的通知,这个项目这次不上会了!” 丁可凡怒道:“不上会?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接到通知,谁不上会的?”童局长道:“是县政府秘办的通知啊,我还以为是你领导的意思呢,所以来确认一下。”梁健:“秘办怎么搞的,瞎传圣旨,肯定是搞错了!我打电话去问。” 秘办也还在加班,准备第二常务会议的事情,接到丁副县长怒气冲冲的电话,秘科长赶紧跑来了。丁可凡问道:“谁瀑布谷度假村的事情不上会了?”秘科长:“是主任的意思。” 他所的主任,自然就是县府办主任。丁可凡就打电话给县府办主任,质问:“我过这个项目不上会了吗?”县府办主任:“丁县长,你是没有过,但是翟县长了,这个项目暂时不上会了!” 翟县长?丁可凡就更加纳闷了,翟县长上次不是得好好的,怎么临到上会之前,又突然变卦!丁可凡就“噔噔”跑去了,翟县长办公室,吃了闭门羹,丁可凡这才意识到,如今是晚上七点多了。 丁可凡就打电话给翟兴业,只听到翟兴业声音很是嘈杂,似是声色犬马。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翟兴业应该是换了地儿接他电话的。 翟兴业在电话那头问道:“丁县长,有什么事?”丁可凡道:“翟县长,听办公室,度假村项目不上会了?是不是他们办公室搞错了?”翟兴业道:“哦,哦,这个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本想告诉你的,转身一个忙,就忘记给你电话了。这个项目是要放一放了,办公室没有弄错。” 丁可凡心中懊恼了起来:“翟县长这是为什么啊?我们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了。我看,最好是能够上会,趁早讨论掉……”翟兴业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丁县长,这是葛记和我商量之后的结果,你不用多了。我这里还在陪客人,就这样。” 着翟兴业就挂断了丁可凡的电话,留下丁可凡在那里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这他妈到底什么事!丁可凡本想通知康丽,想想还是先给梁健打了电话。 梁健听了之后,:“怎么会这样?突然之间就变卦?”丁可凡:“就是啊,这翟兴业到底搞什么鬼?本来好好一个开门红,如今又给他搞了,不定以后又要责怪我这个副县长工作没做好!” 梁健:“丁县长,先别急。不定会有转机的。”丁可凡:“梁记,我可真盼望,你能够早点当县长或记,这样我们工作肯定就方便多了。”梁健知道丁可凡在气话了,就:“丁县长,我们再各自去了解一下,到底什么原因,谁知道了就赶紧通知对方。” 丁可凡:“好。康总那边,就麻烦梁记告诉一声了。”梁健:“没问题,我会跟她的。”放下跟丁可凡的电话,梁健打电话给康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忽然有变故,很不好意思。 原本以为康丽会惊讶甚至愤怒,没想到,康丽的反映很是平静,她:“梁记,晚上你有空嘛?来我这里一下,我有情况要跟你。”康丽这种出奇的平静,让梁健感觉蹊跷,他:“那好,到时候再。” 原本打算下班之后,就去康丽那边晚饭,没想到中途又冒出一个接待任务。梁健在接待晚饭时,推喉咙不舒服没有喝酒,吃过晚饭就赶回镜州。 到达七星岛农庄,康丽带他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准备好了茶具,康丽给他倒了茶,将杯子递给他。梁健接过喝了一口,茶是好茶,但是他今的心思不在茶上:“康丽,你先前,有话要对我?” 康丽:“没错。你知道今,听到你的那个坏消息,我为什么没有很惊讶吗?”梁健心里正为这个感到奇怪:“我猜不出来?难道你早听了什么?” 康丽:“不是听了什么,而是我看到了一些事情。” 康丽告诉梁健,那她送梁健和丁可凡走后,好像感觉外面有人在盯着她,但是又察觉不到。于是他打电话给一个正在路上回来的司机,让他看看这一两分钟之内,会不会有人从农庄这边出去。 司机果然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开着面包车,拿着摄像机,应该是偷拍了他们的照片。康丽:“你知道那个偷拍者,最后去了谁那里?”梁健摇了摇头:“不知道。”康丽:“一个年轻人那里,后来我查了下,那个年轻人是你们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的秘。” 梁健奇怪道:“这么,是翁光明在阻止我们的项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哦,他本就是和葛东、翟兴业一伙的。他把照片给翟兴业他们一看,肯定就猜出了这个项目与我有关系,于是就否定了这个项目。康丽,真是抱歉!” 康丽却没丝毫怪罪的样子,依旧给梁健倒了一杯茶,:“我请你来,可不是来责怪你的。好事多磨嘛!也不急于一时,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你,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梁健冒出一个疑问:“翁光明为何如此热衷搞破坏?本来一个项目与他没有利益冲突,他该不会玩跟踪才对,这明他背后是做过一番功课的。” 康丽:“无利不往来。所以,我还是想请你帮助,能不能查找一下背后的原因,看看这个翁县长到底要什么?我才不想被人阴了,都不知是为什么!”原来这是康丽请他来的原因。 梁健:“我会去关注的。” 康丽的瀑布谷度假村搁浅一事,对于向阳坡镇也是一个打击。傅兵和王雪娉都感到很是意外,也很是惋惜,这么好的项目,早引入就能早见效。梁健对傅兵和王雪娉:“请你们关注一下,翁县长跟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瓜葛?看看能不能找出他阻止该项目的理由?” 王雪娉和傅兵都点了点头。 本来自≈ap;ap;#:///( ) 第538章最后期限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很快就要到元宵节了。猛然想到元宵节,梁健想起,这不正是梁健要给项瑾答复的日子吗? 这晚上,迷迷糊糊之中,梁健像是收到了项瑾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之中:梁健,马上是元宵节了,你是和我们母子团聚,还是与我们永别,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虽然只是一个短信,梁健看到之后,却是满头的汗水,他正要回复“我马上就来”的时候,只听到胡英的声音“梁健,你在和谁发短信啊?”,梁健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梁健从梦中惊醒过来,卧室里一片黑暗。他没有给项瑾发短信,胡英也没有问他话。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纠结的生活,铸就纠结的梦。 梁健起床喝了一口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早上4点多,他就重新回到床上去躺下来,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梁健心想,这时候谁打电话过来!抓起手机一看,却是胡英。梁健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有痛感,显然不是做梦。胡英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出了大事?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 只听到胡英声音紧张,好像咽在喉咙里:“梁健,我这里出了点事。”听着胡英的声音,梁健“我马上到”。没有多余的话,就迅速套上衣服,冲出了房间。 驾驶着奥迪车,看到黎明四五点钟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清洁工和做菜生意的人开始活动了。梁健将油门踩下去,车子发出轰轰的声音,梁健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胡英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这一点梁健是十分清楚的。但是胡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梁健把很多坏心思都想了,最后,他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先把车开好,别误了时间。 梁健推门而入,看到客厅之中有破碎的花瓶,地板上还有滴的血迹,梁健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是梁健吗?”只听到,从里面房间,响起了胡英的声音。从声音听上去,并无痛苦或则惊恐,梁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梁健跑到里面,只见胡英正在给自己的手臂,绑上一条白色的布带子。这白色带子像是从一件棉衬衣上撕下来的。胡英抬起了脑袋,朝梁健微微一笑。 梁健瞧见,她尽管勉强微笑,嘴唇却是发白,梁健赶紧过去,扶住了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胡英勉强:“有个偷,我刚才跟他打了起来。”梁健担忧地道:“他有没有伤到你?” “我用花瓶砸了他,他用匕首刺伤了我的手臂,然后逃走了!”梁健想象当时的场景:“没出大事,也算是万幸。我送你去医院。”胡英朝梁健点了点头,忽然身子一虚,就靠在梁健的肩膀上。 梁健本想问胡英要不要报警,但是看到胡英这个样子,他也知道没法问了。更何况,如果胡英想要报警,她也不会现在都还不报,而要等他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梁健找到了胡英的包,里面有她的钥匙,看来偷没有偷走。梁健背上了胡英,关闭了门,就下了楼,开着车,就送胡英去急诊。胡英开始处于虚弱的状态,后来伤口进行了消毒,好在血流得还不是特别多,没有到达输血的程度。 医生要给胡英输液,胡英坚持不用了,于是配了药,梁健送胡英回去。这时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梁健问胡英:“还没有报警吗?”胡英:“还没有。报警解决不了问题。偷不是来偷东西的,他只是在那里四处翻找,好像是要寻找什么证据,或者就是想来抓住我的什么把柄。这不是一个以金钱为目的的偷。” 梁健:“这是谁做的?难道又是谭他们吗?”胡英:“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偷也不想要我的命。他肯定也一无所得,应该不会再来。”梁健:“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就算了。我得让人调查。”胡英:“我不反对调查,但是必须隐秘。” 梁健:“明白了。今,你不能回家里了,就到我那里住?”胡英:“今我去你那里住一下,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个家里,我不想再住下去了。我想最近,将房子出售掉,暂时住到第一招待所去。” 梁健:“这样也好,你一个人住着,我总感觉有些不放心。”胡英:“这又有什么办法?我总得一个人住啊!”着,胡英不由就看向了梁健。她担心梁健眼中会有责备的目光,毕竟梁健曾多次提出要和她生活在一起。 梁健本来是有责怪之意,但是看到手臂上绑着纱布、有些虚弱的胡英,怎么可能责怪得起来。梁健让她在自己得奥迪车中等着,自己上胡英家中取了些衣服和日用,在清晨的熹微中,将胡英带到了自己家中。 梁健让胡英躺在自己的床上,给她去准备早饭,让她先休息会儿。胡英没有输液,就有些虚弱,微微点了点头。梁健准备了稀饭、牛奶和鸡蛋,想让胡英出去吃早饭的时候,却瞧见胡英已经睡着了。 梁健不忍心打扰她休息,就先去吃早饭,填填肚子。他刚拿起筷子,就听到胡英发出梦魇般的喊声。梁健赶紧跑了进去,胡英果然是在做梦。梁健看到胡英痛苦的表情,赶紧跑进去,揉住了胡英的身子,轻轻摇晃:“醒一醒,不用怕,你是在做梦。” 胡英在梁健的摇晃之中,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梁健,确认他就在身边,就一把紧紧抱住了梁健,嘴里轻声地喃喃道:“谢谢你,在我身边,谢谢!”着,她把梁健抱得更紧了。 瞧着楚楚可怜的胡英,梁健也更加紧的搂着胡英。想到先前在胡英的房间里,看到胡英镇定地包扎自己的手臂。这份镇定,其实只是强自命令自己的表象。 胡英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俨然已是一个女强人了。她对自己的行为,有很强的控制能力。这种控制能力,是人的意志,是通过大脑强制自己去执行的。其实,人还有一部分意识,是大脑无法掌控的,那就是潜意识。 胡英镇定地包扎伤口的行为,是意志的作用;但是如今她在梦中的喊叫,就是潜意识的流露。这明,在这件事情上,胡英还是受到了惊吓的。她本质上还是一个虚弱的女人。 梁健搂着胡英,不由就想,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镜州,胡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想到这一点,梁健就更加不忍离开胡英了。他对胡英:“姐,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离开镜州了。” 胡英微微抬起头来,瞧着梁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虚弱,使得她听到这句话,问道:“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镜州?”梁健坚定地点了点头:“是,我不会了。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胡英钻入了梁健的怀里。梁健紧紧地抱着胡英。好一会儿,胡英的精神状态似乎得到了慰藉,镇定了下来。两人吃了早饭。梁健给单位打了电话,今有事到市领导那里去汇报工作,不去县里了。 梁健此刻的确是市领导在一起,也不能是谎话。梁健还给姚松打了个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到自己这儿来一下,姚松快到中午的时候,到达了梁健的楼下。梁健将胡英屋子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给姚松讲了一遍。姚松,最好房间钥匙给他,他去看看现场,并收集证据。他,他和褚卫会一起去侦破这个案子,将那个偷绳之以法。 梁健:“那这个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偷当然要抓,但是关键还是得弄明白,这偷背后到底是谁?”姚松:“明白了。这个事情的调查进度可能不会特别快,他和褚卫只能利用休息时间调查。自从霍海走了之后,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了。” 梁健明白他们的难处,,时间上没有要求,你们可以慢慢来。梁健又想,姚松和褚卫两个人都是非常不错的刑侦警察,这样的干将需要平台去发挥作用,在适当的时候,也一定要为他们的前途出一把力。 交代完了这个事情,梁健又回进房间,看看胡英。胡英在床上去不曾睡觉,她眼睛看着花板。梁健笑道:“在想什么呢?”胡英看了看梁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梁健问:“为什么这么?”胡英:“项瑾在北京正等着你去,但是我却拖你的后腿!”梁健:“这不是你拖了后腿,而是我的选择。人都是要选择的,这没有办法。何况,我这个人,恐怕到了北京会水土不服。” 胡英:“但是项瑾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难道你真的舍得放弃孩子?”梁健神色忽然一暗,不过,他立刻强行笑了笑道:“孩子现在还没生出来,没有知觉,会好点?”这话得有些勉强,听起来没有服力了。 梁健赶紧又追加了一句:“不用管这么多了,反正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539章北京眼眸 房间里显得非常安静,阳光好像静止了,不再流动。请大家(@¥)对尚有些虚弱的胡英来,听到梁健如此坚决的态度,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人在不同的状态,心态也是会变的。若在平时,胡英肯定要阻止梁健作出这样的决定,可在此时,她却感到安慰。 胡英:“那你还准备去北京吗?”梁健:“当时就好了的,如果我不准备去北京发展,那么就让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就行了,不用去北京了。项瑾也不会再见我,孩子也不会有了。” 胡英想了想:“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北京。即使要散,也是好聚好散。毕竟和你项瑾是认识了好多年了,她还怀上了你的孩子,难道就这样,打一个电话,不是显得太无情了?” 梁健一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打个电话告知,是项瑾提出来的,他完全可以去一趟北京,把事情当面告诉项瑾,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梁健:“那我去一趟北京。”胡英点了点头,又靠在梁健的肩膀上。 第二日,胡英提出搬去市委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镜州宾馆去住。胡英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提出了请假两。女人嘛,有好多理由可以请假,也没有引起其他领导的注意。 梁健去县委上班了,他还惦记着瀑布谷的事情,打电话问王雪娉,有什么发现?王雪娉,他们去村里了解了一下,对于瀑布谷感兴趣的人,不仅仅是康总一家,还有其他人也在打瀑布谷的主意。但是他们还不能确定,这事是否跟翁光明阻止他们项目有关系。 梁健交代里几句,让镇上继续关注这个事情。王雪娉答应一定会再去深入了解。 在梁健即将挂电话之前,王雪娉忽然“哎,梁记”,喊了一声。梁健一滞,问王雪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雪娉?”王雪娉:“梁记……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没事了。”王雪娉欲言又止。 尽管王雪娉都没有把话明白,但是梁健很明白王雪娉的意思。她是,梁健很久没有单独跟她在一起了。梁健没法回答她,就:“等过段时间,我请你们吃饭哈!” 他用了个“你们”,而不是“你”。王雪娉听要请她吃饭,这明能够见面聊聊,心里一喜;但是,听到“你们”两个字,心里又是一滞。 第二,梁健就要出发去北京。由于镜州宾馆,也有其他的几位领导住在那里,梁健就不方便去看胡英,免得被三道四,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这晚上,梁健只是给胡英打了电话,已经订好机票,第二就出发。 胡英,其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他能够注意安全。她等他回来。 第二是星期六,元宵节。梁健在宁州的飞机误点了,到底北京是下午四点左右。之前,梁健都没有给项瑾打电话,他担心项瑾会直接问他,有没有想好。这样他就不好回答了。 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梁健才开始给项瑾打电话。项瑾听到梁健的声音,显得很是开心。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来得正好,可以陪我逛庙会,赏花灯。”梁健本待解释,但是听到项瑾兴致这么高,他就不忍心打乱她的安排。心道,要,就等陪她狂完了庙会再。 这庙会很有北京的风味。他们约在地坛门口见面。地坛是每年北京元宵庙会的地点。 空肚子站在地坛门口,项瑾还没有到,梁健看着地坛字样的牌坊,梁健不由想起了时候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我与地坛》,文章的作者是著名作家史铁生。史铁生,是一位残疾人作家,年轻时候腿就不能行走,此后一生都在轮椅上度过,却写出许多性坚强的文字。是梁健佩服的一位作家。 我和地坛里,就写他在地坛看到的春夏秋冬、四季轮回。这文章看了也快十七八年了,但是梁健还是印象深刻。如今站在这里,想起这位已经故去的作家,心里不由的清净下来。与作家相比,自己沉浸在世俗的轮回当中,却有些无可自拔的感觉,真是可笑! “在看什么呢?”身后响起清脆好听的声音。梁健一转头,就是这个北京姑娘项瑾! 今的项瑾,身穿绿色羽绒服,灰色裤子,脚蹬一双橘红色短靴,根本不像是一个**,而俨然就是一普通的北京姑娘。而且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年轻的姑娘。 梁健感叹,几乎是每次见到项瑾,她都会给他以不同的感受。她好像是一个百变女生一样,令人感到新奇和可爱。 项瑾朝他笑笑:“走,咱们去里面逛逛。”着,就挽着梁健的手臂,进入地坛的大门。平时地坛是的,今赏花灯节,六块钱一张门票。梁健欣然付了门票钱,两人就挤在人群中走入了地坛。 这个传统节日,也还真是热闹。前些年,我们传统节日,几乎都快被遗忘了,大家宁可去过情人节、圣诞节等西方节日,传统节日无人问津。但这两年来,大家也许意识到自己毕竟是中国人,在过西方节日的同时,大家也回归到传统节日上来。传统文化,毕竟是我们的根,大家还是具有亲切感。 今的元宵花灯,就看到很多大人带着孩,也看到帅哥美女结伴而来。除了花灯,还有吃。 两人去花灯那里猜谜语。梁健文字功底,还可以,一连猜中了很多个,乐得项瑾嘻嘻笑着,拿着礼物,转啊转啊,开心得不行。看到项瑾越是开心,梁健心里却越是暗淡。也许项瑾以为他是要来北京发展了,跟她生活在一起了,才会如此开心。 呆会,如果自己把来北京的真实意图告诉了她。他不打算和她在一起。又会让她怎么的伤心呢?梁健想都不忍心想。 项瑾又拉着梁健问:“你吃过正宗的北京吃吗?”梁健勉强笑笑:“我分辨不出什么才是正宗的北京吃。”项瑾:“那今这里的,算是正宗的北京吃。因为这个元宵庙会,是给老北京准备的。” 两人买了些吃,梁健知道项瑾怀孕着,不让她多吃。项瑾也挺听话,对梁健:“现在已经学会关心人了吗?”梁健笑道:“只要你不认为,是我想省钱就行了。” 两人逛了庙会,项瑾:“这附近有个喝茶的地方,很是不错,我们去坐坐。”着两人走出了庙会。梁健问道:“你是怎么来的?”项瑾:“我让爸爸的车送来的,不过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来到了这处茶坊,显然要比镜州的茶室更加有特点,更加精致。一楼并不设包厢,而是一处处隔开,每个位置上面悬挂着一盏吊灯,桌上还有蜡烛。可以喝茶,也有人在喝酒。大家交谈都很低声,看得出,来这里的人素质都不错。 梁健点了茶,项瑾只要了开水。等精致茶点上来之后,梁健感觉离出自己想法的时候越来越近了。看着对面,年轻、青春、动人的项瑾,心里又无数地不忍。心道,上让自己碰到项瑾,其实是对他的馈赠。可如今,他要人为地与这份馈赠告别了。 项瑾迷人地笑笑:“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梁健笑笑:“因为你还是那么好看。”项瑾笑着朝身边一看:“别人还以为你在向我表白呢!”梁健顿时没话了。 项瑾又笑着:“梁健,我父亲让我问问你,到了北京之后,你想到哪个国家部委?发改委、商务部、人社部等部门都可以考虑……” 梁健感觉自己不能在拖延下去了,否则会让项瑾的误会越来越深,最后也会让项瑾更加伤心。 梁健抬起头来,注视着项瑾,尽量诚恳地道:“项瑾,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项瑾看着梁健,瞳孔都是晶亮的,她:“告诉我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想来北京就行。” 项瑾的瞳孔能够映照梁健他自己,这里面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自己呢?但是想到胡英,那在自己家里独自一人绑手臂的场景,他又下定了决心。至少项瑾身边,不缺人关心的。 梁健不忍地低下了头,他不想看到项瑾澄澈眸子溢出泪水。但是他,必须让自己抬起头来的时候,能够把那残忍的话也能出来,这是对他对自己的要求。长痛不如短痛,总是得的。 没想到,当他低下头去的时候,自己的眼中,却有一连串的泪珠,犹如大雨点般掉落。仿佛就在这一刻,他突然一下子明白,自己是多么不忍心去伤害眼前这如羚羊般美好的女孩,他又是多么不想让她失望。 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已经确定。他狠狠地对自己:“你既然来了,就必须。”他装作是眼中进了粉尘,用纸巾擦干。然后看着项瑾的眼睛…… 本来自≈ap;ap;#:///( ) 第540章小英之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去了北京之后,胡英就住在镜州宾馆。请大家(≈ap;ap;¥)元宵时节,似乎最容易牵动人心。这晚上,胡英在房间里呆着觉得烦闷,就出了宾馆,向着市中心广场漫步走去。 虽然南方没有北方那么重视元宵,但这城市最中心的广场上,也是张灯结彩,颇为热闹。作为市委副记的胡英,平时在这样的晚上,独自悠闲走到广场上的机会少之又少,一般晚上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开会。 看到群众们在一处猜灯谜的地方,不亦乐乎,胡英也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去。在灯谜边上立着一块广告牌,是宣传消防知识的,广告牌上是江中交通广播之中的节目主持人。下首,还写着消防宣传微博。如今,微博也已经成为一种重要的自媒体了。胡英没有多注意,而是去看灯谜了。 那些灯谜从一条条红绳子上垂挂下来,边上,有很多男女老少都仰着头在猜。以为猜中的,就可以把红纸条取下,到边上桌后的工作人员那里领取礼物。 有些猜中的,高兴地喊起来。礼物也颇为丰富,有汤圆,也有玩具,还有史努比等洋娃娃。胡英也是难得有兴趣,随便找了一条灯谜就看起来。 上面写着:仙乐(打一成语)。胡英稍稍动了下脑筋,脑子里就跳出了那个成语:不同凡响。胡英微笑着,将这个红纸条撕下来,到工作人员那里去换礼物,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套修甲套装。 胡英很是高兴,这点的奖赏,竟然让她的劲头大增。 身边有个可爱的女孩,也拿着一个纸条过来,但是她没有答对,就苦着脸,看到胡英答出来了,就一副羡慕样子。她忽然喜欢上了猜灯谜,又去看那些灯谜。 只见这个灯谜写着:“四十年朝夕聚一起(打一字)。”胡英顿时感觉,这个字谜好像难度上要大了一些。 胡英思考了一会,花了一些时间,脑海里又蹦出了一个字:舞。胡英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对的。胡英又撕下了去工作人员那里,工作人员竟然,她答的是对的。胡英真是太高兴了。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感谢工作人员奖励给她的花盆。桌子边上的女孩,已经是猜了第五次了,都还没有猜出来。看到胡英又拿到了奖,嘟着的嘴,好玩的脸和羡慕的神色,让胡英觉得这个女孩,很是可爱。 胡英又去看了一条灯谜,这条要简单得多了,写着:四个晚上(打一字)。胡英基本上是没怎么动脑筋,就一下子猜中“罗”字。第三次的成功,胡英是有些微微的陶醉,好像有点进入儿童时代的感觉。 当胡英拿到这三个奖的时候,边上却有一个人非常的不爽。这就是那个拿着一个灯谜纸条,却还没有答出来的女孩。看到胡英拿到了奖,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对胡英:“姐姐你好!” 胡英听到被叫做“姐姐”,顿时就乐了。这个女孩,才六七岁的样子,却叫她姐姐。胡英想,我真有这么年轻吗?胡英:“美女,你应该叫我阿姨。” 女孩:“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姐啊。”胡英被逗乐了,心想,大概每个女人都是如此,心里都是希望自己永远是年轻漂亮的。所以,她们宁可被称作姐姐,而不想被称为阿姨。 胡英虽然有市委副记这样的职务,但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免俗,听到自己被这个女孩称为姐姐,她对这个女孩的好感近乎暴增。她摸摸女孩的头,:“你也在猜灯谜?” 女孩点了点头,撅起了嘴巴:“可是,我猜不出来。”胡英:“那是因为你还。”女孩苦着脸:“但是,我很喜欢那个史努比。”她指着工作人员背后的史努比:“猜中了这个灯谜,我就能得到那个史努比。” 胡英:“要不要我帮帮你?”女孩:“你也不一定能够猜得出来。刚才我妈妈帮我一起猜,猜了十多分钟了,她也还是没有猜出来。”胡英是看到女孩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六七岁的女孩,一个人在这里,的确是不能让人放心的。她就问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啊?” 女孩:“我妈妈猜不出来,就去车子里拿手机了,她要帮我在手机上。”胡英想想笑了,这个妈妈倒是好玩,猜灯谜,变成了搜灯谜了。胡英不由想起了一句流行的话:不管你知不知道,百度知道。 如今的人,依赖手机的程度可想而知。听这个灯谜有这么难,胡英也大感兴趣。她对女孩:“美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你的灯谜给我看,我来猜一猜,如果猜中了,这个礼物就归你,怎么样?” 女孩高兴地拍了拍:“真的吗?你不许骗人!”胡英:“你看姐姐我像是骗人的吗?”虽然感觉自称“姐姐”有些大言不惭,但是胡英还是喜欢这么称呼自己。 女孩就把灯谜递给了胡英。胡英一看,上面写着:使上劲,分毫必争(打络热词,字+字)。看了一遍之后,胡倒是感觉这的确有些难度。 女孩在一边:“是很难?是不是答不出来?”她的目光去看史努比,仿佛为这个史努比与自己无缘而感到伤心。胡英朝女孩笑笑:“别急,相信姐姐啊。” 女孩勉强地点点头,万分期待地瞧着胡英。胡英努力动脑筋,心想,可不能让女孩失望。 络热词,两个字加两个字……使上劲……给你!胡英灵光一闪,大声:“我猜出一个了,第一个是‘给力’两个字!”女孩重复了一遍:“使上劲……给力……哦,对了,对了。给力这两个字我也知道,我怎么没有猜出来啦!姐姐,你好棒!你快点猜下一个!” 胡英又投入到猜另一个字当中,分毫必争,也要是络热词,这颇费脑筋。女孩期盼的神情,着实让人觉得好玩,她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就如是在祈祷一般。看来她是多么期待,胡英能够把最后一个词给猜出来!这样的话,她就马上能够拿到那个心仪已久的史努比了。 胡英又投入到了苦思冥想当中,可是花了好大的劲头,她都没有想出,分毫必争,到底能够跟那个络词联系在一起。 女孩的脸,也慢慢从开心变成忧虑,从期待变成了失望。胡英也是无奈,看来也只能放弃了,她抬起头来,目光无意间,落到了那块有交通之声主持人的广告牌。广告牌底下写着微博名称…… 对了!微博!就是微博!胡英顿时,感觉脑门大开。她抓住女孩手,对女孩:“美女,那个史努比是你的了!”女孩不敢相信,问道:“真的吗?那分毫必争,猜的应该是一个什么字呢?” 胡英对女孩:“微博。分毫必争中,分毫就是‘微’,争就是‘搏’。”女孩好像也恍然大悟:“哦,猜中了,猜中了。” 女孩就从胡英手中接过了那条红纸条,跑到工作人员那里,对工作人员:“给力,微博。史努比。”工作人员将礼物给了女孩,问道:“是你妈妈猜出来的?” 女孩:“我妈妈才没猜出来呢,是姐姐猜出来的!”这时候女孩的妈妈拿手机回来了,看到女手中抱着史努比,就问:“你怎么得到礼物的?”女孩子了声“那位姐姐帮我的。” 着就抱着史努比,向着胡英跑过来。胡英蹲了下来,女孩就狠狠地给胡英一个拥抱,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胡英被女孩拥抱,并女孩亲吻的一瞬间,浑身都是一震。 与女孩的亲密接触,似乎猛然之间触动过了她的母性。看着女孩被她妈妈拉着手,离开时还在不住跟她挥手,胡英发现自己的眼中满溢了泪水。 一直以来,她都是为没有子女,可以放手干事业而庆幸,如今却感觉,也许有一个孩,也会是非常幸福的事情。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看着女孩消失在人群当中,她怅然若失,脑海里却出现了梁健,还有项瑾。项瑾怀了梁健的孩子,自己却让梁健不要跟项瑾在一起,这不是剥夺了一个孩子出生的机会吗? 我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胡英非常惊讶,当时会有那样的念头。也许当时,自己已经是太过虚弱,失去了正常的理智。“我绝对不能怎么做!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想到梁健今才刚到北京,不定还没有跟项瑾,她拿出了电话,拨通了梁健的号码。 茶坊内,响着柔和、轻微的音乐,夹杂着人声低语。 梁健看着项瑾,逼迫自己出:“项瑾,我想过了,我真的无法到……”他的话还没有完,茶杯边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541章如愿以偿 梁健看到来电显示是胡英。项瑾:“你有电话,那你先接电话?”梁健担心胡英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对项瑾:“那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的。” 这间茶坊的里面,是一个花园,铺得是木条地板。梁健走入里面,才接起了电话。他的身后,项瑾瞧着梁健,若有所思,晶亮的眸子犹如星星般的闪烁着。 梁健接起了胡英的电话,轻声:“姐。”胡英的声音很是平静:“梁健,你见到项瑾了吗?”梁健:“见到了。”胡英问:“你已经跟项瑾过了吗?”梁健以为胡英是来询问进展情况,答道:“我正要跟她呢。” 胡英的声音淡然而稳定:“梁健,我想请你做一件事情。你能答应我吗?”梁健:“当然。”胡英:“那就别对项瑾你不愿意去北京。只要能够留住孩子,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胡英的话,让梁健很是不明白,他:“姐,来时,我们已经好了,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不会离开你。”胡英:“我改变主意了。这两也许是受伤的缘故,我实在太脆弱,所以才会允许你为了我,去拒绝项瑾。今我想通了,我不能这么做。这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你可能拥有的宝贝。你不能失去一个宝贝。我不能做这样的罪人,也不想让你某想起来会后悔。” 胡英如此为他着想,让梁健感动非常,他转过身去,通过巨大的玻璃窗,瞧见屋子之中,项瑾正情意脉脉地瞧着自己。梁健朝她笑笑,又转过身来。他脑袋里忧虑重重:“可是,要这个孩子,就意味着我就得留在北京,我们以后不知道多久能够见上一面。而且,你在镜州,一个人拼搏,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胡英:“事业可以重来,但是一个生命没办法重来。虽然孩子还在肚子里,但已经是一个生命了。梁健,你刚才,要帮我这一件事情的。那就去告诉项瑾,你愿意留下来!去。” 梁健感觉,如果自己留在了北京,就等于是对胡英的背叛,胡英越是如此替他考虑、为他着想,他越是下不了那样的决定!只听胡英:“梁健,我想过了,如果在变成一个罪人和失去一个爱人之间做出选择,我宁可选择后者。” 梁健内心如被虫噬,胡英的每句话,都让梁健感觉撕裂的疼痛。他转过身来,以为项瑾还在看自己,然而回过头来,却不见了项瑾的脸。 梁健心中一震,再看,才又看到了项瑾。项瑾并不是离开了位置,而是直接趴在了位置上。她怎么会那样趴在位置上,就犹如晕倒了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梁健就对胡英:“姐,我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呆会再打给你。” 胡英:“记得我刚才的话,其他你不用多想。你去忙。”梁健挂断了电话,就离开这个漂亮的室内花园,赶紧跑到位置上。项瑾的确是,趴在位置上,身子似乎不舒服的样子。 梁健坐到了项瑾身边,问道:“项瑾,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用力将项瑾的肩膀扳起来,好让自己能够看到她的脸。梁健瞧见项瑾的面色发白、神色暗淡,不知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项瑾迷迷糊糊地道:“我感到不舒服。”梁健一想,这个时候如果扶着项瑾出去,一时半会恐怕打不到的士,让项瑾的驾驶员过来,肯定是来不及。梁健索性扯开了嗓门喊服务员。梁健对服务员,赶紧帮助叫一辆救护车,马上! 由于梁健声音急切、响亮。在加上项瑾是在他们店里出事,引起了店内负责人的重视,赶紧替他们叫来了救护车。 梁健焦虑地陪着项瑾上来了救护车,嘴里问道:“项瑾,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项瑾苍白地笑了笑:“可能是跟怀孕有关系!麻烦给我老爸打给电话,手机在我的包里。” 项瑾的包,梁健已经帮助拿了,手机就在里面。梁健问救护车,项瑾会被送到那个医院,救护人员,紧急情况,送到就近的协和医院。梁健这才打电话给项瑾的老爸。 项部长接起了电话。听到是梁健的声音,他问道:“你为什么,拿着项瑾的手机,在给我打电话。”梁健:“项瑾生病了,救护车正在向着协和医院出发。”项部长话中有些怒意:“你为什么不早点打给我!”梁健:“刚才情况紧急,我必须先打救护电话。” 项部长没有再质问:“到了协和医院,你保持手机畅通,我马上派人过去。”梁健:“我明白了。” 这是梁健第一次与项部长打电话。项部长在电话中既焦急,又镇定。梁健也不去多想,就只顾照顾好项瑾。他知道,万一项瑾出什么事情,他这个官也当到头了,更大的原因是,梁健不希望项瑾出一点点的问题。 十分钟,到了协和医院,项瑾被推到了急诊室,医生看了病情之后,就打算给项瑾输液和输氧。这个急诊室的医生,刚刚出好方子。忽然从外面匆匆赶紧来一个中年医生,神情严肃,镇定认真,一来就问“哪位项瑾?” 梁健指出之后,他朝梁健了声“你好”,然后就去看项瑾的状况。医生很仔细地观察项瑾的病情,询问边上医生的诊断情况,然后又看了早前那个医生所开的治疗方案,摇了摇头:“这个药不能用,病人怀孕了!” “主任,你怎么知道病人怀孕了?”边上的医生不解地问他们的主任。那个主任:“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了!先别给病人挂药水,先输氧,其他的都缓一缓。目前的状况来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待会会有人来接手这位病人。” 梁健问道:“谁会来接手?如果不及时治疗,我担心会出事。”中年主任:“你别着急,接手的人,几分钟之内就会到。”梁健心里焦虑,这时候,输氧管已经动用了。 急诊室门口一阵喧哗,只见门口出现了四五个人,疾步朝项瑾这边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项瑾的老爸项部长。几年不见,梁健却发现他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只是头发稀疏了一些。 他朝梁健瞥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到床边,抓住了项瑾的手,担忧地:“女儿,没事?”项瑾朝老爸微弱地眨眨眼睛,回答的声音也挺低:“爸,我好多了。” 项部长看着女儿的时候,他身后跟进来的人,就与医生对话,问明了情况。其中一个温文尔雅的老者:“根据了解的情况来看,问题不是特别大。这样,在这里开一个房间,我让人给项瑾做一次全面检查。”项部长:“高上将,这治疗的事情,你安排!” 听到“上将”的称呼,梁健猜测,这是一位知名的军医。项部长应该是对这所协和医院的力量不是太放心,因此直接找来了军队中几位有名医生。 经过与协和医院的简单对接,已经腾出了单人病房,项瑾被从急诊室,转移到了那里。所有的检查都在这里进行,最好的检测仪器和医生都来了,给项瑾做了一次全面的筛查。 在等结果的时候,项部长看着梁健:“怎么会突然这样?”梁健:“我们只是去逛了庙会,在一个地方喝茶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舒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项部长稍有不满地看了梁健一眼:“你决定好了吗?是过来,还是留在镜州?”这其实,梁健还没做好最后的决定。 但是看着病床上的项瑾,想起先前胡英让他帮助做的事情,梁健:“我想好了,我会来北京。”项部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一个男人。我当时跟项瑾就过,如果你敢不来北京,我索性让你在镜州的官也别当了。谁要是伤害了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梁健相信项部长,会到做到。梁健也相信,项部长有这个能力去做到。 项部长对梁健:“那你抓紧考虑、考虑,是想到哪个国家部委去,但时候去联系联系。”梁健表示了感谢。如今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不过,梁健最希望听到的事情,就是项瑾没有什么事情。 各类检查都加班加点的进行,很快指标情况都出来了。老者看了各种单子,然后对项部长:“问题不是特别大。她今晕倒,据我判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项瑾怀孕了,为此身体虚弱。另一个原因,恐怕是跟北京整个的环境有关系。这段时间,空气质量很差,项瑾又在晚上去逛了灯会,吃了一些不是特别卫生的吃,受到风寒,就很容易生病。经过检查,没有其他的问题,不用担心。” 梁健问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情?”老者:“肚子里的情况安好。”项部长关心的问题还有:“那么,以后项瑾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老者:“这个不好,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条件许可,项瑾最好能够去一个环境更好的地方,修养生活一段时间。” 项部长问道:“北京都这样了,哪还有更好的地方?”老者:“北京如今是环境和空气最差的地方。比北京好的地方可多了,比如宁州市的东湖边上,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本来自≈ap;ap;#:///( ) 第542章嫁到宁州 这些年来,随着首都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北京的气候条件和人居条件不断恶化,沙尘暴、雾霾、水质、交通等问题日趋严重,以前是大家都涌入京城,想做一个北漂,如今是不少人选择逃离北京。复制址访问:// 相比之下,坐落在江南福地的江中省,是长江三角洲的领军省份,气候条件适宜,由于经济的持续发展,基础设施的完善,交通运输的发达,渐渐涌现出人居的诸多优势。所以军医老者要搬到宁州,也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宁州市拥有得独厚的东湖,一直被认为是人间堂。 项部长一想,东湖,不是江中省吗?江中省,不是梁健所在的省份吗?怎么搞来搞去,又是去了那个地方?项部长不愿意接受,就问:“除了东湖边上,还有哪里比较适合我女儿修养?” 军医老者:“有啊,比如宁州市的南涧湿地边上,如今不是新开了景区,因为那丰富的湿地资源,起到城市绿肺的作用,也是非常适合人居的。”项部长就有些无语了,还是宁州! 项部长就:“老医生,为什么,你怎么老是提到江中省宁州呢?难道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吗?”军医老者:“更好的地方当然还有,不过我只介绍宁州。”项部长微微皱眉,不由朝梁健瞥了一眼,心道,这个老医生,难道是被梁健买通啦? 看到梁健也是一头雾水,又颇有点兴奋的样子,看起来不是买通了老医生的表情。更何况,这位老医生一直在北京的军队,梁健这种级别的官也不大可能认识。 项部长问:“为什么不介绍其他地方?”老军医笑笑:“很简单啊,因为我也是江中人,老家就在宁州。我不推荐宁州,推荐哪里啊?自己是不能回去,首长不允许啊,可我真很想告老还乡,在东湖或者南涧边上,种种花、摘摘草、养养狗、喝喝茶,那该是多么写意的生活啊!” 项部长知道,这个老军医,由于医术的确太过高明,所以他如今虽然退休了,首长们还是不肯放他回去,理由是:退休不退职,医生越老越吃香,医生应该活到老医到老,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那些老领导了。 老军医心里暗暗摇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以前部队培养他,将他从一个兵放到军医线上一直培养到上将军衔的老军医,这是组织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他哪里能走就走?所以,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满脑子都是满满的乡愁了,可是老军医还是留在北京的部队。 但是他却非常希望更多的人能去宁州看,能去宁州住,能够去体会那如江南美女般的好。项部长了解老军医的这种心理,但是:“老医生,宁州虽然好,但对我女儿的养病,恐怕没有那么多的功效?” 老军医摇了摇头:“当然有功效!因为除了环境好,宁州还有一个最大的理由,那里有一个我认识的医生,他才是医界真正的高手。项瑾这样的情况,一方面要有个好的环境,另外一个方面,更需要一个好的医生,对准下药,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 这对项部长,才是一个真正的诱惑。项部长终于是点了点头,但他问老军医:“这位医生是谁?我有没有听过,她叫什么名字?” 老军医:“她叫舒绛,年纪不了,不过她一直是江中省儿保的特聘教授,对女人的病非常在行。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荣誉保证。”项部长听到了这一点,就感兴趣了:“真的?”老军医和蔼地笑笑:“当然,千真万确。”项部长感谢地握住老军医地手:“谢谢老医生。那么我女儿,现在没事了?” 老军医:“现在,暂且应该没事了,让她休息一下。但我这只是从她的病症和体征检查上来看,是这些北京雾霾的气候和油腻的饮食造成了她的不舒服,具体还是到宁州让我那个老同学诊断诊断?”项部长:“感谢老医生。” 项部长想要送老医生出去,老医生婉谢:“项部长,你陪着你女儿,还是让这位年轻送我。”项部长朝梁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梁健就主动去送老军医。 老军医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梁健:“伙子,项部长千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梁健尴尬地点了点头。老军医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伙子,先上船,再买票,真有你的!如果我当时也能这么做,那么刚才我介绍的女医生,就是我的了。可是我这人老实,没你这样的魄力,所以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梁健感叹,原来老军医刚才介绍的那个女医生舒绛,竟然是老军医的老相好。这事情,还真是好玩!只听老医生又:“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的医术,绝对不在我之下。” 梁健:“您介绍的,肯定错不了。”老医生:“你回去,做好准备,下一步让项瑾跟着你回江中,可有得你忙的,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吗?”梁健笑笑,我会想办法的。 心中奇怪,老医生怎么会知道他是江中人?也许是项部长已经向他透露过了什么。梁健也不去多想,就回到病房。 项部长很是郑重的对梁健:“梁健,既然老军医已经这么讲了,在宁更利于瑾儿养身体,那我就让瑾儿跟你回江中。我知道,你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到北京的,但是看如今的情况,你很舍不得镜州那边的事业。那,现在这样,正好了。你可以回江中省了。 “你可以继续在江中省干你的事业,你以前打好的事业基础也就不用丢了。但是有一点,是我的要求。那就是,你必须和项瑾生活在一起,不能让我女儿一个人生活,独守空闺,否则我不会饶你的。 “等这气稍稍暖和一点,瑾儿的身体也好一点了,你们就把婚给结了。至于在哪里办,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来干涉,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参加就行了。” 梁健顿时感觉,项部长这算是彻彻底底地把女儿交给自己了。项瑾能够跟着梁健一起回江中,这已经对他最大的礼物了。梁健:“项部长,我明白了。明,我就回去办理有关的准备工作,我要去宁州南涧附近买一套房子。” 项部长:“对,有了房子,这是最起码的。这件事情上,如果你需要我支持,可以跟我,尽管我之前一直在部队,积蓄不多,但是也可以支持你们一下。” 梁健马上:“不用了,项部长,我会自己搞定的,请相信我。”项部长朝梁健点了点头:“那好。现在你还叫我项部长,你就叫。等以后结婚了,你要改口。”梁健笑笑:“爸爸。” 项部长:“等以后结婚了再叫。另外,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出来,以后,你不管在哪个岗位上工作,都不可以违法乱纪、都不可以贪污腐化,我不能有这样的女婿!”梁健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项部长。” 项部长:“那你进去陪项瑾。”看着梁健回进里面的背影,项部长自问,将女儿的一生托付给梁健,到底能不能放心?但是,女儿既然对梁健如此情重,自己又能如何呢?项部长在政界,如今不一言九鼎,也是位高权重,但就是对这个女儿,他实在有些没有办法。 项瑾从母亲就不在了,自己始终感觉亏待了女儿。他暗道,梁健,如果你对我女儿好,我也能让你从此走上不一样的征途,但若你对不起我的女儿,恐怕以后你也休想再混下去了! 如此打定了主意,项部长就将女儿交给梁健。他想,也必须得让梁健承担起照顾女儿的责任。以后,他这个做父亲的,可能得慢慢地退出这个舞台,不管自己官当到多大,也总有老的一,以后的生活,还是要女儿和梁健共同去创造的。 梁健将项部长送出了医院,项部长身边的两个警卫,其中一个留了下来。梁健一注意,就发现这个警卫,就是曾经陪同项瑾到过镜州,还对他们在一起处处设防。梁健朝他微微一笑,警卫很是严肃地朝梁健敬礼:“有什么事情,请梁记吩咐,这段时间我承担你们两位的警卫任务。” 梁健:“谢谢。” 回到房间里,项瑾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也许之前项部长和老军医的谈话,她没有听得很清楚。她问:“我老爸让我去宁州?”梁健:“是老军医建议的,他北京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建议你到江中省宁州市生活!” 项瑾虚弱但灿烂地朝梁健笑笑:“你该不会是把老军医买通了?让他替你话?”梁健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刮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厉害吗?这个老军医,可是上将头衔!”项瑾:“的确如此,这个老军医,脾气很有些古怪的,他医术很高,但是脾气也大,他是老爸在部队中的老前辈,有时连我老爸都拿他没办法。” 梁健笑道:“不过,我现在已经发现了,有一个人的话,他肯定得听!”项瑾微微抬了抬头,好奇地问:“谁啊?” 本来自≈ap;ap;#:///( ) 第543章夜见莫菲 梁健笑道:“是江中省儿保的女医生,叫舒绛的。老军医,曾经跟她有过感情,但是他没有抓住机会。他还佩服我了!”项瑾笑问:“他佩服你什么?”梁健:“他佩服我先上船,再买票!” 项瑾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没想到老军医也是这么不正经!”梁健这晚上,一直陪同着项瑾,早饭什么都是警卫帮助送来。到了第二中午,没什么大碍,梁健就打算办理出院,但是医院,不需要任何手续。 梁健坐着警卫的车,送项瑾回家。这栋父女两住的别墅,很是整洁、干净和舒适,家里还有一个保姆替他们服务。这明,一直以来,项瑾的生活环境还是非常优越的。这对梁健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梁健安顿好了项瑾,保姆就接受了过去。梁健对项瑾:“我先回镜州去,等安顿好那边,然后来接你过去。”项瑾点了点头:“我等着你来接我。” 梁健坐上了回去镜州的高铁,再过七个时,就能回到镜州了。等着他的,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梁健在脑海里盘旋着,最为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要为项瑾到宁州做好准备。 这事情,想想都颇为头痛,项瑾要住在宁州,但是梁健的工作,是在镜州,虽两个城市并不远,但整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跑,总不是一个事。这些都需要妥善处理,而且他还不能与其他人商量。 也许他可以去问问胡英,但是关心则乱,胡英是在乎他的,如果他去问胡英,叫她怎么回答呢?于是,这事情,梁健还是准备自己消化了。 除此之外,梁健还有几个事情必须要抓好,一个是继续关注康丽的那个项目;另外,他委托姚松和褚卫对胡英家的偷进行调查。梁健做事情不喜欢有头无尾,既然做了,他总是希望有个结果。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在官场,这样的习惯到底好不好。 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梁健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家。 梁健刚到达镜州,胡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很关切地问:“梁健,你还好?”梁健:“还好,我已经回到镜州了。”胡英:“昨,你突然出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没有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一直担心着。” 梁健记起来了,昨梁健在茶坊的花房中挂了胡英的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跟胡英联系过。他:“姐,不好意思,昨项瑾忽然之间,就晕过去,我送了她去医院,之后忙开了。”胡英忙问:“项瑾没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梁健道:“幸好没事。” 胡英:“那就好。今晚上,你有空吗?”梁健今晚上,还得去找一个人,他:“姐,我今晚上要有点事情去处理,明能够见你。”胡英本来也只想见见梁健,并无其他的事情,她尽量表现很轻松:“没事,你先忙,明有空了,你再联系我。” 梁健打了电话给秘张嘉,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了镜州。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一个已经好久没有联系的人。她接起了电话,:“梁记,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梁健只好抱歉地道:“菲菲,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对。”莫菲菲:“别道歉了,我也没责怪你。你现在能给我打电话,明还没有彻底把我忘记啊!”梁健:“菲菲,晚上有没空?我想请你吃个饭,我要和你商量一个事情。” 莫菲菲:“行啊。到哪里?”梁健道:“我请你去吃牛排!”莫菲菲:“最近听有一批疯牛肉流入了中国,不过你要吃,我就陪你吃!” 梁健:“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得疯牛病,这样,我先来接你,然后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莫菲菲:“除非你用专车来接我,否则我就自己开车。也让我坐坐你的专车。”梁健道:“专车,还不如我自己的车高级,我还是自己开车来接。” 莫菲菲颇为高兴:“原来,你买新车了?那也行啊,我看看你的是什么车?” 梁健回家洗去了一路风尘,开车去莫菲菲所在的镜北房产公司接她。莫菲菲坐进了梁健的车子,看了看车内:“不错嘛!奥迪车,算是豪车了!梁健,我有点不明白了,你当领导,还真是一点都不低调啊!都开这样好的车子了!看来是灰色收入?” 梁健笑道:“你可千万别这么乱宣传啊!我这车子,可是我表妹给我换着开的,不是我买的。”莫菲菲转过头来,:“你表妹,就是那个蔡芬芬吗?以前还差点害你被处分那个?” 当时是发生过蔡芬芬给他老爸老妈送钱的事情,害梁健被纪委双规,那次真是被整得够惨的。当时的蔡芬芬,与如今的蔡芬芬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也是梁健感到心里安慰的事情!梁健:“现在蔡芬芬已经变了很多,走上正途了。” 莫菲菲听了之后,真是回头是岸啊! 莫菲菲看到路边有一个叫做私人厨房的餐厅,对梁健:“就是这里!”两人走了进去,是一个蛮干净,蛮舒适的餐厅,木质的桌椅和白色的餐布,环境有些资情调,不过也对梁健和莫菲菲口味的。 坐了下来,点了菜。莫菲菲:“本想和你喝点酒的,但是你开车了,没办法喝了。”梁建看莫菲菲是难得兴致这么高,就:“那就喝一点,呆会我打车回去,车放这里好了。”莫菲菲很爽快地:“那也行。我看你,这次请我吃过饭,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请我再吃呢。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 梁健瞪大了眼睛:“啊?你打算喝醉?”莫菲菲笑着:“我是这么而已!放心,我不会把你喝醉的!”梁健感觉与莫菲菲在一起时,有种难得的开心。这开心,与两个人几年前有过共同的记忆有关系。 吃着菜,喝过了一杯酒,两人长久不见,想要的话题也差不多了。莫菲菲就问梁健:“你今要跟我的,是什么啊?”梁健放下了筷子,看着莫菲菲:“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能不能把你的房子卖了?” 莫菲菲本来想拿起杯子,与梁健碰杯的,听到梁健这么,就放下了杯子:“为什么?你缺钱?”梁健:“我要在宁州买房子。”莫菲菲奇怪的问:“你要调动宁州去了吗?”梁健不想隐瞒莫菲菲,就:“我要结婚了。” 莫菲菲神色一黯,好像受到了震动。其实,一直以来莫菲菲对梁健都有一丝好感,但是梁健从没有对她表白过,她也就不敢跨出那一步。没想,如今要跟别人结婚了。尽管心里的失落和不开心,是那么的明显,但是莫菲菲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恭喜你啊,梁健。行啊,什么时候把哪个宁州姑娘给骗到手了?”梁健笑笑:“不是宁州姑娘,她是北京的。跟我结婚之后,她会来宁州,所以我必须得在宁州买房子。” 莫菲菲听了之后,转动了一下眼珠,道:“你的,应该不会是项瑾?”梁健点了点头。得到确认之后,莫菲菲才好受了一点,项瑾第一次来镜州,就在路上出了车,当时,就是梁健、莫菲菲和厉峰将她送到医院的。 莫菲菲也知道,项瑾在梁健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四五年前的事情,想起来,却如过了几个世纪。经过了这么多年,项瑾又和梁健走到了一起,这让莫菲菲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莫菲菲道:“那我真心的祝福你们!对了,结婚那,一定要邀请我的,否则我可不答应。”梁健:“当然要请你啦,你和厉峰都是我们的见证人呐!不请你们,我请谁去啊?” 莫菲菲:“那个厉峰,也是好久没见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梁健:“等我结婚的时候,大家都可以相聚!” 莫菲菲又问道:“你要到宁州去买房子?想要买在什么地块?”梁健:“东湖边上,肯定是买不起了。我想,会考虑南涧附近。” 南涧附近的房价也在一万至两万每平不等。但是那个地方空气好,也是老军医指名的一个地方之一。 莫菲菲:“真是巧啦!你还记得吗?上次你那个省委秘办的朋友冯丰,他女朋友不是向我出手了一套房子吗?”梁健当然记得:“是冯丰的前女友宇出手的房子!”莫菲菲:“没错,就是在南涧这个位置啊!”梁健苦笑一声:“那个房子,好几百万,我也买不起啊!” 莫菲菲:“谁要你买了啊?你直接去住就行了!”梁健:“这怎么行?你已经用低价,给了我镜州的一套房子。我不能再这样揩你的油了!”莫菲菲:“你还真是,人家愿意给你揩油,你还不乐意嘞!” 梁健知道,在官场没有的午餐,但是他也能够确定,莫菲菲,直接让他们去住宁州的房子,并不是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什么。但是他知道,作为一名干部,在这方面还是必须头脑清楚,否则临到出事,就有理不清了! 梁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我不能平白无故这么拿你的房子住。”莫菲菲:“那我有个办法!” 本来自≈ap;ap;#:///( ) 第544章发现暗动 梁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啊?”莫菲菲:“简单啊。你镜州的房子和我在宁州的调换一下,不就得了?”梁健心想,又是这调换的办法吗?上次,他表妹就拿自己的奥迪车,把他的凯越调去了。这种调换,分明是梁健大赚一笔嘛! 梁健心想,自己可不能再这样占人家便宜了,只要是一个男人,就不能老是这样占女人的便宜。梁健:“这样不行,你是做生意的人,你最明白,什么生意都做,就是亏本生意不做。你跟我换房子,根本就是亏本生意。” 莫菲菲:“你要这么想,当时如果没有你的三十万,我根本就不会有今。如果我在做企业,那么你投入的三十万,其实就是原始股,你就是最大的股东了!所以,我就算给你再多,你也不用心里过于不去。而且,如果你能用我的房子,我会很高兴,因为项瑾也是我喜欢的女孩。” 莫菲菲已经知道,梁健要和项瑾结婚,也就死心了,心里也平静了下来。既然没有了其他的期待,那就索性做一生的朋友。也许,这样更不错。莫菲菲想到。 梁健还是摇了摇:“还是不行。”莫菲菲:“梁健,我告诉你,如果你去宁州,不住我的房子,也不行,以后我去你们家骚扰你们。”梁健笑道:“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你正好可以帮我陪陪项瑾,我每镜州和宁州来回赶,会很累的。” 莫菲菲:“这个忙,有时候我倒是真能帮,毕竟宁州我是经常去的。顺便我把你们的房子当做旅馆算了。”梁健笑道:“这个可以有。”莫菲菲:“这样的话,那就更加要住我的房子了。” 梁健想了想:“要不这样,你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将宁州房子的总价给算出来,镜州的房子,目前总价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二十万。”莫菲菲道:梁健,我们之间朋友还有没有得做了?我现在真的不缺房子,在宁州我还有三套房子,我现在感觉,这么多房子,我一个人又住不了,你行行好,把那套房子给收了,镜州的房子我会收回自己住。到底成不成交!” 梁健看着莫菲菲的脸蛋笑了:“那好,菲菲,宁州的房子,我和项瑾先住着,但是不办过户手续,等以后我有足够的钱了,我们再办。” 莫菲菲笑了:“梁健,不是我啊,如果你还是现在这样,不去贪、不去腐,那你这辈子恐怕是买不起这房子了!赶紧,这两就跟我去办过户。”梁健笑笑:“别把人给看扁了,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成了千万富翁。” 莫非菲菲:“我宁可你成为主政一方的大员,也不希望你成为千万富翁。因为,你即便是亿万富翁,你能够帮助的人,还是非常有限。但是如果你成为了市长、省长什么的,那你能够惠及的就是几百万人,甚至上千万人。” 莫菲菲的话,到时给梁健一种非常清新的观念。如今很多官员,都是拿自己的权力和获得的金钱作比较。认为,人家一个老板一年能赚几千万,甚至上亿,自己呢?一个厅级干部,一年的收入只有二十来万,最多也就几十万。这权力和报酬不对等啊!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以权谋私,开始自己捞钱。但是,权力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你拿手中的权力去谋私利,其实是缩了权力的能量,再强大的权力,私用的时候就只能遁入地下,变成躲躲藏藏、鬼鬼祟祟。但是,如果这个权力用来为公众服务,那就能正大光明,发挥无限强大的能量。 刚才莫菲菲的那席话,引得梁健一阵深思。他:“菲菲,没想到,你想得还真透彻。”莫菲菲笑:“我想得透彻,更希望你能做的透彻。明,就去办房产证。然后,你答应我一件事。不拿手中的权力去换钱,多做一些对老百姓好的事情。我和你的这个交换,你看怎么样?” 梁健不由深深望着莫菲菲,他实在是再也找不到拒绝莫菲菲的理由,于是索性爽快地道:“好,我同意了,我答应你,永不以权谋私,我要干一番事业。”莫菲菲拿起了酒杯,来敬梁健:“为我们的约定!” 梁健微笑着望着莫菲菲,也举起了酒杯:“为了我们的约定。” 这是最近梁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喝得最快乐的一次酒。晚饭之后,莫菲菲:“如果你没有空,我可以去办过户。这些手续我都办了无数遍了,方便得很。”梁健想想,自己恐怕也马上要投入工作,也没有时间去办这种事情,就将身份证交给了莫菲菲。 在分开的时候,莫菲菲忽然问道:“我听一个事,南山县的休闲向阳搞得不错。不定什么时候,我去投资一个旅游项目。其他什么的你不用管,你就帮我引见一下镇上的领导,熟悉一下,方便联系就行。”莫菲菲没有提出其他的要求:“你别想多啊,我不是让你给我政策优惠!刚突然想起来,才一声。” 梁健笑笑:“我知道了。” 第二,梁健去了办公室,手头的事情,要批阅的文件一大把,报纸已经堆得跟山一样高了。这些报纸,其实没什么意义,对于纸张真是非常的浪费。但是机关当中,就是如此,领导越大给你订阅的报纸也就越多。以前,梁健也是随大流,听之任之,他想等以后,让办公室给自己少订一些不必要的报纸。现在手机订阅浏览一下,所有信息都有了。 梁健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将文件看完,又见了几个约好要来汇报工作的乡镇和部门领导,这个下午也就差不多了。 这时候,姚松的电话打了过来。梁健前段时间吩咐姚松,利用休息时间,查进入胡英极家里行窃的偷。猜测,姚松这会打电话来,可能与那个事情有关系。他就忙接起了电话。 姚松问梁健在不在办公室,梁健在。姚松想来汇报关于行窃偷的事情。梁健想了想,:“这样,我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去谈,让人看到你直接来我办公室,恐怕不太好。” 之前,原公安局局长霍海,因为被看到与梁健走得近,就被县委记在背后使绊子,幸好梁健帮忙调到了永州市。如果被人发现,姚松与梁健走得近,恐怕也有人对他们不利。而且他们职位更低,人家要为难更加容易。这点姚松是明白的,他在一家茶馆等梁健。 姚松,他去调取区监控录像,又找市交警队里的自己人帮忙,初步已经确定了那个人。这是一个惯偷,有过多次因偷窃被送进里面的经历。以前他都是偷些钱财,这次却不偷这些东西,很是可疑。姚松问梁健:“要抓这个家伙并不难,现在有监控录像,要送他进看守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要不要现在就采取行动?” 梁健想了想:“我知道情况了。姚松这两辛苦你们了。”姚松:“能替梁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都很开心。”梁健:“这件事情,我们先按兵不动,我还要向有关领导汇报,等领导有了意见,我就会打电话给你!” 姚松:“明白了。” 这晚上,梁健本就过要去见胡英,如今从姚松这方面得到了消息,他就更加要去见胡英了。 梁健来到雨阳酒坊的时候,胡英还没有到。梁健在包厢中等着胡英,过了一会儿,她进来了。今胡英穿着灰色的风衣,显得有些疲惫。进来之后,她朝梁健看了看,坐了下来。 面前的菜上来,胡英,她今不喝酒了,不想喝。这明她心情真的不好。两人吃了一会儿饭。胡英才抬起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镜州?” 原来,胡英心情不佳,是因为,她认为梁健很快就会离开镜州,到北京去了。梁健看着她:“我暂时不会离开镜州了。”胡英很是惊讶,眼神也微微一亮:“不会离开镜州了?怎么回事?” 梁健将昨的经历了,把项瑾要来宁州的情况也跟胡英了,胡英听了神情彻底放松了。胡英:“这么,你不用去北京了!”她好像还有种不相信。梁健再次点了点头。 胡英笑了,没有别的话,而是笑了。她将手伸过来,接近梁健这边的桌面。她的笑很温婉,似乎还有一种幸福。梁健也笑笑,将手放到她的手上。 胡英:“梁健,你我是怎么了?我几乎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一个人,可是如今,我却这样的依赖你!我真的不想这样!” 听着胡英的话,梁健:“别这么,都没事。都没关系。”胡英似乎在对自己:“不过,总有一,我还是会恢复以前的自己,这段时间,请容许我放肆的做一个女人!”梁健微笑着,紧了紧她的手。 梁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关于上次偷的事情。我让人去调查,查到了是一个惯偷。要不要把他抓起来?”讲到这个事情,胡英将手缩了回去,显得更加振作,就如恢复了工作时的她。 胡英:“查到他背后是什么人了吗?”梁健:“还没有查得这么深入。”胡英:“那就先别抓,放长线再钓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大鱼冒出来?然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本来自≈ap;ap;#:///( ) 第545章春雷之喜 梁健听从了胡英的意见,并与姚松做了交代。当晚上,梁健将胡英送到了宾馆门口,就没再继续往里走了。宾馆门前,进出之人多,胡英只是回眸看了眼出租车内的梁健,就没多停留,往里走去。 离开梁健,身材娇、丰盈的胡英,步态又变得从容、镇定了。只有在梁健面前,她才会流露出她的温柔、多情和柔弱。但是,一恢复到日常的生活,她长久以来担任领导干部,指使他已经有了一种习惯的养成。 第二上午,梁健在电梯口,意外碰到了县长翟兴业。翟兴业朝梁健挤出一个笑,让梁健感觉,这个笑实在难看。表面的功夫,还是要的,梁健就称呼了一声:“翟县长。” 看到县里面一个县长和一个副记,两个寡头在坐电梯,原本是在等电梯的一个不知什么部门的女孩,竟然不敢进电梯了。翟兴业似乎对女孩蛮有好感,对她:“没关系,进来。” 那女孩还是不肯进来,:“翟县长,你们先上。”两人都没有办法,电梯变成了他们的专机。随着嗡嗡的声音,梁健不想多话,显得这个空间很是尴尬。 翟兴业忽然开头道:“梁记啊,你是分管那个向阳坡的,上次有一个项目,是什么高级酒店的,葛记和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感觉不是特别合适。这个项目你知道吗?” 梁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翟兴业肯定是早就已经了解到这个项目与他梁健有关系,现在是来刺激他呢!梁健干脆:“这个项目啊,我听过,既然你们两位主要领导都不同意,那这个项目算是完蛋了。” 梁健得很直接,使得翟兴业眉头一皱:“那也不能这么,我们得对向阳坡负责对不对?不合适的项目,绝对不能允许上马。”梁健:“话是不错,不过这个评判标准,并不是特别清晰。”翟兴业:“其实也是蛮清晰,那就是看一个项目,是不是符合科学发展的要求。梁记,这段时间,你要去向阳坡跑跑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项目。张省长,可是非常关注这个事情呢!” 梁健心道,话是得好听,你知道张省长关注向阳坡,还不是照样在从中作梗!梁健:“我一定会去向阳坡跑跑的,对于适合的项目,翟县长一定要支持哦!”翟兴业:“那是肯定,我当然会支持。哈哈。” 这声“哈哈”,让人挺起来是极其的不舒服。 的确是有段时间,没有去向阳坡镇了。这下午,梁健让秘张嘉事先跟向阳坡进行了联系。镇党委记傅兵有事外出,他请梁记还是去好了。王镇长在镇上,有关情况王镇长全都知道,会进行汇报的。 下午,气忽然变得阴沉,空之中,竟然滚动了几个雷声。这是春雷吗?梁健心里不由就有些激动起来。的确,过完春节又已经好多了,春马上又要到了。 听到这喜人的雷声,梁健身体内似乎本能地涌出了一股冲动。这与其是冲动,其实更是一种快乐,一种释放。车子已经到了半路,梁健却不想到镇上去了。 镇上的办公室,很是狭,楼道也显得阴郁,给人不爽的感觉。梁健就决定给王雪娉打电话:“雪娉,我还有十五分钟能到镇上,但我不去你办公室了。我们去瀑布谷那边看看。” 王雪娉听了:“好啊,那我坐你的车好不好?可以省点汽油。”梁健的车子,到了镇政府门口,接了王雪娉,两人转道向着瀑布谷所在的方向进发。梁健笑道:“雪娉哈,你这个镇长当得可真是节俭啊!” 王雪娉笑道:“节俭是一个方面,现在我感觉,向阳坡镇这个大管家,还真是不好当,什么地方都需要钱。三公经费开支虽然经过梁记当时制定的制度,已经压缩了不少。但是,这几十号人,都是要吃饭的,就是工资福利这块,就已经够伤脑筋的了!” 梁健:“慢慢来,没有过不去的桥。”王雪娉:“如果上次的那个项目能够落户,我们的财政问题,也能得到缓解,但是县里却给否决了。”梁健:“不是县里要否决,而是少数几个人否决!我们在想办法。” 两人又来到了瀑布谷,看到这里得独厚的风景,又呼吸到异常清醒的空气,梁健和王雪娉两个人的心情,都顿时好了很多。王雪娉:“这地方,真是适合度假,适合人居。”王雪娉又想到康丽那个度假村的项目:“真是可惜了。” 梁健问道:“最近,有没找到关于这个项目为何受阻的原因?”王雪娉:“有。我本来就想好等你来了,就告诉你。刚才只顾其他事情,忘记了。我向村里做了了解,他们,前段时间有一个华侨,想要买这里的一块地,在这里建房子。后来就没有起了。” “老华侨?他叫什么名字?”王雪娉:“翁有福。”梁健眉头皱了皱:“翁有福?这人会不会和翁光明副县长有关系?”王雪娉:“我开初也是这么想,问了问那个村长。他这里姓翁的人很多,不一定就跟翁县长有关系。” 梁健:“嗯,不过我们最好能够了解的清楚一点。”王雪娉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蹊跷之处,当时自己是有些疏忽了,以为人家想要买块地,建个房子,应该与这个项目被阻止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如今经梁健的提醒,王雪娉感觉,很有必要弄清楚。 她就直接打电话给了党支部记,问翁有福和翁光明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个村支部记,还是支支吾吾,可能没有关系?王雪娉就察觉,这个村党支部记,似乎有意在隐瞒什么。 其实,村支当然是知道翁有福和翁光明之间,那层亲戚关系的。但是翁有福早就跟村支打过招呼,让他隐瞒这一层关系,还送过不少烟酒和现金给村支。翁有福的目的,就是能够低价拿到那块地。 王雪娉有所察觉之后,就有些怒了:“你给我去弄弄清楚,什么可能没关系。我要确定的法。”村支无法,只好答应了,心中却是想着办法敷衍。 王雪娉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给村里的主任。村主任与村支有些不太合,这点王雪娉也是知道的,所以,村主任也许会给她不一样的回答。还真是,村主任,翁有福和县里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的确是亲戚关系,翁光明的父亲和翁有福是兄弟。但是,翁有福之前,曾经偷渡出去,名声不好,翁光明又是当官的,起初几乎不怎么来往。后来,翁有福回国了,又是华侨的身份,又开始来往了起来,但是给外面的印象,热度不高,其实内部,可能已经非常密切。 这村主任的消息,对王雪娉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她再次感觉到梁健的敏感,心生佩服。看来很多事情,真的必须一问到底,否则就会被人忽悠。 王雪娉对梁健了这个新的消息,抱歉地:“之前,我真是疏忽了。”梁健:“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得到了这个消息,我就想通了,为什么翁光明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横插一手,要来搅黄这个项目。原来,背后有其自己的利益。” 王雪娉:“那我们怎么办?”梁健:“我们静观其变,看看这个翁有福和翁光明要搞什么鬼?”王雪娉:“这次我一定牢牢盯住。”梁健:“嗯,有什么动向,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王雪娉:“梁记,今晚上,留下来吃饭?”看着王雪娉期盼的眼神,梁健心中一软,也很想留下来,与王雪娉聊聊。但是,这些,他没有这个心情,他要处理的私事和公事都很多。梁健:“雪娉,谢谢你的邀请,等过一段空一点了,我再约你。” 王雪娉听梁健会约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不再勉强梁健,她也知道身为副记的梁健,肯定很忙。 梁健回到家里的时候,刚洗完澡,就听到了敲门声。梁健开了门,一看竟然是莫菲菲,她拎包拽箱,脖子里围着毛巾,站在门口。梁健有些傻眼:“莫菲菲,你干嘛呢?你逃荒啊?” 莫菲菲从下巴摘下了毛巾,露出润泽的嘴唇:“搬家啊!”梁健瞪大了眼睛:“搬家?你搬到哪里去啊?”莫菲菲毫不客气地:“当然是搬到这里来啊?从现在开始,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 梁健自己还围着浴巾,不可思议地道:“这不是我家吗?”莫菲菲伸出了手,让梁健让开:“我给你看样东西。现在,你的家是在宁州了。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 着,莫菲菲就将房产证给拿了出来,两本房产证,镜州的一套房子和宁州的一套房子,镜州的房子上,登记着莫菲菲了;宁州的一套上,则登记着梁健了。 莫菲菲办事的效率还真高,一时间,就把房产交换的登记给办了下来。莫菲菲把房产证递给了梁健:“你是宁州有房一族了。现在,我来全面接管这个房子了!” 梁健苦笑道:“那你也不用这么快?难道你要把我赶出去啊?”莫菲菲:“那倒不会,我哪里会这么狠毒,不忍心看你流落街头,你就在我这里暂住!”梁健哭着脸:“我是一个男人,你就不怕晚上我爬错床啊?” 莫菲菲:“趁你现在还不是有妇之夫,容许你跟我拼房拼几,等你结婚之后,我就把你扫地出门。”梁健摇了摇头,:“我先去换衣服去。”莫菲菲:“不用了,我也洗洗就睡了,今宁州镜州跑了一,累了!” 本来自≈ap;ap;#:///( ) 第546章省长之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省委省政府的大院之中,春似乎提早到来了,在一株桃花的枝头,冒出了豆大一粒的芽。复制址访问://一只鸟雀站在枝头,清脆鸣叫了一声,就扇动翅膀飞走了。 鸟飞去的方向,一扇宽大的窗子,蓝盈盈的闪着光。鸟直接冲着这扇窗子飞去,突然“砰”地一声,撞到窗子,然后赶紧扑闪翅膀,调整掉落的趋势,划过一条曲线,飞入了空中。 这“砰”地一声响,却是惊扰了在窗边办公的人。这人国字脸,尽管已经四十多岁,但还是能够看出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美男子,肩膀宽阔、眉宇清晰。这就是江中省政府省长张强。 被“砰”地撞击声所惊扰,张省长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窗口。鸟雀已经飞走,窗上未留痕迹。张省长很是奇怪,刚才的撞击声是从哪里来的。 来到窗口,张省长眺望了远处的东湖。省委省政府大院位置得独厚,就在东湖边上,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几公里外的东湖。波光粼粼的湖面、悠然如黛的远山,对张省长来有点奢侈。 现在看着风景,其实他很久都没有关注过这风景的美好,作为一省之长,平时真的可以不得闲。刚才若不是听到那奇怪的撞击声,他也不会来到窗子口,而是会继续埋头工作。 窗上没有了声音,门口却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砰”的声音惊扰的缘故,这敲门声虽然熟悉,张省长还是感觉心里微微一跳。在“请进”这话的时候,张省长不由暗问,今不知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张省长离开窗口,走回办公桌,秘从正推门进来。从:“张省长,闻城市常务副市长万磊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万磊怎么突然来了?这又让张省长心里微微一惊。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就从心底泛了起来。张省长稍稍一滞就道:“让他进来。”目光就投射到了那空无一物的窗子上。 刚才窗上的撞击声,难道就是对万磊将至的预感吗?张省长,赶紧收拾心神,不再多想,静等万磊走进来。 万磊今年四十三四岁,是闻城市最年轻能干的领导干部,也是张省长在担任闻城市市委记期间,公开选拔的一批年轻干部。之前,张省长并不认识万磊,但自从参加了公开选拔,万磊进入了领导视野。张省长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发现人才,这和张省长当时担任市委记的职责,也是完全匹配的。 万磊公选的是副县级领导干部,由于得到张强记的赏识,在短短几年内时间内,历任副县长、市府办副主任、副秘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市府办主任、市委办主任。 万磊对张记的赏识,时刻牢记在心,感恩在心,为此工作也十分勤恳。他最大的一个飞跃,就是在张省长离开闻城之前,他经过当时张记的推荐和省委的提名,成为了闻城市副市长,当时万磊才刚满三十八岁,在整个江中省,也算是年轻的地市级班子成员了。 万磊能够走上这个位置,与他一贯的优秀表现有关系,同时也跟他妥善处理了闻城市的一个事件有关系。这个事件,与张省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件事情,经过万磊的处理之后,在当时完全起到了紧急救火的重要作用,这一事情从此看起来也是风平浪静了。万磊也得到了重视,升任了副市长。之后,张记,就到了省里,担任副省长,再就是省长,这个过程也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一般情况,万磊除了开会来省里,平时就是没事,每隔一个季度,也都会来省里一趟,来看看张省长。按照万磊的级别,一个常务副市长,其实是还不够级别向省长当面汇报工作的。 但是,万磊却每个季度都要来一趟,在看望曾经那么赏识自己、如今又位居省长高位的张省长之外,每次他都会轻描淡写的一声,“闻璇房产稳定着!”听到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张省长一般都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句:“辛苦。” 这次万磊与以前不同,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事先打电话给张省长的秘,约好时间再来。以前,有时候张省长没空,他就会推后一来。 今万磊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已经出现在省政府,就如刚才的那只鸟雀,毫无预兆,就撞击在窗子上。 既然万磊来了,张省长总是要见他的,张省长对从:“请万市长进来。”着,张省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去外面通知了万磊进来。 从请万磊坐下,然后给张省长和万磊去沏茶。万磊亲切地喝了一声:“张省长”。不过,这声音之中,似乎多了一丝急切的成分。 从秘端上了茶,就赶紧出去了。张省长抬头瞧了眼万磊,看到他脸上有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这又与万磊平常的表情不太一样。万磊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向都很沉稳,给人一种平静如水的感觉,今额头上都有汗了,这明他心里着急了。 看到下属着急了,张省长就更加要表现得镇定了。张省长非常沉稳地往椅背里,靠了靠。尽管椅子很宽大,但由于张省长身材魁梧,靠在椅子里也不显得窝在里面,却给人很笃定的感觉。张省长道:“怎么,今没有先联系,就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万磊看到张省长很是镇定,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慌乱了。这是一个人还不够成熟的表现,成熟的人,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是,万磊深知自己还达不到,这样超然的境界。万磊:“张省长,有人想要挖闻璇房产的事!” “砰”的一声,再次在张省长心里响起。 “闻璇房产?”张省长又重复了一句。他的目越过了万磊的脑袋,落到了对面的窗子上,原来早上窗子上的撞击声,就是闻璇房产的回声。一个东西,如果在落地的过程中,被一种力量强行托举了起来,不让落地,在当时,可能避免了撞击,但是心却一直悬着,因为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落地。 这个闻璇房产,就是张省长和万磊,强行托举起来,没有让其落地的东西。但是,有些人却希望,它重重落下来,最好是能够产生地动山摇的效果。 张省长:“他们想要做什么?”万磊:“现在,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举动,但是,我已经听到风声,他们肯定会动。这是我今才刚刚听到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尽管万磊表现得有些紧张,但是他对此事的高度敏感,还是深得张省长的认可。毕竟,万磊是完完全全心里挂着这个事的,他的急也不仅仅是为自己着急,同时也是在为张省长他急! 张省长:“他们想要在这个时候,挖这个事情,看来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啊!”万磊:“张省长如今负责主持省委和省政府的工作,大家都觉得,张省长很有可能当记。他们试图在这个紧要关头炒冷饭,实在是太可恶了!” 张省长心道,这样的可恶之人,真是多了去了。他们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但是张省长还是不允许自己流露出半点的惊讶,对万磊:“你先别急,静心观察他们的动向,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当的举动,请马上通知我。” 万磊了一声“是,我明白了!”就起身告辞,他知道要告诉张省长的,自己也都已经了。张省长难得起身,将万磊送到了门口。他又来到了窗口,貌似在眺望东湖和远山,其实他什么风景都没看进去。 莫菲菲搬进了梁健家里,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她的洗漱用之类都占据了盥洗室梳妆台的大部分位置,只给梁健留出放置牙刷的位置。 沙发也被她占据了,梁健回到家,就看到莫菲菲窝在沙发中,看电视或者玩手机,甚至在笔记本电脑上研究股市行情。 这回来,梁健已经发现,那个大卧室,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痕迹,床单已经换过了,衣服架也已经换过了,里面嫣然已经成为了莫菲菲的闺房了。 梁健很是无语,不过他还是得:“莫菲菲,如果你要占领我的卧室,总得先通知我一下?”莫菲菲:“打仗时占领别人的据点,会先通知人家吗?”梁健:“我们之间,不是打仗好?” 莫菲菲不以为然地:“我是在锻炼你,让你适应如何与一个女人相处。你光棍汉做了这么久,很快就进入婚姻的坟墓,我有必要先对你训练训练,否则,你可能会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梁健夸口道:“如果我老婆像你这样,在家里随心所欲,早就被我扔出去了!”莫菲菲:“好,梁健,在我面前,你尽管放狠话,到时候,我会原原本本告诉项瑾的!” 梁健:“你爱告诉告诉好了,我为我过的话负责。不过,我相信项瑾不会跟你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征求我意见就做。” 莫菲菲笑笑:“好,关于你宁州房子装修的事情,我会征求你意见的。”“什么?宁州房子的装修,你也要插一手?” 本来自≈ap;ap;#:///( ) 第547章狐狸尾巴 莫菲菲:“我是义务劳动,好不好。你还不感谢我?”的确,宁州的房子如果要装修,单单是要靠梁健一个人,肯定是干不了的。他每都要正常上班,哪里会有时间。项瑾怀孕在北京,更不可能管宁州进行装修的事情。 梁健听莫菲菲要义务劳动,:“那敢情好,房子装修的事情,你能帮我?”莫菲菲:“对了,你还没去你房子看过,其实,那是一个精装修的房子,不用再怎么装修,直接入住都不难。关键是,还得购置一部分家具。” 梁健:“这样最好了,省得我麻烦了!那处房子,我真想捡空去看看。”莫菲菲:“别捡空了,明周六,我们就去看看。”梁健心想,项瑾怀孕,身体又不是特别好,不该在北京常住,他得赶紧准备好宁州的房子,让她能够早点搬过来。 当晚上,梁健给项瑾打了电话,问她这两身体状况如何?项瑾听他问候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关心人了?”梁健一想,之前自己的确有一年多都没有联系项瑾,如今情况变了。梁健:“以后,我每都会打电话过来的。” 项瑾在电话中的笑声很甜蜜:“那好啊,我喜欢一个会关心人的你。”忽然从隔壁,想起了莫菲菲“啊呀”的叫声。 这声音也通过手机,传到了项瑾的耳朵里。项瑾问道:“你那边,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啊?”梁健当然不能,莫菲菲跟自己住在同一房间里,他:“是莫菲菲,她今在我这里。” “莫菲菲?”项瑾还是挺有印象:“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有联系啊?”梁健:“有啊,她今来给我房产证,我们以后在宁州住的房子,是从她手里买来的。”项瑾笑:“我记得,莫菲菲以前是一个村官,现在她已经这么有钱了?在宁州都有房子出售给别人了?” 梁健也笑:“她啊,现在是房妹了!几年前她从大学生村官队伍里出来,加入了房产公司,如今镜州和宁州她有好多的房子。”项瑾:“那就是从女**丝变成白富美了嘛!那你好好招待她,我们明再聊。” 放下项瑾的电话,梁健跑到外面,对莫菲菲喊:“你要干什么,喊得这么响?”莫菲菲哭丧着脸,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食指,食指上有血液在低落。 梁健赶紧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莫菲菲:“易拉罐惹的祸。”梁健这才看到别上,有一瓶椰汁的易拉罐,已经扯下来的铅皮上,还流着血迹。梁健一把拉过,莫菲菲的手,帮她吮吸了起来,将吮出来的血液,吐掉。 被梁健这么吮吸着,莫菲菲手指奇痒,但是心里却涌出了热浪,她对梁健:“梁健,你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怕我对你动感情啊!”梁健又吮了一口笑道:“如果你会对我动感情,那早就动了!”着,将最后一口血吐掉,然后松开莫菲菲的手指:“赶紧找一块创口贴贴上!” 莫菲菲:“我那里知道创口贴放在哪里啊?这是你的家!”梁健:“以前是我的家,可不是已经被你全面接管了吗?”莫菲菲:“可是我没接管创口贴呀!你快帮我去找创口贴呀!难道你想看我失血过多啊!” 梁健摇着头去找来了创口贴,然后又撕开,替莫菲菲贴好。莫菲菲笑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好男人,我早就该下手了!”梁健转身走开道:“谁叫你下手这么迟!”莫菲菲:“有人,只要男人还没结婚,总是还有机会,你我现在出手,还来不来得及?” 梁健看了莫菲菲一眼:“少开玩笑。没事不可以多休息一会?我累了,睡觉去了。”留着莫菲菲站在客厅里,看着梁健已经关上的房门。 梁健进了房间,想到刚才莫菲菲的话,这妮子是完全在开玩笑,还是者有心啊?要是在几年前,今或许两个人就会发生什么。但是,如今不会,梁健知道自己不会,也不能这么做。 第二莫菲菲早早来敲梁健的房门,已经做好了早餐。看着粥、煎鸡蛋、面包和牛奶的早餐,梁健笑道:“今为什么这么款待我?”莫菲菲:“感谢你昨替我包扎手指。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每给你做早餐?”梁健:“如果你真要是每都能做,那就好了。” 莫菲菲:“你想得美啊!”两人商量着,早饭之后,马上就去宁州看房子,然后再去看家具。 从镜州到了宁州,高速上是莫菲菲开车,不过到了宁州城里,莫菲菲就提出来,她要开车。她:“与其给她指路,还不如她直接开算了。”从高架上下来,宁州是城市道路就变得复杂。梁健虽然大学在这读,当时只有乘坐公交的命,开车线路并不是特别熟悉,工作之后,也大部分是由驾驶员开车。 相比,莫菲菲却在宁州的城市道路上,游刃有余。作为“房妹”的莫菲菲,经常是在这里转悠,为的是对宁州各个地段的房价、户型、生活环境和升职空间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为此,她对宁州大部分道路都是熟悉的。 很快她驾驶车子,出了闹事,向着南涧方向行驶过去。南涧是一个风景区,这里以湿地为主,保留着原生态的环境,很受江中省和上海甚至北京游客的欢迎,有一个知名导演的影片就在这里拍摄。 因为南涧湿地风景区的缘故,周边的房产也热了起来,房价一度高涨,但是今年由于银根紧缩,房价也相应有所下调。进了新房子所在的区,的确离南涧风景区入口非常近,这里自然环境和空气很好,人顿时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个区规模中等,绿化很不错,管理也颇为严格,他们给每个拥有房产的业主,都发了出入卡,其他车辆不能进入。以后项瑾要住在这里,梁健倒是希望管理能够严格一点,确保她的安全。 这是一个大约一百七十平米的跃层住宅,房间也算是合理,朝阳的房间特别多。精装修使用的材料也不差,梁健最为喜欢的一点是通风和阳光。莫菲菲指着一个房间:“这个房价给我作客房?”梁健:“行。” 莫菲菲很是开心,仿佛已经彻底忘记,其实这个房子是她送给梁健的。这下午,梁健和莫菲菲去了宜家家居,订了一批家具。梁健在任乡镇党委记、常委、副记之后,薪水明显增加,平时花费开支并不是特别多,也已经有了几十万的积蓄,这才他花了八万块,用来买家具,当然特别的高档,肯定也是算不上的。 买完了家具,就在边上的餐厅吃饭。他们刚坐下来,梁健就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看,竟然是冯丰。好久不见冯丰,梁健赶紧站了起来,与他握手:“冯大哥,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巧了!” 冯丰笑着看了一眼梁健对面的莫菲菲,问道:“这位是,你的女朋友?”莫菲菲脸上一红,:“是冯处长?你不认识我了?”冯丰一想,好像的确是在哪里见过莫菲菲,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可能是你越来越漂亮了,所以我记不得了!” 梁健介绍了莫菲菲。冯丰又:“你们俩现在走在一起了?”莫菲菲脸红着,嘴里:“我要做他女朋友,他还不要呢!”冯丰拿眼睛不不相信地盯着梁健:“这怎么可能?这样漂亮的女孩,要做你的女朋友,你都不要,你什么时候,胃口吊得那么高啦?” 梁健想到,昨晚上莫菲菲过,要对他下手,还来不来得及之类的话。就:“你还真信啊!我都要结婚了,她要做我女朋友,你我能答应吗?”冯丰很是惊讶:“你要结婚了?” 梁健:“对,快了!”冯丰又看了一眼莫菲菲:“既然新娘不是莫菲菲,那是谁啊?”梁健:“项瑾!”冯丰嘴巴张了张,然后伸出手来,握了握梁健的手:“恭喜你!这很好!” 冯丰真的是替梁健感到高兴,梁健如果能够项瑾在一起,对于梁健的成长是绝对大有裨益的。他如今是县委副记,如果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有省级以上的领导撑着才行,而项瑾的老爸,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靠山。 梁健:“谢谢。”冯丰问道:“那么,你们俩在宜家干什么啊?”莫菲菲:“我在帮他挑家具,帮他布置他们那个温柔窝!”冯丰笑着:“你这么好的闺蜜哪里去找啊?要不你也当我的闺蜜?” 莫菲菲笑:“难不成冯大哥,也要结婚,也要布置婚房?” “冯丰!我在这里!”一个让梁健感觉熟悉的女声在召唤冯丰。 本来自≈ap;ap;#:///( ) 第548章狐狸尾巴 梁健循声看去,看到一个女人也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梁健不由就笑了起来,那边的女人也笑了起来。请大家(#……)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市委接待办主任戴洁。 她是上次一同接待了项瑾之后,才与冯丰熟悉的。梁健没想到,完成了那项任务之后,冯丰和戴洁之间,还有联系。今看到他们竟然在一起逛宜家,就更加惊讶了。 戴洁已经看到了梁健,就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梁健趁机问冯丰:“大哥,你这算是什么?在泡我们的接待办主任啊?” 莫菲菲笑着问道:“这位美女原来是镜州市的啊?”冯丰赶紧:“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今戴主任是来宁州买家具,问我哪里好,我可以考虑宜家,我能够陪着逛逛,毕竟我在宁州呆了这么多年了嘛!” 梁健笑:“大哥,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的这么详细。”莫菲菲也笑着:“解释就是掩饰!”冯丰笑着:“还能不能好好话啦?跟你们解释,就是对牛弹琴。” 戴洁来到了他们身边,笑着对梁健:“梁记,真是巧啊,在这里碰到你。这位是?”她指的是莫菲菲。梁健:“我的一位朋友……”梁健给介绍了一下。 戴洁:“同是镜州人,能在这里碰到,真是太高兴了。今,我们冯处长要买家具,我就陪来帮助看看。”戴洁这么一,梁健和莫菲菲不由就相互看了看,然后诡异地暗暗笑了。 刚才冯丰是戴洁要买家具,他陪她看。如今戴洁却冯丰要买家具。这两人都对方要买家具才来这里,显然前后矛盾。冯丰就难为情地对戴洁:“我刚才是,你要买家具呢。”戴结一听,不由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莫菲菲为避免尴尬,就佯装没听出破绽,就道:“原来,你们两位都要买家具,所以才一起来的,对?”冯丰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就:“对对,就是如此啊。” 梁健心想,今的莫菲菲还真够善解人意的。梁健就:“那好,你们去吃饭,下次我们再见。”冯丰也不想久留,怕尴尬,就对梁健:“等你和项瑾结婚的那,一定要叫我去参加的!”梁健道:“那是一定的。” 戴洁听到后,很惊讶的:“梁记,你要跟项瑾结婚了?”梁健:“是的,应该快了。”戴洁不由朝莫菲菲看了一眼,嘴里去对梁健:“真的是恭喜,恭喜!” 梁健察觉莫菲菲脸上掠过一丝不太开心的神情,不过她很快又将这神情掩饰了过去。梁健担心,这个话题再下去,会让莫菲菲真的不开心,就对冯丰:“冯大哥,你们也赶紧吃饭去。” 冯丰拍了拍梁健的肩膀:“再见,下次再见。”冯丰和戴洁离开了。梁健知道,戴洁这个女人,虽然年龄也不了,都三十多岁了,但也是单身。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下午,看好了宜家,让宜家专车将东西送到了房子里,梁健就和莫菲菲回镜州了。梁健非常感谢莫菲菲此趟同行,帮助做了很多事情,在她的参谋之下,基本上已经都将家具购置完成了。再散散家具的味道,梁健就去接项瑾一同来住。 一个周末过去,又迎来了忙忙碌碌的星期一,早上就有一个电视电话会议,下午要去参加全市的政法工作会议,会议结束都已经快要五点左右了。这时候,王雪娉打来电话,有事情要向梁健汇报。 梁健自己今在市里开会,王雪娉,那她等一会回到市区之后,再联系梁健。梁健,那就一起吃晚饭。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有包厢的饭店。点好了菜,让老板上菜之后,梁健问道:“有什么发现吗?”王雪娉:“这次,翁副县长真的出动了,他打电话给了傅记和我,有一个不错的农家乐项目,想要瀑布谷那块地。” 梁健听了之后,轻“哼”了声,翁光明也真够意思的,将人家的项目搅黄,然后再上自己的项目。梁健问道:“翁县长介绍的项目,是谁来投资?”王雪娉:“就是翁县长的亲戚,据应该是翁县长的大伯翁有福。” 梁健:“他要搞什么农家乐项目?”王雪娉:“关于这个事情,这次我多长了一个心眼,让村里的主任帮我去了解这个偷渡者翁有福,到底是要建一个什么样的项目?结果一了解,吓了一跳,翁有福其实只不过希望能够把这块地弄下来,这个项目无非是一个套。” “我明白了。当时,翁光明否定康丽的项目,其实就是为让他大伯拿地做铺垫啊!”梁健对王雪娉:“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王雪娉问他是什么。 梁健:“麻烦你到村里,找出有关记录,可以直观反映出翁有福和翁光明之间的大伯和侄子的关系。”王雪娉:“这个简单,我去把村里有关的名册准备好就行。” 安排好让镇上做的工作,梁健又打电话给康丽,让她也去准备两样东西。一份是瀑布谷度假村的详细方案。另一方面,就是与康丽合作的公司,在瑞士那边的成功度假村成功范例。 康丽听到梁健可能要重提这个项目,自然是开心异常,马上就会准备的。 有一的下午,华侨翁有福出现在翁光明的房间里,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张银行卡,对侄子:“光明,瀑布谷的事情,辛苦你了。这一张是给你的,另外这两张,麻烦你分别帮助送给翟县长和葛记。” 翁光明看了看这三张银行卡,问道:“数值都是一样的吗?”翁有福:“都一样,分别是五万块。”翁光明拿起了其中一张,:“这一张,我先放起来。另外这两张,数值恐怕还不够,如果你想要一举办成,那就每张卡上,再去增加万,一共8万,图个吉利。” 翁有福点了点头,如果能把瀑布谷那块土地一举吞下去,以后赚得就不是6万的事情,可能是60万,或者几百万的事情。 翁有福又给银行看加了钱,连同自己侄子那张,也给加了三万块。翁光明听了,就露出了笑容,自己的这个大伯看来还是蛮通人情世故的。 翁光明让翁有福等自己的消息。这下午,翁光明分别去拜访了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出来的时候,他口袋里的两张卡,也已经留在了两位领导的办公室里。 事情成了之后,翁光明告知翁有福:“两位主要领导,都已经接受了。”翁有福:“光明,这次实在太谢谢你了!” 翁光明:“这算不了什么!接下去,关键你要去摆平村里,让老百姓都签字同意出让那些林地。”翁有福:“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签字的事情肯定会很顺利。村记会帮我搞定的。”翁光明:“这就好。” 这个项目前期都处于隐匿阶段,但是如今已经不能再藏了。于是,翁光明对这个项目进行包装,提交县政府常务会议进行讨论。县长和常务副县长都已经同意的项目,其他几个副县长还能不同意吗? 只有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县长丁可凡提出了异议,他就材料来看,这个项目跟康丽的瀑布谷度假村,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瀑布谷高级度假村不让落户,却让这么一个蹩脚的项目利用那么好的风景地段,这根本就不合适! 然而,丁可凡人微言轻,且是非党,就没有人把他的意见当做一回事。在丁可凡不同意的情况下,按照少数服从多次的原则,通过了这个项目的立项。 接着,就是提交县委常委会讨论。在汇报翁有福的项目之时,梁健不发一言。接着就是讨论这个项目是否适合在向阳坡镇发展,其他常委都了一些话,反正他们知道这个项目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主推的,县委记也同样非常支持。他们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合适。 宣传部长孟春晓看到梁健的表情有些严肃,她关于这个项目就做了保留意见。这让梁健感觉,孟春晓,还是一个很靠谱的女人。 最后,县委记葛东就问:“梁记,关于这个项目,你是什么意见?”梁健脸上裂出一道笑,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看着县委记葛东:“葛记,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农家乐项目的投资者翁有福,其实就是我们的翁光明副县长的大伯!” 这个消息并不是大家都掌握的,听梁健这么,就都转过头来,瞧着梁健。梁健就从包里取出了两份东西出来,一份就是翁有福和翁光明亲戚关系的有关表册复印件,是从村里的档案中翻出来的。另一份,就是瀑布谷度假村准备方案。 梁健:“请大家传阅一下,我再!”看到梁健扔出来的两样东西,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的脸色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了。 本来自≈ap;ap;#:///( ) 第549章季丹传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县委常委们都看了这两份东西,翁光明第一个就坐不住了,对梁健怒气冲冲:“梁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侵犯人家**吗?” 看到翁光明如此反应,又想到翁光明背后所搞的事情,梁健就知道自己必须正面开战了。梁健正襟危坐,盯着翁光明的目光:“翁记,这不是我在探听你的**,而是你在隐瞒一种关系。我们的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规定中,就明确,不可以为亲属谋取利益。如今看到,翁县长为自己的大伯,申请项目、购置土地,作为县委副记,对其中表现的苗头性和倾向性问题,我认为自己有责任指出来。 “我这个人,不喜欢背后搞事,所以有话讲在当面。今在这里我把话所出来,背后我就绝对不会去。大家毕竟都是在一个班子中工作,这是一种缘分。 “大家第二份材料也看到了。这是之前瀑布谷度假村的项目方案,大家在心里肯定能够清楚的作出衡量,瀑布谷度假村项目与如今这个翁有福的农庄项目,哪一个更靠谱,哪一个有圈地嫌疑,哪一个更有利于向阳坡镇的发展?其他我就不了,决定是要常委会集体做的,责任也是要大家共同承担的。” 从瀑布谷度假村项目和翁有福农家乐项目两个方案之中,其实基本上就能清晰地看出,哪一个项目是真心想要做精做好,哪一个项目则是临时起义、敷衍了事、另有图谋。当到了县委常委的这批人,眼睛都尖着呢,这里面的区别,当然是一看即知。 这时候宣传部长孟春晓就道:“我刚才是保留了意见。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想明确的表示,我反对翁有福的这个项目,我希望瀑布谷度假村的项目能够过来,这对向阳坡镇的发展肯定大有好处。” 县纪委记刘德西、组织部长李宁也都表了态。县委记葛东担心,如果这么下去,恐怕大家都要被逼着出反对意见来,毕竟梁健站在有理的一面,这是一种制高点,大家无法去发对他。于是葛东赶紧:“翁县长,这个项目看起来,还是不成熟,最好还是放一放。” 翁光明朝梁健这边狠狠瞥了一眼,只好:“葛记了算,我同意。” 翁有福的这个项目,就这么也被否决了。向阳坡瀑布谷这块地,暂时也就悬置起来。副县长丁可凡是没到参加常委会的资格,不过他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却也感觉很是振奋,就如自己扳回了一局。 丁可凡,一定要请梁健吃个饭,庆祝一下这次大大解气了!于是他们来到了康丽的七星岛农庄。康丽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高兴:“这么,我们那个项目,还是有希望的?”梁健:“的确是有希望,其实现在不让你上马,对你也有好处,你可以把这个项目,酝酿得更久一点,再多看看,使得项目的方案更加完善,不定什么时候,这个项目就能通过,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康丽端起了酒杯,对梁健:“谢谢梁记的关心和支持。”梁健:“只要项目好,你就不用怕,东边不着、西边着。”康丽:“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再不断的完善一下,争取一旦通过,就马上能够施工建设。” 这下午,市委接待办主任戴洁来到了市委统战部办公室在主任季丹的办公室。由于都是搞接待工作,两人早就认识和熟悉了。这次,他们倒不是为了接待的事情商量,而是季丹与戴洁之间,关系颇好,有些育儿的问题,想要与戴洁讨论下。 戴洁自己又没有孩子,根本不懂,季丹,自己是给即将出生的孩子,购买衣服什么的,让她帮助来看看,哪些好。她,她还准备了从法国代购过来的香水,要送给戴洁。戴洁听是法国香水,就有些动心了。 季丹结婚有段时间,终于是怀上了孩子,腰围也突然涨大了很多。两人对肚子评价了一番,最后的结论是,应该一个男孩。季丹也喜欢男孩,很是开心,将香水拿出来送给戴洁。 戴洁接过香水的时候,看到季丹桌子上,放置着两个相框,其中一个是一帮人。 戴洁目光扫到了一个人,就问:“季丹,你和梁健是同学?”季丹笑笑:“党校中青班的同学,这照片是在清华大学上课的时候拍的。” 戴洁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梁健也要结婚了?”季丹惊讶:“结婚?跟谁啊?”戴洁就:“一个叫做项瑾的北京姑娘!” 季丹很惊讶,重复了一边“项瑾?”在季丹脑袋里,梁健是应该跟自己的闺蜜古萱萱结婚才对啊,怎么突然跑去跟北京的一个女孩结婚去了?目光停留在照片之中古萱萱的身上。季丹对戴洁:“戴主任,我得马上出去一下,我就不留你了。” 季丹就跑出了办公室,自己的门都不关,一溜烟就消失在楼道里了。戴洁看着这个火急火燎的季丹,摇着头道:“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季丹挺着个微大的肚子,几乎是跑着进了市财政局。楼道里几个认识季丹的人,对季丹:“你慢点,大肚子,别跑这么快。”季丹:“有急事,慢不得。” “砰”地房间门被推开,正在审查这个月预算执行情况的古萱萱,有些吃惊地抬起脑袋。看到季丹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准妈妈,跑得这么快干嘛?”季丹看着古萱萱:“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啊?” 古萱萱很是惊讶:“为了我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啊?”季丹终于是坐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梁健要结婚了?”古萱萱眼神之中也掠过一丝吃惊和紧张:“什么?梁健要结婚了?” 季丹:“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个事情啊!他要跟一个北京女孩结婚了!”古萱萱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表面上就平静了下来:“他要结婚,就让他结婚去,那又怎么样呢?” 季丹拿着眼睛扫扫古萱萱道:“你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白占便宜,就这么算了?”季丹的占便宜,是在季丹的印象当中,古萱萱和梁健曾经有过共睡一床的经历,那个关系肯定是已经突破了。作为女孩子,还不是被人沾了便宜啊? 古萱萱却:“这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我们俩之间又没什么!”古萱萱话虽这么,但是心里却非常不好受,梁健竟然不声不响地要跟别人结婚了!竟然自己都不知道! 这表情,季丹看在眼里,她:“萱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难道你和梁健之间,那就是一情吗?”古萱萱:“你别乱啊,我和梁健之间没有那方面关系啊!” 季丹才不相信呢!她的脑海里,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都呆过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古萱萱是羞于承认罢了。季丹就:“不管你们有没有这种关系,我就觉得,萱萱你应该去争取一下,不能让梁健就这样跟别人结婚了。” 古萱萱:“他要和人结婚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季丹:“有时候,男人做结婚的决定,不过是头脑一热,你就得给他浇冷水!让他清醒过来。实话,我觉得你和梁健倒是挺配的!不是有些男人,在婚礼上逃婚的也有吗?你真的应该去试一试。” 古萱萱不置可否,看着季丹:“你觉得我该怎么去做?”季丹:“当然了,有时候,女人也应该主动一把。” 古萱萱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下午五点五十分,张嘉替梁健提着包,摁了电梯,两人就从七楼下去。刚出电梯,一个电话就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古萱萱的电话,让梁健很是奇怪,他就对秘:“你在车上等我,我接个电话。” 梁健从后门走出,那边有一块草坪。梁健就站在草坪边上,接古萱萱的电话。古萱萱:“晚上有空吗?”梁健这晚上没安排,他就:“有空。”古萱萱:“那就一起吃个饭。地址待会我发给你!”梁健倒是很奇怪,古萱萱会突然约自己吃饭,但是既然古萱萱约他,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不仅仅因为,古萱萱与张省长之间,有着那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还在于他和古萱萱是中青班同学。这份同学的关系,仿佛就比一般的同事关系又要亲上一分。还有就是,他感觉,与古萱萱在一起的时候,梁健也会感觉轻松愉快。 能让一个男人轻松愉快的女人,其实并不多。梁健按照地址,来到了一个餐厅。这个餐厅在镜州大厦里面,是一个吃中餐的地方,环境也还不错。服务员将梁健领了过去,到了一个包厢当中。 这个包厢不是很大,但是两个人吃饭还是挺宽松的。古萱萱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春装的套裙,光滑的发丝垂挂下来,脸孔愈见精致,有种仙女出现在你面前的感觉。其实,每次过段时间见到古萱萱,梁健都会被惊艳。 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他不得不,她的容貌,至今是他所见过的女孩中,最为出色的。看到梁健目光,在自己脸上短短的停留,古萱萱不由有些耳根热起来:“坐。” 本来自≈ap;ap;#:///( ) 第550章勇于开战 梁健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痴迷,收回,坐下,笑:“今,你很漂亮。”古萱萱:“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对?”和很多男人一样,一紧张就容易错话。梁健:“当然不是,以前也很漂亮啊,每一都不同嘛。” 古萱萱瞅着梁健,一会儿才:“你觉得我很漂亮,那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呢?”古萱萱这话,真是直截了当,让梁健不由一愣。自从在中青班上认识,梁健和古萱萱一直保持比较好的关系,但是实话,从心底里他还真没有想过,会要和古萱萱结婚的事情。 如今古萱萱却如此明晰的表达,让梁健不由吃惊。当然他不能对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和她结婚,这对于一个女人岂不是伤得太重?梁健是宁可伤自己,都不愿意去伤那些漂亮又美好的女人的。 梁健强作轻松地:“也许是你太漂亮了。我都不敢想。”这话其实有些不负责任。对于漂亮女人,梁健怎么会不想?但是这话,在古萱萱耳中听来,却极为的顺耳。她:“难道漂亮也有罪?” 梁健:“不是有罪,是让人不敢接近,又担心结婚之后,会受不住。”古萱萱看着梁健:“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梁健:“也不是没有信心,但是有其他的原因。” 古萱萱漂亮的眸子看着梁健:“那是为什么?”梁健心道,这个话题不能在这样下去,他就问:“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古萱萱:“这不重要。但是,你要结婚,竟然都不告诉我……”梁健很是烦闷,道:“这事情,我做得不对,我道歉。” 古萱萱:“你不用道歉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原本以为,也许我们之间会有缘分,没想到只是我自己想多了。”看着伤心的古萱萱,梁健很是怜爱,很想坐过去,安慰她。但是又怕这一坐过去,让古萱萱又生出新的希望来。他就坐在原地。 古萱萱用纸巾轻轻擦拭眼眸,对梁健:“我怎么会变得跟逼婚一样?我是不是很不要脸?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梁健看着古萱萱:“你千万别这么,我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其实,在中青班的时候,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是一个冷傲的女孩,不容易接近。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你其实是一个人极漂亮、心地又好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是凤毛麟角,谁娶到了,谁有福气。” 古萱萱眼眶又漾出一圈晶莹莹的泪水:“你是哄我开心的?”梁健摇头:“我没哄,我就是这么感觉的。”古萱萱望住梁健:“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梁健:“我和我现在的女友,其实五六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中途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波折,她在北京,我在镜州。最近我们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我没办法,舍弃她。这就是原因。” 梁健的这话,尽管省略了很多的细节,但也没有骗人。对于古萱萱这样漂亮、对自己又好的女孩,他不忍心骗他。 古萱萱听了,抬首瞧着梁健:“你们有这么久了?我们一起读中青班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复合?”梁健:“我们当时是断断续续的联系。”古萱萱想起来,读中青班时,与梁健那段若即若离、危险搞笑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不由有些怀念。 古萱萱问:“如果,她一直不跟你复合,你是不是会跟我在一起?”女孩子总是会想要得到明确的答案。梁健闭上了眼睛,他不想敷衍古萱萱。他让眸子看不见,这样才可以问问自己的内心。 若不是项瑾,古萱萱的确会是他理想的对象,当然还有王雪娉。这些女孩子,梁健其实打心底里喜欢,她们身上有不同的优点,又有不同的心性,能给梁健带来不同的快乐。但是,梁健也知道,下之美,不可能归于他一人。他也明白,即便冲破婚姻的藩篱,她们都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对她们都是不公平的,她们每个人,都值得有另一个美好的男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们。 梁健:“如果我没有女友,我肯定会狠狠地追求你!”这时候,古萱萱才绽开了笑,笑如百合,极为动人。古萱萱笑了之后,又变得失落,她:“可是,你永远都不会追求我了。” 梁健无法回答,他只能:“我想,凭你的条件,你会找到比我好几倍的人。”古萱萱:“我倒是也希望,这样一个人,能早点出现。” 这晚上,吃过晚饭,梁健将古萱萱送回家。两人都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古萱萱看着梁健,目光之中,很有些恋恋不舍。梁健瞧着身边这俏丽的脸庞,再加上一点点酒精的作用,梁健很想拉住古萱萱的手,将她揽在怀里。 以前,与古萱萱的交往之后,他对古萱萱没有什么把握。但是经过今,梁健知道,古萱萱对自己的感情,会纵容他做任何事情。 这么想着,梁健心里的魔鬼似乎悄悄动了起来。梁健的手似乎也不听自己的理性,慢慢地在座位上,想着古萱萱的手靠近。古萱萱看到了梁健的手,原本有些红扑扑的脸,显得更好了,心跳“噗噗”的跳动着。 古萱萱看着梁健,手也悄悄移动。车子猛然一种跌动,两人原本就要触及的手,又拉开了距离。梁健这会似乎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对刚才自己的企图,感觉脸红。他对出租车:“请停一下车。” 司机踩下了刹车。古萱萱:“怎么了?”梁健:“萱萱,我在这里下车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古萱萱:“我也下车了。”梁健看了古萱萱一眼,感觉她态度坚决,如果硬是不让她下车,恐怕会让驾驶员笑话,他就付了车钱,两人下了车。 空气之中,飘着一股暖意。步行送古萱萱到她区门口,梁健要告辞了。古萱萱:“不去我屋子里坐坐了吗?”梁健看了下区里面:“还是不了。也晚了。”古萱萱:“你现在蛮自律了嘛。快要步入婚姻了,就怕其他女孩会吃你啊?以后等你结婚了,我也不会请你去我家了。如果这次不去,过期作废,以后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梁健想了想:“那好。”古萱萱的屋子,面积不大,但是设计得巧玲珑,地板家居,都是木质的,住在里面,应该很是舒服。梁健叹道:“没想到,你的屋布置地这么典雅舒适。” 古萱萱笑着看了眼梁健:“你很喜欢吗?”梁健:“喜欢。”古萱萱:“那你就在这里多呆一会。”梁健笑:“我还想住一晚呢!”古萱萱轻舞的转过身来:“这可是你的,那我不许你走了。今晚!” 梁健看着古萱萱,她婷婷嫋嫋的身段,她光洁如玉的脸蛋,她如百合绽放的笑容,让梁健无法自持,还有那美妙动听的声音,对梁健都是一种魅惑。古萱萱瞅着梁健,眼神之中燃起一丝热情。她:“梁健,有一次,就是季丹喝醉的那次,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梁健:“没有。”古萱萱:“你还真是一个正人君子。”梁健:“我不是。”古萱萱:“有时候,我真不希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那幅正儿八经的样子。” 这每一句话,对梁健都是吸引。梁健走上去,一把拉住了古萱萱的手:“现在这样吗?”梁健感觉,脑袋里似乎有一种气氛膨胀了起来,使得梁健几乎将理智暂时抛到了脑后,忘记了其他的顾虑。 那团欲念在告诉梁健,你既然都已经答应古萱萱到了她房间,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样不是显得太娘娘腔了吗? 古萱萱的手,也握住了梁健,她感觉他的手很是有力。梁健则感觉古萱萱的手,纤细柔软、又富骨干弹性。他们五指交叉,感受着对方的肌肤。古萱萱和梁健的身子,仿佛感觉有神奇的电流通过。 梁健感受着古萱萱对他的吸引,手臂就紧紧地搂着古萱萱,她美妙的腰肢就形成一种弱柳的弧度,贴近了梁健。古萱萱的身体绝对是美女中的美女,梁健以往没有如此多的触及她的身体,此刻手掌穿过衣服,掠入她的肌肤,一种完美震撼的感觉,让梁健有些慌神。 但同时又让梁健难以自持,这是一种可以让人忘却所以的快乐。古萱萱:“你可以帮我除去衣服。” 梁健其实早就已经口渴难耐,听她这么,他的双手就伸到她的背后,撕下拉链,古萱萱如玉削肩,就展露在梁健面前,让梁健感到神魂失措。 古萱萱目光如水,埋头到梁健胸前,梁健双臂将古萱萱抱起,古萱萱就垫着脚,坐在边上木质桌上,双臂紧紧搂着梁健脖子,使得梁健越发紧密地贴着他。只剩下黑丝真丝内衣的古萱萱,在这微微泛凉的空气中,就如粉雕玉逐一般。 本来自≈ap;ap;#:///( ) 第551章能答应吗 古萱萱轻轻咬着嘴唇,伸手过来,替梁健也除去衣裤。请大家(#……)两个身体在这微冷的空气之中,面对面站着。梁健很是惊叹古萱萱身体之美,不由伸出手,在她光洁的手臂上滑过。随着身体的亲密接触,古萱萱的身子微微抖动着。 她平滑的腹,和象牙般光泽健康的双腿,让梁健恍若看到物。看到梁健有些惊呆,古萱萱知道他是痴迷于她身体的美。心里甜蜜而开心,她伸出手,将梁健再次拉近了自己。两个没有了衣服隔阂的身体,再次触碰在一起,几乎每一处肌肤都变活了,渴望更加激烈、忘我的接触。 他们的额头触碰着,耳鬓厮磨,体会着分分秒秒的快乐。梁健忍不住快乐的引导,双手体会着身体的曲线,就如滑雪般锐利的快乐。然而,就在这时,梁健脑海深处,仿佛想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能对她负责吗?” 梁健的手掌一滞。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能对她负责,你就只享受着一时之快吗?以后,怎么办?” 梁健奋张的血脉似乎都收缩了起来。那个声音还在脑海深处荡漾,久久不息:“你能对萱萱负责吗?以后怎么办?” 梁健感觉非常痛苦,手掌从萱萱的身上迅速离开。他后退,抓起了衣服套上。面色艳若桃花的萱萱,见梁健突然离开自己的身体:“梁健,怎么了?” 梁健套上了衣服:“对不起,萱萱,我不能这么做。刚才是我不好!”萱萱美丽的身体,朝梁健走近了一步:“这没有谁好,谁不好的。”梁健快速走到了门口:“萱萱,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感谢你,对我这么看重。虽然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希望我们始终是最好的朋友。” 着,他不等萱萱回答,就已经出门了,反手关上。 随着“咔哒”地响声,梁健已经消失在房间里。留下古萱萱一个人,她靠在椅子上,身上还是只有上下黑色的内衣,将她完美的身躯,衬得异常诱人。梁健已经离开,古萱萱微微地感受到一丝寂寞。 她不由暗道:“梁健,你真是一个傻瓜,我并不想要你怎么样,我只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梁健跑到了楼下,出了区,没有打车,在路上步行。随着夜的深入,空气的温度也降低,在微冷的空气中,梁健的欲念一点点随风而逝,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感觉到,刚才的克制,并没有错。尽管有一点的遗憾,但是那欲念的满足之后,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和懊恼,如果真能和古萱萱这样美丽的女人,保持永久的朋友关系,那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嘛? 回到了家,刚开门,看到灯还亮着,却有音乐,原来莫菲菲正在房间跳健身操。看到梁健回来,莫菲菲道:“跟哪个美女去约会了?”梁健看到莫菲菲穿着做运动的健身服,将身子裹得紧紧、凸凹有致,对梁健的视觉,又形成强烈的刺激。 梁健心想,刚激动过,可不想再激动了,否则对身体某脏器的功能也不好,就:“约什么会啊,别瞎。我睡觉去了。” 莫菲菲:“喂,别走这么快啊!”梁健:“以后别穿这么紧身,我会流鼻血的。”着,梁健就躲进了自己房间里去了。莫菲菲停下了动作,朝梁健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吐出一句“定力怎么就这么差呢!这样怎么当大官呀,当大官要得守得住金钱美女的众多诱惑才行!” 第二一早,空之中,实实在在地开始洋溢春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禁喜悦和骚动。梁健的心情倒是很不错。但是,一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梁健就看到一则新闻,整个人就变坏了。在江苏某市,发生了蓄电池血铅事件,当地附近村民近千人中毒。 梁健之所以为这个事情震动,那是因为就在南山县,目前正有一个血铅项目在上马。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梁健去了县长翟兴业的办公室里。本来这个事情并不是他管的,但是,梁健感觉,自己注意到了,还是有责任去提醒,去。 梁健与翟兴业关系不好,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关系不好归关系不好,工作又归工作。该提醒的他还是要提醒到位,否则最直接的受害者,不是县长、镇长和企业主,而是最基层的老百姓。 作为一名县委副记,这点宗旨意识,梁健是有的。但是,看到梁健主动到自己办公室来,翟兴业还是比较吃惊。他靠在椅背里:“梁记,难得难得。有什么事啊?” 梁健:“翟县长,今我在上看到一则新闻,是江苏省一个蓄电池血铅事件,情节很严重,我想到我们县那个蓄电池项目,还在开工建设,我们必须在这方面加强监管,在厂房排污设备、厂房建设等方面都要进行检查,防患于未然。” 翟兴业原本以为梁健是来求他办什么事情,没想到梁健一进来就是提这方面的意见。他:“梁记,我记得,当初在这个项目的引进上,你就反对落户到向阳坡镇,现在按照你的意见已经落户在乌梅镇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想让这个项目直接停工停产吗?” 梁健听到翟兴业一上来就误解了他的意思,就:“翟县长,我不过是来提一个意见。也是为了我们南山县的安全生产。”翟兴业:“谢谢你了!据我所知,这个项目是严格按照排污标准在进行建设,你就放心,你还是集中精力抓好自己的休闲向阳建设。” 休闲向阳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但是在翟兴业他们看来,政绩是按照领导瓜分的,自己这块要顾牢,其他人的你别管。梁健意识到,与翟兴业根本就无法沟通,就起身告辞。 这晚上,胡英打电话给梁健,问他这两在忙什么。梁健也不隐瞒,在准备宁州的房子。胡英心里想,梁健哪里这么多钱?能够在宁州买房子?但这只是疑问,她并没有出来。 她感觉,从现在开始,关于梁健的很多私密事情,她不能再多问了,他马上要重新组建一个家庭了。她只要能与梁健在仕途上相互扶持,在私人生活上能够偶然聚聚,她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人生就能如此度过,对于胡英来,这一生起码可以称作及格了! 在工作上的担忧,梁健的确也只能跟胡英有所沟通,他出了自己对于这个蓄电池企业血铅污染的忧虑,也把县长翟兴业误解他意思的事情了。胡英,这个蓄电池企业,的确是镜州市的一个隐患,关键是,如今市县主要领导都无比乐观。特别是这0个亿的投资规模,对哪个领导不是一个诱惑? 梁健也表示无奈。胡英,这个事情你再担忧得多也无用,集中精力抓你该抓的工作。休闲向阳的项目如何了?梁健把康丽这个项目的搁浅也跟胡英了。 胡英道,葛东和翟兴业现在都已经知道,这个项目是你联系的,肯定就不会支持了。除非,你能够得到更高层领导的支持。梁健苦恼道,可如今金市长,也肯定因为那个蓄电池项目而不在信任我了。 胡英:“不仅仅是你,因为那个项目,我和金市长的关系,如今也变得非常尴尬。”梁健:“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请省里领导支持,但是这也太麻烦了。最终,这个是一个亿投资的项目,并不是特别大。上次,张省长已经在蓄电池项目上帮我们了话,阻止了项目的引入,如今引进一个项目又要去麻烦张省长,恐怕不过去了。” 胡英想了想道:“也许这个项目的引进,还真没到时候。现在看来,整个氛围都不对。”梁健:“姐,你的不错。我现在发现,很多事情都讲究水到渠成。” 胡英:“这明你见得多了。稳扎稳打地走下去。现在很多人都人心浮动。我希望你能稳稳地走,休闲向阳,走得慢一点并没有关系,只要坚持着走就行了。” 挂断了电话,忽然有种脑门洞开的感觉,自己为什么会对胡英有种依赖的感觉,那是因为在工作问题上,胡英几乎担任着,引导、安慰、又坚定支持他前行的角色,在这点上,没有一个其他的人能够替代。 男领导或许有很多的经验,但是男性之间,毕竟不会有细致入微的关心,更不会有红颜知己的慰藉。这颇多的感慨,忽让梁健觉得自己,其实已经非常幸福。他对胡英:“姐,跟你聊聊,我心情舒服多了。” 听到这句话,胡英的眼眶之中,忽然之间溢满了泪水。她慌忙用手去将那些泪水擦干。 梁健听到胡英那边不话,就问:“姐,你还好?” 胡英强作笑意:“我很好,听到你这么,我真的很开心。我们要一起努力的走下去,一直,你能答应我吗?” 本来自≈ap;ap;#:///( ) 第552章隐患爆发 这个晚上,不仅对胡英来,似乎重新找到了与梁健继续下去的办法,对于梁健来,郁闷、不爽、难过的心情也一扫而空。请大家(@¥)和胡英的关系,重新趋于顺畅,如今的目标,就是在这条道路上有为的继续走下去。 第二一早,莫菲菲看到桌子上放着一顿丰盛的早餐。每人一个煎鸡蛋,一杯牛奶,一块北海盗蛋糕,还有半碗的阳春面。莫菲菲:“今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梁健笑着:“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莫菲菲吃起了早餐,味道很是不错,她也挺享受的,就:“那你每都给我展示你的手艺?”梁健笑着:“你看到过高手是频繁出招的吗?高手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最必要的时候,才会偶然出招。” 莫菲菲:“还自称高手了啊?我感觉,你的手艺还差那么一点点。”梁健笑:“嫌不好吃是?那面条给我?”莫菲菲赶紧将面条端到了自己那一边:“梁健,你不至于这样?” 梁健到达县委,秘张嘉就进来,对梁健。梁记,梅乌镇据出事了。当领导,其实最不愿意听到“出事了”这种话,让人心情顿时会从阳光灿烂,变成阴云密布。梁健尽管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对出了什么事,也是极度关注的。如果不关注,那么这个官也肯定是当不长的了。 梁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张嘉:“是关于梅乌镇那个正在建设的蓄电池项目的。”“这个项目,不是还在建设吗?”张嘉答道:“村民们去阻挠这个项目建设了。” 梁健不解,问道:“阻扰项目建设,这是为什么啊?”张嘉:“据,与江苏省的那个造成血铅的蓄电池项目有关系,那个血铅事件,周边村民都受到了污染,还有一百多名儿童中毒。这里的村民,听自己村上的项目,与江苏的有相似性,就开始阻扰工厂施工了。” 梁健想起昨,自己就为这个项目,去县长那里起过,没想到今就发生事情。如今是信息时代,以前是坏事传千里,如今是一上满世界都知道。 如果换做你是那个项目周边的村民,其他省里相同的项目造成了严重污染和中毒,对眼前正在建设的这个项目,会不会产生怀疑、甚至恐惧呢?反正梁健感觉自己肯定是会的。 梁健对张嘉:“你这个信息,是多久之前得到的?”张嘉:“才没几分钟,那些村民也是不久之前到达工程项目的现场,要求施工方马上停工。” 梁健:“镇上和县里有处理意见了吗?”张嘉:“这个我还没有掌握,县里和镇上恐怕也只是在观望状态。”梁健:“我知道了,你现在帮我去了解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镇上如今要采取什么措施应对。第二个是,县里会不会安排我去处理这个事情?” 就在县委记的办公室里,县委记葛东、县长翟兴业、常务副县长翁光明、公安局局长鲁旭坐在那里。葛东:“要不要把梁健叫过来?”翟兴业就:“算了,叫他干嘛?人不贵多,要是自己人才有用。” 翟兴业之所以不想让梁健过来,主要是因为昨梁健就跑到了他的办公室,就蓄电池项目提醒他。非常的具有前瞻性,而自己却把梁健的好心当做死驴肝肺,让他别多管闲事。如果这时候,让梁健一同来商量蓄电池的事情,岂不是让梁健来笑话自己的无能? 既然翟兴业反对了,葛东也不让人去叫梁健了。张嘉已经了解到记、县长已经召集人员,为阻扰蓄电池项目的事情在开会了。张嘉还特意问,关于这个紧急工作,有没有分给梁记什么工作。葛东的记,暂时没有。 回来之后,张嘉就将有关事情,告诉了梁健。梁健对张嘉了一声:“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梅乌。”张嘉很是奇怪,一般如果遇到这种突发事情,领导都是能躲则躲,能逃则逃,没有人希望引火上身的。 于是,张嘉提醒:“梁记,区委没有安排任务,我们要主动上前去吗?”梁健明白张嘉的意思,对他:“我是副记,工作职责中有政法工作的内容,也有群众工作的内容,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到现场看看,掌握第一手的情况比较妥当。” 张嘉听了,觉得自己与梁记之间,在认识上还有差距,就:“梁记的对,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去安排车,在下面等您。”梁健点了点头。在出发之前,梁健又打电话给了胡英,这种事情,如果不闹出事情来,那无所谓,知道一个消息也是好的;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情来,胡英是越知道这个事情越好。 正在葛东办公室里商量的几个县委领导,正要下定一个决心。公安局长鲁旭:“对这批阻扰施工的村民,我们是答应他们的条件,还是把他们都赶回去?”常务副县长翁光明:“怎么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的条件是要厂房停工,这怎么可能!” 县长翟兴业:“对这么批刁民,没有必要客气。他们借着是要防止环境污染,其实无法就是想多讨几个钱去!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动一批公安,那几个要强行阻止工厂施工的,就以违反社会秩序给带走关起来!” 鲁旭:“抓几个人并不难,就担心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翟兴业怒气冲冲地:“鲁局长,刁民扰乱社会秩序,还有理了?这种歪风不狠狠刹一刹,恐怕以后会愈演愈烈,到时我们所有的工程建设,他们想来捣乱就捣乱,我们的各项工作都会陷入被动,这还了得!” 葛东接腔过去,:“蓄电池项目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村民这是无正当理由阻扰工程建设,就如刚才翟县长的,这股歪风要刹一刹。这一点我同意。鲁局长,请你派人去支援一下,那些刁民,该抓的抓,不用顾虑太多。” 鲁旭尽管有所顾虑,但是两位主要领导都是如此强硬的态度,他也只好去执行。 梁健已经看到梅乌镇上,他们没有去镇上。镇上党委记和镇长,是直接向县委记和县长汇报了工作,并没有向梁健汇报什么。为此,梁健此次下来,也没有必要通知他们。 在企业施工围墙的入口处,上百的村民都围堵在这里。工地上有人挡在入口处,不让村民进去。双方对峙得很严重。在两方之间,有一些人夹在中间,似乎在做工作,但是村民和施工方之间的对抗情绪,却似乎没有任何缓解。 梁健走上去,观察镇上有几个班子成员在现场。一看,梅乌镇的党委记和镇长都不在,班子成员之中,似乎也只有两个在,也许是联村干部,或者联系该项目的。其他有七八个人,也许就是镇上的一般干部。 梁健心想,镇上也太不重视了?村民都有一百多人,镇上就来了这么几个人,镇上一把手一个也没出现,这问题怎么解决!只听得村民之中,有人带头:“你们必须马上停工,这个企业不能再开了,否则以后搞出了血铅事件,受害者就是我们的村民。” 施工方:“我们的企业都还没有投产,哪里来的血铅。”又一个村民:“我们已经查到了,你们这个蓄电池项目,背后的企业,跟江苏的那个企业,有着很紧密的联系,我们怀疑设备都是一样,排污设计都是一样的,这对我们村民,肯定是有害的。而且,五百米卫生防卫距离,也根本就没有落实。不给我们搬迁,我们以后怎么办?” 其中一个班子成员喊道:“谁不给你们搬迁,而是你们要价太高,这不是漫要价吗?你们再这样下去,你们爱搬不搬!” 梁健听到这个镇班子成员,如此跟老百姓交流,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梁健眉头紧皱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走上去发号施令。今,他来的目的不是来调处这个矛盾的。 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没有将这个调处的任务交给梁健,这充分明了他们对梁健的不信任。为此,梁健也不会傻到,一定要主动贴上去的程度。今他来的目的,就是要深入了解引起这起矛盾纠纷的主要原因。 是否,真的很简单,因为看到电视或者上有江苏关于血铅事件的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是老百姓不对了,毕竟这个项目都还没有投产,不定这个项目的环评,能够全部达标呢! 如果真是这样,就明老百姓太盲目了,很容易被舆论主导。但是梁健感觉,这不太可能。他看到很多突发事件,官方总是刁民所为。但其实,内部总是有利益问题,特别是有侵害群众利益的事情存在。往往都是如此。 为此,梁健就悄悄走到了一名看起来头脑清晰的村民身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阻扰项目建设。那个五十来岁的村民道:“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按照有关规定,这类企业在五百米之内,是不能有村民房屋的,必须进行搬迁。但是镇上开出的搬迁条件很低,村民提出要加价,或者给一块地让他们自建。镇上不同意。有几十户人家,都在500米卫生防卫线内。第二个是,那篇新闻报道,让村民都很担心,江苏那个地方的今,也许就我们的明。” 梁健问道就这两个原因吗?边上又有一个村民插入谈道:“我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梁健转过脸去问:“还有什么原因?” 本来自≈ap;ap;#:///( ) 第553章事情闹大 那个村民:“我们村里有人专门去看了里面的厂房,排污管道设计等都不符合规定,有些干脆开口直接通向了河道。请大家(#¥)这分明就是打算偷排的。有人已经发现,这个蓄电池项目背后两个老板,其中一个就是江苏那个污染企业的老板!” 听这些村民如是,梁健顿时感觉到,原来老百姓来闹事,并非完全是没有道理,至少其中一个问题是肯定的,那就是在厂房五百米内还有几十户的农户没有搬迁,这就意味着,厂房一旦投入生产,这些农户在就500米的卫生防卫线之内的,很容易直接招致污染。 了解清楚了这些情况,梁健本打算就此离开了。忽然,在工地入口处,情绪好像就激化了起来,村民和工地内部的人,开始推推搡搡,人群也开始晃来晃去,涌到这里,涌到那里! 张嘉:“好像冲突起来了。”镇上的班子成员和干部,掺和在中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镇上派出所的人,警力也明显不够,他们要来阻拦村民,也很快被一百多号的村民冲散了。 梁健看着情形不对,就对张嘉:“你打电话给,镇党委记敖长宁,问他在哪里?这里群体**件,很可能一触即发,镇党委记和镇长人都不见一个,还真是都当官老爷了。” 张嘉赶紧拿起电话,拨打了镇党委记敖长宁的电话。张嘉问他,有没有在蓄电池项目群众阻止工程的现场。敖长宁:“镇上已经派人去处置了!不用担心。”张嘉,从目前的情况看,好像马上要发生冲突了。敖长宁,他刚刚接到县委的通知,县公安局马上增派警力过来,凡是阻扰的,一概抓起来带走!他和镇长,待会也会到达现场。 张嘉将敖长宁所,告诉了梁健。梁健:“看来,这是镇长向县里作了汇报之后,县委和县政府作出的决定。”张嘉:“既然,葛记和翟县长都没有安排给梁记工作,要不我们就离开这里?” 梁健想了想:“我们再等等看一看,不是,县里公安增派了力量过来吗?我等他们来了再走。”张嘉知道梁健是担心,这里会出事情,就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只见前面的冲突愈加剧烈。梁健本想冲上前去阻止,但是,他更加清楚,在这种混乱的场合,单枪匹马,就是再有道理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在这个时间上,葛东和翟兴业都是力避让他知道,如果他去处理,就不符合常理了。 梁健只好在一边看着,等待公安的到来。这时候,忽然从工厂里冲出了十来个人,手中拿着铁杆等工具,对着村民就是打、敲、戳,很多村民的脑袋、身体其他部位被打到。很多村民这次来,也并不是毫无准备。看到工地上的人动武,他们也纷纷拿出了铁锹、铁锄、扁担等物,也工地上的人对打了起来。 只见镇上的班子成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打电话。应该是在向镇上领导报告这里的情况了。梁健看着这现场的混乱,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由暗骂:“镇上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啊!就来了这么几个镇干部,公安也到现在都没有来。” 梁健抓了个念头,拿出了相机,对着人群拍了照片,然后给镇党委记敖长宁发了过去。然后就一个电话打给了敖长宁:“敖记啊,刚才我发过来的照片,你看到了吗?你们当领导的,也太会运筹帷幄了,工地上都械斗起来了,你们在办公室还坐得住啊?” 敖长宁还云里雾里地:“梁记,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你发来的短息,你的发生械斗,是在哪里啊?”梁健冷冷地道:“你自己看照片!”着,就摁掉了电话! 敖长宁本来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会增派公安警力之后,他就觉得一切都已经妥了,坐在办公室等候回音就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深入群众的口号在喊,但是实际工作告诉他们,有时候不与群众见面,让手下的人去与群众打太极拳,更容易把问题糊弄过去,最后搞得群众精疲力竭,没有了精力来跟你耗着。 遇上像今这样的突发**件,作为乡镇的一把手,更不应该到现场去,这很容易被群众围困起来,会很没面子。大概,各级领导,都把自己看成是高高在上的官了,所以在这个项目问题上,县委记、县长不会出现,镇党委记和镇长也不会出现的。 最多在现场,就出现一两个副职,带着手下一班人,打算是来糊弄糊弄,能让老百姓各自散了就行了。这么多年下来,很多即将发生的冲突,也就这么解决了。 凭借着这“忽悠”的境界,作为梅乌镇党委记的敖长宁,还是非常笃定的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梁健发现的这张照片之后,没想到现场已经打了起来。他还问自己,梁健是从哪里搞来这张照片的呢?难道梁健已经到达现场了? 如果梁健没有达到现场,应该就不会“你们当领导的,也太会运筹帷幄了,工地上都械斗起来了,你们在办公室还坐得住啊?”这样的话了。如果梁健不在现场,也就不能确定他敖长宁也不在现场了! 县委副记都已经在事件现场了,镇党委记却还在办公室里,这的确有些不过去。敖长宁对梁健并不是特别看重,他知道,梁健和县委记葛东、县长翟兴业的关系都很一般,甚至有些僵,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副记想要发挥作用,就很难了,想要有权力也很难了。为此,他宁可与记、县长走近,也不会跟梁健去走近。 但是,要他去得罪梁健,敖长宁暂时也还没有这样的魄力,毕竟梁健是县委副记,在人事上是有发言权的。他还听,梁健在有些方面,是很有些诡异力量的,比如就拿这个蓄电池项目来,县委记和县长初衷就是要放在向阳坡镇,梁健硬是不同意,最后只能放在梅乌镇上来了。这明,梁健在有些方面也很强硬,就算是县委记和县长也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这一点,敖长宁在办公室里也就坐不住了。他就上了车,向着项目工地的现场奔去了。敖长宁到达工地冲突现场的时候,县公安局的警力和派出所剩余的警力都已经到了,包含警察和协警,也差不多一百多人了。 县公安局一个副局长,从警车上跳下来,指挥警察冲上去,将村民和工地的人分隔了开来。副局长拿着话筒,站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喊道:“村里的人,都给我回去,你们这是妨碍正常施工,是妨碍社会秩序的行为,如果不马上离开,还要企图冲击现场,谁冲就抓谁!” 这个副局长脸面黝黑、身材魁梧,的确是很有些架势。但是村民当中,也有人不买他的账,喊道:“人民警察,到底是帮老百姓,还是帮那些黑心的老板!我们村民都还没有搬迁,他们这种污染企业,凭什么就在这里开工建设。还有他们内部建设,也很不符合规范,分明以后是想要偷排漏排的!这些政府到底管不管?” 副局长:“这些事情,我们要去向镇政府反映。但,今在这里闹事就是不对。都给我赶紧走,赶紧散,否则我们抓人!”梁健听了这副局长的话,只有摇头的份。这些话,不应该出自一个县公安局副局长之口,如此蛮横、不讲道理、没有耐性,只能激怒群众的情绪。 他正想要上去提醒那个副局长,不要把局面弄得更复杂。“梁记,你也赶到现场了?”身边有人在称呼他。 梁健回过头来一看,此人是镇党委记敖长宁。梁健看了他一眼,本不想理会这个镇党委记,但是转念一想,他对敖长宁:“你去提醒一下那个县公安局副局长,别把事情给激化了,能够稳控住现场的秩序就行了。” 敖长宁朝那个副局长看了一眼,低着头对梁健:“梁记,他是县局的副局长,不归我管,我去,不大好?”梁健白了他一眼,不悦地道:“这里,是不是梅乌镇了?这事情是不是梅乌镇的事情?还有你是不是梅乌镇的党委记?你怎么就不能去跟,一个来支持你们的副局长了?他做得不对,提醒他一下,没有必要吗?” 敖长宁心里,是非常不情愿去提醒那个副局长,他宁可得罪老百姓,也不想得罪上级公安。但是,有碍于梁健的几个问句,他是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好走过去,来到那个站在石头上的副局长身边。 副局长看到敖长宁,从石头上下来,听敖长宁了几句,他就朝梁健这边投了目光过来。接着,就跟着敖长宁一同向着梁健这边走过来。这副局长:“梁记,你好。我们是在执行任务。对待这些刁民要狠一点,才能压得住他们,否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梁健:“对于无理取闹,的确要狠刹、严刹,但是今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老百姓到这里来,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这个蓄电池项目的确在有些关键方面,与老百姓有利益冲突。今这个场面要化解,还是得往那个方面去引导,不能一味采取强制性的手段,否则会让老百姓很反感,或许也会让问题复杂!” 副局长:“梁记,我只是来维持秩序的。我们领导了,谁要是敢再阻扰,就抓人。很简单,就是这样。要不你给我们鲁旭局长打个电话!” 鲁旭是葛东他们这一帮的人,梁健不是不知道。这个副局长,把皮球踢给了鲁旭,梁健知道,自己不打这个电话不行。 梁健正拿起电话,只听那边村民就喊起来:“冲进去,他们自己不停,我们去帮他们停!” 本来自≈ap;ap;#:///( ) 第554章为何做官 副局长朝梁健看了一眼:“梁记,对不起了,我那边要忙了,我现在只能按照鲁旭局长的指令行事。如果你给他打了电话,到时候他会马上打电话过来,要不要调整战略我到时候会听我们局长的。” 着这个副局长转身就往那边去了。有两个村民,刚才见副局长一走开,就朝着工地里冲去。但是他们没有突破工地里人员的防线,有个村民冲过去的时候,被工地人员用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顿时鲜血直流。 还有一个村民被使劲推搡,身子往后倒去,就撞倒在了刚才副局长站立的石头上,顿时晕了过去。工地人员冲着那个村民:“想装死勒索是?换个地方去!”从工地里,出来一个人,跟副局长嘀咕了几句,副局长喊道:“抓人!” 公安就拿出了手铐和警官,还是对村民打了起来。梁健看在眼里,看来工地上的人和这个公安副局长很是熟悉。怪不得公安方面,完全站在了工地这一边了。 梁健已经完全看不下去,拨通了县公安局局长鲁旭的电话,他:“鲁局长,你们公安在抓人!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抓村民,可能会引起公愤的,更何况,我刚刚看到,有两个村民被打伤,公安方面没有将人送医院,还在抓村民。我觉得这很不合适。” 县公安局长鲁旭道:“梁记,这件事是葛记和翟县长定下来的,只要有人冲击工地,就抓人!如果有什么问题,梁记还是跟葛记和翟县长沟通?我不过是执行者!”梁健知道,跟鲁旭多已经无用。 看到那边场面已经很是混乱,梁健再也忍不住,朝着那边走去。秘张嘉很是担心,梁健会做出什么来。他更是担心,梁健会受伤,于是他紧紧地跟在梁健身边。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看是葛东的电话,梁健稍稍放缓了脚步,拿起电话。只听到葛东的声音:“梁记,你跑到蓄电池工地现场去了?” 公安局局长鲁旭接到了梁健的电话之后,马上打电话给葛东。葛东一听就给梁健打了电话过来。 梁健:“葛记,我看现场情况很严重过。县公安局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要闹出事情来。”葛东声音不快地:“梁记,这事情,我和翟县长都已经商量过了,怎么处理这些闹事的刁民,也是我们商量的结果。有什么后果,也是我和翟县长承担,你就别管了!” 梁健听了这话,非常气愤,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理智,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然后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然后问道:“葛记,你什么?这里比较吵,我听不大清楚。我本打算去阻止公安随便抓人,这样不合适!” 只听葛东很不耐烦,又非大声的:“这件事,你别管,抓不抓人,我和翟县长都定下来了,只要村民冲击这个蓄电池项目的正常施工,就要抓人。你回来!”梁健把录音给录好了,对葛东:“葛记,既然这是你的命令,我执行就是。” 收起了电话,梁健瞧见,公安上的人,已经扭住了几个冲在前面的村民,塞入了一辆警车。这些村民,身体素质良莠不齐,真正精壮的汉子其实只有十来个,其余都是妇女和老人,因此尽管在数量上,与公安人员旗鼓相当,但是在实力上却不能同日而语,因此,看着几个村民被抓住,他们也只有拉拉扯扯的份。 此外,毕竟村民的行动不是特别有序,很多村民也担心自己被抓,散去了不少。但有些村民,还是跟工地上的人和公安对抗着。公安上,又抓了几个人去。一共抓了十来个村民。村民的战斗力被大大削弱,他们不敢再多动作了。副局长对着村民喊:“谁还要乱来,我们就抓谁!” 这时候,一个妇女冲到副局长面前:“我老公有心脏病的,你们赶快放了他!”副局长:“现在跟我们耍这种花招已经晚了。如果你早点把你老公带回去,就不会被我们关进去了,既然已经关进去,那么明再来领人!” 那个妇女:“我老公真的有心脏病,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要负责!”副局长:“负责个屁,谁叫他有这种病还来阻扰人家正常施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如果还在这里无理取闹,连你一起抓!” 那妇女家里还有的要照顾,就:“你要负责的,你要负责的!”人还是走开了。渐渐的,门口的村民就少了许多,只有家里有人被抓进去的几个,还在这里逗留着不肯离去。他们都在喊:“这老还有眼吗?”“这政府到底是为谁的政府啊?” “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啊,这是一个为有权有势有钱人的政府啊!”梁健听着这些村民无助的控诉,心里很不是滋味。政府的形象,是靠一个个执行者塑造出来的,显然是今公安上的作为,让老百姓心里产生了对政府的这个不良印象。 关键是,梁健在现场,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的心情极度郁闷。这时候,那个副局长,又来到梁健面前,道:“梁记,不好意思,我只是按照我们局长的意思办事。” 梁健盯着这个副局长,道:“我不认为,你只是按照你副局长的意思办事,你也喜欢这么办事!”副局长听了,笑笑之后走了! 张嘉:“这个副局长,胆子真够大的,敢这么跟梁记话!”梁健:“他有恃无恐,背后是葛记!”张嘉不能否认,梁健的是实话,在一个地方,只要抱着一把手的大腿,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张嘉:“梁记,真希望你能够快点当上一把手。我不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果你当了一把手,一个地方的老百姓能够更加受益!” 梁健没有这个事情的心情。看到现场的人已经走得出不多,公安上留了几个人,来替这个项目的施工看门。梁健对张嘉:“我们走!” 这晚上,郁闷的情绪一直笼罩着梁健。回到家后,莫菲菲看到梁健脸色不佳,问道:“怎么了?好像非常不爽的样子嘛!”梁健:“遇上了郁闷的事情。”莫菲菲问他:“不?” 梁健就把这个事情了。莫菲菲:“你知道,你今为什么会不开心吗?”梁健看着莫菲菲:“为什么?”莫菲菲:“是你的正义感在作怪!在这个势力奸诈的官场上,你还保存着一点正义感,这个正义感,又没有办法去实现,你就会很郁闷。” 梁健:“你的意思是,我就一直要这么郁闷下去吗?”莫菲菲:“那也不一定。我虽然不在官场,但是我也会看一些,对你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些想法。”梁健:“你看。” 莫菲菲:“这就在于,关键你要做怎么样的能人?你现在已经做到了县委副记这样的岗位,我也基本肯定,你是一个能人了。但是能人又分成了很多种。” 从烦闷的心情,忽然转入了类似理论的探讨,注意力被引开,倒是对莫菲菲接下去会些什么感兴趣了。 莫菲菲:“我看到一本里,在历史上就一直有些很有能力的人,当然是指当官的。这些有能力的当官者,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治世之臣。这种人几乎每个朝代都有,他们掌握的是圣人之言、君子之道,共同特点是能够较好的处理公务,理清国家大事。皇帝有了这样的臣子,就能够开创太平盛世。 第二种是乱世之臣。他们并不是所谓的奸臣,而是乱臣,他们掌握的是阴谋诡计、权谋手段、精通厚黑学。与第一种人不同,他们往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对人生的黑暗面有着清楚的认识。 第三种是救世之臣。这种是稀有种,遗传率和现世率比熊猫还低,往往上百年才出一个。这些人兼有上述两种人的特点,既学孔孟之道,又习权谋诡计。他们能够灵活的使用各种手段治理下,并用自己的能力去延续一个走向衰败朝代的寿命。这种人很少见,他们属于维护者。” 梁健听了:“你这观点,听上去的确挺有道理的。不过和我遇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莫菲菲:“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能人,你的心肠是很好的,就如以前学习孔孟之道的人,但是你的阴谋诡计还不多,你应该学学那些救世之臣,知道人心本恶,很多人只要手中有些权力,就会变坏。对于这种人,你不应该感觉沮丧,这反而会伤了自己的身体,便宜了那些坏蛋。你应该看清他们的面目,有时候为了对付他们,用些阴谋诡计也在所不惜!” “我用阴谋诡计去干嘛呢?”梁健喃喃自语道。 莫菲菲:“当然是夺权啦!如果你现在是县委记,你还会有现在的烦恼吗?大胆的夺权?你对权力越渴望,权力就越会亲近你!你也更能为别人做好事!” 本来自≈ap;ap;#:///( ) 第555章夺权起步 梁健眯起眼瞧着莫菲菲:“真没想到,你还真行啊,见解很独到嘛!”莫菲菲:“是不是感觉觑我了啊?”梁健:“那你可太没良心,我可是一刻都没有觑过你,当初你要离开大学生村官队伍,我也是全力支持的。://” 莫菲菲笑着,忽然过来搭着梁健的肩膀:“算我错了,我知道你一直支持我!来,送给你一个亲!”着就在你梁健脸上,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着就遁入了房间,不见了。 好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却是莫菲菲第一次亲到他!梁健不由朝莫菲菲的房门看去,怔怔看了一会儿,嘴里嘀咕:“这可不行!必须得跟莫菲菲清楚,以后不能随便这么欺负自己才行!” 梁健走到门口,迅速推开房门。刚一抬眼,顿感眼前一片春光!只见莫菲菲刚刚已经褪去了衣服,正在换内衣,文胸刚刚退到一半,雪白的坟起几乎刺痛了梁健的目光。梁健呆呆地瞧着莫菲菲艳丽的身材,有那么一两秒都是这么定定的瞧着。 莫菲菲也是被惊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就道:“梁健,进女孩子房间,你都不知道敲门吗?”这次是梁健理屈词穷,只好“对不起,对不起”连两声,“砰”地关上了门。 心里暗道:“没想到,莫菲菲的身材也是如此这般惊艳!” 一早空就下起了雨,这雨水虽然算得是春雨,却仿佛有着冬雨的凄厉。梁健区出来的街道上,也因为雨,而变得潮湿、忙乱、让人心情低沉。梁健在门口吃面的时候,听到有些路人就不耐烦了:“这气,怎么有些诡啊?”“我是一起床就心情很差了。” 梁健上了车,去县里,一路上心情都是特别的低沉。到了办公室,张嘉早就已经将自己办公室的灯光开着了,桌上也已经泡了热气腾腾的绿茶。各种材料,都已经理得很是整齐。梁健再次感叹,自己提拔张嘉是完全正确的。 看了几份文件,喝了几口茶,梁健才感觉心情好了起来。梁健看了看这优渥的办公条件,心里不由产生一份感恩,有多少人在遇到郁闷的心情时,只能自己在街头、在工厂或者在班车上去消耗,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坐在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享受着作为一方领导的尊贵,很多不愉快的心情就这么消化掉了。 这份优渥的条件,是组织给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民给的,自己还有什么需要不满意的?他又想到了昨晚上,莫菲菲跟他的是三种大臣,治世之臣、乱世之臣和救世之臣,不管哪一种,起码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相比他们,梁健感觉自己,就太没有理想抱负! 试想,在这个官场上,又有多少人是有理想抱负的呢?很多人,最多也就是想要到达更高的位置、截取更大的权力、捞到更多的好处。其实,殊不知,他现在享有的这一切特权,并不是组织和人民给少了,而是给多了! 梁健站起身来,脑子里想着,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生活下去,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那就要有些理想、有些目标。国家领导人不是了吗?发展才是硬道理吗?发展的问题,只能用发展去解决吗? 对于一个人来,也需要发展,要必须确定目标、向前看。带着这种心理的雄心壮志,梁健来到了窗口,向着下面望去。 来到了窗口,无意之中望到楼下,梁健心里就是一惊!只见,楼下县委县政府的广场上,从东西两面,有几百把黑色的雨伞在移动。这些雨伞,汇聚到了大楼前面的,排成了一堆。梁健本能的感觉到了出了什么事情。 梁健拿出了手机,对着下面的雨伞拍摄。这些雨伞忽然之间一低,看得出来,是伞下的人集体下跪了!梁健很是震惊,这么多人,这么多伞,这么一个下雨,忽然就都跪了下来,向着县委县政府跪拜了起来。 梁健赶紧跑到外面,张嘉正在门口,梁健就问:“外面在干什么?”张嘉:“梁记,我刚刚了解到,这些群众,都是蓄电池项目附近的村民。”梁健问:“梅乌镇的人?他们干嘛要这么做?” 张嘉赶紧报告:“梅乌镇出事了。昨,在现场冲突之后,死了两个人!”梁健非常震动:“死了两个人?这怎么可能,昨现场没事情啊!”张嘉:“的确,现场是没事。但是,当时现场有个被工地的人推倒在地,摔得不好;另外还有一个,被抓进去之后,半夜里突发心脏病。前面一个,没有引起重视,得不到及时救治,后者,在看守所突发心脏病,里面的人却他装死。后来看到情形不对的时候,救治已经来不及,在今早上,这两个人都已经不治身亡。” 梁健很惊讶:“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回想起昨,他在现场的时候,的确看到村民在和工地人员推搡之中,有人倒地,公安还他装死!此外,还有一个妇女,跑到公安局副局长那边,自己的老公有心脏病。 有果必有因。所有这些事情,前面都是有原因的。梁健看着下面那些朝着大楼跪拜的村民,梁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视而不见。 梁健来到葛东办公室,不经允许就推门而入。看到葛东办公室里,县长翟兴业、公安局局长鲁旭、常务副县长翁光明等人都在,像是在开什么紧急会议。梁健了一声:“对不起。”又重新拉上门,出来了! 梁健心想,他们肯定是在商量跟下面村民上访事情,有关的工作。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让他参加。“不让我参加最好,我也不会承担这方面的责任!”着,梁健就给胡英打了电话,将有关情形,详细地报告给了胡英。 胡英听了之后,:“这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你随时关注动态,我马上向市委记和市长汇报。”梁健:“我会盯牢的。不过,跟他们两位去,会有用吗?”胡英:“不报告就是我的问题,报告了他们不接受我的意见,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胡英去向市委记谭震林那里汇报了,谭震林:“我也已经听了有关情况,县里他们会妥善处理的。”胡英:“不知县里会如何处理?”谭震林:“他们反映,那些村民太不像样了,自己无理取闹,阻止施工,死了人又来找政府。现在又在县政府门口请愿,他们要严厉打击。” 胡英盯着谭镇林:“谭记,这会不会是县里的一面之词,我听的可不是这个版本。就我所知,镇长没有给予村民合理的补偿,在五百米卫生防卫线内还有几十农户,另外施工不按设计方案来有偷排嫌疑,如此等等都是引起问题的焦点!” 这些都是梁健详细给胡英听的,对此,谭震林到真是不了解。他问:“还有这样的事情?”胡英:“我还听一个情况,这两个人的死,与公安救治不及时,也有很大的关系。” 谭震林顿时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了。当官在很多方面都可以放肆一点,但是生命的底线最好不要触碰。群众信奉人命关,你要他们的命,他们就跟你拼命。 所以,如果当官当到了视群众生命为草芥,那么这个官也算是当到头了。谭震林这个官场的老江湖,稳坐市委记的位置这么长时间,甚至将宏叙这样的高手,也赶出了镜州市,就已经充分明了他的手段。 现在南山县出了人命。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况且那个蓄电池项目,又是市长金伯荣引进的。当时谭震林就感觉到这个项目有问题,他之所以同意项目对向阳坡镇落户,也是为了打击胡英和梁健。 但不管如何,对于一个不是自己引进的项目,谭震林是绝对不会负责的。为此,当初他就留了一手。在金伯荣提出要将这个项目上市委常委会的时候,谭震林就,这个项目是金市长引进的,功劳主要是在金市长,上个政府常务会就行了。 为此,蓄电池项目至始至终,都没有上市委常委会。谭震林如今感叹,自己真是够英明的。现在这个项目出了人命,要承担责任,也不是他的问题。听了胡英的汇报,谭震林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胡记,人命是大事,麻烦你一下,去一趟南山县,具体了解一下这个事件,最好能够妥善解决,底线是,不能让这批人,到市里或者省里去!” 胡英:“谭记,那我马上去一趟南山县。”从谭震林办公室出来,胡英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我马上要到南山县,梁健,你要看住那里,无论如何,别让闹出更大的事情。” 梁健:“胡记,我知道了。”由于是紧急时间,梁健也没称呼“姐”,脱口而出的是“胡记。”胡英也不去计较这些细节,公是公,私是私,才能走得更远。 本来自≈ap;ap;#:///( ) 第556章交锋如火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胡英正要挂断电话的当儿,梁健又想起一件事情,对胡英:“胡记,这事情,要不要跟金市长报告一下,让他也有所准备?”胡英是没有想到要给金伯荣报告。 最初,胡英是跟金伯荣走得还算近。但自从为了蓄电池项目出现分歧之后,金伯荣和胡英之间,似乎就出现了隔阂。不过,胡英对金伯荣的为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她也隐隐感觉到,金伯荣引进这么一个蓄电池项目背后,恐怕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胡英不确定金伯荣是否已经掌握了南山县蓄电池项目的麻烦事。但是,她感觉这个时候,主动向金伯荣去明一下蓄电池项目的事情,对改善两个人的关系,会有好处,最起码会占得先机。 于是胡英去了金伯荣的办公室。金伯荣看到胡英进去,有些意外。但是听到胡英一蓄电池项目上发生的事情,金伯荣实在大吃一惊。从金伯荣的神色上,胡英就看出来了,金伯荣是真的没有掌握这个消息。 金伯荣立马打电话给蓄电池项目的老总之一孔西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孔西华,当地的村民都发疯了,看到新闻中江苏一个蓄电池企业造成当地严重污染,就来阻扰他们施工。他们的工地人员,与老百姓发生了的冲突,谁想有个人摔倒在地,就没了命。这事情,是他们来阻扰工程在先啊! 如果金伯荣事先没有听胡英的,肯定就会偏向孔西华的。但是他事先已经听胡英介绍了有关情况。于是金伯荣就问,是不是在卫生防卫线的500米之内还有几十户没有搬迁?是不是他们企业在施工过程中排污管道的铺设没有按照方案进行,有偷排的可能? 孔西华,在500米卫生防卫线内,还有没有搬迁的农户,那是镇政府的事情,他们地出让了,就得做好搬迁工作,否则责任也是他们的。另外,即便排污管道铺设不符合原来的方案,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排污,行政处罚也是要讲事实的,如果他们到时候真的偷排,他们情愿受罚,也不会有怨言。如今事情还没发生,就来阻拦他们正常施工,就是不对。 金伯荣听了,觉得孔西华这话,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又问:“听,你的合作伙伴,也就是江苏污染事件的老板,有没有这个事情?”孔西华:“金市长,你这个消息是听谁的?”金伯荣:“你不用管我是听谁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孔西华只好坦白地:“是的。” 金伯荣:“现在这个老板在干什么?”孔西华那边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金市长,实话,从前出了事,昨媒体铺盖地的报道之后,我到现在都没有打通他的电话。”金伯荣感到,这个项目也许真的会大成问题。只不过,现在什么猜测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事情,还不如些有用的。金伯荣:“西华,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你想要做好企业,就必须与当地老百姓搞好关系。” 孔西华:“金市长,你放心,南山县公安局会搞定他们的。这些村民也是吃软怕硬的主,昨公安局抓了几个人走,他们就服服帖帖的了。”对于孔西华这种话,金市长还是挺难接受,他:“你知不知道,昨的冲突,后来发生了两条人命?” 孔西华:“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而且,我相信,金市长,有你罩着我们,这些村民也不敢真的把我们怎么样!”金伯荣这回有些急了,孔西华话能这么强硬,完全是因为他这个市长的缘故,以为有他作为后台,就能为所欲为了! 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本想好好骂孔西华一顿,但是他却下不了口,毕竟家人是拿过孔西华钱的。最后他出的话,变成:“西华,你最好能够积极配合处理这个事件,否则这个事情一点闹大,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市长这么了,孔西华只“好的,知道了。”但并未往心里去。他心想,有金伯荣罩着应该不成问题。 孔西华刚放下电话,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一个声音:“老板,我们了解到,单董事长已经逃走了!”对方的,单董事长,其实就是江苏蓄电池企业的董事长单东方,同时也是孔西华这个项目的合作伙伴。 单东方当初提出与他合作,两人约定,孔西华找金伯荣帮忙,先弄到一百亩土地,然后拿着一百亩地去抵押贷款。这部分贷款中,拿出五千万,给单东方去缓解生产的资金问题,到时候,单东方再还给孔西华,给他三分的利息。这些钱都可以转为他们新合作企业的股份。 孔西华一想,这么一来,简简单单就是千万的进账,一下就答应了。如今,单东方企业污染问题爆发,单东方竟然外逃。那他的钱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 孔西华向后,靠在了老板椅里面,浑身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背后冒出了冷汗。但是,这话他是绝对不能对金市长的。 金伯荣这边,对胡英:“胡记,你的消息很重要。这件事,麻烦你一定要去督促南山县妥善处理,不能再激起更大的矛盾。我自己也会给葛东打电话,一定要让他们引起高度重视。” 胡英:“我这就去南山县。”胡英出了办公室后,金伯荣就打电话给葛东:“葛东同志,你们是怎么回事?蓄电池项目工地附近500米以内,还有五十户农户,你们怎么不给搬迁,就让企业施工建设了?” 葛东道:“金市长,这是你引进的项目啊,为了加快进度,我们只好采取了非常的办法!”这难道还是自己的原因!金伯荣有气却发不了,又问:“但是,对于企业排污管道铺设等,不按照方案来,随意变动,你们也不管?”葛东:“金市长,孔西华老总,他跟你是老朋友了,这事你也是知道的。既然你知道,我们当然不去干涉!” 金伯荣快要喷血了,按照葛东的意思,这些问题还都是自己的造成的了!看来,那个孔西华,看起来还算老实敦厚,背地里却在狐假虎威!金伯荣感觉问题是越来越严重了。 雨还在下着,那些举着黑雨伞,在县委县政府大院之前跪拜的人,被一堆公安冲散了。那些公安穿着黑雨衣,对那些村民推搡着,不准他们撑着黑雨伞,在这里跪拜。那些村民却一定要跪拜,冲突再次起来。那些雨伞,都被打落在在地,在方砖广场上滚动。 看到这个场景,梁健再也忍不住了。他跑到县委记葛东的办公室,对葛东喊道:“葛记,不能这么对待村民了。这太过分了,会闹出大事来的!”葛东正在猛抽烟,这明葛东心情也极其不平静。但是,他就是听不进梁健的话,他道:“梁健,这事情,你不用管,我们已经决定了。不能任由这些刁民,在广场上跪拜,特别是下雨,还撑着黑雨伞,当我们的政府是什么了!” 梁健极度不同意葛东的这些话:“他们把这当成什么?他们把这当成是能够给他们主持公道的地方,才会来这里跪拜。依我看,别,是在这里跪拜,就算是干别的事情,也是他们的自由!这个广场是老百姓的广场!” 葛东瞪着梁健:“老百姓的广场?梁记,我真不知道,你是站在谁的立场上?你现在话,到底是代表党的人,还是代表这些刁民?你真有必要搞搞清楚,你现在是党委副记!” 梁健镇定地:“不代表老百姓的党,也就无所谓党了!你这样对待村民,让老百姓会把我们看成什么!”葛东眼睛都红了起来,冲着梁健喊:“梁健,你要弄清楚,这个南山县,不是你梁健的南山县,而是我葛东的南山县。我才是一把手,我了才算!” 梁健冷冷一笑:“葛记,你错了,你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南山县不是你的南山县,而是全体百姓群众的南山县。你这个一把手,也不是生来就有的,是组织赋予你的,同时也可以从你身上拿走。到时候,你就啥都不是了!” 葛东听梁健这么,红着脸和眼睛大声喊:“至少我现在还是一把手。我现在请你出去!”梁健:“葛记,你这样的话,会很危险,组织和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葛东喊:“出去!”梁健打开门,出了葛东的办公室。 到了外面,梁健取出了口袋中的录音,看了看,录音很完整。他嘴角暗暗笑笑,对待人,有时候只能使用人的办法了。 梁健赶紧又去了翟兴业的办公室,对翟兴业:“翟县长,最好劝劝葛记,让公安上马上停止对村民施暴。”翟兴业冷眼看着:“梁记,这件事,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葛记,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请你参加吗?那就是,这事情跟你没关系!” 梁健:“我不认为,这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们是一个班子,集体领导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这么乱作为,也会影响到我的形象!”翟兴业冷冷笑道:“那你有本事,去让公安停下来啊!如果你没有本事,那就是最好别在这里废话。” 县公安局当然是会听葛东和翟兴业的,而不会听他这个副记。翟兴业是在用这话,气梁健。梁健并没有被激怒,而是笑笑道:“我不能让他们停下来,不过有人能!” 翟兴业看到梁健表情如此淡定,很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梁健,想要弄清楚他这话到底真假! 本来自≈ap;ap;#:///( ) 第557章副局沦陷 梁健还没有话,只听到敲门声,随即就有人推门而入。进门的是,市委副记胡英和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肖栋。看到两个市领导同时出现在了翟兴业的房间里,刚才梁健又了那些淡定的话,翟兴业顿时有些慌乱了。 他赶紧跑过去,伸出手,要和胡英握手,胡英当作没有看见。朝里走了进去。在胡英稍后面的市公安局长肖河,也没有跟翟兴业握手。翟兴业尴尬地缩回了手,道:“两位市领导,怎么突然都来了。真是欢迎!请坐,请坐。” 先前,胡英快到南山县的时候,就跟梁健联系了。梁健他马上要去县长翟兴业的办公室,也是胡英和肖河也就直接朝这边来了。胡英突然转过身来:“翟县长,你们下面广场,这么多老百姓跪在那里,你们县委记和县长还坐的住,我胡英可是坐不住!” 胡英快速的转身、严厉的表情、锋利的眼睛,一个强悍女领导的气场完全展现了出来。梁健知道胡英来此的目的,都被胡英的严肃所震慑。翟兴业就更是如此,他只好低着头:“胡记,其实,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些村民没有道理,去阻扰施工造成的。” 胡英:“我问你三个事情,你知不知道?”胡英就问翟兴业三个事情,那就是关于500米内卫生防卫线、企业施工变更排污管道和企业老板是江苏那家污染企业同属一人的事情。听了胡英了这三件事情,翟兴业问道:“有这样的事情吗?” 显然,翟兴业并没深入了解过这些事情。胡英“哼”了一声,盯着翟兴业再也不客气了:“这些情况都不了解,你怎么就断定村民是无理取闹!冲突的真正原因,你都不了解,就容许公安抓人,你这县长到底是怎么当的?这个事件,本来可以避免发生人命,就是因为你们的不作为,如今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你们现在还在下面打村民。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主要领导一定要负责! 胡英得理直气壮、句句在理,翟兴业感到这次问题真的是出大了。翟兴业试着,掏出最后一张底牌来:“胡记,那个蓄电池项目,可是金市长的项目!” 胡英马上:“你别现在遇到了问题,就把责任都推给领导!金市长是来过这么告诉你,还是打电话这么告诉你,要你们这么对付村民的?”金市长当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过,翟兴业顿时无语了。 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肖河:“你还不打电话给县公安局长,让他马上叫那些公安回来!如果有受伤的群众,马上送到医务室,如果严重的赶紧送医院。”翟兴业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我马上就打电话。” 梁健在一边:“胡记,我建议让村民都到大厅休息。”胡英听了之后:“梁记的建议很好,翟兴业你通知人,让所有村民都到大厅中来,从会议室或者办公室搬椅子出来,让他们休息,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杯茶,待会你和葛东跟我们下去,一同向村民了解情况,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 翟兴业只好答应,让县公安局局长立马停止对村民的驱赶,并且让村民都进入大厅休息。那些原本在雨中与公安撕扯扭打的村民,看到公安顿时60度大转向,也都大为不解。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全身湿透,脸上泪和水交织,这会一个个走进了大厅。 他们原本都是满腔的怒火,看到这突然的变化,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也有几个在喊:“政府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不要相信他们!”“我们宁可到外面雨水里去,让公安来抓我们好了!我们不怕。” 这时候,机关干部将一杯杯热水,端了出来。将这些热水交给那些村民的时候,有些妇女和老人,竟然眼中开始满溢了泪水。有人道:“肯定是有好领导来了!” 这时候,梁健来到了大厅当中。本来胡英和梁健是会一起来的,但是在楼上,胡英接到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裘吉的电话。她接了电话,然后叮嘱梁健先下来,让梁健先来安抚这些村民,免得让他们久等,造成情况又不可控。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梁健的身上,梁健站在那些椅子前面,对村民们:“各位村民,请大家在椅子上坐下来。刚才大家都在雨里累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们的行为是值得敬佩的。上级已经知道了大家的事情。市委已经派了市委副记胡英同志过来了,她专门是来解决大家的事情的。 “她现在正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马上就会过来和大家见面,与大家对话。所以,请大家放心的坐下来,喝点茶,歇一歇。这个大厅的空调我们也已经让人打开了,大家可以暖和一点。” 那些村民听梁健这么一,情绪都暂时稳定了下来,站着的都坐了下来。 胡英接了市委宣传部长裘吉的电话之后,知道了今数百群众在南山县政府大楼前跪拜,请求政府主持公道的事情已经上了。图片之中,还有公安推搡跪拜群众的镜头。一上,就搞大。负面效应十分巨大,短短一个时不到的时间,点击已经过了十万次,评论上千条。 很多人都在骂政府,骂公安,负能量在上迅速传播。裘吉这个分管宣传的部长,真是很有些慌了。他只好打电话给胡英,胡英在现场,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愁着。这时候,梁健已经暂时稳定了下面的群众,又重新回到上面来接胡英。 瞧见胡英有些愁眉不展,就问胡英到底又发生什么情况了?胡英把情况了。梁健转了个念头,自己有办法。 胡英听梁健有办法,心头一喜,问他有什么办法?梁健:“胡记,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你赶紧下去见群众!”胡英信任地看了梁健一眼,就和市公安局长肖河示意了下,一同下楼去大厅了。这时候,县委记和县长葛东已经站在楼梯口等候了。 梁健立刻给县委宣传部长孟春晓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安排一个摄像机和照相机到一楼大厅去。孟春晓刚刚接到了市委宣传部长裘吉的电话。 裘吉已经告诉了她,群众跪拜事件,已经上,让她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尽量去封杀。孟春晓苦恼的是,那些照片和文字已经上了国内的大站,她一个区区县委宣传部长,又有什么资格去封杀呢。但是,不打不做啊,她动用各种关系,就是想要去让人帮忙。 她把这个情况与梁健一,梁健:“你不用打电话求人了,把下面的事情做好,络上这个风暴也许就能平息。”孟春晓听梁健这么,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派了宣传部内部的摄影工作者,到了一楼。她自己也赶紧跟了下去。 到了下面,梁健就告诉她,把下面的情况都拍了下来,到时候,传到上那些帖子下面,市委和县委的积极作为,自然能够破解那些负面的评论。有图有真相,最好的是用实事明问题。孟春晓顿时觉得,没有比梁健所出的主意,更好的办法了。 孟春晓颇为佩服地瞧了梁健一眼:“梁记,谢谢你帮我们想的办法。”梁健笑笑:“关键是要把录像录好了,把文字准备好了。”孟春晓:“这些交给我!” 那边胡英、肖河、葛东和翟兴业,都已经走到了村民的前面。葛东硬着头皮道:“各位村民,你们好。”其中就有一个村民:“我们不好!你就是县委记!”葛东非常没有面子地:“各位村民,我就是葛东。先前,是我们误会了大家,我们做的不对。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我不要你给我道歉。我要我的丈夫。我昨跟那位公安领导的,我丈夫有心脏病!”忽然从人群之中,冲上来一个妇女,冲着边上一个公安跑去。梁健也认了出来,这人就是昨那个公安局副局长。昨这个妇女的确对这个副局长自己的丈夫有心胀病。 但当时那个局长认定这女人在撒谎!把她的丈夫给抓了进去!造成了女人的丈夫在看守所突发心脏病。当时,梁健试图阻止他们乱抓人,但是也被这个副局长拒绝了! 这个女人一出来,现场又开始乱了起来,这女人的悲惨遭遇,让在场的村民情绪激动起来,大家开始站起来,要朝着那个副局长涌过去,对于胡英的话,也不去听了。 梁健见现场会乱,猛然喊道:“把这个副局长给我逮捕起来!”梁健这话一出,大家突然被惊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看着梁健。 连市公安局局长也看向了梁健。尽管梁健是县委副记,但是他没有权限逮捕人。肖河只好向着胡英看了过来。 胡英顿时明白了梁健的意思,如果不逮捕这个副局长,这里的群众情绪平息不了! 本来自≈ap;ap;#:///( ) 第558章省长赞赏 胡英就转身对身穿公安制服的市公安局局长肖河点了点头。()肖河接受命令,对身边的公安大声喊道:“把他暂时拘押,接受进一步的调查!”肖河到底是多年的公安,又是市委的领导,声若洪钟。 他的指令一下,群众顿时又停下了动作。连那个女人,都向主席台看了过来。肖河趁热打铁地道:“各位村民,请你们放心,对于涉嫌违法犯罪的行为,我们都会严惩不贷,不管是不是政府工作人员!今,大家在这里,机会很好,我们市委副记胡英同志也在这里,就是来听大家诉求的!” 胡英接过话头:“今大家在大楼外面广场上跪拜,这种行为背后,肯定有很多想的话,希望大家能够在这里把话都明白了,指出来,我们就是来听大家意见的。大家得越明白,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越是透彻,那么对我们下一步的决策,帮助也就越大!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把话都清楚。” 这时候,县委宣传部的摄影工作者,就已经忙着摄影和照相。县委宣传部长孟春晓让外宣上的人,已经在准备图片文字,这是要发到上去澄清问题的。 群众看到胡英得真诚,人看着也靠谱,就开始反映问题,你一句我一句,提了很多,归结起来,主要是四个方面的大问题:第一个方面,对两名死者一定要有个交代,必须将有关责任人绳之于法;第二个方面,对500米卫生防卫线内的村民,要完成搬迁,这个企业才能建造,目前情况是,县里和镇上都急于求成,并没有考虑过搬迁之后,让群众搬去哪里,而且将征地和房屋搬迁的费用压到了最低;第三个方面,内部施工必须按照方案来,每个月都要接受村民代表监督,看没有擅自改变建设方案的行为;第四个方面,企业一定要向民村作成承诺,以后一旦发现污染问题,要对村民给予十倍以上的赔偿。 听了这些话,胡英:“大家的这些要求,我们也已经记录下来。这些问题,我们马上进行研究,明就在这里,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请大家能够配合我们一下,给我们一点时间,去讨论这些问题。大家可以在这里继续休息,也可以回去。我们明一早八点钟,在这里再见。” 群众听到胡英这么,她又答应明一早就给答复,这让百姓急躁的心里情绪得到平复。有些人就开始:“那就相信他们一次。”有人冲着主席台上喊:“如果明上午没有答复,还是继续糊弄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胡英点了点头。机关干部,再次给村民倒水。有些村民开始慢慢地离开大厅,还有些村民又喝了一杯水,也跟着向外面走去。县委宣传部在部长孟春晓的督导下,已经将照片整理出来,也给每一个照片都配了文字,最后她呈送到了梁健这里。 这里一共选取了五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老百姓在雨中撑着黑伞。这是摄影者先前听有这个事情,早前已经拍好了。将要配上的文字是“老百姓到了县政府广场上。” 第二幅照片,是老百姓已经坐在了镇政府大厅之中。配上的文字“市委和县委高度重视,将老百姓请到大厅当中,开了空调,不让百姓感冒。” 第三幅照片,是工作人员送上热茶的照片,配上的文字是“一杯热茶暖人心。” 第四幅照片,胡英在讲话,配上文字是:“市委副记亲自与老百姓面对面交谈,了解群众诉求,并做好完整记录。” 第五幅照片,群众陆续走出大厅,配上文字:“明八点给答复,与群众约定八点再见。”这些图片和文字,孟春晓已经把过关,基本上可以将党委政府处置事件的态度和方法显示出来。梁健,对于个别文字的表述,又做了些修改,然后交给了胡英看。 梁健:“对待上的舆论波澜,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的处置过程进行公开,我们必须对上的舆论进行回应。那些故意煽动的言论,就能不攻自破。” 胡英看了这些照片,也比较满意,对梁健:“那就赶紧发到上,要争分夺秒!”梁健就对孟春晓:“那就与市委宣传部联系,征得他们的同意,就赶紧放到上!”孟春晓:“我明白了,我马上跟他们外宣上联系!” 胡英听后:“不要跟外宣上联系,会浪费时间,直接跟裘吉部长联系。我来给他打个电话。”胡英马上给裘吉打去了电话,裘吉听了之后,对他们这个主意也很赞同,让孟春晓马上将图片和文字发过去。 几分钟后,经过审核,这一组图片和文字,就上传上,跟到那些帖子后面。 在省政府大楼之中,暂时主持省委工作的省长张强,正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在看那些评论南山县政府大楼前面群众跪拜帖子。省委省政府这些年,对于络舆情是极其关注的,这些络上的东西,几乎就成为了群众生活和思想的晴雨表。 省政府的舆情监测系统,有一个精确而复杂的系统,里面有全省所有地市、县区、乡镇(街道)、村和社区的名字作为关键词,每涉及到这些关键词,都会被自动过来,进入省政府的监测系统,自动跳出,等待审阅。 省委省政府专门设置了处室,对这些关键词进行分析,遇上无关紧要的,就放走;遇上问题严重的,就重点分析,并上报领导。今这个情况,很具有特殊性,这么多百姓撑着黑伞在县政府门口跪拜,这视觉效果,又是这么负能量东西,很容易在上起到煽动作用。 工作人员发现之后,就及时向领导上报,处室长、到分管副主任、到分管副秘长、秘长,最后了张省长这里。 张省长这段时间日理万机,对这些添乱的事情,很反感。这种问题,很容易搞得全省乃至全国都出名,而是出的是“坏名”。张省长在工作人员拖动鼠标下,一页页地看过去。张省长尽管非常愤怒,但是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之所以看得这么仔细,一方面是因为问题的严重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事情,发生在了南山县。这个南山县,张强省长去过多次,并将自己要试点的休闲向阳放在那边。为此,就特别的关注。 如今看到发生这样的负面新闻,张省长努力压制着不满和愤怒,但还是忍不住了,他的手在桌子上种种一拍道:“镜州市和南山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看来他们是不想要在位置上好好干了!把他们主要领导给我叫来!” 就在这时,这个帖子下面,忽然冒出了一个新的帖子。这个帖子一共五张照片,是刚刚上传。五张照片的组图,勾勒了处置和接待群众的过程。 身边的秘长:“张省长,这组图不错。”张省长浏览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这是镜州市及时应对上传的。看完了这组图片,张省长稍稍心安了下来。张强道:“镜州市和南山县,总算没有坐以待毙。” 边上的秘长:“这组图片上传之后,对于络舆论应该会有好转。”一边上的工作人员又:“省长,终于跳出了一些正面的评论。” 在前面眼乱缭乱的骂声、斥责、调侃等等评论之后,终于出现了一些积极的声音。有些“送热茶!这个可以有!”“南山县总算还有些良心!”“据还打了热空调,有没有亲身经历的,跳出来证实一下!” “求证,求证。如果是弄虚作假,弄死楼上!”还真有人出来:“是送了热茶!空调也打了。我们现在已经撤离。明早上八点再去!”“这样就好!还算有良知!”“但愿这次不是糊弄,再相信政府一次!”“就看明!” 各种评论还在不断地追加。张省长看到舆论在转向,:“好了,就看到这里!总算没有一塌糊涂。”张省长有瞥了眼图片,看到照片之中有胡英和梁健的身影,心里更觉安慰。 胡英这个副记,可以是张省长一手提拔的,是他当初向时任省记聂川推荐的优秀女干部。梁健又分管张省长委托的休闲向阳工作。能在这个重大事件中,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张省长很是高兴。 张省长脑袋中出现一个念头,如今自己是暂时主持工作,等自己正式担任省记以后,他一定要给这两个干部多压压担子。一个是年轻干部,一个是女干部,他们应该在更好的层次上发挥作用。 张省长对秘长:“南山县的这个事件,应对还算有力,但是,这个事件造成两名群众死亡,一定要查明真相,追责到底!另外,关于这个蓄电池项目,会不会存在严重环保隐患,也要深入调查清楚!如果隐患过大,该停工就停工!” 秘长马上答应去办,起草了领导批示,一个时之后,就已经下发到镜州市委市政府。 当晚上,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贯彻落实张省长批示的事情。胡英介绍完了有关情况之后,:“关于两个村民的人命,我们必须倒追责任。据我们了解,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个方面是由于在现场的县公安局副局长滥用职权、失职渎职的结果,另一方面这个副局长他是按照上面的命令行事!上面的命令是什么?就是县委记、县长和公安去局长的命令,他们同样也要承担责任!” 本来自≈ap;ap;#:///( ) 第559章彻底爆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省长的批示明摆着,两条人命也放在面前,这个责任要是不追究,就不过去了。请大家(≈ap;ap;¥)谭震林:“我也同意胡记的意见,这个责任一定要追究。但是,追究到什么层面,是今讨论的重点。” 按照胡英的意见,必须追究到县委记和县长的层面,毕竟这个事情,是县委和县政府决策不利,造成了人员的伤亡。但是,所有人面对责任的时候,都是想要逃避的,自己没有责任,也要帮助自己的人逃避责任。 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都是谭震林的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谭震林当然是要帮他们话:“我看啊,这个责任追究,到县公安局副局长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死人的事情,是现场处置不当的结果。县委记和县长,都是指挥的角色,他们不可能,让人去害人!大家对不对?” 站谭震林这边的常委都:“谭记的是啊!”这话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胡英也听不出反驳的理由。要追责,就必须有证据。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在这个事件中负有领导责任,但是村民阻扰企业施工,政府出面去抓人,也是再平常的事情,这方面县委记和县长不能做错。 只有出了人命,才是犯了大错。但是在出人命的事情上,没有证据明,县委记和县长有什么大问题。为此,胡英也无法提出,对葛东或者翟兴业进行问责。 这时候,胡英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是梁健的电话,胡英装作去卫生间,起身出了门外。 梁健其实一直很是关注这次市委关于蓄电池项目的处理情况。为此,他在这个时候给胡英打电话。 胡英接起了电话,梁健问她进展如何。胡英见走廊之中讲话不方便,索性回到了同一楼层自己的办公室。胡英关上了门,才道:“要对葛东和翟兴业追责恐怕很难。毕竟造成出人命的事情,没有证据是他们两个直接造成的。” 梁健:“姐,我有一个问题。”胡英:“你。”梁健:“这种时候,我如果掌握了一些证据,该不该拿出来?这会不会让人觉得落井下石?”胡英想了想道:“这不是落井下石的问题。这是让应该负责的人负责!否则就没有奖惩分明的话了。我们的纪律和法律也就形同虚设了。” 梁健:“可是,我感觉一个班子里的人,如果我将录音拿出来的话,恐怕不恰当。”胡英顿了一会儿:“我们不能妇人之仁!该斗争的时候,就该斗争,有些非常手段,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否则就会失去最佳的时机!” 胡英的话,让梁健顿时一惊,在关键时刻,自己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胡英的果敢,使他变得清醒。当初县长的职位,本来就该是梁健的了,结果被翟兴业抢了去。这次的机会,梁健感觉自己不应该丢失掉! 于是他:“姐,我会把几个音频文档发给你!里面的内容,或许对葛东和翟兴业的追责,有帮助!”胡英:“你赶紧发过来,会议还在进行当中。” 梁健拨弄手机,将三个音频都向胡英发了过去。 胡英回到了会场上,谭震林看到胡英落座,打算“总结陈词”了:“胡记,由于葛东和翟兴业两位同志,在这个事件当中,到底起到什么样的负面作用,无法定论,我建议只对县公安局副局长进行问责,对葛东和翟兴业两位同志,不予问责。” 其他人也都颔首同意。 这时候,胡英却将手机放到了桌面上,镇定道:“等等,谭记。我希望大家听一听下面几段录音,然后再作决定!” 大家都很奇怪地朝胡英的手机看去,等待着里面到底会播放出什么事情来。 “沙沙沙”的声音之后,只听到里面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第一段是: “葛记,你什么?这里比较吵,我听不大清楚。我本打算去阻止公安随便抓人,这样不合适!”(这一听就是梁健的声音。) “这件事,你别管,抓不抓人,我和翟县长都定下来了,只要村民冲击这个蓄电池项目的正常施工,就要抓人。你回来!”(这明显就是葛东的声音) “葛记,既然这是你的命令,我执行就是。”(梁健的声音) 第二段是: “葛记,不能这么对待村民了。这太过分了,会闹出大事来的!”(梁健的声音)。 “梁健,这事情,你不用管,我们已经决定了。不能任由这些刁民,在广场上跪拜,特别是下雨,还撑着黑雨伞,当我们的政府是什么了!”(葛东的声音) “他们把这当成什么?他们把这当成是能够给他们主持公道的地方,才会来这里跪拜。依我看,别,是在这里跪拜,就算是干别的事情,也是他们的自由!这个广场是老百姓的广场!” “老百姓的广场?……你现在话,到底是代表党的人,还是代表这些刁民?你真有必要搞搞清楚,你现在是党委副记!” “不代表老百姓的党,也就无所谓党了!你这样对待村民,让老百姓会把我们看成什么!” “梁健,你要弄清楚,这个南山县,不是你梁健的南山县,而是我葛东的南山县。我才是一把手,我了才算!” “葛记,你错了,你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南山县不是你的南山县,而是全体百姓群众的南山县。你这个一把手,也不是生来就有的,是组织赋予你的,同时也可以从你身上拿走。到时候,你就啥都不是了!” “至少我现在还是一把手。我现在请你出去!” 第三段是: “翟县长,最好劝劝葛记,让公安上马上停止对村民施暴。”(翟兴业的声音) “梁记,这件事,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葛记,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请你参加吗?那就是,这事情跟你没关系!”(梁健的声音) “我不认为,这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们是一个班子,集体领导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这么乱作为,也会影响到我的形象!” “那你有本事,去让公安停下来啊!如果你没有本事,那就是最好别在这里废话。” 听完了这三段话,在场的常委都面面相觑。胡英收起了手机,眼睛似乎看着对面的墙,其实话完全是给谭震林听:“各位常委,从第一段录音之中,我们已经清晰的听到,南山县委副记梁健,是要去阻止公安抓人的,并且跟县委记葛东电话之中取得了联系,结果葛东记,不停劝阻,让梁健记从现场回县里! “从这里是不是可以看出,在最后造成出人命的事情,是葛东同志决策失误的结果?如果他当初听了梁记的劝告,那个在看守所心脏病突发死亡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另外,从第二第三段中,再次印证了葛东同志的宗旨意识,是有问题的,‘我们已经决定了。不能任由这些刁民,在广场上跪拜,特别是下雨,还撑着黑雨伞,当我们的政府是什么了’、‘我才是一把手,我了算’……这些话,像是一个县委记出来的?翟兴业同志的声音,大家也听到了,早上那样对待在政府大楼前老百姓的行为之中,翟县长也是有份的,公安方面的力量是他分派的! 这些行为,都给我们与群众之间制造了人为的鸿沟,是没有群众观念的表现。我认为,这两位同志,不再适合担任党政一把手,应给予撤职处分,才能平息民愤!请常委会慎重考虑,明一早就要把处置情况,公之于众。” 胡英完之后,大家暂时没有了声音。毕竟,两条人命出在那里!这时候,市纪委记魏洋话了,他一直是胡英的支持者,本来他早就想要支持胡英了,但是作为纪委记,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是不能乱话的。 刚才听了录音之后,魏洋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他道:“谭记,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对县委记葛东进行停职。在造成人命的事件当中,从刚才录音中听出来,葛东同志的错误决策,对人命案发生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 “并且,无论是葛东,还是翟兴业,工作作风都非常浮漂,没有深入群众,不问事实真相,包括乡镇的干部,都不知道蓄电池项目有那么严重的问题,才会引起群众的不满!对于这种行为,不问责,放任自流,对我们的执政根基,绝对会有巨大负面影响!” 听到市纪委记这么,宣传部部长裘吉、公安局局长徐河等纷纷表态:“我也认为应该处理,这样太不像话了!”“一把手,一把手的喊,根本听不得劝,这不出事才怪呢!”“有权必有责,有责就要问责!” 谭震林听了之后,感觉到今这个场面,若是一味的包庇,恐怕是过不去了。这时候,就是舍车保帅的时候了。他深谙一个道理,只要自己稳住,手下从来就不会缺。于是谭震林道:“刚才,大家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那么这样,县委记葛东停职,县长翟兴业警告谈话。市纪委对此事,再进行调查,事实确凿后,向市委常委会汇报,进行党政纪处分。金市长,你看怎么样?” 金市长原本一直沉默,听到谭震林独独问到了自己,他心里不由一跳。 本来自≈ap;ap;#:///( ) 第560章替罪羔羊 昨,金市长与孔西华打了电话之后,心里就很是不安。他感觉,孔西华似乎在利用他的名声,做一些他不愿看到的事情。到了后半夜,金伯荣还是睡不着觉,他就打电话给老婆鲁可艳,跟他了自己的担忧。 他以为老婆会为孔西华话,结果鲁可艳:“今真是奇怪了,我刚才给孔西华打了电话,他竟然停机了!”金伯荣觉得不对,先前他还给孔西华打过电话,怎么就停机了呢? 孔西华怎么都是一个老板,手机停机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自从金伯荣认识孔西华以来,他就没有停机过。而且,只要金伯荣打电话来,他无不是随叫随到。这次,竟然是停机,太不可能了! 金伯荣对老婆:“你会不会打错电话了啊?”鲁可艳:“不相信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去。”金伯荣就给孔西华打了电话过去,果然是停机。 金伯荣一下子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接下去,他就失眠,整个晚上他都在给孔西华打电话。但是都没有打通。直到会议之前,他都没有打通孔西华的电话。 如今金伯荣已经知道,孔西华的合作伙伴是江苏某蓄电池企业。那个企业造成如此大的环境污染,受到国家法律追究,该企业的老板,肯定是出问题了。如果那个企业出了问题,孔西华这边会不会也出事? 这是他一整都烦恼的事情。整个常委会上,金市长都有些心不在焉。此时,市委记谭震林问他意见,他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心里一慌。不过他马上强压住心里的不安,:“我同意大家的意见。” 于是市委就将有关处理决定,形成了意见,报省委组织部。由于事情紧急,张省长又专门做了批示,省委组织部将镜州市委的意见理了理,就马上呈张省长阅示。张省长看到了汇报上的情况,这出人命的事情与县委记的乱决策有关系,就非常痛恨,在呈批件上批示:这种不负责任、拿百姓的生命当儿戏的行为,要从重惩处。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得到了省委的批示之后,市委让胡英第二上午,就去南山县宣布停职决定。市委办通知县委办,明上午七点半,在县里召开四套班子会议。一般机关都是在八点半以后上班,为什么要提早一个时? 因为八点半,胡英就向村民宣布县里的有关决定,必须在八点半之前,将市委决定向四套班子成员宣布掉。 第二,梁健起得很早。他早在前一的晚上,就已经从胡英那里,了解到了要宣布的情况。本来也没什么好激动的了。但是,到了早上,梁健硬是有些睡不着了。毕竟与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的斗争,已经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总是感觉这两个党政一把手,长期压制着他,让他无法施展。如今将看到一个被革职,另一个被谈话警告,梁健就有种不出的兴奋。 直到走入了会场,梁健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看到葛东眼睛发红的走进会场时,梁健的心情算是彻底恢复了平静。葛东走入会场的时候,眼睛就盯着梁健。葛东已经知道,自己将受到处分的最关键原因,在于梁健对他的话进行了录音,并提供给了市委常委会! 所以葛东进来之后,就盯着梁健,神情之中,有种要吃了梁健的样子。但是,此刻的梁健,已经不再兴奋、不再尴尬,也毫不畏惧。看到葛东的眼神,他顿时感觉,自己使用录音的做法,完全没有做错。 对于这种警觉的家伙,如果不使用一些手段,还真没办法对付他。于是他也毫不相让地还葛东以眼色。 就在大家感受到这种尴尬的气氛时,胡英在市纪委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场。很快四套班子成员就到齐了,大家坐了下来,会场一点声音都没有,手关节活动的声音,几乎都能够听得见。 胡英开始讲话,她没有多余的话,基本上就是在照本宣科:“今,我要宣布的事项是:根据市委研究决定,对县委记葛东同志,暂时停职。翟兴业同志,今要接受诫勉谈话!宣布完毕。希望大家服从组织决定。” 胡英的话,就这样完了。短的有些让人不适应。胡英即将站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葛东“唰”地站起来,吼了起来:“梁健,你是一个人。偷偷把谈话录下来,去向市委打报告!你不得好死!我对市委对我的处分不服,我要向上申诉!” 其他人纷纷议论起来,会场顿时有些骚动。胡英转过身来,对葛东:“葛东同志,申诉是你的权利,不过这要等到组织对你党政纪处分之后,现在组织只是对你暂停职务,接受调查,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处分。所以,要申诉你得慢慢来!” 听胡英这么,葛东没什么好,的确,停职并不是党政纪处分的一种,撤销党内职务和行政撤职才分别是党政纪处分。但是葛东还是非常记恨梁健,他又大声喊道:“我劝大家,都要心跟梁健相处,这是一个告密者,一个窃听者,一个人!你们一定要心这个人!” 在县级四套班子会议上,出现向葛东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很不相称的。真正的高手,失败就是失败,成功就是成功,根本不会向葛东这样泼妇骂街一般。葛东这样的举动,只能明,他肚子里真的没货,已经到黔驴技穷的边缘了。 梁健顿时,就已经不把葛东放在眼里了。他笑笑站了起来,:“葛记,你应该不需要我重放录音,也能够记起来。你当时,你是一把手,你了算。你还,南山县是你的南山县。我当时告诉你,这个南山县不是你的南山县,你这个一把手是组织给的,组织也能把它拿回去。我之所以要用录音,就是想要告诉你,把你这些荤话给组织听一听,组织就能把你的‘一把手’给要回去。现在,就是证明!” 梁健手中拿着手机,葛东那些飚话,只要梁健触摸一下屏幕,就会重新播放出来。这些话,只能成为对如今这个葛东的极大讽刺。葛东已经承受不了再丢这样的丑,他迈开步子,快速地离开了会议室! 葛东一走,会议就散了。市纪委的领导将翟兴业叫去诫勉谈话。胡英在梁健的陪同下,去下面与群众见面。群众见到胡英如期而至,没有毁约,竟然有人鼓起掌来,接着大家都鼓起掌来。 胡英当场就向村民宣布了市委的决定,听县委记被停职,县长翟兴业被诫勉谈话,还有县公安局副局长已经接受市公安局的调查,群众们无不感觉大快人心。又一次剧烈地掌声响了起来。 胡英还宣布:“对于两位死者的家属,我们深表哀悼。我们即刻成立调查组,调查也将在一内完成,对于死者的赔偿,由县政府垫付给每户五十万,先去安排后事。以后经过法院判决之后,五十万不够的,我们立刻补偿。这些钱,最终还是要由有关责任主体来付。 “对于蓄电池项目的企业,我们将派安监部门和环保部门,深入调查,如果不符合规定的,我们将责成他们立即停工整改!整改不到位的!永远停工! “对于镇政府,在征地拆迁方面的混乱政策和随意作为,将由县纪委进行调查,如有违纪违法行为,立刻追究有关领导责任!……” 胡英一条条下去,有条不紊、清晰明白,老百姓们都听懂了。胡英讲完的时候,在场的群众当中,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老百姓激动的“我们就要这样的官!”“这样的领导,才是为群众着想的领导!” 还有人:“为什么不让这个女领导来当我们的县委记呢!”边上就有人笑着取笑:“你是要害她啊!这位女领导已经是市委副记了,再来当县委记,不是要她降级啊!”“啊,原来是比县委记还大的官啊,那可不行,那可不行,这么好的领导,自然要让她越当越大,不能越当越!” 听着他们这些话,梁健不由笑了起来,他看向胡英的时候,胡英也正迅速的瞥了梁健一眼,然后目光移开了。 事毕,梁健回办公室。正在过道的时候,不由望了葛东办公室的方向一眼。只见葛东正从办公室里出来,本来打算经过梁健这里,向电梯走去。看到梁健,他顿时刹住了脚步,做出忘记什么似的,又回进了办公室。 梁健心道,若是以前的葛东,绝对不会见到梁健而躲开。梁健回到了办公室,接收到了胡英的短信。短息上:“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老地方,雨阳。我得谢谢你。” 到了雨阳酒坊,梁健感到这里有些新变化,原来是老板娘将墙壁上的画,换了。如今所换的画,都带有印象派的风格,有些色彩很是鲜艳,让梁健一看就喜欢上了。 梁健就问老板娘:“这些画是谁的作?”老板娘:“木子。” 本来自≈ap;ap;#:///( ) 第561章欢愉之夜 梁健对木子这位画家有所了解。请大家(#¥)这位油画家,很有个性,他的画胜在色彩,给人以视觉上耳目一新的刺激。这新挂墙上的画作,维持了他在色彩上一贯的风格。而且,变以往使用黄、红色彩较多,为如今更多使用绿色铺陈,白色勾勒,真的很有一种春的磅礴气势。 梁健看到其中一幅名为“坝上初绿”的布面油彩,规格是8060,梁健一看就异常的喜欢。在这幅画作前面,驻足流连,吃晚饭的目的几乎都已经忘记。 站在一边的胡英看着梁健陶醉的模样,微微笑着,心里却已经转过了念头。好不容易,梁健将目光从这幅画上移开,对胡英:“姐,我们上去吃饭?” 胡英却转过身去,问老板娘:“这幅‘坝上初绿’,能不能转手给我们啊?”老板娘一惊:“胡记喜欢吗?”胡英:“我们这里有人看起来很喜欢。”老板娘咬咬牙:“既然,梁健喜欢,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我就把这幅画,送给梁健!” 这事情闹大了,梁健赶紧摇摇手道:“这可不行!我只是喜欢这幅画,不想夺人所爱。”胡英却坚持问老板娘:“这幅画,值多少钱,我们买!”老板娘:“胡记,不用了,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胡英:“那不行。这岂不是成了‘雅贿’?我们谁都当不起这样的名头啊!老板娘,我们只是喜欢这幅画,你如果可以转手,就按照你从画家哪里买来的价格!” 老板娘瞧胡英执意要付钱,她更是知道胡英的性格,于是就不再勉强要送给他们:“胡记,我从画家那里得到这幅画是五万块。如果你们喜欢,我三万就可以转让给你们!” 梁健心道,这五万块可不是数字,梁健:“胡记,算了,我们不是经常来这里吗?每次都能看到也是一样的。”胡英朝梁健莞尔一笑:“这幅画,就算是来感谢你的。” 胡英却不再争得梁健的同意,拿出了一张信用卡,交给了老板娘,:“就按照你买来的价格,不要少刷!” 老板娘没办法,按照胡英的要去,刷了五万,然后赶紧让人将‘坝上初绿’取下来,重新包好,郑重地交给了胡英。胡英捧着就与梁健上楼了。 梁健:“不用这么破费?”胡英:“不破费,反正我现在用钱也很省,一幅画还是买得起的。” 这倒确实如此,胡英身为市委副记,每年的工资福利加起来,起码也有二三十万,她又没有孩子抚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作为领导,所要花费之钱实在很少,有时候甚至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每年像这样的画,买上一幅问题不大。 两人坐了下来,上了红酒,点了想吃的特色菜。胡英拿起了杯子,对梁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梁健。” 梁健也举起了杯子,对胡英:“姐,你买画的时候,为的是谢我。现在又要谢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可以让你感谢的事情。”胡英将杯中酒喝干,轻轻擦去嘴角的一抹酒红,道:“我当然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给的录音,我就无法在常委会上提出对葛东和翟兴业的追责,那么他们俩个现在肯定都还安然无恙呢! “我感谢你,一是老百姓目前对我的良好印象,是在你提供那些证据材料基础上的。另一个方面,其实,虽然你使用了非常手段,但这对老百姓来,是一件大好事。如果南山县任由葛东和翟兴业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恐怕很快就会不成样子。休闲向阳,也会有潜在的危险。” 梁健回味着这番话,又回想起今在楼道里碰到葛东。他:“现在葛东只是停职,也有恢复原职的可能。翟兴业也只是诫勉谈话,他们两个人都有重新主政南山县的可能!” 胡英听了之后,眉头也微微皱了皱,不过她随即还是露出笑颜:“但是不管怎么,我们都是初战告捷!以后的事情,我们今暂且不谈!”梁健想想,今的气氛原本不错,不能给那些不痛快的事情搅了。 于是,梁健主动给胡英倒了酒,道:“姐,我来敬你一杯。”两人又喝了一杯酒。酒到酣处,两人及时刹车。站起来后,胡英拿起了边上包装好的“坝上初绿”交给梁健:“想想,以前好像都没有送过东西给你。” 梁健接过了画,心里是满满的感激,他不由看着笑颜如花的胡英。胡英脸上露出一抹羞红,她:“这幅画,你会不会挂在你在宁州的家里?”梁健一怔:“我会的。” 胡英笑容绽开了:“梁健,在你的心里,我也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就如这幅画,在你家里占那么一点空间就够了。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心里的负担,而是成为你心里的装点。” 胡英的这话,直接撞入梁健的心里。他望着胡英较好的容颜、如水的眼神,他再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感情。他手中放下那幅画,伸出手臂,紧紧将胡英拥在怀里。胡英微微推了他一下,嘴里:“梁健,我们是在饭店包厢。” 梁健搂着胡英,另外一只手去反锁了房间的门。胡英还在微微抗拒着,似乎觉得这不合适。 在墙上的沙发上,两人结合在一起。 这晚上,梁健和胡英没有住在一起。如今,莫菲菲和梁健住在同一个房间,梁健也只好收敛一点。而胡英又暂时住在镜州宾馆,让梁健过去,显然不太合适。但是,对于两人来,有一刻的温存,也已经够了。 江苏某蓄电池项目造成严重污染的事件,还在持续升温。但是,南山县的事件,由于处理得当,络上的反应,尽管热度不减,但是正向着有利于政府的方向发展。这得益于梁健和孟春晓每都将有关进展情况,公布于众,占据了络舆论的先机,不是被络牵着鼻子,而是牵着络的鼻子。 这,县委县政府对蓄电池施工项目的检查,也正式展开。目标就是要对该项目的施工方案,和实际施工情况进行检查,重点检查施工之中是否存在随意变动、对今后排污、环保是否存在直接隐患的情况。 孟春晓也吩咐宣传工作者,要紧紧跟踪报道,今就要把有关情况上传上。然而,当检查人员来到了项目现场之后,马上就发现问题了。 外面看似在正常作业的蓄电池项目,检查组到了里面一看,却发现空空荡荡,基本没再动了。检查组一看情况不对,就去找项目经理。结果项目经理没找到,只有一个所谓的副经理。检查组问,他们的经理都去哪里了。 这个副经理,你问我,我也想问别人呢!忽然之间,好像就全都消失了。我上面的经理,从前开始就不见了,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 检查组在这个项目副经理的带领下,四处走了一圈,的确存在施工方面的很多问题,按照这样施工下去,会有很多安全和环境隐患。检查组找不到反馈对象,带着问题,就回到了市里。 这个情况经过梳理,经过胡英报告给了两位主要领导。谭震林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这个项目根本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看来,这个项目真的是不行,当时金市长也不知怎么搞的,会引进这样的项目来!下一步,密切关注,如果一段时间之内,那些经理和老板都找不到。我们要责成县里采取措施!” 金伯荣得到胡英汇报之后,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当着胡英的面,他强自镇定道:“胡记,我知道情况了。这个项目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前段时间我关注得太少了,我要好好督促督促他们老板了!” 胡英走了之后,金伯荣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他再次拨打孔西华的电话。这两拨打孔西华的电话,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熟练的习惯性动作,他也没打算就能拨通。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竟然通了。金伯荣心里“嘣嘣”跳动了两下。可是,不管金伯荣如何打,孔西华就是不接。金伯荣火大了,发短信过去:“孔西华,你搞什么鬼?你这个项目到底要搞成什么样?” 没想到孔西华发来的短信,让金伯荣一阵心寒:“金市长,对不起你了,这次我上当了。项目搞不下去,债台高筑,我本人已经不在国内,近期是不回来了。金市长,一切顺利!” “顺利个屁!”金伯荣差点将手机都直接摔碎,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想到了一个人,这种关键时刻,他只能向那个人去求助! 本来自≈ap;ap;#:///( ) 第562章市长顿悟 当晚上,金伯荣就打了电话,然后动身去了北京。为了防止飞机误点,金伯荣选择了动车,七个时到北京,第二一早就能见到曾经部队一起奋战的老兄、目前已经是中央部委领导的聂川。 第二上午,金伯荣包里放着一盒子极虫草,来到了聂川所在的部委。门口警卫森严、内部环境倒是柔和。该部委办公场所,据是以前某不是特别有名的王府改建,庭院式的建筑当中,绿树成荫、车道井然,屋后还有桥流水。 聂川在办公室等他,事先已经交代了办公室有人要来,金伯荣自报家门之后就被引了上去。聂川的办公室,显得普通,与当省记时的办公室,不可同日而语。省记的办公室大气、甚至有些浪费,有办公区域、会客区域、休息区域,还连着一个会议室。但是这个办公室也就两间,十几个平的办公室,里面就是一个休息室。但是,金伯荣走进去一会儿后,却发现这个地,其实也已经很舒适了。这是一种高居国家部委主要领导的舒适,显示的是中央和地方之间的差异。 金伯荣坐了下来之后,聂川笑看着金伯荣:“伯荣,是不是觉得我这里,比以前,不够气派了?”金伯荣笑了下,:“聂记,刚走进来的时候,真有这么一种想法。但是我呆了一分钟后,就有了另外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里有一种和省里不一样的东西。” 聂川靠到了椅背上,笑看着金伯荣:“伯荣,你倒看,有什么不一样?”金伯荣:“感觉这里就是中心。”聂川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指着金伯荣:“恐怕这是你的心理作用?” 金伯荣摇着头:“我认为是心理作用,一到这里,我就有这么一种感觉!”聂川点了点头,神情之中满是高兴:“你的的确也没错。当时,中央把我从江中省调回来。我还不理解,心里还不乐意。毕竟当省记,执掌一个省,那是多大的权势,多大的风光,如到了部委里,可调动的资源,特别是钱要少许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想法。 “但是来了没多久,我的想法就转变了。中央总归是中央,地方总归是地方,这里面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现在感觉,我的归属感还是在这里。” 金伯荣听到这里,赶忙:“我也觉得,聂记就是应该呆在中央。地方呆过了,干过了、搏过了,归属还是在中央。”聂川笑道:“兄弟啊,还是你了解我啊。”金伯荣:“聂记啊,你的归属在中央,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里了!” 聂川收起了笑容道:“兄弟,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金伯荣在聂川面前,不敢有任何隐瞒,如果隐瞒很可能就会失去聂川对自己的信任。如果失去了这方信任,凭借着金伯荣的这份能力,要在江中省地市正职的岗位上混,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金伯荣道:“聂记,我这人能力差,你是知道的。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搏一搏,但是我现在真的发现自己能力差了!聂记把我扶上了市长的岗位上,可是我却把一个大事情给搞砸了。” 聂川神色严重了起来,问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我就不会帮你。但如果你没有一丝隐瞒,就是再大的事情,我也会使劲全力来帮你!”金伯荣哪敢有什么隐瞒,将蓄电池项目的事情都了。 聂川听了之后:“我现在问你两个问题,你也要如实告诉我。”金伯荣:“聂记,你尽管问。”聂川:“这个老板,你或者你家里人是不是收过他的钱?” 聂川问得如此直白,简直是要把金伯荣一剑刺穿。金伯荣犹豫了起来,聂川是自己的兄弟,但更是自己的领导,什么问题都可以谈,但是受贿的问题,能够跟领导嘛?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旦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 但是,他又想,如果自己不,聂川却有所察觉了,那该怎么办?到时候,那一点信任都消耗殆尽,他还能指望谁? 聂川也不着急,就是这么盯着金伯荣,仿佛在等着他做出选择。金伯荣抬起头来,看了聂川一眼,下定决心:“聂记,我真是该死,管不住自己的老婆,鲁可艳收过他的钱。”这么了之后,金伯荣就垂下了脑袋,他等着聂川的宣判。 出乎金伯荣意料的是,聂川却没有骂他,反而是点了点头:“伯荣,看来,你还是把我当成大哥的。既然这样的事情,你都肯跟我,如果我不帮你,我就过不了自己这道坎!” 金伯荣看到聂川肯帮助自己,简直就感恩戴德,道:“谢谢聂记,谢谢聂记。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聂川:“你刚才不是吗?我的归属在中央,那么,你觉得你的归属在哪里呢?”金伯荣一听:“聂记,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回省里?”聂川点了点头:“当初让你下到市里去,不过是给你解决一个职级和一个经历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省里呢?” 金伯荣:“可是,如果我一回到省里,后面那个烂摊子该怎么收拾?难道不会有人等屁股一走,就把什么都给我挖出来,那该怎么办?”聂川:“所以,关键,在你走之前,你还必须向省委推荐一个人,确保这个人,既是省委想用的人,又不会找你茬的人,最好是具有实干精神,不怕困难,又能对老百姓负责的人!这样的人,才会把你留下的烂摊子,以务实的办法去解决掉。” 金伯荣听聂川这么一,本能地脱口而出:“胡英!”聂川点了点头:“伯荣,你能力其实并不弱,你干工作的能力虽然弱一点,但是看人和看形势的能力并不弱。” 得到聂川的夸奖,金伯荣却还是惴惴不安,他:“聂记,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去向省委要求回省里?”聂川:“没错。你要主动向张强去讲,承认自己在工作方面的一些失误,表达要回省里的决心。并把胡英推荐上去。” 金伯荣终于找到了出路,:“听了聂记的一席话,我真是感觉醍醐灌顶!等我回到省里,就好了。”聂川摇了摇头:“不,你回到省里,只是一个开始。”这话,让金伯荣更加不解,问道:“还是开始?” 聂川:“因为你背后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你的屁股还没有擦干净。你现在有两个关键性的问题。一个是你拿了人家的钱,既然对方暂时不会回国,那倒是好事,你要想办法,把这个事情消化掉,也要随时紧紧盯着这个问题。另一个方面,那个烂尾的蓄电池项目,不能让他就这么烂下去,你千方百计想办法,把这个项目转化出去,那块土地不能就这么空着。 “回到省里,你要帮助镜州市去消化那些问题。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金伯荣当然是听明白了,但是他也顿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倍增,事情还远远没有完。但是相比,让自己受到组织的处罚,甚至遭受牢狱之灾,这一切又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聂川:“伯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救赎?”金伯荣重复了一遍:“救赎?”聂川:“没错。你现在要走的就是一条救赎之路,把自己以前的过错都弥补一遍,然后才能有救。” 金伯荣听了之后,尽管对这个词相当陌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聂记,我明白了。”聂川:“我也会给张强打一个电话,让你回去之后,尽量安排在省发改委等经济部门,才有可能去做那些事情。”金伯荣忙感谢。 金伯荣之后又问了一个感兴趣的问题:“聂记。张强省长已经主持省委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近期会不会升任省记了?”聂川靠入椅背,思考了下道:“这很难。” 金伯荣问道:“很难?”聂川:“省记的竞争很强烈。我听,有人正在中央领导和老干部之间活动,这个人背景很雄厚,是老一辈的子女。”金伯荣一下竖起了耳朵:“有这种事情?那张省长,岂不是也挺危险?” 聂川:“张强有张强的优势,他也是从基层上来的,在多个重要岗位上历练过,特别是对江中情况非常熟悉,也有自己的工作思路。我也是希望张强能够当上。但是,张强的对手,也绝对不弱,特别是在老一辈中也很有市场。所以,鹿死谁手,真的还不知道!但是,不管是谁当这个省记,对你来都是一样,你必须站在张强那一边。” 金伯荣本想问“为什么?”但是一想就即可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依靠张强,才能起死回生,如果他不去依靠张强,很容易又陷入绝境。 金伯荣带着聂川对他的教导,回到了镜州市。一到镜州市,金伯荣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胡英过来,他一起吃个晚饭。胡英很是惊讶,市长会突然叫她吃晚饭去。 金伯荣又想到蓄电池项目必须有人帮自己做事,而整个南山县目前还能正常履职的,也就只有梁健一个人了。金伯荣为此加了一句:“胡记,你也帮助叫一下梁健记,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本来自≈ap;ap;#:///( ) 第563章双双革职 胡英:“今的晚饭,还是让我来安排。请大家(%¥¥)”金伯荣:“难道胡记,有好地方去?”胡英:“金市长,我有好地方,我们去七星岛农庄。”金伯荣:“那地方安静,那就去那里。其他人,我们就不叫了。” 胡英很是狐疑,金伯荣忽然之间,开始接近胡英,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在。至于是什么,待会吃饭了,肯定也就会表露出来。胡英给康丽打了电话,她和市长要一起来吃饭,让他安排一个包厢,但不用特别大。 康丽:“今终于主动想到来我这里吃饭了。”胡英:“待会你一定要参加一下,其他包厢就别管了。”康丽答道:“我明白了。待会我肯定陪好。”胡英:“希望你的项目,能够重新燃起希望。”康丽:“我也是这么想。” 胡英又打了电话给梁健。梁健也很奇怪:“金市长忽然想起要请我们吃饭,真是出人意料啊。这会不会,跟上次你主动向他报告蓄电池项目事件有关系呢?”胡英:“我想,应该有关系。不过实际什么原因,我也真是不上了。呆会去了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带有春意的晚上,大家所穿的衣服,也明显比冬要少了许多。梁健这没什么事情,反而第一个到了七星岛农庄。边落日的余晖,给人一种遐想,远山更是披上了美妙的色彩。 梁健见大家都还没到,从包厢之中走出。包厢之外,就是池塘。在池塘和房间之间,是如毯绿茵。梁健踩在上面,感受着并不是很凉的微风,他很是享受这安静的片刻。 忽然闻到一丝清香,转过身去,高挑的康丽就站在他的身后,她:“感觉怎么样?我这里还是很不错?”梁健:“春真的来了。” 康丽嘻嘻轻笑一声:“有时候,真是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有诗意,还是痴意?”梁健:“大概是两者都有。”康丽:“你也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梁健笑道:“在美女面前臭美一下,也是一种享受啊!” “你们在聊什么啊?”胡英的声音,从包厢里传了过来。梁健和康丽都赶紧转过身去。 康丽碎步过去:“不好意思,金市长和胡记都已经到啦!没有去迎接,真是失礼了!”金市长也望了望外面的风景:“没关系。外面的风景这么好,你们是应该多欣赏欣赏。” 梁健也招呼:“金市长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领导了。”金市长笑着:“所以我今特意让胡记把你也叫上。”梁健:“感谢金市长。” 金市长:“我们之间还用得上这么客气吗?如果你们不再看风景了,我们就坐下来喝酒啦?”梁健朝胡英看了眼,发现今胡英神情很好,脸上微微泛红。梁健不由就想到前在雨阳酒坊的场景,心里不由就有些心猿意马。 胡英与梁健目光交错,心里也不用一荡,她就赶紧道:“金市长,我们喝红酒?”不过是用话,来平息心驰荡漾。金市长:“可以。” 康丽就上了不错的红酒。四个人,清淡的菜,可口的汤,还有水果。康丽:“今我们这么喝酒,不容易醉。”金市长对此倒是研究不多,就:“为什么这么?”康丽:“餐前我们喝了汤,暖了胃。菜也是素菜为主,配以适度的青菜,也不会太过油腻而阻碍酒精的消化;再就是水果,能够和酒中和。所以,不容易醉。” 金市长就:“这么来,今我们可以多喝点啊!”胡英笑笑:“如果金市长兴致这么好的话,我们就一直陪着喝。”康丽:“金市长,那我先来敬一个满杯?” 金伯荣是从部队出来的干部,喝酒也一直保留着那样的风格。康丽主动来敬他,他也不推辞,还很是高兴地:“那今的这个满杯,我就和康总喝了。”康丽:“能和金市长喝满杯,是我的荣幸。” 金伯荣笑:“能和康总这样的大美女喝满杯,才是我的荣幸呢。”康丽:“金市长别取笑我了,金市长肯定见过比我美上十倍的大美女。”金伯荣:“和康总一样美的大美女,我当然是见到过。但是,像康总一样,又美又有头脑的大美女,我真的是没有碰见过。” 康丽:“我哪里有头脑啊,我是很笨的。”金市长:“笨就不可能将这么一个农庄经营得这么好了。”胡英听了:“康丽,你也就不用谦虚了,金市长这么夸你。你还是多敬一敬金市长。” 这次,康丽真是用心在陪了,主动喝了不少酒。金伯荣喝得也很是尽兴。让胡英觉得奇怪的是,酒喝过半了,金市长还是没有提到任何实质性的话题。难道金市长,真的仅仅是找他们来喝酒的? 她不由朝梁健看去。梁健也同样感到迷惑。不过他也不跟胡英做过多的眼神交流,免得让金市长发现,感觉不太好。梁健主动给自己倒满了酒,站起来,走到了金市长边上,:“金市长,我来敬一杯。刚才金市长已经喝了不少,我们都看到了,这次我喝干,金市长随意。” 金伯荣却:“今我是和朋友在喝酒,你就把我当兄长,我就把你当兄弟,你敬我酒,我也肯定喝完。”金市长还真的将杯中就喝光了,然后对梁健:“梁健,你这么年轻,又这么能干,当县长,甚至县委记,问题都不大。胡记,你是?” 金伯荣的这话,让胡英和梁健都吃了一惊,难道市委在考虑提拔梁健?但只要是市委还是谭震林执掌,这种可能性,就很。况且,如今县委记和县长都还在。葛东虽然被暂停职务,但是还有回归可能,县长翟兴业也只是诫勉谈话。 康丽却没有这么多顾忌,对梁健:“梁记,金市长都这么了,你还不敬酒啊,我陪着你一起敬一杯。”梁健:“好,你陪我敬一杯酒。”于是他们又拿起杯子敬金伯荣。 敬完了酒,胡英:“金市长,你刚才康丽很有头脑,这话绝对是正确的。她本来想要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作用,本想在南山县向阳坡镇与人投资两个亿,建设一个高级度假村,客户群体是上海的外国人和老总们,他们有很好的客源途径。这本将会极大拉动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并为当地创造几百个岗位的就业机会。” 金伯荣听了之后挺感兴趣,他在引入蓄电池项目上造成了烂摊子,如果这个环保、旅游项目能够上马,对拉近与张省长的距离,则非常有好处。他知道,张省长是非常看重科学发展,非常看重绿色环保的。 金伯荣问道:“那为什么没有去投资建设呢?我听了也觉得这是一个好项目。”胡英:“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但是县委常委会,没有给通过。康丽,你将你们做的方案拿来给金市长看看啊。”康丽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尽管胡英没提醒过她,但是她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房间里,就有一套。我总是放不下这个项目,觉得这个度假村项目,如此搁浅很是可惜。现在我在每个精包厢中,都放了一套那个项目的方案,希望哪个顾客看到了,会感兴趣,同时找到一个类似环境优美的地方,可以去投资。” 金市长将那项目方案浏览了一遍,然后抬头对梁健:“梁记,这个项目我看可以重新启动。”这话又让梁健和胡英都是一阵意外:“能够重启吗?”金市长:“如今,葛东已经停职了,翟县长受到了诫勉谈话,我明跟翟县长再打个招呼,然后你们常委会再讨论一下,这么好的项目不去搞,不是太浪费了?” 梁健想,只要金市长能够打招呼,这个项目上得了常委会,按照他在常委中的人脉,通过这个项目肯定是不成问题。梁健就道:“康总,看来我们还是得敬金市长酒。”金伯荣:“这是最后一杯。” 胡英感觉,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就:“既然是最后一杯,我也一起参加,陪康丽敬我们金市长。”金伯荣也不客气:“来,一起喝了!” 三个人就把酒都喝了。在吃主食的时候,胡英感觉金伯荣似乎还有什么话没。刚才金伯荣梁健可以担任县长或记,答应康丽为度假村的事去给南山县打招呼,尽管也很重要,但是她感觉,最重要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出来。 果然,吃过晚饭之后,金伯荣道:“呆会,吃过饭,把这里的东西撤了,我们继续喝茶?前面草坪也不错,可以走走,看看夜色和月亮。”康丽马上:“好啊,今晚上差不多是十三了,月亮还是满圆的。我让人去安排茶点” 康丽去了几分钟又回进来,看大家主食都已经吃完,就让服务员整理餐桌,换上茶具。期间,金伯荣对胡英:“胡记,我们到前面草地上走走,吃得有些饱了。”胡英这才感觉到,金伯荣要的话,看来终于是要了。 本来自≈ap;ap;#:///( ) 第564章交换艺术 康丽察觉到金市长要单独跟胡英话,就对梁健,我们也去那边走走。://梁健会意,就:“行啊。”出了敞开式的包厢,康丽和梁健就沿着池塘,西边走去。 走过了一片黄杨,视线就被隔断了。康丽就与梁健走得更近一点,两人的肩膀是不是会议撞到一起。两人因为已经有关这方面的关系,梁健也不可以去回避,只觉得这感觉很是美妙。 但梁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与康丽发生那样的事情,为此他也不允许话语之中,露出任何轻佻的意思,免得引起康丽不必要的想法。康丽道:“我听,以前金市长好像并不是跟你们同一战壕的啊?” 梁健笑笑:“人都是会变的。”康丽:“你也会变是不是?以后当了县长,或者县委记,是不是就不理我了?”康丽驻足瞧着梁健,俏丽的面孔柔和灯光下更显美丽。这是带了点向梁健撒娇的味道。 梁健道:“当然啦。当了县长,我肯定就不理你了!”着就呵呵笑了几声。康丽知道他在开玩笑,粉拳就在他胳膊上轻轻锤了下:“你这人这么现实,不跟你玩了。”着往前走去。 梁健看走过来的时间还不长,也许金市长和胡英的话还没有谈完,于是跟着康丽也往前走。康丽穿着紧身裙裾的身影,犹如蛇妖般惊讶,梁健想到,真是奇怪,这个身体曾经就在自己怀中。 梁健赶紧收拾了心神,什么都不想,就是单纯看看夜色,感受下这草皮的柔软。 池塘边上,几乎感觉不到风在流动。金市长看了看水波,对胡英:“时间过得还真快,我到这里来也快一年时间了。”胡英:“是啊,我从工作就在镜州市,都已经快二十年时间了。” 金市长朝胡英看你了一眼:“真是看不出来。不过胡记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不像工作了二十年的人。”胡英:“谢谢金市长夸奖。”金市长:“不过,从胡记的工作能力来看,却给人的感觉,又是不止二十年了。”胡英再次感谢金市长。 金市长:“胡记,今我想告诉你一个事情,也算是掏心窝子的话。”胡英郑重地:“我很荣幸,金市长请。”金伯荣:“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市长的工作,我打算回省里了。” 这让胡英很是意外:“要回省里?金市长在镜州市不是干得好好的?”金市长摆摆手:“胡记,你就不用宽慰我了。干得好,干得差,我心里还是清楚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胡英坚持:“毕竟金市长到镜州的时间短啊,对有些情况还不是特别熟悉,能像金市长这样干得好,已经是很不错了。”金市长摇摇头:“如果我真的干得好,也就不会引进向蓄电池这样的项目了!” 胡英:“金市长,引进这个大项目,其实也是为镜州市发展好啊。金市长,我句不好听的话,哪个主要领导手里没有一个两个烂项目呢?金市长大可不必多虑。”胡英的这话,倒也是实情。 在如今招商引资的环境之下,几乎没有一个主要领导的手里完全是干净的,为gdp的增速,谁不想在任中招进一两个好项目呢?但是招进来之后,有很多项目,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很多不过是看中了这里的土地,是来进行圈地运动的。如果项目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就又来求你领导,想方设法想要变更土地性质,想要搞房地产开发等等。 听了胡英的话,金市长心里稍稍宽慰,但是他的危机并没有解除,金市长:“或许,胡记得是对的。但是,我真的是想要回省里了。”胡英听出金市长,好像真的有这番想法,不是跟她着玩的。 胡英道:“但是,这也要省里同意啊!金市长走了之后,让谁来干啊?我想考虑到这一点,省里应该也不会同意你的这个想法的。”金市长:“不会,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最适合人选,来接替我的位置。” 胡英问道:“谁啊?我认不认识?”金市长:“你当然认识,因为就是你自己。”胡英心里猛然一阵剧烈地跳动,不由看了金市长一眼,不知他这话是是真是假,是有益试探她的野心,还是怎么着? 金伯荣也察觉到了胡英的这份怀疑,就:“胡记,这是我的心里话,没有办得糊弄的意识。” 见金伯荣的确的听真诚,胡英:“我很是感谢,金市长这么看得起我。其实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水平和市长的要求,还相差一大截。”金伯荣:“胡记,你这么就谦虚了。过两,我就会去省里,亲自向张省长提出来。到时候,我会想张省长郑重地推荐胡记你的。” 胡英心里自然少不了激动,但是她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在官场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你也不能毫不付出的索取。金市长既然能够舍得,将他如此重要的位置让贤,那么背后肯定有其他的诉求。胡英:“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金市长了。” 金伯荣眼睛却依然看着池塘中潋滟的水波:“胡记不用感谢我啊,我是觉得胡记本身最为时候,才打算去向张省长推荐的。”金伯荣顿了一会儿:“就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放心不下。” 这就是条件了,胡英心想,就问:“金市长放心不下的时候,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替领导分担一些。”金伯荣:“就是那个蓄电池项目,老板联系不上,县政府与群众又为这个项目搞出了人命。这件事,我想起来就揪心。” 胡英感觉这是一个交换,也是一个机会。应该也是金伯荣向自己抛出的条件。胡英知道,市长和市委副记之间,存在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如果能跨过去,在仕途上,又是一片不同的地。 胡英这个机会是不会放弃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梁健,也是为了所谓的理想。胡英就:“金市长,这个项目的问题,既然已经发生,早晚也是要解决的。经过上次,与老百姓的协商,我们目前也已经找到了一条做群众工作的路子,络舆情控制得也不错。 “近期是不用担心的。就算两个老板都已经跑路了,就算这个工程真的烂尾了。我们的土地总是还在,大不了我们把土地收回,土地就是钱。” 金伯荣听胡英这儿一分析,顿时心安了许多。毕竟政府把握着土地的主动权,如果企业持续抛荒下去,政府可以根据有关法律,将其收回。金伯荣再次感叹,胡英思路的清晰,心境的淡定,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金伯荣加上一句:“胡记,我如果真走得了,这个项目后面的事情,真的需要胡记关注好啊!”胡英没得选择,她深刻感觉到,金市长是因为把这个项目搞坏了,才想着早点全身而退。金市长与那个跑路的老板之间,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目前他要走,他肯定希望有一个不会跟他翻旧账的人来接替,一个只会向前看的人。胡英意识到这一点,就对金伯荣:“金市长,你放心,不管是谁当这个市长,我相信都会对这个项目负责的,尽量地从内部消化掉这个项目,应该会有办法的。” 金伯荣听了胡英的话,很是满意,他:“我打算下个礼拜,就向张省长去提。另外,康丽那个度假村的时期,不如让县里抓紧立项?到时候,我想向张省长一并汇报一下。张省长很关系休闲向阳建设,这样的项目他肯定是会支持鼓励的。” 胡英:“我也会跟南山县打招呼,我们俩都打好招呼,他们如果还是不同意,就让他们来明到底是什么情况。”金伯荣笑笑:“对,明情况,对这样的好项目又任何理由阻止吗?” 言谈甚欢。金伯荣问道:“康丽和梁健去哪里了?”胡英:“在那边散步,你看已经在过来了。” 喝过了茶之后,他们要回市区。金伯荣和胡英一同住在镜州宾馆,但在不同的楼栋里面。梁健和胡英将金伯荣送到了房间,对梁健:“你把我送到了,也把胡记送回去,把她送到房间再走,胡记今喝了不少酒。” 今又金市长这句话,梁健倒是可以正儿八经去胡英的房间了。 梁健将胡英也送到了房间,胡英:“梁健,你坐一会儿。”着又给梁健倒了水,她将外套脱下,忽然看到她敞领口,在肩胛骨的地方,有一块红红的印记,梁健留意地看了眼。 胡英察觉到了,难得的娇声道:“这还不是你留下的?” 本来自≈ap;ap;#:///( ) 第565章终成正果 看着胡英如雪肌肤,那鲜艳的红色,梁健心里又被激起了一股欲念。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来胡英房间,其实是想知道,金伯荣到底与胡英谈了什么。胡英将金伯荣所的话,大体意思都告诉了梁健。 梁健很是惊讶:“金市长要离开镜州市?那他这任市长,也算是短暂的。”胡英:“他肯定有他的难处,所以想要早点脱身。”梁健:“如果他真的早点走了,对姐你来,也是好事。”胡英沉默道:“但是,这个市长的位置,不好坐。特别是,金市长留下那个项目,是一个烂摊子。” 梁健:“看来,这是金市长跟你的一个交换条件。”胡英:“就算他不跟我交换,这个项目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有人去解决好。”梁健点了点头:“否则对南山县的老百姓来,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胡英:“明,金市长和我都会给县里打电话,你通知一下向阳坡镇,在和县政府有关领导对接一下,康丽那个项目尽快完成报批手续?” 梁健:“我明白了,争取这两就搞定。”梁健出门的时候,与胡英拥抱了一下,两个人都克制着,没有放任情感的宣泄。今金市长所的,对他们两人都很重要,下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克制了自己的感情。 回到家里,莫菲菲坐在沙发中看电视,见到梁健就:“今回来还是不早嘛?”梁健笑笑:“我得工作呀,难道你是在监视我啊?”莫菲菲:“被你对了,我要帮项瑾来监视你。你们两个人,有了夫妻之约,现在离得又这么远,必须要有人监督。” 梁健笑着:“菲菲啊,我看你是闲着没事干了!还不如帮我洗洗衣服什么的。”莫菲菲:“梁健,我不是你的保姆。这一点必须弄清楚,我们只是室友而已。”梁健:“那好,我还是自己洗。”莫菲菲又问:“你什么时候,让项瑾到宁州来?你别事情忙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莫菲菲的提醒,让梁健顿时心中一沉,是啊,这两工作一忙,关于项瑾的事情,又落了下来。他:“你,我们宁州的那个房子,现在搬进去会不会有问题?”莫菲菲:“有什么问题啊?都已经装修好了。家具也已经差不多了,就差人去住了。” 梁健:“这个周末,我要再去一趟宁州房子里看看,查漏补缺一下,然后就通知项瑾过来。”莫菲菲:“好,周末我跟你一起去。” 在向阳坡镇瀑布谷那边,华侨翁有福正在对瀑布谷指指点点。村支部记问翁有福:“翁老板,你确定这块地你能够拿得下来?”翁有福:“怎么拿不下来?”村支部记:“你那个项目,不是报了上去,又被否决了吗?据会议上,县委副记梁健,指出来,你和翁光明县长的亲戚关系,所以才没有通过。” 翁有福:“这不过是暂时的。我是翁光明的大伯,那又怎么样?就不许我做生意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让光明给县委记和县长都已经打点了。不让我拿到这个地?我把他们老底都揭穿。” 村支部记:“翁老板,难道你没有听,那个县委记葛东已经被停职了。”翁有福道:“这有什么?很快就会恢复原职的,这不过是为缓解民愤,暂时让他躲一躲而已。” 在这个村上,村支部记算是最大的官了,翁有福算是最大的老板,两个人话,毫无忌惮,无所避讳。他们没有注意,刚才话的时候,村主任从下面道上走过。由于树丛遮蔽,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她。 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村主任马上打了电话给镇长王雪娉。王雪娉本想就告诉梁健,但是一想,这种事情在电话中毕竟不好,她打算见到梁健时再。 刚这么想,梁健的电话竟然打了进来。看着梁健的号码,她微微一笑,心想,难道有心灵相通吗?刚这么一想,他就打电话进来了。她开心地接起了电话。梁健告诉她,康丽那个瀑布谷度假村的事情,可以重新启动。 听到这个消息,王雪娉很是高兴:“怎么突然之间,又有了转机了?”梁健:“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变化忽然之间,你和傅记商量一下,将这个项目重新报上去。”王雪娉:“这个不费劲,当时方案等申报材料,都是做得很灵活,无非是改改日期的事情。”梁健:“那就好。我会和丁可凡副县长联系,让他赶紧将这个项目送市政府常务会议研究。” 王雪娉:“好的,我们今就能把准备工作做好。另外,关于这个项目,我还担心有一个阻力。”梁健问道:“会是什么阻力?”王雪娉:“翁有福,那是翁光明的大伯。” 梁健:“他会对这个项目形成什么阻力?他要搞得农家乐,也已经被否决了啊!”王雪娉就:“我只是这么担心,目前来看,也没什么。我们先把这个项目推到县里通过了再。” 梁健:“没错,先把能做的做起来。然后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县长翟兴业就接到了市长金伯荣的电话,向阳坡镇那个高级度假村的项目,是个好项目,上次为什么否决?这么好的项目,省里肯定要支持,希望尽快上。翟兴业,当时这个项目是和葛记讨论之后,定下来不上的。 金伯荣表现得失去了耐心,:“葛东已经停职了。”言下之意是,你翟兴业难道也想停职吗?况且,翟兴业也知道,自己能够当上县长,跟当时金伯荣投了他的票是分不开的。如果金伯荣不投他,那么现在当县长的应该是梁健。 为此,翟兴业也不能对金伯荣的话听而不闻,问只好:“那成,我们明就研究。只是现在县委记不在,我们召开常委会,不知行不行?”金伯荣:“为什么一定要召开常委会?引进一个项目,政府常务会议难道不能研究?另外,就算要让常委们知道一下,开一个常委会又有何不可?又不是研究干部议题。” 的确,各级党委常委会,如果是干部议题在没有党委记的情况下,是不能动的,特殊情况征得上级的同意除外。但是其他的议题,问题就不大了,只要常委人数符合要求,就可以开会研究,照样有效。 听了金伯荣这么,翟兴业就没有推脱的理由了。他:“金市长,我知道了。我们及早研究。”金市长:“最好这个星期,能够通过。”翟兴业被金伯荣逼得急,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将这事向市委记谭震林汇报。 谭震林听了之后道:“金市长要干什么!那个蓄电池项目还是一个烂摊子,他又要去搞一个新的项目,而且还没有跟自己做任何的沟通!”谭震林就打电话给金伯荣,:“金市长,据你在督促南山县落地一个高级度假村的项目?”金伯荣:“没错,谭记。”谭震林不悦道:“这样一个项目落地,也算是一个大项目了,金市长都不向我知会一声?” 金伯荣淡定地道:“哦,这个啊,主要是考虑的一个情况。当时那个蓄电池项目,投资0个亿,谭记都让我们只要上市政府常务会议就行了,如今这么一个个亿项目我想谭记更不会关注了,所以,我就没有向谭记汇报。” 谭震林倒是一时无言以对,心里却是非常的恼火,他:“金市长,你不跟我知会,这个项目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管。”金伯荣:“这不劳谭记费心了,包括前面的蓄电池项目,谭记不是也不会管吗?” 谭震林没想到一向软绵绵的金伯荣忽然一下子变得强硬了起来。谭震林气愤地一拍桌子,自言自语道:“你要强硬,也得找恰当的时机!现在这个时候,心你市长的位置!” 谭震林已经下定主意,下个礼拜就去省里向主要领导汇报金伯荣所出的事情。这么大的项目,就算不能把金伯荣职务给免了,至少也得给个严重警告处分。谭震林的嘴角露出了阴邪的笑。 在金伯荣的重压之下,南山县政府常务会议通过了康丽的瀑布谷度假村的项目,报经市政府常务会议同意之后,就能进入征地、建设了。县政府通过之后,市政府当就召开了常务会议予以了通过。 胡英从金伯荣处得到消息之后,就通知了梁健。她:“时机到了,有些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从这件事情上,梁健再次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在官场有时候得强调一个“忍”,又得强调一个“等”。这是必须的功夫。 康丽那边,由胡英去通知了。向阳坡镇这边,由傅兵和王雪娉去通知。傅兵:“这个项目一旦落地,对向阳坡旅游业的发展,肯定具有极大的拉动作用。”梁健:“下一步,你们要抓紧在征地工作方面抓好落实。”傅兵:“请梁记放心,我和王镇长会具体研究的,保证以最快的进度完成征地任务。” 与王雪娉打电话的时候,梁健问道:“雪娉,我上次听你过,关于这个项目建设上,你担心翁有福这个人,会阻碍这个项目,现在你看,这种担忧还存在吗?”王雪娉:“我得跟你碰个面再。” 本来自≈ap;ap;#:///( ) 第566章情债怎还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以前与王雪娉的见面,是一种放松和享受,但如今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毕竟,梁健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而他也深知,王雪娉对自己的感情。这使得他面对王雪娉的时候,有一种内疚的感觉。 为此,王雪娉请他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他请她,上次好的,等空了再约她吃饭。王雪娉见梁健还记着,心里顿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心情也变得特别好。整个从向阳坡到镜州的路上,王雪娉的心情,就如枝头绽开的细芽一般,充满活力和生机。 梁健是拿出自己的钱来请王雪娉吃海鲜的。据这里的海鲜,是从台州当运过来,很是新鲜。对于海鲜,梁健喜欢吃,但是不敢多吃,毕竟海鲜的酸性很高,况且如今的近海污染也非常严重,吃多了对身体不会有好处。 但是偶然吃一顿应该没有问题。两人在一个包厢当中坐了下来,点了几个海鲜,要了一瓶红酒。王雪娉笑看着梁健,手指交叉在一起:“你还记得要请我吃饭啊?” 梁健:“话要算话嘛。我当然得记住。”王雪娉嘻嘻笑着,很是开心的样子,甚至给人的感觉,有些孩子气,就像是一个收到了礼物的女孩。 本来有生吃的海鲜,但是梁健都让老板煮熟,他不想吃生海鲜让自己闹肚子。煮熟的海鲜,味道照样还是不错。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 梁健问道:“现在,你担心的是什么?”王雪娉放下了杯子:“前两,村里有人告诉我,翁有福给县委记和县长都送了钱,为此,他很有把握拿到那块地。”梁健:“真有这种事情?”王雪娉:“也只是听,并没有确认,也没有证据。” 梁健默然地点头:“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王雪娉:“是这样。我担心的是,如果记和县长真收了他的钱,在瀑布谷的地上,肯定要帮翁有福,也许还会给康丽的项目制造麻烦,不会让她顺顺利利就过去的。” 梁健:“葛记已经停职了,不会有威胁。翟兴业那里,金市长也已经打过招呼,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王雪娉:“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葛记,很快就会官复原职的。” 梁健心里一惊,王雪娉所并非没有可能。毕竟葛东是市委记谭震林的人,谭震林只要在位一,就有可能让翟兴业官复原职。这是一个梁健以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梁健看着王雪娉:“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康丽的项目启动,如果到时真的遇上麻烦,那么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王雪娉点了点头。 梁健吃了几筷子,看到王雪娉吃得很少,就问:“你怎么不吃啊?”王雪娉:“实话,我不爱吃海鲜。”梁健睁大了眼睛:“你不吃海鲜啊?那怎么不早,我们可以吃点别的。”王雪娉:“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了。我反正也不是特别饿。” 梁健看到王雪娉跟自己在一起,都宁可委屈自己,心里很是滋味。他:“雪娉,我们都是这么熟悉的朋友了,你如果不喜欢吃什么,应该对我的。”王雪娉顿时眼中有些泪水,她:“我以为,你注意到了。因为每次,我们一起吃饭,只要是海鲜的,我都没有吃过。” 关于这点,梁健倒真的是没有注意过。瞧着王雪娉眼眶都有些湿润,梁健不好意思地道:“雪娉,是我不好。我没有注意到。” 王雪娉用纸巾擦去了泪水:“不好意思,我情绪有些失控。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有些大了。”梁健:“为什么压力这么大?”王雪娉:“前段时间,休闲向阳基础设施、对外宣传等工作都比较紧,再加上度假村的项目搁置了,心里就有压力。” 梁健笑笑:“女孩子压力重了,会加速变老的。如果让我心中的大美女,因为工作变老了,我可不舍得。”王雪娉忽然破涕为笑:“我哪里还称得上大美女?我快要变成黄脸婆了。” 梁健细细瞧了王雪娉一眼:“现在看来,虽然不是大美女,但却是女神。”王雪娉朝梁健“切”了一声,心情却已经大好了。 吃过了海鲜,梁健打车送王雪娉回去,到了她家的楼下,王雪娉问他:“要不上去坐坐?”梁健:“不了,时间也不早了。”王雪娉的家里,他一直都没有去过。也许,王雪娉是和她父母一起住的,那样的话,梁健就更不应该上去了,否则会引起老人家们误会。 王雪娉:“那我送你出区。”梁健笑笑:“这样送来送去,还有完没完啊?”王雪娉坚持:“没关系,我想送你到区门口。” 梁健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两个人又沿着社区里停满了车子的道路往外走。不时有车子开进来,或者驶出去,他们只能走在路边,两人的肩膀不时撞到一起。 眼看到了门口,梁健对王雪娉:“雪娉,差不多了,你回去,这些辛苦了,早点睡。”王雪娉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望住梁健:“梁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奇怪地看着王雪娉。他总是感觉,今王雪娉总是有些奇怪,好像心里藏着千万个心事。梁健很想知道,怎么回事,就:“你问。” 王雪娉眸子反映着灯光,显得好看,她:“梁健,你是不是要结婚了?”梁健一愣,自己并没有告诉过王雪娉自己要和项瑾的结婚的事情。 倒并不是自己刻意要隐瞒王雪娉,而是总是感觉,这个消息也许会让王雪娉难过,就想找个更恰当的机会告诉她。没有不透风的墙,王雪娉肯定是从谁那里听到了消息。 梁健本就不想隐瞒,王雪娉问起了,他就更加不会谎,他:“是的,我要结婚了。”王雪娉问道:“是和北京一个高官的女儿吗?”梁健点了点头。 王雪娉看着梁健,好久都不出声。只是直直地看着梁健。梁健原本就认为,王雪娉听到这个消息会伤心,果然没错,尽管晚告诉了她几,显然王雪娉还是伤心了。 梁健看着王雪娉这幅样子,心里很是担心王雪娉,他轻声问道:“雪娉,你没关系?”王雪娉忽然:“梁健,我爱你!你知道吗?” 她话出口的当儿,就“哇”地哭了起来。尽管。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但是泪水涌流,肩膀抽动,只要是路边的人,都知道她是在哭泣。走过的人,不由就朝他们看过来。 如果让熟人看到他们站在区路边,王雪娉又不停抽泣,肯定就会想多,第二也许就会有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了。梁健:“雪娉,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坐坐?” 梁健也只能想到暂时带王雪娉离开这区的主意了。王雪娉点了点头。 正好一辆出租车从区内出来,打着空车的绿灯。梁健招手,车停,上了车。梁健还没有想好去哪里,:“随便给我们找一个茶?” 王雪娉:“送我们去南山县城。”梁健没想到王雪娉要回南山县,就看向王雪娉。王雪娉:“今我不想回老爸老妈那里,否则我怕自己让他们担心。” 梁健心想,王雪娉今情绪不稳定,回到家不定真会让他父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于是他就陪王雪娉去南山县。 王雪娉和梁健,在南山县城都有自己宿舍,这是他们的生活待遇。梁健很少住,他送王雪娉去了她的宿舍。开了门,王雪娉让梁健进去。刚才在车上,王雪娉已经不再哭泣了。 身后的房门一关上,王雪娉忽然又大哭了起来。梁健只能安慰道:“雪娉,雪娉。”王雪娉转身就扑梁健的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剧烈地哭泣起来。 王雪娉带着哭声:“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让我哭……够……就好了!”梁健就任由王雪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哭。 梁健双手就紧紧搂着王雪娉,这一生竟然有这样的女孩子,对自己哭泣。无论如何,这一生都是永远不可能将这个女孩忘却的。 王雪娉声音渐渐轻了下来,都是搂着梁健腰身的手臂,却变得更加的紧了。接着她抬起了脑袋,来主动亲梁健的嘴唇。尽管是哭泣的王雪娉,身上的清香还是深深吸引着梁健,并且哭泣之后,她的唇显得异常柔软。 但是,不管如何,梁健都觉得,这个时候和王雪娉亲热,对她实在是太不负责了。他:“雪娉,我不能再那样对你了。否则我是对不起你”王雪娉却不听梁健的话,亲他的嘴,亲他的脸,亲他的脖子。 梁健担心这是她伤心过后的自暴自弃,就对王雪娉:“雪娉,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王雪娉:“今,能不让我,因为再次被拒绝而哭吗?” 着,王雪娉就看着梁健的眼睛。梁健顿了几秒钟,深情地朝她樱唇亲了下去。这次是重重的,用力的,忘我的,仿佛是想用这如蜜的亲吻来偿还情债。 本来自≈ap;ap;#:///( ) 第567章互为博弈 两人终于冷静下来,在王雪娉闺房的床上,两人挤在一起。王雪娉泪痕已干,她看着梁健,出乎意料地:“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等你结了婚,我不会再骚扰你了。但是,我相信,总有一,我们俩是会在一起的。” 这话让梁健很是吃惊。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她王雪娉永远都会等着他一般。这可不是梁健能够承受得起的等待。梁健赶紧:“雪娉,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你等的人。” 王雪娉欠了欠身子,微微坐起,她的酥胸从被中浮上半个雪球的样子。她坚定地看着梁健:“也许对别人来不是。但是对我来,我已经爱上了一个人,就不能再去爱上第二个了。” 王雪娉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如此强烈,如此单纯,使得梁健都感到很震惊。他:“雪娉,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王雪娉苦涩地笑笑:“我对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感觉不舒服,我是希望你知道,有人一辈子都会爱着你。这不过是一次遥远的等待,我愿意等,就行了。” 第二一早,为避免让人看到,他起得很早,就从王雪娉的屋子里出来了。就是在县城,梁健就不先去办公室了。昨一个晚上,两人不停地拥有对方,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爱,都在这个晚上做了。 原本肯定是会让人累趴下了。但是,如今走在清晨清冽空气中的梁健,并没有累的感觉。脑海里,都尽是与王雪娉缠绵时,变幻的各种柔情的姿势。最后一次的时候,王雪娉:“我们不能再做了,否则两个人都得没命。” 梁健才停了下来,只要她不,也许他是会拼命。他知道,自己结婚之后,不会再与王雪娉发生这方面的关系。尽管,王雪娉,总有一他们会重新在一起,但是,他真不知道,这一会不会到来? 其实,梁健最大的愿望,是这一不要到来,他希望王雪娉在她这年轻漂亮的花季,就能找到自己的归宿,结婚生子,过平凡而幸福的日子。这些,是梁健不能给予的。 关于瀑布谷度假村的批复已经下去了。康丽和上海方面四处筹钱,两个亿的投资,已经到账了8000万,用于当地农民的征地和办理养老保险。 康丽和上海的老板,到南山县亲自拜访了梁健,对梁健前段时间的工作表示了感谢。梁健,希望他们的项目,能够顺利建设完成,能够给休闲向阳注入新的活力。那个上海老板,他们的项目对外营业的时候,一定第一批请梁健过去体验。 梁健表示了感谢。康丽他们又去了镇上,在王雪娉的陪同下,又去了一趟瀑布谷。这次上瀑布谷的路,已经平整完毕,上山也变得通畅很多,两边茂林修竹、风景宜人。又去看了瀑布谷的地方,康丽和上海的老板,对度假村更加充满了信心。 那晚上,向阳坡镇请康丽和上海老板吃晚饭,邀请梁健也来参加了。吃得是农家菜,这位上海老板并不喝酒,看来是专心做事业的人。这让梁健觉得更加靠谱。 梁健不由去注意了一眼王雪娉。她显得与往常一样,积极乐观,笑容也很灿烂,很迷人。梁健不知道她是真的恢复了心情,还是把其他很多不快的心情藏在了心里?但不管是哪一种,梁健都不会主动再去触碰王雪娉心中那道隐藏的伤口。 镇上已经编组了征地组,去瀑布谷边上的村里做工作。村支部记早就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担心翁有福会发飙,他就迟迟没有告诉翁有。这会,征地组都已经到村里了,根本就隐瞒不了了。 翁有福在得知自己看中的这块地,已经成为人家项目的地,那里咽得下这口气,他就跑到了村里去,对村记:“你收了我的钱,不替我办事!如果你不想办法,让他们的征地给我停下来,休怪我让你进去。”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但是村记也拿他没办法,毕竟自己的确是拿了翁有福的钱和物,如果真被检察院叫去,恐怕没有个五六年是出不来的。 村记:“你给我的钱,我全数还给你。”翁有福却:“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的还是原来的东西吗?我把吐出来的东西给你吃,你还要吃吗?”村记看到翁有福这副德行,也束手无策。翁有福:“你赶紧想办法,去阻止他们征地。再花点钱没关系!” 离开村里,翁有福觉得还是没完,就直接去县里,找自己的侄子翁光明。 看到翁光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块地怎么又给那个度假村项目拿去了?”翁光明给他接受:“官场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变数的。”翁光明:“”这些变数,发生在别人身上可以,但是发生在我身上就不行。侄子,你马上去给县委记和县长,让他们把那个项目给取消了。 翁光明:“那个项目已经是市长督办的项目了,县政府也没有办法。”翁有福就不乐意了:“你们拿了我的钱,却不替我办事,这得过去吗?”这个翁有福以前就跟流氓差不多,否则也就不会帮人偷渡赚钱了。他的观念里面,以前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现在还不是发了财,还混了一个华侨的身份回来!这明不按常理出牌、不按法律办事才会有出路。 于是,在整个南山县,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怕地不怕了。翁光明没有给他满意的答复,他就直接跑县长办公室来了。 翟兴业对他这种随意乱闯办公室的行为很是不满,对他一进来就要求停止瀑布谷度假村的行为,更是厌烦。他就把翁光明叫来,当场就:“你是怎么搞的,你这个大伯是不是疯了?赶快拉出去!” 翁光明只好拉扯自己的华侨大伯。没想到翁有福就发飙了,喊道:“翟兴业,你别忘了,你还拿了我几万块呢!你和葛东都拿了我的钱,却不给我办事!我家里都做了记录的!一清二楚,你们除非给我办好那块地的事情,否则我要让你们通通进监狱!” 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喧闹,引来了大批机关干部的围观。翁光明看到翁有福竟然发疯了一般,心下顿时后悔当初替他办事,收了他的钱。他在几个保安的帮助下,才拼命将自己的这个叔叔给拉扯了出去。 梁健办公室的门,敲响、推开。梁健抬起了头,看到秘张嘉正快速走了进来,向梁健汇报:“梁记,下面县政府那边闹大了。”梁健问是什么事情。张嘉了大体的情况,重点强调:“那个翁有福,还他给葛记和翟县长送了钱,还在家里做了记录。” 梁健很意外:“这样的事情,也出来了?”张嘉:“这老头子,好像肆无忌惮。”梁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翁有福大闹南山县政府的当晚上,南山原县委记葛东早就已经等在了国际大酒店的一个包厢当中。这两,葛东多次求见市委记谭震林,但是谭震林都没有空见他。今晚上,谭震林,他会在国家大酒店吃饭,如果一定要见,那就在同一楼层定一个包厢,到时候葛东过去转转,有什么话就当面。 为此,葛东早就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谭震林进来,葛东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将座位拉开来,要给谭震林斟酒。谭震林摆摆手,:“我已经喝了不少,直接事。” 葛东还是把酒斟了,才话:“谭记,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职?”着他就递上去一个盒子,谭镇林将这个盒子上拿了下,又放回了桌上,这里面是金条,他已经收过葛东的这种礼物,一拿就知道里面是多少货了。谭震林:“没有这么快的,你不要急。心急容易出事。” 葛东心里的确很急,被停职之后,这几,自己就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忙些什么了!但是,谭震林既然这么,他只好:“谭记,那我就等着你的吩咐了。”谭震林:“这事情,目前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了就能算了。现在,特别是金市长和胡英,恐怕都不会同意,这事就麻烦了。” 葛东道:“谭记,金市长我觉得他不会敢反对你,蓄电池项目都这样他还敢发声吗?”谭震林:“你别看了金市长。”不过,谭震林本就打算下个月去省里,关于金伯荣蓄电池项目的事情,他也要好好地向有关领导报告一下:“就算金市长不会反对,但是胡英,你是知道的……” 葛东:“上次,我们不是让人去胡英房间了吗?”谭震林:“那的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从胡英那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还不等于是白去?”葛东:“谭记,您有没发现,那胡英被人闯入,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报警。这明了什么?” 谭震林:“什么?”葛东:“这明,胡英家里肯定有内容,所以她还不敢伸张!”谭震林朝葛东看着,摸了摸下巴:“那你让人再去一次!” 本来自≈ap;ap;#:///( ) 第568章难眠之夜 葛东:“胡英现在住在镜州宾馆里,再让人进去恐怕不合适?”谭震林:“你呀,在镜州宾馆不是更好吗?她不在的时候,让人开门进去一看不就行了?”葛东拍拍自己的脑袋:“谭记,我这停职几,脑袋就不好使了。” 谭震林:“人啊,一离开位置就不行了!不过这也正常,休息几好好反省反省也好。刚才的事情,你好好去办,如果真能发现什么,不管是受贿,还是乱搞男女关系,都行!”葛东:“我让人到她房间去搜一遍,然后再安装一个摄像头。” 谭震林笑道:“那她洗了澡出来,岂不是也被你摄进去?”葛东:“哈哈,都是四十岁的老女人了,还有什么好看。”谭震林:“这一点,我倒是要为胡记一句话的,这个女人保养还是可以的。” 葛东邪笑道:“如果谭记需要的话,到时候录像我可以拿过来。”谭震林一挥手:“这就算了。等你官复原职的时候,叫几个美女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听到“官复原职”这四个字,葛东浑身一震:“一定,一定。我肯定找来全镜州最漂亮的美女。”谭震林:“虽然我在那边是喝多了,但是这杯酒,还是敬你一下!” 葛东赶紧捧起杯子,喝了杯中酒。谭震林走后,葛东靠在了椅子里,给自己狠狠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如果能早点把胡英搞定,自己重新上位的时候,也差不多快到了。 每早上胡英都会叮嘱宾馆服务台,她的房间,在她不在的时候,不需要打扫。如果她需要打扫的话,她就会通知服务员的。服务员当然答应,这不是减少她们工作量吗? 但是这晚上,胡英从单位回来,刚走进房间,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人进过她的房间。自从那次自己家进了偷,胡英与之搏斗之后,她就显得特别心了。 她并没有在房间里设置红外线,也没有使用什么其他先进的科技设备,但是她以女人的细致,设置了可以察觉有无人来过的“机关”。 首先,她出门的时候,窗帘都是拉开的,并且窗帘拉到什么位置,她都做了精密的设定。其次,她床头柜的抽屉,并没有完全的关严实,而是留出了一点点的余地;再次,她正在看的,放在桌子上那个位置,看似差不多,无所谓,但是胡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放在哪个位置的,如果有人拿起来,肯定就无法重新放到她的那个位置。 今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首先是窗帘。有人动过了。原本她左边的窗帘,拉到的位置,站在门口,看到窗帘正好能够对面房屋的一扇窗遮住,现在这扇窗子,完全是暴露在外面的。 如果有居心叵测的人,进入她的房间,为避免被对面的人发现,留下把柄,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拉上窗帘,等到他出去之前,想要把窗帘重新回复到那个位置时,就不可能知道胡英是会站在门口看窗帘遮住什么来检验的。 胡英为避免窗帘因为被风吹动,她是将房间的窗子全部关闭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自己进门的时候,空气流动造成窗帘活动,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就算真有可能性,那也有第二道防线。 胡英坐到了抽屉的边上,原本抽屉不会关紧,留下大约半个手指的余地。几乎每个偷进来,都不会放弃翻箱倒柜的。现在,整个抽屉都关得死死的了,没有了那半个手指的余地。这已经是第二个能够明有人翻过她抽屉的证据了。 如果这两个都不能明问题,那就是她放在桌上的。这也是容易遭到偷翻找的东西。胡英的,本来放置的地方,的右上角和桌的右上角、左下角正好在一条直线上。如今这本是放置的位置,完全已经将这条直线打乱。 这三件事,毫无意外都发生了变化,胡英确定肯定已经有人进入过她的房间。她走到了服务台上,问道:“我的房间,你们有人进去打扫过卫生吗?” 服务员当然回答是没有。胡英是市委副记,而且她每出门都会提醒服务台一次,她的房间只有她主动叫她们的时候,才能去打扫。这是每个服务员都清楚的事情。如果明知故犯,这份工作,恐怕也别想再做下去了。 为此,没有服务员自己进入过她的房间。胡英不露声色地笑笑:“这很好。你们按照我的做了。现在让人帮我去打扫一下?” 服务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担心胡英会列出什么有人进去过的证据呢!原来胡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服务员给胡英打扫房间的时候,胡英打了电话给梁健,让他开车来接她一下。 梁健这会刚回到了家,晚饭也已经吃好,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听到胡英的语气之中,不是在商量,而是必须见他的样子。梁健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下楼去了。 驾驶着自己的奥迪车,到了镜州宾馆附近。胡英让他别进宾馆了,她已经站在宾馆之外的第一个红绿灯处,梁健的车一到,她就上了车。梁健问道:“出什么事了?” 胡英:“一边开一边。”梁健问:“去哪里?”胡英:“随便,你就随便开,我们就在你车上话。”梁健行。于是车子向前滑行,向着开发区的方向行驶过去。那边的道路相对宽阔一些,也没那么多车。 夜色已经正在上演,空气之中透着点花香的味道,原本是一个可以沉醉的春夜,但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胡英:“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梁健一惊:“什么?撬门进去了?这不是在宾馆吗?”胡英:“没有人撬门。但是我感觉有人进我房间了。”梁健本想问,会不会是哪个服务员替她去整理房间了? 但是,胡英不可能连这点都分辨不出来,要不是已经确定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肯定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把他叫了出来。梁健:“你是怎么发现的?” 胡英就把她房间里的“机关”跟梁健了。梁健暗叹胡英的细致。同时,他也很是愤怒:“什么家伙如此大胆,上次是到你家里,这次却到你宾馆房间!”胡英看着梁健:“你这次应该怎么办?” 梁健:“我会通知姚松和褚卫,让他们到你房间去进行一次检查,把那个人给揪出来!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胡英:“那行。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心了,看来有人正在盯着我,不定也在盯着你。如果我们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很麻烦。这个镜州市,现在更加的乌烟瘴气,如果不能清扫一次,对于镜州市的发展肯定是极为的不利。” 梁健:“的确,镜州需要一个风清气正的环境。”胡英:“我感觉,这次的斗争,到了很关键的时候。我们一定坚持住,这次我们不能输。”梁健看了看胡英:“姐,我明白了。现在我就送你回去。” 胡英点了点头:“今晚上,能不能让你的公安朋友过来?”梁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 服务员晚上八点调班,这时候原来的服务员已经下班。姚松和褚卫拜访了胡英,他们使用了特殊的仪器,在胡英的房间你探测,很快就探测到了,在进门口上方,安置着一个精细的摄像头。姚松和褚卫让胡英出门,就胡英:“胡记,我们猜测这个家伙,还会再来。所以,我们不能马上将这个摄像头除去,我们打算就在边上再安装一个摄像头。等那个人一进来,就可以发现。” 胡英有些犹豫,因为她担心,那个人会在半夜三更进来。姚松:“胡记,这两,我们就在隔壁要一个房间,只要你敲一敲墙壁,我们就能听到,并赶过来。所以你不用担心。” 胡英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这个晚上,胡英没有睡好。毕竟知道房间里给人安装了摄像头,是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担心如果半夜人有人闯入,自己睡着了怎么办?更何况,她还不能表现得太过异常,否则在摄像头中,就会有反映,对方不定就不会再出现了。 几乎是一整个不眠之夜,她不由想起,如果自己答应了和梁健结婚,两人正儿八经的做了夫妻,有一个人陪着睡觉,她肯定就不会这样胆战心惊。 想到永远不可能和梁健光明正大的同床共枕,一阵伤感袭上心头。直到,空露出了鱼肚白,白回到了这个世界,胡英知道现在安全了,她才迷糊地睡了几个时。 本来自≈ap;ap;#:///( ) 第569章特殊方法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早梁健就打电话给胡英,问她怎么样?胡英,安全,但是晚上没睡好。梁健:“你就照常上班去就行了。我会让姚松和褚卫,守在宾馆里,那人一出现就会被逮住。” 胡英照常去上班,姚松和褚卫还是呆在房间里。胡英刚刚出去,女服务员就走到了胡英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音,确认胡英已经离开了。 服务员就轻手轻脚用电子锁,打开了胡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从摄像头传输过来的图片上,姚松和褚卫就看到了女服务员的身影。 两人就坐直了身子,褚卫:“人来了!”姚松:“难道是她?”盯着摄像头,两人静等着这个女服务员接下来回做些什么? 女服务员走进了胡英的房间,看了一圈,却出乎意料的走掉了。姚松和褚卫相互看了一眼,很是奇怪。 接着他们继续等待,他们想也许,这个女服务员很快会再进来。但是直到中午时分,两个人都在也没有看到,这个女服务员再次走进去。难道这个女服务员只是进去看看,与那个潜入胡英房间的人,并无什么关系? 两人都有些迷糊了。到了中午,两人交换去吃饭。吃过饭,还是不见有什么人进入胡英的房间。不过,作为警察来,等待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等待罪犯出现,有时候几几夜也稀疏平常。 为此,他们并没有显得焦急。只是刚吃过了饭,有些犯困。两人之间,好了轮班。毕竟昨晚上,两人之间都没怎么好好睡觉。姚松让褚卫先眯一会,待会与姚松换班。 两人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褚卫也就不客气,开始先打瞌睡,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这时,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到了服务台钱,与女服务员眉来眼去了一番,然后将一个东西,塞给了女服务员。女服务员接过了一卷红皮,大概有一千块左右。这个女服员白在宾馆做事,晚上喜欢,与这惯偷伢子早就认识了。 伢子问她:“她应该没有发现?”女服务员:“没有发现,她昨还让我们去打扫了房间。肯定没有发现。”伢子:“这就好。你把房卡给我,我要在进去一下。”女服务员笑:“去。”伢子朝她挤了下眉:“晚上,一起去?”女服务员娇气娇声地道:“你请客。”伢子:“那当然,不过你陪我一夜!”“去!” 伢子拿着钥匙卡,在耳边扇着风,向着胡英的房间走去。随着“滴”地一声,门就打开了。这声音,也让隔壁房间的姚松顿时警觉了起来。随着,姚松就监控之中,发现了惯偷伢子的身影。 姚松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连忙打醒了褚卫。褚卫也从床上跳起来,从监控视频之中,看到那个人,在胡英的房间里,心翼翼地翻找了起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心,每一样东西翻看之后,又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好。如果不是胡英在那几样东西,刻意的留心,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现东西被人翻过了。 姚松和褚卫互相点了点头,冲出了房间,用胡英给他们的卡,一下子打开了房门,就冲了进去。那个惯偷一看有人冲进来,就想夺门而出。结果被姚松一拳,直接就击倒在地。 褚卫就跟着上前,一脚踢在惯偷的肚子上。 那个惯偷一看是两个陌生男人,并不是胡英,就喊:“你们干什么吗?闯到我房间里来还打人!”姚松:“这房间是你的是?”接着就又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就出鼻血了。 惯偷伢子看不能胡八道了,就:“两位大哥,你们想要做什么?”姚松又在他肚子肚子上狠狠踹了下去:“我们要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还来人家房间!” 伢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姚松喝道:“这房间的电子钥匙,你是从谁那里弄来的?”伢子稍稍犹豫了一下,一个拳头又已经招呼到了他的肚子上,整个就是翻江倒海的感觉。 伢子再也不敢欺骗,就:“服务台上的美。”姚松对伢子:“你到门口去喊一声,让美过来。”伢子被上了镣铐,然后到了门口,去喊了一声“美。” 美听到之后,就跑过来,急切道:“你喊什么喊!”进了胡英的房间,美还在抱怨:“这可是市委副记的房间,你在这里喊,会害得我丢工作的!” 姚松冷冷地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还要放这个偷进来,简直就是作死!”美听到房间还有别人的声音,就是一愣。随之喊道:“你们是谁?怎么乱闯胡记的房间!” 褚卫将伢子转了个圈,让美看到他的手铐。姚松从口袋里将警察证在美面前晃了下。美顿时就知道出事了,她赶紧:“这跟我没关系,这个电子钥匙是这个家伙从我这里偷走的!” 姚松:“你这家伙,看来又多了一条偷窃电子门卡的罪名了。”惯偷伢子喊道:“她在胡。”姚松一个巴掌抽在伢子的脸上,美看到就转过了脸去。 褚卫:“偷呢,只有挨了打,才会实话。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一样?”美:“我真的没有给他电子门卡。”惯偷伢子:“你这娘们,我们在酒的照片,我手机里就有!” 美顿时就没话好了,只好哀求道:“两位警察大哥,求你们别告诉我们老板了,否则我会丢了工作的。”姚松笑笑:“你就别想着工作的事情了,你肯定得另外找工作了。现在你就担心,你要不要进拘留所就行了!” 美就心想,工作真的是要保不住,就哀求道:“那就请不要送我去拘留所了!”姚松:“这我们了不算,要我们领导了算。” 半个时之后,惯偷伢子和妹妹被弄到了隔壁房间,他们坐在那里,不话,不走动,呆呆坐着等梁健的到来。 梁健问道:“我现在问你们一个事,如果你们如实回答,我会放你们一马。”伢子:“你问。”梁健:“谁让你来偷胡记房间东西的?”伢子:“我并不知道,她是胡记。”梁健对褚卫:“这家伙不老实,你们带他去洗手间。” 如果被带到了洗手间,无非是新一轮的肌肤之苦,今不实话,看样子是走不出这里了,还是活命要紧,他赶紧喊道:“我,我。有人付钱让我来干的。”梁健:“话简单一点,我要的是名字。”伢子无法只好:“我的一个熟人。他也是受人之托,来叫我干的。” 梁健:“受谁之托?我只要名字。”褚卫也很没耐心了,站了起来。伢子还记得刚才受的苦,就赶紧:“葛东。” 梁健点了点头。看到梁健暂时满意了,终于放下心来。梁健又转过身来,看着美:“你呢?谁让你在这个事情上掺和进来的?”美的目光投向了伢子,:“是他。”梁健:“他给你多少钱?”美看着伢子。伢子:“我给你的不少。” 美又看向梁健:“一千。”梁健:“的确不少。警官,你们都录音了吗?”褚卫点了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看来他们已经录音了。伢子看到自己的把柄被梁健他们狠狠地捏在手里,担忧地看着梁健。 梁健:“不用担心。我暂时不会让他们把这个录音交给葛东的。”伢子:“那现在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梁健朝褚卫示意了下:“给他松开。”伢子摸摸手腕:“你要我做什么?” 梁健:“你走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的。”伢子很吃惊地:“你放我走了?”梁健:“没错,你走。”伢子:“难道你就不怕我趁机逃走,再也不回镜州了?” 梁健笑笑道:“我不担心。我想如果你走了,会有人去找你。当然这个人不是我,而是录音中你背叛的那个人。”伢子心里一寒冷,他知道,如果葛东听到自己背叛他,肯定会出钱让人追杀他的。那种东逃西窜的日子,他可不想过。 伢子朝门口走去的时候,美:“那我呢?”梁健:“你?回服务台去工作啊,难道你不想干了?”美一阵惊讶:“你不会跟我们老板?”梁健:“如果你配合他,做成了一件事,我们算是两讫了,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美感激地对梁健:“太感谢了,太感谢了。那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梁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接下去,无论是伢子还是美,都在等待着梁健的电话。梁健并不忙着给他们布置作业。关于已经逮住了惯偷伢子的事情,他对胡英了。胡英先是奇怪,为什么那个葛东要对付自己。梁健,葛东是谭震林的人,他可能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执行谭震林的意思。 胡英,这就不足为奇了。她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惯偷和女服务员?” 梁健出了自己的想法,胡英,这个想法不错,可行。特殊情况,就用特殊方法。 本来自≈ap;ap;#:///( ) 第570章手到擒来 终于在第三的晚上,伢子接到姚松的电话,姚松让他在一个地方等。这是市中心,马路的红绿灯前。姚松趁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把要伢子所做的事情,通知他,让他一起通知那个美,并对他们,如果任务完成,那个录音会自动销毁。 那个伢子:“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如果帮你们做了事情,你们又不愿意销毁怎么办?”姚松:“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你有选择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你这种偷摸,不会随便背信弃义。” 的确,这个伢子根本就没有选择,他只有接受的份,包括那个美。 这晚上,在南山县一个kv包厢之中,归国华侨翁有福正坐在包厢之中,他已经喊了让一个美女来陪侍。 翁有福有钱又有闲,生性又喜欢吃独食。他喜欢的事情,就是到歌厅来包一个包厢,再叫一个美女来陪唱,顺便搂搂抱抱,喜欢就让美女出台带走,过一夜。 今进来的美女,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很是热乎,手不断地在美女身上游走。美女就对他:“老板,你这么喜欢我,就把我带走嘛!”翁有福不管如何,骨子里都是一个气的生意人:“收费多少?”美女:“我一看老板,就是那种老道有经验型的,我就收两百。” 翁有福一看,这个美女只收两百,就觉得是捡到大便宜了,再加上美女他是“老道有经验型”,自我感觉不断爆棚,就:“美女,你的眼光不错。那些年轻,都是中看不中用,只顾自己乐,肯定不会像我一样,能够让你爽的。” 着就带着美女去宾馆。到了房间里,翁有福就有些按耐不住,就想直入主题,被美女挡住,先洗个澡。翁有福想想,毕竟自己年龄比较大了,也几没洗了,顺便在宾馆不花钱,洗个澡也不错,就钻进了浴室。 在他洗澡的时候,美女翻到了他衣服袋里的钥匙,然后带开门。门外,偷伢子正等着,接过钥匙就走人。向着翁有福的家里奔去。事前,他早就已经对翁有福的家里摸得清清楚楚,本来根本就不用钥匙,但是翁有福家里的保险柜,也许从国外进口的,很是不好对付。 如今钥匙一转,就全开了。伢子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又看到里面有好几万现金,就顺手牵羊拿走了。在宾馆当中,翁有福从浴室里出来,只顾着想快点爽,就扑向美。 没想到美,淡定的伸出手来:“先给我两千。”翁有福一愣:“什么两千?你疯了?不是好两百吗?”美冷笑道:“两百?老板,你也太抠了!”翁有福:“你想耍我?” 美:“如果你不给两千,我马上就走。”翁有福暴跳如雷,喊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着就朝美扇耳光去。美就跑到门边,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翁有福就扑了过去,身上浴巾也掉落地上。 门是松开的,有人就闯了进来。先是几个顾客闻声,冲进来,看到翁有福全身光着,还在追打一个美女,马上报警。接着,姚松和褚卫赶来,一脚轻松将翁有福踢飞,拷上了手铐,:“你涉嫌强暴妇女,现在拘留你!”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周一。在省政府省长的办公室内,镜州市市长金伯荣,已经把自己的请求,向正在主持省委工作的省长张强提出来了。张强听完之后,看了看金伯荣:“伯荣,这个事情,你已经想清楚了?” 金伯荣:“张省长,我已经完全想清楚了。省委省政府那么重视,将我派到了镜州市,可我工作没做好,本想引进一个大项目,为镜州的发展做些应有的贡献。可是我工作没有做好,这个项目如今面临成为烂尾项目的危险。这几,我心里一直在自责,我想我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 “我扪心自问,我并不是没有责任意识,我是感觉自己的能力,对照市长这个岗位,还是存在不少的差距。所以,我决定让贤。”金伯荣得很是诚恳。 对于金伯荣的能力,张强当然是了解的。让金伯荣去镜州市,本来就是张省长与当时聂川记的一种交换,无非是给金伯荣解决一个职级和经验的问题。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再让金伯荣长期待下去,对于镜州的发展也不是好事。 对于金伯荣在镜州市招商引资方面出的问题,放在全省也不是大问题,毕竟土地还在,这个项目如果实在不行了,就土地回收进来,重新招商。据金伯荣介绍,那个项目用土地向银行贷款大概是一个亿左右,也不是一个特别大的数字,这也是银行和企业的事情。 张省长也猜想,金伯荣这么想早点离开镜州市,会不会在经济上有问题?比如贪污受贿之类的?但是按照常理,如果真是在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一个干部是最不想离开原来的位置,这就是所谓的“马桶理论”。 一个干部一旦离开原来的位置,就如从马桶上站起来,臭气就全出来了。所以很多有问题的干部,都不想离开原来的位置,只想把那些臭气,给牢牢的捂住。 如果金伯荣在经济上真又问题,等到有举报了再决定要不要查,也不是问题。为此,张省长倒是不急,他要考虑的,却是由谁来接替金伯荣的位置。于是问道:“你要让贤,你认为,谁比你更合适你现在的位置?” 金伯荣毫不犹豫地:“胡英。”张省长听到“胡英”这个名字,就微微点了下头。 前不久,张省长就在新闻上看到胡英和梁健在处理蓄电池项目上访的问题。当时脑袋里就闪出一个念头,这个女干部是当市长的料。而且,他一直关注干部队伍建设,为省四套班子以后的配备来考虑,也已经非常需要,将一个女干部培养成后备力量。 张省长对金伯荣:“你的要求我听了,你的面报告,我也已经代表省委收下了。你先回去,等待省委的研究结果。如今,省记还没有到位,我只不过是暂时主持省委的工作,人事这块,只能酝酿,不能动。” 金伯荣:“这个我明白,我们下面都盼着张省长,早点当记啊!” 张省长:“这个事情,是中央决定的事情,我们不能乱。”金伯荣:“我明白了。我只是在张省长面前,其他我都不会。” 这下午,又有个人求见张省长。这个人是镜州市委记谭震林。张省长倒是奇怪,这镜州市的班子,最近真的是不正常。一之内,记和市长都来见他,而且是两个人分开了来。 张省长对班子内部不和的情况很是反感,不过他还是接见了谭震林,想要看看他到底要些什么。谭震林进了张省长办公室后,先是毕恭毕敬地汇报了这段时间的工作。张省长知道,这不是谭震林要的重点。 张省长问道:“震林同志,你还有其他事项要汇报吗?”谭震林:“张省长,最近我们镜州市引入了一个蓄电池项目,前段时间这个项目在环保方面出了问题,引起了群众的反映。我们深刻吸取了教训,反思了原因,这主要是跟项目引进上决策失误有关系。” 张省长严肃地看着谭震林:“你是,你们市委和市政府在这个项目上把关不严,照成决策失误?”谭震林马上解释道:“这个项目,是市政府常务会议通过的,并不是市委常委会通过的。” 张强省长严肃地看着谭震林道:“谭记,你是这么多年的市委记,‘责任’两个字,你应该是懂得。市委是领导市政府开展工作的,市里一个工作的失误,政府有责任的,你市委能不能完全没有责任呢?如果你没有责任,那只能明,你没有领导。除非是市政府不让你领导。但是,在这个事情上,我听,市政府事先,想要提交给市委常委会讨论,但是市委没有同意,让市政府常务会议讨论通过就行,有这个法?” 谭震林听到张强对情况如此熟悉,不由愣住了:“张省长,这些情况,你怎么……” 张强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今你们金伯荣同志,已经到我这里来过了。”谭震林心里一叹:“还是给金伯荣抢先来汇报了!”张强却道:“金伯荣提出,想要离开镜州市,回省里工作。” 这是让谭震林始料未及的:“什么?金市长要走?”张强:“金伯荣同志,倒是半点都没有推卸肩上的责任。他,要为蓄电池项目负责,提出辞去市长职务。作为一名领导干部,首要的就是敢于担责。这是最基本的一个质。” 谭震林只好唯唯点头,暗道此趟过来有些弄巧成拙了。赶紧转换话题:“张省长,金市长提出的要求,省委同意了吗?接下来市长的人选,有考虑了吗?”张省长:“这个问题省委会讨论研究的。当前,你们市里,要牢牢抓住科学发展这条主线,注重改善民生,统筹兼顾推动各项工作任务的落实,分不得心,作为市委记,你一定要记住。” 谭震林很没趣地退出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刚从省委出来,谭震林就接到了市纪委记魏洋的电话,魏洋:“谭记,我有个事情想要向你汇报。” 谭震林问道:“什么事情?我在省里。”魏洋:“是省纪委的一个交办件,有两名干部受到实名举报。” 本来自≈ap;ap;#:///( ) 第571章双双问责 在各级纪委受理的信访件中,实名举报是受到高度重视的,在规定的时间里,一定要给予回复,否则上级纪委就会对下级纪委进行问责。魏洋所的这起实名举报,是省委交办下来,要求督办的。 这种举报件平时也不是没有,魏洋一般都是先行调查之后,纪委常委会经过研究,将结果反馈给省纪委,很多都是不需要经过省记过目的。这次,魏洋却要亲自向谭震林汇报,那就是要么涉及的问题比较严重,要么涉及到的人比较重要。 谭震林反正也已经在张省长那里吃了瘪,心情很差,打算马上回镜州,就,等他回到镜州打电话给他。 回到镜州,魏洋到了谭震林的办公室,将信访件交给了谭震林,这信上举报的是,南山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问题是,县委记葛东和县长翟兴业在瀑布谷土地征用上,收受了他的贿赂。看到落款,写着翁有福。 翁有福那晚上被公安以涉嫌强暴逮捕,同时从他家里,也拿到了向有关人员行贿的记录。姚松和褚卫,就问他,是希望以强未遂和行贿罪进监狱,还是检举揭发,功可抵过。 翁有福开始还是很有些顾虑,但是被告知,瀑布谷征用已经完全属于高级度假村的项目,他翁有福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翁有福就气愤异常了。毕竟他是花了几十万去打点,希望能够把这块地给拿下。 没想到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心中气愤,让他在坐牢和举报之间做一个选择,他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举报。 谭震林看着这份举报信,对魏洋:“这个事情要慎重啊,这个翁有福举报的情况也未必属实。”魏洋:“的确,我们不能确定这个举报是否完全真实,但从这个行贿记录本,还有实名举报的情况看,真实性很强。” 谭震林:“真实性很强,也未见得是完全真实的,放一放。”关于对一个干部的立案调查,纪委是具有立案权的,但是在一把手了算的情况下,很多时候还是记了算。如果谭震林不同意,魏洋也没有办法。 魏洋担任市纪委记的这段时间里,有多次,想开展对某些干部的立案调查,都被谭震林给予了否决,那些线索就被压制了下来。 果然这次,谭震林又提出了要放一放。但是,这次魏洋不想再放了,他:“谭记,这个案件恐怕不能再放了!”谭震林很不快地道:“为什么不能再放?”魏洋:“谭记,刚才的那个举报件,也不是唯一的举报。” 着魏洋就拿出了一张纸。这张纸是一个份清单,清单上列出了大约50多封举报的序列号和题名。谭震林看了下:“这是什么?” 魏洋:“这是梳理出来的,关于对葛东和翟兴业截至目前为止的举报件。”很多都是被谭震林压了下来。魏洋:“这些举报件,前面二十封,是省纪委转交给我们的,另外三十封是我们根据省纪委的要求,梳理出来的。这些信访件,都指向了葛东和翟兴业职务犯罪行为。” “有这么多?”谭震林这次呆住了:“我们梳理出来的线索,也已经上报给省纪委了?”魏洋点了点头。谭震林就道:“你怎么搞的,这些线索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报省纪委?” 魏洋道:“不是我不想事先向谭记汇报,而是省纪委要求我们保密。”谭震林无话可了:“现在省纪委怎么样的要求?” 魏洋:“按照省纪委的要求,严厉查处。县委记和县长虽然是省管干部,但除了人事都接受市里的领导。最近省纪委案子也比较多,先委托市纪委调查,如果办不出来,再由省纪委接手。” 谭震林问魏洋:“你我们市纪委办省纪委的案子,恐怕不是特别好?”魏洋却摇头:“谭记,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个案子办出来,最好省里就别让插手了。”谭震林问:“为什么这么呢?” 魏洋:“如果我们自己办,各种线索最终还是在我们手里。如果省里办,线索就由省里掌握了。我想,我们镜州还是以大局稳定为主,我们自己办,就可以掌控。但如果是省里办,他们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忌了。我是这方面的想法。” 听了魏洋这一,谭震林心想,自己和葛东、翟兴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被省纪委来办这个案子,不定就要把自己给扯出来。但如果放在是市里来办,就容易掌控得多。 谭震林立马决定:“魏记,你的很对。我们镜州市要以稳定为第一要务。尽管我相信,我们出问题的干部,是极少数,但是,我们还是要争取工作的主动。你向省纪委积极争取一下,一定要我们自己来办这个案子。” 魏洋:“我一定按照谭记的要求去争取,一旦省纪委同意,我们马上着手行动了!”谭震林再次感到了“舍车保帅”的必要:“你们按照程序来。” 魏洋从谭震林房间出来,立马来到了胡英的办公室。胡英问道:“怎么样?同意了没有?”魏洋:“同意了,因为没得选择。你的办法真的很管用。” 魏洋去向谭震林汇报之前,就来胡英这里请教过,关于葛东和翟兴业的情况该如何调查。 其实,省纪委之所以将实名举报的信访件,交给市纪委来办理。是因为这份信访件的可查性根本不大。翁有福提供的只是自己的一本记录,其他就是他手写的检举信。这些都是单方面的证据,如果对方不承认也根本没办法。 省纪委那里的确也有一些关于葛东和翟兴业的匿名举报信,但葛东一直以来都隐蔽性做得挺好,有人知道他受贿了,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受贿的。为此,匿名信也提供不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鉴于此,魏洋也是很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将葛东和翟兴业一举拿下。于是他找到了胡英。胡英:“你可以让下面处室内,对所有信访件进行一次大起底,专门向省纪委报告一次,如果省纪委能够将他们所有的信访件,也转交给我们,对照一下,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魏洋按照胡英所去做,果然,关于葛东和翟兴业的信访件,一起底,还真是不少,不同的信访件,有不同的内容。单独看,好像发现不了什么内容,但是放在了一起看,好像一个轮廓就出来了。 葛东在南山县这么长时间,插手工程项目、房地产、政策资金补助等方面的问题多多;翟兴业在建设局工作时,也在规划建设等方面反映很多。魏洋将所有线索,清理之后,向省纪委做了汇报。省纪委见市纪委干得这么认真,也重视起来,将手中的线索提供给了市纪委。 这就是胡英一个主意,给魏洋解决的问题。魏洋:“那我就向省纪委去汇报,把这个案子承办下来。”胡英:“这个案子得速战速决,你们市纪委要全力投入,没有战果不松手。” 魏洋:“这是今年我们承办省里的大案,我们一定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去投入,加班加点把这个案子搞出来。” 确定之后,胡英只跟梁健了这个事情。尽管到胡英房间里去翻找的偷已经被逮住,但是胡英还是很谨慎,这是个关键时期的关键时期,来不得半点放松。为此,胡英和梁健没有再私下里见面。 胡英利用调研新一年的开局情况,到了南山县。作为市委副记,到县委副记办公室去坐坐,也是正常的,更何况现在县委记葛东处于停职状态,县委这边,梁健是最大的领导了。 胡英对梁健了市纪委马上要对葛东立案调查时,梁健非常激动。这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听到的最好消息了。他很想与胡英拥抱在一起,好好的转个圈子。但是这不符合两个人的身份,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都是不动声色,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般的淡定。 由于县委记和县长都是省管干部,真正带人的时候,省纪委检查室派了一名副主任,和市纪委分管常委、工作人员一同来到了南山县。 县长翟兴业正召集乡镇街道和有关部门主要领导开会。下面的人汇报完了,翟兴业刚要发言,市纪委的人就进来了,他们打断一下,将翟兴业面前的话筒拿开了,让翟兴业到外面话。翟兴业神情复杂地跟着他们出去之后,这个会议就变成了一个永远阑尾的会议。 至于县委记葛东,更是在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被带走的。被停职的葛东,无所事事,中午时分,就已经在一个叫做“云水世界”的浴场洗浴了。纪委的人,打他电话也不接,因为他正好在享受一个女按摩师的“背”。 正当“背”要转成“大背”的时候,纪委的人进来了。将他带走。 本来自≈ap;ap;#:///( ) 第572章口袋收拢 据,被纪委带走的人,能够安然无恙出来的人,十分罕见,反正“双规”实施以来,在整个镜州就没有这样的人。一旦被“双规”就别想没事出来了。当然,“双规”只是社会上的一种法,纪委内部的人,都是“两规”、“两指”。“两轨”是对党员干部实施,“两指”是对行政监察对象而言。内涵,都是规(指)定的时间,接受组织调查。 镜州市纪委办案,还是挺强大的,凡是被带走的人,出来之后,全部被移交给检察院、上了法庭、进了监狱。葛东和翟兴业被带走之后,在省纪委的指导下,在市纪委记魏洋的亲自督导下,市纪委车轮进攻。尽管是开始的时候,葛东和翟兴业都保持了很强的定力,打死不认,抱着创造能够安然出去的美好愿景,苦苦坚持着。 撑了一个礼拜,市纪委也觉得有些犯难了。那次,市纪委记魏洋有些烦躁,跟胡英了自己的想法。胡英请他吃饭,让他放松一下,胡英也叫上了梁健。 吃完饭的时候,魏洋还有点满面愁容,出了自己的担心:“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又臭又硬,都不肯,以往,一般领导干部,我们三四就突破了,这几个,一个礼拜毫无动静。” 这时候梁健开口:“魏记,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合不合适。”魏洋正愁没主意,就:“梁记,有任何好主意都往我身上砸,只要有利于案件突破,什么办法我都要试一试。” 梁健:“现在,你们是葛东和翟兴业分开在审,何不在他们之间搞点竞争机制。比如对他们,谁先开口,以后判刑给予从轻处理。谁如果提供了对方犯罪的证据,那么对他本人,就不再深挖细查了。但是谁要是抵赖不,越往后判刑时间就越长……” 魏洋不由兴奋了起来:“你这个办法可能真的管用。”胡英就朝梁健眨了眨眼睛,没有表态,心里暗想,梁健这家伙的鬼念头还真多。 梁健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以前也是被纪委整过的,如今却教纪委怎么去整人。这真是不够地道啊!不过,葛东和翟兴业这两个家伙,确实是**分子,这样的人如果在南山县委、县政府继续尸位素餐,对南山县的发展绝对是一大祸害。为此,梁健感觉出出那种损人的主意,出了也就出了。 魏洋回到了办案点上,给办案的分管常委部署了这个策略。办案人员接受了任务,就去分步实施。他们对葛东:“如果你不抓住这个机会,让翟兴业先供了出来,他在判刑上肯定就会比你轻。”葛东将信将疑。 他们又对翟兴业:“我们已经通知了葛东,你们两个,谁先讲出自己的违纪事实,判得就能轻一点,我们会跟检察院和法院沟通好,让他们从轻处理;你们两个,谁能够提供对方的犯罪事实,那么我们对你的调查,就不再深挖,停留在主要违纪事实上,其他的就不再深挖下去。” 这样一来,两人就开始辗转反侧,五味杂陈了,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这个情形僵持了大约半时间。为了给他们心理上制造更大的压力。办案人员去见翟兴业的时候,就:“葛东已经了一些,他得早。如果你到晚上十二点还不,我们将早点将葛东移交,接下去我们所有的办案人员,就开始重点搞你!” 由于被关在狭、压抑的空间内,接受连续不断地车轮战,这些原本的领导干部、主政一方官员,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丰采,有的只是惶恐不安和敏感多疑。所以,当晚上,办案人员故意,将隔壁的房门开关了几次,还装作低声的了几声“葛东,今让你出去了,快走。” 此刻,翟兴业就彻底崩溃了,他忽然大喊了起来:“我要,我要!” 翟兴业就此突破,他滔滔不绝地起自己的各种贪污受贿的经历,到了最后,似乎感觉以前当领导干部时一呼百应的往事,也上了瘾,讲到曾经玩女人的细节时,还描绘的一场逼真,办案人员只好打断:“就到此为止。”翟兴业:“能不能让我讲讲完?我,也过过嘴瘾嘛!” 办案人员严肃制止了:“你现在不是领导干部,这里也不是你以前的讲话席。在这里,我们让你讲,你才能讲。不让你讲,你就乖乖地闭嘴。听到了吗?”翟兴业只好低声下气地道:“我知道了。” 办案人员又:“现在,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关于葛东的线索。如果你能提供关于葛东的证据,一条属实,我们至少可以给你减一年。”这绝对是一个不的诱惑,翟兴业想,葛东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条件,肯定也不会放弃的。 与其让别人对不起自己,还不如让自己对不起别人。翟兴业于是决定背叛葛东。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办案人员又带着翟兴业交代的关于葛东有关受贿的情况,来到葛东那里。对葛东一讲,葛东顿时火冒三丈,也:“我也要检举。”于是葛东也把知道翟兴业受贿的情况,一股脑儿全部都了出来。 所有的问题,呈到了市委常委、纪委记魏洋那里。魏洋简直是感叹不已。最初魏洋仅仅只是掌握了葛东和翟兴业收受翁有福贿赂5万元的事情,没想到经过梁健提出的那个建议,最后两个人交代的金额全部超过了一百万。 葛东到达了两百三十万,翟兴业达到了一百九十五万。这背后,可能还有很多钱,是隐形的没有交代出来,或者连受贿人自己都记不起来。 社会上常常在报纸上看到,某某领导被查处,执法机关宣布的数字,似乎比群众的期待值,要得多。大家会,肯定是纪委或者法院考虑到社会稳定,没有公布。其实,这是一种误读。纪委或法院公布的数字,是执纪执法机关已经认定的数字,没有认定的数字,他们不给予公布,这不是故意的隐藏。 案子终于宣告结束,魏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担任市纪委记之后,所办的最大案子,也毫无疑问,是他在纪委记岗位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可以是他的政绩。 这次办案的另外一个收获,是翟兴业和葛东都提到了常务副县长翁光明,他是中间人。由于翁光明只是一个市管干部,与葛东和翟兴业不是一同级别。于是魏洋打算将葛东和翟兴业移交给省里之后,再行办理。 那晚上魏洋请胡英和梁健吃饭,拿起了酒杯对梁健:“梁记,你那个办法真管用。我还要感谢你呢!”梁健:“我只不过是出了一个主意,关键还是魏记的正确领导,才能是这个案子这么快突破。” 魏洋:“这个案子一办,接下去连带还有市管干部的案子要办。”胡记:“我看还是趁热打铁,然后适可而止比较好。今年再办几个案子,就可以停止了,留到明年再办。”魏洋:“胡记的是!如果对南山县的班子继续办下去,恐怕整个班子都要塌方了。” 不管如何,对梁健他们来,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样一来,南山县的政治氛围肯定能为之一变。此外,葛东和翟兴业的落马,对谭震林这派的力量,也是一种削弱。 康丽的瀑布谷度假村项目,正式落地了,征地工作也比较顺利,因为康丽答应镇上,只要度假村一营业,能够提供几百个的就业机会,只要经过培训通过的,就可以上岗。另外,他们还需要大量当地的农特产,采取有机无公害的方式种养殖,同时也需要大量的农民干活。 这对当地的老百姓,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不高兴的人不是没有,那就是翁有福。翁有福本想利用瀑布谷的土地大赚一笔,结果自己送出了几十万,却血本无归。郁闷非常。反而,让他更加郁闷的是,他的侄子翁光明来找他的吵架了。 翁光明开始还客客气气地跟翁有福坐下来。吃了几筷子菜之后,翁光明就:“大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翁有福夹着菜道:“你问!”翁光明:“葛东和翟兴业,是不是你举报的?” 翁有福抵赖:“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翁光明:“那,你到翟县长那里吵闹,不是威胁,你送了钱给他们,还作了记录什么的,对不对!你这是想玩死你侄子是不是?你这么做会害死我!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翁有福哪里受得了被翁光明骂,索性撕破了脸皮:“你们拿了我的钱,不给办事。就别怪我去宣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经地义!” 翁光明听了之后,眼睛都红了:“果然是你的,举报也肯定是你!”翁有福也怒道:“是我,那又怎么样?” 翁光明这些,本来就一直惴惴不安,度日如年,听到翁有福这么,他顿时失去了理智,抓起边上的白酒瓶,就往翁有福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砰”地一声,瓶子碎了,翁有福脑袋也已经鲜血淋漓了。 本来自≈ap;ap;#:///( ) 第573章新婚之前 这种白酒瓶子可谓厚重结实,很不容易破,但是在翁有福的脑袋上却砸碎了,这力量可想而知。请大家(≈ap;ap;¥)结果是翁有福当场昏倒,奄奄一息,饭店老板以为恶意伤人,报了警。 派出所民警赶到的时候,要逮捕肇事者翁光明,但是翁光明拒捕,嚷道:“你们敢抓我?知不知道我是副县长?”派出所民警,是两个年轻,刚从学校不久,在基层派出所锻炼,听到翁光明的话,就反驳:“你是副县长?我们还是公安部副部长呢?” 翁光明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的感觉,就道:“我真是副县长,你们可以打电话到南山县政府办去问啊!”年轻民警:“就算你真是副县长,我们这两个公安部副部长,总也能逮捕你!”着,就将翁光明上了镣铐带回所里。 到了所里,真发现翁光明是副县长。本来派出所长是要考虑放人,可是翁有福的脑袋被砸的太厉害,砸出了事情来。据医生初步诊断,脑出血,很可能下肢瘫痪。这样一来,翁光明就不能走了。 翁光明因为涉嫌侵犯他人人身安全,被关入了看守所,等待检察院起诉和法院判决。翁光明眼看,就要被追究刑事责任,开除公职已经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市纪委打算放弃进一步对翁光明的调查。 在短短一个月内,南山县一个县委记、一个县长和一个常务副县长,都出了事情,整个南山县领导班子,几乎都已经塌方了。 整个镜州市都为之震惊,社会影响很是恶劣。南山县也呼吁,能够有更加正气、正直和为人民服务的人,来担任南山县主要领导。 为这事,金伯荣亲自到了市委记谭震林的办公室。金伯荣是市长,本来不该管人事方面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不久就要离开镜州市,在最近能为南山县班子做些事,就做些事。 金伯荣:“谭记,如今南山县缺少了县委记、县长和副县长,我认为应该抓紧向省委提出建议,争取工作主动,最好是能够让我们市里的干部,担任这个县委记和县长,这对镜州市的干部也是一种激励。如果我们没有干部提出来,到时候,省里就会派干部下来。” 谭震林也感觉这话有道理,但是关键提出哪个干部,谭震林很是烦恼,经过这几年,谭震林盘点最大的战果,就是将前市长宏叙逼出南山县。但是他这队里,也是折戟沉沙无数,放眼看去,真正能用的人,只剩下几个了? 金伯荣看到谭震林,似乎一时半会提不出合适的人选,就道:“我市府办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副秘长舒跃波,在市政府副秘长的岗位上,也已经多年,我平时观察,能力也不错。我看是可以放到县长的岗位上去用。” 谭震林:“那么县委记呢?让谁去干?”金伯荣:“县委记,我觉得梁健合适。谭震林几乎是跳了起来:“梁健?恐怕不合适,年纪太轻。”金伯荣知道谭震林不会同意,谭震林肯定要让自己的人,去担任这个县委记。他,自己也就是提个建议。 谭震林:“这个事情,今就谈到这里,还要再讨论研究。” 由于南山县一下子三个重要领导干部落马,在江中省也很快传开了。这事情,也引起了张省长的高度重视,南山县是他特别看重的一个县,因为自己的休闲向阳试点,正在这里进行。尽管这个县,这次两个主要领导全部进去,似乎影响不好,但是张省长倒也不认为是一件坏事,能够为休闲向阳建设扫清障碍。 这谭震林接到了张省长秘的电话,谭震林接了起来之后,张省长询问,对于县里空缺的领导岗位有什么建议。这两,谭震林也在物色人选,但就是没有找到特别优秀的人,他只好提出市委办一个副秘长,叫做陈雄的。这个人紧贴着谭震林,但能力实在平庸。但是对于谭震林来,庸官没关系,关键是要听话、服从、甩得动。 这两,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也来过谭震林这里,要把自己的秘,市政府副秘长姚科发给推荐出去。于是,谭震林就将这两个人给张省长建议了。 建议陈雄担任县委记,姚科发担任县长。听到这个建议,张省长很有些恼火:“提拔干部,不要总是用身边的人!县委记和县长空缺,你们就安排市委办和市府办的干部去,别人会怎么看?这不是分明告诉人家,你们是任人唯亲的吗?” 谭震林面对张省长的愤怒,赶紧:“我们还有一个补偿人选,就是梁健。”谭震林是非常不乐意,将梁健推出去的,但梁健是南山县委副记,不提他不过去。 张省长:“这段时间,省记空缺,也是一个特殊时期,干部是不能动的。但是南山县两个主要领导,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我们会研究,明确一名干部,先主持南山县的工作,群龙无首也不行。”谭震林只好,听省里的。 没过多久,省委组织部就通知市委组织部,南山县的工作,暂时由南山县委副记梁健来主持,最后人选等省里研究决定。市委组织部向谭震林汇报之后,谭震林也毫无办法,只能接受。不过,梁健还只是主持工作,并非正式任命为县委记。谭震林还是要想办法,将县委记和县长这两个位置当中,起码有一个要安排给自己这派的人。 但是在基层的人看来,主持工作,其实就已经坐稳了一半。县委办池水桥,眼看葛东时代已经落幕,他就一个60度转身,马上来向梁健这里拍马屁了。他来到梁健办公室请示:“梁记,你什么时候搬到县委记办公室去?” 梁健不吃这一套,他对葛东的办公室也没半点向往,就:“池主任,我还是在这里办公,你不用麻烦了。”池水桥:“那怎么可以?你现在已经是县委记,当然要去县委记办公室。” 梁健脸上一板,提醒道:“水桥同志,有一点,你要分清楚,我现在是主持县委工作的副记,并不是县委记。如果这一点都分不清楚,是要乱的。”池水桥看到梁健,感觉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赶紧称是,退了出来。 回到家里,莫菲菲瞧着梁健道:“听,你又升官了?”梁健:“托你的福,市里让我暂时主持南山县委的工作,但不是升官。”莫菲菲:“那我问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是不是忙过了一段了?” 梁健:“算是忙过一段了。”莫菲菲:“我已经让人,将你宁州的房子也已经彻底打扫过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去接项瑾过来,然后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梁健笑:“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啊!”莫菲菲:“你什么意思?看来好心被当驴肝肺!” 梁健马上道歉:“你这急太监急得好。如果你不催我,事情一多,我就把家里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莫菲菲滴溜溜朝梁健看了一遍,然后:“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一个还没准备好当爸爸的人呢!” 梁健也感觉自己似乎心思还在工作上面,就主动承认错错误:“我知道错了。这个周六我就去接项瑾。”莫菲菲:“明就是星期六。”梁健日子已经过糊涂了,只感觉这段时间以来,日子跟飞一样。 晚上,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在宁州的房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道,明他来接她,可不可以?这两,梁健一忙,已经有两没有给项瑾打电话了。 梁健原本以为,项瑾会生气。但是听了梁健的道歉之后,项瑾:“行了,早点接我去宁州就行了,这段时期北京的空气是越来越不行了。”梁健答应,第二一早就来。 放下手机,又一个电话马上就跟了进来,一看,竟然是古萱萱的电话。梁健接了起来,古萱萱问道:“现在有没有空?”梁健,刚到家里不久。古萱萱,刚才打了他好几个电话,都是忙音。梁健,刚才有点事,在通电话。 古萱萱,想见他一面,有点事情问他。这么晚了,和古萱萱一起,他担心发生跟上次一样的事情。古萱萱是那种美得有些惊人的美女,俗话,女追男隔成纱,梁健能保证在古萱萱面前克制一次,但是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克制住。 梁健:“这么晚了,恐怕不方便了。”古萱萱:“难道,你怕我把你吃了啊?快下来把,我在你楼下,车里。如果你不下来,我就去你楼上了。真有事情问你。” 古萱萱如果要上来,看到他和莫菲菲住在一起,很多事就难以解释了,这不是金屋藏娇是什么。在古萱萱面前表现得如正人君子一般,结果和其他女人却是同居密友,古萱萱肯定要质疑他的人了。 于是梁健赶紧:“你稍等,我下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574章美玉有主 古萱萱坐在自己的车里,等梁健坐了进来之后,古萱萱并没有开车,而是:“我们就在车里一会儿话。”梁健:“行啊。”古萱萱:“我舅舅是不是要坐很多年的牢?” 梁健:“这要看法院怎么判了。现在,根据纪委查实,大概有一百来万,这不是一个数字。一般没十年下不来。”梁健把自己所知道的,尽量都告诉了古萱萱。他知道古萱萱对自己的好,因此也不想有所隐瞒。 古萱萱:“我舅妈来找过我很多次了,呼抢地的。”梁健:“你舅妈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你舅舅受贿的事情,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古萱萱:“她当然知道的,但是,在她的脑子里,当个官,吃点拿点收点都是经地义的事情。” 听了这话,梁健就:“这就是因果关系,他们思想上的因,种下了行动上的果,然后才得到了如今这样的处罚,怨不得人。”古萱萱:“但是,我舅舅这么一进去,我舅舅和舅妈家里,恐怕就坍塌了。” 梁健:“你是不是同情他们?”古萱萱:“也不能是同情,以前对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我也很不能接受。但是,他们毕竟又是我的亲人,看到他们这样,我也很是不忍。我舅妈还想让我去见我妈妈,希望她能够帮忙。” 梁健沉默了,古萱萱母亲王夫人,其夫位高权重,在这个事情上,如果上一句话,不定真能管用。但是,梁健是真不希望王夫人,插手这件事情。毕竟,他见过王夫人,也被王夫人美艳绝伦之貌所震撼。所以,王夫人在他的印象之中,应该是冰雪美人的象征。一个女人有一个至高尊贵背景而不乱用,会让人从心底里尊重;但是一旦背景尊贵而肆无忌惮,那就让人心底里厌恶。 王夫人这样美貌尊贵的女人,梁健可不想看到她从一个他尊重的人,变成了一个他讨厌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梁健才道:“你打算怎么办?”古萱萱:“我也很为难。不瞒你,当时我舅舅翟兴业之所以能够当上县长,也是我舅舅到北京去求我母亲的结果。如今他自己犯了事,又要让我母亲帮忙情,这不是为难她吗?” 梁健到此刻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竞争县长位置的时候,自己会输。原来还有王夫人的作用。梁健从内心里鄙视翟兴业,想捞一个县长都惊动北京那么大的领导,真是杀鸡用牛刀。难道他不知道,关系这种东西,是不能乱用的吗? 用得好,关系会越用越宽、越用越牢固;用得不好,关系就会越用越窄、越用越脆弱。如今翟兴业都已经马上要进去了,还在乱用关系,最后只能造成他没关系可用。 梁健:“我觉得,也是为难你母亲。”他本想,你母亲本身并不是大官,需要吹耳旁风才能发挥作用,这不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梁健关于这事情,不想妄加评论,就:“萱萱,这事情,我想,你只能自己衡量了,要不要去北京替翟兴业情。” 古萱萱想了想:“我想,我去还是要去一趟,我只是把我舅舅的情况,跟我母亲,让她知道一下,至于她要不要帮忙,就看我老妈自己的想法了。” 梁健想,自己若是一定要阻止萱萱进京,恐怕会显得他居心叵测,有故意整翟兴业之嫌。于是他:“这也未尝不可。” 古萱萱:“那好,你跟我一起去!”古萱萱的这话,让梁健不由一惊。上次,梁健和古萱萱一同去过北京王夫人家的别墅,当时梁健和项瑾的关系没有确定下来,古萱萱和梁健之间关系显得亲密,也无所谓。 但如今,梁健和项瑾关系已经确定,近日就要将项瑾带到宁州,过两口的日子。这个时候,再和古萱萱一起去拜访王夫人,恐怕就非常的不合适了。 于是,梁健道:“萱萱,我去不合适?”古萱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陪同一下而已,昨我和我母亲通电话,聊了几句,她还问起你了。你的女朋友不是在北京吗?你去看她的时候,就陪我去我母亲家一趟,就行了。我一个去,总是感觉,不舒服,毕竟,那虽然是我母亲家,但不是我的家。” 听到古萱萱这么,梁健就有些不忍拒绝她了。但是,梁健还是感觉,这不合适。于是道:“萱萱,这事,我不掺和了,毕竟我和你舅舅的关系,你也知道。这会让我感觉尴尬的。” 古萱萱:“可是,梁健,你是唯一我认为合适陪我去我母亲家的人了。”古萱萱这话,差点感动到了梁健,不过他还是很理性地:“萱萱,非常感谢你能这么信任我。但是,我真觉得不合适了。” 古萱萱转过头,眼神之中是遮掩不了的失落。她:“那好,我不勉强你了。” 古萱萱看着梁健走上阶梯,等梁健走入了门洞,她才开动了车。梁健忍住不让自己回头。 莫菲菲见梁健回到屋里,道:“下面车里的是一个美女嘛!”梁健也不隐瞒:“是古萱萱。”莫菲菲“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开始自己做健身操。如今莫菲菲做操的时候,穿了很肥大的衣服。怎么看,都感觉不舒服。 梁健:“你做健美操,干嘛穿这么多衣服啊?”莫菲菲停下来动作,嘟着嘴巴:“还不是因为你啊?你上次不是嫌我穿得太贴身,怕让你犯错误吗?”梁健无奈摇摇头:“好。我现在定力增强了,你还是恢复以前,总比现在养眼。” 着,梁健就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切,什么人嘛!”莫菲菲嘟囔了一句,不过脸上已经满是笑意,接着就开始将外面的衣服脱去。 梁健知道,这次去北京回来之后,以后就要住在宁州了,于是他空下来,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刚才拒绝了和古萱萱一起去见王夫人,心里其实很有些内疚的。为打消这些自责的想法,梁健开始整理东西。 他将最要紧的东西整理进一个个盒子里,对于其他不重要的东西,打算以后再整理。打开一个抽屉,将里面一些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取出来,梁健忽然发现了一个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梁健不由一愣,打开了盒子。这个精致的盒子,是一枚美玉,光洁圆润、泽色纯正,沁人心脾。这块美女,正是古萱萱的母亲王夫人,为感谢梁健救了古萱萱而赠送给他的。 上次,懂得玉石的云南美女叶览,曾经评定过,这枚玉石恐怕价值超过了千万。这虽然可能有些夸张,但是梁健毫不怀疑这美玉的价值,总在几百万以上,让梁健实现财务自由,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梁健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枚玉石变成现金。变现听着像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但是变现,也只有变的过程是非常爽的,真的变成了现金,就没啥意思了。你的生活到底又能改变多少呢? 梁健现在主持南山县委工作,暂时成为了南山县的老大。你他缺少什么呢?衣食住行,基本上不用太过开销。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到底有什么用!也许能在北京和宁州多买几栋房子,也许多去几趟米国,住一万块一个晚上的宾馆。对于稍稍有些恐飞的梁健,就是再有钱他也不去火星上走走看看。 为此,对他来,变现之后,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枯燥乏味。也正因为如此,梁健是绝对不会卖掉这块美玉的。如今看着这块玉石,梁健就产生一份内疚,当时拿着这块玉,感觉自己也许还会跟古萱萱有些特别的故事,才收了下来。如今,自己和古萱萱不会再有未来了,拿着人家母亲的美玉,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也许,这个玉石由王夫人送给未来的女婿更加合适。他要把这块玉石还给王夫人。想到这一点,梁健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古萱萱。 古萱萱很惊讶梁健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梁健:“萱萱,明我和你一起去见你母亲。”古萱萱一听,低落的心情顿时又阳光灿烂了起来,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不会让我去北京单刀赴会的。” 梁健忍不住笑道:“什么单刀赴会啊!你是去见你妈妈好吗!” 第二一早,古萱萱的车子,就在楼下等着梁健。莫菲菲同梁健一起从电梯里下楼,对他:“古萱萱是绝色美女,希望你别心旌动摇,否则项瑾不会放过你的。”梁健看看莫菲菲:“你自己吃醋就吃醋嘛,干嘛要把项瑾拉出来事呢?” 莫菲菲在梁健肩膀上捶了捶:“被你看出来,你知道我吃醋,还和古萱萱一起出行?”梁健笑道:“好啦,好啦,不跟你乱玩笑了。” 到了门口,莫菲菲:“我就不跟你一起出去了,让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不大好。”梁健:“行得端、坐得正,不用害怕。”莫菲菲:“人言可畏,我可不想让人闲话。祝你一路顺利,早点把项瑾带过了,让我也有个可以话的姐妹!” 本来自≈ap;ap;#:///( ) 第575章王夫人家 春的气息也已经在北国的京都弥漫。花在开放,土地在伸展,北京的春也是这么美。古萱萱已经跟她母亲了自己要去她那儿,专车到了高铁站来接梁健他们。 车子经过**广场的时候,梁健看着**城楼之上的主席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崇敬和激动的感情。每次,来到这里,梁健几乎都会有种激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曾经听一个朋友过,每次听到国歌奏响,她都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些人会,那是因为从就被植入了这种崇敬感,为此一看到某个画面,或者听到一段音乐,就会如条件反射一般激动起来。 梁健并不否定这种法,但是他宁可认为,其实每个人都需要有种崇高的感情,让自己能够被感动。 古萱萱忽然对坐在身边的梁健:“你怎么了?好像有眼泪了嘛!”梁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有些潮湿了。他拿起,古萱萱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道:“也许是眼睛了掉进了灰尘。” 古萱萱笑而不言,转过脸去。梁健心想,也许她只是没有戳穿自己而已。 车子进入王夫人别墅区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女仆已经在门口等候,古萱萱和梁健被引入室内。这里跟梁健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处处体现出的是一种秩序。 王夫人请他们坐在高档木质沙发上,水果和茶随即上来了。王夫人面带微笑着:“萱萱、梁健,你们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几个人寒暄了一番。 王夫人又问古萱萱:“萱萱,你此趟过来,有事情要跟我谈。我们需要到里面谈吗?”古萱萱:“妈妈,不用了。只是关于我舅舅的事情。”王夫人面色微微一动:“你舅舅又怎么样了?”古萱萱:“我舅妈不敢告诉你。一定要让我来一次。我舅舅,前些被纪委立案调查了,如今已经移交了检察院。” 王夫人显然很吃惊:“被调查?他贪污受贿了?”古萱萱:“应该是受贿了。”王夫人的目光,看着古萱萱,又移到了梁健脸上,似乎在确认是否属实。梁健肯定的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情,梁健不想多掺和。他这会想要看看王夫人的反映,既然翟兴业是古萱萱的舅舅,那就是王夫人的兄弟,王夫人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的兄弟叫屈。 王夫人得到梁健肯定的目光之后,她只是轻微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也早就有预感,兴业会出事。他自己本身不够端正,再加上有一个贪欲强烈的老婆,要想不出事很难的。现在果然出事了。” 古萱萱:“妈妈,我舅妈让我这次来,是想要让我来代为求情,能否帮助一句话,把我舅舅放出来。我原本不想来的,但是她既然来求了,我想,我还是得把话带到。”王夫人:“这次,我帮不了兴业了。上次,关于当县长的时候,我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底线,跟我丈夫提出了要求。我从来没有在权力使用方面向他求过情,也正因为没有过,他没拒绝我,替兴业了话,让他去担任了县长。 “现在,是他自我把控不严,突破了为官的底线,造成这样的后果,我也已经帮不了他了。并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不能一再的突破自己的底线,否则我和我丈夫之间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你把我这个难处告诉你舅妈,让他相信,法院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然后接受,等以后服刑期满,出来好好过日子,也许反而比现在这种永不知足的日子,能过得更幸福。” 听了王夫人的这席话,梁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夫人雍容华贵的容貌、冰雪美人的气质,此刻让梁健更觉尊贵。她并不是一个,依仗着丈夫的权势,想胡作非为的女人。 古萱萱本就不想来,听到母亲这么,她也就:“妈妈,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去跟舅妈。” 这时候,梁健站起来:“王夫人,我能单独很你谈谈吗?”王夫人和古萱萱都是一愣。古萱萱有些惊讶地问:“梁健,你和我妈妈要谈什么?难道不能当着我的面嘛?”梁健:“我想,还是单独谈谈。” 王夫人站了起来,对梁健:“请跟我到房。”梁健朝古萱萱看了一眼,之后就跟着王夫人进入了房。王夫人身材窈窕,此刻穿着长裙,却也掩盖不住这位资深美女的风采。 跟在背后的梁健,能够闻道从王夫人身上传来的幽香,这个香味不是普通的香味,怡人而不挑逗,清幽而不诡谲,是淡淡的、有层次的香。 王夫人在桌前,转过了身来。她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古代木桌和一排架。王夫人站在这里,似乎一幅优美的照片。 梁健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个盒子,对王夫人:“物归原主。”着将盒子递还给王夫人。王夫人当然认识这个盒子。她并不接,反而问道:“为什么?” 梁健:“这块美玉太高档了,对我们这种基层干部来,这样的美玉放在身边,很是惴惴不安。我还想睡个好觉的,所以还不如还给原来的主人。” 王夫人微笑着,看着梁健:“那你为何不把这块玉卖了呢?”梁健:“这是王夫人送的东西,如果这样的东西我都拿去卖,你我还值得你送我东西吗?这么贵重的东西,在我那里放过了,也算是让我见过世面了。它是尊贵的东西,就让她回到尊贵的地方去。” 王夫人见梁健,似乎并不是做作,眼神之中是坚持和认真,一副王夫人不收回,他的手臂永远这么伸直下去的样子。王夫人只好接过了梁健手中的盒子。 梁健:“我的任务完成了,待会我就回去了。”王夫人:“你不和萱萱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吗?你们两个人一起来,为什么不一起回去?”梁健:“我的任务,一个是陪同古萱萱来见你,她一个人来有些孤零零;二是,将这块美玉交换给它的主人,现在我都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想先走了。” “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在北京已经安排了其他要住的地方?”王夫人问道。 梁健:“是的,我现在就要去我的女朋友家里。”王夫人吃惊地问道:“你有女朋友?”梁健点了点头:“是的。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王夫人很是惊讶:“梁健马上要结婚了?那你跟萱萱是?”梁健:“我们是朋友。或者你我们是闺蜜也可以。”王夫人笑笑:“你是男闺蜜是?”梁健:“告辞了。” 梁健走到了外面,古萱萱正好奇地看着他。她很想知道,梁健到底跟她母亲谈了什么。梁健却:“萱萱,我已经陪你到了这里。我马上要去见项瑾了,否则她会着急了。等回到镜州之后,我们再见面。” 古萱萱也没有其他挽留的理由,就不舍地点了点头。王夫人:“梁健,我让车送你。”梁健:“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王夫人:“你就别推辞了,给我们一个感谢你的机会。”梁健也就不再客气,毕竟在北京打车也不好打,坐上了专车向着项瑾家所在的区块进发。 等梁健离开之后,古萱萱问王夫人:“妈妈,梁健到底跟你了些什么啊?”王夫人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古萱萱:“这是我送给他的玉石,那次为了感谢他救了你。现在他又拿来还给我了。”古萱萱打开一看,惊叹:“这块玉,真漂亮,应该很贵?” 王夫人笑笑:“你猜。”古萱萱:“三十万吗?”王夫人笑了,这块玉的真实价格并不清楚。只是听这块玉的身价,达到了千万之巨。古萱萱张大了嘴巴,对她母亲:“梁健是不是不知道,这块玉很值钱?” 王夫人摇了摇头:“我想,他是很清楚这块玉的真实价格。”古萱萱:“那他还舍得还回来?他也真够是视钱财如粪土了。”王夫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对钱财无动于衷的人。”古萱萱:“梁健的确是够怪的。” 王夫人:“他这种怪,我还挺欣赏的。”古萱萱嘴角不由出现一丝笑,好像他是在替梁健感到骄傲一般。 梁健车子到了项瑾的家里。项部长并不在家,这下午他有一个会议,晚上要吃过晚饭才能回来。项瑾家里的女仆,给梁健和项瑾安排了晚餐。梁健发现,项瑾的脸色相比于上次见面,更加红润。身子似乎也更加丰满了一些,梁健猜测,这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但是,她的身材还是非常棒。想到这个漂亮又对自己如此好的女人,将成为自己的妻子,梁健心里不由就产生了一丝激动。 晚饭之后,仆人去收拾了,项瑾却拉住梁健的手,问道:“想不想看看,宝贝把我的肚子撑得有多大了?”梁健笑道:“难道两个多月,肚子就有变化了?”项瑾:“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着,项瑾就带着梁健走去二楼的闺房。项瑾的房间,并不像有些女孩的房间那样装饰的很女人,却显得有些中性。但是一些旅行中带回的挂饰之类,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项瑾:“想不想看看肚子有多大了?”这样的问题,梁健怎么可能拒绝呢?当然:“当然想看啊!” 本来自≈ap;ap;#:///( ) 第576章暂别京城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瑾关好了房门,微微撩起她宽松的外衣,原本平坦的腹,如今真的有些微微的鼓起。请大家(%¥¥)这里应该是孕育着两人的结晶。梁健忍不住,就将耳朵贴到了上面,:“他现在会不会踢人啊?” 项瑾:“才两个月,这么可能踢啊!真是没有常识。”听着项瑾微嗔地批评,梁健忍不住就抱起了项瑾,然后在空中转圈圈。项瑾抱着他的脖子,低头看着他的脸,轻声问:“你开心吗?” 梁健自然开心,这一切虽然来得意外,可是他并不抗拒。与前妻结婚多年,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未曾育有孩子,如今,项瑾有了孩子,属于他的孩子,他心底自是欣喜。他仰头看向她,轻声回答:“开心。”然后,用嘴唇去亲吻她微鼓的腹。 许是,过于陶醉这温柔而又幸福的氛围之中,一时身体不稳,两人顿时朝着后面的大床倒去。 梁健怕这重重的跌落,会影响到项瑾。手臂和腰同时用力,两人在空中变换了姿势,让自己先倒了下去。临着床的瞬间,他还用手臂撑住了项瑾的肩膀,尽量让她不要压到自己身上,免得腹中的孩子受了震动。 倒下后,梁健赶紧问到:“你没事?”项瑾这时就扑在梁健的身上,她也担心会压着腹内,手臂牢牢地撑在了梁健的两边。她漆黑发亮的眸子看着梁健,精致的脸庞就在梁健眼前。 这样一个大美人就在眼前,尽管是明明知道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梁健还是有些按耐不住。他抬起头,亲了一下她的樱唇。项瑾笑了,嘴角漾开的笑容,蔓延到眼底。她俯下身子,在梁健的唇上,压了下去。 也许是,两人许久不曾这样亲密,又或许是,如今项瑾不再只是项瑾,还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所以此刻,他竟感觉十分激动。这种激动,甚至让他的吻都有些颤抖。 两人疯狂却又心地向对方索取着温暖。极尽欢愉之后,梁健将项瑾搂在怀中,看着她嫣红的脸颊,极亮的双眸,一种淡淡的幸福的情愫忽然在心底蔓延了开来。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此生如此,便已满足。 这一刻,他忘了镜州,忘了那里的胡英,这个在他生命中留下了重要色彩的女人,也忘了那个曾要等他,不会再爱上其他人的王雪娉……梁健自认为自己,算不得专情,甚至可以是花心。他从未想到过,会有那么些,如此优秀的女人看上他,并对他很好。而如今,又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怀上了他的孩子。梁健虽不会妄自菲薄,可依然有些恍惚。他低头看着容颜娇丽的项瑾,心中不由又激荡起来,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去,深深地印在了那一双红润柔软的双唇之上。 项瑾似乎也需要更多亲密的接触,来提醒自己此刻的真实。她的回应,让梁健更加激动。若不是项瑾忽然会伸手护住她还未隆起的腹部,或许他真的会放任自己迷失在这温柔乡中。但如今,项瑾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他只能克制。又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两人又缠绵了一会,才从房间走了出去。 不久,项瑾的父亲项部长就踏进了家门。梁健和项瑾不好意思地对望了一眼,项瑾俏皮地朝梁健眨了眨眼睛。此时,她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尽。 梁健主动地走上前去,对项部长喊了一声:“爸爸。”项部长似乎颇为意外,他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招呼到:“梁健,你来了?” 三人就在客厅坐了下来,保姆端来了茶水。喝了一会儿茶,梁健才道出此行目的:“爸爸,我想明就带项瑾去宁州,不知道行不行?”项部长看着梁健,好一会儿才话:“什么时候,你们去宁州,什么时候,你们举行婚礼,这些我都没有意见。但是,梁健,有句话,我想对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他的,我也就不多了。就这一句话。” 这话的意思是再清晰不过了,无非是在告诉梁健,他项明泽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伤害了他,那你子就等着永世不得翻身!的确,这话也不用多。梁健听得明白,也能够理解,若是他与项部长两人换位而处,恐怕此刻并不能做到项部长这般。 梁健和项瑾如今还尚未结婚,聊了几句之后,梁健就起身:“爸爸,那我先回宾馆了,明一早我再来接项瑾。”项明泽停了,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道:“你还去宾馆干什么?我们家里,不是还有房间住吗?” 项瑾朝梁健笑笑,看来老爸已经彻底接受梁健了。梁健也感觉挺高兴,喜形于色。项部长,不一会儿就站起来,:“我先上去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也早点休息。” 项瑾和梁健都对项明泽:“晚安。”项明泽迈着沉稳、矫健的步子,向楼上走去了。梁健问项瑾:“我住哪个房间?”项瑾眼中含着一丝羞涩,:“你想住哪个房间?”梁健被她眼中的羞涩勾起了火,脱口便道:“住你的房间!” 炼梁健回答得快,项瑾回答得也快:“那你就和我一个房间。” 第二一早,大约七点多钟,梁健和项瑾还在房间里未醒,门却被仆人叩响了,在外面:“项部长请你们一起吃早饭。”项瑾和梁健赶紧穿好了衣服起身、匆匆洗漱,到了餐厅。 项部长已经坐在餐桌等他们。三份早茶点已经准备好了,仆人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项部长这次却很意外的,给梁健和项瑾倒上了茶水。 梁健:“谢谢爸爸。”项瑾笑:“这还是爸爸第一次给女儿倒茶。”项部长瞥了眼项瑾道:“女儿都要跟人家走了,我还不给你倒杯茶,以后,想给你倒都得跑到宁州去。” 项瑾:“那你就多来几次宁州嘛!”虽然还在调皮,话语之中已经稍有哽咽。她很便没了母亲,项部长虽工作忙,不时常能陪她,但父爱却从不曾少。此刻,想到要长久的分开,难免会心中伤感。 项部长捏着茶盅:“今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待会,我就要去参加会议,这段时间,干部调动频繁,我会比较忙。今,也不能送你们去高铁站了。你们俩照顾好自己。” 梁健知道,尽管项部长只是跟他们一起吃个早饭,但却是把他们倆都放在心上的。从他的话中,梁健也听出了无奈之音。他:“爸爸,你放心,我会把项瑾照顾好的。” 项部长点了点头,然后又道:“至于你们的婚礼,我希望你们最近能够办了。不要铺张浪费,不要叫太多同事,从简就行。” 梁健看了项瑾一眼,项瑾示意他点头。梁健就:“好的,我知道了。”项部长:“你们结婚登记的那,告诉我一声。我会来宁州一趟,梁健,你也把你的父母叫上。我们一起吃一顿饭,亲家总是要见见面的。” 梁健的父亲是乡下的普通农民,但是项部长却没有半点看不起的意思,而是主动邀请梁健父母吃饭,这让梁健内心感到一阵暖意。心底,对于岳父的尊重也更加强烈了。 梁健:“爸爸的教诲,我都听进去了。”项部长站了起来:“那好,我先去单位了,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着项部长就走出了屋子,在门外,项部长的秘已经在等候了。他看到送项部长出来的,除了项瑾,还有梁健,暗道:“这个年轻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作了项部长的女婿,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了!” 项部长走到车子的时候,仿佛是无意地抬头擦拭了下眼角,把舍不得女儿的一丝泪水都擦去了。然后,坐进了车里,向着人民大会堂驶去。 梁健和项瑾回到了宁州,他们所在的区,是南溪湿地边上的溪畔花苑。这个区,绿树成荫,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很适合人居。区分为两部分,前边是别墅群,后边则是多层洋房,梁健的房子是在洋房区,而不是在别墅群里。 在楼下时,梁健抬头看了眼这与前边的别墅群相比,普通了许多的多层洋房,转头对项瑾:“我只能带着你住多层,目前还没有钱买别墅。” 项瑾看向他,微微一笑,:“别墅我都住腻了,正好可以换换。而且,住多层,还可以锻炼锻炼呢!” 梁健知道,这是项瑾在宽慰自己,他也知道,项瑾在物质方面,并不是非常追求上档次,以前在他那么的租房当中,也住了那么久。她不像其他的一些女孩,有着拜金的心,也不像那些高门子弟,对平凡难以接受。或许这也是,为何梁健与她最终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两人走到了楼上,梁健去开房门。钥匙刚插进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迎面出来的是莫菲菲。 梁健吓了一跳。项瑾也很是惊讶,转过脸来,看着梁健:“你是不是开错门啦?” 本来自≈ap;ap;#:///( ) 第577章新婚燕尔 莫菲菲尽管没有告诉梁健,她在这里,但是梁健却不能是开错门了。://没等梁健开口,莫菲菲就:“项瑾姐,你们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着,让把门大开,请项瑾进去。 项瑾一下子就记起来,这个女孩以前见过,她的记忆力很好,就:“你是莫菲菲。”莫菲菲:“对啊,项瑾姐,你的记忆力真好。”项瑾:“这所房子,就是梁健从你手里买的对不对?” 其实,可以是莫菲菲送给他们的,用镜州那个房子换了宁州这么大一个房子,可以,跟送了梁健几百万,没啥区别。梁健本想解释解释,但是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就颇麻烦。 莫菲菲插话道:“对,是从我手里买的。所以我还有钥匙。我想,最近你们马上就要回来住这个房子,今我又让家政给全部打扫了一遍,这样你们住进来,就会舒适一些。” 莫菲菲就带着梁健他们参观房间。果然,整个屋子,都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家具都是木质的,除了梁健上次和莫菲菲一起到宜家购买的家具,没想到,房间里还多了一张典雅的实木餐桌。 另外又多了一些紫砂茶具和柜、架,还有碟片机,这些都是以前梁健不曾准备的东西,这会儿都如变戏法一般,出现在了这里,让梁健都非常吃惊。 最让项瑾喜欢的是,在房间之中,还有一架钢琴。这架钢琴不是别的钢琴,而就是梁健曾经向一个去奥地利音乐学院留学生家庭中购买的钢琴,弹奏起来异常的舒服。 几年前,自从项瑾回北京之后,梁健就一直没有将这架钢琴转手,后来搬到了莫菲菲提供的房子里。梁健还没想到,什么时候,要把这架钢琴搬到这里呢!没想到,此刻这钢琴就已经到了这里。 毫无疑问,这是莫菲菲让人搬过来的。 项瑾很是激动的上去,在琴键上抚动。优美的音乐,就如溪水一般跳动、流淌了出来。项瑾一边弹奏,一边回过身来:“梁健,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这个钢琴。” 可以,没有什么比这钢琴,是她和梁健爱情最好的见证了。梁健正想要解释一番,莫菲菲:“梁健记得可清楚了,让人专程从镜州运过来的。”梁健朝莫菲菲看了一眼,莫菲菲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尽管莫菲菲是替他了话,但这不是事实,梁健感觉这好像是一个阴谋一样,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莫菲菲都已经这么了,他如果再去解释,反而会伤了项瑾的心,只好就不做声了。 项瑾:“梁健,你太好了。”着,就亲了梁健一下。房间参观好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梁健看看,:“我们要不出去吃饭?”莫菲菲:“外面的菜,太过油腻了,盐和味精都用得多,项瑾姐怀孕了,再吃外边的菜就不大好了。” 梁健:“那怎么办?难道你煮饭给我们吃啊?”莫菲菲笑:“我是不会煮饭,不过我已经叫了一位阿姨,来给你们煮饭。现在已经去买菜了。”项瑾停下了手中的琴,对莫菲菲道:“菲菲,你想得也太周到了。” 莫菲菲请来的阿姨,手艺很是不错,为人也挺随和、细致,她就住在附近一个区,每可以给他们煮饭和洗衣服,费用也就两千块一个月。这是莫菲菲多方打听,才找到的阿姨。 项瑾对阿姨煮的东湖醋鱼很是喜欢。吃过晚饭,三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中聊,聊到了以前的种种有趣的事情,这就是有共同回忆的好处。项瑾问莫菲菲:“晚上,你住哪里?你在宁州还有房子吗?” 莫菲菲:“房子还有,但都没有装修,平时我的工作,很多时候都在镜州的。今,我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宾馆住就行了。”项瑾欠起了身子:“干嘛呢,我们这个房子这么大,你就住这里。我刚看到客房也挺干净舒适。我知道,如果单凭梁健那点工资,想要买得起这样的房子,恐怕是极其困难的。我想,你肯定给了他不少的优惠。这笔优惠,就算是房租。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这里住。” 梁健本来就想要跟项瑾商量这个事情。这个屋子的一个客房,本来就是莫菲菲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装修,并购置家具的。但是要对项瑾,让莫菲菲住在自己家里,梁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想到,如今项瑾自己提出来了。让梁健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也还是隐隐地有些不自然,仿佛对项瑾隐藏了什么,总感觉不够光明磊落。 从此以后,梁健就开始了两地奔跑的日子。幸好,梁健工作的南山县,地处宁州市和镜州市的中间。所以,直线距离,从南山到镜州,与从南山到宁州,相差不了多少。区别在于,进城之后,在宁州要慢很多。 为此,在路上大概要多花一个时的时间。 况且,如今梁健主持了南山县的工作,实质上,等于是镜州市的一把手了。工作自然比副记的时候,更加繁忙,也更加千头万绪。最为麻烦的是,县政府的县长和常务副县长都空缺了,这很要命。 为此,主持工作之后,梁健就主动去了谭震林的办公室。有意见归意见,工作归工作,大部分工作,还是得按照规矩办。谭震林见了梁健,当梁健提出,希望市委能够尽快让县委记和县长到位时。 谭震林:“现在是特殊情况,省记也还没有到位,省里的人事目前也不能动,为此,只有等。这段时间,是考验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好。”梁健心想,如果不是省里直接点名要梁健来主持工作,谭震林肯定是不会给他机会来锻炼的,谭震林只不过是得好听。 梁健:“县委记和县长既然不能到位,那么常务副县长,还是希望市里能够尽快考虑一下。”谭震林心想,这到的确是可以考虑。上次,谭震林向张省长提出来两个人选,一个是市委副秘长陈雄,一个是市政府副秘长姚发科。如果将陈雄放下去当常务副县长个,那以后当县委记的机会基本就没了。于是谭震林考虑,将市政府副秘长,也就是甄浩的秘姚发科,放下去当常务副县长,过度一段时间,再当县长,这样会比较顺。至少这段时间,也会对梁健形成牵制。 于是谭震林就:“关于常务副县长的事情,市委近段时间就会考虑。” 果然没几,市委果然召开了常委会,将市政府副秘长姚发科调任南山县常务副县长。他到位之后,梁健就将他找来,将政府方面的日常工作压给了他。工作始终是需要人做的,不管这个人是亲还是疏,日常工作都要压给手下去完成,否则就会把自己拖累死。 梁健主持工作时候,对于当一把手的工作,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以前当镇党委记,他就已经有所感悟,高成汉记还专门跟他探讨过,当主要领导,其实就是六个字:做决策、带队伍。 做决策,就是明确工作的方向。把上级的要求,贯彻落实好,推动本地工作的开展。这个过程就是做决策。单单作了决策还不行,必须落实到位,如何落实?就要靠下面的各个单位去落实。所以,必须抓队伍。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抓作风建设的原因,那就是为了整肃队伍。按照现在的官员体制,如果作风建设一旦不抓,官僚作风就会涌起,队伍不好带了,推动工作也就无从带起。 梁健近期的工作,也主要是围绕这六个字的重点在开展。尽管,组织上只是让他暂时主持工作,但是这个主持工作,除了任命干部的权力之外,其他的权力都委托给他了,为此,梁健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召集常委会。 梁健将近期上级部署的重点工作,和今年县委全委会要抓的重点任务进展情况,进行了全面梳理。对于已经完成的工作任务,放在一边,对于进展不顺的工作,和近期要抓推进落实的工作,都以清单的形式列明了,并分配给每个班子成员。 梁健抓推进,抓的就是班子成员。如果哪一块工作明显跟不进度,梁健就抓分管这块工作的班子成员。除此之外,梁健抓得就是作风建设,让纪委了解干部党风廉政的情况。前几年,由于葛东在位,各种潜规则盛行。 梁健明白,目前自己只是主持工作,想要彻底扭转这个局面是不可能的。这是必须承认的实事,否则只能把事情搞坏。但是,他也不允许那些坏风气甚嚣尘上。他没有去抓别的,就是吩咐纪委,完善电话和络两个举报系统,他所做的先是畅通渠道。 全县干部知道梁健在做实举报这块工作,暂时有所收敛。 工作上的事情,总算在平稳推进,梁健的目标也是平稳过度。个人生活方面,梁健和项瑾商量着,在哪一以什么样的形式举行婚礼。 本来自≈ap;ap;#:///( ) 第578章梁健之变 江中省记的位置,空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上面还是没有任用的消息。请大家(@¥)这在江中历史上也是非常罕见的事情。省记,作为一方大员,却空缺了几个月的时间,上面也还真放心得下? 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对目前主持工作的人,本身就非常的信任,认为他也就是下任省记的人选,这不过让他在主持工作的过程中,实现一个良好的过度。但是,即便要过度,总也不能半年一年的过度下去?这不符合以往的惯例,也容易让下面产生重重猜疑。 张强省长刚吃过晚饭,与妻子面对面坐在房的沙发里。葛慧云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仅可以出得厅堂,还能进得房,这在领导干部的家庭中,并不多见。 作为江中大学环保学院的院长,葛慧云不仅仅是搞科研的呆子,她对于政治也感兴趣。她是一个集感性和理性于一体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收得了丈夫的心。像张强这样男人的心,都被她收服,就足见这个女人的厉害。 作为省长,平时应酬可以排得满满堂堂,如果愿意,每都不用回家。但是张省长绝对不会让一周中的每一,都被应酬排满。在一周之中,他起码有三时间是要回家与妻子共进晚餐的。 试问,在省部级正职干部当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又能有几人呢? 这会,两人刚刚吃过饭不久,女儿已经到美国读,平时也就他们两个人。他们俩就在房里坐了下来,喝着淡茶。张省长将看完的《人民日报》放下来,抬头似若无意地:“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能够把省记派下来,我也好结束这主持工作的尴尬身份。” 葛慧云也放下了手头的一本,看着张省长:“怎么了?有点泄气了吗?我可是很看好你哦。”张省长:“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上面不一定看中我,否则早就任命我了。” 葛慧云淡淡一笑:“我知道,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上面是怎么看待你的。如果他们看不上你,也就不会让主持工作这么长时间。”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拖着这个事情呢?”张省长在心里其实也有过好多猜测了。葛慧云猜测道:“会不会有人在反映什么于你不利的情况?” 葛慧云的这话,顿时让张省长心里一震。一个多月前,闻城市常务副市长方磊就曾来报告过,有些人正在蠢蠢欲动。张强让方磊去主意对方的动向了,但是这段时间方磊倒是再没有来汇报过什么。 听了葛慧云这么,张省长又不得不想起这件事情来。对于张省长来,在他的政途上他一直是严守组织纪律,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对于手中的权力,他也常怀敬畏之心,更从不会乱用。这是他能够一路上来的重要原因,他为人正直、严谨威严,在整个江中省也是出了名的。 唯一让张省长耿耿于怀的,就是那个闻璇房产的事情。这个事情,在当时的市委记和方磊的共同努力下,才不至于让局面混乱,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痕迹的,闻璇房产的事情,也是一样,就如一个伤疤,已经结痂了,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把这个痂给挑掉,恐怕里面的伤口,同样会非常的可怕。对于张省长的仕途,不定也会起到决定性的负面影响。 张省长对自己的夫人葛慧云,非常的尊重,两个人之间,也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如果,唯一的秘密,那就是这个闻璇房产了。张省长对葛慧云过,这个闻璇房产出过事,并且是他出面摆平的。 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夫人,这个闻璇房产原来幕后的老板是一个女人。所以,现在张省长也不想在夫人面前多这个闻璇房产的事情,他更希望能够忘却这段不平凡的记忆。 张强:“我并不害怕别人到上面去反映我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张省长也知道,就算他们把闻璇房产的事情,全部给搅和出来,也同样不会让他张强下岗。 葛慧云道:“我想,最近我们也去一趟北京,到王首长和王夫人那里去拜访一下,不定会有什么消息。”张强点了点头:“你的没错,这趟北京一定要去。最近,你再让萱萱住几,看看她工作和生活方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既然王夫人,将她托我们多照顾,我们是要真关心才对。” 葛慧云:“我知道了,这两我就让她来住几。其实,放开王夫人的关系不,这女孩又漂亮又聪明,我很喜欢,我们女儿又不在国内,有她陪着话,逛逛街,也挺开心的。” 作为省长夫人,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老公跟普通人一样逛街吃饭。官当到了省长以上,在商场中我们基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确很忙,没空。另一方面,是商场的东西,都是给普通老百姓,就是奢侈店,也是给那些没有直接掌握权力的土豪的。对于省长这样级别的干部,他们需要的不是商店里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俗话,花钱能够解决的事,那就是不是事。花钱能够买到的东西,也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 但是,有时候人也是需要俗世俗情的。并不需要特别的东西,就需要逛逛街、吃吃饭,有种接地气的生活快乐。张省长知道这是自己无法给妻子,所以有古萱萱陪同妻子,他也很是高兴:“那你就多让萱萱来玩玩。” 葛慧云点了点头:“你上次,你想要把从安排出去,现在有没想好放到哪里去?”张强:“我想让他去闻城。”这是他一直考虑好的,从到了闻城,对于闻璇房产肯定是一件好事:“可现在,记不落实,干部这块不能动。只能放一放。” 葛慧云:“放一放是没问题。但是如果从下去了,你有合适人选吗?这很重要。”张强考虑了下:“我还真没发现,有比梁健更加合适的人。这个年轻人真的不错。”葛慧云:“你上次要让他在锻炼锻炼,我觉得,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听,南山县记和县长两个主要领导,都已经进去了。只要省里再安排一个合适的人下去,南山县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张强点了点头:“你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葛慧云:“你可以先让梁健到省府办来熟悉工作,等到下次将从一安排下去,他就能直接跟上来了。”张强觉得妻子的建议不错,要做好自己的秘服务工作,必须对全省的工作有一个了解:“我会考虑的。” 经过梁健和项瑾的商量,他们打算在四月二十二日去办理结婚登记,因为那是地球日,跟他们的环保理念是相配的。然后,一个礼拜之后,他们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在这个婚礼上,他们只邀请几个朋友,不大摆筵席,只吃自助餐。一律不收礼金。 就这么定了下起来,按照这个去准备。简单的婚礼,对于梁健和项瑾来,都是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四月二十二日,气晴和,宁州这座著名旅游城市,也开始展现她南方城市的媚态,柳絮轻飘,春风拂面,真正让人感觉是生活在人间堂。 两个人来到民政部门窗口办理证件。办证人员给“咔嚓”一声,照了一张结婚照片。两人就定格在那一个画面之中。虽然证件照,总是不尽如人意,但是这张照片中的梁健和项瑾,看起来还真是生的一对。 这,项瑾的父亲项明泽如约而至,梁健的父母也来到了宁州,是由梁健的表妹蔡芬芬开着她那辆新买的大ini来的。 坐下来之后,尽管地位悬殊的三人。但是项明泽却完全放下了作为首长的架势,首先端起了酒杯,来敬梁健的父母。项部长:“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梁健的父母却非常实诚:“亲家,你今一定要多吃点。”梁健朝项瑾看看,笑笑,对于农村的人来,就是如此,民以食为,吃才是最重要的。 梁健从来没有对父母过,项瑾的父亲官到底有多大,只告诉过他们,他是北京的。为此,梁健的父母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晚上吃过晚饭,项部长就在秘的陪同下,又上了北上的高铁,第二他还有要事要处理。看到项部长回北京了,梁健的父母也提出当晚就回去。蔡芬芬:“还是住一晚,房间费她来买单。第二还可以逛逛东湖。” 梁东方和邵琴:“还是不逛了,我们家里的风景就很好。家里还有鸡鸭和狗,这段时间,要照顾好这些畜生,尽快多杀几只老母鸡来给项瑾补补。” 老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千奇百怪,也总是那么实诚,项瑾只有笑的份。于是他们也不做苦苦的挽留,梁健对蔡芬芬:“芬芬,真是辛苦你了。” 蔡芬芬笑笑:“大姨和姨夫一定要给我省钱,我也没办法。对了,你们的婚礼打算怎么搞?”梁健:“婚礼从简了,你就别挂心了。” “那不行,你们的婚礼,我一定要来的。” 本来自≈ap;ap;#:///( ) 第579章新婚燕尔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的清晨,微微的有些春雨。请大家(%¥¥)到了将近九点的时候,太阳出现了,在东湖边的宝石山上,悬挂出了一条七彩虹,给东湖这美丽的城市之眼,画上了一条美丽的眉毛。 不少人就在湖边驻足观看。“东湖上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美丽的彩虹了!” 几辆汽车正从彩虹之下经过,带头的是一辆奔驰,接着是一辆宝马和奥迪。车上仅仅装扮了一些彩带,并无浓墨重彩。这几辆车,就是梁健和项瑾的婚车。 车子正驶向江中大学的一处西餐厅。为了低调举行,梁健和项瑾决定了将婚礼放在江中大学的西餐厅举行。这里风景宜人,又是梁健的母校,场地也差不多。 一共邀请了才几十个人,一般的同事和朋友,梁健都没有叫。项瑾的父亲项部长和梁健的父母,因为上次已经见过面,也没有来。但是最要好的几个朋友,梁健却是请了,比如高成汉、胡英、冯丰、任坚、黄少华、康丽、古萱萱、傅兵、王雪娉、何国庆等人。项瑾也请了几个自己的朋友,有些是从北京飞过来的,有些本身就在江中省。 莫菲菲主动要当伴娘,项瑾也同意了。梁健为此邀请了厉峰,来当伴郎。因为他们三个人是在同一时间遇上项瑾的,是梁健和项瑾两人的见证。 高成汉被梁健邀请为主婚人,由永州市市长作为主婚人,这个婚礼的档次,就不低了。而且高成汉淡定、儒雅、又不乏幽默,在他的主持下,婚礼有序、有趣地进行下去,非常活跃。 在请新郎新娘相互佩戴戒指的时候,在场的胡英眼中不由流下了泪水。她转过身来,目光正好遇上向阳坡镇镇长王雪娉。王雪娉的脸色也挂着一丝泪痕。 两人相视一笑,颇为尴尬。胡英只好:“很感人。”王雪娉也:“是啊,我觉得他们这一对真幸福,祝福他们。”胡英:“祝福他们。” 由于婚礼本身简单,仪式之后,大家在现场随便吃东西,也可以端着酒杯,坐下来喝酒。胡英和高成汉聊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下午有会议,就要先走。她来到梁健和项瑾身边,再次祝福他们。 梁健看到胡英眼睛有一丝微红,心中想,她是不是很伤心?不过胡英的目光并没有与他交错,与项瑾拉了一下手,又祝福了一声就走了。接着,古萱萱、王雪娉他们也要走了,傅兵陪同王雪娉一起离开。 道别的时候,古萱萱和王雪娉都是面带微笑的,但是梁健也能感觉出来,她们心里有着失落或者哀伤。当时,梁健原本不想请她们,但是与她们沟通的时候,她们都一定要来。 在这个文雅的环境当中,大家也好像一下子变得非常文雅,现场好似也少了点氛围。这时候厉峰过来了。 已经好多年不见了,厉峰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不过是牙齿似乎比以前更黄了一点。他如今也已经当上了十面镇的副镇长,这也是让梁健感到欣慰的地方。 厉峰端着满满一杯红酒,来对梁健:“兄弟。这次我真的很开心,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记得起我,把我叫来了。兄弟,我来敬敬你们一对。” 梁健也感觉今的气氛有些淡了,就:“好,我们来喝一杯。”厉峰:“我有个要求,让我弟媳妇项瑾,也来喝一杯!”项瑾怀孕着,原本不能喝酒,不过项瑾似乎也想要让气氛活跃一些,就:“既然厉峰要求了,那我也喝一点。我喝半杯。” 梁健冲着莫菲菲喊:“菲菲,你也过来,要喝我们四个人一起来。”他们喝了酒,厉峰用他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乡镇干部接地气的声音,讲起了那段从交通事故现场将项瑾救起的经历,大家听后都鼓起掌来,气氛才变得热烈起来。 接着,朱怀遇等人也过来敬酒。梁健和项瑾接受了敬酒,不过客人主动要求项瑾别再喝了,否则不定项瑾还会喝下去。项瑾见胡英、古萱萱和王雪娉她们早就已经离开,不由问梁健:“那几位美女,怎么都走得那么早?”梁健只好:“他们都有事情。”项瑾:“我刚看到她们好像都有些眼泪,不知是什么原因?”项瑾的目光看着梁健。 这让梁健很难回答,总不能,她们眼中都掉落进了沙子?或者,她们感动了。这样的话,梁健也不愿意。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忽然边上响起了一个声音:“梁健、项瑾,我来敬敬你们。” 浑厚的声音来自高成汉。高成汉喝得是饮料,梁健和项瑾也就没有压力了。梁健:“高市长,我们来敬你才对。”高成汉:“今你们新郎新娘最大,应该我来敬你们才对。” 喝了点饮料,高成汉对项瑾:“梁健借给我十分钟行不?我跟他聊聊。”项瑾:“借十五分钟也没关系。”高成汉笑了。 高成汉和梁健走到落地窗外,看着一片草地,问道:“主持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感觉如何?”梁健缓缓地道:“我抓了分工,抓了班子成员,抓了作风,我想把握重点,把工作过度好。” 高成汉:“你感觉,有多少希望,会把县委记的岗位交给你?”梁健摇了摇头:“这个很难。现在让我主持工作,但是只要谭震林在镜州,让我担任县委记的可能性很,即便是担任县长的可能性,我觉得也不是特别大。” 高成汉:“如果以后来了新的县委记和县长,有没有想过要换地方?”梁健想了想:“如果新来的主要领导,能把休闲向阳建设继续下去,我会考虑换地方的。”高成汉笑看着梁健:“现在你这种对一件事情负责到底的年轻干部,真是越来越少了。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原来,高市长还是想要挖梁健去永州市。梁健笑道:“谢谢高市长,我会谨记。另外,我还担心,我还没走,高市长不定到镜州来当记了呢!”高成汉摇头:“一般不会了。我倒是想回到镜州市来再干一番,镜州市肯定有一轮新的发展。心里话,心里最挂念的还是镜州……” 参加完婚礼的古萱萱与季丹会合了。这次季丹也在宁州,是古萱萱让她来陪同自己的。古萱萱担心自己参加完梁健的婚礼之后,心情会难以控制,所以让季丹来陪着自己,毕竟这下午,她要陪同省长夫人葛慧云去逛街。 昨葛慧云打电话给她,约她一起到宁州大厦逛街,并在她家里住几晚。古萱萱她正好要来宁州参加一会婚礼,可以陪她,并问王夫人她能不能带上她最好的闺蜜季丹。葛慧云,当然可以。 三个人在宁州大厦门口会面,一同走进了大厦店门。古萱萱努力想在脸上挤出开心的笑,但是她觉得这很困难,脑海里经常出现梁健和项瑾,互戴戒指时的场景。要她不嫉妒,那么是不可能的。 梁健和高成汉聊完了,刚要回进餐厅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的是“从”两个字!这不是省长秘的电话吗?梁健赶紧接了起来,问了声好。 从就通知他:“梁记,你下午有没有空?张省长,如果你有空,想让你到他办公室来一趟?”省长亲自召见,梁健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但是,今是他结婚的日子,他告诉自己,哪里都不能去,于是对从:“不好意思,从秘,今我结婚。能否推迟一?” 从听梁健结婚,这倒是特殊情况了,于是对梁健:“原来今是梁记结婚的大喜之日,恭喜恭喜。我跟张省长解释一下,再答复你。”梁健再次道谢了。 葛慧云在古萱萱和季丹的陪同下,买了好几件衣服,很是开心。古萱萱也看到了一件喜欢的裙子,她也想要买下来,就去试穿。 站在外面等候,葛慧云就问季丹:“今,萱萱是怎么了?我看她,似乎不是那么开心,神情之中,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季丹怒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梁健,跟萱萱有了关系,现在却跟其他女人结婚去了。今,萱萱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葛慧云倒是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她问道:“梁健跟别人结婚了?我一直以为他和萱萱有可能。”季丹:“原来,葛院长也知道梁健和萱萱的事情啊?哎,这个梁健很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我们萱萱就被他欺骗了感情。” 葛慧云问道:“你刚才,梁健和萱萱已经有过那方面关系了?你怎么知道的?”问到这方面,季丹倒是不好回答了。她总不能是我亲眼看见的。这不成了偷窥癖了。 不过季丹知道他们有一次为陪她,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年轻人**,在同一张床上都睡过了,还不发生过关系,谁相信呢?季丹就:“萱萱跟我的,有一次他们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夜。” “有这样的事情?”葛慧云心想,自己原本还让丈夫早点将梁健调到省里,现在知道梁健是这样的人,她不能这么做了! 本来自≈ap;ap;#:///( ) 第580章试别镜州 当晚上,张省长有应酬。但是他回来得并不晚,差不多到了晚上八点的样子已经回到了家里。由于酒喝得也不多,张省长照旧来到了房,再看看以前国家领导的著作。最近,张省长一直在看主席的《矛盾论》和《论持久战》。看这些著作的时候,他无不感叹,现在还有哪些领导干部,会花心思那么深入、那么系统去思考一个问题? 大家更多时候,都在忙于应酬,忙于走关系,哪还有空真正静下心来,研究一个个值得去研究的问题呢?是我们真的没有问题了吗?如今整个国家都处在转型发展的矛盾多发期,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即使,时时有矛盾、处处有矛盾才差不多。但是大家看到矛盾,却都不想面对,宁可纵情声色,相忘于酒桌美女之间!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普遍的大问题。这就值得深思了。张省长已经努力将应酬压缩到最少了,可事实上他应酬的事情,还是占据了工作和生活的很大时间。 张省长感觉,这种风气,一定得变一变。但是他知道,作为省长,他还改变不了这些。作为行政首长,他的主要工作是贯彻落实党委的各项工作,很多人,党委动动嘴,政府跑断腿。政府的主要工作是抓落实。抓队伍和抓作风,还轮不到他。 从这一点上,张省长真的非常想当上这个省记。对他来,这不仅仅是一个位置,也不仅仅是一个平台,而是与他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息息相关。 这晚上,喝了点酒的张省长,本想跟妻子葛慧云聊聊自己的抱负的。但是,他坐下来不久,葛慧云给他送上了茶水之后,就问张省长:“南山县的梁健,你和他谈过了吗?” 张省长:“还没有呢。从通知他后,今梁健正在举办婚礼。没想到他今结婚,约定了明来省里。”葛慧云:“还没有谈,那最好了。你就别再跟他谈了。” 张省长很是惊讶问道:“为什么?”葛慧云:“就是你刚才的事,梁健结婚了。”张省长:“我找秘,难道还不准人家结婚啊?”葛慧云:“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看不出,萱萱和梁健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样吗?” 张省长疑问地瞧着葛慧云:“你的意思是,梁健和萱萱……”葛慧云:“没错。梁健和萱萱之间,有不一样的关系。今梁健结婚,萱萱情绪很低落。萱萱的闺蜜季丹告诉我,梁健很是花心,他现在和其他女孩结婚,是对萱萱的极大伤害。” 张省长默默点点头:“真有这样的事情!”葛慧云:“我想,萱萱的闺蜜应该不会乱。”张省长道:“梁健这伙子,政治素质和工作能力,都比较强。但是如果在这方面,有问题,那实在太可惜了。”葛慧云:“我一直认为,德比能更加重要,如果你身边多了一个德不好,能力很强的人,这不是更加可怕吗?” 如果是调一个平常的干部,张省长也许会,这个事情等我让人去调查一下再。但如今张省长要调来的是自己的秘。他就不允许对方有这方面的缺点,当即就:“那么,梁健的事情就放下了,我得去另外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新婚之后的第一,梁健打算是去见张省长。新婚燕尔,原本应该度蜜月,去一个浪漫的地方旅游。但是,梁健和项瑾的蜜月之旅只能靠后了,首先,项瑾怀着身孕,这三个月内,都不是特别稳定,更何况项瑾曾经有一次晕倒,冒然出行,不太安全。他们决定,这两就去拜访老军医介绍的女医生舒绛。 第二个不能出游的原因是,梁健目前所在的南山县,现在既没有记,也没有县长。梁健如果在这个时候,跟着老婆去度蜜月了。这就叫没有大局观,在官场是很忌被人成没有大局意识的。 项瑾很理解梁健,对他:“这次的蜜月就先欠着。等以后我们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一趟夏威夷?”梁健:“谢谢太太的理解。”项瑾:“就这么定了。”梁健:“今我先去见一见张省长,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看舒绛医生。” 梁健上了车,向着省政府进发。在半路上,他就接到从秘的电话。梁健以为从秘是来催促他赶快去的,接起了电话,就:“从秘,我快到了。”从秘却道:“梁记,不好意思,张省长刚刚又跟我了,是让你不用到省里见他了。” 梁健吃惊地:“是吗?早上又这么了吗?”从秘:“是啊,我也闹不清怎么回事。梁记,真是对不起啊。” 看来从秘也并不知道原因,或许是知道原因,不能告诉他。梁健也就不再勉强,就:“那好,从秘,我回县里去了。谢谢你啊,有空来南山县。”从秘:“好。谢谢梁记,再见。” 对于从秘,梁健交往了几次,倒是并不反感,并没有某些领导秘一样,在领导面前是一套,在其他人面前又是一套。 梁健这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多出来了。梁健本想下午陪项瑾去舒绛医生那里,如今上午就有空,正好可以陪项瑾去一趟,下午的话,就可以回一趟南山县了。县委办已经发短信过来,在短信里就有些事情汇报。 他们知道梁健刚刚结婚不久,是不好意思打扰他。况且他目前就是南山县的一把手。梁健感觉,当你当了一把手之后,人家看你的目光会不知不觉,生出许多的敬畏,甚至是害怕。梁健有时候会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后来,梁健想通了,这敬畏,其实是敬畏他手中的权力。因为权力可以帮人,也可以害人。当人家怕一个官的时候,是担心一个官员用手中的权力去害他。 从开始主持县委工作以后,梁健已经本能的感觉,有些人更加敬畏自己,本来打电话给自己的,现在都改成了发短信息,这就是例证之一。 梁健动了动手指,回复,下午到办公室,到时候再处理。还特意加了一个“谢谢”。对方赶紧回了过来“谢谢梁记。”他能够体会到,作为实际上的一把手,他的一个“谢谢”,或许就能在下属心中引起波澜。 梁健回到家里,项瑾正在弹奏钢琴,保胎期间,她没什么事情好做,弹弹钢琴就是娱乐。看到梁健进屋,她停下了弹奏,奇怪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健:“也太奇怪了。本来好了,今见张省长。但是早上又通知我,不用见了。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项瑾:“这也很正常啊,你们不是经常,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梁健反正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就:“算了。我也不去多想了。这样,我带你去见舒绛医生?” 之前,项瑾早就已经从老军医那里弄到了舒绛医生的电话。舒绛医生已经退休在家,让她随时都可以过去。因为是私事,又是去舒绛医生这样喜爱安静的老医生那里,梁健就让驾驶员回去,自己开车前往。 舒绛医生也就住在南溪的附近。按图索骥前往,让梁健和项瑾都感到惊讶的是,舒绛医生所住的房间,竟然在一个老区。这个区起码也已经有二十年的年龄了。舒绛医生就住在底楼。他的房间外面是一个院子,栽种了各类花草,如今开始散发花香。 舒绛医生带着一副黑边的眼睛,她脸上已经有了比较多的皱纹,微微有些发白头发,却纹丝不乱。她微笑的时候,还是可以让人想象得出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美人。梁健不由想起,老军医跟他起,舒绛医生时,眼中那不同寻常的神情。在老军医的脑海中,也许舒绛医生永远都是年轻时候那美丽的容颜。 舒绛医生的房间,也是一层不染。木质的地板,木质的护墙和木质的座椅,区虽旧,屋子也不大,但是住在这样的房间当中,应该还是非常舒适的。 舒绛打量了项瑾和梁健,笑着对他们:“你们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啊!”梁健和项瑾相视一笑,:“谢谢。” 舒绛:“你们到这边房间里来。”梁健和项瑾跟着舒绛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好像是一段古木直接雕刻出来,边上有一些基本的医疗器械,都是放得整整齐齐,边上还有椅子,是供陪同病人的客人坐的。舒绛看了看项瑾:“你有过一次晕厥吗?” 项瑾点了点头,:“是的,有一次。”舒绛:“把你的手给我。”舒绛就给项瑾号脉,听了一会儿。然后又让项瑾张开嘴巴。她是在观察项瑾的外部表现。 然后对项瑾:“没有问题。你会平平安安生下一个崽子的,放心。”听了舒绛这话,项瑾露出了笑容:“真的?”着转向梁健。舒绛:“当然了,你的问题,就是因为北京的空气太差了。现在到了宁州,你的身体状况会明显好转的。记得有空,多散散步,这对身体有好处。别老是窝在家里,该散心的时候还是要散心。” 梁健觉得舒绛得很有道理。项瑾似乎也很信服舒绛,这位女医生身上,本身就好像有一种能够让人安心、信服的东西。 等看完了病,舒绛忽然看着项瑾问:“北京空气这么差,我就不明白贺老家伙,还呆在那边干什么?”梁健奇怪地问道:“谁是贺老家伙?” 本来自≈ap;ap;#:///( ) 第581章承上启下 边上项瑾:“就是老军医啊。请大家(#¥)”梁健一直听老军医、老军医,却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原来是姓贺啊。只听项瑾回答:“老军医也是身不由己,各位老首长们,离不开他。一定要把他留在北京,这样找他就方便。” 舒绛却有些不以为然地:“哪有离不开他的道理?国家元首重要,离开了这个国家照样转。那些老首长们,没有了老贺,一个个肯定也都活得好好的。这个世界缺了谁,地球照样转。不是老首长离不开老贺,是老贺到目前都没有想明白,不肯离开那些老首长。” 梁健听这话中,似乎包含着对老军医微微的不满,同时似乎也包含着对老军医的想念。梁健灵机一动,就对舒绛:“舒医生,需要我把这些话带给老军医吗?” 项瑾朝梁健瞥了一眼,对梁健:“你是要事情啊?”这时候舒绛却:“梁健,你得好,我刚才这些话,你一定要带给老贺,这家伙执迷不悟,需要人骂一骂。” 舒绛这位老医生,看起来和蔼可亲,容颜慈祥,可在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熊熊的激情。这股子激情似乎是一种单纯的感情,一种从未随缘的思念。 舒绛对梁健和项瑾:“你们有空,就随时过来坐坐,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有紧急的事情,也可以打给电话给我,我会坐公交去你们那里。”梁健:“那怎么行,我们会开车来接的。” 舒绛:“都行。” 上面对省记的职位,仍然没有明确,江中省由省长张强继续主持工作。各地市和省直部门的有关人事工作一律停止。为此,尽管镜州市长金伯荣早就想要离开镜州了,但就是走不了。不过,金伯荣,走不了,可以先做准备啊。 于是,金伯荣就私下里与胡英进行工作上的移交,他希望人事一旦调整,他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胡英,金市长,这样恐怕不合适?毕竟我还是副记,是不是我主持工作,还得由省委常委会了算的。 金市长,这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现在就马上接手,我只是跟你情况,让你了解一下问题所在,这样你可以提早考虑,为以后管政府一摊活提早做准备。 可以听出金市长也是好意,胡英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来拒绝了。就当是听几堂课,即使以后没有机会主持政府工作,了解了解政府这边的工作也是好的。为此,胡英有空就会到金市长办公室这边来。 自从梁健结婚之后,梁健一直都没有单独见过胡英。他在南山县和宁州市来回跑,平时工作也挺忙,没事就不来镜州。这是开党建工作例会。如今这种例会,越开越多,原本是半年度一次,如今已经增加到每个季度一次。开会真的是占用了不少的时间。 现在的工作,好像都要开会去落实,不开会这工作就没法动,或者不会动。梁健平时也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问题呢?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唯上的体制,上面不,下面就不动。上面一般人了,还不管用,必须得大领导了才有用。 开会,也还要看主席台上的领导是谁?一般的领导了等于白,好像只有一把手了,才会有效果。这个党建工作会议上,也必须有市委记出来讲个话。这就是规矩,好像没有这个,大家就觉得领导不重视这项工作,就要滑过去。 开完党建工作会议,梁健去拜访了胡英。其实等在胡英边上办公室里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县区的副记。但是,梁健是主持县委工作的副记,人家都让着他,让他去和胡记谈。 这也明,这次梁健在胡英办公室里也呆不了几分钟。外面就有那么一帮人等着呢!胡英问他最近工作是不是还顺利?梁健,已经把班子成员的职责又明确了一遍,他在督促班子成员。胡英,这是抓重点的工作方法,很不错。 两人就是论事,没有流露什么感情,这虽然让梁健有些的不适应,但是他对自己,以后这会是常态,他必须适应起来。梁健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看到胡英在注视着他的脸,梁健的眼睛碰上胡英的目光时,胡英赶紧移开了。 从这个细微的动作,微妙的眼神之中,梁健还是能够感受到胡英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愿意去触碰。梁健把心里的一个疑惑,拿出来问胡英。这是他进来来见胡英的真正目的。 这就是那张省长秘通知自己去见张省长,后来又变卦的事情。胡英听了,我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这不是张省长的秘在拿你开玩笑的话,那就肯定是张省长在某件事情上改变了主意。 梁健感觉胡英分析地挺有道理,梁健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工作,感觉工作上也没有犯明显的错误,为此也不用惴惴不安。这个事情就这样让他过去! 省长张强和妻子葛慧云坐上了高铁前往北京。两个人似乎对飞机本能的有种排斥,总觉得这上飞的,没有地上跑的来得安全。尽管事实上可能完全不是这儿一回事。 这次,张省长和葛慧云是想要去见王首长和王夫人。王首长这段时间,仍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张省长和葛慧云首先能够见到的还是王夫人。王夫人,王首长今有一个会见来宾的任务,大概要在晚上八点半结束,回到家里九点钟,他会有十分钟时间见张强,然后就要休息了。 每王首长的作息都要以精确到分钟来计算,睡觉的时间他很看重,一直坚持早睡早起的习惯,为此晚上十点左右,他必然已经到床上开始入睡,第二早上四点半左右就会起床,看、散步,然后再去上班。 除了最高层的领导,没有人能够打破他的这一个规律。最高层领导人,也了解他的这个习惯,也了解他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来打扰。 聊到了九点钟,王首长果然从外面进来了。他身材高瘦,眼睛精良,精神状态很好,看上去没有忙了一的疲劳感。看到王首长进来,张强和葛慧云都站了起来。王夫人也走上去,对丈夫:“张省长已经等了一晚上了。” 王首长点了下头,转过身看了下张强。跟他握了握手,张强用双手去握了王首长的手。王首长:“张强同志,那我们进去聊十分钟。”王首长十分钟,那就是十分钟。 张强很是恭敬的,跟着王首长进入了房。客厅当中,就剩下了王夫人和葛慧云。葛慧云知道王夫人关心自己的女儿,就对王夫人:“姐,前几我让萱萱去了我们那里一趟,玩了玩,她还陪我去逛了街,我真是好久没跟人去逛街了,很开心。” 王夫人:“谢谢妹子再三关照我们萱萱。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葛慧云:“姐,你放心,她身体健健康康的,但是心情可能不是特别好。”王夫人有些担忧地问:“心情不好,怎么了?她也没跟我起过。” 葛慧云:“姐,你知道萱萱之前在跟一个叫梁健的年轻干部在交往吗?”王夫人:“当然知道,前几,梁健还来过我这里。”葛慧云:“梁健结婚了,萱萱很伤心。我听,萱萱和梁健有过很亲密的关系。” 王夫人听之后也是一愣,她原本还真是隐隐的希望,宣萱和梁健能够在一起。也许这对萱萱来,也是很好的归宿。但是,那梁健来将美玉还给自己,虽然没有讲起结婚的事情,王夫人就有种感觉,也许梁健心中有些什么想法,才会把美玉还给她。原来,是他要与其他的女孩子结婚了。 王夫人为人开明,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他们曾经很亲密,但是两个人结为连理,不单单靠这个,也要靠缘分。”葛慧云道:“姐,你也太宽容了。我可不让梁健这么舒服。原本,我先生张强已经准备,让梁健到省政府工作,以后接任他的秘,但是那知道这件事情后,我马上就制止了。” 王夫人:“有这种事情,这岂不是耽误了梁健的发展?也对张省长工作带来了不便。”葛慧云:“伤害了萱萱的人,我们怎么可以用呢!这点惩罚已经算是最低了。” 这时候,张省长从王首长的房当中出来了。他返身道:“首长,打扰你了,早点休息。”王首长点了点头,:“来,我送送你。”张省长赶紧:“不用了,首长。”王首长坚持要送张省长,张强也不好拒绝。 葛慧云和王夫人的谈话,也自觉告一段落,跟着各自的丈夫走向门口。坐到了车里,葛慧云:“这次,王首长对你很客气,还专门把你送到了门口。”张强神色还是颇为凝重,道:“首长对我们客气,并不一定是好事啊!从王首长的话里,虽然很含蓄,但是也透露出,有些人真的是在背后兴风作浪。” 葛慧云:“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省记迟迟不到位的原因。这也更能看出,其实上面原本是要任用你的。”张强:“现在,已经充满了未知数。”葛慧云:“那你打算怎么办?”张强:“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总不能这么等着。” 王首长很有规律地睡下,王夫人却迟迟睡不着。远在镜州的女儿,还在牵动着她的心。于是,王夫人独自来到了房间,她打电话给古萱萱:“萱萱睡了吗?” 古萱萱是年轻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睡,道:“妈。我还没睡呢,这么晚,你也没睡啊?”王夫人:“我想问问,你和梁健之间……是不是真有那种关系了?” 本来自≈ap;ap;#:///( ) 第582章承上启下 古萱萱听母亲千里迢迢打个电话过来,就问这个事情,她赶紧:“什么关系呀!我们俩就是朋友关系。请大家(@¥)”王夫人认真地道:“没有其他的关系?”古萱萱:“没有,真没有。” 王夫人就纳闷了:“那今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来过,你和梁健早有了那种不寻常的关系。为此,这次梁健结婚,你很伤心。萱萱,如果梁健真的欺负到你,你可以跟妈妈……”古萱萱哭笑不得,:“我俩之间真没有那种关系。这话到底是谁告诉葛阿姨的?” 王夫人:“据是你的闺蜜,季丹。她,她最清楚你和梁健的关系了。为此,葛慧云还让老公一定不要梁健做秘。”听到这话,古萱萱:“这个季丹,就是一个大嘴巴。她这不是乱话吗?”王夫人:“如果真没这个事情,那最好和张省长能够解释一下。否则,也影响了梁健的前程,同时也给张省长带来麻烦,他要重新物色人选,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古萱萱:“我知道了。我找个机会跟葛阿姨去。”王夫人:“那就好。” 如果梁健和项瑾结婚,对古萱萱来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古萱萱也不想因为,季丹随便的一句话,影响到梁健的前程。 古萱萱本想当晚就给省长夫人葛慧云打电话,但看看时间已晚,也就作罢了。第二,古萱萱去了宁州,等到了下午,张省长和葛慧云才从北京回来了,见到了。他们俩都很奇怪,古萱萱怎么会等在这里。 古萱萱要单独与葛慧云聊聊。坐下来后,古萱萱就做了解释,她和梁健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季丹得那样。听了之后,葛慧云凝神看着古萱萱,想要弄清楚她的是真话,还是因为对梁健还有感情,不想耽误他的前程。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葛慧云确定,古萱萱所应该不会假。她叹道:“那季丹,为什么会得那么肯定。”古萱萱只好:“我那个闺蜜,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话,不太讲究,见风就是雨。这点我也拿她没办法,是我交友不慎。” 葛慧云笑笑:“那也没这么严重,这情况我了解了。萱萱,既然今你来了。那就留下来吃饭。晚上也歇在这里?”古萱萱看看时间也已经晚了,若是在暗黑中独自一人开车回去,也是她不想面对的情况。于是,古萱萱就留了下来。 这晚上,葛慧云在床头对省长张强:“这事情,还真是我不对,听了一面之词,没有核实就来跟你了。”张强侧过来脸来:“现在弄清楚了,也就行了。我也省得另外再去物色人了。” 葛慧云:“那梁健如今一走,南山县怎么办?现在县委记和县长都没有,省里面人事都不能动,南山县不是要空掉了吗?”张省长:“没什么问题。一个地方,并不真是没有主要领导,就不能运行了。我这两在想,不能动人事,我可以让组织部,从省里派几个年轻干部到市、县区挂职,这样是锻炼干部的一种办法。这不算动干部。” 葛慧云:“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这次你打算将从派下去,还是过度一段时间,让梁健在省政府熟悉一下工作,再派从下去?” 张省长:“梁健的履历上,有当秘的经历,除了对情况稍不熟悉一些,较快进入角色应该不成问题。我想,让梁健过来之后,就直接接手从的工作。”葛慧云又问:“那从你打算怎么安排?” 张省长:“我要让从去闻城市,挂职市长助理。现在还无法直接给他安排副厅,现在市长助理的位置上挂职一段时间。而且,目前闻城的确也需要加强一些力量。” 张省长的加强力量,其实是指要加强一下自己这方面的力量。在闻璇房产的事情上,闻城市常务副市长方磊,基本上是处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要把这个事情妥善处理好,或者暂时平息下去,恐怕单单是靠方磊的力量,已经倍感吃力。 从,全名从远亮,跟着张省长已经有些年了,在省政府也是正处长,作为领导身边的人,去挂职一个市长助理也是应该的。在闻璇房产的事情上,派任何其他一个人过去协助方磊,都让人感觉不太放心。 让从远亮过去,这事情至少能确保控制在一个非常的知情范围之内,这一点非常重要。第二,张省长对自己的秘从远亮出了自己的想法。从远亮毕恭毕敬地坐在张省长对面,心里既是激动,又是不舍。 这么多年跟着领导,每个秘的最终目的,都是想通过服务领导这条捷径,达到在短期内上升为省管领导干部的目的。当秘,其实就是为了当领导。这次听到张省长这么安排,他心里也是颇为感激,虽然只是一个市长助理,而且是挂职,但这仅仅是一个过度,只要张省长能够在江中,那他当副市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况且,他也明白,张省长是从闻城走出来的,这座城市对张省长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让他去那个市,体现的就是对他的高度信任。张省长看着从远亮:“从,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从很富有大局意识地道:“服从组织安排,服从张省长的安排。另外,不知能不能问一下,会是谁接替我?” 张省长笑笑:“你打个电话,给南山县的梁健,让他这两抽空过来一下。”不用多,接替他从远亮的应该就是梁健了。 上次,从远亮联系了梁健,后来又通知他不用来了,好像有些对不起他。这次,张省长果然又让他通知梁健过来。对于梁健,从远亮见过几次,印象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县委副记,这种岗位很不好当。 况且在两个老资格的县委记和县长夹击之下,梁健竟然轻松将两人双双送入了监狱,足见他这个人,不单单会做事,还会谋人。这是一个有手腕的家伙,这一点连从远亮都有些佩服梁健。 张省长与他谈过话之后,从远亮就给梁健打电话。然而,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通。从远亮只好挂了电话。 这会儿,梁健正在跑康丽瀑布谷项目的现场,手机放在车上,没有带下来。向阳坡镇傅兵、王雪娉、吴望和老板康丽都和他在一起。向阳坡镇的工作很快,没有县里翁光明和他大伯翁有福的阻扰,征地工作动起来非常快。 但也有几户人家有些意见,认为自己的田地都被征用了,等这笔征用费吃光了,那该怎么办?农民老百姓总是对土地有一种生的依赖,这是可以理解的。 今他们就是来看,征地情况到底如何了,什么时候告捷,有些主体建筑什么时候就能开工建设。听了镇上的情况和村里的介绍,大体也就是这么一个问题,老百姓今后的生活如何保障。 了解了情况之后,梁健建议大家都村里坐下来再聊聊。康丽就表态:“这部分老百姓,可以为企业提供农产、也可以到度假村的绿色农产基地工作。”帮助解决被征地农民的就业问题,一下子受到了镇村干部的欢迎。村主任:“既然康总这么,我们明就把征地工作,全部给办下来。” 这时候,梁健的秘张嘉过来了。他手中拿着梁健的手机。先前他也是跟着梁健的,后来一看梁健的手机没拿,他自己也没帮助拿,就跑回车那边去了。果然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一看号码,都是省政府的。 张嘉不想耽误事情,就把手机给梁健送过来了。梁健一看是从秘办公室的电话,了声对不起到外面接起电话。听是又让自己去省长那里,他就更加纳闷了,问道:“从秘,这次是什么事情,能事先提点一下吗?” 从秘:“恭喜了,梁记,是好事。你来了,张省长会亲自跟你,我就不多嘴了。”听起来,应该是事关梁健本人的事情。梁健:“那我下午马上就过来。”从秘:“下午,张省长要四点钟以后才有空。不用来得太早。” 梁健回到了村里办公室,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他也不再多呆了。了一句“这个度假村早点开工、早点建成,对我们镇上、村里和我们康总,都有好处。所以大家抓紧时间。” 在回去的路上,康丽道:“梁记,晚上去我那里吃饭?”梁健:“今不了,下午我要去省政府见省长。”康丽:“省长召见啊?梁记是不是要升官了?”梁健笑:“能升到哪里去啊?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去了再。”康丽:“梁记,如果升了,第一时间要告诉我。我想第一个给你庆祝。”梁健:“庆祝就不用了。我会告诉你的。” 出发之前,梁健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胡英听他也不知原因之后,就:“那就先去了再。”放下电话,胡英隐隐地有些不安,有些空落落,好像是第六感在告诉她,这会梁健恐怕是要离开她了。 本来自≈ap;ap;#:///( ) 第583章冲击门神 省委省政府大楼,依山面水,地处宁州市中心,位置得独厚。梁健心想,政府大楼找在这样的位置而不搬迁也是少见。梁健自己开车,因为四点见过张省长之后,肯定就是下班时间了,梁健就直接回宁州的家。于是,梁健就自己开车前往省政府,不去麻烦驾驶员了。 然而,车子一到省政府大院门口,就遇到麻烦了。站岗的门卫不让进去。省委省政府大院门口的门卫,都是武警。站岗的是好几个武警,其中一个年轻将梁健的车拦下。 梁健:“我是进里面去见领导的。”这个武警自我感觉非常好,眼睛朝上挑着,:“里面都是领导,我没有接到过指示,有你这样一个人要进去。”梁健:“我的确是要去见省长。”武警很是轻蔑地笑道:“见省长?吓唬谁呢?省长要约见的人,早就吩咐我们了。去去,你把车子开那边去。” 梁健有些火了:“我给省长秘打个电话。”年轻武警:“这里是通道,你要打电话去那里打。”梁健看看后面没有车,边上也能有车通过,就:“我打个电话,一两分钟的事情。” 年轻武警非常固执:“不行,请你马上倒车,停到黄线外面。”梁健:“就打一个电话。”年轻武警:“你打电话也没用,在你手机上的电话不算。” 要进入省委省政府大院,如果没有通行证,那事先必须与里面的工作人员讲好,让他们给门卫打个电话,而且必须用座机打,来电显示确认了是哪个办公室的号码,他们算是接到了通知,可以放行进去。所以,这一来一回也要几分钟的时间。 梁健就:“你们手续也太过繁琐了!”年轻武警,听了梁健不耐烦的话,就:“你什么!请你马上退到黄线之外!否则我们要采取措施!”梁健心想,嘿,今是撞了霉运,还是怎么着,遇上这么一个家伙。 梁健就来气了:“我倒也要看看,你要采取什么措施!”梁健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忽然感觉很受不了这些门神,就有些爆发。 几个武警忽然之间一下子涌了上来,问年轻武警怎么回事?年轻武警:“这个人,要去见省长,没有通行证,里面也没交代过来,你看他的车,还是一辆私家车。”梁健的车是奥迪a4l,这车子是好车子,那些武警倒不像那个愣头青一般,他们看了看梁健,道:“如果你真要进去,那你就到一边打电话。” 梁健:“这里不是有车可以进出吗?你们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我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梁健就是站在车子边上不走,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那个年轻武警,忽然上来抢了一把他的手机。梁健没防备,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屏幕顿时碎了。 这下好了,梁健的手机也不能打了。梁健盯着那个年轻武警,这个年轻武警还蛮趾高气扬的:“这是你先不遵守这里的规矩造成的。现在请你把车停到黄线外面,否则我们会叫人,把你的车子拖走。” 梁健:“我要先用你们的电话,给省长秘从打电话。”年轻武警:“不可能,我们的电话是专用电话,不能给你用。”梁健怒了:“放你妈的屁,你把我手机给弄坏了。我那手机还是专用手机呢!你们的电话,不是公家的电话吗?为什么不能打!” 年轻武警:“这是我们的规矩,公家的电话,你就是不能打!”梁健心想,这年轻武警真是要跟自己较劲较上了。梁健问:“那你我该怎么办?手机被你摔碎了,你电话又不让打,这等于,我是没办法去见省长了吗?” 年轻武警:“你可以把手机拿去修好,再给里面打电话。”梁健冷笑了一声道:“今的事情,你要负责。本来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因为你的一个木鱼脑袋而搞的很复杂。”梁健又转身对那些武警门卫:“你们这些门卫听好了。这衙门习气,就是你们功劳!如果你们不让我给里面打电话,后果自负。” 年轻武警又:“我现在要求你马上把车退出去。”梁健朝他笑笑:“没问题,我现在就停回去。”梁健一看汽车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三点五十分了,马上自己去见省长就要迟到了! 因为梁健和年轻武警口头上的争执,边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看到梁健坐回了车子,那些看热闹的人想,又一个人屈服了。其实,有不少车子,跟梁健一样,有过这样的处境,后来都因为武警的阻拦,被迫把车子重新退回到黄线外面,乖乖地等候。这些看门的武警,由此而产生一种成绩感。 他们的价值就是每拦阻了多少企图进入省委省政府大院的人。人生的职业真是各不相同,无非都是混口饭吃。但有些人混饭吃的方式,让人讨厌,但是他们却自得其乐。 看着梁健的车往后退了,年轻的武警脸上却是露出胜利的笑容。梁健的车子一点点推出去,那个武警也开始回到自己站立的岗位上去。 没想到,梁健的车子刚刚退了几米,忽然档位一换,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快向着大门之内冲击了进去。那个年轻武警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一看梁健的车子已经冲过了大门,向着里面冲去。年轻武警一愣,撒腿就追进来。 其他武警也傻愣了一会儿,然后跟着也追了进去。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梁健这样冲击省政府的人。这人要是恐怖分子,冲进去燃放炸弹什么的,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接着,下面的场景就是一辆奥迪在向前开,几个特警在后面追。从大门到省政府大楼本来就没多少距离。梁健在省政府大门之前,扔下车,就朝着大楼里,跑去。他抓住一个人,询问省长办公室在那里。那人了六楼。后面,那些特警已经近在眼前。 这事情,已经惊动了武警队长和机关事务局局长,这些人都已经朝这边涌来。坐电梯肯定是来不及了。梁健就从楼梯直接往上面跑。梁健每个星期,总要抽出点时间来运动一次,这时候算是派上了用场。跟在后面的特警,有几个倒是已经在气喘吁吁了。 身后那个年轻特警,倒是特别卖力,紧紧地赶着梁健身后。梁健上了六楼,朝着一个方向跑,看到一个人又喊着问:“从秘在哪里?”那人通道尽头指了指,梁健看了这人一眼,感觉眼熟,然后:“谢谢,谢谢。” 赶紧朝朝前跑去,身后那个年轻武警却已经追到他身后,伸手就来抓他的袖子。梁健一甩,健步朝前奔去。接着又是几个特警追了上来。刚才给梁健指路的人,摸了摸脑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刚才我给他指路,不会出什么事情?”那人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 梁健看到秘办两个字,推门冲上去。结果门是紧闭着的,梁健喊了声:“妈的,怎么搞的!” 从远亮竟然不在办公室。从远亮上次打电话让他第二来,结果第二他快到省政府的时候,忽然通知他不用来了;这次又打电话让他来,结果办公室里却没有人。这个从远亮,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这不是分明在玩他吗? 梁健之所以冲击省政府大门,是希望冲了进来之后,感到从远亮办公室,就能把事情清楚的。他还希望从远亮,能够帮自己话,批评一下那些武警呢!没想到从远亮不在办公室,他的手机又已经坏了,这会是有口不清了。 这时候年轻武警已经扑了上来,梁健伸出一腿,把他踢到在地。后面几个武警连续扑上来,也都是精壮的汉子,梁健用拳头打倒一个之后。手臂就被另外赶来的武警给抓住了。几个人抓他一个,很快他就被制服了,手被反过来拷上了手铐。 这可是梁健生平第一次被人拷上手铐。那个年轻武警,上来抓住梁健的手臂,狠狠推了他一把,差点推得梁健摔倒在地,单膝跪在地上。武警队长:“把这个人给我带回去!”机关事务局局长身子有些肥,爬了这六楼,已经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对这个擅闯省政府的家伙,很是恼火,:“你们要好好审查这个家伙,竟然冲进省政府。这样的人,要从严处理。否则以后不是每都会有人来冲击省政府了!” 梁健:“你们搞错了,是张省长找我来谈话的。是门卫不让进,我才冲进来的!”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周道岩:“张省长让你来的?你不会是在做白日梦?从秘人都没见到,你是不是脑子浸水了?” 边上那个年轻特警:“这个人是个神经病,幻想狂!” “他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幻想狂。我确实让他来和我谈话的。”一个声音,从东面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一看,原来是张省长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这群人。 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周道岩一愣:“张省长?这位真是张省长的客人?”年轻武警的眼睛也是瞪大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来见张省长的?一种惊讶、后悔、不知如何的神情,出现在年轻武警的眼神中,他不由朝梁健看了过来,之前的趾高气扬、自我感觉良好,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负面的东西。 张省长:“他不仅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秘。你们走。”听了这话,武警队长彭、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周道岩都张大了嘴巴。马上对边上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打算要撤。 梁健:“喂,手铐你们拿走!” 那个年轻武警,头也不敢抬的,赶紧把手铐给取走了。 本来自≈ap;ap;#:///( ) 第584章省长之问 周道岩和彭也想走人,张省长叫住他们:“你们俩,等等。请大家(#……)”被省长叫住,两人不由都是一震心悸。平时,两人都盼着能够和省长上一两句话,都是好的。省长的重视,很可能引发他们宦海生涯的不同变化,或许就把他们带入了一片新的地。 但是,今这种情况,他们真的是不希望张省长找他们谈话,这感觉的确不好。他们带了一班人,追着张省长新的秘,还给人家上了镣铐。 这时候,从电梯里忽然走出了从秘,一看到这么多人,又看到张省长也在,他一愣之后,就快步走到了张省长边上,:“张省长?“张省长:“请周局长和这位叫什么名字?一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武警队长彭职位太低,平时想要与张省长在工作上有什么交集也是不可能的,张省长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非常正常的。彭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彭,负责机关武警岗哨的。” 张省长到了办公室的接待室区域,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周道岩,把他了解的大体了一下。意识是,梁健在省政府门外时,开的是私家车,省政府办公厅方面又没接到通知,有梁健这么一位来客,警卫就不让进去了。后来,争执的过程中,警卫不心将梁健的手机,打落在了地上,接着就是梁健冲入省政府大门,武警追赶,他们也就赶来了…… 听了这大体的情况,张省长对他们:“情况我知道了,你们走。”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责备,也没有对梁健冲入省政府大门的批评。这让周局长和彭队长心里都是特别的不安,但是他们只能把这份不安,带回家慢慢咀嚼了。 等他们刚一走,从远亮就回进来,在张省长面前自我批评:“张省长,在这件事上,我有责任。本来想要跟门卫打电话的,将你的批示件送去省委那边,我就忘记了。才造成了刚才这样的事情发生,真不好意思。” 张省长似乎点了点头,转向梁健:“梁健,你有什么话要吗?”梁健当然有话要,这省委省政府门口的警卫,太不像样了,死板、僵化,还有那么点自鸣得意,使得整个省委省政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庞大衙门。 但是,梁健却:“张省长,我没有什么好的。”他可以那几个警卫的不是,但是他觉得 ,这几个警卫,还不值得他打报告。张省长脸上露出一丝笑:“那坐下来话。” 刚才大家都是站着。张省长这么一,从远亮赶紧给张省长续了茶,给梁健也倒了一杯茶,自己退了出去。 张省长喝了一口茶,又对梁健:“关于自己冲击省政府大门的事情,你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梁健看了张省长一眼,感觉他目光之中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答道:“张省长,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约好了四点钟来见张省长,在下面磨了很久,那些警卫还不让进,我担心迟到,才冲了进来。我不想迟到。” “为了不迟到,冲击省政府大门,这倒也得过去。”张省长,“不过,省委省政府机关,也有机关的规矩,这种事事情以后最好别再发生了。”梁健:“不会再发生了,想要让他发生,恐怕都难了。” 张省长问道:“为什么这么?”梁健:“因为刚才你,我是你秘。就这句话,这些人以后见了面,肯定就会对我恭恭敬敬。这是我能肯定的。”张省长笑道:“事实上,你还不是我的秘。”梁健:“我知道,张省长是为了让我免除麻烦,谢谢张省长。” 张省长身子在沙发中微微欠了欠道:“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给你十秒钟考虑,过了这十秒钟,如果你还没有回到,我就认为你是否定的回答。” 梁健感觉,这是张省长对自己的一道考题,他赶紧提起了精神,注视着张省长。 张省长:“我马上要缺少一名秘,你来接任这个秘,放弃南山县的职务,你看这么样?来,还是不来。现在计时。” 梁健还真没想到,张省长忽然之间就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镜州市,南山县,向阳坡镇,很多事情、很多人,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袋,胡英……时间才走过三秒钟,梁健就回答:“来。” 张省长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很好。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刚才,我十秒钟,其实,我真正给你的就只有五秒钟。如果超过五秒钟,你还不能下定决心,那就明你认为其他事情,比当我秘重要。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考虑你了。” 梁健心里一惊,看来刚才自己也是实属侥幸,这么快就回答了。梁健:“张省长,能够为你服务,我真的很荣幸。”张省长点点头:“那从明开始,你就来上班!”梁健:“这么快?”张省长:“现在时间等不起。” 梁健就不再多了。他在考虑,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接。想到交接,他甚至都不知道交接给谁。梁健:“张省长,我能对南山县的领导班子,提一个建议吗?”张省长抬起下颔:“你。” 梁健:“希望,能够由省里下派优秀干部去南山县。现在的南山县,需要有生态发展理念的人,去主持工作。”张省长想了想道:“这个情况我知道了。县委记肯定由省里派干部下去,这段时间,只能挂职。关于县长,需要在本地产生,你有没有好的人选?” 梁健受宠若惊,这才刚当上张省长秘,张省长就问他要推荐人选。这看似一个随便的问题,其实显示了领导对自己的高度信任和重视。梁健当然不能辜负,还得认认真真回答好这个问题。 梁健道:“我认为,镜州市政府副秘长舒跃波可以当县长。”张省长:“舒跃波?”对于这个名字,张省长知道,并非当时谭震林推荐的人选。张省长就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梁健:“我只是个人的建议。” 张省长:“好了,我有数了。”张省长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就这样。晚上有个应酬,本来想要你一同陪去。不过,还是让从陪我去了,他能够陪同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梁健心想,看来从远亮马上要提拔使用了。的确,这两,从远亮肯定是继续为领导服务几的。梁健:“张省长什么时候想让我跟,我就跟。” 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站在台阶之上,看了看头顶的空,很蓝。梁健忽然记起,大约是去年,梁健就站在这里,期盼着,某一如果能在这里工作,该是一件美事。没想到,这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这个想法也成真了。以前,梁健有过几次机会,到省里工作。但是梁健都拒绝了。但是,今张省长一问自己,梁健就马上答应了。难道是梁健不够坚定吗?这个问题,梁健也自问过。不过他心里却又另外的答案。 从省委省政府大门出去的时候,梁健看了一下门卫处,却见先前和梁健针锋相对的年轻武警已经不知去向。另外一个武警取而代之。先前的火气这会已经完全消散,梁健也不去在意,开车回家。 车子开入区,打开车门出来,微醺的春日晚风拂面,看到区之中成荫绿色,和花圃盛开,梁健却感叹,在这样的区生活,真是一种享受。因为牵挂着家里的项瑾,梁健赶紧上楼。按了门铃,项瑾出来开门。她身穿一袭质地良好的孕妇装,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婷婷袅袅。 项瑾见了梁健:“哎?今回来的特别早嘛。”梁健:“今不是去见了省长吗?谈完了就直接从省里回来了。”项瑾:“怎么样?省长大人有什么要求?”梁健走进家门,看到厨房当中,那个莫菲菲给请的阿姨,正在为他们做饭,向着梁健笑笑。 梁健也一笑,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项瑾:“他也没什么要求。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秘。”“做他的秘?你答应了吗?”梁健看着项瑾,点了点头。 若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妻子,听丈夫做了省长的秘,肯定就会欢呼雀跃了起来。项瑾则不同,她是项部长的女儿,对于省记、省长都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是秘。出入项瑾家里,或者项瑾平时接触的,都是中央部委的领导。 梁健也以为,自己做了省长秘的事情,肯定不会引起项瑾的多大反应。所以提前的时候,也尽量让自己的很是平淡。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项瑾听之后,脸上很是欣喜的表情:“真的啊?我先生还真了不起!” 着,和梁健狠狠拥抱,梁健看到项瑾的表情,并不是是做作,或者故意讨梁健的欢心,而是从心底里的高兴。这让梁健也心情大好。他悄悄在项瑾耳边:“我们去一下阁楼?” 本来自≈ap;ap;#:///( ) 第585章误会消融 项瑾朝他笑笑,偷偷一笑:“现在都快吃晚饭了,还来得及吗?”梁健:“要不了多少时间。”梁健不敢有太大的幅度,但也不是草草了事,两人享受了身体的快乐,才从楼上下来。 这时候做饭的阿姨,刚刚将饭菜做好,端上了桌来,请他们吃晚饭。梁健请做饭的阿姨坐下来一起吃。那位阿姨,她来做饭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她:“我这人,如果饿着肚子,就做不好饭。”所以,她每次来做饭之前,先已经吃过,这样可以慢条斯理地给梁健他们做饭。 梁健笑道:“怪不得你做的饭菜这么好吃,原来自己先吃好,是秘诀。”做饭的阿姨,你们喜欢吃,我就高兴了。 第二上午,梁健到县委处理一些事情,关于自己要调任省长秘的事情,却没有跟手下和班子成员起,这种事情,由组织上来比较好。但是,对于自己的秘张嘉,梁健问道:“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张嘉:“能够为梁记服务,我感觉很充实。”梁健点了点头:“这些,有空的时候,可以想想,以后不需要为我服务的时候,怎么开展工作。你也已经是领导干部,这段时间以来,还让你倒茶泡水,我也挺过意不去。不久之后,你就单独以县委办副主任的身份开展工作了。”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张嘉主要工作要变的意思。但是梁健既然不穿,张嘉也不多问。他知道,要么梁记要暂时离开,要么梁记已经物色了新的秘。张嘉只是:“梁记,我会花点心思考虑考虑的。” 下午,梁健去了市委大楼,拜访胡英。两三点的样子,是一中最温暖的日子。春装已经换到了大家的身上。胡英一件蓝色的西服,白色套裙,看上去有些蓝白云的感觉,看起来特别的端庄,又带着一份清新。 看到梁健敲门进入,胡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她的双腿匀称而富有弹性。梁健不由在她腿上流连一秒,而后收回了视线。胡英似乎也感觉到了梁健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红,但不作过多的表露。她和梁健都坐在沙发里,关切地问道:“昨见了省长之后,是什么结果?” 梁健也不绕弯子,他:“张省长跟我谈了,让我做他的秘。”胡英微微一动容:“你答应了吗?”梁健点了点头:“我答应了。”胡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问:“你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梁健回答。胡英白皙润滑的脸转向了一侧,好像不敢看梁健的样子。从她侧脸上,似乎都能看出一丝苦涩。她:“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梁健:“张省长问我的时候,我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胡英转过头来看着梁健,她不敢问。梁健:“我脑海里出现了你,我想我必须要离开镜州。” 胡英这会看着梁健,心绪翻腾。在不久前的一段时间,她和梁健之间,就有过一段情绪上的波动,如何继续相处,两人都面临了矛盾,有过一段低落的时期。好不容易,看似都平稳了。梁健暂时主持南山县的工作,可以是南山县的无冕之王。而她,似乎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市长。况且,梁健已经结婚,她也不会随便去打扰他的生活,但好歹在同一个市里,想见一面也是不难。 没想到,宁静的日子,就过了这么几。省长却看中了梁健,要他去担任秘。而且梁健都已经答应了。此刻,梁健,在省长问他的时候,他想起的却是胡英。 胡英看着梁健:“是不是结婚了,以后不想再见到我?”梁健看到胡英的眼眶之中,浸润着泪光。在胡英的办公室里,梁健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目光,这只能明胡英听到梁健要离开镜州之后,心理上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梁健不想让她误会,看到她这副伤心的样子,梁健很想过去,将她拥在怀里。但是他知道,在办公室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梁健只能以最理智的方式解释:“姐。你在省里还有更扎实的关系吗?” 听到梁健忽然这么问,胡英愣了一下,不知梁健什么意思。胡英摇了摇头:“没有。”的确,要胡英的人脉关系,她踏上仕途的第一个贵人,应该要算是宏叙。此后,就是扶持了她一把,成为省委副记的省长张强,此外她似乎真的没有更坚实的人脉关系了。 梁健:“市长这个位置,不是一个普通的位置,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能少,而且后面的‘人和’这时候就显得格外重要。姐,你是不是?” 胡英知道,“时地利人和”是为官的三个重要的因素,“时”就是机会,“地利”就是站位,“人和”就是关系。最开始,在低级别的岗位上,“时”就能解决问题,比如参加一次公选,或许就能当上一个副镇长,“地利”和“人和”无所谓,轮到了就轮到了。 但是随着位置的升高,“地利”就显得更加重要,你在一个地方站稳了脚跟,别人就无法撼动,在县长以及副市长这个层面就是如此。但是随着职位越来越高,“人和”的作用,就显得越来越重要。为什么越是高层的领导,讲话之中更多地是“与什么什么保持高度一致”、“坚决贯彻谁谁的讲话精神”,这就是要千方百计的去营造和寻找“人和”,向更上面的领导释放遵从和服从的信号。 这目的就是为了达到“人和”。“人和”有了,什么都有了。 从区委记、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副记,这么一路上来,胡英对此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体会。从市委副记的岗位,如果没有强大的,在省里能够一言九鼎的人物支撑,想要上到市长的位置,是千难万难的。 胡英:“我知道,想要当上市长,像我这样已经比较困难了。”梁健:“可是,我们不是好了吗?你必须当上市长吗?”胡英想起,以前两个人是这么起过,胡英笑笑:“梁健,你不也过,你一定要当上县委记吗?现在你却要提前离开镜州。” 梁健正色道:“姐,我只有走这步路,才能让我们两个人的愿望都实现。如果我在南山继续呆下去,只要谭震林在,我就会有麻烦。而且,对你来,现在也是一个关键的时刻。金市长要回省里,虽然金市长跟你,他向张省长推荐了你,可是金市长是泥菩萨过江,他本身又有多少的能量呢?” 胡英感觉梁健的没错,要指望金市长是指望不住了。在胡英看来,金市长并非是一个坏人,但是能力实在有限,这也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梁健看到胡英默认,就继续:“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必须有更为可靠的背景。不是,要乐衷于搞关系,而是必须有人能够看到我们做什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到省里去的原因。” 胡英看着梁健的眼睛,她并不是在怀疑他,而是感觉,梁健要去省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并不是为了离开她,而是为了她。刚才自己是错怪他了。胡英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省里?” 梁健:“等省委组织部的通知。” 梁健话刚完,胡英办公室座机就响了起来。是新任的市委组织部长萧部长。他在电话中:“胡记,我这里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你在办公室吗?”胡英看了眼梁健,对萧部长:“萧部长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位客人。电话里方便不?” 萧部长:“那打扰了,我就在电话里报告一下。省委组织部刚刚来通知,要调我们南山县委副记梁健,去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这事情比较突然,而且要他明就去报到。”胡英装作没有听过:“这么急吗?” 萧部长:“是啊,这次特别急。我问去省政府办公厅具体做什么工作,他们透露,很可能就是省长秘。”胡英:“那我知道了,你再向记和市长汇报一下。”萧部长:“好的,我这就去汇报。梁健如果去当了张省长的秘,对于我们镜州来,倒是好事,张省长当省记的呼声很高。” 胡英也不便多做评价,:“那么南山县那边的工作,你们也要做好安排。”萧部长:“省委组织部那边了,近期会有一批干部下挂锻炼,到时候就会有所安排。” 放下了电话,胡英看着梁健:“省委组织部已经通知了,让你明就去省里报到。”梁健不由:“这次省委组织部办事效率还够高的。”胡英:“看来,张省长是很想你马上过去省里为他工作。” 梁健:“搞不懂,因为我看到张省长的从秘还在省里,为什么这么急。不管他了,先去再。姐,那我先走了。”胡英:“明,你就要离开镜州了,今,总要让我请你吃顿饭,给你送个行?” 本来自≈ap;ap;#:///( ) 第586章欢送宴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临行宴自然少不了康丽。梁健本想找傅兵和王雪娉一起来,毕竟他们是他在南山县最好的朋友了。但是,又考虑到,这几个人在一起就会感觉不怎么搭了。到时候,可能谁都吃不好、喝不好。想想也就作罢了! 在康丽的七星岛农庄坐下来,上了菜和红酒。胡英就对康丽:“今,是一顿为梁健的践行晚宴。”康丽奇怪地看着梁健,:“践行?要出国旅游,还是进京培训啊?” 梁健朝康丽笑笑:“我要换工作岗位了。”然后,把自己要调省里工作的事情了。 康丽嘟着嘴:“那以后,我们吃饭喝酒岂不是很不方便了?”胡英笑着打趣道:“康丽,你怎么老想着吃饭喝酒,就不为梁健去做省长秘感到高兴?” 康丽:“高兴是高兴,就是不能经常见面,怕想得慌啊。英姐,难道你不会想念?”得胡英不由朝梁健看了眼。 梁健:“康丽先会想念,而不是些为我当省长秘高兴之类的套话,很中听。我来敬敬你,姐,你陪同吗?”康丽:“还是我来敬你们一对。”胡英:“什么一对啊?康丽,今你话好像很放肆唉!”康丽反驳:“梁健明就到省里工作了,英姐,今你就让我放肆一下。” 胡英和梁健相互看了看,对这个艳冶又能撒娇的女人没有办法。 酒喝了一半,康丽:“梁记,你这一离开南山县,我就担心我们的度假村,会不会又遇上什么麻烦?”梁健:“省里已经考虑,将下派干部到南山县。镜州市有胡记在,我在省里,遇到项目上的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们联系的。到时候,我还会再交待一下镇上,让他们一定要做好你这个项目开发的服务工作。” 康丽感激地再次端起酒杯:“我要再来敬你一杯!”胡英也拿起了酒杯,对康丽:“今,我们的酒也都不能过量。点到为止。梁健还得回宁州呢!”康丽看着梁健:“梁记,今要不你就住下来,我让胡记也在我们这里住下来。” 胡英轻摇了摇头:“梁健的夫人还怀孕在家,他今应该回去,我们不强留他。”康丽本来想,梁健就要离开镜州,也许梁健和胡英都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能够呆上一晚。但是胡英却这么为梁健的夫人着想,让康丽不敢多。 喝最后一杯酒之前,梁健对康丽:“康总,我想对你一句话。”康丽闪忽着漂亮的眼睛,问道:“请梁记。”梁健:“永远别跟官员有金钱上的交往,就像跟我们一样,我们云淡风轻,能帮的帮,不能帮的不帮,用金钱换来的利益,会带来太多的麻烦。” 梁健所指的,是康丽曾经有一次要给梁健股权的事情。自从那次之后,康丽再也没有提过,不过,梁健还是希望在离开镜州之前,能够再提醒康丽一次。胡英微微笑着,似是听到了,也似是没有听到。 康丽:“梁大记,你的叮嘱我听到了,我保证认认真真、全心全意做好生意,其他什么都不去掺和,以前的教训我还记着呢。” 梁健和胡英、康丽道别,上了车。梁健对驾驶员谷华:“谷华,这两年你跟着我,真是辛苦你了。今送我到宁州之后,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别回了,找个好的酒店休息一下,费用明来跟我报销。” 谷华:“梁记,没什么,跟着你我很踏实。梁记,这次调到省政府,是要去给张省长当秘吗?”梁健不想隐瞒,就:“领导是这么跟我的。”谷华颇为兴奋地:“梁记,以后是当大官的命了。给省长当过秘,以后不定就当市长和市委记了。” 梁健笑道:“以后的路,怎么样还不好。”谷华:“如果以后,梁记再回镜州当市领导,如果还需要我这样的人,来当驾驶员的话,我会很荣幸的。” 梁健:“谷华,你的要求我记住了,如果有哪一还回镜州,我肯定会让你来当我的驾驶员。” 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梁健本来以为妻子项瑾已经睡着了,但是进了家门之后,才发现项瑾并没有睡觉,她在等着他。她正拿着一本唐诗,在轻声念着。看到梁健进来,项瑾从沙发之中站了起来。 梁健原本以为项瑾可能会有怒色,但是项瑾过来之后,脸上带着微笑,对梁健:“你回来啦?”梁健点了点头,轻声:“还没有睡觉吗?”项瑾:“想等你来了再。” 梁健心里顿时有种内疚的感觉。家里只有项瑾一个人,他却在外面吃饭应酬,让项瑾一个人独守空闺,还在项瑾怀孕的时候。梁健搂住项瑾:“老婆,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 项瑾:“没什么。我猜你今就不会早回来。”梁健问道:“为什么这么呢?”项瑾:“因为,从明开始,你就要到省里工作了啊。你镜州的朋友,肯定是要留你吃饭的了。如果在这种日子,都没人请你吃饭,那只能明你很失败啦!”梁健想想,也许项瑾是为了宽慰他才这么的。 梁健心想,以后还是要多回家,少在外面,毕竟项瑾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家,肯定不是特别有滋味。梁健:“老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东西吃?”项瑾:“都这么晚了,再吃东西,就不大好了。你洗澡吗?” 梁健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不洗澡身上不舒服,就点了点头。项瑾:“我去给你拿毛巾。”项瑾给梁健去取了毛巾来,然后就呆在洗澡房里不走。 梁健朝她笑笑:“怎么了?”项瑾微笑着:“没什么啊,我就是想跟你话嘛,你洗你的,我不偷看你就成。”梁健笑了:“我还怕你偷看啊!”着,梁健就在淋浴房洗澡,项瑾就在外面,等着他,跟他聊着,自己刚才给宝宝读唐诗,她(他)好像有反应一样。 梁健一边让热水冲下了脑袋,一边笑着:“难不成是生的诗人。”项瑾:“我可不希望我孩是一个诗人。”梁健问道:“为什么?”项瑾:“我们在北京的圈子里,时不时会闯进一两个诗人,都不靠谱。”梁健笑道:“其实,并不是每个诗人都不靠谱,就像并不是每个当官的都是贪官,只不过是有几个贪的,结果大家以为都是贪官。” 项瑾:“这我倒是相信,起码我知道的两个官,都不是贪官。”梁健问:“哪两个啊?”项瑾:“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你啊!”梁健:“那我所知道的,不是贪官的人可多了。”项瑾:“你只能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对于别人,我想你不好,因为贪官并不是写在脸上的。” 关于这一点梁健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梁健擦干了身体,从淋浴房走出来,忍不住就搂住项瑾抱了抱。她的衣服很贴身,拥抱着质感强烈,在加上从她耳边散发出的体香,让梁健忍不住,就在她脖子中亲吻了下去。 项瑾:“你就不怕把自己给冻着啊?快穿衣服?”梁健:“我不想穿,抱得越紧。”项瑾也被梁健催动了身体的感觉。她在他耳边:“这次你轻一点。”梁健:“我知道了,一定。”保胎的父母都不容易啊! 梁健是在去省政府上班的路上,打电话给傅兵的,他,自己已经去省政府报到了,以后就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傅兵很是愕然,这个世界变化也真快,梁记怎么会突然走就走了?傅兵:“梁记,你对我保密得太好了。” 梁健只能解释道:“不是我保密,是省委组织部通知得非常仓促,我昨才接到了电话,今就要我去报到了。”傅兵:“组织部经常做这种事情,这点我倒是不能不相信。梁记,那你什么时候回镜州?”梁健:“有空了,就会马上来一趟的。” 傅兵:“那就好,我们也要为你践行啊。”梁健:“践行就不必了,反正我已经是去报到了。正经是你们来一趟宁州,也来看看我的办公室,然后我请你们吃饭。”傅兵:“这样也行,不过客还是我们来请。梁记,王镇长那边,你已经告知了?” 梁健:“我还没有告诉呢。你替我告诉一下……哦,不,还是我自己跟她。”傅兵:“这样好,你自己跟她比较好。”宁州的车流量,明显要比镜州热闹得多。还有很多转弯专用道,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容易出交通事故。 给王雪娉的电话,梁健打算还是放在这有空的时候再打。排队等着车辆通行。梁健感觉,到了省里,自己又等同于是重新开始。如果是再年长五年,那时梁健不是三十二岁而是三十七八岁,梁健可能不会选择到省城来。 毕竟在下面当班子成员,已经很有当官的感觉。这和做秘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所以,你要是去问问下面那些市县领导,恐怕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放弃原有的那种优渥的领导生活,重新去体味那种五味杂陈、福祸难料的秘生涯。 但是梁健知道,自己是不会安于在县里当一个班子成员了却终生的,梁健本能的想要改变,想要突破。为此,对于到省里来服务省长,他一点都不后悔。 快到省政府的时候,梁健接到胡英的电话,:“我在省政府门口。”梁健问道:“这么早,你怎么就来了?”胡英:“我们是按照组织上的规矩,将你送到省政府办公厅去。”梁健问:“你是一个人吗?” 胡英:“今你面子大,金市长也一起来了。”听胡英这么,梁健就知道金市长一定就在她边上了。 本来自≈ap;ap;#:///( ) 第587章冰山女秘 梁健想起,胡英昨起过,要送梁健,但是他没有听金市长也要送。请大家(%¥¥)梁健心想,金市长也跟着来,就有意味了。看来,金市长是想利用这个机会,也来看看张省长。 这次梁健开车进门,没有通行证,也没有里面的任何电话,但是却畅通无阻,金市长和胡英一同坐的车,是有通行证的,也一路跟随。梁健往岗亭上看了一眼,那个年轻武警还是不在。 梁健倒不是想要对那个武警耀武扬威,只是觉得奇怪这武警就此消失了。对于这个武警的愤怒,早就已经消散了,大人不记人过,他毕竟只是个看门的,他只要能够顺利出入,其他就无所谓。 停了车,梁健就和金市长、胡英一同去了省政府办公厅秘处,就自己是来报到的梁健。秘处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双腿修长,眉如新月,鹅蛋脸、圆下巴,鼻子尖尖、耳朵微削,完全就是一个美人儿。然而,她的脸上,却是冷冰冰的表情。 按理,梁健要来报到的事情,她也早就已经知道。并且,从她听了后,并无疑问的反映来看,她应该是完全知道有梁健要来报到这么一回事儿的。但是,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冷冷地道:“秘长的房间,就在那边,你们去那里。” 对于她的冷漠表情,金市长和胡记也诧异地相互望了望,感觉很是没劲。梁健对她的这幅样子,很是不满。就:“麻烦你,带我们过去,我们怕找不到。” 女孩子朝梁健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会找不到呢?”着,就在前面走了,也不“请跟我来。”这就算是她已经答应了梁健的要求,要带他们过去,但是显然心里不痛快。 梁健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转身对金伯荣和胡英道:“金市长,胡记,我们跟着她走。”漂亮女孩子身穿一袭橘色碎花裙子,脚蹬的倒不是高跟,而是更为舒适的韩版鞋子,但这也同样掩饰不住,她美妙的身姿。 在往前走去的时候,她的圆臀在裙子下面,轻微摇摆着,形成一种美妙的节奏。梁健将视线从她背影上挪开,心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却生就这么不耐烦和冷冰冰的性子,其不可爱的程度,就远超那些长相一般的女孩子。” 到了一扇门口,女孩子甩手就朝那扇门指了指,也不替他们敲门,也不别的,返身就朝自己的房间回去了。梁健也不指望更多,上去轻敲了敲房门。这时候,金市长好像也忍不住了,对身边的胡英:“现在,不懂规矩的年轻人,也是在哪里都有。” 胡英只是笑笑,不作评议。刚才那个女孩的表现,已经让胡英觉得,不足以让她浪费口舌。金市长却又:“可能在我们镜州市的政府办里,也会有这样的人,只是我们当领导感受不到。还真应该重视这个问题,回去之后对于机关作风要排查一下。” 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梁健推开了门,就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位脸孔微圆的中年人,看到金伯荣和胡英,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金市长、胡记过来啦。还有梁健。你们把他送来啦?真是欢迎,欢迎,请坐。” 梁健过来之时已经了解到了秘长叫李乔。梁健就:“李秘长,金市长和胡记送我过来。”李乔和金市长、胡英、梁健都握了握手。他:“坐,坐。” 梁健很主动:“秘长我来倒水。”李乔:“对对,茶就在那边。”梁健给金市长、胡英都倒了水,也给李乔秘长的水杯之中续了茶。梁健看到,这茶是一般的绿茶,并不是特别的高端,看来省政府也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养尊处优。 李乔的办公室并不很大,不过面阳,光线比较好,但并不像省长办公室那样可以看到前面的东湖。视线正好被前面的大会堂所遮挡。 李乔坐在沙发中:“金市长、胡记,你们也真够重视的,亲自将梁健送过来。”金市长笑着:“我们来向省政府输送人才嘛,当然一定要亲自过来,梁健非常优秀,已经在暂时主持南山县全面工作了,没想到张省长却要把他调上来,对我们镜州市而言,也是一大损失啊!” 李乔笑着,看了眼梁健,又转去看金市长:“梁健,的确是优秀,不优秀张省长也不会看中,不优秀张省长也不会这么急着,昨让省委组织部通知,今就让梁健来报到了。不过啊,金市长,你可不能,这是对镜州市的一大损失啊!金市长,也是从省里下去的领导,对省里有益的事情,就是对镜州有益,对不对啊?” 金市长马上接道:“李秘长批评得对啊,我到市里时间不长,却已经染上地方主义的毛病了。”李秘长:“我哪里敢批评金市长啊!” 一直听着的胡英,插话道:“其实,我们金市长的大局观念最强了,虽然嘴上这么,但是他最高兴能够向省里输送人才了,听到梁健要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他第一时间就给组织部打电话,自己要过来。”李乔:“总之,非常感谢镜州,把梁健这样优秀的干部送到我们这里来。” 又寒暄了一番,些不痛不痒的话。这些话,在平常人看来,或许是无关痛痒的废话,是你来我往的官话。但,这些话,也是少不了的,是官场人相处的润滑剂。看看要的话,也差不多了。 金市长问:“李秘长,今张省长在不在?”李秘长:“你们来得还真巧。上午,张省长本来有个会议取消了,空出了时间,应该在办公室,我问问有没有空。”金市长:“谢谢了。” 李秘长就打了给电话,问道:“从处长,镜州市金市长和胡记把梁健送过来了,你请示一下张省长,看看他能不能抽出几分钟时间……”过了一会儿,秘从远亮,敲了敲门,推进来对金市长和胡英:“两位领导,你们请。梁健,你也一起。” 没有叫李秘长过去,李秘长就站起来与他们握手。金市长:“李秘长,你日理万机,待会我们拜见完张省长,就直接回去了,不再来打扰你了。这两抽空,请一定来我们镜州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李秘长:“我们来学习,来学习。”握了握手,将他们送到了外面。 从秘将梁健他们带往张省长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金市长、胡记,你们送梁健过来,真是很及时。”胡英知道从远亮是张省长的秘,问道:“从秘,你要去那里高就了?”从远亮:“也不是高就。这次,省委组织部开展了‘百名干部基层锻炼’活动,张省长也让我下去了。明动员大会,之后我就去闻城市挂职市长助理。” 金市长:“闻城市啊?我们江中省的第三大市,从秘以后就是闻城市副市长。”从秘:“我现在只是挂职市长助理。”金市长笑:“这是为下一步做考虑。”胡英也:“让你先熟悉一下,再任命。这是组织部有过的做法。”从远亮:“谢谢两位领导吉言。” 张省长听到金伯荣和胡英进去,眼睛从文件上抬起来,走到了边上的沙发上:“镜州的伯荣和英两位同志,将梁健送过来啦?请坐。”金伯荣道:“张省长,我们市委很重视,让我们把梁健同志,送过来。”他们都还站着。 张省长先坐了下来,然后道:“你们坐,既然来了,上午我也正好有点空,我们聊聊。从,你带梁健去看看办公室,做下交接。”从秘长忙回答:“好的,张省长,我这就带梁健去。两位领导,你们坐。” 梁健就跟着从远亮走了出来去,到了边上一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与张省长房间是贴着的,梁健看到里面有一个箱子,桌上还有一些散乱的东西。梁健道:“从处长,你已经在整理东西了?马上就要下去?” 从远亮:“是啊,明就是动员大会,下午挂职干部就全部出发,赴各市。我待会抓紧整理一下,也好把位置腾出来给你。”梁健:“那倒是不用这么着急。你东西不整理也没关系,等下次有空再来整理好了。”从远亮:“那不行。我还是一步到位,今就全部整理好。你以后是省长秘,你的办公室就是机要重地,我可不能经常来。” 梁健感觉从远亮为人随和,就开玩笑道:“从秘,你角色转变也太快了。现在你还是省长秘啊!”从远亮笑:“刚才还是,但是你一报到,我就不是了……” 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个人,梁健看到,就是刚才很不情愿带他们走进来的那个容貌漂亮、表情冰凉的女孩。她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将几个文件夹,往从远亮桌子上一扔,就走开了。 她背影和线条,勾人耳目,但是那个表情实在让人受不了,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梁健不由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本来自≈ap;ap;#:///( ) 第588章谈话玄机 从远亮现在已经从省长秘的岗位上卸任,仿佛浑身轻松,开着玩笑:“是不是觉得人家很美?”梁健笑道:“什么很美,是很冷。请大家(@¥)”从远亮哈哈笑着。 他们俩都没有想到,女孩子走出房间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外稍作逗留,仿佛知道他们肯定会对她有所议论。听到梁健“很冷”之后,女孩子目光更冷,蹬着响亮的步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忽然加重的步子,使得梁健和从远亮都听到了,两人这才知道,刚刚她还在门口。梁健非常尴尬,跑到门口,瞧见那个感性的背影,带着怒意,正在越走越远。梁健回到办公室里,摇了摇头。 从远亮也摇了摇头:“看来,你把人家美女给得罪了?”梁健本想“我的是事实嘛!”但一想,还是咽了回去,好男不跟女斗,多无益。 从远亮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梁健,晚上要么我们聚一聚?”梁健:“你老从今是一身轻松,我啊,还感到一头雾水,要做些什么还不知道呢!”从远亮:“那就正好了,我们一起聚聚,你呢给我下面的情况,我呢跟你,张省长的一些习惯。不是,你一个苹果我一个苹果,交换了之后还是每人一个苹果。你一个思想,我一个思想,交换了之后,不是就变成两个思想了吗?” 梁健问道:“问题是,张省长会不会加班呢?”从远亮:“没什么特殊情况,张省长一般都不会加班。”梁健暗道,这样的领导不错。 从远亮:“就这么定了。我先把东西,搬自己的车上去,我待会还上来。”从远亮刚走,张省长的门就打开了,金伯荣和胡英就从里面出来。张省长:“梁健,你送送金市长和胡记。” 梁健答应了一声,将金伯荣和胡英送往电梯口。金伯荣:“祝贺啊,梁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省里的干部了,而且还是省长身边的人,这是我们镜州市的荣幸。”梁健:“金市长过奖了。以后多来看看我就好。” 这么着,梁健看向胡英。胡英走入电梯,转过身来,看着梁健笑,笑得还淡然,但是这笑的后面,还有一层其他的更深的意味。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胡英用手微微擦拭了一下眼镜。 胡英看到梁健的脸被电梯门给挡住了,心里猛然涌起一股酸楚,有些控制不住的眼中就溢出了泪水。她赶紧用手将眼泪拭干,为避免被身边的金伯荣看到。 金伯荣道:“胡记,刚才张省长的话里,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今后,你来接替我这个市长很有可能啊!”胡英很淡定地:“张省长也只是随口的,为了激励我们下面干部,才这么的。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镜州市市长,我感觉自己在能力上还有差距。” 先前,梁健跟着从远亮从张省长房间里出来,对于张省长和金伯荣、胡英的谈话内容自然没有听到。张省长在与金伯荣、胡英的谈话,是聊式的,仿佛是到哪里,谈到哪里。 他对这两年镜州市经济社会的发展,用“平稳中有快进”来评价,对于镜州市在休闲向阳方面的努力,也给予“现在人气慢慢上来了”的评价,这里他到了梁健,他抓工作还是有股韧劲和死盯的个性,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想要把他调过来。 金伯荣原本还以为,梁健是因为某种特殊的背景或者关系,才进入张省长视野的,但从张省长的话语中看,梁健是真正凭借自己的实力上来的,金伯荣感觉很不容易。 后来,张省长又金伯荣,“伯荣在镜州市这段时间以来,基本上还是保持稳定的,有个别项目可能不合适,但是这也是发展中的问题,我相信也不是纯粹为了一己私利。”这话得金伯荣不敢接招,脸上有些火辣辣。 张省长也:“英同志,作为一位女干部,也很不容易,也经历过多个岗位的培养锻炼。以后,要更多地关注经济问题和行政,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张省长没有,以后的发展,到底是怎么样的发展。 对于金伯荣和胡英来,却感觉,这话不是得不明确,而是已经得非常透。如果张省长对于胡英的发展没有一个初步的考虑,就绝对不会类似这样的话。领导的话,经常是含蓄的,从来不会满。但他透露的信息,却足够让会听的人兴奋一阵子,并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 胡英当然也不是不振奋,但是她不想在金伯荣面前表现出来。毕竟金伯荣是现任的市长,胡英即便以后真的要接替他,现在就表现出一股高兴劲,岂不是显得太肤浅,也会引起金市长的不快,这既是人之常情,也是官场的规矩。 金伯荣:“胡记,这段时间,政府方面有些活动,你也来多参加参加。”这就是金伯荣贯彻让胡英多在经济和行政管理上锻炼的具体行动了。胡英当然也不会拒绝,:“谢谢金市长。” 从远亮还是回到了办公室,他把这段时间张省长的活动安排给梁健看了,你先熟悉一下情况。下午,张省长就要去参加一个活动,从远亮,下午还是他陪同张省长过去,前期都是他在联系,也给梁健留出点时间来学习和安排工作,从明开始,就要梁健单独服务张省长了。 梁健以前服务过市长,但是省长和市长之间,又有很大的差别。服务工作上,要求更高,规矩更严。梁健是既兴奋,又有些微微的紧张。他告诉自己,淡定,一步一步来,总有个适应的过程。 现在,梁健感觉从远亮晚上一起聚聚的想法,真是一个好主意。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问从远亮呢!梁健打算在脑子里先理一理有些什么内容,要问从远亮的。 这时候,一个人走进了梁健的办公室。梁健抬头一看,竟然是省政府秘长李乔。梁健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秘长。”李乔点了点头,他的双手放在肚子上,很从容地对梁健:“梁健,欢迎你加入我们办公厅的队伍中来。” 梁健:“谢谢”,然后赶紧从边上拖过了一把椅子,让李乔坐下来。李乔没有坐,他问:“张省长出去了?”梁健:“是的,从秘陪去了。”李乔:“那你手头有没有在忙什么?”梁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熟悉情况。” 李乔:“那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按照办公厅的要求,对于新进人员,一般都要谈谈话,对于其他人员一般都由办公厅的分管副厅长谈了。但是,你今后要直接服务张省长,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来跟你谈谈。” 梁健:“好。” 这让梁健不由又想起了曾经第一次到市府办工作的日子。当时,他要到市府秘长肖开福那里去谈话,当时肖开福对他就很不友好。但是,李秘长似乎有些不同,对人似乎更加和蔼的一些。但是,梁健也知道,越是高位的领导,城府也许更深。 梁健又来到了李秘长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李秘长靠在椅子里,很放松地笑笑:“梁健啊,今我们就随便聊聊。我相信提高政治觉悟,珍惜现有岗位,加强自身建设之类的套话,我们就不了。就聊聊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这次这么急的将你从县里直接调上来,是不是还没有心理准备,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问题,看似很随意,也很简单。但其实,这是一个试图了解梁健心理情绪和适应能力的问题。与领导谈话,越是随意,梁健就越不肯随便回答。他心理已经闪现了三个层次,但却是像很随意地回答出来: “李秘长,最初我真是非常惊讶。因为这非常突然,实话,我也没有想过自己已经优秀到,能够当省长秘。这么重要的位置,是我没有想到的。为什么是我?自己很惊喜,又惶恐,担心会当不好。转而一想,领导这么考虑,肯定也是发现了我的有些优势。或许看到了我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的潜力。我想,组织上选人,肯定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为此,我就下定决心,既然组织上和领导如此信任,就算我现在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要不断加强学习、熟悉情况,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把这个工作干好。” 听梁健这么回答,李秘长点了点头,梁健的回答,算不得特别好,甚至让人觉得是有些空洞乏味。但正是这种空洞乏味,是李秘长需要的。梁健的回答里,没有什么惊人的思想,但却是透露出一个态度。 这个态度,就是服从组织、服从领导、努力工作的态度。领导需要的不是思想家,而是执行者、落实者。为此,李秘长:“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人啊,有时候会遇上难得的机遇,这种机遇抓住了,就能进入一个新的层面。但是,单单靠机遇是不行的,还要领悟和勤奋,才能将工作做好。不过,我听你刚才所,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能把工作做好。” 梁健:“谢谢李秘长的信任。李秘长,你刚才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是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589章春风得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李秘长:“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职位问题。这恐怕也是每个干部最关心的问题。远亮同志是一处处长。这次,你过来,本来应该也是这个职位。但是,在南山县虽然你已经在主持工作,但职级上还只是副县级。为此,我们不能马上安排处长的职位。一方面是,我们省政府办公厅是重要中枢部门,外调进来一般都是要降半级的。另一方面是,即便要给你任命,那也也需要一个过程,要有既定的程序。我了解到,你已经担任过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这一点应该了解?” 梁健点了点头,等待着李秘长继续下去。李秘长又:“所以,目前我们先给你安排副处长,主持综合一处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吗?”最好的安排,当然是直接当处长,但是,组织上既然这么安排,他也不好提什么意见,就:“听李秘长安排。” 李秘长双手在位置上一拍道:“你没有意见就好。梁健,其实我们两个人都是张省长的秘,我是大秘,你是秘,有些大政方针方面我可能比较了解一些,但是对于领导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或许你了解的比我还多一些,用社会上的法,你是‘贴身秘。反正我们大秘,通力合作,一起把领导服务好。对于你的工作,我会全力支持!” 梁健看着李秘长,他话时候,脸上是和蔼的笑容。梁健很难,李秘长的不是实话。梁健道:“非常感谢李秘长的支持。我一定好好努力工作。” 从李秘长那里出来,梁健心情好了很多。话是真,还是假,且不去,李秘长对自己的态度,起码是非常不错的,这让梁健难以遏制的心情好了起来。下午,由于张省长不在,梁健有时间,就打扫了办公室。 梁健原本以为,省里的办公比较紧张,他恐怕难以享受一个办公室这样的待遇。的确,在省政府当中,其他的副主任,都是两至三个人一个办公室。但是中层正职以上都能享受到一个办公室。 梁健虽然还是副处长,但由于他是主持工作,因此,也享受了一个办公室。梁健心想,要尽量将自己的办公室打扫干净。梁健忽然想到了南山县的杨红珏,这个女孩,以前一直帮助自己整理办公室。他每次,进入办公室,总是看到窗明几净,心情也会好很多。 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待遇恐怕要享受不到了。这么想着,梁健忽然想到,离开南山县还没有正式与杨红珏告别。还有王雪娉,电话还没有打呢。 梁健就拿上手机,给王雪娉打了电话,王雪娉没有接。以往,王雪娉接电话都非常及时,他打过去,王雪娉基本上会第一时间回过来。但这次,就是他等了好一会,王雪娉也没有把电话回拨过来。 梁健想,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特意告诉她而生气了?不过,梁健感觉王雪娉并非这种心眼的女孩子。她肯定会回电话过来的。梁健又给杨红珏打了电话。杨红珏倒是很快接了电话,道:“梁记,恭喜,你到省里去工作了。”梁健:“谢谢了,走得匆匆,都没有当面跟你告别一下。” 杨红珏:“梁记,很忙,没有关系。你下次回镜州的时候,来看看我就行了。”杨红珏乐观的态度,让梁健心里好过了许多。到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梁健想,还不如到省政府内部走走,此外,他来到省里之后,还没有去拜访过冯丰和任坚。 想着,梁健就走出了办公室,朝着电梯走去。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梁健刚掏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打算先给在县委办的冯丰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办公室,免得跑空。 昨手机被摔之后,梁健立即拿去进行了维修。在信息时代,领导干部是不能没有手机的,有些地方,还明确规定,只要是领导干部,就得4时开机,4时能够联系到了。大部分领导干部,如果4时失联,只有三种情况,一种是被纪委带走了,一种是已经潜逃,另外就是没命了。 梁健当然不会容许自己失联,他早就让驾驶员帮忙把手机修好了。然而,这会,当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人冲撞,手机脱手而出。一秒之间,就已经撞在墙上,掉落在地,只听得哐啷一声,手机屏幕就成了碎片。 一个女人柔软的身体撞到他的身上,接着文件夹也散落一地。梁健看到的,竟然又是秘处的女孩子。那女孩因为自己急匆匆地出来,把梁健的手机给撞飞,摔坏,先是一愣,接着就看着梁健:“修了要多少钱,跟我,我现在要给领导送文件去。” 一个漂亮女人,冰冷的声音和表情。一个漂亮女人的讨厌,要比一个普通女人的讨厌,更加可恶。梁健:“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瞥了眼梁健:“魏雨,如果你要向领导去报告,我工作不到位,那你就去报告!” 着,魏雨就快速捡起了地上的文件夹。她蹲在那里的身姿,也确是养眼,但是梁健面对这种性格的女孩,已经连看的念想都没有了。他捡起了自己已经是摔碎的手机,只能再回房间里去了。 没有了手机在身,万一领导找就会找不到,这就会是一个麻烦。心里对那个魏雨十分懊恼,但又不好发作,她都已经了,维修费她来出。这个女孩,好像有些迫害狂,犯了错,就认为梁健会去告状! 梁健看着手机,在想着是马上去修理,还是等到下班了再去。这时候,门上就响起了敲门上。梁健抬起头就看到三个人,就是省机关事务局局长周道岩、武警队长彭,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年轻武警。他们的出现,让梁健有些意外。 梁健原本不想去理会他们,但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省长秘,不能由着性子,梁健就站起来,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还是主动道:“你们好。” 此刻的周道岩和彭却已经满脸都是笑容,周道岩:“梁秘,你好,已经正式上班了?”梁健道:“今来报到的。”周道岩问道:“张省长在吗?”梁健:“不在。”至于张省长去哪里了,梁健就不会告诉周道岩了。 梁健淡淡地:“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要见张省长的话,可以先打电话预约……”武警队长彭干警道:“梁秘,不是的。我们并不是要来求见张省长,我们是来看梁秘的。” 梁健有点猜出他们的来意,他瞥了眼那个年轻武警,他之前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已经彻底不见了,改之为一种落寞和麻木。应该是已经被武警队长训过了。 的确,昨的事情之后,队长彭特别生气,他得罪谁不可以,却偏偏要去得罪省长的新秘。而且,张省长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将会成为省记,那就等于是得罪了准省记的秘!彭想到这些就急了,对年轻武警训斥道:“你一个警卫,不想干了,就不干了。可我还想干下去的。你现在得罪了省长秘,是不想让我有升职的机会了是?” 年轻武警想要解释:“彭队,我并不是想要为难你。我也没有错啊。他没有通行证,我自然不能让他进去。”彭喝道:“你暂时不让进是可以,但是他想要打个电话,为什么不给他打。你还把他的手机摔坏!”年轻武警:“以前我们的座机都是不让打的,我是按照规矩……”彭:“规矩也要看人,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我不跟你这个木鱼脑袋多废话。你去准备五千块钱,我带你去道歉!” 年轻武警听到五千块,心疼得要命,他在省委省政府大门口,站一个月也就是四千块钱。这做错一件事,就要五千块钱。能不心疼吗?彭:“不舍得?不舍得,你看着办?”武警是部队人员,服役之后是要转正的,这“看着办”的意思,含义就大了。转正可以安排工作,也可以不安排工作,而且自己在武警队伍当中能否升职,跟彭队对他的看法也是息息相关。 年轻武警屈服了,忙:“我去准备钱。”当时部队的风气,大家也都了解,送钱的事情稀疏平常,想在部队当中谋个一官半职,基本也是要金钱铺路(十八后,针对部队开刀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可以比地方还要暗黑。为此年轻武警也见怪不怪了。 梁健听到彭队,是来看他的,就:“那,有什么事情?”省机关事务管理局长周道岩:“昨,这个年轻武警陈登实在太鲁莽,得罪了梁秘。这方面,我们机关事务管理局和武警队都有责任,是我们管理上存在问题。所以,我们特意来向梁秘致歉的。”彭:“梁秘,我这个队长也有责任,对不起,我给你道歉。”彭的眼睛瞄见了梁健桌上的手机,已经摔破了屏幕,连忙对身边的年轻武警陈登:“陈登,你还不快道歉?” 陈登像是清醒了过来,低着头,对梁健:“梁秘,很对不起,昨是我工作失误,给梁秘带来了不痛快。我来给梁秘道歉,希望梁秘能够原谅。这里是赔偿梁秘长手机的,请梁秘收下?” 梁健直视着这个年轻武警,想起他昨的种种可恶的表现,本想不原谅。但是,人家来道歉了,而且他的气已经消了,死扛着也没意思。他就:“你昨做的,不是按照你们的纪律办事吗?我不认为你做错了。这件事就这样。至于我的手机,不是因为你摔坏的。所以,你也不用赔钱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听到梁健这么,他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在他们听来,就是梁健不肯原谅的意思了。 本来自≈ap;ap;#:///( ) 第590章无尽示好 省机关事务局长周道岩,还是老练,他将陈登的那个红包拿过来,放到了梁健的办公桌上,:“梁秘,这赔偿费肯定是要的。请大家(#……)你的手机都摔成这样了,恐怕得去买个新的了。”武警队长彭也:“对对,去买个新的。” 梁健拿起了红包,还递给了年轻武警陈登,:“钱你拿回去,我今的手机不是你摔坏的,是我们秘办的女孩摔坏的,我要让赔,也会找她赔。”年轻武警就不知所以了,看了看身边的队长。 “我会赔给你的,那你也不用对别人。”一个女人生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魏雨竟然就在门口。梁健怎么感觉这个魏雨,似乎经常在偷听别人话呢,心中不悦。那个魏雨:“杜省长叫你去,打你电话打不通。” 梁健听到后,心想终于可以不跟这几个人磨叽了,就:“各位,不好意思。这事情就这样了,我也不会放在心里,你们请回。”梁健下了逐客令,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退了出去。 梁健就碰上了门,朝杜省长的办公室走去。在他身后,武警队长彭:“如果你不能彻底让梁秘原谅你,那你就休想当班了,一直坐冷板凳去。”着,就和机关事务局局长周道岩一起往前走去。 年轻武警看着丢下他往前走的领导背影,头痛异常,如果梁健接受了他的五千块,那就算是破财消灾了,可如今钱还在自己手中,自己还得去坐冷板凳,他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他真希望,当初能够顺利放在梁健进去就好。如果下次,他还有机会到省委省政府门口站岗,他肯定再也不会那么鲁莽了,不定撞上的就是那位惹不起的爷。 杜明亮副省长,梁健是通过高成汉认识的。今,他原本也是想要去拜访杜省长的,后来遇到手机被摔,一直折腾到了现在。没想到,杜省长却开始想到梁健了。 到了杜省长秘任坚的办公室,梁健敲了敲门。任坚抬头来,看到梁健,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快不过来,与梁健来了个熊抱:“兄弟,好样的,当了省长秘了!”梁健笑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放在南山县高皇帝远的逍遥日子不过,到省里来受苦?” 任坚笑:“你本来不就是一个受虐狂吗?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恐怕你就闲不住了。”梁健笑道:“你这么了解我?”任坚:“那当然,谁叫我们是校友呢!不过,我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梁健问道:“你真这么想?” 任坚:“实话,我真这么想。在县里,虽然你可能最终能混到县委记,但是,那毕竟是在基层。从这里出去,就不一样了,张省长的秘从远亮,这次不就是去挂职闻城市市长助理了吗?接下去就是副市长,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还只是起点,接下去上升的机会还很多。你值不值。” 梁健笑道:“要出去,也肯定是你先出去。先进山门为大,你来都快一年了?”任坚将脑袋摇得如拨浪鼓:“在这里,就不是论资排辈了,而是讲跟对人了。你跟着一把手,比我就有了先的优势。好了,先不耽误你去见杜省长了,他在等你呢!” 梁健进了杜省长的办公室,任坚给他倒了茶,杜省长原本是坐在他的办公椅里,这会他站了起来,对梁健:“来,我们到沙发上坐。” 梁健也端起了茶杯站了起来。任坚与他眼神会意下,就带上门出去了。杜省长坐在长沙发上,让梁健坐在边上,这就有两个人平起平坐的意思。梁健还是讲规矩的,他不跟杜省长平坐在一起,而是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省长看了看梁健,笑道:“梁健啊,你可真会选领导啊,上次我本来想让你来当我的秘,你不肯。这次,张省长请你,你终于是肯了。跟着张省长,肯定是要比跟我有出息啊!” 梁健心里一惊,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在批评和抱怨了,这谁都听得出来。梁健忙站了起来,道:“杜省长这么,我就坐不住了。杜省长,上次,我接手这休闲向阳的任务,却没有好的进展,如果就那么走了,我会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如果能为杜省长服务,当然也是我很高兴的事情。” 杜省长看到梁健紧张的神色,确信了自己在梁健这里还有威严,虚荣心也就满足了,就在空中拍拍手,:“来,坐坐,我开玩笑的。” 领导的话,有时候是开玩笑,有时候是当真的。有些当真的话,你也得当作是开玩笑的,否则就会很累。但是有些话,是开玩笑的,但是你得当真一样,这样才能让领导放心。 梁健又坐了下来,杜省长:“你没有来我这里,也很好。一个是任坚也很优秀,另外一个是,你去服务张省长,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梁健:“我现在,还不知能不能胜任。”杜省长:“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进入工作状态。”梁健:“我会尽量努力的。” 杜省长与梁健又闲聊了几句:“要不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梁健晚上有应酬,与从远亮都已经好了,就:“杜省长,太谢谢了。不过,杜省长请我吃饭,我可不敢。” 杜省长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杜明亮又不吃人。梁健,晚上,你是不是有应酬?”梁健原本不想,但是为这种事撒谎非常划不了,梁健就:“是有应酬。”杜省长笑:“来听听。“ 没想到杜省长会问得这么仔细,梁健只好如实相告:“是从秘,他今和我聚一聚,他也要交代一下服务张省长的事情给我。”杜省长笑了起来,:“原来是远亮。那你跟我去。” 梁健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杜省长看到梁健为难的神情道:“哦,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一起的。这样可以了?”梁健放心地笑笑:“原来,是一起的啊?杜省长都参加我们的晚餐,那今我们这顿饭的规格就高了。” 杜省长对梁健笑笑:“你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发?”梁健望了望窗外,色已经暗了下来,是该到下班时间了。杜省长、梁健、任坚一同下了楼,到了车子旁边,为杜省长打开了车门。 杜省长对任坚:“今晚上我没有事情了,任坚你自己安排。”任坚本想对梁健,要不一起吃饭。杜省长却对梁健:“梁健,一起坐我的车。”梁健本想叫任坚一起的,但是现在三个人的关系,有些复杂,任坚是梁健的朋友,但又是杜省长的秘。 杜省长没有让任坚一起,梁健就不好叫他,否则就坏了规矩。他只能轻声对任坚:“下次我们聚一聚。”任坚赶紧:“好好,我关车门了。”等梁健坐了进去,他就主动将车门帮助碰上。 看到杜省长和梁健坐车离去,消失在宁州城的繁华夜色之中,任坚不由就产生了一丝落寞。他感觉到,秘与秘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梁健是省长秘,连杜省长都要请他吃饭。不过,任坚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在官场混,就得习惯这种落寞,否则会活得很累。 这次的晚宴,让梁健很是惊讶,因为在场竟然有好几个他想要见到的人。除了杜省长、从远亮,金伯荣、胡英也在,另外竟然还有高成汉。梁健是很惊讶,也很感动。 梁健到了之后,从秘就:“梁健,今我们都要感谢一下胡记,她昨就对我们好了,今晚上她安排,让我们一起聚一聚。”在众人面前,梁健不能称呼胡英“姐”,他只能:“谢谢胡记。” 高成汉却:“梁健啊,这事情你藏得也真够深的,竟然连我也不告诉。”梁健当然不是没有打算过告诉高成汉,但是他想这个事情完全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梁健:“我是想等到了省里之后,再告诉高市长的。” 高成汉点了点头:“反正胡记,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好在有胡记,否则我的消息就落后了。”梁健不好意思地:“高记,不好意思,待会我好好敬一杯。” 通知了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梁健猛然想起,都没有跟家里过。原本他是打算去杜省长那里之后,再跟项瑾的。昨,心里还在发誓,晚上要尽量回家吃饭, 可到了工作单位,忽然似乎将这个誓言都忘记了。 梁健:“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杜省长:“准是还没有给家里请假。”大家都笑了起来。梁健的这个电话,打得相当忐忑不安。 然后,当他接起了电话,却是一个与项瑾不同的声音接了起来,一听竟然是莫菲菲的电话。莫菲菲:“梁健,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不回家吃饭了?”梁健问道:“菲菲,你在我家里?怎么是你接电话?” 莫菲菲:“项瑾姐怀孕了,多接电话不好。她让我接一下。”梁健:“那麻烦你转告一声,我晚上不能回来吃饭了,我们这里副省长还有永州市高市长都在,我要吃过饭再回了。” 莫菲菲:“那好。我会转告的,另外我也会帮你照顾项瑾的。晚上我睡你们家里。” 回到包厢里,杜省长:“梁健,你让我们都等你开饭,你先来敬大家一杯酒!”这么些大领导等他,他的确不好意思,就:“那好,我先敬大家一杯酒。我都喝完。” 本来自≈ap;ap;#:///( ) 第591章气氛很好 这次晚饭的气氛很好的,大喝得都挺开心。现场职位最好的要数杜省长,不过杜省长倒是没有摆架子,有敬必喝。镜州市的金伯荣和胡英,经过了杜省长和高成汉之后,要一起敬一敬从远亮和梁健。 从秘岗位上卸任、马上要赴新岗位任职的从远亮,今特别活跃,也很会来事。对他们:“这可不行,要分开敬的。一个是出,一个是进,不可以一起敬。”金市长笑:“我们从秘,是要去赴任了,梁健刚当上省长秘,这倒是有些区别,那好,分开就分开。” 胡英:“照我,也是一样的。我们敬的都是服务张省长的人。”从远亮又纠正道:“这可不是。梁健以后,不仅仅是要服务张省长,不定还要服务张记呢!你们,这能是一样吗?” 从远亮的意思大家都懂了。张省长要成为张记的可能性很大。金伯荣又:“远亮的对啊,这的确是区别。胡记,那我们还是单独敬。我们先敬远亮,这没意见?” 从远亮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他没别的意见了。敬完了从远亮,胡英从边上的袋子中,取出了一份礼物,包装好的,送给了从远亮。从远亮很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胡英:“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自己看。” 其实这是镜州市单独准备的,胡英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这样大家脸上都有脸。从远亮赶紧拆开了,看到是一款最新的苹果ipad,非常巧玲珑,从远亮爱不释手,:“我的儿子跟我讨了很久了,我都没有给他买。这会好了,他肯定是要开心坏了!” 看来从远亮还是蛮喜爱这个儿子的。金伯荣:“看来,我们是买对礼物了。”胡英:“不过,你得控制他使用的时间。用多了也不行。胡英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对孩子的教育还是有所了解。 接着,金伯荣和胡英又来敬梁健的酒。梁健很是爽快地喝了。同样,他也得到了一份礼物。领导们,也要梁健马上打开看看。他的这份东西,与从远亮的略有不同,是一个盒子。 梁健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一部苹果手机。土豪金的外表,是当时最流行的手机了。传有些少男少女,就是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想拥有这么一部手机。对于是否苹果手机,梁健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他现在手机摔坏了。 刚才,他去外面打电话,都是向前台借的。下午本来他就要去买一个,但是又去了杜省长那边,没有来得及。梁健感谢道:“这手机,真是及时雨啊。我的手机摔成了这样。” 梁健将他那部破手机拿出来,将si卡换到了新的手机上,开机,运行正常。胡英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试试,结果非常管用,响起了苹果手机标准的铃声。 从远亮:“是土豪金哎!”梁健:“我不介意,和从秘的手机换一下。我只要能打电话就行了。”从秘:“人啊,就是对已经拥有的东西不珍惜。我才不跟你换呢!我对我现在的手机很满意,虽然是三星的。” 在当时的官场,大部分人都是使用苹果和三星的手机,后来慢慢地也开始使用国产的华为手机。其中原因,就如高成汉市长所:“现在,有人提出来,美国利用苹果手机,窃取我们国家秘密,梁健是这么重要的岗位,使用苹果没问题,但是保密上面也要注意,比如尽量不要存放涉密的东西。” 这个提醒,虽然是有些言过其实。但是,梁健觉得,高成汉的提醒,并非是多余的。已经到了这个岗位,保密问题无事。梁健:“高市长提醒的对。” 从远亮笑:“既然高市长提醒的对,那你也赶快敬敬呀!”梁健:“从市长,你也让我一个个敬过来,我要先敬敬金市长和胡记,然后其他领导都要敬。”大家笑了:“对对,最好是一个个敬,金市长和胡记也要分开敬。” 金伯荣市长:“今的礼物,是大家的心意,但是挑选都是胡记挑的。”从远亮就打趣道:“看来,胡记,对我和对梁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送梁健是手机,手机是每个人离不开的东西,分分秒秒都带在身上。胡记看来,是不想梁健忘记她啊,用手机的时候,就能想到。” 从远亮其实并不清楚胡英和梁健之间的特殊关系。但是者无意,听者有心。胡英脸上微微一红,晶亮目光朝梁健这里一瞥。但是,胡英为官这么多年,在这种场合,是绝对不会出丑的。她赶紧端起了酒杯,对从远亮:“我看来要敬敬从秘,我挑选礼物,本来没有用意的。但是从市长这么一解,还真是有了特殊的意义。从市长得太对了,我们真是希望梁健能够时时刻刻能够想着我们镜州呢,这样镜州的发展就会快起来。下次,我们也要送从市长手机,这样从市长也才会时时刻刻想到我们,给我们传授闻城发达城市的新经验。” 胡英的话一,叫他又是“从市长”,从远亮无法,只好将一整杯酒都喝了。胡英坐下来的时候,又朝梁健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含情脉脉,但也是一闪即逝。 梁健又单独敬了杜省长、金伯荣和高成汉的酒。大家也都没有谈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喝酒聊。领导也是需要休闲的,这样的酒就容易喝得下。晚饭之后,各自散了,金伯荣家里本就宁州,回家去了。高成汉、胡英,是杜省长让省政府安排了酒店。梁健看看时间已晚,今也不方便单独与胡英在一起,也就回家了。 到家之后,看到项瑾和莫非菲坐在客厅当中。莫菲菲竟然让项瑾在教自己弹钢琴。钢琴声时断时续,初学者那种毫无章法,简直暴露无疑。莫非菲:“梁健,你坐在沙发上,听我来给你弹奏一曲。” 项瑾就朝梁健一笑,与他坐在了一起。梁健与她的手握了握,项瑾的手很软,也挺暖。梁健对莫非菲:“洗耳恭听。”等莫菲菲开始弹了,梁健就有些后悔了,心道:“你这弹的是钢琴吗?”不过等莫菲菲弹完,梁健站起来:“还不错,等弹个十年八年,应该可以听听了!” 莫菲菲朝梁健道:“梁健!你是在欺负人,晓得你这么,我就不弹给你听!”梁健:“我先去洗澡了,你们慢慢弹。”项瑾对梁健:“我给你倒一杯蜂蜜,你洗完澡再喝。”梁健在项瑾脸上亲了下:“谢谢。” 梁健洗澡的时候,才记起来,本来今吃晚饭,是为了问从远亮几个问题。但是一开吃就全忘记了,被酒场的气氛夹裹着。从浴室出来,梁健才到房给从远亮打电话。 从远亮那边传来孩子的声音和打游戏的声音,看来那个ipad已经派上了用场。梁健问道:“从市长,刚才喝酒的时候,只顾喝酒,都忘记问你最重要的事情了。在服务张省长的时候,我最应该注意些什么。我以前看过一本,里面写到服务一位省记,各种细枝末节,比如如何开车门、走路时与领导保持的距离、谈话时只能坐半个屁股等等,非常吓人啊!” 从远亮笑:“哈哈,这明,这位作者其实没有做过真正的省记和省长的秘,如果他真的做过,就知道,这些并没有外界的那么夸张。如果他的领导是真的这么要求,那只能,他跟的是一个老爷,并不是一个领导。要知道,虽然我们现在也是一个官僚的体制,但是真正上层的领导,对这些方面,并没有那么强调。否则,这些死规矩就能把人耗死。在这方面,梁健,你绝对可以放心。张省长看重的不是这些。” 听了从远亮的话,梁健松了一口气,但是赶紧问道:“张省长最看重的是什么?” 从远亮:“我想想……”从远亮是真的在思考,并不是随便,过了一会,他才道:“概括起来,可以这么几点:一是时间。张省长的时间观念很强。他开会一般都是提早五分钟到场,他从来不摆架子,主要领导一定要最后一个到场。不是,他会提早五分钟。二是信息。这点,你真的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要掌握第一时间的消息,如果让省长消息滞后,那就麻烦了,张省长会严厉批评的。三是思考。你不是一个简单的执行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记录者。你也必须得是一个思考者,给领导提出一些有用的意见建议,将领导的零碎思想,变成系统的想法。这方面,原本应该由调研处去完成,但是调研处的人,并不一直跟在领导的身边,为此,你要更加的留意。有时候,张省长会问你一些想法,你得答得出来,而不是泛泛而谈。” 梁健回味着这几个方面:“时间”、“信息”、“思考”,这概括得很不错,对于梁健去做好下一步的工作,很有指导意义。梁健忙感谢:“从市长,你的提点真是太好了。” 从远亮:“那你到看,我到了基层去该注意什么,我现在有种瞎子摸象的感觉。”梁健在基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的确有些心得体会,他没多想就:“我感觉有四个方面:一是情况清。从市长到了下面,首先应该每个县区、每个乡镇和分管的部门都去跑一跑。但是不仅仅是听汇报,有时候也可以搞些微服私访,但是别让人知道,你在私下里走,这是为了避免人家忽悠你。二是人头熟。跟下面的人要打成一片,但是保持距离,看得清哪些人可用。三是会放权。该交给别人的,就交给别人去办,否则会把自己累死,下面的工作纷繁复杂。四是严督查。对自己好一点,就要对下面严一点。权力给了人家,你要他们干好,否则管理失之于宽,就会没有威严。” 从远亮听了,暗道:“梁健年纪轻轻,这些年在下面没有白呆,怪不得张省长会看重他。” 与从远亮打过电话,梁健本想喝好蜂蜜去休息,没想到又有电话进来,接着各种电话和短信就接连不断了。 本来自≈ap;ap;#:///( ) 第592章应接不暇 最先的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的秘冯丰,冯丰在电话中:“梁健,你这子好啊!这么大的事情,连大哥都瞒着哪!”梁健只有抱歉道:“冯大哥,不是我瞒着你,是因为实在太突然,昨才通知我,今就让我来报到了。” 冯丰:“有这么急?事先都没有沟通?”梁健:“根本就没什么预兆。”冯丰:“你在南山县搞休闲向阳,正合张省长的口味,肯定是张省长早就已经看中你了。”梁健谦虚道:“也许只是我误打误撞,或者我运气好。”冯丰:“运气好是一个方面,但是你的能力摆在那里,也给你很大加分。现在好了,我们哥俩能经常见面了。” 梁健:“是啊,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下午本来要去看你,结果遇上了事情,又走不开了。”冯丰:“你现在是大忙人了,还是我抽空去看你。” 冯丰电话之后,他意外地又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是以前镜州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一处处长熊叶丽。目前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熊叶丽:“昨就已经知道了,本想打电话给你,但是我们组织部门的规矩,有些话还是得迟一点比较好。所以晚了点来祝贺一下。” 梁健:“已经够早了。我今也是第一才报到。”熊叶丽问:“现在,你调到宁州工作了,那么住哪里?宾馆还是租房子?不方便的话,到我这里来,我给你腾出一个房间来!” 听到熊叶丽这话,梁健顿时哑然,真是不知如何回答。熊叶丽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宁州租了房子。熊叶丽听梁健这边沉默,又道:“怎么了?不愿意就拉倒。我是好意哈,并不是想收你房租。” 梁健干咳了一声,:“谢谢了。我已经有地方住了。”“哦,那就算是我多担心了。总之,非常欢迎你到省里。”梁健:“谢谢。有空聚聚。”“没问题。晚安。” 熊叶丽的电话刚一放下,梁健又接到了几个电话,这回都是镜州市以前的同事,大部分都是来祝贺的。除了电话,还有短信。搞得梁健应接不暇。项瑾并没有什么,又已经到外面,继续教莫菲菲弹琴。 莫菲菲学得也够认真的,她:“梁健不相信我能学好,我偏要把琴练好给他看。”项瑾笑笑:“其实你学得已经够快了。不过,也别太急于求成。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行的。” 电话和短信还在继续。梁健心想,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本想就此关机,但是想到,如今作为省长的秘,关机之后,万一张省长打电话进来怎么办?于是他将手机放在了静音里了,来到客厅,对项瑾:“我们休息去?” 项瑾微微笑着:“电话已经接完了?”梁健苦笑着摇头:“还没有,我静音了。”项瑾:“那你还不如都接了之后,再安心睡觉?万一你静音了,领导又来找你,你怎么办?”梁健想,这倒是没错,尽管不是关机,是静音,但领导还是不能找到他。 梁健:“可是,我想陪着你了。今又是在外面吃饭,回到家又是接不完的电话,我感觉冷落你了。”项瑾笑:“你在家里,就已经是在陪我了。另外,晚上我本来就有事啊,我不是在给菲菲上课吗?我已经正式收莫菲菲做徒弟了。” 莫菲菲听到他们俩的话,就道:“喂,你们俩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也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在我面前秀恩爱,欺负我单身是不是?梁健,要不你就收我做?” 梁健和项瑾对视一眼,无语。莫菲菲:“受不了你们,我回房间睡觉去了。”着,转身就回房间去了。梁健和项瑾笑了,梁健:“我送你到房间。”项瑾:“好啊,不过我可以先睡,你把那些该听的电话,都听了,该回的短信,也都回了。” 项瑾的理解,让梁健的心理顿时轻松了许多。回到了房,梁健又打开了手机,上面又已经是好多的电话和短信。梁健一个个回过去,南山县班子成员、向阳坡镇班子成员、十面镇好久不曾联系的干部,甚至镜州市委班子成员,要么打了电话过来,要么发了短信过来。 即将把最后几个短信都发完的时候,忽然一个电话闯了进来。梁健一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打电话来的,竟然是镜州市委记谭震林! 谭震林!谭震林!没有搞错?竟然是谭震林!梁健想,他可能是拨错了。于是他就没有去接,等那个电话自动停止了。 可是不会儿这个电话又响了起来,同样是“谭震林”。这次,梁健接了起来,不可能连续拨错电话。只听到谭震林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梁处长,好啊!” 谭震林这转变可真快,以前他很少跟梁健联系,即使碰到也会直呼“梁健”,或者“梁”,根本不可能出现“梁处长”这样的称呼。梁健今才被口头告知主持省政府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工作。谭震林就已经在称呼“梁处长”了。可见他消息也是极其灵通。 梁健就道:“谭记,你好啊。你叫我梁好了。”谭震林:“那哪成啊?梁处长,就是梁处长。现在梁处长,可是整个江中省最重要的处长,一号处长啊!” 梁健真是暗暗佩服谭震林,以前那么打压他梁健。如今他梁健当了省长秘,谭震林竟然能够放下任何的架子,在电话之中如此拍他的马屁,这可真是不简单。 怪不得连同宏市长,在他的面前都会败下阵来。在梁健看来,能够与谭震林正面交手的人、最有可能不会败落的,恐怕也就只有高成汉和胡英了。这两个人,尽管曾在谭震林的手下,却也在一步步往上走。 面对谭震林的马屁,梁健让自己淡定:“谭记,我还只是一个副处长,怎么能称得上是一号处长。谭记,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张省长?”梁健不想在私事上跟谭震林扯淡,将话题往公事上引。 谭震林:“不是公事,今没什么事情需要梁处长帮助请示,不过以后肯定就频繁了。今,打这个电话来,就是想要请梁处长明吃个饭,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谭震林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请自己吃饭。梁健这时,已经彻底肯定,自己放弃南山县委主持工作的副记,到江中省政府当省长秘,这选择绝对是正确的。 在县里,即便你是县委记,那也就只能在自己的县里耀武扬威,当走到其他的县里,也就不算什么,到了市委办、市府办等核心部门,就要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到了省委和省政府办公厅,那也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了。 但是,如今他是省长秘,今后直接对接的就是各地市的市委记和市长,人家至少表面上得对他客气气的。这也是一种政治待遇,而且这种政治待遇,比一般的经济待遇,都更加重要。 对于谭震林这样的市委记,主动请自己吃饭,梁健并不是没有一丝的动心。尽管人家曾经对自己不利,但是人家毕竟是市委记,参加那样的饭局,接触的人,肯定会是厅级干部,同时,那顿饭肯定也会是不同寻常。但是,这一丝的犹豫之后,梁健断然地:“谢谢谭记的好意,不过明我已经有安排了。谢谢了。” 谭震林:“还是我叫得晚了。梁处长现在身份不同,我早该想到的。那好,我改再约。”梁健:“谢谢谭记。”口头上,还是注重礼节的。被自己如此直截了当拒绝,梁健猜想,谭震林应该不会再请他了。 本想可以挂了电话,没想到谭震林又:“梁处长,以后有什么吃饭啊、住酒店啊之类需要安排的,直接跟我啊!你是从镜州出去的干部,镜州既是你的娘家,随时欢迎你和你的朋友回来,也是你的后盾。务必请梁处长记住这一点啊!” “谢谢啦,谭记!”谭震林的话,得如此花乱坠,如果梁健不知道谭震林是个什么人,恐怕也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梁健是知道谭震林此人的。 挂了谭震林的电话,梁健心想,谭震林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客气,大概是担心梁健会在张省长的面前,他的坏话。秘没有直接的权力,但是秘却能够影响到主要领导,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有时候又是特别重要的。为此,谭震林肯定是对梁健心有忌惮。 梁健心想,谭震林对他越是客气,应该可以是越是心虚。了解到这一点,梁健就把这事情,暂且放下了。谭震林暂时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原本以为这个晚上的电话和短信已经完了,但是打完电话一看,只见又已经飞入了好多的短信。梁健只好又忙碌了一阵子。 梁健知道,他是短息的接收者,那么多的短信过来,差不多已经麻木,并且感到麻烦。但是,对于发短信的人来,他只发了一个。很在意你是不是会回复给他(她)。人家是用热脸贴上来的,如果你不回,那就等于是给他们冷屁股。人家都会记在心里。 不愿意花回一条短信的时间成本,最后可能得罪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为此,梁健感觉项瑾让他回复电话和短息,是很对的。 快到凌晨了,梁健才忙完,也已经没有了电话和短信再进来。人家肯定也考虑到,这个时候再进来,那就不是祝贺了,而是来骚扰了。 至于领导方面,并没有新的电话进来,也许自己是太过紧张了,省长或者办公厅的领导应该都不会随随便便在晚上打电话过来?这么想着,梁健就打算收摊睡觉了。 忽然有一个电话进来了,梁健心里有些抱怨:“不知又是谁!”拿起苹果一看,竟然是“张省长”的来电显示。领导还是打电话过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593章首次任务 张省长在电话中道:“梁健,你这边准备一下,明我们去一趟闻城。没有问题?”梁健当然不能“有问题”,他:“张省长,我明白了。”他本想,张省长要不要我准备什么东西?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来。既然张省长没有,那自然是认为他会想到,或者是在考验他。多了,反而显得没有主意。 至于,此趟去闻城,所为何事,他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联系起来的,就是张省长的前秘从远亮,明也将会去闻城赴任。难道张省长是要亲自送自己的秘过去? 按照梁健对张省长的了解,这不是张省长能够做出的事情。尽管从远亮也许在秘工作上,深得张省长的认可,但是此次从远亮去闻城市,担任的只是市长助理,还不算是副厅实职。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由省委组织部一个副部长送去,也已经非常够规格了。 张省长亲自送,这不太理性!但不是为送从远亮,那又是为什么呢?梁健实在想不出了。另一个让梁健头痛的事情是,张省长让他准备一下,那到底要准备些什么呢?这趟张省长要去闻城,也不知是呆几,晚上是不是住在那里都不清楚,要不要带生活用?张省长专门喝得茶是不是要专门带? 这些梁健都没有概念。那是因为,这是梁健第一次跟着张省长出门,没有任何的经验。那该怎么办?打个电话给从远亮?问问他有关的情况? 梁健很想打这个电话。然而,回头一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毕竟,张省长没有让他问谁。如此此趟出行是机密的?不应该让其他人知道的?他打了这个电话,岂不是坏了事情?为此,梁健只好坐下来静静的想。 这时候,他脑袋里倒是浮现了先前与从远亮聊时,从远亮提醒过他的三点:一是准时。二是信息。三是思考。现在想来,这三点的确很重要。但是,在细节上,是否真不用太在意呢?毕竟,贴身秘,就是在细节上,为领导服务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安宁。时间已经不早,如果再耗下去,不仅没有成果,恐怕还会影响明的工作了。梁健从房里出来,忽然瞧见,一个身影在过道里一闪。梁健愣了一下,再看,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难道家里进贼了不成?屋子里也没有开灯。梁健轻声轻脚地朝那个身影闪入的地方走去。忽然那个身影,又回了出来,差点与梁健撞在了一起。那个身影轻轻“啊”了一声。 梁健赶紧打开了过道中的灯光。只见,莫菲菲穿着短睡衣,身下只有一件肉色的贴身短裤,两腿修长而充满弹性的双腿暴露在灯光下。莫菲菲差点又“啊”地喊了出来,却被梁健用手捂住了。 莫菲菲意识到了,自己的喊声可能会惊动了项瑾,她点了点头。梁健才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从莫菲菲的身上,又传来女孩幽幽的体香,再加上看到她穿着如此单薄的身体,要梁健毫无反应,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梁健赶紧熄灭了灯光,在一片黑暗中,梁健:“下次晚上出来,能不能开个灯啊?”莫菲菲不好意思地:“我只是懒了,不想套衣服了。只不过是出来拿一下隐形眼镜。”梁健:“你这样容易把人吓到的。” 莫菲菲嘟着嘴巴:“我知道了。”梁健想起了张省长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于是就:“菲菲,你明是否能再陪一陪项瑾呢?今张省长打电话来,让我明跟随他去闻城,我还不知能不能回来?”莫菲菲点着头:“没问题啊,这两我反正都在宁州,看房子。” 梁健知道莫菲菲一直在炒房,最近宁州的房子好像有回暖的迹象,这肯定引起菲菲的兴趣。莫菲菲毕竟是生意人嘛!在中国,房子不是一个必需的商,而是一个投资产,而且是一个比黄金、理财产能可靠的投资产,更能获利。哪个地方能获利,那个地方就会成为热门,资本就会流向那里。资本流向那里,这个东西的价格就降不下来了。 当然,这深更半夜的,梁健也没跟莫菲菲去嘀咕这些。他只了一句:“谢谢了,辛苦你了。”莫菲菲白了他一眼,:“睡了。”屁股扭动着,转身回房间去了。梁健暗想,家里有莫菲菲这么一个感性的单身女人走来走去,总不是一个事。 但是梁健又想,这也是对自己承受魅惑的一种锻炼,自己必须得经受这方面的锻炼。回到了房间里,看到项瑾安然躺着,侧着朝向他这一面。然而,当梁健躺到了床上时,她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微微笑着:“来睡了?”梁健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睡着过了吗?”项瑾:“睡着过了。”然后又定睛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看你面有忧色。”梁健看了看项瑾蛮有好奇心,自己明要去闻城的事情,只好也跟她了。 梁健道:“刚才,张省长打电话来,让我明跟着他一同去闻城。”项瑾笑笑:“那去啊。不用担心我。”梁健:“刚才我跟莫菲菲了,她明还会陪着你。你这里我不用太担心了。”项瑾:“那你还担心什么?” 梁健:“张省长对我,让我准备一下。但是我不知道要准备什么,第一上班,对张省长的脾气、性格和习惯都不是太了解。我本想问问以前的秘,但是又怕这事情可能是保密的,了也不好。”项瑾点了点头,:“那是因为你第一上班嘛。” 项瑾笑:“梁健,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可是今后来就忘了。”梁健颇为好奇地看着项瑾:“你啊。” 项瑾欠了欠身子,索性半坐了起来,被子盖在肩头。梁健就伸出手臂,搂着项瑾。项瑾:“我觉得,你当这个秘,和别人当这个秘,应该有所不同。”梁健看着项瑾,觉得她这个观点他想要听。 项瑾:“以前跟着老爸,接触过不少人。我也有意无意地观察到,秘有好多种。有的秘,是端茶泡水拎包的秘,这种秘一般都只要从新近单位的大学生中选取就行了,听话,服从,细致。还有一种秘,更像是一位军事,一个参谋,事情也做,但是不会太费精力在上面,他更重要应该是领导的左右手。甚至在领导不好出面的时候,他得到授权,就能独当一面。 “省政府办公厅,年轻多的是,能够给张省长端茶泡水提包的年轻难道挑不出来吗?我觉得不是。但是,张省长为什么独独要从南山县基层,把一个已经在主持县委工作的你,挑选上来?这个举动,不正是已经向你传递了一个强烈的信号吗?” 项瑾的话,似乎一下子点通了梁健纠结的地方。的确如此,如果张省长要是想找一个在生活上给自己提供便利的人,那么就根本不需要找梁健,在省政府办公厅中现成的随便捡。但是却偏偏选了梁健,看中的一定是梁健的基层领导经验,狠抓落实的时候那紧盯不放的韧劲,还有政治上的潜力。 项瑾又:“明你是第一次跟着领导出去。第一印象很重要,很多人盲目的相信第一一印象,忽略一个人的本质性格。领导也是人,也会注重第一印象。为此,明你要给领导展示一个怎么样的自己,领导可能会印象很深刻,以后也会从这个方面来要求你。” 梁健咀嚼着项瑾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显得太过注重领导的生活细节?”项瑾:“我认为,生活细节上,只要不出麻烦就行了。这样,你才有时间从领导的角度却思考问题。否则,你把太多的时间放在了细枝末节上,你在思想上,永远和领导有一个鸿沟,领导会觉得累,以后想要用你,也会觉得难以安排重要的岗位。” 梁健想到,张省长给如今的秘从远亮,安排的是闻城市市长助理,不知道是不是算重要岗位。很难。梁健能够听到项瑾这番很有道理的话,心里无比欣慰。 他再看到项瑾娇美的脸孔,就靠在自己身边,不由在她脖子里就亲了下去。项瑾的身体顿时绷紧了。梁健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心中庆幸,有个漂亮的老婆,又是聪明的老婆,可真是一件太美的事情。 项瑾提醒他:“今已经很晚了,明你还要早起,等你从闻城回来?” 梁健却哪里肯?他这时候已经欲念惹起了,他想把这一次,既当作是对自己的犒劳,也是对项瑾的爱抚。他:“我肯定会睡得更好。”果然,事后,梁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本来自≈ap;ap;#:///( ) 第594章闻城秘密 清晨的宁州还是相当的美好。梁健比一般人要早一些,车辆还没有拥堵,这座平日的“堵城”却显露出非常宁静、恬淡的一面。梁健宁可这是这座城市本应的面目。 以前梁健上班是出城,这会儿却是进城,让梁健也感觉到一丝不真实感。自己是真的在省政府上班了,服务现在江中省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张强省长。 张强省长住在省委省政府后面一个区块,与省委省政府联通,原本是同一个大院。后来实行行政区域和住宿地点分离,拦起了围墙,由一扇铁门通过,也有门卫站岗。 梁健前一已经掌握了张省长的楼栋,来到了楼下,敲门之后,就有服务生来开门了。张省长家的保姆是省政府后勤配备的。这是一栋别墅,格局不是很大,但是房间紧凑而有型,给人以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刚进门,梁健就看到张省长夫人葛慧云,正在给张省长套上西服。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生动、幸福的画面。梁健还发现,就在边上地板上,有一个皮箱。梁健就问葛慧云:“张夫人,这个箱子我带上?” 葛慧云点点头:“是的,这个箱子带去,今恐怕是不会回来了是?张强?”张省长:“一般情况下是回不来。”梁健就将箱子抓在了手里,梁健本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他只是带了内衣,放在皮包里,轻装上阵的好。 张省长都已经吃过了早饭,穿上衣服就走。到了省政府大楼,就遇上接连不断与他们打招呼的人。当然,都是跟张省长打招呼,顺带也跟梁健打招呼。梁健这才感受到,作为一个省长,上下班跟人点头打招呼就够受的了,只能当做是颈椎运动! 他们并没有马上出发去闻城。上午还是省委组织部主办的年轻干部下基层挂职工作动员会。张省长非常重视,亲自去参加这个会议,并以主持工作的省委副记身份,发表了讲话。张省长的讲话,一半是看稿子,一半是做了些发挥,但是发挥的余地不大。省委组织部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写稿子的人来,有种很矛盾的心里,那就是一个是觉得替领导写稿子累,另一个就是写好了稿子,如果领导不念,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省委组织部看到张省长用了他们大部分稿子的内容,脸上都笑盈盈的。 在会场上,梁健看到了熊叶丽。她站在后面,应该是会议的组织者之一。梁健主动走上去,跟她打了个招呼。熊叶丽回给他的笑十分迷人,:“今就看到你了。”梁健:“这是你们组织的?”熊叶丽笑笑:“前段时间,为这个事情累坏了!” 梁健由于现在必须时刻关注张省长的反映,就没有跟熊叶丽多聊,他就退到后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直到会议结束。 这次的会议,参加的范围是有下派干部的省直机关单位、各地市。会议一结束,他们就要把下派到各自市里的干部领回去。由于张省长要去闻城市,市里非常重视,闻城市的市委副记吕新民已经等在平台上了。 由于身份的转化,从远亮就不再坐张省长的车子,而是主动坐上市里的车子。这样梁健替张省长碰上了车门,自己到副驾驶室坐了。在南山县,是自己坐在后面,张嘉坐在前面。 原本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可是当自己做到副驾驶的时候,其实已经适应了。一个位置的变化,角色也随之而变化了。现在,梁健就是一个秘,一个服务人员,而不是领导。 闻城市的车在前面带路,张省长的车,一路跟随。中间在服务区休息了两次,还是一路向东南行驶,经过了无数山路和隧道,最后到达闻城的时候,已经下午快一点了。 在高速上因为以张省长的身份,不方便吃饭,快餐又不卫生。张省长了,等到了闻城再去市政府食堂吃。快到闻城的时候,张省长对梁健:“跟闻城那边一下,只要简餐。”既然张省长特意提出来,那就不是客气。梁健就对闻城市委副记吕新民了张省长的意思,让一定只要简餐,不要搞得满桌子都是。 但是基层的干部,理解问题的角度,很领导是不同的。他们担心,如果真搞得太简单,得罪了领导,那就完了。中国人向来讲究,民以食为。这种文化,也影响到官场,在吃饭上做足了文章。梁健担心,自己跟吕新民了没用,就又给从远亮发了个短信。 从远亮回了一个“知道了,谢谢。”车子终于进了市委市政府大院,由于考虑到张省长还没有吃饭,就直接开往食堂餐厅的入口。闻城市委记顾海洋、市长汪超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张省长下车,都上来,双手用力摇着张省长的手。 张省长就跟他们握了一下,:“让你们在这里久等了。”闻城市委记顾海洋:“应该的,应该的。是领导辛苦了,风尘仆仆赶来,还没有吃中饭。张省长,请快上去吃点午饭。” 着,就在前面带路。刚进包厢,就看到几个服务员正在忙忙碌碌,在把桌上的菜撤掉。但还是有不少的菜。梁健朝市委副记吕新民和从远亮看了一眼。从远亮也颇为尴尬。 看来,在梁健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这些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都是非常高档的海鲜之类,适合慢慢喝酒。张省长看到这些,就问道:“这些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市委记顾海洋不好意思地:“是的,张省长。早前已经准备好了,本想张省长难得来一次,多尝点我们这了的特色菜。但是,刚才接到了电话,我们所以想要撤下去了。”张省长看着他:“撤下去给谁吃?” 当然是没有人吃了,都已经一点多了。这种海鲜回炉,到晚上也不可能再端上来给市领导吃。顾海洋一时还不上来。张省长就:“那就别拿下去,都拿上来。” 顾海洋这才舒展了笑容。张省长转向梁健:“看来,还是我们得太晚了。下次,我去地市,得提早跟下面对接好。”梁健背上一热,张省长这么对自己,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批评。不过,在很多人耳朵里,应该是批评的意思。 梁健答应了一声“知道了。”有那么一阵,他就有些分神,似乎感觉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但是一会儿,他就告诫自己,别在意这些,别太关注细节,否则只能做一个庸常的秘。 张省长问顾海洋和汪超:“你们都吃了没有?”顾海洋和汪超:“还没有吃。”张省长就:“那正好,一起来吃,争取把这桌饭菜消灭掉。”顾海洋和汪超,都是大腹便便,平时吃多了海鲜的,真要让他们吃饭,也吃不下多少,但是张省长既然了,他们也只好卖力的吃了。 张省长饭量不错,吃了不少,看到顾海洋和汪超吃得颇为为难,也就不再提这方面的事情,就问:“你们的班子会议,安排在什么时候?”顾海洋:“张省长刚刚到闻城,路上有累了,我们晚一点好了,想安排在下午四点。” 张省长:“你们正常上班时间是两点?”顾海洋:“是两点。”张省长:“好,那你们安排。”梁健原本以为张省长会,两点开会。一般很多雷厉风行的领导干部,都是如此,喜欢体现得非常敬业,很多事情都往前赶。但是,张省长却只是问了时间,并没有提出要求,打乱他们的安排。 吃过饭,就到市委市政府大楼对面的招待宾馆休息。这时候是一点半,梁健的房间安排在张省长的对面。他没有把门关上,以备张省长会有什么要求。但是张省长并没有开门吩咐梁健什么,仿佛真是累了,就一直在休息。 到目前为止,梁健的心里还是一团迷。张省长此次到闻城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送从远亮过来吗?存有如此谜团的可不只是梁健一个人,就连市委记顾海洋和市长汪超也一样。送张省长到宾馆之后,顾海洋试探着对汪超:“这次,张省长可真是重视啊,自己的秘到我们这里挂职,还专门送过来。” 汪超:“张省长还有没有明确,其他的工作呢?”顾海洋:“对市委并没有通知,对你市政府那里,有没有提出其他的任务?”汪超:“也没有啊。”这两个人其实都是在相互试探,看看,张省长是不是专门为了对方来的?现在,张省长要当记的传闻很盛,如果张省长专门是为了对方某个人来得,那么张省长一旦上位,对方无疑就占得了先机。现在听,张省长并没有给对方以任何的吩咐,顾海洋和汪超两个人都感觉心平气和了许多。 由于坐了几个时的车,梁健在房间里等着等着,竟然也睡着了。幸好他开着闹钟,等他被闹醒,起来,张省长的门也开了。两人到了楼下,市委副记吕新民又已经等在那里了。于是,他们上车前往市委开班子会议。 本来自≈ap;ap;#:///( ) 第595章闻璇花园 省记空缺,省委的干部工作就冻结了。请大家(#……)从远亮为此只能以挂职市长助理的方式来到闻城市。市长助理,并不能算是四套班子成员,其实没有必要召开市委常委会来欢迎。但是,这次由于张省长的到来,闻城市委决定召开市委扩大会议,省政府的班子成员参加了。 在市委副记的陪同下,张省长步入了闻城市委办公大楼。刚走入,顿时就有人亲切的称呼“张记”。张省长与之点头问好。接着又有人过来,张省长又打了招呼。 张省长曾经在闻城主政一届五年,很多干部都熟悉他,这番见到已经升任省长的张强,当然是亲切的称呼一声。这让张省长不由产生一种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的错觉。 市委副记吕新民道:“平时,大家也经常起张省长,今看到张省长,肯定很开心。”张省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批人。里面的人一愣,然后赶紧“张省长”“张记”的称呼起来。那些人主动伸手过来,与张省长握手。 张省长道:“你们人大出去办事?”对方回答:“今有一个人大代表监督活动,我们这就出去。张省长今来考察工作啊!”“欢迎,欢迎。”这批人都是市人大的领导,有几个都是与张省长在工作上有所交集。为此,都很热情地主动与张省长握手。 但是,梁健很快注意到一个人,此人朝张省长看了一眼之后,就一直站在了那批人的身后。他的目光瞄着张省长时,还透着阴寒之气。在其他人热情洋溢的目光之中,多了这么一对阴寒的目光,梁健自然是马上注意到了。 在那些人忙着与张省长握手的时候,那个人快步向着大厅门外走去,走路的身子显得生硬,步子就像棍子一样戳到地面上。梁健就低声问边上闻城的一个工作人员:“那位是谁?” 工作人员也是低声地对梁健:“市人大副主任曹青。”梁健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也不多。梁健想,这个人自己应该很容易记住,他的身体很有特点,走路也很有特色。而且,他对张省长的冷漠态度,仿佛是跟张省长有仇一般。 “不好意思,张省长还有一个会议。”“大家能不能让一让?”在市委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张省长总算是从那些握手者当中脱身了出来。有些干部还想从电梯门缝中伸手进来,与张省长握手,差点手臂被夹。 电梯门关闭了,市委副记吕新民:“如果多呆会,想和张省长握手的人肯定更多,大家都惦记着张省长呢。”张省长:“闻城的干部群众一直以来都很热情。”梁健总算见识了一次,张省长在闻城的群众基础。但是,他脑海里不由浮现了那个市人大副主任曹青。 那个人生硬的身板、不自然的步态、迅速逃离的动作,与那些想要与张省长热情握手的干部,形成了强烈对比。 电梯停了,跟着一堆人进入了会议室,会议桌倒是带有椭圆形的。入座之后,市委记顾海洋:“现在,我们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先让我们以热烈掌声对张省长来考察工作,表示热烈的欢迎。” 大家鼓掌之后,张省长:“你们开市委常委会,我今只不过是列席。省委要求每一位常委都要联系一个地市,参加一次该地市的民主生活会。今我来参加一次班子会议,倒也并不一定要批评与自我批评,你们平常班子会议,怎么开,就怎么开,我就是听听。如果有疑问,我再问问。如果今年还有时间的话,民主生活会我再来一次。今就当是热身,来了解了解情况。” 市委记顾海洋:“好的。各位常委,那么现在我们开会。首先,欢迎我们的挂职市长助理从远亮同志。然后,我们重点再研究市政府提出的促进房地产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张省长没有话,靠在椅子里听着。 市委副记吕新民传达了这次年轻干部下派挂职动员会的精神,并介绍了从远亮的情况。吕新民对年轻干部挂职的重大意义进行而来极大的强调,又对从远亮给予了高度评价。这些都是给张省长听的好话。 下派年轻干部挂职是张省长提出的锻炼年轻干部的举措,从远亮又是张省长的秘。这简直是给了吕新民拍马屁的绝好机会。吕新民讲的时候,张省长并无任何的反映。 从远亮非常简短的表了个态。挂职市长助理,省委组织部没有来人,只是给了文件,因为这本身不是副厅级干部的任命。如果张省长不来,市委市政府也不会专门召开会议来欢迎他。为此,从远亮很懂规矩,表态很简短。 接着,就开始讨论研究第二个问题,关于如何促进房地产的健康发展。 闻城市是改革开放之后,在东部沿海崛起的地级市,这座城市的人,非常善于炒房,甚至有人把闻城炒房团比作蝗虫,到哪里,哪里就遭殃。很多闻城人,通过炒房瞬间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闻城人在把人家的城市房价炒起来的同时,先把自己城市的房子炒成了价。一平米的房子,重要地段早就已经突破了三万每平米,最好的地段有七八万的,远远超过过了闻城平民百姓的承受能力。房地产的泡沫非常可怕,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啪”的一下子就破了。 房地产的问题不是一个城市能够解决的问题,但是政府也不得不研究。这次,是市政府主动将这个议题提交此次常委会讨论的。市政府表态,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维持房地产市场的稳定。既不能让老百姓买不起房,又不能让泡沫破灭,要在其中寻求平衡发展。 这些话,等于是没。但是,至少市委市政府是向省委省政府表了规范房地产市场的一个态度。对于这个意见,张省长也没有插话。市委常委会就通过了这个意见。 会议临近结束了,市委记顾海洋:“下面,请张省长给我们作指示。” 张省长坐直了身子,看了大家一眼:“今也没什么好指示的。我就提几点。第一点,要保持闻城市市场经济的平稳有序,闻城市前些年经济高速发展,但是结构不甚合理,还有很多暗礁。比如房地产市场的发展中,资金链问题非常脆弱,搞不好就会出现金融方面的问题。你们一定要关注这个问题。第二点,城市建设要有味,经济发展了,城市发展就不能一味的粗放,闻城经济再发展也不是宁州市,要走精致化的、地方特色的道路。第三点,民生问题要关注,发展的成果要社会贡献,每年的十个民生问题,提出来了就要兑现,否则就会在老百姓中失信。另外,从远亮同志,是省委派下来的挂职干部,大家既要帮助,又要给他压担子,市委也可以探索类似的干部培养方式,真正把年轻干部培养起来,确保后继有人。我就讲这些。” 张省长讲话之后,大家又鼓起掌来。市委记顾海洋:“张省长,我们原本安排了两家房地产企业和楼盘,请张省长去考察。开始时间已经晚了。”张省长站起来:“我们吃饭安排在什么地方?” 顾海洋:“在向海码头。”张省长:“那些楼盘离得远不远?”顾海洋:“倒是不远。”最好的楼盘一般都在海湾附近,张省长知道他们要给他看的楼盘一般都不会差,那也应该就在向海码头附近海湾的黄金地带。 张省长:“那我们顺道过去的时候,看看就行了。不过,今你们不用都陪同了,只要能带个路就行。”顾海洋的车在张省长前面,到了那两个高档的楼盘,下车看了看。 日已经开始变长,这五点多,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了。楼盘里有人带路,参观了区,看了一个样板房,一问这里的楼价,基本都是在两万五。张省长:“太高了,一套房子一百个平米,就要两百五十万。就是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在这里买一套房?”这个问题,无人敢随便接茬。 看完了第二个楼盘,色已经黑了下去,本来已经到了去吃晚饭的时间,张省长忽然对市委记顾海洋:“闻璇花园,就在这附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听张省长问,顾海洋马上:“张省长记性好,对,就在这里附近。” 张省长:“我们去看看。”顾海洋疑惑了一下,然后马上:“行。”到闻璇花园,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这个区,门口还是挺安静。从这里望里面看,依稀地亮着不少灯盏。 张省长问道:“现在这处房产,有多少入住率了?”市委记顾海洋一愣,他并没有太过注意过这个闻璇花园到底有多少入住率,一看,就只好编了一个数字:“大概五六十。”张省长点了点头:“入住的居民,没有上访等情况?” 顾海洋:“这个区稳定着呢,自从张省长当记的时候解决了区的问题,这里的居民就没再上过访。”张省长满意地点了下头:“那好,我们去吃饭?” 张省长他们的车子刚开走,区边上道路上的一辆车亮起了灯。车后座上,市人大副主任曹青骂道:“张强,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本来自≈ap;ap;#:///( ) 第596章涉密谈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位市人大副主任曹青,正是今在电梯外梁健所看到的那位。其他人都争相与张省长握手,就是这位曹青快速的、生硬的躲开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让人盯着张省长的动向。刚才,就坐在一辆车当中,尾随而来。 看到张省长辗转了两个房产,最终停在了闻璇花园,就知道张强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市人大副主任拿起了电话,打给一个人:“张强肯定是有了怀疑,察觉到我们正在举报他,所以,此番专程到闻城市来。”对方:“那个女人还没有找到,下一步怎么办?”曹青:“当然是加速找,如果错过了机会,张强一旦执掌江中省,我们就麻烦了。至于你,想要提升的最佳时机也就过去了。” 对方:“我知道了,我们一定加快速度。” 晚饭安排在了向海码头一家高档酒店,最高面海的房间。这边海湾的水并不蓝,近海都已经污染。但这里也已经是整个向海码头,一边吃饭、一边看海最好的视角了。晚饭之前,张省长没有再告诉梁健,让闻城市方面简单一点。梁健也就没有擅自对闻城市方面,这些事,他不打算太费心思。 从闻璇花园过来的路上,梁健就敏感地觉得,后面好像有车跟着他们。等他们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梁健一直往四周张望,他们后面的车,一辆辆开过去了,都没有停留。这是见鬼了! 难不成是见过那个市人大副主任曹青之后,觉得整个行程都觉得有些可疑了?晚餐自然不会简单。晚饭是大餐。(这时候八项规定又还没有出来,积习难改),上了很多“海味”,喝得是高档红酒。桌子相当宽大,但是陪同的人却不多。 也就是市委记、市长、市委副记、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方磊,还有就是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女性,妖冶异常。梁健心想,为什么几乎每个城市,每个县市区的机关事务管理局,好像都少不了这么一个女人?既漂亮,又风骚! 梁健作为省长的秘,也安排上桌,由于按照排位,他是最后的,因为就坐在那个事务局副局长身边。女人的另外一边是来挂职的市长助理从远亮。她先是给梁健抛媚眼,温言软语的,但是梁健不可能给她太大的回应,客气地点点头。 梁健地注意力,还是在张省长身上。他今是第一次跟随张省长出来,自然要时刻关注张省长的表情、话语和需要。 这时候,张省长话了:“我们还是要以节俭为主,今这个菜我看上得也差不多了,没有烧的就停下来。”市委记顾海洋马上对女副局长使了一个眼神,女副局长就出去了,一会儿她又进来:“报告张省长和顾记,已经让停了。”张省长:“今,酒也要控制量。我们现在不喝酒,好像就没话了、没氛围了。酒还是喝一点?活活血就够了。” 听到张省长没有完全否定喝酒,市委记顾海洋和市长汪超都挺是高兴。毕竟,如果不喝酒,他们还真不知道跟领导,如何更好的沟通。女副局长赶忙吩咐斟酒,她还亲自给张省长斟酒。张省长也不拒绝,到了杯子一半左右,他就够了。女副局长也不敢再斟了。 这台面上的人,除了他和那个女副局长是副处级,其他人都是厅级干部,从远亮也是准厅级干部。以前,要坐上这样的台面,谈何容易?即便梁健成为南山县委记,来到闻城市,想要见到市委记顾海洋和市长汪超的脸,恐怕人家也未必理你。 现在却完全不同了,顾海洋领衔的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在敬完了其他领导之后,都站起来亲自过来给梁健敬酒。梁健也客气地回敬。桌面上,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市委记和市长借这个机会,变相介绍他们干得好的活儿。 张省长点点头,有时“这个好”,“这方面你们还可以提高”。张省长有时候也会一些中央和国家领导的话,以纠正他们的法。一般领导,是喝三杯酒,很可能就是喝六杯。但是张省长喝了他那半杯酒,就不再多喝。大家也就不多喝了。 吃过晚饭,市里提议是不是去活动一下。张省长:“不活动了,你们两位,到我房间里来聊聊。”市委记和市长眼神之中,都忍不住地放光。 可以,张省长此次的考察,到这个时候,似乎才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之前,不过是很常规的开会、走点。对于市里的领导来,让他们最兴奋的,还是领导与他们面对面的谈话。这种谈话,可能会透露出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涉及到他们的升迁。 当时的官场,到底,大家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升迁、个人的命运。这种积习的风气,要扭转不是一两的事情。到了宾馆,一行人陪同到了张省长的房间门口,张省长:“我 这样,海洋同志先进来,其他同志先在梁健房间等一等。” 梁健已经打开了张省长的门,让张省长和顾记进去之后,他也跟进去,替他们沏好了茶。其他人在他的房间等。梁健的房间本来是一个大床房 ,有一对沙发,这几个人坐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汪超市长对女副局长:“这里没其他的套房了吗?”女副局长:“张省长的是套房,但是这边上就没有这样的套房了。要不,我在边上房间再开一个房间,大家就宽松一点。”梁健:“不需要了,就在我的房间里待一会儿,我跟各位领导以前都不熟悉,现在能够近距离接触,正好可以认识认识。” 汪超市长、方磊常务副市长和从远亮等都人都笑了,汪市长:“这也对,我们平时都没机会,见到梁秘,今正好有机会跟梁秘聊。那就别再开房间了。”汪市长和方市长,就问梁健的基本情况。 从远亮:“梁健,是张省长特意从基层调上来的,人家本来很可能就是县委记了。”汪和方都赞梁健年轻有为。梁健只好谦虚几句。 大家闲聊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瞟一眼张省长房间。服务员送上了水果,女副局长问梁健,怎么送进去。梁健站起来,敲敲门,得到张省长的允许之后,才进去了。张省长和顾记坐在沙发中在闲聊。水果拿进去之后,张省长也没什么。 顾海洋:“张省长,吃点水果。”梁健就退了出来。 外面的人很关心里面在谈些什么,但是大家都不可能知道。终于过了一会儿,顾海洋从里面出来,神色上有些欣喜,看来张省长并没有批评。别看这些市委记和市长位高权重,但是在情绪上却很脆弱,上面领导的表扬和批评,会直接反映到他们的脸上、体现在他们话的语气当中。 接着,市长汪超进去了。市委记顾海洋,他先走了,与从远亮和梁健握了手。并嘱咐女副局长一定要照顾好。女副局长妖艳地一笑,陪同顾海洋一直到了车上。顾海洋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送给梁秘的东西,别忘记了。”女副局长:“我一直记着。” 市长汪超进去谈话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外面等着。汪市长谈话时间不长,出来的时候,脸色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与梁健他们点了点头,也先告辞了。接下去,谈话的对象,就只剩下常务副市长方磊和市长助理从远亮了。方磊谈了一会儿,也出来了。他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他倒是没有马上走,而是等从远亮谈。 从远亮进去的时间更短。到这时候,机关事务局的女副局长一直在梁健房间等候。最后,从远亮也从张省长房间出来了。方磊和从远亮与梁健告别,他们匆匆离去,仿佛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对于张省长与这些人,到底谈了什么,梁健都不知道。为此,心里有些的郁闷。但是,既然领导不,他也不好去探听。但是总觉得今的氛围,很有些古怪。 谈话任务完成了,梁健进了张省长房间,问张省长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张省长从沙发中站起来,喝了一口水:“暂时没有了,我们先休息。”梁健刚要走出去,张省长又叫住了梁健。问道:“梁健,你今有没发现某些人有些奇怪?” 听到这么问,梁健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身影,就是市人大副主任常青。梁健就:“我只感到,有一个人比较可疑。”梁健就把曹青了出来。张省长点了点头:“你的感觉不错,的确,以前我当市委记的时候,省委组织部想要提拔曹青为省委常委,我投了反对票。” 梁健点了点头。他也不好问什么,这是一种非常敏感的事情,梁健只能等张省长或者不。张省长:“曹青的背景很深、很特殊。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在记恨我。” 梁健的好奇心就被吊足了。这背后又会是什么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597章女神访客 梁健看到张省长有意告诉他一些细节,就给张省长续了茶,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省长继续:“曹青的背景不是闻城的,也不是宁州的,而是北京的。据我了解,曹青的表姐是嫁给北京某位首长的。早在三年前,我任闻城市委记,当时曹青是市发展经贸局主任,是重要经济部门。 “北京方面,通过省委组织部想要提拔曹青担任市委常委,被我阻拦了。我当时这手里有很多封纪委转交的信访件,多封是反映他利用职务便利谋求私人经济利益,有反映他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为这些女人谋利。这样的干部怎么能提?为此,省委组织部来沟通的时候,我就顶住了,并把新信访件交给省委组织部。我明确表示,如果我在任,曹青就不能进常委,除非把我换岗。” 梁健问了一句:“后来,省委组织部就没有动他?”张省长:“省委组织部当时的常务副部长还给我打了电话,再次跟我协商,如果不进常委班子,进政府班子怎么样?我当时,还是请省委组织部将曹青的有关情况调查清楚了,再使用他,一定要带病提拔干部。 “在我坚持下,曹青最终没有得到任用。那些举报信最后也没有回到市里。后来,我离开了闻城市,担任副省长。不久之后,曹青被提拔为闻城市人大副主任。” 梁健叹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怪不得今,曹青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张省长之后,就走开了。”张省长点了点头:“所以,你,这个人有些异样,明你的直觉是对的。”梁健心想,张省长这是第一次带自己出来,就把这么重要的内情告诉了自己,明对自己的是信任的。 梁健:“那么这个曹青,现在会不会对张省长有所不利?我们能做些什么?”梁健知道,当前张省长是到了紧要关头,在这个时候,张省长却又来到了闻城,肯定是因为已经察觉到了某些问题。 张省长:“我已经了解到,上面迟迟没有落实省记,与有人在举报我有关系。而且举报的渠道,并不是通过正常的信访渠道,而是通过北京某位首长在发声。”梁健:“他们能够举报什么问题呢?我认为张省长已经够清正廉洁了。”张省长看了看梁健,确信梁健没有在讨好、拍马屁。 这句话,梁健的确是没有敷衍和假话,可以,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梁健都没有遇上过如张省长这样的干部,身居高位,但是不迷恋享受;工作繁忙,也能经常回家陪老婆。这样的官员,现在到哪里去找。为此,梁健出那句话的时候,神情完全是真挚的。 张省长朝梁健一笑。张省长是难得一笑的,笑起来张省长似乎显得年轻一些。张省长:“我不怕告诉你一个很残酷的真相,在官场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廉洁的。我也不例外。因为我们身不由己,在大家都流行节日送礼的时候,你能不送吗?在大家都在流行大吃大喝的时候,你能不喝吗?如果你不,那你不出局,也已经是边缘化了。 “但是,我也有底气,在江中省比我更清廉的人,恐怕也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且,我还不知道这个五个人在哪里?”梁健想了想自己所认识的领导,如果真能得上彻底清廉的,还真是没有。 算是比较清廉的,胡英,但她有时候也会花公款吃喝;他自己,尽管有时候吃饭自己出钱,但是遇上别人请客,他就不太计较。也许高成汉算是不错的,但是否比张省长更加清廉,也很难。 梁健:“的确如张省长所,那是因为我们的大环境如此,我们也不必太过计较。”张省长:“在闻城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可的。但是有一个事情,却做得不甚漂亮。”梁健当然想问是什么,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主动去问领导糗事不是一个好主意。张省长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不敢问我是什么?”梁健也一笑:“我想,张省长如果想告诉我的话,我不问也会。”张省长:“我今就是想把有关的情况都告诉你,这些情况汪超市长、方磊副市长、从远亮都是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就很难沟通了。只要是我信任的人,我都会告知他们。” 梁健了一声:“谢谢张省长的信任,那么顾海洋记,也知道吗?”梁健心想,刚才跟张省长谈话的人中,顾海洋也在其中,应该也是了解实情的。张省长却:“顾记不清楚,因为我没有跟他起过。” 这一下子似乎就明白了,顾海洋并不在张省长信任的干部之列。梁健不由回想起,先前在谈好话,逐一出来的人,表情都是各异的。也就只有顾海洋是满面春分的,其他人中,汪市长的脸色看不出状况,其他人都有些凝重或者忧色, 这明张省长跟他们到了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和顾海洋却没有。 既然张省长信任自己,梁健也就不兜圈子,直接问道:“张省长,你的那件没有做好的事情,是什么呢?”张省长问:“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这又是一道考题吗? 梁健想了想,就:“是不是闻璇花园?”张省长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梁健道:“因为今的行程当中,并没有闻璇花园这个地方,但是张省长却专程去了。” 张省长视线微微上抬,道:“闻璇花园是一个至今还没有填好的坑。”梁健还指望张省长会多一些什么。但是张省长站了起来,:“这个事情,你已经有所了解了。我跟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一些情况,这样以后方磊、远亮他们与你提到这个事情,你也会有个数了。另外一个问题是,想要告诉你,官场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就是我也有这么一个事情,一直悬在心里,我想把它放下,却还没有放下。” 梁健对张省长的坦诚很是吃惊,这样的领导是真的不多,梁健就不由豪气干云地道:“张省长,这件事肯定有一能够妥善解决的。”张省长看了梁健一眼,他本想告诫梁健,不要把话得那么满。但是想到,梁健的履历当中就曾处理过几件颇为棘手的事情,这是他的底气所在,张省长也就不来批评他了。 梁健把张省长的皮箱拉了过来。本来是要为张省长整理衣物,张省长阻止了。他:“梁健,这些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你也早点去休息。” 梁健回到自己的房间,以为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女副局长已经走了,没想到她等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她闲着无聊打开了电视机在看。 女副局长问:“梁秘,张省长还有其他的需要吗?”梁健:“没有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女副局长问:“梁秘,你需要吃点宵夜什么的吗?领导已经休息了,你应该可以自己活动一下。”梁健瞧见这女副局长面容妖艳,身材火爆,当然是一个诱人的女人。但是,梁健今是不会出门的,这不仅仅他的定力好,而且是闻城这个地方也实在太复杂。 梁健:“不需要了,晚饭吃得很饱。”女副局长:“那好,我今也就住在这里,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梁健:“好的。”女副局长:“你有我的电话?”梁健摇了摇头。 女副局长问:“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似乎是一个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是梁健也不想装作知道,只好点了点头。女副局长媚眼一挑:“我叫林珊,记住了?”梁健:“林珊,我记住了。”林珊:“你再把我的电话记下。” 梁健打开手机,记录了林珊的电话,送林珊出门。林珊:“接待好你们,是市委交给我的政治任务。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珊又瞟了梁健一眼,目光很有杀伤力。那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话,也给人留下很多想象的空间。但是,梁健当作不懂这些暗示,对林珊:“谢谢你了,我们休息之后,一般都还是挺消停的,不会再麻烦你了。” 林珊:“那晚安。”着,就扭着水蛇腰离开了。梁健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目光她背影上留恋。回到房间,他洗了一个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听到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梁健担心是张省长,就裹着浴巾去开了一条门缝。门外不是张省长,而是林珊。林珊:“不好意思,让我进去一下。”着不征求梁健的意见,推开门缝,溜了进来。 梁健喊道:“怎么了?这样不方便?”可林珊已经走进了房间里,转过身来,看着裹在浴巾中的梁健。 本来自≈ap;ap;#:///( ) 第598章特殊礼物 林珊笑着:“梁秘,这么穿着看起来真是年轻啊!”目光滴溜溜在梁健身上流转。请大家(@¥)梁健如今都已经三十出头。如果他在县委记的岗位上,那现在肯定还算是年轻的县委记,但是在秘的岗位上,就不算年轻了。 梁健:“都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年轻什么啊。对了,林局长你还有什么事?”梁健不称呼她林珊,而是称呼“林局长”,就是不想跟这个女干部有更深入的接触。 林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袋,递给梁健:“梁秘,这是顾记吩咐我转交给你的。”着,林珊将整个信封袋子就递过来, 梁健起初不敢接,问道:“这里是什么?”林珊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就行了。”梁健问道:“确定不是给张省长,而是给我的?”林珊道:“我确定这是给你的。顾记了,中饭的时候,因为市里工作不到位,准备了太多的菜,害得梁秘被批评,很不好意思,所以请梁秘一定要收下这点的意思。” 梁健算是明白了,原来是顾海洋为了午餐,来安慰自己的。那么,这里面肯定就是礼物了。梁健当这个秘之前,他就告诫过自己不要随便收礼。梁健就:“林局长,不用这么客气。这个信封你还是拿回去。事情没做好,领导批评一句也是正常的。” 林珊道:“那可不行,梁记,这是顾记交给我的任务,所以我一定得送到的。请你一定收下。” 梁健还是不敢接,他就是担心里面是礼金利卡之类的。林珊见梁健不肯接,就转身将信封袋放到了桌子上。梁健快步过去,抓起了信封袋,要还给林珊。 林珊却已经到了门口。她如果就这样出去了,这信封袋就交不回去了。梁健只好抓住了林珊的胳膊:“林局长,这个你拿回去。”林珊被梁健抓住胳膊,只好转过脸来:“梁秘,这个信封,你如果让我拿回去,就是在为难我了。” 着,媚眼盯着梁健,胸脯微微起伏着。 梁健:“林局长,你拿回去,告诉顾记,他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信封里的东西,就不用了。”林珊却笑道:“梁记,你怎么都不肯收?”梁健笑:“是的,我不会收的。” 林珊点了点头,像是在暗暗对自己,“那我也只能这样了。”着,林珊就在梁健胸前的浴巾上一扯。原本紧紧裹住梁健的浴巾,一下就松开了,向下应声掉落。 梁健没有提防这个女人会出如此杀招,赶紧去抓自己的浴巾。手中的信封也掉落在地了。总算是把浴巾给抓住了,没有彻底显露原型。 等梁健把那信封,重新捡拾了起来,林珊却已经趁此机会,打开一条门缝溜了出去。毕竟自己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梁健不好意思追出去,否则给人看到,这话就不好了。 如果张省长看到自己裹着浴巾,追那个女副局长,领导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回到了房间。梁健将那个信封袋,往灯光上一照,瞧见一张卡片的形状。 梁健之前就收到过类似的东西,这里不是银行卡,就是购物卡。这东西,梁健肯定不能收。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如果拿了顾海洋这东西,以后顾海洋要见张省长,或者要自己的办什么时候,自己就得照办了。 梁健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不过,梁健心想,秘拿下面的东西或钱物,应该是不足为奇或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梁健不想要这么做。 这个信封袋也不能就这么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梁健就收进了包里。他躺在床上想着,明以什么方式交出去比较合适呢?当着大家的面交还顾海洋,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如果不当着人家的面,顾海洋肯定也不会收回…… 有些烦这个,梁健就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带上手机,走出了房间。张省长已经休息了,即使是有事情找他,打来电话,他也能马上赶过来。 梁健平时每都是想散散步,或者运动一下的,今一直跟随张省长开会、考察、吃饭和谈话,就没有了自己空余的时间,运动也搁下了。梁健想趁此心里的烦闷,到下面走走。 梁健一边往电梯走,一边给家里项瑾打电话。项瑾,家里都好,莫菲菲晚上在练琴,很用功。梁健对项瑾,让他多多休息,别累着。项瑾问他闻城怎么样?梁健,例行公事,现在去下面走走,舒展一下筋骨。从电梯出来,梁健已经打好了电话。 到了宾馆楼下大厅,梁健看到大厅之中,有特警在执勤。这肯定是因为今张省长在这里下榻,闻城市专门安排的。 看到梁健走出去,特警忽然都站了起来。特警似乎认识梁健是省长秘。梁健朝他们点了点头,那些特警也笑着跟梁健致意,等梁健走到了门口,他们才又坐了下去。 夜晚十来点,这个市委市政府的招待宾馆,显得很是宁静。这个宾馆不是很大,绿化倒是很好,绕着建筑有些鹅软石路,可以遛弯。 在门口,一辆车还在等,梁健自问,这难道也是警车?但是一看牌照和车身,梁健发现这是一辆普通的民用车。也许是在等着客人。 梁健也不去管太多,就继续朝前走去。梁健刚刚走开,车子里的一个人,就拿起了电话:“老板,我刚刚看到,那个省长的秘,从门厅里出来。”对方问道:“他是去干嘛?” 车里的人:“还不知道,好像是在散步。”对方:“别跟我好像,也许他就是去见那个女人的。你们出一个人跟着他,看看有什么情况?”“知道了,老板。” 梁健走了没一会,就发现了背后有身影尾随着。梁健就转身沿着明亮的道,返回宾馆里,心里更加狐疑,这个闻城市也太过诡异了。他们到了这里,仿佛就有被人监视的感觉。 在离闻城市招待宾馆不远的一家高级酒店中,闻城市人大副主任曹青、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正在喷云吐雾。曹青:“你认为,那个女人今晚上会不会出现?”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我猜应该会出现。今,张强来了,她肯定是会出来的,她一出来,我们就去控制。” 曹青:“你都已经准备好了?”祝军:“人都已经到位了。今这种情况下,将闻璇控制起来,肯定能给张强传递很强的信号。”曹青点了点头:“这次事成之后,上面,答应给你动一动的。”市检察长祝军:“感谢曹主任的提点。”曹青哈哈一笑:“我们合作愉快!” 在他们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一瓶洋酒,曹青拿起杯子,跟祝军碰了一下:“我们来干一杯!” 梁健快速回到宾馆大厅,跟随自己的人,也装作一个普通的散步者,回到了车上。梁健心里就非常纳闷。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武警一样,是保卫自己,还是另有图谋? 梁健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隐隐地有些不安,向着楼下望去,还是能够看到那辆车停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梁健就打了电话给张省长的前秘从远亮,问他在哪里。从远亮,他还在和常委副市长方磊商量事情。 梁健在电话中简短地了一句:“刚才,张省长跟我也谈了话,有关闻璇房产的事情,也告诉我了。”从远亮听了心道,看来张省长真的是非常信任梁健,这样的事情马上就告知了他:“这很好,我们一直在为张省长工作。” 梁健:“我感觉,下面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从远亮:“有这种事情?会不会是安保人员?”梁健:“大厅里有武警,外面还有一辆车。”从远亮:“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方市长,正在市政府忙着。” 从远亮没有告诉梁健,他们到底在忙着什么,应该是张省长交给他们的任务,梁健就不好多问了。梁健:“那我这里看看再。” 在闻城市招待宾馆对面的一个山坡上,一辆宝马车停了下来。由于山坡车道地势明显偏好,车子内使用望远镜,就能看到下面宾馆前半部分的院落。发现在宾馆门口,有一辆车停在那里,都没有动,车内女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女子三十**岁,风韵十足,她的眼线悠长飘逸,五官精致,年龄的增长似乎给她平添了味道。但是,她的脸上并不是开心的容颜,只是这不开心,仿佛让她更具吸引力。她拿起了手机,给里面招待宾馆中的一个人打了电话:“宾馆门口的车是不是曹青的人?” 对方作了肯定的回答,女子:“张省长秘的房间电话,你能给我吗?”对方作了肯定的答复。 梁健在屋子里,正有些心神不宁。外面的整个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忽然电话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来得突然,让梁健几乎都吓了一跳。他看了眼白色电话,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先生,需要服务吗?” 本来自≈ap;ap;#:///( ) 第599章需要服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心情本身正烦着呢,听到这种提供特殊服务的电话,心里就更烦了,:“不用。”那边的声音却:“帅哥,一个人多无聊啊!我来陪陪你!不用付钱,有人会支付的。” 梁健就火了,这难道还是市委市政府接待上提供的不成?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梁健就问:“谁会付钱?”对方,自然是有人了。梁健:“是不是市委办?”女人:“这个你不需要问这么多,只要开心玩就好了。” 梁健看也逼问不出来,就:“谢了,我已经够开心的了。”女人:“可是,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梁健:“你听错了。”无心跟这种骚扰电话多费口舌,一句话后,就干脆挂了电话。 心道,这个招待宾馆管理不严,竟然还允许这种电话打进来。梁健知道,闻城市是江中省除了两个副省级城市之外,经济最为发达的地级市。紫醉金迷、声色犬马也是这里的常态,但是没想到连市委市政府的招待宾馆,也已经是这般情况。 让梁健更没想到的是,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梁健抓起了电话:“喂?”果然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梁健一听是女的,认定应该又是什么提供特殊服务的电话,就道:“我不需要服务。”对方女人却:“是不是梁健?” 竟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这就有些奇怪了。梁健压制了心里烦躁,问道:“你是谁?”女人:“我有事情要见张省长,可是现在宾馆楼下有人监视着,我不方便进来,你能不能出来?”梁健:“我不可能凭你这几句话就出来,你到底是谁?”女人:“闻璇。” 闻璇?梁健一震,他已经听了闻璇房产,但是还不知道闻璇房产这个名字,与一个女人有关。梁健:“闻璇房产的董事长?”女人答道:“没错。”梁健:“你要见我?” 闻璇:“我要让你把一些话带给张省长,还有一样东西。”梁健想了想:“你为什么怕进来?这里是市委市政府的招待宾馆,谁敢随便动你?”闻璇:“情况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有人可能会当场控制我,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梁健不知情况有多复杂,但也体会到了闻璇的紧张程度,只是他很有狐疑:“我如果出去,他们也会跟踪我,最终还不会是找到你啊?”闻璇:“我有办法。” 梁健好奇地问:“什么办法?”闻璇:“刚才不是有一个姐打电话给你吗?她呆会还会打过来。你要接听她的电话,她会来接你,然后你就按照她的做。”梁健想了想:“也许只能这么做了。”闻璇最后有加了一句:“这次,别那么凶巴巴的,毕竟人家也是女人。” “靠!”梁健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看来是嫌自己态度不好,那个女人已经跟闻璇打了报告。这女人的要求可真够高的。 不一会儿,电话真又响了起来,梁健接起了电话。果然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先生,需要服务吗?”奶奶的,怎么这问话也跟刚才的一模一样。梁健因为刚才和闻璇已经通过电话,并且答应了她,只好:“需要啊。”那个女人就:“这就对了嘛!我看帅哥你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开心……”又是这话!梁健脑袋有些发爆了,只听对方又在:“让妹子陪你开心开心!” 梁健感觉全身有些发麻,但是还是只好:“那好。我们怎么见面?”女人:“我会在下面等你,然后我们一起打车出去好不好?”梁健只能:“好。” 打完了电话,梁健开门走到对面张省长房门口,听了听里面,并无什么声音,张省长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心里还在犹豫,这事情要不要跟张省长汇报?如果不汇报,张省长万一找他,他不在,岂不是失职?但是这么晚了,去敲张省长的门,恐怕又会打扰了领导休息。 梁健这么一想,就到房间你找了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上“张省长,我出去一会,就回来。可以打我电话。”贴在了门上,如果张省长找他,自然就会看到。如果张省长不找他,那就拉倒,他回来的时候,将纸条撕了就得了。 监视张省长和梁健行动的那几个家伙,正在车子里闲得无聊呢!在这将近半夜的时候,从宾馆门口忽然出现身穿红色皮衣、黑色丝袜的妖艳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精神一震。 该女人走路,一摇一摆将前凸后凹的身姿展现到了极致。一看就是烟花巷里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男人表面都会不屑,内心里不准就涌动着不安分的渴望。 车里那三个监视者,无一例外的就开始咽口水,目光都齐刷刷盯着她的超短裙下的长腿。“这女人,身材不错啊!”“这分明就是一个鸡。”“肯定是宾馆里哪个家伙叫了。”“要不你去问问他?”着,就哄笑起来。 “这女人肯定够风骚的,会把你整得精疲力竭,不适合你!”“难道适合你啊?”“适合是绝对适合,我精力旺盛啊,不过,今没这个时间,老板交代的任务总要完成!” “喂,你们看,那个人是谁?”只见梁健走出了门厅,那个女人就上去靠近了梁健话。两人看上去,更像是在讨价还价。 “妈的!那家伙不是省长的秘吗!”其中一人道:“这家伙,原来也是一个色好的东西!竟然召基!”另外一个也因为吃不到葡萄心生嫉妒:“要不我们跟着他,把他和那个基乱搞的照片拍下来,让他当不了省长秘。”领头的:“算了,你们一定要明确今的重点。我们是来,把守这里的,我们要逮住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会来省长那里,只要省长不走,我们就不能走。” “那这家伙不管他?”“你跟上去看看,如果他只是跟那个基走了,那我们就不管了。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人过来接他,我们就一起跟上去。” 梁健和那个女人肩并肩往外面走去。女人:“你的身子为什么绷得这么紧?难道我不够漂亮?”梁健:“你已经够漂亮了。就因为你漂亮我才有点紧张。”梁健刚才已经看到这个女人,很惊讶她其实非常的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心想,这么年轻就干这一行,整个青春就算是毁了。但是他又不能出口来。只是她长相绝对不坏,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皮肤也很细腻,如果一个男人毫无顾忌,与她过上一夜,恐怕的确会是一件放浪形骸的刺激活儿。但是,她的穿着、打扮是那么的风尘气,不属于梁健喜欢的类型。 女孩子也不管梁健所的是不是真,仿佛很是开心的样子,:“讨厌!不过,你这嘴还真甜!我喜欢。现在,我准许你抱着我往前走。”梁健颇为为难,这可是在市委市政府招待宾馆,让认识他的人看到,不清楚。梁健就迟疑着,不动手。 女孩子:“你以为我真的是希望你抱着我啊?别把自己当成高富帅了。我是在工作,你也在工作,你如果不抱着我,后面的人就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叫姐了!”女孩子这一提醒,梁健就顿时察觉到了,在他们身后的车里,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这家伙,就是先前就跟踪过他的。梁健:“谢谢你的提醒。”女孩子:“那你还不赶紧?”女孩子的意思,分明是让梁健快点搂着他,以给后面那家伙以错觉。 梁健只好照做,伸出手去,将女孩子的腰肢搂住。向着宾馆大院的门口走去。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身后的那个跟踪者,真是羡慕嫉妒恨,心想,女人怎么都被人家抱去了!但是跟踪者,同时也放下了心,这个省长秘,确定无疑是去玩姐的,因此,不用太担心他。他们只要继续呆在宾馆大厅门口候着就成了。省心! 梁健一米八的个子,身材也很是匀称,虽然不能是健壮得很,但也绝对不是矮穷挫的范畴。身边的女孩,年轻、高挑,搂着往外走,身形上倒是挺般配的。女孩:“你看,我们好像也是很不错的一对啊!” 梁健心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爱吃男人的豆腐呢?还想女孩都是直性子,反而显得他倒是一个闷骚男了。梁健感觉不痛快,索性手一紧,将这女孩往自己怀里紧搂了一下。 顿时感觉女孩左胸挤到了自己身上。女孩子不由也是心神一荡,还在嘴硬:“这样才算是一个男人嘛!”梁健无语。 就在宾馆楼上一个房间的窗口,市机关事务局女副局长林珊看着梁健和女孩搂着走出门外。嘴角露出了不屑的一瞥。心道,这个梁健,看起来正儿八经,也不过是一个花花肠子,早知如此,就耍点花招,不定早就已经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这么想着,林珊也在房间里呆不住了,她反身离开窗口,下了楼。 梁健和女孩到了宾馆外面打车,这时候,已近午夜,车辆稀少,但是出租车却是不少。毕竟是闻城是一个经济繁荣、夜生活丰富的城市,越是晚,出租车的生意越是好做。 看到梁健他们上了车,那个跟踪者返回了车里:“这两个人就是去打泡的,不用管了。” 梁健看到身后没有了跟踪者,问身边的女孩:“我们去哪里?” 本来自≈ap;ap;#:///( ) 第600章探秘花屋 女孩故意靠在梁健的肩膀上:“你听我安排就好了,今你就好好享受。请大家(@¥)”梁健往车窗靠了靠,尽量与女孩子保持一点距离。现在不用演戏了,与这样的风尘女子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出租车的司机从后视镜中,朝梁健他们看了一眼。心道,身边有这么一个漂亮姐,这男的还在装斯文, 真是浪费,换作我肯定早就动手了。车子行驶上了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然后又拐了弯,来到一条相对较新的街道。 梁健从后视镜中努力查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但是没有发现明显的跟踪车辆。车子又开了一段,终于停了下来。门面竟然是一间。梁健很是奇怪:“怎么带我到了?”女孩:“我在这里工作。我现在就要去工作。刚才,我把你接到这里来,是帮了人家一个忙。” 梁健原本还以为这个女孩子,是在什么酒、会所、浴场等地工作的,现在看来是自己猜错了,她原来是在工作的。或许,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看法,也有出入。 “那我怎么办?”梁健问道。女孩子:“你跟我进来。”梁健问道:“想见我的人,就在这里吗?”女孩子:“跟你过了,你只要跟我来就成了,一切听我的安排。”梁健只好不再多了,跟着女孩想着内走去。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梁健就没有再去过了。梁健记得自己读高中的时候,络开始流行。到读大学的时候,很流行到qq聊。几乎是当时所有大学生都干过的事情。到快毕业的时候,学生借钱都开始买台式机了。梁健的第一台电脑,是在大学期间买的,为此,大学毕业之后,他就不再去了。 他很难想象,在这个人人都是有手机,学生基本都用ipad的时代,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去的呢?带着如此疑问,梁健跟着身材火爆的女孩,走进了当中。 等他进入了这家,看到里面的场面,梁健才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太少见多怪了!整个,灯火略显低微,但却是活色生相。一台台液晶屏被隔成了一个个情侣座,男男女女都舒适地靠子情侣座椅当中。 但是梁健一眼就看出,这些男女并非真正的男女关系,男人的穿着各不相同,显然是这里的客人,但他们身边的女孩,却显然不是男人们带回来的。他们清一色身穿红色的超短裙、紧身无袖衫,将她们前后线条都突显出来。 她们看上去,似乎都一个个年轻漂亮、肉感十足。有些在给玩游戏的男人嘴里送水果,有些给男人喂饮料,还有的跟男人一起对着屏幕死磕,但是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不知道不觉到了女人的腿上去了。 梁健顿时感觉到自己是井底之蛙了,以前一直都以为姐是在酒、浴场和歌厅之类的地方出没的,自从东莞那个行业被扫清之后,梁健还一直在担心那些姐都去哪里了?不是很多人都要失业了吗? 现在看来,梁健那种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梁健问身边的女孩:“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我要见的人呢?”女孩子白了他一眼:“急什么,要见到的,总会见到的。”梁健问:“那要我现在做什么?” 女孩:“你去找一个位置,我去办登记。待会我就来陪你打非机。”梁健的眼睛差点都掉了下来,“打非机”?这也太过直接。女孩似乎看出梁健的惊异,就:“你别误会了。我的是游戏。” 梁健吓了一条,看到女孩转身去办登记,他就走到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只见女孩子对柜台里的人,朝梁健这边指点了一下,应该是为了方便收费?梁健刚坐下来不久,梁健身边就有一个瘦弱的家伙,也坐了下来。 他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咧嘴笑笑问:“哥们?你今打算叫几个陪玩?”梁健对于“陪玩”是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什么是‘陪玩’?”瘦弱的家伙:“不会?哥们,你今是第一次来?”梁健只能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这里对于梁健来,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先进山门为大,眼前这人,嫣然有种“可以为师”的架势。反正,梁健也很有兴趣了解一下这个业界的游戏规则,就带着请教的口吻道:“是啊,第一次过来,多多关照。” 瘦弱的家伙对梁健的谦虚态度很是满意,也许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谦虚地对待他了:“那我可以指点你一下,这里的水不浅的。陪玩嘛,就是陪你玩的人。你看这些穿红色超短裙的妹子了吗?他们都是陪玩。你打算叫几个?” 梁健很是迷茫地问:“难道一定要叫吗?”瘦弱的家伙:“难不成,你到这里来,还真是来打游戏的?”梁健:“是来打非机的。”瘦弱的家伙就直勾勾地盯着梁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打非机?你最好回家去。这里这么多妹子,你还用得上打非机?我告诉你,看你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哪个妹子是最货真价实的,我来帮你叫。” 梁建问道:“怎么收费的?”瘦弱的家伙:“一般都是40块钱一时,加钟的话另算,如果带走,一般在六百到一千不等了。”梁健:“原来这么贵啊?”瘦弱的家伙:“不会?我看你应该比我有钱才对。” 梁健:“没有。我这身衣服是向人家借的。”瘦弱的家伙:“是吗?怪不得,我看你这身西服本来也该几千块。”梁健:“借的。”瘦弱的家伙笑了,有了优越感:“要不要叫陪玩,你自己作决定,反正我今叫了两个,一定要好好开心开心。一个负责陪我打游戏,一个负责喂我东西。哪个好,我就带走。” 梁健朝他竖了竖手指头:“会享受!不过,你两个能玩得过来吗?”瘦弱的家伙,顿时流露出警惕的样子,看着梁健:“当然能啦,你可别以为,我们就聊了几句,我就能送一个陪玩给你!”梁健挥挥手:“不用,不用。” 果然,一会儿有两个陪玩就过来了,身材都还可以,但是脸蛋只能是一般。瘦弱的家伙对梁健:“我自个先乐了。你看着办。”梁健点了点头:“你忙你的。” 瘦弱的家伙,开始享受了起来了。这两个女的,一个喂他喝饮料,一个陪她打游戏,真是就如在温柔乡里。怪不得现场有那么多男人都来这里玩,这种老爷的享受,是他们在家里和单位根本别梦想能够享受的待遇。 然而,接下来梁健这边发生的事情,简直就让那个瘦弱的家伙目瞪口呆。先前的女孩子,带着五个美女一起过来了,围在了梁健身边。梁健惊讶不已,问道:“这是干嘛啊?”女孩子:“不是听我的安排吗? 你只要享受好了。” 梁健就不好了。任由他们坐在了他的身边,看得边上的瘦弱家伙自惭形秽,毕竟无论从质上还是量上,瘦弱家伙那两个美女,都是无法跟梁健这边相比的。 被这么多美女包围,梁健却惶恐不安,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行,而是,如果被人发现他在闻城身边围了这么一圈美女,是在领导睡觉的时候,出来疯玩,这不定都能上宁州都市报了。 想到这一点,梁健根本就无心玩耍。他问身边一个陪玩:“你们这里有防雾霾口罩吗?”边上的这个陪玩:“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只纤纤细手,将一只棉布口罩递给了梁健。 梁健很是惊讶,她会带着口罩。不由就正视了她一眼,立马就发现了她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身边的女人,虽然穿着与围着他的其他女孩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无袖、短裙,红的惹火,但是她的年轻明显偏大,少都已经有三十五六岁了。 另一个方面,那就是她的表情,也与其他女孩不一样。其他女孩脸上或多或少有些无知、或者麻木,但是这个女人的脸上,却多了一种经历风雨过后的成熟味道。梁健不由就问道:“请问,你是谁?” 女人对身边的女孩子:“你们都靠拢一点啊,好好陪陪我们的帅哥啊。”那些美女就都围拢了来,几乎形成了一堵人墙,将梁健和女人跟外界隔离了开来。 女人这才对梁健:“我是闻璇。”梁健看看女人,又回想了先前电话中的声音,判断应该就是那个打电话给他的女人。梁健就笑道:“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女人:“还不是为了避人耳目。我知道,曹青这家伙,一直盯着我,想要找一个机会要我好看,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要找一个最好的时机才会咬人。” 那些美女很是敬业,装作是在陪梁健玩游戏,其实是在帮助掩人耳目,但是梁健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久呆的地方。梁健问道:“你想让我转告张省长什么?又想让我带给张省长什么?”闻璇有着一对漂亮、聪明的眼睛,她:“我想让你把这个带给张省长。” 着将一个封着的信封袋递给梁健。梁健看了看,没有接过来。他:“你还是亲自交给他。”闻璇:“如果我有办法不被曹青发现,去见张省长,我早就这么做了。” 梁健:“先前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有办法了。”闻璇疑问地瞧着梁健:“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601章隐秘召见 已经过了午夜,市委市政府招待宾馆中的灯光有些发白。()在车子监视的家伙,也是睡意朦胧,但是强撑着。其中一个“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来了。”另外一个:“还不一定,等一等看。” 这时候,招待宾馆的进口处,又出现了几个人。只要细细一看,就是省长的秘梁健。这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被两个美女给搀扶着,向着宾馆回去。坐在车上的人忽然从座位山都跳了起来。 “另外两个女的是谁?”另外一个:“不就是那个基吗?”“那么另外一个呢?”“肯定是另外一个基。”“这家伙还真够胆大的,省长睡着了,他就去乱搞了!”“这种人早晚要出事!”“别去管他了。我们只要管好那个叫闻璇的女人就行了。” 这几个人里领头的:“你们,这两个女人当中,会不会有一个就是那个闻璇?你们上去一个人看看清楚。”“不会的,闻璇那女人都快四十了,哪还有那样的身材啊?”已经到了这么晚,对这几个监视者来,浑身都是疲倦,能不动就最好是不动。 领头的命令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先前就跟过梁健的人,只好用座位中爬了起来,朝这梁健他们走去。心中抱怨:“怎么又是我?奶奶的,他们俩倒是在车里舒舒服服!” “那个家伙走过来了!怎么办?”搀扶着梁健的其中一个女孩有些急了。在的时候,闻璇本想让梁健把东西带给张省长。但是,梁健对于这个自称闻璇的女人,并不是特别放心,不能完全信任,于是他还是建议,让这个自称闻璇的女人亲自去见张省长。 至于怎么才能不被那些在门厅外监视的家伙发现,梁健的意见就是,穿着陪玩的衣服直接去。闻璇尽管已经是三十七八岁的年轻,但是身材依旧保持很好,装扮成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身材上绝对不成问题。 穿着陪玩女的衣服,由梁健搂抱着一同进入门厅,也许能够成功的浑水摸鱼。从门口走进来,他们一直就是这么装着。 梁健装成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样子了,走路歪歪斜斜,东倒西歪,那两个女人就左右两边搀扶着,一直将他往里面带。很快就要接近大门口了,那辆监控的车子里并没有什么反映。他们以为就能这么成功的蒙混过关了。 没想到,就在他们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忽然那辆监视车子的门突然推开,从上面走下一个人,朝着他们走过来。女孩子的担忧也是有道理。尽管闻璇装扮成陪玩女的样子,从远处看,就是一个喜欢疯玩的女孩,但是闻璇的脸孔,毕竟还是闻璇的脸孔,如果是见过她脸或者看到过她照片的人,肯定是一下子就能认了出来。 梁健对那个女孩子:“淡定,别慌。”他同时感觉到闻璇的手抓自己的胳膊,抓得更加紧了。但是闻璇始终没有什么,这明她的确是更加的成熟。 梁健尽管这么劝女孩子,但是他也很是紧张,如果暴露,就明自己的办法是失败的,这结果,可想而知,闻璇可能会被带走。原本闻璇想要托付她带给张省长的东西,也可能会被拿走。 梁健朝大厅之内的特警看了看,这些特警或许会帮助他们,但万一这些特警和门口那些家伙是一起的,那又该怎么办?闻璇的那个信封之中,万一有涉及到张省长秘密的重要物件,那他梁健岂不是犯罪啊! 行动上在装醉,但是整个思绪上,梁健是异常警醒,心如明镜。他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犯错,眼前的这个关一定要蒙混过去。 “喂。你们好啊!”忽然,那个跟踪者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声音明显是针对梁健他们的,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想要让梁健他们停住脚步,他可以来检查一下,这两个女的当中,有没有闻璇? 女孩子吓得差点就真的停下了步子。梁健却拖了女孩子一把,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梁健忽然用搂住闻璇肩膀的手,移到了他的下巴下面,抬起她的下巴,一下子就亲吻了起来。 这完全就是放浪形骸的架势,他吻得很是投入,几乎就在舌头上见高下了。在这种紧急关头,被梁健如此强吻,闻璇本想将梁健一把推开,但是她刚想反抗,却感觉身子酥软,无法从这种刺激之中挣脱出来。脑海里,有闪现一个念头,梁健这么做,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喂,你们去哪啊?”那个跟踪者,见他们没有停下脚步,就追了上来。心想,难道是真的有猫腻?看到梁健和那个女人激吻起来,跟踪者再次羡慕嫉妒恨,但他还是再次跟了上来。 梁健的吻好不放松,使得闻璇似乎在不知不自觉当中,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梁健。梁健意识到闻璇的迎合,心想,糟糕了,别弄假成真了。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在追上来,梁健想,单单是激吻,恐怕还是不能起到作用。 梁健就离开了闻璇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在她脸、鼻子和额头亲了下去。闻璇事先是按照陪玩女的标准化了妆的,嘴唇上也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唇膏。梁健刚才与闻璇一阵激吻,自己的嘴唇自然也都是口红。 这番在闻璇脸上乱吻,闻璇的脸上、鼻子上、眼睛山都是红印。闻璇不知梁健什么意思,不禁惊讶的喊起来:“干什么!”梁健不管,用他的嘴唇从她脸上滑过,就想一把刷子一般,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红,很是吓人。 跟踪者朝闻璇脸上一看,只见到红红的唇印和一条长伤口般的印痕,哪里还看得出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又瞧见闻璇年轻火爆的身子,就断定她不是那个闻璇。梁健一不做二不休,变本加厉的装疯卖傻。他转而在身边另一个女孩脸上也亲了起来。 女孩子“哎、哎”轻声叫了起来。梁健这疯疯癫癫的样子,让跟踪者也很是诧异。 跟踪者又瞥了眼闻璇,忽然又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他还来不及定睛细看,忽然看见梁健已经盯着他。他眼神之中带着疯狂的神情,脚步是摇晃的样子,对着跟踪者:“兄弟,你是我的兄弟!” 他抱住了跟踪者,在跟踪者脸上猛然亲了起来。跟踪者被吓住了,他这辈子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男人,看到自己就上来亲。他赶紧从梁健的双臂之间挣脱出来,可是脸上还是被留下了几个红印。 梁健还在装:“兄弟,别走啊,兄弟,你是我兄弟,我们继续喝!”跟踪者心道“神经病啊!喝成这样,还喝个鸟啊!”闻璇知道危险已过,带着娇娆的呵斥:“快进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两个女人又拖着梁健往里走。 那个跟踪者回到了车里,另外两个看到他脸上留着口红,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被美女亲啦?”跟踪者抱怨道:“那是个酒鬼,加神经病,见人就亲!”领头的问道:“那两个女人你,有没有闻璇?”跟踪者:“没有。要不老大,你自己去看。”领头的:“我可不想被一个男人给亲了。” 梁健和两个美女走进大厅的时候,两个特警都站了起来,梁健的风流性子,的确惊到了他们,很惊讶他这样的性格怎么都能做省长秘。梁健还貌似非常兴奋地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消失在了电梯里。 一直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梁健才振作了起来。一看自己门上的纸条不见了。梁健心里一惊,难道张省长已经来敲过自己的门了?梁健赶紧又一看自己的手机,上面并没有未接电话,还好一点。梁健开门进入了房间,让两个美女一同进去。 这时候,在走廊尽头,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黑暗中看着这边。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就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林珊。 梁健对闻璇:“你的脸上都是口红,你先洗个脸。我去敲张省长的门。”另外那个女孩感觉累了,就在梁健的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林珊则进了洗手间去洗脸。 这时候,有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去开了一条门缝,只见张省长就在外面。张省长:“梁健,你已经回来了?”看到是张省长,梁健只好把门开挺了。张省长没有,让梁健去他那里一下的意思,看样子是要走到他的房间里。 梁健总不能挡住领导,他只好让在了一边。张省长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梁健,你刚才出去了一下?去哪里了?”梁健正待回答,张省长的脚步猛然停住,看着梁健的床上。 梁健也顺着张省长的目光看去,心里暗道不好。只见自己床上,原本四仰八叉躺着的女孩,这时候已经侧过了身子,背和臀向着他们。她原本穿着超短裙子,这时双腿交叉,使得曲线更加惹眼。 张省长快速转过身来,对梁健沉沉地看了一眼,:“你还是到我房间!” 本来自≈ap;ap;#:///( ) 第602章故人重逢 梁健本想解释一下,但是发现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这颇费唇舌。请大家(#¥)想想,只好先跟着张省长到他房间再。可,张省长还没出门,卫生间中的门又打开了。里面出来女子,也是一身性感的陪玩短裙。张省长一愣,就往前走,也没有细看到底是谁。 “张省长,我是闻璇。”女人叫住了张省长。张省长听到了闻璇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惊讶的转过身来:“闻璇?你怎么穿成怎样?”这时候,原本睡着的女孩也已经醒了过来:“怎么了?穿成这样怎么了?我也是穿成这样的,你是谁?” 梁健担心这野性的女孩会无礼,就:“我们到对面房间去。”梁健转而对张省长:“张省长,闻璇是打扮成这样才得以上来的,避开了下面盯梢的人。所以,现在她是安全的。张省长,你和闻璇,就在这个房间谈?我和她到隔壁房间去。” 闻璇的出现让张省长感到惊讶,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张省长意识到梁健让他在这个房间谈的好处,别人就不能张省长房间里有女人出入。梁健和女孩子到了张省长房间,张省长就和闻璇做了下来。 张省长看到闻璇身穿这个服装,跟以前那个作为闻璇房产董事长的女人,存在着一种极大的反差。张省长忍不住想要笑,但是他克制住了。他对闻璇:“为难你了。”闻璇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这身衣服,不由脸色有些发红,她:“不为难,是我以前为难张省长了。” 张省长:“事已至此,就没必要多了。”闻璇:“曹青他们这帮人,还在动脑筋,想要挖那个事情。”张省长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想要做什么?”闻璇:“曹青因为当不了常委的事情,一直记恨着你,这个人很阴险,过去他们不出声,是因为没有找到时机。现在,张省长马上要升任省记了,他就要出来了。他最近放出过话来,你让他当不成市委常委,他也要让你当不成省记,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 张省长:“我大不了不当这个省记。”闻璇着急地:“这不行,张省长,我觉得你一定要努力当上这个省记。这对整个江中省来,都是一种福气。你的正直、坚定、能力和对江中省的熟悉程度,都明你当上这个省记,无论是对江中经济社会发展,还是对江中的老百姓来,都是一件好事情。”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张省长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当,赶紧改口:“你太看得起我了。”出去的话,是收不回的,闻璇听见了“情人”这个词,脸上一红:“如果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倒是一个幸福的‘情人’了。” 张省长看了闻璇一眼,她美丽略带忧伤的眼神,正看着自己,张省长不敢接招、也不能接招,尽管闻璇的神色跟他当时在担任市委记的时候一样,富有魅力。但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不能回头。张省长切入主题道:“闻璇,据我了解,闻璇房产开发的区,目前还是稳定的。” 闻璇道:“原本的确是已经稳定了,但是曹青目前正在纠集一帮人,打算把当时的问题重新搅出来,翻旧账。”张省长:“他们还没有把问题反映到省里。”闻璇:“他们已经直接反映到上面去了。”张省长:“我相信,中央会有一个准确的判断。”闻璇:“其他的都不担心,问题就是张省长现在正处在关键阶段。” 张省长对闻璇:“关于闻璇房产,当时的确是出了问题,闻璇花园有那么多栋房子都出现了质量问题,这与我们政府监管不力有重大关系。但是,在这个事情上,我们毕竟没有任何的贪腐行为,没有往自己口袋里塞一分钱。所以,我并不害怕。” 闻璇看着张省长的眼睛:“可是,张省长,我当时做了一件傻事。我一直没有跟你。”张省长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看着闻璇的眼睛,感到一种不好的预兆:“你。” 闻璇低下头:“张省长,你还记得吗?有一次首长来到闻城来调研,当时闻璇房产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首长也到了我们这里考察。那次,张省长和我都陪同了,当时我拿很大一笔钱给了首长。” 尽管闻璇没有到首长的名字,但是张省长和闻璇都心知肚明。闻璇所的事情,让张省长浑身一震。他声音都有些发抖:“你给首长送了钱?”张省长的声音非常之大,问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赶紧压低了声音:“这是真的?” 闻璇:“张省长,你还记不记得,首长来了之后,不久,你就上调到省里担任副省长了。”张省长听到这话,简直有种遭到五雷轰顶的感觉:“难道,你,我升任副省长,跟那笔钱有关系?”闻璇:“我不敢,这完全跟钱有关系,你的能力和素质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是我想,这跟钱不是没有关系。” 张省长知道,闻璇这话当中,实在留有非常大的余地,不想刺激到他。的确,这个消息,对张省长的确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张省长一直认为,他的升迁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当然他也知道,这跟自己的人脉有关系,但是那种人脉不是靠金钱铺路的。为此,张省长内心始终有一种自豪感、无愧感。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能够得到提拔,一路上升竟然与闻璇的这笔钱有关系,张省长的自豪和无愧,似乎在一瞬间就坍塌了!张省长表情痛苦地道:“闻璇,为什么这么做?”闻璇:“因为我觉得,张省长应该到一个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更重要的作用。现在,明我是正确的,这一点也是我欣慰的。” 张省长:“可是,闻璇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升迁,对我来又有什么意思呢?”闻璇 :“张省长,我在商场混迹多年,我明白一个道理,我们的社会,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如果失去一个机会,可能就再也跟不上了。当时,与你竞争副省长的,不是还有一位其他市里的领导吗?” 张省长没想到,那些事情,闻璇记得还是那么清楚。的确如此,张省长,当时的张记,在当时要升任副省长,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那个竞争对手的实力还相当的雄厚,那人当时是太府市委记康峻,年轻、有魄力、上层关系也不错、主要政绩是城市建设,在短短几年时间内,使得太府市的市容市貌发生了剧烈变化。当然这种变化,也很有争议。但是,至少在领导眼中,是一个很“能”的干部。 当时几乎整个江中官场都认为,这个副省长就在张强和康峻之间产生,鹿死谁手,大家拭目以待。最终却以张强的胜出而告终。张强当时认为,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也是自己的工作业绩收到组织的认可,自己的能力和素质是致胜的关键。 当然后来,组织上对于康峻也进行了合理的安排,目前康峻已经担任了宁州市的市委记,也是省委常委之一。但是,毕竟与张强的发展相比,还是落在了后面。为此,张强对闻璇的“如果失去一个机会,可能就再也跟不上了”,心底里还是认同的。 可是,张强并不希望,自己领先康峻的原因,是因为闻璇送给首长的一大批钱。张强无奈地问道:“闻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闻璇:“我担心,如果我告诉了你,可能你连那个副省长也不愿意当了。”闻璇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张强知道闻璇送钱了,肯定会马上向组织上主动明情况。张省长叹道:“闻璇啊,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闻璇:“张省长,很对不起。或许我认为对你重要的事情,你并不觉得重要。是我错了。张省长,我宁可承担所有的一切。”张省长看着这个女人,感叹闻璇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张省长和闻璇走得很近,也是因为当时为是否能够胜任副省长感到烦恼。这时候,闻璇一直支持着他,并给他解闷,可见闻璇是陪着张省长度过了非常关键的日子。两人的关心也走向了非常甜蜜的阶段。张省长当时甚至犹豫,此生是否与闻璇呆在一起会更好。 张强升任副省长之后,还和闻璇保持了紧密的关系,直到闻璇花园出了事。闻璇花园的几栋房子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这事在当时闹得很大,一直闹到了省里,闻璇跑到了宁州在张强这边哭泣。 张强当时就对闻璇,你放心,这个事情已经帮她搞定。他当时认为,这个质量问题,应该跟闻璇对于房地产开发经验不足有关,于是他帮助与闻城市委市政府联系,让他们一定要妥善处理。市长汪超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当,由市政府出资给了居民以补偿,并对那些质量问题楼栋,进行了加固,得到张强的青睐。 但是,这些年,关于闻璇房产的问题,还是不断地有些信访件,举报着背后有很大的利益问题。张强一直不相信,但是无风不起浪,他还是挺有些担心。况且,曹青这个死对头,在背后唯恐下不乱。让张省长隐隐的感觉,难道闻璇房产真的还有问题。 于是,平时张省长就一直让闻城市常务副市长方磊关注着。方磊也多次来向他汇报,曹青等人一直想要利用闻璇房产的问题搞事。但是张省长一直不是特别担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直到最近北京的首长告诉他,他的省记职位一直没有任命,是与闻城有关系,他才引起了高度重视,到闻城来探看。没想到一探看,碰上闻璇之后,她竟然告诉了他这样一件大事! 一件几乎颠覆张省长整个自信力的大事。但是,张省长知道,现在也不是悲观失落的时候,他马上恢复了正常,问道:“那么,现在曹青到底要搞什么?” 在张省长房间里,看到这么一个整齐、干净的大套间,陪玩女孩问道:“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好像很看不起陪玩的样子。”梁健只好撇撇嘴:“你呢?”女孩转了下眼珠:“难道他就是张省长?我刚才对他好像很没礼貌耶!” 梁健笑:“你对谁有礼貌了?” 本来自≈ap;ap;#:///( ) 第603章背后目的 与此同时,在闻城市政府里,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方磊和市长助理从远亮已经翻遍了所有的文件,但还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会议纪要。请大家(@¥)闻璇花园,并不是一般的商房,而是安居工程。是市政府经过了集体讨论,让闻璇房产承建的。 曹青他们正煽动有关人员,在公开质疑,闻璇花园当时交给闻璇房产来做,背后就是一把手了算,并没有正规程序和公开招投标。 张省长记得,当时就集体讨论过这个房产的招投标问题,根本不是如曹庆他们所。为此张省长早就让方磊帮助查找,结果却是非常诡异的没有找到。这么重要的纪要,竟然不翼而飞,必须找有关人员询问。 管理会议纪要的人员经过这几年换了几茬,都已经没有印象了。机关里就是如此,只要挪了岗位,就对前面的烂摊子概不负责了。 这次,从远亮到达闻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方磊一起来查找这个会议纪要。方磊指挥手下一班人,跟着他一起找,几乎将市府办所有的目录、电脑资料和面纪要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谁动了这块奶酪!方磊和从远亮都是非常的泄气。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打电话给张省长汇报,但是张省长的手机并没有人接。因为此刻张省长没有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梁健的房间里。梁健和女孩看到张省长的手机响,但是没人去动,等着张省长与闻璇谈完话了再。 闻璇看着张省长:“曹青当然是希望我出,当时我塞了一大笔钱给首长。”张省长一震:“这绝对不能。现在首长已经退到了二线,这样的话放出去,对于首长会是怎么样的影响?”闻璇朝张省长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吗?” 张省长看着闻璇,也知道她肯定不会了,否则她也不用穿成这样来见张省长。张省长:“我相信你不会。不过,我始终不清楚,即便你送了钱给首长,那曹青怎么会知道?”闻璇略带懊悔的表情:“是我看人不准,以前我公司下面的财务,被曹青收买了,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是,他也没有掌握太多的证据,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张省长道:“闻璇,我明白了。今,你告诉我的事情,让我的思绪很乱。我要理一理。闻璇,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闻璇本来期待的神情,此刻却有些落寞了,她:“张省长,我还有一份东西要给你。”张省长略微有些动容:“是什么?” 闻璇从内衣当中,取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了张省长。张省长接过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余温,张省长心头不由一动。等张省长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两样东西一看,张省长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印入张省长眼帘的是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在一座山顶,两人坐在最高峰的观海石上,两人都微笑着,脸上露出幸福,也露出羞涩。照片中的男人正是张省长,女人正是闻璇。 张省长还能清楚记得,这是在张省长担任闻城市委记的时候,有一次组织企业家去香港考察,考察的间歇,两人忽发奇想,到了太平山顶。爬山累了,就坐在观海石上。 正好边上有个摄影爱好者:“你们俩,真是好有夫妻相啊,生一对,我来帮你们拍个照。”闻璇就笑着依偎在张省长的怀里。张省长很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摄影爱好者:“抱着你的妻子啊,幸福一点!咔嚓!” 就这样两个人在太平山上在一起的照片留下来了。那个摄影爱好者给了他们一张,当时闻璇拿着。张省长后来将这个事情忘记了,没想到闻璇一直留着这个照片。他和闻璇的关系没有合法的依据。这张照片,如果流传出去,足可以成为流言蜚语。 张省长如今和妻子是恩爱有加,家庭生活也很是幸福,但是如果让妻子看到这张曾经的照片,不知会作何感想。 张省长看着闻璇:“为什么给我这张照片?”闻璇:“这张照片,已经在我这里很久,我一直珍藏着,以前我以为,或许某一,我们还会有这么开心的日子,不一定是在太平山顶,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有你,有我,我们两个人。可是,我现在发现,这样的可能性,越来越了,不是吗?” 张省长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点了点头。闻璇的眼眶有些湿润的道:“所以,这张照片,还是给张省长?放在我那里不安全,万一给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拿去了,公布出来,对张省长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对张省长的夫人,也是一种打击。所以,我不想保留这张照片了。” 闻璇着,从边上茶几上取过火柴,擦亮,将火苗放置在半空之中。等着张省长将那个照片放到上面燃烧掉。张省长抬起了照片,想着火苗靠近。火苗的热度,已经使得照片边缘的温度升高。 就在接近燃点的时候,张省长忽然缩回了手,闻璇惊愕地看着张省长:“不毁掉了吗?”张省长:“这是一个美好的纪念,以后或许不会再有,我不想就这样毁掉,我会留着的。” 闻璇既是高兴,也是悲伤。高兴的是,张省长不想把两个人曾经拥有的美好记忆毁掉,悲伤的是,张省长那句“以后或许不会再有”,明两个人不会再有未来了。 张省长又掏出了信封当中的第二件东西,这是一张复印纸张,这个是集体讨论的一个会议纪要。张省长一看之后,就觉得这个会议纪要非常的重要。这是一个关于闻璇花园公开招投标的会议纪要。张省长让方磊他们去找,但至今还没有回音,然而,闻璇却把这个至关重要的会议纪要交给了他。 张省长:“谢谢。”闻璇看着张省长:“张省长,你能再拥抱我一下吗?”张省长看着照片和手中的会议纪要,也很想拥抱她。但是,张省长却克制住了,轻摇了摇头:“闻璇,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 闻璇神色很是落寞的,向着门口走去。梁健和女孩听到了敲门声,就从张省长的房间出来。张省长对梁健:“你送送他们两位。”梁健点了点头,闻璇再次瞧了张省长一眼,看到张省长已经往房间里走,她伤感的转身朝着楼道行去。 梁健看到穿着夸张陪玩女无袖短裙的闻璇,以及她那种期盼中带着落寞的神情。梁健对这个女人不由就心生同情,但是张省长不再留她,那也没有办法。女孩朝梁健瞧了一眼之后,就跟着闻璇朝外面走去。 由于梁健上来的时候就是装醉的,他就没有将两个女人送下去。将他们送到了电梯,他就回来了。梁健走向自己房间的时候,市机关事务女副局长林珊,从角落里望着梁健。然后,她也摁了一下电梯,下楼去了。 闻璇和女孩从大厅当中走出,向着外面走去。闻璇还是有些担心,门口那些人会不会发现她,然后上来抓住她。但是,那辆车很安静,她们朝外面走去时候,并没有人出来。 彻底走出了宾馆院子的大门,闻璇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她和一个女孩子挥手拦出租车,一辆空车从他们前面开过,但是并没有停车。女孩子很是恼火:“我要告他拒载。”闻璇:“车子会有的。” 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马达声,闻璇转身一看,竟然就是那辆停在宾馆门口的车子。“我们快点走。”闻璇对身边的女孩子,但是两个人还没有跑远,那辆车子就拦在了他们的前面。从车上跳下三个男人,来抓闻璇的胳膊。闻璇跑了一顿,高跟鞋是跑不过那些男人的皮鞋的。 有一个男人抓住了闻璇的胳膊。女孩子来帮助闻璇,用拳头去打那个男人,另外一个男人就过来,一把抓住女孩子的头发,将她甩了出去,女孩子摔在地上,本身就穿着这么少,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女孩子显然不是那几个男人的目标。他们抓住闻璇,将她推入了车内,车子一下子就开走了。女孩在路上奔跑了一阵子,却怎么都追不上。她想着是否要去报告梁健。可是她朝着宾馆走了几步,就停住了。 她想到自己和闻璇其实并不是特别熟悉,闻璇只是雇佣她做个事情,付给她一千块。刚刚发生的一切,恐怕闻璇和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复杂的纠葛,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资本卷入其中。这时候,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女孩子一招手,上了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张省长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方磊的未接电话,他回了过去,听方磊和从远亮一无所获,这倒不是一个特别坏的消息。他对他们:“不用再找了。”然后对梁健:“明,我们就回宁州,然后你可能要跟我去一趟北京。” “北京?”梁健感觉,这样不是马不停蹄四处跑了?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去陪陪怀孕的项瑾? 本来自≈ap;ap;#:///( ) 第604章感性来客 工作的性质使得梁健觉得,不可能“不”,梁健:“张省长,我知道了。请大家(#……)”张省长又对梁健:“等等。今感谢你,想办法将闻璇带了进来。闻璇跟我谈的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梁健脸上微微一笑:“张省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候,张省长又忽然问了梁健一个很意想不到的问题:“梁健,如果我当不了省委你记,你跟着我会不会觉得很后悔?”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突然、有些诡异了。 作为一个秘,当然最关心的是领导能不能青云直上,如果领导能,秘自然也沾光。如果领导停滞不动,秘自然也遭殃。在官场可以看到一个比较明显的规律,那就是秘往往是在领导动之前先动的。 领导常常是在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动的时候,先把秘给安排了。如果领导走了,还没有给秘一个好的安排,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秘不满意,懒得提携你了;二是你遇上了一个窝囊领导。别指望各个领导,都能大刀阔斧,将自己的秘安排到重要和实惠的岗位上,命比黄花瘦的秘也大有人在。 一般人都是将那些运命很好的秘,当作了全部的秘,其实这是一种误区。秘这活儿,真不好干。听到张省长这个突然的问题,梁健虽然很有些惊讶,但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不会。我是来当省长秘的,对于我来能够担任省长的秘,已经是一个很好锻炼了。而且,我主要是觉得张省长是一个值得我跟随的领导,我跟得是人,不是职位。” 张省长点了点头,在梁健的肩膀上拍了拍,:“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 他没有多,对张省长道了一声“晚安”。其实,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四十五分,离开亮也就四个时的时间了。 回到了房间,梁健还是对张省长那句“我如果当不上省记……”这句话想了好多,以至于睡不着了。梁健拿起苹果手机。这台手机,是胡英送的,梁健看着手机,就动手指给胡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他是想和胡英通话,但是又怕她已经睡着了,打扰了她。于是他就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如果胡英还醒着,或许会回电话给自己,如果睡着了,就不会有回音了,梁健也只好自己应付这心里的不安。 短信发过去两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回音。梁健想,胡英应该是已经睡觉了。梁健将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这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梁健赶忙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胡英”。 梁健接了起来,胡英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还没睡?”梁健问道:“你也没睡?”胡英:“不是被你吵醒了吗?”梁健:“实在不好意思,骚扰你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 胡英在那边笑道:“真正让人受不了的,不是把一个人吵醒,而是吵醒了之后,又对他,你好好睡。还是聊,我反正一下子也已经睡不着了。而且,你这么晚发短信过来,如果只了一句‘你继续睡’,你我还能好好睡觉吗?” 梁健听着胡英带着调侃的温柔声音,心里一暖。梁健:“最近镜州这方面还好吗?”胡英:“按部就班的工作,金市长有些工作让我去参与,谭记有时候应该会有意见,他是最好甄浩副市长能够接过去,不过我并不是直接参与,而是协调一些关系,也不算‘种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所以,谭记也不能我什么。” 梁健:“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的。”胡英问道:“你那边有什么消息,省记啥时候能够到位?”梁健:“我也不清楚,上头毫无动静。但是今,不,应该算是昨了,张省长问了一个问题。我一直想到现在了,还是不知道他真实的意思。” 胡英问道:“是什么问题呢?”梁健略停了下,才道:“张省长问我,如果他当不了省记,问我会不会后悔跟了他。”听了梁健的话,胡英在那边沉默了,然后:“张省长,真这么了?” 梁健:“是的,在十几分钟之前,对我的。”胡英语速明显有些加快:“张省长这两有什么忧心事吗?”梁健:“可以有,这两我们一起在闻城市处理事情。”胡英惊讶地:“闻城市,你现在是在闻城?” 尽管胡英看不到他,梁健还是点了点头:“没错。专门为了一个事情过来的,只是电话中,不方便细。”胡英:“嗯,这是领导的事情,你不用对我细。当时,张省长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梁健将自己的回答告诉了胡英,胡英:“你回答的还不错,领导应该会满意的。”梁健:“张省长这么问,不会是在考验我把?”胡英:“考验,那是肯定的。但是,应该不是单纯的考验,张省长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或者他在决定做什么事情。” “决定不做省记?”梁健有些自问自答:“做了省长,又有谁不想做省记的呢?”胡英想了想:“知进退,才是政治智慧。我们基层的人,只知一味向前冲、往上挤,把自己搞得很累,有时候甚至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但是真正懂政治的人,宁可不当这一时的大官,而学会在即将达到高峰的时候退让,为自己腾出更大的上升空间。” 梁健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张省长认为现在当省记不是时候,所以,决定不当?”胡英:“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不知道张省长真实情况是什么。” 梁健不由脱口而出:“如果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就好了,或许就能看出张省长的真实意图了。”胡英温柔的声音传来:“我也想在你的身边啊!”胡英这话一,让梁健一阵感动,心里却同样升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梁健:“明,我会跟张省长一起去北京,也许明就能知道,张省长的真正意图了。”胡英:“梁健,我还想和你一句话,官场虽然很是现实,但是有时候还需要一点精神。我认为张省长是一个值得我们尊重的领导,我们应该支持他。” 梁健:“我也是这个想法。现在你也这么,我也更加确定了。”胡英:“早点睡。明你还要忙。”梁健:“是啊,现在真的已经是早上了。我的确该‘早点’睡了。”胡英笑着:“早安。” 与胡英通过了电话之后,梁健的心情好了许多。心安宁了,大脑也不再给身体发出各种不恰当的刺激了。梁健就沉沉睡去了。 梁健是开了闹钟的,不管睡得有多晚,梁健也不能晚起,他知道张省长有早上运动的习惯。在家里的时候,张省长由其妻子提醒他,到了外面只能是梁健去提醒张省长了。梁健敲了张省长的门,张省长也已经穿戴好了。两人就到下面去散步,张省长在散步的时候,很是专心,并没有与梁健再昨晚上的话题。 张省长:“这里的空气,还是没有宁州的空气好。”梁健不知道张省长所的是单纯的“空气”,还是指“政治空气”。梁健就:“吃好早饭,我们就能回宁州了。” 张省长:“如果我是宁州市长,回宁州,也就不用担心闻城了。可是我现在是江中省长,闻城的空气不好,老百姓也会有意见,我就不能无视啊。”梁健这才确定,张省长是在有感而发。 梁健也没有多,而是继续跟着张省长往前走。很快身子就有些发热了。张省长:“我们去洗刷,然后就用早餐。” 张省长每运动之后,都会洗澡。梁健也快速洗了澡,然后陪同张省长去吃早饭。闻城市记顾海洋和市长汪超,都已经等在了早餐厅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面有官员袭来,当地的官员不仅仅是要陪吃中饭、晚饭、宵夜,甚至还要陪早餐。 照例,早餐没什么好吃的,又不闹酒,又不热闹,吃的也是自助餐,但是大家就是流行陪早餐,意思就是从早陪到晚。张省长也没有对他们一定不要陪。顾海洋还在问张省长:“张省长,早饭之后,再去走几个地方吗?” 张省长:“不用了。早饭之后,我们就回宁州。”张省长将昨从闻璇手中拿到的会议纪要复印件, 从桌子上推给闻城市的两个党政主要领导,他:“据,闻城市政府已经找不到这一期的会议纪要了。以前我当记的时候,有些会议纪要,我让工作人员复印了,一直存放着,既然你们找不到了,我让梁复印了一份给你们。” 毫无疑问,张省长的意思是,闻璇花园的项目,是有会议纪要为证的,并不是他乱用私权的结果。他知道,虽然他这话是给两位主要领导听的,但是很快肯定就会传入曹青他们的耳中。他相信,市政府中找不到会议纪要,与曹青肯定有关系。 市委记和市长本想送张省长上高速,但是被张省长制止。上车之前,张省长忽然对梁健:“梁健,今你坐到后座上来,我有话要对你。” 本来自≈ap;ap;#:///( ) 第605章林珊突至 这让市委记顾海洋和市长汪超都非常惊讶,一般秘都是坐在副驾驶室,不会跟领导坐在一起。请大家(≈ap;ap;¥)无论是顾海洋还是汪超,如果要跟自己一起坐到后座上 ,他们都会很不自然,不定直接就会予以训斥,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但是,他们眼见着梁健就是和张省长一起坐到了后座上,车子开走了,嘴上不,心里就叹道:“梁健真的是不简单。” 车子上了高速,张省长还没有跟梁健什么,梁健就一直等待着。以前,都是自己坐在后座,此刻与张省长一起坐在后座上,反而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这就所谓的角色意识,当你不是这个角色,却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很不适。这就跟一般干部却给领导代会一样,坐在那里很不是感觉。 车子稳稳地在高速上行驶了,张省长才拿出了一份东西,交给梁健。梁健接了过来,看到上面一男一女,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坐在山顶,男的正是张省长,女的,粗看,梁健以为应该是葛慧云。仔细一看,才发现并非如此,女的竟然是闻璇。 张强搂着闻璇坐在太平山顶上。这张照片,如果给新闻媒体拿去会怎么样?如果给张强的下属拿去回怎么样?如果给葛慧云看到又会怎么样?如果给最高的组织部门看到又会怎么样?实在难以想象。 最为难以想象的是,张省长竟然拿着这张照片给梁健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然后梁健吐出了一句话:“张省长,这张照片拍得很不错哎!” 张省长朝梁健笑了笑:“你认为拍得不错?”梁健:“是啊,无论是色调,还是角度,都很是不错。是一张值得珍藏的照片。” 张省长的神情,忽然多了一份轻松。梁健顿时就知道自己这么,回答得算是恰当。如果,拿到张省长递过来的这张照片,梁健露出很是大惊怪的神色,就如捧着烫手山芋,那么也会让张省长很是不安。反之,如果他毫无反映,那也会让张省长觉得尴尬。 现在,梁健却单单对照片本身进行了评价,就顿时消去了很多尴尬的东西。张省长:“这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帮助拍的。”梁健:“这家伙的摄影技术真不错,不定过几年在摄影上就会有成绩了。”张省长:“如果你喜欢的话,这张照片送给你保存。” 梁健看了张省长:“谢谢张省长,我会好好珍藏的。”着,梁健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本笔记本,将那张照片,夹在了笔记本里,这样照片才不会弄皱。” 回到了宁州,是下午时分,张省长去省政府转了转,处理了一下政务,然后就去省政府后面的住宿区。他对梁健:“火车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了,由于这么晚了没有高铁,速度肯定没有那么快了,到北京应该是在明上午了。” 梁健:“没问题。”张省长:“你也回家里一趟,跟妻子也交代一声,否则人家有意见了,想,我这个省长这么整拉着你到处跑,前脚刚回,后脚又要走。”梁健想,是要给项瑾去明一下,项瑾还怀孕着呢!看来,还要让莫菲菲多在宁州住上几,帮助陪陪项瑾。 他对张省长:“张省长,我知道了!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就回家一趟。”张省长:“那也好,你可以让柴送你一下。”柴勇是张省长的驾驶员。梁健:“谢谢张省长,我自己会安排。” 去了闻城一,梁健桌子上,就堆满了各种文件、简报、会议通知之类的东西。这些要给张省长的东西,都是要先经过梁健审看过,才会拿进去的。有些梁健判断张省长没有必要看的,就直接略过了。 这是一个文山会海的机关,张省长每就是开开会就忙不过来,还有很多文件是必须要看,那就是中央的各种文件,这是中央的重要精神,必须第一时间学习和领会的。这部分,张省长很是重视,一般都会仔细看,即便是应景的材料,他也要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看完这部分材料,就会占据张省长很大的一部分时间了。其他的时间,用来其他公文。这些公文,张省长就不会耐心细致的看了,对于会议通知,一般都是由梁健用铅笔,在通知名称、时间地点和参会人员下面划出一条线。张省长只要看看这些划线的内容就行了, 其他的文字就不看了。 至于下面呈报上来的调研材料、汇报材料、动态信息之类的,梁健也要先行浏览,在标题,出彩的观点和重要的数据下面,划出红线。 这样张省长看得时候,就一目了然了。下面的人也都知道,领导对你们呈报的东西,也不可能从头到位看,能看看标题就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很多单位,也做得很乖,他们都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都用来做标题了。所以标题党,最先是在机关公文之中流行起来的。文中有些他们认为必须让领导看到的观点和数据,也都加粗了。 梁健最近翻看新华每日电讯,他们对于每篇文章中认为必须让读者重视的话,全部加粗了。其实看新华每日电讯,看看这些加粗的字句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加粗的文字也是废话,是领导不一定需要了解的。为此,梁健还是把他认为重要的文字下划出红线,自然也省略了不少梁健认为不重要的加粗文字,领导看到时候,也会将那些文字略去不看,又能节省不少的时间。领导的级别越高,时间越是宝贵,可以是以分秒计的。 总之,如果是办公室的主要功能是办文和办会的话,那么领导的主要工作就是看文和参会。这里面的联系之紧密可想而知了,知道这一点,当看到办公室的人提拔得快时,也就不用大惊怪了! 梁健处理了手头的一些事,整理出张省长最好今看掉的材料,也就两件。他打算呆会回家之前,先给张省长送过去。梁健提了包, 夹上了文件夹,正准备出门,忽然响起了电话。 梁健接起了电话,听到秘处那个魏雨冷冰冰的声音:“梁秘,有一个人要见你,与你约好了的。”梁健并没有与任何人约见过,他问:“他叫什么名字。”魏雨又是相当冰冷的声音:“林珊。到底要不要她进来!” 林珊!梁健今才从闻城回来,当然不会忘记林珊这个名字。她是闻城市机关事务局的女副局长。张省长前脚回到宁州,这个女人怎么后脚就跟上来呢?不知道是为什么?梁健:“那就让她进来。”魏雨:“下次约好了,让他们直接来找你,我这里很忙。” “咔嚓!”着魏雨就挂了电话。梁健差点就被这个女人给激怒了,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是这么一副臭脾气。若不是林珊很快就已经在敲梁健的办公室门,梁健不定就会直接冲到了秘办去,好好质问她一番,管她是谁呢! 梁健猜测这个女人恐怕是很有些背景,否则一直这么一副臭脾气在省政府里都呆得下去,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事有反常必有妖!梁健才不想管她是谁,是什么背景,好歹他也是张省长的秘!有时候,你要让人家对你好的,你就必须对他们凶一点,在机关里,这是被逼无奈的事情。 但是林珊的到来,让他无暇去理会魏雨的臭脾气。梁健看到林珊走了进来,惊讶地道:“林局长,欢迎。”林珊显然是打扮一番的,一身套裙和高跟,黑色丝袜包裹修长的长腿。林珊道:“我还以为梁秘会不欢迎呢。” 梁健问道:“林局长是怎么进省政府大门的?”林珊笑道:“梁秘应该不会认为我连省政府大门都进不来,也太看人家了!”梁健心想,林珊在闻城是分管接待的,在省政府认识的人,肯定是不少,要进入省政府大门还不容易啊! 梁健:“林局长今来到省里,是来办什么事的?”林珊笑:“单纯来看看你不行吗?”梁健心道,这个林珊,应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的?自己一走,她就从闻城追上来!不过,梁健马上认定自己又在做白日梦了。这不符合官场的逻辑。带着这份清醒,梁健笑:“那我实在是荣幸之至了!可是,我今晚上就要出差去,否则,为了你专程来看我,我就该请你好好吃一顿饭了。” 林珊:“请吃饭,也不应该是梁秘请啊。安排晚饭,我可以是强项。”梁健笑:“我甘拜下风。不过,林局长,我们那顿饭不管是谁买单,恐怕都要放在下一次了。”这话,明显就有送人出门的意思了。 林珊却道:“梁秘,我不多耽误你时间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梁健看着林珊,她是否要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于是就:“请。”林珊看着梁健,脸上微微笑着:“梁秘,那晚上出入你房间的两位美女是谁啊?” 本来自≈ap;ap;#:///( ) 第606章兵分两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的心里一紧,他原本以为,闻璇和另外那个女孩到他房间里,这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林珊是不知道的。复制址访问://没想到她很清楚。那么她此趟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呢?难道是认为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想要来威逼他? 梁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警惕地看着林珊道:“你认为她们是什么人呢?”林珊脸上仍旧笑着:“从她们衣衫来看,如果我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种在**出入的女孩子?” 梁健这时候忽然笑了出来:“你得实在太对了,她们就是几个爱玩的女孩。”林珊神色有些失望:“梁秘,没想到你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我还以为省长秘的口味,应该会喜欢更高雅一些的女孩子。” 梁健笑得更加厉害了:“我也想喜欢像林局长这样的女孩子啊!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林珊的眼睛忽然一亮,对梁健:“谁你没有机会呢?”梁健笑:“难道我还有机会?”林珊忽然向着梁健靠近一点,看着梁健:“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呀,昨晚上,不是就给你机会了?” 她的前胸几乎都靠到了梁健的胸膛。梁健不由朝她的前胸看了一眼,这双雄如雪峰壁立,非常客观。不过,梁健脚步一动,从她身前晃开:“不好意思,我这人木讷,昨我没有看出有什么机会。” 无往不利。这个女人如此厉害,他从闻城一回,她就直接跟了上来,还直接在他房间里要给他“机会。”这样的女人,他梁健会去招惹吗?除非他是到了快被力比多撑死的地步了。 林珊道:“梁秘,我今来,是想让你帮个忙。”果然!自己还没有接受她的任何“机会”呢,她就已经向自己提出了要求来。这样的女人,梁健恨不得马上让她走人。但是嘴上还是耐心地问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助林局长的呢?” 林珊道:“我听,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办公室还少一个副主任,不知道梁秘能不能帮个忙,帮我一句话?”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是周道岩,梁健之前就跟他有过冲突。 尽管,得知梁健是省长秘之后,周道岩就一直想要与梁健修复关系,但是梁健并不是非常想要鸟这个人。更何况,梁健才担任这个秘这么些,不可能为林珊这样的女人,而去欠一个大人情,落一句“为美女情调动”的口舌给某些人。 梁健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林局长,我担任秘才没几,与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领导并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恐怕帮不了这个忙了。”林珊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望,:“也不是要梁秘马上帮我办好。我只是想让梁秘帮我留个意。” 梁健只能敷衍道:“那好的,我知道了。其他没有事情了?如果没有了的话,我马上要回去一趟,晚上就要出发,去出差。”林珊却没有挪开挡在梁健前面的身子:“还有一件事情,我猜梁秘或许会有兴趣。” 这个女人,到底还要什么花样?就:“林局长,那就请你快点,我赶时间呢。”林珊还是不紧不慢地:“昨,去过梁秘房间的美女当中,有一个被人推进了一辆车子,带走了。” 这消息让梁健一震:“什么?被人带走了?被谁?”林珊一笑:“看来,梁秘真是性情中人,对于这么玩过一次的女孩子,也是如此的关心。”梁健也感觉自己似乎太过关注了,也许林珊只是在开他玩笑,看他的反应,于是梁健转换为更加轻松的神情道:“我并没有关心,而是比较惊讶罢了。不知道,有什么人要带走陪玩女呢!” 林珊:“看看不就知道了。”着,林珊就打开了手机,给梁健看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有些昏暗,是借着马路的灯光在楼上俯拍出来的,但还是清晰的记录了闻璇她们走出宾馆大门,去马路上打车,然后停在宾馆大楼门口的车子启动,上去,跳出三个人来,将闻璇带走的情景。另外那个女孩被打,追车子,最后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掉的情形也是在上面。 看到了这个视频梁健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闻璇被人带走了,而带走她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也一无所知。如今闻璇生死未卜,梁健想起,张省长将他和闻璇的照片交给梁健的时候那种神情,对闻璇张省长肯定是有感情的,不管这个感情的程度如何,但是张省长肯定不想闻璇遭遇什么不测。更何况,闻璇身上还藏着与张省长直接相关的秘密呢! 为此,梁健突然感觉,现在自己的工作重心发生了改变。林珊从梁健手中取回了手机,对梁健:“梁秘,我这就回去了。我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你等一等。”梁健忽然对林珊道:“我可能跟你一起回闻城。”林珊微笑着瞅着梁健:“真的?” 梁健:“你到车里等我,不一会儿我就给你打电话。”林珊也严肃了起来,:“好。” 梁健拿起了文件夹,就直奔省政府后面的家属区。到了张省长的别墅,按了门铃,不一会儿保姆就来开门了。年轻保姆已经见过梁健,很客气地:“梁秘,你来了?”梁健:“你好,我要见张省长。” 听到梁健的声音,葛慧云从里面房间出来。葛慧云原本是在上班,但是听张省长马上又要去北京,她就赶回来了,来与丈夫碰个头。 葛慧云道:“梁健来啦?你不回家里去吗?是,你们马上要进京啊?”梁健:“是的,张夫人。我刚才又看到几个紧急的文件,要马上向张省长汇报。”梁健没有关于闻璇的事情,张省长和闻璇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梁健当然是不敢轻易出口的。 葛慧云听梁健要见张省长的态度十分坚决,就朝梁健微微一笑:“那你等一下,我去和他一声。”梁健也微微一笑,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一会儿,葛慧云就从楼上下来了,对梁健:“他,让你到他房等一等,很快就下来。”梁健就被保姆引到了房里。张省长的房古色古香,在这样的房一坐下,就会有一种安宁的感觉。但是此刻,梁健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参观这间房了。 不一会儿,张省长就进来了,他已经换去了从闻城回来时的衣服,一身舒适深色西服,头发纹丝不乱。看到梁健站在那里,就:“梁健,你怎么不坐坐?这些文件,真有这么重要吗?非得现在就看吗?” 着就接过了梁健手中的文件夹,看了一眼:“这几个事情,我知道了,处理的话,也没那么急,还是等我们从北京回来再。”梁健道:“张省长,我急着过来,还为了一件事情。” 张省长从椅子上抬起头来,看着梁健:“什么事情?”他似乎听出了梁健的语气有所不同。梁健道:“闻璇被人带走了。”张省长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被人带走了?被谁?” 梁健道:“我猜应该是曹青安排的人。就是那停在我们楼下那个车子中的人。”张伸张眉头皱了起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梁健:“梁健,你下一步怎么做好?”梁健几乎都没有想,就:“张省长,我的建议是,北京我不去了,我马上就去闻城市,将闻璇救出来!” 张省长也很果断地:“那好。我跟省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派几个人给你。”梁健:“人不用多。省公安局只要一个人,让省公安局从下面再调集两个人上来就行了。”遇到这种紧急的事情,梁健本能的就想到了姚松和褚卫。在省公安厅梁健有一个朋友,是经侦大队队长王凯,当时梁健去云南普洱查案的时候,就请他帮助协调过。 尽管是经侦大队,但同是公安,梁健要的就是这样靠得住的人。梁健就向张省长提出了要这个人。张省长:“没问题,我会和夏厅长的。”张省长的“夏厅长”,自然就是省委常委、省公安厅长夏初荣。 梁健:“那我马上就赴闻城了,就是不能陪同张省长去北京了。”张省长:“这没什么大问题,你全心全意去办理闻城的事情。江超市长那边,我也会打给电话给他,让他全力配合你的。” 梁健:“我明白了,张省长,那我这就过去了。”张省长拍了拍梁健的肩膀:“辛苦你。但是,你也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即便不能回家,也要关心关心家里人。”梁健点了点头:“谢谢张省长关心。关照家里这方面,我要多向张省长学习。”张省长:“老蒋可能有很多不是,但是囊外必先安内这句话,我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另外,我也是最近两年,才陪同家里人多了一些。在官场,职位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梁健心想,张省长最后一句话,其实得正是他梁健。他目前这样的位置,想要随心所以,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梁健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给家里打了电话过去,但是项瑾没有接。然后他又给莫菲菲打了电话,也没有接。搞得梁健心里,一阵不安。但他还是赶紧上了林珊的车,往闻城赶去。 本来自≈ap;ap;#:///( ) 第607章坚不可摧 在一个不辨日夜的房间里,看不到太阳,却能看到墙壁上的聚光灯照耀着闻璇的脸,刺痛着闻璇的眼睛。两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家伙,坐在闻璇的对面,脸上露出邪恶的神色,威胁着闻璇:“如果你乖乖把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了!” 闻璇:“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你们看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陪玩女。”其中一个黑衣人:“姐,别跟我们装了。我们知道你是谁!”那人翻着身前的材料,抬头:“你叫闻璇,是闻璇房产的老总。对不对?” 闻璇想,他们看来是真的掌握了她的情况,硬是要否认也没什么意思,就:“随你们怎么!”黑衣人冷笑:“承认了是?这就好办了。现在,我们来问你,你和张强到底什么关心?” 闻璇:“没什么关系?”那些人在她进来之后,已经过了她的身体,当他们的手掠过他的身体时,她浑身都觉得恶心。好在他们当时也只是单纯的搜身体,没有对她有什么其他不轨的举动。 另外一个人喝道:“没有关系?你骗鬼呢!没有关系,闻璇花园这个安居工程轮得到你?还用你的名字命名了!”的确,一个安居工程,以闻璇房产公司名字来命名,不是一个好主意。但当时一切都太太平平,并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就是一件失策的事情。但是后悔已经晚了。闻璇也不去多想。 闻璇告诉自己,目前自己最要做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把不该的话,全部烂在肚子里。闻璇也是扭过了头,不去理会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就火了,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闻璇,你个烂婊!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如果你再不!我们扒光你的衣服,让大家都看看你里面到底长什么样,可以把张强这样出名的正人君子也迷住!” 听到他们这么,闻璇心里也是一阵害怕。但是随即,她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刚才她从他们依稀的谈话当中,听到了院长之类的话,这帮人应该是执法系统的人,很有可能是检察院的人。 尽管她被带上了黑色头套,但是车子在进入一个院子的时候,有传达室开门的声音,之中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又有**分子?”虽然仅仅是几个字,闻璇就断定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检察院。 目前看到她所在的地方,虽然也没有任何的标示,但是从房间的结合和使用的桌椅,都是具有专业性。闻璇更加确信这里是执法机关,虽然他们没有给她提起,只是一味强调要她配合出实情。 刚才他们出那种威胁她的话,虽然让她害怕,但她最后还是强迫自己镇定,并回击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执法机关的人。如果你们敢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心那些摄像头都会拍下来。” 闻璇在官场之前穿梭这么久,也多次听过,如今司法机关办案也要接受很严格的内部监督,以防司法**,有刑讯逼供和乱执法的现象。为此,她用这话来警告他们,别乱来! 黑衣人听了之后,嘿嘿笑着,对闻璇:“你倒是提醒我们了,我们是开着监控?”边上一人:“是开着啊。”“监控是人开的,人也可以关?”“那当然。”“现在就去关了。” 一个人就真站了起来,貌似去关监控。闻璇有些慌张:“你们不用吓我,如果你们关了监控,到时候上面来检查案子,没有监控的时段,你们怎么交代。心因此丢了乌纱帽。” 黑衣人:“谢谢你关心我们的乌纱帽。反正,我们的乌纱帽不是你发的。我还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件事情。上面只会对正式调查的案子,进行检查。我们对你正式进行调查了吗?” 闻璇没有接到任何正式接受调查的函告,口头上也没有通知。她就像是被人劫持一般带到了这里。闻璇顿时感到浑身冰冷了,有些人是利用司法机关,对她进行地下执法。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肯定也不会保护她的合法权利。闻璇喊道:“你们是在公权私用,肯定会有人来对付你们的!” “给这婊掌嘴!”黑衣人怒道。果然,边上有一人忽然走上前,甩手就给了闻璇一个嘴巴子。闻璇的嘴角顿时流出了血来。闻璇喊道:“你们凭什么打人!”黑衣人嘿嘿笑道:“我们需要凭什么吗?我们凭的就是你在我们手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不?” 闻璇恨恨地瞪着那个黑衣人:“你会受到惩罚的。”黑衣人阴笑道:“在我受到惩罚之前,你会先尝到我们每个男人的滋味的!”那黑衣人笑声非常荡,引得身边那些家伙也都笑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608章被玷边缘 黑衣人:“我们再给你1个时,你好好想想,如果到时候还想不出来,就别怪我们对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毕竟,你也算是闻城市少见的美女,而且是那种有脑袋的美女,我们并不介意,与你发生一丝可以刻骨铭心的关心!” 黑衣人得猥琐,让闻璇不由得心底里升起一股浓烈的厌恶。幸好,他们还不打算马上就对他们怎么样,她还有1个时的时间。1个时之后,闻璇知道自己同样是什么都不会,唯一可以希望的,就是有人会在这1个时的时间内,拯救她。 然而,谁还会来拯救自己呢?除了张省长,她还能指望谁呢?但是,张省长肯定以为她已经平安回家了,根本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半路上将她劫走!这么一想,闻璇几近绝望。 她问了一下那些人:“现在是几点钟?”黑衣人邪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时间,你只要知道,你的时间又少了一点,已经不足1时了。” 一个人自由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能否自由掌控自己的时间。现在,闻璇连知道时间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而且是被这么不合法的剥夺了,她真是有一万个的不甘心! 高速上被夜色笼罩。但是有三辆车正在从不同的方向,向着闻城市靠近。第一辆车是梁健和林珊的车,他们最先出发,也走在了最前面,他们取道的高速,是从宁州向闻城去的最中心的高速。 第二辆车是,省公安局经侦支队队长王凯的车。尽管,梁健只要王凯一个人前往。夏初荣也是这么吩咐王凯的。但是王凯在接受任务之后,还是跟梁健进行了沟通,带上了省公安厅的两个精锐,梁健问王凯,这两个人是否绝对信得过,王凯:“这是一定的。我带的两个人,一个计算机高手,一个发现线索的高手。”“既然如此,那就带上。”梁健同意了,他对王凯是信任的。他们取道的高速,是从宁州到闻城的老高速,他们公安习惯走这条高速,这条高速如今车流量相对一点,比较通畅。 第三辆车,是镜州市南山县公安局的一辆车,车上只有姚松和褚卫。他们接到梁健的任务后,没有多什么就上了车,直接走了。省公安厅给南山县公安局打了电话,要从他们这里抽调这两个人参与办案,新任南山县公安局局长鲁旭想要探听一下有关情况,就被直接拒绝:“你只要把人给我们就行了,至于什么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这点规矩你懂?” 公安局系统相对独立,是属于双重管理,对上级的服从有时候比对地方的服从还要强。鲁旭只有服从的份儿。 三辆车都是加足马力,就像擦过夜空的流星一样冲着闻城飞驰过去。在车上,梁健又接到了闻城市市长汪超的电话。汪超问梁健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梁健:“其他都不用做,只要找出那几个人的去向。”着,梁健让林珊从那个视频当中,截取了几张黑车的图片和其中那三个人的图片,发到了梁健的手机上,然后再由梁健转发给了汪市长。 一般情况下,作为市长是不可能接受这种具体事项的,但是今情况特殊,梁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直接发给了汪超市长,至于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了。今是张省长直接给汪超打了电话,汪超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尽管是在半夜三更,他还是打了电话给了市公安局的领导,将图片发了过去,让他们去进行比对。 比对的结果极为可疑,那就是在宾馆门口的监控之中,的确可以看到录像当中,有一辆黑车,但是很快,视频就出现了故障,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雪花。至于黑车去了哪里,那车里的三个人,是否将一个女人带走的镜头,通通看不到。 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梁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时,张省长已经在驾驶员柴勇的陪同下,到达了宁州火车站,上了头等座的车厢。到并不是张省长喜欢头等座的高档服务,而是他们临时订的火车票,其他位置早就已经卖完了,总不能在火车上站十来个时。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倒不是北京之行,而是远在闻城的闻璇。她不意失踪,现在情况如何,是否遭到了什么不测,或者不可想象的虐待,是他最为揪心的。这是一个徘徊在官商之间的女人,也是一个为他无悔付出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不能给予家庭和爱情也就罢了,但如果连她的安全也保护不了。他当这个省长有个屁用! 张省长很想马上给梁健打个电话过去,但是一看手表的时间。估计梁健他们还没有到达闻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张省长一贯的做事风格,既然交给了梁健去处理,过程上就不要太去关注了,否则会影响下面人的判断。 于是,张省长放下手机,闭目养神起来,明上午要见到首长,他不想给首长看到的是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大约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梁健达到了闻城市公安局。原本他们只要直奔拘押闻璇的地点就行了。但是,闻城市公安局不给力,竟然找不到那些视频。梁健就当场决定前往市公安局。 市长汪超也非常重视,让常务副市长方磊和市长助理从远亮都到了。这让闻城市公安局局长也一愣,今这事情好像闹大了! 梁健在车上为林珊考虑,就问她:“待会我去市公安局,你是一起去,还是先把你放回家里?”林珊毫无犹豫地道:“当然是一起去。”梁健道:“但是,你不怕你们市里的领导,你吃里扒外?”林珊笑笑:“我都是要去省里工作的人了,还担心这些干什么!” 梁健很吃惊地看了林珊一眼:“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帮你调到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去?”林珊笑笑道:“你当真了,我开玩笑呢。反正调不去省里,我也不在这里干了,到省城另外找个工作去,我就不相信我林珊在宁州就没饭吃了。” 梁健不由朝这个女人看了一眼。此刻,梁健才感觉到,原来这个林珊,也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女人。淡定,执着,有什么问题自己扛,而不是生活在丈夫羽翼下的女人,梁健甚至怀疑,这个林珊也是单身。只是,此刻没有时间多想这些了! 车子直接冲进了闻城市公安局,保安早就已经将门打开,应该是里面的领导吩咐过了。从远亮在门厅里等着梁健,他与梁健热情握手,:“梁健,张省长又把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了。”梁健:“不好意思,又到闻城来打扰你了!这半夜三更的。” 从远亮:“张省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梁健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梁健:“谢谢,我们上去。”这时候,市公安局大院之中,忽然有两辆车飚射进来。王凯队长和姚松褚卫的两辆车都到了。 梁健重新又返回出去,三批人都热情的握手。然后就上了市公安局八楼的会议室。在会议室内,市长汪超对他们:“大家先坐下来,我们把情况碰一碰。” 大家都坐好了。汪市长:“今辛苦大家了,后半夜大家分别从宁州和镜州赶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大家也许有些了解了。但是,我在这里再具体介绍一下情况,以便大家能够更好的继续下面的工作。”汪市长于是将闻璇房产原董事长闻璇被人带走的事情了,还介绍了目前,在市公安局调取的监控录像中,那一时段的录像已经被隐藏的情况也了。 汪市长的时候,市公安局局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在这方面他是明显有失职的,有人随意删除监控录像的事情,都在发生,这不是他这个领导失职,那又是什么? 汪市长:“今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闻璇找到。”市公安局局长主动出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那个删除监控视频的人给抓出来!” 汪市长看了眼市公安局局长:“这是你的事情。”市公安局长只好点头:“我知道了。”梁健:“现在关键是视频不见了,我们就是瞎子摸象,不知从哪里开始下手。” 这时候省公安厅经侦大队王队长:“这个事情,我们省公安厅负责。我们的技术人员同可以负责去想办法恢复视频。”那个叫同的年轻警察,向大家点了点头。这个年轻警察看起来很不起眼。 他的身高一般,身子甚至都有些单薄,不过这样的人,被王凯带在身边,参与省长直接交办的案件,肯定就不会是白吃饭的,一定有独门绝技在。梁健知道,现在时间非常紧急,如果稍有耽误,可能就会是一条人命,或者对闻璇来,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 为此梁健就:“当前我们的任务,就是先去解决这个技术问题。同,辛苦你了。”于是大家鱼贯而出,向监控室走去。 本来自≈ap;ap;#:///( ) 第609章终有突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到了监控室内,市公安局有些技侦上的干警和分管领导已经等在那里了。经侦王队长看了看现场,就对身边的汪超市长:“汪市长、方市长,这个监控室,暂时就由我们来接管。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向局里的技术人员询问。你们领导可以回去休息,我们有什么进展,随时向你们汇报。” 这是要直接接管市了,要不你们回去休息。” 汪超市长:“哪有这样的?梁健都在这里,我们怎么可以回去呢?不过,我们要是都挤在这里,恐怕就会妨碍他们的工作了。我们找个会议室,涉及的其他一些问题,我们再商量商量。”梁健对王队长:“辛苦你了,王队长。” 王队长:“不辛苦,这是职责所在。我们这就开工,一有发现,我就会到会议室找你们。”省里来的技侦干部开始工作,王队长就在一边上督看。技侦干部调取了那段视频进行进行分析起来,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梁健他们到了班子成员会议室内,就坐下来抽烟、喝茶。此刻会场就只剩下了梁健、市长汪超、常务副市长方磊和市长助理从远亮。 梁健问道“当时,停在宾馆大门外的那辆黑车,应该能够迅速查到是什么人的车才对。”从远亮:“这辆车子的牌照,市公安局已经找到了。但是对比之后,才发现是套牌。这样一来,就不好查了。”梁健皱起了眉头,要查一辆车,无论是套牌,或许不是,应该都是能够很快这查到才是,如今以各种理由来没查到,无非就是市公安上某些人不敢查而已。 但是,梁健没有直接把这话给他们听,他知道,在座的人,应该都是张省长这边的人,做事也是极尽全力的,只是还有一些错综更复杂的因素,他们也掌控不了。 梁健:“我们耐心等等,可能省里来的干警有办法。” 在闻城市检察院的办案点之一,一个会议室内,市人大副主任曹青、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还有刚从谈话室内出来的黑衣人。曹青嘴里叼着一支黄鹤楼,手里端着一杯茶,双腿翘得老高,问黑衣人:“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黑衣人:“这娘们还是不肯。”曹青:“女人就是这么死心眼,一旦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什么都不顾了,什么事情就都想自己一个人扛了。”市检察院检察长祝青:“所以,女人永远都休想干得过男人。”曹青又对黑衣人:“接下去,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黑衣人:“我们给她十二个时的时间,如果她还不肯,到时候我们要对她采取措施了。”曹青问道:“什么措施?”黑衣人:“第一步,我们先把她的衣服给全扒了,让她自惭形秽!” 曹青听了,笑笑:“你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也通知我一下。我也去观赏一下。这个女人,虽然徐娘半老,但是身材肯定相当不错,否则张强这种定力的人,也会上她的钩,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黑衣人邪笑道:“这样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要通知曹主任的,没有你在场,我们怎么敢动手呢?”曹青笑呵呵地又抽了一口烟,吐出了烟圈。 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却有所顾虑,他:“这样可能会有风险,我们这次把闻璇抓了过来,是没有经过任何合法程序的,这样对她进行审问,就已经是很冒风险的事情。如果我们的事情,遭到曝光,大家乌纱帽恐怕都要不保了。” 曹青却朝祝军略带嘲弄的道:“祝检察长,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但是你现在怎么表现得有些畏首畏尾呢?这种事情,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如果万事都要合法,那就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出来。” 祝检察长:“不是,我就是觉得扒衣服,然后再……那样的事情,太过违反做事常理了。万一……” 曹青等着祝检察长:“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违反常理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祝检察长,我们已经非法拘禁这个女人了!除非你让她出,曾经给上面领导送钱的事情,承认她行贿。否则我们都将没有出路!”祝检察长没有话了,他只是感到有种骑虎难下的为难。 曹青对祝军道:“祝检,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搞定,首长了,等新省记一到位,你和我都能够好好的动一动。这是首长亲口跟我承诺的,知道吗?”曹青的这句话,似乎又刺激到了祝军。祝军问道:“首长,真的这么承诺了?” 曹青:“这能有假!所以,你和我现在只要一心一意把这个女人攻克下来,让她供出她替张强所送的钱,然后白纸黑字写下来,呈送到上面,这件事情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祝军:“可是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强悍,或许宁死也不会。”曹青道:“那就摧毁她的意志摧毁她的意志之前,就先摧毁她的身体,让她变得一文不值,烂婊一个!到时候,你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祝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曹青,他知道曹青一向心狠手辣,没想到心狠手到了这种地步。但是,他又想,也许真的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彻底攻破闻璇这个女人! 黑衣人:“曹主任的见地真是高屋建瓴。对我们下一步采取举措,真的是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曹青哈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就好这一口!不过,时间不用再拖1个时了,再给她1一个时,就,不就先废了她再,也不用客气了!” 黑衣人听了当然兴奋不已,搓搓手:“这我最高兴了!”着就会审讯谈话室去了。 闻璇本来以为这个黑衣人暂且是不会来骚扰自己的了,没想到他出去了没几个时,就又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黑衣人冲着闻璇笑笑:“女人,你的运气不好。我们老大了,再给你一个时时间。如果到时候,你再不提供你向谁行贿的那些信息,就休怪我们对你不那么客气了。” 已经将近过去了个把时,技侦干警,还在管理监控的电脑前努力着。梁健和市长汪超、常务副市长方磊、市长助理从远亮、公安局长等人,还在会议室内等候着。省公安厅王队长迟迟没有过来,只能明,那些被人为删除的视频,还没有找到。 梁健知道这事情肯定有难度,但是他相信省厅的人应该有想法。问题是,时间太过紧急,关于一个被劫持的人来,一个时可能是比一年还要长久。 正在这是,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队长王凯。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汪市长颇为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结果吗?”王凯道:“快了。那些人把视频删除还真够干净。对存放视频的硬盘都进行了格式化。” 听到这话,汪市长就盯着公安局长:“你是怎么管理手下的?有人随意删除视频,你也不知道?”公安局长一副苦瓜脸,他真心没有命令手下去这么干。至于监控,有专门一个部门在管,平时没事,谁又会去看视频。但是他显然不能这么回答,这么就等于是失职,于是他在汪市长那里承认错误:“汪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到位。我现在就叫人去查,到底是谁干了这件事情。” 汪市长带着怒气道:“那你还不快去查?”梁健道:“这事先放一放?否则可能会打扰到省里干警的工作。现在,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恢复数据,找到那辆黑车的去向。”王凯也:“梁秘得没错,先让我们把数据全部恢复过来,再查。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了。这硬盘虽然被格式化了,但是只要没被打碎,我们的技术人员就能找出来。” 这时候,大门忽然又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就是省厅的技侦干警。他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王凯却对这个干警很了解,如果他没有收获,就不会随便离开电脑。王凯问道:“恢复了吗?” 技侦人员:“是的,找到了。”他之所以脸上没有笑容,是对自己完成这项任务,所用的时间不满意。这是他恢复格式化硬盘,用时最长的一次了!王凯问道:“那辆车,最后开到了哪里去?”技侦人员:“市检察院。” 在场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劫走闻璇的人竟然会是市检察院的人!汪超道:“梁秘,那么我们派人直接前往检察院!”梁健:“好,马上去!汪市长,你只要安排一个人给我们带路,至于干警我们自己有人!”汪市长:“既然他们敢这么违规抓人,也不排除有对抗的可能,市局还是派一批人去。等在外面,万一出现问题,我们的人冲进去。” 梁健:“没问题,就这样。”于是一拨人就从市公安局出发,向着市检察院赶去。姚松和褚卫上了省厅的车,目前他们直接接受王队长的指挥。王队长让负责计算机监控的干警留在了市公安局,以备紧急状况出现。 梁健还是坐在林珊的车上,林珊她今晚一定要见识一下这惊心动魄的时刻。 市长汪超由常务副市长方磊和市公安局局长陪同一起坐镇市公安局。梁健他们的车子,以争分夺秒的速度,向着市检察奔去。 在市检察院的房间内,曹青问黑衣人:“时间差不多了吗?”黑衣人喝了一口茶,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打个电话,看那个女人有没有要的迹象了?”着,就那个手机打给了审讯谈话室的手下。 手下,闻璇与先前没有一点变化。黑衣人:“曹主任,这个女人太死心眼了。”曹青对祝军:“祝检察长,我们就不用拘泥于她不了,我的意思是,呆会她即便想,也别给她机会了,先攻破她的身体,心理防线自然崩溃。” 好歹也是受过多年司法工作训练的,祝军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但是他也无法对曹青提出反对意见。毕竟,自己已经上了常青的贼船,想要中途退出,那是不可能的。常青上面有人,这时候退出,等于是得罪了常青背后的首长,人家首长正好是分管这一块,还不是自取灭忙的做法啊? 为此,祝军也只好默认了常青的法。 从市公安局向着市检察院奔驰,一队车子除了末尾是机关事务管理局林珊的车子,其他的车子都是警车。但是没有一辆车子,是开了警笛的。在这黎明前一个多时,整座城市被黑暗笼罩,梁健却有种衔枚疾行的感觉。 越是接近目标,梁健的心情越是复杂,他心中不由默念,闻璇千万不要受到伤害。 这时候,从市公安局中一条短信飞出,在电磁波中不断变化着形状,直到进入了市检察院那个会议室的一部手机当中。这部手机正放在市人大副主任曹青的桌前。看到手机有短信亮了起来,曹青无意之中就拿起了手机。 这时候,黑衣人正要走出会议室却对闻璇去实施他们已经准备好的手段。一看手机上的信息,曹青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道:“不好,我们被人发现了。省公安局的人正在朝这边赶来,马上就要到了。” 曹青这一喊,其他人都慌了,表现的六神无主,就连同心狠手辣的黑衣人,也不由身子一震,毕竟朝他们赶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省公安厅的人,省厅的干警都不是盖的。 就在瞬间,警车飞速在市检察院的门口停了下来。市检察院的门,自然是关闭的,有门卫看守。看到警车停了下来,睡意朦胧的门卫,并不鸟公安。 公检法之间,本身相互之间就存在龃龉,在日常工作中也时常有互不鸟谁的情况。这个门卫,自然也无意中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对公安:“领导没有过,你们要进去,要领导同意。” 碰了闭门羹,省公安厅的王队长倒是没有横冲直撞,而是跑到了梁健的车子旁,问道:“怎么办?”王队长是这次行动的具体调动者,真正的指挥者却是梁健。梁健听,就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他就招呼姚松和褚卫,:“将那个门卫,以妨碍公务铐起来!我们的车子冲进去!” 市公安局的人倒是知道,一般检察院调查、谈话和审讯的地方,都是在里面的一栋独立的房子里。踏入这栋房子,看到的灯火通明。梁健就感觉,他们是找对了地方。王凯:“去打开审讯谈话室,救出女人来!”“是。”所有干警,全部冲去。 一个谈话房间被踹开,没人。第二个房间被踹开,没人。梁健他们撞入了一个会议室,也没人。桌上的香烟和茶还在腾着热气,王凯脸色一变,抓住桌上的一个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地上:“妈的,我们来晚了一步!” 本来自≈ap;ap;#:///( ) 第610章反间之计 这个会议室所有人员刚刚活动过的气息,都表明这些人就在前一步离开。()到哪里去了?不得而知! 梁健也皱起了眉头。当然,王凯已经下令让人都去了。不过梁健认为,这不会有什么效果。人家既然都已经先他们一步躲开了,自然也就不会继续呆在检察院里,等着他们去找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梁健反而不急了。 他坐下来,拿起桌上一包一次性杯子中的一个,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起来。磨刀不误砍柴工。王凯和从远亮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时候,大家谁都不去打扰谁。各人的脑袋里都在飞速旋转,接下去该怎么办? 接着省里的干警和姚松、褚卫进来报告,没有发现。然后,市公安干警的一队人也进来,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大家都是愁眉不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忽然从外面又冲进来一对人,这些可不是梁健这一边的人,而是市检察院的人,他们冲到了会议室。这拨人显然是刚刚接到检察院的通知,才赶了过来。一进来就喊道:“你们干什么!竟然擅自冲击检察院,我们要向省高检反映你们这种不法行为。” 梁健走上去,在那个人的脑袋上推了一把,把他推到了墙壁上,梁健自己朝门外走去:“别装了,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苟且之事,待会一定逮住他们!王队长,跟他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冲进来!” 王队长也不,拿出了省公安厅的证件,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也就完事了。那人却已经清楚的看到,王队长的身份,省公安厅在办案,他也不好再吱声,否则将他带走,他也没有办法。 来到了屋外。其实梁健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梁健让王队长坐上了了自己的车,开出了市检察院。王队长:“肯定有人告密。”边上的林珊道:“这个高密的人,还肯定就是在市公安局里的。”王队长:“没错。我们自己带来的人,可以肯定没有问题。”林珊:“那为什么不去调查市公安局的人呢?” 王队长和林珊的分析,都是有道理的,市公安局中的人,肯定存在问题。之前的监控录像被删,此刻又事先将他们要去查市检察院的事情泄露。这若不是市公安局的人,出了问题,那才是见鬼了呢! 去查市公安局的人,肯定会有结果。但,这又需要多少时间呢?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我们明明知道可以做,但就是时间不允许了。时间有时候就是一切,如果他们在这里耐心追查市公安局中的告密者,结果把解救闻璇的最好时机给错过了,那该怎么办? 这是最揪心的部分,梁健还没有想好,这也是他最为纠结的地方。为此,梁健只好道:“停车。”这是一条城市道路。驾驶员不知道梁健为什么要停车,但是梁健还是下了车,对车上的王队长和林珊:“我去解一下,马上回来。” 王队长和林珊都在车上等待梁健。这附近没有厕所,梁健就走到边上的绿化带后面。但是梁健没有解,而是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胡英很快接起了电话。此刻已经在黎明前夕,灰蒙蒙的色当中,似乎透出了一点亮光。但是黑夜并没有一点要退后的意思。 梁健:“我的脑袋卡壳了。一下子,想不好该怎么办了。”将情况简单了之后,梁健对胡英道,也是对自己的批评。胡英知道梁健遇上麻烦了,她的睡意全消,认真听着梁健的每一句话。 听完之后,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我现在,也不能给你明确的建议。但是,我以前也肯定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的经验是,当你迷路时,最好的办法是回溯前路。回过去,再看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梁健道:“可是,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啊!”梁健感叹:“先前是从电脑中找到了那些人的轨迹,可是现在却已经浪费了这次的机会了。”胡英:“那你可以再创造一次。” 梁健:“再分析一次监控?然后追过去?”胡英也颇为为难地:“我也不知道,这灵不灵。或许还有更便捷的方法,梁健,你别急,我相信方法就在你的面前。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我,有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最简单的方法。“ 梁健知道,这应该是胡英能够给予自己的最大帮助了。毕竟她不了解情况,她只是把自己的经验告诉自己。但是这种经验非常可贵。 于是,梁健上车之后,就对王队长:“王队长,我们不是有技术人员还在局里吗?能不能让他帮助再调取一份监控,把刚刚从市检察院出去的车辆和轨迹分析出来。”王队长马上打电话给技侦高手。也许,这是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然而,一分钟省厅的技侦干警,又打了电话过来,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那些视屏又已经被人删除了。这实在是太诡异的事情。王队长问:“还能恢复吗?”经侦干警:“要恢复,起码还要一个时的时间。” 一个时,汤也冷了,饭也冷了!这是等不起一个时。车子的驾驶员问梁健:“我们现在去哪里?”梁健:“我们先停下来!”车子猛然在马路边上停住了。梁健感觉,再这么开来开去,也已经毫无意义。 曹青一队人已经转移到了一家宾馆。这家宾馆,是曹青舅子开的,位于城市的西大门,由原来的旧车站改建,停车非常方便,客人也稀少,这么深更半夜,更是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将闻璇扔在了宾馆的床上, 只有市人大副主任曹青、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和黑衣人等人留在了房间里,其他就在其他房间里,看守这个楼层。曹青已经让舅子,将整整一个楼层都空了下来! 闻璇被扔在床上之后,身段的曲线显露无疑。看得曹青、黑衣人都垂涎不已。即便是市检察长祝军,也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的身材和脸蛋。只听曹青道:“不是我们没有给你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再不的话,就别怪我们对你稍稍粗暴一些了!” 火车刚刚经过黄河,张省长本来就在闭目养神。由于是临时订的火车票,驾驶员并没有坐在张省长的身边。而是坐在他后面一排,这倒也让驾驶员柴轻松一些,毕竟跟省记坐在同一排,对于驾驶员来还是会有些稍微的不适。 坐在张省长身边的,却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女人。从他发丝上传过来一丝淡淡的香味。张省长坐下之前,就看到过这个女人的脸,有些明星脸的味道。青春是一种遮挡不住的味道。但是张省长压根就没有让自己分心到这个女人身上。 反而是这个女人一上车,就好像很是疲倦地打起了瞌睡。放在把手上的手臂,一松懈就滑下来,撞到张省长的身上。漂亮女人醒了过来,对张省长了一声“对不起”,就又继续睡了。 张省长也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这时候猛然从靠椅上惊醒了过来。他看到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刚才,自己似乎是吓了一跳,才从瞌睡中跳醒了过来。他忙打开手机一看,并没有看到梁健的电话和短息。 张省长想,梁健他们肯定一整晚都在忙碌。但是,刚才那猛然间的一阵惊醒,让他还是不放心,在列车当中又不方便电话,身边坐的又是一个女人,张省长打算给梁健发去一个短信。他的短信写到:“事情……”他本来接下去想打“进展”两个字。 忽然,边上美女的胳膊又从把手上溜了下来,撞到了张省长的胳膊上,使得张省长的手指不由一抖,屏幕上出现了“假装”,然后就发了过去。于是发给梁健的就成了“事情假装”。 张省长很是无奈地看身边的美女看去,美女似乎也意识到了,睡眼惺忪地吐出一句“对不起哈”,接着又转过头去睡了。张省长又不能对她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假装”那几个奇怪的字眼已经发给了梁健。 梁健坐在车中,正愁眉不展。忽然,自己手机亮了起来,梁健看到竟然是一条短信。是张省长发来的。梁健赶紧划动手机,那个短信就显示了出来,是“事情假装”四个字,梁健很是不理解“假装”、“假装”什么呢? 忽然梁健的脑袋一亮,对身边的王凯:“王队长,我有一个想法。”王队长赶紧把耳朵靠到了梁健的边上。梁健就交代了一番。王凯就立马给正在市公安局的技侦干警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干警还不特别理解,:“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他们的位置啊!”王凯:“不需要你再找位置,那太费时间了,来不及。你只要假装你已经找到了就行!听明白了吗?假装你找到,然后跑去告诉市长他们!” 干警最讲求的就是服从,既然领导这么要求,他也不再呆在电脑面前研究,他快速跑出了监控间,嘴里似乎低声地道:“已经找到了,已经定位到了。”在监控室外面的某人听到技侦干警的声音,就隐入了角落里。 本来自≈ap;ap;#:///( ) 第611章直接逮捕 技侦干警向市长等人做了汇报之后,他赶紧回到了监控室,开启短信监控仪器,监控从公安大楼此刻发出去的短信。果然,很快就发现有人向外发送短信。技侦干警动用技术,很快就截到了这条信息,并找到他的去向。 在宾馆的房间里,闻璇被推倒在房间床上,双手被向后捆绑着。闻璇:“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你们对我非法拘禁、威胁我的人身自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曹青怒极而笑:“好,这个女人嘴硬的很,我看她的身子倒是挺软!别跟她废话了,看来她是要逼着我们让她爽!把她的衣服全扒了!”闻璇知道,只要自己不,这一时刻早晚会来。但,此刻看到他们要动她,闻璇还是惊恐不已,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同时剧烈挣扎,踢腿蹬脚,不让他们近身。 黑衣人马上喊了几人进来,按住了她的双手、双腿,使得她不能动弹。闻璇就大喊救命,她的嘴巴也很快就被堵住。黑衣人亲自动手,一把扯去了闻璇的外裤,露出她的内衣。 曹青:“呆会大家都有份。”市检察院检察长看到闻璇丰满之臀,转过了脸去,对曹青:“曹主任,我呆会再进来。”曹青看到闻璇的身体,已经按耐不住,回了祝军一句:“呆会叫你来爽!”着,曹青就要去解裤腰带! 市检察院检察长刚走到门口,手才摸上门把手,还未来得及打开,忽听得砰地一声巨响,眼前的房门瞬间弹了过来。由于他毫无准备,这一撞击,直接把祝军撞到在地板上,“轰”地一声,祝军直接昏死过去,不省人事。“谁?找死啊!也不敲门!”黑衣人怒斥。 看到冲进来的人有身穿警察制服的,黑衣人也慌了喊道“警察”!着就想要夺门而出,被梁健抬起腿,一脚踢翻在地。梁健看到有个男的正在解裤带。边上一个市局的干警上来“咔嚓咔嚓”拍了照片,铁证如山。 拍好照片,梁健就上去狠狠一把揪开,甩到墙上。曹青年纪大了,被一米八的梁健一甩,撞在电视柜上,脑袋就开始流血。 梁健看到闻璇只剩一件黑色紧身内裤包裹着臀部,赶紧将她的外裤套上。原本按住闻璇的那几个家伙,看到警察之后,早就松手想逃跑,结果被涌入的警察,用警棍打得一个个只剩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份儿。 很快在省公安厅的指挥下,曹青、祝军和黑衣人等一批人都在旅馆里被通通逮捕。曹青还在喊:“你们是谁!敢抓我?你们给我弄清楚,老子是什么人!”梁健上去看着曹青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曹青吗?以前,你是闻城市人大副主任,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犯什么罪你应该清楚。刚才我们照片都给你拍好了。” 曹青依旧虎着脸:“你知不知我的背景?你敢动我,心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梁健:“放心,我现在就让你哭。”着梁健就想要揍曹青。“等等”这时候,已经被解除了捆绑的闻璇阻止了梁健,:“还是我来。” 她忽然一脚就揣在了曹青的裤裆里。曹青顿时双手捂着下面的玩意,猫着身子“嗷嗷”的声音只发出了“两声”,就不做声了。接着,就只有老泪纵横的份儿了。王凯发号施令道:“人都给我带走。” 市检察长祝军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对于自己的逮捕,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惊讶的是,在他们有公安局内线的情况下,梁健他们怎么又这么快找到了他们。祝军在被带走前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身边的一个闻城市干警:“他是市检察院检察长。”梁健看了这检察长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如曹青那种恶心人的萎缩样子,他就:“你想问什么。”祝军问道:“第二次找到我们,为什么能这么快?恢复被删除的监控视频,你们不是起码要花一个时的时间吗?” 梁健道:“复原被删除的监控视频,的确需要一个时的时间。所以,我们没有去恢复。”祝军就更加不解了:“没有监控,你们怎么能够找到我们的去向。”梁健:“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们知道,只要我们一恢复监控视频,就会有人来向你们通风报信,我们索性就假装已经恢复了监控视频,这样一来,市公安局内部那个给你们通风报信的家伙,就会按捺不住向你们通风报信。我们盯住了那一时段公安大楼发出去的短信,那一分钟里只有一条,盯上这条短信的去向,就等于是找到了你们!” 祝军听后,就知道原来他们是中计了。梁健也不给他们再多什么的机会,就对王凯:“王队,将他们带走!”王凯吩咐手下,将在场所有人都带去了市公安局,对于拍摄的现场照片,王凯在移交给市公安局之前,全部备份,由其中一位省厅干警,即刻赶回省厅,办理正式证据登记,防止被中途截留或者毁坏。 林珊也是跟着梁健上楼来的,此刻由她负责扶着闻璇走出宾馆。到了车里,受到了惊吓的闻璇,这会儿坐在车里,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神经,就化作了眼泪和哭声。林珊安慰道:“闻姐,你别哭了,已经安全了。”梁健坐在前座,没有转身:“让她哭,哭了会舒服一些。” 任由闻璇在后座上哭泣和流泪。色已经渐渐转亮,汽车在街上行驶着,这个不眠之夜,果然是没有白费。梁健很有些倦意,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还有收尾的工作必须完成。他必须强自支撑到事情做完。 梁健首先想到的是给张省长打去电话。张省长那边,还有火车的声响,朦朦胧胧的。梁健还没有开口,张省长道:“梁健,你等等。”想必张省长是要从座位上走起,找一个能话的地方去。一会儿,张省长:“好了,可以话了。” 梁健:“张省长,先前你发短信来时,我正在忙着。”张省长:“短息发错了。本来想发‘事情进展’,被边上的人撞了一下,变成了‘事情假装’。”梁健笑道:“‘假装’两个字起到了作用。现在闻璇已经被我们安全解救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省长悬着的心,一下子就安稳地放了下来。他问道,劫持闻璇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梁健将曹青、祝军等人的情况了。张省长:“果然是这个曹青。他尽然私自动用国家机器,不经过任何程序,就私自拘押企业家,这种情况一定要从重处理!” 尽管知道曹青有着北京方面的强大背景,但是这次张省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曹青。否则他还不得在整个江中省耀武扬威。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只是一个首长的老婆的表弟!这场战役必须开打。 张省长:“我会给省公安厅夏厅长打电话,让夏厅长一定要依纪依法、实事求是地处理此案!”梁健:“我建议将曹青带回省城调查,我感觉闻城市根本压不住他!”张省长:“我同意。这一点我也会亲自跟夏厅长明。” 张省长又问道:“闻璇现在状态还好吗?”梁健听出张省长语气之中的在意,就道:“张省长请放心,她现在就是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张省长:“梁健,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要确保她的安全。”梁健:“张省长,请放心,我打算将她带会宁州。等她稳定之后,在让她自由活动。”张省长默认了。梁健:“张省长,你什么时候回宁州?我去火车站接你。” 张省长:“如果顺利,我晚上就会上火车,明就能到宁州。”梁健:“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到达市公安局,市长汪超和常务副市长方磊,看到省公安厅抓捕的人员,竟然是市人大副主任,都非常惊讶。市长汪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对梁健:“梁秘,这件事情,是不是能够先不外传?毕竟涉及到了闻城市人大班子成员。” 梁健:“这是已经铁证如山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当然我不会去宣扬此事,但也不能就因为犯罪的人是市人大副主任,就要遮丑护短。关于接下去的处理,省公安厅会全权处理。” 省公安局夏初荣厅长打了电话给王凯,指示他必须将曹青和祝军带往省里调查。市长汪超只好同意,并给市委记顾海洋打了电话。顾海洋一听也是一惊,马上问到,有没有可能不把曹青带去省公安厅。但是,当他听省公安厅长已经明确指示,要带回省城,再则省长秘梁健,也是为这事专程赶到了闻城,就知道这次曹青肯定是闯了大祸。曹青与张省长之间有宿仇这点大家都清楚,这次曹青所为,肯定已经是深深触怒了张省长。为此,顾海洋也不敢硬性将曹青留在了闻城市。 除了曹青和祝军,所有其他的人员都交给了闻城市公安上调查。 清晨的曙光已经照亮了闻城市,梁健他们不想在这座具有浓重金钱味的城市里多呆,在市公安局食堂中用过早餐,就匆匆往宁州赶。市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林珊,将他们送到高速,才回自己的单位。她没有再对梁健起调动的事情,但是,梁健心里却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如他第一印象想的那般现实。或许当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时,他可以帮她一把? 回到宁州市,梁健将闻璇安顿到了省府办定点的东湖宾馆,省公安厅方面派了两名公安人员执勤保护闻璇。梁健对闻璇:“张省长明应该就会从北京回来,如果张省长要来看你,会提前通知的。其他时候,你先在这里休养一下。” 闻璇伸出手,对梁健:“很感谢你!梁健。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已经被那帮人……我此生可能也就毁了!”闻璇的手软软的,还有些凉。在梁健的心里,缺少呵护的女人,手往往就是有些凉的。 梁健:“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在执行张省长的任务,也是保护一个女人免遭不法之徒的侵害。你好好休息。”梁健感到自己也的确需要休息了。他已经差不多两没有睡觉,必须赶紧回家补觉。 省公安厅对曹青和祝军的调查,却没有任何的停止。他们立马派了专案人员进行轮班调查审讯。原本审讯的任务应该由其他处室负责,但是根据夏初荣的意见,人是谁带来的,就由谁负责调查,否则不了解情况容易误事。于是王队长仍旧负责案件的调查工作。 王队长:“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马上通知你。梁秘,好好回家补一觉。”梁健:“那你呢?也需要休息。”王队长:“我就在审讯室外的监控室沙发上睡觉,我哪里都能睡。”职责在身,就只能做出牺牲,梁健对王队长的敬业精神,感到一丝的佩服。 姚松和褚卫也被留了下来,参与审讯工作。梁健在离开之前,将王队长拉倒了一边问道:“王队长,你们省厅还缺不缺干警?”王队长会意了梁健的意思,道:“省厅永远都缺基层经验丰富的干警。” 梁健问道:“你觉得姚松和褚卫两位怎么样?”王队长点头:“很不错。头脑清晰、动作迅速,执行力很强。”梁健:“我需要的是真实的评价,不是因为我好话。”王队长:“这就是我的真实评价。”梁健:“那你觉得留下他们两位,有没有问题?”王队长:“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调动干部需要主要领导了算。” 姚松和褚卫自从梁健当上南山县委常委之后,就经常被他借用承担一些重要任务。这两个人忠心耿耿,对他的任务竭尽全力,每次都办得很好。自己离开镜州市之后,就一直想到,这两个人如果留在县里,就太浪费了。 一方面原来认可他们的霍海局长,也已经调到永州市,新任局长也许会对他们不利;二是梁健感觉,无论是张省长还是自己,都需要这样两个信得过的人放在身边。这显然比他们呆在南山县从事一些普通的工作,更有意义。为此,梁健对王队长有这么一问。 既然王队长这关过了,梁健就:“那好,夏局长那边我会让张省长帮助去打招呼。”王队长拍了拍梁健的肩膀:“这就没问题。其实,警察的能力素质强不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如果在我队里,我倒是能轻松许多。” 梁健笑:“那你可要请我吃饭了!我给你推荐了这么好的人。”王队长:“那当然,等我们忙完了这一阵子,我们兄弟一定要聚一聚。”梁健:“就这么定了!”与王队长谈好,梁健还找姚松和褚卫一起到阳台上抽一根烟。 梁健对他们:“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这先得征求你们的意见。”姚松和褚卫都尊敬地看着梁健:“梁秘尽管吩咐。”梁健抽了一口烟道:“这次不是吩咐,是征求意见。把你们调到省厅,你们愿不愿意?” 姚松和褚卫面露喜色,相互看了一眼道:“这是真的?”梁健笑:“我忽悠过你们吗?不过这事还未经过领导同意,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去请示领导。”姚松和褚卫异口同声道:“太谢谢梁秘了!” 本来自≈ap;ap;#:///( ) 第612章以退为进 北京的春晨是最让张省长感慨的。张省长是恢复高考之后第三年进入北京大学学习的。在北京大学学习的四年时间,给张省长人生之中留下了最为难忘的时刻,也铸就了张省长的灵魂。在张强的内心深处潜藏着自由、平等、博爱、干净等观念。 张强认为,这是自己一生的财富。由于家庭、爱情的关系,张强从北大毕业之后回到了江中省,先在省直机关,然后又下到县里,再到市里,作为市委记之后,又到省政府。张强到过基层、又到过省里,一直在官场摸爬滚打。官场可谓是一个大染缸,但是张强自问,自己还是不曾忘记那北大激情燃烧的岁月,所留给他的宝贵财富。 上午,张强下了火车之后,没有立刻去拜访自己要找的首长,而是直接坐车去了北大。今他要做虽是三四十多一个重要的决定,但是他此刻还没有完全的动力,他想要回到那个精神的家园,看清自己的内心。 花了一个时的路程,回到了燕园这座学府。看着迎面而来,这一张张的脸,回想起八十年代那属于自己的青春,张强顿时感受到时代的变迁。如今看到的这些帅哥靓妹,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快到五十的男人,也曾经拥有他们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作为江中省的省长,是北大毕业生中不算最好的、也不算最差的。但是走到今这个地步,也很不容易,是很多用心和用功的结果。今他回到母校,是想问问自己,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 张强走过了红楼,路过了博雅塔,走过了半圈的未名湖,来到一处在三十多年前,他老是坐在那里看的地方,也是他和葛慧云相识、相知和相爱的地方。这个地方太重要了,太有意义了。坐到了这里,张强就如一个在外漂泊的孩子,忽然又回到了精神的港湾。 望着博雅塔,看着边上那碎石路,这是无数知名学者、精神导师曾经走过的地方。尽管现在北大的名声,在外不如以前那么响了,北大的影响力也不如以前那么强烈了。但是在他心里,北大永远都是n1,作为北大的学子,他相信北大会重振雄风的。 看着未名湖倒影中的博雅塔,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光阴荏苒,自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再干几年呢?又何必那么在乎一时的得得失失的呢?但是,人就是如此,已经得到的,我们总会害怕失去;已经爬上的位置,总是担心摔下来。人往往都是做好了上山的准备,却从未准备好下山。这岂不是可怜,不知进退,其实也就不知为人。 “你好!请问你是张强吗?”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唤醒了张强。张强转过头来,看到一个高个年轻人,他面容英俊,身材笔挺,给人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张强有些疑惑地朝他笑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年轻人:“因为你是我的学长,你也是北**律系毕业,我还在就读。我一直关注你的施政方法,我很是敬佩你!你的关于经济结构、环境保护、甚至党的建设的理念,我都很看好。江中新闻联播我每都看,希望你能做得更好。我们系里很多同学都很看好你!” 被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表扬,张强微微地有些动容,他:“谢谢学弟们!”年轻人伸出手来,与张强狠狠握了握,:“学长,好好干!我们相信你能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着,年轻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河岸边重又恢复了宁静。 张强看着水中的自己,耳畔响起“学长,好好干”的鼓励。张省长似乎顿觉之前的担忧是那么好笑,一直以来在官场上沾染的患得患失,又是那么不值一哂。张强感受从湖面吹过来的徐徐微风,心里无比宁静。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妻子葛慧云的电话。葛慧云接起来后,他:“夫人。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葛慧云:“难道你回去了母校。”张强会心地笑了,也只有自己的夫人葛慧云,才能一下子就猜中他的心思,而且是千里之外的心思。 张强:“夫人,我想告诉一件事,还想告诉你一个决定。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支持我,但是我还是想,坐在母校湖边的石块上,告诉你。”葛慧云:“我听着呢。”张强:“在前几,我才知道,我的省长之位,得来并不是全靠我的能力和水平。是有人,帮我给一位重要的首长,送上了一大笔钱。这替我送钱的是一个女人,我在闻城做市委记的时候,认识的,她一度待我特别好。我差点心动。但是我和她始终没有发生那种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够光明磊落,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今,我不想再隐瞒你,其实我更多的是在隐瞒自己,我不想再隐瞒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坦白,不论你原谅不原谅我。” 张省长的话完了,电话那头,葛慧云一片沉默。张强想,或许自己出这样的话,对夫人已构成严重的伤害。但是不管她是否原谅自己,他不会后悔自己了。坦坦荡荡做人,不在内心留下见不得光的秘密,这就是福。 得不到葛慧云的回应,张省长道:“慧云,如果你不能原谅我,请你挂了电话。”葛慧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她:“我等你向我坦白,已经等了好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我怎么会不原谅你?” 难道葛慧云早就知道张省长和闻璇的事情?张省长惊讶不已。只听葛慧云又:“我很高兴,你向我了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一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以前还稍稍有些瑕疵,但是从今起,我觉得你又步入了新的境界。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幸福的。” 这话,对张强来,无疑是最为强大的鼓励。他的心都受到震撼,对于拥有这样的女人,他只能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也许每个男人都像是渔船,总想着要出海,但是经历了一切之后,他才会发现最让他感觉幸福的,却是他出发时的港湾。 张强:“慧云,谢谢你。”葛慧云关切的问道:“你,还要告诉我一个你的决定?”张强:“我要去项部长那里一趟,将那些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别人已经帮我做了的错事,向组织上坦白。”葛慧云几乎没有思考就:“我支持你,我希望你能够轻装上阵,不过,无论下一个起点在哪里,我都会陪伴在你左右。” 张强听了之后,了一句“慧云,明我就会回家。”然后,张强就从湖边石头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北大,离开这处精神家园,他感觉自己又已经充满了力量,可以去应对人生的一切变故和不测。 项部长所在的是一个神秘的部门,执掌了从北京派往省市区和各大部委的领导干部。这个地方也通常被称为干部的娘家。项部长的办公室,也并不是特别宽敞,但是外面树木葱郁,能够闻到新鲜的空气。这将近半个时的时间,几乎都是张省长在讲问题,是他在闻城时候出现的问题,关于闻璇花园的问题、关于自己提拔之前的问题,张省长都是直言不讳,向代表着组织的项部长交代了。 对于如今其他官员来,也许张强是犯病了。官场流行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官场有几个人是完全干净的?只要组织上不找你,你要当作没事人。没有被发现,就是没有犯错误。你的错误,并不是在于你真的做了什么错事,而在于你被人发现你做了错事。 为此,没有人会向张省长一样,主动跑到项部长所在的神秘部门,去明自己的问题。但是,对于如今的张省长来,他感觉这是必须的。两人面前的杯子中,茶水都没有动,已经渐渐冷却。 最后,张省长:“项部长。鉴于我所做的这些,第一,我认为自己不适合当省记,所以请组织上不用考虑,把我作为人选了。第二,我是否还适合当省长,也请组织上慎重考虑。对于组织上的任何处理,我都甘愿接受,绝对服从组织决定。” 项部长认真听着,这时候,他也没有多:“张省长,你反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之前,也有这方面的信访件,为此,组织上对你的情况是基本掌握的。这次你能对组织上如此坦诚布公,组织上也肯定会很欣慰。也请你相信,组织上一定会充分考虑到你主动明问题的实情,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答复。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你一定要安心本职,不管发生什么,组织上都会妥善安排。即便遇上最为困难的情况,也希望你能咬紧牙关,充分发挥你的才智挺过去。只要你始终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上、抓在手上,你就抓住了属于你的定海神针,谁都不能怎么样你!” 听了项部长的这席话,张省长怎么都觉得这好像是话里有话,就是搞不清楚,这话里的话到底是什么。不管如此,张省长从项部长那里出来,还是感觉到了浑身轻松。 当晚上,张省长又坐上了火车,赶赴宁州。 梁健回到家里之后,与项瑾拥抱了一下之后,倒头就睡。足足睡了十四个时才醒了过来。项瑾靠在他的身边,正在阅读一本。梁健身子游动着,到了她的身边,将脑袋靠在她的大腿上。项瑾的腿充满弹性,光滑的丝袜,不由让梁健浮想联翩,手就不规矩起来。 项瑾看着他笑道:“一醒来,就在想啥了呀?” 本来自≈ap;ap;#:///( ) 第613章张府之客 睡眠真是好东西,特别是对非常疲倦的人来,睡眠可以让人放松、消除疲劳、减轻压力。这十四个时之后,梁健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顿时轻松了。看到身边漂亮、可人的妻子项瑾,梁健就按捺不住那一丝念头。 项瑾尽管带着抱怨问他“一醒来,就在想啥了呀?”可梁健的手就在她凸起、饱满的地方使坏了。项瑾的身体,似乎一直都是他尚未探秘够的神秘所在,只要给他机会,他都会激情四射。 两人做完了运动,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项瑾已经吩咐了保姆替他们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两人坐了下来,梁健:“今如果是休息就好了,可以跟你喝一杯红酒,在家好好休息一。” 项瑾:“你想让他成为休息,他就可以是休息。只是你自己恐怕放心不下手头的那些工作。”梁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张省长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得去车站接他。另外,省公安厅逮捕的两个人,目前审讯应该还没有结果,否则应该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项瑾:“所以,今成不了你的休息。”梁健苦笑了一笑:“这两,你感觉如何?”项瑾:“自从到了宁州之后,空气、水都比北京好,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多了。”梁健:“这样就好。我昨回来的时候,莫菲菲就不在,她是回镜州了吗?” 项瑾道:“她是听你要回来了,才离开的。她,是镜州的公司召唤她去开股东大会,他们公司正在竞投市中心的一个重要地块,现在看起来是要有眉目了。”梁健一想道:“对,我记起来了,莫菲菲早前就跟我起过,他们想要拿到市中心的一个重要地块,那里曾经是四中和机械厂区,目前都已经搬迁了。他们要在这个地块上,建设镜州最高的大楼。” 项瑾笑道:“最高的大楼?难道他们想要建造双子塔啊?”梁健:“哎,好像就是哎。”项瑾笑:“美国人的双子塔都被飞机撞了,还建双子塔!”梁健:“具体不清楚,以后问她。今你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关系吗?” “放心。我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主,而且今保姆阿姨,会在家里帮助打扫房间、晾晒被子,差不多一个下午就过去了。”项瑾朝梁健微微笑着。 从家里出来,梁健先是给王凯打了电话。王凯一直都在工作,梁健以为他肯定是有些精神不振了,但是从电话之中听,王凯状态还是不错。梁健询问,调查的进展如何。王凯:“这两个人都是领导干部,心理准备还挺充分。他们还在那里死扛,不肯出他们劫持闻璇的目的。那个市人大副主任曹青,甚至还一口咬定是张省长要陷害他!我们正在考虑,如果这家伙一直这么,我们可能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梁健听后:“采取措施的事情,你们要先缓一缓。曹青的后台不一般,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这事等我向张省长请示之后,再。”王凯:“那好,我等你的电话。” 与王凯通完了电话,梁健就直接去了火车站,接了张省长。接过了张省长的包,梁健问道:“张省长,我们是去省公安厅,还是去东湖宾馆?”张省长想了想:“省公安厅我就不去了。曹青他们违反乱纪,按照法律规定,进行调查和起诉就行了,我不插手了。我们还是去一趟东湖宾馆。” 梁健就让驾驶员往东湖宾馆开了过去。梁健引导张省长去闻璇的房间。在过道里,张省长的手机响了起来。张省长到了宁州就将手机交给了梁健。梁健一看来电竟然是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就把手机交给了张省长。 张省长接过了手机。葛慧云问他到宁州了吗?张省长也不隐瞒,他刚到,正在东湖宾馆,要去看闻璇。对于张省长,在葛慧云面前,直接到闻璇的名字。梁健不由想起了自己保存着的张省长和闻璇的照片。这就让梁健觉得很是微妙。 张省长对着手机,“我明白了。我会邀请她的。”张省长将手机交还给了梁健,走到了闻璇所在房间的门口。看到两个便衣正牢牢的守卫着,张省长对梁健:“就是在这里?”梁健:“是的。”然后他转向了便衣:“我们是来看闻璇的。” 闻璇正在房间休息,她看到张省长进去,脸上露出了喜色。张省长跟闻璇问了好,闻璇颇为关心张省长的北京之行:“张省长,北京的事都顺利吗?”张省长点了点头:“都好。”闻璇的神色像是放松了下来。梁健主动:“张省长,我到外面打个电话。”张省长点了点头。 梁健走后,闻璇朝张省长走近了一步,像是要投入张省长的怀抱,张省长避开了走到了窗前。闻璇道:“张省长,既然你不再需要我,为什么还要让人来保护我,让人来救我呢?”张省长转过身来,看向闻璇,他:“我们俩曾经有过心有灵犀,我很珍藏那段日子,我一直会记着,永远不会忘记。但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身上的责任,无论对组织的培养,还是对家庭的职责,我们都不能再往前走了。” 闻璇看着张省长,默然不语。张省长:“我夫人葛慧云,想请你去我家里住,你愿意去吗?”闻璇很是惊讶地看着张省长,好久,然后微微一笑:“好啊。我还没见过张省长的夫人。”张省长:“那我们这就走。” 梁健和那两个公安干警,一直站在外面等候,梁健和两个干警聊了聊,他们都很高兴。毕竟梁健是省长秘的身份摆在那里,对他们来,能够认识梁健也是一件好事。两三分钟的时间,闻璇的房门就打开了,张省长走在前面,对梁健:“梁健,带着闻璇到我家去,我先去一趟办公室,晚上我们一起在我家吃饭。” 那两位干警,都是很羡慕地看着梁健。作了省长秘,果然就不一样了,都能跟省长在一张桌上吃饭,这就是待遇!张省长忽然对这两名干警:“你们在宾馆自己安排一顿饭,吃得好一点,也辛苦了。省政府办公厅会结帐的。”对于张省长的关心,两名干警受宠若惊,道:“谢谢张省长,不过我们也没出什么力。这里的任务结束后,我们就回厅里工作了。以后有任务,希望张省长还能安排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 张省长转过来:“梁健,这个事情你记着就行了。”梁健回答:“我记住了,张省长。”梁健陪同闻璇去家属区张省长的别墅。一进门,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就迎了出来。她肩头披着一块大围巾,穿着庄重典雅,却也透着一股这个年龄段女人特有的温柔。目光与闻璇相对,微微笑着:“闻璇,快进来。我跟你,今我这里有些茶,你帮助一,到底味道如何?” 闻璇是生意女人,生意女人与生意男人不同的是,她们对于生活质有更多的了解,因为她们不仅是做生意,而且还做男人的心。为此,对于男人感兴趣的事情,她们基本都能了解一点。闻璇当然也了解茶、了解酒,还了解手表、汽车、手机等等。对于葛慧云的茶,她当然也能上几句。但是,对于葛慧云带点自来熟的风格,也颇为惊讶。 她原本以为,葛慧云会是那种板着脸的官太太,可如今看到,葛慧云更像是那种心无芥蒂的姐妹。闻璇就与葛慧云做了下来。葛慧云问梁健:“梁健有空吗?要不也坐下来一杯茶?”梁健摆摆手:“我这人不会茶,只会牛饮。张省长那边还有事呢,我还得过去。张省长了,晚上他会回来一起吃饭。” 葛慧云:“那好,你们都很忙,我也不留你了。晚上记得一起过来吃饭。”梁健点了点头:“张省长已经跟我过了。”从张省长家出来之后,梁健越发觉得,葛慧云真的是一个极聪明、极能干、极有涵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或许能够成就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 梁健脑海里,不由就出现了两句话“上善若水”、“以柔克刚”,葛慧云应该是深明其中意义的。从张省长家里出来,梁健就去了张省长办公室。看到梁健这么快就来了,张省长问道:“闻璇到我家还好吗?”梁健道:“如果不知道她们是第一次见面,恐怕会以为她们是姐妹。” 张省长一笑:“如果不是因为闻璇花园的事情,闻璇可以把她的企业做得更大。”梁健:“有些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勉强不来。”张省长看着梁健笑道:“梁健,你话,怎么都比我老气横秋了?”梁健:“也许张省长的心态本来就比我年轻。”这话有些拍马屁之嫌了,但梁健也是随口,不能老是在领导面前一副清高脱俗的样子。张省长果然笑了,他:“我还以为梁健是不会一些奉承人的话的。” 梁健任由张省长调侃,接着就打出了自己的牌:“张省长,这次在闻城的行动中,我发现了几个有用之才。”他知道张省长是一个爱才之人。果然,张省长感兴趣地道:“你倒介绍一下看。” 本来自≈ap;ap;#:///( ) 第614章被邀晚饭 梁健就将姚松和褚卫的情况了,并加了一句:“那次张夫人去镜州市,在遇上麻烦的时候,姚松和褚卫就出过力。”张省长听后道:“我会去和夏厅长这个事情,如果他们的确需要基层的干警,就可以让他们调过来。”梁健:“谢谢。”梁健本来还想提到林珊,但是感觉自己一连要求调动三个人,似是不大妥当,或许会让领导想多。 张省长看了一眼梁健,:“我看你好像还有其他话要。”梁健尴尬一笑道:“没有了。”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梁健还是先打算不为好。张省长点了点头:“梁健,虽然你现在已经离开了镜州市,但是休闲向阳的工作,你还是要多多关注一下。这项工作,我不想放掉。这是我要重点抓的几项工作之一,如果向阳坡镇探索得好,我想在其他地方也进行推广。” 梁健的确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回镜州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梁健:“我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向阳坡镇。”张省长:“你自己安排时间,从现在,到新省记到来的时间,我这里应该都没有大事。” 听到“新省记到来”这话,梁健心里一愣,:“我们都希望新省记是张省长。”张省长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梁健很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对张省长:“我把接下去几的日程安排去排一下,然后再问问省公安厅的调查情况,再向张省长报告。” 梁健处理掉日常事务,与省公安厅王凯打电话,王凯,目前几乎都还是没有进展。他们开展调查的对象,就只有闻城市人大副主任曹青和闻城市检察院检察长祝军两个人。梁健对于曹青这个人,感觉就是一个带着官帽的地痞流氓,仗着背后有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做了,他还认为是理所当然,谁叫他手里有权,有权就是任性! 为此,梁健不认为曹青这种人会供述什么,他或许正在等着上面有人来将他解救出去呢。但是想到祝军,梁健却有一种不同的印象。那在宾馆房间,梁健他们闯入的时候,看到祝军的眼神,似乎没有曹青那种没有底线的邪滑。梁健对王凯:“王队长,我能不能来你们办案点一下?” 王凯高兴地:“当然欢迎来指导。”梁健:“我只是来看望看望王队长,你们办案辛苦。”王凯:“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们办案点要事先通知才能进入。”梁健:“我这就出门,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还没有来过。”王凯:“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跟门卫打招呼。” 二十分钟之后,梁健来到了省公安厅的办案点。该办案点位于省公安厅后面的一个山坡上,车子要拐一个弯道才能上去。看到省政府办公厅的车子,门卫就开了门放梁健进去。 里面有一道厚实的山墙,上面是铁丝和摄像头,想必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车子掉了一个头,来到一栋建筑物前,这就是省公安厅带人来调查的地方了。王凯已经等在了门口,伸手握了梁健的手,:“欢迎,欢迎。”着,就带着梁健往里面走。 里面的结构跟学校差不多,左右两边都有房间,过道里也有人守卫,看来这次省公安厅是相当重视这个案子的。梁健跟着王凯进入了一个监控室,里面分别是有两个房间正在谈话。梁健看到了两个房间里,分别是曹青和王凯。 曹青双手耷拉着,人靠在椅背上,一副无赖的样子。王凯:“刚开始,他还架着二郎腿,还张嘴跟我们要香烟。我们让他坐好。他就假装摊到在地,被我们办案人员提了起来,在他二郎腿上踢了几脚,他吃疼才不敢放肆了。 “我们让他,为什么要劫持闻璇。他矢口否认,,他根本就没劫持闻璇。是闻璇勾他们这几个男人。这是一个信口雌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家伙。他的最多的一句是,你们等着瞧!看来他真是有恃无恐。” 梁健对曹青这家伙的任何表现,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梁健:“这家伙是仗着上面有人,他还以为人家会马上来把他捞出去。”王凯:“这种人渣,如果重新让他回到以前的位置上,那还了得!” 梁健又向祝军看去。祝军的情况看起来,是要低落得多。他神色有些恍惚,精神状态也有些颓废,似有懊悔之意。梁健问王凯:“他也不吗?”王凯:“他就是不话,不开口。对这种不话的嫌疑人,就最麻烦了。” 梁健盯着祝军看了一会,然后:“我能去跟他谈谈吗?”王凯想了想:“行啊。如果你能让他开口,我们就好办了。”梁健:“我去试试。”王凯带着他走出监控室,走到过道里,干警替他们打开了门。里面正有两位干警,正在和祝军谈,但是祝军一句话也不。 其中一个干警显然是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敲桌子,冲着祝军:“你是哑巴了不是!”祝军还是低着头,毫无反应。王凯对着里面干警:“你们先出去休息一下,我们来和他谈谈。”谈话室内有监控,外面有干警,为此,王凯和梁健也不用担心,谈话时,祝军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祝军见到王凯和梁健之后,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王凯:“祝军,你们所做的事情,已经铁证如山,现在把你们的动机和目的讲清楚,这对于你自己也有好处。如果一味与法律对抗,最终不会有好的结果。今你很幸运,梁处长亲自到这里来看你,梁处长是领导身边的人,坦白从宽,这句话你应该明白。” 祝军又朝梁健看了看,似乎想要什么,但是嘴唇只是轻轻动一动,就又不话了。梁健看着祝军:“祝检察长,你好,我叫梁健。我是张省长的秘,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本来,你们已经遭受了公安机关的现场逮捕,不需要我再来什么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进来跟你话吗?” 这个问句,是带有明显沟通思想的意味,引得祝军不由抬起了脑袋,看着梁健,但是依旧没有话。梁健知道,凭借自己的一两句话,还不足以打开祝军的嘴巴。梁健:“既然你还不想开口,那就先由我来回答。因为你是一位领导。以后可能成不了领导,但是之前是一位领导。按照我的判断,在市检察院里,或许你还是一位不错的领导。至少不是像隔壁房间中那个曹青一样,已经彻底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我的印象,你本来做人应该还是有底线的。”这些话,到了祝军的心坎里。祝军如今已经是满心后悔,当初是为了能够飞黄腾达,进入市委市政府班子才被曹青笼络,铤而走险的。 其实他当初看到曹青要干闻璇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想要退出了。因为这明显已经突破了他祝军的底线,他知道这样早晚要出事的。但是曹青又一次以首长的承诺,来诱惑他。他实在是太希望再官升一级了,于是没有与曹青一拍两散,结果就被现场逮捕。 如果没有太大的权力欲,他现在应该还在市检察院检察长的位置。这个位置虽然不是极其位高权重,但是执掌全市最高检察机关,也足够维持一个男人的尊严和自信了。可如今,他明显就要失去这一切。他是做好了上山准备的,如今却要他下山,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更何况,与他关押在一起的还有曹青。或许曹青真有办法,让上面的首长把他从这里弄出去呢?一旦曹青重获自由,他不定也能再一次开始。为此,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他没有一句话。 梁健盯着祝军的眼睛:“祝检察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能还会寄希望于曹青可以奇迹般地从这里出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种可能性为零。张省长已经明确要求公安系统按照证据,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作为市人大班子的领导,曹青做出私自拘押、企图对女企业家施暴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祝检察长,我感觉,你和曹青并不是同一类人。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次机会,把全部过程和曹青的动机都交代出来,争取法律和纪律从轻处分。你也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次赌博,赌曹青会赢,并带着你仙及鸡犬。问题是,曹青是不是真的对你兑现过什么承诺没有?” 梁健的最后一问,顿时让祝军一震,的确,曹青一直在向他许诺,会让他更上一层楼,但是却从未兑现过。只听梁健又:“跟错一个人,会把自己害死。即使曹青通过关系让你上位,凭着曹青这种疯狂的性格,他一旦帮助了你,又会想着从你这里获取多少?你就永远跟着他一起疯狂。 “如果你现在全部坦白,争取主动,脱离曹青。毕竟你只是从犯,毕竟你没有伤害任何人,或许,你真的还有机会。也许无法像现在那这样风光,至少也能过得更加坦然?人生的选择,只在一念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着,梁健就不再多,站了起来。王队长也深知谈话的技巧,梁健已经到这个份上,他就不应该去多话冲淡这个效果,让祝军自己去掂量!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省长夫人葛慧云的电话:“可以来吃饭了,你们省长都回来了,你还在忙啊!” 本来自≈ap;ap;#:///( ) 第615章美景夜饮 没想到葛慧云会亲自打电话来请他吃饭,梁健还是挺惊喜的。请大家(@¥)梁健马上回答道:“我马上就过来,我刚在省公安厅。”路上,梁健又只能给家里项瑾打电话,自己又不能回去吃饭,要去张省长家吃饭。项瑾先是一愣,而后,:“好啊,张省长邀请你去他家吃饭,这是好事情,去。” 梁健对项瑾,让保姆阿姨给她做些想吃的。项瑾:“让他放心,今她要自己试着煲个汤。”梁健,他会早点回去。项瑾,等着他。梁健心里存在一丝愧疚,走入了张省长家里,心想,要不与老爸老妈商量一下,让老妈过来照顾项瑾几。 在张省长家不大但古色古香的餐厅之中,靠前是几束清爽的盆栽,实木桌椅也挺厚重,这是普通式样的中国家具,并不显得特别贵重,但却给人一种舒适、宁静的感觉。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张省长等三人已经入座,就在等梁健了。 梁健很是过意不去:“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张省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去省公安厅了吗?为了公事,辛苦了。坐。”这次座位,并不是张省长朝南坐北一个人坐,其他人两排分开。 而是,张省长和葛慧云坐在一边,梁健和闻璇坐在一边。坐上的菜倒也是家常,也没什么生猛海鲜。坐上最大的一盘菜是秋葵。其量大约有整整两盘的量,边上是沾食的配料。梁健看着这盘菜。对面的葛慧云笑道:“梁健,你还不知道你那张省长最喜欢的,就是这秋葵?他一个人可以吃掉一盘,所以有客人的时候,我们就多准备一些,免得都被他一个人吃了。” 梁健笑道:“我知道张省长喜爱羊肉,但不知道张省长喜欢吃秋葵”边上闻璇道:“张省长,荤素都有喜欢的菜,营养均衡,所以才不会有三高。这秋葵,张省长在闻城的时候,开始还不喜欢吃,后来经我了好处,才喜欢吃的。” 听到这话,梁健不由一愣,就朝张省长和葛慧云望去。他心想,刚才这话,不知是闻璇漏了嘴,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话后面透露这她与张省长之间的一份亲密。张省长镇静自若地微笑着:“是的,这秋葵还真是闻璇当初介绍我吃的。“ 梁健就更加惊异,张省长竟然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一点。梁健又想到,张省长让他保管的照片,就感觉今的状况,好似有些看不懂了。这是,葛慧云拿起了酒杯,微笑着:“闻璇,我来敬敬你。当初,张强在闻城任职,还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照顾。” 闻璇也很是大方的拿起了酒杯:“这是应该的,张省长在闻城的时候,为闻城做了很多好事,我就算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在衣食起居上给予一些帮助也是应该的。”然后,闻璇笑着看向张省长和梁健:“你们两位爷们,不会就只是看着两个女人对喝?” 梁健为了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赶紧道:“对对,我也来赞助一下。”张省长也:“我也来赞助一下两位女士。”酒刚刚喝完,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还以为是项瑾的来电,颇为担忧,就赶紧接起了手机。 是王凯的电话。梁健了声“对不起”,离开了座位,到餐厅外的阳台去接电话。王凯的声音明显带着点兴奋道:“梁秘,一个好消息,讲了!”梁健兴奋地问:“祝军讲了?”王凯:“没错。祝军已经将劫持闻璇的来龙去脉,包括动机、人员、原本的打算等统统交待了。这又是一份重要的口供。”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尽管也很兴奋,但是他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按照你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让检察院起诉了吗?”王凯:“足够了。本来在现场抓获、并且有照片在,就足够移交检察院起诉,如今掌握了更深入的证据,就更加妥了。祝军还讲到了曹青曾经侵犯过的几个少女,他们也多次上访都没有效果,因为曹青通过上面关系一直把持着,如今我么联系了这些女子,他们都愿意出来作证,只要上面没有力量出来干涉, 判他个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 梁健高兴地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目前就在张省长这里,我待会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省长。”梁健回到了位置上,对张省长:“祝军已经供认了是曹青的合谋者。在这个事情上,曹青毫无疑问是主谋。现在,祝军已经供认,事情就好办了,省公安厅更加有信心将曹青拿下了。” 张省长端起酒杯:“梁健,辛苦了。”梁健:“不辛苦。”两个人都喝了一口酒。闻璇也端起了酒杯,对梁健:“梁健,其实在这个位置上,最应该感谢你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都已经不知怎么样了。”梁健:“不用谢我,能认识你很荣幸。” 大家喝酒都是点到为止。以前在基层的时候,梁健都是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不那么喝,好像就不过瘾;不到酩酊大醉,绝不收场。当时,从没想过会这么口喝酒。可如今,这么口口的喝酒,也觉得很是正常。而酒意,似乎也没有比当时。 酒意这东西,是看心态的。酒本也应如茶一样,给人一点活跃,一点兴奋,而太多喝酒的人,其实根本不懂喝酒。 梁健这一稍稍的走神,闻璇就已经拿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她:“我想要宣布一个我的决定。”大家看着闻璇,不知道她接下去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闻璇:“你们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做下这个决定时,希望你们能够为我见证。张省长、慧云姐、梁健,我会将我名下的所有房产都卖掉,将那些钱全部补贴给闻璇花园的居民。当时,他们的住房出现严重的质量问题,大部分责任都在我,我理应弥补给他们。” 当时那些安置户拿到那些房子,发现了质量问题,多次向上级赔偿。最后,由于张省长的关系,由闻城市政府出面进行协调补偿,暂时将问题平息下来,但是政府的补偿相对还是偏少的。当时,闻璇房产也赔偿了不少钱,但是闻璇并没有将个人的财产赔进去。 梁健感觉,这不是一个好主意。问题住房的赔偿已经告一段落,政府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此事暂时已经算是平息了,如果有谁还在咬着这个事情,那也是被曹青利用的家伙。对于这些人,你赔偿再多的钱,也是无济于事的。如果现在平白无故去追加补偿,反而让居民无所适从,可能会被吊起更大的胃口,甚至有些人就会以为,关于这闻璇花园的住房问题,只要去闹一闹就有钱进账。 听梁健这么一分析,张省长也感觉是有道理的。闻璇对梁健所,也基本是认同的。但是她:“我总是觉得,欠闻璇花园的居民什么。钱没了可以在挣,但是这欠的不还,我会感觉永远不能安宁。我宁可现在手头没有任何房产,也希望能够把欠闻璇花园的偿还掉。” 对于闻璇的善良,葛慧云也被感动了,但是她也理智地道:“梁健的很对,不能好心办坏事,把问题引向更加复杂的状况。”梁健看到闻璇是真的想去做对闻璇花园的居民有好处的事情,梁健的脑袋一动:“闻璇花园是一个安置区,肯定有一些生活条件不太好的家庭,还有一些孤寡老人,如果你真的想为闻璇花园做事。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基金呢?专门可以服务那些贫困家庭和老人。这比平均去给居民发钱要好得多。” 闻璇转过身来,看着梁健:“你的点子真不错。不过,我再也不想用我的名字命名了。我要成立的这个基金就叫家园基金,希望能给需要的人一点温暖。”葛慧云举起了酒杯:“让我们一起祝贺闻璇做了一个有意义的决定,敬敬她。” 这的晚饭之后,梁健回家,闻璇留在张省长家里。曹青的案子基本已经定了下来,曹青下一步会被移送到看守所的,闻璇暂时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了。她,明她就要回闻城, 着手那个“家园基金”的事情。梁健再次感受到,闻璇也是一个立立行的爽快女人。这或许也正是闻璇的魅力所在。这样的女人,肯定是能干成一些事的。 回到了家里,项瑾正捧着一个ipad在看一部安吉丽娜朱莉的电影。项瑾,这个女人很强。梁健,我觉得你也很强。项瑾也老不客气,,我没有自己不强啊。梁健将项瑾手中的ipad拿开,然后:“怀孕了,这个最好少玩玩。”项瑾:“那你最好多陪陪我。” 梁健:“是啊,你多看这玩意,其实还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在家的话,你也不用整对着一个平板电脑了。我向你请罪。”项瑾在沙发中靠着梁健:“请罪就算了,我也知道你很忙。当时,我爸爸还在部队的时候,也整忙得不着家。这我能够理解。”梁健笑道:“我可不敢跟老爸比,我也许再忙,也都无法达到老爸的高度,他这样的级别,并不是每个人努力就能达到的。” 项瑾笑道:“这么快就认输了?我还以为,你有雄心壮志,当比我老爸还高的官呢!”梁健笑道:“全国比你老爸更大的官,也是屈指可数了。不过,项瑾我会努力的。”项瑾笑了:“看你得这么认真,我知道你会努力的!”梁健:“这两,要不让我妈过来一趟,照顾照顾你,万一我晚上不能回来吃饭,还有一个人可以陪陪你。” 项瑾:“关于这件事,我也正好想要跟你谈谈。” 本来自≈ap;ap;#:///( ) 第616章省长出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先到床上等我,我去洗个澡,把酒味给去去。”今晚上,梁健并没喝太多的酒。但他不喜欢身上带着酒味,去影响项瑾,就去浴室洗澡。回来之后,项瑾窝在床上等他了。梁健搂着她的肩膀:“,想跟我谈什么?” 项瑾:“我了解到,开春以后,北京的供暖已经停止了,而且过两北京要举行一个重大的会议,对环境保护提出了要求,政府要求空气质量要明显改善……”没错,前些梁健就听新闻中播出,又一个国际著名歌唱明星,原定要在北京鸟巢举办音乐会,票都预售出去了,结果女歌唱家刚下飞机,不是去了鸟巢,而是直接进了医院。这足以明北京空气的杀伤力了。 所以,现在很多外国政要和名人,都对国内的空气相当警惕。如果北京不把空气质量搞上去,估计多国政要都不敢把脚步踏上北京的地面。项瑾:“所以,政府要求在会议期间,暂停所有建筑工地和重点排污企业,对车进行限行,还北京短暂的蓝白云。我想,这段时间,我可以回北京一趟,也去见见我老爸。老家伙一个人在北京,有时候我还挺惦念他的。” 梁健想了想:“只要不影响你的身体就行,我当然同意。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经常不能按时回家陪你。我本想让我老妈过来陪陪你呢。”项瑾:“我知道妈妈她肯定是一个好母亲,不过也许生活习惯方面还是会有很大的不同,我现在还不想陷入婆媳关系当中去。这段时间,我还是回一趟北京。” 梁健理解项瑾的都是实话,国内的婆媳关系很多太过奇葩。梁健虽然知道母亲,是一个明大理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与媳妇关系紧张的可能性。既然,项瑾想要回一趟北京他,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就道:“那好,我陪你去。打算那一出发?” 项瑾:“就这个周六,其他时间你都得跟着张省长,恐怕不会有空。”的确,在周末之前,张省长的日程都已经排满了,他必须做好服务工作,周六日张省长也是休息。于是梁健:“那就周六,我送你过去。”着梁健就从床上爬起来。 项瑾问:“你这是干嘛?”梁健:“我去把笔记本电脑取过来,提前去把车票给订了。否则明我一忘记,不定就订不到了。上次张省长去北京,也差点订不到票,好不容易弄到了头等座的车票。” 项瑾笑笑:“我不介意坐头等座的。”梁健朝项瑾挤眉弄眼了一番:“实话,我还没有坐过头等座。我想要不要这么奢侈?”项瑾:“好,那还是低调一点,坐一个普通的座位。只要不是两个人挤一个位置就行了。”梁健笑:“这恐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必须得跟一个人挤坐一个位置了。” 项瑾脑袋一转,笑道:“你是这个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梁健笑着:“对呀。”着就将项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项瑾靠着梁健,看他去订去北京的火车票。项瑾要坐头等座,梁健嘴上虽然,还是选择普通二等座,但是上订票时,他还是找了头等座。 在即将点击订票的当儿,项瑾瞥见了他选择的是头等座,赶忙拦住了他:“为什么订头等座?”梁健笑:“老婆大人要坐头等座,这点的愿望我当然要满足啦。”项瑾看了梁健一眼:“那好,你订。” 等梁健订好了,足足花了三千块。项瑾才道:“就坐这一次,你对我的心意,我不阻拦。但是,我先前,要坐头等座,只是开玩笑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梁健笑看着项瑾,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梁健一直在脑海中打转的。 项瑾:“因为你这个人身上,有生活的气息,就是那种来自平民百姓的、让人踏实的味道。从出身在官员的家庭,总觉得很多东西不那么真实。但是我觉得你挺真实,过着平常人的生活,但脑袋又聪明,还很有潜质,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来。这是我最看好你的地方,也是最想跟你在一起的地方。对于奢侈的生活享受,我有过,也已经不稀罕了。这次,我们一起坐一次头等座,下次普通座就挺好了。与普通人在一起,让我很踏实。” 梁健抱着项瑾,不话,微微笑着,回味着项瑾的这番话,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他忽然感觉,一条光滑圆润的腿,滑到了自己的腿之间。他转过脸去,看到项瑾的脸色微微透红,灿若桃花。他被项瑾的美所吸引,双臂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项瑾的秀发垂挂下来,遮住了梁健的脸。她线条分明的嘴唇、白皙圆润的颈项和圆润的耳轮都吸引着梁健,用嘴唇去轻轻触碰。身体融合在一起,梁健在项瑾的耳边:“在你回北京之前的这几,我都要!”项瑾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不做声,两人投入到忘我的快乐当中。 第二上午,张省长呆在办公室内,到了中午十分,张省长对梁健:“下午,陪我一起去松塘江沿岸企业集中的地方走走。”梁健问道:“张省长,要不要我通知有关省直部门的一把手?”张省长:“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去。部门的人去了,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梁健:“明白了。我去看看线路。”松塘江从宁州市西侧高山上由涓涓细流,汇聚而成,从宁州市东部穿城而过,经由地势的高低落差,接近出海口的时候,已经形成了磅礴的气势。每年到了8月份,是观看松塘江潮最佳时期,从国内甚至国外各地,都有数百万游客集中在这个时候,在松塘江观潮,看着潮水翻滚的强大气魄,感受心灵为大自然冲击时的震撼。 每次观潮,都会有人被潮水席卷入江,成为松塘江神永远的伴侣。但是每年还是会有数不尽的游客,慕名前来。这证明,能够震撼人心的东西,无论多么危险,总是会有市场。人心中就是有一种接受震撼的好奇心,永不泯灭。 然而,现在才是四五月的时候,并不是观潮的季节。这气稍有阴沉,梁健并不清楚张省长前往松塘江畔的真正含义。作为秘,领导有时候没有穿的话,还是别多问,自己细细去揣摩, 总能找到一丝痕迹。 毕竟领导不告诉你的很多事情,除了特别机密的,一般就是因为领导认为你应该知道的。这也就是,领导在平时的工作中、讲话中或者发表的文章中都已经提到过。你不知道,那明你没有用心。梁健自问,自己是不是不够用心?应该是到省长秘这个岗位上的时间太短了,对有些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 梁健安排好了车辆,还有线路,就打了电话给从远亮。今的事情不涉密,问问从远亮应该问题不大。曹青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从远亮在闻城也可以投入正常的工作中去,接到梁健的电话。从远亮带着祝贺的语气:“梁健,曹青的事件你处理得很漂亮。张省长表扬你了?” 梁健笑:“也没怎么表扬,请我去他家里吃了一顿饭。”从远亮莫名一阵羡慕,他跟着张省长这么久,张省长并没有请他去吃过一顿饭。这明,张省长对梁健,要比对他更加看重。不过这丝嫉妒只是一闪而过,领导对下属有所偏爱也属正常。从远亮:“今,打电话来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 梁健道:“是啊,需要从市长的帮忙啊。今张省长告诉我,要去松塘江边,还要去企业集中的地方。我不是太了解领导的意图。不知,张省长之前关注过松塘江吗?”从远亮对此事还是挺了解的,他道:“当然,张省长一直很关注松塘江的水。” “松塘江的水?”梁健有些不解。江中自然都是水了。从远亮:“我们宁州市正好占据了松塘江的中上游,近年来,松塘江边,由于其优越地理位置,被很多企业圈地,其中不少企业直接向江中之中排放污水,造成松塘江从中上游开始污染,流弊一直蔓延到下流。这件事情,张省长一直很关注。” 听了从远亮的介绍,梁健大体明白了情况。这次,张省长去松塘江也许就是跟水污染问题有关。再联系到,先前,梁健问张省长,是否要有关省直部门陪同,张省长了一句,“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去。部门的人去了,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由此看来,应该真的是跟水污染有关系。下午,张省长的车子,从省政府大院开出。向着梁健安排的线路走去。这条线路的目的地,就是松塘江中上游的一个地段。在这个地段,聚集着松塘江边最大的几家企业,也是污染较为严重的企业。其中,横申印染、光透玻璃和长远高能等企业,产值都是00个亿以上的企业。 梁健为什么选择去这几个企业哪里,是梁健做了功课的,他在上了解关于松塘江水污染的民意,又在去年以来张省长的有关讲话稿中,进行了,看到这几个企业是领导和民众都非常关注的企业。 张省长问梁健去哪个江段,梁健出在这几家企业附近,张省长点了点头,应该算是默认了,梁健没有摸错领导的心思。快到的时候,张省长:“对于这松塘江边的企业,省政府真是又爱又恨啊!” 本来自≈ap;ap;#:///( ) 第617章微服私访 一个地方的财政和税收,最终是要靠工业企业做起来的。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年,国内gdp在近十年内成几何数增长,已经冲入世界前三甲,一靠投资,二靠出口,本来还应该靠国民消费,但第三项显然比较弱,关键是大家的钱包不厚。工业企业的投资、生产和出口,对于一个地方的经济至关重要。为此,往往为了一个大企业,在很多方面都放松了政策,一定程度上给粗放型的生产方式打开了大门。 以前,对于大企业的入驻,当地政府都是“爱”的态度,毕竟gdp的直接飙升,就是实打实的政绩。但是,大家也很快看到了问题所在。这种飙升的gdp背后,是直接拿环境和人类生存质量作为代价。自从科学发展观提出以来,各级地政府都早已看到了这一点。 转型是必然的趋势,但是什么时候转,大家还是下不了决心,关键是上级对下面的考核,仍然把gdp看成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这直接关系到了官员的升迁。所以要改变实在很难。 就是在那几年里,松塘江边的工业企业蜂拥而起,在这里圈地、建设、投产,一道道污水、污气、废料冲入松塘江中,河水瞬间污化,鱼虾中毒死亡,大潮来时滚动的潮水中也翻动着油污。周边村民和市民早就已经有很大意见,多次向乡镇、县区、宁州市和省里反映,都未见明显效果。问题就在于,政府需要沿途企业供给的gdp,遭到的举报也被匆匆处理了事。 这些问题,张省长早就听到不少反映,他也把有关监督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叫来谈话,那些负责人都是唯唯诺诺,要去加大监管力度,但事后也都不了了之。这,张省长决定,还是要自己亲眼去看看,问题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车子即将到达松塘江边的时候,梁健听到自己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省政府秘长李乔,梁健没有马上接起来,他问:“张省长,是李秘长的电话,如果他问我们去了哪里,要不要告诉他?”张省长朝梁健看了一眼:“告诉他。” 梁健就接起了电话。李乔秘长:“梁健,你和张省长是在一起吗?”梁健:“是的,李秘长。”李乔:“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梁健:“我们正在去松塘江边的路上。”李乔的声音顿了下:“松塘江?为什么去松塘江了?张省长的工作安排中没有这一项?”梁健:“工作安排中,今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张省长所以想出来看看。” 李乔又是一顿,然后:“我知道了,你们去松塘江哪个地段?”张省长刚才,既然可以告诉李秘长,梁健就直接道:“是横申印染、光透玻璃附近。”李乔:“……我知道了,如果今你们回来的早,就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如果回来的晚,那就明到我办公室。”着,李乔就挂了电话。 梁健心想,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向李秘长报告张省长的去向,所以他不开心了?但是李秘长也从来没有对他过,张省长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他汇报。张省长似乎听出了什么,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梁健不想让这些事去叨扰张省长,就:“应该没什么问题,李秘长就是问了我们具体要去的江段。” 张省长:“那我们得抓紧了,否则我们就看不到真实的情况了。”梁健不太明白张省长这话的意思。他问驾驶员:“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到江边?”驾驶员:“大概五分钟就要到了。” 这里毕竟已经是城东郊区,车辆相对稀少,梁健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工业区,边上很多厂房和宽阔的道路,大约在七八年前,这里肯定都是农田和庄稼。如今地面已经全部硬化。 车子又走了将近三四分钟,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堤坝,车子上了堤坝,眼前一宽,就看到了浩浩汤汤的江水,这泛黄的江水,一直在向前奔流。这里不是观潮的最好地方,但是这松塘江很是宽阔,无论哪个地段,都似乎能给人一种激动。 沿着这条宽阔的堤坝公路,向前行驶了一段,就是一大片厂区。张省长问道:“这就是衡申印染了?”这家企业虽然也是规模颇大的企业,但是张省长之前并未去过,原因就在于“印染”两字,张省长本能的感觉,这样的企业,是对环保不利的。我们目前还不能没有印染业,但是我们的技术是相当落后的,这样的企业发展壮大,基本上都是以环境为代价的。 远远的,梁健就已经看到了企业的大字招牌,他:“是的,张省长,这是横申印染,我们要去他们企业看看吗?”张省长:“不去企业了。我们到周边走走。”着,就打开了车门,步下了车子。 刚才,车子一直是关着窗的,当他们一走下车子,忽然就有一种臭鸡蛋的味道扑鼻而来。梁健忍不住想要去捂住鼻子,但是这么做,显然毫无用处,毕竟整个空气都是这种味道,除非你不呼吸,否则是无法逃避的。张省长:“这臭味,是从厂区散发出来的?” 梁健辨别了一下方向,:“可能不是从厂区,而是从厂外。”梁健还在十面镇担任科员的时候,镇上也有一个印染厂,只是规模要得多,属于低散的那种。每次从厂区路过 ,都是一种个臭味,原本以为是从厂区散发的,镇上熟悉情况的人就,不是从厂区,而是从厂外的河道里。污水进入河水,就会散发这种臭味。 那个企业是属于低散的污染,而眼前这个规模的企业则是属于上规模的污染,但是不论大,都是一个道理。梁健对张省长:“这臭味,不是从厂区来的,而是从外面排污管出口来的。”张省长看了梁健一眼:“你是,企业正在排污水?”梁健点了点头。 张省长眉头一皱:“那我们找到那个排污的地方看看。”梁健:“应该是在江边。”着两个人,就在厂区外,沿着江边去寻找。很快他们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管道,梁健:“应该就是在那边。”快速在前面走去,张省长也紧跟着他。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个管道口,张省长也已经站在了巨大管道的上面。往下看,却是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的大量污水直接灌入江中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管道中只有娟娟溪流,也不是很严重的污水。张省长有些奇怪的问道:“就是这样?” 梁健在基层干过,知道一些企业使用一些伎俩,就是用来蒙混领导和应付上级检查的。这里的排放管道,就是派的这种用场。这么大的企业,排放这涓涓细流般的污水,有可能吗?梁健笑道:“不可能,肯定在其他地方排放,” 梁健在周围望了望,就瞧见了不远处有个地方在升腾些许的热气。梁健对张省长:“应该是在那里!”着,就朝堤坝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跑过去。向下一望,只见从江面上一阵阵乌色水流翻滚着涌入江心。如果水流在湍急一些,几乎就看不清有污水正在直接排入江中。 张省长也已经看清楚,望着直接排入江中的污水,沉默无语,一会儿,他对梁健:“这就是我的‘恨之深’啊!企业为什么就不能严格按照国家的标准排放污水呢?偏偏是要这么偷排漏排呢?梁健,你用手机,把这里拍一个照片下来。” “好的。”梁健就用他的苹果手机,对着污水拍了一张照片。这时候,他们忽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人声。只见有五个人正朝他们跑过来。梁健看到这几个人似乎来者不善,就挡在了张省长的前面。 那五个人已经走近了。其中一个五短身材,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喝到:“你们是谁?在厂区周围干什么?”梁健答道:“我们随便看看。”五短男人身后,一个穿着门卫服装的男人:“我看他们鬼鬼祟祟,不定就是什么无良记者,想要拍几张照片,来敲诈我们企业的。” 五短男人点着头,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不断打量着张省长,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但是又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从张强气度上,感觉他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一个领导。但是,如果是大领导的话,也不会就这么在厂区周围晃荡了。 五短男人:“我们不管你们是谁?我们的人,刚才看到你们用手机在拍照,请你们把手机给我们,把那些照片删除,我们就让你们走。”梁健冷笑着:“为什么要删除,我们拍的是松塘江,这碍到你们了吗?” 五短男人很不客气地:“你们在我们厂区附近拍照,就是不行。”张省长威严地:“如果你们没有鬼,又为什么怕人家拍照呢?”五短男人:“这你没有必要知道,反正在我们厂区,五十米内拍照都不行。”梁健想,有必要在此刻亮一亮身份了,他:“我们是省里的人,叫你们老总出来一下,我们有话要找他谈。” 五短男人边上的保安:“看,就是无良记者,找老总就是想要敲诈。”五短男人:“我们老总是你们随便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们是省里的,有证件吗?没有的话,就把刚才拍照的手机,拿出来!否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示意了手下,边上那些保安就朝梁健和张省长围了上来。 本来自≈ap;ap;#:///( ) 第618章害群之马 这真的已经是一个没有凭恃、没有身份,就寸步难行的社会了吗?张省长不带一批随从,不事先通知企业,就要被看做无良社会人员来对待!张省长很是愤怒,喝道:“你们敢!这个社会还有没有王法了?” 五短男人笑了笑:“这个社会,讲的是实力,少给我呆子似的讲王法!上,把他们的手机给我抢下来!”张省长原本是在梁健身后,此刻他走上前,站在梁健身侧,对梁健:“我也练过几年的拳,好久没用,这次正好来试试。请大家(%¥¥)” 梁健没想张省长也会如此血性,就:“好,张省长,我们今就当练练手。”等到一个保安来抓他衣领的时候,梁健脖子微微往后仰去,右手的拳头扬起,击中对方的脖子里,那人吃疼,差点摔倒在地。 边上向张省长扑去的人,被张省长瞅准了部位,一脚踹在了腿弯,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张省长和梁健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还行!”梁健笑:“张省长,你真的是练过的!身手很不错!”五短男人看到梁健和张省长似乎很有两下子,并不是身边的四个保安能够制服的,就一个电话打到了企业里。 一会儿功夫就有数十人出来了,都是厂里的保安人员和车间管理人员,将梁健他们团团围住了。这些人手里,都握着棍棒或者器械,对张省长和梁健虎视眈眈。梁健和张省长尽管是学过一些防身之术,但毕竟都不是专业武者,更不是中南海保镖,双手难敌十掌,梁健感觉,现在问题有些严重了。 由于他们刚才已经离开车子,驾驶员的视线也被厂区的建筑挡住,如果这些厂里的人真对他们动粗,打伤了张省长,那该怎么办!不给他多想的时间, 就听到五短那人:“给我收拾他们!” 接着那些棍棒就朝着梁健他们招呼过来,梁健不管太多,看到一个棍子朝张省长那边敲下,他抢了过去,用手臂遮挡,听到“砰、嗙”的声音,棍子直接打在梁健胫骨上,钻心之疼,刺激着梁健的神经,但是他强忍着,庆幸没让棍子达到张省长的身上。 那些人还不满足,身边一圈棍子,又向他们两人招呼过来,这次出手的人太多,梁健也感觉无能无力,张省长可能也要挨棍子里。梁健只能张开手臂,尽可能地替张省长遮挡一番! “都给我住手!”“散开!”“混蛋,你们都在干什么!”忽然从那帮人身后,想起了怒斥声。由于听到其中一个声音,是横申印染老总的声音,那些保安不敢再动了,拽着棍子退开 。这才避免了张省长挨到了棍子。 梁健和张省长这才看到,有一批人已经急匆匆的赶到。里面赫然有市政府秘长李乔,竟然还有宁州市长潘家盛和区里的主要领导,另外一个人的行为非常显眼,这人五十岁的年纪,个子并不高, 脸上有些坑坑洼洼,他当着大家的面,就给五短男人一个巴掌,喝道:“你是瞎了眼了,敢不经我的允许,在这里企图让保安打省长!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们横申的员工,你被炒了!” 五短男人一声不敢吱,任由脸上有些坑洼的男人打骂。坑洼男人对那些人喊道:“还不给我赶紧滚蛋,在这里作死吗!”那些人看都不敢看张省长和梁健,都感到自己今是碰上硬钉子了,这饭碗可能真的是要保不住了,赶紧都退了下去。 坑洼男人感激赔礼道歉:“张省长,我是衡申老总培友人,都是我对职工管教不严,向张省长请罪了。”张省长冷笑一声:“恐怕是培总管教的很好,所以你那些管理人员和保安才会对你这么忠心耿耿,对于别人才会这儿飞扬跋扈!” 遭到张省长的讥讽,培友人却极其圆滑地道:“张省长批评得对!不过今的举动,肯定是这些家伙吃错药了,跟我培友人真的没有关系。今我就开除他们,这种害群之马不能留。” 梁健却忽然插话:“这种害人之马,培总还是留着自己用,开除放到社会上,无非是给社会增加负担。”宁州市、区领导,很惊讶梁健在领导话的时候,却随便插话进来,或许会引得张省长反感。没想到张省长非但没有反感,还很赞同梁健:“我觉得梁健得很对,这种害群之马你就留着自己消化,不要给社会增加负担了!” 培友人:“我按张省长的意思办。另外,我想请张省长到我们企业参观一下。”宁州市长和区主要领导,也都希望张省长能够消消气, 今的事情最好能找到一个办法,得到弥补,否则张省长对宁州市和这个区的印象是差到极点了。于是劝道:“是啊,张省长,既然来了,请到企业里考察一下?” 张省长朝市、区领导扫了一眼:“等这家企业的周边,没这么臭不可闻了,我再去考察。”李乔秘长看出张省长的意思,就对市和区的主要领导:“张省长要回省里工作了,今不再考察。刚才张省长所的话,你们要记在心上,回去之后好好研究,提出整改举措!今这到底是什么事!”然后,李乔微微曲了下身子,对张省长:“车子就在那边,张省长我们上车。” 张省长和梁健上了车,留下宁州市长和江侧区的主要领导傻在那里。市长颇为恼怒地对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你们企业怎么搞的,敢对省长动棍子!”培友人一副很冤的样子:“谁知道他们俩,会是一个省长和一个省长秘呢!哪个省长下来,不是身后跟着一班人的!” 市长道:“你根本不了解张省长的作风,很多地方他都要亲自去看。现在,你得罪了张省长,也让我们这些市、区领导跟着你得罪张省长!这件事怎么弥补!”这个培友人还不以为然地道:“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得罪过领导,最后不都是解决了?官场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到明给他那个秘,塞个几万块钱,事情肯定就解决了!” 市长:“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反正你得把事情给我平息了,让领导把怒气给消了!”培友人:“没问题,交给我!” 张省长和梁健回到了办公室,梁健给张省长倒了水之后,主动认错道:“张省长,今是我考虑问题不周,差点害张省长被那帮子人给打了。我这个秘没当好,请张省长批评。”张省长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帮我挡了人家的棍子,手臂没有什么大问题?” 梁健:“没什么大问题。”张省长:“接下去,你要注意了解这松塘江边,到底有多少企业,就跟这家衡申印染一样,在私下排污?一方面,你可以让环保部门去检查和统计,我呆会就会给你有关批示;另一方面,你也要掌握第一手的资料,不能省环保部门了什么,就认为是那样了。” 梁健道:“我知道了。我会细细掌握这个数字!”张省长看了看梁健:“还有什么事,要对我吗?”梁健:“这个周末我要去一趟北京,将我妻子送回她父亲那里。”张省长:“哦,对,我听过,你夫人是北京人。应该的,是应该经常回去看看家里人。你好好地把人家送过去。如果时间来不及,周一不来也没关系。”梁健:“谢谢张省长,周一,我应该能够正常上班的。” 梁健刚刚从张省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就在走廊中碰到那个不讨人喜欢的魏雨。梁健本就心情不太好,又见到这个女人,就没跟她打任何招呼,朝自己办公室走去。没想到魏雨从后面喊梁健:“梁秘,李秘长让你一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就去他的办公室。” 梁健心想,这下糟糕了, 今害得张省长被打,李秘长肯定要批评自己了。梁健赶紧去李秘长办公室敲门,推门进入。男子汉有错敢担当,梁健一进入李秘长办公室就道:“李秘长,真对不起,今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你及时替我们解围,可能后果会很严重。” 李秘长在椅子里看着梁健,等他完之后,才道:“梁健,你认识还是及时到位的,我就不再多你了。不过,作为在省政府办公厅呆了这么几年的老干部了,我想跟你两句话,一句话是,有时候领导会有一些想法,会很新,也是为了掌握实情,但是我们要替领导多想一点。领导是只有在位置上,才是领导。领导只有众人的簇拥下才是领导。不能随便让领导单独行动,关键是如果不通过组织,不通过一层层向下传递,很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领导是哪个级别的领导,或许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领导的威严和安全都会得不到保证。这后果会很严重。掌握事情是,如果领导的威严和安全受到了威胁,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句话,那就是遇事多汇报,总是没有错的,你对。这等于是多了一个人为你分担责任,梁健你认为我得对不对?能听得进去吗?” “能听得进。”梁健只能回答。 本来自≈ap;ap;#:///( ) 第619章项瑾北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对于李秘长,梁健感觉现在还有些摸不透。在心里,梁健也多次将李秘长与镜州市政府秘长肖开福作比较。李秘长显得更加温和,但是这并不,他没有脾气。这次梁健和张省长微服私访的事情,没有告诉李秘长,电话中他好像明显就不开心了。 但是,李秘长对于事情的判断,似乎的确也有高人一筹的地方,在横申印染厂外,若不是李秘长带人过来了,恐怕是真要出事了。刚才李秘长对梁健的批评,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建议也没有非常离谱。 只是梁健还不能完全信任李秘长这个人,可能也是对肖开福的印象,在影响梁健对李秘长的判断。梁健告诉自己,不用去多想了。他现在要多注意的,是对张省长交代工作有关情况的收集。 作为从镜州市上调的干部,梁健有熟悉基层情况的优势,但他也感觉到自己明显也有自己的劣势。那就是对省直各部门有关情况的不熟悉。在机关里,工作是要靠人来干的,信息也是通过人来传播的,如果没有触角,很可能就掌握不了各省直部门、甚至全省的真实情况。停留在面报告中的情况和具体人所掌握的情况,向来是不对等的。 梁健感到自己必须尽快与各部门有关人员熟悉起来,形成自己的触角,这样才能完成好省长交办的工作任务。梁健正这么想时,省委副记秘冯丰的电话打进来了:“梁处长,有空话吗?”梁健:“冯大哥,叫我梁健。还空着,可以话。”冯丰:“”有人想请你吃饭,有空吗?” 梁健有些警觉起来:“是谁啊?”冯丰笑道:“你大哥我啊,你到省里还没好好请过你。”梁健心里顿时放松了一下,他还在担心宁州市县或横申企业,这么快请托冯丰来情。没这方面的担忧,梁健就放心了,他:“冯大哥请吃饭,那当然好了。我也想找个机会与你好好聊聊。只是明要去北京,把项瑾送回她老爸那里住几,今回去要准备准备,不能在外面吃饭,改成不成?” 冯丰:“当然成,等你从北京回来再聚。你哪就哪,不过一有空就得告诉我啊!”梁健:“记住了。” 从宁州到北京的高铁线路风景旖旎,特别是在这春光烂漫的日子,一路由南而北,看尽下春色。梁健和项瑾很少这样无忧无虑的铁路旅行。离开单位和工作的束缚,原来心情就彻底放空了。这头等车厢的待遇果然不同,相当舒适,还有上等饮料送上。到了中饭时候,梁健和项瑾到了餐车用餐,这顿移动的午餐,让两人也是心情愉快。 到了北京高铁站,车子已停在那里接他们,直接送他们去西单附近的家里。路过长安街时,看到世界性大会的氛围已有营造,最为明显的还是头顶的蓝白云,这是近年来北京都没出现过的晴好气了。平时一般老是灰蒙蒙。车子电台中,也在,北京上空出现蓝了。梁健:“看来空气质量是真有改善。” 项瑾:“我老爸老是,没什么是抓不好的,关键是抓与不抓,真抓还是假抓。我当时不理解,不过现在看到这北京的空,也可以有办法让他变蓝,看来还真是没什么做不到的。”梁健就想到了张省长到松塘江看水质的事情,能变蓝,那么水自然也能变清。梁健倒真是希望张省长能够集中精力抓好江中省水污染问题,这对老百姓觉得是一件大好事。 到了别墅,保姆谢阿姨为他们开门:“回来了,等你们好久了!”谢阿姨见到项瑾满面喜色,项瑾也拥抱了一下谢阿姨,也很想她。谢阿姨,项部长要晚点才回来,但是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梁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帮助项瑾将行李都取出来放好。梁健对保姆:“谢阿姨,这段时间,又要麻烦你照顾项瑾了。”谢阿姨:“怎么这么呢?我还盼着项瑾能在家里呢!” 谢阿姨最初称呼“项瑾”姐,被项部长纠正了。项部长:“我是党的干部,我们子女也是党的儿女,没有‘姐’,直接叫名字。谢,你是长辈,以后项瑾就叫你‘谢阿姨’。”这一过就是十来年了,谢阿姨始终在他们家里当保姆。今,谢阿姨早就将项瑾的房间通了风,被单睡衣都已经准备停当。砂锅里已经在炖闷香草鸡,是为了给项瑾补一补的。谢阿姨让梁健和项瑾坐到客厅喝茶,项部长一会儿由秘陪着进来了。秘放下包,和梁健、项瑾打过招呼,就走了。 项部长的目光在女儿脸上停了片刻,然后露出笑容:“我女儿没瘦,好像还长胖了。”项瑾过去紧紧拥抱了一下父亲,转而看着梁健:“看来,你对妻子照顾得不错。”梁健抱歉地道:“爸,我照顾得还很不够,有时候不能按时回家吃饭。有时候还要出差。”项部长倒也没有责怪:“你现在工作有特殊性,也可以理解。这两让项瑾在这里多呆几,你也好安心工作。” 梁健:“好。不过如果过两北京空气不行了,我还是想早点接她回去,我会尽量挪出时间来陪她的。”项部长点了点头:“我们吃晚饭。”晚饭丰盛又清淡,这是一家人的口味。张部长:“梁健,你陪我喝点白酒?”陪丈人喝酒,梁健当然不能推迟:“好啊。”着他打开一瓶白酒,给项部长斟上了酒。 项部长看着酒杯:“我现在在外面基本不碰酒,外面一喝,人就会劝你,最后喝得稀里糊涂回家,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其实也算半个爱酒的人,所以回家是想喝点,酒娱情吗!可是家里没人陪,一个人就变成喝闷酒。所以基本上就不喝。” 项瑾到了宁州,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长期以来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现在自己跟着丈夫南下,项部长肯定是感到孤单的。不管当了多大的官,孤独不是职位所能弥补的。项瑾对梁健:“今,你陪爸好好喝一点,只要不喝醉就行。” “爸,我敬你一杯。”梁健端起了杯子。项部长笑道:“我们不多喝,就喝六杯!”梁健感觉这个首长丈人,在喝酒的时候,还真有些可爱。他喝酒很爽气,带着点部队的作风。 晚饭上,项瑾聊着宁州的生活,还聊到了老军医介绍的舒绛。项部长听着还觉得蛮有意思,:“这个老军医,在宁州还有一段未了情!”这顿晚饭吃得很是轻松,这个房子里出现了一丝和美的家庭气息。正聊着,项部长接到一个电话,项部长原本开心的神情,有些凝滞,他接起了电话,听着对方话,然后回答:“华部长,不好意思,今晚上,我家里有事,不太方便。”“对,不太方便,下次你和我秘联系,到我办公室。” 然而对方还在什么,项部长最后:“就这样。”放下了电话。项部长重新拿起酒杯:“这杯我们喝了,就不喝了。”梁健感觉,刚才的电话似乎影响到了梁部长喝酒的兴致。项瑾问道:“爸,又是那个人的电话?”项部长项瑾点了点头:“他要到家里来,我拒绝了。”显然项瑾对刚才打来电话的人是熟悉的,梁健虽然也有些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晚饭之后,项部长:“梁健,你到我房来一下。”项部长房是朝东的,桌子放在窗户前面,现在窗打开着,有一股树香从屋外飘进来。等谢阿姨给他们端上了茶,项部长坐了下来。对梁健:“这段时间张省长状态还好吗?”这个问题让梁健感觉突然,一下子不好回答。毕竟张省长是他的领导,对于张省长状态如何,不是他可以妄加评论的。 但是自己岳父问他,他也不好不答。不过张省长的状态很不错,梁健不需要编,得自然:“张省长状态挺好的。”项部长:“前些,张省长到我这里来了一趟,报告了有关情况,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状况。” 梁健这才知道,张省长那次到北京,原来是找了项部长。梁健:“张省长回去后,我感觉他的整个人状态更好了,他正在抓科学发展在政府工作上的落实举措,比如最近他就在在深入调研水污染问题。”项部长听后:“这我就放心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先跟你打个招呼…… “本来这种涉及组织动向的事情,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但你毕竟是我女婿,我不想你走错了路,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梁知道项部长接下去要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他非常认真地等待项部长继续下去。 这时,房的门被敲响了。项部长微微皱了下眉:“请进来。”推门而入的是谢阿姨:“项部长,有人想见你。”项部长怔了下问:“是谁?”谢阿姨:“他叫华剑军。”谢阿姨出这个名字,梁健心里就一震。华剑军?这难道就是那个被人称为政治新星的华剑军? 本来自≈ap;ap;#:///( ) 第620章霸气外露 这位叫作华建军的官员,是最近国内政坛上比较有名的官员,目前正在国家一部委担任党组记和部长,实权部门,位高权重。早几年,曾经在广安省担任省长,就已经很有名气。他是喜欢抓特色工作和创新工作,他还非常的大手笔。 还是在广安省会城市巨通市担任市委记的时候,他就以大手笔改革城市建设而著名,模仿罗马角斗场,建设了一个全名体育馆,还将巨通市从一个普通的海滨城市,打造成为了国内最干净的海滨城市。当然,是否真的是最干净的则是两,至少当时的报纸和杂志上是如此宣传的。由此,可以看出,华建军还非常善于掌控媒体为其造势。 在梁健的印象当中,华建军一直是高大上的形象,比这一些业绩更让人瞩目的是,华建军拥有着非常雄伟的家庭背景。这样的领导干部,想要不上去都难。为此,偶然在报纸上看到华建军的名字和他儒雅风度的照片,梁健并不是没有一丝想要见见庐山真面目的好奇。 为此,一听到“华建军”的名字,梁健就忍不住问道:“爸,这个华建军,就是曾经在在广安省担任过省长的华建军吗?”项部长:“不错。真是难缠,我电话里已经明确告诉过他了,晚上不要来家里,却还是要来!”项部长对保姆谢阿姨:“那你让他进来。” 华建军是政坛上很多人都想一见的人物,但是项部长对登门拜访的华建军,却是如此不感冒,使得梁健很是意外。但由此可以看来,自己的丈人项部长权位之高,是足够让梁健震动的了。 重要人物谈话,梁健感觉自己在场恐怕不太合适,就对项部长:“爸爸,我先去看看项瑾。”项部长对梁健点了点头:“我和华建军的谈话时间不会长,待会我还有事找你。”梁健点头:“我知道了,现在还不会睡觉。” 梁健正打算走出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儒雅风度的人迈入了项部长的房。这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系着蓝色领带,足蹬黑皮鞋,给人更像是拥有几百亿资产的企业老总,接着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项部长好啊,今项部长没空,原来是女婿和女儿回来了。” 项部长此刻脸上稍稍有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华部长今怎么想到特意要过来?本来约个时间到我办公室谈更加方便。” 华建军:“主要是从青海回来,那方面的领导送了我一点虫草,我急着想给项部长带过来,刚才已经交给保姆了。这些虫草,是绝对的‘正版’、野生,市场上买不到。”梁健心想,这华部长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同反响。 项部长对这些名贵的滋补似乎并不是特别来劲,只是淡淡地:“华部长,请坐?”华建军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梁健,看了一眼:“这位就是令女婿?”项部长:“哦,对了,忘了向华部长介绍了,这位就是我的女婿梁健。目前在江中省工作。” 华部长笑着,目光盯着梁健的眼睛:“现在是张省长的秘?真是年轻有为,一看就是人才。”梁健很惊讶,华部长竟然对自己的情况也很了解。人就是如此,只要别人重视自己,你也就很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 对于这位华部长,梁健也不由产生了一丝好感,回答道:“是的,华部长,感谢领导关心。”华建军:“我本还想能再多心关心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关键还是要看项部长啊!”华建军的话,更是让梁健感到吃惊,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时项部长:“梁健,你先去陪陪项瑾,我跟华部长聊聊。”梁健马上收拾了自己的猜想,告辞出去。华部长还跟梁健握握手,挺用力,给人的感觉,仿佛他很尊重你。梁健感觉有些神奇,今不仅仅见到了政坛明星,人家似乎还了解自己,心中不由有些飘飘然。 然而,项部长房间一出来然就清醒了。人家对自己客气,并不是因为他梁健自身能力或者地位,而是因为他梁健是项部长的女婿。从项部长对待华建军的态度上,可以看出项部长并不是特别待见华建军这个人。 梁健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要保持警觉。越是在大人物前,就越是如此。大人物往往具有很强的魅力和掌控力,如果在大人物前不能保持镇定,不定很快就会失去自我。这一反省,就是今晚梁健的一大收获。 梁健在项瑾身边的沙发中坐了下来。项瑾看了看梁健,问道:“是不是很吃惊,华建军会过来?”梁健笑笑:“是有点吃惊,毕竟在国内政坛上,这个人很有名。”项瑾:“名气和本人,往往不是特别对等的。” 梁健想,项瑾生活在这个家庭,对于官场上层见得多了,早已经对什么政坛明星、官场潜力股都司空见惯了,这就是见识了,也就是环境的优势。梁健问道:“他来爸爸这里,是为什么呢?”项瑾:“这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爸爸似乎一直对这位华部长不是特别热情。” 梁健点了点头,这是高层的事情,他太多去探听,就会变成一个打听道消息的人,就不再多问,对项瑾:“我陪你早点进去休息?”项瑾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向二楼房间的时候,项瑾:“这位华部长,是一个很会权术的人,也是一个很会树敌的人,据很多与他树敌的人,最后都倒下了,而他却一步步往上走。” 梁健对此倒不是特别熟悉,这与华建军儒雅的外表倒是特别相称,不过他也知道,很多外表儒雅淡然的人,在运用起权术来都是心狠手辣。到了房间,梁健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个华建军的事情,想陪着项瑾,让她早些睡下。 时间也不是特别早了,两人坐在床上看,由于房间里比较安静,对楼下的情况也能听得清楚。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楼下就响了脚步声。大概是谈话已经结束了,梁健对项瑾:“我下去一下,爸爸,等华建军走了,他还有话要对我。”项瑾这些在看一很入迷。 梁健下到楼梯的时候,项部长正和华建军走向别墅门口。华建军看到梁健之后,停住了脚步,主动对梁健伸出手来。梁健出于礼貌,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只听到华建军:“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其实可以给更优秀的领导当秘,这样发展起来更快,道路更加宽广。” 这言下之意,仿佛就是,当张省长的秘,有些屈才了。梁健笑笑道:“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岗位,我感觉现在的岗位已经蛮适合我了。谢谢华部长看得起。” 华建军复杂的笑笑,然后对项部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都是很有个性。尽管项部长不是特别同意我去江中省,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去努力。这次来,也算是告知项部长知道了。”华建军着,眼中精芒更深,甚至隐含着一丝阴沉。 由此,梁健猜测,华建军这次的登门拜访,像是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为此心里不爽。只听项部长:“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加干涉,也没有话。我送你出去。” 听到项部长下逐客令,华建军神色拉了下来,瞪了梁健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保姆谢阿姨,帮助打开了房门,华建军这时,忽然又转过身来,满面春风地朝项部长伸过手来,:“再见,再见,” 此刻他的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一般,又似乎刚才所有不愉快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项部长和梁健都看着他上了一辆豪华轿车离去之后,才返回屋子里。项部长问梁健:“你觉得华建军怎么样?”梁健笑笑:“他也许是精于官场之道,但是没有我想象之中那么大气!”项部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华建军?” 这个梁健不能乱猜,只是听着:“因为华建军这个人,有时候太装了。太装的人,明显不是那种雄才伟略的人。太装的人,很容易误入歧途,因为他表里不一,就容易失控。”对项部长的这句话,梁健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他感觉是挺有道理的。 回到了项部长的房,华建军的茶杯,保姆谢阿姨已经取走。又给梁健倒上来了茶。项部长:“先前本想对你讲的话,被打断了。现在,我接着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你们张省长,短期内恐怕是当不了省记了。” 梁健很惊讶地看着项部长:“那是谁去当?”接着他就这个晚上华建军的话,问道:“难道华建军去当江中省记?”项部长点了点头。梁健很是奇怪:“爸爸,可是,你不是没有同意吗?否则华建军话语之中,也不用那么不爽了!”项部长不由笑:“我不同意,并不能代表华建军就去不成。你太高看你丈人的能量了,也太看华建军的实力了。他是想来把我也争取到支持他的队伍里。但是并不是,没有我的支持,他就不能让策层答应将他派到江中省担任省记。 “这件事他已经谋划很久了。我感觉,这件事十有**会成。”梁健急问道:“那么张省长呢?这对张省长不是很不公平?” 本来自≈ap;ap;#:///( ) 第621章艰巨考验 窗外刮过一阵风,带着暖意,又似乎带着雨意。请大家(@¥)项部长:“公平这个词,是我们提倡的,但是别去依赖。因为权力本身意味的就是不公平,只有对权力的监督,才试图去维护公平,但往往是非常乏力的。” 项部长的这话有些深奥了,梁健不是特别明白,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他:“那张省长是会走,还是会在江中省呆下去?”项部长:“呆下去。”梁健问:“这对张省长,会不会是一个打击啊?组织上这么做,好像不大妥当。”梁健做过干部工作,知道一个干部的积极性,是非常容易被损害的。 项部长:“别对组织妄加评论!组织上的考虑是周到的,想要留在江中是张省长自己提出来的。”梁健很是不解:“张省长明知道自己不能提拔,还想留在江中省?”梁健本想,他脑子敲坏了吗?不过,这种用语显然不适合对项部长,梁健硬生生忍住了。梁健当然也不会这么鲁莽的评价张省长,只是心里一时着急! 张省长在江中省,无论是资历、威信还是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担任省记,也是众望所归的。然而,如果这次当不了省记,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也会有很多人看笑话,对于张省长绝对不会是一件好过的事情。官场是最现实的地方。 项部长看出了梁健的意思,他:“不担任省记,也是你们张省长自己提出来的。” “轰”的一下,就如一阵惊雷在耳朵里炸响了,梁健怎么都不敢相信,张省长竟然向上面组织去,自己不要担任省记。他差点又骂道,这已经不是敲坏了,简直是没得救了。不过出口却是:“真是不能理解。” 项部长却:“这明,你还没有达到张省长的层次。如果这次他不自己主动提出来,华剑军的可能性有是有,但没这么大,但是张省长自己提出来了,组织上估计就会考虑华剑军。因为组织上不会把一个封疆大吏的位置,交给一个不是特别积极争取这个位置的人,宁可交给一个不是特别合适,但是态度非常积极的人。” 这其中的道理,梁健当然能够理解,不然以前的干部就是白干了。梁健:“张省长这么做,会让自己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处境。”项部长:“我相信他既然这么向组织提出来,肯定有他的道理。在张强和华剑军之间,如果要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张强。但是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所以对于张强来,恐怕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是他的自我考验期,或者也可以是‘炼狱’。他是想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组织上明,他想把以前的有些错误给赎回来。” 如果,张省长曾经也犯过错误,那就应该算是在闻城市那段时间的事了。被曹青炒冷饭的那个闻璇花园的事情。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张省长有种赎罪的心理。想到,这一点,梁健不由对张省长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了。 在官场上,有了责任就逃避,有了错误就掩盖,又有几个人,能够有勇气承担失误,承认错误?就单凭这一点,梁健就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人。项部长:“你跟着张强,我是放心的。但是接下去,可能会有非常复杂的情况,你也要一直支持和协助这张省长走过去。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风雨越大,彩虹也会越绚烂。” 梁健怎么感觉,项部长的,就好像腥风血雨马上就要来的样子。这是不是有些估计过于严重了?不过,项部长既然如此,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梁健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更加坚定要做好服务张省长的工作。 梁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爸爸,你跟张省长过我是你的女婿吗?”项部长:“没有过。你跟他过?”梁健:“我也从来没有过。”项部长:“那就别,哪一他自己知道了,那就知道了。”梁健:“明白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项瑾竟然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那本就歪在薄薄的被子上,梁健将拿掉,让项瑾睡得舒服一点。项瑾看了梁健一眼,梁健亲了她一下,项瑾就又侧过身子睡去了。 第二上午,梁健就踏上了回宁州的旅程。一路心情复杂,但是态度坚决。复杂的是,接下去江中的政局会怎么变始终是悬念;坚决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始终站在张省长的这一边。 尽管知道了很多幕后的事情,梁健在张省长面前,还是什么都没。照常干着自己的活儿,他努力搜集着一些关于在松塘江边偷排漏排企业的情况。由于相关监管部门认识的人不多,梁健知道这个情况,肯定掌握不全。梁健也不可能整一个人往江边跑,看哪家企业正在偷排漏排。 这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应该有的工作方法,太原始,太单线。即便他去做了,都找整齐了,也不具有法律效力,人家不认可,而且会被成是越俎代庖。于是梁健想到冯丰,或许他能够帮上忙,毕竟他在省里的时间比较长。 再加上上次冯丰就,让他从北京回来,就给他打电话,一起聚一聚。当中午,梁健就给冯丰打电话过去。冯丰接到了电话之后,很是高兴,马上去安排,今晚上好好喝一顿。梁健也是欣然前往,毕竟和冯丰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一直相处都非常好,现在两个人,一个是省长秘,一个是副记的秘,都是大忙人,即便是在隔壁大楼,两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难得大家有空,好了肯定是要去的。 临下班前,却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是即将进入夏之前的大雨。梁健打了车去约好的饭店。车子沿着东湖周边行驶,打落在东湖里的雨水,犹如大珠珠落玉盘。看到这可爱的场景,梁健就忍不住对司机,能在这里停一停吗?表照打,我到湖边去看两分钟。 驾驶员朝梁健看了看,又朝前后看了看,:“这里是景区,平时不准停车的,但是今下大雨,警察叔叔应该不会来,你下去一下,就两分钟。”梁健如奉圣旨,抓紧下了车,打着伞来到了湖边。 湖风吹面,雨珠漫,看着这雨景,梁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梁健蓦然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画面。在十年前的一个初夏,大雨中的公交站台,蓦然下起了大雨,站台也挡不了,梁健将自己的包举到一个女孩子头顶,替她挡雨。不论挡不挡得了,他还是这么做着。后来,那个女孩子嫁给了梁健。 那个女孩就是陆媛,那是两个人都在江中大学念时的一幕。就是在这不远处的站台上。梁健仿佛回到了那个清纯的岁月,那青涩的年华,那单纯的心性,现在还留下了多少?陆媛此刻还在镜州,他却已经身在宁州。 陆媛曾经因为一个区政协副主席的父亲,就看不起自己。她能够想象如今梁健是一个首长的女婿吗?陆媛如果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感慨万千?梁健想到这一切,忽然就升起一种感恩。如今他真是什么都有了。有了位置,有了妻子以及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些支持他们的朋友…… 人生拥有了一些东西,不是应该去帮助别人也拥有一些东西吗?为此,梁健一定要帮助张省长去完成好他这一届的使命。 重新回到了车上,梁健拥有的是平静的心情。到了约定的酒店,找到了那个包厢,梁健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不仅仅是冯丰在,还有一些他不愿看到的人。那不是江侧区委记黄耀先、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吗?冯丰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身边一同有四个美女,也就是一对一的意思了。现在只剩下其中一个美女的边上还空着一个位置。冯丰马上招呼道:“梁处长,快来坐。”江侧区委记黄耀先:“我们的二号首长来了,快请啊。”他带头先站了起来,跟梁健握手,培友人自然也跟着与梁健握手了。 最近,有一本叫做二号首长的蛮流行的,所以很多人都称秘为二号首长。但是梁健对这个称呼却颇为反感,他知道自己不是首长,他搞得是服务工作,他更不想利用省长的权势狐假虎威,这就是梁健做这个活时的自我定位。 梁健只好意思性的与黄耀先和培友人握手。边上的美女也都站了起来,其中冯丰身边的美女:“梁处长这么年轻啊,真是年轻有为。菁菁,这次你赚到了!”经这个美女一,梁健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美女,看来她叫菁菁。 目光在她脸上掠过,本想就这么一看了之,但是这美女出众的容貌着实让梁健一震,目光不由就滞留了。 怎么来形容这女孩子都不为过,她脸上肌肤薄如桃子粉皮,饱满而多汁。丹凤眼眸,漆黑如星点,睫毛历历可数,悄然勾魂。如不是梁健少见多怪,他就是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 梁健所见过的第一大美女,应该要数古萱萱,这女孩子的容貌与古萱萱相比,似有更胜一筹。然而,她最大的优势,还在于年轻。从她的肌肤和容颜上来看,也不过就是十七八岁左右,但是梁健猜测,她肯定是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应该是江侧区高教园区的女大学生。再看看其他三个女孩,自己身边的菁菁应该算是最绝尘脱俗了! 尽管青涩美女对任何男人都具有吸引力,但是梁健的心,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他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这顿饭人家是做了精心准备的。身边的美女也是人家精心为他准备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真是过不了,结局就只能跟项羽一样,以失败告终。 男人们都会,红颜祸水。可真正的祸水,不是红颜,而是一颗受不了红颜惑诱的心。要是在几年之前,梁健可能就会拜倒在这女孩的石榴裙下,彻底失控。但是,今的梁健,已经和以往不大一样了,他自信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些自控能力。 江侧区委记黄耀先:“菁菁,今你一定要陪我们梁处长喝好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梁健当即就:“我们大家一起喝,不用谁专门陪谁的。冯大哥,我们一起喝酒,从来没有不尽兴的时候,对?” 冯丰已经察觉到了梁健刚进屋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变。但是梁健掩盖得很好,马上就调整了过来,当作若无其事了。这次是江侧区委记黄耀先请冯丰邀请梁健一起吃晚饭的,冯丰当时也问了黄耀先为什么要请梁健吃饭。 黄耀先也没啥大事,无非是张省长到了他们区的松塘江水段考察,想探听一下省长秘的口风,看看张省长的意见如何。冯丰想这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黄耀先是冯丰早年认识的朋友。当时,冯丰还没有当省委副记的秘,在党建研究会里,过得极其窝囊。但当时,还是区委宣传部长的黄耀先,却对冯丰还算看得起,时不时给他一些实惠。 这些往日的感情,使得冯丰不大好拒绝黄耀先。但是,从梁健刚才眼神的变化当中,冯丰似乎读出了更为复杂的信息。冯丰就:“对,我们尽兴就好,不一定美女陪我们,我们也可以陪美女。”就这样把梁健稍带抵触的情绪,给抹了过去。 本来自≈ap;ap;#:///( ) 第622章校园女神 不管承认与否,有美女在,喝酒的气氛是会不一样一些。请大家(%¥¥)金钱、酒精和美女,向来是权势的另一个注解。这些年轻漂亮的美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桌面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些男人的手里,不是有钱,就是你有权吗? 有钱、有权,美女来也。没钱、没权,就算你貌比潘安,美女去也。美女如云,环绕左右,并不是为了你这个人,而是为了钱和权。如果这么想,恐怕很多男人都会有种大失所望的感受。只是,很多男人都是用腰一下思考的动物,并不太计较这些,单纯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想这么多,有酒,有美女,那就先享受着。 但是,梁健好似越来越做不到这一点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正在追求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想要剥去眼前的表象,去追看内在原因和隐含在表面行为后面的动机。来也怪,一旦你这么做。原本兴趣盎然的东西,很可能就变得啥都不是了。 为此,尽管身边坐着那个二十来岁的绝美女孩,让梁健的精神状态不由也提了起来,但是又一想到,这个美女与企业老总培友人等人混在一起,梁健的兴趣就不是特别大了。这就好像一朵百合上面,沾染了汽油,让人少了很多去接近的念想。 梁健喝酒也很克制。区委记黄耀先见梁健不怎么动,就主动站了起来,叫他身边的美女也站了起来,一起走过来,敬梁健的酒。冯丰看到了:“梁处长,我们黄记来敬你酒了。”,即便没有冯丰提醒梁健,他也得站起来。 宁州市是副省级城市,江侧区的级别自然也高半级,为此江侧区委记,是宁州市委常委,副厅级干部。梁健自己还是一个副处,级别上还有很大差距,他站起来。只是,梁健并没有叫身边的美女菁菁一起站起来。 黄耀先就摇了摇头,:“菁菁,你不陪陪梁处长吗?在领导面前,可是要主动一点啊。”菁菁没有陪同梁健站起来,梁健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以前碰到的各路陪酒女,都是非常主动的,而菁菁显然是挺被动。 梁健不由朝她看了一眼,只见她好像是吃了批评、满脸羞愧的样子。菁菁听话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陪陪梁处长。” 她倒是没有给梁健杯子中斟酒。梁健发现,这个菁菁好似不是那种经常混迹酒场的女孩。否则她一定明白,领导站起来了,那肯定是要拿起分酒器帮助领导斟酒。 黄耀先摇了摇头:“菁菁不给梁处长斟点酒嘛?梁处长的杯子都快见底了。”黄耀先拿起了梁健桌上的分酒器,又:“梁处长,还是我来给你斟酒。我们菁菁是大美女,平时都是人家给她服务,所以今可能有些的疏忽,你要见谅啊。”菁菁红着脸,赶紧接过了分酒器,给梁健斟酒。 如果菁菁是一个在酒场上如鱼得水的女人,梁健今可能就不会理她了。但是,这个菁菁一直是一副娇羞、稚嫩的样子,好像平时根本很少步入酒场。这反而让梁健对这个菁菁心生一丝好感,很是奇怪,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酒场上? 梁健看到区委记黄耀先和他身边的美女,都端着满满的酒过来,自己如果是杯底的这点东西,那就是显然不给黄耀先面子。于是就任由菁菁给自己倒酒,反正就算这一杯下去,也不会醉得回不了家。 菁菁给梁健的酒倒了半杯,她就不动了,问道:“梁处长,够不够?”这样倒酒,倒也是挺有趣。若换做别的女孩子,她是来陪酒的,那肯定会尽量给领导多倒一些,如今,却好像菁菁完全是站在梁健这一边了,好像要尽量保护他一般。 黄耀先就不满地:“菁菁,怎么斟酒的啊,梁处长都没有好,你的手怎么停下来了啊?快再倒一点啊,至少也应该跟我们一样多?”菁菁却不听黄耀先的,看着,似乎等待梁健的指示。 梁健心里就有些暗笑,这个女孩子显然是黄耀先他们叫来陪同梁健的,可她却并不听黄耀先的话,反而更听自己的。梁健对她的戒备少了一些,:“和黄记他们倒得一样多!”菁菁这才听了梁健的话,将梁健杯子中的酒,斟到了和黄耀先他们差不多的位置,就再也不多加了。 黄耀先看着摇了摇头,:“菁菁,那你自己呢?总不能比梁处长少?”菁菁这才也给自己的杯子中倒了酒。四个人一起把酒喝了。黄耀先将空杯托在手中:“梁处长,你是领导身边的人,请一定要对我们江侧区多多关注啊!”梁健:“哪里敢当,哪里敢当。对江侧区的关心,是省市领导的事情啊。我不过是给领导端茶泡水的,没有这个能量啊。” 听到梁健的这话,黄耀先:“看来今梁处长的酒还没喝好,特别的谦虚啊。”转而对横申印染老总:“培总啊!今是难得机会,你不敬敬梁处长?”培友人赶紧也和身边的美女站起来,过来敬梁健他们酒。美女菁菁又是非常保守地给梁健倒了酒,由于对横申印染没有好感,梁健也不加酒,与培友人碰了碰杯子,就把酒喝了。 培友人也赶紧把酒喝了:“梁处长,一定要麻烦你,多跟张省长这边,我们横申印染,其实一直都是严格按照国家和省里的环保标准排污的,那的事情纯属意外……”梁健听了这话,心里就开始反感起来,心想,你们偷排漏排应该是常态,按规排放才是意外。 江侧区委记黄耀先打断了培友人的话:“培总,今吃饭不谈公事,就是吃饭。”培友人赶紧:“那是,那是。我们就喝酒。”尽管培友人已经不再提起,但是梁健已经非常明白,那就是,这顿饭就是想让梁健在张省长面前情的。 梁健心里稍稍有些想法的是,冯丰为什么不提前跟自己一声,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梁健就不会想要参加。冯丰好像察觉到了梁健的情绪变化,在梁健去卫生间的时候,冯丰也跟了进去。冯丰:“兄弟,这次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告诉你晚饭是哪那几个人。黄耀先我认识的很早,以前帮过我忙,我有些让不转。” 既然冯丰都这么了,梁健也就不去在意了。他:“也没什么,就是吃个饭。不过,今不敢喝多,待会吃过饭就回去。”冯丰:“行。”本来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在晚饭之后,还安排了丰富的活动,不过看到梁健态度坚决,冯丰也就不勉强了。 回到了桌子上,梁健不打算再喝多少酒了。但是黄耀先、培友人和其他美女都开始猛烈敬酒。梁健碍于冯丰的面子,又不好不喝,只喝一点点,但是那些人,特别是美女都不依不饶。身边的菁菁却:“我来帮助梁处长喝。”于是,菁菁就开始一杯一杯替梁健喝酒。菁菁显然不甚酒力,几杯酒下去,脸色通红,更加柔美。 梁健只是觉得奇怪,梁健都已经不喝了,他们怎么还在攻击菁菁啊!难道是为了惩罚菁菁对梁健的照顾?梁健就有些看不懂了。又喝了一会儿,梁健看到菁菁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就:“今就到这里,否则菁菁就要醉了。”培友人:“既然梁处长怜香惜玉了,那我们也就不强求了。梁处长,我们在一起去唱个歌?都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婉拒:“唱歌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其他三个美女:“黄记、培总、冯处长,我们一起去唱歌,喝了这么多酒,直接回去肯定要上头,去唱歌释放一些酒意。”冯丰有些担忧地:“那菁菁怎么办?” 一个美女:“菁菁已经喝多了,恐怕也已经唱不动了。让我们梁处长送回去。”冯丰是真觉得有些对不住梁健,:“这样不好,还是我想办法把菁菁送回去。梁处长不一定认识菁菁住哪里。”一个美女:“梁处长怎么会不知道呢?菁菁就在江中大学啊,听梁处长就是江中大学的毕业生啊。对江中大学的女生宿舍肯定是熟悉的。呵呵。”着就挽着冯丰的手,拉着去唱歌。 梁健听菁菁这女孩,是江中大学生,对菁菁的亲近感又增多了一分,母校的力量真的是很大的。再加上,看到那些美女要拉冯丰去唱歌,梁健就:“冯处长,你们去唱歌,菁菁交给我就行了。”听到梁健答应送菁菁,区委记黄耀先和横申印染培友人都面露喜色:“好,就这么定了。” 饭店帮助叫好了车,菁菁开始还清醒,梁健就扶着她上车。开了一段路,菁菁似乎感觉酒性上来了,身子软软的就靠到了梁健身上。这初夏的夜晚,衣着已经很是单薄, 菁菁靠在梁健身上,就能感受到一丝贴肉的温度。梁健不由喉头一紧,他也明显感觉到生理的反应。 这么漂亮的醉美女,就靠在自己的身边,若没有一丝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梁健努力克制着自己,告诉司机,往江中大学开去。梁健问菁菁宿舍的位置,菁菁迷迷糊糊之中着,总算还是对了。 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女生宿舍前面。有些刚刚晚自习回来的女生,朝出租车里看过来。梁健对菁菁:“菁菁,你宿舍到了。”梁健帮她打开了车门。菁菁的腿刚刚跨出车门,她朦胧的眼神,朝宿舍楼看了一眼,腿又回到了车里。 梁健惊讶地问:“怎了吗?”菁菁摇了摇:“我不能就这么回宿舍。我现在全身酒气, 宿舍里的人会。我不能这么回去。”梁健感觉,这下就有些头疼,心想,她不想回宿舍,那怎么办? 菁菁:“门口有江中大学宾馆,你把我送那里。我今住宾馆算了。你送我到宾馆门口,你就回去。”出租车司机再催促,他赶时间。梁健:“别到江中大学宾馆,就到黄龙大酒店。”梁健心想,江中大学宾馆,肯定有很多大学生出入,黄龙大酒店是五星级,认识菁菁的人就相对不会很多。 到了黄龙大酒店,将菁菁从车里扶了出来。菁菁就已经浑身酥软,明是醉的不轻。梁健只能一只手搂着她往里走。酒店里出入的客人,有些就看向他们。好在没有认识的人,否则梁健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拿了房卡,坐电梯上去, 在电梯当中,梁健也尽量低着头。自己不是想要去干坏事,但是却如要干坏事一样保持着低调。关上了房门,菁菁问:“到房间了吗?”梁健:“到了。” 菁菁呓语般的“哦”了一声,身子就往下滑。这一滑下去,就会彻底滚在地上。梁健只好,赶紧揽抱住菁菁的腰。她的腰那么柔软而富有弹性,这就是青春的活力。梁健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的前身都紧紧贴着梁健,有些凸起的部位,刺激着梁健的感官,但是梁健尽最大的力量抗住着念想。 终于将菁菁放在了床上,给她脱下了高跟鞋,才发现她丝袜中的细长腿是那么吸引人。梁健很想将手放在上面,但他还是克制着。他知道,一旦放松自己,就可能犯错误。她似乎就那么不省人事的睡在床上,发丝贴着嘴唇。这的确是梁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梁健不让自己多遐想,煮了水,喝了几口,他就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来。如果这样走掉,显然是不妥当的,万一菁菁出了什么意外,这事情就绝对不清楚了。幸好这两项瑾不再家里,他不用马上回去。 他打算再等一等,看看菁菁呆会会不会醒过来。菁菁轻柔的呼吸使得房间里特别安静。他迷迷糊糊中就打起了瞌睡。 等他从瞌睡中醒来,吓了一跳,床上菁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在地。一看,是一个信封,他赶紧捡拾了起来,里面是五万块钱! 本来自≈ap;ap;#:///( ) 第623章新官驾到 梁健看着这五万块钱,心里是一阵失望。://失望的倒不是美女离场,而是浪费了自己的信任。他原本以为,那个女孩是真的醉了。没想到,人家是装醉。自己一个省长秘,也可以算是阅人无数了,结果还是被这么一个女孩给欺骗了。 看着这五万块,梁健猜测这肯定是企业老板的钱,为让他替那个横申印染情。他们不方便送,就让菁菁这个女孩送给他。现在想来,怪不得他们都灌菁菁的酒,为的就是让梁健以为,菁菁已经喝醉了。这盘子下得!果然也是煞费一番苦心! 但是,这个叫做菁菁的女孩,胆子也还真大。如果换做不是梁健,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将她送入酒店之后,如果硬是要霸王硬上弓,她一个女孩子家又如何逃脱得了?这么想的时候,梁健就笑话自己,实在是太过幼稚了。人家女孩子,或许根本不在乎这些。 菁菁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被众多男人盯上,与其有关系的男人不定一张手都数不过来呢,他瞎操心干什么呢!不去想菁菁的事情,可眼前还是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手头的这个信封袋,这五万块钱,该怎么办? 梁健没有菁菁的电话,即使有,打过去人家也未必承认,这钱是她放在他身上的,她当然不会收回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段饭是冯丰请他吃的,把五万块拿给冯丰,他就肯定有办法还给人家! 梁健如果这种钱他都敢拿了,那么他在省长秘的位置上还能坐得长吗?到洗手间,用热水洗了一个脸,然后就拿起手机给冯丰打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没有通。梁健想,冯丰可能还在跟黄耀先等人玩呢。梁健为冯丰感到一丝担忧,他总感觉黄耀先和培友人等人是非常的不靠谱。 电话打不通,他也没办法,从酒店出来,打车回家。进入自己的家里,项瑾不再,房间空荡荡的。有过家庭的人,如果重新回归单身生活,恐怕就会有一阵不适应。时间已经不早,梁健倒下睡。 第二一早,张省长去参加一个电视电话会议,历时两个时。这两个时是梁健的空档。梁健想起了那五万块钱,必须马上交给冯丰去。提着一个包去省委办公厅好像太正式了,梁健就拿着那个装了五万块的信封,夹在外衣内,向着省委办公厅走去。 到了冯丰办公室门口,梁健敲了敲门,门是紧闭着的。梁健来之前,本来是想要打一个电话过来的 。但是,他担心冯丰知道这事,会找个理由走开,就直接杀过来。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梁健正要往回走,却听到秘处几个人正在:“中阻部要送新记过来?”“新记就这么定了?”“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快向领导去汇报!省委组织部已经把中阻部通知复印来了吗?”依稀就是这些话,却让梁健警觉了起来。 他停住了脚步,回到秘处门口,里面的人,一看到梁健就不话了。梁健问了一句:“你们刚才,中阻部什么的?”里面的人:“哦,没什么,省委组织部应该会通知省政府那边的,我们也还没有拿到正式通知。”梁健追问:“大体是什么意思呢?” 省委办公厅秘处的人:“没什么意思。还是等通知的好,我们也不敢随便乱。”梁健暗骂,一帮鸟人!“梁处长,今有空来指导工作?”梁健身后,响起了冯丰的声音。梁健看到冯丰,倒是高兴了一下,至少可以先把手头的钱处理掉。 于是他跟着冯丰进入了办公室。冯丰笑问道:“昨那个女孩大学生很正点?”梁健道:“正不正点,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人家是女大学生。”冯丰道:“梁健,现在是省长秘,果然对自己的要求不一样了。后来你把人家送回学校了?” 梁健:“没有送回学校,而是送到了酒店。”冯丰睁大了眼睛,瞪着梁健笑道:“不会,你们去开了房间?”梁健:“没有。”他把昨晚上的情况给冯丰了一遍,其中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最后,梁健将那个装了五万块的信封掏了出来,递给了冯丰:“我想,这应该是那个菁菁落下的,我没有她的电话,你帮我给她了!” 冯丰拿着信封看了看:“不会!这么多钱。”梁健笑:“就算是她给我的过夜费,也不用这么多啊!你帮我还给她。”冯丰当然也明白,这不可能是菁菁的钱,冯丰见梁健很是认真就:“那好。不过,我也没有那个女孩的电话,我会让横申印染的老板,帮助交给她的。” 梁健:“谢谢。”他脑袋里又有一个疑惑,问道:“你有没有听,中阻部要来的事情?”冯丰:“这个情况我不太了解。你听到了什么?”梁健:“听到几句话,但是不太明确,不过没关系。我回单位再去问问。” 梁健与冯丰告别,回到自己的单位。梁健刚坐下来,只见张省长从外面回来,在梁健门口一声:“你让秘处把通知拿过来。”梁健不知道秘处有什么通知,要给张省长,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一声,赶紧去秘处拿东西。 秘处的魏雨还是那么一副冷面女人的样子。梁健没兴趣去在意,公事公办地要一份给张省长的通知。魏雨不话,就把通知递给了梁健。梁健看了一眼通知的复印件。是中阻部要来送干部的通知。 虽然上面没有名字,但是梁健本能的一震: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细想,梁健赶紧拿着通知,去见张省长。张省长看了看通知,抬起头来,对梁健:“梁健,新的省记,上面已经确定了。你知道是谁吗?” 梁健几乎没有想,道:“华建剑军吗?”张省长很惊讶:“你怎么知道?通知上并没有写,而且媒体上还没有公布。”梁健也不好告诉张省长,这是自己岳父告诉自己的。他只好,听到一些道消息。 张省长:“那么这次的任命,再次证明了道消息的正确性。”梁健:“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张省长:“我暂时主持省委工作的时间过去了。迎接工作由省委办公厅去安排。今晚上我们要去宁州机场迎接。” 梁健觉得很奇怪,北京方面每次来,都好像是在晚上的,也许是为了方便迎接,白的时候,毕竟乘客太多,政府方面的迎接太招人耳目。这晚上,忽然刮起了大风,在去迎接的路上,忽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梁健的脑海里就冒出了“腥风血雨”四个字。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出口的。去迎接的,除了张省长,还有省委副记马超群,另外就是省委、省政府的两个秘长,其他就是安保方面的人员。四辆车一起过去。张省长:“大概以后,这种迎送的仪式会简化一些。其实,只要有一辆车带路就行了。”梁健:“可现在还是兴这个,如果我们不做,那领导方面肯定要有想法了。” 张省长:“这是必须由上而下、以上率下才能完成的事情,否则下面硬要自己改,只会搞得自己很狼狈。”这又是上行下效的意思,在官场就是如此,没有其他的办法。到了机场,由于大风大雨,飞机降落受到了影响。 省委副记马超群:“白还好端端的,这会就下了这么大的雨。难道是……”接下去他不话,尽管马超群坐在自己的专车上,前面也只要冯丰和驾驶员。 到这里他就打住了。他本想“难道是新来的记将会使得江中省风雨交加吗?”这种话,若是平常人,开开玩笑无所谓的。但是他这个副记,就不能随便了,否则不心传入新省记华剑军的耳中,恐怕会记恨他马超群一辈子了。 秘冯丰接着马超群的话:“难道是今年夏要多雨水吗?这对江中省的农业发展可是考验。”马超群对冯丰接的这句话非常满意,就:“但愿今年抗涝灾的任务不要太严重!” 冯丰“嗯嗯”几声,手中却在忙着给梁健发短信过去。 梁健拿起了短信,看了冯丰发过来的短信:“梁健,我问过黄记和培友人了,也让他们跟菁菁进行了联系。他们都,不知道这五万块是哪里来的。很抱歉,这事情,我帮不了你了!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拿去,会不会就是你自己的,搞错了呢?” 梁健心道,五万块,又不是五毛钱, 是不是自己的,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肯定是对方送了之后,就不想拿回去,就装作不知道。 梁健就回了一个信息过去:“那就放你那里,等弄清楚了,你帮我还给人家了!”冯丰回复道:“那可不行,五万块这笔大钱,一定别放在我这里,否则被我花光了怎么办啊?”梁健:“花不花光,我不管。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 刚发完,一抬起头来,刚刚到里面等候的一个工作人员,撑着一把黑伞,从里面跑出来了,手臂挥动着,意思就是北京来的人已经到了。梁健对张省长:“张省长,我们下车?”张省长点了点头,自己推开了车门。 本来自≈ap;ap;#:///( ) 第624章被谋之局 在意料之中,梁健看到了华剑军那张满面自信的脸;在毫无意料的情况之下,梁健看到了带队的竟然是自己的岳父项部长。一共是四个人机场出来,由于黑夜又是刮风下雨,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这边的人,赶紧撑着雨伞上去,帮助北京来的领导遮风避雨。梁健尽管是跟在前面几位省领导的后面,但还是看到项部长的目光越过了人群,与自己打了招呼。在场的江中人,没有人知道梁健的岳父是项部长,为此梁健也非常的低调,只是与项部长眼神的交流,就没有多话。 项部长与省领导握手:“辛苦你们,这么晚了,还来接我们。下次,你们派一个车来带队就行了。”张省长:“应该的,辛苦的是首长,从北京赶来,我们怎么迎接都不为过。” 放下了项部长的手,张省长将手伸向了华剑军:“华记,欢迎来到江中,我们盼记到来,已经盼了很久了。”华剑军也颇为大方地伸出手来。来也巧,就在两人握手的当儿,一道闪电划过空,接着是迅雷不及掩耳。使得大家都不由震了震。 省委副记马超群:“这是今江中省的第一次雷阵雨,我们江中省对各位首长的到来,欢迎的热情就如这暴风雨一般猛烈。”华剑军和张省长目光对视了一下。张省长目光稳重而不霸道、热情而不屈服,华剑军顿时就感受到了张强的能量,他脸上露出了职业化的一笑:“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放开了。原本华剑军应该跟马超群、省委常委秘长普成、省政府秘长李乔等人握手,但是华剑军却直接跳过了他们,上前一步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你好啊!”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愣,都道他是认错了人,但他嘴里却非常清楚地叫出了梁健的名字。 梁健只能答道:“华记好。”他没多什么。项部长只是朝他们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表情。华剑军笑道:“项部长,您的女婿很不简单,我们江中省有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们一定要好好使用啊!” 华剑军此话一出,其他省领导全是一片愕然。连张省长也是非常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他知道梁健与北京一个姑娘结婚了,但是并不知道梁健的妻子竟然是项部长的女儿。心道, 梁健这个家伙也真是够低调的,如果他早把这层关系在省里抛出来,恐怕如今在某市担任一个副市长肯定就没有问题了。然而,若不是这个华剑军当场了出来,整个江中省却没有人知道。 大家都看向项部长。项部长:“梁健是省直机关干部,怎么使用,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事情,不需要告知我。”华剑军:“项部长的对,请放心,接下去只要是人才,我们江中省都要大力使用。”张省长道:“各位首长,我们上车,这里风大雨大,我们到江中宾馆再谈?” 项部长点了点头,钻入了第一辆车子。北京来的人,分两辆车坐了,省里的人也挤进了后面两辆车。江中宾馆早已经安排好了套房。这次项部长过来,大家原本希望项部长能找自己谈谈。但是大家陪同项部长到套房之后,项部长:“大家去忙。有话明我们干部大会上再讲了。其他暂时也没什么要对大家的。我要去游个泳。游好了泳,我就直接休息了。” 大家有些的失望。但是,既然项部长如此明确的要求了,大家就不敢久留了。大家又把新任省记华剑军送到了房间,纷纷回去了。梁健坐在张省长的车上,翻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推送消息,国际部委党组记、部长华剑军任江中省省记。梁健心想,江中省将进入华剑军主政的时代了。 这个时代原本是属于张省长的,他不由从后视镜中去看张省长的表情。却发现张省长也正在看着自己。目光接触,张省长了一句:“梁健,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梁健忙解释:“张省长不好意思。我是不想因为岳父的身份,影响到人家对我的看法 。” 张省长摆了下手:“梁健,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做法我倒是很赞同,如果早知道你是项部长的女婿,我倒是要再考虑一下,让不让你当我的秘 。”梁健道:“希望,张省长以后对我的工作要求不会变。”张省长:“不会变。我挑中你当我的秘,不是因为你背后的背景,而是你的素质。”梁健非常高兴听到张省长的这一席话。 当晚上,梁健给项瑾打了电话,看到了她父亲。项瑾,你们两个男人也真是,我到了哪里,你们哪个就会没空。梁健笑着:“过两,就回宁州。”项瑾:“我回到宁州,你又该没空了。”梁健还真不敢大话,自己如今这种身份真的很难。项瑾最后:“你就放心,现在谢姨陪着我,我很好。” 又聊了几句,两人放下了电话。梁健准备洗洗睡了,忽然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以为是单位打了电话来。看到是胡英的电话,他接了起来。胡英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她问道:“已经睡了吗?”梁健:“没有。”胡英:“我在君亭酒店,有空过来吗?” 君亭酒店离开自己所住的溪畔花苑区只有两站路的距离。梁健没有理由不过去。梁健从屋子里出来,穿着休闲服,就开车前往。酒店下面,有一个酒。胡英坐在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上。 空气之中飘着微微的香味,一道灯光落在胡英前面的桌子上,胡英的短发非常整洁,在灯光下她的五官非常清晰,手指光洁纤细,让人有种要去触碰的念想。梁健一步步走近,看到胡英慢慢抬起头来,目光触碰到梁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犹如荷花般满满绽开。 这是那个看到自己会真心快乐的女人。梁健这么告诉自己。 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人都是相视一笑。大约好几分钟,都没话,就这么看着对方。酒中的音乐清幽响着,两人都并不觉得无聊。男招待过来问梁健要喝点什么。胡英面前还只是一杯苏打水。梁健就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胡英并不客气,她:“我想喝点酒,你行吗?”胡英轻易不会对他,她想要喝酒。既然她都这么了,梁健怎么可能会拒绝呢?他:“我开了车过来的,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明早点过来开车去单位。”胡英:“那好,我们就喝点红酒。” 男招待拿了一支法国红酒过来。杯子里倒了酒,梁健和胡英碰了碰杯子。两人把第一杯酒喝了。胡英:“新省记已经确定了,马上会上任?”梁健:“中阻部已经送来了,明上午九点领导干部大会,就会宣布。”胡英道:“我原本以为,会是张省长,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看来,关于省记任命的变化,让胡英有一丝惶恐。之前,镜州市市长金伯荣提出要离开镜州,胡英接任的可能性,非常大。如今这么一来,变数丛生,这个市长会是谁的,真的是谁都不准。梁健当然也不准。不过,梁健还是安慰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胡英点了点头:“是否当上这个市长,其实也并不是特别重要。”梁健知道,领导干部在上面格局发生变化的时候,最容易情绪不稳定,看来胡英也是如此。梁健并不喜欢胡英太过患得患失,就:“姐,现在一切都没有定,但是我相信,肯定有机会。毕竟张省长还是在江中,关于市长的任命,他有直接的发言权。” 胡英朝梁健看了眼,点了点头:“我承认,今我有点想多了。不过,看到你就好了。”胡英看着梁健的眼睛。梁健看到胡英漆黑的眸子之中,倒映着自己。刚才胡英的这句话,不由让梁健心里一动。梁健差点就伸出手去,握住胡英的手。但是他的手只是动了一动,就转而拿起了酒杯。 每个女人都是有脆弱的时候,胡英也是如此。梁健:“你能想到我,我很开心。”梁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对胡英:“今晚上我陪同领导去迎接了新任省记……”梁健了新省记华剑军跳过了其他领导,直接与自己握手,又点出自己和项部长的关系等等的情况。梁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胡英道:“他是在向项部长示好。会不会项部长与他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紧密?”梁健道:“项部长曾经和我谈起过华记,并不是特别认同。以前,大家都不知道我和项部长的关系,以后肯定都要知道了。我怕影响别人对待我的态度,也担心有些人想要利用我和项部长的关系。” 胡英:“其身正,就行了。其他人的目光,不用管得太多,否则会挺累。你自己都没有去利用这一层关系,其他人又怎么能利用这层关系呢?”梁健看着胡英,微微一笑:“你的对,我自己不想利用,其他人就没办法利用。” 胡英:“项瑾这段时间还好吗?”梁健:“她这两回到北京去了。”听到梁健这么,胡英含情脉脉地看着梁健:“我如果有一个不恰当的要求,你会答应我吗?” 本来自≈ap;ap;#:///( ) 第625章背后问题 梁健的心里一阵悸动。()他似乎猜到胡英会什么。酒是能够影响人的,平时不会做的的事情,喝了酒就敢做了。胡英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她对梁健很了解,之前喝酒,也许就是为了让梁健能够留下来。 君亭酒店不是宁州最豪华的酒店,但却是有着与官场人员不同的客人。为此,胡英很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她不太用担心,官场的人。 君亭酒店房间价格不菲,一个房间基本都是在一千元以上。这家酒店,最最美的,是她的花园。这个花园不是一楼,而是在酒店的顶楼。 花园里亭台楼阁,样样都很精致,堪比日本。人身处其中,仿佛也变得精致了。胡英对梁健:“喝过酒,你能陪我到九楼的花房去喝茶吗?”原来这才是胡英的请求,梁健顿时感觉自己想多了,原本还以为胡英邀请自己住在这里呢。 胡英瞧见梁健在笑,就问道:“你笑什么?”梁健笑:“我会意错了。”胡英看着梁健:“你会意的是什么?”梁健已经和胡英分了一瓶红酒,些许的酒意,让梁健也敢于一些特别的话了,他:“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留下来……”梁健把他的猜测,告诉了胡英,他以为胡英要他留下来,与她共度一晚。 胡英看着梁健,笑道:“你的没错,我的第一个请求,是去花房。第二个要求是,留下来。”胡英看着梁健,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是酒意,又似乎是情意。胡英什么时候,又有过这样的要求呢?梁健又怎么去拒绝呢? 电梯从1楼向着9楼上升。胡英和梁健在电梯中,没有看对方,他们就如陌生人一般。电梯中有几个男人,他们的目光不时朝胡英瞄过去。容貌出众的女性,几乎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关注。胡英根本不去理会那些目光。 这个花房,果然是很有特色的地方。这个地方,不仅仅是空气,仿佛声音也是过滤过的, 非常的安静。空间之中布置了各类景致,无论是在其中喝茶,还是在其中步行,都是一种享受。两人在其中走了一圈之后,坐下来喝茶。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喝茶并没有起到解酒的作用。 从这个精致的花房出来,梁健对胡英:“我送你到房间?”胡英睁着美眸,看着梁健点了点头。两人走向房间的时候,是肩并着肩的,梁健没有去搂着胡英的腰,胡英也没挽着梁健的胳膊。两人都克制着。等到胡英打开了房间的门。 等门一碰上,梁健和胡英站在门的背后,相互望着对方。梁健一把将胡英拉到了怀里。梁健不想让胡英太主动了。两个人在一起,谁主动,谁不主动,有时候就是一种尊严。这晚上,胡英主动地约他出来,主动地请他去花房。这一切看似都很自然,但是只有梁健知道,这是胡英克服了很多心理障碍才会这么去做的。 胡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一个市委副记,要她为一个男人主动,又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为此,梁健不能让她再主动下去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着一个女人,他是看不得一个女人太主动的。他宁可什么事情都自己主动,这样也才能给一个女人应有的尊严。 梁健亲吻着胡英柔软的唇,她雪白而弹性的颈项。胡英对梁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好似很意外的抗拒。她的手推着梁健的腰身,但是梁健不让她把自己推开。 梁健的手,就如黑暗的欲念,在胡英的胸前、腰身、臀部掠过,疯狂感受着她的身体,想要燃起她身体的主动。在梁健看来,这也是给胡英尊严的一种方式。胡英却拼命推开梁健的身子。 胡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失控了。这样下去,两人都将冲破身体束缚,投入到欲念海洋之中。胡英此次来,是想看到梁健。这一点她永远不会否认。但是,她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宣泄欲念。她,最不想让梁健认为的就是这一点。 她感受到梁健的嘴。她感受到梁健的唇。她感受到自己马上就要到来的失控,忽然喊了出来:“项瑾。”听到这个两个字,梁健的手猛然一滞,他的唇也已经离开了胡英。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胡英,:“对不起”。他朝后面退了一步。 胡英看着梁健,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叫出的名字,是那么不妥。梁健心里也满是愧疚,自己已经是结婚之身,怎么还可以如此。梁健对胡英:“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你还好?酒没多?我先会回去了。”梁健拿起了外套,朝外面走去。 看着梁健渐渐离去的身影,胡英顿觉自己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跑过去,从身后把梁健紧紧抱住。梁健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感受到胡英的温度。只听到胡英:“我是一个该受到诅咒的女人吗?为什么,我不能停止爱你?”梁健转过身身来,看着胡英:“如果要受到诅咒那也应该是我。” 梁健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与胡英接触到了。胡英的双手抚摸着梁健的胸膛,她:“是不是每件快乐的事情,都是犯罪呢?”胡英体会梁健在自己的身体内,这种快乐,让她不由痴痴地反问。梁健:“如果你是清教徒,那么这句话就是真理。”在最后的颤栗当中,两人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一起,早已经忘却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犯罪,什么是合法。 人生也许就是需要偶然的放肆,这是胡英最后的结论。这晚上,梁健当然没回去。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胡英醒来了,亲吻着梁健的额头,她:“梁健,有了今晚,我已经满足了,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不管是刀山火海,不管是千刀万剐,我都认了。” 梁健捂住了她的嘴唇,:“不许你这么,都不知道你在什么!”胡英:“真的,我已经无怨无悔,以前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是你!让我知道了!爱情是一种付出,爱情是一种煎熬,爱情是一种高于正常人的温度……明白了这一点,难道我还不够吗?就算是,这会让我没命,我也认了……” 梁健捂住了她的嘴唇,:“不许你这么!”两人挣扎了一番,渐渐地心底的念想又如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结合在一起。胡英在梁健耳边了一句话,梁健对胡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很是不解。但是他还是无法拒绝,他用手捂住了胡英的嘴巴,就这样两人达到快乐的巅峰。 尽管是一夜折腾,但是作为秘的身份,就如是闹钟一般,在早上六点多,就催促着梁健醒来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累,也许欢乐的性不会是一种负担。梁健对胡英:“我得去上班了,你再好好睡一觉。”胡英双臂搂着了梁健,柔软的嘴唇印上了梁健的嘴唇。 梁健不敢太过迎合,否则再一次的疯狂之后,自己去上班的时间恐怕就会被耽误。这一是至关重要的一,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迟到。胡英当然明白这一点,也很快放开了梁健。 昨晚的大雨终于已经停歇。但是空还是没有放晴,一个阴加上了闷热,反而让人有些烦躁。但是,梁健从张省长的表情上,没有看到一丝的烦躁情绪。梁健陪同张省长向着大会堂走去。 外面早就已经停满了车,这些都是各地市和省直机关一把手的车子。进入了会场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在主席台上只有三个位置,非常简单明了。这三个人分别是项部长、华剑军、张强。其他省四套班子成员一律都在下面。 梁健将张省长的包拿到了主席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也提着一个公文包,放在华剑军的位置上。梁健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难道这是华剑军的新秘?梁健很有些好奇,就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华记的秘吗?”那人朝梁健瞥了下嘴,并没有回答,转身就下了主席台。 这么不懂礼貌的人,还真是少见。不过机关里什么人都有,梁健在省政府办公厅就见到过魏雨这样的极女人,今见到这个极男人,也不觉得奇怪。梁健放好张省长的东西,就回到了下面。在大会堂左下角,给秘们留了座位。 九点钟,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主席台上的三位领导,从右侧幕布后面走出来了。大家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今对江中省是一个新时期的开始,大家自然非常关注地朝台上望去。 一定意义上来,江中省今后的几年发展如何,是由台上的其中两个人决定的。 本来自≈ap;ap;#:///( ) 第626章施政看纲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大家话的声音,已经降到了最低,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话。大会堂头顶的灯光都已经亮了起来。新闻记者都集中在最后一排上,架着摄像头,正对着主席台上拍摄, 今的内容都将出现在江中电视台、江中日报和江中省门户站等媒体上。 江中的老百姓,特别是江中政界都会在明看到新闻的时候,议论一番。关于一个主要领导的更换,越是到上层就越是受到关注。到了县里和乡镇,老百姓基本就不再关心,关心最多的也无非就是利益相关者。 张省长的声音开始响起,同志们,今我们在这里召开领导干部大会,主要是欢迎上级组织部宣布干部任免的决定。今的会议议程主要有三项,一是请项部长宣布任命决定并提要求,二是请华剑军同志表态发言;三是我作表态发言。下面,进行第一项议程,请项部长宣布任命决定并讲话。 上级组织部的任命决定非常简洁,项部长也念得声音洪亮、简洁明了。项部长的讲话,立意很高,也非常简短。主要表达了三层意思:一是要始终与上级保持高度的一致,上级的方向就应该是江中省的方向;二是要保持江中省经济社会的平稳健康发展,江中以往是以后也应该是经济建设的“领头雁”;三是要营造良好的政治氛围,建设风清气正江中干部队伍。 项部长讲话之后,就轮到了华剑军履新讲话了。梁健坐在右角,竖起了耳朵。这是华建军到任之后的第一次讲话,一般在讲话之中,就会透露出他的施政大纲,于是梁健听得仔细,下面的其他班子成员和省管干部,也听得非常认真。 只听,华建军用带着京腔的口音开始讲话,话语之中可以听到比较明显的儿化音。华建军道: 上级决定我到江中工作,深感责任重大。江中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引领着改革开放之后的民营经济发展。这里同时还曾记录下我们党诞生的一段历程,给我们那一代人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改革开放近三十年来,江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是在上级的正确领导下,历届领导班子带领全省人民共同奋斗的结果,广大干部群众永远不会忘记。万事开头难,创业维艰。为江中的振兴,前人费尽移山心力,打下重要基础,使我们今能站在一个更高更宽的平台上开展工作。我将继续坚持历届领导班子的好思路、好做法、好经验,和全省人民一道,进一步开创江中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新局面。 江中是深化改革的前沿阵地,而我在东北工作过,从东北到东南,一路南下,跨度很大,这也为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我要向江中的同志们学习,以江中为家,为江中的发展和繁荣共同奋斗。 我承诺,工作中勤政廉政,严于律己。无论在东北,还是在国家部委,我就常讲,做干部一要干活,二要干净,党政领导一定要风清气正,取信于民。我已经和爱人商量好,决不允许任何亲友以及身边的任何人在江中图方便、求特权。如果大家听到有谁打着我们的旗号在江中办事情,请一定坚决制止并告诉我们。 上级对江中寄予厚望,我们要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历史机遇,倍加珍惜历届省委、省政府打下的良好基础,倍加珍惜“心齐、气顺、风正、劲足”的大好局面,为江中在国内率先实现全面建设康社会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华建军的讲话中规中矩,基本上没有透露出什么特别的施政意图和举措。梁健有些的失望。毕竟大家都希望,新任省记,可以给大家一个基本的发展方向,或者即便是个人的好恶也行。但是华建军却没有让大家如愿。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华建军才刚刚到江中,江中的情况与华建军以往所呆过的地方都大不相同,他不随便发表发展的主张,也许是作风扎实的表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也许他要等对江中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之后,才会提出领导科学发展的具体主张和措施。 接下去,张省长作为了表态发言,提出,一是将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作为政府主要负责人,在省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作为省委副记,协助好省记华建军同志的工作;二是要敢于创新发展,推动江中省提档进位,他要始终保持江中财政收入的贡献率,提高农民生活水平;三是要解决江中省存在的严重问题。比如环境污染问题、经济结构问题和收入不平衡等问题。 相比于华建军,张省长的表态,立意清晰、明白易懂。梁健感觉,如果是张省长领导江中的发展,肯定在传承和创新上都能做好文章,对江中的发展会更有力。但是,作为一名干部来,首先要遵守的原则,就是服从。就如张省长的,首先是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 会议开得很简短。会议结束之后,时间不晚,项部长就提出回北京,没有在江中多留。新任省记自然挽留吃过中饭再走,但是项部长,事情还很多,上一拨干部都必须马上到位,还有一个省的干部,必须他自己亲自去送,所以得马上赶回北京。 这是政治任务,华建军和张强都不敢挽留,打算一同将项部长送到机场。项部长就:“不用送了。这些繁文缛节,该去掉的就去掉。你们派一个人在前面给我们带一带就行了。”首长如此要求,如果再客气,就显得不听首长命令了。 华建军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梁健去送。梁健在前面带路最合适。张省长,你呢?”张省长朝梁健看了一眼,:“我当然同意,让梁健送送项部长一行。”项部长也没有因为梁健是自己的女婿,而故意不让梁健送自己。对他来,省里安排了人就行了。 不耽误,立刻上车。花了四十五分钟,就到了机场。省政府在机场专门安排了办理机票的人员,为方便领导出行,机票都已经安排妥当,梁健去领取了,交给了项部长的随行人员。到目前为止,项部长都没有单独与梁健这个女婿单独什么。 在候机大厅,已经通知登记排队的时候,项部长让梁健走到身前,对梁健:“我没有别的话要,之前在家里都已经讲过。支持张省长干好工作,江中省能否健康平稳发展,老百姓的生活能够不断改善,我私下里认为,还是得靠张省长去推动,这是一次不的考验。张省长应该知道,你也应该有心理准备。我登机了,你也赶紧回去。” 这是额外的嘱咐,梁健牢牢记在心里。看到他们都登上了飞机,梁健才转过身去。空了下来,梁健才记起了,昨晚上和胡英度过的一晚。这时候,自己才隐隐产生了一丝内疚感。但是,这内疚并不是特别强烈。在梁健心里,似乎没有把与胡英的关系,定义为出轨。 接下来的几分钟,却是出奇的安静。一般新任省记到来之后,就会召集常委会,听取下面的情况汇报,开展对各地市和省直单位的调研,明确各种工作规矩。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江中省上下,别三把火,就是火星都没有看到。大家都非常的诧异。这下午,梁健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会议纪要,门被敲响了,进来的居然是冯丰。和上次梁健去了冯丰的办公室一样,冯丰也穿了一件外套,外套之中夹着一样东西,使得外套看起来有些突起。梁健看到后,就明白衣服里面的,肯定就是那五万块。 果然,冯丰坐了下来,就把那整整齐齐的五万块钱,从桌面上推给了梁健:“梁健,这次我真是帮不上忙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你这五万块的,送了钱还不承认的,这种活雷锋,这个世界到哪里去找啊?”梁健看着冯丰:“冯大哥,我们俩之间,应该没有隔阂?” 冯丰:“那当然是没有。”梁健:“那你肯定应该知道,这钱可能是谁送的?如果我把这钱拿了,以后就别想在省政府办公厅混了。”冯丰看到梁健得认真,也不打太极拳:“我猜测,应该是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安排的。但是,他没有给我过任何一句要给你送钱的话,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现在死不承认,我也不能逼他一定要把钱收回去。” 梁健也了解到冯丰的难处,但是他也感觉自己,不能再把这钱接过来,否则一切都难以解释。梁健:“冯大哥,那你怎么办?”冯丰还没话,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只见秘处的魏雨忽然推门而入,她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之后,就瞧见了梁健桌上的那五万块,她一怔,目光在那五万块上停留了一会,才好像记起了来梁健办公室的目的,连一句对不起都不,就把一个文件夹,推给了梁健:“省委那边有一个通知,你去拿给个、张省长看。”着就要转身就走。 梁健非常恼火,这个女人,从来目中无人,态度恶劣,今自己和冯丰在商量事情,她又闯了进来,还没有一句道歉,不由就火了,冲着正要走出门外的魏雨喊道:“魏雨,你等等!” 魏雨被喊住,倒是没有再往外走,转过身来,对着梁健:“干什么?”梁健:“你敲门会不会?下次到我办公室,请敲门。另外,你办事的态度很恶劣,你知道吗?别人可能没意见,但是我想对你,你这种态度是在破坏省政府办公厅的形象!懂了吗?” 魏雨看看梁健,又看了看冯丰,脸涨的通红,随后“砰”地一声关门出去了。冯丰很是惊讶地看着梁健:“没想到,你也会对女孩子发火?”梁健道:“在我眼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孩,而是冷面婆娘!” 冯丰笑:“可是在我看来,人家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梁健对冯丰的审美表示无语:“那你去追她!”冯丰:“那还是算了,不符合我的口味。”梁健:“不她了,你这钱到底该怎么办?”冯丰拍了大腿:“我有办法了。你去江中大学找菁菁,找到了她,当面问她!” 梁健转了个念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冯丰:“那你先把这钱放进抽屉,免得又有人进来,难看。”梁健想了想只好把钱塞入了抽屉里。冯丰:“这样也好,因为这钱,你又可以去见那个叫菁菁的美女一面了,不是很好吗?”梁健道:“我宁可永远都不要见到了。别再谈这个了。” 不谈这个话题,冯丰就道:“新省记来了,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一点动静都没有?”梁健:“也许是在酝酿,等有了动静,不定就会吓到你!” 本来自≈ap;ap;#:///( ) 第627章第一招术 等冯丰走了之后,梁健想了想,这五万块钱,放在抽屉里也始终不是一个事。于是,梁健就将钱塞进了包里,下楼扔在了车子后备箱放备胎的地方。不是你的钱,如果你不想拿,那就是一个麻烦。梁健告诫自己,下次与那些女生要保持距离,大部分都会给你带来麻烦。 梁健回到房间里,看到桌子上的那个文件夹,是魏雨推在这里的,梁健心想,发火归发火,正事可不能忘记,于是梁健就打开了文件夹,是一个调研通知。梁健一看里面的内容,很觉得别扭。通知内容是,省记华建军要到省政府党组调研,要求省政府党组做好相关准备工作。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调研方式。省委、省政府、省人大和省政协是四套班子,省委虽然是起到领导的作用,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直接去其他班子调研。省记去省政协调研的情况有过,但是到省政府和省人大去的情况就少之又少,很多省份,省记是兼了省人大主任的。 那么省记,就不能去省政府党组调研了吗?当然能了!省政府党组也是党的组织,都要接受省委的领导,省记去调研当然没有错。那么问题在哪里了?问题就在于突破了常规。这次是省记华剑军到达江中之后的第一次调研,没有选择省委办公厅、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等重要党群部门,而是选择了省政府党组,这就很反常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这个妖是什么?妖就是针对省政府。不管别人怎么理解,梁健是这么理解的。前些,省委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原来真的是一直在酝酿当中。酝酿的结果,第一招就是调研省政府党组。这无异于将省政府视同比省委低一级的,如同部门一般的来对待。 在这件事上,如果梁健是省政府秘长,肯定是要去提醒省委办公厅了,明这么做的不妥当。然而,梁健并不是秘长,而仅仅是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处长。梁健只好去向秘长反映此事。 梁健来到了,省政府秘长李乔主任这边,敲了敲门。听到李乔主任“进来”的声音,梁健推门进去。一进门,就是一愣。他不太愿意看到的人,魏雨就坐在李乔的办公桌前面哭泣。梁健:“不好意思,我待会再来。”李乔却道:“不用,梁健你进来。魏雨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先出去。” 魏雨就站起来,从梁健身边擦过,没有看一眼梁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眼泪。梁健心想,不会刚才被自己上一句,这会就跑到李秘长这里告状了?魏雨关上门之后,李秘长问道:“梁健,找我有什么事?” 梁健将那份调研通知给李秘长看:“秘长,这调研很不符合常理。”李秘长一看之后:“你的没错。一般情况下,都是先到党群部门去调研,这样一上来就到省政府党组的事情,真是少之又少。”梁健:“李秘长,你有没有必要与省委办公厅对接一下,建议他们做些调整呢?” 李秘长摇了摇头:“通知都已经发过来了。我已经向张省长也做过汇报了,张省长也同意了,没有什么,按照省委的要求来。”原来,领导都已经知道并同意了。但是,梁健还是很好奇,张省长竟然没什么就同意了。 竟然领导都同意了,他也就不用多操心了,否则就是皇帝不急急太监了。梁健要做的就是将明下午的这次调研排入到张省长的日程安排中去。于是,梁健:“既然领导都已经同意了,那我没有问题了,李秘长我出去了。” 李秘长却道:“梁健,你等一等,有一个事情要跟你交流一下。”梁健只好重新坐了下来,问道:“李秘长请讲。”李秘长:“刚才,魏雨到我这里反映了你的一个情况。”梁健想,果然没错,魏雨这个女人,到李秘长这里来告状了。 梁健看着李秘长:“她反映了什么问题?”李秘长:“她反映,你利用在领导身边的优势,收受他人钱财,被她撞见之后,还对她凶。”梁健一咬牙关,心道,这女人还真够狠的!梁健:“魏雨到底怎么回事?见风就是雨啊?她这么话,真是很不负责任。”李秘长:“梁健,魏雨的情况我也了解,这姑娘有些方面的确有些缺点,不过你也多担待点,她是有情况的人。”梁健:“再有情况,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这是我的意见。”李秘长:“你得没错,我会再找她谈谈。不过,梁健,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形象,毕竟你是张省长的秘。” 梁健本想辩驳,不过心想,多无益,与李乔去争论毫无意义,于是:“我知道了。”这接下来的时间,梁健的心情就受到了些影响,不过他站在了窗子前,朝着外面抽了一支烟,心情好了许多。他告诉自己,那五万块钱,要尽快还给菁菁,反正是她留下的,如果她不要他就扔在那里走人,反正他是不想与这钱再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梁健接起来,:“任秘,今怎么想到我了?”任坚:“你有没有听到很多法?”梁健觉得奇怪,问道:“什么法?”任坚:“人家都在传,张省长已经被惹毛了,在办公室里砸烟灰缸。”梁健:“你听的?这根本是无中生有嘛!” 任坚:“无中生有?没有这个事吗?大院里传得可逼真了,张省长砸烟灰缸的时候,边上秘办的女孩就在边上,被吓得直接哭着出来了。”梁健无语:“这都是些没根没据的话,张省长为什么发脾气,没道理啊!大家应该都了解张省长的脾气啊,他是轻易不发脾气的。” 任坚:“对啊,平时轻易不发脾气,但是一旦真的发起了脾气来,那是不得了的!大家都,这次张省长是被新来的华记气着了。华记一来,确定的第一个调研单位,竟然是省政府党组,显然是把省政府当成是一个部门了!这还不把张省长气晕掉啊?” 梁健竭尽所能进行辟谣:“我知道,还是外面的人知道啊。反正,我知道张省长不会轻易乱发脾气,否则也就不是张省长了。”听到梁健得这么确定,任坚也有些相信了,他:“这倒也是,在整个省四套班子中,张省长的涵养应该是最高的,我始终这么认为。”梁健想,两个秘,在电话里议论领导总不是好事,梁健:“如果还听到有人那种话,你也帮助辟谣一下,否则人为制造领导之间的不和睦,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任坚:“明白了。不过,我实话,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是专门喜欢看领导斗法的。” 梁健放下了电话,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任坚的有道理。有些人就是觉得,两个主要领导之间,应该相互谁都不鸟谁,于是开展一番龙争虎斗。只有这样,那些人才有队可站,才有空子可钻。 不过,现实中,特别和谐的一二把手也真的不多。多多少少在别人的传闻中都会有些问题。梁健知道,张省长的胸怀并不在这些争斗上,他的心胸是放在事业上的,为此他肯定也不喜欢那种内部的角力和争斗。只是,今是省委那边,主动发起了某些挑衅。 梁健还没去张省长办公室,不知道张省长反应如何。梁健拿起了手头的一些材料,敲门走进了张省长的办公室。随时掌握和了解领导的精神状态,也是一个秘应尽的义务。只见,张省长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给梁健看到的是一个宽厚的背影。张省长的视野当中,就是风景优美的东湖。 梁健称呼一声“张省长”。“嗯”,张省长答应了一句,并没转过身来。为此,梁健也看不到领导的脸孔。看到张省长在看风景,梁健就将材料平放在领导的桌子上,:“张省长,那我先出去了。”张省长却:“梁健,你等等,今东湖那边风景怎么样?” 梁健走到宽阔的落地前,顺着张省长的目光看过去,已经接近黄昏的东湖湖面上,波光粼粼,游船点点,是一幅自然的风景画,这入夏时节的黄昏,向来是东湖别具风情的时候。梁健:“风景很好。” 张省长:“我有时候想,我们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办公,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坐拥这么好的风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梁健听了,感觉出张省长话里有话,就:“我是挺满意的,当时,我的目标是到省里工作,如今能够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我只要把工作干好就行,其他的,我都觉得挺好了。” 张省长转过了身来,看了梁健一眼:“可是,在这个省委省政府大院当中,又有几个人,跟你梁健一样,心怀满足呢?”梁健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干脆不回答了,在一旁陪着张省长。张省长:“实话,我有时也很不满足,这就是心魔啊!” 梁健:“有时候不满足,也是人前进的动力,这可能也是人性。”张省长朝梁健看了一眼:“对,人性。为了应付我们的人性,有时候必须花费很大的成本,比如斗争也是人性,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应战。” 梁健不知道张省长这话,是不是有所指?但是显然,他也不能去挑明。挑对了还好,挑错了,就不妥当了。梁健试探到:“张省长,那么明下午,就是省委华记来调研,我把日程给排进去了,可以吗?” 张省长听了从窗口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可以,就这么定了。华记,可能是想多了解一些政府方面的情况,第一站来调研省政府党组,也是对政府工作的关心。我们要认真配合好华记的调研工作。” 梁健至始至终没有看到张省长脸上的怒意和不快,这足以明外面的传闻是低估了张省长。 很多人低估了张省长,但是梁健感觉自己低估了华记。第二下午,新任省记华剑军在省委副记马超群和省委秘长丁伟的陪同下,来到省政府开展调研。名义上,是来调研省政府党组。 但是省政府班子九人,非党的只有一个副省长。省政府这方面,当然也不会排除那个非党的副省长,让他也一同列席了会议。所以,名义上是到省政府党组调研,其实等同于到省政府来调研。 在省政府常务会议室内,分成了两排坐下,华记一行面向会议室的门坐着,张省长等省政府领导背着门坐着。梁健等秘和工作人员,就坐在墙边的一长溜硬靠背椅子上。大家坐定了之后,张省长开始:“华记到江中省任职的第一次调研,安排到我们省政府党组,这是历任省记调研活动中,没有先例的,这充分明了华记对我们政府工作的重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华记一行的到来。” 省政府的领导和边上工作人员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华剑军脸上露着微笑,嘴唇形成一条往下的弧线,简短地了一声“谢谢”。张省长就继续下去:“根据华记调研的安排,首先由我们省政府党组汇报工作,然后再请华记做指示。” 张省长代表省政府党组,对省政府的工作进行了简要介绍,特别强调了党组抓党的建设等工作。张省长的汇报只用了十来分钟,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张省长汇报完了之后道:“我们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华记讲话。” 华剑军看了看政府这边的领导:“在考虑第一个调研单位的时候,我也想过到党群部门去,不过后来一想,党委领导政府,工作还是要靠政府去落实。为此,我想第一个要到的地方,还是政府这边。今,我第一个任务是学习,第二个任务是统一思想。” 统一思想!梁健心想,这应该才是华剑军的目的。统一思想,就是把你的思想统一到他那里去。张省长是一个有个性的领导,华剑军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为此他第一站就是以到省政府党组的名义,来统一张省长的思想。 这点不能不是他的高明之处。之前不烧三把火,那是因为华剑军觉得到省政府烧这把火特别重要。 本来自≈ap;ap;#:///( ) 第628章争抢梁健 华剑军肯定了近年来,省政府党组工作的成效。()概括是非常的精炼。但是梁健听上去还是觉得非常别扭,以往都是在人代会报告上,能够听到政府对一年工作的回顾。现如今,却是对政府党组的评价,当然其实就是在对政府工作进行评价。张省长坐在位置上,听着,有时候也记上一笔,总体上都是不动声色。 梁健有意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与华剑军一同过来的省委副记马超群、省委秘长丁伟,都毫无表情的端坐。这些领导,早就练就了在任何场合都是一副树皮脸的能力了。梁健歪了歪脑袋,有意去观察,那些领导身后的工作人员。 发现其中的一个人,梁健感到有些眼熟。一会儿,梁健就记起来了。这个人在干部大会上,到主席台上,给华剑锋放置东西,梁健与他打了招呼,对方还当作是没听到。这次又跟着华剑锋来到了省政府,那应该就是华建军的秘无疑了。 秘相互之间,是最为关注的。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习惯,梁健也不例外。此刻,这个秘的目光正好也往这里一斜,看到了梁健。他还是颇为倨傲的把目光移开了,似乎无视梁健一般。梁健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他?这人怎么似乎对自己抱着敌意?不过,梁健也不想在这种人身上多花注意力。 只听华剑军讲了评价那一部分之后,道:“下面,我再对省政府党组下一步工作提出‘三个统一’的要求。第一是与省委的决策部署保持绝对的统一……第二是与省委领导发展的方向保持绝对的统一……第三是与省委的用人导向保持绝对的统一。只要落实这‘三个统一’的要求,我相信,省政府党组在省委的领导下,一定能够很好的推动各项工作的落实,为推进科学发展在江中的生动实践,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这“三个统一”的意思,大家都听得非常明白了。华剑军到省政府党组来调研的目的,也在这“三个统一”当中,体现的非常充分。华剑军:“我就讲这些。”省政府这边,就响起了掌声。 张省长没有看手头的稿子,道:“感谢,华记对省政府党组提出了‘三个统一’的明确要求。我们下一步,将认真把这‘三个统一’的要求,融入到政府各项工作中去。下面,针对贯彻落实好华记的江湖精神。我表个态……” 梁健认为张省长接下去的表态,内容肯定会非常重要。如果华记提出的“三个统一”是他出的第一招。那么,张省长接下去的表态,是张省长接招之后,回的第一招。事后,梁健将张省长的那个表态进行了整理,可以归结为“三个全力以赴”: 一是只要有利于推动科学发展在江中的落实,省政府党组将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二是只要有利于改善广大群众生活提高群众对政府工作的满意率,省政府党组将会全力以赴的推进;三是只要有利于维护公平公正的创业和社会环境,省政府党组将会全力以赴的保证。 当时听得时候,因为有“三个全力以赴”,仿佛是省政府对华记讲话的绝对服从。但是,细细辨别,却能听出,这种服从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要以“三个只要”为前提的。 在整理这个表态的时候,梁健就想,这怎么感觉有点像是省委和省政府之间“约法三章”的意思呢?一般省政府党组,对省委提出的要求必须是服从的,恐怕也只有像张省长这样的政府领导,才会在服从的前提下,坚定自己的立场。 华剑锋何其敏感,当时脸色就阴沉着,但是张省长的“三个只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都是没有错的。有利于推动科学发展、有利于改善广大群众生活、有利于维护公平公正,这不正是上面一直强调的吗?张省长是在贯彻上面原则的前提下,贯彻落实省委的决策部署,无论如何都是没错的。 为此,华剑锋也不能反对或者纠正。梁健发现,华记也是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等到张省长话之后,华记:“今,主要是来学习交流的。刚才,张省长这个态也表得很好,我相信省政府党组会和集体省政府党员领导干部,一同努力,推动各项工作的有效落实。” 会议开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张省长:“让我们省政府党组全体成员,对华记第一站到我们这里来进行调研,表示感谢!”大家都开始收拾笔记本,准备站起来,送华记离开了。这时候,华剑军记忽然道:“张省长,另外有一个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这话一出,大家都很有些惊讶,省记有事,要让省长来帮忙,这会是什么事情?而且就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直接提了出来。原本站起来的屁股,都重新又坐回了位置上。张省长:“华记客气了。请华记吩咐。” 华剑军笑着道:“我想向省政府办公厅这边要一个人,不知道张省长这边能不能忍痛割爱?”这话一出,省政府这边的人,都是一阵的骚动。省记竟然向省长直接要人,这个人要过去,无疑就能得到重用。 除了张省长和梁健之外,几乎都是蠢蠢欲动。就算是省政府班子成员,如果到了省委那边,也是进入常委行列,尽管这要争得上级组织的同意,但是既然华记能够来,那么他就一定能够办到了。 下面其他处级以下干部就更是心跳加快了,只要被华记看中,升职加薪就在眼前啊!他们都盼着张省长能爽快的答应,然后看看这个好运会不会降落到自己的头上来。 张省长听到华剑军的话之后,向身后瞥了一眼,他没有看其他人,而是目光定在了梁健身上。梁健似乎一下子感觉到了张省长询问的目光,微微一摇头。梁健当然不能肯定,华记要的人就是自己,但是他明白张省长的意思,如果涉及到自己那怎么办? 张省长就是在一瞥之中,询问了自己的意见。梁健也在第一时间给予了回应。这个事情,是在公开场合,如果张省长一松口“这当然没有问题。”那么如果要的人是梁健,张省长也就只能答应下来。 正是如此,张省长就在这一刻,询问了梁健。他没有去询问任何其他的人,而是单单朝梁健看了一眼,就足以明了对梁健的重视。梁健当然也不会辜负张省长对自己的关心,给出的反馈也非常的快。 张省长很快回过了头去,笑:“华记,向我们省政府党组来要人,这是我们省政府党中央莫大的荣幸。我们当然要给予极大的支持。除了我的秘梁健,其他人华记尽管点名。梁健的话,由于是我新换不久的秘,也刚刚熟悉了工作,用得挺好,就请华记留给我继续用了,这年头要换个顺心的秘不容易啊。我们其他人,都和梁健一样优秀,有些干部比梁健还有特长。华记,请你点名好了!” 华剑军听张省长这么一,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人才大家都是爱才如命。我本来想跟张省长要的人,正是梁健。张省长既然不肯放人,我也不能强迫。就当我刚才开玩笑了。”华剑军这么一,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很多人目光都看向正坐在墙边的梁健。华记和张省长两个人都抢梁健这个秘,这让很多人都看不懂了。 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就已经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梁健的岳父,是项部长吗?”“怪不得,人家不是抢梁健,而是在抢梁健的岳父。”“有个当大官的岳父就是好啊。”“你这不是废话吗?但你找得到吗?” 张省长笑道:“谢谢华记理解,我们都一起送华记。”这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但是张省长却没有主动留华记吃饭。这主要是省委和省政府,只不过是隔壁一栋楼而已,一般情况下,这么短的距离,就不相互吃请了。但是,在别人看来,客气一下总要的,但是张省长却没有留华记,其他人就有多了一份猜测。 在官场任何一个细枝末节,在别人看来,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含义。回到了办公室,梁健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闻城市市长助理从远亮的电话。这些,从远亮都没有打过电话来了,想来闻城市这段时间应该毕竟消停。 梁健接起了电话,对从远亮:“从市长,你好啊。”从远亮在电话中笑着:“梁处长,你真是不得了了啊!省记和省长在会议上,公开抢你啊!”梁健一愣,心道,机关里真的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了,他:“从市长,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消息也太灵通了?”从远亮:“也不算特别灵通,只不过是在省政府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两个朋友的,会及时把有关消息告知一声而已。也就这点优势了。” 梁健:“从市长在省里就是有影响力。不过两位领导抢我这个人,是言过其实了。华记不过是开个玩笑。”梁健只想低调处理这个事情。从远亮:“梁处长,你以后别再叫我从市长了,我这个‘市长’估计是没戏了,这个‘助理’不知要当到什么时候了。” 梁健:“从市长,你怎么忽然消极起来了啊?”从远亮:“兄弟,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也听听老哥我发发牢骚。”梁健问:“你在宁州?” 本来自≈ap;ap;#:///( ) 第629章坚定前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从远亮:“没错啊,已经进入绕城了,二十分钟后到,出来聚一聚?”上次冯丰叫自己吃饭,结果还有其他一帮子人,搞得梁健很是尴尬,现在车上还有那五万块不知道如何处理,于是从远亮叫自己吃饭,他也问道:“还有其他人吗?”从远亮:“没其他人了。如果你有美女,可以叫一个。” 现在似乎每逢吃饭,都要叫美女了,没有美女男人都不会喝酒吃饭了。梁健在这方面已经收敛了很多,他也不想轻易去招惹其他女孩子。一方面,他觉得有项瑾这样的妻子,又有胡英这样的知己,就已经很是满意了,其他女孩子他真不想多惹。于是:“我没有美女哎。” 从远亮:“这谁相信啊,你必须得找一个。我也已经约好了一个美女。就这样了,到时候见。等会我会把地址发给你。”梁健:“等一等。”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省记来调研已经结束,张省长晚上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准时回家。 梁健处理了这收尾的工作,就起身出了大楼。既然晚上要和从远亮聚,那就不能再开车了,梁健只能把车停在大楼后面,走出省政府大楼去打车。这个时段的车子哪里能随便打到? 梁健站在省政府对面打了好久,出租车一辆辆过去,可就是打不到车子。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了。梁健只能无奈地笑了。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员,平时出入都是坐的省长的专车,或者自己开车,出行根本不存在问题,对于社会上大家的交通紧张问题,已经没有直观的感觉了。 梁健感叹,怪不得领导不能了解百姓的疾苦了,就是自己这样的秘,也已经无法感受到百姓的真实生活的情况了。这么想着,梁健就把今打车就当作是体验生活!于是就不着急了,站在路边静静等着,不管多晚都无所谓了。从远亮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在那里了,他已经在酒店里等了。 梁健自己还在等出租车。从远亮道,如果早知道是这么一种情况,他就让驾驶员来接他了。可现在他已经让驾驶员回去了。梁健:“没关系,等等就等等。我就不相信,在宁州就打不到车了!”从远亮:“那你慢慢来,反正也不是急事,我们等着你。”梁健,也只能慢慢等了。 梁健他不相信在宁州就打不到车了,可在这个时段,他还真就打不到车子。又过去了一刻钟,所过的出租车都是有客了。梁健这下只有苦笑的份了。就在梁健几乎要放弃打车,直接回单位开车的时候,一辆glf车在梁健面前停了下来。梁健朝车内一看,只见一张熟悉的漂亮脸蛋,正从缓缓摇下的车窗中看着他:“梁健哥,上车?” 梁健看到的竟然是黄依婷,就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如果他再不坐进去,恐怕只能自己开车去了。坐到车里,梁健:“依婷啊,真巧啊!”黄依婷朝梁健笑了笑:“也不算巧了。我是专程回到里面去取了车,才来载你的。” 梁健很惊讶地问:“啊?这样吗?”黄依婷:“是啊,就是这样啊!我晚上有个应酬,所以本来不想开车了的,有人会来接我。走到大院门口,看到你在打车,打了好久就没有打到。我想,你可能也去应酬?于是,我让来接我的人先走了,然后去开了车,先送你一程。” 梁健被感动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其实你不用管我啊,我早晚能够打到车的,你去开了车,不成了我耽误了你的应酬吗?”黄依婷:“我的应酬不打紧的,梁健哥是省长秘,你的应酬才重要呢!”梁健很抱歉地:“我的应酬哪里就重要了啊!” 黄依婷脸上甜甜笑着,好像能为梁健做事,她就是开心:“梁健哥,请问你要去哪里啊?”梁健:“我要去的是宝塔山路上的饭店。饭店的名字叫做莲花。”在宁州有些饭店的名字,很有些雅意,这个“莲花”饭店的名字就很有佛性。 黄依婷笑着对梁健:“这么巧啊!我也是要去那个饭店!看来我这趟车子,是真的没有开错!”梁健惊讶问道:“难道你也是去莲花吗?”黄依婷点了点头:“所以巧?”梁健:“等一等,该不会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应酬?”黄依婷:“你去的是哪里?”梁健了从远亮的名字。黄依婷摇了摇头,不是的。 黄依婷没有出自己应酬中某些人的名字,梁健也就多问。车子到了莲花饭店门口,黄依婷对梁健:“梁健哥,你先上去,我停车还要一会儿的。”梁健想,黄依婷也许不方便和自己一起上去,所以就:“那你停车心点,我先上去了。”黄依婷又问:“待会要不要一起回去?我开车来了,就不喝酒了,吃晚饭,我还是送你。” 梁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黄依婷:“我都开车了,你就不用打车了。就这么定了,我待会送你回。应酬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谁早谁给对方打电话,”梁健听到黄依婷这么坚持,就:“那好。” 进了包厢,梁健不仅见到了从远亮,还见到了美女闻璇。对于闻璇的出现,梁健倒是并不特别觉得惊讶。梁健庆幸自己没有叫任何美女与自己一起来,否则在闻璇眼里,自己恐怕也就变成花花公子了。 闻璇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与张省长之间曾经有过特殊的关系。 梁健记起她和张省长的一张照片,还在自己家里呢。只是,她此次与从远亮一起出现,让梁健不由有些想多,她应该不会现在与从远亮有什么瓜葛?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情况。幸好,等到开始吃饭之后,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 而且从远亮也没有表示出对闻璇的任何亲昵的举动,这让梁健放心了许多。这间饭店的菜,都很是考究,上了菜之后,从远亮:“今,是闻璇姐特意要来宁州看看你的。”梁健朝闻璇看了眼,:“谢谢闻总了。”闻璇:“梁健,你见外了,如果你都叫我闻总,我就无地自容了。” 梁健:“那我直接叫你闻璇。”闻璇笑:“这才差不多。自从上次以后,就没有来过宁州,你和张省长都好?”梁健心想,闻璇此趟来,最关心的应该还是张省长?梁健就:“都好。” 从远亮也道:“自从新的省记华剑军到任以后,我也没有去拜访过张省长。我担心张省长心里很不高兴。”这应该也是闻璇心里的疑问把。梁健这才弄明白了,闻璇和从远亮,应该都是担心张省长会因为新省记的到来而心情不好,不敢去拜访张省长,先从梁健这里打听打听情况。 梁健:“你们多虑了。张省长对这件事情,应该很淡定,更没什么消极的情绪。”从远亮和闻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真是这样,那就好了。”梁健建议:“你们都可以和往常一样去拜访张省长啊!”从远亮:“要去也是闻璇姐去,我就不好意思去了。” 梁健看着从远亮:“为什么这么?”从远亮道:“我不想让张省长以为,我是为了从市长助理转正去拜访他的。我知道他有压力,我不出现,也许他就不会想到我的事情。” 从远亮的,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当时将从远亮放到闻城市担任市长助理,肯定是考虑张省长担任省记之后,就给从远亮转正的,从市长助理直接变为副市长的。可如今形势发生了变化,张省长没有当上省记,要让从远亮从市长助理变为副市长,自然要比原来预想得要困难一些、复杂一些。 但是,梁健对张省长很有信心,他也不知道这信心,是不是一种盲信,但他就是有这种信心。于是他对从远亮:“远亮兄,我觉得你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你跟着张省长这么多年了,应该对张省长有信心。他既然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将你放到了闻城市去,肯定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的,包括万一他当不上省记这一因素。你是。” 听梁健这么,从远亮面有愧色,他对梁健:“梁健,我不是谦虚,我真的很佩服你。尽管跟张省长的时间,我也比你长了很多,但是我对张省长的了解,或者对张省长的信任,还没有你那么深入,那么坚定。张省长没有挑错人。” 闻璇也点头了,对从远亮:“今,我们找梁健聊是聊对了。”梁健抿着嘴一笑:“我来敬敬你们,你们从闻城远道而来!我想,尽管新来了省记,但是张省长并没有变。张省长可不是那种很容易受别人影响的领导。” 接下去吃饭,聊都变得很轻松,从远亮和闻璇心里的担忧,似乎都放下了。他们打算明去省政府拜访张省长。梁健,他会觑空给他们安排时间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喝酒也就点到为止,大约到八点左右,饭局也差不多就结束了。 黄依婷还没打电话过来,梁健想,她应该还没有吃好。于是,梁健就想给她打个电话,自己先回去了,让她继续吃饭好了。可是梁健打通电话,黄依婷就:“我马上出来,我们下面停车场等好了。” 本来自≈ap;ap;#:///( ) 第630章为女争锋 梁健没问题。从远亮和闻璇原本要将梁健送回去,但既然梁健已经在打电话了,闻璇就笑道:“不定有美女来接梁健呢!”梁健笑笑,也不话。从远亮:“如果真是有美女来接的话,那梁处长你可真的很不够意思啦!”梁健:“为什么?”从远亮:“为什么?本来不是让美女一起来吃饭吗?你偏偏不带,现在又让美女来接,什么意思吗?” “梁健哥!”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时梁健他们都已经站在了电梯口等电梯。没想到黄依婷也正好在这一层楼吃饭,刚从包厢出来。她看到梁健之后,就喊了他,想要让跟梁健一起下楼。 从远亮和闻璇都瞄了黄依婷一眼,见到黄依婷容貌出众、年轻漂亮,身上又有一种单纯的气质,从远亮:“梁健啊,真是不够意思,这么漂亮的美女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梁健:“依婷也在这里吃饭。她早有安排的,我叫了,也是叫不到的。”黄依婷听明白了他们再什么,就开玩笑地:“梁健哥,那可不一定,如果你叫我一起吃饭 ,我不定就会把那个饭局给推了。” 从远亮笑道:“你看看,梁健!人家美女得很清楚了,是你没叫人家,不是人家不愿意来。这里面区别太大了。你也让我们失去了一个跟美女认识的机会。”闻璇也:“梁健,这次我也有话要了,跟美女交往,千万别想当然哦,美女的想法不一定就是你猜测的那样。” 梁健讨饶道:“好,好,你们两位!以后有空再一起吃饭。”从远亮:“那就这么定了,下次一定把美女叫上。”从远亮、闻璇和黄依婷之间,在梁健的介绍下,相互认识了一下,电梯来了,他们走入电梯。 “依婷,你等等,我可以安排其他人送啊,你就不用亲自送了,还是留下来吃饭,晚上还有活动呢!”从国道里有一个人跑过来,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他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拦住了电梯门,硬生生将原本已经关闭的电梯门又给拉开了。这人是谁? 等电梯门重新打开的时候,梁健看到一张见过的脸孔。这不就是那个华记的秘吗?只是梁健叫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一直对自己很是冷傲。难道这人正在追求黄依婷?那个人一冲入电梯,抬眼瞧见梁健,也是惊愕一下,然后原本脸上带着的一点笑容就消失了,他还扫了从远亮和闻璇一眼,并不搭腔。 年轻人对黄依婷:“依婷,你要送的就是他们吗?”黄依婷点了点头:“是啊。既然你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的梁健哥,这两位是梁健哥的朋友,一位是从远亮,还有闻璇。从秘的话,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梁健哥的话,现在是省长秘,真巧啊!梁健哥,这位叫做王道!是省记的秘!你们两个都是秘哎!” 王道?这个名字也真够霸气的,梁健笑道:“这两见过,原来你是王道啊?”既然是黄依婷的朋友,梁健就主动伸出了手去。王道只是很敷衍地与梁健一握手,就对黄依婷:“你送他们的话,我已经安排了车子,在下面等,让别人送,你还是留下来吃饭?” 从远亮和闻璇都是尴尬地相互看了一眼,这个王道显得太没礼数了,对人不谦虚、不客气,心气外露。这样的人,做秘其实不太合适 。从远亮对此深有感受。听到黄依婷:“不用,我反正也已经吃饱了,我难得碰上梁健哥,今我要送一送他。” 王道却:“不就是送一个人嘛?谁送不都是一样啊?你就留下来?”梁健心中不快,这个王道太没礼貌,死缠烂打,但梁健还是谦让地道:“依婷,要不你还是留下来,你还有朋友一起吃饭,我的话,随便打一辆车就回去了。” 从远亮就看不惯这个王道,就:“梁处长,人家美女一番好意,要送你,你还是让人家送。”这话一出,迎来了王道斜瞥了一眼,显得怒气冲冲。看到王道这么无礼,闻璇原本想要阻止从远亮瞎掺和,最后也放弃了。 电梯到楼下打开,梁健他们走出去,黄依婷也跟着出去了,对王道:“你上去,我已经决定要送梁健哥了!”着,就跟着梁健他们走向了停车场。梁健和从远亮他们也不再和傲慢的王道告别,直接朝外面走去。王道追到酒店门口,看到他们都走入了停车场,目光愤怒地盯着梁健他们的背影。 这时候,王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他:“怎么样?黄依婷跟着人家走了?”王道看了一下身边的人,是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他:“这个梁健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省长秘吗?”培友人也哼了一句:“黄依婷也是胸大无脑,省记秘和省长秘之间,孰优孰劣都分不清了吗?” 王道看着玻璃门外,钻入车子的梁健和黄依婷他们:“总有一,我要让黄依婷投入我的怀里。”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这事,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了。我想告诉你一个事情,你应该会感兴趣。”黄依婷的glf已经亮起了灯,向着酒店外开去,王道转过身来问:“什么事情?” 横申老总培友人按了下电梯门,两人乘电梯回包厢:“梁健这家伙,也是一个贪财贪色的家伙,上次拿了我们五万块,又上了一个我们给安排的学生妹。”王道听到之后,惊讶地看着培友人:“你这话,不是瞎编的?”横申老总培友人:“我为什么要对王秘瞎编呢?那个学生妹,本来还是我要用的,极啊,为拉拢梁健,我才割了心头肉的,告诉你,是处!” 王道哼了一声:“人前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原来梁健也是这样的货。那就好搞,总有一会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倒时候让他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横申老总:“那是的。不过,我们现在就有一个急事,据张省长要动松塘江边上排污的企业。张省长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经常就不会改变的。不过最近,我听,张省长对这个梁健很是看重,也挺听梁健的建议。所以,最近我就想要把梁健给搞定了!” 王道点了点头:“这还不搞啊?那个学生妹,你不是可以再发挥一下作用吗?”培友人:“嗯,是啊,既然梁健搞都已经搞了,还拿了钱了,那么对学生妹肯定是满意的,抓住这一点就行了。王秘,果然是领导身边的人,一个主意就让我脑洞大开!我要好好敬你一杯酒,晚上我再叫一个更好的学生妹伺候伺候王秘。” 王道愤愤地想,黄依婷,我并不是找不到女人。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总有一,我要让你扑倒在我的脚下,添我的脚趾头。推开了包厢门,里面闹哄哄的都是拼酒的声音,在这种气氛当中,感情算得了什么?一个仙般的美女又算得了什么。为此,王道想,黄依婷最终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玩偶而已,谁叫自己运气好,省记新来,省委秘长丁伟推荐自己做了秘呢? 原本从远亮和闻璇是要自己打车走,但是黄依婷很热情。于是梁健就坐在了副驾驶室,从远亮和闻璇坐在后排。宁州出夏的夜色很美,特别是那微醺的空气,让人陶醉。黄依婷将车窗打开了,让东湖边带着水汽的空气,一阵阵吹拂,感觉真的就如是身在人间堂一般。 从远亮道:“王道这人,我感觉当秘不太合适。他好像对人有种敌意。”梁健没有回答。闻璇笑:“他可能是对梁健有敌意?”从远亮问道:“为什么,要对梁健有敌意?难道是因为两个人跟的主子,就一定要有敌意吗?” 闻璇:“这可能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因为我们今的驾驶员?”今他们的驾驶员就是黄依婷。这意思很明显,闻璇是王道为黄依婷吃梁健的醋。黄依婷听后,脸上有些微红,好在夜色中也看不大出来。 梁健:“闻璇,别乱猜。”闻璇呵呵笑了:“这不用猜,看看就知道了。”黄依婷:“闻璇姐,你别的跟真的似得。我和梁健哥就跟兄妹似的,梁健哥也不会在意我。”这话似乎带着点抱怨的味道了。梁健感觉这个话题有些不明白,好在前面就到了闻璇的酒店。 本来从远亮是要回家的,他的家就在宁州。但是这两妻子带着孩子回老家一趟,他也就索性住在酒店了,反正约好明一早就去拜访张省长。这样倒也方便。 将他们放在了酒店,黄依婷的车又开上了道路。梁健转过头来,看着漂亮的黄依婷:“依婷,那个王道,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黄依婷转过脸来,美眸瞥了眼梁健:“你在意我吗?”梁健:“当然在意了,你是黄记的女儿,我当然在意了。”黄依婷又看了眼梁健,意思中似乎有些不满,梁健:“就算你不是黄记的女儿,你就是你,我也还是会在意的。” 梁健与黄依婷结识了这么多年,黄依婷在私下里多次对梁健过,想要成为梁健的合法妻子。黄依婷本人又这么聪明、漂亮、单纯,梁健不会在意那是假的。只不过,他有意与她保持距离罢了。 黄依婷听了梁健后面的话,才满意了,笑:“这话我爱听。王道,是在追我。也不是一两的事情了。前不久,他做了省记的秘,又向我表白过一次。”梁健看着黄依婷问:“你答应了吗?” 本来自≈ap;ap;#:///( ) 第631章高校折花 黄依婷看着梁健笑道:“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梁健:“我希望与否,无所谓的,我只要听到结果就行了。请大家(@¥)”黄依婷:“我已经答应了。”梁健笑了,没话。黄依婷瞥了眼梁健:“你笑啥呀!”梁健:“我看你是没答应,否则你也不会出来替我开车了。” 黄依婷笑:“梁健哥,你笑话我。”梁健摆摆手:“没有。没有。”黄依婷:“有,有。我都已经听到了。这样,你要请我喝咖啡。”梁健心想,今也就是一个人,本来是可以陪黄依婷去喝一杯咖啡的。不管怎么,她也是黄少华的女儿,他来省里工作也有些日子了,却也从未请她吃过饭,人家提出喝一杯咖啡,应该是可以满足。 不过这会儿,他心里还挂着另外一件事情,他:“我晚上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黄依婷问:“什么事?”梁健:“我要去一趟江中大学。”黄依婷目光看着前路问道:“这么晚了,去江中大学?有什么急事吗?”梁健:“不是急事,我要去找一个女大学生。” 黄依婷一脚踩下了油门,看着梁健:“梁健哥,这样不好?嫂子到北京去了,你就去泡学生妹啊?”梁健:“胡什么啊?”黄依婷:“那你告诉我,你去江中大学做什么?”梁健:“有一件起来特别绕的事情,一时半会不清。如果你好奇,你就跟我一起去。” 黄依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好,就算我替项瑾姐监督你了!”梁健:“真拿你没办法。”黄依婷:“走起,去江中大学。”着方向盘一打,车子急速掉头,向着江中大学行驶。 宁州市区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街道上肿胀的交通终于得到了缓解。但要到达江中大学,还需要一段时间。黄依婷扭头对梁健:“反正闲着也是没事,你跟我你和那女大学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都要去找她!” 梁健:“那个女孩子,给我送钱了。”黄依婷惊讶地问:“什么?女大学生给你送钱?”梁健:“是啊。”黄依婷:“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什么?”黄依婷笑道:“她给你钱,明你跟他之间,应该还没有那种让人担心的事?否则就该你送她钱了。” 梁健无奈摇头:“比我给她钱还麻烦。”于是梁健就将那次冯丰请吃饭的事情了,自己在做好人的情况下,送她到宾馆,结果女孩子在他身上放了五万块,就走人了。黄依婷听了,有点疑问:“这么来,她是应人之托给你送钱?”梁健:“应该是的。” 黄依婷:“你知道是谁吗?”梁健:“大体能够猜得出来,吃饭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梁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那些吃饭的人,把钱还给人家算了。”梁健:“我也这么想的,已经让冯处长帮助去问了吃饭的人,他们都没有送。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收钱容易,还钱难了。” 黄依婷:“还有这种事情,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去江中大学找到那个女孩子,然后呢?把钱还给她?”梁健:“没错。我只要看到她,把钱给她就行了。其他我不管。因为这钱是她放在我这边的。”黄依婷:“哎,在官场,没权没势混不了,有权有势了呢,也是各种麻烦。” 听着黄依婷这感叹,梁健笑道:“别感叹了,我宁可你都不知道这些,做你的单纯女孩。”黄依婷摇头:“单纯有时候也是傻的代名词,看多了形形色色,恐怕要单纯也难。”已经到了江中大学门口,黄依婷:“呆会怎么走,请指路啊。” 黄依婷是在上海同济读的,对于江中大学内部道路不是特别熟悉。到了门口,却有一个车辆收费卡口。梁健在江中大学读大学的时候,车子不多,进出校园最多的都是自行车,汽车随便进出校门。 但是几年之后汽车数量成倍暴涨,如果不设卡收费,恐怕江中大学校园,将会成为一个大型停车场。设卡意味着收费,对市民来要掏钱了,不免抱怨,,这大学不是全民的大学吗?但是对于学校管理来,也是无奈之举。 黄依婷取了卡,等栏杆升起的时候,按照梁健的指示往里开。校园毕竟是校园,比外面道路要幽静许多了。但是,校园也不是净土,从女大学生菁菁所为可以看出,很多大学生已经直接参与到社会上所谓的各种交易之中。梁健那是坐出租车将菁菁送到一栋女生宿舍楼的,现在他还能记得那个位置。就指示着黄依婷往那里开。 到了宿舍楼下,没有位置停车,黄依婷就在路边上停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梁健就拿了包,由于今早就打算好了,要到江中大学来处理这事,梁健下班之后就已经将钱放在了包里带着。看到周边的确已经找不到停车位,梁健:“我会速度的。” 梁健拿着包,出了车子,走进了宿舍楼里。以前的大学生活,就在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那是十多年前的时光就在眼前流淌。当时,梁健和陆媛还是热恋的时候,梁健就经常拿着包或者水果到宿舍楼下去的传达室内等陆媛。 传达室内会有一些靠墙放着的木板凳,便于在下面等女生的男生就坐。现在想来,当时学校也算是人性化的,如果硬是让他们站着,估计一个个男生也会站着等。楼下的传达室内,经常会有女生洗发水的香味、并不是特别高档的香水味,还有女生特殊的体香…… 如今走入这里的传达室,与当时梁健混迹的时候,却已经快十年的时间。 十年!梁健就在这一刻见识到了时间的可怕,人生有几个十年啊?“喂,你在恍惚什么啊?”身后,glf车内,黄依婷在提醒他。原来他还没有进去问。被黄依婷这么一提醒,梁健才去问了传达室内的一个大妈。 传达室与以前的相比,内部装修过了,设施也更加现代化,甚至有一种新装修的油漆味。这微微刺激的味道,也提醒梁健,今非昔比,此刻也不是伤时感事的时候。“请问,叫做菁菁的女孩子住在哪一个房间?” 大妈看了眼梁健:“jingjing?这里有三个女孩子都叫jingjing,你要找哪一个?”好在梁健知道这女孩子的名字是“菁菁”,就:“草字头一个青的那个‘菁’字。”大妈:“哦,那容易了。”大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单,看了一眼,又为难地看着梁健:“有四个人,都是有这个‘菁’字的。”梁健不解地问:“大妈,你刚才不是,叫jingjing的只有三个女孩子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来了?” 大妈朝梁健咧嘴笑笑:“不好意思,我以前不太能确定这个‘菁’字,一直是读‘青’的。”梁健也是醉了,表示对大妈的佩服:“好。”大妈:“那你要找哪一个?”梁健犯难,不过脑袋里转过一个念头:“最漂亮的那一个。”大妈朝梁健转过脸来,传达室内也有几个女孩子,听梁健这么,也拿着看狼色的目光看着梁健。 梁健没有办法,只能忍受这比自己十来岁的女孩,鄙夷的目光。大妈:“你有她的手机嘛?”梁健:“没有。”大妈:“你也不知道她的房间号。”梁健点点头:“不知道。”大妈:“你知道她是大几哪个班级的吗?”梁健摇头:“不知道。”大妈:“那你就不是来找人的,你是来漫撒的?”梁健解释:“不是,我真认识那个菁菁。我有事找她。” 梁健心想,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于是他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五万块钱,:“我是来把这钱还给她的。”边上的女孩都看着这五万块钱,那个大妈:“你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来赔钱的?” 梁健就感觉有种有口莫辨的感觉。这绝对就是所谓的代沟,有了这种东西,那你就是任什么,人家都是听不明白的。梁健飞快地朝那四个有“菁”字的房间,瞥了一眼。分别是106、0、08和401房间,他狠狠地记住了。梁健:“我自己上去找?” 大妈忽然从椅子上跃起来,拦住了梁健:“女生宿舍楼里不能随便乱闯,你不能进去。”梁健:“那你,我该怎么办?大妈?”大妈根本就不急人所急,她:“我看你不怀好意,除非人家姑娘自己来见你,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上去的。” 其他女孩子都瞧着梁健,一副只要他敢乱闯,就会立马拨110的样子,梁健就不想再折腾了,就回到了车子边上。黄依婷问:“怎么了?没有找到?”梁健:“有四个叫‘菁菁’的,都不知道是哪一个。”黄依婷:“你知道房间吗?”梁健:“我刚才看了一下,分别是106、0、08和401房间”。 黄依婷:“这好办,你不方便上去,我上去。这女孩子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吗?”梁健:“长得不错,可以跟范冰冰比上一比。”黄依婷朝梁健看了眼,:“好,你在这里等我。”着黄依婷就上楼去了。 梁健在下面等着,也不知道她找到没有。一会儿黄依婷下来了,:“我想我应该找到了那个房间。同宿舍的人,她人出去了。室友她应该算是整栋楼里最漂亮的。”梁健:“那应该没错了,不在?那怎么办?”黄依婷忽然目光越过梁健的肩头,问道:“那个女孩是不是?” 本来自≈ap;ap;#:///( ) 第632章陷入僵局 梁健转过身去,看到不远处一个美少女正朝自己这边过来。她波浪的发丝在灯光中呈现栗色,及膝的裙子使得那对修长的腿看起来婷婷袅袅,她走路和举止都有一种美女特有的气质。没错,就是她,那个曾经在梁健面前装醉的女孩。 梁健朝黄依婷点了点头,就走上前去,招呼:“菁菁。”事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健,这会看到真是梁健之后,菁菁先是一愣,然后转身就走。梁健赶紧追上前去,叫“菁菁,你等一等,我有事情找你。”菁菁:“我不认识你!你马上走,否则我要喊了。” 黄依婷原本想追上前去,帮助梁健拦住菁菁,却听到身后传来:“喂,你这车子不能停在这里。这是人行道,赶紧把车子挪开。”黄依婷看到几个巡逻的校园保安,正对自己发号施令。黄依婷:“几位保安大哥,我等一个美女,很快就开走。”但是这几个保安,显然是不想通融,硬是要黄依婷将车子挪开。黄依婷没有办法,只好去挪开车子,暂且任由梁健一个人去追那个菁菁。车位很难找,开了两圈,都没有找到车位,都不知道梁健是否已经把钱还给那个“菁菁”了。 菁菁穿着高跟鞋,行路肯定是没有梁健来得快,梁健很快就追上了菁菁,对她:“菁菁,我有事要对你。”菁菁看了眼梁健:“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离开。”看来是不想承认了,梁健:“我只要半分钟,半分钟之后,我把话完,就走。”边上有些女生朝梁健和菁菁看过来。 梁健穿的是正装,与一般学生还是有些差别,边上有些男生在嘀咕:“这人好象是社会上的。”“奶奶的,来泡我们的校花吗!”“我们上去揍他?”“可是,美女没有喊叫啊,如果是认识的,那不是我们多管闲事了?”“看看再。” 菁菁坚决不停下来,:“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否则我报警!”梁健有些火了,从包里拿去那一包五万块,对着菁菁:“这五万块!不是你送的!你把这钱拿回去,我就走人!”菁菁调转身子:“不知道你在什么!”梁健被激怒了,一把抓住菁菁的手臂,:“你别装了!” 菁菁被梁健抓住了手臂就喊道:“救命啊,有人骚扰我!救命啊!”听到菁菁如此喊叫,梁健先是一愣,但是他知道,如果让菁菁上楼了,他就休想再见到她了。于是梁健还是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其实菁菁不仅长得漂亮,手臂上也很有肉感,但是梁健此刻当然也不会去注意这些,只想让菁菁承认这五万块钱是她的,拿回去就完事了。 边上一个男生见到之后,就像冲上去解救菁菁,却被他女友硬生生拉住:“你要干什么?”男生:“那个女生显然受到社会人员欺负,我去帮忙。”他女友:“想要英雄救美啊?如果你敢英雄救美,你以后就别再来见我了!” 身边还有其他几个男生,刚才嘴巴上还在要帮菁菁,这会儿却又不吱声了,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保安在巡逻,就冲那些保安喊起来:“保安,这里有人调戏女生!”那几个保安正是刚才让黄依婷把车开走的几个,此刻正闲着没事。 见到梁健正在拉扯菁菁,又见菁菁是一个绝对漂亮的姑娘,那几个保安就跑了过来,带头的保安就:“放开这个女孩!”梁健知道,自己一放开,菁菁肯定就走掉了。梁健:“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那个保安:“你调戏女生,就跟我们有关系,你放开手!”看到保安来了,菁菁更加大声的喊:“这是个狼,救命啊!” 见梁健还是不肯放手,其中一个保安就举起了警棍,朝梁健的手臂砸去。梁健心想,这要是被砸中了,手臂不定会骨折,他只好松开了手。那几个保安就将梁健围困了起来,对梁健:“跟我们去校园保安室一趟!”梁健:“我还和这个菁菁有事。” 带队保安对菁菁看了眼:“你和这个男的,确定不是熟人?”菁菁看都不看梁健:“不认识,今看到我,他就对我拉拉扯扯。”梁健心里只有叹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谎都不打底稿!这是要把自己害死的节奏了。 梁健知道这些保安宁可相信菁菁,也不会相信梁健。看到四个保安将自己围了起来,要是动手,明显自己会吃亏,所以梁健没有动手。那个保安:“你们俩个,都跟我到保安室,我们会让民警来调查清楚。” 这时候,黄依婷终于已经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回到宿舍楼前,看到几个保安将梁健围在了当中,猜测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冲上去道:“你们干什么?误会了?”菁菁却在一旁道:“没有误会,这人刚才调戏我,请保安一定要把他带走。”保安就喊道:“走,跟我们去保安室。” 梁健这时候冷静了下来,他:“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跟你们去,就跟你们去!你们等一等。”梁健就朝黄依婷看了眼,黄依婷赶紧靠近梁健。梁健从四个人的围困圈里,就手机递给了黄依婷:“这个手机,我刚跟褚卫借的,你帮我还给他!” 黄依婷马上接过了梁健的手机,一下子她还不明白梁健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梁健这么做,肯定是有他道理的。保安对着梁健:“走,跟我们去交代情况。”梁健:“要交代也不是给你们交代情况,至少也是给民警明情况。”身边的菁菁:“各位保安大哥,你们待会要给我作证,他刚才对我拉拉扯扯。” 保安看到这个美女菁菁,年轻又嫩,容貌更是出众,早就已经心痒不已,不凡做起了白日梦,待会自己不定因为今的事情,把这个漂亮女大学生变成自己的女朋友!有三个都异口同声地:“我们作证!”梁健对他们露出鄙夷的眼神,往前走。 黄依婷在不远处跟着梁健他们。她在想,梁健让自己把手机还给褚卫,这是什么意思呢?黄依婷看着手机,这分明是梁健的手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手机上肯定有褚卫的电话。梁健是让自己给褚卫打电话,来帮助解决这里的纠纷。 黄依婷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边马上打开了梁健的手机,找到了一个“褚卫”的名字,就打了过去。对方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就传来了:“梁处长,你好。”黄依婷:“你好。”对方一愣问道:“梁处长怎么了?”黄依婷:“他遇到了些麻烦。”褚卫也不问别的,就:“他现在哪里?”黄依婷:“在江中大学,被学校保安拉到保安室去了。” 褚卫又问道:“我们马上过来,你是谁,又在哪里?”黄依婷:“我是梁健的朋友,我们一起来学校的。我跟着到保安室去。”褚卫:“那我们明白了,我们会马上赶去江中大学,保持手机畅通,把你的手机也报给我们。”黄依婷赶紧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报给了褚卫。 褚卫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离开跟姚松了。姚松正在值班,他与省厅一同值班的人了一下,就和褚卫出来了,他们又跟大队长王凯进行了汇报。王凯:“你们赶紧过去,我来给江中大片区的派出所联系。” 幸好是已经晚上快十点多了,一路畅通,姚松和褚卫赶到那里,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梁健已经被拉进了保安室内。当地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也已经来到了校园,真正对梁健询问。姚松和褚卫找到了黄依婷,问她具体情况如何? 因为之前在车上,梁健几乎毫无保留地将有关情况告诉过黄依婷,所以,此刻黄依婷才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能简单地描述出来。姚松:“这么,那个女孩子不认识梁健是在谎?”黄依婷:“肯定是在谎。因为梁健那就和她一起来过学校,后来又去过宾馆。” 褚卫:“调出宾馆的录像,恐怕对梁处长的形象不太好,不过在学校的录音应该有用。只要他们来过学校,基本上都能找到。现在高校的监控基本上做到了全覆盖。”姚松:“没错。我来联系。”着,就与省厅的人联系,让他们帮助调取录像,并发送到手机上。 在保安室的房间里,梁健坐在凳子后面,两个民警和四个保安,都坐在他的对面。 问他为什么要调戏女生。梁健:“我根本就不是要来调戏她,这是无稽之谈!我是来还钱给她,我包里还有五万块。但是她不肯要!”那些民警和保安都相互看看,有个民警检查了梁健的包,看到里面果然有五万块,就问菁菁:“这是怎么回事?” 菁菁脑袋一转:“这根本就是胡,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还钱。他,他想要用这五万块包我。我不答应,他拉扯我,一定要把我拉到他的车上。”听到包,这些民警和保安都对梁健虎视眈眈的了。显然,他们认为这个菁菁的是真的,其中一个民警喝到:“快点,都把你的动机老实交代了,还有你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地址都好好,否则当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梁健对菁菁这个女孩子的信口雌黄,真是无话可。但是,关于自己的真实情况,当然不能告诉眼前这几个家伙,他:“你们没有资格知道我这些情况。”心中却想,黄依婷不知道有没联系到姚松和褚卫呢? 本来自≈ap;ap;#:///( ) 第633章彻底闹翻 几个民警和保安见到梁健如此硬气,就怒道:“一个流氓,还不合作?别怪我们不客气!”这时候,菁菁道:“他他是省长秘!”梁健心里一惊,他娘的,这女人真的是想要我好看。请大家(≈ap;ap;¥)最毒妇人心,看来还真是有道理的。漂亮的女人,如果是恶劣的行,就被丑女还可恶。 幸好,那些公安和保安都根本不相信,他们哈哈大笑起来:“省长秘?这也太搞了?分明是拿来骗你们女生的。”其中一个保安:“他如果是省长秘,那我就是中南海保镖了!”梁健本想刺激他,中南海保镖你是别想了,可我倒真是省长秘。不过,这话梁健不能。他道:“你们最好赶紧让我走,这五万块钱,我留在这里!” “还想贿赂我们,有钱了不起啊?今我们就不让你走,你不把情况交代清楚,我们要拘留你!”其中一个民警。梁健笑道:“拘留我?你以为拘留所是你家开的吗?我不想跟你们多了。” 着梁健就不话了。他现在就是想要沉默,争取时间,等待姚松和褚卫过来。但是,对于梁健的沉默,那几个民警和保安显然不能容忍,他们抓住梁健的胳膊,让他站起来,并把他推到墙角,喝问:“叫什么名字?快。”其中一个民警,用手指头去戳梁健的额头。梁健本不想与这些无聊的家伙一般见识,但是他用手指来戳自己的额头,则是他无法忍受的情况了。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个手指,用力一缴,对方的手指差点就断了。偌大一个民警,刚刚似乎还耀武扬威,这会儿却“嗷嗷”叫了起来,根本没有了民警的样子。公安队伍,林子很大,什么鸟都是有,有很好的干警,也有很多是尸位素餐的垃圾。梁健对这个民警,有的只是鄙视。 其他民警看到梁健一抓手就把民警制服,都围了上来,喊道:“放开,放开!”“知道什么是袭警吗?你这就是袭警!”梁健才不管那一套了,他:“你们怎么不,民警在侮辱公民呢?我要你们马上让我出去,否则,他的手指头就休想保住了。”那个被梁健抓住指头的民警喊道:“哎呦呦,我的手指头要断了。”梁健知道自己的劲道,不会轻易把他折断的。他本来也不会出手的,实在是对那个民警戳自己的额头有些忍无可忍。 他最痛恨人家戳自己的脑袋了。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这么对付民警,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他是平民百姓的话,接下去的日子肯定会非常惨。好在自己不是普通人,如今他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就好了。 原本是寄希望于黄依婷通知褚卫他们。黄依婷会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不可能。他对黄依婷的智商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许褚卫没有接到电话,毕竟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的时间,他或者已经休息,或者在值班,一时间没有听到手机的声音,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也许唯一的手段,就是以这个民警为人质了,先自己逃出去再。这么想着,梁健选择铤而走险。他受伤再次用力,那个民警又“嗷嗷”起来。梁健朝边上的人道:“把门打开,你们全部站到边上。让我出去,否则他的手指头就等着断!”边上的民警喝道:“袭警,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走吗?我们会追你到涯海角!” 梁健:“看来,你是要他的手指断了对?”他又一用力,那个民警“嗷”的叫喊起来,“混蛋,快开门。”那些民警和保安听他的话了,看来梁健抓住的这个民警,也算是有些职务的,那些人都听他的话。 门开了。梁健缴着民警的手指头,推着他,正准备出去。忽然听到边上一个声音,“梁健,这是你的钱。”刚听到这个声音,梁健就感到左边一个暗影朝脑袋这里飞过来。梁健本能的一躲,那个暗影就砸在了墙上,掉落了下去。原来是自己的那包钱,若是砸在脑袋上,那恐怕就会被砸的晕晕乎乎。 梁健朝那边看去,是菁菁这个女人,对着自己砸过来的!梁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原本被自己缴着手的民警,也已经趁机逃脱了。只听到“砰”地一声,原本开着的门,这会儿被重新碰上了。那些民警和保安,全部冲着梁健虎视眈眈。其中一个民警:“刚才我们本来不能对你乱动手,毕竟现在警察办案有不能打人的规定。但是现在不同了,对于袭警的垃圾,我们还需要遵守这个规定吗?”边上的保安:“不需要!”他们冲着梁健围困了上来。 梁健双拳难敌四掌,他给了那些民警和公安好多拳,也挨了很多拳。梁健一米八的个子,平时也注意加强锻炼,力量还算可以,不过他的对手,毕竟都是民警和公安,很快手脚都被抓住,有个民警在他的肚子上给了好多拳,他的胃里就有些翻江倒海了。梁健挣扎着,对着他们踢脚。 刚才那个被梁健绞痛手指的民警,这时候过来一把抓好梁健的脑袋,对着自己的膝盖,他要用膝盖在梁健的下巴上狠狠来一下。这一膝盖上来,梁健估计也就只剩下晕倒的份了。梁健拼命挣扎,无奈双手被人家死死反制住了,只见那个膝盖对着下巴上来…… “砰”地一声。不是梁健的下巴遭殃了。而是保安室的门遭殃了,从外面冲进一伙儿人。保安室内的保安和民警都被惊,转过身来。快要达到梁健下巴的膝盖,也猛然停住。看到冲进来的人,穿着警员的黑色制服,就知道是警察了,那些民警和保安都呆立了。 只见姚松和褚卫过来,将那些民警一把从梁健身边推开。民警:“你们干什么?是什么人?”褚卫对着他们:“我们是省厅的公安,我们到要问问你们在干什么!”听到是省厅的公安,民警有些萎缩,不过其中一个民警:“即使你们是省厅的公安,也不能干涉我们基层办案。这个人,调戏高校女生,你知道吗?”姚松怒目而视:“你有什么证据?” 民警:“我们刚才就看到他在拉扯和阻拦这个女生。”姚松:“拉扯就是调戏吗?”民警:“据我们了解,他和这个女生根本就不认识,他就对她拉拉扯扯,这不是调戏是什么?”褚卫火道:“谁告诉你他们不认识?”民警有些心虚:“这个女生的。” 褚卫:“亏你还是一个警察,别人什么你就听什么?你看这张照片?足以明,他们在几前就一起坐出租车来过大学里,他们不认识吗?”原来褚卫动用了省公安的技术力量,将那梁健送菁菁回学校的一张监控摄像照片,调取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菁菁下了车,本来打算回宿舍楼、梁健也跟出来的那一瞬,后来菁菁她喝多了,不能回去,梁健又送她去了宾馆。就那么一瞬也被摄像头捕捉了。看到这张照片,那些民警和保安就无语了,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女生给骗了。其中一个民警就:“这件事情,我们不管了。”边上一个保安也:“我们也不管了。”于是大家都不打算管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看到菁菁分明骗了他们,另一方面他们看到省厅的公安都出动了。梁健就绝对不会是平民百姓了,已经得罪了他,如果再在这儿耗下去,不定连自己的工作都会不保。 保安、民警其实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他们对普通人是执法者,是强势,但是对于领导则又变成了普通员工,是弱者。这个社会上,执法者是要让位于领导者的,这已经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为此,一看到梁健恐怕身份非同寻常,他们早就有开溜的念头了。 见到民警和保安都要开溜了,菁菁也打算要溜走了。她沿着墙壁往外面走,这时候黄依婷道:“你等一等。”菁菁尽管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在黄依婷的气势和自信面前,她似乎又显得有些失色,她停住了脚步。 黄依婷从墙角去捡起了那五万块钱,对菁菁:“把这些钱拿走。”菁菁看着那钱,不敢接受,道:“这些钱不是我的。”梁健:“不是你的,那你就拿去还给让你送钱给我的人。”菁菁看着那些钱,还是不肯接手:“我真的不能拿回去。” 姚松火了:“你不拿回去,那让谁拿回去?要不要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让我们帮助你把这个事情查查清楚?”听到这话,菁菁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无奈,一把抓过那五万块钱,就逃走了。 出了保安室,那些保安和民警还在外面。这时候,忽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保安室门口,从上面下来两个人,其中是一个该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还有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他们赶紧跑过来问:“哪位是梁健啊?”梁健:“我是。”区公安局局长赶紧上前,拉住梁健的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没事?”梁健对公安局长没有出自己的身份,没有叫他梁秘,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局长显然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应该是省局大队长王凯嘱咐过的。 梁健:“没什么事情。”黄依婷却不想让梁健吃哑巴亏,:“这些民警,没弄清状况就想殴打梁健,六个对付一个。”局长朝那些民警和保安狠狠地看去一眼:“我们会对他们进行处分,并严厉教育的。” 梁健倒是不想弄出太多的事情来,他:“这可能也是一场误会,不过希望他们以后能够对事实真相了解的更清楚一些。”派出所长见势,赶紧对那些民警和保安:“你们还不快滚过来道歉。”那六个民警和保安,齐齐向梁健他们来鞠躬认错。 这时,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梁健不接。上了黄依婷的车,这个号码却又响了起来。梁健接起了起来。听到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道:“梁处长,明有空吗?我们一起聚一聚。” 尽管有些熟悉,但是梁健还是没听出来:“请问你是谁?”对方:“你能猜出来吗?”梁健心烦,猜你个头啊!对方明显是一个男人,话这么娘,梁健就有些懒得理,他:“我不喜欢猜,有话直。” 本来自≈ap;ap;#:///( ) 第634章天下馅饼 从电话当中听到梁健并不买账,对方无计可施了,只能:“梁处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横申印染总经理培友人。”怪不得听上去那么耳熟,原来是那个送钱的培友人。上没有白掉的馅儿饼,人家送给你钱和女人,肯定是惦记着让你办事。 梁健没有沾染过那个菁菁,如今也已经把钱都还给了菁菁,他没有什么可心虚的。他还盼着幕后送钱的人,能够出现,他索性就可以把事情给清楚。梁健于是很洒脱地道:“哦,原来是培老板啊,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培友人:“没事也会想起兄弟。”梁健笑道:“不敢当啊,培老板可是大企业家,我可高攀不起,不敢和培老板称兄道弟的。” 培友人顿了下:“梁处长这么,可就有些见外了。梁处长是张省长身边的人,要高攀不起,那是我培友人高攀不上梁处长才对啊。”梁健不想多扯这个就:“培总,有什么事情你还是直。” 培友人笑:“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那和菁菁美女在一起还开心吗?”果然是来讨债的!梁健心道,好在自己没有入了他们的圈套,否则现在就是人家的牵线木偶,人家要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了。梁健不想跟他多废话,就:“培总啊,菁菁美女,虽然很好。但她不是我碗里的,所以,我可不敢乱动。另外,菁菁美女很有钱,她那在我那里,竟然掉了五万块钱,今我好不容易把钱给她送回去了!” 培友人听了之后,一阵沉默。他原本以为梁健早就如一条鱼一样进入了他们的里,现在他就是来收的,没想到梁健这条鱼竟然没有入。这不对啊,菁菁这个女孩,上次就打电话向他汇报,是已经把梁健搞定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培友人试探:“梁处长,菜吃了的话,可不能没吃啊,否则就变成偷吃了,早晚会被人查清楚的。”梁健听着这带着威胁的话,:“培总,吃还是没吃,你去问菜本身,她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你不用来问我。至于那五万块,如果是菁菁自己的,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的话,我倒是希望失主能够赶紧领回去,否则日子长了就不知道给谁花了。我还有事,再见了。” 梁健挂了电话,没兴趣再也培友人闲扯。培友人被挂了电话,胡子几乎都翘了起来。从这个电话中听出来,梁健好像真是既没有动钱,也没有动人啊!培友人当即就给女孩子菁菁打去了电话过去:“你在哪里?明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已经回到了宿舍的菁菁,接到陪友人的电话之后,漂亮的脸蛋上,开始布满了愁容,她知道培友人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上次,将梁健剩在宾馆之后,她就给培友人打过电话,已经都搞定了。其实,当时她是后悔,她后悔走到那一步,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于是她临阵脱逃了。 她当时就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但是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抗焦虑地度日,直到今看到梁健为止。她本能的希望不要见到梁健,一看到他的出现,她就想到他肯定是来索取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可是她没有想到,他是来还钱的。 还钱比想要索要第一次,更让菁菁不能接受。这明,菁菁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培友人交代的是,让她把钱送到,把梁健服务好,那么他给的五十万,才算真正是属于她的了。然后,现在她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到!这该怎么办? 唯一想到的就是逃。梁健抓住她手臂的时候,她就喊“救命”,结果就有了那么多的闹剧。听培友人,让她明去他那里,她该怎么办呢?情急之下,她在卫生间里看着自己的脸,焦虑就如阴云一样覆盖着她…… 褚卫和姚松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一定要将梁健和黄依婷送回去,才能放心。于是,梁健坐在黄依婷的glf里,姚松和褚卫在后面护卫着。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梁健反而不放心黄依婷一个人回去了。他问道:“依婷,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黄依婷笑着:“当然了,我又没结婚,难不成你就想让我跟人同居啊?” 梁健:“我可没这么啊!我是担心,今你陪着我到江中大学去了,万一那些保安或者民警当中,有哪个变态的,跟着你,那就麻烦了。”黄依婷笑:“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梁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黄依婷:“好,没想到,有时候你还真够保守的。但是,你担心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让我去你家里住一晚啊?”着黄依婷朝梁健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梁健很怕看黄依婷这样的眼神。 梁健初认识黄依婷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大三的青涩女生,这么几年过去了,黄依婷俨然已经慢慢成为一个漂亮姑娘,对于事实也有所洞悉。她的变化,不像很多人那样,变得世俗,而是对于世俗的了解;她不会完全去接受这个世俗的世界,但是她却能够去包容这个世俗的世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这就是聪慧。这么漂亮又如此聪慧的女孩,年轻、充满活力,梁健难道一点都没有动心过吗? 他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不能动她,更不能伤害她。以他现在的已婚之身,靠近黄依婷就有可能伤害黄依婷。梁健直白地:“那不行。” 黄依婷:“你拒绝别人,一直都是这么直接的吗?”梁健:“我家里,不仅仅是我的,还是项瑾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如果我要邀请你,那我就得先征求她的同意。这手续就太麻烦了。” 黄依婷的一只手,脱离了方向盘,朝梁健伸出了一跟手指头:“你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像你这样一个男人,我就满意了。”梁健道:“你看到的也只是我的一面,我还有让人讨厌的一面。”黄依婷:“我能欣赏你好的一面,也就能包容你坏的一面。” 梁健相信黄依婷能够做到,:“我相信你。拐弯。”黄依婷以为自己听错了:“拐弯?”梁健点头:“没错,拐弯。”黄依婷问道:“去哪里?”梁健:“去江中宾馆。”黄依婷问道:“你去干什么?”梁健:“不是我,是我们。” 黄依婷有些惊异地看着梁健:“我们?去干嘛?”梁健所:“睡觉。”看到黄依婷脸上古怪的神情,梁健赶紧辩解道:“我是,我们去宾馆开两个房间,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在宾馆会比较安全。今让你回家我太不放心了。”黄依婷问道:“有必要吗?”梁健:“有必要。” 黄依婷听了梁健的话,在前面调转了车头,又向江中宾馆行驶过去。江中宾馆是省政府的定点酒店,比较卫生,各种设施也很齐全。路上,梁健就打电话给姚松,对他了打算。姚松,他和褚卫也担心今的事情之后,会有些变态找麻烦,本来一个人一边,分别在梁健和黄依婷楼下守候到第二早上。 梁健,不用这样辛苦了,他们索性住在省政府定点宾馆里,应该不会有事。姚松,谢谢梁健替他们考虑。梁健,不能让他们这么辛苦。听了梁健告诉的情况,黄依婷:“我和你一同去宾馆里住,并不是为了害怕危险,而是为了姚松和褚卫能够轻松一点。”梁健笑道:“知道了!” 当黄依婷的车子驶入江中宾馆之后,姚松和褚卫的车才离开。但是有一辆车却在宾馆门口停了下来。车里一个人道:“妈的!这两个人竟然去宾馆开房了!否则肯定做了那个女的。”另外一个:“今肯定是没办法了。毕竟这里是省政府定点宾馆,我们行动不安全。等下子再找机会!” 那辆车才开走了,他们行驶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一辆车等他们过去之后,才缓缓地动了。这正是姚松和褚卫的车子,姚松:“车牌已经记下来,我们不用跟着他们了,今他们肯定不敢动了!”褚卫点了点头:“如果盯着恐怕他们会发现,明再查查这辆车子。” 由于是省长秘,在这里订房享有优先权,即使不出钱也没有会什么。但是梁健不想因为这几百块而坏了自己的形象,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和信用卡办理了登记,拿了两张房卡,与黄依婷上楼了。梁健和黄依婷再隔壁。每人拿着一张房卡,去开各自的房门。只听到“滴”、“滴”两声,房门都开了。梁健对黄依婷:“今特殊情况,待会有问题的话,就敲打我的墙壁,我就会知道的!”黄依婷笑道:“敲墙壁能够听得到吗?”梁健:“应该可以。”黄依婷:“那好。” 两人各自进门,房门关上。梁健刚要去烧开水,就听到“嘟嘟”的声音,梁健循声,原来就是黄依婷在隔壁敲墙壁,声音非常的清晰。先前黄依婷还在担心能否听得到,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梁健倒是奇怪,偌大的省政府定点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竟然如此之差,真是让人无语。假如隔壁床叫,不是会害得这边都睡不好觉啊?梁健也在墙壁上“嘟嘟”敲了两下,以示自己知道了。黄依婷又回音了两声,就不响了。 时间的确已经是不早了,梁健洗漱完毕,迷迷糊糊似乎就睡着了,忽然就响起了“砰砰”声,梁健从睡梦之中猛然惊醒了过来! 本来自≈ap;ap;#:///( ) 第635章共度一晚 从睡梦到清醒,似乎要花几秒钟,但也仅仅只是几秒钟。请大家(@¥)梁健就记了起来,他是与黄依婷约好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就敲墙壁。确定这是“砰砰”的声音,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黄依婷出了事? “倏”地一下,梁健就窜出了房间,已经顾不上穿其他的衣服。飞快打开门,在黄依婷房间的门上就敲了起来。敲不开,他想这下惨了,就在门上踹门。“谁啊?怎么了?”却是黄依婷的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梁健这才不踹门了,但还是留在原地,要想确认了在。 只见黄依婷从里面,打开了门,睡眼惺忪的样子,看了看梁健:“梁健哥,怎么了?你那里出什么状况了吗?”梁健:“我听到强墙壁的‘砰砰’声,还以为你这里出事了啊!所以就冲过来了。” “我没有啊。”黄依婷这时候睡意已经有些醒了,她这时看到了梁健的身体,只穿了一件四角内裤,内裤上还搭了个凉棚。黄依婷的睡意算是彻底想醒了,她:“梁健哥,你还是回去穿件衣服?”梁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凉棚,面露尴尬,这是自然的身体反映, 几乎每起床都这样。 梁健赶紧道:“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是回房间去睡。”着“倏”地一声,从房门之前一闪,“砰”地一下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黄依婷站在自己门口,脸上微微一笑,带着点无奈般地摇了摇头,也把房门给关上了。 重新躺倒床上,梁健奇怪:“那刚才的砰砰声音,是怎么回事?”梁健又注意地听听,没有。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了?这么想着,梁健就重新打算睡了。只要黄依婷没事就行了。然而,迷迷糊糊中似乎刚要睡着,突然又听到了“砰砰”的声音。 梁健再次清醒了过来,这声音难道不是从黄依婷那边传过来的吗?他竖起耳朵听了下,才发现了其实是楼上的声音。再一辨别,这不是那种做的声音,又是什么呢!奶奶的,这也太起劲了?都把他给震醒了。这都半夜三更的,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梁健再次对江中酒店的隔音效果表示不屑。早知道,就去住黄龙酒店,梁健住过几次,都没有遇上这样的情况。梁健只好用枕头盖住耳朵,但是很不节律的震动声,时而快了,时而慢了,有岂是一个枕头所能阻挡的? 而且,你越是想要逃避,也就明你越是关注,于是听得也越是清楚。梁健到后来,已经不是睡意全无,而且心里也被勾得火烧火燎了!不由想到隔壁所住的,就是年轻、漂亮又对他很好的黄依婷。思路一到黄依婷身上,梁健更加睡不着, 就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睡了! 这时候自己门上,又响起了“笃笃”的敲门身。梁健心里一动,心想这又会是谁呢?这回,他披上了衣服再出去开门了。打开了门一看,竟然是裹在白色睡袍中的黄依婷,她手中拿着房卡,其他就什么都没有拿。 蓬松的长发垂到肩头,白皙脖颈从睡袍中露出来, 似乎比鹅的脖子更加光滑,梁健惊讶地问道:“怎么了?”黄依婷:“睡不着了。我能进去吗?”黄依婷朝梁健的房间看了眼。梁健只好让在了一边:“进来。” 黄依婷走进问:“你睡得着吗?”梁健从背后看到黄依婷裹在睡袍之中的俏妙身材,不由得身体又开始悦动了起来,他马上压制了任何的过分想法,回答道:“没睡着。”黄依婷:“为什么?”梁健:“你怎么也睡不着了?”黄依婷:“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才差了。” 这时候,楼上又发出了砰砰的声音。黄依婷朝头上的花板看了看,苦笑着对梁健:“看来你这里的隔音效果,比我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梁健笑道:“谁不是呢!”两人相视而笑,黄依婷:“你这里有茶吗?” 梁健:“柜子里应该有。难道你要喝茶?喝了,更加睡不着了。”黄依婷:“淡茶应该没问题,反正现在上面那么折腾,我们也休想睡了。等上面消停了,睡意上来,肯定也还是能够睡得着的,现在我们聊聊?”梁健点了点头,就去宾馆的冰箱里,取出了一罐子龙井茶,用先前烧好的水,冲泡了两个玻璃杯,放在圆形的玻璃茶几上,两人都在布艺沙发中窝了下来。 反正夜深人静,在这高层之上,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于是黄依婷索性将房间的落地窗帘全部拉开了。露出玻璃窗。如果是从半空中观察,就可以看到,这凌晨时分,巨大落地窗内,一男一女窝在沙发之中,手中捧着玻璃杯绿茶,一起在享受着浓浓的夜色。这个场景,很多年以后,梁健在更高层面当领导的时候,还时不时想起。 有些场景,我们似乎都是在毫不经意之间,就度过了。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回想起来,才会发现那样的时光是如此美好。一切似乎因为回忆,而涂上了一层珍贵的金色,值得永远珍藏。 这会他们却都还在为头顶那令人尴尬的声音而烦恼,为转移注意力,黄依婷转过头来问梁健:“梁健哥,你觉得王道这个人怎么样?”梁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黄依婷,他:“王道怎么样,我的看法其实并不重要。” 黄依婷转过脸来,略带嗔怒地道:“当然重要了!你不是我梁健哥吗?”实话,梁健对于王道这个人的印象,真感觉不怎么样。但毕竟梁健才见了王道没几面,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为此,他还真不好,王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梁健:“可是,我跟王道的接触很少,并不能客观的评价王道啊。” 黄依婷笑着看向梁健:“谁叫你,客观的评价王道了?我只要听你的第一印象,有时候第一印象很重要。”的确,人看人,有时候,凭借的是第一印象,因为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性。然而,从梁健的经验来看,在很多时候,也有第一印象发生错误的时候。这会让你错过很多人,也错过很多的机会。 为此,梁健还是保持了清醒,他:“我不敢自己的第一印象,因为我的第一印象都并不是特别准。我喜欢从一段比较长的时期,去观察一个人,这样会比较好一点。”黄依婷笑笑:“你这么理性,你是不是处座啊?” 看到黄依婷诡异的笑,梁健就知道,最近处座是在被黑得厉害,于是就的撒了一个谎言:“我不是处座,我是金牛座。”却马上被黄依婷给戳穿了:“梁健哥,是想要骗我啊,我早知道你的生日是在九月份的,还怎么金牛座啊?”梁健被戳穿只好:“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黄依婷笑:“我知道,很多人都是不敢承认是处座。”梁健:“这都是因为大家对处座的偏见造成的。”黄依婷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梁健哥也怕偏见。你不就是迎着一个个偏见,走过来的吗?”梁健朝黄依婷笑笑,:“哎?上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黄依婷听了听,“是好像没有了。”然而,她刚想要站起,忽然又听到“砰砰”声。黄依婷脸上微微泛红,对梁健:“我想他们今是要折腾一个通宵了。”两人似乎必须接受这个现实,看到黄依婷那睡袍中曼妙的身材,梁健的心跳也加快了。 黄依婷也看着梁健的眼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也在蹦蹦跳动着。黄依婷解嘲地:“恐怕,我是今没办法回房间睡了。”梁健眨了下眼睛:“那你就坐在沙发等亮。”黄依婷又转过身来,走到梁健的沙发边上,挤入梁健沙发:“我有点冷。” 柔软的身体和自己一同挤在了沙发当中,梁健顿时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依婷。这样恐怕不好。”黄依婷却非常自然地:“梁健哥,我只是有些冷而已,我只希望你抱着我一点,其他我没有任何要求。” 这样的要求,梁健又如何能够拒绝呢?他不能更进一步,但是抱着黄依婷应该不算违反做人的道德?梁健知道黄依婷这样的女孩,一个人在宁州打拼,有时需要人的安慰也很正常。梁健就这样轻轻拥着黄依婷。 黄依婷抬起头,朝梁健甜甜地看了一眼,:“梁健哥,你真好。我真是希望,能够永远都这么依偎在你的怀了。不过,我知道这是做不到的。所以,今这一整晚,你就都让我依偎在你怀里?”听到黄依婷这么,梁健心里被感动,他很想去亲她的额头,亲她的唇。 但是他马上打消自己那些念头,一旦他那么做,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他将对谁负责?为此,他给自己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这么去做!理智是好控制的,但是身体有时候却并不听你的,直到色蒙蒙亮,梁健似乎都感觉身体的某些方面都异常的兴奋,这可是一种煎熬啊。有时候克制就必须忍受煎熬。 本来自≈ap;ap;#:///( ) 第636章安内之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直到色完全放亮的时候,黄依婷转了个身,才吵醒了梁健。这后半夜的几个时,黄依婷就基本上靠在梁健身上睡着了。看到外面已经亮,从窗玻璃看出去,前面的街道上,车辆已经开始汇聚到主干道中,有些还亮着车灯。 梁健对黄依婷:“我们去下面餐厅吃早饭?”黄依婷笑着:“你敢和我出双入对的吃早饭,不想混了是不是?”梁健想想也是,这宾馆里很多领导住着,不太好,灵机一动:“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卖葱包烩,味道很不错的,我带你去。”黄依婷:“好。” 两人分开出了宾馆,梁健在电梯中果然就遇到了熟人了,对方很热情地道:“梁处长,又有客人来啊?”梁健只能“嗯嗯”地糊了过去。对方:“梁处长忙啊,以后,有空就到我们厅里来指导工作啊!”梁健:“好的好的。”其实,他已经不大记得清楚,对方到底是哪个厅的领导了。 当秘和当领导其实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人家认识你,你不一定认识人家。因为大家都盯着领导看,你老是跟在领导边上,那人家的目光多多少少也会落到你的身上。但是,梁健走出电梯的时候,就感觉这不是一个荣耀,而是一个缺陷。 领导可以不认识部门的领导,但是作为秘,就不能这样,秘是领导的眼睛,必须更多的掌握一些情况,认识一些领导不太认识的人。这一点,梁健其实前些日子就已经意识到了,感觉自己必须多认识一些各厅局的人,发展自己的触角和眼睛,但是一忙,又把这事忘诸脑后。梁健感觉这样不大行。 在街角与黄依婷买了葱包烩和原味豆浆,黄依婷咬了一口葱包烩,道:“味道还真是不错啊。”梁健:“这是我吃过的宁州最好的葱包烩,排队的人很多。”的确,刚才他们就整整排了十分钟的队伍。黄依婷:“一门手艺也能发财。我看这卖葱包烩的一家,应该比我们挣得多。” 梁健笑笑:“那是啊,人家到了暑假,会在门上贴一张纸去普吉岛度假呢!”黄依婷笑道:“厉害。”时代在发生变化。梁健:“现在做精做细、做得比别人好的活儿,大多能赚钱。”黄依婷笑看着梁健:“怎么感觉你好像要下海的样子?”梁健摇了摇头:“我?还是算了,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就不错了。” 黄依婷点点头:“我也觉得,梁健哥应该留在机关里,以后当大领导。”梁健笑着:“你是觉得我做不好生意?”黄依婷:“那不是,别误会了。我是觉得,这样的人做了大领导,对一个地方的百姓来有好处。”梁健:“谢谢你这么夸奖我,有你这话,我可一定要好好努力了。” 黄依婷:“我就只靠着你了。”梁健:“你不会现在就跟我套近乎了?”黄依婷:“你不觉得我一直都跟你在套近乎吗?”梁健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下,不过感觉在路上走这样亲昵的动作不太好,梁健对黄依婷:“我先去单位了。” 着,就朝前面走去。黄依婷看着身材挺拔、精神奕奕的梁健,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一晚上,是他感觉特别温馨的一晚。 梁健回到了单位,整理了一下文件,张省长还没有来。乘着空挡,他给一个人打了电话。熊叶丽接起了电话,问道:“梁处长,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梁健道:“想麻烦你一个事情呢。”熊叶丽:“别麻烦,你尽管。”梁健问道:“你们组织部,有没有省管领导干部的简介?” 熊叶丽问道:“你要的是干部名册吗?”梁健:“不仅仅是干部名册,最好是有照片,同时又有简介的那种。”熊叶丽问道:“你派什么用嗯?”梁健:“我到省里不久,很多领导干部都不认识。想要熟悉一下,便于工作而已。”熊叶丽:“这倒也是需要。我知道了,我会再和你联系的。” 放下电话,梁健知道熊叶丽肯定会帮忙。这时候,他就见到张省长来了,朝梁健办公室看了一眼。梁健就将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夹,拿上了,跟着张省长进入了办公室。 张省长:“这两,安排一下,到几个单位调研。我看,先走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省审计厅 、省科学技术厅、省环境保护厅、省水利厅、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这五家单位。”梁健:“知道了,我去通知和准备一下。”张省长:“这事,你也跟李秘长知会一下。”梁健:“好的。” 上一次,张省长和梁健微服私访去看松塘江,李秘长不知道,后来回来与梁健谈了一次。这次出去,梁健本来就会向李秘长汇报。张省长这么明确了,也方便他的操作。梁健:“那我就去走正常调研程序好了。”张省长:“好。另外,上次,我们去松塘江,你没有告诉李秘长,并没有错。” 这话别有意味,却也是对梁健的肯定。这等于是,张省长明确要求告知李秘,那就告诉,他没有明确的,那就不用告诉了。这话,对梁健是极大的肯定。梁健:“张省长,我明白了。” 跟李秘长去汇报张省长要去调研的事项,李秘长倒也很是高兴,他肯定是以为上次他跟梁健的谈话,奏效了,明梁健也是听话的。李秘长:“那就按照程序去走,我会全程陪同。另外,到相关的厅都通知一名副省长和分管处室陪同,综合一处全程陪同。这些都写到通知里去。”梁健:“明白了。” 梁健走出了李秘长的办公室,李秘长靠在椅背之中,手放在把手上自言自语道:“看来,干部还是需要调教的。调教过了,就会乖许多了。” 梁健这的任务,就是做好有关通知工作,他将自己暂时主持工作的综合一处干部都叫了过来,连他自己一共就是六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副处长,一个主任科员和一个副主任科员,还有一个新进不久的科员。梁健对他们了近期的安排,将草拟通知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副处长萧正道。 萧正道在综合一处已经有些年了,这次从远亮走了之后,他原本以为会轮到自己来当一把处长了,没想到领导调了梁健过来,自己处长的位置就落空了。起初,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木已成舟,既然已经改变不了现状了,他也就认了。 毕竟萧正道,也不是刚进机关的年轻了,四十二三岁的他,也对机关里的变数习以为常。既然轮不到处长的位置,领导不觉得他合适当张省长的秘,那么他就采取混的姿态了。这些日子以来,梁健虽然也在忙于服务领导,但是作为暂时主持工作的副处长,梁健对于手下那些干部,也长了一个心眼,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其他人,都是问题不大,但是这个萧正道才是关键。 由于萧正道的懒散和溢于言表的消极情绪,很可能影响整个综合一处的运行。综合一处是直接服务于政府一把手的,各种涉及到与张省长有关的会议要组织,与张省长有关的稿件要起草和把关,与张省长有关的各种调研要陪同参加并形成报告,其实工作任务极其的繁重。 如果心往一处使,团队精神得到最大发挥,那么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出现了消极的情绪,团队向心力不能维持,那么对领导的服务工作,就很难做好,搞不好还会出大的岔子。 梁健当过乡镇一把手,也当过县委副记,对于一个组织中的干部队伍建设非常重视。虽然,现在分管的只是一个处,也就这么一张手的人头,但是梁健也不得不重视这支队伍的建设。特别是第一副主任萧正道工作情绪和态度都比较消极,在这种情况下,梁健感觉自己必须动动脑筋想想办法了。 为此,今的第一任务,通知的起草就交给了萧正道。萧正道一听就:“梁处长,这种起草通知的事情,不如与秘处协调一下,让他们去搞?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忙不过来了啊!以前,我们处室都是七个人的,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而且还没有处长。” 按照人头,综合一处可以有七个编制,但是之前有一个人调出之后,就没有补齐。这也不是梁健的事情,而是在从远亮当处长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梁健还听出,萧正道那句“还没处长”的话,隐含的意思是,你梁健还不是正式的处长,最好别来给我分配任务。 这种时候,梁健知道,必须当仁不让,否则自己的威信扫地,以后就没办法开展工作了,梁健:“我也盼着办公厅能够尽快明确处长的位置,但是如今既然让我暂时主持工作,我也只能担负起这个担子,直到新处长明确为止。我了解过了,这种通知,以前就是我们处里起草的,而且是涉及张省长亲自调研的事情,我们更加了解和熟悉,所以我们必须担当起来。这件任务就麻烦萧处长你了,我知道萧处长的能力和水平,半个时之内肯定就搞定了。 “另外,关于人员编制的事情,我会向领导去反映。如果领导问我的意见,那我会建议,不增加人员,甚至有可能的话,我们还可以减少一个人员。” 听梁健这么一,大家几乎瞪大了眼睛,甚至认为眼前这个暂时主持工作的梁健,是不是一个疯子? 本来自≈ap;ap;#:///( ) 第637章强硬部署 一般的领导为讨好下面,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往往就是向更上面的领导要求增加人员编制,增加下属的收入,这是常有的事情。如今综合一处里,编制还未满,还有一个人可以进,这正是梁健发挥作用,填补空白,讨好下级的最佳时机。然而,还只是暂时主持工作的梁健,却不仅不会增加编制,还有减少人员,这简直就是要激怒下属嘛! 果然,马上就引起了萧正道的反弹,他:“这样的话,活就没法干了。”下面其中几个听萧正道如此,也道:“是啊,我们的工作量,已经够大的了,如果再减少人员,我们的工作量就更大了。真的是没法干的。” 梁健马上板下了脸来,道:“没法干,可以不干。我相信,对于综合一处的岗位,有很多年轻人想要来。”梁健在基层干过,在机关里先礼后兵,往往会让权力失控,只有把丑话在前面,人家才会感受到你的震慑,以后你的奖励或者为他们争取的利益,人家才会感觉如蒙恩赐。这不是潜规则,这是机关的人性逻辑。 看到梁健得如此强硬,大家都不敢作声了,毕竟梁健现在是主持工作的副处长,也就是实际上的处室负责人。连萧正道都吃惊于梁健的强硬,没想到梁健看起来还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性格里却有足够的刚性。 梁健见状,知道已经把局面先控制了,就见机:“今我们也没有时间多谈,任务在肩。萧处长,草拟通知这事就交给你了,让谁协助,请你自行安排了。其他同志要积极配合。另外吴处长,麻烦你在调查开始之后和林放重点做好录音和整理工作,其他同志,要按照职责做好处室的日常工作。我要陪着张省长,日常工作请萧处长负责,等这个事情过去了,我们处室内部再碰个头,我们畅所欲言,意见和感受,到时再聚个餐, 请大家也做好准备。” 大家听到梁健布置工作任务拿来就是,又了“再聚个餐”的承诺,很多人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看来梁健并不是一个完全不懂人情味的人。认为分配也算是合理,大家也就没有话了。萧正道被交给负责日常工作的任务,虽然工作量会大一些,但是他也同时感觉到梁健是在放权给他,这让他感觉也好多了。于是也就没有提出异议来。 梁健分配好了任务,回到了办公室里,记录本上,写上了:处里内部建设,干事和混事两个词。这样他就知道下一次开碰头会,要和他们讲些什么了。 准备工作按部就班。这上午下班的时候,熊叶丽打了电话过来,这时候,梁健已经陪同张省长去了机关食堂。平时没事的时候,梁健都会陪同张省长到食堂二楼的餐厅用餐。这是省四套班子领导用餐的餐厅,其他干部不能进去。 梁健作为秘,偶然也可以在里面用餐。但是梁健一次都没有吃过,他一般送张省长到了之后,就到机关食堂去吃饭了。今也不例外。他正要排队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熊叶丽的电话,梁健赶忙接了起来。 熊叶丽在电话中问:“梁健,饭吃过了吗?”梁健:“正到食堂,要排队呢。”熊叶丽:“不在食堂吃了,我请你去吃一份牛肉饭。”梁健心想,熊叶丽肯定已经搞定省管干部的名册,就:“我请你吃,我去开车,在你们省委大楼门口见。” 熊叶丽:“不用了,我已经开车了,就在食堂门口,你出来就行了。”于是,梁健就不再排队,走出了食堂,看到门口正停着一辆两厢的雷克萨斯,梁健朝驾驶室一看,里面正坐着熊叶丽。 梁健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熊叶丽身穿黑色紧身裙子,肌肤显得更加洁白,辫子整齐的编成了一条垂挂左耳一边,整个人焕发着青春和精神,让梁健不由的眼睛一亮。 梁健笑道:“熊处长,你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熊叶丽朝梁健笑笑:“谢谢了。你是不是越来越懂得什么话,能讨女孩子欢心了?” 梁健微微尴尬地一笑:“别把我想得这么坏好不好?你真是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透露出一种自信的气质。”熊叶丽似乎认可了梁健的法,:“也许是生活改变了的缘故。”梁健看了看车内, 这辆两厢的雷克萨斯,虽然不大,但是内部空间还是比较舒服的,她车子最大的特点是干净。有人,车子的内部是车主心灵的外化。 干净的车子内部,坐在里面让人心旷神怡。那么应该可以,如今的熊叶丽心境肯定是很不错的。梁健:“车子很干净。”熊叶丽:“平时一个人,有空的时候,就是在家搽地板和车子,所以干净一点也是应该的。” 梁健:“有没有谈新的朋友?”熊叶丽:“还不想马上折腾,想要享受一段时间单身贵族的生活。”梁健:“那么现在是空窗期喽?”熊叶丽的美眸朝梁健瞥了眼,开玩笑道:“你应该不会想要乘虚而入?我会考虑给你机会的。” 梁健伸了伸舌头:“不敢。”熊叶丽笑道:“那你就别我没给你机会哦。”着,两人都笑起来。梁健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了熊叶丽的腿上。黑色紧身裙子中身穿的长腿,使得梁健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坐在一个整洁的餐厅当中,看着窗台上的紫罗兰,心情很好。上来的水果色拉很清爽,牛肉饭也不错。梁健:“你推荐的这家餐厅不错。”熊叶丽:“我现在单身一人,就是到处找好吃的,发现一家吃上一段时间,等吃腻味了再找一家。”梁健心想,这样的生活,是否太自由了?不过,他也没有能力把熊叶丽从这种绝对的自由中“挽救”出来。 熊叶丽拿起了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本正常本大的册子。翻开了册子,可以每一页都分成上下两部分,分别是两位省管干部的简介。有姓名、职位、基本情况,对梁健来,最为有用的还是照片。 看着这本名册,梁健对全身各地市和省直部门的班子成员就了如指掌了。梁健非常感激地看着熊叶丽:“太感谢了。”熊叶丽笑笑:“对我还感谢的话干什么啊?”的确,自从梁健和熊叶丽在去四川罗考察任务之中认识以后,两个人的相处都还是非常愉快的,更何况曾经因为机缘巧合,两人都曾拥有过对方,奠定了两人非常牢固的基础。 梁健:“那我就不多感谢的话了。这顿饭我来付钱。”着,梁健就去台把钱给付了。熊叶丽笑着玩笑:“就想一顿饭,把我给打发了啊?”梁健笑:“我可没,就请你一顿饭,以后每个星期请你一顿饭都没有问题。”熊叶丽看着梁健笑笑:“一个星期太频繁了,我看你当这个省长秘,又要陪家里,恐怕是没有这么多闲情逸致的,就一个季度请我吃顿饭。这个能够做到?”梁健:“绝对没有问题。” 熊叶丽:“我知道你当过组织部长,保密的事情我就不多强调了。如果部里知道我把涉及到省管干部的个人信息不经批准透露了出去,后果会很严重。”梁健:“这点我明白,你就放心,这点保密的意识我有。” 回到办公室里,梁健将熊叶丽给的宝贝在藏在了随身携带的包里,这样他可以在空的时候,随时拿出来翻翻,用以记住那些名字。下午三点钟,副处长萧正道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进来了,他拿着那份草拟的通知,神色不痛不痒地:“梁处长,这份是我起草的通知,请你把关。” 梁健接了过来,心想,这些通知之类的,都是例行公事的行为,只要套个模子,再看看具体的事项不要搞错就行了。但是,萧正道既然拿了过来,他也就得看看,过目之后,梁健发现语句上可以改进,就对字句进行了调整,就:“萧处长,这个通知就这样好了,进入办文程序。” 萧正道见自己的通知就通过了,心里一乐。再看看梁健修改的那几个字,这些用词,也都是从以前的通知上套用过来的,以前都这么用。但是一看梁健修改的,果然更加妥帖了,不由对梁健还是有些佩服的。 萧正道想,果然是新来的和尚好念经。这不是,新来的和尚有什么十分的了不起,而是新来的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有些地方改了也就改了,不会有太多的惯性思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梁健担任这个处长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自己是否要摆正位置,与梁健搞好关系呢?但是,想到自己等了这个处长等了这么久,现在却又被梁健抢走了,心里的不甘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除的。 萧正道接过了通知的那张纸,:“我现在就去走程序。”梁健看着走去外面,又比自己大七八岁的萧正道,心想,官场就是如此的,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想着一个位置,可这个位置却就是没有给他,于是他就会慢慢消极下来,到了后来就会想一些歪心思。 这个萧正道,工作能力上应该也不算弱,他的积极性调动与否,就会呈现出两个不同的面貌。他现在的懈怠状态,也不是生如此的,为此,梁健想要想想办法, 先把这个人的状态给激发出来,这样自己会省心不少,毕竟工作都要靠下面的人去做的。 俗话,将帅无能累死三军,但最后累死的还是将帅自己。为此,手下一帮人的问题,梁健打算下功夫去解决好。 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办文都已经结束了,由秘办向省经信委、省审计厅 、省科学技术厅、省环境保护厅、省水利厅、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五家厅级单位,发出了调研通知。在下班时间,接到这个通知的单位,叫苦连,顿时进入了忙碌状态。 按照日程安排,第二下午就会到省经信委去调研。省经信委的主任,首先是忙坏了,一边抱怨着“这是怎么搞的?来就来,让我们怎么准备啊?”一边又抓紧着急班子成员开会,商量汇报材料如何起草。 商量了半,有些茫无头绪。其中一个班子成员,不知道我们班子中,有没人与张省长的秘熟悉的?如果能问一问情况就好了。 本来自≈ap;ap;#:///( ) 第638章做回好人 有人,只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认识全世界任何一个人,这就是人际关系学的魅力了。请大家(%¥¥)更何况在一个省政府的直属机关内部了,要找到认识梁健的人还不容易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张省长原来的秘从远亮拖出来,让他帮助问问。 从远亮对省经信委主任,你最好单刀直入,自己打电话过去与梁健联系,以后认识了,工作就好沟通过了。省经信委主任蒋竟成想想这话也对,与其让从远亮去问,还不如自己去问的清楚。 快下班的时候,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汇报了调研准备工作,张省长问道:“那些调研单位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啊?”梁健回答:“目前还没有。”张省长:“他们很快就会打电话给你了。如果他们问你,你就告诉他们,主要领导汇报,都不需要准备稿子了,只要将重点工作和问题以及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一下,不要念稿子,也不要长篇大论了。” 梁健:“知道了,张省长。”梁健心想,那五个部门的一把手都跟自己不是特别熟悉,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向自己询问。刚转过这个念头,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由于在张省长的办公室里,梁健不接。 张省长:“你接电话,没关系。”梁健这才接起了电话,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声音。梁健:“请问是谁?”对方:“梁处长你好,我是省经信委蒋竟成。” 梁健当然知道省经信委主任叫蒋竟成,他也翻阅过省管干部名册,脑海里立刻自动调取了蒋竟成的形象,身材微微有些矮胖,阔脸大耳,很有些官相。蒋竟成不是一个简单的官员,曾经担任省会城市宁州的常务副市长,在城市建设方面也做出过比较明显的贡献,后被提到到省经信委主任的位置上。 如今他亲自给梁健打电话,毫无疑问,就是跟张省长明去调研有直接的关系。如今梁健在张省长的办公室,张省长又在边上,于是梁健就敞开了:“原来是省经信委的蒋主任,你好啊。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吗?”梁健这么一,张省长就知道了给梁健打电话的人是蒋竟成了。 蒋竟成在电话中问道:“梁处长,有一个事情想要向你请教一下,不知方便不?”梁健:“我正在张省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呢。”蒋竟成一听忙:“那好,我晚些时候再打过来。”梁健不想在张省长办公室打电话打很长时间,就:“那好。” 着,就挂断了电话,回头对张省长:“张省长,你猜得真是不错哎!蒋竟成真的打电话过来了。”张省长:“猜得着。其他人还会打电话给你,你就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这次调研,我们是去解决问题,不是去作文章。”梁健:“我明白了。” 到了办公室后,梁健就给蒋竟成打了电话过去。接到梁健的电话,蒋竟成相当热情,:“梁处长已经忙好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梁健:“没什么,蒋厅长有什么就请尽管吩咐?”蒋厅长:“实话,这次的调研,时间非常紧张。” 梁健表示理解,:“的确是紧张了一点,辛苦蒋厅长了。”蒋竟成:“梁处长,辛苦一点,真是无所谓的。张省长也是难得到我们厅里来调研一次,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就算是一个通宵不睡,也是应该的。今接到了通知,我就召集了班子成员来开会,共同商量这个汇报材料怎么弄。商量了一个多时,都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们就是担心,时间紧张,弄出来的材料不是领导希望看到的那样,那就麻烦了。毕竟张省长一年也就来这么一次,材料不对口,也就是等于领导想要了解的情况没有了解到,那就是我的失职。所以,我就只好来打扰梁处长了,你来给我们指点一下?材料方面,应该怎么弄才好?” 材料!文字材料!向来都是官场最伤脑筋的事情,也是领导最为关注的事情。我们国家,从历史上,就特别注重“做文章”这个事,,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把做文章,拔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高度。越是上面的领导,也就越是注重文章这个事情了。文章,现在统一都叫做材料。 蒋厅长甚至整个省经信委班子,第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汇报材料的事情。按理,一个省厅的自然有办公室的一个写作班子,应付领导的调研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这次的特殊情况是,一方面时间特别紧,另一方面张省长对省厅的要求比较严格,他们担心会不对张省长的要求。 梁健能够感受到蒋厅长的压力,他:“蒋厅长,我听张省长,明的汇报,他不想看汇报材料,他是希望蒋厅长能够把重点的工作和存在的问题,讲清楚,讲透,并不一定要按照稿子上来的。”蒋厅长一听之后:“啊?张省长有这样的要求啊?好在我给梁处长打了电话。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脱稿讲?” 梁健感觉蒋竟成这个人,是一个自己应该结交的领导, 而且这次是他自己打电话上门,于是梁健就不吝多讲几句:“我的建议是,蒋厅长的主要精力,可以不放在稿子的文字上,而是放在重点梳理今年以来的重点工作和问题查找上面,对下一步的工作要有具体的举措,最好不要泛泛而谈……” 听了梁健的这话,蒋厅长非常地感谢:“梁处长,这次我打电话过来,算是打对了。我一定按照你的,好好去准备。梁处长,等调研完成之后,我打电话给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你。”梁健:“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和蒋厅长汇报的事情。” 蒋厅长再次表示了感谢,并过两一定要打电话给梁健表示对他的感谢。梁健也就先行谢过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横申印染企业老总培友人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令培友人愤怒和惊讶的是,江中大学的女大学生菁菁今竟然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这绝对是反常的事情,不,是反了的事情! 昨,他就打电话给了菁菁,让她今自己到他这里来谈事情。他其实就要质问,交给她办的事情,他到底有没有办成?那省委副记冯丰也在的饭局之后,培友人就交代菁菁,这晚上一定要把梁健骗床,并把那五万块钱送给梁健。 事后菁菁给培友人的回复是,这两件任务都已经被他顺利完成了。培友人高兴了,尽管损失了菁菁这样漂亮的处,但是换来的却对梁健这样重要人物的控制。以至于昨晚上,他是满怀信心地给梁健打去电话 ,想要将自己的底牌打出去,让梁健乖乖听自己的话。 没想到,梁健根本就没有鸟他。并非常肯定地告诉了他,他跟菁菁之间根本没关系,还有那五万块钱,他也已经还给了菁菁。这让培友人很是失望,他倒是想要问问菁菁到底那晚上是怎么回事! 然后,那个菁菁却没来。从五点多到现在,培友人已经给她打了十来个电话,都是关机的声音。这个菁菁在搞什么?难道她认为关机就没事了吗?他培友人在她身上的五十万,难道她以为关机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除非她给她自己的人生也关机了。 培友人拿起了电话,给一个人打了过去:“到明中午之前,一定要把那个菁菁带过来见我。这妞,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如果她真的没和梁健有过任何的关系,那我正好先破了她!” 对方听了:“是,老板,我马上去。” 自从昨晚上,接到培友人的电话之后,菁菁就开始心神不宁了。她之前接受了培友人的任务,但是她后来后悔了,她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体给出卖了,毕竟她也是父母辛辛苦苦供养长大的大学生,她不想就这么糟蹋自己。 然而,她也没得选择。她必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筹得五十万,这是为她那个需要换肾的弟弟。否则他的弟弟就要废了。为此,她必须拿到培友人答应给的五十万。 原本她真的打算把自己给买了,和梁健在黄龙酒店里过一夜,也就是闭上眼睛,让人家在自己身上弄几下,她想把这个事情看淡,不带任何感情彩。但是,梁健并不像其他男人,喜欢乘人之危,趁女孩醉酒就把人家办了。他非常正人君子,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菁菁就抱着侥幸心理。将五万块放在梁健的身上就走掉了。 她的这种侥幸心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第一个道理是,也许梁健并不喜欢她,所以见她醉酒,躺在床上,也没有起邪念,或者梁健根本对女人没兴趣。第二个道理是,毕竟她已经把五万块放在梁健的身上,官场中人贪财,他拿了钱,不定对其他的事情就闭口不言了,也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他应该担心事情会闹大。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梁健竟然还会来找她,不为别的,为的是把钱还给她。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也让她的侥幸落空,事情变得很复杂了。 她知道培友人要见她,就不会是好事,她害怕,所以拖延没有去。 时间已晚了,她坐在病床上的弟弟身边,忽然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她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639章敲门之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菁菁转过身来,只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请大家(@¥)菁菁的心里一紧,不由就想起了那句话:“出来混是要还的。” 只听到那个黑色身影:“是菁菁姐?我们老板想要见你。”菁菁猜测,这个黑色身影,肯定是去她宿舍找过了,也去她经常去的教室和超市找过了,最后动用了各种手段,才找到这里来的。 她可以选择不从,可以大喊大叫,惊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的家属,这样至少在这一刻,她是不会有事的,这个黑影肯定无法就这么将她带走。但是,他可以轻易的将她留下,不仅仅是她 ,还有她的病床上的弟弟,将她们两个人永远留在这所医院,对他来,应该也不会算是难事。 为此,她只能站起来,为了家人站起来,走向黑影:“我知道了,我这就跟你走。”菁菁与护士交代了一声,跟着黑影乘坐电梯走了出去。 几十分钟之后,菁菁已经在另外一架电梯之中向上升, 又过了两分钟,那个黑影将菁菁送进了培友人的办公室之后,就消失了。培友人本来正靠在老板椅里,双腿架在老板桌上,正在起劲地玩着一款叫做“打机飞”的手机游戏。 见到菁菁进来之后,培友人将手机平放在了老板桌面上,站起身来,对菁菁:“来了?”没有愤怒,没有狂暴,没有谩骂,看着菁菁的眼睛,甚至还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这让菁菁不寒而栗。 培友人走到菁菁面前,目光贪婪地在菁菁身上一动,嘴里:“听,你没和梁健睡过对?”菁菁被培友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她的脚就如被钉在地上一般,一步也挪不动。因为她知道,逃跑是没有前途和希望的。她唯有什么都不。 培友人伸出手,将菁菁圆润的下巴轻轻抬起,:“梁健这家伙,怎么会这么不解风情呢?这么极的女人,都不想上,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菁菁:“我也怀疑。”培友人:“那你脱。” 菁菁身体一抖,问道:“什么?”培友人笑看着菁菁:“既然梁健这家伙,无福消受你的身体,那我只好自己来享受了,毕竟我已经为你的身体付了几十万了,总不能白花?我可没那么大方。怎么了?你为什么身子抖啊,我有这么可怕吗?很多女人,想要求我上,我还不愿意呢,你算是幸运的一个。” 菁菁忽然:“我不是害怕,我是想,梁健约好了晚上让我到他家里去,我恐怕快要迟到了。”培友人本来要触到菁菁的手暮然停了下来:“什么?”菁菁淡定地重复了一遍:“梁健约了我晚上到他家里去。”培友人先是一怔,继而笑起来:“你难道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菁菁面不改色,就如自己所的,绝对是真实的:“我反正也并不想去,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宁可在这里陪着培总。”培友人又朝菁菁试探的瞥了眼:“我想,这梁健怎么会对你这样美女和金钱不敢兴趣呢?原来这子是在做戏!” 菁菁:“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看来,他能当上这个省长秘,也不是单单凭运气。”培友人暂且相信了菁菁的话,他:“现在,我就会派人送你去梁健他的家里。这次你一定要把他搞定,知道了吗?别忘记照相,那么珍贵的照片,不定够我用一辈子的了!” 菁菁重新又坐入了黑影的的车子,刚才为了度过培友人那里的一劫,菁菁又编制了一个谎言。菁菁现在感觉,那些谎言就如外套一样,一件件把她裹得越来越紧,越来越不舒服,但是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了这两的调研,这晚上,梁健加了班。回到家里也将近九点半了,看着时间还不是特别的晚,梁健给远在北京的妻子项瑾打了个电话,问项瑾这两北京的气还好不,对她身体有没大的影响。 北京的那个世界型大型会议已经结束了,各大工地已经恢复开工,不过空气短期内还没有达到恶劣的程度。项瑾总体还过得去,现在怀孕,她出门也比较少,自己家附近树木比较多,只要不上大街,受到污染的影响应该不会特别大。 梁健问她,什么时候回宁州。项瑾,再过几,这次回宁州之后,就在宁州多住一段时间了,所以这两索性多陪陪老爸项部长。她也知道梁健这段时间比较忙,也给他多挪出点时间来。 对于妻子的理解和支持,梁健唯有感激。但是他也知道,夫妻俩的感情,还是靠在一起过出来的,如果长时间的分居,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梁健道:“还是希望能够早点告诉我回宁州的时间,到时候我早点接你。” 项瑾忽然问道:“新的记到了宁州,你们张省长有没有不高兴?”梁健:“我看是没有。他还是在认认真真地抓他的政府工作,明开始我就要陪同张省长到各个单位去调研了。”项瑾:“没有就好。领导情绪稳定,对你有利,否则你要累坏了。”梁健:“这方面你放心,张省长绝对是一位素养很高,外控和内控都非常强的领导。” 项瑾又问:“那么新记呢?有什么新动向吗?”新记华建军除了来一趟省政府党组调研之后,就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但是,梁健感觉,这位新记并不是无能之辈,他不动不定就隐藏着下一步的大杀招。梁健:“暂时还没有,但是谁也不能够担保以后也会没有。” 项瑾道:“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肯定会有。这是爸爸不方便跟你,让我提醒你一句的话。”梁健赶紧:“帮我谢谢爸爸,适当的时候,我也会告诉张省长的。”项瑾对他:“早点休息。” 梁健已经洗过了澡。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打算翻阅一下《资治通鉴》。梁健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在读这本。梁健感觉,越是在更高的机关,读本的体会也就越深。试想想,如果自己一直呆在乡镇,做一个乡镇干部,每哪有闲情逸致来读这类呢?每关心的,也就无非是去哪个村蹭一顿饭和怎么从后勤多拿些香烟之后的。关于治国的事情,跟一个科员,又有什么关系? 在沙发边上,橘黄的灯光下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门铃的声音。梁健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是谁来敲自己的门?恐怕是认错了?梁健本来不想理,但是清晰的“嘟嘟”声音响了起来。 梁健只好烦恼的从沙发中站了起来,从猫眼中往外一看,是一个女人脸,有些熟悉,但是猫眼看出去,人的脸孔是被拉大的,梁健一下子辨认不出那人是谁,就打开了房门。出乎梁健的意料的是,门口竟然站着菁菁。 自从在学校保安室发生的事情之后,梁健对菁菁的印象已经彻底坏掉了。为此,看到菁菁的脸,他就本能地防备,一把要将门关上。没想到,菁菁的动作也蛮快的,她的一只手也挡住了梁健的门。她:“梁健,我是向你来道歉的。” 梁健还是不让她进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不可能生你这种人的气。所以,请回。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到我地址的,对此我很反感。”着,梁健就硬要把门关上。菁菁就是不肯。 菁菁毕竟是女孩子,力量上根本不如梁健。梁健一用力,她的身子就被推出去,就在梁健要把门给完全关上的当儿,菁菁的手又伸了进来,一下子就被紧紧地夹住了。“啊,疼”的喊声,使得梁健不得不松开了用力的手。 菁菁的手顿时就梗起了一道红印。菁菁的眼中,此刻就已经满溢了泪水。可以看出,她是真的被夹疼了。梁健这下没法子了,毕竟菁菁受伤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梁健,另外一只手护着自己的手,下齿咬着嘴唇。 梁健对女孩子本来就不凶狠,只是菁菁之前所做之事让他非常反感,所以才将菁菁拒之门外,此刻看到她受伤了,就:“那你进来。”梁健就朝屋内走去,菁菁慢慢地跟着他走进来了。 这个屋子里,除了项瑾和莫菲菲没有进过其他女孩子,梁健有意识地将房间门打开了。等菁菁进来之后,梁健:“你的手怎么样?”菁菁把手伸出来,已经红肿得比先前更加厉害。梁健暗叫不好,会不会里面骨折了?梁健拿了手机和钱包,对菁菁:“我送你去医院。” 菁菁却不肯去:“不要紧,我知道就是皮肉伤,骨头没事,因为不疼。”梁健:“还是去看看,以防万一!我这就带你过去。”菁菁:“不用了。”梁健可不想冒这风险,而且带着菁菁去医院之后,两个人就不是在自己家里,免得人家三道四。 于是,梁健轻轻抓住菁菁的胳膊:“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其他的都等检查完了再。”菁菁看到梁健态度坚决,再加上受伤的确有些疼,她也只好顺从了。 本来自≈ap;ap;#:///( ) 第640章另有办法 医院倒是不远,可就是折腾。()到了医院,就必须排队挂号、拍片验血了。梁健心想,拍个片那是正常的,但是夹了手,还要验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医生:“万一骨折了呢?万一要动手术呢?到时候再验血吗?” 梁健本想,如果要动手术,那肯定还会验血的。正要辩驳的时候,菁菁在一边拉扯了一下梁健的衣袖:“我去验血就是了。”梁健见她这么,也不想跟医生多废话了。反正多争论也只会让自己不爽。 梁健就陪同菁菁一起去拍片,验血,等待,最后已经折腾到了晚上十二点,这才又回到了急诊医生这边。这时候,医生也已经调班了,换了一个女外科医生,看到菁菁的手,又看了片子和验血单之后,女医生:“你男朋友还算用心的,这么点伤陪你到这么晚。没什么大事,回去。” 这话倒也中听,尽管折腾了一番,没事情,梁健倒也放心了。梁健让菁菁上车,问她:“你要去哪里?”菁菁:“我要去你家。”梁健讶然:“去我家干什么?”菁菁看着梁健:“向你道歉。”梁健:“你手受伤了,我算你已经道歉了。”菁菁:“这不行,还不够。”梁健:“你是在向我道歉,我够了就够了。” 菁菁:“不够。你停下车。”这条马路上正是通向湿地的主干道,周边有很多绿化公园,如今已经是凌晨,车辆相当稀少。即使有车,也是倏地很快,从他们车子旁边掠了过去。梁健以为菁菁是要下车走人,就一脚刹车下去,将车子停稳在了路边。 这位置似乎正好是一河边公园的空地处,特别安静,远近看去也似乎没人。梁健:“再见。”菁菁转过身,看着梁健:“我不是要走。”梁健心想难不成是“急”了?于是,梁健就不话了,就等着她。 菁菁并没下车,而是转过脸来,双手伸到背后,然后她衣裙的领子就放松了。她一条腿一抬,半跪在座椅上,双手伸到肩部,一拉,整个衣裙就离开了身体。 梁健下了一跳,眼前的菁菁,肌肤如雪,丰满的双峰在黑色内衣之中呼之欲出。她的腹没有半点的皱纹,平滑如镜。被黑色紧紧包裹的臀部,深深吸引着人的视线。梁健的目光被这一切吸引着,但心里却好清醒:“菁菁,你要干什么!” 着梁健抓起菁菁刚刚脱下来的衣裙,想要往她的身上重新套回去。但是,菁菁柔滑的身体,稍稍一躲,就避开了他手中的衣服,如美人鱼一般柔滑的身体,直接扑进了梁健的怀里。在车子前排的空间,本来狭,被菁菁扑了过来,梁健的脑袋就抵在了后面的窗子上,呼吸急促起来。 梁健:“菁菁,你要干什么?”菁菁:“这是那在酒店我就要给你的,那我没有给你,现在我还给你。”梁健根本不知道菁菁在些什么,他用力去推菁菁:“你搞错了?你什么都没有欠我,所以什么都不用还给我。”菁菁:“我还的不是你,我还的是别人,你只要要了我就行了!” 梁健听菁菁的话,怎么就这么奇怪,背后疑云重重,他必须把菁菁推开。虽然现在道路上已经凌晨,但是官员在半夜三更车震被人拍的情况可不再少数。况且,此刻车子还在主干道上呢!梁健一推,手触到了菁菁柔软的腰间,他赶紧缩回了手,去推其他地方,却推在她的双峰上。这柔软的弹性,瞬间让梁健的身体也被唤醒。 菁菁感触到梁健的手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她拉住梁健的手,放到她的身体上去。梁健的身体也在沸腾,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这是他不能犯的一个错误。于是,他冷静下来,手在车门上一拉,车门打开,自己就从车门里滑了出来,终于是躲过了菁菁如此妖魅的身体。 为防止被别人看到菁菁如此身躯,梁健出来之后,了句“你穿好衣服,我再进来。”着,梁健就甩手,将车子关上了。菁菁怔怔地呆在车子里,看着墨色玻璃外的梁健,缓慢地捡起了衣裙,重新套上了身子。梁健见她总算已经不再是衣不蔽体的她了,才敢重新坐回了车子里。 进入了车中,梁健看到菁菁的脸上滑落了眼泪,梁健皱了皱眉问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怎么样你。”菁菁看了梁健一眼不再话,她不能征服梁健,她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她是懊悔当初拿了那笔钱,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就这么回去,她不仅仅担心自己的安危,更担心弟弟的安危,还有整个家人的安危。情急之下,她只有在那里流泪。 梁健看到她情绪有些糟糕,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菁菁不话,只是流泪。梁健感到有些头疼了,他想还是把他送回学校,于是向着江中大学的方向开去。路上梁健又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菁菁朝梁健看了一眼,却仍不话。 梁健也不再多问了,毕竟他和菁菁并不是特别熟悉,要不是那五万块,他们两个人的人生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既然人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那他从来不会强求。梁健打算直接将菁菁送回学校之后,也就算是完事了。但愿以后,也不想再与她有什么更加深入的纠缠。 也许是意识到梁健正在将她送回学校,菁菁终于开口:“我不去学校。”梁健转过头来问道:“那你去哪里?”菁菁:“我去医院。”梁健问道:“你去医院干什么?”菁菁:“你不用问那么多,送我到邵氏医院就行了,谢谢。”其余菁菁就不再开口多了, 对梁健来,明是张省长集中调研的第一,此刻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如果耽搁太晚,睡得时间太少,明一整都会没精打采。为此,梁健也就不再多问了,踩着油门在空旷的街道上奔驰,希望能够早点将菁菁送到邵氏医院之后,他就赶紧回家倒头就睡。 白走要花一个时的路程,如今却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了。梁健在医院门口踩下了刹车,对菁菁:“到了。”菁菁朝梁健看了一眼:“谢谢。”着,就推开车门下车了。梁健见她已经下车,又缓缓开动了车子。但是,他的车子向前行驶大约十来米远,他就又踩下了刹车,停住了。 这个叫做菁菁的女孩,今这个晚上的行为,十分反常。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问题呢?梁健的好奇心尚未熄灭,他就将车停在了路边,反正都已经这么晚,肯定不会有警察来给车子拍照贴罚单。梁健悄悄地快步追了上去,只见菁菁进入了医院之后,就一直往门诊背后的住院部走去。 午夜的医院,虽然亮着灯光,还是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看到前面那个女孩菁菁在幽静的灯光下穿行,身子似乎有着一种单薄。梁健从心底里对菁菁心生一种同情。这同情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催动着梁健继续跟着菁菁向着住院部行去。 梁健为防止被菁菁发现,他跟得比较后面。等他到达电梯口的时候,菁菁已经在电梯中向上升上去。这午夜,电梯也消停了,就这一个电梯是在向上升上去。毫无疑问,这就是菁菁乘坐的电梯。只见最后电梯停在了第11楼。梁健就知道,菁菁去了那一层。 在病房之中,出奇的安静。菁菁坐在弟弟的病床前他,他的弟弟一直还处于昏迷状态,再过两等到肾脏到了之后,就可以给弟弟换上去。菁菁突然之间,俯倒弟弟的病床之前,无声的抽泣起来:“弟弟,姐姐不好。姐姐没有能完成任务,那个人不要你姐姐,我却已经拿了那个培总的钱,给你换肾脏。我担心,他不会放过你姐,也不会放过你。你的肾脏要后才能到,我担心培总明就会来找到我们,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呜……” 原本无声的抽泣,慢慢地就变成低声的呜咽。过了好一会儿,菁菁又抬起了头来,镇定地看着沉睡中的弟弟,坚定地:“弟弟,你放心,我不会让培总伤害你的。至少你姐姐,还有容貌,还有身体,就算我出卖自己一百次,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明一早,我就去找那个培总,直接告诉他,我不能让梁健看上我,但是我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给他,给任何想让我给的人!那用来给你治病的五十万,我是不会让他拿回去的……” 如此自言自语之后,菁菁就站了起来,她似乎感觉到房间里的异常,惊吓之中转过身来。黑影。她以为,这么快,培友人又已经派了人过来对付她了。但是,她从幽暗的光色中,看到的并不是那个黑影,而是梁健。 梁健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菁菁自言自语中的大部分话。菁菁惊讶之中,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梁健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你生活中有困难?”菁菁:“我早点,又有什么用?”梁健道:“当然有用。”菁菁苦笑道:“有用?还不就是交换?”梁健:“官场的确是一个名利场,是一个交易的地方。但是官场中人,并不是各个都是可恶之辈。” 菁菁不由嘲弄的笑道:“你想,你是一个好人吗?”梁健摇头:“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是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菁菁不由眼睛有些闪光:“你的意思是,你又想要我的身体了?”。梁健苦笑摇头:“帮助你的办法,应该不只是占你便宜这么一种?” 本来自≈ap;ap;#:///( ) 第641章靠谱要义 菁菁看着梁健:“那你能怎么帮我?”她从梁健的身上,隐隐地感觉到一种希望。这种希望的感觉,她是有多久都没有体会到过了?她知道自己很漂亮,在人前她也表现得很自信。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 无论是校园外,还是校园内,只要是非gay的男人,一见到她无不是趋之若鹜,都想快速接近她,认识她,博取她的欢心。最后,菁菁都发现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早点上了她,想要尝尝她这种美女身体的滋味。而真到她有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批人全部逃之夭夭。 所以,一个女人单单是漂亮是没有用的,漂亮女人唯一的好归宿,就是遇上一个靠谱的男人。但是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跟她在交往的几个男人,一听到她弟弟出了事情,需要换肾,由于匹配问题,他弟弟的肾脏起码需要五十万时,那些男人全部逃脱了。 这使得,菁菁对于男人的信任度急剧下降。但是这一个晚上下来,在与梁健的接触当中,菁菁却难得的对他产生了一丝信任感。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以前她接触的男人,莫不都是对她垂涎三尺的。只有梁健,两次都经受了她对他的惑诱。一次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她假装醉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那次梁健完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但是他没有,反而守在宾馆房间,照顾她,自己却窝在椅子里打瞌睡。官场上这样的人太少了。 另一次,就是今晚上在梁健的车子上。她把衣裙都尽数脱去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荷尔蒙迸发四溅。她当然也看出梁健看她的目光,也被她完美的身体惊到了,但是最后,梁健选择的却是打开车门自己滚了出去。 从这两次中看到,梁健尽管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四根未净,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具有自制能力的男人。什么是靠谱? 靠谱不等于是什么事情都四平八稳,都一帆风顺,靠谱就是在关键问题上,在重要选择上,具备极强的自制力,做出理性的选择。这就是靠谱。从梁健这里,菁菁看到的就是靠谱。只听梁健回答她的问题:“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培友人想让你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他你已经做了不就行了吗?” 菁菁:“你是想,你愿意假装承认我和你发生了关系?”梁健:“如果,这对你有好处的话。”菁菁定定地看着梁健:“培友人还让我一定要把那五万块钱送给你。”梁健:“没问题,那我就算是收了你的五万块好了。”菁菁很是不解地瞧着梁健,满面都是疑惑的神色:“梁处长,如果你那么去做了,最后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他会以此为要挟,让你去做这做那的。” 梁健:“这我知道。”这回轮到菁菁为梁健担忧了,“你知道?那你还要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呢?”梁健看了看菁菁身后病床上,那个闭着眼睛,像是熟睡的伙子。梁健道:“就为了我刚刚听到的那席话,为了这姐弟情深。” 菁菁听到这话,眼中开始溢出了泪水。她试探地问道:“你不担心,我是假装的吗?我是故意这么给你听的吗?”梁健笑笑:“如果你假装,都能这么真切,那么就是奥斯卡影后了,我被影后骗一把也是心甘情愿的。” 菁菁不由破涕为笑:“没想到,你也会幽默。”梁健道:“幽默来自于黑色的生活。这件事情上,我决定帮你了。接下去的几,你就安心在医院照顾你的弟弟,当然也别忘记了自己的学业。其他的事情,我会替你搞定的。”梁健着,转身走出病房。 就在梁健即将走出的时候,菁菁忽然抢上来,拉住他的手:“尽管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是我真心不希望你出事,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和我弟弟,而听从培友人他们,去做一些违法乱纪或者损害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梁健笑笑:“世界上,哪来那么好的事情?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菁菁这才松开了梁健的手:“今这个晚上,我会记得一辈子。”着菁菁双臂放到梁健的腰间,紧紧搂了他一下,然后眼眸一笑,回到弟弟的病床上去了。梁健走出医院的时候笑道,人真是一个戴着有色眼镜的动物。之前不了解内情时,想到菁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是无比的讨厌。但是此刻了解了情况,菁菁在校园保安室一切行为似乎都可以理解,他也不再去计较了。 他甚至感觉,转身走向弟弟的菁菁,散发着一丝其他同龄女孩不曾有的美感。重新上了车,梁健顿觉自己的任务其实还挺重的。答应是答应了菁菁,但是要让这姐弟两不会受到培友人的骚扰和伤害恐怕他还得费不少的脑筋。 回到家,感到疲劳,梁健就又洗了澡。睡到床上一看,都已经是两点多了,这该会影响明的调研了。好在调研是安排在下午的。之所以是安排在下午,是因为上午张省长有一个电视电话会议要参加。 上午六点半,梁健被自己手机设定的闹钟叫醒。尽管脑袋有些发涨,腿脚有些发虚,梁健还是硬撑着起床了。一看色,似乎有些下雨的征兆。梁健尽量不让气影响了心情,驾车直奔省政府。一看,尚早,是七点四十,还可以吃早餐。于是在机关食堂,用了早餐,去接张省长。 张省长每早上一般都要活动,这会已经晨练好了,正在吃早饭。看到梁健进来,让他稍等一等。张省长看了眼梁健:“今看上去有些疲倦啊?”梁健心想,这就是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夜的结果。但这事情,显然不能跟张省长,就道:“睡得有些晚了。” 张省长:“这两辛苦了。为调研工作做准备也挺费精力的。呆会我开电视电话会议,你就不用一起参加了。”梁健:“谢谢张省长。” 梁健将张省长的笔记本、笔在电视电话会议室内放好,等会议一开始,梁健就回到了办公室,反锁了门,拉开沙发,忽忽大睡起来。他知道,这个电视电话会议,至少要一个半时,于是梁健将闹钟往后定时一个时。 这次梁健几乎是和闹钟响起的时间差不多醒来的。这一觉虽然时间不长,却补足了梁健的精神,他感觉自己的精力百分之八十都已经恢复了。梁健自问,在秘帮里, 像他这样领导开会他睡觉的秘,应该不多,在省委省政府大院之中,或许他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这下午,省经信委。省经信委是一个大单位,所以,他们拥有自己的独立的建筑,在省政府大院同一条街的西边三站路远。梁健陪同张省长到的时候,省经信委主任蒋竟成早就已经带着班子一班人在大厅口等候了。 蒋竟成主动上前,来替张省长打开车门,双手握着张省长的右手。蒋竟成还热情的与陪同副省长、省政府秘长握手。与领导握手完毕,他目光落到了梁健身上,主动握手道:“这位是梁处长?” 边上省政府秘长李乔道:“是的,是我们综合一处处长的梁健同志,也是张省长的秘。”梁健很惊讶,李乔的介绍当中,的是“处长”,而不是“副处长”,或是“主持工作的副处长”。难道是李秘长错了。 不可能!梁健感觉,作为这儿多年秘长的李乔,对职务是非常敏感的,干部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如果不是口误,那会不会是厅里已经在考虑梁健扶正的问题呢?梁健迫使自己的胡思乱想到此结束。 陪同张省长向着省经信委走进去。这次的调研座谈,以汇报工作为主。桌上都有一份汇报材料,写得比较详实,也可以是面面俱到。梁健有些担心,蒋竟成会按照这份材料照本宣科。 但是蒋竟成一开口之后,梁健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显得有点多余。原来这份材料是用来看看的,蒋竟成的汇报却完全没有按照汇报材料照本宣科。蒋竟成:“这是今年张省长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对于我们的员工也是一次鼓励,张省长时间紧凑,我的汇报,就按照重点来了。” 着,蒋竟成把自己部门的主要工作,采取点题式的办法,简略进行总结,然后对存在的问题和对策建议也明确提出来了。整个汇报,用时二十分钟,蒋竟成没有一次看面材料,而是完全的脱稿。蒋竟成的表现,当场受到了肯定。张省长:“接下去的调研汇报单位,也都要脱稿,跟经信委主要负责人蒋厅长一样,最好全程脱稿准备。脱稿了才能把事情讲清楚,讲出重点来!” 本来自≈ap;ap;#:///( ) 第642章谁抢风头 受到张省长的当场表扬,在场所有班子成员算是全部松了一口气。昨晚上,蒋竟成厅长与梁健打过电话之后,又召集了班子成员开会。他,已经打定主意搞脱稿汇报。其他班子成员当中,有些人还是保守的,就问这样到底好不好?恐怕不是特别妥当。有稿子才表示精心准备了,否则也是对领导的不尊重。 蒋厅长一想,:“那就这样分成两个方面。我自己回去准备脱稿汇报,你们负责将原有的稿子梳理补充,形成一份完整的材料。”就是因为如此,今才既有了面面俱到的面汇报材料,又有了蒋厅长的脱稿发言。 但是,在蒋厅长汇报的时候,大部分班子成员还是心里没底。这样的全脱稿汇报,领导到底会不会认同。不同的领导,会喜欢不同的风格,有些领导喜欢你脱稿,但是在有些领导看来,你这是在表现! 从刚刚张省长的表情来看,张省长总算是对蒋竟成的脱稿汇报表示了认可。班子成员也都放心了。蒋竟成朝梁健投去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眼光之中隐含着感谢。梁健只是若有似无的笑笑。蒋竟成:“感谢张省长对我们工作的认可,下面请张省长讲话,大家欢迎。” 张省长将放在桌子的汇报材料,往前面推了推,然后:“今,是我第一次到省经信委来调研。刚才竟成同志也做了汇报。我听到了,尽管只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但是省经信委的工作是大量的。竟成同志的汇报很好,重点突出,不是长篇大论的,我基本上全部听进去了。 “我看,我们省经信委的工作职责有很多。比如经济运行、产业发展、科技进步、节能降耗、行业管理、中企业规划、无线电管理等工作。总共大约快要十多项了?”听到张省长这么,蒋竟成忙点头:“按照三定方案的话,总共有十一项了。” 张省长:“对,十一项,不少了。其中,有些工作是常规工作,有些工作是重点工作。从刚才听到的汇报当中,我听出来了,省经信委的各项常规工作,都在有序推进,干得也不错。我今想讲的是,省经信委要突出重点,发挥职能作用,服务经济发展。 “从省政府的角度看,最希望省经信委在三项工作中发挥作用。一是从提供精准数据上发挥作用。这是领导决策的重要关键。上一次,项部长来江中送华记的会议上,就明确提出,江中省要保持经济社会的平稳健康发展,江中以往是以后也应该是经济建设的‘领头雁’。省经信委拥有数据统计的优势,最先感知经济状况的风向,为此一定要增加敏感度,为领导决策提供更加准确的数据。省政府最感兴趣的是,先进制造业的数据、节能降耗的数据和中企业发展数据。这决定了江中省在经济平稳发展中换挡增效的问题。 二是要发挥产业规划的作用。以前,我们的规划是有了,但是落实又是另外一回事。规划和执行之间的落差还很大。比如,我们在规划之中,早就明确了松塘江沿岸,要发展节能环保产业,取缔高污染高能耗企业,可结果如何,做得如何,我们心里是最轻松的。这种规划停在纸上的现状一定要改变。对于产业规划的主管部门,省政府是对省经信委赋权了的,你们手中最大的权力就是政策,只要你们用好这个政策,执行好政策,就不怕企业不听,就不怕下面不执行……” 梁健这才明白了张省长,为什么会首先选择到省经信委调研,他是要先从规划发展的主管部门开始吹风,他要推动全省产业的调整和经济结构的优化。最后,他又听到了张省长:“三是要发挥好作风的作用。从今的情况来看,省经信委的工作是实的。但是,作风永远有改进的空间。今我表扬蒋厅长不看稿子,并不是表扬这种形式,而是表扬蒋厅长对整个省经信委工作的情况清、数据明。这就是一种作风。我们很多工作,一旦落到纸上,也就忘到了脑后。不读稿子,你也要如数家珍,这就是一种好的作风!” 张省长的调研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他提出的要求,在班子成员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崇尚实干新作风的开始。梁健的感触更加直观,他直接感受到了,张省长已经开始在慢慢的行动,坚定推动着他的工作。 这晚上,梁健在回家路上,接到了省经信委主任蒋竟成的电话,对方:“梁处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梁健谦虚道:“我没帮上什么忙。”蒋竟成:“怎么没有帮上忙呢。这回你是帮上大忙了!本来,我是打算照本宣科、事无巨细都汇报的,听了你的话,我才准备抓住重点。所以,这次真是怎么感谢梁处长都不为过的。” 其实,梁健如果没有张省长的许可,也不会对蒋竟成直接,让他脱稿汇报。梁健甚至感觉,张省长是故意让梁健把这个透露给蒋主任,让人家来承梁健的情。不过这也只是梁健这么想想的,他不清楚张省长是否真有过这样的考虑。 蒋竟成:“梁处长,哪晚上有空?我们碰一个头。”梁健:“不用这么客气,蒋主任。”蒋竟成:“只是聊聊,熟悉熟悉,也没别的。等远亮市长从闻城回来的日子,怎么样?”梁健其实也想要与蒋竟成有进一步的了解,他这样重量级的省厅一把手,对梁健今后的工作肯定有好处。梁健:“那好。” 调研结束之后,梁健猛然想起还有一个电话必须打。这个电话,是要打给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的。否则江中大的女孩菁菁和她家人恐怕就会有麻烦。电话打过去,不久就接通了,横申老总培友人,果然是老江湖了。尽管梁健上次对培友人不是太友好,但是此刻培友人丝毫的没有在意,声音之中照样的热情洋溢:“梁处长,你好啊。你能打电话过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梁健对这种夸张的言辞,已经不觉奇怪了,梁健道:“我打电话来,是想,谢谢你昨让菁菁来看我。”培友人一听:“哦,菁菁这女孩来看过你了?”梁健:“没错。来看过我了。菁菁很不错。”梁健的话语之中,也隐含着某些暗示。培友人听了之后:“菁菁可是百里挑一的女大学生啊,梁处长觉得不错就行。梁处长,最好有空我们见一个面,有些事情需要当面沟通啊。”梁健本是不想与培友人有过多接触的,但为了解决好菁菁的事情,他就必须与他打交道了。 这晚点时间,菁菁打了电话给梁健:“梁健,谢谢你为我做的。我会在心里记一辈子的。”梁健:“你最好与培友人保持距离。”菁菁:“可是我拿了他的钱,恐怕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梁健:“这段时间,如果他找你,你就要来见我,或者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先照顾好你的弟弟。”菁菁:“等过段时间,我弟弟动过了手术,我再来感谢你。” 梁健陪同张省长要去调研的还有省审计厅 、省科学技术厅、省环境保护厅、省水利厅、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省经信委调研结束之后,其他几个单位的一把手,纷纷都打电话给梁健,向他请教汇报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 这主要还是省经信委蒋竟成宣传的功劳,他梁健这个省长秘靠谱、热情,问问他没错。于是他们都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倒也是挺有耐心,将要注意的事项都跟他们讲了一番。这是顺水人情,花点时间送给了人家,人家就会记在心里了。最明显的两个好处,一个是对以后梁健的工作创造方便;另外一个是对于搞好这些调研工作也有帮助。 张省长的调研工作,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张省长的调研工作,在省厅当中形成了一定的影响,他提倡的实干作风,让其他没有被调研的单位,也警觉了起来。这下午,省记秘王道,到省记华剑军办公室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声“记,这段时间张省长在几个政府部门调研,大家议论得比较多。” 王道原本就是省委办公厅的干部,这次新的省记到来,他做了秘,工作方面还是表现的尽量积极,他的意识当中,记和省长之间不可能相安无事,为此对于张省长的一些工作动向,他也想要及时报告华记,以示自己工作方面的认真。 华记没有抬头,问道:“议论什么?”王道赶紧:“张省长到那些单位调研,要求各单位汇报都不用面稿子,他自己讲话也不用事先准备的稿子。有些人,张省长是在树立自己的威信,是在抢……风头。”王道本想抢华记的风头,但是临到嘴边,他又省略了。 华剑军看了眼王道:“这些议论,我们最好别参合进去。我知道这个事情了。如果有人在你面议论,你就,我华剑军也非常支持张省长的做法。以前战争时期的国家领导人,讲话都不用稿子。这是值得提倡的。” 王道听了华剑军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本来,还以为华剑军听了张省长那种做法,会很不高兴。没想到他还支持。看来自己对华记的性格还没有摸透。他点头:“知道了,我一定按照华记的要求去做。” 华剑军:“正好,你给张省长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下午他有没空,如果有空,让张省长过来一趟,我想和他商量一个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643章伯荣来请 最后两个单位的调研时间已经排定。请大家(#¥)在省水利厅调研时,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也作了充分的准备。他也是脱稿汇报,从水资源开发利用、指导基础设施建设、指导农村水利工作、水资源保护和节约用水等方面进行了汇报。思路也是非常清晰的, 提出的问题也比较中肯,对策也比较具体。汇报完了,就等着张省长讲话提要求了。 张省长却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不多余的话了,我们去看松塘江。”张省长站起来了,其他人也就没办法再坐着了,大家也都从位置上站起来,跟着张省长出门。梁健问张省长:“还是去上次的松塘江河段吗?”张省长:“离这里最近的河段就可以,松塘江在宁州的流域,都已经差不多了。都是严重污染。” 车子到了河堤上。张省长面向河流,站在堤坝之上,张省长:“我们不多了,大家看看这松塘江的水!我想,我们这辈人,应该都记得,时候河里的水,舀上来就能喝,跳进去就可以游?松塘江是我们宁州最大的水体,大家现在看看这里的水?有人敢舀这江里的水喝吗?有人敢在这样脏的河里洗澡吗?我反正是不敢。 “水是我们的命。松塘江只不过是我们大大河流中的一条,其他很多河流都没有比松塘江好到哪里去。在其他很多国家,水安全和国家安全是相提并论。水、粮食如果出现危机,那么国家想要稳定是不可能的。作为江中省,历来以鱼米之乡和青山绿水而著称,这是我们最大的资本。如果丢了这个资本,我们就等于没有了立锥之地,丢掉了一切的特色。 “我有时候会有一个惊恐的想法。万一我们国家与别国发生战争,对方只要定点炸毁我们的几个重点水库,就可以让我们几乎所有的大城市陷入混乱。因为我们所有的正常饮水,都是来源于大型水库。我们身边河道的水是不能饮用的,一用肯定就会出大麻烦,人体马上就会患病。当然,这是从国家战略的角度,作为我们一个省份,可能话题过大了一点。但是,在我们这一辈将水弄坏了,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在我们这一辈尽量让水体恢复清澈! 作为省水利厅,看到眼前这水环境,大家应该明白了,要做些什么?” 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额头上有些微微冒汗,之前的汇报他大部分是汇报了近年来的工作成效。但是在这污浊的松塘江面前,所有的汇报,都显得那么没有服力。周云龙并不是不想抓好水资源保护,但是这又岂是一个省水利厅所能抓得成功的?但是,这显然不合适在这个时候,周云龙道:“是,张省长,我们会去好好研究抓水源保护的举措。” 张省长:“我知道,单凭省水利厅这一个部门,是很难抓得成功的。但是这个课题我要交给你们。请省水利厅从全局的角度,先考虑一个抓水源保护的整体方案。方案出来了,我再来协调其他部门,我们一起研究,今年我们要启动治水之路。大禹治水的大禹,就是在我们江中省走出去,我们这些后辈,要向先贤看齐,重走治水之路。这将是我们近几年,最大的民生工程。” 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张省长在堤坝上的讲话差不多了,梁健就接起了这个来自省委办公厅座机的电话。对方道:“梁处长是?”梁健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就道:“是的,请问你是?” 对方:“我是王道。”梁健心里奇怪王道会打电话过来,嘴上快速做出了反应:“你好,王秘。有什么吩咐?”王道:“华记想问问张省长,下午有没空?华记想要与张省长碰个头。” 梁健回答:“我们下午本来安排了到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厅的调研。不过,我去向张省长汇报一下,看张省长是否要调整?”王道:“那你早点给我一个回复。”王道语气僵硬,似是对梁健有气。梁健知道,这多多少少与黄依婷有关系。黄依婷对自己很好,但是对王道却总是敬而远之。为此,梁健也不去跟王道计较。就:“我请示了,会打电话给你。” 张省长尽管严肃,但是为鼓励干部,临别时还是与陪同到江边踏看的周主任等人握手了。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周云龙想要留张省长吃饭。张省长:“同城的,我们就不吃饭了,回机关食堂去。”梁健这时候上前,向张省长汇报了省委那边的电话。 张省长:“我们下午是安排了安监厅?”梁健:“没错。”张省长:“那原则上我们就不改变了。你和省委那边再联系一下,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下午调研结束之后,我过去华记那里。如果很紧急,中午我就不休息了,马上去华记那里。” 梁健将张省长的意思,打电话跟王道沟通了。王道再次打电话来时:“华记,那就等张省长调研结束之后再碰头。不过,我的意思是,张省长最好调研的时间,能够排得紧一点。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 对于王道话的不知轻重,梁健终于是反感起来,他:“王处长,我相信张省长在这方面会考虑的。另外,我想问一下王处长,你当秘几年了?”王道:“我前不久刚当华记的秘,怎么了?”梁健:“怪不得!没怎么!就这样。” 着梁健就把电话挂了。梁健的那句“怪不得”让王道剩下的时间里,都感觉很不舒服。他想,梁健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 难道自己在什么方面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这个下午,他就惴惴不安了一个下午。 在省安监厅调研的时候,梁健看到手机震动显示的是“胡英”。 省安监厅的主要负责人,还在汇报。梁健就拿了手机,走到了外面来接电话。 “梁健。”胡英的声音,听起来始终是那么温柔。听到这个声音,梁健几乎就能想象得出,胡英巧玲珑的身子、姣好的面容和耳畔的一缕好看短发。 非常奇怪的是,听着胡英的声音,梁健的身子,竟然奇怪地产生了一丝反应。梁健才想起,这些来,梁健一直在陪同张省长调研,每的日程排得满满的。对于这方面的生活,暂时好似忘记了一般。然而,忘记并不等于是不存在,没有点燃并不等于,就不会着火。 有时候声音就能传达一种感性,勾起一个人情愫。梁健从短暂的恍惚之中清醒过来,问道:“姐,今有空打电话给我啊?”胡英:“打个电话的时间,每都是有的。但是,有时候也怕打扰你,你毕竟现在跟在领导身边,接电话可能有时候也不方便。” 梁健:“这两是有些忙,一直跟着张省长在调研。”胡英问:“现在就调研吗?话没问题?”梁健:“看是你的电话,我就出来一下了。”胡英:“那我也长话短,不定待会领导就找你。金市长,来找过张省长没有?”梁健:“最近这段时间,金市长都没有来过啊。” “哦,今他也没有给你电话?”胡英问道。梁健:“没有啊。这两都没有。”胡英:“他昨告诉我,今要来找张省长,就是关于他要申请回省里的事情。他,如今新记已经来了,人事可以动了,他要申请回到省直部门去!”梁健:“可是,我一直没接到他的电话。”胡英:“哦,也许他下午会来。” 梁健:“下午,张省长可能没有时间见他了。我们结束省安监厅的调研之后,张省长马上要去华记那里商量事情,时间都排满了。”胡英问道:“华记让张省长去商量事情?知道是什么事情?”梁健:“我也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这是华记第一次叫张省长去商量事情。” 胡英:“华记到江中省之后,大家都在等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三把火,一直就没有烧起来。会不会这火快要烧起来了?”梁健:“很难,华记的风格还捉摸不透,不过从他以前在东北任职的情况来看,华记应该是不会闲着的。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 梁健知道,此次胡英打来电话,是想知道关于镜州市长人选的事情。梁健和胡英相互鼓励过,胡英要争取能坐上市长的位置。胡英:“什么时候有空,到镜州来一趟,这段时间,我关注过休闲向阳的工作,他们搞得有声有色。康丽的度假村也已经是在建设了。” 梁健:“我会抽空过来的。”由于里面还在开会,不定张省长会临时找他有事,于是不再多,梁健就回进会场。汇报还在进行当中,张省长并没有找自己,梁健放心了下来。这时候,手机短信亮了起来。 短信中写着:梁处长,下午张省长有时间吗?可以安排我见张省长一面吗?果真是金伯荣来找他了,梁健回复道:正在调研,调研之后,要去见华记。金伯荣再次回过来的短信写着:只要五分钟就行,麻烦帮助安排一下?梁健只好回道:我会跟张省长汇报,看领导的意思之后再跟你联系。金伯荣回复:太感谢了。 张省长所提的要求很简洁和直接,用时也不长。从安监厅出来,梁健向张省长汇报了金伯荣的请求,张省长听了之后:“那就让他等着,我要先回办公室去一趟,给他五分钟时间。” 本来自≈ap;ap;#:///( ) 第644章初次交锋 梁健陪着张省长到办公室时,金伯荣正等在梁健的办公室。://之前,是梁健让手下的人帮助打开了办公室门,让金伯荣在里面等的。梁健送张省长进了办公室,倒了茶水,才出来见金伯荣。金伯荣看见梁健:“梁处长,谢谢你帮助安排了时间。” 梁健:“没什么。张省长,五分钟时间,然后他要去见华记。”金伯荣:“五分钟时间足够了,其实也就是那句想要调动的话。”梁健就带着金伯荣走进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张省长也有些口渴了,正在喝梁健泡的茶。看到金伯荣走进去了,他又喝了一口,才:“伯荣来了?进来坐。” 梁健:“我给金市长泡杯茶。”金伯荣就:“刚喝过了,我句话就走,梁处长真的不用泡茶了。”由于谈话时间只有五分钟,梁健也就不客套了,就:“那好,下次来喝茶。”着,梁健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金伯荣在张省长的办公室里,还真只呆了五分钟,没有拖延时间,就从里面出来了。金伯荣又在梁健门口打招呼:“梁处长,我谈好了,谢谢了,我这就走了。”出于礼貌,梁健从办公室里出来,陪同金伯荣到电梯口去。金伯荣倒也没有推辞,他笑着对梁健:“不定,什么时候,我又能和梁处长在一个食堂吃饭了。” 梁健朝金伯荣看了看问:“张省长已经答应让您回来了?”金伯荣:“没有答应,但是他会向省委提出来。我把位置腾出来,这肯定能行的?我相信应该会答应。”梁健:“那就期盼着哪一,能在省机关食堂见到金市长了。”金伯荣与梁健重重地握了握手:“谢谢。” 人就是如此,有些人想要上来,有些人想要下去。这官场不是围城,而是电梯。上去的人,总有一要下来。 送走了金伯荣,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问道:“张省长,需要我现在打给到省委那边吗?”张省长:“好,如果华记在的话,我就过去。”于是梁健就打给王道,王道没好气地:“不是上午好的吗?华记当然在。”梁健没跟态度不佳的王道多什么,陪着张省长去省委。 省委大楼在草坪的北面,省府大楼则是在西面。穿过一角林荫道时,有一阵微醺的香樟树香飘过来。张省长:“很快夏了。”梁健:“是的。”张省长:“半年度工作很快就过去了,时不我待,工作还是得抓紧。”梁健:“张省长,你的工作已经抓得够紧了。”张省长:“还不够啊。” 梁健很是奇怪,新省记的到来,原本会让张省长不快才对啊。如果换做梁健,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如此洒脱。原本应该是自己当省记的,上面却派了一个新人来,即便闹点脾气、工作松懈一段,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些负面的情绪,在张省长这里,却完全看不出来。张省长还在认真工作,精力也主要花在抓好工作上面。有时候,梁健甚至认为,张省长会不会是工作狂?以工作来逃避心里的不爽?可是,张省长生活很规律,每尽量回家吃饭,由此看来,又没有工作狂的征兆。 也许,张省长就是心态好。进入了省委大楼,上了六楼,梁健就走在前面。他先进入了省记秘王道的办公室,:“王秘,张省长已经来了。”这就是,梁健为什么要陪同张省长过来的原因。这样张省长就不需要亲自问王道,华记在不在,也就没有了一种低华记一等的感觉了。 王道朝梁健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就去华记的办公室请示,出来之后,他就对梁健:“华记,请张省长进去。你就在这里等!”梁健才不想面对这个王道,他送张省长进了胡记的办公室时:“张省长,我待会自己就先回去了。”张省长:“你回去好了,这里也没其他什么事了,谈好了,我会自己回去。” 其实,张省长也是非常狐疑,今华剑军找自己,要谈事情。华剑军到底会找自己谈什么?华建军到达江中省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有没什么动作。这与大家的预期相差的确是太大了。 张省长对华建军的做事风格,是有所了解的。从华建军在东北广安省和国家部委的任职情况看,他不是一个低调的领导。他的行事风格还很高调,能抓住上级领导和下级群众的双重眼球,形成影响力,掌握工作主动权。可从目前华建军的低调行事来看,与他一贯的作风很不相称。 华建军的办公室在东面,格局和张省长的办公室差不多。华建军到了江中省之后,张省长还是头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内,张省长就感到一丝奇怪,那就是办公室里的光线有些异样。虽然明亮,但是光线似乎有问题。一观察四周,才发现,原来东南两面有窗的墙壁,全部已经被窗帘遮蔽,房间里取而代之的是电灯光。 尽管灯光亮如白昼,但是灯光就是灯光,并非太阳光。秘王道给张省长倒了水就出去了。华记似乎在埋头看文件,抬下头对张省长了一声:“坐一会。我很快就好。”然后,又埋头去看文件了。张省长猜,华剑军是故意让他等待。 让人家等待,就是权威的一种表现。据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就是有种不准时的习惯,凡是开会都会迟到十五分钟,老是让人家等待。我们平时教育自己或者教育别人,总是称要准时和守时,似乎这是信誉的开始。但是在官场恰恰并非如此,拖延时间也是体现权威的管用做法。为此,领导总是比别人晚来。 华剑军还是一板一眼地在看文件。尽管先前的那句“坐一会。我很快就好。”仿佛是挺客气的,但是张省长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气。因为上午,华记让人来约张省长下午见,但是张省长没有推掉省安监厅的调研,为此而让华剑军等了自己。现在,华剑军马上要还回来,这不是气又是什么? 张省长不想被气的人玩弄,就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扯起来:“华记,这房间里的窗子为什么都关了?用灯光有什么讲究吗?”华记看张省长一眼,:“我习惯于灯光下办公,主要是以前加班加点比较多了,晚上要工作到很晚,后来就习惯了白也开着灯。这都是加班加出来的毛病。” 张省长心道,这倒真是一种病,而且是精神病。他道:“哦,原来如此,主要是工作辛苦留下来的病。” 华剑军的目光又落到了文件上,:“我快了,再等等。”张省长:“哦,没关系,华记,你慢慢看。” 等华建军又低头去看文件,张省长又突然:“华记,这窗帘好像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是省委办公厅特意制办的?跟我们那种窗帘不一样,我们那种窗帘都是透光的。”华剑军再次被张省长打扰,但他又不能发作,毕竟张省长所问的问题是正儿八经的。 尽管是省记,但是来了就换了一套窗帘,与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也是可以被出去渲染一翻的,更何况这个窗帘是从法国进口,价值十来万,是国外专门给非常敏感的失眠人群准备的。华剑军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省委办公厅听我有白也开灯的习惯,就给我换上了。我本来还不要换,可他们坚持给我换了。” 张省长:“应该的,应该的,换一套窗帘,又不算什么。就算这套窗帘要一万块,也不算大价钱。”华剑军不悦地皱了皱眉,自己的窗帘是十万块,不是“一万块”,这个张强却拿一万事。手头的文件有些看不下去,华剑军只好将文件夹合上,跟张省长谈事情。 张省长暗笑一声,道:“华记,今特意找我过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华剑军:“张省长,我来江中省也有了一段时间。这些来,我一直在观察和思考,熟悉江中省的工作。今找你来,我想就领导班子建设听听张省长的意见,最近我想启动一波干部调整。不知张省长有没什么好的建议?” 终于是要动干部了!这应该就是传中的第一把火了。对于一个党委一把手来,没有比动干部最为直接的手段了。对于这个话题,张省长没有办法不重视了。既然华剑军找自己来商量,如果自己不认真对待,那就是放弃了权利。毕竟张省长也是省委副记,本身是常委会的重要成员。 张省长平时考虑过这个问题,于是回答道:“我的想法是,江中省目前的领导班子,还算是稳定。明年的地市级领导班子要完成换届,干部的调整是可以动起来了。不过我的建议是按照大稳定调整的办法,步快走,分拨实行。每次调动的干部不宜过多,这样来确保工作的延续性,争取到明年初,完成百分之四十左右干部的调整。其中,一把手是调整的重点,在目前岗位超过五年的,我建议可以调整的都进行一下调整。其他班子成员,幅度适当可以一点。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想法。” 华剑军听完之后,抿着嘴点了点头:“张省长,按照你的意思,这第一拨如果要动的话,那些岗位的领导干部需要调整?”张省长知道自己的所不一定有用,但是他还是提出来了十个需要调整的岗位,对于镜州市市长他特别强调了一下,他:“金伯荣前期自己跟我多次提出来,想要回到省直机关工作。我建议镜州市市长进行一下调整。” 华剑军靠到老板椅里,:“那张省长建议由谁来接任呢?”张省长犹豫要不要?如果了,华剑军偏偏不用他提议的人,那怎么办?但最终还是得:“我提议由现任镜州市委副记胡英同志接任,该同志素质比较好,又是女同志,对班子结构优化有好处,而且各方面能力也已经成熟了。”华剑军问道:“胡英是女同志?这适不适合?我倒是听,还有一个同志,也是比较适合这个岗位的。” 本来自≈ap;ap;#:///( ) 第645章逼婚将至 张省长心里一震,但是表面上却并不表现:“不知道华记的合适人选是谁?”华剑军:“也是镜州市现有班子中的成员,叫甄浩的。”张省长已有些心理准备,他:“哦,甄浩,现任镜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排名在胡英的后面。” 华剑军:“这是一个男同志,据工作也挺有干劲,是否也可以考虑?”张强心道,金伯荣这个位置一空出来,如果让甄浩占了去,对于镜州市来,并不是一个好事情。张省长平时了解到,甄浩是和谭震林他们一个派系的,到时候镜州市的权力就会掌握在这一帮人手里,权力得不到平衡,这个地方就容易出事。 张强:“考虑是可以考虑,不过,我的意思是,从干部队伍建设的角度,再由组织部进行一番考量。察人识人,还得发挥组织部的作用。”华剑军突然笑道:“组织部是履行程序,最终还是得由常委会来定。刚才张省长的建议,我已经清楚了,我酝酿一下,再听听其他班子成员的意见,到时候再研究具体方案。另外,我听,张省长你之前的秘,是在闻城市对?” 张省长不知华记为什么扯到了自己的前秘,就道:“是,在闻城市挂职市长助理。”华记:“这次要不一并考虑一下?转正?”张省长很不解地看了华剑军一眼,这分明是华剑军在向自己示好?这又是为什么?张省长道:“这个,还是请省委通盘考虑,毕竟上次下去挂职的,是一拨人,如果单单提拔我的秘,恐怕不是特别妥当。”华剑军笑:“张省长高风亮节,那就省委统一考虑。” 张省长从华剑军的办公室里出来,很有些觉得怪异。华剑军今跟自己的谈话,意图非常的不明确,好像是可以这样,又可以那样,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令人很是费解。张省长在下班的时候,对梁健:“等一会儿,你陪我一起走回家?”梁健:“是,张省长。” 先前,梁健先行回了办公室,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华记和张省长的约谈。江中省党委和政府两位首长的谈话,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可能会牵动很多人的命运。此刻,张省长特意嘱咐自己陪同前行,也许就会对自己有所透露,为此,梁健略微地感到一丝兴奋。 比正常下班时间,晚了将近半个时,梁健才陪同张省长走回家属区。开始张省长都没话,出省政府大楼的时候,门口还有些厅长和副厅长与张省长打招呼。张省长也跟他们点头示意。直到绕过了省府后面,通向家属区的林荫道上,张省长才道:“省委要动干部了。” 梁健克制着内心的激动,道:“华记终于要有所行动了。”张省长:“今下午,金伯荣来我这里,就是申请想要调回省直机关的事情,你了解吗?”梁健:“有所了解,他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也跟我起了他的意愿。”张省长点了点头:“如果他想回来,就让他回来。但是谁去担任这个市长,会有一番竞争。” 竞争是少不了的。市长这样实权岗位,谁不想要当一当呢?梁健:“这是一个重要的岗位。”他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张省长:“我建议由胡英同志担任。”梁健看了张省长一眼,张省长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目视前方,在林荫之下往前走。梁健不话,只是陪着往前走。张省长似乎也不需要梁健有什么回答。只听张省长答道:“华记将甄浩提出来了。” 梁健奇怪的是,甄浩他们这么快又与华记攀上了!这就给胡英的上位带来了很大的阻力。甄浩真是阴魂不散,之前与胡英争夺副记的岗位,如今又来争夺市长之位。如果,胡英在这次竞争之中失利,那么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市委记和市长的岗位,是谭震林和他这边的人,胡英在镜州就被彻底的架空了。 梁健问道:“华记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吗?”张省长:“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不过,他的倾向性比较强。”梁健本想,市长由甄浩担任,对镜州市来,绝对不是好事。但,梁健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在胡英的事情上,表现的过于急切。他不想给张省长那种焦虑和急切的印象。 张省长:“这件事,还没完全确定,还有余地。这样,你呆会与马副记那边联系一下,看他明什么时候有空,我要与他碰个头。”梁健回答:“我呆会马上去联系。” 将张省长送到了家里之后,省长夫人葛慧云对梁健:“留下来吃饭?今家里做了西餐牛排。”葛慧云时不时会让保姆,学做一些新鲜的菜肴,以换换新鲜口味。梁健是想尝尝这西餐的味道,但是他还有电话要打,有些事情还挂在心上。梁健:“张夫人,谢谢了。还有工作没完成,下次有机会再来蹭饭了。”张省长也:“今,让梁健去工作。” 葛慧云就不再多了。梁健与他们告辞,出了别墅,梁健就打电话给胡英。胡英问:“下班了?”梁健:“刚刚送张省长回去。今,张省长告诉了我一件事情。金市长是要回来了,关于市长的人选上,张省长推荐了你,但是华记,似乎倾向于甄浩。” 胡英沉默了一番,:“这样的话,我担任的机会很少了。干部任用,基本是一把手的意志。”梁健:“这也不一定。毕竟张省长在镜州的时间要长得多了,张省长的能量我们可以信任。张省长在帮你跟其他常委沟通,明张省长就要找马超群副记谈话,我想,应该与你的事情有关系,” 胡英:“这真是太麻烦张省长了。不知道如何感谢张省长。”梁健:“张省长的目的,是不让镜州市的权力过于集中,也是防止镜州市的从政环境恶化。所以,你当上市长,就是对张省长的报答。”胡英:“今接到一个通知,,最近华记要到我们镜州市调研党建工作。” 梁健一惊,这个消息梁健并不掌握,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通知的?”胡英:“我看到通知,那是上午的事情。通知应该是一早就发过来了。”梁健想了想:“一早就发过去了?那应该和张省长与华记的谈话没有关系。不过,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与胡英打过电话之后,梁健要给张省长报告这个消息,想起自己给省委副记冯丰的电话还没有打,梁健还是决定先给冯丰打电话。自从上次冯丰介绍了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给梁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的尴尬。不过,这次打电话过去,梁健把这些都从心里抹去了。 梁健道:“冯大哥,张省长想让我问问,马记明哪个时间段有空,张省长想要和马记谈个事情。”冯丰笑:“这两真是奇怪了。刚快下班的时候,华记把马记叫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会张省长又来约。两个主要领导都要见马记,这是不是要动干部的节奏啊?” 冯丰的直觉是正确的,作为副记,是实质意义上的三把手,也是党委和政府一把手都要争取的对象。两时间,华记和张省长都要找他,这让冯丰感到,肯定要有什么大动作。 让梁健惊讶的是,华记竟然今就已经找马记去谈话了。这明,华剑军很想争取到马记。梁健:“冯大哥,那就麻烦你等马记回来后,问他一下明有没空。”冯丰:“没问题。” 梁健赶紧给张省长打了电话过去。张省长还在吃晚饭。梁健:“张省长,我有两个事情,要想您汇报。一个事情是,今华记就找马记谈话了,现在马记还在华记那里。第二个事情是,华记这两要去镜州市调研党建工作。”张省长顿了一下,不知是吃惊,还是在思考,他的回答很简单:“我知道了。你早点去吃饭。” 张省长没有任何指示,梁健放下了电话,也不能去做什么。至于晚饭,他在边上的咖啡店要了一份牛柳饭,味同嚼蜡,草草收场,就打算驾车回家。冯丰的电话打过来了,已经向马超群副记汇报过了,马记答应明上午就会到张省长办公室。 这晚上梁健又很意外地接到以前的老领导黄少华的电话。梁健尽管还有烦心事,但是接到老领导的电话,还是很高兴。他:“黄记,好久没见了。”黄少华:“梁健,现在你是省领导了,要见你是越来越难了。”梁健:“是我不好,好久没有去拜访老领导了。我抽空一定去看您。” 黄少华:“还是我先去看你!这些我要到宁州,来看看我女儿。”梁健问道:“这很好啊!打算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安排一下工作。”黄少华:“你现在是省长秘,我知道你平时不会有空。我会捡一个周末过来。”梁健:“这样好。到时候,我们喝一杯。其他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黄少华想了想:“我这趟来,主要是想帮助女儿看一套房子。另外,你戴姐一定要我来做做依婷的思想工作,让她早点谈个对象。”梁健笑道:“戴姐在对依婷逼婚啊?”黄少华在那边带着开心的无奈:“谁不是呢?最近,你戴姐也不知怎么了, 一直急着要给依婷介绍对象。依婷被逼急了,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回来了。” 梁健叹道:“可怜下父母心,但是单纯的逼婚,是没有用的。”黄少华:“可是你戴姐就是想不通,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过来一趟。”梁健笑:“这我可帮不上忙,不过看房子的事情,到时候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帮帮茫茫。”梁健想到的是莫菲菲。莫菲菲对于宁州的房产,比一般的宁州人都要熟悉,找她准没错的。 黄少华:“那好,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 本来自≈ap;ap;#:///( ) 第646章虚与委蛇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下午,梁健到单位的时间,明显要比平时更早。张省长约了马超群副记谈话。到了八点三十分左右,马超群果然到达了省政府,看到梁健:“梁,张省长到了没有?”梁健还是第一次在省政府听有人称呼自己“梁”的,一般都会称呼他为梁处长。甚至有些熟悉他工作经历的,会称呼他梁记。 这一声梁,既让梁健有种似曾相似的亲切,又有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梁健就闹不清马副记的应该是属于哪一种了。但细想,那也是应该的。即便是居高临下也是应该的,毕竟马记是省委副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副处长。 梁健回答道:“马记,张省长十分钟之前已经到了。”张省长一般都是提前十分钟上班,这已经是张省长的一个习惯。马记:“那好。”着就朝门外走去。梁健快走了几步在前面带路。 马记突然问道:“梁健,镜州市的胡英和甄浩,那两位领导怎么样?谁素质更好一点?”这个问题实在突兀,甄别领导更不是梁健该发表意见之处。看到前面已经到了张省长的门口,梁健就以一句废话对付:“这两位领导,都是能力很强的领导。”着,就快速替马记把门打开,请他进去了。 “张省长,马记过来了。”梁健通报了一声。泡上茶。马记已经坐了下来。梁健再看了一眼张省长,见他并无其他吩咐,就退了出来。心中暗道,马记为什么要问自己关于胡英和甄浩的素质问题?这毫无疑问透露出来,昨晚上华记已经跟他讲起过有关的事情。 梁健沉住气,不去胡思乱想。对于下属来,对于领导的话如果处处都去在意,那就真的心太累了。难得糊涂,反而可以放下担子。大概十分钟之后,马超群就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了,梁健赶紧从办公室里出来,送马超群去电梯处。 马超群又问道:“梁健,你是从镜州上来的干部,对于领导的情况应该熟悉?”梁健又摇摇头:“马记,哪里啊?我在镜州市也只是埋头干活,对于身边的处级和科级干部,可能有所了解,但是对于市领导还真不是特别了解,一般都是领导吩咐什么,就干什么。”马超群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谦虚了。不过也对。甄别领导是组织上的是事情,不议论领导,也是一个称职秘必备的素质。” 梁健感觉自己的背心有些发热,好像就快要滋生出了汗珠。好在自己,刚才没有仗着从镜州来的,就开始随便议论胡英和甄浩。刚才的那个问题,难道是马副记在考验自己是否嘴紧吗? 电梯门打开了,梁健:“马记请,马记再见。”马超群作为副记也分管了组织工作,对于一个干部的提拔任用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必须认真对待。梁健当然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物,为此在与马记的相处之中,梁健也处处保持着心谨慎。 送了马超群,梁健赶紧回到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借着收拾茶杯,本想要看看张省长会不会什么。然而,张省长却在看他早上拿进去的文件,并没有向梁健透露任何谈话内容的意思。梁健也无法多问。 调研工作已经基本结束,这两梁健除了安排好张省长的日程并做好服务之外,更多的时间就是在指导下面的人,做好张省长讲话的整理工作。在调研时,张省长都是即兴讲话,事先并没有起草稿子。梁健将这些任务,交给级别最低的郭栋光。作为新进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梁健平时就发现了他身上有些不甘人后的意思。以前,这种领导重要讲话的梳理工作,主要是有副处长来负责,作为科员一般都是打杂等工作。为此,郭栋光心里也有些不甘心,感觉自己在机关里就是在浪费光阴。 为此,梁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一个是让他感觉自己受了重视,另一个是要看看这个大学生的功底和素质到底如何。郭栋光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连了三次“感谢领导信任。”梁健也希望自己的信任,能够在郭栋光身上发挥作用。这个办公室里需要一点鲶鱼效应了! 在一个单位中,文字工作是一个苦差,但也是一个容易受到领导重视的岗位。特别是在综合一处这样的处室,给领导提供的服务,主要就是生活服务和文字综合。文字综合这一块,其实占据了大头。如果这块工作不能承担起来,那么一处的实际工作就没有发挥好。 张省长在文字上不是特别讲究,从这两次的调研情况看,张省长在各种型会议上会选择自己讲,自己提要求。但梁健并不会真的认为,张省长在任何会议上,都会自己讲,无论是对那个领导来,这都是不现实。 比如每年“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这是不可能脱稿的。这个工作报告,涉及的内容和数据,来自政府的方方面面,几乎一句话就是一项政府工作,而且还要进行归类和综合,这个报告是所有政府工作的综合。有些重要工作会用三四句话描述工作举措,工作成效和得到的表彰;有些政府单位的常规工作,则是一笔带过。但是这一笔是必须要的,比如体育工作,会写上一句“推动体育事业健康发展”,这是一句空话,但是这句话必须要,否则就是体育工作没有干。这不仅仅会让体育局不开心,还会让党委、人大和社会各界认为这项工作没有开展,那就是失职了。这种面面俱到的报告,就不可能脱口,这是代表政府对人大会议的总交代,就算国家领导人也得一字一句照本宣科。否则就是犯错误了。 还比如,面对上级重要领导来检查工作的汇报材料,也必须按照综合起来的内容来照稿子读。否则就是对工作的不重视。只有在上面首长让简略的时候,才能省略。这也是规矩。 这些规矩,张省长当然懂,自然也不会刚愎自负到要去破坏。为此,文字综合工作在一处,还是一项必须做好的重点工作。从目前来看,无论是没有扶正的副处长萧正道、副处长陈可凡、还是主任科员翁高,副主任科员陶静,都似乎对这项工作没有了热情。 从最近处室里出的几个不怎么要紧的稿子来,一个是文字粗糙,一个是把关不严,有些还有错别字。让梁健自己废了不少时间。这样下去,在文字材料上面是会出事的。梁健也并不是特别乐忠于文字材料,但是身在其位,如果不抓好这项工作就是不称职。梁健这两就在想办法,要把这个工作抓起来。 处室里的这些人,曾经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功底方面都没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精神状态和工作热情。事业成败在于人事。这批人没管好,工作就开展不起来。如今梁健是暂时主持工作,在用人的建议上,他如果直接向厅领导去提意见,就有些不伦不类,既然在“人”上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那么梁健就打算在“事”上先动起来。 于是,在将录音整理交给了郭栋光之后,他又交给了处室里的其他人。这样谁在干事,谁在混事也就一目了然了。梁健自己并没有闲着,他自己也在服务领导之外,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开始整理张省长的讲话录音。 这两,张省长除了与马记谈了话之外,又与省委组织部长佟伟力、省委宣传部长汪渔等常委进行了交谈。交谈之后,张省长却始终没有跟梁健起谈话的情况。梁健也不去问,这些涉及人事的事情非常敏感,领导不,随便乱问,就会降低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分值。但镜州市市长人选的事情,却始终就如一块心病悬在梁健的心里。 这横申印染的老总培友人突然打电话过来,问道:“梁处长,今晚上有没有空啊?”梁健这两都比较忙,同时他也不想培友人一叫自己就去。他:“晚上啊?有事情啊!”培友人:“和菁菁过两人世界吗?”这两,菁菁一直在医院陪同她的弟弟,梁健根本没有见到过她。但是听到培友人这么,似乎他给菁菁打过电话,菁菁找了与梁健在一起的理由,拒绝了培友人。 梁健之前对菁菁过,如果培友人再找她,可以用他当挡箭牌。于是梁健就模棱两可地:“培总,你也知道我平时很忙,好不容易有了点时间……”培友人赶紧:“那当然,梁处,我当然不会这么狠心,打扰你们的两人世界。不过,老哥是真心想你,给你带了些滋补的东西,一点心意,已经让冯处长带给你了。有空去拿一下哈,别忘记了!” 梁健:“不用了,培总。”培友人:“我们是兄弟啊,别跟老哥客气,否则就生分了。就这样,我已经嘱咐冯处长一定要给你带到。下次我邀请老弟,一定要给个面子聚聚哈。”培友人是想让梁健帮忙在张省长面前讲话,梁健不一定他邀请一次就去,但是如果两次三次不去,培友人恐怕就会认为梁健是不想帮忙。 毕竟,梁健为不让培友人去伤害菁菁,以缓兵之计收了他的五万块,这些钱还在自己手头上,如果菁菁的事情得不到妥善解决,这些钱他必须如定时炸弹一般拖着。在培友人确信他不会帮忙之前,这些钱是没有问题的。一旦培友人确信梁健是在耍他,那么他就会被告之以受贿。 为此,这段时间,梁健还必须与培友人虚与委蛇。梁健:“培总,感谢啊。”培友人:“我催催冯处长,让他及早跟你联系。” 果然不一会,冯丰就打了电话给梁健:“有空吗?到我这里来一趟行不?”梁健:“等会我就过来。”工作安排暂时不用陪着张省长,梁健就向省委大楼走去。还没到大门口,梁健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楼,从上面走下来的人,让梁健的瞳孔本能地收缩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647章调研启程 这入夏时节,温度明显升高。从黑色轿车出来的人,都身穿藏青色西裤,黑色皮鞋,不同的只是其中一人穿着白色短袖,一人穿着白色长袖。穿短袖的就是镜州市委记谭震林,穿长袖的是镜州市常务副市长甄浩。这两个人在镜州市,对梁健都不待见。 为此见到他们,梁健本能的脚步一滞。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到省里来,到底为什么事情?不为了市长这个位置,又会是为了什么呢!两人出了车子,好似赶时间一般,快步朝大楼里走去。两人若是在镜州时,走路时一直都是闲庭信步,自信心爆棚的样子。但是在省委大楼之中,就显得颇为急促。 梁健的脚步只是一滞,又向前行去,紧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等梁健也进了大厅之时,谭震林和甄浩都已经进了电梯。大厅之中有两部电梯,几秒钟后,边上另外一部电梯也来了,梁健就进入其中,直接按了6楼。梁健猜测,这两人应该就是去华记的办公室。 到了六楼,电梯一打开,就瞧见了谭震林和甄浩的背影。他们果然是在向着华剑军记的办公室方向走去。看来,这两人是为市长之位来行攻关之事的。事情已经清楚,其他的事情,他也就不想太过关心了。梁健之前听张省长过,华剑军在市长人选安排上,偏向于甄浩,这下就可以理解了。 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办公室也在六楼,冯丰自然也在边上。梁健进了冯丰的办公室。冯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罐子东西,交给梁健。这是一盒冬虫夏草,价值估计上万。梁健没有接,对冯丰:“冯大哥,这种滋补,我平时不大吃,你留着喝茶。”冯丰玩笑:“我倒是想留着,可是人家陪老板不让啊。他,这一份一定要送到你手中,你老弟最近那方面辛苦,需要补一补。” 着冯丰就看着梁健笑,“你跟那个女大学生是不是真的发生故事了?”梁健笑道:“故事当然是有,但可能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故事!”冯丰:“收着。”梁健见无法推辞,就将这一盒东西,塞入裤袋,显得很是突兀。冯丰:“你别这样拿回去,大家指不定就会胡猜你带着什么东西呢!” 梁健问道:“那我怎么拿回去?”冯丰从边上柜下面取出了一个大档案盒子,交给梁健:“装在这里面。”梁健接过了档案盒,将冬虫夏草装入其中。他又若无其事地问冯丰:“冯大哥。你到底和培总是什么关系?好像很铁的样子!”冯丰:“上次我好像跟你过,我在党建研究室的时候,培总对我还不错。另外,培总和马记的关系也很不错。”梁健:“他的企业到底如何?上次,张省长去横塘江边检查,就发现了他们企业在排放污水。” 冯丰看了看梁健道:“这倒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实事求是的讲,这也绝对不会是横申印染一家企业的问题。梁健,你是从基层上来的,你应该知道,目前的情况看,到底有多少企业没有涉及偷排漏排呢?真的很难。这跟我们是初级阶段的现状有关系,跟我们整个粗放型的经济形态有关。关于张省长检查到横申印染在偷排污水的事情,我也觉得不能仅仅针对横申印染,否则也是一种不公平。梁健,你是不是?” 冯丰的话虽然在理。但是,偷排漏排并不能因为这是普遍现象就不加治理了。梁健听出冯丰刚才的话带有替横申印染求情的意思。在这事情上,梁健真有些担心,冯丰到底有没有拿横申印染多少好处?他也担心,如果在对横申印染方面,与冯丰的意见有太大差异,会不会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对于冯丰的问题,梁健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只了一句“我相信领导会据具体情况,做出具体分析”的,然后拿着档案盒从冯丰的办公室出来了。 刚回到办公室,就只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梁健抬头一看,是身穿蓝色长裙和白色高跟鞋的魏雨。魏雨走进来:“这是领导批示,请你看。”着就把文件夹在梁健桌上一搁,就马上转身往外走。 梁健的目光在魏雨的背影兜了圈。这女人拥有一副魔鬼身材,没想到性格也跟魔鬼一样,让人接触起来很不舒服。梁健就搞不懂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女人,仿佛这个世界就欠了她一般?梁健将目光从她裙摆下翘挺的臀部移开,翻开了文件夹。 这是省委办过来的一个便函,需要省政府派员陪同省记去镜州市调研。奇怪的是,在这个便函上,领导的批示存在出入。最先的省政府秘长批示上,是建议由一个副秘长唐准陪同的。但是,张省长的批示,却将唐准换成了梁健。 这就有些奇怪了。这奇怪的是两件事情。第一件是省记去调研,竟然邀请了省政府派人陪同。一般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的调研,都是各行其是,不会交叉。省委邀请省政府派人参加的事情,没有惯例,少之又少。第二奇怪的事情是,既然李秘长已经建议请唐准副秘长参加,张省长为什么又指定了由梁健去呢? 这里面有很多值得思量的内容。梁健本想先去李秘长那里问问,但是一想,还是直接去了张省长办公室。张省长见梁健进来,就:“省委那边,要去镜州调研。这事情,上次你就跟我起过,现在华记已经带队要去了。”梁健:“我看到张省长的批示了,是要让我过去吗?李秘长的批示上是建议唐秘长去的。” 张省长:“这不是我的意思,让你陪同一起去,是华记的意思,他特意为这个事情,打了电话给我。”这又让梁健一阵迷惑,堂堂省记华剑军竟然会为这么一件事,特意打电话给张省长,指名道姓要梁健陪同。梁健问道:“张省长,我有些不懂了。” 张省长:“华记,他此次去镜州,重点是去调研党建工作,但是他还对休闲向阳感兴趣。他听,当时是你在那边抓住休闲向阳,所以让你陪同前去。他特意,就跟我借用你两。既然他如此提出来了,我也不好不行。”梁健:“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啊。以前主抓休闲向阳,可现在这块工作有人在抓,情况也发生了变化。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去。” 梁健这么的意思,其实是想向张省长表达一个意思,他是张省长的秘,不是华剑军的秘,所以还是以服务张省长为重。张省长:“你陪同他们过去,这两我这里只有一个会议,其他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项。正好借这个机会,你也去了解了解休闲向阳的建设情况,同时也顺带了解一下金伯荣和胡英他们的状况。” 既然张省长也交给了梁健任务,梁健也就只好把这个回镜之行答应了下来。梁健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张省长忽然对梁健:“你到省政府办公厅也有段时间了?”梁健:“还不到一年。”张省长:“也半年多时间了。你一直在暂时主持一处的工作。暂时主持,总归是暂时,名不正言不顺。为让你更好履行工作职责,我上午已经跟李秘长谈过,看能不能早点把你的处长给解决了。” 梁健听了这话,很感激地道:“谢谢张省长的关心。其实这事也不是很急。”张省长:“我知道,你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半年时间主持工作,其实也已经够了,该转正的时候,也该转正。一个干部的政治生命其实不像想象的那么长,我也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梁健不再谦虚,道:“张省长,我会加倍努力工作的。” 出了张省长办公室的时候,梁健想,这次张省长要帮我尽快解决正处长,是不是跟华记多次向自己示好有关系呢?莫不是张省长也担心,自己会被张省长挖走呢?下午,李秘长果然来找自己谈话,他:“根据工作安排,省政府办公厅党组认为,梁健已经成熟了,为便于工作需要,近期,党组将有一次人事安排,会解决他的正处长。希望他能够准备,做一次竞职演讲。”梁健因为事先已经知道了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惊喜,但他还是对李秘长表示了感谢。 他对于竞职演讲的内容,也做了准备。在去镜州之前,他对处里的人员又做了一次交代,希望他们能够在他回来之前,将张省长的演讲内容全部梳理出来,等他回来之后都一起讨论一次。 这次下镜州考察的队伍,却出乎梁健意外的轻车简从。没有大批量的轿车,只有一辆十多人座的考斯特。华记上车之后,还对省委秘长丁伟:“你跟镜州方面强调一下,坚决不允许到高速路口接。轻车简从的优良作风,就从我们这第一次下基层开始!”丁伟马上:“是,华记。”着丁伟就给镜州打了电话,语气很是坚决。 梁健看着华记的这些行为,心道,难道华记真的是一个勤廉的好记? 本来自≈ap;ap;#:///( ) 第648章再见向阳 镜州市得到华记如此明确的要求,就不敢到高速口子上迎接了,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等在市委大楼的大厅中迎接华剑军记。请大家(≈ap;ap;¥)迎接的人,明显是多过了省考察组。 在考斯特之中,梁健瞧见华记的秘王道,不时朝自己瞄上一眼,目光很是复杂。梁健也不去过多理会这个王道。尽管王道是省记的秘,而梁健自己只是省长的秘,但是梁健从来没有真正把王道当成对手。 今,反而被梁健认为是最洒脱的一了。他不用服务张省长,只是作为考察组的一员参加此次考察,他本身又并不是特别在意,并不想表现得如何积极,凡是就都靠后,位置也就坐在斯考特的最后面。梁健心里打算,就当作是一次回乡探亲。 既然是探亲,他在车上就给在镜州市“最亲”的人发了短信,他们当然是胡英、王雪娉和朱怀遇,本来还想跟古萱萱和黄少华发短信。但是,省委考察组就在镜州留一个晚上,所以见更多的人,就没办法分配时间了,除非叫在一起吃顿饭,但是这显然不妥当。关于古萱萱,这个绝美的女孩,他感觉现在见她,似乎不是时候;黄少华则是好了近期要到宁州,下次请他吃饭也不迟。 于是梁健就给三个人发了短信,并且安排了见面的方式。胡英是分管党群的副记,必须全程陪同华记的考察,所以随时都能见面,这个短信无非是让胡英知道他也来到了镜州。与朱怀遇和王雪娉,打算吃过晚饭再见面,或许是宵夜,或许是喝茶,见机行事了。 考斯特刚刚停稳,镜州市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和秘长们就围拢了上来迎接。华记与他们握手。梁健一直靠后,今他想要清净一些,不跟这些厅级领导干部握手也无所谓。但是,作为从镜州市出去的干部,同时又是省长秘,还出现在了省记的考察组中,想要不引人注目都不大可能。 与胡英,他在下车之时,就已经看到了她的笑和迷人的眼眸光华,越过了那些领导,投向了梁健。梁健回以会心的微笑。等他下了车,那些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与前面的随从人员握手毕,还是主动来与梁健握手。 市委记谭震林与梁健握手时,还特为用力地捏了下:“上次一直要请梁处长吃饭, 都没兑现,今一定要好好敬梁处长几杯子酒。”梁健客套地笑笑:“谭记何必挂在心上呢!”接着金伯荣也来跟梁健握手。金伯荣虽然已经正式向省委省政府提出了调回省直部门的请示,但人事调整还没下来,他自然暂时得留在镜州市。 金伯荣握着梁健的手,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今梁处长参加了省委的考察。难不成梁处长要调到省委担任重要职务了?”这话可不能算乱,也不能乱接。但是自己参加省委的考察,的确也容易引起误会。梁健忙道:“没有的事,只是随从过来,不过因为以前是镜州的人,一起过来而已。” 金伯荣:“哦,原来如此,那是我想多了。”梁健心想,但愿不要其他人也想多了。 这次省委考察组一共才过来了八个人,分别是省记华剑军,省委副记马超群,省委秘长丁伟,省委政研室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还有就是王道、梁健和冯丰。镜州市都已经毕恭毕敬地摆放好了桌牌。 对面是谭震林、金伯荣、胡英等人的桌牌。他们等华记坐下之后,才敢坐下。梁健注意了下胡英。她今化了淡妆,头发梳到了耳后,一件淡然色衬衫,将她胸前的饱满束紧了。今的胡英显得特别有味道,这是一种权力和姿色融合在一起的味道,也是一般男人甚至都不敢幻想的意味。 但是梁健却注意到,在场的某个人,目光在胡英身上停留了许久。这就是华剑军。梁健感觉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是他强行让自己打消了这一丝的不安,尽量地让自己放松下来。 市委记谭震林难得地带着微笑,作着汇报。华剑军似乎认真听着,还正儿八经做着笔记。梁健对镜州市的情况很了解,他们汇报的党建工作,他也很熟悉。这个汇报中,倒是有一个亮点,让梁健有兴趣听了听。那叫做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组团服务村民百姓。 主要的内容,就是对基层党组织和党员进行组团,以一公里半径的圆圈为界限,在这一公里之内,凡是群众需要帮忙的,都由这个区域内的党员干部负责帮助解决。比如,有些群众需要领取养老保险金,但是领钱的卡都不会用,就有党员帮忙定期领取等等。这是党员以身作则,无偿服务群众的举措。 这个事情,以前梁健并没有听过。这个举措无疑对提高党员在老百姓心里的满意度有好处。这个事情无疑华记也挺感兴趣。他对这项工作进行了重点的询问。谭震林汇报了一些情况。但是胡记问得很细,一细,谭震林就不再掌握了。他只好搬救兵了。他,这个党员组团服务群众的创新项目,一直在由胡英负责,所以请她回答。 胡英就把这个党建创新项目的目的、做法和体会等简要进行了一番介绍。胡英回答的时候,华剑军就饶有趣味地看着胡英。胡英应该是感受到了华剑军的这层目光。但是她还是落落大方的回答着。 镜州市委记谭震林也注意到了华剑军的神情,皱了皱眉头。他可不希望华记对胡英产生好感,这对让甄浩当上市长绝对没有好处。昨他和甄浩还特意前往华记办公室送礼,希望华记能够任用甄浩。那份礼的分量,绝对是到了一定份上的。但是,谭震林担心,如果胡英以自己作为礼物送出去,那甄浩的那份礼物,就显得有些平常了。 幸好胡英汇报得很是简单明了,也没有半点要故意吸引华记的意思。这让谭震林稍稍有些放心,这对于甄浩的威胁就降低了不少。梁健也把这些人的心理变化看在眼里,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胡英汇报完毕的时候,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梁健心里会意,但是表面上就当作没看到。 这时候,坐在另外一边的王道,却捕捉到了这神色的交流。心里暗到道,这胡英和梁健是什么关系?这已经是第二次相互递眼色了!第一次是走下考斯特的时候。王道暗暗猜测,这梁健不会跟胡英有一腿?王道决定,先不下定论,观察观察再。 华记从胡英身上收回了目光:“现在我们去看点,到时候胡记再帮助介绍介绍。”由于是基层党建工作,他们选择了就近一个乡镇的一个村。这明显是精心选择的一个点,在布置上也很精心,事先花了一番功夫的。华记:“这里搞得不错。” 梁健在基层呆过,知道这些所谓的“点”真实度很值得怀疑,一般都是经过精心装扮过的。想到这项创新工作是胡英策划的,梁健觉得有些不能接受,胡英也搞这样花哨的形象工程了。不过,估计胡英在市委副记的岗位上,要更有些作为,就只能在这方面动动脑筋了。为此,梁健就更加希望胡英能够当上这个市长,这样她就能在更高的平台上施展才华。 看点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镜州市原本已经安排了在一个农庄请华记吃饭。但是华记却吩咐秘长要回食堂吃饭,非常坚决。市领导没有办法,只能跟机关食堂临时打招呼,让临时准备饭菜。梁健心想,华记看来是要给人一种清廉的形象。 吃中饭的时候,华记提出来,下午,他想要去看看休闲向阳。他,“听很多人讲休闲向阳搞得不错。我们这里的梁健同志,好像还在向阳坡镇担任过镇党委记。”谭震林马上接口:“是啊,这休闲向阳就是梁处长在担任镇党委记的时候,开始启动建设的。” 梁健:“没有没有,我们当时只是贯彻省市的要求,在搞乡村休闲旅游方面做了些工作。”华记:“好,下午我们就去看看休闲向阳的情况,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好在哪里?” 这时候,向阳坡镇傅记发了短息过来,问道:“梁记,省委华记什么时候出发来我们这里?”梁健回复道:“如今正在吃饭,我估计吃好了马上就过来。”傅记对梁健的消息表示感谢。 下午去看了休闲向阳。在向阳坡镇梁健自然碰到了傅和王。王雪娉见到梁健会心的笑着。向阳镇比梁健离开的时候,的确更多了很多旅游田园的气息。路边几乎看不到垃圾,公交车仿佛就在画中行驶,特别是康丽建设的那个度假村,让华记有些兴奋,道:“这个度假村造好了,我也要来住一。”边上的人就鼓掌:“欢迎华记以后来住。” 背靠着瀑布谷度假村,面对前面的如镜湖泊,华记道:“我就在这里几句!我认为,休闲向阳这个路子走得不错,这样美丽的乡村,肯定能够吸引更多的游客。我了解到,这休闲向阳,是按照张省长提出的‘好山水、好野趣、好食材、好心情’的要求来推进的,我觉得这‘四个好’,是很好的概括。我希望休闲向阳,能够继续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 梁健听华记这么,心里不仅仅是惊讶,还有些看不懂。省记引用省长的话,在官场上并不多见。这在别人的印象当中,这位华记很是大度。那晚上,见到王雪娉的时候,王雪娉:“原本还担心省记看了我们休闲向阳之后,会调整我们的思路,那就麻烦了。现在看来,我们可以放心了。” 然而,梁健显然还没这么乐观。 本来自≈ap;ap;#:///( ) 第649章观测之眼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考察过休闲向阳之后,镜州市建议在向阳坡镇一家高档农家乐用晚餐。请大家(@¥)华剑军欣然答应,但在宴席上,华剑军:“大家辛苦了,晚上可以喝点酒。我不胜酒力,所以请允许我就免了。”省记提出来不喝酒,其他还有谁敢喝酒?于是这顿晚饭吃得很快,也吃得很是沉闷。 梁健心想,如果换作是张省长,会不会也会拒绝喝酒?梁健想,也许会,也许不会,张省长可能会喝,不过会控制在一定的量。而对于华记的滴酒不沾,梁健就很有些不理解了。 这些也都只是从常理上来考虑,对梁健来,当然是希望不喝。这样能早点结束,他能去会会镜州的朋友。 梁健算是如愿了。晚饭结束回镜州城宾馆的路上,梁健的短信响了起来,是朱怀遇问他是否已经差不多了?他回复,已经在回镜州市区的路上了。朱怀遇,晚餐还挺快嘛。 朱怀遇安排了在奥港豆捞吃宵夜。由于晚上没有喝酒,对于这宵夜倒并不是很排斥。主要是梁健感觉,如果和朱怀遇在一起都不喝酒,那还不如不碰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许的就是这个。朱怀遇:“应该改为,酒逢酒鬼千杯少,我们俩人是知己,恐怕有点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是酒肉朋友才差不多。” 王雪娉是从南山县赶过来的,因为事先约好了,就直接来了酒店。由于没有得到梁健的许可,朱怀遇也就没有再叫其他的女孩。为此,豆捞也只有三个人吃。听他们知己还是酒肉朋友的问题。作为唯一的女性,王雪娉就不客气地给他们定性道:“你们两个,是纯粹的知己呢,的确有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嫌,但要是酒肉朋友呢,似乎又亏待你们了,毕竟还是有友情在的。就叫你们酒鬼朋友。” “酒鬼朋友,好,就用这个。”朱怀遇道。扯了一番闲话,朱怀遇问道:“今,省记到了镜州,没有喝酒?没有高速迎接?这可是大清官的节奏啊!梁健,你在省里,对于领导再了解不过了。你认为这位新记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王雪娉也闪动着漂亮的大眼睛,瞧着梁健,显然她也对此感兴趣。梁健:“实在的,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因为我感觉,现在华记所做的事情,与他以往在担任巨通市委记和广安省长时都不太一样。所以,我也没法评论。” 没法评论就是保留意见。朱怀遇:“从目前看,华记的表现还是蛮得老百姓欢心的。有些老百姓听,新记不要车子迎候,就这是一个好记了。”老百姓的要求很低,只要你不摆官架子,人家就已经会你好了。 王雪娉:“对我们向阳坡镇来,只要能让我们继续把休闲向阳搞下去,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这才是对老百姓实实在在的事情。”王雪娉得不错,对于一个乡镇来,只要走对了路子,并且坚持走下去,老百姓就能受益。王雪娉的担忧,梁健并不是没有过,从今的考察来看,向阳坡镇暂时不会有问题,这也让梁健感到放心。 而且,华记还了非常肯定的话,希望向阳坡镇能够继续按照这条生态之路走下去,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梁健又想,这位华记,如今到了江中省难道真的想要作一名坚持科学发展、为民谋利的好记了? 但是,他脑海里不时又浮现项部长对华记不太满意的表情。项部长看人应该是比较准的,难道也有看不全面、看不准确的时候吗? 王雪娉又问道:“梁处长,我很奇怪,今你怎么会跟着华记一行过来镜州市呢?”朱怀遇也同样惊讶:“对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想,会不会华记看中了梁处长,要让你去当他的秘呢?” 梁健:“连你也这么胡猜。看来这事,真的是具备了让人胡猜的条件了!实话,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至于做华记的秘,那是不可能的,华记有个秘叫做王道。另外,张省长也不会放我去的,他有一次还公开对华记了。” 朱怀遇:“但如果华记真要让你过去,我猜张省长最终还是挡不住的。除非你自己不愿意。”梁健非常坚定地:“我自己,当然不会愿意。”王雪娉也道:“我也觉得,梁处长跟着张省长会更好。这是我的直觉。”梁健朝王雪娉看了一眼,表示理解万岁的意思。 梁健:“先别我了。你们自己情况如何?也有段时间没有遇上你们了。” 朱怀遇:“也没什么,我一直就是副区长,开始还有点新鲜感,这时间一长,也觉得挺没劲,有些想念一起梁健你在镜州的日子。那时候,我们都是官,胡记也在镜州,虽然辛苦,不过很充实,主要是觉得工作得有些价值,有些奔头。如今知道自己可能就会在这个副区长岗位上退休了,感觉没啥意思。” 王雪娉笑道:“朱区长是志得意满之后的落寞,境界比我们高许多了。”朱怀遇:“你是在取笑我啊!”王雪娉:“那里敢啊!”朱怀遇:“王镇长是女性,又年轻,梁处长,你应该帮帮她啊,让她先把向阳坡镇党委记的位置坐上,傅兵在向阳坡镇也有段时间了,该往上挪挪了。” 王雪娉:“我觉得现在我们班子的搭配蛮好,朱区长就别帮我情了,我是一个并没有太大野心的人。”梁健再次看了王雪娉一眼,感觉她得并不是假话。也许作为一个女孩子,辛辛苦苦往上爬,或许能够在事业上成就一番,但还真不是梁健想要看到的最终结果。一个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梁健本想问问王雪娉,在谈恋爱方面有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有朱怀遇在,就不太方便。没想到朱怀遇倒是先提出来了:“我觉得,王镇长当务之急,应该先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这样以后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当更大的官。”王雪娉却朝朱怀遇诡异的一笑:“这你错了。如果想要当更大的官,那就最好不结婚。很多当大官的女人,就是没有结婚,或者离婚了的,就如我们胡记……” 王雪娉没有继续玩下,而是朝梁健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停住了。朱怀遇却拍了下掌:“哎,这还真是!这个问题上是我疏忽了,还是王镇长看得深入。那我就希望王镇长永远都别结婚。这样某些人就永远有机会啊!” 着,朱怀遇的目光就朝梁健投了过来,相当的诡异。梁健朝口无遮拦的朱怀遇瞪了一眼,但也不生气,如果朱怀遇在他面前话都吞吞吐吐了,那就不是真的朱怀遇了。王雪娉:“今我们主要是来吃宵夜的,却只顾话了, 忘记好好吃东西、好好喝酒了。”着王雪娉将基围虾从沸腾的锅子里捞起来,放在梁健面前的盘子里。 梁健平时已经不吃宵夜了,但是今跟朋友聚在一起,他顿觉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着王雪娉给自己捞起来的东西。朱怀遇:“王镇长就是偏心啊,就是给梁处长夹菜,都不给我夹菜。看来当省领导真是好啊!这待遇就不同啊。”梁健开玩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为了你的大彻大悟,我来敬你一杯酒。”朱怀遇:“要喝我们一起喝,没有美女现在我是喝不下酒的。” 王雪娉笑笑:“朱区长,那索性我们一起喝一个满杯!”朱怀遇喝酒的兴致跳起来了,他:“满杯就满杯,谁怕谁啊?”三个人的酒杯刚刚放下,梁健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胡英发过来的。 短信上写着:刚刚华记的秘王道通知我,华记要会见我,让我去宾馆。你我该不该去? 这短信让梁健着实一惊,虽然不是特别晚,但是华记让胡英到他房间去,到底是为什么呢?梁健想起在会议上,华记看着胡英的目光,当时梁健就有些隐隐的不安。于是梁健就回复道:“华记还有没有让其他市领导过去?” 胡英回复道:“我了解过了,还有两位领导去过,一位是谭记,还有就是常务副市长甄浩。”梁健原本以为金市长也去过了。但是却没有。以前,省记下地市,也有晚上安排谈话的,但一般都是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还有他重点要了解情况的有关条线的负责人。这次,似乎并没有按照这个套路来。金市长没有谈, 甄浩却去谈了。这有些让人感觉好像乱了套。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又是对的,甄浩是市长的主要人选之一。 梁健也不好替胡英下决定是去还是不去。发短信已经不合适,梁健就进了包厢内的卫生间,才给胡英打了电话:“你怎么打算的?”胡英:“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想先见你一面。”梁健:“可以,我这里也差不多了。”胡英问道:“你在哪里?我过来接。” 梁健:“奥港豆捞。”胡英:“我到下面时,会打电话给你。”梁健:“好。”梁健回到位置上,王雪娉看了看梁健问道:“梁处长,你是不是要走了?”梁健点了点头:“是的。还有些其他事情。” 朱怀遇笑道:“梁健是镜州市的梁健,我们俩肯定是不能霸占他一个晚上。不过我们可以霸占他的胃。再喝两杯,我们才能放你走!”梁健笑道:“你想喝醉我啊!”王雪娉帮梁健:“别把梁健喝醉了。朱区长我看差不多了。”朱怀遇:“王镇长又心疼梁处长了!” 得王雪娉脸上一红。朱怀遇见马上要分离,就不依不饶:“如果心疼,那就替梁处长喝!”王雪娉:“不是心疼,但是帮梁健喝杯酒没问题。”着就拿起了梁健的酒杯,与朱怀遇碰了一下,喝干了。 朱怀遇笑笑也喝了。梁健:“谢谢了。”梁健的电话响起来了,王雪娉问道:“要送你吗?”梁健:“有人来接了。” 本来自≈ap;ap;#:///( ) 第650章夜谈之维 镜州的街道,梁健最为熟悉了,在胡英的车里,镜州的街景犹如水般掠过。请大家(@¥)梁健颇有感触。刚才胡英对驾驶员:“回镜州宾馆。”省委考察组就住在镜州宾馆。华记和梁健他们的房间都安排在贵宾楼。胡英应该是要顺便将梁健送回宾馆去。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镜州宾馆门口,胡英对驾驶员:“就这里停,晚上我不出去了,你回去休息。”驾驶员答应一声就离开了。梁健本想胡英会送他回贵宾楼,就朝那边走去。胡英却在他的衣袖上一扯:“往这边走。先到我那边坐坐。” 梁健心里就一阵跳,跟着胡英的身后往前走。梁健问道:“你不马上去华记那里吗?”胡英若无其事地道:“我已经推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梁健是第一次看到胡英这么任信,他:“这不大好?” 胡英没有回答。一直往前面走去。镜州宾馆是一个园林式酒店,贵宾楼和胡英所住的雪松楼相距了一个花园和一座假山。加上宾馆内是绿树成荫,只要不是专门盯梢,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从一条林荫道,进入了雪松楼。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时间,客人稀少,没有遇上熟人。 胡英走入自己房间,等梁健关上了房门。胡英才一边倒水,一边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华记那边吗?”梁健问道:“为什么?你担心什么?”梁健指的当然是,担心华记对她有什么企图?胡英:“如果是几年前的我,或许我会很高兴去。但是现在,我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了。谭震林和甄浩都已经去过华记办公室了,他们该的都已经了,该给的都已经给了。我去华记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杀手锏呢?女人除了身体,还能有什么别的优势,可以让男人为自己做事情呢?” 梁健不话,因为在官场这确是事实。梁健:“张省长跟我,华记本身就偏向甄浩。”胡英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也许在以前,我会想办法,用金钱、美人,所有的一切去换取一个目标中的职位。但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梁健看着胡英不话。胡英继续:“梁健,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即使让他们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都觉得恶心。我的是真的。” 梁健心中一阵狂热。房门已经关闭,这些来积蓄的欲念,化作了强力的动作。他上前拥抱了身穿紧身衬衣的胡英。她缠绕了他。两人倒在床上。梁健顿时感觉自己就如融化的冰雪,胡英的身体化为海绵,深深地将他吸引。 胡英的声音还在梁健的耳边回响,“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即使让他们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都觉得恶心。”梁健看着胡英漆黑得有些发亮的眼眸。 梁健解除了任何衣衫对胡英的束缚。只听到胡英:“这些,我一直在想着你能这么抱着我。只有这个时候,我好像才发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梁健紧紧的搂着她,似乎带着呓语:“姐,我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那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胡英:“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梁健这段时间在想念胡英的时候,都会刻意控制自己。因为他担心想到胡英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妻子项瑾。这会让他有内疚感。尽管对胡英的想念有时候就如毒药一样,但是梁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他知道内疚会比快乐更加持久。 然而,此刻与胡英在一起的时候,当梁健深深结合于胡英,却并没有产生那种他以为会出现的内疚感。他感到的只有放松和肆无忌惮,身体的快乐,让他几乎把所有的思绪和头脑的产物,全部赶出了身体。 毫无顾忌,在快乐犹如瀑布一样浇灌到来,两人尽最大的力量叫喊着。他们都已经不再顾忌,是否会被外面或者隔壁的人听到。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梁健和胡英都有些后怕。胡英缱绻在梁健怀中,道:“我告诫过自己好多次,不能再惑迷你了,但是我看到你,每次都会克制不了自己。”梁健:“你没有。”胡英:“我有,是我主动惑迷你的,如果某一影响到你的生活,那都是我的错。”梁健紧紧拥抱着胡英:“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的错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胡英抬起头来,看着梁健:“这也是我的错。”梁健看到胡英脖子中,一丝黑发落在她白皙紧绷的脖子,梁健猛然间又涌起一股欲念,唇印到了胡英的脖颈。梁健和胡英的十指紧紧相扣,一直推到了床头。 王道敲门进入了华记的房间报告:“华记,我与胡英联系过多次,第一次她身体不适,恐怕无法过来。我对她,如果不是特别严重,还是请她过来一次。我让她十分钟后给回复。但是接下去,她就没有了回音。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了。” 华记在套间的办公桌后,听了汇报之后道:“也许,人家真是身体不适。”王道:“胡英就是住在这个宾馆,就算身体不适,坚持一下也就过来了,是华记请她来。如果是其他干部,就算住院也过来了。这胡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华记眉头微微紧缩:“她就住在镜州宾馆里?”王道:“是的,我已经确认过了。” 华记继而点了点头:“那你就帮我去胡记的房间一趟,帮助问候一下。毕竟胡英同志今陪了我们一整啊。”王道凝滞了一下,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人家胡英这么不给面子,请都不来,华记反而还派人去看望她。作为省记秘的王道,心里一直是端着架子的,觉得华记未免也太没脾气了,心里不太痛快,自己一个人去老大不愿意,他就:“华记,要不我去请梁健跟我一起去?他以前是镜州市的,跟胡英也挺熟悉。” 华记:“那,你让梁健和你同去。”王道在梁健的房间外面敲了十来下门,梁健都没有开门。王道暗骂,好啊,梁健!到了镜州,就顾自己潇洒去了!我们还在找人谈话!敲门没人应,王道就给梁健打电话,也是没人应答。 王道在门口骂了句,到陪在贵宾楼的市委办工作人员那边问了句,知道胡英住在雪松楼,就径直朝那边走去。到了雪松楼,他问了胡英住在01房间,就乘坐电梯上楼。王道一直信奉,有电梯就不走楼梯,有车坐就不走路,这才是当领导。虽然目前自己不是领导,但是在做派上要时时刻刻为当领导作准备。 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王道走入楼道,左看看,右瞧瞧,看到了门牌序号转身朝东边走去。刚走了一步路,一个人在楼道一闪。王道定睛看时,那个人影却已经不见了。见鬼了!王道暗骂。随即他就听到“砰”地一声。 胡英身子忽然跟梁健撞在了一起。 梁健毕竟是省委考察组的一员,他来到胡英的房间,刚才两人又水乳交融了一番,已经是很出格的事情,如果还留在胡英房间里过夜,那就不是出格,简直就是将前途视为儿戏。前一秒,梁健和胡英告别,梁健走出房间,进入过道刚一抬头,就瞧见电梯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道!这个名字在脑海闪过,梁健立马重新推开房间,门从身后“砰”的关上。他与胡英又重新撞在了一起,胡英饱满的胸脯撞在梁健的身上,使得梁健又有了念想,但此时显然不是时候。 胡英很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梁健:“王道!华记的秘!” 胡英奇怪:“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梁健:“他是不是来找你的?你没有去见华记,他不定就是奉命来找你了!”胡英:“那怎么办?你在我房间里。”梁健:“我也不能在过道里。这家伙,诡得很,见风就是雨!” 这时候,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刚才那一声“砰”的敲门声,让王道确认他并没见鬼,刚才的确有人到了过道里一闪,然后又瞬间回进了房间里。于是王道加快脚步,来到了01房间。他确信,刚才那个人正是回进了01房间。 王道在门口摁响了门铃。一会儿之后,门打开。只见一个大约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开了门。不,王道知道,胡英实际年龄已经过了四十。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真的不过是三十六七岁,就是三十四五岁,也不会过。再见到女人双颊微红,容颜如花。王道不由感叹,这真是个极女人! 胡英身上已经裹了一件薄外套,问道:“你找谁?”王道:“胡记,我是华记的秘,我来找你!” 本来自≈ap;ap;#:///( ) 第651章羊入虎穴 王道自恃很高,如今又已经是省记的秘,看到眼前这个容貌卓越但又有些年龄的市委女副记,就幻想着也许能够征服对方的芳心。请大家(#¥)他出“我是来找你的”这句话时,未免就有些轻佻了。 梁健在屋内听到王道的声音,几乎就能想象得出他的贱样了,但是梁健此刻不能出声,什么话都不能。胡英其实早知道他是省记的秘,但她对王道的身份未表示任何的敬意,只是:“哦,原来是王秘,你好。” 王道对胡英的冷淡很是失望,不过一想,人家好歹也是市委副记,可能对自己这个秘并不看重,心里道了一句,那是你还不知道一个秘的真正威力。王道忽然想起,刚才似乎有一个人影闪进了她的房间。从王道的直觉,他感觉那人不是胡英,会不会是另外什么人? 王道就问道:“胡记,你里面有客人吗?”胡英挡在门口,朝王道:“没有人。”王道就一笑:“胡记,我能进去吗?”胡英:“王秘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跟我啊。”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在房间里的梁健,此刻真是有些紧张起来了。毕竟胡英的房间,并不是套间,是一个宽敞的大床房,想要躲起来不被发现,没有那么容易。梁健前面以为,王道肯定不会要求进入胡英房间,即使要求, 胡英肯定也是一句话就给回绝了。没想到,王道这家伙,还真是抱着其他的企图,想要进入胡英的闺房。 听了胡英拒绝的话,王道笑:“华记让我带了一句话来,在这里,恐怕不方便。”王道就直接朝胡英走上来。他搬出了华记这尊大神,就是想要强行进入胡英的房间看个究竟,到底里面有没有别人?如果胡英硬是要阻拦,就明里面真的有人。她不放行的话,梁健就正好与她来个亲密接触。 目光落到胡英饱满的胸脯,王道猥琐的笑了,身体直接就朝胡英撞过去。胡英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她放在门上的手一松,身子轻盈让开,径直朝走廊走去,手也不去关门,只是往前走。王道一愣,脚步停住,转身问道:“胡记,你去哪里?” 胡英:“王秘,华记的话,就不用带给我了。我身体好多了,刚才就想要去拜访华记来着,但忘记了手机,赶紧回进去拿。我现在就去华记那里。”王道犹豫地朝胡英房间内看了一眼,到底要不要去搜一搜里面有没有人?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彻底放弃。刚才自己,华记有话要带给她,其实是假话。如果胡英问起华记,自己不是成了“假传圣旨”?还是在胡英见到华记之前解释一下!于是王道就反手关上了胡英的门,赶了上去。 知道胡英不是一个容易征服的女人,王道也就不敢造次了,他:“胡记,刚才你出来,忘记关门了,我给你带上了。”胡英冷冷地道:“你不是要到我房间里去吗?我特意是为你可以看看,不关门。”王道能够听出其中一丝嘲讽的味道,但是他还不能回嘴,只能解释道:“主要是在过道里话不方便。”胡英就不再话。 王道又忙解释道:“刚才,华记让我带给胡记的话,就是想问候一下,胡记是不是身体好些了。”胡英冷笑道:“这话也不方便在过道里嘛?看来做秘工作,真是什么都要保密啊!”忍受着胡英的讽刺,王道忙做:“胡记请见谅啊,我们秘工作不容易。”胡英似乎点了点头,但什么都不再了。 王道向华记去请示,胡英来了。华剑军:“那就让胡记进来。”王道就让胡英进去了。 梁健刚才是惊出了一身汗,如果被王道这家伙发现自己在胡英的房间里, 那这事肯定会被渲染成面目全非。各种传言就会在机关内闻风四起。好在胡英急中生智,一招洒脱的屋主让客,使得王道都不敢进屋来搜查。 这时候,梁健才快速从胡英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所住的贵宾楼去。梁健还是颇为心,途中都四处看看,有无王道的踪影。 没有。 梁健出了雪松楼,走入贵宾楼大厅。梁健在贵宾楼大厅朝身后一看,他有些感觉,在漆黑的树影之后,仿佛有一双阴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但除了暖风吹拂香樟的沙沙声,并没有听到其他声音;除了庭院中射灯光色,也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影子。梁健又起步向贵宾楼走入。 梁健刚刚进入电梯之中,就从树影中走出一个人影。来到了灯光之下,就可以看到他脸上奸险的笑。他不是别人,正是王道。刚才,王道尽管送胡英到了华记房间,但他还是很猜疑先前在过道中看到的人影是不是真的。为此,送胡英进华记房间之后,他马上“啪啪”跑了出来,藏进了树丛之中。 不一会儿,他果然就瞧见了梁健从胡英所在的雪松楼里出来, 虽然没有抓到现行,但是他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梁健先前就在胡英的房间。这个梁健,难道与胡英有奸情?这又让王道嫉妒到了骨髓里!梁健!为什么王雪娉对你有好感?如今,为什么连胡英也对你这么好?这些出众的女人,为什么就只会对你好?却没有一个对自己这么好!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省长秘而已吗!你怎么跟我比,我是省记的秘! 王道很是后悔,先前没直接冲进去!否则就能抓住梁健和胡英鬼混的直接证据。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至少可以肯定梁健和胡英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只要稍加注意,不定就能捉住他们的辫子!华记肯定很需要这样的消息。王道顿感一下子,生活充满了希望。 梁健回到了房间里,心中尚有一丝不安。这不安的原因,在于他知道胡英进了华剑军的房间。华剑军要见胡英,到底是什么企图?这让梁健焦虑。 梁健心想,华剑军至少是一个省记,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要直接暴强胡英的地步。但是,有些领导的确可以疯狂到让你大跌眼镜的程度。当他们手中掌握着权力,他们就会认为任何东西都是他们的私人物。 梁健最为担心的就是胡英的安危。在房间里,坐不住了,梁健打开房间门,向着华记的房间走去。没走几步,忽然有一只手拍在了梁健的肩膀上。梁健学过一些管用的防身招数,应急比较快。他右手一伸抓住了肩上的手,只一扭,就听到身后“哎呦呦”的告饶声。 “梁处长,你干什么!”王道的手臂被扭了过来,他整个人就蹲在了地上。梁健一看是王道,就道:“呀,不好意思,原来是王秘啊!”王道怨愤道:“梁处长,我只是好意地拍了下你的肩膀而已,用得着下这样的重手吗?”梁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以为是什么歹徒呢?” 王道被人怀疑成是歹徒,心里非常不爽:“这是市招待宾馆,哪个歹徒敢到这里来行凶?这只要懂得一些逻辑推理,应该就能明白的?”梁健也不辩论:“手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王道甩了甩手道:“梁处长,找你这个人真是难啊。先前,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没有接,也没有回。” 梁健先前的确是看到了王道的电话,但当时他正在胡英的房间,显然不适合接电话。白了,他就是不想接王道的电话。梁健:“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听到。找我有什么事呢?”王道:“本来,是想要叫上你一同去看看胡记的,没找到你,我想你要么也去看胡记了?所以就直接去了胡记房间。” 梁健:“原来是这件事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散了散步。”王道:“没什么。我反正已经去过了。胡记也已经到华记房间去了。”梁健装作不在意地道:“哦,华记还真是夙夜在公,晚上也不休息,找镜州市的领导谈话。”王道:“那是,华记的确是鞠躬尽瘁的。” 梁健笑道:“王秘啊,我觉得啊,这是你秘的责任哎!华记工作如此繁重,你得安排好他的起居,否则容易过劳啊!晚上就不要工作了,多休息,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啊!”王道感觉梁健有些看不起自己,才会在方法上给自己得那么具体。王道就:“这些就不劳你教了!” 梁健已经快步走近了华记的房间。华记的门紧闭着,梁健就焦急地想,华记和胡英到底在谈什么,华剑军会对她提出什么要求?梁健下意识地就要去推门。这时候王道就如忠诚之犬,忽然挡在梁健前面:“现在,里面是华记和镜州市委副记胡英在聊,如果你要见华记,那就只能劳烦等等了,待会我会去向华记请示,看华记会不会见你。” 本来自≈ap;ap;#:///( ) 第652章不用汇报 俗话,关心则乱。看着华记的房门,梁健记挂的却是房内之人。胡英到底是怎么样了?梁健还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原本,梁健或许还会耐心地在这里等候,但是听到身边这个王道“待会我会去向华记请示,看华记会不会见你”,梁健心气就上来了,他不想再等。 于是对王道:“等什么等?我有重要事情要见华记!”着就上前,在华剑军门上擂了起来。王道一见他这个状况,就立马过去,抱住梁健往后面扯:“梁健,你这是干什么?你规矩还懂不懂?”梁健心道,今这个规矩就是不想守了!王道也算是使了吃奶的劲了,抱住他后,就一直往后面拉,梁健最后在门上踢了一脚“砰”。 两人都退后,撞到了对面墙上,王道吃疼才将抱住梁健的胳膊松开。只见,华剑军的房门打开了。华剑军和胡英从房间里走出来。梁健和王道都结束了刚才的狼狈相,整了整衣冠站好。不管如何,眼前的还是省记。如果连这起码的礼仪都不懂了,也就枉为官场中人。 梁健就:“华记,胡记,你们好。”华剑军朝他点了点头,转头问王道:“刚才外面这么吵闹?怎么回事?”王道立马:“是梁健!要见华记,我了华记正和胡记谈事情,让他等等,我来向华记请示之后,再告知他能不能见。他就是不肯,直接上来敲门……” 梁健看到胡英衣衫整齐,神色泰然,应该没发生什么意外,悬着的心已经放平了,他也就不再多虑。就主动承认:“华记,不好意思,是我心急了一些。”华剑军点了下头:“也没事。我和胡记正好已经谈完了。梁健,那你进来。” 胡英和梁健的目光一交错,她知道,梁健不顾规矩在外面猛烈敲门,为的就是她,心中不免有些暖意洋洋。胡英转身对华剑军:“华记,那我回去了,您早点休息。”华剑军也点点头:“再见。”继而对梁健:“那到我房间。” 梁健对胡英和华剑军的对话内容,还是很好奇。但是,刚才他急着找华记有事,现在华记让他进去话,他没有理由不去啊。为此,只能与胡英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入了华记的房间。 坐了下来,王道很不情愿地给梁健倒了茶,退了出去。王道又嫉妒,又愤怒。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梁健如此客气。梁健所做的事情,屡屡犯冲,但是华记似乎一次一次的谅解梁健,这也太能忍了!难道就因为梁健的岳父是北京的高官? 想到这一层,王道就气不打一处出:在这个鸟官场就是这样,你有了后台,就能横着走。梁健就因为有一个好的岳父,省记和省长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王道,心想,什么时候自己若是也能捞到这样一个老岳父就好了。 想想自己追求的黄依婷,她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区级部门局长,王道就近于失望,这样的女孩子,最多也就玩玩,不能作为以后结婚的对象,否则自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必须攀上一个比项部长还强的岳父才行。 这个想法有些虚无缥缈,但是王道觉得这并不是毫无可能。最近他读了一本叫做《思考致富》的励志读物,里面反复强调,只要你一心向往,宇宙之中的能量就会为你服务,助你成功。王道很信奉这一理念,他一直很努力,现在也已经当上了省记的秘,以后机会多得是,抱上一个大领导的大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想着,王道又高兴了起来,他看着房门“哼”了一声,回到自己开着门的房间。之所以开着门,他是要随时等候华记的召唤。 梁健没有喝茶,道:“华记,今太辛苦了。一整个晚上都在找干部谈话吗?”华剑军竟然没有跟有些领导一样靠子椅子里,而是颇为端正的坐着,对梁健:“要了解情况,就得辛苦一点,与干部谈话,也是我省记的工作职责嘛!梁健,你有急事找我,现在可以了。” 从进入华记房间至今,梁健就为这个问题头疼着。先前他是情急之下,才对王道自己有急事要找华记。如今,真要让他了,他才感到脑袋里空空如也。他能有什么急事找华剑军?此刻,华剑军看着梁健,似乎颇为期待他会出什么来。 梁健心想,如果不出些什么,恐怕就是过不了关的,岂不是等于,故意在耍弄华记了?梁健脑袋里飞速旋转着,一线光闪光,梁健才道:“华记,我想,很感激华记这次点名让我陪同一起来考察。” 这话很有些假,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加适当的话题。以华记智商,应该会一下子就能看出他是在没话找话。然而,出乎华记意料之外的是,华记并没有发现梁健在扯淡,而是笑着点了点头:“梁健,你终于是明白了我的一番苦心了。” 这话,倒是让梁健不明所以了,他有些发愣地瞧着华记。华记继续道:“为什么这次,我要点名让你陪同一起来考察吗?既是因为你以前在镜州干过,同时也是想要让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张省长。” 离开一会儿张省长?梁健更加有些惊讶了。不话。华记露出微弱的笑容:“这样我们有时间讨论一些问题。今,我为什么要去向阳坡镇呢?因为向阳坡镇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我想对你的工作进行肯定,而不仅仅是对张省长的工作进行肯定。当然,张省长的工作理念,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但是,我更想肯定你的工作。你知道为什么?” 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听上去也很是诚恳,让梁健有些不知所以:“不大知道。”华记:“那是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梁健就更加不理解了:“华记,你太夸奖了。我觉得我的工作,做得还很不够。”华剑军摇了摇头,笑道:“工作做得很不错。再加上你是项部长的女婿。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具有更好的发展平台。我这里,可以为你提供更好的发展平台,省委和省政府的区别,你应该明白?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次我要点名让你参加此次考察,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一下。刚才,你不是要感谢我此次带你来考察,这是不是,你已经明白了我的一片心意?” 梁健先前那番感谢的话,无非是没话找话,如今在华记听来,却别有意义,这让梁健很是无奈。梁健只能:“华记的心意,我很感激,不过目前我跟着张省长,要是这中途换一位服务的领导,恐怕不合常规,也不太好。” 华记:“这个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帮助协调好,完全不会有问题。我了解到,你目前是副处级,暂时主持省政府办公厅秘一处的工作,如果你调入省委办公厅可以马上担任一处处长,不再有过渡的情况。” 梁健:“在我陪华记到镜州之前,我们厅里领导刚跟我谈过话,要给我解决处长了。”华记笑笑:“哦,原来这样,那我可以承诺,如果你到省委办公厅,我可以在一年内把你的副厅解决了。” 这真是一个巨无霸橄榄枝啊!试想哪一个副处级的官员能够幻想自己,在一年之内就成为副厅呢?做官是为了什么?做官最大的诱力是什么?不就是能够升职吗?在一年之内从副处到副厅,谁不干?梁健不想干吗?当然想,不想,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但是梁健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干。他知道,华记之所以如此承诺,看重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岳父项部长。这个承诺背后,隐含的就是权权交易,他能接受吗!他:“感谢华记关心。可是,我这人还算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我觉得现在工作岗位也还不错。让我这么快到更高的岗位,我担心自己胜任不了。我想一步一步来,能够走到更好的岗位更好,如果实在不行,也不强求。” 华剑军盯着梁健。对于梁健的拒绝,他似乎很不满意,目光炯炯具有强烈的压力。但是梁健却坦然应对。他并不是畏惧,如果有人想跟他交换什么,那明自己手中还有筹码,对方就不可能对自己乱来。过了好一会,华剑军忽然哈哈笑了一声:“梁健,我真是没有看错你。项部长也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好的女婿。好。我想,今我恐怕也不能一下子服你。但是我是一个爱才之人,我在这里对你承诺,不管什么时候,你想要到省委办公厅来了,刚才我的条件,照样管用,你看怎么样?” 梁健站起来,朝华剑军感谢的鞠了躬:“谢谢华记的好意,梁健非常感谢。不打扰华记休息了。” 梁健走出房间的时候,华剑军没有从椅子站起来。梁健感觉到华剑军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背部,如芒在背,就是这种感觉。梁健知道,华剑军在江中的戏可能还只是在序幕阶段,他似乎在找人跟他搭戏,搞不好大家都会卷入其中,成为一个前途未卜的角色。 本来自≈ap;ap;#:///( ) 第653章举报之信 等梁健一走,王道就来到了华记的房间,收拾了茶杯之后,王道毕恭毕敬地站在了华记的面前。华剑军看了眼王道:“还有什么事吗?”王道装作很认真地道:“华记,有个重要情况我想向你汇报。”华剑军并不在意地:“什么情况?” 王道挺来劲地:“我发现,胡英和梁健这两个人都有问题,没一句真话。胡英先前她身体不舒服,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怀疑,先前胡英就和梁健在一起。梁健之前不顾我阻拦来敲门,我觉得也有问题,他好像担心胡英会被华记……” 到这里,王道立马停住,在下去,就是怀疑华记的人了。华剑军猛然抬头,盯着王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王道支支吾吾起来:“我就是觉得,胡英和梁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听王道这么,华剑军哼了一声道:“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怎么着?”王道:“胡英到华记房间之后,我特意跑到楼下去看了,见到梁健从胡英住的雪松楼走出来。” 华剑军:“你看到他从胡英的房间走出来了吗?”王道回答:“那倒是没有。”华剑军:“那就行了。王道,我希望我的秘,是一个严谨的人,不是一个只会打探道消息的人。知道了吗?”王道赶紧站直了身子:“我知道了,华记。”华剑军:“你出去。” 从华剑军的房间里出来,王道对梁健的嫉妒更甚。他很怀疑,晚上华记和梁健到底了些什么?梁健毕竟比他具有更强大的靠山,搞不好就与华记有什么交易,这就会对自己大大的不利,他现在可不能失去省记秘这个位置,为此一定不能让梁健和华记走得更接近!他还得有所行动。 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梁健以为会有胡英的短信或者电话,但是没有。梁健拿起了电话,接着又放心,也许胡英已经睡觉了。梁健就给胡英发了一个短信过去:“你还好?”胡英回复过来道:“还好。想早点睡了。”这个短信,让梁健更加狐疑。对于胡英和华记的谈话,也更加好奇。 但胡英不,他也不想再问。还是洗洗睡。 手机的铃声,似在梦中,又似乎在现实里。过了好一会儿,梁健才清醒了过来,他才发现,这不是手机的铃声,而是房间座机的声音。梁健在床上挪了挪身子,伸手抓住了电话接了起来,听到胡英的声音:“健身房见,现在。” 接着胡英就挂了电话。“这么早啊?”梁健看了看窗帘,从缝隙之后透进来一丝灯光,但不是特别明亮,这是黎明的灯光。起身,看手机,才五点钟。既然胡英约了自己,他不管如何都是会去的。 梁健穿了运动装,拿起一块毛巾,就朝外面走去。楼道里异常安静,只有暗淡灯光,这会儿恐怕连最爱折腾的王道,也还在睡梦之中?健身房是在雪松楼。也许这就是胡英为什么选择雪松楼住宿的原因了,这里锻炼更加方便。 光还很浅,只有微微的一点亮色,还抵不过树丛中的灯光。健身房却已经开着了,在跑步机房,除了胡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胡英已经在跑步机上快走了,跑步机上的视频正在播放昨晚的新闻。 梁健走上去,就如是偶遇一般:“这么早啊?”胡英:“你也挺早啊!”尽管这种假装仿佛没有必要,但是两人相视一笑。梁健将毛巾放在了一边, 看到胡英在运动短衫中的身体异常健美,他不敢多看。也打开了电视,声音开到可以遮蔽两人谈话的声音。 梁健也开始在跑步机上快走了起来。胡英:“晚上睡得还好吗?”梁健:“开始睡不着,到后来就睡得很沉了。”胡英:“我昨从华记那里回去,本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睡意涌上来,感觉全无精神,只想倒头就睡,就没再给你电话。你发短信过来的时候,我几乎是在睡梦中回的。也许是那样之后,就特别的累。” 胡英的“那样”很明显是指昨晚,两人的疯狂。梁健朝她一笑,:“也许。昨晚上,我开始的时候睡不着,是因为一直好奇,华记到底和你谈了什么。”胡英一边快走,一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去敲了华记的房间对?”梁健不话,只是笑笑。 胡英:“事实上,我们的担心都有些多余。华昨跟我的谈话,非常正经。他问了我对谭震林和金伯荣两位主要领导的看法。接着,又问我,如果金伯荣离开镜州市之后,谁更加适合接替这个职位。” 梁健很是奇怪:“华得这么直白?”胡英微微凝注了眉头:“我也很惊讶,他会得这么直白。我回答,关于接替市长的干部,我并不具有发言权,还是由组织上推荐比较好。华记问,有没有信心干好这个市长?我,信心当然是有的。华记,目前从各位领导的推荐来看,我和甄浩是比较好的人选,他会提议组织部将我和甄浩一起上会,决定由谁来担任这个市长提名人选。” 听了胡英的这番话,梁健就更为惊讶了,他:“我真的没有想到,华会跟你这么。”胡英:“我也没有想到。华记,根本没有必要跟我这些,按照常理任用干部毕竟是组织秘密,在没有决定以前,不应该对当事人明。”梁健也想不通华剑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会不会已经确定了要让你来当这个市长?所以才跟你透露了这些内容?” 胡英:“我也不清楚。如果他决定了要让我来当这个市长,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我们都知道,谭震林和甄浩的工作已经做到了前面。而我,对华记没有任何的付出。他也没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他为什么要任用我?”梁健将跑步机的速度放慢一点,给自己可以雍容思考的时间:“除非只有一个原因。” 胡英问道:“什么?”梁健:“那就是华记要做一个清官。他对那些跑官要官的事情都非常的反感。你没跑没送,所以他青睐你!”胡英朝梁健笑笑:“你也太乐观了?”梁健也笑道:“如果不这么乐观,就无法解释了。”胡英:“时间会明一切,等着瞧。我也很好奇,昨你见华,怎么搪塞过去的?” 梁健将昨晚华剑军笼络自己的事情了。胡英:“我不得不佩服这位华记的功夫。他看起来就是一位礼贤下士的好记。”梁健:“用你刚才的话,我们还是拭目以待。”接下去,两人都不话,开始跑步锻炼,一直到六点半左右,胡英先离开了健身房。十五分钟之后,梁健也离开了。 早饭,梁健进入餐厅的时候,见到谭震林、金伯荣、胡英和甄浩都已经陪华剑军吃早餐。梁健与他们打了招呼,就在一边吃了面条。上午,陪同又参观了几个地方,启程回了宁州。到了单位已经是下午,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汇报了有关考察的情况。 张省长认真听了,并没有询问细节。张省长:“梁健,你们办公厅的人事可能最近就要动了,你去做下准备。另外,这两有空,你整理一下近期我去省直部门调研的讲话,并润色一下,我想以笔名的形式,在江中日报松塘江专栏上连载几篇文章。你润色好了,统一给我看。”梁健马上答应了下来。 梁健心想,幸好前些,已经吩咐了处室里的人进行整理,梁健自己其实也挤出时间初步整理了一下,特别是对张省长讲话中可圈可点的观点,提取了出来。梁健打算第二召集大家一起开个会,把整理的情况,拿出来一起看看。 梁健正要通知处室的时候,秘办的魏雨忽然推门进来,将一张通知放在梁健的办公桌上,就离开了。照样冷冷的,好像谁欠了她钱的样子。梁健不打算计较,看了那张纸一眼,却是省政府办公厅中层岗位竞职的通知。时间是明上午八点半,地点是厅大会议室,参加领导是常务副省长、秘长、副秘长、主任和副主任以及其他中层以下干部。要求,参加者脱稿演讲。 看到这个通知,梁健的心里的激动了一下。然后,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打算把召集处室人员开会讨论张省长讲话整理材料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先把自己竞职的事情应付过去。这么几年秘和基层领导工作经验,让梁健觉得,脱稿演讲没什么问题。但是,认真的要求,似乎也渗透到了血液之中,尽管知道这不过是走个程序,他的处长之位是肯定会给他的。 但他还是打算精心准备一番,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搞不好或者搞出问题来,对于他在厅里树立权威,是不利的事情。于是这下午,他就开始专心准备第二的讲演,关键时刻,再有把握,也要全力以赴,这是他做事的原则。 本来自≈ap;ap;#:///( ) 第654章举报到来 这的竞职演讲,的确只是走个形式。请大家(%¥¥)省政府办公厅一共推出了六个正副职岗位,但是没有一个岗位是两个及以上岗位竞职的,都是一对一的。在中层竞争上岗中,这种形式并不是不可以。这一定意义上,也就告诉人家办公厅党组的真正意图。 梁健演讲得很认真,无论下面的人是否在听,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等到他提出自己的竞岗承诺时,引起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关注。因为他的想法,与正常人的思维相比,的确有些反常。他提出,他要充分发挥处室每个人的作用和特长,不加人,甚至要减人,把现有的工作做到最佳。 听到梁健在竞职演讲上如此承诺,处室里的那几个人,几乎差点吐血。但是在领导听起来,这话却颇为中听,都点头表示任何。领导最头疼的就是,下面的人工作还没有开展,就来向你要人要钱。但是,梁健反其道而行之,不要人,不要钱,还要减人,这实在是反常之举,真实度实在很低,但是大家也都想看看,梁健能不能做到。 办公室里的人,听梁健这么,差点都投了梁健反对票。但是,梁健接下去所的,让他们不由又对梁健抱有了期望。只听梁健道:“我想把我们的处室,打造成为一个干事的团队。在这里可能会很辛苦,但是在我们这个团队一定会有成长。有厅里领导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履行好一处的职责,并且让每一位优秀的成员都会迅速成长。想混事的,可以申请出去,想要干事的,我们永远欢迎,当然先要过领导这一关。,领导同意了你才能来,你对?” 梁健的最后一句话,引得了下面一片笑声。这其中的幽默,似乎也只有在那个情景之中的人才会懂得。一个团队, 每个人都能快速成长。虽然在官场的很多人,都已经认同关系和潜规则在官场中的重要性了,并不是你能力强、态度认真、素质好就能得到提拔。但是,人的内心之中,还是会希望有这种凭真本事得到升职的愿望。这是人性的渴望。 为此,当梁健在竞职讲台上如此正大光明提出来的时候,处室里职位偏低的人,都不由被梁健感染,有些的激动。特别是处室新进的科员郭栋光,忍不住就鼓起掌来,其他副处长陈可凡、主任科员翁高、副主任科员陶静也决定投了梁健这一票。只有副处长萧正道,朝梁健投去鄙夷的一瞥,然后对身边的科员郭栋光:“鼓什么掌?你觉得讲得很好?”郭栋光不想得罪这个副处长,只好把手放了下来。 梁健以相对较高的得票,担任了省政府办公厅一处处长,当厅党组就对梁健等六人进行了公示。萧正道盯着公示墙上的名单,心中有些愤愤然, 梁健这个名字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这时候,萧正道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省记秘王道的电话,萧正道赶忙就接了起来。 他:“王秘长,你好啊。”萧正道和王道两人是省委党校的同学,当时王道还只是省委办公厅的一般干部,因为他们两个名字当中都有一个“道”字,其他同学戏谑他们为“二道”,为此关系还算好。王道当上省记的秘之后,其实从心底里是有些看不起还是副处长的萧正道了,但是今有事情,他就又打电话给萧正道。 听到萧正道称呼自己为“王秘长”,其实是把王道叫大了好几级。但是王道也不客气,就:“萧处长好啊!”萧正道:“你还是叫我萧副处长!我们的新处长已经上任了。”王道听出了萧正道的抱怨情绪,就:“我听你们厅里今正在中层竞岗!”萧正道:“谁不是呢?” 王道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故意还在那里问萧正道:“厅里给你解决了吗?”萧正道道:“解决个毛!处长是梁健!都已经公示了。”萧正道的目光盯着前面公示上“梁健”的名字。王道故意挑拨道:“这怎么可能啊,你们厅里的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无论是按照资历,还是按照能力,这个处长都已应该是萧处长你的啊!” 萧正道无奈地:“如果是你来当我们秘长,那就好了!”王道忽然道:“那倒也是不一定。我最近听梁健很多传闻,特别是听他在男女关系方面很有些乱的……”萧正道猛然打断了王道的话:“什么?……王秘长,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肯不肯赏脸?”萧正道感觉到王道的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定可以让梁健彻底当不上这个处长。 王道:“萧处长请吃饭,我哪一推没空的啊?”这晚上,王道和萧正道在一家饭店里碰头,萧正道急着问道:“王秘长,你刚才梁健在男女问题方面,有些乱,是不是有确凿证据啊?”王道:“什么才是确凿的证据?前一我们陪同华记去镜州,就看到人家半夜三更从镜州市委副记胡英房间里出来。” 王道只是看到梁健从松雪楼出来,这会他就直接夸大成了看到梁健从胡英房间出来,这样才有震撼力。萧正道很是惊讶:“梁健的口味有这么重?胡英起码也四十了?”王道:“是啊,口味就是这么重。”不过,若是给他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扑入她的怀抱。萧正道又:“不过,这个女人看上去,的确很正点。王秘长,那,你有没有给他们拍照?”王道:“我是那种玩偷拍的人吗?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这么做啊!” 萧正道:“那倒也是。王秘长,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有认识什么人,有梁健那些不轨行为的铁证吗?”王道眯起了眼睛,朝萧正道笑道:“萧处长,你想要举报梁健?”萧正道正了正衣领:“并不是我和梁健有什么过节。我只是想要对组织负责。这样已经几乎伦乱的人,怎么可以当一处的处长!我是对组织负责,对厅党组负责!” 王道笑道:“我明白了,萧处长是真有正义感!我可以给萧处长介绍一个人。”萧正道问道:“是谁?”王道:“镜州市常务副市长甄浩,他对情况很熟悉,你可以去问问他。”萧正道:“太感谢了。甄浩,我也接触过一次。问题是,他会不会告诉我?”王道:“我想,他应该会的,毕竟他和胡英正在竞争镜州市长之位。”萧正道:“王秘长,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王道笑道:“以后就叫我兄弟,别在叫什么王秘长了。”萧正道:“不不,早晚是王秘长,我宁可从现在就开始叫起来。”王道乐得呵呵笑了起来。这晚上,在王道的嫁接之下,萧正道就与甄浩取得了联系。 萧正道问甄浩要图片。甄浩开始还试探了萧正道一番,听了萧正道的真正意图之后,甄浩对萧正道:“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监控照片。但是在你投举报信之前,要先将信通过邮箱发给我看。”萧正道同意了。 于是甄浩就去镜州宾馆,让有关人员秘密调取了监控录像。录像当中,的确有梁健和胡英晚上一同进入胡英房间的镜头。尽管没有直接身体接触的照片,但是也足以明梁健和胡英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引人遐想。萧正道拿到这些照片之后,如获至宝。他马上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发给了甄浩去看。 甄浩看到了那封举报信之后,开心地笑了。他对萧正道,他要先过目之后再给他回音。他直接拉出这封信,装入了一个信封,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胡英,要见她。胡英很是惊讶,甄浩竟然想要见自己,但他是常务副市长,不见也不合情理,就在办公室里等他。 甄浩迈着方步走进了胡英的房间,缓缓坐下来的时候,随手就将那封举报信,放到了大的面前,他:“胡记,我有一个朋友截留到了这封信,否则这封信已经就省记华剑军同志的面前了。” 胡英很是疑惑地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取出来一看,她内心一阵翻腾。她刚才已经得知,梁健刚刚完成了竞争上岗,担任一处处长已经在公示期间了。如果这么一封信到了华记的手机,后果将会如何呢?胡英真是不知道!反正梁健目前这个处长的位置,肯定就不会有了。 胡英抬起头来,盯着甄浩。她顿时明白了,这封信中的照片,肯定跟甄浩有关系。这些照片是前她和梁健一同进入雪松楼的照片。她怪就怪,当时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心呢?也许两个人胆子太大,也许两个人当时,也都被欲念蒙着了理智,才会让人抓住辫子。照片上,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有两人走入宾馆房间的身影。 但是这封检举信,极尽夸张之能事,把梁健的一无是处,他不仅与胡英,还与其他多名女子保持不正常的关系。等等。很多是无中生有。但是在公示期,如果华记收到了这样的信,肯定要求省政府党组对梁健提拔的事情缓一缓,先进行调查一番再。 胡英盯着甄浩:“,你想要我做什么?”甄浩笑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想让这封信到华记那里,只要你向华记和张省长亲自去,你不想当镜州市市长就行了。你看如何?” 本来自≈ap;ap;#:///( ) 第655章小英舍得 胡英:“这我能答应。”甄浩:“胡记,我这是为你和梁健好,你应该能够理解?”胡英鄙夷地笑笑:“我当然能够理解。甄市长很想变成‘真市长’。”甄浩:“胡记,如果你安于坐你的副记,我们肯定能相安无事的。现在就请你打电话!” 胡英带着嘲弄的声音道:“用得着这么急吗?”甄浩:“时不我待,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了,争分夺秒啊!”胡英只能拿起了电话。“华记,我今很冒昧地打这个电话,想要的是,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市长的重任,所以在考虑人选时,不必考虑我。这是我郑重向组织提出的请示。”放下电话,胡英:“好了?” 甄浩还是不放心:“还有张省长。”胡英又哼了一笑,拨了张省长的电话,了同样的一番话。若是在平时,胡英肯定会认为自己疯了,敢这样给省记和省长打电话。但是,今她必须得这么做,她不想妨碍到梁健。打完了电话,甄浩站了起来:“胡记,我劝你还是跟年轻远离一点,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实在寂寞,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么可以一起喝一杯。” 甄浩的目光落在胡英身上,胡英不话,盯着他。甄浩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屋外,甄浩就拿出手机给萧正道打了电话,:“萧处长,我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去举报了。”甄浩原本是答应胡英,只要她主动提出放弃市长的位置,他就会帮助不让这封信到底华记的手里。此刻他笑笑,自言自语道:“我会傻到这个份上吗?” 他为自己如此轻易的骗过了胡英而高兴!他不忘对萧正道:“萧处长,我觉得,最好这封信不要寄给你们自己党组,有张省长罩着,可能不会对梁健有什么影响。我建议最好直接送到华记那里。”萧正道想想也对,就:“英雄所见略同。有王道这朋友,我相信,我们这封信和照片,能够很快到达华记的手中 。” 这下午,梁健刚刚还在整理自己的总结材料,提供给厅里综合处,作为对自己考察的基础材料。这也是一个必走的程序,这些材料最终都要提供给省委组织部审核批复。刚刚修改完,电话响了起来,梁健随意的接了起来,听到的却是张省长的声音:“梁健,你马上过来一下。” 梁健顿觉奇怪,张省长很少用电话把自己叫进去。一般情况下,张省长都是等梁健到他办公室送文件或者泡茶的时候,把有关任务交代给梁健。如果张省长呆在办公室,梁健一般都是一个时进去一趟,看看张省长有什么吩咐,所以没有特别紧的事情,张省长也不会来叫梁健。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定律了。 梁健快步走向张省长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就想不知是什么急事?张省长看到梁健进来,就道:“今,我接到了胡英的电话,你知道她对我了什么?”梁健还没有接到胡英什么特别的电话,所以无法猜测,就问道:“张省长,对不起,我没有掌握情况。” 张省长:“这不怪你,她估计是一想到这个念头,就给我打电话了。可以听得出来,话语之中很有些仓促。胡英,她认为自己不太适合担任这个市长,所以提出让组织上不必考虑她了。”梁健听到这个情况,也很是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都已经好了,胡英是要去争取这个市长职位的。 如今,胡英怎么单方面向省长提出这样的请求。梁健本能的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胡英没有跟自己商量,反而直接打电话给张省长,会不会被人胁迫。梁健就:“张省长,就我对胡记的了解。她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而且这些年工作经验的积累,要她不能胜任,那也不符合实情,不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张省长微微点头,目光从空中落到了梁健脸上:“我也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所以跟你,你赶紧去了解一下情况。我担心,胡英不仅仅是跟我这么了,指不定跟华记也已经这么了。胡英这么好的高层女干部培养对象,如果一着不慎,感情用事,不仅是对个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江中事业的损失。今接下来的时间,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去了解实情,其他就都不用管了。” 这的确是当务之急,梁健也就不敢怠慢。我对张省长:“我想这就去一趟镜州。”张省长:“那你用我的车去。”梁健摇了摇头:“用张省长的车子不太好,牌照太过显眼,不定还会惊动镜州方面。我会向某些部门借一辆车的。”张省长:“只要你自己不开车就行,安全是第一位的。”梁健:“我明白,张省长放心。” 自从上次张省长调研期间,梁健在汇报方面给了那些被调研单位帮助,与那些省直单位的一把手建立了比较好的关系。这次要用车,梁健就想到了省经信委主任蒋竟成。梁健提出了借车的要求,蒋竟成爽快的一口答应,并借给他一辆吉普越野和一个名驾驶员。这车子开起来速度,正合梁健的意。蒋竟成,如果在镜州有吃和用的,尽管,他都可以帮助安排。梁健表示了感谢,,就借一辆车,其他都不需要了。 吉普车开到一百四十码根本没什么感觉,从宁州到镜州,高速路段只用了四十分钟时间,加上出宁州城和进镜州城,路上也不过是用了一个半时左右。快到镜州市的时候,梁健就给胡英打了电话,不多,就十分钟后在雨阳酒坊见面。 梁健的突然到来,让胡英很有些吃惊,但是她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与自己给省记和省长都打了电话,肯定有关系。不管如何,能够又一次见到梁健,她心里还是洋溢着一股暖意。来到雨阳酒坊,看到坐在包厢中的梁健,这时候,上还没有暗下来,却有着一种喝下午茶的感觉。但两个人内心,却翻腾着各种思绪,完全没有喝下午茶的那份恬静。 梁健看到情绪微微有些低落的胡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张省长打了电话?”胡英不做辩解,一边坐下来,一边点了点头。她拿起桌上的茶壶,以很地道的姿势,给两个人都倒上茶。听到梁健的问话,她原本的不平静,忽然一下子就全部平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 梁健又问道:“你也给华记打了电话?”胡英又是点了点头,放下了茶壶, 将一个巧精致玉色茶杯递给了梁健。梁健不得不接过来。梁健本是有些焦急的,很想一下子就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很容易毁掉自己的前途。只是……看到胡英的神色,梁健的焦虑,犹如漂浮在空中的尘埃,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不再急了,而是看着胡英,等着她的回答。 他也慢慢地喝着杯中茶。胡英将自己杯子中的茶喝掉之后,就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件东西,递给了梁健。这就是那封举报信,有文字,也有照片。最让人注意的是图片,梁健和胡英晚上走进她房间的镜头。接着,梁健看到那些文字,读上几句,他就感觉这口气似曾相识。一下子,他脑袋里就冒出了“萧正道”这个名字,不过由于是匿名,他也无法肯定,就没有将猜测出口。 梁健道:“有人想要在我公示阶段,拿我和你的事情,去举报我?”胡英看着梁健:“你从这封信上,看得出是谁要举报你吗?”梁健:“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封信是谁拿给你的?他们想要从你这里索取什么?” 问题刚刚问出,梁健就已经全部明白,他看着胡英好看的眸子道:“他们是不是以举报我,来要挟你,让你主动跟领导打电话,自己不愿意担任市长之职?”胡英缓缓点了点头默认。 梁健:“你就真答应了他们?”胡英:“我没的选择。”梁健差点伸过手去,捧住胡英的脸蛋摇晃:“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简单呢!”梁健:“即使你答应不去竞争市长这个位置,那些人就真的会不再举报我吗?”胡英:“这点我不管,但是首先我不想影响你的仕途。” 梁健问道:“是谁把这些照片拿给你的?”胡英:“我们班子里的成员。”梁健一下子就猜中了:“甄浩!”胡英点头。梁健:“你还是赶紧跟张省长打电话,告诉他你收回你的意思。”胡英摇摇头:“没有用了,我也已经跟华记过了。”梁健心想,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不过梁健还是不想放弃,他:“我会再从其他方面努力,帮助挽回一下的。我回去之后,就向张省长汇报。”胡英:“如果让甄浩知道,他肯定会让人去举报你。”梁健笑道:“就我对甄浩的了解,他肯定已经让人去举报我了。我这个处长能不能当上无所谓,但是甄浩如果真认为,凭借这几张照片,就想让我下课,那就太低估别人了!” 看着梁健如此自信,胡英会心地笑了,她:“但是,我不会再向华记去,自己先前那些话只是一时冲动,想要收回。”梁健也朝胡英笑笑:“没有让你去收回。现在情况清楚了就行。”梁健又看了一眼举报信上熟悉的用语,梁健道:“我也知道了,处里谁看我最不顺眼了!” 本来自≈ap;ap;#:///( ) 第656章正处之火 由于张省长急着想要知道胡英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梁健和胡英的谈话很简短。请大家(#……)弄明白了真实情况之后,他就对胡英:“如果谁要举报我,就举报好了。做了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我付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但是,你这个市长一定要竞争。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他们那种举报来举报去的行径。我倒想要看看,就凭他们的那几张监控截图,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胡英深深看着梁健的眼睛,手在他的手背上放了一下,又移开了。梁健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就赶回了宁州。到达宁州之后,梁健特意去了张省长家里,葛慧云看到梁健这么晚还过来,就:“辛苦了。”梁健:“打扰张省长和您休息了。”梁健到了房,将有关情况作了汇报。 这汇报起来,真是困难。但是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张省长的信任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的一些。这些年的工作经验还告诉他,让领导了解你的弱点并不是一件完全不好的事情,有时候领导就是会因为知道你的弱点,而更加重用你。梁健不知道张省长,是不是也是如此,但是他一点要隐瞒的打算也没有。 张省长听梁健汇报之后,问道:“那举报信和照片在哪里?”梁健本来是不想将照片和信拿出来的,但张省长要看,梁健也只能拿了出来。张省长看了照片之后,抬眼问梁健:“这张照片不是ps的?”梁健:“不是,是监控截图。” 张省长沉默了一会儿:“这张图片,不能明什么,我们甚至可以完全忽略。但是在忽略之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事情,不知你能不能答应。”张省长没有问细节,没有问他和胡英是否真有关系,而是要让他答应一个事情,梁健道:“张省长,请。” 张省长:“和胡英保持距离。”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个要求,话语之中却好像涵盖了一切。梁健一下子咽住,竟然答应不下来。他担心自己信誓旦旦的答应,倒头来却又做不到。他很想对答应张省长的每一件事情负责。 张省长看出了梁健的犹豫,补充了一句:“你不必马上就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在这之前,我会忽略这些截图,同时也让办公厅党组也忽略这些图片。”梁健对于张省长对自己的宽容,真是感激不尽。他感觉到,张省长其实对一切都洞若观火,但是他却没有戳穿,给自己留了余地。梁健:“谢谢张省长。” 张省长:“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想对他人表示,我选择你当秘,并没有错。”张省长的这句信任,让梁健感觉到一阵重要降临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之前,梁健想事情都是从自己个人出发,有时候兴之所至不顾左右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才会有今的被动。张省长的这句话,让梁健感觉到,自己应该有所改变了。 无论是甄浩,还是萧正道,都希望省委和省政府,能够透露出一丝消息,胡英和梁健的不幸消息。但是左等右等,却没有这方面消息的影子。梁健的任用公示时间是七。七结束之后,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文件,任用梁健为一处处长。这使得萧正道很是怒火中烧,自己的举报怎么也是“有图有真相”了,而且是通过王道呈给省记华剑军,结果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音。 萧正道抱怨道,梁健这家伙的背景还真够硬!连华记都不敢动他? 华记坐在他宽敞高档的办公桌后面,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里面是检举信和照片。他将信封的一角在桌子上不停的“嘟嘟”敲击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打开了抽屉,将信封放入了抽屉之中。 梁健的任命文件下来了,省政府秘长李乔再次找梁健去谈话。李乔看了看梁健,双手平摊在了桌上,对梁健:“梁健啊,时间过得很快啊,还记得你刚刚进入省政府办公厅我也找你谈过话,这一眨眼时间又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了。这次通过竞争上岗,你担任了一处处长,算是在一个阶段里修成正果了。我也替你高兴。 “这段时间以来,张省长对你的工作应该是很认可的,这也是你能够快速成长的关键。很多大道理,我就不多了,大家都在省政府一起办公, 随时可以交流,我就两个事情。一个是始终要尽最大努力服务好张省长的工作。本来,你已经是一处处长,可以考虑让你不跟着领导,但是张省长显然对你是最满意的,所以只能辛苦你一下。所以你一方面要抓好处室的正常运转,另一方面还要搞好张省长贴身服务。这方面,你有没有问题?” 梁健道:“反正前段时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相信自己没有问题。”李乔秘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好。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上次在竞职演讲上,你不增加人员,甚至要减少处室人员。我本来考虑,等你正式任处长之后,要把你处室空编的人员补齐。难道你现在不需要?” 梁健心想,领导看来对人员进出,真的都是十分重视的,那在竞职演讲上就那么一,李秘长就记在心里,如今在跟他谈话时,就拿出来问他了。对于这个问题,梁健早就有了准备。他:“李秘长,我们处室目前不需要增加人员。我还想向秘长申请,从我们处室里分流一个人员去其他处室。” 李秘长很是纳闷:“你处室里再减少一个人,真能很好的完成工作任务吗?”梁健:“我保证没有问题。我要向其他人少的处室提供一个人,但是李秘长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李秘长道:“只要是正当的,我当然答应。”梁健就低声对李秘长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秘长听后,点了点头:“如果真的优秀,当然可以!” 这是梁健任命后的第二上午,由于张省长参加的一个碰头会,不需要梁健陪同。他利用这半时间,召集处室人员开会,主要任务就是讨论前段时间,大家分头梳理的张省长的讲话稿。除了梁健之外,副处长萧正道,副处长陈可凡,主任科员翁高,副主任科员陶静,科员郭栋光,全都参加了。 梁健道:“整理领导的讲话稿,进行补充、提炼和完善,形成完整的面讲话,是我们处室的一项重要任务。上次,张省长到六个单位去进行调研,大家也都跟去了,他的一系列讲话,是他这段时期,抓经济、抓转型、抓生态的思想凝聚,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为此,我让大家都分头去梳理了。主要是充分发挥大家的才智,看看能有什么补充,有什么完善,或者提出一些新的概念性的东西充实到讲话当中。今,我跟大家是一样的,也整理了一稿,现在每个人的稿子,都已经复印了一套。人手一套,我们一份份看过去。最后,我们来评一评,谁整理的材料最为出色,谁的最不像样。为了保持公正性,整理稿上都没有署名。” 梁健的意思很明确,通过看这整理稿的质量,是驴是马,大家拿出来溜溜。梁健还对大家:“请大家看好之后,在一篇整理稿子上打一个分,最好的是10分,良好的是8分,及格的6分,差的是4分。” 大家都开始埋头看文稿,由于涉及到最后要评分,大部分人都显得很是用功了起来,不敢怠慢。只有萧正道,很不以为然,随意的翻看着,鼻子中还不时发出“哼”、“嗤”的声音,好像是鼻子很不舒服的样子。梁健也不去理会,也很一本正经地翻看着材料。 一个时之后,他:“现在大家开始打分。十分钟后,我们把稿子都交给陶静,让陶静来整理分数,看看排名。”陶静是处室里唯一的女性,平时也是陶然恬静,不温不火,大家对她倒是都没有意见。后来,大家都把评分后的材料交给了陶静,陶静开始统计分数。 萧正道喷出了一句:“文无第一、武文第二,这样评出来的未必准确。”萧正道,起初是很不以为然,对于梁健的这个任务,他根本就未加重视,他想的是,我已经是老资格了,不去整理又咋样?还不是你梁健要负责。 可如今看到,梁健并不把这次的整理工作当成一个简单的任务,还在处室里搞评选,他就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如今陶静已经在整理评分,由于自己是草草了事,很多错别字都还没有校对,评选出来的结果不定会是倒数第一。梁健会不会拿这个事情来整自己?即使不能整自己,他在处室里老资格的威信,也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削弱,这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了。萧正道于是了一句:“文无第一、武文第二。” 看着陶静记录完毕,已经开始在计算平均得分。科员郭栋光带着点的兴奋。他很要上进,在整理这些材料的时候,下了一番苦工,找了好多材料。在保持张省长讲话原貌的前提下,他还加入了张省长近期历次讲话中的一些观点,结合了上级精神,并以一些新理论和新素材进行辅证,使得讲话材料的面稿,显得更加全面和规整。他自己还算是满意的,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的评价。 听着萧正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句话,他就明显感到萧正道,想要为自己的草草了事开脱。但是这里,还没有郭栋光的发言权,他还仅仅是一个科员。 陶静:“梁处长,得分已经出来了。”梁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分数上,然后抬起头来,对大家:“现在,我来向大家宣布一下得分。” 本来自≈ap;ap;#:///( ) 第657章不得不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处室里这几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梁健。梁健知道,凡是在这机关中的人,不论是谁,不论对名利什么的如何不在乎,最终不得不受到机关游戏规则的影响,大家不管如何都是好面子的。所以,梁健看到即便是萧正道,此刻的目光也向梁健手中的白纸上投射过来。 陶静已经将不同版本与梳理人匹配好了,接下去只要念出名字和得分。这样做尽管可能会让某些人没有面子,梁健也不管太多,念道:“萧正道605分,翁高687分,陶静70分,陈可凡776分,梁健8分,郭栋光845分。” 念完了之后,大家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对于郭栋光得了最高分845分,大家都是非常诧异,毕竟郭栋光只是一个科员,在平时的工作中,由于职位最低,干得都是些零零碎碎、跑跑腿儿的活,为此大家从来就没有重视过郭栋光。如今通过梳理一篇讲话材料,却脱颖而出了。 这时候,萧正道又恢复了之前不以为然的样子,吐出了一句“写文章岂可量化评分。评出来,个人的好恶占了大多数。”在这里萧正道的资格最老,大家也都知道他在写文章方面有几把刷子,他这么,大家不敢反驳,就看梁健如何应付这个榫头了。 由于自己资历太浅,科员郭栋光虽然得了最高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这么一得高分,算是已经得罪了萧正道。萧正道为人狭隘,很会记恨,这点郭栋光早前就已经领教过了。郭栋光很担心,接下去萧正道就会给自己穿鞋。为此,他只有附和:“萧处长的文章,肯定比我的好,刚才的评分,不会是弄错了?” 萧正道朝郭栋光瞥了一眼,还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梁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如果今不治服这个萧正道,自己以后就休想在治服他了,以后在处室里自己的话也休想管用了。于是,梁健不等其他人跟着翻篇,就:“刚才,萧处长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话是对的。萧处长还,写文章不能量化评分,也是对的。不过,文章不能量化,是要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才能这么,分不出胜负,就如高手过招,各有各的好。但是,如果是低水平的文章,低水平的错误,那么文章的好坏一看便知,这点确信无疑。 “我们这就来看看我们写的文章。其他人的暂且不看,就看看最高分的和最低分的。”梁健没有直接姓名,而是用最高分和最低分这两个词代替了。“得最高分的文章,梳理得条理清楚,保持了原始讲话风格,又增加了一些新的字句和张省长平时讲得最多的话。我看得八十几分是符合实际的。再看,这篇得最低分的文章,大家都可以看出,并没有好好梳理,连该分段的地方,都没有分,里面的错别字大约有二十来处,我刚才都圈出来了,还有很多段落都缺字少语的。两篇文章的高低,难道大家都分不出来了吗? “我想‘文无第一’这样的话,可以成为我们不负责任的托词。白了,我们综合一处,是一个文字综合部门,不是文学创作部门。我们的文字是实用性的,不是诗词歌赋,为此,我们的文章到不到位,评价的标准不是艺术性,而是责任心。如果艺术性不能分高低,那么责任心能不能分出高低呢?我白了,有些干部在整理这个材料的时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 梁健这话一出,大家都无话可了。萧正道本来是老资格,依恃自己在写文章上也有些经验,认为就是我这次不用功,你也不能怎么否定我。但是,梁健一旦提到了责任心的高度,这个问题就难办了。如果被领导看出自己责任心不够,或者没有责任心,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在机关里,能力问题,不是大问题,责任心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萧正道听到梁健发怒,原本窝在椅子中的身子,只好坐直了一些。但是,梁健的话显然还没有完。他:“今,我已经向李秘长进行申请,我们处室要出去一名干部。关于这一点,我在竞职演讲上就作出了承诺。人不贵多而贵在精。今的材料会是一个重要的参考。这批材料,我会原汁原味的拿给李秘长和张省长看,我不知道领导是不是也认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但是我相信,领导心里会有一个相对公正的评价。今我们的碰头会,就到这里。散会。” 梁健走出了会议室,大家也跟着出去了。只有萧正道却一时站不起来,傻坐在位置上。他没想到梁健会来这一招,会玩真的。如果自己那错字连篇的东西,给张省长看到了,自己在张省长眼中的形象会跌落到什么程度!他很有些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引起重视呢?如果按照自己的文字功底和经验,好好整理一番,总还是过得去的。他又翻了一下郭栋光的材料,心道,这子果然是下了一番苦工,文字功底也不错,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萧正道过了好久才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回办公室,这一整个上午,就都装着心事,惴惴不安。中午,他实在忍不住,就给王道打了电话:“怎么办?”王道听了有关情况之后,就:“换个处室,就换个处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本也是这个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是萧正道自己的弱点,平时与人交往都很彪,话阴阳怪气,不留情面,他知道其他很多处室的人都看他不顺眼。如果是被梁健挤兑出去,又被加上责任心不足的标签,哪个处室会要他?即便硬塞进去了,各大处室都有他们的副主任,他就只能排在后面,提拔的节奏就又只能放缓了。 想到这种种,萧正道悔意无穷,他寄希望于王道:“你们省委办公厅,还有没有副处长的位置,可以排名靠前的啊?”王道听到萧正道要请他帮忙,赶紧推脱:“萧处长啊,我只不过是一个秘,就算是有也做不了决定啊,都是秘长了算的。更何况,我认为啊,萧处长,你最好呢,还是留在省政府办公厅啊。俗话,做生不如做熟啊!” 萧正道:“老弟,现在不是熟和生的问题啊,现在是梁健要整我的问题啊。”王道为推卸萧正道的请求,反过来劝道:“萧处长,机关里工作就是这样的,得好听点,就是见机行事,不得不好听点,就是见风使舵。这方面,你肯定比我懂。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去跟梁健做个,陪个不是,最重要的是,让梁健别将你那篇错别字很多的材料拿给领导去看了。” 萧正道:“可是,我之前已经得罪他,梁健这个人……”王道:“萧处长,对不起了,记叫我了,我不能跟你了。回头再聊……”电话挂了,只留下“嘟嘟”声。萧正道,不由骂道:“我真是被你利用了!我活该!” 萧正道想起来,几之前正是王道打电话过来,让他举报梁健。现在举报不成功,萧正道需要王道帮忙的时候,王道却逃得比谁都快!自己简直就是直接被这子利用了,他真是替自己不值。 下午,萧正道还是坐立不安。在去卫生间的过道里,他都感觉到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变化,仿佛他就是一个要被剔除出一处的人了!这种感觉极其可怕,到即将下班的时候,萧正道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垂头丧气地敲响了梁健的办公室门。梁健一个人在办公室,萧正道进去之后,首次带着恳求地语气道:“梁处长。” 梁健朝他看了一眼,从手边拿起了一本《领导文萃》,对他了句“请坐”,自己却看起了杂志。该摆架子的时候,就得摆架子,否则人家会认为你这个领导当得不专业。在萧正道眼中,对梁健的这个架子,也毫无异议。他非常谦虚地道:“梁处长,我想向你来汇报一下思想。” 梁健仍旧看着杂志,似乎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了,嘴上却:“哦,好啊,你。”萧正道看到梁健似乎心不在焉,但他知道,梁健肯定会听他的话。就:“梁处长,真是很抱歉。之前,你交待的任务,我由于这两有些私事,所以没有好好准备。” 梁健抬起了头来,问道:“私事?”萧正道不知梁健为何强调“私事”两字,只点了点头:“因为私事……”梁健问道:“什么私事?”萧正道“私事”只是随口的,没想到梁健要追问,一时之间竟然卡壳,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转动着脑筋想要瞎编几句。 梁健:“你看,是不是这件私事?”着,梁健从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当中,取出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了萧正道。萧正道瞳孔一缩,感觉不妙,接了过来,更觉心惊。 他打开了一看,竟然就是自己举报信的打印稿和照片。萧正道心想,这怎么会在梁健那里!但是他又发现,唯一能想到,就是甄浩。当时自己把举报信写好第一个就是发给了甄浩,没想到甄浩却将这份举报信打印了出来,给了梁健。他做恶人,甄浩做好人! 苍啊!机关里到底还有谁值得相信!萧正道如是感叹,却知道为时已晚,梁健肯定已经恨死了自己。萧正道看着这封信,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梁健,嘴上却道:“梁处长,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梁健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我原本以为这封信是萧处长写的呢,因为字里行间有些相似。不过,现在我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些照片,显然不是萧处长能拿到的,我现在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帮我看看,不知道谁哪个家伙写了这种无聊的信。如果找到了,就告诉我一声。” 萧正道怪异地笑笑:“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如此诬蔑梁处长。简直是疯了。梁处长,我一定会去好好关注,如果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梁处长报告。”梁健点头:“好。”萧正道:“梁处长,至于我整理的那个张省长讲话材料,不知道是否能不给领导看?我今晚连夜就去重新赶工,一定整理出一份高质量的讲话稿。”梁健:“这个我会考虑,如果你想要重新整理,那你就赶紧。” 梁健没有把话死,萧正道更加惴惴不安,他:“梁处长,我们处室能不能别减人了?大家工作都很忙,减了人,工作量就会增加。”在萧正道想来,如果要减人,那个被减的,肯定就是自己了。只要不减人,他就有留下来的希望。 梁健却坚决地:“这个我不能答应。我们处室必须减人。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也已经与李秘长好了,不能改变。而且,谁会从我们处室出去,明就能知道。” 萧正道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即将在中午的时候,梁健向李秘长汇报了情况,得到了同意,梁健就再次召集大家开会。在会议室内,大家都严肃地看着梁健,等待梁健宣布,谁将会被从处室里踢出去。 科员郭栋光心想,最好是萧正道能够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来给自己穿鞋了。当时当他听梁健宣布“即将离开我们处室的是,郭栋光!”时,郭栋光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 本来自≈ap;ap;#:///( ) 第658章处室归正 郭栋光并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他的父母是宁州市区的普通市民。请大家(@¥)他从乖巧,读不错,考上了名牌大学,又进入了省直机关公务员队伍,如果亦步亦趋,能够正常干下去,应该以后混到处级干部,退休时捞一个副巡视员问题不是特别大。他的父母对他的现状很满意,,只要平平安安,与领导搞好关系就好了,对他没有其他要求。 郭栋光认为父母的话是有道理的,他也愿意听,但是在他灵魂深处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总觉得自己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就这样亦步亦趋地上去,实在有些不甘心。他渴望得到同事的肯定,领导的关注,他希望自己能够创造奇迹,被领导看中,人尽其才。这些想法都是很好的,但是他也知道在机关里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梁健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感觉梁健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领导。他曾经在基层干过,又是江中大学这样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他还宣扬要打造一个精干有为的队伍。作为一处的干部,不管将来会是哪位大领导看中自己,他最先应该让梁健看中自己。为此,对于梁健交代的任务,他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去完成。结果,在处室人员的评分当中,他被评了最高分。 他尽管也稍稍有些担心,这会得罪副处长萧正道,但毕竟是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可。为此,郭栋光回家就跟父母快心地了。没想到,自己父亲郭达一听,简直就跳了起来:“儿子啊,你怎么搞的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郭栋光对父亲的夸张反应很是不解:“老爸,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不想你儿子表现出色一点嘛?”郭达看着儿子:“我当然希望儿子能够出色,但不是这种方式啊!” 郭栋光问道:“老爸,你倒是清楚啊!”郭栋光:“儿子,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你应该听过?你现在是科员,就应该有科员的能力。你现在表现出的能力,都已经超过了副处长,你这不是在找人嫉妒你吗?我不希望你因为表现好,反而伤害了自己。”郭栋光:“爸爸,你就放心,我们现在的处长也是年轻人,应该不会的。”郭栋光的母亲也:“儿子,我们只是希望你有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不想你出什么事啊!”郭栋光只能安慰父母:“你们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郭栋光这一晚上也没睡好,尽管他一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但是他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正因为这份不安,他听到梁健宣布,要从处室里出去的人是自己时,就差点晕了过去。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的父母的没有错。 他表现太突出,得分比副处长、处长都要高,或许已经得罪了领导。领导是看他不顺眼了,才要他离开。听到梁健宣布的结果之后,副处长萧正道顿时放心了下来, 身子舒舒坦坦地靠在了椅子里,心道,看来梁健还是不敢直接动我。或者厅党组为大局考虑,没有同意梁健的意见。看来,自己还是能坐稳第一副处长的位置。 其他处室成员听到宣布的这个结果,也都很是不解,面面相觑。 郭栋光很是失落,但是他还是很有些不服:“梁处长,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弄出一处?难道就因为我用功了吗?难道就因为我想要表现的好一点嘛?我对一处有感情,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梁健看着大家的表情,就知道郭栋光和其他人,都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放松地对郭栋光笑笑:“你不是平调出一处,你将到综合处担任处长助理,解决主任科员。”梁健这么一,处室的所有不禁议论了起来。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连郭栋光也是非常的惊讶,张大了嘴巴。梁健不理会大家的惊讶,他道:“一处是直接服务省长的处室,理应也是向其他处室,甚至是其他省直机关输送人才的处室。我们干部有特长或者成熟了,就可以提拔出去。综合处他们很需要文字综合能力强的人,从这次梳理材料可以看出,郭栋光同志不仅功底好,而且非常认真负责,这样的同志,我们可以早出去,早提拔,早使用。本来,我是建议李秘长, 直接提拔郭栋光同志为副处长的,但是李秘长考虑郭栋光同志,进机关毕竟只有一年多时间。工作经历方面还需要积累一些,为此设置了综合处处长助理的职位,等一年时间过了,如果能胜任的话,再转为副处长。让我们对郭栋光同志表示祝贺。” 大家都鼓掌了。郭栋光连连了几声“感谢”,看梁健的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从科员直接提拔为主任科员,尽管是在省直机关,也起码要三年时间。而且,只要自己认真负责,那么明年就可能被提拔为副处长,这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了,郭栋光怎么可能不感谢梁健呢! 梁健等大家掌声落了,又道:“我想对大家的就是,我们的干部,谁先成熟,谁有才能,就能得到提拔。我尽一切力量,争取所有的支持,来营造干事的干部最先提拔、混事的干部继续踏步的氛围。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向李秘长提出减员的原因,如果大家各负其职,这点人手也够了。而且,我们人越少,就越能引起领导的重视,也越能突显出来,大家就越早能够提拔。 “今会议之后,我希望大家把各自手头的所有工作,都列明清单,哪些工作是可以应付的,哪些工作是可以不干的,哪些工作是要重点抓好的,列出了清单,我们再分到每一个人手上。谁负责的事情,就负责到底,我会在各个方面全力支持,这个权力也全部给你,我只负责把关,但是有权力也有责任,出问题你也要负责到底。这样,我们权责一致,效率也肯定能提高,我们处室,也一定能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处室。” 梁健的这番话,大家听了,都感觉有道理。人多的时候,一个事情常常是几个人同时在做,但是经常出现推诿扯皮的时候,几个来回,效率就会很低。如果按照梁健的法,效率肯定能够提高很多。并且处室里的官僚习气肯定也能减少不少。之前副处长以上,就不干具体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最初都要科员、副主任科员来干,然后副处长这一级来把关,再提到处长一级。懒散的副处长,就是过个手,并不真正发挥作用,成为了有闲阶层。按照梁健的法,这种局面就能得到一定的改善。为此,副处长以下当然是支持的。 副处长一级,原本也因为在很多事情上不能了算,没有权力,使得他们没有积极性。梁健在工作事务上的调整,使得副处长们也有了一定的权力,他们的积极性也有所提高了。至于第一副处长萧正道的娇气,彻底被打击了。他原本以为,是梁健不敢动他,没想到梁健出了这儿一个怪招,是要把他留在处室里以惩罚他。 想想这事,萧正道不由就是一阵发冷。如果自己以后再不收敛,再不用心,只要梁健还在处里,自己就只能这么呆下去了。自己年纪已经四十多岁,时间不等人,梁健耗得起,自己可耗不起。他想,自己接下去唯一的选择,不,是没得选择,他必须服从梁健的领导,否则真是没有出路了。 这个会议之后,处室基本被理顺了。梁健感觉处室的工作,变得井井有条。梁健放了萧正道一马,没有把他那篇错字连篇的东西,交给李秘长和张省长去看。萧正道倒也是真的端正了态度,他加班加点整理的讲话还是能够看出他在文字方面的水平的。梁健让萧正道将郭栋光文中的一些材料结合进去,形成几篇短精悍的随感式论文,提交张省长审阅。 张省长过目之后,看到自己讲话中的精华部分,都被提取出来,并应用了一些有营养的素材和古言,文章虽,但是短精悍,很有力度,如果在《江中日报》上一篇发表出去,应该能够形成一定的影响。于是张省长在上面批示道:“整理得当,短文质量高,可以笔名‘松塘江’在《江中日报》有关专栏发表,一月一篇。一处的同志辛苦了。张强。” 李秘也是在上面进行了批示“一处的同志,很用功,工作值得肯定。发表事宜,请按张省长指示办。李乔。” 拿到了两位领导的批示,梁健找来萧正道,将批示件推给他看:“萧处长,这主要是你的功劳,我也已经向张省长和李秘长汇报了,这些稿子的修改任务大部分都是你完成的。”萧正道态度端正地道:“主要是梁处长领导得好。” 梁健:“萧处长,这你就不必谦虚了。我这人喜欢清清楚楚,这些是你的功劳,那就是你的功劳。从今起,文字把关这块,我就交给你来负责,我也会向领导清楚,这块工作都由你来负责。我相信,凭借你在文字工作方面的能力和经验,肯定能胜任,这块工作,也是领导最关注的工作,如果你能挑起来,我相信你离提拔也就不远了。” 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萧正道从对梁健抱有敌意,到目前,竟然对梁健信服起来。梁健身上没有很多机关人的阴阳怪气,他带有一种正派的东西,或者是江湖气,但是他对官场的阴谋诡计又很清楚。如果你与他合作,他可以与你共赢,如果你与他玩阴的,你或许会怎么被阴的也不知道。 这样的人物,让你不佩服都难。萧正道这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与梁健合作,从与梁健的合作当中,他感觉自己能够获利。于是萧正道:“梁处长,我一定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文字做好。”梁健笑道:“那倒也还没到拼命的惨烈程度。” 处室内部被理顺,梁健心情不错。他来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已经茂盛如盖的榕树。才放松一眼,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江中大学女生菁菁的电话。梁健接了起来。菁菁对梁健:“梁处长,晚上有空吗?” 梁健晚上暂且没事,就道:“有什么事情吗?”菁菁:“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本来自≈ap;ap;#:///( ) 第659章污损之照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来,还有这次的举报信之后,梁健真的是很有些不敢单独与女孩子呆在一起,即使你不想惹他们,也很有可能惹祸上身。请大家(@¥)虽然大家都,作风问题不是问题,但真要是上纲上线起来,这就是一个大的问题。 梁健表示客气道:“谢谢了,我晚上还有些事情。过两,稍空一点,我会来看你和你弟弟。”菁菁:“谢谢。那就下次等你来了,我再带你去。”梁健又问道:“培友人最近来找过你麻烦吗?”菁菁:“他每次找我,我都跟你有约,他就不找我了,最近我还是过得比较安耽。”梁健:“这就好。” 又一,熊叶丽打电话给梁健了,:“恭喜你,已经提拔为处长了。”梁健笑:“谢谢熊处长关心。你是怎么知道的?”熊叶丽:“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你提供上来的照片,有些污损!我刚才在干部二处看到了你提任处长的报批材料,照片有些污损。二处的人原本让你们厅综合处送一张过来,但就是打不通。我,我认识梁健,就给你打电话了。因为明有个部委会,你的材料早点准备好,就能早点上会。如果有空,你就自己拿一张照片过来?” 梁健心想,厅里的综合处怎么回事,给自己提上去的照片都是污损的,现在还联系不到,影响了他们组织部上会审核,这不是误了自己的事情吗?梁健忙道:“行啊,我马上就送过来。”熊叶丽:“你待会到我办公室好了。你先给我,我再替你拿过去。”梁健:“感谢。” 在去省委组织部之前,梁健先去了张省长那里,看看张省长有什么安排没有。张省长见梁健送了文件和日程进来,先不看,反而对梁健:“坐坐。”张省长似是对梁健有话,梁健就赶紧坐了下来。 张省长看着梁健,笑笑道:“梁健,我听李秘长,这段时间你在忙着整理处室,还发现了一个优秀干部,提供给了综合处?”梁健担任了处长之后,只是在服务张省长的空余时间,进行这方面的整顿,并没有向张省长做过什么汇报。 对梁健来,处室的工作是他的本职工作,对张省长来,也是很的一块,本来他是不打算向张省长汇报的。如今张省长问起,梁健也趁机汇报了一下,他:“是的,张省长,我们一处的干部还算优秀,但之前有些职责不清,精神状态上稍稍有些懈怠。这与干部本身的关系不是特别大,主要是机制可能不够优秀,我进行了稍稍的调整,主要是激发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张省长听了之后,颇为感兴趣的:“你倒是详细给我。”梁健就把如何利用梳理张省长讲话的机会,来营造一种竞争的氛围,然后把优秀的干部送出去等等简要了。张省长听了,重重点了下头:“梁健,不错,你有办法。以前很多干部,包括不少领导干部,刚刚上任,就向我要人,要编制,来突显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是以扩大,而是以瘦身来提高处室效率。这个做法很值得肯定。另外,有点我觉得你做的好,那就是,不是干不好才能出去,而是干得好才能提拔出去,把好干部推荐出去,把坏干部留给自己,继续培养,这对内部人员的积极性调动,也很有益处。这些好做法,我要向李秘提醒提醒,让他也适度推广到其他处室的内部建设中去。” 梁健:“谢谢,张省长,不过这些做法,也不是我独创的。当时主席在三湾改编的时候,就用了这个办法。我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张省长朝梁健笑笑:“你到看。”梁健:“秋收起义失败之后,主席手下只剩下了不足千人,主席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被后来证明是绝对英明的决断,那就是——缩编。他宣布愿意留则留,愿意走的发给路费,将来愿意回来还欢迎。人员缩了,他宣布了这个团队的理想,那就是这支军队不是为当官,也不是为发财,而是为了打下的目的,所有留下的人就成了有政治理想的中坚力量,愿意接受‘三大纪律八项规定’的苛刻规矩,这个团队才真正有了灵魂。” 张省长听了之后,颇为有感触地道:“你是把领导人的思想运用到了工作当中,这很不错。我以前也读过这段历史,不过还不曾悟出其中的道理呢!”梁健忙:“张省长笑话了,我不过是打闹,东施效颦,原理是从领导人的做法和经验中学来的,但是作用远远就没有那么大了。”张省长:“你也不用谦虚。前人的经验,只有在后人不断运用当中才能被发展和完善。我认为你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梁健:“谢谢张省长的鼓励。”张省长又:“我还有一个事,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梁健:“张省长请吩咐。”梁健:“上次,华记跟我谈话当中,聊到最近要有一拨人事,他提出,从远亮同志可以考虑先提拔任用。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梁健对从远亮的总体印象不错,而且如今是市长助理,这个身份早晚要解决,梁健就:“我的意见可能不成熟,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够早点解决当然很好。毕竟从远亮同志,本身就已经在一处处长位置上呆了有些年月了。一处应该算是整个政府系统,最重要的处室之一了,一处处长先于其他挂职干部提拔,应该问题不大,大家的意见也不会太明显。另外,对于从远亮同志本人也是一个交代。” 张省长:“你认为,其他挂坠干部会不会有意见?”梁健做过干部工作,他肯定地:“不会有意见。我个人认为,从远亮提拔了,其他干部只会高兴。毕竟,同一拨挂职的人中,前面的人提拔了,就明其他干部也有希望了。挂职干部的提拔,动得越快,作为挂职人员,肯定越高兴。” 张省长目光看着空中,然后又落到梁健脸上:“好的,那就这样。” 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梁健感觉很有些欣慰,自己近期的工作,是得到领导肯定的。张省长甚至在涉及人事的重要工作上,都征求了自己的意见,这明张省长对自己的信任又进了一步。从张省长的谈话当中,梁健了解到,最近的一拨人事,应该已经在酝酿当中。 梁健心里惦记的是镜州市。镜州市金伯荣肯定要走了,但是市长之位到底会鹿死谁手?这就是一个悬念。 尽管甄浩以梁健威胁胡英没有成功。但是胡英毕竟已经电话向华记和张省长提出了,不想当这个市长。张省长这方面已经了解了事实的真相,但是华记那边,胡英一直没有去做过任何的解释。 梁健是不可能再让胡英去解释的,他不想逼迫胡英做任何有背她意愿的事情。有些事情,跨出去了就收不回了。然而,梁健还是不由生出惋惜之情,毕竟如果胡英当不上这个市长,无论对于胡英自己还是对整个镜州市的发展,都不会是一件好事。这种机遇一旦错过,就很难再遇上…… 在办公室感到憋闷,梁健想到要送照片到省委组织部,就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两寸和一寸近照各一张,塞入口袋,下楼去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是党委核心部门,因此与省委办公厅同属一幢楼。 梁健上了七楼,找到了熊叶丽的办公室。看到她办公室内,有两个办公桌,却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里面。看到梁健,她站了起来,:“请坐。”梁健看了看熊叶丽对面的座位:“对面没有人?” 梁健:“是原来处长的,已经调走了。我现在主持三处的工作。”梁健:“那就恭喜了,看来也马上要提拔了。”熊叶丽:“至少还要半年。”梁健:“干部三处的岗位不一般,比一般的副厅级岗位都有实权。”熊叶丽笑:“难道比你的岗位还要牛?”梁健笑笑:“那当然。”熊叶丽:“不跟你这些俗事了,把你的照片给我。” 梁健将自己的照片拿出来,交给了熊叶丽。熊叶丽看了看:“这照片还凑合,你干部任用登记表上的照片,污损得很厉害,也不知道你们综合处是怎么搞的。你先坐一下,我去把你的照片交给我们二处。” 熊叶丽就婷婷袅袅地走了出去,她的身材毫无变化,依然那么惹火。梁健不由想到曾经多次,自己拥有过这魔鬼的身材。想到这里,梁健强行让自己停止再想象下去。不一会儿,熊叶丽就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你看,就是这张污损的照片。”梁健接过来一看,照片上都是污迹,他脸部好像被用笔端已经戳过多次,后来擦干净了,但还是留下了印记,这样的照片,用在干部任免登记表上,显然是不合适的。梁健将照片塞入了口袋,对熊叶丽:“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熊叶丽笑:“我可记着呢!”见梁健要走了,熊叶丽也不挽留,将梁健送出门口。 刚一出门,梁健就看到两个人,从东面第一件办公室里退出来,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佟伟力还从那个办公室里将两人送到了门口。这两人还紧紧与佟伟力握手告别:“佟部长不用送了!不用送了!”“留步。” 他们不用转过身来,梁健就知道他们俩是谁。对他们的印象,梁健实在太深刻了。 本来自≈ap;ap;#:///( ) 第660章小英反击 这两人就是镜州市委记谭震林和常务副市长甄浩。一看到他们的身影,梁健原本走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熊叶丽就跟在她的身后,梁健这一突然后退,他的后背就撞到了熊叶丽的胸脯,只感到一阵软绵绵的舒服,梁健就知道自己撞到哪里了。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转身几乎是搂着熊叶丽回进了她的办公室。 熊叶丽不知梁健到底搞什么,惊呼“怎么了?”,只感到自己柔弱的腰肢,被梁健的双手握着,往后推,接着自己就被推到了门口的墙壁上,办公室门也被关上了。“梁健!你干嘛!”熊叶丽只感到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知道梁健对自己也有好感,但是梁健在部里就这样对自己,显然很不妥当。 但在梁健有力双手的握定之下,熊叶丽顿时感觉全身酥麻,嘴上虽然娇喝着,可心里却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反而梁健在这严肃环境下的反常举动,让她既想抗拒,心里又有一丝激动。 梁健对熊叶丽的反映却全然不知,他并无其他用意,只是想要躲过谭震林和甄浩。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了过去,梁健才松开了熊叶丽。此时他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双手一直握着熊叶丽的柳腰,自己的脸与熊叶丽靠得非常近,从她耳鬓传来女人的香味。梁健赶紧:“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 熊叶丽美眸盼兮,对梁健:“你是不是在躲外面的那两个人?”梁健虽然没有,熊叶丽却猜出了梁健的心思。熊叶丽和梁健都是从镜州市出来的干部,当然知道,梁健由于当时跟着宏叙,与谭震林、甄浩之间的关系紧张。 梁健点了点头,熊叶丽:“镜州市的谭记,上次已经带着甄浩来过部里,那正好佟伟力部长不在,他们还请有关副部长和处室长吃饭,我那借故没有去。今他们又专程来拜访佟部长了。”梁健心想,看来谭震林和甄浩真的是在四面出击啊!梁健对熊叶丽:“下次我们吃饭再详,谢谢你。” 着离开了熊叶丽的办公室。过道和电梯口有一个弯道,梁健走近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谭震林他们果然就在等候电梯,只听谭震林:“宣传部就在下面两楼,我们就走下去,汪渔部长已经在等我们了。”甄浩:“好,这边走,楼梯。” 汪渔,是现任江中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是常委会上具有投票权的人物。谭震林带着甄浩在常委圈子中四处跑,这狼子野心可想而知了。梁健轻声地跟上去,脚步尽量落到最低,也进入了安全楼梯。谭震林和甄浩已经“啪啪啪”往下走了,梁健跟了几步。 几步之后,他感觉这种行为不太光明正大,就停住了脚步,不想继续跟下去了,他们要去跑官就让他们去跑。正要转身往上面走回,听到谭震林放低声音:“上次,你不是让人举报了梁健吗?我听,梁健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当了省政府办公厅综合一处处长。”甄浩:“是啊,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个副处长举报他的,信还寄给了华记。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动静。” 谭震林:“梁健这个家伙,不简单。”甄浩:“可能这一切都跟他那个岳父项部长有关系。”谭震林“嗯”了一声,就不再多。他们以为他们的声音已经放得够低了,但是梁健还是模模糊糊听清了。心情顿时变坏了。 梁健心想,自己都已经离开了镜州市,你们还跟我过不去!梁健心想,也许和谭震林、甄浩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毕竟胡英还在镜州。假如胡英真的没有当上市长,在谭震林和甄浩的双重夹击下,真的很难有立锥之地了。 但是,胡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于这次竞争市长,胡英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积极性。回到办公室之后,梁健忍不住就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跟她,看到了谭震林和甄浩到省委组织部和宣传部去跑动的事情。胡英听了之后,并无太大的反应,她,无所谓,让他们去跑。 梁健又,他无意之中听到了,甄浩联合了萧正道举报了自己,举报信写给了省记。听到这话,胡英的声音激动起来:“这是你亲耳听到的?”梁健,毫无疑问,在楼梯里听到的,如果不是他们干的,应该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胡英很是气愤:“甄浩上次答应我,只要我退出竞争,他就不会让人举报你。”梁健:“这种人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 胡英那边沉默了,她突然:“甄浩这么出尔反尔,那就不能怪我。我收回我不竞争市长的话了。”听到胡英如此,梁健心里也升腾起一种激动。不知为何,梁健潜意识里认为,胡英就应该是那样的胡英,一个不屈不挠的女人,一个不会被任何人胁迫的女人,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尽管他非常的感激,但他还是不希望,胡英为了自己而缩手缩脚,瞻前顾后,他不想要这么委屈她。她就该是一个理智和情感都非常饱满的女领导。 梁健:“你和华记已经过的话,怎么办?”胡英:“你放心,我会有办法。”放下电话,梁健却又被一种不安的情绪所遏制。刚才自己告诉胡英这些,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胡英,她会有办法。但是她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虽然是市委副记,但是到那些领导面前,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这也是她唯一的优势。想到这一层,梁健就又想打电话给胡英了。然而,自己如此反反复复,并不是他喜欢的性格。胡英应该当市长,这点是不错的,与其再打电话过去表示自己的忧虑,还不如实实在在为胡英做点事情。 于是,梁健离开了办公室,走向张省长办公室。看到梁健没有带任何东西进去,张省长问:“有什么事吗?”梁健本想,张省长,我了解到镜州市委副记胡英还是想要当市长的。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反而变成:“刚才那些文件,张省长不知是否已经批示了?” 梁健就在刚才那一刻猛然清醒了过来,自己只是一个秘,自己不应该插手人事,即便只是插嘴也不行。这是规矩。有人,现在的官场是处长政治,也有人是秘政治,那就是秘,在其中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情。按照张省长的性格和观念,他肯定不需要梁健在人事上主动三道四。 领导对你信任,征求意见,你尽可以,但是这种信任本身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这种信任建立在你必须在职责范围内行动,超越了职责范围,信任很可能就会崩溃。为此,梁健收住了自己的嘴。 张省长将那些处理的文件,交给梁健,忽然问道:“梁健,胡英现在的心态如何,你掌握吗?关于担任镜州市市长,她有没有信心?”真不知道,张省长是看出了梁健的心思,还是本身就想知道实情,就在这时问出了梁健想要汇报的问题。 梁健本已转身,赶紧回过身来:“张省长,其实胡英今打过电话来,她已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她有信心干好市长这份工作。”张省长点了点头,对梁健:“那就好,我到时候会提议让她担任,如果华记再找我商量,我也还是会支持胡英。”梁健:“我会将张省长的信任,转达给胡记。” 张省长看着梁健的眼睛:“关于你自己呢?上次,我跟你谈到的问题,你想通了吗?”上次,张省长对梁健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让自己与胡英保持距离。这是张省长第二次给自己机会了,如果自己再不给予答复,恐怕就是太不给领导面子了,梁健张嘴想,我已经想通了。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张省长伸出手,让他别话。张省长:“我看出来,你还没有想好。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梁健一愣,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领导在不断地给他机会。但是,真要他与胡英彻底断了关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做到,至少现在还不好。 梁健从张省长办公室退了出来。心情有些烦躁。他手机的电话响了。又是女大学生菁菁的电话,她问:“梁处长,今有空了吗?我真的很想见见你。”梁健心情不好,也许见见其他人,话,能够找到答案。梁健就答应了:“去哪?”菁菁:“我有车,我来接你。”梁健:“还是我来接你。” 菁菁一想:“那好。”梁健:“我去医院接你吗?”菁菁:“我弟弟手术已经成功完成了,现在不需要我陪,我已经在学校正常上课。”梁健:“那好,我去学校接你。” 本来自≈ap;ap;#:///( ) 第661章前往富春 下班之后,梁健送张省长回了家里,他自驾汽车前往江中大学接了菁菁。身穿黑色如沙长裙的菁菁,肌肤胜雪。她坐进车子里时,浑身都带着一股青春的气息,那丝丝薄荷香味沁人心脾。她就坐在副驾驶室,象牙般绽放白芒的双腿,吸引着梁健的目光。 梁健赶紧收回了目光,把视线拉到了车窗之外,问道:“菁菁,我们去哪里?”菁菁:“去富春山。”梁健:“富士山?那在日本。今晚上可能去不了。”菁菁朝梁健甜甜一笑:“是富春山,不是富士山。”梁健眉头皱了皱道:“我不知道那是哪里。别告诉我不在宁州。” 菁菁的目光好奇近于鄙视:“你真不知道富春山在哪里吗?”梁健不想故作聪明:“我不知道,我是八零后,你是九零后,我们之间已经有代沟了。我不知道你所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是不是?” 菁菁:“我并不觉得和你之间有什么代沟。富春山就在宁州境内,在城西二十公里。是一座海拔两百米左右的山。”梁健笑道:“海拔两百多米,也能叫富春山啊?我原本以为这座让人感觉,和富士山是姊妹山的富春山,起码也有五六百米的海拔。”菁菁:“在整个宁州,海拔五六百米的山没几座的。”梁健:“城西二十公里,这也忒远了点,如今都已经五点多了。” 菁菁:“城里的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我想要带你去一个你不曾去过的地方,在那里吃一顿饭,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梁健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从江中大学到城西也要走二十公里,从城西到富春山又是二十公里,那岂不是要四十公里。梁健:“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给我一盘水饺就打发了。” 菁菁:“可是我已经预定了那个地方。”梁健问道:“很贵吗?”菁菁:“不知道你的贵是什么概念?两千五一个晚上。”梁健很惊讶,道:“用得上这么奢侈吗?”菁菁:“当然不是我自己花的钱,我曾经教过一个学生的家长帮助预定的。他是一个国企老总。我教他女儿练习提琴,她女儿在学里得奖了。那个爸爸就,要请我去那个富春山腰的别墅里住一晚。我一直推不去,存着。” 梁健心想,还好你不去,不定那个国企老总就在打你的主意。但是,嘴上他并没有把这样带有负能量的想法出来。梁健:“这么,那个地方的别墅,应该很高档?”菁菁:“我也没有去过,但是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可以来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了。” 菁菁得很是诚恳,梁健也不好意思推辞了。他知道菁菁家里也并不富裕,她唯一想到的,也许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奢侈的机会,来感谢自己。如果自己一定要推脱,或许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路的确是远了一些,但只要路上心一些应该不成问题。 梁健:“那就这样,我们出发。”菁菁听到梁健终于是答应了,很是兴奋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挽住了梁健的胳膊:“好,好。”这样子就如一个女孩听到爸爸答应她去买新裙子一样。梁健不想和菁菁的亲昵没有边界,就:“菁菁,你扣好安全带。” 菁菁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过于亲昵,松开了梁健的手,但仍旧很开心地扣上了安全带。梁健:“我还有一个问题。”菁菁:“尽管问。”梁健笑道:“待会那个国企老总,别是也会出现?”菁菁:“他是想出现,问我要不要他陪。我,不用了,我和男朋友一起去。他就不话了,会帮助安排好。” 梁健皱了皱眉:“男朋友?”菁菁:“我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梁健:“我不是紧张,我是想,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显然是我占了你便宜。”菁菁:“我 怎么没这种感觉,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我占了你便宜呢?你可是省长秘!” 梁健不想涉及自己的工作和职位,今他只不过是接受一份平常的感谢,除此之外,他都不想涉及,他也不想在他生活之中又多出一段情。梁健一边开车,一边:“你弟弟手术成功吗?”菁菁朝梁健看看:“很幸运,我弟弟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我母亲在医院照顾他。我母亲也想让我真诚的感谢你。” 梁健:“不用谢了。我也只是尽力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菁菁却盯着梁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们,付出了很多。原本你肯定不会喜欢与培友人这样的人接触,但是为了我们,你得与他们周旋。”梁健:“你不用想得太多,刚才我已经了,这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这已经是下班高峰,一股股车流汇聚成洪流,向着城西涌动过去。车子始终都在动,但是非常缓慢。梁健原本以为大约二十分钟内能够走完这二十公里的路程,可现在看来,恐怕四十分钟也未必能够走完。 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别克紧跟在车子后面,跟得特别紧。梁健也不去在意。反正闲着也没事,梁健就问菁菁:“你和培友人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在酒宴或者酒认识的?”菁菁摇了摇头,:“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去过酒,也许你是不会相信的对?” 梁健朝菁菁看了眼,也不避讳:“老实,我真不相信。”菁菁无奈的撇了撇嘴:“可是我真的没有去过酒。一次也没有。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一个坏女孩?”梁健:“去过酒,不一定就是坏女孩啊!”菁菁:“反正肯定不是那种清纯的女孩子。”梁健:“不一定清纯的女孩子,就是好啊。” 菁菁笑笑:“你是在安慰我。绿灯了,快开。”梁健松开了油门经过了十字路口,又开了几步路,瞥见后面的别克车还是跟着。梁健车子边上的车道,此刻正好没车,梁健的车速又不快,那辆别克完全可以超上去。但别克车并没有这么做,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梁健感觉一丝蹊跷,但他还是让自己放松下来,也许不过是凑巧呢!菁菁看到车流量少了许多,又道:“其实,你不会相信,我和培友人是在一家屋里认识的。”“屋?”梁健到真是被雷到了,“培友人还爱看?”菁菁:“没看到他在看,不过他会去屋。那次,是江中大学一个老师的个人诗歌展览。那个老师正好教我们汉语,给了我们门票,我们是带着好奇去的。 “在那个诗歌会上,培友人也在,他是这家屋老板的朋友,也是赞助商之一。培友人看到我,就跟我搭讪了,并且他希望找个大学生教他英语口语,他经常出国用得上。我当时英语已经过了八级,他出的课时费很高,是500一个时,这对我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梁健问道:“于是,你就成了培友人的家庭教师?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有点像是简爱呢?”菁菁:“开头有点像,可发展下去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正儿八经给培友人上课,也就是上了两次。第三次之后,培友人很直白的,我想养你,每个月给你两万块,你同意不同意?” 菁菁:“我当时就被吓住了。因为这种事情,我只在里或者负能量新闻里才看到过,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赤果果的向我提出要求,我当时就,我只是教人英语的学生,既然培总不想要学习英语,那我就告辞了。” 梁健:“你没有拿到一千块钱的家教费?”菁菁摇了摇头:“拿到了。不过当时我没有拿,我知道他的目的不是学英语,我就不要她的钱了。”梁健:“那后来,你们怎么又联系上了。” 菁菁:“我当时没拿他的钱,可不知他通过什么手段,弄到了我的银行卡,并将两千块钱打在了我银行卡的账户上了。他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考虑一下,不管什么时候,你愿意了,都可以联系我。同时,遇上任何的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我当时就很奇怪,这个人不要脸,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水平。此后很久,我都没有找他。直到有一,我弟弟身上发生了重大的灾祸。他有一次参加同学聚会,喝醉了,上了一辆黑车,等他醒来之后,发现他的两个肾脏都不见了。我和母亲都急疯了,必须给弟弟马上移植肾脏,但是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把我们拉扯大,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哪里还有钱。 “事情又那么紧急,如果不抓紧移植,我弟弟可能就会没命。这时,我想到了培友人。我去了他那里,向他提出,我可以给他第一次,但是我的价格是五十万。我以为培友人会我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培友人:‘你值这个价格,以后我养你,我还会每个月付你万。’我答应了。 拿到钱的那,本来培友人是让我去他那里过夜的,没想到事情突然变了。变为让我服侍你了,最好是能够迷住你。接着,发生的事情,我们俩就都知道了。” 梁健没有想到这个故事还这么长,又这么富有戏剧性。梁健观察菁菁,不像是在谎,他:“你很不容易。”菁菁看着梁健:“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会把我看成一个坏女孩。”梁健:“不会。” 他拐了一个弯,后视镜中那辆别克车没有出现。梁健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那辆别克车也从转弯角上拐过来,又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本来自≈ap;ap;#:///( ) 第662章中释悬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辆黑色别克,也真是奇怪了,他们往哪里开它就跟到哪里。梁健脑袋里就出现了一个词“跟踪”!梁健时不时朝后视镜中看,也引起了菁菁的注意。菁菁扭头往后面瞧瞧问:“怎么了?”梁健:“你看到后面那辆别克了吗?”菁菁:“看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梁健:“一直跟着我们。”菁菁有些疑惑地道:“跟着我们?不大可能啊。没人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梁健:“有没可能是培友人派来跟踪我们的?”菁菁:“我没有跟培友人过,今我和你要出门。”梁健:“培友人会不会一直派人在跟踪你?”菁菁不话了,这个她不准。培友人行事诡秘,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菁菁略带焦虑地问道:“那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向前吗?”菁菁本来是执意要去富春上的,在那栋她都没有去过的山木屋之中,她有她的打算,想要真心感谢梁健。但是,她却也不想梁健受到任何的伤害,身后这辆黑色别克,用意太不确定了。到底是不是培友人派的不知道,是来保护还是来伤害他们的,也不知道。这不确定的因素,让菁菁就感觉心里有些慌慌的。 “去。当然去。我们都已经马上出城了。我倒要看看,这辆车要干什么?”梁健着,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在车辆的洪流之中,梁健来回穿梭着,开始飙车起来。梁健驾龄时间长,经验也比较丰富,在车流中穿梭显得游刃有余。 菁菁看到一直文质彬彬的梁健,飙车起来,还真有几分职业车手的风范,她紧了紧安全带,竟然略带鼓励地:“这回就看你的了。”菁菁毕竟还是一个大学女生,很容易受到一些刺激行为的影响,在安全和刺激之间,忍不住首先就会去选择如何寻找兴奋点。 梁健则一直在政府机关工作,平时各种狂放的心情,都一直压抑着,做事都要思前想后,来回几次。再加上今的心情也有些郁闷,很想疯狂一次。他的右脚踏在油门上,双手在方向盘上快速移动,车子如水上行舟,快速向前漂移。 这么做,风险系数,还是很大的,特别是一路上,那些被超车的车子,纷纷响起了愤怒的喇叭声。菁菁:“那些车子,肯定都在抱怨,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的无良车主呢!”梁健:“我一直都是文明车主,今就做一回无良车主!” 几个快速超车之后,那辆黑色别克车果然就不见了。出城西,就要经过绕城高速的桥洞。车子飞一样的从下面飞越过去。菁菁看到后面已经没有跟踪车辆的影子,举起双手高喊道:“耶!我们成功了!” 出了城西,梁健问菁菁怎么走。菁菁虽然没有去过富春山,倒是做过一些攻略的,她把手机地图拿给梁健一看。是要上高速的。梁健看清地图之后,从匝道上了高速,并没有放低车速,继续一路以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飙去。 又奔出了十多公里后,在日落之后暗淡的光色之下,周边的丘陵呈现出了墨绿色。这时候,从西部却低沉沉飘过了几片乌云。这是夏的雷阵雨,在宁州,也算是司空见惯的,一点也不奇怪。 菁菁:“快要下雨了?”梁健:“很有可能是雷阵雨。”梁健打开车窗,就明显有一阵雨腥味吹了进来。梁健:“我们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差不多应该也能够到了,希望可以躲过这阵雷阵雨,下雨的时候,最好是我们已经在木屋当中吃饭了,雨停之后,我们也已经回程了。” 梁健的目光又朝身后看了眼,忽然惊了一跳。那辆黑色别克车,忽然又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当中。菁菁发现梁健神色的变化,也侧身一瞧,惊呼道:“那辆车又跟上来了。”梁健凝了凝眉头,道:“看来,这车是跟定我们了。” 菁菁担忧地问道:“他们是要干什么?”梁健不话,但是脚下的油门明显放缓了。刚才那样,黑色别克都没有跟丢,在这车辆相对较少的高速上,想要甩掉就更难了。梁健索性就不去做那样的努力了,恢复了文明车主的样子,慢悠悠地开着,他脑袋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 梁健的车子缓了下来,后面那辆车子的速度也放缓了。高速路牌上显示,富春山所在的镇出口就在前面。梁健放缓了车速,进入了匝道。那辆黑色别克,果然也跟着进来了。梁健付了钱,出了匝道口,就靠右边停下车,自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菁菁也跟着追了出来。 梁健跑到前面,拦住刚刚从匝道出来的车子,一把拉开对方的车门。菁菁也跟着跑到了身边。梁健和菁菁看到里面的人,就有些目瞪口呆了。只见车里是一个瘦的男人,她身边的一个面目慈善中年女人,他的后车还有两个女孩,都在惊恐地看着梁健。根本不像是跟踪者。 “出事了!”梁健的目光转向身边的菁菁。“误会了!”菁菁脑袋里只冒出这样的想法。“怎么了?”车内人都露出这样疑惑的神情。 梁健知道自己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想要解释就会很难,他迅速对车内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迷路了,富春山往哪里走吗?我们只能靠你们了。”瘦弱车主,目光呆呆地看着梁健,手指了指车窗外的半空。原来在高速出口,就有个巨大的路牌,指示着富春山的方向。 梁健对那个车主敬了个礼,:“谢谢,今第一次上路,所以路牌还不怎么会看。”梁健就砰地一声,关闭车门,回到自己车里去。在那辆黑色别克当中,男女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吐出四个字:“马路杀手!” 接着,男人就赶紧踩下油门朝前面开去,他们是来富春山度假的,可不想招惹梁健这样的马路杀手,破坏了自己的度假。 梁健和菁菁回到车里,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菁菁:“我们也太神经过敏了。”梁健也笑出了声来,重新启动了汽车,向前面行驶过去。菁菁:“富春山应该马上就能到了。”梁健:“雷阵雨也很快就到了。” 他这话刚,豆大的雨点已经打在了车窗之上。色几乎就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变成了雨夜。菁菁:“不好意思,我挑了这么一个好日子。”梁健:“来都来了,无所谓了,我只想早点吃到晚餐。” 这时候已经将将近七点,刚才因为紧张还不觉得饿,此刻放松下来,就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了。菁菁:“我来看地图。”菁菁手机上有一张道路的指示图。在菁菁的指示下,车子开上了路,然后是更的路,他们离开了柏油路,进入了石子山路。周边都是些栽种了竹子的山坡了。 梁健又感到奇怪了:“是这地方,对吗?”菁菁:“应该没错啊,我是按照地图指示来的。”已经没有了路灯,道路已经变得两辆车交错都困难,周边没有村落,也没有人家。梁健的心又开始紧了起来。菁菁的表情也焦虑了起来:“这地方,好像真不像是收费000多的山间木屋的地方啊。” 梁健不出声,心道,如果不是菁菁被那个国企老总戏弄了,就是自己被菁菁戏弄了。反正在这条路上想要掉头也非常困难,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开到尽头就行了。这时候,忽然菁菁喊了起来:“没错,没错。就是竹间木屋。”着,菁菁伸手指着前方,一颗树上被车灯照亮的牌子,上面钉着一块很的蓝色牌子,写着“竹间木屋。” 梁健还是很疑惑,这里难道也有别墅?但都已经到了这里,只好往前开。最后,他们停在了山坡下面,有一间像是传达室一样的房子矗立在山坡下,有一丝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梁健停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把雨伞,和菁菁两人撑着,向着有灯光的屋子走去。 他们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敲了敲,从里面出来一个矮的老头,看了看他们,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找谁?”菁菁问道:“大爷,你好,请问你竹间木屋别墅在哪里?我们是田总介绍过来的。” 老头朝他们看看,:“竹间木屋,喏,就在半山腰上。是木屋,不是别墅。”在半山当中,的确似乎影影绰绰,有一间房子,但是规模很,根本不是别墅什么的,与梁健的期待值相差太大了。菁菁不甘心地问道:“大爷,这里没有宾馆,没有别墅吗?” 老头鄙夷地道:“宾馆,别墅,你们去住度假村啊,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是茶场,你们来错地方了。”菁菁:“是田总让我们来的。”老头:“田总!那就是这个地方了!你们要上去,就自己爬上去!里面有些吃的,饭要自己做。我要休息了,就不奉陪了!着,就将一把钥匙,塞进了菁菁的手里。”老头转过身去的时候,低估道:“要炮也找个高档一点的地方啊,老是跑到穷山僻壤的地方来,骚扰我这个老头!都是那个田吝啬鬼,不舍得花开房的钱!” 梁健和菁菁听了之后,都面面相觑。菁菁的脸上更是涌起了羞愧的红晕。只听“砰”地一声,老头毫不犹豫地给他们一个闭门羹。 本来自≈ap;ap;#:///( ) 第663章木屋幽情 梁健和菁菁只能踏着淌水的山路往半山上走。请大家(@¥)眼睛习惯了黑暗,就能在瓢泼的雷阵雨中,隐隐约约瞧见丝丝光线。在这光线之中,也能看到那个木屋就蹲伏在半山之中。这不是什么度假圣地,更不是什么旅馆别墅。这就是一个农场,背风的山坡上栽种的也都是茶树。 上山的路,没有石砌的台阶,好像是沙泥路,踩上去就是一脚的泥泞,假如是在风和日丽的午后,在这茶树之间行走,或许还蛮有些休闲意境。然在如此雷阵雨中,就让人感觉颇为不堪了。菁菁在前面走,有几次差点滑到在地,梁健注意到了,用手马上扶住了她。 有一次菁菁干脆就靠在了梁健的怀里,才不至于跌倒。被雨水淋湿的手臂,相互碰触之间,梁健能够感受到菁菁紧绷的肌肤。菁菁感到梁健扶住自己的强健手臂,心里忍不住也砰砰跳动。菁菁道:“梁处长,真是对不起,我好像被人耍了。这个地方,好像不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等着我们。” 既然已经陷入如此境地,梁健也很快调整了心态,他:“没什么。我们一生当中总要被人耍弄几次的,这样才能长见识。上去看看再。”菁菁是对上面的木屋不抱什么希望了。两人你滑一脚、我溜一步地继续往上走着。雨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裤腿和衣袖,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已经是先找个地方躲雨再。 又向半山上爬了大约十分钟,终于来到了木屋门口,这才在银灰色的光线下,瞧见了木屋的样子。这是一个实木建筑,正面有两个窗户。雨还在猛烈的冲击下来,实在没有心情细瞧屋子的结构。菁菁拿出钥匙,转了几圈,都没有开,就:“梁处长,要不你来试试?”梁健接过了钥匙,用力转了几圈,也没有打开,他就在门上踹了脚。 没想到木屋就这么开了。梁健首先进去,按了墙上的电灯,终于灯光打开了。梁健和菁菁的眼前不由一亮。这次又是预期和现实的极大反差。梁健也被惊住了。原本看到这个茶山,泥泞不堪的道路,还有态度恶劣的糟老头子,梁健已经对这个木屋不抱任何的期许了。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梁健仿佛置身在一个极端奢华的现场。 这个木屋里,高档的木质地板,脚踩上去就会有感觉。所有的家具,几乎都高档原木制成,桌椅是原木,墙壁镶嵌木板,厨房是木质板台,水槽也是木的,这个木质估计是很不容易腐烂的。床是木的,衣架是木的,除了杯子一切都是木得。梁健看到抽水马桶也是木头的外包。在整个空间之中,没有墙壁拦住,视野没有被阻挡,为此不大的空间显得舒适和开阔。 梁健不得不佩服这个木屋主人的别出心裁了。这肯定是经过专家设计过的。菁菁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叹道:“没想到,木屋里是这番景象。”梁健:“有钱人的情趣,真的是在不断变化。以前消费高档红酒、顶级手表、高尔夫球和私人飞机,现在消费的是木头。” 感叹之余,菁菁的电话响了起来。菁菁一看,对梁健:“是国企老总。”梁健:“你接。”梁健去找热水壶,才发现热水壶的把手和底座也是木头的,梁健灌了水,拿起茶杯和茶壶,发现杯子果然也是木的。梁健真是感叹这一切都是加工过的然木材,环保是环保,但又多少人能够用得起? 菁菁收起了电话,对梁健:“那个老总问我们到了没有,是不是满意。他,这个木屋是他们单位的自留地。这篇茶山是他们单位在外面买下的土地,主要种植龙井茶叶,无污染绿色茶叶。这个木屋也是他们花了四百万建造的,所有原木家具都是从瑞士原装进口的。” 梁健叹道:“怪不得。不知这是哪个国企,他们的领导也真会享受的,四百多万,给自己建造了这么一个低调的后宫,还不容易遭人嫉妒。我不得不佩服这家国企老总的低调与享受的完美结合。”菁菁:“你知道,那个老总对我怎么吗?” 梁健摇摇头:“不敢想。”菁菁:“他,下次希望跟我一起来。”梁健无语,:“看来,你接触的都是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菁菁:“你是不是这样的人?”梁健看了菁菁一眼:“也算是,不过我自控能力比较强而已。”菁菁调皮地笑笑:“是嘛。”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有些饿了。”屋顶上的雨水还在哗哗下来,由于是打在木屋顶上,声音特别悦耳,梁健心想,恐怕连这个屋顶,也是精心打造的。梁健原本对这些原木家具很感兴趣的,也一直琢磨着添置一些纯木家居。但此刻,看到这些用公款置办的高档家具,梁健却没有了这样的兴趣。这是用公款营造的奢华享受,他有些接受不了。 梁健:“我们还是赶紧弄点吃的,然后早点回去。”菁菁:“我也饿了,那么我们先弄吃的。”菁菁去厨房那里,打开冰箱,不由“哇”的一声惊呼。看到里面摆放着保鲜袋套装的各种蔬菜、肉类和海鲜。 梁健一看时间,上市的日期竟然是今。梁健很是惊讶:“才刚刚上市的?”菁菁:“哦,我刚才有一点忘记了。那个老总了,这些食物都是今让专人送来的。他们专门有一个商户,凡是有人来木屋的日子,就会送上这些新鲜食物。”梁健一看这些蔬菜都是高档时蔬,牛肉都是新西兰进口牛肉,还有海鲜也是深水鱼。其奢侈程度可想而知。 不知为何面对这么多美食,梁健却没有胃口。他:“我们随便弄点东西吃?今我做给你吃。”着,梁健拿出几份蔬菜和一块牛排,开始操作起来。一份牛排和蔬菜很快做好了。梁健只想随便吃点,填饱肚子,无心在此地恋战。 菁菁:“太不好意思了,让你做饭给我吃。”梁健:“无所谓的。今到这里来,还真让我长见识了,我要感谢你才对。”菁菁:“如果你喜欢这里,今可以呆在这里。”菁菁的目光,带着点柔情。梁健不想接受这份柔情,他:“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宁州。我明还有事,今这雨下得这么大,指不定出什么事,到明早上哪里淹水走不了,就麻烦了。” 梁健既然不愿意留下来,菁菁也不能强求。她本来想让梁健开心的,结果梁健看到这里的场面,兴致却不大,高兴不起来。菁菁有种是自己把事情弄糟了的内疚感。菁菁牛排也吃不下,嘟着嘴巴。梁健一看,心想也许自己的心情影响了菁菁,就笑:“你不是为了感谢我吗?现在你已经感谢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菁菁这才勉强笑了笑。草草填了肚子。两人打算启程,忽然“啪嗒”一声,屋子里就一片漆黑。“嗯?怎么了?”菁菁惊讶道。梁健:“难道停电了?”梁健跑到了门口,朝山下老头子的屋子望去,也已经没有了灯光。 梁健对菁菁:“好像真的是停电了。”菁菁:“怎么会这么巧,还好我们也要回去了。”梁健:“对,我们赶紧下山。”两人关上了门,又沿着山路艰难下行。菁菁走得很心,但是没有台阶的山路,加上平日的青苔,的确是不好走。走到一半山路的时候,菁菁前脚一滑,梁健赶紧去扶,却没能扶住,两人双双都跌在了山道上。菁菁的黑色裙子沾了泥浆,梁健没有彻底摔倒,半跪在地上,西裤也湿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务之急就赶紧下山。到了山下,两人的鞋袜也已经湿透,很是狼狈。梁健也不顾这些,赶紧去敲那个老头子的门。敲了一下,老头子的门就被敲开了,里面竟然没有人。梁健和菁菁都觉很是诡异。菁菁朝里面喊:“大爷,大爷。”菁菁毕竟是姑娘,有教养,如果是梁健,他肯定就喊“老头”了。 菁菁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看来人的确是不在里面。反正是要回去了,跟不跟这老头讲,都无所谓了。梁健:“菁菁,别管他了。我们还是到车子里去,赶紧下山。”菁菁点了点头,听话得跟着梁健往车子方向走。她身上弄湿了,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了好奇心,只想离开这奢华的穷乡僻壤,回到文明的宁州去。 幸好车子没事,能够顺利开动。梁健赶紧掉头,驾驶车子往下面开去。车头不停跌动起伏着,但这些都不成为问题了,只要能顺利开出这条山道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梁健甚至有些后悔,今怎么鬼迷心窍,跟随菁菁来到了这里,如果自己当时坚持一下,有事不来也就完了。 但是这种负面情绪,只在梁健脑海中一闪而过。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后悔的情绪。然而这种情绪对解决麻烦一点好处都没有,梁健马上把这种情绪抹去,紧紧盯视着前方,把车子开好。 到了一个弯道处,还没过弯,前方忽然闪出了一道灯光,不停地朝着他们的车子晃动着。是手电的光,梁健和菁菁都看到了。菁菁:“前面是谁啊?”梁健:“不知道啊。”他放慢了车速,但心里又有一丝担忧,可别遇上什么歹人。车子一直开到了那人面前,他们才看清,拿手电摇晃的人,就是那个老头。 梁健这才打开车门,冒着雨钻出半个身子,对老头喊:“怎么了?”老头的声音从风雨之中传过来:“麻烦了,前面被堵住了。” 本来自≈ap;ap;#:///( ) 第664章为浴而安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喊道:“堵住了?怎么会这样?”只听老头子:“大雨,泥石流把树也推倒了,横在路中央,还有很多泥石,都淌到路中央来了。请大家(@¥)你不信,自己去看。就在前面。”梁健急着回去,是不信,他对菁菁:“我去看看。”菁菁:“我跟你 一起去。” 梁健:“你最好是留在车上,这里安全一点。”菁菁坚持:“我想跟你一起过去。”见到菁菁坚持的目光,梁健:“那好,你要注意安全。”菁菁笑了:“我一定会的。”于是,梁健和菁菁两个人,都从汽车里钻了出来。踏着泥泞向着前面走去。 汽车灯光在雨水之中,就如飘满了柳絮一般。老爷子倒也没有离开,也跟在他们旁边,用手电照着。不一会儿,他们就被泥石流堵住的路段。边上的山体,稍稍陡了一些,但是在梁健看来,这也不至于会产生泥石流啊。梁健:“照理,这么一点坡度,还不至于泥石流啊。老头子:“都是种植茶叶的缘故。这里本来都是荒山,杂草丛生,当然……不会泥石流,现在都开荒了,要种茶叶,茶树还,根盘不住,就被冲下来了。” 老头子的手电光,在那些泥石流上扫了扫。梁健果然就看到,泥石流中,有一些树,那就是被从山上冲下来的树。路的确是被堵住了。 菁菁问道:“那为什么就没电了呢?”这也是梁健想问的。老头子的手电,又向前照射了一下,道:“你看那边那棵大树。”梁健和菁菁一起向那边看了过去,只见一棵大树横在了斜跨在路上方,边上的一根电线杆把拉斜,电线已经断了,垂到了边上。梁健感到,这问题真的不。一时半会,可能真是出不去了。 又一阵大雨倾盆。忽然,耳边听到“吱吱”和“隆隆”的声音。 只听菁菁喊道:“大爷,心。”原本是大雨,梁健倒是没有太在意那些声音,听到菁菁的叫喊,她才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目光迅速移向老头。只见,在老头右上角的山坡上,一个树正朝着老头身子斜砸过来。 这要是砸在身上,老头还能有命吗?关键是这老头子还没反应过来。时迟、 那时快。梁健顾不得手中的雨伞,向老头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过来。那个大树,就硬生生砸在了老头的脚尖前面。老头的心脏也是一阵狂跳,如果不是梁健,在树底下的就是他。老头打了一阵哆嗦,对梁健和菁菁他们:“谢谢你们啊!若不是你们,我这老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菁菁:“梁处长,大爷,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地方很危险。”梁健也:“我们回到屋去。”老头:“对对,这里泥石随时都可能滑下来,我们回到屋子里去。”他们赶紧掉头,梁健他们坐进车子,本让老头一起进来。老头什么都不肯,怕弄脏他们的车子,他坚持一个人拿着手电,给他们探路。 只有一点点路,很快就到了。大雨还是下得起劲,持续时间如此之久的雷阵雨倒是少见。梁健不敢随便停车,找了一个泥石冲不到,树木压不倒的安全地方,将车子停好了。看着梁健漆黑黑的屋子,老头子:“你们快进来,外面雨大。”菁菁和梁健就进了老头的房间,但是房间里比较冰冷。 老头子将手电放在桌子上,作为光源。他从热水壶里,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你们喝点热水,你们身上衣服都湿了。”刚才因为紧张,还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衣服,此刻才感觉到了微凉。梁健和菁菁喝热水的时候,老头子:“你们等一等,我去开备用电源。” 这倒是让梁健很吃惊。老头子 :“当时建山腰那间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着老头就到屋子后面去了,过了两分钟,果然屋子里亮了起来。这里有一个自助发电机,在屋后发出了发电的声音。有了灯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梁健问道:“大爷你贵姓?”“我姓王。”“王大爷,这路被堵住了,是不是一时半会通不了了?”菁菁问道。她倒是无所谓,在这里多呆一会,就多呆一会,但是她知道,梁健正急着回去呢。王大爷:“是啊,这一时半会恐怕走不了,这些泥石和树木,需要村里派人来清理。这半夜三更,他们一般不会来了。”梁健:“能不能打个电话,让村里帮助处理一下?” 梁健是真的急着回宁州去。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与一个女孩子在这富春山里,如果让人知道,传出去肯定不会好听。另一方面,今晚上下这么大的雨,他担心,张省长会有紧急事情找他。如果万一,找他,他又被困山间,这就不好解释了。因为他并没向领导汇报过,自己要出城,更没汇报是跟一个女孩到这种山间屋来。 王大爷朝梁健看了眼,如果换在先前,梁健提出这样的要求,王大爷肯定当场就推脱了“这半夜三更,叫谁来清理啊!”但是,就在刚才,梁健他们救过他的命,他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他:“我打电话给村上的记,看看他们能不能组织村上的村民来帮忙。”梁健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好,那就试试。” 王大爷:“山上屋子也已经通电,你们上去。我看你们衣服都已经湿了,这样贴在身上,很容易感冒。你们可以到木屋里洗个澡,把湿衣服烘烤一下,我这里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你们。”梁健见菁菁穿得少,黑色裙子又已经湿了,她无意识地双手交叉胸前,嘴唇有些发紫,搞不好真的要感冒,梁健就:“那好,我们先回木屋去。” 菁菁:“这木屋,应该没有风险,不会被冲下来?”王大爷笑:“这木屋建得可牢了,就算我这个屋子被冲走了,木屋也冲不掉。而且,这片山坡的茶叶已经六七年了,根都已经伸到底下去了,水土不容易流失,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泥石流了。你们放心到上面去休息。” 在王大爷的催促下,梁健和菁菁又上了木屋,免不了当中要滑滑溜溜,但最终还是顺利抵达了那个房间。打开了空调,就温暖如春了。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就顿感无比的舒适。经历了刚才那种雨中跋涉的辛苦,这里简直成了堂。 菁菁由于黑裙都已经湿透,贴在腿上和臀部,显得异常扎眼。刚才是在黑暗之中,梁健没有特别注意到,如今到了这明亮的屋子里,菁菁的身材完全显露了出来,让梁健忍不住会多看一眼。不过,他马上收回了目光。 菁菁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发现了一个烘干机。菁菁:“我们这样搭着试衣服,真的容易感冒,还不如洗个澡呢。”梁健:“那你先洗。”这件屋子里并无隔间,是一个通畅的空间,就连洗澡的浴缸,也只是在外面挡了一层玻璃,而且玻璃里面都没有纱布和窗帘。 这设计者的图谋不轨可想而知了。或许这也不是设计者的原意,而是这家国企老总的意图。菁菁对梁健:“这个屋子也太奇怪了,淋浴房竟然没有纱窗。这叫人怎么洗澡。”梁健知道菁菁的意思,就:“你洗,我保证不看。 菁菁笑了笑,走进了淋浴房。菁菁退去了黑色裙子和内衣,站在花洒下淋浴,娇美的身子,犹如美人鱼般被温水包裹了进去。梁健背靠淋浴房,听到这水声传来,他心里跃动着。梁健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更不能转过身去看。 与这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菁菁,他不想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关系。他们俩的关系,到目前的地步,已经是极致了。然后,听着这潺潺水声,梁健还是感觉身子里翻腾着许许多多的欲念,想要攻破他理性的防线。 梁健不由想多,那么多贪官,为权色所困,并不是他们真的比很多平常人坏了多少,而是他们的确因为手中的权力,要面对各种惑诱,一不留神,思想稍稍放松,就沦陷了。人的感官,趋乐避苦的性,根本禁不起长久的、频繁的惑诱。梁健心想,得做些什么,不能就这么傻傻地坐着这里听声音,否则早晚要失控。 于是梁健把脑筋转移到如何去解决当务之急上。如今被困在这里,想要依靠王大爷去协调村里,恐怕是不大现实的。那些村里的支部记和村长,他是了解的,大多没有利益的驱使,是不可能将他们从舒舒服服的床榻上叫起来,半夜三更到这种地方来的。 如果不能依靠村里,那么依靠谁呢?梁健知道,这里还是宁州市。而在宁州市他认识的人,其实不多。见过的是宁州市市长潘家盛,还有就是江侧区委记黄耀先。这两人都是在关于横申企业的检查中见过面。黄耀先后来,还吃过一次饭,如果让黄耀先办事,他应该会马上落实。可惜,这里不是江侧区,黄耀先的手就不能伸这么长了。那就只能是宁州市长潘家盛了。 房间里,菁菁淋浴的水声还没有停。梁健脑海里不由又浮现那起伏有致的身材,只要自己转身过去,就能纳入眼帘。梁健赶紧迁回思绪,重新集中到了自己的想法上。是不是给宁州市长潘家盛打电话呢?这样妥不妥当?毕竟潘家盛是省会城市的市长,是副省级官员,自己这么三更半夜打过去,会不会让他觉得唐突?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幸运的是,张省长一直都还没有打过电话来,不幸的是,张省长随时都可能打电话过来。梁健告诫自己,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张省长随时都有可能打电话过来,自己必须尽早离开这里。没有比给市长潘家盛打电话,有更好的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如果他答应了,派出所估计就会在一刻钟内赶到。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帮这个忙,还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时候,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菁菁还在淋浴。他习惯性地转过身去,问道:“我可以去开门吗?”这一转身,一个光洁、妖娆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严重冲撞他的神经,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赶紧转身:“不好意思!” 菁菁没有责备,只:“要不你别开门了,就在屋里问问外面是谁?我猜应该是王大爷。” 本来自≈ap;ap;#:///( ) 第665章成功脱险 梁健问外面是谁,果然是王大爷。()王大爷此时态度已变得很为梁健他们考虑,他站在屋外,:“不用开门,我来告诉你们一个事情。我刚才联系了村里,村里的人这么晚,不肯出来疏通道路,这么做也不安全,让我们安心待到明,再做打算。真是不好意思了。”梁健对此已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无所谓了。 他:“王大爷,谢谢了,辛苦你了。我们自己想办法。”王大爷:“今雨太大了,我也想你们还是呆一个晚上,这样下山不安全。”梁健:“我明白了,大爷。谢谢了。”王大爷:“那你们早点休息,有事情就打电话,雨大喊声不一定听得见。” 王大爷走后,梁健问:“我可以转过身吗?”菁菁:“可以。”梁健才转过身去,菁菁刚刚将一件浴巾披在肩头,一对象牙般光洁的修长双腿,从浴巾下探了出来,给人以无限想象。梁健不多看,:“王大爷,村里不会来人疏通道路了。”菁菁:“我已听到了。我无所谓,你是不是一定要回去?” 梁健看了看手机,并没有电话过来。但是,他还是本能的感觉,这场暴雨实在太大了,指不定宁州会出什么事情呢。如果自己只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一般干部,那无所谓了,找个理由,不去也就不去了。但是,自己是省长秘,在某些发生意外的关键时刻缺席,那这个秘就是绝对的不称职了。 想到了这一点,梁健坚定地:“是的,我今晚一定要回去。”菁菁:“可是,现在路堵住了,不下雨的话,把车子留在这里,去外面的村里多出点钱,人家可能愿意送你一程。可如今这么大的雨,简直是寸步难行。” 梁健:“我还能再想想办法。”已经没得选择了,他只能给宁州市长潘家盛打电话。各地市市委记和市长的电话,梁健都存在手机里。他掏出手机很快就调出了号码,拨了过去。 潘家盛很快接起了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梁处长你好。”梁健有些吃惊,潘家盛竟然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梁健也不客气了,就:“潘市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潘家盛:“没事,没事。梁处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梁健:“有个不请之情。我们有一两位朋友,被困在了富春山里了。现在大雨,山上出现了泥石流。不知道能不能协调有关部门,将他们营救出来。”潘家盛一听,凝滞了两秒钟才:“人有没有事?”梁健:“放心,人没事。只要能顺利出去就行,现在道路通不了车,只要把泥石和树木移开一条路就行。” 潘家盛:“没出事就好。梁处长,请你保持手机畅通,我去吩咐下面的人,他们很快会给你电话。”没想到潘家盛答应的如此爽快,梁健感谢了几句,就放下了手机。菁菁问道:“有人会来救我们了?”梁健:“现在还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应该会来的。”菁菁朝梁健看了一眼,:“我的衣服都快烘干了。你也赶紧洗个澡,你这么一身湿衣服,也不行啊。你洗澡的时候,我来帮你烘干。” 梁健心想,这个淋浴房连窗帘都没有。自己洗澡,不等于在菁菁面前什么都没穿吗?菁菁笑道:“你放心,我一眼都不会看的。”全身湿透,的确也不好过,这里的烘箱似乎很管用,几分钟就能烘干。反正此刻也是等电话,于是梁健决定还是洗一个。 他将衣服脱在了椅子上,全身没有衣服,走进了淋浴室。菁菁是真的没有看他,拿着他的衣服,去搓洗了一下,放在烘干机上烘烤。温暖的水流流经梁健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舒服。外面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概是潘市长安排的人打电话过来了,梁健却还在淋浴房里:“不好意思,菁菁我的手机响了。”菁菁拿过了梁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走到梁健这边递给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眼,神秘地笑笑又走开了,她:“这次,不能算我偷看,你是让我拿手机过来的。” 梁健这拿这个女大学菁菁没有办法。梁健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他接起了电话,在雨水的杂音当中,对方传来了恭敬地声音:“你好,梁处长,我是宁州市消防支队的,你的朋友在哪个位置?我们马上赶过去。”怎么是消防支队,梁健就有些不理解,他不是让人救火,而是来救水啊!梁健:“我们是被泥石流堵在路上,你们能处理吗?”对方:“我们能处理,清理障碍我们是专业的。” 没错,消防人员去救火的时候,往往要清理障碍物,为此,在这种情况下,可能由消防人员来清理,或许比路政和公安等其他部门更加迅速。梁健就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他们。对方:“我们十五分钟后能到,你让你们的朋友先在安全地带等候,等我们清理完毕,马上跟你联系。”梁健:“非常感谢。” 菁菁:“成功了?”梁健:“嗯,他们派人了。”菁菁:“怪不得大家都想当官。当了官,你一个电话,人家半夜三更都会来给你清理路障了。”梁健朝菁菁笑笑:“哪有你得那么简单。”梁健知道,这个电话之后,自己算是欠了宁州市长潘家盛一个人情,也不知道潘家盛以后会要自己如何偿还呢!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消防方面的人又打了电话过来:“再过十分钟可以下来。”菁菁:“速度这么快?办事效率这么高?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政府有这么高的效率呢!”梁健心想,不仅仅是你,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我们赶紧下去。” 菁菁:“再等一分钟,你的衣服就可以烘干了。”干爽的衣服穿在身上舒服多了,两人关闭了屋里的灯,心翼翼地下了山,这次他们走得格外心,就没有摔倒。他们去敲老头子的门,向他告别。王大爷很是奇怪:“你们是怎么叫到人的?”菁菁:“大爷,这你就别管了,你好好休息。路已经通了。” 王大爷很是奇怪,既然通了他也不再费心,跟他们道别,还以后有空,让他们再来一次,他杀老母鸡给他们煮汤吃。梁健手握住方向盘的时候想,这个地方,恐怕此身都不会再来了。车子往下开去,很快又倒了那个出现泥石流的地方。 不同于刚才的情况,现在那边灯光簇簇,还有强劲的马达声。只见,一辆推土车正在开道。经一来一回,路上就泥石就已经能够通过了。斜横在路上的树木,也已经被消防人员锯断了。在他们作业的时候,一个长相健壮的人走过来:“你好,让你们受惊了,很快就能通过了。” 梁健:“非常感谢。”那人:“不用谢,不用谢,我们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做好分内的事情。最后一根锯断的木料已经移开了,正好你们可以通过了。”梁健不想久留,再次感谢之后,就钻回了车子,启动了汽车。从泥石之中挡出的一条道中,穿行而过。 又开了足足十来分钟,终于是重新上了像样的公路,梁健有种释然的放松。尽管雨水还是很强,但是接下去只要把准方向盘,仔细一些,开慢一些,就不会有事了。菁菁对梁健地道:“本来是想真心感谢你的,没想到又给你添了麻烦。梁处长,我很对不起,我对你来,好像就是一个麻烦。” 梁健宽慰道:“别这么,这没什么,就当是一次难忘的旅程。”菁菁嘟着嘴:“难忘是难忘,可就是因为烦恼而难忘。”梁健本想再宽慰一句,却听到自己手机又响了起来,梁健心道,难道张省长是真的打电话来了? 开着车,他也接起了电话,却不是张省长的,而是宁州市市长潘家盛的电话。潘家盛颇为关切地问:“梁处长,你的朋友已经成功脱险了吗?”梁健回答:“感谢潘市长,我朋友已经安然离开了富春山。消防上效率很高,我朋友让我一定好好感谢市政府和潘市长。” 潘市长:“千万别这么客气。平安就好。”梁健又再了感谢,继续注视前方。大雨之中行车,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了高速不到五公里,就见到前面有车抛锚,又行了不到三公里,有两车相撞,一辆车的发动机盖已经翘起。 梁健有意识放慢了车速。所幸的是,张省长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自己,这明宁州是安宁的,没什么事发生。自己只要平平安安把车子开回宁州就行了。刚转过这个念头,手机又响了起来。菁菁:“你开车接电话不安全,我帮你看。” 菁菁朝电话上看了一眼,就把电话递给梁健了,她:“这个电话,恐怕你得自己马上就接了。”梁健:“来电显示是谁?”菁菁:“张省长。” 张省长的电话,还是打来了。梁健心道,自己想办法从那个山里逃出来,终归没有错。就是不知张省长有什么事情会吩咐自己。 本来自≈ap;ap;#:///( ) 第666章宁城水患 为避免车祸,梁健打起了双跳灯,靠右缓慢行驶,接起了张省长的手机。://张省长问道:“梁健,你们家门口车子还能开出门吗?”对于这个问题,梁健很有些奇怪,自己家门口的车子为什么不能开出门呢?他只能含糊地:“应该能。”张省长:“那就好,我马上去办公室,你也赶紧开车过来,有几条路不能走,车子要熄火,你自己先了解一下。” 难不成宁州已经水漫金山了?宁州城,据就是水漫金山这个典故出处的城市。梁健不及细想,就:“好的,张省长,我马上赶去。”张省长不忘了一声:“还是要注意安全。”梁健:“谢谢张省长。”菁菁问道:“什么情况?” 梁健:“这场大雨,宁州城好象有些道路已经淹没了。张省长要我马上回单位,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走,搞不好堵在一个地方那就惨了。”菁菁举手道:“这个我可以帮忙。”梁健:“你怎么帮忙?”菁菁:“现在高速上这段路没事,你尽管往宁州方向开。等进了城,有我呢。集中精力开车!我看会手机。” 梁健不知道菁菁有什么办法。反正自己目前是没什么办法,梁健只能打开了电台。以往城市道路被淹,电台中一般都有报道。听了一会儿电台,只知道汛情严重,并不知道哪些道路,水淹的比较严重。这并不是,电台记者反应不灵敏,关键是如今是晚上了,大家基本都已经下班在家,播报路况的意义已经没那么大了。更何况,记者也是人,这会儿也下班了。 梁健车子开得不快不慢,但已经逼近了宁州城。他瞧了瞧身边的菁菁,她窝在副驾驶室座位上,正在鼓捣着手机。她现在过,进了城市就靠她了。既然她如此承诺,梁健也不去多问了,任由她的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大雨还是下得非常猛烈,被车灯照射就是万箭穿梭。已经到了高速收费站,接下去就得决定道路怎么走的问题了。菁菁还在饶有兴致地鼓捣手机,梁健想,她该不会已经把指路的事情忘记了?车子出了收费站路口,菁菁的目光从手机上抬了起来。她:“别下高速,重新上绕城,从平山出口下,走汇江路,再走国建路,然后再走延安路,最后是秋荷路,最后是解放路。半个时之内可以赶到。” 梁健踩下了刹车,看着菁菁:“美女,不会?这是绕远路啊,距离是一倍多。”菁菁回以严肃的目光:“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梁健真是纠结啊,犹豫啊! 他知道,按照正常的线路。从这西城高速出口到省政府,最近的距离就是从湿地路转向干将路一直到底就能到了。如果快的话,0分钟能到。但是,他也知道这条路相当堵,而且有些路段地势比较低,很容易被水淹没。但是,菁菁提供的路线,实在是绕,其中国建路等路段,他甚至都不是很熟,再加上秋荷路,也是临近东湖,很有可能也会被淹。 是采取菁菁提供的路线,还是按照最近距离的路线呢?梁健还不能决定。菁菁朝他笑笑:“一切都由你决定。”在与菁菁的交往以来,他从一开始就没顺过。第一次是想把她送到学校,结果她却装醉,然后他送她去了宾馆;第二次是梁健到学校去还钱,她却他非礼,被学校保安带走;第三次是今,她请他吃饭,结果带他去了穷乡僻壤,差点被困在山里。 每一次,若不是梁健凭借头脑和关系,他就会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因为绕远路,又被困在了哪里,耽误两三个时,不定就会错过重要会议,甚至张省长想要交办重要任务给他,却找不到他这个人。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梁健忽然踩下油门,向着高速下去道路行驶而去。菁菁看到梁健最终没有采用自己的意见,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看来,这几次下来,梁健是真的不信任她了。这么想着,菁菁放下了手机,神色黯淡了许多。她知道,梁健选择这条最近的路,根本是不可能走通的。但是,她也不想要解释了,因为当一个人不信任你的时候,再解释也是毫无意义的。 然而,梁健的车子一驶下高速匝道,忽然一个急转弯,从另外一个上行匝道,重新行驶上高速,在卡口取了卡片,梁健就迅速窜上高速,向着平山出口方向奔去。菁菁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梁健最终还是选择信任了她,让她感到开心。她:“谢谢你,能再相信我一次。”梁健朝她只看了一眼,笑笑继续往前开去。” 这时候,电台之中还是报道:“湿地路,目前真的已经成为湿地了,不仅仅是湿地,而是海洋。湿地路上的汽车,已经在水中冲浪了。”总算有记者开始播报路况,应该是电台通知了记者必须前往现场播报了。“路边已经有多辆汽车熄火,不能动了。” 如果梁健刚才选择最近的路走,湿地路是必经之路,不定现在也已经在冲浪了。梁健朝菁菁看了眼。菁菁颇为自得的笑笑。绕城虽然远了不少,毕竟是晚上,一路畅通,花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出口。 这时候电台中又在播报:“在干将路发生了悲剧,一辆越野车从地下通道经过,行驶入水中之后,淹没……汽车熄火……车门打不开……一家三口淹没水中……目前正等待救援,但是从目前淹没的状况看,车子里已经……全部浸水,这一家人……凶多吉少……”梁健听着这出惨剧,期盼着救援能够及时赶到,同时又庆幸自己听了菁菁的话。 菁菁又掏出了手机,继续看。梁健已经驶上了汇江路,他问道,接下去是不是走国建路,然后再走延安路,最后是秋荷路,最后是解放路?梁健的记忆力还算可以,把菁菁刚才所的路线,记得**不离十。 菁菁:“对,这是刚才的路线。不过,现在得等一等了,延安路不能走了,待会走上国建路之后,走范阳路,然后再走秋荷路,再到解放路。”梁健问道:“延安路被淹了?”菁菁:“没错。延安路目前也很危险了。”梁健又问:“秋荷路没有问题吗?”菁菁:“现在还没有问题。” 梁健按照菁菁的指引,往前开,果然道路通畅,没有什么大问题,有些路面上有积水,但并不严重。 不一会儿,果然电台中也播出延安路有车辆发动机浸水不能动了。梁健一边集中注意力,把握着方向盘,一边非常好奇地问道:“菁菁,这些路况,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像比交警知道的还要多啊。” 菁菁:“我有朋友圈。我参加了很多朋友圈。刚才在每个朋友圈里都发了询问路况的话,很快就引起了很多朋友的响应,他们在城市的不同角落,都是实时‘播报’路况。在很多朋友圈里,这已经成为了大家的话题,所以我差不多第一时间,就了解了宁州的路况了。至于湿地路和干将路,我发出问题后几分钟,就有人已经不能开车了。” 梁健叹道:“好在没有走那条路。另外,你的朋友圈也够强大的了。”菁菁:“以前,朋友多了路好走,现在要改成朋友圈多了路好走。”菁菁诡异地笑了笑。 夜晚车辆还是比较少的, 只要路面没有被淹,那么车的速度可以很快。梁健为了及时赶到省政府,车子的时速基本上保持在了限速的上限。梁健问道:“待会,你怎么回去?我现在没办法送你回去了。”菁菁:“暂时我可能回不了。这个出租车估计都很难打到。另外,我看到江中大学周边多条道路被淹没。” 梁健想了想:“那你,今晚上索性不要回去了。我给你在省政府招待宾馆安排一个房间。”菁菁:“本来我想在你车里休息一下也可以。”梁健摇了摇头:“这么一个下雨, 车里毕竟不安全,我先送你去江中宾馆。”梁健以最快速度将菁菁送到宾馆安顿好了,然后就开车到了省政府。 他看到省政府六楼多个办公室的灯光已经亮起了。梁健看了看,只用了6分钟,他为自己选择相信菁菁感到欣慰。他以跑步的速度进了大楼,上了六楼。第一时间跑进了张省长办公室。张省长:“你很快嘛,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你去会议室看看,还有哪些领导没有到?有些可能堵在了路上。这是今碰头会参加领导的名单。” 梁健看到名单上,有省委副记马超群、常务副省长张以军、省委宣传部长汪渔,省防内涝抢险应急领导组成员,还有宁州市委记康俊、宁州市市长潘家盛等人都在。梁健走入会议室,开始点数人员。目光与潘家盛碰到,潘家盛朝他点了点头,想要笑似乎又笑不出来。 梁健没想到,两个时之前,自己还在山里给潘家盛打电话,这会却已经在会议上碰到了潘家盛。梁健为表示感谢,朝潘家盛点了点头。潘家盛也回以点头,但神色明显颇为严峻。梁健心道,难道宁州市这次情况这么严重吗?就他从电台中听,有一家三口在汽车中淹没已经没命了。但愿,情况不会更糟糕! 本来自≈ap;ap;#:///( ) 第667章水灾考验 梁健抓紧亲点了人数,除了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康峻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若是其他人,梁健肯定就直接打电话去催,问他在哪里。但康峻的情况有些复杂,梁健就打电话给了康峻的秘。该秘:“他们经过的道路都是水漫为患,正在改道过来。大约还要一刻钟。” 梁健回到张省长办公室,将有关情况向张省长做了汇报。张省长皱了皱眉头:“还有十五分钟是?那我们到会议室去等他。”张省长很少皱眉。这次张省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其实很急切。梁健没有什么。康峻与张省长的关系很特殊,是曾经的竞争对手,康峻迟迟未到,不会是某种情绪的表现?或许某些人会拿那这种敏感的关系来做文章,在张省长面前三到四,以拉近与张省长之间的关系。但是,梁健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做。 他只是镇定的了一句:“张省长,我先把你的笔记本拿过去。”着,梁健拿起张省长的笔记本和茶杯,在茶杯之中放了几片茶叶。他知道张省长喜欢喝茶,但是这已经是晚上了,他觉得还是淡茶比较好,否则太过兴奋,该休息的时候不能休息,就会影响身体。 梁健本能的感觉,这次的水患不会简单,对领导来,或许就是一次考验。领导不会冲到一线去,他们所做的事情,不是冲到一线去,而是运筹帷幄,但这同样是对身体的严峻考验,遇到重大问题,领导们就会不断地分析利弊、部署工作、狠抓督促、接受反馈、调整策略和进行再部署,直到问题解决。这整个过程,不仅仅耗费脑力、同时也非常消耗体力。在突发事件面前,当领导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应付的事情,而是考验能力素质的一场战斗。 张省长:“我和你一起过去了。”本来会议室内,气氛还不是特别紧张,有些干部还在笑笑,来讨论刚才路上的见闻。有的在,前面一辆宝马越野,车高人胆大,看到前面的一片水也无所顾忌,向前冲过去。一进去,车子就不见了。好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人从水底游上来。如此等等,的人在笑,听的人也在笑。 张省长没有笑。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其他人看到张省长没有表情,也都收敛了起来,不再话。会场中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这时候,省委副记马超群从外面走进来。梁健知道,刚才他已经在会场, 也许是去洗手间了。马超群靠近张省长了几句,张省长点了点头,神色顿时更加凝重。 梁健看到冯丰快步进来,将笔记本和一个玻璃茶杯,放在马超群的面前。茶杯里是满满一杯的红茶。梁健和冯丰打了招呼,两人都坐在了圆桌之外,靠墙的位置。刚坐下来,听张省长:“康峻记,估计还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其他人都到齐了,本来想先开始。但是目前水灾的主战场在宁州,我们也不相差这点时间了,等等他。” 梁健听到张省长这话,就又拿起了手机,给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康峻的秘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已经找到通畅的路了,大概还要五分钟。梁健赶紧走过去,向张省长汇报了。张省长点了点头,继续等。 这时候,张省长的手机响了起来。这部工作手机一直在梁健这边,只有在下班时间才会交给张省长。梁健看到手机的号码,就将手机递给了张省长。因为,这个电话是省记华剑军打过来的。 张省长看了一下,就接起了手机。张省长:“华记,我们都已经在会议室了。正要商量……先不用马上过来……先去接华夫人……你要马上过来?那你夫人……好……在六楼会议室。”张省长放下了电话。 他对在座的干部:“华记的夫人,今正好来宁州。原本华记是要去迎接的,但是到了半路,华记还是以工作为重, 先回来了。他也马上就到,他让我们先开始。康记,到目前还没到,我们不等了,先开始。由省防内涝抢险领导组先汇报目前水患的情况。” 防内涝抢险领导组常务副组长、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介绍有关情况。大家都正襟危坐,抬起了头,手拿着笔,准备记录。马超群开始介绍情况:“同志们,这次的防内涝抢险工作不容乐观。这次水患的重点,不是外部河水倒灌,而是城市积水无力外排。”马超群接着就讲到,今的一场大雨来势凶猛,超过了预期,目前宁州市有11条城市主干道被淹没,只要雨没停,这个情况还会呈现蔓延趋势。有六条地势低洼的主干道和周边地区,水位竟然超过了一米八,这是史无前例的……我们必须立马采取积极措施,迅速调集力量,投入到城市水患的抢救过程中去…… 马超群汇报得差不多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就是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康峻。康峻还是一身西服,身材提拔很有风度,梁健有意看了他的鞋子,也是干净的,几乎没有什么潮湿的痕迹。可以看出康峻是从干爽的地方,到了另一个干爽的地方。看到会议已经开始了,他也不多,就在马超群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按照他在省委的排名,他的确也应该坐在这个位置。 马超群记最后,这次的水患严峻程度,我们可以用下面一组数字来显示,截止目前,整个宁州市就已经有11条主干道被淹没,4名群众死亡、人受伤、844辆车被淹、万多人被困。这些数字还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现在肯定已经扩大了。其他地市的数字都还没有汇总上来, 为此,我们必须高度重视,迅速投入到抢救过程当中,以极端负责的态度,确保广人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损失能控制在一个最的限度之内。 马超群的介绍完毕了。张省长转向康峻问道:“康常委,你要不要补充?”康峻朝张省长看了一眼,对张省长没有等他就开会,他还是有些不快的。但是,毕竟张省长职位比他高,他只能收敛起了不快,道:“今开会,我是来得最迟的一个,这个我要道歉。不过刚刚一路过来,换了好几条路,我也注意观察了,也算是现场调查了。这次的水患,我们有三个想不到,一个是雨这么大我们想不到,这几个时里下了这么多雨,好像前所未有;第二个是我们的排水系统功能如此不畅,我们想不到,其实宁州每年在排水管道上花费的经费不少;第三个是,市民的自我保护意思如此不强,我们想不到。已经死亡的四名群众,都是驾驶着越野车,都是好车子,自己往水里冲,结果车子熄火,车门打不开,淹死了。 “鉴于这三个没想到,直到目前,我们工作还不是很到位,我要检讨。刚才在车子上,我已经向我们宁州有关部门发出口头指令,启动抢救预案,要求马上投入防内涝抢险第一线,首先对重点领域开展施救,再对其他区域进行防范。这个会议之后,我和潘市长马上回去抓落实。” 康峻的话语之中,似有推卸责任的意味,但总得来,还是做了一些工作,思路也是清晰的。梁健心想,省委领导层面的人,都不简单。张省长点了点头:“刚才,马记和康常委,都已经将有关情况讲了。今的主要任务,就是部署全面的防内涝抢险工作。宁州的水患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认为,其他城市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数据还没上报,但是情况肯定不容乐观。下面我们要把握几点抓好这次水患抢救工作!” 其他人纷纷开始记录起来。只听张省长:“第一点,要立刻部署。宁州市作为这场战役的重头,要马上回去部署,可以先电话部署,怎么开,怎么行动,确保以最快的速度,将力量注入抢救第一线。第二点,不能再死人了,人命关,要采取措施,先把人身安全这条底线守住,再死人,再多死几个人,我们头上的帽子都会成问题,大家想清楚,这就是我们肩上的责任!第三点,要正面引导,不要让消极的、负面和恐惧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在灾难面前,一定要弘扬正能量,要发挥新闻媒体的作用,让爱、关心成为我们的主要情绪,为共同抗击水灾助力!” 张省长还强调:“请办公厅立刻将我的这三点意思,作为批示精神,与防内涝抢险的紧急通知,一并发给各地市!”梁健非常关注张省长所的内容,他已经录音下来,在笔记上也做了记录。 现在的情况争分夺秒,他将这段录音以手机发给了副处长萧正道。并发了一条短息,:“麻烦马上整理出来,呆会就要下发。”萧正道刚刚赶到办公室,现在的萧正道对梁健的吩咐都比较重视,尽管鞋子湿了,他赤脚踩在报纸上就开始投入了工作当中。 张省长的讲话结束了,他:“华记,马上就到了。我们还要再听华记的指示。”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秘王道在前面把门开挺,华建军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在张省长左手的位置坐下来, 他:“大家都在了。相信张省长刚才已经对这次城市内涝救援工作部署过了,我再两点!” 本来自≈ap;ap;#:///( ) 第668章职务被抢 外面雨声还在继续,打落在玻璃窗上。不管如何,省政府的办公室里还是充满温暖的,但是他要决策的却是关系百姓冷暖的事情。省记华剑军要强调两点,大家就将目光集聚到华记身上。 华记抬起了头,他手头没有讲稿,也没有打开笔记本,目光炯炯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第一点。这次主要任务是与城市内涝战斗,防内涝抢险领导组要进行升级。原来的防内涝抢险领导组组长是张省长,这次我来担任组长。张省长你看如何?” 防内涝抢险领导组,原本是经过常委会讨论通过的,由张省长担任组长,马超群副记担任常务副组长。这次,华记忽然提出由他来担任组长,这事情事先都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也没有与张省长进行过沟通。张省长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是在这紧要关头,如果硬要开常委会,又不合常情。 梁健似乎察觉到,这细微的一次变动中隐含着其他的含义。如果张省长退一步,也许在以后的很多方面就会步步退。只听张省长道:“华记要亲自担任领导组组长,足见对这次抗击城市内涝工作的高度重视。我当然是完全同意的。由于领导组是省委常委会上研究决定的,我建议等下次的常委会上通过,然后以文件的形式固定下来。当然,今的工作,我们全部接受华记的领导,华记就算不是领导组组长,我们都是在华记的领导下工作。” 张省长的这话,听上去貌似有些多余。但是,他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关于领导组组长的变更,需要常委会集体来研究决定。当然,常委会并不会否决华记的提议,这个领导组组长很大程度上,都是义务和责任,但是对程序的强调,张省长一刻都不想放松。否则,有了一个不走程序的开头,直接由华记担任组长并行文,以后的工作就会乱套。这一点,张省长是绝对坚持的。 华记朝张省长看了一眼,虽然目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张省长还是不忘按照程序办事,我很钦佩。这件事就这样,从现在开始我担任组长,文件上的改动,在这次抗击内涝胜利之后再开会通过。”有人顺势怕马屁道:“有华记的直接领导,我们这次抗击内涝工作,一定要取得圆满胜利。” 此人是省建设局局长谭少清。华记朝那个人看了一眼:“先别急着乐观。这次的城市内涝抢险工作任务很艰巨。我们每个人都要紧绷这根弦。这也就是我要讲的第二点。就是要以我们的辛苦指数换取群众的幸福指数。群众的幸福指数第一点,就是安全感。为了确保百姓群众的安全感,今我在到机场去接我夫人的半路上,我决定折回,返回到工作岗位上。我从北京到江中工作,为防止老是两头跑,让我妻子也到江中来了。今正是她‘搬家’到江中的第一,我好去接她。现在,我不去了。我相信她能够理解。她现在还在机场,至少机场是安全的。但是我们城市中的老百姓,被水围困的百姓群众,就在水深火热当中,身体在水中,心在火中,所以百姓群众更需要我们。我在这里承诺,只要内涝不退,我绝不离开工作岗位。”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汪渔带头鼓起掌来,他即可表态:“华记的这句‘只要内涝不退,我绝不离开工作岗位’,这句话要成为我们全省抗击内涝的口号。”在场有江中日报和江中电视台两大媒体的记者,他们迅速将这句话记录了下来。 梁健在一边看着华记讲话,他目光中发出激动人心的精芒。梁健再次感觉,这位华记,似乎真的是一位怀着激情的领导干部。为了做好防涝工作,他把妻子留在机场,这种情况或许能够感动老百姓。他再看张省长。张省长脸上也是严肃的,但并无其他的神情,他还是镇定如初。 等到华记讲话完了,张省长接过了话头,道:“刚才,华记对打好这场抗涝攻坚战,已经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我这里就不重复了,请抗内涝抢险工作领导组,抓紧将华记的要求和紧急通知,以最快地速度传达到各地市。同时,抗内涝组要离开进行分组,省四套班子领导,要分赴内涝严重的地市,指导抗击内涝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华记就会去省委那边,并明确接下来的所有会议,都将在省委六楼会议室召开。张省长将要跑去那边开会。会议结束之后,张省长回到了办公室,他对梁健:“我想一个人呆一刻钟,过一刻钟后,你再来我办公室。”梁健答应了。 刚才省记华剑军硬是将防城市内涝领导组组长的位置,自己夺去了。也许张省长心里是不开心的。但是,梁健看到张省长的神色依然是镇定的,他想,张省长也许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还有更加在乎的事情,所以需要静一静。 梁健从张省长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他也有紧急的事情要做。先前,张省长让梁健整理他会议上强调的内容,并与通知一道下发。如今,领导组实际组长已经变成了华记,这通知和讲话怎么发,就成了一个问题。不过,梁健化繁就简,先把通知和张省长、华记讲话整理出来再。 萧正道已经在整理张省长的材料,梁健则回到办公室去整理了华记的讲话材料。他整理完毕,去了副处长萧正道的办公室。萧正道正在打印材料,见到梁健之后,:“梁处长,材料我整理出来了。” 梁健过去,将材料看了一遍。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差点将梁健手中的纸张吹掉。才发现他办公室的窗子是打开的。萧正道赶紧过去关窗,梁健继续看材料。这个通知和讲话要点,整理得很到位,萧正道算是真的用心在写了。梁健只在几处的方面,与萧正道做了些沟通,进行了修改。又将自己整理的华记的讲话让萧正道帮助看一遍。 萧正道在文字方面给出了一点意见。梁健适时表扬了一句:“老萧,我看你这段时间的状态不错。” 萧正道的老脸尴尬一下,:“梁处长,我打算打起精神来干,不想再混事了。”梁健:“这就好,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了。”萧正道:“没事,你尽管吩咐。”梁健点了点头,拿着手头的材料,看十五分钟过去了,就又重新来到张省长办公室。 张省长正在一张便签纸上写,梁健给张省长茶杯里续了水,张省长写完整了。梁健将手头的材料递上去,:“张省长,这是我们整理的材料,现在这种情况,该如何发,请张省长指示。”张省长看了之后,对梁健:“你们把华记的材料也整理出来,这很好。现在领导组组长已经不是我,这些材料提供给省委办公厅把,他们应该会把任务交代给领导组下设办公室。” 梁健答应了,正要走出。张省长从位置上站起来,对梁健:“你通知一下公安厅、建设厅、城市管理厅、卫生厅、水利厅、民政厅、教育厅等主要领导,都在这张纸上,让他们半时后到我办公室,我有事情再要向他们交代。”梁健出去了,他先给那几个主要领导打了电话,然后就拿着材料跑去省委办公厅。 原本通知和领导批示,可以由省政府直接以防内涝领导组名义下发给各地市,如今领导组组长临时更换,这些材料就要先交由省委办公厅了,关键是要看省记华剑军的意思,如何发、发到哪一层级。 胡记秘王道接受了材料,对梁健:“你先回去,我呆会拿给华记看。”梁健与王道无话可,放下材料就走。这已经不是他的事情。他还要安排领导与有关厅主要领导谈话呢。 半个时之后,省政府秘长李乔、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建设厅厅长等主要领导来到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坐在了张省长办公室里的会议桌边。梁健倒好茶,本来想要离开。张省长:“梁健,你也留下来听一听,做些记录。” 梁健留下来了,他也很想知道,先前一个碰头会之后,张省长为什么此刻又召集他们开会。只听张省长:“之前的一个会议,我是以组长的身份来跟大家开会的,现在组长由华记来担任了,我现在就是副组长,职务发生了变化,我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发生变化了。刚才,我想到在这次抗击城市内涝过程中,有几个重点,需要我们在场的几个厅去抓好,来确保全省抗内涝工作取得胜利。 “第一,要抓重点领域。突出抓好边远山区、重点路段、主要桥梁、水库、河道、工矿企业、地质灾害隐患点和各类危险源的安全防控,及时排除隐患和险情。这方面要由建设厅、城市管理厅、交通厅去抓,有关厅长和副厅长要下到可能存在险情的地市去指导; 第二,要抓重点人群。城乡敬老院、医院、学校等人员密集场所,要落实避险的具体措施,该转移的群众要及时转移到安全地带,妥善安置。这要由民政厅、卫生厅、教育厅去落实,有关领导也要下到第一线去。 第三,要抓重点宣传。采取手机短信提醒等方式及时发布提醒,这本来应该是由宣传部去抓,但是我知道公安系统掌握手机号码比宣传部还要齐全。为此,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技术上去处理。当然公安上其他方面任务也很重,只要有一至两个专人负责就行。 总之,我们要从大处着眼、处着手,抓好抢险工作,以细致入微的实际行动保护百姓和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张省长专门给他们开会,进一步强化了这些厅长的认识程度,他们分头行动去了。梁健知道,张省长的这次会议,是要进一步对那些领导敲响警钟,让他们高度重视此事。梁健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妻子项瑾的电话。看到项瑾的电话,梁健才充满了内疚,已经有几没有跟妻子联系了。 项瑾:“宁州发生水患了?”梁健:“是的,还很严重。”项瑾:“很严重我知道,上,已经死了十六个人了?”梁健一听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不是四个吗?怎么变成了十六个人?刚才一直在忙,没有去关注这个络舆情,梁健急道:“在哪个上这么的?我去看看。” 本来自≈ap;ap;#:///( ) 第669章舆论如火 这是一个国内知名论坛,帖子里有图片,有文字。从照片中,昏黄的路灯光下,一片汪洋,还有浸在水中的汽车,更惨烈的是,有市民将婴儿放在水盆之中,趟过街道。这不要平民百姓了,就是梁健这样的政府人员,看到这种的图片,心里也会勾起多重感情。这感情中有惊,有悲,有愤,有怨。 这惊,当然是惊讶堂堂一座省城,竟然瞬间已经变成了比威尼斯还威尼斯的水城;这悲,则是看着老百姓如此艰难,都会心生悲伤;这愤,就是愤怒我们的城市管理者,急于求成,城市管形同虚设,致使百姓受灾;这怨,就是怨恨我们公共服务的缺席,这时候也不见政府有实际的举动。 果然,这个帖子发上去也就个把时,就已经成为了热帖,回帖的人多多。大部分都是调侃,“我们一起到宁州去看海”,还有一部分是谩骂,还有一人开始冷嘲热讽,有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了几句为政府话的话,“今的雨实在来的突然,政府也是措手不及”,立刻被砖家砸的没话。 梁健知道,遇上这种灾难**件,上的舆论基本上会一边倒,情绪的宣泄会成为大头。梁健自问自己,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要宣泄的,毕竟我们的生活是压抑的,借助一个事件,来吐槽心里的不爽,也许是每个指责、谩骂者的私心。但是,梁健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公民,他更是一个省长秘。 看到上的帖子之后,梁健的第一反应,将笔记本电脑的这个页打开,跑到了张省长办公室,给张省长看了有关帖子。张省长看完了帖子之后,神色很是凝重,他:“应对络舆情和应对突发事件本身,已经差不多同等的重要了。先前,我还是疏忽了。”梁健:“张省长,要不我现在就跟有关部门联系,让他们高度重视上的舆论?” 张省长摆了摆手:“这不急。这事情,要跟省委那边沟通,否则不能行动。”现在情况不同,张省长不是实际上的组长,处理起来,得向省记华剑军报告。梁健:“张省长得对。” 张省长让梁健带上了笔记本电脑,就朝省委走去。到了省委办公厅,王道去向华记请示后出来:“请张省长进去。”意思是,让梁健留在外面。张省长:“我要让梁健一起去,这笔记本要梁健来操作。”王道:“张省长,笔记本电脑我也能操作。”张省长:“有好多个站和页,我都要让华记看,你知道是在哪里?” 看到张省长有些怒容,王道不敢多:“那就请进。”梁健就跟着张省长一起进入了华记的房间。这是梁健头一次到省记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就感觉有些奇怪,这房间里似乎不通风,一看所有的窗帘都是拉拢的,外面一丝夜色也听不到。更让梁健感觉奇怪的是,在这个房间里,竟然听不到外面的下雨声。 张省长的习惯是,只要能开窗的日子,他就尽量开着窗。即便是打空调的日子,他也时不时要梁健给通通风,外面的雨声、风声,自然都能清晰地传送了进来。可是,华记的办公室,却是另外一个极端,在这里竟然听不到外边的一点声音。 有句话叫“风声雨声读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下事,事事关心。”梁健觉得当官就应该达到这样的境界。但是华记似乎以他的官位,告诉他,完全可以两耳不闻下事。梁健不及仔细观察这间办公室的情况,张省长让梁健将那些页都打开,然后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了华记。 华记看了这些舆情,很不满地道:“现在的络,真是乌烟瘴气!不整治不行。我要给省委宣传部汪渔同志打电话,让他马上封杀这些帖子。”张省长:“华记,我倒是有另一个建议。”华记看了一眼张省长:“你。”张省长:“上,宁州市在涝灾中已有16人死亡,我们不如在政府官方站上公布真实的数据,这样留言不攻自破。” 华记身子靠在了椅子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样也不行,因为这个数字是在变动的。公众也没有必要知道真实的数字。”张省长坚持自己的观点,:“要想那些不怀好意和宣泄不满的民闭嘴,最好的方式是信息公开。如果我们敢于公开,必定能纠正那些混淆视听的言论,同时,也能争取更多党员群众的支持。” 华记却:“张省长,你太高估民了。如果我们公布了真实数据,工作就会陷入被动。那些没有根据、胡言乱语的帖子,不实事求是,我们完全有权利封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由省委宣传部出面,对省内媒体的负面言论,即刻封杀;对于其他国内重要站的负面新闻,要争取上级支持进行封杀。如果协调不过来,我可以出面。舆论的武器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担心个啥!” 张省长见华记已经不听建议,他就起身告辞。梁健跟随张省长出来。在路上张省长并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问了梁健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觉得华记的房间怎么样?”华记办公室是所有窗帘都拉上的。 梁健:“一个人的房间,是一个人心灵的外化。华记房间的窗子都关闭了。”张省长朝梁健看了一眼,没有话。梁健不知张省长是觉得自己的好,还是过于玄乎。不过,这是梁健的真实感受。 梁健从华记的一些行动上看,比如他为了工作将妻子抛在了机场不管,原本以为华记有可能真是的以为正直、担当、从善如流的领导。如果今没有进华记的办公室,他可能真的会这么认为下去。但是,今他“有幸”进入了华记的房间,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华记的心房,也许就如他的房间一样,是对外挂下窗帘的,不想让人看到他里面内容是什么。 张省长问梁健:“现在差不多几点了?”梁健看了手机:“已经凌晨了。”张省长:“防城市内涝领导组办公室,值班排好了?”梁健:“我之前就看到他们安排了值班人员。”张省长:“那我们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有事情,让他们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明早上六点多到单位,这样应该问题不大。” 梁健:“张省长,道路都是水,我反正回不去了,您回家里休息一下。”张省长:“你回不了家,也可以在江中宾馆休息一晚,不要疲劳战,只有保持强壮的精力,才能更好的把工作干好。”梁健对张省长的关系很是认同,对他的人本意识也很赞同,就不再客气,他:“张省长,那我先送你回去。” 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梁健让驾驶员送张省长回去,然后送自己到江中宾馆,驾驶员也在宾馆住了下来,这种气开车上路,已经是很不现实的事情,搞不好车子发动机就要浸水。给张省长的车子,必须保证不会出问题。 到了宾馆房间,梁健才想起江中大学女生菁菁也暂时住这里。他本想给她打给电话,问她是不是还好。但是意识到已经很晚,打扰人家休息。在宾馆里一般都是安全的,于是他就省去了这个电话。 打开手机,梁健看到一条短信,是妻子项瑾发过来的,写着:“等宁州市城市内涝一好,我就到宁州来,这段时间都在北京,感觉对你的关心少了。”项瑾的这句话,让梁健顿时五味杂陈,要关心,那是自己对项瑾的关心少了才对。毕竟项瑾是孕妇。梁健回道:“老婆,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等这场内涝过去,我一定马上来接你,平时我要多疼你。” 项瑾:“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我感觉肚里的宝宝,似乎也需要你的关心了。以后每你摸他,等他出生了,肯定会跟你感情很好。”梁健:“我一定每都亲亲他母亲的肚子,让他感觉到。已经很晚了,早点睡。我也已经暂住宾馆,要睡了,明五点起来。” 也许是这赶来赶去,非常的辛苦,梁健开了闹钟,放下手机,很快就睡着了。整个宁州城,都被雨幕遮蔽着。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类的社会就显得脆弱而渺。梁健在梦中,看到自己所住的八楼都有水漫了进来。看到窗外,就是一片汪洋。 瞧着这幅景象,梁健猛然大喊:“张省长,张省长!”他梦中依稀记得,张省长住得是别墅,肯定没有八楼那么高。既然八楼都淹没了,那么别墅都不知道已经沉到哪里去了?梁健在叫喊声中醒来,看到色未亮,赶紧跑到窗口,幸好外面只有雨水,没有汪洋。但是可以看出,雨水并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梁健在宾馆房间里呆不住了,就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下楼。在大堂中他看到一对雨鞋,他就借来穿上,将自己的皮鞋提在手中。他没有去打扰驾驶员的,独自前往省政府大院后的家属区。 张省长别墅的灯光已经亮起了,梁健敲门。保姆来开门,引领他进去。张省长已经起来,此刻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边在翻看报纸。看到梁健之后,对梁健:“坐下来,一起吃早饭。早餐是一中最重要的一顿,一定要吃好。我每习惯喝点米粥,你也来一份,我们最好不要因为突发事件改变自己的习惯。” 本来自≈ap;ap;#:///( ) 第670章铺设道路 梁健表示了感谢,也坐了下来。保姆给梁健端上了煎鸡蛋、稀饭和刀切馒头。张省长早饭不吃肉包子,但是又喜欢面食。所以,就让保姆准备了实心的刀切馒头。梁健用手掰了吃,味道不错。这是保姆自己做的馒头。吃过早饭,梁健和张省长准备出门。张省长夫人葛慧云送张省长到门口,给张省长披上了外套。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驾驶员已经等在了门外。平时张省长都是不用车的,但今雨水下得如此之大,从张省长别墅到省政府,皮鞋里肯定就灌满了水。于是,梁健和张省长就都上了车,在晦暗的色中,来到了省政府大楼。车子到省委大楼的时候,看到在六楼最东面办公室的大窗子里,正透出了光亮。 张省长:“看来,华记是真的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梁健:“在办公室里,总归不利于休息。”张省长:“每个领导都有每个领导的习惯。”然后就不再话了。张省长是早睡早起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的,这一点也让梁健感到很是佩服。在张省长身上,梁健看到了克制。张省长对梁健:“待会,你去了解两个数据过来,一个是各地市在此次城市内涝中,死伤的人数;第二个是,各地市被淹没的主干道路数目。” 梁健:“我马上就去了解!”梁健给防内涝领导组办公室打了电话,问有关数据。领导组办公室已经向各地市下发了通知,要求每个时上报死伤人数。从目前的情况看,全省在城市内涝之中死亡达1人,不同程度受伤总人数达到161人。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大,这也是官方数字。 就死亡的人数看,比昨晚上上流传的16人,就少了个人。但是,梁健感觉这个数字的可信度还是值得商榷的。历次的自然灾害之中,上报的死亡数经常都是有些缩水的。梁健也不敢保证这次就是绝对准确的。在偌大的中国,其实最弄不清楚的是数字。 比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中国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从上而下的统计之中,只要每个乡镇出现一个人的偏差,到了上面这个数字的误差就不是一点点了。在中国与数字较真没有意义。梁健也不再去管这个1是不是真的,他记了下来,重点是询问第二个内容。 听到梁健询问各个城市到底有哪几条主干道路被水淹没,防内涝领导组办公室的人员觉得这很奇怪,他们,统计表里没有这项内容,因此没有统计。梁健:“请他们向领导汇报一下,张省长需要这个数字。” 梁健所谓的“领导”,无非是省委副记马超群,再上面就是省记华剑军了。自从华记自己当了这个防内涝领导组组长,对于常务副组长没有调整。这么一来,张省长就比较尴尬,他反而变成副组长,而且不是常务副组长。但是,梁健想,不管如何,张省长要一个数字,他们肯定是会想办法提供的,无非就是在统计表中,增加一个栏目就行了。 梁健也是这么向领导组办公室提出意见,相信他们肯定会把数字抓紧统计上了。但是,一个时之后没有回音。梁健就打了电话过去问,事情领导有没通过?对方,已经向领导汇报了,领导,这个数据与防涝没有直接的关系,暂时不统计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基层增加工作量。 听到这样的回答。梁健愣了一下,他们胆子还真够大的,对张省长的要求都置之不理了。梁健就问:“你们是向哪位领导请示的?”办公室的人:“向马记和华记都请示了,最后是华记的意思。”梁健就不言语了。 梁健放下电话,本想直接去向张省长报告。但是一想觉得不对,张省长要的数据自己没有搞到手,只去报告华记不同意,这不等于是去紧张领导之间的关系吗?这个事情要让张省长知道,但是至少要在弄到了数字之后。 梁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到窗口,向窗外的宁州望去。烟雨朦胧的早晨,如果不是大雨,不是内涝积水,也许梁健会认为撑着伞在这雨里走会很有意境。然而,像今这样的情况,恐怕路上乱作一团,交警肯定也已经手足无措……交警!对,交警! 全省对路况最清楚的是交通警察。对于今的积水道路,也是各市的交通警察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况。 梁健放下了茶杯,拿起了电话,给省公安局经侦总队长王凯打了电话过去。梁健问他,省交警支队长方面熟悉不?是否能够要到他所需要的数字?梁健当然没,这是张省长要的数字,否则会让人家猜测张省长和华记之间的微妙关系。 王凯听梁健如是,:“交警总队长当然认识,但是这个事情,我单纯去请托他恐怕不大行,毕竟我和他是平级,这个事情他需要让地市去统计汇总。我给他这个任务,他不一定接受。最好是由分管副局长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他才会认真去办。”梁健:“谢谢。” 他本不想去麻烦省公安局的领导层,但目前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公安内部也是各自为政,牢牢把握着手中的权力,让经侦总队长王凯去问交警总队长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最终,梁健还是给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打了电话。 与夏初荣梁健是打过交道的,这位夏厅长给梁健总体印象不错。夏初荣接起了梁健的电话,还是颇为热情:“梁处长,你好,你的电话还真够早的。”梁健道:“夏常委,不是我早,是领导都很早。”夏厅长:“我也已经听了,据为了处理好这次内涝,华记是住在办公室里的,‘只要内涝不退,绝不离开工作岗位’。”梁健:“是啊,所以我们也不敢怠慢。就是这么早,打扰夏厅长了。” 夏初荣:“哪里是打扰,是我不好意思啊。我是到北京开会了,没想到会议期间,宁州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内涝,真是惭愧,我正在火车上赶回来了!”梁健:“原来如此,怪不得昨的会议上,我只看到了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夏初荣:“那么重要的会议,省记和省长都参加了,要不是在北京,我能不参加吗?梁处长,你打电话来,张省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啊。好让我也尽点责。” 梁健听夏初荣这么一,就放心了,赶忙道:“想要向公安厅要一个情况。那就是各地市被内涝淹没的主干街道数量和具体道路名。”夏初荣:“省政府办事就是具体,这个情况,我们交警总队应该有所了解。你等一等,我让分管副厅长跟你联系,尽快把情况报给你。” 几分钟后,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就与梁健联系了,来询问具体要了解什么情况。梁健跟他了。又过了半个时,那个副厅长就让人通过络,将一张统计表发了过来,上面关于数量和具体的道路都已经列明了。十来个地市,一目了然,并注情况还在不断变化之中。 梁健拿到情况之后,也不忘给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表示了感谢。夏初荣也问了梁健有关死伤人数情况,并一到宁州就会来张省长这边。梁健,他也会将夏厅长的话带给张省长。夏初荣听了很是高兴,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自己在张省长这边的表现。 死伤情况和各地市主干道被淹情况都已经掌握,梁健立刻来到了张省长的办公室汇报了情况。张省长听了情况后:“这个死亡人数,或许还没有这么乐观。另外,关于主干道路被淹的情况,我看是真实的,领导组办公室在这个事情上做得不错。” 张省长是不了解真实情况,梁健必须清楚。张省长听了领导组办公室竟然拒绝统计相关数字,表情微微地有些变化,不过他并没有发火。他:“夏厅长效率很高,做得很不错。梁健,你找他是对的。”着,张省长将那份被淹主干道的名单交还给了梁健:“这个情况,先放你这里,等到这次内涝一过就要派用场。” 梁健不明白张省长在这方面,到底要派什么用场,但是他还是细心地收了起来。张省长:“你在帮我去排一排,看看当前那个城市的水涝比较严重?我要去看一看。”梁健问道:“张省长,你要去抗击水涝第一线?”张省长:“没错。本来我是组长,应该呆在省里统筹全局。现在华记担任组长,负责总指挥,我就想出去看看,也对有关地市进行督导,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梁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排。”张省长:“你排出三个城市,然后与省委那边对接,确保省委的领导,不会有人去,别重了。”梁健:“是。”梁健回到了办公室,打算排定城市。然而心里转过一个念头,今的络舆情不知怎么样了?这也是梁健必须实时关注的一个问题。于是,梁健将排定张省长检查防涝的城市放了放,先打开了电脑。 浏览了这个重要的国内论坛,真是干净啊!竟然关于江中省内涝成灾的帖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其他市的论坛,还有这方面的帖子,但是看看下面,很多楼层都已经被屏蔽。 梁健不得不佩服华记的封贴能力。单单是江中省委宣传部恐怕还没能力,让各大论坛禁声。这其中肯定有从北京空降的华记在发挥作用。回到一个论坛的时候,忽然发现出现了一个新帖子。梁健心道,还是有人发新帖子了,一味的堵可起不了作用! 然而,当他正要点开的时候,发现这个帖子又已经消失了。乖乖,真是厉害啊!梁健关闭了电脑,一个电话进来,是胡英的声音:“梁健,有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本来自≈ap;ap;#:///( ) 第671章省长下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个时候,胡英忽然打电话来,找自己商量事情,这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事情了。梁健从椅子里站起来,问道:“镜州还好?”胡英:“目前,情况还好,就是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这我很担忧。”梁健:“这是什么意思?” 胡英:“你应该知道,镜州市有一条西街。那里的房屋原本都渔民上岸之后建造,时间已经有五六十年了,很多房子年久失修,比其他城市的棚户区好不到哪里去。前几年,我们就规划要进行动迁,但是与居民在拆迁补偿上谈不下来,这个问题就一直遗留了下来。每次遇到大水,就会淹没。那些墙基都不牢固,很可能发生坍塌的危险,到时候就要出人命。” 梁健对于西街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 每次城市内涝都会被淹,许多居民,要卷着裤腿在里面生活好多。这西街问题的解决势在必行,但由于很多西街的居民房子都很,拥挤在一起,按照镜州市的补偿标准,很多居民搬迁之后还得找给政府的钱,他们都不乐意搬迁。于是,这个西街动迁的工作,就拖延了下来。 听了胡英的话,梁健:“现在是非常时期,市委市政府有没作出临时迁移居民的方案?否则要么没事,要么就出大事。”胡英:“西街,属于中心城区,长湖区的管辖范围,现在长湖区委记周其同,向市委汇报的时候,竟然,要借这次水灾让西街的居民感受到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人,逼迫他们以后自己主动提出要搬迁。” 梁健:“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人?”胡英:“周其同向市委作了保证,以往每次大水,这个地方也被淹,没出过什么事情, 所以这次也不会出事。谭记采纳了他的意见,没有要求将西街的居民列为必须临时迁移的对象。”梁健:“市委常委会上讨论过这个事情了?”胡英:“谭记召集四套班子成员一起开了一个防城市内涝会议,会上我提出了这个事情。谭记,这个事情还是由区委自己确定,如果出了问题,问责不迟。” 梁健:“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操心了。反正,如果出了人命,也由周其同去承担。”胡英道:“可问题是,责任是,但是人命关。万一真出事,那就是好几条人命。这种风险我认为不能冒。”梁健:“会议上没有其他人和你是同样的观点吗?”胡英:“有,当然有,但是,很多人看到谭记这么,都不吱声了。”梁健又问道:“那么金市长呢?”胡英:“金市长表了态,也赞同我,但是谭记一定不同意,他也就不出声了。” 梁健知道金市长的性格,他不是那种争锋到底的性格,谭记一定不同意,且有人承担责任,他也就不再争取了。梁健:“可是,这事情,如果会议上定下来的,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姐,如果你一个人出来反对,市委也许会你不服从安排,一个人特立独行的!” 胡英:“我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才跟你打电话。我想问你,看能不能有机会向张省长报告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支持我们?”梁健:“在这次的放内涝工作中,张省长的领导组组长已经被华记取代了。张省长恐怕也不能一言九鼎,不过我还是会向张省长的。 “今张省长了,他要下去看看地市抗击内涝的情况,我看看,能不能把张省长安排到镜州。到时候,带张省长去看看西街的严峻情况,到时候如果他能提出临时迁移的要求,就好了。”胡英:“如果真能把张省长安排到镜州来,就好了。你应该会一起来的?” 梁健能够感受到,胡英希望他去镜州,只是嘴上没有这么。梁健:“如果张省长过来,我应该会陪同来的。我在安排张省长行程的时候,尽量往那个方向安排。”胡英:“嗯,我等你电话。” 不同的干部,在政府利益和群众利益之间,有不同的选择。在这个方面,胡英和谭震林等人是明显不同的,这也是他们的分歧所在。梁健又来了张省长的办公室,汇报了胡英的来电。然后,他了,自己初步给张省长排定了三个城市,一个是永州、一个是镜州、还有一个是太府市。按理,应该排闻城市,毕竟那是张省长一直关心的城市。 但是,永州、镜州和太府是一条线的,闻城却在不同的方向,相去五六个时车程,很不方便,为此,梁健就排了太府市。梁健也向张省长明了原因。 张省长听了镜州的情况,就:“这三个城市有其相似之处,镜州的情况恐怕在另外两个市里也存在,就这三个市。”梁健:“那好,我这就去与省委那边对接。”梁健本来想与省防内涝办公室联系,把张省长要下地市检查防内涝的情况,跟防涝领导组知会一下。但是想到前几次沟通之中的不愉快经历,梁健就知道,这个领导组办公室根本形同虚设,关键还是要与有关领导沟通。 目前,省委副记马超群还是领导组常务副组长,梁健就跑出办公室去汇报。在过道之中,梁健遇上冰冷的魏雨。她正捧着报纸,给张省长办公室送进去。每次报纸,都是她送,其他文件则先由梁健分类之后送。这张冰冷的脸,还是那幅表情。与梁健擦肩而过,没有任何打招呼的表示。 梁健有急事,不顾她。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冯丰看到梁健进了办公室,问道:“梁健,来请坐。”梁健:“冯大哥,不坐了,我有个事情要向马记汇报。”冯丰问了一句:“是关于张省长的事情?”梁健:“是的,张省长想到基层一线去检查督促防涝工作,想事先想跟省委沟通一下,避免工作上有冲突。” 冯丰:“那你等一等,我这就去请示一下,看看马记现在是否有空见你。”梁健就等着。不一会儿,冯丰进来对梁健:“马记让你进去。”梁健进入了马记的办公室,马记并没站起来,只是抬头对梁健:“梁健,你来了,坐。有什么事?” 梁健:“马记,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张省长想去镜州、永州和太府三个市检查和督促抗击城市内涝工作。让我来向省委这边对接一下,避免工作打重。”马记皱了皱眉头道:“张省长要亲自下去?他是组长,一般都不直接下到一线。”梁健提醒道:“马记,现在组长是华记,所以张省长,他想要下去看看,了解真实情况,督促抗涝工作。” 马记带着自嘲地笑笑:“哦,我差点忘记了,现在是华记担任组长。张省长工作真是扎实,要到一线去看。我本来也已经让防涝办在排方案,准备将有关省委、省政府和省人大、政协有关副职领导派往一线。张省长既然要去,我们也排入方案。”梁健就汇报:“那好的。马记,排方案的话,就请安排那三个地市不知行不行?”马记:“关于这个事情,我先去向华记汇报一下。” 省委副记就是起到协调作用的,既然张省长派梁健来沟通,他就想到去向华记汇报,还得看华记同意不同,是否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和要求。马记这次不拖延,站了起来:“梁健,你就在我办公室等一等,我这就去向华记汇报。”梁健只能听命。省记和省委副记的办公室在同一幢楼,差异仅仅是一个在最东头,一个在最西头。只要华记有空,汇报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十来分钟之后,马记回来了,对梁健:“华记同意了。你向张省长,华记很支持省领导到一线指导和督促防涝工作,他如果不是组长也下去了。不过他很可能也会抽空下去一趟。让张省长先带头下去。我也会让防涝办尽快把其他省领导下去督促检查的方案排定,最迟今傍晚就会出来,这一点你也向张省长汇报一下!” 梁健没想到这件事情上这么顺利,华记就完全同意了。梁健:“马记,关于要去镜州市、永州市和太府市,也没有问题?”马记:“既然张省长是最先提出来的,去哪里由张省长自己定。”梁健:“谢谢马记,这样的话我们就去安排了。” 回到了省政府办公厅。张省长正在看报纸。这些报纸应该是之前魏雨新送进来的,张省长还没有看完。见到梁健之后,张省长将报纸折拢了,问道:“沟通得怎么样?”梁健:“挺顺利。”就将跟省委副记马超群汇报工作的有关情况了。张省长:“既然沟通好了,那就好,我们下午就出发。”梁健问道:“先去哪个市?我马上去通知。” 张省长:“就按照太府市、永州市和镜州市安排。”梁健:“是。”张省长又:“通知的时候,你告诉他们。我不去市里听汇报,直接到受灾最重的路段和区域,看现场。”梁健心想,看现场肯定会让地市的领导压力巨大。梁健:“好的,我这就去通知。”梁健站起来之后,张省长又把一份报纸推给梁健:“这份报纸,你去看看。” 梁健拿起了报纸,既然省长让他去看,肯定是有意味的。回到办公室,梁健先是通知各市张省长要去调研的事情。原本应该要通过办公厅办文,下通知。但这番程序下来,没有两个时肯定完成不了。梁健化繁为简,直接给三个市长打了电话,把事情清楚了。太府市长白涛和镜州市长金伯荣听了都有些着急,:“现场会很混乱,不如先到市政府?我再安排车子统一过去。”梁健:“张省长已经定了,你们排出受灾最重的地方,地址告诉我,我们就直接过去。” 只有永州市高成汉接到梁健的电话后,没有半点讨价还价:“好,我们嘉湖附近很多路段积水很严重,我们正在全力排涝,让张省长去看那里,我一直也在现场附近的社区办公,到时候你们到了,我来迎接。” 梁健对高成汉的领导能力,一直很是佩服。他接受任务和布置任务从不拖泥带水,能够见到高成汉他也感到很是高兴。梁健对高成汉道:“我们下午先到太府,晚点到永州,晚上就住在永州了。” 事情确定之后,梁健就跟李秘长汇报了下。李秘长:“这种日子,张省长要亲自去三个市检查?不如就一个市里,做做样子就行了。搞了三个市,路上如果遇上麻烦,怎么办!梁健,你没有跟张省长建议吗?” 梁健:“这是张省长点名要去的。”李秘长:“即使张省长点名了,你也有义务作出更加合理的建议。”梁健心想,也许李秘长是懒得这种日子出去,所以很不高兴。但是,梁健也不想听他对自己发牢骚,就:“我觉得,张省长要去三个市就是很好的打算。因为,这三个市离得不远,也有相同之处。李秘长如果有事,去不了,我可以向张省长汇报一下。” 李秘长:“算了,张省长都定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以领导为中心。” 本来自≈ap;ap;#:///( ) 第672章风雨出发 打完了电话,基本安排妥当。复制址访问://梁健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报纸上。“江中日报”红色大字进入眼帘,接下去是一个非常醒目的题目:“只要内涝不退,绝不离开岗位。”梁健一愣,这不是昨华记在碰头会上的讲话吗?接下去,报道了华记把妻子留在机场,他本人回到工作岗位开会的情况,并对华记提出的几点要求,进行了详细报道。 报道渲染了华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作风。梁健看后也有些被感动。报道突出一把手的责任心和心系群众也是可以理解的。跳过这篇报道,梁健往下看,想要看看有没有对张省长的报道。第一版没有,再到第二版,也没有。翻遍了整个报纸,都没有看到关于张省长的报道。 梁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以往在这种突发**件的报道中,党委和政府两位主要领导在抓救灾方面,都会有所报道。然而,这次的新闻报道上,却只突出了省委华记一个人,梁健就感觉有些纳闷了。梁健想起那的场景,《江中日报》和江中电视台的要闻记者都在的,他们不可能连这点规矩都忘记了。 对,还有电视台。梁健想要看看江中电视台是否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梁健没有时间看电视,但是他可以在上调取视频。今最早的新闻应该是江中电视台的“朝闻江中”栏目,打开了江中电视台的页,梁健找到了“朝闻江中”的视频。 其中,只是在会议室研究部署的镜头中,有关于张省长的一个镜头,一带而过,其他都是讲华记所提出的要求。让梁健感到惊讶的是,在新闻镜头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在这个镜头之中,这个女人是很显年轻,额头微微有些高,脸蛋和眼睛都有些圆,嘴巴也有些往两边翘起。但可以是一个不到四十来岁的美人。 梁健起先还不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听到记者采访这:“下面,我们采访一下省记华剑军的夫人韩冰。”梁健这才知道,这是华记的夫人韩冰。没想到华记的夫人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这让梁健不由得拿韩冰和葛慧云作比较。 一个是省记的夫人,一个是省长的夫人。在年纪上看,韩冰显得更加年轻;在容貌上看,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韩冰显得有些富态和娇美,葛慧云显得知性和端庄。这是不同类型的美女。由于对这位省记夫人韩冰,没有深入了解,梁健也不敢断定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但是接下去韩冰回答记者的话中,梁健对韩冰这个女人算是有了第一印象。记者问道:“韩女士,虽然你是省记夫人,不过请允许我在这里称呼你韩女士。”韩冰道:“这样很好。”记者道:“韩女士,今我们很荣幸能够采访到你,而且采访的地点,竟然是在这里,江中机场。” 韩冰对着镜头大方地笑笑:“我也很荣幸,能够在这里接受采访。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华剑军同志本来到机场来接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我已经被滞留机场三个时了。”梁健不由惊道,这个韩冰还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女人。 女记者也很会来噱头:“韩女士,我代表江中省所有百姓群众,来请求你原谅张省长。你现在应该知道,华记正在忙着部署城市内涝抢险工作。我们了解到,华记的车子原本已经开到半路上,但是听城市内涝形势非常严峻,特别是宁州等多个城市都出了人命,华记以大局为重,直接奔回省委去了。华记以大局为重,为全江中人民群众着想,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韩冰看着镜头:“我原本还真不想原谅他。以工作为重,那也不能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啊,这都三个时了,也不安排一辆车来接我。”女记者:“这倒是一个问题。华记一心扑在工作上,可能都已经不记得了。我们现在就当韩女士的司机,将你送到城里去。”韩冰对着镜头:“江中省的记者很温暖。有你们求情,我打算不再生气。我希望这场水灾也能快点结束,我祝福全省百姓能够早日恢复正常的生产和生活。” 镜头切掉了。梁健暗暗心惊,韩冰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角色。从第一感觉里,梁健几乎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有手腕、且有野心的女人。 看完了报纸和电视,从对于韩冰这个女人的评价中脱身出来。梁健才想起,是否有必要跟省委宣传部作下对接,会不会他们在报道方面没有把握好,才导致张省长的报道如此之少?但一想,张省长只是让自己看看报纸,并没让自己去协调。他打算先不去对接。 梁健来到张省长办公室:“张省长,我们这次下去,新闻记者方面需要我跟宣传部特别关注一下吗?”张省长看了眼梁健:“你已经看了《江中日报》了?”梁健点了点头:“看了。张省长,我还看了‘朝闻江中’。”张省长点了点头:“情况跟《江中日报》一样?”梁健并不肯定,张省长所的“情况”,到底是指什么。不过,梁健还是:“对张省长的报道,还是少了。” 张省长沉默了一会,没有马上话,然后对梁健:“我们这次下去,不用在通知新闻媒体了。”梁健很是愕然,问道:“不通知媒体吗?这样不合适?”张省长:“我的意思是 ,不需要我们去通知,会有人帮我们通知的。新闻媒体不会缺席的。” 听了张省长的话,梁健很不理解。昨新闻媒体都在,对张省长都没怎么报道。这次下去,如果不去通知,可能根本就不会有记者跟去。梁健早就感觉到,这是与省委那边有关系。如果没有华记的交代,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汪渔就是再借十个胆子给他,恐怕也不敢忽略张省长。 为此,这次如果不通知新闻媒体,他们正好装作不知,是不是张省长太过乐观了?但是,他对张省长的判断不会怀疑。张省长肯定掌握了某些梁健所不掌握的情况,所以敢如此肯定。那就拭目以低。梁健就:“张省长,那么下午一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看了看窗外,雨还没有停下来,依旧气势汹汹。梁健收到了一条短信:“梁处长,我回去了。我想你可能很忙,所以就不打扰你了。这样的气,我到医院去了,我想跟我妈和弟弟在一起。但愿,等过了这段日子,还能再见到你。”梁健本想不回这条短息了,但是一想这样的气之中,人心都是需要温暖的。于是,梁健回了一条短息过去:“刚刚才看到,路上注意安全,能够和家人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等过了这段,有机会再见。” 一点左右,梁健的办公室门口,忽然有人敲门,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梁健一看,竟然是省委常委公安厅厅长夏初荣。梁健赶紧站了起来:“夏常委,你来啦。”夏初荣问:“梁处长,张省长在吗?” 梁健:“在。”夏初荣:“现在会不会在休息?我这时候想见张省长会不会不方便?”平时,张省长午后都会有一个休息时间,但是今情况特殊,待会就要出发,也许张省长并没有休息。就算在休息被打扰,待会在车上还可以继续休息。 梁健:“夏常委,我去请示一下。”夏初荣也不客气,接过梁健倒的茶水之后,就坐下来等。梁健知道夏初荣和张省长的关系不同一般,赶紧轻敲张省长的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请进。”张省长并没有在睡午觉,而是坐在办公桌后面,似乎在思考什么。梁健汇报道:“张省长,夏常委来了,想见你。” 张省长眼中显露一丝神采:“初荣来啦?赶紧让他进来。”梁健让夏初荣到张省长办公室。他们谈话的时候,梁健退了出来。很快夏初荣就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了。他对梁健:“你们出发时间是一点钟?”梁健:“是的。” 夏初荣:“那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回家拿一条底裤的时间都没有了。”梁健笑了,这位夏厅长有时候开一句玩笑,会让人忍俊不禁。梁健问道:“夏常委,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夏初荣:“当然,张省长都下基层,我不去怎么成。”梁健:“有您在,我们都安全了。” 夏初荣笑:“你的意思,我就是一保镖了?”梁健:“不敢,不敢,谁会请得起夏常委这么高级别的保镖啊?”夏初荣:“梁健老弟,你就别笑话我了。哪,不定我还真得给你当保镖。我看你这伙子,前途无量啊!”梁健道:“夏常委,你别再调侃你我了。时间不早了,夏常委如果还要回家拿底裤的话,得赶紧了!” 夏初荣:“对对,我还得赶时间回一趟厅里。得带几个人一起去,还得把其他事情交待一下。最好,你能够推迟五分钟,千万别让张省长在车上等我。”梁健:“那要么索性推迟一刻钟,这样夏常委你也可以宽松一些。张省长那边我去一下,其他也没几个人,我就通知一下就成。”夏初荣:“这样就太好了。那就待会见。” 下午一点四十五,一辆考斯特出发了。没有用车的原因,一方面是车底盘太低,很容易浸水,另一方面张省长不喜欢一个车队出行,喜欢简简单单,如今在这种特殊的气更是如此了。车子上了高速,大风夹杂大雨,向着考斯特劈头盖脸而来。而在第一站太府市,市委记和市长都在街头。 不过他们不是在风雨中,而是在各自的奥迪车内。 本来自≈ap;ap;#:///( ) 第673章太府处事 昨一个晚上之后,太府市城西和城南都被淹,城东也已经告急。让太府市委记高石泉和市长白涛郁闷的,不仅仅是全城水位告急,还有民众对他们的质疑。在传言中,在络上,太府市之所以今会大水满城,主要跟这两个主要领导有关系。 一个名字中带着“泉”,一个名字中带着“涛”,都是水,太府市不淹才怪呢!这种法,在机关里也流传着,有些人,组织部门安排干部,以后应该多多考虑五行的因素。比如有水的当记,那么市长就该配一个带土字的。水来土掩嘛! 尽管这都只是流言和笑话,但是谁听到谁不开心。这样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成为调侃对象的高石泉和白涛的心情。而让他们心情更差的,是市区一个名人的故居被淹了。 当然,他们所在的路段,与名人故居没什么关系。现在他们所在的路段是南街。太府市的地势就如一个乌龟壳,中间高,两边低。这南街就是龟壳的中央,算是地势较高的路段。尽管,梁健在通知市长白涛的时候,已经明确要求看内涝最为严重的地方。但是,两位主要领导研究之后,还是决定来看南街。其他地方道路都已经不通了,公安上正调集了一些皮划艇在施救。 但是,市委记高石泉还是不太放心,他知道张省长不同于其他的领导,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他在奥迪车内坐得不安稳,拿起电话打给市长白涛:“白市长,我认为赵华生故居,还是得去排涝。” 白涛:“可是,就怕排涝力量不够啊。那个地方,老房子怎么多,那些房子都浸水了。现在给他们排涝还来不及呢。如果去给赵华生故居排涝,只能先将居民的房子排水放一放,这样恐怕会引起老居民的抗议。” 高石泉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所以之前一直再给居民排水。但是,如今在车子里,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对白涛:“万一张省长要去看那个故居怎么办?”白涛听了之后,也想起了有一次张省长去看过赵华生故居,对于故居的保护提出了要求。白涛:“可是,居民家里排水也许更重要?” 高石泉:“不是这么。百姓家里浸水了,等水退了,没什么问题。但是,故居当中,有些墙倒了,有些物毁坏了,可能就没了。”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白涛:“那我这就跟抢救组联系,让他们将排水设备向赵华生故居集聚。”高石泉:“让他们赶紧了。” 从宁州前往太府市的考斯特上,是张省长、省公安厅长夏初荣、省政府秘长李乔和公安厅一个副厅长,其次就是梁健和萧正道。车子正是开了之后,夏初荣:“我感觉,这次大雨,是对各市地下排水系统的一次绝大考验。”张省长:“在这种考验面前,我们只有失败的份。这几年来,我们城市建设都是地面建设,对于地下的设施从没有重视过。一个城市真正的现代化水平,其实不是看地面上的建筑有多光鲜,而是看地下管系统有多完善。” 夏初荣:“张省长的对,一个人的体面,不是看外衣穿得有多好,而是看底裤的质量有多好。”夏初荣再次拿出“底裤”这个“底牌”,屡试不爽的又引起了车内领导笑起来。连张省长也笑起来,他:“夏常委啊,你又开玩笑。”夏初荣:“张省长,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喜欢寻开心,我信奉的,就是高高兴兴把棘手的事情给办了。” 张省长:“你这么好的心态,我也佩服啊。”省政府秘长李乔也道:“是啊,夏常委的这种本领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这就是举重若轻啊。”夏初荣:“李秘长就是会提炼啊,我这穷开心,在李秘长这里就变成了举重若轻了。” 大家笑了一番。车子全速向太府市行驶。张省长毕竟心系城市内涝问题,开心也仅仅只能稍稍放松一下心情。夏初荣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不多开玩笑。一时之间,车厢内安静下来,有些沉闷。 梁健不知李乔秘长,是为了活跃氛围,还是为别的,道:“张省长,我还记得上次您去太府市,去参观了赵华生的故居,对保护故居提出了明确要求。这次我们过去,也一并去看看赵华生故居?”关于张省长上次去参观的事情,梁健并不了解,当时他还没有到省政府办公厅。 他转头去看张省长有什么反应。张省长:“我们还是先去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李乔:“好的,等看完了他们安排的地方,再去看赵华生故居好了。”张省长就没有再给予回应。梁健看到李秘长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像是在发短信。梁健想,难道李秘长在给太府市某领导发短信吗? 在太府市南街段路边的奥迪车内,太府市委记高石泉接到了一条信息。刚才吩咐了下面的人去给赵华生故居排水之后,他就给市政府秘长李乔发了一个短息。报告了太府市在抗击内涝中,不忘张省长以前的交代,全力保护名人故居,请李乔引导张省长到时去看一看。 李乔看在高石泉平时经常来联络感情的面上,提醒张省长去那边看看,或许会对高石泉表扬一番,也可以算是抗击城市内涝的一项功绩。 关于这些,不是梁健关心的重点,他不知道,也不去在意了。他现在想起,张省长过的一句话,“新闻媒体不会缺席的”。如今他们的车上,根本就没有新闻媒体。后面也看不到有任何新闻媒体跟随而来。一位省长出行,特别是在这么恶劣的气,到基层抗灾第一线,目的就是向全社会释放一种信号,省政府高度重视抢险工作,省长已经亲临一线,请大家一定相信省委省政府一定能够带领大家,夺取抢险工作的胜利。 这样的信号,是要靠新闻媒体释放出去的。但是如今没有看到省级媒体的参与。如果没有媒体,张省长到一线的意义一大半都没有作用了。然而,张省长非常镇定地坐在位置上,对于这些毫不在乎,梁健相信张省长有他自己的考虑。也就不去过多担心了。 到太府市不用多久了。梁健给胡英发了一个短信:我们已经快到太府市了,晚上会去永州市,明一早到镜州市。胡英回复道:晚上等你们到酒店之后,我再给你电话。梁健回复:好。 终于到了太府市。驾驶员对于太府市的道路还是了解的。很快就到了南街最南路段。从高速到这里,地势都不低,为此,积水地段也不是很严重,几乎毫无阻拦就到达了。市委记高石泉和市长白涛都已经等在这里。他们背后站着一批一同迎候的人。 尽管他们按照省里的要求,没有去高速路口迎接。但是在此刻迎接的人还是不肯少。张省长看了一眼,没有话。太府市委记高石泉接过了身边人的雨伞,要给张省长撑伞。张省长自己从梁健手中接过了一把雨伞,对高石泉:“太府市的情况怎么样?”高石泉就在雨中汇报,白涛在一边准备补充。了一大堆高度重视、迅速行动之类的话。 张省长看着前方的整条南街,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汽车在淌水前行,有些市民摞起裤腿在水中行走。但是没有车子因为浸水抛锚,这就明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张省长就问:“这里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了?” 高石泉:“基本就是最严重地段了。”张省长:“这就等于太府市基本就没有受灾了对不对?我看水也还没完全漫进商店,车子也没有抛锚,形势一片大好啊。我想,今的抢险救灾经费,就不用考虑太府市了,夏常委、李秘长你们是不是?” 夏常委笑笑:“如果没有受灾,就是好事情。”李秘长却朝高石泉斜睨了一眼。高石泉赶紧:“张省长,这里上午情况还是很恶劣的,所以我们报了这里。但由于是主干道,我们花了大力气疏通这里的地下管道,水从下面流走比较快。这里也就变成了受灾不是最严重的地方了。” 梁健知道他在扯淡,但他的解释倒也是衣无缝,无法戳穿,路上的确还有一些车子在负责专门疏通。只听张省长:“那么,你们现在内涝最严重的区域属于哪里,我们这就去看。” 高石泉:“应该要属赵华生故居那块老住宅的区域了。”张省长也不质疑,就:“那我们就去那里。” 整个过程中,梁健知道看到了太府市的新闻记者,扛着摄像机和摄影机拍着,并没有看到省级媒体的踪影。直到张省长带领大家重新上车的时候,忽然从高速方向,两辆新闻采访车,风驰电掣而来。梁健心中有些奇怪,这省级新闻媒体的车子竟然真的出现了,完全如张省长的所料。 本来自≈ap;ap;#:///( ) 第674章赢得掌声 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省报和省电视台的记者,还有主编和台长也来了。主编和台长跑过来,想要向张省长告罪,张省长没有理会他们,对梁健:“我们上车。”梁健也没有理会那些新闻记者,就跟着张省长上了考斯特。但是,心里还是疑惑,这些记者怎么就会被张省长猜测到呢? 李秘长看到张省长的神情,就对那两个媒体领导批评道:“你们怎么搞的,现在才来。”两个领导都是神情苦鳖,想要解释,但是李秘长:“什么都别,把下面的报道做好。”两个领导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按理,江中省电视台台长和江中日报主编都是正厅级,与李乔秘长是平级。李乔秘长如此批评是不妥当的。 省政府秘长的身份,使得李秘张此刻话,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张省长,为此这两位主要领导也就无话可。况且,一般被李秘长几句,总比被张省长怒斥要好。往往有人替领导开骂了,领导就算不是沉稳的气度,气也消了。所以,被李乔骂了,这两位领导非但没有表现的愤怒,反而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梁健自从拿了熊叶丽给的干部名册之后,有空就会研究一番,名册上又有照片。此刻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两人身材都偏胖。其中,江中电视台长有些谢顶,从脑袋右侧梳了几根头发过来,盖住了脑门,他叫钱伟明;那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是江中日报主编夏攀。梁健心道,要么连个记者也不派过来,要么两个主要领导都赶来。 这一惊一诧,绝对不是为官的正道。难道这两人的脑门,都被人敲傻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而且一傻就两个人一起傻,有这种可能性吗?梁健非常肯定,不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们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此刻又都翻然悔悟,到现场来道歉。其中必有隐情。考斯特已经开动了,太府市委记和市长都上了考斯特陪同,他们的车子也没有跟来。 领导当到这个级别察言观色的水平无不达到特级。他们看到省长一行都只坐了一辆车,他们那里敢再开一长溜车?反而主动上考斯特更加讨巧。考斯特开动之后,后面两辆采访车就跟着。 在一辆车上,还有一段路程,市委记高石泉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我们市委和市政府都很重视文物保护工作,特别是上次张省长来到太府,对赵华生故居的保护工作提出要求之后,我们做了很多实际有效的工作。这次,虽然城市内涝来了,但是我们还是极尽全力保护赵升华故居。” 张省长点了点头。他对文化很重视,文化遗产如果不保护,消失了也就永远消失了。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已经到了赵华生故居附近的步行街。要去看故居,就得步行,车子进不去。一看步行街,也有很多市民在淌水。 市委记高石泉亲自将一双雨鞋递给张省长,其他人也都一同换上了雨鞋。太府市的人就在前面带路。来到了赵华生故居。看到故居附近人员不少,围绕着故居已经筑起了一圈堤坝,这是用巨大砖块和一袋袋材料堆积而成,许多水泵一起发力向着外面排水。 张省长在高石泉等人陪同下,看到赵华生故居里面的水虽然还有不少,但是在迅速排干。与之相比,在故居之外的水涝还是很严重。张省长不由就皱起了眉头。那些新闻记者,都对着张省长在拍,其背后就是赵华生故居。张省长做了下手势,梁健明白什么意思,对两位凑到近处的台长和主编:“都别拍。” 就在这时,忽然从边上冲出了一批人,大概有十来个。他们的身后还有人跟过来,有公安和城市执法人员。想要把这批人拦下来,但是没有成功。其中一个人就冲张省长:“你是张省长对?你是张省长对?” 公安上几个人就挡在了张省长身前。张省长示意他们走开,梁健跟他们了,公安才让开了。张省长看着群众:“你们好,我是张强。”那个五十来岁的百姓:“张省长,你干嘛现在来太府市啊,你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嘛!”这句话一出,太府市和省里陪同的领导,脸色都为之一变。 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夏初荣朝身边的副厅长瞥了眼,副厅长喝道:“你在什么!”太府市的工作人员之中,也有人冲了出来,其中有公安人员,将那个人围困住。张省长摆摆手,笑了笑:“别为难这位老哥,让他,我怎么给他们添乱了。无论如何,我们最不想的就是给百姓添乱,是不是?” 那些围堵的工作人员朝太府市的领导看了看。太府市的领导见张省长这么了,也不敢对这些老百姓怎么样。只好使了个眼色,让那个群众话。这五十来岁的男人:“今上午,这些水泵还好好的在给我们居民屋里排水,下午却全部抽来给这个赵华生故居排水了。这还不是因为你张省长看重这个故居保护,我们太府市的领导做给你看!” 这群众得还算客气,边上还有一个群众:“到底是我们这些活人的家重要,还是这个死人的故居重要?张省长,我们想让你给个法。” 太府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站在水中,心如被焚,市长白涛在张省长身边:“张省长,我们走。这些人不懂文物保护的价值,还是别听他们的。”张省长朝白涛瞥了一眼,不理会他。反而对那些群众:“这位市民,你们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带我去看看?” 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赶到这里来的。他们原本打算,如果政府不肯将水泵从赵华生故居之中移出来,用于市民的被淹房屋的排水,他们是不惜大打出手抢夺水泵的。没想到,现在张省长提出要去看看他们的屋子,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有人:“好,我们让张省长去看看我们的屋子,被淹成什么样了!”一行市民在前面带头,梁健紧紧随着张省长,跟在后面。这些市民都是穿着拖鞋出来的,他们的腿肚子上的粘着赃物。梁健起初还奇怪呢,他们为什么不穿雨鞋。 直到往老居民区内部走,梁健才知道了原因所在。原来这里淹没的水位很深,一双雨鞋根本起不了作用。前面带路的十余个市民都把裤腿往上卷了卷,开始涉入深水。这时候,市委记高石泉:“张省长,我们已经看到了这里水很深了,要不我们就走到这里。再过去,恐怕就不安全了。” 张省长:“我们去淌淌水就不安全了吗?那市民生活在其中就安全吗?”张省长没有顾忌其他,就跟着往前走去,很快张省长腿上的雨鞋就被淹没了。这么一来,其他的领导也只能跟着往前走。梁健看到李秘长的眉头都已经皱得很深。 边上跟随的人,从市委记、市长到下面的领导干部脸色没有一个好看的。淌着水,来到了一户人家。这人家内部是木质结构的旧居,虽然是上下两楼,下面也就0个平米左右,上下加起来不过40平米。楼下已经被水淹了,在木楼梯上,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女孩坐在那里向下观望,不敢下楼。 张省长又走了几处,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还有一栋危房已经摇摇欲坠,有几个壮汉,正在拿着一个梯子,从上面将一个老爷子接下来。这个老爷子的腿脚应该不灵便了,要把他接下来,非常费劲。 梁健看到之后,没多,就上前去帮忙。别人也许会,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梁健这么做就是给张省长看的。梁健心道,不管他们怎么看,反正他就这么去做了,他就是要给他们搭把手。 张省长见梁健上去,也快步过去帮忙。其他的市民一看,也都上去了。却留下反应慢的几个领导干部凑不上去了。他们就在边上,装出伸手接住的样子,总不能省长都在帮忙,自己在一边闲着。摆个pse是最起码的了。 省电视台长和江中日报主编瞅准这个机会,赶紧让手下摄像、拍照,这个时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将功赎罪的机会了,把这种照片拍好了,省长高兴了,他们之前的错误才能一笔勾销。当张省长和太府市委记扶着老人下来之后,身边的人群当中响起了热情的掌声。 群众中就有人:“张省长是我们的好省长。”先前还对张省长有意见的市民,如今却:“感谢张省长!”“感谢张省长!”“原来是张省长啊!我们江中省最好的领导来了!我们的水涝问题能解决了!” 张省长朝左右官员和群众看了看。这时候省政府秘长李乔:“请大家静一静,我们请张省长给我们讲几句话。”边上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张省长:“讲话谈不上啊。我今是来看望大家的。今看到大家生活在内涝当中,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来给大家抽水的水泵,去抽了张华生故居的水,我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我想,保护故居当然重要,但是解决百姓群众的燃眉之急更重要。我相信通过今,我们太府市委市政府会更加把握好两者的关系。呆会,大部分的水泵都会重新回到这里,先把大家屋里的水抽干。谢谢大家。” 当场就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从老居民区出来,市委记和市长都想要让张省长留下来晚饭,张省长:“老百姓都还在水里呢,你们哪有时间请客吃饭?我看你们也都别回去吃了,先把百姓水涝的问题解决了!” 着,张省长就上了车子,再也不看在身后渐渐远去的两个太府市主要领导。梁健在路上就给高成汉发了信息:“我们已经从太府市出发了。”高成汉回道:“我们都在现场忙活呢,快到了给我电话。”梁健还真有些担心,张省长对永州市的检查会不会满意。梁健本想提醒一句高成汉,不管如何一定要真实。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提。他相信高成汉的领导素质和能力,他相信高成汉不需要别人给他开灶。 本来自≈ap;ap;#:///( ) 第675章永州纪事 车子到了永州,形势看来并不乐观。请大家(≈ap;ap;¥)道路积水也很严重。永州市委记文斌带着秘长,来到了市区入口迎接张省长。但是市长高成汉,没有出现。由于迎接的人员就两个人,反而引起了张省长的好感。 文斌已经上了年纪,将近六十左右,也是已经快退居二线的干部了。文斌一件白色衬衫和蓝色裤子,脚上一双雨鞋,撑着伞等在雨里,看上去颇为朴素。给梁健的第一印象,很有些那种正职党员领导干部的形象。给人一种好感。 张省长与永州市委记文斌握手之后,开玩笑道:“你们其他的领导呢?一个都不来迎接我?”文斌:“张省长,不好意思,今领导干部都下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市里坐镇。”张省长:“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样才是对的,班子成员都应该下到一线去指导抢险。”文斌松了口气:“谢谢张省长的理解。” 张省长左右看了看:“高成汉同志呢?他也在一线?”文斌:“嘉湖区域的灾情特别严重,张省长自己挑选了形势最严峻的地方。”张省长点了点:“那好,我们就去嘉湖区域看看。”市委记文斌:“我在前面带路。”张省长:“你还是上车来。”文斌上了考斯特,坐在张省长边上。 市委记文斌话中肯,他:“张省长,这次永州的涝情很严重。特别是嘉湖水涨倒灌出来了,周边道路、民居和商店都被淹了。”车子正好在嘉湖边上行驶,大半个轮胎都在水里。前面带头的轿车不敢开了,只能掉头走远路。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路上有路警和疏浚工人在劳作。 每个交通道口都有至少一名警察,虽然水灾严重,但是秩序倒是井然。车子经过一座桥后,就看到前面有很多人,正在合力筑堤,防止湖水的倒灌。这些人中,有很多看起来都不是政府人员,而是居民群众。张省长就问道:“你们让群众来一起抢险?”市委记文斌:“这是自愿的群众。”张省长点了点头:“有群众参与,我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市委记文斌:“永州的老百姓都很实诚,这里有自己的传统,遇到灾害这里的百姓群众都会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张省长:“这种互帮互助的社会传统值得传承和弘扬啊!”车子到了嘉湖边的朝阳社区。这里已经成为主城区救灾的指挥部。高市长坐镇,指导区委区政府全力投入救灾活动。梁健事先已经给高成汉打了电话。高成汉从社区出来,撑着黑色雨伞迎向考斯特。尽管今的穿着与往常不相同,没有西服,衣衫也已经皱巴巴了。 但是,高成汉的精神状态很好,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倦怠和低落,反而是很有斗志的样子。 张省长从车子里下来,与高成汉握了握手:“成汉同志,辛苦了。”高成汉与张省长有力的握了握手:“张省长辛苦,张省长能够看望我们,一定会让我们精神大振的。”张省长听到高成汉自信有力的话,似乎也精神振奋,道:“我就是来给你们打气的。看,永州市的水涝什么时候能够缓解?” 高成汉:“按照我们的预测,水涝在后上午能够缓解。”张省长看了看高成汉:“这么有信心?现在雨水可不,永州市的排涝能力,能够超过降水量这么多?”高成汉:“我们现在在做两项工作:一项是疏散,目前灾情严重且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区域,我们全部组织了疏散。第二项是集中力量进行疏浚工作。在文记当市长的时候,曾经投入一笔资金做疏浚,现在作用发挥出来了。我们只要在地下管道的接口处再进行一次疏浚,下水的速度就会成倍加快。张省长,请允许我去给你看一样模盘。” 张省长被高成汉这么一,兴致就来了。他:“好,我们马上去看。”高成汉在前面带路,张省长一行就跟着鱼贯而入。看着高成汉胜算在握的淡定,梁健想到之前,自己并没有多余地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一定要真实,别跟太府那些领导一样弄虚作假,这是正确的。因为,高成汉是不屑于去那么做的。 进入了社区的一个大房间,张省长和其他非永州的领导,都是眼前一亮。房间的正中有个一沙盘。仔细一看,这个沙盘原来是永州市区缩的地势模型。模型上插着红色的大头针和绿色的大头针。有些一个地方插着红色和绿色两个大头针。 高成汉向着张省长解释道:“张省长,有红色大头针的地方,都是被淹的地方,全市共有16处道路和居民区。在红色大头针边上又插上绿色大头针的,就是已经恢复了正常交通。经过昨晚上到今的排涝,已经有7处地方恢复了正常,虽然剩下90处灾情严重的地方,但是我们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快速缓解灾情。” 张省长听了之后问道:“既然地下管道系统还是能发挥作用的,为什么之前灾情还是那么严重?”高成汉回答道:“我们也分析过这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这场雨的确量非常之大,而且突如其来,湖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被灌满了。第二个原因是,之前的地下管道,有些节点还不是很通顺。为此,等这场大雨过后,我们一定要下大力气去进行底线管治理,使之保持一个常年畅通的地下管系统。” 这些解释都是合情合理的,尽管雨水还是在敲打着社区居委会的屋顶,但是听了高成汉的一番介绍之后,那些雨声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张省长:“永州抗涝抢险的做法很有力。现在我去看看几条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街道。” 大家都知道张省长的工作很深入细致,他不可能满足于仅仅是听听汇报的, 他更加注重的是亲自到现场检查。市委记文斌:“张省长,那我带路。”高成汉:“张省长,因为这里有些任务还很紧急,我不能陪同了。”张省长笑笑:“好,你忙你的。你来陪我吃晚饭就行了。” 梁健有些愣了,先前在太府市,那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要请张省长吃饭,张省长非但没答应,还让他们都留在现场吃饭。现在,却让高市长陪同吃晚饭。这待遇的不同,让省委常委公安厅张夏初荣和李乔秘长很是惊讶。 只听着张省长:“我看高成汉同志,眼睛中都是血丝了,恐怕一整都没有睡觉了?你们来个常务副市长,来主持这里的工作,让高成汉同志休息一下。一个通宵,对身体的损害很严重,两个通宵不睡,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你们要合理安排好作息,不能涝灾过去了,我们的领导却病倒了。” 张省长对干部的关心,让在场的干部都暖意洋洋。只听张省长又:“今我在这里公开,呆会我们在市政府机关食堂吃饭,每人一荤一素一汤。永州市的抗涝工作很好,我会敬在座的一杯白酒,也让一整没睡的同志,趁着酒意好好的睡个觉。” 原本领导干部都不敢当面喝酒的事情。但是张省长就是摆在场面,放公开了讲,却没有人张省长的这种做法是过分的。大家都鼓起掌来了:“应该的!”接着,张省长在市委记文斌的带路下,去看现场路段。 原本被淹没的地段,现在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从墙壁和路基可以看到淹过水的痕迹。张省长还跟路边的群众进行了交谈。有个中年:“我们市委市政府,这次抗涝真的很给力。有些困难群众,为确保他们安全,政府将他们安排到了宾馆,还发给食物,这体现了我们政府是很有服务意识的。” 另有一个市民道:“我们这届的政府,特别是现任的市委记和市长,是我们历届市领导里面,能力最强、合作最好、也最关心民生的领导。我们真希望他们一直合作下去,给永州市民造福,为百姓解难。” 张省长听了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市委记文斌:“张省长,我们再去看几个其他的地方?”张省长摇了摇头:“不用看了。你和成汉同志主持抗涝工作,我就放心了。不用我再费心了,我相信你们。” 文斌:“那就请张省长到市政府接待宾馆休息一下。”张省长也不推却:“好,我正好有点事情也要跟你聊聊。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 到了永州宾馆,市里引导着几位省里来的领导到房间里去。张省长要找文斌谈话,梁健进去给两位领导倒茶,秘长李乔也跟了进去,他原本要留下来听听。张省长:“梁健,你留下来倒倒茶,李秘长你先去抽空休息一下。” 张省长和市委记文斌谈话,当然不可能仅仅是聊,肯定会涉及一些重要话题。为此,李乔也希望自己能够听到一些。没想到,张省长却宁可让梁健留下来,而不需要他在场。李乔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他朝梁健看了一眼,了句:“梁健,那你搞好服务。”着,就出了张省长的房间。 坐下来,两杯清茶。梁健没有给自己倒。张省长却:“梁健,你也给自己倒一杯茶。”梁健感到心中一暖,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过来的时候,只听张省长问道:“文记,你认为成汉同志,接任你的位置是否可行?”梁健差点就把手中的茶摇晃了出来。 张省长与文斌记谈的是重大人事问题,竟然让他也在一边听。这是什么样的待遇! 本来自≈ap;ap;#:///( ) 第676章台长主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永州市委记文斌的目光,在梁健的身上轻轻带了带,:“我认为高成汉同志是最合适的人选。()省委是有先见之明的,从镜州市将高成汉同志调了过来。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广大党员干部对成汉同志的工作和为人都非常认可。 “我也能感觉出来,大家有一种期盼,希望成汉同志能够担任这个市委记,这对于永州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对于老百姓的生活也可能能够受益。张省长,今的抗涝抢险您也看到了,我基本上没有花什么心思,成汉同志都已经全部搞定了……” 文斌记对高成汉的评价非常高。观察文斌的表情,可以确定他不是在瞎话。有些领导干部,在上级领导面前的是一套,自己背后做的又是一套。但是在文斌这里,梁健没有看出这种可能性。关键在于文斌已经没有了这个必要,他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他也没有提出过自己的接班人,为此他挺高成汉,那就是真的在挺他了。 梁健给两位领导倒了一次水,其余的时间就坐在那里听。他也有没做笔记。做笔记是有讲究的,有些场合可以做,有些场合不能做。一般性的会议做做笔记没关系,向领导表示你自己听得还算认真。但是,像如今这样的领导之间非正式谈话,记笔记就不妥当了。这些谈话是领导间的秘密,记录下来岂不是要成为话柄? 梁健于是坚决不记,只是在一旁听听。张省长喝了一口绿茶:“永州市的班子,目前是整个江中省最和谐的班子,各项工作抓起来也比较得力,不用省委省政府来操心。班子的梯队也比较好。今听了你的话,我就更加放心了,一把手的人选也有了。文斌同志,你年龄到限之后,是考虑回省里,还是想继续留在永州?” 文斌:“我还是回省里,哪里都可以,趁着退下来,想做做研究,还可以把这些年担任地市一把手的经验转化为理性的思考,在有些工作机制和制度建设方面提一些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张省长:“这很好。有机会,我就会跟华记提出来。”文斌:“谢谢张省长。时间,恐怕也差不多了,我们到机关食堂吃饭去?” 机关食堂的晚饭,严格按照每人一荤一菜一汤的标准安排,酒也是一般的白酒,每人面前都是一个平底直杯,酒倒到了杯口,大概有二三两的样子。文斌:“张省长,我们这酒也是一般的酒,四十多块一瓶的,可以两个人喝。” 高成汉:“有一点要向张省长汇报一下,那就是本来文记想要用低度酒,但被我偷偷换了,现在变成了高度。价格没有变。”文斌赶紧拿起来喝了一口:“呀,还真被换了!高市长,你是知道我高度喝了不行,故意换的?” 张省长笑笑:“这点量不多。我是知道高成汉同志的用意。我先前就已经过,每人只喝一杯。如果只喝一杯低度,成汉同志恐怕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吞下去还不知道什么味儿呢!这杯高度下去,或许可以给高成汉同志增加点睡意。那就这样,高度就高度。喝了之后,吃点饭菜,成汉同志马上回去休息!” 梁健听到张省长话语之中,对高成汉一直比较认可,心里很是欣慰。没有推杯换盏,喝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起喝。不喝的时候,就是吃菜吃饭。酒在这里不是增加私人感情的东西,而是成为鼓舞大家士气的东西。 酒这东西,也是一把双刃剑。喝得不好,无非是增加大家的靡靡之音和声色纵情,伤了身体又坏了精神。之后,没多久,国家领导人,就在群众路线教育活动的动员会上,直指这种奢靡弊病。领导人是:“有的人吃得百病缠身,喝得东倒西歪,玩得南海北,乐得不思工作,何谈为人民服务!” 然而,像这次张省长这样的喝酒,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张省长:“这最后半杯酒喝了,我们再不多喝。今高成汉同志,后永州的内涝基本能够解决,我听到了,我也会当真。我会让我秘梁健后早上就打电话来问。永州市内涝问题的解决,在座各位责无旁贷。我也代表省政府,感谢大家的工作。也要求大家,尽一切的努力,让永州的百姓早日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市委记文斌和市长高成汉都从位置上站起来,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我们一定按照张省长的要求,在后之前,把永州的城市内涝问题解决掉!”着,就把酒都喝了,然后吃饭和菜。许是氛围的问题,大家面前一荤一素一汤,都吃了个底朝。 看着这一切,梁健心里也有些激动澎湃。在不同的班子中干活,就塑造不同的领导干部。永州的整个班子,由于两位主要领导的带头,给人一种精神振奋、不畏困难、勇往直前的冲击。梁健都有些跃跃欲试,如果将来能够在这样的班子中工作就好了! 然而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并不是去享有这样的领导班子,而是去带头建设这样的领导班子。这次的晚饭,给梁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之后担任地市一把手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为建设那样的领导班子努力着。 晚饭之后,张省长就没有再约谈其他的领导干部,早早就休息了。梁健在宾馆里空了下来,想起白在车上对胡英过,等到了酒店再联系。梁健就给胡英打了电话。胡英起先是没有接,梁健就放下电话, 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再出来。 只见手机上胡英的一条短信:“十五分钟之后,我给你电话,目前在开会,争论。”争论?梁健不知道镜州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愿不要出什么大事。但胡英既然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那么梁健就只能等。 无事。梁健打开电视,正好是在“江中新闻”栏目,映入眼帘的就是张省长在太府旧居民区帮助老人从梯子上脱险的镜头,边上很多人一起帮忙。这个镜头很是感人。下午拍的镜头,如今这么快就已经上了江中新闻,估计明一早也就能见报。看来,这次江中电视台长钱伟明,是拼了。 看着新闻,梁健的脑海里一直转到着一个疑问,出发之前,张省长让梁健不用通知新闻媒体,但是他,新闻媒体不会缺席。他始终就不知道,这些媒体怎么忽然之间就重视了起来。是张省长用什么手段吓唬了他们吗?还是怎么着? 这时候,房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梁健疑惑,这会是谁?难道是张省长吗?梁健赶紧快步上前去了。一开门,就看到有些谢顶的江中电视台台长钱伟明。钱伟明咧着嘴笑着:“梁处长,没打扰你?” 钱伟明好歹也是正厅级干部,梁健让到了一边:“钱台长,请进。我还没有休息。”钱伟明一边往里走,一边:“梁处长,辛苦了。”梁健刚才疑惑的问题,就是跟钱伟明有关系,所以他还是乐于接待这位电视台长,看看他会不会出什么对梁健有启发的话来。 梁健给钱伟明倒水的时候,只见到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换成了江中电视台新闻女主播。梁健知道,这位年轻女主播叫作赫敏。这位女主播长得非常端丽,肌肤如脂,嘴角还有两个的酒窝,属于君子好逑的女人。只是梁健从未接触过,他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尽管他如今是省长秘,但是这种媒体女人,他总是感觉很有些遥远。 不过这不妨碍,梁健会多看一眼这位女主播。或许梁健的这个无意的眼神,被钱伟明所捕捉。钱台长:“梁处长很关心我们江中电视台啊!”梁健:“哪里敢关心啊!江中电视台的新闻,我们都要关注一下的。”钱台长:“这是我们的荣幸。” 梁健和钱台长在沙发中坐下来,问道:“钱台长,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钱台长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哪里敢吩咐啊?梁处长,有一件事情,真是要麻烦你,我们电视台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您得空也能帮助解释一下啊!” 梁健问道:“钱台长,你看。”钱伟明皱着眉头,看着梁健道:“就是昨对张省长的报道,我们缺位了。我们电视台也是迫不得已的。”果然,钱伟明是来解释这个事情,梁健就问道:“怎么个迫不得已?”钱伟明:“因为宣传部通知我们,重点是报道华记的内容,并这是省委和省政府都已经决定了的。” “是吗?”梁健问道:“那今,为什么又来报道了?”钱伟明脸比苦瓜还难受:“今一早,省委宣传部又来质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对张省长的情况进行报道!这简直就是出尔反尔。我们是按照宣传部审核出篇的。但是现在宣传部却,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过。你为我们冤不冤枉?我们真是两面不是人。其实,江中日报跟我们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今我和夏攀主编一起都来了,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张省长赔罪的,可是今张省长一直都很忙,找不到时间。现在,张省长已经休息了?” 梁健:“是的,现在已经休息了。不过,我会把你的情况向张省长汇报的。”钱伟明眼中露出感谢的精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梁健:“梁处长,这是一**身卡,你工作这么辛苦,也应该抽空去锻炼锻炼,这个健身中心很不错的,服务也很周到。” 梁健将卡推给钱伟明:“钱台长,你不用这么客气。做秘工作,恐怕真没时间去。放在我这里也浪费。”钱伟明站起来:“这个健身中心不同, 梁处长是领导身边的人,有空哪里都应该去了解了解,又能健身。你不收下,我心里不安啊!”着,钱伟明就向外面走。 梁健心想如果推推搡搡就不好看,于是也就不硬塞回给钱伟明。在开门之前,钱伟明:“梁处长,下次我约你一起吃晚饭,我把郝敏主播也一起请出来。” 本来自≈ap;ap;#:///( ) 第677章镜州冲突 梁健笑笑,从钱伟明的话里,赫敏似乎是他私人的一张牌,用来吸引梁健。对此,梁健不会去在意,所谓吃饭的事情,他也无所谓。不过,钱伟明今向他反映的事情,他倒是真会找个机会,与张省长。 钱伟明刚刚走了不久,又有人敲门,竟然是《江中日报》主编夏攀。夏攀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更显斯文。梁健想肯定也是为那个事情来的。果然,夏攀坐下来寒暄几句,就向梁健诉苦,他们没有报道张省长关于抗涝的相关内容,是宣传部吩咐的。 关于这个事情一个主编和一个台长都如此,看来不是假的。梁健就很奇怪,宣传部为什么要这么去做。梁健问夏攀:“夏主编,从你个人的角度,你知道宣传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夏攀想了想,也许是为了征得梁健的好感,就:“我听,那没有刊登张省长的报道,华记批评了宣传部。” 华记批评宣传部没有报道张省长?这样的传言很是奇怪。如果没有华记的许可,宣传部怎么敢要求有关媒体不报道张省长呢?这情况就显得很诡异。梁健还记得看到江中电视台对华记夫人韩冰的报道……难道两大媒体对张省长的漏报道,仅仅是省委宣传部工作的失误? 夏攀也一样请梁健向张省长解释解释。梁健也应承了下来,夏攀也送给梁健一张卡。这也是一张会员卡。梁健想要推却,也同样没有推成。夏攀:“梁处长,这张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仅仅是一张民宿酒店的会员卡。如果你到民宿酒店住宿的话就可以打折。我想,梁处长肯定也有亲戚朋友要到宁州来的,这是一个服务很周到的民宿酒店,不亚于四星级和五星级的酒店。人家也是给我们来推荐的,梁处长你就收下把,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住得好就帮人家宣传宣传。” 官当到了正厅级,送礼绝对不会是赤果果了,他们有种本事,就是让收礼的人觉得是在帮他们的忙,心情愉快地接受人家的礼物。梁健听,这不过是一张打折卡,又见到夏攀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拒人家以千里之外。毕竟人家也是堂堂江中日报的主编,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了。如果你连一张打折卡都不收,那就是没得交往的意思了。 梁健表示了感谢,将打折卡收了起来。停顿下来,梁健的手机才响了起来,是胡英的电话:“直到刚刚,会才开好。”梁健:“这么晚,还在开会?为什么问题?”胡英:“就是关于西街拆迁对象的紧急疏散问题。” 梁健:“谭记还是不支持疏散?”胡英:“现在问题变得比较复杂。原本谭记和长湖区周其同都是想要以不给予疏散,来迫使拆迁户同意拆迁。但是现在雨水未停,情况更加严峻,那个老区的水淹得更加严重。谭记也担心死人,就同意对那片区域的群众进行疏散。但是,现在老百姓都不肯走了。” 梁健:“这是为什么?”胡英:“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老百姓问,为什么之前不给疏散,现在又让疏散了?既然之前不允许,他们现在也不走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那些居民中流传一个谣言,那就是政府有意通过这次的水涝,把这片区域的房子弄倒。房子一倒,你还能不同意拆迁吗!老百姓担心政府来这一手,就都不愿意疏散。 “老百姓不愿意,区委记周其同就,看到了,是他们不愿疏散,不是我们不给疏散!谭记也认为,这些都是刁民,不用去管他们。这片区域以前也被淹没过,根本不会出问题。” 梁健问:“他们就不怕出事?”胡英:“他们认为这块区域不会出问题。”梁健:“这么一大批人不疏散,万一出问题就是无法弥补的问题。”胡英:“市委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在会议上争论了,只有魏洋记一个人支持我。”梁健:“金伯荣记呢?他在干什么?”胡英:“金记他不表态,现在他就等着离开镜州,基本不管事了。” 梁健有些了解金伯荣,他在工作能力和政治敏锐感上的确不是特别强。有时候不是骑墙派,就是甩手掌柜,这个紧要关头不出力,还等什么时候!梁健:“我给金市长打电话,让他重视这个事情。”胡英:“这个情况,是否有必要先跟张省长汇报?”梁健想,本来这对领导来,也是一个重要信息,听到了应该要跟张省长汇报。 但是,这情况又很有些特殊。一方面,镜州市不疏散某区域的居民群众,已经经过了集体讨论,这是一个集体的决定,万一出了问题,也由镜州市领导班子集体承担。胡英只是集体的一员,应该知道少数服从多数。否则就成胡英向省领导私下告状了。另一方面,那个区域是否真的危险,目前也只是胡英对这么,当然梁健是完全相信胡英的判断的,但是目前事故毕竟还没有发生,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很难对张省长解释。不清楚的汇报,没有多大意义。 于是,梁健:“暂时不用汇报。抗涝抢险是一方党委和政府的职责所在,必须由本级判断和做出决断,如果决策失误,造成国家和群众财产的重大损失,也应该有相关责任人承担责任。这次如果人命出大了,就要谭震林和金伯荣承担责任。”胡英顿了下:“他们是否要承担责任,我不在乎,我知道那片居民区真的很危险,如果真死了很多人,我良心会不安。” 梁健愕然了一下,胡英毕竟是一个女人。梁健自己考虑问题,是从官场的责任追究机制出发考虑问题,谁犯错,谁承担责任。但是,胡英不同,她考虑的是最终谁受伤最严重。自己明明看到了问题,却不采取措施,等发生了惨剧,她会于心不忍。 梁健被胡英的这句话打动了,他:“那我不管其他的人,我这就去向张省长汇报,尽量动张省长,马上向你们市委记和市长下命令,让他们想办法把群众疏散掉。”这时候,胡英却:“不用了。”梁健奇怪:“不用了?” 胡英:“就像你刚才的,镜州市的抗涝抢险,是我们镜州市班子的事情。我们不能让张省长给我们拿主意,否则还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很唐突的给你打电话,可能是因为我遇到麻烦,会本能地想跟你。刚才听了你的话,我有主意了。” 梁健还是有些担忧:“什么主意?”胡英:“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梁健:“你告诉我一下。”胡英:“我会去金市长那里,让他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 听胡英,她的办法是去动金伯荣,梁健的放心了不少。他想,金伯荣视胡英为自己的接班人,应该会支持她的工作。于是,他也不去追问,反正明一早就能见到胡英。但愿,在这段时间内,镜州市不要出事。 镜州市在数个受灾城市当中,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镜州市一直自诩是风流宝地,没怎么碰到过特别大的自然灾害。历史上,的确也是如此,比较的风调雨顺,除了0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发生过一次水灾之外,一直没其他的事儿了。那次水灾,镜州市的人理解为三年自然灾害触发了怒的结果。因此不能算。 为此,在镜州市呆久了的领导,多了乐而忘忧,少了居安思危,认为镜州,出不了大事!为此,把抗涝工作部署给了抗涝办公室,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万事大吉了。市委里,还就只有胡英忧心忡忡。她对于西街那片区域了解的太清楚了。在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之后,她最初就是住在那个地方,一住就是五年,对于这里的房屋结构很了解,危房占了一大片,要么不倒塌,一旦倒塌,那就是成片的。要么不死人,要么就是几十上百的。 其他领导,对此根本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他们对于这篇区域的了解,仅仅是局限于基层的汇报。长湖区的领导最多也是走马观花,就算去过那里,也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对此,胡英怎么能够不担忧。 抗涝的任务,大部分都给了区和乡镇,市委和市政府的机关干部,不参与应急值班的,此刻都已经回家去了。胡英也从大楼里出来,她对驾驶员“回宾馆”。从市委大楼到宾馆的路程很短,这里地势较高并没有被淹没。胡英心想,市里的领导没有生活在百姓的环境当中,不能感同身受。在车上,胡英就感到一阵落寞,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片空茫。 她不由想起,以前由梁健在一辆车上送她回宾馆的日子。那段时间,她很少感到这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无论怎么得累,好像都是有着一种寄托在。仿佛生活在辛劳也是值得的,隐隐地有某种东西在支撑着自己。然而,她现在感觉不到这种支撑了。 一霎那,她不由问自己,当时梁健提出要与自己在一起,甚至与她结婚,她拒绝了,到底对不对?如果与梁健生活在了一起,她还会有这种身如空壳的感觉吗?应该不会!那么,现在还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这时胡英坐在车里,木木望着城市夜色的一丝暇想。等司机对他:“胡记,已经到了。”她才回过神来,今晚这种胡思乱想,只能到此为止,她不能闲着,她还必须抓紧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第678章梁健出手 胡英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到了贵宾楼,她到了市长金伯荣的楼层,对服务员自己找金市长。请大家(@¥)胡英在镜州宾馆已经住了一段时间,服务员当然认识胡英。只是女服务员很奇怪,胡英今怎么突然会来找金市长。之前,胡英从来就没有到金市长房间来过。这也许主要是两位领导,一位是男,一位是女的。 女服务员去向金市长报告了。金市长从房间里走出来,道:“胡记,难得,难得,快过来。”胡英就面露微笑向前走去。金市长的房间,是一个套间,有客厅和卧室之分。两人进了房间,服务员给他们倒了茶,金市长没让服务员关房门。女服务员就任由房间门开着,走了出去。 金市长:“胡记,还没有休息啊。这么晚了,还来看我,真是难得啊。”胡英:“是啊,我这个下属真是不称职。金市长到镜州也快两年了,我还没有来这里看过金市长。”金市长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之间,我到镜州也就要两年了。马上,我也要离开镜州了。” 胡英:“金市长,离开镜州之前,为什么不再为镜州的老百姓做一件事情呢?镜州的老百姓肯定会长久记得金市长的好。”金伯荣听胡英这么快就切入正题,抬头看着胡英。 由于窗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尽管房间之外还下着雨,但是房间里并不听得很清楚。但是在镜州市老居民区西街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所有居民家的房子都已经浸水了,有两层楼的房子,一整户人家都蜷缩在楼上。但也有很多人家只住在一楼,雨水都已经浸到了半个桌角了。雨水嗒嗒地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刺耳的、让人发冷的声音。 其中一户人家的家里,一家人都拥挤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的一角在不断的滴水。一对老夫妻大概六十岁作用,还有他们的女儿女婿。女儿陆萍:“老爸,老妈。你们还是搬出去,在这里没办法住人。这个屋子不定很快就要塌下来了!”老市民:“我们不搬,大家都不搬,如果我们搬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面子回来了!” 女儿陆萍:“老爸、老妈,我们家情况和别人家不一样,奶奶还卧铺在床,如果不出去避避,万一房子倒下来,难道你要看着她被埋在瓦砾下面吗?”老市民:“这不能怨我们。这要怨政府与民争利,给我们这么一点拆迁补偿,我们根本不能搬啊, 一搬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啊,我们这一带的左邻右舍们都是一样啊,我们宁可被埋在瓦砾堆下,也不能屈服。我看这次政府是想看着我们死人,那我们就死给他们看……” 只听到哗啦一声,接着就是“砰砰”地声音。这声音不,这一家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左邻的一堵墙倒塌了。就听到邻居在喊:“墙倒了,墙倒了。我们到外面去。”“不能去,我们就是埋在这里也不出去,我们去躲起来了,不定政府就会派人来趁机把我们的房子全部推倒了。”左邻居听上去也是不要命了。 老市民的女儿陆萍:“老爸,难道你们不要命了,难道也让女儿和女婿一起陪你们埋在墙瓦下面吗?”老市民:“你们有自己的房子,快回去,这里不安全。我们这两条老命,就跟不为民考虑的政府拼命了,你们快回去。万一我们有什么不测,政府以后要赔你们的钱,足够你们吃下半辈子了!”陆萍几乎要哭了起来:“我们要你们的人,不要你们的钱!” 老市民还是想不开,:“我们是不能离开的,我们整个片区都已经联名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如果政府不给一个交代,我们是不能走的。”看到如此倔强的老爸老妈,陆萍只有里干流泪的份儿。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念头,对老爸:“老爸,我的话没用。我打电话给英姐,让她来跟你!”老市民一听女儿要打给胡英,神色沉了沉,接着又:“你打给她也没用。胡英已经不是以前的胡英了。她已经不是刚毕业时租住在我们的女孩了,她现在是镜州市委副记,再也不会关心我们的疾苦,也再也不会为老百姓话了。当了官,人就会变得,你最好别打这个电话。” 女儿陆萍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给好久没有联系的胡英打电话。所幸胡英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化,电话接通了。陆萍还是有些激动,毕竟自己要对话的,已经不是曾经租过他们房子的英姐,而是已经贵为市委副记的胡英。作为平民百姓的陆萍,完全是可以被她所忽视的。 金伯荣听着胡英的话,抬起了头来:“胡记,我理解你的意思。你希望我能够支持你去疏散西街的市民。但是,即便我支持,在常委会上我们也只有三票。另外,那些市民的确是自己不同意疏散,我们也没有办法。” 胡英:“金市长,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真出了很多人命,我们班子里,谁也逃不了责任。”金伯荣:“这个我也不是不知道。可如今谭记不同意疏散,市委常委会也通过了,我们是领导干部,是班子成员, 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必须坚持少数服从多数啊。” 胡英:“金市长,可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啊,是事关人命的问题啊!不能错的问题啊!人命关。”金伯荣:“我当然知道。可是越是在这大是大非问题上,我们越是要服从集体领导啊。服从了,即便是错了,组织上也能理解我们。毕竟,在这个事情上,胡记你已经表明了你的鲜明立场,我呢,我保留了自己的意见。而谭记他们,是主张不疏散。要追究责任,也是追究他们。我们是被动服从,追究不了我们的责任!” 胡英心想,金伯荣原来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并不着急。他想的是责任在谁,而不是人命关。这时候,胡英的电话响了起来。上面显示是陆萍。这是她手机上,为数不多的平民百姓了。 这个西街上的平民百姓,她认识的时候才二十来岁,如今胡英已经四十多了。但是,西街上的人她是不容易忘记的。胡英不顾在与金伯荣话,就接起了电话。陆萍带着哀求的声音,请胡英帮帮他们西街的邻居。已经有些屋子的墙开始倒塌,那些老市民实在是不满政府给予那么低的拆迁价格,不想从西街搬出去,她希望胡英帮帮他们,否则这里的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房子真的不牢固,一倒塌肯定是成片的。 胡英不断地“嗯”“嗯”回答,她她尽力,她她会想想办法。但是她也,这个问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也请陆萍做做工作,关于拆迁补偿的问题,可不可以先放一放,先疏散避一避,等过了水涝再谈别的。陆萍,她已经在劝自己的老爸老妈,但是西街的市民都好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也没有办法。 胡英了解那些老居民,陆萍应该的都是实情。她与陆萍再下去,也不会有帮助,就她会再想想办法,然后就挂了电话。胡英对金伯荣:“金市长,西街有些屋子已经开始倒塌了!后果也许真的会很严重。” 金伯荣一听也露出焦虑的神色,他对胡英:“可是,现在你没办法去疏散他们,除非提高拆迁补偿。拆迁补偿是一个大问题,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私下里答应他们的条件啊,你是不是,否则后果也会很严重,不定我们会因为滥用职权受到处分。” 胡英坚持:“可是,现在事关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如果我们不担当,还有谁会担当。”金伯荣看了看胡英:“胡记,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越是要冷静。如果你在这时顶不住,做了不符合程序的事情,等你失去了职务,那些老居民们是帮不了你的。为满足他们的任性,使你自己失去职务,这值得吗?胡记,我劝你还是别执着于这件事情了。那些房子并不一定会倒塌;还有即使倒塌了,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胡英从金市长的房间里出来,心情异常低沉。她知道不能服金市长支持自己了。单单凭借她一个人,她实在也想不出,能做些什么,难道她要单枪匹马去劝那些市民疏散吗?一个两个或许会听她的,但是到底有多少人会听她的,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胡英回到了房间。怎么都不想睡觉,她在房间里非常的焦虑,坐立不安。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些老住宅的倒塌,那些老住户被压在了下面,铸成大错。 最后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手机上。她忍不住又拨通了梁健的电话。她在别的地方,都无处倾诉。 梁健本想休息了,又看到胡英打了电话过来,他赶紧接了起来,但对方却没有马上跟他话。梁健有些着急了,问道:“姐,你怎么了?” 本来自≈ap;ap;#:///( ) 第679章私自行动 过了好一会儿,胡英才:“梁健,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了。”梁健:“还是关于西街的事情?”胡英:“如果是其他的地方,我或许就过去了,不去管了。但是,西街我放不下。”胡英将几十年前房东的女儿打电话的事情,将与金市长商量没获得同意的事情,都了。 最后,她顿了顿:“我必须去做这个事情,否则,我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梁健是了解胡英的,看准了的事情她不去做会非常难受,会坐立不安,会魂不守舍。而且,从刚才胡英的话里,梁健了解到,这事情恐怕,真的非同可。梁健想,如果再不跟张省长汇报,恐怕会出事。 于是,梁健就对胡英:“过两分钟,我跟你打电话,我这就去张省长那里汇报。”梁健去叩响了张省长房间的门。张省长已经在休息,梁健却持续轻敲着,过了一会儿,张省长才开了门。问道:“梁健,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梁健:“镜州市委副记胡英打了电话过来,汇报了一个事情,刚才已经是第二次汇报了,我感觉这个事情,可能非同可,所以即便打扰张省长睡觉也要报告一下。”张省长倒是并不是十分在意,他:“没关系,你进来。” 梁健向张省长汇报了有关情况。张省长问道:“不给西街的居民疏散,是他们市委市政府集体研究决定的?”梁健:“是研究过,少数服从多数。但是,他们并不一定准确,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张省长的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我也相信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但是,我们的领导体制,讲的是民主集中,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情,我们原则上不会否决他们。毕竟他们是在当地,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 梁健:“我们起码要明上午到达镜州。现在已经有一个屋子出现倒塌的迹象,恐怕时间不等人。”张省长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镜州,看看情况如何?”梁健:“不,不,张省长。张省长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不改变,我请示,我连夜就赶往镜州,看清情况,然后向领导请示要不要疏散!” 张省长看着梁健,:“梁健,上次我希望你想清楚的问题,你是不是还没有想通?”张省长所的,就是关于,让梁健和胡英保持距离的事情。张省长:“现在不是动个人感情的时候。”瞧见张省长灼灼目光,梁健突然坚定起来,他:“张省长,我想清楚了,我答应与胡英同志保持距离,我和她以后仅仅只是同事关系。” 张省长看了梁健好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一丝笑容。近段时间,要在张省长脸上看到笑容是难之又难的事情。张省长:“那你现在赶去镜州。如果情况紧急,做出处置意见的时候,如果来不及想向我汇报,我准许你,是我的意见和要求。从现在到亮,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不用打电话给我了。” 这无异于是给了梁健尚方宝剑,准许梁健代替张省长去做判断和决策。梁健对张省长的信任无以言表,只能:“张省长,我现在就出发,争取明上午来接你。”张省长又问了一句:“你去镜州,车子有问题吗?” 梁健:“没有问题。我可以向永州方面借。”张省长:“我差点忘了,高成汉同志是你以前的老领导,那我就不再费心了。”张省长打了哈欠,:“我休息了。”梁健赶紧从张省长房间里出来,再次感叹张省长举重若轻的工作作风,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他照样能吃得好,睡得好,能放权,敢信任。梁健自问,自己是否有一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难!尽管已经是黑夜沉沉,梁健还是给永州市长高成汉打电话,向他借一辆车去镜州。高成汉关心了一下原因,听镜州市委市政府竟然不同意西街的疏散,不由道:“镜州市的某些领导,已经冲昏了头脑。西街是全市区最危险的区域,这个地方不疏散,看来他们这个乌纱帽都不想要戴了。” 梁健道:“他们的乌纱帽带不带,我不关心,问题是那么多百姓的生命!”高成汉:“你赶紧去。我的建议是,你也不用到了那边再做决定,事情已经非常紧急,搞不好下一秒钟就出事,我看你马上通知胡英同志,想办法组织力量去疏散。” 高成汉在镜州呆了好多年,对镜州的情况是熟悉的,他工作方式深入,对于西街那片区域也有所了解,立马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对梁健所,都是基于自己的真实判断。梁健体会到,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再拖了。 高成汉在电话中:“雨的路可能不好走,我给你派一辆越野车。”梁健:“谢谢,麻烦高市长了。”高成汉:“你还跟我客气啊!另外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梁健注意听着。高成汉:“遇上棘手的问题,从群众的利益出发去考虑。有时候,甚至单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利益有时候是疏通问题的主要渠道,社会问题的本质就是利益问题。” 这句话,应该是高成汉的一个重要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时候送给梁健,可以肯定具有含义。但是,梁健这会儿一下子还领悟不了。他只能:“高市长,我记住了。” 梁健已经在宾馆里坐不住了,他提起了自己的包,就到了宾馆楼下去等。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也在考虑着问题:疏散并不那么简单,涉及到拆迁区域的问题,如果政府想给他们疏散,居民不想疏散,怎么办?这是一个必须考虑的问题。 梁健不由想起了起先高成汉送给他的那句话。“遇上棘手的问题,从群众的利益出发去考虑。”“有时候,甚至单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利益有时候是疏通问题的主要渠道,社会问题的本质是利益问题。” 这些话,没有一句是梁健所不能理解的。但是,每一句话又似乎非常难以理解。梁健就倍感头疼。他只好不再多想。 宾馆之外,接到昏暗的街灯之下,一辆jeep车想着门厅开了过来。驾驶员是一名精壮年轻人,他问梁健:“是梁处长吗?”梁健:“是的。”驾驶员:“去镜州是?”梁健上了车:“是的,到那边大概多少时间?”驾驶员:“我全速开,大概一个时左右。”梁健:“全速开。只要不超速就行。”驾驶员笑:“如果不超速,你不叫全速开了。” 梁健 :“那你自己定,反正把我安全送达就行。”驾驶员:“好叻!一脚油门下去,吉普就开始咆哮着往前冲去。”在车上,梁健就打了电话给胡英:“我已经从永州过来了,姐,你可以安排人员去做疏散工作。你可以组织起一批人来?” 胡英是市委副记,分管着党群、政法和群团工作,手下不管如何,都有一批人可以指挥。她:“这没问题。”梁健:“张省长是同意疏散了,你动手组织力量下去工作。”胡英:“好的,这事情,我不想再跟谭记和金市长汇报了。”梁健:“不用再汇报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后悔莫及。” 胡英似乎听到了梁健车窗外的呼呼声,感到梁健与自己的距离在不断的被拉近。胡英似乎感到自己有了力量和勇气。她给市抗涝办和长湖区有关领导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刻组织对西街的疏散工作。市委市政府的抗涝办,成员并没有调整。组长还是由市长担任,常务副组长就是胡英的。 胡英发出了指令,下面还是会遵照执行。先前她没有那么做,是想要得到主要领导的同意。如今她已经无所谓是否会承担责任,坚持如此行动,暂时还没人敢不服从。于是,长湖区的有关领导干部和街道、消防、派出所的人员开始出洞,去做西街拆迁居民的工作。 很多基层干部也看到西街隐含着重大危机,看到市委市政府终于下定决心,也很拥护。但是,在工作过程中,一个绕不开的问题重新出现了,那就是关于拆迁补偿的问题。那些西街的群众听上面来组织疏散, 以为市委市政府害怕出事情,所以来组织疏散了,此时不提要求,什么时候提要求! 有人专门组织在拆迁居民之中的联合,如果拆迁补偿不翻倍,坚决不疏散。那些上门做工作的干部,顿时也被这些要求激怒了,这不是漫要价是什么,政府好意来给你们做疏散工作,你们却在这个时候,喊出这样的条件,这不是刁民是什么?情况反馈给了胡英,在拆迁补偿方面,不是她分管,她也做不了主,她更是无法胡乱答应居民,否则以后兑现不了,就会损害党委政府的公信力。疏散工作上了萝卜桥,群众工作就是如此错综复杂,并不是只要好心就能做好的。 胡英需要有人商量一个具体管用的办法,但除了梁健她真想不出另外一个人,她也不会想到去找另外一个人,在这种紧急关头。 本来自≈ap;ap;#:///( ) 第680章全面疏散 梁健还在高速上面,车子的时速已经快到了150码。请大家(#¥)幸好驾驶员车上有电子狗,否则恐怕多处超速被拍了。在车上,梁健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的,他虽然身在高速上,心已经到了镜州市去了。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梁健赶紧接了起来。 胡英:“遇上麻烦了。有些居民还是漫要价,不答应他们的拆迁补偿标准,他们就不愿意疏散。但是,在这方面我无法决定。”这个问题,事先胡英就已经向他介绍过,目前果然成为一个大问题。 很多矛盾积攥下来,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大爆发,就是这种情况。如果居民不愿意疏散,就是政府再努力也是白搭。但是,必须疏散,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所以必须想办法。梁健对胡英:“我想想办法。呆会我给你打电话。”胡英:“好,我也再想想办法。” 镜州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甄浩,与市委记谭震林打电话:“谭记,胡记竟然擅自行动,对西街的市民进行疏散。我们常委会上都已经讨论决定了,她竟然私自调动人员去做工作了。”甄浩气呼呼的,情绪很激动。谭震林在电话中呵呵笑了一声:“这岂不是很好?” 听到谭震林这句“这岂不是很好”,甄浩就有些不知他什么意思了。谭震林:“如果在她擅自行动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我们直接可以向省委反映她滥用职权。即使不出问题,我们也可以反映她破坏民主集中制,办事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不服从集体领导。这样的干部,你能当市长吗?” 甄浩顿时就恍然大悟了。在市长要变动的节骨眼上,胡英做出这样的事情,绝对是自断其臂,没有政治敏感。即便不出事,反映她不服从组织和大局,擅自行使职权,也够她受的。这个市长肯定是没戏了。那么最大的受益者,肯定就是甄浩了。谭震林:“我啊,甄市长,你应该感谢胡记才对。” 甄浩忍不住在电话中就笑了起来:“还真是。我要感谢胡记!但更要感谢谭记。”谭震林:“胡英还真有办法,那批刁民她都能够服他们疏散?”甄浩:“那倒没有,我听长湖区,那些刁民以为政府心软了,拼命提高拆迁价码,都不愿意疏散。”谭震林:“我呢,胡英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好,让她折腾去。明,我再找她问责!” 甄浩:“谭记,我会派人关注胡英他们的动态,看她们怎么把事情办砸!”谭震林:“这就麻烦你了!” 胡英一筹莫展,这个难题怎么解决?没有好的办法。刚才,以前的老房东女儿陆萍,又打了电话过来,他们这边又有一栋房子的半边都坍塌了,一个老人的额头被砸中正在流血,但是他们的家人还是要坚持下去,绝不疏散出去。他们自己家也已经很危险了。她求她能够帮帮忙。 胡英:“拆迁政策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我也在想各种办法,但是前提条件是需要老居民们,能够先把拆迁补偿放一放。”陆萍,这些老居民头脑都已经很倔了,他们宁可命都不要了,也还是要呆在房子里。胡英只能在房间里空转悠,她想马上坐车前往西街现场,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身先士卒,淹没在群众当中,反而不能解决问题。现在需要的是对策和办法。 胡英想要给梁健打电话,但是号码拨到一半,她就放弃了。她知道,梁健肯定还没有想出办法,否则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他了。 在漆黑的高速上,大雨没有先前那么大了,但是中雨的级别肯定还是有的。这样的气高速上车辆稀少,迎面而来的灯光有时会扫射到梁健的脸上。梁健却毫无直觉,他在想镜州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脑海里想起了高市长送给自己的那句话“遇上棘手的问题,从群众的利益出发去考虑。有时候,甚至单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 梁健想,“从群众的利益出发去考虑”,那就是要去满足群众的愿望。在这个问题上,只有提高拆迁补偿的标准,才是满足群众的愿望。可就目前来,这很不现实。因为,这次的行动不是市委市政府的行动,而是胡英主持下的行动,在拆迁政策方面,必须长湖区研究,市委市政府同意才成,胡英了不算。还有就是,如今群众喊出来的拆迁补偿,已经不是理性的补偿价格,不排除有些市民怀着大赚一笔的幼稚想法,漫要价,这也是无法满足他们要求的原因。 为此,必须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有时候,甚至单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高市长的这句话,又在梁健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单纯从利益出发?梁健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些老居民为的不也就是利益吗。他们的利益有两个方面:一是,想要拆迁多赔点;二是,担心疏散之后,房子被人推倒。 如果这两个问题能够解决,让他们疏散也不难。想到这一点,梁健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赶紧给胡英打了电话过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以试试。”胡英道:“是什么,快告诉我。”梁健把自己的想法跟胡英了,胡英听了之后,:“就这么办,我马上和康丽联系,并把任务布置下去。” 梁健:“我在车上反正没什么事。康丽那边我来负责联系。”胡英:“好,我这就去对下面布置工作。” 雨夜。康丽很惊讶接到了梁健的电话:“梁记,你有多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这会记起我来了?”梁健:“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跟着领导每应付各种工作也来不及。”康丽:“我也没有怪你。这么晚了,肯定有事情?”梁健:“就看你肯不肯帮忙了。” 康丽:“你这的是什么话?你的忙我不帮,我还去帮谁的忙?”康丽在向阳坡镇生态度假村的事情,如果没有梁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落实的。康丽对梁健的感激,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梁健:“我有一批客人,需要你帮助接待。”康丽:“这没有问题。”梁健:“可是这次的难度会比较大,因为这批客人,不是一般的政府和企业人员。” 康丽就有些警觉了:“那是什么人员?”梁健:“双重身份,一是拆迁户,二是水涝灾民。”康丽这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不会,梁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健就将有关情况对康丽了。 梁健原本以为康丽会几句抱怨的话,梁健原本以为还得苦口婆心地对康丽做上一番工作。出乎意料的是,康丽给出的回答是:“没问题,这对我们的酒店也是一次宣传。我们酒店也要在这次抗击城市内涝中贡献自己的力量。我有个想法,我让人马上将我们七星岛农庄的酒店宣传单,送到西街,由工作人员发到市民手中怎么样?我们的宣传单绝对具有很强大的诱力。” 听到康丽满口答应,梁健很是高兴:“如果你把自己照片也放上去,恐怕我们的工作就更加好做了。”康丽:“别担心,我的照片就在上面。”梁健无语。事情确定,梁健又给胡英打了电话。 胡英,她已经让人快速草拟了一份宣传单,内容包括三条原则: 一是安全第一,先疏散再谈补偿。这次先服从疏散的,事后优先谈拆迁补偿; 二是疏散之后,全体住七星岛农庄,费用由政府支付,直到水涝结束,并发给每一百元补助; 三是疏散后保证不动居民的房屋,市民可以轮班派人在这里监控,政府发给500元每补助。 胡英问道:“这三条怎么样?”梁健:“很好。”他还把康丽这方面的情况给胡英了。胡英:“康丽就是康丽,是一个有政治意识的女生意人。”梁健:“我觉得她是一个好姐妹。”胡英:“她要发宣传单,妥当吗?”梁健:“现在只要是能让那些居民离开西街的行为,都是妥当的。”胡英也不再什么,:“那就行动了。” 梁健放下了电话,身子靠在车窗上往外看。尽管即将去处理的是那么麻烦的事情,但是此刻他心里却充满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不知道是面对群众工作的挑战让自己很是激动,还是能够与胡英再次并肩作战让他们激动…… 胡英从窗口看向外面,雨水还在下着,但是她的内心不是潮湿和难受,而是充满了生机和动力! 在大雨之中的西街,市和区抗涝领导组办公室抽调的各级干部,冒着雨,穿着雨鞋和雨衣,带着印制而成的三项承诺和七星岛农庄的宣传画,进入了老居民区之中。这次与前两次的上门不同,单单看到那张酒店宣传画,效果好像就不同了。 本来自≈ap;ap;#:///( ) 第681章胜利在望 按照胡英的要求,上门做工作的人员,诚恳地强调,如今这种抗涝形势下,政府也忙得很,不可能就拆迁赔偿草草的下决定,必须等这次的抗涝结束后再重新研究。请大家(@¥)抗涝是一回事,抢险救灾是另外一回事。这个话,当然不能让西街的居民有所动摇。 有些老居民就喊:“这不关我们的事,这都是你们政府的错,之前为什么不研究,现在遇到这种问题,来不及研究!你们要负责!”做思想工作的干部,秉持骂不还口的原则,听老居民们抱怨。然后才:“领导上已经决定了,这次哪一户最先疏散,优先考虑拆迁价格的提升。我们会将每户人家的疏散时间都纪律在案。” 这话就有些让老居民他们稍稍动摇了一下,大家最害怕就是不公平,如果这次有人比自己先动,以后拆迁补偿标准自己高,岂不是很吃亏?看到市民们有些疑惑了,工作人员又抛出了第二个条件,也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条件。 疏散之后,大家可以到七星岛农庄去住,直到涝灾结束。作为镜州人,谁不知道这位于镜湖不远的七星岛农庄?那可是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一个标准间都要每晚一千元以上的价格。很多人只是听过,从来没有去住过。胡英专门派了一位能会道的工作人员,去了陆萍家里,对他父母:“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让老人去住几晚,陆萍的奶奶已经是风烛残年,难道你们真的忍心她在这满屋子水里过日子?不定这就是她最后几,为什么不让她去七星岛农庄去享享福?哪个是孝,哪个是不孝,你们应该懂得?” 尽管条件艰苦,但陆萍的父亲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孝子。听了这句话,他眼眶里溢出了泪,的确,如果在这样的屋子里,老人因为什么意外一命呜呼,自己这个儿子是多大的不孝!何况,到了七星岛农庄,还能每人发给一百块钱的伙食费,为什么不去呢? 其他的家庭也一样,政府给出这么好的待遇,是百年不遇了。不少人开始动摇,特别是那些家里有年轻人的家庭,想到七星岛农庄,看着农庄宣传资料上美丽的康丽,无比心神动摇。最后,工作人员又抛出杀手锏,那就是疏散之后,可以确定几个人轮流值班,看守西街的这片家园,政府承诺绝对不动一转一瓦。对愿意承担看守任务的市民,政府发给每500元的生活补助。这是一块可口的蛋糕,很多人几都挣不了500元。 有些人就开始问:“我可不可以报名看守?”政府人员:“这个由你们市民之间自己商量确定。”于是,有些人就开始争着、抢着这个名额。 疏散工作至此,就开始松动了。市民看到这三项承诺,从任何方面看都没有损害他们的利益,还给予了他们意外的照顾和补贴,这样的好事,错过了,或许就再也不来了。原本号召要坚持到底的几个人,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接受,并且把看守的名额安排给了自己的亲戚、朋友或者干脆自己来。 在每个紧密或松散的团体里,很多将公权化为私有的行为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要来使一个紧密的团体分化,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他们利益。利益就是权力的滋味。梁健懂得这一些,所以想出的办法才会这么损。 但是,梁健可以心安理得的一点是,尽管他想出的主意是与市民们斗智斗勇,但是他至少是保护了西街市民的生命安全;另外,与谭震林他们相比,自己的确给他们争取到了对日子的改善。这可是他们利用与康丽的私人感情去实现的,也不花政府公款的一分钱。对群众有好处的去权谋,就是为民而谋。 西街的情况终于松动了。雨水还是如箭头一般射到西街的水面上,到了凌晨三点多,大家开始陆续搬迁。在西街东面一辆辆大巴停在那里,市民们上了车,就被开往了七星岛农庄。 七星岛农庄在康丽的带领下,已经严阵以待,为即将到来的市民细心提供服务。当然,胡英将这个情况,也已经通知了当地的媒体,这是给七星岛农庄和康丽做宣传的最佳时期,七星岛农庄或许会因此而被评为年度慈善企业。 老居民户,陆萍的父亲,也已经同意疏散。他对陆萍:“我也要去争取拿个看守房屋的岗位,每挣500块钱。”陆萍:“老爸,你省省,人家早就安排好了。而且,奶奶身体这么不好,到了七星岛农庄,我们好好照顾奶奶,这是奶奶第一次住这么好的饭店。”陆萍的父亲:“这也是我第一次住这么好的饭店!”看到七星岛农庄宣传单上妩媚的康丽,老陆眼睛也定了定,只见一只手伸过来,“唰”地一下将这张宣传单夺了过去,扔在了水里。 这是老陆老伴的行为。老陆抱怨道:“你这是干什么!”老伴:“干什么?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别醒着做春梦了!”陆萍和丈夫在边上对望了一眼,笑了。唯一,让陆萍欣慰的是,老爸老妈同意疏散了,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 西街有序疏散的情况报告到了胡英那里。看到梁健和自己的对策起了作用,胡英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对驾驶员:“我们去西街。”这时候,梁健也已经下了高速,正在向着西街行驶。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西街的疏散口子上。尽管已经入夏,但是雨水之夜,还是有了冰冷。胡英今的穿着不同于以往办公,她是一件蓝色衬衣和黑色牛仔裤,打着伞,站在风雨之中。这样平常的穿着,使得胡英又独具了一番风情。梁健不由在胡英的身上和脸上多留意了一眼。 感受到梁健的目光,她转过脸来。见到梁健,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她朝梁健走了几步,目光却一直看着梁健的眼睛,灼灼而燃,使得梁健也感受到一阵温暖。梁健:“都已经在疏散了,动作很快!” 他们站在西街口子的对面,那些疏散的人群都直接上了车,没有注意到两位领导就在对面看着他们。这时候,正扶着奶奶上车的陆萍,忽然眼睛一亮,发现了胡英。她对老爸老妈了一句,赶过了马路,跑着来到胡英身边:“胡记,谢谢你,为我们做的。” 胡英:“陆萍,你不用叫我胡记,你就叫我英姐。”陆萍点了点头:“英姐,虽然你当了大官,你还是那个善良的英姐,你为大家做了大好事。”胡英笑了笑:“赶紧去照顾你父母和老人。” 看到陆萍又穿过马路,赶去大巴车,胡英转过身来对梁健:“这次,多亏你给出的好主意。”梁健笑着:“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出了那些鬼点子。”胡英:“很管用,如果不是你帮我出了主意,我还真不知道该这怎么办!”这时候,负责疏散工作的干部电话向胡英汇报,疏散工作大约在半个时之内能够完成了。 胡英对梁健:“这里工作很顺利,我们也不用在雨里呆着了,我给你找给宾馆,你去休息一下。”梁健:“不用麻烦,既然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还是回去永州,还要去接张省长来镜州。” 胡英:“不用这么急,至少等消息,全部疏散了再走。这一晚上的折腾,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睡不着了。现在肚子都有些饿了,我们干脆一起去吃点东西。”刚到镜州,梁健其实也不想马上就离开,否则他这一趟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只是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吃东西?” 胡英:“镜州还是有几家通宵营业的店。”这都已经快早上了,这个时候,梁健本来是不敢吃东西的。不过他们也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两个人再出入宾馆酒店,很危险,也很不合适。只有到宵夜店,吃点东西,可以是最安全的了。 两人来到了一家海鲜宵夜店,让司机自己去安排,两人进了包厢。胡英:“这里,我也是头一次来,今我自己掏钱请你客。”梁健:“还是我请你。”胡英朝他笑笑:“到了镜州,用得着跟我客气吗?”梁健也就不坚持了。其实,两人并没有点什么大菜,更更多的时候,是在喝苦丁茶。 胡英:“这次的行为,肯定要让市委的某些领导大发雷霆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了,我心里就安宁了,不管接下去会遇上什么麻烦。”梁健:“接下去的麻烦,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某些领导,会想上面反映,你没有大局意识,不服从市委的决策部署。如果在平时,这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如今正值在是市长要换人的节骨眼上,这可能会对你有些影响。”胡英拿起了茶杯,对梁健:“做好了这件事,对于市长这个职位,我真的不是那么看重了。” 梁健点了点头,他:“我知道,你这次是豁出去了。不过,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你!”胡英看着梁健的眼眸,她看到了自己。胡英朝他笑笑:“你呆会,真的还要回永州?离亮已经不远了。” 本来自≈ap;ap;#:///( ) 第682章忽至书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拿出手表一看,已经是清晨四点半了。()时间真是不早了。梁健:“我还是回去接张省长。我们同车的还有李秘长等多人,要是他们看到我突然不见,肯定会怀疑。”胡英神情一暗,也许她是想和梁健多呆一会的。梁健看出来了,但是公务在身,梁健也不敢耽误。毕竟,张省长让他到镜州市来赶一趟,已经是非常照顾他的感情了。 胡英看到无法挽留,就:“如果真要回永州,那就现在就走。时间充裕一些,不至于很赶。”临到站起走向门口,胡英又在梁健身后,叫道:“梁健。”听到这温柔的叫喊,梁健心里一动,站住了脚步。 接着,梁健就感到他的身子,被胡英从后面紧紧抱住。梁健心中一软,他很想转过身来,也将胡英拥在怀里,亲吻她,占有她。然后,他猛然就想起了答应过张省长的那句话,我这次来处理好镜州的事情,以后要与胡英保持应有的距离。 于是,梁健只是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胡英的脸,手在她的额头拂过,将她一丝凌乱的头发,又理整齐了。然后,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胡英看着梁健,眼中都是舍不得。然后,她用劲闭了一下眼睛,对梁健微微一笑:“早点去。” 梁健点了点头,有转身朝外面走去。胡英似乎感觉,梁健这一出门,仿佛永远都不会回来。她奔到了门口,看着梁健走下楼去。梁健知道胡英在看自己,但是他忍住没有回过头去。 车子在黑暗中忽忽疾驰着,一个半时之后,又回到了永州的接待宾馆。梁健感谢了驾驶员。上楼看了张省长的房间,没有动静。梁健一看时间,六点钟,还有一个半时可以睡。梁健感到疲劳袭来,倒头就睡。 这时候雨水已经慢慢地下来。早上七点多,镜州市常务副市长给市委记谭震林打电话:“谭记,胡英将西街所有的人,全部都疏散了。”谭震林这个晚上,都在舒舒服服地睡觉。他原本以为,胡英还没有这个本事把西街那批人搞定,没想到她还真做到了,道:“这娘们,还真是有能力!” 甄浩听到谭震林表扬胡英,心里不是滋味,他:“谭记,你知道她把人都疏散到了哪里?”谭震林问道:“到哪里去了?”甄浩:“度假区的七星岛农庄,还都是的。”谭震林:“胡英和康丽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挖一挖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甄浩在乎的不是以后,他希望现在就把胡英扳倒,扫除自己市长路上的障碍。他问道:“谭记,我们什么时候,向上面去反映胡英不服从市委常委会决定、擅用权力的事情?” 这时候,谭震林的手机有电话进来。谭震林看了突然插进来的电话号码,显示是“王道”!谭震林对甄浩:“省委华记的秘打电话过来,我待会跟你话。”谭震林接起了王道的电话:“王秘你好,有什么吩咐啊?”王道:“谭记,上午华记要到镜州,看镜州市的抗涝抢险工作。” 谭震林奇怪:“可是,张省长今上午也会到镜州啊!”王道:“这不冲突,反正今华记了,他会到镜州来。”谭震林真是不知道,该激动,还是该担心,省委和省政府两位主要领导,竟然都到了镜州。谭震林:“我明白了,我们会准备好的。”王道:“华记了,他要去看一个地方,最好是水涝比较严重的地方。”谭震林:“请放心。” 谭震林放下了电话,就给常务副市长甄浩打电话:“王道通知,上午华记也要来镜州,看情况。”甄浩一听,就:“这不是正好吗?可以带华记去看西街,然后将胡英私自对西街进行全体疏散的事情,向华记汇报一次。” 谭震林:“华记不一定会反对疏散,毕竟西街还是有些危险性的。”甄浩:“事实上,没有任何危险,现在雨水已经差不多要停了,西街的房子,最多是坍塌了几堵墙,并没有房子真正完全倒塌。胡英对那些市民的疏散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我已了解了,胡英当时刚分配好工作,曾经在好西街住过一段时间,她是在利用私权,讨好西街的人。那么一批人,全部住在七星岛农庄,这笔钱谁出?还不是政府。她还不经市委的同意,就私自给拆迁户每人每,发一百块。这几百号人,一多少钱?其他地区的疏散人员没有这种待遇,就西街的人有这种待遇,谁给她的权力,决定这些的?” 听甄浩这么一,谭震林心里的愤怒也被煽动了起来。的确,从这个角度,完全可以在华记面前这个事。华记对胡英的这种行为,肯定也不会感冒!于是他对甄浩:“那就这么办,带华记去看西街。现在雨水已经了很多?” 甄浩:“是的,这场大雨好像就快过去了。所以,西街的房子不会倒,胡英这么做,完全是毫无必要、劳民伤财。”谭震林:“那就好。” 胡英和镜州市的其他班子都接到了省记华剑军要到镜州的通知。胡英看看色,雨还在下着,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大了。胡英也还没有听到,西街有房屋倒塌的消息。不过胡英并不认为,自己疏散群众的事情属于多此一举,毕竟在事关人命的事情,她宁可未雨绸缪、万无一失。 梁健开了闹钟,在七点半准时起床, 迅速洗刷,来到了张省长门口敲门。张省长来开门,看了看梁健:“已经回来了?”梁健点了点头:“是的,张省长,我六点钟回到房间的。”张省长:“这个晚上,睡了一个半时?”梁健点了点头。张省长:“你现在还年轻,能够撑得住。镜州情况如何?” 梁健:“我来之前,镜州市最为危险的西街上所有居民都疏散完毕。”张省长:“那就好。”梁健陪着张省长去餐厅,问了张省长早餐要吃什么,张省长:“你就让他们给我们下一碗面条就行了。其余的,我自己来。” 梁健在等面条的时候,李秘长忽然来到梁健旁边, 问道:“他们通知你了吗?”梁健不解,问道:“通知什么?”李秘长:“关于华记的。”这方面,梁健没有掌握什么消息,就问:“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华记那边有什么情况吗?”李秘长:“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我亲自跟张省长去。” 李秘长并没有告诉梁健,端着盘子就朝张省长走去。张省长刚取了西点和一杯咖啡,在吃。梁健端起了面条,赶紧跟着李秘长走到了张省长的桌子边上。张省长:“李秘长坐。” 李乔坐了下来,:“张省长,省委那边有一个消息过来,梁健还不掌握,我向你汇报一下。”张省长看了眼梁健,然后并不在意,:“你。”梁健这才放心下来。 作为张省长的秘,对于省委那边的消息,理应第一时间掌握,李秘长拿梁健不掌握情况对张省长,似乎是有意挑起张省长对梁健的不满。张省长却显然不太在意,梁健也可以放心。 李秘长:“省委那边来了通知,今上午华记也到镜州去。”张省长放下了咖啡杯,抬起头来:“是吗?”李秘长:“是的。张省长,既然华记要去镜州市,我们的行程是否要作调整?”张省长顿了下:“不用调整了,华记也是知道我们要去镜州的。这不冲突,按原定程序前往。” 早饭之后,按时出发。梁健坐在车上,心想,为什么省委那边的消息,没有通知自己?他知道,一般情况省委的消息,会通过秘办报过来,需要张省长知道的消息,应该先报给梁健知道。秘办为什么没有报给他?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秘办的魏雨,故意不将消息报给他。 魏雨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平时对他总是这么一副臭脸也就罢了,这会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也玩阴的。上次,自己提任处长的照片,也是经过秘办给组织部的,照片竟然是污损的,梁健有理由怀疑,这也是魏雨干的。等完成了这次任务回去,梁健找个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车子到了镜州,梁健与市政府方面联系,告诉,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都到西街去看抗涝抢险的情况了。张省长:“那我们也去那边。梁健,西街就是全部完成疏散的区域吗?”梁健:“是的,就是那里。”李乔问道:“什么全部疏散?”李乔对这个情况就不掌握。 由于之前,李乔不告诉梁健有关情况,这会梁健也当作没听到。李乔在心里哼了一下,也不再多问了。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亮了下。看到是胡英的短信:“我感觉有人要拿我们昨的疏散工作做文章了。”梁健心里咯噔一下,他抬头看窗外,雨已经很,水涝的压力似乎减了,那么昨他们把西街的全体居民都疏散了,这真的有必要吗? 本来自≈ap;ap;#:///( ) 第683章上位悬念 当张省长、梁健和李乔秘长一行来到镜州市西街一行的时候,华记等领导的车已经停在道路边上,人已经站在西街的入口,再往前就是一片汪洋。()市委记谭震林、市长金伯荣和市委副记胡英等人,都陪在边上。 华记应该已经询问了有关情况,谭震林在解释汇报。看到张省长他们走过去,有人就,张省长也来了。市里的领导,有几位就恭敬的让到了一边。张省长走到华记身边,看了看西街的情况,被淹的老旧街区当中,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正如梁健向他汇报过一样,这里的居民已经被全面疏散了。 然而,梁健却感觉不到,华记为疏散做得好,而有丝毫的开心。他看到边上那些领导也沉着脸,但是谭震林和甄浩等人的神色却似乎有些得意,又有些兴奋。胡英的脸色有些紧绷。梁健忽然想起,胡英给他发的信息:“有人要拿疏散工作做文章。” 也许这篇文章已经做过了。 张省长主动跟华剑军打招呼:“华记,您来得早,我们迟到了一步。”华剑军:“张省长这两在下面转,辛苦。” 梁健的目光和胡英碰到一起。几个时之前,两人在宵夜店里,然后梁健又赶去了永州,此刻又回到镜州。这一番折腾,使得梁健感觉时间好似又过了许久。胡英只是很淡的与梁健点了个头,别人几乎察觉不到。 梁健的心里,不由微微波动了一下,他感觉此时的胡英有些不同。但是,他又不出什么不同。现场有那么多领导,梁健也不好去问个究竟。全场的其他领导,都在关注华记和张省长会些什么。 只听张省长:“华记,镜州的疏散工作很彻底。这里的居民已经被全部疏散出去了,这样保证了安全。”张省长是明白这背后是谁的工作。梁健感到,张省长这么,完全是在为胡英话。梁健感到,胡英的目光,又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又移开了。 华记听了之后,却:“彻底,是彻底。但是,必要是否必要?这就是问题。”他朝张省长:“张省长,我们防涝抢险工作,不仅仅是确保安全就这么简单。我们也要科学分析,讲究成本,符合规矩。这个老街区周边的居民虽然已经全部撤离,但是我刚才听震林同志的汇报,那是有些同志的个人行为,未经市委常委会的研究,就私自命令手下进行疏散,还请疏散的居民住高档农家乐,发生活补贴。这种非组织行为,即便在抢险过程中,也要不得!” 华记这么的时候,不少镜州市的领导干部,就将目光瞥到了胡英身上。胡英的脸继续紧绷着,先前看到梁健时的微微一笑,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梁健不由心中一阵疼痛。做了好事,还要受到这个官僚体制的攻击,梁健心中不由升起一种疼惜,他突然很想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然后拉着她就走人。 在梁健的内心中,有时候就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却很难变成实际的行动。梁健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还是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曾经听某人,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你做了什么就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如今,梁健却无法将本真的自己释放出来,否则现场就会乱作一团。在政治上,一个残酷的字就是“忍”,有时候为了大局,为了领导,也为了你爱的人,却必须“忍”。 只听到张省长:“我看这西街的水位不低,这里又是要拆迁的老房子,的确危险系数很高,为了确保居民的安全,对这里进行整体疏散,有时候某些领导坚持一下自己的个性,也是可以理解的。谭记,这事情是不是你一个人全部承担下来了,抵住了其他领导的不同意?” 在其他人听来,是张省长不了解情况,问错了人。在梁健看来,却是张省长的话艺术,他这么问,表示了对此事的一种宽容的态度,同时也让谭震林很难回答。谭震林看了下华记,回答:“张省长,我没有做这样的非组织行为。我所做的工作,都会事先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决定。绝对不以个人主义,取代集体领导!这次对西街的全面疏散,不仅仅耗费大量政府资金,还给其他地方的疏散工作造成了不平衡,给工作造成被动。最关键的一点,是完全毫无必要。 “当时,市委就是看到了水涝很快就会结束,也看到了西街的房屋能够抵受得住,不会倒塌,才决定不做全面的疏散。但是,有些领导,就是不服从市委的整体决定,私自进行疏散,给工作造成被动。这片区域的拆迁任务还很重,如今这样一来,当地的老居民更会漫要价了。这么多的后遗症,该怎么办!” 谭震林似乎很有正义感的看向胡英。但是,此刻胡英的脸不再紧绷,她抬起了头来,毫无畏惧地盯着谭震林,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他对谭震林在两位主要领导面前的告状行为,只有鄙视。她竟然微微一笑:“华记、张省长,大家都在这里。这件事情是我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居民的安全。其他的一切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胡英此刻表现出来的,敢作敢当的气势,让梁健也不由一震。胡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爱一个人会那么深沉,她如果恨一个人,也许也会坚定不移。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华记,不知他会些什么。华记面对咄咄逼人的女干部,表情严肃地:“今还在抗涝抢险的关键时期,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秋后算账的事情,我们以后再。现在,我们到市委去,我要听听镜州市整个抗涝工作情况。” 华记转身向着车子走去,其他领导干部也向着车子走去。李秘长又问张省长:“我们也一起去吗?”张省长:“记来了,我们当然陪同记。” 正当几乎所有人都背对西街,准备去坐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哐”“砰”“喤”地声音从西街中响起来。在这个只有雨声音的早晨,这声音是如此巨大,华记向车上跨上去的脚步凝滞在半空中,转过身来。其他领导干部,也都赶紧朝西街那块区域望去。 西街靠东一侧房子有一片忽然倒塌了下去,接着又有一块区域倒塌了下去。由于连锁反应,这两块区域很快就连成了一片。接着,又发出了“吱吱”“砰砰”地声音,尽管下面是水,倒塌的房屋上方还是腾起了阵阵灰尘…… 华记的目光朝谭震林看了一眼。谭震林的目光闪了一下,不敢正视华记的目光。张省长朝梁健看了看。其他领导干部之间,面面相觑。甄浩的目光有的只是失望,他看到的不是旧房屋的倒塌,而是一顶原本会戴到自己头上的官帽,飘落到了一边。 这十来分钟之内,倒塌的房子,大约有几十间,如果居民生活在其中,可想而知,这会是多大的事故?这个局面能不能收拾清楚,就会是一个大的问题。此刻并不能保证就不会再有房子倒塌了,但是,华记对谭震林:“去市委开会。” 谭震林嘴巴里的味道,从原来甜甜的,变成如今的苦苦的。不过,他不得不上车,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也得硬着头皮去接受。 在市委会议室内,省委省政府的有关领导和市党政班子领导、市人大和政协主要领导,都坐下来。大家不支一声。 先前西街房屋的倒塌,已经证明了胡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但是,此刻坐在位置上的胡英脸上,看不出一丝得意和兴奋,她的脸又恢复了先前紧绷的状态。梁健问自己,这到底是明胡英真的不快乐,还是明胡英在政治上的成熟呢? 华剑军记话了:“今的事情,似乎明了少数人的坚持,有时候比集体的决策更加正确。在这件事情上,我也要检讨,那就是我们的工作中,不能死板的按照某些教条来,否则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今,我们要为胡英同志的坚持,鼓掌!” 华剑军首先带头鼓起掌来,张省长也在一边很淡定地鼓起掌来。谭震林和甄浩都灰头土脸的鼓掌起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鼓掌。华剑军:“镜州市,在一重大安全事故上逃过了一劫。但是,在接下来,防范内涝次生灾害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认为,接下去的抗涝工作,应该由胡英同志全权负责,一定要再次进行全面排查,力争在这次抗涝过程中,做到不死人,少受伤……接下去,工作任务还很重,我们省里也不打扰大家的工作,就此散会。” 这上午,华记和张省长都没有在镜州市吃午饭,就离开了镜州市,使得镜州市党政主要领导都很不是滋味。甄浩则已经垂头丧气了。梁健本想给胡英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是祝贺她呢?还是些其他的?因为他感觉,胡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显出开心来。 抗涝工作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算是基本结束了。镜州市的抗涝工作在胡英的领导下,达到了华记“不死人、少受伤”的要求。 这下午,梁健接到了省委的通知,星期五有常委会需要张省长参加。大家早就在传了,这次委常委会上会有一波干部被讨论。梁健的第一反映就是,胡英会被任命为镜州市市长吗? 本来自≈ap;ap;#:///( ) 第684章会前一抹 确切的,省委常委会所能提名的是一个市的代市长。请大家(#……)地方府的首长都是选任制的干部,先由上级党委提名,然后放到地方人代会选举。选举通过就是正式的行政首长,选不上那就是落选,是很没面子的事情。理论上,选举总有选的上或者选不上,但是这种情况其实很少发生,除非同级党委已经对整个选举工作,丧失了掌控能力。 这种情况,有没有发生过呢?当然是有,但是很少。一旦发生了,同级党委都会受到上级党委的严厉批评,这就是所谓的“组织意图未能实现”,同级的党委记搞不好都会被调动,情节严重可能会被降职或给予其他的处分。为此,只要是党委头脑还清醒,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发生的。 胡英一旦被提名为镜州市代市长,也就等于是镜州市长了。梁健当然希望胡英能够在这次的竞争中胜出。这是星期三,离省委常委会当中还隔了一。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梁健心想,如果胡英上面有更强的后盾,替她上一句话,也许就成了。但是,显然胡英没有。 梁健是项部长的女婿,算是上面有人。但是,他不会,也觉得不妥,在地方干部任免事情上去向项部长求情。梁健顿时感到,自己在这方面束手无策,很有些失落。唯一的安慰是,张省长似乎感觉到了梁健有些心神不宁,道:“星期五就召开常委会,我看啊,镜州市市长,除了胡英,还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人。” 这话,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张省长是在向梁健透露,他是会全力支持胡英的。梁健:“我想,胡记会非常感谢张省长对她的肯定的。”张省长点了点头:“我觉得,镜州市长位置,问题不会很大。倒是其他有些人,恐怕会更加的心神不宁。”梁健不解,但他也不好问是谁,否则也显得太幼稚了。他想,迟早就会知道的。 梁健想打电话给胡英,告诉她张省长对他的肯定。可转念一想,这有意义吗?实在难。毕竟谁当市长,并不是张省长能够了算的,江中省十一常委,谁都想把自己的人往上推,但最为关键的还是省记华剑军。如果华剑军硬是不同意,胡英就是挣得省长和其他很多常委同意,也是很难实现的。 为此,只有张省长的同意是不够的,告诉胡英也无非是让她多增添一丝希望,但最终如何还真两。为此,梁健还是忍住了没给胡英打电话。坐下来,正考虑,接下去要不要去省委那边走一趟,向冯丰探听一下,省委副记马超群是什么态度?犹豫之中,电话响了起来。 是胡英的电话。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胡英的声音传来:“梁健,今我想来宁州一趟,晚上你有空吗?”梁健是单身一人,张省长这边由于前段时间出去了两,晚上张省长都是准时回家吃饭,陪同妻子葛慧云的。梁健:“我有空。” 胡英:“你我晚上住哪里比较好?”梁健很是奇怪,以往胡英来宁州,都是自己先安排好了酒店,不会问梁健住哪里好。她这么问,似乎是包含着特别的含义。这含义,让梁健既是向往,又有些抗拒。这心情是复杂的。 这是胡英首次这么问梁健,梁健当然不能不回答。他就当是帮胡英安排一个住宿的酒店。作为省长秘,梁健当然知道很多饭店,要安排一个住的酒店,根本就不是一个事。但是这些酒店,省直机关的很多领导都经常出入,梁健都嫌烦。 梁健脑袋里忽然冒出《江中日报》主编夏攀。为什么平白无故会想到他呢?想到了夏攀,就记起了夏攀在永州到自己房间里来,并给了自己一张打折卡。梁健就打开了皮包的夹层。自从镜州回来,这夹层他就没有打开过。省电视台长钱伟明送给他的健身卡和夏攀送给他的民宿健身卡就在里面,没有动过。如果今不需要安排房间,也许他要等很久只会才会记起来了! 夏攀,这家民宿很有味道,适合梁健来朋友去住。梁健早就知道,宁州有些民宿已经办出了特色,办出了水平。但由于其资情调,官员还是很少会去的,为此应该还算是清净的地儿。梁健想,要不就在那里订上一个房间试试?于是,梁健就按照卡上个的电话,打过去了。是一个温言软语的女孩接听的电话,很是客气,等梁健有卡的时候,女孩越发热情,非常欢迎去他们民宿感受一下。 如今这么好的服务态度,已经很少能够找到了,梁健就要订一个房间。女孩问:“要大床房,还是标准间?”梁健想了想道:“还是标准间。”女孩笑着:“没问题。其实,我们这里的大床房,采光和观景都是最好的。如果你是和家人或者女友过来,大床房是最最合适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感谢你的建议,不过我还是认为标准间更好一点。”女孩:“那好,听梁先生的。另外,有一个好消息,今晚上我们的酒中,有一场演出,是中国美声音的十强歌手如歌来演出,很带劲的,有空就来听听,只要是我们的住店客人,都是的。”梁健了一声“谢谢。” 预定好了房间,梁健告诉了胡英民宿的名字是紫川,并告诉了地址,约定了六点左右在那里见面。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梁健已经准备好了要出门,却有一个人敲门。梁健一看,竟然是江中电视台台长钱伟明。自从上次一同下地市,梁健与钱伟明有过了交代,更加上刚才在包里看到钱伟明送给的健身卡。梁健看到钱伟明还是挺客气。 他站了起来问道:“钱台长你好啊,怎么这么晚了过来?”钱台长脸上有些阴翳,但面对梁健他硬是挤出了笑容来,对梁健:“张省长还在办公室吗?”梁健:“现在还在,但今张省长会按时下班。”钱台长:“梁处长,能不能帮助请示一下,张省长有没有时间,我想求见一下领导。”钱台长话客气。梁健:“你请先坐,我去向领导请示一下。” 张省长同意了,他:“着急的人来了。”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张省长所的着急的人,就是钱伟明啊。 梁健:“如果张省长马上要下班的话,我可以让他明再来。”张省长摆了摆手:“人家都已经到这边了,就让人家进来了。” 梁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想,也许钱伟明是因为那次没有报道张省长的事情,担心张省长提出要调走他。这不马上要到常委会了吗?也许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意识到了危险。他肯定是来告罪,请张省长原谅的。听到张省长会见他,谢了顶的脑袋,用力点了点:“谢谢梁处长。” 进了张省长办公室,梁健要给钱台长泡茶。钱台长心虚:“不用泡了,不用泡了。”张省长倒是没有让梁健不泡,梁健就继续将茶泡好了,端给了钱台长。正要退出张省长办公室呢,张省长:“梁健,你也在这里坐一下。” 钱台长听张省长这么一,很是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梁健尽管感觉自己留下来,肯定会给钱伟明话,带来不便。但是,只要张省长觉得方便就行了,毕竟梁健服务的不是别人,而是张省长。而且,这不是张省长第一次在与别人谈话的时候,让梁健留下来。于是,梁健就从边上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张省长这才开口对钱伟明:“钱台长,今过来,想跟我交流什么情况呢?”钱台长忍不住又看了看梁健,想要避开梁健单独与张省长谈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钱台长只好当着梁健的面了:“张省长,今来,我是想跟张省长汇报了一下思想的。首先,我要自我批评,前段时间由于我工作的疏忽,在新闻报道上出了漏报的事情,给张省长的工作带来了被动。希望张省长能够原谅我这次的错误,今后我保证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我想向张省长汇报的第二个思想是,张省长我对于我省的新闻事业是充满热爱的。所以,我还是很希望能够留在现今的岗位上继续发挥作用。我会把领导的关心一直放在心上。” 听得出来,钱台长的确是担心自己会被调动。张省长听着钱伟明完,:“伟明同志。你也是我省新闻界的老同志了,以前你们台的工作都是很严谨的。这我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我有不满意,我会直接让梁健同志给你们打电话,直接询问了。所以,这方面你不用太担心。至于你汇报的第二个方面的问题,实话,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传言?” 张省长的话,问得非常直接,也很是真诚。让钱伟明无法回避。钱伟明心想,现在不是耍花腔的时候,所以必须跟张省长实话,否则就会连最后一次机会都失去。钱伟明:“是的,张省长,我听人了,因为上次的事情,你已经向省委华记建议要调整我和夏攀两位同志。” 张省长听后,嘴角动了一笑,无谓地笑笑:“现在我告诉你,我没有这么去过。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周五的常委会上,我会提出来最好不要对你调动。但是,最终还是要常委会上定。你清楚了吗?” 钱伟明听张省长得如此明白,就站起来,向张省长鞠躬道:“太感谢张省长了。”张省长也站了起来:“我也该下班了,就不留你了。”“谢谢张省长……”钱伟明连了多次感谢,从张省长办公室退了出来。 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十分钟了。梁健心想,胡英也许已经在紫川民宿等待自己了。 本来自≈ap;ap;#:///( ) 第685章民宿一夜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刚一想出门,江中日报主编夏攀又出现在过道里。梁健不由就有些烦躁不安了。钱伟明和夏攀两个人是不是讲好一前一后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凑巧,都是在刚刚下班的时间到!梁健暗道,要来,也早点来啊!非等到这个时候! 腹诽归腹诽,梁健还是去张省长办公室做了请示。张省长倒是不慌不忙,:“那就让夏攀同志进来,他们不见我,恐怕晚上都睡不着觉。”梁健就去请夏攀进去,张省长照样让梁健在一边坐着。夏攀和钱伟明一样是来请罪的,并承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张省长对夏攀所,与对钱伟明的,也差不多。夏攀很感激的离开。送佛送到西,梁健就将夏攀送到电梯口,以便再确认一下还有没有“着急”的家伙,想要见张省长的。夏攀在电梯口,重重的握了握梁健的手:“梁处长,希望再美言几句,感激不尽!”梁健帮夏攀按了电梯,送他进去。 梁健原本以为夏攀,会问梁健有关民宿卡的事情,结果夏攀只字未提。钱伟明也没有提健身卡。提了就没意思了,好像在提醒他们给梁健送东西了。这不等于两位领导已经忘记了,他们只是不提,这也是艺术。 梁健在过道里看看,发现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就往回走。这时候,张省长也已经走出了办公室门,对梁健:“今我自己回去,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别陪我到后面了。”梁健:“我还是陪张省长过去。”每都是如此,今虽然也晚了点,梁健也不想搞意外。张省长也就没有再拒绝。 将张省长送到了家里,梁健赶紧踅回来,取了车,往南坡路所在的紫川民宿驶去。又已经是行车高峰了。气已经渐渐转热,这傍晚时分就差打空调了。梁健把车窗打开,缓缓而行,犹如蜗牛爬。胡英的电话还未打过来。梁健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姐,你已经到了吗?” 胡英:“我已经到了半个时了。”从声音之中,胡英并无等待的焦虑,反而带着一丝高兴。梁健:“真是不好意思,临到下班又有两位部门领导要见张省长,拖延了半个时的时间。我现在路上,有些堵车。” 胡英温柔的声音道:“没关系,你慢慢开哈,你找的这个地方很有意思,我正在参观呢,你自己来过没有?”梁健:“还没有来过呢。”胡英:“我先溜达着,到时候,我来做你的导游。”听到胡英对这个地方很有好感,兴致盎然的样子,梁健也就不再焦虑了。索性放慢了速度开。 右边是东湖的湖水,宝塔山掩映其中,如果你不赶,随处都是风景,这就是宁州。惶然之间,梁健还是怀疑,自己真的是生活在这座世界知名的省会城市吗?有时候,繁忙的工作一久,梁健就会产生这种疑惑,就好像身在梦寐之中一般。看到景色如此秀丽的东湖,如今尽收眼底,梁健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很多旅行者,是让自己成为了风景的点缀,而真正的拥有者,是让风景成为自己的点缀,这其中的区别,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呢? 正这么胡思乱想,梁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难道是胡英在饭馆里有什么事情了吗?梁健看到竟然是“项瑾”。梁健的心情顿时有些乱。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项瑾:“回家了吗?”梁健:“还没有呢,已经下班了,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项瑾问道:“晚上有应酬?”梁健本来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就糊过去了,但是他不想要欺骗项瑾,:“也不算是应酬,镜州市的胡英记,到宁州来了,我现在去见她,陪她吃个饭。”项瑾顿了一下:“哦……好的……那好好陪陪胡记,尽好地主之谊。” 梁健:“我知道了,我会的。”项瑾:“在这段时间,北京的气又不行了,年中了,老爸也开始忙了起来。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北京接我回去?”夏的北京的确不是很适合居住,梁健:“那么,这个礼拜,我就来接你回来好吗?”项瑾的声音带着点开心:“好啊。你知道吗?最近的在我肚子里,动得很频繁。”梁健顿时心生一种快乐:“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听一听。” 与项瑾打完电话,梁健的心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对去见胡英心情似乎不同了。如果没有约好,他或许就不会去了。但是,现在都已经好了,他仍旧驱车前往。找到那家叫做紫川的民宿还真是有些不容易。从南坡路要拐上一条不宽的车道才能找到。 到了门口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有特色的民宿旅馆,石头的围墙给人一种远离现代的感觉,门口是停车场草坪,梁健看到车牌来自各种省份,大多应该是旅行者。紫川的名字是设计过的,古朴和现代的结合。 里面并不是单栋的建筑,有一个主体建筑,还有一面上坡,坡上坐落着一栋栋木屋,就好似一个个蘑菇长在草地上。这里空气清新,能够听到鸟鸣,的确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梁健心想,日报主编等人,果然都是很会享受的家伙! 梁健朝里面走了几步,就瞧见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从主楼背后转了出来。她身穿白色套裙,娇、丰满的身材裹在其中,给人一种强烈的吸引。梁健不知道,胡英这套白裙是原本就穿着,还是到了这边才换上的。 胡英的这套白裙与这里的环境然地融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高雅和休闲的感觉,甚至她的出现,好像使得这栋民宿,也不仅仅是自然了,甚至多了一份高贵。胡英淡淡地笑着,朝梁健走了过来。梁健将目光从胡英充满魅力的身子上移开,:“已经走了一圈了?” 胡英看着梁健:“是啊,这里环境很不错。主楼有一些房间,不过那些木屋更好玩。”梁健问道:“看过房间了吗?”胡英:“没有,我等你来了再,刚才是外面走了走。” 打折卡在梁健身上,房间手续要他去办,才能享受折扣。梁健:“我们去拿房卡?”胡英点了点头,跟着梁健去了主楼的旅客接待处。并不大,都是木质地板。两位美女服务员,年轻漂亮,穿着合体的夏装。看到梁健他们进去,就亲切地问他们要住哪里。 梁健出了之前的预定,其中一个女服务员有印象,就来接待他们。看到梁健的卡片,就笑容洋溢的将一张房卡交给了梁健,:“在9号木屋,预祝在我们紫川度过愉快的夜晚。”梁健想,他原本预定的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标准间,怎么会变成木屋了呢?” 胡英在一边略带兴奋地问道:“你预定的是木屋?”梁健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我们过去看看再。”女服务员有提醒:“晚上,记得我们这里有如歌的演出,有空来看看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木屋坐落于草坡,通过鹅卵石到了门口。木屋除了巨大原木,就是玻璃窗。窗明几净,很有原始风貌。里面床单、座椅都市异常的干净、整洁。胡英似乎很喜欢,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这地方,还真是世外桃源。宁州的旅游,发展是越来越有特色了。我们镜州就没有这样的酒店。有空还得让康丽也来看看,让她在向阳坡镇的酒店,也增加一点新的理念。” 梁健:“我这里也是第一次来,环境和设计的确是不错。只是这床……”梁健本来预定的是标准间。他对标准间的理解,床应该是两张的,怎么这里还是一张大床呢?胡英问道:“床怎么了?”梁健不好多,道:“我再确认一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弄错。” 于是梁健用木屋中的电话给服务台打过去,他问:“对于他预定的房间,是否有所改动。”听梁健如此问,女服务员忙解释:“哦,不好意思,梁先生,我们忘了给你解释了。你原本预定的是标准间,那就应该是在我们主楼的一个房间。”梁健问道:“那是弄错了吗?需要换过来吗?” 女服务:“不,不,不需要过来。这是我们特意为你做的升级。因为你的卡是我们民宿的白金卡,你就是我们的贵宾,享受升级服务。”梁健心想,从标准间到独栋的木屋,价格肯定也不同,他就问道:“木屋一晚的价格是多少?”女服务员:“梁先生,你的金卡前三次的住宿消费,都是的,这是我们给白金客人的优惠。感谢你的入住。还有其他需要吗?”梁健:“不用了。” 他想,这个主编夏攀,给自己送得不仅仅是一张打折卡,里面还送了住宿。从梁健的眼光看,这个木屋住一晚上,应该不下两千。这等于是送给他几千,甚至上万的消费券。梁健无奈,如今来了,想要退还恐怕也不容易了。 胡英问:“有什么问题吗?”梁健:“没什么问题。”梁健心想,如果待会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还是开车回家去住。 时间已经不早,房间定了下来,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梁健就和胡英到山坡下的餐馆去用餐。餐馆和酒几乎联在一起。餐厅里有不少外国人,这明这里的知名度已经不了。看了一周,并不见有政府的人,梁健才放心了下来。 服务员推荐了这里的红酒和菜肴,梁健点了单。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胡英端起酒杯对梁健:“谢谢你带我到这个地方来,如果你不带我过来,也许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呢。”梁健笑笑:“你喜欢,我很高兴。”喝了一口酒,梁健还是了:“星期五是省委常委会了。” 胡英抬起头来:“可能我们镜州市长的人选,也要定下来了?”梁健:“据我所知,应该是要定下来了。”胡英:“哦,那很好,总算是要尘埃落定了。省得镜州的人,东猜西猜了。” 本来自≈ap;ap;#:///( ) 第686章小鸟依人 梁健:“嗯,到底是谁,就看后了。”胡英停下了筷子,对梁健:“要不,我去一趟华记那里,跑一跑,不定事情就定下来了!”胡英看着梁健,脸上带着微笑。一段时间之前,梁健就和胡英讨论过这个问题,胡英本来不想争取这个市长了。 后来梁健知道,这是胡英为了梁健,才想要放弃。当时,甄浩手中掌握了梁健的举报信,对胡英,只要她放弃竞争市长之位,他就不会举报梁健,梁健就可以当上处长了。胡英答应了,结果甄浩出尔反尔,仍旧任由萧正道举报梁健。胡英知道之后,她要重新竞争这个市长之位。 当时梁健问她,有什么办法。胡英,她自会想办法。现在,胡英问梁健,她去一趟华记那里跑一跑是否合适?梁健真是答不上来。现在是胡英晋级的关键时刻,如果她能够抓住这次的机会,就能成为地市一级的行政首长了,如果没有抓住,也许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梁建问道:“你真想去?”胡英看着梁健:“我还没有想好。所以问你。”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从胡英个人发展的角度,梁健当然希望胡英能够更上一个台阶,但是他实在不能确定,如果胡英真的再次去华剑军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华剑军会不会对胡英提出特别的要求。这一点,是梁健最为受不了的。 梁健道:“现在再去华记那里,恐怕就是临时抱佛脚了。毕竟还有一就开常委会了,人选估计都已经定了下来……”胡英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有把握,去了之后,能够把事情搞定呢?”胡英的眼神之中,似乎很有自信,“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去?” 梁健看着胡英,好一会儿道:“不去……我不希望你去。”胡英脸上没有笑容,任真地看着梁健:“你真的不希望我去?”梁健看着她:“不希望。”梁健真心不希望,胡英为了一个职位出卖自己。 胡英原本认真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原来,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了呢。原来,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原来胡英是在试探自己,梁健无语,女人好似都喜欢玩试探,来确认男人是否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好。连胡英这样身居高位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梁健只能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胡英坐在对面看着梁健笑,笑得非常开心。这里的菜,味道还是挺不错的,红酒也好。关键是,这里似乎更多的是旅行者,让梁健和胡英也感觉如旅行者一般的放松。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女服务员在餐厅中:“如歌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有喜欢音乐的朋友,可以到隔壁听。” 中国美声音,是江中电视台打造的一款牌音乐节目,一般都是未出名的歌手,上台演唱明星歌手的歌曲,台下四位“导师”,都是当红或者“曾红”的明星给予评分,歌手一路走来,层层升级,淘汰无数,也有走到最后的。 这档节目,捧红了很多歌手。就如今晚要在这里表演的如歌,也是曾在这个节目中晋级十强的歌手,尽管最后没有获胜,但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很多粉丝称呼他为“如如”、“歌歌”和“哥”等。 梁健曾经瞄过几眼这档节目,正好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如歌。梁健原本以为胡英是不了解的。没想到胡英:“是中国美声音中的那个如歌?”梁健:“没错。”看来,胡英也是关注过这种热门综艺类节目的。 我们常常以为,领导干部只关系政治,其实是一种误解。很多领导干部的关注面非常广,所有总理去泰国访问的时候会提到“泰囧”,常委在谈工作的时候,会突然提到美剧《纸牌屋》,对于他们来,所有热门的东西都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胡英:“真人没见过,我们这就去听听?”两人吃得也已经差不多了,梁健就付了帐,转战到隔壁的酒。早就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酒里。梁健和胡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如歌已经开始在演唱一首歌曲了。 电视上的效果,果然跟真人有些差别。这个如歌在现实之中,很有些颓废,不像电视省上那么阳光,其次脸上的皮肤也显得粗糙。不过,他的歌声还是具有穿透力的。听了两首歌,胡英:“歌唱得不错,只是不太合口味。” 早在长湖区的时候,梁健就听胡英办公室里,会放一些经典老歌,如歌这种带点实验性的歌曲,胡英不是特别能够接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时候,梁健的目光,被刚刚进来的两个人给晃了一下。 王道!魏雨!走进来的,正是这两个人。王道今穿着短袖白衬衣,魏雨是一条蓝色长裙,看起来倒也是亭亭玉立,容貌可人。如果不知道此女性格的人,或许对她还会有所向往,但是像梁健这样对她已经有所了解的人,对魏雨唯独敬而远之了。 梁健一见到她们,就赶紧低下了脑袋。胡英看到梁健的这种举动,也朝那个方向看去。胡英是认识王道的,她:“他怎么也来了?”梁健:“不知道。看来这里也是机关人员常来的地方。”王道此刻,只顾着看魏雨,并没有注意其他人。可见,王道也认为,这里不大可能碰上机关人员。 梁健不由想到,也许江中日报的主编夏攀,也送了卡给王道。想到这点,梁健就有些坐不住了。不定待会这里还会有人进来。胡英:“我们还是走,反正我也不大爱听这个歌曲。”两人就低调离场,王道和魏雨都不曾发现他们。 梁健在路上,想起黄依婷曾经问过他王道的情况,起过王道追求过她。今看到王道又与魏雨混在一起,他就不知道,王道是没有追到黄依婷,所以转而追求起了魏雨,还是双线发展。若是双线发展,梁健就一定要提醒依婷了。 看到梁健若有所思,胡英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心思呢?”梁健重新振作了精神:“没什么,只是碰到熟人,感觉不大好。本想安安静静地享受一个晚上,没想到哪里都会遇上一些认识的人。”胡英:“你是否跟华记的秘王道,关系不怎么样?”梁健:“谈不上好。”胡英:“那我们就呆在房间里,不用看到其他任何人了。” 空的弯月,洒下清辉,重新沿着鹅卵石路上了山坡木屋别墅。进了门,胡英就将窗帘拉上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们在里面了。木屋里,还是相当舒服的,就是一个家庭房间,梁健在一个布艺沙发上做了下来。胡英:“我看到木屋里有一个咖啡机,我来煮几杯咖啡。” 梁健:“好啊,你煮咖啡的手艺,是不是又渐长了?”胡英:“你待会喝了就知道了。”胡英的咖啡倒入杯子之中,房间里顿时就弥漫开了香味。胡英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梁健闻了闻咖啡的味道,感觉很香,又喝了一口:“味道的确是越来越好了。”胡英:“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给你做啊。” 梁健:“我没有这口服啊,我在宁州,姐你在镜州,真要喝上一杯你煮的咖啡,恐怕也不是想喝就能马上喝到的。”胡英:“也不会特别难,我每个星期来一次,你至少一个星期就能喝上一杯了。” 听了胡英的这句话,梁健的心里顿了一下。他想到自己上段时间答应张省长的话,自己与胡英之间,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不能在保持那种超越同事的亲密关系了。梁健顿感喉咙有些干涩:“这也不勉强。顺其自然。” 胡英却依旧嫣然笑道:“嗯是的,我们也不用过于勉强。不过,明早上,至少我还可以给你做一杯咖啡。”这话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的想法当中,梁健是会留下来陪着她的。 梁健又记起曾经对张省长的承诺,他如果留下来,想要保持理智,是难之又难的。梁健道:“姐,晚上,我还是回去。”胡英听梁健出这句话,神情一滞,然后苦涩的一笑,问道:“项瑾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吗?” 梁健:“还没有。”胡英又是一滞,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苦苦地笑着:“你晚上要回家?”梁健不知些什么好,点了点头。胡英再笑了笑,:“那好,我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呢。如果真要回去,那就早点走,太晚了也不好。”听到胡英语气之中,带着浓重的失落,梁健怎么舍得走。 梁健道:“我再呆一会。”两人都坐在布艺沙发上,胡英丰满的胸脯在套裙开领之中起伏着。胡英看着梁健的眼睛,问道:“梁健,你是嫌弃姐了吗?”梁健的眼睛也有一丝湿润,他摇了摇头:“姐,我怎么会那样!你让我死,我也不可能嫌弃你。” 胡英脸上露出了微微一笑:“那是为什么?我要你告诉我。”着,胡英娇的身子投入梁健的怀中,就如鸟依人般让人迷醉。 本来自≈ap;ap;#:///( ) 第687章小英任命 胡英的身上散发着一丝幽香,她双颊显得光泽而红润,眸子中含着柔情。复制址访问://她的双臂拥着梁健的腰。要胡英这样的女人,如此开放和毫无顾忌地对待一个男人,那首先就是她心底对这个男人彻底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一步一步、一一积累而来的,让胡英如今跟梁健接触时,没有了防范和顾忌,多了一份女人的无所顾忌和柔情百转。梁健知道,胡英无论是心还是身,都是对自己毫无防范的,是彻底开放的。梁健想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这娇柔的身姿就在自己怀里,但梁健却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看到她的唇贴近自己的唇,梁健反而站了起来,离开这一抹红润。见梁健主动离开了自己,走到屋子中央,胡英愣住了,她身子在沙发上侧着,双手撑着身体,神情僵住了,眼中满是失望。 梁健心想,不能再隐瞒下去,否则会让胡英更加不解,误会下去。梁健又坐到了沙发上:“姐,张省长让我和你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听到梁健如此,胡英眼睛疑惑地一眨,但失落少了一份。她的双腿从沙发上放下,坐直了身子,问道:“张省长?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梁健:“那份举报信上,有我们的很多不堪的话,还有照片,张省长是看到的。他,如果我能答应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那封信和照片都可以忽视。他还给我充分的时间考虑。直到,前几在永州,我半夜里要到镜州之前,他再次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只要允许我前往镜州,和你一起处理掉西街的事情,那么我承诺以后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完,梁健望着胡英,他只看到她的侧脸。那端丽而线条分明的侧脸,让梁健觉得异常美丽,却又很是惋惜。好一会儿,胡英才转过脸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梁健:“因为,我自己都不想接受这一点。”胡英:“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梁健:“因为我答应了张省长,不想食言。” 胡英:“张省长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一起,在做什么?”梁健:“可是我自己知道。要么不答应,要么就做到。其他的方式,我都不会。”胡英收起了失落的神情,她望着梁健的眸子,似乎多了一份欣赏:“梁健,我可能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混了这么多年,还保持着一点原则。其他官场的男人,都让我看不到这一点了。你留下来,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要做的事情。” 梁健看着胡英:“你没有逼我。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听梁健这么,胡英侧过身来,想要与梁健拥抱,但是他们俩都克制住了。这晚上,梁健真的没有走。他留下来。木屋里只有一张大床,他们就睡在一张床的两边,没有接触对方。 胡英似乎久久没有睡着,梁健也不可能睡到着。一个自己渴望的身体就在旁边,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睡着的。胡英忽然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在一起呢?难道永远都不会了吗?” 她似乎是在问梁健,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梁健无法回答,不能承诺,他:“我也不知道。”胡英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我当了省记和省长,我们上面再也没有人管我们,要我们承诺的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梁健感觉,胡英这话,是一句开玩的话。因为胡英不是京官,她似乎在北京也没有特别大的靠山,像她这样的情况,当到市长真的已经很不错了。梁健:“也许。” 胡英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梁健:“那就这样,我努力一下,当一个省记试试?”气氛有些个轻松了,梁健转过头来,回答枕边胡英的玩笑:“好啊。”胡英侧着脸:“只是倒那时候,我已经老了。你还会要我吗?”梁健:“多老我都会要的。那时候,我也老了。” 胡英甜甜地笑了一下:“那好,就这么定了。”玩笑!纯粹是自己对自己开玩笑!梁健心里,听着却多了一份忧伤。因为一句承诺,梁健就和枕边的胡英再也不能有身体的深入接触,但是胡英却为了恢复这样的关系,要去当省委主要领导,这若不是安慰自己的玩笑,那又是什么呢?梁健:“就这么定了。” 不一会儿,梁健就听到身边响起轻微的、有节律的呼吸。胡英已经安心入睡了,就好像她刚才所的那个孩子气的打算,让她安心了。梁健却迟迟地不能入睡。早晨梁健醒来的时候,胡英已经不在屋子里,梁健看了看床头的便签,上面没有留下字句。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胡英的短息:“免得人家猜疑,我先离开了。早安。”梁健一阵怅然,到服务台退了房卡。在服务台边上,他看到一罐罐包装精致的龙井。梁健问道:“这茶叶卖吗?”女服务员朝他甜甜一笑:“当然。这是当地龙井,质很好。先生要尝一尝吗?” 梁健:“尝就算了,给我两盒。”价格不便宜,不过梁健有用处。走出去取车。梁健忽然想起,昨在边上酒里看到了王道和魏雨,这两人不知是否也在这里过夜?向山坡上的木屋望了一眼,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梁健对自己,这关我什么事?开车离开了紫川民宿。 这上午,相继有几个部门的领导到张省长这里报告工作。张省长倒是没有让梁健也一同参加。梁健就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属于张省长所的“着急”的那批人。第二就是省委常委会了,这个时候来汇报工作,总给人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是没人来了,张省长上午也不会再安排工作。于是,梁健与室内的干部交代了一声,自己要去省委那边一次,让他们照看一眼这里,不要让人随便进张省长办公室,他很快就会回来。 萧正道,他会注意看着的。梁健就从包里取出了一盒龙井,装入了一个大信封袋,朝省委那边走去,他要去冯丰的办公室那里一趟。冯丰在办公室里,看到梁健进去,也站了起来。梁健将信封袋给了冯丰,:“尝尝。” 冯丰取出了茶叶,一看:“包装很不错嘛。”梁健:“这么一罐花了我两百大洋。”冯丰:“这里面只有一两,那就等于要000块一斤,应该差不了了。”冯丰:“下这么大的血本,有什么目的啊?”冯丰办公室的门,是半关闭的,只要声音放低一些,外面应该不会听到。 梁健:“明就是省委常委会了。张省长办公室,从昨开始,就是门庭若市了。你们这边怎么样?”冯丰:“谁不是呢?人不断的。”梁健问道:“关于镜州市市长人选,有什么风声吗?”所谓的风声,其实是马记的倾向性意见。 冯丰:“胡英和甄浩,感觉领导层面还有没达成一致性的意见。”这个回答,梁健是有心理准备的。甄浩也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不到最后一刻,他估计也不会服输。他由市委记谭震林带着,在常委圈子里跑动,也不会完全是白跑的。又了几句闲话,梁健就从冯丰的房间出来了。 刚走到走廊,他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这是一袭白套裙,由王道引着进入了一间办公室。梁健此刻站立的地方,是市委大楼六楼的最西侧,这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办公室区域。同一层楼的最东侧,就是省记华剑军的办公区域。 刚才那白色裙子,无疑就是胡英。由王道带着,那就肯定是进了华记的办公室。梁健的心里一阵跳。胡英去见华记了?她是为了什么呢?是她自己主动要去?还是华记让人通知了她?疑惑就如蔓草一边在脑袋里生长和蔓延。 梁健在楼道里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胡英出来,他担心张省长会喊自己,就离开了省委大楼,回到省政府。但是,接下去的时间,梁健就感觉很不对劲。胡英是真的去见华剑军了。昨,胡英就问过自己,她要不要去见华剑军。当时,梁健是否定了她的这一想法。 今胡英还是去了。她是因为什么又去了?是因为他要与她保持距离呢?还是她觉得,市长这个职位很重要,必须一搏?梁健很久以来,都没有感到那么不是味儿。他想要打电话给胡英问题清楚,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如果胡英想要告诉他,不用他打这个电话,她也会告诉他的。 这时候,张省长从办公室里出来,对梁健:“晚上陪我去一个应酬,北京有学者过来。”张省长一般的应酬都已经不参加了,对于北京来的领导他却一般都比较重视。不过,今他的不是“领导”,而是“学者”。梁健倒是有些好奇,于是郁闷的心情也稍稍得到缓解。 梁健立马拿了包,跟着出了办公室。在平台上,替张省长关上了车门,他坐入副驾驶室的时候,忍不住朝省委大楼门厅望了一眼。他没有看到胡英的身影。 本来自≈ap;ap;#:///( ) 第688章常会交锋 这晚上张省长接待的是一位清华教授,这不像是一次正式的应酬,更像是一次家庭聚餐。请大家(@¥)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也参加了晚宴,还有就是那对清华教授夫妇。教授名叫叶沧来,教授夫人叫做林可芳,都是四十来岁模样,衣着休闲,但是质高档,一看就是学术界的伉俪。 闲聊之中,梁健才发现,原来这也不是一次彻底的家庭聚餐。张省长想要叶沧来夫妇担任江中省治理水环境的高级顾问。叶沧来客气道:“张省长,贵夫人葛慧云女士,就是环保方面的专家啊。大家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你却是舍近取远呢?”张省长:“叶教授,你应该也清楚,我们领导干部有一项回避政策。我如果请我老婆做顾问,就违背了这项规定。” 葛慧云也:“张强一直是不允许我参与政府方面的工作的。况且,我这个江中学院环境保护学院的院长,从事的其实是‘大环保’这个概念,不像叶教授和林教授那样术业有专攻,对江南地区的水环境特别有研究,由你们来担任这个顾问,对江中省整治水环境,肯定能提出好的意见建议。” 叶沧来谦虚地:“感谢葛教授对我们的肯定。我们俩尽力就是。”接着他们就缓缓地着红酒,不像是官场上的人喝酒,总是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他们喝酒是一口一口的抿,吃菜也是一口一口,在他们这里,生活似乎不用那么快,可以慢慢来。梁健倒是很少看到这样的夫妻。 梁健知道如今的校园也已经行政化很严重。我们以前总是校园是象牙塔,是纯净的圣地。校园里的人应该和社会上不一样。后来才发现,有什么样的社会,就会有什么样的校园。官二代和富二代充斥校园,学术**司空见惯,圣地不见了,同是一块被污染的园地。为此,梁健起先还以为会见到比较行政化的学者。 没想到这夫妻档的水环境学者,还真保持着高校学者的淡然和宁静。在他们身上,梁健似乎体会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的存在。谈话之中,梁健才了解到,叶沧来夫妇曾经是留学法国的博士,归国后在清华大学专攻水环境保护,带徒授课。他们身上的确留下了法国生活的某些印记。 梁健本来以为自己过来,主要是来搞服务的。但是,这里有服务员,梁健主动起身倒水和斟酒的时候,张省长对梁健:“这些让服务员忙活,你和叶教授、林教授多聊聊,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叶教授就让张省长介绍梁健。张省长梁健是他的秘,还简要介绍了梁健是江中大学的毕业生。 葛慧云还加了一句:“项部长是梁健的丈人。”这让叶教授对梁健刮目相看了,倒不是因为项部长位高权重,叶教授道:“项部长在北京的政界口碑一直不错,很得大家的认可。我算是一个比较散漫的人了,平时对政治关心不多。但是,对于项部长还是很佩服的。” 梁健问道:“叶教授认识我丈人?”叶教授笑道:“何止是认识,项部长的女儿项瑾还来听过我的课呢。当时,我和可芳才刚刚从法国回来。”梁健笑道:“这个世界真是太了。”叶教授笑道:“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地球村。”梁健:“这个星期,我就要去北京把我妻子接回宁州,到时候你们还在宁州吗?我们可以陪你们转转。” 叶教授:“不用了,明我们就回北京了。等下次,再一起聚聚。我听项瑾已经怀孕了,这么就是你的孩子喽?恭喜恭喜。”梁健:“谢谢,谢谢。”林可芳:“项瑾怀孕几个月了?”梁健一阵愣神,他竟然一下回答不出来,心中一算才道:“差不多六个月?”林教授就:“张省长,你好像不能再让梁健过于忙碌了,你看他连自己妻子怀孕几个月都不清楚了。适当的时候,要给梁健放放假啊,让他有时间可以多陪陪自己的老婆。” 听到林教授这话,梁健:“这事不能怪张省长,是我自己这段时间当丈夫当得不称职,我会努力的。”张省长:“我也有责任,有时候还要梁健加班,走出去的日子也比较多。在项瑾生孩子之前,我尽量不让梁健加班,也不安排他出差了。” 听张省长这么,梁健心里很是惭愧。前一段,对项瑾的关心实在太少了。项瑾在北京的这一段日子,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时候甚至干脆将项瑾忘诸脑后。这是多么的不应该!梁健的脑海中,此时忽然又浮现了胡英走入华记办公室的身影,梁健的心里顿时一疼。 在胡英和项瑾之间,他真的是很难取舍。如果是在古代也许这不成问题,但是在如今这个社会,对梁健的压力不仅仅是法律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无论是与任何一个断绝关系,梁健的心里都会有负罪感。昨对胡英,要保持距离,这算不算是对胡英的一种舍弃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喝了点酒,脑袋运转的也不是特别灵活了,这些念头来得也快,去得却慢。这晚上,梁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星期五上午。省委大楼六楼常委会议室的门打开着。梁健陪同张省长到达了常委会议室,将张省长泡着淡绿茶的杯子和夹着一直水笔的笔记本,放置在了座位的桌面上。梁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 省委常委会一般的议题,省委办公厅的秘人员可以参加,但是到了干部议题,所有的人,都得撤离,只留下省委常委和政协主席。省里的人大主任是由省记兼任,为此,就只有省政协主席一个列席,其他就是组织部分管干部副部长和组织部工作人员。 张省长坐下来的时候,梁健就退出了常委会议室。在过道里他看到了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熊叶丽。今涉及到市县干部,正是熊叶丽所在处室的工作。这之前,梁健不是没有想到过要问熊叶丽有关情况。但梁健自身,就分管过区里的干部工作。知道,干部工作的特性,对保密的要求极端严格。 在区里这方面就已经那么严格了,在省委组织部,涉及的干部又是如此重要,对保密的要求就不用了。如果问她问题,不是为难她吗?梁健觉得这没意思。为此,这会见到,他也只是与熊叶丽就如正常同事一样,点点头,而后擦肩而过。 尽管离开了省委常委会议室,但是梁健心里也有些的兴奋,一轮省委的重要人事调整马上就要出来了!情况到底如何很开就会知道。 省委常委会的干部议题,终于由省委组织部汇报完毕。听取汇报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都非常的安静。常委们都在认真翻看这次的人事调整方案。张省长在方案中看到有金伯荣和胡英,并不感到意外。他看到了江中电视台长钱伟明和江中日报主编夏攀也不感到惊讶,但是对钱伟明和夏攀调任的职务,他感到非常意外。钱伟明被调任省安监厅担任副厅长,夏攀被调任省委宣传部担任部务会议成员和精神文明办公室主任,两人都保留正厅长级。可以,两人都被降职了。 江中电视台台长由一个副台长提拔上来,江中日报主编由省委宣传部一名副部长派下去。这两个关键岗位,就这样被其他人占据了。张省长可以肯定,这两位新领导,肯定已经投入华记的麾下。其他常委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张省长却:“我认为原来江中电视台台长钱伟明和江中日报主编夏攀的工作,干得都还不错。突然之间,给予这样的调整,是不是妥当?” 张省长同时也是省委副记,如果省委组织部尊重张省长,在有关重要岗位的调整之前,应该先征求张省长的意见,事先做好沟通工作,可以避免常委会上的直接冲突。但是,此次省委组织部事先没有就任何一个岗位与张省长沟通,为此张省长必须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其他常委也没有人接张省长的茬,他们都在考虑,这是两位主要领导之间的较量,如果自己胡乱开口,很容易成为炮灰。华记开始接话了:“张省长是胸怀宽广,对于干部犯的错误,也能够包容。钱伟明和夏攀两位同志,上次在抗老抢险的报道之中出过纰漏。他们两在报道之中,竟然双双把张省长给忘记了,没有报道。这种原则性的错误,是不被允许的。” 听到华记如此,张省长顿时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绝大的坑,让人家往里面跳。张省长猜测,钱伟明和夏攀当时没有报道张省长,应该就是省委宣传部通知的,省委宣传部肯定又是接到了省记华剑军的指示。之后,又让宣传部批评他们为什么不报道。就这样钱伟明和夏攀就成了冤大头。华记再以此为由,将他们免去,把自己信任的干部提拔到这两个掌握话语权的单位主要领导。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阴谋运用之纯熟、杀人于无形,简直人冷汗直冒。不过,张省长还是冷静下来,这个常委会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必须打起精神来。 本来自≈ap;ap;#:///( ) 第689章花落谁家 张省长:“钱伟明和夏攀,在新闻事业上奋战过多年,在电视和报纸方面的领导经验也很丰富,如果一下子双双换掉,可能对我省新闻工作的衔接,或许会有影响。”省记华剑军道:“影响应该是会有一些,不过这也是承受得起的,现在组织部提出的接任人选,一位是电视台的副台长,一位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在业务上绝对没有问题,在政治上我也认为,不会犯像钱伟明和夏攀这么简单的错误。我们要相信新同志,给新同志机会,激发我们省管干部的积极性。马记,你的意见怎么样?” 省记直接把话题扔给了马超群争取支持,肯定也是有所准备,不会凭空询问。果然马超群是站长省记华剑军那一方:“我同意华记的法。一是钱伟明和夏攀的工作上有失误;二是两人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时间不短了,也理应交流调动一次了,这有利于干部队伍建设和党风廉政建设;三是我们要给新人以舞台。张省长,这次省委组织部提名让胡英同志出任镜州市代市长,提名从远亮同志出任闻城市副市长,都是从培养干部考虑的。” 张省长很是奇怪,马超群为什么一下子,就完全站在华记的立场讲话了?难道单单是因为这次的干部调配当中,将省委副记马超群的秘冯丰安排到了南山县担任县委记?张省长感觉,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张省长的意见已经发表过,不用再发表了,常委会上讨论干部不是唇枪舌剑,而是讨论和投票。最终还是要奉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坚持民主集中制。这次的人事安排中,华记也并不是大权独揽,他似乎给每个常委都有一点好处。 给张省长的好处是胡英和从远亮,胡英是张省长提出过的,从远亮是张省长的秘;给省委副记的好处,看得见的就是秘冯丰担任县委记,外放地方,执掌实权;对于其他的常委,当然也适当安排了他们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排排坐、分分果”,一块蛋糕大家来享用。直接达到的效果是,大家都没话了。 张省长也没法得太多,无论如何,他要的人都安排了,如果他得太多,给人直接的影响,就是张省长凭侍在江中省的老资格,想要揽取更大的人事权。为此,张省长:“我没什么其他意见。” 华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我们其他的常委都多,我们集思广益,才能把江中省的干部工作做好。”其他常委没有发表什么实质性的意见,这拨人事调整方案就通过了。 张省长回到了省政府大楼,梁健赶紧进去给张省长倒茶。张省长将有关任用情况给梁健讲了。听到胡英最终担任了镜州市长,梁健心里开始是一喜,但紧接着却是复杂的感情。梁健脑海里,出现了胡英进入华记办公室的情景。 张省长给他的前秘从远亮打了电话。从远亮对张省长十分感激,张省长,这是省委的决定,不用感谢他。另外,就是在现任的位置上,一定要多学习,尽快进入工作角色。从远亮“嗯嗯”的答应了。张省长对梁健:“你这个周末不是要去接你妻子项瑾回来吗?我今已经没什么大事。你早点动身也可以。” 梁健:“感谢张省长,不过我还是明在再走。”张省长:“你自己安排好就行了。这几篇文章,整理得不错。现在已经发到第三篇了?”张省长所的文章,就是上次由梁健组织人员整理的讲话材料润色过来的,形成了短精悍的评论文章,在江中日报上已经刊登了出来了,反响还是很不错。 这些评论文章,一发表就被人贴在了百度贴并进行了评论,大部分声音都是叫喊的。梁健将那些友的评论事先也已经整理打印出来了。这会他去拿来给张省长看了。张省长对友的点赞很满意。他,以后其他文章出来了,影响如何,你也关注一下,及时告诉我。 梁健:“好,张省长,我知道了。” 这下午,张省长没有给梁健布置其他的工作任务。梁健就给从远亮打了电话,:“从市长,祝贺你了,现在叫‘从市长’是名正言顺了。”从远亮:“真心感谢张省长和梁处长,没有你们的关心,我怎么可能转正呢?”梁健:“这是早晚的事情,感谢张省长是对的,感谢我就不敢当了,因为我真没做什么事!”从远亮:“梁处长谦虚了,我一直知道你很关心我啊,多来闻城玩玩。” 放下了从远亮的电话,梁健又打给了冯丰。本来是要去冯丰办公室直接向他祝贺的,但是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太合适,就打电话进行祝贺。冯丰:“老弟,感谢你的祝贺。我这是要下基层了啊,无非是去接你的班啊!南山县不就是老弟以前主政过的地方吗?”梁健:“那可不一样!我以前是副记主持工作,如今冯大哥是正儿八经的县委记。” 冯丰笑道:“九芝麻官!我对基层不是特别了解,你要多多教我一些基层工作的经验,多介绍几个优秀干部给我。”梁健:“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冯丰:“那么要不明我们就聚一聚?”梁健抱歉道:“明,我要去北京接妻子回宁州,恐怕来不及赶回来。”冯丰:“那不急,我们再凑时间聚一聚。” 梁健其实最想打电话的人,还是胡英。现在市长的职务已经尘埃落定,他不知道胡英是什么感想。但是,胡英进入华记办公室的场景,梁健还是历历在目。关于这事,胡英一直没有跟自己解释过。 但是,胡英为什么一定必须向他解释呢?有这个必要吗?梁健不是与她已经好了,要与她保持距离吗?什么是距离?那就是有些事情她没有必要告诉他,有些想法他也不必让她知道。这难道不是真正的距离吗? 梁健意识到,其实自己是有些心眼。嘴上,要与胡英保持距离,其实心里头还是不能完全放得下。这就是口是心非!梁健提醒自己,从法律上来,胡英不是他的女人。从心理上,他更应该有所改变,否则他和胡英的关系,根本就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转变。 梁健告诉自己,这个电话,一定要自己主动去打,还得以平和的心情去打。梁健没用手机,而是用座机拨通了胡英的电话。梁健的声音传了过去:“姐,常委会上的决定你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了,我很意外,省委会任命我担任这个市长。”胡英的声音中似乎心情很好。梁健:“祝贺你了,姐。”胡英:“谢谢。有机会,你帮我也向张省长转达一声我的感谢。张省长对我和镜州一直很关心。”梁健:“没问题,我一定转达到。”胡英:“那就先这样,我这里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梁健:“那好。再见。”“再见。” 这个电话,让梁健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梁健离开了办公桌,来到窗口眺望远处。 在镜州市胡英办公室内,胡英坐在椅子上,木木地瞧着前方,担任市长一事,似乎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兴奋和快乐。反而此刻,她的眼中有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梁健从窗口回过身来,只见办公室的门,被钱伟明和夏攀推开了。这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神情沮丧。梁健知道,今常委会的消息一出来,恐怕他们是扛不住了,所以又要来找张省长。 见到他们,梁健的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不能允许他们去见张省长。于是,梁健脸上露出笑容,从桌上拿起了香烟,递给两位,并给他们倒水。梁健:“两位领导请坐。”钱伟明不愿意坐:“梁处长,张省长在吗?我们想见见张省长。” 他态度很坚决,脸上没有笑容,摆出要发飙的架势。夏攀神色稍微要缓和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梁健:“两位,还是先坐一坐。”钱伟明坚持:“张省长在不在?我们要见张省长。” 梁健看到钱伟明的态度,知道不些管用的话,恐怕拦不住他。梁健就对钱伟明:“钱台长、夏主编,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不过如果我是你们,今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张省长。”钱伟明以为梁健是担心他们给张省长找麻烦,就:“今,我们是一定要见张省长的,如果你不帮我们去请示能不能见,那我们就自己进去。”着,钱伟明就要和夏攀站起来,朝张省长办公室走去。 梁健知道,硬拉是拉不住他们了。梁健索性就不去拉扯他们,很淡然地站在原地,很轻描淡写地:“如果你们不去找张省长,以后还有恢复原职或晋升的希望,如果你们硬闯进张省长办公室,以后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两人听了之后,脚步就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第690章高铁偶遇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他对他们客气都已经客气过了,但是他们没有听他的,所以梁健也不用客气了。反而是钱伟明和夏攀,听了梁健的话后,再也挪不动步子。梁健发现,大部分的领导干部,都是俗人。 我们在历史上或者在电视节目中,会看到很多贪官,同时也会看到很多清官。这些清官,以历史为己任,舍己为人,先人后己,比如包公、海瑞、孔繁森和焦裕禄。但是,在现实的官场之中,梁健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梁健相信,那些著名的清官,并不一定就是假的,虚无缥缈的,不存在的,而是比率非常之低,包公海瑞这样的,一个朝代或者几个朝代,才能出一个,你不大可能运气好得,就让你遇上了。 梁健遇到最多的,都是一些戴着官帽的俗人。他们津津乐道的是谁提拔、如何才能提拔,谁当官,当了多大的官。遇到升职认为是应该的,遇上降级就认为是组织对不起他。他们把自己的职位,看得比其他一切都重要。正因为是把握了这一点,梁健才了那句话:“如果你们硬闯进张省长办公室,以后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其实梁健没有那么肯定,以后这两人都没希望晋级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句话会让他们冷静下来。涉及自身利益,可以让他们兴奋、激动起来,也可以让他们冷静、理性起来。 钱伟明和夏攀回到了梁健桌前,梁健没有让他们坐,他们就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都坐了下来。梁健笑盈盈地看着钱伟明:“钱台长,你不是要去见张省长吗?去。”钱伟明这时候恬着脸:“不好意思,梁处长,给你工作带来不便,我不去见张省长了。”夏攀插话道:“梁处长,你刚才的话很有含义啊。我们俩,这次是吃了哑巴亏,有苦不出,本来是想要找张省长诉苦的,希望领导能够重新考虑我们的任职。” 梁健问道:“你们去找过华记吗?”钱伟明和夏攀:“我们去找过了,但是华记,我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任其他岗位,你们工作失误在哪里应该清楚,找他没用。这意思就是很清楚了,我们得罪了张省长,是张省长一定要调整我们……”梁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下属,对张省长还这么不了解,你们的立足之地在哪里?” 被梁健这么一,两位领导相互看看,都不知如何是好,同声:“梁处长,你是领导身边的人,看事情有时候比我们清楚,你帮我们出出主意。”梁健:“出主意谈不上,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分析分析。” 两人以充满期待的目光盯着梁健。梁健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张是钱伟明给的健身卡,一张是夏攀给的民宿卡。梁健:“两位领导,这两张卡,你们收回去。我用不着。夏主编的民宿卡,我用了一次,住宿费我到时候还给你。”两位领导哪里肯接受。梁健:“如果你们不拿回去,我就不了。” 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将卡收了回去。夏攀:“梁处长,住宿费你就千万别还给我了,如果你还给我,那是在打我的脸了。这卡本身是别人给的,钱也不是我出的,你还给我钱,我就不知道去还给谁了。”梁健一笑:“那好,这次的钱我就不还了,就当是你请我住了一晚。” 夏攀:“梁处长,你就赶紧给我们出出主意。”两位正厅级领导干部,顿时变得像求知若渴的学生了。 梁健道:“我只跟你们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张省长为你们争取了。这次要动你们的人,不是张省长,是谁我也不好乱,反正不是张省长。你们下来,有人上去,这点你们懂的。张省长在会上几乎是孤军奋战,想要让你们留在原位上,但是没有成功。我不是在瞎,你们可以打听一下,应该可以打听得到的。 “第二个事情,省委常委会已经开过,决定下来的事情,短期内不可能改变。就是你们在北京有强大的后盾,想要扳回一局,那起码也是在半年一年之后的事情。我认为,你们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找人理,没有人会同情你们,只会看你们好戏。最应该做的,就是沉住气,谋求东山再起。” 钱伟明和夏攀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夏攀又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梁健笑笑:“在官场上,没有机会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被查处清除出队伍的,一种是意志消沉毫无斗志的。这两种你们都不是,你们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张省长在常委会上挺你们了。你们觉得这是不是最大的优势?” 钱伟明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握住梁健的手:“梁处长,你今真的是给我们俩上了课,特别是我。”夏攀也主动紧紧握住了梁健的手:“梁处长,今没有你,我们肯定犯了大错误了。回头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我们肯定继续好好干。” 梁健:“你们别客气,我只是了我想的,或许有些是不该的。”两人都道:“该,该,我们还盼望梁处长以后跟我们多。我们也不多打扰梁处长了,这会就告辞了。” 快送到门口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你们还没有完全离开原单位,在做好移交工作的同时,有些不涉及但是很重要的信息,可以保留着,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呢?”两人先是一阵愕然,然后都点头起来:“对对,梁处长提醒得很对。” 将两人送到门口,碰巧张省长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钱伟明和夏攀,步子微微一停,但很镇定地问道:“你们两位也在这里?”钱伟明和夏攀的态度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他们脸上非但没有怨气和怒气,还很尊重的微微弓着腰:“张省长你好。” 张省长问:“你们是来找我吗?”钱伟明看了眼夏攀:“不找了,不找了。”张省长:“不找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朝梁健看了一眼,见到梁健做了一个睁大眼睛的动作,知道梁健已经将他们搞定了,就:“既然你们没事了,那我下次再找你们聊聊。” 原本打算第二上午再出发,但是心血来潮,梁健决定当晚就出发去北京。在上看了一下高铁票,二等座已经全部卖空,一等座还有一个座位,赶紧下单。这张票还是被梁健买到了。 宁州的高铁站号称是全亚洲最大的高铁站,这与江中是经济大省的地位也是相称的,宁州的味也得到了进一步提升。进入高铁站已经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多了,但是高铁站灯光还很刺眼,站内夜晚比白光线似乎更亮。 等到九点四十左右,开始检票。梁健等在后面排队,看到前面一个身影颇为熟悉,是个年轻人,此人正与一个女孩子交谈,嘻嘻哈哈颇为开心的样子。梁健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因此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梁健带着好奇,想要往前挤挤,但是发现这颇有难度,自己如果离开了位置,很有可能就被别人抢占了,只能从队尾开始排队。检票口打开了,队伍开始往前走,那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中。梁健也就把精力集中到排队检票上来了,反正就算认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顺利通过检票口,下到站台,有段空闲时间,梁健还是左右看看,没有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到了车上,梁健将行李放置好,就坐了下来,给项瑾发了一个短信,自己已经上车了。项瑾回复道:“明清晨五点我让驾驶员在车站等你。”梁健算了下,的确是要明五点左右的样子,才能到。 车子开动,梁健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有人在等,梁健也在一边等候。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话:“我老爸一定要让我去广安省巨通市,我还是喜欢留在宁州。”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接着,一个女孩子道:“我倒是觉得,巨通市也很不错。海滨城市,又干净,很欧化,我挺喜欢。” 梁健悄悄地往前挪了挪步子,看到在车厢与车厢交界处,一男一女扶着门把手,正在聊。此时,梁健终于看到了年轻男人的侧面,一个名字蹦出了梁健的脑海,那就是“马瑞”。 马瑞是省委副记马超群的儿子,曾经到镜州市北部新城的海归创业园创业,后来出了点麻烦,不了了之,离开了那里,从此梁健就少有他的消息了。这次忽然在高铁上碰到,纯属巧合。只是梁健不解的是,刚才好像听他要去的是广安省巨通市。在江南清丽地的宁州不呆,跑到东北广安去干什么,找罪受啊? 女的身子扭动了一下,往过道看过来,梁健赶紧退了一步,就躲过了她的目光。即使她看到了他,也不会认出他来。但是马瑞就不一定了,梁健曾经接待过他,打过好几次交道。梁健还想了解一些情况,为此低调地靠在开水接口处,被转角挡住了目光。 只听马瑞:“你喜欢就好。如果没有你,我这一个人到东北去,真是无聊死了。”接着听到的是接吻的声音。然后女孩:“我也没别的要求,只要你让我住别墅,有苹果手机玩,每看看海,我就一直陪着你。”马瑞:“都不成问题。”女孩又问:“你,省记答应了你老爸,让你到了巨通就能当大官?” 本来自≈ap;ap;#:///( ) 第691章燃情岁月 高铁的稳定性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此快的速度,只有轻微的声音和晃动。请大家(≈ap;ap;¥)梁健能够清晰地听到马瑞的声音:“华记答应了我老爸,只要我到了巨通,就作为高层次海外人员引进,先在一个县科技局当副局长,然后再提拔,五年之内当副县长。”女孩子似乎很是兴奋:“太好了,那我不是县长夫人啦?不过我很奇怪,省记为什么要对你老爸承诺这些?” 马瑞:“这还看不出来啊?华记是刚到江中省,他的对手是根基很深的张省长。没有我老爸的支持,他要在江中省站稳脚跟,恐怕没这么容易。有了我老爸的支持,他在江中省就多了一条胳膊。叫我,直接给我任命一个局长也不为过。” 女孩子对官场的情况显然不是特别了解,她幼稚地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任命?”马瑞:“官场的事情你不懂。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如果直接把我任命成一个局长,是不允许的,任命副局长已经很不错了。只要进入了领导干部的序列,以后有我老爸在,上升就会很快!” 女孩道:“那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广安省巨通市去呢?在江中省,你老爸在,提拔起来不是更加方便?”马瑞笑:“官场的课,有时间看来真得好好给你补补。我老爸在江中,我最好是不要在江中当官,官场有一个叫做回避原则的。”女孩笑道:“太烦人了,我反正也不想管这些事情,我有你就行了!”马瑞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回车厢去。” 梁健边上的卫生间已经打开,梁健闪身其中,躲开了马瑞俩人。刚才偶然听到的这段对话,对梁健来,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省委副记马超群已经跟华记结成了利益同盟,华记给马超群好处,马超群支持华剑军。 梁健顿时感到江中省已经暗流涌动了起来。看来,华记最拿手的是利益交换,以此来收拢人心。在这方面,梁健感到张省长要单纯得多,他从来不用手中的权力与人交换,获取别人的支持。 梁健心想,从北京回来之后,找个适当的时间,要向张省长报告一下这次听到的内容。接下去的时间,梁健在车上闭目养神。时醒时睡,梁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估计今的睡眠就这样了,到了北京已是白,不大可能再睡觉了。 清晨五点,车子准时抵达了北京高铁南站。从站台出来,梁健就给驾驶员打电话,联系上了之后,就朝车子停着的地方走去。梁健远远地望见一个女人,身穿薄衣,双手交叉胸前,在车旁等待着。她的肚子明显鼓起,身子的其他地方都很匀称,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美。 梁健心里一震,这不是项瑾吗?这么早,项瑾怎么来了!梁健加快了脚步,这时候女人抬起了头来。这不是项瑾又会是谁!梁健感动得一瞬间眼中就积满了泪水,他快步跑过去,抱住项瑾,带着微微地责备:“项瑾,你怎么来了?这么早,你怀孕了,怎么受得了!” 司机:“我们是一个时之前就到了。”项瑾朝梁健看了看:“是的在肚子里想你了,今后半夜就在踹我的肚子,我感觉睡不好了,就索性早点来了。就是把师傅给折腾了,让他也起得这么早了!”司机:“我就是一整晚不睡,也没问题。” 梁健感谢了司机,让项瑾先坐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项瑾的肚子,的确是比上次要大了许多。梁健之前,其实没有太多做父亲的准备和感觉。但是,此刻,看到项瑾很明显的肚子,又看到因为早起而略显疲惫脸,梁健心里满是心疼,将项瑾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项瑾就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梁健心里默念,以后要好好地疼项瑾,她和她肚子里的宝贝,对他来,才是最最重要的存在。这么想的时候,梁健脑海中浮现出胡英的脸孔,他强行让自己淡化她。梁健一边看着清晨的街景,一边紧紧搂着项瑾。只听项瑾:“梁健,这些你好像消瘦了一些。” 这是项瑾对自己的关心,他:“可能跟生活不规律有关。”项瑾:“等我回了宁州,我们开始有规律的生活。”梁健:“好啊,每同时睡觉,同时起床,一起散步。”项瑾笑着:“我等你来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 到了项瑾在北京的家里,保姆,项部长一早就出门了。项瑾:“这段时间爸爸是特别的忙。总是早出晚归。我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梁健问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忙了?”项瑾:“据有多个省部级岗位要调整,他们在考察干部,考察人员派往了全国各省、市新疆建设兵团以及各部委办局。”梁健想,看来又一拨干部人事调整要出炉了。不过,江中省刚刚新派来了省记,马上调整的可能性不大。上面对经济大省江中的干部,一直以稳定为主。 喝了一杯早茶,梁健打了一个哈欠。保姆看到了:“为什么不再去休息一下呢?”项瑾:“梁健,我感觉有些累了,你陪我一起休息一下吗?”梁健毕竟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现在到达了目的地,真的就很犯困。项瑾这么一,梁健就陪同项瑾去房间了。 项瑾的房间,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对梁健来,真是就久违了。梁健扶着项瑾躺了下来,自己也冲了个澡后,躺在了项瑾身边。别胜新婚,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对各自的身体都多了一份吸引力。开始,两人都作出要午睡的样子,可是转过身来,侧卧着看到对方的脸孔,都笑了。 梁健的手,有些不规矩的放在项瑾因怀孕而饱满的臀部上。项瑾的手抚着梁健的脸蛋。两人同时都有些兴奋起来。项瑾笑着:“你的眼睛,咕噜噜转得这么快,在想什么鬼心思?”梁健的手离开的臀,转战到项瑾的胸前。项瑾捏了一下梁健的脸:“别想歪心思了,休息一下。” 项瑾就转过了身去。梁健想,项瑾也许真的累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欺负她,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于是,梁健强行忍住已经点燃的欲念,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毕竟是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疲劳是都根植在皮肤下面,一冷静下来,疲劳就席卷而来了,用睡意将梁健覆盖。 在这午后,梁建在北京的一栋别墅中,伴着自己的妻子项瑾睡着了。也许是一个时,也许是两个时,梁健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种鹿在啃着自己的脸。梁健猛然就惊醒了过来。看到的,却是脸蛋红润的项瑾。 她已经醒了,正侧着看着自己。项瑾精致的脸蛋和洁白的肌肤,让梁健就感觉到,自己拥有的妻子是多么美,自己又多么的幸运。刚才,是项瑾在亲吻自己。梁健的手伸过去,捧着项瑾的脸,他亲吻着她的唇。 项瑾在他耳边:“午睡之前,你在想着什么呢?”梁健笑而不答。项瑾看着梁健,然后深情地吻着他。梁健感觉到她嘴唇的柔软、身子的弹性,只是她微微鼓起的肚子,让他有些些微的担心。梁健:“如果对宝宝不好,其实我还可以忍的。”项瑾不听他的,还是很任性的吻着他。 梁健知道,项瑾肯定是有分寸的,不会影响到肚内的孩子。他就不再束手束脚,与项瑾调换了身姿,从身后抱着项瑾,同一方向侧卧着结合在一起……当快乐过去,两人又相拥睡了些时候,才起身。走到楼下,看到保姆已经在准备晚餐了,梁健很有些不好意思,仿佛保姆肯定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一般。 保姆对项瑾:“项部长,今他会准时回来吃饭的。”项瑾:“那好。梁健,还是你面子大,这段时间老爸一直没有回家吃过饭,今你来了,他就回来了。”梁健:“我猜啊,是项部长舍不得你这个女儿,因为明我又要把你带到镜州去了。所以,今他一定要陪你吃个晚饭了。” 项部长果然回来的颇为准时。三个人喝了点红酒,闲聊着。项部长:“梁健,最近一次给张省长打电话,他表扬了你。”梁健很好奇张省长会表扬自己什么,但还是很谦虚地道:“张省长可能夸我了。” 项部长:“张省长了你最近表现出来的,两个方面的优点。一个是能动脑筋,做群众工作有一套。另一个是克制能力增强。”梁健对于前一个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对于“克制力”他不知道张省长会跟项部长什么? 张省长自己克制力增强,应该是指梁健在处理与胡英的关系上,听从了他的建议,与胡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是,张省长如果跟项部长提的是这个,项部长非刮了梁健不可,怎么可能此刻与梁健坐在一起吃饭,还表扬他。只听项部长:“这两点都很重要。来,我敬你一杯。” 梁健赶紧托起了杯子,与项部长碰了碰,喝了杯中酒,才对项部长:“爸,我又要将项瑾带走了,让你一个人孤单了。”项部长:“赶紧带走,我还要感谢你呢,我最近忙得很,她老是要我陪她,你带走最好。” 着就朝项瑾笑。这笑中带着一丝泪花。梁健知道项部长对项瑾有多么疼爱,自己也要对项瑾更疼爱! 本来自≈ap;ap;#:///( ) 第692章回杭突发 第二一早,梁健携着项瑾回宁州。请大家(#¥)项瑾回到房间里,观察了一下屋子,又嗅了嗅房间里的味道,然后对梁健:“好像没女人的味道。”梁健:“当然没有。不过,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个问题呢。”项瑾转过脸来,看着梁健:“哪个女人会不在乎啊?特别,现在你已经是我们恬恬的老爸了。” 梁健:“恬恬?你给取的名字?”项瑾笑道:“是名,恬静的恬。”梁健将脑袋放到项瑾的肚子上:“恬恬,这是你妈给你取的名哦,还真不错。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候在你和你老妈身边的。”项瑾:“以前,我都不大在乎,你在外面是否与其他女人交往,可现在我有时候却会想到这个问题,你,我是不是孕期综合症了?” 梁健轻轻地拥抱着项瑾:“别紧张,这很正常啊。会好起来的。”项瑾:“有时候,我做的梦会很可笑,也很古怪。”梁健搂着项瑾:“怎么古怪了?”项瑾:“你上次不是,要去陪同镜州市的胡记吗?那次我就很奇怪地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进来带着胡记到我们的房子里来,还在房间里……” 听项瑾这么,梁健心里猛烈的跳了下。项瑾没有再下去:“你看,我做的梦是不是太离谱了?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你,你不许生我的气!”梁健硬是笑了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尽管这梦的确是够离谱的,不过你能这么直接的告诉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夫妻之间,不就是能够什么都吗?” 项瑾在梁健的脸上亲了一口:“可是,这不是我的风格。以后,我会尽量不胡思乱想的。”这时候,屋子的门咔哒转动了一下。保姆阿姨来了,梁健和项瑾分开了。梁健将行李拿进房间里去。 保姆与项瑾热情寒暄了一下,项瑾虽然肚子更大,但是人却更美了。项瑾很高兴,拿出一条丝巾送给了阿姨。阿姨赶紧做饭去了。不一会儿莫菲菲也敲门进来。莫菲菲是自己有这里钥匙的。但她进来的时候,还是敲了敲门。 梁健很是奇怪:“菲菲?这么巧,今项瑾刚刚回来。”莫菲菲:“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来看项瑾姐的啊。”的确,莫菲菲手中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有高档水果、日用等等。坐下来吃饭,莫菲菲和梁健都喝点酒,但项瑾因为怀孕不能喝。 莫菲菲:“项瑾姐,我向你汇报,自从你去了北京,我基本就没来过这个屋子。”项瑾笑道:“为什么啊?难道你还害怕我们梁健对你有什么不轨啊?”莫菲菲:“我是担心,我对梁健有什么不轨。一个把持不住,就把梁健给那个了。”项瑾笑了:“菲菲,你是女汉子。如果梁健同意,我什么时候把他借给你几。” 莫菲菲笑:“项瑾姐,如果你是真心借,根本就不用征求他意见,直接把他借给我就行了。我们借东西,哪里会征求东西的意见啊!”梁健顿时在一边跳起来:“莫菲菲,你胆子也忒大了,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就是来骂我是‘东西”啊!好,我们把这杯酒全喝了!” 莫菲菲毫不示弱,:“干就干,我还怕你啊。”两人把一杯满满的红酒给喝了。项瑾:“我还真羡慕你们能这么喝酒的。高兴的时候就是得喝酒。”三人笑笑,吃了不少。梁健顺便问莫菲菲:“最近有没有淘到什么好房子?” 莫菲菲:“怎么,你还想买房子啊?最近在哪里发财了啊?”梁健:“党教导我们,想当官就别想发财,想发财就别当官。我可没那么多的钱。是我在镜州的老领导,你也是认识的,黄少华记,他最近要到宁州来,给他女儿看房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莫菲菲:“我最近手头,真还有两套好房子。本来不想这么快出手的,但如果黄记想要的话,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他如果这两有空的话,就让他过来一趟。”梁健:“明就是周一啊,我怕自己没有空啊。” 莫菲菲:“这种事何必我们省长大秘出马啊!交给我就行了。”梁健:“那就太感谢了,我呆会就给他打电话过去。”当晚,莫菲菲就住在了梁健的屋子里。梁健给黄少华打了电话,尽管是工作日,但是作为区里体育局局长,并非什么走走都没空的重要经济部门,黄少华还是比较洒脱的。听有好房子,黄少华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就来看,顺便看看女儿黄依婷。 听到黄依婷,梁健不由就想到王道。不知黄依婷最近是否还跟王道有什么交往。如果还在交往,梁健还真有些替黄依婷担忧的。在床上躺下来,已经窝在薄毯中的项瑾:“黄记的女儿,有男朋友了吗?我记得她年龄也不是特别了。”梁健:“上次,我听,省委华记的秘王道,在追求她。但不知道结果如何。” 项瑾:“王道这人怎么样?”梁健:“我担心的就是王道的人,我上次就看到他和我们单位秘办的女孩子在一起。”项瑾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他现在是在撒阶段?”梁健:“但愿?”项瑾:“不过,我觉得,你该提醒的时候,还是提醒一下,黄记毕竟也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梁健点了点头。 第二,张省长看到梁健拿文件到办公室来,就问道:“已经把你妻子接回来了啦?”梁健回答:“是,已经接回来了。”张省长:“是不是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梁健:“大概还有四个多月。”张省长:“这段时间,抽空陪陪她,下班了原则上就别加班了,这段时间最重要了。”梁健:“感谢张省长关心。”张省长:“这里有一份晚宴的邀请。” 梁健以为是什么人邀请张省长。张省长却:“明晚上,华记邀请我们一起吃饭。”华记邀请?梁健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那我明送张省长过去。”张省长:“不是这个意思。是华记,要我一家和你一家,一同吃晚饭。” 梁健睁大了眼睛,感到更加惊讶了,问道:“也邀请了我一家?这……”张省长:“我没有听错,的确是邀请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明早点回去,接上项瑾。”梁健感到,这事的确是相当的诡异,不过既然张省长这么了,他也就不再多言了。去就去,省记又如何,自己丈人还是核心部门首长呢! 关键是,梁健不太明白,华记邀请他们吃饭,到底是什么意图。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明白了。 这中午,黄依婷就跟梁健打了电话,:“梁健哥,是你把我老爸招来了?”梁健笑笑:“怎么话呢?黄局长上次,要给你在宁州买房子,我认识的一个对房产很有研究的人,正好在宁州,她手头正好有房子,就让黄局长过来看看。”黄依婷:“我老爸,除了看房子,还要看女婿。我哪来的男朋友给他看啊。” 梁健:“最近,你不是在谈朋友吗?”黄依婷:“人家想要跟我谈,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呢,怎么带给我老爸看呢!”梁健好奇地问道:“是不是王道?”黄依婷:“是谁,我暂时保密了。”梁健无语,黄依婷不想,他也不勉强,反正在房子上,先帮帮忙再。 这个下午又有几个会议要陪同张省长去参加,梁健整个白都不可能陪同黄少华。但是,莫菲菲有的是时间,她自愿承担了陪同看房的任务。驾驶着宝马,主要看了城东和城西两个不同方向的房产,并给黄少华分析了利弊。黄少华和女儿都认真看了,听了介绍。还真觉得城西一栋一百二十平多层不错。 莫菲菲也,这也是她看中的一套房子,她是两百万入手的,本来想要两百五十万出手的,估计按照这个行情,要达到这个行情,不需要超过一年时间。黄少华也感觉,这钱真是太好赚了。 不过莫菲菲,如果黄局长要的话,她就两百万给他,交易的税金也可以她来。有钱就是任性。黄少华,这不行,如果真要过户,他们来交税,菲菲也可以提高一些价格。莫菲菲,那就等他们商量好了再。 晚上,梁健请黄少华他们在酒店吃饭,项瑾因为怀孕基本不吃外面饭店的饭菜,她的饭菜由保姆阿姨专门制作,少盐、不用味精、食用油也是精选的。每个人都受到食安全的危害,也许除了国家领导人,其他人都无法幸免。项瑾的办法是,尽量清淡,添加调料尽量减到最少。 晚饭安排在省政府周边的特色饭店。大家敬了一番酒之后,黄少华首先敬莫菲菲:“菲菲,这次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这一整个下午,都在陪同我们。”莫菲菲:“这都是应该的。黄局长以前是老领导,又是梁健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陪啊!高兴。”莫菲菲满满喝了一口酒。 黄少华感叹道:“人还真的得有勇气。菲菲当时是大学生村官,如今都已经是身价几千万的经理了!”梁健:“菲菲很有经济头脑的,单有勇气也不行。”莫菲菲笑着对梁健:“今第一次听你这么夸我。” 黄依婷看到莫菲菲对梁健话亲密,只是在一边笑着,心里却道:“梁健哥身边的美女太多了,有权的有,有钱的有,有姿色的也有,如果真和梁健哥在一起,恐怕也是很有压力的。”不过她也没有失落,也就这么想想,毕竟在省政府中追求她的人不少,她的选择余地很大。 到饭局当中,黄少华提出和梁健到走廊抽烟。有两位女士在,他们不想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点着了烟,黄少华:“梁健,你发展得很好,从乡镇到省政府,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梁健看着外面的街景,感叹道:“我也想不到能够走到今,黄记对我的帮助,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黄少华摇了摇头道:“实话,我没能给你多大的帮助,这点我是知道的。反而是你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梁健:“为黄记做再多的事情,也是应该的。您是我步入机关后的第一位领导啊!”黄少华很是感叹,以前自己在乡镇担任一把手,就好像是很大的官了。 如今在省里,一个乡镇党委记是正科级,能算得了什么?梁健目前都已经是正处级了。以后他担任副厅级领导肯定是毫无问题的。尽管梁健还在上升,但是梁健毫无架子,对他还是那么尊重,真是不容易。从中可以看出,梁健是注重做人的,修养和能力都很不错。黄少华:“我希望你能走得更远、更高。” 梁健:“谢谢黄记的吉言。”了一段这方面的话,两人又回到了私事上,黄少华问道:“梁健,其实我很想听听你对王道这个人的评价。” 本来自≈ap;ap;#:///( ) 第693章晚宴气氛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之前也有过心里准备,黄少华应该会问王道的情况。之前,王道在追求黄依婷。黄少华打听一下他的情况也是正常的。梁健答道:“黄记,你知道依婷和王道是否还在交往吗?”黄少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难道王道和依婷已经不再谈了?” 梁健:“我也只是猜测,因为前几一个晚上,我看到王道和我们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个女孩在一起。”黄少华看了看梁健,不再话。梁健所已经够了,如果再就是自己婆妈;黄少华听到这个消息也已经够了,如果再问也是鸡肋,黄少华对女儿是顺其自然的:“你看到的情况,和依婷起过吗?” 梁健:“还没有起过。”黄少华:“得空的时候,你帮助和她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这种事情不大好。”梁健:“我明白了,找适当的时候。当然,王道与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我没有看到他们做了什么。”黄少华点了点头。 “你们两位可以进来了吗?”莫菲菲在屋子里喊他们。梁健和黄少华就走进了屋子里去了。由于家里还有怀孕的项瑾,吃过晚饭,梁健要赶早回去,莫菲菲住在梁健家里,自然也跟着离开了。黄少华住在江中宾馆,是梁健给安排的房间,梁健与黄少华告别之后,就跟莫菲菲一起回家。 进了家门之后,才发现项瑾不舒服。保姆还在陪着项瑾。梁健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我们可以早点回来的。”项瑾:“你的老领导难得来一次,总是要尽兴喽,我也没什么大事。” 项瑾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梁健很有些着急,他:“这样不行,得跟舒绛医生联系下,让她帮助来看看。”项瑾这会儿,突然感到肚子疼痛,她有些撑不住,也就不再推辞。梁健给老医生舒绛打了电话。他本想用车去接她,可是他喝了酒。 舒绛医生一听,就:“没事情,我自己开车过来。”莫菲菲陪着项瑾,梁健跑到了下面去接舒绛医生。看来她是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出来了,舒绛在十分钟之后就到达了他们家里。 舒绛竟然是自己开车来的,她的车子还是一辆老爷大众,已经很不新了,估计还是手动。梁健对这位老太太医生又佩服了一分。舒绛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车子,对梁健:“疼多少时间了?”梁健:“我们回来才十来分钟,这之前可能已经疼了两三个时。” 舒绛点了点头,与梁健一同上楼,见到项瑾之后,她看了看项瑾的脸色,又号了项瑾的脉搏。然后:“躺下来一些。”等项瑾躺倒之后,舒绛给项瑾的肚子做了些按摩。项瑾的脸色慢慢好转了许多。 梁健着急地问:“这是怎么了?”舒绛:“问题不大,这也是正常的反应。你出来一下,我跟你一个事情。”梁健看到边上莫菲菲和保姆都在,也许舒绛觉得不妥,就跟着舒绛朝屋外走去。这一路,梁健心脏蹦蹦跳着,千万别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到了房间外面,舒绛瞧见梁健的脸紧绷着,慈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别这么紧张,没什么大事。”梁健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您让我出来话,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舒绛笑:“让你出来,不是有什么大事,而是屋子里都是女人,不好。”梁健疑惑得看着舒绛。舒绛这才:“接下去的几个月相当重要,按照我的观察,项瑾那里面有些薄。接下去的几个月,直到孩子出生,都要委屈你了,房事不能再有了。” 梁健的脸顿时红了。原来舒绛要跟自己的是这个方面的事情。难道这次项瑾肚子疼,跟前两人做了那个事情有关系?梁健:“谢谢舒医生提醒。”舒绛笑笑:“爸爸不是这么好当的,有些地方该忍还是得忍对不对?”梁健苦笑,不知如何回答。 舒绛又回进去给项瑾按摩了一会儿,让项瑾又喝了些温水,看她面色回复了红润,才离开。等舒绛走了,莫菲菲关切地问:“刚才舒医生了什么?”梁健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按照舒医生的法,岂不是让大家都尴尬。梁健灵机一动:“舒医生,让我平时要多陪陪项瑾散散步。” 莫菲菲听了道:“舒医生得对,你是该多陪陪项瑾了。项瑾,我承诺以后不再把梁健带出去了,到孩子出生之前的这段时间,我就不借用他了。”项瑾对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恬恬,我们一起来谢谢菲菲阿姨,她是真为我们着想呢!” 莫菲菲:“项瑾你好好休息,梁健你好好服侍,我不打扰你们了。”保姆:“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电话。”保姆是不住在这里的,但是她愿意随时提供额外的服务,她感觉梁健和项瑾都是很好的主人。 她们出去之后,项瑾问梁健:“舒医生到底了些什么啊?”梁健:“就是让我多陪陪你散步啊。”项瑾:“骗孩子呢?如果就是这么个事,她肯定就在房间里了,何必让你到外面去啊?”梁健:“你真的想听吗?”项瑾:“当然。” 梁健就把嘴巴附到项瑾的耳边,将刚才舒医生叮嘱他的,对项瑾了。项瑾听了之后,并没有羞红了脸,作少女娇羞状,而是道:“我相信,这话是真的。”梁健对项瑾的反应有些诧异,项瑾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不容易被人蒙的女人。 第二,约好了,要省记华剑军的晚宴。到了早上,梁健看到项瑾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正常,就问她,晚上是否要一起参加。项瑾感觉这个宴会似乎很重要,就对梁健,如果下午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她就去参加。 到了下午,项瑾主动跟梁健打了电话,自己身体虽然好了点,但还是感觉有点虚,所以就不过去了,让他代为问好。梁健知道了。项瑾并不是不知道,华剑军与张省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是社交场上的规矩,项瑾是懂得不少,人家怎么都是省记,感谢是要的。 梁健将情况告诉了张省长,张省长:“既然身体不适,也不能勉强,你跟我们去。”下班之后,梁健就陪同张省长一起去接了省长夫人葛慧云,一同前往华记所住的别墅。葛慧云看到梁健是一个人,就问道:“梁健,你夫人项瑾没有来吗?”梁健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了葛慧云,她:“原来是这样啊?找个时间,我去看看她。” 梁健忙道:“谢谢张夫人,她应该过两就好了,不用去看了。”葛慧云:“找个时间,我一定去看看。”梁健再次表示了感谢。华记的别墅,与张省长是在同一个区域,规格也是一样的,只是华记别墅前面有一个花园,外面的围墙可以封闭起来,看不到别墅内的情况。 这就是省记别墅比省长别墅高档的地方。进入了别墅之中,才发现今的晚饭就被安排在花园之中进行。一个长桌子,可以坐十二个人左右。四周绿色植物和花营造了西式的氛围。梁健刚进去的时候,见到王道也在。不过他不是来参见晚饭的,而是陪同华记回来。他把华记的包放好之后,就得离开,华记当然没有邀请他参加。 看到梁健和张省长一同进来,华记和他夫人寒冰一起走出来,迎接他们,并与梁健也握了握手,看在眼里的王道,眼中几乎是冒出了火星来了。这个梁健到底凭什么!不就是凭有一个好丈人吗?迟早我要让你完蛋!着,就愤愤地离开了华记的别墅。 他想起已经几没有跟黄依婷联系,今心情郁闷,把这妞约出来玩玩。可是电话打过去,黄依婷她不在宁州。王道带着点怒气:“你离开宁州,怎么也不对我一声。”黄依婷回道:“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你是我领导吗?”王道无语,感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控,马上想要抱歉,但是黄依婷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黄依婷虽然容许王道对自己示好,但她不会允许王道对自己发号施令。在她心里,王道和梁健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尽管王道是省记秘,梁健是省长秘,但她感觉梁健在素质和能力方面都比王道要强了很多。 让梁健感到惊讶的是,今的晚宴上,华记竟然邀请了新任镜州市市长胡英。此外还邀请了省委副记马超群一家。从现场的情况看,华记一家、张省长一家、马记一家,都是省部级干部,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胡英是厅级干部、梁健则是处级干部,再次显得有些另类,更何况两人来的都是一个人。梁健和胡英就只能坐在了一起。 华记:“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入座。”这个型的聚餐,四对八个人,分两排面对面坐在长条桌上。华记也没有坐北朝南,显得与大家都很亲和。大家坐下后,华记:“我夫人韩冰到江中省之后,有很多领导干部,要请我们吃饭。但是,我们俩都不大喜欢出去吃吃喝喝,就没有答应他们。韩冰,把几个我最好的同事叫过来一起聚一聚,算是给她接风洗尘了。我这个主意好。今请大家来,就是家人也认识认识,在一起工作也是一个缘分,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了。” 梁健心想这个意思对在座的其他人都适用,就是对梁健和胡英不适用。 本来自≈ap;ap;#:///( ) 第694章有权任性 胡英却似乎感觉不出华记话中的不合适,只是微笑着坐在位置上。()梁健朝她看了一眼,她却没有回看他。梁健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起来了。只听华记的夫人韩冰道:“今真的很高兴,大家都来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跟朋友一起聚聚。本来,我早就想让剑军安排这次聚会了,可是我刚到江中省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水灾。 “剑军还把我晾在机场好几个时……”道这里大家都习惯性地笑了,韩冰等大家笑完,继续:“他这个人啊,工作起来,有时候不要命,哪里还顾得上家里人。这是这点不好。”其他人又笑了。 梁健看到马记夫妇笑得最为开心,仿佛韩冰所真有多么的好笑一样。张省长只是微微一笑,葛慧云露齿含笑。身边胡英轻声笑着。梁健发现自己也在笑,这种情况下,不笑就不合时宜了。 韩冰继续:“不过我也习惯了。今了剑军坏话,主要是这些话憋在嘴里没人。你们男人在外面当领导,每都在台上讲话,我有时候想啊,你们个人有什么不开心,台上一坐,下面那么多干部听你们讲,有大的事情,心气就顺了。可是我们女人呢,就没有那么多倾诉对象了,很多话只能心里憋着,没处。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今我们还有一位女市长英在呢。英是女领导,也有很多人听她话,所以肯定也没有我们这样的问题。”马记他们又笑。很多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胡英。 张省长和马记其实也很纳闷,今的家庭聚会,胡英为什么会出现?梁健出现在这里是可以理解的,梁健是项部长的女婿,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虽然项瑾告假,梁健一个人来也是正常。 但是胡英的出现,却显得十分突兀。她是一名最新才提拔的厅级干部,与张省长、马记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同时又是一个人,如果梁健不是一个人来,带着项瑾的话,此刻胡英就只能一个人坐在边上了。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然而,梁健也看到,这张长条橡木桌子可以坐1个人。在胡英的下位,还有空位,上面也还摆放着餐具没有撤下,难道待会还有人来吗?反正今的宴会已经够有些奇怪的了,再来一个奇怪的人,恐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只听到胡英:“今,很荣幸华夫人能够邀请我也来参加这次聚会。我们江中省三位最大的领导都在这里,我真是非常荣幸,平时还没有机会见面呢。待会请容许我来敬敬大家的酒。” 韩冰:“这当然是要的。闲话不了,告诉各位,我可是话唠,人凑对了,我一话就停不下来。如果有谁受不了,可以直接打断我。我自知之明还是有一点的。会马上停下来。剑军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华剑军笑道:“终于讲完了?平时都是下面干部听我和张省长、马记讲,今我们都被动听你讲,满意了?”大家也都笑了。记夫人韩冰,与华剑军一起拿起了酒杯,来敬酒:“满意啊,这样才开心嘛。” 着,大家都把杯中给喝了。张省长没怎么话,但是也一口把杯中的葡萄酒给喝了。边上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给大家倒酒。梁健对这名服务员很有些眼熟。喝了酒之后,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江中宾馆餐饮部的女服务员,算得上是江中宾馆最漂亮也最专业的服务员了,今被叫到了这里来倒酒了。对此,梁健也不去多在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健最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个饭局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就是简单的熟悉熟悉?应该不会,这个社会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仅仅为了单纯饭局,每个饭局背后都有着相应的目的。他相信,这次的饭局也不会例外。 华记和他夫人韩冰主动其他人敬酒。张省长和马记他们也接受了敬酒,并回敬了。桌面上不可能不话,他们的话题有关国家领导人最近的活动,释放出的信号,以及我们省里该如何跟进,有些会议是否在最近安排之类的。其实就是工作的延续。 如果是真正朋友之间的饭局,恐怕就不会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就会涉及到更加个人和私密的东西。但,显然这次的饭局,不是朋友的饭局,可以是江中省三大巨头的饭局。为此,他们的谈话,很像是工作会议的延续。 这时候,华记或许为活跃气氛,道:“大家是不是很惊讶,今我为什么会请了我们镜州市长胡英同志?”这的确是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但是又不方便问,这个悬念就一直存在心里。马超群和张省长都看着华记。其他女士则看着胡英。 华记:“看来大家都感兴趣啊。这里的原因是胡英同志是我们这次新提拔的正厅级干部,也是我到江中之后第一批提拔的干部之一。胡英同志,能够得到提拔,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也离不开张省长和马记的关心支持。我这人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关心了就是关心了,让被关心的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以督促被关心的干部,更加上进,干好工作。所以,英同志,你好好敬敬两位来向我推荐过你的领导。” 在晚饭上,华记讲组织上的一些秘密,都公开了,真的就有些“家庭化”的感觉了。胡英听了华记的话,就站了起来,对两位领导表示感谢,并要敬酒。马超群听了之后,笑着:“哪里,哪里,都是华记的关心!” 张省长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话。张省长曾经是在华记那里,推荐胡英担任镜州市长。但是,他认为,这是组织中的内部推荐,没有必要在公开场面这么。组织推荐和酝酿,并非个人行为。如今经华记这么一,好像要让胡英感恩他们个人,这让张省长很不舒服。 胡英斟了大半杯的酒,去敬张省长夫妇一对。华记夫人韩冰道:“梁健处长,你坐在胡市长边上,也不陪一下吗?”若是在以前,梁健肯定是高高兴兴地陪着胡英敬酒了,而且他会主动陪的。 但是今的情况有些特殊,其他人都是夫妻一对的,他和胡英的身份却是很尴尬。更加上,他已经答应了张省长要与胡英保持距离,今张省长正好也在这里,让梁健更加觉得束手束脚。胡英却转过头对梁健:“梁处长,要不你和我一起敬敬领导?” 梁健也给自己杯子中倒了酒,然后:“我原本也是要敬敬各位领导的,正好陪胡市长一起敬了。”张省长也:“也好,你们一起敬。”这明,张省长并没有对他们一起敬酒有什么意见。 敬了张省长他们,又敬了马记他们。马记:“梁健也是从镜州出来的干部,你们俩一起敬酒,是应该的。”敬完酒之后,韩冰:“我们席间先休息一下,待会会有汤上来,我先带大家去参观参见我们家里。” 梁健倒也是奇怪,饭吃了一半,竟然邀请客人参观家里。这还是梁健头一次碰上。这个记夫人韩冰,好像很是随意。客随主便,大家都站了起来,韩冰就带着大家去参观了。这座别墅,并不是新建的,里面的装修,也基本上维持了前记居住时的样子,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动。 但是显而易见,墙上油画、吊灯和有些沙发座椅,都进行了重新换置。相对于张省长家里装修的简单和收敛,华记家庭内饰,显得有些富丽和奢华。特别是精心装裱过得绘画,以油画为主,都不是出自凡人之手。 张省长和夫人葛慧云看了之后,多次相互看一眼,但都没有话。从省委副记马超群老婆眼中,梁健却看到了钦羡的神色。当韩冰带着他们参观她个人的化妆间时,看到一个架子上很多珠串,马夫人眼中露出一种爱不释手的神情。 当即记夫人韩冰,就忍痛割爱,将这件饰珠子送到了马夫人的手中。马夫人客气地推脱了几下,就不再客气,满面笑容地收下了:“真是不好意思,今又是吃,又是拿的。”韩夫人言笑如花地道:“马夫人这就是见外了。我们的丈夫在一起共事,这就是缘分,他们就如一起打下的兄弟一样,我们这些家人,其实也就如姐妹一样。你就不用给我客气了,以后,经常来我这里,有什么见到好的直接拿走。” 梁健听到“一起打下的兄弟”,这话听起来很有些不对味。梁健的目光悄悄落到张省长脸上,只见张省长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可见他也不是很认同这种法。 记夫人给了马夫人礼物,就转过来,对葛慧云道:“张夫人,你觉得有什么喜欢的吗?如果有哪一样喜欢,就告诉我,我也想送张夫人一件礼物。”葛慧云笑道:“华夫人这里的东西,我都喜欢,所以我不敢开口了。” “啊?你都喜欢?想让我都送给你啊?”韩冰做出夸张的表情,大家都笑了。韩冰又:“不过,我的东西张夫人喜欢,是我的荣幸。晚饭后,我让人都给张夫人送过去。”葛慧云超张省长瞧了一眼,她心道,这个韩冰看起来是一个有权就是任性的角色,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或许她真会让人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送过去。 本来自≈ap;ap;#:///( ) 第695章巨大交易 张省长也感觉为难了。请大家(@¥)他也知道,葛慧云绝对不是真的全部喜欢韩冰的这些东西,甚至可以,葛慧云基本不会对那些奢侈感兴趣。她是一个更为简单、端庄、含蓄的女人,她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太过奢侈。她这么,只不过是想,她并不需要礼物。 没想到一句“我都喜欢”,换来的却是一句“那我全部给你送过去。”这份大礼,无论是张省长和葛慧云都不想受。但是,又不能:“我不要。”这就显得很没礼貌了,你不要?那你刚才是在戏弄我啊?显然不能这么,葛慧云也觉很为难。 这时候梁健忽然插话道:“葛老师,我怎么觉得,你最喜欢的还是红酒啊?”葛慧云一听,立马道:“对对,相比这些,我更喜欢的还是红酒!”“果然有位!”韩冰听马上:“那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酒柜。” 着就拉着葛慧云去看酒柜。梁健带着好奇,也就跟着前去了。这哪里是酒柜?分明是酒窖嘛!里面排列着一排排的红酒,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香味。梁健有些惊呆了,这么多酒,得值多少的钱?这华记家是亿万富翁吗? 张省长见了之后,脸色变得也有些紧了,他有些弄不清楚,华记这次来,是向他们炫富呢,还是干吗?在张省长看来,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即使你有钱,也不该如此高调的向人家炫富?这岂不是非常的不理智?他感觉,华记不该如此幼稚啊。 韩冰:“张夫人,这里的酒,你喜欢那瓶,你自己选?你想要几瓶,你也自己拿。”这么多的好酒,很多都是法国、美国等酒庄的好酒,葛慧云倒是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惊喜,却看到马记的夫人眼睛都绿了。 她的手忍不住就去摸那些冰凉的酒瓶。地窖中低温储藏的美酒,瓶子凉爽的熨帖。韩冰就:“当然,马夫人如果有喜欢的酒,也可以随便拿。”马夫人显然不是特别懂红酒,她就不知道挑哪一瓶好了。 韩冰就拿起了一个瓶子狭长、流线特别好、酒液紫红的两瓶,送到了马夫人手中。马夫人一看,:“这两瓶好,真是谢谢了。”梁健心想,这两瓶当然好了,他认得这是法国德库拉牌的红酒,0年的至少就要两万一瓶。这两瓶就得四万。 韩冰送了马夫人之后,就对葛慧云道:“张夫人,要不也来两瓶这个?”葛慧云摆了摆手:“不,不,我还是比较喜欢波尔多的。就在架子的边缘,捡拾了一瓶。”梁健一看就知,这是整个酒窖当中,质最次的了,葛慧云难道不知道吗?这不可能,就他的了解,葛慧云对红酒是很懂得。 曾经几次与葛慧云同桌,都可以看出她很会酒,对红酒各种牌也如数家珍,为此,葛慧云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酒之间的区别。那么,她为什么要捡这么一瓶没有位的酒呢?梁健想,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做得应该是聪明之事。 韩冰看到葛慧云拿的是这么一瓶酒一千元左右的酒,就道:“张夫人,要不要我帮你选一瓶啊?”着就要去拿架子正中的一瓶酒。葛慧云阻止道:“喝酒,就跟选人一样,只有你自己挑中的,才是最贴心的;人家帮助挑的,也许很高大上,可你就是不顺心?你对不对?” 韩冰一听,手就收了回来,她朝葛慧云道:“张夫人真是厉害,有禅心,不是我这种俗人能够比的,张夫人要哪个就拿哪个,我就不阻拦了。”张夫人就拿着那瓶最普通的酒,与大家一同回到了餐桌上。 大家重新坐了下来,喝了一些汤,吃了甜点,就在花房的沙发上坐下来。马记似乎明白华记与张省长有话要,就对胡英:“胡市长,我们聊聊?”胡英离开沙发,跟着马记走到了别墅里面的客厅去了。 梁健隔着玻璃窗,看到胡英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而后,与马记在沙发上坐下来话。这边韩冰主动与两位夫人聊,韩冰对梁健:“梁健,来陪陪我们三个女人?我这里有一幅画,你帮助看看。”梁健只好过去,与她们在一张实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华记和张省长来到了花房边缘,看着外面的池塘:“张省长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很肤浅啊?”张省长:“当然不会,华夫人是位很有趣、很直爽的女士。”华记:“我老婆比我有更多的生意头脑,她自己在开公司,比我有钱。”张省长:“看得出来,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华夫人自己买的?” 华记:“张省长真是了解。虽然我们都是正部级的干部了,以我们的收入水平,其实也就是一年二三十万,像刚才马夫人的酒,也就是十来瓶。我老婆爱好太广泛,我可供不起她。”张省长笑笑:“那是。” 华记:“我们在一起工作,其实就是一种缘分。我的个人意见一直是,既然有这种缘分,那么我们要好好珍惜。我的人为原则是,把工作干好,把家庭照顾好。在工作和家庭方面,不知道张省长是怎么看待的?” 华记突然之间跟张省长谈人生、谈理想起来了。这真是叫人有些意外。张省长也没有这个准备跟他谈这个。他一直只是把华记当成是一个工作上的伙伴,他的底线是,两人都不逾越各自的界限。如果华记要逾越,他就不奉陪了。 至于华记的问题,他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从见到华记的第一面开始,张省长就知道自己与华记之间,是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的。这就是第一感,或者是直觉。张省长是相信这个东西的。为此,他只是应付道:“我个人感觉,我们是组织的人,工作当然是第一位的,家庭也很重要,家庭是我们的后盾,成功男人背后,必然有一个支持她的女人嘛。” 这其实并非张省长的原意,在张省长的意识里,工作和家庭是同等重要的。很多人所谓的,为了工作牺牲家庭,在他看来是不成立的。如果一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工作的真正意义又在哪里呢? 家庭是永远的归宿,是起点也是终点。尽管有些传统,但张省长还是如此认为的。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华记的。他只会对华记,工作第一。华记听了之后,双手放在肚子上,对张省长:“张省长果然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对事业的负责,对工作的负责,对家庭的负责。我很佩服。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在我看来,我们首要的,当然是要把工作做好,把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不折不扣的完成好。 “我们如今作为党政的主要负责人,一定要齐心协力,把我们江中省的经济搞上去。此外,我是觉得我们也要把家庭照顾好,每家有每家的不同情况,在坚持廉洁自律底线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让家人和子女发展的更好一些,张省长同意吗?”张省长:“这我完全同意。只要坚持廉洁底线,我们的家人也要发展。” 华记在张省长肩膀上拍了拍:“这就对了。我还担心我们张省长太大公无私,会妨碍我们用干部呢!”张省长:“这怎么可能?”华记道:“这就好!张省长,这可是你答应了的。”张省长有些疑惑:“我是认同家人也需要发展。”华记:“那就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江中大学是我们省的牌,我们一定要把最好的干部用上去。我已经了解到了,张夫人葛慧云同志,在江中大学下属院长当中是最为出色的,江中大学还缺少一位副校长,他们大学里已经多次来向我提议,由张夫人来担任,你应该不会阻止?” 张省长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华记竟然向他抛出如此大的橄榄枝。到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华记这次邀请他们来的用意了,那就是两个字“交易”。这让张省长感到震惊。这也是张省长绝对不能接受的。 张省长道:“华记,不是我阻止她发展,我是感觉,葛慧云担任环保学院院长,已经是组织上对她的重用了。提拔她担任副校长,恐怕不大合适,更何况我还是在江中省担任省长呢,干部看了会有法。”华记:“我们并不是因为张省长你才要提拔葛慧云同志,实在是她正是副校长的合适人选。” 张省长:“江中大学人才荟萃,另外选一个副校长,应该不成问题。”华记忽然朝屋内的马超群副记喊道:“马记,能够过来一下吗?”马记马上就从屋子里快步出来了,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华记对马超群:“马记,刚刚我向张省长提议由葛慧云同志担任江中大学副校长,张省长不是很同意,除了葛慧云同志,还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选吗?”马超群朝张省长看了一眼,然后:“真是没有比葛慧云同志更合适的人选。” 张省长就看着马超群。马超群也不回避,微微笑着看着张省长,仿佛他所的就是并无半分虚假。张省长一下子看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只是一会会,张省长就微笑着:“华记和马记,真是对我内人太夸赞了。这事情也不急,我先去问问她本人,看她的意见如何?” 张省长只能以此作为缓兵之计。 本来自≈ap;ap;#:///( ) 第696章女人之慧 梁健在那里陪三个女人看画,已经感觉挺无趣的了,他很想找个机会脱身。()不是这画本身有什么不好,而是看画的人他不喜欢。特别是马夫人,看到这些装裱优美、色彩艳丽的油画,就又开始垂涎了。韩冰见到之后,又:“马夫人,这幅画喜欢吗?”马夫人倒是也有些自知之明:“喜欢自然是喜欢,但是我不能再从你这里拿东西了,绝对不能再送给我!你送我的礼物已经够多了。” 韩冰:“没事的,我们不是姐妹嘛!”马夫人朝丈夫那边看了一眼:“姐妹肯定是姐妹,但我真的不能再要华夫人的礼物了,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人是有些贪心的,华夫人不能把我惯坏了啊。”着马夫人主动站了起来,不敢再坐。也许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梁健心里不由暗笑,这个马夫人还真是有点意思,承认自己贪,还承认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这时,梁健瞧见张省长不易察觉地向梁健使了一个眼色。 梁健趁马夫人起身,也跟着起身了。张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梁健从张省长的目光之中看到了要走的意思,也许张省长不好第一个提出来。梁健就向华记:“华记,我要向您请个假了,老婆怀孕一个人在家,我得早点回去。”华记:“不再坐坐了?今机会难得啊。” 梁健:“以后向各位领导汇报思想的机会还多着。今我先回去了,我有些担心项瑾。”华记:“那好,我就允许你先走。”韩冰也走上来:“替我跟项瑾问好,还有跟项部长问好。”梁健:“谢谢韩夫人,我一定带到。” 张省长跟着:“华记,我们也不再打扰了,我有事情还要交代一下梁健,我们也先告辞了。”华记挽留道:“我们可以一起再聊聊啊。”张省长坚持:“下次再聊了。刚才华记跟我的事情,我也想早点和内人商量商量。” 华记:“这倒的确是正事儿。赶紧商量商量。我希望你们能够打消顾虑,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张省长:“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华记对马超群:“马记,你晚上没有事?可以陪我再聊聊,抽抽烟?还有胡市长,你反正今就住在宁州了,再坐坐没事的?” 胡英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没有笑、也没有不快,只是很形式地点了点头:“我住在江中宾馆,没什么大事,我再陪两位记聊聊,这样的机会对我来很难得。”华记笑笑:“这样好,我们先送送张省长一家和梁健。” 他们在门口跟张省长他们挥手告别,仿佛他们就是非常要好的左邻右舍。梁健也不由朝胡英看了一眼,只见她脸上也挂着笑,是一种没有情绪的,脸上的笑。她内心的感受,仿佛已经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从华记的别墅到张省长他们那里,并没有太远的路程,他们慢慢地散步过去。 梁健陪同着他们进了别墅,张省长:“梁健,你是不是真的很急?如果不是特别急,喝一杯咖啡,再回去。”梁健:“好。”来到了房,保姆给他们每人现磨了一杯咖啡送上来。 张省长:“你觉得胡英怎么样?这些,她和华记走得近。你感觉到了吗?”梁健被问,内心却是不好受。他心里认为,若不是张省长要求自己和胡英保持一定的距离,胡英肯定是不会跟华记走得那么近的。他现在不知道,胡英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他可以肯定,胡英不会对他们不利,至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梁健:“张省长,我认为胡市长对你还是很尊重的,而且她在基层领导岗位上工作了多年,肯定能够辨别政治方向,不会做出一些过线的事情来。今也许就是华记特意叫她来的,也许只是让我们看看……” 梁健本想,只是让他们看看胡英向他靠拢了,以此来让张省长对胡英有些想法,有些顾虑,从而分化他们的关心。但这些都仅仅是猜测,梁健也不好直接出来。张省长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梁健的意思。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机会帮我带一句话给胡英同志,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党的干部,都是以干事业作为第一位,一定要先把上级部署的各项工作任务落实到位,创新破难地开展好工作,这是我们事业的基础,也是我们进退留转的重要依据。其他的,都是表面的,短暂的。” 梁健听了之后点头道:“张省长,我明白了,我一定把张省长的意思带给胡市长。”张省长点了点头,然后对梁健:“接下去,省政府的工作也许会面临很多挑战,我已经预感到了。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是要站稳脚跟,抵挡惑诱,组织是信任我们才把这么一个大省的管理权交给我们,上梁不正下梁就歪了。我们所做的事情,群众和其他干部都看到,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所以,我们不能有私心,国家给我们条件已经很好了,足够了。” 梁健不明白,忽然之间张省长怎么心血来潮,与自己谈论这么多感想,难道这是今晚饭上有什么情况,让张省长有感而发?梁健只是听着,并不评论,偶然点了点头。从张省长家里出来,站在路上青灯之下,梁健又朝华记的别墅方向看了一眼,他想象着胡英从道路上走过来。 站了两分钟,都没有看到胡英的身影。梁健就转身往外走,他今得打车回家了。 在华记的家里,华记一家、马记一家和胡英坐在一起。记夫人韩冰对马夫人:“马夫人,你们家里现在应该有人的?”马夫人不解地问道:“保姆在的。”韩冰:“那就好,我已经让人把东西打包,给你们送过去了。”马夫人感动地:“华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叫我怎么感谢好呢?”韩冰:“这都是应该的,我的东西马夫人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马超群道:“华记,我们真是不好意思,帮了我们这么多忙。” 华记:“哪里,哪里,我们都是一个班子的人,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公子,已经到达广安了?”马记:“到了,已经报到了,下个星期就能任命一个区里副局长。”华记点头道:“顺利就好。” 马记他们也提出要先回去了,马夫人算是满载而归。她也急着想去看她的礼物了。华记夫妇和胡英送他们到门口,马记夫妇就先走了。胡英也提出要离开。韩冰对胡英:“胡市长,明我舅子要去你们镜州,他对二三线城市的房地产很感兴趣。” 胡英事先也并不知道华记邀请自己的真正原因。华记是省记,邀请自己这个市长,她当然得来,问原因太不知轻重了,反正是到省记的家里,还有别人,她就来了。到了之后,看到在场的人中,竟然有张省长和马记夫妇,还有梁健,她开始很不适应,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毕竟在场的人中,所有人都是有家室的,只有她是单身,其他人又都是省部级重要领导,连梁健也是省里的干部,她正厅级在这里就显得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了。一下子,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适应过来,话、敬酒都很被动。 关键一个最大的疑问是,自己为什么会被邀请出现在这里呢?至始至终她为闹不清而心神不宁,果然,现在终于是知道了。利益,还是因为利益!这会韩冰就出来了,他的舅子要到镜州去! 这让胡英顿时就感到不安,不过在胡英还没有回话之前,华记就道:“胡市长,我们那个舅子,一直在做房产,之前是在北京的,现在他对二三线城市,也感兴趣。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那就是如果以后,我舅子真要到镜州做生意,你不可以给予任何特殊的照顾。这一点我是一直强调的。” 胡英顿时就一愣。她原本以为,华剑军让她来参加这次的晚宴,是要亲口让她关照自己的舅子。没想到,华记是让她别给予特殊照顾。这是真的,还是做戏?不由就看向韩冰。 韩冰神色还是在笑着。她:“胡市长,你就听我老公的。每次,我舅子到哪里去做生意了,他总是不忘要跟对方的市委记和市长嘱咐一声。我已经习惯了。今是我特意让他邀请你一起来参加的。我到了江中,就听,胡市长是女干部中很能干的一位,华剑军和其他常委还是有眼光的,把你提拔为市长。我是带着好奇,想要见见你本人的。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胡市长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当市长是绰绰有余的,以后肯定还要继续往上升。” 胡英:“太感谢华夫人的夸奖了,我其实没有那么优秀。”韩冰:“我觉得有。明胡市长有空吗?我舅子过去,胡市长能不能帮助安排一个人带一带?”胡英看着韩冰:“华夫人的舅子要过来,我怎么可能会安排别人呢!我会亲自陪同的。” 华记:“胡市长,你不用……”华记的话还没有完,韩冰就抢着:“那就太谢谢胡市长了。”华记就不再话了。胡英就告辞了,她离开的时候,感觉华剑军似乎在注意自己的背影。 本来自≈ap;ap;#:///( ) 第697章夫人之魅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胡英是有专车停在江中饭店的。请大家(@¥)只要打个电话过去,驾驶员就会来接自己了,但胡英还是想要走走。以往很多次来宁州,胡英想要见梁健,他都会陪在自己身边,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能在一起。可如今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无论是张省长还是华记,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胡英和梁健之间有些不平常的关系。张省长已经明确告知梁健,要与胡英保持距离。华记呢?晚上吃饭的时候,将他们俩人安排在了一起。这无疑是给两人的关系浇上冷却剂。 刚才,即使是告别的时候,两人都不敢有深入的交流。胡英想,自己今出现在华记的晚宴上,梁健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她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梁健的号码,看着这个号码,忍不住就拨过去 梁健此刻已经在出租车上。今这顿晚饭,也让他满心狐疑。自己被邀请已是意外,但是自己是项部长的女婿,华记想要拉拢他和项瑾,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胡英竟然也被邀请了。江中省有那么多市委记和市长,却只有胡英被邀请了。这是不是暗示,华记和胡英之间,真的存在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这种遐想,让梁健有种心塞的感觉,忽然之后,胃部很不舒服,他对出租车司机:“路边停一停,我胃里不舒服。”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梁健,:“兄弟,喝多了?”梁健:“也不是太多,就是不舒服了。”出租车司机:“赶快下去,不过我不能在这里等了,我不拉醉酒的客人。”梁健:“我没喝酒。” 出租车司机也不话,等梁健刚刚下车,在路边俯下身子,出租车司机从车窗中伸出脑袋:“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打下一辆车!”一脚油门,就绝尘而去。当然,这黑夜里,想要看到腾起的灰尘也不可能。但足以让梁健感觉像是被灰尘严重呛着了,严重咳嗽了起来。 接着胃里沸腾,他就在绿化带中呕吐了起来。这次呕得还真是彻底,晚上吃的东西都差不多呕了出来。吐好了,梁健抬起身来,心道,看来华记家的饭,自己吃了会不舒服。扫目一看,出租车是有不少,但是,都有人了,梁健很是郁闷。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会不会是项瑾打电话给自己了?梁健一看竟然是胡英的电话,梁健心中一热。梁健接起了电话,习惯性的还是那句话:“姐。”胡英听到梁健的称呼,心中一喜,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这么称呼我了。” 梁健本想问:“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有什么理由,让你不能做我的姐姐了吗?”接下去,梁健最想知道的,当然胡英和华剑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不能对胡英负责的男人,他是绝对不会问出这种话的。梁健道:“怎么可能。姐,你已经回到了宾馆了?” 胡英:“在步行回去。”梁健:“别走黑暗的地方,捡有路灯的地方走。”胡英在电话那头轻轻一笑:“你难道还担心我被人抢劫啊?”抢劫倒是无所谓,梁健担心的是其他伤害。梁健:“最近,宁州也不是特别安全,有些夜跑的女孩,被有些犯罪分子拉入草丛的事频频发生。” 胡英道:“这倒是,我也听了,宁州在这方面应该加大打击力度才是。我们镜州基本上没有这方面的案子。”梁健道:“如果你来宁州当领导就好了。”胡英:“我也想啊,这样我就可以经常看到……”胡英把“你”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梁健怎么可能不知道?心中又是一阵喜悦。为什么没有与胡英的交流自己就会那么麻木不仁,两人话心情就会好起来?这对梁健自己也是一个谜题。胡英转换了话题:“你快到家了吗?” 梁健:“还没有。刚才坐出租车很不舒服,到路边呕吐了,出租车把我扔下就走了,连钱都不要了,可能担心我是一个酒鬼。”胡英道:“你今没喝多少酒啊!”梁健道:“可能是不适应华记家的饮食?”胡英笑道:“华记听了肯定要气坏了。那你现在打到车了没有啊?”梁健:“还没呢。”胡英有些担心:“要不你在原地等等,我这就打车过来接你。” 梁健道:“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能打到车了。”胡英已经来到了省政府外面的马路上,正好有一辆出租过来,胡英就朝出租车招了招手,上了车,然后对梁健:“我已经打到车了,我来送你,你在哪条路上。”梁健把路名报给了胡英,车子就向着梁健所在的方向开去。 关于那次看到胡英走进华记的办公室,但事后胡英却一直没有对自己起那方面的事情,这在梁健心里就是一个结。但是梁健知道,胡英对自己的感情还是依然,她对自己的好没有减弱。 想到待会,他就跟她坐在一辆车上,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一阵激动。但是,他马上想到项瑾。项瑾怀了孕,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梁健真的不能让胡英再过来,应该马上打一辆车回家。 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梁健本来可以打车,但是他没有打。接着是第二辆,他也得等胡英的车。胡英的短信过来了:已经在建国路了,很快就能接到你。梁健回复:好的。 一会儿,后面就有一辆车上来,灯光很亮,几乎让了梁健睁不开眼睛。梁健原本以为是出租车,但是近了才看清楚,车子顶上没有出租车的标识灯,这停下来的竟然是一辆宝马车。接着车窗摇下,探出了莫菲菲的脑袋。 莫菲菲笑着朝梁健:“干嘛呢?站在路边?”梁健很惊讶,莫菲菲会突然出现,他:“今喝高了,吐了,出租车把我扔在这里,一时半会打不到车。”莫菲菲笑道:“看来我今有一次美女救英雄。”梁健无奈地笑笑。莫菲菲:“还不上车吗?我正好要去你家。” 梁健:“去我家?”莫菲菲:“你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梁健笑道:“你也用得着露宿街头吗?算上你的固定资产,你已经快是亿万富翁了!哪家酒店你住不起啊?”莫菲菲:“可是,我最爱的还是你家里,干净!快上车?还愣着干什么?” 梁健是在等胡英。一两分钟之前,胡英就她马上就到了。梁健:“菲菲,要不你先回去?”莫菲菲:“怎么了?你还在等谁啊?”只见后面有出租车的灯光亮了起来。这应该就是胡英所坐的出租车。 梁健朝莫菲菲看了一眼:“我还是坐你的车。”着,梁健就打开宝马车门,坐了进去。他:“我是担心自己刚才呕吐了,有臭味,让你受不了。”莫菲菲朝梁健瞥了一眼,道:“我们谁跟谁啊?况且,你们男人都是臭男人,哪一个不臭啊?”着,一脚油门就飚射了出去。 莫菲菲往前开的时候,朝后面的出租车望了眼:“如果这辆出租车早点到,我就不会带你了。不过现在,就忍一下。”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出租车里出来一个女人,她朝梁健所坐的车子望着。梁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让胡英来接自己了,可现在自己又坐上莫菲菲的车子离开了。他是不想让莫菲菲看到,他和胡英这么晚了还见面。 车子开出之后,梁健就给胡英发了一个短信:“很不好意思,正好有一辆熟人的车停了下来,要载我回去。我不想让人看到你,所以我先坐车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注意安全。” 胡英原本在出租车里,已经在靠近梁健了,却见他上了别人的一辆车。胡英朝前面奔跑了一段路,前面的车子照样开走了。胡英穿着高跟,行动不方便,停了下来,望着前面开走的车子。神情暗淡了下来。这时,她的手机短信响了起来。 看到是梁健的短信,她看完之后,将手机又收起来,暗叹了一声。缓缓走回了车子,对驾驶员:“回江中宾馆。”从出租车下来,走入宾馆,胡英感到浑身无力,仿佛已经失去了精神的支柱了。胡英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她侧了过来,曾经梁健就在自己身边,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也许,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让梁健重新回到这里?那会是哪一?胡英不知如何回答自己,但她梦想着,会有这么一。 将客人都已经尽数送走的华记和韩冰,此刻已经走进了卧室。华记:“你觉得今的晚宴,有什么收获吗?”记夫人韩冰:“最明显的收获,就是马夫人绝对是一个很物质的女人,要让马记支持你,我可以肯定没有一点问题。难的是,张省长夫人葛慧云,这是一个不大好征服和惑诱的女人!” 华记将衬衫搁着衣架上:“要征服一个女人,总还是有办法的。” 本来自≈ap;ap;#:///( ) 第698章治水启动 夜已经深了。张省长走入了房间,葛慧云已经靠在床头,她的薄被子拉到及胸之处,雪白的坟起显示着一个美人特有的魅力。张省长也不由多看了一眼,然后上了床,:“我不喜欢应酬的一个理由,就是每次回来都会很晚,休息的时间,就不随自己控制了。”葛慧云:“我也是。” 张省长拿起床头的一本《耶路撒冷三千年》看了起来。这本,据是奥巴马和基辛格都非常推崇的历史著作。张省长不是有一个追逐时髦的人,但市面上的流行读物,他也都会关注一下。这两他就在读这本年度流行历史《耶路撒冷三千年》,但今他却不怎么看得下去。 葛慧云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今看不进?”张省长侧过脸来,看了眼葛慧云:“你怎么知道?”葛慧云笑道:“已经看了十来分钟了,你还是在看同一页啊。”张省长笑了。他对葛慧云:“我有个事情想跟你一。” 葛慧云:“。”张省长:“今,华记对我,他想要提拔你担任江中大学副校长。”葛慧云朝张省长笑了笑:“你帮我挡了是?”张省长:“我是挡了。但是,华记还拉来马记,这个岗位只有你最适合。”葛慧云笑着,侧过脸看着张省长:“他们得还真够有趣,想要拉拢你,就拉拢你嘛。何必搞那么多名堂。” 华记:“那我就去对他们,你不想当这个校长。”葛慧云:“关于这件事,你不需要征求我意见啊!”华记道:“我想,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机会,因为我让你失去这么一个机会,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担任了副校长之后,平台不一样了,以后担任清华、北大和复旦领导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葛慧云朝张省长这边靠了靠道:“别傻了。这不是机会,这是陷阱才差不多。唇亡齿寒,如果没有你,他们会让我当这个副校长吗?即使当了这个副校长,我也不会有成就感。不是因为自身素质而得到的机会,对我来,不过是陷阱而已。所以,我这个人,从来不玩股票,不是通过自己能力和劳动得到的财富,对我来是负担。尽管有些老土,不过我觉得安心。帮我去拒绝他们的‘好意’。” 张省长听了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在床头紧紧将葛慧云搂在怀里。 莫菲菲在梁健家楼下,停了车,对梁健:“这些,项瑾都大着肚子,你还出去应酬啊?”梁健:“今是省记在他们家请客,也邀请了我和项瑾,项瑾没法去,所以我去了。”莫菲菲道:“这么高大上啊,省记直接请你去他家吃饭啊,这不是要提拔你的节奏啊?”梁健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 进了家门,项瑾还在沙发上等着梁健。看到梁健和莫菲菲一起进门,她也起身了,她:“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莫菲菲:“我今是立了功的,如果不是我恰巧从那边路过,梁健还打不到车呢,还要喝西北风,不定要再吐一次。”项瑾问道:“梁健,你喝高了?” 梁健:“今喝得酒一点都不算多,可就是不舒服。也许是消化不良。”项瑾:“我去给你倒一杯蜂蜜。”莫菲菲抢着:“项瑾,你坐着,这种活还是我来。”项瑾:“谢谢菲菲。” 梁健脑海里,还在想着自己坐在菲菲的宝马车上往前开,胡英从出租车里出来,向前追的那一幕。他其实是不忍心让胡英这么做的!像胡英这么一个女人,为了他这么做,对他的好,可想而知了。他不清楚,胡英和华剑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胡英对自己的感情,一丝一毫都没有少。 项瑾瞧着梁健有些陷入沉思的神情,并没有打扰他。她有些困了,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梁健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看到项瑾竟然已经陪着自己睡着了。他站起了身来,将项瑾拦腰抱起,走入了卧室。这时候,项瑾醒了过来,她看到梁健抱着自己,又闭上了眼睛,脸上微微笑了笑。 梁健给项瑾盖被子的时候,看到她凸起的腹,脸上不由露出了由衷的笑,他将脑袋枕在了项瑾的腹上,似乎听到了里面心脏的跳动,这就是他的孩子了! 第二上班后,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张省长对梁健:“梁健,你通知一下省水利厅周厅长,让他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主要是上次布置的治水方案的事。”梁健:“我马上去通知,张省长,让他下午两点到办公室行吗?”张省长:“行。” 梁健知道张省长的做事风格,只要布置的任务,他都会一直记着,不会虎头蛇尾,更不会过了事。他希望水利厅厅长周云龙也意识到这一点,这段时间在认真研究这方面的问题。否则今要交白卷了,后果可想而知。 周云龙接起了梁健的电话,很是客气地道:“梁处长,你好。是否来催治水方案的事情了?”梁健一听,就知道周云龙肯定是有所准备了,就放心了不少,对周云龙:“催是不敢。不过周厅长这么问,肯定是做了充分准备了?” 周云龙:“充分怎么敢啊!调研是做了,方案也做了,但是如何汇报,还是拿不准!梁处长,你能帮助出出主意吗?”梁健:“周厅长,你真是太客气了。治水的事情,我一窍不通,怎么出主意啊?”周云龙:“梁处长,你不需要懂治水的事情,你懂领导,这就已经足够了啊!” 梁健也不再多:“周厅长,张省长让我通知你,下午两点到他办公室,你应该有空?”周厅长:“张省长召见,没空也得来啊。梁处长,一点钟我先到你办公室行吗?你能挤出一个时给我吗?” 张省长原本每中午是会休息一下,这段时间,梁健也能闭目养神一会,不过,周厅长要求见自己,也不能太摆架子了,他可能真有问题要问自己。梁健就:“那好,一点钟我在办公室等你。”周厅长很是高兴地:“谢谢梁处长。”梁健:“周厅长不要这儿客气,我是为你们服务的。”周厅长:“不敢不敢,梁处长是为张省长服务的。” 梁健将约好了周厅长的事情,反馈给了张省长。这上午,张省长没有会议和调研,一直在办公室里工作,好像在谋划着什么。 到了中午,张省长按照惯例休息一下。到了一点钟,梁健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梁健开了门,果然是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周云龙是白皮肤,大背头,短袖白衬衫和蓝色裤子。这会儿,手中提着一只包。梁健想,若是在平时,这包肯定是由他的秘来提的。 梁健客气地:“请坐,请坐。”让周云龙在木质沙发上坐了下来。周云龙客气了一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梁健泡上一杯绿茶,与周云龙斜角做了下来道:“周厅长,让你这么早过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周云龙谦虚地笑着:“怎么能吩咐呢?我是来向梁处长请教的。”梁健:“周厅长不要这么客气,请。”周云龙就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了两份材料,递给了梁健:“梁处长,请你先过目一下。” 梁健好奇地接了过来。一看封面上都是写着“江中省‘四水共治’方案。”梁健翻开了里面的内容一看,马上就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区别。一份材料之中,分析了江中省水污染的严峻形势,在对策的建议中,也很强有力,主要是四个一批:关停一批、整改一批、处罚一批、取消资格一批。 梁健又翻开了第二个方案,这个方案在分析形势的时候,采取了乐观的态度,认为并没有那么严重,提出的建议,也很温和:主要是提倡技术改造,对有些不能完成整改任务的,给予一定的经济处罚。但是这处罚额度,也属于是意思意思的范畴。 梁健看完了之后,终于有些明白周厅长为什么在见张省长之前,一定要见见自己了。梁健就朝周云龙笑笑:“周厅长,这是同一次调研,两份完全不同的调研报告和措施建议啊。”周云龙苦着脸:“是啊。这次的调研,我是让我们班子成员带队,下面处室具体负责,我也参加了其中的活动,最初形成的,就是这第二份调研报告。我看了之后,觉得太轻描淡写,才让他们搞了这第二份材料。搞是搞出来了,但是我自己都拿不准,这第二份材料虽然真实度更高,但是该不该拿给张省长看呢?我们班子成员都不赞成我把第二份材料上报给张省长。 “他们,如果把这份调研报告中的‘四个一批’报给领导。领导又同意了,不知道有多少企业和领导会仇恨我们呢!我们不知会得罪多少人!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不能把真实情况提供给领导,领导要我们调研和制定方案干什么!梁处长,你帮我看看,给点建议啊?你才是领导身边的人,对领导最了解了。” 本来自≈ap;ap;#:///( ) 第699章送给人情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想都不想地道:“用第二份报告。那份真实的情况。”周云龙看着梁健,没话,过了好一会儿道:“谢谢梁处长。”不需要多,都到这个层面上的领导了,多,要么让人觉得自己犹豫不定,要么就是没有水平。梁健只能给他建议,主意还是要他自己去拿。这一点周云龙不是不知道。 两点钟的时候,周云龙进入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张省长再次让梁健留了下来。梁健给端茶泡水完毕,两个人都坐在了张省长的办公桌前面。周云龙很利索地从包里取出了三份材料,交给张省长和梁健各一份。这三份材料,其实就是第二份报告的一式三份,里面的“四个一批”举措,出的是狠招。 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汇报的时候,张省长就看着汇报材料。梁健之前已经全部看过,但是他也仍旧看着。周云龙捡重点汇报,张省长却在一些数字和情况方面,时不时的询问,询问完了,又让周云龙继续。就这么停停,周云龙汇报了差不多一个来时。 等周云龙汇报完了,张省长道:“这份报告不错,分析问题算是深入的,提出的‘四个一批’也在理……”梁健朝周云龙看过去,周云龙也是朝梁健看了一眼,满是感激的目光。好在他咨询了梁健的意见,上报了这份真实的情况,如果拿出那份轻描淡写的报告来,如今张省长对他会是一种什么看法呢?会不会直接将讲他轰了出去? 张省长道:“云龙同志,搞这份报告,很辛苦?”周云龙:“不辛苦,张省长交给我们的题目,再辛苦我们也要做好。”张省长:“我你的辛苦,不是做课题的辛苦。我知道,你们一个省厅,整个情况肯定能够摸清楚,提出的建议和举措,也可以很到位。关键是,选择给领导看哪份报告,会很辛苦。” 周云龙有些目瞪口呆了,张省长怎么会知道自己准备了两份报告?他看向梁健,但是梁健刚才以来,一直跟他一起,没见梁健对张省长些什么。梁健也轻轻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张省长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梁健清楚,张省长这一路从基层上来,对干部是太了解,或许已经到了洞察秋毫的地步。只听张省长道:“云龙同志,你把另外一份报告也拿出来。”周云龙没有办法,只好尴尬地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张省长。 张省长笑笑,将这份报告递给了梁健,:“碎了。”梁健接过,走到墙边的碎纸机旁边,一份一份的塞入,直到全部成为纸屑。张省长才对周云龙:“报告就只有一份,与水污染的战斗,也只有一种方式,就是‘四个一批’。” 周云龙和梁健似乎也被张省长的坚决态度给感染了,不由点头。张省长:“云龙同志,如果我担任这次治水的总指挥,你有没有信心,担任常委副总指挥?把这个事情给搞下去?”周云龙一阵犹豫,但是最后他还是镇定地:“有,张省长,我有信心。”张省长:“那就好。关于治水的事情,我会去向华记汇报,也会向北京汇报。我们江中原本是清理江南,如今这么恶劣的水环境,必须得改一改了!” 周云龙:“张省长,一旦定下来,我一定全力以赴,按照张省长的要求去抓落实。”从张省长的办公室出来,周云龙对梁健:“梁处长,今好在你给我出的主意,总算让我把对了脉。” 梁健却:“周厅长,你是老领导,你肯定比我更加了解,在治水这件事情上,前路会有多少障碍?”周厅长一听梁健这么,脸上开心的表情瞬间冻结了。的确,周云龙刚才是一直沉浸在张省长对自己的认可上。张省长还提出,让周云龙担任治水工作的常务副总指挥,更是对周云龙的信任。 但是,如今周云龙静下心来想一想,前面等着他的绝对不是一帆风顺,而是重重阻扰,权力就是责任。这个治水工作,并不单单是跟水打交道,更是跟这松塘江中水草般纠缠的利益打交道。意识到这一点,周云龙就高兴不起来了。 但是,刚才还信心十足地回答了张省长,周云龙此刻当然也不能泄气。他道:“梁处长,我也清楚,但就算有很大困难,我们也一定能在张省长的带领下,一起共闯难关。”送走了周厅长,梁健思考着,为什么张省长要周云龙来担任这个副总指挥呢?省水利厅并不是特别有权有势的部门,他来当这个常务副总指挥,到底合适不合适? 梁健翻开了熊叶丽给他的省管干部名册,找到了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的干部登记表,再从上了周云龙的简历,才发现了,周云龙曾经担任过泰源市的市长。从报道中看,在泰源市工作期间,周云龙主要发起了“保卫护城河”的行动。 泰源市在全省所有的地级市中,算是工业化程度先行的城市,但是泰源市的工业化是粗放型的,短短几年时间,使得泰源市原本清澈的河流,都变成了黑色的臭水沟。周云龙到达那里之后,惊呆了,他主张发起了“保护护城河”,目标就是用五年时间,使得河流恢复清澈。当时他发起的这项行动,是受到了层层阻扰的,但最后,不知他采取了什么行动,竟然成功了,环绕泰源的市河竟然又恢复了清澈。这在全省所有地市当中,是首屈一指的,是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看着这些简介和报道,梁健对周云龙的印象,立马好了很多。之前,周云龙来向他请教,他的态度是以应付为主的,如今他觉得,给周云龙出的主意,没有白出。这个人可能真的是干这件事的料。张省长用他的用意,原来在这里啊! 这,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的时候,张省长似乎是有意无意地问道:“周云龙这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担当治水的重任啊!”梁健:“从他以前在泰源市的成绩来看,他是最佳人选。关键是,如今他在省厅的位置上呆了有几年,不知道他是否还想不想效犬马之劳?”张省长朝梁健点了点头,似是梁健对周云龙工作经历的掌握,让张省长颇为满意。 张省长:“明,我就去向华记汇报治水的事情。有关材料,你去准备一下。”梁健答应了,即将离开的时候,张省长问道:“你,华记对于治水,会支持还是反对呢?”梁健想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张省长笑笑,也不为难,:“你先去准备?” 梁健也是不敢猜,华记对于治水这个事情,到底会是什么态度?治水,把水资源保护好了,对于一个省和一座座城市,当然是大有裨益的事情。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好事,有些领导就一定会去做。除了对百姓有利,官员还会考虑其他的因素,这被叫做政治意识。 梁健最后的认为是,华记不可能完全否定。第二一早,梁健陪同张省长前往省委办公厅。此时已经仲夏,气炎热,虽然此刻才是早上八点半,但身上都能够感受到从地面上升的腾腾热热气了。 进入省委办公厅的时候,又是一阵空调的冷意。王道接待了张省长,经历了上次,张省长执意一定要带着梁健一起见华记之后,王道如今不敢直接要求梁健留在外面。更何况,王道上次见到梁健直接在华记家里吃饭。 这种待遇,连他王道自己都没有得到过。为此,此次张省长走在前面,梁健紧跟在身后走入时,王道就假装睁一眼闭一眼。果然,张省长没有让梁健留在外面。王道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他还是给梁健也倒了一杯茶。 华记对张省长和梁健都点了点头,默认了梁健就呆在一旁,却对王道:“你先出去好了。”王道转身,眼中都是阴鸷之色。领导对于梁健就比他要好很多,让他郁闷之极。王道告诉自己,对于梁健的攻击必须马上启动,否则多一他就郁闷一。 王道走了之后,华记对张省长:“张省长,今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张省长很郑重地道:“是有一个事情,想要向张省长汇报。这件事情,我们其实早就想要做了,但是之前,情况掌握不是特别全面,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做。现在,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调研,对于情况总算是摸清楚了。这里是调研的情况汇报……” 梁健趁张省长在汇报,将调研报告,放到了华记的眼前。华记看了看,但更多还是听张省长讲。张省长:“这篇调研报告上的数据,基本上是真实反映了我省水污染的总体情况,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保护水资源,改善水环境,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对松塘江水域的污染,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对于污染区域的治理,早启动一步,就好一步。短期内,或许是对发展速度有影响,但是长期来看却绝对是一件好事,会成为发展的新动力。所以,我们政府方面建议,要以松塘江流域治理为龙头,在全省推行治水行动。希望能够得到省委的同意和支持。” 听了张省长的一番话,华记的头向上斜抬起来,一会儿才放下,对张省长:“治水行动,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影响今年和明年的gdp增幅。”梁健一听,就是一愣,这不是当面给张省长出难题吗? 本来自≈ap;ap;#:///( ) 第700章立下军令 只见,张省长却笑笑,回答华记:“这一点,华记可以放心,我们能够确保gdp的增幅不下10%。()”华记:“既然张省长能够如此保证,那我想治水行动的开展应该没有问题。我有一个基本的观点,那就是经济发展是第一位,稳定压倒一切,其他工作如果能够促进这两项重中之重的工作,那都可以干。否则,就先放一放。” 张省长:“治水工作,无论是从近期,还是从长远来,对我们全局性的工作,都只会有促进,而不会有障碍。”华记:“那么这个议题,这个星期上一下常委会,有关情况对大家讲一讲?”张省长:“行。感谢华记,对政府工作的支持。” 华记笑道:“党委领导政府,对政府工作不支持怎么行?另外,张省长,上次晚餐时候,起的关于张夫人的事情,考虑过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这个常委上一并上会。” 梁健听到涉及的内容已经是另一个私人性的话题,他就站了起来,:“两位领导,我去外面泡点水。”梁健走了出来,只听张省长的话音:“我已经跟我夫人起过,她,她这个人啊,最喜欢的还是搞搞教学,如果担任了副校长,这方面的精力就肯定大受影响了,为此,她还是认为,这个副校长她……” 梁健从背后将门给关上了。尽管,梁健没有听全,但是他已经大体了解到,他们接下去所的事情,是跟张省长夫人葛慧云的提拔有关系。看来张省长是拒绝了华记的某个提议。梁健就站在过道之中等张省长。 华记秘王道听到有人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也来到过道之中,看到梁健,也没有立即招呼梁健到他办公室坐坐。王道心里,有的只是开心,看来领导现在讨论的话题,梁健也没得听。王道心情愉快,看了会才对梁健:“梁处长,要不要来我办公室坐坐啊?”这时候,张省长从华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梁健就对王道:“王处长,下次再到你办公室坐了。”着,就跟着张省长一起朝电梯口走去了。王道脸上的笑容,就如扇子一般,刷地收了起来。 接下去的几,张省长先是召集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对那个治水的方案,做了进一步的完善,然后召集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主任蒋竟成和省审计厅、省科学技术厅、省环境保护厅、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等领导,一起对治水的方案进行磨合,查漏补缺。在方案初步确定之后,张省长又找来了副省长杜明亮,杜明亮分管了这里面好几个厅,吩咐杜明亮主要联系治水工作。 经过了几次密集度很高的商量,先是上了省政府常务会议,然后上省委常委会。在省委常委会上,华记提出:“这次市政府提上研究的‘四水’共治行动,是符合当前我省可持续发展实际需要的,但是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要保持在一个相互促进的度量之内,张省长作为政府主官也像我承诺过,要保持gdp的增速不变。张省长关于此事,你再向大家做一个明。” 这就等于是要张省长当众做出承诺了。张省长是决定进行治水工作的,再难的问题他也要攻坚过去。他就:“治水工作,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工作。但是,现在我们把gdp看得很重要,如果大家不放心,我可以承诺,如果因为治水,造成经济增速放缓,我来承担责任。这句话可以写入会议纪要。” 这事情是经过了省记华剑军点头的,张省长也做了明。为此,并没有遇上什么困难就通过了。再难的事情,只要是党政一把手联合主推,其利断金,没什么干不成的。梁健对此很有感触。 但是此次的常委会,却发生了一件,让梁健很是意外的事情。那就是常委会又通过了一批干部的任命,其中竟然有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提拔担任了江中大学副校长。江中大学是国家重点大学,校长和党委记是中管干部,直接由上面任命。但是常务副校长以下,就由江中省委任命了。 那在华记的办公室,梁健几乎听得清清楚楚,张省长是婉拒了华记的意见的,没想到过了两,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梁健并不清楚,其后发生了什么。常委会后的傍晚,梁健送张省长回家。 仲夏的傍晚,微弱的光线、如茵的草皮和风过树叶,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在省政府大院之中,不仅仅是春秋,冬夏也会有它最美丽的时刻。这的傍晚,应该是这个夏,最不错的时候。但张省长的话,却让梁健很是感慨。 张省长:“并不是每个给你权力的人,都是为你好。有时候,不过是牵制你,有时候则是为了让你服从。这样的权力,就是负担。”关于权力的思考,梁健有时候也会想到。从张省长的这句话里,梁健也能够体会到,也许张夫人葛慧云的提拔,是张省长和葛慧云都不是真心接受的事情。 接下去,治水工作真的如火如荼开展。省政府采取电视电话会议的形式召开了动员大会。会议上,张省长请华记来讲话。华剑军真的来讲话了。他这次的讲话,提了几个关系:一是处理好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关系,经济发展是要的,环境保护也是要的,两者之间要相互促进;二是要处理好整体利益和局部利益的关系,既要从整体利益出发考虑,也不能伤害局部利益;三是要处理好大力整治和积极引导的关系。最后,华记提出,水污染的问题,由来已久,也不能指望一蹴而就,做这件事情,要有力度,同时也要有耐心,有序推进。 华记的讲话,四平八稳,中规中矩,辩证法用得神乎其神。在梁健听来,华记的意思,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治水,大家都是可以应付应付的。 接着就是张省长做结,张省长:“这次的治水工作,我们一定要按照华记所提的要求,真抓实干,见到成效。在保持经济平稳发展的前提下,要严格按照‘四个一批’的要求,该关停的要关停,该整改的就整改,该取缔的就取缔……治水不是儿戏,了不做不如不!请大家一定要拿准整体方案,分解任务,狠抓推进。今的治水工作,要纳入到全年的综合考核当中,每个季度对治水情况都要进行通报。” 原本,大家听了华记的话,感到这个治水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的事情。但是听了张省长的意思,这是一项要动真格的工作。顿时,就迷茫了。 会议结束,张省长又找来了治水工作常务副总指挥、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周云龙担任副总指挥是经过省政府常务会议和省委常委会通过的。在其位谋其职,此刻他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周云龙:“张省长,不是我评论领导,今华记的几个关系,对于我们推进工作的力度,不是助推,而是起到了消解的作用。” 张省长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往下稍微压了压,对周云龙:“云龙同志,我们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至少治水工作,是得到了省委的同意和支持。千遍不如做一遍,低开高走,比高开低走要好很多。目前,我们的起势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我们可以把他做严、做实,那就没有人会认为我们是玩笑。 “云龙同志,这次让你担任总指挥,你应该知道,我是看重你曾经在泰源市搞的‘护城河’行动。那次,你面临的问题也不少,受到的压力,肯定不会比今轻。当时你是政府一把手,塌下来有你自己顶着。但是,如今我是省政府一把手,现在塌下来,由我顶着。治水工作,我已经看准了,他是解决很多发展问题的关键。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推进下去。” 看着张省长认真的神情,周云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但是心里几年前澎湃的激情,却重新涌了起来。他:“张省长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张省长:“云龙同志,这事情干好了,老百姓肯定欢迎,我相信你的政治前途也会更加明朗。”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论功行赏,这在官场也是激发干劲的必备招数。周云龙如今是在正厅的岗位,按照他水利厅的位置,原本想要再上一个台阶,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了,在他前面还有发改委、经信委、建设厅等重要厅局,怎么排他都会在很后面。 但是如今他担任张省长主抓的治水行动副总指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有风险也有回报。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结束之后,进入省人大和省政协担任一个副职,问题就不大了。出张省长办公室时,周云龙笑着对梁健:“梁处长,看来我是上了治水的贼船,是逃不掉了。” 梁健笑道:“周厅长,我相信,在周厅长的领导下,这条贼船,会变成风风火火的战车,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之前,泰源护城河行动,我看了很多报道,我相信周厅长的魄力和能力。” 周厅长:“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梁处长帮忙。”梁健:“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事情周厅长尽管吩咐。”周厅长重重地握了握梁健的手。 本来自≈ap;ap;#:///( ) 第701章特殊待遇 半个月过去了,治水工作并无实质性的进展,也不见具体的举动,甚至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治水指挥部并没有让下面上报过一份材料,没有要过一组数据。不少人就了,这不干打雷不下雨吗?看来所谓的“四水共治”也就这样了。有些老百姓,原本对于治水都还是抱着期待的,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不过是一套新的花架子。 上就有人在门户站发表评论了,,治水指挥部都治到哪里去了?梁健也没有见到周云龙来汇报过一次情况。梁健将听的和上看到的情况,向张省长汇报了,这是他的工作职责。张省长倒是显得并不着急,他:“再等等,我相信,这个周云龙会有办法的。” 于是,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王道走进华记的办公室:“华记,最近上对治水工作的意见很大,雷打的震响,结果一点雨都没有。有人在上,治水就是治鸟。”华记看了眼王道:“难道你想看到他们大刀阔斧的干吗?”王道缩了缩脑袋:“当然不是,华记。”华记:“你们都别太乐观。张强同志都不是等闲的领导,他用的周云龙也是吃素的,他们没有动,我们也要有所准备。” 项瑾生产的日期越来越近了,这段时间,梁健尽量作息规律,每按时回家,陪着项瑾。这段时间以来,按照医生舒绛的要求,梁健也停止了房事。两个人在家里,基本就是看,偶尔看看电影,晚饭之后,梁健会陪同项瑾到楼下散步。这些日子,成为了项瑾感觉最温馨的日子。 项瑾甚至都没有想过,梁健在她生产之前,会有这么一段日子如此耐心的陪同自己。在陪同的过程之中,梁健也少有的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这是他们生命中一段轻松愉快的日子。舒绛建议他们去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舒绛住处没有一套完整的检测设备,但是在生产之前,最好也应该有一次详细的孕检,看看各项指标是否都属于正常。整个江中省最好的孕检地方,就是省妇保。 舒绛本来替他们去联系,但是梁健不想麻烦她了,于是他们自己去联系。舒绛也知道梁健和项瑾的身份,也就不硬要帮忙了。但是,梁健平时与医院的人联系不多,但是开会的时候,与省卫生厅的领导有联系。于是,梁健就跟省卫生厅一位副厅长打了个电话。 那位副厅长一听是省长秘梁健的电话,就极其重视,赶紧:“他马上就去安排,明一早上来接他们去孕检。”让梁健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个简单的电话,却引起了省妇保医院的高度重视,第二上午,省妇保院就派了专车来接了他们。 梁健前一就向张省长汇报了情况,张省长:“这是大事情,你去,明我这里也没有特别紧急的工作。需要的话,让卫生厅的领导关注一下,这样你们方便一些。现在医院恐怕都是特别繁忙的。”梁健:“谢谢张省长的关系,我自己先跟卫生厅有的领导打了个电话了。” 张省长没有反对他这么做。为此,梁健也算是心安理得的。但是到了医院之后,梁健这种心安理得的心情就被彻底打破了。在省妇保孕检科长的陪护下,他们走进了医院大厅,才看到排队的人,简直可以和春运期间的火车站媲美了。 要看个病真是不容易,省妇保都是这么忙。孕检科长:“有些群众早晨三四点就来了。晚的就只能排在后面。我们省妇保是全省最好的妇保医院,所以特别忙。”梁健和项瑾在医生的护送下,不用挂号、不用付费、不要排队,直接就上了楼,来到孕检科。 孕检科长给他们安排了专人做b超、验血、听胎心……一个程序走完,也就化了才四十五分钟。而对于一般的群众,恐怕四五个时都不够用。检测的结果,都很正常,这让梁健他们很放心。孕检科长:“预产期在二十五之后,你们是要顺产,还是要剖宫产?” 梁健看了看项瑾,项瑾笑着:“顺产。”孕检科长:“我们也提倡顺产,不过母亲要辛苦一些,但是对自己的身体和对下一代都有好处。如果你们还打算要二胎,那么顺产是绝对好的。”梁健:“那就顺产。” 项瑾幸福地跟梁健开玩笑:“难道你还想要二胎啊?”梁健在她耳边轻声:“如果政策允许的话,我还想三胎四胎呢!”项瑾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你想得美。”梁健想要为今的检查付费,但是孕产科长:“这是我们院长安排的,不需要付费。”梁健:“这怎么行呢?”孕产科长:“你要付费,也没地方付。没有病历卡,怎么付费啊?”梁健无法,只能听孕产科长的。 孕检科长看到项目都已经结束,就给省妇保院长打了电话,院长就赶了过来,这是一个油性发质的中年男人。他的皮肤是医生特有的发白色,这是现任省妇保院长徐峻。梁健对他表示了感谢,并对孕检科长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在领导面前表扬他的下属,对于下属来,是最受用的事情。 徐峻院长:“梁处长,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省机关事业单位的人,可以是自家人。”他看了眼项瑾,又对梁健:“梁处长,我建议贵夫人生孕就在我们这里,我提前给你预约好最好的房间和我们这里技术最好的医生。”梁健看了看项瑾,显然是征求她的意见,项瑾笑着对徐峻:“那就有劳徐院长了。” 好了,就告辞了。从楼下的大厅经过,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看病也好、孕检也好,反正都是要排老长老长的对,等很长很长的时间。梁健不由为自己得到的优待感到不适。下午,梁健回到了省政府,张省长竟然颇为关切的问了梁健:“检查情况一切都好。” 梁健:“检查情况一切都好。”张省长笑道:“那我怎么看到你神色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梁健:“之前,我给省卫生厅的一位副厅长打了电话,省妇保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院长都出来了。”张省长坐在椅子里:“这不是很好,确保你们检查顺利啊。”梁健:“我们检查是很顺利,但是在下面大厅之中,我看到成百的人都在等待排队,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我感到很不自在。” 张省长又笑了,看着梁健,好一会,确定梁健的是真实的,就道:“别人为得到一点点特权待遇,分外高兴,你却不开心。看来,我这个秘,还没有被我们的官场恶习完全同化。”梁健听得出,张省长这话当中,包含着对自己的认可和欣赏。 梁健就:“张省长,我们现在整个社会的优质医疗资源,真的是太稀缺了。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看病浪费多少精力!”张省长不再笑了,:“对啊,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医疗改革已经搞过几次,都不成功。这背后的利益纠葛,甚至不是我们一个省份所能解决的问题。 “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民生问题,是住房、看病、教育和环境污染。这也都是我们着力解决的问题,但是前三个问题,从省的层面都无法根治,只能从政策上进行微调。所以,我现在先把工作重点,放在环境污染上。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好。我相信,关于住房、医疗改革和教育问题,党和国家已经看到了问题结症所在,下一步等上层有了动作,我们第一时间跟进。” 梁健这才算是真正了解了,张省长为什么要从治水开始了。但是,目前来看,治水并无特别的举动。梁健道:“张省长,上次的治水动员大会之后,我们指挥部基本上没有动静。是否需要我去跟周厅长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张省长:“不用催他。我相信他会有自己的一番考虑。” 梁健知道,张省长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但是像现在这样没有动静,使得梁健也有些着急了。但张省长的淡定,确实是让梁健很是佩服。如果周云龙看到张省长对待自己的耐心,可能也会感动的。 刚打开张省长的门,要出来,只见过道当中,有一人精神抖擞大步流星走来。这正是治水工作副总指挥、省水利厅厅长周云龙。周云龙看到梁健,就:“梁处长,张省长在吗?”梁处长看到周云龙终于是来了:“在,刚才还在起你呢!” 周云龙笑道:“是不是嫌我这些来一直都没有动作啊?”梁健:“张省长是一点都没有责怪,是我们其他人都着急了。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本来建议要来问问情况了。但是,张省长却,你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和安排。”周云龙神情严肃了一下,:“张省长真是好领导!我为他卖命也值得了!” 梁健重新推开门,向内报告:“张省长,周厅长来了,现在可以见他吗?”张省长:“你们一起进来。”等周云龙进去之后,张省长朝周云龙看了一眼:“云龙同志,我等着你的实招呢。”周云龙:“张省长,如果我出的是歪招,不知行不行?” 本来自≈ap;ap;#:///( ) 第702章歪打正着 张省长:“我不管是歪招还是正招,歪打正着就是好招。”周云龙:“有张省长这句话,我就敢了。”周云龙喝了一口梁健给倒的水,继续:“张省长,这两,我是绞尽脑汁想具体的举措,想要想出几条管用的举措。后来,我想出了四条。 “第一条是,企业自己来报。先是由地市对辖区内所有企业发放申报单,让他们自己申报自己企业需要整改的问题。由地市核对。这是给企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并进行经济处罚。第二条是,群众检查。设置公开举报信箱,接受群众的举报,只要群众发现一个排污口,是企业没有申报整改的,群众举报上来,就对企业实行暂时停产处理,给予其一个再次整改的机会。第三条,整改之后,如果仍旧不达标就进行关停。第四条,如果整改完成并恢复生产的企业,重蹈覆辙,再次偷排漏排,受到举报并查实的,就根据环境保护法,取消其生产资格。这就是我考虑的‘四个一批’的具体办法。张省长认为怎么样?” 张省长听了点头:“思路很清晰。先是让他们自己申报,我们也是先礼后兵,并不是不讲道理,先给你自己认错的机会。然后再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如果整改不达标,或者旧病复发,那就对不起了,进行关停或者取消资格。 “其中,发动群众举报这一招是狠毒。我们的工作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旦公开,什么都解决了。这就是你的歪招?” 周云龙摇了摇头:“张省长,上面这些都是针对企业的,不是我的歪招。”张省长:“哦?那你的歪招又是指什么?”周云龙:“单单针对企业还不够,我们还得针对我们的干部。企业为什么敢于胡作非为,关键是我们的干部,对于水环境污染麻木不仁、视而不见。所以,我提议,就在最近,我们要进行一次主官下河活动。” “‘主官下河’?什么意思?”张省长问道。周云龙:“我们的时候,一到夏都是下河游泳的,现在我们哪一条河,还能游泳呢?”张省长:“现在的河肯定是不能游泳的,如果让市县党政主要负责人去游泳,恐怕这批人当中有几个上来之后,非得病不可。” 周云龙:“我不是马上要让他们游泳,我让他们下河,就是把脚伸到水里去。这第一次,你可以伸一个脚,也可以伸两个脚。这第二次,就在三个月之后,你就得伸两条腿下去。到了第三次,就得洗脚和洗手了。每个季度一次,你必须到水里去一次,直到五年之后,要能够游泳。张省长,这也是我以前在泰源时,使用过的办法。” 张省长不由笑了起来,这果然算是一个歪招了。让各级领导干部,亲自用身体去跟他们辖区内的河水亲密接触,让他们感受一下,水污染的严重下,来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张省长问:“但是,你在泰源,就是每个季度让他们接触一下河水,所以泰源护城河运动才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功?” 周云龙笑了,他:“当时,我是第一次,就让所有县区党政一把手和部门一把手到河里游泳。”梁健非常惊讶:“第一次就游泳?”周云龙笑道:“当时,我在泰源还算铁腕的。当时市委记也支持我。所以我这个事情办得成。这些,我一直在考虑,是一开始就让所有各级党政一把手都游泳,还是慢慢来呢?我考虑到情况有些不同,所以觉得还是慢慢来。否则招到彻底反弹,就麻烦了。” 张省长对周云龙的这一层考虑,感到满意。这个人还是会审时度势,在不同的条件下做不同的事情。张省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展‘主官下河’行动?”周云龙:“下个星期一。”张省长:“那好,到时候,我也去,我也带个头!”周云龙:“这样最好了,张省长带头,大家没话。” 张省长:“云龙同志,你这些歪招还在道上,我觉得行得通。接下去,关键是我们必须顶住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这次的行动,会触动方方面面的利益。如果顶不住,就会功亏一篑。”周云龙:“张省长,我已经做好了方方面面的准备。这个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没有中间路线。”张省长:“你得很对,有这样的心里准备就好。” 接下去两,张省长和班子中的其他副省长谈话,同时还和省经信委蒋竟成、省科技局主要领导等人进行了谈话,还约谈了地市主要领导。张省长问:“梁健,你看,我要不要找镜州市的党政主要领导谈谈?”梁健想了下:“我觉得也有必要,让镜州市在治水方面带个头。最好,和闻城方面也约谈一下。” 张省长:“那好。你通知一下镜州和闻城的领导。”梁健通知了谭震林和胡英。之所以通知谭震林,其实主要是为了通知胡英过来。闻城市方面,除了市委记和市长,还通知了从远亮。从远亮谈好之后,表态道:“我一定带头下河,带头表态。” 星期五的下午,谭震林和胡英是同一时间来的,也是同一时间离开。两人都知道,张省长不希望他们两人走得很近,为此,胡英谈好就走了。这的胡英身穿白色套裙,显示这一个成女人的特有魅力。她看到谁,都是目光明亮的笑着。梁健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否真如她表现的那般明亮。 梁健与胡英只是很场面的了几句话,梁健将谭震林和胡英一起送到了到了电梯口,谭震林:“胡市长,什么时候请梁处长回镜州看看,你需要的?”胡英笑笑:“是啊,当然需要。”谭震林:“梁处长,有空一定要来啊,我们等你啊。”梁健客气道:“有空一定回去。” 等梁健回到办公室,他就收到了胡英的短信:“项瑾是不是很快就要生了?”梁健回道:“是快了。”胡英过了一会回道:“先提前预祝一下,到时候一定告诉我啊,否则生气的。”梁健回道:“一定会告知。” 距离项瑾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省妇保院长中途还亲自给梁健打了电话过来,确认项瑾是否在他们那里生产。再到其他地方显然不合适。省妇保的医疗水平,跟北京的医院也差不多。只是,梁健本来不想太麻烦省妇保院长了。但是,后来一想,如果不通过省妇保院领导,一系列的手续都会很麻烦,医生肯定也不能享受医术最好的。 在这方面梁健不敢冒险。于是只能麻烦省妇保院长约定了房间,并约了最好的医生。 梁健的父母中途也给梁健打了电话,问他们是否需要过来,照顾项瑾?梁健问了项瑾的意见,项瑾:“如果他俩老真有这个想法,也是好事,至少你晚上不回来的时候,家里有人陪我了。”梁健于是让父母也到了宁州,暂时与他们住在了一起。 星期一上午,艳阳。在宁州市的一条与松塘江联通的河流一边,人群非常的热闹,有政府官员、有维护秩序的警察、也有新闻媒体,更有围观群众。通知是前几就发出了的。“主官下河”活动就在今。 这是“四水”共治行动的一项活动,这在宁州市进行,其他市县自行组织实行。所有省政府部门的一把手、宁州市党政一把手和各县区一把手,都来到了河边。根据活动安排,他们所有人今至少一只脚要下到水里。 五六百名厅级和处级干部,齐刷刷来到了河边。但是他们心里,可不像他们站在河边的身影一样整齐。很多人相互都在抱怨:“这叫什么事情?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有领导:“这都是那个周云龙想出来的歪主意。”“那也得张省长听从才行啊!最近张省长是不是太急了,所以想要抓紧搞出政绩来?”“治水这种事情,能搞出什么政绩?正儿八经,是把gdp搞上去,上面要看到是这个数字。” 还有人:“这么脏的水,让我们怎么下得了脚啊!”“我回去如果长脚癣了,我去找谁?”听着这些话,梁健皱起了眉头。因为张省长就在他的身边,戴着一个帽子,混迹在人群当中,那些官员竟然没有发现张省长。 上午十点,活动正式开始了。治水副总指挥周云龙讲话,了一些关于此次活动的考虑,以及此后每次活动安排。当听以后每个季度,大家都要来脏河里洗手洗脚,有些人很不耐烦:“我们还要不要正常工作了?”“这河水弄脏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啊!”听到这些微词,周云龙也不慌不忙,道:“今我们邀请了一位特殊的嘉宾,现在我们邀请这位嘉宾来给大家讲几句话。” 于是,混在人群中的张省长出来了,他摘掉了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大家好,我是张强,现任江中省省长。我也来参加这次活动。我认为今的活动很有意义,意义在于哪里呢?刚才我听到有些同志在发牢骚,这水又不是我们弄脏的,凭什么让我们来洗脚?我想问,干部不来洗,让谁来洗?干部是我们社会的管理者,我们把水都管成这个样子了?责任难道还在老百姓不成? “这明,我们有些干部的思想认识还远远没有到位。这就是今这个‘主官下河’活动的意义上所在。我们要通过与河水的亲密接触,了解现如今水污染的严重性!我们要通过每个季度都与河水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促使我们加快污水治理工作。今,我就先来带个头!” 着,张省长就脱了鞋袜,第一个走到了河边,踩入水中。 本来自≈ap;ap;#:///( ) 第703章出谋划策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省长带头下河,站在脏水之中,让其他人领导干部的风言风语都闭嘴了。请大家(@¥)新闻媒体对这次的“主官下河”活动进行了广泛报道。老百姓看到省长带头,又看到治水指挥部向社会公布了“四个一批”的治水办法,把接受群众监督作为了其中重要的一条,很多人对治水的关注度又提升了,并且隐隐地又开始抱起了希望。 在省治水指挥部,在宁州开展活动之后,镜州市和闻城市也相继开展了活动。虽然张省长事先并无约谈永州市长高成汉,但是高市长很有政治敏锐性,在省里面有了活动之后,他立马也开展了主官下河的活动,并快速制定了工作方案。 省治水指挥部,主要抓的是,企业申报情况、整改情况的督查,同时,接受群众举报。凡是有举报的,移交给环保、工商、安监、发改等职能部门进行处理,并限定在一个星期内给群众反馈。经反馈后,群众不满意的,由省治水指挥部下设督查组亲自督查,并对有关部门领导进行问责。 由于申报、整改和督查都要玩真格,很多企业和地方府部门都吃到了压力。能够在松塘江开设企业的家伙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有些人市里关系很好,在省里也有人脉,甚至在北京的关系也错综复杂。 情的人和电话就开始来了。但是由于周云龙坐阵总指挥部,下面一律的情电话的,都被弹了回去。到张省长这边情的人,也不是没有。张省长一律都告知了他们,此次治水的决心和意义,不予通融。 周云龙毕竟不是省领导,省里的其他领导也来跟周云龙打招呼,关于有些企业,希望他能够通融一下。很多治水指挥部成员单位领导,也接到了很多打招呼的电话,等到情动摇了一部分成员单位领导军心的时候,张省长与有些省领导进行了沟通,召开了一次指挥部成员会议,把有关成员单位的一把手都召集来了。 张省长非常坚定的,在治水这项工作上,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宁州和全省其他地区人民生产生活环境得到改善,我们必须把治水工作进行到底,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百姓不会答应,上面领导不会答应,我们自己也不会答应。 梁健感到,这次张省长真的是要把治水工作进行到底了。然而,让梁健感到意外的是,北京方面某位大领导也给省记华剑军打了电话过来,并要求华记给予照顾。这位领导在北京也算是位高权重。 华记坐在椅子后面,对秘王道:“你上次还在笑话张强和周云龙他们没了行动是不是?这次你看到了?他们把北京的领导都给惊动了!”看到自己看问题不够深入,没有预见到张省长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动作,王道感到没脸,不敢多了。 华记让他赶紧打电话,让张省长去他办公室。梁健接到王道的电话,告诉了张省长张省长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带着梁健来到了省委大楼。这次张省长对梁健:“你在外面等等我。” 梁健听了张省长的话,就等在外面。看到张省长要吃华记的批评,又见到梁健此次没有被允许进入华记的办公室,王道心情大好,竟然对梁健:“梁处长,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啊?” 如果不接受王道的邀请,那就显得气了,梁健就道:“好,去你那里坐坐。”梁健就跟着王道来到他的办公室。王道却没有给梁健倒水,只是:“坐。”一会儿之后,王道就:“这次,你们省政府的治水行动搞得如火如荼嘛。” 梁健笑笑:“这是省委和省政府一起研究决定开展的重大行动,省政府作为具体实施者肯定是要全力推进的。”王道:“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个行动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有些过火了,北京方面都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王道本来是想以此来吓唬吓唬梁健的。没想到梁健却很镇定地道:“治理工作,一定意义上是利益格局的调整,必然会牵涉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些利益通到北京,也是正常的。关键在于我们所做的是为江中长远发展和老百姓谋福利的事情,所以也根本就不需要怕。”王道一听,吓不住梁健,就又不甘心地道:“但是,如果让北京方面不高兴了,以后江中的工作就要被动了,很多资金争取起来就困难了!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这难道不是对江中发展任务制造被动吗?” 梁健笑笑道:“北京也要看,是什么人代表的北京。我相信真正的北京,绝对是会支持下面做有利于百姓生活、有利于长远发展的事情的。只有那些为自身利益考虑的北京,才会来随便干预下面的事情。对于那样的北京,我们不去理会也罢了。” 王道听到梁健得在情在理,立场非常坚定,顿时无言以对。但他也不甘心,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对梁健:“梁处长,听,你和依婷的父亲是认识的?”话题突然转到了黄依婷的身上,梁健感到一丝惊讶。 他知道王道和黄依婷似乎是在谈对象,上次梁健和黄少华提到了自己对王道的所见所闻。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遇上过黄依婷,也没有了解过他们这方面的进展。如今听王道主动提起,就:“没错,依婷的父亲,曾经是我的老领导。”梁健本想问,你和黄依婷还在交往不? 临到嘴边他就刹车了,他:“你和依婷也熟悉吗?”王道笑:“看来依婷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向依婷求婚了,她已经初步答应了,去向父母汇报了,马上就会答复我。”这个消息,着实让梁健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依婷会答应王道的求婚! 梁健脑海里不由冒出那,在紫川民宿瞧见王道和省府办公厅魏雨在一起的情形,如果黄依婷嫁给了王道这样的人,从梁健的角度来,他是觉得非常惋惜的。但是,梁健也就这么几秒钟的愣神,他马上就恢复了过来,道:“那么,预祝你成功喽。” 王道洋洋得意地:“感谢梁处长的预祝啊,如果我和依婷结婚,肯定邀请你喝喜酒。”梁健撇嘴一笑:“依婷的老爸黄局长会请我的。”他的意思是,他只接受黄少华的邀请。 这时候只听到张省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梁健和王道都从办公室里站了起来,梁健赶到门口,看到张省长已经走出来,对梁健:“我们走。” 王道在张省长身后客气了一句:“张省长慢走。”张省长只是朝王道点了下头,没有话,就往前走。梁健很好奇,华记到底很张省长了什么。回到办公室,张省长道:“我们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我们必须把压力转化出去,不仅仅是我们肩上的压力,还包括相关部门主要领导身上的压力,必须转化出去,否则肯定有些人会受不了,一旦产生破窗效应,我们的工作就会很被动。” 梁健明白张省长的意思,他:“现在最关键的是,有些企业平时跟某些领导走得很近,如今遇到整改,他们就寄希望于领导能够帮助句话,就可以逃过一劫。现在流行的话是,黑头不如红头,红头不如笔头,笔头不如口头。这种情况下,大家当然是希望领导一句话摆平了。” 张省长:“你得不错。我们这次治水,治得不仅仅是水,治得还是利益,治得还是政治生态。”梁健:“张省长,从目前的政治环境来看,很多困难都会扑面而来。要消解总总压力,我目前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张省长:“你看。” 梁健:“只有公开。分地市把所有涉及水污染的企业,经过申报、审核之后,在政府络平台上向社会和群众公开,查漏补缺。确定下来之后,明确整改期限,接受群众和社会监督。发挥社会舆论的作用,消解我们肩上的压力。反正都已经公开了,是社会和群众要让你整改,瞒是瞒不住的。只有这样,我们有了法,对上面领导,已经公开的事情打招呼也不行,否则群众不让。对企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不整改,就等着关停。对干部,如果你们监督不到位,执法不到位,老百姓来监督你们。这样才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张省长听后:“你这个建议很不错,我们的工作慢慢完善了。之前,云龙同志提出了四步解决了‘四个一批’的问题,如今公开的举措,消解了压力。你把你的想法,跟云龙同志去汇报一下,我已经同意了。请他们治水指挥部考虑一下,尽快有个方案,然后组织实施。如今申报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让行政监督、社会监督和群众监督加入进来,看看他们申报的实不实?” 梁健:“我这就去向周厅长汇报。”刚要走得时候,张省长又:“你帮我打个电话给高成汉市长,他们的治水工作做得不错。”梁健:“我待会就打。”周云龙当即采纳了梁健的意见,:“梁老弟,你这个办法好,可以是活用了群众观点。我马上让人去做一个管用的公开方案出来,近期就实施。” 梁健还跟高成汉打了电话,了张省长肯定和表扬的话。高成汉听了之后,道:“上次水涝之后,我们市政府已经高度关注治水的问题了。对于省政府提出的治污水、排涝水、防洪水、抓节水的‘四水共治’,我们是积极响应的,这在我们市委市政府当中已经形成了共识。我们现在不仅仅是治污水,对于城市的地下管道络,我们也已经在分步启动改进,希望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 梁健:“高市长,你的工作张省长一直很肯定,就按现在的节奏抓下去,肯定能有成效。”高市长:“我们会一直抓下去。省里治水的压力,比我们市里大,市里我和我们市委记的配合很默契,这就是优势。省里的情况复杂一些,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我这里支持的,尽管。”梁健感激地道:“明白了,高市长。” 这晚上,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约了省记秘王道吃饭,一个信封袋递过去之后,培友人叫苦道:“现在省里搞的‘四水共治’,简直是不给我们企业活路走嘛!”王道呵呵一笑道:“你不是给梁健送钱送女人了吗?你让他去办啊!否则送钱送女人干什么?” 本来自≈ap;ap;#:///( ) 第704章王道阴谋 培友人:“王处长的是,这段时间,我就考虑这个事情。不过,按照梁健的能力,他能够搞定这个事情吗?”王道:“他是省长秘,下面很多厅局的主要领导都要巴结他呢!无非是让有的检查和执法人员,在标准上给你放点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王道此时的想法,就是希望陪友人找梁健的麻烦,所以不断地提高培友人的预期。培友人本来是要来找王道帮忙的,这么一听,认为梁健更有用,就点头:“谢谢王处长的指点。如果按照他们治水办的要求,我这个企业就只能关停了。如果要整改污水处理设备,不是几千万就能下来的事情。” 王道:“找梁健,一定要找梁健。一定让他帮你办好,否则别给他好日子过。”当晚上,培友人就给江中大学女大学生菁菁打了电话。菁菁接到电话的时候,问培友人有什么事?培友人问她这两见不见梁健。 菁菁心想,如果自己不见,培友人或许就会让她去陪他,于是菁菁就:“会见。”培友人:“有个事情,你给梁处长吹吹枕边风。”这个“枕边风”得够恶心了,培友人肯定以为她和梁健之间,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菁菁也不去计较:“到底有什么事情?” 培友人就把让她在梁健身边,他企业的困难,在治水之中帮助放宽一些标准、最好是不要整改就这么通过。诸如此类,了一大通。培友人最后:“我相信,这点事,你肯定能够帮助解决的?”菁菁听了,心里很烦,但是她还是敷衍道:“能不能解决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的。” 培友人:“这不行,我的,是一定要解决。否则如何……你应该知道。”这威胁既是对她菁菁的,也是对梁健的。菁菁不可能听不懂。 菁菁自从上次与梁健一同去了一趟富春山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梁健。这段时间,弟弟换肾之后,已在恢复期,身体状况也明显好转了。菁菁这些日子,心情都比较稳定,一直埋头课业学习。她报考了雅思,并且开始家教赚钱,隐隐之中,她感觉,或许只有离开这个环境,最后自己身心才能得到安宁。 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平静的日子如此短暂,培友人就找上门来,向她“索租”来了。菁菁知道,这段时间的平静日子,都是梁健为她支撑的,如果没有梁健的帮助,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她看到培友人要梁健为他做事,并且通过她去办,她心里的那一片宁静瞬间就碎的一塌糊涂。她打了电话给梁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她有事情找他。好多没有菁菁的音讯,突然又接到了她的电话,又急着要见他,让梁健有些疑惑,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菁菁:“是培友人,他又来找我了。”培友人?这人现在出现,里面肯定就有文章了。梁健:“那好,我们见个面。”菁菁问道:“我们在哪里见?”梁健:“你定……”但随即他马上又开口:“还是我来定。” 他之所以想要自己来定,那是因为他记起来,几乎每次与菁菁见面,由菁菁确定地方的,都会出不大不的事情。他这不是迷信,而是真的不想再有什么其他的插曲了。梁健想了想:“我记得,江中大学北面有一家咖啡店,对不对?”菁菁:“是的,雨恋咖啡。”梁健:“我们就喝咖啡。” 梁健与胡英都保持了距离,与菁菁就更加了,任何到宾馆或者私人会所,他都不会去了,免得惹上麻烦。至今为止,菁菁的确给梁健带来的都是麻烦,他不希望这种麻烦会继续下去。我也希望自己早点,能够从菁菁的生活中彻底退出来。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还没有那么容易。为了确保菁菁在江中大学生活期间,不会受到人身伤害,梁健还收着培友人的钱。这些钱,他还没有处理掉。只有到菁菁到达更加安全的地方时,梁健才会将这些钱处理掉。要么还给培友人,要么做其他的用途。到那时,他与菁菁的关系,才能告一段落。 梁健下班之后,打电话给项瑾自己会稍晚点回去。项瑾没有问他去哪里,项瑾从来不过问细枝末节,这时时让梁健感到安慰。梁健到达咖啡馆的时候,看到菁菁已经在那里了。菁菁似乎是特别喜欢穿黑色。今又是一套黑色丝质裙子,肩膀上是非常狭长的带子,洁白润滑的肩膀,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 梁健瞧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望着菁菁:“找我什么事情呢?”菁菁:“你吃过晚饭了?”梁健:“还没有。来一杯咖啡。”菁菁:“还是先吃点东西,空腹喝咖啡对身体肯定不会好。”梁健:“那好,先填填肚子。” 菁菁:“不过先好了,今是我请你。”梁健笑着问:“怎么了?赚钱了?”菁菁:“这段时间我在做英语家教,赚了几个钱,所以想请你搓一顿。”梁健心想,这个女孩看来还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就道:“早嘛。否则我就要求到黄龙大酒店了。” 菁菁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那里我还请不起。等我以后留学回来,我再请你……”菁菁意识到自己漏了口,道:“我是,等我以后再请你。”梁健已经听到了,他问:“你想要去留学?”菁菁:“是有这个想法,我已经报了雅思,在过两个星期就有一次考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梁健笑道:“对你的考试,我绝对有信心。就是不知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国外了。”菁菁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她的睫毛又长又黑,眼睛很漂亮。她:“我想,也只有我离开了国内,你才不会为了我,跟培友人周旋了。你才能从那一层的束缚之中解脱出来。” 菁菁看来也是一个有良心的女孩子。梁健:“这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培友人不能把我怎么样。”菁菁:“我知道他奈何不了你,毕竟你是省长秘,他巴结你还来不及。但是,万一他要你帮这个忙,帮那个忙,肯定会很麻烦。” 梁健:“电话中,你就,你找我是因为培友人的事情?”菁菁低了下头:“是的。他希望你能够帮他,在这次的治水行动中渡过难关。”梁健:“只要他如实申报,如实填写有关情况,如实的整改,政府就不会为难他。” 菁菁:“但是在电话中,他,他那边什么都不想动,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助他。”梁健的手差点在桌上拍了一下,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治水,是当前江中省重中之重的事情,一切都将公开,没有一个企业可以豁免。” 菁菁看着梁健,有些惊讶,一会儿才:“原来你发起火来,也是很有范儿的。”梁健被她得只好一笑,他:“培友人现在还有那样的想法,是他想错了。”菁菁担忧地:“培友人了,如果你不答应,他就会对你不利。”梁健知道,遇上了真正的利益,培友人快要原形毕露了。 梁健:“他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倒是担心,培友人这家伙,会对你不利。”菁菁想了想:“梁处长,要不,你就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帮我。”梁健:“我这人没什么其他毛病,就是有时有些倔,我认准的事情,我会干到底。我都已经帮你到现在了,我绝对不会允许培友人伤害你!” 菁菁看着梁健,眼中闪出一个泪珠。她已经多久没有落泪了,但是刚才梁健的一席话,让她不得不感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情,对她过这样的话。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当然菁菁对梁健并不全面了解的,但是就凭梁健的这句话,她就觉得,假如这个男人,如今要求,想从她身上拿走任何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他。吃过东西,喝完了咖啡之后,梁健本来想回去。 菁菁:“能陪我到校园走走吗?”这是仲夏夜夜晚的江中大学,空气中散发着草地、树脂、夜来香的味道。微微地有些迷醉。梁健答应陪她走走,但是也只是一刻钟,就当是晚饭之后散散步,促进消化。 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岸边如茵的草地上,少男少女,一对一对,坐在草坪上聊,拥抱,或者躺着看星星。恍惚之间,梁健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大学时光。十年,如此之快的十年,这个江中大学的河边、这草地、这空,都没有变,但是人变了。梁健顿时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 菁菁:“我们在这里坐坐。”梁健心有感触,就靠着菁菁坐了下来。菁菁:“我想背一首诗给你听,我以后就希望到那个国度去留学。” 本来自≈ap;ap;#:///( ) 第705章断然拒绝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唱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当我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菁菁背诵这首诗歌给梁健听。这个时候,晚风沿着河岸吹来,边上一个漂亮女孩背诵歌词给你,这又是多享受的事情呢?背诵完了,菁菁看着梁健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诗歌吗?”梁健笑道:“这不是谁的诗歌。” 菁菁狡黠地道:“这当然是一个伟大诗人的诗歌啦。他的名字叫做叶芝。”梁健笑道:“这不是叶芝的诗歌。这是把叶芝的‘当你老了’修改了之后的歌曲。叶芝的诗歌,是这样的: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这是著名翻译家袁可嘉译的叶芝‘当你老了’。这首诗歌写得太棒了,我还记得当年还是文学青年的时候,一遍一遍背诵这首“当你老了”,所以至今还记得。这首诗歌,翻译的版本不下十个,都不一样。一百个人心里,有一百首‘当你老了’,刚才你背诵的,是歌词版本?我最喜欢的还是赵照唱的那首,很有质感。” 菁菁侧过脸来,盯着梁健,没想到梁处长以前还是文学青年呢,而且还听中国好歌曲啊!又传统,又现代。得到表扬的梁健,笑笑:“做秘嘛,什么都要了解一点。”菁菁:“我觉得不是这样,我觉得梁处长底子里,就有些文艺范。”她的双眼盈盈地瞧着梁健,似乎充满着有些情愫。 看着菁菁漂亮的脸蛋,少女的神采,梁健心里不由一动。他轻摇了摇脑袋,从草坪上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菁菁看着梁健:“你等一等。”梁健看了菁菁一眼,只见菁菁忽然身子前移,靠近梁健,嘴唇以飞快的速度,在梁健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从草地上起身,对梁健了一下:“好男人,回家去。” 梁健微微凝滞了一下,然后离开草地。菁菁将他送到门口。梁健:“真心希望,某一你能到叶芝所在的国度去留学。”菁菁:“我也不知道,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梁健:“我相信可以。” 梁健驾车回家,即将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后视镜中,自己的额头上竟然有一道浅红印记。这是菁菁先前亲他时,留下来的。梁健本想带着这个印记回家,如果项瑾问起,他就如实相告。 但走出了车子之后,他还是决定擦去,毕竟如今项瑾还怀孕着呢!尽管他心里没有任何歪念头,但是对于妻子来,看到老公额头上,有其他女人留下的吻痕,肯定会不好受。有些人倡导善意的谎言,也许有时候,生活之中不能全部是赤果果的真实,因为有时候真实并不就是真相。 回到家,项瑾问他:“晚饭吃过了吗?”梁健:“已经吃好了。”项瑾:“今我感到,肚子里的,动得特别厉害。”梁健:“真的吗?我来听听。”项瑾:“这两我感觉,肚子好像一直往下坠,但愿家伙,不会想要比预产期提早出来!” 梁健对此了解得并不多,他问道:“如果早些日子,问题不大?”项瑾:“提早半个月以内,都算是正常的。”梁健:“看来,这些,我们也得早作准备了。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列个清单给我。我去买。” 项瑾看着梁健:“难道,你希望我几年前在镜州的时候,给你开一个清单那样,让你去买东西吗?”那段日子,梁健当然还记得。项瑾当时车祸受伤,在医院里,开了一个单子给梁健,要他买个各种东西,里面有卫生巾,还有钢琴,当时梁健还是一个科员,但是他想办法,把一切都搞定了。 记起那些日子,两人都感觉恍若昨日。梁健:“你再开一个单子,我明就马上全部买齐。”项瑾靠在梁健的肩膀上:“现在,不管买什么,都没有那时候珍贵了。那时候,你给我买过了,我现在不会再要求你了。我早就已经让阿姨帮助买好了。到时候,只要有所征兆,你带我去医院就是了。” 两人在沙发之中拥抱了。第二上午,省“四水共治”指挥部的副指挥长周云龙来到了梁健办公室,目前的周云龙是雷厉风行。与梁健第一次见到周云龙时候的印象已经大不相同。 当初第一次见到周云龙时,周云龙给梁健的印象,还有些沉稳有余、激情不足。没想到,这只是表象。也许有些人,离开了一个重要的岗位,他的精神状态也会发生变化。可以想象,当时周云龙在泰源市市长岗位上开展“保卫护城河”行动,肯定也是意气奋发,后来到了水利厅厅长位置上,也没啥大事情,就稍微迟缓了下来。 如今又担当起推进全省“无水共治”常务副总指挥的重任,他内在的干事激情又被激发了起来。由此看,用人真的是非常重要,把一个人用到他应该在的岗位,那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和影响力。用错了地方,恐怕就是“半身不遂”。 梁健暗想,如果有遭一日,自己也能成为党委一把手,以后一定要高度重视选好人用好人,这样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周云龙对梁健:“梁处长,关于‘四水共治’企业公开申报和整改进度公开方案,我们已经制定出来了。你帮助指点指点。”梁健:“哪里得上指点,我是学习。周指挥长制定的方案,肯定是合理又高效的。”梁健拿过了一看,果然如何公开、如何接受群众监督、如何核实督查、如何处理处罚等,都是一应俱全,条理清晰,很有实用性。 梁健:“周厅长,这个公开方案很不错,真的学习了,肯定能够为推进‘四水’共治发挥作用。”周云老听到梁健的认可,笑:“能够得到梁处长的认可,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有用的。”梁健:“周厅长要不要去向张省长汇报一下?” 周云龙:“张省长肯定也很忙,我就不专程进去汇报了,麻烦梁处长让张省长批阅一下,好了,我们就直接照做执行就是。”梁健:“待会一有空我就会给张省长看。”周云龙离开后不久,梁健捡空,就将周云龙的方案给张省长看了,张省长看后也很认可,道:“可以尽快落实。” 梁健拿着这个方案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就想到昨菁菁跟自己的话,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还指望着梁健能够帮助他蒙混过关呢。这个公开方案一下去,培友人这家企业的排污情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逃脱群众监督和媒体的目光是不可能的! 这是给培友人的打击,同时对于梁健也是非常大的挑战。培友人的企业受到治水打击,肯定就要找梁健的麻烦。在培友人的想法当中,梁健是收了他钱的,也是收了菁菁这个女人的。如果梁健不给办事,他不整梁健才怪呢! 为此,梁健必须采取主动。这他打算亲自去见横申印染企业老总培友人。梁健给菁菁打了电话,对她自己今晚就会去见培友人,让她不用担心,集中精力去应付雅思的考试。菁菁:“梁处长,谢谢你。我会认真准备雅思考试,但是,也希望你别为了我,做违反意愿的事情,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出一切,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梁健心想,菁菁向培友人拿了五十来万,这后果不是她能够承担的。他:“我有办法,你不用太过在意。”放下与菁菁的电话,梁健又打给培友人问他在不在公司。培友人听是梁健的电话,很是客气地:“当然在,梁处长要来见我,我就算在外面也要赶回去啊。” 梁健到达横申印染的时候,色已黑了。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叫了外卖,正在办公室里吃酸菜鱼,喝红酒。梁健走进去的时候,培友人:“梁处长,来,过来一起吃酸菜鱼,我给你酒杯都准备好了。” 果然,梁健看到客人座位上,有一只高脚酒杯。培友人抓起手边的一瓶红酒,给那只杯子中倒上了一杯红酒,:“来尝一口,是法国庄园的顶级红酒。”梁健看了一眼,坐下来,但是没有动那杯红酒,他:“谢谢,不用了。我不喜欢酸菜鱼和红酒一起喝。这口味太重了。” 本来自≈ap;ap;#:///( ) 第706章烽烟四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培友人笑笑:“梁处长,偶然口吻重一次,也是难得的。来,我敬你一杯。”梁健并不领情,只是拿起了边上的茶杯,与培友人碰了碰:“培总我还是以茶代酒。”陪友人:“梁处长真是清淡啊。” 梁健:“培总,今来我想找你谈的事情,就是你上次让菁菁给我过的事情。”培友人放下了杯子,对梁健:“有劳梁处长,我们企业接下去的正常运转,都要靠梁处长了。如今治水的形势这么严峻,我们的压力非常的大啊。” 梁健将茶杯也放下了,他对培友人:“培总啊,这‘四水’共治的行动,是省委省政府部署的重大工作任务,坚决向前推进,各个企业都要按照要求自查,接受执法机关审查,如果还是不到位的就要关停,这很严格。不是,哪个企业让人家打个招呼,就能蒙混过关的。 “我就跟你个事,也算是透个底。就是在前不久,北京方面也打电话过来,为某个企业情了。结果还硬是让张省长给顶住了。北京方面都被顶回去,你,我能帮到你的忙吗?” 培友人不慌不忙地:“梁处长,北京方面被弹回去是可以理解的,那是高皇帝远,但是,你是张省长身边的红人啊。我已经多方面了解过了,都张省长非常听你的话的。只要你帮助几句,不定就能放行了。到时候,我一定重谢梁处长。” 梁健没有答应,反而问道:“你是听谁的,张省长很听我的话?这人分明是不懂官场规矩嘛。张省长是政府一把手,我只是他的秘。我只听张省长的指示,哪有张省长听我的道理?那些话的人,肯定不是官场中人嘛!” 培友人:“怎么不是官场中人,人家可是省记的……总之人家和梁处长一样,也是非常熟悉官场情况的。”梁健之前一句“这人肯定不是官场中人”也无非就是要刺激对对方,看看对方会不会出到底是谁跟他了这话。没想到,培友人还真是好面子,平时没人敢在公司刺激他,被梁健一挑,就出了“省记的”五个字。 这正好是梁健想要知道的。这“省记的”背后,就是“王道”。与梁健一样熟悉官场的人,又是华记身边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梁健心想:“这个王道,是时时刻刻都想要跟自己过不去啊!自己从未对他有过特别的恶意,但是他却处处与自己为敌,一直希望我出事!这样的人,也没有必要再客气了,否则人家只会当你怕了他。” 梁健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有机会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不过目前,他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应付培友人,他就:“哦,那对方肯定是不了解我们张省长。张省长是出名的秉公办事,他是不会允许下面的人,胡作非为的。” 培友人朝椅子里向后靠了过去,道:“这怎么是‘胡作非为’呢?梁处长,只是稍稍放宽一点口子。甚至,我认为,梁处长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事,对张省长。只要吩咐一下下面的具体操作人员,不就行了?我们企业也不是完全不整改,我们可以慢慢整改起来,但是一定那么快的整改,肯定不行。” 梁健感觉自己没必要与培友人再废话下去了,梁健:“培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今我过来,是特意告诉你一声。这事情我实在帮不了你的忙。”培友人看着梁健,然后不由呵呵笑了一声。 梁健也不示弱,看着培友人。培友人又呵呵笑了一声,道:“真的?”梁健直视着他:“真的。”培友人:“梁处长,你再考虑一下。有时候,我们看问题的角度,需要换过来。流行的法,在你们官场上叫什么?换位思考,对?梁处长,我觉得,你也应该换位思考一下,从我的角度来看。 “梁处长,从你的角度来看,或许我找你梁处长,是请你梁处长给我一个机会。但是,从我的角度看,我不仅仅是要你梁处长给我一个机会,我同时也是再给你梁处长一个机会。你明白我这个意思吗?梁处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健盯着培友人。培友人不慌不忙,打开了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张牌,对着梁健:“为什么我也是给你机会呢?因为我手里有你的牌。梁处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梁健盯着培友人。 培友人手指一动,原来不是一张,而是两张,一张是国王,一张是王后。培友人:“梁处长,我手里不仅仅是一张牌,而是两张牌,一张是关于你的,一张是关于谁的,你懂的!”梁健当然知道,培友人指的是菁菁。 梁健:“培总,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希望你不会乱来。你也是经常跟政府打交道的人,如果你做出让大家都寒心的事情来,恐怕大家以后都不敢跟你打交道了。”培友人呵呵笑道:“这一点就不老梁处长担心,我自然心里有数。我如果企业都保不住,我还跟政府那帮人打个屁交道!” 梁健:“要保住你现在的企业,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整改。越早,越好。你的印染产业,如果想要走下去,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转型升级,技术改造,没有其他更好的活路。即便你使出吃奶的力,用尽所有的关系,这次过了关,从长远来看,还是过不了关的。不要怎么目光短浅了!” 培友人忽然发火了,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现在关心不是长远,我要看到现在的效果!梁处长,如果你这事不能帮我解决掉,就休怪我要出牌了。”梁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培友人:“这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梁健最担心的,还是他会对菁菁不利。这毕竟只是一个女大学生。梁健:“培总,你看这样行不?我替菁菁把她向你借的50万还给你,我这里的5万也还给你,我再加10万的利息,你看行不行?” 培友人冷笑道:“笑话,当时我给菁菁50万,是用来救命的。现在你替她还给我50万算得了什么?我也要救命,我要的不是50万,我要的是你救我企业的病。”梁健:“要救你的企业,唯一的办法,就是整改,我刚才已经跟你过了。” 培友人看着梁健,眼中冒出了凶光:“这么,梁处长,是真的不肯帮忙啦?”梁健:“我就是在帮你的忙,关键是你如何看待的问题。”培友人:“我的看待,就是你不肯帮忙。那就请你回,你走出这个门之后,就休怪我采取措施了。” 梁健看到培友人的情绪有些失控,如果就这么出去,或许今晚上,菁菁就会有麻烦。梁健心想,不能因为自己此刻的一时冲动,给菁菁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梁健平复了一下心情,以理智的口吻,对培友人:“培总,你别激动,我再回去再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培友人看到梁健服软了,笑起来:“这就对了嘛!我知道,梁处长是一个理智的人,公家的,终归是公家的,你犯不着为了公家的事情,连自己的大好前途都弄没了,你我得对不对?梁处长,我给你十时间,你帮我把这个事情搞定。” 梁健:“十,肯定不行。起码二十。”培友人:“二十?这么久?我怕他们到时候把我的企业都给关闭了。十五。”梁健:“十六。就这么定了,否则我也帮不上你的忙了。” 培友人对梁健抱有期待,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想跟梁健撕破脸皮,他:“那好,十六就十六,梁处长还真会讨价还价。”梁健就站了起来:“等我电话。”培友人:“啧啧,和梁处长这番愉快的对话之后,酸菜鱼都冷了。我也不好意思留梁处长吃了,等事情办好了,我再好好请梁处长了。十六后,如果梁处长没有回音,那就休怪我……你懂得。” 他没有送梁健,看着梁健走出了办公室,他坐入椅子里,深深喝了一口红酒,嘴巴吐出一句:“鸟人,就是犯贱!” 晚上梁健回到了家里了,看了看项瑾,她看到梁健回来,问道:“今有什么烦心事吗?脸色不大好看。”梁健不想给怀孕的项瑾添堵,他脸上挤出了笑容:“没事,放心,我能够闯过去的。”项瑾:“如果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梁健:“一点点事。现在我最大的事情,就是等着我们的宝宝出生。”项瑾露出了微笑:“有空,给宝宝起个名字,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名字。” 梁健:“好叻。没问题。”晚上,等项瑾入睡了,梁健又从床上起来,他来到客厅了,抽起了烟来。有好久,在烦心的时候,他都不会想到香烟。但是今他却想到了要抽烟。项瑾其实感觉到了梁健出了房门。 她悄悄起来,在门口,看到梁健站在窗口,面对窗外在抽烟。她本想上去抱住他,问他有些什么事,但是她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有时候,是需要给男人独处的时间的,她这么认为。 本来自≈ap;ap;#:///( ) 第707章项瑾分娩 一直到次日凌晨的一点多,梁健才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请大家(@¥)他床睡觉的时候,项瑾也醒了,她只是稍稍转了个身,一条手臂搭在梁健的身上,又睡了过去。梁健知道,作为孕妇,一过下来,肯定够累的。 梁健在项瑾的额头上亲了下,也睡了下来,一切等到早上再。早上两人在明亮的餐桌上吃饭,梁健问项瑾:“项瑾,能帮我要一个人的电话吗?”项瑾放下了牛奶杯子,嘴上一圈奶白。梁健觉得可爱,用纸巾轻轻擦去了她的这一圈白色。 项瑾歪着脑袋笑看梁健:“你让我帮忙,我很开心啊。”梁健:“我想让你帮我找项光磊的电话。”项瑾疑惑地看了眼梁健:“你找我表哥?他这些年都在美国。”梁健:“我知道他在美国,所以我想请他帮忙。”项瑾看了一会梁健:“能跟我,到底什么事情吗?” 梁健:“江中大学有个学生,想要去留学,我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项瑾忽然笑道:“女的?”梁健抿了抿嘴,点了下头。项瑾:“该不会是三?”梁健一愣,回答:“当然不是。”项瑾笑着:“跟你开个玩笑。不是就好。我手机中,就有他的电话。需要我来帮你问吗?” 梁健:“还是我直接给他打电话,尊重一点。”项瑾点了点头,将手机递给了梁健:“那你记下号码,有空自己打。” 梁健一到办公室,处理好张省长的文件,送了进去,就马上给远在大洋彼岸的项光磊打电话过去。北京与纽约的时间大约相差11时,如今那边大约9点半左右,应该还没有休息。项光磊的电话接起来很快,很清晰地声音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梁健:“项医生,我是梁健。”项光磊在电话那边稍稍停顿了下:“你好梁健,你是在宁州打过来的电话?我看到号码是国内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你。”梁健:“没给你打过电话,你想不到也正常。”项光磊这才笑了笑:“我妹妹还好?是不是还有八时间生育?”梁健:“谢谢你记得这么牢。” 项光磊:“做医生嘛!而且是我的表妹要生孩子!况且,在美国,做医生和国内不一样。在国内医生忙成狗,一十多个手术很平常,但是在美国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的生活很规律,有些事情也能记得住一些。怎么?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嘛?” 梁健:“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是有事情要找你帮忙。”项光磊和梁健之间,曾经有过一层不大不的对峙,这跟余悦有关,在得知项光磊为余悦所做的牺牲之后,梁健主动与余悦不再联系。项光磊从此与余悦一同,到了美国,开始新的生活,项光磊之前对梁健的成见,也随之而消失了。 项光磊:“你这么远隔重洋,打电话过来,只要是能够办到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你就。”梁健:“我江中大学有一个朋友,她想要出国留学,雅思已经报考,但是成绩还没有出来。能不能让她先来美国?” 项光磊:“你的意思是让她移民?”梁健:“求学,只要这两年时间呆在美国就行。”听梁健这么,项光磊就知道,其背后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由于是涉及一个女孩子,他就问道:“你能保证,这事情不会伤害到我妹妹?” 梁健听出了项光磊的意思,大约也把菁菁想成是梁健的三了。梁健道:“绝对不会,我保证,如果伤害到项瑾,你随便哪回国,把我的脑袋拿去当尿壶。”项光磊:“你既然这么,我会帮忙。我的想法是,可以让她以我亲戚的身份,先到美国,然后等她雅思成绩出来,再申请这里的大学。” 梁健:“你的主意很好。”梁健表示了感谢。项光磊:“跟余悦几句?”梁健听到项光磊的这一句,心头一热。余悦,曾经自己的妻子,现在与项光磊生活在一起,梁健本想,还是不要了。但是,他如果真的要将与余悦的感情放下,那就得大大方方的放下,这事关两个人的尊严,以平常心对待。 梁健:“好,我跟余悦几句。”电话被交给了余悦。余悦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你好。”梁健听到余悦通透的声音,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你的身体恢复得还好吗?”余悦:“病情控制住了,我现在心态比较好,光磊,只要继续保持下去,会有恢复的一。”梁健:“这就好,我很高兴。” 余悦:“听,项瑾就要生了?”梁健细细辨别余悦的话语之中,没有嫉妒,也没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只是一种真诚的关切,梁健的心真的放松了下来,他:“是的,还有八时间。”余悦:“祝贺你们,要是哪,我也能生一个孩子就好了。” 梁健:“应该会的,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后,你们就可以考虑了。我相信肯定会有这么一。”余悦:“谢谢你的吉言。我现在很幸福,就是希望能为光磊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梁健心中一阵酸楚道:“肯定能行的。” 余悦:“光磊,你要介绍一个女孩子到美国来?”梁健:“是的,也是江中大学的,到时候请你帮忙。出国一方面是她的愿望,另一方面,也是我们政府工作的需要。”余悦:“那是我的学妹,我一定会己所能及的给予帮助。”梁健:“谢谢。” 电话打完之后,梁健在办公室一阵怅然。时过境迁,感情是会变化的,如今项光磊是余悦生活的全部,这尽管让梁健有些的失落,但梁健深深地祝福他们能够过得好。 这下班之后,梁健又给菁菁打了电话,约她见面。梁健又赶去了江中大学,两人在草地的一个金鱼池前面碰面。梁健问她:“如果,不去英国,你去美国,行不行?”菁菁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梁健:“因为事情很紧急,培友人已经威逼我了。”菁菁看着梁健道:“那怎么办?”梁健:“只有保证你的安全,我才能不受他的威逼。所以,我想让你雅思考完之后,马上出国。”菁菁:“去美国?”梁健:“英国我没有那一重关系,美国可以。” 菁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先去美国。然后以后凭自己的努力去英国。”梁健:“你的弟弟和你的母亲他们,如何安排比较好?”菁菁:“我可以让他们回老家。我们的老家,四川的老家族,培友人他们不会找到。即使找到了,我们那里民风很彪悍,他们不一定能怎么样。” 梁健:“这就好。那就这么定了。”菁菁:“梁处长,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梁健:“你不用感谢我。我并不是为你在做事,我只是为自己的原则在做事。我不希望自己保护一个人,半途而废。” 菁菁忽然走近梁健,一把抱住了他:“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会一直记着你。”被菁菁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身子拥着,梁健感到一丝尴尬,他松开菁菁的手臂:“这两,你也要辛苦了,一边要准备雅思,一边还要准备出国的手续。” 菁菁:“我会自己安排好的。” 这晚上,走进家门的时候,梁健忽然瞧见,项瑾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还挺着大肚子,来给梁健开门。梁健赶紧扶住项瑾问道:“还好吗?”项瑾:“还好,没什么问题啊。”梁健:“可是,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有些苍白。”项瑾笑了笑:“今肚子里这的,动的比较频繁,中午没睡好。” 梁健:“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项瑾:“不用了,我现在感觉还好。”“如果一旦有什么不适,一定立即要告诉我。”梁健关切地道。 项瑾用手攀住梁健的胳膊:“知道了!我们先吃晚饭。” 梁健父母虽然已经到了这里与他们同住,但是两人毕竟都是一直生活在农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都不是特别敏感,更多的精力放在做饭和打扫卫生上面。 吃过饭,项瑾的神色似乎红润了一下。但是梁健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他时刻关注着项瑾。到了晚上九点多,项瑾就他有些累了,先床睡觉。梁健就躺在床头,看。到了十一点左右,梁健也感觉有些睡意,看到项瑾呼吸均匀,也就放心下来,放下,睡了下去。 也许已经是凌晨了,梁健听到项瑾的声音,她“肚子不舒服”,梁健看到项瑾神色异常,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梁健就道:“项瑾,我马上要带你去医院!”项瑾也许是已经疼得厉害,这次她没有反对。 但是,梁健担心用自己的车子,恐怕不安全,于是连夜给省妇保院长打了电话过去。梁健,又担心项瑾等不了,又给老医生舒绛打了电话,舒绛听了之后,:“我马上过来。你让项瑾平卧,采取胸式浅呼吸,可以减轻阵痛。” 本来自≈ap;ap;#:///( ) 第708章万分紧急 项瑾的疼痛似乎在加剧,一会儿功夫,她的额头就沁满了汗珠。请大家(≈ap;ap;¥)梁健知道,项瑾似乎为不让他们担忧,而强忍着疼痛。梁健感觉这样并不是好事,就对项瑾:“项瑾,如果你感到疼的话,就喊出来。” 项瑾的确是非常疼痛,梁健让她喊出来,她才意识到,硬是把疼痛压下求,不喊出来,可能对身体也不好。于是她也就不再顾虑太多,疼得喊了出来。 梁健的父母,尽管也应该是经历过生子这一出,如今遇到这个情况,却似乎已经完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们端水、拿毛巾,都是想要把帮上一点忙,结果只是在边上乱转。梁健心想,两位老人怎么像是没有经历过生他这个儿子一般。 转念一想,他都已经三十多了,这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他们哪里还记得这么多!梁健就只好对他父母:“老爸、老妈,你们到沙发上歇歇。这样跑来跑去,也没什么用。”这时候,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梁健以为是舒绛医生来了,梁东方赶去开门,进来的却是省妇保的医生,两个是抬担架,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医生。梁健与他们点头示意,其中那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看了看项瑾的征兆,:“赶紧去医院剖宫产。” 梁健听后,看着医生:“剖宫产吗?我们本来打算是顺产的。”医生:“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你的夫人,看上去有提前生育的征兆。”梁健感觉不能接受,他看向项瑾。项瑾似乎仍旧非常疼痛。 但是她好像也听到了医生所给的剖宫产的建议。项瑾在巨疼中,勉强抬起了头来:“能不能让我试试顺产?”女医生又看了看项瑾的眼睛,听了听项瑾的呼吸:“按照你现在的情况,如果顺产,会很危险。” 医生一旦拿出“危险”的字样来,病人和家属都会一下不知所以。边上,梁健的父母:“那要不还是剖,否则太危险了。”父母只要孩子能够安全就行了。但是梁健和项瑾考虑的不仅仅是这些。梁健一下子不知如何决定。 “我看不见得一定要剖!”从他们身后响起一个镇定的磁性声音。梁健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舒绛医生来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舒绛医生是省妇保的老医生了,在省妇保的权威可想而知。舒绛走入房间的时候,省妇保的医生都向舒绛点了点头,让在了一边。舒绛在项瑾的床边坐下来,观看了项瑾的神色,又看了看她的瞳孔,又号了她的脉,然后抬起头来,对梁健:“顺产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身边的女医生:“梁处长,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风险太大,如果是剖宫产,我可以保证,几乎没有危险。”这位女医生也非等闲之辈,她是省妇保院妇产科主任,由省妇保院长徐峻亲自吩咐的,为此,也秉持着非常认真的态度,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梁健看了看舒绛,问道:“顺产不是完全不可以是吗?”舒绛:“那要看你们愿意冒多大的危险了。如果你们信任我,我可以来做顺产接生。”梁健俯下身去,问项瑾:“顺产有风险,医院方面提醒我们了。项瑾,我们还是准备顺产吗?” 项瑾咬着牙关,很倔强地:“顺产,请舒医生帮我接生。”项瑾的话,舒医生当然听到了。舒医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决定顺产了。赵医生,他们赶紧将项瑾扶上担架,我和你们一起上救护车前往医院。” 医生和救护人员开始行动。梁健托住项瑾的臀部,和其他几个人开始将项瑾放到了担架上,舒绛:“要不你收拾一些东西再过去?我和赵医生他们先去医院?”梁健摇头:“不行,我得和项瑾呆在一起。但是,我担心,会不会在半路上生?” 舒绛镇定的:“不会,据我的观察,到临盆起码还有一个时的时间。”吃技术饭,是越老越吃香,经验是一种单纯的知识所无法代替的东西。就连边上的赵医生都无法肯定,项瑾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生产。但是,舒绛医生得如此肯定,她也就很难怀疑了,毕竟对于舒绛医生的医术,她一直以来是非常推崇的。 梁健的父母露出焦虑的神情,帮不上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梁健对他们了一句:“”爸妈,你们准备一下日用,我让人来接你们。”父母点了头,开始准备东西。 这么晚了,要跟张省长打电话显然是不合适了,一切事情等明早上再。梁健只能再次劳烦医院再来接他父母一次了。赵科长很愿意为梁健效劳,当即为梁健重新安排了一辆车,去接了他们父母。 果然,到达医院时,项瑾还在阵痛期,并没有马上生产,让梁健松了一口气。项瑾被快速而安全的送到了医院,由于是妇产科主任亲自护卫,一切都非常顺利。房间是安排在朝南的一个房间,只有一个病床,是专门收拾好的,宽敞但并不是奢侈。 项瑾被送到病床上之后,有两个护士来了,给项瑾做了一应的护理工作。舒绛又开始给项瑾号脉。她从护士手中取过了听诊器,给项瑾听了心跳,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很快就会生了。你们男的到外面去。” 舒绛只要赵医生和一个护士,在一边做助手,其他的人他都让他们走。梁健:“舒医生,我能够留下来吗?”舒医生:“我建议你还是出去,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宝宝了。给有些重要的人,打一个电话。” 梁健这才想起,项瑾这就快要生产了,他还没有通知项瑾的老爸项部长。于是他也不再坚持,就出来了。梁健心想,有舒医生在肯定就不会有问题的。 由于对舒绛老医生近乎生的信任,梁健就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给项部长打了电话过去。梁健打的是项部长家里的电话。过了一会,保姆接起了电话,问梁健找谁。梁健自报家门,保姆的第一反应:“项瑾是不是要生了?”梁健是的。 保姆谢阿姨:“我马上去报告项部长,让他接电话。”很快,项部长的声音响了起来了:“喂?梁健?项瑾怎么样?”梁健:“今很突然的,就要生了。目前已经在省妇保医院了。”项部长问道:“项瑾她一切都好?” 梁健:“目前一切都好。就是顺产有些风险,但是我们两个人都决定顺产了,以后恢复起来会比较快,对孩子也有好处。”项部长问道:“一定要确保母子安全。你安排了让最好的医生接生吗?”梁健:“是老军医介绍的舒绛医生接生。”项部长知道舒绛医生,:“那好,我马上让人安排车票,我马上赶到宁州了。” 与项部长打过电话,梁健本想给胡英打电话。胡英当时,项瑾生的时候,一定要给她电话。但是目前孩子还没有出生,给她打电话显然不合适。梁健就给莫菲菲打了电话过去,莫菲菲接到电话,听项瑾马上要生了,她:“我马上来宁州。” 这两莫菲菲回镜州去了。梁健:“等亮了,你再过来。这都已经后半夜了,路上过来不安全。”莫菲菲:“这么好的消息,我已经激动的睡不着了。还不如这会就开车过来,不定还能赶上看着我的干女儿出生呢!” “喂喂。”梁健喊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你做干妈了?另外,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莫菲菲:“你不让我做干妈,我跟你急。至于女儿吗,有科学依据的,漂亮的女人,基本都是生女儿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这是为了确保把最漂亮的基因传给下一代。项瑾这么漂亮,肯定是生女儿的。”梁健:“你就胡扯。” 莫菲菲笑道:“不跟你了。我赶紧起床,马上出发。”梁健叮嘱道:“你来我不反对,但是路上一定慢一点,确保安全。”莫菲菲笑道:“要当爸爸的人,果然是有些婆婆妈妈了。” 放下电话,梁健看到走廊之中,父亲梁东方和母亲邵珍从过道里,跑了过来。两人都有些急切,显得气喘吁吁。邵珍问道:“怎么样了?生了吗?”梁健:“还没有,你们先在这里坐坐?” 梁健就到产房门口。这时候,舒绛忽然从病房里出来了,原本镇定的舒绛,这时候额头也皱出了两道深深的纹路。梁健原本要问,是不是生好了。看到舒绛的表情,梁健也心中顿急,他似乎听到了里面项瑾痛苦的呻吟声,就问:“怎么了?” 舒绛:“情况有点复杂,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这时候,赵科长也从里面出来,她解下了口罩,对舒绛:“舒医生,要不还是我们做主,剖宫产?这样下去很危险,如果在过几个时,项瑾还是不能顺产,对母亲体力消耗太大,到时候还是要进行剖宫产,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了。” 梁健很急切地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能顺利生产?”赵科长:“项瑾的盆腔不够大……”解释了一通,梁健只是听出了一个“难”字。只听舒绛:“但是不对啊,只要方法正确,每个女人,都可以顺利生产,我完全相信着一点。”梁健也慌神了:“那怎么办?”舒绛:“生。项瑾,她一定要顺产。你的手机给我,我来打一个电话。” 梁健不知舒绛这个时候,要给谁打电话,但还是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了舒绛。 本来自≈ap;ap;#:///( ) 第709章新的生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舒绛除去了她的无菌塑料手套,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老军医,我遇到一个难题了,你给我出出主意……”听到“老军医”这三个字,梁健就一下子明白了,舒绛到底是在给谁打电话了,就是北京部队中的老军医了。请大家(@¥) 深得项部长认可的老军医,还被众多首长认可,没办法回到宁州的老军医!看来,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即便如舒绛这样的医术高超的,也会遇上需要与别人讨论的问题。梁健只听到“嗯……”“那要是这样呢……” 舒绛在电话中与老军医了整整一分钟。接着,就从产房之中,推开门出来一身除菌透明罩衣的赵科长,对舒绛:“舒医生,情况很紧急,我的意见是剖!” 坚持到现在,最终还是要剖宫产?梁健和项瑾都是很希望能够坚持顺产的,但是如果万一遇上了生命安全的问题,那肯定是以生命安全为重,剖也只能剖了。 “不剖!”这时候,舒绛放下了电话,对赵科长很肯定的了一句:“我们都是习惯思维了,换一个角度。”舒绛朝梁健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进入了产房。赵科长也只是看了梁健一眼,赶紧跟着回进去了。 梁健的父母也因为焦虑,围困了过来,对梁健:“如果顺产实在不行,那就剖。”农村出身的父母,对于医院本身就有一种敬畏,心里没有底,梁健是充分理解这一点的。梁健:“我们要相信舒医生。” 接下去,就是漫长的等待,又一个时过去了,两个时过去了,三个时过去了……梁健就坐在产房外面位置上,不再动,等待着……梁健的父母不时瞧瞧梁健,尽管脸上满是焦虑,但是也不再话。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母子平安…… 与此同时,从北京开往宁州的高铁之上,项瑾的父亲项部长和老军医已经出发了几个时,车子已经过了济南站了,一路南下,再几个时应该就可以到达宁州了。项部长侧过头问老军医:“项瑾不会有事?” 老军医笑笑,淡然地:“不会有事。有舒绛帮助接生,你就放心。我们俩已经沟通过了,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项部长放下心来,对老军医:“你和舒绛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老军医:“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项部长不由也是一震。二十一年,一个女人可以从花样年华变成明日黄花。项部长了一句:“老军医,你是足够残忍的。”老军医:“不是我残忍,是首长们不肯放我走。”项部长:“首长们,难道真这么不近人情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要了,首长难道还不让你走吗?” 这话,让老军医陷入了沉思,望向了车窗之外。 大约在清晨四点多,莫菲菲也已经赶到了医院,她听了情况,安慰了梁健的父母,:“放心,舒医生是整个宁州,医术最高的医生了。她肯定有把握的。”然后,她坐到梁健的身边,握了一下,梁健的手背。 莫菲菲有些凉凉的手,传递给梁健的却是一阵温暖。梁健朝莫菲菲点了点头。莫菲菲就在一边陪伴着梁健。等待的时候,一分钟好像变成了一个月…… “哄啊,哄啊……”伴随着产房之门的打开,一个孩子响亮的哭声,终于传了出来。这时间是01年10月1日清晨8:01分,梁健这一生都可能不会忘记这个平凡又极其不平凡的时辰。 梁健从护士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看了一眼,的精致脸孔,嫩到有些发白如奶的皮肤,梁健在这一刻顿时感到世界变得不一样了。梁健赶紧附身,在推车出来的项瑾脸上亲吻一下,:“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漂亮的公主。” 项瑾朝他笑笑,很甜美的笑。边上的莫菲菲用她的苹果“咔嚓”一下,给他们照了一张照片,然后:“这张最珍贵的照片,你们要出钱给我买版权的!”梁健和项瑾都笑了。 项瑾肯定是非常虚弱,微微闭上了眼睛。这时候,略显疲惫的女医生舒绛,对梁健:“跟进去房间。”梁健对舒绛了一声“谢谢”,满心欢喜的去房间了。 梁健毕竟是初为人父,抱孩子的姿势也不熟练,护士就从他手中接了过去,:“让我先抱过去,待会你再慢慢学如何抱孩子。”护士就是孩子护理的专家,梁健听专家的,将孩子交给了护士。他的父母梁东方和邵珍紧紧尾随着护士去了。梁健则护在项瑾身边,一路陪伴着回房间。 到了房间,先是一阵繁忙,都是各种手续和检验。忙过了一阵之后,舒绛和产科科长过来了。梁健和他父母再次表示了感谢。舒绛:“实践证明,我们坚持到最后是对的。”原本主张要剖宫产的科长赵医生这时难为情地道:“还是舒医生经验丰富,我这个科长在关键时候,还是不够镇定。” 舒绛:“也不是你不够镇定。你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才建议项瑾进行剖宫产的。尽管我一直主张顺产,但是在过程当中,还是出现了大麻烦,我当时也解决不了了。若不是老军医给了我很管用的建议,恐怕我也很难解决掉这个问题。” 这让梁健和莫菲菲都十分好奇。莫菲菲抢着问:“那最后,你们是怎么成功的?”舒绛笑笑:“来,你们肯定会觉得很好笑,甚至会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其实每一个母亲,都是不同的,她们有最适合她们的生产方式。 “但是我们国内,因为历史上的惯用做法,一般都认为,生孩子就是要躺着生的。尽管我以前接受过其他的培训,生孩子可以用各种方式,关键是要找到最适合一个母亲的方式。但是,我其实一直没有往心里去。为此,今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鼓励项瑾用仰躺的方式来生,后来发现非常困难,几乎很危险。 “我后来和老军医打了电话,他就提醒我。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生产体位呢?我几乎是醍醐灌顶。最后,你知道项瑾是以一种什么样的体位,将孩子生出来的吗?”舒绛医生卖了一个关子。 莫菲菲被吊足了口味:“舒医生,到底是怎么样生的?趴着?站着?……”大家都笑了。舒绛医生:“这是个人**,我是没办法告诉你了,否则项瑾肯定要告我了。你还是问她。”莫菲菲:“嗨,真是!项瑾,你来告诉我!” 项瑾:“还是让我保持一点**,等你以后自己生孩子了,你就知道了。”看来项瑾也不准备告诉莫菲菲。莫菲菲无奈,:“我生孩子,也一定要请舒绛医生帮我接生。”舒绛医生:“那你得快点找个男朋友,然后嫁了。”莫菲菲朝梁健看了一眼:“可是像梁健这么好的男人太少了,否则我早嫁了。” 大家笑了。梁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是没有真正了解我,我这人很多缺点。比我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莫菲菲:“哎!当了爸爸,就学会谦虚了。看来真是成长了。有人,一个男人没有当爸爸之前,永远只是一个大孩子,只有当了爸爸,才会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看来是真的!” 大家又是一笑。只听到婴儿响亮的哭了起来,在梁健听来,声音极为悦耳。医生观察了一下婴儿宝贝,:“现在可以给孩子喂奶了。”一块帘布拉上,梁健和父亲梁东方走到了帘布外面。 梁东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梁健,我们到阳台上抽一支烟?”紧张刚刚过去,梁健可以松一口气,他:“好。”两人到了阳台之上。这是在十六楼的高楼上,在阳台上看着早晨的城市,特别美丽。 也许是女儿的出生,让梁健看这个世界的色彩都发生了变化。梁东方:“儿子,你也已经为人父母了,今,有个事情,我终于可以跟你了。”梁健很是诧异,他看了一眼父亲。 父亲的这句话中,隐含着特殊的含义,他:“老爸,你是什么意思?”梁东方还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深深抽了一口烟,:“我是希望,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这个真相,但是我答应了你的父母,必须在你为人父母的那一,将这个真相告诉你!”着,梁东方看向了梁健: “梁健,我和珍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生父母,在其他地方。”这事情,也太过戏剧性了?梁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等着父亲梁东方:“老爸,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梁东方:“真不是开玩笑。”梁健无奈的一笑:“那我老爸老妈,在哪里?”梁东方:“他们在北京。” “在北京?”梁健难以置信:“难道,我老爸老妈也是高官?”梁东方:“不。”梁健几乎喊了起来:“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本来自≈ap;ap;#:///( ) 第710章不停一息 梁东方看着焦虑的梁健,道:“你父亲姓唐,叫国和,你母亲姓李,叫园丽。://所以你以后也可以改姓唐。”梁健见梁东方得这么具体,感觉他并不像有意跟自己开玩笑,尽管他是一万个不能接受,但是也有些相信他所的话了。 梁健道:“我永远不可能姓唐,我只有一个姓,那就是姓梁,叫梁健。”梁东方转过身来,在梁健肩膀上拍了一些:“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现在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我也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你。在适当的时候,国和和园丽他们会来见你,你可以考虑是不是跟他们回北京。” 梁健看着梁东方,不知什么好。又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奇怪的是,这座城市顿时显得有些陌生了。梁东方:“本来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但是,我答应了国和和园丽,所以,必须今就告诉你。但是,希望你别为此,影响了心情啊。今可是你的一生中大喜的日子。” 梁健朝梁东方点了点头,看得出梁东方所都是真实的。梁健:“老爸,今不仅仅是我喜庆的日子,也是我们全家喜庆的日子。” 梁东方又拍了下梁健的肩膀,将烟头插入垃圾桶上面的碎石英当中,走进了里面。梁健独自一人,靠在栏杆上,眺望整座城市,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梁健返回房间,看到女儿还在吮吸奶水,她可爱的脑袋,还有无比巧的细手,似乎然就学会了放在项瑾的房上,梁健烦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有人,很多的爱是为接近,但是父母的爱是为了告别。梁健的亲身父母,早就已经和梁健告别了。现在,对梁健来,最重要的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是谁,而是目前这床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项瑾,一个是他的女儿。 项瑾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项瑾聪慧而敏感,对梁健表情的变化,一下子就感觉了出来。 梁健只能:“没什么。我只是很开心,有了这个家伙,我还没有适应过来呢!”项瑾笑道:“你赶快给女儿取个名字,免得一直叫她家伙。”梁健笑了笑:“我已经准备好名字了。” 项瑾问道:“快,是什么?”梁健:“就叫雨裳,名虹儿。他就对我们来,就如雨后的彩虹般,绚烂。”项瑾笑:“这个名字是够女孩气的,以后千万别迷死人才好。” 梁健:“她不会把别人迷死,也肯定会把我这个老爸迷死了。”莫菲菲在一边抢着:“你可千万别太宠溺虹儿了,你再宠也是白搭,你宠的是别人的老婆。你真正要宠的,可是项瑾。” 项瑾也笑道:“就是。”梁健笑道:“两位得是,我会牢记在心。”梁健的父母听他们这么话,也笑了起来。 梁东方瞧见,梁健并没有因为自己出了真相,心情有多么的不快,于是也就放下了心来。 这时候,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项部长的电话。梁健就对项瑾:“爸来了,我去下面接。”项瑾面露喜色,对梁健点了点头:“你去。”梁健到楼下接了项部长。 项部长身边,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军医,一个是项部长的贴身警卫。项部长显然没有惊动省里的官员,否则此刻在省妇保门口排队迎接的官员,恐怕要以百计了。老军医笑眯眯地对梁健:“恭喜你啊,伙子,当爸爸了,以后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梁健对老军医的印象很深,特别是他在项瑾顺产成功的事情上,出了不少的力气。梁健道:“谢谢老军医,项瑾和宝宝都很好。”老军医:“我这也都是瞎参谋,关键操作还是舒绛医生接生接得好。” 梁健笑:“舒绛医生还挺挂念你呢!”老军医:“你这子,还忽悠我啊!”梁健:“我可一点都没有忽悠,待会见了,你就知道了。”老军医有些凝滞:“舒绛这会也在?” 老军医一般情况下,都是嘻嘻哈哈、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会听到马上就要见到舒绛医生,顿时神情都变了,好像激动,又好像担忧,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这是一个男人遇上在意的女人时,才会有的正常反应。只听项部长道:“老军医啊,你不就是来看舒绛的吗?” 老军医否认道:“谁的啊?我可不是来看舒绛医生,我是来看项瑾侄女的!”项部长:“还不承认呢!”笑着进入了电梯。 到了房间外面,老军医突然顿住了脚步,道:“你们先进去,我等会儿再进。” 项部长笑笑:“好,让你准备准备,要见舒绛,得调整好心理。”梁健也朝老军医笑了笑,与项部长先走入了房间。 梁健的父母都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院长徐峻和科长赵医生,都很恭敬的称呼了一声:“项部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项部长的。梁健向他们做了介绍,项部长与他们握手:“很感谢你们!” 然后,项部长就先走到了项瑾身边,慈祥地看着女儿:“一切都好?”项瑾点点头:“爸,都好。”项部长又朝摇篮之中看去:“就是这个家伙?”着就低头去看女婴,笑道:“像你们两个都有一点。这家伙,眼睛修长,以后恐怕还有点凶呢,会不会爬到我的脖子上来?” 大家笑起来了,大家都不敢随便接话,只有舒绛道:“项部长有这个期望,她肯定是会爬到你头顶上去的。”大家笑得更厉害了。项部长:“舒医生,别取笑我了。我今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重磅人物哦。” 舒绛听项部长这么一,神情猛然一变道:“老军医?”项部长朝舒绛点了点:“看来是被你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军医,别在外面磨蹭了,赶紧进来。”这时候,才看到老军医笑呵呵地、脸露尴尬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抬起眼睛,目光稍稍一晃,就落在了舒绛的身上。 舒绛也看到了老军医,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无尽的话语,感慨万千。边上没有人话,个中滋味,也只有他们两知道。项部长就对边上的徐院长:“徐院长,你们这里有会客室吗?老军医和舒医生多年不见了,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谈。” 徐院长立马会意:“有,有,我这就带两位过去。”舒绛却婉拒道:“不用了。老军医,你先看看项瑾和她宝宝,待会还是到我家里聊。好久不见,今我亲自给你做几道下酒菜。” 舒绛这么一,老军医眼神中的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心中的安宁,对徐院长:“徐院长,那谢谢你了。我待会去舒医生家里,尝尝她的手艺。”项部长、梁健和项瑾他们都笑了起来,:“老友相见,是要好好聊聊。” 老军医看望了项瑾和婴儿,话离不开老本行:“母亲和孩子,都很健康,这就是顺产的好处,项瑾也很快就会恢复起来,明就下地多走走。另外,孩子,千万别怕她冷,捂得太严实……”舒绛:“这些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交代过了,还需要你啊!” 老军医笑笑:“这是职业病,没办法。不好意意。”项部长:“好了,老军医,你还是跟着舒医生走。舒医生也是半夜未休息,你们赶紧回去休息。” 舒绛也不客气,对老军医:“那我们走。”老军医乖乖地跟着舒绛医生去了。房间里剩下了,医生和家人。项部长对徐医生:“徐院长,也辛苦你们了,你们各自忙去,不用管我们了。这房间也挺舒适,设施一应俱全。” 徐院长看了看身边的赵科长:“你先去忙。我还要等一下领导。”梁健好奇,他并没有通知过其他人,他就问道:“有领导要来吗?”徐院长像是惊讶地道:“张省长要过来,梁处长还不知道吗?” 梁健:“我刚才一直在忙,还没跟张省长汇报呢!张省长已经知道了?”徐院长:“是的,张省长在几之前,就已经让人吩咐过我,如果项瑾住院生孩了,就告知他一声。所以,我冒昧地已经通知张省长了,他听之后,要过来一下。” 原来是如此,看来张省长还是很把他家里的事情放在心上。梁健对徐院长:“谢谢你通知了张省长。”这时候,只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了进来,梁健看到,正是张省长和省政府秘长李乔。 他们看到项部长在屋子里,对梁健了一声“恭喜”之后,马上与项部长握手:“项部长这么快,就已经赶来了?”项部长笑笑:“没办法,自己的女儿嘛!” 本来自≈ap;ap;#:///( ) 第711章绝不屈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省长对梁健一家表示了祝贺。秘长李乔,还准备了一个红包递给梁健:“这是张省长的一片心意。”张省长摆摆手:“不仅仅是我的,也是省政府办公厅其他同志的祝贺了。”李乔忙:“是的,是的。” 这无非也是惯例,单位里有同时生了孩子,总会派人去看看,顺便送点礼和礼金。这是人性化的举动,也不算什么,一直延续着。梁健也就理所当然地接了过来,不做过多的客气。 张省长道:“我知道,梁健是不想麻烦我,所以即使生了,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个省长。所以,我早就让李秘长跟这里徐院长打了招呼,只要项瑾来祝愿了,就让他马上告诉我一下。” 李乔和徐院长都连连点头:“张省长很关心这事。”项部长:“张省长废心了,快坐。”毕竟是病房,空间不大,几个人坐下来就不太方便了。张省长:“项部长,有空到省委省政府去一趟?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 项部长笑笑:“我这次,可是私事来杭州的,没有带着指导工作的任务啊。”张省长:“项部长一句两句话,对我们都是鼓舞和支持啊!”项部长:“江中省总体工作是很不错的。有空我再给你联系,也就是聊聊。很多江中省的经验,的确也值得我们了解和总结。” 张省长:“那太好了,希望项部长能够抽空到省政府。项部长,我让政府办公厅给项部长在江中宾馆预定了一个套间,离这里也就几步路,方便。项部长晚上就住那里?”项部长来之前,本来是让贴身警卫安排了宾馆的 项部长主要是不想要打扰地方府。但是,警卫后来感觉距离稍微远了一点,而且卫生设施,与省委省政府的招待宾馆江中宾馆相比,也差了一点。这会儿,张省长提出来,项部长看了一眼警卫,警卫:“项部长,江中宾馆是方便一些。” 项部长:“既然张省长安排了,我们就不客气了。”张省长:“这样好。”秘长李乔:“项部长,我们办公厅的车子就在下面,给项部长代步用。”项部长也不客气:“那就谢谢了。” 张省长:“项部长,项瑾还需要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梁健,这两,我给你放假。 就是有大的事情,到项瑾出院之前,都别来单位。当前你的最大任务,就是服务好项瑾。” 梁健笑笑:“我听张省长的。”项部长与张省长他们握了握,将他们送到房间的门口。梁健又继续送到了电梯口。李乔秘长:“好了,回进去。” 梁健心里有所挂念,问了一声张省长:“治水的推进工作,本来我是想多跟周厅长这里联系联系的。”张省长:“这事情,急不来,问题不大,你先照顾好家里人。”梁健再次感谢了张省长,电梯门关上了,他才返回房间里。 梁健这次非常的低调,几乎没有通知其他的朋友。一方面他知道,项瑾如今需要休息,一旦通知朋友们和同事,肯定是一传十十传百,搞不好这里就人满为患,项瑾要好好休息,就会成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项部长从北京来了,来看望他们的人多了,项部长也会感到很不自在,在省妇保院,又不能单独搞一个接待室,这也未免太高调了。为此,梁健只好,谁也不。梁健答应过胡英,孩子生好了,要给她打电话。梁健就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告知了有关情况,让她过两再来好了。胡英答应了。 梁健原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地陪着项瑾了。没想到,张省长他们刚走不久,省记华剑军也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省委秘长。不知道华剑军是怎么知道的,但梁健心想,项部长从北京来到了宁州,各种信息肯定能够很快地传导华剑军耳朵里,为此,也不需要奇怪。 华剑军也带来了礼物和红包,并且提出要为项部长解决食宿和出行问题。项部长:“这不用费心,已经解决了。”华剑军有些惊讶,有人比自己还早,但是他没有太多的表露,然后:“希望项部长能到省委指导工作。”项部长:“我也没什么好指导的。这两主要是想要陪陪女儿。” 华剑军:“那是的,项部长和女儿、孙女享受伦之乐,那是最重要的。”华剑军故意是“孙女”,而不是“外孙女”。分明带有讨好的意思。 项部长就将他们送走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省记、省长都来过了,省委、省政府、省人大和省政协的领导,络绎不绝地都来拜访了。 闹得项瑾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项瑾的姐脾气就有些发作了:“爸,你在这里我根本无法正常休息。你还是去他们省委省政府,你在这里,就不停地来人,还让不让休息了!”项部长位高权重,那么多人对他点头哈腰,享受的都是讨好,却只有这个女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架子都摆不起来! 项部长只好诉苦:“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难道希望他们来吗?我也希望能够安安静静陪陪你,可他们都是要来啦!另外,那些来拜访的人,难道也都是心甘情愿想来的吗?我看也未必,但是他们懂得一个道理。领导可能不记得到底谁送了礼,但是他肯定很清楚谁没有送礼。正是慑于这类陈规陋习,他们都来了,他们担心我记得他们谁没有来看望……” 项瑾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老爸,你跟我这些没用。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累死了。你还是到省委省政府去,或者到宾馆去,让他们到哪里去见你。” “项瑾!”梁健希望项瑾对自己老爸客气一点。项瑾听到梁健话,就不再多话了。项部长倒也没有发火,只是:“那好,我暂时到宾馆去。到晚上我再来看你,免得那些人打扰你休息。” 着,项部长和警卫就朝房间外面走去了。梁健陪同出来了,梁健:“爸,项瑾是产后情绪的问题,你别生她的气。”项部长:“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呢?谁叫她是我女儿呢?”梁健笑:“其实,项瑾是很开心的,你能够从北京来看她。” 项部长:“这我知道,所以,这两我一定要呆在宁州,每来看看。项瑾这孩子,从就没有妈妈,衣食虽然无忧,但是缺少的是爱。我以前忙于工作,给她陪伴非常有限,所以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是你让他感受到了幸福。我还要谢谢你呢。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她母亲生好孩子,有几个月的时间情绪都不大好。 “以前我还不知道,现在终于明白了,是产后忧郁症。 今项瑾那么不客气地和我讲话,好像就是那种情况。我最多带几条,你要面对的时间可长了,要担待一点啊!” 着,项部长在梁健的肩头,拍了拍,仿佛是委以重任的感觉。梁健:“放心,爸。”项部长:“你打个电话给你们张省长,如果他有空, 可以到宾馆见我,到省政府我就不去了。这次,我没有工作上的任务,所以就不去省委和省政府了。”梁健:“好。” 将项部长送走之后,梁健又给张省长打了电话,张省长:“那我过十分钟去见项部长。”打完电话,回到了房间里。项瑾问道:“爸,有没生我的气啊?”梁健:“爸爸,你这可能跟产后忧郁症有关系。” 项瑾笑了:“他瞎。我是被烦的。”项部长离开后不久,又有几拨人相继过来,梁健就告诉他们,项部长已经去宾馆了。 果然效果很好,人开水稀少起来,也许他们圈子里的人,也在相互传播着消息,知道项部长不在医院,他们也就不再来了。 产后身体还是需要,项瑾给女儿喂好了奶,很快又睡着了。安静下来,梁健又开始想到了父母的事情。由于对外卖的食物不放心,父亲梁东方和母亲邵珍,轮流着给他们做饭、送饭,莫菲菲担任起了临时接送的驾驶员。 一次母亲邵珍送过来,在莫菲菲陪项瑾话的时候,梁健让邵珍一起到了阳台上,问道:“妈妈,老爸跟我的都是真的吗?”邵珍看着梁健:“是真的。”梁健十分苦恼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你们的玩物呢?这么久了,你们却生生的骗我。” 看着儿子咄咄逼人的目光,邵珍:“健儿……不是爸爸妈妈,不想让你知道……可是,当时我们是答应了你亲身父母,在你生儿育女之前不能告诉你,他们才答应了将你寄养在我们家的。 “我和你爸爸,结婚了五年都一直没有生育,后来查证我没有生育能力。我们当时非常想要领养你。但是你亲生父母一定要让我答应他们条件,才能领养你。我们答应了,就得做到啊!” 看着母亲的眼中流出泪水,梁健心中不忍。朝远处望了一眼,梁健回过来对邵珍:“妈,你跟爸去。我梁健,只有一个父亲,他叫梁东方, 也只有一个母亲,叫做邵珍。其他人我都不想见。” 着, 梁健回进了自己屋里,眼中有些隐隐的泪水,他在进门的一刻,就擦去了。项瑾似乎发现了梁健情绪有什么不对,问道:“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梁健:“没什么。刚才在阳台上,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本来自≈ap;ap;#:///( ) 第712章投入斗争 项瑾的休息被人打扰的情况,并没有因为项部长搬到了宾馆而得到彻底的改变。请大家(@¥) 项部长特意等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至于是梁健和项瑾的孩子,到底是叫项部长爷爷,还是外公,项瑾和梁健都没有考虑过。梁健对此无所谓。梁健的父亲和母亲,似乎特意为了让项部长高兴,对着婴儿:“你爷爷又来看你喽。” 梁健朝梁东方和邵珍看了看,他知道他们是内疚,所以爷爷奶奶都不当了,只当外公外婆。这时候,项部长:“两边都叫爷爷奶奶,至于外公外婆,我来给孩子找一个好的。”至于姓氏嘛,项部长:“那就姓梁。梁霓裳。” 梁东方和邵珍:“这千万不要,就姓项。”项部长都非常惊讶,他原本以为,农村人最讲究这个姓氏了。为了这个姓氏,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也不再少数,而眼前梁健的父母却非常的出人意外。 项部长:“亲家,这事情客气不来,否则是要后悔的。”梁东方和邵珍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示意项部长出去话。项部长看了眼梁健和项瑾,就跟着出去了。 项瑾问梁健:“爸爸妈妈,这两怎么显得神秘兮兮?到底是怎么了?”梁健本想告诉项瑾,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他真的是不想这个事情。 很快项部长就回了进来,然后看了一眼梁健和项瑾,:“至于姓氏的事情,我们老人不再置喙了,有这么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孙女,我们都满足了,姓什么都一样,你们自己商量着决定。” 项部长的话音刚落,有人又已经在门口敲门了,一看竟然是一个省政府的副省长,身后跟着两个人,梁健一看,就知道是省政府组成部门中的主要负责人了。人家手里,竟然还捧着宵夜,有制作精美的包子、粉条、酸菜鱼,还有水果和红酒。 项部长看了一眼项瑾, 项瑾本来还在为项部长刚才的话笑意满满呢,这会看到这伙人,她又不理项部长了,干脆侧过身,朝里面睡去了。项部长无奈,对他们道:“你们这是干嘛?野餐啊?” 那个副省长:“我们知道领导,晚上可能在这里会饿,所以送点宵夜过来。”项部长:“你们看,在房间里吃酸菜鱼,不是要把孩子和妈妈熏坏啊?”副省长:“项部长,可以到隔壁去,我让人腾出一个房间里来。” 作为一个副省长,在地方上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省委人事方面的核心权力,其他财权、物权,都在其分管条线下面可以得到满足。没有一个副省长是没有权力的。为此,要在这个异常拥挤省妇保院中,单独腾出过一个房间来,对于这个副省长来,也根本不是事。 但是项部长就是特别反感这种行为,他:“算了,别麻烦医院了。你们也辛苦了,这么晚了还过来。这宵夜你们自己拿去填填肚子。这水果留下。”副省长与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面露微笑,连连点头:“那好,那好。” 梁健看到这神情,就知道,这水果篮中,可能还有更大的猫腻。这几位正要退出的时候,项部长又:“水果篮里,水果留下,其他都带走。我是认真的。”那几个人脸色有点发僵,相互看了看,很是尴尬。看来项部长对于地方流行的那一套还是非常了解的。 送走了这批人的,终于又清净了下来,项瑾就对项部长:“老爸,明你还是回北京。一方面,我知道你本身就很忙,纯粹是为了我才呆在这里,回去后还得加班处理那些事情;另一方面,你在宁州,就让宁州的官员都不得安宁。你还是回去,过段时间等我月子坐好了,我带着孩子去北京看你。” 项部长知道项瑾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只要自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以后还会有陆续回来,省四套班子的人来好了,还有地市委记、市长们,还有省直部门一把手们!都是非常有可能过来的! 梁健也道:“爸爸,项瑾得也有道理,要不,还是等过段时间,我们仨去北京看你。”人当了官,就不自在了,当了大官,就更加不自在了。大半世都是在当官的项部长当然不会不明白,他:“那好,我明就回北京。” 项部长回北京了,但还是有人慑于项部长的关系,陆陆续续稀稀拉拉地来看他们。但是人数总体是少多了。终于可以清净一点。 项部长回去的时候问老军医,要不要跟着项部长一同回北京,老军医的回答是:“难得回一趟宁州,就好好住几再走了。”出乎梁健和项瑾意料之外的是,重逢的老军医和舒绛,两人出奇的开放,甚至比现在的九零后还开放。 项部长回北京的那,他们来到了医院看项瑾和孩子,老军医当场就宣布:“我和舒绛已经同居了。”舒绛听老军医这么,脸上竟然浮起了一片红晕,这些,舒绛医生的神色似乎猛然之间年轻了许多。 梁健笑着:“真是恭喜两位啊,爱情的滋润,让你们看上去都是神彩焕发,年轻了十多岁啊!”舒绛的脸更红了:“梁健,你好啊,现在都敢取笑我们了!”老军医:“让他取笑好了,我是感到自己精神很好,我打算以后要享受宁州的生活了。” 项瑾饶有兴趣地支起身子:“老军医,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样,定居宁州了?”老军医笑道:“你成不成?”项瑾:“当然成啊!舒绛医生,一直以来不就是在等你的这句话吗?” 梁健:“但是,老军医,难道你就不回北京了吗?北京有那么多首长,在等着你回去呢!”老军医:“以前总是认为,北京的老首长们,离不开我,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回来。但是,如今想想看,我真应该好好检讨检讨! “到底是那些老首长们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那些老首长?我终于想通了,是我自己没有下定决心离开那份名与利。我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把什么都看淡的人,其实心里还是免不了那份俗。这次,我想通了,那些对我来,就如你们现在年轻人讲的,浮云!”着,朝舒绛转过脸去,“我不回北京了,难道那些首长还派人来绑架我啊,不可能!” 舒绛很温柔地:“知道就好!”舒绛是没有结过婚的人,这份温柔之中还带着点娇气,也许只有在老军医面前她才会表现出来,使得梁健和项瑾都相视而笑。项瑾:“这好啊,我就多了一个老顽童陪我了!” 老军医笑道:“事先好了,你那孩子大一点了,每个礼拜,就必须到我们家里呆一哈!否则我和你舒绛阿姨的绝顶医术,怎么传于后人啊!”项瑾:“我和孩子能够母子平安,都是舒绛阿姨和你的功劳,我女儿叫你们干爹干妈都没问题!” 老军医用手指着项瑾:“我才不上当呢,想占我们便宜啊!我和你老爸是平辈的,如果你女儿叫我干爹,我不是平白无故就降了一个等级啦!而且,让你老爸情何以堪,他该怎么称呼你!他不得跟我拼命啊。这辈分不能乱。我和舒绛当外公外婆就可以了!” 梁健笑着动动女儿的粉嫩手:“虹儿,你以后有神医外公外婆了,以后你也变成一个神医。”气氛非常好,大家都很开心。 这下午,高成汉打了电话过来,道:“梁健,祝贺啊,升级成为老爸了。”梁健:“谢谢高市长。”高成汉:“我和胡英同志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梁健心想,高成汉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胡英告诉他的。胡英与高成汉一起过来,也许是更加合适一些。梁健:“好啊,就是要麻烦你们了!大老远的赶过来。” 高成汉:“没事,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一个多时就到了。”果然,一个时之后,高成汉和胡英就出现在了省妇保的房间。高成汉标准的白色短袖和蓝色西裤,精神状态极佳;胡英也是一身套裙,淡蓝色,很是清爽。 梁健感觉到,作为领导干部的女性和作为社会女性本质的区别时,领导干部的女性,由于身份的限制,必须有一种干净利落的外表,为此,一定意义上也影响着他们的心情。无论她们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至少在外表上她要表现的镇定自若。 去看一个女领导,如果外表上都已经不够注重,那么她离开这个岗位就不远了。为此,梁健从胡英目前的外表上,他根本看不出胡英内心的状况。胡英和高成汉,都带来了他们的礼物。 胡英是给项瑾带来了一套贴身的家居服,她,以后喂奶之类的,一套家具服很有用,又舒适。一看就是颇为高档的。高程汉则带来了一本育儿的,,培养孩子是一门学问,一刻不停学习的父母,才能培养出好孩子。 这两样东西都与众不同,让项瑾很是开心,并没有把他们两位当做是对自己休息的打扰。他们也不多打扰,稍稍坐了坐就告辞了。梁健送他们到楼下,没有什么特别的。 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梁健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是横申印染老总的电话:“梁处长,听,你生了女儿了啊?我们想来看看你们呦!”梁健心里一滞,:“不用了,培总,我们马上就要出院了!” 培友人:“这怎么行啊!梁处长的千金,我们当然要来看看喽!我们已经在楼下了!”梁健不由狠狠地咬了咬牙齿。 本来自≈ap;ap;#:///( ) 第713章返回岗位 培友人和他公司的两个人来到了他们房间。他带的两个人,穿着黑色恤,肩膀子头上都是肌肉,脸上也是横肉,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梁健很是怀疑,他带着两个人来,就是来恐吓梁健的。 培友人至始至终都是脸上挤着笑,但是从这笑里,梁健看到的是假,看到的是艰险。事先,梁健就已经将里面的帘布拉上,没有让培友人去看项瑾和女儿。培友人让人将鲜花和水果放下之后,提出要求:“要不,我们去看看梁处长的公主啊?” 这时候莫菲菲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就道:“正在喂奶,不方便,着就挡在了帘布和墙壁之间的通道口。”培友人哈哈一笑道:“哦,那就不方便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有的还是机会,不定哪在路上就碰上了呢!”这处处都是话里有话,听得梁健很不舒服。 梁健想尽快将培友人和他手下那两个家伙送走,感觉他们在这里,很让人不安心。送到门口,培友人忽然伸出手来,对梁健:“梁处长,不容易啊,这么幸福的一家子。一定要圆圆满满的才行啊。” 梁健:“谢谢培总的祝福。”培友人:“梁处长,上次你半个月之后,要给我一个答复,帮我们企业的事情彻底解决掉。时间还有两就到了,不知道怎么样了?”梁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我再去问问,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培友人:“这样最好不过了。我等候梁处长的佳音,按照梁处长如此认真的做事风格,我相信梁处长已经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着,培友人等三人进入了电梯,电梯门关闭,培友人的邪笑,还留在梁健的脑海之中。 梁健回到了房间里,项瑾问道:“刚才那几个人是谁?”梁健:“横申印染企业的老总。”莫菲菲问道:“印染企业?这不是你们省政府整治的重点吗?我知道你们省政府最近在搞‘四水共治’,搞得还如火如荼的。这个印染企业,岂不是你们的整治对象?” 梁健:“没错,是我们的整治对象。”莫菲菲:“我好像还在上看到过,这个横申企业,还涉及到了漏排,当地群众的反映很严重。”梁健:“没错。这个企业是死不悔改,刚才来的老总培友人,想要让我帮他们向张省长情,不用整改。” 项瑾:“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省长。即便是省长,在这种问题上也是一视同仁。该整改的,就要整改。”梁健:“没错,我不会帮他情的。”项瑾:“那他今为什么要来?他是什么意思?”项瑾不由看了看自己身边床上的婴儿,问梁健:“他应该不会想要以我们母子俩来威胁你?” 梁健目光看向自己只出生几的婴儿:“放心,我猜他也没有这个胆子。”莫菲菲也在一边:“梁健是省长秘,他要是吃了豹子胆,才敢来动你们母子,还有我这个干妈呢!我也饶不了这两个家伙。” 莫菲菲难得显露出一姐的风范。项瑾:“我知道,你们这话是安慰我的,不用安慰我。我老爸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了,被威胁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所以,我不害怕。不遭嫉妒是庸才,不被威胁是弱者,如果要干一番事业,家里人总是或多或少,会被人家拿来威胁的。这种人,只能明他们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梁健看到刚刚生产的妻子,竟然如此强硬,心中只有欣慰。但是不管如何,他都要保证母女的安全。这些,暂时不会有任何问题,毕竟距离时限还有两时间。这两,他首先要安排好的是菁菁。 项瑾的父母去做饭去了。对于项瑾来,要彻底恢复身体的元气,还要些时间,聊了一会不久,她就沉沉睡去了。莫菲菲让梁健跟她一同到阳台。梁健感受着外面空气的流动,问道:“怎么了?” 莫菲菲:“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其他的事情?”梁健:“没有啊。”莫菲菲:“我怎么感觉你心里有事呢?刚才那个所谓的培总,是不是有你手里什么东西?”梁健感觉,莫菲菲也是够敏感的,他本来可以把菁菁的事情告诉她,但是这个故事也太复杂了,只能越越乱,于是他笑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莫菲菲白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不敏感多疑了?我是一个女人啊!” 梁健:“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我一个哥们。”莫菲菲盯着他:“我当不了你的女人,就只能当你哥们了。要不是项瑾,其他女人我都不会让的!”梁健感叹莫菲菲也是够直白的,只听到莫菲菲继续:“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别以为项瑾会察觉不出来。希望你别做出对不起项瑾的事情。一般那些人威胁官员,手里只要两样东西就够了,一是钱,二是女人。希望你不会有其中之一的把柄在他手上。” 梁健笑道:“这两方面的把柄,我都在他手上。”莫菲菲蹬着他:“你逗我呢?”梁健:“我当然是逗你的喽!”莫菲菲在梁健肩膀上大了一拳,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回到房间里去了。 梁健向着城市上空看去,心道,自己还真是女人的把柄和金钱的把柄都在培友人手上呢。在培友人看来,自己手上握有梁健的把柄,女人就是菁菁,钱就是那五万块! 但是,如果菁菁和那五万块都消失了呢?!梁健想到。 这傍晚的时候,产科科长赵医生带着两名护士,来到了病房里,她检查了一下项瑾和孩子,:“明,就可以出院。剖宫产的话,一般都要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左右,但是顺产的话,那就是两三时间就行了。母女都很好,放心,回去之后,只有一个要求,坚持母乳喂养,最好能够喂养一年,对孩子绝对有好处……” 赵医生叮嘱了一番,梁健和项瑾他们都认真听了。莫菲菲也听得很认真。赵医生:“你也快怀孕了吗?”项瑾:“不是,她是干妈。也要帮助带孩子。”大家笑了。 莫菲菲道:“你们以为我是白来这里帮你们的吗?通过这一次,等到以后轮到我自己生,我都有经验了!”梁健:“看来,生意人都是只赚不赔的。”梁健又感谢了一番医生和护士,就去办出院手续了。 第二一早,梁健跟单位里借了一辆车,自己是做了莫菲菲的宝马走的,单位里的人帮助把他们的一应东西都搬回去了,处里的副处长萧正道,还有梁健提拔出去的郭栋光都来了。这段时间以来,萧正道都很配合和支持梁健的工作,他已经感觉到,在梁健下面工作,比在其他人下面工作,更能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成绩,为此他已经调整了心态。 回到了家,安置了妥当,老军医和舒绛都过来了。保姆也投入了正常的工作。梁健和保姆商量了,这段时间能不能住在他家里,给她加钱。保姆答应了,不过梁健加的钱,她只要了一半,足够了。 梁健本来还想再叫一个月嫂。莫菲菲:“我这干妈,你不满意啊?一定要叫月嫂?”梁健:“怎么会呢。但是你是女老板,总会有事的?”莫菲菲:“这个月,我安心当月嫂,下一个月开始安心赚钱。” 项瑾很开心:“你真是太贴心了。” 梁健的假期也在这一宣告结束了。第二,梁健亲吻了妻子和女儿,前往省政府上班。几不到单位,有种陌生的感觉。房间里,倒是有人帮助打扫干净了。梁健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前往了张省长办公室报到。 张省长看到梁健后笑笑:“这么快就来上班了?不在家陪陪项瑾了?”梁健:“张省长工作也很忙,还有处室里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张省长点了点头:“那好。不过这段时间,要照顾家里,又要工作,有时候,你可以适当调节好,做到两头都不耽误。” 梁健很感激:“谢谢张省长,我会努力安排好的。”张省长:“上午,你整理一下办公室的工作。下午,你去参加一个会议,我正愁让谁去好呢!”梁健:“好的,不知是什么会议?” 张省长:“周厅长今下午召集治水领导组成员和重点整治市的有关领导开座谈会,最近有关企业企业针对治水工作的反应比较强烈。召开一个座谈会,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和动向,非常必要。你去听一下,把有关情况收集回来。”梁健:“好的,我去与周厅长联系。” 周厅长接到了梁健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梁处长,恭喜了。”梁健:“谢谢,周厅长。张省长让我下午去参加你召集的座谈会,几点,在哪里?”周厅长对梁健了,并对梁健:“梁处长,要有心理准备啊,今那些领导,来者不善,到时候听到的东西,也许并不是领导想要听到的。” 梁健:“领导要掌握的是真实情况,所以我没有预期。”周厅长:“那就好,下午我等你。” 本来自≈ap;ap;#:///( ) 第714章纷纷议论 下午的会议由周云龙主持,副省长杜明亮参加了,其他都是各地市长和相关省厅负责人。会议是以方桌的形式开。杜省长和周厅长坐在面对门的一侧,其他地市和省厅领导坐在对面。由于是座谈会,又要显示出实干的作风,为此会议室的安排并不大。这些人一坐,就显得有些满满堂堂了。 梁健很快就看到了永州市长高成汉、镜州市长胡英、闻城市市顾海洋都在。这个会议的规格其实不的。梁健与他们略微示意,就找位置坐。 周云龙邀请梁健坐在他的身边,但是此次梁健只是来列席的,为此,他婉谢了周省长的邀请。在边角上坐了下来。 会议一开始,周云龙让大家就有关情况。宁州市是副省级城市,参加会议的是常务副市长罗建新。这位罗建新梁健当然是看到过,就是不熟悉。罗建新一上来,就大谈困难,:“杜省长、周厅长,我们宁州市,可以是,这次治水工作重头中的重头。换句话,我们宁州是重灾区。 “宁州市松塘江流域,几乎坐落着全省最大的企业,这些企业对宁州乃至全身的贡献都是极大的。而这些企业,在环保方面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也不是企业方面不想环保,其实也是我们以前这方面的要求不高,企业已经习惯了。现在,我们一下子这么严格要求起来,企业方面很不适应……” 梁健看了看副省长杜明亮,他听着神色如常,但是周云龙厅厅长神情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但是他仍旧忍着,让罗建新把话完。 只听罗建新继续:“这些企业都是我们宁州市的龙头企业,如果按照‘四个一批’的办法,有些企业就得停产整改,这对今年完成经济增长的任务,很不利。所以,我们建议,能不能把这项工作暂缓一缓,或者,在标准上放宽一些,以保持经济增长为重啊!至于水污染,又不是一两的事情了,急功近利一下子也不可能发生作用。” 罗建新这话一出,其他不少市的市长,也顺势表达了类似的声音。对他们来,任何改革性的举动,都会遭受下面的反弹,当市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最好的状况,就是不要进行任何改革性举动, 以前怎么办,现在就继续下去。一帆风顺,一路畅通。 如今这“四水共治”要涉及的压力太大,关键还是下面的被整治对象,很多都是一些大企业。有些企业的老总,与市里、县里官员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的,也许在座的某些市长,就跟一些大企业老总“沾亲带故”,甚至兄弟相称,平时肯定没少情的。 如此情况,他们当然乐得这个治水工作,能够放松下来。以前也有不少改革,比如医改,都是遇到了困难,不了了之的。为此,这次他们也抱有这样的想法,开始应付一阵,中途多问题和意见,最后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有的市长就跟着“我们市的经济指标压力也很大。治水这块工作,对经济发展会有打击。”有的市长就:“现在条件不是很成熟,最好是明年再搞。”另外也有的:“从目前的情况看,搞不好会有企业老板群体性上访,这是在革他们的命啊!” 就连省厅的主要负责人,也:“治水执法不好搞啊,很多都是涉及到交叉执法。”有的省厅负责人:“下面地市的情况反映也有道理。我们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首先就是要保证经济不会下滑,如果整治行动,影响到了企业的正常生产和效益产出,我们还是建议实事求是地进行一些调整。” 梁健也听出了,省厅也是怕麻烦。省厅对于污染企业的执法,有时候一些具体工作人员会在那里放水。这一放水,企业的技改或许就能节省几千万甚至上亿。某些工作人员就能换取一些回扣,改善一下日子。某些厅长并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危害,但是这种调整,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成本,还得得罪下属,为此他们有时候,宁可糊弄过去,也不想做改变。 这简直就成为了一边倒的状况了。如果再给人机会下去,恐怕就会是所有领导都在反对治水。 杜明亮此时也感觉有些不对了,开始他放松的神情,顿时紧绷了起来。周云龙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了。周云龙对此并非没有预感。他是正厅级的领导,虽然担任了这个治水指挥部的常务副指挥,职级和这些市长都是一样的。 况且,担任了市长是手握重权,在地方上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人家不一定要鸟他。对此,周云龙是有心理准备的。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前面几个发言的地市和省厅领导,都是一边倒,的尽是丧气话。 周云龙本来可以当场打断,但是他知道,一旦打断效果不会太好,他的身份注定人家不会服他。周云龙的目光就转向了副省长杜明亮。杜明亮此刻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他是从北京派下来的干部,对于地方的了解,生的具有断层。 对于治水工作的重要性,他是知道,但是并没有入心入脑。在他看来,治水也好,不治水也好,都是当地的事情,他迟早是要回北京的。为此,并没有切肤之痛,也就没有连心的关切。他也不想对这批一把手发火,免得得罪了人。 为此,杜明亮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推进一项工作,困难肯定是有的。治水这项工作,是今年省政府部署的重要工作,大家刚才到了很多的困难,但是工作还是得做,不做怎么行?还是多讲讲如何推进工作?” 这话太软,没有半点火药味。梁健最明白了,治水这项工作如果推进不了,最直接的就是今张省长重点要推进的工作就泡汤了,间接的就是,江中省的环境问题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如果所有的市,都是那么不给力,那治水还治什么? 梁健很期待地将目光投向了永州市长高成汉和镜州市长胡英。没想到,此刻高成汉的目光正好也向自己这边投来,梁健带有鼓励的点了点头。高成汉就接过了杜省长的话头,以中气十足地声音道: “永州市汇报一下。杜省长、周指挥长。我们永州市根据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制定推进‘四水共治’的实施方案,强力推进治水工作。到目前为止,主要抓了三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抓强有力的领导。市委市政府统一思想认识,市政府常务会议和市委常委会集体研究,认真贯彻省治水工作会议精神,把治水工作列入今年重点项目。我们的责任,有四个层面。每个市四套班子成员有责任,抓县区和部门;每个县区主要领导有责任;每个相关职能部门一把手明确责任;涉及治水的每个乡镇街道一把手有责任。使得治水任务落实到每一个层级的一把手身上。 “二是抓重点领域治理。对造成水污染的重点领域进行排查,突出重点对企业水污染、餐饮水污染、工程建设水污染进行排查,重点抓住这些重点污染源进行全力攻坚。同时做到抓大不放,对其他污染领域兼顾进行治理…… “三是抓整改关停处罚。对没有申报整改的企业,只要还在排污的,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对于情节严重的,直接吊销生产资格,或者进行关停。治水以来,我们已经对41家企业进行关停,其中规模企业有5家,中企业6家,形成有力警戒,让全市全社会知道我们工作的决心…… “下一步,我们将继续铁腕推进。对我们来,治水工作绝对不是负担,而是机遇。我们还趁治水的有利时机,对地下管进行疏通和建设。我们一定要按照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不折不扣推动治水工作,以治水敦促企业转型,建设生态城市。我就汇报这些。” 高成汉的汇报简单有力。他没有什么大道理,也没有提困难,而是用实际的举措和有力的数据来话。特别是高成汉的精神状态,与之前的那些市长们形成的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由精神为之一震。 高成汉如此了之后,镜州市长胡英接着汇报。她的汇报,不像高成汉那么斩钉截铁,但是态度也是非常坚决,可以听出,她带领的镜州市政府也是实实在在地在开展工作。胡英的话里有一段:“我们镜州市,以前是鱼米之乡。但是近年来,由于不重视环境保护,市本级这一块水污染严重并不断升级。为此,这次的‘四水共治’对我们来,是恢复生态平衡的难得机遇。我们镜州市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据胡英汇报,镜州市关停的企业也达到0多家,并且与企业签订了水环境保护承诺,一旦违反,直接处罚,力度也很大。 省经信委主任蒋竟成也作了汇报,他从经济分析的角度来,治水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治水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作用,会逐步凸显,越早行动,越好。蒋竟成还表示,一定从部门职能出发,抓好分内之事,推进治水工作。 他们三个人如此一汇报,风向就开始大转了。接下去的领导汇报,就得掂量掂量了。人家治水工作为什么能做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理由来着?领导会怎么想? 本来自≈ap;ap;#:///( ) 第715章埋藏隐患 看到形势已经基本逆转,周云龙讲:“刚才大家都做了汇报,待会杜省长还要讲话,我先讲几点,也是传达张省长的意思: “第一,思想上必须高度重视。从今大家的汇报中可以看出,大家思想的重视程度是不平衡的。有些地方很重视,举措很实,成效也很明显。但是有些地方,思想重视根本就没上去。认识是行动的先导,如果认识没到位,行动就不可能到位。我们一定要把治水这项工作视为当前重中之重的工作。可以一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工作要一抓到底,这是省委省政府的决心,大家没有拖延的必要。 第二,省政府要重点考核。这也是张省长的原话,不要总以为抓经济是政绩,抓生态环境也是政绩。要治水倒逼转型升级,增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强动力。有些产业,可以最化,就要最化,比如印染、碎石、低端金属制等产业,不符合标准的,该取缔的要取缔。一定要加大整治力度,敢于啃硬骨头。对于完不成整治工作任务的,年底考核要直接扣分。 第三,要加大查处力度。对于此后,还有企业偷排漏排的,市里不查,省里查。省里查到了,就要问市里的职责,对于监管不力的地方和部门,要出台追责办法,追究第一责任人的责任,如果发发生重特大事故,给人民正常用水带来严重影响的,严肃追究责任……” 周云龙得,很严肃。尽管他跟在座的那些市长和厅长是一个级别的,但是他如今的身份是指挥部副指挥长,对他来,在其位谋其职,既然领导交给了他这个权力,他就按照自己的做事风格去做了,后果他不想多考虑。 以前,在市里搞护城河行动,他也没有考虑过后果,太在意后果了,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周云龙完之后,再让副省长杜明亮讲话。杜明亮也被周云龙的声势感染了,:“情况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刚才周云龙副指挥长传达的张省长的意思,大家按照这个意思去做。如果,接下去的工作继续推进不力,可能召集大家开会的,就会是张省长了。”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马上向张省长汇报了会议情况。听了梁健的汇报,张省长道:“高成汉和胡英两位市长,一直是我比较放心的,他们的工作有思路、也有魄力,但是其他地市的那些市长,工作力度还远远不够。” 梁健本想一句,高市长其实可以到更高的岗位去工作,不过想想,这话有些多余,还是算了。张省长心里清楚得很。 张省长:“这事情,你继续跟踪关注。江中省的情况很复杂,我们不推改革性的工作,没事。一推动改革性的工作,下面错综交织的藤蔓都会被扯上来。事情还不会这么平静。” 梁健:“是的,张省长,我会持续关注的。” 这傍晚,梁健又给江中大学女生菁菁打了电话过去,问她准备情况如何了?菁菁,能不能见面。梁健的车子停在大学门口,菁菁上了他的车。梁健也不开走,就停在原地与菁菁话,完话,梁健得马上回去,家里项瑾和孩子还等着自己呢。 菁菁:“明就要考雅思了,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至于护照和签证,她在项光磊的指导下,也已经办妥了。”这些,菁菁虽然没有给梁健打过一个电话,但是,一直很用功的准备考试和出国的手续。 听菁菁的进展都很正常,梁健挺高兴,:“明考试结束之后,后就出国。这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对你的安全会有问题,培友人已经在催我了,到了后,我只能跟他摊牌,我是绝对不会帮助他在治水整改上面做通融的文章的。” 菁菁:“我明白了。”没有多余的话,临近关键的时期,大家的神经也绷得越紧。梁健:“早点休息。”菁菁点点头,出了梁健的车子。 梁健回到了家里,饭菜已经做好了。项瑾恢复地很快,已经能够正常活动,吃饭也跟他们一起吃。保姆原本是不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梁健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心存感激,他主动邀请保姆跟他们一起用餐。保姆受宠若惊:“不要了,千万不要了。我只是保姆。” 梁健:“阿姨,保姆只是你的职业。感情上我们把你看成家里人,你为我们做的,我们也很感激。从今起,就跟我们一起吃饭。”项瑾也笑着:“梁健的对,就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会很高兴。”这次是保姆第一次上桌跟他们一起吃饭。 这保姆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心里因为受到尊重,激动地睡不着觉,心中想,一定要好好服侍他们。 第二晚上,梁健又给菁菁打了电话过去。菁菁的声音听上去是自信的、开心的。梁健问道:“看起来,今雅思考的不错?”菁菁:“我做题做得比较快。自我感觉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考出来的真实成绩会怎么样。” 梁健鼓励道:“一般自己感觉还可以,不出意外的话,成绩不会差。”菁菁突然:“明我就要离开宁州了,很舍不得。”梁健:“是不是舍不得你妈和你弟弟了?”菁菁:“妈妈和弟弟,已经乘坐火车回了四川。我不会告诉别人他们住哪里,我是舍不得他们。我已经答应他们,等以后我在国外成家立业,就把他们接过去。” 梁健:“你有这个心,真不错。”菁菁顿了一会儿:“其实,我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舍不得的人是你。”梁健无语,不知道该什么,这是菁菁感谢自己的方式。菁菁:“我没想到这一生,会碰到你这样的好人。” 梁健:“我也没想到,会帮你这样以前素昧平生的人。你就当我是吃错药了!难得做一件好事。”菁菁笑着:“那好,吃错药的人,提早一声珍重,到了美国,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梁健:“明我就不去送你了,到了美国之后,电话联系。”听到菁菁那头,有女生在喊“菁菁”的声音。梁健了一句:“你们那边可真够热闹的。”菁菁:“之前我一直跟宿舍里的室友保密了。明马上要离开了,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了。了之后,她们都很惊讶,一定要让我请宵夜。现在他们喊我过去吃呢!” 梁健心里一滞,心道,这种事情菁菁怎么可以告诉她的室友呢?在未出国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如果她的室友当中,有些人不怀好意,或者有培友人派通的通风报信者呢? 这么想着,梁健不由一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也许是自己在官场呆的时间太久了,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地往坏处想!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于是,梁健只是对菁菁:“那你快去了。再见。” 菁菁回到了宿舍,她之前已经买了水果、饺子、牛肉等,与其他三个室友打算一起吃东西,笑、开心一番。她的室友,分别是笑笑、丽和甜甜。 其中笑笑很开朗,丽有了男朋友,也没有出国的心思。只有甜甜,在听到菁菁要出国之后,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她也一心想要出国,今也去考了雅思,但是自我感觉不太好,恐怕这次雅思的分数不会太高。 但是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菁菁的地方。为什么菁菁的运气要比自己好呢。甜甜的脸上是在笑着,但是,心里却翻腾着。甜甜记起来,前一段时间,她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菁菁的朋友,姓培。他希望和她合作一个事情,只要看到菁菁又什么与众不同 的举动,告诉他一声,他就能给甜甜丰厚的报答…… 甜甜的心里翻腾着,她脸上挤着笑,与他们碰了易拉罐啤酒,喝一口,一声“我去一趟洗手间哈”,就拿着手机出了宿舍…… 那晚上,梁健想到菁菁告诉了室友她要出国的事情,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尽管他一再告诉自己,别想多了。但是自己的忧虑,越积越浓。最后,他忍不住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两时间已经过去了。由于上次的治水工作座谈会,地市和县区抓治水工作推进的力度,有了明显增大。宁州市常务副市长回去之后,将情况向市长和市委记汇报了。按照这样的要求,宁州是也必须有所动作。 为此,宁州市去找了水污染最为严重的头号企业横申印染,要求他们整改,否则只能关停。横申老总培友人,与市委记康俊和市长潘家盛关系也可谓不一般。但是,康俊和潘家盛都了,不是我们要你整改,是省长张强和厅长周云龙要你改,不改就得关,我们因为前段时间的为你拖延时间,已经被批评了。 培友人就马上给梁健打了电话,声音就有些阴阳怪气了:“梁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宁州市来找我麻烦了。你这事到底替不替我摆平?”梁健:“培总,我是考虑了很久,我认为,你的企业要长远发展, 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马上整改,转型升级。” 听到梁健这么,培友人那边顿时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梁处长,你的意思是,前几你都是在糊弄我?”梁健:“不是糊弄,我在寻找一个最好的办法。现在感觉,主动整改,是你企业唯一的生存之道。” “放屁!”培友人忽然撕下自己的面具,爆了粗口:“我自己企业的发展方向,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替我操心。我要你做的是,替我办事。否则,你就别想再见到菁菁。”梁健想,菁菁应该已经上了飞机,就:“我并不在乎那个菁菁,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培友人怪笑了两声:“哈哈,你是不是认为,菁菁已经去了美国。我可以告诉你,她还在宁州,而且是在我的人那里。所以,别自作聪明了!” 本来自≈ap;ap;#:///( ) 第716章网曝梁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听到培友人威胁的话,梁健顿了一下不话了。请大家(@¥)那边的培友人哈哈笑了起来:“梁健处长,你刚才对我企业唯一的生存之道是整改,我现在想对你,梁处长,你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听我的话,乖乖帮我们把企业的问题解决了。” 梁健刚才停顿下来,并不是因为担心和害怕,而是翻看了刚刚进来的手机短信。他看到褚卫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面有一条信息,:“我们已经控制了那辆车和车里的人,菁菁我们已经成功送上飞机了。” 看到这个信息,梁健就安心了,他也带着笑声,对培友人:“培总,你真的这么肯定,你的那些人没事?赶紧打给电话过去问问。我劝你,还是收手,否则会越走越远,到时候将会一无所有。” 着梁健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梁健又收到了一则短信,菁菁发过来的:“梁处长,幸亏你想得周到,培友人才没有得逞,姚松一直陪着我,我已经上了飞机,马上要关机了。祝福你一生平安,到了美国我会好好努力,以后不仅仅把我父母接过来,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来找我。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心动的男人。不过 ,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找到你这样的男人。我会在大洋彼岸,为你们一家人祝福一辈子。” 看着这段文字,梁健也感动了。这段时间以来,梁健也不是没有自问过,自己为什么要为菁菁做那么多?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并不希望从菁菁那里,索取任何东西。那他到底为什么?在利来利往的这个世界, 梁健所做的事情,不会被认为是侠义,反而会被认为是傻瓜。 此刻,梁健却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培友人派去的几个人,已经被褚卫和宁州市的公安带走了,他们以涉嫌抢劫被拘留,经过审讯,他们招认这是培友人指使。培友人当然不会承认,他,这些家伙,是不是脑袋浸水了?我根本与他们不认识。 培友人担心公安方面,会继续深挖下去,又赶紧去找宁州市委记康俊。康俊与张省长曾经是副省长人选的竞争对手,后来张省长胜出。听,这个事情涉及到张省长的秘,康俊就打算帮培友人一把,很快就将那几个混混给放走了。 对于抢劫的指控,需要证人。但是,菁菁已经去了美国, 最直接的证人已经不在国内,这份指控要成立,恐怕很难。为此姚松和褚卫也不好继续坚持。他们只能提醒梁健,平时要心一些,提防着培友人这个人。 梁健,明白了。 这晚上培友人又约了省记秘王道,他道:“我不甘心,这段时间,这么白白给梁健骗了,耍弄了一番。以前只有我玩弄别人,每人敢耍弄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王道:“那你想怎么办?”培友人:“我想不出来啊,我就是希望王处长能够帮我出出主意啊!” 王道:“梁健是省长秘,你想直接对付他,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得使用一些新手段。”培友人问道:“什么办法?”王道:“你暗中有没有拍过,梁健和菁菁在一起的照片?” 培友人眼睛一亮:“有啊,这当然有。”王道:“有没有非常亲密的照片?”培友人轻摇了摇头,:“梁健这家伙,很是心,他们背地里是不是在搞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在公众场合,梁健和菁菁之间,都没有非常亲密的举动。只有并肩走出学校,或者菁菁上了梁健车子的照片。” 王道:“没有艳照很可惜!不过,既然没有,也没有办法。由于梁健特殊的身份,普通的照片,只要他跟菁菁在一起的,也够用了。现在上的仇官仇富情绪很强烈,如果在上爆出梁健和菁菁的照片,再把菁菁已经出国的事情一,肯定能够引起一番骚动。” 培友人听了之后,哈哈笑了:“谢谢,王处长。终于是找到整梁健的办法了。就这么办,我这就叫人去办理。”王道提醒道:“这些图片和文字,你千万别在自己办公室里发,否则你的ip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公安就会找到你了。”培友人道:“放心,王处长,这点安全意识,我还是有的。” 这晚上,梁健回到家里,整个人感觉有些疲倦。晚饭之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项瑾他们也没叫醒他。大约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梁健才从沙发上醒来。房间里很安静。项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保姆也已经休息,莫菲菲今临时,有些事情,出去了一下。 梁健坐了起来。这时候,项瑾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坐在梁健的身边。梁健就拥着项瑾靠在沙发上。 项瑾问道:“梁健,今光磊从美国打电话过来了。他,你帮助的那个江中大学女孩菁菁已经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了,明就会到达美国。”梁健:“是的。”项瑾笑道:“你知道我表哥,问我什么了吗?”梁健看着项瑾:“问什么了?” 项瑾:“我表哥对我,这个菁菁应该不会是三。如果他帮助一个三的话,他会觉得很冤枉。我对他,我去问问梁健。他,你问梁健,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啊!”梁健也笑道:“是啊,如果真是三,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项瑾却看着梁健:“你是不会告诉我。但是,你的眼睛却会告诉我。”梁健笑着:“是吗?那你来看我的眼睛。”项瑾:“好,你看着我,让我来看你!” 着,项瑾就扳过了梁健的脸孔,盯着梁健看。项瑾从梁健的眸子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梁健也从项瑾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眸子。 项瑾眼中的自己,仿佛在跟自己话一般。一分钟后,项瑾从梁健的脸上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看好了。” 梁健笑问着:“怎么样?你看出来,菁菁是不是三啊?”项瑾似乎很认真地:“不是!菁菁不是三。”梁健笑了。项瑾却又抛出一句,让梁健措手不及的话:“但是,我好像看到,有另外一个女人是三。” 梁健心中“砰”地跳动了一下。这剧烈的一下跳动,似乎贯通全身,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与此同时,梁健脑中,猛然就出现胡英的脸。幸好,梁健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也已经基本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否则此刻肯定不是满面苍白,就是满脸通红了。 项瑾突然又在梁健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我逗你的呢!早点休息。这些,感觉你好像比较疲劳。”梁健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是逗自己玩的。不过,梁健此刻也感觉到,心里有鬼,折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与胡英,这些基本没有什么私人的接触,两人感情的河流,似乎渐渐沉入了河床下面。但是隐隐地梁健还是担心,有一这泉水又从河流之下泛起,那该怎么办? 梁健陪同着项瑾来到房间,一起睡下了。霓裳似乎生就是乖女儿,并不是特别的吵闹,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项瑾很快就入睡了,梁健却还没有睡着,脑袋里迷迷糊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一早,梁健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打电话来的竟然是办公厅的郭栋光。梁健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多钟。郭栋光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是十分诡异的事情,毕竟郭栋光已经提拔出去了,不是自己的下属。 郭栋光的声音有些焦灼地道:“梁处长,有人在上针对你。”梁健心中一跳,但马上平静下来,道:“栋光,你慢慢。”郭栋光:“我早上起来写稿子,顺便浏览了一下江中在线,看到论坛之中,有关于你的帖子,你看看,我马上把链接发给你。” 郭栋光这么晚都打电话给自己,明这个帖子不会是一般的帖子了。于是,梁健打开了qq去查收。梁健自从担任了领导干部,qq用得已经特别少了。他打开了,就看到郭栋光的头像在闪烁,点开,是一个链接。 梁健马上打开了链接,一个页就打开了。上面是一个帖子,赫然入目的加粗加黑标题是:省长秘与三甜蜜,并送三出国留学!接着,就是很多梁健和江中大学女孩菁菁的照片,梁健数了数,一共有十张照片。其中三张是在饭店包厢,梁健记得,那次是和菁菁第一见面,培友人安排的晚饭,菁菁就坐在他身边;另外三张是在菁菁的校园内,看来是有人在跟踪他们拍照。还有几张就比较零散,是菁菁上梁健车子、还有在道路上的照片,梁健还能依稀记得那是在哪里。 帖子后面还写着,三目前已经前往了美国,还有一个美利坚合众国的地图,用红色圈中了纽约。 梁健顿时感觉到很是不妙。按照如今友的猎奇心理,这些照片恐怕会在几分钟内贴满众多大型站,他梁健不定在一夜之间就成为公众人物。梁健一看上传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好家伙,选择人家都在睡觉的时候上传,让一早上醒来,就有爆炸新闻可看,对方真是善于谋划啊! 梁健心里快速转动,他问自己,改怎么办?这时候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问道:“梁健,这么早起来看什么呢?” 本来自≈ap;ap;#:///( ) 第717章主动请辞 项瑾也因为梁健接到的电话被吵醒了,来到了房。请大家(#¥)听到项瑾的声音,梁健先是一惊,本能地想要关了电脑页。但是,自己的理性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这么一想,梁健就平静了下来。他对项瑾:“我在看页。有人在上针对我。” 项瑾一只纤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能让我看看吗?”梁健不想瞒着项瑾,就:“你来坐着看。”着,梁健就让出了座位,让项瑾坐下来看:“我去倒一杯水过来。”梁健在厨房倒水,心想,作为妻子的项瑾,看到这些照片,多少是会责怪自己几句?俗话,无风不起浪,如果梁健与菁菁毫无瓜葛,人家从哪里去弄来那么些照片? 一般的女人都会如此质问自己的丈夫。梁健也做好了忍受责问的准备。然而,没想到他又一次低估了项瑾。梁健从厨房里,拿了两杯水回来,将其中一只玻璃杯放在项瑾的桌前。 项瑾抬起头来,并没有一丝责怪,只是问道:“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梁健看到项瑾没有责怪,心中稍安:“这个帖子,好像有声有色,肯定会带来很强大的负面影响。” 项瑾:“这是可以肯定的。我看了发帖时间,幸好才发了二十来分钟。是谁马上告诉了你这个帖子的存在?”梁健:“是以前我办公室的郭栋光,他起来写材料偶然看到的。”项瑾:“尽管只有二十来分钟,但是已经有百来个人看了。如果扩散出去,恐怕你这个省长秘就不用当了。” 听到这话,梁健心里一震。的确,民现在非常喜欢这类与权力、情瑟相关的内容,传播起来就跟病毒一样快。而且,梁健本人的身份十分特殊,一旦上弄得铺盖地,到时候对于省政府的整体形象,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谁也不敢保他。 梁健沉默不语,想着如何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项瑾忽然问道:“你在省委宣传部有领导熟悉嘛?”当然有。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汪渔,他就接触过多次。 尽管汪渔和张省长的关系,不能是最好,但也不能坏。 几次交往下来,汪渔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错。梁健还认识几位副部长。项瑾听了梁健的介绍后:“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是直接跟汪渔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帮你一个忙。打给其他人,恐怕都没有打给一把手管用。先把帖子给消灭掉再。” 切断帖子的传播可以是当务之急,如果帖子传开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不好收拾的。现在络就是一个看热闹、看好戏的络,人家最希望看到你出事。 于是,梁健就给汪渔打去了电话。汪渔似乎是在睡眠之中被人吵醒,态度有些不耐烦, 听到是梁健这个省长秘打过去的电话,他才稍稍的态度好了一点。当梁健,有人在络上攻击他,并把帖子的情况了。汪渔似乎才完全清醒了, 他:“梁健,我问你一句,那上面的情况是不是真的?” 梁健:“这些都是胡言乱语,汪部长,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证。另外,这事情的发生,我基本知道是谁所为,主要是因为治水方面的事情造成的。”汪渔听到后,就:“那好。我立刻让人去处理,五分钟后,应该看不到帖子了。” 梁健还有些担心这个帖子会不会扩散。汪渔:“你放心,我们有防络扩散软件,具有功能。而且我们所有的政府门户站之前,省与省之间都有协议,可以代为紧急处理。所以,即使,这个贴在其他省的站上传播了,我们通过协议,可以让对方帮助处理掉。” 梁健:“非常感谢。”汪渔:“不用谢。这事情,我帮助删帖不难,但是要让对方停止发帖才难。如果他们不断的在不同的地方发帖,那就会很棘手。” 梁健:“对于他们这种中伤行为,难道没有好的办法制止?”汪渔:“有办法,那就是报警。你看合不合适?这一点你自己考虑。”梁健再次感谢,怪了电话。 梁健把打电话的情况与项瑾了,两人就盯着电脑屏幕,果然五分钟后,上面的帖子就不见了。项瑾:“宣传部的办事速度还可以。”梁健:“现在,就是得防止他们变着方式继续发帖。” 项瑾看着梁健:“你保证和照片上的菁菁,没有半点亲密关系?”这一点梁健是能够保证的,他:“没有。”项瑾:“那就好,你可以报警。让警方帮你追查对方ip,打击他们这种恶意中伤行为。”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梁健打了电话给王凯,让他帮忙。王凯也不二话,自己马上全力以赴去办。梁健心里不好意思,王凯是经侦大队长,并不是管信息络犯罪的处长,经常麻烦他也不好意思。 如今是一个络和自媒体时代,分管路犯罪的副局长必须熟悉起来,方面以后的办事。能够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梁健看到项瑾一直陪着自己,他:“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儿?”项瑾:“没事……”她似乎还想什么,但这时他们的女儿已经在里屋哭了起来。项瑾就:“你最好早点去单位,帖子的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的,最好主动向张省长解释解释,免得让张省长先从别人那里听此事。” 梁健:“知道了。我马上吃过早饭就出发。”其实如今才早上六点多。 可能是梁健他们起得早闹出了动静,莫菲菲也从房间里醒了过来,看到梁健从房里出来,她问道:“今怎么起得这么早?”梁健:“有事情得早点去单位。”他不好跟莫菲菲多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草草用面包当早饭,梁健就驾车出发了。来到张省长的别墅前面,才不过早上七点钟。张省长每基本上都是在七点零五分出发散步,七点四十五分用早餐,八点钟从家里出发到省政府,八点十分左右到办公室。 梁健也不去敲门,就站在门口等着张省长。果然七点零五分,张省长就从别墅里出来了,穿着锻炼身体的休息外衣,出发。看到梁健站在门口,张省长只是眼神稍稍变化了一下,道:“梁健,今这么早啊?” 梁健:“张省长早。”张省长没有停下脚步,道:“既然这么早来了,那就陪我散散步。”梁健:“好。”张省长的散步,果然就是单纯地散步。在这个过程中,张省长没有询问梁健为什么今特别早,也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散步,看看这家属区早晨宁静的景色。因为时间尚早,行人不多,与张省长打招呼的,他都回一个招呼。梁健就不好意思用自己的事情去打扰张省长的锻炼,一路只是陪着。 散完了步,张省长问道:“梁健,吃过早饭了吗?”梁健:“吃了一点。”张省长:“再陪我喝点茶。”梁健就跟着张省长进入了房间。这张夫人葛慧云已经吃过了早饭,她:“学院里有事,得早点过去。”葛慧云与梁健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留下保姆给张省长上了早点,给梁健来了一杯绿茶。梁健是好茶的,看到这碧清的茶汤,心就安定了下来。有时候,茶、烟等都有镇定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一旦爱上就再也放不下原因。 心神安定下来的梁健,看着桌上糕点,是宁州本地的特产,又食欲大涨,既然张省长让他陪着,他索性就:“这糕我也吃一块。”张省长:“来,别客气。”梁健就一边吃糕,一边喝茶。 张省长吃了一碗稀饭,由于之前的跑步,稀饭吃完已经满头大汗。张省长:“痛快。现在跟我,今这么早过来,有事?”梁健心想,对张省长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他:“张省长,今我是来检讨的。” 张省长看着梁健:“有什么需要检讨的?”梁健:“由于我平时处事不注重节,有些人利用一些照片,络上攻击我。”张省长的表情就严肃了:“你详细。”梁健就把早上发现有人在上发照片,并使用“省长秘与三甜蜜,并送三出国留学”这样的标题了。 梁健几乎毫无保留,对与菁菁的认识,以及后来发现她因为给弟弟换肾而受到培友人胁迫的事情也了。梁健,他之所以帮助菁菁出国留学,那是因为担心培友人会害他。如今菁菁已经成功出去,培友人就只好针对他。 张省长听后问道:“那培友人的五万块钱,是不是还在你那里?”梁健一直放在他车子,培友人已经不收回去了。张省长不话了。梁健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沉默,这沉默非常巨大,梁健不知道张省长心里是怎么想的。 过了好一会,张省长问道:“现在帖子已经被清理掉了?”梁健:“暂时已经封杀了账号,屏蔽了帖子。”张省长问道:“你能保证他们不再发了吗?”梁健:“我已经关于这事情报案了。”张省长:“即使报案了,恐怕也不能拿培友人怎么样。发帖中伤,不会是什么重罪。而且,培友人肯定也不会自己去发帖,即使查到了,他也会找替罪羊。这最多关几就出来的事情。但如果这帖子,不断地发出去,对于省委省政府的形象,都是极大的影响……” 梁健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今听张省长这么,他知道领导也把这个问题看得很严重。梁健一狠心:“张省长,我申请辞去现在的综合一处处长职务。” 本来自≈ap;ap;#:///( ) 第718章定心之丸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省长看了一眼梁健:“别先想着辞职,只要没有做亏心事,就别怕人家的议论。”梁健:“可是,张省长,对自己的名誉被攻击,我并不怕,可是我担心,因为我自己的特殊身份,影响到张省长和省政府的形象,我觉得承受不起。” 张省长:“这个你放心,如果省政府和我,对这点都影响都承受不了,那还能干什么事情?现在事情的关键有两点,第一你的确没有做违法违纪的事情;第二对那些肆意侵害人家名誉权的,我们要予以坚决反击。不能任由他们这么干,否则只会纵容他们更加任性。 “这样,你还是安心工作。我给夏初荣同志打电话。”着,张省长当即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夏初荣的电话,对他:“初荣同志,上次我听,最近省里、特别是宁州市,发生多起青壮年被人迷昏割去肾脏的事情?” 梁健很是奇怪,张省长跟公安厅长打电话,的不是查上造谣者的事情,而是查割去肾脏的事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到张省长继续在电话中:“我的意思是,这事情,事关老百姓的安全感,也事关背后的黑色利益链条,这事情不能再拖了,你们要抓紧破案。” 对方应该是答应了。张省长继续强调:“其中,关于一所大学男大学生的案子,你们要当做当前最大的案子去查办……我给你们的时间不会多,最多两时间,你们希望你们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都要破案。” 梁健知道,张省长所指的案子,是菁菁弟弟的案子。他在一次聚会之后,被人弄得昏迷割去了肾脏。但是他搞不清楚的,就是张省长为什么会在这时提这个案子。梁健问道:“张省长,那个案子?” 张省长难得地神秘笑笑:“会有用处。”梁健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让他们把这个案子在两内破案,怎么可能?”张省长笑着站起来:“走,我们去政府。”梁健陪同着张省长走出了别墅。 在路上,张省长:“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党办不成的事情。同样,也没有查不出的案子,关键在于把力量放在什么地方?像你的那个菁菁弟弟的事件,只要查一定能在短期内查出来。如今监控这么多,办案科技含量早就大幅上升,有很多手段可以用。但是,公安手头案子太多,他们来不及搞。明确一个让他们重点突破,他们就能办出来。” 梁健有些将信将疑,他当然是希望省公安厅能够把菁菁弟弟的案子办出来,对菁菁和受害人都是一个交代。但是梁健还是无法将这个案子,和自己目前的处境联系起来。 上午处理了几个事情,又陪同张省长去参加了一个会议,回来之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梁健这时候马上上,去看了看论坛,关于自己的帖子,被删除之后,并没有重新出现。这明,宣传部还是非常管用。 梁健不相信,发帖的人看到自己的帖子被删,就不再动作了。他们肯定又继续在其他地方发了,但是宣传部的“灭帖软件”肯定发挥了作用,一遇到这样的帖子就会发出警报,将帖子删除。梁健给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发了短信,了感谢。 梁健走去省委大楼那边办一个事,在大厅之中,忽然遇上了华记的秘王道。平时,王道看到梁健,一般都直接无视走过去了。这却破荒地叫住了梁健:“梁处长,你好啊。” 梁健出于礼貌,停了下来:“王处长。”王道带着嘲讽的语调:“梁处长,今无意之中,看到了您的艳照哦,那个女孩很漂亮嘛!是哪里的?” 王道果然是嘴里憋不出好屁,这样的人就是如此。梁健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也不解释道:“有些人想要找事,我也不会闲着的。”着就走开了。王道看着梁健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这时候,省公安厅经侦队长王凯打来了电话,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发帖的ip。”梁健:“真的?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发帖?”王凯:“出来你也不相信。我们通过ip找到了地址,竟然是在一家咖里,发帖的人,竟然是两个逃课的初中生。” 梁健:“我可没有得罪过这些祖国未来的栋梁啊,他们为什么要害我?”王凯:“看到公安,他们就慌了,想要逃跑,还是被我们抓获。经过审问,他们都招了,他们只是在上接了一个任务,有人在他们卡上打钱,给他们两百一个人,让他们发帖。当我们问他们,对方是谁,认不认识,他们一无所知。” 梁健:“是一些没有主见的年轻,他们多半是被人利用了。”王凯:“与他们联系的,是通过qq联系的,我们去查了qq已经停用了。”梁健:“很感谢,麻烦你了。”王凯:“兄弟之间,这些话干什么?我还会让人继续关注这个事情。” 由于上攻击不奏效,培友人去找王道。培友人:“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仅帖子被屏蔽了,就连在其他站上,想要继续找人发,刚发上去几秒钟就被屏蔽。”王道:“是这样?看来是宣传部插手了这个事情。他们有没有查到是你做的?” 培友人:“我有这么傻吗?我当然不会自己去做,也不会让人查到是我指使。”王道:“这件事情,恐怕不能继续做下去了。如果是政府介入了,他们顺藤摸瓜,早晚会找到你的。”培友人:“那怎么办?我不甘心!如果要我企业整改,以后的路也不会好走。印染企业,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盈利,况且前几年在云南投资的项目失败了,公司现在运转都有问题,还技改个屁啊!” 王道笑道:“培总,你开玩笑的?你这么大的横申印染,不会已经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了!千万上亿,对你来,应该不成问题?”培友人摇头:“王处长,你当领导不知道我们做企业的苦。看起来家大业大,但是到处得花钱。我可以,我现在每年要还的利息,就够让我不得翻身了,如果拿不到政府的项目。” 王道顿时感到培友人话语之中,有些不对的味道,培友人会不会吃住自己去帮他的忙?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培总,别把自己的这么苦。总会好起来的。”培友人:“我也是想好起来啊,可是现在省里搞得‘四水共治,分明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王处长,我们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又是华记身边的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道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这茶室里原本香味十足的普洱,顿时也变得寡然无味,他想的就是早点离开。但是培友人不得到点什么,显然不想结束这趟见面。王道突然脑袋一动,道:“既然,在上整不了梁健,那么为什么不来点直接的?” 培友人靠近了问道:“怎么直接?”王道:“梁健不是最近生了一个女儿吗?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誉,但是难道他连老婆和女儿,都不管不顾了吗?”培友人的眼睛盯着王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他老婆和女儿去威胁他?” 王道:“这不是威胁,这是反抗。省长大人和他要整你,你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去反抗,又有什么不可?”培友人:“可是,王处长,我是一个正当的商人,用这样的手段再去威逼领导的秘,这……我不是变成作奸犯科了?” 王道一笑道:“培总,没有人不承认你是一个正当的商人。但是现在不是遇上特殊情况了吗?你当初看上了江中大学的美女菁菁,不是也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了吗?你让人找到了她弟弟,让人挖了他的肾,这样就逼着菁菁来找你帮忙……” 培友人立马打住王道:“王处长,这话可不能乱啊!这是都是我们两私下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外人。”王道:“现在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我怎么会告诉外人?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些特殊的事情,需要特殊的手段,这一点培总应该比我更明白。” 听了王道的话,培友人的眼中闪出了异样的光色,他:“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这晚上,梁健回到家后,项瑾关切地问道:“事情怎么样?”梁健:“领导很关心,宣传部长帮助将络上的帖子都控制了。公安方面也在帮忙。目前来看,情况不会扩大。” 项瑾:“这就好。”项瑾用一只漂亮的杯子,给梁健倒了一杯绿茶过来。她:“喝杯茶?缓解一下心情。”梁健坐了下来,看着项瑾漂亮精致的脸和虽然生了孩子,却没有遭到破坏的完美体型,梁健不由心生一种幸福和感动。他对项瑾:“项瑾,你真的对我这么放心?你一点都不怀疑我和菁菁之间有什么?” 项瑾莞尔一笑,道:“如果我不相信你,需要从北京这么大老远来这里吗?需要一直等你这么多年吗?”听到这话,梁健心里的所有情绪都融化了,他差点告诉项瑾,其实他没有她想得这么好,他和胡英有过那一段。 但是话到嘴边,他忍住了。如果把什么东西都出来,会不会也是一种伤害呢?也许在今后,他不应该再谎,但是可以保留。 本来自≈ap;ap;#:///( ) 第719章项瑾回京 这下午出事了,梁健正在陪着张省长开会,忽然手机震动起来。请大家(#……)这次的震动让梁健有种触电的感觉,与平时就是不一样。梁健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赶紧接起了手机,看到是保姆打来的电话,梁健马上接了起来。 只听到保姆焦虑的声音:“梁健,家里出事了。”梁健心里“砰”地一跳,赶紧问道:“项瑾和孩子还好吗?”保姆的回答总算让梁健没有太受打击:“项瑾和孩子目前没事。”梁健又问:“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保姆:“我们的门上, 被人涂满了鸡血,门前还扔着一只割了喉咙的死鸡。” 梁健:“阿姨,你先冷静,不用怕。那些人是针对我来的,你先报个警,然后把门锁好,在屋子里等。”保姆:“……哦……我知道了……可我本来想去……买菜……”梁健:“今不用买了。菲菲在吗?” 保姆:“她也在,她在陪着项瑾和孩子。”梁健:“我知道了。先报警,等着,我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马上回来。” 梁健回到了会场,张省长的讲话已经到了末尾。梁健就索性再等一等了。他知道,这次只不过是恐吓,暂时项瑾她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会议结束之后,梁健陪同张省长回办公室。 张省长:“梁健,你有什么事?脸色难看。”梁健:“张省长,开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张省长:“那赶紧去。有什么需要组织上出面的事情,就跟我。”梁健:“目前没有,谢谢张省长。”张省长:“那你去。” 梁健在路上就给省公安厅警官姚松打了电话,了有关情况。姚松:“我和褚卫马上就赶过去。”梁健:“如果你们现在有公事的,不用急着过来。”姚松:“我们来看看现场,心里有个数。” 梁健赶到了家里,门口的楼道里,有派出所民警和邻居围困着。民警并不清楚梁健和项瑾的北京,只当作普通的案子道:“哎,你是家里的男主人?你平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梁健知道,这些普通警察,只不过例行调查,对于事情的解决,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即使能够查出某些人所为,速度上也不会太快。 他之所以让保姆先报警,是想让家门口有警察,确保这段时间可以是安全的。梁健:“我目前还想不起,得罪了什么人。”民警:“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了什么,就电话告诉我们。这里的记录和拍照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我们先走了。” 梁健送走了民警。保姆要打扫现场,梁健:“再等一等,我有两个公安朋友还要来。”保姆惊魂稍定,对梁健:“那些家伙这么坏,搞这种吓唬人的把戏,梁健,你一定要让人把他们抓起来啊!” 梁健为了安慰保姆道:“阿姨,你放心,我那两位朋友是省公安厅的,肯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的。”梁健其实不用找蛛丝马迹,也能够猜到这是谁所为。除了培友人不会有其他人。 梁健首先进去看项瑾和孩子,莫菲菲陪在一边。项瑾倒是没有神情上的恐惧。莫菲菲道:“梁健,你得罪了谁?人家要这么恐吓你?”梁健:“目前,我也还不知道。我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找错了人家?” 莫菲菲:“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这时候姚松和褚卫也来了,他们查看了现场,:“我们都记下来了,清理掉好了。我们回去看看,这种作案手法,与那些地方的作案手法可以匹配上。梁处长,需不需要我们在这里保护嫂子?” 梁健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姚松:“如果可以跟我们厅主要领导沟通好,留我们两个在这里问题也不大。”梁健:“这样不大好,你们毕竟是公职人员,我这个官,还不能享受保卫的待遇呢。”姚松:“这是特殊情况,可以不走正儿八经的程序,或者我和褚卫两人,每人请十的年休假,就行了。” 公职人员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省部级以下,是不能享受这等待遇的。如果你私自使用,被举报之后,组织上就会调查和问责。为此,梁健在这方面也相当注意。之前,他已经让姚松和褚卫,多次帮忙,现在形势更加紧张,他也必须更加注意。不过,姚松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梁健:“谢谢你们。我先与张省长汇报一下再。” 于是,姚松先留了下来。保姆开始打扫门外的肮脏东西。梁健看到项瑾和女儿都还好,就回到了房间里。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横申企业老总培友人的电话,他道:“培总,你别玩得太过分,否则到时候你会得不偿失。” 培友人的哈哈冷笑从那边传来过来:“梁处长,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啊!你是在威胁我吗?”梁健:“我不管你是不是装不明白,我还是那句话,你的企业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壮士断腕,开始整改,你想要拖延下去,或者等待某个领导给你豁免那是白费劲。如果你想要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肯定会受到法律制裁。” 培友人:“这一点,梁处长,你就不用担心。我看梁处长,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当时还收了我五万块钱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违背这个规律,我会去举报你。”梁健:“我没有从你那里直接拿过任何钱。” 的确,钱是菁菁放在梁健这里的,谁能这就是培友人的钱。目前菁菁也已经去了美国,可以是死无对证。梁健又:“培总如果缺钱用,我这里倒是有五万块,你可以拿去用用。”培友人冷笑了两声:“梁处长,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放着用。另外,梁处长打这个电话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啊?那我祝你一家人都平安无事。再见。” 着,培友人那边就挂了电话。梁健感觉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的。梁健又走进了项瑾房间,对她,现在有姚松暂时在这里,所以应该是安全的,他要回单位一趟,向张省长报告一下有关情况。项瑾,要不她还是和女儿回北京。 梁健不愿意离开她们,就:“等我从省政府回来再。”梁健去了政府,向张省长汇报了有关情况。张省长皱了皱眉:“如果这真是横申培友人做的,那只能明他实在是太大胆妄为了,已经根本不配再做一个企业家了。这样,我会跟夏厅长一声,让他放姚松和褚卫几假,去你家里保护你的妻子。” 梁健:“谢谢张省长。”张省长:“今,夏厅长就跟我打过电话了。他,关于菁菁弟弟那个案子,他们已经有重大突破,恐怕很快就会有进展了。”梁健:“那太好了。”张省长:“等事情一明了,他们就会组织抓人。我们就拭目以低。” 梁健刚要回办公室,忽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是莫菲菲打来的,她:“保姆阿姨,她要回家了,不能再做保姆了。”梁健问道:“为什么?”莫菲菲:“他家里人听了你们家里发生的事情,今阿姨去买菜,又有人跟踪她。她和她家里人都怕了。” 梁健:“这种事情,不会持续多久的。”莫菲菲:“我也苦心相劝过了,但是她家里人不让,已经到我们房子里来了,这个月的工资也不用了。”梁健听后,不由有些悲伤,他:“那这样,阿姨要离开,就让她离开。你帮我把工资付给她,这段时间她也辛苦了。我们另外想办法。” 莫菲菲答应了,她项瑾也是这个想法。接完这个电话,梁健的心情就低落下来,整个下午余下的时间,基本就没干什么事了。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这是他人生当中,正儿八经遇上威胁还是头一遭,而且是对他家人的威胁,这让他无法忍受。 梁健回到家,吃过饭,项瑾叫他一起到了房,对他:“梁健,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梁健看着项瑾。项瑾:“我打算,还是跟虹儿回去北京一趟。避开这段日子。”梁健想了想,保姆也已经回家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家里的活如果让莫菲菲做,那就太为难她了。 回到北京后,项瑾至少有人照顾了,谢阿姨是非常体贴周到的,而且在北京,他们的别墅区警卫很森严,安全方面也不会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梁健见不到她们,这点让人憋闷。 但是为了项瑾和女儿的安全,梁健只好:“那就这么办。”项瑾:“你答应了的话,那我马上跟爸爸打电话。”梁健:“我送你回去。”项瑾:“不用了。我会让爸派两名武警过来,接我们过去。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定也会招惹什么麻烦。” 梁健听了,感觉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好放弃了送他们去北京的念头。项瑾打过电话之后,对梁健:“我们明上午就走。” 本来自≈ap;ap;#:///( ) 第720章抓捕培总 第二上午,梁健、姚松一同护送项瑾和孩子一起到高铁站。请大家(≈ap;ap;¥)莫菲菲陪同前往。项瑾本来,莫菲菲不用去了。莫菲菲:“我是财务自由身,没事,走就走的旅行,就是对我这种人的。把你送去北京,我顺便可以去玩玩。” 梁健无话,项瑾:“谢谢。”梁健的女儿虹儿就在推车里,由莫菲菲推着,项瑾在一边照看,他们的行李由两位健硕的特警提着,进入高铁车厢。梁健的心好像突然被扯了一下似得,感觉很不是滋味。 女儿这么,就要跟着妻子北上,自己还留在江中到底意义何在?梁健也有些茫茫然了。梁健很想冲过去,扒开车厢门,也跟着他们去北京。但是,此时车子已经缓缓开动了。梁健看到车窗之内,项瑾与自己挥了挥手,车子就前行了。最后一眼瞥见车子中女儿的推车,梁健眼角留下了眼泪。 回到家里,房间已经是空荡荡的。自从项瑾到宁州与他一起生活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模式,如今一个人一个屋子,真不是滋味。但是,今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是如此了。 据,这是第一场秋雨。宁州号称人间堂,这宁州的秋,也是别有一番愁煞人的滋味。梁健这是心血来潮,车子开到宝塔山下的时候,距离省政府还有四站路,我就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步行走去,感受一番秋的滋味。 人是需要空间的,也是需要独处的时间。梁健也已经是好久都没有感受这一个人散步的滋味。行走之中,头脑好像变得都清晰了起来,他渐渐地明白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也许人还是得有点追求,有点信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层面,不可以再随波逐流。 尽管张省长是一位非常好的领导,他当前最大的任务,也就是服务好张省长。但是,他必须不断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素质,有些该保持和发展的人脉也不能忘记。尽管维持关系和人脉似乎是很俗的事情,但是在你站在一个平台巅峰之前,这些都是必须的。 到了省政府,梁健还没来得及倒水,张省长就叫他过去了。张省长:“梁健,那个案子已经明了了!”梁健的兴趣一下子被调动了,他问道:“张省长,拿些挖大学生肾脏的,到底是些什么家伙?” 张省长:“夏厅长马上就来了,你让他。”梁健就开始准备茶水。他刚刚给张省长沏了茶,省公安厅长夏初荣就已经到了。 夏厅长介绍:“那是一个团伙,在宁州已经作案多起,但是,对菁菁弟弟下手,他们却是受人指使。”梁健很是奇怪,会是谁指使呢?又有谁会跟这个年轻过不去?”夏初荣:“据团伙的老大供述,这个人还是我们省一个知名企业老总,横申印染培友人。” 梁健的脑袋里一下子,似乎就发生了豁然的响声。培友人!菁菁! 这一切在梁健脑海里兜了一圈之后,梁健得出的是“圈套”两个字。培友人买通别人,伤害了菁菁的弟弟,害得菁菁必须向培友人借钱,来给弟弟做移植手术。然后,培友人就打算把菁菁变成自己包的女人。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菁菁现在可能已经是培友人手中的一个玩物了。想到这里梁健简直是气愤异常,灭了培友人的心都有了。 张省长:“梁健,之前我告诉过你,查这个案子会有用处对。”的确,张省长当初要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梁健还很不理解,张省长只会有用处,但是没有详,到底有什么用处。 原来张省长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联系了。梁健再次对张省长的洞察力感到佩服,但是他没有趁机拍马屁,而是道:“没想到张省长早就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联系。”张省长:“我也不过是猜测,但是偷肾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对青少年的人身权是极大挑衅,正好借这个机会查处案子。没想到,查出来的结果,与我的猜测很接近。” 夏厅长:“张省长,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去逮捕培友人。”张省长:“证据都成熟了吗?”夏厅长:“成熟,按照犯罪分子供述,时间、地点,我们调阅了监控,都是符合的,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据是,培友人付钱给犯罪分子,通过的是银付款,打入对方上银行账户,这一点证据极为有力。” 张省长:“既然如此,那就行动。”夏厅长给下属打了电话,交代一声,估计下面的人等在那里,一个电话过去,就直接行动了。梁健看到张省长和夏厅长似乎还有事情要谈,就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 这么好的消息,梁健想马上告诉菁菁。此刻的菁菁,已经在美国了,按照时间差,现在应该是在晚上。但是菁菁肯定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这样的消息,即使被打扰睡觉,她肯定也愿意马上知道。 这么想着,梁健就拿起了电话,给菁菁打了电话过去。菁菁果然是在休息,但是听到电话是梁健打过去的,她很快就接了起来。听到梁健把警方掌握的情况了之后,菁菁非常震惊,这事情她是一直蒙在鼓里的,培友人这个人竟是这么险恶!但是听,张省长亲自部署逮捕培友人,她又很高兴。她:“梁处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梁健:“你在那边用心读,以后将你母亲和弟弟接过去,这就是谢我了。”菁菁:“我一定会努力的。”在菁菁的心里,她暗暗地道:“等我以后在美国、英国发展了,有钱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梁健。他是我生命中真正的恩人,不管怎么报答他都不为过。” 梁健最后:“美国那边是晚上,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休息,别让这个事情,影响了你的睡眠哦!”菁菁也对梁健:“晚安。哦,不对,你那边不是晚上,那就午安。” 梁健刚刚放下电话,一转身,就愣了一下。因为办公室里,秘处的魏雨站在那里。今她身穿白色套裙,身材极其凸凹有致,长发在肩头也很是黑亮,梁健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生长得不错,对男人也很有吸引力。 但是他此刻不会关注她这些,他是搞不懂她什么时候,没声没息地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刚才自己给菁菁打的电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又或是听懂了多少。梁健不是特别客气地道:“你怎么进来了?我怎么没有听到你敲门。” 魏雨道:“不好意思,梁处长,我忘记敲门了……”今的魏雨态度与往常不太一样,若是在平时,梁健批评一句“没有听到你敲门”,她或许就直接转身走人了。可是今她没有走,还道了歉。 梁健也不好多她什么,就道:“有什么事吗?”魏雨看着梁健的眼睛道:“梁处长,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吃饭,而且是魏雨请自己吃饭,这到底是搞什么幺蛾子! 本来与美女吃饭也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个美女,可不是一般的美女。今她表现的又如此反常,况且梁健的妻子刚刚回去北京,他根本就没有心情与任何女人吃饭。梁健:“谢了。还有事情。” 魏雨就追问:“梁处长,那么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真的想请你吃个饭。”梁健心想,这女人还真要请自己吃饭啊?事有反常必有妖,梁健不打算就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于是:“最近都有点忙。等以后有空的时候。”魏雨:“那好。我真心希望梁处长,能够给我一个机会,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想当面跟梁处长道个歉。” 梁健真是搞不懂,这个魏雨怎么会突然60度来个大转变了?很难相信,梁健还是保持了警惕心理,他:“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以后机会多得是。” 他的意思是不多留魏雨了。她:“好,那就不打扰梁处长工作了。有空了,梁处长就给我打电话。”魏雨出去,梁健很是纳闷,这个女人玩的又是哪一出,不管如何他告诫自己,还是少与她来往比较好。 魏雨从梁健房间出来之后,马上就跑回了办公室,拿起手机就给王道打了电话。王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对魏雨,你帮了大忙了,这个消息很重要。魏雨,你过要娶我的对?什么时候跟我去见我老爸老妈?王道了一句快了,就敷衍了过去。 王道又给另外的人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几辆警车正在向培友人的横申印染公司进发,他们已经手机定位了培友人,他目前就在自己的办公室。 警车一到横申印染,有人阻拦,就被跳下来的公安,直接上了手铐,扔在一边,然后他们长驱直入,冲入了培友人的办公室内。 本来自≈ap;ap;#:///( ) 第721章躲入海岛 公安已经准备了手铐,但是当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培友人的手机就搁在桌子上。公安把培友人的手机拿过来一看,里面的储存卡已经取走了,手机其他信息都已经删除。 几十分钟之前,公安还能定位到培友人在哪里,这会儿却已经拆除芯片逃走,可见是提前收到了信息。没有手机,那就只有汽车,但是公安在企业中找到了培友人车子。培友人是坐了别人的车子走的。这么一来,就不太好找了。 公安将这个情况反馈个了夏厅长。夏厅长又将这个消息,报告了张省长。张省长当即下指示“集中警力抓捕,不抓到人不收兵。”夏厅长:“一定按照张省长的指示办。”打电话的时候 ,梁健正好在张省长的办公室。 张省长对梁健:“培友人提前逃走了,看来有人给他透露了逮捕他的消息。”听到这话,梁健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魏雨的影子。今他打电话给菁菁时,就被魏雨听到了。不知是不是魏雨去向培友人通风报信了?但是,魏雨和培友人很熟悉吗?梁健不能肯定。 张省长瞧见梁健神情有变,就问道:“你了解什么情况吗?”梁健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对培友人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闹不懂。”毕竟梁健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乱。 张省长:“培友人这种人,方方面面都塞钱搞了关系,所以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也是正常。但是,他如果认为逃过这一劫,就永远逃过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不逮捕他,绝不会收手。” 张省长如此决心,自然也是梁健最想听到的事情。梁健道:“张省长,我也认为逮捕培友人这样的人很有必要,不仅仅对破案有好处,同时对推进治水也有好处。” 在通过与江中省临近的浙江舟山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途观越野车正在奔驰着,上面开车的人就是培友人。培友人接到了王道的告急电话之后,就与企业里的副总调换了车子,直奔舟山。在舟山的一座岛上,他拥有自己的一个房子,是与当地的一个农民购买的,是供度假用的。 这次变成了逃难!培友人已经连续在高速上奔驰了4个时了。按照规定,司机每开四时的车,就应该休息一下。但是作为逃避公安追捕的培友人,培友人哪里还敢休息?他继续往舟山开。五个半时之后,培友人就到达了舟山沈家门港口,然后立刻购买了一张票,向着海岛上去了。 已经过了夏季炎热的时候,海岛上也已经过了最为热闹的时辰。现在逐渐进入了淡季。渔船往来有些稀淡,日落之后,岛上特别的孤寂。以往来度假时,那是忙里偷闲,喧闹之中来找一份享受。此刻,却只有落寞之感。同一件事情,心情不同,感觉就千差万别了。 这么想着,培友人就越来越想不通了,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份上?不过他没有真的去反省,而是马上想,该怎么改变现状,他还得回到以前企业家的生活中去,他不能躲在这个地方。 梁健已经彻底跟他翻了,目前他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贿赂最多的王道了。于是他就拿起了电话给王道打了过去。此刻的王道,正约好黄依婷,要请她吃个饭。这段时间,王道与黄依婷和魏雨两个人都在交往。 王道把这个两个女人,比作一道是西餐、一道中餐。口味换来换去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魏雨这个女人,在王道看来,有些神经质,绝对不适合当老婆,但是她这具皮囊还是不错的,为此,他只用她的身体就够了。 魏雨也傻乎乎的,他稍稍地骗了骗,她就跟他开房间睡了好多次了。他唯一的遗憾是,黄依婷尽管也在跟他交往,但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动她。连他想要摸一下她的手,她也会立刻缩回去,有一次他想要硬来,黄依婷直接告诉他:“我们还没到这一步。” 为此,黄依婷对王道来,是一个更能引起他征服欲的女人。他下定心,总有一要办了黄依婷,然后把她甩掉。今他特意安排在一个酒里。这个酒可以吃牛排,还可以听音乐和喝酒。这个酒,当然也是一个想要攀附王道这个省记秘的老板,对他过,他那里有些好东西,放在饮料里正好,给妞喝了,她们都会兴奋地一颠一颠的了。 今王道就想要试试。他坐在车子里,看到黄依婷走过来时,手机忽然却响了起来。一看到是培友人的来电,王道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道,这个培友人又要干嘛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王道有些不耐烦了的接起了手机。这个号码是培友人用其他人的身份购买的手机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王道问道:“培总,怎么样?”培友人:“王处长,我已经到岛上了。岛上荒凉得很,非常没劲!” 王道:“就当是难得度个假!”没想到培友人却:“王处长,这个假不好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给你来度假啊!”王道隐隐地感觉到,其中有些不祥的感觉,他就:“培总,别这么着急。先避避风头。等这事过去了,你再回来,不是继续当你的老总吗?” 培友人:“这事情能过得去吗?”王道:“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很快就会过去。”培友人:“王处长,我的意思是,最好你能够帮我在华记面前几句,只要华记能够替我话,我看张省长也不敢对我做什么了!“ 培友人盯上自己了,王道明显感觉不爽了,他忽悠道:“放心,培总,我找时间,一定帮你。”培友人:“那就有劳兄弟了。” 王道不耐烦地放下了手机,对黄依婷:“依婷,快上车。”黄依婷:“王处长,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有事,我们改再聚好了。”王道:“没事,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黄依婷这才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王道,你到哪里啊?我搭个车!” 一看,竟然是魏雨。王道心里暗叫糟糕。魏雨已经到了近前,看了一眼黄依婷,也不经王道允许,就擅自坐进了车子。黄依婷看了一眼,就不坐进王道的车子了,她:“王处长,那你先送人家,我们下次再聚。再见。” 着,黄依婷就向着其他一个方向走去了。她本来就对赴这趟约会不是十分的热衷,碍于王道三番五次的邀请自己,他又是省记的秘,她不好意思再拒绝,才勉强答应的。如今正好,一个女人闯过来,她正好找这个机会开溜。 王道却是老大的不愿意,想要叫住黄依婷,魏雨却白了他一眼:“你约了人家吃饭?你什么意思?”明显,魏雨是吃醋了,王道知道魏雨有些神经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在省政府办公厅就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王道暗暗的有些担忧,这个女人自己都沾上了,这是不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这么想着,王道不敢惹魏雨生气,只好撒谎道:“哪里是我约人家。是她多次要我请他吃饭,我也没办法。” 魏雨在座位上转过脸来,盯着有些心虚的王道:“她要你请她?”王道嘻嘻哈哈道:“当然啦!”魏雨就:“不许你请她吃饭,你请我吃。”王道无法,只好开着车去请魏雨吃饭。 他已经渐渐感觉,魏雨对自己来,是一个负担,快乐的感觉少了很多。 黄依婷走向后面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梁健也正要去取车。黄依婷跑了几步赶上来:“梁健哥!”梁健转过身来看到黄依婷,笑道:“依婷,回去地蛮晚的吗!”黄依婷:“本要到外面吃饭的,现在黄了,取车回家。” 梁健:“哦,原来这样啊。”黄依婷:“家里,项瑾和孩都好?”梁健:“他们都去北京了。”黄依婷问道:“去北京了?孩子这么,就去北京了?”梁健:“一言难尽,也是我工作关系,照顾不到孩子。” 黄依婷忽然眼睛一亮:“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要不我们今一起搓一顿去?”这段时间家里也没人煮饭,梁健又回到“打野鸡”的日子,他就:“好啊,反正我也没地方吃,两个人吃饭,还可多点几个菜,营养上跟得上一点。”黄依婷:“那就个地方,我也开车去,方便回家。” 梁健:“你家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餐厅吗?我们就到那里去。这样方便你回家啊!”黄依婷就:“既然你这么照顾我,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家门口倒真是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的。叫什么‘外婆家’什么的。”梁健:“走起。” 本来自≈ap;ap;#:///( ) 第722章王道被逼 梁健和黄依婷就一起开车到了她家的区。外面道路上没有地方停车,于是两个人就把车子停在了区当中,走到外面的餐馆去。尽管他和黄依婷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但是梁健心里还是很有些顾忌的。 梁健认识黄依婷的时候,黄依婷才是一个大三的女大学,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个成熟的美女。女人在5岁之前,或许会有很多不同,或许会有很大的代沟,但是5岁之后,女人与再成熟的男人都可以交流了。 就如现在的黄依婷,对梁健来,已经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黄依婷,给予梁健的那种陌生感。现在,梁健感觉黄依婷,已经是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外婆家的生意非常好,很多人在那边排队。 黄依婷到了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漂亮女人,这女人珠光宝气,看了看梁健,笑着对黄依婷:“来啦,我给你们安排了包厢了。”两人就随着女人上楼了。梁健在身后轻声问黄依婷:“在这里,你也玩特权啊?”黄依婷笑道:“这这家店特别热闹,如果没有人认识,起码得等上一个时。这家店是我同学家开的,自然就不用排队了。” 梁健看了眼前面水蛇腰的女人,很是疑惑,等进入了一间包厢,他问道:“这位是你同学?”在梁健看来,该女人虽是长相出众、带着妖气,但是再年轻也总应该是5岁左右了啊。 黄依婷:“不是。这是我同学的妈妈。”梁健这才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挺惊讶地:“你同学的妈妈,长这么年轻!”黄依婷:“后妈!不过她和我同学之间的关系,却非常的好 ,这样的后妈,也算是世间难找。”梁健:“这样好,这样好。” 这时候,水蛇腰的老板娘又进来了,亲自给他们送上了水果,问他们喝不喝酒?黄依婷:“今我请客,我们还是喝点红酒。”梁健:“不行啊,我车子也开过来了,喝了酒是属于醉驾。”黄依婷:“难得,打个车回去。” 老板娘:“在我这里吃饭,不需要打车,我一定安排好车子,送你男朋友回去。”黄依婷顿时脸上出现红晕,对老板娘:“阿姨,你搞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男性朋友。”老板娘笑着:“简称男朋友。” 两人无语,黄依婷既然如此热情,梁健就答应少喝一点。酒上来了,特色的家常菜也上过来了。梁健平时是不吃凤爪的,但是在这家外婆家,据介绍,这里凤爪是精心挑选,又用特殊调料制成,味道非常好,很多人来这里,都会点上一盘。 梁健也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只,感觉味道的确不错,肉也很是肥嫩。但是,梁健在肉食方面还是很克制。尽管味道不错,他也止于两个,就不再多吃了。 黄依婷笑道:“梁健哥, 你吃东西也真够克制的。”梁健:“也不是克制,习惯这样了,凤爪是垃圾食。”黄依婷笑道:“我有时候就是克制不了,看来我该向你学习。”梁健:“习惯各有不同,不需要勉强。”黄依婷端起了酒杯,敬了梁健一杯酒。 梁健喝了一口,心里还是挺关系黄依婷的感情问题,就问道:“你和王道的事情怎么样了?”黄依婷:“不怎么样。王道总是不停地想要约我出去,但是我其实,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梁健本想告诉黄依婷,那他看到王道和魏雨在一起。不过,如果自己这些东西,就显得太婆妈,于是就:“是这样啊。那你有其他男朋友吗?”黄依婷:“没有啊。现在很多人我要求太高了。我开初,还觉得他们还胡呢,现在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标准太高了。” 梁健笑道:“是嘛。你是什么标准?”黄依婷:“我会以你为标准,所以就找不好了。”梁健苦笑,却也不能多什么。梁健:“我相信你,能够找一个适合你的人。”黄依婷:“但愿。我们的酒,才喝了一口呢。”两人吃过晚饭,黄依婷要送梁健回去,梁健不用了。 老板娘不是随便的,真安排车子要送梁健。梁健想了想谢绝了,还是自己打车比较方便。感谢了老板娘后走出来,因为看到黄依婷喝了点酒,梁健就,送黄依婷到楼下。昏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来到了黄依婷的楼下,黄依婷:“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梁健知道黄依婷是一个人住,孤男寡女,不合适了。梁健:“我就不上去了,我就这里看着,你上面的灯亮了,我就出去打车了。”黄依婷当然也明白梁健的意思,于是就朝梁健笑了笑,了一声“再见”,就上楼去了。 梁健一直等到黄依婷屋子的灯亮了才离开。梁健走出区的时候,从楼上阳台上,黄依婷一直看着梁健的背影。 这晚上,王道被魏雨折腾地半死,他原本是想要约黄依婷去玩点刺激的,结果上车的就是魏雨。王道没办法,只好带着魏雨去了事先定好的西餐厅加酒。本想在饮料之中,放点刺激的粉,可以让黄依婷看自己时,变得扑所迷离,顺便就把事情给办了。 但是没想到的事,酒里那些人不清楚人已经换了,给魏雨喝了那个饮料。魏雨顿时火焚身,拉着他就到了宾馆。一个晚上逼着王道来了六次。王道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对于已经征服过的女人,他往往就提不起性趣,为此这六次基本都出于疲惫应付的状态。 为此,这个晚上,他不是在享受,而是在被动应付。等魏雨心满意足地睡着时,王道感觉自己几乎已经是气若游丝。 看来,女人多了也并不完全是一种享受。王道苦恼地想着,以后得想个办法摆脱魏雨啊。然后,他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魏雨吓住了。 不知魏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翻身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以后你敢耍我,我会让你再也做不成这个!”王道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不话了。 这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横申印染的培友人打电话过来:“王处长,在哪里快乐呢?”王道皱着眉头,敷衍道:“哪里是快活!培总,你还好?”培友人:“这岛上的日子,不是人呆的,整就这个两三个鸟人,没有一个女的。王处,我考虑过了,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我要回到宁州去。” 王道:“培总啊,你才去了几啊。还是得有点耐心等一等啊。”培友人:“王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在这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麻烦你赶紧在华记面前帮助我几句,只要给张省长一点压力就行了。” 王道:“这哪里有这么好的?你这样的情况,我总得找个好时机。”培友人:“王处长,不管怎么样,都请你抓紧。我两后,会再打电话过来。”着,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忙音了。王道烦恼地摔掉了手机! 这下午,又是一个常委会,这个会上没有干部议题, 梁健陪同张省长去开会,由于最后一个涉及到工业项目,并不是保密的事情,梁健也得以列席。会议结束之后,其他常委都快速离去,梁健帮助张省长收拾东西,华记走了过来,对张省长:“张省长,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张省长有些奇怪,这已经是华记第二次亲自邀请他吃饭。一边收拾东西的梁健,也觉奇怪。只听张省长客气道:“华记,还是这样,我来请华记和华夫人吃饭。”毕竟张省长也是本土的省长,自从华剑军到了江中,他的确也没邀请过。 他本来会以为华记会客气几句, 没想到华记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我这里还有几位朋友,一起来,应该问题不大?”张省长顿了一下,不知华所的朋友是谁,但是既然已经出言邀请,他也不好多,就道:“当然没问题。就在江中宾馆。” 张省长转而对梁健:“梁健,在江中宾馆的迎客松厅安排一顿晚饭。”梁健:“好的,张省长我这就去安排。”华记道:“梁健,晚上你也参加一下。”转而又对张省长笑道:“梁健算是我邀请的。”张省长:“那好,梁健既然华记都邀请你了,待会你参加一下。”梁健点了点头,去安排晚饭去了。 在他们话的当儿,王道一直在一边候着,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的郁闷就如没有爆发的火山。为什么梁健就能如鱼得水,可以跟领导同桌吃饭,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这么想着,心里的那个念头,就变得更加清晰,一种冲动就更加强烈。 将华记送到了办公室,王道就打电话给了魏雨:“你一定要帮我做一个事情。”魏雨问道:“什么?”王道在电话中对魏雨了,魏雨:“这种事,怎么做,我也会没办法在单位混的。”王道:“你有什么,在人家眼里,你是受害者,这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自≈ap;ap;#:///( ) 第723章酒宴目的 作为省长,张强其实很少安排晚餐。他不像有些领导,感觉只有把自己的业余时间都用酒局、牌局和活动填充起来,才会感受到自己的价值。除非是北京方面来了非常重要的领导,张省长一般是不会陪同的。 这也使江中宾馆一旦知道张省长要请客,就会非常的重视。在他们看来,张省长要请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等知道张省长所请的客人,就是华记和他的朋友,江中宾馆的老总,都亲自来督查包间的卫生和菜肴的美味了。 原本凑合的酒杯都被换掉了,上了酒店里所藏的一套水晶杯子。菜肴方面,他还亲自去尝试,有六个配好的菜,都被老总给撤换了下去。江中省权力巅峰的两位领导今都驾临了,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表现机会。 在晚上六点左右,梁健陪同张省长和他夫人来到了江中宾馆。几乎是与此同时,华记和他夫人韩冰也到了。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对年轻男女,梁健之前没有看到过这两个人,但是从那个年轻男人的长相与韩冰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梁健就猜测,这个年轻男人会不会是韩冰的弟弟,也就是华记的舅子呢? 坐下来一经介绍,果然就是如此,这年轻男人就是韩冰的弟弟韩磊,他边上的漂亮女孩,用韩磊的自我介绍之后,道:“这是我在镜州的女朋友,苏彤。镜州是个好地方,盛产美女,我一到那边就被苏彤给迷住了。” 韩磊的话中,带着点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玩世不恭,在这样的场合其实不太合适。但是韩磊似乎毫不在意,他喜欢怎么,就怎么。韩磊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张省长,眼神中带着讨好的成分。但对于梁健,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在他看来,这一整桌上,应该就只有张省长是值得他正眼看几眼的。 张省长出于礼貌,向华记问道:“今的人,都到齐了吗?”今的晚餐,虽然是张省长安排,但人都是华记叫的。就连梁健,也是华记点名参加的。 如果就这几个人参加,梁健会感到这顿晚饭,会十分的没劲。当然,今他也不是为了有劲来的,他是华记邀请的,无法推脱。只是,除了张省长和葛慧云之外,其余的人,梁健根本不想同桌吃饭而已,会影响食欲的。 只听华记道:“那还没有,张省长,有三个人还没有到呢。”还有三个人?梁健都不知道华剑军会邀请什么人过来?心中存了狐疑。人是需要悬念的,即便这点狐疑,让梁健现在至少不觉得太过枯燥了。 几分钟后,果然有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竟然是胡英和高成汉。这让梁健大吃一惊。对于胡英,梁健已经看到华记是第二次邀请她了。至于高成汉,倒是第一次看到。高成汉和胡英进来之后,先是与华记和张省长以及他们夫人问了好,然后,又看了眼梁健,点头示意。 剩下的位置,都已经是下位了。梁健不知道高成汉和胡英会来,为此直接坐在了葛慧云的身边,他下面还有三个位置。如今镜州市和永州市市长来了,梁健坐在他们上首,显然不太合适了。梁健就主动站起来 ,让给高成汉。 高成汉一看,就用手示意他不要站起来,他就在下首位置坐下。在他和梁健中间,让胡英坐。梁健还想站起来,但是华记道:“已经坐好了,就别动了,谁让我们高市长来得晚了一步,我们先来后到嘛。更何况,高市长有喜事,位置上委屈一点也没事。” 华记的这话,就给了大家无限遐想了。华记有大家都不知道的喜事,那会是什么?不遐想都不可能。华记也真是一个吊人胃口的高手,而且还是酒场上的高手。 让梁健奇怪的是,在韩冰和他舅子韩磊之间,还有空着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事先就留出来了。按照梁健对韩磊的观察,如果这个位置不是一个重要人物来坐的话,他肯定会当仁不让的坐上去了。现在他没有去坐这个位置,明来人也是足够重要,是他不得不给面子的人。 谜题很快就揭晓了,来人竟然是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康俊。看到康俊前来,张省长和葛慧云的心里都产生了一丝意外的反应。只是他们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康俊一身西服、身材挺拔,是那种意气风发的类型。 尽管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但是精神状态似乎还是四十出头,由此看来,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还是有十分的自信的。梁健见过,官场的很多人,如果对前途没有了信心,精神状态就会完全两样。康俊曾经是与张省长争夺副省长之位的对手。尽管争夺失败了,但是如今他也是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 从他的表情上看,在张省长这边,也没有半分示弱的姿态,仿佛信心满满,随时为成为人上人做着准备。不知为何,梁健看到康俊的这种状态,就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没想到这时,康俊吐出了一句话:“张省长,不仅带了夫人,还带了秘。早知道我也都带来了。” 随之,在大家都感到尴尬的时候,康俊就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 也许康俊是为了表现幽默,但是梁健对此幽默并不乐意。只听张省长简单了一句:“我夫人和梁健,都是华记邀请的,不是我带来的。”华记也对康俊:“都是我邀请的贵客。康记,我不是也邀请了你的夫人嘛?是你她没有空。”康俊:“又去北京了,搞得比我这个市委记都忙。” 华记:“是啊,我们这些党领导的,也要改造改造自己的思想观念了。一直以为,我们才是最忙的,最重要的。其实,我们身边的人,如果有开公司、搞业务的,不定比我们都忙。他们才是真正创造社会生产力的人。” 康俊很会搭华记的腔,他:“华记得有道理啊,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他们搞好服务的人。很多人啊,现在政府的工作已经是服务业了,为企业和百姓搞好服务。”华记:“这话得好,我们真的就是要全心全意搞好服务工作。” 葛慧云在张省长边上:“人都已经齐了,开始。”张省长于是道:“人都已经到齐了,今是华记请客,我买单,我们一起聚聚,非常欢迎大家。”华记在一边上道:“张省长客气了,今请客和买单都是张省长,我们先来敬敬张省长和他夫人一对。” 张省长和葛慧云就:“我们敬大家。”着跟大家碰杯。酒场上就是如此,即便并不交好,在面子上都得是客气的、笑容满面的。 张省长开始,是出于客气才请华剑军一家,到了此刻,见到来的人,张省长就隐隐得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一开始,这酒宴也仅仅是觥筹交错,并没有涉及特别的内容。高成汉和胡英也都在敬酒,但是他们严格控制在一定的量里面。 这种高级别的宴席,领导是不会随随便便让你来的,既然让你来了,肯定是有目的的。梁健刚跟高成汉敬完酒,只听到记夫人韩冰对弟弟:“韩磊,今这么多领导都在这里,你不好好敬敬酒吗?” 韩磊是一个好酒的人,之前的敬酒当中,他就已经喝得很是起劲。现在听到韩冰叫他敬酒,他就更加起劲了。他先是到了省委常委、宁州市委记康俊这边,倒了满满一杯,双手托着敬道:“康记,我辈敬您,我喝干,你随意。”康俊:“我这里是半杯,你是华夫人的弟弟,我当然也喝完。” 喝了酒,韩磊又道:“康记,我是搞房地产的,以后真是要请您多关照啊。宁州的房产一直是我想进军的市场。”康俊:“投资是当前拉动经济的引擎之一,我们当然是大为欢迎韩总到我们宁州来发展。有什么需要,以后来找我。”韩磊一听就道:“康记,真是一个大气的人,我要再敬一杯。” 康俊受了,韩磊还真是又慢慢喝了一杯红酒。康俊笑道:“后生可畏啊,不得了。韩总现在在哪里发展啊?”韩磊:“前段时间,去镜州看了一块地皮,正想在那边搞一个楼盘。”康俊:“哦,镜州啊,虽然是城市,市民很富裕,那边房子好卖,地方选的不错。这是胡市长的地方啊。你该好好敬敬胡市长。” 韩磊又倒了一满杯,过来对胡英:“胡市长,前段时间真是感谢你的帮助啊。派人专门陪同我看了好多地方。我还没有向你报告呢,有一块地我看了很不错。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呢。” 梁健瞧见,韩磊这么的时候,记夫人韩冰一直盯着这边,看着每个人的举动。只听胡英道:“韩总能来我们镜州投资,我们很欢迎。这是为发展镜州经济做贡献啊,我们所有的服务都是应该的。关于地皮的事情,以后详细再谈,你先告诉我是哪一块地?” 韩磊:“就是凤凰山下铜鼓路转角那块地。”胡英一听,脸上的表情就微微一僵,但随即她马上又恢复了笑容,:“我知道了,到时具体再。” 本来自≈ap;ap;#:///( ) 第724章异口同声 梁健就坐在胡英的身边。复制址访问://他和胡英虽然两人坐在一起,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话。这一方面是梁健有意与胡英保持着距离,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心中存着项瑾和孩子,梁健与胡英交往之中,都多了一层顾忌和保留;另一方面,今这样的场合,那么多大人物在场,大家忙于应酬还来不及,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两人深入交谈。 但是,胡英在边上,却是时不时关注着梁健。梁健也忍不住一直关注着胡英的举动。刚才胡英和韩磊的那番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胡英脸上的变化,他也看的非常明白,韩磊提出的那块地,肯定是有问题。 只是此刻,梁健也不好多问。韩磊的敬酒,就好像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克过去。胡英这里敬好了,接下去,就去攻克高成汉了。韩磊举着满杯的酒:“高记,我已经是久仰大名了,今看到高记,真是气度非凡……”韩磊借着酒劲胡侃着。 这时候,韩冰:“韩磊,你是不是喝多了?这位领导,是永州市长高成汉市长。”韩磊朝姐姐这边看了一眼,哈哈笑起来:“姐,你我喝多了。其实是你自己喝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高市长,肯定是要变成高记的,姐夫,你是不是?” 梁健有些感觉,韩磊和韩冰之间,似乎是在演出一段双簧戏,目的就是引出华剑军下面要的那句话。果然,华剑军话了:“韩磊这次得不错。高成汉同志,有没有这个信心啊?文斌记,年龄马上到限了,我跟我建议过多次了。今,我是多喝了几杯,在座的也没有外人,就一句。主要是看成汉同志的信心和态度啊,张省长,你是不是?” 华记这话一出,在做各位的心中都是一片哗然。当然嘴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相互之间都是看了一眼,然后目光都投射到了高成汉的脸上。大家无不认为,这是华记已经在向高成汉承诺了。此番,问张省长,无非是要让张省长同意这个事情。 张省长怎么会不同意这个事情呢?高成汉是与张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高成汉上位担任永州市委记,对于张省长来,推进工作只会更加有力。这一点,华记难道会不知道吗?华记当然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高成汉当记? 非常明显的一点,自然是向张省长再次卖一个人情。见华记如此问,张省长也是非常为难,他不可能不好。但是,如果“好”,再次让高成汉感觉到,要提拔他的不是张强,而是华记。 张省长还没有出口之时,高成汉却:“感谢华记对我的赏识。我是完全服从组织安排的。不过,我个人也有一个想法,尽管文斌记年龄也差不多了,但其实他周岁还有一年半时间,文斌记是老记,由他掌舵,我的工作好开展。我是想把眼前治水、工业转型等几项工作,实打实地干好。等文斌记实际年龄完全到了之后,组织上再考虑是不是让我干也不迟。” 高成汉此话一出,大家都更是惊讶无比。华记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韩磊看了一眼高成汉,:“高记,你还真是特别!”高成汉:“韩总,你还是叫我高市长,我感觉会没有压力一点。在这里,我真诚欢迎韩总到我们这里投资。我们永州市的投资环境,绝对是一流的,我们所有的项目一律严格按照招投标程序,公平、阳光、服务,是我们的口号。到永州来,无论你是来自北京,还是来自落后山区,不论是来自美国,还是来自非洲,我们都平等、公正对待!” 高成汉完,就主动向韩磊敬酒。韩磊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又朝韩冰那边看了一眼,非常勉强地对高成汉:“高市长,真是一个好市长。谢谢!”这杯酒,韩磊似乎喝得很不舒心,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高成汉笑笑,也是一口就将酒喝光了。同是一个满杯,梁健却感到这个满杯喝出的却是不同的滋味。这杯酒之后,酒桌的氛围就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华记和他夫人韩冰的神色,明显就没有之前爽朗了。 反而是张省长的兴致高涨了起来。今他是东道主,敬酒是应该的。张省长本身酒量不错,就和夫人葛慧云接连敬华记和他夫人的酒。梁健看出来,张省长的心情好起来,完全是因为高成汉的那席话。 饭吃到了这个地步,梁健已经彻底明白了这顿饭的目的,那就是华记和韩冰,想要利用自己的影响,替韩磊在江中的发展铺平道路。宁州、永州、镜州,一直以来都可以是江中省最为富庶之地。这三个市的房地产,也处于一路飙升的时期,这个时期如果能在这三个市,每个市搞一个楼盘卖卖,别下半辈子,就是以后几代人估计都挥霍不掉了。 华记和韩冰本来是志在必得的,没想到在高成汉这里碰了钉子。这些人当中,可以华记给高成汉的价码,算是最高的了。敬酒之前的话里,华记的话里,就差挑明了,如果你答应给我舅子照顾,永州市委记就是你的了。 但是,高成汉仿佛并不在乎,甚至,让文斌这个市委记再多干一段时间。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华记不生气才怪呢。晚饭之后坐在车里回去,华记一进车子就怒道:“什么玩意!高成汉!” 韩冰也愤怒道:“这个高成汉,到底在搞什么?给他一个市委记当当,他都不满意!” 华剑军:“这个人,就是那种倔脾气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韩冰不满道:“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看,他这个市长干脆撤职算了!” 听老婆这么,华剑军沉默了下来,车子停下来地时候,他才:“这个人还真不好撤他。”韩冰嗤道:“有什么不好撤的?不就是一个市长吗?你是一把手, 还不是你了算?”华剑军:“没有这么简单。对一个人撤职,是需要理由的。我不能撤谁就撤谁。高成汉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他不贪财、不贪色、不贪权,这年头,哪个领导没有信访反映,可是他就是没有。” 韩冰听了也感到奇怪了:“真有这样的人物?”华剑军:“这样的人,在现在的官场的确是稀有动物了。不过,我也不相信自己治不了他。”韩冰:“对,越是这样的人,越要制服他,否则你的权威很可能就会被这样的人给动摇。”华剑军听了,很有意味地点了点头。 晚饭结束之后,梁健要送张省长和葛慧云回去,张省长阻止道:“你不用送了,高市长和胡市长都住在江中宾馆?”梁健已经了解过了:“是的,他们都住在这里。”张省长:“那你留下来,陪他们喝一杯茶。”梁健:“那好,我陪陪他们。”张省长对梁健:“你告诉他们,今这茶也是我请。我喝高了,就由你来代表。” 张省长走后,梁健回到宾馆,高成汉和胡英都在大厅,还没有回房间。刚才他们送张省长到这里,张省长就让他们留步了。他们好像知道梁健会回进去,等在那里。 梁健:“高市长、胡市长,我今是奉旨陪两位喝茶。”胡英嫣然笑了笑,:“我们是好久都没有一起喝茶了,我来请。”胡英这好看的笑,对梁健来,真是久违了。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此时,梁健的神经绷得没有那么紧了,面对胡英也更加自然了。 梁健看了一眼胡英,然后对他俩:“今是张省长请客,他明确了,让我代表他请两位喝茶。”高成汉笑道:“既然是张省长请客,我们就别客气了。来一杯好茶,我这人是好这口。” 三个人在江中宾馆三楼的茶室坐了下来。江中宾馆是高档的政府接待宾馆,既有咖啡厅,也有茶室。茶室里的茶叶质也不错,吃也有特色。坐下来之后,胡英:“今,张省长其实是请高市长喝茶的。” 高成汉:“刚才梁健的很清楚了,是请我们两个人。”胡英:“高市长,其实我很佩服你,没有做得像你这样的决断。”高成汉:“我只是不想陷入那样的麻烦之中。下没有白掉馅儿饼的事情,他们答应让我当市委记,如果是为了让我替他们办事,我不干。我宁可在现在的岗位上,给老百姓办点事情。给他们办事,我心虚,给老百姓办事,我踏实。” 梁健:“高市长,我对韩磊很不喜欢,不过他的那句话,我还是很赞同,你是一个好市长。”高市长:“他是在反话。”梁健:“我是反话正听。不过,高市长,你真的不在乎市委记这个岗位吗?”高成汉:“你我不在乎,那是假的,但是得到这个位置的方式有很多种,像饭桌上那种方式,我不喜欢。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有些老土,甚至有些相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这个市委记我命里有的话,我还是会当上的。你们我,是不是很迷信?” “这不是迷信,这是敬畏。”不知为何,梁健和胡英异口同声的道。 出了口,两人对看了一眼,颇有些尴尬。 本来自≈ap;ap;#:///( ) 第725章陌生电话 高市长主动倒茶,他:“胡市长,我今在饭桌上听到,韩磊看中了你们这边的一块地,那块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话,梁健先前也是听到了,并且看到胡英皱起了眉头。请大家(#……) 胡英:“这块地,是很多人都垂涎的地块,曾经是一个国营丝绸厂区,这国营企业倒闭之后,我们市里一直没有动用这块地。原因是,这块地所处的位置,正在交通便捷的路口,我们正在规划,城市的道路体系,这是必经之路。由于地理位置特别,很多老板都看中这块地,想要据为己有,开发房地产,在这里卖出的价格,应该会是镜州最高价。” 高市长:“原来是昌盛丝绸那块地?我先前没有听清楚。韩磊到镜州就那么几,就盯上了这块地,只能明,他的眼睛真的很毒。”胡英:“他们这些关系户,看中的当然就是那种稳赚不赔的地块了!” 高市长:“现在他已经提出来了?你怎么办?”梁健也为这事替胡英担忧。在桌面上,他听胡英,这事当面再。也不知道,胡英会如何决断。高市长这么问了,梁健也就起劲地听着。 胡英道:“高市长,本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这话,韩磊也不是今第一次,前些日子,他就一直在镜州转,多次已经向我提过,要这块地。当时我都推要集体商量。今,又在桌面上提起来了。之前,我还是有些私心,有些犹豫不决,这块地要不要给他,毕竟他是华记的舅子。不给,就是得罪华记。 “不过,今这顿饭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了,一切都拿到常务会议和常委会上去集体讨论。是高市长的行为,感染了我。” 今高市长的表现,让梁健也很是佩服。毕竟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对市委记这样的位置,如此超脱。高成汉:“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你们也不用学我。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我愿意去承担。但是,像梁健,肯定就不能这么做,有时候,交换是必须的。” 高市长这么的时候,也显出了一丝无奈。他应该知道,今他是等于拒绝了韩磊,也等于是拒绝了华记。永州市委记这个重要职位,要落到高成汉头上的机会,就大为降低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高市长当然也希望能够当记,只是选择的时候,他认为还有比市委记更重要的事情而已,为此,也就必须舍弃。 梁健:“高市长,今这件事情之后,可能接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高市长要有心里准备啊。”渐渐的,梁健已经对省委华记有些了解了,这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在特意拉拢身边的人,包括张省长、马超群副记、高成汉、胡英和他梁健等等。他的手段,似乎就是隐蔽的权力交换。 但是,如果拉拢不了?有人要挣脱他的缰绳,不鸟他的这种种交换,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梁健实在还想象不出来。这时候,高成汉:“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要有心理准备,就是整个江中省都要有心理准备。” 高成汉的这句话,太富有深意了。胡英、梁健和高市长之间,相互看了一眼。如果那样的日子真的躲不过的话,那真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啊。 正在梁健他们饮茶的当儿,远在浙江以外东海的一座岛上,一个装饰还算豪华的房间之中,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感觉生活相当的无味。尽管,在这座岛上,他也是衣食无忧,甚至如果需要,他可以找一个这里的女人玩玩,提供这方面服务的女人无处不在,东莞被查之后,这方面的女子,四散全国,随便你身边一个新的同事,很可能就是从事这方面服务的。 这个岛也不例外,这两新来了两个,今横申印染老总培友人就花了一千块,与这两个女人都大战一场,然后让她们走了。原本以为,沉溺酒色或许会让自己感觉放松一些。 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起到这样的效果。干完之后,他感觉更加的空虚。这种感觉,与他曾经坐稳横申印染老总位置时候的感觉,真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他听着外面潮起潮落的声音,心里很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与省政府对着干,真是不应该,尽管自己也有上亿资产,但是人家坐拥国家机器,你一个企业家在人家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人孜孜以求财富,但是在权力面前,财富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家要把钱财从你手中夺走,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想到这里,培友人甚至有些沮丧了。 但是,作为一名资深商人,培友人是不习惯沮丧的。沮丧永远只是瞬间而过的事情,他现在即刻想到的是,如何重新谋生?如何挽回颓势?飞快分析了一通,他唯一所能依靠的,就只有王道一个人了!王道,省记的秘;王道,他平时在他身上投资最多的人;王道,给他出了很多狠招、歪招、损招、坏招的人。 如今自己落难,不找王道,他找谁去? 这么想着,培友人就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就如在洪水中抓到了最后一刻稻草,赶紧拿起手机,给王道打电话过去。 王道正被魏雨纠缠着。自从上次,魏雨看到王道要载黄依婷之后,这段时间,魏雨就一直盯着王道。每要给王道发好多短息,打好多电话,有一次是在华记召开的会议上,搞得王道非常头大。如此一来,王道几乎就被这根藤蔓给缠住了,他一直垂涎已久的黄依婷,却连下手的时间也没有。 此时,看到培友人的这个电话 ,王道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觉得可恶了,毕竟可以以打电话之名,到阳台上去避一避魏雨。王道来到阳台,接起了电话,陪友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处长,我的事情,有没有帮我跟华记报告过了?” “当然有了。”其实王道是一句话都没有过,王道是没有把握。尽管服侍了华记这么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总是觉得,华记对自己并不是十分赏识,态度上,对梁健的态度,要比对他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为培友人向华记求情,王道心里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把握。所以就一直拖着。 但是,如果对培友人,自己一直没有帮助求情过,恐怕培友人会就此发飙,为此,他只好撒谎。 培友人信以为真:“华记怎么?”培友人只好继续撒谎:“华记了,他会考虑考虑的。”培友人:“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啊?跟省公安厅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在追查我就行了啊。我也就可以回宁州了。” 王道:“培总,你别这么着急啊。这个事情急不来的啊。你就在岛上好好休养,等事情平息了,回来照样当你的老总。”培友人听到王道的话语之中,没有半分替他着急的成分,就感觉不对劲了。 培友人道:“王处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替我向华记求过情?”王道当然不会承认:“怎么可能?培总,我可是全力以赴着呢!”培友人对王道的话,将信将疑:“王处长,你要知道,我在这里的日子度日如年。我在这里不是度假,是避难。另外,我也要把话在这里。 “如果今我打电话过来,你对我事情已经解决了,下面的话,我就不会了。可是,现在这种遥遥无期的情况,我必须把丑话也出来了。王处长,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可不在少数。王处长,你还记得吗?有几笔钱,我当时是打到你账户上的。只要一调就看得出来。此外,对所有我送过的钱,我这里都有一本明细账簿……所以,我希望,王处长一定要重视我的事情,否则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如果做出些狗急跳墙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两,王处长,两之内,如果你还不能让我回宁州,我就只能自己回去了,我会直接到省纪委去。我下水,也得拖几个人下去!”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王道听完培友人的电话,差点将手机朝楼下砸下去!培友人竟敢这么对他话!王道真想将培友人的电话号码删除,设置为骚扰电话,永远不接。但是,他的确是拿了陪友人的钱和物,如果培友人真的去了纪委,他就完了,他的后半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点。王道从玻璃窗望向里面的魏雨。只要自己成为阶下囚,里面这个烦人的女人,也会立马离他而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为此,他得想办法,如果度过这个难关。 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最近女儿怎么样?项瑾:“女儿很好,前两,黄疸有些严重,我还担心是我奶的缘故,不过这两又好起来了……”梁健:“一直不在她的身边,等她长大了,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项瑾:“才不见几啊?不会的。这个月有空来看女儿吗?”梁健想到襁褓之中女儿可爱的模样,他当然很想马上就能看到她了。他:“这个月,一定找时间来看你们。” 还刚刚放下电话,一个陌生的北京电话就进来了。 本来自≈ap;ap;#:///( ) 第726章魂归大海 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听他的声音,大概是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对于这种陌生电话,梁健存了些警惕心,这个世道,骗子太多了。对方是京片儿,问道:“是梁健吗?” 梁健回答道:“没错,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儿吗?”陌生女人:“梁健,我是你的母亲。”梁健听了一愣,果然是来了。自从上次,梁东方跟他了,梁东方和邵珍其实不是他的亲身父母之后,梁健时不时的猜测,也许有一他的亲生父母会打电话给他。 果然,今这个电话就过来了。这些来,梁健的潜意识中,为迎接这个时刻,已经准备了无数次,这时候派上用场了:“真对不起,我的母亲是邵珍,我的父亲是梁东方,请你别再骗人了,洗洗睡。” 梁健完,就要挂电话。对方倒是也并不是十分着急,只是道:“我知道你会怪我们。我们熟悉和建立感情,肯定需要时间。有空来北京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来看看我们。”梁健听到这个号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心中忽然很难过。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很难听的话,就变得不再容易出口了。他顿了顿,然后道:“我要挂电话了。”放下了电话,梁健心里挺不是滋味,来到阳台,看着夜色,猛猛地抽了一支烟。 王道在这两一直心神不宁,他担忧的是,如果培友人真找到了机关纪委,把他收钱、收物的事情给向组织报告了,他的下场不知会是怎么样?这么想着,王道整个晚上都失眠了。他把魏雨叫来,嗨过了之后,魏雨睡着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早上醒来,他还要应付魏雨神经质的偏执。魏雨问他:“王道,我已经把什么都给你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结婚?摆喜酒,我们可以放一放,但可以先把证给领了。”王道:“让我考虑考虑。” 魏雨就不耐烦了:“还考虑什么!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王道心里烦着,也有发火的时候:“你有完没完?我心里烦着呢!”魏雨道:“你到底在烦什么事情啊?有事情就告诉我啊,我们一起度过去!” 王道心想,能度得过吗!魏雨又这么神经质,跟她了,肯定会出事:“没什么,没什么,我会处理好的。”着,就起身,去上班。 不管如何,王道都要先试一试,去华记那边求求情,万一华记同意帮横申印染的培友人, 那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怀着这样的期待,王道一早上,给华记沏好茶、放好文件,就没有离开。 华记瞧了眼王道之后,问道:“怎么,还有事?”王道支支吾吾地:“华记,有个事情,我向你汇报一下。”华记:“你。”王道:“宁州市的横申印染,华记还有印象吗?”华记眼睛都没有眨,问道:“有印象,就是那个污染企业。” 这个评价实在不怎么样。但是,王道硬着头皮下去:“华记,横申印染对宁州市的gdp贡献一直不错的。如今省政府搞的五水共治,对这家企业打击很大。企业老总培友人,想要见见华记,不知行不行?” 王道毕竟在官场已经混了这么久了,他不不可能直接,请华记帮忙,否则肯定会让华记很是不快。只要华记同意见培友人,那就是很大的一步。没想到华记道:“这样的企业,给环境压力这么大,况且平时没什么声音,现在出了大事情想着来找领导了。不用了,不见。这个企业是省政府那边盯得最牢的企业,我如果见了他,不是明,我特意打省政府那边的嘴巴吗? “你告诉那个老总,他这样的印染企业,早就该转型升级了。这才是出路,继续搞印染,我们也不答应。上面,也在看我们如何提升传统低端产业呢,我们不可能去鼓励他这样一个污染企业。” 完,华记就继续低头看文件去了。 王道无奈,不敢多,看来华记是绝对不会同意帮助横申印染的了。这下麻烦了,王道非常憋屈地出了华记办公室,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无非就是继续忽悠培友人。可是培友人并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他独自一人在海岛上,有种被人遗忘的感觉,单单是这么一种感觉,也就罢了,他还有一种被追捕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安会突然冲进岛上的房间,把他上了手铐带走。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靠王道了。在培友人的印象当中,国内毕竟还是人治的,只要有一把手话,像他这样的事情肯定就能摆平了。于是,这晚上,培友人又给王道打了电话过来。 王道开始几次都没有接听。他是没办法接听,培友人要的是实打实的帮忙,把他从那个东海上孤寂的海岛上捞出来。可是,王道什么都做不了,只好不接。 培友人就连续不断地打电话,直到王道实在没有办法了,接了起来。培友人已经接近了愤怒:“王处长,怎么回事啊?电话都不接了?”王道:“培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身工作就很忙。” 培友人:“忙应该不是借口。我这边可是一直等你的消息呢!”王道:“这我知道,但你催得这么紧,也不行啊!”培友人:“我这里能不急吗,王处长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在这里很痛苦,就像一个没用的人。” 王道很头痛,:“你还是需要耐心。”培友人感觉到,王道的语气之中明显有些敷衍,也许他现在最想的,就是他培友人在海边走走,一脚踏空,葬身鱼腹。这样最省事了。培友人也不想再等了,他:“王处长,我已经决定了。如果到明下午,你都不能给我一个回复,那我就干脆自首,然后向纪委去交代清楚,我总不能一个人死,其他人都逍遥快活,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气度。” 王道一听,心急如焚,但还是得装作一点都不着急,他:“你别急,我会想办法……”培友人也不想多了:“就这样,明下午,我等你电话。”“咔哒”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王道放下了电话,身体都好像已经悬浮到了空中。他脑袋里只有嗡嗡之声。到了下班之后,很长时间,他都坐在房间里不动。直到魏雨去敲他的门。魏雨看到他一副精神涣散的样子,就道:“你这是怎么了?你这幅样子,领导看了,会很不满意的。” 王道这时候,感觉到了魏雨的一丝珍贵,道:“魏雨,这回我要完了。你以后肯定也不会要我了。”魏雨听了,并没有特别惊恐的神情,问道:“你杀人啦?”王道看了眼魏雨:“这倒没有。” 魏雨:“没杀人,就好。没有杀人,其他都不是大事。你是省记的秘,你怕谁啊?”魏雨话向来很是大气,连王道都被镇住了。他想以后如果两人真走在一起,只有被魏雨管的份。不过,此刻他还麻烦多多,这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还是一个问题。 王道:“没这么简单。正因为是省记秘,所以我所做的事情,更是不应该。”魏雨看着王道:“你拿人家钱了?”王道感觉很无助,此时此刻,感觉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魏雨是关心自己的,与自己的关心是最紧密的,也最在乎自己。 他还能对谁?如果谁也不,他感觉自己也会闷死,只好对魏雨点了点头。魏雨听了之后,也没有十分的惊讶,道:“你倒是把整个事情,跟我详细一,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下没有过不去的河。” 魏雨的镇定很是出乎王道的意料。他犹豫了一下,便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魏雨和盘托出了。魏雨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王道本以为,魏雨会直接走人,没想到魏雨非常镇定地:“这不是难事,好解决。” 王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事情还好解决?他不由问道:“怎么解决?”魏雨在王道耳边了一句话,然后就又站直了身子。王道看着魏雨,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主意是出自魏雨这样的女流之辈。 魏雨看到王道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添了一句:“你没得选择,除非你愿意告别这里的一切,告别我。”王道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魏雨。告别魏雨,他是无所谓,但是要告别这里的一切,他就会成为一个废人,是他怎么都不愿意面对的。 原来,他真的是毫无选择了。 魏雨:“你既然不想失去,你已经拥有的,那就打电话。”王道在魏雨的催促下,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培友人:“培总,事情已经基本解决,明我去海岛上接你,顺便庆祝一下。” 培友人听了之后很是兴奋:“华记答应帮我了?”王道:“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培友人问道:“什么条件?”王道:“电话里讲不方便,明我亲自告诉你。”王道:“我在岛上恭候。” 这傍晚,梁健回去的晚,他从省政府办公厅大门出来,看到王道和魏雨也正从市委办公厅大楼里出来,两人身上好像都流淌着一种特怪的气息。 本来自≈ap;ap;#:///( ) 第727章心狠手辣 第二一早,给张省长送文件和报纸的,不是魏雨,而是他们处室新来实行的女大学生。梁健问道:“今魏雨怎么没有来?”女大学生见问,羞怯地站直身体,道:“魏处请了假。” 魏雨其实并没职务,但是对实习的女大学生来,这里每个人都是领导,所以她称呼魏雨也是魏处。梁健问道:“你知道,魏处为什么请假吗?”女大学生:“她有点私事。”梁健:“好的,谢谢。”女大学生更为羞怯了:“不用谢,梁处长。” 梁健又回想起昨,在省委大厅中,看到王道和魏雨一起出来的场景,心中不由就多了一个心眼。他故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省委办公厅,问王道在不在。给出的回答是,王道请了一的假期。省记的秘请假,这就太不同寻常了。再加上魏雨也请了假,难道这两个人私奔了吗?没这种可能性,他们要在一起的话,直接结婚也没人阻拦。 所以,肯定是其他的事情。而且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梁健陷入了沉思,这时候,张省长的电话过来了,让他去安排一个事情。梁健暂时就无暇虑及了,去了张省长的办公室。 这时候,一艘私人渔船,正向着东海海面上一座不知名的岛开去。从舟山去这样的岛,没有航班,只能用私人船艇或者租用渔船。 王道和魏雨正是花了500块,租用一艘私人渔船前往,开去大约一个半时。在船中他们还买了啤酒、烧鸡和水果,用一个箱子装了。气微微有些雾霭,还有点风,海浪拍打着船只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两人在船上都不话,脸上也没有微笑,似乎肩负着无比重任,不卸下来,就会喘不过气来。颠簸了一个半时,船只到达了海岛,就被打发走了。来之前,王道和魏雨就已经定好了另一艘渔船来接他们,定金也已经付了。 王道和魏雨到岛上不久,就看到从一个山坡那头,翻过来一个人,是来迎接他们的。此人,正是横申企业老总培友人。培友人看到他们,就道:“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他的眼睛朝魏雨瞄了一眼,眼神中带着点饥渴男人的神色。 王道:“培总,你是等我们的好消息?”培友人:“等好消息,当然也是等,等你们,更是我要等的。快到房子里去,今风有点大。”王道和魏雨,相互看了一眼,就跟着培友人走去。 培友人在海岛上的房子,并不,但是为了避免别人认出来,毕竟外面的公安正在追捕他。培友人没有要任何的仆人,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个岛上。王道想,如果让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一个岛上,恐怕也会发疯,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培友人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这都是好东西啊。”王道:“以前这些东西,培总恐怕是看都不会看?”培友人:“那当然,可如今形势不同了,我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魏雨:“培总,你不用再屈多久了,马上就能伸了!”听到魏雨这句话,培友人以色眯眯的眼神看着魏雨:“有魏姐这句话,我的好日子肯定就要到了。来我敬敬两位。”着,培友人就拿两人带来的啤酒,来敬他们两个。” 喝了一杯啤酒,培友人问道:“王处长,我已经等不及,你快跟我具体,华记是个什么意思?另外,华记要我答应的一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 王道把啤酒杯放下,然后:“华记了,他的舅子已经到了宁州投资,可能还缺少一些资金,到时候可能通过你帮助想想办法,当然钱最终还是通过政府那边申请项目来获得。” 培友人本来还对王道所有些将信将疑,王道前几还让他多等等,今突然华记那边的工作已经做通了。这未免也有些太快了。此刻听到王道这么,他就有些相信了。道:“这太意思了,只要能够让我以企业家的身份,回到宁州,只要不关停我的企业,什么都是意思。” 王道:“那就祝贺培总了,明一早你就能启程回宁州了。”培友人兴奋不已:“太感谢王处长了,来,我来敬敬两位。你们俩的关心和陪伴,我老培永世不忘。”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合作愉快。”培友人:“合作愉快!我们来吹一瓶。” 王道摆手道:“吹一瓶,我们不行啊。”培友人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你们随意,我吹一瓶。”真的把一整瓶都给吹干了,抹了下嘴唇, 眼神不由又朝魏雨这边瞥了一眼。 魏雨本身姿色出众,更兼培友人在这荒岛之上,多日不见女人,此刻在他带着酒意的眼中,魏雨就跟仙也相差无几了。这一切,王道当然看在眼中,他与魏雨互看一眼。魏雨就朝培友人道:“培总,听你在这里有一条船啊?” 培友人被魏雨的眼神一勾,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当然啦,只不过这些我都是一个人,所以没空玩。怎么?魏姐,有这个兴趣,想坐坐我的船?”魏雨:“当然了,到海岛不就是为了出海吗?”培友人:“我的船,想深入是不行,不过开出去十公里,应该不成问题。” 魏雨:“这就够了,走到海水蓝的地方,我们就回来!”培友人:“那就走起!”王道:“我们把啤酒都带去,到船上喝,不醉不归。”培友人也喊道:“不醉不归。”一想到,如果王道喝醉了,可能自己就有希望,培友人就兴奋起来。 上了船,出了海,喝了酒,已经在海面上了。王道果然很快喝高,躺在船舱中打瞌睡。培友人看着艳丽非凡的魏雨,:“要不我们到甲板上去转一圈?”魏雨朝他妩媚地看了一眼:“好啊,这没什么不可以。” 到了甲板上,此处正是东海海水的分水岭,一边是黄,一边是蓝。魏雨就靠在栏杆上。培友人见王道在船舱中不动,就大着胆子,双手圈在魏雨两侧,:“魏姐,你这样美丽的女孩,肯定是有无数男人追求。” 魏雨道:“没有啊?我可不像你想的这样,否则我也不会现在还单着呢!”培友人道:“你想有个归宿还不容易?等我回了宁州,可以马上给你一个归宿!” “归你的头!”从他们身后爆出了喊声。惊恐之中,培友人刚想转过身去,后脑勺就“嘣、哄”一声,他还来不及话,已经失去了意识,布袋子一般倒在了地上。 魏雨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只见王道手中拿着啤酒瓶。啤酒瓶上都是淋漓鲜血,陪友人的后脑勺已经凹陷了进去。很多电视中都是啤酒瓶砸中脑袋,酒瓶就碎了,事实上啤酒瓶远远没有这么脆弱,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魏雨,“在他腿上绑上一把铁椅子,沉下去。” 一个时之后,这艘甲板已经被冲洗干净的船只回到了岛上,停放到了原来的地方。时间到了,魏雨和王道又上了事先预定好的渔船,回到了舟山。 几个时之后,他们的车子已经在深夜之中,向宁州市区的主干道路上行驶…… 第二早上,梁健在过道之中瞧见了魏雨。魏雨仿佛心情大好,主动与梁健打了一个招呼:“梁处长早。”“早。”梁健也礼节性地回了一个招呼。但是梁健总感觉,魏雨身上有些怪怪的,可他就是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这下午,梁健在张省长面前提起了横申企业老总培友人。这是张省长交给公安厅夏初荣的任务。 张省长:“这些,会议太多,这件事我也忘记过问了。你打个电话去过问一下。”梁健得了张省长指示,给省公安厅长夏初荣打了电话,夏初荣的回复是:“这个培友人,还真跟人间蒸发一样,真是怪了。我们还没有找到人。” 梁健道:“也许培友人已经出事了。张省长很关心培友人逃跑这个事,希望公安方面能够尽快找到他的下落。毕竟他是一个社会人,总是需要用到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夏初荣:“没错。边控那边我们已经做过了,他没有出境的记录,就明他还在国内。这样的话,我们一定能把他找出来,除非他已经灰飞烟灭,或者石沉大海!” 夏初荣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培友人的情况,就是石沉大海那一种。 不过,公安的能力,也不是盖的。十五之后,在东海海面上, 他们发现了一具浮尸,此人已经面目全非,是被海中生物咬噬的结果。经过鉴定,此人就是培友人。 夏初荣向张省长汇报情况的时候,梁健也在一边,梁健问道:“据你们分析,培友人差不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意外?”夏初荣道:“大约半个月以前。” “半个月以前?”梁健心里打了个沉沉的问号。 本来自≈ap;ap;#:///( ) 第728章借刀害人 尽管得到了夏初荣的保证,但培友人的毫无消息,依然让梁健心里有点不踏实。请大家(#……)但,此事,也不是他能急得来的。梁健站在窗边抽了一根烟,忽然思绪一飘,又想到了魏雨和王道二人身上。两人昨竟然同时没有来上班。再联想到,前段时间,曾几次看到魏雨和王道在一起的场景。不知为何,梁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梁健只好将这些思绪暂时抛到了脑后,重新回到工作之中。 一的工作下来,有些疲累。离开省政府,回去的路上,梁健忽然很想远在北京的项瑾母女,想起那张在襁褓中,稚嫩的脸,梁健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一般,有些疼。他感觉有些憋屈,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却无法保证自己妻女的安全,不得不一家分隔两地。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他恨恨地咒骂了一句培友人的名字,然后犹豫了一下,给远在北京的项瑾打去了电话。项瑾似乎是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点初醒时的沙哑。但,通过电话,梁健依然听到了欣喜。 梁健问:“这两还好吗?”电话中项瑾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问:“那件事情可有结果了?” 梁健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项瑾应该也是想着一家人能在一起。他犹豫了一下,:“还要几。公安那边一直在找培友人,只要找到,就会逮捕起来。到时候,你和女儿就可以回来了!” 项瑾在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好的。那我和女儿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梁健已到了区门口。正准备停车,才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黄依婷的电话。 梁健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黄依婷的声音,带着点俏皮,悠悠传来:“梁健哥,晚饭吃了没?” 梁健原本有点沉重的心情,随着她欢快的语调也轻松了起来,笑道:“还没呢。怎么,你打算请我吃饭?” 黄依婷笑:“对呀,那你来不来?” 梁健想,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凑合吃点。于是便问:“去哪里吃?” 黄依婷:“要不我们去吃西餐?我知道一家餐厅的牛排味道特别好。顺便,吃完还可以去看个电影,电影院就在附近,听速7已经上映了!” 梁健应下。问了具体地址后,驱车前往。餐厅是在一条仿古街上的巷中。华灯初上时的街道上,人并不算多。转过弯,进入一条名为当弄的巷。巷两旁,隔一米就摆放着一盆绿意浓浓的植物,让人耳目一新,似乎连心情跟着轻快起来。黄依婷踩着一双高跟鞋,落在脚下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调子轻快。 餐厅名为松果。推开门,一阵悠扬的法国歌曲传入耳中。举目看去,餐厅内的装修很法式,非常有资的浪漫情调感。餐厅分两层。梁健和黄依婷在一楼的窗边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梁健很喜欢窗外的那一排盎然的植物。 在黄依婷的推荐下,两人各自点了一份牛排,还有一份水果沙拉。点完,黄依婷又问:“喝点酒?” 梁健笑道:“不是还要去看电影吗?喝醉了,就看不成了!” 黄依婷闻言,也笑:“那就不喝了。” 没多久,牛排就上来了。与其余的西餐牛排确实不太相同。这里的酱汁是特制的,有种格外的浓香。梁健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两人正笑着,一楼大堂另一边的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黄依婷和梁健二人都停到了笃笃的高跟鞋声音,却并未抬头去看。这是在餐厅,有人上去或者下来,并不稀奇。 可,楼梯上走下来的,却并不是陌生人。魏雨穿着一袭浅色长裙,一手胳膊中挽着件黑色风衣,一手挽着个男人。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王道。 魏雨正与王道往下走,忽然王道停了下来。魏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正盯着某处,便顺着看了过去。 另一边的桌子上坐着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她认识的梁健,和黄依婷。黄依婷她并不是很熟,但一同在政府机构上班,也还是见过几面的。加上,上次她曾撞到这个女人与王道一起。虽然当时王道一直强调是这个黄依婷要请他吃饭,但魏雨并不太相信。此刻,她看到王道盯着这个女人和梁健时,眼中散出的光芒时,心中顿时起了怒火。那只挽着他的手轻轻一动。王道顿时皱眉,忍着疼,转头低声喝问:“你干嘛?” 魏雨哼了一声,道:“提醒你一下,别把眼珠子瞪出去了!” 王道立马换了一副神色,讨好道:“哪有。我在看那个梁健呢。这梁健,果然不是好东西。女儿都有了,还整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魏雨看着他,:“难道你就不想跟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 “怎么会?”王道笑道:“我有你就够了!”魏雨哼了一声,可脸上依然有了些笑容。果然,对于女人来,甜言蜜语永远是非常有杀伤力的。 见魏雨态度好转,王道又道:“走,我们从后门离开。”罢,两人下了楼梯,绕到后门离开了。而梁健和黄依婷,一直都未看到王道和魏雨二人。 且,王道和魏雨出了松果餐厅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王道不知在想些什么害人主意,带着魏雨在松果斜对面的一家甜店坐了下来。两人靠窗坐着,从窗口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松果的大门。若是梁健和黄依婷出来,两人肯定能看到。 果然,两人没有等很久,梁健和黄依婷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松果。两人笑谈着离开。看着黄依婷脸上如鲜花盛开一般艳丽的笑容,王道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将梁健此人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然后在将黄依婷此女带去酒店狠狠蹂一番,再一脚踹开。但,这些只是想想。要想害一个人,只有最笨的人,才会自己动手。王道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魏雨身上。心想,她就是最好的那把刀。 想着,王道便和魏雨出了甜店,远远地缀在了梁健身后。看到梁健二人进了电影院,王道嘴角泛出一丝笑。然后趁着二人买票的时候,偷偷给二人拍了个照。 人群中闪光灯忽然一闪,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王道一惊,暗骂了一声后,慌忙带着魏雨离开。梁健也看到了那一闪而没的闪光灯光芒。只是回头的时候,除了那些同样来此看电影的三三两两的人外,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看完电影,梁健又将黄依婷送了回去。和上次一样,在楼下看着她的灯光亮起,他就回去了。 回到家中,没了项瑾和女儿,没了保姆的家中,有些乱,有些冷。他胡乱洗漱了一下,就草草睡下。 一觉醒来。已是亮。看了看时间还早,出去跑了一圈。一边跑一边想着培友人此人会躲在哪里。只可惜,他与培友人交往不深,了解也不深。实在是想不出来。梁健想,算了,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夏初荣去愁。而且他既然已经保证了,那么肯定会把培友人找出来的,除非就像夏初荣的,培友人他已经灰飞烟灭或者石沉大海。但是,这两种可能性,很低。像培友人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到了单位。张省长还没来。梁健才刚洗了杯子泡上茶,魏雨忽然来了。今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将窈窕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原本就精致的脸上,也化了淡妆,美得更加精致。脚下一双淡黄色的高跟鞋,透着股青春气息。 魏雨一进门,就把门关了。梁健皱眉,这魏雨今日虽然惊艳,但他对她一直没什么好感。而且行为还有些怪异。他心中顿时起了一丝防备之心。正准备过去开门。魏雨忽然拦在了他身前,微微仰头看着他,问:“梁处长,我漂亮吗?” 梁健眉头皱得更紧,今这魏雨真是反常的厉害。他往后退了一步,与魏雨拉开了距离。然后道:“你很漂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雨不答反问:“那梁处长觉得我和黄依婷比起来,谁更漂亮一点?” 梁健心中一突,不明白这魏雨忽然提到黄依婷是什么意思?难道,魏雨知道了,王道之前还在追求着黄依婷,受了刺激?但是,如果是这样,这魏雨也应该去找王道啊,现在来找他算是个什么事么? 梁健心中有些不耐烦,看看时间,张省长也快来了。要是被张省长看到,魏雨和他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关键还关着门,总是不好。虽然张省长未必会怀疑他与魏雨有些什么,但在政府中,一男一女独处一个办公室,还关着门,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 想着,他又试着绕过魏雨去开门。可魏雨却在这时,忽然扑了过来,两只手,直接缠在了他的脖子上。梁健被她一下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时,魏雨整个人都已经贴在了他身上。而且,魏雨二话不,凑上来,就往他脸上亲了过来。 梁健一边躲,一边伸手去拽魏雨。但没想到,魏雨看着是一个女人,力气还挺大。一时间,竟拽不开。躲闪间,梁健脸上被魏雨亲了好几下。 而魏雨原本盘好的头发,也在两人的搏斗中,散了开来,带着几丝狼狈。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第729章省长信任 梁健自己的手机铃声,梁健自己很熟悉。复制址访问://而且这手机铃声是从魏雨身上传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魏雨的电话。 魏雨听到铃声停了下来,手也松了开来,梁健立马退了开去。看着魏雨,此刻她的模样,头发散乱,唇上的口红也花了。 看到她的口红,梁健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去抓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拿起来,对着脸照了一下,果然脸上有着几道暗影,应该就是魏雨印在自己脸上的口红。他还低头看了一下,衬衣的领子上,也沾了口红。脸上的还好,这衬衣上的该怎么办?梁健的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 他回过身,正欲发火,质问魏雨一番。但一转身,却看到魏雨上身的衬衣被解开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还有那一件粉红色的文胸。 雪白和粉红的搭配,暧昧诱惑至极。可是,梁健却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他有的只有不详的预感。好像,轰地一声,在他的脑子中炸了开来。嗡嗡的响。 不等他回过神来,魏雨忽然扯开嗓子尖叫了起来。 “救命!非礼!梁处长,你放开我!你住手!” 魏雨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内,梁健瞬间就想明白了,这魏雨到底想干什么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时候,梁健已经没有时间去想答案了。若是此刻被人听到声音冲进来,那他梁健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健毫不犹豫,立即冲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捂住魏雨的嘴巴。魏雨一边尖叫着,一边躲闪着。此时,梁健也顾不得怜香惜玉,顾不得那些男人不能打女人的原则,猛地一把拽住了魏雨的胳膊。 梁健本就不是瘦弱之人,这情急之下,手上就用了十二分的力,当即魏雨的脸就白了。趁着她因为疼痛分神的时刻,梁健忙一把将她箍在了怀中,然后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魏雨的声音确实被捂住了。可这时候,门却笃笃地响了起来。声音很急促,似乎敲门的人很着急。 梁健死命捂住魏雨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若在这时候让人进来,那他梁健这奋斗了多年的仕途,可就真的算是毁了。可梁健顾了上面,没顾下面。魏雨憋得通红的脸上,两只眼珠滴溜溜地急转,忽然她抬起脚就往就在旁边的门上踹去。 梁健看到时,想阻拦已经晚了。砰地一声巨响,顿时,门外的人开始开门。但是魏雨进来时就已经把门反锁了。门外的人用力开了几下没打开,就在外面喊了起来:“梁处长,你在里面吗?请把门开一下好吗?” 梁健拖着魏雨往后退了一点。心中在一瞬间就转了无数念头。但,似乎都是绝路一条。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梁健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他低头看这个被他紧紧困在怀里的女人,心里怒火和恨意交织,让他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但,他是梁健,即使再愤怒,也终归还是保存着一丝理智。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捂着嘴巴的魏雨似乎冷笑了几声。这时,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撞门。梁健想不到任何可以躲过这一劫的办法,听着那撞门声,他索性松开了魏雨,将她一把推了出去。不可否认,此刻他是恨这个女人的。梁健很少会去恨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但他确实是一个多情的人。 可是,此刻,他却从心底里恨这个魏雨,甚至是厌恶。他连看一眼都不想看。 门外的人还在撞门,但没想到这政府机构的门质量尤其的好,亦或者是门外撞门的人,太无用。竟然撞了几次也没撞开。梁健听着声音心烦,那魏雨又躲在角落里,脸上竟已挂满了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好像是梁健是禽兽,狠狠地虐待了她。 事已至此,梁健想躲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不如面对。梁健走了过去,一把打开了门。门外那个撞门的人,正卯足了力撞过来。此刻门一开,他想刹车已经来不及。梁健看到身影过来,有所准备的他,忙往边上一让。那身影擦着他的身体就冲进了屋里,踉跄着,直撞到办公桌才停下来。 梁健没有管那个冲进来的家伙,而是看向了门外。门外站着不少人。而其中一个人就是张省长。 他应该是刚来,还没去过办公室。因为他手臂上还挽着一件风衣。张省长看到梁健,眉头微微一皱,却没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房内。 梁健见张省长没话,心中有些奇怪的滋味,分辨不清。他又转头去看屋内,那个冲进来的人,竟然是王道。 虽然他和王道都是在这省里中上班,但两人的办公室并不在同一栋楼。但此刻,他如此及时的出现在此处,未免奇怪。梁健稍微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瞬间明朗了。 屋内,王道看到魏雨蹲在角落中,衣衫凌乱,形象狼狈,立即冲了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了魏雨,同时口中怒吼道:“梁健你还是个人吗?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真是把我们省委、省政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门外的人,因为半开着的门,还没看到屋内的情形,但听到这话,再联系之前他们听到的魏雨的喊声,一切已经清楚。张省长终于将目光落到了梁健的脸上,他的眼神是梁健从未见过的凌厉,还有一丝失望。 梁健想解释,但嘴巴张了张,却没出话来。有些事,即便是浑身是嘴也不清的。 此刻,王道搂着魏雨出来。王道的西装外套披在魏雨身上,却没裹住,露出她胸前那件解开了衬衫,甚至都能看到一丝粉红色。她凌乱的头发,被泪水糊花的脸。她就是一个受害者,而他梁健就是一个该受人唾弃,咒骂的混蛋,畜生。 王道走过梁健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梁健看到了得意。王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对门外的人喊,声音义愤填膺:“快报警!把这衣冠禽兽抓起来!” 有人真的摸出了手机,开始打110。 一直没话的张省长,忽然开口:“等等。” 王道一听张省长阻拦,脸色微变,竟然不顾身份,开口就对张省长道:“张省长,梁健是你的秘,你不会是想包庇他?” 张省长脸上,没有表情,整张脸都绷得有些紧。这样的神色,在张省长身上,并不多见。看来,这件事情的发生对他也是一种打击。张省长看着王道,淡淡道:“这是省政府!我的人我会处理!”着,他转向梁健,道:“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梁健点头。随手关了办公室门,就跟着张省长走进了张省长的办公室。 进去后,张省长:“关门。”梁健关门前,似乎听到王道哼了一声:“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梁健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他的手拽在门把手上,关节处都发了白。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咽了下去。此刻不是逞狠的时候。 他松开把手,转身。张省长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犹豫了一下,准备开口。张省长却在这时候抢先问道:“我就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做?” 梁健怔了一下,然后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他感激张省长对他的信任。他相信,即便是最亲近之人,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会下意识地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然后误会他。而张省长,却问了他一声。这已经足以证明很多。 这种信任,让梁健几乎落下泪来。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没有。” 张省长回头,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问:“真的没有?” 梁健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再次回答:“真的没有。” 张省长的神情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看了梁健一会后,又道:“我相信你。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相信你,就可以算了的。你也在政府里呆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梁健自然明白张省长的。他回答:“张省长,你不用了。我明白。待会我就会自动请辞。只是,很遗憾,以后不能再给张省长您服务了。您是一位非常明智的领导。我很钦佩你!我相信,江中省在您的领导之下,只会越来越好!” 张省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要想开点。你身上有一股很多人都没有的精神,相信你即使不在政府工作了,在社会上也会有所成就的!” 梁健点头。离开之际,他看着张省长,认真的了一次谢谢。这一句谢谢中包含了很多,但最多的就是谢谢他的信任。 自从他成为他的秘之后,张省长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其他方面,都给予了他很多的支持,和最大的信任。能够遇上这样的领导,是他梁健的幸运。但可惜,不遂人愿。 本来自≈ap;ap;#:///( ) 第730章落井下石 梁健走出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外面,魏雨已经离开了,王道却还等在那里。看到梁健出来,他冷笑着看着他,道:“公安厅的人,很快就到。大概还要个十几分钟。你还有时间,和这里告个别!” 梁健没有理会他。甚至,他都不想看一眼,这张令人厌恶至极的脸。可是,王道却丝毫不介意梁健的不理会,相反,他兴致很是高昂。 只要一想到,这个在各方面都处处压他王道一头的梁健,从此刻开始,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且还是栽在他的手下,他就觉得兴奋无比。 他又道:“对了,你要不要去和黄依婷告个别呀?”完,又自己回答道:“我看还是算了。不出五分钟,肯定整个省政府都会知道你干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现在名声都臭了,谁还愿意跟你往来……” 梁健觉得这王道真是聒噪至极,原本不想理他。可是,他却提到了黄依婷。看来,这王道有了魏雨之后,对黄依婷还是没死心。他转头盯着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依婷做点什么,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梁健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诉了一桩威胁,却把王道吓到了。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其他的一些东西。王道不敢与梁健的眼睛对视。他有些讪讪地避开了目光。可这一避开,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不敢直面梁健时,心中一阵羞怒。 当即,强逼着自己盯着梁健,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惦记着黄依婷!我还告诉你了,像黄依婷这种女人,我是一定会弄到手的。只不过么,到底会玩多久就要看黄依婷的表现了!” 只见一只拳头迎面扑来。砰地一声,正中下巴。王道措手不及,加之梁健用力猛,他人又比梁健要瘦,整个人都差点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后。 王道捂着几乎快被打得骨裂的下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盯着梁健,吼道:“梁健,你这个疯子!” 梁健看都不看他,掉头就走。王道还想几句狠话,这时,张省长的办公室门打了开来。看到王道摔倒在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梁健的背影,然后收回目光对着王道道:“你还在这里,还有事?” 王道听了张省长的话,一愣。张省长目光灼灼,像是要穿透的眼睛,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王道一阵心虚,忙回答道:“没有。” 张省长哼了一声:“那还在这里干嘛?” 张省长的不悦,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王道能当上省记秘,自然不会傻到哪里去。他了一声:“张省长,我马上就走!”然后,就掉头离开了。 可是,他心中,却在恨恨地想:现在梁健被我干掉了,早晚有一,我连你也要干掉!别以为当个省长就了不起了!牛什么牛! 且,王道回到华记那边后。华记已经到办公室了。王道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华记的电话就过来了,让王道进去见他。 王道想,华记不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果然,王道进去后,华记第一句问的话就是:“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到楼里的人都在议论梁健,他又怎么了?” 王道心中不由升起些得意,道:“他在办公室企图猥亵女同志,不过,幸好,我去的及时,被我拦住了。” 华记看了他一眼,问:“是你拦住的?” 王道点头,得意之色已经有些浮上脸颊。 华记微微一笑,:“你出现得这么及时,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王道听见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想,看来自己还是做得有些明显,只要稍微留点心,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他正想解释几句,却听华记又道:“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了。报警了吗?” 王道一愣之后,心中大喜。他竭力想忍住,但脸上依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回答到:“已经报了。” 华记听后,顿了顿,然后又道:“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对我们省政府的形象会是一大损害。梁健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你通知一下公安厅,这件事,必须严惩。” 王道心中又是一喜,忙应下,出去后,立即就给公安厅去了电话。王道首先打给的是公安厅厅长夏初荣。 夏初荣刚才看到关于梁健的消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认为梁健绝对不会做出去这样的事情来。这时候,这省记秘就打了电话过来。这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夏初荣在短短一瞬间,脑海中就闪过了许多思绪。等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这些思绪便藏到了心底。 “夏厅长,我是王道,华记的秘。”王道在电话那头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夏初荣嗯了一声,问:“王处长打电话来,是华记有什么话要传达?” 王道问:“不知道夏厅长知道今早上省政府里发生的那件事了吗?” 夏初荣一听,立即想到了梁健。但他口中却道:“不知道,王处长指的是什么事?” 王道心想,他报警到现在也有一刻钟不止了,按理,下面的人早就应该将此事汇报上去了。毕竟,主角可是梁健。但此刻夏初荣却不知道。这有点奇怪。但王道也没有多想,他想或许它们公安厅的人工作上耽搁了。 想着,他就道:“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张省长的秘,梁健同志。他犯了些错误,今早上在办公室猥亵了一位女同事。这件事呢,可大可。关键问题是,影响不好。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党和政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并不是那么好。而现在,梁健作为省长秘。这在百姓心里,就是二号首长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把我们政府和党的脸都给丢尽了!华记对此也很生气,所以让我告诉你一声,这件事,必须严惩,杀一儆百,免得以后还有人犯这种错误!” 夏初荣一听就明白,这华记恐怕是想趁机除掉梁健了。华记到江东省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特别大的动作。这其中,张省长是主要原因。而对于一个领导来,秘可谓是左膀右臂。秘好,事半功倍。秘不好,事倍功半。无疑,梁健是一个好秘。这一点,夏初荣亲眼目睹。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有点佩服梁健,佩服他身上那种,在省政府这样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则和精神。 此次,梁健出了这样的事,华记肯定是想借机剪掉张省长的一个臂膀。这对于张省长来,绝对是一个打击。但,这并不是夏初荣想要看到的。 他想了下,问:“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纪委那边负责吗?动用我们公安这边,是不是有点题大做了?” 王道见夏初荣推诿,顿时心中一火。但,夏初荣的也不是没道理。而且,夏初荣毕竟是副省级,从职级上,夏初荣是比王道高很多的。所以,王道虽然有华剑军的尚方宝剑,却也不敢太嚣张了。王道又解释了几句。最后,夏初荣才敷衍般了一句:“这件事我知道了。”然后他就挂了电话,也没到底会不会严惩。 王道放下电话后,心中总觉得不放心。梁健毕竟也是有背景的人,张省长又看重他,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张省长竟然还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叫梁健进去谈话,可想而知,梁健在张省长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王道想了想,又给公安厅的某个副厅长去了电话。 而夏初荣挂了电话之后,立即就给张省长打了电话。电话中,他将王道传递的华记的意思告诉了张省长。张省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问他:“这件事你是怎么想?” 夏初荣曾经也是个风云人物,他想了下,:“我觉得梁健这伙子,不像是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张省长听了,道:“既然你也觉得梁健不像,那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夏初荣:“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就结束了电话。而正在张省长和夏初荣在通电话的时候,梁健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站在窗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身前窗台上的烟灰缸中已经有好几根的香烟屁股了。他在等公安的人来。同时,也在想,这今后之路要怎么走。 这次的事情发生了,就算组织上还保留他的党籍,不开除他,他也决定自己辞去现在的省委秘职位。这不是一种懦弱,一种认输。而是,从某些角度来,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他在看到魏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要保持警惕。如果他一开始就有所戒备的话,那么魏雨根本没有机会上来,更没有机会解开那件衬衫。那么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所以,原因的一部分在他自己身上。他让那两句话,分了心。 此刻懊悔已然来不及。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看,或许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人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步伐,这样或许更容易前行。 本来自≈ap;ap;#:///( ) 第731章失去自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又烧到了尽头。请大家(@¥)梁健将它摁灭在烟灰缸中,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些公安的人还没来,距离王道已经报警,有一刻多钟了。 梁健清楚,这种事,若按照规程来,应该是纪委出面找他谈话,但王道毕竟是省记的秘,报了警,公安也很难推托。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却不是公安。而是黄依婷。看到黄依婷,梁健有些意外。 黄依婷一进门,就呛了起来。屋内有很浓的烟味。梁健慌忙把窗户打开了。今屋外的风挺大,一下就灌了进来,将黄依婷披散着的头发吹得凌乱。凌乱中,她抬眼看他时,眼神中有一抹心疼。 黄依婷:“梁健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梁健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感动,还有些心酸。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些什么,却也不出口。黄依婷完,看了他一眼,留下一个柔惜的眼神走了。 梁健半响才回过神。他忽然想起了项瑾。想到,如果项瑾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是会生气,会骂他,甚至提出离婚?还是,会和黄依婷一样,选择相信他。 他忽然没有很多的信心,忽然有些害怕,尤其是在想到女儿裹在襁褓中的样子时。 他掏出了手机,准备给项瑾去个电话。可电话还没接通,门外忽然闯进了两个人。两人一身警服。梁健一看,便知,公安厅的这些人终于来了。 他抬手向他们示意了一下,:“稍微等一下好吗?让我打完这个电话。” 可闯进来的两个人,却很粗暴,二话不,上来就抢下了梁健手里的手机。手机被抢走的瞬间,梁健似乎听到了电话中传出了项瑾的声音。她在:梁健。 手机被公安抢走后,立即就关机了。然后,两人就上来想架住梁健。梁健见两人这样的态度,心中立即就火了起来。两手一甩,就甩开了两人伸过来想扭住他的手。 “我自己会走!”梁健冷冷道。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做得太过分。梁健在前,率先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不知何时又围了好些人。梁健走出去的时候,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甚至有几个女同志,还一脸嫌恶地往后退开了几步。仿佛梁健随时就会化身魔,向她们扑过去。而那些人,平时看到他,无不是笑容亲切。看来,人心真的是现实啊。 出了政府大楼,就坐进了警车。车子往省政府大院外开去。此时,时间不过九点多点。外面路上的车流还是很多。细算一下,这一切事情发生,不过是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而梁健,却从云端,一下跌落进了尘土里。目前来看。摔得有点惨,不过,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有些时候,人就是需要一些这样的挫折,来给自己一个自我反省的机会。 车子缓慢地在车流中行驶。梁健坐在后面,闭着眼靠着,想着接下去该如何。忽然,电话铃声响起。自然不是梁健的手机。 坐在副驾驶的那位警察接起了手机。电话里的应该是他的领导,他的声音很恭敬。嗯了几声后,他忽然惊讶了一声:“送去江中宾馆?这是为什么?” 电话里的领导应该并没有解释,那位警察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然后有些烦躁地对身旁的同事:“头了,去江中宾馆。” 身旁的同事听了,转头朝后看了一眼。没话,就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朝着江中宾馆的方向开去了。江中宾馆和省政府大院并不远。梁健站在房间窗前,可以清晰看到政府大楼,还有楼下的那片草坪。 那两个警察将他送到这里后,其中一个就走了。还有一个,则在门外坐着。这让他想起了那些被纪委带走调查的干部,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 而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里都没有人进来。梁健的手机还在那两个警察手里,他有些担心项瑾,却又无可奈何。坐在床头看了会电视后,心中有些烦躁的他,索性躺到了床上,蒙头大睡。 他是被那个看守他的警察推醒的。他才睁开朦胧的眼,就听得那警察道:“赶紧起来,有领导过来看你了。” 着他转身往外走,边走,口中还嘟囔道:“看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样也能睡得着!” 梁健瞬间清醒了过来,立马就爬了起来。幸好之前只是打算眯一会,所以并没有脱衣服,否则此刻就很尴尬了。 梁健跳下床稍微拾掇了一下后,门外的人就推门走了进来。梁健看去,来人他都认识。一个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夏初荣,一个是宁州市公安局局长。 夏初荣看到他,立马就笑道:“你的状态看上去还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 夏初荣的态度和笑容,让梁健感觉有些意外,和欣喜。他微愣了一下,就立马道:“我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初荣听了,似乎挺满意梁健这句话。倒是那公安局长,微微皱了下眉头。夏初荣转头对那公安局长道:“你到门外等我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梁健单独聊聊。” 公安局长点头出去了。关上门,夏初荣在房内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而梁健则坐在床沿,两人相对。 梁健先开口:“谢谢夏厅长的信任。” 夏初荣笑道:“你更应该谢谢张省长。” 梁健点头:“他是个很好的领导。能做他的秘,是我的荣幸。可惜,以后不能再给他服务了。” 到此处,梁健神色不免黯然。夏初荣却是一笑:“你这灰心的有点早啊,伙子,要有不服输的劲头。” 梁健苦笑一声,道:“这次的事情,大不大,也不。关键在于舆论和影响。而且,这种事情,没什么真相不真相,我就算是浑身是嘴也不清。要怪就怪我当时太大意了。” 夏初荣:“你不清,那个女同志得清。” 梁健一愣:“你是魏雨?她怎么可能会站出来清楚?”梁健话刚完,忽然心中闪过之前他揍王道的那一拳。他为什么揍王道,除了因为清楚是王道伙同魏雨陷害了他,还因为黄依婷。 魏雨是什么样的女子?从她以往的表现来看,性格上必然有些极端。这样的女子,如果发现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却在想着另一个女人,会怎么样呢? 梁健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希望。或许,夏初荣的,并非不可能。而且,今早的这件事,其实漏洞很多。比如,王道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那里? 梁健道:“夏厅长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件事,不定还真有转机,关键就在那个魏雨身上。” 夏厅长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道:“你先好好想想。这个地方,还得委屈你再待个一两。你出了事,华记也坐不住了,他那个秘,跟我下面好几个副厅都打了招呼。我也不好一下子就把你放了,只好让他们先把你安顿在这里,虽然不自由,但总比呆在局里强。” 梁健站了起来,:“谢谢夏厅长。” “那你好好呆着,我先走了。”夏初荣走就要走。梁健忽然想起一事,立即喊住了夏初荣:“夏厅长,我的手机被刚才带我过来的人给收走了,能不能让他们先把手机还给我,让我给我妻子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找不到我担心。” 夏初荣点头:“这没问题。”完,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估计,你家里人可能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 梁健微愣,旋即立马就想通了。省内,认识他岳父的人不多,却也有。比如那华剑军。 夏初荣出去后,门口那警察立马就把手机还给了他。他立即开机,就给项瑾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一下还没响完,就被接了起来。看来,项瑾是一直守着那手机。项瑾一接起电话,就唤着梁健的名字,焦急的问:“梁健,你没出什么事?” 梁健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沉默了一会后,干涩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项瑾在那头呼了一口气,像是一下子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声音也跟着轻扬起来,带着点埋怨道:“之前你通了电话,什么都不,就有一些奇怪的响声,然后电话就一直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不过,你现在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着项瑾在那边,难得的抱怨。梁健感觉很温暖,很亲切,可心底也是更加的难受。项瑾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问了几句女儿的情况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想了想,给项部长去了电话。他打的是项部长的手机。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梁健想,可能他在忙。这个猜测,有些没有底气。放下电话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项部长的电话。他忙接了起来,他叫了一声:“爸。” 项部长在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已经听了你的事情了。” 梁健沉默。项部长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当初你来北京接项瑾的时候,我跟你过什么吗?” 梁健自然记得,当初项部长的什么。他,他就项瑾这么一个女儿。梁健:“爸,我记得。” 项部长:“那你解释一下。” 本来自≈ap;ap;#:///( ) 第732章章如何处置 项部长让他解释的自然是今早上的那件事。请大家(#……)梁健想了想,:“我没有做!” “我知道你没有做,项瑾能看上你,就明,你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但,问题是,那个女同志为什么要去陷害你?还有,你在政府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连这点警惕也没有?还是,因为对方是女同志,所以你疏忽了?我记得,你已经不止一次,在女人的问题上,出现事情了。我希望你能够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反省一下。即便你以后不在政府工作了,如果你不能够从中找出问题,那么无论你以后到了什么样的岗位上,都是会出现问题的。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这样。” 项部长的话,很严厉,但又很在理。他没有像是一个一般父亲一样,对梁健大加责问。当然,他也表现出了作为一个父亲不满的情绪。 项部长挂电话之前,又了一句:“项瑾那边,我希望你能亲自跟她。” 虽然他并没有做,整件事,都是设计好的一个陷阱。但他依然觉得对不起项瑾。这种自责,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还因为之前菁菁的事情,还有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胡英。 就像是项部长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女人上面出现问题了。虽然,这些问题,都属于捕风捉影,不尽其实。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问题了。看来,他真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梁健想了很久,又给项瑾打去了电话。项瑾接起他的电话,疑惑的同时,还有点惊喜。问他:“怎么了?又电话过来?” 梁健:“我有点事想跟你。”梁健声音的沉重,让项瑾的情绪也跟着沉了起来。她问:“什么事情?” 梁健将心底已经组织过很多次的话,又在心底预演了一遍,可是,一开口,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项瑾在那头沉默了一下。梁健忍不住想象她的样子,她肯定皱起了眉头。项瑾问:“为什么?” 有些话,逃不掉。梁健深吸了口气,:“我被抓到,在办公室企图猥亵女同事。”完,又补了一句:“是今早上的事情。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公安的人来带我走。手机被他们收走了,所以你一直打不通。” 完,梁健感觉像是轻松了一些。但项瑾的沉默,又让他觉得紧张。两人,安静了有一分钟时间,项瑾才重新开口,却是问:“那你现在还好吗?” 梁健很是惊讶。他问:“你不生气,不怪我吗?” 项瑾顿了顿,然后回答:“我当然生气,当然怪你。但是,我知道,我的丈夫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第一,他没这么笨,第二,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项瑾的话,让梁健冲击很大。心底感动的同时,也有很浓的歉疚。项瑾如此坚定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他,实际上,却早就做了。 胡英,这个像是维多利亚的秘密一样,藏在心底的名字,又冒了出来。曾经,他不认为和胡英在一起,是对项瑾的一种背叛。因为他爱胡英,这场爱,从很久之前开始,也持续了很久。但是,自从项瑾一次又一次,无条件的相信他之后,他内心的平开始向着项瑾倾斜,直到后来女儿的出世。心底滋生的歉疚,开始疯狂生长。他忽然意识到,他亏欠项瑾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忽然起了某种冲动,冲着电话那头,动情道:“项瑾,我爱你。”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忽然听到有隐约的抽泣的声音。然后,听到项瑾道:“好像,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认真对我这三个字。我很开心。” 梁健心里又多了些愧疚。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待会就让爸爸准备回宁州的车票。”项瑾忽然道。梁健一听,立即阻拦:“我现在还不能回家,家里保姆也不在,你回来谁照顾你。你放心,我没事的。” 项瑾却很坚持。她:“这种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 梁健知道项瑾的性格,劝也是无用,只好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挂了电话之后,他想了想,立即又给莫菲菲去了一个电话。她没有跟莫菲菲他的事情,只是告诉她明项瑾回来,希望她能来宁州这边陪她几。 莫菲菲答应的很爽快。想了想,梁健不放心,又给父亲梁东方打了个电话。对父亲了自己有事,希望他和母亲能来帮忙照顾项瑾两后,两个老人二话不就同意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后,梁健又想起了那个忽然出现的在北京的亲生母亲。但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他还有很多事,需要思考。 而正在他苦思,该如何解困之时。在省政府里面,张省长和夏初荣,正面对面坐着。张省长问夏初荣:“你去看过梁健了?” 夏初荣点头,道:“他状态还行。我跟他谈了一会,他这件事能不能有转机,关键就在于那个叫魏雨的女同志身上。” 张省长道:“现在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华记组织了一次会议,是要讨论一下对于梁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夏初荣听了皱眉:“这种问题,还要开会讨论,未免题大做了。” 张省长笑了一下,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初荣:“看来他很着急啊。” 张省长:“治水活动,目前看来成效不错。他坐不住了。” 第二上午,一场因为梁健而开的会议,在省委那边的会议室开始了。到场的,都是政府的重要人物。 华记坐在首位,扫了一眼全场,唯独没有看张省长,然后开始发言:“这次会议的召开,是因为我们政府大院里面,出了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事情。这件事情,想必你们大家都已经听了。今,我们召开这个会议,就是来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带来的后果,很可能极其严重。” 华记的话,一下子就将这件事的定性,变得很严重。在场的几位领导,相视一眼,有些惊讶的同时,也都有些明白了。 夏初荣也在场,他看了一眼张省长。张省长神色淡定,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华记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张省长,问:“张省长,梁健是你的秘,你应该如何处置比较好?” 张省长迎向华记的目光,道:“从个人角度上讲,我并不相信梁健会做这样的事情。从政府的角度讲,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就按规程办事。该纪委谈话就该纪委谈话,该怎样就怎样。” 张省长的是纪委谈话,却没是交由公安处理。这就是在提醒华记,用公安将梁健带走,就是将梁健视为一般的公民,并不是特别妥当。 华记却不为所动。立即将目光转向了第二个人,是常务副省长何,问:“何省长,你怎么看?” 何省长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目光扫了一眼张省长,然后才道:“我觉得,这件事,可大也可。梁健同志,平时工作能力不错,工作态度也可以,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意外。” 何省长到这里,就不了。这等同于是什么都没。不过也是,他若是严惩,必然得罪了张省长。若是顺着张省长的话,就得罪了华记。这得罪谁都不好,所以谁都不得罪最好。 华记似乎对何省长的话不是很满意。看了他一眼后,又问下一个人。一圈问下来后,基本都是和何省长差不多的回答,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杜省长,杜省长的话和何省长差不多,却是多了一句:“这件事的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影响上。无论真相怎么样,影响始终是差了。” 这样一句话,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表明了,他是支持华记的。而另一个人,则是夏初荣。他的话和张省长的话差不多。 华记对这一圈下来的发言,并不是很满意。目光扫了一圈,神色有些严肃,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看来大家还没有意识到。今早上的时候,我的秘已经在上发现了一些言论,是很不利于我们省委省政府的形象的。如果还不尽快做出处理,给公众一个交代的话,到时候络舆论肯能会愈演愈烈。这绝对会是一个对我们省委省政府形象的一大打击。” 华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张省长很是意外,上言论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他看向夏初荣,夏初荣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而华记,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之前,梁健同志就在风纪问题上出过事。当时,上盛传他和一个江中大学女学生的照片,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还是宣传部出面,将此事压了下去。但是,这一次,梁健出了这样的事情,当时的那些照片又被有些有心人放到了上。甚至,还有一些新照片,是梁健和一个女同志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照片,两人之间动作还很亲密。这个女同志,据还是我们省政府里面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张省长也皱了眉头。女大学生的事情,他倒是知道,而且他还问过梁健。他也相信梁健。至于看电影一事,也并不严重。其实,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但问题是,现在这个时间,不是时间。看来,是有人下定了决心,要搞梁健。 张省长看了眼华记,意味很深。 本来自≈ap;ap;#:///( ) 第733章;欲置死地 原本,梁健在办公室猥亵女同志这件事,是不会也不应该出现在上的。://但,上却偏偏出现了。还恰巧的,之前被压下去的事情,又再次出现。看来,有些人是真的已经开始忍不住了。 只是,张省长想不明白一个问题。这次的事情,破绽如此明显,华剑军不可能看不住出来。但是,他依然这么做了,这代表着什么呢?梁健的背后是谁,华剑军很清楚。那他此举的意义在于何处呢? 这两个问题,张省长想了许久,都没有彻底想明白。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与他之间的较量,那么到魏雨衣衫不整地从梁健办公室走出来,就已经可以了。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真相其实并不重要。政府为了面子问题,必然会对梁健进行或轻或重的处置。但,无论轻重,梁健都不太可能再呆在省长秘的位置上,也就无法再成为他张省长的助力。那么华剑军的目的可以是已经达到了。但是,华剑军却趁此机会,下了重手,这更有点像是私怨。但若是私怨,华剑军岂会做得如此明显! 想来想去,张省长都觉得,这华剑军的连番出击,都不像是华剑军会做的事情。他如今的表现,毫无城府可言,一点也不符合往日给张省长的感觉。 会议结束后,夏初荣跟着张省长回到省长办公室。因为梁健不在,秘处的萧正道暂时被安排到了秘办公室办公,服务张省长。见到张省长和夏初荣进了办公室,萧正道立马就泡了茶进去。 茶放下后,萧正道没有马上走,而是候在了那里,等待着。他想,以往梁健送茶进来,总是会被留在办公室内。不定,这一次张省长也会把他留下来。 过了约半分钟,张省长见他没走,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先出去。” 萧正道有些失落,但省长已经发话,他只好立即走了出去。走出去,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往回走的时候,萧正道一直在想着梁健那个人。 他回忆着,初见梁健至今,两人间的点滴,他不由感慨一句:锋芒太露终归不好。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梁健平时是风光了,可是风光的不够久,立马就被人搞下去了。那魏雨摆明是和那华记的秘一路的,挖好了陷阱给他跳呢。梁健也倒霉,真就傻傻跳进去了。不过……萧正道想起那,他正好也是听到了吵闹声,然后走出来看,恰巧看到了王道扶着衣衫不整地魏雨出来时,偶露的那一抹风情,足以迷煞很多人。若要是换做了他是梁健,估计也得栽进去,而且可能还不如梁健呢。 萧正道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了办公室。刚进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响。他忙接了起来,电话里,是秘处的干部打来的。 电话那头:“萧处,我发了一个址,你赶紧打开看看,这次梁健要好看了!” 萧正道听后,立马就挂了电话,打开了电脑上同事发来的址。这是国内某个知名的论坛,论坛上每日浏览量足以百万计。若是梁健的丑闻真的上了这个站,那他几乎是不可能再翻身了。这个社会,永远都是舆论比真相重要。 页缓冲了一会后,终于打开。一篇名为“已婚省长秘,勾三搭四,办公室猥亵女同志,道德沦败”的帖子出现在萧正道面前。看到这标题,萧正道就替梁健叫了一声苦。看来这发帖子的人,有够恨梁健的。这不是把梁健往绝路上逼吗? 帖子中,贴满了照片。第一张照片,是魏雨从梁健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拍的。这照片拍的也挺有技巧,角度选得很妙。王道和魏雨二人都只是侧面,偏偏那站在门边的梁健,却拍的十分清晰,就连衣领上的口红印子都能看见。看来这拍照片的人,是早就准备好的。 第二张照片,是梁健和一个年轻女孩,并肩坐在一片湖边,两人坐的很近。湖水粼粼,远处夕阳似火。湖边,俊男美女。这是一副极美的风景。可惜,此刻却成了将梁健推往地狱的一记重拳。 这张往下,起码有七八丈,都是梁健和那个女孩子的照片。然后,照片中的女主角换了人。萧正道一看,不由张大了嘴。这不是省政府几支花里面的其中一支么。看来,梁健这子,栽得也不是那么冤嘛! 萧正道看着梁健与那黄依婷在照片谈笑风生,似乎关系很密切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嫉妒。心想,他梁健怎么就这么受女人欢迎呢。 萧正道又往下看去,照片下面的评论已经不止千条。他看了一部分,都是些指责梁健道德沦败,禽兽不如的。还有些愤青,则是将省政府也一同骂了进去。其中有一条,是这样写的:这省长秘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我觉得省长应该也要自我检讨一下。他就是这么管教下属的吗? 这条之后,顿时张省长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有些人出口成脏,那些字眼,真的是不堪入耳。萧正道看不下去,回复了一句:省长秘是省长秘。省长是省长。怎么能够一概而论。张省长为人做事,江东人民有目共睹。 他的话刚发出去。立马就有人@了他:老百姓能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新闻上那些下马的官员,哪个在公众面前不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然后呢?一查,比煤还黑呢! 萧正道还想再辩解两句,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张省长的电话,让他过去。萧正道只好关了页,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往张省长那边走去。 而正在络上,战火漫的时候,北京通往宁州的g7668次列车上,项瑾抱着女儿,正坐在商务座车厢内,她的身旁,坐着上次来宁州接她的那个保镖。 襁褓内,霓裳睡的很香。粉嘟嘟的脸蛋,很可爱。距离项瑾从宁州离开,似乎并不是很久,但霓裳却似乎长大了许多。看来,那些老人的,这刚生出来的孩子,是看着大的,这句话是没错的。 项瑾看着霓裳,目光有些游离。显然心思并不在霓裳身上。而,远在宁州江中宾馆内的梁健,坐在床头,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内是他打开办公室门后,王道扶着魏雨出来的那一幕。 就像萧正道想的,梁健也觉得这张照片的角度选得真不错。看来,拍这张照片的人,技术不错。他想着,会是谁呢。当时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很多。他努力回忆,却并不能完整回忆起来。当时,情况发生有点快,一直到开门的时候,他都是有些懵的。开门后,看到张省长,又懵了一下。以至于,他根本没有仔细去注意门外到底站了哪些人。如果当时留心一下,或许此刻就能猜到这张照片是谁拍的。拍这张照片的人,肯定是和王道好的。就等着王道扶着魏雨出来呢。 梁健没有再去看后面的评论。不用看他也知道,哪些评论肯定是很恶毒的。在坏事面前,每个人都很乐忠于扮演正义的化身,他们根本不关心事情的真相。 梁健关掉了页,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然后拨通了项瑾的电话。电话铃声的响起,惊醒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项瑾。 梁健问:“上车了吗?” 项瑾回答:“还有一个时,应该就到了。” 梁健又问:“累吗?” 项瑾回答:“还好。” 梁健顿了顿,又问:“有人送你回来吗?” 项瑾:“有。爸爸安排了人。” 梁健:“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待会你快到的时候,给菲菲打个电话,我让她来接你。” 项瑾嗯了一声。然后两人沉默下来。沉默持续了有两三分钟。项瑾先开了口:“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没事,我相信你,所以我不会让那些捕风捉影的照片影响我的情绪。但,你要知道,我是个女人,我还是会吃醋的。”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看到这些,承受这些。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一些。”梁健道。 项瑾嗯了一声,:“我会把你这句话当成一个承诺的。” 挂了电话后,梁健又在床边坐了许久,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终于拿起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那一头,是黄依婷。 梁健不想坐以待毙。本来他想慢慢来,等他恢复自由,再有所行动。但今的这篇帖子告诉他,他不能再等了。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深渊。 舆论一旦发展到某种程度,那么他只会成为安抚舆论的牺牲。而事实,将没有真相。 电话里,黄依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还有些惊喜。她问:“梁健哥,你没事。我昨听你被公安带走了后,给你打电话,就一直打不通。我去公安厅那边打听,他们却都不知道你被带到哪里去了,都快急死我了。” 黄依婷一下子了很多,而且语速很快。显然,她这近一一夜时间,是真的很着急。梁健心里有些暖。他:“我没事。现在在江中宾馆呢。” 本来自≈ap;ap;#:///( ) 第734章满口谎言 黄依婷听后,立马就:“那我来看看你。” 梁健忙阻拦:“你别来,外面警察看着我呢。你也进不来。对了,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黄依婷一听梁健有事找她帮忙,二话不就应了下来。 她应得爽快,梁健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件事,有些难为黄依婷。甚至,他还有些担心,怕黄依婷会有危险。 但,此事,黄依婷无疑是最好的一步棋。梁健犹豫不决。黄依婷见他不话,就问:“梁健哥,什么事,你。” 梁健狠了狠心,道:“你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设计的吗?” 黄依婷显然还不清楚事情的全部,她问:“是谁?难道不是魏雨吗?” 梁健:“我与魏雨,就算有些冲突,也至于让她不顾自身名誉,做出这样损人又损己的事情。” 黄依婷问:“那是谁?” 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了出口:“是王道。” 电话那头,黄依婷沉默了下来。梁健很是歉然,王道毕竟曾经追求过黄依婷。他想想,要不还是再想其他办法。想着,他就准备跟黄依婷算了。这时,黄依婷话了:“我一直觉得王道这个人有点心术不正,没想到他这么恶心,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这魏雨竟然为了王道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很深啊!” 魏依婷的最后一句话,梁健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也难怪,无论谁听到自己的追求者,竟然跟别的人有一腿,心里都会有些不是滋味的。但这种不是滋味,是恶心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梁健想,在魏依婷心里,恐怕是前者。 梁健对黄依婷:“其实,我之前就看到过王道和魏雨一起吃饭。但是因为两人当时也没什么亲密举动,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希望你别怪我。” 黄依婷毫不在乎地道:“没事。反正,就算没有魏雨这个女人,我也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他这人,看上去就给人感觉,不是很好。我喜欢梁健哥这样的。” 黄依婷的话,让梁健心中一跳,不免有些尴尬。他呵呵讪笑了两声后,道:“正事。我想请你,联系一下王道,最好是能约他一起吃个饭。总之,就是让魏雨看到你和王道在一起。这样,可以吗?” 黄依婷:“就这么点事?” 梁健回答:“是的。” 黄依婷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对了,你在那里,还好。他们没虐待你。” 梁健苦笑,:“你以为是古代吗?现在不流行刑讯逼供的。再了,我也没干什么伤害理的事。放心。” “那就好。”黄依婷完,两人就挂了电话。梁健又立即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昨夏初荣走后,门口的警察并没有把他的电话收回去,这让他方便了许多。 他刚打完电话,就有电话进来了。梁健一看号码,愣了一下。是胡英。不用接,他也能猜到,胡英估计也知道这件事了。 他深吸了口气,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许久,才听得那个久违的声音通过手机,遥远地传了过来。 他身体的深处,忽然有某些情绪涌动了起来。但是,这种情绪刚刚出现,就被梁健压了下去。因为他想起了项瑾。 胡英轻轻地问他:“你还好吗?” 梁健停顿了一会,或许是为了平复自己刚才翻涌的情绪,又或许是想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一些。他:“还行。你呢?” 胡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我看到上那些照片了。” 梁健沉默了一会,然后:“我只希望,这件事,不会再发展下去,否则,我怕会牵连到你。” 当初,他和胡英也曾被人拍到过照片,也曾被人勒索过。那些照片,外面到底有没有。他和她都不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保不会有人趁机落进下石。在他头上踩一脚的同时,还能拉下胡英,多好的事! 这也是,梁健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反击的原因。 胡英听了他的话后,沉默了很久,才:“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完后,她就挂了电话。甚至,都没有一声再见。 听着电话里,短促的嘟嘟声,梁健心里那些才压下的情绪,瞬间再次汹涌起来。在胸口的某些地方,他觉得很难受。 他爱胡英吗?当然。他爱项瑾吗?自然。而他和项瑾之间,有着他和胡英之间所没有的牵绊。一样是,婚姻。一样是,血脉。 所以,他似乎,没得选。 午后,阳光正好。秋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想睡觉。王道舒适地靠在椅子中,一边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一边浏览着页。他看得不是其他,而是那张贴满了关于梁健的照片的站。 看着下面的那些评论,他心情十分愉快。 心情愉快了,连时间似乎都会过得格外快一些。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送走了华记,王道就收拾了一下,往停车场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鹅黄的风衣,年轻而又有活力。 这不是黄依婷吗?他心中一动,正想打招呼。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他转头,看到魏雨站在他的车旁,正等着他。 王道皱了下眉,想,这女人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在家休息吗?昨的事情发生后,魏雨就被批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家调整休息。 为了安抚魏雨的情绪,他昨还特地去陪了她一晚上。没想到,这女人跟阴魂不散似的,竟然又跑到单位来看着他了。 王道虽然心里不悦。但,表面上,还是笑着迎了过去。刚走近,魏雨就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上半身贴着他的胳膊。胸前的温软贴在他的手臂上,十分舒适。王道一边感受着,一边也就忘了心里的那些个不愉快。 两人上了车,然后离开。而离她们不远处,黄依婷坐在自己的车内,静静地透过车窗看着他们。 王道的车内,魏雨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并不似先前那般愉悦,而是多了些阴沉。她忽然伸手调低了收音机的声音,问王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个黄依婷了?” 王道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忐忑,心想,这难道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怎么这么准。但想归这么想,嘴上,王道还是不能承认的。他详怒道:“你胡些什么呢。我心里装着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魏雨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魏雨,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魏雨的疯狂,王道自然清楚。当初,培友人的事情,还是她出的主意呢。她得出,也做的到。顿时,王道心里起了些畏惧,同时也对魏雨更加的排斥和厌恶。他想,他必须得想个法子,甩掉这女人才行。可是……他又想到了那在那艘船上发生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魏雨见王道忽然不话,脸色更加阴沉,叫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魏雨爆发在即,王道惊醒,忙道:“你整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只不过在想梁健的事情。现在,还有一些人在替他话,他的事情竟然一直没有结论。这样下去,难免夜长梦多。我必须再想点办法才行。” 魏雨听得王道提起梁健,脸上红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沉默了一下,:“必须得确保他离开政府系统才行。” “我知道。”王道答应了一声。接着,两人沉默了下来。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路上归家的车流中,车内,只有低沉的音乐在回旋。 忽然,魏雨打破了沉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 魏雨的这话,来得突然,将王道吓得不轻。魏雨敏锐,一眼就瞧出了他脸色变了一下,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立即质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我警告你,我为了你,连名声都不要了,你要是敢不娶我……” “你看你,又急了!”王道打断了她的话,:“你问我什么时候,总得让我想想什么时候合适才能回答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秘,秘的时间,哪有这么自由!这样,我明上班去看看最近的安排,哪有空,我们就哪去领证,怎么样?” 魏雨听得这话,脸色由阴转晴,还露出了些许羞涩,嗔道:“这还差不多。”完,她又:“那我这几去看看婚纱。等到证领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魏雨的情绪似乎高昂了起来,接下去,她或许就该想,去哪里拍婚纱照了,然后再是定酒店,婚宴摆在哪里,摆几桌。 王道顿时有些头大,他慌忙道:“这婚纱照也不是一两就能拍完的。况且,女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婚纱照绝对不能对付。回头等我请示一下华记,看能不能请个一星期的假,我们去南海拍婚纱照,顺便还能旅游,多好!” 王道的话,顿时让魏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看着王道,开心的笑道:“我想去塞班岛,我喜欢那里!” 王道毫不犹豫地回答:“好,那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等我把假请下来,我就带你去!” “嗯。”魏雨愉悦地点头,看着王道的目光里,充满了温柔的情意。 本来自≈ap;ap;#:///( ) 第735章一家团圆 傍晚,梁健终于离开了江中宾馆。()他毕竟不是真的犯人,那些人不可能把他一直软禁在江中宾馆里。下午的时候,纪委有人过来,与他谈话。 此人问的问题都很有设计性。幸亏,他对纪委的行事,并不是十分陌生,还算是有惊无险。 纪委的人,离开后,他就被允许离开江中宾馆了。至于,对他的处理,纪委的人没有,只是告诉他,暂时不用来上班了,停职了。 梁健想,如此也好。可以回家好好地陪陪项瑾。中午的时候,项瑾已经到了家中。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项瑾,告诉他已经出来,正准备回去。项瑾,猜着他今应该会出来,所以给他留了饭。 归心忽然似箭。他的车子还在省政府大院中。但是,他不想回去那里,暂时还不想。等到他回去时,必然是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站在路边,打了个车,往回赶。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起,高成汉来了电话。 梁健接起,高成汉的声音,一如既往,有股中气,十足。 “怎么样?”高成汉问。 梁健回答:“还好。” 高成汉又:“只要行的正坐得端,就不用怕!不过,梁健,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 梁健认真的:“高市长,你。” “往往,麻烦不是无缘无故来的。”高成汉没有太多,只了这一句话,便住了口。但梁健明白他的意思。他感谢了高成汉后,挂断了电话。在剩下的一般路程上,他的心里,一直想着高成汉这句话。 麻烦不是无缘无故来的,这其中,就是因果。王道和魏雨陷害他,是果。事发后,有一些人,不顾一切地落进下石,也是果。那么因是什么? 梁健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连车子停下都不知道,直到司机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回到家中,莫菲菲和项瑾,正靠在沙发上,聊着。两人似乎聊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莫菲菲咯咯的笑声,隔着门都听到了。 两人听到开门的声音,都站了起来。看到梁健进来。莫菲菲笑嗔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呀。”然后看了一眼项瑾,促狭一笑,就:“你们聊会,我记起来,还有些东西没整理,先去整理一下。” 完,朝梁健眨了下眼睛,就往自己房间里去了。梁健换了鞋,走进去,项瑾迎了过来。他张开双手,将她拥进怀中。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最近许久不见,他竟觉得项瑾瘦了。虽然,她的身材依然惹火。 他轻轻在她耳边吹着气,呢喃:“我想你了。你瘦了。” 项瑾靠着他的肩膀,不话。半响,似有温热滑进了他的脖子。梁健心中惊了一下,然后将她拥得更紧。 他于她,亏欠太多。 两人相拥着,抱了很久。没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很满足。莫菲菲在房里呆了很久,出来时,看到两人从孩房中走出来,然后去了餐厅,准备碗筷。 梁健看到她,抬头笑问:“今这饭菜,不会是你做的?” 莫菲菲白了他一眼,问:“怎么,瞧不起本姑娘是不?” 梁健笑了:“哪敢!就是怕待会把我媳妇吃坏肚子了!” 听得梁健称呼项瑾媳妇,莫菲菲和项瑾都愣了一下。项瑾的脸上飞起两片红晕,低了头,含着笑,不话。莫菲菲看了两人一眼,啧啧了两声,促狭的笑个不停。 一餐饭,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此次回来,梁健觉得自己似乎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心不一样了。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项瑾,柔和的灯光下,她的侧脸,似乎比以前更美。以前也很美,只是如今的她,多了份柔和。 晚饭结束后,霓裳正好睡醒了,哭了起来。项瑾,霓裳很少哭。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喊两声。如此乖巧,实在是她的福气。梁健心里暖融融的,看着项瑾抱着霓裳喂奶,忽然想,这辈子,他有妻如此,还有一女,是他的福气。 梁健看了一会后,走了出来,准备去房。刚走出来,就看到莫菲菲在房门口站着。他问:“找我有事?” 莫菲菲瞪了他一眼,率先进了房。梁健只好跟进去。他一进去,莫菲菲便打算关房门。可能是昨早上的事情,给梁健留下了一些阴影,他一伸手就拦住了莫菲菲,倒是将莫菲菲吓了一跳。 梁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房间里闷,门开着。” 莫菲菲却看穿了他心里的那点别扭,毫不留情地道:“我看你是怕我像你那个女同事一样,扑到你身上来。” 梁健听了,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莫菲菲竟然也知道了那件事。不过,转念一想,莫菲菲知道,其实也不太奇怪。政府里的人,她应该有认识。再了,那篇帖子,在那个全国知名的论坛里这么火,看到了也是正常。 莫菲菲趁着他在心里转着心思的时候,一双明亮大眼,打量了他一圈后,道:“也难怪这些女的,一个个都想倒贴上来。看来,人长得帅,也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苦笑:“好了,你也别挖苦我了。我已经够惨了!” 莫菲菲神色一转,恨恨道:“你活该。” 梁健立即囧然。 莫菲菲看他有苦难言的样子,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忽然收起笑意,正经了神色,问:“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梁健想了下,并没有将心里真正的打算出来。而是回答:“现在那边只是暂时停职。再看看。” 莫菲菲听了,:“要不,你来跟着我干得了!我保证你年收入,不低于五十万!怎么样?” 梁健笑了:“怎么,现在老板大了,出手这么爽快?” 莫菲菲也跟着笑了,:“那也得看人的呀。你是我干女儿的亲爹,怎么着,也得看在我干女儿的份上,照顾下,你是不是!” 两人笑了会。莫菲菲回了房。梁健关上了门,走到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他上了那个知名论坛,搜了一下那个帖子,却没搜到原帖。都是一些转载的贴。看这些贴的时间,都是一两个时内发上去的。看来,宣传部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只是不知道,是他的电话起了作用,还是有别的人帮了他。 他忽然想到了张省长。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张省长打了过去。 接起电话的不是张省长,而是张省长的夫人,葛慧云。听到梁健的声音,葛慧云什么都没,就了一句:“找张强是。你等等,我去把电话拿给他。” 然后,便是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很快,张强就接起了电话。 张强问:“回去了?”梁健回答:“回去了。谢谢张省长。” 张强又:“上的帖子看到了吗?” 梁健回答:“看到了。”完这句话,梁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让宣传部的同事帮忙拦截这些帖子了。” 张强:“光拦截没有用。这件事,必须得要有个真相摆出来,否则,对你这的政治生涯,是一个极大的污笔。一旦结果定下来,是会记到档案里去的。就算以后你不在政府里工作了,这档案也会一直影响你的前途的。” 梁健考虑着,要不要把他的打算告诉张强。想了想,他:“这两呆在江中宾馆中,我考虑过了,突破点,还是在魏雨身上。我觉得,她是一个情绪比较极端的人,只要能让她受点刺激,突破应该不难。” “那你想好怎么突破了吗?”张强问。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计划已经有了。” 张强:“行。既然如此,省政府里面,我来处理。你要尽快将魏雨突破。这件事,拖不得久。” “我知道了,张省长。我会尽快。”梁健回答。 张省长忽然换了话题:“我听,你夫人已经回宁州了?” 梁健一边感慨张省长消息的迅速,一边回答:“是的。” 张省长像是感受到了梁健的惊讶,解释道:“我也是听华记偶然提及了一句。那就这样。你好好陪陪你家人,然后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准备战斗!” “谢谢张省长。” 挂了电话。梁健才发现,项瑾不知何时打开了房的门,抱着霓裳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梁健忙放下了电话,走了过去。接过霓裳,家伙,正睁着眼睛,看到他,似乎有些好奇。手举了起来,似乎想去抓梁健的衣服。梁健低头亲了一下,那家伙竟然咧嘴笑了起来。瞬间,梁健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明亮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项瑾,无比开心地道:“你,是不是父女连心。她肯定知道我是爸爸,所以才对着我笑呢。” 项瑾笑了起来,没话,只是抬手和梁健一起逗弄着家伙。 这一幕,暖黄的灯光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美好无比。 本来自≈ap;ap;#:///( ) 第736章王道入套 第二一大早,梁健父母梁东方他们就来了。()为让父母多心,梁健特意撒了个谎,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特意请了几假,在家休息几。母亲听后,特别心疼,嘟囔着要给他好好补补。看着父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梁健想起了那霓裳出生时,梁东方的事情。想起了,那一对远在北京,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母。 他想不明白的是,即使他还的时候,他的亲生父母出于无奈,无法相认,那后来呢?到底是怎样的困境,让他们能舍得这么多年,不与自己的亲生骨肉相认。 梁健想不明白,所以无法理解。看着厨房中那两个逐渐苍老的身影,他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他只有这一对亲生父母,那就是现在在厨房里正忙碌着要给他和项瑾好好补补的两个人。 或许是他想得太出神,以至于,项瑾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发现。项瑾问:“你想什么什么心事,想得这么入神?” 梁健回过神,:“我在想,要么让父母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样,你也有个人照顾,我也放心点。另外,他们也老了,在身边的话,有什么事,也能及时照应下。” 项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然后:“这件事,你来决定就好。但是,我希望,如果以后我和你的父母之间有发生什么冲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边。当然,我也不会无理取闹。只是,我和你父母,肯定会在生活习惯上存在很大不同。这需要磨合,磨合的过程难免产生摩擦。” 梁健应下:“我理解。你放心好了。” 梁健又去和梁东方他们了。原本,梁东方不同意。但梁健搬出霓裳需要人照顾的理由后,梁东方架不住妻子的心软,就同意了。 吃过早饭,梁健陪着项瑾,带着霓裳,趁着早上空气清新的时候,在区里散了一圈。霓裳似乎对周围的世界很新奇,躺在推车里,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但,其实,她并不能看见多远。但,孩子的世界,是一个很神奇的世界,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连吐一个泡泡,都是对我们这个世界的,一种探索。 霓裳出生至今,梁健陪伴的时间很少。此刻,看着霓裳可爱的样子,内心的父爱瞬间泛滥。他恨不得,将她一直抱在怀中,不放下。要不是项瑾,孩子老是抱着,对骨骼发育不太好,梁健恐怕会一直抱下去。 中午,吃过午饭。梁健正打算陪着项瑾去午睡,电话忽然响了。梁健看了一眼,进了房。 关上门,手机依然在手中固执地响着。他却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最后,他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是很陌生,是李园丽,他们曾通过话。 梁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问:“有什么事吗?” 李园丽似乎在考虑着怎么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和你父亲,听你最近出了点事,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还好吗?” “还好。”梁健回答。 李园丽又沉默了下来。或许是梁健这种疏离感让她感到了难堪。半响,她还是没话。梁健有些不耐,:“你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他完,准备挂,李园丽终于开口:“这几,你抽空来一趟北京。跟我们见一面。” 梁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李园丽没有继续劝他,叹了一声,两人结束了电话。 回到卧室,项瑾已经把霓裳哄睡着了。见他进来,项瑾见他似乎情绪不佳,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立即调整了情绪,:“没有。我们休息。” 项瑾见梁健不想,就不再问。两人睡下。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醒来时,已经是平常的下班时间。今已经是星期五。对于那些还在正常上班的人来,今是一个愉快的日子。 王道的心情也不错。他靠在椅子中,想着,昨下班时,看到的那个窈窕美丽的身影,心里又开始痒痒了起来。 而在另一间办公室里,黄依婷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手机,有些犹豫。梁健拜托她的事情,她当时答应的很爽快。可真正要做的时候,她却有了些抗拒。这种抗拒,来源于身为女性的羞涩,和一种生的警惕。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忽然想了。想曹操,曹操就到。电话是王道打来的。黄依婷微微松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这是她一贯的口吻。黄依婷不想让他觉得奇怪,以免生疑。 果然,王道对黄依婷这种带着一丝不耐的语气,毫不以为意,讨好着笑道:“不知黄大美女,今晚上有约了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吃个晚饭?”王道太想见到黄依婷了,特别是昨和魏雨回去之后,她一晚上都在上看一些婚纱和旅游的资料。这让他觉得烦躁无比。 但他又不能对魏雨实话,至少现在还不能。魏雨这女人,疯起来,就是一个疯子。所以,黄依婷在他眼里愈发的好了。他怕黄依婷不答应,又立即道:“你看,上次本来约你吃饭,也没吃成,这次就当是补上次的了!怎么样,大美女给个面子呗。” 就算他不打电话来约她,黄依婷也打算要找个借口约他。此刻他电话过来,正好是正中下怀。但,黄依婷不能答应得太爽快,否则就不像是她黄依婷了。黄依婷支支吾吾地假装要拒绝,又让王道求了好久,才勉强答应下来。挂断电话的时候,王道开心无比。他立马又给他那个朋友去了电话,让他准备好上次的那种东西。 今晚上,他一定要拿下黄依婷这个女人!王道靠在椅子中,眼睛肿露出一种极亮的光芒,但是很邪气。 很快,就下班了。王道在停车场等着黄依婷。黄依婷准备取车,却被王道拦住:“坐我的车,待会我送你回去。” 黄依婷想拒绝,可王道又:“这个时间,停车也不好停,坐我的。”黄依婷也不好太刻意,只好坐进了王道的车子。 一路出去,或许是因为今星期五,所以路上的车子特别多。这路上的车子,就像是一只只排着队的蜗牛,缓慢的前进着。 以往这个时候,王道总会抱怨几句。但今一想到待会会发生的事情,堵个车算什么呢!王道甚至还哼起了歌。黄依婷瞥了他一眼,:“你今好像心情不错。” 王道笑道:“那是当然,美女赏脸,心情能不好吗?” 王道的油嘴滑舌,黄依婷早就习惯。她笑了笑,没接话。过了一会,黄依婷问:“我们去哪吃饭?” 王道神秘一笑,道:“先不告诉你,待会就知道了。” 黄依婷本来打算从包里拿出手机的手,又放了回去。车子在车流中挪了将近一个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黄依婷看着这间装修有点类似酒一样的地方,皱了皱眉,:“不是吃饭吗?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王道一边带着她进去,一边:“这地方老板我认识,他这里有几款牛排,味道很不错。”王道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魏雨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怀疑。进门前,她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地方她不认识。 她假装无意地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 王道笑道:“这地方呀,是个好地方。”他了一句没用的废话,就跟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打起了招呼,二人显然认识,应该表示他的那个老板。 男人的目光从王道身上移到黄依婷身上,上下一扫,然后看向王道,神情中露出一丝暧昧。黄依婷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个人看他时的眼光,很不舒服,但也不好些什么。 坐下后,黄依婷想了想,给梁健发了短信:“我跟王道在一个名为雨果的酒里,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帮忙查一下,然后通知一下魏雨。” 黄依婷发完了短信之后,就把短信删了。然后,将手机放进了包里。王道随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黄依婷回答,然后接过了王道递过来的菜单。她看了一下,这菜单上确实有牛排,但不多,总共就四款牛排。可选性不大。黄依婷随手点了一款。王道也点了一份。然后,又点了一瓶红酒。黄依婷见他打算喝酒,忙阻拦道:“喝酒就算了,你待会还要开车呢。” 王道却笑道:“没事。难得跟你出来一次,怎么能不喝酒呢!车子的话,待会让我朋友安排个服务生给我开回去就行。你放心,我保证会把你安全送到家。” 黄依婷见他如此,也只好不再阻拦,以免显出什么破绽。还好,她平时也有点酒量,倒也不怕被一下子灌醉了。现在,她只希望,梁健能早点找到雨果这家店,然后通知魏雨。然后,她就好功成身退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梁健想必早已有计划了。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这么顺利! 本来自≈ap;ap;#:///( ) 第737章羊入虎口 远在东湖边的梁建家里。请大家(#……)梁建正陪着项瑾在区内散步,前面的推车里,霓裳安静的躺着,眼睛闭着,似乎还没睡醒。 项瑾挽着梁建的胳膊,梁建推着婴儿车,两人低声笑着什么,项瑾脸上的笑容显得美丽而又幸福,一切都显得很好。 忽然,项瑾问:“你手机有没有带?” 梁建摸了下身上口袋,然后摇头:“可能是忘在家里了。怎么了?” 项瑾笑了下,道:“没事。就是想给爸爸打个电话。本来他不同意我回来的。是我自己硬要回来的。” 项瑾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着梁建,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的光泽,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又仿佛春里和煦的风,将梁建的心,包裹在一片温柔里,化成一片水。 他伸出手,将她用力地拥在身旁。项瑾收回目光,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晕出片片绯红色,煞是好看。 雨果酒里,黄依婷和王道并没有坐在窗边,而是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里面幽静,光线却也不太好,以至于,面对面坐着,黄依婷都看不清王道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笑。 黄依婷有些不耐了。这时,红酒杯送了上来,只是,上来的不是完整的一瓶,而是已经打开。托盘上,放着两只高脚水晶杯,水晶杯内已经斟了三分之一的红酒。侍应走过灯下,黄中带点红的灯光落在水晶杯中,折射出绚丽而又暧昧的光芒。 黄依婷眯了眯眼,更加的不耐。她隔着包,捏了捏包里的手机,忍了下来。 酒杯被分别放到了两人身前。王道举起杯,:“这红酒听不错,而且我已经提前让他们醒了半时了,现在喝正好。来,尝尝。” 黄依婷敷衍地拿起酒杯,却没与他碰杯,径自拿到了嘴边。王道见其如此,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看到黄依婷即将喝下她手中的这杯酒,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起来。 黄依婷尝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红酒的醇厚酒味在口舌之间弥散开来,漫出浓浓香味,味道竟是真的不错。黄依婷的父亲曾是个爱酒之人,所谓近朱者赤,她自然也会有所耳濡目染。她尝着舌尖弥漫开来的味道,忍不住赞了一句:“确实味道不错。” 王道笑容更盛,可惜灯光太暗,黄依婷看不清。 “那你多喝点。”王道。完,似乎担心黄依婷不肯喝,又补充了一句:“红酒不上头,多喝点没事的。放心,我不会灌醉你。” 或许是灯光的缘故,又或许是眼前这红酒的诱惑,更或许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黄依婷对他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反而举起了酒杯,又抿了一口。入口,醇厚的味道,让她有些着迷。不得不承认,她虽然不常饮酒,却也继承了一些父亲爱酒性格。 不知不觉间,等到王道推荐的牛排上来时,黄依婷已经将那三分之一的红酒喝完。王道十分及时地又给倒上了。 这一次黄依婷并没有立即喝,而是动起了刀叉。既然来了,总要尝尝,总不能饿着肚子。实话,黄依婷还真有点饿了。刚到这里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杯酒下肚,竟是唤醒了她的食欲,看来西方人总喜欢用红酒作开胃酒,是有原因的。 她从牛排上切下一块,放入嘴里。王道坐在对面,看着因为昏暗所以暧昧的灯光下,黄依婷微微绯红的脸颊,看着她轻启红唇,想象着待会这双红唇间会呢喃出怎样美妙的音乐,顿时,王道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慌忙避开了目光,低头与牛排斗争起来,以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黄依婷见王道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终于松了口气,咬下一口牛排后,伸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并没有短信提示,也没有电话提示。黄依婷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也没有多大的焦急。或许是因为酒壮了胆。 黄依婷复又将手机放了回去,继续吃着那盘不多的牛排。确实,牛排的味道虽然算不上极好,却也不错。 或许是饿了,黄依婷将整份牛排都吃了下去,连红酒也喝了不少。她两颊泛着红晕,眼睛中,水漾漾的,一抬眼,风情万千,对面的王道看得都痴了。 黄依婷看到王道看她时痴呆的模样,头一次觉得羞涩,以前也不是没见到过王道如此的模样,但只觉得有些厌恶,不似今,竟在心头生出了些不好意思。她微垂了目光,声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王道回过神,看着黄依婷这样娇羞的模样,便知那些东西已经开始起效果了。他暗笑一声,口中道:“恩,有。” 黄依婷信以为真,问:“哪里?”一边问,一边还拿手去摸。王道笑了,看着她有些憨傻的样子,低声道:“有朵花,很好看。” 黄依婷的脸似乎更红了。她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凶悍的效果,只有能柔骨的娇羞。 王道深深沉醉,心中受用无比。他又给黄依婷倒上了酒,今晚上,他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这酒是多多益善。 而此时的黄依婷,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对王道的态度已经不一样。看着王道举起酒杯,黄依婷一边着:“我好想有些多了。”一边,已经举起了手边的水晶酒杯。 她喝得很爽快。两口,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完,还感叹了一句:“这酒,真好喝。” 王道笑:“你喜欢的话,待会我们带一瓶回去慢慢喝。” 黄依婷到底还有一丝清醒,听王道如此,立马就:“那倒不用了。酒喝多了也不好。”着,她目光一扫桌上,两人各自的牛排已经全部吃完,瓶中的红酒,也所剩无几。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喝了不少。理智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回到了黄依婷的脑海中。她心中一跳,立马就伸手去摸包中的手机,一看,手机上依然没有任何信息和电话。 他们这一餐饭,已经吃了有一个时左右了。梁建怎么可能还没给她发消息,难道他没看到吗? 黄依婷终于觉得不妙。她抓起包,就准备走,:“吃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着,她就站了起来。 刚站稳,便觉得,眼前的东西一阵晃悠,一种旋地转的感觉涌了上来。黄依婷慌忙扶住了沙发。 这时,王道立即绕过桌子,走到了她旁边,伸手半搂住了她。肢体的接触,让她心中生出些反感,却不是特别强烈。她想挣扎,却使不出力气,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只是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无法组织思绪。只听得王道在耳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黄依婷的思绪被他一带,边下意识地将那些她觉得不对的地方,都归结为了是自己酒喝多了。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以往的她,就算是一个人喝一瓶红酒,也顶多只是微醺而已。而今,才一瓶不到,她却已醉到站不住了。 黄依婷半靠在王道的怀里。王道搂着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球衣,感受着她身上,因为酒精而有些烫的体温,心底那些情绪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让他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推到在沙发上,狠狠地蹂。 总算,他还没**冲昏了头脑。搂着黄依婷,快速地出了酒。走出就把门,王道没有带着黄依婷去拦出租车,也没像他之前的,让酒老板安排个侍应生送他们回去。而是,带着黄依婷,往左边一拐,然后直走了一段后,在一家名为木家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看了下四周,搂着黄依婷快速进了酒店。黄依婷此时已经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了,她想睁开眼,却睁不开眼,眼皮重的像是灌了铅。她身上还很烫,像是要烧起来。可是,她还存着一丝清醒,这一丝清醒,让她牢牢地将她的手提包抓在了手中,一直随着她被王道带到了酒店四楼的一个房间中。 一进房间,王道就将她往床上一扔。砰地一声闷响,黄依婷沉沉地摔入了厚厚地棉被之中,她终于睁开了眼,入目是白色的棉被。她觉得这种颜色很熟悉,鼻尖弥漫的味道,也觉得很熟悉,像是某种地方的味道,可她就是想不起来,这种味道属于哪里。她挣扎着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王道站在床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再解自己的衬衫,听到黄依婷的声音,他刚想开口回答,忽然又停住,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道:“我们在酒店里。” 黄依婷恍惚听到了酒店二字。她呢喃了一遍后,终于意识到酒店是哪里。一丝危机感,自她心底升起,让她昏沉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睁大了眼睛,再次看了看四周,终于将心底的熟悉和酒店二字对上号了。她心底大骇,慌忙想坐起来。可,四肢无力,浑身发软。她蓦然想起之前在酒的时候,她恍惚觉得不对。此刻,她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她盯向王道,问:“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黄依婷努力想让她的话显得凶狠一点,只是依然软绵无力,更像是情人间在骂俏。王道嘿嘿一笑,:“我怎么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呢。你只不过是喝多了。”王道也喝了酒,只是他喝得很少。所以此刻,他还保留着理智,并没有承认。 黄依婷见他不承认,但心中已经肯定。她不想再理会这个人,挣扎着要下床,企图离开。可到了嘴的肥肉,王道岂会让她飞了? 看着黄依婷软绵无力,却又死命挣扎着要离开的模样,他笑得很得意。 本来自≈ap;ap;#:///( ) 第738章拯救依婷 梁健和项瑾散完步之后,回到家中,父母已经准备好晚饭。请大家(#¥)莫菲菲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毕竟梁健父母也在,她若是常住在这里,也不太方便。不过,梁健母亲对莫菲菲倒是很喜欢,莫菲菲会话,总能将梁健母亲逗得很开心。莫菲菲走的时候,梁健母亲还有些舍不得。 吃过晚饭,梁健又陪了一会项瑾,才走进房。手机躺在桌上,屏幕黑着。他习惯性地拿起,看一下有没有短信和电话,发现有一条短信。 他一看是黄依婷的短信,心中忽然突了一下,忙打开。一看内容,再看看时间,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立即就给黄依婷回了电话过去。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起。他心里担心,又打了一个,这一次,没响多久,就被挂断了。梁健更加不放心。他放下电话,飞快地打开电话,开始在百度地图上寻找这个名为雨果的酒。 可是,地图上一搜雨果,竟出来了不下二十个地方。梁健一看,便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若是等他二十个地方一个个找过去,等他找到地方,估计什么事都已经结束了。若是黄依婷没事还好,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一辈子都是不会心安的。 梁健坐在椅子中,皱着眉,心情沉重无比。他很后悔,或许他根本不应该让黄依婷帮这个忙的。他明明知道,王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王道垂涎黄依婷不是一两的事了。他真的是太混蛋了!他怎么能让黄依婷去做这种送羊入虎口的事情! 梁健无比自责。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光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尽快找到黄依婷。 他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他有段时间没在家中抽烟了,因为项瑾和霓裳。但是,这一次,他却需要一根烟,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冷静地思考。 一根烟抽到一半,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他毫不犹豫,就拿起手机,给姚松打了电话过去。姚松似乎正在哪里开心,周围是嘈杂的音乐。接起电话,他了一声“等等”,就挂断了。梁健放下电话,等了半分钟后,姚松打了回来。这一次,电话那一头,很安静。梁健想,他可能是在洗手间或者外面。 姚松问他:“梁处长,有什么事要吩咐?” 梁健:“吩咐不敢,我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姚松不假思索地回答:“你。” 梁健:“我想请你帮我手机定位一个人。” 姚松在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问:“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想,或许把事情告诉姚松也好,待会找到了黄依婷的位置后,可能还需要他过去帮忙。想着,他就将他和王道之间的事情,包括如何请黄依婷帮忙,简要的跟姚松了一下。 姚松听完后,二话不就答应了下来。他与梁健约好在局里见后,就挂断了电话。梁健挂了电话后,出门前,又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魏雨的。 魏雨接到梁健的电话,显得有些惊讶。毕竟她和他的那件事过去有几了。但梁健一直没有找过她,她以为梁健可能不会再找她了。可是,这个时候,梁健却打了电话过来。 她似乎有些紧张,话语中充满了戒备,问:“你想什么?” 梁健不喜欢魏雨,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现在更加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他现在需要她的参与。他:“你知道王道现在在哪里吗?” 提到王道,魏雨立马就被吸引住了心神。她飞快地问:“你问他在哪里干嘛?你想干嘛?”梁健从魏雨的语气中,听出了紧张,关切,她估计是害怕梁健去找王道麻烦,所以很紧张他。梁健忽然觉得魏雨有些可怜。看得出来,魏雨是一心一意对王道的,否则恐怕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名誉来帮王道。但王道,却并非如此。 不过,有句古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魏雨可怜,但更可恨。梁健不会怜悯她,他:“我没想干嘛,只是给你提个醒,王道可不是什么专一的男人,如果我是你,我会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 魏雨一听,立即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显然,她已经警惕起来。魏雨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女人。 梁健了一句“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然后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梁健就立即出门,开了车,往公安局赶。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姚松在门口等着他。 梁健停了车,姚松就走过来,招呼他:“下车,坐我的车。”梁健愣了一下,旋即立即意识到,姚松应该是已经找到了黄依婷,于是立马就下了车,跟着姚松,上了一辆警车。坐进车后,梁健问:“他们在哪?” 姚松:“黄依婷的手机关机了,没办法定位。不过我们找到了王道的位置,在美欣大道168号。我查过了,那个位置,是家酒店,叫木家。如果,没猜错的话,黄依婷应该也在那里。” 听得姚松这么一,梁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他心底的自责,悔恨,几乎要将他窒息。他靠在椅背上,好久都没话。 美欣大道是新建的道路,一直在城郊,那片地方,都是新开发的,风景不错,有许多的特色酒家,旅店等等。不少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 此刻,时间才8点左右。从公安局,到美欣大道,要穿过半个市区。这个时间的市区,车辆很多。往往一个路口,要等两个红灯。看着红灯计时器上的数字一下一下地跳,梁健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系在了撞钟的杆上,正被一下一下地撞。 好不容易,终于过了最繁华的地段,姚松也是知道情况紧急,也不管是否合理,一下拉响了警报器,速度飙到了80,一路横冲直撞,直往美欣大道开去。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到了木家酒店门口,在距离这里还有千米左后的时候,姚松就关了警报器。姚松在驾驶座上,一边熟练地控制着警车继续以极快地速度前行,一边解释道:“今要是这混蛋做了什么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逃了!” 梁健没话。等车停下,还未熄火,梁健就冲了出去,然后冲进了木家酒店。酒店前台的姑娘,一看有人冲进来,吓了一跳。旁边的保安,本来正在看电视,看到梁健来势汹汹,立即站了起来,手扶在了腰上的警棍上,靠了过来。 梁健冲到前台,大声急问:“王道在哪个房间,快点查!” 那姑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旁边的保安,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姚松走了进来,把警徽一亮,:“警察办案,配合一下。”保安见状,皱了下眉,然后笑道:“警察办案,那好办。姚,快点帮警察查一下那个王……王什么来着?”保安没听清梁健之前的,又转头来问梁健。 梁健又把王道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姑娘姚终于回过了神,忙手忙脚乱地从电脑中翻出了登记信息,但瞪大了眼睛,找了一圈后,皱眉道:“没这个人。” 梁健闻言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姚松。姚松皱眉,:“定位不会错,肯定在这里。”着,他想了一下,忽然问:“会不会是他用了别人的名字登记的?” 梁健想,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王道能当上记秘,也不是草包。开房这种敏感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他王道应该没那么笨,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 他忽然想起,那家叫做雨果的酒。梁健想,会不会是雨果里的人帮着开的房间。但是,雨果是家酒,有很多人。正在梁健心急如焚的时候,姚松忽然问保安:“你们这里有没有监控录像的?” 保安有些犹豫,姚松见状,喝道:“赶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负的起这个责任?” 保安被姚松一吓,立马就道:“有,你们跟我来。” 姚松对梁健:“你在这里等着,以防他出来。我去查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梁健只好在这里等着。时间好像被延长了一般,一分钟,过得像一个时一般艰难。梁健来回地走着,心中焦躁无比。 忽然手机响了,梁健一看是项瑾的电话。他这才想起,刚才出门太急,他忘了跟项瑾了。于是,他立马接起了手机。 项瑾在电话那头问:“你人呢?” 梁健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但想想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也不清。不如,等这件事结束后,再慢慢解释给她听。于是,便:“我在外面散散步,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 项瑾听了,一笑,:“怎么?刚才晚饭没吃饱,出去偷吃了吗?” 梁健不想影响了项瑾的情绪,勉强笑道:“可能。” 项瑾:“那你散步。路上心点,早点回来。” “好的。”梁健应道。挂断电话后,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忽然,他看到了王道这个名字。 正在这时,姚松从旁边的保安室走了出来。梁健抬头看向他,姚松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他问就了:“只看到他上了四楼,至于哪个房间,没看到。四楼的监控正好坏了。” 梁健想了下,:“先上四楼再。” 本来自≈ap;ap;#:///( ) 第739章英雄救美 两人走向电梯,保安也跟着过来了。请大家(≈ap;ap;¥)梁健本想让保安不要跟上去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毕竟是人家的酒店,而且有保安在,有些事,还能有个证据。于是,就没阻拦。 到了四楼。看着长长的走廊里,不下二十个房间。姚松问:“怎么找?一间一间的敲?” 没等梁健回答,保安就抢先道:“这样不太好。” 姚松瞪了他一眼,保安噤声。姚松看向梁健,等他的回答。梁健想,要是没其他的办法的话,也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至于酒店方面,他已经顾不上了。他正要回答姚松,忽然想起,刚才在手机上看到王道的电话。一个想法,跃入脑海。他对姚松:“把你手机给我。” 姚松虽然不知道梁健打算做什么,但还是立马把手机给了梁健。梁健接过,立马输入了王道的电话,然后打了起来。电话接通后,梁健拿着手机,开始一间一间房间听过去,很久之后,电话无人接听被挂断了。但,梁健没听到什么。梁健又拨了过去。 梁健倒是不怕王道关机,他自己也是一个秘,他知道作为一个秘,特别是不在领导身边的时候,首先就要保持手机二十四时处在可以通讯的状态。所以,他想王道是不会关机的。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凡事皆有万一。 梁健一边与姚松还有保安三人分开听着声音,一边一遍一遍地拨打。终于,在第五遍的时候,保安听到了些什么。他轻轻地呼唤了梁健了一声,指了指,他身旁的那扇门。梁健和姚松立马走了过去。姚松示意保安打开门。 保安有些为难。姚松眼神一凶,瞪着他。保安没多久,就妥协了,从裤袋里摸出了一张白色门卡,在门上一刷。滴地一声,门就开了。 姚松率先冲了进去。梁健是第二个。保安想跟进来,但被梁健拦住了。房内的人被突然冲进来的两人吓了一跳,躲在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就露个头,眼神惊恐地看着梁健和姚松。 梁健一看床上的一男一女,知道自己找错房间了,忙道了歉,退了出来。门关上,他和姚松对看一眼,姚松:“这么找,也不是个事。要我,我们就一间一间的进去看,还快点。” 梁健也意识到了。这边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错,他打电话的计策,并不好用。看来,也只能直接一点了。 于是,走廊上房间的门,一间一间被打开。有些有人,有些没人。终于,在开到一半的时候,梁健和姚松终于找到了王道。 他们开门进去的时候,黄依婷和王道已经抱在了一起。黄依婷显然已经不清醒了。她眼睛微眯,两颊桃红,躺在床上,口中偶尔呢喃出一声轻音,让人想入非非。不过,还好,黄依婷的衣服虽然被脱了一些,但内衣还在。倒是王道,已经赤果果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闯进来两个人。王道被吓得不轻,以为是警察查房了,也不待看清进来的人,抓起衣服,就冲到床边,打开窗,就准备往外跳。 梁健一看,忙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抱住他的同时,梁健往窗外看了一眼,原来窗外不是空的,是一个平台。 而这时,王道被抱住,挣扎了两下后没挣开,就喊道:“我是省记的秘,你们想干什么?” 梁健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提醒我!” 王道一听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一看梁健,顿时大惊,失声道:“梁健,怎么是你?” 这时,只听得咔擦咔嚓几声,姚松已经将手机收了起来。王道发现,叫了起来:“你干嘛?快把手机拿出来,把照片删了!” 姚松没理他,从腰间摸出了一副手铐,瞄了一眼床上的黄依婷后,又立即收回了目光,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歪着脑袋,别扭地走了过去,盖在了黄依婷的身上。然后,才走到了被梁健抱住的王道身边,准备铐住王道。 王道看到手铐,顿时慌了,连声喊道:“你想干嘛?我是省记的秘,你想干嘛!” 姚松面无表情地道:“你涉嫌迷未婚女子,请你跟我回局里一趟!”罢,拽住王道的手,硬是给他上了手铐。 王道的神色一下子狰狞了起来,吼道:“你什么东西!竟然敢拷我!你等着,我要打电话!给我手机!” 姚松把王道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看向梁健,:“我建议,把这姑娘送到医院去,她应该是被下药了。” 梁健冲进来后,一直没看黄依婷,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他内心的自责已经快要把他自己凌迟了。此刻,听到姚松,黄依婷被下药了,他心里更加难受了。他转头看向床上,黄依婷躺在床上,诱人的身材被姚松的外套挡住了一半,一双均匀的长腿,交叠在一起,露在外面,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梁健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你叫个救护车来。” 姚松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手机,给10打了电话。然后他带着王道,先回了局里。梁健等10来了后,陪着一起去了医院,等她昨晚检查,问了医生,医生,基于她的心理状况,给她打了镇定剂,今晚上应该不太可能会醒。梁健想着家里的项瑾,便安排了护工,打算先回家一趟,跟项瑾把事情清楚,然后再过来。 他刚到家,姚松便来了电话,问他黄依婷怎么样。梁健:“我刚到家。医院那边,她打了镇定剂,今晚上不会醒,我安排了护工在那边照顾。至于验血的结果,要明早上才知道。” 梁健又问了王道的事情,姚松,这件事证据确凿,只要黄依婷的血检报告出来,就算不用蹲大牢,他的工作也肯定是没了。 梁健之所以安排黄依婷去靠近王道,是为了刺激魏雨,然后希望她能还他清白。之前出门的时候,他虽然打了一个电话给魏雨,但是具体效果怎么样,他却不知道。现在黄依婷出事,他自然也不可能还在这里等着魏雨来抓现场。他想了想,跟姚松:“最好能把这件事,通知一下魏雨,王道的女朋友。” 姚松对事情的大概也有个了解,明白梁健想什么,便:“这好办,我待会打个电话,让她直接来我这里一趟就是。” 挂了电话后,梁健就去了卧室,此刻已经快1点了。卧室的灯,还亮着。项瑾正坐在床头看着,时不时,还打个哈欠。显然,她已经很困了。 梁健走了进去,项瑾听到声音,放下了,抬头看到他,:“你终于回来了。” 梁健:“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其实,我出去,是为了……” 项瑾没等他完,就打断了他,:“明再。今晚了,先睡。”梁健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他本想与项瑾解释清楚后,再回医院,毕竟黄依婷因为他出了这样的事,现在这样让她一个人呆在医院,他于心不忍。但是,项瑾却没给他机会解释。他两边都觉得亏欠,愧疚,一时间,竟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他终究还是没回医院,毕竟那里还有护工,加上,医生晚上不会醒。梁健还是留在了家里。第二一早,他本想一起床就赶去医院,却被项瑾拦住,:“陪我去散个步。” 梁健开不了口拒绝。散步的时候,项瑾:“现在可以解释了。”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切,都了出来。完看着项瑾,等待她的评判。项瑾看向他,半响,叹了一声,:“这种事,你昨在电话里,就可以跟我。” 梁健解释道:“电话里,一句两句不清楚,我怕你担心。” 项瑾笑了笑,:“赶紧去医院。依婷要是醒了,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会伤心的。” 梁健心中压了一晚上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谢谢老婆理解。”项瑾笑了。梁健终于放心,看着项瑾上楼后,立马就赶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内,黄依婷躺在病床上,阖目安然睡着。床边,一个男子趴在那里,也睡得挺沉。忽然,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尽管声音很轻,但趴在床边的男子还是立即惊醒了过来。他先看了一眼床上的黄依婷,见她还没醒,松了口气,然后看向门口。进来的是梁健请的护工阿姨,她手上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早餐。 护工阿姨见他醒了,笑着:“吵醒你了,过来吃早饭。” 姚松正欲话,床上的黄依婷嘤咛一声也醒了过来。姚松忙看了过去。黄依婷睁眼,入目是医院特有的苍白色,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了花板一会,昨夜失去清醒前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瞬间,她的脸色就苍白起来。王道的笑,似乎还在眼前,泪水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 姚松看到黄依婷睁开眼,正想话,却见她忽然变了颜色,眼眶通红,竟是要哭。他微愣,旋即就明白了。他在心底叹了一声,然后转身从护工阿姨接过早餐,然后轻声拜托阿姨先出去。等阿姨走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他和黄依婷两个人的时候,姚松才重新坐到床边,抽了一张面巾纸递到了黄依婷的面前。 本来自≈ap;ap;#:///( ) 第740章约见魏雨 黄依婷被这突然出现的面巾纸,给弄得怔了怔。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她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有些狼狈的擦干了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看着姚松,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她皱了皱眉,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姚松笑着回答:“没想到大美女还能记住我这个凡人。”黄依婷被姚松语气中的调侃给逗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那些抑郁少了许多。 姚松自我介绍道:“我叫姚松,你呢?” 黄依婷回答:“黄依婷。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姚松将昨晚上的事情,简单了一下。讲到他和梁健冲进去的那一刻,黄依婷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声音微颤着,问姚松:“他有没有把我……” 黄依婷没有问下去,那几个字眼,她不出口。甚至那几个字眼在心里滑过,她都觉得脏,因为和那个畜生王道有关。姚松看着她眼睛中的痛苦神色,心生怜惜,轻声安慰:“放心,那混蛋没来得及。” 黄依婷听到这句话,被揪到了一起的心,顿时就松懈了下来。她有些感激地看着姚松,“谢谢。”完,她立即就想到了梁健,她在想,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此刻,不是他在这里?黄依婷没有直接问,只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姚松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的目光是在找谁。他正犹豫要不要点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真是梁健。看到梁健,黄依婷的眼里,亮起了某种光芒。这种光芒,落在姚松眼里,心生渴慕。 他忽然很希望,这种光芒有一是为他而出现的。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很好的藏在了心底,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笑着看向梁健,招呼道:“梁处长,你过来了啊。” 看到姚松,梁健有些惊讶。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姚松回答:“我也是刚来没多久。”谁知道,他这话才出口,跟在梁健后面一起进来的护工阿姨就拆穿了他:“什么刚来,这伙子,昨晚上你刚走没多久就来了。在这里陪了一夜。” 梁健惊诧地看向姚松,看到他脸上羞赫的神色时,梁健有些明白了。他转而看向黄依婷,她看着姚松,表情惊讶。梁健又仔细看了看姚松。姚松是退伍武警,人长得不赖,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性格也还好,做事负责,从各方面看,他都还算不错。梁健想,如果黄依婷能喜欢上姚松,那也是不错的。而且,若是黄依婷真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她又喜欢的人,梁健也算是放心了。否则,他心里对黄依婷总是会有一丝愧疚。 梁健在病房里并没有待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刚走出去没多久,姚松就追了出来。看着梁健,姚松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梁健笑了笑,也没多什么。 姚松追着他出来,是为了王道的事情。起正事,他的神色立马就认真起来。他:“昨按照你的,我后来就给那个魏雨打了电话,你知道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做了什么吗?” 梁健想,以魏雨的性格,要是知道王道竟然敢背叛她,估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当姚松魏雨昨差点将他们局的房子给掀了之后,并没有多少惊讶。 等姚松又回了病房之后,梁健却回味着姚松的话。既然魏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的计划是否可以进行下去? 梁健考虑着,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又给魏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电话一通,就听到魏雨凶狠的质问:“梁健,是不是你?你为了报复我,才故意陷害的王道?” 梁健哼了一声,:“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和王道一个样。陷害别人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做,也不屑做。王道之所以出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魏雨尖叫了起来,声音中有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你撒谎!就是你故意设计陷害的!” 魏雨愈是如此,梁健就愈是能从中看出魏雨的心虚。她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疯狂,来欺骗自己。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又怎么能骗得了自己。梁健并不会可怜她,:“我有没有撒谎,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魏雨忽然沉默了下来,几秒钟后,有哭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哭声渐响,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大哭中,还有魏雨不甘的呼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把什么都给他了?为什么?”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梁健忽然有些不忍。他本还有话要跟她,但此刻,却是开不了口。他虽然讨厌她,甚至有些恨她,但此刻,听到她的哭声,这伤口上撒盐的事情,他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叹了一声,挂了电话。看来,这件事,只能等等了。 梁健挂了电话后,驱车回家。开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张省长的电话。梁健想,张省长应该是知道了王道的事情。毕竟,王道是省记的秘,他出了事,也不是什么事,张省长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张省长确实是为了王道才打来的电话。不过,他没问什么,只是关心了一下黄依婷,听到黄依婷没事后,又了一句:“梁健,你这件事做得有些欠妥。” “是的,张省长。我需要检讨。”梁健。张省长又:“那你知道,你欠妥在什么方面吗?” 梁健想,张省长能知道王道下药的对象是黄依婷,那么他应该是猜到了他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想了一下,:“我不应该利用女同志的清白去冒险。” 张省长嗯了一下,又问:“还有吗?” 梁健又想了一会,:“我想不到了。” 张省长:“这件事,你欠妥的地方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你自己的,你不应该利用女同志的清白去冒险。这一次,幸好赶去的及时,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加严重。第二点,你既然做出了这样一个计划,那应该做的更加周密,要绝对保证女同志的安全。” 张省长的话,句句在理。这件事,梁健确实做得不够谨慎。他很诚恳的认错。张省长又问他,接下去的打算是什么。 梁健将魏雨现在的状态告诉了张省长。张省长在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有些时候,强攻不行,可以试着委婉一点。现在魏雨的状态,你若是再刺激她,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同情一下她,或许,她就会有所改变。” 张省长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梁健心里,顿时有了新的计策。一个人最容易相信什么人?一定是那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丝光明的人。魏雨现在的状态就是最绝望的时候。 梁健想要魏雨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么首先就要获得她的信任。但怎么获得她的信任呢?这需要好好考虑一下,需要把握一个度。像魏雨这样的女人,梁健可惹不起。何况,他现在还是有家庭的男人,更加惹不起。 梁健回到家中后,将这件事和他的想法,一起告诉了项瑾。项瑾听他完后,想了一会后,:“不如,让我出面。女人和女人之间,容易沟通。” 梁健惊了一下,立马反驳:“不行。万一她发疯,伤了你怎么办?” 项瑾笑着道:“放心,你别忘了,我可是练过的。”听得项瑾这么一提醒,当初他和项瑾认识时,是听项瑾过,她练过跆拳道。但是,即使练过,梁健还是不放心。 项瑾很坚持。梁健无法,只好退一步,同意项瑾去见魏雨,但必须是在公共场合,他负责暗中保护。而项瑾看着梁健还没开始,就很紧张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一开始的时候,魏雨并不同意见面。直到项瑾接过电话,躲在房中,跟魏雨聊了近半个时后,魏雨忽然就同意了。梁健问项瑾跟魏雨聊了什么,项瑾只是笑笑,却不肯告诉他。梁健好奇,却也没办法。 两人约了第二下午两点,在离省政府不远的一个咖啡厅里见面。 梁健和项瑾早早地就去了那里。为了不让魏雨发现他,梁健坐在了咖啡厅外的一个角落里,从项瑾那张桌子的角度,看不到他。 两人坐了二十分钟后,魏雨才来。项瑾虽然没跟魏雨见过面,但梁健给她看过照片。项瑾一下就认出了这个身材高挑,五官出众的女人,她站起来招呼了一声。魏雨转头看到她,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坐下后,盯着项瑾,忽然:“你很漂亮。” 项瑾一边笑着谢谢,一边将enu推到了魏雨面前,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魏雨推开了enu,扯了扯嘴角,涩声道:“不用。你想什么,赶紧。”对于她这种故意疏离的态度,项瑾并不介意,伸手喊了一个服务员过来,:“帮这位女士来一杯你们这里的特色花茶。” 项瑾来之前了解过,这里的花茶味道不错。服务员接过enu后,项瑾转头对魏雨:“花茶精心,我以前没怀孕之前,挺喜欢喝的。” 魏雨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丝。接着,项瑾就不再话,自顾自合着自己面前的一杯香蕉牛奶,目光对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眼神时而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魏雨看着她,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你约我出来,不会仅仅只是请我喝茶?” 本来自≈ap;ap;#:///( ) 第741章尘埃落定 项瑾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 魏雨脸上露出一抹怒色,声音尖了一分,:“你装什么!你不就是想让我出来澄清那件事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请大家(@¥)” 项瑾对于魏雨突然变坏的态度,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容淡淡,神色从容。她:“其实,你出不出来澄清,对于梁健来,其实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魏雨瞬间愕然。她看着项瑾,有些缓不过神来。良久,才喃喃问道:“为什么?” 项瑾笑了一下,:“你在政府工作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政府里,最看重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存在,就算你出来澄清了,梁健也不可能再回到省长秘这个职位上去了。况且,政府那些人真的有那么笨吗?看不出,你和王道之间这点把戏?” 魏雨盯着项瑾,捏着柠檬水杯的手,指节都发了白。她有些艰难地低声叫道:“看出来又怎么样?这种事情,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况且,省政府里,想弄梁健的,何止我和王道两个!” 项瑾闻言,忽问:“那你就甘愿被人当枪使?” 魏雨一愣,旋即又道:“只要目的达到了,当枪使又如何?”魏雨的话虽如此,可项瑾已经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松动,她微微一笑,道:“你真的觉得,梁健会因为这件事,而从此仕途一蹶不振了吗?” 魏雨又是一怔,眉头微皱,反问:“难道不是吗?” 项瑾笑道:“自然不是。你和王道在一起时间应该不短了,你应该清楚,梁健的岳父,也就是我的父亲是谁。只要我还是梁健的妻子,梁健东山再起,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魏雨彻底愣住。或许是之前,她太沉醉于王道那些虚假的柔情,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而贸然行事。又或者是,她太低估了项瑾与梁健之间的感情,竟然能够在经历这种桃色事件后还能依然伉俪情深。 项瑾看到魏雨呆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她没有再什么,给魏雨一点时间,让她自己消化一下。 这时,给魏雨点的花茶上来了。淡淡的绯红色,在透明的玻璃茶壶内,显得格外好看。项瑾拿起玻璃壶给魏雨倒了一杯,推倒了她面前,:“尝尝。” 魏雨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她看了一眼魏雨,又看了一眼那花茶,心里似乎在挣扎些什么,好久,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花茶有股馥郁的香味,闻之陶醉。魏雨喝了一口,心里原本犹豫不决,挣扎不定的那些想法,像是忽然间有了决断。 她放下茶杯,看向项瑾,踌躇了一下,问:“王道的事情,真的不是你们设计的吗?”项瑾摇头,很认真肯定的回答:“不是。” 魏雨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她眼神中那最后一丝光芒,也在这最后一瞬间黯淡下来。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女人向来习惯于自我催眠。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逃避。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心碎。 项瑾看着她,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那双捧着茶杯,在微微颤抖的手。 项瑾感受到她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忽然,她趴了下来,哭了起来。低低的啜泣声,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有服务员过来询问,被项瑾用目光示意,支开了。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手背,没有出声打断,就这么等着。 魏雨哭了很久,梁健在窗外看了很久。 终于,魏雨抬起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问项瑾:“有些事,我想跟梁健亲自。” 项瑾看着魏雨,猜测着她这句话中,有多少真诚的分量。半响后,她告诉魏雨:“他其实就在外面。” 对这句话,魏雨倒也不是很惊讶。她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他当然不会放心你一个人来见我。在他眼里,我估计就是个女疯子。” 项瑾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梁健,梁健看到后,从那个角落中出来,走进了咖啡店。他在项瑾旁边坐了下来。魏雨看向他,笑了一下,有些凄凉。 不知为何,看到魏雨这种状态,梁健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他问她:“你想跟我什么?” 魏雨捧着茶杯,连着喝了两口之后,才缓缓开口:“办公室那件事,我会出面澄清。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培友人。” 听到魏雨提及培友人,梁健怔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时候,魏雨提到培友人这个人干什么。而且,培友人和魏雨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不对……梁健忽然想到了王道,培友人和王道可是有关系的。 梁健看着魏雨,问:“难道你知道培友人的下落?” 魏雨点头,:“他已经死了。” 梁健一震。培友人已经死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了?梁健震惊无比,追问到:“怎么死的?” 魏雨低头看着桌上那一杯已经见底的花茶,杯底残留的绯红色液体,就像是那培友人沉入海中时,在他周围晕染开的海水,也是一样的绯红色。 “王道杀的,我是帮凶。”魏雨没有将责任全部推倒王道一个人身上,很诚实地出了当的情况。梁健和项瑾面面相觑,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狠心,而那个王道,竟也会如此疯狂。 这个世界怎么了?此刻,梁健只想问这一句话。夏初荣的公安厅一直在找培友人这个人,曾经夏初荣还给过一个保证,除非他培友人人间蒸发或者石沉大海,否则他一定能找到他。没想到,一语成谶,培友人竟真的沉了大海。也许,冥冥中真的有安排,培友人活着的时候,造了不少孽,这也算是报应了。 梁健感慨无比,久久都不能平静。三人沉默坐在那里,引来了不少人怪异的目光。离开的时候,梁健劝魏雨去自首。魏雨没答应,也没否定。看着魏雨一个人穿过马路走远,那高瘦的身影,竟有几分柔弱的感觉。 梁健心里的感觉很复杂。魏雨是一个极端的人,但若不是王道,她恐怕也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到底,终究还是一个情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只可惜,魏雨这一番情,所托非人。哎——梁健长叹一声,项瑾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其实,她很可怜。” 梁健又叹了一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她之所以会走到今这样地方,除了遇到王道这个畜生之外,其实跟她的性格也有一定关系。” 梁健忽然想起,第一次他见到魏雨的场景。那似乎是他第一到省政府来报到的日子,他和她在走廊里相撞,原本这在电视剧里,撞出的应该是爱情,当然梁健并不希望是爱情,可也没想到这一撞,撞出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以魏雨这样的姿色,加上她又在政府里工作,她本可以很幸福的,可如今……世事弄人啊!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尘埃落定了。梁健想魏雨既然答应了他,应该会做到。只是,关于培友人的事情,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告诉夏初荣一声。 最后,他还是给夏初荣打了一个电话。接到他的电话,没等他话,夏初荣就问:“你子不赖嘛,动作很快!这翻身仗打得很漂亮!”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然后道出正题:“关于培友人,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提及培友人,夏初荣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忿忿到:“这培友人,还真的是能躲。我的人,到现在都没找到什么线索。” 梁健想,没找到也是正常,人家现在都已经沉到大海里去了,估计尸体都已经没了。他:“不用找了。” 夏初荣一愣,问:“为什么?” 梁健回答:“他已经死了。” “什么?”夏初荣叫了起来。 梁健没有重复,他知道夏初荣已经挺清楚了,他只是很惊讶。很快,夏初荣就冷静了下来。毕竟已经是副省级的领导了,这点镇定还是有的。他问梁健:“这个消息可靠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健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是魏雨告诉他的。只是:“消息应该可靠。至于凶手的话……”梁健顿了顿,他在犹豫要不要供出王道。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有了决定。毕竟他和夏初荣这个电话,只是像是朋友间联系一般,并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他把魏雨跟他的那些,都告诉了夏初荣,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魏雨的名字。或许,潜意识中,他还是对魏雨产生了一丝怜悯,想帮她一把。夏初荣听完梁健的话,感慨道:“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梁健将这些事告诉了夏初荣后,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培友人一死,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又给在大洋彼岸的菁菁发了个邮件,告诉了他这个消息。第二,他收到了菁菁的回邮,只有一句话:恶人终有恶报,好! 梁健没有再回。这下午,他就接到了夏初荣的电话。他按照他的,去了那座岛上,果然发现了培友人的踪迹,和那艘船。 那艘船虽然被清洗的很干净,可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指纹,现在还没跟王道的指纹做匹配,但是应该能匹配上。 夏初荣的电话挂断后,姚松又来了电话。他,魏雨来自首了。听到这句话,梁健心里有些复杂。 晚上,黄依婷出院,梁健去接她。本来项瑾不想去,但梁健觉得,或许该让项瑾见见黄依婷,也让黄依婷见见项瑾,一个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见面。 梁健希望黄依婷幸福。 本来自≈ap;ap;#:///( ) 第742章前途未知 三后,魏雨终于自首。培友人的死亡也终于浮出水面。曾经赫赫有名的横申印染的老总莫名死亡,这本是一件可以轰动江中省的事情,但却被公安厅和政府宣传部很完美的压了下来。但外界不知道,政府里的人明面上不提,暗地里却都已经个个门清。或许是人们对女性生就有种怜悯之情,在众人的口中,王道成了恶魔,而魏雨成了那个被蛊惑的迷失女人。 魏雨自首前,兑现了她的诺言,还了梁健一个清白。可是,纪委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他官复原职的信号。梁健想,这其中恐怕又多了些枝节。 魏雨去自首后,姚松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了梁健一个地址,是魏雨托他给他的,一起带给他的还有一句话:有空希望你能替我去看看我父亲。 魏雨的身世,梁健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忽然想起,那张省长跟他在电话里过一句话,他或许可以去了解一下魏雨。 梁健决定去看一看。他按着姚松给的地址,开车走了很远,才找到了那个地方,是一个疗养院。疗养院是建在一片山里,前面有个水库,环境和空气都很好。疗养院的建筑,虽不富丽堂皇,却也装修的十分舒适。梁健四处看了看,想,这里的价钱应该不便宜。他掏出手机,在上搜了下疗养院的名字,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似乎很神秘。这让梁健对魏雨的父亲,又产生了一丝好奇。 魏雨的父亲,叫魏国华。他在门口做了登记后,走进里面,在护士的帮助下,找到了那个叫魏国华的男人。 他坐在一个轮椅中,背对着梁健,满头银白。护士送梁健到房间门口,就止了脚步,在梁健走进去之前,轻声提醒:“他现在已经不会话了。不过,他能听得到。” 第一眼看到魏国华,特别是那一头白发时,梁健其实有些惊讶。以魏雨的年纪,他想魏国华最多也只是60左右。房间里很安静,梁健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魏国华的身边,喊了一声:“魏老先生,你好。” 魏国华缓缓转过了头,他的脸很苍老,都是皱纹和褐色的老年斑。浑浊地眼睛花费了好几秒钟,才将焦点对准在梁健脸上。 梁健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听到他到自己是魏雨的同事时,魏国华的嘴角动了动,但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来之前,梁健曾想过好多个版本,要怎么跟魏国华魏雨的事情。但是,此刻看着魏国华的样子,梁健原本准备好的话都没能出口。他撒了一个谎:“魏雨被公派去外地了,可能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了。所以,魏雨托我来看看你,告诉你一声。” 魏国华的嘴角又动了动。梁健想他或许是想问,魏雨被派去了哪里?又或许想问,魏雨要多久才回来?又或者,他只是简单的想问,魏雨好不好。 梁健将这些他能猜到的问题,都回答了一遍。当然,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他没有在这里呆很久,就离开了。离开前,他问了护士,关于这个魏国华的事情,但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梁健也没有再去试图调查,毕竟这些都不重要。 魏雨的审判还没开始,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开庭。至于王道,有传言,可能会是终身监禁。但这些对于梁健来,都已经不再是他关心的了。 纪委终于来了电话,通知梁健可以回去上班了。早上,梁健早早地就出了门,将车停到了省政府内,然后步行去了省府大院。到张省长的别墅门口时,保姆开门看到他,有些惊讶。葛慧看到了他,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收了起来,笑道:“你来了啊,早饭吃了吗?” 梁健出来的早,父母早饭还没做好,于是便如实回答:“还没呢。” “那正好,待会一起吃。”葛慧刚完,张省长从楼下走了下来,听到葛慧的声音,问:“谁来了吗?” 葛慧回答:“梁健来了。” 这时,梁健也走了进来,跟张省长道:“张省长,早。” 张省长看到梁健,笑了一下,:“看着精神不错,走,陪我跑步去。” “好的。”梁健笑着应下。两人一起出了门,开始慢跑。跑步的时候,张省长不喜欢话,梁健知道张省长的这个习惯,所以也什么都没,只是安静地跟着他的步伐,跑着。 一圈跑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张省长停了下来,:“时间还早,我们再走走。” 梁健点头。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地往前走。张省长随意地开口:“怎么样,重新回来上班,调整好了吗?” 梁健回答:“恩。还是上班感觉适应一点。” 张省长没有立即接话,约有半分钟后,又问了一句:“你重新回来上班,纪委那边是怎么跟你的。” 梁健回答:“纪委没什么,只是跟我可以回来上班了。” 张省长闻言,又沉默了下来。梁健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于是问:“是有什么问题吗?”张省长:“看来纪委那边也担心你有情绪,所以没直接跟你。是这样的,你的岗位会有所调动。结论没出来之前,你就先在秘处办公。” 对于张省长的话,梁健其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虽然办公室事件,并不是他的错误,但事情已经发生,影响已经存在,何况还有些人专门盯着他呢,想要再回去做秘,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只是,梁健觉得有些可惜,张省长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梁健心里想着,也将这话了出来。不是为了刻意奉承,他是真的这么觉得。 张省长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你调动的事情,我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其实,每个岗位都有每个岗位的重要性,只要你是块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你身上,有一些我们都没有的东西,我相信,你会打拼出属于你自己的一片前途的。” 张省长的话,给了梁健极大的肯定,这让梁健觉得很是振奋,心里的那一丝失落,也一扫而光。 回到别墅的时候,葛慧和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梁健正准备坐下,别墅的门铃又响了。保姆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道:“张省长还在用早饭,你进来等。”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梁健看了过去,是萧正道。萧正道也看到了梁健,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先跟张省长和葛慧打了招呼,然后才对梁健点了点头。 张省长:“今,你先过去。待会梁健会和一起过去。” 萧正道点头应道:“好的,张省长。那我就先去那边了。”萧正道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梁健,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梁健将其理解为羡慕和一丝嫉妒。 吃过早饭,陪着张省长一起到了省政府大楼,梁健将他送到了省长办公室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路过曾经属于他的秘办公室时,听到萧正道喊:“梁处长,有没有空进来坐坐?” 梁健想,进去坐坐也无妨,正好他还有些东西在里面,可以一起带走。梁健走了进去,萧正道还算和气,给他泡了一杯茶,又递了一根烟。梁健没接烟,:“不抽了。打算戒了。”其实,梁健以前也不怎么抽。 萧正道笑了笑,将烟又收了起来。然后,才在梁健对面坐了下来。 梁健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发现以前他的一些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他正想开口问,就听到萧正道:“梁处长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送到秘处,放到梁处长的新办公桌上了。” 梁健想,看来这萧正道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代替他。口上却:“那就谢谢萧处长了。”萧正道假装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不敢当!还没转正呢,梁处长叫我名字就好。” 梁健有些厌倦这些虚假,却也不得不应承:“萧处长现在做了张省长的秘,转正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萧正道嘿嘿笑着,没有再纠正梁健的问题。显然是默认了梁健的法。坐在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办公室里,梁健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不够豁达。起码此刻,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他觉得不公平。可,现实就是如此。 梁健站了起来,问:“萧处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去秘处了。第一上班,去晚了不太好。” 萧正道也跟着站了起来,笑道:“没事,那梁处长慢走。” “萧处长留步。”梁健走了出去。萧正道看着梁健的背影,眼神中难掩有些得意。 到了秘处,一进门,那些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曾经的省长秘,多风光,只要熬个几年,外派出去,以后少不得是一方大员。就像曾经的丛秘。 但,梁健没有从秘那么幸运。所谓,祸从降。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魏雨和王道。梁健努力调整好心里难免产生的落差,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有人迎了上来,带着笑,殷勤地给他泡了茶。他也不谦虚,接过后,了声谢谢,就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然后问那个给他倒茶的:“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给我?” 倒茶的:“梁处长坐着休息就行了,工作不多,我们几个做就行了。” 梁健看不懂,他是想讨好他,还是想孤立他。梁健想,要不待会直接给李秘长打电话问。他想到就做,走到外面,用手机打给了李秘长办公室的座机。 李秘长听到梁建的问题后,回答是:“你的调令,这个星期应该就会下来,所以,这几就先不安排你工作了。你就当是休息,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新的工作。” 梁健有些郁闷。无所事事的一,比较难熬。他习惯了忙里偷闲,但真的闲下来,便觉得难受。 一终于过去,回到家中。父母已经做好了饭菜。项瑾抱着霓裳,正在给她讲故事。幼儿教育的上,婴儿出生后,如果多跟他话,或者讲讲故事,听听歌,有助于孩子的智力发育。 梁建走过去,抱了抱项瑾,又亲了亲霓裳。项瑾问他:“怎么样?今一还好吗?”梁建知道项瑾担心些什么,无非是一些流言蜚语什么的。他笑着回答:“挺好的。对了,我可能近期会有工作调动。” 项瑾没有多大惊讶,问:“会离开宁州吗?” 梁健:“这应该不会。” 项瑾微微一笑,:“那就没关系。” 梁健也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项瑾的鼻子,:“那你就不怕我被调到一些闲职上,然后一辈子就这样了。” 项瑾看着他,忽然神色认真起来,轻声道:“我相信我的丈夫,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是最出彩的那一个。” 项瑾的肯定和信任,让梁健今一的阴霾,在一瞬间就一扫而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本来自≈ap;ap;#:///( ) 第743章转战妇联 通知在三后,终于下来了。复制址访问://消息来的时候,梁健正准备去楼下走走,调整下心情。总是坐在那间光线有点暗的大办公室里,心中有些压抑。 消息是熊叶丽带来的。梁健与熊叶丽已是许久没有联系了,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性感。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熊叶丽调侃到:“梁主席,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梁健对梁主席这个称呼,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熊叶丽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调动消息,所以来电话通知他了。只是,这主席……梁健的脑袋里,在一瞬间中就掠过好几个跟主席二字有关的职位,都是些闲职。一般这种职位,只有快临近退休,已无望升职的干部才会去。梁健心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但嘴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梁健看了眼周围那些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他的人,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楼梯间,梁健才开口道:“刚才在办公室话不方便。熊大美女,刚才怎么叫我梁主席啊?” 熊叶丽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两声,:“部里刚下的通知,你接下去,就要到妇联去上班了,省妇联副主席。” 梁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他问:“妇联?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熊叶丽应该是听出了梁健声音中的不对,也收起了言语中的调侃,认真道:“是的。待会应该就有人来找你谈话了。” 梁健没有与熊叶丽多,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平静一下。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听过,有哪个男的会去妇联,这简直就是开了一个历史先河。而且,妇联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部门,此次,组织竟然将他安排到了妇联,这跟流放,有何区别。 在他知道他的工作会有调动的时候,梁健就知道,有些人肯定不会让他到一个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的,可是,他没想到,有些人,竟然会做的这么直接。 他本想戒烟,可此刻,他确实需要一根烟,才能平复心中翻腾的情绪。许久,他才重新平静下来。刚走回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的人告诉他:组织部找他过去谈话。 与他谈话的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吴广铭。吴广铭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人,长得大众,为人也甚是谨慎,话语不多。所以,梁健对他印象也不深。 梁健到谈话室的时候,吴广铭已经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吴广铭站了起来,伸出手,准备与他握手。梁健忙接上。 “梁健,坐。”吴广铭的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梁健有些不敢肯定,这亲切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吴部长先请坐。” 吴广铭坐了下来,梁健也跟着坐了下来。坐下后,吴广铭直接开门见山,道:“组织上经过研究,决定对你进行提拔,任命你为省妇联副主席,副厅级。你觉得如何?” 一般谈话,都会有个铺垫。吴广铭的开门见山,让梁健有些招架不及。梁健想了一下,:“我有些地方不明白。” 吴广铭:“你。” 梁健性格上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觉得这次的安排不合理。虽然,他知道就算他大闹一场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该的,他还是得要表达一下。于是,他:“以往,从来没有男同志担任妇联重要职位的先例,这次组织将我安排在妇联副主席的职位上,是否有些特殊?” 吴广铭放下了手中的笔,并没有将这句话记录下来,而是笑笑,道:“妇联职位向来只有女同志担任,这只不过是约定俗成而已,但并不是规定。所以,你去妇联,也不算特殊,只不过是做了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梁健想,这妇联可不是螃蟹。 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吴广铭并没有问他什么,两人就像是走了个过场一样,总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梁建就从谈话室走了出来。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熊叶丽的办公室。梁健想了想,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熊叶丽熟悉的声音。梁健拧开门,推了进去。熊叶丽坐在办公桌后面,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向他。 梁健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带眼镜了?”熊叶丽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一边摘下眼镜,一边:“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梁健笑笑:“可能是吴部长比较干练。你忙吗?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熊叶丽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边泡茶,一边笑着道:“你大驾光临,我就是再忙也不忙了。来,喝茶。不要嫌我的茶叶不好哈。”熊叶丽着将一杯茶递给了梁健。梁健接过,看着那个十分漂亮的水晶杯,有些惊讶。一般办公室内,给来的人泡茶喝得用的都是一次性纸杯。梁健笑问:“这个不会是你的杯子?” 一边问,一边他的目光已经瞄向了熊叶丽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并没有看到杯子。这时,熊叶丽假意嗔道:“就是我的杯子,怎么,嫌弃啊?” 梁健忙赔笑:“怎么会?用熊大美女的杯子是我的荣幸。” 熊叶丽笑了,:“你放心好了,这杯子我是打算自己用的,但还没用过。正好你今来了,就先给你用了。” 梁健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不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熊叶丽噗嗤一声笑了,:“看我,都没请你坐。快坐,梁主席。” 梁健苦笑,一边坐下来,一边道:“你就别挤兑我了。” 熊叶丽笑着:“这怎么是挤兑,你看,你本来就受女人欢迎,这下做了妇联副主席,就更加方便了。” “方便什么呀。”梁健瞪了她一眼。熊叶丽笑了一下,在梁健对面坐下来,这才正经道:“其实,你也不用太灰心。你还很年轻,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 梁健摇了摇头,道:“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年轻也不年轻了,都奔四了。要是在这副主席的位置上耗得时间长一点,还真不好。” 在熊叶丽的印象中,似乎一直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此刻他却是一副灰心的样子。熊叶丽眼中掠过些许不忍的神色。她忽然拿起桌上的一个笔套,朝着梁建砸了过来。手法也准,一下就命中了梁健的脑袋。梁建哎呦了一声,诧异地看着她。熊叶丽笑,:“这么灰心可不像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啊!再了,职位好不好,其实是看人的。妇联副主席的位置,就有那么不好吗?俗话,女人撑起半边。你可别看了妇联,搞不好,你梁健以后的崛起之路,就是从这妇联开始的呢。” 梁健虽然不信熊叶丽的话,但也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感激地笑了笑,:“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从熊叶丽的办公室出来后,梁健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就像熊叶丽的,岗位无好坏,关键在于这个岗位上的人。而且,就算岗位不好,他梁健也要把它做好了!他要告诉某些人,他们不是想打压他吗?来呀,他不怕! 斗志在梁健的心底,熊熊燃起,让梁健觉得昂扬无比。看来,颓废真的不适合他。他微微一笑,想通了之后,似乎来身材都挺拔了几分。回到秘处的时候,那几个人看到他,都觉得有些诧异。眼前的梁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 没多久,这些人都收到了梁健升职的消息。但是,看到梁健即将要赴职的岗位,那些人看向梁健的眼光立马就不一样了。甚至,梁健走过有人的地方,总会留下些窃窃私语声。梁健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但,想通后的他,对这些都已经不再介意。 梁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项瑾,项瑾:挺好,升了。梁健知道项瑾不是看不出这副主席背后的意味,但项瑾不在乎。就像她昨的,她对梁健的信任和岗位无关,只和梁健这个人有关。 快下班的时候,梁健去了一趟张省长的办公室。关于他要去妇联的消息,张省长已经知晓。张省长只嘱咐了他一句话,其意和熊叶丽劝他的话差不多。而梁健给张省长的也只有一句话:他不会让他失望。 自从到省政府之后,张省长一直以来的信任,让他十分感激张省长。而张省长为官处世的作风,更让他敬佩。 所以,他不会让他失望。 后来,他又给项部长打了一个电话。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跟他通了一次电话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现在办公室事件,也已经告一段落,而他也算是平反了。梁健想着,应该跟他的岳父一声。 项部长似乎在开会,是他的秘接的。秘问他是否有重要的事情,要不要让项部长立即听电话。梁健觉得没这个必要,就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一个时后,项部长给他回了电话。梁健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虽然他是无辜的,但面对自己妻子的父亲,他依然觉得有些心虚。 他喊了一声爸。项部长在电话那头,直接道:“那件事,我已经听了。吃一堑要长一智,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恩。谢谢爸的教诲,我记住了。”梁健诚恳道。项部长恩了一声,又问:“工作岗位有调动吗?” 经过这样的事情,岗位调动是正常的。项部长毕竟在政府里待了许多年了,这种还是清楚的。梁健将他被调到妇联的事情了。项部长听后,沉默了好几秒钟,才话:“妇联虽然不是个实权部门,但也不可觑。既然去了,就要做好。” “恩。我会的。”完,梁健又问:“爸,要不要跟项瑾几句?” 项部长:“话就不了。她这几还好?” “恩,还好。”梁健完又补充了一句:“霓裳也挺好。”梁健想,老爷子肯定也想霓裳了。 果然,项部长听到霓裳的名字,声音就软了几分,:“回头有空,发几张霓裳的照片给我。” “好的。”梁健应下。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就和项瑾两个人挑选了几张前两刚照的照片,给老爷子发了过去。还带上了项瑾的几句话。无非是提醒他,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本来自≈ap;ap;#:///( ) 第744章新男主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省妇联的办公地点,也在省政府内。但和省长和省委都不是一栋楼。而是在后面的一栋略旧的楼里。楼共六层,躲在前面大楼的阴影里,常年没什么太阳,楼里比较阴冷。这才1月初,楼里已经有不少办公室,都打起了空调。 旧楼里,并不是只有妇联一个部门,还有好几个,都是属于边缘部门。梁健一进旧楼,就听到了一些女人的笑声。梁健一路看过去,多数办公室都是女人为多,一些在用电脑,一些则是在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在笑。 这景象,和前面不同。前面办公的人,大多很忙,每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等着。而这旧楼里,呈现出来的,却是比较轻闲的一面。 梁健想,这除了部门职能的关系之外,还有岗位上的人的关系。 妇联的办公室,大多都在四楼。梁健的办公室在五楼。但在去办公室之前,他得先去参加一个会议。这个会议据是妇联为了他这个新来的“男”主席而特地开的。会议室也在四楼,楼梯上来,转个弯,走到最后就是。 梁健才转过弯,就撞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转角处,要不是梁健看到的快,梁健就撞上了。梁健往后退开了一步,打眼看去,只见是一个看着大约有60左右的妇女,穿得很朴素,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脚上蹬了一双深灰色的平地皮鞋,款式普通。腰上还挎着一个包,有些破旧。包的款式显然不适合她这个年龄,应该是家中的女儿或者谁送给她的。 妇女靠在墙上,原本耷拉的脑袋,此刻抬了起来,朝着梁建看去。梁健一看,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原本想往前走的脚步,就有些挪不动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大妈,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妇女一听梁健跟她话,眼睛转了转,抬手抹了把眼泪,就问:“你是领导吗?我要见领导。” 梁健看了下周围,这妇女站在这估计有段时间了,但这旁边几个办公室却一直没人出来。梁健皱了下眉头,然后问妇女:“能告诉我,你找领导是要做什么吗?” 妇女一下又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下来。这下,梁健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正在这时,梁健身后的办公室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女人,大约都三十来岁的样子。看到梁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那妇女,顿时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女人走上前来,绕过梁健,站在妇女面前,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吴阿姨,你怎么又来了呢?” 很明显,这两个女人都认识眼前这个妇女。听这女人的话,似乎这吴阿姨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梁健没话,想听听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事。可谁知这吴大妈没回答这女人的问题,反而看向了梁建,哭着喊道:“我老公在外头偷人,十半个月的不回家,我想找政府帮我讨个公道!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梁健还未来得及话,刚才的女人立即就道:“吴阿姨,你跟他没用。他不是我们妇联的人。而且,你这个事情,我已经跟你过很多次了,我们领导也跟你过好多次了。要简单也简单,只要你把地址给我们,我们通知公安去抓。但你又不肯给我们,那我们也没办法呀!” 梁健没走。另外一个女人,倒是来问他话了:“你好,你是来找谁的吗?” 梁健回答:“哦,我不来找谁,我来开会。” 女人愣了一下,一秒钟后,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声叫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男主席?你是梁健?” 梁健不在意女人刻意在主席前面加了一个男字,微微笑道:“正是。” 这时,旁边的吴阿姨也听清了这句话,突然一把就抓住了梁建的胳膊,力气还不。梁健被吓了一跳。那个刚才在劝吴阿姨的女人,忙上前扯她,同时口中喊道:“话归话,吴阿姨你别拉拉扯扯的呀!” 吴阿姨却固执的不松手。梁健怕拉扯出意外,忙阻止了那个女人,刚想话,就见那吴阿姨,突然就跪下了。这一下跪的实在,咚地一声,将梁健三人都惊得给愣住了。梁健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拉这吴阿姨。可谁料,这吴阿姨竟是固执得很,死也不起来,口中还哭喊着:“请主席给我做主啊!请主席给我做主!” 梁健毕竟也是经历过阵仗的,立马就冷静了下来,跟着蹲了下去,看着吴阿姨,和声劝导:“吴阿姨,你这么大年纪,给我跪下,不是折我寿吗?你先起来,事情我们到办公室里坐下慢慢,好吗?” 梁健的诚恳,那吴阿姨停了哭喊声,婆娑的泪眼打量了她一会后,终于点头。梁健忙扶了她起来,那两个女人也反应快,立马让开了后面办公室的们,梁健扶着吴阿姨走了进去。两人刚进去,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朝着五楼跑了上去。 坐下后,梁健问那个女人:“贵姓?” 女人:“温佳怡,主席喊我温就好了。”梁健仔细看了她一眼,温佳怡长得巧玲珑,典型的南方女子,五官秀气,虽不惊艳,却也耐看。而且,皮肤白皙,倒也看着不显年龄。梁健觉得喊温有种托大的感觉,但若是喊温姐,万一人家比他呢。若是喊名字,则无疑不够亲切,显得疏远。梁健比较了一下,:“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温了,你也不用喊我主席,喊我梁健就好了。” 温笑:“那怎么行!”着,她将一杯茶放到了吴阿姨面前,又:“吴阿姨,你先喝口茶。现在我们主席也在了,你就把事情好好跟他。” 完,温犹豫了一下,才对梁建:“主席,你先出来一下。” 梁建跟着温走了出去。温声地告诉他:“这吴阿姨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她精神上有点问题,你听她一会,就打发她走。” 梁健做事向来不喜欢打发,但温的话,其中好像又透着许多无奈。梁健不清楚其中的缘故,也不好对温些什么,就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他在吴阿姨对面坐了下来。刚坐下,办公室内,又进来一个人,此人看着四十来岁,一头棕红色卷短发,皮肤白皙有光泽,显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她一进来,就对着梁健笑道:“梁主席来了啊,你好你好!” 梁健来之前,也了解过妇联,看到眼前的女人,就反应了过来,忙站起来,上前伸出手,与她握在一起,口中道:“马主席你好。你看我,刚来也没先到你那边去报到,你别怪罪啊!” 省妇联主席马雅,今年五十三。丈夫是宁州市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马雅听到梁健这么,忙客气道:“梁主席,这是哪里话。”完这一句,她看了一眼吴阿姨,又对梁健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开会,让温在这里陪着吴阿姨等等,梁主席你觉得如何?” 梁健内心是不太喜欢这个建议,但初次到妇联,且提出这个建议的还是比他高半级的马雅。他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他也不是当年的愣头青,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也懂得了委婉二字。于是,便:“听马主席的就是。”完,他砖头去跟吴阿姨解释:“吴阿姨,我现在有个会,让温现在这里陪你,我开完会就过来,行吗?” 吴阿姨一听,便要急。这时,马雅插进话来:“吴阿姨,你不是最喜欢听黄梅戏么,让温在电脑上给你放黄梅戏听。”着,她又转头对温:“那个梅饼还有吗?我记得上次吴阿姨,挺好吃的。有的话,你拿出来给吴阿姨。” 温忙去办公室另一边摆着的铁皮柜子里翻了半,然后翻出一个纸盒子,拿到了吴阿姨身前,放下。 马雅这才又对吴阿姨:“吴阿姨,那你先在这里坐着休息,我们开完会就过来。”完,不等吴阿姨话,马雅就招呼了梁建往外走。 吴阿姨想拦,温拆了那盒子梅饼,拿了一个就塞到了吴阿姨的手中,笑眯眯的道:“吴阿姨,吃。” 吴阿姨看看梅饼,终于不再纠结走掉的马雅和梁健。不久,办公室里就想起了黄梅戏咿咿呀呀的声音。 梁健和马雅走在走廊里,听着那隐约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他又不得不佩服这马雅,光从她能记得这吴阿姨喜欢什么,就已经很厉害了。这足以证明,她能做这个妇联主席,是有实力的。 梁健想了想,对马雅:“马主席,我刚来,情况也不熟悉。要是刚才有什么不恰当的,你直好了。” 马雅笑笑:“梁主席言重了。不过,若是梁主席以后再碰到这吴阿姨,让温她们处理就行了。” 对这吴阿姨,梁健现在心里可是有一堆问题。他知道或许此刻不该多问,但不问他心里实在不舒服,于是便道:“马主席,这吴阿姨总是来这里闹吗?” 马雅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声,:“七八次总有了。” 梁健不由得好奇起来,这省政府里面,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他想到即问:“那她是怎么进来的?大门口的警卫不拦她吗?” “拦也没用。这吴阿姨本事大着呢。”马雅没细,这让梁建更加好奇。但两人已走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已坐了好些人。梁建只好将好奇都吞回了肚子里。 本来自≈ap;ap;#:///( ) 第745章新官上任 梁健和马雅刚走进去,会议室里坐的那些人都站了起来,个个将目光落在了梁健身上,其中意味,各种各样。请大家(#……)梁健没有去一一细,对他来,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内心,又怎么还会去在意他人的想法。 马雅站到了主席位置,梁健跟了一步,站到了一边。马雅盈盈笑着,跟梁健简单介绍了一下另外两位副主席,还有下面各部门的几个领导后,又把梁健向着在座的介绍了一下。介绍到梁健已婚的时候,马雅调侃到:“这名草已经有主了,你们有些还没结婚的,就不要打主意了哈。” 下面不少人顿时都笑了起来。梁健也被马雅这一句忽然而来的调侃,搞得有些脸烧,他笑着道:“马主席又抬举我了,就我这样,顶多就是一牛粪,哪里算什么名草。” 马主席还没话,底下有一人起哄道:“这牛粪才适合插鲜花嘛!” 梁健闻着声音看去,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容貌一般,却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而且很长,柔顺地披在她的双肩上,就好像电视里洗发水广告的女主角,让人惊艳。 女子发现梁健看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不由眼神闪烁,不敢迎向梁健的目光,两颊上,也飞起了两片红晕。 这时,她旁边的一个微胖女子发现了她的异常,笑了起来,:“看来语这朵鲜花是想插到梁主席这坨牛粪上去了喽?” 这话一出,顿时旁边的人都哄地一声笑开了。梁健看着那个语,两颊从微红,到通红,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乌黑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她整张脸。 之后的会议全程,语都没敢看向梁健一眼。 这次会议,妇联的人并没有全部到齐。用马雅的话,就是只到了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一部分人下去了。会议也没什么内容,无非就是欢迎下梁健,然后宣布一下,梁健的分工。或许是马雅刻意为之,这本该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结束的会议,却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来也奇怪,梁健一个男的,被安排到妇联做副主席已是奇葩,但还有更让人出乎意料的却是,在分工上,他竟然分到的是妇女维权这一块。 妇女维权的工作,在妇联方面,也是属于重要工作。而这份工作,最突出的则是,它的繁琐和麻烦。 按理,梁健一个男的,怎么也不应该负责这一块。可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梁健的神经,在经过被安排到妇联之后,已经够强韧了,所以,听到玛雅的分工后,只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好不容易,终于散会。梁健还想着办公室里等着的吴阿姨。没开会之前,他只是觉得既然遇上了,就应该想办法帮忙解决问题,可会议之后,他觉得,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工作,那他就更应该把他做好。 可才走了两步,就被人喊住。 喊他的竟是之前被众人哄笑弄得满脸通红的语。语看着年轻,梁健估摸着她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语微红着脸,走到近前,并不敢那眼睛正瞧梁健,声地问:“她们让我问一声梁主席,待会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这时,之前坐在语身边的微胖女人又走了过来,插话道:“你自己想请主席吃饭别拉上我们啊!” 周围的人又笑了。语的脸顿时又闹了个通红。回头瞪了一眼那微胖女人,嗔道:“季姐,你太坏了。” 完,也不管梁健,踩着她那不是很高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跑了。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随着她的步伐,在微暗的走廊里,轻轻跳跃。 梁健笑了笑,正准备走。那微胖女人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梁主席好,我叫季洁。”梁健愣了一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没想到,这世界这么,重名重姓,竟然也让他碰上了。这概率得要多。梁健一边想着,一边随口回答:“我有个同学,也是这个名字。” 季洁顺势就:“那看来我和梁主席很有缘分呀。梁主席,中午请我们吃个饭呗?” 刚才语的是一起吃个饭,到了季洁这里,却成了,请她们吃个饭。梁健心想,这季洁倒是有意思。梁健向来爽快,何况新到这里,用一顿饭和同事增进一下感情,也还是值得的。梁健当即就同意了。季洁显得无比高兴,了一声:“那就这么定了。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地方。”罢,风一样的就跑了。 梁健有些哭笑不得。这季洁还真是有意思。马雅在后面跟了上来,笑着:“我们这里平时也没太多的条条框框,管理比较松,她们散漫惯了,没什么纪律,你不适应?” 梁健回答:“这样挺好。气氛轻松,干活也轻松。” 马雅笑笑没接话。 温的办公室,在楼梯口上来处。梁健的办公室是和马雅在同一层的,在五楼。要去五楼,要经过温的办公室门口。 温的办公室门关着。屋内已经没了黄梅戏的声音。梁健与马雅走到门口,梁健脚下一拐,就准备去推门。可马雅却一伸手拦住了他。不等他问,马雅就:“走,我先带你看下办公室。” 梁健还没回答,马雅就收回了手,率先往楼梯走去,根本就没给梁健拒绝的机会。梁健只好跟上。梁健的办公室,在马雅办公室的斜对面。马雅推开门,梁健举目看去,办公室内,摆设只能算是简陋,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一台甚至算不上新的电脑。还有一个椅子。 梁健还在打量的时候,马雅在旁边:“办公室的装修简单了点,你先将就一下,我已经让人去采购了一套沙发,大概下个星期就能到了。另外你还需要什么的话,到时候跟人秘或者综合处那边去一下,让她们去办就行。对了,你喜欢喝茶,还是喝水?” 马雅忽然问到。梁健忙收回目光,道:“没事,马主席,我自己来就行。” 马雅笑着道:“这里不比前面的大楼。想用热水没那么方便,你今第一来,待会我拿个热水壶给你。你带茶杯了?” 梁健点头。马雅了一声那就好,就转身去了对面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个红色热水壶和一包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茶叶给他。梁健其实喜欢喝茶,看到马雅给他的茶叶,一接过就忍不住轻轻嗅了一下,一股清香飘了出来,让人舒服。梁健立即赞了一声:“好茶。马主席,这是什么茶?” 马主席回答:“哦,这是我老家那边种的,也不出什么名字。” 梁健也没多想,随口就问:“那你们老家这种茶叶有得卖吗?” 马雅犹豫了一下,:“现在这个季节估计没有,你要是想要的话,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让人问问。” 听得马雅这么一,梁健顿时醒悟过来,刚才的话,太随意了一些。他忙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谢谢马主席。” 马雅似乎松了口气,又道:“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先出去了。”完,马雅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马雅又停下,回头嘱咐了一句:“之前那个吴阿姨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温她们会处理好的。你今第一上班,先熟悉一下情况。你要是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通知一下权益部,让他们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梁健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马雅不想让他去插手吴阿姨的事情。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吴阿姨的问题基于吴阿姨自己的问题而难于解决吗?梁健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还有些其他的问题。只是,梁健初来乍到,马雅又是他的上司,既然她都已经这么了,他此刻要是还深究,就有点不合适了。 马雅走了后。梁健又仔细看了看那一包茶叶。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是,那茶叶估计价值不菲。 梁健泡了一杯,喝了一口,证实了刚才自己得出的结论。 时间过得很快,他收拾了一番后,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那个微胖的季洁敲开了他的门,喊他去请她们吃饭。 季洁安排的地方,倒也不是什么豪华的地方,而是政府食堂。只不过,和平时吃饭不同,她们弄了个包厢,专门叫了一桌炒菜。妇联的同事也不少,但也没全来,挤了一下,刚好凑了一桌,加上梁健,共1个人。梁健看了一眼,清一色女同志。 吃到一半的时候,梁健出于好奇,问了一句:“我们妇联还有男同志没?” 坐在他身边的季洁想也不想就道:“你是头一个。”着,好像是觉得还不够深刻一般,又补充道:“我调到这里也有四五年了,头一回听,有男同志到妇联来的。” 梁健听后,笑道:“那是他们都没我福气好,每都被一堆美女围着工作,这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这话一,顿时一桌人都笑了。有人调侃道:“那你就不怕你老婆吃醋啊?”可能是梁健自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比较随和,并没有那股子领导的架子,所以这些女同胞也就都放开了拘束,话也是很随意。 梁健闻言,故意想了一下,才回答,:“有这可能哦,那怎么办?” 立马就有人跟上回答:“赶紧去买个好沙发。” 梁健微愣,问:“为什么?” 另一个女同志笑着替她解释:“上有个笑话,男人结婚时买一个好床不如买一个好沙发。因为两口闹矛盾了,男人就得去睡沙发了。” 这位女同志刚完,就有人立即问梁健,:“主席,你老婆会不会让你睡沙发的?” 梁健回答:“我们从来没吵过架。”梁健这得也是实话,他和项瑾似乎真的没吵过架。可他们之间,真正一直在一起的日子,其实也并不是很多。他们结婚到如今也不过一年多时间,这其中,项瑾在北京度过了不少日子。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很和谐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有不少人羡慕,有不少人则是不太相信,纷纷取笑他。 午餐,在笑声中慢慢结束。 本来自≈ap;ap;#:///( ) 第746章换或者修 午餐后,梁健和一大堆女同志,有有笑的往回走。请大家(#……)刚走出政府食堂,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熟人。此人看到他站在一堆女同志中间,神色还很愉快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旋即立马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梁主席好。” 梁健笑着回应:“萧处长,来吃饭啊?” 萧正道扫了一眼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有些阴阳怪气的:“是啊!我可比不得萧处长,那么清闲,吃个饭还有那么多美女相陪。像我们做秘的,吃饭都得赶着。” 梁健不是没听出他话语里那隐隐的嘲讽。他想,这萧正道在自己还当秘的时候,已经被收拾服帖了,现在一看到自己不如当初了,这狐狸尾巴又想翘起来了。想着,梁健就:“秘的工作是辛苦点。要不这样,回头我帮你跟张省长,让他给你的工作安排的轻松点?” 萧正道可没想到梁健会来这么一句。张省长对梁健的看重,这省政府里可是谁都清楚的。在梁健还是秘时,萧正道可是听那个曾经时记秘现在是杀人犯的王道过,那张省长去找华记谈话可是都会让梁健留在办公室里的。就算后来,梁健出了这些事,张省长也可是一直都站在梁健这边的。现在梁健虽然已经不再是张省长的秘,但梁健未必就不能在张省长面前上话了。 萧正道可不敢赌。他等这个秘的机会都等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登上,要是让梁健一句话搅和了,那他的肠子都得悔青了。萧正道想到此处,忙赔笑道:“梁主席哪里话。为领导服务,辛苦点也是应该的。这样,梁主席慢走,回头我再请梁主席喝茶。” 梁健也不想与这萧正道多口舌,这样的人,吓唬一下也就行了。他也不会真的去跟张省长,若他真的这样做了,恐怕会让张省长对自己多有失望。 一行人绕过一个草坪,穿过一片树林,然后回到了那座总是照射不到阳光的旧楼里。女同志,都在四楼分了手。梁健一个人往五楼走去。才刚走到四五楼之间楼梯转弯处的公厕门前时,那个女厕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梁健被一吓,刚想让开,那人却径直朝着他冲了过来,然后身子一矮,竟跪在了地上,双手牢牢地抱住了梁健的腿。 措手不及之下,梁健被抱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忙撑住了墙,稳住了身体,这才打眼去看脚边的身影。一看,一惊。这不就是之前的那个吴阿姨吗? 梁健忙弯腰想去扶。可那吴阿姨力气不,愣是不肯起来。 梁健无奈,只好劝道:“吴阿姨,有话我们起来慢慢。你这样……”梁健话还没完,就被吴阿姨给打断:“我不起来。你们都骗人。我起来了,你们就想办法跑了。你们就是不想给我解决问题。我不管,你们今一定要给我解决问题,否则我就不撒手,不起来!” 吴阿姨这有些无赖的做法,让梁健无奈的同时,也有点烦躁。他心想,之前那马主席告诉他这吴阿姨精神有些问题,现在看来,思路很清晰嘛。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他心底的一句抱怨。梁健脑中飞快转着念头,该怎么让这吴阿姨先起来。否则这样一直跪着,首先也不好看,其次万一被有心人拍了照片传了出去,又得起一番风波。 梁健一边飞快地思考着,一边劝道:“阿姨,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给人看到也笑话,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动不动就跪,对身体也不好。您是不是?”着,他沉吟了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起来,跟我回我的办公室,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我保证,这一次,我哪里都不去,好不好?” 许是梁健得诚恳,这吴阿姨犹豫了一会后,半信半疑地问:“你的是真的?” 梁健点头保证:“一字不假。” 吴阿姨终于肯起来。梁健忙扶着她,往楼上走去。两人进了办公室,梁健想了想,把办公室虚掩了一下,并未完全关住,却也可以阻挡下路过的人的视线。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到了马雅包括这整个妇联对待这吴阿姨的态度。他总觉,这吴阿姨的事情中,似乎有些问题。所以,他想仔细听吴阿姨,不想很快被人打扰了。 梁健给吴阿姨泡了一杯茶,然后在吴阿姨对面坐了下来。刚坐下,梁健忽然想起来,这吴阿姨估计还没吃午饭。一问,果然没吃。梁健想了想,翻出了通讯录给人秘处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女人是之前和他一起吃饭的某一个。 听到梁健,让她帮忙去食堂打包一份饭菜回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随口问了一句:“梁主席,你不会是刚才没吃饱?” 梁健笑道:“不是,有个人在我这边,还没吃饭,所以劳烦你帮忙去打一份饭。” 梁健客气,虽然又要跑一趟食堂,那女子倒也没什么不开心。挂了电话后,梁健对吴阿姨:“阿姨,您先坐坐,我让同事去给你买饭了。” 梁健的周到,让吴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她慌忙摆手,:“不敢让主席给我买饭。我待会回去吃就行了。” 梁健:“没事,就是一份饭。您年纪大了,饿久了,对胃不好。”完,梁健拿了笔和本子,放到身前,问:“您的事情,您是打算现在呢,还是待会吃过饭再?” 吴阿姨听得梁健终于要听她事情了,不由有些激动,立即连声道:“现在,现在。” 梁健忙道:“好的,那您慢慢,我听着。” 吴阿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将她心中那些已经憋了有些的事情全部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情绪激动,后来,许是梁健的态度影响了她,她也慢慢平静下来,讲述的时候,也连贯流畅了许多。 事情大体是这样的。吴阿姨今年也六十二了。和他的丈夫,结婚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原本一直很好。可是前两年,她丈夫退休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丈夫原本也是机关单位工作的人,上班的时候,很忙,经常加班,即使后来退到二线了,也应酬比较多。终于等到他退休了,吴阿姨想,这下可以不用总是见不到人了。刚开始的时候,是还好,他除了偶尔出去喝喝茶打打麻将之外,一半的时间,倒也都是陪着她。可过了半年之后,他渐渐,又开始不着家了。 刚开始,吴阿姨只是以为是他跟人打麻将,直到有一她出去买东西,发现他陪着一个女人在逛街。 女人不是很年轻,但比她年轻的很多。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不算好看,但身材不错,浓妆艳抹。用吴阿姨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妖精。 起初,吴阿姨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之后,她也留了心。她发现自己丈夫的退休金,总是花得很快。以前每月会交给她一半,后来就没了,以各种借口赖掉。吴阿姨终于起了疑心。一次,她丈夫竟然一夜未归。她打了一夜电话,都没人接。回来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她丈夫索性就搬了出去。至此之后,几乎不回来。 吴阿姨托人去找,都找不到。她没办法,去了区妇联,区妇联那边,问了她情况后,让她回去等消息。可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又去了市妇联,还是一样。她没办法,才闹到这里来。可是,这边的人,也总是不肯给她个法。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就只好在这里耗着。 梁健基本清楚了情况,看着吴阿姨擦去眼角隐隐的泪水,他忍不住好奇问道:“吴阿姨,冒昧问一句,这省政府,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吴阿姨愣了一下,旋即:“就这么进来的啊?” 听到这回答,梁健也是愣了一下,又问:“那大门口的警卫不拦你?” 吴阿姨闻言,微微笑了一下,:“警卫认识我。不拦我。” 梁健依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刨根问底,并不太好。所以就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看了看本子上做的记录,问吴阿姨:“那你知道,你丈夫现在住在哪里吗?” 吴阿姨听后,似乎有些犹豫。梁健见了,:“阿姨,您只有清楚了,我才能想办法帮你。”吴阿姨这才点头回答:“我知道。之前他有一次回来过,他走的时候,我跟了他。”然后,吴阿姨将一个地址,报给了梁健。报完之后,立马又嘱咐到:“主席你可千万别让警察上门去抓他。他这个人,最看重面子了。要是报了警,他会恨死我的。” 梁健看着吴阿姨脸上浮现出的焦急,这种神情不是作假。心底不由起了些恻隐之心。他点头应下。 梁健又问他:“那阿姨您的意思是希望他重新回到您身边来是吗?” 吴阿姨点头,叹了一声,:“我和他这么多年了,现在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离婚也没啥意思。况且,我这一辈子,就他这么一个男人,习惯了,不舍得。” 吴阿姨的话,简单,却透出了他们这一辈那种无论如何,不肯离弃的朴实情感。不像现代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以前的人东西坏了想着修,现在的人东西坏了,就想着换。 本来自≈ap;ap;#:///( ) 第747章女儿突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又询问了吴阿姨子女的联系方式。请大家(@¥)吴阿姨,却不肯给。梁健劝了好久,吴阿姨才出真相:“女儿和儿子都不同意我来闹。丢人。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孩子,要是闹开了,确实不太好看。所以我也理解。” 梁健又问:“您别怪我冒昧,我想知道,那您为什么又好几次的来这边找领导呢?” 吴阿姨犹豫着,正准备回答,门被敲响。办公室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这轻轻一敲,就打开了一些。吴阿姨做的位置正好是斜对着门口的。站在外面的那位女同志,透过缝隙只看到吴阿姨的半个身体,她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梁健没让她进来,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接过了女同志手里打包回来的饭菜。 梁健:“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女同志笑:“你刚才都请我们吃大餐了,这还算什么钱呀!”着,她的目光就往梁健身后瞟去。梁健看到了,却也不想挡。让她看到也好。 女同志终于看清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不由愣了一下,口中轻声问道:“主席,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在你这?” 梁健:“你也认识吴阿姨啊?” 女同志撇了下嘴,:“她,谁不认识啊!这吴阿姨都已经成我们这的名人了!几乎来,闹,我们都快被烦死了。” 女同志一边轻声着,一边脸上露出了少许烦躁的情绪。梁健不想再多,就:“这饭,谢谢你了。让你又多跑一趟。” 女同志似乎也醒悟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脸上有些讪讪,忙走了。梁健索性不再虚掩上门,他可以肯定,不出十分钟,肯定会有人来他办公室的。 果然,这吴阿姨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来了。来的是,维权部的一位副部长。她还没进门,脸上就堆起了笑容。 先跟梁健打了招呼后,又看向吴阿姨,微苦了脸,:“我的吴阿姨呦,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到我们主席办公室来了?” 吴阿姨咽下口中的饭菜,没看那副部长,直接:“你们都不办事,就这新来的男主席看着还行,我当然得要找他。” 副部长被吴阿姨噎得没话,当着梁健的面,又不好发火,只好看向梁健,赔着笑,询问梁健:“主席,要不让吴阿姨到我的办公室去,在这里,影响你休息。” 梁健笑了笑,:“没事,就让吴阿姨在这里,正好我也可以熟悉下妇女维权这一块的工作,也好快速进入工作状态,你是不是?” 虽然他们这些人都明白梁健为什么会到妇联来,但是梁健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此刻梁健问是不是,他也只好是。 看着他唯喏的样子,梁健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境州市时的某些日子。想到境州市,自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身影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牵扯出了一些疼痛。他忙将这些仓促收起,认真对待眼前的事情。 他想了下,问这副部长:“既然吴阿姨已经来过好几次,那你那边应该有档案记录的?” 每一个上访的维权妇女案例,维权部都会有档案记录。这一点副部长即使想否认也不能否认,只好匆匆下去取了上来。 取上来后,梁健没让他离开,而是坐在旁边旁听做记录。吴阿姨也终于吃好。梁健又接着之前的问题问了下去。 吴阿姨有些难于启齿,挣扎了好久,才肯出来:“我从四十几岁的时候下岗后,就再也没有上过班。虽然也有退休金,但很少。我身体也不好,这退休金连每月吃药的钱都不够。儿女两个生活也都紧巴巴的,我也张不开口跟他们要。他呢,退休金有六七千,听最近还涨了。原本呢一个月他会给我一半,后来就一分都没有了。我这日子难过呀!” 吴阿姨刚完,那副部长就凑到梁健的耳边轻声道:“主席,你别听她瞎,她老公每月还是会给她钱的。她就是故意得这么惨,好让你们同情她。” 梁健看向他,问:“你怎么知道?你已经调查过了?” 这么一问,副部长脸上表情顿时讪讪起来,不再话。梁健没什么,继续看向吴阿姨,:“吴阿姨,那你现在每月的退休金大概有多少?” “一千五。”吴阿姨回答。 梁健又问:“您生的是什么病,每月吃药要花这么多钱?” 吴阿姨回答:“以前生孩子的时候,月子里落下的毛病,中药不能断。现在老了,又有了糖尿病。”吴阿姨的时候,虽然不是轻描淡写,却也没有故意表现出很凄惨的样子,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这种习惯,可以看做是一种绝望。 梁健的心底,对这吴阿姨产生了丝丝同情。她虽然或许无赖了一丝,可她确实有无赖的理由。梁健看向副部长,问:“都记下来了吗?” 副部长微愣,旋即立即动笔,将吴阿姨刚才的,记录了下来。梁健重新看向吴阿姨,:“吴阿姨,您看这样行不?您的情况呢,我也大致清楚了。但是我一时半会也确实给不了您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您呢先回去,给我三时间,如果三之后,我要是没联系您,您再来找我,行吗?”完,梁健想了一下,又拿了一张纸,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写到了纸上,递到了吴阿姨的面前。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您收好,这三里,如果您还有其他的情况要反映,或者有什么话想跟我,欢迎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梁健表现诚恳,看到他把自己号码给那吴阿姨的时候,旁边的副部长可是惊得不,差点就没忍住上前一把抢下来。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上面写的又不是他的号码。 吴阿姨虽然之前表现得胡搅蛮缠,但此刻倒也是通情达理,接过纸条收了起来,了声谢谢后,起身离开。 梁健忙送她出门。副部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梁健送她到楼梯口,然后吩咐这副部长送吴阿姨下楼。顺便又嘱咐了一声:“送完吴阿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副部长脸色闻言脸色微苦。梁健正准备回办公室,忽然楼梯上又出现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和梁健差不多岁数。此人一看到梁健三人,目光先是警惕地在梁健脸上一扫,然后看向副部长。 副部长一看到她,就认了出来,朝吴阿姨:“吴阿姨,你看你女儿来接你了。” 副部长的话音刚落,吴阿姨还没话,这副部长口中的吴阿姨女儿就立即寒声责备道:“我不是让你不要来这里吗?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儿的口气中,毫无对母亲的尊重,只有不耐和烦躁。梁健本是就是一个孝顺的人,看到有人这样对自己的母亲,心中顿时就火了起来。他刚想话,就看到那女儿,扯住了吴阿姨的胳膊,就拉着她往下走。 女儿脚步迅速,吴阿姨却是因为有些年纪了,腿脚没那么灵便,整个人就踉跄着往下被拖去。才走了七八个台阶,吴阿姨就差点摔倒了两次。 梁健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喊停了吴阿姨的女儿。女儿回头看向梁健,面色不善地问:“你是谁?” 梁健还没话,无奈跟上来的副部长就抢着回答:“焦红啊,这位是我们妇联新来的副主席,你叫他梁主席好了。” 副部长一边话,一边拼命地给这焦红使眼色。梁健全部看在了眼里,瞪了他一眼,这副部长讪讪地退到了梁健的身后。 这焦红的脸色没之前那么凶了,手却还牢牢地拽着吴阿姨的胳膊。梁健刚想话,吴阿姨却抢着对梁健道:“梁主席,今谢谢你。你是领导,事情多,就不用送了,回去忙。” 吴阿姨看着像是个没多少文化的人,但这话讲出来,却让梁健对这吴阿姨有些刮目相看。他听出了吴阿姨劝他不要管她的意思,当然,这是好意。但梁健却不能就这么不管吴阿姨了。看那焦红对吴阿姨的态度,恐怕离开了这妇联的大楼,还少不得一顿责备。 当着外人尚且如此,没有外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梁健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被吴阿姨打动了。他想帮她。所以,他不能看着焦红就这样带走吴阿姨。所以,他并没有听吴阿姨的话离开。而是给了吴阿姨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焦红:“焦红,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 焦红眉头一皱,眉宇间露出些不耐,反问:“我妈身体好不好,我知不知道,跟你有关系吗?” 焦红的无礼,将梁健噎得不轻。副部长看到梁健脸色不好,忙进来打圆场,斥了一声焦红,:“焦红,怎么跟我们主席话呢?” 焦红却不理会他,瞪了一眼梁健,哼道:“一个男的,年纪轻轻,就被安排到妇联来了,就算是副主席又怎么样?注定了,就是一辈子没出息了!要是我,早就辞职不干了,哪里还有脸在一堆女人当中逞威风。” 焦红的话厉害无比,梁健饶是脾气不错,也差点没忍住,就要训斥出口。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第一,这焦红不是他的下属,第二,政府官员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他现在的工作本来就是解决妇女问题的,如果他自己都和焦红吵了起来,那这接下去的工作还怎么做? 本来自≈ap;ap;#:///( ) 第748章判若两人 如此一想,梁健的心情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焦红看到梁健似乎并没有生气,倒是有些惊讶。本来准备好的一大堆犀利的话,都不再好意思出口。她皱着眉头,不耐地问:“你到底想些什么?我很忙,有话快。” 梁健看着她,:“我就是想跟你,你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你带着她下楼梯的时候,走慢点,免得摔了。” 焦红没想到,梁健出口,竟然是这个。当即就愣住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脸色难看。“知道了。”她干涩地吐出三个字,然后拉着吴阿姨又走了。这一次,她的脚步慢了一些。吴阿姨跟得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终于还是不踉跄了。 梁健放下心来,正准备回办公室,一转身却看到副部长正盯着他看,便问:“怎么了?” 副部长:“这焦红脾气差,在我们妇联,好几个女的都被她气得不行,梁主席这一次,可算是替我们妇联出了一口气了,你刚才看没看到,她那脸色,简直精彩极了。” 副主席越越激动,梁健心里还装着事,就打断了她,问:“吴阿姨的女儿,是你通知的?” 副主席慌忙摇头,:“不是我。”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 梁健得到回答,心想可能是之前那个人秘处的女人通知的。是谁通知的,并不重要,焦红的出现,其实让他对吴阿姨的处境,了解得多了一些,让他更加能够体会到,为什么吴阿姨对自己家庭的信息总是比较避讳。他想得入神,就没管那副部长,自己走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他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桌上放着的吴仙梅上访案件的档案,这是之前副部长拿上来的。 梁健心中一动,拿过来,翻了起来。档案中资料并不多,梁健粗略看了一遍,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信息。这其中,竟是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于吴仙梅丈夫的事情。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提到。凡是要提到他的时候,都用五个字“吴仙梅丈夫”代替。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一份案件档案中,是完全不合理的。 梁健本想立刻就打电话让那副部长再上来,问问清楚。但这中午经过吴阿姨的事情,加上他之前一直也有午休的习惯。虽然时间不长,一般不超过半时,但今还有休息过,就觉得有些累了。梁健想了想,先给人秘处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通知下去,下午三点左右,他想安排一下任何和妇女维权有关的人员,一起开个会。 人秘处接到通知后立即就下发了下去。而梁健放下电话,就趴在桌上,开始午休。半个时,似乎只是一闭眼的功夫。但清醒过后的梁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他给自己泡了杯茶,坐下缓了缓神后,给维权部打了电话,让副部长过来一趟。 三分钟后,副部长进门。梁健正看着之前副部长做的记录,在记录上,这副部长倒记得还算清楚详细,没什么好挑剔的。只是,在记录的时候,提到吴阿姨丈夫的时候,同样也是用这五个字代替了。 梁健不认为,这副部长是因为不知道吴阿姨丈夫叫什么,才会如此记录的。而梁健,在刚才雨吴阿姨的谈话时,他一直没问吴阿姨关于她丈夫的情况,并不是梁健忘记了,而是他觉得,即使问了,也估计得不到明确的答案。这吴阿姨的丈夫虽然出轨了,但看得出来,这吴阿姨还是挺保护他的。 副部长进来后,梁健让他在对面坐下。他坐下时,看着梁健的神色,有些战战兢兢。梁健直接问他:“这吴仙梅的丈夫,为何档案上一点记录也没有。难道你们没做过调查?” 梁健一边着,一边用目光盯着这副部长,不容她的目光有所闪烁。副部长是个胖胖的女人,姿容只能是一般,岁数也大约有四十多了。见梁健这么盯着自己,这副部长饶是有些年纪了,也红了脸。她终于抵抗不住梁健的目光攻势,露了口风。 “这吴仙梅的丈夫,叫做焦作青,没退休之前,也是省政府里的,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关于这个焦作青的调查,主要是沈部长负责的。” 副部长到这里就不了,梁健看着她,狐疑地问:“就这些?” 副部长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听,这焦作青和我们马主席的老公认识,好像关系还不错。” 梁健心底的许多疑问,在这一刻,有了答案。虽然他是第一来,虽然吴仙梅在这件事情上也有保留,但当他看着这里的人对待吴仙梅的态度,特别是马雅,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这原因在此处。 只是,马雅这样做,对她来,有什么好处呢?吴仙梅的上访案件长时间不解决,对马雅的政绩也是有影响的,而且万一吴仙梅再闹大一点,那对整个省妇联都是有影响的。就算马雅丈夫和焦作青的关系很铁,但这关于马雅的政治前途,无论怎么看,马雅都不应该用这样一种草率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 但,问题是,马雅确实这么做了。所以,问题就来了。 梁健看了一眼副部长,想试图再从副部长口里挖出点消息来,这时,门却被敲响了。刚才副部长进门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严,只是半掩着。梁健看了过去,只见门外站着的是马雅。 他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将门完全打开,然后问:“马主席找我?” 马雅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笑容,了一句:“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虽然从等级上,梁健比马雅低半级,从职位上,也多了一个副字。但是想来,正和副之间,都会比较客气,这是官场的定律。但此刻马雅与梁健话的语气,却像是在吩咐一个下属,多了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梁健不太习惯这种味道,也不喜欢这种味道。但马雅毕竟高在那里,却也没办法。他让副部长先回去,然后跟着马雅进了马雅的办公室。刚进去,马雅就:“把门关上。” 自从那件事后,梁健跟一个女人单独呆在一起,都会习惯性地,开着门。起码也是虚掩着。但此刻马雅让他关上,他也只好关上。 关上后,马雅又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了一声坐。 梁健坐了下来。 马雅也没给梁健泡茶,只是端坐在梁健的对面,看着梁健,也不话,不知在想什么。梁健心想,这马雅现在的态度,和之前初见时相差这么大,估计是因为吴阿姨的事情。果然,马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和吴阿姨有关。 她:“听,你中午和吴仙梅聊了很久?” 梁健回答:“也不是很久。一餐饭的时间。” 马雅眉头微皱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不是跟你过,让你这件事别管了吗?” 梁健耸了下肩膀,:“我不找事,事找上我。吴仙梅为了等我,专门躲在女厕所里蹲我。我也是没办法。” 梁健的话,并不假。只是他没,他之所以管这件事,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同情和他的责任。 马雅听了梁健的话,眉头又皱了一下,然后:“今就算了。你刚来这里,不清楚情况也是正常。以后,这吴仙梅再来,你就不要见她了。她精神有问题,的话,信不得。” 梁健看了马雅一眼,然后才:“好的。以后,我会注意的。马主席,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马雅想了下,:“没了。” 梁健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待会有个会,要回去准备下会议资料,马主席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马雅愣了一下,问:“和维权部的那几个人?” 梁健回答:“应该是,我不是很清楚情况,让人秘处通知的。” 马雅:“好的。那你去忙。” 梁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坐在那里,想着马雅这前后判若两人一般的态度,心中对吴仙梅的事,就更加的好奇了。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三点的会议,到会的人并不是很多。有几个,是有事,没来参加。梁健并不介意,听了这些女同志的工作汇报后,他注意到有两个女同志的汇报,做得很详细。而这两个女同志他都认识,一个是语,一个是温。 语是维权部,温是负责信访接待的。 梁健看了两人一眼,将她们两个的名字,记在了心里。会议结束,已临近下班。梁健想了想,做了一个一工作总结,然后存到了电脑里。 下班回到家中,项瑾正和母亲一起准备晚饭。两人在厨房笑着,看着很是和谐。项瑾和母亲之间,很少见这种画面。梁健愣了愣后,心情忽然大好。自古婆媳的关系最难处理,项瑾虽然知达理,母亲也是个善良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就一定能够和平相处。所以,自梁健提出让父母留在这里后,梁健心里一直有担心,怕项瑾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处不好。但此刻看到两人和睦,他这一直有些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梁健正看着两人,这时项瑾转过头来,一看到他,吓了一跳,旋即轻拍着那高耸的胸脯,笑嗔道:“你怎么回来了一个声也没有,吓死我了。” 母亲听到项瑾的声音,也回过头来,看到梁健,笑道:“回来了啊,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今的菜,可都是项瑾做的哦。” 母亲的脸上,有种光芒,这种光芒中混合着骄傲,开心,幸福等多种情绪。梁健愈发的开心。 他洗了手,去看了看霓裳,霓裳睡得正香。走向客厅的时候,项瑾迎了上来。他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惹得项瑾笑着嗔他。两人笑闹了一阵后,项瑾问他:“第一工作如何?还适应吗?” 梁健想了下,:“还行,就是第一就碰到了点棘手的事情。” 项瑾问:“能搞定吗?” 梁健笑:“应该没问题。” 项瑾:“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本来自≈ap;ap;#:///( ) 第749章小英电话 做秘的时候,梁健总是会比正常上班时间早一个多时起床。复制址访问://现在不做秘了,梁健早起的习惯,却一下子改不过来了。清晨的风,带着点泥土的芬芳,扑在脸上,已有了初冬时凛冽的寒意。 梁健跑了半时,带着汗意,看着树上几近枯黄的树叶,脑袋里的思绪,从吴仙梅,转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中国有句话叫做女人半个。但,妇联,在整个政府机构中,确确实实是一个比较边缘的部门,尤其是对一个男人来。 进入妇联,是梁健所没有料想到的。毕竟,一个男人去妇联做领导,这实在是开了先河的事情。而他分管的还是妇女维权这一块。妇女维权,在妇联里是一块比较重要的工作,但也是一块容易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并不见得会比做秘时轻松。不过,梁健也没有产生太多的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他全力以赴便是。 梁健运动完,吃过早餐,然后就去了省政府。刚进省政府的大门,就听到电话响。梁健拿出来一看,心里某个地方,就跳了起来,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梁健没等对方话,就开口解释道:“我刚在开车。” “上班路上?”对方问了一句。 “嗯。”梁健应了一声,然后沉默。几秒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话,梁健拿着手机,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刚想打破沉默,对方抢先开了口:“我听你被调到妇联了。” “是的。”梁健回答。 “能适应吗?”对方问,语调中,透出一丝丝的关心,不那么明显,却让梁健心里的那片湖上,起了一阵微风,吹皱了整个湖面。 梁健想,不适应。想,在这段时间,他其实很多次都想给她电话,但他不能。还想,其实他想忘记她,可是,总是在不经意间,她的名字,她的身影,就会从他的心里跳出来,蹦跶两下。他最想的是,他想不想她想的很辛苦。 可是,这些他都没,他也不能。他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还行两个字。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忽然:“我想见你。” 梁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什么时候?” 只是,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他想起了项瑾,想起那些,在他人生几乎是最危险的时候,项瑾的信任和陪伴。他不能再对不起她。可是,话已出口,他若再反悔,对此刻电话另一端的胡英,无疑是极大的伤害。他虽然已经决定要疏离胡英,可是,伤害她,他做不到。 胡英:“我到了会打电话给你。” 胡英现在已经是镜州市的市长,自从那次在公路上,两个人擦肩而过后,他与她再也没有单独的见过。一切都好像从那一起开始变了。 梁健在车里坐了很久,才下车。胡英的电话,扰乱了他的心湖,从停车场走到办公室的路上,他一直都有些恍惚,甚至迎面走来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注意到。 到了办公室,坐着喝了一杯茶后,梁健的情绪才逐渐恢复正常。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将它放在了离手最近的地方,然后开始一的工作。 其实,工作并不大多。只是习惯了以前的忙碌,没事做时间就会变得难熬。梁健简单整理了一下今要做的工作后,打算再研究一下吴仙梅的案件,看看能用什么方法处理这件事。 他又细细地翻了一遍昨已经看过的档案,吴仙梅的情况,已经清楚,缺的是吴仙梅丈夫,焦作青的信息。 梁健想,去问维权部的沈部长的话,应该也能拿到一部分的信息,只是全不全,正确不正确却得两。他想了想,决定给一个人打个电话。 梁健找的人,是姚松。姚松听他,要他帮忙调一个人的档案信息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犹豫。姚松,十五分钟后再给他电话。 梁健正要挂电话,姚松却忽然让他等等。梁健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姚松忙:“不是。梁哥别误会,我想的不是这件事。”以前姚松喊梁健都是喊梁处长的,梁哥这个称呼在喊过,不过那是在南山县的时候了。这一次,姚松忽然又喊梁健梁哥,让梁健有些惊讶。 梁健问:“你想什么?” 姚松一直是一个比较爽快的人,这可能和他的部分经历有关。但,此刻姚松却是支支吾吾地。梁健笑着调侃:“怎么才几不见,你就跟女人一样了,话这么不爽快。” 姚松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将吞吞吐吐一直没出口的话了出来:“梁哥,我今晚上约了依婷吃晚饭。” 梁健愣了一下,从姚松对黄依婷的称呼,就可以听出两人的关系应该已经不错,起码是朋友了。姚松与黄依婷虽然以前见过几次,但到认识,却还是要从那木家酒店的事情算起的。至今不过两个星期左右,看来姚松动作不慢么。 姚松人不错,黄依婷要是真能和姚松在一起,梁健也是祝福的。而,姚松会把自己跟黄依婷吃饭跟梁健,明,姚松应该是知道黄依婷和梁健的关系不比一般,起码在黄依婷心中,梁健是很重要的。对此,姚松没有吃醋的情绪,反而对梁健表现出了尊重,这让梁健对姚松更加的欣赏。不过,欣赏归欣赏,有些话,梁健还是要的。 梁健:“现在是1世纪,恋爱自由。你喜欢依婷,那就去追。我没意见。不过,依婷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姚松立即应下:“梁哥,我跟你保证,一定不让依婷受委屈。” 姚松以前是个军人,现在也可以算是个军人。军人重诺,梁健对姚松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 挂了电话之后,十五分钟不到,姚松就把关于焦作青的信息打包发到了梁健的邮箱里。梁健打开,细细看了一番。原来,这焦作青退休已经有好几年了。如今也有67岁了。他未退休之前,是省人大下属办公室中的一个处级干部。焦作青的履历中,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一部分。梁健看完,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将其放到了一边。 刚放下没多久,手机响了。梁健心中一跳,忙拿过就在手边的手机,一看,显示得并不是胡英的名字。心中漫起些失落。但很快这些失落就被梁健打扫干净,因为来电的是周云龙。 周云龙,目前是江中省治水活动的总指挥。他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梁健忙接了起来,开口道:“你好,周厅长。” 周云龙在那边笑了一声,:“恭喜啊,梁主席。” 梁健苦笑一声,:“周厅长就不要取笑我了。” 周云龙:“这工作无好坏,你可不能看了妇联。” 梁健回答:“周厅长的是。我记住了。”完,他问:“周厅长今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和梁健之前猜测的不错,周云龙确实有事,他是来通知梁健参加明的治水会议的。梁健有些惊讶,正要问这是周云龙自己的意思还是……周云龙像是能猜到他的想法一样,没等他问,就回答了他:“这是张省长的意思。治水工作艰难,我一个人也是独木难支,所以想你来帮帮我。” 这本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可是梁健现在的身份,插手治水的事情,并不太合适,所以他有些犹豫,不过,周云龙却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他在电话那头道:“你现在妇联的身份参与治水活动,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我跟张省长提了,打算给你按个治水行动顾问的名头。你觉得怎么样?” 梁健想,若是有这么个名头,倒也是名正言顺了。梁健就:“我听周厅长的安排。”周云龙见他没什么意见,就:“那就这么定了,明早上九点。” 挂了电话之后,梁健坐在座位上想了许久。他在想,张省长让他参与此次的治水行动会议是有着什么样的含义。治水行动,自从上次的活动之后,已经低调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会议,又会有怎样的决策出来。他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的洗脚活动,好像也差不多三个月了。梁健想,难道这周云龙,是想再搞一次洗脚活动。 以梁健对周云龙的了解,这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明要去参加会议,所以梁健需要提前做些准备。一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这一整,直到梁健回到家中,都没有再接到胡英的电话。梁健想,难道她是后悔了,不打算来了吗? 不过,胡英现在是市长,事情很多,临时有事来不了也是正常。想归想,梁健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失落。这一丝失落在看到项瑾脸上那一抹总是淡而温和的笑的时候,却变成了内疚。 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但恰恰,他又是个多情而长情的男人。 本来自≈ap;ap;#:///( ) 第750章意外发生 夜里,梁健美人在怀,睡得正香,忽然电话响起,将他从睡梦中,残酷地惊醒。请大家(%¥¥)以前秘时,因为岗位特殊,所以梁健手机一直都是放在卧室里的,现在不做秘了,这习惯还是没改。所以电话一响,他立即就被吵醒了。他忙拿过电话,按了个静音,看到项瑾皱了皱眉,却没醒过来,舒了口气,然后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接起电话前,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梁健想,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响,似乎有不接就不挂的态势。梁健略微犹豫,接了起来。电话一接通,就听得对面问:“是梁健主席吗?”话的人,声音虚弱。 梁健忙回答:“是我。你是?” 对方回答:“我是周厅长的司机,周厅长出了意外……” “什么?”梁健惊叫了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周厅长出了意外?怎么回事?” 司机回答:“交通意外。我们被一辆卡车撞了。周厅长现在昏迷不醒,昏迷前,他吩咐我给你打电话。”司机话时,偶尔会嘶嘶的声音,好像是在吸冷气。 梁健愣在那里,过了一两秒才回过神。他忙问:“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司机将医院报给了梁健后,就挂了电话。电话未断之前,梁健听到了几声低沉的痛呼声,然后是护士的声音。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治水行动开始后,梁健曾听过好几次,周厅长经常工作到半夜,这个时间,可能是他刚忙完工作准备回去。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拿了笔和纸,打算留个字条给项瑾,然后出门。还没开始写,项瑾忽然从卧室内走了出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慵懒地问:“怎么了?” 梁健见她醒了,就把笔和纸放了下来,:“有个领导出了点意外,我要赶去医院一趟,今晚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那你注意安全。”项瑾嘱咐,又拿了衣服给他。梁健换了衣服,立马就出了门,往医院赶去。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忽然觉得奇怪,这周厅长发生意外,昏迷前为什么会嘱咐司机给他打电话? 他和周厅长之间的交情,应该还没深到这种地步。梁健想了又想,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省长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那一头传来张强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睡意。张省长问:“梁健,有重要的事?” 梁健忙将周厅长的事情跟他了。张省长立即问他:“你现在在哪?” 周厅长所在的医院,与省政府隔得并不远,梁健已经快到医院了。听到张省长问,他看了一下,:“我现在在省政府附近。到张省长你那里,大概五分钟左右。” “行,那我门口等你。”完,张省长便挂了电话。 梁健立马在下一个路上掉头,往省政府大院开去。五分钟后,他在别墅前接了张省长,然后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梁健问了急诊处的护士,得知周厅长已经在手术了。司机也要手术,不过还在等。梁健找到了司机,他躺在病床上,身上好多地方都绑了绷带,一只脚和一只手都挂了起来。脸也肿得挺高。不过,神智还算清醒,看到梁健和张省长过来,立马就认了出来。梁健与这司机没见过,但司机认识张强。 司机挣扎着想起来,张省长率先按住了他,:“你受伤了,就别动了。” 司机重新躺了回去。张省长又问:“能话吗?” 司机能点头。 张省长问:“周厅长情况怎么样?”司机想了下了四个字:“挺严重的。”梁健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张省长,他的脸色也透出了一些沉重。 过了几秒,张省长又问:“周厅长的家人通知了吗?” 司机摇头,:“周厅长的手机坏掉了,我没有他家里人的电话。” “那政府这边呢?”张省长问。司机回答:“周厅长昏迷前,就让我通知梁健主席。”司机完,气有些喘,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正好护士走过来,梁健便问护士:“护士,他怎么样?” 护士回答:“多处骨折,需要开刀。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梁健微松了口气,又问护士:“那周厅长呢?” 护士一愣,问:“谁是周厅长?” 梁健忙解释:“就是现在在手术的。跟他一起送来的。”护士明白了过来,斟酌了一下,:“情况挺严重的,具体怎么样,要等手术结束。现在还不好。” 护士的法很保守,正是这保守,让梁健的心又沉了一分。 张省长在旁边也听到了。他脸上也多了一些忧色。他停了一下,忽然问司机:“我记得之前云龙同志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开车的吗?” 司机回答:“本来是,但是前几,周厅长的车出了点故障。” 张省长眉头皱了一下,顿了顿,然后看向梁健,:“你先去通知一下政府那边,让他们通知一下周厅长的家属,还有司机的家属。” 梁健拿了手机走了开去,去通知其他人。梁健走出几步后,听到张省长问司机:“你还能得动话吗?” 司机应该是点了头。梁健没有回头去看。张省长:“那你把当时的情况跟我。” 后面的话,梁健没有听到,等到梁健回来的时候,司机已经被护士推去了手术室。张省长站在窗边,手撑着窗沿,背影透着沉重。 梁健从来没见过这样张省长身上会有这种沉重的色彩。看来,周厅长的意外对他影响很大。周云龙是治水行动的负责人,他出了意外,这治水行动,很有可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如果这一次的治水行动失败了,那么以后再想重启就很难了。这对张省长来,无疑会有很大打击。 他想治治这江中省的水,不是一两了。 梁健想了想,走了过去,正准备开口,张省长忽然:“云龙同志的事情,很可能不是意外!”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梁健耳边炸开。梁健愣在了那里,足足有两三秒的时间,才回过神,问:“张省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周厅长?” 张省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云龙同志的车前几莫名地刹车失灵,当时就差点出意外,幸好云龙同志向来开车速度不快,加上反应及时,才没出事。” “那今呢?”梁健追问。 张省长只了一句:“省政府出去第二个路口,出现一辆水泥车,你觉得正常吗?” 梁健一听这话,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下省政府周边的情况,附近并没有什么工地。除非有工地,否则类似水泥车这种大车是不允许进入内环的。即便是深夜。这确实让人生疑,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凡事皆有万一。 但,基于现在正开展的治水行动,周云龙的事情不是意外,也是很有可能的。那些企业家,疯狂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梁健又想到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培友人。当初,这个培友人就是为了治水的事情,狗急跳墙,才有了后来的很多事。很难保证,这宁州市的企业中,没有第二个培友人了。 梁健想了想,问:“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夏厅长?” 张省长考虑一下,:“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梁健想想也是,这交通意外,本来就会归到公安厅中去的。周厅长的车是政府车,那些交警一看就知道,肯定会立即上报,此刻夏初荣肯定已经知道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张省长的电话就响了。张省长了几句就挂了,然后,不过五分钟,夏初荣就出现在这里。 他到了后,看到梁健,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梁健现在已经不是省长秘了,却比他还快出现在这里。 梁健叫了一声夏厅长,夏初荣:“你也来了。”然后又看向张省长,问:“云龙同志情况怎么样?” 张省长:“还在手术,具体情况不清楚。”完,张省长问夏初荣:“事故现场的照片出来了吗?” 夏初荣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去那边看了一下,现场很混乱。” 张省长沉默了一下,问:“你是怎么看的?” 这句话,让夏初荣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健。梁健注意到夏初荣的目光,就插嘴道:“我们刚才听司机,周厅长自己的车在前几刹车出了问题,差一点出了意外。” 夏初荣听了,眉头皱了一下。他正准备点什么。又有人来了。梁健看了过去,是两女一男。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三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两位女性,更是已经眼眶都红了,眼泪随时都会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周厅长的家人来了。梁健忙迎了过去。 梁健没敢多,就告诉他们周云龙还在做手术,张省长他们也过来安慰了几声。又过了一会,政府里也陆陆续续来人了。很快,就挤满了急诊室的大厅。 护士嫌人太多,不方便,一些人就被赶到了门外。 周云龙的手术做了两个多时。手术很成功,但因为周云龙的脑部受到了撞击,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知道。 梁健在凌晨的时候,和张省长一起,离开了医院。本来,政府那边有车,但是张省长不想坐,指名让梁健送他回去。政府里的人,都清楚,张省长对梁健是格外的欣赏,所以也都不太惊讶。 倒是,同样也收到通知来了的萧正道,看着梁健与张省长一起坐进车里,很是不是滋味。 车上,张省长忽然问梁健:“云龙同志这次意外一出,治水行动肯定不能再由他负责了,你觉得,由什么人来接替云龙同志比较好?” 这个问题,在之前等待手术结果的时候,梁健的脑子里已经转过好几遍,他在猜测张省长会让什么人来负责。以他对张省长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次的治水行动的。果然! 梁健想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就:“张省长觉得永州市市长高成汉同志怎么样?” 自治水行动开展以来,永州市是成绩最为突出的一个城市。周云龙数次都在张省长面前提到过。而且上次张省长做东请华剑军一家吃饭的时候,席上高成汉的表现让张省长也很是满意。听到梁健提到高成汉,张省长沉默了几秒后,:“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完,张省长就没再话。靠在后面的座位上,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本来自≈ap;ap;#:///( ) 751杀鸡儆猴 周云龙发生意外,今的会议本来是推迟的,但张省长却通知,照常举行,由他亲自主持。复制址访问:// 凌晨的时候,梁健到家已经快五点了。稍微眯了一会,就去了单位。稍微靠了一下,喝了杯茶,提了提神后,通知了一下人秘处后,就去了会议室那边。 他到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会议才开始,大部分人都还没到。这一次会议,和上一次不一样,主要是针对宁州市范围的。所以,其他地市的市长应该都不会来。 考虑到参会的人级别可能都要比梁健高一些,即使职称一样,但人家都是实权在握的人,梁健一个妇联副主席也没办法比。所以梁健特意早到,免得有些人心里不舒服。 梁健稍微坐了一会,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进来,是高成汉。看到高成汉出现,梁健是有些惊讶的。高成汉能出现在这里,明,凌晨在回去的车上,那几句对话已经在实现了。 梁健站了起来,与高成汉打招呼。不过,这会议室不是聊的地方,两人稍微聊了几句,就不再话,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会议快开始的时候,副省长杜明亮来了,他刚坐下,张省长也到了。这一次会议,人数并不多,总共十来个人,除了梁健之外,都是相关省厅负责人,还有一位副市长—宁州市罗建新,和一位市长—永州市高成汉。唯独他梁健,坐在这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在场的人几乎都清楚梁健的事情,时不时这目光瞟向他时,总是都带着些不一样的味道。梁健早已经习惯这些目光,倒也不在意,放松地坐在位子上,等待会议的开始。 会议开始,先由杜明亮话。原本,如果主持会议的是周云龙,第一个话的,应该是周云龙。但今换成了张省长,杜明亮就只能代替周云龙了。 杜明亮先是将周云龙的事情了一下,在场的人,除了高成汉之外,都已经知道了周云龙发生意外的事情,所以也不惊讶。完之后,杜明亮看向张省长,问:“梁健同志的事情,要现在一下吗?” 张省长回答:“一下也好。” 杜明亮点头,然后将梁健被委任为治水行动顾问的事情了一下,在场的人虽然有些惊讶,但都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这治水行动顾问的名头,只是个虚衔,叫着好听而已。能走到今这样的位置上,这些人都是些人精,自然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名利的虚衔去得罪张省长。 梁健的事情完之后,会议开始进入主题。张省长发言:“治水行动开始至今也有三个月了,各个地市的成效各有不同。其中成绩最为突出的,是永州市。所以,这一次会议,特地请了永州市市长高成汉同志来讲一讲他的治水经验,希望宁州市能从中借鉴到一些。” 这一次的治水会议本来就是针对宁州市安排的,宁州市是江中省的省会城市,也是发展最快的城市。正因为发展快,所以在水域的污染问题上,也甚是严重。更因为发展快,境内工业发达,人际关系也很是错综复杂,所以这治水行动开展起来,可谓是江中省第一难城市。治水行动开始到目前为止,例如永州市和镜州市,成效很是明显,其余的一些地市,虽然没有永州市这么立竿见影,但也在逐步改善。唯独,宁州市,尤其是松塘江流域,改变甚。此刻又被张省长点到,让宁州市借鉴永州市的经验,无疑就是在,宁州市的治水行动不如永州市。梁健看到,坐在高成汉右边的罗建新脸色有些难看。 上一次的会议当中,罗建新作为宁州市治水负责人是第一个发言的,当时他发言消极,带头带得很不好。周云龙还被气得不轻,却一直忍着没什么。这一次,主持会议的是张省长,相比于周云龙,张省长要直接了许多。不过,也可以理解。罗建新虽然是副市长,但宁州市是江中省的省会,副市长的级别是厅局,和水利厅的厅长是一样的级别。但,张省长是省部级的,这当中相差了好几级。张省长自然就不需要注意什么。 张省长才完,杜明亮忽然接过话,:“这宁州市和永州市情况不太一样。宁州市是省级市,发展快,企业多,自然就情况复杂一点。这样,要不先让建新同志把宁州市目前的情况一,成汉同志呢,听一听。”着,他转头看向张省长,问:“张省长,你觉得如何?” 张省长点头:“那建新同志就来。” 罗建新的辞,和上一次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无非还是强调了宁州市关系复杂,牵一发动全身。罗建新一边的时候,一边偷偷瞄着张省长的脸色,一番话得心翼翼。但,一直到他完,张省长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梁健在旁边看着,心里却在想,这罗建新也真是够可以的,这治水行动是张省长提出的,他也曾公开表示过,他对治水的决心。这罗建新现在当着张省长这么消极的话,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差别? 罗建新完后,杜省长正要话,张省长忽然看向其他的几个相关省厅负责人,:“来,你们也对宁州市治水行动的看法。” 几个省厅负责人你看他,他看你的看了一会,才有人开口,:“宁州市的情况,确实要比其他地市复杂一些。这种复杂,不仅仅在于污染,还在于人际关系。建新同志主持宁州的治水工作,确实也是有苦难言。”到这里,正在罗建新脸色稍稍松懈的时候,话锋忽然一转,:“不过,难归难,这水嘛,还是得治的。现在是生态经济嘛,经济已经上去了,这环保方面也得跟上。” 罗建新的脸色又难看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人发言都和这人的差不多。梁健心里暗自嘲讽,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挺好,如果今主持会议的是周云龙,恐怕刚才不过后面这几句话就不会出来了。 这就叫,见人人话,见鬼鬼话。这官场的人,一个个都精得跟猴一样。 这些人都发言完了之后,张省长看向杜省长,:“杜省长,你是分管水利的,对宁州市的情况也是了解的,你是怎么认为的?” 杜省长想了想,回答:“宁州市,可以是重灾区。这几年因为重点发展经济,宁州市的水环境污染已经很严重了,治水迫在眉睫。不过,有一句俗话的好,这饭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治水也不是一,一月就能成的。我认为,建新同志的也有一定道理,这宁州市情况负责,治水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应该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自然是不行的。这治水,越是拖就越是治不成。这一点,不仅张省长,梁健知道,在场的人其实心里都清楚。 张省长看向了高成汉,:“来,成汉同志,你来你是怎么看的?” 高成汉想了下,然后道:“对于宁州市的情况,我也了解过一些。我认为,越是复杂,就越是要够快够狠,快刀斩乱麻才能斩得清楚,斩得赶紧,否则就是藕断又丝连,扯不干净了。这治水,就是要快。” 高成汉刚完,罗建新抢着道:“高市长这话,的倒是轻松。这快刀斩乱麻,也要刀够快才行啊!这宁州市这么多的大企业,不少企业,关系都通到北京了,我们这把刀,在人家眼里,跟把水果刀一样。” “水果刀也是刀,关键在于是什么人拿着。”张省长忽然道,罗建新听后,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张省长这话,明白地了罗建新不如高成汉。 梁健对于张省长这话也有些意外。以他对张省长的了解,他很少会这样直接,况且,这罗建新好像是华剑军那一边的。 梁健猜不透张省长具体是怎么想的。只听得张省长问高成汉:“如果换做是你来主持宁州市的治水工作,你会怎么做?” 这话一出,罗建新的脸立即沉得都能滴下水来了。在场的人也都惊住了,包括杜省长。虽然张省长的是如果,但谁知道这如果会不会变成真的?谁知道这如果是不是代表着张省长已经有让高成汉替代罗建新的想法了? 在场的人,心里顿时都起了风浪,都在不停地猜测着,连接下去高成汉了什么,都没仔细听了。 相比于他们,梁健要好些,他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而且,对他来,如果高成汉真能调到省里来,也未必不会是一件好事。 高成汉想了有十秒钟,才回答:“虽,快刀斩乱麻。但,这第一刀不能随便下手。我觉得,应该选一家有代表性的企业,作为第一个目标。只要这第一刀成了,那么后面的事情,阻力就会相对很多。就算是水果刀,也能快起来了。” 高成汉的办法,其实白一点,就是杀鸡儆猴。张省长听后,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不知是在想高成汉的这个建议是否可行,还是在想到底哪个企业比较适合当这第一只鸡。这时,杜省长忽然发话:“那成汉同志觉得,哪个企业比较合适?” 高成汉想了下,:“目前我对宁州市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我需要研究一下,才能给杜省长一个答案。” 高成汉的回答,很是负责。确实,他并不是宁州市的本土官员,对宁州市并不了解。若是随口给出一个企业名称,无疑是不负责任的。 这时,张省长忽然看向了梁健,问:“那梁健同志觉得,哪个企业比较合适呢?” 这场会议进行到现在,除了刚开始提到梁健被委任为治水顾问的时候,张省长看了梁健一眼后,后来,就一直没看过梁健。梁健坐在这里,就像是一个隐形人,又或者,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秘生活,他只是负责记录。 而此刻,张省长的目光一落到他身上,梁健坐在这里的意义就产生了变化。 本来自≈ap;ap;#:///( ) 第752章不能懈怠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梁健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对于宁州市的状况,他并不是十分了解,贸然给出答案无疑是不智的。宁州市的那些大企业,多多少少都和政府里的人有些关系,梁健随口出一个名字,不定就会得罪不少人。但,若是他和高成汉一般回答,那必然会让张省长失望,甚至,也会影响到张省长,毕竟他能坐在这里,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张省长。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如此的。 梁健不能想太久,否则就不好了。但也不能不想,梁健一边估摸着时间,一边飞快地着脑袋中对于宁州市企业的信息。幸好,当初治水行动开始时,他做过些功课,昨得知要来开会的时候,他同样也做了功课。所以,此刻心里也不算是完全抓瞎。 他在脑袋里飞快地将那些个大企业的名字罗列了一下,忽然他一下就定在了横申印染这个名字上。 梁健心底一笑,想就它了。 梁健想着,就出了口:“我觉得,横申印染就很适合。”横申印染的老总培友人已经死了,且因为培友人牵涉到了几个刑事案件,对于横申印染的打击也是比较大的。所以这段时间,横申印染真是低调的时间。而且,培友人一死,之前那些与培友人有着密切关系的官员,也都暂时和横申印染脱了节,此时动手,恰是时机。 张省长听到梁健出横申印染这四个字的时候,看了一眼梁健,似乎是在:你子不会是公报私仇。 梁健或许存了一点公报私仇的心,但看宁州格局,若最适合当这第一只鸡的,无疑就是横申印染了。 张省长没有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了杜省长,问:“明亮同志,觉得如何?” 杜明亮问:“横申印染是不是就是老总死了的那家?” 张省长点头,:“横申印染现在正是困难时期,最怕的就是政府去捣乱,所以,他们一定会配合我们。我觉得梁健这个主意出得很好。” 张省长都已经了很好了,杜省长自然不会反对,其他的人也不会反对。 横申印染就这样成了治水行动的第一只被杀的鸡。 会议结束,已经临近午饭时间。走出门的时候,高成汉和梁健一起被叫住,张省长看着他们两个人,:“中午一起吃个便餐。”着,他又看向走进来的萧正道,问:“接下去还有安排吗?” 萧正道翻了一下记录本,回答:“下午两点之前都没有安排。” 张省长听后,:“那你去安排一下,中午我请高市长吃个饭,梁健作陪。” 萧正道看了一眼梁健,想他梁健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张省长这么看重,都不当秘了,还总是走哪都带着他。搞得他这个正牌秘,都不像个秘了。 萧正道出去安排去了。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安排好了。午饭安排在政府食堂,不过是包间。 梁健,张省长和秘萧正道,还有高成汉和他的秘,五个人正准备往食堂去,刚走出大楼,梁健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已经是初冬,可胡英穿得并不多,一件深色的风衣敞开着,里面是一套浅米色的套裙,将她丰满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都看到了彼此。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时,梁健似乎感觉到了其中的渴望,有他的,也有她的。 可目光只是一掠而过,快得让梁健以为是错觉。胡英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另外两人身上。胡英停下脚步,恭敬地打招呼:“张省长好。” 张省长对胡英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这其中有两点原因,第一点是因为胡英作为一个女人,却有很多男人都没有的风骨,在政绩上,也是十分突出。第二点,则是因为梁健。张省长没有去看梁健,而是笑道:“英同志今日怎么有空来省里了?” 胡英微敛着目光,回答:“华记找我来汇报工作。” 张省长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梁健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又是华剑军。他不喜欢华剑军,更不喜欢胡英和这华剑军有过多的接触。但他这种不喜欢很尴尬,甚至都没有办法直白的表达出来。 胡英转向了高成汉,和他打招呼:“高市长,好久不见了。” 高市长点头。胡英目光越过高市长,落在梁健脸上微微停留,了一句:“恭喜梁主席了。” 没等梁健回答,胡英又重新看向了张省长,:“那我就先去华记那里了。” 张省长点头。胡英走了,梁健真想跟着她一起去,然后看着她,看着华剑军,可他不能。他咬牙将自己的目光从胡英的背影上收了回来,然后跟上了张省长他们。 食堂的包间,装修的不错,和一些星级酒店的包间差不多。这是为了方便接待一些来访的领导什么的。萧正道订的是一个最的包间,但这里最的包间也是十人座的。萧正道和高成汉的秘,没有被点名可以入座,两人将他们送到包间安排好后,萧正道就带着高成汉的秘吃饭去了。 包间内,就剩下了梁健,张省长,高成汉三人,却围着一张十人座的圆桌子,有些不习惯。梁健很想建议张省长,索性再等等,叫上胡英一起。可他知道,张省长绝对不会是因为担心高成汉没地方吃饭,所以才叫高成汉一起吃饭的。他一定是有话想对高成汉。所以,他尽管很想见胡英,却还是忍住了。 菜上来的很慢。三人先喝着茶,先聊着。这真的是闲聊,扯一些风月雅事。梁健偶尔插几句,大部分都是高成汉和张省长再。菜上了后,张省长就不再话,他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话。他吃饭的速度很快,梁健了解,高成汉也并不是很陌生。所以,三人几乎是一同放下了筷子。 梁健走出去让服务员撤掉了桌上的饭菜,然后上了绿茶。等到这杯茶放到适合喝第一口的时候,张省长终于将话题切入了整体。 张省长问高成汉:“如果,让你来主持江中省的治水工作,你有信心做好吗?” 高成汉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惊后,问:“云龙同志伤得很严重?” 张省长没有立马回答,梁健接了过来,:“据是撞到了头部,目前还没醒。医生,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知道。” 张省长接上:“治水工作不可一日无人主持。明亮同志虽然分管水利,但他毕竟是副省长,工作繁忙,不可能全力投入治水工作当中。而现在江中省的治水工作刚有起色,如果这个时候,松懈了,情况极有可能会反弹。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梁健想,张省长明亮同志工作繁忙,不过是个借口。杜明亮是华剑军的人,在治水上市主张保守派的。如果让杜明亮接手,这治水工作必然会停滞不前,甚至很有可能前功尽弃。 张省长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状况的。对治水一事,他是势在必行,一定要进行到底的。所以,他才决定要调高成汉过来。第一是因为高成汉在永州的治水工作十分出色,第二是高成汉这个人有性格,他喜欢。 高成汉自然能明白张省长对他的看重。虽然,离开永州有些不舍得。在永州,一二把手之间工作和睦,这样的情况,在其他市都是很少见的。但,省和市之间,平台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省里,他能够发挥更大,为百姓创造更大的福利,也能够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梦想。 高成汉没什么犹豫,他端正了身子,郑重地向张省长:“能得张省长如此信任,我绝对全力以赴。” 张省长显得很高兴,拿起茶杯,梁健和高成汉忙一起举了起来,三人碰在一起,梁健:“那我们就预祝成汉同志治水成功。” 放下茶杯后,张省长又:“关于你的调令,已经在走程序了,可能还需要几才能下发。这几,你就先回永州,一边是处理好那边的事务,二是也可以着手了解一下宁州的情况。如果你需要什么资料,可以联系梁健,或者直接联系水利厅那边,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的。” 高成汉应下。张省长又看向梁健,:“梁健,你现在虽然在妇联,但所谓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你可千万不能松懈了。” 梁健点头。张省长又:“治水方面,你也多了解一下,等成汉同志上来后,你要全力辅助他开展治水工作。我希望,在三个月内,也就是今年除夕以前,能看到初步成效。就当是送给宁州百姓的一个新年礼物。” 梁健应下。这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但对于他来,却是一个能激起他斗志的挑战。他毕竟还年轻,呆在妇联这样的岗位上,虽已经努力在调整自己的心态,但时间一长,难免不会生出懈怠的情绪。 午饭到此就结束了。张省长在萧正道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梁健本想邀请高成汉再去自己那里坐坐,但他心里还挂念着胡英,就没有。而高成汉也因为心里想着他调动的事情,急着想回永州,做准备,所以也没要和梁健坐坐聊聊。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告别了。 和高成汉分开后,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站到了省政府花园深处,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给胡英发了个短信,问:“工作汇报结束了吗?” 本来自≈ap;ap;#:///( ) 753羞涩小语 短信发过去很久,都没有回音。请大家(#……)梁健想,难道还没结束吗?可是这个时间都快过吃饭时间了,一般越是大的领导,就越是注意时间。梁健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些猜测和担心,终于还是拨通了胡英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了。然后嘟嘟两声,来了短信。梁健一看,是胡英的,她:正在吃饭,晚点回你电话。 梁健想了想,问:“在哪里吃饭?” 胡英回:“外面。” 梁健心里更加不安,又问:“和华?” 胡英没有回。梁健心里的不安像是那梅雨季节的雨水一般,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汹涌了起来,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什么地址,我去找你。” 胡英还是没回。梁健就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心里有千种猜测万种情绪不断地窜来窜去,几乎快要将他给弄疯了。 忽然,有脚步声从后面响起。梁健回过神,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子从对面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穿出。她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地拨弄着身边那些长野了的枝桠,猛一抬头,却看到眼前有个人,不由吓了一跳,竟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梁健仔细一看,来的人竟是认识的。维权部的,语。语看清是他后,不由红了脸,声的问:“主席,你怎么在这啊?” 被这么一惊吓,梁健的心思已经从胡英身上收了回来,他看着语,笑道:“难道这里已经被你包场了,不准别人来?” “没有。”语声音更低了。梁健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一些距离,问:“你一个女孩子,这中午不休息,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语回答:“这里安静,我想来这里看看。”听她这么一,梁健才注意到语的手上拿着一本,还挺厚。 梁健问:“这是什么?” 语将本拿起递到梁健面前,梁健接过,是一本红楼梦。梁健也曾是个文艺青年,红楼梦也看过不少遍,至今还能背出几句里面的诗句。梁健虽然记得,却也没有即兴吟上几句的意思。梁健没有接,而是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呢。那这里就让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梁健着便要走,语却喊住了他:“梁主席。”梁健回头看她,她微垂着脑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从背后越过肩膀落下,柔顺地披在胸前,让人觉得无比美好。梁健欣赏地看了一眼,想青春果然好。然后,问:“怎么了?” 语头又低了一些,:“没什么,谢谢梁主席。” 梁健笑笑,这语性子倒是温柔,只不过似乎太柔弱了一些,在维权部做真的适合吗?回去的路上,这个念头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胡英身上。他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胡英的短信。经过语这么一个插曲之后,他冷静理智了许多,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急躁不安了。他没有再给胡英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本想休息一会,可因为心里记挂着胡英,竟是怎么也睡不着。便索性,看起吴仙梅的资料来。虽然马雅让他不要再理会吴仙梅的事情,但是他答应了吴仙梅三给她一个答复。梁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而且这件事,明显存在着问题。 梁健正看着,门被敲响。他进来的时候,本来打算睡觉,所以把门给关上了。现在有人敲门,梁健站起来去开门。一打开,门外站着的竟是语。 梁健还没话,语便红着脸将一盒子东西塞到了他怀里,然后转头就想走。梁健忙喊住她,问:“这是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拿起盒子看了一眼,一看才知道,这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装得是水果,还是切好的。 梁健又问:“这是你弄的?” 语回答:“这是季洁从家里带来的,她拿的多了,让我送一份给你。”语完就跑了。看她那羞涩的样子,梁健有些自恋地摸了摸脸,想,自己好像还没帅到这种程度。梁健想着,又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了胡英的短信,她回镜州了,已经在路上了。梁健本想见她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心里荡起些复杂的滋味,难受之极。他拿着手机,翻到了她的手机号码,手指在接通键上停留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既然她不想见,那他何必再去打扰。或许,就该这样结束。 梁健叹了口气,继续研究吴仙梅的事情,以分散心思。 三时间很快。期间,梁健还抽空去了一趟,吴仙梅曾告诉他的,焦作青与三住的那个地方。十分幸运的,他看到了那个焦作青,还有那个名为赵霞的女人。女人大约四十来多,身高倒是挺高,估计有一米七左右。虽然四十多岁了,身材倒也还可以,可这脸蛋,却不怎么样,且又是浓妆艳抹,粉底擦得跟涂墙似的,让人觉不出美来,只觉得怪异别扭。而焦作青,六十多岁,胖胖的,挺个啤酒肚,长相一般,顶个地中海,身高不高,和那赵霞走一起的时候,差不多个。这两人走在一起,这组合,看着分外怪异。梁健想不通,为何这焦作青出轨会选择这样一个女人。 他看着他们一起从旁边的面店里走出来,焦作青手搂着赵霞的腰,偶尔还往下蹭几下。每次焦作青有所动作的时候,赵霞总是会撒娇般的哼哼两声,焦作青就会分外开心。 梁健却看不惯两人的这种姿态。有一句俗话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焦作青或许就喜欢这类型的。 他偷偷地给他们照了一张相后,就离开了那里。至于方案,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既然吴仙梅不想真报警,那么就只好假报警了。梁健想,自己不宜出面,看来又得让姚松辛苦一趟了。 姚松最近与黄依婷发展似乎挺快,再一次见到姚松的时候,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让梁健瞬间就得知这子和黄依婷的发展应该不错。仔细一问,原来是黄依婷答应给姚松一次机会,两人先试着交往一下。 梁健对此有些惊讶,这姚松和黄依婷真正认识是那一次木家酒店的事情,至今也不过一个月左右,怎么进展这么快。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出口,否则让姚松误会可就不好了。 梁健在通知姚松之前就已经通知了吴仙梅。跟吴仙梅了之后,吴仙梅起初不太同意,但梁健劝她,如果不这么做,想依靠正规程序来的话,这件事可能永远只能这么拖着。梁健清楚,除非他摆明了马雅对着干,否则这件事只会是这么拖着。就算他和马雅对着干,也未必能真将这件事解决了,除非报警。 焦作青出轨至今已经有一两年了,从家里搬出去也已经有半年多了。吴仙梅的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同意了。 梁健借口出去办点事,开车出了省政府,先去了与姚松约好的地方,然后上了姚松的警车,再去接了吴仙梅,一起前往焦作青藏娇的地方。 到了地方,梁健没有下车。吴仙梅见梁健不下车,有些犹豫,梁健又劝了几句,她才跟姚松上了楼。 楼上房里,只有焦作青一人在。姚松敲门的时候,让吴仙梅先躲一边,免得他看见了不肯开门。 门开了,焦作青见到姚松,姚松是穿着便服的,便问:“你找谁?” 姚松也没答话,脚下往前一步,顶住了门,以防他接下去的动作刺激到焦作青,把他给关门外了。焦作青看他顶门,就问:“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你别乱来,我会报警的!” 姚松:“我就是警察。”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警徽,一同逃出来的还有一张照片。姚松将照片在焦作青眼前一闪,然后就推开焦作青,往里面走去。 焦作青也是被姚松的气势给震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让姚松给走了进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姚松已经站在了客厅里。这时姚松喊道:“吴婶,你进来。那个女人不在。” 吴仙梅走了出来,焦作青看到一愣,先前姚松亮的照片,动作太快,他根本没看清楚,此刻看到吴仙梅,他顿时就明白了,这警察是来干嘛的。 焦作青立即就变了脸色,指着吴仙梅就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竟然真的报警了!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骂着,焦作青就要上去揪吴仙梅的头发。幸好姚松反应及时,一个箭步过来,伸手一个擒拿手就抓住了焦作青的胳膊,往后一扭,顿时那焦作青脸色就白了,哎呦惨叫一声,差点没趴下。 这下轮到吴仙梅急了,但又不敢大声姚松,怕姚松一激动再用力,把焦作青真给弄伤残了,只好哀声地求着:“伙子,你快松手,他年纪大,经不起这么弄的!就当是看在吴婶的面子上,好不好?” 姚松本来也没用多少力,这焦作青都六十多岁了,万一真给弄骨折了,这事情又不好办了。见吴婶帮忙求情,姚松便松手,松手前警告了这焦作青一句:“话就话,别动手,再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自≈ap;ap;#:///( ) 754顺利解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焦作青这一次老实多了,但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可能因为以前也算是个官,所以面对吴仙梅的时候,身上总是会带着些官味。而这种官味在面对姚松时,又会收敛一些。 姚松问:“知道找你什么事了?” 焦作青点头。 姚松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家去?” 焦作青眉头一皱,噤了声。姚松也不意外,将那张照片往桌子上一拍,:“这种照片,我们有很多,相信我,绝对够告你一个重婚罪了。你也上了年纪的人了,虽以前不是个什么大官,在这宁州地片上也认识了不少人,难不成老了老了,还想让人看你笑话?吴婶心好,怎么也不让我走司法程序,否则今你就不是坐在这里听我这些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和吴婶回家?” 焦作青面色多了些犹豫,半响之后,却依然抱着些侥幸,嘴硬道:“我跟她日子没法过,我不回去。” 姚松也不急,手往后在腰间一摸,一把手铐被他摸到了手里,然后往桌上一拍,然后又从夹克里掏出几张纸,摊开往桌上又是一拍。这两拍将这焦作青吓得有些晃神。他细细一看,顿时脸色白了几分。 姚松:“你要不回去也行,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和吴婶离婚……”姚松话到这里,吴婶顿时要急,姚松忙使眼色给她。幸好,上来之前,梁健交代过,让吴婶无论如何听姚松的就是,尽量别话。吴婶咬了咬牙,忍住了。 姚松继续道:“离婚的话,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吴婶,而且以后每个月都要付000块给吴婶作为补偿。” 焦作青一听,顿时急了,怒喊:“这不可能!” 姚松耸了耸肩,:“那么只有第二条路了,那就是戴上它,跟我走!”姚松着,手刚要去拿手铐,那焦作青立即就把手背到了背后藏了起来,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姚松暗自一笑,继续道:“你也是在政府工作过的人,这法律应该也清楚一点。这重婚罪判的虽然不多,但你一大把年纪了,一旦进了里面,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还真不一定能出的来。你也知道,这监狱里,其实也挺乱的。” 焦作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半响,他问:“你是哪个公安局的?我要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你恐吓我。”姚松一笑:“我哪个公安局也不是,我是省公安厅的。我领导是夏初荣夏厅长,你要打电话的话,我帮你拨。” 焦作青以前虽然在人大,但仅仅只是一个处长,这还是临近退休的时候才混上的。他哪里能够得上夏初荣这样的副省部级,当即就被姚松给吓住了。 他油光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姚松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了。果然,不出片刻,这焦作青就:“我跟她回去。” 姚松听了一笑,:“行,那吴婶你就陪着他在这里收拾东西,我先走了。回头别忘了,把那份协议给他签了。” 吴婶点头。姚松的协议是梁健在车上的时候给她的,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但现在看到姚松几句话就把这原本死也不肯跟她回去的焦作青给劝回去了,心里对梁健和姚松已经是信任至极了。 姚松完,又对着焦作青警告了一句:“跟这个女人,尽快做个了断。别再耍什么花样,吴婶对你不错,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过的。过两我会去看吴婶的。”着,姚松把桌上的手铐和离婚协议都拿了起来,在焦作青面前晃了晃,才收了回去。 姚松上楼到下楼,总共用了十分钟左右。梁健在车里,才听了两首歌,姚松就下来了。看着姚松坐进来后,他问:“怎么样?” 姚松笑到:“这焦作青就是个怂包,一吓就立马答应跟吴婶回去了。” 梁健跟着笑了,:“还是怂一点好,要是那种蛮横的,今的事就不好办了。” 姚松点头,:“那倒也是。”完,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下班了。就:“时间差不多快下班了,你要不要回厅里一趟?” 姚松:“不回去也没关系。我出来的时候,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梁健就:“那你叫上依婷,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提到黄依婷,姚松这个直爽的大汉,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嘿嘿笑了一声,:“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 着,姚松就拿起手机给黄依婷打了电话。黄依婷接到电话的时候,似乎正在开会,没几句,就挂了。姚松回头跟梁健:“她待会给我们回电话。” 果然,姚松才将车子开到之前梁健停车上他车的地方,姚松的电话就响了。姚松将吃饭的事情一,黄依婷同意得很爽快。 梁健也打了个电话,给项瑾的,告诉她一声。项瑾嘱咐了一声早点回来,就挂了电话。晚饭是在梁健曾和项瑾一起去过的那家外婆家吃的。老板娘看到他们三个一起来,还愣了愣,旋即颇有些暧昧地看了一眼黄依婷。梁健能味出其中的味道,姚松却是有些不明就里。好奇地看了眼老板娘,转头跟黄依婷嘀咕,:“这老板娘看你眼光怎么怪怪的?”完,又一本正经地在她脸上端详了一下,:“你脸上也没长花呀?” 黄依婷被逗笑,举手佯装要打他,还没打到,姚松就哎呦了一声,缩了开去,黄依婷笑容更盛。 梁健在后面看着,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漾起了些许酸酸的味道。其实,人总是这样的。当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的时候,你心里总会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梁健是真的希望黄依婷幸福,所以这种酸酸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便被抹去。 他想,黄依婷等了这么多年,或许只是为了等姚松的出现。所谓,缘分便是如此。忽然间,他又想到了胡英。想到胡英,又想到了项瑾。这两个女人,是他感情史上,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二。第一个自然是陆,不过,陆的那一篇已经翻过去了。他本以为,胡英这一篇也会翻过去,可是,她只用了一个电话,就证明了,她这一篇,他还没翻过去。 晚饭没花很长时间,三个人坐在一起,或许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出现,所以都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黄依婷。她好几次看向梁健,却又欲言又止。 梁健看着三人吃的差不多了,提出离开。黄依婷:“那我送送你。”转头又对正要迈开步子的姚松:“我去送送梁健哥,你在这里结下账。” 姚松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行。那梁哥,我就不送你了。” 梁健点头,和黄依婷一起走了出去。梁健是自己开车来的,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健:“你回去,免得姚想多了。” 黄依婷白了他一眼,:“他能想多什么。你是我哥,我送送怎么了。”着,上来挽住了梁建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我还有话想跟你呢。” 梁健只好依她,但挽着胳膊毕竟不好,边不着痕迹的抽了出来。黄依婷也没再挽上来。两人并肩往车子那边走,梁健问:“你想跟我什么?” 黄依婷沉默了一会,:“你觉得姚松他人怎么样?” 梁健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黄依婷想了会,回答:“感觉还不错。细心,幽默,心地也挺好的。” 梁健笑了,:“看来他在心里印象不错啊!”黄依婷抬眼看他,笑着道:“怎么?你吃醋了?” 梁健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问:“我吃什么醋啊?” 黄依婷拿她水灵灵地眼睛,转了转,瞄着他,:“以前我喜欢你,现在我的喜欢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了,你心里难道就不会有点失落?我可是看过一遍心理报告,人都有这种心理的。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黄依婷的心情不错,笑颜如花。梁健本想承认,可一转头,对上黄依婷的眼睛,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希冀,瞬间,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过目光,:“我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找到你喜欢的也能喜欢你的人,现在你终于找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还吃什么醋呀!” 黄依婷的眼里掠过些许失落,但很快就被很好地掩盖了起来。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子边,梁健停下脚步,对黄依婷:“你回去。我走了。” 黄依婷笑笑,:“我看着你走。” 梁健没与她争,转身拉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车刚启动,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姚松走了过来,站到了黄依婷的身边,手从后面轻轻搂住了黄依婷的肩膀。黄依婷似乎不太适应,但几秒后,她放松了身体,歪过脑袋,靠在了姚松肩膀上。 梁健看着,心里泛起的那些酸酸味道,让他苦笑。他想着黄依婷的那句话,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理,都希望自己有很多个人喜欢。尤其是男人。 但,他确实希望黄依婷幸福。 本来自≈ap;ap;#:///( ) 755上门骚扰 第二,梁健到单位上班时,碰到了马雅。马雅看他时,笑得有些勉强。过了大约一个时后,马雅叫他去办公室。梁健进去后,马雅问他:“吴仙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知道吗?” 梁健听她这话就知道这马雅是想兴师问罪了。梁健故作惊讶,:“是吗?我不知道。哪位同志帮她解决的?” 马雅皱了下眉,怀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才:“听是个公安厅的伙子。”梁健听了哦了一声,:“吴仙梅之前一直跟我不想报警,没想到她还认识公安厅的人。” 马雅却问:“不是你找的人?” 梁健一笑道:“你不是嘱咐我不要再理会这件事吗?我就没管了。本来还在奇怪,这吴仙梅怎么这几不找来了呢,原来是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样也好,我们这里也能清静了。” 马雅没再什么,但目光中的狐疑却没减少。梁健也不在意,反正昨他也没现身,现在他不承认,这马雅也拿他没办法。 吴仙梅的事情告一段落,梁健这个副主席,顿时就闲了下来。他索性就专心地研究宁州治水的问题。为此,他还特地跟周云龙的秘要了一份宁州水环境的详细资料,然后每在办公室里,埋头研究,偶尔还出去走走看看。几下来,对宁州市的整个水环境,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又过了几,高成汉的调令终于下来了。今是高成汉到省里报道的日子。梁健一早就给高成汉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给他接风洗尘。 梁健与他约了吃晚饭。梁健有些惊讶,今高成汉第一到职,肯定会比较忙碌,来恭贺的送礼的,估计不少。 但实际是—— 高成汉调到省里,是接周云龙的班,负责治水行动。但周云龙目前昏迷不醒,这水利厅厅长一职还是保留的,所以,高成汉过来只能是代理厅长,至于级别,依然是正厅局,所以,高成汉这次的调动,看似是往上调,其实,并没有实际的任职,很不稳定。如果周云龙清醒过来康复出院了,那他就会很尴尬。 基于这一点,很多人都没有动,他们都觉得还需要观望。零星有一些人倒是约了高成汉吃饭,都被高成汉推掉了。 对于高成汉来,他没有考虑这么多。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把治水这件事做好。至于其他的问题,他相信张强张省长会处理好的。 晚饭安排在宁州东湖边的一个比较安静的餐厅里。梁健先到的那里,他工作轻松,准点下班。高成汉则是过了大半个时才来。 坐下后,梁健:“本来张省长也要来,但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他让我待会多敬你一杯酒。” 高成汉笑着道:“酒就算了。待会回去还要看点资料。喝点茶。” 梁健一边给高成汉倒茶,一边:“别这么拼命,这也不是一两的事,慢慢来。” 高成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行。时间拖的越长,这横申印染一旦缓过劲来,就不是那么好下手了。” 梁健一想也是,这些大企业,都不是些善茬。培友人出事,虽然给横申印染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中国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只要给他们一段时间,横申印染立马就能恢复过来,所以,还真得抓紧。 梁健心里想着,嘴上便问:“那你有什么打算了吗?” 高成汉沉思了一下,忽然问:“你这两有没有空?” 梁健苦笑,:“当然有空。” 高成汉:“那回头你陪我在宁州走走,时间到时候我再通知你,现在还定不下来。” “好的。那我等你消息。”着,梁健举起茶杯,与高成汉的杯子碰在一起,:“来,恭喜。” 高成汉却:“这句恭喜还是先收着,等我把治水这件事给做成功了,你再来恭喜我!” “好,那我就先收着!”梁健道。 晚饭才刚开始吃,梁健忽然接到了项瑾的电话。一般如果梁健在外面吃饭,项瑾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有什么事情。 梁健拿着电话,跟高成汉了一声,就走到包厢外面,接起了电话。电话一通,梁健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瑾的声音,带着些愁意,:“家里来了两个人,是要见你,我你不在,也不肯走。你还是早点回来。爸妈他们担心是来闹事的,很着急。” 梁健想,会是谁?可是,他想来想去,想不到谁会这么做。就像项瑾的,他也担心这两个人闹事,家里除了两个女人一个孩子,就梁东方一个男人,要是发生点什么事,他肯定扛不住。 梁健想着,立即就进去跟高成汉:“不好意思了,家里有点急事,我得立马回去一趟。” 高成汉忙问:“需要我帮忙吗?” 梁健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要是真来者不善,他一个人打两个倒是不怕,但问题是还有项瑾、女儿和父母呢。如此一想,梁健便对高成汉:“家里来了两个人,赖着不走,项瑾怕他们闹事。我也有点担心。” 高成汉想了下,:“要不这样,我跟你一起走,先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就通知公安厅那边,让他们派人过来。” 项瑾身份不同于别人,不少人知道梁健的妻子是京城某大官的女儿,所以梁健也不敢大意。就同意了高成汉的建议,两人一起往回赶。 到家,门开着,门内透出微黄的灯光,梁健加快了几步,走到了门口,透过玄关的玻璃,看到里面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这时,梁健母亲看到了梁建,惊喜地叫了一声:“你回来了啊。” 话音落下,梁东方从客厅走了过来,项瑾则从里面孩房内探出了头。 梁健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了梁东方。梁东方朝他努努嘴。这时,那两个不速之客也走了过来,看到梁建,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刚要话,高成汉进了屋。梁健母亲和梁东方都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着迎他进来,问梁健:”这位是?” 梁健当着这两个人介绍高成汉:“原来永州市的高市长,现在被调到了省里,分管水利,主要负责治水行动。” 梁健注意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那两个人脸色微微变了变。高成汉与梁健父母寒暄了几句后,项瑾也走了出来。项瑾见过高成汉一面,倒还记得。点了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又回了屋。梁父母也各自进了屋。客厅里,只剩下梁健,高成汉,还有那两个不速之客。 梁健看着他们,问:“两位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两位回过神,其中一个忙:“梁主席好,我们是横申印染的。我是横申印染的总经理张全,这位是我们的技术负责人,罗涛。 梁健一听横申印染,心里就明白了。看来是上次会议的内容被谁泄露出去了,这横申印染得知自己要被抓典型了,第一个开刀,自然会急。而这个透露消息的人,估计也没按什么好心,否则这两个人怎么会直接找到梁健家里来。这其中,恐怕还是存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自从上次培友人的恐吓事件后,梁健对于这种上门骚扰胡搅蛮缠的行为,极为不喜。所以,对这两个人也是毫不留情。他也没请他们坐下,就站在客厅里,问:“两位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张全和罗涛脸上的笑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们跟政府里的人打听的。” 梁健问的是废话,他们答的也是废话。不过是想让他们尴尬一下。毕竟梁健也不是什么高级领导,他的信息,对于一部分人来,并不是什么秘密。 两人接着就想话,梁健却不想给他们话的机会,直接道:“我知道你们上门来是想干什么,现在治水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在这里,你们自己跟成汉同志。” 两人相视一眼,高成汉的到来是他们没料到的。所以原本准备好的辞,也不好出口了。罗涛给张全使了一个眼色,张全会意,:“高厅长,你好……” 话才开头,就被高成汉打断,:“我现在只是代理而已,你叫我同志就好。” 张全只得应下,:“成汉同志,是这样的,我们今上门来,是想替横申印染求情的,你也知道,横申印染经过培友人的事情后,已经大不如前了,这要是再折腾,我们企业就活不下去了呀。这企业里,还有千把号人养着呢,成汉同志,还请看在这千把号员工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横申印染。” 高成汉脸上没什么表情,回答:“经济转型,步入环保型生态型经济,是现在的大势,这种大势,已经不可阻挡。环境污染,对整一个生活环境,工作环境,包括人的身体健康,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若现在还不采取行动,到最后,覆灭的还是我们自己。所以,尽快完成整改,才是你们企业的生存之道。” 张全还想争取一下,可高成汉没给他机会,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壁柜上的时钟,然后:“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走,别打扰了梁主席家人的休息。下次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到水利厅直接找我,这种找到别人家里,打扰其家人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否则性质就变了。” 本来自≈ap;ap;#:///( ) 756随行视察 张全和罗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讪讪应了一声,灰溜溜的走了。请大家(#……)他们一走,梁健心里也是一松,对高成汉笑道:“今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估计他们还得在这里赖上好一会。” 高成汉眉头却是微皱,:“今这件事,明了不少问题。总之,你还是得心点。之前培友人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另外我听,云龙同志的事情,好像也不太像是意外。” 提到周云龙,梁健本来还算放松的心情,顿时就警惕了起来。他:“云龙同志的事情,还没定论。不过你得没错,心点总好一些。看来,这治水真的得越快越好!” 高成汉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回头我跟张省长去申请一下,让一两个公安厅的同志,到你这来值几班?” 梁健摇了摇头,:“这样太张扬了,我又不是什么领导,还配警卫,到时候风言风语又得不少,我是没关系,影响到张省长就不好了。我再想想办法,情况要是实在不对,就让项瑾他们回北京。在北京,想必那些人的手也没伸的那么长。” 高成汉:“这样也行。行了,那你去陪你的老婆孩子,我先回去了。” 梁健要送他,被高成汉拦下。梁健也就没再客气。他和高成汉之间,从开始的伯乐和千里马的关系,到现在,也已成了朋友。加上,高成汉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正好梁健也不是个喜欢弄客套的人。 送走高成汉后,梁健宽慰了父母几句,就进了房间看项瑾。项瑾抱着霓裳,家伙躺在妈妈的怀里,闭着眼睡得正香,是不是还唧下嘴。那肉嘟嘟的脸,粉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梁健轻轻上前亲了一下,抬头时,突然在项瑾脸上也偷了个香。项瑾娇羞地嗔了他一眼,看得梁健心里酥酥麻麻的。不过,他还有事要跟项瑾,就收起了心里那些旖旎的心思,在项瑾身边坐了下来。 梁健斟酌了一下,开口:“总是让你因为我而担惊受怕,很抱歉。” 项瑾看他,:“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风雨同舟吗?放心,我没这么脆弱。” 梁健看着她,又低头去看霓裳,:“要不,你跟霓裳先回北京住几,等治水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们再回来。” 项瑾沉默了好几秒都没有话。梁健有些诧异,抬头看她,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项瑾:“上一次回北京后,我想了很多。我跟你之间,这日子还很长,今后难保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难道我每次都要跑回北京吗?现在爸爸还在,那如果有一爸爸不在了呢……” “别瞎,爸爸他还很年轻呢。”梁健打断了项瑾的话。项瑾吐了下舌头,继续道:“我只是个假设,但爸爸总有一会老,会离开我们,那时候我又要躲到哪里去?” 项瑾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现在霓裳还这么,梁健真的不敢冒险。梁健还想再劝,可项瑾虽然一直很善解人意,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固执的人。她:“我已经决定了,我跟霓裳都会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梁健知道劝不动,也就不再劝。伸手将项瑾搂入怀里,她的发香飘入鼻尖,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如果是她,她会怎么选? 梁健想,她应该也会和项瑾一样。忽然之间,梁健发现,其实胡英和项瑾在性格上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她们表面温和,其实骨子里很坚强,对认定的事情,很执着。只不过因为胡英一直从政的缘故,她温和的一面,很少有人能体会到。 梁健轻轻叹了一声,项瑾问他:“怎么了?” 梁健撒了个谎:“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 项瑾宽慰:“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爸妈还有霓裳。而且,我觉得,上次培友人的事情之后,他们应该不敢再这么嚣张了。” 梁健却不这么认为,狗急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这些人呢。不过,他这话并没有出口,不想让项瑾心里增加压力。 横申印染的夜访事件,也让高成汉对横申印染开展行动加快了步伐。隔了一,梁健就接到了高成汉秘的电话,邀请梁健一起去横申印染视察。因为仓促,随行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个罗建新之外,其余的只是几个办公室主任。 这样的一次视察行动,横申印染肯定早就收到了消息。但因为高成汉这个决定下的很是仓促,所以横申印染就算知道了,也来不及充分准备。 早上九点,前前后后一共四辆车,浩浩荡荡的从省政府出发。车队还没全出省政府大门,里面就有电话穿越宁州市上空飞到了横申印染那边。 横申印染这边,立即动了起来。张全带着一行人,穿过偌大的厂区,到厂区门口的马路上候着。 今的空是灰色的,阴沉沉的。早上梁健来上班的时候,还能在边看到一丝阳光,此刻却是完全阴了下来。风也大了起来,卷着树叶和灰尘呼呼地往人身上扑。厂门口的那些人,平时都是坐办公室的,都穿得比较少。此刻风大了起来,一个个都缩了起来,没多久,不少人的嘴唇都冻紫了,尤其是几个女的,穿得套裙黑丝,此刻更是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有人忍不住,向着站在最前面的张全请求:“张总,这看着像是要下雨了,要不让几个人回去拿几把伞。” 张全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那就叫两个人回去拿一下,快去快回。” 张全话音刚落,那几个女同志就争着:“我去。我去。” 张全看了她们一眼,:“女同志再坚持一下。”罢随手指了两个男的,让他们回去一趟。女同志见不能走,只好又哀求男同志帮忙带件衣服来。 那两人刚走,张全又回头问刚才跟他话的人:“那边车间里怎么样了?你去看看。让他们把那些都遮好了!” 那人立即也去了。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左右,去拿伞的两个男同志就回来了。他们手中除了伞之外,还抱了好多件衣服。两人刚把衣服分完,这果然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雨来。众人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又赶紧急急忙忙地开始撑伞。才刚撑起伞,这雨就大了起来,一时间又是风又是雨的,这伞根本就没多大用。没过多久,不少人的下半身都湿透了。 有人开始抱怨:“这领导到底什么时候来?再不来,我们就冻死在这里了。” 有人附和:“是啊,这鬼气也真是,早上还好好的,变就变,下雨就下雨,都大冬了怎么还跟夏一样?” ……喷嚏声,抱怨声都闹作了一团,张全想训斥几句,可是他也是冷得不行,抓着雨伞的手都在抖,想了想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这时,雨幕中,终于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影子。 有人喊了一句:“车来了。” 张全忙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冒着雨迎了过去。 梁健与高成汉坐在第一辆车上。按照常理,梁健是不应该坐在第一辆车上。毕竟,还有个罗建新副市长。梁健虽然是副厅级,却比罗建新低了半级,加之又是边缘部门,没有实权,相对来就差了一些。但高成汉却邀请了梁健与他坐同一辆车,罗建新自然也不会什么。 车快到的时候,梁健就透过车窗看到了门口的那乌泱泱的一片人。他皱了下眉头,:“这些人怎么这么大雨还等在这里?” 高成汉接过话:“中国国情就是这样。前段时间上一篇比较火的帖子,的就是美国和中国领导作风的对比。大意就是,美国的领导包括总统在群众面前是很谦恭的,但中国领导在群众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就拿一个撑伞来,在美国,总统是淋着雨跟撑着伞的群众握手,在中国是学生顶着炎炎烈日给坐在遮阳棚下喝着水打着扇子的领导表演。虽然这有些断章取义,但不可否认,很多地方,确实存在这些问题。但这些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 高成汉没有再下去,有些话题太敏感,点到为止即可。否则,就是祸从口出。虽然这个车上,除了他和梁健之外,只有一个司机,还有他的一个秘,其实是周云龙的秘。梁健不笨,自然也能明白高成汉这未尽之言表达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车子停了。梁健正要开门,这车门就自己开了。门外,露出罗涛的笑脸。另一边,是张全的笑脸。就算是副驾座上的车门也被人打开了,秘有些不适应,平常都是他给领导开门的。 秘走下车,撑开伞就要去接高成汉,但张全已经撑着伞候着了,他只好站到了边上。高成汉却不买张全的帐,脚下一动,就站到了秘的伞下。梁健则是自己拿了一把伞。这雨大,和罗涛挤一把伞容易淋湿,再他也不敢让罗涛给他撑伞,这伞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撑的。 后面的车上,人都陆陆续续下来了,总共十个人。被一堆人拥着,往厂区里走去。一进厂区,就上了厂区的电动车。上车时,这问题就来了。一辆车只能坐两个人。高成汉上车后,就招呼秘,让他也上车。一直跟在边上的张全就尴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高成汉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根本不理会他。在看梁健这边,罗涛已经跟梁健上车了。他只好又找了一辆车坐上,然后带头往里面开去。 横申印染是合资企业,投资人不参与企业的日常运营管理。所以,在这里,罗涛和张全算是横申印染的一二把手。此刻,罗涛和张全就围着高成汉和梁健,后面那些人,尤其是罗建新看着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张全围着高成汉还好,梁健算什么。但不爽归不爽,这些人都是人精,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 本来自≈ap;ap;#:///( ) 757谈谈整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张全带着他们,先去了生活区。高成汉只在里面走了五分钟,就喊住张全:“带我们去车间看看。” 张全没办法,只好带着高成汉往车间走。横申印染属于纺织印染一体化的大企业。张全先带着高成汉去了纺织间。还没进去,便听到了机器发出的嘈杂声音。高成汉边止了脚步,看向张全,:“张总,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今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就不要带着我绕圈了,白费力气不,还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相信你很忙,我也很忙。大家都很忙。” 张全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罗涛,朝着罗涛使眼色,梁健正好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梁健心里念头一转,:“要不这样,张总也不用陪着我们了,随便找个人带着我们到处走走看看就行。” 张全一听,想这梁健肯定是存心的。他也不敢再带着高成汉他们绕圈子,万一这高成汉一怒之下,真要自己去走走看看,那万一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那还得了。当即,张全就带着他们坐上车,往厂区后面开去。横申印染是建在松塘江边的,为了取水方便,这印染的车间都是建在后面的。 但,这样一来,排放污水,尤其是偷排,也方便了许多。 很快,便临近了车间。还有些距离,就隐隐的有股比较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梁健皱了皱眉,同时也瞄到了同行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唯独,高成汉,面色如初。 高成汉看了一眼张全,张全脸色不太好看。印染厂里使用化工材料,这是正常的,但这味道隔着厂房还有好几米都能闻到,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高成汉没些什么,张全则已经使了眼色给身边的人,没进门之前,每个人都发了一副比较正规化的空气过滤式口罩。众人带上后,推开门,车间内的机器声顿时涌了出来,而那股浓重的化工味,即便戴着口罩也能闻得很清楚。 梁健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里面,发现看到的员工,都戴着和他们一样的口罩,还穿着白色的防护服,一个个都在有序地忙碌着,显得很正规化。除了味道大一点,另外倒是挑不出错。不过这只是第一眼。 梁健比高成汉落后了半个步子,罗建新与高成汉并排走着,张全在前面带着路,一边走,一边讲解着。但因为带着口罩,听得不是十分清楚。 他们走过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都会转过来,与他们打个招呼。梁健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们的防护服都很新。 梁健心里存了点疑惑,看其他东西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仔细了许多。张全带他们走的路,是从厂房中间穿过的一条大路。高成汉也没要求去其他的角角落落里看看,就这么随着张全走着。 走到的一半的时候,梁健一个随意地转头,忽然瞄见,隔着一个大机器,一个女员工正拖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箱子正在走。梁健看了她几眼,发现没人去帮她。梁健就绕过机器,走到那箱子后面,帮着她推。女员工开始没注意他,而高成汉一行人,除了高成汉的秘,也没人注意到他。 秘本想跟高成汉一声,但张全正充满激情地和高成汉与罗建新二人介绍着,他也不好打断,就没。 别,这箱子真的很重。梁健是个男人,推了一会就出了汗。他不得不佩服那个女员工,之前竟然一个人也能拖得动。 女员工拖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发现了后面有人,惊咦了一声,这时张全他们也注意到了他。张全皱了下眉头,呵斥了两名员工,让他们来帮着女员工,把梁健替换下来。梁健也没什么,跟着大队继续走。 走走停停,逛完整个厂房,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张全提出吃饭,他已经准备好了,也不是什么大餐,就是让食堂随便做了两桌菜。 梁健和高成汉都知道,这所谓的随便肯定不随便。梁健本来以为高成汉肯定会拒绝,但高成汉却答应了。梁健有些意外。 跟着到了食堂,果然,所谓的随便一点都不随便。饭桌上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饭菜的精致,荤素的搭配,一点也不输那些五星级酒店。看来这张全是把哪个酒店大厨给请回来了。桌上还竖着几瓶高档酒。高成汉眼睛一扫,就:“酒就撤了。” 张全与高成汉接触了这一两回,也有些了解了高成汉的性格,知道他一不二,倒也明智了一回,立马就让人把酒撤了。一行人落座,高成汉坐中间,张全坐右边,罗建新坐左边。梁健挨着罗建新坐下。其余人也依次坐了。 席上,张全以茶代酒想敬高成汉,才站起来一半,就被高成汉示意坐下。张全坐下后,高成汉:“待会吃过饭,你让人腾个会议室出来,我们简单开个会,谈一谈整改的问题。” 高成汉这一招出的毫无预兆,张全当即就愣住了,一两秒时间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黑,正要话,他旁边的罗涛轻轻碰了一下他。张全像是醒悟过来,陪着笑,:“好的。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完,就喊了一声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吩咐了几句。 接下去的时间,饭桌上再没人话,都在闷头吃饭。张全和罗涛的脸色有些沉。这期间,唯一有动静的就是罗建新,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站起来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时间很短,不超过两分钟。 午饭结束,张全问高成汉:“成汉同志,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再开会?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休息室了。” 高成汉正要话,罗建新就插嘴道:“休息一下也好,这逛了一上午,不仅我们累,这些跟着我们的人也累了。”着,罗建新又问张全:“休息室准备了几间?” 张全回答:“六间。您和成汉同志,还有梁主席,一人一间。” 罗建新看了一眼梁健,:“那就劳烦张总带我们过去了。” 张全开心地应下。整个过程,高成汉都没能插上话。到罗建新看梁健的时候,高成汉插话也是没多大意思。罗建新毕竟是宁州市的副市长,若高成汉反对,无疑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罗建新心里肯定不舒服。 走的时候,高成汉故意落后了一步,站在了梁健边上。高成汉低声问梁健:“之前在厂房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梁健同样轻声回答:“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高成汉沉默了一下,:“今必须得想办法拿下这里。” 梁健点头,他知道高成汉这句话,其实就是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必须想办法,在待会的会议上拿下这里。但梁健明白,企业里这些人,都是些商人,商人的身体里,最多的是什么因子?自然是冒险因子。越是成功的商人,这种冒险因子就越是多。 曾经横申印染的培友人,就是这种冒险因子过于多了,才会后来落得个身陨的下场。但很明显,现在的老总张全,身上这种冒险因子也不少,否则那晚上就不会找到梁健的家里去了。 往往这种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梁健要做的,就是将这具棺材抬到他们面前去放着。但,这棺材要从哪里去找呢? 走向休息室的时候,梁健一直在想。他想着之前厂房中观察到的那些异常的现象,比如那些员工的防护服都很新,比如,厂房内那股浓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化工味,再比如,厂房内各个角落堆着的硕大纸箱子……那间厂房里,很多地方都透着疑点。 梁健的休息室,是靠着高成汉的。高成汉的另一边是罗建新。而其余人的休息室,是在对面。 梁健刚进休息室,就有人送了一些水果点心和饮料进来。梁健没动,坐在位子上,正想得出神,忽然门笃笃地响起。 他回过神,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罗涛,正端着一张笑得有些假的脸。 梁健本不想请他进来,但一想,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于是让开了门。罗涛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等,见没动,就主动走到一旁的橱柜里,不知怎么地就找出了茶叶和水壶,然后给梁健泡了一杯茶。 梁健接过,问:“罗主管太客气了。对了,罗主管找我是有话?” 罗涛嘿嘿笑了一声,:“果然还是瞒不过梁主席。我确实是有几句话想和您。” 梁健:“‘您’字不敢当,论年龄,恐怕还是罗主管年长几岁。” 罗涛:“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梁老弟如何?” 梁健想,这罗涛也还真是会顺杆爬。不过他之前的那句话也得不好,既然话已出口,梁健也不好反驳,只好笑了笑,也没好,也没不好。他看着罗涛,:“罗主管找我想什么?” 罗涛脸上的笑容敛去,露出忧色,叹了一声,:“梁老弟何必明知故问呢?我还能什么,无非就是整改的事情。” 梁健本想劝几句,但一想,估计劝也是白劝,索性就打起了太极,:“这整改的事情,罗主管你找我也没用。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妇联主席,虽然张省长顾念点旧情,让我做了个治水行动顾问,但大家都清楚,不过就是个虚衔,根本不上话。” 本来自≈ap;ap;#:///( ) 758最终落泪 罗涛却不肯死心,:“梁老弟就别谦虚了,这宁州市谁不知道,梁老弟就是张省长面前的红人。梁老弟在张省长面前上一句话,抵得上别人上十句话的。我们企业的生死,就是梁老弟一句话的事情。” 梁健听这话,心中却是一惊。虽然这罗涛肯定是有故意夸大和奉承的嫌疑,所谓,无风不起浪。不可否认,这宁州官场,或者和官场有关的圈子中,肯定有类似的传言。这样的传言,对他对张省长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心里想着,嘴上道:“罗主管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曾经是张省长的秘,张省长他提携我是有的,但要论得上话,那得是张省长现在的秘萧正道处长才是。他才是省长跟前的人。” 罗涛没有再与梁健辩驳到底梁健能不能在张省长面前上话,转了话锋,:“无论如何,还请梁老弟帮帮我们企业……” 梁健觉得有些烦,不等罗涛完,就打断道:“这高厅长也了,经济转型是大势,你们企业要是不整改,那么等待你们的,肯定是淘汰。难道你们想被淘汰?” 罗涛回答:“我们自然不想被淘汰。我们也想跟上经济发展的趋势,但是这整改得要慢慢来,这一下子就得让我转过来,这弯转得太急,容易翻车。梁老弟,你想想,我这企业有几千号人等着我给他们发工资去养家呢。这要是真翻了车,那他们靠什么过日子?” 罗涛的话乍一听,还挺有些道理,梁健要不是做过些功课,明白一点这些企业背后的沟沟道道,恐怕此刻就动摇了。 梁健看着罗涛,想,若是一口拒绝,恐怕他还不会走。于是,口中便道:“你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高厅长的脾气你应该也清楚一些,我只能我试试,但具体会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罗涛见梁健松口,不由大喜,忙:“只要梁老弟在待会的会议上肯替我们企业上几句就行了,其余的,梁老弟不用担心。” 罗涛的话中,露出了一种信心,仿佛只要梁健站在他这一边,他就胜券在握一般。梁健心中不由起了疑惑。 罗涛又连着谢了好几声,了些隐晦的话,然后起身离开。他走后,梁健起身,想去吃点水果,走近一看,却看到水果盘下压着一个红包。梁健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看来这些人,还是老一套。 他将红包抽了出来,捏了一捏,红包里是一张卡,不知是购物卡,还是银行卡。梁健本想打开看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也没打算拿,看了也没意思。 他想了想,拿了手机,走了出去。没想到,刚出门,就迎面走来一个人。是横申印染的员工,看到梁健,就态度恭谨地站住,问:“梁主席有什么需要指示的吗?”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哦,我只是去个洗手间。” 员工回身指了一下走廊的尽头,:“洗手间在那边,要我带您过去吗?” 梁健忙回绝:“哦,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员工让到了一边,梁健从他身边走过,走了一段路后,回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看着他。那种目光,让梁健觉得不舒服,好像在监视着他一样。 梁健想,不会真的是监视。一边想着,一边就走到了厕所门口。他并不是真的来找厕所的,但刚才已经撒了这个谎,现在人看着,他得圆了才行。于是,就一头进了厕所。梁健忽然有种搞特务一样的感觉,让他蓦然兴奋起来,充满了斗志。他今一定要将那副棺材给搬到那个会议桌上去,一举搞定横申印染这块硬骨头。 梁健在厕所待了五分钟,然后走出来,先是在门口偷偷瞄了一眼,看没人,才很快的闪了出来。梁健一笑,还真有几分抗日神剧中的那些正义特务的感觉。 他看了看方向,然后往着消防通道走去。现在的大楼都有电梯,就很少有人走消防通道了,这有益于他继续他的‘特务’行动。 梁健轻松地遁入了消防通道中,又从消防通道走出了大楼,出现在之前他们参观过的厂房后。 还没靠近,那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钻进了鼻腔。因为这一次没有带口罩的缘故,比之前要浓郁了很多。梁健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顺手就把那口罩给扔了呢。不过后悔归后悔,这厂房,他还是得进去的。他想,才一会会时间,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他正打算要从厂房的一扇门中,溜进去。还没进去,就被人撞了个满怀。因为门口,有两个台阶,梁健还没站上台阶,那人却是一头从里面出来,速度很快,两人这一撞,那人身体一个不稳,朝着梁健就扑了过来。梁健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却听那人惊呼了一声,是个女声。 梁健想松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一松手,恐怕这女人就得摔地上了。他只好继续抱着,等她站稳后,才松开手,:“不好意思,你没撞到哪里?” 女人没回答,而是盯着梁健看着。梁健微愣,正不明就里,女人忽然低声惊呼了一声,:“你是之前那个人。” 梁健又是一愣,女人好像看出了梁健的迷茫,:“哦,你刚才帮我推过箱子,我记得你。” 梁健这才明白过来。他笑笑,:“我之前带着口罩,你都能认出我啊!” 女人:“我们这里的男的,不是西装就是工作服,像你这样穿得休闲的,比较少。”梁健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他今穿了一件呢大衣,里面一件衬衫。下身一件毛呢料的西装裤,其实也不算休闲,但和那些企业工作人员西装领带相比,确实已经比较算休闲了。 这时,女人忽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听得女人问,梁健想起了刚才休息室门口遇到的那个员工和他的目光,莫名就警惕了起来,他:“哦,我就是随便走走,消消食。” 女人哦了一声,准备走。梁健也准备等她走远一点,再溜进那个厂房,谁料,女人刚走两步,又停下了,偏过头看着他,:“我听你们是省政府的,是来谈整改的是吗?” 梁健没想到她还知道整改的事情。但治水行动前段时间在上也是沸沸扬扬,这段时间虽然消停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消息的。能知道,也不是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 梁健略略一想,就:“是的。” 女人又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梁健也没注意,他的心思都在旁边。他担心在这站得太久,被其他人看到,会破坏了他的‘特务’行动。 正紧张着,女人忽然问:“你们是不是真的会让他们答应整改?” 梁健回神,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女人,他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悲痛。他微怔了一下,然后回答:“是的。” 女人得到回答后,像是得到了勇气一般,:“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梁健正要答应,女人忽然从脸上把她自己的那个口罩拿了下来,递给梁健,:“你带上这个,里面味道大,你受不了。” 梁健没接,问:“那你呢?你带什么?” 女人回答:“我们这里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其实平时的时候,我们很少会带口罩的。一般的口罩没用,这种口罩又比较贵,带两就得换,公司又不发,得我们自己买,所以我们这边很多人都不太用。” 女人一边着,一边把口罩塞到了梁健手里。梁健想还给她,却见她已经拉开门,走进去了。梁健只好跟上。 进了里面,那股浓郁的化工味,隔着口罩都能闻得很清楚,比之前他们来得时候还要浓郁。梁健感觉眼睛都辣的疼。梁健心中奇怪,就问女人:“为什么感觉味道比之前要浓了?” 女人抬头指了指厂房的墙上。梁健顺着看过去,厂房墙上安装了很多大风扇,但都是停着的。女人:“你们来的时候,风扇是开着的,你们一走就关了。省电。” 梁健暗暗记在心中,跟着女人往前走。女人走的路,和之前他们走的不一样,她带他走的是靠着边上的。走不多远,梁健就看到了之前引起他怀疑的那些大纸箱子。 这时有人看到女人带着梁健进来,就走了过来,拦住女人问:“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女人了一句:“你别管。”然后就带着梁健继续往纸箱子那边走。梁健隐约听到那人的叹气声。 很快,两人就到了纸箱子跟前。女人喊了一声让梁健帮忙,然后一起将一个大纸箱子推开。纸箱子下面,是一层黑色的塑料膜。女人把塑料膜一把掀开,一股即使在这个弥漫着浓郁化工味的地方也能清晰地闻到的臭味立即扑面而来。梁健忍不住就偏过头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看去。 黑色塑料膜下面,是木板。女人又掀开木板,才看到下面的真容。下面是一条水沟,看着似乎比较深,倒也不宽,大约四五十厘米宽,一种几乎呈黑色的水正泛着泡沫,往厂房外面流。 梁健看了一眼,问:“这厂房里堆得箱子下面,都是这些吗?” 女人回答:“差不多都是。” 梁健心里有些沉重,又问:“这水是放到哪里的?” 女人:“有一些是放到污水处理池的,有一些就直接排到松塘江,还有一些,是通过车子往外面运的。” 梁健皱眉,问:“往外面运?运到哪里去?” 女人摇摇头,:“具体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似乎是把那些脏水都放到下水道里去了!” 梁健心中猛地一跳,如果这女人的是真的,那这横申印染的问题可是大了去了。看来,这棺材已经找到了,还是很大的一副。只要能拿到证据,那么就算是关停横申印染,也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梁健心里却没什么喜悦感。如果女人的是真的,横申印染真的将废水运出去,灌到了下水道中,那么污染的就不仅仅只是松塘江的水了,梁健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他给这废水沟拍了照片后,认真地问女人:“我不要听,他们是不是真的将那些水都灌到下水道里去了?” 女人有些犹豫,梁健有些着急,劝到:“你要知道,如果这些水真的灌到了下水道,那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宁州城里那么多人,每的日常用水,都会有可能出问题。” 女人似乎是被梁健的话动了,回答到:“我看到过几次,半夜的时候,会有那种罐装车从外面进来运废水出去。至于到底灌到了哪里,我没看到过。” 梁健听女人完,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高成汉发了个短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高成汉。至于高成汉看到这个消息后,会作何反应,梁健并没多想。他相信高成汉,一定会处理好。发完后,梁健想了一下,问女人:“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这边的污水处理系统?” 女人:“污水池那边,有墙围着,平时不让人进,我只能带你在外面看看。里面进不去。” 梁健:“外面也行。” 本来自≈ap;ap;#:///( ) 759危险时刻 污水池在厂房后面,有一片墙砖加钢丝筑成的围墙围着。浓浓的臭味缭绕在污水池附近几米范围内,挥之不散。 女人带着梁健,心翼翼地靠近了围墙。女人:“你看,我帮你看着点,你快点。” 梁健寻了一处高点的地方,站了上去,越过实心墙砖围墙,透过钢丝,朝里面看去。里面大大布置了很多长方形池子,不下十个。但是大多池子都是空着的,里面别设置了,连一滴水都没有。而其他的那几个有水的池子里面,都是黑汪汪的一池黑水,酿着泡沫。梁健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照了几张后,收了手机,正准备走,忽听得一声大喝: “谁在那里?” 女人喊了一声快跑,撒腿就跑得没影了。梁健慢了一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个壮汉,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脖子里隐隐露出青色的纹身,那模样就像社会上的混混头头。 壮汉喊住梁健,一双眼睛上下一打量,喝问:“干嘛的?” 梁健还没回答,就听他又喊到:“不知道这里不能来吗?赶紧走,赶紧走!” 梁健一听,掉头就走。心里正暗自庆幸,忽然又听得那大汉喊到:“你等等。” 梁健脚下步子微微一顿,继续往前走去。那壮汉见梁健不停,拔腿追了上来,口中喊着:“你给我站住。” 梁健想跑,可前面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了两个男的,都和后面的人一样,又高又壮。梁健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后面的壮汉追了上来,掰了一下梁健的肩膀,问:“让你等等,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梁健虽然自恃有把子力气,但面对三个大汉,不免心虚。便回答:“我没听到。” 壮汉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问:“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 梁健皱了下眉头,没动,问:“你要干什么?” 壮汉面露不耐,:“让你拿就拿,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话音刚落,另外两个男的就靠近了一步,两只拳头抱在一起,大有梁健不拿就拳脚伺候的趋势。梁健看了一眼,脚下往后退了一步,喊:“你们想干什么?” 壮汉三人毫不犹豫地逼近,为首的那个壮汉阴阴一笑,:“不干什么,就是想借你的手机用用。” 梁健不想与他们打起来,虽然打起来不一定打得过,但梁健从来不怕打架。只是这个时间,不适应打架。所以,梁健喝到:“你们知道我是谁伐?你去把张全叫来,我就把手机给你。” 听梁健提到张全的名字,壮汉三人脸上现出了犹豫神色。三人对视了一眼,一人:“哥,这子吓唬咱们呢。” 壮汉还有些犹豫,正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想接,但怕到时候,一掏出来,就被面前的这三个人抢走。梁健犹豫不决,面前的壮汉却笑道:“帅哥,你电话响了,接。” 梁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只要他的手机一拿出来,他肯定会上来抢。梁健僵硬一笑,:“骚扰电话而已,不接了。”梁健一边着,一边往四周瞄着,准备找机会先与这三个人拉开距离再。 这里是厂房的后面,离前面高成汉他们休息的大楼,远着呢。就算梁健扯开了嗓子喊,也未必能让他们听到。 梁健正寻找着机会,没想到,有人在这个时候动了。一只手忽然就窜了过来,一把就拽住了梁健的胳膊。梁健一时不察,被拽了一个踉跄。但梁健毕竟也是练过的人,反应也不慢。当即身子微微一矮,稳住身子的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只拽住自己胳膊的手,紧紧掰住一个手指头,用力往外一掰。 梁健这一下用力,虽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就算是那些格斗老手,遇到这么一下,也肯定会吃痛松手,此人也不例外。当即啊地惨叫一声,就松了手。而这时,另外两个人也冲了上来。一人抬脚就往梁健胸口踹去,看那架势,似乎完全没有留力。梁健不敢硬抗,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却在这时,一只拳头从侧里袭了过来,实实在在地砸在了梁健的侧腰上。梁健感觉腰上梦迪一酸,然后半边身子都麻了,顿时整个人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所谓一拳难敌四手,梁健虽然有两只拳头,可这里有六只手六只脚呢。眼看着,梁健就要遭受一番拳打脚踢,忽听得,一人大喝:“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来的人,是高成汉的秘。与横申印染的会议已经开始了,高成汉本来就不想休息,所以这休息时间肯定也不会长。高成汉收到梁健的短信后,心里立即就有了预案,自然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可他给梁健回了短信,没有回音,也没见梁健出现,心里担心出事,就立即让秘出来找。 秘找遍了整个厂房没找到,后来遇到了一个女工,才得知梁健可能在这里,就寻了过来。果然,梁健在这里,而且形势很危急。 秘一边大喊一声,一边就冲了过来。梁健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忙捂着腰,逃出了包围圈。秘冲了过来,见梁健脸色苍白,手又扶着腰,忙扶住了梁健,一边又对那三人厉色喊到:“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是不是不想混了?” 罢,秘就拿着手机想打电话。那三人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两人可能身份不简单,很可能就是今来视察的政府某位领导。但他们已经对梁建动手了,还下手不轻,肯定是不会善了了。社会人员,向来不缺的就是狠辣。一不做二不休的心理活动,在他们身上,体现得十分淋漓尽致。 三人相视一眼,一齐冲了上来,两人去抢秘手里的手机,一人则踹向了梁健。梁健与这些社会人员,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们的心理,也是比较清楚的。看到他们动,梁健一把将秘推到了一边,忍着腰间的剧痛,就迎着三人冲了过去。同时,口中大喊:“快给高厅长打电话!” 话音刚落,梁健已经冲到一人身边,他毫不犹豫,一拳果断砸到了那人脸上。砰地一声肉响,那人的鼻子顿时歪了,两行血顺着鼻孔就下来了,随着脑袋的晃动,不少撒到了空中。而梁健,也被一拳头砸到了侧脸上。梁健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地响,仿佛一千只蜜蜂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只晃了一下脑袋,就立即一个转身,躲过了有一只从后来偷袭的黑脚,然后顺势一脚往后踢去。 来,那后面的人,也是运气不好,以为必中的一脚,却被梁健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躲开,一脚踢空后的他,因为惯性往前冲去,正好撞在了梁健踢过来的脚,正中要害。 当即整个人就弯成了虾。脸色惨白,不超过两秒,整个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这一下,将另外两人也吓着了,当即也不管梁健了,纷纷跑到他身边,扶起他,着急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而这时,秘的电话终于打完。忙上前扶住脑袋晕得厉害的梁健,问:“你怎么样?” 梁健耳朵里只有一片嗡嗡声,根本听不到秘的声音。 “妈的,老子弄死你!”其中一个混混,忽然怒喝了一声,手中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雪亮的刀锋,让秘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秘大叫:“你疯了!你想干什么?”秘虽然吓得厉害,但倒也没扔下梁建就跑。梁健后来想,如果那时候秘跑了,自己估计最少也得被扎上两三下,不定这条命就一命呜呼了。 冲过来的混混眼里,全是疯狂之色。手里那把匕首,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气势,无比凶悍地朝着梁建两人扎来。梁建想推开秘,却被秘率先一把推了出去。那人没伤到梁建,就把目标对准了秘。匕首反手一挥,刺啦一声,秘的胳膊上,就拉开了一条口子,幸好是冬,衣服厚,只是衣服破了,并没有伤到身体。 秘被这一下,给吓傻了,愣了足有一两秒时间,才反应过来,而这时,那混混一刀又挥了过来。时迟那时快,梁健一把扑到了那人身上,一下就把那人给扑到了地上,双手抓住那只拿着匕首的手,用力往地上砸去。连砸了好几下,那人终于吃痛,松了手。而这时,秘也回过神来,一把捡起匕首,就拿到了手里,警惕地对着他们。 这时,有脚步声从不远处过来,显得凌乱,应该是有很多人在跑。梁健看向秘,低吼:“快把刀扔了。” 秘这才回过神,忙甩手把匕首扔了出去。 梁健坐在那人身上,没起来,怕他再折腾出什么危险情况来。几秒钟后,那些人终于赶到。为首的是张全和高成汉。张全的脸,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顿时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看无比。 本来自≈ap;ap;#:///( ) 760准备收网 高成汉快步走到近前,问梁健:“你怎么样?” 梁健想笑一下,装装酷,但才扯了一下嘴角,整个右脸就疼的不行,顿时脸上表情就怪异起来。请大家(#……)他吸了一口凉气,:“大事应该没有,就是这张脸估计是要青几了。” 见梁健还能调侃,高成汉便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心里一松,转头看向一旁的秘,问:“你怎么样?” 秘:“我没事。”的时候,目光往边上瞄了一眼,高成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那把雪亮的匕首。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张全也看到了这把匕首,面若死灰。 高成汉看向张全,声色俱厉:“张总,我看,你这横申印染,不是什么人民企业,而是黑社会窝藏点!” 在中国,黑社会是一个敏感词。尤其是在政治上。高成汉这话一出,罗建新脸色最先变得难看。而张全的脸,已经黑得堪比包公了。 张全勉强笑着,艰涩地辩解:“高厅长,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高成汉毫不留情地打断。然后看向秘,:“给公安厅打个电话,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处理。至于横申印染在这件事情中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张全的脸色顿时惨白。 高成汉完看了一眼梁健,见梁健还坐在那人身上,脸色有些苍白,额上还有汗,微微皱了皱眉,想了下,跟秘:“打10叫个救护车来,送梁主席去医院检查!” 这时,另外那两个混混,见没人注意他们,就悄悄地想溜。秘眼尖,当即就叫道:“抓住他们!” 高成汉立即也看了过去。这个时候,张全若还不乘机做点什么弥补一下,那他就配不上他那总经理的称号了。张全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顿时那些跟着他来的员工,都涌了过去,立即就将那两个人给控制住了。 那个大哥看着张全喊到:“张总,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我们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在办事啊!” 张全慌忙撇清:“我让你们帮忙看着点,可没让你们打人!”罢,不敢再跟这两人多话,怕这两人再出点什么来,就立即走到高成汉身边,:“要不先扶梁主席到前面大楼里去,这里风大,又冷。” 高成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话。秘已经去扶梁健。张全见高成汉不理他,又凑到梁健身边,想上几句好话,为自己挽回点声誉。可秘毫不留情地就抢着道:“张总请让让,你挡着道了。” 张全脸上神色,尴尬至极。 或许是因为秘在打10的时候,注明是政府人员,所以救护车到的特别快一些,不出片刻,救护车就拉着长长的警笛声,冲进了横申印染,停在了大楼前。 上车的时候,高成汉跟了上去,秘被他留在这里,等公安厅的同志来,张全也想跟上车,被高成汉拦了下来。 但,救护车刚走,张全立马就坐上车,追着救护车去了。而罗涛陪着罗建新站在大楼前,脸色很是难看。 罗建新盯了一眼罗涛,低声斥道:“这都叫什么事呀!你们好自为之!”完,罗建新甩手走了。 车上,梁健躺在床上,正做着检查,高成汉在一边看着。梁健:“我其实没事,用不着叫救护车。” 高成汉:“检查一下,放心。” 到了医院,做了一堆的检查后,看到各项指标都还正常,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秘之前虽了是政府人员,却没具体是谁,否则恐怕动静不。做完检查,秘已经带着司机等在了医院门口。梁健跟着高成汉上了车。 一进车内,高成汉就问秘:“那边事情都处理好了?” 秘回答:“嗯,省公安厅的夏厅长亲自来了,把人已经带走了。他本来还想一起来医院看看梁主席,但好像公安厅里有点事,又被叫回去了。” 高成汉嗯了一声,转头对梁健笑道:“看来你能量很大啊,夏厅长都亲自出动了。”梁健正想接过话茬,笑几句,忽然脑中亮光一闪,他问高成汉:“之前我发给你的短信你看了?” 高成汉点头,顺口问道:“那件事真实度怎么样?” 梁健回答:“应该是真的,不过具体运到了哪里,不清楚。我觉得,可以让夏厅长那边花点时间,好好审审那三个人,他们可能知道一些。” 高成汉想了想,跟秘:“你帮我给夏厅长打个电话……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打。”秘把手机递给了高成汉,高成汉拨通了夏初荣的电话。 是夏初荣的秘接的电话。 “高厅长,夏厅长在开会,您稍微等等,我叫他。” 一会儿后,高成汉:“夏厅长,打扰你开会了,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之前从横申印染带走的那三个社会人员,还在厅里吗?” 夏厅长回答:“已经交给下面片区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高成汉看了一眼梁健,对夏初荣:“这样,我让梁健跟你,他比较清楚情况。” 梁健接过电话,将他在横申印染看到听到的事情了一遍,而后:“我觉得,这三个人可能清楚一些情况,可以尝试着突破一下。如果这三个人能吐出些有用的东西,横申印染这边,我们就少花点心思了。” 夏初荣是张省长的人,梁健还是很放心。而且,当初魏雨的事情上,夏初荣表现出来的信任,让梁健还是比较感动的。 夏初荣听梁健完后,立即就:“那这样,我现在就让人去把那三个人接到厅里来。” 这公安厅里也不是铁板一块,梁健很清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梁健又了一句本不该的话:“你还记得姚松他们两个吗?要不就让他们负责,我跟他们熟悉,有什么事情沟通起来也方便。” 夏厅长应下后,匆匆挂了电话。 高成汉又吩咐秘将梁健送回了家里,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梁健回到家里,项瑾看到他,很是惊讶,上下一打量,竟不知从哪里看出了些端倪,问:“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梁健想自己脸上还没青,衣服也没破,虽然有点泥,之前也都处理好了,怎么就被看出来了。他点了点头,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项瑾没回答,只是关切地拉过他上下仔细检查了一回,见他似乎真的没怎么伤着,才松了口气,问:“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梁健点头,宽慰她:“做过全身检查了,你放心,我没事。” 项瑾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跟我,怎么回事?” 梁健想了想,将横申印染的事情,简略地跟她了一遍,不过,梁健没将后来刀子的事情跟她,免得吓到她。 等他完,项瑾看着他,:“你呀,现在不大不也算是个领导了,还总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去做。多危险。” 梁健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别担心了。” 项瑾瞪了他一眼,不再提了。梁健虽然做了检查没事,但腰间的那一拳,确实也伤得不轻,肌肉总是隐隐作痛。等到第二起来一看,青了好大一块,右脸脸颊上,也是一块青紫。项瑾一边给他陪着云南白药,一边心疼地:“要不在家在休息一?” 梁健摇头,:“没事的。过两就好了。” 到了单位,一群女同事迎面而来看到梁健脸上的青紫,都很诧异。个性最胆大的胖胖版季洁,调侃道:“主席你不会是想偷亲哪个姑娘,被打了?” 梁健笑笑,没接话。 约一个时后,梁健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资料,语敲门走了进来。梁健看向她,问:“有什么事吗?” 语伸手将两个鸡蛋放到了桌上,看了他脸上的青紫一眼,:“我听用鸡蛋在青的地方滚滚挺有用的。你试试。” 这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梁健有些不知所措。梁健笑了一下,:“谢谢。” 语微低着脑袋,不敢看梁健,乌黑发丝间露出的脸颊,红扑扑的。声若蚊蚋:“那你忙,我走了。” 罢,她甩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出去了。梁健摸了一下那两个鸡蛋,还是滚烫的。他不由有些苦笑不得,语长得不算倾国倾城,可是也还算是个美女,尤其是她温柔恬静的性子,和那一头如瀑布一般的乌黑长发,总会时不时地让人惊艳一下。但,梁健已经是有妇之夫,这美女温情,未免有些难以消受。 看来,以后还是要适当地点一下她才行。梁健心想。 这时,电话响了。是手机。梁健看了一眼,是姚松的电话,便接了起来。姚松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梁哥,然后立即就接到了正题上:“那三个人已经吐了。” 梁健一震,忙问:“知道哪些废水都排哪去了吗?” 姚松嗯了一声,:“都排到郊区的几个下水道里去了。另外,装废水的车是洒水车,具体是宁州市哪个区的,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需要控制吗?” 梁健想了想,:“暂时不需要控制,先看看再。这样,你跟褚卫这两辛苦一下,横申印染那边多留意一下,特别是晚上,看看有什么举动。” 姚松应下。梁健顿了顿,又问:“昨到现在有没有人到厅里活动?” 姚松回答:“这个不清楚,不过倒是有一个副厅长,今早来了一下,想看口供,被我拦住了。” 梁健问:“副厅长叫什么?” 姚松报了一个名字,梁健记在了心里。 本来自≈ap;ap;#:///( ) 761任重道远 姚松电话挂了之后,梁健立即就给高成汉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梁健就:“那三个人已经招了。” 高成汉立即问:“确有其事?” 梁健恩了一声。 沉默了两秒后,高成汉:“这样,半个时后,我们开个会,我让秘去通知其他人。” 梁健知道高成汉的意思,在政府里面,有些事一旦摊开了,就基本上已经定了,高成汉把横申印染的这些事一旦摊到台面上,就算是关停它,吊销生产执照,再加上巨额罚款,也是轻而易举的。 高成汉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横申印染给拿下。 梁健立即准备了一下,跟人秘处那边了一声,就赶到了前面大楼。梁健到的时候,只有杜明亮的秘任坚在。杜明亮有事,就不出席了,让任坚过来列席。 看到梁建,任坚点了下头,也没什么。梁健落了座后,没多久,陆陆续续有人赶来。刚坐下,就开始窃窃私语,内容则是,这么着急开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个到的是罗建新。罗建新是从市政府那边赶过来的,一脸不悦。他刚进来,高成汉也进来了,秘跟在后面,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 秘一进门,就把资料一份份发到了每一位面前,梁健翻了一下,是一些照片,和一份口供。 照片是梁健拍了发给高成汉的那几张,口供是那三个社会人员的口供。 罗建新拿到资料后,稍微一翻,就啪地合上了,然后低下头,开始在桌子底下发消息。 会议上,高成汉没有高谈阔论,没有慷慨激昂,只是让众人看资料,然后就问:“你们认为,对横申印染,怎么样的处罚比较合适?是直接责令关停,吊销生产执照,还是给他们一次机会?罚款是肯定要罚的,但是罚多少比较合适?” 高成汉给了众人一个选择,其实就是给了众人一个信号——要想蒙混过关,没门!横申印染必须付出代价,只不过代价的大可以商量。 原本应该是杜明亮第一个发言,但杜明亮不在,任坚虽然是代表杜明亮来的,但毕竟只是个秘,而且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好回答的,任坚自然不会第一个发言。众人看来看去,最后看在了罗建新身上。 除了高成汉之外,这里他职位最高。罗建新见众人都看向他,只好:“横申印染这一次,性质严重,情节恶劣,必须严惩!”众人都有些惊讶,这罗建新在治水上一直是保守派,不支持整改的,这一次竟然如此坚定。正惊讶时,罗建新话锋却是一转,:“但横申企业毕竟也算是宁州市的龙头企业之一,下面养着好几千的员工,要是关停了,这些员工的安顿问题就是个大问题,给宁州市的治安等都会造成很大的压力。所以,我认为,还是再给横申印染一次机会。当然,惩罚是肯定要惩罚的。” 罗建新的话一出,基本已经定了基调,其余的人,基本也不会再站出来喊着要关掉横申印染,毕竟这对他们来,一点好处也没有。 虽然,梁健也很想关停横申印染,但罗建新那几句话的也不是没道理。几千号人一下子没了工作,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很容易产生混乱。所以,轮到梁健话的时候,梁健先是看了一眼高成汉,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梁健心里猜测了一下,高成汉应该也不是想关停横申印染,否则,他刚开始的时候就不会给出两个选择了。如此一想,梁健便:“罗市长的不是没道理。几千号人要是一起失业,会带来很多问题,这对宁州市那边,会带来很大的压力。但,这一次横申印染的情况实在恶劣,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对横申印染的惩罚可以分成两部分。” 高成汉插话:“哪两部分?。” 梁健点头,继续道:“第一部分,是由政府监督,责令横申印染完成整改,在整改期间不得生产,整改完成后,由专业部门验收合格后,才可继续生产。第二部分,是罚款。罚款的多少,根据环保条例和实际情况相结合来定。” 整个会议进行到现在,一直没人提到整改问题。自从治水行动以来,宁州市的治水就是个雷区,这些人轻易都不想碰。但,梁健敢碰,也碰了。 高成汉看了梁健一眼,:“梁健同志的建议我认为可以考虑,你们认为呢?” 其余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表示同意。罗建新也点头表示同意。 高成汉终于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就这么定了。”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没过多久,关于责令横申印染那边的相关事宜,很快就由高成汉的秘下发到了各部门。 梁健坐在高成汉的办公室里,这原来是周云龙的办公室,梁健来过一两回,里面的摆设都没动,属于高成汉的东西,很少。 高成汉亲自给梁健泡了一杯茶,笑着:“这一次,你可是大功臣。要不是你舍身取义,恐怕啃下横申印染这块骨头没这么容易。” 办公室里没其他人,梁健也就省了那些虚套,也没起身,就接过了茶杯,笑着道:“就算没有我,你迟早也会啃下这块骨头的。我只不过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高成汉:“你就别谦虚了啊!这宁州的治水,关键就在一个字,快!越快越好,拖时间长了,给了那些企业活动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是张省长亲自上阵,恐怕也会束手束脚。” 高成汉的不假。宁州的这些大企业,大部分都在北京有些关系,这一点,在治水活动刚开始的时候,梁健已经有些感受到了。这一次,能拿下横申印染,跟培友人的死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那时候,培友人不是铤而走险,又是贿赂,又是威胁恐吓的,而是和其他企业联合在一起,恐怕今就不会是梁健这边大胜的结局。 培友人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横申印染要是遵纪守法,自然也不会是今这个下场。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比较奇妙的。有句古话的不错,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梁健喝了一口茶,:“这一次虽然拿下了横申印染,但宁州的治水之路,只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也很难。你想好接下去怎么做了吗?” 高成汉将一个文件夹放到了梁健面前。梁健疑惑地看了一眼高成汉,高成汉示意他打开看一下,梁健打开,文件里是一份关于宁州各大企业的资料。这份资料很详细,除了企业的信息外,还详细地写了企业各个领导人,投资人的背景,关系等。 梁健看了几页后,心中很是惊讶,这样一份资料做出来,高成汉肯定花了不少的心思。梁健佩服高成汉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高成汉对治水行动,必胜的决心。他看向高成汉,问:“接下去,是哪个企业?” 高成汉摇了摇头,:“接下去不是哪个企业,而是所有企业。” 这句话,高成汉得很平静,但其中展现出来的一种魄力,让梁建都震惊了一下。他问:“什么意思?” 高成汉:“之前云龙同志主持的时候,不是提过三个月下水一次么。距离上一次,已经超过三个月了,时间上正好。这一次,我打算搞大一点,越大越好。对了,媒体那边,你有什么可靠的人选没?” 梁健想了一下,宣传部那边,他倒是有个人,交情还可以。至于媒体方面,好像还真没什么……梁健想到这里,忽然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两个人。 一个是钱伟明,一个是夏攀。当初他还是张省长秘的时候,与这两个人有过交道。不过,这两个人现在已经都各自调离了原来的岗位,钱伟明去了宣传部做了精神文明办的办公室主任,一个去了安监厅做了副厅长。他们调离原岗位至今,也有段时间了,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 梁健考虑了一下,:“宣传部那边,我有一个人可以推荐,至于媒体那边,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可靠的人选。”梁健话刚完,忽然又想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还是在南山县的时候,有过一次交流。一个日报记者,一个江中电视台记者,还有一个门户站的记者,只是后来,梁健与他们也没怎么联系过。所以,现在这几人到底怎么个情况,梁健也不清楚。不清楚的事情,梁健也不敢出口,免得闹乌龙。他跟高成汉,他回去再想想。然后梁健又问了一些关于高成汉想再搞一次干部下水活动的具体信息。离开之前,高成汉与梁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云龙同志,我听他这几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最近因为一直忙着治水的事情,周云龙的事情,梁健也没关注过,听高成汉这么一,心里惊了一下。他应下后,问:“他车祸的事情,公安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地方虽然有监控,但是那个车子是没牌照的,所以……”高成汉到这里,摇了摇头。梁健明白,叹了一声,离开了高成汉的办公室。 还没走远,梁健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先前开会,梁健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所以,这电话响了很久,梁健才感觉到,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梁健想了想,接了起来。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梁健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本来自≈ap;ap;#:///( ) 762冯丰来宁 电话里的是冯丰。梁健跟冯丰已经很久不联系了。自从上次,常委会定下冯丰的调动之后,梁健与他通过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系过。而这段时间,梁健自身变故也是不少,竟也一直没有想起他来。 梁健笑问:“你怎么换电话号码了?” 冯丰在电话那头笑:“你知道我是谁了?” 梁健回答:“冯记的声音怎么会忘?” 冯丰忙道:“我这么一个的县委记,在你这个二号首长面前,算什么。” 梁健听了一愣,想难道冯丰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这似乎不太可能啊,当初自己的事情虽然及时的被控制了,但也算是有过满城风雨的时候,而且政府内部的事情,一向传播的很快,冯丰从省政府下去还没多久,不至于会消息闭塞到这程度?梁健虽然不太相信,但嘴上还是道:“你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张省长的秘了?” “啊?什么情况?”冯丰的惊讶不像是装的。而且以梁健以前和冯丰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需要这些虚伪。梁健开始相信,冯丰是真的不知道。梁健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冯丰一笑,:“你猜。” 梁健问:“你不会是在宁州?” “bing,你猜对了!”冯丰着,又问:“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 梁健一想晚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后,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跟她了一声吃饭的事情。 到了离下班还有半时的时候,冯丰又来了电话,两人约了见面的地点。半个时后,梁健就驾车往那边赶去。 下班时间,正是宁州公路最堵的时候。据,去年全国十大拥堵城市评选中,宁州荣登榜首。梁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漫漫长龙,想,看来那份报告的真实度还是有些可靠的。 车龙足足排了两个路口,梁健用力大概半个时,才驶过这两个路口,好不容易稍微通畅一点了,又经过了一个学校门口。学校门口,接儿女的家长一个个都将车停在了公交车道上,原本三条道的路,成了两条。顿时,车辆通行就困难起来,还得时不时刹刹车,让那些学生通过。 终于过了这里,离梁健下班,已经快一时过去了。梁健想,看来肯定是要迟到了。这宁州城的交通,看来是急需要想想办法了。 这个念头,在梁健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就如同一句随口的抱怨,很快就忘了。到了越好的饭店后,冯丰已经等在包厢里了。梁健进去一看,只有冯丰一人,这倒不太像冯丰的风格。 冯丰看到他,迎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对。梁健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奇怪地看了一眼冯丰,问:“怎么了?” 冯丰叹了口气,:“梁健,我对不起你呀!” 梁健一愣,这对不起一是从何而来。便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 冯丰拉着梁健坐下,然后又给梁健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道:“我之前与几个以前的朋友联系了一下,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了。” 梁健一听明白了过来,这冯丰估计是之前电话里自己提到不再是张省长秘了,所以特地去打听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梁健不解地看着他,冯丰继续解释,:“当初要不是我把哪个培友人介绍给你认识,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这些事,我也是到了今才知道,我实在是……哎!” 冯丰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抱歉。梁健相信冯丰不是做戏,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再了,你当初介绍培友人给我认识,哪里知道他会是这么一个人。现在人都死了,你也别想那些事了。” 提到培友人的死,冯丰顿时又起了八卦之心,感慨道:“唉,你,王道那子还真看不出来,够狠的呀!那个魏雨,也不简单。虽然脾气差了点,但看着挺漂亮,跟个仙女似的,谁能想到,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提及魏雨,梁健心里泛起些复杂滋味。他是被魏雨陷害,但后来魏雨也帮他澄清了。虽然,他还是受到了影响,但他还是恨不起她来。或许,是因为男人对女人总是会有一种生的怜惜感。梁健又想到了魏雨的父亲,那个在那家充满了神秘感的疗养院中,不能话的老人。魏雨的身上,其实有很多的谜团,但梁健并没想过要去揭开。他和魏雨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 “想什么呢?”冯丰的声音将梁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回过神,看向冯丰,笑道:“没什么。你点菜了吗?” “还没有,等你呢。”冯丰。梁健:“那我们先点菜。” 冯丰叫来了服务员,两人点了菜。等着上菜的时候,梁健问冯丰:“在南山县的工作,还顺利吗?” 冯丰回答得很快:“还行。主要是你当初打下的底子好。我是属于后人乘凉。”冯丰的恭维,让梁建有些不好意思,:“我离开南山县都这么久了,哪里还有什么底子。” 冯丰却:“哪里没有。我可是知道,傅兵,王雪娉他们可都是你的人。” 听到王雪娉这个名字,梁建不由一阵恍惚,眼前浮现了一个婉约娉婷的女子,巧笑嫣然,偶回眸,丝丝柔情,总能牵动你的心弦。或垂首,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但她,并不娇弱。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勇敢的心。 梁健与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上次见面,似乎是项瑾生产的时候。此刻想起她,梁健心底的某块地方,柔软了下来。同时,也在心底,泛起了许多内疚。 想起她,难免不想起另外的一些人。尤其是,某个名字。似乎自从那一开始,这个名字在他的心底,成了一种禁忌。他甚至害怕想起,怕牵起那些曾经美好得让他恨不得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但如今却只有痛苦的回忆。梁健很想问问冯丰,他是否知道,她好不好。但这句话,他一定不能出口。 冯丰见他又失神,眼睛盯着他脸上变幻的神情,嘿嘿一笑,:“怎么?想王大美女了?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给她?” 梁健回过神,:“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到了以前在南山县的时候。对了,你这次到宁州来,是工作还是私事?” 冯丰收起了玩笑神色,:“还记得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吗?” 梁健当然记得。当初他便觉得宇并不是那个适合冯丰的女孩。宇她给他的感觉,充满了对物质的渴望,甚至可以是贪婪。此刻听冯丰提起宇,梁健脱口便问:“你不会是又想回头了?” 冯丰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要结婚了,我是来喝喜酒的。” 梁健惊讶地看着他,:“我没听错?你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你就不怕尴尬吗?” 冯丰耸了耸肩,:“当然怕啊,不过她喜帖都发过来了,我能怎么办?” “她发来你就要去?”梁健。 冯丰没接话,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茶后,:“你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梁健没有在意冯丰语气中的那种失意,因为他觉得为了那个女孩子,这样的情绪不值得。他认为冯丰值得更好的。他随口问道:“谁?我认识吗?” 冯丰想了一下,回答:“你估计不认识,一个富二代。不过他爹你应该认识。” “是谁?”梁健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一点。 冯丰张了嘴,却没出来,皱眉想了一下,:“看来是年纪大了,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这人叫什么,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等等,我再想想。” 冯丰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起来,懊恼地叹了一声,:“我记得是某个大企业的老总,叫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明去了我再告诉你。” 梁健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大企业的老总。便:“算了,你也别明告诉我了。我没兴趣。” 完,又问:“那你这次来,就是来参加她的婚礼的?” 冯丰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就是来看看你。咱哥两,好久没聚了!今,搞一点?” 冯丰有些期待地看着梁健,梁健知道他是心里郁闷,看来他还是没彻底放下那个女孩子。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回头叫了服务员要了一瓶白酒。 菜已经送了上来,两人开了酒瓶,慢慢地酌着。两人也不多话,有时候,无声胜有声。一个多时后,酒喝完,两人各自离开。 第二是周末,梁健正在陪项瑾散步,忽然收到了冯丰的短信。短信上写:曹永明,永成钢铁董事长。 梁健看到曹永明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永城钢铁这几个字,脚下不由顿了一下。走在他身边,正挽着他的项瑾立马就感觉到了,便问:“怎么了?” 梁健收起了手机,笑笑:“没什么。” 而,梁健收起手机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又是冯丰。 本来自≈ap;ap;#:///( ) 763鸿门之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接起了电话,:“你不是喝喜酒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冯丰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几声,笑声有点干涩。复制址访问://梁健听出了些不对劲,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听冯丰:“她,想请你吃个饭。” 梁健一愣,他自然知道冯丰的她指的是谁,但梁健不明白,这宇请他吃饭做什么?他和她之间唯一的交情不过是基于冯丰吃过几次饭而已。 梁健没马上答应,而是问:“有什么事吗?” 冯丰忽然压低了声音,:“好像是那个曹永明想请你吃饭,我估计是为了整改的事情。梁健,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千万别顾及我。上次我已经坑了你一回了,这一次我一定不能再坑你了!” 梁健听后,:“好的。我想想,回头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后,项瑾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便问:“怎么了?” 梁健想了一下,:“冯丰,有人托他请我吃饭!”项瑾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那个托他的人,你不想见?” 梁健点头,:“是为了整改的事情。我不想去,但如果不去,冯丰在他前女友面前肯定就丢了面子,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项瑾沉默了一会,忽然看着他,笑道:“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梁健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项瑾:“我听高厅长是个很讲原则的人,你何不邀请他一起去呢?整改的事情,他是主要负责人,他去最合适不过。” 梁健看着项瑾,心里很是惊讶,他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坏的,这不是我又把高厅长给坑了吗?” 项瑾眨了眨眼,调皮道:“我想他肯定不会怪你的!” 梁健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拿出手机给高成汉打电话。听了梁健的之后,高成汉同意和他一起去。梁健又回了冯丰,对于梁健能应下,冯丰感激的同时,又了很多抱歉的话。梁健只了一句:你以后还是离那个女人远点为妙,否则迟早被她带到坑里去! 冯丰连着了好几个是字。 曹永明似乎很急,饭局就定在了这一的晚上。地点是宁州的一座七星级酒店。去那里赴宴之前,梁健和高成汉一起去了一趟医院,看了周云龙。 周云龙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身上插满了管子,依然昏迷不醒。他的家人,守在病床边,也都形容憔悴。听护士,他们这么多来,一步都没离开过。梁健听着心里难受,周云龙同志年纪并不是很大,四十多岁,能做到水利厅厅长的位置,在政治上,可以是前途大好。若是运气好,在退休前,再上两个台阶也是很有可能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躺在这里,生死难料。 梁健与高成汉劝了几句他的家人,又祝福了医院方面几句后,离开了。在去酒店的路上,高成汉与梁健:“你,人生的意义在于哪里?” 梁健想了一下,:“我一直很喜欢将进酒里的两句话。” 高成汉接话:“哪两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梁健回答。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它所表达的对待人生的那种豪迈态度。我喜欢这种豪迈。” 高成汉听后,轻叹了一声,:“是啊,人生短暂而又无常,得意尽欢,确实应该如此!不过,我们身在这个环境之中,想要尽欢,却是很难。这一生,能谨慎着平安度完,就很满足了。” 梁健沉默了下来,他知道高成汉话中的平安二字因何而来。他心里不由沉重了一些。周云龙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什么眉目,按理这不太正常,除非是有人正给凶手捂着。而,只要凶手一不找到,整改的事情,一不结束,梁健和周云龙,甚至那些支持治水整改的人,包括张省长,都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车子到了酒店,还没下车,梁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的冯丰。冯丰身边还站着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梁健认识,自然就是冯丰的那个前女友宇。和当初见她时不同,现在的她,浑身珠光宝气,显得老成了许多。自然,梁健也是更加不喜欢。 车子刚停下,冯丰上来拉开了车门。梁健第一个下车,刚下车,冯丰的前女友就端着她那张脂粉味很重的脸迎了过来,挤着冯丰,就拉起了梁健的手,笑道:“梁哥,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她的热情,让梁建有些吃不消。寒暄了一句后,忙躲开了几步。高成汉也下了车。曹永明和他儿子都上来和梁健高成汉一一握手后,六个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去。 到了里面,刚坐下,曹永明便:“今我还约了两个美女过来,应该快到了,我们等等再开始怎么样?” 梁健看了一眼冯丰,意思是什么情况,搞得这么夸张。冯丰悄悄做了一个无奈地表情。梁健心中郁闷,却也无处发泄,只好忍着。倒是高成汉,不动声色。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我们迟到了!”如黄鹂一般动听的声音,让梁健忍不住就将目光落到了那两人身上。 一人很眼熟,不是那江中电视台的年轻女主播赫敏吗?至于另外一人,倒是很眼生,不过,论姿色,与赫敏却是有得一拼。特别是,她身上有一种清纯的气质,像是入世未深的姑娘一般,令人心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梁健忽然就想到了菁菁,当初,第一眼给梁健的感觉,也是这样的清纯动人。可是,最后呢……想起前车之鉴,梁健不由得就警惕了起来,再看向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就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感觉。 至于高成汉,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礼貌性地招呼过后,便没再看他们。曹永明介绍了一下两位美女,赫敏自然大家都熟悉,而另外一位陌生美女,是赫敏的师妹,如今还是大三的学生,叫尹月。 又是学生。梁健对女大学生已经产生了一种井绳效应。在安排座位的时候,曹永明特地让尹月坐到了高成汉和梁健中间,而赫敏坐在了高成汉的另一边。 尹月坐下后,脸颊微红,臻首微垂,目光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指尖上,并不斜视。那模样,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纯大学生。 梁健对美好,总是会有一种欣赏的冲动。但他却不得不提醒自己,千万别多看了,否则让那曹永明以为错了,到时候又多生出许多枝节来。所以,从尹月坐下后,梁健就可以是一直处于一种目不斜视的状态。 曹永明了几句开场词后,所有人一起举杯,喝了一口。梁健刚放下杯子,曹永明就点到了他,:“梁主席,今好像不太放得开么?是不是因为我这个东道主没服务周到?”曹永明着,不等梁健答话,目光就移到了尹月身上,:“尹月,今梁主席我可是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我们梁主席伺候好!” 尹月像是嗯了一声,又像是没有。只是垂落的青丝间,露出的白嫩脸颊上,忽然染上了一抹红,分外娇艳。 梁健觉得有些尴尬,微端了酒杯,对曹永明:“曹董客气了。尹月还是个学生呢,就别勉强她了。来,曹董,我先敬你一杯!” 罢,梁健举杯,一饮而尽。曹永明顿时显得十分开心,等梁健放下杯子,忙又让尹月给他满上。尹月低着头,都不敢拿眼睛去看梁健,瓷一般的手臂,趁着那红色的桌布,在灯光下,仿佛透明一般,发出令人炫目的光泽。 梁健虽然不是什么滥情之人,但也从来不敢以柳下惠自居。何况,对于美的事物,任何人都会喜欢。梁健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两截玉臂之上,被那莹润的光泽晃得有些失神。另一边,曹永明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看在眼里,嘴角的笑,高深莫测。 失神只是一瞬间,梁健很快就拉回了心思,礼貌地对尹月笑笑。这时,赫敏那动听的声音忽然响起,:“听梁主席不仅长得帅,年轻有为,还特别的怜香惜玉,今,我可算是见识到了呢!来,梁主席,我敬你一杯。” 梁健看了一眼赫敏的杯子,大号高脚杯中,半杯的红酒,而他面前的高脚杯中,却几乎是满的。梁健皱了下眉头,刚才这尹月给自己倒的这么满,自己怎么没发现。 来不及多想,梁健只好拿起杯子,客气了几句后,仰头饮下。刚放下杯子,尹月又要给他倒酒。梁健忙拿手挡住,不心,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腕,滑腻,微冷。梁健:“我自己来就行了!”着,便要从她手里接过醒酒器。结果,尹月却是躲开了。而这时,曹永明又话了:“梁主席,倒酒这种事本来就该让女人来做的嘛,这样,这个酒才有味道嘛!”梁健只好不再坚持。 本来自≈ap;ap;#:///( ) 764?小英调动 谁料,这曹永明的话才刚完,宇就站了起来,要敬他一杯酒。请大家(@¥)已经两杯红酒下肚的梁健,看到宇又端着半杯来敬他的满杯,不由心里一惊。若宇敬完,曹永明的儿子再来敬一杯,冯丰可以不算,但这只是一轮,接下去肯定还有第二轮。这才什么时候,这饭局开始还没十分钟呢。这样下去,不被灌醉才怪呢! 梁健看了一眼高成汉,他正巧也看了过来,递给了他一个眼神。梁健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这时,宇已经打算离开座位走过来。 梁健忙站了起来,阻止她走过来,:“今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敬也是我敬。这样,这一杯,我敬你跟你老公,祝你们婚姻幸福,白头偕老。” 这一杯,梁健也只得喝完。不过,比等着宇和曹永明儿子两人轮番来敬,总好些。 坐下的时候,梁健故意将酒杯放到了另一边。这样尹月坐着就不方便倒酒了。她看了一眼那酒杯,准备站起来。梁健忙低声喊住她:“美女,让我歇歇怎么样?你再这么倒下去,我可就要喝醉了!” 尹月似乎被他惊了一下,脸颊更红了,但总算是没再站起来。梁健低声了一声谢谢。这时,曹永明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他的杯子空着放在一边,眉毛动了一下。但没什么,举杯对向了高成汉。 高成汉随着举杯,举起的却是个茶杯。曹永明的手僵了一下,高成汉微微一笑,解释:“肝不太好,医生了,不让喝酒。” 高成汉的肝到底好不好,梁健也不知道。但高成汉既然这么了,曹永明自然也不好强迫他。 高成汉这么一来,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怪异起来。赫敏不愧是主持人,立即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当即就活跃起来。不出片刻,原本沉默地坐着的冯丰也活跃起来。只不过,那宇和曹永明,对他却不是十分热情。冯丰喝了几杯酒后,又沉闷了下来。 高成汉定力十足,赫敏久攻不下后,开始将目光落到了梁健身上。一个尹月在边上,梁健已经觉得有些压力,再来一个赫敏,梁健觉得这场鸿门宴,恐怕他是很难清醒着出去了。他忽然很庆幸,今邀请了高成汉一起来,有高成汉在,就算是醉了问题也不大。 赫敏的攻击力,明显比尹月要强多了。但是对于赫敏这种女人,梁健本能地会产生一种防备心理,所以,总算还是没有什么失态的行为。尽管这样,四十分钟后,梁健还是感觉自己快要醉了。 可,这酒局到现在,曹永明还没提出正题。梁健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冯丰发了个短信:我已经差不多了,你想个办法,结束掉。” 短信发出去一分钟后,冯丰给他回了短信:“鸿门宴好入不好出!曹还没进入正题,想结束,难!” 梁健看短信的时候,尹月忽然朝他这边看了一眼,梁健忙将手机收起。 这时,曹永明忽然对尹月:“尹月,你今好像还没有敬过我们梁主席么。这不应该啊!” 尹月已经喝了一些酒,但不是和梁健喝得。她红彤彤的脸颊,微带娇羞的神情,让人想入非非。尹月嗯了一声,然后给自己身前还有些酒的杯子中又倒了一些,然后转向梁健,正要话,有一段时间没话的宇忽然笑道:“这酒怎么能这么喝呢?这么喝就没意思了嘛?” 曹永明看了过去,问:“那你认为该怎么喝?” 宇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往梁健这边走过来。梁健看着她扭动的身姿,脸上暧昧的笑容,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宇竟然起哄让尹月和梁健喝交杯酒。先不,梁健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就算是没有结婚,这交杯酒,也不是随便能喝的。万一被人拍了照传了出去,不定又是一番风波。梁健:“这交杯酒就算了,回头让我老婆知道,我就完了。” 宇却不依不饶,:“今这里又没什么外人,你老婆不会知道的!”着,她就去催促尹月:“来,尹月把梁主席的杯子端起来。” 看着宇一副唯恐下不乱的样子,梁健有些烦了。只不过考虑到冯丰,梁健还是忍着,但这交杯酒是肯定不能喝的。正没辙的时候,冯丰终于算是靠谱了一回,站了起来,:“在这里的男同志,就我一个还是单身,要喝交杯酒,怎么也得我先喝!来,尹月,我跟你喝一个!” 着,冯丰就走了过来。不知在心里打了什么算盘的宇,朝冯丰瞪了一眼。冯丰当做没看到,拉着尹月,就勾住了胳膊。 尹月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宇,见宇不吭声,只好羞涩地喝了。喝完交杯,冯丰看着尹月,醉眼迷离地:“这交杯喝得开心。” 尹月脸颊通红。 宇脸上透出些不悦,低声斥道:“看你色眯眯的那样,丢不丢人?” 冯丰没理他,走回了自己位子坐下。刚坐稳,高成汉扫了一眼众人,淡淡:“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么,估计大家也都吃不下了!要不,今就到此为止!” 曹永明笑着接话:“这酒是差不多了,茶还没喝呢!这里的18楼我已经安排好了,高厅长,给个面子如何?” 高成汉不为所动,:“今,我以茶代酒都喝到现在了,这茶就不喝了!” 曹永明倒也不勉强,将目光投向了梁健,:“那梁主席赏个脸,正好也去醒醒酒,这一身酒味回去,恐怕媳妇会生气!” 梁健可不敢应,忙回绝:“茶就不喝了。回去晚了,老婆不开心!今就这样。” 曹永明的城府显然不错,连着被高成汉和梁健拒绝,依然带着笑,:“那好,今就这样了。回头再找时间,我请两位喝茶。” 高成汉没接话,梁健出于礼貌应了一声。一行人都站了起来,准备出门。梁健到底是有些多了,走路都有种轻飘的感觉。赫敏估计是看出来了,轻轻推了一下尹月使了一个眼色给她。尹月有些犹豫,却还是走了上来,挽住了梁健的胳膊。尹月搂得很是用力。 喝了酒的梁健心里不由一荡。正在这时,宇忽然拿出了手机,也不打个招呼,就咔嚓一声,给两人照了进去。梁健被闪光灯一闪,猛地一惊,一抬头,看到宇举着手机错愕的神情。她估计是想偷拍,但是忘了关闪光灯了。 梁健本来忍着的那些烦躁,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也不再贪恋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用力一挣,甩开了尹月,对宇道:“把照片删了。” 宇否认:“我没拍你。” 冯丰虽然看着一脸通红,两眼醉意,其实还没醉。他忙出来打圆场,:“这好好的你拍什么照片。快删了。” 谁知宇根本不理他,把手机往包里一删,朝梁健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是留个纪念,绝对不会发给你老婆看的。” 梁健不想撕破脸。但,在这个信息时代,照片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东西。梁健想了想,还是再次道:“把照片删了。” 宇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这时,曹永明插话:“宇不像话,这能拍照片?要是传了出去,不是影响了我们梁主席的形象吗?快删了!” 宇有些不情愿地把手机拿了出来,当着梁健的面把照片删了。到了酒店门口,赫敏又怂恿着让梁健单独把尹月送回去。结果,冯丰很是积极,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个责任,梁健也是大松一口气。 高成汉的司机等在门口。梁健和高成汉上了车后,整个心神才终于算是放松下来了。梁健长吐了一口气,靠在椅子里,:“这饭吃的还真累啊!” 高成汉微微一笑,:“左拥右抱的,还累?” 梁健苦笑一声:“你就别取笑我了!这样的左拥右抱,一个不心,就得栽沟里了!” 高成汉笑着,没接话。半响之后,忽然又:“曹永明这个人,城府很深。” 梁健也有这样的感觉,点头附和:“确实。今的饭局这么久,他竟然能忍得住一句都没提整改的事情。这定力,绝对可以。” 这时,高成汉忽然转了话题:“昨华剑军和张省长他们开了个常委会,你知道吗?” 梁健微愣,这消息他倒是没听到。去了妇联之后,虽然还是在省政府里面,他的消息已经闭塞了很多。 他问:“会上讨论了什么?” 高成汉:“主要还是永州那边市委记和市长的人选问题。不过,我听,会议上,华剑军提议要将胡英市长调到省里面来。” 突然听到胡英的名字,让梁健这颗微醺的心蓦然一震,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差点就惊呼出口了。 梁健平复了一下心情,干涩地问:“胡英不是才升的市长没有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又有调动,这个似乎不太合常理啊!” 高成汉:“我也是这么觉得。可能华剑军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我听人,最近胡英同志和华剑军走得挺近。你怎么看?” 本来自≈ap;ap;#:///( ) 765;柔情难诉 听到高成汉将胡英的名字和华剑军的名字放在一起,梁健心里就是一阵难受。复制址访问://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在胸口,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想要一吐为快,却又吐不出来。 梁健花了两三秒时间,才让自己装得足够若无其事。他:“胡英同志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她可能也有她的考虑。” 高成汉闻言,点了点头,:“胡英同志是我见过的许多女干部里面,少见的智慧且坚定的女人,可以称得上巾帼二字。” 梁健听得高成汉对胡英的评价,心里泛起些自豪,仿佛高成汉夸奖的是他自己。但,一想到华剑军在常委会上提议要将胡英调到省里来,顿时心就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他想起那中午,他给胡英打电话,去始终不接,不肯让他去找她,也不肯见她。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胡乱蔓延,他不想把她想得很坏,但有些情绪就是控制不住。有些猜想,还是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将他的心搅成一团乱麻。 高成汉,将他送到了区后,就离开了。梁健站在楼下,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那一头,很安静。梁健想象着,黑暗的房间中,她一人站在落地窗前,一手环着腰,一手拿着电话,目光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梁健轻轻唤了一声:“姐。” 那一头,沉默着,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忽然像是重了一声。梁健的心,忽然疼了起来。他好想,现在就出现在她身边,抱住她,赶走她身上那浓重的落寞和孤单,然后告诉她,这段时间,他有多想她。 “姐,你话好吗?”梁健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哀求。话音落下,梁健听到了一个鼻音。梁健急问:“你哭了?” “没有。”胡英否认,可梁健还是听出了那浓重的鼻音。梁健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却难以言。 梁健本想问她,她和华剑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句在电话接通之前已经在心里徘徊了无数遍的话,此刻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出口的,只有一句:“你最近好吗?” “不好。”胡英的回答,让梁健心里更加的难受。他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也没有资格任何安慰的话。 他沉默着,听着胡英那边竭力忍着的哭声。许久,他:“姐,我对不起你!”话音落下,哇地一声,哭声终于失控,像是一声惊雷在梁健耳边炸响。和胡英认识这么久,梁健似乎还从没有见过胡英这般的情绪失控过。他除了震惊之外,心里更多的是疼惜,内疚,自责。 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良久,胡英才重新平静下来。她:“这本来就是我当初自己选的,自作自受而已,怪不得你!”完,她又问:“你最近还好吗?” 梁健想还好,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不好。 他顿了顿,终于将那句已经在心底念了无数遍的话出了口:“我想你。” 电话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很久,胡英忽然笑了,笑声中,难掩凄凉。她:“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就足够了。已经晚了,早点休息。” 梁健其实还有很多话想,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心底更多的是惆怅。这种惆怅,就像是春梅雨季节里的雨,不大却密密稠稠,赶不走吹不散,难受的很。 之后的好几中,这种惆怅一直缭绕心头,不能散去。直到一件事的发生。 周云龙醒了,但是,不行了。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张省长和高成汉已经在了,正在加护病房内,周云龙似乎和他们在什么。周家人无力地瘫坐在门外的椅子中,满脸的泪水。 张省长和高成汉没有在病房里呆很久,很快,华剑军和马超群,还有杜明亮等几个副省长也都到了。一行人进去与周云龙了几句后,又都各自离开。 当夜里,周云龙就离开了。周云龙的离开,让张省长对省公安厅,或者是对夏初荣下了严令,必须抓到当时肇事者,如果真的是有图谋的,那么无论如何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周云龙的追悼会上,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包括宁州那几个龙头企业的负责人。永成钢铁的曹永明也来了。 曹永明一进来,就找到了梁健。梁健正与高成汉在一起。曹永明先与高成汉打了招呼,然后问梁健:“梁主席,方便借一步话吗?” 梁健心想,这高永明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时,高成汉:“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聊。”高成汉主动走开。梁健看着曹永明,问:“曹总,想跟我单独什么?” 曹永明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听,省里这几要搞一个干部下河活动,不仅要求各级干部参加,还要求企业领导也参加,是这回事吗?” 梁健想这件事虽然还没正式通报下去,但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便:“是有一个干部下河活动,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梁主席谦虚了。”曹永明笑:“梁主席是张省长跟前的红人,又是治水行动顾问,这种事情怎么会不清楚。对了,梁主席什么时候有空?18楼的房间可还等着梁主席呢!” 曹永明所谓的18楼自然就是上次那次晚宴所在的七星级酒店的18楼。据,上面是个茶馆,是单独承包出去的,不属于那个七星级酒店管理。幕后的老板,是北京人,不常来。这茶楼是让一个总经理在管理的。起来这个总经理,也是宁州城的一个名人,梁健也有点印象,好像还见过一次。 这曹永明可是个老狐狸,刚才故意要与梁健单独话支走高成汉,其实就是想单独请梁健喝茶。看来,他是知道高成汉是块石头,难以攻克,所以想在梁健身上下功夫。梁健不傻,自然清楚曹永明的心理,当即就:“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排不出时间。要不这样,等回头我空下来了,我请曹总喝茶怎么样?18楼估计请不起,还希望到时候曹总不要嫌弃啊!” 曹永明:“梁主席这么客气干什么。这谁请不都一样。对了,昨宇看到你夫人了,孩子有七八个月了?” 听曹永明口中提到项瑾和霓裳,梁健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宇从来没跟项瑾见过面,怎么会认得出项瑾,更何况,项瑾昨好像也没离开过区。梁健顿时明白,曹永明这句话的意思,恐怕并不是字面的意思那么简单。梁健从来不是病猫,否则也不会走到今这样的位置。他神色一肃,质问:“曹总,这是什么意思?” 曹永明果然是老狐狸,见梁健翻脸,脸上依然是毫不变色,:“我能有什么意思?梁主席放心,你夫人的身份,我还是知道的。项部长的女儿,就算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动。” 曹永明忽然将话挑明,梁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缓了些神色,问:“那曹总的意思是?” 曹永明微微一笑,:“我自然是希望梁主席给个面子,18楼。” 梁健心中有种被石头压住了的感觉,有种憋闷的感觉。他本想拒绝,但想到项瑾和霓裳,虽然曹永明不敢怎么样,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些商人,心里的沟沟壑壑多了去了,梁健不敢冒险。一瞬间的功夫,他心里就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索性心一横,:“行。不过这两是真的没时间。” 曹永明爽快地回答:“好,那就两后,到时候我再跟梁主席约时间。” 梁健点头。曹永明笑了笑,:“那我不打扰梁主席了。”看着曹永明离开,梁健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这种被人拿住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不过,他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柿子,他倒想看看,这曹永明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两后,曹永明果然给他打了电话,约了晚上8点,18楼。梁健先回去了一趟,在区周围仔细观察了一遍,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想了想,他还是给姚松和褚明打了电话。 他离开的时候,姚松和褚明已经来了,让梁健有些意外的是,黄依婷也一起来了。黄依婷,她是来看嫂子和孩子的。梁健也不好什么。姚松拉着梁健到了一边,解释:“依婷也好,这样我和依婷一起上去,就可以不用对嫂子实话,嫂子也就不用担心了。褚明就让他在楼下猫着。” 梁健想,也是。原本,他就还没想好要不要和项瑾实话,他原本想让项瑾去北京,但是上次项瑾已经明确表示过,以后不会再留他一个人。虽然这样的话,听着或许有些任性,但也很温暖感动。 有姚松和褚明在,梁健也放心了许多。驱车去了18楼。到那的时候,距离8点还有五分钟。曹永明已经在了,在场的还有几个陌生人。梁健都没见过。曹永明一一作了介绍,都是宁州几家龙头企业的董事长。 梁健有些意外,本以为只有曹永明,就算有别人,也应该是宇夫妻,或者永成钢铁的人。 本来自≈ap;ap;#:///( ) 766上面来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进去后,刚坐下,其中一家食企业的董事就问:“这宁州的麻将,梁主席会不会啊?” 梁健进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此刻听到这话,目光在屋内一扫,并没看到什么麻将桌,心里稍微松了松,就随口回答:“不太会。请大家(#……)平时不太玩这个。” 话音落下,另一个董事就接过了话茬:“不太会就是会一点喽。麻将这东西简单,梁主席青年才俊,肯定一看就精。反正光坐着喝茶也无聊,不如我们来几圈?” 这麻将,肯定不是什么卫生麻将。这几年,用麻将来贿赂的例子,梁健听得不少。此刻听到他们这么,梁健绝对不会真的以为这几个人只是打打卫生麻将,消磨下时间。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对这个真不太感兴趣。”完,他转头看向曹永明,问:“对了,曹总今约我过来,是想聊什么?” 在这里,梁健一刻都不想多呆,尤其是在这样摆明了就是挖了坑就等他跳的情况下。曹永明对梁健这样开门见山的方式,倒也没什么不开心,口中回答:“我想找你聊什么,梁主席心里应该恨清楚。” 梁健见曹永明毫不客气,他自然也不客气:“那曹总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的。” 曹永明闻言,毫无恼怒之意,反而是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从某种角度上来,我很佩服梁主席,也很佩服高厅长。但,我毕竟是一个企业领导,我要为企业谋福利,谋生存,所以有些事,有些话,我不得不做,不得不。梁主席,你觉得我得对不对?” 曹永明的话,根本找不出任何问题。梁健只能点头。曹永明又:“其实,我们虽然不参与政治,但对政治方针也是有些了解的。我们经济的转型,是可持续发展道路的必然趋势。这一点,我们清楚。但是张省长这一次的治水行动,操之过急,如此一来,给我们企业带来的压力和损失也是巨大的。如今的市场形势不同以往,竞争无比激烈。像我们这种巨型企业,要的是稳中求胜,绝对不能大刀阔斧的搞改革,否则,一不心,就是灭亡之局。我这样,梁主席能明白吗?” 梁健没搞过企业,对于企业的生存之道,顶多只能算是一知半解。此刻曹永明这一番话,他觉得有些道理,却又觉得有些歪理。但,到底各占多少,他确实分不清,不清。梁健皱着眉,想了会,:“不如,曹总有话就直?” 曹永明看了一眼其余的几个人,忽然一笑,:“这样,我们牌桌上。”梁健刚想拒绝,曹永明就:“梁主席放心,绝对卫生。” 曹永明都已经这样了,梁健若再拒绝,就不好了。因此,虽然心中不太相信,却也只好同意了。 他一点头,有人就走到旁边的方桌边,用力将上面的面板一掀。顿时,原本的方桌,立即就成了一张自动麻将桌。 梁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然后跟着他们走到了方桌边。房间里,加上梁健总共五个人。曹永明,和另外两个已经坐下。只有梁健和那个食企业的董事还站着。梁健便:“要不陈董来,我是真不太会。” 陈董呵呵一笑,:“没事,你来,我在旁边帮你看着。” 梁健只好坐下。 对面的秦董,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盒筹码,放在了桌子上。梁健瞄了一眼,这跟电视里那种赌里用的筹码是一样的。当即心中就是一凛,看向曹永明,便问:“曹总,这是?” 曹永明笑着解释:“这是假的。就是意思意思,你放心好了,我了绝对卫生,就是绝对卫生。” 梁健只好暂且相信。麻将开始,除了前面几局,梁健输了之外,之后,几乎是一直赢的局面。陈董他们三个,便不停地夸赞梁健手气好,聪明。梁健却是清楚,他之所以一直赢,是因为他们放水了。但因为,不涉及金钱,梁健也没太在意。奇怪的是,之前曹永明上了牌桌,但上了牌桌,曹永明却似乎又不打算了。梁健完全看不懂,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快,两个时左右就过去了,已经十点多了,他身前的筹码已经堆了老高,其余几人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梁健看了看时间,停了下来,:“时间有点晚了,今要不就到这。” 曹永明还是没,站了起来送梁健。梁健见他不,也省了应付之词,刚走到门口,陈董忽然拿了一盒筹码追了上来,塞到了梁健手里。 “拿着做个纪念。”陈董。梁健哪里敢接,这筹码要是能换钱,忙推了回去。陈董又再次推了回来,如此两人推让了好几回后,梁健觉得在门口,两人这么推来推去,万一让人看到了也不好看,便打开盒子,拿了一颗最的筹码,:“做纪念一颗就够了。其他的,陈董就拿回去。” 陈董见状,也没再强求,便将盒子收了回去。梁健随手将那颗筹码塞到了口袋中,然后离开。 他刚走过前面走廊前的弯道,曹永明忽然走出门,走到了隔壁房间门前,敲了两下。很快,门就打开了,曹永明走了进去。 梁健本已经走出了酒店大门,想了想,又退了回去,走到服务台处,拿出那颗筹码,问当值的工作人员:“这东西,在你们这有什么用?” 工作人员接过看了两眼,然后还给梁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没有这种筹码的,也不提供此类兑换服务。” 梁健听她们这么一,心里就放心了。可他似乎忘了,这18楼并不归属于这个酒店。 第二,梁健刚到单位,便接到了萧正道的电话。萧正道通知他去张省长办公室。梁健忙赶了过去。 进去一看,高成汉和夏初荣都已经在了,甚至汪渔也在。梁健心里有些惊讶,但面上去没表现出来,一一打过招呼后,在高成汉旁边坐了下来。萧正道泡了茶过来,放下的时候,那句“梁主席请喝茶”得颇有些酸涩味。 梁健没在意。等萧正道出去后,张省长看向梁健,笑着问:“有些日子不见,你好像是胖了一点了。” 梁健回答:“可能是妇联工作比较轻松,这个人就松懈了的缘故。”张省长笑了笑,没再跟他闲聊,立即切入了正题。 张省长:“今上面来了通知,一个星期后的干部下河活动,上面会派人下来参加。所以,我找你们来,是商量一下这一次的活动,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夏初荣先话,问:“知道这一次上面是谁下来吗?” 张省长看了一眼梁健,:“听会有两个领导一起下来,其中一位是项部长。”话音落下,夏初荣和汪渔,还有高成汉都看向了梁健。 梁健想,老丈人要下来,怎么没先跟他一声?不过,转念他又一想,项部长一向是个公私比较分明的人,可能是他觉得他是公务下访,所以就没有第一时间通知。 大家看了梁健一眼便收了回去,汪渔接着问:“那另外一位是哪位领导?” 张省长没有名字,只是:“听,以前是华记的老领导。” 汪渔在省政府中属于比较中立的一派,与张省长的关系虽然不错,却也算不上是完全的张省长这边的人。但此刻,张省长当着汪渔的面,出这样一句话,无疑是透露出了一个我相信你的信息。 汪渔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看了一眼张省长,便收回了目光。 接着,张省长就转向夏初荣,:“安保这一方面的话,就全权交给初荣同志了。希望尽快能出一个方案。” 夏初荣应下:“明早上,我会把方案拿过来给你过目。” 张省长点头,又看向高成汉,问:“活动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几个细节上的问题,待会你和梁健留一下,我们再讨论一下。” 高成汉和梁健点头。 张省长又看向汪渔,:“这一次上面决定派人下来,是对治水行动的一个考察。所以,我希望借这一次的机会,做一个全面的宣传,进一步的推进治水行动,争取让治水行动,尤其是宁州市范围内,有改革性的突破。具体的宣传方案,就麻烦汪渔同志了,这两你辛苦下,拿个方案出来,我们讨论下。” 汪渔也记下。等汪渔放下手中的笔后,张省长忽然问夏初荣:“云龙同志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梁健对于张省长忽然提到周云龙的事情,有些惊讶。一瞥眼,忽然看到汪渔的神色动了动。瞬间,梁健心里似乎有些了然。 夏初荣回答:“那辆肇事的车子已经找到了,在城南的报废厂里。我亲自去问过了,这车子是他们在郊区的一块田里发现的,被汽油烧过。我派了一个取证组过去,什么都没找到。” 张省长听后,眉头皱了皱,问:“照这样来看,线索是断了?” 夏初荣犹豫着,几秒后,回答:“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本来自≈ap;ap;#:///( ) 767雪娉来电 张省长问:“什么方法?” 夏初荣:“云龙同志的司机不是过,他自己的车在出事前几刹车曾经出过问题吗?我派人去修车厂问过,那辆车的刹车不像是自然损坏的。请大家(#……)我打算派人去搜集那几里云龙同志去过的所有地方的监控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找到那个破坏刹车的人,就一定能有所突破。” 张省长听完,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思路,那就去办。务必要尽快抓住那个凶手,还云龙同志一个公道。” 到此处,梁健已经注意到汪渔的眉毛已经动了两次了。这时,张省长又看向梁健和高成汉两人,嘱咐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也心点。治水行动到现在,已经出了好多事情,我不希望你们再出点什么意外。” 梁健和高成汉相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眼中的一丝忧虑,他和高成汉不是没想过,自从周云龙同志出事之后,他和高成汉心里便一直绷着一根弦。他不知道,那只幕后的黑手,不定什么时候,就瞄准了他和高成汉。 到此处,事情已经交代的差不多,汪渔和夏初荣离开了,梁健则和高成汉留了下来。两人出去后,张省长看着高成汉到:“成汉同志的水利厅正厅长任命这两应该就会下来了。先提前恭喜你一下。” 高成汉认真地回答:“谢谢张省长,这都是您的提携。” 张省长摇头:“这是你自己能力的体现。” 而梁健却在边上,思绪飘了开去。他想到了那高成汉和他的关于胡英调动的事情。既然高成汉的任命已经定下来了,那胡英的呢。 对于胡英到省里来,梁健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一边是能经常见到胡英,这对于他的思念来,无疑是一剂很好的解药。但对于这则消息背后的一些东西,梁健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陈杂,难受得紧。此刻,坐在张省长的办公室内,忽然又想起胡英,他忍不住就要出口问。但忽然他又想起了他曾经在张省长面前保证过的那句话,顿时间,犹如一盆冷水,灌顶而下。 梁健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底那些复杂难言的情绪,对高成汉恭喜了一声。寒暄了两句后,开始谈到正题。 高成汉的干部下河方案,梁健和高成汉就曾经讨论过好几次,所以此刻,张省长拿出来讨论,梁健倒也不陌生。 大概又呆了二十分钟后,敲定了几个细节后,梁健和高成汉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走廊中,梁健终究还是没忍住心底那像是千百只猫爪子一样不停地挠着他的心的疑问,问出了口:“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胡英市长也被讨论了,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定下来?” 梁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随意一些,可塞在口袋中的手,手心却溢出了汗,仿佛这问的不是胡英调动的事情,而是生死大事。 高成汉没有察觉到梁健的异常,摇了摇头回答:“这一次的常委会,没什么消息传出来。我也不清楚。不过,依我看,希望不大。毕竟胡英市长才到市长位置上没多久。市长和记的位置不同于其他位置,是一方父母官,轻易调动,对一个地方的稳定,是会产生很大影响的。” 高成汉的话,很是在理。梁健下意识地就信服了。只是,心里的滋味,除了有些失落外,竟还有一丝轻松。 对于这一丝的轻松,梁健本能地不想去面对,不想去追究其中的原因。因为,那必然是一个自私的自己。 只是,不面对,不代表不影响。梁健的心情显得沉重。走到妇联楼下的时候,他顿了顿,转了个弯,去了旁边的公园。 此刻是工作时间,公园里,自然是没人的。梁健一个人走在里面,踩着微软的枯黄草坪,迎着微冽的风,心情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梁健正打算回去,电话忽然响起。梁健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的是个久违的名字。 看着那个名字,梁健有些恍惚。响了有一会,才接起来。 “雪娉,好久不见。”梁健,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涩。 电话那头,王雪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灵,带着一股温柔而又灵动的力量,冲击在梁健的心灵之上。 她:“我听冯记提到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好不好?” 或许是她的洒脱,感染了梁健,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起来,回答:“我挺好的,你呢?傅雷他们都还好吗?” 话音落下,王雪娉却沉默了下来。梁健原本才刚刚准备飞扬的心情,顿时又掉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可能伤到了这个重情的女子。他不该问傅雷,不该问除了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他只应该问她,好吗? 王雪娉沉默了有七八秒时间,对于梁健来,这七八秒时间,像是七八分钟一样长,他在心里不停地搜刮着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词汇,但到了嘴边,任何词汇,都显得那么苍白。 王雪娉终于话,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异常的情绪,依然轻灵而温柔。 “他们都很好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回来看我……们的。” 那个我字,变成了我们。不难想象,吐出口的一瞬,她的脸上一定掠过了某些悲伤的色彩。梁健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怕忍不住出言安慰。 他已经辜负过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曾有人过,对一个痴情的女子,最好就是不要给她希望。 痛了,自然就会放手。痛得越厉害,这手便松得越快。这不是绝对得真理,却也有一定道理。梁健狠了狠心,假装随意地应付:“这不是忙吗?等空下来了,一定回去看你们。对了,帮我给傅雷他们带个好!” “好的。”王雪娉的声音,终于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痛苦,在面对他这种刻意的疏离时。她的声音里,蓦然间少了那一丝灵动,多了些失落,:“那你忙,我先挂了。” “嗯。”梁健轻轻应了一声。 挂电话的时候,梁健终究还是没忍住,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王雪娉同样嗯了一声,可是声音又有了起初的轻灵。挂了电话后,梁健不由自嘲,你怎么就总是这么容易心软呢。 接下去的几,高成汉的任命开始进入公示期,而胡英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看来,应该是如高成汉所,没有成。 而梁健也因为上面来人参加干部下河活动一事,开始变得很忙。上班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水利厅高成汉的办公室中,以至于妇联这边,马雅对他都有了意见。 这一,刚从高成汉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妇联那边的梁健,还没走出水利厅,就接到了语的电话。 语悄声,带着焦急地告诉他:“梁主席,你快回来,马主席正找你呢。” 梁健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语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梁健,几秒后,才回答:“好像是有人来找你,找不到你又不肯走,赖在五楼走廊里。马主席好像很生气。” 找不到他赖着不走?梁健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样的人,带着疑惑往回赶。刚上四楼,语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梁建,脚下快了两步,迎上来,:“马主席让你来了,先去她办公室。” 梁健了声谢谢,然后上了五楼。刚转过弯,就看到微暗的走廊里,贴墙席地坐着三个人。三人听到脚步声,纷纷抬起头来。一人一看是梁健,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来,开心地喊道:“梁主席,您可终于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一早上了。” 梁健仔细一看,一愣,这不是之前上访的那个吴仙梅吴阿姨吗?她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怎么又来了? 梁健疑问:“吴阿姨,您怎么来了?” 吴仙梅拉着梁健的手,脸上笑容显得热情而感激,口中道:“我来,一是想谢谢梁主席您,要不是您,我家老伴肯定还在跟那个狐狸精鬼混呢。二呢,是我有件事,想请梁主席帮帮忙。” 梁健看了一眼那两个站在吴仙梅身后,都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心里想了一下,打断了吴仙梅打算往下的冲动,开口道:“这样,吴阿姨,你先跟这两位阿姨到我办公室去等,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我有点事,要到马主席那边去一趟。” “好!好!那你先去忙,我们到办公室去等你。”吴仙梅开心地带着钥匙,带着两个老妇人走向梁健的办公室。梁健跟在后面,走向马雅的办公室。 敲开马雅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马雅看了他一眼,:“帮我把门关上。” 梁健转身虚掩了门。 坐下后,马雅从电脑前转过头,看向梁健,脸上露出一丝怒容,:“梁主席,我知道,你现在不仅仅是妇联的副主席,还是治水行动的顾问,所以,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妇联副主席的职位,才是你的正职。如果,你连你的正职工作都不能办好,那你让我怎么放心将相关工作交给你?像今这样,一大早就有人来找你,结果找不到还不肯走,温她们去劝也没用,就这么赖在走廊里。你,要是有个领导,或者其他部门的同事来看到,成什么样子?甚至,严重一点,如果有人有心拍了照片传到上,我们妇联不接待信访群众,甚至虐待信访群众,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马雅义愤填膺地谴责着梁健,仿佛梁健犯了大的错误。但梁健心里清楚,这马雅估计还是借着这次机会发泄上次积下来的愤怒。 本来自≈ap;ap;#:///( ) 768男人女人 梁健没打算和她争辩什么,也没什么意思。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训几句就训几句。等她完,梁健:“我下次会注意的。马主席,另外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接待那几个阿姨了。” 梁健的无所谓,让马雅的心情更加不好,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让梁建走了。梁健走出门,想,当初第一眼见马雅,第一印象是还不错的。起码,他认为她是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这一点是从马雅当时对待吴仙梅女士的时候的出来的。但,这种印象,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被另一个马雅所代替。梁健有些想不通,就算在吴仙梅的事情上,他可能让她有些不舒服,但一个正厅级的领导,怎么会连这么点城府都没有。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要知道,一个女人能爬上这样的位置,是不容易的。 想不通的事情,梁健从来不会去钻牛角尖。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将这点事情抛到了脑后。办公室内,吴仙梅带着另外两位大妈,正规矩地坐在沙发中。这沙发还是最近才搬进来的,看着半新半旧,也不知是哪里淘来的。但款式还不错。看久了,梁健也就有些习惯了。 梁健刚走进来,吴仙梅三人就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吴仙梅喊了一声:“梁主席……”梁健让她们坐下,又泡了茶,端到三人面前。坐下后,梁健问:“吴阿姨,你找我什么事?” 吴仙梅看向贴着她坐的那个大妈,:“还是你自己来跟梁主席。” 梁健顺势就看向了那个大妈。大妈应该有些年纪了,但看着似乎比吴仙梅要年轻一些,衣服外露出的肌肤,也还算光滑,只是人很瘦,颧骨高高耸着,眼睛显得特别大,却又很黯淡,看着令人有点害怕。 她听到吴仙梅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脱:“还是你帮我,我开不了口。” 吴仙梅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这些丢人的事,又不是你坐的。放心大胆的就是。” 另一个人也推了推这位大妈,示意她开口。大妈这才鼓起了勇气开口。大妈姓许,单字一个慧。 至于今吴仙梅和她还有另外一个张姓大妈会来这里找梁健的原因,还是出自于前段时间,梁健帮吴仙梅解决了她丈夫的问题。 许慧的丈夫,虽没有吴仙梅丈夫那般离谱,但也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奶。许慧今年已经六十,丈夫六十四岁。许慧是退休教师,丈夫原本是某个企业的中层领导,退休后一直过着侍弄侍弄花草,溜溜鸟的生活。却不料,一年前,他忽然迷上了搓麻将,此后,花也不养了,鸟也不遛了,就一心扑在了麻将上。麻将倒是输赢不大,只是,麻将馆的老板娘长得妖媚,还是个寡妇。 这许慧的丈夫,不知怎么的,就和这寡妇勾搭在一起了。起先,许慧也是不知道的。许慧有一子一女,儿在国外,儿子已经成家,有个孩子,今年三岁。许慧一直忙着帮忙带孙子,也没多余的精力去顾及自己丈夫这边的那些心思,动作。直到有一,有一个熟人碰到她,欲言又止地起了一些事情,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很严重。 她是知道那个麻将馆在哪里的,只是从来没去过,也没想着要去,反正丈夫早上九点出门,中午总是会回来吃饭,晚上也总会按时回来吃晚饭,即使饭后会出去,十点前也总会回家,将他这个人交到她的床上。所以,即使偶尔有些风言风语,她也总没疑心过。直到那那个熟人,将一切都得有鼻子有眼。 女人性就是敏感的,即使许慧已经六十岁。她按耐不住心底滋生出来的那些情绪,悄悄地去了麻将馆。 大白,麻将馆的门开得很大。门口放着一把沙发椅,椅子上靠着一个男人,正眯着眼晒着太阳打盹。冬日的太阳,总是容易晒得人昏昏欲睡。许慧走进去的脚步很轻,没有惊醒了这个正做着白日梦的男子。 麻将馆分两层,一层的房间都空着,只听得上面有隐约的麻将声,笑声传下来。许慧轻手轻脚地走了上去,像是一个误入了别人家的穷苦人,一切显得心翼翼。 刚走上去,就正好碰上一个包间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大冬还穿着黑丝短裙的女人,即使这麻将馆里的空调很足,许慧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寒冷。 女人出来时,带着一串笑声,咯咯咯地,落了一地,娇柔地仿佛能将人化了。许慧想,或许男人就喜欢这样的笑声,温柔中透出诱人的魅惑。 可许慧就是学不来这样的,几十年的教生涯,早就将她那一副原本也可以娇滴滴温温柔柔的嗓子锻炼成了大嗓门。 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许慧就意识到,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她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动不了。女人转过身,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后,带着一抹职业化的笑容,问:“你是来找人的?” 许慧内心惊讶于她一眼就看出她是来找人的,却没表现出来。点了下头,:“我是来找你的。” 女人是聪慧的,只用了一秒钟,就意识到眼前这个比她大了很多岁的女人是谁。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带着许慧往里面走。 她开了一个空的包厢,两人在里面谈了很久,不少于一个时。至于谈了些什么,许慧谁都没,此刻也没告诉梁健。 回去后,许慧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影响了家中的每一个人,却不包括许慧的丈夫。 三后,许慧忽然跟儿子提出,打算离婚。儿子逼问再三,都没能让许慧出原因。想不明白的儿子,只好去找自己的父亲。父亲开始也是沉默,后来,终于出了自己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的事情。 儿子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傍晚离家,三没有回来,回来后,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之前他可是不愿意签字的。这一次他却是很爽快,而且还是净身出户,除了那一辆他已经开了好几年的半旧的别克轿车,其余什么都不要。 儿子见这情况,也是傻了。劝不动父亲,他又只好来劝自己的母亲,许慧。只是,许慧一直沉默。儿子没办法,找上了那个女人。然后,终于知道了,为何母亲一直沉默,父亲一反常态的原因。 三,也就是那个麻将馆的老板娘怀孕了。 老板娘叫徐雅婷,很柔美的一个名字。从名字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她身上带有的妖娆风尘气。 徐雅婷今年四十二岁。绝对的高龄产妇,她原本的丈夫是车祸去世,离开前,也没给她留下个孩子。如今,终于有了孩子,肯定是不愿意打了的。 许慧是个善良的女人,和孩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她,不想到老手上却染上一个婴儿的鲜血。尽管拿孩子在当时还只是个胚胎,不足三个月。 所以,许慧选择退出。 原本,事情到此,若是就这样离了,各过各的,就算儿子不甘心,也终归还是会释然。但,这世上的事情,总是会有着各种各样出人意料的转折。 徐雅婷不同意许慧和她丈夫离婚。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生下来后,跟着她姓。而许家,或者许慧的丈夫,每月只要支付一定的抚养费就可以了。 许慧几十年的教生涯,还给她留下的一个毛病,便是将就不得。虽然到了六十岁的她,这点毛病已经修正了不少,如果没这个孩子,只要丈夫肯回头,她或许也就这样得过且过的过了。但,偏偏就有了孩子。 于是,问题就来了。许慧要离,徐雅婷不让离。双方通过许慧的丈夫争吵不断,争得后来,许慧丈夫心脏病发,差点一命呜呼。 许慧跟他丈夫几十年夫妻,还是会心疼。她沉默了,随着他们去。又拖了几个月,徐雅婷的肚子渐渐大了,行动开始不便。家里就请了个保姆,许慧丈夫的退休金也开始不往家拿,每月每月地全贴到徐雅婷那边去了。这还不算,一个月前,家里丢了一张存折。存折里,钱倒不是很多,只有三万。但这钱是许慧这几年一点一点省下来,本打算到了孙子读学了,和老伴两人出去旅游的。 没了就没了。许慧没吭声,虽然她知道那个喊着进贼了丈夫,其实就是贼。他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给了徐雅婷。存折是用他的身份证存的,他知道。钱取出来的时候,她知道,因为她的手机收到了提醒。 若是,到此为止,许慧今也就不会坐在梁健面前了。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三前,家里又丢了一张存折。这张存折里,是许慧和他丈夫一辈子积蓄的一半,另一半被许慧第二就拿到了儿子家中藏了起来。 许慧忍不住了。她不是心疼钱,她是心疼。 吴仙梅和许慧认识,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两人关系一直比较好,许慧和他丈夫的事情,他们几个好友之间,早就知道了。吴仙梅无意中起了自己的事情,许慧动了心,再吴仙梅和其他几个好友的怂恿下,才来了这里。 本来自≈ap;ap;#:///( ) 769再见小英 听到这里,许慧的故事算是告一段落。请大家(%¥¥)梁健放下笔,心中想,这年头的人心怎么就这么不安分。尤其是男人。他又想到了自己。项瑾,胡英,这两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转来转去,将他的思绪搅得有些乱。梁健不敢再多想,怕这几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给想乱了。他问许慧:“那许阿姨今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许慧显得有些犹豫,她看向吴仙梅,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吴仙梅朝她:“依我看,那女人肚子也这么大了,这孩子是肯定要生下来的。与其以后总是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不如来个快得。俗话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吴仙梅的话,是合许慧的心的。这一点,梁健看了出来。他:“如果许阿姨想离婚的话,其实很简单,你丈夫现在的情况,足以起诉离婚。” 许慧听了,一下子急了,反对道:“不行!不能起诉。”梁健看着她,没接话。许慧重新冷静了下来,慢慢道:“我和他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俗话,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他还有两个儿女呢。我不想闹得太难堪,都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折腾了。我就希望,他能够同意和平离婚。我也累了,他要是想要车子和房子,我也同意。只不过,我希望他把之前拿走的那一张存折能够还给我,这是我准备了给女儿以后回国买房子用的。” 许慧刚完,吴仙梅便跳了起来,喊到:“你疯了吗?你把房子给他,你住哪去?睡大街吗?” 许慧低着头不话。吴仙梅看见她那样,刚刚腾起来的火气,又下去了,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话。 倒是另一人,同意了许慧的法:“我觉得慧儿得蛮对,现在这情况,只要离了就好。再拖下去,等孩子一出生,那狐狸精不定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当初她不肯让她们两离,不就是想多弄点钱嘛!” 梁健记下了许慧的诉求,想了想,:“我现在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样,你们今先回去,等我想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许慧点头。临走时,吴仙梅千叮咛万嘱咐地,:“梁主席你可一定要帮忙,许慧她多好的人呀,这半年多,都被折腾得没个人形了。你是没见过一年以前的她,嫩的跟四十岁一样,人也精神,哪像现在,都跟鬼一样了。” 梁健认真地应下,送走了吴仙梅三人后,语忽然出现在办公室。看到她,梁健一笑,:“之前谢谢你给我报信。” 语微低着头脑袋,低低了一声没事。似乎从第一次在那个欢迎会议上那一个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放肆的笑话之后,语似乎就没在他面前抬起过头来。梁健忍不住,打趣道:“地上难道躺着个帅哥?” 语一愣,梁健笑着:“要是没个帅哥,你怎么总是盯着地上,好像从来都没抬起过头。” 语的脸颊腾地就红了。她终于抬起了头,可目光,只是在梁健脸上停留了一秒钟,就无比娇羞的躲开了,落在他肩膀的某个点上。 梁健见她脸颊红的可爱,像是昨回家时路过的水果店门口摆着的陕西红富士,饱满的让人想咬一口。乌黑的发丝垂在两侧,露出一抹耳尖,白里透着红,分外可爱。梁健的心,忽然就动了一下。这一动,就让他惊醒了过来。 他可已是情债缠身,不能再多惹了。 梁健忙收起了心里那点刚泛起的旖旎心思,颇有些自嘲地一笑,问:“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语像是被惊了一下的兔子,从那种娇羞中回过了神,脑袋又一次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是来问下,有没有什么资料需要我收集的?” 她这么一问,梁健还真是有些资料需要她去弄。这个事情,虽然是吴仙梅带着人直接找上她。但毕竟也是属于上访事件,是要做登记,和入档的。梁健把他做的笔记交给了语,让她去整理一下。 语拿了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脚步顿了顿,回头朝着梁健瞥了一眼,乌黑发丝间,那一抹眼色,娇羞无比。 梁健心咚地跳了一声。看着慢慢掩上的门,他带着苦笑,想,若是以前没结婚之前,自己身边女孩子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为何,他明明都已经是已婚,却还有女孩子愿意靠近。梁健不是故意自夸,或者嘚瑟,他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语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美人福,可不是那么好消瘦的。梁健也已经不是当初在镜州时候的自己了,有了家庭和岁数之后,想事情,理性渐渐的就会多于感性。语的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的爱慕,他除了一丝感激之外,生不出多余的想法。 明是周末。周一上来,便是干部下河活动。所以,这个周末注定是忙碌的。梁东方两人打算回一趟老家,项瑾提出要跟着去,莫菲菲当司机。这一点让梁健有些惊讶。项瑾的法是,她想去看看梁健长大的地方。 梁健有些不放心,但工作也脱不开身,无奈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地让莫菲菲开车心,隔一个时便要给他打一个电话。莫菲菲嘲笑他,婆妈得像个更年期的老大妈。 项瑾她们是早上八点出发的。送他们离开后,梁健就去了省政府。车子还没进省政府大院,梁健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辆车,他曾经坐过不少次,更因为这辆车如今属于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梁健坐在驾驶座上的身子,仿佛在一瞬间,就僵住了。愣愣地看着那辆车慢慢地开进大门,回不过神。 “咚咚。”武警见他好长一会没动,走过来敲窗,发出的声音,将梁健惊醒。梁健一边道歉,一边忙把车子开了进去,让出了路。 他到停车场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停好,车里的人已经不在。梁健毫不犹豫地就往省记办公室所在的楼走去。 刚进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华剑军的新秘,路玮霆。路玮霆与他,其实,很熟也算不上,以前梁健是秘的时候,路玮霆是省委秘处的,梁健与他碰过几次面,打过几次交道,仅此而已。 看到梁健,路玮霆愣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打了个招呼。 梁健只好也停下,笑着招呼:“路处,今也加班啊。” 路玮霆苦笑一声,问:“梁主席,到这来办事啊?” 梁健点了点头,也没办什么事,路玮霆应该是看出了梁健并没有太多聊的**,便:“那梁主席忙。” 梁健点头,正准备与他擦肩而过,去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时,路玮霆忽然又了一句:“对了,我听梁主席以前时镜州市上来的,对?” 听到路玮霆忽然提到镜州,梁健愣了一下神,才点头回答:“是的。怎么了?” 路玮霆:“哦,没事。就是刚才看到镜州市长了。” 镜州市长不就是胡英吗?既然路玮霆主动提到,梁健自然要抓住机会,问一两句他想问的话。 “你的是胡英市长?她来这里了?”梁健脸上表现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 路玮霆点头,:“我看她,好像到组织部去了。” 这回答倒是让梁健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本以为她来这里是来找华剑军的。华剑军和胡英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梁健心中的一道梗。更坦白一点,胡英一出现在省政府,梁健便会不由自主地将她和华剑军想到一起去。 所以,此刻听到路玮霆胡英去了组织部,他心里难免惊讶,还有松了口气。路玮霆走后,梁健想了想,没再让自己由着感性支配,去找胡英,在大楼里面稍微绕了一圈,就从后面出去了。 走出去后,他想了想,给胡英发了个短信:“姐,我刚才看到你了。” 发出去后,他犹豫了一会,又补了一条:“待会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走去高成汉那边的时候,梁健一直在想,胡英去组织部是干什么。常委会已经开过,胡英的任命既然没有下来,那么短时期内,胡英的位置肯定不会有什么调动。那么她去组织部是做什么呢?而且,还是在周末的时候。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在他的脑袋里,一直到了周云龙办公室门口,听到秘喊了他一声,他才将这些暂时抛到脑后。 推开门,夏初荣也在。梁健坐下后,夏初荣第一句话,竟然也是跟胡英有关。 夏初荣:“镜州市市长胡英,最近似乎动的比较频繁,好像很希望到省里来。听,她今又来省里了。”梁健还没来得及惊讶于夏初荣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听得夏初荣问:“梁健,我听你和胡英记以前关系不错,你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吗?” 夏初荣一个公安厅厅长,按理不会这么八卦。他忽然这样问梁健,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梁健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不是才到市长这个位置上没多久吗?” 夏初荣:“按理是,想动很难。但也不一定,华记似乎很看好她。不过,胡英市长这个人,我虽然没接触过几次,但对她政治上的一些手腕,我还是很佩服的。一个女人能有她这样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 夏初荣后面的话,梁健其实都没听到,他只听到了那一句华记很看好她。这话像根刺,直接扎到了他的胸口。有些疼。 梁健有些艰涩地:“胡英市长为人还是不错的,也很智慧。只不过,我想不明白,她应该不是那种将权力和位置看得很重的人,怎么这一次……” 梁健话没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夏初荣,看了他一眼,仿佛别有深意,又仿佛,只是随意地一眼。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梁健的心,终归还是跳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770情深难处 胡英的话题没聊多久,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这一次的干部下河活动,不同于上一次。上面下来人,首先在安保上就需要特别重视。 夏初荣的压力比较大,高成汉的压力也不。倒是梁健,整个过程,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思绪,时不时就飘到了,或许还在隔壁大楼里的,胡英身上去了。 三人的碰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梁健站了起来,撒了个谎:“家里人打来的,可能有什么事,我出去接一下。”高成汉和夏初荣都表示理解。梁健走了出去,他担心高成汉他们听见,特意走远了一些,走到了楼道之中,才开口:“姐,你结束了?” 胡英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嗯了一声后,问:“你现在有空吗?” 梁健回答:“我在水利厅这边,估计还要一会。要不,你先找个地方坐坐?” 胡英:“好的。那你结束了,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梁健的心,还在砰砰跳着。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暗恋女孩的电话,心翼翼却又激动无比。 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梁健已经记不清了,或许当年在和陆媛开始交往时,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梁健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重新回到高成汉办公室后,梁健的心情好了很多,以至于,夏初荣似乎察觉出了一些异样,看了他一眼,问:“怎么?有喜事?” 梁健一愣,想,这么明显吗?嘴上呵呵一笑,:“没有。” 夏初荣没再多问,三人继续讨论关于星期一的干部下河方案。半个时后,终于结束。梁健本来还有些话想跟高成汉,但一想到胡英就等在那里,梁健就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出了办公室后,立即给胡英打了电话,问了她在哪里之后,就立即赶了过去。 胡英在的地方,是以前没去过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在湿地公园旁边,名字也很时髦,叫做神马餐厅。里面的装饰,很有风格,基本可以分为三个区域,一是土耳其风,一是浪漫法国风,还有就是传统中国风。 胡英坐在土耳其风格的餐厅中,靠窗的一个位置,窗外是一个封闭的玻璃棚的大院子,院子内,种满了绿植,此刻屋外已是满树萧索,这里却依然苍翠如夏。目光在这郁郁葱葱的绿色上一掠而过,心情都好似轻松了许多。 胡英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中,半斜着身体,依靠着,手中捧着一本,静静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棚,穿过横生的枝桠,再映透过那些贴在窗上欲往里偷窥的树叶,温和的落在她身上,脸上。 黑色的呢大衣已被她脱下,整齐地搁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袭米白色的套裙裹着她依然美好的身子,印着块块浅绿色的光斑,显得有些梦幻,不真实。 乌黑的发丝调皮从发带中挣脱出来,滑落过她的耳尖,搭在白皙的脸上,增添了一分静态的魅惑。 梁健站在不远处,竟有那么一瞬间,不敢走近。他怕打扰了这份美,怕失去这份曾经属于他的美。 胡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忽然从本上抬头,转头,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梁健的心,跳得格外快。 看到他,胡英笑了一下。笑容如昔,只是眼神中,却蔓延出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梁健宁愿看不懂,但,只一眼,心中已然明镜。 梁健走了过去,不等他话,胡英招手将服务员找了过来。 她问:“你要吃什么?我听这里的土耳其菜不错,我也没吃过,要不我们尝尝?” 梁健看着她,点头:“你定。”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看了一眼梁健,抿嘴一笑,然后忽然:“我给你们拍张照?” 梁健和胡英一齐惊讶地抬头看向这名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传统,每一对来这里的夫妻或者是情侣,我们都会在得到他们的同意后,给他们拍照留念。你们还可以写一些你们想的话,一起贴在那边的墙上。”服务员完,就抬手朝着右边指去。梁健和胡英顺手看去,只见大概十来米远的地方,一堵灰白色砖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粉白色爱心,爱心内,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还有便利贴。 服务员又:“我们这家店已经开了五年了,前几还有个顾客过来,找到了他们五年前来的时候留下的照片呢。”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吸引顾客的方式,但梁健并不反感。这跟巴黎的爱墙其实差不多。在某种程度上,梁健甚至希望,可以在这样的地方,留下他和胡英的照片,字迹,或者任何东西,只要是他们两个人的,也算是纪念他们两人之间这场发于心止于唇的爱情。 可是,他和胡英的身份,都注定了,不可能这样做。 梁健对着服务员笑笑,:“不……” 他的话,才出口一个字,就被胡英打断了:“好的,那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 服务员显得很高兴,哎了一声,转头就走了,连点菜都忘了。梁健看向胡英,他想这样是不是不好,但怕话出口就会伤了她的心。 话徘徊在嘴边,吞下也不是,出来也不是。憋得梁健有些难受。胡英却若无其事地低头看着菜单,嘴角还卷着淡淡的笑容,显得心情极好。 梁健见她如此,那句话终于还是吞了回去。他想,既然她都不怕,那他一个男人,还怕什么。他始终觉得,于胡英,他亏欠了很多。或许当初是她自己不肯和他结婚,甚至怂恿他结婚。但,从情感上,梁健依然觉得自己亏欠了胡英。 这一刻,他想忘记项瑾,忘记可爱乖巧的霓裳,忘记伦理道德,忘记对张省长,对项部长的诺言,忘记一切,只剩他和胡英。 服务员回来了,带着一个拍立得的相机。服务员看了看梁健和胡英,提议:“你们两个坐到一起,这样好一点。” 梁健看了一眼胡英,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位子,坐到了胡英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后,胡英的手忽然穿过他的手臂个身体中间,挽在了他的臂弯里,身体也靠了过来。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他莫名地紧张。 相机的镜头对着他们,服务员在:“笑一下。” 梁健笑了,却自我感觉有些僵硬。他想调整一下,但闪光灯一闪,他那有些走神的目光已经被摄入了镜头之中。 几秒时间,照片就从相机里吐了出来,甩一甩,吹一吹,就显像了。梁健从服务员手里接了过来,照片上,梁健果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胡英笑颜如花,只是眼中目光,却添出许多的悲伤,惹人心疼。 服务员递了一支笔过来,:“你们可以写一些话在照片后面。”梁健接过笔,想了想,在后面写下了一句话。 胡英将照片接了过去,也写了一句话。梁健想看,却被胡英遮住了。胡英将笔还给了服务员,却没有把照片一起递过去。她:“照片我就自己留着了,谢谢你。” 服务员有些错愕,但也没强求,了一声不用谢就走了。服务员一走,这个空间里,就剩下了梁健和胡英两人,这样并排坐着,让梁健感觉有些无措。 梁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见面,没有了以前的自然,他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青涩而又拘谨。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梁健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对面的位置。看着胡英将照片放回钱包中,梁健忍不住问:“你刚才写了什么?” 胡英微微一笑,调皮道:“不告诉你。” 梁健只好不再问。可,过了一会,胡英忽然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梁健不知道,这个以后是多久。 两人间的对话,在此结束。胡英继续低头看她的,梁健看着她,目光温柔,却又带着某些挣扎和无奈。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明白,与其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徒添各自心中的尴尬,还不如就这样,无声胜有声。 阳光静好,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对面。梁健应该觉得满足,虽然这一刻,并不长。但梁健确实觉得满足了。 可,正在他陶醉在这种满足之中时,电话响起。是项瑾的电话。梁健努力忘记的东西,随着这个电话,都回到了心中,仿若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梁健走开接了电话,了几句后,又回到胡英对面坐下。 胡英放下了,笑问:“项瑾催你回家吃饭了?” 听到胡英口中出项瑾的名字,总是会让梁健难受。梁健苦笑了一下,:“她和我父母回老家了。” 胡英脸上掠过些惊讶,但随即又笑道:“看来项瑾和你父母关系处的不错。”她的笑容有些苦。 梁健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项瑾和他父母之间的和睦,在这个婆媳关系难处理的时代中,这一点让他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自豪。而这种情绪,不经意地就流露出来,落进了胡英的眼中。 胡英的眼里又多了一抹哀伤。 以前她总觉得,即使梁健结了婚,他的心也总会是在她这里的。可是,此刻,看着梁健脸上的那种光彩,她知道自己错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永远是很难捉摸的。梁健或许爱着自己,甚至有可能会爱到荒地老,可是,他和项瑾之间的感情,却是自己永远替代不了的。甚至,会有一,项瑾会完全取代了她。 本来自≈ap;ap;#:///( ) 771书房夜谈 这餐饭,梁健和胡英之间,始终没有找回到当初的那种轻松自在,温暖的感觉。那种淡淡的,婉转着爱意的气氛,如今却成了冬日里的浓雾,黏在人身上,让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沉重感。 原本美味的午餐,因为吃得心不在焉,所以就有些味同爵蜡的感觉。梁健吃了没多少,就放下了筷子。胡英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举一动地显得十分温雅。许久不见,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安静的气度,不像以前,即使是和他在一起时收敛了锋芒也依然会流露出一丝上位者的气度。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安静娴雅的妇人。 梁健看着她,渐渐专注。胡英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专注,停下了筷子,抬头看他,淡淡一笑,惊醒了他,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梁健笑着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胡英:“是吗?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 梁健心里有个地方,被轻轻地碰了一下,微疼。胡英又问:“待会下午你有空吗?” 梁健回答:“有。” “陪我走走。”胡英。梁健答应的很爽快:“好的。” 没见她之前,梁健心里一直有两个人在斗争着,甚至在拍照的那一刻,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可一餐饭的静默结束,梁健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争执。 或许是这一段沉默的时间,给了他勇气,又或许是让他得到了真正的理智。既然放不开,又何必一定要强求自己放开。有些事,或许就是因为太较真,所以痛苦。 梁健如此告诉着自己。 湿地公园内,梁健走在胡英的身畔,右肩偶尔会轻轻地与她的左肩摩擦在一起,冬日里的厚重的面料会发出一两声沉闷的摩擦声,给两人间时常的沉默润润色。 或许已经逛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会儿。冬日里的湿地公园,因为近水特别寒冷,游人很少,所以格外安静,以至于时间的流逝都不太明显。梁健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那个压在他心中很多日子的疑问问出了口。 这句话,在出口之前,他在心底斟酌了很久,以避免会不心伤害了胡英。他将他最终认为应该没关系的话,又咀嚼了两遍后,开口问:“前段时间,我听,你可能回调到省里来,这……是真的吗?” 胡英转过头,微微扬起下巴,问他:“你希望是真的吗?”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光芒,瞬间亮起,让他梁健心里生了些怯懦。梁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可此刻,在胡英的目光下,在这个问题面前,他却失去了回答得勇气。 他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胡英和华之间的那些流言,他不是没听到过,尽管他屡次告诉自己,不过是流言而已,不必当真,可心里依然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不是他信不过胡英,而是他信不过华剑军,信不过这个官场中的政治。 那两个人又在梁健心里出现了,激烈的打着架。胡英等了他七八秒钟,眼睛里的光芒黯了下去。她将扬起的下巴收了回去,动作也没了刚才的那种生气。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必回答我。” 梁健心里蓦然急了。慌忙否认:“不是的,我其实是希望你来的,只是……” 胡英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正视着前方的某一处,用着某种梁健读不懂的决心,断然道:“省里,我是一定会来的。” 瞬间,有一句话,梁健差点就脱口而出:“怎么来?靠华剑军吗?” 话即将出口的一瞬间,梁健忽然间惊醒,忙刹住了话头。胡英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梁健笑了笑,:“没什么。” 胡英的眼里又出现了那种光芒,她看着他,问:“如果我来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梁健怔住。回到从前?这可能吗?可是,这难道不是他心底另一个自私的自己所期望的吗? 梁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胡英却忽然上前一步,轻轻靠进了他的怀里。梁健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她。 她似乎瘦了一些,他能感受到衣服下她身体的单薄。 梁健看了眼四周,并没有人,心里也就放下心来。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搂在怀中,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久违的发香飘入鼻尖,让他期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正在这时,像是有什么亮光亮了一下,闪到了梁健的眼睛。梁健猛地抬头朝周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胡英也被梁健惊到了,松开了手,问:“怎么了?” 梁健:“好像有人拍照。但是我没看到人。” 胡英站远了一步,:“可能你看错了。” “可能。”梁健应了一句,将目光从周围收了回来,刚要些什么,胡英却有些意兴索然地:“这边也挺凉的,我们走。” 梁健只好答应。走出湿地公园后,胡英便以镜州还有工作,离开了。梁健坐在车内,一直看着她开出去很远,才收回目光。 他真正想问的,终究还是没问出口。梁健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问她这个问题。她是自由的。而他是不自由的。更可恨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这种不自由。 梁健叹了一声,开车往回赶。他的车刚没走出多远,湿地公园内,便走出来一个人,胸前挂着一个相机,左右看了一下后,走向了停在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轿车。 此人走到轿车旁,轿车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脸,若是梁健在这里,或者胡英在这里,都会认出这张脸。 挂着相机的男人将相机从脖子里取了下来,然后交给了车里的男人。车里的男人拿着相机看了一遍后,又将相机还给了这个男人,然后车子就离开了。 相机男,也坐上了另外一辆车离开了。 星期一是干部下河活动。那两位北京的领导,星期夜里就已经到了省政府,下榻在省府大院的别墅区里。他们到的时候,梁健就接到了电话,先是张强的电话,然后是项部长的。 因为时间紧张,项部长他们星期二早上就得赶回北京,而星期一晚上,肯定是没有多少私人时间的,所以梁健当晚上就带着刚赶回宁州的项瑾和霓裳一起去了省府大院,拜见了自己的岳父大人。 看到霓裳和项瑾,项部长显得很是高兴。霓裳已经半岁多了,已经开始认人。平常时候,区里的人抱了她,她虽不哭,却也会闹腾。但,奇怪的是,霓裳在项部长的怀里,格外的乖。一双明亮沉澈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的外公,看得格外专注。 项瑾笑着:“看来血缘这东西真是很奇妙的,这家伙难道知道抱着自己的是她的亲外公,所以一点也不闹?” 项部长听了项瑾的话,更加高兴,逗了好久,才将霓裳还给项瑾,然后跟梁健:“我有些话要跟你,你跟我到房来一趟。” 这里的房,并不是北京项部长家中的房,不过是别墅中一个用来安排会客的房间。梁健和项部长各自在一个沙发中坐下。 梁健问:“爸,你想跟我什么?” 项部长:“我听,你现在调到妇联去了。” 梁健点头。项部长问:“需要我帮忙吗?” 梁健有些惊讶于项部长会这样一句话。但梁健,并不希望项部长帮忙。他摇头回答:“不用。其实,在妇联一段时间也好,可以让我沉淀一下自己,冷静地思考一下。” 项部长对梁健的回答还算满意。如果梁健回答要他帮忙,反而会让他失望。确实,妇联是属于边缘部门,但是梁健还很年轻,加之有张省长,就算华剑军压着,也肯定不会一直呆在妇联的。 项部长赞赏的了一句:“你能这么想,明你在政治上,已经成熟了一些。” “谢谢爸的夸奖。”梁健。 项部长又问及了华剑军,问梁健华剑军这段时间在江中省的表现如何。对于这个问题,梁健还真不好回答。他是不喜欢华剑军的,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华剑军不仅仅牵扯到了胡英,还曾经在暗中没少压他。但,此刻项部长问起,梁健却是不能直接就华剑军不好,若是这样,必然会让项部长觉得他还是不成熟的。刚才的夸奖无疑是夸错了。但,若要是什么都不,梁健却有点不甘心。他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什么。 梁健想了一下,:“我现在在妇联,省委省政府这边的事情,消息没以前灵通了。不过,因为最近在辅助水利厅的高成汉同志,所以在水利厅这边,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没问他是什么风言风语,也没不让他往下。梁健斟酌了一下,没再继续下去。点到即止,这是他必须要懂的道理。要是想给华剑军上眼药,那风言风语四个字已经足够了,何况自己的老丈人对华剑军从来都是不喜欢的。梁健若是再多言,就和八卦的妇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道理,梁健坐了那么多年的秘,也算是懂得一些的。 项部长忽然又问到了去世的周云龙。项部长的话,让梁健有些惊讶。他问:“听,周云龙同志的事故,另有隐情。” 梁健斟酌了一下,回答:“那次意外当中,巧合和疑点都很多。所以张省长和公安厅张夏初荣同志都怀疑,可能并非是意外。但目前,线索还不明朗,有待进一步查证。” 项部长点头,然后:“这种事情,一旦查实,必须严惩,绝不姑息。”完,忽然问:“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其实,治水行动开始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觉得,完全有理由怀疑周云龙同志的意外有人为因素的存在。” 项部长又问:“那你对于这个幕后的凶手,有多少的把握?” 梁健惊讶地看着项部长,好几秒,才回过神。这查案并不是梁健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是不可以随便的推论的。项部长不会不知道这些个道理,但他还是这么问了。梁健只能归结于项部长是把他当做家人,才会这样问他。 但梁健却不敢冒失地回答,梁健考虑了几秒后,:“治水行动牵涉到的利益面很广,有可能的目标很多,不好。” 项部长又换了个问法:“那你觉得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 这个所谓的里面和外面,指的是什么,梁健当然清楚。他觉得今的项部长,有些奇怪,或者,反常。若是以前,以他的性格,不会这样问一个问题。这样的问题,近乎暗示。梁健不知道项部长想要暗示给他的答案是里面还是外面。 他只好回答:“都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外面的可能性大一点。里面的,若是想阻拦,方法更多,没必要这样冒险。” 项部长没再接下去问,这让梁健松了一口气。 离开别墅的时候,梁健问项瑾,:“你有没有觉得今爸爸有些不一样?” 项瑾问他:“你指的是哪方面?” 梁健本想将他们在房的谈话告诉项瑾,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刚回到家里,梁健又接到了张省长电话。张省长问他是否见过自己的岳丈大人了。梁健想起了房里的那一番谈话,他问张省长:“周云龙厅长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张省长顿了一下,:“有了,已经可以确定,是他杀,不是意外。” 梁健心里咚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和预料,但到了这被确认的一刻,还是感觉到了震撼。让他感到震撼的是,为何人命会输在利益上?仅仅只是一个治水行动,就让人丧心病狂到去杀人。 这些话,梁健并没有出口,只是问:“那这个幕后的人是谁,有眉目了吗?” 张省长叹了一声,:“肇事司机倒是已经查到了,但是,幕后的人……”张省长用一声叹气声代替了接下去的话,梁健自然明白。 他想,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恶人总是能够轻易地藏在人后,而不露面,却把自己的罪恶让别人去承担。 本来自≈ap;ap;#:///( ) 772十字路口 张省长的电话,让梁建在夜里失眠了许久。请大家(#……)他想到了培友人,想到了魏雨和王道,还想到了一些以前的镜州人和事,想到了今中午还曾拥在怀中的那个人。 黑暗中,他看向身旁的妻子项瑾,她睡在他的身边,眉眼安稳。他忽然想,如果此刻睡在他身边的人,是胡英,那么此刻他看着她时,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凡事,都不可能重来,梁健不可能再回过头去重新选择一次。他想,如果当初胡英答应和他结婚,那么霓裳或许就不会出生。那么,此刻他会后悔吗? 这是没有答案的假设。梁健叹了一声,不再想。这时,睡在旁边婴儿床中的霓裳发出了几声呓语,正在沉睡的项瑾立即就醒了。看到梁建正看着她,惊了一下,定了定神后,问:“你怎么了?” 有一瞬间的冲动,梁健想把关于胡英的一切都出口。藏一个人在心里,很累。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梁健想,或许是勇气不够。 他只能笑笑:“有点失眠了。” 项瑾还想问几句,可霓裳吵了起来。项瑾只好扔下梁建不管,去给霓裳喂奶。等到喂好奶,梁健已经闭上了眼。 项瑾原本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她一如之前梁健看她时一般,静静地看着梁健的侧脸,眼神中,流露出许多梁健未曾见过的神色。 清晨六点,梁健就出门了。活动开始前,有许多工作需要安排。梁健还没到省政府,高成汉的秘,就来了电话。 梁健一接起,不等秘话,就:“我在来的路上了。” 可,秘的却是:“梁主席,出事了。” 梁健一愣,正好前面是个绿灯转红灯,他被秘这一句话晃了神,等他回过神,车子已经到了十字路口的中间。 正在这时,“咣”地一声尖锐鸣笛声,在耳畔响起,震耳欲聋。梁健转头看去,一辆红色的快速公交,还亮着的大灯光芒,照进了他的眼里,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 砰—— 红色快速公交的车速很快,可能是刚好开到这个路口,红灯就转了绿灯,所以它并没有减速就直接冲了出来。 而梁健,因为一句话,分了神。 剧烈的碰撞中,梁健的车凹成了一抹弯月,像一块巨大的铁疙瘩,被红色快速公交推着,一直推过了这个路口,才停下来。 梁健透过破碎的车窗,看到了公交车内司机惊慌的脸,然后失去了知觉。 他的手机落在档位杆边,秘的声音固执地从里面透出。 “梁主席,你怎么了?” “梁主席……” “梁主席,你没事?” “梁主席……” …… “高厅长,不好了……嘟嘟——嘟—嘟—” 灰白的世界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不知道通向何处,来自哪里的十字路口。梁健站在路口中间,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灰色雾气,不知该选择哪个方向。 雾气翻涌着,偶尔还会传出些尖锐的声音,仿佛藏着许多未知的怪物,让梁健心里忍不住会生出一丝惧意。他想离开这个让人彷徨的十字路口,可是这前后左右的四条路,他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是正确的? 宁州市中心医院门口,一辆救护车带着尖锐急促的笛声冲了进来,停在急诊门口。车门打开,梁健躺在一张雪白的推床上被抬了下来。出门时,那一身深蓝色的呢料西装,胸前已被血染成了黑色。里面那一件格子的衬衫,也都开满了暗红色的花朵。 梁健瘦瘦的脸上,苍白若纸。脑袋随着医务人员的动作,摇晃着,仿佛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 “车祸,多处骨折并出血……”跟着推车一起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一边和出来接车的外科医生汇报情况,一边帮忙将车子快速地推进急诊里面。 梁健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后,救护车上的医生将一个手机交给了护士站的护士。电话交到护士手里没多久,就有电话进来了。护士接了起来:“喂,你好。” “哦,他现在在急诊手术室。” “好的。” 然后,护士就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高成汉高高的个子,就出现在了急诊门口,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秘。 高成汉的步子飞快,几步就到了护士站,喊住一个护士,问:“梁健在哪个手术室?”护士迷茫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另一个护士走了过来,:“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他现在在一号手术室。喏,这个是他的手机,还有,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先去交下费用。” 秘在这个时候,终于赶了上来,微喘着气接过护士的话,:“我们是省政府的,费用问题,跟我就行。”然后他又跟高成汉:“高厅长,你先去看梁主席,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高成汉点头,走之前,又吩咐:“马上通知一下梁主席的家人。还有,妇联那边也通知一声。” 秘点头。高成汉大步往一号手术室赶去。 而省政府内,张省长的办公室内,夏初荣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内。张强则坐在办公室后,盯着电脑屏幕,脸色严峻。 夏初荣忽然气愤道:“梁健也不争气,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总出幺蛾子。” 张强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夏初荣一眼,:“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对了,成汉同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无论如何,今的干部下河活动,一定要照常举行。” 夏初荣回答:“活动方面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现在上又把梁健给推了出来,我让成汉同志去通知他今不用出席了,避避风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强闻言,想了一下,:“这样,会不会等于间接地承认了这些事实?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面对。所谓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江中百姓中,还是明眼人多。” 夏初荣却:“这样的事情,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摆明了是要通过梁健来破坏这一次的干部下河活动,甚至严重一点,他们是想破坏整个治水行动。梁健这个时候出面,不定就是正中下怀。” 夏初荣话音刚落,办公室忽然被敲响。走进来的自然是萧正道。萧正道顾不上跟夏初荣打招呼,快步走到张强身边,轻声道:“张省长,梁健出车祸了。” “谁出车祸了?”张强一惊,又问了一句。萧正道将梁健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张强愣了一下后,立即站了起来,问:“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萧正道回答。 张强已经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马上出发。” 夏初荣也跟了上来,:“我也一起去。” 路上的时候,张强问萧正道,是否已经通知了项部长。萧正道回答:“还没有。我想,梁健家人那边应该会通知。” 张强点了点头,然后又:“你通知一下,今的干部下河活动,推迟一个时。” 萧正道微惊,问:“那荆部长那边?” 张强:“我会去解释的。” 三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项瑾和梁健父母都已经在了。霓裳被留在了家中,让昨夜留宿在梁健家中的莫菲菲看着。 高成汉和他的秘在一旁陪着。张强到了没多久后,项部长也到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他身材微胖,皮肤很白,所以看上去感觉似乎要比项部长年轻很多。但听张强他们称呼,此人就是荆部长。 项部长他们到了没几分钟,华剑军也到了。他似乎赶来的有些急,连气息都是有些乱的。华剑军一到,就立即让秘通知了中心医院的院长,没多久,原本没闹出多大动静的事情,顿时惊动了整个中心医院。 没多久,这一号手术室的门口,就拥满了人。项瑾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何况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待在这里,等着梁健安全的出来,而不是听着,看着这些人,端着一张令人恶心的奉承脸,在这里假装关心。 项瑾忍不住,当着许多人,对自己父亲发了火。项部长心里也很是不悦,开始让众人离开。而就在外面闹哄哄的时候,梁健却在自己的那个灰白世界中,孤独地行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他只是不想等在那个十字路口,什么都不做的等下去。 他觉得,人生不应该空等,而应该去尝试,去争取。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害怕失败,所以从来都未曾努力去尝试过。 他在这条路,走了很久,却一直看不到尽头,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灰白色雾气,他以为或许就这样走到荒地老。而,忽然间,一道光进了这个世界,瞬间,一切雾气都消融了。 白茫茫的背后,是米白的花板和简单的吸顶灯,还有浅蓝色的窗帘,和一张忽然出现的脸,脸上满是惊喜,还有泪水,一滴滴地砸下来,落在他脸上,分量之重,竟让他觉得有些疼。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项瑾呜呜地哭着,扑在他的胸前,泪水洇湿了他胸前那件有些薄的病号服。 记忆随着泪水透过衣服纤维接触皮肤时产生的凉凉感觉,渐渐回到大脑之中。他出了车祸,至于为什么会出车祸,是因为他闯了红灯。 而他为什么会闯红灯呢? 因为……一个电话。 高成汉秘的电话,他自己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呢?梁健却想不起来,他想,可能是秘还没来得及清楚,他就已经出了事。 被项瑾压着的地方有些疼,梁健没忍住咳了一声,项瑾忙直起身子,焦急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梁健摇头,这时梁健父母也凑了上来,各自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微笑和眼泪。 梁健问项瑾:“我昏迷了多久?” 项瑾:“已经10个多时了。”梁健一惊,看向窗外,果然都已经黑了。窗外的世界,已是霓虹灯的世界。 梁健忙让项瑾给他那电话,他要打给高成汉,问一下今的干部下河活动。项瑾看出了他的想法,:“待会高厅长会过来,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他。现在你刚醒,还是不要劳神想这些了。” 果然,没多久,高成汉便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张省长,夏初荣没出现。一进门,看到梁健醒了,高成汉显得比较高兴。张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本来自≈ap;ap;#:///( ) 773百万筹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瑾十分识趣的出去了。房间里,就留下了高成汉,张强,还有梁健三个人。梁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今干部下河活动的情况,等张强和高成汉一坐下,就开口问到:“今活动怎么样?” 张强看了高成汉一眼,高成汉回答:“取消了。” 梁健愣住,问:“为什么?” 不等高成汉回答,张强就:“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好好养伤,其余的,等伤好了,再。”张强的不直接回答,让梁建心里生出了些忐忑。他沉默了一下,问:“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张强没话,高成汉:“其实不光是你,还有我。只不过,你的问题要严重一些。”看到梁建眼中迷惑的目光,高成汉问他:“你还记得那个永成钢业的董事长曹永明吗?” 梁健点头,曹永明这个老狐狸,他怎么可能忘记。高成汉接着道:“那次吃饭,我们都被拍了照片。” 梁健惊呼:“怎么可能?那的照片不是已经删了吗?再了,就算拍了照片,应该也没什么大关系。” 高成汉笑了一下,:“如果只是那几张照片是没问题的,关键是……”高成汉没再下去,而是问梁健:“你后来又跟他去喝茶了?” 梁健想起那次可以算是被胁迫而去的茶会,想起了几个时的卫生麻将。至今,那一个筹码好像还放在他房里的架上。 面前的不是什么外人,梁健也不需要撒谎,何况,他自认清白,无需掩藏,于是点头承认。 高成汉又问:“那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东西?”问这句话的时候,高成汉脸色有些严峻。 梁健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了,但他并没有收东西,于是摇头:“没有。” 张强忽然插嘴:“你仔细想想。” 梁健不用想,直接:“真的没有。我发誓。” 张强:“现在外面有传言,你收了一个价值一百万的筹码,这个筹码,在澳门任何一家赌都可以兑现。而且,在喜来登18楼,也可以按照一定比率兑换。” 梁健如雷击中,傻在了那里。他确实拿了一个筹码,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个价值一百万的筹码。这可是一个大坑,专门挖好了等他跳的坑。而梁健,尽管保持了十分警惕,却还是乖乖地自己跳了进去。他可是记得,那是他自己选的那枚筹码,至于为什么选那一个,是因为那个筹码上的数字最——100,可他哪里能想到,这100是一百万哪! 梁健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好久都回不过神。回过神来后,他也没想着要隐瞒,这种事,瞒也瞒不了。他直接跟张省长坦白道:“那次茶会结束的时候,我确实拿了一个筹码,但我不知道这个筹码是能兑换现金,而且是一百万。我记得我离开喜来登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那里的前台员工,他们告诉我是不能兑换的,我才敢收的。” 张强看着他,叹了一声,:“我相信你的是真的。但,这件事,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省纪委已经决定立案调查,鉴于你现在是伤员,所以暂时不对你进行调查,不过,曹永明那几个人当中,今一早就有人来自首了。” 梁健明白,那不过是一只替罪羊,当时就已经准备好牺牲的替罪羊。而且一百万的贿赂,只要有人替他活动活动,并不会关太久。梁健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从那梁健和高成汉答应赴宴开始,就已经有一个极大的坑挖好,等着梁健跳了。 高成汉:“最多明,纪委那边应该也会找我谈话。你趁着这两,他们暂时不会来找你,好好想想,这件事要怎么应付。” 梁健点头。他们没有再多什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们刚走没多久,梁健的父亲梁东方忽然走进来,欲言又止的模样,在他床尾,来来回回走着。梁健因为心里装着事,一下子也没注意。等到发现时,梁东方已经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梁健看着父亲,问:“爸,你怎么了?” 梁东方有点不敢看他,眼神闪烁。梁健联想到刚才的事,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当即就有些担心,连忙问:“爸,是出什么事了吗?” 梁东方慌忙摆手。 “那到底是怎么了?”梁健问。 梁东方这才犹犹豫豫地出口:“你父母来了。现在在门外。我担心你有情绪,没让他们直接进来。你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梁东方这句话时,看着他的眼光中,带着些复杂不明的情绪。梁健看到了,却没心情去读。此刻的脑海里,无由来生出许多烦躁的情绪。亲生父母的突袭,让他措手不及。他不是没想过,见面的场景。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到现在,他无数次会在脑海中脑补各种各样见面的场景,甚至,他想到过老死不想见,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 梁健失神,梁东方喊了一声,将他拉了回来,梁东方叹声:“他们终归是你的亲生父母,听到你出事了,立马就从北京赶了回来,见一面。他们也老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梁健知道梁东方的有道理,他有很多话想用来反驳梁东方,却都没有出口。 病房门被推开了,在梁健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但这个事,似乎永远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起码此刻没有。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人。看着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左右。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来,应该是养尊处优的,身上的气质也很好。女人后面是一个男人,很高,肩膀也很宽。男人的目光越过女人的头顶,直接落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梁健身上。他的目光,很锐利,这种锐利,并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锋芒毕露,而是有一种穿透的力量,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梁东方的身形,是瘦削的,虽然不矮,却也不是很高,很普通的农民形象。从梁健一直不明白,为何父母都不是高个子,怎么他就那么高。此刻,看到这个男人,多年以来,一直归结为基因突变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梁健能肯定,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不想承认。这种抗拒,来源于一种命运弄人的滑稽感。当年想送人就送人,现在想认就认,他算什么? 梁健没有问出口。尽管心中已经海啸一般,但脸上却平静无比。或许,梁健只是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失态,他的自尊,在这样提醒着他。 女人一进来,便快步走到了梁健的床边,伸手想去摸梁健的脸,却被梁健躲开了。女人的手僵在半空,几秒后,女人讪讪一笑,收回了手。 梁东方与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走了出去。病房留给了梁健和他的亲生父母。男人站在女人的身旁,看着梁健,带着一种莫名的郑重,自我介绍:“梁健,你好。我是唐国和,你的亲生父亲,她是李园丽,你的亲生母亲。” 他的介绍,好似疏离,又好似紧张。梁健不想去分辨,到底是因为疏离,还是因为紧张,他冷冷地回答:“不好意思,我的父亲和母亲都至于一个。” 唐国和也不恼,只是:“你的身体里流着我唐家的血,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梁健不想与他辩驳,转过脸,不想看他们。李园丽轻轻撞了一下唐国和,示意他别话了。唐国和看了李园丽一眼,:“我去外面等你。” 唐国和走了出去,李园丽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李园丽沉默地坐了很久,久到梁健都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大叫着问她她到底想干嘛。但,还好,李园丽没给他大叫的机会。她终于话。 她:“老唐,他不是一个会表达感情的人。他在情感这种事情上,很笨,当初追我的时候,要不是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接,估计就黄了。如果黄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你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抗拒我们,肯定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要把你送给你东方爸爸他们。这其中的原因,我现在还没办法解释给你听,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会愿意与自己的孩子分离。老唐,其实很爱你。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家里有一本你的相册,有你从到大的照片,有些是东方寄给我们的,还有些是,他偷偷地来看你,拍的。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他经常深夜一个人起来,坐在房里,翻着那本相册,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这么多年,只有我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想你。但,如果时间倒退到当年,我想他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所以,我希望你原谅他,他或许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他一直都在那里……” 李园丽了很多,却一直在老唐,她几乎都没有到自己对梁健是如何的思念。梁健背对着他,脸下的枕巾不知不觉就湿了。 李园丽最后的话是:“我跟老唐商量过了,如果你不打算跟我们回北京,那我们以后就来宁州定居。我们一家子,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不能再继续分开下去了。” 梁健没有回应她。他不知是该反对还是该赞成。 这种戏剧性的事情,梁健原本以为只有电视里才有。而那霓裳出生的时候,梁健听到梁东方的话,忽然觉得,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句话还真没错。 甚至,人生比戏还精彩。 本来自≈ap;ap;#:///( ) 774胡项见面 这个晚上,李园丽和唐国和都没有走。请大家(≈ap;ap;¥)倒是梁东方夫妇二人,回去了。项瑾因为有个孩子,也回去了。 唐国和和李园丽的事情,梁健一直都没有跟项瑾过,这一次,唐国和二人忽然出现,项瑾自然就知道了。项瑾没有问他为什么一直没告诉他,也没多劝他要接受这对突如其来的父母。 这一夜,梁健的心是乱的。 第二,梁东方夫妇明显是想让梁健和李园丽夫妇多接触,所以,时不时就不见了人影。梁健身上多处骨折,行动不便,总是需要人帮忙。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老唐的搭把手。 下午的时候,省纪委终于还是来人了。病房里的人都被请了出去,只留下了梁健和纪委部长赵国强。 赵部长表现得很客气,并没有将梁建当做一个犯了受贿罪的官员来对待。他坐在梁健的床边,梁健想撑起来一点,被他制止,:“你有伤,躺着。” 接着,不等梁健话,赵部长就:“今我来,既是作为纪委部长,也是作为普通同事朋友来的。首先,作为纪委部长,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最近上疯传你受贿一事。” 梁健点头:“您。” 赵部长接着道:“现在这件事情闹得很厉害。基于舆论的压力,本来是要直接请你去谈话的,但你现在出了交通意外,我们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就将谈话改成了今这样的形式。” 梁健:“谢谢组织和赵部长的关照。” 赵部长笑了一下,:“也谈不上关照,这样做虽然和程序不符,但也符合人情。现在我们来谈谈那件事。” 梁健点头:“赵部长,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赵部长点头,他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你有没有收由金娃娃食集团的副总经理李大伟送出的价值一百万的筹码?” 听了赵部长这句话,梁健才知道,那个被当了替罪羊的人,叫什么。只是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曹永明他们就算是想陷害他,可以有很多方法,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呢? 梁健回答:“我收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个筹码的价值。曹永明等人告诉我,这个筹码只是个象征性的东西,并无实际价值。” 赵部长点了点头,不知何时,他已经将录音器打开,放在了梁健的枕头边。赵部长又问:“他们为什么要送你这样一个筹码,你知道吗?” 梁健回答:“我原来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这本身就是一个陷进。” 赵部长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了三分,:“是不是陷进,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不用出来。还有一个问题,现在这个筹码在哪里?” 梁健:“应该是在我房的架上。” 赵部长忽然问:“既然你事先不知道这个筹码的价值,那为何你还留着?” 这个问题,梁健回答不上来。梁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留着,也许是鬼使神差。赵部长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回答,就拿过录音器,关掉了。他:“问话就到这。接下去。作为普通的同事朋友,能不能跟我聊一聊那的详细情况?” 梁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曹永明是怎样隐晦的威胁他去参加茶会,和茶会当时的情况,都一一了一遍。赵部长听完后,又了几句慰问的话,然后起身离开。 到了门口的时候,赵部长似乎和谁又聊了几句。门关着,梁健听不清,他猜可能是项瑾。 很快,项瑾就进来了,问他:“怎么样?问题大吗?” 梁健摇头,:“不知道。” 项瑾捏住他的手,温柔笑着,:“没事,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梁健心里微微一暖,看着她,笑道:“你就对我这么相信?” 项瑾笑:“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而已。” 下午的时候,项部长来了,他要回北京了,所以过来看看女儿和孙女,顺带看看梁健。对于梁健这次的又出事,项部长没什么,只是了一句:“如果觉得从政不合适,可以换条路走走。” 项部长这句话,让梁建想了很久。他在想,自从他到了省里的这段日子。大大,他也已经出了好几次事情了,最初的他和胡英,还有菁菁的照片事件,还有后来的办公室事件,现在又来一个受贿事件。 他到省里才不到两年时间,但已经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人从政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梁建忍不住,就开始生出了一些怀疑:或许,他真的不适合从政。 只是,先不,从政是不是他的梦想。且,他如果现在不从政了,他去做什么呢?动动笔杆子,做一个文艺青年?还是,开个店,做个每为了收入而牵肠挂肚的个体户? 似乎,哪一种都不是很适合他。 项瑾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这些想法,她:“政治这条路,从来都是披满荆棘的。之所以,那些麻烦总是找上你,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有一句话怎么来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梁健和项瑾一起出了这句话,然后一起笑了。项瑾轻轻握着他的手,轻声:“不要怀疑自己,你一直做得很好。那些人只是嫉妒你而已。” 看着项瑾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梁健心里暖流涌动,动情道:“有你真好。” 项瑾笑:“那就好好珍惜。” 梁健点头。这一刻,梁健没有想到胡英。 胡英的出现,是在当晚上。到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项瑾正打算回去,打开病房门的时候,与胡英撞了个面对面。胡英看到项瑾,有一瞬间的尴尬,倒是项瑾,微微一愣后,温柔一笑,:“你是梁健以前在镜州的同事?我们见过。” 项瑾和胡英,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未有过什么交流。胡英点头,:“你好。我是来看梁健的。他怎么样?” 项瑾让开了门,将胡英迎进了病房,病房内,唐国和和梁东方一人沙发,一人椅子的坐着。听到动静,他们都已经站了起来。 梁健本有些困了,麻药的效果昨晚就已经过了,伤口的疼痛耗掉了他全部的精力,此刻已是疲倦至极。可是听到项瑾和胡英话的声音,他立即就精神了起来。这种精神,不是兴奋,而是紧张。 这简直是,正宫娘娘和三的碰面,梁健能不紧张吗? 胡英拎了许多的东西,有水果和营养。梁东方忙接了过来,请胡英坐下。胡英拒绝了,:“不坐了,车还在下面等着,我就是上来看一眼,马上就走。”完,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梁健身上。 她问:“怎么回事?” 梁健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回答:“接了个电话,分了心。没注意到红灯。” 胡英又:“还好没什么大事,以后心点。” 梁健嗯了一声,忍不住问:“你从哪里过来的?” 胡英回答:“我中午到的省政府。” 梁健没再细问,胡英提出了离开。项瑾:“正好我也走,我们一起下去。” 梁健本能的不愿意,可这话不能出口。否则,以项瑾的聪慧,肯定能猜到些什么。 项瑾和胡英出门了,梁健却心里忐忑不已,根本没了睡意。 电梯门口,项瑾和胡英并肩站着,同样美丽的她们,仿佛一对姐妹花。只不过,项瑾是恬淡一些的兰花,而胡英是韵味更浓的玫瑰。 电梯不知为何,一直停在了五层,不肯上来。有些昏暗的电梯门前,沉默让胡英有些不适应。她忽然开口问项瑾:“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项瑾看向她,回答:“快八个月了。” 胡英笑容里带出一丝羡慕,:“一定很可爱?” 项瑾点头,笑问:“姐姐的孩子,比较大了?” 胡英笑容愈发苦涩了一些,:“我没孩子。” 项瑾露出些惊讶,然后了声抱歉。胡英笑着摇头,:“没事。” 项瑾又问胡英:“那姐姐结婚了吗?” 胡英看着项瑾,回答:“结了又离了。后来,虽然有结婚的机会,但我自己没抓住。他跟别人结婚了。” 项瑾没有立即话,或许是没料到胡英会一下子很多,或许是胡英看着她时,眼中流露出来的光芒,让她有些奇怪。这时,电梯上来了,叮地一声开了。项瑾索性不再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还有后来走出医院的过程,项瑾和胡英都没再话。医院大门口,两人互相摆摆手,然后各自离开。 只是,走了没多久,项瑾忽然停下,转身看向胡英的方向,她正打开一辆黑色奥迪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项瑾站在那里,一直等到那辆车开出去很远,才重新迈开步子,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本来自≈ap;ap;#:///( ) 775洒然一笑 第二一早的时候,就有纪委的人,敲响了梁健家的门。他们是来拿那个一百万的筹码的。项瑾看着他们仿佛搜家一般在梁健的房中翻找着,莫名地觉得有些烦。她带着些不悦的口气,问:“还没找到吗?” 其实,她已经看到了其中有个人手里已经拿到了那个浅绿色的筹码。这个筹码她是看到过的,她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竟然价值一百万。那些明显不想停下的人,只好停了下来,一人看似是组长的人,客气地笑着,:“找到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着,便带着人离开。 项瑾的身份,不是秘密。梁健的事,还没完全定论下来,他们终究不敢太造次。他们一走,项瑾就给留在医院的梁东方打了电话,把这件事跟梁东方了,让他转告梁健。 病床前,梁东方一脸担忧地看着梁建,问:“健,他们会不会要抓你进去啊?” 梁健看了一眼依然靠在沙发中养神的唐国和,这两他就没离开过病房,但他和梁健之间,并没有过什么话。梁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爸,你不用担心。我没做过,就不会有事的。” 唐国和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依然锐利,落在梁健脸上,梁健几乎立即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他转头看他。唐国和问:“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 梁健从来不知道唐国和是干嘛的。他话时,给人一种不容拒绝,却又不会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梁健回答:“我认为,有两点可能。” 唐国和看着他,等待他详细的解释。梁健继续道:“一,大概跟治水行动有关。治水行动从短期来看是影响了那些大企业的利益的,所以他们不甘心,想要通过我来影响整个治水行动。但,我在整个治水行动中,只能算是半个军师的功能,主要决策人是张省长。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还是想通过我来打击张省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以推测,背后可能会有江中省一把手华剑军记的身影。” 唐国和问:“为什么这么推测?” 梁健想了一下,将他心里的那些依据了出来。华剑军到江中省也有一段时间了,但除了那一次常委会上的大交易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那次常委会,虽然让他在江中省建立了一点根基,但并不稳固,这些用利益换来的东西,自然也能够被别人换走。而与华剑军相比,张强在江中省的根基无疑是十分稳固的,甚至,张强在民间也有着很好的声誉。这些,都是华剑军无法比拟的。 而以梁健对华剑军性格的了解。华剑军是一个势在必得,自信到甚至自负的人。这一点,当初在北京的时候,梁健在他丈人家中第一次看到华剑军的时候,已经有所感觉。像曾经高成汉在的宁州市一样两虎共存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所以,华剑军必然会想办法要挤掉张强,就算不能挤掉,也要将他牢牢控制在手掌之下,才会放心。 唐国和听梁健完,沉思不语。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我出去打个电话。” 等他走出去后,梁健忍不住问梁东方:“老唐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于唐国和的称呼,叫爸爸对于梁健来,无疑是困难的。若没个称呼,用喂,他类似这种,又不太礼貌。所以,梁健决定叫他老唐。对于这个,梁东方,包括唐国和本人也都没什么意见。 梁东方对于梁健的疑问,并没有能给出一个答案。他只是:“唐家在北京好像也是个大家族,但老唐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已经离开唐家了。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我也从来没问过。” 梁健又问梁东方:“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梁健记得问过梁东方,当初梁东方了什么,梁健已经不记得了。此刻,他又问了一遍。他总觉得这些事,充满了不可思议。唐国和已经在病房里待了两,他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梁东方,他们当年的认识,也是因为一场意外。至于是什么意外,梁东方没有细,只是唐国和对梁东方夫妇二人有大恩。后来,梁东方夫妇二人不能生育,又不想离婚。唐国和当时好像正身陷危险麻烦之中,因为担心梁健的安危,所以就提出将梁建交给梁东方夫妇抚养。并约定,等到梁健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再告诉梁健实情。 可能,他们觉得,只有梁健做了父母,才能够体会到他们做父母的心情,才能够体谅当初他们的初衷。 但,如今是太平年代,梁健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麻烦,才能让一对父母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以致骨肉分离这么久。当初,因为培友人的事情,为了安全,项瑾带着霓裳去了北京。才一个月左右,梁健就已是十分思念。而他们,确实三十多年。 所以,梁健虽已为人父,却依然理解不了。 唐国和的电话没有打很久,推门进来的时候,梁东方和梁健都不约而同地不再话。唐国和也没什么,继续坐到了沙发上,养神。昨夜守了一夜的他,脸上有掩不住的倦容。 梁东方劝他:“老唐,要不你回家去好好睡一会,晚上再过来。” 老唐没睁眼,摇摇手,表示不用。 梁健看着他靠在沙发中打盹时,都不会很放松的身体,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业,才会让他一直保持这样的严谨。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省里的同事,也有镜州的同事。冯丰带着以前南山县的好几个同事一起来的,可惜没有王雪娉。据冯丰,王雪娉最近请假出国旅游去了,去了有几了,大概快回来了。 他们没待多久,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冯丰让其余人先出去,趁着病房只剩下他和梁健两人的时候,悄声问梁健:“那个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梁健耸了下肩膀,疼得咧了下嘴,然后回答:“还不是拜你那个前女友的公公所赐!” 冯丰愤愤然地骂:“这个老狐狸,不行,我去找宇!这件事情必须得还你一个公道!”冯丰着就要出门。 冯丰这要真找去了,恐怕也就是碰一鼻子灰,不得还要被羞辱一顿。以宇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梁健也不想冯丰再去徒劳做些什么。闹大了,对冯丰来,也不好。他伸手拉住了冯丰,咧着嘴,吸着冷气,:“算了。你去找她,有什么用?你觉得她还会向着你?” 冯丰焉了下来,但转瞬又愤怒了起来,:“我要她向着我干嘛!这是道德问题,他们凭什么这么诬陷你!” 梁健看着冯丰:“我以前也没觉得你是一个愤青啊,怎么去南山县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愤青了!这社会,尔虞我诈,难道你以前在这里的时候,看得还少?算了,我既然没做,那就不会有事。你就不要再去找什么宇了!不是我,你还不一定能玩的过那个女人!” 冯丰变得颓然,半响叹了一声,:“都怪我,要不是当初我要面子,给你牵这个线,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 梁健洒然一笑,:“就算没有你,也肯定会有一个张丰,李丰出来牵这个线的。你不用自责。走,他们还等着你呢。” 冯丰内疚地看了他一眼,嘱咐了一声好好养伤,就出去了。等他一走,房间里暂时只剩了梁健一个人。梁健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花板,想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如果没有冯丰,是不是真的会有张丰,李丰?答案是真的。 既然梁健已经被作为打击张强的第一步,那么无论怎么样,他们终究都是会找上梁健的。这一百万,是第一弹。如果梁健就此被打倒了,那么接下去会是谁? 张强?亦或者是拥护在张强身边的那些人? 华剑军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打倒了他一个梁健,不足以直接扳倒张强。所以,华剑军应该会继续对张强身边的人动手。 那么,夏初荣,高成汉……这些人当中,谁会是第二个靶子呢? 梁健没有再猜下去,因为有人进来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的是语。这个姑娘,刚才妇联的人组团来看她的时候,并没有见她。没想到,此刻她一个人过来了。 语手中拎了很多东西,瘦瘦的身体都被这些东西给拖得弓了下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几缕黑色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多出了几许妩媚。 梁健看着她将东西放在一旁角落里,然后站直了身体喘气,问她:“你拿了什么,这么多?” 语回答:“没什么,就是一些水果,还有一些补。”着,她弯腰从一个包裹中,拿出了一个保温瓶,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这是刚熬好的骨头汤。我妈了,吃什么补什么。你待会趁热喝了,我先走了。” 语完,就往快步往外走。梁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推门出去了。梁健看着床头柜上的保温瓶,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项瑾和唐国和他们进来了。项瑾手里还抱着霓裳。 项瑾一进来,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保温瓶,不由一愣,问:“妈来过了吗?”完,眉头又是一皱,:“这好像不是家里的保温瓶啊。” 梁健只好解释,有些尴尬:“这是刚才单位里的人送温暖送来的,是吃啥补啥,就给送了一锅骨头汤来。” 项瑾瞥了一眼梁健,似嗔似喜,其中一瞬间的风情,竟让梁健有些愣神。项瑾将霓裳给了唐国和后,打开那保温瓶一看,:“这汤一看就是个姑娘煲的,上面一丝油也没有。看来,你艳福不浅。” 完,项瑾又看了一眼梁健。梁健嘿嘿笑着。不话。项瑾也没再多,问他:“你要喝吗?” 这时,后面的唐国和:“他现在喝骨头汤其实不好,回头拿回家里,换点清淡的来。” 唐国和这么了,项瑾也就没再征求梁健的意见。梁健在想,这唐国和是不是故意的? 本来自≈ap;ap;#:///( ) 776贵人相助 最终,这锅骨头汤梁健只闻到了一点香气。请大家(#……)谁料,第二语又送来了一份骨头汤,用一个差不多样子的保温瓶装着。这一次,项瑾也在。 语进门,看到床边坐着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些愣神。还没人话,脸颊已经染红。梁健忙招呼到:“语来了。这位是我妻子,项瑾。”随着话音,项瑾转头去看语,后者难得没低下头,而是看着项瑾,带着一丝羞怯的笑,:“梁夫人,你好。” 项瑾的目光从语手上拎着的保温瓶掠过,转头看了一眼梁健,然后笑着道:“叫我项瑾好了。我听梁健提到过你。昨的骨头汤也是你送来的。” 语嗯了一声。 梁健见语的脸颊越来越红,忙打岔喊了一声:“妈,昨那个保温瓶呢?你拿出来,待会让语带回去。” 这一声妈,动的不只是梁东方老婆一个人,还有李园丽。两人一齐站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掠过些尴尬,然后李园丽微微一笑,:“这保温瓶在哪你清楚。” 梁东方老婆有些讪讪,笑了笑,取出了保温瓶交给了语,同时笑问:“这汤是你自己煲的吗?” 语回答得有些无措:“哦……不是。是……是同事煲的,我负责送。” 梁东方老婆并没有拆穿这个明显已经尴尬到不行的姑娘。梁健插嘴:“语,我现在还不能喝这个骨头汤,回头跟她们一声,别麻烦了。省得你总跑来跑去的。” 语哦了一声后,匆忙告辞离开。 她走后,项瑾取笑梁健市场不错。梁健只能苦笑不语。梁健想,再好的女人,也是会吃醋的。不过,项瑾的这种醋意,梁健还是喜欢的。只是语……对这个羞涩的姑娘,梁健有些头疼。她害羞,却偏偏大胆的不行。明明知道他已是有妇之夫,却依然这样毫不掩饰的关心,这种行为,和飞蛾扑火,又有何异? 梁健有些看不懂她。 不过,这一次之后,语就再没来过。而关于他一百万的事情,似乎也没了声响。仿佛从来没发生过。梁健几次想打电话给高成汉,或者张省长,问一问,但都被项瑾拦下。项瑾劝他:趁着受伤,就索性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管。就简简单单,安安心心做一个伤病员。 梁健只好作罢,安心做起了病号。 一个礼拜过后,梁健已经可以勉强起床,稍微走动一下。三个礼拜后,他出院。出院当,梁健没有通知任何人,就一家子人,悄悄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梁健家里虽然比较大,但如今多了唐国和和李园丽两个人,却是有些安排不下。其中一个房间是留给莫菲菲的,虽然现在梁东方二人长住这边,她不怎么来,但若给唐国和他们住似乎也不太合适。而且,从心底里,梁健是不愿意他们住进来。尽管,在医院这么多,他们两个一直在,但梁健心里还是有那么个疙瘩。 最终,唐国和和李园丽先在附近住了几酒店,然后在他们区里租了一套房子,倒也不远,就在梁健他们后面的那幢楼,如此一来,来回方便了很多。 又一个多星期后,唐国和先回了北京。李园丽则继续留在这里。走的那,项瑾开车送他们,梁健本不想去,梁东方非怂恿着,只好也去了。 机场里,唐国和站在登机口前,了这样的几句话。 唐国和:“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是你亲生父母这一点是你永远也无法否认的。这三十多年来,我们欠了你很多,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在今后的三十年中,让我们补回来。” 这一句话,梁健没话,也没点头摇头。只是沉默。 唐国和又:“官场有如战场。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有所认知。人,不能有坏心,做坏事。但这并不代表不反抗。我老唐的儿子,不能任人拿捏!” 梁健不得不承认老唐的话,让他有种血气上涌的感觉。他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否认自己是老唐的儿子,这一点,让唐国和总是偏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梁健发现,他笑起来时,眼睛微眯,那种锐利的眼神,就会显得温和很多,整个人也普通了很多,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父一般,让人心暖。 梁健晃了晃神。这时唐国和又:“项瑾不错,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你不能对不起她。” 老唐的话,让梁健心里一阵心虚。他想,老唐是看出了些什么吗?胡英来的时候,老唐见过。语来的时候,老唐也见过。梁健不知道老唐的话,指的是语还是胡英,若是语,梁健自然答应得理直气壮。但若是胡英…… 梁健没有继续猜下去。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国和最后了一句:“注意身体。”然后,转身进去了。 梁健看着他比自己似乎还高上一丝的挺拔身影,一直往里走,转过门,在玻璃后,若隐若现。 项瑾走了上来,挽住梁健的胳膊,:“我们回去。你还没完全好,站久了不好。”梁健点头,跟项瑾走出了机场大厅,上了车,回家。 三后,梁健开始上班。 第一到办公室,才刚进门坐下没十分钟,就被一大波同事的慰问给淹没了。终于好不容易,将他们全部打发走后,梁健靠在椅子中,正准备歇一歇,忽然座机响了。接起,哪一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 梁健惊喜地叫了一声:“姐。”然后,又疑问:“姐,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 胡英似乎是:“想找个办公室电话,还不容易吗?” 梁健嘿嘿笑了两声。 胡英关切道:“身体已经好了?怎么不多休息两?” 梁健:“在家里没事做,闲不住。就索性回来上班了,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胡英哦了一声,然后沉默了几秒后,忽然:“我可能很快就要调到你那里去了?” 梁健一愣,问:“调到我这里?妇联?” 胡英:“具体哪里还不清楚,总之是省里。” 梁健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问:“是华记吗?” 胡英回答:“凤凰山的地,已经被韩磊拿到了。” 看来是一次胡英通过韩磊和华剑军之间的一次交易。听到不是潜规则,梁健心里一松,但等到电话挂断后,心里却又泛起些不清楚的滋味。 以前的胡英,似乎不会这样做,起码不会为了自己而做出这样的妥协。梁健又想,或许是自己还不够了解她,或许她以前也会做这样的妥协,例如她和以前的宏记之间……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他不想让自己心底的那个胡英被破坏了。 梁健喝了点茶,平复了心情后,打开电脑上。他在百度中,输入了“受贿”“一百万”这样的字眼后,却没有找到任何一条关于自己的。 据当时高成汉他们,他的这件事情,上闹得挺时沸沸扬扬的,而且还是有凭有据,有图有真相。可,此刻什么都找不到了。 梁健想到,纪委的不了了之,心里不由充满了疑惑。 他想了想,给纪委那边打了个电话,得知赵记(不好意思,前面将纪委记的职称给弄错了,在此改正)现在在,而且有时间后,便出了门,往纪委那边去了。 到了纪委,赵记已经泡好了茶等着他了。 他进去后,秘就关了门。他在赵记的办公桌前坐下,开门见山:“赵记,我来是想问一下关于一个月前有人举报我受贿一百万的事情。” 赵记微微一笑,:“先喝茶。” 梁健知道如果赵记不愿意,那他就是逼也逼不出来。一个纪委,一个组织部,那都是嘴巴最严的部门。梁健见状,也只好宽下心来,端起茶杯,慢慢了一口。 纪委记,那是省副部级干部。他办公室用来待客的茶,自然不差。梁健也算是个好茶的人,了一口,就出了这茶的不普通,情不自禁地赞道:“好茶。” 纪委记看着他,笑着道:“要这茶,那还是托你的福呢。” 梁健一愣,抬起头,看向纪委记,不明所以。 纪委记笑一笑,没解释,倒反而起了那一百万的事情。梁健心里疑惑,他不,也不好问。只好,耐心听他一百万的事。 原来,这一百万本来足够梁健麻烦缠身了。虽然纪委这边大概都清楚梁健是被陷害了,但苦于那个自首的,一直咬着梁健是清楚这筹码的价值的,纪委这边也没了办法,就算他们查到了,这个总经理是一个月前才上任的,之前只是公司里的一个临退休的普通员工,因为喜欢赌博,外面欠了不少高利贷,被人追债。而上一任的总经理,在前段时间,出国了。 但后来,事情忽然峰回路转。据检察院那边,北京那边忽然来了两个人,拿着公文,提审了那个总经理一个晚上,第二一早那个总经理就什么都招了,包括曹永明如何利诱他来陷害你的。所以,现在曹永明,和另外几个知情人员都已经被控制了,这两应该要开庭了。因为你有伤,法庭那边就不传唤你出庭了。 梁健听赵记完,虽然不太相信他所的纪委这边都相信他是被陷害的,但让他更疑惑的是,那两个北京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来? 梁健问赵记:“那两个北京来的人,是什么人知道吗?” 赵记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 梁健想来想去,北京那边,除了自己的丈人,就没有其他人。难道是项部长?但是,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这样直接干涉下面部门办案。赵记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我打听过了,不是项部长。” 梁健没去想赵记是怎么打听的,既然他也不是,那应该不是。那不是项部长,又会是谁呢? 赵记笑着:“看来你运气很好,每次都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梁健苦笑了一下,没接话。 赵记看了一下时间,梁健会意,便站起来告辞。出了纪委记的办公室,梁健想了一想,转道去了张省长那边。 本来自≈ap;ap;#:///( ) 777小英到省 梁健到张省长办公室这边的时候,正好遇上萧正道往外走,梁健正好省了去敲萧正道办公室的这一步骤,直接问:“张省长现在有时间吗?” 萧正道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他:“你等等,我去问问。”完,又问:“你的伤已经好了?” 他的语气,仿佛他和梁健之间很熟稔。梁健听出来了,不过没在意。点点头,:“差不多了。” 萧正道又补了一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这俗话:“伤筋动骨一百。你才两个多月就来上班了。”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萧正道觉出些无趣,转身去了张省长办公室。半分钟后,萧正道出来喊梁健进去,然后给他泡了杯茶,又出去了。 张省长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也没从文件里抬头,就问:“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休息几?” 梁健回答:“反正也不是干什么重活,在家里待不住,就过来了。” 张省长点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看着气色倒是不错。不过,还是要注意点。” “我会的。谢谢张省长关心。”梁健回答。 张省长嗯了一声,问:“你来,是有事要问我?” “是的。”梁健。 张省长笑了一下,:“你先坐坐,等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好的。您先忙。”梁健耐心地坐着,不多久,张省长就合上了文件。他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梁健跟了过去。 坐下后,张省长不等梁健开口,就:“来问我治水的事情,还是问那一百万的事情?” 梁健如实回答:“治水的事情。至于一百万的事情,我来您这里之前已经去过赵记那里了。” 张省长点头,:“现在治水的事情,华记是总指挥。” 梁健一愣,治水的总指挥怎么成了华剑军了。梁健不解地看着张省长,张省长笑笑,:“这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你刚出事那几。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这段时间,我也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正好腾出时间来。” 张省长虽如此,但梁健还是从他眼中,读出了些许的不甘心。这治水行动进行到这一步,曹永明因为陷害自己现在肯定官司缠身,无暇顾及治水一事是必然的。眼看这大肥肉就要到口了呢,怎么就飞了呢?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就忍不住:“这华记这么做,未免也太无……不讲究了?” 梁健本来想无耻,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官场这种地方,很少会有人真的用一些严重的词去形容一个人。 张省长笑:“政绩这种东西,每个当官的都喜欢。华记刚来江中省,自然更加需要。” 梁健心里觉得气愤难平,但也明白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早就尘埃落定。而且,就算当时他在,也是难以改变的。 我国虽然党政分开,但党委权力明显远大于政府。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形成了一种党委牵制政府的现象,而不是互相监督互相牵制。华剑军毕竟是省记,党委一把手,他提出了要替换张强做治水行动总指挥,而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恐怕没人能反对。 为此,此刻,梁健也只能在他心中,打上无耻,人等这些标签。 这时,张省长忽然提到了胡英,他:“胡英的调任议题前几又被提到了常委会上。通过了。” 这个消息,梁健已经听胡英过了,所以倒也不惊讶。只是,他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切。当时胡英给他的解释是,用凤凰山的地做的交换。但后来梁健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韩磊对凤凰山的地,确实是志在必得的。这一点,上一次张省长请客,华剑军安排的那次饭局,梁健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一块地,就能让华剑军出手? 梁健相信,就算胡英不同意,韩磊也能拿到那块地,只不过可能时间更长一点。人总是这样,只要对一件事生了点疑惑,往后,越是琢磨,这疑惑就会越多。就像女人看待丈夫是否出轨的问题。 梁健现在就好像一个害怕丈夫出轨的女人。他问张省长:“胡英不是刚升任市长不久吗,常委会怎么会同意的?” 张省长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郑重道:“梁健,胡英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之前,在工作方面,我还是比较敬佩她的。作为一个女人,没什么背景,还能有那样的气节,确实足够让人敬佩。但,现在,我发现我需要稍微改变一下看法。我呢,不喜欢对未经证实的东西多加评论。我也知道你跟她关系比较近,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她最近和华记走得比较近。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不少,你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那句话。” 张省长的直言不讳,让梁健感觉脸有点烧,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现行。梁健只能应下。 但,梁健走出张省长办公室后,脑袋里一直想着张省长那句话,她最近和华记走得比较近。比较近,是有多近? 梁健所有的心神都被这句话给牵扯住了,以至于萧正道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看见,就这么旁若无人般地,径直走了。萧正道愣了一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嘀咕道:“我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张省长的那句话,在梁健的脑海里,一直转了一。妇联是个女人的部门,女人最爱八卦,没多久,他也终于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什么胡英为了上位,不惜被华记潜规则类似这样的。 梁健好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他想问问胡英,到底是真是假。可又怕,如果是假,这样的话,得伤她多深。他是最应该相信她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相信了流言。可他又害怕是真,只是,就算是真的,他又能有什么样的资格去指责他。被留下的人,是她。 梁健的心,纠结在真假之中,难以自拔。 三后,胡英的调令开始公示。她将担任宣传部副部长兼新闻中心主任。原来的副部长,到了年纪,退到二线去了。 梁健看到公示后,给胡英打电话,却一直占线。梁健想了想,给她发了个短信:恭喜。什么时候来宁州,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接风。“ 梁健的短信是早上发的,胡英的短信是晚上回的。她:“还在公示期,一切尚未能定。” 梁健本想回一句:有华记做后盾,自然是一帆风顺的。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输了“肯定会顺利”这五个字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胡英回:“你开心吗?” 梁健看着这一行字,停了下来。开心吗?他不开心,心情很复杂。他也许希望她来宁州,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梁健没回。片刻后,手机里又收到了胡英的短信:你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的幸福。 梁健不忍她字里行间透出的失望和落寞,回:“你来,我自然是开心的。别多想。” 梁健还没放下手机,项瑾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此时到:“比较晚了,我们睡。” 梁健一惊,下意识地快速关掉了屏幕。项瑾一笑,:“干什么坏事呢,这么慌张?是不是在和某个姑娘聊呢?” 梁健将手机放到了一边,起身抱住项瑾,凑到她耳边柔声呢喃:“我最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了。” 项瑾嗔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脸颊微红,无线娇羞。梁健看得有些失神,项瑾捏了他一下,将他的神又给拉了回来。 项瑾:“走,睡觉了。” “好的。”梁健搂着项瑾往房外走。才走两步,手机便嘟嘟响了两声,是短信的声音。梁健身体微微一僵,项瑾回头看去,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姐这一个字。 项瑾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问梁健:“你要不要看一下?” 梁健不得不承认,此刻他是心虚的。他讪笑一声,:“不用了。明再看。如果是什么要紧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 项瑾笑了下,再次问:“不看真的没关系?” 梁健点头。然后,搂着她走了出去。门关上的时候,手机屏幕也暗了下去。 胡英的公示是七。七时间一晃而过。毫无意外,胡英成功调任省宣传部副部长。公示结束第二,梁健给胡英发了短信,问她什么时候过来。胡英她已经在宁州了。梁健没想到这么快,他约胡英中午一起吃饭,给她接风。胡英,她已经有约了。 梁健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没多想。毕竟,一般这种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抢着请你吃饭的。 但,好巧不巧,快吃午饭的时候,梁健接到了高成汉的电话,约他一起吃个饭。梁健自然答应。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停车场等高成汉。 刚到停车场,梁健就看到了胡英走在华剑军的身边,一起往一辆黑色轿车走去。梁健怔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两个人先后坐进车里,然后离开。 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既然胡英会这么快到省里是和华剑军有关系,那么这个午餐,肯定是要和华剑军一起的。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伙子忽然看到自己的意中人,或者是女朋友跟另一个男的去吃饭一般,忿忿不已地拿出手机,给胡英发了短信,问:“你现在在哪?” 发完,他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就意识到这一条短信,是有多可笑。他想了想,又给胡英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刚才发错了。 很久之后,胡英回了‘没事’两个字。 本来自≈ap;ap;#:///( ) 778合适人选 好巧不巧,梁健和高成汉在去吃饭的路上,又碰到了胡英。其实,他并没有直接看到胡英,而是看到了胡英坐着的那辆车。 是高成汉先发现的。因为是和梁健单独出去吃饭,所以高成汉并没有用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梁健坐在副驾驶。 梁健正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而在出神,忽然高成汉咦了一声,:“这前面的车,好像是镜州的。” 梁健看去,果然是镜州的,而且车牌号他很熟悉,是胡英的。梁健想,这车应该是早上送胡英过来的。那么,现在胡英在车里吗? 有一瞬间,梁健很想让高成汉超过去,看一眼,车内坐的是不是胡英和华剑军。但梁健忍下了,也是因为车窗都有贴膜,即使超过去,也看不到。 高成汉在旁边:“胡英今已经到省里了,要不要跟她联系一下,什么时候请她吃个饭,庆祝一下?” 梁健一边回答好的,一边眼神却一直粘在那辆车的车屁股上。没过多久,下一个路口,那辆车驶进了左车道,等待红灯。向左,并不是出城的路,更不是回镜州的路。而他们的车,笔直往前,很快,便超过了他们。梁健只好将目光收了回来。 到了饭店。梁健才知道,为什么高成汉今要叫他出来吃饭。原来,自从两个月前,华剑军抢去了那个治水行动总指挥后,高成汉就没有一舒服过。 本来,他在水利厅就是属于外来户,并不稳定。原本有张省长的支持,若还能再给他一段时间,必然能站稳脚跟,可是,现在这么一来,高成汉的位置立即就尴尬起来。 高成汉之所以能从永州到水利厅,除了因为他自己有目共睹的政绩之外,也是跟张省长的大力坚持是有关系的。但现在张省长与华剑军的比拼之间,明显失了一筹,那么高成汉这个被张省长提拔起来的人,自然就在水利厅那些个人精眼中失了些魄力。 再加上,华剑军对高成汉,本身就存在意见。那一次的饭局,高成汉的不给面子,可是给华剑军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两个月来,高成汉已经深刻体会到这种深刻印象所带来的影响。 当然,高成汉这次找梁健出来,也不是跟梁健来诉苦的。这一次,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庆祝下梁健终于伤愈,回到岗位上;二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他想让梁健帮忙出出主意。 治水行动的第一步,企业整改已经基本完成,张强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华剑军是轻松坐收渔翁之利。这些暂且不谈,第一阶段,也是最难的一个阶段,已经结束,接下去的事情,也都是之前都安排好的。 企业整改之后,江中省,尤其是宁州市的水环境治理。宁州市,又岂是松塘江水域,这些年受这些企业影响,水环境已然是差到极点。甚至有些地方,一到夏,臭气熏,路人都是退避三丈之外的。因此,这些区域都已经划归为治理重点。但,问题来了。怎么治理?由谁治理? 原本,周云龙还在的时候,与张省长定下的方案,在水域治理上,主要是以生态恢复为主,人工措施辅助为辅。同时,张省长当时请了叶沧来夫妇做水环境治理顾问。这件事,梁健是知道的,当时张省长还带着他和叶沧来夫妇一起吃过饭。 但,现在华剑军不想这么来。以生态恢复为主,人工措施为辅的方案,是需要时间的。这不是一个短暂的过程,而是需要持续投入。从治理效果上来的话,前期肯定是不明显的。华剑军明显不满意这种缓慢,他需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于是,他让水利厅,也就是高成汉想出一个立竿见影的方案来。 高成汉对企业整治有办法也有手段,但这水环境治理,是需要专业知识的。高成汉不敢托大。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几了,他本来想找一下叶沧来夫妇,但是最近他们两个都不在国内,正好梁健回来上班了,高成汉就想让梁健帮忙想想办法。 一句话得好,摧毁容易,建设难。这治水也一样,污染容易,想恢复,可是难上加难。梁健对环境治理这一块,也是属于两眼黑的状态。让他自己想办法,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想想,看能找谁帮忙。 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葛慧。葛慧是江中大学环保学院的院长,或许可以找她帮忙。但这个念头一出现,梁健立即就否定掉了。葛慧是张强的夫人,现在去找葛慧帮忙,虽然梁健肯定,葛慧一定会帮,但梁健不忍心。这和去求一个人去帮他的杀父仇人做事是差不多概念的。 高成汉问梁健:“你也想不到合适的人吗?” 梁健摇摇头,叹声道:“这方面的人接触不多。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张省长的夫人了,让她帮忙推荐一个人选。” 高成汉闻言,摇头道:“这不合适。算了,总能想到办法的。” 梁健点头:“我回头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好的。” 回到单位后,因为心里装着高成汉的事情,梁健也没精力去顾及胡英这边。梁健本身也是江中大学的学生,但环保学院他真的不熟,何况他已经从将江中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再者,江中大学环保这一块,那是属于葛慧的地盘,梁健如果真的在江中大学找了人帮忙,葛慧肯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难免会尴尬。 梁健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只好,暂时先将其放到了一边。 这时,正好语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梁健随口问了一句:“语,你以前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语回答:“北京大学。” 梁健有些惊讶,他诧异地看着语,问:“高材生啊!那怎么跑来做公务员了?” 语一如既往地,带着些羞涩回答:“我性格不好,我家里人就希望我做个公务员,稳定一点。” 梁健一笑,:“你性格哪里不好,我看就挺好的。”完,看着语低下去的脑袋,和绯红的脸颊,瞬间意识到这话估计又错了。他咳了一声,解释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多了。” 完,梁健有意识到这话完全是画蛇添足,多余。他不再解释,岔开了话题,随口问:“你以前读的什么专业?” 语的回答,给了梁健一个惊喜。 北大环境学院。 梁健因为涉及环保问题,梁健之前做了一些了解,北大的环境学院,是国内环保专业中属于有名的。 梁健颇为惊喜地:“原来你是学环保的啊!” 语诧异地看着梁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学环保,对面的这个男人会这么开心。她红着脸颊问:“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我最近工作上遇到一些环保方面的额问题,想找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请教一下,你有没有好的人选?” 语有些呆愣地问:“你是指以前学院里的那些老师吗?” 梁健:“不一定要老师,只要是这方面比较牛的都行。” 语反应了过来,想了一下后,才慎重回答:“要不,我待会去联系下我的导师,再跟你。” 梁健点头。 语又细声:“那我出去了。” “嗯。”梁健看着她走出去,正想着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谚语,忽然门又开了,进来的还是语。 语声:“刚才忘了。我来是想问一下,待会我们维权部要开个会,最近维权部接到了几个案子,你要不要参加一下?” “好的。什么时间?”梁健问。 语:“两点半。” 梁健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十五分了。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语又将会议地点告诉了他后,离开了。 十分钟后,梁健拿了笔记本出了办公室去会议室。 到会议室一看,他竟然是第一个到的。对这些早到晚到的规矩,梁健倒也不是很在意。一看没人,也就自己先坐下来,然后坐着等。大约等了三四分钟后,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来的人一看他已经在了,不由都有些尴尬起来。梁健全然当做没看见。这种事,解释反而不好。 会议原定是由维权办公室主任主持的,但梁健来了,她自然不好意思牵这个头,便想让给梁健。梁健拒绝,:“你来主持,我听就行了。我两个多月没来上班了,这一块工作,你比我熟悉。” 见此,她也不好再推辞,但,总归多了些拘谨。会议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就是对最近的几例案件进行一下总结。在这几例案件中,梁健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许慧。 在维权办公室主任的叙述下,梁健得知,许慧的案子,最终还是通过起诉的方式解决了。事情解决的很快,许慧和丈夫离婚,丈夫净身出户。但最终,好像丈夫也没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梁健想起,当初他答应这个许慧,过几给她回电话。但没想到,自己出了车祸。这件事也就被忘掉了。 梁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会议结束后,他跟维权部办公室主任要了许慧案件的文件,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给许慧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听电话的却是个男的声音,听声音,似乎年龄不大。 “你找谁?”男人问。 梁健回答:“我找许慧,她在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又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梁健想了一下,自报了家门。男人听后,忽然间就变得暴躁了起来,吼了一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完就挂了电话。梁健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这男人的愤怒是从何而来。 许慧丈夫自杀了。许慧因为抑郁,现在还在治疗当中。 本来自≈ap;ap;#:///( ) 779我放不开 梁健想了想,找出了之前吴仙梅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一问才知,原来出事了。吴仙梅在电话里,把省妇联给骂了一通,骂完之后,意识到现在给她打电话的也是妇联的,还是副主席,又不好意思起来,讪讪道:“梁主席,我不是骂你。我知道你最近出了意外,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梁健回答。完后,想了下,又:“我想去看看许姐,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我去一趟?” 吴仙梅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下来。梁健跟她约了下班后。 下了班,梁健跟项瑾打了个电话,了一声,就出发了。先去吴仙梅所在的区,接了吴仙梅,然后又转去郊区的养老院。 许慧两次试图自杀,女儿还在国外没回来。她今年是最后一年,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没敢告诉她。儿子要上班,还要照顾孩,没那么多时间看着她,只好将她送到了养老院中。然后,每下班后,去陪陪她。还好,许慧的儿子还是属于孝顺的。 路上,吴仙梅,许慧住进去已经有一个月了。当初,因为起诉离婚,许慧丈夫是过错方,被判净身出户。谁知道,那个女人转身就去把孩子打了,同时和他断绝了关系。许慧丈夫一时接受不了,一晚上喝醉回来,出了车祸,过世了。 许慧自从丈夫死后,就没过话。第一次自杀,是晚上吃了安眠药。幸好她儿子发现的早,及时送到了医院洗胃,才抢救过来。第二次,是不是真的想自杀也不知道,他儿子怕自己一个疏忽,自己的老娘就没了。最终决定把她送到了养老院中。 夕阳红养老院是宁州还算有名的养老院,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梁健他们去的时候,许慧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看着湖中的夕阳发呆。 吴仙梅走过去喊了她一声没反应。吴仙梅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梁健。梁健走了过去,看着她跟印象中相差了许多的憔悴模样,心底生出许多内疚。 梁健在那里呆了一刻钟左右,就被吴仙梅催着离开。吴仙梅怕待会许慧儿子看到梁健,一激动起了冲突。从始至终,许慧都没跟梁健一句话,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梁健把吴仙梅送回去后,本想直接回家,谁料接到了胡英的电话。胡英问他:“晚上有空吗?一起喝个茶?” 梁健应下了。本来准备回家吃饭的打算也搁置了,反正还要出来,就索性在外面吃了。他给项瑾打电话,项瑾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健本想如实回答,可不知是什么了,也许是他心底的那一丝心虚,话到嘴边又变了:“水利厅的高厅长有点事要跟我谈。” 项瑾哦了一声:“那你开车心。” “好的。”梁健挂了电话后,心里又起了些愧疚。他对项瑾撒了谎,这个谎言的出口,出乎他的意料,像是本能一样。 梁健随便吃了晚饭之后,就去了约好的茶馆,开始等待胡英。等待胡英的时间里,梁健一直在思考,他和胡英之间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处理。 他首先问自己:还爱胡英吗?这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他又问自己:能和项瑾离婚吗? 梁健承认,到达省里之后,或者自从霓裳出生之后的这半年多时间里,他改变了许多。如今的他,还是一个父亲,这是以前他所没有的一个身份。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出发,他都不应该和项瑾离婚。 若问他,爱不爱项瑾?他的回答,或许要考虑几秒。但答案肯定是爱。项瑾是一个几近完美的女人。惊艳的外表,优秀的家世背景,不俗的教养和学历,还有善解人意的性格,她就是一个典型的白富美,这样的女子,没有一个男人是不爱的。 所以,他没有任何跟项瑾离婚的理由。 那他跟胡英之间该怎么处理? 娥皇女英的故事,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的梦想。但,梦想止于现实。胡英和项瑾之间,自然不可能成为娥皇和女英。所以,注定有一个人是需要放开的。这个人,不言而喻。梁健即便再不想面对,也始终都得面对。 胡英来的时候,已经近九点。进包厢的时候,两颊微红,鬓角的发丝有些散,贴在绯红的脸颊上,平添了许多妩媚。一袭黑色裹身长裙下,一双被肉丝包裹着的光滑腿,勾人遐思。 梁健的目光一落到她身上,便有些移不开了。梁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花痴,但似乎这一点在胡英身上,总会容易被推翻。 刚才胡英还没出现之前,脑海里那些决绝的念头,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梁健站了起来,迎过去扶住有些晃的胡英,心疼的责怪:“怎么喝这么多酒?” 胡英顺势靠在他身上,仰头看他。一双杏眼之中,醉意朦胧,水意盎然,分外柔情暧昧。梁健忍不住,就沉溺其中,低头朝着她鲜红的唇上吻去。 可还没落下,胡英却一把推开了他。因为反作用力,她自己也一下撞到了还没关严的门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梁健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看胡英低着头不动,忙问:“姐,你没事?” 胡英抬头,梁健却看到了,有泪水从她脸上滑下。梁健心中大惊,走上前,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的手挡开。 梁健问:“姐,你怎么了?” 胡英一把擦去泪水,推开了梁健,走向了桌子。坐下后,才:“没事。酒喝多了,有些失态。” 梁健却不肯就这样,追问:“我不信。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胡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和你没关系。” 梁健心里猛地疼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恨不得将茶杯都给捏碎了。他问:“姐,我们之间难道已经成了这样了吗?” 胡英嘴角勾出些苦涩,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出神地看了他好久。仿佛是想从他眼中,心底找出些她曾经未能抓住但现在想抓住的东西。 梁健不知道胡英有没有找到。只听得她:“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所以,我因为喜欢你而做的有些事,也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因为这是我的决定。” 梁健没想到胡英会出这样的一段话。刚刚因为一句和你没关系而差点碎成玻璃碴的心,此刻变得复杂起来。他生不出喜悦的情绪,他不知道胡英做了什么。但,梁健的直觉告诉他…… 梁健问胡英:“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这么快来的省里?” 胡英看着他笑,有些凄凉:“我做的是不是很明显?” 梁健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忽然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跟陆媛离婚的时候,他恨过陆媛。恨她的现实,恨她的移情别恋,恨她的不忠诚,其实,归根究底,他恨自己,恨自己怀才不遇,恨自己没能力给陆媛想要的。 可如今,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身边的女人,也有过许多。可是,他却依然没有处理好,感情这回事。 梁健伸手轻轻拭去胡英眼角落下的泪水,那温热的感觉透过指尖,仿佛针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是我对不起你,姐。” “我不要对不起。”喝了酒的胡英,比往日少了些理智,少了些克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心受了伤的普通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表露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她:“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不在乎你有家庭,有孩子,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但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你知道,那我得知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好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跟疯了一样,自己开着车就来了。一个时的高速,我就开了半个时。我想着,如果你没活下来,我就跟着你一起走。还好,你活下来了。但是,陪着你的人不是我,也不能是我!当我看到项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以前的那些想法是多么的真可笑。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时光可以回头……”到这里的时候,胡英泪光莹然的眼看着梁建,似乎在希望他回答可以。 可是,梁建不能回答。此刻的梁健,已然冷静了一些。他知道,他给不了。所以,他不能,空洞的承诺,比不承诺更加伤人。 胡英眼中的光芒黯了下去,她躲开了梁健捧着她脸的手,微微别过,:“我知道,不可能了,回不去。但是,我放不开!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哽咽的声音,微微抖动的肩膀。何时,她在他面前这样脆弱过?以前,梁健虽然不曾觉得胡英是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但此刻看着她显露出这样的脆弱的一面,依然让他在心痛的同时,感觉震撼。 梁健更加的恨自己。 这时,门被敲响了。胡英虽然借着酒意释放,但终究还是清醒的。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擦干了眼泪。除了眼圈有些红,基本看不出来。 门是没锁的。梁健喊了一声进来,服务员走了进来。 本来自≈ap;ap;#:///( ) 780灯火阑珊 这时,门被敲响了。请大家(#¥)胡英虽然借着酒意释放,但终究还是清醒的。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擦干了眼泪。除了眼圈有些红,基本看不出来。 门是没锁的。梁健喊了一声进来,服务员走了进来。 服务员是进来问他们是否需要点单的。梁健看了一眼别过脸的胡英,拒绝了服务员,准备买单离开。 “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梁健。 胡英没拒绝。两人出了茶室,往停车场走。可没走几步,梁健就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一样。他回过头去看,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却也没看到可疑的。梁健也没多想,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穿着高跟鞋的胡英忽然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着梁建这边倒来。梁健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正在这时,一道白光在后面亮起,还伴随着一声咔嚓声。 梁健警觉地往后看去,一个人正把手里的数码相机往包里放。看到梁建朝他看过来,他拔腿就跑。梁健抬脚就想去追,可胡英啊地一声低呼,才迈出去的脚,只好又收了回来。梁健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胡英脸上挂着几许焦急之色,:“别管我,快去追那个人。” 梁健看了一眼刚才那人逃的方向,早已没了那个人的踪影。这边上,都是一个个的弄堂,估计是躲到哪个弄堂里去了,哪里还找得到。 梁健:“算了。一张照片而已,怕什么!” 胡英却不肯,:“你最近风波不少,一张照片,不定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虎不得。” 梁健耸耸肩,:“那个人早就跑掉了。想追也追不上了。你怎么样?” 胡英这才无奈地动了动脚脖子,:“好像扭到了。” “那我送你去医院。”梁健完,就扶着她往车子边走。胡英一边跟着他,一边:“不用。我那里有云南白药,喷一点就好了。” “你现在住哪里?”梁健顺口问道。 “江中宾馆。”胡英回答。“以后呢?”梁健又问。胡英想了一下,:“还没想好。可能会考虑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恩,这样也好。”梁健点头。着话,已经到了车子旁边。梁健正准备开车门,胡英忽然:“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下房子,有一套还挺不错。” 梁健打开了车门,问:“在哪里?” 胡英没动,双目看着他,到:“就在你家隔壁的区。” 梁健一震,抬头看向胡英。她的眼里,很澄净,澄净得只剩一种色彩。那是希望的颜色。可梁健却不敢面对。他避开眼光,:“那边环境不错,可以考虑。” 梁健没有拒绝,可也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情绪。这让胡英的心里,并不是那么好受。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默默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一句话。梁健想话,可每次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了。而,胡英一直看着窗外,不言一语。 很快,就到了江中宾馆的门口。梁健下车去扶胡英。下车后,胡英没动,抬头看着梁建,问:“你上去吗?” 梁健回答:“我送你到门口。” 胡英点头。两人沉默着,并肩走向江中宾馆里面。路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值班的服务员,从台后抬头时,看向他们的目光,意味莫名。 梁健装作没看到,扶着胡英进了电梯。电梯里,胡英放松了身体,轻轻地靠在了梁健的身体上。 “你,如果当初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我们现在会不会很幸福?”胡英忽然轻声道。梁健心里的某个地方,钝钝地疼。 他看着数字,一个个往上跳,那句话梗在喉头,怎么也不出口。胡英笑了一下,:“是我妄想了。” “是我对不起你。”梁健。胡英离开了他的身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没抓住。是我弄丢了你。” 话音落下,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梁健想送胡英出去,胡英拒绝了,:“就送到这。你回。” 梁健不肯:“我送你到门口。” 胡英看着他,梁健同样看着他。几秒后,梁健开口,语气几乎带着一丝哀求:“让我送你到门口,好吗?” 胡英终于心软,对着他,她又怎么狠得下心来。 昏暗的过道中,深红色的地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梁健希望它是没有尽头,这样可以一直走下去,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些已经扑面而来的问题。 身边,胡英低头看着脚下暗红色的地毯,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仿佛,脚下的不是宾馆的地毯,而是婚礼现场的红毯。耳边,他弱不可闻的呼吸声,也成了抑扬顿挫的婚礼进行曲,陶醉着她的心。 但,再长的路,总有尽头。 梁健和胡英同时抬头看向那扇原木色的门,然后相视一眼,又各自躲开。 “我到了。”胡英低声道。梁健嗯了一声,:“那你进去。”胡英低头从包里掏出门卡,贴在电子锁上,滴地一声,门嗒地一声开了。胡英伸手扶在门把手上,转头看梁健:“你走,我进去了。” 梁健:“好。”可,扶着她胳膊的手却没松。两人对视着,各自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挣扎,克制,痛苦…… 这一刻,他和她,什么都不想想。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压抑了这么久,此刻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拥有彼此,把彼此都融化在自己的身体中,再也不分开。 也许,是上都妒忌着梁健,又或者是上怜悯着胡英和项瑾……胡英的手机响了。梁健不想停,胡英也不想停。可那手机像是不甘心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响着。终于,那不顾一切燃烧的激情,被这一遍遍地铃声给彻底浇灭了。 胡英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走到了阳台上,接起电话前,看了梁健一眼。梁健看着她,隔着玻璃门,他听不到她在什么,只是,偶尔,她总会看他一眼。 阳台外的世界,是灯火阑珊的美丽夜景,玻璃门内,是压抑的昏暗。梁健想着刚才自己的冲动,此刻冲动褪去,激情不再,只剩理智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为,是多么的冒险。江中宾馆的走廊里,都是有摄像头的,这一点梁健清楚。 可在刚才他搂住胡英的那一瞬间,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想去理会。 看着玻璃门外,映衬着满城缤纷灯光的曼妙身影,梁健胸口,撕裂般的疼。他扭头走了出去。 门外,胡英再一次转头的时候,昏暗中,已经没有了那个让她心安的身影。她讲到一半的话,忽然停住,愣在了那里。 “胡?胡,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渐露不耐的声音,将胡英的心神拉了回来。她掩藏起眼底的悲伤失望,轻声回答:“在听的,华记,你继续。” …… 梁健像是逃一般的出了江中宾馆,他害怕慢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折回去。直到上了车,关上了车门,这种心情,才终于好些。 手机嘟嘟了两下。是短信。梁健以为是胡英,拿起一看,却是项瑾。项瑾问他:“在回了吗?” 梁健停了一下,回:“回了。怎么了?” 项瑾回:“你身体还没好全,不宜太晚休息。”梁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他放下手机,驱车往家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梁健收到了胡英的短信。 你一直没回答我,如果当初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我们之间是不是也会一样幸福? 梁健站在家门口,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几行字,一动不动。门内是他的妻子,孩子,家庭。而手机的那一端,是他深爱的女子。 如何割舍的问题,梁健早已有了答案。可是,知道,和实施是两回事。 梁健忽然想起一部电影,周星星的大话西游。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中,紫霞仙子最后在死的时候,了这样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他会踏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这结局。 梁健不是盖世英雄,胡英也不是紫霞仙子。他们只是相爱的两个人,曾经,她以为,哪怕就是他结了婚,他依然会爱她,她依然可以静静地陪着他,爱着他,这样就好。 他是结婚了,可她…… 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现在这局面。 人世间,总是有许多事,在我们不知所措间就变了,快得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像梁健没料到,当初项瑾会突然怀孕一样。世事总是这样,永远不给你准备的时间。 梁健叹了口气,回:“会。”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她太深。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回答,会给她生出多少虚幻的希望。 但,这又何尝不是他心底的希望。如果时光倒流…… 本来自≈ap;ap;#:///( ) 781北京之行 (此文纯属虚构。://此章节中,提到的教授,还有学校,若有重名,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语的效率很快,第二,就给了梁健答复。梁健刚到单位,语就跑了过来,问梁健:“梁主席,你看,郝教授行吗?” 梁健一时半会这脑筋还没转到那件事上来,也就没反应过来,问:“什么郝教授?” 语怔了一下,:“就是北大环保学院的院长郝明教授。” 听到环保二字,梁健立即就想了起来。对于郝明这个名字,也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语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他接受过采访,在电视上做过节目。” 梁健顿时想了起来。只是,梁健对于这种闪光灯下的人物,总是有种不放心的感觉。如今媒体和络的力量太强大,很多东西,名不符实为多。但当着语,梁健自然也不好表现出来,就:“这可是位名人,他会有空吗?” 语回答:“他是我导师的丈夫,他这个双休日可以抽出时间来,但是可能需要你去北京。” 梁健沉吟了一下,:“去北京倒是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先跟水利局那边沟通一下。这样,你先去忙,回头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麻烦你了哈。” “没事的。我也没做什么。”语害羞地回了一句,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梁健本想打个电话跟高成汉商量一下,但想想这种事,电话里一句两句也不好,就索性亲自去找高成汉。 来也巧,刚出楼,没走几步,正好碰上了华剑军的秘,路伟霆,而且还是一个人。一般秘,都是要紧随领导身边,很少自由行动。 路伟霆似乎在打电话,脚下也走得飞快。梁健跟他打了声招呼,他似乎没听到,风一样地,从梁健身边过去了。 既然他没看到,梁健也不管了,继续往前走。 到了高成汉那边,秘看到梁建过来,进去汇报了一声后,就把梁健让了进去。泡了茶后,秘退了出去。 高成汉问:“有眉目了?” 梁健:“也算不上有眉目。正好我那边有一个姑娘,以前是北大环保学院的,她导师的丈夫正好是那个郝明郝教授。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高成汉想了一下,:“我这几也看了许多有关环保方面的资料,郝明这个名字倒也不陌生。我也看了他一些节目。从个人角度上,我并不是十分赞同他的言论,理论居多,基于实践的比较少。但,他能有今这样的成就,想必还是有能力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梁健斟酌了一下,回答:“如果你没有更好人选的话,我觉得可以见一面,详谈一下。不过,这个郝教授了,如果要见面的话,需要我们去北京。” 高成汉闻言,皱了下眉,:“去一次北京问题倒是不大,只不过,如果真的决定请这个郝明做这一次的治水顾问,那他肯定需要到宁州来的,至少是一段时间。这个,不知道他是否能接受?” 梁健笑了,:“这个,问了就知道了。不过,我想他作为教授,对这种造福百姓的事,应该也不会推辞的。” 高成汉也笑了,“希望如此。” 两人随即暂定了时间,高成汉还需要跟华记通报一声。梁健出了水利厅这边,才没走多远,又碰到了路伟霆。 来也巧,本来一个月都未必能碰上一面的人,这不足一个时,就碰到了两次。这一次,路伟霆停下来跟梁健打了声招呼。 梁健也停了下来。 路伟霆:“梁主席的身体怎么样了?” 梁健笑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路伟霆笑:“梁主席年轻,身体素质好,好得自然快。” “路处长笑了。你还比我几岁?”梁健。 路伟霆摇头:“我可比梁主席还大上一岁呢。” 梁健打量了一下路伟霆,比较瘦削的身材,加上脸比较白,还真看不太出年龄。他顶多三十出头,估计也没人怀疑。梁健笑笑:“还真看不太出来。”完,梁健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便岔开了话题,:“路处长很忙?” 言下之意就是,你很忙的话,就先去忙,我就不拉着你聊了。可路伟霆却像是没听出梁健的话外之音,:“也还好。对了,梁主席,我听,你跟宣传部新来的胡英部长比较熟是吗?” 梁健一怔,想着路伟霆怎么就突然提到了胡英。虽然梁健很不想跟路伟霆谈论胡英,但也不得不回答:“还行。以前在镜州的时候,有工作上的来往。” 路伟霆闻言,面露少许喜色,:“真的啊。不知道梁主席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梁健不明所以地看着路伟霆,路伟霆继续道:“我想请胡英部长吃个饭,但她最近新官上任肯定排不过来,所以想让梁主席帮帮忙,看能不能插个队?” 梁健有些意外地看着路伟霆,想,他是华记的秘,按照胡英和华记之间现在这种道不清的关系,路伟霆要请胡英吃饭,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胡英断然不会拒绝。但此刻,路伟霆却希望通过梁健来请胡英吃饭。那么梁健不得不猜测,这路伟霆在华记面前恐怕不是那么受欢迎。 梁健对路伟霆的背景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王道出事后,才做了华记的秘。他想了一下,没有满口答应,而是给了一个模糊地回答:“这,我尽量试试,我也不敢保证。” 但这样一句话,路伟霆还是很开心地再三谢过。告别了路伟霆后,梁健一直在想,这王道之后,华记选秘,必然会选一个自己放心的人,那为什么路伟霆会不受欢迎,难道此人不是华记亲选的? 梁健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掏出手机,给胡英发了条短信:华记的秘路伟霆想请你吃个晚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过了一会,胡英回短信:“他要请我吃饭,为什么要通过你?” 梁健回:“不清楚,我也比较迷惑。”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后,胡英的短信再次出现。这一次,和路伟霆没关系。只是一句话:“昨,谢谢你。” 梁健知道,她谢的是什么,苦涩地回:“你照顾好自己。” 胡英没再回短信。梁健也不知道,她对于路伟霆请吃饭的事情,是怎么个想法。他没有再问。 下班的时候,高成汉来了电话,去北京的时间定了下来,周六早上去,周日早上回。高成汉还问他,那个姑娘要不要带上。梁健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声语比较好,如果她愿意去,就一同去。 回去之后,梁健将去北京的事情跟项瑾了,顺便问项瑾,要不要一同去,看看爸爸。项瑾想了下后,提议梁东方夫妇,还有李园丽也一起去。 梁东方夫妇没去过北京,正好可以去看一看,玩一玩。梁健工作后,也一直没时间带两老出去好好旅游一下,既然项瑾愿意,梁健也不会反对。 梁健跟高成汉了之后,高成汉,既然如此,那他也带上他的妻子孩子。平时,他工作忙,也没有时间陪伴她们。 于是,原本的三四人行,变成了家庭游。 高成汉的妻子和孩子,梁健听过多次,却也没见过。周六早晨的高铁站里,高成汉高大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十分显眼。梁健一眼就看到了他。因为是带了家人,高成汉就没有带秘。 梁健朝着高成汉挥手,走近后,才发现,高成汉的妻子,是个巧的女人,目测身高不出一米六,身材不是很瘦,却圆润有度,面容温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知性女人的气质。接触了一会后,高夫人的谈吐,更是不俗。高成汉的孩子已经有十多岁了,对于项瑾来,高夫人是前辈。两个母亲,自然有话题。项瑾和高夫人很快就谈到一起去了。 语来得比较晚,到的时候,高铁已经开始检票。她跑得脸通红,气喘吁吁。梁健递了瓶早就买好的水给她。语感激地看了梁健一眼后,又立即收回目光,站到了一旁。 一路上,霓裳很乖,轮流在梁东方夫妇和李园丽的臂弯之间睡着。五个多时后,高铁到达北京西站。接站的是唐国和。原本梁健不打算麻烦唐国和。他和唐国和之间的那层隔膜,始终存在着。但项瑾似乎是故意想让他和唐国和之间多接触,所以特地通知了唐国和。 来接站的车,是辆很大的黑色考斯特,足够坐下梁健一群人。司机是一个身材并不魁梧,但很刚毅的男子,身上有股浓浓的军队味道。梁健坐在后面,目光从唐国和和那个司机之间来回,心里对唐国和的身份,多了些好奇。 到了北京市区后,因为时间也比较晚了,先吃了个便饭后,先送梁东方他们还有高夫人和孩子去了酒店,然后又送了项瑾和霓裳回家。车子开到门口,原本梁健以为肯定要停车登记一下,谁料,竟是直接开了进去。 梁健朝项瑾看了一眼,项瑾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惊讶。梁健皱了皱眉。下车的时候,梁健送项瑾进屋,趁着其余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梁健问项瑾:“你知道老唐是什么身份吗?” 项瑾摇头,:“不清楚。但应该不简单。” 梁健不太信,再次问:“你真的不清楚?” 项瑾看了他笑了一下,:“怎么,不相信我?你知道,我不谎的。” “我也不是不信你。但刚才,老唐的车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登记什么的,这……” 项瑾听了一笑,:“能进来这里,也不是多罕见的事,好多车都是有通行证的。老唐有也不稀奇。” 梁健只好不话了。但心底,对老唐的好奇却是越来越多了。 本来自≈ap;ap;#:///( ) 782起点终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因为还有事,梁健没有在家里多待,很快就出去和高成汉、语汇合,然后依旧由那个考斯特司机带着他们去了约好的地方。 原本是打算吃晚饭的。但那个郝教授晚饭已经另有安排,明也有些事,只好将见面安排在了这个时间。 现实中的郝教授和电视上,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少了聚光灯的效果,要更加普通一些。微秃的脑袋,略发福的身材,就像是一个普通,有些钱的中年人。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看着和梁健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子。语看到她,却喊了一声老师。这才让梁健他们意识到,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郝教授的妻子。 互相见过后,各自坐下。郝教授的妻子,也是语的妻子,主动拉了语走了出去,将这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个男人。 高成汉开门见山,提出了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并,了几点,如果郝教授同意的话需要做到的要求。 郝教授虽然看着普通,但或许是平常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多了,所以,开口话,依然少不了一些官味。 他:“能给政府,给国家效力,我应当是义不容辞的。但,你看,你这时间这么紧,而且还要常驻江中一段时间,我这边来不及安排,也抽不开身啊。” 这言下之意,便是不同意。高成汉倒也不是很意外,他:“那这样,你先考虑,我呢这边也再安排安排,看看时间上能不能再往后延延。” 郝教授点头同意。但梁健知道,这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梁健想,来都来了,这兴师动众的,总不能白来一趟。就算不能把他这人带回去,也总得带点其他有用的回去,才不枉奔波这一趟。 幸好,梁健有准备。从带来的包中,逃出了一叠资料。这资料是梁健没出事之前就准备好的,有一部分是关于江中省各个市的水环境调查报告。 梁健将这一部分抽了出来,推到了郝教授面前,:“这是江中省水环境的一部分资料,麻烦郝教授帮忙看看,给提点专业的建议。” 郝教授拿起,翻了起来。梁健发现,他在看资料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那模样就是一个专注的学者,而话时那股官味也被这股专注给掩盖了下去。 郝教授看了足有三十分钟左右,梁健和高成汉也一直耐心的等着,就连喝茶时,也刻意放低了声音。 终于,郝教授放下资料,抬起了头。梁健看向他,后者感慨了一句:“看来,江中水环境的问题,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啊!” 梁健问:“郝教授,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高成汉也带着些期待看着郝教授。郝教授想了一下,:“很难。毕竟想要通过几章照片,和一些笼统的数据来得出一个结果,是比较困难的。这水环境治理是比较复杂的,它要根据实地的水质还有周边环境来综合考虑,不能一概而论。”到这,郝教授沉吟了一下,然后:“要不这样,我自己呢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但我夫人有。你们放心,我夫人虽然在外名声不如我响,但在专业上,那是绝对不比我差的。实话,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很多发表的论文,都是要经过她的把关,才会发表出去。” 高成汉略略惊喜,问:“你的意思是,让您夫人去江中,帮助我们?” 郝教授点头,:“这样,回头我先跟她商量一个具体的计划,然后再通知你们。星期一,你看行吗?” 梁健和高成汉都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自然同意。因为郝教授还有事,事情定之后,就各自散了。 梁健先让司机送高成汉和语去酒店,然后又回了别墅区。至于,老唐,却是没在酒店见到。李园丽倒在,正拍着梁东方和高夫人她们。 梁健和她们约定了,明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 到了家中,项父已经回来。他应该是接到项瑾她们回来的消息,所以特地早回来的。一段时间不见,项父看着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就是鬓角多了些白发。 梁健进去的时候,项父正抱着霓裳在逗。来也怪,在家认生的家伙,被外公抱在怀里,却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一双眼睛,牢牢地看着不断话逗她的项父,偶尔还咕哝几句,作为回应。 梁健进去后,项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继续逗霓裳,一边问他:“事情谈得怎么样?” 梁健此次来的目的,已经提前告诉过项父。梁健:“郝教授没时间,不过他夫人会去江中。” 项父点头,:“他夫人还是不错的。” 这时,项瑾去抱霓裳,项父就递了过去,然后项瑾就抱着霓裳上楼了。楼下客厅里剩下了项父和梁健二人。梁健知道,项父是有话要跟自己。 项父第一句问的是身体怎么样了,梁健如实回答。 接着,项父又问工作怎么样。梁健:“还行,就是一段时间不工作,需要点时间熟悉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 项父点了下头,忽然:“你在妇联工作,应该遇到过不少婚内出轨,要求政府帮忙调解的案例?” 梁健一愣,不知为何项父忽然会出这么一句。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是有遇到过。” 项父又问:“那一般你们是劝他们和,还是劝他们散啊?” 话时,项父脸上看不出情绪,身体有些慵懒地放松在沙发里,仿佛就像是两兄弟在闲谈一般。但梁健知道,这绝对不是闲谈。项父到底想问什么? 梁健一下子猜不透,却不好不回答。只好一一如实回答:“这种要看情况,不过一般都会劝和。俗话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项父听了,了一个好字。好字落地,项父的目光也忽然间就犀利了起来。梁健心中一突,忽然意识到了某些事。 他身上蓦地一冷,难道项父知道了他和胡英之间的事情?现在打算来兴师问罪了? 梁健没有猜测,项父确实知道了他和胡英之间的事情。项父没有将照片拍在梁健面前,但明确告诉了梁健,有人将他和胡英暧昧的照片寄到了他的私人信箱里。 能知道项部长的私人信箱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梁健没有心思去猜测会是谁,他在忐忑等待项父的雷霆怒火。但,这怒火迟迟没有降下。半响后,项父:“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解释。” 梁健坐在那里,心底无限挣扎。如果今他如实地了,那么必然他和胡英还有项瑾的这段关系,必然要有一个结果。他不愿面对的,今终于是要逼着他面对了。 梁健从不是懦夫,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做了一个懦夫,甚至背着道德的枷锁。与其,他因为爱难以抉择,或许更确切地是因为,他那一点身为男人的自私。 梁健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来给自己做一个缓冲。项父也耐心地等待着,似乎很肯定,梁健一定会给他一个解释。而梁健,也没有让他失望。 梁健将他和胡英之间的事情,大略地了一遍。但他同样也撒了谎。他没有告诉项父,他和项瑾的结婚,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英的推动。他也没有告诉项父,在和项瑾结婚之后,他和胡英还有亲密的往来。 有些谎言是必要的。但不是善良的。梁健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用善良这个词。项父听后,沉默了许久,忽问:“那胡英和我女儿之间,你现在有决定了吗?” 梁健有些惊讶,他看着项父,以为他或许会提出让梁健和项瑾离婚。项父似乎看出了梁健的惊讶,解释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是你刚才的。而且,项瑾也不笨,你以为她会看不出来你的这点事?既然她不愿意拆穿你,那就明,她还是希望和你走下去的。那么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支持她了。虽然在这件事上,我现在就恨不得揍你一顿,然后再把你从这里踢出去。” 听项父提到项瑾可能早就看出来后,梁健心中很是惊讶。他回忆之前的那些时间,项瑾和胡英仅有的几次见面的时间,顿时,就感觉出了一些不一样。可能,他当时被胡英扰乱了心神,所以才会没注意。同时,他还发现一件事情,基本上,他和胡英的偷偷见面,项瑾都会短信或者电话给他。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 梁健不由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楼梯口的阴影里,并没有项瑾的身影。梁健想,是他太笨,还是项瑾太聪明。他心里滋味有些复杂,不仅仅是愧疚,还有些不清的滋味。 项父问:“想好了吗?” 梁健回神,点头:“想好了。我会处理好和胡英同志的关系,然后好好照顾项瑾和霓裳的。” 项父点头,:“我就当这句话是一个承诺。男人就应该信守承诺。好了,你上去陪项瑾。” 梁健点头。他站起来,往楼梯走。才走了几步,项父忽然又叫住了他。项父:“梁健,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对待婚姻是怎么看的。但在我们老一辈的眼里,婚姻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那张纸,不仅仅是爱情的见证,更是责任。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父亲。我希望你以后再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想这两个身份。” 梁健点头。走上楼梯,彻底的脱离了项父的视线之后,梁健才敢放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这才发现,背后都已被冷汗打湿了不少。 他站在阴暗里,站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除了给自己一点平静的时间,也是给自己那一段虽算不上惊动地,却也爱得够撕心裂肺的感情一个祭奠。 至此,他和胡英之间,在他心里,终于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或许,感情上,不会很快放下。但他终于决定放下,这就是一个起点,也是一个终点。 本来自≈ap;ap;#:///( ) 783心血来潮 回到宁州已经有几了。://项瑾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要陪项父几,但梁健不敢肯定,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郝教授这边,也已经有了消息。他夫人宁静教授明就回带着她的一个研究团队,来到江中,具体好像是五个人,包括她自己。高成汉那边已经开始在安排这五人到来后的安排问题。 因为现在治水工作,成了华剑军为了累积政绩的工具,梁健对此的积极度,难免少了些。既然专业人士已经找到,梁健也不想再插手了。毕竟之前的意外之后,梁健治水顾问的名头也已经被华剑军给撤掉了。 结束与项瑾每日的慰问电话后,梁健坐在电脑面前,有些无聊。这几,他几乎是每清茶报纸电脑的生活,让他有种快要腐朽的感觉。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退休的生活。 梁健虽然不再年轻,但在政治上,他还是年轻的。可他现在却过着临近退休的生活。这无疑是不适应的。 梁健想,他还是要想办法离开妇联这个地方才行。这并不是看不起妇联的工作,但这里终归是不适合他的。 正想着,手机响起。是路玮霆的电话。梁健愣了一下,想华剑军的秘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一边想着,一边接了起来,:“路处长,你好。”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路玮霆终于切入正题:“梁主席,上次我求你帮忙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梁健一怔,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路玮霆求他的是什么事情。梁健不好,自己完全将这件事情忘了。只好:“我问过胡英同志了,她最近比较忙,还没给我答复。要不这样,我待会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路玮霆显然有些失望,但听到梁健后面的话,又连声了两个好字。 梁健原本想问路玮霆为什么不自己去请她,但想想还是不问了。路玮霆肯定是已经邀请过了,但胡英应该是没同意。 但,此刻让梁健给胡英打电话,却是有些为难。从北京回来后,梁健几次想跟胡英联系,都被他忍住了。既然在项父面前许下了承诺,自己心里也有了决定,那么就应该做到。 但答应了路玮霆的事情,也不能不办。再了,他和胡英之间,抛开那段感情,毕竟还是同事。同在一个系统中工作,就算现在的岗位,使得两人的工作内容不太有可能有交集,但不代表以后没有。日后,总是要见的。 梁健拨通了胡英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接了起来。胡英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不方便,晚点给你回电话。” 梁健只好挂了电话。 半个时后,胡英回了电话过来。胡英问梁健:“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不出多少的亲昵,却也没有公事公办的疏离,就好像两人是老人一般的熟稔。这种感觉,让梁健心中的紧张,还有些无措,顿时好了许多。 他问:“很忙?” 胡英:“还好。刚才有个会。” 梁健哦了一声,然后到了路玮霆。听到路玮霆通过梁健请她吃饭,胡英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个路玮霆,也真是有点奇怪。怎么请我吃饭,都请到你那去了?” 梁健笑:“可能是他觉得像你这样的美女,不太好请。”话一出口,梁健就知道自己这话错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想,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自从魏雨那件事情后,自己整个人都好像不对了。 胡英也尴尬地没了声音。梁健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只好讪讪地岔开话题:“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胡英:“要不就今晚上。不过得要稍微晚点,我手头有点事,估计下班没那么早。” 梁健:“好。没问题。那我去通知路处长。” 挂电话之前,胡英忽然问:“你也一起去的?” 梁健本想:我还是不去了。但一想,不去似乎太刻意。就:“路处长如果邀请我的话,我就去。” 胡英哦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梁健过了几分钟之后,才给路玮霆回的电话。路玮霆听到今晚就能跟胡英吃饭后,显得有些激动,连声谢了梁健好几次。而后,似乎是一时激动漏了口一般,爆出了一个让梁健心里一震的消息。 他:“梁主席,你呀,也不会在妇联委屈太久了,最近……” 路玮霆的话到了这里就停住了,梁健一愣后,追问:“最近什么?” 路玮霆呵呵讪笑了一声,遮掩道:“没什么。我是,梁主席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呆在妇联是屈才。” 梁健知道路玮霆是在敷衍,但也不好揭穿。他也做过秘,有些东西不好是确实的。而且他和路玮霆之间,也没好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唯一的交情,可能就是这一次他帮他请了胡英吃饭。 随后,路玮霆将晚饭的安排发到了梁健的手机上。梁健又给胡英发了过去。短信发完之后,梁健想了想,给项瑾发了条短信,汇报了一下晚上的行动。 几分钟后,项瑾回短信:“去。但不要喝酒,你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不宜饮酒。早点回去休息。” 梁健回了一个嗯字。发过去之后,又心血来潮,加了一条短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项瑾回:怎么了?想我了? 梁健回:是的。你和霓裳不在,爸妈又回去了,有点孤单。 项瑾回:我过几就回来。你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们,别又托给菲菲或者谁了。 梁健回:遵命。 发完,梁健坐在那里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加了一条短信。想的结果是,可能是因为即将要与胡英见面,让梁健心里多出了一丝愧疚。 梁健苦笑了一下,看来,放下这种事情,真的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熬的。 六点十分。胡英来了电话,她已经处理完工作,问他在哪里。 梁健在办公室里,但路玮霆先前跟他过,他会去接胡英,便:“我在去酒店的路上。你怎么过来?” 胡英似乎是没料到梁健没等她就先自己过去了,沉默了一秒钟后,:“哦,路处长在等我。我应该是搭他车一起过来。” “好的。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梁健。 挂断电话后,梁健又等了一刻钟,才从办公室离开。他怕在门口撞上胡英他们。走到四楼的时候,梁健看到维权部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一般,这里都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的。出于好奇,梁健走了过去。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梁健望进去,一头乌黑长发披散着的语正趴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梁健见是语,便敲了下门。没想到,将语给吓了一跳。语回过头看到是梁健,一愣,:“梁主席,你还没回去啊。” 梁健:“有点事,你怎么还没回?在忙什么呢?” 语:“哦,宁教授明过来,我先把准备工作做一下。” 梁健不由好奇,问:“你做什么准备工作?这些水利厅那边不是都有安排吗?” 语忙解释:“不是的。我准备的是宁州水质的一些资料。” 梁健有些惊讶。这宁教授放心让语帮忙准备这些专业的东西,想来也是相信她的专业知识的。梁健没走进去,路玮霆那边还在等着他,耽搁久了不好。便:“那你早点回去,女孩子回去晚了,路上不安全。我先走了。” 完,梁健真想走,语忽然追了两步,问:“梁主席,你还没吃晚饭?要不一起吃晚饭?” 梁健本想,自己已经有安排了。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顿住了。他对语,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然后走到一边,给路玮霆打了个电话,问:“你们到了吗?” 路玮霆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车水马龙的声音,显然还在路上。 梁健:“我这边有点事,估计一时半会赶不过去,要不你们先吃,别等我了。” 路玮霆客气了两句后,就愉快地答应了。梁健没去管路玮霆愉快些什么。转头对语:“走,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是谢谢你帮我请到了宁教授。” 语不好意思地问:“你本来是不是跟别人约好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也不是特别熟的。你今是怎么过来的,开车了吗?”梁健问。 语脸颊微红,:“我没有车,我坐公交来的。” 梁健:“那你收拾一下,我先去开车,楼下等你。” “嗯。”语点点头,藏着她那女生的欢快,转身进了办公室,梁健下楼开车去了。 晚饭,没有浪漫的情景。梁健对语,是真心没想法。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羞涩真诚的女孩,在政府这个系统中,实属不多见。当然,真诚的女子,他也遇到过好多个。例如王雪娉,例如古萱萱…… 梁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面的语,忽然就想起了以前镜州的一些人。比起以前,现在的他,似乎多愁善感多了。 梁健苦笑一下,看来自己真的好好正面一下自己,反省一下。 这一次的相处,语比之前要放松了许多。梁健发现,这个女孩子,也是个文艺青年。虽然学得是环保,但对文学也很了解。梁健与她,相谈甚欢,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愉快畅聊文学世界,不知时间流逝的日子。 吃过晚饭,梁健就送了语回去,然后自己驱车往家去。开到一半,接到了胡英的电话。接起电话,很久的沉默后,胡英问:“为什么不来?是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她的声音,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是透着疲惫和哀伤。 梁健有些不忍,:“临时有点事。” 胡英笑了一声,显然不信梁健的理由。梁健岔开话题,问:“你们已经结束了吗?” 胡英不答反问:“你知道路玮霆请我吃饭,是为什么吗?” 本来自≈ap;ap;#:///( ) 784准备永州 梁健顺着意思问:“为什么?” 胡英:“高成汉同志从永州市调上来后,永州市的市长位置其实一直是悬而未决。://而现在,永州市委记也马上要面临换届,自然有些人要沉不住气了!” 梁健听了,微微皱眉,:“路伟霆才到省记秘的位置上没有多久,难道他又想动了?” 胡英:“估计不是。他倒是提到了一个人。” 梁健对这个人是谁并不感兴趣,倒是觉得路伟霆此举比较有趣。就算是路伟霆自己想动,或者谁求他帮忙,他是省记的秘,又何必舍近求远,来找胡英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梁健心里这么想,口里面倒是没问出来。他随口问:“谁?” 胡英:“你可能认识。”接着,胡英就提了一个名字。名字倒是熟悉,梁健以前当秘的时候,也有过接触。梁健没话。胡英接着道:“其实,我觉得,这次的常委会,你可以争取下。” 梁健诧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争取永州那两个位置?” 胡英忙:“当然不是。人人都想着往省里面调。何况你现在已经是副厅的级别了。永州方面,基本已经确定,是由省里下调。如此一来,那么省里肯定会有位置空下来,应该会比你现在这个妇联副主席好。莫非,你还真想在妇联里待着了?” 梁健斟酌了一下,:“自然不是。” 胡英立马接上:“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准备一下,你自己的前程,如果你自己不努力,那么谁也帮不了你的。” “我知道。”梁健。 胡英的话,没错。自己的前程,如果连自己都不努力,那么就算别人帮你使了两百分的力,也还是没用的。 但,跑官这种事,梁健是不擅长的,也是不喜欢的。 想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路伟霆请胡英吃饭的事情上。他想,路伟霆为什么要绕个圈子,找胡英帮忙? 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胡英和华剑军之间的那些传闻。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无风不起浪。梁健想相信胡英并不是一个为了前程而不折手段的女人,但有些事,现实总会比较残酷。 梁健心里有些闷。到了楼下,在车里坐了好长时间,才打开车门,上楼。 江中宾馆内,胡英站在黑暗的阳台上,房间里的灯一盏没亮。她总是喜欢站在黑暗中,似乎这样,她的心才会宁静下来,才会自由,才会没有束缚地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曾经,梁健的到来,让她渐渐的将这一习惯遗忘了,可如今,又回来了。 楼外,灯火阑珊。宁州不愧是江中第一大省,就连夜景也总是比镜州要繁华许多。看着这样的梦幻霓虹,很难保持住本心不丢失。 电话忽然响了,胡英看了一眼,这些,总是会隔三差五地在这个时间响起的号码,让她心里已经生出了许多厌恶。或许,她其实从来都未曾喜欢过这个电话背后的那个人。她不喜欢他那副权利至上的嘴脸,更不喜欢他看向她时,那种目光。 但,她不得不接。 “华记。” …… 两后,项瑾回来。梁健早早地就到了车站等着。她们出来的时候,霓裳好多不见梁健,一看到他,竟咧嘴笑了起来,手挥舞着,想扑到梁健身上。这让梁建惊喜不已。霓裳自出生到现在,总是很安静,连哭也很少。情绪的表达,似乎也总是很含蓄,很少见她这么开心过。 梁健开心地从项瑾手里接过肉嘟嘟的霓裳,唧亲了一口。 一同回来的,还有李园丽。李园丽远远地在后面,梁健刚开始没看到她,打算转身走的时候,项瑾拉住他,:“李妈妈还在后面呢。” 梁健一愣,项瑾这个李妈妈的称呼,让他心里有些怔然,还有些难以接受。他目光向后看去,只见李园丽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正艰难地挤过出站的人流,向着她们这边走来。 项瑾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接过霓裳,暗示梁健去帮忙。梁健走了过去,:“我来。” 着,弯腰去接她手里的东西。李园丽没拒绝,看着他一样样地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部接过去,目光里的温暖,落在梁健脸上,让他感觉灼热。梁健感觉自己面对不了,忙迈开大步,往外走。可那目光一直在他的背上,灼得他痛。梁健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可忽然,这股让他感觉无比有压力的温暖,不见了。 梁健浑身一松,却又有些不出来的滋味,他回头去看,只见李园丽从项瑾手里接过了霓裳,霓裳与她一点也不生。 李园丽保养不错,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和项瑾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年龄相差稍微大一点的姐妹花。两人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恬静和智慧,这让两人站在更像是一道怡目的风景。 梁健将她们送回家后,就回了单位。他今是请假去接的他们。本来项瑾是打算星期六回,但项父要出差,不放心项瑾和霓裳在家,就让她们先回来了。于是,李园丽也一起回来了。 回到单位。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萧正道的电话。萧正道,让他过去一趟,张省长找他。 张省长找他,不是为别的,竟和那胡英的是同一件事。但张省长的意见是,想让他去永州。 张省长:“现在省里形势复杂,你的身份也有些特殊,所以我觉得离开省里,对你来,是一件好事。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抱负的年轻人,这一点,我现在也没有变。但,如果你继续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很难确保,你不会被影响。所以,我建议你去永州。永州的政治环境是相对比较和谐的。” 梁健的脑海里,飞快地转着。如果离开宁州,去永州,那么项瑾他们该怎么办?跟他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 张省长见梁健没话,便继续道:“从政治前途上看,去永州对你来,绝对是一步好棋。你现在在省里已经陷入了泥潭之中,我相信这一点不用我,你也看得明白。所以,离开这里,对你来,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而且,到了永州,就是一把手,你的施展范围更大,你的抱负就越能实现。” 张省长到这里看了梁健一眼,才继续往下:“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家庭问题?”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有这个顾虑。但并不是主要的。” 张省长:“我相信项瑾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你认为对你来,最大的顾虑是什么?来我听听?” 对于梁健来,这最大的顾虑,其实根本不清道不明。可能是这段时间妇联工作的闲散,在他身上刻下了某些懒散的痕迹,让他有些安于现状的冲动。 但张省长的话,对他来是有冲击力的。确实,离开宁州,去永州,对他来,是一个离开这个泥沼绝佳的机会。 梁健想了一下,:“如果去永州,市委记这个位置,可能有点难。如果是市长的话,华记肯定会想办法将市委记的人选攥在自己手里……” 梁健话未完,张省长看着梁健,表情有些严肃。他问:“你怕了?” 梁健一凛,答:“没有。” “那你犹豫什么?做官的原则,只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百姓,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连这点信心也没有,那也不用去永州了,继续妇联待着。”张省长有些严厉的道。 张省长似乎从未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但,好似醍醐灌顶,让梁建意识到,如果这个机会不抓住,那他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梁健挺直了背,郑重回答:“我想好了。就去永州。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省长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你梁健!不过,这件事,我现在也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梁健点头。 走出张省长的办公室后,虽然张省长最后的话,在提醒梁健,他并不能十分肯定他一定能去永州,但依然梁健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就好像失去了目标的人,又重新找回了目标。这一次的目标是:永州。 走回妇联的路上,梁健给项瑾打了一个电话。项瑾惊讶地问:“你不是刚走没多久吗?怎么了?” 梁健想着怎么措辞比较好,犹豫了几秒时间后,问:“你觉得永州这个城市怎么样?” 项瑾并没有意识到什么,随口回答:“不熟悉,不过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听,那边风景还挺好的。” 梁健又问:“那你觉得,如果我们搬去那里生活,怎么样?” 项瑾沉默了下来。半响后,问:“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调动了?” 梁健如实回答:“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有可能回去永州。” 几秒后,项瑾:“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过了,不会再和你分开。” 梁健感动:“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需要这个字。项瑾。 本来自≈ap;ap;#:///( ) 785一往无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有了目标,就像是大海中的船有了方向。只需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正在梁健潜心准备着这件事的时候,胡英这边却出了点事。 这件事是发生在江中宾馆的门口。早上,一如往常胡英出了宾馆准备上车去上班。才刚坐上去,司机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一辆摩托忽然轰鸣着从后面过来,与胡英的车子交错而过时,一桶鲜红色的油漆从而降,溅了半个车身。 胡英和司机,还有江中宾馆门口的迎宾,都是愣住了,好半响时间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司机第一反应是想去追那辆摩托车。胡英喊住了他:“别追了。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话的时候,胡英已经又从车里走了出来。车子已经全是油漆,自然不能再开去省政府。胡英对司机:“你在这里等警察,我先去单位。” 司机让迎宾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胡英坐了进去后,就往省政府赶去。她的车还没到省政府门口,这件事,就已经开始悄然在省政府里面传了开来。 梁健不可避免地也知道了。之前,上有他和胡英之间的传闻不少,省政府里不少人都是知道他和胡英之间是有些私交的。所以事情才一传开,立马就有好几个人,十分“好心”地通过微信,短信,qq,甚至电话通知了梁健。 梁健第一反应,自然是担心胡英的安危。梁健给胡英打了电话过去,胡英接起的时候,好像才下出租车。梁健问:“我听了你早上车子被人泼了油漆,你人怎么样?没事?” 胡英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么快,连你也知道了。我没事。就是人没抓到,跑了。” 梁健本想多嘱咐几句,但想想或许并不合适,就:“那你最近几多注意一点。最好不要一个人,要不让公安厅那边安排两个警卫?” 胡英:“不用了。不过是泼个油漆。江中宾馆的安保也还行,不用担心。” “哦。好的。” 对话终于此处。电话挂断后,梁健想,什么人会对胡英做这样的事情。胡英初来省里,如果要仇人,那么只能是那些个曾经将目光瞄准了宣传部副部长位置的人。但这样的猜测,缺少证据,也缺乏服力。 梁健没再想,胡英肯定已经报警,那么就交给警察去做。到警察,梁健又想到了周云龙的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这件案子,却一直没能侦破。梁健本想打个电话给夏厅长,打听下情况。想想还是算了。夏厅长肯定比他还想侦破这件案子。 接下去的几,警方一直在侦查那件泼油漆的事情,调动了很多地方的监控摄像,却很是神奇地对那辆摩托失去了踪迹。 国内,不像国外。监控摄像并没有那么普遍,而且很多地方虽然装了摄像头,但实际上只是装样子的。所以,只要稍稍对监控布点做过些了解,总是能想办法避开的。 一时间,就陷入了困局。警方那边推测,他们不会就做这么一次,肯定还有下一次行动。往往,案子的侦破都是在凶手再一次动手的时候,这是连环杀人案中的法。 但,下一次行动出现了,可这一次,胡英并没有通知警方。 距离油漆事件还不到一个星期,胡英的车才刚清洗干净,胡英就又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没人知道。胡英没给任何人看。 之后,胡英就打了电话给华剑军。 阳台上,胡英站在那里,就着昏暗的光,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身影,一个是胡英,还有一个,赫然是华剑军。华剑军手微搂着她的腰,笑若春风般得意。胡英虽然翘着嘴角,却没什么笑意。 “华记,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你一面。”胡英。 华剑军在电话里跟她约定了时间,胡英转身进屋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后,出门。她没用自己的车,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后,车子在城内绕了几个圈后,直奔城外。 在宁州的西城郊,有一个农庄。农庄不大,在一条公路边上,却被一个山坡藏住了身影。路边也没有什么指示牌,若是没人指路,几乎都不太可能会寻到这里。 出租车在胡英的指引下,从公路转到了一条路上,蜿蜒在绿树之间,开了大约十分钟后,在一个挂了一排红灯笼的木篱笆门前停了下来。胡英下了车。看着出租车离开后,她推开木篱笆门走了进去。 门一开,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看到胡英,立即笑了起来,:“胡女士,华先生已经在包厢里等你了。请跟我来。” 显然,胡英和华剑军应该已经来过多次,否则服务员就不会认识她。 胡英轻车熟路地绕过园子里的径,走到了一座圆顶木屋前。木屋不大,造型有点像草原的蒙古包,只不过材料换成了杉木。 木屋门上,嵌着一盏欧风的铜灯,散着微黄的灯光。很暖,很暧昧。胡英抬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停顿了许久,才推开门。 门推开,门内同样微黄的灯光散了出来。同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来了啊?进来。茶都快凉了。” 胡英迈步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一张矮方桌放在圆形木屋的中央,地方铺着软软地垫子。华剑军盘坐在矮方桌后面,目光灼灼地看着走进来的,这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 虽然她已是中年,但奇怪的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是愈来愈让人欲罢不能的女人韵味。 胡英在矮方桌对面坐了下来。刚坐下,华剑军就:“怎么坐那么远?”着,拍拍他身边的位置,:“坐到这来。” 胡英没动,也没话,而是沉默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轻轻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华剑军的面前。 华剑军疑惑地看了一眼胡英。胡英面无表情地:“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 华剑军拿起信封打开,一看之下,立即变色。他神色严峻,甚至是有些冷厉地抬头盯着胡英,问:“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胡英微微一笑,:“华记觉得会是哪里来的?” 华剑军脸色更加难看,阴云密布。 胡英继续道:“这些照片是今早上从我房门的下面塞进来的。我想,不用我,你应该知道这些照片是谁的手脚。” 华剑军阴沉着脸没话,但显然是默认了胡英的话。被这些照片一搅合,华剑军自然也无心花前月下。没过多久,两人就先后离开了这里。胡英是由农庄派车送回去的。 而在胡英为着某些秘密而奔波的时候,梁健却被已经从乡下回来的梁东方夫妇,还有项瑾他们给赶到了宁州机场。 老唐来了。 梁健有些不情愿地一个人等在人员稀少的出口,数着时间。飞机延误了半个时,但总算平安到达。老唐依然是那么精神,龙行虎步。高出许多人的身材,让他在出口目光随意一扫就看到了同样身高占优势的梁健。 他似乎笑了。隔着有点远,加上雪白的灯光,让梁建分不清是错觉还是事实。老唐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包里也不知装了什么,鼓鼓囊囊,几乎快要撑破了。梁健伸手想接过,却被老唐拦住,:“这包很重,还是我来拿。” 梁健一滞,心中一阵不服气,怎么?瞧不起我?这么个包还能拿不动?梁健心里嘀咕着,手上毫不客气地硬是从老唐肩上抢下了这个登山包。一入手,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梁健顿觉手中一沉,另一只手立即跟了上去,这才没让包掉到地上,出糗。梁健估计了一下,这包估计得有五六十斤。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老唐,老唐如今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背着这么一个包,竟然能跟没事一样,健步如飞,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老唐笑眯眯地看着他,梁健顿时又不服气起来,双手努力举起要往背上甩,老唐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不容抗拒地从他手里接过。他:“你的伤还没好全,还是我来。” 被他这么一,梁健才感觉到刚才的猛用力,竟让他的腹部左边处生出些疼来。他忙不再逞强,任由老唐接了过去,然后看着他轻松地背在了背上。 回去的车上,梁健忍不住问老唐:“这包这么重,你背着就不累?” 老唐:“习惯了。以前训练的时候,负重个一百来斤是常事。”梁健一直就觉得老唐肯定当过兵,此刻听到老唐起以前,就顺势问道:“你以前是什么部队的?” 老唐:“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梁健笑:“有多机密?难道是那些神秘部队?” 老唐:“神秘部队这种法只是民间的。官方一点,就是特殊部队。所谓特殊,就是拥有特殊番号,特殊权限。” “听着好像很牛。”梁健笑道。 老唐没接话,就着窗户外透进来的昏黄路灯灯光,看着梁健那张与他有几分相像的侧脸,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去北京发展?” 本来自≈ap;ap;#:///( ) 786北京永州 梁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惊讶地看了一眼老唐,又转回去重新看着路面,沉默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目前还没想过。” 老唐看了他一眼,:“那可以现在想。” 梁健又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 老唐,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个不想去北京的官,不是一个好官。 梁健想反驳他,每个人都有对权利有不同的定义,但话到了嘴边,梁健却顿住了。他回答老唐:“北京太复杂,我想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老唐又:“如果你不去北京,那你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梁健脱口便出:“那就永远不去。” 老唐沉默。转过脸,看着昏暗中,梁健的脸。半响,叹了一声,:“看来,你心里还是在怪我们。” 梁健不想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老唐心里应该清楚,所以完全没有谈论的必要。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路到了家中。梁健送老唐到楼下,就没有再上去。老唐进楼下的电子门时,回头对梁健:“回头找个时间,我们爷两喝顿酒!” “好。”梁健十分直接的答应。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就算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和接受老唐他们,但他们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们既然出现了,那总有一,他还是要面对的。梁健不是绝情绝性的人,所以他做不到恨他们一辈子。 和老唐的这一顿酒,就安排在下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老唐约了梁健回家吃饭。李园丽买的菜,老唐亲自做的下酒菜。梁健去的时候,李园丽开的门。开了门之后,李园丽穿了鞋就出去了,去梁健家里找梁东方他们话。 梁健知道,她不过是想给他和老唐一个单独的空间,让他们爷两可以放开来话。梁健进去的时候,老唐还在厨房里忙活。听到梁健声音,探了个头,喊了一声,来了啊,就又回到了厨房里忙活起来。 梁健站在客厅里,远远地看着一不心就会撞到油烟机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竟觉得有些酸。 他的时候,梁东方也总会做饭菜。梁东方做的饭菜,总是有些差强人意。但梁健时候从来不挑嘴,只要是吃的,总能吃完。他想,这可能也是他现在能长这么高大的一部分原因。此刻看着老唐忙碌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时候的那些回忆。他在心里假设,如果他一直待在老唐身边,那么现如今的他,会是什么样?会更好吗? 梁健觉得也未必。有些人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总是喜欢用他工作上的成就,赚多少钱来衡量。但梁健不是。梁健觉得衡量一个人的好坏,应该从两点出发:一他自己快乐吗?二,他身边的人快乐吗? 梁健觉得,除开一些事情,他还是快乐的。他身边的人,起码他爱着的某一部分人应该是快乐的。 他现在未必足够好,但如果一直在老唐身边成长,也未必会比现在更好。梁健放弃了心中的假设,不再想他。他随意地在屋中走动着,看着屋中的摆设。屋中摆设很简单。甚至可以是捡漏。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梁健忽然有些不忍心,老唐和李园丽在北京的生活应该是很优渥的,这一点,从李园丽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但,为了梁健,他们甘愿留在宁州,住在这样一间租来的,装修简陋的屋子中。一点也不敢动,是假的。只是,梁健本能的有些抗拒这种感动。 看了一会,他发现,房中,仅有的一个架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类似照片簿一样的本子。梁健拿了下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照片簿。 照片簿中的照片,从80年代的到现在的,都有。大部分,都有梁健的影子。梁健甚至能记得有些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发生过什么。有些照片,梁东方那里也有。他们老两口也有一本差不多的照片簿,里面也同样差不多都是梁健的照片。可是看着梁东方那本照片簿,和看着这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梁健心里,五味杂陈。还没看完,老唐在客厅喊他了。梁健将照片簿放了回去,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出了房。 老唐的下酒菜弄得不算丰盛,三菜一汤。但闻着似乎很香。不算很大的客厅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香味,让梁健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老唐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两瓶一斤装的高度白酒,一人一瓶摆在了各自身前,:“一人一瓶,行吗?” 梁健看向老唐,恍惚间,好像他脸上透出些神气,梁健虽然也三十多岁了,但和老唐相比,还算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当时就:“当然行。有什么不行的!” 但话是这么,梁健看着这5度的高度白酒,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梁健以前酒量是还可以,但顶多也就一斤白酒左右,还是48度左右的。何况,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酒了。 “好!”老唐却是听得很开心。爽快地拿出两个碗。梁健一看,又傻了。这酒店里和白酒,都是用盅子的。这老唐,不按常理出牌,这碗虽然是碗,但一碗绝对抵得上一啤酒杯了。 老唐一笑,:“用碗喝过瘾。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就是这么喝的。而且今这里也没专门的白酒盅子,将就将就。” 梁健本来到了嘴边的那句‘要不换个杯子’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 倒满酒后,老唐举起碗就是一饮而尽。梁健也只好跟上。一碗之后,又是一碗。两碗下去,这一斤的酒瓶都空了一半了。这酒喝的猛,饶是梁健自恃酒量还可以,都觉得有些晕乎乎了。 倒是老唐,面不改色,淡定地坐在那里,举着筷子,气定神闲地吃着菜。偶尔,还招呼梁健吃。这敢情,喝下去的不是白酒,是白开水啊!梁健心里腹诽。 两碗下去后,老唐终于停了下来。没再接着干。要不然,梁健估计自己今是不能竖着出门了。 不得不,老唐的菜味道是真不错。吃了点东西后,梁健终于稍稍缓了过来。这时,老唐话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喝酒吗?” 梁健想了下,:“你有话对我。” 老唐抿了一口酒,:“是的。男人么,喝点酒,好话。不该的,该的,都好。” 梁健觉得这话不好接,就没接话。老唐夹了一口菜,嚼了两下,吞下后,:“你是我老唐的儿子,是我唐家的血脉,认祖归宗是必然的,你觉得呢?” 梁健想问他为什么以前不来认祖归宗,要一直等到现在。但话才浮现心中,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刚才在房中看到的那一本照片簿。里面的那一张张他的照片,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多是背影,想来是偷偷拍的。忽然间,他的心就软了。 他犹豫了几秒后,回答:“我需要时间。” 老唐对他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一笑,:“我知道,我会给你时间。但你要知道,时间这种东西,向来是不等人的。所以,别太久。” 梁健接话,举起碗,喝了一大口。入口那种灼热的感觉,犹如一道火线一般,仿佛将他心里的那些烦恼也一起给烧化了。 梁健从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俗话,酒后露真情。也许真的是酒精的作用,梁健在老唐面前,渐渐的放开了拘束。而老唐,却一直无比清醒。仿佛,杯中酒真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这一顿酒喝了两个多时。老唐问得不多,但梁健却是了很多。最后,梁健还是醉了。也不知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因为自己想醉,所以醉了。 这一夜,梁健是在老唐家里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老唐已经做好了早餐,不见了人。他和李园丽带着项瑾霓裳去公园散步了。梁健看着字条,在看看早餐,愣了一会后,笑了笑。因为今周末,也不用急着去上班,梁健吃得十分悠闲,顺便想一些事情,和老唐有关,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他很认真地将老唐的去北京这件事,纳入了考虑范围。将去永州放在了一起,衡量着。回北京,对于项瑾来,无疑是好的。毕竟项瑾的娘家在那里。但是,北京空气环境差,项瑾的身体未必会行。而且,对霓裳的健康,也未必好。 再他自己,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北京情况太复杂。梁健认为自己是实干派,但要到北京和一批大佬斗智斗勇,梁健自信心不是很足,而且也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但,自从老唐出现之后,有一种感觉一直缭绕在梁健心头,那就是,他的根在北京,他终究是要回到北京去的。 这种感觉以前并不强烈,但经过昨夜之后,似乎变得强烈了一些。 去北京,还是永州? 本来自≈ap;ap;#:///( ) 787救急时刻 北京,还是永州,这个选择题,在梁健心里盘桓了好几。就在他心底有了决断的时候,宁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宁州城西,有一个服装城,三座大楼占地近万亩,是附近三省,甚至内陆一些省市的服装主要集散地。布料,衣物都属于易燃物。加上,这三座大楼里,有两幢都是二十几年以前的旧楼,消防设施和布置都已经达不到现在的标准。所以,每年,这个地方的消防安全一直都是宁州市政府,甚至是省政府所密切关注的事情。 但,密切关注,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大楼里,人员拥挤,通风不利,设备老化,加上堆积如山的各种布料衣服等易燃物。还有一些商家,总是不遵守规定,偷偷使用电饭煲,电磁炉。所以,每隔一两年,总会有一两次火情发生,但因为有一个消防中队就驻扎在服装城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有单独的消防通道直通,所以救援及时,倒都没什么人员伤亡,就是损失些财物。 上曾有不少友,曾问政府,为何不将这片服装城迁移,将这两座旧楼拆掉重建。但这其中涉及到的拆迁安置等等问题,牵涉实在太大,政府部门也是有苦难言。 而这一次事情的开端,是一次**。据是一伙从其他市过来进货的年轻人,在抢货的过程中,被偷了钱包。年轻人要求调监控。但旧楼里的监控,其实多是摆设。年轻人发现这个事实后,与大楼管理人员,起了冲突。双方争执不下后,就在一楼打了起来。这一伙年轻人有七八个,一时占了上风,正打着打着,楼里就起火了。起火的地方,就在斗殴地点的后面,一个囤积布料的仓库。仓库用铁丝铁门锁着。火头是从贴着铁丝的一堆布料上着起来的,具体是怎么起来的,没人知道。当他们闻到刺鼻的糊臭味,反应过来时,那堆布料上已经窜起来不的火苗。 这本不该当做仓库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易燃的布料,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火苗已经窜到了花板。 顿时,众人哗然,逃的逃,叫的叫,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原本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此刻像是乱窜的老鼠,推搡着,想往外逃。 报警大约是一刻钟后,那时,火苗已经从仓库内蔓延到周边的店铺上。也是运气不好,原本从消防中队到服装城有一条专用的消防通道,平时都是没人占用的。今也不知识哪个挨千刀的司机,将一辆旅游大巴车给停在了出口处,还停在了正中间,司机又不见了踪影。两辆消防车,给死死地堵在了消防通道里。 消防通道两边,一边是大楼,一边是老的住宅区。这条通道,宽度足够通行,却掉不过头。消防车只好倒出去,从附近的环城西路上,绕一大圈过来。环城西路向来是宁州最堵的一条路之一,这样一来,等到消防车到这边后,已经是近四十分钟后。这时,火苗已经窜上了三楼,乌黑的浓烟滚滚着直上青。 着火的大楼两座旧楼里东边的那一座。和西边的那座旧楼,在五楼中间有个桥。桥上,同样堆满了布料。如果火苗窜到了五楼,必然会殃及西边的大楼。 火借风势,还没等消防人员架好水管,火苗轰地一下就窜上了四楼。这时,四楼的窗户里,传出了一声尖叫。尖叫的尾音还在空中飘荡,忽然嘣地一声巨响,四楼十几扇窗户的玻璃,同时爆裂,中间几扇窗户中,喷出了一米多的火苗,卷着浓烟,像是从地狱冲出来的火焰恶魔。 梁健他们收到消息是在爆炸发生十分钟后。梁健是夏初荣打的电话给他。张省长正好这几日不在宁州,他接到消息后,与夏初荣沟通后,让夏初荣带上梁健去现场。梁健知道,张省长之所以安排上他,其中必然有想为他接下来的永州市长之位做铺垫的想法。 去现场之前,夏初荣他们先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因为事关重大,华剑军也出席了。梁健坐在一旁旁听。 会议上,先是夏初荣报告了一下最新的火势情况,然后了一下,他的紧急预案。轮到华剑军话的时候,华剑军却向宣传部反复强调了两遍要控制舆论,尽量不要让这一次的事情在上扩大化。意思就是,能压下来就压下来。而对于,如何救灾,如何做后面的安置问题,却没怎么提。当时,宣传部出席的是部长汪渔还有副部长胡英。汪渔没话,副部长胡英也没话,脸色都是十分严峻。但在场的人,脸色都很严峻。服装城发生爆炸,他们都已经收到消息。还会不会再发生爆炸,却还不能肯定。 会议只有十分钟。但十分钟,对于服装城那边的火情却是一段像一个世纪一样那么漫长的时间。爆炸使得那些消防官兵原本的方案出现偏差。 梁健他们到的时候,火势已开始窜上五楼,但暂时还没蔓延到与西大楼连接的桥上。消防人员一部分已经开始在一楼架起水龙开始灭火,但这对于大楼中已经疯魔的火势,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梁健一到现场,就觉得不对,这火灾,足可列入五级火警,现场却只有两辆消防车,这根本无法对火势进行有效控制。而且大楼里已经发生过一次爆炸,很难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夏初荣也发现了问题,当即就将领队的消防队长给找了过来询问。这时,宁州市的公安人员也已到齐,开始疏散和维护现场。 这时,有人忽然冲破了外面的警戒线,不顾公安人员的拦阻,直接冲到了梁健他们身旁,哭叫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和孙女,她们都还在里面!求求你们。” 话刚完,就有人上来拉住她,试图将她带离到隔离圈外面。梁健和夏初荣相视一眼,夏初荣问旁边的消防队长:“其余的消防车什么时候能到。”消防队长回答:“应该很快能到。” “很快是多快!”夏初荣厉声喝问,“你是消防队长,你应该比我清楚,这种情况,一分钟都不能多耽搁!” 夏初荣在发火的时候,梁健在抬头看着着火的大楼。浓烟已经漫,四楼以上的情况已经看不清楚。火势熊熊,甚至遮盖了求救的声音,如果有人求救的话。梁健很快就看到了东西楼之间的那座桥。 他打断了夏初荣,问消防队长:“那边的桥走得通吗?” 消防队长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去看过了,那边桥被锁住了,无法通行。而且……没有这么长的水管。” 梁健:“现在最关键的不是灭火,而是救人!看这情况,想从一楼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着,他看向夏初荣,:“我觉得,得想办法把桥给清出来。” 夏初荣点头同意,立即让宁州市局的局长去安排人员。梁健想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跟夏初荣了一声后,那些干警一起去了西楼。 到了西楼五楼桥口,梁健发现,桥口的门果然被锁住了,而且是被三把铁锁给从里面反锁了。同行的管理人员,钥匙只有东楼那边有。但,这一时半会,去哪找东楼的人要钥匙。干警都看着梁健,梁健:“砸。” 还好只是扇木门,几把大斧子,几分钟后,终于砍出个人勉强能通过的口子。梁健一进去,就发现,一股焦糊味已经蔓延在整个桥空间里了。 桥大概长约十五米。十五米内,堆满了各种布料,有些地方还放着一些类似油漆罐子的东西,梁健问跟着进来的管理人员:“这是什么?” 管理人员摇头:“我不知道。” 门已经被砸开。梁健一边让人把东西全部都往外搬,自己一边往东楼那边走。东楼的桥口子上,门也是被锁着。灰黑的浓烟已经开始从门缝里往桥里钻过来了。 梁健正准备招呼人把这门也砸开的时候,忽然门被砰地一声拍响了,声音极重,梁健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梁健忙去拍门,同时大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那边?” 几秒钟的沉默后,门忽然被拍得震响,同时有回音,声嘶力竭:“有!有人!快救我们!救我们!” “斧头呢?快过来,把这门给砸开!”梁健忙去喊后面的公安干警。 “你们稍微躲开点,我们开始砸门了!”梁健提醒门口的人。几个干警一起努力,没多久,这门就被砸开了。刚打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口子后,门后的那五六个人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往这边挤过来,梁健他们只好停下,先把他们接过来。 惊惶的神情,满头满脸的大汗,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梁健拉住一个看上去状态还算好的中年男人,问:“这里面还有人吗?” 男人回答:“有,他们都到上面去了。” 梁健又问:“还有多少人知道吗?” 中年男人摇头,:“这个不清楚,几十个。” 几十个人对于整个宁州的人口来,少的几乎可以不提。但对于一场火灾事故来,却是一个大的数字了。 梁健立马给夏初荣打了电话,将中年男人的话,跟他了一声。梁健:“最好,立即安排消防人员上去救援。不然等到火蔓延到这里,估计就很难再进去了。” 电话挂断,梁健站在桥口等待着,东楼里的灯都已经熄灭,楼道里黑乎乎的,暂时还看不到火光。梁健对着黑暗喊了几声:“有人吗?还有人吗?” 一会儿后,有声音远远传来:“有,我们在这里。” 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孩的哭声。梁健忽然想起了之前楼下那个老人的哭喊。梁健回头问干警:“有带手电筒吗?” 有一人回答:“我带了。”梁健接过,:“你们在这里等,我进去看看。”一人立即拉住了他,:“里面太危险,你不能进去。” 梁健:“我不走远。” 几人见拦不住他,另外一人:“那我跟你一起。” 梁健点头。两人打开手电筒,一起往里面走。走了几步,梁健就喊:“你们在哪里?” 这大楼里,各种店铺的设置,就像迷宫,人在里面喊话,就跟进了回音谷一样,很难通过声音定位。梁健听着那个女人喊着我们在这里,却找不准方向。只能凭感觉摸索着。 本来自≈ap;ap;#:///( ) 788火场逃生 走了一会后,梁健后面跟着的干警,忽然话:“梁主席,我们好像走得比较远了。” 梁健停下脚步,周围都是一片黑暗,这绕来绕去的,方向感早已丢失。梁健没话,继续喊:“你在哪里?” 声音停下,却没听到回音。梁健有些急了,又喊了一声,依然还是没人回答。身后的干警也跟着喊了几声,同样没有回应。 干警犹豫着:“梁主席,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 梁健心里也起了些犹豫。正在这时,忽然前面不远处,嘭地一声,窜起一道足有一人多高的火焰,一下子就把一家衣服店给吞没了。正在这时,刚才没了声音的那对母女,此刻又起了尖叫声。 这一回,梁健听真切了,声音就在起火地方的附近。梁健立即冲了过去,后面的干警一边大喊着危险,一边却也跟了上来。 这楼里的空气早就已经在楼下大火的烘烤下变得十分的干燥,甚至炎热。这里的衣服布料在这干燥空气里,变得更加易燃。梁健还没靠近,火已经蔓延到了旁边两家店铺,并且还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四周发展。 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烤焦。梁健终于看到了那一对母女。他们躲在一处角落中,神情惊惶。看到梁健的手电筒光的时候,原本绝望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明。 她们立即冲了过来。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充满力量的。那种速度,梁健觉得刘翔估计也比不上。 “快走。火要烧过来了。”干警一边着,一边一把背起那个已经有些昏沉的女孩子。梁健扶住那个女人,举着手电照着路,开始凭着感觉往外走。 走了一段,梁健觉得应该走到出口了。可是,却没看到。他们迷路了。梁健问女人:“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女人疲倦地摇了摇头。干燥炎热的空气,让女人和那个女孩子都开始有些脱水。梁健和干警因为在这里面的时间没有他们长,所以还好些,但也很口渴。汗水沾湿了他们的衣服,空气里的浓烟,已经开始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正在这时,整幢大楼都好像颤抖了起来,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然后是嘣地一声巨响。梁健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这一声巨响之后,都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也失去了控制,随着大楼的震动,摔倒在地,滚到一旁,手电不知滚到了哪里去了。 好久之后,耳朵里才有嗡嗡的声音渐渐出现,然后放大,最后渐渐清晰,是他身旁的女人在喊自己的女儿。女儿的名字,叫婷。 梁健想到了霓裳,想到了项瑾。很奇怪,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人,梁东方夫妇,唐国和夫妇,他的老丈人项部长,还有张省长,甚至他都想到了高成汉,却一直没想起胡英。这一点,他在后来离开这座大楼后,看到胡英时,想起来后,一直都没想明白。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爱胡英的,可在这一刻,当生命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却没想到她。他甚至想到了许多与他关系不是很深刻的人,却竟然没有想到胡英。 “梁主席!梁主席!你在哪里?”黑暗中,传来那个干警的声音,梁健回过神,忙回喊:“我在这里。” 梁健拉住旁边已经惊惶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的女人,跟干警靠到了一起。梁健问干警:“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干警回答:“我没有。不过……”干警没下去,但梁健知道,干警想的是什么。女孩估计是在刚才的爆炸中,震晕过去了。 “婷?婷,你怎么样?”女人焦急地想从干警手里接过女孩,被梁健拦住。梁健安慰:“她没事,就是晕过去了。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等待会火烧过来,就来不及了!” 女人这才暂时不去担心她的孩子,梁健扶着她。刚才的爆炸过后,女人的体力更加不支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在梁健身上。梁健身上就有伤,加上刚才这一震,此刻五脏六腑都在疼。但他,却只能咬牙忍住。 这样,走了没多远,梁健他们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亮光。还有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在四处搜寻着他们的踪迹。 “我们在这里!”干警大声喊道。对面的人听到了,手电光快速摇动着,朝着他们靠近。大概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忽然斜里冒出一道光火,同时啪地一声,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横着倒了下来,带着大火,横亘在梁健和出口之间。 “梁主席,你们没事?”大火对面,依稀还能看到几个模糊身影,却像是隔了永恒那么远。女人失控地哭了起来。梁健心里不由也生出了些烦躁。 “别哭,没事的。我们能出去的。”干警干涩着声音安慰女人,可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都服不了。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可吸入的空气都是混满了灰尘的浓烟,呛得不行。梁健喘过气后,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坚定的:“别放弃,消防队员很快就会来的。” 这一会的时间,他们身前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两边的店铺上,周围已是火光一片。这边已经呆不住了。梁健他们只好转移,梁健提议:“我们往上走。” 干警不赞成:“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去通知消防员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梁健却没这么乐观。这里的大火这么久了,旁边的消防中队,却只来了两辆消防车。就算后续有车赶过来,这个时间路上的交通情况,也是堪忧的。而且,他刚才在下面就看过来,云梯车根本就没来,想要将水管通到五楼,有点够呛。 梁健没把这些话出来,免得丧气。他只是,现在这里的空气再待下去,人会受不了的。就算他和干警两个人都承受,女人和孩子也承受不了。 干警被服了。四人摸索着,历经了好几次惊吓,终于到了通上六楼的安全通道——楼梯。 安全通道的门关着,梁健一打开,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梁健被呛得差点就背过去。梁健捂住口鼻,扶着女人进了安全通道。通道里,空气比刚才的大楼里还要干燥炎热。上了六楼,六楼的门,却打不开,被锁了。梁健烦躁愤怒地踢了几脚后,问:“为什么安全通道的门会锁着?” 女人原本已经昏昏欲睡,被梁健大声一问,清醒了一些,含糊道:“六楼被大楼管理租给了一个公司,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公司就把这门给锁了。一直就没开过。” “那这里面的人呢?”梁健一边着,一边透过门上原本是装玻璃的地方往里面看,玻璃已经在两次爆炸中,碎了。 公司里一片黑。梁健喊了一声:“有人吗?” 空荡荡的,还飘出些回音。这时,女人又话:“这里平时都没人的。” 梁健不免想,这什么公司,工作日竟然都没人。不过,没人也好。梁健四人只要再往上走。七楼的安全门,是开着的。 还没进去,就看到不少手电筒的光。 门一开,就有人闹哄哄地涌了过来:“有人来了!是消防员吗?是来就我们的吗?” 七嘴八舌间,梁健四人就被一群人给围上了。当众人看清他们也不过是被困在这楼里的“难民”之后,又丧气地回到了各自原先的位置。 梁健扶着女人找位置坐下,干警将女孩子放平后,然后想办法将她弄醒。这种状态下,一直昏迷,极有可能会醒不过来。梁健问旁边的人:“这里谁有水吗?” 没人话,半响后,有人递了一瓶水过来,:“喝过的,要吗?” 梁健接过,谢谢。这个时候,也没这么多讲究了。他递给了干警,让干警喂给女孩子喝。 梁健在大家身旁坐了下来,想,接下去该怎么办?等着消防人员来救吗?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第三次爆炸发生了。这一次的震动和响声,比之前更加激烈。花板上的墙粉,水泥整块整块地往下掉。有人躲闪不及,被砸到了,顿时哎呦着,躺到了地上,鲜血淋漓。 “完了,这楼要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人心惶惶,有些人冲着就往一处跑。“你们去哪里?”梁健大声喊。 有人回:“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跳下去搏一把。” 他们想跳楼。梁健心里一颤,忙伸手拉住,身旁同样跟着去的那个人,正是刚才递水给他的男人。 梁健大喊:“别跳。跳下去,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这楼不会榻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人已经绕过了那一排很大的铁柜,拿起旁边放着的办公椅,就往旁边的玻璃上砸去。这墙上的玻璃,都是半钢化玻璃,牢固度很好。一椅子上去,只听见咣地一声,玻璃却没碎。梁健趁着这机会,赶了上去,拦住了他们。他喊:“这里可是七楼,跳下去,你们还能活?” 抡椅子砸玻璃的男人,歇斯底里地想推开梁健,梁健不动。他喊:“在这里等着也是死,还不如死得痛快点!” “火还没烧上来,你怎么知道就会死?”梁健反问,“就算烧了上来,也还可以再往上跑。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你这一跳下去,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看你年纪,你应该有孩子了!你想过他吗?” 本来自≈ap;ap;#:///( ) 789火场逃生 或许是孩子这两个字触动了他的内心,男人渐渐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的他,放下椅子,颓丧地蹲了下来,埋头在双膝之间,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去嘲笑这个男人的泪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股难言的悲伤,还有绝望,弥漫。 梁健虽然还抱有希望,但实话,没有太多的信心。他指挥着人把刚才被砸伤的人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各自包扎好后,又走到那个安全出口的门附近看了看,楼道里已满是浓烟。他想了想,找了些抹布,还脱了自己身上的一件外套,将门下的门缝堵了起来。 一切弄好之后,梁健走到在干警身边坐了下来。女孩已经醒了过来,虚弱地靠在她妈妈的怀里。偶尔睁开眼,是不加掩饰的恐惧。 忽然,女孩仰头看着她妈妈,问:“妈妈,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女人想笑着回答,好让自己的答案听上去可靠一些。可还没笑出声,就先哭了出来。梁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竟然连信号也没有了。 坐了一会后,梁健想,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事。他问旁边人:“这边楼顶有地方上去吗?” 有人回答:“上不去。前些年,总有些想不开的喜欢跑到上面去跳楼,所以就把门锁了,没开过。” 也就是,已经无处可去。这栋楼,最高九楼。但据他们,这上面两层楼,因为一直空着,所以一直锁着。 七楼,是他们能待的唯一地方。还好,七楼不似下面几层,都是店铺。它是大楼管理人员的办公地方,倒也还算宽敞。若是没有爆炸发生,这里倒也还能再呆一段时间。 等待救援的时间,是漫长的。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惊慌过后,人总是容易疲惫。一段时间的平静之后,那些人各自倚靠着,昏昏欲睡。 梁健却一直绷紧着。他每隔十五分钟左右,看一次时间。或许是因为六楼并不是卖场,没有那么多易燃物。所以拖延了大火往上蔓延的时间。 梁健看了三次时间以后,安静的楼里,终于又有了动静。 这一次是脚步声,急促而又重地落在楼梯上的声音。这个时候的脚步声,除了消防队员,应该没有其他。梁健不由激动了起来,忙站起身,往安全门走去。他这一动,其他人都惊醒了过来,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跟着涌了过去。 梁健一把拉开安全门,冲出去一看,没看到人影,但他听到了声音。他对着楼道大喊:“有人吗?我们在七楼?” 声音向下冲去,在浓烟中回荡。梁健咳嗽了起来,刚咳了起来,就听到有回声:“几楼?” 梁健大喜,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欢呼起来。 “七楼——”一群人大喊。 一分钟后,两个消防人员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梁健身后的一群人,他们先是检查了一下众人,见都没什么大碍后,又安慰了几句,然后:“下面是出不去了,我联系云梯,接你们出去。走,我们往楼顶上走!” 有人接话:“楼顶的门锁住了,出不去。” 消防人员:“没事。砸掉就行。” 众人听了,纷纷觉得充满了希望。一群人,跟着两个消防队员,往楼梯走。梁健走在后面,和干警一起照顾着那对母女。 到了顶楼,面对紧锁的门,消防人员拿出工具,几下就给砸开了。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众人一直都没彻底放下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云梯已经就位,这几十个被困人员,一个接一个的上了云梯,在消防人员的护送下,安全落地。 梁健是最后一个下去的。刚落地,就看到夏初荣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紧张,:“你子,吓死我了!没事?” 梁健摇头,:“没事。” 话音落下,梁健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焦急地朝着他这边冲了过来。她似乎是要扑进他的怀里,可,还是停住了,一米远的地方。夏初荣见胡英过来,打了个招呼后,走开忙自己的事情了。 “没事?”胡英问。梁健点头:“我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问完,梁健就想起,她现在是宣传部副部长,这次的火灾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三次爆炸,她自然是要到场一下。 胡英:“你不该这么冲动,这种事,让消防士兵做就可以了。” 梁健在七楼的时候,其实也有想过,自己是否不该进来。可他知道,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进去。他不是那种可以袖手旁观的人。他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胡英看着他,眼里是惊魂未定的余悸。梁健看在眼中,心里感动,却不能多些什么。两人沉默了下来,让人尴尬。 这时,有人喊:“胡部长。”胡英回头看了一眼,是她的秘。她很快回头,嘱咐梁健:“那边有医疗队,你过去检查一下。尤其是呼吸道。千万别落下什么毛病。” 梁健点头:“你去忙。” 胡英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看着他,:“待会,我会安排记着来采访你,你做下准备。” 梁健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采访我?采访什么?” 胡英:“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博名而刻意这样做的。但既然做了,那就要充分利用起来,否则对不起你的付出。” 梁健明白了。胡英这是想帮他造势,确实,现场省市级官员不少,可敢于冲进火场的就他一个,虽然他也没能成功就出人来,最后还是由消防士兵救出来的。但是,对于媒体来,只要你敢冲进去,他们就能把你写成英雄。 可,梁健并不太想当这个英雄。这会让人觉得,他刚才做的那些出于本能的事情变了味。但,胡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梁健走到医疗车那边,还没做完检查,就有好几个记者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来也巧,正好这时,那对母女也到了医疗车这边。女孩子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好些,看到梁健,很开心,甜甜地叫了一声叔叔。女孩妈妈,也感激地对着梁健谢了好几声。还:“要不是你和那位好心警察冒险进来把我们从五楼带出去,我们可能就逃不出来了。” 女孩妈妈这话的时候,那几个记者正巧到了身后,听到了。当即,几个记者就将三人围了起来,正在给梁健做检查的医生也被挤到了一旁,一脸不悦。 记者问女孩妈妈:“我刚才听你们在,是这位先生冒险进火场把你们救出来的,是吗?”记者的这句问话,其实刻意忽略了一些东西。梁健看了一眼记者,想澄清一下,却被女孩妈妈打断,她:“是的。是他和那位警察,救了我们。” 女孩妈妈提到了那位警察,但这几个记者没一个人在意这位警察,又问:“您能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女孩妈妈面容疲惫,看着似乎有些不太情愿,毕竟当时的情况,对于她们来,就像一场噩梦。没有人会愿意去回忆一场噩梦。梁健看了出来,站出来阻止,:“她们刚从里面出来,特别是孩子,需要休息,要不你们晚点再过来采访。” 记者们相互看了几眼,梁健趁机对女孩妈妈:“你们先去休息。”女孩妈妈,忙带着女孩走了。 记者们也不好追,面面相觑了一下后,又来问梁健,此时他们换了一个称呼:“梁主席,您能跟我们当时的情况吗?” 梁健笑了一下,:“当时情况比较紧急,不太记得了。其实,当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位市局的干警,要不你去问问他?” 见梁健不想,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问梁健:“是哪位?” 梁健目光扫了一下全场,看到了不远处坐着休息的那个干警,指了指:“喏,就是那位。” 记者们看到后,立即将阵地转移了过去。梁健舒了口气。正准备休息一下,手机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项瑾的电话。忙接起。 现场声音嘈杂,梁健接起后,先了声等等,然后快步走到了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才开始话。 “你怎么样?还好吗?”项瑾的声音,焦急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些声音,梁健分辨出了李园丽和梁东方他们的声音。 梁健想项瑾怎么会知道他在火灾现场,项瑾似乎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刚在电视直播里看到你了。” 梁健一愣,目光朝着四周看去,很快,发现了着火大楼前面不远处,有一辆新闻直播车正听着,上面写着宁州电视台几个大字。 看来,他刚才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入了镜头了。 梁健安慰梁健:“我没事。毫发无损,放心。” 项瑾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如此冲动,听到他没事后,便放下了心。然后嘱咐他,要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多喝水。 梁健都一一应下。 挂断电话后,梁健忽然想,或许这就是项瑾和胡英的区别。项瑾的爱,永远都是这样的不动声色。她充分明白你,了解你,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予最适当的关怀。多余的话,她从不。 但,胡英不一样。或许,这跟胡英这么些年,一直在官场打拼也有关系。虽然,在梁健面前,她一直都表现着温柔的一面。但,她依然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本来自≈ap;ap;#:///( ) 790两个女人 想这些的时候,梁健的目光穿过场间忙碌走动的众人,落在那个正与记者周旋的身影上。他忽然发现,此刻的她,很像当初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很多事情,兜兜转转,几年之后,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梁健笑了笑,将目光收了回来。 楼下的消防车,早已排成一条长龙。可这楼中的火,却有生生不息的态势。这场大火,一直持续了六七个时,才终于在消防人员的围攻下,渐渐熄灭。 万幸,虽然火很大,但因为当时并不是大楼里人流最高峰的时候,加之,撤的比较及时,所以并无人员死亡,虽有伤员,都并不严重。那批和梁健一起出来的人,是全部被大火滞留在大楼里的人。 到了晚间,梁健才回到家中,就发现,电视报道中,开始频繁出现他的名字,还有照片。报道中,夸大了他冒险入火场救人的事情,彻彻底底地将他英雄化了。而为了让这个英雄变得真实一些,那些记者还采访了一些当时和他一起出来的人,其中就有那个本来打算跳楼的人。他,如果不是梁健,他当时就跳楼了,就不可能平安出来。是梁健救了他。 那对母女也上了镜头,了一些和事实相符,但有些夸大的话。梁健不知道,这些话,是记者让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想的。 电视报道后不超过半个时,梁健又一次成了上的红人。只不过,这一次是贬义的。项瑾和他一起坐在房里,浏览着上的这些帖子新闻。梁健脸上没有丝毫愉悦感,项瑾看了他一眼,问:“做了英雄不开心?” 梁健苦笑一声,自嘲道:“可能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个无名英雄。” 项瑾抿嘴一笑,:“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完,她忽然想到一事,又:“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梁健问:“什么事?” 项瑾:“霓裳现在也大一点了,我想找点事做。” 梁健不是一个反对妻子做家庭主妇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要求妻子一定要以家庭为全部中心的人。只要项瑾开心,他都愿意支持。他问项瑾:“你想做什么?” 项瑾:“我原来是在国外学的音乐。最近有个学校邀请我去讲课,学校就在宁州。” 其实,对于项瑾以前学什么,做什么,梁健从来都没有问起过。所以,这一次还是头一次听。不过,初认识项瑾的时候,梁健就见识过项瑾的钢琴功力。这段时间,因为有了霓裳,倒是许久没有听到过项瑾的钢琴声了。 梁健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做得还真的是很不称职。女儿都快满一周岁了,他却对项瑾过往的事情基本不知。他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对项瑾多用些心,一边:“这个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 项瑾的笑容有些幸福。女人总是喜欢自己的丈夫,有这样的温柔谅解。她:“讲课不是固定的,只是偶尔。而且,你不是打算去永州吗?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 梁健问:“开工作室是教学生吗?” 项瑾:“具体还没想好。” 梁健:“你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样。” 项瑾开心地笑:“那你是支持我喽?” 梁健,当然。项瑾朝着梁健伸出手。梁健迷茫:“什么意思?” 项瑾笑:“支持我,难道就口头吗?”梁健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回头我把工资卡给你,你随便取。” 项瑾幸福的笑了起来。梁健忽然:“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 项瑾会意,站了起来。那架从镜州运来的钢琴,一直放在客厅里。此刻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没到十点,梁健想,应该不会有人告他们扰民。 叮咚的声音响起,仿佛溪涧的河水流淌过嶙峋的山石,让人心醉。梁健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项瑾专注而宁静的侧脸,一切,是那么美好。 原本,组织上让他可以在家休息两再回去上班。但梁健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第二就回到了单位。 刚到单位,就有不少女同事笑着围了上来,口中喊着英雄打趣着。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解释着其实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一边尽快脱身,躲回了自己办公室。没呆多久,马雅就喊他过去,无非就是客套几句。基于他这次的英勇表现,组织上准备表彰他。公安厅那边组织了一个表彰大会,准备对这次救火中有英勇表现的几人加以表彰。 梁健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他这个表彰,可是受的有些心虚。他是想去救人来着,可并没有救成功啊,最后还是让消防士兵给一起救出来的。可,记者宣传不是这样的。而对于政府来,最近几年,除了一个总是出幺蛾子的治水行动,一直都没有太正面的消息。这一次梁健的事情,对于政府形象来,也是一次机会。所以,政府里的某些人虽然不太希望梁健出风头,但也无可奈何。 表彰大会上,张强和华剑军一起出席,大大地夸赞了一番以梁健为首的几个‘英雄’。这些人里,梁健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和梁健一起进去救人的干警。他站在梁健身边,看着华剑军和张强走过来的时候,紧张得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闪光灯在下面,啪啪响个不停。梁健真想拿手里那本荣誉证把自己这张脸给遮起来。还好,持续时间并不长。华剑军和张强两人先后上去讲话结束后,表彰大会也到了尾声。散会的时候,张强让萧正道通知他去他办公室。 梁健到张强办公室里的时候,张省长正在窗前,端着茶杯在喝茶,目光看着窗外的东湖,显得深邃。 听到梁健进来的声音,张强回头看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等萧正道出去后,他才开口:“这一次表现不错。” 不知为什么,梁健忽然想解释一句,于是,他:“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张强笑了,:“我知道,如果当时你想到了这些,就不是你梁健了。” 梁健心里忽然就舒坦了。张强又:“本来我还在想,到时候常委会上,应该用什么理由比较好。这样一来,基本就没问题了。” 到这里,张强转身从窗边走了回来,招呼梁健在沙发上坐下。梁健坐下后,张强顿了顿,忽然问:“梁健,你有没有想过,去北京发展?” 梁健有些诧异地看向张强,不知他忽然提到北京,是什么意思。他考虑了一下,回答:“俗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于每一个从政的人来,可能北京都是心中圣地。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成熟,还不足以面对。” 张强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后,:“确实,你现在的年纪还年轻了一点。”着,张强又换了话题,:“最近,有些人要沉不住气了。永州是块大肥肉,盯着的人不少。你最近也心一点。” 梁健自然知道张强的心二字是什么含义。这也不能怪张强对他不放心,实在是他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出的有些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张强就示意梁健可以走了。梁健出去的时候,萧正道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和他以前一样,门是半掩着的。梁健出去的时候,萧正道应该是看到了,但萧正道没动。梁健走到他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本想进去坐坐聊几句,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进去了。 梁健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了好几个人的电话和短信,都是邀请他去吃饭的。梁健一一回绝了,只有一个人的,他答应了。是胡英的。 饭局安排在江中宾馆不远处的一个饭店里。饭店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装修得很有味,奢华而不高调。宁州他也住了一年多了,江中宾馆附近也逛过好几次,可这饭店还是头一回知道。 饭局上,来的人,不止是胡英和梁健两人,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女的,梁健都不认识。男的,梁健倒是认识。一个是宣传部长汪渔,还有一个是组织部的部长。 看到这两个人,梁健忽然明白,这恐怕是胡英为了他的仕途,而专门安排下的一次晚宴。 心里话,梁健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对于胡英的主动帮助,梁健根本不能去责怪她自作主张。他感激而又无奈。 和汪渔,梁健有过几次交谈的。还算熟。至于组织部的部长,梁健虽然见过几次,但交流不多,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并没什么把握。 两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胡英没介绍。但看她们的一举一动,优雅中透着妩媚,应该也不简单。 饭局进行的还算轻松愉快。胡英邀请来的那两个女人,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把握气氛,将汪渔和组织部长照顾得很好。临近结尾的时候,终于有人像是无意,随口一提般提到了正题。 提到这个话题的是,汪渔。梁健本来以为会是胡英先提出来的。可没想到去是汪渔先提出来了。 汪渔对着梁健:“梁健,你也是个人才,这妇联副主席的位置,你呆着可是有些屈才了。” 梁健一边想着这瞎扯了一晚上,正事终于要来了,一边谦虚笑笑:“我哪里算是个人才,只不过是有些聪明,汪部长过奖了。” 汪渔却摇了下头,:“你不用谦虚,不信,你问我们的部长同志。”马上,组织部长也被汪渔拖下了水。 梁健看得出来,组织部长并不太想参与这个话题,毕竟他作为组织部长,这个话不是那么好的。但汪渔把这皮球踢给了他,他接了不好,不接更不好。 本来自≈ap;ap;#:///( ) 791名利爱情 组织部长看了梁健一眼,笑着:“梁健当然是个好同志。不顾生命危险,冒险进火场救人,现在像梁健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啦。”着,组织部长就拿起酒杯,对梁健道:“就冲这一点,我今一定要敬你一杯,梁健,你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能做组织部长,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球接的溜溜的。梁健一边心里暗暗佩服,一边也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个满杯。 汪渔似乎不肯就这样让组织部长逃过去,又:“既然是个好同志,就要重用嘛!梁健年纪轻轻,又有作为,窝在妇联当个副主席,埋没人才嘛!这传出去,也不像样子嘛!” 汪渔得更加直白了,饶是组织部长涵养不错,这脸上的筋抽了抽,他看了一眼汪渔,想这老汪今是怎么回事?平常最谨言慎行的就是他,今怎么这么卖力? 想归想,心里埋怨归心里埋怨,可这脸上却是一点也不能漏出来。他答应了两声“那是!那是!”后,将这皮球又踢给了梁健。组织部长看着梁健,笑问:“梁健,有目标了吗?” 这下轮到梁健尴尬了。梁健自然是有目标了,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直白的出来。心底,他还是反感这种与跑官意义相近的行为。但今这个饭局的目的是明确无比的。胡英是为了他,才组织了这个饭局。而汪渔,已经把自己的立场表现得很明确了。梁健若是这个时候没有目标,那不仅会伤了胡英的心,同时也驳了汪渔的面子。汪渔在张强和华剑军之间,一直是处于中立状态,最近,似有往张强靠近的趋势,这也可能是今汪渔不遗余力地帮梁健话的原因。所以,梁健怎么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梁健心里为难,但这话不能不答。他想了一下,:“这目标是有了,不过这组织上的事情,光是想也没用。” 话音落下,汪渔看了他一眼。梁健知道,汪渔对他这个回答肯定是不甚满意的。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倒是,组织部长,听了梁健这回答,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一些,:“有目标是好事。有目标才有动力嘛!” 话到这里对组织部长来,正正好。这皮球,总算是踢出去了。他忙抬手看了下时间,:“时间也晚了,要不今就这样?” 既然他提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强留,否则就刻意了。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有些话,得差不多就可以了。 众人先是送走了组织部长,和两位女士。然后,梁健又和胡英,送汪渔离开。汪渔上车的时候,忽然转身,拍了下梁健的肩膀,:“到底还是年轻啊,拉不下面子,对不对?” 梁健发现,汪渔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愉快,似乎并不介意梁健刚才的不识趣。倒是梁健,听汪渔这么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要解释几句,汪渔没给他机会,接着道:“不过,有些原则也是件好事。不错!不愧是张省长看重的人才!” 这最后一句,让梁健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里,也有了些释然的感觉。他想,张省长应该也不会欣赏那种跑官的行为。 汪渔走后,胡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话。梁健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怪他刚才不把握机会。梁健也不想解释,走在她身边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想到了项瑾。他想,如果今换成是项瑾,她可能就不会安排这样一个饭局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出现后,不知不觉间,梁健就将项瑾和胡英对比了很多。其实,不上谁更好,只是,隐约间,梁健益发觉得,或许项瑾更加适合她。 胡英毕竟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一个女人,没有背景,能走到今这样的地步,其实,需要牺牲很多。虽然,有一些原则,胡英一直在坚持,但终究还是会有改变的。有人了,政府就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了之后,还想要保持洁白如初,那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染上一些的。这些年,梁健自己身上,也染上了不少颜色,何况是胡英。 梁健没有资格去责怪胡英的自作主张。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对胡英:“姐,今很抱歉。” 胡英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有些无力。她叹了一声,:“其实,我应该清楚,你肯定不屑于这么做的。是我不够了解你。” 胡英的眼里,有些心酸,有些悲伤。梁健不忍面对她这种目光,微微错过了目光,:“谢谢你这么帮我。” “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分了吗?”胡英忽然停下脚步,盯着他的脸。梁健走也不是,停下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此刻让他害怕的目光。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干涩地否认:“姐,我没这个意思。” “是因为华剑军吗?”胡英忽然就出了华剑军的名字。梁健震了一下,惊诧地盯着胡英,心里有些滋味,难明。 胡英的目光在梁健脸上停留了两三秒后,神情忽然哀伤起来。她收回目光,凄凉地:“原来,你一直都怀疑我。” “我没有。”梁健极快地否认。可话出口,梁健忍不住在心底反问了自己一句:“真的没有吗?” 胡英摇了下头,没看他,:“其实,也不怪你怀疑我。确实,像我一个女人,没什么背景,能这么快从一个副市长到市长,又到省里做了副部长,不有点手段,怎么可能?” 梁健看着她,心里忽然很痛。此刻的她,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疲惫,是那么的沉重。这么些年,她挣扎在这个处处是危机的宦海之中,一定很累。他忽然很想上前将她揽入怀里,告诉她,她可以不这么累,她还有他。 只是……梁健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抬起来。就算梁健能抛开项瑾,愿意给她一个家,一个臂弯,一个肩膀,她会愿意抛下这一切吗? 梁健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会还是不会。 他看着她的背影,问:“如果,我是如果,我们能够在一起,你愿意放弃你现在的位置,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地过下半辈子吗?” 胡英的身体僵住。她回头惊诧地看向梁健,目光里有一瞬间的欣喜后,是挣扎,还有痛苦。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梁健等了很长的时间。 梁健不想再等,权衡来权衡去,权衡出来的结果,未必能有多真。梁健有些失望,可,还有些放松。他想起一年多前的时候,他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时候。还有后来,项瑾怀孕的时候。她是不舍得离开这个环境的。这是她用半生的精力,还有一段婚姻换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丢弃? 可如果刚才,胡英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愿意。那么他,又该怎么收场? 梁健没再去想这个问题。他看着终于有了答案的胡英,没等她将答案出口,就抢先开口,:“算了,不这些了。我送你回去。” 着,梁健抬手去拦路上的出租车,很快,就有空车停在他们身前。梁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胡英看着她,却终究还是坐进了车中。梁健坐到了前面。 下车的时候,梁健没下去送她,只是嘱咐了她一声早点休息。看着她走进江中宾馆后,梁健才离开。 江中宾馆内,胡英站在门后的阴影里,看着梁健的出租车离开,有泪水悄然滑出了眼眶。她忽然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她犹豫了?难道,她真的不甘心舍弃这些?名和利真的比他重要吗?不是的!她摇着头,喃喃着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为了他,她甘愿放弃一切,可是为什么,那一刻她犹豫了? 她犹豫的是什么?是在权衡,他是否真的可以放弃项瑾和他的女儿和自己在一起吗?还是在权衡,她的心里,名利和他之间,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胡英感觉很痛苦,头一次,这样正视着,质问着自己的内心。一直以来,她以为,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她以为,当初她之所以不答应梁健的求婚,只是不希望影响梁健的仕途。可是,此刻,她却发现,或许一直以来,她这些自以为,都是错的。她只是不舍得自己的仕途而已。 这一认知,让胡英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她以为,她用了一切在爱梁健,可事实却证明了,她根本没有。名利都胜过了梁健,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认为自己爱梁健胜过一切? “胡部长,你没事?”有个认识胡英的工作人员从大堂路过时,看到胡英站在门口不动,走过来问。 胡英回过神,慌忙抬手揩去眼角的泪痕,笑笑:“没事。”然后,转身离开。 而梁健,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心里也不似脸上那么平静。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胡英挣扎犹豫的神情,还有当初在镜州,胡英两次三番地拒绝自己的求婚,这一切的一切,每一遍的回忆,都像是刀一样割在胸口,很疼。 原来以为荒地老,你侬我侬的爱恋,其实也抵不过一场名利。 或许这样也好,梁健想,这样起码,他有了理由可以真的放开手。对于他,对于胡英,都好! 本来自≈ap;ap;#:///( ) 792小英失踪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地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以期能让自己心中好受一点,罪恶感少一点。人们在犯错的时候,总在对不起。似乎,只要出这三个字,对方就一定要原谅你。就算他没有原谅你,你心里的那些负罪感,内疚感也会因为这三个字的出口,而烟消云散。 到底,这三个字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被你伤害的那个人,还是为了你自己? 第二,胡英没有来上班。梁健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是因为汪渔忽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汪渔问他:“胡英同志今没来上班,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们联系不上她。” 汪渔没有让他的秘来问这个问题,显然是考虑到了某些方面的问题。梁健挂了电话之后,心里不放心,连着给胡英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是关机状态。心里更加着急了。他决定,还是亲自去看一看。 他跟秘处的人了一声,然后驱车去了江中宾馆。胡英的房间,梁健去过一次,倒还记得。门关着,梁健敲了会门,不见开门,贴在门上听了会,也听不到什么动静。正好这时,有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来,梁健拦住,问:“这个房间里的客人她在里面吗?” 阿姨看了看房间门,又看了看梁健,目光带着些怀疑,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梁健只好又去前台打听。正巧,因为今白班的工作人员早上有事,还没来,所以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是昨晚班的工作人员。她还和胡英过话呢。梁健一,她立马就想起来了。她:“昨晚上我看着她坐电梯上去的。不过,今早上好像是没见她下来。” 梁健着急起来,不会是因为他昨的那句话,她心里不好受,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虽然梁健觉得胡英不是这么冲动不爱惜自己的人,可是,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是谁都会发生的事情。梁健心里发慌,连忙催促了工作人员拿了钥匙,去开门。 门一开,房间里的现象,却让梁建傻了眼睛。房间里杂乱不堪,很多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杯子花瓶碎了一地,明显是有争斗过。梁健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吓白了脸,她慌忙进屋各处去找胡英,可都没见胡英的影子。 “胡部长不见了。”工作人员声音都是发颤的。一个副部长,在他们宾馆莫名其妙的丢了,房间里还是这样的景象,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泼油漆事件,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她不慌是不可能的。 梁健立即掏出了手机,给夏初荣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简略的了一下。夏初荣听了后,:“你在那里等我,不要让人进去破坏现场,我立马就派人过来收集证据。”夏初荣话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似乎不甘心一般,想再去把房间找一遍,梁健立即拦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动。同时,对夏初荣:“夏厅长,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像是外面的人干的。” 夏初荣沉默了几秒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会派几个可靠的人过来的。对了,上次你推荐过来的那两个,我也让他们一起过来。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晚一点,我会过去的。” “谢谢。”梁健。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夏初荣完后,两人挂了电话。梁健退出房间,关上门,守在了门口。等待姚松他们过来的时间里,他想了很久,决定给项瑾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不等项瑾问,梁健就主动到:“胡英失踪了。” 项瑾惊了一下,:“昨晚上,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吃饭吗?”这件事,梁健告诉过她。梁健将今早的事情简单的了一遍。项瑾听完后,问:“那你报警了吗?” “报了。”梁健回答。沉默了两秒后,他忽然喊了一声项瑾的名字。项瑾在电话那头,轻声宽慰:“没事的。你也不用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梁健心里头,有个地方,很难受。梁健也不知道,他给项瑾打电话,这件事,是出于什么。 挂了电话后不久,姚松就带着三个人过来了。梁健和姚松有段日子没见了。姚松胖了些,可以是容光焕发,看来他和黄依婷的关系应该是发展的不错。因为心里记挂着胡英,梁健就没去问姚松他和黄依婷的事情,立即开了门,让他们先进去采证。姚松没进去,陪着他留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后,褚良也出来了,抬头看了看楼道顶,对跟在梁健后面的那个工作人员:“我要看一下你们酒店的监控。” 工作人员这才想起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没通知领导。便想要通知领导。就在她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连忙制止了她。他:“先不要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你带着他过去监控室就行了。多余的话不要。” 工作人员觉得这样有些不妥,皱了皱眉,:“看监控,要领导批准,才行的。” 梁健:“没关系,他会有办法的。”完,他看向褚良,:“这件事尽量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褚良点头。等他们两人走后。姚松问梁健:“你是怀疑这件事,宾馆方面也插手了?” 梁健点头,:“你想,以房间里的场面来看,当时的动静肯定不。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房客,和工作人员发现,这就有些问题了。再加上,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东西,随便藏在哪里就能带出去了。这江中宾馆的保安措施一直是还可以的,但现在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却没一个人发现,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 姚松神色凝重,认真的想了会后,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胡部长她还在这江中宾馆里面。” 姚松的话,不是没可能。但一个江中宾馆,几百个房间,这一间间的找,不光需要时间,也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胡英此刻真的还在宾馆呢,他们这一动,把那些幕后的人给惊动了,到时候跑了,他们去哪里找? 梁健问姚松:“楼下还有人吗?” 姚松:“还有一个。” 梁健想了下,:“你让他去守着宾馆的后门。如果他们还在里面,要走也肯定不会走前门的。” 姚松立即给楼下守着的同事打了个电话。交代好后,梁健和姚松就等着褚良回来。大约半个时后,屋内收集证据的人也出来了。两个人看着梁建摇了摇头,把一个手机递给梁健后,:“除了这个手机,没有其他任何证据。”手机是胡英的,屏幕上都是裂纹,梁健尝试开机,却打不开,想来是已经坏了。 那两个人还,胡英的包也在房内,里面的钱包什么的都在。房间里值钱的那些东西一样也不少,所以,他们猜测,应该不是入室抢劫,私人恩怨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推测,梁健早就有了。但这也是他们的工作程序。 姚松问梁健:“你知不知道,平时她有什么仇人吗?” 梁健摇头。一个人在官场混久了,要完全没有仇人,四海一片和谐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这一辈子都只是做个科员,没有利益的冲突自然就没有恩怨。胡英在官场已经挣扎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一些和她不对付的人。但官场的人,就算要对付,一般不会采用这种手段,特别是到了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之后。 有一句话,用来形容官场的恩怨情仇,很贴切,那就是杀人不见血。虽然杀人有些严重,但真的是不见血的,是一种斯文的暴力,暴力的阴谋。 所以,梁健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有些不太像是官场里的人做的。但是,直觉又告诉梁健,这一切,肯定和省政府里某个人有关系。 忽然,梁健就想到了华剑军,很突兀。 这时,褚良回来了。梁健看向褚良,褚良:“没找到线索。不过,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我们到里面。” 梁健和姚松跟着褚良进了房间,另外两个被留在了门口看着。关上门,褚良看着梁建,神秘兮兮地:“这家宾馆肯定有问题。我敢打包票。” 姚松瞪了他一眼,:“赶紧重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褚良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让我卖个关子?”然后,他看向梁健,将他发现的疑点了出来。 褚良刚开始也是没发现疑点,后来褚良注意到,视频衔接的时间点上,在距离胡英房间不远的地方,一个垃圾桶旁边,很不起眼的地方,多了一张餐巾纸,显然是谁走过的时候,丢下的。后来这张纸一直到早上才被清洁阿姨捡走。但这张纸出现的很突兀,在视频中,完全是凭空出现的。所以,褚良可以肯定,这视频是被人做过手脚的。后来,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视频大概少了十五分钟左右。至于这十五分钟时间具体是监控被关了,还是后来被人剪辑掉了,褚良还不好判断。要拿回去做了分析之后,才能得知。 梁健听完之后,问褚良:“监控室那边,有没有人发现你发现疑点了?” 褚良:“没有。那几个就是普通的保安。视频改动这种高科技的活,肯定不是他们做的。不过,他们已经通知宾馆领导了。”话音落下,门外就传来了话的声音。 本来自≈ap;ap;#:///( ) 793视频疑点 梁健打开门,一个曾见过几面的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女秘站在门口。看到梁健出来,立马端起满脸的惊慌,问梁健:“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得到褚良的消息后,梁健对于宾馆方面,已经完全不能信任。他看着这张脸,觉得满是虚伪。他冷笑一声,:“杨经理,来得很及时嘛!” 杨经理脸上讪讪,:“梁主席,这是我的失职。请问现在胡部长怎么样了?” 梁健看着他,想了一下,:“我们单独聊几句。” 杨经理让秘等在门外,梁健和他二人关了门,走到了胡英房间的阳台上。梁健今早出门时还晴朗的空,此刻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阳光,光线暗了下来,犹如此刻梁健的心情,一片阴霾。 梁健看着阳台外,满是高楼大厦的宁州,对走过来站在他身旁的杨经理:“杨经理,看在我们曾经也有些交情的份上,今有些话,我就直了。” 杨经理忙点头附和:“是!是!您直。” 梁健没看他,:“我相信,你应该早就知道胡英同志失踪的消息了!” 梁健这话一出,杨经理顿时变色,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他慌忙辩驳否认:“梁主席,这话可不能乱,胡部长失踪了?我这也是才知道啊!” 梁健不信他,不过,他这句话,并不是因为心里已经肯定,而是想诈一下他。可是此刻看他的神情,只见不安,却不见愤怒,让他心里有了些把握。 梁健反问了一句:“是吗?” 杨经理:“我要是早知道,不就早报警了吗?梁主席,你想,这胡部长在我们宾馆失踪了,这可是大事,我瞒着对我,对我们宾馆都没有好处啊!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当然是利益啊!这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我做它干嘛!我又不傻!” 梁健冷笑:“你是不傻!我看,你就是太聪明了。” 杨经理褪去了刚才的惶恐,看着梁健,:“我不明白梁主席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他,:“刚才,公安厅的同志已经去检查过你们宾馆的监控了。”梁健注意到,杨经理听到监控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动了动。虽不明显,但梁健还是注意到了。 这让梁建更加肯定,这个杨经理一定有问题。 杨经理问:“有发现什么证据吗?” 梁健没回答,只是:“杨经理,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我今忠告你几句。有些事,要看得远一点。胡英同志是政府官员,现在她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你觉得政府方面会不追究这件事情?如果胡英同志安全归来,那还好,万一有点什么意外?杨经理,你觉得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 杨经理得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目光微微闪烁,口中道:“这胡部长虽然是在我们宾馆不见的,但也不能全怪我们宾馆?” “如果你们宾馆只是保护不力,那倒是问题不大。顶多就是把你职位撤了,这个经理的位置换个人来坐。但如果……”到这里,梁健故意停了一下,杨经理的额上已经开始见汗。梁健心底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被查实,这件事跟你们宾馆也有关系,尤其是和你杨经理有关系的话,你觉得,法院会判你个几年呢?” 杨经理顿时跳了起来,吼道:“梁健,你胡什么。什么叫和我有关。胡英她不见了,谁知道她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走了。凭什么要让我去坐牢!” 对于他的气急败坏,梁健愈发肯定,这杨经理肯定有问题。他笑了笑,:“杨经理不用这么生气,我也只是个假设。如果杨经理记起来什么事情想跟我的话,欢迎打我电话。我的电话,杨经理有的。” 杨经理看着他,没话。梁健也不介意,迈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还在阳台上的杨经理,大声:“杨经理,我记得你女儿好像还才读学?” 阳台上的杨经理,脸色瞬间惨白。 梁健出去了,门口姚松看向他,用眼神问他,问得怎么样了。梁健了一句,先回厅里再。梁健安排了两个人在楼下守着,然后带着姚松褚良他们去了公安厅。 刚到,夏初荣的秘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们了。三人一下车,就被秘带着直接去见了夏初荣。褚良将他从监控室偷偷拷来的监控视频拿了出来,跟夏初荣简单汇报后,就跟姚松先去了技术部,分析视频去了。他们两人走后,夏初荣和梁健坐了下来。夏初荣问梁健:“胡英同志的情况,你比我熟悉,你觉得什么人比较有可能?” 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问题,梁健一直在想,什么人会这样对胡英。想来想去,他都没有想到什么比较符合的人选。胡英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宣传部副部长,就算是之前和她竞争副部长一职的人,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们又何必去冒大风险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这样的事情,一旦查实,那就是撤官撤职,坐牢的结局啊! 而且,出事的是一位副部级干部,这和当时周云龙意外身亡又有点不一样,周云龙的事情至今还没有破案,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上面有一部分人不希望案子再查下去。人已经身亡,而且从表面上看,只是一件肇事逃逸的案子。但,胡英不一样,胡英是从宾馆被人绑架走的,生死未卜,政府方面不可能不严查,否则政府的面子放哪里去? 从这方面推测,梁健觉得应该不是政府里面的人做的这件事情。但是,胡英刚到宁州不久,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又去哪里得罪那些社会上的人?如此一想,又觉得,还是政府里的人有可能一些。 梁健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也不好随便给夏初荣一个猜测,便摇摇头:“暂时没有头绪。” 夏初荣提及了之前的油漆事件。油漆事件到现在,也没什么眉目。但夏初荣推测,这两件事的背后,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以希望,这一次,能找到关键线索。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夏初荣还有事情要忙,梁健也记挂着视频的事情,就离开了办公室,直接去了技术部找姚松他们。 梁健到的时候,褚良正在分析视频,一堆梁健看不懂的数据。姚松站在后面,时不时会上一句,梁健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姚松回答:“估计还得要个半时。如果那烧掉的一部分是因为监控被关了的话,那我们只能从酒店那边下手了。如果,是被剪辑掉了,看褚良能不能把剪辑掉的找回来,如果不行,还是得要从酒店那边着手。” 梁健听完,觉得关键点,还是在于酒店那边。他考虑一下,索性也就不再等褚良出结果,径直去了酒店。酒店前门后门,各自有一个人守着。梁健没管前门,直接去了后门。后门的警察坐在后门旁的一个箱子后面,身上的警服已经脱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件旧衣服,套在了外面,远看过去,就像是一个流浪汉。要不是那比较具有辨识度的板寸头,梁健根本没那么快认出来。梁健走过去,惊讶地看着他,问:“你这是?” 他抬头,看到梁建,有些无奈,站了起来,:“这样伪装一下,只是想迷惑一下他们,如果他们没认出我的身份,忽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种在电视剧中的伪装监视,现在也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但他这一出现,这警察的伪装算是白费了。 梁健识趣地离开了后门。想了想,这么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乱逛,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坏事,边只好按捺心里焦躁的心情,到了外面,坐在车里等褚良的电话。 不出多久,姚松的电话果然就打过来了。消息并不好,监控是被人关了。由此,也可确认,宾馆方面是肯定有问题的。梁健立即就给夏初荣打了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一声,同时委婉表达了一下自己希望严查宾馆方面的意思。 胡英的事情,夏初荣还没跟张省长和华记那边汇报过。如果要严查宾馆这边,肯定是要上报他们的。夏初荣考虑了一下后,对梁建:“这样,我先安排人去酒店那边,你跟进一下,我去张省长和华记那边汇报一下。我们两边同时进行,抓紧时间,希望能尽快找到胡英同志。” 梁健自然是不希望多耽误时间的。当即应下。刑事科的人来得很快,带来了很多人。姚松和褚良也跟来了。他们一到,带头的刑事科主任立即让人将前后两门守了起来。梁健和他们碰头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宾馆。刚进去,杨经理就带着一票人出来了,全是惶恐的神情。杨经理勉强还算镇静,看到梁建他们后,就立即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杨经理,没话。旁边的刑事科主任:“找个房间聊聊。” 杨经理脸色难看,却又不能拒绝。只好带着梁健和刑事科主任,还有另外两个警察,去了大堂后面的一个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刑事科主任忽然吩咐跟来的其中一个警察,:“刘,你去把昨晚上监控室值班的人都找来!回家了,也立马去给我带过来。” 刑事科主任身上有股雷厉风行的气质,他手下的人,也有种同样的感觉。一声是后,立即就走了。 进了房间后。刑事科主任问梁健:“梁主席,你来跟他谈,还是我跟他谈?” 梁健:“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来。”这点自知之明,梁健还是有的。 本来自≈ap;ap;#:///( ) 794照抓不误 办公室里,竖了两排铁柜子,铁柜子后面,是两张办公桌。复制址访问://刑事科主任从桌边拉了一张一起过来,贴着铁柜子放好,然后对着杨经理,淡淡了一句:“坐。” 杨经理看着刑事科常主任,面无表情的脸,神情终于开始紧张。他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常主任拉来另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梁健走到他们后面,靠在了办公桌边。 常主任开口:“姓杨是吗?” 杨经理点头。 “叫什么?”常主任完全一副公事化的口吻,显得冷漠无比。杨经理愈发紧张,回答:“杨克发。” 常主任手上拿了本子,却没动笔往本子上记。他抬眼,两眼目光像是两把瞬间出鞘的刀,直刺在杨克发的脸上。 “我听梁主席,你跟他之前就认识是?”常主任。可,没等杨克发回答,常主任就接着道:“看在梁主席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坦白,我跟上级去,争取给你个将功赎罪。你有话跟我吗?” 杨克发微微低着头。梁健可以从他身上,看出他内心的慌张,惧意,可他,在沉默了,或者挣扎更合适,十来秒时间后,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杨克发肯定有问题。但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定的不肯出卖这幕后之人。梁健想不明白。但他心底忧心胡英的安危,看着杨克发摇头,心里一急,出口道:“杨克发,你别忘了,你女儿还,难道你真的想……” “梁主席。”常主任喊了一声,打断了梁健的话。梁健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忙道歉。他从桌子边离开,将这里留给了常主任和杨克发两个人,以免自己再次失控,打扰到常主任审问。 梁健出来后,这办公室门再次关上。再打开时,是近一个时后。常主任走了出来,杨克发被留在了里面。常主任出来后,对守在门边的两个警察:“看着他,别让他出来,也别让人进去。” 警察点头。梁健等他吩咐完,走上前去问:“有问出些什么吗?” 常主任没回答梁健,而是唤来了另外一个警察,吩咐他先去杨克发的家里,把他的家人都接到局里面。 梁健看着他布置行动,心里有些凝重感。常主任布置完后,才和梁健走到一旁,低声:“这杨克发嘴咬得很紧,问不出些什么。不过,杨克发的女儿是他的软肋,我猜测幕后的那个人可能也利用了他这一点。所以,我先让人把他的家人保护起来。” 虽然杨克发还没松口,但常主任的布置,也十分老到。梁健忽然想到,之前常主任在办公室里对杨克发的话,梁健问:“你怎么知道我和杨克发认识?” 常主任一笑,:“我猜的。” 梁健不太相信,问:“那如果我和他并不认识,你不就猜错了吗?” 常主任:“问题是我没猜错,不是吗?” 梁健看着常主任脸上这种淡定的神情,忽然意识到,对于他们这种搞案件侦查的人来,所谓的猜测,其实是经过一长串的观察和分析而得出来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往往不太可能会错。况且,要分析出梁健和杨经理认识并不难。梁健做过张省长的秘,江中宾馆与省政府是合作关系,一般有下面的官员来,都会入住江中宾馆,所以梁健和杨经理认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两人话的时间,之前常主任让人去找的昨夜监控室值班的人都已被招来,甚至连夜班工作人员和保安都被请到了大堂。常主任下令,将他们都带回公安厅,一个个单独审问。有问题的,立即羁押。 胡英不是一般人,绑架不同于周云龙的意外,情节上或许并没有周云龙的事件严重,但性质上,相对来更加严重。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时候,面子比生命重要。所以,常主任也来了个特事特办。这么多人一块被请到了公安厅,出动了不少警车,幸好两地离得并不远,因为不希望事情宣扬出去,所以警笛都没拉,倒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杨克发被留在了酒店。还有七八个警察也一起留在了酒店,前前后后布了几个点,将整个江中宾馆都监视了起来。常主任问梁健:“要不要将整个酒店的房间都搜一遍?” 梁健和姚松都怀疑过,那些人可能还藏在酒店内。但后来转念一想,既然他们把监控关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这么点时间,足够把胡英转移出酒店了。他们又何必冒这个险! 梁健:“这个你决定,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完,他想了一下,又:“我想进去跟杨克发再聊聊。” 常主任让看门的警察给梁健开了门,梁健走了进去。杨克发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垂着头,原本身上的西装早已被脱下,扔在一边的地上,白衬衫的袖子高高卷起,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三颗。整个人额头上,都是汗。显得焦躁无比。 梁健一进去,他就站了起来,看到是梁健,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怒问:“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们这样做是不合程序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先前常主任的椅子边坐下,然后才看向他,:“一个重要政府官员,副部级干部,在你们酒店莫名失踪了,凑巧的是,你们酒店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监控竟然关掉了。你们的员工解释是,当时断电了。可是我问过,你们昨晚上根本就没有断电。而且,监控视频明显被人做了手脚。就算断电,也不用在监控视频上做手脚。” 杨克发哑口无言,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梁健。 梁健看着他,许久,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承诺了你什么,还是威胁了你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家人,现在都已经被我们接到了公安厅里……” 杨克发猛然抬头,两只眼睛中,射出极严厉的光,盯着梁健,喝问:“你要对她们做什么?”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而已。”梁健淡定的回答,“不管你做了什么,但她们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某些行为,最终导致你的家人受伤。我是一个父亲,你也是一个父亲,所以我相信,你肯定不希望你的家人有什么意外。” 杨克发看着他,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而渐渐变得微妙。 梁健仔细把握着他脸上表情的每一丝变化,一会儿后,他感觉到他的内心再次开始挣扎的时候,忽然问:“我只想问你一句,胡英到底是在酒店,还是不在酒店?” 杨克发先是沉默。一秒,两秒……大约过了十来秒,就在梁健失望得想放弃得时候,杨克发忽然开口:“他们把她带走了。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们,他们就会把我的女儿带走。我也是没办法。” 话刚完,杨克发忽然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梁健忽然有些同情他。从昨开始到现在,杨克发的心里,应该一直在煎熬着。 梁健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安慰:“你的妻子和女儿,我们已经把他们接到公安厅了,她们的安全,你尽管放心。” “谢谢,谢谢你们。”杨克发哽咽着,。 梁健再次捏了捏的他肩膀。梁健出门的时候,杨克发忽然抬头喊住他。梁健看向他,杨克发:“我当时听到那个人给他的老板打电话,他的老板,好像是姓韩!” 姓韩?!几乎只是一瞬间,梁健的脑海里,立即就冒出了韩冰这个名字,华剑军的夫人。梁健怔在那里,有一两秒钟的时间,回过神来时,听到杨克发:“不过我也不能肯定,当时我事偷听听到的,听得并不清楚。” 梁健谢过他之后,迅速出了门,他没有先跟常主任,而是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想给夏初荣打电话,但翻出夏初荣的电话后,他又停住了。犹豫了一会后,他找到了张省长的电话,拨了过去。 梁健拨的是张省长的私人电话。电话是萧正道接的。不等梁健开口,萧正道就:“张省长在开会,你待会再打过来。” 着就要挂,梁健忙喊:“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张省长汇报。” 萧正道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考虑梁健所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值不值得他为此去打断张省长的讲话。几秒后,萧正道才回答:“那你等等,我去问问。” 梁健等待着,这几秒的时间,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细微声响,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终于,响起张省长的声音。 他问:“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梁健嗯了一声,然后将杨克发的关于幕后老板姓韩的话,跟张省长了。梁健没他怀疑是韩冰。但梁健为此打张省长的电话,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张省长沉默了下来,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梁健再一次有种度日如年的难熬感觉。张省长终于开口:“一句话还不能作为证据。这样,我给初荣同志打电话,具体的你跟他联系。只要找到证据,无论这背后是谁,都要依法处理!” 张省长的话听上去,就好像只是一句官话套话。但梁健听在耳中,却是一颗定心丸。张省长的潜台词,在告诉他,只要找到足够的证据,就算是韩冰,也照抓不误。 证据!现在的关键是证据。 本来自≈ap;ap;#:///( ) 795水上明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在原地拿着手机,转了好几个圈,忽然眼睛一亮。请大家(≈ap;ap;¥)他重新回到关着杨克发的办公室,问杨克发:“他们走的时候,是从后门走的?” 杨克发点头。梁健立即出门找到了常主任,:“这江中宾馆附近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找出来。看看昨胡英失踪的时间,有多少车辆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这附近有不少的监控摄像,有些是道路监控,还有一些是私人的,要将这些视频全部找出来,需要花不少的时间。常主任虽然不太赞成梁健的做法,但还是立马让人去搜集视频去了。 道路监控,还好一些。只要联系交通管理那边提供就行。那些私人的监控摄像就比较麻烦,需要一个个上门去搜集。搜集这些摄像,花了半的时间。然后又开始播放排查,十几个人在估计时间段内,一桢桢地对比排查,最终确定了三辆车。一辆是奔驰唯雅诺。一辆是丰田的汉兰达。还有一辆,只是一辆很普通的三菱面包车。 三菱的面包车上车牌很旧,加上又是晚上,车牌很模糊,第二个字母和最后一个数字看不清楚。至于另外两辆车,很快就从车管所那边找到了车主。 奔驰唯雅诺登记的车主是一个名叫李强的五十多岁男人,根据车管所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却是个空号。丰田汉兰达的车主,和面包车的车主倒是立即找到了。汉兰达的车主其实是个来偷情的中年男人,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起先敌意很重,后来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到很大的麻烦中后,乖乖的来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公安局与江中宾馆的住房登记做了对比后,确认他的没错。至于面包车主,的话却是让人有些生疑。他,他是来给江中宾馆送菜的。但是警察问了江中宾馆的人,他们昨晚上,根本没有车来送菜。 于是,面包车主就成了嫌疑人,被留下审讯。常主任亲自审问了两个时,车主情绪几乎崩溃,却依然一口咬定他就是来送菜的。 梁健觉得这样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提议让人去查一查那辆唯雅诺。常主任同意。这一查,发现这辆唯雅诺身上问题也挺多的。这登记的车主李强就是个工地上打工的,根本就买不起这样一辆车。有警察几经波折,找到了李强工作的工地,却得知,李强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回老家了,还没回来呢。 既然李强不在这里,那昨晚上的唯雅诺是谁开的呢? 瞬间,唯雅诺的可疑度也高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面包车主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也终于清楚了,为什么昨他去送菜,但江中宾馆却没收到菜。 原来他去的时候,后门的弄堂里停着一辆车,车子尾灯还亮着。弄堂是个死胡同。司机就将车停到了弄堂外面的转角处,想那辆车应该很快就会走。等了一会后,不见车子动。司机正想下车去催催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人拖着个人从后门走了出来,拖到了车子里面。 因为隔得有些远,光线又暗,当时他也没看清被拖着的人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人拖进去后,这辆车就倒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司机。司机心里怕,上车就跑了。所以,菜就没送成。 至于他刚才为什么没。他,他一进来,就被问昨晚上到江中宾馆干什么,一直就没人问他有没有看见些什么。他被弄急了,就忘了这茬事。 如此一来,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了那辆唯雅诺的身上。 姚松和褚良带着好几个人立即去找道路监控。可是,这辆车上的人,好像对各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十分熟悉,没几个路口,就失去了踪迹,再也找不到那辆唯雅诺了。 这种情形,让梁健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在哪里遇到过。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姚松和褚良根据唯雅诺消失的地方,和附近的几个监控点,然后划出了一个区域,那辆唯雅诺可能在这片区域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个区域不算很大,却也不。附近都是些老区,所以在电子监控上落后了一些。公安厅里出动了不少人,开始对这个区进行排查。还算好的是,这几个区都没有停车库。不需要惊动住户。 但梁健觉得这样的排查意义并不是很大,他们进了这里之后,完全可以换一辆车,把胡英运到其他的地方去。 最终,唯雅诺还是被找到了。但就如梁健所料,车子里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辆空车。常主任让人车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然后留了两个人在那里轮流盯着。 线索找到这里,算是断了。梁健心里,不由更加着急。深夜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想到胡英。他害怕她会出事,他担心她会出事。 黑暗中,项瑾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他,轻声安慰:“她会没事的。” “嗯。”梁健握住她抱在他胸前的手,微微用力。她身上总是微凉,此刻,却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再次找到线索,是三后。就在许多人都开始对营救渐渐失去希望的时候,那两个一直在监视那辆唯雅诺的警察终于有了收获。 清晨四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这个时候,人正是很困的时候。昨夜盯了一夜没休息的警察真耷拉着眼皮犯困,忽然一声汽车发动机的嗡鸣一下子将他惊醒了。他睁眼一看,那辆唯雅诺竟然亮起了尾灯。他立马就推醒了旁边在休息的同事。同事被叫醒后,发现前面那辆车竟然亮了尾灯,也立马清醒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立即下车,摸出了枪套中的手枪,快步摸了过去,在车子还在慢慢挪着,准备挪出车位的时候,一边一个上去拽住了车门。驾驶座的车窗是开着的。手枪的枪管直接伸了进去,抵在了司机的脑袋上。 “熄火,下车。” 车上有两个人,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驾驶座上的人,老老实实地下了车。副驾的人下车时,却忽然用力一把将门撞在了门边的警察身上。警察措手不及之下,被撞歪了身子。那人趁着这个机会,就要逃。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一脚踹向另一个警察,想趁机逃跑。另一个早有准备,脚还没落下,就感觉一个冰冷的枪管抵在了脑门上。顿时,这脚就僵在了半空,一秒后,心翼翼地放了回去。而另一个,当然也没逃掉。没几步,就被另一个警察,给摁在了地上。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公安厅。 这两人嘴巴很硬,怎么也不肯。夏初荣知道后,第一次亲自出马审问。审讯室中的摄像头都被关掉了,单面玻璃也被遮上了,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四十分钟后,夏初荣从一个审讯室中出来,额头见汗,对门口的常主任:“进去录口供!” 一个招了之后,另一个很快也招了。 只是,招出来的老大,不是梁健心目中想的那个名字,而是宁州城里比较有名的一个黑社会老大。常主任他们对于他,还是很熟悉的。城东有不少娱乐场所,都是那家伙的场子。据,他和宁州政府,还有公安局,都有比较密切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梁健在意的东西。他只在意,什么时候能找到胡英,把胡英救回来。潜意识中,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胡英失踪至今已经有四,但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绑匪的信息,往往这种情况,警察这边都会推断,很有可能人质已经遭遇不测。但梁健不愿意相信,甚至连想都不想去想。 他们去找那个老大的时候,梁健也跟着去了。尽管常主任不想让他去,他觉得很可能会发生冲突,比较危险。但已经等了四的梁健,心内已经如焚一般,他实在是不想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那个绰号叫龙哥的老大,当时正在一个名为水上明月的洗浴场所内。这个水上明月,属于半会所式场所,里面各项服务齐全,宁州一大半的有钱人都喜欢去那里。老板是谁,没人清楚,有人这就是龙哥开的,也有人,龙哥只不过是替人担个名而已。 现在时间才刚刚中午,水上明月虽然已经开门,但还没什么人。常主任带着梁健一进门,就直奔七楼。常主任这里来过不少次了,对龙哥这个人也很是熟悉。知道,只要龙哥在这里,基本就是在七楼。 七楼一出电梯,就看到几个绣满了纹身的壮汉围了过来,将梁健他们团团围在了电梯门口。常主任他们有不少人都穿着警服,可这些个壮汉没一个怕的,微仰着脸,一副恨不得用鼻孔看你的样子,哼着声音问:“你们干嘛?龙哥不在,走!走!走!” 常主任没话,只是动了动两根手指,立马有人将枪掏了出来,对准了这围上来的四个壮汉。 “警察办案,不想进去蹲号子,就给我滚开!” 看到枪,这些人就算再狠也还是怂了下来,虽然没很爽快地立马闪开,却还是让了开来。而后面早有人跑进了长长走廊中间的一间房间,去通知龙哥去了。 常主任也不急。这水上明月的设计,常主任熟悉得很。当初,曾经有几件案子,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抓了这龙哥,所以研究过这水上明月的建筑设计图纸,对于它的布置了然于心。虽然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龙哥没抓成,但常主任对这水上明月的布置一直记在心里,总觉额总有一会用得上。没想到今果然用上了。所以,另一边的安全通道门口,早就有人等着了。龙哥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不过,龙哥似乎底气很足,根本就没想逃。还让人请常主任进去。在门口的时候,常主任停下跟梁健:“你还是别进去了。他们可能有枪。”后面那句话,常主任得很轻,但梁健还是听清了。梁健心中一惊,他虽然觉得中国的法治社会并没有得那么好听,有些黑暗势力还是存在,但对于有枪这件事,还是觉得很惊讶。 他犹豫着。倒不是怕危险,而是怕万一打起来,自己给常主任他们拖后腿。在他犹豫的时候,常主任留下两个人陪着梁健等在走廊里,然后自己带着剩余三个人进去了。 本来自≈ap;ap;#:///( ) 796大难不死 门关上,里面的声音也都被隔绝住了。梁健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等待因为未知变得煎熬。刚才电梯口遇到的那两个壮汉,站在不远处,对着梁健三人,虎视眈眈,仿佛只要里面发出一点响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将梁健三人摁倒在地。 梁健身旁的两个警察,也一直紧张的戒备着。一人更是手一直摸着枪,随时准备掏出来。倒是梁健,因为担心里面的情况发展,倒反而将这两个盯着他们的壮汉给忽视了。 时间不快也不慢,十分钟过去了。里面一直很平静,梁健想,或许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他们今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抓捕龙哥。之前那两个被抓住的喽喽,其实对于胡英被绑架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龙哥吩咐他们来这里取车的。至于当时为什么要逃,是因为他们前段时间,打了个人,据这个人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他们以为是这件事东窗事发。 所以,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争取龙哥的合作,好获得更多的信息,救回胡英,揪出幕后的真正黑手。梁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就算是龙哥亲自派人做的,幕后也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一个黑社会老大,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和政府官员过不去,更何况,胡英刚来不久,和龙哥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 正在梁健想着这些的时候,房内忽然传来砰地一声闷响。像是枪声,又太不像。梁健和旁边的两个警察,还有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两个壮汉,都同时身躯一震。梁健伸手去要去拧房间的门把手,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那边的那两个壮汉就已经冲了过来,一人冲向那个准备摸枪的警察,一个则是一拳就揍向了梁健的面门。另一个警察反应快,抬手就欲挡那只飞过来的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奈何,两人身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只听得砰的一声肉响,那人脸色一白,那只右手暂时就动不了了。不过,这一挡,还是给梁健争取了时间,门一下就开了。梁健闪身想进去,那个壮汉动作竟比他还快,一下就挡在了梁健的身前,像一堵墙一样。 旁边的壮汉已经和那个摸枪警察扭在了一起。这两个壮汉明显是练过的,不仅蛮力过人,还有些技巧。摸枪警察一人跟一个壮汉斗,根本打不过。另一个稍微缓过后,就立即上去帮忙,三人打做了一团。而梁健,看着猛地闪到自己的壮汉,毫不犹豫,伸手就想把他推开,可手还没碰到人家的身体,就被一把抓住,用力往旁边扭去。 梁健手腕顿时吃疼,心下一狠,毫不犹豫一脚就往壮汉的要害部位踹去。壮汉往旁边一躲,顿时身后的门就露了出来,梁健见机,也不顾手腕的疼痛,一个箭步,就挤了进去,然后又是一脚踹去。壮汉不敢硬抗梁健这一脚,只好再次往后退,梁健趁此机会,脱了手进了屋子。 门后的屋子很大,仿佛七层大半面积都在这一间屋子里了。梁健一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中格局,就听到砰地一声,是枪声。这是,梁健第一回如此真切地听见枪声,仿佛就在耳边,仿佛,那颗子弹就是冲着他来的。 梁健怔在那里,有一两秒的时间,耳朵里是嗡嗡地,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有任何思考。 他回过神,却听到有人大喊:“不好,常主任中枪了。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梁健大惊,目光一扫,就看到左边的一间开着门的房门边,一个警察抱着常主任坐在地上。梁健忙跑了过去,他看到,常主任的白衬衫上,腹部位置有暗红色,开始蔓延开来。梁健的头皮有种麻麻的感觉,他不晕血,但以往电视中才有的枪战,此刻发生在眼前,让他感觉不真实的同时,同样感到了一丝恐慌。在子弹面前,任何生命都是脆弱的。 “别让他跑了!快追!”常主任忽然喊出一句。他闭着眼,皱着的眉头上,满是痛苦。他没看到梁健。这句话,是对他身边围着的两个警察的。梁健听到后,目光在这房内一扫,这房间里,除了常主任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一个龙哥的人。对面的一扇落地窗开着,风吹着白纱窗帘,卷动着。 这房间里,只有那里可以走。梁健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过去。身后有人喊:“梁主席,他有枪,你回来!” 梁健没理会,一头钻进舞动的白纱窗帘中,到了落地窗后的阳台上。阳台不大,无处可藏。但这个阳台的右边,也是一个阳台,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梁健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身影从那边的阳台钻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他们在隔壁房间里。”梁健大喊了一声后,往阳台下看了一眼,七楼看下去,不是很高,却也有种渺的感觉。他只犹豫了一秒钟不到,就爬上阳台,一跃而起,落到了对面的阳台上。一落地,梁健就往房间里追去,脚才迈过那个落地窗的门槛,一个铁棍忽然贴着脸砸下。还好梁健习惯先迈脚,否则这一下落在脑袋上,他估计当场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梁健来不及后怕,一个身影已经扭了上来,梁健想摆脱他,可不得不,这龙哥的手下,身手都不错。这一个虽然力气比不上刚才门口的那两个大块头,但却灵活得多。梁健打也打不过,想走也走不了。一时间,两人竟胶着住了。 梁健到底不是专业的打手,没几分钟,就落在了下风。而那人,却是越打越凶猛,这手中的铁棍,不住地往梁健身上招呼,落点都是刁钻无比的要害部位。梁健疲于躲闪,很快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加之,他几个月前刚发生意外,身上还有好几处,都打着钢钉,这剧烈运动下,顿时那几处伤口都开始钻心的疼。 就在梁健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 “住手,否则我开枪了!”一声大喊,那人的铁棍在离梁健胸口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下,梁健根本挡不住,一旦落实,那他才刚长好的肋骨,估计又得骨折了。 “把棍子扔了!”后面的警察大喊。那人扔掉了棍子,紧接着跟着警察的命令,走到墙边蹲下,抱头。可就在警察收起手枪,拿着手铐准备给他拷上的时候,他却忽然猛地站起,一脑袋顶在了警察的脸上,警察脸上顿时鼻血就流了出来。而那人趁机,就往门外跑去。没抓到龙哥也就算了,怎么能让这个也跑了!梁健不甘心,跟着追了过去。 刚追出门,却发现,走廊里好多人对峙在一起。 原来龙哥从这个房间出去后,想从后门的安全通道里溜走,哪想到常主任早就在里面埋伏了人,一开门,就撞了个对面。 楼道狭窄,两伙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开枪,一个个肉搏起来。龙哥的人平均身手好一些,但好在常主任这边人手多一点。 两伙人最终在楼道里僵持住了。常主任捂着腹部的伤口被人扶着走了出来,梁健看到他的血正从他的指缝间,往外滴。 常主任吸着气,对被围在一堆人当中的龙哥喊:“龙彪子,这一枪开的好!你们都给我听好,今无论如何,不能让龙彪子逃了!非法持械,袭警,我看他这回,有谁敢替他话!” 梁健没见过龙哥,但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梁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最中间的那个剃着一个普通平头的中年男子。龙彪子看着四十来岁,并没有想象中那些黑社会老大的满脸横肉,目光凶煞,反而他长得清瘦,带着一副眼镜,看着还有几分斯文。若是他一个人单独走在路上,绝对不会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臭名昭彰的黑社会头头。 而此刻,他对于常主任的话,并没有开口些什么。他皱着眉头,偶尔目光瞟一下身边。梁健看向他的身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他身边微微靠后的位置,鸭舌帽的舌头压得很低,梁健看不清他的脸。男人和比龙哥的身高要稍微矮一些。 梁健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龙哥要看这个男人。 这时,龙哥终于开口话:“看来我今是插翅难飞了!你老常想抓我,想得不是一两了,早就把这水上明月给摸熟了!” “哼!废话少,痛快点,跟我们走,不为难你!你那里就一支枪,我这里可有不少!你也不想,你自己的身上多穿几个眼!”老常。 龙哥没马上话,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几秒后,他开口:“跟你们走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常皱眉:“什么条件?” 龙哥回答:“放我的兄弟走。他们也不过是为我做事!这件事,没必要拉上他们,我一个人承担!” 老常看着他,梁健看得出来他不想同意,但梁健也明白,毕竟龙哥手里有枪。一把枪也是枪,生命都是珍贵的,老常不希望自己这边再有人受伤,梁健也是。 梁健示意老常同意。老常点头。于是龙哥那边的人开始往安全通道那边撤去。可梁健忽然注意到,就在所有人都对龙哥感激涕零的时候,唯独那个带鸭舌帽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动作,可谓对于龙哥这样仗义的行为无动于衷。 梁健对此人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眼看着那人就要穿过后面看守的那些警察进入楼道的时候,梁健猛地大喊:“等等!” 顿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龙哥看向梁健,眼中有一丝紧张神色一闪而逝,口中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问老常:“他是什么人?” 老常也不解地看向梁健,问:“怎么回事?” 梁健没回答他,对着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喊:“那个戴帽子的,你留一下!” 鸭舌帽男人站在那里,却没转过身来,也没话。几秒钟的停顿后,他忽然猛地冲向拦着他们的那几个警察,试图冲过他们跑出去。梁健一见,心里立即断定,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他立即冲了上去。 而这时,那个鸭舌帽男人忽然转过了身,手中一把黑黝黝的手枪,蓦然对准了梁健。 本来自≈ap;ap;#:///( ) 797歪打正着 “心!”身后,不少人同时大喊。请大家(@¥) 梁健前冲的身体戛然而止,看着那个对着自己的手枪,心脏跳得仿佛要冲出胸膛。“你们都让开,否则我杀了他!”鸭舌帽男人大喊。 梁健微微缓过了神,喊:“你把帽子摘了让我看一眼,我就放你走!” 鸭舌帽男人站在那里,似乎在考虑梁健的提议,几秒后,他对梁健:“你过来,我就给你看!” “别过去!”背后,老常喊。但梁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鸭舌帽下的脸,对找到胡英是关键。他走了过去。还未靠近,鸭舌帽男人,忽然就一步向前,枪口一下就戳到了梁健的胸口。 梁健比他要高一些。他低着头,虽然两人很近,却依然看不到脸。但离得近了,梁健总觉得这个人他应该接触过。 “你们都让开,否则我杀了他。”梁健成了他的人质。被枪口顶着脑袋,一起往后面的楼道口退过去。 可奇怪的是,梁健心里并不紧张,对于此人身份的好奇,压过了他的紧张。来也是那人运气不好快到楼道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一不心,踩到了一根扔在地上的铁棍,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后仰去。枪口蓦然上仰,梁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声枪响,在耳边瞬间炸响。梁健只觉得整只耳朵都跟火烧一般的烫了起来。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嗡嗡的声音。梁健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鸭舌帽男人往后倒下,摔倒在地上,鸭舌帽掉了出去,露出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梁健略微一想,就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韩磊,韩冰的弟弟,华剑军的舅子。 对于韩磊的出现,梁健意外却又不意外。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将韩磊拷了起来,带离了现场,有人上来,查看了一下梁健,见他没什么伤口后,询问:“梁主席,你还好吗?” 他们的声音,有些遥远。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喊一样。梁健知道,这只不过是耳膜被刚才的巨响震动后,留下的后遗症,过会儿就会好。 梁健摇了下头,表示没事。他没开口话,怕掌握不好音量,把人给吓到了,上次火场的事情,已经给了他经验。 韩磊被带到了公安厅中,龙哥也去了。韩磊一句话都不肯,龙哥一直只一句话:“一切都是他做的。”而胡英在哪里,龙哥:“人已经死了,你们不用找了。”韩磊则还是不话。 老常被送到了医院,审讯是他手下的人在做。一时没了办法,求救夏初荣。夏初荣没直接过去,而是先找到了一直在等结果的梁健。 夏初荣:“我估计华记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过来了,等他过来,事情估计就不好处理了。就算当时韩磊开枪了,可是你毕竟没事,以华记的性格,估计韩磊不会怎么样。” 梁健没立即话。他知道夏初荣的是事实。龙哥认了所有罪,韩磊完全可以以一个当时被吓坏了,一时情绪失控犯了错的借口来搪塞。就算当时他开了枪,但这把枪,龙哥也了,是他的。 一切的一切,韩磊就像是一个被无辜牵连的人。但梁健知道,韩磊不是无辜者,他就是那个幕后主使,或者是幕后主使的一部分。 梁健看着夏初荣:“必须得让他开口,定罪定不定,怎么定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要赶紧找到胡英同志。这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夏初荣的神色也很是凝重。他点点头,:“这样,华记那边,你跟张省长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我这边再想想办法。韩磊是不用想了,但龙彪子这边可以试试。” 梁健点头。夏初荣去了龙彪子的审讯室。梁健则立即给张省长打了电话,大概的事情张省长已经知道,他把意图跟张省长了之后,张省长毫不犹豫地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梁健去了审讯室那边,在窗外看着夏初荣审讯龙彪子。梁健看了一会后,忽然想去看看韩磊。窗内的韩磊,坐在审讯桌边,双手被拷在桌上,整个人闲散地靠在椅子中,那姿态完全不像是被抓来的。 梁健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脑子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促使韩磊要这样冒险去绑架胡英。韩磊这个人虽然自负自大,但应该不会是这样冲动的人,绑架一个政府官员,这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件大事,一个副部级干部被绑架,足可以惊动中央。 这样的事情,如果一旦被查实是他做的,就算他的姐夫是省记,也是帮不了忙的,不把省记拖下水就很好了。 梁健想不通,韩磊是个商人,商人最是精明,永远是利益至上的。到底是什么,致使他这样冲动,不顾一切。 梁健想到了韩冰。韩冰和韩磊的姐弟关系很好,这时梁健听人的。然后,梁健想到了胡英和华剑军之间的传闻。 第三者,原配,原配的弟弟……一切看似合理,又不太合理。梁健皱着眉头,想努力梳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可想了很久,也没想清楚。梁健看着韩磊,忽然想,既然想不清楚,何不进去问问。看门的警察认识他,犹豫了一下后,给他开了门。 看到进去的是梁健,韩磊哼了一声,闭了眼不看他。梁健对于他的不屑,轻蔑,没在意。他在韩磊对面坐了下来,隔着桌子。 梁健看着他,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思绪,问:“你为什么要绑架胡英?” 韩磊没话。梁健不意外。他继续问:“是因为你姐姐吗?” 韩磊的手指动了一下,还是没话。梁健看在眼中,心想,有反应,就明,他就算没完全猜对,也起码猜对了一部分。但,梁健还是不太相信,韩磊会仅仅因为胡英和华剑军之间的绯闻而绑架胡英。与其,他不相信韩磊是这么冲动的人,还不如,梁健不愿意相信胡英和华剑军之间,真的有些什么。 他原本进来,是想求证一些事情,以期突破。可是,此刻,有些话,却难以出口。梁健下意识地想维护胡英的形象。但,时间的钟,不停的催促着他,胡英的安危在催促着他。 韩磊的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仿佛胸有成竹,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梁健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不由烦躁起来。他压抑着想冲上去照着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直接问:“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韩磊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鼻孔出的气,充满不屑。仿佛在,你算老几!梁健心里更加烦闷,要不是此刻还存有些理智警醒着他,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看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会有点变化。 韩磊的有恃无恐,让梁建有种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却又无可奈何。梁建走了出去,在门口,来回的踱步。这时,门口看守的警察,忿忿道:“这种人,仗着上面有人,简直无法无!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梁建心里忽然一亮。韩磊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华剑军。但,如果华剑军不再护着他呢? 当然,梁建是不可能去改变华剑军的想法,也不会这样去尝试。但,他只要让韩磊这样认为就可以了。 梁建心底的烦闷顿时少了不少,在心里想了个大概的计策后,就再次走了进去。 这一次进去,韩磊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梁健没在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韩磊,:“你有没有想过,以华剑军记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会这么不心传出他和一个女下属的绯闻?” 韩磊看向梁健,虽然没话,但梁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这句话,韩磊听进去了。 梁健继续:“华剑军记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想必应该不会这么粗心,或者,不会这么笨!他应该很清楚,这样的绯闻,对他的仕途,没有任何帮助。那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韩磊还是不话。但梁健知道他在听,所以继续:“现在,胡英不见了。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觉得华剑军会帮你?还是趁机摆脱掉你?” 韩磊神色突变。沉默了两秒后,突然开口:“他不会这么做的?” 梁健点头,笑道:“是的,他不会帮你的!因为,这是他彻底摆脱掉你们姐弟两,彻底自由的绝好机会!” 这些话,都是梁健自己猜测着华剑军和韩冰姐弟两之间的关系而揣测出来的。没想到,运气好,歪打正着,韩磊勃然大怒,吼道:“不可能!他不敢!” 梁健心里砰砰地跳着,但脸上依旧平静,微微笑着,:“他是省记,在江中省,他可以一手遮,他有什么不敢的!” 本来自≈ap;ap;#:///( ) 798藏身青山 梁健的话,其实不应该。而梁健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这样,是因为他在进来前,门口看守的警察就已经告诉他,已经把录音关了。 韩磊盯着梁健,眼里的光,很是凶厉。但,越是凶厉,梁健心里便越是轻松。 韩磊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他不敢!” “他敢!”梁健轻描淡写地反驳,然后看着韩磊眼下眼睑部分的肉,微微抽搐着。此刻,梁健已经完全淡定下来,他和韩磊之间,形势已经调换,现在胜券在握的不再是韩磊,而是梁健。 梁健:“要不我们打个赌?” 韩磊看着梁建,目光中有狐疑,问:“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 梁健一笑,:“因为我比你更了解华剑军!” 韩磊脸上阴晴不定,看着梁建,十几秒后,开口:“怎么赌?” 梁健低头看了下手表,:“你被带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时了。我相信,华剑军肯定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我们就来赌,再过半时,华剑军会不会出现,怎么样?” 韩磊盯着梁健,犹豫良久后,恨恨咬牙了一个好字! 梁健压抑住心底那些许的喜悦,淡淡:“那如果你输了,你就告诉我,胡英在哪里?”韩磊这时却笑了,露出他那一口白牙,笑得很是无耻和阴险,:“别我不会输,就算我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胡英在哪里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梁健心底愤怒,但又不好发作,才刚刚从韩磊这里扳回来一点局势,不能因为一句话而再丢了这来之不易的优势。他忍着,:“只要你出胡英的位置,帮我们找到她,我可以保证你没事。反正,替罪羊你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吗?” 梁健那句保证你没事,让韩磊动了心。他看着梁建,问:“你不过是个妇联副主席,你凭什么做这个保证?” “就凭张省长信任我!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参与这个案子,还能在这里坐着跟你谈条件?”梁健淡淡道。 梁健表现出来的自信,让韩磊心中开始动摇。梁健看了出来,便趁热打铁,:“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对话,都是会被录音的。我既然敢出来,就证明了,我有这个能力!” 韩磊神色不定。梁健站了起来,:“你好好想想,还有二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后,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胡英的位置。” 梁健完,就走了出去。出去后,他给张省长发了条短信,务必请他拖住华剑军半个时时间。张省长回:“我尽力!” 一会后,夏初荣从隔壁的审讯室中走了出来,路过韩磊审讯室的玻璃窗时,朝里面看了一眼,才走到梁健身边。 “什么都不肯。”夏初荣摇着头,叹气,“看来,只能出动所有警察,进行全城了。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找到胡英同志。” 梁健:“胡英失踪到现在已经四了,未必还在宁州城内。再等半个时。我刚跟韩磊打了个赌,要是我赢了,我有八成的把握,他会把胡英的位置告诉我们!” 夏初荣眼睛一亮,问:“你跟他打了什么赌?韩磊可是个硬骨头,仗着自己有钱,还有个有权的姐夫,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梁健转向审讯室的那扇大窗户,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的韩磊,:“我跟他赌,华剑军会不会来救他!” 夏初荣皱了下眉,沉声道:“华剑军一定回来救他的!” 梁健其实也知道,华剑军是一定会来的。但是对于夏初荣毫不犹豫就出口的肯定,还是有些惊讶。他收回目光,看向夏初荣,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夏初荣目光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有些事没有真凭实据不好。不过,当年华剑军和韩磊的姐姐韩冰结婚的时候,华剑军其实有个女朋友,听还怀孕了。当时的华剑军,在政途上的前景已经很好,加上他的家庭背景,势必是会在官场一展拳脚的!而当时的韩冰姐弟,只不过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而且,没什么背景。你想想,华剑军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已经怀孕的女朋友和韩冰结婚?” 夏初荣没有再下去,留给了梁健自己去想象。有些事,其实并不难想象,只要你生活在这个圈子中,很多事其实都有一定的轨迹。就好像电视剧一样,来来去去总那么些套路。生活中的事也一样,总免不了大同异。 梁健再次看向玻璃后的韩磊,喃喃道:“那看来我运气很好!” 夏初荣没听清,问:“什么很好?” 梁健回过神,:“没什么。我刚才联系了张省长,让他帮忙拖住华剑军三十分钟,他同意了。我们再等等。” 夏初荣问:“你真的有把握?” 梁健点头:“人和人之间,最开始都是不信任的!何况,华剑军和韩磊之间,还是这样的关系!韩磊会松口的!”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梁健再次走进了审讯室,还给韩磊带进去一杯水。韩磊一口喝完。看着他放下杯子,梁健淡淡:“你输了!他没来!” 韩磊脸色难看,嘴硬道:“他会来的。只不过要晚一点!” 梁健:“他早就知道你出事了,如果他想救你,为什么要晚一点来?难道是想让你多吃些苦?还是想让你承受不住审讯的压力,吐了口,然后他过来走个过场,这样,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你姐姐那边,他都得过去了,不是吗?” 纸杯子在韩磊的手中,渐渐变了形。 梁健目光落在那只扭曲的纸杯子上,继续添油加醋:“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已经是省记,以前他怕的事情,他可能现在已经不怕了。” 咔地一声,纸杯子彻底被韩磊捏成了一团。梁健不再话。半响后,韩磊终于松口:“她在……” “咚”地一声闷响,打断了韩磊的话。韩磊和梁健都齐齐朝着门看去,刚才的声音正是门上传过来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梁健心里一紧,不会是华剑军来了。这时候,他口袋里静了音的手机开始震动,两下后,又停了下来。华剑军来了,这是夏初荣给他的信号。 梁健迅速从门上收回了目光,问:“在哪里?” 门上没有再发出声音,也没打开,韩磊失望地收回了目光,盯向梁健,目光恨恨。 “在城外,青山镇上。你自己去找!如果运气好,不定你还能找到活的!”韩磊着,笑了起来,笑容邪恶而残忍。 梁健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嗖地站了起来,身体越过桌子,一手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韩磊笑着,:“看你这么紧张,你很喜欢她?你这么喜欢她,怎么当初没娶她呢?不过,要我我也不会娶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 韩磊的话,彻底的惹恼了梁健,理智被怒火烧得荡然无存。一拳过去,砰地一下砸在了韩磊脸上。韩磊整个人被打得朝左边歪去,但手却被链条锁在桌上。梁健扯住链条,将他拉了起来,想再来一拳。才刚抬起手,审讯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给用力打开了。 “梁健,住手!”梁健被这一声大喊,给唤回了一些理智。他松了手,退了开去。转过身,华剑军站在夏初荣身旁,正愤怒地看着这一幕。梁健没理会他,直接对夏初荣:“她在青山镇。” 而他身后,韩磊看着华剑军,脸上神色精彩纷呈。梁健走出门口的时候,韩磊怒喊:“你诓我!” 梁健转过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华剑军,对韩磊:“我有没有诓你,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要是真的这么信任他,你又何必绑架胡英?” 韩磊沉默了下来,脸上神色青了又黑。 梁健快步走了出去,跟着大部队,一同去了青山镇。夏初荣没有去,韩磊和龙哥,还需要他处理。他不能让华剑军轻易地将韩磊带走。 所有事,必须得拖到胡英被救之后,才行。 而,从华剑军到公安厅,到,梁健离开公安厅,梁健一直都没和他话。他心底,有种恨。恨韩磊,也恨华剑军。或许,还有那么点恨胡英,可是这一点恨,在担心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青山镇,在城外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在一片山里面,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后面还有一个青山湖。 梁健一行人赶到这里,花了四十多分钟,这还是一路拉警笛闯红灯,马不停蹄地赶来的。青山镇因为地处偏远,虽然风景很好,但经济还是落后了一点。镇上的不少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所以镇上好多房子都是空的,有些则是出租了出去。 梁健他们一到这里,就直接找到了村政府里。(青山镇只是个名称,实际上,是个村。)乡政府里,只有两个村官在。 梁健和一个穿着便衣的姚松一起进的门,其余的人等在了门外。他们两人一进去,一个村官从电脑面前抬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到了电脑屏幕上,口中懒懒问:“你们找谁?” 姚松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警徽往桌子上一拍,:“马上把你们村长和村委记找来!”两个村官都被姚松的气势给惊住了,其中一人还算稳重,低头看了一眼姚松的警徽,发现警徽上写着省公安厅四个字后,立即:“稍等,我马上打电话。”然后立即给村委记打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799终于发狠 电话挂断后,过了五六分钟,村委记和村长先后赶来。请大家(#……)村委记,已经五十多岁,一头短发都已花白。看到梁建和姚松时,神色诚惶诚恐。 姚松没等他出恭维的话来,就立即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到你们村上来?” 村委记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们这里因为风景好,每都会有些人来的,还有些人会在这里住下来,住一段时间。” 姚松看向梁健,梁健:“这样,你把村民集中一下,我们有点事情,要跟大家一下!” 村委记和村长二人,听到这话,面露些许为难,:“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外面打工还没回来呢。” 姚松听后,在旁边:“要不直接让他们一家家上去找,这样快一点!如果把人都叫过来,万一打草惊蛇了,让他们溜了就难找了!” 姚松的也对。梁健在心底权衡了一下利弊后,点头同意。姚松见状立马出去安排。村委记和村长满脸疑惑和不安,拦住梁健,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健本想出实情,但话到嘴边,换了个法:“有一个犯罪分子藏在你们村上,为了村民的安全,我们会进行搜查。你暂时不要透露消息,以免引起惊慌。打草惊蛇事,万一匪徒狗急跳墙,伤害了村民就不好了!你对吗?” 两人连连点头。梁健走到外面,守在外面的那批警察正准备两人一组出发。梁健喊住他们,嘱咐动静尽量一点。 梁健和姚松也跟着他们出发了。村委记和村长跟在后面。路上,梁健问村委记,这里有多少户人家的房子是租出去的。 梁健想,胡英被带到这里,肯定是秘密带过来的,被关在了某个房子中。村委记,这边村里面出租出去的房子,大多都是在山谷里那一块,因为那里风景好。有些人退休了,就喜欢住到那里面,弄块地,种种花草什么的。一住就住上两三年的都有。 梁健听后,一行人就往那里面走去。一路上,不断有警察敲开关着的农户大门,亮出警徽,获得允许后,进去查看一番。 梁健问村委记:“一般来这里玩或者租房子的,年轻人多,还是年纪大一点的人多?” 村委记:“年纪大一点的偏多。” 梁健又问:“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年轻人来过,或者,看上去像混社会的人来过这里?”村委记听后,先是摇了摇头,片刻后,忽然:“我们这里没有,不过我前几,在村口那里确实看到过几个浑身都是纹身,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经过。好像就是三前。” 三前,和胡英失踪的日子只相差了一多点的时间。时间上,也相对吻合。梁健立即追问:“他们在哪?” 村委记被梁健的急切搞得一愣,问:“那几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满脸横肉的,他们不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看了就知道了。快带我们去找他们,他们在哪?”梁健急切起来。村委记:“他们不在我们村里面,在村后面的山里面。里面有个茶园,茶园里,去年建了不少新房子,他们好像就住那里面。” 梁健一听,愈发肯定,胡英就在那里。姚松喊了四个警察,然后由村委记带路,开了辆车,就往里面茶园奔去。 路还是泥路,坑坑洼洼,警车底盘低,一路磕磕碰碰,开到距离茶园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不能开了。梁健他们只好下车,步行往里面走去。 没走多远,梁健他们就看到了那几辆停在一片林子中的军绿色吉普车。吉普车内,一个人也没有。前面是个右转弯,转弯处,密密麻麻的水杉和灌木,将后面的一切遮得严严实实。绕过弯角,抬头就是一片茶园,种植在一座山上,这个季节,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 茶园的右边山脚处,有一片连着的木头房子,大概有五六间的样子,造得有点像国外的度假屋。衬着那一片茶园,很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可此刻,没人有心情去欣赏着片风景。姚松带了两个人往后面绕过去。梁健让已经有五十多岁的村委记留在这里,然后自己带着另外两个人,直接走了过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中间一间木屋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高壮的大汉走了出来,现在才四月份,他却已经穿起了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和脖子里,都是红蓝间杂的纹身。 壮汉目光在梁健和那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身上一扫,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转身将身后的啪地一声关上后,对着梁健他们喊:“你们干什么的?” 梁健没话。身后的两个警察,上前将警徽一亮,:“警察办案,现在要查看一下你们的屋子,希望你配合一下。” 壮汉嘿嘿一笑,:“可以呀!不过,搜查证先拿出来看看。” 这东西,梁健他们还真没有。不过,特事特办。梁健站在这里,忽然有种感觉,胡英就在这里。这种感觉很神奇,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梁健愿意相信这种直觉。 他对那两个警察下令:“直接搜!” 壮汉一听,立即变色。直接转身就跑。有了上一次水上明月的教训之后,这一次夏初荣安排来的大部分都是特警,还有一些是刑事办的精英。壮汉一动,那两个特警也动了。一人一边,同时一个箭步上了门前的走廊,两只手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抓住了那个壮汉的两边肩膀。往后一带,硕大的身躯,毫无反抗的就那么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而这时,门内也砰砰响了起来。其中一个特警刚将地上的壮汉摁住上了锁铐,门就开了。两个大汉拿着棍子,棒球棍就冲了出来。一出来,就毫不犹豫举起就往两个特警身上招呼。 梁健怕他们胶着在一起,让屋里的人跑了,虽然后面还有姚松他们,但总归不是很放心。就喊:“速战速决,找人要紧!” 特警闻言,直接掏出了枪,趁着两个壮汉被惊吓到的瞬间,一人一个上去直接制服,上了锁铐。 梁健冲进屋里,可屋里并没有胡英。梁健有些失望。另外两人去了旁边几个屋子,除了这三个大汉,什么人都没有。 梁健傻在那里,心底自问:难道是他感觉错了?胡英不在这里?可如果胡英不在这里,这些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梁健走出门,看着最先被制住的那个壮汉,问:“胡英在哪里?” 壮汉哼了一声,偏过脸,回答:“我不认识你的胡英。” “你撒谎!快,胡英在哪里?”梁健大喝!他心底的焦急,就好似灶膛中的火,已经越烧越旺,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胡英的话,这灶上的锅子,就要被这把火给烧裂了。 这时,姚松他们也从后面绕了回来,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况后,跟梁健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梁健有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他转身进屋,门外姚松会意,朝着那几个特警点头示意。很快,屋外就传来了拷问声和惨叫声。 梁健站在屋内,这些行为,是不合规矩的。只不过,此刻,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规矩,只想快点找到胡英。他的目光,烦乱地在屋内扫着。忽然,目光一顿,停在了角落一个单人沙发上。上面有一条丝巾。这条丝巾,梁健见过,分开的那晚上,胡英曾带过。 梁健心里的那口锅里,瞬间就好像是被注入了一勺水,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他跑过去抓住那条丝巾,就冲到外面,盯着那个已经被虐得不轻的大汉,举着手里的丝巾,喝问:“她在哪里?” 大汉目光落在丝巾上,眼底掠过心虚,但口中依然坚挺着:“我了,我没听过你所的什么胡英,更加没见过!” 梁健冷笑,“好!既然你嘴硬,那我就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梁健看向姚松他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让他开口就行!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 姚松面色微变,一秒后,忽然:“只要不弄死,怎么弄都行,是?” 梁健眼睛微眯,:“十分钟,十分钟内他要是不,那就永远都不用了!” 姚松看了梁健一眼,口中却阴阴笑了起来:“好的!放心,十分钟内,我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可能是此刻梁健和姚松两人的目光太过残忍嗜血,刚才还硬气得很的壮汉,忽然怕了起来。他大喊:“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警察!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梁健淡淡一笑,:“这里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他们都是我的人,我只要做得干净点,谁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其他的人是会相信作为警察的我,还是相信作为流氓的你们?” 大汉脸色瞬间惨白。梁健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屋。 门外,还没等姚松让人将他吊起来,那大汉就松了口。 本来自≈ap;ap;#:///( ) 800如何相见 在山头的背面,有一个木屋,原本是看守茶园的老头住的。去年老头不干了,这木屋被改成了一个型独立度假屋。胡英就在里面。 同样在度假屋里的,还有两个男人。梁健他们到的时候,度假屋的门关着。梁健和姚松他们怕惊到里面的人,对胡英造成什么伤害,就躲到了一边,让和他们一起上来的那个差点被吓尿的大汉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门响了。大汉看了一眼旁边躲着的梁健等人。最前面的特警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枪管动了动。 门内传出一个不爽的声音:“什么事情?” 大汉看向梁健等人,得到示意后,喊:“龙哥来了,想看看那个女的。” 门内的人,不耐地了一句什么,梁健他们没听清。不过没多久,那个人就走过来,开了门。门一开,看到门外就站着一个大汉,不由一愣,皱眉问:“你不是你们龙哥来了吗?人呢?” 大汉的眼睛往旁边瞟去。这时,旁边早就已经严阵以待的特警,顿时如已经静候猎物多时的豹子,如电一般冲了出去,一下就将那个开门的男人给扑倒在地。男人光着上身,被摁在地上后,好几秒才回过神,想喊的时候,已经被捂住了嘴。 这时候,里面房间里又传来一个声音:“老二,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左边房间的门就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同样光着上身的男人,裤子上的腰带也已经解了。一开门,看到房内忽然多出来的人,他先是一愣,旋即转身就想逃到房间里,反锁上门。离他最近的那个特警,随手将一样东西甩了出去,正好卡在门和门框之间,同时,人也冲了过去。 男人关了一次门没关上,等他将地上那个阻碍着他关门的东西踢走的时候,特警已经到了身前。一抬头,便是一拳砸在面门上。顿时,鼻血横流,整个人踉跄上往后退去。 梁健他们乘机就进了房门。一进门,门内的情况,像是一把尖刀,猛地扎在了梁健胸口之上。 梁健愣在那里,有好几秒的时间。这几秒的时间,剩下的那个男人也已经被制服。梁健终于缓过那一口被尖刀堵在胸口的气,喊:“都出去,把门关上!” 姚松他们都退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只剩下梁健,和床上那个蜷缩在一团脏乱地床单被套之中的躯体。 本该是柔嫩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她蜷缩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梁健知道她还活着。他慢慢走了过去,可刚一迈脚,床上的人忽然缩紧,整个人几乎都缩成了一个团子。嘶哑的声音从被单下传出,带着哭腔,带着绝望:“别过来!” 梁健的脚凝滞在那里,很久,才重新落下。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她却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开,最后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梁健伸出手,想爬床,将她搂入怀里的时候。她忽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走开!你走开!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声音由高渐低,最后变成呜呜的哭声。 梁健跪在床上,看着她颤抖着肩膀,将头埋进双膝之间,发出绝望凄凉的哭声,心碎了一地。 “啪!”他忽然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对不起,那晚上,我应该送你上去。我应该早点找到你!对不起!”可是,再多的对不起,这一切都已经不能改变。梁健反手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她的哭声,渐渐从压抑转到歇斯底里。原本紧绷的身体,却渐渐放松了下来。梁健感觉到她的变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牢牢裹住。然后搂入怀中,打横抱起。 “我们回家!”梁健。 胡英的脑袋贴着他的胸口,泪水无休止的落下,沾湿了他的胸膛,出了门,风一吹,很凉,直透心底。 走出门外的时候,姚松问梁健:“这几个人带回去?” 梁健停下,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胡英,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溢出。她身上的绝望,就像是一场永不停息的海啸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将梁健淹没,让他窒息。 “如果带回去,他们会怎么样?”梁健问。 身后姚松似乎看出了梁健的想法,:“你先带她上车,我会处理好的。给我半个时。” 梁健点头,“待会我让人来接你们。” 梁健在一个特警的陪同下,带着胡英直接从茶园回了宁州市区,直奔中心医院而去。到医院的时候,胡英连眼泪都不再流,只是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医院门口,早已有医生护士病床等着。梁健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她的手,攥住了他的一角,但只有一秒,又松开了。梁健看着一角拂过她的手心落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这一角一样,溜走了,再也抓不住。 胡英被医生带走去做检查,梁健本想陪着去,却被胡英拒绝。她没有话,她只是将头扭了过去,背对着他,医生就将他留在了门外。 心底痛与怒火交织,几乎要将梁建吞没。梁建拿出手机,给夏初荣打了电话。夏初荣已经接到找到胡英的消息,对于茶园里的事情,那几个人的下场,他也已知晓,但没有什么。电话一通,他就问梁健:“胡英同志现在怎么样?” 梁健回答:“现在进去做检查了。韩磊还在吗?” 夏初荣,华剑军试图让他们先释放,并保证在案件没有完全清楚之前,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宁州。 梁健听后,沉默片刻,:“不能让他走。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他。”梁健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是一次机会。” 梁健没有明白,这是一次什么机会。但夏初荣心里绝对清楚。他是张省长的人,自然能听得懂梁健所谓的机会是什么。他也不会拒绝。 而梁健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确保夏初荣会尽全力留下韩磊。韩磊就是个畜生,梁健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初荣的电话后,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老丈人项部长,但,还没拨通他的电话,项瑾的电话就进来了。 项瑾问他:“找到她了吗?” 在项瑾面前,梁健原本的愤怒和仇恨,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痛苦。就好像是,孩子在外面受了气,回到父母面前,往往剩下的就只是心酸和委屈。 梁健剩下的只有自责和痛苦。但,这些东西,又不能向项瑾诉,对她太不公平。梁健想藏在心底,可却藏不住。一开口,声音中的嘶哑就出卖了他。 项瑾:“要是心里难受,就出来,我没关系。” 梁健嘶哑着声音将他找到胡英时的情况简短的了一遍。 “韩磊就是个畜生!”梁健咬牙切齿地骂。 项瑾在电话那头沉默。同为女人,她比梁健更能体会此刻胡英心中的绝望和痛苦。尤其是,找到她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女人其实是一种既简单又复杂的动物。当胡英陷入那种绝望无助的情况中时,曾不止一次希望梁健会像一个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当梁健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心底涌出的是更多的绝望。因为,那一刻的她,在她自己看来,已是肮脏不堪,她不想让自己深爱的男人看到一个这样的她。那一刻,她甚至奢望自己从来不曾认识过他,这样或许就不会有如此难堪的赤相见。 项瑾能明白胡英心中的痛苦,却不能告诉梁健。她沉默了片刻后,问梁健:“需要我做什么吗?” 项瑾的意思梁健明白。梁健回答:“不用,我会自己处理。” 项瑾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有空就回来一趟,你已经三没回来了。霓裳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梁健听后,蓦然醒觉,这几因为胡英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忽视了这个是他妻子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梁健原本被痛苦和恨意充斥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今会回来。” 挂断电话后。梁健原本想给项部长打电话的想法没有了,他站在病房门口,想了很久,拨通了一个他存在手机里,却从来没有拨过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是老唐。 老唐前段时间已经回京。李园丽还在这边。 电话响了很久,老唐才接起。电话那头很吵,有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梁健分辨不出其中到底有些声音。 电话一通,老唐就喊:“等等,我待会给你回过来。”然后挂断。五分钟后,老唐的电话就响了。 老唐问:“,什么事?” 梁健也很直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唐没直接回答,只是:“我跟部队有些关系。但具体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跟你透露,这是为你好!” “你不透露也没关系。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梁健。 老唐毫不犹豫:“你。” 老唐的不假思索,倒是让梁建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件事。他顿了几秒,决定将整件事先简略的一遍。 梁健得并不详细,但也了有十来分钟。老唐听完后,问了一句:“这个女人和你关系不浅?” 老唐的直觉之准,让梁健有些惊讶。不过他不打算隐瞒,这件事,现在对那些对于他很重要的人来,都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么骗老唐也没有意义。 本来自≈ap;ap;#:///( ) 801暗战在即 梁健承认了。老唐:“这个韩磊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你们江中省的省记,叫什么来着?” “华剑军。”梁健补充。 老唐继续:“华剑军背后,还有中央的人。也就是,动了韩磊,就是动了一票人。” 梁健听得有些心烦,不耐地:“你就,能不能办?” 老唐:“你急什么。要办一个韩磊不难,关键在于,既然动了,怎么也得大动作,否则就为了一个韩磊,不值得!” 梁健一愣,旋即很快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要动……” 梁健的话没完,就被老唐打断:“你心里清楚就好了。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我会想办法的!” 梁健不太放心,嘱咐:“要尽快,现在华剑军一直在想办法把韩磊弄出去!” 老唐不屑,:“弄出去怕什么,只要别弄出国,让他回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老唐的嚣张,让梁建有些不适应。但却意外地让梁健对他多了一份信任和放心。 放下电话后,梁健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一个电话,将会在江中省,甚至在北京掀起怎样大的波澜。江中省,将不会再平静。 韩磊还是从公安厅出去了,就在梁健挂断老唐电话之后没多久。梁健接到夏初荣的电话后,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愤懑。对于夏初荣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憋闷和抱歉,梁健反而宽慰了他几句。 梁健相信,老唐既然了,便是真的能做到。所以,他不急。 半时后,胡英的检查结束了。转去病房的时候,梁健想跟着去,却被拦下。胡英想一个人呆着,这是通过护士转达的意思。梁健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她背对着门朝里睡着,一动不动。 她,是在怪他吗?梁健心想,心很疼。 胡英在医院里住了三,三后出院。这个过程中,她一直不肯见梁健一面。出院后,胡英住进了郊外的一处疗养院中。梁健去了几次,都是避而不见。 梁健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梁健心里苦恼,渐渐流露于表面。一日,梁健刚给胡英打完电话,还是同样无人接听。项瑾走到他背后,问:“还是不接吗?” 梁健微愣后,点头。 项瑾:“这道坎,需要她自己跨过去。你要给她时间。” 梁健看着项瑾,想自己担心她,但这样的话,怎么能在一个是他妻子的女人面前出口?这是怎样的残忍! 梁健忍下。但项瑾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带着些苦涩,:“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我也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回忆比我更多更深刻!我还知道,如果没有霓裳,你不会跟我结婚!” 梁健惊讶无比地看着项瑾,他没想到项瑾会出这样一番话。他愣愣地看着项瑾,心里想去反驳项瑾最后的那句话,可是他心底明白,真正的事实比这还要更残酷一些。若不是最后胡英的反对,梁健根本不会和项瑾结婚。但,此刻项瑾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这近两年时间,项瑾做的,他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底。所以,梁健想宽慰她。可话在嘴边,就是不出来。 项瑾看着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凉,莫名的让他的心也跟着有点凉。 “如果,你觉得心里愧疚于她,想补偿她……”项瑾,“我愿意退出。霓裳跟着我,你随时可以来看她。” 梁健惊得不出话来,看着项瑾,愣了好久,才缓过神。他心底的震动,与情绪的复杂,难以言述。伸手,拉她入怀,紧紧拥住。 许久,在她耳边,细声:“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角色,也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很感激你能不追究我和胡英之间的这段过去。但是,请相信我,我跟她之间已经是过去了。这一次,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可能没控制好情绪,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会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的。” 梁健的话,让项瑾的手慢慢地环抱住她。她的鼻息吹在他的脖子里,忽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滚进胸前。 她哭了。 在梁健的记忆里,她很少哭,真的很少。 梁健将她拥得更紧,原本心底被胡英的拒而不见所搅得有些烦躁的情绪,渐渐的,全部回归到了项瑾身上。 胡英那边,梁健依旧会去。但不再纠结于她见还是不见。而省政府内,渐渐的,也开始有了暗潮。 胡英住进疗养院后半个月后,主动承担了所有罪责的龙哥被判无期,即刻入狱。而韩磊,已经被华剑军悄悄安排回了北京。韩冰也跟着一同回去了。 那夜里,梁健从疗养院出来,胡英还是不肯见他,而他问了疗养院的护士,胡英从入院至今,一直都没有过话。心情有点沉重的他,坐在疗养院停车场的车中,想着胡英是否需要心理医生的时候,一辆眼熟的车子驶入了视线中。 是华剑军的车。当然不是省委一号车。而是华剑军私人的车。梁健曾是张省长的秘,而且最近,也对华剑军专门做过一些了解,自然认得他的车。 车子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梁健没想着躲起来,就那么坐在车内,看着华剑军从车里下来。他竟然是自己开车来的。 梁健犹豫着是否要跟进去看一下,以防万一。但,最终还是没进去,没等华剑军出来,就回去了。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老唐的电话。梁健接起后,没等老唐话,就问:“韩磊已经回北京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老唐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急什么!他只要不出国,怎么都行。况且,你以为北京是什么地方,要抓他,在北京比什么都地方都容易。你忘了,华剑军是从哪到江中去的吗?” 经老唐这么已提醒,梁健蓦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华剑军就是在北京。华剑军是从北京到江中的,而韩磊他们的根,同样也在北京。 老唐又:“华剑军背后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一点。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要做大事,得沉得住气。沉得住气,才钓的住大鱼。你要是连这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做我老唐的儿子?” 梁健想回一句:我也没想做你儿子,但想了想,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老唐是因为他才趟了这浑水,他得念他这个情。何况,他梁健确实是他老唐的儿子,这一点,在遗传学上,是梁健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这时,老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最后的一句话,得有些不恰当。打了个哈哈后,就问梁健最近李圆丽可还好。他问的时候,用了李圆丽这个名字。梁健回的时候,第一意识也想用名字,但又觉得不够尊敬。转而想用李阿姨,又觉得不太合适。想来想去,最后用了一个李妈妈。 老唐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听着像是个保姆。不过,她要是听到你这么叫她,会很高兴的。带个姓的妈妈,也是妈妈!她这辈子,最期望的事情,就是希望在闭眼之前,你能叫她一声妈。” 老唐的话,讲得很平静。可梁健能听出其中的心酸还有老唐的愧疚。梁健无言以对。两人沉默了半分钟后,老唐岔开了话题,重新回到了之前关于华剑军的话题上后。 老唐希望梁健能和张省长进行一下沟通,在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后,最好能够得到张省长的助力。 梁健他会试试。 可没等梁健去和张省长进行沟通,江中省内,又出了一件大事。如果之前胡英被绑架算是一件大事的话。 这件事,出在江中省内的一个地级市中。一座在建的大楼忽然莫名塌陷,有近百施工人员被压废墟之中。 梁健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这个大楼是招标建设,中标的是一家名为广建集团的公司。 而这家广建集团的董事长虽不是韩磊本人,却和韩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听,当时政府招标的时候,韩磊和那个董事长一起请了当时的市委记和市长吃了一顿饭。然后第二的招标会议上,那家出价不是最高,标也做得并不是最好,总体也不是最佳的公司,竟然中标了。 不过这种事情,在市政招标中,并不是多么罕见,所以也没人在意。只不过,这么多年,虽然招投标一块有些猫腻,但各种工程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所以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一次,出大事了。于是,不少人开始纷纷跳出来,欲图摘清自己。这不,事情刚出,才两个时不到,那个市的市委记,就到了省里,往华剑军的办公室跑去。 梁健先给老唐打了个电话:“你有空留意下今的新闻,我觉得,机会来了。” 老唐没细问到底是什么新闻,只知道了。挂断电话后,梁健去了张省长的办公室,出了这样的事情,省里也已忙成一团。张省长正要去开会,见到梁健,萧正道本想拦下,被张省长打断,:“很急?” 本来自≈ap;ap;#:///( ) 802风起云涌 梁健看了一眼萧正道,:“也不是很急,不过……” 梁健的不过还没完,张省长便转身打开了本来已合上的办公室的门:“进来再。请大家(#……)”梁健跟了进去,萧正道在背后,脸色不太好。 进去后,梁健关上门。张省长没坐下来,站在那里,直接问:“什么事情?” 梁健:“在这个时间,这个事情,可能不太好。但我觉得,这一次,确实是个好机会。承建那个工程的公司,幕后真正的大老板,是韩磊。” 韩磊这个名字,张省长不可能陌生。尽管这半个多月,韩磊几乎已经被很多人淡忘了。但梁健和张省长不可能忘。 梁健看着张省长,张省长看着梁健,微皱着眉头。半响,他问:“你想怎么做?” 梁健:“我不想怎么做,我只希望这件事,可以一查到底!我承认,这其中有我自己的私心,但换过角度想想,那些被压在废墟之下的灵魂,他们又有何辜?” 张省长点了下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能做的,该做的,我都会尽量做。但,华剑军是不可能眼看着这场火烧到韩磊身上的,如果只是他,我倒不担心。” 梁健明白张省长的意思,:“北京那边,会有人处理。” 张省长看着梁健问:“是项部长吗?” 梁健摇头,:“这些事情,我暂时还没告诉他。” 张省长疑问:“那是?” 梁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虽然他知道张省长是个可信的人,但如果要这件事情,无疑要将他和老唐之间的关系出来,这让梁健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张省长看出了梁健的犹豫,手一挥,:“算了,我也不用知道这些。行了,我先去开会了。” 着,张省长就往外走。梁健赶紧去开了门,门外,萧正道还等在那里。张省长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我觉得,你可以带着省妇联的同志下去一趟,一呢也方便了解到一些一线的实际情况,二呢,帮助市里面稳定一下局面,安抚好那些伤者逝者家属的情绪,做好安顿工作。” 张省长的主意,不失为是一个好主意。但梁健一走,这省里面,就剩了张省长和华剑军对峙的局面。梁健有些不放心。可转瞬,他就笑了。张省长的能力,又何需他担心。 梁健回到妇联后,立即和马雅进行了沟通。马雅对他的建议,表现的并不是很热切。毕竟,这种事情,不在他们妇联范围之内。就算不出面,也没人回来妇联的不是。如果出了面,做得好,还好。万一做得不好,挨批是事,若因此降了职,就得不偿失了。所以,马雅并不愿意。 梁健只好抬出张省长,:“这是张省长的主意,他是觉得,妇联这个部门一直被边缘化。这样其实是不对的。像这样的事故中,妇联女人多,出面安抚,最好。女人会,会关心人嘛!所以,他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妇联露露脸,这样对提升整个妇女阶层在社会中的地位也是有帮助的。” 马雅被梁健的一番话得有些心动。梁健趁机又加了一磅砝码:“这次的行动,要是成功,到时候的报告上,功劳都算你的,我绝不占一分!” 马雅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怎么好?” 梁健:“不瞒你,我很快就会离开妇联了,所以有没有这份功劳,对我来,影响都不大。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很快就要退休了,有了这次的政绩,退休前不定还能提个一官半职,那退休后的待遇就能高不少。” 马雅已经被动,但还是有些犹豫,她问:“那也不能去就去呀,连个方案也没有。” 梁健:“这种事情,是突发事情,再花时间搞个方案出来,人家安抚工作都结尾了。我们去也就没意义了。” “那没有方案,到了那边,怎么安排?”马雅又问。 梁健:“从我们这里到那边市里,起码要一个半时。这么点时间,足够我们讨论出一个方案来了。别多了,赶紧通知下去,准备一下,半个时后出发。另外通知一下那边的妇联,让他们准备好需要的物资。去现场安抚,总不能空着手去,对吗?” 梁健完就出了门,他知道马雅一定会照着做的。 还有半时,回家已经来不及。梁健先给项瑾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一声。然后,准备了一些资料后,就下楼了。 楼下,车已经来了。马雅虽然之前和他有些不愉快,但工作的效率还是有的。很快,陆陆续续有人下来,都拉着个脸,不太开心。确实,遇到这样的突击活动,谁也会不开心,何况还是在妇联这样的闲散部门中。但,看到梁健后,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梁健看着人渐渐来齐后,:“我知道大家,对这次活动,都心里有意见。但,我相信大家最终还是会理解的。好了,先上车,具体的安排,上车后,会一一通知大家。”完话,梁健瞄到了站在后面的语,梁健心里一动,等着轮到她上车的时候,:“你跟我和还有马主席坐一辆车。” 语惊愣在那里,不明白最近许久没有和她上过一句话,甚至连面都很难见一面的梁健,这突然来的是哪一出。 梁健没管她的惊愣,和旁边人,有些暧昧的眼神,径自往前面那辆一点的车走去。走了一半,又回头看向语,:“对了,带上纸和笔,到时候需要你坐下记录。” 众人看向语的目光,忽然间有多了些羡慕。梁健和马雅都是有秘的,这种记录工作,怎么也轮不到语,但梁健点名让语去,明他比较重视她。领导的重视,在某种程度上,级代表着晋升,其他人当然会艳羡。 但,平时语为人乖巧话不多,人缘不错。所以,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倒也没有什么带了恶意的。 上了车后,梁健的车内,除了马雅之外,还坐了一个秘,是马雅的秘。梁健的秘,坐到了后面的车内。语上车,看到马雅和那个秘,有些不自在,红了脸。 开车后,梁健就和马雅讨论起方案来,马雅秘在旁边,偶尔会出声提醒一下细节,同时,手中笔也不落下每一个细节,详细记下。语没做过这种事情,有些匆忙,但,一刻钟左右过去,就已经过去。她听着他们的时候,偶尔会眨两下眼睛,眼中会闪过一些光芒。然后,低头在笔记的某个地方记上一笔。 梁健和马雅讨论了半个时。结束后,马雅秘开始就刚才讨论的方案各个细节做一个汇总整理,然后跟梁健和马雅,汇报一遍。汇报的时候,梁健注意到语好几次欲言又止。等到结束后,梁健问语:“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语摇了摇头。梁健:“有什么想的就,错了也没关系。” 语看了梁健一眼,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眼中的鼓励。她低头,看着笔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 “你。有哪些地方不明白?”梁健问。 语对着笔记本,慢慢地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带着怯意,话不仅声还心翼翼,旁边马雅的秘几次想打断都被梁健用眼神制止。渐渐的,许是适应了,便放开了。声调渐高,讲话也顺畅了。 语提的几个疑问,都是之前梁健和马雅讨论的时候遗漏的地方。其中两点比较重要的是,一他们的行动,目前只是和市里的妇联进行了沟通,还没有和市里进行一个直接的沟通,另外,行动肯定需要当地的公安系统进行配合。二既然有行动,那么媒体宣传方面也要跟上。虽然行动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抚伤者逝者家属,但如果能够顺便提升一下政府的公众形象,提升一下妇联的公众形象,也是好的。 梁健听后,立即让马雅的秘针对这几点作了补充,然后看着语,称赞到:“很细心。很不错。” 语微红了脸,又恢复了之前羞怯的样子,用蚊蚋般的声音,:“我也就是突然想到了。其实,雯姐肯定也想到了。” 语口中的雯姐,就是马雅的秘。梁健没去看她,只是:“那接下去,你和她两个人再整理一下内容,然后通知一下后面车里的人,另外该通知市里的都一一通知到位。” 两人应下,各自忙着打电话通知去了。梁健坐到后面,马雅在他身边,悄声问:“怎么,想培养她?” 梁健看了一眼前面的语,:“她就是胆子了点。” 梁健的潜在词是,除了胆子了点,另外方面都不错。马雅自然清楚,看了一眼梁健,目光暧昧。梁健看到了,也不解释。有些事越描越黑。马雅又问:“到时候,你打算把她一起带走吗?” 梁健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马雅这么一,这倒是让梁健有了这个心思。语的能力是不错的,就像他的,就是胆子了点,动不动就脸红,这性格,并不太适合在政府里混。但如果语一直呆在这妇联之中,估计也很难有好的前途。 梁健心底思考着,如果有机会,是否要帮她换个地方。梁健没想着带她去永州,先不他是否能够成功去永州。如果他成功了,新官上任就带着个女干部去,恐怕又要引来议论无数了。何况,语是宁州人,背井离乡的,人家女孩子未必愿意。 本来自≈ap;ap;#:///( ) 803事故现场 关于语的事情,只在梁健的脑子里存在了一会,就被放在了一边。请大家(#……)凉州市在江中省,并不是一个经济发达的城市,总体来,还算是比较落后的。凉州市共有三县两区,这次发生的事情,在下面的一个县中。 这个县,这几年发展比较快,经济收益上甚至有超越凉州市的趋势,所以,该县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独立,甚至还为此搞过游行。但这一次,这样的事情一出,明显独立的想法是要泡汤了。 甚至,很可能该县的整个领导班子,都要换人,就连凉州市的领导班子都是剑悬头顶,一不心,这乌纱帽都要落地了。 因为已经跟市里面打过招呼,梁健他们的车,没有再凉州市区外的高速出口出来,而是直接上了绕城高速,直奔下一个出口。 二十分钟后,梁健他们的车,下了高速。从车窗外往外看去,高速出口处,路边竟有一排车停着。梁健数了一下,有四辆。 每辆车边上,都站着两个人。看到梁建他们的车过来,立即迎了上来。司机转头问梁健:“要不要停?” 梁健问:“你知道事故地点吗?” 司机:“导航上有。应该能找到。” 梁健:“那就别管他们。直接去那。” 马雅在旁边插话:“这样不太好?” 梁健瞟了一眼窗外,看着他们的车驶过,变得无措的那些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在现场维持秩序,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到这里来等着我们,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马雅不话了。相比较于之前与马雅的来往当中,今的梁健显得强势。但,奇怪的是,马雅似乎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梁健跟她了,他很快就会离开的缘故。 梁健他们的车一过,路旁候着的那些人,慌乱地上了车,追着梁健他们的车而去。路上,梁健问语:“给妇联打个电话问一下,看他们的人到了没有?” 语点头,旁边的雯姐递了电话给语,手机上已经找出了号码。语谢了一声接过,拨通电话后,问了几句后,电话没挂,捂住话筒,声跟梁健汇报:“他们,他们堵在路上了,大概还要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梁健皱眉,:“他们堵在哪里了?” 语又回头去问电话那头的人。那头的人似乎支吾着,不肯回答。好半响,语才告诉梁健:“他们他们堵在出城的环城路上。” 梁健看了一下时间,没什么,语对着电话那头了一声尽快后,就挂断了电话。马雅在旁边:“妇联很少会有这种突击活动,他们有些慌乱也是正常的。” 梁健点点头,没什么。他搞这次活动,并不是想要整顿妇联或者为难一下下面的这些部门。所以,也就不计较了。只是,这样的效率,未免有些失望。 车子在县里面的公路上,七绕八绕后,终于在一片荒凉中,看到了事故现场。现场周围方圆三百米内的,都已经围上了警戒线。不少特警和警察,站在外面,维持着秩序。黄线外,不少群众,围着看热闹,还有不少,是事故发生后,赶过来的家属,正哭抢地,冲撞着,想要冲进去,却被特警和警察们,一个个牢牢地控制在黄线外。 梁健他们的车刚刚靠近,警察那边就有人收到消息,放开了警戒线,准备放梁健他们的车进去。 司机放慢了速度,这种场面,就怕有人情绪激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梁健正想着,忽然砰地一声,司机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还好,车子本来就放慢了速度,车上的人并没什么事。惊魂未定,砰砰地声音再次响起。一人扑在了车侧面,双手激动地拍打着车窗。口中哇哇地喊着什么,因为车窗都关着,听不太清她喊的什么。 他们车子才一停下,马上有很多人一下子冲破了特警的封锁,冲了过来,将车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雅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梁建,:“现在这些人情绪激动,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暴力行为!”马雅的话中带上了几分责怪的语气。 马雅虽然在政府工作了这么多年,但基本上都是在妇联工作,这种暴力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但都是远远看着,像这样,被一群情绪激动的百姓给困在车中,却是从没遇到过。 马雅的话,刚完,车子就晃动起来。车外,特警和那些人已经推搡拉扯起来。梁健透过贴了膜的车窗,看着外面逐渐向着激烈演化的态势,想这样下去,很可能就会演化成警察和百姓互殴的场面。而只要打起来,这种事一旦传到上,百姓永远只会是弱势一方,而警察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一方。广大民中大部分都是百姓,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偏袒自己一方,这无可厚非。 梁健本意是想来安抚的,而不是成为一条引发矛盾的导火索。脑袋中,心思百转,一瞬间就有了决定。他伸手去拉车门,马雅眼尖,瞧见了,立马拉住他,脸色难看地喊:“你干嘛?你疯了吗?” 梁健看了她一眼,:“这会要是再不出去控制场面的话,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你我两个人都承担不起。” 马雅被承担不起这四个字给有些吓到了。但拉住梁健的手还是没松,:“你这一开门,万一他们冲进来,伤了人怎么办?” 梁健还没话,旁边的语忽然插话,:“马主席,梁主席的没错。要是现在不出面,他们待会万一打起来,砸了车窗什么的,我们坐在里面更危险。” 马雅脸色更加难看,但明显,语的话还是动了她。她松了手,梁健:“你们先往后躲躲,我先下去。”等几人都往后躲好后,梁健一把拉开了车门。外面的人正和几个特警扭在一处,一看梁健出来,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有人下车了!” 顿时,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然后那些家属更加疯狂地想挤过来,好似只要抓住梁健,他们心里面那些疑问,愤怒,悲伤,担忧,都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 面对情绪更加激烈的群众,特警们逐渐扛不住,有特警伸手准备去摸警棍。一旦警棍拔出来,那么必然会是一场斗殴,最终必然会以头破血流结束,然后是上民对政府,对特警们的口诛笔伐。 梁健几乎可以预见到后面的事情的发展。他坚决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立即大喊一声:“都住手,听我!” 没人搭理他,但那个准备去摸警棍的特警,总算是收了手。梁健微松一口气,然后又喊:“你们这样,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们就算把我拖出去,打死了,难道就能把你们的亲人从那堆废墟里救出来了?” 有人停了下来。 梁健看了一眼,继续喊:“我来,就是想要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但你们现在这样子,我很难做!” 又有人停了下来。 梁健也停了下来目光扫了一眼周围。那些还在挣扎的人,看到有人停了下来,也渐渐停了下来。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只要有人带了头,就好办了。 很快,大部分人都停了下来。还有少数,虽然还在挣扎,但也都不再激烈。梁健看到后,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所有人喊:“我知道你们现在情绪都很激动。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所有家属,都先排好队,待会由我们的特警带着你们进现场。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进了现场之后,一切行动,要听指挥,不能乱来。否则,妨碍了救援工作,受到伤害,可不是我们,是你们的亲人!懂了吗?” 周围的人没人回答。有个特警走到梁健身边,问:“请问您是?” 梁健还没回答,身后有人从车里钻了出来,是语。她代替梁健回答了特警:“我们省妇联的。既然我们主席已经了,那你就赶紧去办。维持好秩序。” 特警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做,不合规矩啊!” 这时,后面车子里面的人都下了车,赶了过来。之前那几个在高速出口等着他们的人都挤了过来,一看到梁健,就赔上笑脸,:“这位一定是梁主席?” 这时,马雅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带头的人是该县县长,陈昌国。见到马雅,他立即又带着笑脸去和马雅打招呼。各自握过手后,那特警给陈昌国使眼色。陈昌国瞧见后,看了梁健一眼,问:“什么情况?” 特警有些为难地看了梁健一眼,梁健当做没看到。特警只好轻声将梁建刚才的话,跟陈昌国复述了一遍。 边上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陈昌国一边怕拂了梁健的面子,同时惹恼了周围的家属,一面又担心真的放了这些人进去后,里面场面会失控。一时间,为难不已。 梁健也不是成心想为难他,他在心底叹了一声后,轻声与他解释:“真正的家属毕竟只是一部分人,放进去后,只要多安排一些警察看住,倒反而好控制。而这些家属留在外面,混在这些看热闹的人当中,一旦有人挑起些什么,发生暴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这里的这点警力,根本控制不住场面。” 陈昌国看了看周围,犹豫半响后点头:“那就听梁主席的。” 梁健看向特警,特警见陈昌国都已经同意,立即去安排去了。 梁健带着妇联的一群人在陈昌国的人陪同下,进了警戒线范围内。外面,那些家属开始排队登记,然后一一排队入场。刚开始还有人闹腾一下,但被几个警察吼了几句“你们耽误的不是我们的时间,是救你们家里人的时间”后,都一个个安静下来。 本来自≈ap;ap;#:///( ) 804群情激愤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他们径直到了那个事故现场外。请大家(@¥)之前隔着远,看不太真切。现在一靠近,就看清楚了。这幢大楼占地面积不少,整一个大楼已经基本成型。外面看着,还算完好,但里面,从十三楼开始,每一层的楼板中间,都塌陷出了一个大洞,一直塌到最底层。而周围的水泥柱上,也开始出现裂缝。 救援队,还没有开始进去搜救,因为要先检测这幢大楼目前是否稳定,是否会继续倒塌。如果,还会倒塌,那么他们需要先找到脆弱点,然后做支撑,以免搜救时,发生更大的塌陷,带来更大的伤亡。 梁健看了一会后,问旁边的陈昌国:“市里没人来?” 陈昌国:“市长和公安局长来了。” “他们人呢?”梁健问。 陈昌国回答:“他们到现场看过之后,就回去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没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市里面,起码要有一个公安局长,或者副局长,在这里指挥。但现在竟然一个人也没在,实在不太像话。 梁健又问陈昌国:“大概有多少人被压在里面,数字统计过了吗?” 陈昌国摇头,:“这个工地的施工单位一出事后,大大,好多领导都已经联系不上了。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梁健一听,心里不由无名火起。但这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压住怒气,问:“难道一个管事的都没找到?” 陈昌国:“有几个,但都不清楚具体里面有多少人。这种工地上到底有多少工人,只有工头最清楚,但是工头也被压在里面了。” “那你估计有多少?”陈昌国想了下,:“估计不是很多!” 梁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警戒线外排起长队的家属队伍,然后冷声问:“不是很多?多少个才算多?” 陈昌国悻悻闭了嘴。梁健心里尽管愤怒,但也知道,这时候和这陈昌国发火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省妇联的副主席。在这种事情上,过分的越俎代庖,并不是很好。 这时候,市里的妇联车子终于到了。后面还跟着几辆县里面的车。和梁健他们到的时候不一样,有了梁健的铺垫,他们十分顺畅的进来了。 梁健他们没动。车子一停下,前头的一辆车上,就走下了不少人,目光在周围一扫,看到梁健一行人后,就朝着他们匆匆过来了。 为首的是市妇联主席,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体微胖,身高不高,略方的脸上,脸颊微红,堆着笑,对梁健和马雅二人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实在是路上太堵。” 梁健也不去拆穿她的谎言,和一个女人没什么好计较。马雅问:“需要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市妇联主席点头。梁健:“那就先去安排那边的家属。他们情绪比较激动,你们话做事态度尽量委婉一点,别刺激到他们。” 市妇联主席点头应下,然后安排去了。安排好后,市妇联主席又走了过来,站在马雅和梁健身边,欲言又止。 马雅与她是认识的,低声问:“怎么了?想什么就?” 她看了一眼旁边没注意这边的梁健,将马雅往边上拉了拉,然后轻声问:“这种事情不是一直都不归妇联管的吗?” 马雅朝梁健努了努嘴,道:“我们的副主席神通广大,没办法。” 市妇联主席朝着梁健又看了一眼后,八卦道:“我听这个副主席,和省长关系很好,而且北京还有关系。”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马雅:“人家的老丈人是北京的一个部长,就这关系,在省里面,谁不得哄着他点啊!” 市妇联主席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我听……” 市妇联主席的话还没完,雯姐走了过来。她只好闭了嘴。马雅看到雯姐过来,就与她走到一边去了。 梁健在不远处,看着救援队不停地忙碌着。旁边陈昌国心翼翼地陪着。忽然,陈昌国问:“梁主席,不知道张省长对这一次的事故是什么看法?” 陈昌国一边问,一边心翼翼地看着梁健的脸色。梁健从救援队身上收回目光,看了陈昌国一眼,:“他的看法自然是有责必究。” 陈昌国的脸色微白了一下。梁健看着他,问:“承包这个工程的公司,你了解多少?” 提到这家据已经跑了一大半人的公司,陈昌国脸色又白了一点,支支吾吾地回答:“这家公司,我不太了解。” “真的?我怎么听,当时这个项目在市里招标的时候,是你推荐的这家公司?”梁健。陈昌国一听,慌忙否认:“不是我!我只不过是陪着吃了顿饭而已。这还是因为这块地是我们县里的地,要不然根本就轮不到我!” 梁健看着陈昌国笑。陈昌国知道自己漏了嘴,只好也不再隐瞒,将当时的一些事情了出来。事实上,这块地的竞标,确实和陈昌国没什么关系。这块地的竞标项目是市里负责,一切的操作也都是市里来。就像陈昌国的,要不是因为这块地在他县里,他连参加那顿饭的资格都没有。 梁健问:“当时饭局上有哪些人?” 陈昌国回答:“这个记不太清了。”梁健不信。陈昌国只好又:“市里面两位领导都在,还有城建局的领导,还有几个,我记不太清了。” “那另外一边呢?”梁健问。 陈昌国:“那个公司的老总和一个女秘。” “没有其他人了?”梁健想知道并不是这个。 陈昌国想了一会,终于回答:“哦,还有一个男女。男的好像来头挺大的,市里面两位领导对他挺客气的。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当时,没人起他的身份。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一样。” 梁健听后,拿出手机,给姚松那边发了条信息,让他发一张韩磊的照片来。很快,照片就发来了。梁健拿给陈昌国看,陈昌国一看,就:“就是他。” “你确定?”梁健问。 陈昌国点头,十分肯定的:“我十分确定,就是他。” 梁健收起手机。现在已经确定,这个项目确实是和韩磊有关系的。那么现在就要找出证据。他不能一切都等老唐来办。 梁健想了一下,问陈昌国:“这个项目的资料,你们县里面应该有备份?” 谁知陈昌国却苦笑着摇头,:“这个项目,我们县里面就相当于是卖了块地。” 梁健明白了。看来如果想要深入了解其中的信息,还得去市里。但无疑,这个市里面的人,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韩磊他们买通。 梁健正考虑着,怎么从市里面挖到消息的时候,语跑了过来,家属安排那边出了点问题。梁健转头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与特警激烈的争吵着。 梁健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特警:“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家属,他们就是记者,想混进去。” 梁健打量了一眼这两男一女,确实,就如特警所,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家属,因为他们脸上,眼睛里,根本没有那种家属身上有的焦急,担心,悲痛。 这时,其中一个男的梗直了脖子叫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我们不是家属!你们有证据吗?”话音刚落,另一个立马搭腔,喊:“就是呀!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还是,你们其实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去,刚才只不过是敷衍我们的!” 尽管有一部分人已经进来,但没进去的那些,听到这话,顿时骚动起来。瞬间,这三人的气势又涨了几分,盯着梁健几人,毫不相让。 梁健看到一人背着一个包,包沉甸甸的。梁健便对他:“我们你不是家属,你问我们要证据。那你你们是家属,证据呢?” 男的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梁健会反过来问他要证据。趁着他愣神的时候,梁健突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背包,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包已经到了梁健的手里。 “你干嘛?”男人大叫,扑身过来就想抢回背包。旁边的特警眼疾手快,一个横步就拦在了两人中间,把那个男人牢牢抱住。其余两人见状,忙上来帮忙。女子身,从下面一钻就钻了过来,冲着梁健就跑过来,要去抓那个背包。梁健往后一躲。这时语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拦住了那个女子,:“你不要这样。你们这样,我们可以告你们扰乱治安的!” 女子闻言,停了下来,盯着语,声色俱厉:“我们怎么扰乱治安了?你们不经我们同意,就把我们的东西抢走,我们不告你们就很好了!” 语看着她,认真的:“你可以去告我们的。”女子一愣,语又补刀:“当然,你们不一定能告得赢。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们就是记者!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记者。” 梁健就站在旁边,语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已经拉开了背包里,包里相机录音笔,还有几张新华社记者证。梁健将背包往旁边登记的桌子上一扔,:“证据就在这里。” 后面排队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微妙起来。那两男一女,脸蛋涨红,也不知是因为刚才争斗,还是因为此刻的羞怒。 本来自≈ap;ap;#:///( ) 805美女记者 梁健示意特警放开这几人,然后:“其实你们要进来采访,也不是不可以。()换个光明正大的方式来,报道的时候,尽量实事求是,不要有针对性,偏袒性,我们也还是很欢迎的。但你们首先这个方式就不对。现在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局势也很紧张,你们这样闹,不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难度,妨碍工作嘛!” 这时,语身前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我们倒是想光明正大的来,关键是你们让吗?我们人还没到,你们隔着好远就开始赶我们了。还打电话给我们的领导,要求无论如何,不能报道这次的事情。难道,你们这样的方式方法就对了吗?” 梁健皱眉,转头问跟过来的陈昌国:“有这样的事情?” 陈昌国支支吾吾,梁健一看就明白了。他复又看向那个女人,:“我也是从省里赶过来的。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你当然会不清楚了!漂亮话谁不会!” 梁健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等她完后,继续到:“既然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在先。那么刚才的事情,我们就一笔揭过如何?我允许你们进去采访,跟踪报道整个事件的流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此时,女人脸色已经从最初的愤慨,变成了惊讶。她看着梁建,问:“什么条件?” “你们定稿之前,要先把稿子给我看过。”梁建。 女子略缓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你看过,发出去的稿子,还能是真实的吗?” 对于她的鄙视和不敬,梁健并不愤怒。相反,梁健忽然有些喜欢这个女记者这种为求真相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匀称,一身贴身运动装下,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应该是经常运动的。一头精炼的染成酒红色的短发下,是一张然精致的脸庞。先前没注意,此刻细看一下,竟然还是个美女。 对于美女,人们总会多一些好感。何况,这美女正义感爆棚,性子直辣。梁健更多了几分欣赏。他淡淡一笑,:“虽然,下乌鸦是一般黑的。但中国这么多人,不见得个个都是不好的。稿子是你们写,发不发的权利也在你们手里。你怕什么?” 也许是觉得梁健得有些道理。女人冷静了下来,但目光中还是有些狐疑。梁健没继续看她,朝着特警:“你让他们进来。” 这时,陈昌国在后面,弱弱地反抗:“这不太好!上面……” 梁健没回头,“如果市里面有人有意见,你让他们来找我。” 陈昌国不话了。 女子看着梁建,目光中有了变化。 很快,家属已经全部到了警戒线内。市妇联和省妇联,还有县里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将这几十号人,全部安顿到了一处。发了水,派了几个人专门在那里照顾情绪不稳的家属,叮嘱他们要耐心等候。 又过了一会后,帐篷也起来了。救援工作肯定不是一就能完成的。但是,市里面的人都忙着推卸责任,保护乌纱帽去了,自然就没人来监管这边的救援工作,和一些辅助设施。 所以,梁健带来的妇联团队,还是来得很合适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中午。梁健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一圈忙下来,等到安顿好之后,都快黑了。梁健与陈昌国商量之后,吩咐人安排晚饭,无论如何,要将这批家属安抚好。这样的事故发生,谁都知道,那堆废墟下面,能生还的可能性很。所以,现在的安抚工作如果能做好,对于后期事情的处理,也是有好处的。 到了夜里,救援队员,终于决定开挖。大楼裂缝最多的一面已经固定好,可以确保暂时不会二次塌陷。很快,就有一个人被从废墟中挖了出来,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医护人员,立马就拥了上去,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后,被宣布抢救无效。顿时,气氛就沉重起来了。 等候在远处的家属,看到医护人员涌往这里,就知道肯定有人被挖出来了,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都想冲过来。但却被梁健提前安排好的特警拦住,情况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家属中,不少都是女人,疯狂起来,那些特警根本招架不住。眼看情况又要失控,原本正在那边与陈昌国商量,如何安置这些遗体的梁健,只好暂时抛下这些问题,来处理这边。 或许是之前梁健的处理方式,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可信服的印象,所以看到梁健过来,这些人倒是不再那么激动了。 有女人哭着对梁建喊:“让我们过去看一眼,求求你们了!” 这嘶哑的哭喊,其中的痛到骨髓里的担忧和忐忑,充满了希望的绝望,让梁建于心不忍。但他还是:“现在那边的大楼很不稳定。虽然经过一下午的固定,暂时不会塌陷。但是你们这么多人过去,声音,脚步,任何震动,都会对它产生影响。现在大楼下面有很多救援人员正在竭尽全力,想办法把你们所有人的亲人带回来。但是,如果你们过去了,影响到了大楼的稳定,产生二次塌陷,不但这些救援人员都要身陷险境,你们的亲人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你们懂吗?” 人群中安静了下来,渐渐的,呜呜哭声响起。压抑着,却是那么的沉痛。当年的大地震,因为工作问题,梁健没能去当个志愿者。但是此刻,看着这些人,梁健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在电视上看到大地震后,那些绝望到麻木的人们的脸,他们和他们,何曾相像!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你们再耐心等等。我们马上会将救出来的同志转移过来,到时候,你们再排队前去相认。请记住,一定要保持秩序。任何的混乱,都有可能会引起大楼的二次塌陷。所以,无论如何,请一定要保持秩序,好吗?” 梁健得诚恳。这些人虽然没回答。但都听了进去。梁健见他们情绪暂时稳定下来后,又回到那边。 这么一会时间,又有一具遗体被挖出来。医护人员正在做一个简单的遗体整理,梁健过去看了一眼,惨不忍睹。梁健偏过头,不再看。这时,旁边的陈昌国走了过来,:“梁主席,有电话找你。” 梁健看了下他的电话,轻声问:“是谁?” 陈昌国:“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景阳同志。” 梁健接过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景阳就:“你好,梁主席,是夏厅长让我联系你的。” 梁健微怔后反应了过来,夏初荣既然让他打电话给自己,那就明,这个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看来,夏初荣应该是知道他目前这里的困境。所以,主动找人来帮他了。 景阳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梁健想起白问陈昌国要没要到的资料,便问景阳:“这个大楼的项目资料你能拿到吗?” 景阳问:“是仅仅项目的规划建设资料,还是包括当时的招标资料?” 梁健想,这景阳看来也是个明白人。便:“如果能弄到当时的招标资料,最好。” 景阳:“我知道了。我去试试。但不保证一定能拿到那部分资料。” 这一点,梁健也理解。事情一出,凡是和这个工程相关的资料,肯定都已经被某些人给下令“保护”起来。想要拿到,不是容易的事情。 挂断电话前,梁健又问了一句:“你们公安局长现在在哪里?” 景阳沉默了一会,才:“和市委记市长在一起。” 梁健:“如果工作顺利的话,这边的救援到明应该能结束。你们市里面,怎么样也应该来个领导。不管怎么样,目前稳定民心最重要。” 景阳又沉默了一会后,:“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和他商量。如果他不来,我会过来。” 挂断电话后。梁健想了想,给夏初荣发了条短信:已接到景阳电话,谢谢。 半个时后,夏初荣回短信:“听目前大楼并不稳固,注意安全。” 之后,项瑾来了电话,嘱咐了几句后挂了电话。这时候,第三具遗体被挖了出来。连着三次,都没能找到生还的,不由得,整个气氛都开始沉甸甸起来。那些在守候在那里的家属,泪水都已干涸,相互依靠着,抱着那一丝侥幸,望眼欲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夜,没有人有一丝睡意。就连刚开始对这些事表现得漠然的马雅,也在后来被那些家属的情绪,和一个个生命的离去而影响,变得忧心忡忡。 终于到了亮,一夜的救援工作,那些救援队员,都已疲惫非常。梁健想让他们休息一下,再继续,可看到那些家属的眼神,这话却是怎么也不出来。没人提出来休息,甚至有人这十多个时一直在里面废墟之中,没出来过。 到了早上的时候,废墟已经被挖开了一大半。只剩最下面几层。挖开来的石灰水泥中,不少都是沙子。被血染红的沙子,触目惊心。 一夜,总共挖出来四十八个人。四十八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还有意识,已经被连夜送去医院抢救了。而那个家属,得知自己的丈夫还有希望活下来的时候,脸上的泪水,梁健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 或许都有。 本来自≈ap;ap;#:///( ) 806蓦然欣喜 七点多的时候,空忽然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飘落在众人身上,冰冰凉凉。昨夜留守在这里的部分妇联员工,只好匆匆忙忙联系人,送雨伞,一次性雨衣。而梁健看着这阴沉沉的空,却在祈祷,这雨千万不要大起来。 可这一回,梁健没有如愿。不到十分钟,这雨势就开始大起来了。几分钟后,已经成了磅礴大雨。 大楼中那些靠一根根铁杆和板子支撑的墙体,在雨水的冲击下,一边解体,一边开始摇摇欲坠。 梁健昨夜只闭了一会眼,每一个遇难的人被挖出来的时候,他总要去看一眼。这会,雨大了。在帐篷里猫了后半夜的陈昌国走了过来,劝梁健去休息。 梁健皱着眉摇了摇头,:“这雨来得不是时候,这大楼危险。我看,还是让那些人先撤出来。” 这话音还未落,忽然一声尖叫响起:“不好,要倒啦!”梁健闻声,心里猛地一跳,抬眼看去,只见东边那堵用三根铁柱子支撑着的水泥墙,不知何时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横贯了整个水泥墙。上半部分正开始往着里面倒下来。 水泥墙下面,还有两个救援队员正在拼命地挖着什么。他们听到了喊声,却没有动。梁健心急如焚,边跑边喊:“跑啊!快离开那里!” 可那两个人还是不动,扔了手里的铁锹,干脆用手拼命地刨起下面的废墟。水泥墙的倒塌,从慢到快。 “离开那里!”梁健大叫着,冲进了工地,想把他们去拉出来。可是他才冲进去,就被人抱住了。抱住他的是一个救援队员。 这时,陈昌国也追了过来,喊:“梁主席,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赶紧出去。”救援队员是喊着跟他们话的。声音在雨水的冲击下,有些支离破碎。可梁健能看懂他眼神中的焦急,他同样也在替他的战友担心。 梁健转头去看那两个人,这时,一只手被他们从废墟里刨了出来。而他们头顶的墙已经倾斜超过了0度,只要再倾斜一点,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下。 有救援队员冲了过去,帮他们一起挖。很快,那个被压的人,半个身体已经被刨出来了。“他还活着!” 有人兴奋地大喊。此刻,他们没人在意悬在他们头顶的死亡的阴影。梁健也跟着激动起来,忙安排医护人员做好准备。这是目前为止,第二个还活着的人。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当你一次次地无力面对死亡的时刻,忽然发现生命同样也可以坚强的时候,会是多么的激动。就好像,死里逃生的不只是他,还有你。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背后的墙体忽然发出了嘣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梁健看到一大块水泥从那条裂缝处崩了出来,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好几块。 梁健心里感觉不好,忙喊:“快出来!”话音刚落,那块墙体忽然就砸了下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在一阵巨响中,全部落了地。磅礴的大雨也挡不住尘土的飞起。梁健站在那里,动不了。 动不了的不只是梁健,还有周围的所有人。‘他还活着’的喜悦还激荡在众人的心头,死神就再次来袭,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救援队员。只用了几秒钟,他们就回过神来,然后操起手边的工具就冲了过去。 梁健也跟了过去。陈昌国在后面急的跳脚,一边喊着危险,一边进退两难。让梁健觉得惊讶的是,他最终还是跟了过来。 靠近了后,梁健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水泥墙会倒塌。水泥墙内,钢筋少不,还都很细。梁健不懂建筑,却也明白,这么细的钢筋应该是不合格的。而且水泥中,混有许多砂石,以至于水泥的胶着度根本不够。 更多的东西梁健也看不出来,这只是他的直观感受。他很怀疑,这样的用料,究竟是怎么把这个大楼给建到这么高的! 梁健没有细想这个问题。水泥块搬开后,露出了下面抱成了一团的四个人。明黄色的救援服已经被泥水染得看不出颜色了。最上面的人动了一下。大家蓦然欣喜,忙去扶他。 很快,四个救援队员,包括那个被埋在下面,还有一线生机的工人都被救了出来。此时,雨势比刚才又大了几分。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救援队员在梁健的坚持下,都退出了工地。刚才被压的四个救援队员,因为及时卧倒在那个他们挖出来的坑中,坑的边缘帮他们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所以都性命无虞。只是最上面的一个队员,右腿不幸压到,腿部分严重变形,估计以后行动会受到影响了。至于,那个他们四人冒死救出来的工人,受伤严重,但医护人员,性命应该无碍。医护人员这句话的时候,梁健看到,那四个救援队员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个受伤的队员,咧着嘴笑得很难看,可很让人震撼。 梁健看着他们,心底暗暗发誓,这件事,就算跟韩磊无关,他也要查个底朝!必须要有人对这些生命负责! 半个时后,又一堵墙倒塌,轰然倒塌声中,那些还在等待着的家属,痛哭不止。 陈昌国走到梁健身边,:“梁主席,我在县里安排了酒店,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工作虽然要紧,身体还是第一位的。你要是倒下了,这边就没人指挥了!你看那些家属,他们现在最相信你。你要是生病了,他们闹起来,我可应付不过来。” 梁健听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语他们。昨马雅和一些人都去了县里休息。语和另外两个同事,主动留了下来,其中一个是和语关系比较好的季洁。 梁健:“你安排她们先去休息。我在这边呆一会。现在家属情绪比较激动。” 陈昌国只好去安排语他们了。梁健去找了救援队的负责人。这雨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但这救援工作,不能因为大雨,而一直停滞着。他们能等,被埋在下面的人不能等,那些家属也不能等。 救援队很快又商量出了一个方案。现在大楼不稳固,就算要加固,也很难。他们的方案是,拆一部分,稳固一部分。梁健是个外行,嘱咐了几句后,就不再插手。这边方案刚定,景阳的电话来了。 景阳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梁健回。景阳又:“刚才市长和公安局长已经出发了。大概一个时后就能到你那边。另外,昨你让我找的资料,一部分已经找到了。至于当时招标时的记录,好像已经被销毁了!” 梁健惊讶:“这样的工程,招标时的记录,是肯定需要归档的,怎么能销毁!看来,有些人真的是为了保乌纱帽,什么都敢做啊!” 景阳:“不过,没有记录应该问题也不大,我还找到点东西。是我一个部下,查了几个人的银行记录,发现的。” 梁健首先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可靠吗?他还没问出口,景阳就率先道:“他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儿子,绝对可靠。你放心!” 他这么了,梁健也没有理由再怀疑。梁健想了一下,:“这样,你把找到的资料,整理一下,发一份到夏厅长那边,再发一份到我的邮箱里。待会我把邮箱号码短信发给你!” 挂了电话后,梁健就把他和夏厅长的私人邮箱给景阳发了过去,然后又给夏初荣发了个短信告知了一下。 没过多久,梁健的手机就收到了邮箱来信提醒。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把这些资料全部给老唐发了过去。梁健不是不想自己查,可他现在人在工地上,根本没这个条件。而老唐,能使用的能量,明显比他大的多,很多事情,也能比他挖的深。这个时刻,他只想快点揪出那个罪魁祸首,而至于到底是谁破的案,根本不重要。 凉州市长和公安局长,在四十多分钟后到了工地。他们一出现,那些家属就骚动起来。但还算规矩,并没像梁健来时一样,拥上去给一个特殊的‘欢迎仪式’。但来的人,却有些不识趣。 凉州市长和公安局长一下车,那个腆着大腹,人高马大的公安局长,眉头就皱了起来,冲着迎过去的陈昌国,质问:“这怎么回事?”他手指的是那些躲在帐篷下,穿着一次性雨衣,观望着他们的难者家属。 陈昌国朝着梁健看了一眼,没话。旁边的凉州市长不等公安局长下一句话出口,就问:“那位是梁主席?” 陈昌国点头。凉州市长便接过旁边秘手中的伞,朝着梁建走去。梁健本应该迎几步。凉州市的市长,也是正厅级。与他这个妇联副主席是同级。而真正相比起来,还是市长要权重很多。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凉州市领导的表现实在太差。梁健从心底已经对这凉州市长打上了昏庸贪婪无耻等等的标号,心底有了一股气,自然就懒得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他装作没看到,自顾自地看着工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凉州市长走到身边,笑着招呼:“梁主席,你好!这一一夜,辛苦了!” 本来自≈ap;ap;#:///( ) 807流之局长 梁健回头敷衍:“你好。请大家(%¥¥)秦市长是吗?”这时,那公安局长也走到了旁边。梁健跟他们握过手后,公安局长忽然冒出一句:“梁主席辛苦,这次回去,怕是要升职了?” 梁健心里冷笑一声,想这公安局长这么不会话竟然也能做到公安局长,也真是奇了怪了!但表面上,还是淡淡的,:“升不升职,是组织上决定的事情。” 秦市长忙在旁边打哈哈,岔开话题,问:“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遇难人数确定了吗?”秦市长的话,让梁健心里一阵不好受。他首先问的不是,救了多少人,而是问遇难人数。那些工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可能只是一个数字。而能让他们动容的,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的生命与他们头顶的乌纱帽有关。 梁健瞬间没有了与他们话的兴致,但若不回答也不太好。毕竟两人平级。梁健:“还没确定,目前为止就救出两个人。” 梁健冷淡的态度,似乎让秦市长意识到自己的话多少有些不恰当,讪笑了一下后,正欲话,公安局长却插了进来。 他像是质问梁健一般,:“我听是你让那些人到警戒线里面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会出事情的!” 一个市的公安局长,相比于梁健,却要低半级。但他话,却有种颐指气使的态度。梁健本就不爽,于是更加不爽。看着他,淡淡反问:“那现在出事情了吗?” 公安局长可能没料到梁健会这么一,顿时被噎住了。缓过神来后,脸色不佳,声音大了几分,:“就算现在没出事,待会也很可能会出事!你这样做是不明智的!马上让他们全部撤出去!” 完,他转头就打算喊陈昌国去做。梁健本来不想撕破脸,但这公安局长,实在也是奇葩。梁健不由得沉下脸来,:“出了事情我负责!” 公安局长却不管,回头哼了一声,:“你负责得起吗?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我看你把责任往我们头上推都来不及!” 旁边秦市长也皱起了眉头,估计也没料到这公安局长今怎么这么不识相,忙打圆场,喝了一声公安局长,:“你喝多了?乱什么!”完,又砖头对梁建:“梁主席,你别介意。老姜就这张嘴不好,不会话!他也是急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梁健没理他。秦市长看了看梁健的脸色,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会不会真的不太好?万一出点事……” 他话还未完,就被梁健打断!梁健此时心里已是怒极,这两人要么不来,来了不想着了解情况,解决困难,反而在这里左担心右担心地怕出事担责任!这样的人,怎么能做领导,怎么能为百姓谋福利! 梁健看着秦市长,毫不留情地:“这里的事情一出,你们一个作为一市之长,一个作为市公安局长,竟然没有一个驻场指挥,像样吗?今一来,先不问有多少人救出来,反而问遇难者有多少个?难道你们头顶的乌纱帽比人命还要重要吗?你们看看他们……”梁健指向那边的家属,“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你们在看看他们……”梁健又指向那些救援队员,“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从昨到这里开始到现在,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你们再看看他们几个……”梁健身体一转,指向了那三个在救护车旁正准备穿上救援服的队员,:“他们几个为了救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差点就被活埋在了下面!其中一个,为了救人,断了一条腿!你们关心这些吗?难道,在你们眼里,除了你们头顶的乌纱帽,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两人脸上,被得青一阵白一阵,秦市长低了头不敢看梁健的眼睛,那公安局长,却是梗直了脖子,吼道:“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你不为乌纱帽,你不为权?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能从妇联这个三级部门爬出去吗?” 这公安局长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些,显然那个告诉他这些的人,并没有将梁健的全部告诉他。不过,来也奇怪,作为一个市的公安部长,不应该对梁健不了解。毕竟曾经梁健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是张省长的秘。无论如何,他这样的话是很不适合,也很不恰当的。 而在他们的背后,梁健发现,那个昨见过一面,后来一直没注意到的美女,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手里拿着个录音笔对着这边。本来这样的行为是不合规矩的。梁健本想喝止,可看到公安局长的脸,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来,收回目光,当做没看到。而另外两人显然还没发现身后的人。 梁健对着公安局长:“你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我也不在乎。如果你今来这里,是来跟我吵架的,那么很抱歉,还有很多工人还被埋在下面,生死不知,我实在没有时间奉陪!”梁健完就打算走。 这时,秦市长拦住了他,心地措辞,:“其实,我们今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公安局长显然对秦市长这样心翼翼地态度颇为看不过去,也不看梁健,就朝着秦市长喊:“你跟他什么!他就是个妇联主席,还是个副的!他拿自己当根草,你还真信上了啊!” “老姜,你昨晚的酒还没醒是不是?”秦市长转头朝着公安局长喝道。一转头,就发现了就在后面一米左右的美女记者,当即目光就落到了她手上的录音笔上,脸色顿变。美女记者这时也发现了,反手将录音笔往袖子中一藏,转身就走。 秦市长脸色又是一变,拔腿就要追。梁健既然是故意让那记者偷偷录音的,怎么可能让他去追。当即就开口问:“秦市长,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们昨晚还有心情去喝酒?” 他的语气很不佳,脸色也很不好。秦市长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失言出来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他们这乌纱帽,就算是有人想保,估计也保不住。一边是美女记者,一边是梁健。秦市长稍一犹豫,就决定先安抚梁健,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我们开完会已经很晚了。老姜肚子饿就去吃了点东西。他有个不太好的东西,晚上吃东西,一定要就点酒。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这人心里藏着事,喝起酒来就容易喝多。所以,昨晚他一不心就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要是谁信谁就是鬼。梁健自然不会信。他刚才的质问只不过是为了拦住秦市长。而旁边的公安局长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虽然脸色还是很臭,但不再话。 梁健没管他,问秦市长:“你刚才有事情和我商量,是什么事情?” 秦市长:“主要是两件事情。首先呢,我觉得我们得先把这批难者家属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在这里,不但容易影响救援进度,而且也不稳定,梁主席,你是不是?” 梁健没回答他,他感觉,秦市长要的事情重点还在后面。他:“你继续。” 旁边的公安局长哼了一声。秦市长瞪了他一眼,对梁健:“另外一件事呢,是救援工作已经进行了一一夜了,你刚才了,就救出来两个人,但到底这两个人最终能不能救活还是两回事。而且这雨又下的这么大。之前陈昌国同志在电话里已经跟我汇报过了,这大楼今早已经坍塌过好几次。这样太危险了。” 到这里,秦市长停了一下,观察梁健的脸色。见梁健脸色没什么大的变化,舔了下嘴唇继续:“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还埋在下面的人,基本是没可能生还了。所以……”秦市长停了下来,犹豫着该不该出口。 旁边的公安局长急躁起来,抢过话茬,:“有什么不好的!我来!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救援工作到此为止,等把难者家属安排出去后,就开始用挖机挖。这样既省时间,也保证了救援队员的生命安全。” “你什么!”梁健大怒,“你们打算用挖机?” 秦市长见梁健发怒,忙劝:“梁主席,这是我们和市委……”没等他完,梁健就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秦市长,几乎想把眼睛都瞪到他的脸上去,他想看看,这些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够这么狠! 梁健:“今就算是省记来,我也绝不会同意你们这样的行为!现在48个时还没过,你们就摆出这样的方案来,你们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 梁健觉得心里的怒火都快把他烧着了。他真恨不得上去把这两人每人抽两大嘴巴子。秦市长被骂得面红耳赤,倒是那公安局长,却丝毫都没有愧疚之意,反而挑起梁健的刺:“呦,好大的口气。省记来,你也绝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老几?还省记!别给你几分颜色,就真拿自己是个大染缸了!今老子过来,好听点是来跟你商量,直白点,其实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别以为来这里瞎捣乱了一,就当自己有权力瞎指挥了!给老子滚开,懒得看你!”罢,伸手就把梁健往边上用力一推。 本来自≈ap;ap;#:///( ) 808矛盾激化 梁健也是没料到这公安局长着着就动起手来,毫无准备下,脚下一个踉跄,就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这下好了,早就有不少人注意着这边,加上这一股流氓作风的公安局长嗓门有大,那些人多多少少听到些。而那美女记者,不知何时,又偷偷跑到了三人后面,将这一切听了个真真切切,看到梁健被推倒,她也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大喊:“快来帮忙,公安局长打人了!” 殊不知,这凉州市的公安局长,在凉州百姓的心目中,早就已经是个流氓形象了,基本都不喜欢他,本地人还好些,尤其是那些外来务工的。但今这里的家属,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者。一听这话,就算被推倒的不是梁健,恐怕也会掀起不的波澜,何况是在他们看来,是个不错的好官的梁健。 当即那些还留守在这里的家属,哄地一声就冲了过来。有些手里还操着家伙。救援队那边,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本来是打算来帮梁健,顺便调解。这下看到这群被捅了马蜂窝的家属,当即脸色一变,个个心里骂着这混蛋公安局长,却又不得不改变目的,试图拦住这群家属。 可哪里拦得住。他们就像是一群疯狂的马蜂,目标就是公安局长。秦市长被吓白了脸色,公安局长却是个混子,见到这场面,反倒更加愤慨了,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当即就要摸枪。 还好秦市长眼尖,一把按住。摔倒在地的梁健,看到这场面,也是头一下就大了。本来这群家属就是一个不稳定因子,好不容易稳定在这里,却这么被引爆了。 梁健忙站了起来,试图阻止。如果一旦打起来,事态的发展,完全会失控。先不,他自己会怎么样,对于这些家属来,肯定是没什么好处。轻则受伤,严重,很有可能会被羁押。向来这种对抗,大多都是百姓吃亏的多。(虽然这其中很多时候,政府也是出于无奈。) 梁健快步与赶过来隔离在公安局长和家属之间的救援队员汇合到一起,站到了最前面。那些家属看到他站到了最前面,脚步慢了下来。 梁健见状,趁机就喊道:“大家别激动,我没事!” 话音落下,有人喊:“他们凭什么打你!他们什么都没做,都还要打你,这世上还讲不讲道理了!” 梁健不好详细解释,只能苦笑:“这只是个误会。是我自己没站稳!大家听我的,都回去坐好。你们这样,只会浪费时间。” 时间是现在最紧迫的东西。这些人在梁健的劝下,重新冷静了下来。一个人开始回头,其余人也都跟着回头。 最后走的是那个混在人群里的美女记者。梁健瞪了她一眼,怪她刚才这种不经大脑,唯恐下不乱的行为。美女记者吐了下舌头,跟着人群回去了。 后面,秦市长松了口气,上来道歉:“梁主席,刚才幸亏你,要不然这件事,还真没办法收场了!” 梁健看了一眼还没觉悟的公安局长,哼了一声,:“我今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今你们敢把挖机开到这里来,我保证不用等这件事结束,你们两个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秦市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但也没什么。公安局长又想彰显一下,他那自以为无敌的流氓气质,被秦市长拦了下来。秦市长笑容难看的:“这样,这边还是要继续辛苦一下梁主席,我们回去继续和记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 秦市长拉着公安局长走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那美女记者找了过来,将手里的手机给梁健了一眼,正通着话。看完后,就被美女记者狠狠挂断。梁健不解地看着她,她:“我们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句也不准报道。”完,她微扬起头,用一种审视地目光看着梁健,问:“你,我发还是不发?” 梁健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淡淡一笑,:“你偷偷摸摸地,录得那么辛苦,要是不发出去,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辛苦?” 美女记者一愣后,笑了起来。她本就漂亮,这下开颜一笑,顿时让人眼前一亮。梁健看着她明媚的笑容,顿时觉得刚才心底的愤懑阴霾散了许多。 “我把稿子准备好后,就拿给你看。不过,想发出去,可能有点困难。”美女记者。梁健告诉她:“你只要负责把稿子写好就行!其他我负责。至于稿子,浮夸不符事实的东西不要写,事实是怎么样的,就写成怎么样的。” 美女记者点头。又朝着梁健笑了一下,然后甩着她那一头利落的短发走了。酒红色的头发,随着她的步子,微微跳跃着,像一个个精灵,让这悲伤阴暗的日子,多了一分明亮,一分轻松。 这场雨,似乎没有尽头。哗哗的雨水,不断地从而降,洗刷着世间的污秽,却洗刷不去人心中的肮脏。 挖掘机没有来,但来了一卡车的特警。卡车带着无比嚣张的气势,横冲直撞般,直接冲进了隔离带内。将隔离带都带离了原来的位置。原本几个站在隔离带旁站岗的特警,有一个躲闪不及,摔倒在一旁的水坑中,滚了一身泥水。 吱地一声尖锐声响,卡车停在了那几个安排给难者家属的帐篷前。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卡车里跳了出来,直冲帐篷内的家属而去。 “拦住他们!”梁健朝着那些原本一直驻守在这边,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特警们大喊。他们顿时反应过来,立即动了起来。而梁健这么一喊,原本冲向帐篷的特警中,有一部分人分了出来,拦在了前面。 这时,帐篷里已经开始响起惊慌的叫声,还有吵闹声。梁健已经跑到近前,想冲进去,却被那些拦在外面的特警给抱住。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面前这些人体能上比梁健,只强不差。梁健被死死地抱住,根本动弹不得。 梁健无法,只得大喊:“都给我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话音落下,已经有一个妇女被一个特警从后两手抱住,从帐篷里拖了出来。妇女地脚在泥水中不断地蹬着,双手无助地挥舞,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这边的骚动,惊动了另一边的救援队,他们也赶了过来。梁健见那些人不跟不听他的指挥,在激升的肾上腺素刺激下,也顾不得去考虑,在这样的情境下,正面的与当地政府权力冲突是否合适,直接命令另外一部分特警和那些救援队员,上去抢人。 斗争开始升级,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然后一头歪倒在地。顿时间,那些特警都掏出了腰间挂着的警棍,不管不顾地朝着梁建一方的人冲去。梁建这边,除了数量不多的特警外,其余都是些没有准备的救援队员和干警,还有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 一时间,哀嚎四起。 梁健为了帮一个被一脚踹翻在地的妇女,背上受了一棍,顿时,背部一股钻心的疼。喉咙里一股甜味上涌,梁健一咬牙,又给咽了下去,回头一拳就揍了过去。 揍倒了一个,又来了好几个。梁健吃了好几棍,感觉浑身到处都在疼,尤其是之前车祸留下的伤口处,更是疼得钻心。 这时,美女记者捂着一只手臂,跑到了梁健身边。梁健看到是她,对她喊:“拿我的手机,把这里的事情录下来,给一个叫夏初荣的人发过去,赶快。” 美女记者:“我已经录好了。正准备发到我一个朋友那里,让他挂到上去呢。这样的事情,太恶劣了,必须要曝光!” 听到曝光两个字,梁健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打断义愤填膺的美女记者,:“曝光的事情先等等。先处理这边的事情。你赶紧把视频给人发过去。” 美女记者接了梁健的电话,找到了夏初荣把视屏给发了过去。细心地她,怕人不能及时看到,还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到十分钟,这场可笑而可悲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不少人,鼻青眼肿。来的那班特警的领头人,接了电话后,带着那群人再次以一种横冲直撞的态度,离开。 他们刚走,梁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夏初荣。梁健接起,夏初荣略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调解矛盾的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梁健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回答:“本来这里的救援工作虽然因为大雨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但家属情绪一直还算稳定。但是,我想问一下,凉州市的那几个领导,都是猪脑子吗?” 梁健着着,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火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听听。”夏初荣问。 梁健将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讲述了一遍后,:“大概就是这样。我也知道,刚才的事情,我处理的有些冲动。但是如果我就这么让他们把人带走了。那么这件事一旦传到上,那就不仅仅只是凉州市政府的颜面扫地,还有我们江中省政府的脸。现在这样,虽然不太好看,最起码我保住了我们省政府的脸。” 夏初荣:“这件事,确实是凉州市做得太过分。行了,我知道了。凉州市那边,我会处理。你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安抚好那批家属的情绪,争取控制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 梁健应下。夏初荣又问:“关于救援方面,我已经跟张省长商量过了,省里会再派一个救援队下去。争取在明将所有遇难者全部找到。” “这样最好!不然我真怕时间拖得长了,这些家属会受不了!”梁健。 本来自≈ap;ap;#:///( ) 809明媚飞扬 而后,梁健稍微走远了几步,放低了声音,问起了另外一件事。请大家(@¥)两人得不多,许多话,都只了开头,便打住。旁人听来听不懂,梁健和夏初荣却都心知肚明。 证据虽然已经给了夏初荣,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凉州这边的事情。两人没几句,就挂了电话。胸前的旧伤口疼得有些厉害,一转身,就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疼。梁健拿手按住,微弓着腰往医疗队那边走,想让医生给看看,是不是旧伤上出了什么问题。美女记者看到了,跑了过来,伸手扶住他,问:“怎么了?刚才伤到了?” 美女话间,抱着他胳膊的手一用力,就将他的胳膊贴到了胸口,那柔软的触感,让梁建心里不由得一荡。梁健看了她一眼,她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松开了些。 梁健:“其实不用扶,我能自己走。” 美女记者看他,她比他矮,但看他时并没有仰起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这一眼的目光,更像是情人间饱含了担忧的嗔怪,温暖而又多情。梁健心里又是一跳。 两人都没有再话。梁健任由着美女记者扶着他到救护点。救护点里,坐着不少刚才受伤的家属,看到梁建过来,纷纷都站了起来,给梁健让开了地方。梁健颇为不好意思地连连:“我没事。你们坐!你们坐!” 可他们都没人再坐回原位,拉着凳子坐到了一旁。然后又各自发呆,或者等待医生给他们上药包扎。梁健坐下后,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其实很多人对于外来务工人员有很多的误解。在我们看来,这些外来务工人员,在给城市带来一定程度的繁荣之外,同时带来的还有不稳定。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任何人,任何事,有付出才有回报。他们的不稳定,或许只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包容和谅解,还有平等和公正。 当然,确实有些不好的人。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中,也有犯罪的,杀人的,不是吗?我们对他们缺少了客观,这是我们的问题。 “你想什么呢?”美女记者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思绪。回过神,医生已经过来,带着口罩,露出的眉眼间,也已经满是疲惫。美女记者在旁边:“医生来了,你赶紧跟人家哪里不舒服,人家还忙着呢!一堆人等着他呢。” 梁健忙将情况跟医生了,医生在他胸口原来骨折的地方按了几下,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又听了听心肺的功能,:“这里没有机器,我也不好完全断言。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你也要注意一下,最好回头去医院里做个,仔细检查一下,以防原来的伤口上出现裂缝。” 梁健都应下。医生又嘱咐了几句后,又赶紧去看别的伤者去了。梁健问美女记者:“这些医生是哪个医院的?” 美女记者:“不清楚。他们是急救中心调度过来的。”完,又问梁健:“你问这个干什么?” 梁健:“这一次,他们也辛苦了。回头你的报道,记得写上他们。”美女记者拍着胸脯应下,笑着:“这你放心,坏的不放过,好的也绝不落下!咱们写稿子,也要客观全面,对不对?” 梁健被她略带调皮的语调逗得笑了。忽然,他想起,他还不知道这美女记者的名字,于是问:“我还没问过你怎么称呼?” 美女眯着眼睛笑,:“你叫我美女就可以了。” “你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个让别人叫自己美女的美女。”梁健笑。美女:“咱自信,没办法!” 完,她自己哈哈笑了起来。飞扬的笑声,明媚的容颜,吸引了雨棚下不少人的目光,她的那种阳光快乐,像是会传染一样,随着笑声的荡漾,让这雨棚下的人,神色都轻松了不少。梁健心中的烦闷,也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省里派来的救援队,在中午的时候到达,还带来了一个医疗队。梁健因为早上那一架,也感觉有些支撑不住,这时候,语她们也从酒店回来了,梁健就决定先回酒店休息一下,顺便去看一下之前景阳发给他的材料。 他让陈昌国给他安排了一个有电脑的房间。梁健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后,觉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索性就决定先上看了资料后,再休息。 打开邮箱,找到景阳发给他的那份邮件,里面有一个附件。梁健下载后打开,里面总共有三份文件。其中两份是和项目有关,而另外一份,是一份eel文件。梁健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没有立刻打开这份文件,而是先打开了另外两份。 经过这一一夜后,他来此地的想法已经改变。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从自身出发的,但是现在,梁健只想给那些不幸遇难的人,还有那些家属,讨一个公道。 他们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的。 梁健对建筑设计这一块并不是很了解,但现在是个络发达的时代。有些东西,通过和上资料进行对比,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的。梁健细细地看了两三遍,将其中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全部一一地列了出来。看完后,他才打开那份eel文件,eel文件里的东西很少,只有几行数字。 梁健看了一遍后,就关闭了文件,然后将之前他整理出来的东西,分别发给了景阳和老唐。发过去后,他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又给老唐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梁健又打了一个,响了一半才接起。老唐:“我在火车上,怎么了?” 梁健诧异:“在火车上?你去哪里?” 老唐:“当然是宁州,还能是哪里?对了,你有空吗?有空的话,到时候来接下我,正好我有些事,想跟你。” 老唐来得突然,梁健只好:“我现在人不在宁州,在凉州出差。这样,要不我让项瑾去接你?” 老唐拒绝:“那算了。你忙你的。项瑾还有个孩子,就别麻烦她了。我自己想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梁健倒也不担心老唐。这么大个人,反正也丢不了。梁健便起了正事,问:“你现在方便话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大概五六秒钟后,传来老唐的声音:“你。” “我之前发了一封邮件给你,你有收到吗?”梁健问。老唐回答:“我就是因为这封邮件来的。你去凉州,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恩。”梁健在电话这头点头,仿佛老唐能看到。然后问:“你已经查到些什么了吗?” 老唐回答:“这些东西,对华来,没什么用。而且,华暂时还不能动,上面还有点问题。但,如果只是动凉州市那边的班子的话,这种事,不用我出手,省里面就能解决了。” 话是这么,但梁健有梁健的担忧,他:“这件事的背后,有韩磊的影子,我担心华会出手保他们。” 老唐:“他不会的。你只要把舆论搞大一点,他和这件事划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自己去趟这个雷!你要知道,现在政府最怕什么?当官的最怕什么?” 梁健没话,等着老唐自己答案,虽然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最怕老百姓的那张嘴!”老唐:“你只要能在某种程度上,掌控住老百姓的那张嘴,那么你就基本赢了。当然,如果你想到达某个高度,还是需要一些硬性条件的!不过,这一点,你不缺!所以,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怎么样?还是不想到北京来吗?” 老唐忽然就扯到了北京这个话题上,梁健有些措手不及。但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想清楚过了。此次,老唐再次提起,梁健想,索性边穿了。 他:“北京我是一定会去的。你也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成熟。北京的水太深,我还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想先在下面锻炼一段时间,等准备好了,再去。” 梁健的回答是他曾经深思熟虑过的,所以回答得很认真。老唐也许也是没想到梁健会突然这么认真的回答他,所以沉默了几秒时间,才开口。他:“虽然我并不是很赞成你所的,等准备好了再到北京的想法。时间不等人,机会也不等人。但,你有一点得不错,在经历历练上,你确实还欠缺一点。北京的水也确实很深。这样,一般的干部变动是四年一届,就再给你四年时间,怎么样?” 梁健想,如果他去永州,四年时间,也足够他学习到很多,经历很多。他同意了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凉州的事情后,梁健挂了电话。 老唐的电话刚挂,梁健还没放下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许久都没响起过的号码,是萧正道。 梁健没立马接起来,而是在想,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如果是张省长有事情找他,一般都会自己给他打电话,除非是一些会议通知什么的。但他此刻,人在凉州,自然不会找他去开会。梁健没想出原因,电话还在响,就接了起来,:“萧处长,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本来自≈ap;ap;#:///( ) 810章二把手急 电话那头,萧正道:“梁主席,我听张省长你到凉州去了,我刚才看到气预报,今凉州大雨,又听那个工地上,建筑不稳定,你要注意安全啊!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这种客套的慰问,梁健有些厌烦,却也不得不敷衍着,:“多谢萧处长关心。萧处长特意打个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来慰问我几句?” 萧正道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还真有点事想找你。” 梁健心,无事不登三宝殿。口中问:“什么事?” 原来,凉州市这边经过特警抢人事件后,被夏初荣打了电话过去骂了。张省长也发了话,这件事不像话。凉州市这边的那几个一把手二把手这才急了。那个秦市长,托人好好打听了一下梁健后,才发现自己算是不心踢到了块铁板,想到张省长对梁建不错,所以托了萧正道来情,想请梁健吃餐饭。 梁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算了,工地那边事情没处理好,我也没心情去大吃大喝的。” 萧正道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梁健会这么不给面子,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拒绝了。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人家好歹也跟你平级,要真论起来,还比你有实权。现在人家特地托了我来替他们情,请你吃顿饭,你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怎么着,场面活还是要做做的!” 话中,萧正道特意提到了人家特地请他来情,以此来提醒梁健,他现在怎么也是省长秘,难道他梁健这么个面子也不给他吗? 梁健心里自然清楚萧正道心里的那点九九,虽然有些不屑。但毕竟他也是张省长的秘,也不能让他太难堪了。梁健想了一下,:“不是我不给面子。如果我给了他们面子,那就是打我自己的脸,打政府的脸!现在工地事故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还有好多人生死未卜,这个时候,我跟他们去吃饭,合适吗?” 萧正道还想再几句,梁健不想给他机会,直接:“你也不用劝我了,这件事就这样。如果萧处长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 挂断电话后,梁健想,萧正道此刻肯定是怒气不。不过,对于他来,萧正道心情怎样,根本不重要。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抓紧时间,还能休息个两个时。梁健立即上了床。脑袋一沾枕头,倦意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梁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睁开眼,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是三点五十分。梁健皱着眉头,坐起来,一边想,敲门的会是谁,一边穿衣服,准备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竟是秦市长。梁健一下就猜到了他是来干什么的。顿时,不悦起来。心底暗暗骂了一声陈昌国,这房间是陈昌国定的,秦市长知道他在这里,肯定是陈昌国的。 梁健直接:“如果你是来找我去吃晚饭的,那么不好意思,我不会去的。” 秦市长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得很勉强。毕竟,他一个市长,无论是从哪点上来,都不比梁健这个妇联副主席差。可他在梁健面前,从一开始就是在低头哈腰。这一点,秦市长心里肯定不舒服,但却也只能忍下来,刚开始是因为梁健是从省里下来的,现在是因为,梁健站在了理的一方。他需要梁健来帮他情,帮他保住他头顶的乌纱帽,所以他不得不低头。可梁健根本不吃这一套。秦市长有种无力的感觉。他站在门口,平常挺会漂亮话的他,此刻,却感觉词穷。 梁健陪着他站了一分钟不到,便觉得不耐烦,开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去事故现场了。你要是想一同去看看的,我欢迎,要是不想去的,那就请回。” 秦市长也还算是聪明人,立马就答话:“其实,我就是来接梁主席去事故现场那边的。” 秦市长的机灵,让梁健多看了他一眼。他:“那你是楼下等我,还是进来等我。我要换身衣服。”梁健话是这么,可人却没让开门。秦市长识趣,:“我去楼下等梁主席。” 完,就转身走了。梁健换了衣服下楼,秦市长等在大厅,而且是站在那里等。此刻,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无疑是想从梁健这里博取一点同情分,希望梁健能帮他一把。 实话,梁健对于秦市长这个人,还没有讨厌到很彻底的地步。在之前的接触中,梁健也感觉到,这个秦市长,并不像那个公安市长一样,完全是个没脑子,只认金钱权利的人。他猜测,这个秦市长在凉州市的地位,可能也只是夹缝中生存。那个一直没露过面的市委记,才是大佬! 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想,或许这次事故的事情,能从这个秦市长这里套到点消息。梁健上车之前,悄悄给景阳发了个消息:“我要一份秦市长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好的。”景阳回。 上了车,从酒店到事故现场,如果不堵车,只要二十分钟左右。但,梁健他们的车子才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就堵在了一个路口。路口处,出了点交通事故,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梁健坐在车内,看着窗上的雨水蜿蜒成无数溪滑下,而他旁边,秦市长,却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 梁健不急,他在等秦市长开口。 前面,交警迟迟不来。加之下雨,淅淅沥沥不停地雨水,会让奔波在路上的人,心情变得焦躁。刮碰的两车司机先后从驾驶座钻了出来,也不管那细密的雨水,互相指责大骂。梁健听不到他们在骂什么,只是从许多车的车缝间,看到了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梁健想,开车这么多年,路上见到过许多这样的事故双方。自私而又易怒。在这样的路口,又是这样的气,出了事故,如果两人好好协商一下,不严重,先将车子挪到一旁,然后私了一下也就各自散了。如果严重,只要车子还能动,拍个照,将车子挪到一边,等到交警和保险公司来就行。何必这样占着道路,阻碍交通,偏偏又不好好解决问题,反而用这样愚蠢而又难堪的方式来浪费彼此和大家的时间呢。当然,这些年,梁健也见过一些性格好的。几句话,就将原本可以严重化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解决了,然后各自驾车离开。 梁健自认自己没有那么洒脱大方的性格,不过也不会像眼前这一对一样。正在他胡思乱想着这些的时候,秦市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梁主席,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凉州政府做得欠妥,依你看,怎么补救比较好?”秦市长看着梁健,目光诚恳。 梁健问他:“不知道你们想补救的是什么?是你们凉州政府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呢,还是你们这几个人头顶上那顶乌纱帽?” 梁健毫不留情地质问,让秦市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讪笑着:“当然是补救我们凉州政府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 梁健冷笑,:“我看未必!你们现在应该最担心的是你们的位子还能不能坐得稳?”秦市长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梁健就当没看到,继续:“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如今,你们凉州班子到底会怎么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怎么,我的报告怎么写而已。” 秦市长咽了下口水,艰难地问:“那梁主席打算怎么写?” 梁健看着他,反问:“秦市长在市长这个位置上,做了几年了?” “三年。”秦市长回答。梁健:“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换届的时候,要么连任,要么就往上升了,对吗?” 秦市长苦笑了一声,:“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别连任,往上升了,恐怕就连这公务员的身份都要保不住了。” 梁健看着秦市长在心理上,似乎有所松懈的模样,便:“这次的事故,一看就知道是工程质量的问题。这样的工程质量,绝对不应该是一家有资格承建市政工程的公司所有的。秦市长,对这个承建公司有什么了解吗?” 听到梁健忽然提到承建公司,秦市长忽然就警觉起来,连忙否认:“这件事情不是我管的,我不清楚。” 梁健看着他眼底掠过的慌张,心底冷笑。嘴上则:“秦市长,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有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你觉得,现在凉州班子里,谁最有可能做这个人?” 完这句话,梁健看到秦市长的脸色蓦然间白了一下。梁健知道,他对于这位秦市长在凉州班子中的位置没猜错,心底对于他的计划,多了几分把握。 他看着秦市长,让他在心底多揣摩一些时间。这个时间,本来就很少有完全相互信任的人。许多事,许多关系都是经不起揣摩的。更何况,还是在官场这个充满了利益交换的地方。 正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忽然滴滴响了几下。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景阳发了个文档过来。梁健打开,电子文档中,是秦市长的个人档案。梁健粗略看了一下,景阳应该是做过一下整理的,比较简洁明了。梁健简单的扫了几眼,就将秦市长做了凉州市长这几年来的一些事情给记在了心头。他发现,秦市长初来凉州的时候,还是有抱负的。这从他刚到这里,曾试图落实的几个政策中可以看出来,但这几个政策最终都流产了。其中,必然是少不了现如今的市委记(秦市长没来时曾任凉州市长)和公安局长的“帮忙”。 梁健看完后,心底又多了几分把握。 本来自≈ap;ap;#:///( ) 811惊动了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想了一下后,措辞道:“其实,我来之前,就曾听过秦市长以前的一些事情。我觉得,秦市长曾经也是个有抱负的人,为何现如今就甘愿和这些人同流合污。其实,你应该清楚,你这样做,不过是自我毁灭而已。这些人这些年在省里面早就铺好了路,秦市长你没什么背景,能走到如今不容易,难道就甘愿替他们背黑锅?” 秦市长面现挣扎,梁健也不催促他,静静地等待着他自己在心底得出一个答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面路口处的骂战还在持续,雨水和口水齐飞。 秦市长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是交警来的时候。也许是警车的警笛声,唤醒了他心底那已经被压抑了很久的正义感。 秦市长的目光穿过被雨水模糊的挡风玻璃,落在前面那两个还不肯罢休的司机上,开口:“早就听人梁主席年轻有为,今日秦某总算是领教到了。秦某服气。你得也很在理。你想知道的,一言两语也不清楚。我那里有份文件,回头发给你。” 想通了的秦市长,整个人的气场似乎都发生了变化,感觉从容了许多。梁健看了他一眼,心想,看来这秦市长对另外两个人也不是没有防备,否则他口中的那份文件就不应该存在了。这时,前面那场闹剧,终于接近尾声,在交警的调解下,两辆车子开始往路边挪。司机启动了车子。梁健将自己的邮箱发到了秦市长的手机上。朱市长看了一眼,然后对前面的司机嘱咐:“刚才我们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到,知道吗?” 司机点头,对着后视镜咧嘴笑,:“秦哥,我刚才光顾着看他们前面呢。” 秦市长转向梁健,:“老陈是我以前还在镇上当镇长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跟到现在了。” 梁健点头。看向老陈,老陈通过后视镜对着他笑了一下。到了现场,几个时过去,救援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省里派来的救援队,设备上比市里的要先进很多,加上这里早就已经做好大部分的工作,所以两队合作,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梁健一下车,那美女记者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就窜到了梁健眼前。梁健打量了一下她,浑身上下,沾了不少泥浆,脸色也不是很佳,便问:“你不会一直没休息过?” 美女:“之前你走的时候吗,睡了一会,不过没睡踏实。对了,现在这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听他们,下面的人都已经挖了出来,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我的稿子是不是该发出去了?” 梁健听人已经都挖出来了,便对美女:“你这个事情先等等。”然后快步去找那边的救援队长。找到后,问:“听,人都已经挖出来了?” 救援队长点头,:“我们已经全部过一遍了,应该是没有了。不过因为工地这边一直都没有统计出一个具体数字,所以我们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我们已经进行过生命体征探测,就算下面还有人,应该也是……”救援队长到这里,摇了摇头。 梁健明白他的意思。他心底有些沉重,又问:“总共有几个人活下来了?” 救援队长伸出了三个指头。然后:“其中一个,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得回来。” 梁健心底又是一阵黯然,低声问:“遇难总数是多少,统计了吗?” “78个,加上医院的三个,一共是81个。”救援队长回答,声音沉重。梁健的心也随着他的话,变得很沉。78条人命,这得要多沉重。可凉州市的那些领导做了什么? 梁健他们话的时候,秦市长也走了过来,他也听到了救援队长报的这几个数字,脸色有些白。不远处,那些还没来得及运走的遗体,整齐地一个个排放在积满了泥水的地上,一块块白色的塑料布覆盖在他们安静的躯体上,任由雨水啪啪地击打在上面。 有不少家属,软倒在那一具具再也不会动弹,不会话的身体旁,哭喊,嘶嚎。有人拉着他们,想把拖到帐篷下去,可是,那被悲痛灌满的身体,竟是如此沉重,两三个成人都拖不动。 梁健不忍去看,这样的场面,别过了脸。他问救援队长:“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做?” 救援队长抬头看了一眼,那幢在雨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大楼,:“首要的,还是要先将这座大楼给拆掉,不然始终是个隐患。” 梁健点头:“这些我不懂,你们做决定就行。但,一定要保证人身安全。” 两人正着话,美女记者搀着一个中年妇女,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一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梁健看向他们,等他们走近后,问美女:“怎么了?” 美女:“他们想来谢谢你。另外,他们想知道,到底谁来为他们负责?” 谁来负责?这才是这次事故中最重要的问题。人死不能复生,梁健之前做的,只是尽量安抚了这些人的情绪,保证了救援工作的顺利进行,但对于这些人来,既然人已经没了,那么谁来为这些不幸遇难的生命负责,才是重中之重。 梁健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承建这个工程的公司领导都已经躲起来了,公安那边,虽然有追查,但目前还没有消息。至于政府这边,梁健虽然有了些眉目,却不能跟他们。但此刻,如果他回答得不恰当,很容易让这些人心底产生反感,愤怒,然后滋生更大的麻烦后果。 所以,他必须得慎重回答。梁健仔细想了一会,还好,这几个人十分谅解地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受。现在,承建这个工程的公司领导都处于失联状态,但,我们公安方面已经出动警力,一定会将他们找出来,然后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那几个人看着他,包含悲戚的目光中,充斥着一些不信任。可,几秒后,他们还是同意了。原本站在后面的一个老者,走到了前面。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一次性雨衣。雨衣上面已经有好几处都破了。他看着梁健:“我从来不相信政府,但,这一次我相信你一回。你,要几,你们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梁健看着他,忽然感觉压力像这雨水,从而降,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不得不意识到,这个答案一旦出口,他就不再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政府在这群人心目中的形象。虽然,这并不是政府赋予他的,也不是他自告奋勇承担的,但在这些人心中,自从梁健出现在这里时,这种代表其实已经开始了。 梁健压力很大,可他不得不去承担这份压力。他想了一下,:“五如何?”五,有点长。但梁健想保守一点。老者想了一下,摇头:“太长了。三。” 梁健根本没办法去反对,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这些人脸上那种神色时。 三,梁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必须一试。 晚上,秦市长如约将文件发到了梁健的邮箱里。梁健打开一看,不由惊喜。这秦市长,果然是有所准备的。他的文件夹里,关于这次项目的一切都有,甚至还有一些不属于这次项目的东西,都是和市委记,和公安局长有关,其中以公安局长的最多。梁健一一看了一遍后,将这些全部发给了夏初荣。 夏初荣看过后,连夜找了张省长。78条人命,注定了所有人都不能不重视这一次的事情。张省长连夜给纪委记打了电话,和夏初荣三人在他的别墅中,讨论了很久。 而在梁健准备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美女的电话。梁健很惊讶,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美女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对了,你现在有空吗?出来喝个茶?” 梁健笑道:“这两都没怎么休息,你不累?还有空出来喝茶?” 美女:“累是累,不过稿子还没发出去,我心里不踏实。这不是,想找你给我看看,要是行了,就抓紧把稿子发出去。” “稿子已经写好了?”梁健惊问。 “恩。”美女:“那你要出来吗?” 这篇稿子是梁健准备好了,打算击垮凉州班子的一着棋,但这本来也是属于下下之策,毕竟这样的稿子发出来,坏的不仅仅是凉州班子的形象,还顺带影响了,整个政府的形象。如今,有了秦市长的帮忙,梁健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但,美女记者辛苦一场,若就这样白费了,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梁健不知道,这样的过意不去,是不是因为对方是个美女。梁健换了衣服出门,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处河边的屋中见到了美女。屋旁边的河中,经过两的大雨,这河水都快漫上岸来了。美女坐在窗边,窗外是昏暗灯光下被雨水击打出无数涟漪的河面。梁健到的时候,她正低着头在看一本,右手边放着一杯花茶。杯中,盛开的玫瑰花在清澈的茶水中,微微沉浮。 梁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椅子脚拖过木板的摩擦声,惊动了她。抬头看到他,原本安静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在黄色的台灯光芒中,竟有种面对阳光一般的璀璨温暖。 本来自≈ap;ap;#:///( ) 812美的记者 “要喝点什么?我请你。请大家(@¥)”美女一边,一边合上手中的本。梁健还在因为那惊艳的一笑而失神,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神,笑:“怎么敢让美女请客!” 梁健唤来服务员,点好茶。然后看向美女,问:“刚才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美女笑:“那边随便拿的。”完,上下一打量梁健,:“你跟我见过的那些当官的都不太一样。” 梁健笑问:“怎么不一样,你看。” 美女:“他们身上有股味,官味,你没有。” 在一个行业久了,尤其是当官的,习惯了发号施令,身上难免会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有些人,懂得收敛,就会让人觉得平易近人。有些人,喜欢张扬,就会让人觉得气势迫人,甚至有些……用现在上流行的词来,就是装逼。这就是美女所的官味。但,美女梁健没有。这句话,梁健不算陌生。曾经也有人过,他和一般的那些当官的不一样。甚至,就连张省长也过,他和政府里那些人不一样。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心底那股子对是非黑白始终坚持的心。可是,这跟官味没啥关系。梁健笑到:“你的意思就是我看着不像是个当官的,那你我像什么?” 美女歪着脑袋,认真地想,几秒后,忽然捂着嘴笑,却不话。梁健问:“你笑什么?” 美女:“其实白看你跟那个混蛋公安局长话的样子,其实还挺霸气的,有点像……黑社会老大!” 梁健有些哭笑不得,白和公安局长之间的争论,也是出于愤怒和无奈。他笑着:“没想到,我还有这气质。看来以后要是不当官的话,可以去混混黑道!” 美女却:“别!你要是不当官了,这朝就少了个好官,不划算!” 美女的赞赏让梁建有些受之有愧的感觉。毕竟他当初来这里,也是有很大私心的。他:“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算不得什么好官!” “有些当官的,该做的都不做,整就想着自己头顶那个乌纱帽能不能再高点,手里的权利能不能再多点。你能做该做的事,就已经很好了!”美女着,脸上露出些许忿忿的神情。梁健看着她,台灯略昏黄的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留下斑驳的暗影。梁健忽然觉得她脸上这种神情,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情绪,对如今这个官场的现状,愤懑不已。可这么些年过来,在很多人眼里,他没怎么变,他依然固执地坚持着某些原则。可他自己知道,他变了,在变得麻木,而且自私。 梁健忽然有些恐惧。时间是把无情的刀,流逝的同时,总会在人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刻痕。刚开始时,人总是不会察觉,可当某一,一抬头,却发现镜中的自己,早已面目全非。梁健害怕,在将来的某一,他在某个清晨醒来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会认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在想什么?”美女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遐想。梁健回神,还没话,服务员端着茶水过来了。 两人不再话。美女低头从身旁椅子上放着的手包里,掏出了几页纸,然后放在了梁健面前桌上。 “喏,这是稿子,你看看。”服务员走后,美女。梁健拿起,稿子的题目是:78条生命的呐喊:这究竟是谁的错? 题目很震撼。78这个数字和生命二字的组合,让人无法忽视。但这样的标题,太抢眼,犀利,在这样的事情上,单从政治上讲,并不适合。梁健继续往下看去。 整篇稿子,对于新闻稿来,偏长。但就如梁健之前跟美女要求的四个字:实事求是,通篇看下来,梁健没有看到任何夸大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挑什么瑕疵的话,可能只有两点。一,稿子讲述得太真实。二,美女在有些地方,还是不够客观,对那些家属的同情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她的文字。 除了这两点,梁健不得不承认,美女这篇稿子写得很好,如果发出去,必然是会在凉州,甚至全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而另外不得不提的是,稿子中,美女不少地方提到了梁健,甚至隐隐将梁建描写成了一个爱民的好官,深得那些家属的信任。 梁健看完,放下稿子,没有马上话。对面,美女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的评语。梁健心底犹豫,这篇稿子是发还是不发。他和美女不一样,美女可以不顾一切地站在家属的立场,绝对正义的立场上,大声对承建公司,对凉州政府进行口诛笔伐。可梁健不可以。梁健需要考虑得东西,更多。 梁健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他身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分不出好坏。只是因为,他如今的所站的位置,高度不一样。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那么需要考虑的东西自然就不一样了。以前或许觉得,正义就一定要伸张。而他现在,考虑得,除了尽力保护正义之外,还要考虑稳定。这就是变化。 或许是美女等久了,心里忐忑,声追问:“你觉得怎么样?这么写可以吗?” 梁健收起心底的那些思绪,认真回答:“单从稿子上来,你写得很好。” 梁健的夸赞,并没有让美女脸上升起任何一丝高兴的神色。因为她明白,梁健话中的前缀,代表了什么。 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有的话就直。” 梁健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目光下移,忽然扫到稿子上最后的落款是,杨美女。梁健一愣,诧异地看向美女,问:“你原来真叫美女啊?” 美女撇撇嘴,:“要不然呢?骗你又没好处。” 明显,美女的心情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美丽。梁健放下稿子,:“是不是现在心里在骂我大骗子?” 美女撇了下嘴,:“没有。” 梁健微微一笑,:“其实,你作为一个新闻人,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在政府里的,除了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对错到底是怎样之外,还要考虑一个问题……” “我知道,稳定嘛!”梁健还没完,就被美女打断。美女脸上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继续:“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你们为了稳定而隐瞒某些真相的时候,其实已经让老百姓的心不稳定起来了。谁都不愿意当一个总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你们这些当官的,真的是当了官就不知道当初当老百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美女看着梁建的眼神里,多了些失望。梁健解释:“你得都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篇稿子发了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美女眉头一皱,问:“听你的意思,这篇稿子不发了?” 梁健一怔,看着美女眼底逐渐冒出的怒火,忙:“不是不发。而是要改。你先别急,听我两句。” 美女忍了下来,:“那你。” 梁健叹了一声,:“之前下午在工地上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我答应了那些人,三后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果现在把这篇稿子发了出去,那么明早上,整个江中省,甚至全国都会看到这篇文章。不用,舆论一定会倒向老百姓,即使你在稿子里将我写得很好。政府的作为,有好有坏。但有些人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他们觉得,政府就应该是完美无缺的。但,这个谁能保证。林子大了,还什么鸟都有,政府里这么多当官的,有一两粒老鼠屎也不足为奇。但是,这些人他们理解不了。他们会指责凉州政府,江中省政府,甚至全国的政府。如果,有有心人刻意利用一下,曾经不少次发生过的,百姓围堵政府办公楼的事情,不难再次发生。甚至,还会演化成恶**件。你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美女沉默,几秒后,:“你的只是假设,也许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她的声音有些弱。 梁健:“永远不要对没有发生的事情太肯定。你可以只图泄一时胸中之快,我不行。我要将方方面面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这样我才能在任何突发情况发生时,尽快地控制。所以,你可以对我生气,但我希望你能谅解我。” “我为什么要谅解你?”美女问。 梁健一愣,旋即笑:“因为,像你这样即漂亮,又有正义感的美女记者,不多。” 美女终于笑了。梁健心里也是松了一下。对于漂亮的女人,男人总是会先有好感。何况,美女还是个不矫情而又基辅正义感的女人。 梁健:“这样,稿子待会我拿回去,先改改。改好了,我再拿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美女瞥他一眼,:“我不好,难道你还能让我就这样发出去?” 梁健笑着,没话。 两人又坐了会,聊了些无关的话题后,梁健将美女送上出租车,然后自己也回了酒店。车上的时候,梁健将美女的电话,存到了手机中。存名字的时候,本来已经打好杨美女三个字,快按保存键的时候,梁健又忽然把它改成了杨记者。 梁健也不知道这个行为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怕项瑾看到误会。一个妻子看到丈夫的手机里,存着一个美女的电话号码,难免不会多想。 本来自≈ap;ap;#:///( ) 813美女被抓 可梁健才回到酒店,就接到电话。复制址访问://上关于这次事件的消息,在压制了两后终于压制不住,开始铺盖地的出现。 电话是省宣传部打来的。打电话的是部长汪渔。 梁健接起电话时,还不知道,关于凉州大楼塌陷的事情已经在上闹得沸沸扬扬。他问:“汪部长,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汪渔问:“你还在凉州?” “是的。”梁健。汪渔又问:“那手边有电脑吗?” 梁健:“有。” “那你现在上看一下,几大新闻站的头条。”汪渔。梁健立即打开电脑,打开了一个全国性门户站,结果不用进入新闻版块,在首页上就看到了一行大字:凉州大楼突然塌陷,近百无辜生命葬身废墟。 梁健忙点进去,可才看了两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慌忙找到之前美女给他的稿子,拿过来一对比,发现,上的这篇稿子,和美女的稿子,竟是完全相同。甚至,就连最后的落款,也是——记者:杨美女。 梁健心里咚地一声,难道是之前自己的那番话,让美女忍不住自己发了这篇稿子?可是,梁健和美女分开时,并没有看出美女有什么不满的。她为何要这样做? 梁健不太愿意相信是美女发的这篇稿子。汪渔的电话还没挂,梁健急于想和美女求证,就:“汪部长,不好意思,给我十分钟。我待会再给你回电话。” 完,梁健挂了电话,立即找到美女的电话,打了过去。可,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再打,直接关机了。 难道真的是美女发的?梁健心里打鼓。美女的反常,让梁健心底没了底。他很想立即找到杨美女,当面跟她问清楚。但汪渔还等着他的电话。他只好按捺住心情,先给汪渔回了电话。 汪渔:“这次凉州的事情,省里一直都没有派其他人过去,你心里应该清楚是什么缘故。” 梁健当然清楚。汪渔又:“我看到稿子中,不少地方提到了你,而且都是一些正面的描述。但是除了你是正面的之外,政府在其他几个人身上体现的都是负面的东西,而且都比较极端恶劣。我想问的是,这篇稿子,你知道吗?” 梁健如实回答:“我知道。” 电话那头汪渔沉默了下来。梁健补了一句:“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篇稿子会发到上?”汪渔:“这怎么?” “写这篇稿子的记者我认识,两个多时之前,我还在跟她讨论这篇稿子,我的意思是这篇稿子还要进行修改后才能发表,当时她也同意了。所以,我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篇稿子。”梁健简短地解释了一下。 汪渔听后,:“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懂轻重的人。那你的意思是,这篇稿子是那个记者发上去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相信是杨美女做的。他:“我不能确定。当时,我跟她讨论的时候,她是同意修改之后再放上去的。” 汪渔听了,停顿了片刻后,忽问:“这篇稿子中的内容,都真实吗?” “都真实,就是有些方面,可能文字上不够足够的客观!”梁健回答。 汪渔在电话那头沉默,像是要做出某个决定。梁健等了一会,:“这篇稿子会出现在上,我有很大的责任。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接下去,汪部长有什么对策?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汪渔终止了沉默,:“你是不是有责任,这一点,让张省长他们去讨论。这舆论的控制和治水差不多。只能疏,不能堵。现在这篇稿子已经传遍各大站论坛,想彻底的封杀已经不可能,而且容易弄巧成拙,让民众产生更多的反感和愤怒。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它放着。但,我们要想办法尽快解决凉州的这次事故,必须要在舆论不可收拾前,给出一个交代,让舆论导向对我们政府有利的一面。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听懂了。”梁健回答。汪渔又:“这是我和张省长已经讨论过的结果。本来华记是想让你连夜赶回省里的,是张省长拦下来了。”到这里,汪渔停顿了一下后,声音变得有些沉重:“梁健,从你到省里,到现在这个妇联副主席,我也算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来。张省长很看重你,你别辜负了!” 汪渔的话,让梁健心里沉甸甸的。 挂断电话,梁健坐着理了理思绪后,先给陈昌国打了一个电话。陈昌国显然还不知道络上的事情,电话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熟睡,被梁健给吵醒了。 梁健问他:“之前在事故现场跟着采访的那个新华社的女记者,你清楚她的情况吗?” 陈昌国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来,问了句:“什么?” 梁健又了一遍,他才清醒过来,:“不太清楚。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梁健想了一下,:“出了点事情。你能帮我联系到她吗?现在。” “我给她打电话,你稍微等一下。”陈昌国。梁健忙:“她电话关机了。”陈昌国一愣,沉默片刻后,:“我这里有新华社主编的电话,梁主席,我待会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后,梁健想了下,决定给秦市长打个电话。秦市长既然已经决定了站在他这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梁健应该跟他联系一下,询问一下情况。 电话响了比较久才接起,却不是秦市长本人,而是秘。秘:“秦市长现在在开会,需要我喊他吗?” 梁健想了下,:“不用,等他开完会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可以了。” 秘记下后,就挂了电话。刚挂没多久,陈昌国就来电话了。他带来的消息并不太好——杨美女被警察带走了,甚至陈昌国联系的那个主编,此刻也还在警察局坐着呢。 梁健被震了一下。看来,这凉州市公安局的动作很快啊。只不过,新闻人向来有言论自由的权利,这凉州公安局现在因为这篇稿子把人抓起来,未免有些不理智。 梁健立即换了衣服出门,一方面他不太愿意相信是杨美女发的这篇稿子,另一方面,他不相信那个姜局长,现在情况已经很乱,不能再任由他们胡闹下去。 一边拦下出租车往市政府赶,一边梁健给夏初荣打了电话,公安局那边,他这个副主席话,总是没有夏初荣这个省厅的厅长管用的。 梁健并没有直接去市公安局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公安局的人不认识他,那个姜局长又是个浑人。第二,他觉得,杨美女很可能没被带到公安局。第三,现在除了想办法找到杨美女之外,更重要的是和凉州市府班子进行对接,想出一个方案,应对目前的情况。 从县里赶到市里,用了半个多时。在郊区的时候,梁健接到了秦市长的电话。当着司机,梁健不能太多,简单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到市府门口的时候,秦市长的秘等在保安室门口。梁健一下车,他就迎了上来,笑着:“您就是梁主席?” 梁健点头。他又:“我是秦市长的秘,您叫我沈就可以了。秦市长他抽不开身,所以让我来接您。” 梁健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沈,你看过那篇稿子了没有?” 沈回答:“看过了。” 梁健随口问:“你觉得写得怎么样?”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还不错。不过,可能有些不太……恰当。” “你觉得哪里不太恰当?”梁健问。 沈笑了一下,:“这个细就不上来了。” 这下,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下这个沈。沉默着走了几步,梁健又问:“写这篇稿子的记者,你们联系过了吗?” 沈对于当时事故现场的事情,并不清楚。所以,他不知道,梁健和这个杨美女之间,是认识的,还关系不错。他回答:“联系过了。” 梁健假装随意地问:“那她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沈回答:“我听,好像是已经被公安局的人带到这里来了。但是我也没见到。”完,沈似乎觉得话多了,就岔开话题,问:“梁主席刚才是从县里赶上来的?” 梁健点头。沈立即又:“那我待会在旁边的白鹭酒店给您安排一个房间,这边事情处理好后,你可以到那边休息。” 梁健想接下来的时间,应该都会呆在市里。安排一个房间也好。便:“那你回头跟陈昌国县长联系一下,让他安排人把我房间里的东西整理一下送到这边的房间里来。” 沈应下。两人已经走到楼里电梯前。沈按了一下电梯,没几秒,这电梯就下来,叮地一声开了。 梁健抬眼看去,门内,站着一个三个人,中间的还是个熟人。 看到他,梁健本来就不太美丽的心情,更加不美丽了一些。沈看到他,让到了一边。梁健也让了一步。里面的走了出来,那个熟人迈出电梯,就停在了梁健身前,开了腔:“这不是省里来的妇联副主席梁健同志吗?” 本来自≈ap;ap;#:///( ) 814到底是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凉州市公安局长。请大家(#¥)姜局长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还带着点幸灾乐祸。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都穿着制服,想来应该也是公安局的人。梁健还没话。这姜局长就又开了腔:“梁主席魅力不浅嘛,结了婚了都有女人愿意贴上来。” 姜局长这话一出,除了梁健之外,其余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一变。他们或许不知姜局长口中的女人是指谁,但梁健知道。所谓,清者自清。梁健也不想与这浑人多费口舌去解释。他直接问:“杨美女在哪里?” 旁边的沈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姜局长:“她在哪里你自己问她呀,你问我干嘛?” “别跟我打马虎眼。告诉我,你把她关在哪里了?”梁健怒问。姜局长冷着脸,针锋相对:“她关在哪里,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妇联副主席来问。” 姜局长显得嚣张至极,似乎之前在事故现场的时候特警冲突事件还没让他意识到,与梁健斗,并非明智。或者,这次的新闻稿事件,让姜局长产生了些假象,觉得可以通过这个新闻稿让梁健吃点苦头。他认为,只要杨美女肯松口,他就可以实现这个目的。 这样的心思不难猜。梁健很快就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到了他的想法。他按耐住心底的火气,冷静地:“姜局长,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无论这篇新闻稿是不是杨美女发的,这篇新闻稿中讲述的事情都是属于真实的。这一点,当时在场的几百个人都能作证。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她有自主权。只要不是弄虚作假,你都没有权利去抓她!” 姜局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嘴硬地喊道:“稿子里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在我没有搞清楚真假之前,我有权利先扣留她,协助调查!” 蛮不讲理。这就是个浑人。尽管梁健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此刻还是很愤怒。而且,更让他愤怒的是,就算他知道杨美女在这里,可人家不肯放人,他也没办法。总不能靠他去抢!梁健只能等。等夏初荣。 梁健没再管姜局长,径直和沈进了电梯,直接去见秦市长。梁健到的时候,秦市长好像刚从记的办公室出来,在走廊上和梁健碰到了。 秦市长看了一眼周围没人,便:“梁主席,这稿子,不会是你发的?” “当然不是。”梁健立即否认,然后问:“那个女记者,被公安局带到市政府来了?”秦市长点头,:“先到我办公室去。” 两人去了办公室,等沈泡了茶出去后,梁健忙问:“你们确定这篇稿子是那个女记者发的了吗?” 秦市长:“没有。她不是她发的。” 对这答案,梁健心里微松了口气。他继续问:“那她有没有是谁发的?”秦市长摇头:“没有。她她也不知道是谁发的。不过,她承认这篇稿子是她写的。”到这里,秦市长还看了一眼梁健。这目光,和刚才姜局长对着梁健那句“结了婚都有女人愿意贴上来”的话,很有种相似的味道。 梁健不想解释些什么。 “省里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省里的态度,你们应该知道了?”梁健问秦市长。秦市长点头,但脸上露出些苦涩,:“稿子不撤的话,就需要我们市里拿出解决方案来应对舆论。但现在这次事故的主要负责人,建筑方,根本联系不到。看来,只能是市政府里有人出来背黑锅了!” 秦市长的情绪显得比较低落,显然他觉得,这个黑锅看来只能是他背了。梁健本想安慰他几句,但转念又觉得,让他有点危机感,或许也是好事。 这个时候,梁健的电话响了。是杨美女的。梁健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想通了。一定是夏初荣那边下了命令了。 他走到办公室外,才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就问:“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杨美女的声音显得很疲惫,还有愤怒。她:“我在市政府门口。你在哪里?” “你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来找你。”梁健完就挂了电话,也没有进去跟秦市长告别,只是跟沈了一声,就直奔楼下。 杨美女套着一件黑色的休闲群,半长的裙摆下,露着两截纤白的腿,脚上是一双平底的懒人鞋。她背对着他,站在大门口昏暗的灯光中。梁健走过去,问:“还好吗?” 她抬头,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倦色,还有怒色。她大声问梁健:“这是什么情况?你发的稿子?” “怎么可能!”梁健否认。 杨美女还在愤怒:“你们凭什么抓我!就算这篇稿子是我发的,你们也没权利抓我!回头我去发通告,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愤怒让杨美女的语速变得比平时还要快,一个个带着火星的字不断地从她的口中蹦跶出来,撞在梁健身上,让梁健有些不适应。 一气完,杨美女站在那里,微喘着气。梁健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后,才解释:“第一稿子不是我发的。第二,不是我让人去抓你的。第三,是我找人让他们把你放出来的!” 杨美女虽然脸上还是愤愤之色,但经过刚才这一通发泄,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盯着梁健,努力辨别他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最终,问:“如果稿子不是你也不是我发的,那是谁发的?” “这也是我的问题。”梁健。 杨美女皱了眉头沉思。梁健问:“你回忆一下,这篇稿子你除了给过我之外,还有没有给过别人。” 杨美女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你之外,我没给任何人看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被别人偷看了?”梁健又问。杨美女再次果断回答:“不可能。我这稿子是在家里写的。我家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一只猫。除非这只猫是巴隆。” 梁健愣了一下,问:“巴隆是谁?” 杨美女也愣了一下。 “巴隆是一部动漫人物。我的意思是,我写的这篇稿子除了你之外,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保证。” 杨美女的保证,让梁健陷入了困惑之中。如果杨美女的确确实实是真的,那么到底是谁把这篇稿子发到了上呢? 梁健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梁健有个习惯,一时想不通的事情,他会选择暂时将它先放到一边。他收回纷乱的思绪,一抬眼,正好看到杨美女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确实,这雨才停了不久,吹来的风,有些凉。 梁健身上也只有一件衬衫,没有衣服给杨美女御寒,自然也扮演不了体贴细致的绅士。便:“要不先到上面去坐坐?我让秦市长的秘帮忙安排车送你回去。” 杨美女显然对这大楼比较反感,:“算了,我宁可在外面吹风,也不想再到这里面去。” 看着她脸上有些孩子气的倔强,梁健笑:“你这么瘦,万一被风吹跑了,我去哪找?” 杨美女回头看他一眼,问:“你找我干嘛?” 梁健忽然觉得这对话,似乎透着些暧昧。便立即岔开话题,:“走。怎么样也比冻感冒好。” 杨美女不再固执,跟着梁健进了大楼,径直到了秦市长的办公室外。梁健去敲沈的办公室门。他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敲,便开了。梁健看到沈正拿着文件,站在打印机旁。打印机的声音嗡嗡地响着,梁健脑海里忽然有亮光闪过。 他立即回头问杨美女:“当时,你的稿子是在哪里打印的?也是在家里吗?” 杨美女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回答:“在外面的打印店,怎么了?” 话完,杨美女也反应了过来,啊地一声,将里面看向他们的沈惊了一下。杨美女虚掩着嘴,:“我打印完后,只是将稿子拖到了回收站中,并没有彻底删除。会不会……” 她没有完,但意思梁健已经明白。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可能了。”梁健。 杨美女眼里流露出震惊,还有愧疚的神色。她:“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我确实应该承担责任。” “稿子你并没有写错。报道事实,是一个新闻人的本分。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内疚。”完,梁健回头去看沈,沈见梁健看过来,立即走了过来,:“梁主席,这位就是那个杨记者?” 梁健点头,:“帮个忙,给杨记者安排个车,送她回去。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安全。” 沈应下后,立即就要去安排。杨美女拦住,转头问梁健:“我不回去,我得去找那个文印店老板,我必须得问问清楚,不然我回去也睡不着。” 梁健:“现在这么晚了,这文印店估计早关门了。你去了连人也找不到,去干嘛!”杨美女却:“不会的。这文印店我经常去,他们基本上到晚上三四点还开着呢。” 其实,梁健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文印店老板干的好事。于是,原本让沈安排送杨美女的车,就变成了送他们两。 半个时后,到文印店。文印店老板正好准备关门。梁健他们要是晚个两三分钟,就扑了个空。 车一停,杨美女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几步跑冲到了那个正在锁门的老板面前,责问到:“老板,我有事问你。你先别急着关门。” 老板站了起来,借着旁边路灯的灯光,打量了杨美女几眼,认了出来,神色微变。 “什么事?”老板问。 梁健也走了过来,:“你把门开了,我们到里面。” 老板看看杨美女,又看看梁健,:“我都已经关门了,你们有什么事,明再。我要回去了。”完,就打算走。 梁健还没动,杨美女先动了,一把扯住老板,:“你今不把事情清楚,不能走!” “你松手!你再这样,我报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有什么好的!”老板的语气也不好起来。 本来自≈ap;ap;#:///( ) 815曙光在即 但,梁健从老板的眼神中,明显看出了惧色。梁健敢肯定,这老板是有问题的。梁健开口:“你可以报警。但是,现在整个凉州市公安局的人都在找那个发那篇新闻稿的人,你确定,你要报警吗?” 老板的脸色变了变。半响,问:“你们到底想什么?” “到里面。”梁健。老板心虚,只好重新去开了铁拉门。梁健跟在杨美女身后进了店里面。 进去后,杨美女立即冲到了一台电脑面前,弯腰按下了电源键。刚按下,看到这一幕的老板立马喊了起来:“哎,你干嘛!” 杨美女没理他。梁健对老板,:“放心,她只是想证明一下某些事情。这样,我们坐下来聊聊。” 着,梁健就拉过了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老板只好也跟着在梁健对面坐下。电脑屏幕亮了起来,梁健看到杨美女点开了回收站,但回收站中似乎并没有那篇新闻稿。杨美女回头对梁健摇头。 梁健会意,看向老板,问:“稿子,你看过了?” 老板矢口否认。 梁健还没话,急性子的杨美女就忍不住,吼了起来:“你撒谎。你肯定看过了,要不然回收站里的稿子怎么没了?” “我怎么知道!我这电脑每不知道多少人用,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弄的?再了,我这么忙,哪里顾得上你们那什么破稿子。”老板反驳道。 老板的话,很在理。杨美女找不到破绽,身为一个言辞犀利的记者,竟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余地。杨美女更加生气,一张脸都涨红了。 “好了。美女,你再找找,不定在别的地方呢。”梁健插话。话音一落,老板就喊:“你们凭什么查我的电脑!” 梁健回答:“其实你应该庆幸,今来找你的是我们两个,而不是凉州市公安局。你知道,这样的新闻稿,你是没有权利发的。首先,这不是你写的。其次,稿子中的事情真假,你都不清楚。政府完全有理由控告你。” 老板脸上掠过惧色,但脸上依然装得愤怒无比。他哼了一声,:“我了我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要控告,就控告!” 梁健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板微愣,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我是梁健,省妇联副主席。”梁健回答。 老板恍然大悟:“哦,你就是稿子里写的那个……”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老板脸色精彩无比。梁健微笑着,看着他,不话。老板原先的愤怒渐渐褪去,变得颓丧。 “我是看过了,但我没有发。”老板终于松了口。梁健可以感觉到他的是实话,但如果不是他发的,那这篇稿子怎么会出现在上? 这时,杨美女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有点丧气地:“没找到。应该是已经被他删掉了。”完,她盯向老板,目光汹汹。 老板低着头,:“稿子在我的u盘里。我怕放在电脑里,被别人看到了,所以拷到u盘里去了。” 杨美女哼了一声,:“没想到你心眼还挺多的。” 老板没接话,可能也是心虚的缘故。梁健示意杨美女消消气,然后问老板:“稿子,你是不是给过其他人?” 松了口的老板,显得很诚实。他点头承认,:“我把它发给了我一个朋友。他是在一个贴做管理员的。” 一个贴的管理员,甚至不用十分钟,就可以将一条根本没什么爆炸性内容的消息炒作成贴热点,何况还是这样一篇处处都是炸点的新闻稿。一瞬间,梁健心里的那些疑点都解开了。梁健问老板:“他也是凉州人吗?” 老板摇头,:“他是宁州的,是我大学同学。” 宁州,这倒是比较巧。梁健想。然后:“他的联系方式,抄一份给我。” 老板显得不太情愿。梁健:“这篇新闻稿的严重性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也不吓唬你,我就告诉你一件事,这篇新闻稿现在已经登上了全国各大门户站的头条,据我了解,省里的领导都已经被惊动了,包括省记省长,至于最上那边,我还不清楚。如果这篇新闻稿没有引发什么严重后果那么一切还好。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省里一定会就这件事追查到底,那么你觉得发这篇新闻稿的人,还会没事吗?”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事,不需要讲得太详细,留给人想象的空间,会让人更加的恐惧。这是以前梁健在某个电影中看到的一种关于恐吓人的技巧。如今试用了一下,似乎效果还不错。 老板只犹豫了几秒钟,就下定了决心。转身拿了纸笔,就将那个管理员的联系方式和姓名都写了下来。 梁健接过,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桌面上有这个老板的名片,顺手拿了一张在手里。老板对这一动作显得有些害怕,问:“我不是已经把号码告诉你了吗?这篇稿子不是我发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梁健笑笑,:“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了算的,也不是我了算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愿意坦诚相告。” 完,跟杨美女两人出了店。回去的车上,杨美女坐在他身旁,看着他,:“没看出来,你恐吓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这话讲得。佩服佩服!” 梁健看着美女那故意搞笑的样子,笑问:“现在心情好了?刚才看你那样子,就跟炸弹要炸了一样。” 杨美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主要是我感觉自己被耍了。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看来,还是要对人多点戒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板,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没想到还会干这种事!”完,又问:“那个管理员的号码已经有了,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打电话给他吗?” 梁健摇头:“还没想好。待会再。对了,事情已经清楚了,待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你呢?”杨美女问。 “我还得去市政府那边,有些事处理一下。”梁健回答。 司机先送了梁健到市政府门口,然后又送杨美女回去。门口的门卫之前见过一次梁健,记住了梁健的脸,没等沈来接,就放了梁健进去。梁健直接去了秦市长的办公室。沈还在办公室中忙碌着。梁健敲了下门,问:“秦市长在办公室吗?” 沈点头,然后送了梁健进去后,问:“喝茶还是喝点其他的什么?” 梁健:“喝茶。” 等沈泡好茶出去后,梁健问秦市长:“怎么样,讨论出解决方案来了吗?” 秦市长面容疲惫,苦笑一声,:“他们根本没想讨论。现在还留在这里的,为这件事发愁的,就只有我了。” 梁健:“其实,你也不用愁。有些事情,该来的始终要来,你愁也没用。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就出发,连夜去一趟省里,找一下纪委记,或者直接找张省长。我个人觉得,你找省长比较好些。” 秦市长惊讶地看向梁健,问:“那这边怎么办?” 梁健笑:“你走了,有些人就会急了。让他们急一急,不也是好事吗?” 秦市长若有所思。他不是一个笨人,否则以他的背景,也不可能走到这样的位置上。梁健的话,并不需要讲穿,他自然会明白。 秦市长看着梁健,:“他们在省里也有人,而且来头不,不然他们这几年不敢这么嚣张。我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把他们怎么样?” “你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路走了。是在这里等着背黑锅,然后看着自己的仕途眼睁睁走到尽头,还是去省里搏一把,你自己决定!”梁健完,就不再话。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里,静静喝茶。梁健并不担心秦市长,他很确定秦市长会做怎样的决定。而只要秦市长踏上去省里的这条路,那么凉州班子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之前秦市长给他的那份文件,其实已经足以让那几个人喝一壶了。而秦市长这一去,不过是最后的定锤之音。现在剩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是,那个三之期。无论现在上闹得怎么样,这个三之期,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省里那边就算有动作,而且足够快,但是调查一个干部,到确定,送检,这一系列程序走下来,是要花不少时间的,而且没有送检之前,是不能够曝光的。这样的话,在时间上,就来不及了。所以,梁健还需要想其他办法,来面对这三之期。 秦市长办公室的茶味道不错,入口清香不浓,却韵味悠长。几口茶下去,疲惫的心神顿感振奋了不少。忽然,他想到了姚松和褚良他们。之前,就有过让他们帮忙找人的事情,那时候在南山县的时候,那个龙矿业的事情也是他们帮的忙。那么这一次,这个集体闹消失的承建公司,是不是也能被找到呢? 梁健决定试一试。就在梁健准备出去给姚松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秦市长终于有了决定。他:“你得对,我应该搏一把。无论怎么样,总比坐等在这里要好!我从一个乡镇工作人员,走到现在,这二十多年,每一步都不容易,我不应该就这么放弃!”着,秦市长就站了起来,他问梁健:“那你呢?你要不要一起回省里?” 梁健拒绝:“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就先不回去了。” 秦市长:“那我把沈留下。你有什么事情,就安排他去做,这伙子做事情还是挺细心的,话也不多,还是可以的。” 梁健点头。之前两人间的相处,沈给梁健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这来源于在市政府门口沈接到梁健后的那一番谈话。 本来自≈ap;ap;#:///( ) 816锋芒毕露 半个时后,秦市长自己开车从市政府出发,直接去了省里。沈和梁健,在市政府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 他刚走,沈就问梁健:“梁主席,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梁健:“你先回去休息。对了,我的酒店房间,在哪里?” 沈:“我送您过去。就在边上,没多远。我们走过去?” “好的。”梁健点头同意。 走去酒店的路上,梁健问沈:“你跟着秦市长有多久了?”沈回答:“一年多了。”梁健又问:“之前是做什么的?” “区宣传部的。秦市长看我稿子写得不错,所以就提拔我来给他当秘。”沈回答。梁健听了不由一笑,这经历,倒是和当初的他有点相像。当初的他,似乎也是因为笔头不错,才被调去当了秘。 梁健又随口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很快,两人就到了白鹭酒店的门口。沈打算送梁健上楼,梁健拒绝了,让他先回去休息。 沈走后,梁健拿了房卡,一个人坐电梯上楼。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开始给姚松打电话。电话里响着嘟嘟声的时候,梁健想到了黄依婷。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和黄依婷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和姚松之间,进行得怎么样了。这人的思绪,总是这样,要么不动,一动起来,就会漫无边际的蔓延。 他想到了很多人,最后想到了胡英。她如今还在疗养院中,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是否有好一些? 心底有个地方,忽然很疼。茶山上的那一幕,再次浮现眼前,如此鲜活,仿佛重演。梁健闭上眼,心底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一定! 电话里的嘟嘟声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传来了姚松带着些睡意的声音:“梁哥!梁哥!” 梁健惊醒,忙收拾起那些情绪,应道:“我在!我在!你睡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吵起来!” “没事。做我们这一行的,这是经常的。”姚松道。这时,他身旁似有女声话,姚松轻声了一句:“没事,梁哥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睡。”声音中,满满地是宠溺。 梁健其实没听清那个女声,但从梁哥电话这四个字,梁健就能确定,那个人应该就是黄依婷。 几秒后,梁健听到移门的声音,然后姚松的声音大了一些,:“梁哥,你。”话音中夹杂着一丝风声。梁健想,他应该是到了阳台上。 梁健本想问一句,黄依婷是否和你在一起。但转念一想,他虽然和黄依婷的关系比较好,且姚松和他的认识也和他有关系,但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也没有血缘关系,曾经黄依婷的心上人还是他,这样的关系,或许并不适合问这样的话,一不心便会被误解出很多其他的意思。梁健当做不知道,:“我有点事想让你和褚良帮忙,时间上有点急,可能需要你立马就动手查!” 姚松没有任何推辞,就应下,:“梁哥,你,什么事?” 梁健就将事情的大概简略了一下。姚松:“这件事,我也看到新闻了,好像厅里这几也在查这件事。梁哥,需要我做什么?” “两之内,找到那家承建公司的几个主要领导。”梁健:“相关的资料,我待会就发到你邮箱里。” 姚松沉吟了一下,:“我不敢保证两之内一定内找到,但我会尽力的。那梁哥,你还有其他事情交代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联系褚良,马上就回厅里,开始查。” “没有了。辛苦你了,等事情结束,我请你们吃饭!”梁健。 姚松笑了,:“请吃饭就算了,到时候包个大红包就行了。我和依婷打算要结婚了。”这消息,有点重磅。梁健傻了一下,这速度,足以称得上闪婚了。梁健惊得张开了嘴,半响才合上,:“你们这速度可以啊!恭喜了!放心,到时候红包一定包个大的。” 姚松嘿嘿笑了两声,显得甜蜜无比。电话挂断后,梁健已经到了房间门口,他站在那里,还是有些回不过神。仿佛,前一,黄依婷看他的目光,还总带着那么一丝缱绻深情,可此刻,她却要成为他人之妻了。 其实,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黄依婷美好,可梁健自问,从来没对她产生过非分之想。可此刻,听到她要结婚的时候,除了祝福之外,心底却有那么一丝复杂滋味。就好像一个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成了别人的了。 梁健自嘲地笑了笑,心,看来人在潜意识中,都是带有那么一丝自私的。 这一夜,梁健睡下的时候,已经快四点。接近夏日的,开始亮的比较早。四点的空,遥远处已经有了一丝鱼白。 梁健枕着枕头,看着白麻布窗帘外隐透的霓虹灯光,倦意很快袭来,沉沉睡去。再醒来,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梁健一看,是秦市长的。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梁健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接起电话。 秦市长的声音,带着些忧虑,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还在休息?” “正好也醒了。怎么样?”梁健问。 秦市长笑了笑,有些苦涩,:“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张省长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也不用太忧心。一般组织上在考虑到地方上的稳定时,不会一下子将整个班子都全部撤换掉的。现在你及时回头,表现良好,组织上应该会考虑的。” 梁健的话,让秦市长稍微宽了宽心。挂断电话前梁健忽然想到一些事,他对秦市长:“你先别急着回来,在省里住一再。” 秦市长不解:“为什么?现在市里情况不稳定,我不回去,不太好?” “放心,这件事,到时候我会跟组织上解释的。我让你别回来,是有我的考虑的。”梁健并没有明。虽然,秦市长已经站到了他这边,但有些事,他不需要知道。比如,梁健想看看凉州市这些人背后,到底是谁,是不是华剑军? 这其中有他的私心,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藏起来,不想任何人知道。 秦市长只好同意。刚挂了电话,又有电话响起。是夏初荣的。他:“你之前发给我的资料,听纪委那边已经全部验证过了,除了一些数字上还有些出入之外,大部分属实,已经可以行动了。” 梁健本以为纪委那边验证那些资料没那么快,没想到才一左右时间,就已经确定了,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他问:“那什么时候行动?” 夏初荣:“这个还不确定。张省长的意思是,立马行动,以防消息走漏,生出变故。不过常委会的时候,有些人有不一样的意见。他们觉得凉州市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一下子这几个主要领导都不见了,很可能情况就会恶化,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他们觉得,先解决那件事情,然后再来讨论抓捕的事情。” 梁健注意到了,夏初荣最后用了一个讨论。政府里的人,特别是那些到了高位的人,话时,会很注意。他们用的每一个字眼,都是经过考虑的。既然夏初荣用的是讨论,那么就明,有些人其实并不希望凉州市的那几个领导被抓。 梁健心想,看来,那些个保护伞还是想要保护一下他们的。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我觉得,缓两也好。不过,压力还是要给他们的。有了压力,有些人的尾巴就藏不住了。我觉得江中省的牌也应该洗洗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明了,省里的虫子也不少。”梁健。 电话那头夏初荣忽然沉默。几秒后,夏初荣的声音才响起。他:“梁健,你不一样了。”梁健一愣,问:“哪里不一样了?” 夏初荣:“以前的你,虽然有些锋芒。但还算内敛。而之前的一段时间,你是比较的低迷的。但,现在,你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锋芒毕露吗?梁健微愣。他回想这段时间,似乎从胡英出事开始,尤其是从他在茶山上看到那一幕后,他就变了。他变得更加果决,也多了些手段。 这是好事吗?梁健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尽快地揪出某个人。其余的,都不重要。 梁健笑了一声,:“有吗?” “有。实话,我喜欢现在的你,让人感觉很有魄力,很有力量。其实,如今的官场,就需要你这样浑身充斥着正义感的锋芒的年轻力量。但是,这个官场迂腐了太久,这样的锋芒,并不被喜欢,很容易会受到打压。所以,该收敛的时候,还是得要收敛一下。这样才能更好的走下去。你要记住,只有走下去,才能做更多。就想是,只有活着,才能希望一样。” “我记住了。谢谢你,夏厅长。”梁健认真地道。其实,他很幸运。一直以来,他的仕途,虽然算不上顺风顺水,却一直有那么些人,愿意帮助他,提点他,维护他。夏厅长和张省长,虽然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梁健并不仅仅只是梁健,还是项部长的秘。但他们一直以来,真诚的相待,还有信任,都让梁健感动。 本来自≈ap;ap;#:///( ) 817万劫不复 和夏初荣的电话挂断后不久,沈就来敲门了。请大家(@¥)梁健打开门,沈站在门口,两只手里都提了东西。他问梁健:“梁主席,我买了点饭菜,你要吃点吗?” 梁健正愁是吃早饭呢还是吃午饭,沈来的很及时。梁健忙让进门来。沈一边走进来,一边:“刚才我在楼下碰到陈昌国的秘了,他把你留在那边酒店里的东西拿来了,我就顺便给带了上来。”完,他就将右手提的那个包裹放到了沙发上。 梁健谢了一声,问:“那秘人呢?” “哦,他先回去了。”沈一边,一边走到桌子边,将左手提的袋子放下,解开开始往外拿出一个个饭盒。 梁健走过去帮忙。“你吃了吗?”梁健问沈。 沈回答:“还没有,我待会到单位食堂去吃。”梁健看了一眼沈带来的饭菜,饭是两份,菜也是足够三人吃的。 “一起吃。”梁健。沈没有拒绝。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话,沉默着将这足够三人吃的饭菜全部一扫而空。 吃完,梁健坐到沙发上,沈开始泡茶。茶叶是沈带来的,不是酒店房间的。沈:“我昨看到你好像挺喜欢喝秦市长办公室的那个茶叶,所以今就带了一点过来。” 沈的解释,让梁建多了看他一眼。沈低着头,像是没注意到梁健的目光。可梁健知道,沈注意到了。他是个聪明人。 茶泡好,飘着香气,被放到了梁健面前。 “坐,我们聊聊。”梁健看出来沈是有话想的,正好他也有些话想问。 沈在他右手边坐了下来。他坐得笔直,端正。梁健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他:“你不用这么严肃,放松。我虽然位置比你高一点,但我和你年纪也没相差多少,所以你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就当朋友一样。” 沈闻言,笑了笑,身体放松了一些,但依然还是有些放不开。梁健知道,这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过来的,也没再强求。 他喝了一口沈泡的茶,味道和昨一样,清香悠长。他随意开口:“你是凉州本地人?”沈摇头,:“不是。我是宁州的。” 梁健有些惊讶,问:“那怎么不留在宁州,反而到这边来了。” 沈:“那时候女朋友是凉州的,她想留在父母身边,所以就过来了。”梁健注意到沈用的是女朋友三个字,便问:“还没结婚?” 沈回答:“已经结了。” 梁健有些意识到,这似乎又是个悲伤的故事。他不再细问,结束了闲聊,转到正题:“你觉得秦市长他怎么样?” 沈看了一眼梁健,显得有些惊讶。然后略垂下眼,沉吟了不一会儿,回答:“秦市长他其实人还是挺好的。但,可能性格上稍微软弱了一点。” 梁健看着沈,益发觉得他是妙人。 他又问,这一次不再是问秦市长,而是问:“那你觉得你们的记是个什么样的人?”来也神奇,到现在为止,梁健还没见过这个记的庐山真面目。 提到这个记,沈皱了下眉头,然后:“我觉得,他城府很深。” 梁健也是如此觉得。否则凭那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江湖混混气的姜局长,怎么可能掌控得住凉州市这么大一个局面。秦市长也不是一个无用之人,却能被制的死死的,这足以明,这个记,他不简单,而且,背景估计也不简单。 沈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忽然:“我听,这个记,在北京有些关系。” “是吗?”梁健。心底有些意外。关于市委记的信息,他还没怎么了解过。看来,待会他要找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想着,他又问:“对了,今他们几个有没有什么动静?” 沈没有问他们几个是谁,显然他清楚梁健问的是谁。他想了一下,回答:“记那边好像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过,我听人,姜局长今早上好像没来上班,他的秘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难道省里走漏了消息,这姜局长已经开始潜逃了?但如果姜局长已经开始准备跑路,那为什么这记还能坐得住? 要不再看看?梁健心想。他想问的,已经问完了。梁健看向沈,:“你应该是有话想跟我?” 沈脸上露出少许的犹豫之色,但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就坚定下来。他点头承认:“是的,梁主席。” 梁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沈放在膝上的手换了个位置,然后开口:“这一次凉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凉州市的领导班子,是不是要换了?” 沈问得很直接,一点也没有官场那种约定俗成的隐晦。梁健其实喜欢这种直接。所以,从这一点上,梁健是喜欢沈的。所以,他决定实话。他点头:“是的。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这几了。” 沈放在腿上的手交叠到了一起,他看着梁建,欲言又止。梁健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想问秦市长会怎么样?” 沈点头。 梁健回答:“如果运气好,他应该不会动。” “那如果运气不好呢?”沈问。 梁健摇头:“不太好。” 沈面现一些忧色。梁健:“只要他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是不作为的话,那么问题应该不大。” 沈的目光看着他身前的茶几,沉默着,似乎是内心在犹豫些什么。梁健耐心等着,他觉得他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 沉默持续了约有一分钟时间,沈终于开口:“那如果是做了违法的事情呢?” 梁健微惊,想秦市长难道收受了贿赂?他问:“什么事情?” 果然,沈:“收了贿赂。” 梁健心底叹了一声,看来秦市长这一次,也难。可,接下去沈的话,却让梁建心中又是一惊。 “总共五十万。” 五十万这个数字,对于这些年因为受贿而落马的官员来,几乎是九牛一毛,并不算什么。但在法律上,五十万这个数字,足以让秦市长的仕途从此万劫不复。 可沈的话还没完。 “是我收的。” 梁健彻底惊在了那里。他觉得沈是个聪明人,何况,他只是一个秘。那些人已经有了市委记和公安局局长作后盾,又何需来贿赂一个市长秘! 梁健想不明白,他不解地看向沈。沈低着头,面现愧疚之色。 梁健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沈回答:“我母亲胃癌晚期,需要钱。我没有那么多钱。” 梁健不想评价什么。他能的,相信沈当时在犹豫要不要接这笔钱的时候,就已经都想到过。他相信,当初沈在接过这笔钱的时候,是心存侥幸的。确实,如果这幢大楼如果成功建了起来,只要五年内不出大问题,那么这五十万可能就永远只是一个秘密。而,每一个受贿的人,都是心存侥幸的。但是真的能逃过的,又有几个。 既然省里已经展开调查,那么查到他身上,只是早晚的问题。 梁健看着沈,问:“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沈摇头,:“我没有想过求你帮我求情或者其他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去自首,能不能减刑?我母亲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她走的时候,我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就我这么一个孩子。” 梁健心有不忍,他叹了一声,:“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情。钱不够可以借,可以贷款。” 沈苦笑了一下,:“当时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我本来想有了这五十万,就送我母亲去国外治疗。可是,病情发展的太快。” “那现在那五十万还在吗?”梁健问。 沈回答:“还有四十万。”梁健皱了眉头,问:“那能凑满五十万吗?” 沈想了一下,回答:“应该可以。” “那你回头就带着钱,去省里找纪委坦白。”梁健。 沈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听你的。”他站起来,准备走。梁健拦住他,他心底还有个疑问。 “为什么他们要贿赂你?”梁健问,问完又忙补充:“我的意思是,那些人有市委记和公安局长的帮忙,其实已经完全可以无所顾忌了。” “因为那块地。”沈回答。 梁健愣了一下,这怎么又扯出地来了。那块地,不是政府的吗?梁健将心底的疑问了出来。沈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嘲讽。他:“那块地一开始不是政府的,那块地是属于一户人家的,但是那户人家早就搬到其他市去了,很多年都没回来过了。那块地也空置了很多年。” 一句话,就让梁建感觉到,这其中恐怕又是一个故事。 他问:“那你做了什么?” 沈:“我打了一个电话。” 本来自≈ap;ap;#:///( ) 818谁背黑锅 一块已经空置了很多年,而且所有人已经全家举迁外地,那么这块地在很多人眼中,尤其是在那些开发商中,已经跟无主差不多了。://也就是,他们完全不需要沈。 梁健心底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沈的话而变少,反而更加迷惑了。他没有打断沈,继续听他往下。 原来,当初他们本来是准备当做无主之地处理的,由市里出面跟县里交接。但关键时刻,不知道被谁通知了那户人家。于是,那户人家回来了。闹了很多,在钱上面,一直谈不拢。沈也是无意中,介入到这件事情中的。他到现在自己也感觉有点迷惑,为什么忽然他们就找到了自己,希望他帮忙从中凯旋。 他们给出的价格是很低的,但那户人家信佛。沈认识一个算命的,在江中省还算有名。于是,几句隐晦的暗示,就让那户人家虽然不甘愿,却又不得不忍痛同意。 梁健听完,还是觉得这整个过程不可思议。一块地,那些人就用50万来贿赂沈,这怎么想,都有些难以置信。沈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想再多了。梁健也就不再问了。他想知道的那些都已经知道了。 沈走了。梁健坐在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想着,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三之期,已经过去一多了,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建筑商才行。至于赔偿问题…… 梁健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或许可以找那个记探讨一下。他还没见过那个记呢,正好可以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 去就去。下午两点不到,梁健从酒店房间出发,到了市政府后,直奔记办公室。而在这之前,梁健还做了一件事情,他联系了那个发了那篇新闻稿的络管理员。 刚开始,梁健一提到自己是政府的,这个络管理员二话不,就挂了电话。梁健重新打了过去,好几个,都没有接。梁健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我是梁健。这个名字,我想应该不陌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那篇稿子的事情,我还有点消息,希望你帮忙曝光一下。” 短信发过去没几秒,梁健的电话就响了。他回了电话过来。 梁健会心一笑,接了起来。 此人也是个妙人,虽然不善言辞,但也很聪明。梁健只稍微点了几句,他就明白了梁健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梁健后来问他:“难道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络管理员自信地:“只要我自己不漏嘴,你们休想找到任何证据。” 梁健:“既然我能通过文印店老板找到你,我想,其他人也能找到。” “那也只能证明,我曾经接触过这篇文章。其余的,你们甚至连我看没看过都不能证明,又怎么能证明上的这篇文章一定是我发的呢?”络管理员。 他得有些道理,只要技术过硬,有些东西,确实可以不着痕迹。但,在朝,有些事,不一定要有实打实的证据,尤其是和政治有关。梁健心里有些担忧,怕有些人心里不痛快,拿他和文印店老板开刀。 梁健没有穿。 挂了电话后,梁健直奔记办公室。可是,还没到记办公室所在楼层,梁健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下他的是两个保安。 “你是什么人?干嘛的?”其中长了满脸横肉的保安,身高比梁健还高一些,从上至下,睥睨着梁健,问。 这态度让梁健不爽,但也不想跟这些人起冲突,便回答:“我是省里来的,来找你们记。” “省里来的?”横肉兄嘁了一声,:“省里哪里来的?我怎么看你,不像是个好人呢?见记?我怎么没收到通知?你唬谁呢?,你是来干嘛的?”着,伸手就推了梁健一把。 梁健往后踉跄了一步,本来压抑着的那股子不爽,顿时随着他这一推涌了上来。梁健将他的手用力往边上拨开,然后大声道:“话就话,动什么手?” “动手?”横肉兄嘿了一声,:“我动手了吗?你看到了吗?”他回头问跟他一起的另一个保安。另一个明显比横肉兄要瘦许多。大约只有一米七的身高,也不胖,普通身形。之前梁健与横肉兄的对话,这位‘仁兄’一直没插话,甚至连目光都很少落在梁健身上,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影子,就这么隐藏在横肉兄的身后。 可,横肉兄的问题让他开了腔。一开腔,就让梁健再次深刻认识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可貌相的话。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既然上面没通知下来,就证明没这么回事,先赶出去再。”这位‘仁兄’一开口就一副不耐的强调。偏偏那横肉兄一点也不生气,在梁健看来,甚至还颇有些谄媚地点头:“好,那就先赶出去!” 梁健听着两人对话,眉头紧皱到了一起,心里已是极度不悦。他拿出手机想给沈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一下。跟这些人吵,他实在是没这个兴趣。 可他电话才拿出来,那横肉兄瞧见了,立马伸手向来抢。梁健也是防备不急,仓促之下,一个没拿稳就摔到了地上。这个那次交通事故后才买的手机,用了没多久,就受了重伤。水果牌手机就是这样,性能不错,但质量真的不如以前的堪称可以砸核桃的诺基亚。 梁健的怒火蹭蹭地冒了出来,他怒瞪着那横肉兄,后者也被这忽然摔碎了屏幕的水果机给惊吓住了。愣愣着,没动。 “你们两个叫什么?”梁健沉了声音吼。横肉兄回过神,色厉内荏地喊:“是你自己没拿稳,怎么你还想怪我们啊?” 横肉兄的话刚完,另一位‘仁兄’又开腔了:“我你怎么这么磨叽!让你把他赶出去,赶出去,没听到啊!不就一个水果机吗?摔了就摔了,大不了陪他一个。不过,晾他不敢找我们陪!赶紧的!” 有了‘仁兄’的豪言壮语,横肉兄又有了勇气,捡起手机,往梁健怀里一扔,就:“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拎你出去?我劝你给自己留点面子,这里人多,被我拎出去,面子上挂不住。” 梁健看着他们,总感觉这两个人是故意针对自己。否则,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拦住他。这一楼大厅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梁健自信自己脸上没写着坏人这两个字。 这里毕竟是市政府,他的身份是省里来的妇联副主席,若真和这两个保安吵起来,就算他有理,也终归是不好看。梁健只好先退了出去,出了市政府的大门,在门岗处,梁健看到了那个前一夜里见过的保安。 他是认识他的。梁健请他帮忙给沈的办公室打个电话。电话倒是通了,可是没人接。梁健才想起,这沈应该也是去省里了。 梁健苦笑一下,想:这下好了。这市里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两个人,都被自己给弄到省里去了。这下抓瞎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开不了机的水果机,无奈叹了一声,看来得先弄个手机才行。不然姚松那边联系不上,夏初荣那边和老唐那边也都联系不上,容易耽误事。 他只好先离开了市政府,让出租车司机给他找了个手机,先买手机。而他刚走不久,那个‘仁兄’保安却是去了市委记的办公室,办公室外的办公室内,秘看了他一眼,没出去,径直让他进了记办公室。 办公室内,除了市委记外,还有公安局姜局长。 姜局长的脸色很差。市委记坐在沙发上,显得很淡定。看到‘仁兄’进来,市委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些不悦,但隐藏得很好。 “记,你之前得那个人,刚才来过了,被我打发走了。”‘仁兄’一边,一边笑,和之前在梁健和横肉兄面前的高冷样完全两样,一副奉承嘴脸。 记开口,眼睛却没看他,而是看着自己身前的茶几,声音淡淡的:“没起冲突?” ‘仁兄’脸上露出些怯色,声:“老三他不心,把人家的手机给摔碎了。”记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仁兄’看到二楼,立马开口解释:“不过,也不能全怪老三,是他自己没拿稳,老三没注意,碰到了一下,这手机就掉地上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记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仁兄’立即听话地出去了。他刚走,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等到茶叶的清香在口中完全荡漾开来后,他才开口话,目光看向沙发上一直没话,低头脸色难看的姜局长,:“你一直翻着个脸干嘛?现在又不是让你去死,只不过就是让你承担点责任而已,你这副样子摆给谁看?” 姜局长不话。 记放下茶杯,继续:“行了。你也别心里不痛快。这件事,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贪心,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建筑商。你自己看看,他们这做得都叫什么事?偷工减料,也不是这么个偷法!” 姜局长终于有了动静,他恨恨地:“还不是那个韩少,要不是他出面,我哪能相信这么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公司!” 记哼了一声,:“那个韩少你以为是个好东西?他手中的那些土地楼盘,有几个是没问题的?再了,人家有省记撑腰,你有什么!” 姜局长低着头,不话。 本来自≈ap;ap;#:///( ) 819谁来承担 “好了。你明就去省里,该的,你应该清楚了。不该的,一句都别多。你要记住,只要我还在位子上,你家里人就能平平安安的,你女儿在国外也能舒舒服服的。但如果我要是下去了,你家里人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女儿肯定是要受苦了!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记的话,让姜局长脸色白了又白。 半响,他嗡嗡地回答:“我知道了!”完,噌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每一步的动作,都像是带了火一般,显然心里极度烦闷愤怒。 他走后,市委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先抽了一根烟。一根烟结束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已经安排好了。老姜明就会过去。你那边在安排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贺老板找到了吗?” “建筑商那边最好还是要有个顶包的,不然这件事,我们凉州政府这边压力太大,我很难做。” “好的,我清楚了。我尽量安排。” “对了,梁健怎么办?这个人,如果还待在这里,会坏事的。必须得把他从凉州市弄走!你想想办法!” “好的。” 在手机城的梁健,正看着最便宜的诺基亚,忽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将陪着他看手机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有人想你了。”服务员笑道,缓解梁健的尴尬。梁健摸了摸鼻子,笑答:“可能。”他脑子里,想到了项瑾,忽而,又换成了胡英,再一瞬,又想到杨美女。 杨美女的形象有点模糊,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可依然让梁健愣了一下。 服务员注意到了梁健的失神,又笑:“想老婆了?” 梁健笑笑,没有接话。服务员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一款手机交到了梁健的手上,:“现在会买这种手机的年轻人很少了。大部分人都喜欢用水果机。高大上。” “那个不经摔,关键时刻耽误事。”梁健笑着,然后问:“这个手机多少钱?” 诺基亚这个牌早在一年多前就被其他公司收购,手机也已经不再生产,现在市场上的手机,大部分都是仿,所以价格上,也是很便宜的。 “三百五。”服务员报了个价格,梁健没有还价就同意了下来,然后拿出那个水果机,想请服务员帮他把电话卡换到这个新诺基亚上。服务员却,诺基亚用的si卡和水果机的不一样,要到专门换手机卡的地方去换。 如此一来,估计又得花不少时间。梁健只好放弃了买诺基亚的想法,去了水果专柜,重新买了一个水果机。 等办好手续,换上手机卡,时间已经傍晚了。手机刚一打开,就有不少信息提醒。梁健打开一看,有几条是项瑾的,问他怎么样,电话打不通她有点担心。还有几条是杨美女的,问他有没有联系那个络管理员,顺便想请他吃晚饭。最多的是姚松的。 梁健打开姚松的短信一看,顿时心情一松。他走出手机卖场,找了一个冷清的角落,给姚松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一通,就听到姚松充斥着焦急的声音响起:“梁哥,你没事?这一下午电话都打不通,吓死我们了!” 梁健十分歉然地解释:“下午手机不心摔碎了,打不开了。重新买了一个,才弄好。对了,我看到你的短信里,你已经找到那个贺健翔?” 梁健期待着,可姚松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找是找到了。但是,估计是赶不上了。” “什么意思?”梁健忙问。 “晚上六点的飞机,从海滨市飞往香港,然后转机去美国。”姚松。海滨市并不属于江中省,它是一个直辖市。且,由于海滨市经济发达,在全国的经济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海滨市的市长要比江中省的省长还要高上一些。 从宁州到海滨市,走高速有四个半时的车程,但如果是到海滨市中心的话,估计得要六个时。 梁健一惊,皱眉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姚松停了一下,估计是在计算时间,两秒后回答:“两个时前。” 梁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五点多。那么姚松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就是他摔了手机不久的时候。 “那夏厅长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梁健又问。 姚松回答:“我联系不到你后,就立即跟夏厅长汇报过了。” “那他没什么吗?”梁健问。姚松似乎有些犹豫。梁健:“跟我还有什么不好的吗?” 姚松压低了声音:“有人做了手脚。海滨市那边根本就不配合。夏厅长本来想直接联系机场那边,但是机场那边好像也收到了消息,一直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而且,关键的是,我们厅里的人今下午突然就被派出去了一大部分,是交通局那边人手不够,去帮忙了。” 如此明显,必然是有人私下里做了什么。只是让他们连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看来那个人的职位应该是比夏厅长还要高。而,江中省中,能满足这个条件,而又有这样能量的,只有两个人,张省长和华剑军。但,显而易见,张省长是不需要这么做的。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飞机是六点多的。就算梁健现在赶去机场,也肯定赶得上。看来,这贺健翔他是拦不住了。梁健的心情一下子就低到了谷底。刚有了些起色,便受了挫折,出师不利,难免心中失落。 可,这时,姚松忽然道:“梁哥,先前下午的时候,我联系不到你,我跟褚良商量了一下,我留在厅里应付,褚良他去海滨市,他是坐高铁去的,应该能赶得上。你再等等,不定,就有好消息。” 这倒是一个惊喜。梁健刚刚落下去的心情,不由回升了一大段。但,新的忧虑又出现了。“褚良一个人去的?”梁健问。 “带了一个同事一起去的。”姚松。 梁健听了,还是不放心。既然海滨市那边,连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用,那么显然是不会轻易让褚良他们把人带回来的。梁健怕,到时候人没带回来,反而把褚良他们给搭进去了,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梁健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想了一下,:“你马上给褚良打个电话,告诉他,如果找到了那个贺健翔,先不要动,等我电话。” 姚松应下。梁健挂了电话后,立马找出了张省长电话,刚想拨通,他忽然停下了。既然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用,那么张省长也未必能行。梁健想了一会,找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下,被接了起来。 “怎么了?”接通后,传来老唐很有质感的声音。梁健没有跟他客套,直接问:“你在海滨市那边有关系吗?” 老唐没回答,而是问:“你想干什么?” 梁健:“我想抓一个人,是这一次凉州市塌楼事故的主要负责人。他六点多的飞机飞香港。他不能走!不然,我没办法跟那些家属交代。” 电话那头,老唐正在一辆suv的副驾驶上,驾驶座上坐着一位有些年纪的中年人,面相刚毅,一眼就能看出那股浓郁的军人气质。 老唐看了一眼时间,转头问这司机:“老三他是不是在海滨那边的第二军区?” 司机点头,回答:“是的。调到那两年了。怎么,你没跟他联系过?” 老唐耸了下肩膀,没回答。然后跟梁健:“待会你把那个人的照片发过来,还有航班的具体信息。” “我这边也有人过去了,应该快到机场了。这样,我让他跟你联系。”梁健急忙。老唐却:“我的电话没几个人打得进来,这样,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会联系他的。” 梁健虽然有些奇怪老唐那句‘我的电话没几个人打的进来’,但这个时候并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就将这些好奇抛到了一边,挂了电话后,立马将褚良的电话发给了老唐。然后又给褚良去了一个电话,简要明了一下情况。 这一切结束后,梁健站在那里,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忐忑。忐忑是因为他期望能抓住贺健翔。但,他也必须设想最坏的后果,做好准备。 如果,抓不住贺健翔,他要怎么做?家属这边,他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现在,省纪委对凉州班子的调查也被拖延了,贺健翔随时都可能从他手边溜走。政府和建筑商,这两大主要责任人,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那么谁来承担? 此时,梁健还不知道,姜局长已经开始从家里出发,妻子和老母亲站在门口,看着他挥手告别,面有忧戚之色。 而宁州市的省委大院中,省委一号的车子在华剑军别墅前停下,走下来的,却不止华剑军一个人。 门开了,韩冰从里面迎出来,笑容满面。 本来自≈ap;ap;#:///( ) 820动静挺大 酒店房间里,梁健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请大家(%¥¥)他的目光停留在电视机屏幕上,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他就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时间一点点接近六点二十六分。六点二十六这个时间,是贺健翔飞往香港的航班时间。梁健很想让自己淡定下来,临危不乱,是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所必须具有的能力。但梁健,实在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心不乱的境界。他还需修炼。 终于,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调到了六点二十六。梁健立即拿起手机,给褚良打了过去。之所以不打给老唐,是因为老唐并不可能亲自去海滨机场抓人,只能是拜托别人去的。如此一来,他的消息肯定没有在现场的褚良来得快。 褚良的电话接的很快。刚接通,就传来褚良的声音:“梁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他的声音显得比较轻松,梁健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褚良:“梁哥,那些人什么来头,太牛气了!你是不知道,刚才他们机场这边的……” “先别这些,人拦住了吗?”梁健打断了褚良兴奋的声音,问。虽然,他已经从褚良的反应中猜出了结果,可还是想求证一下。 褚良回答:“拦住了。现在就在后面坐着,往宁州赶呢!”褚良的话,让梁健的心落了下来。他:“别去宁州,直接来凉州市。对了,你再给姚松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一起到凉州来。我这边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 “好的。”褚良挂了电话后,梁健先给夏初荣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声。夏初荣没问他,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挂电话前,梁健问他:“纪委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吗?” 夏初荣:“没有。今,北京有个领导下来的,算是微服私访,华剑军去接的飞机,直接去了省委大院,连张省长都没见一面。” 北京的领导,起码也是部级。可,这个领导下来之后,直接去了华剑军的家里,这其中的意味,梁健就算是脑袋再笨,也能体味出来。何况,梁健一点也不笨。 梁健沉默了片刻后,问:“你觉得他是为了凉州这件事来的?” 夏初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凉州这次的事情,不,甚至可以很大。你想想,七十多条人命,除了那些灾,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伤亡了?就算是上次西部的暴乱,也只是死了四十多个人。据我所知,这一次上面关注这件事情的人,挺多的!” 梁健皱眉,“难道这件事,他们想就和稀泥和过去?” “除了那些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谁也不想再这件事上和稀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上面已经有人下来,挑在这个时间来,只能证明一件事,明上面的人已经决定要插手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很有可能真的被和稀泥和过去了!”夏初荣的声音听上去很严峻。梁健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但,这绝对不是梁健想看到的结果。 虽然,灰这种色彩在政府这个庞大的机构里,一直存在,甚至大部分都是这个色彩,就为了所谓的稳定。但,梁健觉得,万事都有底线。有些事,可以是灰的,有些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什么是底线,人命就是底线。 从治水事件开始到现在,多少条人命了?培友人的不算,当时的周厅长呢?突如其来的车祸,重重疑点,却还是被上面压下来。梁健不甘心。 后来,胡英出事。明眼人都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可,幕后黑手还是那样无比嘲讽地走了。 如今,七十多条人命,他们竟然还想和稀泥。人命,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什么?还是,老百姓的生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蝼蚁吗? 梁健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不是圣人,却已自比为圣人,用稳定为借口,将百姓都比成了蝼蚁。可,蝼蚁尚且偷生,这七十多条蝼蚁的生命,他们何辜? 梁健越想越气愤。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要颠覆如今朝这整个腐朽变态的官场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刚一生出,就被他情绪中还存在的理智给毫不留情的抹杀了。 先不他有多大能力,光,如今朝如此庞大的政府,光人就有上百万,每个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死了!他拿什么,去和整个政府抗争! 除非……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有些反动了。(此处所写,纯属虚构,不代表作者意志。) 何况,俗话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政府如此庞大,有些个老鸟,坏鸟,也属正常。梁健还是得要以客观的目光,去衡量整个官场。 梁健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直到项瑾的电话,将他惊醒。 电话接起,那头有孩子的哭声传来,还有梁健父母的哄声。听着这哭声,梁健心中顿生愧疚。自己这父亲做得真不称职,一忙起来,就将家庭妻女都忘在了脑后。还好,项瑾是个能包容人的好女人,否则,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这‘后宫’能如此平静。他还能这么专心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如此想着,对项瑾,梁健又多生出了一些愧疚。 “今怎么了?手机一直打不通。”项瑾的话,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责备。梁健却没有一丝不悦,只有温暖和歉意。 他仔细解释了一遍后,问:“霓裳还好吗?怎么一直在哭?” 项瑾:“她感冒了,有点发烧,加上这几气一直不好,腿上有块地方发了湿疹,估计很难受,所以就有点吵。” “严重吗?”梁健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揪在了一起。 “还好。”项瑾的话是这么,可语气并不轻松。梁健感觉歉意爆棚,他想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能。他是个不称职的爸爸。霓裳出生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地陪伴过几。陪伴得最多的日子,可能就是那时候他车祸在家休养的日子。而那段日子,因为他肋骨上有骨折,所以,几乎都没怎么抱过她。忽然间,他意识到,他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抱着霓裳在怀里是什么时候,更加想象不到将霓裳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惊恐。梁健感觉喉咙里很干,他问项瑾:“需要我回来吗?” 家庭和工作,如果必须选一样,你会选择哪一个? 梁健在等待项瑾回答的那一秒钟的时候,在心底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他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项瑾:“不用。没事的。你先忙工作,霓裳我会照顾好的!另外,记得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 “好的。你也是。”梁健忍下心底的愧疚,轻声回答。 这时,梁健听到他母亲在喊项瑾,好像是霓裳怎么了。梁健还没来得及问,项瑾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坐在那里,看着手机,愣了半。 回过神来后,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火速回家。他记得,曾经有个人过,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他也曾经在心底告诉过自己,以后要好好的对项瑾。可这一点,从来没有好好实施过,那么就让改变从此刻开始。 梁健有个优点,下定了决心的事情,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既然决定以最快地速度解决这件事,那么之前因为某些心理,他一直没有给项部长打电话,此刻,他拿起了电话,走到阳台,然后拨通了项部长的手机。 电话是秘接的。这个时间,项部长还在忙。秘很快就将电话转给了项部长。项部长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梁健,有事?” 项部长的直白,让梁健稍微愣了一愣。不过,只是一瞬,梁健就适应了过来。他回答:“嗯。我想请爸您帮我一个忙。” 项部长问:“跟凉州有关?” 梁健惊讶:“您知道?” 项部长:“这件事动静挺大,有在关注。” 梁健注意到,他的是有在关注。明,这件事情的进展,还在他的关注范围内,也就是他应该了解事情现在进行到哪个程度了。 梁健:“那爸您应该了解,这件事情中,凉州的领导班子是很有问题的。” 项部长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有没有问题这种事情,要调查过才有发言权。江中省还没展开调查吗?” 梁健:“这也是我今给您打电话的主要原因。江中省纪委已经收到确凿消息,张省长是主张对凉州的领导班子展开调查的,但是有些人有不同意见。他们觉得,应该以稳定为主,先安抚民众,然后再来讨论是否需要调查的问题。” 梁健的话,得很漂亮,换句话,就是得很官方。项部长不会听不明白,所谓的先安抚民众再调查,是个什么调调。 他问:“那你的想法是?”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七十多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这不是战争,是**。但如果,这一次政府不能给他们一个公正的交代,那么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一场战争!” 本来自≈ap;ap;#:///( ) 821如何站队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请大家(#……)如今这个时代,不比以前。有些政府觉得做得很隐秘的行为,在广大民的互相曝光和猜测下,就会变得透明。然后,那些隐藏在下面的肮脏就会一幕幕地暴露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七十多条人命,到底能掀起怎样大的波浪,谁也不知道。 梁健的话,让项部长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我会认真考虑。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上面也不平静。江中省是大省,很多上面的领导,都跟江中省有丝丝缕缕的关系,所以江中省的动静,上面的人一直都很关注。如果,到时候我没能给出你想要的答案,我希望你能理解!” 项部长的话,让梁健有些许失望,但他还是调整情绪,应了下来。 但无论怎样,梁健不会放弃! 这或许是一场战争,一场梁健和这个已经腐朽了太久的官场的战争。梁健不会轻易认输,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胡英,周厅长,和那七十多条人命。 褚良带着人到凉州的时候,秦市长恰巧也回来了。他直接到酒店找到了梁健,同时还带来一个消息——姜局长去自首了。 梁健惊得不。看来这市委记手段不啊,这姜局长竟然会如此听话。梁健益发想会会这市委记了。可今下午的事情已经证明,人家根本就不想见他。所谓不怕过招,就怕人家根本不跟你过招。 秦市长坐在沙发上,问他:“梁主席,那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梁健看向秦市长,不答反问:“如果我现在放手的话,那现在凉州市这个烂摊子基本上是让姜局长来背了,也就是,秦市长你可以放心了。既然如此,接下去,秦市长还会跟我站在一条船上吗?” 梁健的话问得很直白,但这也是必须要问的。那个浑人姜已经顶了包,那么对于秦市长来,已经没了什么顾虑,那么他也就没有必须的理由一定要站在梁健这边了。所以,梁健必须得确认这秦市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市长心里不是没有犹豫。他问梁健:“如果我帮你,你有几成的把握能赢?” 几成的把握?梁健没仔细计算过,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恐怕只有一成的把握,他都会去试一试。 但,秦市长毕竟是凉州市市长,有他的帮忙,后续的很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梁健伸出了一个手,:“至少一半。” 秦市长看着他的五个手指在空气中晃了晃,皱了下眉,:“梁主席对于记的背景了解多少?” 于记就是凉州市的市委记。梁健照实回答:“并不是十分了解。” 秦市长苦笑一下,:“那梁主席你这五成把握,可能得打个折。” “为什么?”梁健问:“是因为这个于记在北京有些关系吗?” 秦市长略微惊讶,:“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据我所知,于记和北京的关系,并不简单。于记的家庭背景挺不简单的,是个大族。他在北京的那些关系,也是和家族有些关系。而且,于记在他们家族里面,好像有些地位。” 秦市长的话并未完。这一点梁健从秦市长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但,让梁健比较惊讶的是,秦市长并没有什么背景,他能对于记有这样的了解,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梁健问他:“你是担心,如果站在我这边的话,无论成功不成功,于记背后的家族都会对你打击报复吗?” 秦市长苦笑了一下,没回答。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这也是人之常情。秦市长能爬到现在不容易,敬慎微也是正常的。之前如果不是担心会做替罪羊,估计秦市长也不会站到他这边。 但此刻,替罪羊已经有人了。秦市长自然就不用再站到他那边了。但秦市长是个比较关键的人物,梁健还是想争取一下。他想了一下,:“你要是担心于家的人会打击报复,或者是担心北京那边的话,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只要我们能赢,我保证你最起码还能在秦市长这个位置上呆满一届。至于之后你会怎么样,只要你没犯法,你就会平安无事。” 梁健这话的时候,一直牢牢地看着秦市长。秦市长在他眼中找不到任何虚伪和欺骗,他想了很久,终于一咬牙,应下。 秦市长又问起梁健,接下去什么打算。梁健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要不要对秦市长如实相告。他想到,古人有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要秦市长合作,那么有些事应该告诉他,这样的话,配合起来,才不会出现问题。 于是,梁健告诉他他已经找到了建筑商这边的贺老板贺健翔。秦市长惊了一下,:“你在哪里找到的?之前市公安局那边找了两都没消息。” 梁健笑了一下,:“某些人根本就不希望他被找到,市公安局怎么又会找得到。我也是运气好,差一点,就让他逃了。他买了去香港的机票,然后转机去美国。登机前被我的人给拦住了。现在已经到凉州了。对了,你有没有隐秘一点的地方,把他安顿一下。我需要问他一些事情。” 秦市长面现些许忧色,问:“地方是有,但是这样私自关押他,合法吗?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健:“没事,我已经跟省里打过招呼了。省公安厅的人也快到了。” 秦市长这才放心,立即:“那我让老陈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梁健打断他,:“不用。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就行。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于记那边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贺健翔被我带走了,他们肯定会找他。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在哪里。” 话刚完,褚良的电话就进来了。梁健一边接电话,一边让秦市长将那个地方的地址写给他。梁健将地址报给了褚良后,又给姚松打了个电话,将地址同样报给了他。 梁健问秦市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个贺健翔?” 秦市长摇头:“不了。我还没回过家,先回去一趟。另外,沈的事情,他已经跟我了。哎,沈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家里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可能他也就不用走到今这个地步。不过,来也奇怪,那些人怎么会去贿赂他?” 梁健:“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想,肯定还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对了,家属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心里有打算了吗?” 秦市长略有些沉重地叹了一声,:“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了也不算。我正打算明一早就去找于记讨论这个问题。无论怎么样,还是得要先安抚家属的情绪,先把丧葬费这一块发放下去,至于赔偿只能慢慢来谈,这么多人,政府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考虑是否能从承建公司那边追回一部分钱。” 梁健点了下头,:“那明早上,我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个于记。” 秦市长走后不久,姚松的车就到了酒店下面。梁健立即下楼,上了车。姚松他们来了两辆车。姚松他的车上,只有他自己和夏初荣的秘。后面的那辆车上,有四个人。两个特警,一个生活员,还有一个负责刑讯的。这四个人,都是夏初荣挑的,显然是值得信任的。而他们上车之前,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已经搜走,留在了宁州,每人发了一个临时通讯手机,最旧的那种诺基亚手机。而姚松的手机也是换了一个,只不过因为需要和梁健联系,号码没换。 梁健一上车,先和秘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问姚松:“怎么样?后来还有没有查到点什么?” 姚松嘿嘿一笑,:“猛料不少。你肯定想不到,这个贺健翔和那个韩冰,就是咱们的江中省的第一夫人竟然是学同学。” 梁健听了一愣,看向姚松,:“你连这也能查出来?” 姚松笑:“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只要你能想得到,就能查出来。我也是听了梁哥你跟我过,你觉得这背后可能有韩家那个禽兽的影子,所以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被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实话,韩家这两姐弟的信息在上很少。看来,他们挺心的。” “亏心事做多了,总是会习惯性的心翼翼。不足为奇。不过,这学同学的关系,对我们来,并没有什么用处!”梁健。 姚松:“你别急呀,我还没完呢。既然知道这贺健翔和韩冰是认识的,有了目标,有些事查起来就不难了。韩冰有个外婆,住在云南那边。不过,韩冰这些年从来没去看过她,因为查不到航班信息,高铁信息,任何到云南的,都没有。但是,贺健翔那边就不一样了,他每个月都给这老太太的户头里汇一笔钱,不多,一个月八千。但是对于一个老太太来,这足够她养老了。而且这贺健翔,每隔一个月,就会去看着老太太一回,好像他贺健翔才是人家老太太的亲外孙。” 梁健皱眉,听姚松这么一,这贺健翔要是和这韩冰没什么关系的话,就是鬼也不会信。梁健问姚松:“除此之外,还查到点什么吗?” 本来自≈ap;ap;#:///( ) 822来京之虑 话间,他们已经出了城。请大家(#¥)姚松没再继续下去。后面的秘,将一沓资料放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接过,一看,上面全是姚松查到的关于贺健翔的信息。上面就连贺健翔开车有过几次违规,在哪里取过几次钱,都有。让梁健比较重视的是,贺健翔的个人资产里面,有几笔大的款项后面都打了问号。一笔是进来的,还有两笔是出去的。 梁健问姚松:“这几笔钱是怎么回事?”梁健看了下时间,进来的那笔是三年前的。出去的两笔都是最近的。分别是,一笔一百五十万,还有一笔是三百万。 姚松摇头:“这几笔款项都打到了瑞士银行的不记名账户中。除非政府出现跟瑞士银行那边进行交涉,否则查不出来。他们的防火墙,我破不了。” 梁健手指点在最近的两笔款项上,:“待会审问贺健翔的时候,重点问一问这两笔款项是怎么回事。很有可能,就跟这一次的事情有关系。” 话音落下,后面的秘插话:“梁主席,夏厅长让我跟你一声,贺健翔最多关4个时。超过这个时间,我们必须得放了他。不然,他不好交代。你也知道,他压力也很大。你们刚把人从机场带走,夏厅长就接到华记的电话了。” “华记了什么?”梁健问。秘:“不知道。夏厅长没。” 梁健心想,这华记难道这么沉不住气?贺健翔作为承建公司的老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从情还是从理,还是从法出发,贺健翔都应该被带回来接受调查。但华剑军这么光明正大的出面阻拦,未免也太…… 梁健不知道该他嚣张,还是他愚蠢。但,对于华剑军这个人,梁健从最开始在北京初见他时,觉得他锋芒毕露,到后来在江中省的交锋中,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再到现在,梁健怎么觉得有些看不懂他了,他的行为,似乎越来越不符合一个精明阴险的领导人了,倒像是一个被人操控手心的傀儡。而拿着线的,是那韩家姐弟。 正想着,电话想起。是老唐的。 梁健接起,:“谢谢。我的人让我跟你打听一下,那些人哪里找来的,这么牛?” 老唐在电话那头,:“某特种部队的。怎么,要不回头你也去里面训练个把月,锻炼一下,否则以后要是有点什么事,也能防防身?” “额……”梁健愣了一下,忙:“再。”他都多少岁了,这种特种部队里的训练肯定是魔鬼训练。在某些电视剧的影响下,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心悸。老唐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但下一秒,却忽然严肃起来,:“真的。等你决定来北京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到里面去训练三个月时间。这样的话,就算有点什么事情,你最起码也能有点自保的能力。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可不想你有些什么意外。” 老唐的话,让梁健蓦然警惕起来。他觉得老唐肯定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他。可,他转念又意识到,他连老唐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他没问过,老唐也没主动提过。 现在也不是打听这些的时候。梁健只好:“这个事情等这次的事情处理完再。对了,你那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边又查到了一点东西,要不要发给你?” 老唐:“不用。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做你自己的就行了。北京那边的影响,我会尽量帮你拦下来。对了,凉州的事情没处理完之前,暂时不要回宁州。” 梁健一愣,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记住就行了。好了,我挂了,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完,老唐就挂了。梁健的那句再见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好生难受。 旁边姚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姚松的电话响了。是褚良打来的。 “你们到哪了?” “马上到了。” 话音落下,车子拐了一个弯,进了一条路,坑坑洼洼的,又开了大约十分钟后,路到了尽头。这是一个山脚,周围除了面前的额三间平房,根本没有任何人家。梁健下车后,褚良他们就从前面的平房里走了出来。 “辛苦了。”梁健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然后目光一扫周围,问:“你们的车呢?” 褚良:“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停后面呢。”姚松听到后,也把车停到了那里。一行人进了屋,生活员把带来的东西,搬到了最左边的平房里,开始做晚饭。梁健他们则在褚良他们的带领下进了中间的屋子。 一开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愤怒地大喊:“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话呀!” 梁健进去一看,房间里堆了不少东西,但此刻都被褚良他们收拾到了两边。房间中间放了一张椅子,贺健翔被绑在上面,头上还套着个黑头套。这场景,倒是有点像香港警匪片里面的绑架案。梁健他们是绑匪。 梁健看着贺健翔不安的扭动,尝试着挣脱绳索的模样,不知为何忽然想笑。但这场合,不适合。只好忍下。 梁健看向褚良,问:“当时你们找到他的时候,就一个人?” 褚良点头。 梁健皱眉,问:“他那个公司里那么多人,其余的人都没找到在哪里吗?” 姚松:“其实还有一个找到了,不过没什么用。” 梁健疑惑地看向他,姚松解释,:“他在大楼塌陷的那出了车祸,现在在宁州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还在昏迷中。” “这么凑巧?正好那出了车祸。”梁健了一句后,看向贺健翔,他听到话的声音,已经安静下来了。 褚良想走上前去揭他的头套,梁健忙拦住。褚良不解地看向他,梁健摇了下头,示意他们出去。 到了外面,梁健:“省里的人,都知道是我们带走了他。但他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了。抓紧时间,先想办法问出点东西来。” 姚松和那个刑讯的人重新走了进去。两个特警留在门口警戒着。梁健走到房屋前面的一个水潭边,褚良从后面走了上来,站到了他身边,递了一支烟过来。 “抽吗?” 梁健接过。褚良点火,梁健凑过去点了。他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抽烟了。久违的味道入了口腔,竟有些不适应,辣的有些嗓子疼。 褚良也点了一根,:“梁哥,我想求你个事。” 梁健诧异地看向褚良,问:“什么事?” 褚良:“我想再回部队去。” “为什么?”梁健问。 褚良吸了口烟,:“当初退伍,是因为老母亲没人照顾,可是我出来没多久,老母亲就走了。现在也没什么亲人,公安厅的工作虽不错,但不适合我。我还是比较喜欢部队的生活。我和姚松不一样,姚松现在女朋友也有了,日子挺舒服。我一个人,有时候还是觉得挺孤单的。今我看到那些人穿着军装,我觉得我就应该是一个兵!”着,褚良转过头看着梁健,继续:“梁哥,我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找谁帮忙了!我也并不一定要当个正式的在编军人,只要能回到部队就行了,就是当个炊事员,我也愿意。” 梁健不忍拒绝褚良。他和姚松帮了他不少忙,虽然这件事,梁健靠自己肯定办不到,肯定要去找老唐。梁健想了一下,:“我不敢打保票,但是我会尽力的。等有了消息,我告诉你。” 褚良感激地:“谢谢梁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梁健有些苦笑不得,:“你对我也别太有信心了,这件事,我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的。万一没办成,你可别怪我!” 褚良忙:“当然不会。梁哥肯答应帮我试试,我就很感激了。” “等这件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帮你去问。”梁健。 褚良点头。 他们话的时候,已经黑了。没过多久,生活员就来喊他们吃晚饭。梁健和褚良吃过晚饭后,去换了姚松和那个刑讯员。 这段时间,贺健翔了不少,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一涉及到和这次凉州的事情相关的,他就闭口不言了。 梁健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明就是第三了。他必须得在亮前问出些什么来,这样他才来得及做部署,才能在三后给那些家属一个交代。 梁健找到了刑讯员,将他的想法了。刑讯员犹豫了一会后,:“本来来之前,夏厅长交代过,若非必要的话,尽量让我不要用什么过激的方法。但,夏厅长也了,让我一切听你安排。我会尽量在可控范围内,试一下。” “谢了。”梁健。 刑讯员点了下头,进去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午夜。生活员已经去休息了。褚良让梁健也去休息。可贺健翔一点也没松口,梁健根本毫无睡意。 梁健站在水潭边,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脑中不由浮现了那,他找到胡英时的场景。恨意,在心底泛起。 忽然,电话响了。梁健拿起一看,是那个络管理员的。梁健接起问:“怎么了?” 络管理员问:“你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发我?” 梁健回答:“估计还得要段时间。” 络管理员:“你要快点。我这边有点事情,明早上六点前你必须要把东西发给我,不然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本来自≈ap;ap;#:///( ) 823人被抢了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请大家(#¥)他了声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走到屋前,推开了那扇门。门后,微弱的灯光下,姚松坐在贺健翔的对面,刑讯员站在贺健翔的身边。贺健翔身上,湿漉漉的。刑讯员手里拿着个大勺子。脚边,还放着一桶水。 听到声音,刑讯员和姚松一起看了过来。梁健对姚松招了招手。姚松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梁健看了一眼贺健翔,问:“怎么样了?” 姚松摇了摇头,:“嘴很紧。” 梁健:“五点前,必须要问出一些什么来。六点前,我们要回到酒店。” 姚松惊问:“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吗?” 梁健:“回头再跟你解释。”着,他看向贺健翔,问:“对了,这贺健翔有家人吗?” 姚松回答:“父母,都年纪比较大了,前两年就移民到国外去了。”梁健皱了下眉,先前的资料,他没注意他的个人信息方面,问:“他没结婚吗?” 姚松摇头:“没有。来也奇怪,这么个岁数,还这么有钱,竟然连个前妻也没有。” 梁健皱眉想了一会,然后:“你们尝试从韩冰身上突破看。我觉得,这贺健翔跟韩冰之间的关系,可能不简单。” 姚松听后,一拍脑袋,惊喜地道:“我怎么没想到,这家伙不定就是个痴情种子呢。要不然,他个人主页上面,什么照片都没有,就放了一张学二年级的合照。”着,回头对梁健举起大拇指,笑道:“梁哥,厉害!” 梁健笑笑,转身走了出去。姚松跟着出来,喊了褚良,拿了电脑,不知道干嘛去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后,姚松出来告诉梁健,这贺健翔开始松口了。 四点多的时候,梁健和褚良先离开了这里。至于贺健翔,还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梁健和褚良直接回了酒店,一到酒店,梁健就将贺健翔松口的录音文件整理成了两份文档,一份发给了老唐,一份发到了另一个邮箱里。 做完这一切,梁健和褚良了一声,洗了澡,开始休息。可没睡几个时,梁健就被褚良给叫醒了。 褚良神色严峻,:“梁哥,出事了。姚松他们被人发现了,贺健翔被抢走了。” 梁健的瞌睡瞬间没有了,他忙坐了起来,问:“姚松他们有没有事?” “姚松当时在另一个屋里休息,他没事,不过另外两位兄弟就没这么幸运了,受了点伤。”褚良。 梁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那他们现在人呢?” “还在那边。车子的轮胎都被那些人给扎破了。”褚良。梁健听后,对褚良:“你叫一辆出租车,然后开上你自己的车,去把他们接回来。受伤的,先送医院。” “梁哥,你呢?”褚良问。 梁健眼睛微眯,:“我去找泄露消息的那个人。” “梁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褚良惊问。 梁健点头,“赶紧去。接到人后给我打电话。” 褚良立马走了。梁健在房间里又坐了会,才出门。这一会的时间,他在想,到底有多少可能是秦市长透露的消息。 那个地方,除了秦市长就只有他这边的人知道。姚松他们是不可能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他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只有秦市长了。 至于那些高科技定位的技术,梁健没有去设想。如果要通过梁健他们的手机信号来定位的话,估计要动用省公安厅的自愿,市公安局是没有这种设备和技术的。但如果省公安厅有动静,梁健肯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但梁健没有。 所以,只能是秦市长了。 梁健拉开门走出去。可门还没关上,梁健的电话响了。梁健拿出一看,竟然是秦市长的电话,梁健皱了下眉头,接了起来。 “梁主席,你现在还在那个地方吗?”秦市长问。 梁健反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梁健就好像不知道贺健翔已经被抢走了一样。秦市长:“是这样的,我刚才好像一不心漏嘴了,于记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你们赶紧离开。” 梁健问:“秦市长的刚才是多久?一分钟前,十分钟前,还是一个时前。” 秦市长笑了两声,很是尴尬,回答:“好像是半个时左右。真的,梁主席,你们赶紧离开那里,不然就来不及了!” 梁健冷笑:“秦市长果然聪明啊,一边将消息透露给他们,一边又给我通风报信,两边都不得罪,还真是会做人呢!” “梁主席,我也是没办法。”秦市长苦声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背后有人不怕他们。我背后没人,但我有个家。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梁主席,你也别怪我,人不为己诛地灭,我也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而已。” 秦市长完就挂断了电话。梁健心里虽然愤怒秦市长的这种不守信义的行为,但对于秦市长最后的话,却也没有立场去指责。确实,梁健可以无所顾忌,因为他不需要去担心项瑾她们,她们有老唐,有项部长。但秦市长没有老唐,没有项部长。 梁健收起手机,既然秦市长的电话已经过来清楚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去找他了。正想转身回到房内,他忽然想起,本来他跟秦市长约好了,去见一见那于记,这样一来的话,估计要泡汤了。那于记在这个时间,肯定很忙。 梁健索性回到房内,打开电脑,在各大新闻站浏览起来。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梁健忽然就刷新了一下正在浏览的新闻站首页。首页上没什么变化。他靠在椅子里,目光就那么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他忽然动了,移动鼠标,又将页给刷新了一次。还是没什么变化。 如此反复持续了大约四五次。大概到九点一刻的时候,梁健一直在刷新的新闻站首页终于有了变化。头条下面的一行略的字,引起了梁健的注意。 凉州塌楼事件后续:承建公司老总欲携款潜逃被抓。 梁健忙点开,没看内容,而是径直拉到了最下面,看起了评论中。评论中不乏叫好的,但也有一些味道怪怪的评论。 梁健看了一遍后,关了页,然后靠在椅子中,开始看着就放在电脑边上的手机。不出十分钟,电话果然响起。 第一个电话,是夏初荣的。梁健接起,“夏厅长,你是为了上那篇承建公司老总携款潜逃被抓的帖子打电话来的?” “是的。”夏初荣承认,问:“不会是你让人发的?” 梁健毫不犹豫地否认:“当然不会。我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不过,我还是蛮感激那个上传这篇帖子的人,如果不是他,我这会儿可能就很被动了。贺健翔被凉州市的于记带人给抢走了!” 夏初荣微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梁健:“大概半个多时前。” “你怎么知道是那个于记?我们的人看到他了?还是有什么证据?”夏初荣问。梁健回答:“直接的证据没有。但是,我们藏身的地方是秦市长提供的,秦市长跟我,他透露给了于记。那么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更何况,他应该也很不希望贺健翔被抓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贺健翔被他们抢走之前,已经松口了,现在上又出现了这篇稿子,于记的人肯定已经知道贺健翔松口了,那……” 梁健没完。夏初荣问:“你的意思是,贺健翔可能有危险?” “是的。很有可能。贺健翔虽然松口,但很多事情,也只是吐露了一点点,如果那些人之前还相信他的话。现在肯定不会再相信他能保密了!什么人最不会走漏消息?” 自然是死人。不用梁健,他们都心知肚明。 夏初荣沉吟了一会,问:“那按照你的想法,你觉得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梁健:“不管这篇帖子是谁发的,里面的那些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我刚才看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真的。就凭这些,加上上次秦市长提供的,足以对凉州市班子进行控制了。我觉得纪委可以动手了!” 夏初荣听后,轻叹了一声,:“纪委能不能动手,不是我和张省长了算的。华记的意见很重要。而且,上面来的那位领导,对张省长很不满意,所以,他现在也有点麻烦。” 梁健:“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先把贺健翔找回来。另外,凉州市政府现在虽然领导还在,但是已经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塌楼事件的家属,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如何安抚,如何赔偿,这都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再不抓紧,很可能会引发激烈事件。” 梁健正着呢,手机忽然有提示音,有电话进来。梁健看了一眼,是妇联秘办的电话,梁健皱了下眉头,想妇联这个时候找他是有什么事情。 他与夏初荣还与话,便想先不理会。可这电话却很固执,一遍一遍地响。梁健听得有些烦,只好先挂了夏初荣的电话,然后接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梁健问。 本来自≈ap;ap;#:///( ) 824诱蛇出洞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梁健听不出来是谁。()她:“梁主席,马主席让我通知你一声,她已经派车去凉州了,麻烦您告诉我一下您现在具体的地址好吗,我好通知司机去接你。” 梁健一愣,问:“接我?去哪里?” 电话那头的干事:“接您回省里啊!您不知道吗?马主席了,务必请您,司机一到就立马上车回来。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见面谈。” 梁健愣住,马雅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而且还必须得见面谈?来接他的司机已经上路了。这是哪一出?梁健觉得有些不对,但打电话的不过是个传话的,也问不出什么来。梁健只好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他坐着想了会,拿起手机,找到了语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梁主席。”语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梁健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语,我跟你打听点事。” “嗯。您。”语。 梁健问:“最近单位里忙吗?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语听了,似乎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梁健为何要这么问。但她还是回答了:“不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梁健忽然就懂了。看来是省里有些人看不得他在这里呆下去坏事,所以想办法想把他弄回去,但又不想做得太明显,所以就让马雅出面。但,他们想让他回就回吗? 用上的一句话就是,你让我回就回,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梁健心里默默想着,这时,语忽然问:“梁主席,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健回过神,回答:“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回去。” “哦。”语轻轻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钟,又轻声:“那你自己注意身体。” “好的。谢谢。”梁健客气回答。 许是他的客气,让语感觉有些受伤。挂断电话时的那句再见,语气明显要低落了许多。梁健没在意,也没这个心思去在意这些。 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的电话,是秦市长的。梁健不太想接,他知道他会问些什么,些什么。梁健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停了。梁健才刚松了口气,电话又响了。他无奈地耸了下肩,就接起了电话,开口:“秦市长,你好。” “什么时候我成市长了?不过,我也不姓秦呀。”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有些熟悉,带着俏皮的打趣,让梁健瞬间就想起来是谁了。 “美女,是你呀。不好意思,没看屏幕。”梁健笑着解释。 杨美女:“这习惯不好。要是下次你老婆给你打电话,你叫成了我的名字,你老婆还不得多想啊?” 梁健从没跟杨美女过他已婚,不过他手上戴着的婚戒,也从来没掩饰过。所以,想要发现这个事情,只要稍微留心就行了。但杨美女这笑话,倒是让梁健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赶紧岔开话题,问:“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美女反问:“没事情就不能找你吗?” “当然不是。”梁健忙。 杨美女笑了,咯咯的声音透过话题,依然很有活力,听着让人感觉愉悦。梁健微微笑着。杨美女笑了几声后,就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正经起来,:“我刚才在上看到了一篇帖子,叫什么凉州塌楼事件的后续,是不是你写的?” 杨美女的直觉很准。但梁健不能承认,虽然对杨美女,潜意识中梁健是信任的。但这件事,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能是心里明白,嘴上梁健绝不能承认,否则就会比较麻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健决定撒谎。 梁健:“不是我写的。我之前也看到了。” 杨美女对梁健的话,竟丝毫不怀疑。她疑惑着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看他报道中写的那些,有模有样的,跟真的一样,不会真的是什么内部人员透露的?” 梁健附和:“有可能。” 杨美女又:“但发肯定不是那个神秘的内部人员发的,我知道是谁发的。” “谁?”梁健问。 杨美女:“就是那个络管理员啊。肯定是他。对了,上次你后来有没有找过他?” 梁健:“找过了呀。也沟通过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 杨美女给梁健分析了一下:“我之前看到这篇稿子的时候,就查看了一下各大站关于这篇报道的发布时间,然后做了统计,跟上次我写的那篇稿子的发布时间顺序,很相像。而且,还有一点,他们采用的方法也一样。” 杨美女作为一个记者,显然对这些有些了解。或许是因为撒了谎,面对她的分析,梁健竟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他撒谎也没少撒,像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可能是因为,杨美女在他心里,是属于自己这边的,而且还是很善良单纯的。 杨美女见梁健不话,便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梁健回过神,:“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之前我和那些家属约定了三时间,给他们一个答复。现在三就快过去了,这个答复,我还没想好。” 杨美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答复不是已经有了吗?这个承建公司老总贺健翔,就是答复啊!” 梁健苦笑了一下,没有跟杨美女解释,这个贺健翔已经从他手里飞掉了。他:“那些家属想要看到的,应该是更加具体的东西,比如怎么赔偿,具体的责任又谁来承担。这两点,我都还没处理好。” 杨美女:“这是你们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但依我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好别搞那些灰色理论。” “好的。我会尽力的。谢谢提醒。”梁健笑道。 杨美女也笑了。两人又闲聊了一两句,杨美女也知道梁健应该很忙,就挂了电话。电话刚挂,又有电话进来,是姚松。梁健忙接起,问:“怎么样?在医院了吗?” “还没。在路上了。对了,我刚才在手机上看到那篇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姚松问。梁健可以对夏初荣,对杨美女撒谎,是因为她们对当时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姚松不一样,他参与了整个审讯过程。他很清楚,当时的录音只有一份,现在就在梁健的房间里。而知道贺健翔吐了些什么的人,只有三个人,姚松,他还有那个刑讯员。姚松和那个刑讯员一直在一起。那么只有可能是梁健了。 所以,对姚松,梁健不可能骗得过。梁健回答:“省里那边需要一些压力,不然我拿不下凉州市。” 一句话,姚松就懂了。姚松问:“那贺健翔就危险了。” 梁健叹了一声,:“当时我也没想到贺健翔会被抢走。现在只能想办法,尽快把贺健翔再给找回来了。” 姚松:“我会尽力的。但希望不大。之前找到,是因为有监控拍到了贺健翔,但现在不一样,凉州市也不比海滨市,监控很少。” 梁健:“不管怎样,先试试再。另外,我也会尽量想办法。” “嗯。”姚松应下。 姚松电话挂断后,梁健坐在那里,忽然想,当初得知贺健翔被抢走的消息时,他是不是还有时间可以取消那篇稿子的发布。 但无论是不是有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更别尝试这样去做。难道,在潜意识里,梁健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贺健翔是不是有危险?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感觉有些冷,难道他变了吗?变得开始不在乎生命,冷酷? 梁健不相信自己会漠视生命,尽管贺健翔的身上有很大的罪孽。但他,梁健没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罪孽该怎么样来惩罚。只有时刻记得这一点,对生命保持起码的敬畏之心,才会在未来的路上,不会走歪。而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最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大多都是因为忘记了,生命可贵,无论是平民还是千万富翁,无论是好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生命的本质都是相同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去根据他的好恶,来决定他生死。 梁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那丝丝毫毫的恐惧。他告诉自己,贺健翔得救,否则,他余生都有可能因此而背上一副枷锁。 梁健拿起手机,拨通了项部长的电话。 “爸,是我。”梁健:“你看过早上的新闻了吗?” 项部长:“你是指那篇凉州市塌楼事件的后续的报道?” “是的。”梁健回答:“爸,现在可以对凉州市班子进行控制了吗?” 项部长:“报道中的东西,还没有经过查实,只能先调查,如果属实,就能控制。”梁健皱眉想了一下,:“这样太久了。不行。贺健翔今早上被凉州市委记的人给抢走了,他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进行控制,找到贺健翔。” 项部长还有有些犹豫,他:“就算我现在下发命令,等省纪委的人到凉州,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项部长的话,不是没道理。但总有些不像他以往的风格。梁健觉得,这一次的项部长,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他想,或许他也有他的难处。 项部长这边行不通,梁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既然不能走正规途径,就只能走捷径了。梁健打电话给姚松:“你们现在在医院了吗?” “嗯。护士正在给那两个伤员包扎。”姚松回答。 “伤的重吗?还能行动吗?”梁健问。 姚松:“问题不大。” “行,那包扎好后,到我的酒店集合。”梁健完挂了电话后,立即又给秦市长打了个电话。他问秦市长,要了于记的电话。 本来自≈ap;ap;#:///( ) 825公园守兔 姚松他们在四十分钟后,到了酒店。梁健接他们上来后,问姚松要了一个临时手机,然后用这个手机,拿起刚才秦市长给他的于记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打到第二遍的时候,才被接通。一个没什么特色的男音穿过看不见的手机信号,传递到梁健的耳朵里。 “你好,你是哪位?” 梁健开口:“于记是吗?” “我是。你是?”电话那头于记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警惕。梁健开口:“于记不用知道我是谁。于记只要知道,现在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沉默。几秒后,于记:“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的。”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也不急不恼,重新又打了过去。响了一下后,被按掉了。梁健停了一下,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于记肯定已经看过上那篇报道了,那篇报道就是我发的。” 短信发过去大约一分钟后,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接起。 “你是梁健?”于记问。 梁健笑了一下,:“梁健我认识,但我不是梁健。” “那你是谁?”于记问。梁健:“我过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手里有一份录音文件,里面的可不止上这些。” 于记沉默。梁健也不急,耐心等着。几分钟后,于记忽问:“你想怎么样?”梁健一边朝姚松坐了个手势,一边回答:“准备一百万。” “一百万?”电话那头于记声音蓦然高了一些。梁健旁边,姚松他们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梁健。但没人出声。 梁健:“怎么?于记难道连一百万也拿不出来?可是,我怎么好像听到录音里面,就光那个大楼的项目,你就拿了不止一百万呢?于记当官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积蓄。所以,一百万还是拿得出的,对吗?” “八十万。我只有八十万。”于记。 梁健不疾不徐地道:“你,如果梁健知道我手里还有这么一份录音文件,他会怎么样?” 于记再次沉默。梁健:“于记慢慢考虑,我不急。不过,刚才梁健给我打了电话,是要回宁州了。所以,如果于记不抓紧的话,这份录音文件,可是要跟着梁健回宁州了!” 于记咬着牙回答:“好,就一百万。怎么交换?” 梁健朝姚松伸手,姚松递了一张纸给他。梁健接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梁健照着念了出来。 “半时后,我们那里见。” 于记反对:“半时,时间太紧了,我来不及筹钱。” 梁健:“于记不用准备现金的,不好拿。准备两张卡就行,各五十万。我要不记名的卡。我相信这个对于于记来,不难?” 于记沉吟了一会后,终于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姚松忍不住问:“梁哥,这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梁健看了他一眼,:“不这么,他怎么相信我是真的只是来敲诈他的呢?” 姚松听了,恍然大悟,对着梁健竖了竖大拇指。梁健:“赶紧准备,马上出发。先去部署,我想,于记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我们要心一点。” 姚松点头,立马去做准备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梁健忽然停住,转身回去,拔下了插在电脑上的录音器,然后装在了袋子里。姚松问他:“这个真带去啊?要是万一被他们抢走了怎么办?” “放在这里也不安全。”梁健回答。一行人下了楼后,梁健让姚松他们先出去,然后他去了前台,要了一张信封,然后将裹在餐巾纸中的录音器装进了信封里后,重新递给了前台工作人员,让他们代为保管。 一切办妥后,梁健出了门,上了车,直奔约定地点。位置是在城西的一个公园里。这个公园很大,是以前的一个旧园林改造的,里面假山流水,亭台楼榭,十分不错。所以,就是寻常日子,游人也很多。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梁健他们在距离公园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步行过去。有三人,从后门进去了。梁健三人绕到了前门,才分散着走进去。 刚进门没多久,姚松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梁健隔着姚松不远,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我已经到了,人呢?” 电话那头,于记:“我在里面的碰碰船水池边上,你过来。” 梁健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姚松他们一行人发了一条消息:碰碰船水池边。 发完后,梁健在花坛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没多久,就收到回信:“没发现目标。”于记的电话还没挂,梁健问:“你耍我?我没看到你。” 于记呵呵一笑,:“看来你很聪明,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梁健:“难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行了,钱可以给你,但是,你怎么保证录音你没有备份呢?”于记。 梁健看着身前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脆声笑着跑过,淡定回答:“你只能赌一把了。”“我不喜欢赌。”于记。 梁健笑了一声,:“于记这话,我可不信。好了,我们也别拖延时间了,你到轨道火车旁边的垃圾桶旁等我。别再耍花样,我不是那么好耐心的人。” 完,梁健就挂断了电话。姚松一直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在,低头翻着手机。他一身休闲装,好像一个正在等人的年轻人。 梁健没站起来,只是低头,将他刚才的那个轨道火车的位置发了出去。过了三分钟后,收到回信:“垃圾桶旁有人出现,但不确定是否是于记。” “那就先看一会。”梁健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园内,每个人都照旧悠闲地笑着,逛着,没人察觉出丝毫异样。大约一刻钟后,姚松身上再次有手机铃声响起。梁健依旧按下蓝牙耳机。 “你人呢?”于记在电话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梁健:“急什么?我当然得确定一下,这个不是个陷阱我才能出来。” 于记哼了一声,:“我再给你五分钟,如果你还不出现。那这笔交易,我们就作罢。” “哦。于记不怕我交给梁健吗?”梁健问。 于记冷冷地:“你想清楚,梁健可不会给你一百万。再,即使你把东西给了梁健,他也未必能用。” 梁健从于记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威胁,下意识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识相地,赶紧出来。”于记。 正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再次震了起来,短信:已找到目标。 梁健回了两个字:“动手。” 电话中,于记见梁健不话,提高了一丝声音,问:“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梁健回答:“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这笔生意风险太大,我想我还是……”话讲到这里,电话忽然断了。梁健抬头,发现姚松竟然不见了。 梁健一惊,忙站了起来,四处看去。可周围人来人往,竟找不到姚松的身影。梁健不放心,拔腿就往轨道火车那边走去。 轨道火车距离不远。就两三分钟的脚程。转过一个假山,梁健就看到了轨道火车正在轰隆隆地开着,梁健扫了一下四周,发现了那个垃圾桶。垃圾桶旁,站着一个男人,正四处张望着。 梁健没有靠近,而是往边上走了几步,站到了一个建在山坡上的亭子中,正要居高望远找一下姚松他们。忽然听到惊叫声响起,顿时原本很是祥和的院子里,变得热闹紧张起来。不少人都朝着那个飘着不少游船的湖边跑了过去。梁健出了亭子,也跟了过去。靠近后,一听周边的人议论,原来是有人落水了。好像是因为有人打起来了,然后一不心就落水了。 梁健感觉,应该就是于记他们。 梁健转身回到轨道火车那边,垃圾桶旁的男人面现不安神色,正准备走。梁健一边在心里计算着这个人身上有一百万的可能性是多少,一边朝着他靠了过去。 大概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姚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忽然从后面一个箭步上去,一个擒拿手就将那个人给摁在了地上,那人的惨叫还没出口,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铐已经铐了上去。 梁健本来想上前的脚步,停住了。姚松抬头,目光在空中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扭过头,装作没看到他。这时,周围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都惊呼着退了开去,却又不走远,就隔着一两米围成一圈看着。梁健随着人群,退了出去,径直坐进了汽车。 十分钟后,姚松他们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一起坐进了汽车。梁健坐在前座没回头。 于记一上车,只看到梁健背影,却是脸色一变,:“你是梁健。” 梁健没否认也没承认,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贺健翔交出来。” “贺健翔不是被你带走了吗?怎么现在跟我来要人了。”于记冷笑着。梁健毫不着急,继续:“另外一个选择是,成为明江中省的头条,凉州市委记因为畏罪,跳楼自杀。” 本来自≈ap;ap;#:///( ) 826诚惶诚恐 后面坐着的人,都变了颜色。只不过,除了于记,没一人出声。于记声音不由得尖了起来,喊:“你敢杀我?” 梁健笑:“我为什么不敢。你不会忘了,我之前就过,我手上有你的证据,这些证据会在今下午曝光,那么你今晚上从双子楼顶一跃而下,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一下子从堂坠入地狱的现实,特别是像你这种一直作威作福惯了的。” 梁健的话,让后面的于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盯着车座顶端露出来的梁健的半个后脑勺,咬牙切齿地:“梁健,你够狠。” 梁健冷笑,:“狠吗?我不觉得。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上十次,也不够。” 于记瞪着梁健的后脑勺,快速地吸着气,半响后,他谈条件:“放了贺健翔可以,但你要把那份录音材料给我。”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权力。”梁健回答,“要么生,要么死。你自己选。” 几秒钟的沉默后,于记向梁健要电话:“把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梁健示意姚松将那个临时电话给于记。同时:“告诉他们,把贺健翔送到对岸咖啡。” 于记接过电话,按了一串号码后,拨了出去。照着梁健得,告诉了对方。挂断电话后,于记问:“什么时候能够放了我?” 梁健:“等我的人见到人之后。”对岸咖啡那边,刑讯员和生活员早就等在那里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梁健接到电话,他们已经接到人了。但是,贺健翔的状态并不好。 梁健让他们先把他送医院。这边完后,于记又问:“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 梁健:“可以是可以,但还有件事,要麻烦于记一下。” “什么事?”于记脸色已是差到了极点。恐怕他们这些玩惯了阴谋的人,可能也没想到梁健会直接来抓他。 梁健:“那一百万呢?” 于记惊住,问:“梁健,你敢收这一百万?” 梁健回答:“我从始至终都没过我是梁健。再,我收了这一百万了吗?我只是让你交出来。快点,别废话了。” “我没准备。”于记别过脸回答。 “搜。”梁健直接吩咐姚松。姚松愣了一下,但还是动手了。 “你们这是犯法的。”于记大叫。可梁健毫不介意。 果然,姚松在于记身上搜到了一张卡。姚松:“只有一张。” 梁健哼了一声,:“放他下去。” 于记一边往下走,一边:“梁健,你别得意。今的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梁健回答:“你先把你自己该付的代价付清了再。 话完,于记也下了车。门立马砰地一声关上了,然后车子立即冲了出去,离开了那里。行驶的过程中,姚松看着那张银行卡,问梁健:“梁哥,这卡?” 梁健:“你待会联系一下陈昌国陈县长,让他通知一下那些遇难者家属,这里面的钱,明让他每家分一下,就当是政府给他们的一点丧葬费,至于正式赔偿,等这边事情稳定下来后,再。” 姚松听后,松了口气:“这样好。梁哥,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不过,梁哥,这次我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怎么呢,和以前相比,你现在好像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梁健笑问。 姚松想了一会,:“通俗点讲,就是凶。文雅一点,就是有血性。对了,梁哥,我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梁健。 “如果刚才的于记他不肯把贺健翔交出来,你会不会真的把他给那个了?”姚松问。 梁健的目光看着前挡风玻璃外,良久回答:“我不知道。” 后面,姚松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梁健他们没有直接回酒店,先去医院。到了医院,贺健翔已经送去检查了。梁健他们与刑讯员他们碰到了一起,得知贺健翔没有大碍后,让他们先在这里守着,梁健和姚松还有褚良先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梁健拿了留在前台的东西,然后上楼进门。一进门,就发现,屋里乱糟糟的。姚松:“梁哥,还好你想得周到,不然那录音肯定被拿走了。” 梁健将录音交给了姚松,:“你拿去做好备份。然后,就休息一下。这两辛苦了。” 等姚松他们都去休息了。梁健坐在那里想,接下去该怎么办。正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梁健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梁主席,你好,我是马主席的司机。马主席让我来接你,我现在已经在凉州了,您的位置是在哪里?” 原来是马雅派来的司机。 梁健:“我暂时不回去,你要么就自己找个酒店住下,要么就自己先回宁州。” “可是,马主席了……”司机不甘心。 梁健打断:“马主席的话是马主席,我虽然比她多了个副字,但级别是一样的,所以,她没权利来决定我的来去。” 梁健完,就挂了电话。他想,这司机肯定会立刻给马雅打电话。马雅估计会气得不轻,然后她会给他打电话来逼迫他回宁州吗? 梁健想,应该不会。马雅不会这么笨。 那会是谁打电话来呢?还是,不会有人打电话来? 梁健觉得有些头疼。自从到凉州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都是各种心思,一直在高速运转自己的大脑,逼迫着自己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案去应对接下来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还要尽可能地将一些变化都掌控在手心之中。这种感觉,虽然有种运筹帷幄的成就感,但实话,很累。真的很累。 或许该放松一下。然后以更充沛的状态,去迎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梁健这样一想后,倒头即睡。脑袋一沾枕头,这眼皮就重了起来,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他做了很多梦。梦里,梦到了很多人。最多的是胡英,而和胡英有关的最多的画面,是那次在茶山上,他进门找到胡英的那一瞬间。那痕迹斑驳的床单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她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她绝望的眼神,每一次画面的回放,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撕扯着他的胸口。 他觉得,胡英之所以会成这样,有他的错。在那段日子里,因为他的犹豫不定,伤害了她很多。 在心底里,他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从那件事发生后。 梁健是被姚松喊醒的。姚松:“贺健翔找他,有话跟他。” 梁健看了下窗外,光很好。便问姚松:“什么时候了?” 姚松回答:“第二早上了。” 梁健惊了一下,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问姚松:“联系过陈昌国了吗?” 姚松回答:“昨晚上就已经把卡给他了。他刚才召开了记者会,现场将那部分钱全部分发到了各个遇难者家属手中,而且将你昨的那些话,也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直播?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梁健想了一下,走过去开了电视机。凉州市电视台正好在直播记者会现场。陈昌国站在一排桌子前,亲自在给一个个上来领钱的家属发钱。梁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问姚松:“卡里总共多少钱。” 姚松笑着道:“我本来以为只有五十万,没想到里面有八十万。” 梁健算了一下,这样的话,平均一下每个遇难者家属,能拿到一万块钱。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政府的一点心意,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这时,一个上来领钱的人,看着陈昌国递过来的白信封,却没伸手。梁健注意到了,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问陈昌国:“这个钱领了后,你们政府是不是就对这件事不管了?” 陈昌国愣了一下后,忙笑着解释:“当然不是,今的这些钱是政府是考虑到你们大部分人的情况都不是很好,所以给每个遇难者发一万块钱作为补助。所谓死者为大,无论怎么样,我们得先让死者入土为安。你们作为家属,肯定也不希望人都已经离开了,还不能安顿好。” 陈昌国的话虽然有些感染力,却没让面前的人打消疑虑。他看着陈昌国,又问:“那现场的那个年轻主席呢?我们要见他。” 旁边,姚松看向梁健,问:“梁哥,他得是你?” 梁健点头。 电视里,陈昌国:“梁主席现在在市里,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部分钱,就是梁主席争取来的。是他昨晚上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你们手中。”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那人又问。 陈昌国看着他,:“他如果来了,那谁替你们话?” 那人沉默了下来。电视机面前,姚松笑着:“这陈昌国还真会话。”梁健却皱着眉头,:“他这是坑我呢。” 姚松不解。 梁健解释:“回头,肯定会有人来问我,这八十万哪里来的。这里面问题倒也不是很大,只要于记栽了,就是一百八十万问题也不是很大。关键是,他最后那句话,他倒是把我捧高了,可问题是整个政府都被他给踩低了!这不是坑我是什么。” 梁健有些苦笑不得。这陈昌国看来是想奉承他,可这奉承,梁健还真是有些诚惶诚恐啊! 本来自≈ap;ap;#:///( ) 827真实实力 陈昌国或许是想巴结梁健,所以本该懂事会话的他,却了十分不恰当的话。请大家(@¥)可谓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但,梁健也不想去与他计较。 他关了电视机,往医院赶。医院里,刑讯员他们正陪着贺健翔。梁健他们一到病房,他们就主动出去了。梁健没有客套地问他,身体如何。贺健翔也不会希望梁健会跟他客套。 姚松和褚良留在了房间里陪梁健,其余人都退了出去。梁健摸出录音笔,打开放在了一边,贺健翔朝着那黑色的东西看了一眼。 梁健问:“他们跟我,你有话跟我?” 贺健翔点头。 “那就。”梁健。 贺健翔却看着梁健,问:“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我有。但是,我开口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梁健冷静地看着他,淡淡回答:“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权力。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救你,这个时候,你可能不是躺在这里,而是躺在太平间。” 贺健翔的脸色微白,但没有出言反驳。显然,他也认为,于记那些人是打算杀人灭口的。但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又:“梁健梁主席是吗?我想你的背后,应该是张省长,还有你那个岳父项部长?” 梁健略微有些惊讶,一个商人竟然会了解他的情况。但一想到,他和韩家那姐弟两的关系应该不简单,就不再惊讶了。 梁健问:“你想什么?” 贺健翔神秘一笑,:“如果梁主席是妄想靠自己身后的这两个人去扳倒于记他们,那么我只能梁主席,你还太年轻了。” 梁健笑笑,没有反驳。只是:“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一个是不。的话,我保证,在你到达宁州之前,你是安全的。如果不,那么不好意思,我待会就会回宁州,而很显然,我不会带上你。也就是,你要自己想办法回宁州。但是,我想,于记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让你离开的。你在这个医院已经待了一一夜了,他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 梁健的话,让贺健翔的脸色又白了白。他看着梁健,:“你不像是个当官的。” 梁健微笑着问:“那你觉得我像干什么的?” 贺健翔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回答:“混黑道的。” 梁健想了一会,笑着回答他:“其实,现在当官和混黑道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完,他问贺健翔:“时间宝贵,你还是不。” “为何你不能听我完我的条件,再决定呢?”贺健翔还想再争取一下。梁健回答:“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谈条件,为何要听呢?你还有三分钟。” 贺健翔盯着梁健,脸上有怒气。但随着时间滴滴答答地一秒一秒地流逝,这怒气逐渐化为颓丧,最后,他终于妥协。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是斗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贺健翔无奈而又丧气地道。接着他终于松口,将他知道的那些全部了出来。可他的那些,全部都是和于记为首的那帮人有关的东西,而梁健想听的那几个名字,却一次都没有出现。甚至有些地方,明显不合理,梁健猜测这些地方可能是因为那几个人中有人参与了,但贺健翔并不想暴露他们,所以撒了谎,或者刻意掩盖了什么。 听他完,梁健站在那想了会,忽然伸手拿过录音器关上,交给了姚松。然后,他突然开口对贺健翔道:“我忽然想听听你刚才要和谈的条件是什么?” 贺健翔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些许欣喜之色。他:“我的条件并不过分,我只是希望你们带我出了凉州之后,就把我放了。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什么。我会给你一个银行账户,这个账户里有五百万,应该够你们赔偿给那些家属了。另外,我会立马离开中国,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听到他,五百万足够给那些家属赔偿的时候,梁健不由得觉得很愤怒。他质问他:“五百万,七十八条人命,还有两个重伤,一个植物人,一个为救人而受伤的消防士兵。总共8个人,你算算一个人能分多少。就算这些还活着的不算,我们就算那些死了的。一个人又能分多少,7万一个人都不到。难道,他们的命就值7万吗?在你眼里,他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是吗?那你呢?你的命又值多少?我拿七万,买你的命怎么样?” 梁健盯着他,冷漠的眼神,让人感觉恐怖。就连旁边的姚松听着听着,忽然看了一眼梁健,眼神中有些莫名的东西。 贺健翔的脸色很难看,他的眼神飘忽着,根本不敢直视梁健的眼睛。他虚了,怕了。因为此刻梁健的眼神让他相信,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些什么过分的话,他的命可能就真的没了。 气氛显得诡秘而又压抑。姚松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梁健的袖子,轻声喊:“梁哥。” 梁健回过神,压下心底的怒火,冷静了下来。贺健翔低着头,不敢话。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放你走可以,但是五百万不行,一千万,同时,你还得要拿出点别的东西来?” 贺健翔霍地抬头,惊讶无比地看着梁健,不知道是因为梁健的‘狮子大开口’还是因为梁健的,还要拿出点别的东西来。 趁着贺健翔还愣在那的时候,姚松拉了一下梁健,:“梁哥,我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 梁健其实能猜到姚松要什么。但他还是跟他出来了。 两人走到了距离病房大概三四米远外的安全出口的门口,站定后,姚松问:“梁哥,你刚才放了他,不会是真的?” 梁健回答:“是不是真的要看他有没有命出凉州。” 姚松皱了下眉头,问:“我觉得,那个于记不太可能会再出现了。” 梁健冷笑了一声,:“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你没听到刚才贺健翔的话吗?于记背后的人势力不,所以,他肯定还会有动作的。” “我们抛开于记不,如果我们离开了凉州。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放了这个王八蛋?”姚松问。 梁健没有直面回答他,而是:“我还有东西,需要他告诉我。”完,梁健不想再听姚松接下去的话,忙:“好了,先忙正事,其余的回头再。这里不安全。” 完,他就回了病房,一进门,他就把门给锁了。褚良刚才也跟着他们出来了,正站在门口呢。梁健一进去,他就想跟进来。可没想到,梁健动作这么快,差点就拿鼻子撞在了门板上。他伸手拧了下门把手,才发现已经锁死了。 姚松走了上来,问:“怎么回事?” 褚良耸了耸肩,:“梁哥将门给锁了。” 姚松皱着眉,看着门,不话。半响,褚良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喊:“你,梁哥不会是想……” “闭嘴!自己知道就行了!”姚松轻声喝止了褚良,然后又低声道:“你没发现,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梁哥就有些不一样了。之前不明显,但这一次,很明显了。看来,那件事,对梁哥刺激很大。” 褚良砸了一下嘴,:“以前在镜州的时候,梁哥和那个胡……”到这里,姚松瞪了他一眼,褚良识相地将后面的两个字给吞了回去,然后继续道:“关系挺好的。后来,不是上还曝光过照片什么的吗。所以,碰到这样的事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我觉得,那梁哥没让我们直接把那两个人给那个了,就已经很好了。”褚良一边,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姚松听后,望着那扇门,神色有些凝重。他叹了一声,:“我就是有些担心梁哥。你应该清楚,现在江中省是个什么情况,我担心……” 褚良却是神秘一笑,:“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梁哥比我们想象得本事大着呢。那去抓里面那个王八蛋的时候,不是有人帮我了吗?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姚松好奇问到。 “虽然他们把臂章肩章什么的都摘了,但我能感觉出来,这些人一定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彪悍的特种部队。你还记得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们曾经干过的那件事吗?”褚良道。 姚松点头:“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看到的,海滨市有几个军事基地,其中有几个特种部队的基地?” 姚松想了一会后,猛然露出惊诧无比的神情,看着褚良,问:“你不会是,是那两个之一。” 褚良点头,:“肯定是其中之一。其他的特种部队,没有这种实力。” 姚松面露震惊之色,半响,才回过神,:“你确定是梁哥……” “我确定。”褚良十分肯定的回答。姚松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需要我担心。” 本来自≈ap;ap;#:///( ) 828华的秘密 而他们正在外面聊着梁健的时候,梁健却在里面,和贺健翔大眼瞪眼。://贺健翔瞪着梁健的眼睛里,有很多的神色,愤怒,害怕,难过……很多种,很复杂,梁健能理解愤怒,也能理解害怕,却不理解,另外那些看似像是难过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当他提及韩冰这个名字的时候,贺健翔的眼睛里就出现了这种情绪。然后,就不再话,一直这么看着他,可他目光里的焦距却渐渐不在他的身上。 梁健等了大约五分钟,终于没了耐心。梁健从床沿站了起来,:“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抓住。那你好自为之。” 梁健转身就走。从他的床,到门的距离,大概十步路的距离,梁健走成了十五步。十五步走完,贺健翔还是没开口。梁健在心底有很多失望。但又不得不感叹,看来这个韩冰对贺健翔来,真的很重要。 他决定放弃,而至于贺健翔如何。是带回宁州,还是不带回宁州,他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到了宁州很多事情,就不会像在凉州这般,能随他胡来。贺健翔带回去,要么逃,要么死。华剑军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让纪委审讯的。华剑军不是韩冰,更不是贺健翔,他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去开锁。门开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没回头,了一句话:“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跟我回了宁州,到了他们手里,你可能连话的机会都不会有,她绝对不会救你。” 床上的贺健翔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 梁健拉开门,他已经看到了姚松和褚良看到他出来时的明明心有疑惑却想忍着的脸,正要迈步出去,贺健翔的声音忽然响起:“等等。” 梁健蓦然欣喜。 梁健对姚松他们:“再等等。”然后他重新关上了门。 梁健回到床边,贺健翔低着头,手放在被子上,不住地相互捏着。他:“他们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关于华剑军的,我都会告诉你。但其他人的,我不会。” 梁健知道,他的其他人,其实指的就是韩冰。梁健微微笑了一下,看着他,:“你的这番心意,她知道吗?” 贺健翔愣了一下,旋即苦笑着:“知道不知道,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她不可能和他离婚,她也不会和他离婚。” 梁健对贺健翔和韩冰的感情并不感兴趣,既然看样子不能从贺健翔口里挖出韩冰的消息,那能挖到华剑军,到最后还是一样的。那就回归正题。梁健:“。” 贺健翔相互捏着的手,松了开来,放在了两边。他的身子放松了下来,靠近了后面竖着的两个大枕头里面。 他看向梁健,问:“你知道,为什么华剑军当时会娶韩冰吗?韩冰当时只是一家的不能再的公司的老板,而华剑军当时是市长的热门人选。以华剑军的家庭,背景,他完全可以娶一个更有地位,更能帮到他的事业的女人。但他娶了韩冰,这是为什么?” 梁健看着他,没话。贺健翔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些嘲讽,他:“因为韩冰手里有华剑军的把柄。而韩冰当时爱他,爱得发疯。” “什么把柄?”梁健问。 “华剑军杀了人。”贺健翔平静得声音,像是一块巨石掉进了梁健的心湖,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梁健虽然知道,华剑军的手上绝不干净,但他依然感觉震惊,很震惊。 贺健翔继续往下:“当年华剑军以三十岁的年龄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没过多久,他上面的市长忽然重病去世了。市长的位置空了下来,华剑军是最热门的两个人选之一。另一个,是另外一位副市长,人很正直,在市民心里风评很好。关键是,同样也很年轻,所以上面也很重视。不知道是不是华剑军听到了什么消息,可能这市长的位置会被另外一位副市长抢走,喝了酒的华剑军,给那个副市长打了个电话,约了他出来。两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然后华剑军就开车将人给撞死了。后来,有一段时间,华剑军成了最大嫌疑人。但是韩冰跳出来给他做了证,证明他那晚上确实约了那个副市长,但是因为他自己喝多了,所以,就没去赴约。加上华剑军背后的势力运作,这件事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华剑军调去了另外一个市,又做了一届副市长后,直接升了市委记,然后就顺风顺水到如今……” 听贺健翔完,梁健心里其实有些疑惑,这么大的事情,华剑军从副市长爬到如今,为何从来没有一个对手会将这样的事情挖出来。看来,华剑军背后的人,手段真的很厉害。梁健问贺健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想,韩冰不会告诉你这些?” 贺健翔摇头,:“正是韩冰告诉我的。这些年韩冰逐渐认清了华剑军根本不爱她的事实,加上华剑军的官越做越大,权力越来越大,她心里就愈来愈害怕。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就怕有个万一。” 梁健:“就这样的口口相传,如果没有实际证据,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作用已经不大了。” “有证据的,只不过不在我这里,在韩冰那里。”贺健翔。 梁健惊问:“什么证据?” “一段视频,记录了华剑军怎么开车撞的人,又怎么逃走的。”贺健翔的回答,再次让梁健惊了一下。这样的证据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韩冰跟踪拍的? 事实是,视屏不是韩冰拍的,而是韩磊拍的。当初的他,就是个混混。因为姐姐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又不喜欢自己的姐姐,所以替姐姐抱不平的他,也是因为喝了点酒,就干起了跟踪人的事。也是华剑军命不好,凑巧就让韩磊给看到了这一幕。韩磊也是个聪明人,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拿了相机录了下来。来也巧,那车上正好也有相机,正好那个时候又想了起来。这无数的巧合碰在一起,就让华剑军这么栽到了韩冰的手里。 梁健听完后,想了一会。这件事,对梁健来,虽然有用,但目前用处不大。这只能作为锦上添花的证据,却不能作为雪中送炭的。 梁健问贺健翔:“还有吗?” 贺健翔倒也诚实:“其他的我不能再给你。” 梁健:“这个消息,对我来,并没有多大用。我不可能从韩冰那里拿到那段视频。”贺健翔却在这时,忙:“我可以拿到。” 梁健不太信,问:“她凭什么给你?” 贺健翔回答:“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但是视频我一定可以拿给你们。” 梁健沉吟着,从贺健翔这里再想挖出点其他的什么来,应该是不太可能了。既然他这么肯定能拿到,要不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梁健同意了。他,只有等他将视频交给他,他才会放了他。贺健翔也同意了。只要等离开了凉州,他就会想办法将视频拿到手。 既然已经达成协议,那么就即刻启程离开凉州。但,梁健觉得,暂时先不回宁州,具体地,不回省政府,不让那些人知道。 凉州已经不安全,最起码对于贺健翔来是的。既然梁健答应会放了他,虽然是不是真的放,梁健还没想好,但起码还是要先保证他的安全。 带了贺健翔离开了医院后,梁健他们径直回了酒店,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上了车,直奔车外。在车上的时候,梁健联系了一下陈昌国,让他准备一个空的不记名银行账户。陈昌国欣喜答应,然后心翼翼地问:“梁主席,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要不来一趟县里?那些家属,闹着要见你。” 梁健:“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等我这边忙完,我会抽时间过去的。你一定要安抚好家属的情绪,注意言论,那些遇难者的后事处理上,县里能给予方便的就给予方便。” “好的。梁主席,你放心,我会办好的。”陈昌国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就交给你了。”梁健完,挂断了电话。而姚松拿着电脑,正让陈昌国告诉他账号密码,他要查看账户中是否真的有好的一千万。而褚良和那个刑讯员,正在拟一份有关捐赠一千万作为家属补偿的声明,准备让贺健翔签名。 这时,姚松忽然惊叫了一声。梁健问他:“怎么了?” 姚松苦着脸,:“我们把王秘给落下了。” 听姚松一提,梁健蓦然想起,那姚松来凉州时,一起跟车来的王秘。后来贺健翔被抢走,这王秘去了医院后,就在酒店住了下来。因为他不适合跟梁健他们一起行动,所以每次都没通知他。这会离开,梁健他们整体将他遗忘了。 着,姚松就要打电话给那王秘。梁健忽然伸手拦住他,:“先不要打。他一个人呆在酒店,不会有危险的。等我们到了宁州安顿下来后,再通知他。”姚松听了,就不再打。 车子,有惊无险地出了城,然后直奔高速。因为已经临近正午,高速路口挤满了车子。梁健他们的车子只好停了下来,耐心排队。 大约等了一刻钟,他们才挪到入口处。他们的后面跟他们来时一样,已经挤满了车。很快,取了卡,就入了告诉。开车的特警,刚开出一百米,就将车速加到了快一百,汇入正道后,车速再次提升,朝着宁州方向狂飙而去。 没开出多远,一直在想回宁州后该怎么安排的梁健,一瞥眼,忽然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和他们一样,不断地在超车,超车。 梁健也没多想,只想,看来跟他们一样,急着赶路的人不少。 本来自≈ap;ap;#:///( ) 830别怪走火 贺健翔没有抬头看梁健的眼睛,回答:“哦,别人打过来的,那种特殊服务的电话。请大家(≈ap;ap;¥)” 梁健却不太相信,他盯着贺健翔,:“我希望你别做傻事。如果做了,我也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否则出了事情,别怪我救不了你。” 贺健翔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梁健看了他一会,本来想找他点什么的,但此刻心情忽然变得很差,顿时没了话的**。梁健转身出去了。 褚良在一个时后,拿着纸质的文件上来了,送到了贺健翔房间让他签了个名后,又送到了梁健房里。 梁健拿起手机给这份文件拍了个照,尤其是签名部分,还来了一个特写镜头。弄好后,他将这几张照片打包发给了那个络管理员,并嘱咐他,时刻关注凉州那边的消息,如果看到陈昌国开始给家属发钱,就将这几张照片放到上去。 这是梁健为了这一千万能完完整整到家属手中,而想的一个办法。这也是梁健不希望贺健翔现在被抓住的一部分原因。 刚刚弄好这些,这简陋的旅馆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正打算出门的褚良刚开了门,忽然脸色大变,猛地又重新将门合上了。 梁健看向他。褚良脸色难看,刚要开口话。门忽然被砰砰敲响。 “开门。”门外的人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地喊着。 梁健看到褚良无声地:“那些交警。” 梁健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刚才他看到贺健翔打电话的一幕。只能是他了。在他这一失神的功夫,门外的敲门声已经激烈起来,仿佛有种再过十秒钟不开门,他们就要砸门的架势。 梁健心里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吵得很是烦躁,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他皱眉对正等着他发话的褚良:“先开门。” 褚良问:“真的?” 梁健:“贺健翔一个人在隔壁,他很可能已经被抓了。” 褚良忙开了门,果然,贺健翔已经被两个警察给架着胳膊走到了屋外。门外的人一看门开了,进来就要制住他们。梁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们。褚良更加只直接,那个伸手上来的人,被他直接一个擒拿手给摁到了地上。然后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证件,往前面一推,喊:“你们想干什么?” 他亮出了证件,这些不明就里,不过是听了命令而来的人,顿时有些犯模糊了。站在那里,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外面一个像是队长的人,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喊:“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褚良已经松了那个被他摁在地上的人。此刻他站了起来,听到队长的话,回答:“队长,他们是自己人。” 队长不耐地喊:“什么自己人!这里没有自己人,只有犯罪分子!赶紧抓起来!” 队长的话一出,那些人立即又想上来拿住梁健二人。梁健岂能让他们这么平白无故地给抓了,虽然抓回去,他们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但这也是一种侮辱。如果是以前的梁健,或许会选择忍忍就算了。但梁健不是以前的梁健。 他哼了一声,:“我看你们今谁敢动手。”他声音不是很大,可在场的人都挺清楚了。他本来就比一般人要略高的身材,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材,生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加上,此刻他冷静或许应该是冷酷的神色,眼睛中自信而又霸道的神采,竟让这些人都震住了,真的没敢在上前。 梁健看向屋外那个被人挡着的队长,问:“刚才谁的,我们是犯罪分子。” “我的。”队长推开前面的两个人,走了进来,站到了梁健的目光里。他没看梁健,而是扫了一眼那些不敢动的警察,吼:“还不动手,看什么呢?怎么,等我给你们发糖啊?” 梁健看着他,冷笑一声,:“你我们是犯罪分子,有证据吗?还是,你有逮捕文件?如果没有,就请你们退出去。另外,他也给我放了。”梁健指了指门外的贺健翔。 队长终于正眼看他了,:“想看文件?可以啊,跟我们回去,你有的是时间看。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话音落下,梁健正要话,有人的手机想了。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苹果机,接了起来。 “局长,你好。” “是,那个老板已经抓到了。另外两个拒捕。” “好的,那我现在就带人回来。” 队长完挂断电话,看向梁健,:“算你们运气好。”完,招呼了一声其余人,带着贺健翔就准备走。 梁健一看,顿时急了。“不能让他们带走贺健翔。”梁健对褚良喊了一声,上去就准备抢人。褚良也立即跟了上去。 可梁健的手才搭住最后一个警察的肩膀,那个走在中间的队长忽然回头,一个黑黝黝地东西举了起来,对准了梁健。 “识相点,就乖乖往后退。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家伙走火了。”队长阴狠地道。梁健心中满是意外,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队长竟然会有配枪。褚良也很是惊讶。他虽然有配枪,可是这次去海滨市抢人,连配枪也没能带在身上。 在生命面前,很多东西都会显得渺。贺健翔虽然重要,但若要梁健搏上自己的性命,却是不可能的。首先,如果梁健出了事,那么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可就真的都白费了。 梁健只好送了手,退后了几步,看着那队长无比得意地笑,然后将贺健翔带走了。在转角处,贺健翔转过头来看梁健,眼神苍凉。 梁健不知道,他的苍凉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一去命途多舛,还是因为他心心念念,以为可以信任的人,竟然这么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他。或许两者都有。 梁健站在那里,想贺健翔和韩冰。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梁健并不十分清楚。可是,梁健可以从贺健翔无论如何始终维护着韩冰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他很爱她。可是,这个女人,他爱了一生,却换不来她的一丝顾念。梁健忽然替贺健翔觉得悲哀。这样一生不娶,只为守候在她身边的爱,竟然只是错付,难怪他最后回头的那一眼,竟是那么苍凉。他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 “梁哥,我们接下去怎么办?”褚良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思绪。梁健回神,微眯起眼睛,:“既然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那我们继续躲着也没意思了。走,先去公安厅。” 到了公安厅,梁健先是找到了姚松他们。原来他们被交警带走后,夏初荣立马就收到消息了,立即就派人将他们连人带车都给带了回来。 梁健问姚松:“东西都没丢?” 姚松嘿嘿一笑,:“我怕他们搜车,所以重要的东西我都事先藏好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着,他就将一个大包放到了梁健面前:“都在里面了。” 梁健看了一眼,犹疑了一下,问:“这些,夏厅长都知道了吗?” 姚松压低了声音,回答:“能我了,关于后来你跟贺健翔之间的那些事,我都没。”完,姚松又递了一个证件袋给他。 “手机和地址都在里面。” 梁健接过,没打开看,就交给褚良保管。递过去的同时,他对褚良:“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去托人办你上次跟我的事情。” 姚松疑惑地看向褚良,用眼神问着他,什么事。 褚良笑:“梁哥记着就行。” “这两样东西一定要保管好。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两个一下。”梁健。 “什么事?”两人齐声问。 梁健脑子里想着项瑾,还有前两通电话时生病的霓裳,:“我家里,也帮我留意一下。现在形势紧张,我怕出事。” 虽然梁健能肯定老唐肯定有安排,但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贺健翔被他们带走,有些事恐怕瞒不住。梁健有些担心,这些人会狗急跳墙,特别是华剑军。 只要那个证据一到手,他这十几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可能就会瞬间灰飞烟灭。这样的事情,华剑军只要知道了,肯定不会任由着发生。他肯定会做些什么。从以往发生的那些事情来看,梁健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 褚良和姚松听了后,:“事情没结束前,我和姚松会轮流值班的,梁哥放心好了。” 梁健点头,正准备再交代几句,夏初荣的秘找到了他。梁健这才想起,他们本来打算在宁州安顿下来后,再通知他的。但实际上,一直没有通知。可之前夏初荣的电话里,是秘告诉他们已经离开凉州。显然,没有他们的通知,秘也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未免有些不通的地方。如果,秘对他们的行踪一直有关注,那么他们走的时候,应该会提出来一起走,为何不? 梁健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这秘毕竟是夏初荣的秘,跟着夏初荣有些时间了,一直都蛮受夏初荣的信任。梁健压下心底的疑虑,跟着秘去见夏初荣。 见了夏初荣后,梁健没提他对秘的那些疑虑,两人稍微聊了几句,就一起去了张省长办公室。 跟张省长已经有段时间不见,这段时间在凉州,他两人也甚少联系。看到他的第一眼,梁健感觉他憔悴了。以前的他,似乎无论什么情况,都总是精神奕奕的。可此刻的他,虽然眼神依然很亮,可脸颊明显瘦了,脸色也不是很好。 本来自≈ap;ap;#:///( ) 831还很年轻 梁健不由生出些忧虑。张省长如此状态,只能明,现在江中省的形势真的很紧张。 秘萧正道没跟着进来。梁健才想起,刚才进来也没看到他。虽然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张省长没下班,一般来,这秘也是不会下班的。不过,梁健也没有去多想。既然秘没来,这里三个人梁健级别最低,加上他以前也当过张省长的秘,一些习惯也知道。就主动拿了茶叶茶杯,开始泡茶。张省长也不拦,和夏厅长两人,在沙发上先坐了下来。 张省长靠在沙发中,看着梁健熟练的泡着茶,忽然:“最近几,听到好几个人你这段时间有些变化,但是今看你泡茶的样子,我知道,你还是没变。你还是梁健。”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梁健一愣,也是一惊。他没转身,继续将手里的动作做完后,才端着茶杯转过身,笑着道:“我最近可能火气有些大,所以那些人可能就觉得我变了。” 夏初荣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茶杯,嘴上也接过话茬,:“年轻人就应该有些火气,这是好事!” 梁健将茶杯在张省长面前放下,张省长:“年轻人是该有些火气,但也要懂得该收敛的地方收敛,别过了。” “是。我记着了。”梁健又将自己的茶杯拿了下来,然后在夏初荣的旁边坐了下来。梁健没有先开口话,他和张省长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虽然在凉州的这段时间,相关情况,夏初荣肯定都有跟张省长汇报,但是有些事情,梁健并没有跟夏初荣提起过,那么张省长即使有所怀疑,也是不能肯定的,所以他是肯定有话要问他的。 夏初荣先开的口。他问张省长:“目前,贺健翔已经被华剑军的人带走,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夏初荣的话,一下子就切到了梁健心中的重点。梁健趁机就接过话茬,:“这一路上,贺健翔吐了不少东西,这下子被华剑军的人带走,恐怕不会安全。“ 张省长看向梁健,问:“我听你们在四点多的时候就已经下了高速入城了。为什么不直接来公安厅?” 为什么不直接来公安厅?这其中,自然是和梁健的私心有关。但,这一点梁健不能告诉张省长。虽然,他很信任张省长,张省长也一直对他有知遇之恩。但每个人都总是会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不是为了来伤害别人的,而是因为想保护自己心底那块不想被人揭穿的角落。 梁健回答:“当时后面有车子一直在跟踪着我们,我当时以为是凉州于记单方面的动作,所以想甩了那辆车再来公安厅,没想到,这于记动作很快,能量也很大。我没办法,只好先带着贺健翔还有褚良走。但,没想到,还是没成功。” 张省长听了:“那个凉州的于记我也有所了解。背后,是有一点能量。不过,这一次,为什么有些人会动作这么大,还是因为贺健翔这个人对于他来很重要,或者应该,对于他们那些人来很重要。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抢到手。对了,你他吐了不少东西,这些证据还在?” “都在的。这要谢谢夏厅长,他反应快,及时将姚松他们还有车子,从交警那边捞了回来,不然的话,估计也保不住。”梁健。 夏初荣一听,笑了:“就姚松那子藏东西的本领,交警队的那些子就是把那车子给拆了估计都找不出来。“ 夏初荣这么一,梁健不由好奇起来,问:“那么多东西,他到底藏哪了?” 夏初荣:“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我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把东西藏哪了。后来,也没看清楚他到底从哪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的。” 张省长听着他们完,问梁健:“这姚松,是不是就是之前你建议从镜州调过来的那两个伙子之一?” 梁健点头。 张省长又看向夏初荣:“人才,我们就要重要。可别埋没了。” 夏初荣笑着点头。梁健见话题聊远,便想着扯回来,他可还有事想要张省长帮忙呢。他:“接下去,张省长有什么打算?凉州那边,什么时候可以让纪委过去控制,展开调查?” 张省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问梁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昨早上的那篇稿子是不是你发出去的?” 张省长这话一出口,夏初荣也看向了梁健,眼神有些耐人寻味。梁健想起,当初夏初荣问他是不是他发的时候,他可是一口否认的。可是现在……张省长既然这么问,心里肯定是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猜的。若是梁健继续撒谎,那么张省长对他的信任,肯定会受影响的。 梁健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开口回答到:“是我发的。”然后他看着夏初荣:“夏厅长,不好意思。当时骗了你,也是怕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会影响我继续留在凉州。你应该知道,其实自从贺健翔的事情出来后,省里有些人就已经开始想法子把我弄回去了。” 夏初荣:“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子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梁健:“对夏厅长当然是放心的,但隔墙有耳啊!当时我身边不少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夏初荣不再话,表示原谅了他。张省长等他们完,开口:“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发这样一篇稿子?” 梁健笑了一下,:“其实,张省长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吗?” “我还是想听你。”张省长。 梁健便:“我想让凉州的事情尽快地尘埃落定,我想尽快地还那些家属,还有那七十八条无辜生命一个公道。” 张省长听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那你知不知道,姜局长已经揽下所有的罪责,也就是你那篇报道,很有可能不但帮不到忙,反而会弄巧成拙。” 梁健:“这一点,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是因为有之前凉州塌楼事件的那篇帖子做铺垫,这篇帖子在舆论上是绝对占有优势的。” 张省长却笑了一下,:“你呀,还是年轻了一点。舆论这东西,政府虽然重视,但对政府的影响却不是绝对的。就看有没有涉及到根本的利益。这一次,你这篇帖子,已经算是碰了某些人的底线了。所以,你难道没有发现,这篇帖子的影响,相比于之前那篇帖子,倒反而了吗?所以,政治上的博弈,千万别太依靠舆论,我们可以借势,但不能产生依赖。” 张省长的话,虽然并不深奥,但让梁健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老丈人项部长一直都处在观望阶段,不肯出手。为什么在他明明看来已经是定局的局势,却迟迟不肯落下最后的定锤之音。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这力,有点没打准。 他问:“那么依张省长看,接下去,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省长:“凉州秦局长已经自首,对于凉州的局势来,秦市长应该可以有一些作为了。所以暂时可以将于记放一放。不过,省里么,有些人既然已经忍不住了,那么我们也该动一动了。” 梁健自然明白张省长口中的有些人是指谁,梁健心底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贺健翔透露的秘密告诉张省长呢? 梁健正犹豫着,听夏初荣问张省长:“那张省长觉得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动比较合适?” 张省长问:“之前让你查的周云龙同志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忽然听到周云龙这三个字,梁健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张省长和夏初荣他们一直在背后努力着。他看着张省长,忽然很佩服他。十年不动声色,只为一朝惊人。 周云龙的事情虽然没有十年,甚至还不足十个月,但依然让梁健佩服张省长这种谋略。他看向夏初荣,见他回答:“证据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应该能让韩磊蹲上不少年的大牢了。” 张省长认真地:“我不要应该,我要确定。” “只要那个关键证人不出意外,就能保证韩磊能在大牢里蹲上三十年。”夏初荣。 “那就保护好那个关键证人。”张省长。 夏初荣点头。梁健问:“周厅长的案子只能联系到韩磊吗?” 夏初荣露出些失望之色,:“我本来也以为起码能找到一点跟华有关联的蛛丝马迹,但是……”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省长:“一口是不可能吃成个胖子的。急什么!另外,胡英同志的案子,有找到什么新线索吗?” 张省长提到胡英的名字时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也是没料到,张省长会忽然提到胡英的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他有些紧张地看向夏初荣,却失望地看见夏初荣摇了摇头,:“翻案已经不太可能了。” “只要目的达到,用哪个案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张省长忽然。梁健惊醒,他想他刚才的失望肯定是溢于言表的。 张省长对夏初荣:“你先回去,我还有些话想跟梁健单独聊聊。” 夏初荣走了。留下了梁健一个人。 梁健坐在沙发上,忽然有些不安。他想,可能是因为胡英。 夏初荣看着他,:“胡英同志前两从疗养院出院了。” 梁健霍地抬头,没有人通知他这件事。他在心底问了一遍为什么?心底的那个自己给出的答案却让他胸口闷得难受。 他凭什么。 本来自≈ap;ap;#:///( ) 832君命不受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从张省长那里离开之后,梁健站在已经比较空旷的省政府大楼前的草坪上,站了许久。拿着手机,想拨出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却始终缺少点勇气。 他站了足有半时,终于服了自己,拨出了那个号码,可号码却提示关机。这种联系不上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慌。 她去了哪里?她会去哪里?这些问题,梁健都找不到答案。他不得不认识到,他曾经以为深爱的人,其实并不了解。 在这宁州,她似乎无处可去。那,镜州呢? 梁健能猜到的唯一的地方,只有镜州。梁健此时也顾不上合不合适,就给在镜州的冯丰打了电话,他对胡英是比较熟悉的。 冯丰接起电话,表示很惊喜。不等梁健话,就听他大声笑着调侃:“哎呦,我的大英雄怎么今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梁健此刻心里全是胡英,哪里还有心情陪他玩。便正经着语气:“我有正经事问你。” 冯丰听梁健语气严肃,便也收起了玩笑之意,问:“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看胡英有没有回镜州?” 冯丰一愣,问:“她回镜州?这种事需要打听吗?她现在是宣传部副部长,这么高的级别,要是回镜州,肯定是大新闻啊!” 对于胡英的事情,省里已经封锁的很严,毕竟关系到一个女干部的名声,所以,冯丰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梁健也不能把事实讲出来,就:“她可能是悄悄地回去的,总之你帮我去仔细打听一下,最好去她原来住的家里看看,是不是回去了。” 冯丰向来是个爱八卦的男人,又问:“你老实,干嘛去打听人家副部长有没有回镜州?还让我去人家家里看看,是不是藏着什么歪心思?” 梁健知道,冯丰就是这么个人,就是句玩笑话。你不回答,他也不会心里记着。但,梁健此刻就是觉得心里烦,控制不住地口气就有些不好:“这么爱打听干什么?让你去看看,就去看看呗。” 冯丰也察觉到了梁健有些不对,也没计较梁健的语气不好,问:“你今怎么了?” 梁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烦躁,缓了缓语气,:“没什么。心情不太好。拜托你的事情别忘了。” “我记住了。你真没事?”冯丰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嗯。没事。我先挂了。”梁健完就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冯丰倒是郁闷起来,想这梁健平时不这样啊,怎么今个火气这么大。郁闷归郁闷,梁健拜托他的事情,他还是很上心,当即就出门去了。 这边,梁健挂了电话后,站在那边,又吹了会风,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后,才往家赶。原本打算在宁州城藏几,但,既然贺健翔已经不在他手上了,那么藏着也没意义。已经好多不回家,回家看看霓裳,也好。 霓裳的感冒已经好了。好多不见,看到他,没有笑。而是很谨慎地趴在项瑾的肩膀上,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好久,才总算是记起了他是谁,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样明媚,心中的那些阴郁,顿时烟消云散。抱过她的那一瞬间,她张开手,柔嫩的手指带着好奇抚在他的脸上,然后又笑了。看着她这样纯净的快乐,梁健忽然觉得,如果让他为了这个笑容,放弃整个世界,或许也是可以的。 往往做父亲的喜悦,总是会在女儿的每一个笑容中,渐渐的加深,渐入骨髓。父亲不像母亲那般,拥有与生俱来的爱。他和女儿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一对恋人,从相见相识再到相知相恋,这是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但往往等到不可割舍时,却要比母亲的爱来的更加深沉。 人,父爱如山,或许就是因为有之前这样一个沉淀的过程,所以才会显得更加的凝重。 这一夜,霓裳是在他的怀里睡着的,项瑾,她从未像今这样如此乖巧,就这么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第二一早,梁健没去省政府。他想休息一,陪霓裳一,顺便也想一想,接下去该怎么做。张省长昨的话,很对。舆论确实可以借势,但不能依赖。 之前在凉州的行动,梁健过于依赖了一些。而他这一的休假,却没能休完。中午时分,凉州电视台开始直播陈昌国给遇难家属发放补偿金的新闻。 也不知道这陈昌国是不是故意的,补偿金发放到快结束的时候,他又和上次一样,捧了梁健一把。梁健在电视机面前,听到他的那句话,顿时有种骂娘的冲动。 之前的一百万,虽然数量也比较大,但相比较于有些事来,这一百万还不够资格做文章。但这一千万就不一样了。 梁健立马给褚良打了电话,问:“这陈昌国是怎么回事?你没跟他,这一千万是贺健翔拿出来的吗?” 褚良无辜地回答:“了啊。我还把那份贺健翔签了字的文件发给他了呀。” 梁健听后挂了电话,给陈昌国打了电话过去。第一个没接,第二个,梁健看到陈昌国从电视镜头里走了出去,然后他听到了陈昌国的声音。 “梁主席啊,你好。你看到电视了吗?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了。”不等梁健话,陈昌国就了一长串。 梁健忍着怒气,问:“那份贺健翔签字的文件呢?这一千万是谁掏的腰包你不清楚吗?” 陈昌国一愣,:“可是,那贺健翔是这次塌楼事件的罪魁祸首啊!要是这笔钱是他的,估计这些家属的情绪就不会这么稳定了。” “家属的情绪怎么样是需要你去想办法的事情。但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钱是贺健翔的,就是贺健翔的,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也不能是我的,或者是你的。一千万,可是足够我们两个蹲上个无期徒刑了!”梁健最后的话,有恐吓的成分在里面。陈昌国作为一个干部,应该清楚,但依然被吓得不轻。忙:“梁主席,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马上去办。” 之后,陈昌国到底怎么办了,梁健没有看到。因为他被一个电话,叫去了省政府。华剑军的办公室,不仅有张省长在,还有纪委记在,夏初荣也在,梁健到的时候,他们三人正坐在沙发上,华剑军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不好。 梁健进去后,路玮霆没泡茶,就关上门出去了。华剑军毕竟比他大好几级,梁健虽然恨他,但面子工程总要做,喊了一声华记,然后恭谨地站在那里,等待他发话,姿态挑不出一丝毛病。 半分钟时间,华剑军愣是没话。甚至都没抬头看梁健一眼。张省长有些看不下去,开口打破了沉默:“梁健,今中午凉州的新闻看了?快跟华记这一千万是怎么回事?这种事,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怎么也得给省里汇报一声对不对?这样的话,我们太被动了。”张省长的话,听着像是责备,实则是在维护梁健。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将梁健的责任卸去了一大半。最后只是一个让领导陷入被动的,不算是责任的责任。 张省长这么一开口,将梁健的责任几乎摘了个干净,华剑军自然就坐不住了。他抬头开口:“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一百万可以,这一千万可不是儿戏。梁健,你也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虽然位置上还没跟上来,但级别已经上来了。你应该清楚,这要是干部贪污受贿了一千万,该判多少年!” 梁健回答:“这一点,我清楚。” 华剑军看着他,冷笑一声,:“既然清楚,你还这么大胆子。你是怎么回事?” 梁健看着他,毫不怯弱,也毫不退让,平静回答:“这跟我胆子大不大有什么关系,这一千万是贺健翔主动要补偿给那些遇难者家属的。” “贺健翔是此次凉州塌楼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他的所有资产都应该要进行冻结,你怎么可以……”华剑军的话还没完,就被梁健打断:“冻结资产是组织上的事情,我插手不上。现在一千万已经到家属手上,只能明,组织上冻结资产的速度太慢。而且这也是贺健翔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我想拦也拦不住啊!华记要是不信,可以让我跟贺健翔见一面,我们当面对质一下。” 提到跟贺健翔当面对质,华剑军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梁健并不能完全肯定。华剑军:“他现在正在接受审讯,不能见你。好了,这件事无论怎么样,是你失职在先,你回去将关于这一千万的来龙去脉写一份报告。至于对你的惩罚,我会和张省长他们讨论了之后,再决定。” 梁健就这么被赶出了办公室。路过路玮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路玮霆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身子动了动,却又重新坐稳了。似乎是想站起来送他一送,却又停了下来。 梁健并不在意。他走到电梯门口,没有立即走。他站在那里想之前他提到与贺健翔对质的时候,华剑军眼中似乎掠过了那么一丝不自然,梁健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些担心。他想了想,给姚松打了个电话。 “你知不知道贺健翔现在被关在哪里?”梁健问姚松。 姚松不知道。梁健又问他,那能不能找出来。姚松他试试。 本来自≈ap;ap;#:///( ) 833沧海桑田 姚松的试试还没出结果,倒是夏初荣这边先有了动作。韩磊被抓了。据,华剑军收到消息的时候,夏初荣和张省长他们都还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他皱眉,然后沉脸的表情,据夏初荣后来,那种感觉,比较爽。 韩磊是在宁州被抓的。当时因为贺健翔的事情,韩磊已经回到了宁州。可是,他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又进了公安厅。 没有审讯,夏初荣直接将一沓证据送上了法庭。而韩磊要做的就是,等待庭审,然后判决。庭审之前,因为涉嫌案件的情节严重恶劣,不能保释。 夏初荣的动作很快,一切都推进的很快。 而在夏初荣推进着这些的时候,梁健也找到了贺健翔的关押处。可还没等到梁健去找他,就收到消息,贺健翔逃走了。 梁健本能的有些不相信。他们收到逃跑消息的时候,是在晚上。而七八个时后,在宁州新闻中,梁健看到了贺健翔——的尸体。 贺健翔的尸体是被早起跑步的路人在松塘江边上发现的。 梁健看着这个新闻,有些难受,却并不意外。他给夏初荣打了电话,问:“贺健翔的尸检出来了吗?” 夏初荣:“还没有。” 梁健:“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逃跑。” 夏初荣没什么。梁健挂了电话后,看着新闻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忽然响了,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是褚良的。褚良,快递到了。 褚良问他:“我去拿,还是你去拿?” 梁健忽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好像前不久,他还在跟贺健翔谈判,可此刻,他却已经成了一具松塘江中的浮尸。 “一起去。”梁健。 两人在省政府门口碰的头,梁健坐进车,褚良就将装着手机和地址的文件袋递给了梁健,:“我跟快递员了,让他在那里等我。” 地址上写的地址距离省政府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这是一个别墅区。梁健他们的车在别墅区门口被拦了下来。 保安上来问:“你们是来找谁的?” 褚良掏出警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来这里办点公事,你把门开一下。”保安扫了一眼他手机的警徽,又把目光往车子里在梁健和褚良脸上扫了扫后,谨慎地道:“前几就有一个拿着个假警徽想混进去的伙子,我哪知道你现在手里拿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是真进去办公事,那你,办什么公事?我帮你联系当事人确认一下。” 保安的也在理一些。梁健也不想与一个保安在这里纠缠,他们不过是来拿个快递,其实不需要进去拿,既然快递员还在等着,让他送出来就行。梁健拦住了褚良想再和保安沟通的想法,拿起手机给快递员打了过去。 “你好,我们现在在区外面,麻烦你把快递送出来行吗?我有点急事,要马上走。进去拐一圈,不方便。”梁健撒了个谎。 却听那快递员:“啊?刚才你们家里门开了,我就把快递送进去了。” 梁健一愣,想这贺健翔不是这家里没人的吗?褚良见他神色不太对,就问:“怎么回事?” 梁健回答:“快递员,8幢有人在家,他给送家里去了。我记得,贺健翔好像过,8幢没人的对?” 褚良听了,也是一愣。他下意识地:“这贺健翔不会是在骗我们?” 梁健却不这么认为。按照当时的情况,骗梁健,对他没有丝毫好处。难道,真的是贺健翔的那个朋友回来了?梁健想着,朝那还在车边等着他们的保安喊道:“你好,问你个事。” 保安凑了过来,问:“啥事?” 梁健问:“里面8幢的户主近期从国外回来了?” 保安一愣,想了一会后,:“8幢啊,他们一般只有年底才会回来的,现在热,肯定是不会来的。” 听保安这么一,梁健和褚良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眼神中,看到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联想到贺健翔的死亡,梁健口中念出了一个名字:韩冰。 那边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包裹的事情。就算不是贺健翔的,只要韩冰有跟她姥姥那边联系过,就瞒不住了。 梁健又问保安:“这个区,是不是就这么一个门?” 保安警惕地看着他们,问:“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叫梁健。”梁健将钱包里将身份证掏了出来,让褚良递给那个保安,他:“我是省政府妇联的副主席,你可以打电话到妇联去查,看有没有我这个人。但是,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进去。希望你能给个方便。” 保安看看身份证,又弯下腰来,透过车窗,仔细地端详梁健。褚良也将身份证掏了出来,学着梁健,将家门给通报了一遍。保安似乎也是当过兵的,褚良不知从哪里看了出来,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你当过兵,我也当过兵。你要是真不放心我们,可以上车跟我们一起进去。” 保安亭中,就他一个人。他自然不可能跟着梁健他们一起进去。但或许所有当过兵的,相遇的时候,即使不相识,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友好。保安终于松口让他们进去,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得押在保安亭。 梁健毫不犹豫地停下,还没等杆子完全升起,褚良就踩了油门冲了进去。汽车飞驰的时候,梁健似乎听到保安在背后喊:开慢点,心人。 8幢在哪里,梁健不知道。但土豪区有一个特点,就是房子不多,所以想找8幢并不难,跟着顺序,很快就找到了。梁健他们车子还在十来米外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人正从那个别墅里面出来。看他们转身锁门的样子,显然他们有钥匙。 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梁健很眼熟。褚良也眼熟,因为他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多次,韩冰。 褚良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东西是韩冰的,韩冰才是正经的东西所有人。梁健不过是在贺健翔的帮助下,偷偷地想把东西透出来的人。得直白一点,他是偷,现在碰到了正主。 韩冰和另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从别墅外的院门里走出来,出来的时候,目光扫过梁健的车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也就是她停下来的一瞬间,梁健忽然决定:“有没有办法,撞到他们,只把他们撞晕,或者撞倒也可以。” 褚良没话,而是很快就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 突然的猛烈加速,让车子像是一根箭一样射了出去。梁健看到转速盘上的指针一下就跳了上去。梁健还看到,门口韩冰两人忽然变色的脸。而在这时,褚良却喊了一声:“趴下!” 梁健不明白褚良为什么这么喊,但下意识地却照做了。十多米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梁健刚趴下,褚良就来了一个急刹,在尖锐的刹车声中,梁健明显感觉到了车子撞到了什么,那种略沉重的撞击感,让梁健的心砰砰地跳动着。 他知道,要是这下没控制好,那么他两秒之前的那句话,就成了谋害两条生命的元凶,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罪孽深重。 车子停了下来。梁健压制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眩晕的脑袋,伸手去推车门,想要下车。一只手却在这个时候,从旁边伸了过来,拉住了他。 “你别下去,我下去。”褚良完,就下了车,加速和急刹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梁健微抬着头,目光中,他的身影略带着一些重影,从车头前跑过,然后跑到车边弯下腰捡起了一个东西,又绕过车头跑了回来。坐进车,他就将一件东西扔到了梁健这边,然后方向盘一转,一脚油门车子又出去了。 梁健愣愣地坐在那里,直到车子开出去有好一会,才缓缓回神。他僵硬着身体,问褚良:“他们两个怎么样?” 褚良的声音听着很冷静:“应该没什么大事。女的的腿可能骨折了。男的,头撞到了栏杆上,可能会有些脑震荡。” 梁健记得褚良只是弯腰捡了一个包裹,但这短短可能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他却观察了很多。顿时间,梁健对褚良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他忽然想起,之前他要下车,褚良不让他下去…… 刚才没反应过来的他,此刻平静下来后,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想万一出事的话,他一个人承担,他是为了保护梁健。 在那样的关头,他还能想到梁健,除了冷静之外,还有仗义。梁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良回答:“一个人进去总比两个人进去要好。我看过了,刚才那里虽然有摄像头,但角度不好,应该拍不到车里面。” 梁健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感激褚良?那是肯定的。可是,褚良的这种自我牺牲,让梁健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为什么梁健要这样子做。就算没有这个证据,只要他坚持下去,总能找到其他的把柄,总能将那些人绳之于法。但梁健却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当然是因为他心底的私心。 本来自≈ap;ap;#:///( ) 834这样行吗 胡英失踪了。请大家(#¥)冯丰的短信早就来过,他没有在镜州找到胡英,虽然她还是有可能在镜州,可是梁健不知道,也找不到。 是她再次的失踪,而且是主观的,让梁健的情绪和行为,有了失控。或许他潜意识中,他觉得,胡英这样刻意的对他避而不见,是在怪自己。所以,在潜意识中,他可能是希望用华剑军,用那些人来换取胡英的原谅。 这些褚良并不知道。可是在那个时刻,他没有阻止梁健这明显不理智的决定,反而毫不犹豫地保护了他。 车子已经到了门口。梁健坐在座位上,抱着那个快递袋子,没动。褚良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问保安要了身份证后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梁健对褚良:“这件事的责任在我,如果出事了,你不要替我扛。”褚良却:“梁哥,你和我不一样。我就是个粗人,也没读过什么,虽然在部队的时候学了些技术。但到底还是个粗人。你不一样,梁哥你是做大事的。而且,梁哥,不瞒你,我也看不惯那些人,干的都不是些人干的事。只要能扳倒他们,我担点责任算什么。” 梁健没再跟褚良争什么。现在事情到底会怎么样还不知道,争也没有意义。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等褚良将他送到省政府下车后,梁健一边往妇联的办公大楼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老唐。 老唐接起后,开口:“我昨听你妈你回宁州了。” 听到老唐你妈,指的自然是李园丽。以前他也这么,听着总是有那么些不舒服,不习惯,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梁健嗯了一声,问他:“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动作?” 老唐只了两个字快了,没多。梁健也没有多问,他犹豫了一下,将证据的事情告诉了老唐。老唐听到他手里有很重要的证据,沉吟了一下,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碰个头。” 老唐在宁州,梁健倒是不知道。昨回去时,李园丽也没起,只也是好多没回去了。梁健还以为他不在宁州。 见面的地点是老唐定的。是个农庄,一直在城外,从省政府到那里,估计要四十分钟左右。梁健想着这一趟去,下班前未必能赶回来,就给秘办的人打了个电话,了一声。电话挂断没多久,他才刚开了车准备出大门,就接到了马雅办公室的电话。 梁健接起,就听得马雅的语气不太好。 马雅问他去哪里。梁健,家里有点私事,要回去处理一下。马雅显然不太相信,但也不好什么,家里有事,若不让梁健去,显然情理上不过去。但语气仍然不太好,,那处理完了赶紧回来,你回来也有几了,上次凉州的报告上面已经催过了。下午之前要交上去的。 梁健问:“这个报告,马主席觉得该怎么写比较好?” 马雅咳了一声:“你是主要指挥的,你觉得怎么写比较好就怎么写。这件事,你自己做主。” 话虽这么,但梁健可是记得,当初去凉州的时候,他可是提过这件事的好处,都是要记马雅头上的。梁健自然不会话不算话,他不是争功的人,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也没精力去和她争功。他笑笑:“其实,我觉得这个报告还是马主席来写比较合适。毕竟你才是第一指挥嘛!” 马雅听了,稍微犹豫了一下,貌似勉强地回答:“那行。等你事情处理完,估计时间上也来不及了。那我到时候写完,发你邮箱,你过目一下。” “好的,那辛苦马主席了。”梁健尽量客气。现在这个时刻,他可不像这个马雅给他捣乱。 挂了电话后,一路往老唐的那个清雅农庄开。老唐,这个农庄是他一个老战友开的,环境不错,他们谈话方便。而且,他也有几个人想介绍他认识一下。 快开出城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褚良不是想去军队,现在出了刚才的事情,如果能尽快将他弄到部队,或许会好一些。想到这里,梁健立即给褚良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他在哪里后,立即驱车掉头去接了他,然后继续往清雅农庄赶去。 到那里已经是一个多时后了。农庄的大门是隐在一片树林后的,从大路的一条岔路进去,开了足有七八分钟才开到大门口。要不是有老唐提前明位置,梁健估计很难找到这个地方。刚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梁健停下车,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束,却瘸着腿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问正开门下来的梁健:“你是来见唐首长的?” 梁健一愣,唐首长?他意识到,应该是指老唐。心里微微惊异的同时,点头问:“他在哪?” “我带你去。”中年男人,这时,褚良从另一边下了车。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问:“这位是?” 这显然有些不礼貌。但眼前的人年纪比较大,而且看他称呼老唐,应该是和老唐认识的,就忍了下来,:“我朋友。” 中年男人:“那让他到那边坐着等等。” 这也显然不礼貌。梁健带褚良来,就是想见老唐的。梁健忍着心底的那些不愉快,:“没事的。让他跟着我一起过去好了。” 中年男人看了梁健一眼,没什么可皱了下眉头。他在前面走,梁健和褚良跟在后面。褚良轻声问梁健:“梁哥,我们这是要去见谁?” 路上,褚良就问过梁健,梁健没。总觉得老唐的身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介绍。但此刻,褚良看到这中年男人这架势,有些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梁健想,有些关系,迟早总会被人知道的。如此一想,也就豁然了一些。便:“我父亲。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 梁健的声音有点大,前面的中年男子听见后,忽然停下,转身盯着梁健,上上下下打量起来。他突然这么停下,梁健吓了一跳。看他审视自己,心里本来就有些不悦的心情,就更加不爽了。他皱了眉头,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人:“你刚才唐首长是你的父亲?” 梁健心里已经十分不悦,:“是的。但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请麻烦你带我们去见老唐。” 听到梁健称呼老唐,中年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口中道:“我记得唐首长的儿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你是他认得干儿子?” 对于他的老唐的亲生儿子早就不在的消息,梁健想大概是之前老唐为了隐藏他,而撒的谎。只是听着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中年男人的那种仿佛审讯一样的口吻,梁健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但这毕竟是老唐战友的地方,和一个好像和老唐认识的人吵起来毕竟不好。但实在是烦躁,于是拔腿就走。也不管那中年男子,径自去找老唐。 中年男子没跟上来,不知道是生气于梁健的态度,还是在想梁健到底是干儿子还是亲儿子。梁健走了一会,碰上了一个类似服务员的人,就拦住了问了老唐在哪里。服务员最终带了梁健他们找到了梁健。 他们在农庄后面的一个凉亭里,周边都是一个个的鱼塘,鱼塘里养了不少鱼。有几个鱼塘上,还飘着几艘木船。 梁健走了过去,老唐正和三个人围坐在大理石桌边喝着茶聊。老唐先看到的他,站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梁健带着褚良走进去,老唐看到梁健海带这个人,先问梁健:“这位是?” 梁健:“我的一个兄弟。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梁健的直接。旁边三个人听到,就都笑着:“那老唐你们先聊着,我们去钓会鱼。”他们三人走出了凉亭,一人上了那船,还有两人就在离凉亭不远的鱼塘边,拿了鱼竿,开始钓鱼。 梁健和褚良都坐了下来,梁健将他们之前发生的抢包裹的事情了一遍。老唐听后,皱眉看着梁建,以平静地口吻,:“这件事,你做得太不成熟了。” 梁健点头承认。 老唐问:“那证据呢?” 褚良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老唐看了一眼,问梁健:“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梁健:“他一直想重新回到部队,我也觉得,如果能到部队的话,如果对方追究,可能也会好一点。” 老唐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问了褚良一声:“刚才梁健你之前当过兵,在哪个部队?” 褚良之前是武警出身,他报了一个部队番号。老唐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会,:“一般已经退役的军人,想再回去,要是身体素质过关,年纪也不大的情况,不是很难。但,一般的部队,如果这边的人追究起来,也未必会愿意保他。但是,好的部队,以他的情况,要想安排进去,估计日子也不好过。要不这样,你呢,先到我一个战友那去待段时间,我去问问再。” 梁健有些不放心,问:“这样行吗?” 老唐却看了他一眼,:“对你老子就这么不放心?” 老唐忽然粗暴得来了这么一句,让梁健有些来不及招架,愣了一下后,只好尴尬笑笑不再话。褚良见他的事情已经得差不多,便主动提出附近走走,然后离开了。 本来自≈ap;ap;#:///( ) 835紧急处理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褚良一走,老唐问起所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内容。://梁健问老唐,是否清楚十几年前华剑军曾是一起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老唐回答,有印象。那件案子,即使是现在看,华剑军的问题也是很大的。但缺乏证据,没办法。 梁健指了指桌上的快递包,:“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看过。但据提供这个东西的人,这里面有当时华剑军杀人的视频。” 老唐一惊,问:“你确定?” 梁健摇头,“不确定。” 这快递包经过很多人的手,现在到底里面有什么,梁健还真不能肯定。很可能,他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唐拿过快递包,:“那待会拆开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视频,那么我们的进度可以加快一下了。” 听老唐这么一,梁健心里微松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忐忑,怕快递包里的东西,真的和他们所希望不一样。 老唐收拾了那个快递包。没过多久,那三个钓鱼的回来了。老唐给梁健一一介绍了一下,没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让梁健叫叔叔。 三人打量了一番梁健,都笑着,梁健很像老唐,和老唐年轻时,很有几分相像。梁健有些不适应。 客套了一番后,老唐对其中一个姓刘的中年男人:“你不是在永州有不少关系么?回头,梁健可能会去永州,你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他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多提点下。” 刘叔叔听了,看向梁健,笑问:“怎么北京不去,反而要去永州?你父亲可是老了,也该退休,轮到你接班了!” 梁健到目前为止,还没搞清楚老唐到底是干什么的,何来接班只。不过长辈面前,梁健不好多,便:“还想再多历练几年,积累些经验。” “经验这东西,只有经历了才会有的。你在永州这些地方,接触的东西,能和在……” “老刘,就你话多!”刘叔叔正得兴起呢,被老唐打断。旁边一个连姓叔叔,也笑着道:“他呀,年轻的时候就这毛病,现在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这毛病。这叫死性不改!” 完,又对梁健:“梁健,你别当回事。我就觉得,历练历练不错!现在时代不同以前,北京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那一套啊,要玩不过了。” 这时,另一个姓杨的忽然开口,问老唐:“你跟梁健讲过那些事情了没有?” 老唐摇头。 梁健疑惑,不知他们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老唐也不解释。只是咧嘴一笑,岔开了话题。三人也没聊什么正经的话题,无非就是拉拉家常,聊聊当今时事。其中有一段那个杨叔叔,提到了如今的江中省。梁健不由专注了起来。 他们提到了当初的治水一事。杨叔叔:“那个张强倒是不错,想法也挺好,行动力也有。” 刘叔叔接话:“在我看,稍微软了点。要不然治水的事情,最后就不会以这么个乌龙结尾。我记得,好像还死了一个干部?”着,看向梁健,问:“当时,你们那个水利厅的厅长是不是出了意外走了?” 梁健点头。他们的语气很随意,就像几个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在唠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可那是一条人命。梁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对于这些人来,他们可能是站在金字塔最上层的那部分人,有些事,对于他们来,除了司空见惯之外,可能真的是微不足道。 人命不是蝼蚁,可有些时候,你却不得不承认,人命确实就是蝼蚁。 这时,连叔叔在:“照我,还算不错。那个华剑军的舅子不是刚进去了吗?这张强啊,有点勾践的味道,我觉得,是个可造之材。老杨,你是不是?” 老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你别老给我安排事,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该是龙的,就是龙,该是虫的,捧成龙也没用。张强虽然不错,但没背景,就算去了北京,这脚跟也未免站得稳。” 老刘却插话:“你站他后面,不就有背景了吗?” 老连笑着附和,:“你要是站过去了,十个张强也站稳了。”着,还看了梁健一眼。梁健听着他们话,视线却一直微垂着。所以没看到老连的目光。可老杨看到了,他露出个无奈地表情,:“我你们两个,拐个弯抹个角的干嘛,直不就完了。”完,又看老唐,道:“还有你,这种事,你还让他们两个在那边你唱一句我唱一句的,直接通声气不就得了,难道我还能不做?” 老唐却笑:“我可没让他们这么做。是他们自己想的这一出。不过,我觉得他们的想法也不错。张强确实不错,在政府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难得还有点性格。” “行了!行了!我有数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吃饭要不?”老杨。 梁健看向老唐,老唐:“饭就不吃了,我跟梁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他们也不拦,梁健通知了一声褚良,老唐坐着他的车,褚良坐了老唐的车,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清雅农庄。 开出去不久,梁健没忍住,问老唐:“这三位叔叔是什么人?听刚才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是准备将张省长调到北京去吗?” 老唐却:“自从你到了省里,我一直有在注意你的工作情况。张强对你确实不错。你虽然要去永州,但终归还是要回去北京的。他在江中省,这也是第二届了,动一动,也是情理之中。” 老唐的话讲得有些含蓄,但梁健不傻,听明白了。他没什么。只是,心里依然还是有那么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让人安排好人生道路的感觉。可是,梁健也不在是二十出头的年轻,虽然不喜欢,却也想得通。有些事,逃不了,总是要面对的,与其抗拒,不如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老唐的安排也是为他好。张强能去北京,如果之后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无疑他以后会是梁健在北京的一大帮手。 老唐让后面车的司机先送褚良回公安厅,而他和梁健没进城,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老唐,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是在郊区的一个村庄。不破旧,也不豪华。老唐在这里租了一栋两层楼。有个院子,围墙是实心的水泥砖头,垒得很高。门是整块的铁皮门,看不到里面。 梁健他们刚到门口,铁皮门就开了。院子里很大,梁健将车开了进去。里面有不少人。停了车,有人上门一人一边开了门。梁健下车,老唐问:“禾他们呢?” “在里面呢。” 梁健跟着老唐直接进了堂屋,又拐弯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屋子不大,里面放着两张长桌,上面六台电脑,一张桌子三台。 有两个技术人员正在忙着。听到人进来,都站了起来,标准的动作,起立敬礼,喊话:“首长好!” 梁健承认,他有点被吓到。这种一丝不苟地整齐动作,还有那种气势,让即使有了些心理准备的梁健,还是依然有些震惊。 梁健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上面的东西,他都看不懂。他轻声问老唐:“你不会是为了我的那些事情,专门在这里搞了这么一个?” 老唐:“你那点事只是顺带。”他将那个快递包递给了其中一个技术员,:“拆开看看。” 技术员很快就拆开了快递包,里面的东西不是十几年前的东西,而是一个比较现代化的u盘,装在了一个的木盒子里。 技术员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有不少东西,分年月份的文件夹,很细致的整理好了。 文件夹足有十多个。梁健有些傻眼,不是录像么,怎么这么多文件夹。正想着,技术员将这些文件夹挑了一个打开,发现里面,有rd文档,有一份eel文档,还有几张图片。 老唐在旁边开口:“先找找看,有没有一份视频文件。” 技术员马上动手,几秒钟后,一份视频文件呗找了出来,梁健微松了一口气。 “打开。”老唐命令。 视频打开,开始是黑的,还有一些细微的嘈杂声。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时间,才有了画面。画面很模糊,但梁健还是依稀看到了,画面中,有几根黑影在微微晃动,透过这些细长的黑影,几米外,有一辆车,还有两个人,似乎在争吵。 争吵持续了蛮久的时间,录像中,没有录下清晰的声音,只能隐约地听到偶尔几个字眼。大约有十分钟时间过去,其中一个人忽然掉头就走。 另一个人上去拉他,被他甩开。他似乎因此愤怒了,转身跑到车边,就坐进了车里,然后车灯亮了。梁健似乎听到了轰鸣声,然后看到车子射了出去,再然后,便是砰地一声轻响,画面中,人影飞了起来,飞出了镜头。而这个时候,啪地一声,视屏黑了。应该是摄像机掉地上了。视频结束了。 梁健看完,有些失望。因为视屏中的人影很模糊,距离也有点远,而且已经十多年了,肉眼根本无法辨别这是谁。 老唐也皱了眉头,问技术员:“有没有办法将这里面两个人的脸调出来。 技术员想了一下,:“我试试,但不一定能行。这两个人很少有正脸,又是晚上,光线不足,隔得距离也有点远。” 老唐没什么。梁健却将希望放在了u盘中其他东西上面。他觉得既然那个韩冰能这么重视,应该也是比较重要的文件。便:“能不能都看看,其他的一些文件,是什么。” 这时,老唐:“让他们检查,你跟我出来,我有些话想跟你。” 本来自≈ap;ap;#:///( ) 836惊魂一刻 一间临时布置成房的房间里,梁健和老唐相对而坐。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老唐给梁健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梁健面前,:“尝尝!蒙顶黄牙。” 梁健接过,没喝。他心里有很多困惑,很多关于老唐身份的困惑,可从某个角度上,梁健并不想开口去问。有些东西,一旦问了,其实就代表着,梁健愿意接受这段突降而来的血缘关系,还有这段关系所带来的沉重使命。 不可否认,梁健还是有抗拒的。 可是,不问不代表老唐不会。他想做鸵鸟,老唐可不会允许。 这个话题,开始得很直接,老唐直接将一个肩章扔到了梁健面前。梁健对军队的肩章并不是很了解,但眼前这个肩章,电视里看到过不少次,不算陌生。梁健愣了愣,抬头惊讶地看着老唐。虽然想到老唐的身份应该会很高,可没想到,老唐的身份足以跻身朝最顶端的几人。 可,这时,老唐却淡淡一笑,很随意地:“这个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从明面上讲,我就是个退休的老人,什么职务也没有。当然,这是明面上。今,我要跟你讲的,是藏在后面的事情。” 到这里,老唐收起了随意的神色,神情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对于我这个缺失了三十多年的父亲还是很抗拒。以前的事情,我一直没跟你,是因为我觉得还不到时候。但现在我想穿了,如今我到了宁州跟你相认,那么你是我儿子这件事情就藏不住了。与其等着别人来告诉你以前的事情,不如我亲口来。” 梁健没话,微低着脑袋,目光看着茶杯中,清澈的茶水。老唐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些复杂情绪,然后慢慢了起来。 以前的事情很长,有些事,老唐得并不十分详细,甚至很多事,只是一带而过。但梁健依然感受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年代,老唐他经历的是怎样的惊险。生与死,好像都只是在无声无息之间。没有明面的交锋,只有笑容背后的冰冷刀尖。 老唐,没有一个父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离。这句话,梁健曾听他过一次,此刻再听他的时候,多了一份理解。或许,这其中也和霓裳有关,随着霓裳的长大,梁健做父亲的感觉也越来越浓厚。 老唐还了很多。梁健都只是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讲完了自己的事,老唐看着他,好久,见梁健一直没话的意思,叹了一声,:“我现在还能再撑几年,所以你之前过要去永州,我也想过了,去锻炼一下也好。但,我老唐家就你一脉单传,是使命也罢,是我逼迫你也行,这些事,你终究是要面对的。再穿一点,就算你不想承认你不是我老唐的儿子,可有些人不会这么想。只要你身上流淌着我老唐家的血,那你对他们来,始终是个威胁。与其,到时候毫无反抗之力,为什么不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努力强大自己。这样最起码,以后你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你的家人。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家庭,就算是再成功,也是不成功的。” 老唐的最后一句话给梁健的触动很大。他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但永州,我还是会去。” 老唐笑了,:“没问题,在永州的时间,你正好可以开始慢慢熟悉家里的一些事情。” 梁健点了下头。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梁健站起来去开了门,技术员站在门外,看到梁建,:“u盘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老唐在后面也听到了,走了过来。梁健问:“都是些什么?” 技术员看了一眼老唐,老唐:“他是我儿子,没什么不好的。” 梁健看到技术员眼里有惊讶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开口道:“里面主要是一些钱款的来源和去向,我都查过了,这里面,大部分钱最后都去了国外银行的一个账户。账户的主人属于名叫周汉英的老人,今年八十多岁了,目前住在云南那边。” 接下去,技术员了一个镇的名字,梁健听到之后,心中一震,脱口就:“她是韩冰的姥姥。” 老唐神色没动,平静地问技术员:“上面有没有写着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吗?” 技术员回答:“一部分有,一部分没有。” 老唐和梁健相视一眼,互相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喜色。老唐:“去把能查清楚的款项都查清楚,然后匿名发到中央纪委那边,另外之前查到的那些,都一起发过去。如果两个时后没动作,就给他们的领导打电话,就是老连的命令。” 技术员听了后,就去忙了。梁健问:“需要给连叔叔打个电话吗?” 老唐却:“你叫老连叫连叔叔,叫我却叫老唐,你觉得合适吗?” 梁健知道老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让他喊老唐父亲,还是有些难。他犹豫了一下,:“那我以后也喊老连好了。” 老唐笑了一下没话。 梁健在老唐这座农家院没有多待,里面的一切,让梁建都觉得不太真实,虽然这一切,以后都会是他生活的样子。 本来老唐留他吃午饭,马雅的电话给了他推辞的借口,迅速离开了那里。可刚从那里没走多久,梁健忽然接到姚松的电话。 “梁哥,出事了。”姚松的声音很焦急。眼看着,华剑军和韩冰那伙人就要被推下神台,忽然听到出事了三个字,让梁健的心脏蓦然收缩了一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不希望横生枝节。 没等梁健问,发生了什么事。姚松就已经出口:“梁哥,褚良中枪了。” 感觉好像是晴霹雳一样,梁健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尖锐的刹车声,让电话另一头的姚松瞬间紧张起来,忙不迭地问:“梁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梁哥,你话!梁哥……” 好半响,梁健才回过神,努力冷静了情绪后,问:“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那个凶手应该是没怎么用过枪,准头不好。肩膀打穿了,现在在医院了。我在陪着他,厅里还派了两个人过来看着,怕那个凶手再出现。”姚松。 “没抓到凶手?”梁健问。 姚松回答:“有两个人,开车过来在省政府门口等着。而且位置选得很好,摄像头没拍到。” “在第一医院吗?”梁健问。 “是的。” “那我现在过来。”梁健重新启动了汽车,往第一医院赶去。而他的脑袋里,却想着韩冰这个名字。 不用怀疑,这次的事情,幕后的人肯定是韩冰,因为那个包裹。 梁健暗暗自责,他没想到韩冰的动作会这么快,他应该更心一点,不应该让褚良再回公安厅的。 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到医院的时候,褚良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子弹没留在体内,所以相对来,伤害了点。褚良看着梁健内疚的样子,咧着嘴,笑得很难看,:“梁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你放心,我命大着呢!” 梁健也跟着笑,可心里却不那么好受。 离开医院,坐在车里,有些神不守舍。他想,和华剑军的这场博弈,必须尽快地结束,否则拖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他身边的人,无论是谁受伤,都是梁健所无法承受的痛和折磨。 前面是一个路口,正好跳到了红灯,梁健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给老唐打电话,想跟他,让他想想办法。电话还没拨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车子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往前冲了出去。而这个十字路口的另外两个方向,正好有车过来。 眼看着,一场车祸又要发生。危急时刻,梁健猛地一个方向盘,往右转去,他的车身刚偏过,那辆从左往右驶过来的轿车响着尖锐的鸣笛声,与他擦肩而过。 梁健有个不是很好的开车习惯。等红灯的时候,他不喜欢挂空挡,以前学车的时候,教练曾因此过他很多次,但这一次,他很感激自己这个习惯,救了他一命。 这突然的意外,让路口的交通停滞了下来。那辆被梁健惊吓的不轻的轿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下来一个女司机,惊魂未定地快步走到了梁健的车面前,等到梁健摇下车窗,口水就带着汹汹气势扑面而来。 梁健只好不停地道歉,等女司机泄了惊慌和愤怒离去之后,他再想起来,想去看撞他的那辆车时,却发现,那辆车已经没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 而他又再次发现,这个路口,没有监控。之前有好几个路口,偏偏在这个路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那辆车的主人,是对这个交通情况很清楚的。 梁健将车子挪到了一边停下,然后给老唐打电话。对褚良和他的杀害,都没有成功,只要韩冰他们没有落,梁健想他们就不会放手。梁健让老唐立马派人将项瑾他们保护起来,他害怕韩冰狗急跳墙,用项瑾来威胁他们。 本来自≈ap;ap;#:///( ) 837疯狂一击 电话挂断,梁健就开车往家里赶。开到一半的时候,梁健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项瑾的手机,可是嘟嘟的声音,一声连一声,却始终没人接起。 梁健心里顿时焦急起来,又打了过去,响了两下,被接了下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梁母的声音,梁健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问:“妈,项瑾呢?” 梁母回答:“项瑾和你李妈妈带着霓裳到下面去散步了。” 梁健一听,心里突了一下。但他不想吓到梁母,只好装作平静地问:“那李妈妈手机带了吗?我有事找项瑾。” 梁母:“她应该带了。我也不清楚。事情很急吗?要不我下去叫下她们?” 梁健犹豫了一下,:“好的。” 同时,踩着油门的脚又往下压了压。 可梁健还是慢了。 到了区,停了车,梁健看到梁母皱着眉站在楼道口,四处张望着,手里还拿着手机。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梁健忙走上前,问:“妈,怎么了?项瑾他们呢?” 梁母回答:“不知道么。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问保安也没看到她们。给李妈妈打电话,也是关机。”完,又问梁健:“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梁健没敢梁母出实情,他忙劝了梁母回楼上,叮嘱了一声让他锁上门,谁敲门都别开。梁母疑惑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没什么?”梁健回答,可脸上的焦急神色已经藏不住。梁母察觉到了什么,站在楼梯上,不走了,问他:“你老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妈,我就是有点急事要找项瑾商量一下。你先上去,我去找项瑾,找到了给你打电话。”梁健一边着,一边将梁母往楼梯上推。梁母将信将疑地上去了。梁健没去区周围找,他直接去了保安室。他记得,区周围,包括区里面,有不少的监控摄像的。 保安室内,有两个保安坐着,一个在玩手机,还有一个年长的在看报纸。梁健走进去,他们都抬起了头。梁健在这里住了也有段时间了,都认识。年长的笑着问:“呀,你今在家呀。有什么事吗?” 梁健尽管脸上还算平静,但心里实际已是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和他们客套,直接就:“我要看下监控,大概半时内的。” 梁健的身份,保安是不清楚的。按照规定,这监控,除了他们保安自己,只有警察才有权利查看。年长的面露为难之色,也没一口拒绝,而是问:“是家里丢什么东西了吗?” 梁健本想摇头,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一下子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就算了,人家也未必会信。于是,就点头道:“是的。” 保安一听,立马紧张起来了,连着问:“丢了什么?贵重不贵重?报警了吗?”着,就要去拿电话机,报警。 梁健忙拦住,:“我已经报过警了。警察,让我先到这里来看看监控,如果能找到什么线索,这样他们来的时候,工作也能快一点。” 可能是因为听到梁健丢了东西,怕担责任,保安丝毫没有怀疑,带着梁健就往保安室后面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房间内的值班人,正两脚架在桌子上,整个人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甚至还能听到呼噜声。 保安尴尬地朝梁健笑了笑,上前去推醒了值班人员,:“有业主要看一下半个时内的监控视屏,你给他放一下。” 值班人员睡眼朦胧,坐了起来,转头看了梁健一眼,又呆愣了一会后,忽然皱着眉,对保安语气很差地:“他有证明吗?” 保安回答:“没有。” 梁健问:“什么证明?”保安回过头来告诉他,除非是公安,不然要查看监控,要到物业那边去打证明的。” 朝的特色,就是程序繁杂冗慢。梁健深知这一点,原本撒谎,也就是想方便一点。没想到,这个值班的,根本就是愣头青。梁健没办法,只好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省政府的,梁健。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证明不能查监控的话,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省公安厅的厅长,让他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但,我想你肯定不希望我打这个电话,因为你肯定不想你领导知道,你在上班时间竟然睡觉。你要知道,你因为睡觉而错过的每一帧画面,都有可能记载着一幕犯罪事件。” 保安似乎对梁建的身份有所耳闻。见梁健神色严峻,有翻脸的趋势,忙低声劝那值班的。值班的似乎也是被梁健最后的那些话吓到了,没劝几句,就开始动手找出了半个时内的监控,然后让出了位置。 梁健坐了过去,开始查看。梁健让值班的帮忙调出自己所住的那栋楼门口的监控。他看到,大约二十五分钟之前,项瑾抱着霓裳,和李园丽三个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然后在门口站了会,似乎在考虑往哪边走。最后,往右转弯,走出了监控视频范围。 梁健转头问那个值班的:“那个方向过去,是哪几个监控?” 值班的仔细看了会,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份图纸找了起来,看他缓慢的动作,梁健心内有若焚烧。他一把抢过了图纸,不管值班的难看的脸色,目光快速地图纸上掠过,然后找到了那几个数字。 “8号,9号……”梁健念叨着,从一排的监控中找到了8号和9号视频,然后找到了项瑾和李园丽三人的身影。视频中,李园丽边走,边在逗被项瑾抱在怀里的霓裳,神情愉快。而霓裳,偶尔手舞足蹈,显然也十分开心。看着这些,梁健心里有若刀割。 这时,保安走上来,轻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真的不需要我报警吗?”他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看着闪烁的屏幕,电话还没接起,梁健的脑海里就已经闪出了一个名字。 电话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但梁健知道她是谁。 “梁健,对?”女人问。 梁健冷着声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项瑾不仅是我妻子,还是项部长的女儿。这一点,我想你在做这件事情应该想清楚了?” 女人笑了起来,脆生生的笑声,落进梁健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大女反派那种张扬嚣张至极的笑声,令人厌恶至极。 她:“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已经逼得我走投无路,你觉得我还会怕一个项部长吗?而且,实话,以前建军在北京的时候,就没怕过那项部长,现在又怎么会怕?” 梁健没话。女人忽然声音尖利起来:“我给你半个时时间,你好好想清楚,是要你的孩子跟妻子呢,还是要前途!想清楚了,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我告诉你,别试图让公安厅的那条张强的狗来帮你!没用!你找不到她的!记住了,半个时,半个时后,我接不到你的电话,那你就等着给你的孩子和妻子收尸!哦,对了,还有一个老女人,你家保姆是?那就是三条人命!你好好想清楚了!” “你敢!”梁健狂吼。狰狞的神情,歇斯底里的声音,将旁边的保安和值班的都吓了一跳。保安回过神来后,转身就出去了,估计是报警去了。 电话那头,女人呵呵地笑,:“我有什么不敢!我告诉你,梁健!这个世界上,最狠的人,不是什么人,男人,而是女人。被逼急了的女人。我就是那个被你逼急了的女人!所以,不要怀疑,我绝对有跟你同归于尽的决心!” 女人声音平静,但那股子疯狂,却让梁建根本生不出任何怀疑的情绪。半个时后,如果梁健没打电话过去,或者,没给她想要的答案,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梁健无法承受的结局。 电话断了。梁健拿着手机,听着嘟嘟的忙音,瘫坐在椅子中,好久都不能振作起来。这种即将可能失去她们的恐慌,让梁建抑制不住地想要颤抖。 “你……没事?”值班的在后面慢慢走过来,轻声问。梁建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精神了一些。他站了起来,对值班的:“你帮我顺着这条路找这三个人,看她们是在哪里不见的。找出来告诉我!”完,也不管值班的有没有挺清楚,就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 “你在哪里?你的人呢?”梁建拨通了老唐的电话,声音中充满了责怪和火药味。老唐感觉出了不对,问:“是不是出事了?” 梁建忽然忍不住想哭,他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可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哽咽:“项瑾他们被韩冰的人带走了。”完,梁建停顿了一秒,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妈。” 老唐愣了一下,问:“哪个?” “你老婆。”梁建抬手抹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回答。 老唐沉默。半响,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区的监控室。”梁建回答。 “有没有报警?”老唐又问。 梁建还没回答,就听值班的喊了起来:“我找到了,她们在这里不见了。” “我先不跟你了。”梁建挂了电话,就跑了过去,值班的指给梁建看,:“从这个监控到这个监控,中间只有一条路,没有其他地方去。这里还有她们,但是这里一直没出现,她们肯定是在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值班的完,看了一眼梁健,轻声问:“她们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梁健没理他,低头查看着那两个视频。他自己仔细对比了时间,发现那段时间里,只有一辆车离开。 但这半个时内,梁健并没有看到这辆车进来,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停在那个地方了。看来韩冰是早有两手准备了。 梁健让值班的调出那辆车的车牌照,抄了下来,然后立马发给了老唐。 本来自≈ap;ap;#:///( ) 838绝不允许 老唐那边很快有了回音。请大家(@¥)车牌号是套牌,没用。车型也是最普通的车型,上了街,就很难找了。 半个时,很短。短到梁健根本没办法想到,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似乎,除了韩冰提供的那唯一一个方案,就别无他法。 可是,梁健不笨,他几乎能猜到,韩冰就算拿到了那个u盘,也不会轻易交出项瑾他们。现在是个信息时代,拷贝信息轻而易举,韩冰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相信梁健。 老唐到的时候,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而家里的梁母,还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等着项瑾她们回去。 老唐让两个穿着休闲服,但顶着平头像是军人的年轻人,去门口守着。梁健上了车,和老唐坐在车内。 老唐问:“你打算怎么做?” 梁健:“还剩下十分钟,只能先想办法稳住她再。而且,就算我把东西给了她,她也未必会放人。” 老唐沉吟着,:“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那个韩冰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只给我们半个时。这样,你先给她回电话,就我们会把东西还给她,但是你要提要求,交易的时候看到项瑾她们三个人。她一定还会提其他条件的。北京那边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她们很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了。” 梁健点头,拿出手机找出之前的号码打了过去。梁健提出要求必须见到项瑾三人才能交易,韩冰同意了。她了一个交易地点,位置很偏,并且要求梁健十分钟内就赶到。 梁健估算了一下时间,十分钟,从他的位置到那里,必须全程七十码以上才能到。老唐的司机用了七分钟,赶到了那里。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地,满地废墟中,梁健他们根本没看到韩冰他们的影子。 梁健顿时急了,掏出手机就要给韩冰打电话,却被老唐拦下。老唐:“等等。” 七八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姗姗来迟。侧门打开,两个被蒙着眼睛的女人被推下了车,踉跄了几步,摔倒在一旁的废墟上,然后车子掉了个头,开走了。 梁健和老唐忙跑上前,各自扶起了各自的妻子。 没有霓裳。 梁健料到韩冰肯定还会有要求,可他没料到,韩冰会留下霓裳。霓裳那么,离开了所有亲人,她该怎么办?她会哭吗?会害怕吗?无数个问号,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袭击着梁健的心脏。可他得忍着,因为眼前还有他的妻子,霓裳的母亲,他的母亲需要安慰。 摘下项瑾脸上遮着眼睛的黑布条,她闭着眼,泪水却从黑黑的睫毛下,流下来。无语凝噎。或许该用这个词,梁健不知道自己该开口什么,他的疏忽,他的无用,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吗?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嚎啕的哭声,忽然从项瑾口中爆发。一边哭,一边拳头不断地砸在他的胸口,梁健任由着她发泄,项瑾以前练过跆拳道,手上劲道不。那一下下砸在身上,很疼,可怎么也抵不过梁健心里的痛。 “我一定会把霓裳平安的带回来的。你相信我!”梁健在项瑾耳边,一字一句地。这不仅是对项瑾的保证,也是梁健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和安慰。 旁边,李园丽同样在老唐的怀里呜呜哭泣。 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韩冰的。梁健接起,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电话那头是梁母困惑的声音。梁健回过神,忙:“没什么。”然后问:“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梁健:“找到了。她们马上就回来了。” “好的。找到了就好。”梁母听到已经找到项瑾他们,就挂了电话。而梁健看着项瑾他们,:“你和妈妈先回去。” 项瑾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救霓裳。我不想呆在家里等,我受不了。”梁健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等待是最煎熬的。可是…… “让她一起。”老唐话了。他安排了李园丽先回家,安抚梁母吗,让他不要跟梁母实话,就梁健带着项瑾和孩子出去玩了。 他们还没上车,韩冰的电话终于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梁健问。 韩冰却笑着:“没想怎么样啊。不过是看你的女儿可爱,想留下来玩几。梁主席,不会介意?” 梁健忍着心底的怒火,再次问:“你想我做什么?” “我听,北京那边已经拿到那些资料了。看来,你动作很快么!”韩冰继续以一副随意地态度着。可梁健心里不好受。 韩冰见梁健没话,终于收起了她那副态度,提出了她的要求:“你之前不是提醒我,项瑾是项部长的女儿吗?那这个孩子,就是项部长的外甥女!我不管你们做什么,总之,如果我和你们的华记被抓了,或者华记被免职了,那么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你女儿。当然,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我不会杀了她的。虽然我自己没女儿,但我好歹也是曾经做过母亲的人。” 梁健心中已是恨极,忍不住嘲讽:“你也配你是做过母亲的人吗?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拿一个孩子来事!” “错,这不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这是你家跟我家之间的事情。因为,你做的,是在毁掉我辛苦维护了十多年的家庭!”韩冰冷冰冰地完,就挂了电话。 项瑾在旁边迫不及待地问:“她什么要求?” 梁健安慰她:“霓裳不会有事。你放心。”然后他拉着老唐走到了一边,将刚才韩冰的要求了一遍。 老唐没话,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查到了吗?” “有把握吗?” “我要丝毫无损!” “需要多久?”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安排,时间上,不用担心。”老唐挂了电话,不等梁健问,就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到宁州的人都出发了吗?” “我不管你怎么做,无论如何要给某些人一个信号,就是行动撤消了。我需要一个时的时间。” “我不管,一个时。我孙女现在在那些人手里,你要是不能帮我争取到这一个时时间,就别怪我到时候发疯。” 老唐完就挂了电话,脸色难看。梁健问他:“什么一个时?你做了什么?” 老唐回答:“刚才他们的车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我的人就已经跟上了。现在已经找到那些人在哪里了,也确定了霓裳就在里面。不过,因为考虑到霓裳的安全,所以我的人需要部署一下,确保能把霓裳一根头发也不少的带出来。” 虽然,对老唐的实力有了一定的认识,但霓裳是梁健的女儿,梁健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老唐看了他一眼,:“霓裳也是我亲孙女,我不会拿她冒险。” 梁健不再话。 过了十分钟后,梁健在老唐的示意下,给韩冰打电话,北京那边已经撤消了行动。并且提出要看看霓裳。 韩冰发了照片过来。霓裳被一双男人的手抱着,吸着一个奶嘴,闭着眼睛,正睡着。可脸红红的,眼睛周围也是红的,显然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又过了十分钟,韩冰打来电话。 “我已经确认过,行动确实取消了。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梁健的心脏一紧,大喊:“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女儿做什么。我曾经也有一个女儿,可惜她命不好,还没来得及出生就夭折了。我很喜欢你女儿,所以我决定带她去国外生活。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发她的照片。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否则,我不保证你女儿会在国外生活得很好。”韩冰的话,让梁建的心一寸寸地往下凉。 电话嘟地一声被挂断,梁建愣在那里。老唐问他:“她了什么?” “她要带霓裳去国外。”梁建愣愣回答。站在一边的项瑾听到,突然大声尖叫:“不行!她不能带走霓裳。”话音还未落下,她掉头就往车子跑。 “快拦住她。”老唐喊了一声,就去追她。梁建也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抱住了近乎癫狂崩溃的项瑾。 “霓裳不会被带走的!你放心,霓裳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老唐会把她平安的带回来的。”梁建安慰着她,声音忍不住哽咽。 项瑾软倒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来接李园丽的车子终于来了。送走李园丽后,梁建他们上车,直接去了老唐在城郊的那处基地,等待消息。 一个时,长不长,短也不短。可在等待的时候,就像是好几个世纪一样,煎熬着梁建他们。 终于,时间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还有一刻钟。梁建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安慰项瑾。老唐的电话忽然响起。 老唐看了一眼号码,走到了外面,才接了起来。梁建觉得有些不对,跟了过去。他听到,老唐在:“你这是在逼我!以前我儿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一次,要是我孙女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不管你做什么,你必须得要把这个消息给再守住十五分钟时间。” 老唐喊完后,就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梁建站在那里。 梁建脸色难看。老唐愣了一下,走了过来,看着梁建,跟他保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霓裳平安带回来。以前我做不到把你平安地带在身边,但是现在我有这个实力了,我绝对不会允许再有任何人来伤害我的家人!谁都不可以!” 看着老唐坚毅的眼神背后那深藏的痛,梁建对老唐的那些一直不肯化去的隔阂,忽然一下子烟消云散。 至此,他才彻底理解老唐的那一句:没有父母会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 梁健点头,开口:“爸,我相信你。” 本来自≈ap;ap;#:///( ) 839新的开始 有人从边上走过,老唐拉住了他,问:“烟有吗?” 烟和火一起递了过来,老唐抽出一根问梁健:“要不要?” 梁健接过,其实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请大家(@¥)老唐也是。只不过,此刻,对于他们两个人来,都需要这根烟来帮他们捱过这难捱的十五分钟。 分分秒秒,都像是度日如年。但,还好,他们总算等到了。电话响了,电话那头冷静的声音,让老唐的神色一松,转头看梁健时,那难掩不住的激动,让梁健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往后靠在门框上,感觉脱力。 转过身,正好看到项瑾因为时间到了,来找他们。 “霓裳在回来的路上了。”梁健。项瑾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抬手捂住嘴,泪水却不住的流下。梁健走上前,拥她入怀,轻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很苍白,但梁健还能什么。是他给她们带来了这样的惊吓。 五分钟后,霓裳还没到,韩冰的电话先到了。梁健看了一会,接起。 电话那头韩冰沉默了许久,忽然问:“梁健,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健没回答,跟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了。这场战役,到此已经算是进入了尾声。梁健放下手机,正要挂断电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最后分别时,他回头的那个眼神。他忽然想问韩冰一句话。手机重新放到了耳边,他问:“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做梦梦到贺健翔?” 电话那头,韩冰愕然。半响后,忽然尖声喊道:“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不是我!要不是你,他现在已经在国外了!” 对于韩冰的反应和回答,梁健有些愕然,可是转念又想通,这不是通常电视剧中那个万恶女配常有的思维通路吗?自我欺骗,自我逃避,将责任都推卸别人身上。 梁健没再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两辆黑色的八座suv开到院门前,一辆车的侧门打开,一个精壮的汉子抱着一个孩从车内走了下来。 项瑾最先冲了出去,飞奔一般,跑了过去。梁健也跟了过去。 项瑾接过孩子,激动的她,了一声谢谢,就抱着孩子,泪水止不住的滚下。 “谢谢。”梁健一手扶住项瑾,一手握住那个汉子的手,认真道。老唐没什么,只是抬手在他肩膀侧用力拍了两下。 汉子:“那几个人好像要走,我留了两个人在那里看着。首长,你看,要怎么处置?” 刚才一心在霓裳身上,梁健也没仔细打量眼前这汉子,此刻汉子一话,梁健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他身上,汉子一身标准作战服,作战背心,除了没背着一把大冲锋枪,其余的和那些美国大片中的美国大兵差不多。那几把黑晃晃的手枪,还有明晃晃的军刺,让梁健有些发愣。 梁健忽然醒悟,怪不得刚才韩冰问他到底是谁时的语气中,竟还有一丝惊恐的感觉。 这时,老唐话:“你联系一下省公安厅的厅长,把事情大概一下,让他们去接收一下就行了。至于你的人,就回。这一次,你们已经曝光了,再留在这里也没用了,收拾一下,回去。” “那首长你的安全?”汉子忙问。 “你把五留下就行了!”老唐到。话音刚落,他又开口补了一句:“老三也留下。” “是!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汉子转身走了。 他一走,老唐俯身过来看了看项瑾怀里正在安睡的霓裳,满眼温柔。然后,他抬头,对梁健二人道:“先让人送项瑾和孩子回去。免得你妈妈她们在家里着急。梁健,你陪我去一趟省政府。” 梁健其实更想陪着项瑾她们,但有些事,总该要个结束。送了项瑾上车后,梁健跟老唐上了另一辆车,往省政府开去。 来也巧,梁健的车刚到省政府门口,正好看到公安厅的车也开进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韩冰坐在后座,面无表情。 公安厅的人动作很快。梁健想,夏初荣对她们也是憋了很久,现在机会到了,他恐怕比梁健还要急。 下了车,梁健问老唐,要去见谁。 老唐,去见张强。 梁健带着老唐,到了张强的办公室门口,本想进秘办公室问一下,可是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梁健只好直接走过去,敲了敲张强的办公室门。 “进来。”门内传来张强的声音。 梁健打开门,让进了老唐后,也跟了进去。刚迈进门,老唐去忽然:“梁健,你在外面等我。” 梁健错愕之下,只好退了出去。 关上门,梁健不知道老唐和张强些什么,但梁健感觉,或许跟那在那个清雅农庄他们谈的差不多。 等待的过程走,梁健接到了项部长的电话。梁健本来以为他应该是知道了霓裳被人带走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但不是。 项部长:“对凉州班子的审查,我的人已经全盘接手了。他们已经出发。我明也会到宁州。” “好的。”梁健:“那需要我去接您吗?” 项部长:“不用,省纪委会安排车的。” “好的。那到时候,您有时间了,通知我们一声,我和项瑾过去看你。”梁健到。到此,他以为项部长应该是不知道之前的那惊魂两时。 但项部长接下去的话,却让梁健不得不推翻了自己的以为。他问:“项瑾和霓裳她们还好吗?没受伤?” 梁健愣了愣,然后回答:“没有。爸,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她们。” 项部长却叹了一声,:“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们既然没事,你就不要自责了。其实,起来,会有今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考虑得太多,但是却忘了,你是我的女婿,无论我怎么做,这是必然存在的事实。我应该一开始就坚定立场的。” 梁健没什么。对于项部长之前在凉州的事情上有些做法,梁健心里完全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就想项部长的,他是他的女婿这一点是必然存在的事实,而对于梁健来,无论项部长做什么决定,他是项瑾的父亲,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挂断电话。梁健随便找了墙边坐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很累,这种疲惫,从身体各个地方钻出来,让他想立即躺下来,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闭上眼睡过去,睡到荒地老。 正在梁健靠在墙上闭着眼休息的时候,忽然有脚步声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梁健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起初的惊愕之后,是惊喜。他忙站了起来,一时激动,也不管是不是在政府大楼里,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问:“你之前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不开机,也不跟我一声?” 完,她却不话。只是笑了笑,笑容有些牵强。她轻轻推掉了他的手。失落从心底泛起,挡不住。梁健笑了一下,也不再话。只是目光控制不住地停留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打量,仿佛一不留神,她就会再次消失了。 她瘦了,可眼睛却很亮,亮得让梁健觉得有些不真实。不知为何,梁健忽然有些慌。 这时,她话了。 “你怎么坐在这里?” 梁健笑了一下,:“我在等人。” 她看着他,忽然转身准备走。梁健心里一慌,脱口问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她停了下来,身体僵硬在那里。好久,才看到她摇头,回答:“没有责怪,哪来原谅。” “那为什么不肯见我?”梁健又问。 她转过头来,对他一笑,:“你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吗?” 梁健愣住。 他还想再些什么。可这时,张省长办公室的门开了,老唐从里面走了出来,张强在后面送他。梁健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张省长看到了站在梁健身边的胡英,目光从梁健脸上扫过后,笑着道:“你来了啊。” 老唐走到胡英身边,一打量,忽然:“你是胡英同志?” 梁健惊住,他不知道,老唐竟然还能认得胡英。 胡英点头,然后问:“您是?” 老唐笑笑:“我是梁健的父亲。” 胡英错愕地转头看向梁健。这个父亲和胡英所了解的梁健的父亲不一样。梁健没有解释,有些话,也不是一句两句能清楚的。老唐也没有给梁健时间解释。 离开那里后,梁健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问老唐:“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老唐笑着:“你是我儿子,你喜欢什么女人,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胡英就像是梁健藏在心底的一个大秘密,虽然这个秘密早已不是秘密,但老唐这样直白的点破,梁健还是有些不舒服。 老唐看了他一眼,忽然认真道:“其实,项瑾很适合你。胡英,不适合你。就算你跟她结婚了,你们也不会有很好的结果的。” “为什么?”梁健反问。其实这一点他心里也有认识,但,他不想承认,也不愿听到别人这样。 老唐:“你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你身后的女人,而她不是。她是一个要和你站在一起的女人。” 梁健沉默了下来。老唐得没错,让胡英放弃前途,工作,心甘情愿地站到他的身后,或许真的不现实。他想起,那一次晚上,他问她,如果让她放弃工作,她是否愿意,当时,她的沉默…… 或许,就像她得,他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本来自≈ap;ap;#:///( ) 840尘埃落定 纪委的人,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梁健正在家里,陪着项瑾看着霓裳,忽然接到了张省长的电话。 华剑军是在办公室被带走的,没有手铐,没有挣扎,没有喧闹,张强他被带走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韩冰已经被控制在公安厅,韩磊就这两日就会定刑。就算上面的人有心帮他,就算没有梁健提供的那些致命证据,就凭韩磊和韩冰他们两人所犯下的那些事情,他们的疯狂也足以毁掉华剑军。 他的不挣扎,不反抗,平静地等待在那里,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认命。 华剑军的倒下,必然意味着,上面也要动荡一段时间。这一点,从老唐提出要连夜回北京,便能看出来。 老唐连夜就走了,梁健送他去的机场。在登机前,老唐对梁健:“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男人,只有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才能算是男人。我很庆幸,努力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做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要用这么多年。” 梁健懂得老唐的意思,怎么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实力。既然,有些事逃避不了,那么就只有强大自己,来面对它们。 老唐走后的第二,梁健又收到了消息,张强暂代省记一职,全权处理一应省委事务。 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张强来,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之前张强就暂代过一次,上面肯定会考虑这个因素,所以这一次的暂代,转正的机率很高。而,就算最后,省委一职还是会由中央下派,但挑选和走流程,都需要一定时间。这段时间,张强接受省委的事务,对江中省的一个全局掌控,加上这之前的影响,都能够让他在之后新的省委到来后,占有很大的主动权。也就是,这一次,无论张强接下来能不能成功上任省记一职,他都将会是江中省实际上的一号首长,谁都不再可能撼动他的地位。 至于凉州那边,项部长在昨夜里已经宁州,而那些人也在深夜被带到宁州某处地方,展开审讯。据,他们到那边的时候,凉州市委记于记,正准备逃走。只可惜,秦市长恰好出现在他家门口,拦了他五分钟时间。也就是这五分钟,让他成功被捕。 秦市长为何这么凑巧,真的只是凑巧吗? 当然不是,华剑军是在政府大楼被带走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没有手铐,但这段时间的风云变化,那些人总会有些耳闻,总能猜到一些。如此一来,消息必然走漏。 华剑军都倒了,当时面对梁健自信嚣张无比的于记,自然就要开始心虚了。人一心虚,就会萌生退意。 梁健料到会如此,所以给秦市长打了一个电话。秦市长被压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乐得看到于记倒霉,办起事来,自然也是不遗余力。 接到秦市长人已经被带走的消息后,梁健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他也算是对那七十八条无辜生命,有个交代了。 事情到此,终于算是尘埃落定。华剑军的倒下,不仅上面会动荡,省府内也会有一番清理。就算考虑到稳定问题,一些人可能只是谈话,但总有一两个,会受牵连。但这些,梁健都不想再管,不想再操心。 从胡英出事,到现在,似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梁健每一的神经,几乎都是紧绷的,每一都在算计,都在紧张……终于,可以不用再紧张,再算计,这种感觉很好,很放松,很享受。 梁健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江中省内,风云迭起,却又在一个星期后,忽然间风云散去,变得清朗起来,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省府内的人照常上着班,闲得没事的,凑在上聊聊八卦,甚至八卦中,都很少有人提起这一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好像所有人都约好了一样,没注意到那几个消失的人。他们似乎从来都未存在过。 对于这些,梁健都不知道。他关了手机,连电视新闻都没看,只是陪着项瑾和霓裳。 一个星期过去,梁健终于觉得,自己似乎缓过劲来。可,这种每日陪陪项瑾,逗逗霓裳的日子,太惬意,让他陶醉其中,不想醒来。是项瑾打开了他的手机,拿给了他。 项瑾笑着:“你再不去上班,我和霓裳就要饿死了!” 她们两当然不会饿死,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她是在提醒梁健,有些事,逃避不了一辈子。确实,梁健或许可以选择不走政治这条路,但他选择不了他的出生,他的血脉,还有注定要他承担的责任。 手机一打开,就有很多短信进来,滴滴响个不停,听得人心烦。梁健将它塞进了抽屉关上,还是响。 忍了一会后,索性也就平静了下来,关掉声音,一条一条将短信打开,慢慢读了起来。很多都是祝贺的短信,祝贺他又升迁了,从此就是一方父母官,高皇帝远。 梁健起先有点雾水,后来看到一条高成汉的短信,才知道,原来张省长代理省记后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了他调动的问题。 他的级别早就是正厅,只不过位置没跟上。如今,永州市委记一职,也算是补上了。短信中,还有张省长的短信,让他看到短信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既然看到,就只好出门了。一个星期没出门,梁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开着车,穿梭在繁忙的大街上,总是出神。 他来这里多久了?一年多?好像也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很多事,有浑浑噩噩的时候,也有雷厉风行的时候,有叱咤风云的时候,也有低潮难熬的时候。此刻回忆起那些事,梁健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到了省政府,梁健停了车,一如既往地往原来的省长办公室走。可一到门口,看着那紧闭的门,梁健忽然想起,张省长虽然是暂代,但估计秘处的人,肯定会劝他搬去省委那边。确实,在那边的话,有些事也方便一些。 梁健调头往省委那边走。到了省记的办公室门外,路玮霆忽然从旁边的秘办公室中走了出来,看到梁健,喊了一声:“梁主席。” 梁健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路秘,我来见张省长。”梁健还没改口,也觉得不必改口,张强不是会介意一个称呼的人。 路玮霆过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张记吩咐过了,只要你过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谢谢。”梁健走进去,路玮霆跟进来,给他泡了茶之后,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张省长正在处理文件,见梁健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了头,:“你先坐会,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梁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办公室内的环境。这办公室,他也来过几次,倒也不算陌生。此刻,换了主人,里面的东西却没什么换,除了少了一些华剑军私人的东西,多了一些张强习惯的东西,其余的基本都是原样。 梁健扫了一圈后,就收回目光,喝起茶来。茶还是张强以前爱喝的茶,味道是梁健喜欢的味道。 茶喝了十分钟,张省长终于放下文件,端着茶杯,走到了梁健左边,坐了下来。 坐下后,张强问:“在家休息得怎么样?” 梁健笑着回答:“还不错。” 张强:“我看你是都不想再回来了。” 梁健笑笑没接话。忽然,他想起一事,便问:“张省长,你原来的秘萧正道呢?我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了他了,他调走了吗?” 张省长点头,:“我看他年纪也大了,做秘也没什么心思,就放他下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一直没看到他。解了疑惑,梁健也就不再多问。张强:“永州市委记一职,已经确定下来了,基本上定在一个月后去上任,这个时间有问题吗?” 一个月时间也算长了,梁健摇头:“没问题。” 张省长:“那就这么定了。到了那边,你就是永州市的父母官了。好好表现。我相信你。” “谢谢张省长的信任。”梁健这句谢谢的真心实意。要不是张省长一直以来的信任,他或许也不会有今这样的爆发。 张省长又和梁健了一些话,话不多,但梁健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 走出张省长办公室后,梁健想,既然要去永州了,今也到了省政府,就去看看高成汉。水利厅不远。 梁健去的时候,高成汉正在忙。他和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看到他,高成汉一笑,:“你不来,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两人坐了下来后,高成汉笑着:“那时候,你还在镜州,我就劝你来永州,结果你一直没来。没想到,现在我到宁州了,你倒去永州了。不过,这样也好。永州的百姓,还算有福。我相信你一定能会是个好领导。” 梁健笑:“有你这个前辈在前面,我压力很大啊!” 两人笑着闲聊了几句后,梁健问到重点,关于永州的一些情况,需要注意的事情。虽然高成汉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毕竟曾经在那里做过很多年的市长,大概情况还是了解的。因为时间有限,高成汉也没有细讲,大概了一些后,两人约定回头找个时间,细谈。 高成汉还有事情要忙,梁健就没有多待,离开了那里后,径直回了家。 本来自≈ap;ap;#:///( ) 841出发永州 第二,梁健正在准备永州之行的一些东西,忽然接到了胡英的电话,她换了一个手机号。 她约他见面。梁健立即应下。自从那在张省长办公室外见过后,梁健一直想再见她一面,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没打通。 靠近城中心的一个商业区边上,一处河边的特色咖啡馆中,贴着河的窗边,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如今的胡英,看着,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除了瘦了一些,身上的气质也有了些变化,感觉,恬静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一些锋芒。 和那在张强办公室外看到她相比,今的梁健,心情平静了许多。这些在家,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微笑着,开玩笑道:“你好,我叫梁健。” 胡英也笑了。伸出手,与他的手握在一起,:“我叫胡英。” 两人相视而笑,那些曾经横亘在彼此之间的芥蒂,至此也在两人的笑容中,烟消云散了。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那就用一种新的方式来重新相处。 两人不谈工作,不谈过往,只是聊聊最近的一些电影,看过的。梁健发现,其实除了工作,她和他之间,还是有很多的话题,有很多的共同点。 两人在咖啡馆中,坐了一个下午,始终没谈一句有关工作,有关过去的话。快五点的时候,项瑾打来电话。梁健看了一眼,站起来想走到外面去接,胡英拦住了他,轻声:“就在这。没事。” 梁健便坐了回去。电话接起,项瑾问他:“回来吃晚饭吗?” 梁健看向胡英,捂住话筒,问:“待会要不一起吃个晚饭?” 胡英回答:“不了。我约了人。” 梁健便松开了手,回答项瑾:“回来吃的。” “好的,那我们等你。”项瑾挂了电话。她没问,梁健跟谁在一起。 走出咖啡馆,梁健正想提出送胡英回去,却看到有车在门口的路边停了下来,胡英抬手招了一下。梁健还没反应过来,胡英一边着:“我先走了。”一边就迈步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 驾驶座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挺高的身材,没有发福的迹象,穿着也很得体,车子是黑色的奥迪,应该是个有点身份的人。他对着梁健点了下头,然后迎着胡英微笑,胡英上前与他了几句,然后绕到副驾驶座,坐了进去。坐进去之前,她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见梁健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身子便缩进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中。 梁健错愕在那里,等车子开出去好一段距离,才回过神来。他心里的滋味,不可谓不复杂。但,他终归希望她能幸福。她现在状态不错,既然不错,那他就应该替她开心,不是吗?她已经承受够多,无论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自己。她应该得到幸福。 回到家中,只有项瑾在家。梁健问:“妈和霓裳她们呢?” “她们去李妈妈家里了。”项瑾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包,然后笑着:“今晚,就我和你两个人。好像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过。” 梁健回忆了一下,确实找不到这样的时候。可是,制造这样的浪漫时刻,不是应该是男人负责吗?可,此刻却让项瑾抢了去。 梁健在项瑾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吃过晚饭,我们去看个电影。” 项瑾笑:“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已经买好电影票了。不过,你待会得把电影票钱还给我。” 梁健笑:“行,我把工资卡都交给你。” 一顿用心做的饭,一场用心看的电影,一份用心经营的婚姻…… 坐在电影院的黑暗中,屏幕上的嬉笑画面,逗得周围的人哈哈笑个不停,梁健却有些出神。 从他到省里,到现在,总共才一年多的时间,他经历了很多,困难,低谷,危险,还好,一切都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到今,整体还算不错,他虽然不能是大赢家,但最起码,家还在,老婆还在,孩子也不错,工作也还在,也处于上升阶段。如此一看,他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他的眼前,浮现了胡英和那个从奥迪车里走出来的身影……或许,若遗憾,就只是她了。 但,就像是曾经在某本中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有些情,或许只是因为遗憾所以才弥足珍贵,所以才美好,所以才念念不忘。 或许……梁健想。如今,他和她,都已经走在了幸福的道路上,那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又一阵哈哈笑声过后,旁边的项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转过头,轻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健回过神,轻声回答:“没事。我们看电影。” 项瑾没有多问。两人继续看向电影屏幕,很快,梁健也被电影内容吸引住了,不再想其他。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不算久,梁健在省里待得时间不算长,在妇联上,也没多少可以交接的事情。但永州那边,却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离上任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梁健就带着项瑾他们举家到了永州。房子,老唐已经准备好,不算很豪华,但和梁健在宁州的房子相比,还是要豪华了很多。城郊的一处高档别墅区的一栋别墅,市价七百万。老唐,是朋友的,但房产证却在老唐受伤,梁健看过一眼,房产证上的名字,确实不是老唐,也不是李园丽的。 老唐。只管放心住,住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来赶。房子里,一应俱全,拎包入住即可。梁健本还想再考虑一下,但项瑾,听老唐的,房子大,人多住起来方便。梁健便不再什么。 住进去后的第二,老唐带着梁健出门,赴一个饭局。 饭局是梁健曾经见过一面的刘叔组织的。梁健知道,这是老唐为他的永州之行铺路。梁健不拒绝,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形式,但这也是他需要接受并适应的东西。 有人曾:在朝,最强大却也是最致命的,可能就是关系。在我们的观念中,即使去排个队领个票,都喜欢走个关系,插个队。几千年的文化,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有一些屡教难改的陋习。 但这些陋习,想要一下子摒弃,很难。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一边适应的过程,一边慢慢改变。 永州对于梁健来,是陌生的。虽然有高成汉给他在临行前,上了一课,高成汉也联系了一些曾经这里的旧友,但终究,这些关系都不是他的。 想要立足,梁健还是需要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关系。而老唐,就是在帮他做这件事。 今的饭局,人不多。除了刘叔,他和老唐之外,只有四个人。两个企业老板,一个开发区的区委记,还有一个是市组织部部长。 企业老板是刘叔的朋友,区委记和组织部长,却是企业老板邀请来的。 梁健进门,刘叔和老唐热情的握了下手,然后走到梁健身边,亲热地搂了一下他,然后看着屋内另外四个站起来的人,跟他们介绍:“这就是马上就要到我们永州来上任的梁健,梁记。” 组织部长第一个走了过来,跟梁健握手,:“恭喜梁记,以后还请梁记多多关照。”梁健回礼,:“这话是反着来。我是新来的,应该是你们多多关照才行。” 刘叔在旁边笑着插话:“都别站着话,坐!都坐!” 这时,老唐却忽然开口,:“人我给送到了,饭我就不吃了。我先走了。” 梁健微微一愣,刘叔也没话留他,梁健也就没开口留他。老唐跟其余几个人示意了之后,就离开了。 老唐一走,刘叔又了几句后,几人纷纷落座。 坐下来后,刘叔先是仔细介绍了一下各人,然后开始上菜,上酒。酒一上桌,气氛就开始放松起来。 除了梁健有些生疏外,另外五人倒是马上熟络起来了。刘叔也是个爽快人,没几句话,就和区委记还有组织部长开始称兄道弟。梁健也被带到了一起,很快,区委记就开始上来勾肩搭背。梁健虽然不太信任这种友谊,此刻,却也被带了进去。 一顿饭,吃了两个时。饭局上,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实质的内容,酒倒是喝了不少。刘叔和他的两个企业朋友,应该都是当兵出身,酒量很不错。离开的时候,梁健已经有些微醉了,目光中的东西都带了重影。而区委记和组织部长,也都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他们在包房里等了一会,有秘进来,扶了他们离开。 梁健跟在刘叔三人后,刚出门,就有人跟了上来。转头一看,是一张陌生的年轻的脸,剃着个平头,气质倒是有些熟悉。 梁健一愣,问:“你是谁?” 本来自≈ap;ap;#:///( ) 842如何上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站在梁健面前的年轻男人,板寸头,休闲装。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听到梁健的问题后,年轻男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回答:“您可以叫我五,是唐首长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梁健还没来得及话,旁边刘叔先开了口:“既然老唐安排了人过来接你,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先走了。” 梁健忙和刘叔他们一一告别,送走他们后,梁健才仔细了打量了一下这个五,问:“老唐为什么让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五问:“首长没跟你吗?” 梁健摇头。五看了,:“首长只是让我以后就跟着您,您去哪,我就去哪。” 梁健一愣,这是保镖的含义么?看着五刚毅却又年轻的脸,想着以后身后走哪都有个人跟着,多少感觉有些奇怪。但此刻,老唐也不在,多也没用。五问梁健要了车钥匙,两人离开了那里,回了家。 到了家中,老唐还没回来。五跟在梁健后面进门,项瑾看到,问:“这位是?” 梁健想了一下,:“五,老唐的客人。”项瑾没再多问。 老唐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梁健看着他,心里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家里女人好几个,一个陌生男人住在家里,总是不方便的。但,梁健还不清楚,老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只好就这么等着他回来。 老唐一进门看到两个人沙发上这么坐着,一愣后,开口就对五:“五,那边的客房你自己去收拾一下,这段时间,就先住这里。” 五得了命令,就去了。梁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总之,很别扭。老唐看了出来,招呼梁健进房谈。 进了房,不等老唐开口,梁健就迫不及待地:“爸,你这么安排,不合适?家里这么多女人,特别是项瑾,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她们会觉得不方便的。” 老唐看着他,:“不方便总比不安全好。不过,你的也有道理。这样,暂时先让五在家里住几,我在想想办法。” 梁健欲言又止,他觉得老唐有些过分警惕,华剑军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也到了宁州,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但老唐紧张也是关心他们,梁健怕出来,伤了他的心。梁健不,老唐却是看了出来,:“我只是不希望等到有些事发生了,来不及。”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老唐从前的经历,虽然他有过大概的描述,但对于梁健来,可能还是无法想象,所以,他不能完全体会老唐此刻的心情。 五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梁健上楼跟项瑾了,项瑾的反应却让梁健有些惊讶,她表现得比梁健平静。梁健问她:“你不觉得家里多个人不方便吗?” 项瑾回答:“有是有一点。不过,我的时候,家里也经常会住着一个或者两个保镖,所以,还好。” 梁健耸了下肩,想,敢情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就他是大惊怪了。既然项瑾都已经没意见了,梁健在心底自嘲了两句后,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接下来的几功夫,梁健带着一家人,还有五,走了几个永州风景比较秀丽的地方。只是,老唐一直没同行,他好像很忙,自从到了永州,白几乎都见不到人,每都在外面,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梁健也不问,他也不。 每看山看水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梁健上任的日子。上任前两,梁健的手机就开始不停有电话短信进来,都是些陌生号码,梁健知道这些号码的主人是干什么,一律没接。 前一的早上,梁健正在吃早饭,忽然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熟人是,熊叶丽。他如今是干部科的科长,听最近有升职的趋势。梁健接起电话,熊叶丽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娇俏的笑声仿佛要从手机里钻出来一般。梁健看了一眼项瑾,项瑾依旧低着头喝粥,仿佛没听到。梁健开口:“熊大忙人,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熊叶丽:“我再忙,也比不上你梁记呀!先恭喜一下你呀,年纪轻轻就是市委记了,前途无量呀!以后这大腿,可是要记得给我抱抱!” 梁健笑了笑,了声哪里,然后就岔开话题,问:“今是有什么事情吗?” 熊叶丽收起笑声,:“是的。你这不是几电话都不接么,永州市那边急了。你,你明就要上任了,结果连你人都找不到,人家还以为你要撂挑子了!” 梁健这才想起,这两的陌生电话,自己一律没接。他尴尬地笑了一声,:“是我疏忽了。” 熊叶丽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问问,这你新官上任,打算怎么个安排法?” 梁健一愣,问:“什么怎么安排?” “你怎么糊涂了?在政府里这么多年了,连这么点程序都不知道?”熊叶丽问。梁健刚才像是突然锈住的脑袋一下子转开了,明白了过来,忙:“刚才没反应过来。” 熊叶丽接过话:“本来省里是想安排一下送你去上任的,但是你自己早早地跑到永州去了,张记也了,这件事,看你怎么打算。所以,省里就没有安排。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还是,等明一早,你公文包一拎,一人一车,就这么去上任了?” 熊叶丽话,并没有因为梁健如今的地位而变化,依然带着些调侃,就像是一个大姐姐。这一点,梁健觉得欣慰。他笑了一下,:“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一人一车,多潇洒呀。” 熊叶丽在电话那头啐了他一声,:“你呀,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架子摆的大不好,但该摆的架子还是得摆的,不然那些人就不重视你。他们不重视你,你接下去的工作就不好做。所以呀,这该有的,还是得有,你对吗?” 梁健觉得熊叶丽得也有道理,但是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梁健还是不喜欢。他想了一下:“这样,那你让永州市这边再联系我一下,我自己跟他们商量。” “好的。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一下。一般市委记上任,都是由省组织部负责送到上任所在市的,但既然这一次张省长也了,不送就不送了。但是,任命还是需要省组织部派人去宣读的。所以,今下午的时候,我们部长会到永州,你要不要……” 熊叶丽的话没有完,但梁健明白她的意思。梁健想了一下,:“这样,你把他秘的电话给我一下,到时候我自己联系。” “好的。那回头我发短信给你。另外,永州市那边,我现在给他们回电话,让他们联系你。”熊叶丽完就挂了电话。不出三分钟,永州市府的电话就来了,是市委办秘科的。梁健接起,了声你好,对面就传来一个心翼翼地声音,问:“是梁记吗?” “是我,梁健。”梁健回答。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梁健的自报姓名,可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等了几秒,见他没话,梁健便开口道:“关于我上任的问题,刚才省组织部的熊科长已经跟我过了,这样,你们负责接待好省组织部部长就行,我这边的话,我会自己安排的。” 梁健话刚完,对面立即就道:“这样不好。明早上,还是由市委派车去接您。对了,您住哪里呢?” “不用了。我有车,有司机,会自己过去的。”梁健自己又司机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五,他正一丝不苟地坐在那里啃着早上李园丽特意为他摊的大面饼。李园丽似乎跟他很熟,清楚他的一些饮食习惯。 梁健的话,让对面秘科的人陷入了两难境地,沉默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回答。梁健等了一会,失去了耐心,就:“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挂了。” 着,梁健就要挂,电话那头却喊了起来:“等等,梁记。” 梁健只好又问:“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下午的时候,省组织部长过来,市里安排了晚饭,您要不要过来参加?” 这个问题,熊叶丽跟他组织部长今会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他还不想这么快和永州市的班子见面。他回答:“不了。你另外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 挂了电话后,熊叶丽的短信来了。梁健没有马上联系这个组织部长的王秘。放下电话,项瑾忽然抬头,问他:“你明早上真打算自己一人一车的去上任?” 梁健看向她,:“你也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项瑾想了一下,:“你是市委记,你觉得合适就合适。” 梁健笑了,项瑾也笑了。吃过早饭,梁健陪着项瑾抱着霓裳去外面散了一圈回来后,就进了房。 他拿出手机,找到熊叶丽发来的王秘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下,接了起来。不等梁健话,王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好,梁记。” 本来自≈ap;ap;#:///( ) 843夜会部长 对于王秘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梁健倒也不是很惊讶。()他:“你好,王秘是吗?” “是的。梁记有什么事吗?”王秘问。 梁健心里措了一下词,:“刚才熊叶丽科长跟我,周部长今下午会到永州,对吗?”“是的,梁记。”王秘回答。 梁健继续:“那辛苦你问一下周部长,看他今晚上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些事想找他一下。” 王秘问:“今晚上永州那边有安排晚饭,梁记你不参加吗?” 梁健:“我有点事,晚饭就不参加了。” “好的。那我问一下周部长,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我在电话通知您,行吗?”王秘。 “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想,省委组织部长过来送他上任,他却不去参加晚饭,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但,转念又想,自己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在这里多生这些忧虑。 如此一想,便索性抛开了这些没用的烦恼,开始他上任前的准备。关于永州市的情况,在之前来永州之前,梁健就已经开始着手了解。论经济,永州并不是一个发达型城市。但是在高成汉那一届市长和市委记两方面和谐努力之下,永州在生态型经济发展道路上,还是走得不错的。特别是生态农业,和生态旅游这一块,还是可圈可点的。 既然这两块,已经走出了一定特色,那么梁健觉得没有必要再一定要去搞出专属于自己的政绩,只要努力将这两块搞好,就是对永州来,最好的发展了。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之上,再做出点属于自己,又对永州,对永州百姓有好处的事情,那当然最好。 梁健通过高成汉给他的资料,还有老唐给他准备的一些材料,和他自己通过互联找到的一些信息,对永州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永州总共分四块,两县两区。永城区是主要城区,发展虽然不是很快,但绿化做得不错。特别是高成汉做市长的时候,对永城区的水环境下了功夫,所以,如今永城区的水环境还是很理想的。除了永城区外,另外两县一区之中,东陵县目前的发展最后落后,庆安县的农业发展最快,长清区的旅游发展最好。 两县两区中,长清区的面积是最大的,相比较于其他两县一区的平原地形,长清区的地形是偏向丘陵地带,多山川河流,所以,相比较来,风景秀丽,有特色,所以在旅游这一块的发展还算可以。但同样,也存在很多的毛病。比如上不少友曝出,长清区的不少旅游景点,环境卫生极差,垃圾到处都是。尤其是,长清区唯一的一个水库,也是永州市最大的一个水库,堪称是第二个‘青岛’的地方,因为属于管理,现在很多地方,都是垃圾成堆,特别是现在夏,更是蚊虫漫,这一点梁健自己也有体会。前几,他和家里人,曾去过那个地方,确实见到不少地方都堆积着垃圾。这些垃圾,都是游客留下来的,却迟迟没有人来打扫。 这样的问题,不仅仅存在于水库着一个地方,在长清区的很多旅游点都存在,这也是长清区虽风景很好,但旅游这一块始终不温不火的一个潜在因素。 而庆安县的农业,目前来,发展还算可以。至于东陵县,因为多水域,渔业比较发达,但渔民收入并不好。梁健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也没有整理出什么思路,便暂时将它放到了一边。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梁健午睡了一会后起来,就接到了王秘的电话。王秘,晚上八点,周部长有时间。 梁健问了下榻酒店后,就挂了电话。其实,见周部长,梁健并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无非就是出于礼节。周部长因为他的上任而来,那么他不出现一下,怎么都不过去。 等待八点的过程中,他接到了不少电话,无非是邀请他去吃晚饭的。值得一的,于六点不到的时候,他接到了永州现任市长的电话。高成汉走后,永州这边的市长一职一直是由一个副市长暂代的,后来高市长确认出任省水利厅厅长之后,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代理市长一直都没能顺利转正,直到一个月前,梁健确定出任永州市委记之后,这个一直悬而未决的市长一位才终于尘埃落定,并没有太大的意外,那位代理市长终于算是苦尽甘来,顺利转正。这位副市长在高成汉在位时,与高成汉的关系,只能是不温不火,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也没有什么不和。但,高成汉对其的评价是心为上。 这位市长,本名钱江柳,永州本地人,今年四十出头,这个岁数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应该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前途似锦。当然,这前途一事,谁也不好。华剑军的岁数与这位钱江柳岁数相当,实力又雄厚,可如今又如何?所以,世事难料,这为官一事,最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梁健接到钱江柳的电话,有些意外。一般,很少会有市长这样直接联系市委记,而且是梁健还未正式上任。 当然,今日梁健不似往日梁健,最近江中省内发生的事情,他钱江柳肯定也有所耳闻,会有这样的动作,实际上也并不奇怪。 电话初接通的时候,梁健并不知是钱江柳,或者,他并不知是永州市张,便问了一句:“你是?” 对方自我介绍:“梁记,你好,我是钱江柳。” 梁健愣了,钱江柳是谁。他没话,等着他继续自报家门。可钱江柳想,你虽然还没正式上任,但怎么样我这个市长的名字你总该知道。所以,他也没话,等着梁健开口。 梁健就这样持续了大约有十来秒钟,梁健觉出了些不对,开始在脑海中这个钱江柳是谁。这一想,就想到了。他忙开口,:“钱市长,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十几秒的沉默,并没有让钱江柳的声音出现什么变化,起码梁健听不出来。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梁记虽然还没有正式上任,但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话起来,梁记也已经是我们永州市的人了。今省里的周部长过来,我们市里安排了晚饭,梁记借此机会,来见见我们这些今后的下属,也是好的嘛!” 钱江柳话客气,虽然市长比市委记从权利上要低一些,但两人在级别上却是相当的。此刻他自比为下属,显然是放低了姿态。但他放低了,梁健却不能趁势就上。他忙笑道:“钱市长哪里话,你我同是永州市的父母官,哪里是什么下属。不过,今这晚饭,恕我不能参加了。主要是初到永州,家里还许多私事要安排,实在是分不开身。” 钱江柳也没有强求,见梁健这么,便也不再多劝,附和了两句也是之后,又了几句客套话,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梁健想钱江柳这个人,起码是个会话的人。但话得漂亮的人,不一定心里也漂亮,有可能就是笑里藏刀的人。梁健不知道钱江柳属于那种,但心总是没错的。 七点半的时候,梁健从家里出发,五开的车。到了国际酒店楼下,停好车后,五要下车跟他一起上去,被梁健拦住:“你在车里等我就行,我上去一下,应该不会待很久的。” 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梁健走进酒店后,发了一条短信给王秘:“我已经到楼下了,周部长现在方便吗?” 王秘很快发来短信:“106房间,我在门口等您。” 梁健坐了电梯上楼,出了电梯转过墙角,就看到王秘站在不远处的一处房门口,正看着这边。他也看到了梁健,忙迎了过来。 王秘笑着迎上来,:“梁记,周部长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辛苦王秘了。”梁健将带来的一包茶叶塞到了他手里。王秘笑了笑,没有拒绝,收下了。 梁健也曾经是秘,他深知和一个秘搞好关系,有些时候比直接和领导本人搞好关系要管用。 王秘给他开了门后,并没有跟进去。梁健走进去,发现周部长正站在那里泡茶,梁健喊了一声周部长,就走过去,:“我来。”然后,就接过了周部长手里的活。 周部长也不推辞,让给了梁健后,就去沙发上坐了下来,等着梁健将茶泡好,端到身前放下。看着他放下,周部长笑着:“梁记,坐。” 梁健坐下,:“周部长,叫我梁健就好。” 周部长笑笑,:“叫什么其实都一样,不过是一个称呼。来之前,张记找我谈过话,他,你不错。现在一看,果然不错。”着,他端起茶来,闻了闻,吹了口气,浅抿了一口,味了一会后,:“茶泡得不错,怪不得张记这么喜欢你。” 梁健笑着:“周部长过奖了。” 周部长放下茶杯,问:“听王,你找我有事情要跟我?” 梁健:“事情没有,就是想请教一下周部长,我一是初来乍到,二以前也没做过领导,这新手上路,心里有些没底,所以想请周部长指点两句。” 周部长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本来自≈ap;ap;#:///( ) 844知己知彼 周部长:“你子,不老实。我看你不是想来请教的,你是觉得不到一到,怕我心里对你有意见。” 周部长的‘直言不讳’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周部长的能算是事实,但梁健不能真的承认。他尴尬的笑了笑,:“周部长想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想请教一下周部长。” 周部长抬手笑着指了他两下,也没再继续拆穿他,:“好,那就当你是真的来请教的。既然你请教,那我就两句。” 梁健洗耳恭听。 周部长沉吟了一下,开口:“实话,永州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相比于其他地级市来,你这个时候接手永州市,是有优势的。为什么呢,因为在你之前,高成汉同志的那一届,将整个永州市的官场氛围营造的比较好。一个和谐的政治氛围所带来的影响,其实是很大的。虽然高成汉同志和你之前的那一届市委记都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这种影响,不会那么快消退。现在接任市长的那位钱江柳同志,此人我对他也不是很熟悉,不过,据前段时间的接触,应该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好话,这句话是没错的。他是从永州出去又回来的永州人,在永州的关系肯定要比你这初来乍到的要多。所以,我觉得,无论怎么样,你第一步,还是要和他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梁健点头,看着周部长没话,等着他继续下去。 周部长喝了一口茶,接着:“你知道为什么每一个领导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基本上都是到处调研吗?”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了解熟悉情况。” 周部长点头,:“是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做领导也是一样的,你做了永州市的市委记,这永州可以是你的孩子,也可以是你的敌人。你只有了解他,了解那些人,才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施展拳脚,真正将这里变成属于你的一番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部长这句话得很对。市委记这个位置,对于梁健来,就像是一场仗。在接下去的时间里,这场仗究竟能不能打好,这前期的了解工作就很重要。就想周部长的,梁健本来此行就是为了来到一到,不让周部长挑出理来,但此刻他的这一席话,还是让他有些收获的。虽然,的这些,梁健自己也能想明白,可是听他来,还是会有一些更深刻的领悟。 周部长还提到了,关于上任后的调研工作,周部长认为梁健可以请教一下高成汉,毕竟高成汉在永州呆了这么多年,对永州的整体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梁健一一都记在了脑子里。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足有四十多分钟,直到王秘过来敲门,两人才停了下来。 王秘走进来,:“周部长,钱市长在楼下,想见见你。” 不等周部长话,梁健就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周部长了。” 王秘送梁健出来,才刚出门,梁健就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王秘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里面正要走出来的人,就:“是钱市长,梁记你要不要避一避?” 梁健想,虽然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但未必人家钱市长喜欢在这里碰到自己,便点头好。王秘的房间就在周部长的对面,门虚掩着。梁健闪身进去,王秘则迎了过去,挡住了走过来的钱江柳的视线。 “钱市长,我正要通知您呢,周部长马上就要休息了,只有十五分钟时间。”王秘话音刚落,钱江柳就将一个红包塞到了王秘的手里。王秘低头看了一眼,推辞了两下后,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钱江柳进门后,王秘进去泡了茶出来,又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梁健正在里面坐着看电视,看到王秘进来,就站了起来。 王秘:“梁记,你坐着,我给你泡茶。” 梁健忙拒绝,:“时间也不早了,茶就不喝了。改,我请王秘喝茶。” 王秘见状,也不劝,送了梁健到电梯口,看着梁健进了电梯,才转身回去。梁健从酒店出去的时候,看到有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的下车点处,车子还点着火,有司机坐在里面。梁健瞄了一眼车牌,是永州市政府的车,应该就是那钱江柳的座驾。 回到酒店旁边的露停车场,五正靠在车头抽烟,看到梁健过来,就立即来开车门。梁健走过去,笑问:“等着急了?” 五摇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 坐上车,梁健忽然起了兴,问五:“能不能跟我,老唐跟你们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五想了一下,:“首长他……挺严格的,也挺好的。” 梁健看着他,问:“就这样?” 五点头。梁健不甘心,想再听到点其他的,又问:“那老唐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之前老唐大概跟梁健过一些他的事情,可是,对梁健来,有些事,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无法想象。就好像一个从来没见过米饭,也没吃过米饭的人,你跟他形容米饭的味道如何如何好,他其实是根本无法想象不出来的。因为,他连米饭是什么都不知道。 梁健也是如此。他知道老唐的身份,但有些事,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想象不到。所以,他想通过五,能躲理解一些。 “这个我不清楚,也不能。”五的回答,不可谓有些无情。梁健只好无奈放弃。回到家中,一夜无话。 第二,一早,梁健吃过早饭,穿上项瑾亲自熨烫好的衬衫,坐着五驾驶的那辆还是他表妹还给他的奥迪,踏上了他的市委记之路。 市政府上班时间是八点半。梁健怕正好上班高峰期,交通堵塞耽误时间,加上,他想早点到那边,熟悉一下市政府的环境,所以七点半就从家里出发了。 一路畅通,开到距离市政府还有两百米左右的时候,梁健的车忽然被武警拦了下来。梁健摇下车窗,武警走了过来,问:“你们是去市政府的?” 梁健点头,回答:“是的。” 武警又问:“在里面上班?” 梁健再次点头。 武警听了,伸手问梁健要通行证。梁健愣住,他今第一上班,还没进过这市政府呢,哪来的通行证,而且,这通行证检查也应该是在市政府大门口门岗那里啊,怎么到这路上来检查了呢? 梁健正想着,发现后面也有两辆车被拦了下来,一辆车在武警走过去了几句话之后,掉头,往另外一边绕着走了。另外一辆车倒是拿出了通行证,然后被放行了。 梁健见了,便对这武警:“我今是第一上班,通行证还没办。这样,你稍微等等,我给里面打个电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接我一下,你看行吗?” 武警倒也不是个愣头青,没为难梁健,点头,让梁健车子靠了边,也没走,就站边上等着。 五在边上看着梁健拿出手机找秘办的电话,忽然开口了一句:“这戒严程度怎么跟领导下访一样。“ 梁健忽然心里一动,想这永州市政府,不会是因为今周部长要过来,所以才搞这么多武警在这里盘查?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找到了秘办的电话,打了过去。可是响了很多下,都没人接。梁健看了下时间,才八点不到,应该是还没上班。梁健不由有些懊恼,本来想早点过来熟悉下环境,结果却被拦在门外进不去。堂堂一个市委记,竟然连市政府大楼都进不去,这要是传了出去,估计得要让人笑好久。梁健倒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笑不笑无所谓,就是觉得时间如此浪费有些可惜。 这时,武警又过来,问:“电话打通了吗?” 梁健无奈地:“他们好像还没上班。” 武警:“那你要不先去附近兜两圈再过来,这气也挺热的,这么在车里等着,也难受。” 不论这武警是嫌梁健的车在这里碍事还是怎么着,起码人家话得挺漂亮。但这附近梁健也不熟,也不知道能兜哪去? 梁健看向五,:“要不你随便去兜几圈?” 五看了一眼那武警,:“不用那么麻烦!”完,他就下了车,朝了那武警招了招手,武警走了过去。 “什么事?”武警迎着阳光,眯着眼睛问。 五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证件,递到了武警面前,武警扫了一眼,皱了皱眉,五问他:“认识吗?” 武警摇头,:“没听过这个部队。” 五:“你可以打电话去查。” 武警将证件还给五,没有打电话,而是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五看了一眼车里的梁健,梁健正看着他们。五忽然拉过武警不知道了些什么,武警目光透过车窗,狐疑地在梁健身上扫了几眼,皱着眉,目光中透着些不相信。 他犹疑了一会,:“让他进去可以,你车子停在这里等,还有我要派人跟着,如果里面的人确认了他的身份了,我的人就会出来。” 五看向梁健,梁健也听到了这句话,表示没意见。他第一来上任,不想闹出大动静。再,有个人跟着,也不过是心理上多些不自在,并不妨碍他熟悉环境。 梁健下了车,武警招手找来了另一个年轻武警,让他跟着梁健走。 本来自≈ap;ap;#:///( ) 845上任之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在市政府的门口,又被拦了一次后,总算是进了市政府。请大家(@¥)永州市的市政府,和镜州的相比,没有那么气派,不过,绿化却做得比镜州好。一进去,就好像进了一个特级园林,参的大叔,绿荫之下,竟感觉不到丝毫暑意。 梁健漫步树荫之下,感受着拂在脸上的凉爽微风,想着,自己即将开始的市委记之路,心中渐渐有种豪气升起,让他忍不住想大喊几声。 但他忍住了,他记得身后还有个武警跟着呢。 走了大约六七分钟,终于进了大楼。梁健站在楼下大厅中,看着左右两边,忽然愣住,这市委记的办公楼是哪边。一般是左首为大,如果市委记和市长的办公点在一栋大楼里,那么很有可能在左边。但是这个左是梁健面朝北,还是面朝南? 梁健有些犯难,转头问后面跟着的武警:“你知道市委记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武警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正犯难的时候,有巡查的保安从旁边的一条楼道中走了出来,看到梁健两人时,眼里有些狐疑,但也没上前问,毕竟在这楼里,大人物经常碰到,万一冲撞了,这饭碗可就砸了。 他看了两眼,就想绕着走,梁健喊住了他,等他走过来,问:“市委记的办公室在哪一层?” 保安看了一眼梁健身后的武警,又将目光落在梁健身上扫了扫,问:“你们是干嘛的?” 梁健:“我第一来这上班,不清楚环境,所以想熟悉一下。” 保安听了又看向武警,似乎在考虑他这身行头是真的还是假的。武警可能感觉到了保安目光中的意思,忽然开口:“我门口执勤的,我们队长叫我陪他一起进来。” 保安一听,似乎放心了一些,指了一下东边,:“那边的七楼。” 梁健了声谢谢,就走去坐电梯。电梯刚到七楼,还没出电梯门呢,手机忽然响了,梁健一看,是市府办的电话。他们应该是看到了来电显示了。 梁健接起,对面的人就问:“梁记,你现在到哪了?” 梁健走出了电梯门,绕过转角,一转身就看到了市委记的办公室,那个门牌比一般的似乎要大一些。 梁健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回答:“我刚刚到七楼。” “七楼?”电话那头的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问:“梁记,你已经到大楼里面了?” “嗯。”话间,梁健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外。他没去开那扇门,而是看了看周围,这里的布局和以前镜州市的市委记办公室的布局差不多,边上有秘办公室什么的。 秘办的办公室,倒是没看到,可能是在另一边,或者在楼下。 梁健没听清电话那头了句什么,电话就砰地一声挂了。梁健也没在意,伸手想去推门。忽然后面一直跟着的武警上来拦住了他:“你干什么?” 梁健愣了一下,笑着解释:“不干什么啊,我进去看看。” “这是市委记的办公室,能让人随便进去看吗?万一少了东西怎么办?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这武警之前一直不话,梁健还以为是个不爱话,这下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话来,让梁健吓了一跳。 梁健没有学着电视剧里,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然后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出自己是市委记吓他一跳,这种装逼的风格,不是梁健的风格。梁健缩回了手,:“好,那我就先不进去了,等人来了再进去。应该马上就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楼道里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梁健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人从转角处飞快地跑出来,一看到梁健,立马又加快了步伐,直到跑到梁健身前两三米的地方,才停下,匀了口气后上来,微微躬身,恭谨地问:“您就是梁记?” 梁健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一事,便对他:“你帮我跟这武警兄弟证明一下我确实是到这里来上班的,好让他回去工作。” 来人听了有些摸不清情况,不解地看向梁健。梁健只好解释:“刚才在门口,我的车没有通行证被拦了下来,他们不放心,就派了个人跟着我一起进来。” 来人一听,立马就急了,忙不迭地跟梁健认错:“梁记,不好意思,是我工作疏忽,忘了问您的车牌号码,所以他们不知道,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也只是公事公办。” 梁健连生气也没有,何来责怪。虽然这人话,一不聪明,而且冲动,但心不坏,起码知道帮这些武警解释。倒也不错。梁健觉得,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首先心要好。如果心不好,事情做得再好,也总是会出问题的。 等来人将武警送走后,梁健便问他:“你叫什么?” 来人忙自我介绍,:“回梁记,我叫沈连清。” 梁健打量了一下他,还很年轻,便问:“工作几年了?” “回梁记,五年了。”沈连清回答时,一直微躬着身体,头也不敢抬。这种有些卑躬屈膝一样的恭敬姿态,让梁健有些苦笑不得,开口道:“你不用这样,随意一点就可以了。我没那么多规矩,也不讲究。” “好……好的。”沈连清终于站直了身体,可还是不敢与梁健有目光的接触。梁健也不强求,有些东西是性格决定的,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过来的。 梁健上前去开市委记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沈连清忙上来:“梁记,我来。” 一边开门,他一边解释:“原来的老记已经搬走有段时间,这个办公室一直没人用,秘长怕丢东西,所以让我把门锁起来了。” 提起秘长,梁健这才想起,他还没和这个秘长打过交道呢。之前联系他的,也一直是秘办的人,并不是这个秘长。此刻听沈连清提到秘长,梁健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之前的联系工作,不是应该是这个秘长来负责吗? 梁健如此想着,便问了一句:“你们的秘长同志来上班了吗?” 沈连清回答:“常秘长跟钱市长一起去国际酒店接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了。”到这里,他手上一顿,忽然补了一句,:“常秘长可能以为梁记您会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一起从酒店出发,所以就到那边去了。” 梁健没什么。门已经开了。梁健走进去,发现里面还挺干净的。沈连清一边去开窗通风,一边连连告罪:“我今来晚了,所以还没来得及通风和打扫。您要不先到刘秘的办公室去坐一下,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梁健:“不用了,挺干净的,就这样。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沈连清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问:“梁记,要给您泡茶吗?” 聪明的秘,会默默地泡了茶来。梁健点了下头,看着他出去,想这个憨傻的人,是怎么进的秘办。 门被虚掩着带上了。梁健走到窗边,窗外是永州市区,七楼不算高,看不尽全部的景色。但,永州绿化做的不错,距离市政府不远就是一个大公园,所以,风景还可以。 梁健站在那里,吹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回忆过去的这么些年,当初在镜州时,妻子出轨,好好一个家庭瞬间分崩离析,当初落魄的他,可曾想到过,他会有今。 他肯定不曾想到过,甚至后来,事业渐起的时候,他也未曾想象过这些。其实,梁健觉得自己并不算是一个很拼的人,他有抱负,但他的抱负总是会和现实有些冲突。冲突在于,对于政治,对于百姓,他有自己的坚持,可他很少为了这种坚持,而拼命地去往上爬。虽然,他明白,在这条路上,只有你爬的越高,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才能将意义最大化。而如今,能走到这一步,更多的是源于因缘巧合。 甚至,从某个角度,他宁愿不要今这样的结局……他的脑海里掠过一个人的身影,他希望有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时光不能倒流。 门嘎吱一声开了,沈连清端着茶进来了,杯子是一个玻璃杯。梁健这才想起,他的东西还在车上。 沈连清放下茶杯往外走,梁健喊住了他,:“我的司机还在外面,你帮我去接他一下,带他上来。” “好的。梁记。”沈连清出去了。梁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半都多了。他打了个电话,给五,让他将自己的东西都拿上来。 然后又给王秘发了条短信,问周部长出发了没有。 王秘回短信:“周部长正在吃早饭,预定是在九点出发。” 梁健想,从国际酒店过来,这个时间段,估计要半个时左右。所以他起码还有三十分钟,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梁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详着这个办公室,等着五过来。办公室内,原来老记的东西,都已经被撤掉了,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类似沙发桌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就连柜里的,也寥寥无几。 本来自≈ap;ap;#:///( ) 846威信一说 五上来,是王秘给开的门。请大家(%¥¥)当时,梁健正在想,接下去他的市委记生涯应该怎样规划才会更好。 五进来,梁健回过神,沈连清正准备转身走,梁健喊住:“沈,你等会。” 喊沈连清同志呢似乎太严肃了,喊沈连清呢连名带姓的,又似乎不足够尊重,梁健想着,沈连清比他几岁,就喊了一声沈。 沈连清应该是习惯了同事都这么喊他,倒也不意外。转头问:“梁记,还有什么事吩咐?” “吩咐谈不上。”梁健:“他叫五,帮忙去给安排一个地方。另外,你回头跟秘长一声,政府方面不用给我安排司机,车的话,没有什么活动出行的话,也不用安排。日常用车,我就用自己的就可以了。” 沈连清点头应下,然后出去安排去了。五将他拿上来的公文包递给了梁健,梁健接过,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文件,还有一个茶杯。 稍微整理了一下后,沈连清就回来了,带着五走了。梁健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梁健拿起一看,是王秘的短信,周部长马上就到了。 梁健看了后,拿上了一张纸,就往办公室外走。刚走出去,就看到沈连清急匆匆地往这里走,便问:“怎么了?” 沈连清回答:“刚才秘长来电话了,周部长马上就到了,让我通知您一声。” 梁健一边笑着,我已经知道了。一边想,这秘长可是有点意思。 两人乘了电梯,到楼下,沈连清问梁健:“要不要到大门口去等啊?” 梁健:“不用。他们的车子是直接开到这里的,没必要走那么远去接。这里就可以了。”沈连清哦了一声,站在了他身后一侧。 两人大约等了三四分钟,就看到三辆车缓缓开了过来,然后在大楼前依次停下。 梁健走到第一辆车前,沈连清快他一步拉开了车门。梁健本来想去开周部长的车门,沈连清则去开王秘的车门。但是,梁健的活让沈连清抢了,那王秘的车门就没人开了。梁健看了沈连清一眼,低声:“去帮王秘的车门开了。” 沈连清后知后觉,忙去开王秘的车门。幸好,一切很快。 周部长下车后,梁健与他握了个手,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钱江柳和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迎了过来,满脸笑意。 周部长拉着梁健的手,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笑着:“你们还没见过?” 钱江柳目光在梁健身上一扫,立马接过话,笑着:“这位想必就是梁记!果然一表人才!”着,就伸手要与梁健握手。 周部长已经松开手,梁健与钱江柳的手握在一起,他握得不重不轻,恰到好处。梁健忽然想到一本中曾经讲过,这握手也是有学问的。这握手的力度如何,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对待你又是怎么样的。但是,梁健想不起,具体是怎么的。他一边想着下次空下来去找找这本,一边笑着回应:“钱市长,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应该是梁记多多关照我们才对!”着,他忽然回头对身侧的中年男人道:“常秘长,你对不对啊?” 那个中年男人原来就是常秘长,听钱市长提到他,立马就笑着附和:“钱市长得对。”着,话锋一转,就自我介绍道:“梁记,你好,我是常建,市委秘长,以后您的日常工作主要由我来负责。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梁健特别注意了这常建两眼,看不出什么特别,话也中规中矩,挑不出刺。这时,周部长插话:“行了,也别站着了。时间紧迫,先去会议厅。” 常秘长一听,忙:“大家跟我来。会议厅在四楼。” 一行人跟着常秘长往四楼去。常秘长走在周部长的右侧,梁健走在周部长的左侧。而原本应该走在周部长右侧的钱市长,这样一来,只好走在了梁健的左侧。后面跟着王秘,沈连清,还有钱市长的秘等等。 到了会议厅,会议厅内,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见到梁健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各就其位后,由主持会议的钱江柳先发言,然后周部长宣布任命,最后梁健讲话。 讲话的稿子,梁健昨是准备好的了。他准备站起来读的时候,忽然一份稿子递到了他面前,梁健一看,是常秘长递过来的。 梁健一愣后,接了放在了桌上,然后站了起来。 清了一下嗓子后,梁健开口讲话:“大家好,我叫梁健。”这开场白,就像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去参加面试时,面对面试官的自我介绍一般。 梁健的目光瞄到常建的眉头皱了一下。另一边,钱江柳,没什么表情变化。周部长也很平静。梁健继续:“从今开始,我就是永州市的市委记了。我想或许在场很多人看着我,可能心里会有些怀疑。想我这么年轻,怎么能做好一个市委记,管好一个市的发展,服务好一个市两百多万人呢!” 到这里时,梁健的目光扫了一下全场,不少人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常建的眉头间的皱纹更加多了。而钱江柳和周部长的神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梁健继续:“你们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我确实比较年轻,毕竟在官场,年龄就代表了阅历。但这个代表,并不绝对,不是吗?” 梁健微笑着,又扫了一眼全场。口中继续道:“今,在这里,大话我不想讲。我也不想对着大家,许下什么宏言壮志。我只一句话,今后你们看着我做!好了,我的讲话结束了。” 梁健坐下后,常建的脸色有些难看。梁健没管他,他看向周部长,周部长笑着:“梁记的讲话很有特色。最后那句,我们看着你做,这句话很好!不错!”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没声音没反应的会场,顿时掌声雷动,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包括刚才脸色难看,现在依然不太好看的常建。 掌声响过一阵后,钱江柳笑着:“梁记果然是年轻,到底不一样,敢创新,敢话,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多跟梁记学习才是。” 梁健分辨不出,这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假,还是都是假亦或者都是真。他只能笑着客套:“钱市长过奖了。钱市长年长我几岁,经验丰富,以后我还得多跟钱市长请教才是。”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钱江柳笑着。 梁健跟着笑笑,不再接话。又走了一番正常会议程序后,会议到了尾声。散场的时候,梁建正要问周部长,是不是在这里吃了午饭再回,被钱江柳抢了先。 钱江柳:“周部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休息室,您先去休息一下,再过个一个时,就可以吃午饭了。” 周部长摇手,:“午饭就算了。” 钱江柳立即接话,笑着道:“怎么能算了呢。周部长难得来一趟永州,怎么也应该让周部长好好尝尝永州的特色菜才行。今我特地让食堂的厨师做了一桌永州的特色菜,周部长……”话还未完,就被周部长抬手止住。周部长认真地:“我省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呢。午饭就不吃了,永州的特色菜不会跑,下回来再尝也一样。” 见周部长这么,钱江柳也就不好再什么了。一行人送周部长出去。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周部长忽然:“你们就别送了,让梁健同志送我就行了。” 钱江柳神色平静,止了脚步,:“那周部长慢走,我就不送了。” 电梯门开了,梁健陪着周部长走进去,常建跟着王秘也想一起进来。梁健现在没有自己的秘,常建作为秘长,跟进来,其实也可以。可问题是,梁健不想让他跟着。梁健从来不是心眼的人,可是,这个常建,今的事情做得让他有些不爽。梁健如今是个市委记,脾气好,但不代表就得是个老好人。一个领导如果是个老好人,很容易做不好一个好领导。因为,老好人往往容易失去威信。 梁健不想在这个永州市府里面失去威信,所以,看到常建跨进来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常秘长,你先回去,把今的日程整理一下,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听到梁健这么,常建就算再想跟着去,也不好再跨进去了。只好缩回了脚。 电梯门关上,三人站在里面,没人话。 四楼下来,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很快,叮地一声,电梯门就开了。梁健跟着周部长走出去,王秘知道两人肯定有话,故意落后了一步。 果然,走了两步,周部长就看了梁健一眼,笑着:“本来我今在酒店看到那个常秘长跟着钱江柳同志一起过来,我还担心你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现在看来,我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梁健笑笑,没有接话。 周部长接着:“话呢我也不多,昨也得差不多了。今就一句话,恭喜!从今开始,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永州市委记了。” 梁健笑着握住周部长伸过来的手,回答:“谢谢周部长。我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周部长笑着。 本来自≈ap;ap;#:///( ) 847第一把火 车子已经开到门口停下,梁健走过去拉开了车门,送周部长上了车。复制址访问://开车前,周部长忽然摇下车窗,看着梁健,:“对了,还有件事。你要是在这边找不到合适的秘人选,可以考虑从省里挑选,我可以给你安排。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升迁之礼。” “谢谢周部长,我记住了。”梁健回答。送走周部长后,梁健回到楼上,常建等在他办公室门口,看到梁健过来,喊了一声梁记,跟在梁健后面,走到了办公室里面。 梁健坐下,也不理他,径自整理自己拿过来的那些资料。半响,才抬头,假装意外地问:“呀,常秘长,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常建站在那里,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梁记解释一下,早上的事情。” 梁健装糊涂:“早上什么事情?” “早上,是我疏忽,没有事先跟梁记沟通好,就自作主张去了国际酒店,接周部长。我以为,梁记应该也会过去,所以想在那里和梁记碰头的。”常建回答。 梁健想,他这话里,估计一半真都没有。一个秘长,这样的疏忽,不可能会有。但,他可能确实没料到自己会直接来市府。但无论怎样,他作为一个秘长,却没有事先跟他联系沟通,这其中,不能保证绝对没有他常建自己的心思。 但想归想,话可不能这么。常建既然已经放低了姿态,承认了错误,梁健也不能上纲上线,否则彻底得罪了这常建,以后工作开展起来就不方便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虽然,这秘长可以换,但换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其中牵涉的利害关系,对于他一个初来乍到的记,坏处很可能多过于坏处。而且就算换了一个新的,肯定需要时间来熟悉工作。何况,梁健自己也是个新人,新人碰上新人,无疑会给工作增加很多难度。 梁健看着常建:“这件事,责任也不全在你身上。行了,你去忙。对了,把日程整理一下,拿过来。” “好的。”常建出去了。没多久,就将日程送了过来。放下日程后,他没有马上走。梁健问他还有什么事,常建提及了秘的事情。 常建问梁健,是依然启用原来老记的秘刘秘,还是重新选。 梁健想,自己跟高成汉熟,但跟老记不熟。而且秘就像是鞋一样的,好的秘不一定适合自己。梁健沉吟了一下,:“这个事情先放两,你这两多辛苦一点,让我考虑一下。” “好的。”常建应下,然后往外走。走了几步,梁健忽然叫住了他,:“你这样,你先准备一个名单,让我看看,刘秘,也放进去。” “好的。”常建完出门,就迎面遇上了一个人,不高不矮的身材,五官平平的脸,很普通的一个人。看到常建他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喊了一声:“常秘长。” 常建看着他,问:“你怎么上来了?” 他回答:“我来见见我们的新记。” 常建皱了下眉头,问:“新记让你上来的?” 他停了一秒,笑着回答:“是的。” 常建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常建:“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敲门。”常建不等他话,转身就去敲门。 “进来。”梁健正在看日程,听到敲门声,一边想会是谁,一边喊:“进来。” 门开了,看到又是常建,梁健有些意外,问:“怎么了?还有事?” 常建没进来,就站在了门口,:“刘秘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梁健一愣,刘秘?老记的秘。他来干嘛?梁健想着,就问:“他有什么事吗?”常建一愣,脱口就:“不是你让他上来的吗?” 梁健跟着愣住,答:“可能是弄错了。不过,他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 常建转过身,看着刘秘时脸色很难看,冷哼了一声,也不话,径直就走了。刘秘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也很是难堪。 梁健在办公室,等了大约有半分钟,才看到刘秘进来。进门时,他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可依然能让梁健感觉到他心里的心虚和紧张。 梁健:“坐。”看着刘秘在办公桌前的位子上坐下,梁健问:“你之前给老记做秘,做了大概多久?” 刘秘回答:“也不是很久,就大概一年时间。” 和梁健心里猜的相差不大,如果是老记身边的‘老人’,在老记退居二线之前,他肯定会有所安排的。而这个刘秘却被剩了下来,其中必然有原因。资格不够就是一点,其他的,梁健不熟悉刘秘,不想多揣测。 梁健又问:“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刘秘:“之前是组织部的科员。” “那你这笔头功夫应该不错。”梁健。刘秘笑了笑,:“还可以。”梁健想,这倒是不谦虚。 想着,梁健忽然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犹豫着,两三秒后,才开口:“我是想来问问,梁记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梁健知道他的想法,他认真地看了刘秘一眼,看不出人的好坏,只是梁健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总感觉很虚假。 梁健:“暂时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让常秘长通知你的。”刘秘强撑着笑容离开,梁健却认真地考虑起秘的事情来。 永州对于他,可以是完全陌生的。曾经熟悉的高成汉,如今也去了省里。市组织部的部长倒是有一丝酒肉之缘,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官场里的人和事,不是一场酒就可以让人信任的。 如果秘的人选,不从永州选,从省里调,梁健想,既然周部长了那句话,那只要梁健提出来,他肯定会帮忙办好。但,这样一来,梁健就欠了周部长一个人情了。梁健不喜欢欠人情,何况是一个不太熟的人的人情。 那如果从永州选,该选谁? 梁健的脑海里,忽然跳出了沈连清的身影。虽然木讷了一些,迟钝了一些,但似乎人心不坏。木讷迟钝,这些是可以通过磨练来改变的。察言观色,不是每个人生就会的技能,往往都是通过后的刺激和训练而获得的。 梁健觉得,心好才是前提。一个心不好的人,安排在身边,就算他再玲珑八面,自己始终是不放心的。 梁健想,如果从永州选,沈连清可以考虑。他还不想太早决定,既然让常建去准备名单,那就看看再。 正想着这些,梁健的门又响了。开门,又是常建。“什么事?”梁健问,两次被打断思绪,心里已经有了些不愉快。 常建可能也意识到了,这门敲得有些频繁。站在了门口进来一步的地方,没走近来,问:“刚才钱市长的秘过来问我,问梁记中午有没有空,钱市长想请您吃饭。” 梁健正打算话,这时,常建又:“钱市长了,这午饭本来是准备和您一起请周部长的,周部长有事没留下,但午饭已经订下了,总不能浪费了,所以,他,务必请您赏个脸。” 梁健不知道,这话是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常建润了色。但梁健原本也没打算拒绝,就:“日程我还没看,我中午有安排吗?” 常建:“本来永州阿强重工的老总想请你吃饭。”梁健:“那就帮我推了阿强重工的老总,钱市长的面子不能不给。” 常建问:“那跟阿强重工老总的饭局就安排在明中午?”梁健看了他一眼,严肃地回答:“以后,凡是企业老总的饭局,一律不接。” 常建一愣,:“这不太好。毕竟,我们的很多工作,都是需要这些企业配合的,万一……”梁健知道常建想什么,但是当时治水的事情中,那些企业给梁健留下的印象太差。可以是,让梁健有了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同时,另外一方面,梁健觉得,这种政府领导和企业老总在酒桌上称兄道弟,就桌下沆瀣一气的风气,真的需要改改了。或许,他改变不了全国,但他希望能改变永州。 梁健打断了常建的话,:“没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政府跟企业的合作,如果一定需要饭局来维护的话,就只能证明这种合作是不正常的!好了,就这样定了。你出去。哦,对了,接下去的时间,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就先不要来问我了。” “好的。”被梁健堵了话,常建走出去关上门,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钱市长的秘还等在那里,看到常建进来,立马就站了起来,却发现他脸色不佳,就问:“常秘长,这是怎么了?难道梁记不肯去?” 常秘长稍稍藏起了一些情绪,:“不是,梁记同意了。他会准时到那边的。” 钱市长的秘没走,而是又问了一句:“那您这是怎么了?” 常秘长哼了一声,:“还能怎么了?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呗!这第一把火,已经烧到我头上了。” 常秘长完就立刻察觉到自己这话有些多了,忙岔开话题,:“你还不赶紧回去?万一钱市长有事,找你找不到……” 秘忙笑着:“您提醒我了,我还真得走了,还得再去跑几个办公室呢。那我走了,秘长您留步。” 秘完,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出去了。 本来自≈ap;ap;#:///( ) 848秘书人选 大概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梁健再次被敲门声敲响。请大家(#……)常建来提醒梁健,可以准备一下,去赴钱市长准备的饭局了。 饭局是按照食堂饭点来的,也就是1点。地点也是安排在食堂二楼的雅间里。梁健看了一眼时间,问常建:“从这里过去到食堂大概需要几分钟时间?” 常建回答:“大概五分钟左右。” 梁健听了,便:“那就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出发。” “好的。”之前的他,因为梁健的年纪,心存了一份觑,却没想到反倒是被梁健拿了两句。这一次,常建学乖了,没有再提建议。常建完,转身准备出去。梁健喊住了他,:“待会吃饭,你也一起去。” 常建愣了一下,旋即答应下来。看着常建关上门,梁健心里想,不知道这颗枣子够不够抵早上的那两棍子。 五十五分,梁健准点从办公室出发,常建跟在身侧带路,一路朝食堂出发。路上陆续碰到了不少人。他们虽然没参加走上的任职会议,但也都有耳闻,此刻一看到常建恭谨地跟在梁健的身侧,自然就猜出了梁健的身份,纷纷让到了一边。梁健从他们面前走过,他的年轻,让他们羡慕的目光中,生出了些许其他的味道。 梁健没在意,平静地走着,偶尔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进了食堂,上了二楼,梁健看了一眼时间,五十九分,梁健想,推开门,应该正好十二点。 雅间内,桌子边已经坐了不少人,可钱市长还没到。看到门开了,梁健走进来,已经到场的人,都站了起来。其中,有几个人,梁健早上在会议上见过。与梁健一起吃过一次饭的组织部长率先迎了过来。 “梁记,坐这边。”组织部长将梁健引到主位,梁健也没客气,坐了下来。他这屁股才刚沾到凳子面,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钱江柳。 哗啦啦一阵,所有人又站了起来,除了梁健。钱江柳一看梁健已经到场,就笑着:“不好意思了,这两事情多,一忙完就赶过来,没想到还是让梁记等了。” 梁健笑着回答:“我也是刚刚到。快来坐。” 钱江柳在梁健的左边坐了下来,这样一来,梁健的左边还空了个位子。梁健抬眼,看到常建还站着,便:“常秘长,你坐这。” 在场,没一个人带秘过来。常建虽然不是秘,但和在场的这几个人位置还是有点差距的。但梁健既然开口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拒绝。虽然主场是钱江柳,但梁健毕竟是记,最大的。 常建坐下后,钱江柳喊服务员上菜。 菜陆续上了几个后,服务员进来问:“需要酒吗?” 钱江柳看向梁健,桌上的人都看向了梁健。梁健正要话,钱江柳忽然开口,抢了过去:“要不来点?正好前几日,我家里给我送了点自己家酿的米酒。” 以前在镜州当镇委记的时候,梁健就曾施行过,中午不喝酒的政策。他不喜欢,下午的工作是在一片混沌中进行。梁健开口拒绝:“钱市长,酒就算了。下午还得工作,喝了酒,容易集中不了精神。” 钱江柳一听,一笑,:“你看我这脑子,我怎么忘了,梁记以前在镜州当镇委记的时候,就严肃提出过,上班时间不准喝酒的规定。是我疏忽了,那就听梁记的,这酒留着下次下班后再喝!” 钱江柳清楚自己的事情倒也不稀奇,梁健忽然降而来,钱江柳不可能不想办法了解一下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从钱江柳口中出曾经在向阳坡镇的事情,梁健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那就来点果汁。”钱江柳吩咐服务员,梁健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梁健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果汁上来后,钱江柳第一个举起了杯子,:“这第一杯,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敬一下我们的梁记。今后,我们就要在梁记的指导下工作了,希望梁记,能多包容,多指点。”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纷纷附和。梁健忙举起杯子,:“我初来乍到,对永州的情况还不熟悉,应该是我请大家多包容,多指点才对。所以,这第一杯,应该是我敬大家,希望各位以后能够在工作上,多多配合。谢谢!” 梁健完,就将杯中的半杯果汁喝了。其他人见状,只好也急忙跟着喝尽了杯中的果汁。这时,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钱江柳又要给梁健倒果汁。梁健按住钱江柳的手,:“我自己来。”这时,右边的梁健忙站了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接过装着果汁的扎瓶,:“我来。” 常建给在座的人,都倒上果汁后,坐在钱江柳旁边的一位副市长先站了起来,端起杯子,就要出要与梁健碰杯的话。梁健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只记得他姓赵,分管经济。 梁健看着他举起杯子,便抬手让他先坐下。副市长坐了下来,可仍旧端着杯子,想敬梁健。梁健趁着他话还没出口,就抢先道:“这是果汁,不是酒。你们要是每人敬我一杯,我就算喝不醉,也喝不下呀!我看,今就不要敬来敬去的了,就聊聊,挺好的。你们,对不对?” 自然没有人会不对。钱江柳附和得最快。 接下去的时间里,没有人再端着果汁来敬梁健,但这餐饭吃的时间一点也不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这一个半时内,梁健发现,钱江柳是一个很会话,很会调解气氛的人。一个半时的时间,没有冷场过。只要一旦一个话题完,或者忽然中断,钱江柳总会接上,而且两句话,就将问题扯到梁健的身上,让梁健不得不开口话。一顿饭,梁健了不少话,钱江柳打听了不少关于梁健以前在省里的时候的事情,特别是钱江柳还问梁健,高成汉同志在省里怎么样?他的问题,都不是很突兀的问出来的,他总是先抛出一个话题,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梁健的身上,然后钱江柳就会发问。比如治水的事情,高成汉曾在永州搞过这个事情,钱江柳从永州延伸到了江中省,从高成汉延伸到了张强,然后又从张强问到了梁健。一切听着,都是顺其自然。 终于,梁健有些烦了。虽然,钱江柳的话技巧很足,但梁健并不喜欢这种不被掌控的节奏,尤其是,你不知道,下一秒,你会被对方问出些什么。趁着一个话题的结束,梁健:“都差不多吃饱了?” 在座的人,互相看看,然后点头。梁健转头问常建:“几点了?” 常建:“一点三十五分。” 梁健便:“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稍微歇一歇就该上班了。今就到这,大家散了。” 完,梁健先站了起来。其余人立马也跟着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等着梁健先走。梁健也不跟他们虚伪,大踏步走出去了。 他没等钱江柳,没等任何人。就带着常建,以一种不是很快,却也不慢的速度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走了一半,梁健对常建:“下午,你整理一份名单给我,各个领导的基本资料,还有他们分管那些内容,都要注明。” “好的。我待会回去,就跟组织部联系,让他们把资料发过来。”常建。提到组织部,梁健想到了组织部长。那次晚饭,他没自己组织部长叫什么。就问常建:“我们的组织部长全名叫什么?” 常建回答:“于建德。” 梁健点头,不再话。回到办公室后,梁健从包里找出了,当时在那个饭局上,于建德递给他的名片,然后用座机给于建德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梁健:“于部长,在办公室了吗?” 于建德回答:“在办公室了。怎么了?梁记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梁健:“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电话那头于建德沉默了两秒,:“是不是秘的事情?” “是的。”梁健回答,又问:“你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 于建德沉吟了一下,回答:“梁记是想从市政府里面挑呢,还是从整个市里面挑?”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最好是市府里面,当然这不是个硬性条件。只不过,市府里面的人,可能对于市府的工作流程相对熟悉一些。” “这倒也是。那另外还有什么要求吗?”于建德又问。 这一点梁健倒是上午就想过了,他:“就一点,心要好。这一点,是最关键的。” 于建德那边有类似翻的声音,半响后,他开口道:“那就先考虑市府里面的,有两个人,我觉得可以考虑。” 梁健听后,就:“那你待会把这两个人的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我把邮箱报给你,你记一下。” “好的。” 梁健将邮箱报了过去后,就挂了电话。没多久,于建德的邮件就到了。资料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和梁健的想法,一样。 梁健笑了一下,关闭了文档。 本来自≈ap;ap;#:///( ) 849调研秘事 常建的秘名单,是在下午快接近下班的时候送进来给梁健的。梁健看了一眼,名单上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五个人,后面有基本的资料。除了一个不是市府里面的,其余四个都是市府里面的,这五个人,梁健都不认识,也没有于建德推荐的两个人。 梁健没问常建为什么推荐这五个人,简单看了一遍后,就将其放到了一边。常建看他放下,问:“这五个人,梁记觉得哪个比较好?” 梁健头也没抬,:“这个事情不急,今先就这样。明再。时间也快下班了,你要是事情忙得差不多了的话,就先下班,不用陪我。” 越是接触,常建越是觉得看不懂这个年轻的男人。他站着踌躇了一会,了一声好的,退了出去,多余的话,一句没。 常建并没有提前走。梁健在办公室看完资料出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一个时了。路过常秘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的门虚掩着,里面还有动静。梁健便走过去敲了一下门。推开门,常秘长正盯着电脑,不知道是在工作,还是在浏览页。 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梁健,他忙站了起来。 “你还没走啊?”梁健问。 常建放下有些慌乱无措的手,:“有点事还没忙完,忙完就走。” 梁健笑笑,:“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了。身体第一。”完,梁健重新带上门,走了。在电梯里的时候,梁健忍不住想,常建会在几分钟后离开办公室?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梁健觉得,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 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得到电话通知的五已经等在门口了。梁健坐进车,他没有和其他领导一样,有喜欢坐后座的习惯。他觉得,前座的视野好,心情也会好。 坐进车,梁健问五:“这一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 五想了一会,回答:“有点。” 梁健:“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出去逛逛,电话通着就行,不用一直在办公室里守着的。” 五没好,也没不好,反正就是没话。梁健也不在话,他靠进车椅中,看着昏暗光下,逐渐亮起的璀璨霓虹,渐渐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家了,五喊醒的他。梁健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新到一个环境,人和事都不熟悉,处处心翼翼,让他感觉心神有些疲惫。 进门,项瑾迎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包,关切地问:“第一上班怎么样?还好吗?” 梁健笑:“还行。” 项瑾端详了他一眼,:“累了?” 梁健点头,如实回答:“是有点。” “待会吃过晚饭,我给你弹钢琴听。爸爸安排人把家里的钢琴搬过来了。”项瑾的这个消息,倒是让梁健有些惊喜。 项瑾的钢琴梁健已经有很久没听到过了。他不禁有些雀跃,有些期待,待会项瑾的钢琴演奏。 晚饭过后,霓裳被两位妈妈带着,出去散步了,梁健则被项瑾挽着,走到了一间原本空着的房间里,此刻房间中间,放了一架钢琴。 项瑾拉着梁健在钢琴凳上坐下,项瑾转头看了梁健一眼,并不是那种正视,而是,有点像瞥的感觉。眼角的柔情和娇羞,让梁健的心,忽然间砰砰跳了起来。 项瑾的手指是很漂亮的,娇生惯养的她,十指玲珑修长,落在黑白琴键上,就像一个公主在翩翩起舞,有种梦幻般的美。 叮咚的琴声从她美丽的指尖下流淌而出,让梁健坠入回忆之中。他想起了,初遇项瑾的时刻,后来两人‘同居’梁健那间简陋的屋中。时隔这么些年,此刻回忆起那些时光,依然清晰。梁健想起她一脚打着石膏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专注中,总是会带着点哀伤,再转头看她如今,低头弹着钢琴的侧脸,安静,恬美,就像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扰。 梁健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温柔了下来,嘴角微微弯起,心也随着琴声,变得柔软无比。 那时候,他何曾想过,她会是项部长的女儿,又何曾想过,有一,他会和她这样并肩坐在一起,她是他的妻子,还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时光荏苒,有些人已经不在身边,但有些人,却来到了身边。去去来来,缘灭缘起,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可,生活,不总是低谷,也总有上扬的时候,例如此刻。虽然心中会有遗憾,可对于梁健来,家庭和事业,都已经稳稳拽在手中,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还能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清晨,梁健站在办公室内的窗边,看着窗外并不辽阔的风景,想着昨夜的温情一幕,依然忍不住嘴角上扬。 忽然,门开了,梁健惊醒,回头,看到沈连清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 “早。”梁健笑着招呼。沈连清这才晃过神,忙也跟着打招呼:“梁记早。我来打扫卫生。” “好的。”梁健站在那里没打算动。沈连清看了他两眼,忍不住:“梁记,要不您还是到外面等一会?可能会有点灰。” “哦,好的。”梁健拿了一本,走了出去。 沈连清的动作很快,还顺带给他烧了壶水,泡了杯茶。走的时候,梁健喊住了他:“待会中午要是没事的话,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沈连清愣了一下,:“好的。” 常建是八点十五分到的,他没敲门就进来了,可抬眼就看到梁健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看材料,一惊,忙停了正要买进来的脚步,:“梁记早。” 梁健抬头:“常秘长早。” 常建尴尬地笑了一声,一边:“梁记水还没烧?”一边走向一旁放着水壶的桌子。“哦,已经烧好了。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于建德部长,看他现在有没有空,让他过来一趟。” “好的。”常建一脸尴尬的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于部长到了。常建泡了茶后,站在那里,没走。梁健抬头看他,:“没事了,你先出去。” 常建出去后,梁健跟于部长客套了几句后,点出了这次喊他过来的主题。他问于部长:“秘的人选,我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秘办的沈连清。但他目前好像只是个副科,级别上没问题?” 于部长既然在给梁健的名单里有沈连清的名字,肯定是已经考虑过了这个问题。所以,梁健一问,他立马就回答了:“问题不大。先提个副处,至于处里的职务的话,先不安排,让他熟练个半年,工作基本熟悉了之后,再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这一点,跟梁健以前在镜州时的待遇,其实是有些相像的,和梁健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的。他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安排。” 于部长问:“那沈连清同志那边,需要我去找他谈话吗?” 梁健:“这个你决定。” “好的。”于部长点头。一个话题结束,梁健喝了口茶,又问了一个问题:“一般新的市委记上任,都是要调研一段时间的。于部长觉得,如果我下去的调研的话,先去哪个地方,比较合适?” 曾经,梁健就听人过,这调研第一个地方先去哪是很重要的。在下面的那些人眼里,这先后问题,可是证明了谁比较得领导重视的问题。 所以,梁健想问问于部长,想先了解一下,目前永州各个下属区县的整体情况。 于部长没马上回答,想了一下后,:“如果从一个领导的角度讲,我觉得梁记应该先去长清区。但如果是抛开我的组织部长身份,作为一个平民百姓的话,我觉得梁记应该先去东陵县。” 梁健问:“为什么?” 于部长解释:“永州一共两县两区。其中,永城区是城区,我们先抛开不。其他三个地方,以长清区的经济发展最好,东陵县的发展最差。作为领导,肯定是首先考虑政绩的问题。长清区现在的经济发展是整个永州的主要带动力量,不容觑。所以,梁记如果首选调研地点是长清区的话,首先拉拢了长清区领导的心,显示了你对长清区发展的重视和肯定。其次,也给了外界一些信息,证明对长清区发展的投资是有机会能够得到政府的帮助和扶持,这无疑会给长清区的经济发展带来助力。但,从另一个角度讲,一个市的发展程度如何,不是看某个区的发展情况,而是看整个市所有区县的一个经济发展的均衡程度。如今,东陵县和长清区相比,经济实在是相差了很多。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办了一个渔庄,我去过几次,实话,那边起码有一半人的生活水平,仅仅只是刚过温饱。当初,高成汉市长在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要对那里进行规划招商,看能不能引进一些和渔业相关的项目,来改善那边的经济水平,但一直没找到。后来被借调到市里后,这个想法就被搁置了。实话,想要改善东陵县的经济,不是一两的事情,短期内,很难看到明显的效果。很可能,梁记您的整个任期内,都看不到成绩。” 本来自≈ap;ap;#:///( ) 850竹海旅游 于部长从两个方面剖析了调研第一站的问题,梁健听得很认真,于部长有一句话,梁健觉得得很有道理——一个市的发展程度如何,不是看某个区的发展情况,而是看整个市所有区县的一个经济发展的均衡程度。请大家(@¥)这就像是,曾经一度在络上风靡的话题,你幸福吗? 一个国家的百姓幸福程度如何,不是看一部分人,而是应该看这个国家最下层的百姓,如果他们都幸福了,生活在上层的,中层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 所以,一个市的发展程度如何,不应该看发展最好的那个区县,而是应该看发展最不好的那个区县。 于部长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梁健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第一站,就是东陵县。但东陵县很大,梁健不可能所有地方都去跑个遍,调研肯定是挑选相对有特点,比较典型的地方。梁健忽然想到,或许这个地点的选定可以交给沈连清,就像当初梁健初到省里,给张强做秘的时候。 沈连清来的时候,梁健去食堂吃饭了。门关着,他就等在门外。梁健回来的时候,常建看到他,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上来了?” 不等沈连清回答,梁健就抢着道:“沈,等了有会了?”完,又转头对长剑道:“给沈泡杯茶进来。” 梁健推开门进去,沈连清跟在后面进来,常建却有些面色不佳。也是,他一个秘长,记让一个沈连清来见他,却没有通过他,这让他昨晚上到现在一直还未消去的危机感,再次强烈起来。 常建泡了茶后,梁健就让他出去了。他不是没感觉到常建心里的想法,但他就是要让他有些危机感。 沈连清坐在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梁健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有些犹豫,到底选他做秘对不对。虽然心好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是作为秘,还要兼具很多其他格。比如,心理素质要过硬。 沈连清的心理素质在此刻看来,显然是缺了点。梁健仅仅只是一个市委记,就已经让他这么紧张,那日后,如果见到省记,甚至是中央来的领导呢? “梁记,您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沈连清忽然开口,将梁健拉回了心思。他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虽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依然会不自觉地收紧,但神色已然显得平静。 梁健想,或许只是因为他经历得少而已。可能多锻炼一段时间,就能自如了。如此一想,梁健便也不再犹豫,既然于部长也觉得他可以,那就索性给他一次机会。 心中一定,口中便:“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让你去做一下调查。” “什么事?”沈连清问。 梁健:“过段时间,我打算下去调研一段时间,但是,调研的地点,怎么样的一个先后顺序问题,还都没有定。你这几,就做个调查,然后写一份报告给我。” 沈连清愣愣地看了梁健有两秒钟时间,似乎是在惊讶为什么市委记会交给他这么一份重要的工作。 梁健没等他回过神,跟着又道:“这份报告如果你写得好,那接下去,你就不用呆在秘办每打杂了,来做我的秘,怎么样?” 沈连清张了嘴,半响都没合上。一副黑色方框眼睛下,呆愣的表情,梁健看着,有些苦笑不得。轻咳了一声,将他拉了回来。 沈连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露出尴尬,推了推眼睛,:“我怕我做不好。” 梁健:“还没做,就自己做不好,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 沈连清低了头没话。 梁健问他:“你今年好像三十岁还没到?” “虚岁三十了。”沈连清。 “这么一个年轻的伙子,为什么连一点勇气也没有?秘不是很难的工作,只要细心,懂得看,懂得学,就不难。”梁健完,看着他,他的手在膝盖上,收拢又松开。梁健看了一会,忽然斩钉截铁地:“我不喜欢强迫人。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信心能做好我的秘?能,只要你交上来的调研报告过关,立马就上任。如果不能,调研报告也不用写了,继续在秘办打打杂就行了。我给你五秒钟时间考虑。” 梁健没有从一数到五,但沈连清回答的时候,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五秒钟。他忽然就将手从膝盖上收了回来,放在了身体两侧的沙发上,抬头迎向梁健的眼神,认真地回答:“我想试试。” 梁健笑了,:“其实,你第一件要学的事情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话。” 沈连清本来想移开的目光,定住了。他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行了,那你回去好好准备那份报告去。别让我失望啊!”梁健笑着。沈连清站了起来,梁健以为他会转身走,却没想到,他忽然站直了身体,躬身给梁健鞠了个躬。这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错愕地看着他重新直起身子后,特别严肃地:“梁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连清的反应,让梁健颇感意外。后来,他仔细地看了下沈连清的履历,发现,沈连清毕业后,就考入了市府,但这五年来,除了因为资历到了提了个副科级待遇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际遇。梁健还特意去翻了一下,沈连清写过的一些东西,发现他的文笔其实不错。 或许正是因为这五年来的怀才不遇,沈连清才会在这一刻,这样的认真严肃,还有激动。 沈连清的效率很高,第二下午,他就将报告放在了梁健的办公桌上。来,为了这一份报告,沈连清还吃了常建不少话。 沈连清拿着报告来找常建的时候,常建刚好去问了梁健一回关于秘人选的问题,心里早已有了人选的梁健对常建的询问,却只是了一句不急,过几再。那个名单,常建为了挽回那早上他去了国际酒店却没在市府迎接梁健而丢失的印象分,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可梁健似乎根本不重视。这让常建感觉有种拳头打空了感觉,十分郁闷。 而沈连清正好撞在了这个枪口上。他毕竟在市府也混了五年了,大场面没见过,但一些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他拿着报告去敲常建办公室的门。 门一开,常建看到是沈连清,便想到,昨梁健竟然让他给这个秘办打杂的泡了杯茶,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而后,得知沈连清是要来见梁健的,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刁难了好几句后,忽然得知,沈连清是为了来交一份梁健吩咐他弄的报告,就将沈连清手里的报告拿了过去。一翻,常建有种要气疯了感觉,但同时也觉察到了一些不一样。 梁健让沈连清做这么一份报告,代表着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常建气归气,但报告却是不敢截,人也不敢拦。只好敲开了梁健办公室的门,将沈连清让了进去。 “你去忙,让沈泡好了。”常建刚准备要去泡茶的时候,梁健忽然道。看着常建脸上那些没藏起来的情绪,梁健笑笑,没放在心上。 门关山后,梁健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沈连清,:“你自己去泡杯茶喝。” “不用,我不渴。”沈连清忙摇手。梁健一边低头去看沈连清交上来的报告,一边:“待会就渴了。去。” 沈连清终于动了。梁健则仔细看起那份报告,越看,心里变多了几分震撼。沈连清的报告,没有写得多华丽,甚至,与现在政府里流行的八股文相比,他的文章看着很不规范。但,他的报告,很有内容。 他选择的调研第一站,就博取了梁健的认可。东陵县最大的渔场,林家庄渔场,位于东陵县县城东边的城郊,有六七百亩之广,乃是林家庄的庄户集体承包的。但是,这样大的一个渔场,每年的年收入,却只有百万不足。这样一个数字,若是放在一户人家,倒也算是不错了。可庄户,不止十家,平均一下,每户人家年收入也就六七万左右。一个渔场,需要一家子两口人最少,全年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上面,这样的收入,放在现在社会的一个收入水平,只能算是中下。这还是东陵县最大的渔场了,情况尚且如此,那其他的那些散户,户,就可想而知了。沈连清的报告做得很详细,上面这些情况,都十分清楚地写在了上面,一目了然。梁健继续往下看去—— 第二站,沈连清选择的是长清区的竹海旅游区。这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地点。梁健看了一下他下面的解释,十分满意。 后面,沈连清还安排了三个地方,都是比较典型的地方。虽然后面三个地方,有些与梁健心里想的有些出入,但前面两个最重要的地点,沈连清选择的很好。 他不仅考虑到了于部长的那个关于经济均衡发展的问题,也考虑到了关于长清区领导心里想法的问题。 梁健抬头看向沈连清,后者正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地盯着梁健。见梁健抬头,立即想躲开目光,但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又硬生生将目光重新挪了回来,迎着梁健的目光,强作镇定。 梁健满意地笑了笑,:“报告写得不错!从明开始,你可以搬到隔壁办公室来上班了。” 本来自≈ap;ap;#:///( ) 851美女来电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沈连清搬到那间原本属于刘秘的办公室的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插曲。请大家(#……)但,或许有,只是梁健不知道。一切都进行得很快,沈连清搬进办公室没几日,等他稍微熟悉了一下工作后,梁健就开始计划调研一事。他将沈连清准备的那份报告,进行了修改之后,将常建叫了过来,把这份报告递给了他,让他根据报告上的行程,进行安排,通知相关人员。 这份报告常建看到过,心里也有了些准备,没什么,就出去了。 他出去没多久,沈连清就来敲了办公室门。进来后,梁健问他:“什么事?”沈连清:“梁健,阿强重工的杨总经理在外面,想见您。” 阿强重工?梁健一愣,他想起,这四个字,曾在常建的嘴里听到过,当时好像是他上任第一,这个阿强重工通过了常建想请她吃饭,被梁健拒绝了。 这个时候,阿强重工的杨总经理来,是为了什么?梁健一边想,一边对沈连清:“十五分钟后,再带他进来。” “好的。”沈连清出去了。梁健放下手中的工作,靠进宽大的老板椅中,梁健敢打赌,这个总经理来之前,肯定跟常建联系过,可常建明显放任了他这个行为。想到这里,他哼了一声,喃喃自语:看来对这个常建的敲打还不够。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梁健抬头看向门口,跟着沈连清进来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也没有啤酒肚,不胖,也不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中,透着精明。 还没进门的时候,此人脸上就已经是笑容满面。进来后,立马就笑着招呼:“一直想着要来见见梁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梁记,果然一表人材。” 一边着,一边已经几个大步过来,站到了办公桌前,俯身向前,两手伸了过来,要与梁健握手。 阿强重工是永州市排名前三的大企业,既然人已经到了面前,梁健也不能不给面子,忙站了起来,伸手与他相握,口中也笑道:“杨经理谬赞了。快请坐。”完,梁健顺势就又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杨经理一看,只好也跟着在身后的那张椅子里坐了下来。 杨经理开口要话,梁健一转头,对还在门口的沈连清:“沈,给杨经理泡杯茶。” 沈连清点头,正要过去泡茶,梁健又加了一句:“用我带过来的那包茶叶。” 完,梁健转头看向杨经理,笑:“杨经理今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杨经理转头看了一眼沈连清后,回答:“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拜会一下梁记。以前就有听梁记的大名,如今梁记调到了我们永州来当记,我怎么也要过来拜会一下。” “杨经理,太客气了。我以后在这里的日子还长着,和杨经理肯定有很多机会见面,何必急这一时。” 杨经理笑着没接话。这时,沈连清端了茶过来了。杨经理忙站了起来,姿态谦恭的从沈连清手里接过了茶杯,还了一句:“劳烦沈秘了。” “你先出去。”梁健对沈连清。沈连清点头往外走,走了一半,梁健喊住他,问:“待会那个会议是什么时候?” 沈连清一愣,梁健盯着他,一秒后,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回答:“好像是十五分钟后。” 梁健:“那你五分钟后来提醒我一下。” 沈连清点头出去了。杨经理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依然是笑容热切,看不出丝毫变化。 梁健:“杨经理,不好意思了,待会还有个会,时间不多。” “没事,没事,梁记要管一个永州市,忙是正常的。其实,我今来,也没什么其他事,就是想问问梁记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厂里参观参观,然后让我请梁记吃个饭,喝个酒,也算是尽一下我这地主之谊。”杨经理终于提到正题。 若断然回绝,必然不好。梁健沉吟了一下,笑答:“这当了记之后,时间上就身不由己了。这样,回头我让秘看看什么时候有空,等时间定了下来,我让秘联系你,你看怎么样?” “好的。那回头出去的时候,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沈秘。”杨经理依然笑着。梁健点头:“好的。”完,他眼睛故意瞟向电脑上的时间。 杨经理会意,立马站了起来,:“那我就不叨扰梁记了,等梁记有空了,我再来拜会梁记。” “那你慢走。”梁健完,站了起来,送他出去。他送到门口,就站住了,沈连清就在隔壁的办公室,门开着。梁健喊了一声,:“沈,你送送杨经理。” “不用送!这里我熟,认识路。”杨经理一边,一边往前走,沈连清跟了过去。梁健转身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会儿后,沈连清进来收茶杯,梁健问他:“你送那个杨经理到电梯门口了吗?” 沈连清点头是。 梁健停了下,又问了一句:“看着他下去了?” “我看着他进了电梯后,我就回来了。”沈连清回答。梁健点头,沈连清拿了茶杯准备走,梁健又问:“常秘长在办公室吗?” 沈连清想了一下,:“不是很清楚,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门关着。” “没事了,你去忙。”梁健。 沈连清出去后,梁健脑子里,就开始想,这杨经理今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他那一句空头支票?还是,来混个脸熟? 梁健有些疑惑,想了一会,想不太明白,就索性就将其放到了一边,专心考虑调研的事情。 虽然还没去东陵县,但通过资料,和上民的一些实情爆料,梁健对东陵县的情况,也算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东陵多水域,最大的一片水域,是林家庄附近的东山漾,林家庄渔场就在东山漾的西面。东山漾总共面积超过千亩,除了如今的林家庄渔场外,大部分面积都是属于未开发的。 除了东山漾之外,东陵县内,大大的水漾很多,有些被当地的居民开发成了鱼塘,藕池等,有些,则是荒废在那里,任由水草,野生菱蔓蔓延。 而,除了这些水漾之外,东陵县因为与长清区相连,所以靠近长清区的那一面,也有不少的丘陵,不高,却也郁郁葱葱,也算是一道不错风景。 梁健在上找到了一些东陵县的照片,有些地方,虽然还未开发,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直到尽头处,忽然一山凸起,在夕阳的余晖中,留下一个深色的剪影,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和长清区的风景相比,有些逊色,但也算有些特色,梁健想,或许可以搞些特色的东西出来。不过,具体的,还要等到实地考察后,再做决定。 调研的时间,定在下星期一,总共五。星期一早上九点从市府出发,先到东陵县县政府,吃过饭后,休息一个半时,两点的时候,再由县政府领导带着,去林家庄渔场,路上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在林家庄渔场停留一个半时,四点回县政府,在县政府停留一个晚上,第二早上,去长清区,还是同样的流程,不过,常建提出,在长清区多停留一,因为长清区最近招商到的一个超级水乐园的大项目,正要开始建设,长清区的领导希望梁健能亲临一下现场。 梁健考虑之后,同意了。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的几个行程点,就要去掉一个,将这一时间给补回来。 常建的意思,是将庆安县的一个水稻试点种植的大规模农场拿掉,梁健没同意,将最后永城区的一个电力站的参观给拿掉了。 常建:“记,这个电力站曾经是中央领导都参观过的,现在永州市两县两区百分之九十的用电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梁健头也没抬,:“电力站属于事业单位,国家控股的,相对来,体制成熟,我去不去,目前意义不大。行程就这样安排,人员方面,我再看一下。要是没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出去。” 常建只好出去了。 梁健正低头,研究那张人员名单,他不想带太多人下去,一切从简就可以。正考虑着,如何精简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梁健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有段时间没联系的人。杨美女。想起她如阳光一般明媚的笑容,那头如火一般跳跃的红色短发,梁健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接起电话,还未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杨美女调侃的声音:“梁记,还记得我是谁不?” 梁健笑:“美女当然记得啊。” “你意思是,要是我不是美女,你就不记得了啊?”杨美女跟着笑道。 梁健:“不知道呀,没试过,要不你先去改个名?” “才不!”杨美女嗔道,然后笑着:“恭喜呀,都成市委记了。怎么样?感觉不错?” 梁健撇了下嘴,:“帽子多高,这责任就有多大。压力比以前大。” 本来自≈ap;ap;#:///( ) 852甜的发腻 “这叫能者多劳。请大家(#……)谁让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呢?你要是个傻子,保准没人让你当市委记。所以,有压力是正常的,你就受着!”杨美女。 “好。”梁健笑道,然后问:“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杨美女嗔怪:“我不想到给你打电话,你又不会给我打电话。” “好,美女,我错了。我这人比较被动。哈哈。”梁健笑。 杨美女没接话,沉默了两秒后,忽然:“你猜我在哪里?” 梁健一愣,然后惊问:“你不会是在永州?” “bing,你猜对了!真聪明。怎么样?晚上要不要请我这个美女吃个饭,尽尽你的地主之谊?”杨美女问。 梁健想晚上也没什么事,便想答应。可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他现如今身份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且他刚上任没多久,形象总是要注意一下。 而且,杨美女,青春活泼,容易让人亲近和被吸引,梁健不得不警惕,以免再发生错误。他犹豫了一会,:“今晚上恐怕不行了,你什么时候走?” 杨美女:“我不走了。” “啊?什么意思?”梁健脱口问道。 “我们单位在这里新设了一个点,我被调到这里来了。”杨美女。 梁健愣了愣,想,这未免有些巧。他笑了一声,:“那挺好,以后时间多得是。” 杨美女:“那也得你记着才行啊!” “一定记着。”梁健。 挂断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笑着想,这世界上有些缘分真的不清。原本凉州一别后,梁健觉得,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没想到,这才到永州没多久,她竟然也来了永州。 忽然,梁健想起调研的时候,常建似乎安排了新闻人员跟随。梁健拿起那张名单,找到了那两个人,是永州日报的两个资深员工。 一般这种政府活动的报道,都是由永州日报来报道的,毕竟永州日报一定程度上隶属于永州政府。但,梁健这个时候,却希望到时候跟踪报道的杨美女。 这其中当然有私人的情绪,除了这些,当然也有,梁健对杨美女的报道的喜欢,实事求是。这是梁健所欣赏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杨美女参与进来。目前人员还未最后确定,梁健还有时间考虑。 下班的时候,沈连清送梁健下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梁健忽然问沈连清:“新华社,听到过吗?” 沈连清点头,:“当初凉州的那次事情,好像就是新华社负责报道的。我记得,那次事件的遇难者家属,后来能拿到补偿金,都是您的功劳。” 梁健看了沈连清一眼,笑:“看来你进步很快嘛,才几功夫,就学会拍马屁了。” 话音刚落地,沈连清就脸红了,低了头,:“我没有,我只是实事求是。” 梁健摇头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那次事情中,还有很多人也跟我一样努力,只不过他们做的,没有被报道出来而已。” 这时,电梯门开了。梁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沈连清:“新华社最近在永州设点了,你去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联系一下宣传部那边,这一次的调研活动,我希望新华社那边也能参与进来。” 沈连清记了下来。五的车已经停在门口,梁健上车后,看到沈连清还站在那里,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回去?” 沈连清:“我待会去外面坐公交。” “上车,我送你回去。”梁健坐在前面,。 沈连清看了看,一般都是秘坐副驾驶的,但梁健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他犹豫了一会后,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这也是梁健对沈连清喜欢的一点,他不像是那些早已经熟知了各种官场规矩的人。他不油滑,也没有很多的做作,客套,虚伪。后视镜中的他,虽然略显局促,紧张,但很真实。梁健喜欢真实。 车上,一路无话。梁健闭着眼,靠着休息,不多会就睡着了。自从做了这市委记后,回家路上,梁健睡着的次数躲过醒着。 沈连清下车,梁健没醒过来。直到到了家里,五才叫醒了她。回到家中,项瑾一如既往地迎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然后贴过身来在他脸上浅浅地,温柔地亲上一口。然后,眉目带笑地,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等着开饭。 霓裳会在这个时候,被五抱在怀中,她会扭头朝着梁健笑。偶尔,梁健会伸手将她从五手里接过来,偶尔,五会抱着她去外面花园转一圈,到吃饭的时候回来。 霓裳,一大过一,如今,已经会喊爸爸,和妈妈。今,五刚将她抱到怀中,她咯咯的笑,梁健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她,笑容停滞了一会后,她忽然裂开嘴,眯着眼,带着满脸的开心,喊了一声爸爸。 梁健一愣,虽然他已经听到过好多次,但大多是无意识的,像这样有意识地,却是第一回。梁健心里,像是落进了蜜,甜的发腻。 梁健朝着她拍了拍手,她扭着身体朝他这边扑过来,梁健忙起身,接住,抱到怀中,pia地亲了一口。她咯咯地笑,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无比开心。 第二早上,梁健刚走出电梯,常建就出现在他面前。梁健略惊讶,:“今你怎么这么早?” 常建:“向记学习。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梁健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笑笑:“我只是习惯了起早,你按照正常上班时间来就行。不用跟我一样。”常建听了,:“年纪大了觉少,其实早就醒了,不过就是偷懒而已。” 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常建办公室门口,常建忽然问:“记,下星期调研的人员安排您有没有意见?是不是还需要加几个人?” 梁健看了他一眼,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立即意识到,昨沈连清肯定已经通知了宣传部那边,宣传部那边肯定又通知了常建,所以这会常建来探他的话了。 梁健一笑,:“是不是宣传部那边跟你什么了?” 常建见梁健点穿,尴尬的一笑,点头承认:“那边,您想将新华社的人加进去。”梁健点头,:“之前在凉州的时候,有过合作。我个人比较喜欢他们写的新闻稿,所以这次调研想请他们做跟踪报道。永州日报的人也不用撤,一起跟着就行。” 常建问:“那记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 梁健看了常建一眼,:“人选让新华社那边自己定就行。” “好的。那我待会就去联系。”常建。梁健本想点头,忽然脑中一动,:“你事情多的话,安排沈去做就行。他刚来,多让他做点事锻炼锻炼也好。” “好的。”常建应下。 梁健转头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内已经打扫干净,甚至,茶都已经泡好,温度刚刚好。梁健一笑,想,这沈连清看似生涩,但做事,真的不错,很细心。才一个星期左右,他就已经掌握了他上班的大概时间段,每比他早到,办公室卫生打扫好,今连茶也泡好了。 虽,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至少这一个星期接触下来,沈连清不仅没让梁健失望,还多有惊喜。 在办公室坐下后,梁健拿出昨的名单,仔细看了一回后,将一部分人名划掉后,将常建喊了进来,把名单重新还给了他。 “划掉的名字,都不用陪着去了。这里工作也很多,不能让这么多人都陪着我一起下去,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物力,没必要。”梁健。 常建拿起名单看了一眼,抬头为难道:“这人会不会太少了?” 梁健:“足够了。这次下去,主要是对两县两区的一个大体经济情况的调研,经信委那边派人跟着去就行了,另外的,就不用了。” 常建犹豫了一会,:“要不,办公室那边的李主任也带上。这样的话,万一有点什么事,我们人手也足一点。而且李主任跟下面的几个区县的领导都比较熟,有他在,沟通起来方便一点。” “行,那就加上他。对了,新华社那边联系得怎样了?“梁健问。常建回答:“已经确定下来了,那边会安排两个记者跟着去。” 梁健想了一下,问:“日报社那边也是两个对吗?” 常建点头。 “那新华社那边就减掉一个,这样的话,总共几个人?”梁健问。常建数了一下,:“加上两个司机,还有永州日报的两个记者和新华社的那边一个,一共十三个人。” 梁健点了下头,:“通知下去。” “好的。” 常建出去通知去了。梁健忽然想起,自己这次出去调研,要好几都不回家住。这件事,他还没和项瑾过。想到这里,他就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一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 梁健问:“你在外面吗?” 项瑾:“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在宁州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我想找点事做的事情?”梁健想了一下,记了起来,当时有人请项瑾去参加一个讲座,项瑾跟梁健提过关于以后她要做什么的事情,梁健:“我记得。你现在已经决定好做什么了吗?” 项瑾:“嗯。我仔细考虑过了,虽然现在霓裳已经大一点了,但毕竟才一周岁多一点,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忙而疏忽了她的教育,所以,我决定开个半工作室。” 梁健一愣,问:“什么是半工作室?” 本来自≈ap;ap;#:///( ) 853调研出发 “就字面意思,只工作半,下午一点到傍晚的五点,四个时。”项瑾解释。梁健问:“那你工作室的位置选好了吗?” 项瑾笑了一下,:“我现在正在外面看。我看中了三个地方,都还不错,到时候你来帮我挑一个。” 梁健好,话音刚落,忽然又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出去一段时间。于是,忙:“对了,有个事,我得跟你一声。” “什么事?”项瑾问。 梁健将调研的事情了,显然项瑾已经习惯了政府这种时常会不在家的节奏,只是有些失落,可能是因为没结婚时,单亲的她,父亲总因为工作不在身边。结婚后,丈夫又总因为工作,也会时常不在身边。还好,她有了霓裳,还有两个回像妈妈一样对待她的妈妈。 时间很快,周末一过,便到了出发的日子。前一晚上,项瑾就已经给他整理好了该带的衣物,还有一些应急的药,然后交给了五。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两位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对梁健了很多,又对五嘱咐了一遍,这才放了他们离开。五在这里住的时间还没有很长,可他话不多,却又勤劳的性子,很快就赢得了梁母的喜欢,项瑾也不讨厌,甚至连霓裳都很喜欢他。 从别墅出发,梁健先去了市府。常建他们已经准备好,等在市府门口。沈连清站在常建身侧,常建另一侧则站着经信委的办公室主任,产业规划处的主任等几个领导。而离她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两个记者,一男一女,应该是日报社的。梁健没有看到杨美女。 梁健抬手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梁健转头问常建:“新华社的记者,通知到了吗?”常建点头,:“可能是路上堵。” 话音落下,梁健的电话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杨美女的电话。梁健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梁健,我被拦在门外了,进不来。”杨美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她声音中显得有些着急,喊他也是直接喊了名字。 梁健并没有觉得不妥。梁健问:“你有没有这边秘办的电话?” 杨美女愣了一下,:“有。” “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通知门卫。”梁健道。杨美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梁健放下电话,想,她最后的那句哦的音调明显显得有些失落,可能是意识到了,她这个电话打给他,其实并不妥当。可是,她被门卫拦着不让进来,心情变得焦躁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梁健。 梁健走了回去,对常建:“先上车。” “那个记者不等了吗?”常建问。 梁健:“到车上等,大家也都站了有一会了,都累了。” 一群人,纷纷上了车。常建给梁健也安排了那辆市府专门安排给他的车。梁健:“我就用自己的车,坐惯了。” 梁健着,坐进了自己的车里。上车后,他对准备上前面那辆11人坐的大车的沈连清喊道:“沈,你坐我的车。” 沈连清没去看常建,只是转身走到了梁健的车边,然后坐到了后座上。而梁健,依旧坐在前面。 常建皱了下眉头,然后上了后面的大车。 梁健倒也不是要故意要显得特立独行,他只是懒得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改变自己的习惯。 五分钟后,杨美女气喘吁吁地跑着出现在梁健的身影中,那一头干练的红色短发长了些,多了些女人的妩媚。 杨美女一出现,常建就从前面那辆大车走了出来,看着她跑到跟前停下后,训了几句,才让他坐进车里。 常建电话打到了沈连清的手机上,问是否可以出发了。沈连清询问了梁健后,两辆车开始启程。 刚启程还没开车市府,梁健就收到了杨美女的短信,问:“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你后面的车里。”梁健回答。 半响后,杨美女发来短信,:“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市委记了。” 梁健本来想回,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梁健。但想了想,还是删了这条短信,重新输入:“工作时间,没办法。下了班,我还是梁健。” 又半响,杨美女问:“那你是喜欢工作时候的你,还是喜欢下班时候的你?” 梁健看着这条短信,揣摩着杨美女这句话中的意思。他揣摩了一会后,忽然发现,有些事情,其实不揣摩装傻更好。他回:“男人必须要有事业,才能称之为男人。但,如果只有事业,会不完整。还好,我比较完整。” 大约一分钟后,杨美女回:“嗯,事业正当头,家中又有娇妻女,何止完整,简直完美,好么?你这是在赤果果的炫耀。” “呵呵。”梁健简单回了两个字过去。 短信到此就结束了。一路无话。 车子到了东陵县县城外的时候,路上的车子就少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路边停着一排车,不少人正站在车边翘首以待。 前面带路的车慢慢缓了下来,五只好也跟着缓了下来。梁健透过车窗,看到常建从前面的车上走了下来,和那几个人一一握手,然后一起朝着梁健这边走过来。 常建走到梁健的车边,梁健开了门,走了下去。沈连清立马也跟着下了车。常建一一给梁健介绍,东陵县的县长林家勇,副县长万雄,还有县委记胡得力,县委副记正东,还有几个人,梁健也没都记住名字。 一一握过手后,梁健:“先上车去县里,到了县里之后,再慢慢。这么大一群人都站在路边,影响交通不,影响也不好。” 一群人听了之后,都各自回自己的车,常建也往前面的车走,梁健喊住了他,:“常建,你跟沈一起坐后面。” 常建脸色微喜,坐了进来。车子开了后,梁健看着前面一大长溜的车,面无表情,淡淡地问常建:“县里的人在这里等,是你通知的吗?” 话一出口,常建原本因为终于坐进了梁健的车而生出的些许喜色顿时没了,他慌忙解释道,:“记,我只是告知了他们我们出发的时间,并没有安排他们在这里等着。” 梁健没有再话,半响后,他开口对沈:“沈,回头你通知一下剩下的几个地方,都不准到路口来迎接,这么大一群人站在路边,像什么样子。” 常建的脸色难看至极,沈连清没看他,默默地记了下来。 十分钟后,车子进了县政府。常建先下的车,不等沈连清动手,就率先拉开了梁健的车门,护着梁健下车。 梁健没看他,脚一落地,县委记正东和县长林家勇就迎了过来,满面笑容地招呼他往里面走。 县长林家勇笑着:“梁记这一次调研第一站就选在我们东陵县,真的是我们东陵县的福气,我和万雄同志代表东陵县的百姓谢谢梁记了。” 梁健:“林县长不用这么客气。东陵县的百姓,也是我永州市的百姓。既然都是永州市的百姓,那哪里有难处,就应该先照顾哪里,你对不对?” “对!对!梁记能这么想,是我们东陵县的福气。”林家勇显得很激动。旁边万勇相比之下,倒是显得沉默了。 进了县政府后,常建上前问梁健:“记,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开会?” 梁健:“先开会。” 一群人蜂拥着梁健进了会议室,会议简短,常建准备了讲稿,可梁健就和当初在宣布任命的会议上一样,依旧没用。只是用简短的几句话,概括了一下这次调研的目的。他的简短,让县委记和县长他们准备的讲话,也不好意思长篇大论。 这样一来,原本大概有四十分钟的会议,直接缩水到了二十分钟不到。完之后,梁健直接站了起来,:“时间离吃饭还早,直接去林家庄渔场。” 常建愣在哪里,他看着梁健,心里估计是恨得痒痒。沈连清倒是没什么感觉,直接拎了梁健的包,拿起梁健的茶杯塞入包里,然后跟在梁健身后出了会议室。后面的一群人,也都磕磕绊绊,慌慌张张地忙都跟了出去。 出了大楼,要上车的时候,梁健看了一眼后面跟着乌压压的一片人,皱了下眉头,对身边的万雄:“有些人就不用跟着去了,去这么多人,人家林家庄渔庄也不好安排。另外,你跟林县长,也留一个在这里,两个主要领导都出去了,万一有点事,没人主持也不好。” 万雄一听,和林县长相视一眼,:“那林县长陪梁记去,林县长老家就在那里,对那里熟。” 这一点梁健倒是不知道,此刻一听,惊讶地看了一眼林家勇,:“原来林家庄渔场是林县长的老家。那待会林县长可得要带我好好走走。” “起来惭愧,我从那里出来,如今也算是混了个一官半职的,可惜没能帮上什么忙。我们东陵县还是这么穷,林家庄渔场情况虽然好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能力有限,实在是愧疚!”林家勇的诚恳,面有愧色。梁健看着他,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假。 东陵县的人留下了不少,但跟着去的还是不少。林县长的车在前面带路,梁健跟在第二位,后面是经信委人坐的车,再后面是东陵县的车,三辆轿车。 如此一来,也有六辆车,一般地方的婚车排场,也不过就如此了。出了县城城区后,没多久,就看到了连绵的水域,一望无际。路也开始差了起来,坑洼的水泥路,还很窄,如果对面有车来,必须得停下,让他们先过。 本来自≈ap;ap;#:///( ) 854再改计划 经过了几个惊险的无护栏的石桥后,又晃了大约五六分钟后,拐过一条两边种满了笔直水杉的马路后,终于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条岔路。() 沈连清在后面,拐进那条岔路就是林家庄渔庄了。可还没等车子拐进去,岔路里忽然冲出不少人,站到了路旁,更夸张的是,竟然有人举着那些拉拉队才会用的彩条球,拼命地挥舞着。 车子又靠近了一些后,梁健看到,岔路口上空拉着一条鲜红的横幅:欢迎市委记以及各位领导莅临参观指导。 梁健看着这场面,虽然这样的场面,不可避免,曾经做秘的时候,他也见过不少。但仍然觉得有些滑稽,和无语。 车子拐进岔路后,就停了下来。梁健下车,很快林家勇就带着一群人将梁健围住了。林家庄是个村,东陵最大的一个村,这林家庄渔庄是村干部带着村民一起弄的。此刻站在这里迎接他们的,除了林家庄的村干部之外还有,几个在林家庄渔庄占股份最大的村民。其中,有几个很是年轻,不等林家勇介绍,就挤过人群,站到了梁健面前。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伸手过来,一边与梁健握手,一边道:“梁记,我之前在上看到过你。凉州市的那件事,你做得很漂亮。” 梁健笑笑,这男的看着年轻,估摸着才二十六七岁,讲话倒是老头老脑的。这时,林家勇过来,他似乎跟这年轻伙子认识,瞪了他一眼,训道:“别没大没的,梁记做事自然漂亮,还用你。别在这瞎凑热闹了,赶紧回去通知你娘!” 年轻男人被林家勇训了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还跟梁健打了一声招呼“那梁记我先走了”然后转身跑了。 林家勇在一旁道歉,:“梁记,孩子还,没见过世面,不会话,您别介意。”梁健:“我倒是觉得他挺有趣的。” 林家勇听到梁健这伙子有趣,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但口中依然不忘再贬斥两句:“梁记那是还不了解他,这孩子,没一是不让家里人操心的。这都毕业好几年了,连份正经工作也没有,整就在这渔庄里,瞎混时间。” “儿孙自有儿孙福!林县长也别太操心了。”梁健道。 林家勇呵呵一笑,:“也是,梁记得对,我们操再多心也没用!” 完,两人笑着,带着一群人开始往前面走。林家勇走在梁健身边,边走便介绍着。路没有多长,尽头就是一排木屋,共六间。木屋后面,是东陵最大的漾,东山漾。距离林庄渔庄木屋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山,矗立在东山漾的边缘,阳光下,山上的翠绿衬着潋滟的水光,别有一番风光。 其余人都被请进了木屋,梁健则站在门前,看着这外面的风光,东陵虽然多水漾,但耕地面积也不少,而且水资源充足,所以粮食产量也比较高。但因为这些年,粮食的价格一直上不去,甚至农民出售粮食的价格不停下滑,所以,这东陵县大部分百姓都不愿意种粮食了。闲置的农田,要么就承包给了一些老板,被他们用来养殖虾蟹,牛虻等;要么就是买了树苗来种了树苗。 但这两种方式,都会对农田的土壤成分产生很大的影响和破坏。也就是,一旦农田被用来做了这两种用途,那么这部分农田,就不可能再在日后,重新变成农田种植农作物。 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只是存在于东陵县,而是存在于整个东南部地区。粮食作物价格的下降,导致农民不再愿意种粮食。而这样的趋势,对整个国家来,并不是一个好趋势。农田减少,导致粮食减少,从而又导致粮食价格上升。上升到某种程度后,农民或许会重新去选择种植粮食,但关键是,到那个时候,这农田还能再利用吗? 梁健觉得,这个问题,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立马就能解决的问题。粮食价格的问题,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梁健肯定不可能去撼动整个国家的一个粮食价格的浮动。他能做的,只能是在价格之外做文章。但这文章,不是此刻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的。梁健将这个问题,记在了心里,暂时先放到了一边。 林家勇就站在他身后,沈连清也跟着。梁健问林家勇:“这附近你都熟?” 林家勇点头。 “那你带我走走。”梁健。 林家勇听了,建议:“要不还是吃了午饭再去?梁记一路赶过来,也累了,先休息一下。” 梁健问沈连清:“现在几点了?” 沈连清:“快十二点了。” 梁健自己感觉不太饿,但未必其余人不饿,便:“那就先吃饭。午饭不用太铺张,让我们尝尝你这渔场的鱼就行。” 林家勇笑着:“梁记放心,别的没有,就鱼多!” 午饭上来的很快,应该是梁健他们从县政府出发,林家勇就应该通知了这边,开始安排午饭了。 饭桌上,果然都是鱼,几乎就是一个全鱼宴。林家勇自从坐下后,就像是化身了一个解员,每上一个菜,就报个菜名,然后讲一下这个鱼的一些典故,吃法等。 一桌菜,梁健大概估计了一下,有十几个种类的鱼。好几个,他都没听过。味道的话,也还算不错。有几种鱼的肉质特别嫩,刺少,很不错。梁健将这几种鱼的名字在心里记了下来。 吃过午饭,林家勇带着梁健他们,在东山漾周围走了起来,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到了一个类似码头一样的地方,边上停着好几条简单的摇橹船。梁健问林家勇:“这船能用吗?” 林家勇:“好用。平时喂食什么的,都是靠这船的。” “那安全吗?”梁健又问。 林家勇:“安全。再,我们这里养鱼的,哪个不会水,翻了也没多大事,大不了自己游回来,这东山漾的水也不是很深。” 梁健听了问:“水不深也能养鱼吗?” 林家勇解释:“这鱼的种类不一样,生活习性也不一样。有些鱼喜欢在水底,就需要养在水深一点的地方,有些鱼喜欢在水面层,那水浅一点也没多大问题。一般如果是那些喜欢在水底的鱼,我们都是养在东山漾靠里面一点的地方,喏,梁记,你看,那片渔场就是。” 林家勇着,抬手朝着前面指去,梁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约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水面竖着不少的竹竿子,还有一艘摇橹船正摇摇晃晃地往那边游去。上面的人,成了一个点。 梁健看了一会收回了目光,出发前他心里的那个想法在此刻,渐渐成形。他觉得,可以一试。如果能成功,那么东陵县的产业模式,或许能够有所改变,从而改变东陵县的经济水平。 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因为人。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他不同于一般人,梁健有些顾虑,也在所难免。 一群人又在附近看了一会后,回到了木屋。梁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些倦容,哈欠一个连着一个。这些人,平日里都在办公室,养成了每日午睡的习惯,今出来,一直好好休息过,此刻就有点受不住了。 梁健虽然不太喜欢官场那一套陈腐的东西,但午睡是对一个人身体机制的保护,不应该被剥夺。 梁健叫来常建,:“我们待会就从这里直接出发去长清区,今晚上住长清。县里就不回去了,你让大家就先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会。” 常建听到梁健今晚上就去长清,不由面色一变。今是调研的第一,梁健去两次更改了原本的行程计划,这一点,让常建心里不爽到了极致。他没动,站在那里,问梁健:“原本的计划是在东陵歇一晚再出发,所以长清那边没有安排住宿。如果我们这么做,会让长清那边的工作很不好做的。” 梁健看了一眼常建有些涨红的脸,:“住宿的事情,不用通知长清区那边,我已经有安排了。” 常建一愣,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那东陵这边,怎么解释?” 梁健看着他,淡淡:“调研行程改动,是很寻常的事情。我相信,林家勇同志和万雄同志都能理解的。” 其实,梁健虽然已经做了市委记,可,性格中的那一丝偶尔跳出来捣乱的任性和冲动,还是没有改掉。他之所以连着两次更改行程,其实也是对常建不满的一种表示。 常建若是聪明,自然能感觉到。但感觉到后,到底是自知之后收敛呢,还是不自知而怨恨在心,梁健却是不知道了,不过,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他总是觉得,若是一个秘长不和自己一条心,工作上就会有很多不方便。所以,他只是想趁着这段时间,一边磨合工作,也磨合磨合他和这秘长之间的关系,若是实在磨合不了,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本来自≈ap;ap;#:///( ) 855相约藏龙 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梁健心里有些烦躁,睡不着,就走了出来,正好碰到那个话有趣的伙子。他看到梁健,咧嘴一笑,走了过来,很是自来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到梁健面前,问:“来一根?” 梁健本想拒绝,但思想和身体却没统一。手接了过来,口中道:“谢谢。” 梁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烟的牌子,伙子眼尖,注意到了,神色露出些尴尬,:“没钱,烟不好。” 梁健:“没事,我以前也抽这个。” 伙子一听,顿时又乐了起来,开心地:“真的啊?你也喜欢这个烟?我觉得这个烟,比那个中华什么的都好抽。那个中华贵么那么贵,味道还不怎么样!” 伙子打开了话闸,便有些收不住,滔滔不绝地了很多关于烟的事情,有些对,有些不对,梁健没有出言评论,静静听着。等他完,梁健的烟也抽完了,他扔了烟头,问伙子:“有空没?” 伙子一愣:“有啊,我每都很空。怎么了?” “会开车吗?”梁健又问。 伙子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学是学了,没怎么开过。你要是不怕,我就带你开上一段。” 这里的路这么窄,梁健还不敢让他带着自己冒险,便:“那还是我来开,你指路,带我在附近转转。” 着,梁健就带着他往自己的车子那里走。车子停在树荫下,车窗开着,五在车子里趴在方向盘上睡觉。梁健本以为他在里面睡呢。 梁健推醒了他,:“你去里面睡。车钥匙给我,我去附近转转。” 五揉了下眼睛,没下车,捏住钥匙一转就发动了车子。梁健也没多话,带着伙子就上了车。伙子要指路就坐在了副架势,梁健坐在了后面。开出了岔路后,伙子忽然想到了梁健还没要去哪,就问:“你想去哪?” 梁健:“附近有没有什么风景好的地方?” 伙子一听,就笑道:“有。好几个呢。” 完,手朝前面一指,对五:“往前面开,第三个三岔路口……左转。不对,右转!右转!” 五也不话,闷声带着他们按照伙子指的路往前走。梁健坐在后面,忽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这伙子叫什么。便问:“你叫什么?” 伙子回头看向他,:“我叫林冲,和水浒传里那个林冲一个名字。” 梁健乐了,笑道:“你父亲是不是很喜欢看水浒传!” 伙子:“这名字是我妈取的,据我爸,那时候我妈很喜欢那个演林冲的演员,所以愣是给我取了个林冲的名字,结果,我从学一直被人笑到了大学毕业,军训的时候,我们教官还因为我这名字,罚我跑了不少操场!” “哦,为什么?”梁健问。 伙子:“林冲不是总教头么?武艺了得,我呢,生没长一副肌肉身材,大学的时候还特别瘦。教练就,叫林冲怎么也得要有点林冲的样子,病怏怏的怎么行,结果就是狠狠地操练了我半个月!” “那你估计没少骂他?”梁健笑道。 伙子点头,:“那时候没少骂。一边跑一边骂,要是教练听到了,就加练。不过,后来想想,还挺感激那教练的。那半个月,虽然累,但感觉自己锻炼了不少。所以,我现在每都坚持跑跑步运动一下。” “这是个好习惯。”梁健。 伙子点了下头,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伙子大声道:“就是这里,右转!” 车子转了过去,伙子又重新转回头来,对梁健:“我们这里山不多,这座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一座山,你站在那山顶上,可以把整个东陵县都看在眼里。” 梁健一愣,问:“你要带我去爬山啊?这恐怕时间来不及。” 伙子却:“不爬山。我只是这么跟你一。” “那你带我去看什么?”梁健问。 “你到了就知道了。”林冲神秘地笑了一下,卖了一个关子。梁健不再问,耐心等着车子开到山前。 梁健下车仰头一看,山虽然不高,但和这一路过来,看到的几座山相比,却已经算是很高了。 梁健看了一下周围,除了满目绿色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有特色的东西。正要问,林冲:“跟我来。” 五下了车,跟着梁健,走在林冲的后面,踏进了一条杂草丛生的路。 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梁健他们好像来到了山的侧面,林冲忽然往山上爬去,这里多碎石,树不多,也不高,大多灌木,林冲在前面,用手刷刷扯着,五看着,拉住了他,:“你指个方向,我来带路。” 林冲看了一眼五的脸,指了他们前面十来米远的一个裸露在外的石头,:“就那里。”五看到,双手并用,很快地将前面的那些灌木都弄到了一边,开辟出了一条路,然后窜上了那块石头。梁健跟了上去,林冲在最后。 一踏上那块石头,梁健眼前便是一亮。原来这座山的背面,似乎以前被开过矿,一大半都没有了。但不知为何,这开矿的后来停了下来。时间一长,这偌大的矿坑就成了一个湖。湖水清澈透绿,就像是一颗翡翠镶嵌其中,映着周围的树木,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分外宁静。 梁健问林冲:“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林冲回答:“刚毕业那会,在家没事做,就整和伙伴闲逛,就发现了这里。”梁健举目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湖的形状像是一个有细长柄的勺子,勺子头的部分,比较圆,大约有方圆百米的面子,勺子柄的部分,顺着山中间的一条裂缝一直往里,梁健站的位置,正好在裂缝的侧面,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形。但从侧面看,裂缝表面还是挺宽的,大约有七八米的样子。 这湖一边靠着山,因为是开矿形成,山面是悬崖一般,很陡,也没有植物,灰褐色的岩石裸露在外。另一边,是一块高出水平面的平地,好像也是岩石基础,植物不是很多。平地的面积还挺大的,梁健站的位置,因为树木地遮挡,不能完全看清楚。 观察了一会后,梁健三人就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车子里。坐进车子里后,梁健问五:“你觉得刚才那里风景怎么样?” 五想了一下,:“还行。不过,要是人去的多了,可能就不行了。” 梁健听后,沉默。这也是他所考虑的一点。这个湖之所以刚才能给他震撼,是因为他的神秘和宁静,如果周围没有这些树木遮挡,直接暴露在人的眼前,可能也就显得一般了。 梁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三点了。他想了一下,问林冲:“下一个地方在哪?离这远吗?” 林冲想了一下,:“开车大概十分钟。” 五启动了车子,林冲正要指路,梁健的电话响了。不用看,梁健也知道是谁的。他接起来,常建略显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问:“梁记,您在哪里?” 梁健:“我在外面四处看看。你们在那里等我就行。” 常建:“梁记,你出去应该跟我们一声,沈发现你不见了,都急死了。” “好的,我知道了。”梁健。 挂了电话后,梁健看着手机,犹豫半响后,从一堆的联系人中,找到了康丽的名字。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曾经那些时光,如电影画面一般,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梁健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和康丽的认识,似乎是胡英牵的线。那时候,他和胡英已经在一起,两人之前的爱情就像是老鼠偷吃的蜜糖一般,甜得让人晕眩。 可,明明那般甜,梁健却还是接受了康丽。现在想起来,梁健觉得,自己那时候风流得甚至有些混账。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给康丽发了一条短信:最近怎样? 短信回得很快,带着一丝惊讶:我以为你都忘记我了。我最近不好。 怎么了?梁健问。 一言难尽。你,今找我是有事要? 梁健有些不好意思,回:你果然了解我。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永州的东陵县,我发现这里的环境,比较适合搞一些休闲度假的项目,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考察一番? 这条短信发过去后,停了大约几分钟后,梁健才再次受到康丽的短信。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探测器。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准备开发新项目。要不,我今晚上就过来?我正好在长清区呢。 梁健一愣,竟然这么巧。他回:我晚上也会到长清,要不在长清见面后再。 那也行。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到?康丽回。 梁健想了一下,:我晚上会住在林海那边的藏龙山庄,你方便的话,我们在那里见? 好的。康丽回。 放下手机,梁健莫名,心里忽然生出了些激动,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康丽久违的精致容颜,和成熟的身体。 梁健忙岔开心神,问前面的林冲:“快到了吗?” “你看,就在前面了。”林冲回答。 本来自≈ap;ap;#:///( ) 856出发任务 梁健看去,前面是一片芦苇荡,很大一片,隐隐看不到尽头。现在快要入秋,芦苇荡已经开始泛黄。车子开上芦苇荡旁的一个土坡,然后停了下来。梁健走下车,林冲在前头兴致高昂地招呼梁健:“跟我来。” 梁健跟了上去,五走在最后,随着林冲沿着芦苇荡的边缘走了一段后,看到了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径,林冲脚下一拐就走了进去。梁健跟了进去。径在芦苇荡中,拐了几个弯后,忽然到了尽头,眼前猛地一亮,扑面而来一片广阔的水域。脚下,是一块大约十几平米的空地,空地上倒满了枯黄的芦苇,踩上去软软的。风吹着湖水的味道,拂在脸上,接近傍晚的阳光,也少了几分烈日的威风,变得温和了一些。 “怎么样?不错?”林冲转头问梁健,脸上带着些自豪。梁健回过神,笑着点头,:“嗯,不错。” 林冲兴致很高,听到梁健的肯定,立马就:“走,还有个地方,风景更好。” 梁健拉住了他,:“下回再来看。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 林冲一听,有些失落,:“你是市委记,这下回得有得等了。” “这可不一定,不定不用多久,我就会来呢!”梁健笑着。 林冲将信将疑,但情绪算是好了些。三人成行,回了渔庄。他们到的时候,常建正站在门口,翘首而盼。但他身后站着的沈连清,则相对就平静了许多。梁健的车子才出现,常建就迎了上来。刚停下,常建就上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梁健从里面刚走出来,常建就问:“梁记,刚才长清区的区委记打电话过来问了,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到那边?”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知道行程改变了?” 常建讪讪,回答:“他本来打电话来问我们明早上什么时候到那边,我给漏嘴了。”梁健看了他一眼,没去追究这话中的真假,一边走向里面,一边:“今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就有什么事去了区政府再。” 常建低着头应下。梁健走进屋里,经信委的几个领导都站了起来,梁健看了一眼他们,问:“都休息得差不多了?” 一群人纷纷点头。梁健:“那就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去长清。” 他们之前就已得知晚上要就去长清,所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梁健一声令下,一群人就开始动作,准备离开。林家勇送着梁健出门,林冲紧紧跟在林家勇身后,到了门口,梁健拦住他们,回头对经信委那些人:“你们先上车。” 等他们上了车后,梁健问林家勇:“东陵县的情况,要靠今这走马观花一样的看一遍来了解透彻是不可能的。你作为县长,又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应该会很清楚?” 林家勇点头,笑着回答:“除了大专三年是在外面读的,我这辈子就耗在这地方了。” “那你对东陵县未来的发展模式有什么看法吗?”梁健问。 听梁健问及这个问题,林家勇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一些沉重,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和万雄同志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我和万雄记都觉得,东陵县想要发展起来,还是要走生态休闲的模式。林家庄渔庄这样的产业算是个尝试。但从目前来看,这个尝试并不是十分成功。所以,我和万雄同志也在考虑,这样的产业模式是否正确。依梁记看,您觉得东陵县接下去应该怎么走?” 梁健沉吟了一下,:“走生态休闲的模式,在我看来没有错。但是,东陵县原本经济就不好,现在想要靠本土百姓创业来带动当地经济,这个起点我觉得选得不好。这样,你回去和万雄同志再好好商讨一下,东陵县这未来经济发展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然后,交一份计划给我。” 林家勇点头应下。梁健准备走,林家勇却忽然认真地道:“梁记,谢谢你这么重视东陵县!” 梁健笑答:“东陵县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永州市的。既然都是永州市的,我就有责任,去负责它的发展。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将东陵县的经济搞上去。” “嗯。”林家勇认真地点头:“有梁记这句话,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愿意的。” 梁健笑了,:“赴汤蹈火倒不必,努力做个好官就行。” 完,梁健就走向车边,林家勇执意送梁健到了车边还拦住了要给梁健开门的沈连清,亲自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梁健一想,既然拉开了,就坐进去。正好中午都没有休息,可以在后面好好休息一下。 矮身坐进车内,关上门,摇下车窗,和林家勇微笑告别后,忽然目光瞧见后面木屋门口靠着门柱子站着的林冲,他正看着这边。梁健伸手和他挥手,这伙子,顿时咧嘴笑了起来,起劲地挥手。 车子渐远,拐上了大路后,就一路向西南,往长清区赶去。 梁健的目的地藏龙山庄,是一个熟人开的。梁健起初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有一个山庄。这一次,梁健要下去调研的文件通知下去没多久,梁健就突然收到了他的电话。梁健与他也很久不见,便想着这一次去长清,就顺路去看看他。工作虽然不宜与私事混杂在一起,但和他的见面起源于私情,却是为了公事。 藏龙山庄的位置,比较偏僻,位于长清区西南角连绵山脉之中。从东陵县到藏龙山庄,开车要走两个多时,途中会经过长清区镇外。 快接近长清镇的时候,梁健对五:“待会过去别停车。” 因为梁健没告诉常建他要去哪里,所以他的车开在第一个。梁健担心,某个人会给长清区的那些人发信号,然后半路搞个拦截,或者直接在藏龙山庄搞守株待兔。 车子过了长清镇后,路两旁山就开始多了起来。从车窗往外看去,山上多是种了茶叶,虽然也郁郁葱葱,整整齐齐,但总感觉少了些生气。以前梁健在老家时,老家门前也有山,那漫山遍野的树木,一到夏季,就绿得发黑,清晨醒来,走出门外,看着那山,总会让人感觉有种厚重的生命之感扑面而来。而如今,满山的茶叶树,虽然看着好看,但却少了那种质感。 而且,梁健记得,以前似乎有篇文章,曾提到过,毁林种茶,对于一座山来,并不是一件好事。茶叶的种植,意味着树木的砍伐,也就是意味着土壤的流失,森林绿化的减少,增加大气循环的压力等等…… 从个人角度讲,梁健并不赞成如今百姓大都喜欢毁林种茶的举动,但这茶叶种植,如今已经成了一条经济产业链。梁健不可能去下令,让所有的茶叶种植场全部都重新变回森林。这不现实。能做的,只能是努力维持现在的一个茶场的数量,不要再让更多的山林毁于茶叶种植。这一点,早在梁健来之前,就已经有文件下发到各个区县。但从现在窗外的那些还没来得及长得茂盛的茶场来看,显然效果并不是很好。 大约开了二十分钟后,这一块一块地茶场才终于少了起来。眼前重回那种绿得发黑的山林。这时,光渐暗,山林间已经开始有黑色蔓延开来,路灯忽然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 车灯也亮了起来,梁健靠在后座,看着朦胧的灯光,困意渐渐袭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似乎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梁健就被叫了起来。梁健揉了一下有些酸的眼睛,问:“到哪了?” “记,我们到了。”沈连清回答。梁健一愣,他似乎只是闭了下眼而已。他问沈连清:“我睡了多久?” 沈连清回答:“大约半时。” 梁健怔了一下,这么久了,还真没感觉。他看了一眼五,五靠在车座里,闭着眼在休息,两个多时的车程,一停不停,是会很疲惫的。而他,竟然神奇地找到了这个藏在山林间的藏龙山庄,甚至连梁健都不清楚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正准备下车,梁健的电话响了。梁健一看,却是康丽。他接起,还没开口,就听得康丽那柔媚的声音穿过话筒,落进耳中,问:“我已经到了,你到了吗?” 梁健回答:“我刚到门口,还没下车。你在哪里?” “我在里面的庐。”康丽回答。 梁健:“好的。那你等我一会,我待会过来找你。” “好的。你慢慢来,我不急。这里的茶叶不错,风景也不错。”电话里的康丽的声音,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然动听。梁健笑了下,挂断电话。他下车,常建走上来问他:“梁记,那我们晚上就住这里吗?” 梁健点头:“就住这里。沈,你先带其余的人去前台那边安排入住。” 常建一听,就:“那我陪着梁记。” 梁健回绝:“不用,五跟着我就行了。”话音落下,五十分配合的往梁健身后一站,双手往身后一背,面无表情,十足的保镖样。五虽然身材并不十分魁梧,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军人的气质。常建对这五也见过几次了,听梁健这么,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好不再坚持,跟着沈连清带着经信委的人走了。 本来自≈ap;ap;#:///( ) 857再见佳人 他们一走,梁健则由五陪着,去找那庐。://藏龙山庄很大,分三个部分,一个是餐饮,一个是酒店住宿,还有一个是休闲度假。餐饮在最前面,一幢三层半楼的竹楼,横双七间,两进。前面还有很大的花园,花园在前面,就是停车场。穿过花园的石子径,绕过竹楼,是一个湖,湖中有假山,流水潺潺。绿色灯光下,透出几分迷离色彩。湖两侧,绿树成荫,灯光下,树影斑驳,透着神秘。树影后,是几幢掩映其中的四层竹楼,是酒店住宿区。再往后,过一个木门,上一个山坡,坡上,有溪流顺坡而下,石径沿着溪蜿蜒,中间隔着一丛丛不高的蔷薇树。如今蔷薇不再,但绿叶葱翠。 上了坡,便可以看到一幢幢的独栋竹楼别墅,数量不少,足有十来栋,体积都不大,被大树围着。现在色已晚,看不清全貌,不过,隐隐可以看出,应该很不错。 庐在这竹楼别墅区的边上,有一座这藏龙山庄中唯一座不是竹楼的楼,不过也是木头的,十分生态。 梁健到了门口,给康丽发了条短信,问:“我到门口了。”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梁健就看到康丽从里面走了出来。灯光下,她的身材依旧婀娜,容颜依旧美丽,相比于从前,她身上那股成女人的韵味,更浓了一些,更吸引人了一些。 梁健有些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曾经温情的画面,他忙将目光微微往边上移了些,分分神。 康丽站到他面前,上下一打量他,然后目光往他身后的五一飘,正要话。五忽然开口:“我去外面走走,你好了打电话给我。” 梁健点头。五走了。康丽看着梁健,抿嘴一笑,:“走,我们进去聊。” 梁健点头,跟着康丽往里面走。里面除了门口处一个不大的厅外,都是一间间的包厢茶室。梁健不知道其余的包厢茶室是怎么样的,但康丽那一间,却是装修设计得很有味道。 茶室开门进去,可见一整面玻璃墙,墙外是一座假山,顺着假山往上看,可见长清清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往下,一眼泉,泉水清澈中亮着微红的灯光,灯光中,有游鱼弯弯。 一进门,康丽笑着问他:“这里的整体设计都很不错,完全围绕了生态这个主题,低调,却又奢华,你好像才刚来永州不久,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梁健:“是一个熟人告诉我的。我也没来过,第一次来。”两人边着话,便相对坐下。话音落下,梁健看着康丽,正好美人目光也投了过来。两人目光一触,便生出些旖旎,灯光下,康丽脸颊上飞起一抹绯红,更加显得脸庞艳丽无比,衬着那如凝脂般洁白剔透的肌肤,更加让人目眩。 梁健收回目光,康丽见状一笑,:“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不少。”梁健问:“有吗?我哪里变了?” 康丽看着他,:“更成熟了,更吸引人了。”她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盯着梁健的目光中,有柔情百转。梁健不敢直视,他怕自己的理智会被这百转的柔情给吞噬掉。 康丽是一个好女人,项瑾也是一个好女人。梁健已经伤害过一个女人,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贪婪和多情,再伤害更多人。 可,梁健目光的逃避,却让敏锐的康丽,眼里生出了些许失落。但这些失落,很快藏起,消失无踪。她收回目光,低头给梁健斟了一杯茶,纤白的手指推着褐红的紫砂杯映入梁健的眼帘。 “茶不错,你尝尝。”康丽笑着。梁健伸手去接,他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还是康丽下意识,明明可以避过的手指,却在不经意却又充满了刻意的意外中,轻轻相触,又迅速各自躲开。 茶杯到了梁健手中,梁健的心跳得有些快,他低头状似平静般,抿了口茶,入口醇厚的香味,却已经无心尝。 这样不行。梁健需要一点事情来分分心。他放下茶杯,决定直奔主题。这样没有话题的沉默,最容易让两个本来就不讨厌,甚至有些相互喜欢的人,碰撞出意外的火花。 梁健问:“你之前,最近正在找项目,有目标了吗?” 康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后回答:“想法倒是有几个了。目标还没定。你之前提到,永州的环境不错。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被康丽这么一提,梁健这才猛然醒悟,他竟然今一张照片都没有拍。手机就在他自己身上,可他竟然一直没想起来,亏他还一直有想联系康丽做项目的打算。梁健不由在心底暗骂了自己几句。他只好对康丽:“照片忘了拍了。” 康丽笑着:“没事。那回头你陪我再次考察一次好了。” 梁健一愣,然后尴尬一笑,道:“陪你去没问题,但是,时间我可定不了。” “知道,你现在是市委记,大忙人了嘛。”康丽道。梁健愈发尴尬了一些,:“怎么连你也这么。” 梁健总感觉,虽然,时光变迁,但在这些旧人面前,他不是市委记,他只是梁健,还是当初那个认识他们时候的梁健。 但,或许别人并不这么觉得。时光变迁,总是会容易带来沧海桑田。旧人依旧,可旧情难续。这就是一种复杂。 康丽看着梁健,眼神中总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再闪。她微微一笑,:“既然不止我一个人这么,那就明,你现在确实是大忙人了。不过,工作嘛,身不由己,很正常的。我理解。” 梁健只好道:“你理解就好。” 康丽:“来,跟我,东陵的大概情况。” 谈到正事,梁健忙收起心底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将他的想法,还有东陵的一个现状,和环境的大体情况跟康丽描绘了一遍。讲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他虽然没拍照,但跟着的那三个记者肯定拍了照的。 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杨美女。梁健对康丽:“你等等,我问个人,她可能有照片。”完,他就拿出电话,站起来,走到外面给杨美女打电话。 电话一通,梁健问:“晚饭吃了吗?”杨美女的声音有些不愉快,:“一到地方,你人就不见了,你不出现,我们哪敢去吃饭。” 梁健这才想起,自己疏忽了这个问题。他忙告歉了一声,然后问:“之前在东陵的时候,你有没有拍照片?” 杨美女问:“你指哪些?” 梁健:“随便,只要你有的。你现在在哪里?” “在房间。你在哪里?要现在给你送过去?”杨美女问。 梁健:“你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让人去取也可以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在房间里闲着也是闲着。你在哪里,我现在就给你拿过来。”杨美女。 “在庐,你问下服务员,就知道了。”梁健。 “好的。等我。”杨美女完就挂断了电话。梁健又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问:“晚饭安排了吗?” 沈连清回答:“联系了山庄方面,但常秘长,要等你来了再。” “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吃好就各自活动。今晚上没事,大家就当做是来这里度个假。这里环境不错,你们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梁健。 “好的。那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电话挂断,梁健进屋。康丽正一手握着放在桌上的茶杯,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望着窗外的假山,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声音,她将圆润的下巴从掌心收了回来,看向了梁健。 梁健:“照片他们在送过来了。” “好的。那我们边喝茶边等。”康丽着,又给他倒上了茶。 梁健坐下,看着茶水从她手中的茶壶中流出,才平静下的心又有些躁动起来。梁健没话找话,问:“现在向阳坡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走了之后,都没回来看过。怎么,这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康丽看着他,眼神中含着些幽怨。 梁健不敢直视,只能尴尬一笑,:“一直很忙,就没抽出时间来。” 康丽却忽然:“我看你是怕我吃了你。” 这是调戏。梁健很想回一句: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我还能亏了。但这话一出口,这调戏就成双方的了。如此的火花,不想出事都很难。梁健忍住了。 他笑了一下,没话。这下康丽尴尬了。恰在这时,梁健的电话响了,正好解了康丽的尴尬。 梁健忙接起电话。杨美女在电话那头问:“我到了,你在哪个包厢?” 梁健:“我出来接你。” 着,梁健拿着手机,走出去,找杨美女。到了门口,杨美女抱着个电脑,拿着个手机站在那里。白的她一身利索装束,此刻却换了一袭吊带长裙,外罩了一件开衫。山里的晚上有些凉。 看到梁健,她忙迎了过来,问:“你要照片是要写文章吗?” 梁健摇头,:“不是的。给一个朋友看一下。”完,低头看到她的电脑,问:“你怎么连电脑也抱过来了?” 杨美女白了他一眼,:“照片在记忆卡里,难道你还能直接读卡?” 本来自≈ap;ap;#:///( ) 858竹林夜话 杨美女将电脑塞到了他的怀里,正要走,梁健却叫住了她,:“你一起过去。请大家(@¥)你的电脑,你熟。” 杨美女看了他一眼,爽快应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康丽看到杨美女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站了起来,笑看着他们走进,等待梁健介绍。梁健还没开口,杨美女就伸出了手主动介绍起来:“我叫杨美女,新华社的记者,你好。” “康丽。你好。请坐。” 两个不同韵味的女人的手一握即松,相互笑着坐下,梁健看不出她们之间是不是有火花。但他却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让杨美女跟着来是不是正确的。原本,他只是希望杨美女能够让他和康丽之间不用那么尴尬和不自在,虽然这尴尬和不自在大部分来自他自己。 三人坐下,康丽给杨美女倒茶,一切显得温柔得体。杨美女也笑意涔涔,很得体。但梁健总觉得气氛有些怪。 他忙打开电脑,让杨美女将照片找出来。杨美女翻出一个文件夹,梁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很多照片,便惊讶地问:“这都是在东陵拍的?” 杨美女点头。 梁健问:“怎么会有这么多?” 杨美女:“中午你们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拍了一些,所以比较多。” 这可以是,正中下怀。梁健大概看了一些,那些杨美女自己去拍的照片,大多光线和风景都很好。梁健将电脑推到康丽面前,:“你看看。” 康丽接过电脑,认真地看了一会后,看向杨美女,由衷赞美:“你拍照的技术很专业。” 没人不喜欢被别人夸。杨美女脸上的笑容自然了一点,:“做记者这行,总是要会一点这个。” 康丽将电脑还给了杨美女,看向梁健,:“照片看过了,还不错。这样,让我先考虑一下,我也要跟人商量一下,回头再跟你联系,你看行吗?” 梁健:“行。到底能不能做,你只要考虑你那边的情况就行,不用考虑我。” 康丽笑了一下,没接话。杨美女这时开口,问:“那照片要不要发一份给你们?” 梁健看向康丽,康丽沉吟了一下,:“发一份给我也好。那我把我的邮箱报给你,你记一下。” 杨美女将邮箱记在了电脑文档里,然后站了起来,:“那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康丽跟着站了起来:“一起走,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梁健也站了起来,三人一起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三人站住脚步,康丽看着梁建和杨美女,指了下旁边的别墅区,:“我住那边,那你送这位美女回去,我们回头再联系。” 梁健还没来得及话,杨美女却抢过话,:“我不用送。刚才就一个人来的。” 康丽坚持:“山庄里光线暗,又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正好,梁记也是要回酒店,你们就一起回去。” 这时,五不知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台阶下,等着他们。梁健看到他,就:“那这样,美女你先让五送你回去。” 杨美女耸了下肩膀,:“好的。那我先走了。” 杨美女走下台阶,和五一起走了。梁健站在上面,看着他们转过一排矮灌木,踏上下坡的那条石子径,才收回目光,看向康丽,问:“是走走还是直接回去了?” 康丽看着他,目光中又漫上那种让梁建不敢正视的似水柔情。他问:“你要走走吗?” 梁建狠不下心不,不忍看到她眼里出现失落的神色,就点头,:“那,走走。” 两人走下台阶,绕过庐往后走,后面就是竹林。这藏龙山庄离着长清区最出名的景点林海,并不远。 两人沿着竹林慢慢地走,耳畔不断有风吹过竹林时响起的沙沙声,细细碎碎地,就好像情人间的呢喃。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不话,偶尔,她的肩轻轻擦过他的肩;偶尔,他的手背拂过她的指尖。终于,梁健忍不住,这样的沉默中酝酿着的暧昧,情愫,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正打算打破沉默,康丽先开了口:“你的女儿周岁多了?” 梁健点头回答:“是的。” 康丽转头看他,笑着问他:“很可爱。会叫爸爸了吗?” 路边的灯,光线很暗,梁健看不清她这句话的时候,到底眼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但,看不清,也许是好的。看清了,或许梁健反而会不知道怎样去面对。 “恩。会叫了。”梁健回答。康丽笑了一下,:“做爸爸的感觉很幸福?” 梁健想回答是的,但想到康丽,她有过婚姻,但似乎并没有孩子。她跟胡英年纪相差不大,如今却还没有归宿,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想做妈妈。梁健的话到了嘴边,吞了回去。他沉吟了一下,:“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康丽问。 梁健:“还是单身?” 康丽笑笑,:“单身不好吗?” “有个人在身边么,有点事也能相互照顾。”梁健。康丽看着他,:“我希望能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在别人的身边了,你希望我去把他抢过来吗?” 尽管光纤很暗,可梁健依旧感觉到了康丽眼神中的那种感情。梁健回答:“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是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人。” 康丽一直都是一个聪慧的女人,懂得进退。比起之前在镜州时的洒脱,这一次的见面,她似乎感性了许多。但,她依然懂得点到为止。她淡淡笑了一声,岔开了话题,:“前段时间,我跟胡姐见了一面。” 胡姐自然不是别人。突然提到胡英,梁健有些意料不及。他愣了一下,才开口,问:“她去镜州了?” 康丽摇头,:“我们是在旅游的时候碰到的。来也巧,世界上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多,可偏偏就让我和她碰到了。她变了很多。” 这一点,梁健也深有感觉。只是,胡英在他心里,是那一个特殊的人,此刻,跟康丽聊着胡英,让他感觉很别扭,很奇怪。他嗯了一声,没多什么。 这时,康丽却忽然一笑,:“我们谈到了你。” 梁健一怔,问:“谈到我的什么?” 康丽:“谈,到底什么样的女子适合你。” 梁健愣住。康丽却像是没注意到梁健的变化,继续道:“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我和她都不适合你。虽然,你就像是毒药一样吸引我们。”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康丽。他只能沉默着不话。康丽察觉出了梁健的尴尬,笑了起来,:“其实,那一次的事情,胡姐早就知道了。” 那一次?梁健意识到,康丽的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那一次。梁健震了一下,胡英竟然早就知道了。康丽,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其实,女人生就是很敏感的。何况,胡姐在官场奋斗了这么多年。” 梁健继续沉默,这个时候,似乎什么都是不恰当的。康丽笑了一笑,:“其实,这一次,你会联系我,挺意外的。我本来以为,我和你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梁健不能一直沉默,他总要些什么。但什么合适呢?怀念一下从前?自然不行。梁健想了一下,:“胡姐她现在很好。她找到了一个能陪着他的人,我想你也会找到的。” 康丽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你的是不是一个开着奔驰的男人?” 梁健回想当日的情景,那一幕此刻回想起,依然清晰。梁健点头,:“是的。怎么了?” 康丽:“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梁健一愣,问:“什么意思?” 康丽却不肯了。 “你自己去问她,回头她该怪我多嘴了。”康丽笑着。完,梁健还在想康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康丽提出,要回去了。 梁健只好送她回去,一边走,这心思却总在康丽那句误会上面。 康丽在这藏龙山庄租了一个别墅,她见这里风景好,打算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顺便观察一下这边的休闲生态的一个概念。到了门口,两人已好告别,正准备各自转身的时候,康丽却忽然道:“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今晚上没有吓到你?” 她轻松的语气,不知是假装还是真。梁健只能配合,:“怎么会?” 康丽认真地看着他,半响,:“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还是以前那句话,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来干扰你的生活,也不会来要求你对我负责。对我来,我的人生能实现的都已经实现了。不能实现的,恐怕就是找一个喜欢的人,厮守一生。虽然遗憾,但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勉强。就目前而言,你今能想到我,联系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的洒脱,让梁建心疼。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他听到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尖,惹人心痒。梁建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有血液翻涌着,在身体里咆哮。 本来自≈ap;ap;#:///( ) 859越抹越黑 一个时后,梁健回到酒店区,刚走近,就看到酒店门口的光影下,站着一个瘦瘦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杨美女。请大家(#¥) 梁健走过去,看了下周围,没看到五。再看杨美女,电脑并不在怀里。应该是已经回过房间后又下来的。于是,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杨美女看他一眼,回答:“等你呀。” 梁健一愣,问:“有什么事吗?” 杨美女大眼睛中黑黑的眼珠一转,:“也没什么事。对了,你好像晚饭还没吃?”这么一,梁健顿时觉得饿了。他点头,:“是还没吃。要不一起去吃点?” 杨美女笑了,:“好的。”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刚走没几步远,忽然迎面走来两个人,走近一看,是常建和经信委的一个主任。看到梁建和杨美女走在一起,常建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不寻常的色彩,而那个主任,脸上浮现出少许尴尬。 两人站到一边,招呼:“梁记。” 梁建倒也不觉得不自在,自然地跟他们点头招呼:“你们都吃过了吗?” “吃过了。”经信委的主任回答。梁建:“那就不邀请你们跟我一起去吃饭了。”梁健完,和杨美女一起继续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杨美女忽然低声:“我敢打赌,不用十分钟,估计整个市政府的人都得知道这事。” 梁健笑笑,:“怎么?你怕啦?” “我怕什么。”杨美女下巴一扬,:“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梁健看着她带着点神气的模样,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们去。不然,这政府工作这么枯燥,他们岂不是很无聊。” “所以你就自我牺牲?还连带着我一起牺牲?”杨美女跟着笑。 梁健笑答:“毛了,我们要有奉献精神。” 杨美女白了他一眼,两人边边笑,一路到了酒店。点好菜,坐下。杨美女捧着茶杯,忽然问:“那个康大美女,和你什么关系?” 梁健拿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回答:“朋友啊。” “我觉得不像。”杨美女一瞬不瞬的额看着他。梁健藏起心底泛起的那一点心虚,笑:“那你觉得像什么?” 杨美女像是看累一般,眨了下眼,笑着:“不好。” 菜来了。两人不再话。梁健专心地收拾桌上的美食,而杨美女大部分时间,只是捧着茶杯看着梁建。 忽然,梁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杨美女瞄了一眼,:“你有短信来了。” 梁健放下筷子,拿起一看,熟人发来的消息。梁健打开看了之后,放下手机,对杨美女:“我差不多了,我们走。” “这么快?”杨美女惊讶。 梁健:“有点事。” 杨美女瞄了他一眼,:“不会又是美女有约?” 梁健笑:“能不能把我想好一点?” 杨美女笑了起来。梁健将杨美女送到了酒店门口,没有送上去。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一个人走了过来。梁健看到,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梁健笑着。对面的人,看着老了些,但却精神了许多。 “不好意思,刚刚才到。”霍海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和梁健握手。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聊。 霍海先开的口:“你看你上任这么久,我都没恭喜过你。恭喜!” 梁健:“谢谢。你这山庄也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 霍海:“哪里,我只是帮忙管理一下,这个山庄并不是我的,我也没那么多钱啊!”梁健问他:“为什么后来局长不做了,来干这个了?” 霍海沉默了一下,回答:“太累。年纪也大了,想歇歇了。正好这里有个机会,我就来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时候,在镜州时,霍海就已经表现出了几分厌倦的意思,如今这样选择,其实也并不让人意外。梁健:“你觉得好就行。” 霍海:“本来,今山庄老板想让我搭个桥见见你,但是临时有事,飞海滨市了。我刚送他去了机场,所以才来得这么晚。我听,你这次调研,最先去的是东陵县?” 梁健点头,问:“怎么了?” 霍海不答反问:“你觉得这个山庄怎么样?” 梁健回答:“很不错,完美体现了生态休闲的这样一个概念。”霍海听了点头,:“山庄的老板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这个山庄,可以是他一手设计的。现在这边也上了正轨,所以,最近他有想法,想再开一个休闲农庄。”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梁健看着霍海,问:“你的意思是,他有意在东陵开个农庄?” 霍海回答:“这个倒是还没定下来,不过前段时间,他在附近几个区县都走了一遍,他觉得东陵虽然经济落后一点,但相对来,比较有特色。本来,我是想让你们今见一面,然后可以当面谈一下这个问题。” 梁健想了一下,:“我有个朋友,也正好打算想弄个农庄项目,目前也在考察阶段,对东陵也是有点意思。要不这样,回头我跟你联系一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东陵再考察一次。” “行。那我回头就去跟他联系。”霍海道。两人完正事,就开始聊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今连着遇到了两个旧人,对镜州那段时光的怀念,一直激荡在心头。而在那段时光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胡英。 康丽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他很想打个电话给她,问一问,那个人是谁。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梁健在窗前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出这个电话。当初在咖啡馆见面时,她曾过,她现在挺好。既然很好,何必去打扰。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凌晨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杨美女的短信,她问:“睡了吗?” 梁健看了,犹豫了一会,没有回。 他不想去揣测杨美女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保持距离,不是坏事。 一夜无话。第二一早,沈连清敲门叫醒了他。开了门,梁健去刷牙,沈连清进来帮他收拾东西。梁健刷完牙出来,沈连清抬头看他,问:“梁记,你有没有加我们的qq群?” “没有,怎么了?”梁健一边拿过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他。沈连清犹豫了一下,:“他们都在聊,你昨晚上和那个女记者走在一起的事情。” 果然啊。梁健笑着:“没事,让他们聊。” 沈连清想了一下,问:“要我去澄清一下吗?” 梁健看他,:“不用,越抹越黑。这种事情,他们几,厌了就不会了,不用去管他们。” “哦。”沈连清应下,不再提这个话题。收拾妥当,吃了服务员送进来的早餐后,两人出门。刚走出去,常建就过来了。看到梁建,问:“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梁健点头,问:“长清区那边出发了吗?” 常建一愣,问:“去哪?” 梁健看向他,:“林海啊。下一个调研点,不就是林海吗?” 常建变色,问:“直接去林海?不去长清区政府了吗?” “林海就在这附近,自然是直接去林海了。林海考察结束后,再去长清区政府。”梁健完,又补了一句:“这个问题,你要是不清楚,应该早点来问我。” 常建心里有怨气,却也只好:“是我疏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梁健没话,迈步往前走。常建跟在后面,边走边问:“那我现在通知长清区那边,我们是等他们过来,还是直接去林海那边?” “直接过去。早上人少,晚点林海那边人多了,不方便。”梁健。 常建听了后,停了下来,赶紧给长清区打电话,脸色不佳。 走进电梯的时候,沈连清跟在身后,等电梯门关上,沈连清欲言又止。梁健看到了,:“想什么,就。” 沈连清:“我觉得记你应该提前告诉常秘长的。” 梁健笑了一下,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刻意刁难人?” 沈连清摇头,:“没有。” 梁健也不去管他这话的真假,淡笑着道:“虽然,秘有时候就该替领导做决定,但是,有些事,常秘长不该替我做决定,比如我该见哪个人,不该见哪个人。你,对不对?” 沈连清愣了愣,回答:“记,我知道了。” 梁健笑了一下,没再话。电梯叮地一声开了,经信委的人都已经在大堂等着了,看到梁建出来,都站了起来。门口,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梁健问了大家一句:都吃过早饭了。看大家都点头,就:“那就上车。常秘长还没下来,车上等他。” 大家都上了车,五正在车里喝豆浆。梁健看到,有些意外,:“今怎么早饭这么晚?” 五回答:“昨晚上没睡好,起晚了。” 这有点不像五。不过梁健也没多问。等他豆浆喝完,常建也下来了,上了车后,他们就出发了。 本来自≈ap;ap;#:///( ) 860特警出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到了林海那边。梁健他们到得早,还没什么人。因为长清区那边的人没到,林海景区的管理员并不认得梁健他们。常建想上前去跟他们沟通,被梁健拦住了。 梁健:“今我们就当一回普通的游客。沈,你带钱了吗?” 沈连清:“带了。” “那你去给大家买下票,记得开发票,回头回去了找财务报销。”梁健。沈连清上前去买票,很快,拿到票后,一群人就进了景区。景区内有两条路,一条是车道,一条是石阶路。 梁健他们下了车,沿着石阶路,走进了葱郁的竹林之中。时间还早,路上游人倒也不多。一行人,走走看看,倒还真的像是来旅游的。 大概走了约半时左右,和沈连清一起走在梁健身后的常建手机忽然响了。常建看了一眼,对梁健:“是长清区的闫记。” 梁健点了下头,没话。常建接起电话,在路边了几句后,跟了上来,:“记,他们已经到景区门口了。” 梁健听后,转头问沈连清:“下一个点还有多少路?”沈连清手里拿着之前在管理处拿的景区地图,他看了一下后,回答:“快了,大概再走个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就到那边等他们把。”梁健完,继续往前奏,常建立即给长清区那边打电话。沈连清看了他一眼,想些什么,却还是没,跟着梁健走了。 下一个点,是比较有名的藏龙瀑,曾经有部电影就是在那里拍的。梁健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发现藏龙瀑上面的卧虎桥上已经有不少人,后面的平台上,还搭着几个帐篷。帐篷边,不少垃圾各处地散着。梁健皱了下眉头,转头问身后的人:“这里还能露营?” 沈连清回答:“年轻人喜欢。” 梁健回头看他,笑着:“你也还年轻啊。” 沈连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态老了。”梁健:“心态很重要。”沈连清点头。这时,常建走了过来,:“记,那边有个亭子,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 梁健:“没事,你们要是累的话,就过去休息好了,不用陪着我。” 常建:“那我陪着您。” 梁健看了他一眼,常建脸颊红着,都是汗水,身上的短袖衬衫也湿了不少地方。梁健问:“你不累吗?” 常建回答:“还行。” 梁健:“行,那就一起走走。”完,他转头对沈连清:“沈,你跟他们去那边亭子休息,常秘长陪着我就行。” 沈连清点头,跟经信委的人走了。梁健走过桥,往瀑布后面的竹林走了一段,常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走了大约五分钟后,梁健停下,问他:“累吗?” 常建也有些年纪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一路上山,都没怎么停。何况他心里还装着不少事,不像梁健,心情轻松。此刻,都有些喘了。听到梁健问他,他却还是撑着:“还行。” 梁健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为难他,万一有个什么不适,反而是他的不好了。于是,就:“也走得差不多了,回去。” 回到亭中坐下,五走过来一人给了一瓶水。上山的时候,五走在最后,拿着不少水。在亭中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左右,终于等到了长清区的那部分领导。只是,他们不是顺着梁健他们来的那条路来的,而是从另一边。那边是公路。 他们来了不少人,还跟着不少的武警。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过来,不少还穿着制服,顿时引起了这边游客的注意,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悄声议论。 武警一到亭子,就散开,在周围围了一圈,将梁健他们与游人分了开来。梁健眉头皱了一下,但没什么。 一个身材略胖,腆着大肚的男人走了过来,头顶微秃,长相倒是还可以。梁健之前看过资料,知道这就是长清区的区委记闫国强。 梁健没从凳子上站起来,而是微微往前靠了下身体,抬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梁健的手,被闫国强的双手紧紧握住。 “不好意思,梁记,我们来晚了。让你久等了。”闫国强开口就先道歉。梁健回答:“没事,是我这边的人工作疏忽,没有提前通知你们,这一路过来,很赶?” “还好!还好。”闫国强忙道。 梁健收回了手,问:“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开始?” 闫国强沉吟了一下,:“梁记要是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的话,现在开始也行。” 梁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感觉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就:“那就现在开始。” 一群身着制服的特警,围着梁健他们,往外走。旁边的游人,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闫国强看到,让人去阻止,梁健拦住了他。这里游人不少,就算明的被你拦住了,暗的也拦不住。到时候,他们添油加醋一些,政府的形象无疑又得黑几分,连带着梁健的形象也黑了几分,这是得不偿失的。何况,调研并不是什么秘密行动,拍就拍。 接下去的行程,就是在闫国强的安排下,逛了林海,又去附近的一些景点看了一圈。坐在车子里,看这些,总觉匆匆。一路看下来,风景不错,但就像上反馈的一样,卫生问题堪忧。 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闫国强与梁健坐在一辆车上,问:“梁记,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先去吃饭?” “好的。那就去吃饭。” 车子往山下开,出了景区后,上了大路,开了大约七八分钟后,梁健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奇怪,就问:“午饭安排在哪?” 闫国强回答:“附近的一个山庄,环境不错的,是海滨市的一个集团董事长投资建设的。本来今,他也想拜见一下梁记,但是临时有事,没能来。” 梁健问他:“是不是叫藏龙山庄?” 闫国强一愣,问:“梁记知道这个山庄?” 梁健淡淡回答:“知道,早上就是从那里出发的。” 闫国强愣住,好几秒后,尴尬一笑,:“是我在记面前班门弄斧了,那今的午饭,要不要换地方?” 梁健:“不用。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就不用麻烦了。正好,那边环境也安静,方便谈话。” 闫国强不再话。梁健余光中看到,他脸色并不好,应该是十分郁闷的。不过,梁健也是有些好奇,常秘长和这闫国强应该一直有联系,怎么会没告诉他,昨晚他们入住的就是藏龙山庄。原来,今一早没在藏龙山庄看到长清区的人,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梁健想,难道是常建怕自己再惹梁健不满意,所以谨慎起来了?但,总觉得应该还有些其他的原因。梁健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到了藏龙山庄,梁健也没联系霍海。闫国强的人早已安排好一切。 饭桌上,闫国强可能从哪里听过了什么,并没有让服务员上酒,而是上了几大扎壶的鲜榨果汁,各人满上后,闫国强端着果汁杯,来敬梁健。喝完,问梁健:“梁记看了这一早上,有没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梁健:“工作的事情,吃过饭再。先吃饭,大家也都饿了。” 闫国强见梁健这么,只好坐了回去。一群人,像走流程一般,敬了梁健一圈后,就开始默默吃饭吃菜。没有酒,也没有钱江柳这般能会道的人,这餐饭就结束得很快了。 不到一个时,大家都已经吃饱。让服务员撤掉残局,上了茶之后,开始到正题。 梁健先问的闫国强:“下午是什么安排?” 闫国强回答:“原本是安排的下午去林海,但是早上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下午要不就休息一下?” 梁健想了一下,转头问常秘长:“明是不是安排了去看那个什么乐园的项目?”常秘长点头:“是的,超级水乐园。” 梁健听后,对闫国强:“项目投资方那边方便的话,要不这个行程就提前到下午?”闫国强考虑一下,:“那我让秘去跟投资方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方便。” 梁健点头。闫国强走了出去,安排去了。过了一会,他进来,在梁健旁边坐下,又提及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梁健没回答,而是让经信委的主任先。经信委的主任,姓张。张主任也有些年纪了,带着一副厚眼镜。他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开口:“其他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点。” 闫国强嗯了一声:“您。” 张主任:“卫生问题需要重视一下。”闫国强点头,跟着道:“这个问题,我们也已经注意到了,也重视了。最近,已经拟定了一套方案,准备下个月开始着手实施。” 梁健听到这里,:“看那个方案。” 闫国强显然是有准备的,开口得很有条理:“我们打算是从两方面着手来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呢加强管理措施,对景区管理点设立奖惩制度,督促景区方面的管理工作。另一方面,多设立一些温馨提醒,和通过络宣传,来号召大家,爱护环境,保持卫生。毕竟环境保护,还是需要所有游客的自觉的。” 梁健听完,点头肯定:“这两点,不错。”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方案既然出来了,就要加紧实施,保证实施力度。我希望,下个月之后,长清区的各大旅游点的卫生都能有所改善。” 杨国强立即保证道:“梁记,您放心。这个卫生问题,关系到我们长清区的旅游业发展,我们一定会坚决整改,努力将长清区打造得更好的。” 梁健点头:“好,有你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 本来自≈ap;ap;#:///( ) 861突发变故 完卫生,其他。请大家(#¥)但梁健接下去的时间里,都只是扮演了一个听的角色。他记得有个领导曾经过,有时候,听比更有用。只有听得多了,你才能了解更多的事情,出来的话,才会更有服力,更有把握。 对于长清区的经济状况,梁健虽然有一定的了解,但相比较于闫国强和经信委的人,肯定是不够深刻的。所以,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听他们谈,偶尔几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 很快,时间也差不多了。闫国强的秘那边回馈,项目投资方那边下午有时间。既然如此,大家也不耽搁,即刻出发,往项目建设地点赶去。 项目地点,离林海,有段距离。到那边的时候,投资方的人已经到了。两辆车,七八个人,远远看到梁建他们的车队,就迎了上来。 下了车,一一介绍握手后,参观了一下项目地点,听投资方那边介绍了一下项目愿景……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似乎并没有多久,日已近西山。闫国强问梁健,是否住在长清。这两日,行程一直比较紧张,虽然他想早点完成这次调研,但也需要考虑其他同志。梁健同意了。 晚上的住宿安排在长清区政府旁边的一个三星级酒店。长清这几年在旅游业的带动下,发展很迅速,镇上的建设十分不错,不仅多了两家三星级酒店,还有不少的休闲娱乐措施,繁华程度与永州市中心相比,已不逊色多少。 吃过晚饭,闫国强本来还安排了一些活动,但梁健不太喜欢,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他一个人早早地回了房间。梁健也给沈连清放了假,但沈连清他并不喜欢那种灯红酒绿,所以也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梁健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给项瑾打了个电话,正准备看会,休息,忽然电话响了。是杨美女。 接起,杨美女问:“在房间吗?” 梁健:“在的。” “开门。”杨美女。梁健一愣,起身穿了件衣服,走出去,开了门一看,杨美女一袭长裙,正婷婷玉立在他的门口。看到他,微微一笑,:“很惊讶?” 这个时候,杨美女进他的房间,并不合适,但就这样让她站在门口,也不合适,梁健让开了门,让她走了进来。 “你要喝什么?茶还是水?”梁健边往里面走,边问。杨美女:“水。” 梁健泡了水过来,杨美女接过,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梁健迟疑了一下,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杨美女笑着:“虽然这话有点挺让人伤心的,不过我还真有事找你。”着,她将自己的手机往茶几上一放,推到梁健面前。 “你看看。” 梁健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中他站在亭子中,背后是苍翠的竹林,周围却是制服特警。梁健往下看,下面的文字中,点出了他是永州市的市委记,文中的a法还算是比较客观,他起初就像是一个游客一般,登山而上,但是突然就来了一堆特警,将他保护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永州市委记。但评论中,就出现了不少嘲讽的声音,有梁健作秀的,也有梁健排场大的,各式各样。 梁健看完,将手机还给杨美女,杨美女笑着:“你又出名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又不是好名。” 杨美女:“但也算不上是骂名。” 梁健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杨美女收起手机,漂亮的眼睛,像是藏着秘密一般,偷偷看了一眼梁健后,问:“你这么早就打算休息了吗?” 梁健点头,:“是的。有点累了。” 杨美女露出些许失望,:“好,那你休息。我走了。”梁健没有留她,送她出了门,就关上门,进了卧室,靠在床上看起了。 而杨美女,一出门,就碰到了常建。常建的房间,在梁健隔壁。看到杨美女从梁健房里出来,还穿的一身吊带长裙,眼光不由异样起来。杨美女倒是没露出羞怯,大方地喊了他一声常秘长,客套了一句后,转身就走了。 常秘长站在那里,看着杨美女走了好远,忽然将目光落在梁健的房门上,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鼻音,然后开门进了自己房间。 第二一早,闫国强他们就到了酒店。客套了一番后,梁健他们上车,出发去庆安县。庆安县的行程,一切按照程序走,无惊无险,顺利走完。当时,时间还早,他们便启程回永城区。 原本准备的是四的行程,因为梁健加快了行程,少了一。回了永城区,梁健自然是回家住了。记都回家了,其他人自然也只好回家了。原本酒店的安排又多余了。 回家住了一晚后,第二一早,再次出发,目的地永城区郊区的永成钢业。今有两个地方要去,一个是永成,一个是阿强重工。原本第一站是阿强重工,午饭也由阿强重工安排。但因为之前常建和杨经理的事情,让梁建有些不舒服,所以,被他将永成换到了前面。 永成钢业在之前高成汉治水的期间,停业整顿过,因为不达标,他们花了近亿的资金进行了整改。相比较于,当初宁州的那些大企业,这边的企业相对来,合作了许多。据高成汉,这永成钢业的老总,是个不错的人。 车子一路到了永成钢业的门口。门口,就站着三个人,和它气派的大门相比,这三个人显得有些单薄。梁健他们的车子一停,三人中间的那个人率先一步上来,打开了梁健的车门。 梁健认出了永成钢业的老总,杨永成。五十来岁的年纪,但精神很好。梁健与他握手,他很喜欢他迎接他的方式,没有大排场,却也足够显示了诚意。亲自带着秘,站在这门口等着,梁健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看他额头上的汗,应该时间已经不短了。 另外一个人,是门卫。 握过手后,杨永成:“最近业务比较忙,员工都在忙着工作,就没让他们出来迎接您,梁记,不要见怪。” 梁健笑着:“这是应该的。他们工作他们的,我们参观我们的,互不影响嘛!” 杨永成:“谢谢梁记理解。那我们进去。” “好的。”梁健。进了厂区,杨永成亲自看着一辆类似观光车,她的女秘坐在后面,载上梁健和沈连清。常建他们,则坐着其他的观光车,由司机带着,跟在后面。 车上,杨永成问梁健:“要不先去参观厂区,参观好了,再去办公楼那边?” 梁健:“行,你安排。我听你的。” 杨永成笑着:“这可不敢。您是记,我应该听你的。” “这里你是老板,我是客人,自然要听你的。”梁健。杨永成哈哈笑了起来,:“梁记太会话。好,那就听我的。先去厂房。” 厂房一直在后面,贴着一条不大不的河建着。梁健他们在厂房门口下车,换了一身防护服,进了厂房。厂房内温度偏高,梁健他们没走多久,就一身汗。常建走上来问:“梁记,要不出去,这里温度太高,有些同志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 梁健往后看去,经信委的张主任,正不住地擦汗。梁健就:“那你们先出去,沈陪着我,再在这里看一会。” 常建犹豫了一下,:“那我也陪着您。” “不用,你们都出去。”梁健将他们都赶了出去。除了沈连清外,五也留了下来,他就缀在梁健他们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安静的跟着。不话,也不靠近。梁健知道五在那里,没管,继续和杨永成在厂区逛了起来。厂区很大,逛完一圈,几乎用了一个时时间。 走出厂区,梁健浑身的衣服都几乎湿透了。正要准备上车,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几个人,将梁建他们的车子围住了。 这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永成钢业的工服,蓝色的套装,胸前绣着永成钢业的名字。梁建看向杨永成,杨永成皱着眉,眼神却显得疑惑。他问秘:“这是什么情况?” 秘也是皱着眉头,摇头:“我也不知道。”秘正要问话,那个脸对着梁建的男人,开口话了。他朝梁健一扬下巴,问:“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市委记?” 梁健点头:“是的,就是我。” 着,他走下车,这时,五快步过来,站到了他的身边。男人看了一眼五,眼神中掠过些许忌惮。梁健:“没事,你先,你们拦住我,是想什么?” 男人闻言,哼了一声,抬手一指杨永成,喊到:“什么?这你该问他!” 梁健看向杨永成,杨永成皱着眉头,一脸茫然。他也下了车,站在了梁健身边,问男人:“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我和我下面的员工做了什么,让你受委屈的,请你现在告诉我。” 男人盯着他,:“你装什么装?上个月,我弟弟被砸伤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 梁健看向杨永成,问:“工伤纠纷?” 杨永成点头,对男人:“这件事我知道,但是,关于补偿,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你们不是也签字同意了吗?” 男人笑了起来,:“我弟弟都成残疾了,一辈子就在轮椅上过了,你们却只肯怕赔八万块钱,如果我把你打残废了,给你八万块钱,你觉得你会同意吗?”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哈!有话好好,你要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秘忽然插话,喊了起来。 杨永成转头问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八万块?”他的脸色很差。梁健看到这里,顿时明白,应该是永成钢业内部出了点问题。 本来自≈ap;ap;#:///( ) 862谁是老大 女秘脸上的神情开始惶恐、焦躁、不安……这种种情绪的流露,足以让所有人都看出来,这女秘是有问题的。:// 那个本想当着市委记来给自己讨一个公道的男人也看了出来。顿时,眼一瞪,手指着女秘骂道:“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女人搞得鬼!” 梁健怕他一冲动,闹事,便走上前一步,伸手拦下他的手,:“现在永成的杨总也在这里,我也在现场,既然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梁健话还未完,忽然一人尖声骂了起来:“你个婊,亏得我还这么相信你……” “啊——”女秘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场面也顿时混乱了起来,五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伸手一揽,就将梁健护到了身后。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梁健的话还在嘴边呢。他缓过神,看去,原来一个女人冲出来想打那个女秘。此刻,被杨永成抱住了,却依旧拼命地挣扎着,想扑过去打那个女秘。女秘则所在车子边,神色惊恐。梁健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显然也是没料到这情况,还有些发愣。梁健见状,朝他喊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把她拉回来呀!” 男人回过神,忙上前从杨永成手里,拉过了女人,大声呵斥:“好了!够了!闹什么闹!你还想不想拿钱了?” 听到钱字,女人冷静了下来,虽然眼神盯着那女人依然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但到底不再像发了狂犬病一样。这男人倒是有几分场面,见女人不再闹了之后,看着梁健和杨永成,:“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妹,年纪还,不懂事。既然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的了。等回头杨总有空的时候,我们再来谈这个事情好了。” 梁健看向杨总,杨永成则走上前,跟男人:“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你放心,我肯定尽快联系你,给你一个答复!”杨永成身为资产上亿的企业总经理,却能够这样放下架子跟一个员工这样诚恳的话,十分难得。梁健心里对杨永成起了一分敬意,他在想,如果是他的话,能做到像杨永成这样吗? 或许能做到,也或许做不到。 回到办公楼后,杨永成十分不好意思地跟梁健道歉:“梁记,真的是很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受惊了。” 梁健:“没事。一个这么大的企业,有上千的员工,你作为第一领导,肯定没办法面面俱到。这一点我理解。不过,既然发现问题了,那就要积极解决。” 杨永成点头:“梁记,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秘听到这话,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接下来的时间,杨永成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吃过午饭后,梁健没再多逗留,直接离开了那里。出了永成钢业的门,坐在后面那辆车上的常秘长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梁健,是否直接去阿祥重工那边。 早上在厂区里蒸了一个时,梁健也感觉有些疲倦了,就:“先回单位,休息一下,下午再过去。” 到了单位,梁健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常建来了。梁健问他:“怎么了?” 常建:“有些话,我想跟记您。” 梁健看了他一会,从桌子后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坐。” 常建在梁健右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坐得很直,毕恭毕敬。梁健看着他,问:“你想跟我什么?” 常建迟疑了一下,开口:“我想问问梁记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这几,其实梁健一直在等常建来问。前在林海的时候,梁健以为常建会问,但常建没问。但今还是没忍住,问了。 梁健笑了一下,:“那你觉得,你有哪些地方,是我应该不满意的?” 常建摇头,看着梁健,:“我不知道。” 梁健:“那你是觉得你没有做错的地方,是吗?” 常建愣了愣,迟疑了两秒后,点头是。梁健看着他,:“既然你没有做错的地方,那我有什么好对你不满意的。” “那这次的调研活动,记您为什么……”常建话到一半,便止住了。梁健:“我为什么什么?怎么一半不了?” 常建微低了头,:“记,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了?”梁健问。 常建回答:“调研第一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东陵县那边的人到路口去迎接您的。”梁健又问:“还有吗?” 常建迟疑着,半响,回答:“还有,之前杨经理的事情。” “还有吗?”梁健问。 常建或许是真的想通了,继续道:“那您上任第一,我不该不联系你,就主动跟着钱市长去酒店。” 梁健看了他一会,继续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常建每承认一次,头就低一分,此刻头又低了一分,口中道:“还有,就是那阿祥重工的午饭我不应该不经过您同意就安排到日程当中。是我没有把秘长的工作做好,梁记,您要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 梁健并不是鸡肚肠,斤斤计较的人。甚至,以从前的性格看,梁健应该算得上是个大方的人。但,如今梁健是市委记。虽然他不想跟常建计较这些,但他刚刚上任,常建身为一个秘长,却没有尽到一个秘长该尽的职责——替他服务的领导考虑。梁健不希望,将来的工作因为常建的不配合,甚至是捣乱而变得寸步难移。他来永州,不是为了来混时间,混履历的。 曾经在镜州时,在一次次被领导的政策压迫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梁健每次都会想,如果自己当上了领导,他要怎么样。这一次,他终于,成了一方父母官,一方权利在手,他想做出点成绩来。这种成绩,并不需要多伟大,多轰动,只要能真正的造福这一方的百姓就可以了。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梁健希望,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他希望,可以先把身边的人心归到一处。否则,到时候,后院起火,那他可就狼狈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梁健也犯过错,但那时候,别人给了他机会。此刻,常建态度诚恳地承认了错误,梁健觉得自己应该也给他一次机会。 所以,他:“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计较。接下去,你只要能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另外,我希望以后你能记住一句话,不要看任何人。” 常建震了一下,点头应下:“我会记在心里的,梁记。” “好的。另外还有什么事情吗?”梁健问。 常建回答:“没有了。”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于是,:“那你出去,我休息一下。五十分的时候让沈来叫下我,两点钟出发去阿祥重工。” 常建应下。临出门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一事,问:“长清区那个项目的投资方是什么企业?” 常建想了一下,:“好像是叫什么神州游乐园项目建设有限公司。” 梁健:“回头你去查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然后拿给我。” “好的。”常建应下。 梁健想了想,又道:“这样,你回头跟旅游局那边打个招呼,让旅游局这段时间重点注意一下长清区那边旅游区的各方面问题,争取在一个月内,让长清区旅游区这几年积累下来的毛病都能够一一解决。” 常建记下,然后出去了。 常建刚走,梁健靠在沙发里,倦意立即涌了上来。他都懒得到里面休息室里去了,直接歪在沙发里睡了。 好像只是一闭眼的功夫,门就被推开了,沈连清走了进来,梁健睁眼看到他,揉着眼睛,问:“已经五十分了?” “是的。”沈连清点头,然后:“我去给您打水,洗个脸。” “不用了,我自己去。”梁健站了起来,走到里面休息室的洗手间,洗了个脸,收拾了一下,出门,正好快两点了。 出了门,常建已经准备好,等在门外了。梁健边走边问:“人都通知了吗?” 常建回答:“是的,都在楼下了。” 梁健想起那见到的杨经理,问常建:“你和那杨经理认识多久了?” 常建不明白梁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疑惑地看了一眼梁健后,回答:“以前做秘的时候,认识的。很多年了。” “关系很好?”梁健又问。 这个问题,常建想了一下,才回答,:“算不上好。酒桌上的朋友。” 梁健点了下头,问:“那他酒量很好?” “嗯,海量。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醉过。”常建回答。 梁健听了,转头问沈连清:“你酒量怎么样?”沈连清愣了一下,回答:“不太好。” 梁健又问常建:“你酒量怎么样?” 常建回答:“前几年贪杯,把胃给喝坏了,现在不怎么敢喝了。” 梁健笑了,:“那完了,今晚上我们三个都喝不过人家一个杨经理么。” 常建建议:“宣传部那边,有两个女同事酒量很好,要不带上她们?” 梁健摇头,:“算了。喝酒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今晚上这顿饭,酒就免了,老规矩,喝果汁。” 沈连清没话。常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来,跟着梁健一边走出电梯,一边笑道:“您是老大,您喝果汁,就喝果汁。” 以前,梁健做秘时曾研究过称呼的问题,有喊过记,省长,也有喊过老板,首长,但老大这个称呼,好像还没喊过。此刻听常建这么称呼自己,瞬间感觉自己痞气满身,但感觉却也不错。梁健笑着对常建道:“老大这称呼,没人的时候叫叫可以,有人的时候,别这么叫。” “知道了,梁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出现,常建改了口。 本来自≈ap;ap;#:///( ) 863鸿门之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阿强重工,在永城区市区外的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名叫三里的镇上,临近18国道,交通方便。 三里镇上多工业,因此多流动人口,平时治安一直是三里镇,乃至永城区的主要重视工作。 三里镇为何叫三里镇,据传,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三里镇的大,只有方圆三里的范围。但如今,光一个阿强重工集团的厂区范围就不止方圆三里,这还不算他的办公区,宿舍区。相比于从前,三里镇大了不知多少倍,也繁华了不少。 但这种繁华,和城区的繁华不一样。城区的繁华是灯红酒绿,是消费经济的繁华,这里的繁华,是车床机械,是创造经济的繁华。 阿强重工在三里镇的另一端,18国道绕过三里镇,可以直接通到阿强重工厂房区的门口。但也可以在三里镇外从18国道转道,穿过三里镇镇上,到阿强重工。 原定的行程是从18国道直接走,不经过三里镇镇上。但梁健想看一看这个给永州市创造了接近一半gdp的工业重镇。车子转道进了三里镇。 五的车速慢了下来。梁健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的街道楼房。起码十年前的房子,即使阳光灿烂,却依然有股陈旧的味道。行人不多的街上,随处可见垃圾。车道上,护栏歪歪扭扭。绿化很少,空气干燥,灰尘很多。 这其实是,很多工业发达地方的普遍现象。仿佛,两者是相生的。梁健一路没什么表情,镇上范围不大,一条主街横穿整个镇上,开车不过七八分钟。出了镇上,没多远,就能看到阿强重工了。 还没考进,梁健就在车中看到了阿强重工厂房区门口挂了一条鲜艳的横幅。横幅上写着,欢迎市委记梁健同志莅临参观指导。 梁健忽然想起,早上去的永成钢业倒似乎是没见到这类横幅。 厂房区门口,并没有见到杨经理,也没有见到相关的人。车子到了门口,有保安从保安室走了出来,走到前面常建的车子那里,交流了几句,自动大门就开了。车子开了进去,直接停到了主厂房的门口。 刚停下,梁健就看到杨经理从厂房区里面跑了出来,套着一身染着不少班迹的工服,几步跑到了梁健的车子跟前,拉开了车门。 梁健下车,杨经理的手在衣服上快速地磨蹭了两下,然后伸手过来与梁健握手。两只手抱着梁健的一只手,捏得不重,但显得十分热情和感动。 杨经理一边握手,一边解释:“不好意思,梁记。厂房里正好出了点问题,所以没来得及过去门口迎接您,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话或许是真,但你杨经理没空,连派个秘去门口也不行吗?梁健虽然并不介意这些迎来送往的客套,但杨经理这番却像是故意的。梁健想,他这故意是想提醒他梁健什么吗?想归想,梁健嘴上却还是装作信了一般,笑着回答:“就这么点事,有什么介意的。问题严重吗?” 杨经理回答:“不是什么大问题,已经安排了技术在处理了。” 如此凑巧。梁健笑了笑没话。杨经理问:“梁记,要不要先去办公区那边休息一下?” 梁健回答:“都到这了,就先走一圈。” “好的。那我来带路。”杨经理走在梁健边上,原本落后了梁健半步常建退了下来,和沈连清走到了一起。再后面,是随行的一些人。他们都带上了,杨经理秘递过来的隔音耳塞和口罩。可一进入厂房,之前在外面就已经比较响的噪音,即使带着耳塞,依然让梁建觉得难以忍受。 一路上,都没有交流,及时有交流也听不清。厂房里,到处都是电光火石,有员工站在半自动化机械旁埋头操作,看到梁建他们走过,会抬起头来好奇地看一眼。 走马观花一样走完一圈,从另外一个门出了厂房,走远了一些后,摘下耳塞,梁建忍不住问:“这车间里的噪音就一直这么响吗?” 杨经理回答:“那倒不是,平时没有这么多机器都开着,声音会一点。这几正好单子比较紧,开的机器多,所以就响了一点。” 梁健点点头,又问:“一般工作时间是多长?” 杨经理回答:“七个时一班,两班制。” 梁健点点头,不再问。杨经理问:“那现在是去办公室那边坐坐?” “时间还早,杨经理带我再到周围看看。”梁健。杨经理立即应下,一行人坐了厂区的车,绕着厂区开了一圈,梁健看到的,都中规中矩。 走玩一圈,已经接近四点,去了办公室坐了一会后,就赶往酒店,开始晚饭。 酒店是在城里。杨经理还叫了三里镇的镇长,和永城区的区委记张丰庆。杨经理他们到那边的时候,三里镇镇长和永城区区委记张丰庆都已经在那边了。 一见面,张丰庆就走上来握住梁健的手,告罪道:“梁记下来调研,我身为永城区的负责人没有陪同,是我的失职。” 梁健:“是我不让常秘长通知你们的。不过是走走看看,没必要兴师动众,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 张丰庆笑着接话:“这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梁记对永城区的发展这么关注,是我们永城区的干部同志和企业的福分。” 梁健有些烦这些虚伪的话。他从张丰庆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后面,与张丰庆相比显得安静得多的三里镇镇长。梁健伸出手,问:“怎么称呼?” 三里镇镇长忙上来握住梁健的手,显得有些激动地回答:“李宏。” 梁健点头记下,松了手。这时,杨经理恰到好处的插话:“我们都进去。”一行人进了酒店,在包厢里坐了下来。 果然,就和梁健预料的一样,刚坐下,杨经理就问:“梁记,今晚上想喝点什么酒?” 梁健看了常建一眼,常建会意,立马插嘴笑道:“杨经理,不好意思了,我们梁记这两胃不是很舒服,要不今就不喝酒了?” 杨经理愣了愣,旋即一笑,:“梁记日理万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既然梁记胃不好,那酒就不喝了。那其他的,梁记想喝点什么?” 梁健回答:“我就喝果汁,你们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杨经理听到梁健这么,就:“梁记喝果汁,那我们弄点酒?不怕梁记笑话,我这人呀,没啥其他的爱好,就稀罕一样东西,酒!这一不喝酒,就浑身不舒服。” 梁健知道,现在这种应酬,要是没酒,恐怕人人都不会适应。梁健笑笑,没话。杨经理立马问起常建,:“老常,我知道你喜欢喝五粮液,弄一瓶?” 常建很快地瞄了一眼梁健,忙摇手拒绝,:“不行!不行!我待会还有事呢,这要是喝多了,还怎么办事。” 杨经理倒也不强求,就:“那就喝点红酒。”怕常建拒绝,又立即补了一句:“少喝点,保准不耽误你事!”转头又去问张丰庆:“老张今想喝点什么?” “我随意。”张丰庆回答。 杨经理就:“那还是照旧,红酒,怎么样?” 张丰庆点了下头。梁健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这杨经理和张丰庆起码在这酒桌上,应该关系不错。 杨经理又看其余的人,相比较常建和张丰庆,态度就随意多了,只是对着大家问了一句:“要不今就喝红酒,大家觉得怎么样?” 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酒很快就上来了,第一杯酒,自然都是来敬梁健的。梁健虽然喝的是果汁,但也禁不住别人一杯一杯的来,虽然不醉,也撑得慌。等到李宏上来后,剩下的人,基本都是跟着他来的人,就了:“你们管你们喝,我这也不是酒,就不掺和了。” 梁健都这么了,自然不会有人再上来。可杨经理就坐在梁健边上,一直找机会和梁健话。梁健也会答几句,但谈不上热情。 进行到一半时,梁健看到常建的脸已经红了,张丰庆也是脸红,但相比常建却是眼神清明,李宏一直没怎么表现,相比较于其他人的活跃,他显得十分的沉默。沈连清虽然也在桌上,但他一个秘,在在场这么多人中,明显分量稍微轻了点。不过,秘是梁健的秘,倒也不至于太被冷落,也喝了几杯。就如他的,酒量不行,已经满面红霞。 梁健正看着这些人,就像一个壁上客。忽然,杨经理放下杯子,凑过来,问梁健:“梁记,今这晚饭,是不是不太合您心意?” 梁健回神,笑着:“杨经理太客气,这桌上山珍海味也都全乎了,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那就好。”杨经理跟着道:“有一件事,我想跟梁记汇报一下。” 梁健心里微微噔了一下,想,看来这晚餐很可能就是鸿门之宴啊。他问:“什么事?”杨经理回答:“我们企业,最近打算搞一次升级,建一个“智造”车间。” 梁健愣了一下,:“你详细一下。” 杨经理详细解释了一下,所谓“智造”就是智能制造的意思,就是减少人工,增加机械自动化生产,启用程序控制。这样的模式,在国外已经开始流行,很多重工企业都已经完成升级,这在一定上,减少了员工数量,也能保护员工的身体健康,不需要再时刻身处糟糕的作业环境中。而对于企业来,这样的自动化生产必然是以后的趋势,早一点完成升级,就能早一点熟悉,在以后的竞争中,就会占有优势。 当然,杨经理并没有得这样详细,只是介绍了一下所谓智造的含义。其他的一些,是梁健从中体味出来的。梁健听完杨经理的解释,就:“这个想法不错,跟上时代步伐,确实是一个企业进步的根本。” “但目前实现这个想法,还有点难度。”杨经理忽然。 本来自≈ap;ap;#:///( ) 864康丽之言 梁健一听,想,重点果然是要来了。梁健问:“什么难度?资金?” 杨经理回答:“资金倒是没问题。” 杨经理话到一半停住了,等着梁健问。梁健却不打算问,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又去拿筷子,准备夹菜吃,仿佛已经将杨经理刚的事都忘了。杨经理见梁健这样,有些沉不住气了,只好自己接上话,:“这个车间的升级,不能在原有车间上进行改造,必须重建。重建的话,就涉及到了选址的问题。当初高成汉市长在的时候,就已经严格规定过,一切有污染性的企业在选址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按照规程来。所以,这一次,我们也不敢马虎。在仔细筛选之后,我们发现三里镇往北三公里处的一块地十分符合标准。我们想把那块地买下来,梁记觉得怎么样?” 土地的事情一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这些年,围绕土地而产生的纠纷,不在少数,特别是涉及到有人居住的,更是容易出问题。梁健从杨经理口中听到土地二字,就立即谨慎了起来,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企业想进步,我们政府当然支持。” “那土地的事情?”杨经理试探着问。梁健反问他:“土地方面难道有什么问题?” 杨经理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国土局那边有些细节,还没沟通好……” 梁健听了,就很快地接过话茬,:“那就努力沟通嘛!我相信,以杨经理的能力,一定是能沟通好的。” 杨经理似乎被噎得不轻,讪笑了两声,:“梁记抬举了。我哪里来什么能力,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杨经理太谦虚了。阿强重工是我们市三大龙头企业之一,管着几千个员工的吃喝,这样的成就,可不是运气好三个字就能概括的!”梁健。 “哪里!我这算得了什么,跟梁记相比,我这只能算是打闹。”杨经理立马就一句奉承接了上来。梁健不想再跟他扯这个问题,正好这时,沈连清拿了电话走到了梁健的身边,轻声:“记,您家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梁健拿起电话走了出去。是项瑾来的电话,霓裳有些不舒服,项瑾打算送她去医院看一下,问梁健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忙完。梁健也没喝酒,当即就:“你那边能打得到车吗?要不我现在去接你?” 项瑾:“不用。刚已经叫了车了。” “那你直接去医院,我也马上过来,我们医院见。”梁健。 两人商量好了后,梁健也没进门,直接用自己电话,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然后又给常建打了个电话,让他代为明一下,就走了。 沈连清跟了出来,跟着梁健上了车,由五带着,赶到了医院。他们到的时候,项瑾也刚到。 路上的时候,常建来电话,问要不要通知一下院方,被梁健拒绝了。孩子感冒发烧,也是正常的事,没必要兴师动众。挂了个急诊号,检查一下,医生孩子发烧,只要温度不是很高,可以先尝试物理降温,所以就没配药,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梁健和项瑾一起坐在后座,项瑾抱着霓裳,和她一起来的李园丽坐在前面。梁健看着项瑾,忽然:“我们再去买辆车?” 项瑾微怔,然后回神,:“我也正打算跟你这个事呢。” 梁健:“明就周末了,那我们明就去看车。”项瑾看了一眼怀里的霓裳,:“看情况,也不知道霓裳今晚上这烧能不能退呢。” 看着项瑾脸上的忧色,梁健安慰道:“没事的,孩子抵抗力强。刚才大夫也了,孩子偶尔感冒一次两次,也并不是坏事。” 项瑾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叹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回到家,项瑾近乎折腾了一夜,给霓裳擦身体降温,直到了后半夜,霓裳的烧退了,项瑾才眯了会。早上,才过六点,项瑾才睡着没多久,霓裳就醒了。梁健心疼项瑾,起来抱霓裳,可这丫头,平时乖巧,此刻在爸爸的怀里却出奇地闹腾,没办法,梁健只好又叫醒了项瑾。 又折腾了一个多时,丫头吃了点东西,又睡着了。项瑾也跟着睡了。梁健吃过早饭,到房看。忽然想到了昨晚上杨经理提到的智造车间的事情。他想了想,给常建发了条短信,问:阿强重工买地的事情,你知道吗? 常建估计昨晚喝得不少,短信发了过去,一直没有动静。梁健也没刻意等,发乐短信后,就坐在窗边,就着早晨的阳光看。 也不知多久,就是阳光已经移到了他身上,都灼得有些烫人了,他正想着挪个地方的时候,电话响了。 梁健以为是常建,却没想到是康丽。 电话一接通,康丽就问他:“不会是还没起床?” 梁健笑答:“怎么会。” 康丽跟着笑:“想想也是,你现在是大忙人,估计也没机会睡懒觉。我今打电话来,就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东陵县看看,顺便见见东陵县的领导。” 什么时候有时间这个问题,梁健还真不好一下子就回答上来。虽然做了市委记,一个市最大的官,但时间这个东西却相对少了自由。 梁健想了一下,:“我现在也不好,这样,我星期一再答复你怎么样?” “好的。”康丽回答。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正准备挂电话,梁健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忙:“等等,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刚才忘了。” “你。”康丽。 梁健将之前在藏龙山庄的时候,霍海跟他的那个老板也想搞投资的事情跟康丽了,问康丽,有没有意向,跟人合作。而康丽,一听那个人是藏龙山庄的老板,顿时起了兴趣。康丽:“我这两还正想着,看有没有办法跟这老板见一面,想跟他探讨一下藏龙山庄的生态休闲的概念,没想到,这一到渴就有人送水。那要不这样,等你有时间,去东陵县之前,你先安排我们见一面。毕竟如果要合作的话,也得先了解一下。” 梁健回答:“行,那我先跟对方也联系一下,到时候一起给你答复。” 康丽挂了电话后,梁健给霍海打了电话,将康丽的事情跟他了。霍海,老板还在海滨市,大概还要两三才会回来永州。梁健,那等他回来了再联系。 这边挂了电话,常建的短信终于来了。 常建,他听到过。但似乎那块土地有什么问题,所以国土局那边一直没批。梁健问,什么问题。常建回答,他不是很清楚,需要去问问。然后又问,这件事是不是很急。 梁健回答,不急。你等星期一上班了再去问。周末,就让大家好好休息。 常建应下。 往往闲暇的时间,总是容易过得很匆匆。仿佛还没怎么样,时间就倏地过去了。霓裳在星期六下午就基本已经没问题了,星期,梁健陪项瑾去看了车,当就付了定金,只等着一个星期后提车。 话,看车,五出了不少意见。平时他一直话不多,那听到梁健和项瑾要去看车,他倒是主动提出要一起去。本来梁健想,周末就不用他开车了,也让他休息一。到了4s店,五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每一款车的优劣点,把旁边的导购都给听傻了。最后,买了一款实用型的suv,价格并不贵,平民价,也足够家庭使用了。 离开4s店的时候,梁健想起,第一次见项瑾的时候,正好是项瑾出车祸的时候,那辆白色路虎,今时今日不知去了哪里,可那时在车中看到的美丽人儿却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这世事,真是让人难料,那时候的他,哪里想过这些。 梁健满怀的感慨,转头看旁边的人,侧脸上,是一种美丽的安静。似乎,从和他结婚后,这种带着智慧的安静,就一直存在在她身上,而当初初见她时,她偶尔显露出来的调皮,却已经很久不曾看到。梁建怀念那种调皮,但他也明白,人总是要知足。 剩下的时间,梁建陪着项瑾去看了她已经看中的两个地方的房子。就这样,周末就过去了。星期一一早,到了单位,常建已经在那里。梁建走进办公室,他跟着走了进来,一边给梁健泡茶,一边:“记,那个土地的事情,我问过了。阿强集团之所以拿不下那块土地,是因为那块土地上有一个湖,那个湖是三里镇的主要用水来源。” 常建一边,一边将茶杯放到了梁健的手边,抬眼看了一眼梁健,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没话的打算,就继续道:“以前高厅长还在永州市当市长的时候,就严格规定过,凡是这种情况,就一律不准批的,要严格保障百姓的用水安全。现在的国土局局长和高厅长的关系不错,所以杨翔使了老鼻子劲,也没拿下来。” 梁健听了,抬头问常建:“他都使了什么劲?来听听?” 本来自≈ap;ap;#:///( ) 865国土局长 常建迟疑着,一会后,:“这个我也只是听来的。请大家(#¥)听杨翔就光请吃饭就请了不下十次,那国土局的王局长去倒是每次都去,但就是不松口。” 梁健微微一笑,:“这王局长,也有意思。” 常建搭话:“那可是个老狐狸。”完,又立即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当了,尴尬一笑,立马开口揭过这里,:“记,那饭局上,杨翔是不是找你这个事了?” 梁健笑:“你呢,这饭哪能是白请我们吃的。” 常建试探着问:“那记您的意思是?” 梁健看了他一眼,:“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土地的事情,这国土局的管得好好的,我插什么手。” 常建会意,忽然又笑了起来。梁健问他:“你笑什么?” 常建:“我笑那杨翔。自从高厅长到了永州后,这杨翔可算是一直吃瘪到现在了。” 梁健:“这吃瘪有时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常建又问:“记,那回头这杨翔要是打电话给我,我该怎么回答好?”梁健看了他一眼,:“我看他这电话,是已经打过给你了。” 常建嘿嘿一笑,:“还真是瞒不过记。” 梁健:“不是你瞒不过我。是那杨翔,饭局上没如意,他会甘心就这么算了?反正,这件事你也别插手,就让国土局的王局长跟他去周旋就行了。” 常建点头。他出去后,梁健靠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之前星期六的时候答应了康丽今给他答复的。他通知了沈连清让他把这周的安排拿过来后,就先给霍海打了个电话,问他,他们老板回来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霍海回答:“我们老板一听你要见他,就提前回来了。今中午就到机场。对了,你今下午有时间吗?” 梁健和他把时间定到了一点半以后。他两点的时候有个会,半个时,也差不多了。挂了电话后,梁健又给康丽通了电话,问她下午一点半是不是能过来。康丽,她最近一直在永州,没问题。 就这样三人的会面时间,就定在了一点半。 这电话刚打完不久。国土局的王局长来了。这王局长,梁健之前也见过一面,不过是在会议上,也没单独过话。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梁健先开口,:“早就听高大哥提起过你,但到这里后,也一直没空下来,都没机会找你来聊聊。” 梁健将这王局长放到了和高成汉差不多的高度,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的。这王局长倒也不惊讶,只是平静地,客气地了一声:“梁记客气了,应该是我早点主动来找记您的。” 梁健笑:“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王局长却坚持着:“这是应该的。” 面对他的固执,梁健也不强求。不等梁健问,王局长就主动开口:“梁记,我今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跟您汇报一下,顺便听听您的意见。” 梁健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事。不过,他也没点明,只当做不知道,还是问:“什么事?” 王局长得果然是阿强集团的事情。王局长对梁健:“阿强集团是我市三大龙头企业之一,而且这两年发展不错,每年的营业额都比其他两家要高。按理,对这样的企业,我们政府方面应该给予一定的支持和方便。但是这厂房选址也不是一般的事情。我的想法是,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在土地的价格上我们给予一定的空间,另外如果涉及到征地等事情,政府方面也可以出面给予一定支持。但这些,都一定要在符合规定的前提下。记,您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梁健听完,:“你的想法很好。无论怎么样,原则是一定要有,而且要坚持的。” “可是,阿强集团那边不肯,他们非得要那块地。那块地虽然是块空地,但三里镇的水库一半就在那块地上,如果被他们建了厂房,这水库的面积和水质都会受到一定影响。整个三里镇的生活用水都靠这个水库呢,您,我这要是批了,不是就把三里镇的老百姓给坑了么!”王局长道。 梁健肯定道:“你不批是对的。让我想想……”梁健停了停想了下,继续道:“你看这样行吗?你们国土局就帮他们个忙,给他们选块地,如果他们要,那最好,皆大欢喜。如果不要……就再。” 王局长点头:“好,我待会回去就让人去办,估计顶多两时间就能选出来。” “好的。那这件事,就辛苦你了。”梁健。王局长忙道:“梁记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我也没其他事了,就不打扰梁记了。”王局长着站起来准备走,梁健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叫住了他:“你等等,我还有点事,想问一下。” 王局长重新又坐了下来,问:“梁记还想问什么?” 梁健在脑袋里整理一下,:“东陵县那边土地的事情,应该也是归你们局里管的?” 王局长点头:“这要看什么情况,如果涉及到土地买卖,或者土地用途更改什么的,应该是要从我们这边走程序的。”王局长完,迟疑了一下,似乎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下了。既然他忍住了,梁健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告诉他。本来,他还想,如果他问,他也不会隐瞒。毕竟,也不是多少神秘的事情,现在不,等到时候了,这王局长还是能猜到的。 可他没问。 梁健顿了顿,:“也没其他事了,那你先回去。”王局长点头,站了起来,告别离开。他才走了没一会儿,梁健的电话响了。梁健看了一下,有些意外,是杨美女。看到她的名字,梁健便想到了那几她跟着一起下去调研的日子。现在调研都结束了,这政府里的那些人还在传他两的八卦呢。 梁健倒也不是很在意,都是些没影的事。而且,自从他的仕途开始往上走后,这些花边新闻也没断过,这其中当然有他自己的问题。若以前还有些心虚,这一次,他可一点都不心虚。这没做‘亏心事’,自然就不一样些。 梁健接起电话,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杨美女一听,就嗔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梁健笑:“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现在上班时间,你要是没事,也不会给我打电话。” 杨美女笑了,:“你老婆肯定很幸福。” “为什么这么?”梁健问。 杨美女:“你会话啊。” 梁健笑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然后:“正事,什么事?” 杨美女回答:“你上个星期下去调研的稿子我都写好了,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一下。”梁健愣了愣,:“这稿子,你发给宣传部就可以了。” 杨美女嘁了一声,:“发给他们,还不得被他们改得面目全非。我想,你找我跟着去,应该就是不想看他们那些千篇一律的稿子。” 梁健被杨美女一语中,笑了起来,:“你聪明,都被您猜着了。行,那我待会看。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杨美女:“当然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在朋友圈火了。” 梁健愣了一下,:“朋友圈?微信那个?” 杨美女:“你不会不玩那个?” 梁健:“用得不多。” “你u了呀!这年纪不大,怎么就这么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呢!”杨美女故意嘲笑道。梁健也不介意,随着她往下:“你还记得那次你去东陵,带着你转了一圈的伙子。” 杨美女一提,梁健立即想了起来。那伙子的名字挺有特色,不容易让人忘记。梁健:“我记得,名字还挺好玩的,叫林冲,他怎么了?” 杨美女一听这名字,也顾不得正事,就笑了起来,:“他叫林冲?这爸妈有够懒的?” 梁健笑道:“林冲这名字没啥不好的呀。” 杨美女却道:“在水浒传里不够好。” 林冲在水浒传里确实不太好。但,现在是现实生活,不是水浒传。现在提及这个,总觉不太好。杨美女可能也觉察到了,忙岔开话题,:“这子偷偷拍了你的照片,传到了朋友圈里,然后还写了不少夸你的话。现在你跟他都火了,估计半个永州城的人都知道,您是个平易近人的年轻领导,为人和蔼,没架子,好话,长得也很帅。” 梁健听了,忍不住笑了,问:“这是他夸我的呀,还是你自己加的?” 杨美女:“要是我,肯定不会你好话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不好话的样子。”梁健一想,倒也是,那时候在凉州,杨美女可见过他好几面呢。他笑了笑,:“这也算是正面宣传,随他去。” 杨美女:“你要这么想就错了,每一个八卦的影响,都是有两面的。就算这个八卦再正面,也总是会冒出负面的东西,你不要瞧了现在有些民的心里阴暗程度。” 梁健一愣,问杨美女:“那你,是怎么阴暗的?” 本来自≈ap;ap;#:///( ) 866我忍不住 杨美女回答:“我就不了,我这里有几张截图,回头发你手机上,你自己看。”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杨美女就发来了图片,梁健一一看了,上面有不少话确实不算正面,但也还好,不至于太难听,无非就是他作秀,恶心一类。 所谓众口难调,想要让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让他们去。 中午吃过午饭,梁健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一点半还差个几分钟的时候,康丽就到了。沈连清泡了茶就退了出去。梁健洗了把脸,在康丽对面坐了下来。康丽打量着梁健的房间,:“你这办公室里也太简陋了。” 梁健笑:“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好打扫。” 康丽则:“曾经有人过,看一个领导的性格怎么样,从他办公室的摆设就能看出来。现在看来,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梁健听了,:“一直做一个简单的人,确实是我的希望,也是目标。就怕,生活让你不得不改变。” 两人就着简单,坚持聊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沈连清来敲门,藏龙山庄的老板到了。梁健站了起来,康丽跟着站起来。霍海带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模样清瘦,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现在气还热,穿了一件条纹的恤,下面一条休闲裤。很普通,但浑身上下,又透着那么一丝不寻常。若是站在一群人中,他绝对属于不会被忽略的那一类。 沈连清跟在后面走进来,泡茶。霍海和那个男人走过来,与梁健握手。 “欧阳,我们山庄的老板。”霍海介绍道。梁健一边握手一边:“你好,幸会。” 欧阳跟着客气:“梁记客气。一直久仰梁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梁健又介绍了康丽后,四个人坐了下来。沈连清端了茶过来,打算出去。梁健叫住了他,:“你拉个椅子过来,坐这边。”梁健指了指他坐的沙发旁边。沈连清点了下头,拿了本子和笔,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大家都已坐好,梁健扫了一眼大家,然后看向康丽,:“要不你来?” 康丽一笑,:“行。那我来。”着,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郑重一点。她看向坐在一起的霍海和欧阳,:“今这次的会面,主要是我要求的。前几,有幸去了一次藏龙山庄,我很喜欢那里的设计风格。所以,特地托了梁记给我牵线,引见一下。” 欧阳接过话,:“康女士客气了。其实,我们见过。” 这话,倒是让康丽,还有梁健都有些惊讶。康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不太记得了,我们在哪里见过?” 欧阳微微一笑,:“去年海滨市,一个投资会议上。” 欧阳五官普通,但微微一笑的时候,嘴角轻轻上提,眼睛微眯,眼角会拉出一条深线,给人一种很温润的感觉,他不会显得很出众,但如果见过,一定会有印象。可康丽却还是想不起来。欧阳看了出来,又道:“当时我做在你旁边桌。我的一个朋友很欣赏你。” “是吗?谢谢。”起初那一瞬间的尴尬已经敛去,康丽脸上笑容得体温雅。梁健看着他们,不插话。 康丽:“我听,藏龙山庄全部都是你亲自设计的,佩服。” 欧阳笑:“其实也算不上全部都是我自己设计,我刚才提到过的那个朋友,帮了我很大的忙。对了,康女士如果有兴趣的话,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见个面聊聊。” “好的。”康丽回答。话到这里,霍海适时地插了进来,笑道:“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起来,我跟康女士,也是见过几次的。康女士还记得我吗?” 霍海以前是镜州市的公安局长,康丽自然是见过的。他一进门,她就认了出来。康丽笑道:“自然记得。霍局长嘛!” 霍海笑着摇手:“早就不是局长了。现在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跟着我们欧总混口饭吃。” 欧阳跟着道:“霍大哥总是这么客气!” 梁健插话:“好了,要我,你们都别客气了!我们点正事。” “对!正事。”霍海接话:“今主要是为了东陵的事情来的。” 终于提到正题,梁健将他的意思了,康丽也跟着表述了一下,欧阳听后,回答:“我是有打算在永州再开发一个项目。但项目具体的情况,都还没想好。刚才听了康女士的想法,确实不错,可以考虑。要不这样,抽个时间,我们先去东陵看看,考察一下,然后再定,你们觉得如何?” 梁健:“考虑是一定要去的。”他转头问沈连清:“这个星期,我哪一比较空?”沈连清没去找时间表,而是想了一下,就回答道:“星期三。” 梁健听后,就看向康丽他们,问:“那就定在星期三怎么样?” 康丽第一个回答:“我没问题。” 欧阳则是想了一下,才回答:“可以。” 再下东陵的日子就这样定了下来。几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后,梁健先是送走了欧阳和霍海。 他们两人走后,梁健让沈连清先出去。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梁健和康丽两个人。梁健问康丽:“你这几一直在永州?” 康丽点头。梁健又问:“住哪里?” “藏龙山庄。”康丽回答。“那你今还回那里?”梁健问。康丽看着他,:“不回了,待会就在城里找个酒店。” 梁健:“那待会我让秘给你安排。省得你再自己去找了。” 康丽没有拒绝,只是嘴角带了一丝暧昧的笑意,问:“这样,可是容易让你那些下属闲话。” 梁健耸耸肩,:“只要你不怕闲话就行。” 康丽:“我怕什么,我又不当官。” “那就没问题了。”梁健着就拿起座机给沈连清打了电话,让他定房。挂了电话后,康丽问他:“待会,赏脸一起吃个晚饭?” 梁健有些犹豫,但想起那晚上在藏龙山庄,康丽的话,就不忍拒绝。于是,点头回答:“美女发话,岂能不从。” 康丽坐在那里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满足。送走康丽后,梁健又将沈连清喊了进来,吩咐他去准备星期三去东陵考察的一切事宜,包括随行人员的安排,车辆的安排,还有跟东陵那边的沟通,康丽和欧阳的情况,都需要了解,并做好安排。 沈连清动作很快,没等到下班,这些工作就都完成了。考虑到,这不是一次正式的考察调研,只是梁健半私人形式带着康丽他们去东陵,跟东陵政府那边做一个沟通,并进行考察,所以人员安排上,都是尽量从简。 梁健看了人员安排后,忽然想到了国土局的王局长。他让沈连清去问一下,王局长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一同去。 王局长很快回话,有时间。 忙完这些,下班时间就到了。康丽准时发来短信,问梁健晚饭地点。梁健回:“这永州我可能还没你熟,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康丽回:“那你先来酒店接我。” 梁健坐着五的车,出了政府大楼,到了酒店后,就让五先回去了。康丽下来看到他就这么站在酒店门口,微微一笑,问了一句:“等了很久了?”梁健摇摇头,伸手拦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进出租车后,司机问:“去哪?” 梁健看向康丽,康丽了一个梁健没听过的名字。康丽转过头来,告诉他:“一个农庄,就在城郊,那里的家常席很不错。” 一路上,碍着司机在,两人都没怎么话。到了农庄后,康丽跟司机要了一个名片后,才带着梁健进了农庄。康丽已经订好房间,菜也已经点好。两人坐下后,立马就开始上菜了。 菜是家常菜,但做法很讲究。一道鸡汁蘑菇,居然真的是用一只老母鸡的鸡汤慢慢炖出来的,而味道也确实很美味。 菜总共八道,每一道的量都不多,很精致。从上菜动筷开始,两人一直都没话,直到放下筷子。梁健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感慨:“还真是头一回吃到这么讲究的菜。” 康丽也放下了筷子,优雅地揩了揩嘴角,:“据,这里的厨师祖上以前是宫廷的御厨。” “那这么来,我也算是间接做了一回王公贵族了。”梁健笑。 康丽看着他笑,柔和的灯光下,她化了淡妆的脸,散发出的那种优雅温和的美,让梁健有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或许,康丽感觉到了他眼中那努力隐藏的火花,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在他的指尖。有些凉的指尖,让梁建有种触电的感觉。 梁建微微僵硬,他有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狠狠惩罚的冲动,但他的理智在提醒他,他现在不是以前,他是有妻有女的人。 梁健克制着,可康丽却还在挑战他的理智。微凉的指尖,顺着手指,慢慢爬上他的手背,然后盖下。微热的手心,贴在手背上,他仿佛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他一样快。 “抱歉,我忍不住。”康丽。她的眼神中,很干净,甚至,你都没有办法去责怪此刻她在道德意义上出格的行为。 本来自≈ap;ap;#:///( ) 867横插一脚 她的一句很抱歉,让梁健想缩回去的手,僵在了那里。请大家(≈ap;ap;¥)两人对视着,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眼中翻滚的复杂的情绪。 两人沉默着。梁健不知道该什么。对康丽,他是喜欢的,这种喜欢,一部分是对康丽身上呈现出来的女性魅力的陶醉,一部分是对康丽性格魅力的钦佩,而若,真正的男女之间的那种深刻情感,可能并没有多少,绝对无法与他和胡英之间比,甚至,可能没办法与他和另外几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相比。所以,此刻面对她的主动,梁健在有些飘飘然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尴尬。 而康丽,也一直不话,或许是因为,她享受此刻这种爱慕之人就在眼前,伸手可触的感觉。 忽然,康丽笑了。梁健问她:“你笑什么?”话时,他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康丽回答:“没什么。”顿了顿,又:“谢谢你。” 梁健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是我应该谢谢你。” 两人又相视了一会,然后一起笑了。梁健问康丽:“要不,回?” 康丽点头:“好的。” “那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梁健。康丽拦住了他,:“这里老板我认识,开他的车就行。” 康丽跟老板去拿了车钥匙,然后给了梁健。两人开着老板的路虎,行驶在安静的路上,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进昏暗的车厢里,在康丽精致的侧脸上落下斑驳的暗影,透出几分神秘。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梁健会转头去偷偷看她,靠在椅背上假寐的样子。看她的时候,他会想,为什么像康丽这样的女人,会愿意这样委身于他。当初在镜州时,那午后的一次激情,他至今都能清晰回忆起。他想不明白,如此精致优雅的女人,为什么一直是单身,却又偏偏喜欢他。 梁健想不明白,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就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女人会喜欢他。 到了酒店,梁健送康丽下车后,站在那里,梁健问:“要我送你上去吗?” 康丽反问:“你想送我上去吗?” 梁健想了一下,:“我送你到门口。” 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样,电梯里,楼道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房间门口,康丽转身开了门,又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微笑着,眼神温柔中流露着一丝诱惑。 “不进去坐坐吗?” 梁健压下心底那个邪恶的自己叫嚣的声音,回答:“有点晚了,你好好休息。” 康丽听了,一笑,:“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转身,进屋。关上门前,抬眸看了他一眼。梁健没看到,他已经转过身,往电梯走。出电梯的时候,正要迈步,一抬头,撞到了一个熟人。 梁健一愣,还没认出来,对方已经先叫出了他的名号。 “梁记,好巧。”对方脸颊红扑扑的,一身酒味,但眼神清明,看着梁健,露出些许惊讶,这些许惊讶很快又转变为了你懂我懂的暧昧。他边上还跟着个男人,年纪不大,应该是秘,眼睛看着梁健,眼神中也是暧昧。 梁健一边在心底自嘲了一声好运气,一边点头回应:“杨经理,真巧。” 杨翔带着他的秘,让到了一边,:“梁记有朋友住这里?” 梁健点点头,没什么,脚下一动,走出了电梯。杨翔看出梁健似乎并不是很想话,就:“我还有事,就不请梁记上去坐坐了。梁记慢走。” 梁健客气地笑笑,点点头,转身径直走了。出了大门,他回头看了一眼,杨翔已经进了电梯。 梁健想,真是好巧不巧,怎么就偏偏在这里遇到了他。不过,也没什么。梁健很快将这些事抛到了脑后,拦了车,回了家。 回到家,霓裳已经睡了。项瑾靠在床上看。听到梁健回来,起来迎他。她没问什么,只是替他倒了牛奶。 夜深,梁健搂着项瑾,看着窗外的光透进来落在项瑾的脸上,脑子里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了送康丽回酒店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她的脸。一样柔和,一样美。 思绪再一转,梁健又想到了胡英。他忽然间想起,那在藏龙山庄,康丽那句未曾完的话。 梁健想,他该不该去问一问她。 这个问题,在感情上,或许并没有正确的答案。而在道德伦理上,答案永远都不曾变过,一直就在那里。 时间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星期三。 康丽开着那辆梁健开过一次的路虎,汇合了梁健的车队,又和藏龙山庄的老板碰了头后,一起赶往东陵县。 东陵县的县长和县委记,早就已经收到消息,早早地就已经在县政府里等候着了。他们一到,互相介绍之后,就一起上了车,顺着已经商量好的路线,开始了这一次的东陵考察之旅。 午饭,还是在林家庄的渔庄吃的。这一次,梁健没有见到林冲,问县长林家勇,是去市里上班去了。 吃过午饭,在梁健的示意下,五凭借着过人的记忆,把众人带去了那两个曾经林冲带他们去过的地方。 康丽的意见和梁健的差不多,一致认为,如果在这两个地方中选一个座位项目用地的话,芦苇荡或许更适合。但,藏龙山庄的老板欧阳,却认为,那个与世隔绝一般的湖或许更好一点。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比较。离真正的确定,还处于八字连一撇都没有。 看得差不多之后,梁健他们和东陵县的人就此分开,梁健他们直接回了城里。康丽和欧阳都,需要回去跟自己的团队商量一下,然后再进行一次具体的考察后才能确定。 康丽和欧阳都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如果两人确定要合作的话,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联系。可不知为何,梁健看到欧阳看康丽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忽然看到了一个合自己口味的猎物。 梁健没有去求证,更不能捕风捉影地去提醒康丽让她心欧阳。他没有这个立场,也不能这么做。 康丽第二一早就离开了永州。梁健没有去送她,收到她离开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登机了。梁健只来得及发了一句:一路平安。康丽回: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不会更远。 梁健没有回。 时间总是很快,杨美女的稿子在东陵回来的第三见报。但很快,上忽然出现了一些零星的流言,关于梁健和杨美女的。梁健没有在意,杨美女也没有因此来打扰梁健。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一早,梁健还没走近办公室,忽然收到了康丽的短信。 明下午有空吗?我四点的飞机。 梁健想了一下,回:那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半响,康丽回:好的。 梁健放下手机,在办公桌后坐下。沈连清的茶已经泡好,凉到刚刚好的温度。梁健喝了一口,正准备将他喊进来,常建进来了。 常建:“记,钱市长问你上午什么时候有空。” 梁健问他:“上午什么安排?” 常建过来将他手里的时间表放到了梁健面前。梁健看后,:“他现在已经在办公室了吗?” “刚才是他亲自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我打的电话。”常建回答。 梁健:“那就现在。” 常建了声好的出去通知钱江柳去了。五六分钟后,钱江柳带着秘出现。秘被留在了门外,跟着沈连清到他办公室去坐着了。 梁健把从沈连清手里接过来的茶,放到了钱江柳的面前,然后坐下来,问:“钱市长这么早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钱市长伸手轻轻将茶杯微微挪了一下,然后回答:“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东陵那点事。” 听到东陵两个字,梁健愣了一下。难道钱江柳想的是关于东陵项目招商的事情吗?梁健心里想着,口中却问:“东陵什么事?” 钱江柳回答:“我听东陵最近有项目要进去,这是真的吗?” 既然钱江柳话已经到这地步,梁健否认就没意思了。这件事,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情。他点头承认:“是有一两个投资商,有这个意向,但具体能不能成,还不确定。钱市长忽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钱江柳忙笑着道:“没有问题。只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梁记帮个忙。” 这倒是让梁健有些出乎意料。以他和钱江柳之间的关系,梁健觉得,钱江柳应该不会来找他帮忙才对。但既然钱江柳出口了,梁健总要听听是什么事。 梁健回答:“钱市长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什么事,我能帮肯定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钱江柳先定了个义,然后才到:“我有个亲戚,有点钱,一直想找项目投资,但是又没什么眼光,总是找不到靠谱的。这一次,梁记亲自出马的项目,肯定不会错,所以,我想请梁记帮忙给引见一下那两个投资商,让我那个亲戚跟他们谈谈,如果能谈拢,一起合作,那是他的本事。如果谈不拢,那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梁健总觉得似乎并不像钱江柳的这么简单。但钱江柳怎么也是永州市的市长,这么点事,他若拒绝,就太不给钱江柳的面子了。 梁健答应了下来,先去联系投资商那边,等确定了时间,再通知钱江柳。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梁健总觉得似乎并不像钱江柳的这么简单。但钱江柳怎么也是永州市的市长,这么点事,他若拒绝,就太不给钱江柳的面子了。 梁健答应了下来,先去联系投资商那边,等确定了时间,再通知钱江柳。 本来自≈ap;ap;#:///( ) 868五星酒宴 钱江柳走后,梁健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请大家(@¥)他让沈连清去和欧阳那边沟通下,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晚饭。时间最终定在了明晚上。 明,康丽四点到永州。梁健想了想,亲自给康丽打了一个电话,将钱江柳的事情跟她了,然后:“你要是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不用考虑我。” 康丽:“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就当是去蹭个饭吃。” 梁健笑笑,他知道,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才会去。 第二的下午,四点五去机场接了康丽,送到酒店安顿后,又回到单位,正好梁健下班。梁健上车后,车子没有回家,又去了康丽的酒店,在酒店门口接上康丽,然后赶赴钱江柳定好的酒店。 酒店是永州市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梁健还没去过。据,那里的餐厅,人均要近千的消费。以梁健如今的收入,也是能消费得起,只不过,这种奢侈,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酒店是钱江柳定的,还是他的亲戚定的,梁健不知道。他和康丽到的时候,钱江柳也刚好到门口,两人几乎是一同下的车。 钱江柳看到梁健,忙笑着迎了过来,和梁健握手,还没开口,康丽从另一边走下来。钱江柳看到她,眼睛一亮,然后目光看着康丽款款绕过车尾走到梁健身边,他问:“这位美女是?” 梁健相互做了介绍后,这时,欧阳的车到了。欧阳没和霍海一起来,他带了一个女伴,女伴很年轻,看着似乎才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黑色短款礼服裙,饱满的胸前一半的雪白都裸露在门堂的灯光下,照得人的眼睛都有些明晃晃的。女孩手轻轻挽着欧阳,精致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笑容,显得有些生硬。 欧阳跟梁健他们介绍她:“我的女伴,雪。”很简单,连姓都没有出现。这种现象,并不是很少见。在一些所谓上流社会中,很多女伴都只有这样的待遇。梁健他们自然不会再去细问。 一行人往酒店里面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男人,不高,大约才一米六五左右,很瘦,背微驼,穿着一条明显大一号的长袖衬衫,两只袖子胡乱卷着,长度不一。肤色微黑的脖子里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项链和他的衣服一样,不太合身,长长的挂在他筋骨明显的脖子里,随着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晃晃荡荡。 男人一看到梁健他们,就堆起了满面笑容,迎了过来。才走到跟前,钱江柳就跟梁健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表弟,叫王大仁。”完,又来介绍梁健他们。每介绍一个人,他就立马上来握手,两只瘦骨嶙峋的手,会紧紧地抓着你的手,然后重重地摇两下,再松开。然后跟着钱江柳的介绍,跟下一个人握手。 介绍完了欧阳,就是雪。钱江柳顿了一下,可能是在想她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介绍她。最终,他还是介绍了,很简单:“雪,欧阳老板的女伴。” 王大仁也握了手,同样的动作,几乎没有区别。都介绍过后,王大仁又忙着引梁健他们进包厢,然后一一坐下。 梁健他们才坐稳,王大仁忽然走到门口处,那里有个餐车。王大仁推了过来,餐车共有两层,上下两层上都放着不少东西,不过拿红布盖着。 王大仁将车推到了桌子旁,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红布一抽,问:“今晚上我们喝什么酒?” 梁健一看,这餐车上的酒有将近二十瓶,红的白的啤的都有,都是些价格不菲的牌子。或许是他这方式,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一时间没人回答。王大仁扫了一圈,忽然低头从第一层中抽出了一瓶红酒,举起,:“要不来这个?我听这里的服务员,这个好像是叫什么拉菲的,是这里最好的酒了。” 梁健看向欧阳和钱江柳,钱江柳也在看他们。欧阳则和旁边的女伴不知在些什么悄悄话,根本没看他们。而康丽……见梁健看她,她微微一笑,:“我今不喝酒。” 梁健看向钱江柳:“我胃不行,酒我就不陪了。” 钱江柳看向欧阳,问:“欧阳老板,你喝什么酒?” 欧阳将注意力从女伴身上收回,看了一眼王大仁手里的那瓶价格不菲的拉菲,:“红酒,不过拉菲就算了,一般一点的就行了。” 钱江柳听了,就对王大仁:“那就换那个国产的。那个酒味道不错。” 王大仁似乎很听钱江柳的话,立即换了。然后亲自拿着开瓶器开了,先走到了梁健身边,:“梁记要不还是喝一点?红酒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梁健想,既然决定了在这个任期中,尽量不喝这种应酬上的酒,那最好还是别开这个头了。他抬手拦住王大仁想拿他酒杯的手,:“酒我是真不能喝。不信,你问钱市长,我跟他吃饭也都是不喝酒的。” 钱市长听到了,:“梁记既然不能喝就算了,回头让服务员给梁记来一份果汁。我们梁记喜欢喝果汁。”王大仁只好放弃,先叫了服务员送果汁来,然后问坐在梁健身边的康丽,:“那康老板喝一点?” 康丽回绝:“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喝。” 连着给两个人倒酒都没能倒出一滴,王大仁顿时尴尬了起来。钱江柳见状,帮腔道:“第一次见面,康美女怎么也得给个面子,让我这表弟给你倒点酒。倒了,你喝不喝就随你了。不过,这酒,还是要倒一点的。” 钱江柳是市长,康丽虽然没什么求他的,但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好让王大仁给她倒了一杯酒。 王大仁接着又给钱江柳,欧阳,还有雪倒了酒,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刚坐下,服务员进来上菜。 上万菜,王大仁站起来,作为东道主,端起酒杯第一个话:“我这个人不会话,就用酒来表示了。这第一杯酒,我先敬大家,感谢大家给我王大仁这个面子!我先干了。”完,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接着,又立即给自己满上,对着梁健端起杯子,:“这第二杯,我要敬梁记,谢谢他肯帮这个忙,帮我引见这两位老板。我干了。”完,又是仰头一口喝下。梁健皱了下眉头,看他又想去拿扎壶倒第三杯,忙制止道:“好了,先坐下来。我们一边吃菜,一边慢慢聊。” 王大仁坐了下来。钱江柳插话,招呼大家吃菜。刚开始时,钱江柳会和梁健几句话,然后跟康丽话,但康丽和钱江柳之间隔着梁健,话总是有些不便。渐渐的,钱江柳就开始和欧阳话。两人,似乎聊得投机,常常会笑起来。王大仁见欧阳和钱江柳聊得热络,也掺和了进去,三人时常会笑起来。而坐在欧阳旁边的雪,显得很安静,默默地给欧阳添菜,偶尔给三人倒下酒。 见他们四个人成一团,康丽靠近梁健,轻声问梁健:“欧阳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梁健回答:“不是很了解。怎么了?” 康丽想了一下,:“我在考虑,东陵的事情,要不要跟他合作?” 梁健以为康丽和欧阳之间合作的事情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就问:“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康丽回答:“现在不方便,回头出去了再跟你细。”梁健点头。过了一会,康丽又问:“那个王大仁真是这个钱市长的表弟?” 梁健耸了耸肩,:“不清楚。” 康丽看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你怎么好像什么事都不关心一样?” 梁健想了一下,问:“是真还是假,重要吗?” “真假不重要,但钱江柳介绍这个人背后的想法很重要。”康丽。梁健沉默,这一点他不是不明白,只不过,现在他和钱江柳之间的关系,还处于微妙阶段,他不想因为不恰当的揣测而将钱江柳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他现在在永州脚跟未稳,和钱江柳对立没好处。 正想着,钱江柳忽然从欧阳那边转到了梁健这边,问:“梁记,我想跟我们的美女老板喝杯酒,不知道行不行?” 梁健看了康丽一眼,然后回答:“这你得问我们的美女老板,问我有什么用?” 钱江柳笑着:“当然有用,我知道我们美女老板肯定会听梁记的。” 康丽插话:“这可不一定!虽然他是记,但这喝不喝酒是我自己的事情,难道记连这事情也管?” 钱江柳回答:“别人喝不喝,梁记管不管我不知道,不过,你喝不喝,我们梁记就算嘴上不,心里也是要的。” 梁健见钱江柳的话,有些没有遮拦了,皱了下眉,道:“钱市长这话,就得有些不对了!什么心里嘴上的。康丽是女同志,我关心一下是正常的。不过,喝不喝,是每个人的自由,我哪里管得了!” 本来自≈ap;ap;#:///( ) 869酒杯轻碰 钱江柳笑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没有察觉到梁健的那一丝不悦,他直接看向了康丽,端着他那有些做作的斯文,问:“那这杯酒,美女老板给不给这个面子呢?” 梁健一直不喜欢这种套着客气外套的强迫,尽管此刻这话的是钱江柳,尽管梁健还不想跟他对立,但他依然忍不住,看着康丽:“你要是真不能喝的话,就算了。钱市长不会计较的。”着,梁健看向钱市长,钱市长笑着附和:“这是自然。但是,第一次跟像康老板这样的气质美女吃饭,要是连杯酒都没有喝成,心里肯定是有遗憾的啦!” 钱江柳话成这样,康丽心里也为难。若是只她自己,不畏强权也无所谓。但……康丽看了一眼梁健,对着钱江柳优雅一笑,纤手轻巧地捏住高脚杯,拿起来,:“钱市长都这么了,我就算是再不能喝,也要喝了这杯酒,对不对!来,钱市长,我敬你!今很荣幸,能跟钱市长认识。” 酒杯轻碰,发出铛地一声清脆声响。红酒在酒杯中,轻轻晃荡,然后与佳人红唇相亲吻。康丽浅尝辄止,放下酒杯,对一饮而尽的钱江柳道歉道:“医生了我酒不能喝,我少喝点,钱市长不会怪我。” 钱江柳:“当然不会。康老板不能喝都已经喝了,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他们这边话音才刚落,王大仁过来了。他看到钱江柳和康丽敬酒,也想来凑这个热闹。他拿着酒杯站到了康丽身边,:“康老板,我敬敬你,今你肯赏脸来吃这顿饭,我很开心。我干了,你随意。” 王大仁这种带着点鲁莽的爽快,和这酒桌上的所有人其实都有些格格不入。康丽措手不及,只能愣愣看着他将杯中的酒喝干。康丽有些无奈地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才放下酒杯,王大仁却有些没有眼色,开口道:“俗话,这感情好不好,就看喝酒爽不爽。康老板这酒喝得有点不爽快了,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他这话得声音不是很大,但梁健和康丽都停到了。两人都有些诧异,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王大仁两颊通红,眼睛里都已经泛着酒光了,显然,应该是差不多了。如此一看,能出这话,倒也是情理之中。 梁健开口帮康丽,:“康老板身体不好,不能多喝酒。要不这样,我代康老板,跟你喝一杯。我用这个,可以吗?”梁健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里,杯子里的是橙汁。 王大仁愣了一下后,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自己那句话的不恰当,忙:“可以!可以!梁记肯和我喝,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用什么都可以!” 两人碰杯,都是一饮而尽。梁健放下杯子,转头看,钱江柳正和欧阳在着什么。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不知不觉,这顿饭已经吃了两个多时了。他等钱江柳和欧阳完话,轻咳了一声,开口:“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慢慢吃。我就先撤了。” 钱江柳也没有留他,:“梁记既然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我和大仁送送你。”梁健拦住,:“送就不必了,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们吃你们的就行。我自己出去。” 梁健才站起来,康丽跟着站起来,:“那我也先撤了,正好可以麻烦我们梁记怎么接我来的再怎么把我送回去。” 钱江柳在旁边笑道:“康老板这话就有问题,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梁记有车,对不对?” 康丽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梁健道:“行了,那就让她跟我一起走。反正,她也不喝酒。” 两人往外走,钱江柳和王大仁送到包厢门口,被梁健拦住。王大仁还要送,钱江柳:“既然我们记都了不用送了,那就不送了。”完,又对梁健道:“那护送我们美女老板的任务就辛苦梁记了。” 走到酒店外,梁健和康丽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半响,梁健问康丽:“你笑什么?” 康丽想了一下,:“我笑那个王大仁,他喝酒的架势,真是太猛了。”梁健听了,:“之前钱江柳跟我,他这个亲戚眼光不怎么好,每次投资都不顺利。今见了这真人,看来这话应该是真的。” 康丽笑他:“你这话有点损啊,人家不就是长得有点着急吗?” 梁健笑了起来,五的车开到了跟前,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上了车。送康丽回了酒店后,梁健没有再多停留,直接回家了。晚上,躺在床上,梁健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他在想,这钱江柳忽然弄出这么一个王大仁来,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真是只是想帮这个亲戚找一个靠谱的投资项目吗? 可为什么,梁健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呢!梁健的动静,惊醒了项瑾。项瑾慵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怎么了?睡不着有心事?” 梁健迟疑了一下,将钱江柳和王大仁的事情了出来,问:“你这个钱江柳到底想干什么?” 项瑾沉默了片刻后,:“这个钱市长想做什么,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反而比较担心,你的那个欧阳,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呢。按理,今这样的饭局,他不应该带女伴啊。就算带,也不应该带一个二十出头,不谙世事的姑娘。” 项瑾这么一提,梁健也觉出些不对了。今的欧阳,和那在他的办公室中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今的欧阳,更张扬一些。梁健想起,之前离开酒店的时候,钱江柳和王大仁都起来送他,唯独他只是在梁健站起来离开的时候点头示意了一下,连站都没站起来。梁健并不是喜欢摆架子,必须要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来送他,只是这现象,总有点奇怪,不那么合常理。 梁健:“经你这么一提醒,好像还真有点。”项瑾问他:“你之前,这个人和另外一个投资商准备在东陵县投资一个项目是吗?” 梁健回答:“是有这个意向,现在还在洽谈当中。” 项瑾想了一下,:“这人我也没见过,具体怎么样不好。总之,我觉得,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我知道,你善良,做人做事都喜欢简单着来,但是这个世上,人心最是叵测。以前还的时候,我经常会偷听爸爸打电话,听过不少事。一个政治,一个商道,权和钱,是最毒的东西,最是杀人不见血的。所以,你还是心点比较好。” 梁健搂住她,:“我知道,我会心的。” “嗯。那就睡。别再想这些了。”项瑾着,歪了歪身体,窝进梁健的怀里。梁健点头。闭上眼,闻着她发间的香味,睡意很快袭来,倒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明了。 有人,都当了记了,所有事都有下面的人做,哪有那么忙。曾经年轻的时候,梁健也曾这样想过。可后来慢慢地离这些越来越近的时候,才知道,这话是错误的。现在,自己当了记,梁健才知道,这话简直是大错特错。 虽然很多事都有下面的人去做,可下命令,做决策,都需要自己来。而且,作为一个记,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很多,都需要慎重再慎重,其中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 工作的繁忙,让梁健忘记了那个王大仁,还有欧阳。钱江柳那边也没什么其他的动静。康丽带了自己的团队又去东陵仔细考察了一番后,离开了永州。离开前,因为工作繁忙,梁健拒绝了她的晚餐邀请,只是让五代自己送她去了车站。 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项瑾的半工作室已经正式开张,开张那,梁健没叫什么人呢,只是一家子人放了点礼炮,热闹了一下。值得一提的是,莫菲菲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特意从镜州赶了过来,还在他家里蹭了几床,幸好家里房间比较多。一段时间不见,莫菲菲还是老样子,见了梁健,总是一副调皮样。梁母依然很喜欢她,项瑾也跟她亲近,就连霓裳,短暂的生疏后,也开始用她那稚嫩的不标准的音调喊她干妈,让她乐得很不得立马就自己也生个女儿出来喊自己妈妈。 莫菲菲在的时候,家里总是多些热闹,她一走后,相对就冷清了一些。梁健倒也还好一些,倒是喜欢热闹的梁母,有些舍不得,好长一段时间,老是念叨莫菲菲,偶尔还会让梁健打电话给莫菲菲,让她有空就来玩几。梁健每次都会笑着应付,自然也不会真的打电话给莫菲菲。莫菲菲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他家里,虽然项瑾不介意,莫菲菲也不在意,但总归不方便。 本来自≈ap;ap;#:///( ) 870小英要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东陵的事情,欧阳和康丽那边都还没有消息传来,倒是杨翔的那块地先有了消息。这早上,梁健才到单位没多久,正忙着看一份资料,沈连清忽然敲门进来,,国土局的王局长来了,想见梁健。 梁健微愣了一下,想到了阿强集团的事情,立即让沈连清将王局长请了进来。 坐下后,梁健问他:“阿强重工那边的事情定了?” 王局长回答:“没定。”梁健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来是因为阿强重工的事情定了呢。” 王局长面色有些凝重,:“是为了阿强重工的事情,但不是因为定了,而是因为没定。我来,只是想提醒梁记一声,这件事,可能会上常委。” 梁健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问:“钱市长插手了?” 王局长点头,:“应该是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一个干部昨跟阿强重工那边的人沟通的时候,他们漏了嘴。我担心您可能不知道,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今来跟你一声。” 梁健倒真的是不知道。他想了一下,:“上常委,也不一定就能通过了。这样,你回头把跟那块地相关的所有资料,整理一下,送过来,我了解一下。” 王局长将他带进来的文件夹放到了桌上,:“我猜着你可能会要,所以就带来了。”梁健看了他一眼,:“果然高大哥没错你。” 王局长笑了一下,:“那记你先看资料,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梁健点头,让沈连清送他出去。他则是翻开了资料,看了起来。那块地的位置,属于三里镇的范围,但离镇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在镇的北面,大概有5公里左右。阿强重工申请的这块地面积很大,有几千亩,如此大的面积里,不仅仅只是一个水库问题。这块土地上,还有好几个村庄,一条重要河流,几条支流。最关键的是,一条国道从中间穿过,虽然,上面已经在审议这条国道将要重建改道的事情,但毕竟还没定。 这么多问题,这块地怎么看也不适合用来给阿强重工做厂区用地。梁健想了一下,打了电话给常建,让他进来。 常建进来坐下后,梁健问:“阿强重工申请厂房用地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听,钱市长可能想让这件事上常委,你这两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常建摇头,疑惑道:“那块地问题很多,明显不可能,钱市长怎么会想让这件事上常委?” 梁健回答:“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样,你替我联系一下于部长,让他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常建出去了。于建德很快就来了。梁健问他,知不知道阿强重工要买地的事情。于建德:“有听。阿强重工为了那块地,没少找关系,不过国土局的王局长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起王局长,于建德的笑有些微妙。梁健看在眼里,:“于部长好像深有体会啊!”于建德:“记可能不知道,我跟王局长以前是大学同学。他这驴脾气以前在学校里都是有名的。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这臭脾气,他现在可能早就已经上去了。不过,换句话,永州也幸好有他,不然也不知道会多出多少纠纷出来。” 梁健点头道:“确实。王局长这一切按照规矩来的做法,的确很好,值得学习。对了,我今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聊一下阿强重工这块地的事情。你这两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于建德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记指的是不是,钱市长想把这件事放到常委上讨论的消息?” 梁健听他这么,扯了下嘴角,:“看来,这消息是真的了。王局长今早上特地过来告诉的我。” 于建德:“我也是听秘的,是真是假也还不清楚。” 梁健沉默了一下,问:“你觉得常委里有多少人是会站在钱市长这一面的?” 于建德想了一会才回答:“我们永州常委总共是十一个人,但真正参加的话,只有九个人。肯定会和钱市长站在一起的,有三个,一个是现在的常务副市长,一个是统战部的部长,还有一个是公安局局长。现在的公安局局长是钱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另外,还有三个是不确定的,一个是副记,一个是宣传部长,还有纪委记。所以如果,梁记要想在常委上占优势的话,可以先从这三个人开始。” 梁健听了,沉思了一会后,:“行,我知道了。” “记还有其他事情吗?”于建德问。 梁健摇头:“没了。你去忙。” 于建德走后,梁健开始想这三个人,他应该先从谁下手。正想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强的电话。他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不由惊喜。 接起,梁健饱含尊敬地喊了一声张记。张强在电话那头笑,:“我现在只是个代理,你还是按照以前的叫法来。” 江中省的事情,早就告一段路。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但张强的具体任命还没下来,也没有消息会再次空降一个。原本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么一拖,不由让人心里没底起来。 梁健想,要不回头去跟老唐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或者直接去问一问自己的岳父项部长。 回过神,张强问梁健:“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梁健回答:“刚开始不太适应,但能行。” 张强笑着:“我知道你能行。对了,有空的话,带着项瑾来省里转转,最近你嫂子念叨了你好几次了,我现在的秘没你那时候嘴甜。” 梁健笑着:“那你再把我调回去做秘。” 张强笑了起来,:“让一个市长来做我的秘,那我估计得要好好努力一把!” 梁健跟着笑了起来。一会,张强收起笑声,:“今找你,还有一件事,跟你。过段时间,省里的宣传部要到你市里。我提醒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 梁健一愣,然后他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准备,可能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胡英就在宣传部,是副部长。 梁健还没反应过来,张强就:“好了,我还有个会,就不多了。有空了,过来看看我们。” 梁健回神,忙道:“好的,我一定会去的。” 挂了电话,梁健才反应过来,他都没问,宣传部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倒也不必担心,下来之前,市里是会提前收到消息的。 胡英总是能这么轻易地让梁健分神,她晃荡在他的脑海里,用了好久,才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他想起张强的任命这么久没消息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项部长。梁健在心底先想好了措辞,才拨通了项部长的电话。 电话是项部长自己接的。 项部长:“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梁健有些尴尬,讪讪地道歉:“我做得不好,应该多给您打电话的。” 项部长:“你工作忙,我倒也能理解。没事,项瑾在我面前了你不少好话。对了,你这次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前几跟以前的老领导张省长通了个电话,听,江中省的省记的位置至今还没定论,所以我想到你这里来打探一下!”梁健道。他没想拐弯抹角。项部长这个人不喜欢那些套话的,而且梁健觉得他和项部长之间的关系,也没必要那么遮遮掩掩的。这也算是,自从江中省的事情过后,梁健的一点点改变。 项部长听了,训了一声:“不懂事!这种事我就算知道,那也不能跟你透露消息。”梁健没话,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项部长又道:“江中省的事情,上面另外有打算,你就别瞎打听了。张强能力不错,表现一直挺好,整个政治生涯中,政绩也很不错,这样的人,上面肯定会公平对待,不会让他心里对党失去信心的。” 这话刚完,梁健还没来得及回味,项部长就又道:“好了,我还有事,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项瑾她们,有空就带她们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先挂了。” 完,就挂了电话。梁健坐了下来,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老头子的这番话。先是中央另有打算,那算不算是张强是无缘省记这个位置了,但又上面不会让张强对党失去信心,肯定会公平对待,这……难道是张强要往上升? 张强现在已经是省长了,再往上的话,只能是去北京了。梁健想到这里,不由一怔,张强要去北京了? 梁健立即想给张强打电话,但一想,又按捺住了。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如果现在告诉了张强,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让人家空欢喜了吗? 梁健忍住心头那有些激荡的心情,将手机放了回去。 本来自≈ap;ap;#:///( ) 871会议风云 土地的事情,很快就又有了消息。()钱江柳要召开常委会的消息终于送到了梁健这边。钱江柳这一次的做法,明显多了些火药味。钱江柳作为市长,市委副记,常委成员,确实有权力提议召开常委会议,虽然梁健作为一把手依然拥有最终决定权,但他这毫无商量的举动,无疑是将梁健“逼上梁山”。若是梁健不同意,显然强硬,和钱江柳之间,也等同于撕破了脸,今后很难不势成水火。 梁健作为市委记,对常委会议的任何议题,都拥有一票否决权。所以,梁健倒也不担心,既然他要将这件事上常委,那就如他所愿。顺便,梁健也可通过这一次的常委会议,看清现如今这个常委班子中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有多少人是可以为他所用的,又有哪几个是他需要防备的。 所以,钱江柳这一次擅自做主的行为,虽然让梁健不爽,但对于梁健来,未必就是一次坏事。在确定了会议时间和议题之后,常委会正式提上日程。梁健在参会人员上,做了点改动,让常建通知国土局局长,和分管国土资源的副市长列席参加。人员表出来后,钱江柳忽然提出意见,要让负责工业信息化和负责发展改革的副市长一同列席参加。梁健同意了。 常委会上,钱江柳主持会议。开头的那些官话过后,提到正题:“这一次的常委会议主要议题是有关于阿强重工集团有限公司的‘智造车间’项目用地问题,另外,我觉得今反正相关国土资源的干部也都在场,要不我们就把近期永州将要引进的一个休闲农庄项目也顺便讨论了,梁记,你觉得行吗?”钱江柳看向梁健,问。梁健完全预料不及,而且钱江柳口中的休闲农庄项目,康丽那边一直还没有消息传来,具体情况梁健也还不了解,怎么讨论? 梁健心里埋怨这钱江柳到底在搞什么鬼,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休闲农庄的项目现在还没定下来,不急于讨论。今主要的目的,就是讨论阿强集团的项目用地问题,其他的都放放在。” 梁健没同意钱江柳的建议,他似乎并不在意。他将目光投向对面坐在最末端来列席的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王局长,阿强集团的这件事,你最清楚,要不今就你来给大家详细地一下。” 王局长显然没料到钱江柳会让他来。他看了梁健一眼,梁健点了下头。他站了起来,:“行,那我就。阿强集团在营业收入方面,想必不用我,大家也都清楚。那我就着重来讲讲,这一次阿强重工申请的这块地的问题。这块地位于三里镇北三公里左右处,总面积有三千七百多亩,其中不仅有负责提供三里镇二十多万人口生活用水的水库,还有几条主要河道,而可能要改道的国道也从其中穿过。这块土地上,还有几个村庄。村民的拆迁问题,我们暂且不提,但其他三点,不容忽视。之前高成汉市长还在的时候,就曾对有污染产业的选址问题做过严格规定,这三点,都是属于严格不允许范围的。” 王局长完,梁健让在旁做记录的沈连清,将他之前让他准备的文件,一份份分发给了在场的众人。 梁健:“这是那块地的一些信息,你们大家都看一下,了解一下。”钱江柳接过沈连清递给他的文件,没翻开,也没看梁健,只是看着坐下来的王局长,:“之前的高成汉市长确实是个好市长,他在位的时候,给永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我个人很佩服他,也一直在向他学习。” 钱江柳话音落下,列席的分管国土资源的副市长忽然开口,道:“我插个话,其实王局长提出来的这三点,阿强重工方面也考虑到了,为此,他们还特地提出了一个方案。方案我今带来了,大家看一下。” 副市长也拿出了一叠文件,分发给了众人。钱江柳好像不知道这份方案一样,也跟着梁健他们一起翻了开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梁健低头看的时候,那位副市长还不忘给大家解读一下:“阿强重工的这份方案中提出了三种方法来分别解决这三个问题。第一,关于水库的问题。阿强重工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在那里建造一个智造车间,实际上,他们会把整一个企业都搬到那里。原来厂区,因为三里镇发展的问题,离居民区过近,噪音对旁边居民区产生了影响。阿强重工的高层考虑到旁边居民的生活质量问题,所以一直在筹划搬迁问题。一旦将整个企业搬到那里,那么在建设规划上,就可以将生活区和住宿区建在靠近水库的那一面,足够距离下,只要厂区的污染处理都达到标准,那么对水库的水质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这一点,阿强集团已经请环保部门做过评估,可以提供评估证明。至于河道问题,实话,像这样的企业,在选址上,肯定是会首选靠近水源的,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但,如今的污水排放标准不比当时,我觉得这一点,只要相关部门监管到位,这一点完全不足为虑。至于第三点,请大家翻到最后一页,里面有一张阿强集团的建设规划缩略图,从这个缩略图上看,国道与企业之间,完全可以互不影响。而且,国道的改道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就算有些许影响,也只是短期内的事情。和阿强集团对永州市的影响来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么一点点问题,而让一个对永州市有着重大影响的企业对我们政府失望。” 这位副市长了很多,完,他看了一眼钱江柳,然后低头喝了口茶,:“我想的都完了。” 他完的时候,梁健正好看完了那份方案,乍一看,确实正如那个副市长所言,王局长提出的三点问题,如果按照方案中的来,那么完全不足以形成问题。就算有影响,和阿强重工对永州市的重要程度来,确实可以忽略。但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梁健目光扫了一圈在座的那些常委,问:“大家方案也都看了,何副市长的话也都停到了,大家有什么看法,都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愿意做第一个发言的。梁健看着他们,目光冷静,这种局面,在常委会上,很常见,属于大部分常委会议常态。 半响,都没人发言,梁健等得有些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组织部长于建德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还没想好,那我就先来我的看法。这份方案呢,我也粗略的看了一下,刚才何副市长的话我也都听到了。道理是没错,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下何副市长。” 何副市长抬头看向于建德,:“于部长,请。” 于建德将方案翻到了最后一页那张缩略图上,手指在某一处轻轻点了一下,:“如果按照这张图纸上的来设计,那么这几条重要喝道的汇流点就会在厂区中心位置。这样一个位置,难道何副市长不觉得会存在很多隐患吗?” 何副市长显然自己都可能没注意到这一点,于建德一,在场不少人都低头去找那个汇流点,包括何副市长自己。何副市长分管国土资源,同样也分管环保工作。他一看到于建德所的那个位置,就立即微微皱了下眉头。于建德看在眼中,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环保工作一向是何副市长的工作内容,我想何副市长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位置,并不妥当。” 于建德这一击可谓是正中要害。何副市长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回击。皱着眉头,在那里盯着缩略图,脸色不佳。 有人看不过去,发言帮腔:“于部长火眼金睛,厉害。这个问题,也确实是个问题。但我觉得,我们看这件事情,不能只从环保这一方面去看。还要从永州整个大局去考虑。阿强集团作为我市三大龙头企业之一,每年为我市创造的gdp十分可观。他不仅拉动了我市的经济水平,同时也帮助解决了几千个百姓的就业问题。从这些来看,我们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应该先去想怎么样拒绝阿强集团,而是应该先去考虑怎么样帮助他们解决这其中的问题。这样一个大企业,如果因为我们政府方面某些政策让企业方面感到寒心,以至于企业方面决定离开我们永州,那其中的损失,绝对不是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所想看到的。” 这话的是统战部的部长。这话避重就轻,避开了这次会议讨论议题的主要方向,而将阿强重工对永州的重要性放大化了。梁健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个罗部长,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 罗汉全这话一,当时就有两个人出言附和,一个是公安局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这两个人都是当初于建德跟梁健,肯定会站在钱江柳这一面的人。看到他们出声附和,梁健倒也不意外。 本来自≈ap;ap;#:///( ) 872重要地皮 等他们完,一直在沉默的梁健,终于开口:“罗部长的这一点,确实也是有道理的。但,帮助解决问题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而是可以有很多其他的途径。同样,如果留住一个企业,是靠毫无原则的大开方便之门,我觉得,那我们永州市的发展也不会有什么大好前途。其实,这就和做人一个道理,汉全同志,你觉得我得对吗?”梁健看着罗汉全问。罗汉全被梁健这有些不留情的抢白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脸上神色不太自然,但梁健到底是记,他若是不回答,倒反而显得他不够尊重了。他只能附和道:“记得很对,我们做人也应该有原则。” 钱江柳脸上看不出声色,梁健转头问他:“江柳同志,你是怎么想的?” 钱江柳没马上接话,而是停顿了几秒,才开口。一开口,他先奉承了梁健一句:“梁记刚才那句话得特别好。这政府工作其实和做人一个道理,原则要有……这人情也要讲嘛,对不对?”钱江柳到这里,目光一扫众人,顿时那个何副市长就附和道:“钱市长得对,这政府工作也是人做的嘛,目的也是为了人嘛,这要是没了人情味,那还有什么意义。” 话音落下,常务副市长也跟着附和:“确实,原则要讲,适当的人情味也要有。” 这话,挑不出错。相反,和梁健的话相比,钱江柳和常务副市长的话无疑圆滑了很多。这两相一比较,梁健顿时就显得不太会话,强势,不顾常委成员的面子。或许这个时候,已经有人会在心里想梁健这个市委记到底年轻,这话的功夫果然不到家。 这些,梁健心里都有数。他和于建德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各自感觉到了各自眼中的那一丝恼火。一直未曾过话的宣传部长陈玉婷这时忽然开口,这个时候开口,往往就代表着战队。梁健看着这个常委班子中唯一的一个女性,想她会选择站在哪一面呢? 陈玉婷开口前,目光在梁健和钱江柳身上都扫了一下,然后才的话。她:“我觉得,不管是讲原则也好,还是讲人情也好,最重要的,还是要先稳住阿强集团的高层,至于选址的问题,我觉得可以慢慢商量,我们这么多人,我相信总能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的。” 梁健还以为她这一开口,或许就能亮明立场,没想到,人家这一手捣糨糊的本领不错,竟愣是一个擦边球打过去了,梁健想,果然是做宣传工作的,这话就是得漂亮无比。梁健和钱江柳之间的火花,就被她一句话轻描淡写般的带过了。 梁健仔细看了这陈玉婷一眼,四十多岁的年纪,但面貌上看着却显得年轻很多,像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修身连体套裙下身材姣好。肩上披了条西瓜红的披肩,衬得肌肤很白。陈玉婷察觉到了梁健在看她,扭过头来。梁健没有立即收回目光,而是和她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后,才转开。 接着陈玉婷话的是同样一直在沉默的纪委记,纪中全。纪中全的目光从钱江柳身上扫到梁健身上,最终停留在两个人中间。 他:“选址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在座的人大部分其实都是外行。”着,他将目光转到了分管国土资源的那位副市长身上,又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他旁边的两位副市长身上,最后又停在了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身上,然后继续道:“我听,国土局之前其实有给阿强集团提供过其他的方案,是有这样的事王局长?” 纪中全的话,让在座一半人的神色都微微动了动。相比较于陈玉婷的捣糨糊,纪中全的话就有些偏向性了。梁健看了纪中全一眼,纪中全正看着王局长。王局长忙点头回答:“是有这样的情况。我们国土局方面总共提供了三个方案,都被阿强集团那边给否决了。实话,三千多亩的面积,在永州市这样的土地并不多。” 纪中全听后,问:“这三个方案,你今有带过来吗?” “带来了。”王局长一边,一边站起来将文件递给纪中全。纪中全接过后,直接让秘拿去复印十二份再拿过来分给大家。 梁健见状,就:“复印一下很快,大家讨论了这么久,应该也都口渴了,就先喝口水休息一下。等文件拿回来了,我们再继续。” 完,梁健靠在椅子中,闭目休息。沈连清上来将他的茶杯拿出去,换了一杯新的重新放下。他刚将茶杯放下,复印的人就回来了。文件一一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梁健:“都看看。” 梁健自己也翻开文件看了起来,三个方案的土地,虽然各有瑕疵,但相比于阿强集团现在要的这块地,这些瑕疵都是些问题,可以忽略。 看完后,他抬头扫了一圈,问在座的人:“大家看了,觉得这三个地方相比于阿强集团提出的这块地怎么样?” 常建看了梁健一眼,又看了钱江柳一眼,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神色犹豫,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开口。 过了有半分钟时间,于建德第一个开口:“我觉得这三块地都不错。” 话音落下,常务副市长胡立邦接过话茬,:“地是不错,但关键是,阿强集团不要啊。”公安局长赵全德搭腔:“阿强集团不肯要,这地再好顶个什么用。” 纪中全立马就跟了上来:“全德同志这话不对,难道我们政府做事,现在已经要看阿强集团的脸色了吗?阿强集团对我们永州市的经济是比较重要,但应该还没有重要到我们政府对阿强集团要言听计从的地步?” 赵全德被纪中全这么一反驳,不由语塞,他显然城府不够深,当即就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十分不佳的道:“纪记不愧是纪检部门的,这帽子扣得还真够大。恕我老赵这脑袋不够大,戴不动您这大帽子!” 赵全德的不悦,倒也没让纪中全有什么反应。胡立邦见状,道:“中全同志,不是我你,你刚才这话,确实不合适,也难怪全德同志生你气。全德同志之前的话,其实也没错。国土的局提出的这三块地确实都不错,但问题就在于阿强集团现在不肯要,人家就缠着我们要那块地,你,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纪中全看了他一眼,:“那要是照你们这法,那我们还开这个常委会议干什么?我们政府以后也不用办事了。反正只要人家不同意,我们就得按人家的来,这不是胡来嘛!” 胡立邦听了,道:“中全同志你这么急干什么,这不是正开会讨论吗?” 纪中全哼了一声,:“你们讨论得是什么?你们讨论得是怎么服我们把这地给他们阿强集团!这对吗?这样一块明显不适合被用来开发做厂区用地的土地,竟然需要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纪中全似乎有些气急了,这话才出口,钱江柳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梁健看在眼中,心头倒也有些喜欢纪中全的这急脾气,这样一来,纪中全可以是完全绑在梁健这艘船上了。梁健适时开口,拦住了想要反驳的赵全德,:“不管这件事该不该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但既然我们已经开了这个常委会来讨论了,那就好好地讨论,争取解决这个问题。刚才大家也都承认了,这三块地都不错,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先努力跟阿强集团沟通,看是否能服他们放弃那块地,从这三块地中选一块,至于政策上,只要他们愿意,我们可以相对优惠一些,以表示我们的诚意,你们觉得如何?” 一直都没敢话的常建终于抓住机会,附和道:“我觉得可以。” 话音落下,钱江柳的笔忽然放到了桌子上,动作不重,但声音却很清楚,所有人都停到了。梁健看向钱江柳,问:“江柳同志,有什么看法?” 钱江柳回答:“梁记的建议不错,但,要是阿强集团还是不同意呢?” 钱江柳这话,摆明了有故意的意思。梁健笑了一下,:“先去沟通再,要是不同意,我们再开会商量。” 钱江柳:“这常委会也不能为了阿强集团一开再开,这未免有些不像话。既然几已经特地为了阿强集团的事情召开了常委会议,不如我们索性就一次性将所有可能都想到,然后列出对策来,这样呢既能节省大家的时间,也能够方便国土局那边的同事开展工作,记,你对不对?” 梁健原本想,自己是市委记,一把手,拥有一票否决权,只要自己不同意,今这会其实就等于是白开的,钱江柳休想能够达到目的。但是,钱江柳现在来这么一出,梁健如果不,就有点不过去了。 本来自≈ap;ap;#:///( ) 873首次较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可是,今如果真的就按照钱江柳的,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到的话,那么结果除了同意阿强集团之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了。这是梁健绝对不想看到的。 这块地绝对不能给阿强集团,会开到这里,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土地和原则的问题,还是梁健和钱江柳之间的一场博弈。 如果,这一次梁健真的让钱江柳遂愿了,梁健无疑就失去了先机,在之后的工作较量中,钱江柳势必会压梁健一头。 这是第一次梁健和钱江柳之间真正的较量,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次,他关系着梁健今后在这个用州政府里的政治地位。 市委记虽然权力相对来,要大过市长。但,在一个政府里,权力这个东西,除了跟级别有关系之外,还跟手段,跟有多少人拥护你有关系。市委记被市长挤掉的例子,不在少数,所以梁健不能掉以轻心。 此刻,钱江柳看着梁健,梁健不能不回答。他一边脑子里飞快转着,该怎么应付,一边硬着头皮,回答:“江柳同志这个考虑也有一定道理,那今大家就先照钱市长的意思讨论一下。”到这里,梁健顿了顿,他不想把话死,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于是又加了一句:“这样时间也有限,我们以一个时为限,如果一个时内大家不能讨论出什么好的结果来的话,就先放一放。让国土局还有何副市长跟阿强集团那边去沟通看看,如果能沟通好,那就皆大欢喜。”着,梁健转头吩咐沈连清:“沈,从现在开始,你记一下时间,一个时到了,提醒一下我们。” 梁健以一个时为限,及时给自己扳回了一局,这一个时内,只要他们提出的方案来,自己都不同意,那钱市长依然只能是没办法。虽然这做法有点无赖,但梁健觉得,只要能在这件事情上坚守住,无赖一点又如何。 梁健抬眼,看到于建德正看着他。梁健目光一接触,甫又分开。 众人都在沉默,这个时候,没人愿意第一个冒头话,会议进行到这程度,大家其实心里都已经十分清楚,这一二把手到底心里是个什么意思。虽然,站队已经站得差不多了,但这个时候第一个出来话的,无疑会得罪一个人。不是梁健,就是钱江柳,这和之前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了,所以这些都已经成了精的人,都在等着,等着会有人先站出来。 而对梁健来,沉默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所以最先忍不住的,是钱江柳。钱江柳咳了一声,:“既然时间不多,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赶紧来讨论一下,要是阿强集团不同意换地方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他们不同意,我们也不同意,就这么耗着?这么耗着,最后耗掉的只会是阿强集团那边高层对用州政府的信心。这是我们政府绝对不想看到的。所以,大家赶紧的,都好好想想,要怎么做!”钱江柳完,看着大家,又等了大约半分钟左右,还是没人话,钱江柳索性就点起了名,他的目光一转,忽然落到了常建身上,:“常建同志,你平日里和阿强集团的杨经理私交比较多,你对他们公司熟悉,对杨翔也熟悉,那就你先来,要是他们不同意,我们该怎么做?” 钱江柳这第一个炸弹扔得很是有想法,常建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支吾着开口:“其实我跟杨翔杨经理也不太熟,不过就是一起吃过几次饭的交情。” “几顿饭的交情也是交情,我们这还有没跟他吃过饭的呢。”钱江柳道。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附和,:“确实,我连这个杨经理的庐山真面目还没见过呢。”话的是赵全德。 赵全德是今年新上任的公安局长。他没见过杨翔,倒也是可能的。只是,常建被他们这么一,本来想随便忽悠一句昏过去的想法,顿时就不行了。只能迟疑着,道:“其实,这块地的主要问题就在那个水库上,如果能把那个水库的问题解决了,那么阿强集团要那块地的话,也是可以考虑的。” 完,常建看了一眼梁健,梁健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端倪。钱江柳倒是脸色好看了了些。 梁健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已经开始在冒火了。常建这话,虽然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但水库的问题是那么好解决的吗?三里镇几十万人口都靠这一个水库,要是想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上千万的资金,很难很好的解决。无疑,常建这话,明显是偏向了钱江柳。常建作为市委秘办的秘长,却不能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个市委记的这一阵营,反而会倒戈到对面,这让梁健心里很不好受。经过上次他和常建之间的谈话,梁健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信任这个人,但没想到这么快,这常建的尾巴又开始不安稳了。 梁健对常建,无疑是失望的,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上任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是他连一个秘长都没有真正拿下。他连一个秘长都拿不下,那又有什么自信来管好整个政府,整个永州? 梁健心里不可谓不难受,但在座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呢,他脸上依旧只能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常建的话,不仅让梁健一个人不舒服了,还有人不舒服了。先话的是于建德。或许是因为有刘老的关系,所以从一开始,于建德对梁健就颇多帮助,在这个常委会议上,于建德也是第一个表明立场,坚定站在梁健这一边的。其实,和于建德之间,梁健也没有很多接触,他能这么帮他,梁健受伤的心,也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 于建德:“常建同志的话,道理是有一些的。但大家想象一下,那个水库管着三里镇几十万人口的生活用水,不仅如此,水库周围大部分的农田,也都是靠水库的水来灌溉的。这么大的人口基数,和这么广的范围,我们要怎么去解决这个水库问题?人力,还有资金,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觉得,不合算,不值得考虑。” 于建德有些不留情的否定了常建的建议。虽然常建也是常委会的一员,但若论实权,常建一个秘长和组织部长这个实权职位还是相差很多的。所以,于建德不给常建面子,也算是得过去。但,常建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他的脸色难看了一分。而于建德根本没看常建。 于建德完,立马有人跟上来,:“我倒是觉得这个建议可以考虑。虽然那个水库负责了几十万人口的用水问题,但是,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并不一定是需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的,就看我们怎么解决。办法都是人想的嘛,对不对,我相信,肯定有比较合理的解决方式的。” 话的是,常务副市长胡立邦。刚开始,他第一次开口,梁健就觉得这人是个老油条,现在益发这样觉得。刚才他话得不少,也得漂亮,但,实际的办法却是没提到。 胡立邦完,过了一会儿,都没人话。梁健看了一圈,开口:“刚才常建同志提出可以想办法解决水库的问题,于建德同志呢觉得这样的话,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太大,胡立邦同志呢觉得或许可以有不需要投入很多就可以解决水库问题的办法,其他同志呢?你们是怎么看的?都来。” 半响没人话,纪中全臭着个脸,忽然:“除非阿强集团那边可以提供一个解决三里镇几十万人口用水问题的方案,并且他们全部承担方案所产生的费用,那我认为可以考虑同意他们的用地请求,否则的话,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纪中全话完,钱江柳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想要解决几十万人口的用水问题,绝对不是一件事,梁健相信,无论是阿强集团,还是钱江柳肯定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梁健想到这里,心里刚才的那股子郁闷忽然好受了一些,他看了常建一眼,忽然有些想感谢他,他刚才的话,算是凑巧给钱江柳出了个难题! 梁健正想着,一直坚持明哲保身的陈玉婷忽然话了,她微微摇头,神色认真地:“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高。” 罗汉全也附和:“我也觉得,想让阿强集团来提供方案并承担费用这个可能性很低。我看我们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既然这个方向走不通,那我们换个方向,看看,是不是能从污水处理等这些环保方面入手。只要能把污染处理好,保证不污染水库,我觉得也是可以考虑同意的。” 罗汉全这话其实,又将话题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刚开始何副市长拿出来那份阿强集团的方案里面就有提到控制污染的方法。 坐在罗汉全斜对面的于建德皱了皱眉淡淡道:“污染这个东西,不好保证。一两可以,一月两个月或许也可以,一年两年的,就很难保证了。那个水库不是一般的用水,他管着三里镇几十万人的喝水问题,那是不能出一点问题的,否则这几十万人要是出了事,我们谁能承担得起!而且,有一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提到过,就算我们同意了,三里镇的百姓能同意?” 这个问题确实是大家一直没考虑到的。梁健听他完,不由在心底为他叫了个好。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有力一击。 本来自≈ap;ap;#:///( ) 874谁退一步 民意这个东西,在政府里,绝对也算是一个雷区。复制址访问://纪中全将这颗雷抛了出来后,有一瞬间,会议室里是处于那种寂静的状态,除了每个人的呼吸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完全可以是针落有声。 趁着钱江柳这边的人都被这颗雷给砸到的时候,梁健抬手看了下手表,一个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而整个会议时间,其实已经差不多两个时了。 梁健觉得有些累了。看着在座的这些人,他开始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有想到过,但是,经过这一次的常委会议后,他就更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了。 那就是,为什么阿强重工一定要这块地!至于钱江柳他们为什么要站在阿强重工这一边,这个倒是不难理解。无非就是一个利字。 那块地,是不是有什么名堂在里面?国土局另外提出来的那三个方案中,每块地都充分考虑了阿强重工的情况,相比较于那块地,除了可能离三里镇,离市区相对远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差别。甚至,从利益上考虑,这三块地中任何一块,对于阿强重工来,他们的投资都会少很多,后期的一些问题也会少很多。既然如此,阿强重工却执意不肯松口,那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猫腻了。 之前,梁健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分心,所以也没有十分重视这个问题,此刻梁健意识到,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 梁健想着这些的时候,会议室里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统战部长罗汉全:“我觉得,三里镇老百姓的问题不足为虑。这和拆迁补偿安置差不多,只要钱给足了,自然这百姓的嘴巴就堵上了。” 罗汉全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作为一个政府来,其主要的宗旨是为百姓服务的。经济的发展,和企业的发展,城市的发展,如果是以欺骗老百姓,有可能伤害老百姓利益为前提,都应该是不正确的。但现如今很多执政者都忘记了这一点,他们在乎的是自身利益,却忘了老百姓的利益。 罗汉全的话,必然也会引起梁健这边的人的反驳,然后又会引来新一轮的反驳。梁健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端着客气实则犀利无比的打着嘴仗,默然不语。 很快,沈连清站了起来,悄悄走到梁健身边,轻声:“记,一个时到了。” 梁健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正在话的公安局局长赵全德,咳了一声打断了他。 “一个时已经到了,既然大家都没有能商量出来一个好办法,那今就先这样。政府也不是只为了阿强集团服务的,大家也都还有其他工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就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另外,何副市长和国土局那边也加把劲,要是阿强集团肯退一步,那最好,大家也都省事不用再费心了。”梁健完站了起来,低头看向钱江柳,:“那江柳同志,今就这样了。如果江柳同志还有其他什么建议的话,回头我们可以再约时间商议。” 钱江柳脸色不是很好,今的常委会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的,他本想投票表决,可梁健似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但他也知道,如果梁健强势,即使投票他赢了,也是白搭。记拥有一票否决权,这是他钱江柳的弱势。 钱江柳听到梁健的话后,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已然恢复正常,微微一笑,:“行。今辛苦梁记了。” 梁健跟着客套:“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是工作,应该的。”完,转头看向都站了起来的众人,:“都散了。” 梁健是第一个走的,沈连清紧跟在身后。按理,常建也该跟着,但是常建却落下了。梁健没去注意,走了一会,他想起一件事,便停了下来。纪中全跟于建德正走在一起,不知道在什么。于建德一抬头看到梁建在前面,提醒了一声,和纪中全走了过来。 梁健:“我找中全同志随便聊聊。”于建德忙:“那我先走了。”于建德走后,梁健和纪中全并排走着。 梁健面前,纪中全显得比较淡然,并没有刻意的谦卑。但原本还在臭着的脸色,却是收了起来。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可以有脾气,什么时候该把脾气收起来,他还是有数的。 他安静地走在梁健身边的,等待着梁健开口先话。梁健则没有马上开口,走了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才张口道:“中全同志在纪委记这个位子上,已经有四年了?” 纪中全点头,:“是的,四年零三个月,还有九个月,就满五年了。” 地级市纪委记一般五年换届一次,也有连任的,但一般这种情况相对来会比较少。梁健问纪中全:“有没有想过这一届满了后接下去去哪里?” 纪中全回答:“没想过,一切从组织安排。” 梁健看了他一眼,想探究一下,他这一句没想过到底是真还是假。纪中全面朝前,目光却微微朝下,神色平静,看不出究竟。梁健笑了一下,问:“中全同志今年几岁了?” “四十八了。不了。”纪中全回答。实话,四十八的年龄对于一个市级纪委记来,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了。运气好,还能上一级,运气不好,或许顶点也就在这里了。梁健:“也不算大,努力一把,还能再上一级。” 纪中全一直没有波动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动静。他转头看了梁健一眼,:“梁记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就我这脾气,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想上,难!我也想得很开,纪委记这个位子也算可以了,干满这一届,也要五十岁了,也是可以享受的年纪了。” 梁健笑了起来,:“刚才在会上,看中全同志跟人吵架的样子,可不像是五十岁的人,倒像是三十多岁的。工作嘛,要想坚持原则,总是难免会得罪人的。只要工作做好,组织里还是会有伯乐的!” 纪中全愣了愣,旋即道:“那就借记吉言,希望我也能碰到我的伯乐。” “你会的。”梁健。两人到这里,停了下来,又往前走了会,到了电梯门口。进了电梯后,梁健问纪中全:“跟中全同志打听个事。阿强集团要的那块地是不是有点什么?” 提到地的事情,纪中全的眉头皱了一下,听了梁健的问题后,纪中全抿着嘴沉默了一会,正要开口话,电梯门开了。纪中全看了一眼外面,:“梁记什么时候有空?” 梁健看向沈连清,沈连清会意,立即回答:“接下去没有安排。” 梁健看向纪中全,纪中全道:“我待会还有个会,那我会议结束后再来找记您。”梁健点头,然后走出了电梯。 虽然问了纪中全,纪中全也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梁健还是与沈连清了一声:“回头你也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看,阿强集团要的那块地是不是有些什么猫腻在里面。” 沈连清应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在那个会议室中待了两个多时,虽然梁健一直没怎么话,但心神却是一直都紧绷着的,虽然对常委会他拥有绝对的权力,但第一次和钱江柳这样公开的对决,还是让他感觉紧张。而且,这一次,除了那个宣传部长陈玉婷之外,其余的人立场都已经比较鲜明。统战部长,还有常务副市长,还有公安局长,都是钱江柳的人。而梁健这边,如果常建能够坚定一点,倒也是能和钱江柳持平,可关键是,常建这家伙根本不靠谱。梁健想着,或许真的应该考虑换一个了。 纪中全是一个时后来的。走进来后,沈连清给泡了茶,他等凉了一会后,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梁健看他这样子,想,这纪中全倒也是率真的有些可爱。 他看着他动作有些粗犷的放下茶杯,然后抬头看向梁健,见梁健脸上微笑,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一丝讪讪,:“不好意思,让记见笑了。我这人粗野惯了,一下子没注意。” 梁健摆手:“没事。个人习惯而已。” 纪中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谈起正事。他:“之前记问我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几个月前,我曾经收到过一封举报信。举报信是匿名的,而且是投错了地方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封信里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梁健问谁的名字,纪中全回答:“胡立邦。” 梁健一愣,永州市常务副市长胡立邦。他眉头一皱,问:“信里举报他什么?” 纪中全:“信里倒也没举报他什么实质的内容,因为这封信主要举报的不是他,而是阿强重工集团,尤其是杨翔。” 梁健微怔:“这不是检察院管的事情吗?” 纪中全点头:“确实是,应该是举报的人弄错了,所以投到了纪委这边。后来我也将这封信移交检察院了,但是他们那边有没有重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因为当时我们科里的干部看了信里的内容后,看到了胡立邦的名字,就立即重视了起来,交到了我这里,所以我也读了那封信,信里面提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875迷雾团团 梁健一听,起了兴趣,问纪中全:“怎么个有意思法?” 纪中全:“现在算算时间,那封举报信出现的时候,好像正好是阿强集团提出申请要那块地的时候。()信里面里有提到,本来有个水厂想要落地三里镇周边范围内,但是不知怎么地没成功。” 三里镇这三个字现在对于梁健来,是个敏感词。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块地,那个水库。三里镇周边,湖有不少,但适合建水厂的,只有那个水库周围。那里要是真的能建个水厂,倒也是件好事。既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也不会影响环境,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那边的水源。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三里镇的那块地,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沟通,但是却没一个人起这件事,这未免有些奇怪。 梁健想着就问:“为什么这件事,一直都没人提起过?” 纪中全:“这个信里倒是没,不过,我有些猜测,梁记想听吗?” 梁健点头:“来听听。” “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记听听就好。”纪中全先了这么一句,才往下:“永州市招商局里有个副局长叫飞鸿的,梁记知道吗?” 梁健想了一下,没有任何印象。梁健上任虽然有段时间了,但这个时间也不是很长,除了一些主要职位,其余的一些他都还没来得及去熟悉。政府部门又不像其他,机构庞大,不仅政府内部有许多重要部门,外部同样还有很多。他就像是一只螃蟹,除了身体内的结构外,身体外还有很多的蟹脚,帮忙处理各种事务。招商局就是其中一只蟹脚。招商局的局长梁健倒是有印象,除了会议的几次见面,上次因为东陵的事情,他们也有过一次见面,所以梁健还是记得。至于副局长,或许见过,但梁健不记得了。 他摇头:“没什么印象,你继续。”纪中全接着往下:“这个飞鸿是个女人,酒量很好,听白的能喝三斤。” 梁健惊了一下,三斤白的,就算是8度的低度酒,那也算得上是海量了。梁健忽然想起曾经有个人过的一句话,他,能喝酒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海量,千杯不醉的。 看来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梁健没话,听着纪中全继续往下:“这个飞鸿和杨翔关系不简单。” 梁健皱了下眉,这是作风问题。他看向纪中全,纪中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思,:“飞鸿三年前离婚了,现在单身,虽然杨翔是已婚,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问题,而且也没人举报,纪委也不好主动去找她谈话。而且,这个飞鸿业务能力很强,所以,我这里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梁健听了:“原则问题上,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纪中全立即意识到刚才这话不合适,忙:“当然不会,记放心。原则问题,我一定会坚守住的。” 梁健点头。 纪中全神色稍缓了一些,然后道:“我猜着,水厂的消息可能是被飞鸿给压下来了。毕竟她主管招商,又是副局长,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我没证据,只是猜测。” 梁健听后,停了会,脑子里想着,水厂这个消息和阿强集团非要那块地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买了地之后,再高价转让吗?但是,阿强集团这么大的企业,何必去做这些事情?梁健还是觉得想不明白。他又问纪中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纪中全点头,:“有,但也是听来的。”梁健:“看。” “阿强集团的高层这两年好像不是很团结,杨翔为首的是实权派,对阿强集团的人事和企业发展有决策权。还有一部分是股东,他们没有决策权,但拥有一半左右的股份。据,杨翔那一派的人,想抽身了。这块地,就是他的手段。”纪中全道。 梁健皱眉想了一会,却没想到,这手段到底是怎样的手段。看向纪中全,纪中全苦笑了一下,:“我也想不明白。但阿强集团高层不和的传言,倒是传得挺凶的,不像是假的。可能用不了多久,阿强集团的高层就会有大动作了。” 阿强集团的不稳定,实话,对于永州市来,并没有什么好处。但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那块地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阿强集团这么不肯放手。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意识到,很可能,不肯放手的不是阿强集团,而是杨翔。 联合上刚才纪中全的那番话,梁健脑海中似乎有了些线索,但一下子又抓不住。 纪中全见梁健皱眉沉思,等了一会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皱了下眉。迟疑了下,他悄悄站了起来,退了出去。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梁健,那丝将明未明的感觉,也不幸的消失了。梁健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 有些事,总是要水落石出的,何必急于一时。 他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到办公桌后面去的时候,笃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进来。” 常建走了进来,梁健抬眼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径自坐进椅子中,然后问:“什么事?” 常建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的桌上,:“这是之前会议的记录。” 梁健看都没看,只是问:“这不是沈的工作吗?怎么你在做?” 常建回答:“他整理好了,我不放心,就拿过来又检查了一遍。沈的笔头功夫不错,记眼光很好。” 梁健呵呵笑了一声:“我看也未必。” 常建愣了一下,不知道梁健的未必是指自己的眼光,还是指沈的笔头功夫。他捉摸不清,就不敢胡乱接话。就站在那里,显得尴尬。 “要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出去。”梁健。常建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健又喊住了他,问:“你在秘长这个位置上多久了?” 常建一愣,旋即立马回答:“三年了。” “那也不短了。”梁健。常建原本有些不安的神情,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复杂起来。是那种,想欢喜,又不太确定是否能欢喜的表情。 梁健没再看他,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常建站了会,自觉有些无趣,就走了出去。其实,他一个秘长,在梁健面前,无需这样的放低姿态,只是他可能自己心中有鬼,所以在梁健面前自然就弱了几分。 他走后,梁健很久一直没抬头,等到手头的文件处理完,他才重新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然后靠在椅子里,开始想事情。 常建,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如果要,他的立场不够坚定,今后,但凡是他和钱江柳之间的博弈,他都需要担心一下,常建是否会临阵倒戈。 如果不要,又该换谁? 秘长不是一个随便的岗位。如果选对了人,梁健在记这个位置上,自然能够事半功倍,如果选错了,那搞不好,就是当初镜州的市长,宏市长。 那时候,宏市长之所以败走麦城,谭是一大部分原因,秘长肖开福也是一部分原因。梁健可不想重蹈宏市长的覆辙。 梁健衡量着,要与不要这两个选择之间的风险和利弊。而除了风险利弊之外,如果选择换,要以什么样的理由?一个秘长,也不是随口换就能换的。 这一想,就到了下班时间。梁健想起,今答应了项瑾,下班后,要陪她去逛街,便忙收拾了东西,下楼坐上了五的车,直奔家中。 家里,项瑾已经收拾妥当,就等着他回来。今的她,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自从为人母后,她的装扮就休闲了很多,也随意了一些。但今的她,花了淡妆,一条修身的礼服裙,将她的身材衬得格外诱人。生过孩子的她,依然腹平坦,前凸后翘,甚至曲线更好了。 梁健许久没见过这样子的她了,不由有些转不过眼睛来。项瑾被他的目光看得脸红,走过来,拉起他的手,轻轻问他:“好看吗?” 梁健凑到她耳边,轻声回答:“我不想去逛街了。” 项瑾一愣,问:“为什么?那你想去干嘛?” 梁健又凑近了一分,故意将气息吹在她的耳垂上,低低呢喃:“我想跟你一起去楼上。” 项瑾的脸刷地红了,纤手轻轻打在他的胸膛上,娇嗔:“讨厌。没个正经。”梁健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此刻的项瑾,红着脸,格外娇艳,真的让他有种恨不得立刻将她抱上楼扔床的冲动。 这样娇羞的项瑾,他似乎不曾见过。未结婚前,项瑾是智慧,洒脱,外加一丝孩子气的性格,还是男孩子气的。结婚后,她忽然一下子就成熟起来。或许是因为霓裳来得太快的缘故。母性的光辉,让她更加的妩媚,充满魅力,但对于梁健来,一成不变,终究还是会有些麻木。虽然他依然喜欢,但偶尔有些变化,总是好的。 此刻的项瑾,就像是在一面平静的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让梁健的心湖瞬间激荡了起来。此刻的她,不再是霓裳的妈妈,只是他的妻子。看她害羞的样子,他恍惚觉得,自己和项瑾正是在热恋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好。 本来自≈ap;ap;#:///( ) 876扑朔迷离 项瑾和梁健之间,恋爱的过程太短暂,而一结婚,她就成了母亲。这样的节奏,让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根本来不及沉淀就已经升华,从爱人变成了亲人。这晚上,项瑾的变化,让梁健仿佛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两人回到了结婚前,准备将曾经缺失的恋爱过程再重新经历一遍,激情,暧昧,娇羞……这些曾经没有的东西,在这晚上,似乎都补上了,圆满了。 几次缠绵过后,沉沉睡去。醒来时,霓裳正在旁边的婴儿床里,睁着无邪的眼睛,看他醒来,便张开手要他抱,嘴里呢喃着并不清晰的声音:“爸爸,抱。” 梁健立马起身抱起了霓裳,刚抱起,身后的床上,项瑾翻了个身,也醒了。梁健温柔一笑,:“要不再多睡一会,昨累了。” 还带着朦胧睡意的项瑾一听这话,脸颊刷地红了,目光柔柔地嗔了他一眼,眼角蕴着的那些羞涩,让梁健颇为受用。 她美好的身体,在宽松的睡衣下,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梁健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忙移开了目光。一边脑子里还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诱惑了?以前,她也一直和自己同床共枕,怎么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呢。 项瑾走到了他身边,接过项瑾,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便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梁健回神,笑答。项瑾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七点四十分了,你会不会来不及?” 梁健一听这时间,赶忙去洗漱。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五已经吃好在等他了。五什么都没,但梁健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害臊,好像五知道他昨夜的疯狂才导致今起晚了一个时一样。 到了单位,对于他今突然的晚到,沈连清和常建都挺意外。梁健走进办公室,沈连清跟了进来,拿起他桌上的茶杯,:“茶凉了,我去换一杯。” 梁健拦住,:“算了,现在不冷,凉了就凉了。” 沈连清将茶杯又放了回去,看着梁健坐下后,他开口道:“记,你昨让我去打听那块地的事情,有点消息了,但真假不好。” “哦?”梁健倒是有些意外地看向沈连清,他动作很快。“坐下,慢慢。”他。沈连清将椅子拉近后,坐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我昨下班后去找了国土局的王局长,本来想跟王局长打听一下。但是王局长他也不清楚,但是他介绍了一个人给我,是阿强集团的。” 到这里,沈连清顿了顿,告诉梁健:“记,原来阿强集团里面,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杨翔下面,很多人其实都并不服他。王局长介绍我认识的人,是阿强集团的市场部经理。他告诉我,原来除了包括杨翔在内的少部分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不赞成杨翔为了一块地跟政府杠上。” 这一点倒也不算意外,昨纪中全跟梁健提到阿强集团高层不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能猜到这些。梁健问沈连清:“还有其他的吗?” 沈连清点头:“市场部的路经理告诉我,杨翔要那块地,是有人授意的。至于这个人是谁,那个路经理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不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也不是公司高层。” 这个消息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本来就已经迷雾一团的事情,现在又多出一个神秘幕后来,顿时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梁健皱了眉头,陷入沉思。 沈连清静静等在那里,半响,梁健回过神后,问他:“就这个消息吗?” “还有一个……”沈连清回答:“那块地,之前曾经有一个集团企业申请过,但是不知为什么,程序还没走到国土局就被拦下来了。” 还有一个集团企业申请过那块地?梁健一愣,思维顿时将昨纪中全提到的水厂和这个所谓的集团企业联系到了一起,他问沈连清:“这个集团企业申请这块地做什么用途,你知道吗?” 沈连清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想开发一个度假村,集团名字叫什么,那个路经理应该是知道,但他好像不肯。我后来又问了王局长,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这个路经理是怎么知道的?”梁健问。沈连清摇头。 梁健听后,在脑海里将这几件事情放在了一起,拼凑了一下,却拼凑不起来,除了阿强集团内部的不稳定能确定应该是确有其事之外,另外的一个水厂,一个集团企业的度假村概念,却是对不起来。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是两个都是假,梁健不得而知。他回过神,看向沈连清,问:“另外没有了?” “嗯。没有了。”沈连清摇头。 “行,那你先去忙。这件事,也再留意打听一下。”梁健。沈连清点头,退了出去。梁健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空灰蒙蒙的,今的太阳公公缺席了,像是要下雨。 梁健忽然想起,昨似乎有新闻,台风又要来了。自从地球开始温室效应后,这气也是愈来愈奇怪了。如今时间已入秋,可这气还没怎么凉下来,这台风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窗外,一座座水泥钢筋的建筑矗立在低沉的空之下,透着一股压抑。梁健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他不禁,对着窗外,喃喃自问:“杨翔,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人回答。良久,梁健忽然长叹一声,收起了满腹的心思。转身,忽然想到了康丽,最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东陵那个项目的事情,她准备得怎么样了。犹豫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找出康丽的电话,拨了过去。 接起他的电话,康丽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看来今是个好日子。” 梁健笑了,:“今气预报,会有暴雨,估计好不了。” 康丽笑了两声,然后转到正题:“是为了项目的事情?”经她这么一,梁健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回答:“算是。” 康丽笑:“是就是,什么叫算是。” 梁健本想回答:“一方面是为了项目的事情,一方面,也是因为有段时间没你消息,想关心你一下。”但这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康丽曾过的那些话,和她流露出的那种情。心里犹豫了一下,这话就又吞了回去。他:“不过你。那就是为了项目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康丽回答:“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了,我的团队已经去考察过三次了,确定了两个地方,就看欧阳那边了,只要他同意,合同一签,该走的程序走好,项目立马就可以落地。” 经康丽这么一讲,原本因为阿强集团的事情,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美丽起来。他问:“那欧阳那边需要我帮你去联系吗?” 康丽拒绝,:“项目的事情,你也不清楚,还是我自己去跟他联系。” “好的。”梁健笑:“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康丽回答:“没问题。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梁健:“没问题,别一个,三个都行。” 康丽一听,欣喜道:“我也不贪心,一个就够了,只要你别反悔就行。”刚才一时激动之下的豪言,此刻回头一想,梁健不由有些惴惴,便问:“什么条件,你来听听。” 康丽沉默了一下,:“以身相许,可以吗?” 梁健一愣,讪讪笑道:“这恐怕有点难,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了。”康丽笑道:“看你紧张得,你放心,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好,我相信你。”梁健心里微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以康丽的成熟,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要求。毕竟两人都不再是年轻,都会去考虑很多事情的利弊。何况……梁健想起项瑾,想起昨夜的疯狂,有妻如此,他确实应该知足。 康丽电话挂断后,梁健想到康丽那边和欧阳沟通好之后,项目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进入程序。他拿起电话,先给国土局的王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跟他先通了个气,到时候程序走到他那边的时候,让他在坚守原则和规定的基础上,相对方便一些。跟王局长这边打好招呼后,梁健还想给招商局那边打个电话,但这话筒刚拿起,梁健忽然想到了之前沈连清的那件事情还有昨纪中全提到的,一个集团企业的度假村概念项目,一个是水厂,似乎都和招商局有些关系。梁健犹豫了一下,电话拨到了沈连清的办公室里。 “通知一下招商局的局长,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梁健吩咐沈连清。沈连清放下电话,立马就通知了下去。 招商局不在市政府办公楼里,而是有独立的办公地点,距离市政府办公楼,并不是很远,大概十五分钟车程左右。但,梁健在办公室等了半个时,却还是没看到招商局局长的人。梁健将沈连清叫了进来,问他:“你刚才通知招商局那边的时候,他们的局长不在办公室?” 沈连清:“他的秘是他在办公室的。” 梁健眉头动了一下,想了一下后,他吩咐沈连清:“你现在马上去问一下门口保安室,看招商局的车有没有进来,如果已经到市政府了的话,想办法,看看他先去了哪里。” 沈连清没问为什么,看了梁健一眼,就出去办他吩咐的事情去了。 本来自≈ap;ap;#:///( ) 877暴雨将袭 沈连清没打电话去问,在办公室拿着电话坐了两分钟后,决定亲自下楼去看看。他先去了保安室,招商局的车,虽然也有通行证,但进来保安还是会登记的。沈连清没问保安,而是让他们拿来了登记簿,自己翻了起来。今还早,上面登记的车子只有三辆,沈连清立马就找到了招商局的车。 沈连清看了一下旁边登记的时间,倒也进来不久,五分钟之前。沈连清将登记簿还给了保安,一边往大楼走,一边想两个问题。一个是,梁健为什么让他来做这件事。另一个是,这余局长要是不去梁健那里,会先去哪里呢? 进了大楼,沈连清在楼下大堂站了一分钟左后,然后向右转弯,坐了电梯,往上走。他去了市府秘办。里面有一个科员,跟他关系不错。以前,也是一起在区里工作的,后来他调到市里不久,他也跟着挑了过来,后来,因为两个人一个在市委,一个在市府这边,基于工作缘故,联系就相对少了点。 沈连清一走进市府秘办,里面几个在桌子后面正埋头修改文件的都抬起了头,看到他,几人都是愣了一下。秘办的主任在里面的办公室里透过开着的门,看到沈连清,立马就要站起来,沈连清眼尖,看到后,立马就:“李主任你管你忙,不用招呼我,我就是来找秦几句话的。” 沈连清口中的秦,是个女孩子。实话,女孩子在秘办的倒是不多,而能和沈连清关系不错的女孩子,就更少了。这秦长相不算漂亮,但也还算是耐看。的瓜子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的眼睛,听到沈连清提到她,她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你来找我的?” 沈连清点头,问:“有时间吗?出去聊几句?” 秦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的李主任,然后点头。两人走了出去,沈连清带着她走到一个角落,一瞬间的尴尬过后,问:“你最近怎么样?” 秦倒也不像那些混迹官场的女人,成熟自如,宽大的黑框眼镜,让她看着年轻外加有些呆萌。她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框,:“还好。你呢,听你现在是市委记的秘了,恭喜,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了。” 沈连清扯了扯嘴角,:“你也会有这么一的。”秦却不以为然,:“我没听到过有女孩子当秘的。” 沈连清想安慰几句,但一想,似乎真的没有听到过,这安慰的话顿时又不出口了。几秒的尴尬之后,他索性就转移话题,:“跟你打听个事,你知不知道,现在市长办公室里的是谁?” 秦看向他,茫然地道:“当然是钱市长,还能是谁。” 沈连清皱了下眉,耐心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刚才谁去见钱市长了。”秦又推了下眼镜,回答:“这个没注意,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张秘?” 沈连清点头。秦准备走,沈连清又拉住了她,嘱咐:“别是我让你问的。” 秦推了下眼镜,:“我看着很笨吗?” 沈连清尴尬地笑了,松了手。秦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他:“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我去问了,然后发短信告诉你。” “好的。”沈连清应下。等秦走后,他也回自己那边了。刚进办公室,就收到秦的短信,:“招商局的余局长。进去坐了十分钟,两分钟前已经走了。” 两分钟前,那不是很快就会到这边了吗?沈连清忙站起来,走到梁健的办公室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梁健正在里面看资料,听到敲门声,抬头喊道:“进来。”门开了,看到沈连清,梁健就抬头等着他的答案。 沈连清没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去另一边的七楼了。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到这边了。”梁健点头,:“那你先出去。待会他来了,让他在外面先等等。” 沈连清点头。门关上,梁健也没心思去看桌上的资料,靠在椅子里思考起来。招商局的副局长飞鸿,是和杨翔有关系。这件事,纪中全能给他听,就明,这件事的真实度是可靠的。要不然涉及一个的干部的作风问题,没有十足的把握,纪中全作为纪委记,应该不会轻易出口的。 杨翔和钱江柳的关系,应该也不简单。否则,这一次的常委会,钱江柳就不会提出来,而且立场这么鲜明。而现在,他让这招商局的局长来见他,可人家却先去了钱江柳那里,看来这钱江柳上任不久,但在市政府这个螃蟹身上,根基很稳。 一个招商局,局长,副局长,两个重要人物,都或多或少地属于钱江柳这边,这变相地等于,这招商局属于钱江柳的势力范围了。 那这样的话,一切和招商有关的事情,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一旦一个机构,被一个领导完全掌控,那么事情就会脱轨,任何事情的发生,其实都不必惊讶。 梁健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无论是集团企业的度假村项目,还是水厂项目,应该是有一个项目因为那块土地,确实是被招商局给压下了。而其中牵涉的人,应该不止飞鸿一个人。 杨翔,钱江柳,飞鸿,余局长,还有那个不知具名的神秘人……这似乎是条长线,牵扯着不少隐情。梁健转头看向窗外,空乌压压的,看来暴雨真的要来了。 正想着,忽然窗外的乌云层中,亮光一闪,一道闪电忽然蜿蜒而下,劈在了城中某处地方,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梁健被惊醒了过来,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通知沈连清让招商局的余局长余数进来。 梁健没请他做沙发,而是让他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中。这坐椅子和坐沙发是有讲究的。坐椅子,体现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而坐沙发就相对来,要随意一些。余数同志在椅子中坐下后,梁健没抬头,装着在看资料,其实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资料上。他只是想熬一下这个余数。 过了大约六七分钟,沈连清泡的那杯茶,都已经不冒热气了。梁健才抬起头,看向他,客套地了一句:“不好意思,工作比较多。余数同志,工作也应该很忙。” 余数正开着差,一听梁健的声音,立即收敛心思,回答道:“还好!还好!” 梁健瞄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是吗?你耽搁了这么久才过来,我以为你很忙呢!” 余数脸色微微一变,忙又道:“是有点忙,沈秘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开会,秘又没及时通知我,就迟到了。” “哦。”梁健也没戳穿他的谎言,看了一眼窗外的色,:“今年台风真多,这场雨最好不要下太久,不然永州该要忙着抗洪了。” 余数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梁健找他聊这些干嘛?抗洪的事情,不是应该找水利局的赵局长吗?不过,这也只是他心里嘀咕,口上却跟着附和:“是啊,现在这气是一年比一年怪了。” 梁健收回目光,话锋一转,就到了正事上:“余数同志,我听前段时间有个度假村的项目被你们拦了下来,是有这回事吗?” 梁健这跳跃的幅度有点大,余数一下子跟不上,愣了有一两秒时间,才反应过来,目光闪烁着,不敢与梁健对视,口中回答:“是有这么个事情,但不是度假村项目,就是一个度假农庄,项目不大。申请的公司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我们内部会议商量了后觉得不太靠谱,就没上报。” 梁健本来也只是想诈一下,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项目,先不管度假村还是度假农庄,单只余数这番话,就让梁健心里对之前听到的那些看似不靠谱的消息瞬间就相信起来。他没再追问度假村还是度假农庄的事情,而是点点头,:“这招商工作关系着永州市的发展,余数同志能够把好关是好事。” 余数同志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僵硬。梁健装作看不出来,随意地问:“我听,你们局里的飞鸿同志,至今还单身对吗?” 余数又是一愣,点头回答:“是的。” 梁健笑笑:“这工作重要,我们干部的个人幸福问题,组织上也应该关注一下。余数通知有空也帮忙物色物色,总不能让工作耽误了我们干部的个人幸福。” 余数同志看着梁健的目光里有差异,口中不迭地应下:“是!应该的,我回去就去张罗。” “嗯。”梁健点头,然后又蹦出一句:“对了,我上次听人,这飞鸿同志跟阿强集团的杨翔杨经理好像关系不错。这要是真的,倒也不必帮忙张罗了,省得人家觉得我们多事。” 提到杨翔和飞鸿的关系,余数顿时又紧张起来了。他躲着梁健的目光:“这个我也不清楚。” 梁健笑了一下,:“这飞鸿同志也算是你的下属,还是应该多关系一下。” “是!是!记教训得是,回头我一定改正。”余数连连点头。梁健笑看着他,可心里却在不断地转,想这个余数和飞鸿,还有杨翔,钱江柳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本来自≈ap;ap;#:///( ) 878招商局长 招商局局长余数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微低着头,眼神闪闪躲躲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透着心虚。请大家(#……)梁健看着他,脑袋里心思飞速转着。 沉默了一会后,梁健停住了搁在膝头的部匀速抖动着的手指,开口对余数道:“今叫你过来,除了随便聊聊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一下。” 余数略有些忐忑的看着梁健,问:“什么事情?” 梁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本来想来这里开个水厂,但是他呢这个人比较固执,不喜欢搞关系这一套,所以愣是不让跟你们打招呼。但是我这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没收到消息,问他呢,他也就是已经在走程序了。你是招商局局长,这种事,一般都是先走你们那边的程序,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看,这程序到底走得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在梁健提到水厂两个字的时候,余数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显得有些茫然。梁健完,他的神情也大多是茫然为主。梁健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可显然看不出什么。 余数回答:“记,您确定你那个朋友已经开始走程序了吗?会不会程序还没走到我这边。我听到过有一个水厂项目啊,不过,这个水厂项目可能有点,下面没报上来,这也是有可能的。” 余数的表情不似作假,梁健想,难道真的没有水厂这个项目?纪中全弄错了?但,按照纪中全所在的位子来,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乱才是。 难道,有这个事,但余数真的不知道?飞鸿一手遮,将这个事情给盖下了。但也有可能,只是余数演技太好。可是从之前的表现看,余数应该没有这么好的演技。至于下面没报上来,这一点梁健倒是没考虑。否则的话,项目就该落地了。 梁健不敢确定,到底是哪种可能。但他有一个优点,一时想不通的事情,他从来不钻牛角尖。梁健听了余数的话后,就:“是这样吗?那我回头再去问问。好了,我也没其他的事情了,余数同志有什么事情要吗?” 余数摇头:“没了。那梁记忙,我就先出去了。” 梁健点头。等余数站起来,梁健又似乎是忽然想到一般,开口提醒:“这水厂的项目要是走程序走到你们那了,你就在原则基础上,给些方便,但别透露是我的意思。” 余数认真地点头,然后出去。梁健看着门关上,忽然想,这余数现在出去,是直接回他的招商局了呢,还是会去其他地方转转再回去。这一次,梁健没让沈连清再跟去看,他想要知道的,其实这一次的谈话,基本都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余数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甚至还有些懦弱和胆。梁健想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当上招商局局长的。按理,这招商局局长可是肥缺,不少人都红着眼睛盯着这个位置呢。看来,这余数,还是有些秘密的。 余数走后,没过多久,沈连清就进来了,是宣传部的部长过来了。宣传部部长陈玉婷,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光那一手捣糨糊的本事,就足以让梁健重视了。 但是,宣传部现在来找他,会是什么事呢?梁健忽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张强来电话,省委宣传部在近段时间会下来一趟。 难道是她要来了吗?梁健的胸膛之上,忽然就像是压上了一只手掌,用力压着,但胸膛之下,那颗心脏,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拼命地想摆脱这种压制,这种既想克制,又想冲破一切束缚的复杂感觉,让梁健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想到了,康丽曾提到过的一句话,曾经他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归宿呢?还是,是她故意想让他误解? 这个问题,自从康丽那次漏了嘴后,梁健一直都不敢认真地,深入地去想,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去打扰到她。可是,此刻,那种像知道真相,知道答案的渴望,却让有种近乎失控地感觉。 梁健连着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心头那种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胡英问清楚的冲动,然后通知沈连清让陈玉婷进来。 陈玉婷开门的时候,窗外忽然暴雨突袭,豆大的雨点借着风的力量,重重地砸在窗户上,啪啪啪地,让人有种心慌的紧迫感,仿佛万千重兵来袭。 梁健转头看了一眼,窗户上,已有水珠碎裂,目光透过水渍,窗外的风景都变得模糊扭曲,就连这黑压压的空也多了一分神秘朦胧。梁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时,正好看到,陈玉婷也在看窗外。 梁健开口:“这雨这么大,今晚上,恐怕又要辛苦大家了。” 陈玉婷收回目光,得体一笑,:“工作嘛,都是应该的,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要辛苦,最辛苦的也是梁记您。” 梁健笑笑,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前面,朝着沙发一指,:“我们坐沙发上聊。”陈玉婷点点头,等梁健先坐下后,她才跟着坐了下来。 等坐稳后,梁健看着她,问:“玉婷同志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陈玉婷:“梁记,是这样的,刚才长清区的区委记给我打了个电话,想请我帮点忙。” 梁健一听这话,有些愣。他原本激动复杂的心情,像是一拳打在了空处一样,忽然就停住了,憋住了。他以为她的会是胡英的消息,可没想到,竟不是。其实,是他自己因为胡英而乱了。或许胡英这个名字注定就是他命中的禁忌一样,有关她的任何事,任何消息,总能让他失去冷静,失去理智。他怎么就没想到,如果省里宣传部要下来,最先收到消息的,应该是他这个市委记才对呀!他怎么就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梁健回过神来后,不由心底狠狠地自嘲了两句。而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既然是长清区区委记找你帮忙,你又何必来跟我。” 陈玉婷:“这件事也可,大也可大。我心里没底,所以想想,还是来跟记您商量一下,听听您的意见。” 陈玉婷话得很客气,虽然奉承的色彩不明显,但这样的法,容易让人心里舒服,得力。梁健不是个喜欢虚伪的人,事实也可能并不像陈玉婷得这样,但这话听着,却是让人心里舒服。 梁健:“那你就来听听。” 陈玉婷就将事情了一遍,原来近日受台风影响的关系,长清区那边雨水连绵不断,连着下了好几日,青龙潭的水在今早上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青龙潭是个水库,但规模相比于一般水库来,要大了很多,上面还建了一个发电站。如果,青龙潭出了事情,那就不是事情了。 梁健一听到这里,顿时这个心就提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收到。梁健神色严肃,沉了声音问陈玉婷:“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陈玉婷回答:“我也是刚才长清区区委记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情。” “你先等等,我先打几个电话。”梁健着就站了起来,立马就打电话给沈连清,让他通知防汛办的领导也就是水利局的局长来他办公室,同时也让沈连清通知分管水利的副市长一同过来。放下电话后,梁健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陈玉婷,:“你接着。” 陈玉婷犹豫了一下,接着往下了下去:“闫国强同志想让我帮忙联系一下永州市电视台,让他们派几个记者过去,做一个直播采访。” 梁健听了,想都没想,就道:“糊涂!这水位都已经开始在敲警钟了,这个闫国强竟然还在想这些。看来,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得要好好找这个闫国强谈谈了。”梁健也是有些气急,所以话出口前,也没仔细考虑。陈玉婷的神色动了动,没接话。 梁健坐在那里,想了一会,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下,他开口道:“你去告诉闫国强,这要是青龙潭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他是问。” 陈玉婷看了一眼梁健,梁健脸上这一刻流露出来的气势,让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陈玉婷站了起来,退了出去。梁健坐在沙发上,等了大约两三分钟,水利局局长和副市长都还没来,梁健心里着急,就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在电脑上查看起长清区的消息。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消息。官方消息没有,都是些友发的帖子等。其中不少都是照片,照片中,长清区不少地方,都已经被水淹了。特别是长清镇上,因为排水系统不够先进,导致现在整个镇上都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而让梁健更加揪心的是,就在今这场大雨没下之前,长清区的一个山区,发生了范围规模的山体滑坡,虽然没有伤亡,但有一户人家的猪棚给冲垮了,这照片就是那户人家的儿子发的。 本来自≈ap;ap;#:///( ) 879倾心思念 梁健越看这些消息,这脸色就越是难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记做得真是不称职。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时,笃笃地敲门声响起。梁健从电脑上收回目光,冷冷地喊:“进来。” 沈连清门一开,正要准备跟着水利局局长还有分管水利的副市长进来,给他们泡茶的时候,被梁健喊住:“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梁健神色不佳,沈连清愣了一下后,马上关上门出去了。水利局局长和副市长站在那里,梁健也没开口让他们坐,顿时两人尴尬不已,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梁健哼了一声,然后将电脑屏幕转向她们,冷冷地:“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些是什么。” 水利局局长和副市长两人相视了一眼,副市长洪伟先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顿变。水利局局长邓大为紧跟着也看清了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还有文字,脸色也跟着变了。 副市长洪伟抢先开口道:“梁记,这情况,属实吗?今早上闫国强跟我汇报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情况有这么严重啊?” 梁健没理他,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站着的邓大为,问:“那你呢?难道你也没有收到消息?” 邓大为低着头,不敢看梁健的目光,回答:“是我的失职,是我没有摸清楚情况。我承认错误!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事情,而是应该先想办法摸清楚长清区那边的情况,然后根据情况作出相应的对策,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 邓大为的态度,倒是让梁健的怒火消了一些。他看了邓大为一眼,又看了一眼副市长洪伟。洪伟一上来第一句话就将责任推给了闫国强,这样的工作态度,让梁健觉得不靠谱。梁健暂时不评价什么,可是心里已经记住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现在长清区那边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刚才要不是陈玉婷部长过来找我,我都不知道长清区那边的水灾已经这么严重。据陈玉婷部长,现在青龙潭的水位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了。青龙潭下面,有不少村落,所以无论如何,青龙谭都不能出事。这样,你们两个人现在立马就去安排,我们即刻启程,赶去长清区。” 水利局局长邓大为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副市长洪伟犹豫了一下,问梁健:“那钱市长那边,需不需要通知一声。” 梁健回答:“钱市长那边,我会让秘通知了,你赶紧去布置。” 洪伟应了一声,出去了。梁健坐在那里想了一会,然后给沈连清打了电话,让他将事情跟钱市长通知一声,然后通知公安局局长立刻到他这里来一趟。 公安局局长赵全德是钱江柳的人。梁健虽然不喜欢,但现在非常时刻,必须得公事公办。但,一转头,看到窗外瓢泼大雨,梁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又让沈连清重新通知一声,不用过来,只要把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即可。 长清区那边情况还不清楚,但梁健必须得先做好准备,否则等到事情严重后,再做准备就来不及了,他准备带一部分的干警和消防队员过去,以防万一。 赵全德虽然不是他这一面,但公事上,倒也没含糊。人员齐备后,梁健他们立即就出发了。沈连清拿上了早就准备在办公室休息室里的衣物什么的,以防今晚回不来。在车上的时候,梁健给项瑾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了一声,因为在车里也不方便多,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出发前,常建原本要同行,但是梁健想了一下,一方面考虑到常建在常委会上的表现让人失望,另一方面,市委这边不能没个人主持工作,就让常建留了下来。这个决定的另一层意思,也在于,梁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换,所以他想给常建多一次机会,再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行。 磅礴大雨中,一溜车队,有政府车,公安车,还有消防的车,在城市中穿行,即使雨幕密集,也足够吸引人的注意力。或许会有人拍照,传到朋友圈中,写上一行字:永州市发生大事了!!!但是,梁健没心情管这些,他一心惦记着长清区。他不希望,他上任还不满半年,永州市就发生什么大事。 因为大雨,城中路堵,尽管已经尽量避开了主要交通路线,但还是足足开了五十分钟左右才开出城。出城后,车流压力就相对少了很多,车速也逐渐提了起来。梁健原本焦急沉重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了下来,冷静了下来。 看着窗户上不断蜿蜒而下的雨水,梁健忽然想起了,他刚去省里不久,那一次镜州的水灾,他连夜赶往镜州帮助胡英的时候,在去的路上,他也曾这样目不转睛地看过窗户上的雨水。 顿时,胡英的身影在梁健的脑海里鲜活了起来。曾经,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嗔一怒,她的一悲一喜……她的一切,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就想电影画面一般。 梁健忍不住,掏出手机,找到了胡英的号码,踌躇良久,给她发去短信:“长清区发生了水灾,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现在在赶去长清的路上,忽然想到了当初我从宁州赶到镜州的那个晚上。” 短信并没写完,梁健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就这样意犹未尽的发了过去。良久,等不到回音,思念在他的身体里,像是一百只猫爪子在不停地挠,挠得他难受。 他再次忍不住,发去短信:“我很想你。” 手机的屏幕黑下去,又被梁健按亮,重复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等来佳人短信。梁健立马打开,短短四个字:“注意安全。” 梁健心里,像是翻到了五味瓶一般,不只有开心,很复杂。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将一直堵在心头的那个问题问出口。 “嗯。”他回了一个字过去,然后将手机藏了起来,也将刚才那个放纵了情感的自己藏了起来。 车子里很安静,梁健靠在座位上,想休息一下,调整好心态情绪,好全力应对待会的事情。才闭上眼没多久,手机响了,不是梁健的,是前排的沈连清。今还是五开的车,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梁健已经开始学会坐后排,让沈连清坐前排了,或许跟每次那些前来接车的干部拉开后车门却发现是沈连清的时候,沈连清那局促的样子有关系。 梁健其实没想特殊,他只是懒得换。但他也不想为难沈连清还有那些干部,所以只好勉强一下自己,换了。 沈连清的电话是闫国强打来的。沈连清没立马接,而是先回头问了一下梁健:“记,长清区闫国强记的电话,要不要接?” 梁健想了一下,:“你跟他就行,不用转给我。” 沈连清点头。电话接起,沈连清的回答简短无比。 是。在路上。大概还要一个时。记在休息。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沈连清回头告诉梁健:“闫国强记问我,我们在哪了,大概还有多久到。” 梁健点了下头,没回答。闭了眼过了会,他忽然问:“闫国强在哪?” 沈连清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回答:“不清楚。不过旁边好像很安静。” 梁健没再问什么,重新闭上了眼。 梁健本来想直接去青龙潭看一下情况,但后面车上的水利局局长邓大为,那边的路可能车子已经没办法过去了。他觉得还是先去区政府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比较靠谱。梁健同意了。车子直接开到了区政府里。闫国强不顾大雨,直接从廊檐下跑了出来,给梁健开门。他身后的秘立马就跟了过来,举着伞,手忙脚乱地遮着雨,自己身上的衬衫却立马就被大雨给打湿了。梁健下车出来,闫国强喊了一声梁记。梁健装作没听到,接过沈连清递过来的雨伞,径自打开,然后走到了廊檐下。 闫国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陪着心翼翼。梁健问他:“会议室在哪?” 闫国强忙回答:“在三楼,我来带路。” 一路,梁健一言不发,神情严肃,他身后的邓大为也是神情严肃。快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闫国强落后了两步,走到了副市长洪伟的身旁,眼神瞟了一下梁健的背影,悄声问:“他怎么会知道?” 洪伟看了一眼梁健,低声回答:“不清楚情况。不过,你是不是给陈玉婷打电话了?” 闫国强一皱眉头,然后低声骂道:“妈的,原来是这个婊!果然,女人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洪伟脸色一变,眉头一皱,沉声提醒:“你注意点。别口没遮拦的,心被人听到。”闫国强脸色讪讪,不再话。 进了会议室后,梁健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洪伟和邓大为跟着坐了下来,其余的人都没敢坐下来,闫国强见梁健脸色很差,也不敢坐。 梁健也没让他坐,只:“来讲讲灾情!” 闫国强点头,刚要开口,梁健忽然道:“我要听具体的事实!不要听那些偷工减料的!更不想听那些什么套话!” 闫国强脸色微变,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开始。”梁健。 本来自≈ap;ap;#:///( ) 880上青龙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闫国强的整个汇报过程,都是一种心神惶惶的状态。请大家(@¥)几句话,就拿眼睛瞟一眼梁健。梁健整个过程都没有话。 等闫国强完,梁健问他:“就这些了?” 闫国强点头:“是的,记。” 梁健听了,便站了起来,:“行,报告也听了,那接下去就去地方上走走,看看你的情况,到底属不属实。” 闫国强一听,脸色微变,忙:“现在外面雨这么大,不安全,要不等雨点再出发?” 梁健看了他一眼,:“我们不安全,那那些老百姓就安全了?我们能等雨点再出发,那他们也能等吗?好了,你也别拦着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别跟着了。” 梁健完就走,闫国强只好快步跟了上来,后面的那些人也马上跟了过来。 “记,那我们先去章家村,你看行不行?”闫国强紧紧跟在梁健身旁,心翼翼地建议。梁健没看他,直接:“先去青龙潭。这雨下了好几了,这青龙潭的水位应该不低了,闫记?” 梁健的语气和话的内容,都让闫国强的脸色更加难看。闫国强支吾着解释:“青龙潭的水位是有些高了,但还在警戒线范围内,暂时不用太担心。而且青龙潭那边的路因为这几的大雨,有一部分不能已经不能开车通过了。梁记,您看,要不换个地方?” 到这个时候,闫国强还在瞒。梁健索性停了下来,转头盯着他,:“还在警戒线范围呢?怎么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难道,还有两个青龙潭不成?” “那都是别人瞎的。青龙潭有水电站,水位控制一直是十分受重视的事情,如果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会拉响警报的。”闫国强慌忙解释。梁健盯着他,分辨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只是,他脸上全是紧张。 停了一会,梁健转过身看向后面跟着水利局局长邓大为,:“这样,你安排一个人带着一部分干警和消防战士留在这里,和这边的防汛办对接一下,辅助一下他们的工作。另外一部分人跟着我们上青龙潭。” 邓大为点头,立马就去安排了。梁健迈步继续往前走。后面,洪伟停了下来,站在闫国强身边,脸色凝重地问:“你老实,青龙潭的水位到底有没有问题?” 闫国强低着头不话。洪伟眉头越皱越紧,忽而重重一叹,摇头道:“你呀,这要是出了事,可就是大事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洪伟完,甩手走了。闫国强一脸后悔,却也只能咬牙跟着走。 青龙潭一直在山里,刚开始路况还算好,雨虽然下得很大,但还能开。但进了山之后,这路况就不太好了。不少地方,都有山体塌方的现象,虽然面积不大,都是些塌方,但也着实费了一番力。幸好,梁健没有把所有的干警和消防战士都留下,带了一部分过来,还带了一辆消防车过来。所以,虽然有些波折,但也总算是一路安全地开到了距离青龙潭大概还有一千米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个谷口,这青龙潭,就在里面的山谷里,发电站也在里面。可是,到了这路口,车子就慢慢停了下来。最前面的车,是闫国强的车。然后是消防车,然后再是梁健的车。 梁健见停了下来,便问前面的沈连清:“又有塌方?” 沈连清朝前面探头看了看,回答:“看不清楚,我打电话问问。” 沈连清给闫国强打了个电话,电话没人接。可没几秒钟,梁健就从前面的挡风玻璃中,看到风雨中,有个人影弓着腰努力撑着伞,往这边跑着过来了。梁健盯着看了一会,没看清,沈连清倒是看清了,:“记,好像是区委记闫国强。” 梁健皱了下眉,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沈连清拿了伞,下了车,迎了过去。半响后,回来汇报,:“记,他前面路不通了,堵了,很严重,一时半会估计疏通不了。” 梁健想了一下,拿了雨伞下了车。刚下车,后面车上坐着的水利局局长邓大为也下来了,他身上穿了一套雨衣,怀里还抱了几套。他跑了过来,到梁健面前,:“记,穿这个。这么大雨,伞撑不住。” 确实,不仅雨大,还风大。不走路,撑着伞还能勉强一下,走路撑伞估计够呛。梁健接过雨衣,穿了上去,沈连清,还有后来跟着下车的一溜人,也都各自拿了穿戴好。邓大为也给了闫国强一套。 闫国强穿戴好后,还有些不死心,试图劝阻:“记,要不还是回去。这前面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塌方,不安全。” 梁健问他:“山谷里面,还有人吗?” 闫国强支支吾吾地,犹豫了好久,才回答:“应该还有。” 梁健哼了一声:“什么叫应该!你作为一个区委记,这情况已经都这么严重了,竟然连这山谷里还有没有人都没弄清楚!我看你这个区委记也不用再当下去了!” 梁健一完,边上几人都变了色,闫国强更甚,甚至似乎连身体都晃了一下。梁健也是一时气急,不过,这话都已经出口,闫国强这个区委记的帽子,估计是保不住了。而就算梁健此刻足够冷静,这句话不出口,但这件事情之后,闫国强到底还能不能继续担任这个长清区的区委记,梁健也还是得好好的琢磨一下。 话既然已出口,梁健也不会去考虑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瞻前顾后不是一个领导应该有的风格。 梁健抬脚就往前面走,这时候副市长洪伟跟了上来,劝道:“记,闫国强同志确实工作失职,但他刚才的话得还是有道理的。雨这么大,这段山路这么危险,还是不要进去了为好。”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些愤怒和着急。他问邓大为:“邓局长觉得,我们应不应该进去看看?” 邓大为没看洪伟,径直回答:“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让秘尝试和里面发电站的人联系了,但一直没联系上。估计是线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我刚才下车也看过了,可能因为是山区,又加上暴雨的问题,这里的手机信号很差。所以,现在不好确定,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我认为,进去还是要进去的。不过,记,你应该留在外面,主持大局。这样的话,即使有点什么紧急情况发生,也还是有人指挥,不至于乱了阵脚。” 邓大为得有理有据,梁健考虑了一下,:“这样,先去前面看看情况,再决定。” 一行人走到前面塌方的地方,看了看。两边山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塌方,除了泥土树木堆了很多,一下子不能移走之外,最主要的问题,是有一块一人高的巨石横在了马路中央,彻底地将整条路给拦死了。人倒是可以进去,但如果石头不移走,车子是无论如何都开不进去的。 梁健看了一会,转头问邓大为:“那你觉得,哪些人进去比较合适?” 邓大为想了一下,:“专业人员肯定是要进去几个的,万一里面有什么情况,也能处理。另外,我也跟着进去,检查一下大体的一个情况,这样的话心里也有个概念。另外,也能跟水电站方面进行一下沟通。” 梁健听完点头,:“行,那就按你的方案来,另外……”梁健着,转头看向跟过来的五,:“五,你也跟着邓局长一起进去,路上有什么情况,也好照顾一下。” 五有些犹豫,毕竟他是被老唐安排在梁健身边,照顾梁健的安危,如果他走了,万一这边发生点什么,梁健受了伤,他怎么跟老唐交代。 梁健看出了五的想法,安慰道:“我没事的,这里这么多人在,还有不少干警消防人员,你放心。” 五点点头,同意了下来。邓大为倒也不忸怩作态,大方地道:“那谢谢梁记了。” 梁健笑了一下,:“你肯进去涉险,是我应该谢谢你。好了,那你们准备一下,就赶紧进去。这边进去,到坝上,四十分钟够吗?” 邓大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的闫国强,问:“这里进去,大概要走多久才能到坝上?” 闫国强回神,忙回答:“平时开车的话,大概五分钟就够了。走路,倒是没走过。” 梁健听了,哼了一声,不再看他,略估算了一下,:“五十分钟,应该足够了。你们到那里后,想办法先跟我们联系。要是一个时后,我这边没收到你们的消息,我带着人进来找你们。” 邓大为想些什么,被梁健拦住了,:“赶紧出发。雨一直这么大,我不放心青龙潭,早点探清楚情况,早点放心。” 邓大为点头,准备好后,就带着两个消防队员,三个干警,还有一个五出发了。他们一走,洪伟过来劝梁健回到车上。前面,剩下的四个消防队员,和另外两个干警,正在那里埋头清理路上的障碍物,虽然暂时这大石块没办法搬走,但两边的断树,泥土都可以清理掉。 一个干警因为没注意,手被一段树枝给扎了一下,手上划了道口子,虽然不深,但长度不。鲜血刚涌出来,就被雨水冲走了。梁健看到,就立即让沈连清去把这个干警带下来去包扎,消防车上都有紧急医疗包,梁健他们来的时候,车上也都带了。 干警下来后,梁健毫不犹豫地,就自己顶了上去。这一下,其余的人,也只好轰地一下子全涌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帮忙。 本来自≈ap;ap;#:///( ) 881阎王书记 他们多少透着些不情愿,尤其是洪伟。请大家(≈ap;ap;¥)他堂堂一个副记,恐怕没做过这些事,所以动作上难免有些装样子的嫌疑。 梁健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多了人帮忙,就算有些人只是来做做样子,但总归多了几双手,速度就快了起来。大概半时过后,就已经疏通了大半。雨还是不见,虽然穿着雨衣,可梁健感觉雨衣下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也不知是雨水漏了进去,还是汗水打湿的。 梁健停了下来,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自从做了公务员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体力活了。站着缓了会后,梁健正准备加把劲把剩下的大家一起干完的时候,忽然被旁边的沈连清推了一下。梁健不解地看向沈连清,然后听到沈连清喊道:“记,你看后面。” 雨声很大,尽管沈连清是喊着的,梁健还是听得不太清。沈连清指了指后面,梁健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去,只见后面车队两旁,有不少身影都披着深色的雨衣,扛着各种各样的农用工具,正从雨幕中穿行而来。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对沈连清:“可能是附近的村民,你过去问问,是什么情况。”沈连清点头,迎了过去,带头的人见到沈连清过来,停了下来,两人碰到一起,喊了些什么后,一起走了过来。走近后,沈连清介绍:“记,这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他们是自发过来清理这里的路障的。” 梁健点头,看向那个带头的村民,不等他话,后面跟过来的就村民就喊了起来,:“呀,这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么!” 带头的村民看着梁健问:“我听他,你是市里的领导,你们总算是来了呀!要不然,我们这里沉了都没人知道啊!” 梁健一听,有些奇怪,看了一眼隔着两三个人的闫国强,问这个村民:“大叔,你这话怎么讲?” 村民道:“我们这里这雨已经下了快一个星期了。你们刚才过来,应该也都看到了,这边上的农田,都已经全部沉完了啊!而且,我们今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同乡,青龙潭里的水已经很高了,搞不定什么时候这大坝就塌了呢!这大坝一塌,这方圆千里可都得沉了啊!”村民一完,旁边的那些村名也都激动的纷纷附和。 闫国强跳了出来,拼命给自己解释,喊道:“你们都知道些什么,这青龙潭的大坝会这么容易塌。那时候,97那么大洪水,也没见那大坝塌了。这一次才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怎么就会塌了!就会自己吓自己!” 梁健没打断闫国强,任由他着。他刚完,就有村民上来问他:“你是谁呀,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这大坝不会塌呀!97年是97年!97年的时候,这大坝才刚建几年,现在呢,这大坝都二十岁了。这几年,这大坝上已经有好几条裂缝了,政府出钱补过吗?” 话音一落,梁健心里就一突。大坝有裂缝?为什么之前看得关于青龙潭的资料,丝毫没有提及。 闫国强还在那边分辩:“什么裂缝,你什么都不清楚就不要乱!不过就是外面的水泥老化裂了几块而已,里面牢着呢!而且,政府怎么就没出钱了吗?不是每次都叫了施工队过来修的吗!” “修个屁!就拿点水泥往外面一抹,涂涂平,那也叫修吗!你家房子的墙裂了,你也是拿点水泥这么涂涂吗!”反驳的村民也是犀利无比。闫国强还想反驳回去,被梁健拦住了。梁健盯着他,问:“你告诉我,有裂缝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闫国强急忙解释:“记,你别听他们瞎,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裂缝,不过就是外面那层水泥涂层因为时间长了,老化了,开裂了。其实里面根本好着呢!” 他这话刚完,有村民就立即叫了起来:“你放屁!你家造个墙,水泥涂个一米厚啊!你蒙谁呢!” 这村民刚完,有村民忽然就扔下手里的工具,一步上来,一把拽下了闫国强头上戴着的雨帽。顿时闫国强的样子,就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头发因为雨水都贴到了脑袋上,和平时的差距上有些大,那些人没认出来。村民一动手,立马就有干警上来推开了他,吼道:“话归话,别动手!” 村民被推开,也没话。梁健拦住了那个干警,正在这时,有人认出了正要往头上戴雨帽的闫国强,喊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那个阎王记,闫国强!” 闫国强的名字,一出现,顿时原本还算冷静的那些村民,顿时激动了起来。有人按耐不住,往前面冲了过来,想打闫国强。那个被梁健拦住的干警,一看这场面,甩开了梁健的手,就上前想去拦那个村民。他一动,那些没动的村民也跟着动了。 只要一瞬间,场面就会失控。梁健急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刻,若要再横生些枝节,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危急时刻,雨声有大,喊破了喉咙,可能声音都不能完全盖过雨声。梁健没办法,只好一个箭步,冲到了那些村民和闫国强中间,将闫国强挡在了身后。 那些冲过来的村民,被梁健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动作停了停。梁健抓住这个空隙,忙大喊道:“你们要是不想这里沉了的话,就给我冷静下来,好好地听我!” 众人果然停了下来。梁健看向刚开始跟他话的那个村民,:“闫国强同志工作确实没做好,这一点,我已经记在了心里,等我们把这场大雨给熬过去,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请你们相信我!” 有村民问:“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沈连清及时喊道:“他是我们永州市的市委记!请大家相信,我们记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沈连清的话一完,带头的村民就带着些惊喜喊道:“你就是梁健梁记?” 梁健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他上任到现在,也很少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没想到,这些村民竟然记得他的名字。原本很差很糟糕的心情,忽然好了几分,好像忽然间有了动力一般。他点头,道:“是的,我就是梁健!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请听我几句,怎么样?” “你,我们相信你!”有村民喊。 梁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些村民对他的信任是从何而来。但现在,不是欣喜的时候。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就立即开口道:“闫国强同志的问题,我一定会处理。但是,现在我们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把面前的难关给熬过去。我们已经有一些同事到山谷里面去查看情况了,但是,我刚才听到你们,青龙潭的大坝上曾经出现过裂缝,这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我们这些住在附近的人,其实大部分都亲眼见过!”带头的村民回答。梁健看了一下身后还未完工的工作,想了一下,回答:“这样,你们呢帮个忙,想办法把这条路给疏通。我呢,现在要去里面核实一下情况。你们看这样行吗?” “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是打算来把这条路给他弄通的!你看,我们的工具都带来了。”村民晃了晃他手上的工具,道。 梁健点点头,感激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辛苦什么,这是我们从就一直住的地方,不管什么事,总要出分力对不对!”村民道。 梁健让沈连清帮这些村民跟消防队员这边沟通一下,他自己则找到洪伟,道:“青龙潭的情况不容乐观,我需要到里面去一趟,这里的情况,你掌握好,别出了什么事情。”洪伟推脱道:“记,还是让我进去。你留在外面主持大局。” 梁健不知道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也无意揣测。他摆摆手,:“不用。我还是自己进去看一眼,不然心里不放心。” 洪伟听到梁健这么,也没在推脱。 梁健又看向闫国强,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跟我一起进去!在这里,免得那些村民把你也一起给处理了!” 沈连清这时走了过来,:“记,我跟你一起进去。” 梁健不想带他进去,就:“你跟洪副市长留在这里,这里这么多村民,万一有点什么事,也能帮把手!” 洪伟却:“记,你还是让沈秘跟你一起进去,这样我也放心点。”沈连清忙跟着:“是啊,记,你让我跟你一起进去。” 梁健想了想,同意:“行,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另外,我再带一个干警进去。” 洪伟叫了一个干警过来,还把防汛办的两个干部也一起叫了过来,让他们也跟着梁健一起进去。 梁健本想拒绝,但想想,里面可能还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人多总归安全一点。于是,一行六个人,越过剩余的那些路障,走向了谷里。 谷里的地势,是越往里越往下的。 梁健他们走了不远,这公路上已经开始漫水。刚才在外面,因为公路比地平线高出许多,所以虽然旁边的农田河都已经水流奔腾,但公路上倒还算好。可这里面不一样了。 梁健看了看前面,汪洋一片,不由有些头大。旁边一个防汛办的干部,为难道:“记,要不我们还是回去。这要是前面水越来越深,我们也进不去啊!” 梁健没回头看他,直接回答:“邓局长他们能进去,我们怎么就进不去了!走。” 本来自≈ap;ap;#:///( ) 882好不情愿 梁健完,就径直迈步,踩进了水中。这日子已经入秋,虽然气还不是很冷,可这水里,却已然已经带上了一股寒意。 后面那位话的防汛办干部苦着脸,一脸不情愿。旁边。另一位跟他一起来的防汛办干部推了一下他,轻声:“赶紧的,人家市委记都不怕,你怕个蛋啊!” 梁健走了几步,感觉脚底下高高低低,不少东西,还有树枝什么的,时不时撞在腿上,便转身提醒后面的几个人:“水里东西挺多,你们的裤子就不要卷起来了。”他话一出,那位正在卷裤腿的防汛办干部,也就是刚才那个打退堂鼓的男人,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忿忿地哼了一声后,跟了上来。 梁健又往前走了两米左右,那个干警追了上来,拉住梁健:“记,我走前面。你跟后面,慢点。” 这种事,推脱也没啥意思,就听了他的。一路往前,刚开始还好,水不是很深,大约走了十分钟后,前面的干警突然整个人一矮,身子就往前扑去,噗通一声就摔进了水中,溅起好大的水花。一眨眼,人就没入土黄色的浑水中,没了影子。梁健顿时慌了,赶忙弯腰,伸手进水里抓,可抓了好几把都没抓到,只抓住了几根树枝。 这时,后面的人也反应了过来。沈连清脚下快了两步,想上前找找,结果,也是一样,人一矮,整个人往前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这一次梁健反应得快,在他整个人没入水里不见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快来帮忙!”梁健大喊。最先赶上来的是闫国强。两人一人一边用力将沈连清拉了起来,似乎沾了水后,人也变得重了不少。沈连清上半身离开水面后,梁健抬眼一看,他手里还拽着个人,正是一开始就摔进水里的干警。 沈连清惊魂未定,咳出来两口水后,喊道:“记,这前面有个大坑。”梁健一听,忙和闫国强,拉着两个人,往后退开了几步。 终于站定,梁健打眼去瞧前面那个干警,见他手捂着胸,闭着眼,皱着眉,一脸痛苦,心里顿时一突,问:“没事?” 干警没话,微微摇了下头。可这时,沈连清脸色一变,有些惊慌地喊了起来:“记,他流血了。” 梁健定睛一看,他手捂着的,右胸偏上的地方,正有淡淡的血水从指缝间渗出来。梁健心里一慌,忙和沈连清扶着他往回走,一直走到透过水能看到地面的地方,才停下来,在路边找了个石头扶着他坐了下来,然后才问:“怎么样?严重吗?” 梁健也不敢冒然拿开他的手去检查伤口。干警深吸了口气,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他终于睁眼,咳了起来。咳出了一些水来后,才虚弱地开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有点深。让我休息五分钟,我们再走。” 梁健听了,立即反对道:“你已经受伤了,这进去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而且这伤口沾了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扎的,不能忽视。”梁健着,目光扫了一圈边上站着的这几个人,忽然手一点其中一个防汛办干部,:“之前就是你要回头的?那你就跟他一起回去,让洪伟同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 这位被梁健点名的防汛办干部,一听,忙不迭的点头,走过来,扶着干警就走。梁健看着他们走远后,才收回目光。这时,沈连清不知从何处捡了几根长的树枝过来,递给了剩下的几人手中。 “走得时候拿这个探探路,尽量心一点。”沈连清。梁健点头,接过树枝,:“那我们走。这一次慢点,尽量保证安全。” 之前走了十分钟的路,这一次走了十五分钟,因为有之前干警的教训后,到了差不多位置后,打头的沈连清就格外的心,手里拿着那根长树枝,不停地探路。没多久,他就回头梁健喊道:“就是这里了。” 完,他又往两边探了探,发现好像不是一个坑,倒像是,路到这里,突然被人削掉了一层。 梁健也上来帮忙探了一下,基本掌握深浅后,梁健第一个迈脚走了下去,本来到腿肚子的水,一下就到了大腿根。梁健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前面的路比之前的水泥路,更加的坑洼不平,但还能走。 沈连清又走到了前面,闫国强也追了上来,闷声不响地走在了梁健前面,似乎是想要在梁健面前拉回点分数。 又大约走了四十分钟左右,这其中,又发生了两次惊险情况,还好都没什么损伤。沿着山脚,绕过一个转弯角后,梁健终于看到了青龙潭的大坝。大坝横亘在两座大山之间,足有近百米高,隔着雨幕,远远望去,十分震撼。大坝两头,两条公路蜿蜒而下,然后再大坝底部的山谷中,汇合成一条,通向梁健这边。 梁健驻足观望着,顺便休息一下,缓一缓被水泡得酸痛的腿。这时,后面的防汛办干部喊了一声:“那几个是不是人?” 梁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大坝的左边,近山边,有几个黑影。但隔得远,又下雨,实在有些分辨不清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 梁健吐了口气,:“我们继续走。争取半个时内,到那边。”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后,梁健他们远远地就看到有几个人过来了,速度还蛮快的。 梁健他们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他们,举起了手,喊了起来。雨声太大,梁健没听清他们喊了点什么,脚下的步子却快了起来。 很快,两队人马就碰到了一起,来的是一个干警和两个青龙潭水电站的工作人员,是邓大为他们修好了线路后,和外面洪伟他们联系上了,得知梁健他们进来了,就立马派人来接。 路从这里开始,开始往上了,路上的积水开始少了起来。一行人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到了坝上后,刚才他们看到的那几个黑影,果然是人,是邓大为和几个水电站的领导正在检查青龙潭的各处水位还有大坝的情况。 梁健带着人,跟他们汇合后,先问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然后看向闫国强,:“把那些你没的,现在都了。不要再藏着了,否则出了事,就是十个你都承担不起。” 闫国强低了头,不敢看邓大为他们几位的眼神。他嗫喏着将大坝曾经出现裂缝的一些事情了,甚至还讲出了一件,让梁健他们大惊失色的事情,当初闫国强还不是区委记,还只是长清镇上的镇长。那时候,青龙潭准备建水电站,工程是承包给海滨市一家有资深水电站承建资格的集团公司的。但是,闫国强不知道怎么的,跟他们的一个项目经理‘勾搭’上了,水电站在建设的过程中,一些非关键部位,都有一定程度的“偷工减料”。 闫国强可能也是被梁健吓到了,亦或者是被这连绵不停地大雨,和青龙潭此刻令人忧心的水位吓到了,所以才讲出了这件本人无人知道的事情。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怒气,然后问和邓大为一起的那位水电站站长:“虽然他都是一些非关键部位,但我们也不能忽视。现在青龙潭的水位这么高,任何一点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大问题。我建议,最好是立马联系那家企业,跟他们进行沟通,找出那些偷工减料的部位,时刻监控,加以措施。” 站长却皱眉,:“这个水电站建了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当初的一些资料可能现在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就算能找到,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找到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解决这水位问题。” 站长得不是没道理,梁健转头看向这被雨水打得破碎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神色的水面之下,却蕴藏着让众人无比揪心的危险。梁健问站长:“这么高的水位,为什么不开闸泄洪?” 站长回答:“这几的几次大雨,已经将周围河道大部分冲毁,如果这个时候开闸泄洪,必然会加重附近村镇的水灾情况,甚至有可能会引发更多的山洪,这个后果,难以预测,所以我们这几一直在努力疏通河道,希望能起码疏通两个主要河道,这样的话,就能开两个闸口泄洪,也能缓解一下水库大坝的压力。” 梁健又问:“那目前为止,河道疏通情况怎么样了?” 站长又摇头:“这大雨一直不肯停,这边刚疏通,那边又给堵了。根本来不及。”梁健听着,这心里的怒气又窜了上来,他沉了声音,问:“为什么这么严重的情况,一直不向市里面汇报?” 站长看了闫国强一眼,低了头。梁健看着这站长,还有闫国强,心里愤恨不已。但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还得先要解决这水位的问题。既然不能开闸泄洪,那么就照站长所,先加紧疏通河道。同时,也得想办法,缓解青龙潭水位压力。这雨不停,这青龙潭里的水位只会越来越高,必须得阻止这个趋势。 梁健想了一下,:“我们先到里面去,你把附近的河道图拿出来,我们一起讨论研究一下,争取尽快讨论出一个方案来。” 本来自≈ap;ap;#:///( ) 883前胸后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进了水电站里面,空气便相对干爽了一些,梁健他们赶忙脱了身上的雨衣,水电站员工拿来了工作服给他们换上。请大家(@¥)换下身上那身湿透的衣服后,终于感觉好了些。梁健喝了口员工送来的热茶,然后和邓大为,水电站站长,闫国强等几人聚集到了一个会议室中,会议室的中央,有个沙盘,沙盘中,是围绕青龙盘附近的河道山川图。梁健也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沙盘,吃了一惊。不过,吃惊归吃惊,这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河道的问题。沙盘上,各个河道十分清楚,梁健扫了一眼,发现青龙潭下游有一半以上的河道,都插上了红旗,其余的一些,有不少是黄旗,绿色只有少数几面。梁健问:“这红旗是什么意思?” 站长回答:“红旗是代表河道短期内不可恢复。” 梁健一听,眉头一皱,沙盘上,几大主要河道,没有一个是没有红旗的,另外的一些次要河道,也都是布满了红旗,没有插红旗的,也基本都是插着黄旗,绿期是屈指可数。梁健指了下黄旗,站长忙解释:“这个是代表,河道有堵塞,但不是非常严重。绿色是,目前情况还尚可的。” 梁健扫了一眼这满满的红色和黄色中间那寥寥无几的绿色,心头一阵烦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闫国强,闫国强低下了头,水电站站长也跟着低下了头。 梁健哼了一声,转头问水利局局长邓大为:“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先解决两条,缓解一下水位压力。” 邓大为点头,凑上前来,仔细研究这沙盘。梁健也跟着细看起来,这下游河道复杂,还有几条是穿过山脉的地下河转地面的,梁健看了一会,转头问水电站站长:“这几条主要河道河道冲毁的地方,你们有没有现场图片?” 水电站站长一听,立马点头回答:“有,我这就去拿。” 他很快拿来了电脑,找出了图片。梁健看了一圈,大部分都堵塞十分严重,因为附近的山,多岩石,少泥土植被。这些河道,也多是在然基础上,略加工出来的。冲毁的地方,不是山体上掉下来的巨石横亘了整个河道,没有起重机根本就搬不起来,要么就是树木岩石泥沙汇集一处,还有更甚的,河道两边全部坍塌堵塞,河水从两边溢出,淹没了旁边的耕地,冲走了耕地上的植被泥土,又造成下游河道的堵塞,总之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发生连锁反应,导致整条河道的瘫痪。 梁健看了一圈后,不得不认识到,若想让那几条主要河道重新恢复泄洪能力,恐怕只有绕道冲毁的地方,在旁边另辟一条河道。但是这个工程量很大,而且现在路况这么差,工程车一时也很难开进来,基本只能靠人工,如此一来,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完成。 无疑,这个方向,走到了死胡同里。梁健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往上看去,既然下游不行,那就往上游想办法。 青龙潭的水位为什么越来越高,除了雨水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两边山上的水不断地汇集然后流入青龙潭中。如果能想办法将这些水给暂时挡一挡,或许就争取一点时间,让青龙潭稍微缓一缓。 梁健眯起眼睛,仔细在青龙潭上游找了起来,忽然他眼睛一亮,手指在青龙潭上游两个位置先后一指,问:“能不能在这两个地方想想办法?” 青龙潭所在山谷的,就像是一个葫芦一样,不同的是,这个葫芦的后半位置中间多了一座山,长条形,一端正好在葫芦腰身处,一端在后半个中间略靠后的位置。 梁健指的地方,正好是腰身处被这长条形山体给分成了两半的地方。 水电站站长一看,脸色茫然,不解地看向梁健。梁健问:“这个地方的水位,深不深的?” 水电站站长回答:“平时不太深,估计也就一人高,不过现在水位比平时涨了不少,这里的水位现在最起码也有两米了。” 两米的水位,深也不是很深,不深,人一进去,也没头了。梁健犹豫了,他的目光继续往上看,葫芦尾端,两边山脉连成了一处,没什么可以考虑的地方。梁健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刚才的想法,他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听听看,可不可行。”着,他点了点刚才点过的那两个位置,:“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两个位置,想办法做一个临时的大坝,将青龙潭分开来,分成前面和后面两部分。这样的话,前面水坝的压力就会相对减少。压力减少后,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先开一个闸口,进行泄洪,如今这个情况,想要完全保住周围的农田一类,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舍车保帅,首先要保证附近百姓的生命安全。” 梁健的话完,看着邓大为他们。几秒后,邓大为第一个发言,他问水电站站长:“这两个位置总长是多少?” 水电站站长回答:“按照平时水位的话,水面宽度总长是两百米左右,但是现在水位已经高了两米多了,肯定不止这个数了。” 水电站站长听后,想了下,对梁健:“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两百多米的长度,恐怕很难截断。” 梁健:“刚才我已经让秘去通知市里,让市里组织人手过来。最多三个时,应该就能到山谷外面了。如果山谷外,那条路能通了的话……”到这里,梁健忽然停住。眉头渐渐皱紧,脑袋里刚才闪过的那一道光,被他抓住了。他猛地抬头去问水电站站长:“这里的山谷除了那条进来的公路,没有其他了?” 水电站站长一愣,几秒后,回过神,回答:“没有了,就那么一个出口。” 梁健忽然笑了,:“我们不堵里面,堵外面。把那个谷口给堵起来,将青龙潭扩大。泄洪河道已经基本被毁,所以,如果我们泄洪的话,大部分的水都会通过这个山谷,从而通向外面,而只有一少部分,才会经过被毁的河道通向外面。既然如此,如果我们把谷口堵住,那么是不是流到外面的水就少了?” 一群人都站在那里,皱眉思索着梁健的话。梁健耐心等着。片刻后,邓大为点头道:“这个办法可以。” 话音落下,水电站站长开口反对:“这样不行,这样一来的话,那山谷里,几乎所有的农作物耕地都会被毁。”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我问你,如果这雨不停的话,这青龙潭的大坝还能坚持多久?” 水电站站长一听这问题,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他迟疑了好一会,才回答:“如果雨不停地话,最迟明早上,青龙潭就必须要开闸泄洪,否则大坝就会危险。”完,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最起码得开五个闸口以上。而且,五个闸口带来的冲击力,对大坝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我……无法保证。” 梁健本来只是想服他,但当这个答案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心还是往下沉了沉。梁健叹了口气,才继续:“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措施,那么等到明早上,很可能毁的就不是这山谷里的一点耕地了,很可能还会影响到不少老百姓的生命安全,这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水电站站长低着头,不话。梁健摇了摇头,叹气道:“就这样定,我现在就让秘去通知外面洪伟同志他们,让他们在市里人员没到之前,先组织村民帮忙,将谷口给堵起来。另外……”梁健看向水电站站长:“你现在立即通知外面,青龙潭随时可能会需要泄洪,让长清区政府人员赶紧安排周围村民撤离,以免到时候有人员伤亡。” 水电站站长满面愧疚,听了梁健的话,立即准备出去安排。正要出去,梁健叫住了他,:“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我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但是这大坝,无论如何都得要保住。” 水电站站长一听,忽然牙一咬,身子一挺,喊道:“是!记你放心,我发誓,我一定想办法保住,如果保不住,我就跟这大坝一起,被水冲走!” 梁健摆摆手:“这些狠话没用。冲走你,也保不住那些百姓。好了,赶紧去做该做的事情。” 水电站站长一走,沈连清走了进来。梁健忽然想知道时间,就问沈连清:“现在几点了。”他都忘了,自己手上带了手表。 沈连清回答:“六点了。”梁健一愣,又问:“我们几点从市里出发的?” “十点不到一点。”沈连清。 梁健顿时想起,这忙慌的一,连饭都没吃。这一想起,顿时觉得肚子饿了。这一觉得饿,立马就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咕地声音也跟着来了。 梁健摸了摸肚子,邓大为他也没吃,梁健一饿,他这感觉也上来了。闫国强倒是吃过了,但这声音他也听到了,他忙:“我出去看看,看他们的食堂有没有安排晚饭。” 梁健叫住了他,嘱咐:“时间紧张,就随便弄点。最好是馒头什么的,能拿着走。” 闫国强愣了愣,然后点头好的,出去了。 食堂没有馒头,但有粽子,闫国强又让他们煮了些鸡蛋。每个人发了两个粽子,两个鸡蛋。 本来自≈ap;ap;#:///( ) 884横插一手 外面的雨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看着大雨倾盆如注,众人的心,也都各自揪着,心急如焚。 过了大约半个时的样子,梁健正和邓大为两人在商量一些细节问题,在旁闭目休息的沈连清忽然手机响了。他忙睁开眼睛,拿出手机一看,看到号码,愣了愣,没接,站起来,打断了梁健他们,问:“记,是钱市长的秘来的电话。” 市长秘来电话,倒也不是很稀奇,可能是他想关心一下这边的情况。梁健想着,就:“接。” 沈连清接了起来:“你好,王秘。 ……在的。 好的。”完,沈连清用手捂住话筒,将手机递了过来,“记,王秘想跟你话。” 梁健皱了下眉,接了过来后,开口:“你好,王秘,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王秘的声音听着似乎带着歉意,可总觉得有些虚假。梁健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消息,脸色越来越沉。 挂断电话后,沈连清和邓大为相视一眼。邓大为先开口问:“记,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将手机还给沈连清,深吸了口气,:“刚才江柳同志的秘,现在市里也有多处水患严重,人手已经不足,没办法再抽调人手支援这边了。” 顿时,沈连清和邓大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沈连清到底年轻了些,先沉不住气,忧声问道:“那我们这里怎么办?就靠我们这些人,恐怕很难堵得住啊!”邓大为跟着附和:“是啊,记,要不再跟钱市长沟通沟通,让他想办法,无论如何抽调一批人手过来。” 梁健盯着沙盘上谷口的位置,良久不语。半响,他收回目光,对邓大为:“你先联系区政府那边,把单位里目前在岗的所有男同志全部调过来,另外,让人去附近村里动员一下看,看有没有资源过来帮忙的。如果不肯来的,也别强迫,赶紧安排他们撤离到镇上,让长清镇那边留守的一些女干部负责安排好。” 邓大为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梁健点头,看着邓大为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了两个人。实话,这两个人,他原本已经忘了,一部分是因为许久不曾联系,一部分是因为太忙。梁健拿来手机,拨给了姚松。 电话通了之后,来不及寒暄,梁健就开门见山,问:“郎朋的电话,你还有吗?” 姚松一愣,回答:“有是有一个,但不知道他现在手机号码有没有换,我也有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梁哥,你找他干嘛?” “有点事,想找他帮忙。”梁健回答。 “对呀,他也在永州!”姚松想了起来,道。梁健笑了笑,这时,姚松紧接着问:“这两下大雨的,梁哥,你哪里情况怎么样啊?宁州城里,好多个地方都已经可以看海了。” 梁健心里装着事,加上此刻又是非常时刻,实在没有多余时间闲聊,便道:“我这里情况也不好,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聊,你记得把郎朋的电话发给我。” 姚松立即道:“好的。那梁哥你先忙。” 挂断电话后一分钟不到,姚松的短信就发来了。梁健看了一眼其中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电话倒是通的,只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健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忽然被人接了起来。梁健心里顿时微喜。 “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陌生。梁健试探着问:“是郎朋吗?” 对面回答:“是的。你是?” “我是梁健。你还记得吗?”梁健道。郎朋一愣,旋即立马惊喜地道:“梁记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忘。” 梁健笑了一声,然后立马收起了那些叙旧的情绪,:“我今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郎朋:“我是您手下的兵,您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就行。” “你现在还在公安系统?”梁健问。 郎朋回答:“是的。” 梁健顿了顿,问出了正题:“我刚听,现在永州市里的公安力量,还有消防力量,都已经全部派出去应对城里的水患问题了,这是真还是假?” 郎朋回答:“全部倒也没有,还有一部分技术人员目前还在单位里留守。其余的,在一刻钟前,已经全部出发了。” 梁健又问:“城里水患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郎朋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上面来的命令,严不严重,我们也只得听不是。”梁健问他:“那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电话里沉默了有两三秒时间,然后有脚步声传来,郎朋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才开口道:“在我看来,永州城里的水患,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有几个地方,确实已经积水比较深了,但是这几永州城里这几的降水量并不是很大,以永州城的排水能力,还是能够承受的。” 梁健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有一定的预感,但是还是觉得愤怒,和难受。愤怒的是,钱江柳作为永州市领导,竟然为了一人的利益和情感,做出这样罔顾百姓安危的事情。难受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永州市的市长,一个父母官是这样的嘴脸,那么他的子民,何其悲哀。至此,梁健对钱江柳,也算是彻底失望了。 梁健正想着,这时郎朋又了一句:“我也是听的,具体的现场情况我也不清楚。城外的水库水位比较吃紧,所以好像有一半人手是派到那里去了。对了,梁记,我听你去了长清区那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梁健回过神,:“不是很好。那就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谢谢你。” 挂断电话,沈连清走过来,轻声问:“记,是不是钱市长又动了什么手脚?”梁健摇了下头,:“可能市里的情况真的比较严峻。” 可是,这句话,梁健连自己都服不了。就像刚才郎朋的。这几永州市区和周边地区虽然都有阵雨,但总体降水量并不是很大,永州市的怕排水系统在高成汉在位的时候就有一定程度的改建,按照这样的降水量,就算有些地方有积水,应该还不至于到十分严重的地步。城外的水库,因为供应整个永州市区的用水,所以水位一直不高,这一次就算是强降雨,水位提升应该也不会那么快。 梁健心里不痛快,但也没办法。现在他远在长清,有些事,没办法跟钱江柳当面对质,通过电话,也没意思,倒反而显得梁健自己沉不住气。 梁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心底的那股怒火。这时,邓大为回来了,:“记,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我刚才跟洪伟同志通了个电话,他那边好像有点情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健皱着眉头,不悦地问:“他那边怎么了?” 邓大为:“我问他,他不肯。不过,我听着声音,好像是吵起来了。” “还真是一个个都不省心!”梁健恨恨地了一句。邓大为没接话。梁健一看会议室内,闫国强不在,便问:“闫国强人呢?” 邓大为回答:“没看到。”沈连清紧跟着道:“好像是和李站长出去了,可能是去水库周边查看情况去了。” 这闫国强和李站长之间,猫腻不少。这一点,梁健早就看了出来。但就像是之前梁健对李站长的,现在非常时刻,若揪着他们的问题不放,也于事无补。 梁健站在那里不话,邓大为等了一会,等不住,开口问:“记,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梁健回神,:“这雨不肯停,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们还是回谷口。” “那水电站这边……” 梁健想了一下,:“这样,女同志还有那些不是重要岗位的,都随我们撤出去。”邓大为听后,:“我也是这个想法。那我去找李站长,那他来安排。” 梁健点头:“尽快。谷口那边,我不放心。” 邓大为点头。 半个时后,原本进来时,加上邓大为那队人,也总共才十几个人呢,现在出去,队伍一下浩荡了不少。水电站中的一半员工都跟着梁健他们撤了出来,其中女同志倒也不多,这也让梁健他们这支队伍轻松了一些。 回去比来的时候,要快了不少,水电站那边,给了几个皮筏艇,还弄了两个竹筏,这批人倒也不用像梁健他们来的时候一样,趟着水出去了。 又将近半个时后,梁健他们到了谷口。还未靠近,就听到各种叫骂声穿透雨声传了过来。梁健眉头一皱,沈连清自告奋勇,跑了过去,查看情况。梁健他们也紧跟了过去。 石头还在那里,周围的障碍物反而没少,倒是多了不少。梁健看了看两边的山体,应该是他们走后,又有过的坍塌,梁健心里担忧,希望没人受伤。想着,脚下步伐又快了一点,翻过那些断枝砂石泥土,人都已经不在,全部都涌在汽车那边,那些村民围成一圈,将洪伟他们围在了中间,吵闹的声音,大部分是村民的声音,不过,还没动手。 本来自≈ap;ap;#:///( ) 885什么声音 梁健他们赶紧跑了过去,沈连清先到,试图劝阻,并没什么效果,想挤进去,也根本挤不进。请大家(@¥)正束手无策的时候,梁健拉住了他。梁健转头一看,发现了旁边的消防车上,挂着一只扩音喇叭,一把拿了过来后,凑到嘴边,就是一声大喊:“别吵了!” 突然的声音或许是惊到了这群激动的人,一瞬间,都住了口,只剩下雨声哗哗。他们回过头来看梁健,沈连清趁机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一到里面,发现情况有些特别。中心位置,还有三个伤员。他忙转头对梁健他们喊道:“记,这里有人受伤了。” 梁健一听,立刻也挤了进去,手电筒一照,一看,果然是有伤员。梁健转头问不话的洪伟:“这是怎么回事?” 洪伟不肯话,他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干部回答了梁健的问题:“你们刚走不久,那里又发生了坍塌,他们三个石头打到了。” “那为什么不立即送医院,还在这里闹什么闹?”梁健质问,目光盯着洪伟。洪伟这时话了,赌气的语气:“我倒是想啊,可你倒是看看他们,他们根本就不让我们走!”洪伟一边,一边拿手去指周围的老百姓。周围的人,原本不话了,这些又炸了,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起来。 梁健听得头疼,可也依稀听到了一些事情。等他们重新安静下来后,梁健看向洪伟,问:“他们的是真的吗?” 洪伟辩解道:“我没有,不送他们的人去医院,只是让他们等等,医院那边已经派车来了,很快就会到的。” “胡!你之前跟我们是这么的吗?”有一人立即反驳道。梁健看了洪伟一眼,转头看向话的人,正是之前跟梁健过话的那个带头的百姓。梁健开口道:“他之前怎么的,你待会再告诉我,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先送这几个受伤的人去医院。”着,他又转头去问洪伟:“医院的车什么时候到?” 洪伟迟疑了起来,吞吞吐吐地回答:“不是很清楚,大概……大概还要一个时。” 梁健也不想跟他计较,为什么他刚开始很快就到则变成了一个时。他看向那位带头百姓,:“这样,我们也不等救护车了。你们扶他们上车,送他们去医院。” 一听梁健这话,他们原本愤怒的神情也平静了下来,立马扶着那三个伤员分别坐进了两辆车内,一个伤得是腿,只能是半躺在后座,另外两个稍微好些。 派了司机送他们离开后,梁健叫了洪伟到一边,问他:“之前为什么不派车送他们去医院?” 洪伟道:“之前送那个受伤的干警,已经走了一辆车,现在又走了两辆车,现在只剩下三辆车和一辆消防车,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坐?怎么撤离?我之前只是让他们多等一会,他们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伤,只不过是骨折,多等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倒好,一来就派车给他们送走了!这车子一来一回,得好几个时呢!这中间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梁健没有插话,静静地等着他发牢骚,抱怨。等他停下,梁健问他:“完了吗?”洪伟偏过头,不理他。梁健笑了笑,道:“你考虑得,是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的雨,让一个伤员在雨里面等一个多时,合适吗?再,按照你的法,那要是这一个多时里面发生点什么情况呢?带着几个伤员,又是晚上,我们总归会有很多不方便!而且,现在非常时刻,老百姓本来就对政府有意见,你这么一来,他们的意见会更大,到时候万一再来个**,你怎么处理?” 洪伟一直不话,也不看梁健。梁健叹了一声,缓了语气,:“行了,人既然已经送走了,多的我也不了。我出来,是有件事情,要跟大家一下。你去把人都召集过来。” 洪伟只能去召集人,但召集来的都是那批政府人员,那些老百姓正准备离开,洪伟也没喊他们。梁健看到,忙让沈连清去喊住他们。等他们过来,梁健:“刚才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够妥当,在这里,我跟你们道歉了。”梁健完,就给他们鞠了个躬。那些老百姓看到梁健这样,神色也都好了些。那个带头的老百姓开口道:“梁记,你人不错,现在人也已经送去医院了,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梁健接话:“谢谢!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帮个忙,不知道行不行?”带头的老百姓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同伴,然后回答:“你,能帮的,自然没问题。” “谢谢!”梁健忙道,然后将他决定将谷口堵起来的计划了出来。一出口,洪伟先反对,:“这样太危险了,而且靠我们这么几个人,没有专业的工具,也没办法把这谷口给堵起来啊!要知道这青龙潭现在水位这么高,泄洪的时候,水流的冲击力肯定很大,我们这么点人,挡不住的!” 梁健看了洪伟一眼,:“我已经联系区政府那边,让他们派人手过来了。而且,青龙潭泄洪,不会一下子开多个闸口,会慢慢来的。最关键的是,据目前的状况来,这已经是唯一一个办法了。” 有老百姓问:“那里面那些地啊什么的,是不是都得没了呀?” 梁健:“这只是暂时的,等雨停了后,我们会立即疏通河道,将这个问题解决掉,恢复原状的。” “这雨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地里的那些东西,泡上个几的,还不都得泡没用了啊!”有人道。他刚完,这带头百姓就转头瞪了他一眼,道:“这青龙潭要是真塌了,命都要保不住,你还惦记着你地里那一丁点的东西!这能救你命不成?” 被他这么一抢白,话的人低了头不话了。梁健知道,在场的百姓,恐怕不少人心里都惦记着自家地上的那些东西,毕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谁不心疼。梁健想了下,:“你们放心,你们的损失,政府会考虑给予一定补偿的……” 梁健话还没完,旁边的洪伟拉了拉他,轻声道:“这种话不好随便的,这次水灾情况这么严重,这一个赔了,个个都要赔,政府里哪有那么多钱!” 梁健没理他,继续道:“大家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众人摇头,洪伟则是带着一种你就等着后悔的眼神,看了梁健一会,转头到一边去了。梁健见众人都没意见了,就:“那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堵。” 怎么堵,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谷口的地方,正好是柏油马路,他们没有专业的机器,打桩很难。一群人商量了十几分钟后,商量了一个都觉得还算可行的方案后,都各自忙去了。老百姓都开始往家奔,去拿麻布袋,蛇皮袋,铁锹等工具,梁健让两个干部开了两辆车跟着他们去,方便搬东西。 他们住的地方,都离这里不远,没多久,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来了,队伍中多了好几辆拖拉机,还有不少妇女也跟着来了。梁健看了,忙问:“女人怎么来了?” 那个带头的笑道:“梁记,你可别看这些个农村妇女,干这种体力活,不定比你这个大男人还要行!” 对于梁健来,从的教育,女人和孩子,在这种危急时刻,是应该保护的对象。但这带头的得也不错,论起干体力活,梁健可能还真干不过这些农村妇女。此刻时间紧张,梁健也就随他们去了。 一堆人,挖泥的挖泥,装袋的装袋,拖拉机duangduangduang地轰鸣着,一趟趟地来回拉着。一群人忙得热火朝,很快,谷口处,就堆起了一人高的墙。正忙着的时候,区政府派过来的人到了。他们来了不少人,还开了一辆军用卡车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有了这部分加入,工作进度又快了不少,很快,这堵墙就垒起了近三米高,再往上,没有一些专业工具,只靠人工,就比较困难了。 梁健他们暂时停了下来。邓大为站在梁健边上,两人一起审视着这堵墙,墙高三米左右,厚也有一米左右。邓大为问梁健:“记,你觉得这墙挡得住吗?” 青龙潭到谷口距离也有两千米左右,但这是公路的长度,水不沿着公路走,要短很多。这泄洪的时候,水从闸口冲出来,冲到这里,能有多大力,梁健算不清楚。他犹豫了一下,回答:“希望能挡得住!” 话是如此,两人脸上都有掩不住的忧色。洪伟走了过来,问:“墙已经搭好了,这周围我也带人走过一遍了,该堵的都堵了,里面是不是该泄洪了?” 梁健抬头看了看,此刻已经是漆黑一片,灯光下的幕,雨点兜头盖脸地砸下来,让人心生压迫感。梁健想,该来的总要来。再等下去,只会让青龙潭的情况更加危急。他转头对邓大为:“打电话给李站长,让他开始准备!” 邓大为深深看了一眼梁健,点头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泄洪是在三十分钟后开始的,这三十分钟,梁健他们等得十分煎熬。当轰隆隆的水声从山谷里传来的时候,梁健反而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是驴还是马,终于还是要揭晓了。 第一波水冲到谷口的时候,是听到水声后的三分钟左右。水流轰地一声撞在那堵墙上,梁健他们站在远处,都感觉到了震动感。 这震动感还没结束,第二波水就撞了上来。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好,那边塌了!” 梁健闻声看去,塌的不是那堵墙,是离谷口不远处的一处河道。电筒照过去,白色的水花喷出来有近米高,有百姓想过去重新堵上,梁健忙大喊:“别过去!危险!” 那百姓听到声音,倒也不固执,立马停了下来。这时,有一道轻微的呲声在黑夜里响了起来。 邓大为问:“什么声音?” 本来自≈ap;ap;#:///( ) 886如何选择 呲地声音越来越响,手电的灯光,扫来扫去,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忽然,有人:“会不会是哪里漏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的光都瞬间集中到了那堵墙上,很快,光芒都集中到了一处,一束水流正从一个泥袋的缝隙中挤出来,位置不高,因为现在山谷里面的水还不多,但,还在增加。 墙的后面,水流不断地砰砰地撞在墙上,那声音,就好像是宁州那条松塘江里的潮水拍打河提的声音。 有消防员上前去检查了呲水的地方后,回来汇报:“没什么问题,不用管它。”梁健放了心。 目光扫过周围的那些人,包括跟着梁健来的干警,消防员还有政府同事,和那些自发过来帮忙的老百姓,梁健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心情略松后,疲惫就跟着上来了。梁健握了握被水泡得有些麻木的手,道:“既然现在情况还算稳定,那女同志就先回去休息。至于其他的人,再坚持一下。” 众人同意,送走了女同志后,梁健又让沈连清和邓大为将目前在场的人,进行排班,轮流巡查那堵墙还有附近的一些情况。至于其他人,都暂时到帐篷里休息。之前,区里过来增援的那部分人,带了两个大的军用帐篷过来,倒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邓大为安排梁健等几个政府干部,还有那些老百姓是第一班休息。梁健也不跟他客气,这操心了一,他实在已经累得不行了。进了帐篷,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是拿了些装满泥的蛇皮袋在地上堆了两层,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一直泡在水里了。蛇皮袋上面,堆了些工具。沈连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简易折叠椅,拉了开来,请梁健坐。旁边不少的老百姓,还有几个年长的,看着估计怎么也有五十多岁了。梁健哪好意思坐,让沈连清拿去给那几个年长的。谁料,那几个人咧嘴一笑,:“梁记,你就坐。你们城里人,可比不得我们乡下人。这种情况,我们坚持得住,你们可不一定!” 被他们这么一,梁健也就不推脱了,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往上面一坐,一靠,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雨声,话声,渐渐的,似乎都没了。 可,似乎这才闭上眼,就被叫醒了。叫他的是沈连清。梁健困难地睁开酸胀的眼睛,揉了揉,开口问:“怎么了?” 沈连清:“李站长的电话。邓局长,让你接。”梁健一转头,邓大为正站在边上,神色凝重。梁健心里一凛,顿时瞌睡也没了。拿过电话,立马就放到了耳边,问:“我是梁健,李站长,怎么了?” 电话那头,李站长的声音中透着焦急:“梁记,这边的闸口撑不住了,我必须要再开两个闸口泄洪才行。” 梁健初一听,觉得没什么,正要好,心里忽然一突,他问李站长:“四个闸口的话,水流量是多大?” 李站长报了一个数字,梁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可这并不是他的强项,他叫了邓大为,走到角落里,告诉他:“李站长,要再多开两个闸口泄洪,你觉得,我们这堵墙撑得住吗?”完,他又把李站长告诉他的流量告诉了他。 邓大为想了很长一会,出了两个字:“危险!” 梁健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梁健考虑一会,问李站长:“那两个闸口还能坚持多久?”李站长回答:“保守估计,四十分钟左右。现在大坝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地方开始渗水了,水量不大,但明内部结构已经开始松散了,如果再不能快速缓解压力,很可能出问题。” “行,我知道了,你给我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我们再联系。”梁健完,就挂断电话。他看向邓大为,:“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加固。” 邓大为皱着眉,回答:“我们条件不足,又是柏油路,就算两边能打木桩,这五米宽的柏油马路上可是没办法打桩啊!” 梁健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柏油马路确实不能打桩,但难道就因为不能打桩,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吗?四个闸口同时泄洪,这水流的冲击力,就算有半个山谷的缓冲,但这堵墙,同样有可能会挡不住。一旦挡不住,这一山谷的水全部冲出来,那损失就无法估计了。而且,一旦这里失守,就没有地方可以再守了。就算到时候青龙潭大坝保住了,可是这损失……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他走了出去,连雨衣都没穿,直接走进了雨里。沈连清连忙跟了上来,拿着雨衣,披在了他身上。“记,你要去哪里?”沈连清问。 梁健回答:“我去周围看看,你不用跟过来。” “我还是陪着你,这么大的雨,又这么黑,不安全。”沈连清道。梁健听了,也就让他跟着了。 两人走下柏油马路,走到了一旁的田里,田里的水已经到膝盖了。走了大约没多远,沈连清拉住了他,:“再往前,就是河了。” 梁健那手电筒扫了扫,除了一片水面,什么都看不到。梁健:“我们往山边走走。”两人一起往山边走,快靠近的时候,这田里,走起来就不是顺畅了,总能踢到些东西。忽然,梁健又提到一样东西,很硬,是个大石头。梁健弯腰去被撞疼的腿,忽然脑中一亮,口中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我有办法了!” 沈连清忙问:“什么办法?” 梁健:“这附近这种大石头多吗?” 沈连清想了一下,:“看是看到过一些,但现在这里水这么深,也没办法找啊!”这倒也是一个问题。但此刻,已经没其他的办法了。他们条件艰苦,只能就地取材。他立马回到了路上,叫来邓大为,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了。邓大为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但是这墙这么高,不是几块石头就能顶得住的!” “几块顶不住,就几十块!几十块顶不住,就几百块!”梁健道。邓大为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那就开工!” 梁健点头,立即和邓大为一起,将人全部都叫了起来,将情况简单的了一下后,大家也都没什么怨言,立马就都动了起来。 就像沈连清的那样,这周围积水都很深了,找石头,搬石头,都不是容易的事,幸好人还算多,七七八八加一起,也有将近七八十个人。所谓,人多力量大,二十分钟后,倒也真找了不少大石头,一个个地垒在了那堵泥墙后面。刚开始,他们想再垒一堵墙。被梁健拦住了,二十分钟,想垒一堵七八米宽,三米高的石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找石头,搬石头都需要消耗很多的时间。他让他们把石头像沙堆一样,从中间开始堆,先把主要的受力面顶住, 石头堆到两米高左右,沈连清的电话响了,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接起,李站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梁记,我要准备开闸了!” 梁健深吸一口气,:“开。” 挂断电话后,梁健立马就让所有人往两边的山上退,万一这里挡不住,在高的地方总归好些。 梁健则和邓大为在两个消防人员的陪同下,爬上了那堵三米高的墙,墙后,水深已经有一米左右了。 隆隆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梁健知道,这是另外两个闸口也开了。邓大为看向梁健,:“我们也上山。只要撑住了前面那几下的冲击,基本就没事了。” 梁健叹了一声。:“听由命!我们尽力了!” 完,四个人就下了那堵泥墙,然后连爬带拽的上了山,和其他的人汇合到了一处。 水流过来的声音,就像是海潮过来的声音一样,宏大无比,梁健的心随着声音的靠近,提到了喉咙口。 直到砰地一声巨响,炸响在耳边,他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可终究还是被他压了下去,不知道是谁尖声喊了起来:“挡住了!挡住了!” 梁健顿时心里一松,可这心还没落地,又是砰地一声巨响,梁健感觉脚下的山都在颤抖。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吗?梁健想。 这念头还没在脑海里散去,又有人喊了起来:“不好了,有个地方塌了!” 梁健的心顿时又一下子提了上去。邓大为就站在他边上,梁健转头看他,他和他一样,同样紧张。 梁健忍不住,挤到了那个喊话的人旁边,问:“哪里塌了?”那人手一晃,电筒的光就落到了一个地方,是在对面的靠着山边的一处地方,塌了一个缺口,但缺口不是很大,现在下去堵的话,应该能堵上。 梁健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堵。洪水还在持续拍打着那堵泥墙,时间不多,容不得梁健犹豫。 梁健心一狠,牙一咬,想,豁出去了。他转头对着众人喊道:“现在有一个地方塌了,缺口不大,但是如果不管它的话,很可能越来越大,最后挡不住。有谁愿意跟我一起下去把这个缺口堵上?” 最先站出来的是那几个消防队员,然后是几个干警。忽然,不知道哪个老百姓喊了一声:“妈的,怂什么怂!人家记都敢下去,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生!” 虽然这句话,有点将梁健贬低的意思,但此刻听来,却是很亲切。一时间,那些老百姓都喊了起来。 梁健一笑,看来关键时刻,还都是靠得住的。他带头第一个走了下去。刚走到下面,邓大为在旁边一看,凑到梁健耳边,了一句:“洪伟没下来,还有两个市府一起过来的同志也没下来。” 梁健没话。恐惧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只不过有些人选择了战胜,有些人选择了逃避。只是从人的角度上,梁健不想去责怪洪伟和那两个同志,他们爱惜他们自己的生命,没有错。 本来自≈ap;ap;#:///( ) 887死亡阴影 角落里,泥墙塌了大约一米宽,两米高的面积。洪水从里面滚滚涌出。梁健第一个冲了进去,冰冷的水,从头浇下去,竟有种,在冬赤着身子跳入了河水里的感觉,让梁健直想打冷颤。他咬牙站到了泥墙下,用身体抵住了剩下的那一米高有些摇摇欲坠的墙体。后面沈连清也跟着一头扎了进来,学着他,也跟着用身体顶了上来,后面的人立马也都跟了上来,那些被冲掉的泥袋,有些沙泥都流失得差不多了,有些还能用。有人拿着袋子重新旁边田里挖泥装袋,有些则是将还能用的泥袋搬上去,叠放好。水流很大,一头扎了进去,眼睛都睁不开,但这一两袋泥放上去,根本防不住,如果人不压着,很快就被冲下来。所以梁健和沈连清还有另外几个人,就负责站在那里顶着泥墙,扶着泥袋子,不让被冲走。没多久,梁健就觉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有人的灯光扫过这边,梁健看到旁边的沈连清,脸惨白的吓人。他吓了一跳,想喊话,可一张嘴,这水就灌了进来,差点一口气没跟上背过气去。咳嗽了一会,才总算喘过气来,这时,有几个人冲了过来,跟梁健他们换。梁健也不坚持,直接带着沈连清他们下去了。现在不是硬撑的时候,万一倒下了,反而倒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梁健他们下去,顾不上休息,稍微活动了下腿脚,让麻木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之后,立马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去装袋,搬土。 二十来分钟后,总算是将这个缺口给堵上了。可这里刚堵上,另一边,又砰地一声,塌了一块,这洪水又从那里喷了出来。一群人又匆匆忙忙地去堵那里。他们走路,都是用跑的。肩上扛着一袋泥土的,湿的泥土很重,一袋子,估计有百来斤。梁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扛着这一百来斤,走路竟然还能走出生风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停,就靠着意念,一直在坚持着,竟然也能跟那些常干农活的老百姓一样,扛着百来斤的东西,脚步飞快地走着。 邓大为到底比他大些年纪,有些坚持不住了,脚下也有些飘了。放下袋子的时候,邓大为一边喘着气往回走,一边对梁健喊道:“这样不是回事啊!如果一直这样不停地补完这里补那里,不用到明早上,我们这些个人都会坚持不住的!我们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梁健也想想其他的办法,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幸好消防车有手电筒,后来来的那部分支援人员又带了不少防水电筒过来,老百姓也有带头灯的,倒也还算有点亮。可这雨这么大,周围又都是汪洋一片,靠几个电筒能做什么。 梁健愁眉不展,看着这些拼了命在奔波的人,特别是那些老百姓,他们可都是自愿来帮他们的。如果这堵墙保不住,如果这些人有个什么意外……梁健不敢想下去,就算到时候上面不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他作为市委记,他觉得他对每个永州百姓,都有责任。这一次长清区的水灾,闫国强等这一干长清区的干部有责任,梁健自己也有责任,明他平时对各个区县的关心程度不够。 梁健正想着,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不好,这里又要塌了!” 梁健心里一惊,转头拿手电筒往泥墙那里照过去,却发现,塌的不是泥墙,而是一边的山体。当初因为要建这条公路,两边的山体都是开凿过的,这连续几场大雨,使得山体结构逐渐松散,就有了接二连三的山体塌方事件。 朦胧的光芒中,只见一片很大黑影,带着轰隆的响声,往着这泥墙处倾斜下来。黑影下,还有七八个人正站在那缺口下,用身体当墙,挡着洪水! “快跑!离开那里!快离开!”梁健几乎是下意识地,抓着手电筒,就往那边跑过去,嗓子里喊出的声音,尖锐地吓人,已经不像是他的了。恐惧在这一刻,像是死神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梁健的心脏,尖锐的手指扎进了他的心室中,窒息,疼痛。 对于站在泥墙边的那些人来,那就在耳边的水声,雨声,盖过了梁健的声音,也盖过了山体塌方的声音,洪水拍打在他们脸上,他们睁不开眼,也看不到头顶落下的死亡阴影。梁健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自由落体的速度。 砰地一声,水花溅出了好远,停在很远地方的车子上,都溅满了不少泥水,但又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那时候,梁健已经很近,只要再有两三米距离,他就能够到那些人了。可现实就是,他差了这两三米。一波洪水兜头冲出,直接砸到了梁健的身体上,原本前冲的身体,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砸过来的洪水很痛,摔在地上也很痛,可梁健感觉不到。他立马爬了起来,还没站起,就手脚并用地往那边跑了过去,像是疯了一般。 沈连清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想阻止他,可哪里追的上。 “危险,记!” 声音落下,梁健已经扑倒在那堆砸下来的东西上,双手不要了似的,死命地刨着。这时,沈连清也追了上来,他想拉梁健,拉了一下没拉起来,停顿了一下,红着眼眶,蹲了下来,跟着梁健一起,开始用手挖。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其他人。有人拿着铁锹,撬棍什么的,赶了过来,帮着一起挖。没一会,梁健忽然摸到了一只脚!他激动地大喊:“这里!在这里!”可是,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到底有多怕! 没人再敢拿工具挖,怕黑灯瞎火的伤到人,全部都改做了用手。很快,第一个人就挖了出来,他面朝下,双手张开,护着后面的几个人,梁健他们赶紧将他扶了出来,背到背上,送到帐篷里去。很快,其余的几个人都被送了出来。万幸,除了两个人昏迷不醒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只是受了轻伤。这两个人,一个是消防队员,还有一个是个农民,梁健记得他,他之前还跟他过话。他记得,之前在山上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要跟他一起下来堵缺口的就是他。 泪水还是忍不住,滚了出来,抹了还有!梁健一边抹着泪,一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失声,去安排人,将这些伤者立刻安排送医院。有两个是被保护在最里面的,只是受了点擦伤,他们不肯走,梁健只好让人给他做了紧急处理。 等人送走之后,梁健让沈连清打电话找到长清镇上的唯一一家医院院长,然后亲自嘱咐,务必要全力救治这些人,如果情况严重,不能处理,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以最快地速度送到市医院去。不管怎么样,梁健都要求这些人能够平安。 梁健挂断电话后,邓大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梁健,叹了一声,:“这是突发情况,不是记你的错。他们会没事的!”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泥墙那边怎么样了?” 邓大为回答:“刚才塌下来的东西,正好把那个缺口堵了。其实,刚才那几个人已经很幸运了,塌下来的东西里,有一块大石头,跟我们来的时候,塌在路口那块石头差不多大,这要是砸在了他们身上,估计就算是十个人,也活不下来!” 或许应该值得庆幸,可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吗?梁健想,如果青龙潭的情况,能够早一点汇报,就能够有足够充分的时间做准备,就不用这样的狼狈,这样的仓促,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再往前一点,如果一开始的时候,青龙潭就开始泄洪,那就不会发生今这样的局面,就不需要这么多无辜的人,在这里为了某一些人的错误,而用生命拼搏。 梁健恨,梁健怒,可再恨再怒,已经于事无补。什么惩罚,补偿,都得要以熬过今晚上,为前提。 泥墙那边太危险,虽然暂时已经堵住缺口,但另一边仍然存在随时会被冲垮的风险,可梁健已经不想再让这些人去拿生命冒险了。 梁健问沈连清:“现在几点了?” 沈连清回答:“十点刚过五分钟。” 离亮,还有起码七个时。七个时,对于有些人只是一场梦而已,对于梁健和这里的这么多人来,却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梁健问沈连清拿过手机,先翻出了钱江柳的号码,犹豫了一会,跳过了,然后找到了郎朋的电话,打了过去。 听郎朋的声音,显然还没睡。梁健开门见山:“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郎朋回答:“梁记尽管。” 梁健:“我要你现在,发动你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务必给我找起码三十个消防队员,或者干警也行,我现在在长清区青龙潭这边。” 梁健完,郎朋问:“情况很危急吗?” “是的。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伤送到医院去了。我需要专业的设备和人员,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帮我带过来,我这边快要顶不住了!”梁健的回答,让郎朋严肃起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的,我现在就去想办法。给我十分钟时间。” 虽然梁健是市委记,而郎朋只是永城区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听从上级命令是本分。但,现在的局势,其实在之前梁健第一次打电话给郎朋的时候,郎朋就应该已经清楚了,但他依然能够这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让梁健的感觉好了一些。 本来自≈ap;ap;#:///( ) 889小英来了 梁健听了一笑,:“确实,这好好的大坝怎么会塌就塌呢!所以,我们钱市长就这么放心,也怪我,没经验,大惊怪!” 钱市长的脸又抖了抖,但他依然忍了下来,陪着笑脸,道:“梁记这得哪里话,您这叫关心百姓,先下之忧而忧!” 梁健已经阴阳怪气了两句话了,这钱江柳脸皮厚,耐得住,可梁健却是不好意思也不想再去磕碜他了,他觉得没意思,这种人连生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在意他梁健的几句挤兑。 梁健淡淡道:“那既然钱市长来了,那这里就交给钱市长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完,不等钱市长回答,他立马又转头对旁边的邓大为道:“你去安排一下,这里的工作让新来的同志接手,他们也忙了一夜了,都累了,去休息。” 邓大为看了梁健一眼,点头应下。梁健又叫来郎朋,:“墙那边的细节问题,你跟钱市长他们沟通一下,然后把这边的工作都交给钱市长负责就行了。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郎朋有些愕然,但梁健这么了,他只好去跟钱市长交接。钱市长和郎朋,可不陌生,两人以前见过好几次。钱市长一看到他,就笑道:“今辛苦你了,谢谢你代替我及时带人过来增援。” 梁健还没走远,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那刻意重了一些的谢谢二字,梁健心里清楚,这钱江柳是记上郎朋了。梁健冷哼了一声,想,你记住了他,我记住了你。接下去,我们就看看,这永州市,到底谁的记性更好一些! 梁健真的回去了,他没去长清区,直接回了市里。刚上路没多久,坐在前排的沈连清估计有些想不通,转过头来,试探着问:“记,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梁健很累,靠在那里,眼睛都不想睁开,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声音:“你问。” 沈连清迟疑了一下,问:“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去了,把那里交给了钱市长?你不怕他抢功劳吗?” 梁健回答:“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沈连清哦了一声,转了回去,也不知道他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不过,梁健已经没心情去关注这个,沈连清刚转过头,他微微睁眼,朝窗外看了一眼,灰蒙蒙中,窗户上仍有雨水蜿蜒。 梁健想,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彻底的停下来呢。这是他最后的意识,醒来时,是在医院。他睁着眼睛,盯着雪白的花板,定了定神后,一转头,看到床边趴着一个身影,一头黑丝散在背后。是项瑾,她睡得正香。 梁健不忍吵醒她,但看着她藏在头发里那疲倦的面容,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触一触。他的手指才刚碰到她的头发,她就醒了,像是受了惊一般,一下子就弹了起来。口中还呓语着:“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妈,过了多久啦!”一边着,一边抬手去揉眼睛,想把眼睛里那散不去的倦意给揉走。 梁健看着,忽然很心疼。他抬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道:“是我。”梁健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吓到了她。可她依然被吓到了。愣在那里有一两秒时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然后才敢转过头看他,见他真的醒了,虽然脸色看着有些发白,但精神还好的样子,神色放松了一些。可眼眶忽然红了,她没哭,只是吸了吸鼻子,:“你吓到我了。” 梁健心生内疚,是他不好,在长清区一一夜,甚至都没想起给他打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他有想到给她打电话,可是想着很快就会到家,加上很累,就没打。可谁想到,这一闭眼,就到了医院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梁健轻声到。项瑾微微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没事就好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会,项瑾站了起来,:“你刚醒,肯定饿了,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粥!” 梁健点头。项瑾给他倒了杯水出去了。她刚出去不久,门又开了,梁健正喝水,放下杯子,头还转过去,就问:“怎么这么快?”他以为是项瑾。可回答他的不是项瑾:“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这声音,无比熟悉。梁健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这个人,看着她放下包,放下果篮,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看着他。她的目光,似乎很平静,又似乎不太平静。 可梁健心里不平静,很不平静。她来得这么突然,他毫无防备,不知所措。 “我弄错了。你怎……什么时候来的永州?”梁健本来想问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话到嘴边,他改了。她若想知道,总会知道。一个市委记抗洪回来,就昏迷进了医院,这是大新闻。 胡英坐在床边,回答:“我昨晚上到的。” 梁健忽然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转头看窗外,窗外的雨倒是已经停了,可梁健不知道,这是他回来的那一,还是第二了。他也不想问胡英。他顿了顿,问:“你一个人来的还是?” 胡英回答:“公差。” 完,两人就没了话。沉默让梁健难受,也让胡英最初的平静消失不见。梁健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可是,很多事情,他没有勇气问出口。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变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后,胡英站了起来,:“项瑾应该快回来了,我先走了。” 梁健听她完这句话,立即意识到,她可能早就到了这边,一直等着项瑾离开,才进来。她不想和项瑾撞面。 梁健没有留她,就想她的,项瑾应该快回来了。他也不想她和项瑾碰面。 胡英拿起包往外走,她的身材依旧很美好,可是,背影给人的已经和当初他初见她时不一样了。 梁健看着她走到门口,看着她的手握上门把手,就在他心底里另外一个自我咆哮着喊住她喊住她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她转过头来,目光对上他来不及躲避的目光,认真道:“不要这么拼,照顾好自己。” 然后,她没有给梁健任何话的机会,一把拉开门出去了。 项瑾回来的时候,梁健还在发呆。项瑾放下吃的,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果篮,一愣,问:“刚才有人来过了?” 梁健回神,笑笑:“同事,来了就走了。” 项瑾没有怀疑,动手将打包来的吃的,一一摆放好。她拿起碗和勺子,准备喂梁健,梁健笑着接了过来,:“没事,我自己来,又不是不能动。” 项瑾脸上微微红了一下。 吃的时候,梁健问项瑾:“我睡了多久?” 项瑾回答:“一一夜了。” 梁健惊了一下,果然是第二了。他有些担心沈连清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梁健问项瑾:“沈他们怎么样,你知道吗?” 项瑾道:“神秘他也感冒了,比较严重,估计正在挂水。至于其他人我不清楚。”梁健又问项瑾:“那五呢?” “他没事。”项瑾回答。曹操曹操就到,梁健刚到五,五就来了,带着梁母。梁母一进来,看到梁健醒了坐在那里,顿时大喜,嘴里喊道:“梁健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后面的五虽然没话,但神情也是显然一松。 梁母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下后,又道:“你爸爸知道你昏迷了,正往这里赶呢!” 梁健一愣,他有两个爸爸,但从梁母嘴巴里出来,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梁父,就:“爸不是要一个月才回来吗?” 梁母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是你唐爸爸。”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和梁父在梁健面前都改了称呼,在梁健面前称呼老唐的时候,都不再亲生爸爸,而是唐爸爸。 “他怎么也知道了?”梁健诧异地问道。项瑾代替梁母回答:“五担心你,正好他打电话来,就告诉他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他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梁健笑着道。五回答:“首长他正好来江中省办事。” 梁健听了就问他:“那他现在在哪了?” 五抬手看了下手表,回答:“大概还有半个时,就能到医院了。” 梁健一愣,想,这回答,还真够明确的。 果然,过了二十八钟后,老唐就出现了。他三个人来的,进门的时候,另外两个人留在了门外。 有段日子没看到老唐了,看到他进门,梁健第一感觉,他老了一些。他一进来,看到梁健醒了,原本神情上透出的那丝焦急,立马就没了。先跟项瑾和梁母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到梁健窗前,问:“人感觉怎么样?” 梁健回答:“还行。” 老唐笑了一下,:“这个市委记不好做?”梁健跟着笑了,点头是。老唐看了他一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没给我老唐丢脸!” 梁健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这时,项瑾挽着梁母,:“我们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他们走后,梁健看着老唐,问:“你怎么最近看着好像老了,怎么回事?事情很多?” 老唐挥挥手,:“人到了年纪,自然会老,这是定理。”他一边着,一边在边上坐了下来,坐定后,问:“怎么样?这个市委记做得还顺利吗?” 梁健回答:“还算行。” 老唐笑问:“是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点头:“有些问题,不过我能解决的。”老唐听到这话,就:“我相信你。好了,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就不多待了,去家里看看你妈,我就走了。” 梁健没想到老唐刚来就要走,忙道:“怎么这么快?不住一吗?妈妈她也很久没看到你了。” 老唐摇头,:“还有事情等着。等忙完了,再回来住。到时候,好好住段时间。” 本来自≈ap;ap;#:///( ) 890我想你了 老唐走后,病房里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最后来的是钱江柳和公安局长赵全德。请大家(@¥)两人各自带了秘,秘手里拎了不少东西。钱江柳一进来,就将一个红包塞到了项瑾的手里,道:“梁夫人,这一次梁记辛苦了,这是组织上让我带来的一点补偿。请您务必收下。” 干部生病,组织上会有一定表示,这倒是有例可循的,项瑾看了一眼梁健,见他没话,就收了下来。她转身给他们泡了茶后,就:“我去医生那里一下,你们聊。” 项瑾出去后,钱江柳和赵全德的秘也跟着出去了。梁健看向钱江柳二人,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就:“江柳同志要是有什么话想,就直。” 钱江柳笑了一下,:“梁记,不会还在生我气?” 梁健倒也没想到钱江柳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愣了一下,旋即道:“那江柳同志觉得,你做了什么事,是我需要生气的呢?” 钱江柳答不上了,这时,旁边的赵全德话:“梁记其实也不用怪钱市长,青龙潭重要,城外的水库也重要。都是生命和财产,应该没什么轻重?” 这赵全德,一直都不像是很会能会道的,没想到这一次出来的话,还挺有杀伤力,立马就给梁健头上扣了一个不的帽子。 梁健看了他一眼,回答:“生命都是一样的,确实没什么轻重,但任何一个事情,都有缓急。” 话毕,赵全德立马就想接话茬,梁健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抬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青龙潭最后也没什么问题,有些事我也不想再计较了。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之所以会这么严重,这其中的原因,我希望能够查清楚,该承担责任的承担责任,该引咎辞职的引咎辞职,总之,绝不姑息!” 钱江柳和赵全德一听这话,脸上都有些许变色,两人相视一眼后,钱江柳轻咳了一声,道:“这也是我想跟梁记的一件事情,这一次的事情虽然长清区那边的几位领导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后来的抗洪过程中,都表现良好,也可以算是将功补过了。我考虑,可不可以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从轻处罚?” 梁健刚醒没多久,一直在迎来送往,精神已经感觉有些疲惫,听到钱江柳为闫国强他们求情,心里便有些烦。但,钱江柳的,也有一些道理。 他抿着嘴,有好一会没话。半响,他才开口:“到底怎么处理,先放放再。对了,那几个受伤的同志情况怎么样?” 钱江柳回答:“一个同志伤得比较重,不过已经脱离危险,其余的几个受轻伤的,这几应该可以出院了。” 梁健点头:“补偿方面,要做好。” 钱江柳点头。到此,两人都没了话。没几秒,钱江柳和赵全德就站了起来,:“那梁记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我送送你们。”梁健作势要下床,钱江柳他们当然不会让他下来,梁健也不客气,就没下来,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们一走,项瑾就回来了。梁健跟项瑾要了手机,给沈连清打了电话,嘱咐了一些事情。然后问项瑾:“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项瑾回答:“我刚问了,今再观察一,没问题的话,明一早就可以出院了。”梁健却不想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医院里浪费时间,就:“要不今就出院,我感觉自己已经没问题了。” 项瑾嗔了他一眼,:“也不差这一了。你就安心待着。” 但,梁健放心不下那一堆事情,同时,心里也记挂着胡英。只是,项瑾固执起来,要比梁健固执得多,梁健只好听了他的,安心呆在了医院。傍晚的时候,沈连清来了,有些憔悴,但总体还可以。梁健问他,省宣传部的人下来,他知道吗? 沈连清回答:“今早上收到的消息,但是因为您还在医院,我想身体第一,就没通知你。” 昨晚上人就到了,沈连清作为市委记秘,就算梁健还在昏迷没醒,但沈连清也应该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而且,早上钱江柳来的时候,对这件事,也是一字未提。 梁健忽然想起常建,他今还没出现过。于是,就问沈连清:“常建呢?”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不清楚,应该是在忙着接待宣传部的人。” 梁健点头,:“那你联系一下他,让他过来一趟。” 沈连清出去打电话去了。常建来得倒是挺快的,半个时就到了。进门的时候,还喘着粗气,看来这一路赶得挺急。 梁健看他进来,就叫沈连清:“沈,给常秘长泡杯茶。” 常建有些惶恐,忙拦住沈连清,:“没事,我不渴。”然后又看向梁健,解释道:“记,不好意思,今一直没来看望你,实在是工作脱不开身。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带着人下来调研,您不在,省委的工作没人主持,我必须得陪着。” 梁健看着他,笑着:“我理解,辛苦你了这几。” 常建见梁健似乎没生气,松了口气,口中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梁健笑了一下,问:“这一次省委宣传部的人下来主要是调研什么,你清楚吗?” 常建听到这个,忙从放在一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拿起粗略地看了一遍,大概清楚了。 “行了,没其他事了,那你先回去。”梁健将文件放到了一边,看着常建道。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只是问了这么几句话,梁健不知道此刻常建心里是什么感觉。 常建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又问梁健:“那梁记,您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主持工作呢?”梁健回答:“还不清楚。” 常建哦了一声打算走,梁健看向沈连清,:“沈,你也一起回去。我这里有你嫂子,没事。” 沈连清点头,跟着常建一起走了。 夜里,项瑾睡在旁边的家属床上,梁健睡了一一夜,有些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窗外,不夜城上的空,看不到星星。 忽然,梁健的手机震了两下。梁健看了一眼项瑾,没醒。拿过手机一看,是胡英的短信,心忽然就砰砰跳了起来。他像是做坏事的孩,又看了一眼项瑾,确定她真的没醒后,才打开了短信。 “身体是革命的根本。不要太拼了,我会担心。” 她会担心,梁健的心里,蓦然就涌起了很大的欣喜。他忍着激动,轻轻给她回去了短信:“你还能关心我,我很开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手机很快再次震起,梁健迫不及待地打开:“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梁健回。 胡英问:“为什么?有心事?” 或许是鬼使神差,又或者是她的那一句我会担心,让他被情绪左右了理智,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回了信息:“想你了。” 短信发过去后,手机沉默了很久。沉默的过程中,随着时间的延长,梁健渐渐冷静下来后,便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可是这一丝后悔还没来得及扩大,就马上被胡英的回信给赶走了。 “很开心听到你这么。” 梁健想,既然不该的已经了,那索性就把一直不敢问的也问了。他问她:“那次在咖啡馆外来接你的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胡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希望是吗?” “我希望不是。”梁健回答。 手机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胡英才重新发来短信,她:“他是我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 虽然那一,他看到的,那个男人看她时的眼神,让他觉得,他对她的感情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朋友。但梁健愿意相信此刻胡英的。 朋友两个字,代表了很多。梁健很开心,真的是很开心。 “明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梁健问她。胡英回:“我明早上就得回宁州了。” 梁健一惊,不是来调研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失望。他顿了顿,回:“几点走,我去送你。” 胡英却:“八点。很早,你不要赶过来了,好好养着身体,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的。” 很快会再见吗?梁健愣了愣,难道她很快还会再来永州吗?胡英字里行间透出来的肯定,让梁建原本低落的情绪,回升了一些。他正要再回些什么,安静的病房却忽然响起项瑾略微沙哑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梁建一惊,忙放下了手机,转身回答:“睡多了,有些睡不着。” 项瑾稍微欠起了一点身体,目光穿过房间里的昏暗看着他,问:“那我陪你聊聊?” “不用,我再躺一会,应该也就睡着了。你这两辛苦了,赶紧睡。”梁建忙道。项瑾也没坚持,喝了口水,就又睡下了。 梁健重新拿出手机,看着胡英的短信,经过刚才项瑾这一打断,心情已然冷静了许多。他想了想,回:“好的。那一路顺风,到了宁州跟我一声。” “好的,你赶紧休息。”胡英回。 梁健看了一眼,没再回,将手机放回了旁边的桌上,然后转头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世界,慢慢闭上了眼睛。背后的昏暗中,项瑾轻轻翻了个身。 本来自≈ap;ap;#:///( ) 891又成英雄 第二,梁健到单位的时候,胡英已经走了有两个多时了。://梁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常建一起跟着过来了。 常建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的办公桌背后后,站在那里,问:“记,你来之前长清区的区委记闫国强打过电话来问我,您什么时候过来上班,他好像想见你。” 梁健一听,想,这闫国强速度倒是蛮快的。他今才刚出院,他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想起了,昨钱江柳在病房里的那几句话。梁健想了一下,:“如果他电话再打来问,就告诉他,青龙潭的事情没有彻底处理好之前,不用来向我汇报。” 不过,常建的话,提醒了梁健,这一次青龙潭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姑息只能养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梁健也想到了,昨钱江柳在病房里的话,闫国强他们毕竟在整个抗洪过程中,表现尚可。 梁健考虑了一会,打电话让沈连清将纪中全叫了过来。纪中全一进来,门一关,人一坐,梁健就问道:“中全同志,你对闫国强这个人了解怎么样?” 纪中全愣了一下,问:“记是问那个长清区区委记闫国强?” 梁健点头。纪中全想了一会,回答:“记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官话。” 梁健笑了一下,想这个纪中全还有点冷幽默,他回答:“自然是真话。在我面前,官话用不到。” 纪中全点头,然后道:“真话就是,我那边关于闫国强这个人的举报信很多,叠起来估计有一把尺那么厚。” 梁健一听,眉头一皱,问:“既然举报的人这么多,那纪委对这个人有过调查了吗?”纪中全点头,:“有调查过,不过并没有深挖。” 梁健虽然不曾呆过纪委,但纪委那一套也知道一些,不深挖的原因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牵涉很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纪委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以免打草惊蛇。梁健看着纪中全,手指轻轻磕在沙发的皮扶手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半响,他问:“什么时候才能挖?” 纪中全想了一下,回答:“还得等。” 等,等多久?这是一个很不好掌控的时间长度。有可能下一秒就不用等了,也有可能等上一年两年,甚至或许梁健一个任期满的时候,都未必能等到。梁健觉得纪中全能等,他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既然纪中全觉得还没有到深挖的时机,那他就给他创造这个时机。 梁健在心底琢磨了良久,才开口道:“这一次我去长清区,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当初青龙潭大坝还在建设的时候,其中是有猫腻的。这件事情,你这段时间加紧去查一下,最好弄清楚,到底大坝哪些地方的工程是没有按照当初那个标准来的。青龙潭大坝干系甚大,不能马虎。” 纪中全回答:“我知道了。回去我就立刻安排。” 梁健点点头,然后又道:“另外,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顺带仔细查一下长清区整个班子,我觉得长清区的班子问题比较大。这一次青龙潭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往上汇报,要不是后来闫国强自己走漏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纪中全点头表示记下了。两人又稍微聊了几句后,纪中全就回去了。他回去不久,就到了吃饭时间。梁健想了想,决定让沈连清带着他去看看那几个还在住院的伤病员。 没想到,两人到了医院,正巧碰到了也一起来看伤员的郎朋。正好梁健也没吃饭,郎朋也还没吃,两人便约了一起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先是聊着以前,都是感触良多。一会后,不知是谁先提到了如今永州的情况,忽然间,郎朋就了一句:“梁记,你这记压力挺大。”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是的。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想得也比以前要多得多。” 郎朋耸了下肩,:“你知道霍海霍叔,他是为什么不干的吗?”梁健一怔,之前碰到霍海的时候,也没听他起什么,只是自己累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缘故。他问郎朋:“为什么?” 郎朋回答:“我也是听来的,我随口,记你随便听听就行,别当真。”梁健笑着点了点头。至于真的当真不当真,那要看郎朋些什么了。 郎朋,高成汉走了之后,钱江柳代理市长,老记虽然还在位,但可能因为他年纪大了,顾不上那么多了,所以就管得也少了,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钱江柳把他的人一个个都拨拉到了比较重要的岗位上。霍叔因为人比较耿直,有些看不惯钱江柳,又一次会议上两人吵了几句后,霍叔就到处遭到这个钱江柳的排挤,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钱江柳愣是给霍叔扣了个黑锅在头上,霍叔一气之下,就辞职了。 这些,梁健倒是从来也没听到过。不过梁健和霍海之间的关系,也没多少人知道。 “记,你要心钱江柳,这个人不简单!”郎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梁健知道,郎朋虽然一口一个记,但心底里还是将他当朋友的。否则,这话可能就不会出口了。梁健回答:“好的,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吃饱喝足后,各自离开,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岗位。 回去没多久,陈玉婷来了。梁健正犯困,想眯一会,来了人,只好作罢。陈玉婷在对面坐下,开口问:“记,你有没有上?” “怎么了?”梁健一边问,一边打开电脑,准备上去看一下新闻。陈玉婷笑着回答,:“记你成大名人了!” 梁健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陈玉婷,你在青龙潭那边亲自参与抗洪抢险的事情,被人放到了上,还有几张照片呢。目前为止,评论里基本上都是正面的声音…… 梁健听陈玉婷着,虽然这种事情迟早会传到上,但照片一却是让梁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雨那么大,情况又这么紧急,竟然还有人能顾得上拍照片。 梁健想着的时候,电脑已经开了。梁健正要上去找相关信息,旁边的陈玉婷提醒到:“这个事情已经上了那几个大的门户站了。随便点一个,就能找到。”梁健听她的,随便点开了一个门户站,很快就在旁边的轮播图片新闻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一张侧脸图,就在那个山谷口拍的,背后就是那个巨大的石头,那时候泥墙还没搭建起来,还比较亮,应该是他们刚去没多久的时候。 图片有不少,梁健一一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白的照片,还有几张晚上的,但是因为太黑,分辨不太清楚。但梁健还是能从一片昏暗中找到自己的那个身影。 梁健还看了一下下面的文章,写得很简单,也没多少夸张的东西,看文笔,不像是一个经常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写得。梁健想,这个人会是谁?但是,当时现场不少人,现在几乎人人都有手机,一下子还真找不出来。 这时,对面的陈玉婷忽然笑道:“记,这下你又成英雄了!”梁健回过神,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收了回来,苦笑着道:“哪里是什么英雄,职责所在而已。对了,知道这是谁发上去的吗?” 陈玉婷回答:“找是能找出来,但是我觉得不必去找这个人。这是一篇对我们政府形象有益无害的文章,同时也是内容完全属实的文章。既然他愿意发,我觉得还是随他。” 梁健听后,考虑一下,:“那就听你的。不过,评论方面你还是得要稍微留点心,在尽量不干涉的情况下,掌控住大体方向,不要被有些唯恐下不乱的人给利用了。” 陈玉婷点头。 完这件事,陈玉婷又开始汇报关于前两省委宣传部下来调研的事情。相关文件,早上常建已经交给梁健了,不过梁健还没有全部看完。陈玉婷汇报得比较详细,梁健听完后,也基本掌握了情况,嘱咐了几句后,陈玉婷就离开了。她走后,梁健忍不住好奇,又去看刚才那条新闻,翻到最下面的评论部分,细细看了起来。 评论里有好有坏,这不稀奇。不过让梁健欣慰的是,正面的声音比负面的要多很多。看着看着,梁健忽然想起这篇文章里,主角是他,其他人却是忽略了。想到这个,梁健立马就将沈连清叫了进来,让他尽快写一篇通稿出来,尽量真实的讲述一下整一个抗洪救灾的过程,重点突出那些自愿帮忙和冒雨送吃的老百姓,还有那些为了抗洪而坚持奋斗的同志们,尤其是那几个受伤的。 关于那几个受伤的人,相对应的嘉奖也应该发放下去,包括那三个农民。梁健想到这一点,又立即联系了常建,让他去负责督办。 沈连清的稿子写得蛮快,第二一早就交到了梁健的桌上。梁健看他有些疲惫的神色,问他:“昨熬得很晚?” 沈连清回答:“还好。不算晚。” “接下去也没什么事情,你去办公室,把门锁上补个觉,一个半时后我叫你。”梁健一边,一边低头去看他写得那篇稿子。 沈连清有些惶恐,忙替自己辩解:“记,我真的没事。不用补觉的。” 梁健没抬头,道:“黑眼圈都快比得上熊猫的了。好了,我没怪你。去睡,记得把门锁好,免得有人进去看到对你不好。” 见梁健如此,沈连清也不再逞强,点头了一句:“那我出去了。”然后,转身出去了。沈连清虽然话不多,偶尔还有些呆,但梁健最喜欢的一点是,他有坚持,但不会因为某些客套虚伪的东西和你坚持。 本来自≈ap;ap;#:///( ) 892小人捅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办公室里,梁健将沈连清的稿子细细看了一遍后,把几处需要改的地方,都一一用红笔圈了出来。请大家(#¥)做完这工作,梁健正考虑,这份稿子是直接给宣传部让他们负责修改然后发布到上呢,还是先还给沈连清让他修改好了之后再给宣传部,忽然,手机响了。梁健回过神,拿过手机一看,是康丽的电话。看到康丽的名字,梁健立马就想起了东陵县的事情,顺带着也想起了阿强重工那块地的事情。这几忙着水患的问题,都把这两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梁健接起电话,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谈到正题。康丽问梁健:“最近那个欧阳,你们有联系吗?” 梁健听了这话,一怔,心想,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忙问:“没有。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康丽:“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欧阳这个人,打电话过去,不是秘接就是打不通。我有点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梁健想了一下,:“那这样,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好的。”康丽回答:“项目的事情基本就确定了,只要欧阳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进入程序了。” 梁健心里微喜,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落地,那么对于东陵县的发展来,也是一件好事。挂断电话后,梁健找到欧阳的那张名片,正要拨电话过去,想了想却又犹豫了。他从手机里找出霍海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 过了好长一会,霍海才接起电话。霍海:“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怎么了?”梁健一听,忙:“那你先开会,等你开完我们再。” 霍海道:“没事。该讲的都讲了,剩下的让秘去弄就行了。对了,你这几可是又红了呀!” 梁健笑了笑,:“你也知道啦!” 霍海跟着笑道:“上铺盖地的都是你的照片,能不知道嘛!你可不知道,就山庄里面的员工,有几个就是那边附近的,把你得不要太好!” “其实,没他们的那么夸张,我一个人成得了什么事,都是大家的功劳!”梁健道。霍海则:“其实你不用谦虚。你想想,这中国这么多当官的,像你这么拼命的,我估计没几个!我还听,你为此还住了两医院,人还好?” “没事,就是累了点,加上淋了雨有点感冒!已经没问题了!”梁健笑着道。 霍海:“那就好。工作虽然重要,身体更加重要。” “嗯。我知道。”梁健:“对了,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你问。”霍海。梁健就将康丽得情况跟霍海了,霍海和他关系不错,梁健也不用拐弯抹角,直接问:“是不是欧阳有其他的想法了?” 霍海回答:“这个事情,上次我介绍你们认识之后,就没再过问了,所以不太清楚。要不,我待会去问问,正好他今就在山庄。” 对于霍海的建议,梁健想了想,然后:“你也别正面问,探探口风就行。” 霍海应了下来。完这个事情,梁健又聊了一些别的,着,着,梁健忽然就想起了前一和郎朋吃饭时,起的那些事情。梁健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霍海。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问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霍海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了,又何必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挂了电话后,梁健转头看到桌上那份稿子,想反正这也不急于这一两个时,就等沈连清醒了再弄。现在比较要紧的,还是先问问阿强重工的事情怎么样了。从他去长清区,到今,已经有好几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给国土局的王局长打了电话,两人电话里沟通了一下,进展不大,阿强重工那边还是咬着那块地不放。不过,这几的大雨,倒是给梁健帮了一个忙。阿强重工现在的厂房,因为已经比较老旧了,可能是维护修缮工作没有到位,前两大雨的时候,厂房也跟着下雨。外面暴雨,里面到中雨,不少机器都进水了,损失也比较大,有好几条线都停止生产了。所以,现在阿强重工里面的中高层压力都很大,包括那个杨经理。 至于关于为什么那个杨经理这么‘青睐’那块地的缘故,王局长至今也没弄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应该跟阿强重工的内部矛盾有关系。 除此之外,王局长还,前的时候,钱市长找他谈过话,虽然没有明,但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就是他想帮阿强重工,让王局长给点面子。王局长也是固执的人,虽然没有明言拒绝,不过话还是得挺硬的,估计他钱市长气得不轻。 如今不比高市长走了但梁健还没来的那段青黄不接的日子,那时候他钱市长在永州市几乎是一手遮的局面,是他权力最巅峰的时期。但如今,多了个梁健,钱市长不笨,自然也不敢太张狂。 梁健听完王局长的汇报后,靠在椅子里想了很久,他觉得,刚才王局长的,这一次的暴雨让阿强重工有些焦头烂额,这一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既然杨经理不肯松口,那么其他的人呢。阿强集团,杨经理可不是最高掌权人,背后还有个首富呢。或许,换条路走走,就能走得通了。 梁健心里顿时有了打算,这个首富之前他在接触阿强集团这个企业的时候,也有过了解,虽然很少现身公共场合,极少现身,但梁健对他也不算是陌生。原来在江中省的时候,也曾见到过一次。 一个半时没到,沈连清就醒了。他进来的时候,梁健将稿子给了他,跟他讲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后,又把想办法联系上那个首富的任务也交给了他。 首富的名声在永州可是很大。沈连清虽然没见过,但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听到过不少次。他听到梁健要找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记,你找他,是为了那块地的事吗?” 梁健点头。沈连清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听,他现在年纪大了,阿强集团的事情已经不插手了。” 这话倒是第一次听到。梁健皱了下眉,心里考虑了一会后,:“先联系上再。阿强集团这么一个大企业,我想他还没有洒脱到不要就不要了程度。对了,联系上了,转给我,我来跟他谈。” “好的。另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沈连清问。 梁健摇头表示没有了。沈连清就出去了。他走后没多久,霍海的电话来了。梁健接了起来,霍海在电话那头:“我刚才去探了探,他,还在考虑中。” 梁健皱了下眉,这回答,似乎有些不太乐观啊。这件事,从最开始的沟通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考虑的时间,似乎有点久了。梁健问霍海:“你知道大概还要考虑多久吗?” 霍海犹豫了一下,回答:“我认为,可能有些变故。我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梁健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当初的欧阳对于这个项目的事情,虽然称不上十分热切,但表现得还是很有兴趣的。可到了现在,一切具备就差他的东风起航了,他竟然是不准备放心上了。 梁健很是郁闷,跟霍海的电话挂了之后,他靠在那里想,该怎么跟康丽。这个项目,当初可以是他找的康丽,欧阳也是他牵线搭的桥,康丽一直在很认真的对待,如果这个时候,跟他欧阳不靠谱,估计康丽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毕竟如果欧阳不加入,康丽对这个项目的计划就需要发生很大的改动,首先资金,就是一个问题。 但这件事,总要告诉康丽,而且越早越好。梁健只好给康丽打了电话,将霍海的话,尽量委婉的了一下。 康丽听后没什么,只是她那边会再尝试跟欧阳联系一下,如果还是联系不上,那么项目只好先暂时搁置一下,等她重新做好项目计划后再。 梁健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两人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康丽打破沉默,问他:“我听,胡姐前两的时候,去永州了。你们见面了吗?” 提及胡英,梁健的心便跳了一下。正考虑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手机忽然提示有电话进来,梁健一看,是张强的电话,只好跟康丽道:“我有电话进来,先不了,回头再你联系。” “好的。”康丽完就挂了电话。梁健接通了张强的电话,开口道:“首长,你好。”对话那头,张强笑了一下,:“叫我首长,明你心情不错。来跟我,为什么心情不错。”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身体健康,合家平安,所以心情不错。” 张强问:“就这些?没其他的了?”梁健一愣,似乎出了点其他味道,但有点不敢确定,他犹豫了一下,回答:“还有的话,那就是长清水患有惊无险,虽然有人员受伤,但大家最终还是熬过来了,值得高兴。” 张强还是问:“还有其他的吗?” 刚才不敢确定的,这下确定了。梁健想了一下,水患的事情,他自觉自己做得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梁健只想到了那些报道。他试探着问:“记,是不是想问那些报道的事情?” 张强:“今一大早就有人跟省里反映,你恃功而骄,得意忘形,宣扬个人英雄主义,抢占他人功劳,只往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自≈ap;ap;#:///( ) 893机场情况 张强的一番话,一个接一个的帽子,不断地砸在梁健的脑袋上,砸得他有些头晕目眩,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苦笑了一下,问:“是因为那篇新闻稿?”梁健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倒也没有很忐忑。张强的话虽然听着严重,但是梁健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打这个电话过来了。 张强:“有几张照片拍得不错。”梁健道:“您就别打趣我了,这都有人告状告到您那去了。” 张强笑了一声,:“这明,你这次表现不错,有些人开始担心了。” 梁健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能问这有些人是谁吗?” 张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你越得民心,越会伤害谁的利益?”梁健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其实,他本来心里就有点数,只不过想确定一下。 梁健问张强:“那省里打算怎么处理?”张强浑不介意地:“处理什么,这种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真的当回事来处理。不过,在有些领导心里,肯定是会留下坏印象了。我今打这个电话,是想提醒你一点,市委记虽然是一把手,但如果党和政之间关系紧张,也会有碍于工作的开展。所以,有些时候,该忍忍的还是要忍忍。” 梁健应下。完这些,张强一改刚才的严肃,笑着道:“不过,你这次的事情处理得不错。现在,上的民对你的呼声还挺高的,他们还给你取了个绰号,叫敢拼哥。大概意思是你,关键时刻,敢为百姓拼命。” 梁健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有些夸张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没有其他人的帮助,我也不可能成功的。而且,我想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做跟我一样的事情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切记,在这个社会里,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很的,众人的力量,百姓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张强道。 “恩,我会记在心里的。”梁健回答。张强时间不多,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梁健想张强一开始的那些‘大帽子’,虽然,现在省里面有张强在,他倒也不用太担心,有人作祟,但是,张强的任命到现在还没下来,而且上一次从项部长的口风中,听出似乎张强有可能外调,很可能是去北京。一旦张强一走,江中省的势力,势必将会重新洗牌。到时候,他在江中省也算是没了倚靠。虽然还有老唐在,但他并不想什么都去靠老唐。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完全靠自己来创造的梦,梁健也不例外。 如果,张强真的离开了江中省,那如果碰到今这种情况,可能就没这么好了。想到这里,梁健耸了耸肩,不管如何,现在张强还没走,他倒是还可以再‘嚣张’一段日子。 起‘嚣张’,梁健就想到了钱江柳,他最近可有些嚣张了。梁健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还真的得心着他。 不过,梁健这心才刚在心里发了芽,钱江柳那边又有了点新动静。这一,梁健接了一个电话,准备外出办点事,在楼下的时候,忽然碰到了王大仁。虽然和王大仁只见过一次,可他那形象实在是有些特点,所以梁健一看到他就认出了他,应该是一看到他身上那一身花衬衫和那条闪闪发光的金链子就认出了他。 梁健看到了他的同时,王大仁也看到了他,立马端着笑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上来握手:“梁记,你好。我是王大仁,钱市长的亲戚,您还记得吗?我们之前一起吃过饭的。” 对王大仁这个人,梁健也不上讨厌,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不通世故。他上来握手,梁健也大方地接住了,脸上笑道:“记得。你过来找钱市长啊!” 王大仁点头回答:“是的,想做个项目,来找钱市长帮忙出出主意。出来怕您笑话,我这个人从脑子就不太好使,不像钱市长,从就脑子好使,读什么的,永远都是第一个的!” 梁健笑了笑,没接他这个话茬。旁边沈连清恰到好处的插进话来,提醒梁健:“记,时间来不及了。” 王大仁一听,就忙让到一边,:“那您先忙,回头等您有空的时候,我再去办公室拜访您。” “好的。那再见。”梁健完,跟沈连清出去了,坐上了门口五已经开过来等着的车。刚才听着不觉得,此刻坐到车内后,一静下来,梁健忽然觉出些异样的味道。当初,之所以有那个饭局,无非是钱市长知道了东陵的那个项目,想让王大仁参与进来,而安排的。但刚才,梁健听到王大仁的是,他有了个项目,想让钱市长出出主意。 虽然这话没毛病,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梁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这边,正想着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两三没消息的康丽又来了电话。电话一接起,康丽就她半时后的飞机,到永州。 梁健算了算时间,他办完事,正好康丽的飞机到,就:“那待会我去机场接你。” 康丽听到是梁健来接他,笑道:“今看来我运气不错,你都亲自来机场接我了。”梁健笑了笑,正要话,对话那头传来登机的声音,两人就不再多,匆匆挂了电话。梁健办完事情,让沈连清先回去,然后自己则和五赶去了机场。到机场没多久,康丽的飞机就落了地。 梁健在出口接到她后,两人笑着往外面走。走到外面,梁健刚给康丽拉开车门,忽然旁边有人咦了一声。只听得话声:“快看快看!他好像就是我们永州的市委记梁健哎,你看是不是?” 梁健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两个年轻人拖着行李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盯着她看。康丽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梁健收回目光,笑道:“没事,好像有两个孩子认出我来了。” 康丽笑了起来:“你现在可是大名人,认出来也不稀奇啊!”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笑容才刚绽开,忽然闪光灯一亮。 梁健被这光一闪,立即就意识到刚才那两个屁孩拍了照片,转过头去,那两个屁孩却像是受了惊一般,转身就跑了。 康丽在旁边笑,:“你看,你现在的待遇就跟明星没差多少了。” 梁健笑笑,也没在意,等康丽上车了后,自己也坐进了车里。 时间也已经是正午了,梁健没吃午饭,康丽也没吃。康丽,她想吃上次吃过的那个家常菜了,于是,车子就直接开去了上次梁健和康丽才去过的那个地方。 上一次来,梁健没看到老板,这一次,车子进了院子停下后,梁健一下车,就看到了。老板和康丽一样,是个女人。长相普通,但气质不错,一身麻布的休闲裙,虽然不显身材,但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康丽是跟在梁健后面进来的,笑着和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看了梁健一眼,笑容暧昧地问康丽:“终于找到归宿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也不低。梁健听到了。梁健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康丽却是先开口了:“你想多了,他是我的朋友。什么归宿不归宿的,净瞎!”康丽着,嗔了她一眼。老板娘不以为意,笑着:“哪里瞎了,我看着你们两个挺般配的。”她这话,不再是对康丽一个人了。她的目光看着梁健,希望梁健来回答。梁健笑了一下,:“我倒是想有这个荣幸,不过这辈子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梁健抬手晃了下他手上的戒指。 老板娘看到了,愣了一下,旋即立马笑道:“看来真的是我弄错了。”完,立马转移话题,:“本来我今不打算开业的。不过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立马就开了厨房,让师傅去做了。你们去包厢坐,很快就能上菜。” 老板娘没有送他们到包厢,在那里,就和他们分开了。梁健让五一起跟着来吃点,五愣是不高兴。梁健也只好随他去了。和康丽进了包厢后,刚坐下没多久,就有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康丽看着服务员放下菜,:“你上次这边的菜好吃,这次我特意让他们又做了几个现在外面基本已经吃不到的菜式,你尝尝。” 桌上的菜,依然精致,色香味俱全。两人边吃边聊,不谈工作只聊风月,倒也难得轻松惬意。正享受着,忽然电话响了,却是沈连清。梁健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沈连清应该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梁健对康丽了一声后,走到屋外接起了电话,问:“怎么了?” 沈连清问梁健:“记,你现在能上吗?要是能上的话,赶紧上看一下。”上看一下?看什么?梁健愣了一下,听沈连清的语气,还挺着急的,莫非是之前让沈连清写的那篇稿子,有了点什么问题。但应该也不太可能啊,那篇稿子发了都好几了,要是有什么问题也总该有影响了,不会等到现在啊。梁健想了一圈没想出个缘故来,就问:“怎么回事?” 本来自≈ap;ap;#:///( ) 894十年井绳 沈连清问梁健:“记,你今中午是不是在机场被人拍照了?” 被沈连清这么一提,梁健顿时就想起来这一茬了。请大家(%¥¥)可是,当时,梁健根本就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年轻人看到他有些激动随手就拍了张照片,能闹出些什么动静来。就算是此时,梁健也想不出,一张照片能有什么问题。他想不明白,就问沈连清:“确实是有这个事情,但是一张照片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沈连清回答:“照片是没问题,但是照片里的人有问题。照片里不仅有您,还有康丽女士。您最近在上挺出名的,您的照片一传上来,立马就有很多人关注了,然后不知是什么人您已经结婚了,但照片里的那个女子并不是您的妻子,然后……” 沈连清没有再下去,但是梁健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梁健已经被这蛇咬了好几次了,咋就没上一点记性呢。他怎么当时就没想到这一茬呢!虽然,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他和康丽之间,也没什么实际的东西可让人在指摘,但现在这个时刻,梁健这个名字正红,正代表着政府的一种正面印象,在百姓的心目中,正是英雄的形象。这样一个英雄,却在生活作风上,出现了这种有问题的端倪,就算只是一点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仅仅只是揣测推测的东西,也足够在民当中激起很大的波浪了。 这就像,当初某个一直在荧屏上以顾家好男人形象出现的男星,忽然就婚内出轨了。所有喜欢他的,不喜欢他的民都觉得无法接受。但是,实际上婚内出轨生活中并不少,但不是每个人出轨都能让所有人这么激动。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出轨的这个人之前的形象太正面,大家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突然的变化。 所以,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张照片,当有人这照片中的女子不是梁健的妻子的时候,他们也接受不了。他们觉得,他们的英雄怎么可以犯这种错误呢! 可他们的英雄偏偏就犯了这种错误,他到机场去接了一个女同志,还给她开了车门,看似两人之间关系还很近。所以,民怒了,梁健毁了他们心中的那个英雄形象,他们必须要让梁健出来给一个法。 沈连清见梁健一直没话,犹豫着道:“记,我觉得那个您已经结婚的人,肯定是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人。一般的民,哪里知道您已经结婚了,更不用,还能认出您身旁的康丽女士不是您妻子。” 这一点,沈连清分析得有道理。但人家得是事实,就算找出来这个人,也只能是从此对他心怀些警惕,却不能责怪他什么,问题主要还是在梁健自己身上。梁健:“你这样,你联系一下宣传部的陈部长,我马上回来,你让她在办公室等我。” “好的。那您大概要多久到?”沈连清问。 “半个时。”梁健回答完,就挂了电话。他立马又给五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准备好,在门口等他。收起手机后,他走近包厢,对康丽道:“抱歉,我有点急事,要马上回单位。你是跟我一起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我晚点让五过来接你?” 康丽见梁健神色比较严肃,担心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不想跟康丽照片的事情,虽然可能不用多久她自己就会从上看到。但此刻,梁健不想跟她这个事情。他努力笑了一下,:“也没什么。那你是怎么打算?”康丽回答:“那我再在这里呆会儿,正好也有点事要跟老板娘。你待会也不用让五来接我的,我会安排的。” 梁健心里着急,也就不跟康丽多了,拿了包,就出去了。门口,五已经在等。梁健立马坐进了车里,对五道:“回单位,尽量快点。” 五没话,一脚油门下去,就轰地一下就出去了。梁健让五快点,五还真是快了,不过不是一点,是很多点。 一般半个时的路程,五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路上红灯没闯,但是黄闪闯了不少,各种加塞变道,背后一路骂声。梁健一路心都提着,但也没五。看他那冷静的样子,本来想让他慢点的话,也吞了回去。 回办公室的时候,梁健刚走出电梯,正好碰到陈玉婷也从另外一个电梯走出来。梁健撞了个碰面,都吓了一跳。梁健立马恢复平静,:“你来啦。” “嗯。”陈玉婷应了一声,然后脚下慢了一点,落后了梁健一步。梁健在前面走,陈玉婷跟在后面,走了两步,陈玉婷问:“记,您这么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吗?” 梁健转头看了她一眼,沈连清已经从上看到的事情,她陈玉婷难道不知道?还是,她知道装作不知道?梁健:“到办公室里去。” 两人进了办公室,沈连清立马跟进来泡了茶,他刚要走,被梁健叫住了,:“你坐一会,跟陈部长,那个照片的事情,陈部长还不知道。” 沈连清过来坐下,然后将上现在关于那张照片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简单了一下。陈玉婷听完,沉默了一会后,抬头问梁健:“记,我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梁健:“你问。” 陈玉婷问:“我想知道,您和照片中的那位女士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倒也不意外,梁健来的路上,就想过很多。他平静地回答:“是一位旧友,这一次她准备在永州开发一个项目,这次过来是来跟我讨论项目的事情的。” 得时候,陈玉婷盯着梁健,似乎想分辨梁健话中的真假。但,梁健得话,没一句假的,所以他很坦然地面对着陈玉婷的目光。 陈玉婷看不出来,但也没就这么信了梁健。她:“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您亲自在上解释一下。或者……”她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梁健追问:“或者什么?” 陈玉婷不问反答:“再冒昧问您一下,您的妻子,认识这位女士吗?” 这倒是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可能认识,但两人并没有过正式的接触。”陈玉婷听后,迟疑了一下,:“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您的妻子出面帮您解释一下,可以将您的这位旧友成是您妻子的某个亲戚或者好友,这样的话,会相对来,比较有服力。毕竟您的妻子都对这张照片没什么感觉,还主动维护,那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明您和这位女士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听陈玉婷完,梁健皱了下眉。陈玉婷立即捕捉到了这个动作,立马补了一句:“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处理,还是由您自己决定。” 梁健当然不可能让项瑾出面来处理这种事情。虽然面对陈玉婷,梁健能很坦然地只是一个旧友,但面对项瑾他做不到。项瑾和陈玉婷不一样,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样,两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他不想让这种事情在伤害项瑾的同时,还要让项瑾为自己处理这种事情。这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梁健对陈玉婷:“这个我再考虑一下,你先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一下,不要再蔓延了。我不希望明各大门户站的头条是这件事情。” 陈玉婷回答:“如果靠删帖这种控制型的手段的话,只会是负面效果。我的建议是,舆论引导一下就可以,按照现在的舆论趋势来看,还是有一半的人,是支持您相信您的。” 梁健一听这话,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已经看到过相关内容了。” 陈玉婷顿时反应了过来,她尴尬地笑了笑,:“之前沈秘跟我联系的时候,粗略提到了一下,所以我也匆匆看了一眼,不过没仔细看,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梁健没再去计较她这话的真假。他:“具体怎么做你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希望这件事情的影响再扩大。至于,要怎么解释,我考虑好后会告诉你的。” “好的。”陈玉婷应道,然后又问:“记,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你先去忙。”梁健。陈玉婷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准备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忽然:“梁记,我句不该的话。” 梁健点头。陈玉婷继续往下:“我觉得,您现在不仅是代表了您个人,还代表着整个永州市政府的形象,甚至更严重一点,在一定程度上还您的形象还影响着百姓对整个政府的形象。所以,我希望,你在有些事情上,最好还是能稍微谨慎一点。虽然我们知道,您没问题,但是那些民他们只会从一些照片,和一些文字来评判你,虽然不公平,但这是我们都必须面对的事实。” 梁健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尽量注意这一点的。” 陈玉婷出去后,沈连清没马上走,他看着梁健,犹豫着道:“记,要不我建几个账号,到上去把实际情况一?” 梁健没同意,他:“没事,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对了,你把站地址发我。”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沈连清。 本来自≈ap;ap;#:///( ) 895项瑾回京 沈连清将址发过来后,梁健上去看了一下。请大家(#¥)就像陈玉婷的,虽然骂声,质疑的声音比较多,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都选择了相信梁健。 梁健本想建个账号上去解释一下,但账号都建了,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有人唯恐下不乱,逮着点机会就像抹黑他,那他解释,也很可能是越描越黑。这种事情,你不出声,顶多两,就会慢慢沉淀下去。梁健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和康丽之间,没什么怕议论的。不用多久,梁健就会用事实去证明这一点。 不过,他没出声,却是有人忍不住替他抱不平了。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沈连清进来告诉梁健,上有人替她话了,这人好像不仅认识他,还认识康丽。 梁健看了看内容,想或许是以前的一些故人。只是这一次的事情,目前还只是局限在永州市的络范围内。所以,以前的故人能看到这个新闻的,应该不多。 梁健没去猜到底是谁,他往下看了看,这条评论出现后,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评论。有好也有坏。看的时候,一旁沈连清忽然指了其中一个id告诉梁健:“记,就是这个账号,之前您有家室的。” 梁健看了眼那id纯数字,他点进去看了一下个人页面,注册时间就是今。看来是有人为了抹黑自己,特意注册的一个账号。沈连清问梁健:“要不要去查一下这个账号,看是谁注册的。” 其实,他能猜到是谁,这永州市里,这么喜欢抹黑他的,估计也没其他人了。但,这个账号不一定是他自己建的,内容也不一定是他自己发的。梁健想了想,:“没事,你先出去。这件事,也不用再去管了,就随他去。”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这不好,万一事情闹大了,对您会不会有影响。” 梁健:“这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能闹多大。有些人就是想恶心我一下而已。” 下班回去的路上,梁健给姚松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一下相关的事情,让他帮忙查一下那个id,看看是谁。 姚松,这种站账号,一般注册信息都不全的,只要一个邮箱就能注册,而且有些甚至邮箱都不用验证,也就是随便捏造一个邮箱就可以完成注册。这样的话,就很难找出具体的人,只能根据注册的时候,一个ip链接数据,找到大概的位置。 梁健听他完,觉得既然只能找到大概位置,也没意思。这个人肯定是政府单位的人,如果不能知道具体是谁的话,那查也没意思。梁健就没让姚松查。挂了电话后,梁健想到了项瑾,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这个新闻。怀着点忧虑,回到了家里。进门,项瑾一如既往地温柔亲切。梁健心里的忧虑少了些。 一直到吃好晚饭,项瑾都没有提起这事,梁健终于放下了心。晚饭后,给霓裳洗了澡后,项瑾想出去散步。上次大雨过后,这气就凉了很多,现在晚上出门,都要披件外套了。不过也该到了凉爽的时候了,都快要十一月份了。 项瑾拿了衣服给梁健披上,自己也披了一件,然后两人走出门去。路灯下,稀稀两两的有居民也在散着步,有人牵着宠物,有人牵着孩子,也有人一个人,带着耳机,听着歌,满满踱步在这昏黄安谧的环境里。 项瑾挽着梁建的胳膊,两人慢慢地走着。谁也没开口话,各自想着事情。梁健他们的区蛮大的,走完一圈,要半个时左右。走完一圈后,梁健本想回去了,项瑾拉住了他,:“再走一圈。”至此,梁健忽然觉出项瑾今晚,或者此刻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项瑾没回答,只是挽着他,继续往前走。梁健见他不话,也不再追问,默默地跟着她往前走。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项瑾忽然开口:“这几,我想带霓裳回一趟北京,看看爸爸。有段时间没去看他了,有些想他了。” 梁健愣了愣,他没想到项瑾会突然提出要回去。梁健脑子里瞬间想到,会不会是因为那张照片的事情?但,也不好确定。借着灯光,项瑾的神情看似很平静,只是目光并没有看着他。 梁健想了想,:“今已经星期三了,要不这样,我星期五下午陪你和霓裳一起去,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也该去看看他。” 项瑾拒绝了,她:“你工作忙,还是我自己去。爸爸会理解的。” 项瑾的目光依然没看着他的眼睛。梁健盯着她看了一会,问:“你是不是因为……”他的话还没完,就被项瑾打断。 “什么都不因为。我就是有些想他了。加上霓裳也很长时间没看到过她外公了,也该带她回去看看。”项瑾。 梁健见项瑾如此,只好:“行,那我让五陪你回去。另外,让妈妈也陪你一起去,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不然你一个人带着霓裳,我不放心。” 项瑾:“五就让他陪着你。让李妈妈陪我去,顺便她也能回家去看看。梁妈妈就让她在这里照顾你,或者让她回老家休息几也行。这段时间,她也辛苦了。” 梁健点点头。他沉默着看着她,昏暗中的她脸庞的侧影,似乎有些陌生。和项瑾结婚也有两年时间了。此刻,他忽然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明明她就在身边,可感觉上,却似乎隔了很远。他忽然发现,他根本读不懂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梁健就是一顿,他似乎从来都没读懂过她心里在想什么。 梁健问她:“那你打算回北京住几?” 项瑾犹豫了一下回答:“还不知道。到时候再。” 梁健没再问了,两人沉默着往回走。回到家中,霓裳还没睡,吵着要梁健抱。梁健接了过来,正要跟项瑾话,一转头,发现项瑾已经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梁健收回目光,哄着霓裳:“乖,爸爸给你讲故事,讲完故事就睡觉了,好吗?”旁边,李园丽悄声问梁健:“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 梁健摇头回答:“没有。”李园丽有些不相信地砍了他一眼,但也没再问什么。梁健抱着孩子进屋了。 项瑾是星期五一早走的。梁健送她们去的高铁站。回到单位没多久,隔了好多都没有过动静的闫国强还有长清区的区长来了,是来找梁健汇报工作。 这一次,梁健见了他们。汇报工作的过程,主要都是闫国强在。青龙潭山谷里的水,经过这几的努力,都已经排放得差不多了。山谷里面的那些农户虽然损失比较大,但也都还算平静,没有闹事。附近的水道,这两也一直在清理和重建,顶多再有两就能完工了,一切都还算是在正轨上。 梁健听完这些,问闫国强:“那青龙潭大坝的问题呢?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闫国强低了头,露出紧张的神色,迟疑着不敢开口。旁边的区长卫明同志接了过来,:“重建是不太可能了,但基于这一次问题的出现,我们决定请一个专家团队过来,对青龙潭大坝进行一次完整的全面的检测,有问题的想办法修补,务必保证这一次出现的问题下一次不会再出现。” 梁健:“那如果发现的问题修补不了呢?” 卫明愣住了。梁健看了他一眼,又问:“你们觉得,这一次的问题,仅仅只是在青龙潭大坝上吗?” 卫明马上回答:“当然不是,记,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我们身上。是我们疏于职守,没有及时拿出应对方案,也没有及时向上面汇报,是我们的抗洪防灾的灾难意识太落后了。” 这卫明倒是会话,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那些问题用一句疏于职守,一句灾难意识落后给带过了。但,他带过了,不代表梁健也带过了。 梁健:“不管是你们的意识不够,还是你们自身存在的其他问题,这件事,我近几会召开常委讨论,对你们的具体处罚,就看常委怎么决定了。” 卫明面露一些忧色,闫国强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梁健当做没看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卫明和闫国强也立马站了起来。梁健一边往办公桌走,一边:“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就出去。” 卫明听了,准备出去,闫国强却还不太想走。卫明拉了他一把,才把他拉出去。等他们走后,梁健给常建打了个电话,将他想召开常委会,就闫国强等人如何处理的问题讨论一下的决定了,让他去安排。常建去办了。 常委会安排在下星期一。星期五下午,康丽来了,还带着那个家常菜馆的老板娘。看到梁建坐在市委记的办公室里,她神情如常。 倒是梁建看到康丽带着她过来,心里有些惊讶,但脸上没露出来。康丽很快明了来意,她是为了东陵那个项目来的,不过合作人换成了家常菜老板娘。 康丽告诉梁健,她后来又联系了欧阳,但欧阳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所以两个人算是谈崩了。但目前对于康丽来,因为一些项目想法什么的,欧阳都知道一些,她怕欧阳先出手,所以她必须抓紧。 本来自≈ap;ap;#:///( ) 896夜会首富 梁健和康丽他们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康丽将她整个项目计划都简略地跟梁健了一遍,一些细节问题,三人商讨了过后都做了初步的确定。到最后的时候,康丽:“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梁健还没话,家常菜的老板娘俞美虹就笑着道:“这还不简单,百分之十的干股。”梁健忙摇手:“这个不用。”康丽也跟着道:“他才不会要这个。”康丽一边,一边看了梁健一眼,正好梁健也看向了她。两人目光相遇,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当初向阳坡镇的时候,康丽也曾提出给梁健干股,但梁健同样拒绝了。 两人都笑了,俞美虹看着两人,目光中略过些许暧昧的神色。 等康丽走后,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四点了。梁健想到了项瑾,或许,他该去一趟北京,正好双休也没什么要紧事。 梁健立马就给沈连清打了电话,准备让他买机票。可电话接通,还没来得及这件事,沈连清就道:“记,我正好想找您呢。阿强集团的大老板许强我联系到了,我现在手机跟他的秘在通电话,您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的?” 梁健一愣,让沈连清找许强有几了,这几一忙,他自己都有些忘了,此刻沈连清一提,他立马就想了起来。梁健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那你帮我问一下,看许强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沈连清立马就跟许强的秘沟通去了,没多久,沈连清就来回复梁健,星期六晚上可以。梁健同意了。既然星期六晚上要和这许强吃饭,那北京就去不成了。梁健靠在椅子里一会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项瑾的电话。 电话接通,两人还没上两句话,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那个人自称是项瑾的哥哥。梁健记得他,他现在的妻子是他曾经的妻子。他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梁健想着,就问:“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原本隐隐约约的话声没有了。项光磊似乎避开了她们。他回答:“嗯,回来有两三了。” 梁健本想问一句,那余悦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但一想起此人对余悦的感情,和他那极大的醋劲,这话又吞了回去。他还没话,项光磊先开了口:“你怎么没陪项瑾一起回来?工作这么忙?” 梁健:“是的。刚到地方上,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抽不开身。” 项光磊听了却是哼了一声,:“看来工作比你老婆孩子还重要。”他的话里,透着不满。不过,他似乎也从来没对梁健满意过。因为余悦的关系,他一开始就对梁健是抱有敌意的。虽然后来,因为项瑾,他对他态度好了些,但也仅仅只是不再仇视而已,两人绝对是算不上友好的。 梁健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在意他话中的讽刺,没话。何况,对于这一次项瑾独自回京,他心里是有内疚的。因为,他知道项瑾这一次的回去,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想家,想父亲了。 项光磊等了一会,不见梁健话,就问:“怎么?心虚了?我才回来两,可是听到了不少跟你有关的风言风语。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和项瑾结婚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你要是敢对不起项瑾,别怪我饶不了你。” “你放心,你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梁健回答。项光磊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有那么点急躁。只是,梁健觉得奇怪的是,这项光磊刚才话中的那句‘我才回来两,可是听到不少跟你有关的风言风语’,在京城,竟然还有人跟项光磊去聊他的八卦?或者换句话,京城还有不少人这么惦记着他?至于项瑾跟她哥哥这些,梁健是没想过的。她不是这种女人。 梁健苦笑了一下,也没解释什么。两人聊到这里,算是聊完了。项光磊没将电话还给项瑾就挂了。梁健也没再打过去。晚上的时候,梁健正准备睡觉,项瑾发了短信过来:今我哥要是了什么,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人。 梁健回:我知道。我不会放心上的。 过了一会,项瑾又发来消息:再过两,我就回来。霓裳很想你,一到睡觉的时间,就闹着要爸爸。 梁健看着短信,沉默了良久,然后问她:那你呢?想我吗? 我想不想你,重要吗?项瑾回。 当然重要。你是我的妻子。梁健回她。 项瑾没有再回复,梁健等了很久,终于放弃。很久不做梦的他,夜里有了梦。梦里,他也是在睡觉,睁开眼,身旁的项瑾侧对着他,睡颜安静。他静静地看着,心底很平静,平静地很幸福。 可这种平静被忽然一阵狂躁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门被撞开了,进来的一个女子,带着满身怒气,暴躁不已。梁健一细看,那脸,却是项瑾的脸。顿时心中一惊,再一转头,旁边的女人变成了胡英,他不敢相信,眨了眨眼,身旁女人的脸又换了,换成了康丽,然后又换成了王雪娉……一张张熟悉的脸,不断地出现在身旁女人的面部,她们都用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笑容,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然后,他醒了。一睁眼,花板上映着的从窗帘缝隙里洒入的窗外的灯光映入眼帘,终于惊魂稍定。手在脖子里一抹,却是惊了一身的汗。 这一吓,睡意也没了。梁健看了看时间,还很早,才三点半多点。但,已经没了睡意。在床头靠了一会,他就起床了。 洗了个澡到了楼下,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五房间里的灯亮着。他愣了一下,这么早,他是还没睡,还是也醒了?想着,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很快,五过来开了门。他穿着一身背心短裤,看到门口站着的梁健,有些惊讶,问:“梁哥,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梁健:“做了个梦,睡不着了。你在干嘛呢?是还没睡还是一觉睡醒了?” 五回答:“睡醒了,没事做,看看。” 梁健哦了一声,然后问:“我去弄点吃的,你要不要?” “我去弄。你等我一下。”五着就走了出来,往厨房走。梁健跟了过去。两人在厨房里心翼翼地捣鼓了一会,一人捧着一碗面出来坐在餐厅的桌上,埋下头呲溜着就各自很快地将碗里的面都消灭完了。 吃完,梁健揉着有些饱的肚子,看着对面正要站起来收拾碗筷的五,忽然心里生出了些好奇。他问:“五,在我这里整就帮我开开车,做做杂事什么的,是不是挺无聊的?” 五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有。挺好的。” 梁健又问:“你们以前部队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有很多的训练?” “刚开始的时候有,后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训练的时间就少了。”五一边着,一边拿了两人的碗筷进了厨房。 梁健看着他的背影,五一直话不多。他才二十出头一点,到梁健身边,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可是,他一直都是如此,沉稳成熟。梁健也接触过不少部队里出来的,姚松褚良他们就是武警出身。可是,当初他们年轻的时候,虽然比一般人成熟些,但并不像五这样。梁健很好奇,五曾经受训的部队,到底是怎么样的。或者换句话,他很好奇,老唐曾经对他过,在他去北京之前会送他去部队锻炼半年,这半年他将会过怎样的生活。 项瑾和霓裳不在家,偌大的别墅里,就少了些生气。上班日子不觉得,星期六空了下来,这种感觉立马就出来了。梁母也时不时地在耳边念叨,想霓裳,想项瑾。梁健无奈又愧疚。 到了傍晚四点的时候,沈连清来了电话。他们和许强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梁健把晚宴的位置,定在了俞美虹的那家家常菜馆。之所以定在那里,是因为那里很少人去,不会碰到什么熟人。安静,方便谈事情。 参与晚宴的人不多,就四个人。梁健和秘沈连清,还有许强和秘。当然,在定在那里之前,梁健还特意征求了一下康丽的意见。康丽没反对。 梁健的车和许强的车在一个路口汇合,然后一起到的那家隐藏得很好的家常菜馆。俞美虹没出现。服务员领着他们去的包厢。包厢也不是康丽和他曾经用的那个包厢。 但装修同样简单却奢华。 许强一坐下,就夸道:“这个地方真不错,梁记有眼光。” 梁健笑了笑,:“这也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徐总觉得好就好。” 许强笑了一下,旁边两个秘各自给自己的领导倒了茶。沈连清轻声问梁健:“记,是先喝会茶呢,还是让他们直接上菜?” 梁健看向许强,问:“许总是要先喝茶呢还是先吃饭?” 许强回答:“这个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吃饭,吃好再慢慢茶。”梁健点头,然后让沈连清去通知服务员先上菜。 菜早就已经让厨房准备,所以上得很快。这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的菜虽然是提前准备好的,但却一点也不失鲜味。 本来自≈ap;ap;#:///( ) 897山珍海味 菜一样一样的上来,都很精致。请大家(@¥)许强尝了几口后,就和当初第一次来吃的梁健一样,对它的味道称赞不已。许强:“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吃过不少山珍海味了,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能把一样很寻常的东西做得如此美味的。” 梁健笑着将曾经康丽跟他的,告诉了许强:“据,这里的厨子以前祖上是宫廷御厨,做法都跟现在的不太一样。” 许强点着头:“怪不得。”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不再话,各自地安静地尝着美味佳肴,没有酒,只有一种这里特制的纯然饮料,风味很好。 终于都各自吃好,放下了筷子。沈连清叫来服务员,将碗筷都收拾了下去后,换上了茶具。茶具共有两套,一副是功夫茶的,一副是一般的。梁健不太喜欢喝功夫茶,所以对于泡功夫茶也没什么心得。他问许强:“许总喜欢喝什么茶?” 许总:“红茶。让我秘来,他泡功夫茶的手艺不错。”他话音刚落,许强的秘就已经接手了那盘功夫茶具。梁健也就不再管。看了一会他娴熟的动作后,梁健将目光落在了许强身上,终于决定开启正题。他开口道:“许总,我听,最近阿强集团的高层中有些矛盾啊!” 许强面色平静,毫不避讳地点头道:“是的。企业大了,人多了,就是容易乱。没办法,人心就是这样子。” 梁健:“看许总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啊。” 许强笑笑,道:“什么掌握不掌握的。我是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管不动了。” “许总谦虚了。”梁健笑了笑,接着道:“今我找许总,主要是想谈一件事情。” “我知道,地的事情,对不对。”许总突然接过的话,让梁健愣了愣。看着许强接过秘递过来的茶杯,低头淡然抿了一口的样子,不由在心底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许强当初能够从一个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的穷子混到如今的江中首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茶。”许强赞了一声,放下了杯子。然后目光迎着梁健的视线,道:“其实我听到秘梁记找我的时候,我就能猜到,梁记一定是为了土地的事情来的。这件事情,在我们集团内部闹得也很长时间了,我有所耳闻。” 梁健接过话:“既然许总有所了解,那就好了。我想许总应该明白,阿强集团就算整个集团搬迁,也完全不必要非要那块地的。” 许强点头承认:“是的。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 梁健他倒是没料到这许强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可他也不敢高兴的太早,许强明显还没有话完。他问梁健:“梁记知道,杨翔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梁健一愣,难道杨翔和许强之间还有更私人的关系吗?他没胡乱猜测,而是等着许强自动揭晓谜底。很快,许强就道:“你也是个男人,应该知道,男人嘛,意气风发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会风流一些。像梁记这样在当官的人还好些,起码还有政府管着。像我们这些生意人,就不一样一些。杨翔呢,就是我曾经一个情人的哥哥。我欠这个女人挺多的。” 梁健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好了,这是在暗示梁健,他并不想管这个地的事情。这是梁健没想到的,本来他以为,阿强集团这么大一个集团,就算许强有其他的项目,有很多的钱,恐怕也不会将阿强集团置之不理的。阿强集团如今高层不稳定,他以为可以以此作为基点和这许强谈谈,但没想到…… 梁健有些不甘心。他想了下,问:“许总是想,看在那个女人的份上,你就不想管这件事情,随便杨翔折腾对吗?” 许强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梁健握着茶杯的手,轻轻将茶杯转了一圈,然后:“那,就算杨翔将阿强集团弄垮了,弄没了,你也不在乎,对吗?” 梁健看到,许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虽然幅度不大,但梁健还是看到了。他心里微喜,想,看来有戏。这许强果然还是在乎这他一手创造的阿强集团的。 许强:“杨翔不会,他也没这个本事。” 梁健之前了解过,许强这几年已经逐渐将阿强集团的事情放权给下面的高管了。所以他猜测,这许强肯定会阿强集团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了解的。因此,他到:“据我的了解,杨翔似乎有这个本事。” 许强的目光一下子犀利了一些。几十年一直拼搏在商场中的他,目光犀利时,还是有几分魄力的。但梁健这几年也经历了不少,自然也不会被他这目光给吓到了。他毫不退缩,目光坦然地迎着,继续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毕竟这是你们集团内部的事情,我虽然是永州市委记,但也不好插手。但是,我想提醒许总一句,杨翔这一次的局,挺大的。” 许强沉默着,半响,才开口:“梁记这些,无非是为了一块地而已。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梁记一直不同意将那块地给我们集团。我如果没弄错的话,钱江柳市长好像已经同意这件事情了。” 没想到许强还知道这些,看来他来见梁健之前,也是做过一番工作。梁健笑了笑,:“既然许总知道钱江柳市长已经同意这件事,那么想必也应该对我不同意的原因有所了解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存在任何私人因素。我只是,公事公办。这块地,不符合阿强集团工厂选址的标准。” 许强笑笑:“事在人为。标准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只要梁记愿意,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那些问题的。” 梁健回答:“标准确实是人定的,但之所以订立这个标准,就是因为人是活的。阿强集团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何非要这个执着地吊在这一棵树上呢。” 许强微微笑着,没有话。梁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醇厚的茶味,让他稍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许强,开口道:“我们永州一直都很重视阿强集团。这一点,我相信许总心里也一样清楚。这一次土地的事情,我并非有意为难,而是确实这块地不适合用作阿强集团的厂房建设。我们也已经提出了三个方案交给阿强集团方面,只要你们同意放弃这块地,在其他政策方面,我可以同意给予一定的优惠。” 梁健的话已经得很诚恳,但许强那边,神色未动,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半响,许强回答:“实话,之前听永州市委记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伙子。我还很惊讶,很怀疑。今日一接触,不得不承认,梁记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你或许并不是很懂得如何谈判,也不是很有城府,但你态度足够诚恳。这一点,很难得。实在的,阿强集团对我来,意义不一样。它是我成功的第一步,所以我一直都很重视。但可能真的是我这几年渐渐老了,确实有些心力不足,加上阿强集团的高层,都是些跟了我很多年的老员工了。从情感上,我一直都很信任他们,所以也就放松了。阿强集团现在确实有些问题,这一点,在你找我之前,我已经意识到了。今你的这块地的事情,我会回去考虑的。” 许强这番话,算是一个转折点。虽然他没有当场同意,但能回去考虑,对于梁健来,比之现在的僵局,已经算是一个进步。 梁健点头:“那我等许总的好消息。” 许强笑了笑,:“梁记要是没其他的事情话,那我就先走了。今谢谢梁记的款待,菜和茶的味道都很好。” 着,他就站了起来。梁健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梁健道:“今见到许总,是我的荣幸。” 两人握手,各自笑了笑,然后前后出门。梁健送许强上了车后,俞美虹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身旁还跟着康丽。 看到康丽,梁健有些惊讶,问:“你怎么也在这里?”旁边,沈连清此时很是识趣地往五的车子那里走去了。 康丽抿着嘴笑不话,俞美虹笑道:“她自然是为了你来的。”话音落下,康丽嗔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梁健,问:“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聊聊。” 梁健点头,回头正要对沈连清一声,康丽却抢先对他到:“让你的秘先回去。别让人家干等着,今是双休日,也该让你下属好好享受一个周末。” 听她这么,梁健心里不由有些遐想,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可是,嘴上,还是让五先送沈连清回城里,然后再来接他。 车子走后,俞美虹和梁健康丽两人了几句话,就一个人先撤了。康丽站在梁健身边,两个人站在这个树木葱郁的院中,头顶星空灿烂,相视一眼,眼底都生出些旖旎暧昧的色彩。 梁健很快收回了目光,:“那我们是到里面坐坐还是在这里周围走走?” 康丽:“今夜色不错,走走。” 梁健点头,两人并肩顺着屋子旁边的径慢慢踱步。一会儿后,康丽问梁健:“你知道上次那个欧阳跟我提了什么条件吗?” 本来自≈ap;ap;#:///( ) 898又出变故 梁健记得上次见面,康丽过,欧阳提了一些过分的条件。但具体是什么却是没。他问:“什么条件?” 康丽笑了一下,:“你猜猜。” 梁健摇头:“猜不到。”康丽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他让我嫁给他。” 梁健一惊,看着康丽,惊讶地道:“这欧阳倒真是够直接的。” 康丽:“确实很直接。他只要我嫁给他,他就同意这个项目的合作。并且项目资金由他负责,另外给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就是我一分钱都不用出,只要跟他结婚,就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项目启动资金需要五百万,第一期全部建成,需要三千万。如果第一期运营得不错,那还有第二期和第三期的建设,分别是三千五百万和五千万。不算第二期和第三期,就第一期,百分之四十,就是一千两百万。我就结个婚,能拿一千两百万,这笔生意,好像很不错。” 梁健点了点头,笑着道:“听着是很不错,但你不是没同意么。” 康丽:“我目前不缺钱,所以,他就算是一亿也未必能打动我。更何况,像我这样的,找个人凑合,也没意思。心里有个人,比什么都强。” 梁健没接话。 康丽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两人默默地走着,昏暗中,有虫鸣此起彼伏,犹如乐章在耳畔,倒也消除了两人间那点不自在的尴尬。 走了一会,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拿出来的时候,康丽瞄了一眼看到了名字。梁健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项瑾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霓裳,叫爸爸。” 然后就听到了霓裳奶声奶气的声音。梁健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康丽,然后笑着应声。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梁健刚收起手机,康丽就问:“项瑾去北京了?” 梁健点头。康丽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流转出某些情绪,但又很快收了起来。 “对了,忘了正事了。”康丽忽然道,“我想早点将项目落地,怕夜长梦多。我觉得欧阳是故意提出那样的要求的。” 梁健愣了愣,:“你是,欧阳可能会有什么动作?” 康丽点头:“我听,他最近和你那个钱市长走得很近。” 钱江柳?梁健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忽然就浮现了,当初他在政府大楼楼下撞到王大仁的那一幕。王大仁曾提及,他来是有个项目想请钱江柳出出主意。莫非,这几个人搞到了一起? 这么一想,梁健心里觉出些不妙来。当时那个饭局,梁健和康丽先走了,他们三个留了下来,有点什么也不奇怪。梁健想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康丽回答:“你明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去一趟东陵,跟林县长见个面,把事情给定了。具体的方案什么的我都已经做好。只要林县长那边一定,项目就可以进入程序了。” 梁健听后:“那我回头先去跟林县长联系一下,看他明在不在。”康丽点头。 两人又走了会儿,就回到了屋前,五的车已经回来了。车子停在那里,五靠在车子里休息。梁健问康丽:“你今晚回城里吗?” 康丽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中闪着某种亮亮的充满了期待的光芒。可她的回答却是:“不了。我跟俞姐还有些事要商量。” 梁健点头。两人告别过后,梁健上了车,回了城里。路上的时候,康丽发来短信,:如果今我留你,你会留下来吗? 梁健想了许久,回了一句:不知道。 康丽回:你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梁健笑了笑,没有再回。 看了看时间,还不是很晚,梁健就给沈连清打了电话,让他跟林家勇联系一下,看他明有没有空,但梁健没有跟他是什么事情。一会儿后,沈连清就告诉梁健,林家勇明会在县政府等他们。这边确定后,梁健又跟康丽敲定了时间。 第二一早,梁健就和沈连清坐着五的车出发了。九点左右的时候,车子刚到东陵县上的时候,沈连清接到了林家勇的电话。林家勇来问梁健一行到了哪里。 车子到政府门口的时候,林家勇在门口等着。县委记万雄没见到。梁健也不意外,梁健没有特别注明要让万雄一起,林家勇应该不会通知他。 梁健到了大概十分钟后,康丽他们也到了。林家勇看到他们,脸色略微变了变。但梁健没注意到。 一行人在林家勇的办公室内坐下后,林家勇看着秘出去后,就开口试探着问道:“梁记这次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安排吗?” 梁健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项目的事情。康丽女士的项目计划已经成熟,这次过来主要是再跟你这边确认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个项目就可以进入程序了。” 林家勇一听,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他嘿嘿着笑了两声,看着康丽问:“不知康老板这次看中的是哪块地?” 康丽回答:“就那篇芦苇荡那里。” 林家勇的双手搓了搓,迟疑着没开口。梁健察觉到了部队,皱了眉头,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家勇脸色尴尬,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不好意思梁记,这块地,有人已经看中了。” 梁健一愣,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怎么回事?” 林家勇回答:“前两那个欧阳来过,是要这块地。我以为梁记您是知道的。您也知道,当初您和康女士来的时候,这个欧阳也是一起来的。我也就没多想。” 梁健看了一眼康丽,康丽脸色有些难看。梁健站了起来,了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梁健找了一下手机,没有找到国土局王局长的电话,只好又把沈连清叫了出来,让沈连清给王局长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梁健跟王局长询问了一下东陵这块地的目前的情况。梁健本以为王局长可能要先去查一下,但出乎意料的是,王局长立马就回答了梁健。王局长:“前两是有个企业提交了申请。但被我暂时压下来了,还没有进入程序。因为这个企业,有一些手续还没到位。钱市长为此还给我打过这个电话。” 梁健问企业法人是谁知道吗?王局长去找了一下资料才回答梁健,但报出来的名字,很陌生。梁健又问了他一下,企业的名称,也是没听过的。 既然事情生了变故,梁健也没在林家勇这边多留,很快就跟康丽他们启程回了市里。回去的时候,梁健让康丽和俞美虹坐到了自己车上。 在车上的时候,梁健将之前王局长报给他的那个企业名字和法人代表的名字告诉了康丽,问她有没有听到过,是不是欧阳那个企业。但康丽摇头,康丽,并不是欧阳那个企业。 梁健心里生疑,不是欧阳的企业,那是谁的?难道是王大仁的?对于王大仁这个人,梁健没有深入了解过。主要是,当初觉得王大仁并不值得引起梁健的重视。 梁健想了一会后,:“现在那个企业的土地申请暂时还没进入程序,这样,你们回去后,尽快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然后到国土局那边提交申请,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康丽脸上有些忧色,但没反对。 到了市里后,梁健和康丽她们分开,车子直接开到了市政府。王局长已经在那里等他。王局长带来了那个企业的一些相关信息后,梁健看了之后,跟王局长商量,看他是否能够帮忙压着点,争取点时间。 王局长犹豫了一下,:“要是那个企业手续全部办齐了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是工作,我只能公事公办。” 王局长没错,梁健也不好强求。梁健只能寄希望康丽他们动作够快了。这件事情,他们已经筹划了很久,梁健不希望被人给抢了,尤其是被钱江柳使些动作给抢了。 现在就是不知道招商局那边什么情况。但招商局那边几个领导都跟钱江柳关系比较近,梁健不想去惊动,让欧阳他们有所警觉。而且,以钱江柳和招商局那边的关系,那个企业的在招商局那边的程序肯定是会十分顺畅的。 到了星期一,一早康丽就打电话来告诉梁健,材料都已经准备好,准备去走程序了。梁健还在祈祷他们速度够快的时候,招商局的局长余数来了。 余数这趟来的有些让梁健意外。梁健本来还在想,他要不要直接给招商局施压,让康丽的项目在走程序时能顺利过关,不会被故意卡壳。没想到,这余数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前几次的接触,梁健也算是摸清了这个余数的一些脾性。余数圆滑不圆滑还不是很清楚,但胆子绝对不会是很大。所以,梁健故意让沈连清留他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才让他进来。门一开,沈连清正准备进来给他泡茶,梁健头也没抬,就喊住沈连清:“你先出去。” 这余数一看,梁健连被茶也不让秘给他泡,眉宇间顿时多了几分惴惴之色。他走过来,站在桌前也不敢坐下。 梁健看了他一眼,:“坐,别站着。” 本来自≈ap;ap;#:///( ) 899妙人余数 余数坐了下来。请大家(@¥)梁健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开口问道:“余数同志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余数回答:“梁记,我今来是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梁健没追问是什么事,而是笑着了一句:“沈今怎么茶都没给你泡,你等等,我让他进来给你泡杯茶。” 余数忙阻拦:“梁记不用麻烦沈秘了,我不渴。没事。”梁健作势要伸出去拿电话的手就收了回来。然后看着余数,慢悠悠地问:“刚才你有事要跟我汇报,是什么事?” 余数有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梁健看在眼里,问:“怎么?余数同志是还没想好怎么吗?要是没想好,没关系,可以等想好了再来找我。” 余数忙:“没有。我已经想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我就是上次好像听人起过,梁记有个朋友想要在东陵开发一个项目,最近我们局里接到个项目申请,是走钱市长亲自点名的,也是在东陵那边的。所以我是想来问问,梁记是不是知道这个项目。” 梁健问他:“那这个项目你那里程序走完了吗?” 余数回答:“这个项目主要是飞鸿同志负责的,程序已经走完了。” 梁健看着余数,他虽然胆了点,但绝对不笨。梁健笑了一下,:“待会我那个朋友的项目应该也会到你们局里去走下程序,手续上的事情,你帮忙上点心,多提点提点。” 余数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梁健问。余数站了起来,:“没了。那我就不打扰梁记工作了,先走了。梁记朋友的事情,我回去就去安排。” 梁健笑道:“倒也不用搞什么特殊,就是时间上别拖太长就行。项目相关的信息,你待会出去问下沈,他知道的。” 余数点着头,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看着门关上,梁健心里十分清楚,刚才他话虽这么,但这余数回去,肯定会十分重视这件事情,康丽她们的那个项目在招商局的程序肯定会走得十分顺畅。至于那个飞鸿会不会横插几手,这就不是梁健关心的问题了。这余数虽然胆了点,但人绝对不笨,否则也不会坐上招商局局长的位置。据,他在这位置有几年了。这样的肥缺,他能坐上,还能坐几年,也是要点本事的。所以,梁健并不担心。倒是,这余数今故意来他这里,跟他透露欧阳他们那个项目的事情,这意思倒是有点耐人寻味。上一次,梁健让余数来这里时,这余数还特意先去钱江柳那边转了一下,没想到这才没多久,这余数倒是主动跑他这边来跟他示好来了。这风向转得可谓不快啊! 梁健在心底感慨了一会后,就将心思收了回来。招商局那边,如果康丽动作快,余数又给力的话,最多两就能走完所有程序了。梁健心里稍微松了松。 忙碌起来,时间就会很快。一上午过去后,中午稍微休息了一会,下午就是常委会了。会议主题是讨论上次长清区水灾事情中该由谁承担责任,又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会议主持是梁健。 会议快开始的时候,梁健在去会议室的路上,远远地就看到闫国强和卫明两人走在一起,也朝着会议室走去。他们还没看到梁健。梁健愣了一下,眉头一皱,问跟在旁边的沈连清:“他们两个是谁叫来的?” 这次的常委会议,除了他们常委会中的那几个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跟他汇报过,问过要不要通知闫国强和卫明他们两个过来。 沈连清看到,也是被惊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梁健停了下来,看着闫国强他们两个走近会议室后,他对沈连清:“你去把常建叫过来。” 沈连清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很快,常建就从会议室中跑了出来,看到梁健在不远处站着,就立马跑了过来,问:“梁记,您怎么不进去?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您了。” 梁健看着常建,问:“人齐了,可不代表人可以多出来。你来告诉我,闫国强和卫明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谁通知的他们来参加这次的会议?” 常建脸色变了变,然后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 梁健冷冷地看着他,:“这次的会议是我召集,安排工作都是你去做的,人员表也是你做好了,拿给我看过确认之后再通知下去的。那你告诉你,你现在你不清楚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了,你这个秘长该做的本职工作没做好?” 常建脸色又是一变,低着头不敢话。梁健哼了一声,继续道:“行了,今的会议我不会再参加了,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梁健完就转头看向一旁的沈连清,:“你去通知一下纪中全同志,还有于建德同志,让他们到我办公室来见我。” 沈连清听后,点头就往会议室去了。梁健转身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常建面色难看,犹豫了一会,追了上来,解释着:“梁记,您听我解释。其实闫国强和卫明他们,是钱市长通知的。” 梁健没看他,口中问道:“那你不知道吗?” 常建迟疑了一下,回答:“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梁健盯着他看了一会,淡淡道:“我是比你们年轻了几岁,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好唬弄。”梁健完,继续往前走。常建追着上来又要解释。这一次,梁健不等他开口,就冷冷挡住了他接下去的话:“行了,该的,该提醒你的,我之前早就提醒过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你自己的选择,那就站稳了。” 梁健完就走,常建也没再追上来。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沈连清就和于建德,纪中全进来了。泡了茶后,沈连清准备往外走,梁健叫住了他,问:“常建回办公室了吗?” 沈连清回答:“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会议室那边。” 梁健点了下头,让沈连清出去了。等他走后,梁健看向于建德二人,道:“今叫你们过来,主要还是闫国强和卫明的事情。本来这些话是应该在会议上的。”梁健到这里,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问纪中全:“上次让你查闫国强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纪中全斟酌了一下,才回答:“查是查到了一点,但都是些事。关于青龙潭大坝的事情,因为时间有点久了,当初承建的那个公司,这几年里有过几次大的人事调动,有些人早就已经不再那个公司了。所以不是很好查。” 梁健听了皱眉,问:“照你这么,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纪中全点头。梁健抿了抿嘴,又问纪中全:“那你知道上次水灾问题,闫国强为什么要瞒着不上报?” 纪中全回答:“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因为这青龙潭水库附近的那几条泄洪喝道当初在承建过程中,是有猫腻的。这一次之所以河道会损毁这么严重,跟河道的质量不过关是有关系的。但很奇怪的是,闫国强的个人账户明面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关键的一点是河道最开始修建的时候,长清区的区委记并不是闫国强。所以,他有可能只是因为知道河道质量不过关,想硬撑一下,瞒过这个问题。” 于建德接过话茬:“如果他真的没问题的话,他也用不着瞒啊,而是应该积极上报,及时抢修才对啊!” 梁健也觉得于建德得有道理。他们看着纪中全,纪中全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弄不懂的地方。” 梁健:“不管怎么样,水灾的事情,总是要有个结论出来的。不然,对不住长清区的老百姓。这样,关于他们两个人如何处理的问题就不上常委会了,你们两个回头商议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方案出来后,我们再放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 纪中全听了问:“那长清区的班子问题,还查吗?” 梁健回答:“当然查。闫国强也要查。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的。不然不通。”纪中全点头。 “那长清区那边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中全同志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忙。建德同志再留一下,我跟你聊几句。”梁健。 纪中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告辞出去了。等他走后,于建德问:“记想跟我聊什么?”梁健回答:“我想跟你聊聊常建同志。” 于建德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问:“记想换秘长了?” 梁健笑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于建德:“刚才你在会议室外面训常建同志,里面不少人应该都知道了。”梁健点了点头。于建德迟疑了一下,:“记你刚才冲动了一些。” 梁健笑了笑,:“可能因为还年轻。” 于建德:“年轻不是坏事。但这样一来,你跟钱市长之间,算是彻底的对立了。”梁健回答:“这是必然的结局。既然注定如此,又何必在乎早晚。反而,早些挑明了,还好做事些。你呢?” 于建德愣了愣,然后笑道:“年轻果然是有冲劲的。” 本来自≈ap;ap;#:///( ) 900何去何从 梁健跟着笑了笑,然后问于建德:“你觉得我关于常建的事情我是直接跟省里提比较好,还是转几个弯?” 于建德回答:“我听现在的代理省记,跟记的关系匪浅。既然如此,记就秉承一贯做事风格,直接提就行了。该利用的还是要利用的。” 梁健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打算了只是有些犹豫,听了于建德后,就坚定了这个想法。梁健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忽问于建德:“你觉得,闫国强跟钱江柳同志之间,关系怎么样?” 于建德想了一下,回答:“这个不好。但我想关系可能不会很好。否则的话,青龙潭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钱市长如果知道,肯定不会任由闫国强胡闹。” 梁健听了,却:“未必。钱江柳同志又不是没胡闹过。” 于建德笑了笑,:“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那不一样。你已经去了那里,青龙潭水库要是还是没保住,他钱市长是没什么主要责任的。他是可以有话的。但如果他知道,却瞒了下来,这出了事,他可就是主要责任,他就是来头再大,也很难扛得住这责任。” 于建德得也有道理,梁健皱了眉,道:“那你觉得,钱江柳今把闫国强和卫明叫过来,到底是为了点什么?” 于建德斟酌了一会,回答:“不好猜。” “你随便。没关系。”梁健。于建德这才道:“如果硬要猜的话,可能钱江柳是不希望闫国强或者是闫国强和卫明两个人,换人。无论闫国强和钱江柳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但起码现在闫国强算不上是你这边的人。但如果闫国强走了,那接棒的人,就不一定能跟他钱江柳站一边了。毕竟你才是一把手,他还是有点怵你三分的。” 果然姜是老的辣。于建德这么一分析,原本梁健心里想不通的地方,都想通了。钱江柳和闫国强并不一定是同一个阵营的,但钱江柳绝对不希望接棒长清区的那个人是梁健这边的。所以对于钱江柳来,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闫国强还能待在位子上。 这么一想通后,梁健忽然有种想跟他对着干的想法。他不想长清区区委记换人,梁健就偏让他换了。但,这也只是梁健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想法,如果要换,他还得把一切想周全了。比如,谁来接班?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就像钱江柳不希望闫国强的下一任是和梁健一条船的,梁健也不希望。对于永州市的整个班子,梁健还不够熟悉。所以,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风险的问题。 梁健正想着,于建德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梁记,我认为,闫国强暂时还是不要动为好。这一次的事情,稍作惩罚就可以。一来,可以给中全同志争取时间,让他深入调查。二来呢,也能卖闫国强一个人情。闫国强现在还不算是钱江柳的人,不是不能让他站过来。” 梁健点了点头,:“你得不错。行,那就按照你的去办,中全那边你跟他去沟通。” 于建德点头。事情谈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于建德告辞出去了。他才出去,常建敲门进来。梁健抬头看了他一眼,人坐在沙发里没动,问他:“常秘长有什么事吗?” 常建走近了几步,站着回答:“我来跟梁记认个错。之前闫国强同志和卫明同志的事情,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我承认错误。” 梁健听完他的话,笑了一下,有些冷,:“好像自从我上任到现在,常秘长这种想得不够周全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 常建脸色变了变。梁健没继续下去,常建站在那里也不话。一会后,梁健抬头看他,:“常秘长还有事吗?” 常建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你出去。”梁健。 常建走后,梁健坐在那里,拿着手机,有些犹豫。如果梁健打了这个电话,对于常建来,他的仕途,今后很可能就不会再有大的起色了。但如果梁健不打这个电话,常建这种总是摇摆不定的做法,会让梁健的工作很没有安全感。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卖了。 梁健狠了狠心,终究还是打了这个电话。就像于建德得那样,该利用的还是要利用的。张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江中省,趁着他还在,将这件事给定了,也是件好事。 张强对于梁健提出的要求,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当初,周部长来送梁健上任走的时候,就曾提过,他当初应该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回去的时候应该是跟张强过。张强没问什么,只是,会尽快给梁健安排。 末了,张强忽然告诉梁健,新的省长人选消息已经有了,是从省里提拔。但是省记这个位置,到底花落谁家,还不确定。 梁健想了一下,:“我相信,上面一定会让明珠蒙尘的。这迟迟没有消息,或许上面只是在想,是不是能有更大的舞台能给首长你发挥。” 这是梁健第二次给张强的暗示了。张强笑了笑,:“我都这个年纪了,要是真能再上一步,那肯定是好的。如果不能,我也不强求。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看得多了,也看开了。” 梁健笑着:“这可不像首长您的风格。再了,您这个年纪,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恭维话倒是得顺溜了不少。”张强笑着道。梁健嘿嘿笑了两声,:“这也就是在您面前。” 张强笑了一声,而后收起笑意,一改刚才的轻松,语气蓦然严肃了一些,:“梁健啊,既然这省长一职的消息已经出来了,那省记的位置估计也快了。到底何去何从,想必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呢,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我离开了江中省,我希望对你的影响不会很大。” 梁健恩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行了。那没其他事的话,就挂了。我也要准备一下,待会还有个会议。”张强道。 电话挂断后,梁健坐在那里想:张强是走是留的问题,应该不会再拖很长时间了。如果张强能留在江中省做市委记,那无疑对梁健的帮助是很大的。如果张强离开了江中省,那对梁健在永州的发展肯定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毕竟山高皇帝远。但,到底影响有多大,梁健把握不准,这是要看人心的。 看来,梁健还是得要抓紧时间,在永州站稳自己的脚跟才行。那就从秘长的位置开始。希望张强能在任命下来前,让这件事尘埃落定。 但一个秘长,换一换不是一两就能敲定的事情。何况张强觉得自己可能要走,他给梁健选这个秘长,肯定是要求很严格的。这样一来,时间肯定是短不了的。 常建自从那开始,就每神色都不是很好。梁健也刻意地将一些能安排给沈做的事情就都安排沈做了。常建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所以这几,梁健好几次听到他往钱江柳那边去,想必是心里着急了。但换秘长的事情肯定是没有转圜了,常建能跑的,只能是自己的将来。 秘长的消息还没来,项瑾先回来了。回来那,梁健去火车站接的他。霓裳看到他,倒是没有一点生分,手舞足蹈的扑着过来要他抱,将他心里的那点惴惴都给压了下来,心里一瞬间充满了浓浓的喜悦。 他抱起孩子,项瑾站在边上看着他们,眼神中有些复杂。梁健走过去,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轻轻:“我们回家。” 李园丽已经走到了前面,见他们还没过来,喊了一声:“走了,一会霓裳该饿了。” 梁健和项瑾两人同时笑了。相视一眼,梁健感觉两人间曾经有的那种默契又回来了,提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车上,项瑾很安静。倒是李园丽,话比往常多了一些。她对梁健:“健儿,什么时候有空,你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的家里看看。现在,既然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家里也总应该去一去,就算是认个门也好。家里还有些老人,都应该去见个面。或许,再过个几年,他们就都不再了,到时候想见也未必能见到了。” 梁健在后面点头回答:“好的,妈。”俗话,日久总能生情。何况,李园丽是梁健的亲生母亲。时间一长,这一声妈叫起来,就顺口多了。就好像叫了很多年一样。 李园丽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又:“到时候项瑾和孩子也一起去。都见见。”项瑾笑了,看了梁健一眼后,学着梁健的语气,回答:“好的,妈。” 李园丽完,回过头去,目光看着前面,渐渐出神。 后面,项瑾收起笑意,悄声问梁健:“你有没有觉得妈有点怪怪的?” 梁健点头回答:“是有点。是不是在北京遇上什么事了?”项瑾眉头皱了皱,回答:“好像也没有啊。回北京后,妈就回自己家待了一,其余时间都在我那。” “那回头我问问她。”梁健。 本来自≈ap;ap;#:///( ) 901静观其变 回到家中,梁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吃过晚饭,李圆丽去厨房帮着收拾,梁健跟了进去。趁着梁母出去擦桌子的时候,梁健问李圆丽:“妈,你这次回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正在忙碌的李圆丽忽然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微错愕。转头看着梁健,见他神色认真,便叹了一声,:“跟你们没关系,是我的一个故人去世了。” 梁健微愣,不知该些什么安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正好这时,梁母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气氛怪异,问:“怎么了?” 梁健回神,:“没事。那你们忙,我去看看霓裳。”梁健完,就厨房外走。背后,梁母和李园丽低声起了话。 卫生间内,项瑾在给霓裳洗澡。梁健走过去,看着霓裳欢快无比地在浴盆里扑腾着手脚,不时一阵咯咯地笑,顿时,这心情就畅快了起来。 霓裳一抬头看到梁健,就奶声奶气地喊:“爸爸!爸爸!” 项瑾回头,看到他,笑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梁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和她话,但什么?他张了下嘴,却还是闭上了。 这夜里,很多次,他想开口,甚至已经开了口,却终究还是被项瑾给拦住了。身下的她,俏脸桃色绯红,娇艳无比。目光如水,带着点缱绻后的迷蒙,看着梁健,低低地:“我既然选择了回来,那有些话就不必了。我知道,当初你会和我结婚,除了感情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孩子带来的无奈。这两年,我也一直看着你的改变,你的挣扎。我不是那些可以一忍再忍的完美女人,但我愿意给你机会,相信你会慢慢地将心,全部放回到我们这个家中,放回到我和霓裳的身上。我希望,我不仅仅是你的妻子,还是你最爱的女人。” 这一番话,让余情未消的梁健,心里颇有一番震动。他轻轻吻了吻她娇嫩的嘴唇,然后紧紧将他拥入了怀中,张口道:“我会的。”这三个字出口的时候,梁健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了胡英的脸。 这么久了,尤其是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为什么,她在他的心里还是这么的根深蒂固。或许,是因为亏欠!有些人,注定这一世只能是默默相望却无缘相守,明明相爱却只能缄默不语。 梁健闭上眼,她的脸在脑海中,愈发的清晰。他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点,胸口却在钝钝的痛。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贴在了他的胸口,掌心的温度,贴着他跳动的心,仿佛连痛都不明显了。 这一夜,梁健又做了梦。梦里,有一条河,白色的雾气,蒙蒙地飘在上面,时而散,时而聚。他站在河的这边,总是盯着另一边看。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在一次,雾气渐散时,看到了对面忽然多了一个背影。背影熟悉,可转过来的脸,却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梁健醒了,一睁眼,已是亮。身旁,项瑾已经不在。霓裳却在旁边的婴儿床里,自个坐着玩。看到霓裳,顿时心神也都聚到了一起,回到了现实中。 现实就是忙碌的。一到单位,正好康丽打电话来,她的项目程序已经走到了国土局那边了。梁健连忙给王局长打了个电话,却不巧听到王局长,欧阳的申请手续都已经达标。以王局长的性格,就算梁健开口,王局长也未必就肯将欧阳那边的申请给拦下来。梁健了解,所以索性就没开这个口。不过,虽然欧阳的申请也过了,但康丽还是有机会的。那块土地接下去就会进入竞标程序。只要,康丽准备充足,还是能够拿下的。为了安全起见,梁健还是给康丽打了个电话提醒。康丽听到后,虽然没什么,但梁健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沉重。想来,康丽对欧阳还是很忌惮的。不过这也正常,藏龙山庄梁健也去过,那里的设计据是欧阳一手操作的,就算这不是欧阳亲自操作的,也足以证明欧阳手下有一个很不错的设计团队。藏龙山庄那里的格局布置,都体现了很强大的实力,足以让康丽忌惮。 而在这件事情上,梁健却也不好过多的插手,否则对于康丽,对于他自己,都是会有影响的。一旦他插手过多,钱江柳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只会把事情更加复杂化,对康丽也没什么好处。如今,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还好,竞标不会马上开始,还要等几日。康丽还有时间准备。所以,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康丽毫不停留地就回了海滨市。在海滨市,她还有几个当初向阳坡度假村项目一起合作的伙伴,她想找他们商量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康丽走后第二,上午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沈连清忽然敲门进来,有些神秘地问梁健:“梁记,你今早有没有看新闻?” 梁健愣了一下,:“你是报纸吗?看了呀,怎么了?” 沈连清:“不是。是上的。阿强集团有大动作。”一听到阿强集团这四个字,梁健立马就激灵了起来,他忙问:“哪个站?” 沈连清帮忙找了出来,梁健一看,这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原来,上一次梁健和许强的会面之后,许强一直没有消息,梁健曾让沈连清给许强打过两次电话,都没有回音。本以为,许强可能并不打算帮梁健。但没想到,许强这一直不吭声,原来是在憋大招呢! 杨翔被调离永州这边阿强重工了,是会调到集团下面的其他分公司里面,但肯定不会继续留在永州了。这对于梁健来,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消息。那块地的事情,主要矛盾还是在杨翔身上。现在许强把杨翔调走,无疑也是在给梁健一个信息,这个地的事情,将不再是问题。 果然,下午的时候,沈连清就接到了许强秘的电话。许强邀请梁健晚上喝茶。梁健自然不会拒绝。 吃过晚饭后,梁健与许强约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茶馆里见面。茶馆在一个巷子里,这巷子周围都是好几十年的老城区了,破破旧旧,不过倒也不脏,卫生环境还好,就是狭了一点。车子都很难开进来。梁健让五把车子在马路边找个好停车的位置停了,然后自己先下车往巷子里走去。 茶馆一直在里面,且门口牌子很,加上巷子里光线暗,愣是来回找了两遍才找到。门是涂了大红漆的两扇仿古木门,或许是木门的时间有些久了,上面的红漆不少都剥落了,斑驳的样子,更加显得破旧和平凡。木门上钉了个钉子,挂了快牌子,上面写了四个字“暂停营业”。梁健一看,不由愣住了。难道他弄错了?忙拿出手机来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和名字都没错呀。梁健靠近木门就着上面的玻璃,往里面看看,里面昏暗,但似乎还有着光。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两下。没动静,他又敲了两下,这两下重了点。还是没动静。正要敲第三次的时候,门却吱嘎一声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别人,正是许强。梁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强倒是看了看梁健周围,疑惑问道:“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梁健:“司机去停车了,我就先过来了。”完,又问:“这是许总的茶馆?” 许强一边让进梁健,一边笑道:“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算开个茶馆,也应该开个富丽堂皇的?” 梁健呵呵笑着承认:“是有这个想法。”同时,目光就着屋内的昏暗一打量,这屋子很,也没什么东西,就放了几盆植物,是个屋子,其实更像是个过道。另一头挂着珠帘,珠帘间,有光透出。 “走,我们到那边去。”许强着就带着梁健往另一头走去。撩开珠帘,听着那清脆的声音,顿时眼前也亮了起来。除了光亮之外,还有流水潺潺的声音。梁健一看,倒是有些傻住了。原来这背后是别有洞,好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树木花朵,就像是一个缩版的苏州园林。院子两旁,有回廊围绕,回廊下,挂满了红色灯笼,之前进门透过珠帘的光,应该就是灯笼的光。 许强带着梁健穿过院子,到了另一端,是几间像古代厢房一样的房间。他推开其中一间,带着梁健走了进去。房间内,古色古香,架,圆桌,茶几,一切简单却又透着一种低调的豪华感。家具都是红木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木头香味。 梁健四周打量了一眼,笑道:“许总这茶馆,果然是别有洞啊!” 许强微微一笑,:“其实这里原本是一个老学者的,后来他随着他家里的辈出国了,我跟他有几分交情,他就把这里转让给我了。我接手过来后,也没怎么改动,就是添置了一些家具,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就来这里坐坐,静一静,倒也不错。”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就坐了下来。许强的秘一直没出现,似乎这里只有许强一人。他亲自给梁健泡了茶,梁健本想接手,却被许强拒绝了。许强,他是客,他是主。怎么能让客人动手。梁健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自≈ap;ap;#:///( ) 902小巷遇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许强的茶泡得一般,和梁健一样,只是用水冲一下便算了事。()梁健对于喝茶的方式其实也并不讲究,只是这茶叶,一口下去,梁健就出了好坏,绝对是好茶。 他问许强:“许总这茶叶很难得?” 许强笑了一下,:“茶叶我是一窍不通。平日里都是别人泡什么茶我就喝什么茶。不怕梁记笑话,我这个人虽然爱喝茶,但对茶还真是一窍不通。茶叶再好,到了我嘴里,恐怕也就是那个味。” 梁健听了这话,一阵错愕。上次在俞美虹的家常菜馆,看那秘一手功夫茶的手艺,还以为许强对茶很有心得呢。许强看到梁健脸上的错愕笑了起来,他应该是猜到梁健为何而错愕,毫不介意地道:“这经常在外面跑,虽然心里觉得茶也就那么回事,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男人嘛,面子。” 梁健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也明白,许强今肯跟他这样的话,怕也算是对梁健的一种示好。 梁健心里既然明白,自然得接着他的这种好。许强不是一般人,他愿意和梁健拉拢一下关系,也未必是坏事。当然,这得是在不触犯底线原则的基础上。政与商之间的来往,总还是要留着些谨慎的。 两人各自喝了几口茶,聊了几句闲话后,话题终于切到了正题上。是梁健先开的口,到底年轻些,不似许强那般能沉得住气。梁健心里想。 梁健:“我今看到新闻,杨翔要调走了。” 许强看着梁健:“这不正是也解了梁记的烦恼吗?”梁健连忙谢道:“多谢许总肯给我这个晚辈的面子。” 许强笑着客气:“梁记不必自谦,没什么晚辈不晚辈的。你是记,我是商人。要论身份,还是我要敬你一分才对。” 梁健也跟着客气:“哪里。我虽然混了个记,可在许总面前,毕竟还是辈。” 许总呵呵笑了一下,不再推辞。梁健笑了一下,:“既然杨翔已经不在阿强集团了,那我想,土地的事情,应该也没什么争议了?” 许强回答:“自然。阿强重工虽然是大企业,但它在永州,就该受永州政府的管辖。这一点,梁记放心就好,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工作的。” 梁健听到这回答,心里的那块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连忙到:“多谢许总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回头我就让国土局的人去跟你们沟通。” 许强点头,刚要话,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许强拿出来一看,忽然道:“哎呀,不好意思。梁记,我恐怕不能再留你了,我今答应了我女儿去机场接她,一忙就忘掉了。我现在得出发去机场了,我们回头再找时间喝茶如何?” 梁健忙站了起来,:“好的。”梁健还是从来的地方出去了,许强却没跟着出来,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后门。 梁健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五的身影,他皱了下眉,想,五今怎么停了个车停了这么久。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电话,给五打电话。可运气不好的是,这条箱子里的信号似乎不怎么好。电话竟是打了两次都没接通。 梁健有些懊恼地将手机又收了起来,准备先走出巷子再。 才走了没两步,巷子另一头,忽然走来了几个人。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脸,只能依稀辨得是三个人影,一前两后,有种黑社会头子逼近的感觉。 巷子不大,三个人这么前后一站,就被挤满了。梁健只好退回了刚才茶馆的门廊下,等着他们走过去。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近前,梁健也逐渐看清了他们的穿着相貌。带头的人,倒是不壮,只是衬衫领子里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深色的花纹。后面那两个倒是挺壮,一人还穿着条短袖,露出来的胳膊感觉跟梁健的腿差不多粗,上面纹满了狰狞的纹身,一看就像是混社会的。梁健看着他们走近,又特意往里面站了站,谁料,这三个人走到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带头的抬头一看这门廊上挂着的牌子,然后低头看向了梁健。 梁健皱了下眉头,心想,不会这么倒霉,碰上找事的了?想着,梁健就往巷子口瞄了一眼,却还是没看到五的身影。 刚收回目光,带头的就话了:“兄弟,问你个事看?” 梁健打量了一下那带头的,板寸头,人不胖,也不瘦,身高不算高却也应该有178左右,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衬衫袖子卷了两卷,拉得很整齐。下面一条休闲裤,也是有棱有角。显得很精神,也很干净。 打量完,梁健:“什么事?” 带头的,目光上一瞟,然后问:“这茶馆你开的?” 梁健回答:“不是。”同时,心里也在转着。难道这些人是来找许强的?但不论是找谁的,对于梁健来,此刻还是不要卷入这个麻烦之中比较好。 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愿意。梁健正准备走,那个穿着短袖的壮汉忽然拦在了他面前。梁健眉头一皱,转头沉声问那带头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带头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再跟兄弟你几句话。” 梁健往后退了一步,又退回了廊下,然后问:“你想什么?” 带头的:“跟我你跟这茶馆老板什么关系?” 听他语气,似乎这带头的很清楚这茶馆老板是谁?那既然如此,之前又为何问梁健,茶馆是不是他开的。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回答:“没什么关系。”完,略顿了一下,问到:“怎么,你们认识这茶馆老板?” 带头的也承认也没否认,反是问道:“我刚才看到你从这里面走出来,据我所知,能进这茶馆的人,都是跟这茶馆老板关系匪浅的。你没关系,莫非你是偷偷溜进去的?” 身后的门早就关了,要不然此刻梁健肯定就推门进去,将这从而降的是非挡在门外。梁健心底生出了一些烦躁,语气也没了起初的客气,:“我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烦请你们让一让,我要走了。” 可话音落下,那大汉可是纹丝不动。梁健眉头一挑,盯着那带头的,问:“看你的意思,今是不打算让我就这么走了喽?” 带头的始终笑容不减,不咸不淡地回答:“当然不是。只要你配合一点,回答我几个问题,自然就放你离开了。” 是非既然已经落在他身上,梁健也不想着躲了,道:“既然你知道能进这扇门的人都和茶馆老板关系匪浅,那你就应该清楚,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惹的。” “自然。但我可没我是随便什么人啊!”带头的道。完,盯着梁健身后的门看了几秒钟后,:“看来那老头应该已经走了。看,他去哪里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许强去机场接他女儿了。但这几人明显来者不善,梁健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他。 “我不清楚,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梁健回答。带头的不太相信他的回答,目光带着狐疑的神色。梁健看了出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今也是第一回到这里来。我能告诉你们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可以走了吗?” 带头的犹豫着没立刻回答。梁健又:“我相信你们应该跟我一样,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话音落下,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这突然响起的铃声,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渗人,四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梁健摸出手机一看,是五,正欣喜,准备接起,忽然手上一空,手机已经被带头的抢了过去。梁健一看,他要挂断电话,急中生智,喊到:“不能挂。你要是挂了,不出五分钟,估计永州市的警车就包围这里了。” 梁健的恐吓还是起到了点作用。带头的按了个静音后,皱眉看向梁健,满是戒备地问:“你是谁?” 着,凑近前来端详。梁健往边上躲了一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在十分钟内没有走出这条巷子,那你们就走不掉了。” 这时,忽然一道光落在了梁健脸上。突然的强光,让梁建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挡在了前面,眼睛也半眯了起来。他勉强看了一眼,原来是哪个穿短袖的壮汉,拿着手机电筒照着他呢。这浑人,差点没把他的眼睛给闪瞎了。梁健心里刚抱怨了一句,忽然那带头的咦了一声,:“我怎么觉着你有点眼熟呢?哎,你放下手!把手放下来!”着,见梁健手没放下来,就伸手过来强制着梁健放下手。 梁健无奈,只好微微侧了脑袋,避开直视的白光后,放下手。这手才一放下,那带头的就提高了声音道:“我见过你。绝对见过你!” 这时,梁健的手机又响了。梁健瞄了一眼,还是五。 “把手机还我,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的话。”梁健道,他心里已经是极度地不开心了。要不是眼前这两个壮汉实在太壮,梁健还真有可能就冲过去跟他们干起来了。 本来自≈ap;ap;#:///( ) 903心怀愤恨 “威胁我没有用。://倒是你,我绝对见过你,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带头的皱着眉头一直纠结着梁健是谁的问题。梁健看他的模样,倒是有些担心万一这个人想起来他是谁了,知道他是永州市委记了,会不会反而变脸对他不利。梁健觉得这很有可能。他目光心翼翼地瞥了眼巷口,五还是没出现。手机还在带头的手里,无声地响着。梁健看了看手机,想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想到这里,梁健趁着那带头的还在苦思冥想他到底是谁的时候,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机,不等他们反映过来,一下就向了那个背对着巷口的壮汉。 壮汉措手不及之下,倒还真是让梁健撞得歪了身子,梁健趁机立马就窜了出去。才刚窜出去两步,背后的壮汉已经追了过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梁健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喊道:“五,你在哪呢?” “我到巷子口了。”五的声音传来,梁健抬头一看,巷子口确实闪出了一个人影。梁健喊了一声:“有人追我。” 五听到,立马就冲了过来。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二炮,回来,别追了。” 梁健听到了,却还是又往前跑了一段,和五汇合在了一处,才停下来,往后一看,那几个人已经朝着巷子另一头去了。 五问他:“梁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梁健喘匀了气回答:“遇上了几个痞子。对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五:“运气不好,碰到个碰瓷的。” 碰瓷的?这还真是巧。平日里都碰不到的事情,今个晚上让他们兄弟两个都砰齐全了。梁健问五:“那现在呢?解决了?” 五:“叫了警察,有车载录像,不能怎么着。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嗯。回去。”梁健。两人走出巷子,车子就停在旁边不远处。后面还听着一辆警车,亮着警灯,有个老人家正听着警察训话。 梁健看了一眼那老人家,佝偻着腰,身体单薄,似乎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他问五:“就那个人吗?” 五点头。梁健皱了皱眉,想就这身板也来碰瓷,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命都没了?想归想,但梁健也没再去插手这件事。刚才巷子里遇到的事情,梁健还得想想。虽然自己没什么事,但那几个人很显然是来找许强的。这就让梁健升起了那么点好奇心了。不过,好奇归好奇,梁健并没有打电话去试探一下的打算。许强是个老狐狸,试探也未必能试探出来,万一弄巧成拙,让许强对梁健多了戒备就不好了。 第二,许强的阿强集团就来了消息,他们同意从国土局的三个方案中挑一个。梁健收到消息后,立马让沈连清通知王局长,务必将这件事情妥善办好。 王局长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很快,这件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土地选地,后面的竞拍等流程,以阿强集团的实力,想必也不会有人去捣乱,何况这件事在永州也早已是满城风雨,那些能和永州阿强重工平起平坐的企业老板也都对其中的情况清楚一二,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个时候插一杠子,得罪了阿强集团不算还得罪政府,何必呢。所以,阿强集团的土地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接下去,土地的征用,厂房建设搬迁,虽然都还会陆续有大大的问题产生,但对梁健来,暂时是不用操心了,这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其中一块石头。还有的一块的,就是康丽东陵项目的事情了。 竞标的日子,就在眼前了。梁健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心。欧阳和康丽两人的实力,在梁健看来,可能还是康丽稍逊一些。至于欧阳这边,暂且不提钱江柳,但还有个王大仁。这个王大仁多有钱,梁健也不清楚。虽然也让沈连清查过他的信息,但资产这一块,却还是比较模糊的。所以,目前来看,资金可能是康丽这边比较薄弱的一块。 梁健不放心,还是给康丽打了个电话,试探着问了问,资金方面是否充足,是否需要他的帮忙。但话是这么,其实梁健自己清楚,资金上,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市委记工资比较高,但他一来上任不久,二来,他那点工资跟投资需要的资金比起来,九牛一毛而已。稍稍宽心的是,康丽告诉他,资金方面不用担心。她在海滨市的伙伴,帮她准备了不少。 很快,竞标的日子就到了。康丽在前一就到了永州。梁健因为正好有事要忙,加上他也有心想避着点康丽,两人就没见面。 第二一早,他刚进办公室,就听得跟进来的沈连清:“记,我听,今是东陵那块土地竞标的日子。” 梁健点头,一边坐下,一边道:“是的。现在几点了?应该快开标了?” 沈连清看了下时间,回答:“大概还要一会。” “哦。那你待会看着点时间,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看结果怎么样?”梁健道。 沈连清楞了一下,看着他,问:“记不自己打电话去问吗?”梁健看了他一眼,:“你不能打吗?” 沈连清忙:“不是!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 “嗯。”梁健没看他,低着头看着桌上今日的报纸。 不过,没等沈连清打电话去问,康丽就自己发来了短信,是在一个时后。短信里只有三个字:他赢了。 梁健自然懂,他是谁,又赢了什么。他心里顿时就好像堵上了什么,闷得难受。“砰”地一声重响,手机被梁健砸在了桌上。正巧这时,沈连清进来,看到梁健脸色不妙,加上那砸手机的声音,立时被吓了一跳。心翼翼地走进来,将快要掉下桌子的手机放好后,问:“记,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竞标失败了。被欧阳抢走了。”梁健恨恨道。沈连清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脸上也是浮现了几许怒色,忿忿到:“这欧阳还真是够无耻的。” 梁健哼了一声,:“恐怕最无耻的不止是他。”沈连清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抬头问他:“有什么事吗?” 被梁健一提,沈连清立马想起了正事,忙:“哦,纪记过来了,在我办公室等着呢。”梁健一听纪中全来了,立马就想到闫国强,难道是那件事有什么眉目了?就忙让沈连清请他进来。 很快,纪中全就进来了。梁健跟他坐到了沙发上。梁健看着他,问:“中全同志今过来找我,是想聊什么?” 纪中全回答:“是这样的,那我和建德同志从您这回去后,关于就上次水患问题长清区领导班子该挑什么样的责任的问题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个这几初步拟定了一个方案,今来是想拿过来给记您过过目,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着,纪中全递过了一份文件。梁健本以为是从闫国强身上挖出了什么料来,原来是这件事。他这几一忙,这件事都已经忘了。他接过文件,打开细细看了一下,纪中全和于建德商量出来的最后结果,在梁健看来较轻。但其中利害关系,那他和于建德都已经讨论过了。如此来看,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合适的。 梁健:“行,那就这样。其他还有什么事吗?”纪中全摇头,:“其他没有了。” 梁健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 等纪中全走后,梁健将常建叫了进来。常建走进来后,他才想起,这常建,他这有几日没见过了。平常有什么事,都是通过沈连清。这几日不见,看到常建,忽然发现,他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感觉瘦了,也没那么精神了。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常建摇头,回答:“没事。谢谢梁记关心。” 梁健仔细看了他两眼,眼袋很重,眼圈黑黑的,整个人都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不像是没事的人。梁健本想交给他的文件,也放下了,:“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几。这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的。身体要是拖垮了,可是划不来的。” 梁健这话本是好意,但常建却似乎并不领情,话出来有些冷,还有些生硬:“我没事。梁记放心好啦,反正这个位子上也呆不长了,无论怎么样,这么几我还是坚持得住的。” 这话,已经是赤地闹情绪了。梁健见他不领情,自然也不高兴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了。梁健:“那就随你。但你现在这么个状态,我这工作也不放心交给你做,算了,你出去。帮我把沈叫进来。” 常建看了梁健一眼,眼神有些愤恨。梁健看到了,但就当没看到。自己要把他赶走,他对自己有些愤怒也是正常的。 沈连清进来后,梁健把原本准备让常建去安排的事情交给沈连清去安排了。沈连清听完梁健的工作安排后,忽然问:“记,你有没有觉得常秘长最近有点怪怪的?” 本来自≈ap;ap;#:///( ) 904花园谈心 梁健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这么?” 沈连清:“我这两听人,他最近总是在办公室呆到很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请大家(@¥)有时候,办公室里还有些很怪的声音发出来。这晚上巡逻的保安都听到过好几次了,刚开始以为是偷,后来敲门开了,才发现是他,还被他骂了一顿。”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有这种事?”沈连清点头:“应该是真的。这几,单位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应该不是假的。” 梁健想起刚才常建憔悴的样子,加上他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那一个愤恨的眼神,心里忽然突突了起来,别该不会是要想不开?想到这,梁健顿时有些紧张了。他虽然不喜欢他工作当中的一些作风和方式,但毕竟他和他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更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因为他想换掉他,因此而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的话,那梁健心里可是一辈子都愧疚的。 梁健想着,立马就对沈连清:“你这两帮忙多留意一点。” 沈连清点点头。等他出去后,梁健坐在那里细细想了想,意识到自己有些方面,可能还是不够成熟,对于情绪的掌控并不是那么的熟练,心里有些什么想法,也是直接的出来了。这一点,可能跟他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事的方式有关系。梁健认为,唯有带人以真诚才能得到真诚。可是,他忘了,有些话委婉一点不代表就不是真诚了。梁健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个视屏,视屏里曾提到过一句话,一句话也是能杀人的。 很多时候,大多人都会将自己那些锋利得仿佛要将人戳个千疮百孔的话当做是真诚。对方如果生气了,就一句:我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如果对方还往心里去,那就是对方气量。可是,为什么对方一定要原谅你的口无遮拦? 有些话,梁健明明可以委婉一点。比如之前那一句:“你现在这个工作状态,我的工作也不放心交给你来做”,明明可以委婉一点,有更多的人情味一点。放心不放心,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何必出来。虽然,常建确实有些错,可自己毕竟是个领导。领导该有领导的风度和涵养。 或许,很多时候,那种瞬间的反应中,梁健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领导了。虽然不大,但也是一方父母官。看来,这还真是一场修炼啊。话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梁健也得好好修炼修炼。 接下去的几,用夜里巡逻的那几个保安的话来,这常秘长是越来越‘奇怪’了。机关单位里,有一点点八卦就会传得人尽皆知。梁健的秘长现在变得神经兮兮外加神秘无比,这八卦可大了。梁健每次在楼里碰到个人,总觉得他们连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梁健觉得,或许是应该找常建好好谈一下。 会议室出来,梁健和沈连清正往回走。沈连清忽然道:“记,常秘长在后面呢。他这脸色很差,整个人都感觉瘦了一圈了。” 听沈连清这么忧心忡忡地语气,梁健停了下来,转头看去,常建低着个头,身上穿了件深蓝色的西装和西裤。可能是因为最近瘦了的缘故,这一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太合身,显得狼狈和颓废。 梁健没动,想等他走近后,叫住他,趁着这机会,跟他聊两句。谁料,这常建走过来后,恍若没看到梁健一般,径直就往梁健他们身前走了过去。后面的几个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窃窃私语。梁健看了他们一眼,忙惊慌地收了声音,散了。 沈连清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喊住了常建:“常秘长,你等等。”常建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沈连清,脸上透出些厌恶,不耐地问:“有什么事?有事快。” 不等沈连清回答,梁健走了上去,道:“很忙吗?不忙的话,我们聊两句。” 常建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道:“记想跟我聊什么?” 梁健转头看了一眼走廊外面,阳光正好,微风徐徐。这段时间,温度已经下降了很多,这个气,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梁健:“去下面走走,气这么好,也不能全浪费在办公室里,对不对。” 梁健完,就一个人往前走去。沈连清忙跟了上去。常建盯着梁健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两三秒钟后,才一咬牙,跟了过去。 一出楼下的大门,风就迎面吹了过来。外面树上的树叶还没黄,但风中已经有了股秋的味道了。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味道从鼻腔灌入胸腔,微凉,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心里的那些烦闷也少了一些。 常建跟在身后,一声不响。梁健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另一边的沈连清:“你先上去。万一有人过来,你就先让他们坐坐,我跟常秘长聊一会再上来。”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有事的话,我给您打电话。”沈连清。梁健点点头。等沈连清走后,梁健看着常建,微微笑着:“你平时喜欢出去玩吗?比如爬爬山什么的?”边着,梁健就迈开腿往右边的公园里走了过去。 常建有些不太情愿地跟了上来,口中回答:“我不像记,没那么好的身体,顶多就是去钓钓鱼。” 梁健:“钓鱼不错,能够陶冶情操,修身养性。” 常建在后面没话。梁健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走了一段后,梁健问常建:“我听,最近你每晚上都留在单位加班加到很晚。最近工作很多吗?” 常建似乎是愣了一下,旋即回答:“没有。您不是都不把工作安排给我了吗?我哪来的工作可以忙!我只不过是家里没人,回去也冷清,就在办公室多留了一会。” 梁健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家里人呢?我记得你好像是已经结婚有孩了?”常建回答:“老家有点事,老婆孩子都回去了。” “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老家的事情闹得?”梁健问。其实,这也是明知故问。但,明知故问也要问。常建静默了两秒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梁健看在眼里,笑了一下,而后平静地道:“常建啊,你心里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埋怨啊?” 常建有些意外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低下头,藏起了自己眼睛里的情绪,语带讥讽地回答:“您是记,我怎么敢对您有埋怨?” 梁健笑了笑,:“其实,你对我有埋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呢,也不是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确实,对你的有些工作方式我是不赞同的。我呢,也不瞒你。省里那边,已经在物色新的秘长人选……”听到这里,常建的脸色已经是很难看,似乎马上就要跳起来,与梁健理论一番。梁健立马就转换话锋,道:“不过,你放心。我呢只是跟上面,你呢也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好几年了,论资历也是该动一动了。我跟你呢,也没什么私人恩怨,来去,无非就是工作上那么点事。你,对不对?” 常建的脸色好了一些。但,眼底还是有气愤的。梁健看在眼里,心里还是稍微松了松。有气愤是能够理解的。但只要不钻牛角尖,他要生他气就生。 “其实,我也知道梁记,您是个好官。但有些时候,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喽喽。我能走到今这个位置,实在不容易。当年,钱市长也对我有过提携。所以,他偶尔有些不出格的要求,我也没办法拒绝。何况,您,当初那个会议,这闫国强和卫明来了就来了,能有啥影响。就凭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能左右会议的结果的。”常建似乎是被梁健的那番话打开了心扉,一下子了很多。 他提到那次会议,梁健心底不免又升起些怒气。但转眼就被梁健压了下去。确实,从常建的角度去看,或许真的没什么。就像他得,闫国强和卫明来了又能怎么样?以他们的级别,根本不能左右什么? 但,规矩就是规矩。虽然,梁健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但这其中,不止是规矩这么简单。梁健叹了一声,道:“确实,你能走到今不容易。这一点,我能理解。” “不,你理解不了。”梁健还没完就被常建打断,他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目光盯着梁健,脸上涨着红色,脖子里有青筋梗起:“像你这样,背后有省记撑腰,还有个中央纪委的老岳父,你怕什么呀!你们的人生,以后就是一条庄康大道。而我呢,每都是忐忐忑忑,生怕得罪了你,又怕得罪了钱市长,过得无比得心。可是到头来呢,我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被你给炒了。你,你跟上面我在这个位置上时间长了,该动动了。这话,谁听了会信,谁不知道,你还不是因为对我不满意所以才想把我给换了!你不满意,省里那些人为了讨好你,讨好那个张强,讨好你那个岳父大人,他们会给我一个好位置?不把我撸掉一级就很好了。” 本来自≈ap;ap;#:///( ) 905激动样子 梁健看他激动的样子,心底生出些无奈。请大家(%¥¥)看来,有些东西在常建心里恐怕不是一两了,只不过,梁健正好做了这个导火索,引爆了而已。 梁健等他稍微平静一会儿后,淡淡地跟常建起了以前他在镜州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他也没有靠山,没有任何人。甚至因为没有人靠山,而被人各种的打压,差点就在机关里没混下去,准备下海去了。但,后来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因为什么?因为,他相信,有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只要他坚持。 梁健完这些,看着常建,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含着金钥匙的。或许和你相比,我是运气好一些。但你能走到今,和那些一辈子到头也只是混了个科长处长的相比,你已经很幸运了。现在,你只不过是从秘长换到另一个岗位上,你的年纪也不算大,还有很多的机会,又何必这么快就自暴自弃?” 常建沉默在那里。 “这里安静,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回家休息个几,把身体养好,状态调整好再回来。省里那边,我会帮你去的,尽量不让你因为我而影响了前程。”梁健完,又轻轻叹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常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才刚回到大楼门前,就看到沈连清在大堂里。梁健看到,愣了一下,想沈连清不是应该待在上面吗?这会下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便忙上前喊了他一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沈连清迎上来,面带焦急,低声道:“东陵那边出事了。”梁健一愣,东陵两个字,对他来,有些敏感。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项目的事情,连忙问沈连清:“怎么回事?跟那个项目有关?” 沈连清回答:“是有点关系。不过,关系也不大。主要是一个伙子闹事。这个伙子,您应该也认识。叫林冲,您还有印象吗?” 林冲?这名字,梁健怎么可能没印象。他忙问沈连清:“他怎么了?” 沈连清:“具体我也不清楚,林县长在上面等着。” “那我们先上去。对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跑下来干嘛?”梁健边走边问。沈连清苦笑了一下,:“您的手机在我这呢。”着,沈连清就把手里的手机晃了晃,梁健这才意识到,先前会议上,梁健把手机给了沈连清,根本没拿回来。沈连清接着又道:“我看林县长很着急的样子,就想下来找找您。但刚才旁边走了一圈没找到您,怕跟您错过了,就又回大堂这了。没想到刚回来,您也回来了。” 两人走到上面,林国强本来在沈连清办公室里坐着,听到脚步声,忙走了出来。一看到梁健,就迎了上来,端着笑脸,心翼翼地道:“梁记,上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 梁健摇了摇手,阻止了他往下。林国强不了解有可能,但要他林国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那梁健绝对是不相信的。怕是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钱江柳的影响。但,换句话,梁健是市委记,只要东陵县能好,无论是康丽还是欧阳,其实都无所谓。只不过,康丽那边,梁健终究还是有些对不起的。毕竟这个标没中,对康丽来,损失还是比较大的。想到这一点,梁健这几一直没给康丽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思绪刚刚蔓延出去,梁健立即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又立马收了回来。他对林国强会所:“我们先到办公室里坐下再。” 进了办公室坐下后,沈连清泡了茶就出去了。梁健问林国强:“刚才听沈,是林冲出了事对吗?” 林国强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家教不严啊!这几项目方已经开始跟镇里沟通征地的事情了,这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今一早,把人家的车给砸了。” 梁健一听,眉头一皱。这林冲虽然年轻,也有些不着调,但不像是会这么冲动做这种事的人啊。他没话,看林国强似乎还没完,就继续听他:“本来,这件事,我出个面跟项目方道个歉赔点钱,也就过去了。林冲那子,回家好好教育就是。可这子,偏偏就口无遮拦,当着项目方的人,大喊什么,跟梁记您认识,还你们关系很好的诸如此类的话,我怕这些话影响了梁记您的声誉,所以先主动来给您赔罪了。子年轻,口无遮拦,是我没教育好,梁记要是生气就罚我。” 梁健看着林国强低头认错的样子,问:“你来赔罪,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林冲那几句话?是不是项目方那边有了什么意见,你怕传到我耳朵里,所以先来我这边打个前站?” 林国强尴尬地笑了几声,承认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梁记。项目方那边因为林冲那混子的几句话,现在对您有些误会。他们……他们认为您对他们有意见,所以特意让林冲去砸他们的车。” 梁健听后,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要是对他们有意见,需要用这么儿科的手段吗?” 林国强忙回答:“当然不用!” 梁健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他们直就是。至于林冲这子,你确实应该好好管教下。这种行为,不能放任,必须要严肃制止。” “是的。梁记你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管教!”林国强忙答应下来。梁健又问他:“你匆匆赶来就为了这么点事?” 林国强欲言又止。梁健看了,:“如果还没想好怎么的话,就回去想好了再来。”林国强被这话一吓,立马就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也跟这个项目有关。最近不知道什么人传了点谣言,项目方那边买这块地,不是为了建度假渔村项目而是为了造一个电池厂。这个谣言现在在县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已经开始闹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怎么可能。度假村就是度假村,怎么会变成电池厂。这是谁传的谣言?” 林国强看了梁健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项目方那边现在也怀疑是您做的手脚。” 梁健不由笑了,:“看来,我这黑锅不背也得背了,是不是?” 林国强一听忙摇手道:“当然不是。您放心,这一点我一定会跟项目方去清楚的,不会让您背这个黑锅的。” 梁健哼了一声,:“他们要是心里认定了是我搞的鬼,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恐怕也没用。” 林国强面露怯怯之色,:“那您看,这该怎么办?”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这样,解释不解释,你自己看着办。最关键的还是,先查查清楚,到底是谁造的这个谣!这一点,你可以好好问问林冲!我想,他不会平白无故就为了这么一句谣言去砸别人家的车子!” 林国强听后应道:“好的,我听您的记,我回去就去好好问问那子。”梁健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担心林冲,恐怕回去少不了一顿揍!想起之前在东陵的时候,那子给他留下的印象还蛮好的,怎么会突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心里疑惑的同时,梁健忍不住嘱咐了林国强一句:“林冲性还是好的,你到时候也别动手动脚的,好好教育就行。他也不是孩子了,道理给他听,我想他会懂的。” 林国强苦笑了一下,:“要不是您,回去我还真打算好好揍一顿这子。不过既然记您发话了,我肯定不打他了。您得也对,他都大学毕业了,什么道理不懂!读得比我还多呢!” 梁健笑了笑,没搭话。过了一会,见林国强还没走的意思,就问他:“你还有什么事没吗?” 林国强忙:“哦,没了!没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林国强站了起来,呵呵笑着退了出去。 他一走,沈连清进来,告诉梁健:“记,我刚才打电话到东陵县问了一下,林冲那子砸车的事情,闹得很大。据,当时砸车的不止他一个,有七八个人,都是些街头混的流氓。拿了些榔头,棍子什么的,砸了有十来辆车,不止是项目方的车,他们政府车有好几辆也被砸了。” 梁健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刚才林国强口里得可不是这么回事。梁健哼了一声,:“这林国强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不过,话回来,这林冲前段时间不是去找工作去了吗,怎么会和这些流氓混在一起的?” 沈连清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 梁健皱眉想了一会,:“这件事,肯定是背后有人怂恿的。你去找一下公安局的郎平,把他叫来。” 沈连清点头,转身走过去开门准备出去。一开门,就看到常建站在门外。他被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常秘长,你来找记吗?” 梁健听到声音,抬眼看向门口,看到是常建,就:“你上来了?进来。” 本来自≈ap;ap;#:///( ) 906要上北京 沈连清让他进来后,站在门口没马上走,梁健朝他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办我刚才的那件事。” 沈连清点头出去了。常建走到办公桌前,梁健:“坐。” 常建没坐,:“刚才记的一番话,我想了很久。确实,记得有道理,这段时间是我钻了牛角尖。既然记觉得我确实不适合再留在秘长这个位置上了,那我就听记安排。” 虽然他这话还是有点情绪。但起码人看着平静了很多,精神也好了一些。梁健心里略略放松,:“既然你想通了,那要不要回去休息两再回来?” 常建这一次没抗拒,点头答应:“好的。我听记的安排。”完,看了看梁健,欲言又止。 “想什么就。”梁健道。常建这才道:“之前您在下面的话,算数吗?”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立即就意识到,常建希望他算数的是哪句话。他点点头,:“我会打电话去的。但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不能给你百分百的保证,我尽力。” 常建听到梁健再次承诺,大为欣喜,看他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样子,梁健甚至有些怀疑,他有没有听到后面他的那句话。 常建出去后,梁健怕自己一忙就忘了这件事,所以他立马就给省委组织部的周部长打了个电话。 周部长接到梁建的电话,显得很是意外。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周部长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秘长的事情?” 梁健讪讪地笑了一声,回答:“是的。我想跟周部长打听一下,人选已经定了吗?”周部长笑道:“定了,是张记亲自选的人。你子,要是急的话,干嘛不直接给张记打电话,他才是最终拍板的人。” 梁健解释道:“张记现在一人身兼两职,工作繁重,我也就是想打听个消息,不敢去打扰张记。” 周部长笑了笑,:“我看你不只是想打听个消息这么简单?”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周部长。”梁健讪笑着承认。周部长:“你子,我记得你以前话做事挺爽快的,怎么现在吞吞吐吐了?” 梁健只好跟着讪笑。笑了两声后,周部长:“什么事,。”梁健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问一下,组织上对常建同志接下去去哪任职的问题定了吗?” 周部长听了,问:“你干嘛打听这个?” 梁健:“我跟常建同志之间,也没什么私人恩怨。这次跟组织上提出想要换人的原因,最大是在于我们两个人在工作方式上存在不同,配合起来有些吃力。所以,我……我……”到这里,梁健暂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比较合适,就支吾着停了下来。周部长打断了他,:“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因为你的关系影响了常建的仕途对吗?” “是的。”梁健回答。 周部长叹了一声,:“梁健啊,实话,有些方面我挺欣赏你的,有冲劲有原则,但有些方面,我还真是不敢苟同。这秘长的工作职责,就是配合市委记的工作。既然你提出要换人,那就明他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既然没有做好,那就应该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你老实,是不是这个常建到你那里求情了?” “没有。”梁健讪笑着撒了一个谎。不过,常建还真算不上是求情了。周部长自然不信,他:“市委记这位置也不算了,有些妇人之仁,就要不得了。不过,你也放心,该他承担的逃不掉,不该他承担的,也不会来找他。他也有点年纪了,往上是不太可能了,最好的应该是平调到一个闲职位置上。至于以后怎么样,看他自己造化了。” 周部长这么了,梁健也不好再什么。不过,要是能平调,虽然是个闲职,这结果也算是不错了。毕竟正如周部长所,常建也有点年纪了。看来,周部长虽然话得严肃,但还是给了梁健面子,不然的话,以这种情况,肯定是会往下的。 既然周部长这么了,梁健心里也放心了。谢过之后,挂了电话。 才放下电话,有敲门声响了起来。是郎平到了。请他进来后,梁健跟他在沙发上坐下。沈连清泡了茶准备出去,梁健叫住了他,:“东陵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得多,你来跟郎平。” 沈连清留了下来,将东陵的事情尽量简单扼要的了一遍。郎平听完后,对梁健道:“这件事情,我刚才也有听。上也有照片,不过影响不大,应该是有人帮忙控制了。” 梁健点了点头,:“现在有人怀疑,这件事是我怂恿的。我今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想办法把那个幕后推动这些事情的黑手给找出来。” 郎平一口应下,:“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给您抹黑的人揪出来。”梁健点头,嘱咐道:“最好是悄悄的,不要打草惊蛇。” 郎平点头。又问:“那如果查到了黑手是谁,需要抓起来吗?”梁健想了一下,回答:“先查出来再。” 郎平再次点头。忽然,他犹豫着问道:“梁记,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梁健看向他,:“你问。” 郎平问:“我听,东陵那边的项目,本来是您的一个朋友的,后来竞标的时候才被现在的项目方抢走了,对吗?” 梁健点头承认不讳。 旁边,沈连清忽然插嘴辩解道:“郎哥,你不会是以为这些事真的是我们记做的?”郎平忙笑着否认:“当然不会。梁记是一把手,他要是不想让那个项目方的项目落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需要做这么多吗?” 沈连清听完郎平的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急躁和弱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了头不再话。梁健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虽然沈连清刚才这话确实得有些欠考虑,但也证明了,沈连清对梁健还是有维护之心的。 该的完了,郎平站起来准备走。梁健叫住了他,又问了几句,上次去长清抗灾受伤的那几个兄弟,如今的状况怎么样了? 郎平,大部分前段时间都已经出院了。只是有两个伤得比较严重的,还要再住一段时间。梁健听后,对沈连清:“回头你找个时间,让郎平带着你,代我去看看这几个兄弟。买点东西,钱的话,跟我报销。”沈连清点头。 他们走后,梁健坐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康丽。竞标结果后,他也一直没给她打过电话询问过,也不知道她最近这几怎么样?梁健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翻出了康丽的电话,可是要拨出去的那一瞬间,还是停下了。 他想到了项瑾。那晚上,她的那些话,和他的那三个字的回答。康丽的心思,他不是不懂。想到这里,梁健叹了一口气,将手机又放了回去。 既然决定了将心收回来,有些人,就保持些距离。这样,对彼此都好。可是,有些人,不是你想保持距离就能保持距离的。 就好像车祸一样,有些时候你循规蹈矩地在路上开,车祸却会自己找上门来。所以,有些东西挡不住。尤其是像梁健这样的,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前途无量,长相又帅,又还年轻,背景雄厚,怎么看都是一块汁多肉香的‘唐僧肉’。这人生的取经路上,各种妖魔鬼怪,可不比西游记中的九九八十一难少。 不过,这都是些后话。目前,对于梁健来,可没那么意气风发。因为,张强的调令下来了。 果然正如梁健所猜测,张强要去北京了。新的省记,也马上就会到任,外调过来的,听铁面无私,很是不好弄。张强离任迫在眉睫,但秘长的事情,却一直没有音讯,虽人选已定,但并没有具体的批文下来,梁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这一日,梁健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张强打电话,问一问这个事情。张强的电话倒是先来了。接起电话,一开口,张强先:“我要去北京了,你应该收到消息了?” 梁健回答:“是的。前晚上我岳父给我打的电话。我本来想跟您透个风的,我岳父他特意嘱咐我不准跟您通气。您不会怪我?” 张强笑着:“当然不会。去北京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我有点担心你。本来,我还想,你在永州,我在省里么,多少有些事能帮衬着点。现在我一走,山高皇帝远的,恐怕就没那么方便了。” 这也是梁健心里有的一点忧虑。但整个神州大陆,那么多地级市,不可能每个市委记都有个省长或者省记当靠山,人家照样也在工作,也能做得很好。他梁健,肯定也可以的。梁健笑着宽慰张强:“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张强笑:“这一点,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对了,上面催得比较急,我可能下个星期就要去北京了,你那边秘长的事情,我尽量在这个星期内给敲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这本来也是梁健想问的问题。张强这么一提,梁健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完正事,两人又起了家常。张强问他:“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有空的话,带上项瑾和霓裳,来宁州一起吃个饭,正好你也见见以前的那些老朋友。” 梁健自然不会拒绝,:“好的。” 本来自≈ap;ap;#:///( ) 907不买情分 张强果然还是到做到的。请大家(≈ap;ap;¥)星期三的时候,秘长一职的批文就出来了。批文还没到,梁健先接到了周部长的电话。 新的秘长将会在一星期后到任。而至于常建,则是去了人大,人大那边一直有一个副主任的位置空着。 从级别上,常建原本秘长的身份是副市厅级,人大的副主任也是副市厅级,两者相当。但从权利上,这两者就相差比较大。以常建这么个年纪,到了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经算是判了‘死刑’了。梁健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担忧。不知道,常建能否接受。 梁健想了想,打电话将常建叫了进来。 两人在沙发上做了下来,梁健犹豫了一下,:“上面对你的决定已经下来了。”常建霍地抬起头,盯着梁健。梁健想,总是要的。便开口道:“人大的副主任位置。” 常建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他看着梁建,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笑得梁健有些毛骨悚然。 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开口劝道:“我确实已经尽力了。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也不差,努力一下,升为主任,也不是问题。” 常建没话,突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梁健被惊了一下,看着他三步就走到了门外,然后砰地一声重响,带上了门。 梁健回过神后,立马就走过去,打开了门。正好看到常建走进自己办公室,然后同样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梁健也是没想到,这常建会忽然这么大反应。虽然人大副主任这个位置确实有些边缘了。但常建这么点年纪了,工作上又出了问题,级别还能维持住,其实已经不容易。梁健觉得自己确实是已经尽了力,上面也是给他留了情的。可是,人家常建根本不买他这个情分。梁健心里也不免有些不悦起来。 但常建之前就有过一段不正常的表现,梁健不由有些担心,这一次常建会变本加厉。正巧这时,沈连清听到动静走出办公室,看到梁建在外面,便问:“记,怎么了?” 梁健:“没什么。你今多注意点常建,如果有什么异常,立马就告诉我。” 沈连清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梁健又看了一眼常建的房间,里面没什么动静传出来,梁健叹了一声,希望他能自己想通。 之后的一整,常建都没什么动静,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中午都没有出来吃饭。沈连清去敲了门,想给他送个饭,他都没开门。打了电话,倒是接了。语气听着挺正常,也没什么异常。梁健不放心,临近下班的时候,给他办公室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接了起来,梁健听到常建语气正常,甚至有点正常得让梁建意外地问:“梁记,有什么事吗?” 梁健:“哦,没什么事,我听沈,你中午没吃饭。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好了。” 常建回答:“哦,谢谢记关心。我没事,挺好的。” 梁健只好不再多,挂了电话。下班的时候,梁健走的时候,路过常建的办公室门口,他的门还是紧锁着。沈连清走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的门,犹豫了一下道:“记,要不我去敲敲门看看?” 梁健犹豫了一下,点头。沈连清走了过去,抬手敲了两下。等了一会没动静,转头和梁健相视了一眼后,又抬手敲了两下。这一次,有反应了。常建在里面喊:“谁?” 沈连清回答:“是我,沈。” “什么事?”常建没过来开门,反而喊着又问。梁健皱了皱眉头,没话,继续任由着沈连清跟他喊话:“我有点事想问下您。” 门内沉寂了一会后,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沈连清脸上微喜,但这喜色才上嘴角,这门开了一条缝就停住了。常建的半张脸在门后露了出来,一只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后,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梁健,停了停,又将目光收回落在了沈连清身上,声音微冷地问:“什么事?” 沈连清故意道:“常秘长,您在里面干嘛呢?门关得这么严实。” 常建脸一冷,不悦地回答:“我做什么,要跟你汇报吗?就算我马上不是秘长了,起码也还是个人大副主任,还轮不到你这个秘来质问我。” 这会儿的常建,气焰很凶。梁健在不远处看着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心底的担忧也重了一些。 沈连清讪讪笑了两声,:“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随口问一句。您别往心里去。” 常建哼了一声,:“你刚才不是有事要问我吗?什么事?赶紧。” 沈连清:“哦,我就是想问一下,明记的行程安排您这里有吗?我的那一份被我搞丢了。” 沈连清当然不会搞丢了梁健的行程,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常建狐疑地盯了沈连清一眼,然后转身准备去拿行程安排。沈连清想趁机跟进去,却差点被门板给撞扁了鼻子。听着耳边砰的声音,沈连清只能苦笑。 很快,门又开了,还是一条缝。递出了行程后,常建不耐地问沈连清:“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沈连清讪笑着回答:“没有了。” 常建一听,二话不,又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沈连清苦笑着回到梁健的近前,道:“记,这常秘长火气很大啊。” 梁健没话,转身往电梯那边走。沈连清跟在身后,走了几步后,忍不住问道:“记,刚才常秘长,他要去做人大副主任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快批文就会下来。也没什么瞒的必要。梁健点头道:“是的。常建同志很快就会去人大那边了。” 沈连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嘴里嘀咕道:“怪不得常秘长那么大脾气,原来是在闹情绪呢。”完,停了停,沈连清又问:“那新的秘长是谁?是省里下来吗?” 梁健看了一眼沈连清,今的他,似乎特别活跃一些,话也不多,不太像平日的他。梁健的一眼,让沈连清意识到自己今有些失态,忙住了嘴,不再话。 梁健心里有些担心常建会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故而心情并不好。回去的路上,五见他一脸的心事重重,难得地关心了一句:“有心事?” 梁健点了点头,:“人事调动,有人不满意,我怕他钻牛角尖。” 五没什么。车子里又安静下来,半响后,五忽然道:“钻牛角尖的意思是不是包含着,他有可能对你不利?”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应该不会。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我想他不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的。” 梁健这话,更多的也许是安慰了自己。话完,原本有些不宁的心神倒是平静了一些。他转头看向窗外,这才没多久,树上枝头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风吹过,有半黄半绿的叶子飘摇着落下,随着车流有起有落,打着卷,不断往前。 家里,一如往常,进门就是扑鼻的香味。一家子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他吃晚饭了。梁母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他和五进来,笑道:“以前以为你当了这市委记后,肯定回家吃饭的机会就少了,没想到,倒也还好,一周起码能回来三。” 梁健笑了笑,:“应酬这东西,是看自己的。想要应酬的话,都能有。” 梁母忙:“别,这喝酒的,对身体没好处。还是多回家吃饭比较好,又卫生又健康。还能陪陪孩子,多好。” 到孩子,开始学步的霓裳,在李园丽的帮助下,歪歪扭扭地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梁建,激动不已,手扑腾着就要往他这边来。梁建忙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爸爸!爸爸!”霓裳奶声奶气地喊着,梁建逗了她一会后,没见项瑾,就问李园丽:“项瑾呢?” 李园丽回答:“她那个工作室今有点事,下午出去了,这会估计也快回来了。” 工作室的事情,梁建也一直没有关注过。此刻听李园丽一,边随口问道:“她那个工作室怎么样?还好吗?” 李园丽笑道:“听生意很好。不少家长都求着要把孩子送到项瑾那里去呢。” 梁健有些意外,:“是吗?那她忙得过来吗?”李园丽:“是忙不过来,所以我听她,最近正打算招人呢。对了,今下午好像就是去面试了。” 到这里,门就开了。梁健回过头去,项瑾穿着一件风衣,拎着包走进门来。一头黑色长发简单的披着,简单又不失女性魅力。 “你回来啦。”梁健抱着孩子走了过去。项瑾听到声音,看向他,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霓裳身上,柔着声音问:“宝贝,想妈妈了没有?” 霓裳喊着妈妈,扑过去要她抱。项瑾接过。梁健看着她,不知为何,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他不知道这些不一样是今才有的,还是这段时间一来一点一滴的改变积累而来,总之,他忽然之间发现了这种不一样,然后有些无法适应。 “你愣在那里干嘛呢?过来吃晚饭了。”李园丽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本来自≈ap;ap;#:///( ) 908家宴相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星期六一大早,梁健的车子就从家里出发了。://因为节假日高速,高速上的车子特别多一些。五车技很好,倒也从容不迫。梁健和项瑾坐在后面,霓裳因为有点感冒,并没有同行,留在了家里。 永州到宁州,也不是很远。眯了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一半路程。到了休息站的时候,梁健提出和五换换,五表示还能行,梁健也没坚持。休息了一会后继续上路。大约一个时过后,就到了宁州城内。宁州,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街上的景色没什么多大的变化,离开时还在建的大楼依旧还在建。 看看时间,尽管出门得很早,但还是已经十点多了。与张强的约定是晚餐,倒也不急。梁健他们就先回了那个在东湖边不远的家里。很久不回去,家里恐怕灰尘都已经积得有几尺厚了。 可当梁健他们进门的时候,却是被惊得不浅。房间里,很干净整洁,就好像一直有人住一样。梁健看了看项瑾,项瑾也看了看他。忽然,梁健想到,这房子,莫菲菲是有钥匙的。可能她来过。 梁健想着,就跟项瑾了。项瑾也觉得有可能。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梁健特意给莫菲菲打了一个电话,求证了一下,顺便告诉她一声,他们今到了宁州,晚上会留宿在这个房子里。 莫菲菲听到他们在宁州后,立即就道:“正巧我待会也要到宁州,那我们晚上一起吃晚饭。你们来做。我回来吃。” 梁健笑了一下,:“我们晚上有事,不在家里事。明午饭,行不行?” 莫菲菲同意了。梁健又问了他一句:“那你今晚上回这里住吗?” 莫菲菲笑着:“你们要是觉得多个我放不开的话,我可以在外面住宾馆的。”梁健虽是个男的,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但被莫菲菲这么打趣着,还是有些害臊,笑骂道:“就会嘴贫。我们有什么好放不开的。要不要回来,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这里今晚上会多个帅哥在这里住。” 莫菲菲一听,愣了一下,旋即立马笑着问道:“帅哥?有多帅?还单身吗?” 梁健看了五一眼,:“绝对单身,用现在上的流行语,绝对的鲜肉一个。”旁边的五似乎感觉到了梁健是在他,看了他一眼,偏棕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些许羞涩。梁健笑了笑,对莫菲菲:“你自己决定。我还得收拾一下,先不跟你了。” 挂了电话后,梁健带着五去客房,安排了一下。略微收拾过后,三人出去吃饭。吃过饭,在城里逛了逛,又去买了点礼物。 到了四点半左右,梁健和项瑾各自整了整仪容后,准备出门。五跟了上来,准备送两人去省府大院,被梁健拦了下来。 梁健:“今你就好好休息。早上开了几个时,又跟我们逛了一下午,也累了。钥匙在那边桌子上,待会要出去的话,带上。晚饭你自己安排一下。我们大概要**点钟才会回来。” 五也没坚持,点了点头。出了门,梁健忽然想起莫菲菲可能要来的事情好像还没跟五正式过,便又停了下来,对五道:“待会可能有个女孩子会过来,叫莫菲菲。如果她过来的话,晚上应该会住在这里。我先跟你一声,免得你们到时候闹出误会。” 五听到有个姑娘晚上也会住到这里来,愣了愣,但也没什么。 将近五点的时候,又是周末,宁州城内的路上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梁健开出区没多远,就堵上了。一个红绿灯,堵了十来分钟,才勉强通过。梁健看了看时间,皱了皱眉,晚饭是五点半。要是一直都是这个速度,赶过去有点紧张了。项瑾在旁边,神色还算平静,转头的时候,看到梁建神色有些严峻,就:“别着急,应该能赶得上的。” 梁建点了点头。 还算运气,大约五点十分的时候,梁建就看到了省府大院的门。正松了口气,准备转弯往门口的去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顿。一辆有些熟悉的车从他们的前面开过,驶向了省府大院的门。梁建目光追着那辆车,看清了车牌后,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就痛了一下。 “怎么不走呢?”项瑾的声音忽然响起,梁健惊醒,听着后面咣咣不停地喇叭,忙转了弯。这时,那辆车已经进省府大院了。 梁健跟了过去,在门口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门卫过来问,梁健解释了一下后,已经得到过指示的门卫很快就把梁健的车子放了进去。 时间已经入秋,大院里的树,树叶都已经开始泛黄。原本路上总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片落叶,如今也稀稀拉拉有了一些,都是青中泛点黄的。 一路过去,没什么人。车子倒是遇到了一些。不过那辆熟悉的车子,却没看到,想来应该是已经到那了。 果然,张强住那幢屋子外的停车位上,停着的几辆车中就有那辆熟悉的车子。梁健的目光凝了凝,就收了回来。将车停好后,两人下车。梁健拿了礼,走进了院子。 才进去,就看到一人从屋内走出来。故人一个。夏初荣一身休闲装,正步态随意地从房间里踱步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了梁健,脸上顿时一喜,大声笑道:“你可算是到了。就等你了。” 梁健携着项瑾,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地解释:“路上堵车,来晚了。” 两人握了握手,夏初荣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在永州干得很不错嘛,我果然没看错啊!”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运气而已。” 夏初荣:“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再了,你这可也不是光靠运气。你也别谦虚,这要是换了我,估计也没你做得那么好。” 梁健忙:“我哪里能跟夏厅比。”夏初荣一听这称呼,假怒道:“今是私宴,别夏厅夏厅的。你要不嫌弃,叫一声夏大哥。” 梁健忙喊了一声夏大哥。喊完,又忙介绍项瑾。其实他们也都已经见过。但正式的,却是第一回。项瑾跟着夏初荣喊了一声夏大哥。夏初荣显得很开心。 这时,门口又走出来一人,却是周部长。看到他,梁健倒是有些惊讶。周部长以前跟张强之间似乎也并不是十分亲近,但张强今这如同家宴一般的晚宴却叫了他。梁健心里存了点疑惑。 周部长对着他们喊:“老夏,在那站着干嘛,快带梁健他们进来呀。就等着你们开饭了。” 夏初荣一听,忙对梁健:“那我们进去。” 进了屋,梁健一看,屋内还有几个人呢。纪委的赵记,高成汉,还有姚健。但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梁健愣了愣,他明明看到她的车就在外面,她人怎么会不在这里? 正想着,高成汉走了上来,道:“好久不见!” 梁健回过神,与他寒暄起来。了几句后,张强的夫人葛慧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梁建和项瑾,笑道:“梁健你们到了啊,那就开饭。”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出现在葛慧身后,梁健目光一凝。她的目光越过葛慧,与他在空中交汇,各自眼中的神色从欣喜又成复杂。 胡英一袭贴身的连衣裙站在葛慧身后,身材依然动人。她的目光从梁健的脸上,落到了站在他旁边的项瑾身上。 然后又移开。 梁健心里,某个地方,隐隐地痛,让他不敢看她。这时,项瑾的手忽然过来握住了梁健的手,入手的温凉,让梁建忽然一下子就从刚才那种有些朦胧,仿佛世界里只剩下他和她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转头看向项瑾,正好项瑾也看向他。 项瑾微微一笑,:“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呢。” 梁健顿时醒悟过来,忙给项瑾一一介绍了一遍。介绍到胡英的时候,梁健正要话,胡英却抢先开了口。她直视着项瑾,目光神色都很平静,伸出手,不卑不亢,语调也很平静地道:“我们以前见过好几次了,这次正式介绍一下,胡英。梁健以前在镜州的同事。” 项瑾点头,:“项瑾,梁健的妻子。” 胡英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两只一般纤长白皙的手,轻轻相触后,又松开,各自收回。 胡英又问:“霓裳呢,怎么没带来?” 梁健想回答,却被项瑾抢了去:“感冒了,怕长时间坐车对她不好,就让她留在家里了。”胡英接话:“秋到了,气凉了,确实容易感冒。你们大人也要注意。” 项瑾点头,:“恩,谢谢胡姐关心。” 胡英笑了笑。正在这时,张强从房里出来了。看到梁建,了一声:“你们到啦。那吃饭。” 张强的一句话,结束了这看似和谐,却让梁建紧张无比的对话,也等同于是拯救了梁健。入座的时候,不知为何,胡英做在了梁健的上位。如此一来,梁健两边,一边一个女子。梁健不由得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没料到,胡英今会来。胡英和张强之间解除并不是很多。就算这几个月内,张强和胡英之间的关系有进步,但张强清楚梁健和胡英的事,为什么还会在提醒梁健带上项瑾的同时,却邀请了胡英? 梁健看了看张强,他似乎对此刻梁健的煎熬,毫不知情。神态自若地坐在主位,看着葛慧和阿姨上菜,一边与夏初荣这话。 本来自≈ap;ap;#:///( ) 909江中风云 桌是圆桌。复制址访问://夏初荣和纪委赵记一右一左地坐在张强的两侧。中间还空了个位置,那是葛慧的。夏初荣另一边是周部长。胡英落座在赵记的下位,梁健看到,便想坐在周部长这一边,起码不挨着,疏远了一点物理上的距离,没那么靠近了,或许心里就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不会那么难受。 可巧的是,高成汉和姚松,竟先他一步挨着周部长坐了。或许真的是注定,又或许是梁健的潜意识欺骗了梁健的理智,也不知怎么的,就坐成现在这局面。胡英在他的右边,项瑾在他的左边。他就像是古人一般,一张手便是“齐人之福”。可是,这“齐人之福”背后的苦楚,只有他,或者是他们三人才清楚。 菜上了一半的时候,葛慧落了座。饭局算是开始了。张强简略地了几句开场词,然后是大家依次的祝贺。结束后,就显得随意了许多。各自聊着,各自着笑。姚松隔着项瑾,与梁健话。 姚松出现在这个饭局上,对于梁健来,是个意外。梁健心里好奇,却也不好问。心里想来想去,只能当做是,张强体谅他许久没有回宁州,没有跟这几个老朋友叙旧,所以替他一起叫来了。这一点,也不是没道理。梁健在宁州称得上交心的朋友,也就这么几个。褚良一段时间以前已经被老唐安排去了部队,这里的男性朋友也就只剩下了高成汉和姚松了。所以,要是这么一想,倒也得过去,只是,总觉得有点牵强。但梁健也没多想。既然是张强请来的,自然是有他张强的道理。 两人了几句后,忽然张强喊了一声梁健,梁健回过头看向张强。张强:“过段时间,我们的周部长可能就要去你们永州调研去了,你到时候可要好好招待!” 这倒是一件大事。省委组织部部长下来调研,恐怕到时候永州城里有些人又得费尽心思了。梁健一边想,一边忙笑道:“这是自然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周部长。” 周部长接过话笑道:“这话也亏得是在我们记家里,这要是在外面被人听了去,就不得了了。” 话音一落,几人都笑了起来。张记:“只要行得正,就没事。再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来者是客,以礼待客这些道理一直都是有的。只要别过了就行。” “是。记既然都了,那到时候梁健你可得请我吃饭。也不用到什么五星级酒店,请我去你家吃顿家常便饭就行!”周部长笑道。 梁健忙点头应下:“只要周部长肯赏脸,别一顿,一个月都没问题。” 周部长开心地笑了起来。接下去,周部长,赵记,张强,和夏初荣又到了一处。梁健一抬头,与高成汉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会心一笑,没有多言。 因为各自都开了车,所以也都没有饮酒。没有酒的饭局,总是持续时间会短一点。不到一个时,这晚饭也就到了尾声。张强放下碗筷,问:“都吃饱了吗?” 自然没人回答没有。张强笑了笑,:“那我们换个地方话。” 众人站了起来,阿姨过来收拾东西,葛慧跟着动手。胡英也伸出手帮忙,如此一来,剩下的项瑾,也不好就走开了。 看着项瑾和胡英在一起,梁健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慌。他一时站着没动,高成汉就喊了他一声:“梁健,走。” 梁健回头看向高成汉,高成汉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口中无声地:“没事的。”他是看出来他的担心。 既然他已经看了出来,那么张强肯定也看出来了。另外,夏初荣赵记周部长这三个人精,估计也不会什么都没看出来。 梁健心底叹了一声,跟着高成汉走了。一行人到了花园里。深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吹来的风里,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侵入肌肤,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梁健那有些混乱的思绪,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张强他们几人已经在花园里坐了下来。阿姨端着茶出来,一一放好后又回了屋子。梁健和高成汉坐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姚松也坐了下来。 坐下后,昏黄的灯光下,梁健发现,张强,夏初荣他们的神色已经一改之前的轻松随意,变得有些严肃。 梁健看了看张强,看来这饭局也不仅仅是离别前的聚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果然,很快张强就开口道:“今把你们都叫过来吃这顿饭,主要是有两点原因。第一点,你们都知道,那就是我要走了。这一走,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比较少了。所以,趁着还没走,跟你们聚聚,也算是给我践行了。第二点么,是有一些话想。” 周部长接话:“您,我们听着。” 张强点点头,:“新的省记和省长你们应该都已经了解过了。他们两人背后的势力,在上面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相差不多。接下去,江中省恐怕不会平静了。” 张强的这话一完,周部长他们几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张强看了看他们,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夏初荣身上。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之色。 夏初荣正好看到,便问:“记,您想什么就。跟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张强听了,笑了笑,可梁健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些沉重。接着,他就听到张强:“初荣你在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上也时间不短了。我走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应该就是你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惊。夏初荣是省公安厅厅长,这个官不了。但,他要走这个事情,可是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啊。此刻张强忽然提到,很是突然。大家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而且,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十分重要,即使是姚松的级别,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都看着张强,脸色凝重起来。 梁健张嘴想问一句,这消息确定了没有。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夏初荣周部长他们都没话,梁健级别到底还是低了一些,抢先话,并不合适。 但他想问的问题,自然有人也想问。纪委赵记开口问到:“江中省这一次一下子换了两个首长,如果连公安厅长也跟着换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不稳定啊!” 张强叹了一声,:“确实。但上面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应该是已经考虑过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上面还要这么做?江中省这几年发展不错,如果这一次乱来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江中的经济,让这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的!”纪委赵记显得有些激动。张强看着他,:“你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上面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上面如今局势也很乱,恐怕又是一场权力交换。”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权力交换这种事,在如今官场的博弈中,随处可见,不足为奇。很多时候,他们在进行这种交换的时候,更多考虑的是,怎么样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而很少甚至是从未去考虑,怎么样的安排是最有利于百姓有利于这个城市的。 但就像张强的一般,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即使他们已经是一方大员,却依然会身不由己。 这种无奈,让这里的气氛瞬间低到了谷底,感觉压抑,灰暗。过了好长一会,才有人打破这种沉默。是周部长问:“那初荣同志调去哪里有消息吗?” 张强摇了摇头,:“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初荣比我还年轻几岁,表现也一直不错。所以,这接下去去哪,倒也不用太担心。” 一直皱着眉,沉默着的夏初荣终于话:“这消息哪里来的?”张强回答之前,看了一眼梁健,这一眼周部长他们都看到了,应该也都体会了其中的意思。他:“我上次去北京的时候,听到的。” “能肯定?”夏初荣似乎并不想离开江中省,所以对于这个消息表现得有些抗拒。张强看着他,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对江中省有感情。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总是免不了要从一处到另一处。何况,再上一步,对你来,也是一件好事。” 夏初荣:“你得我懂。但你也知道,江中对于我来,意义不一样。” 旁边的赵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就放下。”夏初荣不再话,但脸色并不是很好。 张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转而看向周部长,:“将来,无论是谁来接任初荣的位置,这江中恐怕都不会平静。三方之争,亦或者是两方之争。你和赵记位置重要,到时候必然会处到风口浪尖。” 纪委赵记接过话:“该来的总要来,逃不掉。就算初荣还是在这个位置上,我和周部长,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的。” 这话是不假。省长和省记如果不和,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周部长和赵记,一个是组织部长,一个是纪委记,必然是他们争相要拉拢的对象,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如果夏初荣还在,三人互相扶持,或许还能维持住一些局面。但少了一人,力量就会显得单薄一些。周部长叹了一声,:“其实,这种局面也都习惯了。毕竟,权力这种东西,很难让人能够不眼馋,俯首甘为孺子牛的。” 本来自≈ap;ap;#:///( ) 910如何言对 周部长的话并不假。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句话铭刻在每一个政府大楼的大堂之中,凡是进出皆能看到。但,那些但凡手里稍微有些权力的,真的能够摸着自己良心自己是全心全意吗? 梁健觉得,有肯定有。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美好存在的。只不过,这类人恐怕很少。 权与钱,这两样东西,从人类历史至今,从来都是人类思想争斗的中心。能够坚守本心的人,很少。一部分人,会在其中迷失。剩下的那些,就是堪堪把握住了权钱与良心之间的那个平衡点,犹如过独木桥般,战战兢兢地行走其中。但,尽管是这般心翼翼,依然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向走上这独木桥,甚至义无反顾。可见,这权钱二字,魅力有多大。 而此刻,在场的几人,除了姚松和梁健级别差些,其余的几人,都已经靠近权力核心,他们体会到,和梁健他们体会到的又有不一样。 张强听了周部长的话后,看了他一会,又看了纪委赵记一眼,转而又落到了周部长身上,道:“起来,我和老周之间,以前也有过一些不快。” 周部长一听这话,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我以前不懂事,不明白记您的苦心。您不会还记着?” 张强笑道:“怎么能不记着。要不是那些事情,也没有你后来的支持。你对不对?” 周部长笑了。张强跟着道:“其实,这一次我离开江中,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周部长的笑容收了起来,没话。张强笑了一下,接着道:“你也别生气。我们共事也这么多年了,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其他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为人太过圆滑了一些。” 话到这里,周部长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一些。但张强依然笑眯眯的,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部长的不愉快。他继续道:“八面玲珑有些时候确实不是坏事,但曹操曾过:宁我负下人也绝不叫下负我。你左右逢源,不见得人人都能看得惯。特别是,到时候新官上任,一旦你让他们中有人误以为你在江中的势力深广,必然会在心里对你产生忌惮。你细想想,要是他们中有人心里对你产生了忌惮,那你这日子,恐怕也玲珑不了多久了。” 周部长低着头,半响,才低低道:“记您教训得是,我以后会注意得。”张强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多半是不服气的。但我马上就要走了,这些,也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抛却工作上的关系,我还是拿你当朋友的。” “我明白。记您是为了我好,这我明白的。”周部长回答。 张强笑了笑,:“明白就好。”完,又看向纪委的赵记,却没立即话。赵记微微低了头,瓮声道:“记您也别了,我知道自己的毛病。” 张强:“知道就要改。改不掉,就想办法克制收敛。别到栽了跟头再来后悔莫及。”赵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张强点点头,又看向了高成汉,但目光只是停留了一会,就很快掠过了,最终落在了梁健身上。他笑了一下,:“你,我倒是不担心。就算来了新官,你在永州,毕竟山高皇帝远,也影响不大。而且,虽然我不在江中了,但是赵和老周都在,他们多多少少也会照拂你的。对,老周?”着,张强的目光扫向了周部长,微微笑着看着他。周部长连忙陪着笑回答:“这是自然。梁健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我们几个虽然看着好像比他高级一点,但这路其实也走得差不多了。以后,恐怕还得是我们巴结着他呢。” 张强瞪了他一眼,:“刚刚才过你,这才没几分钟,这毛病又开始了。”周部长讪讪,道:“习惯了!习惯了!” 这时,旁边的赵记话:“记你就放心好了。这两年时间,梁健也算是我们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无论怎么样,能帮的,我们都会帮的。” 张强听了,对周部长道:“你呀,有些地方还真应该跟赵学学。”周部长连忙点头。旁边梁健适时地开口谢道:“谢谢赵记和周部长。” 这时,高成汉插话:“既然夏厅长也要走了,我觉得或许应该趁着现在还在位子上,将姚松的位置动动。他毕竟也是自己人,他上来了,对我们总归还是有些好处的。” 高成汉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姚松身上。姚松有些不适应。夏初荣道:“我也觉得可以。姚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当时,华剑军的事情中,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周部长点点头,:“既然初荣你也觉得可以,那就动动。” 张强最后落音:“那就这么定了,具体怎么动,回头你们几个商量,趁着初荣还在位子上,尽快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几人点头。梁健看着姚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模样,忙提醒道:“姚松,你还不赶紧谢谢记他们?” 姚松回过神,赶忙连声谢过。 除了高成汉,似乎每个人都交代过了。梁健想着,这谈话到这里,应该是接近了尾声。也不知,项瑾和胡英在里面怎么样了? 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担心。这时,忽然有人到:“今老汪怎么没来?”汪渔是宣传部的部长,在位子上也有几年了。胡英是副部长。胡英来了,汪渔没来。确实有些奇怪。梁健看向张强,汪渔虽然和张强的关心并不是十分紧密,但不至于会叫了胡英却不叫汪渔。这明显是抹了汪渔的面子。梁健觉得,张强即使马上要走了,也不会做这种有失考虑的事情。 果然,张强回答道:“他老家出了点事情,星期五就请了假回去了。估计还得要两三才能回宁州。” 周部长显然对汪渔的私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听到张强的话,就:“是不是他的老母亲出了点什么事情?” 张强点头,叹道:“人呀,要是老了成了这样,也是种痛苦。汪渔恐怕也是操碎了心。”赵记跟着叹了一声,:“他干嘛不把她放到疗养院。宁州城郊不是有几个疗养院条件挺不错的嘛?” 提及疗养院,梁健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很久都不曾想起过了。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梁健正出神,忽然葛慧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笑道:“你们聊得怎么样了?现在夜里凉了,要不到屋里去?” 张强听着这话,就站了起来,道:“那就到屋里去。” 众人都站了起来,跟着往里走。才到门口,就看到项瑾从屋里出来,与梁健他们一行人遇个正着。梁健拉过项瑾,问:“怎么了?” 项瑾笑笑,:“没事。有点凉,我去车上拿件外套。” 梁健:“那我陪你去。” 项瑾拦住:“不用,你陪着张记他们,车子就在边上,没事的。” 梁健也没坚持。跟着张强他们进了屋后,梁健看到胡英正与刚进屋的葛慧话。两人了两句,胡英就走了过来。张强看着胡英笑着:“今辛苦你了,邀请你来吃饭,还让你这个客人帮忙收拾。” 胡英笑答:“这有什么关系,我跟慧姐合得来,正好话。” “那你以后,有空就多来陪陪她,这样我也放心点。”张强道。梁健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问:“嫂子不跟着去吗?” 葛慧插进话来:“我还没退休,江中大学的事情也很多,恐怕是不能跟着去了。不过,也就这几年,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完,葛慧又:“你们去房话,胡姐已经将茶都泡好了。” 张强点头,带着人进了房。梁健和姚松走在最后,却发现,胡英没跟着过来。转头看去,看到胡英出了门,葛慧则是转身上了楼。 项瑾也在外面,胡英也出去了。梁健心里忽然就突突了起来。他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对立面:“我先去个洗手间。” 张强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目光,让梁建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梁健硬着头皮出来,在大堂里犹豫了几秒钟后,走向了门外。到了门口,花园里没看到什么人。梁健又往外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院门外,项瑾和胡英站在那里。 梁健正想推门出去。忽然有人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却是葛慧。她不是上楼了吗?梁健心底正诧异,却见葛慧笑了一下,:“让她们两个聊聊也好,有些结,总是要解开的。既然你现在谁都放不下,又何必走出去。” 梁健愣在那里,半响,跟着葛慧进了屋。 “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的事?”屋里,葛慧看着梁建笑问。梁健讪讪地点了下头。葛慧笑了一下,:“有一些呢是张强告诉我的,有一些呢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其实,今在场的这些人,估计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一点来。” 梁健下意识地问:“有这么明显吗?” 葛慧看了他一眼,笑着没话,但答案已经很明显。 本来自≈ap;ap;#:///( ) 911鱼与熊掌 胡英和项瑾在外面到底聊了多久,梁健不知道。请大家(#……)聊了些什么,梁健也不知道。当梁健从房出来的时候,胡英和项瑾在客厅与葛慧正在聊,有有笑的,似乎聊得很不错。看看时间,也已到了九点,该散了。 项瑾走到梁健身边,携了手,与张强葛慧告别,然后走出门。在院门口,高成汉正等着他,梁健让项瑾先回车上,他与高成汉走到了一边。 梁健笑问:“高大哥这段日子在宁州还好?刚才也不方便,都没能跟你好好上几句话。” 高成汉回答:“华剑军下台之后,整个江中,尤其是宁州,都在张记的掌控之下,风气倒是一时清明,工作坐起来也方便了很多。只不过,这样的局面,恐怕也长不了了。张记这次一走,江中局势又要动荡一番了。” 高成汉声音中,忧心忡忡。梁健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据刚才张强所,新来的省长和省记背后的势力,并不和睦。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到了江中,就算看似平静,底下也必定是一番龙争虎斗。到时候,苦的还是这批旧人。如何择人站队,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若是选择中立,一不心便会受两面夹击,就算能勉强保身,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看了高成汉心思沉重的模样,梁健只好安慰到:“你现在也别太忧心,这以后到底怎么样,一切都还不好。虽然,很少有一二把手十分和睦的,但不是也有高大哥你那时候在永州时,和老记‘琴瑟和谐’的局面吗?”梁健地开了一个玩笑,高成汉却只是苦笑了一下,:“那也只是机缘巧合。你想想,中国这么大,这么多省市,那个省市的一二把手,是真正和谐的?” 梁健无法反驳,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确实很少。这时,高成汉忽然长叹了一声,道:“不过,你也得不错。毕竟也还是没发生的事情,我又何必杞人忧。对了,我问你个事。” 梁健忙:“高大哥,你问。” 高成汉:“我听,上次长清区水灾的时候,青龙潭的大坝发现有问题?” 梁健一愣,问高成汉:“高大哥怎么知道这件事?” 高成汉一笑,:“我在永州少也待了四五年,虽然如今不在永州了,但那里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再,这事情又是和你有关系,我总是会多关注一些。” 梁健明白,高成汉这话并不是刻意讨好梁健。高成汉与他一直交好,他的事情,高成汉刻意关注一些,是很正常的。梁健回答:“确实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目前只是确认跟长清区的区委记闫国强有关,其余的不太清楚,还在查证中。” 高成汉听了,略迟疑了一下,然后:“其实,青龙潭大坝的问题,我在永州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但因为时间已经过去比较久了,当初建坝时的那批人,都走的走,退的退,所以我也就没有重视起来。” 高成汉的话,倒是让梁健惊了一下。他忙问:“高大哥那时候就已经知道青龙潭的大坝在承建的时候是偷工减料的?” 高成汉一愣,惊呼:“偷工减料?这怎么回事?“ 梁健一听,又是一怔,看高成汉的反应,难道他得不是偷工减料的事情。他忙问高成汉:“那高大哥的是什么问题?” 高成汉正要开口,这时院门口又走出来一人,正是胡英。她一出门,就朝着一旁的梁健两人看了过来。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过来。梁健和高成汉只好收了话题。 胡英走到近前,目光在高成汉身上一扫,然后落到了梁健身上,:“一段日子不见,你看着精神不错。” 不等梁健话,胡英又转向高成汉,问:“高厅长怎么来的?方便载我一程吗?” 高成汉一愣,看了看梁健,回答:“没问题。” “那你们聊得怎么样了?可以走了吗?”胡英又问。高成汉看看梁健,梁健只好笑道:“时间也晚了,回。高大哥,我们回头再。” 高成汉点点头,看着梁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梁健点头。胡英从他身边走过,淡淡的香水味,是梁健陌生的味道。梁健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她摇曳的身姿,在昏暗的灯光下穿行。高成汉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很快,两人就到了车边。在高成汉开车门的时候,胡英忽然转过了头,朝着梁健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灯光撞在一起。 看不清,可梁健觉得痛。心里痛。 他站在那里,动不了。直到高成汉的车子开走。一回头,却发现项瑾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脚下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不由沉了几分。 一直到上车,项瑾都没话。直到车子开出了省府大院,开在霓虹灿烂的城市之中时,项瑾才忽然开口:“胡姐人不错。” 梁健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心里沉了沉。他没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什么。电台中,正好在放一首梁健从未听过的歌曲,超快的节奏,和听不清的歌词,搅得梁健很是心烦。他抬手就给摁掉了。 项瑾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了梁健的侧脸上。半响,她才开口道:“她也很爱你。”梁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蓦然抓紧。指节在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灯光下,泛着惨白。 他从来都知道,项瑾知道一些事。可此刻听着她亲口出来这句话,他心里,依然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紧张和不知所措。 梁健转过头想话,可项瑾没给他这个机会,张口又是一句:“你也很爱她,对不对?” 梁健心里已然急了,他慌忙道:“项瑾,你听我解释。我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项瑾苦笑了一下,:“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或许已经成了过去。但,你和她之间的情未必。其实,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和她两个人的眼神,一看到彼此就不对。梁健,我不傻。” 梁健沉默。他也只能沉默。死不承认欺骗项瑾吗?他做不到。良心,和心底对项瑾有的那一份爱,都让他做不到这一点。 梁健目光盯着前面的道路,身体绷得僵硬。寂静得车厢里,项瑾笑了笑,:“前面靠边停停,我想一个人走走。” 别看平日里,项瑾一直温婉懂事,但她的固执,梁健在初见她时,就已见识过。过了一个红绿灯后,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项瑾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梁健立马跟了下去。项瑾回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出什么来。转过头时,她眼底掠过的那一丝痛苦的神色,让梁健忽然心疼,还有愧疚。 项瑾往前走,梁健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大约有五百米路。转了几个弯,车子停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风吹过时,项瑾双手抱住自己,缩了缩。梁健立马脱下外套,上前一步,披在了她身上。或许是他外套上带着的温度,给了她一个停下的理由。项瑾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满是愧疚的脸时,泪水潸然而下。 她素来美丽,此刻这昏黄的灯光下,凄苦的眼神,还有泪水,更让她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娇怜得让人心疼。 梁健一把就将她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这几年,我亏欠了你很多。但,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梁健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肩头,浸透了衬衫,贴在衣服上,感觉冰凉。梁健的心,就像这风中的落叶,飘飘摇摇,不知落向何处,无措加惶恐。 曾以为,他最爱的是胡英。可如今,这日日的相处,还有霓裳的存在,他不知道,对于项瑾,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不爱吗,可为何,看着她落泪,他是那么害怕她会离开。爱吗?那胡英呢?他又该将胡英置于何处。一颗心,真的装得下两个人吗? 梁健忽然觉得很迷茫。项瑾,胡英,她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一个是他曾经挚爱,一个已经明显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孩子的母亲,如何割舍,如何选择。为什么,这世上,真的就不能鱼和熊掌兼得? 人总是贪心的,当面临痛苦的抉择时,人总会希望,抉择不存在。梁健也是如此。但他明白,或者,项瑾的泪水,他肩头的冰凉让他明白,这不可能。 项瑾从他肩头离开,那一刻的脆弱,随着她抬手拭去的泪水,一同消失。灯光下,她看着梁健,显得十分冷静和理智。梁健感觉害怕。 项瑾:“今我和胡姐在外面了很多,我知道了很多你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现在我也这样认为。这是我爱你的原因,我想也是胡姐爱你的原因。但,或许就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所以才让人这么无法放手。胡姐是,我也是。我想过无数次,从我知道你和胡姐之间的事情后,或许我应该放手,将你还给胡姐。霓裳的出现是个意外,我知道,是她导致了你和胡姐不能在一起……” 听到这里,梁健忍不住打断,急急地解释:“你错了,不是的。就算没有霓裳,我和她应该也不会在一起。” 项瑾笑了笑,苦涩,却又很平静。 本来自≈ap;ap;#:///( ) 912息事无宁 周一。:// 关于常建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新任秘长将会在星期三到任。梁健看到批文后,就给常建办公室打了电话,想跟他谈一谈。可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梁健忽然想起,早上来的时候,常建的办公室门好像是关着的。他走了出去,想去一看究竟。路过沈连清门口的时候,他立马就走了出来,问:“记,这是要去哪里吗?” “我去看看常建,他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梁健边边往常建办公室走。到了门口,门果然关着。沈连清抢着上前敲了敲门,但里面没人应。他等了一会,拧了下门把手,果然,门是锁着的。 “记,常秘长可能出去了。”沈连清转头对梁健道。但,梁健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他对沈连清:“你给常建的手机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 沈连清立马就拿出了手机,给常建打了过去。电话倒是通了,可是响了两三下就被摁掉了。沈连清立马又打了一个,还是摁掉了。他有些无奈地抬头对梁健道:“记,常秘长他不接我电话。” 梁健想了一下,:“那你留意下,要是再过会他还是没出现的话,就再给他打,打通为止。” “好的。”沈连清点头。梁健回了办公室。但,坐在那里,总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梁健起来给自己泡了茶,希望茶可以帮他静心凝神。才刚喝了两口,沈连清进来,郎朋找他。 梁健忙让请进来。郎朋进来后坐下,梁健问:“怎么样?那件事查出眉目了吗?” 郎朋点头,:“查到了一些。”梁健没话,看着郎朋,等他继续往下。郎朋接着:“和林冲那孩子一起砸车的那几个混混,平日都是在当地的一个里混的。他们这几个,都是跟着一个叫雷哥的人混场子的。这个雷哥在东陵县上,还算是有点势力。” 郎朋到这里停了下来,梁健便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这次砸车子的事情,是这个雷哥搞出来的?” 郎朋迟疑了一下,:“这次的项目和这个雷哥根本没什么牵扯,更何况,这个雷哥虽然有点势力,但和政府比起来,还只能算是个虾,哪里敢和政府对着干。我觉得他背后另有其人。” 梁健看着他,沉了声音问:“你敢背后有人,想必是查到了些什么?” 郎朋点头,:“查是查到了一些,但没确切的证据,只是猜测。” “来听听。”梁健。 郎朋回答:“最近这个雷哥,经常出没在市区的一些场子里,我查过,这些场子,都跟一个人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谁?”梁健忙问。 “王大仁。” 梁健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那个瘦矮,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影,还有脖子里那条指头粗的金项链和他那总是感觉有些猥琐的笑容。对于这个王大仁,梁健倒是一直了解不深。可能是因为觉得他没什么值得重视的地方。可此刻听到郎朋提到王大仁的名字,梁健倒是忽然警觉了起来,可能一直是自己忽视了他。 一直以来,对于王大仁有什么产业,梁健也未了解过。只是听钱江柳他有点钱,他不会投资,他运气差……此刻想起来,梁健对王大仁所有的了解,大部分都是钱江柳灌输给他的。这一点,非常不好。想到这里,梁健问郎朋:“对这个王大仁,你了解多少?” 郎朋:“因为这一次是一次暗中的调查,所以有些东西我没有敢深入查。但是,仅从我目前查到的一些事情上看,这个王大仁很有钱。”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多有钱?” 郎朋顿了一下,:“永州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王大仁在上面买了一层。” 梁健一听,有些被惊到了。这永州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听当时造价吓人,如今也已成了永州的一个地标性建筑,这里面的一层面积买下来,恐怕没有个几千万买不下来。不过,几千万若是放在一个大项目里,那也不算多。只是,王大仁的产业肯定不止这一处。如此可以推断出,这王大仁的资产很可能是过亿的。而且,这一次,他和欧阳投资的那个项目,他出资应该也不少。只是,这王大仁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看来,这王大仁,梁健还真得好好的了解了解。 梁健心里转了些心思后,又问郎朋:“可是,东陵县那个项目王大仁也有投资,他为什么要去搞破坏?” 郎朋回答:“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如果不是王大仁,这雷哥怎么会这么巧合,每次来市里去的地方,都是和王大仁有关系的?” 这确实也是存在让人生疑的地方。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问郎朋:“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查到其他能把这雷哥和王大仁联系起来的地方。” 郎朋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梁健:“没事,有什么就什么。”郎朋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在银行的,我托他查了一下这个雷哥的账户。就砸车事情发生的第二早上,雷哥的账户里就多了十万块钱。” 十万?这也不算是个数目了。梁健愣了愣,问郎朋:“能查到这笔钱是谁打给他的吗?”郎朋摇头回答:“这是现金直接存进去的。是他自己存的。所以,想知道这笔钱哪里来的,只能去问雷哥。”郎朋完看着梁健,见梁健半响没话,犹豫了一下,:“要不这样,回头我找两个兄弟,去一趟东陵县,再打探打探。” 梁健没同意,而是问郎朋:“砸车这个事情,后来怎么处理了?” 郎朋:“那几个混混抓了两个,其余的逃了。至于林冲那孩子,因为有林县长,估计公安的人也不敢抓。我听,项目方的车子,他们没要求赔偿,至于其他的那几辆车,林县长亲自掏了腰包赔了,也算是息事宁人。” 梁健听了,又问:“那几个混混,现在还在县里的公安局里?”郎朋回答:“没有,早就放了。因为没人起诉,所以没办法立案。” 梁健皱了下眉,心里愈发不解,这件事如果真是王大仁主导,那他搞这么件事情出来,想干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郎朋:“那林冲呢?现在怎么样?” “不清楚,估计是被林县长关在家里。”郎朋回答。梁健想了下,:“你回头去一趟东陵,想办法把林冲接上来,最好是别让人知道,包括那个林家勇。” 郎朋点头。 正在这时,沈连清敲门进来,常建回来了。梁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郎朋:“那你先回去。林冲的事情,最好尽快。” 郎朋回答:“我一回去就办。” 梁健点头。沈连清送郎朋出去后又回来了,问梁健:“记,要让常秘长过来吗?”梁健本来是想找他有些话,但此刻,也没了心情。就对沈连清道:“也没什么事情,你跟他一声。星期三新任秘长就来上任了,你让他把要交接的工作准备一下,跟办公室那边尽快交接一下。人大那边,他也要尽快去上任才是。” 完,梁健也就没再去在意常建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常建忽然来了办公室,跟梁健汇报,该交接的工作都已经跟办公室那边交接完毕。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他明就想去人大那边上任了。梁健当然没异议。他看了看常建,:“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工作就是工作。我也没办法。” 常建表情平静,甚至有些冷静,口中回答:“我理解。记不必放在心里,人大副主任其实也不错了。我很满足。” 常建忽然出这番话,倒是让梁健有些惊讶。梁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着,梁健站了起来,想与他握下手,可梁健才站起来,手还没伸出去,常建就道:“如果记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今就先回去了。” 梁健准备伸出去的手,就又收了回来,:“好的。那你早点回去,调整一下也好。”常建转身出去了。梁健坐在那里,细细想了想后,却觉得今日这常建反常得有些不寻常,让人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挂的。但,想来想去,所谓的怪也只能归结为,常建前几日因为调动而闹得情绪平静得有些快,有些让梁健不适应。 梁健自我安慰,可能是常建忽然想通了。如此一想,梁健便不再去想常建。以后他去了人大以后,接触就会少了一些。 很快就到了下班。梁健正准备下楼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五电话。梁健有些诧异,五几乎是不给他打电话的,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开了车出来在门口。梁健一边奇怪,一边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五回答:“车子有两个轮胎被扎破了,今开不了了。” 梁健一听不由一惊,问:“早上来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会扎破了呢?”五回答:“应该是人为的,可能是白停在停车场的时候,被谁扎的。” 本来自≈ap;ap;#:///( ) 913电话惊魂 梁健皱起眉头,若是人为,那就是泄私愤的行为。://梁健立即就想到了常建,他早上不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吗?倒是很可疑。梁健对五:“你先打电话给维修厂,让他们来拖车。”五问:“不报警吗?” 梁健:“报了警,只怕动静不。停车场都是有监控的,我让秘去看看监控再。”五应下。梁健挂了电话,也不急着回去了。反正暂时也没车。他跟沈连清一起去了监控室,去查看监控。监控室里真是交接班的时候,看到梁健出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后,乱糟糟了好一会,才终于变得有序起来。 梁健估摸了一下常建早上消失的时间,让监控室的人先查了那短时间的监控。监控里确实是看到了常建,但却是他开车从外面进入停车场,然后出车子,进入电梯的画面。常建从进入停车场到进入电梯,全程都在监控画面里,没时间做手脚。梁健不由得迷惑起来,如果不是常建,那会是谁呢。 这段时间找不到,只好扩大时间范围。但奇怪的是,始终都没找到那个扎轮胎的人。一遍监控看下来后,帮着查监控的人试探着问梁健:“记,你到底想找什么?” 梁健:“没事,你们工作。”完,梁健走出了监控室。走出一段距离后,沈连清问梁健:“梁记,要不还是报警?” 梁健摇了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对了,你今开车了吗?” 沈不好意思地回答:“今气好,没开车来。” 梁健无奈地笑了笑,:“你倒是很环保。这样,你去问问,看还有没有车,有车的话,让他们给安排一辆,送我们回去。” 沈连清点点头,然后立马走到一边打电话联系去了。梁健打了电话给五,五,维修厂的人还没来。 梁健问他,大概还要多久。五回答:“维修厂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下班了,所以要慢一点。大概还要半个时。” 半个时也不短。梁健索性就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办公室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把梁健可是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呢?太奇怪了。 梁健皱了眉头,接起电话,还未开口,对面却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声音不似男又不似女,倒是有些像电视里那些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听得人瘆的慌。梁健起初也是被吓了一跳,但立马就定住了心神,沉声喝道:“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对面没回答,反而啪嗒一声挂了。梁健放下电话,直觉告诉他,这车子轮胎被扎,还有这电话,是有联系的。甚至,在他心里,隐隐地认为,这两件事情,应该都是常建所为。但,监控已经证明,车子轮胎不是常建做的。起码,监控里看来是这样的。 梁健依旧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报警。报警的话,势必这件事情就会瞒不住,很多人都会知道。梁健有些担心,有些人会借势做些什么。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报警还是算了,但也不能不查,看来只能麻烦郎朋了。 梁健给郎朋打了电话,郎朋得知后,急急道:“车子已经被拖走了吗?”梁健看了下时间,之前五半个时,这才过去了二十分钟。拖车的人应该还没来。便:“车子应该还在。怎么了?” 郎朋:“要是车子还在,就别忙着拖走。我先过来看看再。对了,你刚才有个恐吓电话打到你办公室座机上?” 梁健回答:“是的。接起来,只听到有个人在笑。笑声应该是处理过的,很尖。”郎朋手:“好的。我有数了。我先过来看看车子再。” “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上办公室里。”梁健。挂了电话之后,梁健立即给五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他要是拖车公司的人来了,就先别让他们拖车,等郎朋过来。 郎朋来得很快,虽然区公安局离市政府有点距离。他一到,就通知了梁健。梁健立马赶了下去,到停车场的时候,郎朋已经检查了一遍了。 梁健问:“有看出什么问题吗?”郎朋正要回答,拖车公司的人来了。看着车子被拖走后,郎朋问:“要不我送你们先回去?” 梁健:“我让秘去安排车子了。” 郎朋:“这会儿政府的那些车子肯定都去送各位领导回家了,要等他们回来,估计要段时间。我看,还是我送你们回去,也安全一点。” 梁健看郎朋似乎有话要,便同意了,他:“那我打电话跟沈一声。”通知了沈后,没多久,沈就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三人坐上了郎朋的车后,开出了市政府。 刚出去,梁健问郎朋:“你之前是不是有话没?” 郎朋笑了下,:“我记得记你之前跟我,停车场的监控你们都看过了,并没有看到那个扎轮胎的人对吗?” 梁健点头回答:“是的。我的车子正好在监控的正对角上,没有死角,如果有人动手脚,监控里是肯定能看得到的。” 郎朋却:“如果有人想动手脚,未必就得等到你的车子停到了监控下面才动手脚。”梁健一愣,追问:“什么意思?” 不等郎朋回答,五就抢先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们车子停进来之前就动了手脚?” 郎朋点头,:“既然监控里找不到痕迹,那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梁健反驳道:“可是,我们早上一路开过来,车子都是好的。停进停车场后,并没有再出去过。如果不是在停车场,那怎么可能呢?” 郎朋犹豫了一下,:“我现在确实有些想法,但还没有证实。而且就算证实了,估计也很难找到证据。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电话了。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些。那个人既然扎了车子轮胎不算,还给你打了电话恐吓,那就明,他想做的肯定不止这些。所以,这几,记你还是要心一些。” 梁健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我不利?” 郎朋不答反问:“记你想想,谁最有可能?” “不会是常秘长?”沈连清忽然在后面道。梁健回头看了他一眼,沈连清意识到自己失言,悻悻地低了头。梁健收回目光,道:“常建最近是有些反常,可能因为职位调动的原因,心里对我存了些怨气。但我认为,他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也是经历过些场面的,不至于会这么犯浑,做出错事的。” 郎朋却道:“这可不好。人心最是难测,你觉得不可能,不定就是最可能的。不过,现在也没证据。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查出结果来之前,记还是防着他一点比较好。” 梁健点头。 很快,车子就到了家门口。梁建问郎朋:“你晚饭还没吃?”郎朋笑道:“待会回去就吃了,家里已经做好了。” 梁健:“等你回去得要八点了。在这里再回去。沈也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郎朋也不推脱,应了声好,就跟着下了车,进了门。 突然多了两个人,梁母立马又去准备了一些。不过,因为家里本来人就不少,所以饭菜总是多备些,倒也不算失礼。 简单用过晚饭后,梁健送走了郎朋和沈连清后,一转头,却不见了项瑾。梁健问从身旁走过的梁母:“妈,项瑾呢?” 梁健愣了一下,回答:“可能在楼上给霓裳洗澡。” 梁健哦了一声,准备上去找她。却被梁母一把拉住,梁健不解地回头看梁母,梁母问:“你们上次去宁州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我怎么觉着,你们这次回来后,一直怪怪的?” 梁健僵了一下,旋即勉强笑道:“没有,妈,你想多了。” 梁母将信将疑地松了手。梁健走上楼,正好看到项瑾抱着孩子准备进浴室。梁健喊了她一声,:“我帮你。” 项瑾看了他一眼,没话。梁健当做是默许了,走上前,跟着她一起走进卧室。梁健拿了浴盆,打开水龙头放水,忽然项瑾问他:“今怎么是别人送你们回来的?车呢?”梁健回答:“车子出了点毛病,送去修了。” 项瑾哦了一声,不再话。梁健想话,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什么,只好也不话。一会后,抱着刚出浴的霓裳才走出浴室,忽然楼下的固定电话响了。接电话的是李园丽,梁健听得她轻轻柔柔地喂了一声,然后便是一声尖叫。 梁健和项瑾身躯都是一震。梁健回过神后,忙将霓裳给了项瑾,快步跑下楼去,一看。李园丽站在放电话的高几旁,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电话的话筒悬在哪里,晃晃悠悠。梁健心道不好,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问:“母亲,你怎么了?” 李园丽看到梁健,脸色算是好了些。梁健伸手上前扶住,李园丽道:“刚才电话响,我接了起来,里面没人话,就有个人笑,笑得很恐怖,我一时没控制住,就……” 本来自≈ap;ap;#:///( ) 914电话惊魂(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不是刚才他在办公室接到的电话吗?竟然还追到了家里。他伸手过去将吊在那里的话筒拿了起来,一听,果然里面只剩下了嘟嘟的声音了。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时,梁健下意识地抬头看去,项瑾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怎么了?”她没听到李园丽的话。梁健抢在李园丽的前头,道:“可能是孩子搞怪,随便拨的电话,把母亲吓到了。” 项瑾看了看李园丽,又看了看梁健,:“母亲脸色不好,你扶她到房里歇会。”梁健点头。扶着李园丽进房,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刚才李园丽尖叫,为什么应该也在楼下的梁母和五都没出现。 项瑾还站在客厅里,看到梁健出来,便问:“妈妈和五呢?他们去哪了?”看来,她应该是和他想到了一处。 梁健:“不知道。可能出去了。”话虽这么,但梁健心里却有些不放心。他想起之前郎朋在车上的话,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想了想,给梁母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手机通了,铃声却是在客厅里响起。梁母的手机没带出去。梁健又给五打了个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梁健立马就问:“在哪?” “我在门口。”话音落下,门就被推开,五就进来了。梁健看到五,就问:“有没有看到我妈?” “我在这呢。怎么了?找我有事?”梁母的脸从五背后探了出来。梁健松了口气,问:“你们去哪了?” 五回答:“我们去扔了垃圾。”五完,梁母又接着道:“今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院子口的垃圾箱没有了。我们也总不能把垃圾扔到别人家门口去,只好走远一点扔了。” 梁健:“可能是环卫工拉出去没拉回来。” 梁母走进门,一看项瑾和梁健都在客厅,看架势,似乎还是在等着她们回来一样,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忙:“没事。就是下来没看到你,所以问问。那我项瑾先上去了。” 梁母点头。梁健和项瑾往上走,项瑾在前,梁健在后。走了几步,梁健停下,转头喊住准备进房间的五,:“五,你跟我到房来一下。” 两人进了房,梁健对五道:“今的事情,别跟家里人提起,免得他们担心。”五点头。 梁健又:“刚才那个恐吓电话打到了家里,我母亲接的,被吓到了。我有些不放心,要不从明开始,你不要陪着我去上班了,留在家里。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 梁健看着五,当初在宁州发生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再一次发生。五有些犹豫,但宁州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开口道:“要不,我跟首长汇报一下,让他再派个人过来?” 梁健忙否决了他这个提议。虽然这是一个好办法,但老唐不可能护他一辈子的,梁健:“只要家里这几个人没事就好,至于我,这几,郎朋应该都会负责接送,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五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房聊完,梁健上了楼。项瑾在门口等着他,看着他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以项瑾的聪慧,梁健是瞒不住的。他只能尽可能地将事情得轻描淡写一些。项瑾听完后,:“那这几让五跟紧一点,以防万一。”梁健:“我让五留在家里了,对了,你这几工作室要不就不要去了?” 项瑾皱了下眉,但也没拒绝,但是对于五留在家里这件事,有点异议。梁健劝道:“这几,郎朋,就是之前在我们家里吃饭的那个,他以前也是部队出身的。他会接我上下班,放心好了,没事的。” 项瑾这才放了心。她转身准备进屋,才转过去,又回转过来,对梁健道:“对了,菲菲,她这个周末会过来。” 梁健眉头一皱,这丫头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梁健想着,便对项瑾道:“要不跟她,下个星期再过来?” 项瑾看他一眼:“她不是过来看我们的。” 梁健愣了愣,那这丫头是来看谁的?他没问,因为项瑾已经走进房中。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一早,五按照昨夜商量好的,留在了家里。郎朋的车一早就到了,接了梁健去了市政府,然后又离开自己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梁健忽然就想到了常建,就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沈连清,问:“今常建到人大那边报到了吗?” 沈连清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去问问?” 梁健点头。沈连清出去后,没多久,梁健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就响了。经过昨的两次,梁健对这电话,已经有了一些敏感了。他没有去拿话筒,而是摁了一个免提。 “啊——”一道尖利而又凄惨的女子惨叫声从电话机传出来,响彻在整个房间里,饶是梁健平日里胆色还不错,也还是被吓得不轻。 惨叫声持续了大约有七八秒时间,待梁健回过神来,想挂断的时候,对方倒是先挂断了,瞬间没了惨叫声,而是成了温和的嘟嘟声。 梁健喝了口茶,定了定受了惊吓有些不宁的心神,然后给郎朋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个电话又出现的事情了一遍。 郎朋了一声知道了,另外告诉梁健,林冲已经到了市里,要不要带过去给梁健见见。梁健想了想,:“中午约个时间,外面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到时候你过来接我下。” 郎朋同意。 这过后不久,沈连清进来回话,常建今没去报到,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梁健皱了下眉头,这常建病得可是有些蹊跷。 于是,梁健又吩咐沈连清去查,看看常建去了哪个医院?是住了院,还是在家?沈连清又去打电话去了。而梁健坐在办公室里,接下去的时间,那个电话倒是再也没出现。大约十二点不到一点的时候,郎朋到了楼下。梁健没带沈连清。上车的时候,林冲就坐在后面,看到梁健,一脸羞愧,很快就低了头不敢看梁健。 梁健叹了一声,一路都没怎么话。到了地方后,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梁健问林冲:“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孰对孰错应该是分得清楚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林冲满面羞愧之色,喏喏道:“我那被灌了点酒,一时冲动就犯了这种错。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 梁健看着他,:“那你能跟我,当时的一个具体情况吗?是谁提议去砸车的?为什么要砸车?” 林冲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回答:“不太记得了,当时酒喝得有点多。” 梁健一听,眉头一皱,有点不死心,又问:“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林冲使劲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梁健不由失望。这时,郎朋开口问道:“当时跟你一起喝酒的,是跟你一起砸车的那几个混混吗?” 林冲一听,却是立马回答:“不是的。我当时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跟那几个混混一起去……砸车,我真的不记得了。” 梁健和郎朋相视一眼,郎朋又问:“那你跟哪些人喝的酒还记得?” 林冲回答:“这个……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当时,刚开始,是我和三个朋友一起去的酒。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有些认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把你记得的都看。”郎朋道。林冲努力回忆着,将名字一个个抱了出来,刚开始几个,都是他的一些朋友,高中同学之类的,但是报到第五个的时候,梁健和郎朋顿时就来了兴趣。这个人是,项目方那边的。林冲的原话是:“这个人叫什么不太记得了,只知道他姓孙,是东陵最近度假村那个项目里的一个经理好像是。” 梁健问他:“他怎么会跟你认识?” 林冲回答:“有一次饭局,我叔叔带上了我,饭局上认识的。” 梁健和郎朋又相视了一眼,看来这个孙经理,很可疑。林冲后来又了一些人,但听着都跟砸车的事情,没多大关联。唯一让梁健他们觉得可疑的,只有这个孙经理。 梁健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既然林冲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没必要再问了。到了饭店外面,梁健看了看四周,一切看着都很正常,就对郎朋:“我自己回去,你送林冲回去,要是他家里人着急了,就好好解释一下。但,不能提是为了砸车的事情。” 完,又看向林冲,:“今的事,保密。你叔叔也不能。” 林冲点头。旁边郎朋看着梁健,:“这边到市政府也没多少路,我还是送你回去。” “你也了,没多少路。没事的。”梁健道。郎朋可能也觉得这朗朗白日的,路上车人这么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也就没坚持。看着梁健拦了出租车上了车,也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本来自≈ap;ap;#:///( ) 915路遇跟踪 车上,司机问梁健:“去哪呀?” “市政府。请大家(#¥)”梁健回答。司机一听,又问:“在那上班?”梁健点头。司机跟着感概到:“公务员好啊!工资高,福利好。” 梁健笑笑,没有接话。司机可能看出来梁健并不太想话,便也住了口。过了一会儿,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忽然皱了下眉头。 梁健没看到。很快,红灯转成了绿灯,车子再次往前开去。又过了没多会儿,梁健就已经看到了市政府的大门了。 梁健拿出钱包,准备付钱,却听得这时司机咦了一声,道:“还真是巧,这后面的车子好像也是到市政府的。不定,还和你认识呢。”梁健一听,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他转头往后看去,后面的车子跟得不远,透过后面的车玻璃,看不到车里面的人,但能看到车牌,车牌是外地的,显然也是陌生的。 梁健愣了愣。这愣神的一会儿,车子已经停了。梁健付了钱,准备下车。伸手开车门那会,忽然心里一动,他又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那辆车子不见了。 梁健一怔,旋即自嘲,想:看来是自己这两被那个电话弄得有些草木皆兵了。一边想着,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准备走出去。 一只脚刚落地,梁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仿佛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回头去看。他一回头,发现刚才消失的那辆车,此刻停在绿化带旁边的非机动车道上,引擎还在转着。 梁健忽然就做了一个决定,他缩回了出租车内,对司机:“师傅,你帮我开到里面去。” 司机师傅起先有些不情愿,因为已经付了钱,他的计价器都已经清零了,这再送到里面,价格不好算。梁健明白他的顾虑,拿了十块钱给他后,师傅的不情愿就没了。 门口的保安认得他,很快就放了出租车进去。而那辆车并没有跟进来。走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给郎朋发了条短信。发完,一抬头,却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建。看到他,梁健愣了愣,对面的常建也愣了愣。 梁健先回过神,:“听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又过来上班了?” 常建微低着头,回答:“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点感冒。早上去挂了个水,已经好多了。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就过来了。”完,又补充了一句:“哦,我刚才过来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去人大那边报到。” 他收拾东西,可他手里没拿任何东西。常建似乎能猜到梁健的想法,又:“秘办的张刚才已经帮我把东西搬过去了。” 梁健笑笑,:“那祝你以后在那边一切顺利。” “借您吉言,一定会的。”常建笑着接话。然后,两人点点头,擦肩而过。到了办公室,沈连清一进门,就对梁健道:“记,之前常秘长,不对,该叫常副主任了,他来过了。” “我知道,我刚才碰到他了。”梁健道。沈连清却显得有些意外,问到:“您刚才在哪碰到他了?” 梁健诧异,问:“电梯出来的转角那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连清怔了怔,然后回答:“没什么,就是他走了一会儿了,我以为他早就去人大那边了。” 梁健皱了下眉,但也没多想,他也可能只是去别的办公室逛了逛。毕竟到了人大那边后,这边就来得机会少了,道个别总是要的。 沈连清见梁健没其他事情,就出去了。梁健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累。正准备休息一下,电话忽然响了。听着那叮铃铃的声音,梁健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还有愤怒。他一把接起,却听到一个声音道:“梁记吗?我是钱江柳。” 梁健愣了愣,钱江柳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干嘛?想归想,口中却笑道:“钱市长啊,有什么事吗?” 钱江柳:“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空吗?” “钱市长有什么事吗?”梁健问。钱江柳:“这不是东陵那边的项目已经落地了吗,欧阳那边要开个庆功会。想请你过去一道开心开心。” 这钱江柳是得了便宜又来梁健面前卖乖。王大仁和欧阳抢了康丽的项目,此刻竟然有脸来请梁健去参加庆功会。梁健心底里顿时涌起一股怒意,康丽那边,他一直都心存歉意,可此刻,钱江柳还请他一道去开心开心,这不是打脸吗? 梁健想着就准备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下了。不要脸的是他钱江柳一流的人,又不是他梁健。他们既然有脸来请他,他为什么不去? 想到此处,梁健立即就道:“好的。几点,我一定准时到。” 钱江柳一听,便笑道:“六点半。我听,梁记的车子昨出问题了,今还在修理厂?” 梁健已经刻意将这件事压下,但没想到,钱江柳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梁健一不必隐瞒,于是回答道:“是的。” 钱江柳便:“那待会梁记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我的车一起去。我大概六点钟左右从这里出发。” “这样也好,那就辛苦钱市长跟我挤挤了。”梁健道。钱市长忙笑着道:“梁记这是哪里话,你肯赏脸坐我的车,我的福气。起来,东陵项目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那个亲戚王大仁也不会认识欧阳,也促不成这桩合作。这可都是你牵的线。所以呀,我也要谢谢你啊,梁记。要不这样,明我和大仁请你吃饭,也算是表表我们的谢意。” “心意我领了,饭就免了。我这个人有个臭毛病,对外面吃吃喝喝不感兴趣,就喜欢家里吃点清淡的。”梁健道。钱市长呵呵一笑,:“这哪里是臭毛病,这是好习惯。我应该向梁记学习。……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六点,我在楼下等你。” “好的。”梁健道。 “那梁记先忙。我就不打扰了。”钱江柳挂了电话。梁健放下电话后,脸上那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收起,变得冷漠。 “哼,这钱江柳的脸皮还真够厚的。”梁健嘀咕了一声,目光扫到一旁的手机,不由停了下来。 和康丽也有段时间不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东陵项目的事情,肯定对她有一定损失。不过,梁健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至今也一直都没有正式地跟她道过歉,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梁健叹了一声,拿过手机,给康丽打了过去。 可惜,电话里传来的只是冷漠的录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梁健无奈地笑了笑。 一转眼,就到了六点。 梁健带了沈连清,下了楼,钱江柳已经在门口了。看到梁健,上前了两步,然后等着梁健。梁健走过去后,钱江柳笑脸相迎,打过招呼后,他将目光落到沈连清身上,然后笑问:“沈也一道去吗?” 梁健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钱江柳忙:“问题是没有,不过车子恐怕坐不下。”着,他停了停,然后转身对自己的秘道:“那你去叫个车,待会和沈秘一起过来,我和梁记就先过去了。” 梁健看着他吩咐完,什么都没。 庆功宴自然就是在那个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只是,这庆功宴并非放在专门用来酒宴招待的一至五楼,而是放在了十三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郎平跟他过的,关于王大仁资产的事情,曾提到王大仁在五星级酒店买下了一整层。想来,这十三楼就是王大仁的了。 梁健看了一眼旁边的钱江柳,并没有开口问他。到了十三楼,电梯门一开,便见一个偌大的大厅,装修金碧辉煌。中心一个硕大的水晶灯悬挂在离地不过一米的地方,灯光照射在上面的各色水晶之上,折射出绚烂多彩的光芒,让人炫目。 大厅内,四根一人合抱左右粗的柱子,通体金色,也不止是镀了金,还是只是做成了和金子一样的颜色。总之,装修很豪华,处处透着土豪的气息,和王大仁身上的那股味道一样。 但,让梁健意外的是,此刻大厅内,人并不多。梁健问钱江柳:“怎么就这么些人吗?” 钱江柳笑着回答:“今这庆功宴是专门为了梁记你设的,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梁健一听,微微皱了眉。恐怕今这不是庆功宴,而是鸿门宴。他看了一眼钱江柳,他带着微笑的脸,看着是那么的邪恶。梁健移开目光,看向大厅内,大厅内已有的七八个人都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欧阳和王大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他们两人走来。 王大仁在前,欧阳略落后一步。还未到近前,王大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梁记大驾光临,大仁有失远迎,该死!该死!” 这一句话,差点没将梁健的牙龈给酸倒了。他憋着不爽和鄙夷,淡淡地跟王大仁握手敷衍:“不敢当,王老板客气了。”完,目光转向欧阳,欧阳微微一笑,:“梁记,好久不见。” 本来自≈ap;ap;#:///( ) 916美女再现 他倒是傲气不减。://对于他,梁健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索性也就不笑了,稍微扯了下嘴角,算是意思一下,口中则是淡淡回道:“欧阳老板别来无恙啊!” 话音落下,旁边的钱江柳却忽然插嘴笑道:“我你们今怎么话都这么文绉绉的,我可是个粗人,学不来你们这一套。” 王大仁跟着笑道:“其实,我也是个粗人。不过,我听,我们梁记以前没走政治这条路之前,可是个大才子,还喜欢写诗呢。所以,我也就拿电视里那一套,出来装装象,见笑见笑。” 梁健正疑惑这大仁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喜欢写诗,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梁健几人的话。 “梁记喜欢写诗?”这是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很年轻。 梁健闻声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子。虽然礼服色泽娇艳,但妆容却是清淡,这样一浓一淡在身上,倒是也不矛盾,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欧阳转过身介绍:“其实,梁记你见过的,雪。” 梁健愣了愣,想起那次钱江柳出面请梁健帮忙介绍欧阳与王大仁认识的酒宴上,欧阳是带了一个名叫雪的女子。只是,当初看到的雪,因为并未太多留意,早就已经不记得容貌是怎么样了。但这气质上,梁健可以肯定,那雪和眼前这女子相差很大。当初的那个,青涩有若刚出校园的女孩子,虽然美貌,却并无太多出彩的地方,甚至很多地方都透着些家子气,显得有些礼数不足。用一个词形容,或许就是花瓶。但今日的雪,美貌之中,除了更显一分成熟之外,还有一份自信之美。 俗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用在这个雪身上,倒是也算合适了。只不过,对于美女,尤其是和欧阳,钱江柳他们有关的美女,已经吃过几次亏的梁健,自然而然地在心底存了戒备。他微微一笑,:“雪姑娘变化很大,都认不出来了。”完,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并不在她身上多停留。 这时,欧阳忽又道:“其实,雪是我的妹妹。” 梁健又愣了愣,当初欧阳和雪在酒店门前下车时,那亲昵模样,可不像是兄妹关系。但疑惑归疑惑,梁健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反驳什么。何况,到底是真兄妹还是假兄妹,和他梁健又有什么干系。于是,他笑了笑,没话。 可,欧阳似乎想让这个雪与梁健有什么干系,看到梁健淡淡的表情后,目光转向雪,道:“雪,你不是最喜欢诗歌吗,我们梁记可是才子,你还不趁此机会好好讨教讨教?” 梁健心头微微一动,看来今这晚宴是鸿门宴无疑了。但,脸上梁健并未表现出来,依然平静,看着欧阳道:“这诗歌和诗并不一样。何况,我自己也不过是门外汉,哪里能教别人。欧阳老板就不要再捧我了。”完,钱江柳似乎想要上来帮腔,梁健可不想让他们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忙抢先道:“那边的几位是谁?王老板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梁健看向王大仁。 刚才一直站在旁边笑眯眯不话的王大仁听到这话,立马就回到道:“看我,一看到我们梁记一激动,连正事都忘了,梁记快请,他们几位今可都是慕着梁记的名而来的。” 梁健看了王大仁一眼,没问他那几位是慕了他的什么名而来。另外几位早就放下酒杯等着了,看到梁健他们聊完走过来,忙迎了过来。 王大仁一一介绍。第一个竟然是宁州人,也是位大老板,以前是搞金融投资的,现在想弄点实业做做。第二个也不是别人,起来,梁健还见过一次,但可能当时人多,没记住脸。听到王大仁介绍他的名字时,梁健倒是想了起来。 梁健开口道:“你是永州日报的副主编?” 覃咏一听,显得很是激动:“没想到,梁记还记得我这么个卒子。” “永州日报的副主编可算不得卒子。”梁健淡淡道。覃咏还想话,但梁健并不想与他多聊,覃咏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与钱江柳他们关系匪浅的。只是,梁健想不明白的是,以钱江柳的手段是实力,即使是永州日报的主编,要拉拢也不难。为什么反而是副主编呢?这问题只是在梁健里一闪而过,钱江柳想拉拢谁自有他的因由,梁健只要知道谁和他亲近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他将目光转向了下一位。覃咏自然也不傻,看到梁健目光都移开了,自然是明白了,便收了口。王大仁继续往下介绍,这第三个人,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他是阿强集团新上任的总经理。 钱江柳的动作够快呀!梁健忍不住在心底暗嘲了一句。 最后一个人,也是个女子。之前一直背对着梁健,就算王大仁在介绍的时候,也始终是背对着他们,自顾自地站在旁边桌子上吃着东西。直到轮到她时,她才转过身来。 这一转过来,倒是将梁健惊得忍不住出了声:“美女?” 眼前佳人微微一笑,道:“梁记没想到是我。”梁健打量着她,自从那次调研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后来稿子的事情也是络联系。这一段日子不见,杨美女的模样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当初那一头让梁健影响深刻的酒红短发已经不见,换成了棕黑,短发也长了,披肩的长度,微微蓬松着,衬着她娇精致的脸颊,没了以前的俏皮,多了几许成熟。一身黑色的短款礼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竟也是十分有料。 王大仁在边上状似迷茫地问:“梁记和我们杨记者以前就认识吗?”也不知这王大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但是,梁健真的很惊讶,杨美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晚宴上。正在梁健疑惑时,钱江柳忽然伸手将杨美女拉过来,微微一笑:“梁记有所不知,这杨美女呀是我的外甥女。” 这下,梁健是真的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杨美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笑道:“原来是钱市长的亲戚,美女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 钱江柳转头看向杨美女佯怒道:“美女,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瞒着我们梁记呢?”杨美女看了梁健一眼,这一眼的目光有些复杂,然后转向钱江柳,道:“我跟梁记认识的时候,梁记还没到永州市呢,我干嘛跟他,您是我舅舅。再了,我这不是不想靠您嘛!” 钱江柳对梁健笑笑:“梁记别介意,这孩子就一点不好,好逞强,什么事都喜欢靠自己。” “这也未必是件坏事。美女还年轻,外面多闯闯也是好的。”梁健淡淡笑道。心底的波浪,已经被他抹平。 他看了杨美女一眼,杨美女也正灼灼地看着他。梁健立即就收回了目光。这时,王大仁上来招呼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钱江柳忙接茬:“梁记请上座。” 梁健让道:“今我是客,哪有客人上座的道理。” 钱江柳:“这里你最大。” 梁健又让:“现在已经下班了,哪里还有什么大之分。要论大,这里恐怕属你年纪最大,你应该上座才是。” 钱江柳见梁健执意不肯上座,便看向欧阳,:“今这庆功会你是主要发起者,那你就坐主座。” 欧阳:“这里是大仁哥的底盘,我哪里敢上座。还是让大仁哥上座。” “他就是个粗人,你让他上座,他既不会话,又不会场面,岂不是要冷场?”钱江柳道。话音落下,旁边王大仁也帮腔:“是啊!是啊!我就是个粗人,还是老弟你上座。” “那好,那我今就托大坐一回上座。”欧阳应下,然后站在了主座旁边,然后指着左边的位子:“那梁记坐这。” 梁健再让就显得矫情了,就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欧阳就对着雪道:“雪,今梁记可是贵客,你就坐梁记旁边,帮我好好陪陪梁记。” 雪点头,微笑着走到梁健旁边。梁健一抬头,正好迎上她的目光,见她红唇轻启道:“我坐边上,梁记不介意?” 梁健自然不好不介意。于是,点了点头,就收回了目光。雪在旁边坐下,对面,是钱江柳,旁边是杨美女,然后再是王大仁,阿强集团新总经理,日报副主编,宁州大老板。 梁健扫了一眼后,就收回目光,不再看其他人。桌上,除了几样精致的冷菜外,只有一扎已经醒好的红酒。欧阳示意雪给梁健倒酒的时候,王大仁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可以上菜了。” 很快,不超过一分钟时间,梁健他们上来的那个电梯就叮地一声开了。两个服务员推着两个餐车走了出来,餐车上,放满了一个个盖着不锈钢盖子的盘子。不难猜出,盖子下,就是珍馐美味。 只是,梁健没胃口。梁健至此,也没弄没明白,这些人安排今这晚宴,到底是想图点什么。他绝不相信,钱江柳和欧阳,王大仁这三个人会无缘无故地请他吃饭。而且,杨美女竟然是钱江柳的外甥女。 本来自≈ap;ap;#:///( ) 917美女之择 这一点,是让梁健真正感到震惊的一点。()梁健和杨美女的相识是在凉州,那时,他是否会到永州还是一个未知数,梁健不相信钱江柳可以未卜先知。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杨美女和他的相识,确实是巧合。不过,他初到永州,下去调研的时候,曾将杨美女安排进出行队伍中跟随调研,钱江柳不可能不知道,而杨美女也一直未曾提过。无论杨美女的隐瞒是出于什么,无非就是那几个原因。但,今,钱江柳却将杨美女带到了这里,跟梁健表明了身份,他想干什么? 梁健承认,起初,他对杨美女是有几分好感。但,每个人都喜欢欣赏美。梁健只是欣赏,并未与杨美女有过什么,调研之后,也未曾联系过。从这些,应该很难认为梁健是喜欢杨美女的。如果,钱江柳想利用杨美女做些什么,不是应该继续隐瞒身份,让杨美女再继续接近梁健……这样岂不是更好? 梁健无法不承认,此刻他还真的是看不懂这个总是脸上挂着笑的钱江柳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他真的只是想表达下感谢,顺便弥补下跟梁健之间的关系?不过,这听起来,怎么都有些方夜谭的感觉。 梁健可不相信,一个背后阴了他好几次的人,会有这么单纯的心思?杨美女的出现,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只不过,此刻梁健猜不透。 “梁记,你怎么不动筷子?是菜不好吃吗?”梁健正出着神,旁边的雪忽然轻声了一句,将他拉了回来。梁健回过神,忙笑笑:“没有。” 雪对梁健了什么,似乎毫不在意,梁健话音未落,她就微微欠身,夹了一筷子不知是什么肉做的东西放到了梁健身前的碗中,柔声道:“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哦。” 梁健一愣,看了看碗里这块不明身份的肉,客气了一声:“谢谢。”可是,手中的筷子并没动。 旁边雪见他不动筷子,便执着地睁着她那双看似无辜地眼睛看着他。梁健只好又补了一句:“胃不舒服,医生了忌吃荤腥。” 这当然不是真的。梁健只是不想吃这块肉,特别还是这个雪夹的。也不知对面的杨美女是怎么听到了这句话,忽然就开口道:“既然不能吃荤腥的东西,那就喝点这个汤。这个汤是这家酒店的特色菜,独门配方,就此一家。你尝尝。”完,纤指落在转盘上轻轻一用力,那白瓷大汤盆装得那份汤就缓缓地转到了梁健面前,不前不后停得正好。 梁健看了一眼杨美女,杨美女脸上却没什么笑容。梁健刚想把碗里的肉夹出来去盛汤,旁边的雪却忽然道:“用我的碗。” 不等梁健反应,雪已经拿起自己的碗,动作麻利地盛好了汤,放在了梁健面前,顺带着还拿走了那只装着肉的碗。梁健不想接也只能接了。 对面的杨美女看了一眼雪,没话。 汤确实不错,只是梁健真的是没胃口。奇怪的是,除了刚才雪和杨美女的动静之外,并无人话。似乎,一群人真的只是为了来吃这一餐饭而已。 梁健喝了两口汤,就停了。这时,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梁记好像今胃口不好啊?”钱江柳。梁健刚刚已经过胃不舒服,索性也就这么答了:“是有点,最近胃不太好。” 钱江柳接着道:“梁记好像比欧阳老板还年轻几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要保重身体呀,别太拼了。” “多谢钱市长关心。”梁健回答。欧阳忽然插嘴:“这胃病,十个人里面八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虽不严重,但难受起来,也够折腾人的。来也巧,我认识一个老中医,我妹妹雪现今就在他门下学习呢,他呀对如何养胃尤为擅长。要不,回头介绍给梁记认识一下?” 欧阳今也有异于寻常,梁健对于他的任何亲近行为都会下意识地存下几分忌惮。他回答:“不过就是有点胃涨,上次看了医生少吃点荤腥就行。先看段日子,这要是没好,回头我再找欧阳老板帮忙介绍下这个老中医。” “不用找我,找雪就行。她现在是那位老中医的门生,比我可熟多了。”着,欧阳就对雪道:“雪你把联系方式给梁记留一个,回头方便联系。” 雪听了就:“我今没带名片,梁记,你把手机号码报给我,我打给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还有钱江柳在场。梁健正要报出号码,可心里一转念,忽然有了办法。他拿出手机,道:“你把你的号码报给我。” 雪愣了愣,然后开口将自己的手机报了出来。梁健存了,但没拨出去,顺手就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旁边雪刚要开口。梁健忽然抬头就对欧阳和王大仁问道:“现在东陵的项目,也已经开始了?” 王大仁先点头回答:“是的。起来,我还要好好谢谢欧阳。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欧阳的人在忙,我就是个出钱不出力的。来,欧阳我敬你一杯。” 王大仁和欧阳碰杯。这一打岔,雪自然不会再上来要电话号码。梁健也松了口气。他看着身前的佳肴,实话,这些菜色香味都很好。梁健心里忽然一动,既来之则安之。他又何必去烦心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无论他们想什么,总是要出口,做出来的。他又何必着急烦闷,安心等着就行。既如此,何必委屈了自己的胃。俗话得好,民以食为。吃才是第一位的。 这一想开,心里郁郁之气立散,顿时觉得胃口都好了一些。梁健也不管王大仁和欧阳了些什么,自顾自地夹了几筷子的菜,吃得怡然自得。 正起劲,忽然一个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梁健还未注意,他就走到了身后,开口道:“梁记,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得以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 梁健一听这话,皱了下眉头,也没端杯子,只是问道:“我和罗经理以前好像不认识?” 罗经理点头:“是的。我和梁记这是第一次见面。” “既然如此,那罗经理刚才的,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让你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这话又是从何起?”梁健道。 罗经理看了一眼钱江柳的方向,钱江柳的声音立时就传了过来:“梁记,罗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不是您一直在那块地的事情上坚持,恐怕杨翔还不会走。这杨翔不走,罗哪里来的机会上位。您是不是?” 梁健可不想领这下忽然掉下来的人情。他回道:“地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是整个政府机构在原则上的坚持。另外,杨翔之所以会走,恐怕也不只是地的事情,这一点,我想罗经理心里也是清楚的。政府是不插手企业的内政的,所以罗经理谢我就不必了。罗经理能上位,那是你自己实力的体现。罗经理,你我得对不对?” 罗经理脸上尴尬一闪而没,忙笑着点头道:“梁记得是。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梁记。我先干为敬,您随意。”完,罗经理一仰头就将一整杯红酒都干了。梁健没办法只好拿起杯子,沾了沾。然后道:“我不喝酒的,这一点钱市长也知道。你别见怪。” “我了解,我了解。您肯拿起被子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这罗经理与当初的杨翔相比,姿态更低,话得更甜。只是,梁健同样不喜欢。或许是因为,今这第一次见面是在钱江柳安排的饭局上。虽然参加饭局,并不代表就是杨翔的人了。可是,难免先入为主。 罗经理回去坐下后,覃咏也端着酒杯站起来准备过来敬酒。梁健看到,立马拦下,:“我也不喝酒,你们就别过来敬酒了。有什么话坐着就行。”梁健到底是市委记,永州日报又是受政府管辖的。梁健这么了,他自然不敢再过来。重新坐好后,他开口道:“我有一事,想听听梁记的意见。” “你。”梁健道。 覃咏看了一眼杨美女,然后道:“美女的文章我基本都看过,她文笔不错,基本功也扎实,做记者也有些年头了,经验这一块也很充足。正好,这段时间我们报社有个老记者打算离职,所以,我想请美女同志到我们报社来上班。梁记,,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梁健看着他,淡淡回答:“这事你问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美女。何况,美女现在就在你旁边,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么。” 被梁健这一下抢白,覃咏略显尴尬,一时间也不知什么好。这时,梁健注意到,钱江柳忽然轻轻推了一下杨美女。杨美女立即就开口道:“其实,覃主编之前已经跟我提过这个事了。但是我一直在犹豫。他可能是觉得,梁记的话,我一定会听,所以想从你这边给我施加压力。” 本来自≈ap;ap;#:///( ) 918省里来人 梁记的话,她一定会听。杨美女这话……梁健看向她,她却低了头,不肯看他。梁健心里微微有些难受,曾经信任的人,凉州一事中,那么多事,他只信任了她。更何况,调研之行中,她与他之间……可此刻,她却站在了他的对手这一边。虽然钱江柳是她的舅舅,她站在亲情这一面,也没什么错。只是,梁健心里终归是难受的。 梁健一个分心,覃咏就接过话道:“梁记,你看美女同志都了,你的话她一定听。那您就发个话呗。像美女同志这样的才女,我们日报社真的很需要。而且,到了日报社,梁记日后有什么报道要找美女同志,岂不是更方便?” 覃咏这话,却是得露骨了一些。另一边的宁州大老板脸上立时露出了些许暧昧的神情。梁健没看到,但也能想象得到。他心里已多是不悦,但表现出来,也没意思,恐怕有些人还就是希望看到他不开心呢。 梁健看了杨美女一眼,她竟然也正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中,竟也有期许的神色。梁健心里愈发地有些难受。移开目光,落在覃咏身上,开口回答:“这是杨美女个人的事情,我不便插话。” 梁健到这里,覃咏顿时有些着急,杨美女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梁健看在眼里,又:“而且,招个记者这种事,是你们日报社的事情,不用来问我。” “可是……”覃咏想话,被梁健抬手阻止,他扫了一眼杨美女,她神色暗暗。梁健心里叹了一声,:“只要你们报社觉得合适,杨美女又同意,就行。” 覃咏大喜,杨美女也是一阵惊喜。覃咏:“那梁记就是同意了。谢谢梁记。”话毕,拿起酒杯就要给梁健敬酒。梁健看着他,淡淡道:“不用谢我。这是你们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覃咏愣了愣。钱江柳插话:“梁记得没错,这是日报社和美女之间的事情,梁记可没做什么。不过是了句话而已么。来,美女,还不赶紧敬敬覃主编,今后,他可是你的领导了。” 杨美女听话地端起酒杯与覃咏碰杯,然后一饮而尽。酒杯放下时,梁健忍不住瞄了她一眼,残留的红酒挂在她涂着粉红唇膏的双唇上,灯光下,显得分外娇艳与诱惑。 梁健又看了一眼旁边笑容满面的钱江柳,心内的难受又多了一分。 “梁记既然不喝酒,就多喝点汤。”旁边的雪不知何时又往他的碗里添了一份汤,放在了他的面前。毕竟是女人,还是个美女。俗话,好男不与女斗,虽然雪这般想亲近他,必然是有着什么目的。但梁健到底还是冷不下脸来给她难堪。轻声言谢后,接过碗喝了一口,放下。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又开了。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走了出来,特地走到了梁健身后才停下。 看着服务员将一份餐盘端到他面前放下,梁健皱了下眉头,刚要询问,却被雪的声音给压了回去:“这是我特地让服务员准备的一份药膳,很养胃的,梁记尝尝。” 盖子一掀,香气袭人。饶是梁健心情郁闷,一闻之下,也有几分食指大动的感觉。旁边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味蕾在跳动,适时道:“很香?” 梁健点了下头,:“确实很香。” “那你赶紧尝尝。”此刻的雪表现出一种孩心性,眼神的神情,仿佛在等待梁健的夸奖一样。梁健看了她一眼,低头尝了一口,入口温热柔滑,回味无穷,真的是味道很不错,忍不住就:“味道真的很不错,这是什么药膳?” 雪没话。倒是欧阳忽然开口道:“这是雪从她老师那里讨来的药膳方子,平时我想让她煲一碗她都不肯的。” 这话让沉浸在香气与美味中的梁健顿时惊醒,但此时已经喝了。不想领情,也得领情。梁健脑子里快速转着,几秒后,他回到:“看来我今是走了大运了。多谢雪姑娘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膳方子,我可是在我师父那里求了好多才求来的。如果梁记真想谢我,就一句多谢可是不行的。”梁健本想轻描淡写略过去,可雪却在这时褪去了她之前那层成熟的外衣,露出了女孩的调皮。梁健不能真跟一个比他好多的女孩子冷脸,何况还喝了人家的汤,只能:“那雪姑娘觉得我该怎么谢才行?” 雪眼睛转了转,:“我要求也不高,请我吃顿饭就行。” 梁健想了一下,:“这个没问题,只要不是王老板这里就行。这里,我恐怕请不起。”话音落下,王大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梁记这得是哪里话。您要过来,我请都来不及,哪还敢收您钱。您放心,只要您招呼一声,来多少人,我都。” “王老板客气我知道,不过您这里开着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善事的,怎么能呢?”梁健道。 王大仁还想话,雪插嘴:“王大哥这里菜虽然好吃,但是这么大一个地方,才这么一张桌子,空荡荡的多没劲。我喜欢热闹一点的。”着,又看向梁健:“梁记对永州应该比较熟,您觉得哪里比较好,我们就去哪里。” 看着雪那精致脸蛋上透出的女孩一般幸福的表情,梁健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幸福感,只有郁闷。但脸上却还是笑了笑,:“我不常在外面吃饭,永州也不是很熟。这样,回头我去问问,然后再答复你。” “好的。那我等梁大哥的消息。”悄然间,雪就换了称谓。梁健听了,浑身的不舒服,却又没办法。梁健看了一眼欧阳和钱江柳,这两个狐狸,这软刀子可谓是下得够准。 晚宴就在这种处处让梁健觉得郁闷不爽的环境下又进行了半个时,才算到了尾声。看着服务员撤走餐盘,梁健准备离开,却被钱江柳拦下。钱江柳:“梁记家里有急事吗?” “急事没有,不过是孩子现在正是依赖人的时候,看不到我回去不肯睡。”梁健道。钱江柳一听,笑道:“看来我们梁记不仅工作出色,这父亲的角色也是做得很到位的。这一点,我们在座有孩子的恐怕都得要向梁记学习了。” “哪里。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梁健道。钱江柳又:“不过,今梁记这父亲的角色恐怕是要稍微欠缺一下了。待会还有个人要来,梁记还是见见。” 梁健一愣,问:“谁要来?” 钱江柳:“省里来的。七点半的火车到的永州,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梁健一惊,省里来的?所谓省里,自然是省政府的官员。能让钱江柳这样话,应该官阶也不低。只是,省里那几个大佬梁健都认识,且都有些私交,加上还有张强那边的情面,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来永州,肯定是会先知会他的。但梁健可是一直没收到消息,那就明,这个来的人,不是那些人之一。那会是谁呢? 梁健本想一走了之,但省里现在也已经开始步入不稳定阶段,张强去北京,夏厅长也要走了,三个位置的人都换了新人,虽然有些还没到位,但暗涌绝对已经开始。高成汉,胡英,这些他在乎的人还都会留在省里,置身这股暗涌之中。他还是不放心,脚步一旦犹豫,最终就会留下。 餐盘撤下后,连桌子也撤走了。看着很大的圆桌,玻璃转盘一搬走,桌布一掀,几下一折叠一拖拽,竟然神奇地变成了一个宽长的茶几。服务员拿来了坐垫,一群人学着古人一般,在坐垫上坐下。服务员拿来了精巧的茶具,雪主动接过,娴熟地摆弄起来,没多久就有淡淡茶香飘出。 此时,欧阳笑道:“大家尝尝,看看雪手艺如何?” 雪最先送上的是梁健的茶杯。皙白如玉的茶杯,一看就价值不菲。梁健接过,抿了一口,入口醇厚,茶线入喉,回味清香甘冽,茶不错,手艺也不错。 梁健以为雪给他端了茶,应该也会给其他人端茶。却不料,一抬头,竟见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其他人则由欧阳倒着茶,分送到各自手中。梁健心里又是一郁,原本茶的平静心境也没了。 雪却对着梁健微微一笑,问:“怎么样?” 梁健只得回答:“茶不错,手艺不错。” 雪追问:“只有这些吗?”话音落下,欧阳突然轻轻喝了一声,:“雪,你别老缠着人家梁记,待会他该烦你了。” 梁健只好又:“怎么会,欧阳老板言重了。” 这话才完,钱江柳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抬头道:“人到了。我下去接一下。”他站起来正要走,忽而又停下,看向梁健,问:“梁记,要不要一起下去?” 梁健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也好。那我就跟你一起下去。” 毕竟是省里来的,若他在这里,不下去,总归是失了礼数的。进了电梯,梁健问钱江柳:“钱市长还是没,这次来的是省里哪位?” 钱江柳笑笑:“这次来的,其实不是江中省的,但很快就是江中省的了。”梁健一愣,然后瞬间想起当初在张强家里,张强的那番话。夏厅长很快要被调走了,难道这来的是接任夏厅长的? 本来自≈ap;ap;#:///( ) 919错综复杂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心里正想着,电梯便到了一楼,叮地一声开了。一出电梯,转过弯,就能看到酒店大门。大门口,正好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下。司机下车开了车门,走出来一个手挽着件黑色大衣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长得高大健壮,但年纪应该也不了,容貌虽不错,却已是地中海了。 钱江柳一看到他,立马脚下快了几分,迎了过去。梁健跟了过去。 “大哥,一路辛苦。”钱江柳一到近前就递过去双手,接过了那个人伸过来的一只手,重重握住,口中深情道。 此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辛苦什么,不过是坐了几个时的高铁而已。”完,目光一动,就落在了梁健身上。钱江柳立时察觉到,开口介绍:“哦,这位是我们永州市的市委记,梁健梁记。” 梁健至此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听到钱江柳介绍完自己,不话就显得高傲了,于是只好一边伸出手,一边:“您好。” 两人手握到一起,梁健才听到钱江柳介绍:“梁记,这位是桂西省的公安厅厅长白其安。” “白厅长,您好。”梁健又道。 白其安点点头,:“早就听过梁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青年才俊,所听非虚啊!” “白厅长过奖了。”梁健道。 “我们先上楼。”钱江柳着,就领着白其安往里面走。梁健跟在一旁。进了电梯后,原本三人都不话。可电梯才上到三楼的时候,白其安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问梁健:“我听,梁记与你们省公安厅的夏厅长私交甚好?” 梁健心中惊了一下,这白其安能知道这一点,恐怕来之前应该做过功课,刻意了解过。他想到了钱江柳,这白其安今的永州之行,恐怕不简单。心里转着念头的同时,嘴上也没慢:“当初在省里的时候,确实蒙夏厅长多有照顾。” 白其安点点头,又:“夏厅长这次调走,梁记心里肯定很不舍?”这白其安的话,每一句都给人感觉带了某种目的。梁健听得心,答得更心。他:“夏厅长任公安厅长也有些年头了,论资历也该动一动了。这是好事。” 梁健打了个哈哈,故意略过了舍不舍的问题,只这是好事。听到钱江柳白其安是桂西省的公安厅长的时候,梁健就已经明白,这白其安肯定是来接任夏厅长的位置的。当他问起夏厅长的时候,梁健心里就愈发确认了。 桂西省在南部偏西的地方,该省经济相对江中省来,落后了不止一个等级。虽然面积与江中省相当,但人口却相差了很多。所以,对于白其安来,这从桂西到江中,看似平调,但江中省是上面最重视的几大省之一,能够调入江中,无疑是离中央又进了一步。因此,实则已经是升了。 就是不知夏厅长接下去会去哪里?梁健心里微微有些担忧。虽然,当初张强过,按照夏厅长这几年的政绩,上面应该不会亏待于他,但尘埃未定,这定锤之音还没落下来,心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丝不安。梁健很好地收起了这一份担忧,这白其安一看就是精明之人,之前听到钱江柳喊他大哥,想必关系匪浅,如此一来,他必须心才是。 电梯到十三楼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梁健心里已经转了许多心思。电梯停下,钱江柳先走了出去,然后是白其安,最后是梁健。 白其安的脚一落到房间地板上,原本坐着喝茶的那些人都一一站了起来,恭谨地等着他前去。就像是士兵等着领导过来检阅一般。其中态度最恭敬的,是王大仁,覃咏,还有阿强集团的总经理。那个宁州的大老板虽然也站得笔直,头微微低着,但,与王大仁他们相比,少了点恭顺的感觉。杨美女和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起,两个人躲在几个男人后面,倒也不显眼。至于欧阳,那一丝傲气,还是敛不住。可能是年轻气盛的缘故。他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健这边,或者看着白其安。欧阳本来就高,如此一来,就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白其安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钱江柳察觉也快,立马就轻声道:“大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欧阳。” 白其安点点头,没什么。走上了两步后,忽然问钱江柳:“美女呢?” 钱江柳微微一笑,:“看到您来了,后面躲着呢。” 白其安哼了一声。落后了一步的梁健却从这两句话中听出了许多。白其安和杨美女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亲近。那感觉,就像是父亲和女儿一样。 可是,梁健记得之前钱江柳介绍杨美女的时候,是外甥女,而且杨美女姓杨,不姓白。梁健心里存着疑惑,跟着他们二人走到了近前。钱江柳一一给白其安做了介绍,除了欧阳和王大仁之外,白其安没有和任何人话,都只是握个手点点头而已。那态势,倒是有几分像是省府首长,一方大员。不过,省公安厅厅长一职其实也不了,比之省长也没低多少,有点架子也正常。可能是因为梁健之前在与夏厅长他们接触时,都未曾碰到过架子,所以才觉得此刻的白其安这架子端得有点高。 来了白其安,先前的位子就动了动。论地位,梁健和钱江柳应该是一人一边坐在白其安旁边的。但杨美女却被白其安点名,安排在了他左右边贴着坐下。梁健只好依次挨着杨美女坐下。 坐下后,白其安也不与人话,自顾自喝了两杯茶后,忽然对杨美女开口道:“这么久没见,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对我?” 话虽得轻,但梁健坐得近,还是听见了。 杨美女没回答。白其安哼了一声,透出不快。钱江柳的声音适时响起:“大哥,你晚饭吃了没?要不要叫厨房做点东西吃?” 白其安没回答,反倒看着杨美女道:“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你还不如你钱舅。”杨美女终于话:“话得好听,你哪里是过来看我的。我怎么今钱舅他非得让我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识好歹。”白其安十分不悦地轻斥了一声。钱江柳立马打圆场:“大哥,美女就这个脾气,嘴上倔而已。你就别跟她较劲了。” 钱江柳完,白其安从杨美女身上收回了目光,不再跟她话。钱江柳暗暗瞪了杨美女一眼,杨美女恍若未见,自顾自低头拿出手机,玩弄起来。 白其安依旧不与其他人话,顿时,这茶桌上的气氛就显得压抑起来。没多久,就有人陆续告辞离去。先是阿强集团总经理,然后是覃咏。再然后是宁州的那个大老板,今他的出现,似乎只是来陪个场,之前饭桌上,他便没什么话。此刻,白其安出现,他倒是想开口话来着,只可惜两次试图与白其安话,人家都没什么搭理的兴致。这老板也是识趣的,立马就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三人一走,场上剩下的就只有梁健一个“外人”了。梁健正准备也跟着告辞,钱江柳却忽然道:“大哥,美女很快就要调到永州日报社了,这还是我们梁记首肯的呢。这起来,我们梁记还是很器重美女的,当初梁记初到永州,要下去调研的时候,特地还带了美女跟随报道。” 白其安一听这话,微微皱了下眉头,梁健对白其安和杨美女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虽然不敢肯定,但也大概清楚。此刻钱江柳一这话,梁健心里顿觉不好。一个市委记,安排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记者跟随报道,很难不让人不遐想。梁健要是单身还好些,可梁健已婚多年,连孩子都有了。白其安和洋美女之间的关系,疑似父女,听到这些,岂会对梁健不心存愤怒。 梁健刚要想办法辩驳几句,不要让白其安误会,却听杨美女抢先道:“你跟他这些干什么。我跟谁来往,跟谁认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他女儿。” 话音落下,白其安突然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离了桌面,杯里茶水撒了一半多。白其安怒声斥道:“你不是我女儿,难道还是石头蹦出来的吗?这么多年,因为你母亲,我一直都放任你在外面,没想到,我宽容你,倒反而成了纵容,倒是让你越发的无法无,目中无人了!” 杨美女蹭地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走。钱江柳立马就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去拦。白其安一声沉喝:“你敢走一步试试?” 杨美女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声冷笑,:“怎么,你难道还想打断了我的腿不成?” 白其安没话,却在这时,目光一转落在梁健身上,开口问道:“梁记,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已经结婚了?” 梁健心里一沉,口中答道:“确实。” 白其安盯着梁健,道:“那你跟我女儿之间,有没有那种关系?” 杨美女哪怕性子再倔强,也是个女孩子,听到长辈这样问一个男人与自己有没有发生关系,心里再怎样也是会受不住的。她一把扯住梁健,有些歇斯底里地朝着白其安吼道:“我跟谁好,跟谁有关系,都跟你没关系。以前没关系,现在没关系,将来更没关系。梁健,我们走。” 本来自≈ap;ap;#:///( ) 920美女之殇 梁健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走。这一走,以后他和白其安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是完蛋了。虽,梁建不想也并不需要去巴结他,但莫须有的罪名梁健还是不想背负的。有钱江柳在,只要他一走,他就算是千张嘴,也恐怕是洗刷不清自己了。但若是不走,杨美女这边,恐怕也是难弄。梁健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之境。但抉择的时间不多。 几秒后,梁健轻轻按住杨美女的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抚。然后,开口对白其安道:“我和美女相识,其实早在我还没到永州的时候就认识了。凉州那时候的那件大事,您应该知道?当时,就是美女负责的新闻报道,我和美女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因为美女的文笔功底不错,报道也很务实,所以我到了永州后得知她也被单位调到了永州,就安排她跟随调研报道。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让您误会的话,那我先在这里道个歉。”话音落下,杨美女拉了他一下,喊道:“你跟他解释什么!他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我在他眼里,也从来都是一文不值。” 白其安此时脸色已是难看至极,气得那手指点着杨美女,愣是好几秒钟都没出话来。梁健见白其安这副模样,还真怕杨美女把她这个有些‘蹊跷’的父亲气出个好歹来。他刚想些什么企图缓和一下,这时,欧阳插进话来。 “白先生,何必这么生气。所谓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美女年纪轻,话做事难免会冲动一些,又何必跟她这么较真?”欧阳着就使了个眼色给雪。雪会意,走过来,忽然伸手挽住了梁健的胳膊。 “梁记,我们到一旁坐坐聊聊?让白先生和美女父女二人好好叙叙旧。”雪一边着,一边欲引着梁健往一边走。 可,杨美女不让他走。 “我跟他没什么好叙旧的。梁健,你走不走?”杨美女盯着梁健。梁健还没来得及犹豫,杨美女便又气急败坏地道:“你不走,我走。”罢,转身就走。 梁健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混账东西,你走了就以后永远都不要来见我!”白其安对着杨美女怒喊。杨美女头也不回,无比决然地走向电梯。梁健见场面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索性心一横,推开了雪的手,对白其安道:“我去看看。”罢,转身追了上去。 梁健才走出去两步,钱江柳就对白其安道:“大哥,你也别太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女一直就是这么个脾气。不过,她似乎对我们梁记的话挺听得进去的,回头我跟他,让他好好劝劝她。” 白其安闻言又是眉头紧皱,沉声斥道:“哼,她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听,倒愿意听一个已婚男人的话。你,她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钱江柳状似惶恐,连忙回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美女应该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哼!”白其安一听,哼了一声,道:“她一个姑娘,涉世未深,被人家骗去卖了不定还帮人数钱呢!”罢,他转头看向王大仁,吩咐:“你赶紧追上去,别让美女跟着这个梁健走了。一个已婚的记,还经常搞出些花边新闻,能是什么好鸟!” 王大仁唉了一声,追了过去。这时,梁健他们的电梯都已经下去了。王大仁跟着坐了电梯下去。可电梯门开,王大仁走出电梯外,看着梁健追着杨美女出酒店大门,却没动。 酒店门口,杨美女终于停住了愤怒的脚步,站在那里,胸脯上下起伏着,脸上怒容未消。梁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叹了一声,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杨美女回答:“我不想回去。” 风吹过来,杨美女缩了缩。梁健看在眼里,:“外面挺冷的,你穿这么少,还是回去。” 杨美女却很固执:“我就是不想回去。你要是冷,你就自己先回去。”梁健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他只好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然后问:“那你,你要去哪里?” “喝酒!我们去酒。”杨美女完,转头看着梁健,:“你的车呢?怎么还不去开车?” “我的车坏了,在修理厂。”梁健回答。杨美女一听,拔腿就往外走。梁健只好跟了过去。 边走,边劝:“酒就别去了。你知道,我也不喝酒,陪不了你。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去,那我就陪你散散步。正好,也吹吹风,你也冷静冷静。” 梁健完,杨美女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盯着他,问:“你觉得我需要冷静什么?” 梁健叹道:“我不清楚,你跟你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梁健的话还没完,就被杨美女愤怒的声音打断。梁健只好改口:“我不清楚你跟这个白先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有过什么矛盾。但无论怎么样,他终究是长辈,你今冲动了一些。” 这话才完,杨美女眼中忽然就落下泪来。这可倒是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他想找张纸巾给她,却也是没找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而杨美女此时,眼泪一流,情绪也意味着开始失控。她朝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我!我冲动?他不冲动?他不冲动,当年我母亲会死吗?” 梁健心内一震,杨美女完,掉头就跑。梁健顿时回神,立马追了上去。杨美女一边跑一边哭。梁健一边追,一边心里跟着叹气。 没想到,今这一餐饭,还吃出这么多事来。 美女常年在外跑新闻,体力倒是跟男的不相上下。梁健费了好一番劲才追上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梁健话了一半只能停下,看着美女哭得一抽一抽的,心里还是生出些心疼来,但,经过以前的一桩桩事情后,梁健也已成长了许多。他轻轻叹了一声,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拉过杨美女,将她塞进了车里。她没反抗。 坐上了车,梁健却不知道杨美女住哪里。问她,她也不话。梁健无奈,只好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既然有些事,逃不掉,那起码要先保住后院的平静。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沈连清不是也应该和钱江柳的秘一起到饭局上的吗?怎么后来一直没有出现。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沈连清打电话。刚找到号码准备拨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杨美女还在后面,就改成了发短信,但迟迟不见回音。 到了家门口,杨美女一走出车门,就停住了。抽噎了一下后,问:“这是哪里?” 梁健:“这是我家,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好先带你来这了。外面凉,进去。”进门,客厅里除了项瑾之外,一个人都不在。听到声响,正坐在沙发上看的项瑾站了起来,一边回头一边:“你回来了啊。” 话音落下,正好看到跟着梁健进来的杨美女,顿时一愣,问:“这位是?” 梁健:“杨美女,我在凉州的时候认识的记者。今发生了一点事,她也没地方去,我就让她先来家里坐坐。” 项瑾哦了一声,立马走过来,领着杨美女往里面走。 “你手怎么这么凉?我去泡杯热水给你。”项瑾进去厨房泡水,梁健跟了进来,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解释:“她是我一个领导的女儿,今饭局上,跟她父亲吵了几句,就跑了出来。毕竟是朋友,我不放心,她又不肯回家,我就带着她到家里来了。你,介意吗?” 项瑾没理他,泡了水后,她端着水杯,转过身,看着他,:“我要是连这些都介意,那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其实,你不用解释的。” “我怕你多想。”梁健。 项瑾微微一笑,:“该多想的我会多想,不该多想的我一分也不会多想。你,这一次我该多想吗?” “当然不该。”梁健回答。项瑾笑了一下,端着水杯出去了。梁健在饭桌上虽然吃了些东西,但吃得也不多,这一番折腾,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便开了冰箱,准备弄点吃的。 项瑾在外面和杨美女坐着聊了一会,见他在厨房一直没出来,就返回来找他,看他正翻冰箱,就问:“晚饭没吃?” 梁健回答:“不太合胃口。” “我来。”项瑾。 梁健看着她,让了开去。看着她娴熟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然后洗净,放在砧板上,拿刀……一系列动作,都好像已经经过了上百遍的演练一样,不由觉得很吃惊,于是:“我记得你好像是不进厨房的,怎么对这些这么熟练?” 项瑾没回头,声音平静地回答:“最近学的。” “为什么学这个?”梁健问。 项瑾:“妈妈她们不可能照顾我们一辈子,日子还长,我总要会点什么,不然以后怎么照顾你?” 本来自≈ap;ap;#:///( ) 921变故频出 灯光下,她的背影,似乎比以前更纤瘦一些了。请大家(@¥)梁健看着,不由得怔住了。那次,从宁州回来后,她变了很多。梁健心里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害怕她离开,害怕这个温馨的家会就这么散了。可此刻,看着她,脑海里回荡着她刚才的那句话,这颗一直惴惴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他:“谢谢。”声音很轻,很轻。但,梁健知道她听到了。 总是留杨美女一个人在客厅也不好,梁健正准备出去,一转身却看到杨美女正站在那里,泪流满面。 梁健一惊,忙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没事。”杨美女完,擦着眼泪转身就走,梁健跟了过去,却看到她径直走向门口,梁健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开了门,走出去了。项瑾听到关门声,走了出来,看到梁健,问:“美女人呢?” 梁健这才回过神来,了一声“她哭着出去了”就追了出去。门一开,杨美女倒是没走远。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埋着头,嚎啕大哭。 她此刻很脆弱,梁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项瑾听到哭声跟了出来,轻声对梁健:“你去看着火,我来陪着她。” 梁健松了口气,忙进了屋,把这里让给了项瑾。 十多分钟后,梁健刚把项瑾准备给他做的面下了水,项瑾搂着杨美女进来了,径直送她上了二楼,进了客房。又过了半个时,梁健已经吃完面,正准备洗碗,项瑾才下来。 “她在客房睡着了。今就让她住这里。”项瑾一边接过梁健手里的活,一边道。梁健松了口气。项瑾忽然问他:“你之前她是你一个领导的女儿,是宁州的吗?” 梁健摇头,回答:“是接下去会接替夏厅长的位置的,叫白其安。我也是今才知道。我和美女是在凉州的时候认识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高官的女儿。更巧的是,永州市的钱市长,是她的舅舅。” 项瑾闻言愣了一下,:“竟然会这么巧?” 本来梁健无论和钱江柳怎么样,是好还是坏,都是比较纯粹的关系,可现在把杨美女扯了进来,钱江柳怎么想梁健不想去揣测,但对于梁健来,到底还是有些让他感觉为难的。 而且,今在饭局上,杨美女的一些表现,让梁健也觉得有些失望。 “算了,不这些。霓裳睡了吗?”梁健换了话题。项瑾点头,道:“睡了。你也去洗澡,比较晚了。” 梁健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梁健起床时,杨美女还没起来。倒是郎朋一早就到了,坐在客厅等着他,看到他从楼上下来,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严肃。梁健觉出些不对,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郎朋看了看旁边正在准备早餐的梁母。梁健会意,招呼郎朋进了房。门一关,郎朋就道:“昨晚上,沈秘出了点事。” 一提到沈连清,梁健顿时就想起,昨后来沈连清一直没给他回信息。他忙问郎朋:“他人怎么样?” 郎朋:“人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跟记你这几接到的恐吓电话还有汽车轮胎被扎一事有关系。” 梁健一听,皱了下眉,昨因为美女的事情,他也没顾上其他的,家里昨是个什么情况也没问。不过昨五一直在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然,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想着,他就问郎朋:“你还没,沈他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被跟踪了,开车的师傅一急,把车撞了。不过,人都没事。”郎朋完,梁健就立即想起来昨白,他被跟踪的事情。他当时也是告诉了郎朋的。 梁健问他:“那沈现在人呢?” 郎朋:“应该是还在家休息。昨出了事,他就立马打电话给我了。我看他人没事,就商量着没告诉你。” “你觉得会是谁?”梁健问郎朋。 郎朋迟疑了一下,回答:“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常建,还有一个是钱江柳。但这也只是推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同样,也有可能会是其他的人。但这两个人是最有动机的。” 梁健点头,然后:“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要尽快抓住这个背后的人才行。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危险。” “确定不报警吗?”郎朋问。 梁健抿着嘴唇,想了好长一会,:“如果真的是这两个人,那么报了警的话,可能永远都抓不住他了。市公安局的赵全德不是我的人。但,如果不报警的话,还有一丝机会。现在市公安力量里面,我能靠得住的,只有朗大哥你了。” 郎朋听见梁健喊他朗大哥,不由得有些激动,嗖地就站了起来,掷地有声地保证:“记你放心,我一定抓住他!” 梁健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郎朋憨厚一笑,:“实在的,我还挺享受这种有紧张感的生活的,就好像回到部队了一样。” 梁健看了他一眼,有些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吃早饭了吗?”梁健问。 “还没呢。”郎朋回答。 梁健拉开房门,:“那就一起吃。” 吃过早饭,到了单位,梁健发现沈连清已经在办公室了。便停了下来,敲了下他的门,看他抬头,就问:“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一?” 沈连清回答:“没受伤,不用休息。” 梁健点了点头,:“那你跟我进来。” 进了办公室后,沈连清关了门,梁健让他在对面坐下,然后问:“昨晚上你怎么没去酒店?” 沈连清一听,诧异地反问:“不是您让钱市长的秘通知我,不用过去的吗?” 梁健一愣,忙追问:“我让钱市长的秘通知你,让你别去酒店了?” 沈连清点头。梁健略微一想,便明白,这恐怕又是钱江柳做的手脚。只是,他不让沈连清去,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沈连清昨去了,就会影响他的某些计划? 可是,从头至尾,除了钱江柳的话中明里暗里地想在白其安面前暗示梁健和杨美女关系不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啊? 梁健想不通,只好不想了。他又问了沈连清一些关于昨夜被跟踪的事情。沈连清,他昨坐出租车出政府大楼的时候,被跟踪的。那个出租车师傅一听被跟踪了,有点慌,一不心就和别人撞了。 沈连清:“其实,我也不太肯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被跟踪了,可能只是恰好同路。”梁健却并不这么认为,他问沈连清:“那辆车是辆车有没有看清。” 沈连清皱眉想了会,回答:“什么车倒是没看清,不过我记得,那个车的牌照是个外地牌照。车子颜色的话,当时色有点晚了,分不清到底是黑的,还是深蓝的。” 梁健点点头。等沈连清出去后,梁健坐在那里,想沈连清刚才的话。他记得,昨跟踪他的车,也是外地牌照的。如此看来,这肯定不是巧合了,他和沈连清确实是被跟踪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踪沈连清?按照这几的事情来看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针对他而来的。那他为什么要跟踪沈连清呢?难道是因为昨他坐着钱江柳的车出去,那个人没看到他,后来看到了沈连清,以为他和自己在一辆车上?所以跟踪了?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跟踪的车辆,是一辆外地牌照车。可惜的是,那梁健心思不够细,没记下那个车牌号。 正懊悔着,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梁健被惊了一下,因为一时失神,也没多想,顺手就拿过话筒放到了耳边…… “啊——”尖利的声音穿过话筒,穿透了他整个脑袋,将梁健吓得差点就将话筒给扔了。梁健忙将话筒一把放了回去,略微定了定神后,看了下时间,发现似乎和昨的时间差不多。梁健多了个心思,拿了纸笔,将这个时间记了下来。 记下来后,他立马就给郎朋打了电话。 “我有两点信息,你记一下。第一点,昨跟踪我和跟踪沈的车子应该是同一辆,牌照号码我不记得了,但是是外地牌照。另外,昨和今,都是差不多时间接到恐吓电话的。我想,很可能明这个人还会在这个时间打这个电话。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根据电话查到这个电话到底是哪里打来的?” 郎朋在电话那头回答:“可以。本来我也想这么做,但因为你要求保密,监控电话,需要设备什么的,容易被人知道。但是,现在有个大概时间的话,就好办了。这样,今晚上下班后,我就把设备在办公室里装好,明早上,我找个借口来见你。” “行。” 放下电话后,梁健忽然想起,今是星期三,是新任秘长上任的日子。怎么,一直没动静呢?想到这事,梁健立马就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问:“今是新秘长上任的日子,人来了吗?” 沈连清也是一愣,然后回答:“没有啊!省里面没通知。”梁健怔住,难道出了什么事情?或者他看错时间了?想到这,他立即就让沈连清拿出上次的文件核对下时间。沈连清核对过后,告诉梁健,确定是今无疑。 本来自≈ap;ap;#:///( ) 922美食之约 既然如此,照理,今这新秘长应该一早就到了。为什么没消息呢?而且,按照流程,昨省里就会有人通知下来的。 因为没有通知,梁健自己也被这几的事情弄得有些神色不宁,竟然忘了。他挂了沈连清的电话后,立马就拿出手机准备给张强打电话,但电话还没拨出去,梁健就想起来,张强已经去北京入职了。 梁健想了想,将电话打给了组织部的周部长。一接到梁健的电话,周部长就知道梁健是为何而来,开口就:“我真想让人通知你,新任秘长上任的事情恐怕得耽搁几了。他生病了。” 梁健震住,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赶巧赶在一起了。梁健问周部长:“严重吗?”周部长:“严重倒是不严重,大概三五时间,应该就能赴任了。” 梁健听到,松了口气。这几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再出什么幺蛾子。 挂了电话后,开始一的工作。这一,倒也没再出什么意外。下午下班时间一到,梁健就带着沈连清出了大楼,上了郎朋的车,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只不过,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梁健就和郎朋又回到了这大楼里。 郎朋和梁健一人拎一个大包走下车,进了电梯,上了楼。到了办公室后,忙碌了半时后,又匆匆离去。 第二一早,郎朋送梁健到单位后,并没有像前几一样,立马就走,而是跟着梁健上了楼。 只是,事有不巧。梁健跟郎朋才进门,有人来了。更不巧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常建。在办公室里坐着,但眼睛时刻留意着外面的沈连清一看到常建,立马就走了出来,喊住常建:“常主任,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事找梁记吗?” 常建点头:“有点事想找梁记商量一下。” “这样啊,那可能得辛苦常主任等一会儿了。梁记正和人在里面谈话,可能要一会。要不,您先进来坐会?”沈连清笑着道。 常建没动,反而问:“这一大早的,谁来了?” 沈连清怔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常建会这么问。他或许还沉浸在秘长的角色中还没出来。 “哦,是永城区公安局的局长郎朋同志。”沈连清回过神之后轻声道。常建眉头一皱,问:“梁记叫他来的?” 沈连清笑了笑,:“这个我不太清楚。最近几梁记的车坏了,都是他负责接送的。你也知道,郎朋同志和我们记以前在镜州的时候就关系不错,可能只不过是老朋友叙叙旧。” 常建听完,没什么,似乎是相信了沈连清的解释。 “常主任要不到办公室里去坐着等会?”沈连清问。常建摇了摇手,:“算了。我回头再来。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罢,他转身走了。 沈连清正准备转身进房间,常建忽然停下了,看着不远处那扇关着的秘长办公室房门,问:“今新来的秘长没来?” “是的。听是生病了,可能要迟几。”沈连清如实回答。常建冷冷一笑,:“是吗?那这几,你可是要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本职工作,应该的。”沈连清道。 常建哼了一声,就走了。沈连清看他走远了,才回了房间。 办公室内,梁健和郎朋面对面坐着,紧紧盯着桌上的电话机,全神贯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记录的时间。可电话机却沉寂如旧。 渐渐的,梁健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和郎朋相视一眼,各自眼中都多了些忧虑。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梁健直起身子,:“看来这个电话是不会打来了。” 郎朋看了看时间,思量了一下,:“要不这样,这套工具我先拆下来放在这里,今我先回去,明我们再试一。” 梁健点头。看着郎朋收拾工具,梁健问他:“车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郎朋:“线索太少,很难查。永城市这么多车,虽然外地牌照的不多,但也是个不数目。我这边人手也不多。”郎朋无奈地摇了摇头。梁健看到,心里不由得沉重了一点。这件事,他不想报警,不想走漏消息,是不希望有些人知道后,再浑水摸鱼做些什么。到时候,恐怕局面会更乱。但是,如果就靠郎朋一个人,确实有些难。永城市虽然不大,但人口也有百万,如今线索几乎没有,即使有些目标,也很难下手彻查。 郎朋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梁健送他到门口,沈连清在办公室听到动静出来,送走了郎朋后,走过来对梁健:“记,刚才常主任过来了,是有事找你。” 梁健顿时心中一动,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连清看了看时间,回答:“大概四十分钟前。”梁健一看时间,正好是那个时间前面一点。梁健立马就问沈连清:“他是不是知道郎朋在我办公室里?” 沈连清低了头回答:“常主任问我了。” 梁健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对常建的嫌疑肯定了几分。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来过之后,知道了郎朋在他办公室,这恐吓电话忽然就没有了。 这几巧合已经太多,梁健可不敢再相信什么巧合了。 回了办公室后,梁健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决定,不可冒险。毕竟他还有家人,霓裳和项瑾还有两位母亲,他们都是不能出事的。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倒是可以跟这暗中的黑手好好玩玩。但他还有家人,他赌不起。 梁健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这电话还没拨出去,他的手机倒是先响了。梁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梁健一怔,这会是谁?难道是…… 他精神顿时一凛,立马接起来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性娇柔的声音。 “你好,是梁健梁记吗?” 梁健意料不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回答:“我是。你是?” “我是雪。” 梁健一愣,欧阳的妹妹雪?她怎么打电话来了?她不是没有他的电话吗?不对,她没有,欧阳那边不代表没有? 只是,如果欧阳有他的电话,为什么那,这雪还费尽心思的想弄到他的手机电话?一时间,就有好多疑问充斥了脑海。那晚上的事情,梁健此时想起,依然有好多疑问想不通。 他问雪:“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雪回答:“梁记那答应了雪什么,不会是忘了?难道,贵人多忘事还是真的?”被雪这么一,梁健很快想起,那梁健答应了雪会请她吃饭的。只是这件事,他一出了那酒店,就抛到了脑后。本也就是敷衍了事的。 但此刻雪电话打来了,梁健总不可能跟她当时是敷衍她的。他只好讪讪一笑,:“怎么会?只不过我这两很忙,这顿饭,可能要往后推推了。” “这政治上的事情,我这个女子自然是不懂的。但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梁记再忙,这一日三餐总是不能少的。不然,这工作没做完,人倒是先饿坏了。你放心,不用你很多时间,我昨听人,市中心的步行街边上,新开了一家永城美食坊,里面的东西听都是永城的特色。我过两就要走了,你就看在我请你吃的那碗药膳的份上,今晚上带我去尝一尝那美食坊的特色菜。”雪一下子了许多。虽然带着些女孩子的撒娇,但却句句相扣在理,让梁健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这市中心的美食坊,梁健虽然没去过,也没听过,但想来人多口杂,他一个已婚的记带着一个姑娘出现在那里,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但若一口回绝……毕竟吃人嘴短。 梁健正犯愁该怎么拒绝才好,这时,这雪见梁健许久不回答,便又道:“梁记若真是为难的话,那就算了。看来是雪福气不够,梁记竟连一餐饭也不肯赏脸。” 好一招以退为进。雪带着点哀怨的口气,还真让梁健差点就脱口而出同意了。幸好,他也吃过几次亏了,遇事了懂得了多思考一些。忽然脑中一亮,他不是车坏了么?每日都是郎朋负责接送,这不就是个正好的借口吗? 想到此处,梁健不由一笑,:“雪姑娘哪里话。我刚才不过是在想,今晚上是不是有事情。既然雪姑娘很快就要离开永州,那今晚这顿饭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辞的。” “好的。那我们就这么定了。”雪豁然欣喜。梁健问:“你住哪里?我到时候来接你。” 雪报了一个地址,却不是酒店,而是一个区。还是个永城数一数二的豪华区。不过也不难理解,像欧阳这样的有钱人,何处没有一两个家。雪跟欧阳之间这稀奇古怪的关系,住在这区里,倒也不奇怪。 梁健记下了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被雪这电话一搅合,梁健刚才本来打算的事情,此刻一想,又犹豫了。他之所以来永州,就是想靠自己历练一番,为自己的京都之行做好准备。可是,他若是遇到点什么就去找他们,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但,项瑾他们……梁健可不希望当初宁州发生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看来,如果不求助他们的话,只能让项瑾他们先回北京避一避。不然靠五一个人,梁健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本来自≈ap;ap;#:///( ) 923夺命路口 决定后,梁健也没打电话跟项瑾商量,他怕项瑾不同意。立即就通知了沈连清,让他买好明的火车票。 或许是打恐吓电话的人察觉到了什么,这连续好几没断过的恐吓电话,这一都没出现。梁健愈发的怀疑常建了。但苦于没证据,也不好对峙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梁健给郎朋发了条短信,将雪的地址还有联系电话发了过去,告诉他不用来接他了,只管接了这美女先去市中心的美食坊,到时候他去那里找他们。 郎朋也没问为什么,收到后就去做了。话,这雪看到出现的是辆警车,起先还不信,愣是郎朋解释了半,才跟他上了车。一路上,一句话都没。 梁健下了班,磨蹭了好久,才从办公室出去。沈连清今开了车,梁健上了他的车,出了市政府后,就往市中心开去。出大门的时候,一路上,梁健都有留意后面,一直没发现那辆跟踪车,不由安心了不少。 到了市中心,找到了那个美食坊一看,确实人不少,门外等着吃的人都排了长队。梁健打了电话给郎朋,很快他就出来接了梁健。郎朋他们坐在一个相对来毕竟偏僻的角落里,已经点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当地的吃什么的,摆了一桌子。旁边几个桌的人时不时地就朝他们瞧瞧,看到又来了两人,才收起了脸上的惊讶之色。 梁健还未坐下,就对雪道:“不好意思,有点工作耽搁了,怕你等急了,所以就先让郎朋同志接了你过来这里。” 雪虽然心里不爽,但梁健毕竟是市委记,倒也不敢发作出来。只得闷闷地了一句:“没事,你肯来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因为多了郎朋和沈连清,这雪显得兴致低落。梁健自然明白这是为何,却装着不知,与郎朋和沈连清笑着吃饱喝足,然后带着也不知是真吃饱了还是气饱了的雪匆匆离开了那里。走到外面,梁健对郎朋:“我也没车。你送雪姑娘回去。反正你也知道路了。” 郎朋自然不会拒绝。雪却不太愿意,问梁健:“你的车呢?” 梁健笑答:“前几坏了,一直还在修理厂呢。” “那你刚才怎么来的?”雪又问。梁健指了下沈连清,:“坐他的车来的。这会儿还得麻烦他送我回去呢。这子今为了送我,估计回去又得被他媳妇罚了。” 沈连清偷偷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梁健,眼神怪异。梁健看着欲言又止的雪,催促道:“这晚上冷,你穿这么少,别冻感冒了,赶紧上车。” 另一边郎朋也跟着附和:“是啊。雪姑娘,我们走。” 雪只好跟着郎朋走了。梁健看着他们走远,转身和沈连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取车。路上,沈连清问梁健:“记,你刚才为什么我有媳妇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笑答:“随口编的。我就是不想让她跟着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沈连清又问。 梁健收起笑容,:“红颜祸水啊。” 沈连清愣了愣,:“我不觉得她漂亮。”梁健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沈连清,这子的审美观有点问题啊。出于好奇,梁健又问:“那你觉得怎么样的女子算漂亮?” 沈连清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梁健忽然好奇,问:“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沈连清摇头:“没有。” “那你觉得你会找怎么样一个女子做你女朋友?”梁健又问。沈连清想了想,又:“不知道。” 这倒是和一问三不知也差不多了。梁健没了问的兴致,也没了好奇。两人着话,已经走到了车子边。开了车门上了车,开车往梁健家驶去。 时间正好8点左右。路上车很多,加上有些司机总是不太自觉,这城市里灯火通明的,这远光灯也总打着,生怕自己看不到,也不怕别人看不到,撞上来。一路上,梁健他们遇到了好几个打着远光灯在路灯下还开得飞快的司机,将两人惊了好几回。 终于过了最闹的街道,街上的车子少了些,梁健和沈连清都松了松神。梁健开了点窗,开始入冬的晚风吹在脸上有种浸骨的寒,但也是让他一下子精神不少。他靠在车椅上,目光望着车道边的绿化,开始想起了最近的一些事情。 车子慢慢开着,渐渐就到了梁健家附近,转个弯,就能看到那个区了。前面那个转弯是个十字路口,梁健他们由南向北,区就在东边。转弯角上,有一大片的绿化,郁郁葱葱,足有一人多高,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最近这里的路灯坏了,时灵时不灵的。这会就没亮。 沈连清开到这里,就慢了下来,准备转弯的时候,还鸣了鸣喇叭,生怕有行人或者什么车。 可,即使如此,正在沈连清打了方向盘,车子已经行到弯角的时候,由东向西过来的方向上,忽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梁健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下意识地就抬手去遮这道白光,而这时,车子忽然一晃,往左偏去。梁健还未回过神来,忽然一阵猛烈的撞击,带着砰地一声巨响,带着他整个人都感觉飞了起来。 除了晕眩还是晕眩,或许还有疼痛,可是因为晕眩太厉害,所以感觉不到疼痛了。 尖锐地摩擦声,一直恍恍惚惚地响在耳侧,也不知是撞击他们的东西跟车子的摩擦,还是车子跟地面的摩擦,或者是他骨与肉的摩擦。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十分钟,半个时,还是只是一分钟,却像是过了一年。 “记!记,你醒醒!记——”声音有些熟悉,梁健努力睁开了眼,一张模糊地脸在眼前不断摇晃,许久,才终于渐渐清晰,只是,为什么那么红呢?奇怪。 “记,你没事?” 梁健这才终于听清,这声音是沈连清。只是,为什么他整个人这么红?梁健想张嘴问他,可一张嘴,就察觉到了自己一嘴血腥味。 “记,你能听到我话吗?”沈连清的声音中满是焦急和无措。梁健感觉眼睛很难受,伸手一抹,触手都是滑腻的感觉。是血。 放在眼前一看,果然。但抹过之后,看沈连清却是正常了很多。他也受了伤,身上到处都有些血迹,有深有浅。 梁健咳了一声,又咳出了一些血,但感觉胸中的那股气顺畅了很多,似乎能话了。便开了口:“我没事。” 沈连清原本快哭出来的表情,顿时一松,连忙想拖着他出驾驶室。可是他一动,梁健便觉得浑身都疼。他忙喝止:“停!别动我!” 沈连清又慌了:“记,你怎么了?” 梁健抬了抬手,示意他别慌。然后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原来车子翻了个身,因为撞击面在他这边,不过万幸的是并不是直接撞在他的副驾驶上的,而是撞在前面的车头侧面上。所以前面的车头侧面凹陷严重,他这边的安全气囊不知为何没有弹出,幸好他系了安全带。但总归受伤不轻,因为车头变形,他的下半身被挤在了下面,但梁健试图动了动,脚趾什么的都还能动,所以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压住了。 梁健稍微放了放心,抬头对沈连清:“我没事,不过下面压住了,估计要等救援了。你报警了吗?” 沈连清点头。 梁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区,项瑾他们就在里面。忽然,脑海中闪现过出事前的那一幕。这个黑漆漆的转角,本来并无灯光,就在他们转弯的时候,这条路上忽然就亮起了一束白芒,闪得他和沈连清二人几乎都睁不开眼。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得事情?这绝对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梁健心里猛地一沉,他在家门口出了事,那项瑾他们呢? 梁健心中顿时大急,但这时,他又出不去。如此一来,更加着急,他只好对沈连清:“你赶紧去我家一趟,看看她们都还好不好?如果都还好的话,你再回来。记住,不要让她们跟过来,特别是五,就让他在家里陪着她们。” 沈连清不肯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里过去没多远,你还能跑吗?“梁健问。 沈连清点头。 “那就跑步去,快去快回。我没事的,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梁健道。 沈连清犹豫不决。梁健大喊:“快去!” 沈连清只好站了起来,:“我尽量快!”完,转身就奋力往不远处的区跑去。那一瘸一拐地身姿,速度竟和百米冲刺有得一拼。 看着他跑远,梁健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处境。这车子撞成这样,很难保证一定安全。他不能坐以待毙。这警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车头变形导致副驾驶座下方凹进车内的部分丫的他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挣扎了半后,只得放弃。倒是胸口处,刚开始的隐隐作疼的感觉,因为一番挣扎,倒是感觉有些严重了,位置像是在旧伤口处。 梁健只好停了下来,静候救援到来。黑暗中的等待,分外煎熬,何况在这种生死悬在那里的时候。 梁健在心底默数着时间,数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沈连清先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梁健心中一急,不会是五跟着来了。走近了一看,却不是五,而是项瑾。 梁健还没来得及和项瑾上话,救护车的声音来了。很快一辆救援车,还有救护车,警车都到了。 车子来了不少,很快这个路口就被戒严,郎朋倒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梁健一看到他,就知道,沈连清肯定还通知了他。 本来自≈ap;ap;#:///( ) 924谁是凶手 一下子很多人拥了过来,梁健还没和郎朋上话,就被救援队员团团围住,郎朋被挤了出去,和项瑾还有沈连清站在一起。() 大约二十分钟后,梁健就被救援队员从车子里救了出来,抬上了救护车。沈连清和项瑾立马跟了上来。沈连清头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处理,包了绷带。 救护车呜啊呜啊地响着,梁健躺在床上,头还是晕晕地疼。可人已经感觉轻松了许多,项瑾在旁边目光看着他,也不话,只是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梁健的掌心肉里了,很疼。但梁健不介意,他知道,只是因为爱,所以很担心,担心得快疯了。 “我没事。”梁健轻声安慰。项瑾还是不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脑袋动的时候,眼泪落在梁健的手背上,感觉一阵冰凉。 好像到医院特别快,在这个正好是夜里车最多的时候,还能开得这么快,或许是因为司机知道车里载着的是谁。 车子到了医院,一切都很匆忙,却又十分有序。下了救护车,就直接进了室,各种检查,一轮下来,已经过去快两个时了。等梁健到病房,只觉疲惫至极,就连身上的那些疼痛都不重要了。 项瑾,沈连清,还有郎朋都跟了进来。沈连清卷着袖子,披着外套,袖子空荡荡地随着他的步子晃荡,脑袋上绑着绷带,脸上不少青肿,显得狼狈至极。但梁健知道,自己恐怕比他更狼狈。 郎朋进来,没问什么,该问的他肯定已经问过沈连清了。略微了几句话后,就各自散去,只剩下了项瑾一个人陪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中,渐渐入睡。 一觉醒来,外面光大亮。梁健眯着眼看外面,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项瑾的声音忽然轻轻传来:“醒了?” 梁健转过头看他,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宽松线衣,迎着温暖的阳光,就像一朵迎日开放的向日葵。梁健微微一笑,:“你真好看。” 项瑾愣了一下,本来有些沉重的神色,忽然间云雾散尽,阳光归来。笑容从她嘴角绽放,止于眼底。 “都这样了,还贫嘴。”项瑾轻声嗔了他一句。 梁健笑了一会,问她:“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项瑾回答:“医生,最好是多住几观察一下。” “就是点皮外伤,还是早点出院。”梁健一边,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下床。项瑾却按住了他,:“医生你有点脑震荡,保险起见,还是再住两。另外,你以前车祸的旧伤也有点影响,多观察一下总是好的。” 梁健不希望项瑾担心,只好道:“那就多住一,明出院。” “明就是周末了,你多住两。”项瑾却。梁健愣了愣,这么快就周末了?他抬头问项瑾:“菲菲是不是明来?”项瑾转过身,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不清楚,我还没跟她联系过。” “要么让她不要过来了?这里事情这么多,恐怕顾不上她。”梁健。项瑾回答:“随她。她也不是孩子,哪里需要我们去顾她。对了,我听沈秘,你让他买了今去北京的火车票。” 梁健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这一茬,忙:“你看我都忘了。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然后带着妈妈他们去火车站。我给郎朋打电话,让他送你们。” 梁健完,就去找手机,但找了一圈没找到,便问项瑾:“我手机呢?”项瑾一边自顾自整理东西,一边:“你不用给郎朋打电话,我不走。妈妈他们肯定也不会走的。” 这反应倒也没让梁健有太多意外,他劝道:“最近的事情,你也大概清楚,昨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意外。你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项瑾回答:“我以前过,我是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的。” “可是,我不希望宁州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我……”梁健没有下去。有些话,他不想出口,怕成了真。 项瑾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他,:“我不信佛,但我信命。福祸注定,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我这三十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相信你也没有。那么凭什么,我们要去承受那些我们承受不住的?我相信,上不会这么不公!同时,我也相信你,相信我自己。” 项瑾的性格梁健也清楚,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向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梁健知道再劝也是无用,索性也就不再劝了。只是,静下来时,忽然想,其实自己应该是早就项瑾会这么做的。 下午的时候,来了不少人。都是永州政府的一些大大的领导,个个拎着礼物,登门慰问。梁健不想应付,就让沈连清一一拦了,除了个别几个,都没放进来。 据沈连清,常建也来了,送了一堆东西。见不能进来,倒也没什么,东西一放,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梁健听着沈连清跟他汇报完,赶了沈连清回去休息后,一个人坐在那里想,这常建到底是不是凶手? 若不是,那么多的蹊跷又从何而来?难道这常建真就这么倒霉,每次都那么巧合?若是,那这常建的心未免也太狠。秘长一事,也是他常建有失在先,梁健自觉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若是真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梁健只能,人心叵测,太恐怖。 只是,如果不是常建,又会是谁? 钱江柳吗?梁健很快就否定了他,这个人虽然有些阴险,但越是阴险,就越不会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他们的手段会更阴,更毒,但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会来害你性命。梁健自认为他和钱江柳之间还没到这种万不得以的时候。 那么,会是谁呢? 梁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这么一个人来。他或许有仇家,但他才到永州不久,绝对没有这种非得要你死我活的仇家。 想不通,只好先等郎朋找线索了。这次的出祸一出,有些事就藏不住了。市公安局那边肯定已经插手,至于会不会尽全力,却是不好。赵全德是钱江柳的人,钱江柳虽然自己不会做这种事,但若是有人替他做了,他也会乐享其成。 所以,能靠得住的,还是只有郎朋这边。 但,梁健那个区边上,监控并不是很多,那路灯又坏了,即使有监控,恐怕也照不到什么。 梁健没抱太多希望,果然,郎朋那边也确实没查出些什么。不过,奇怪的是,出了院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没有再发生,无论那个凶手是谁,好像都收了手,好像无论梁健是生是死,他都已经泄了愤,不在乎了,也不想再报仇了。 但,这只是一种猜测,或许人家只是在等待着梁健松懈,好再次下手。一眨眼,两个月,年关将近,单位里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每忙得飞起。梁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不断地忙碌中,也渐渐开始淡忘那些事情。五依然留在家中,他已经开始自己开车上下班。 这,一早起来,窗外竟白花花一片,这个冬一直不肯下来的雪,竟然在昨夜悄悄地铺了满地。 从未见过雪的霓裳,特别兴奋,吵闹着非得要出去玩雪。五对她近乎宠溺,满屋子没人带她出去,他就抱着她出去了。 看着他俩出去,项瑾对梁健道:“五以后找个媳妇,肯定也能把媳妇宠到上去。”被项瑾这么一,梁健蓦然想起,五跟在他们身边,也已经半年了。他:“五总在我们这边耗着时间也不是回事,要不回头跟爸,把他调回去。” 项瑾点头:“确实。那你回头给爸打电话。正好也快过年了,让爸回来过年。这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 梁健点头。吃过早饭,出门,等红灯的时候,梁健拿出手机给老唐打电话。只是,电话打过去,竟然是空号。这让梁健不由惊了惊。最近因为事情太多,梁健已经一个月没给他打过电话了。这怎么就成了空号呢?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着,就担心起来。这时,绿灯亮了。梁健赶紧松了刹车,往前开。才过了路口,手机忽然响了。 梁健一看,是沈连清的电话。不由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给他打电话?想着,就接通了电话,问:“怎么了?” 沈连清没先什么事,而是问他:“记,你现在在哪儿?” “快到单位了。有要紧事?”梁健问。 沈连清回答:“嗯。等您到单位再。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梁健挂了电话后,脚下用了点力,车子的速度快了几分。 五分钟后,梁健车子进了政府大楼楼下的停车场,专用停车位。下了车,直奔电梯,到了楼上,沈连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端着一杯茶。看到他过来,立马开了门,走到近前后,接过梁健的公文包,递过茶杯,跟在梁健身后进门。边走边:“刚才郎朋给我打电话,东陵那边出事了。” 梁健一震,转身就问:“出什么事了?” 本来自≈ap;ap;#:///( ) 925年关难过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林冲给郎朋打的电话,当地人跟青溪庄项目方的人打起来了,有一个老人昨中午的时候进了医院,据挺严重的,可能挺不过去。”沈连清的话,让梁健再次一震,这年关将近,竟然会出这种事情。青溪庄项目,就是欧阳和王大仁的那个项目。来也可笑,这青溪庄的名字,还是当初梁健给康丽提的建议,后来被欧阳他们拿去用了。 梁健问沈连清:“怎么会打起来的?怎么回事?” 沈连清摇头回答:“具体我也不清楚。林冲跟郎朋也没讲清楚,了没几句就挂了,好像是下面有人刻意压住了这个事情,不让上面知道。” 梁健一听,哼了一声,:“恐怕是不想让我知道!” 沈连清不敢接话。梁健想了下,:“这样,你出去把郎朋给我叫过来。” 郎朋似乎早有预料梁健会找他,沈连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郎朋已经在市政府门口了。很快,他就到了梁健的办公室里。 梁健已经泡好了茶,面对面隔着办公桌坐下后,知晓梁健找他什么事的郎朋就开始将林冲告诉他的都跟梁健了一遍。 依照林冲的法,是因为当地渔民不满足征地的价格,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跟政府僵持着。但是前几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渔民忽然同意,然后签了协议。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很快,一半人都签了合同。但也有一些比较固执的,什么也不肯签。他们不签,项目方也不着急。一转身,就开始作业了,填土机,挖机等等,一应全部开了进来,开始填土挖土的。一时间,很多地方都面目全非。 这东陵多的是水漾农田,不过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连在一起的。这家的农田填了土,旁边的农田可能就没法灌溉了。这家水漾上的养渔场没了,那边的基柱可能就坏了,渔就没用了,鱼全都跑走了。这么一来,那些没签合同的还不着急?于是,一言不合之下,就跟施工队的人打起来了。 如今留在乡下务农的,大部分都是上了点年纪的。施工队的,基本都是青壮年。哪里打得过,虽然互有受伤,但重伤的基本都是当地农民。那个今还在重症监护室的老人家原本是过去劝架的,睡料被误伤了,加上又有点心脏病,所以…… 后面的郎朋没再,梁健也清楚了。 郎朋问梁健:“记,现在怎么办?” 梁健想了一会,:“你先到楼下去等我。半个时后我下来,我们去东陵。”郎朋没问为什么要半个时,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郎朋一走,梁健立即就给钱江柳打了电话:“钱市长,青溪庄的项目出事了,你知道吗?” 钱市长那边沉默了一秒钟,才恍似惊讶地喊道:“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梁健却是不太相信他是真不知道。但表面上却得装作是相信他的,口中回答到:“项目方的人跟当地人打起来了,有人住院抢救,目前生死难料。” “什么?有人住院了?这么严重?”钱江柳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分,这一次的惊讶听着真实了很多。梁健想,难道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实情。 梁健想着,将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出来:“我想去东陵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现在年关就在眼前了,不去看一看,不放心。” 钱江柳立即道:“我也一起去。这些人,真是胆子太大了!”最后一句,钱江柳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具体实情。 通知了钱江柳后,梁健正准备收拾下下楼和郎朋汇合。出门前,忽然就想到,这种征地引起的暴力事件,往往都不是一次性的。梁健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项瑾,跟她了一声要去东陵的事情。 项瑾一听,有些不放心,放下电话,就让五出门来找梁健。梁健和郎朋还没出发,就接到五的电话,他已经在市政府门口了。既然已经来了,梁健就让他上了车。本来开车的是郎朋,五来了就换成了五。 和钱江柳在大楼外汇合后,两辆车开出了市政府。一辆车是梁健的奥迪,一辆车是钱江柳的座驾。两辆车一前一后汇入车流,飞快地朝着城外驶去。到了城外,立马就上了高速,二十分钟后,下高速,又在省道跑了一段路后,进入东陵镇上。到了镇上后,郎朋问梁健:“直接去镇政府吗?” “不,去医院。先去看看那位老人家。”梁健。五对镇上不熟,郎朋熟,郎朋指点着,车子过了红绿灯后,向右转弯。跟在后面钱江柳的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很快,沈连清的手机就响了。 沈连清看了一下,:“钱市长的秘。” 梁健:“你跟他,我们先去医院。他们的话,随他们自己。” 沈连清依言跟钱市长的秘了。过了五分钟左后,车子就到了医院门前。梁健下车后,正要进医院大楼,郎朋没动,看着来的路上,:“钱市长他们来了。” 梁健回头一看,果然是钱江柳的车。梁健就停下,等着他们。很快,钱江柳也下了车,看着梁健:“梁记知道那位老人家住在哪个病房?” 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 “这里的医院,就一间重症监护室,问一下就知道了。” 果然,郎朋很快找到了那个老人家。不过,重症监护室不让人进去,梁健他们在监护室外面找到了老人家的家人。一个个神情沉重,坐在那里,满脸焦虑。 郎朋正准备过去,梁健拦了下他,亲自走了过去。 “请问是张荣顺老人的家人吗?”梁健问。那一排坐着的两男一女,一听声音,其中一男一女立马抬起了头,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梁健,又打量了一圈梁健后面的几个人,然后问:“我们是,你们是?” 梁健伸出两只手,那人有些不适应这种形式,有些局促地与梁健握了手。梁健回答:“我们是永州市政府的。我们……” 梁健的话还没完,原本没注意梁健他们的那个男人忽然就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一记右钩拳,砰地一下就打在了梁健脸上。 这可是十足十的全力,一点也没留手。梁健被打得一个踉跄,往旁边摔去,差点就摔在地上,耳朵里一阵嗡嗡地响。 五反应最快,他本来在最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前面,一个擒拿手就将那个还想冲到钱江柳面前把钱江柳也打一顿的男人给摁到了地上。梁健一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事后,他曾想,五为什么动作要那么快,慢一点,让那钱江柳吃一拳也挺好。当然,这也不过是他无聊时想想而已,算是一点私心。 五一动,沈连清和郎朋也反应过来了,忙过来问梁健:“记,你没事?”沈连清的一声记出口,那三个人顿时一愣,然后就反应过来,这眼前的可是永州市的市委记。 钱江柳怒声喊道:“给派出所打电话。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打!” 梁健皱了下眉,忙阻拦下来,:“算了,他们有怨在心,也怪不得他们。何况,我们今来,其中主要的目的,就是来跟他们致歉的。这一拳,也不算挨得冤枉,是我们失职在先。五,放了他。” 五看了梁健一眼,松开了手。那个人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梁健,却是不敢再继续上前。 梁健叹了一声,挣开了沈连清扶着他的手,上前一步,然后弯下腰去,给他们三人鞠了个躬。 “梁记。”钱江柳的秘惊呼了一声,被钱江柳瞥了一眼,就立即噤了声。 梁健弯着腰,迟迟没有起身,对面这三个人,终于变了颜色。那女人,首先走了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扶起了梁健,面带惶恐地:“您是记,行这么大礼,怎么敢受。再了,这也不是你们政府的错。是我爸他好管闲事。不过,那些人也真是可恨,他都快八十岁了,这么个老人家,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这女子聪明,这话先礼后兵,即捧了梁健代表的政府,又在梁健面前告了项目方一状。梁健直起身子,道:“谢谢您的体谅。不过,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是我们没有监管好。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有记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女人道。 梁健问:“大姐怎么称呼。” 女人回答:“张大花。这两个是我弟弟,一个叫张二兵,刚才打您的叫张勇。对了,您没受伤?我这弟弟从就冲动,实在是对不起!” “没事。”梁健着,转头吩咐沈连清:“回头你通知一下东陵县政府,张荣顺老人家的所有医疗费,都政府承担。” 三位张荣顺的子女一听,再次动容,除了那个最的儿子张勇没话之外,张大花和张二兵连声感谢。 又问了几句张荣顺的病情后,得知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后。梁健心里又沉重了一分。了几句慰问的话后,梁健他们就离开了医院,直奔县政府。县政府门口下车的时候,林县长他们已经等在大门口了,满脸的忐忑。梁健看了他们一眼,对钱江柳:“王大仁是钱市长的亲戚,那项目方那边就麻烦你去通知一下了。” 钱江柳也知这次的事情闹得大了,应了一声,什么都没。梁健脚步一动,林县长他们就忙迎了过来,看着他张嘴就想话,梁健哼了一声就走。 林县长悻悻,跟在了钱江柳旁边,轻声问着什么。 本来自≈ap;ap;#:///( ) 926青溪事故 钱江柳没理他,瞥了他一眼,就迅速跟着梁健进了大楼。 会议室内,梁健站到窗前,看着窗外,一声不响。人大概都进来后,沈连清走到他身边轻声了一声:“记,人都到齐了。” 梁健回头目光一扫,东陵县政府内,大大的官员,已经基本都到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在那里,没人敢坐下来,就连钱江柳也站在那里。 “怎么不坐?都坐。”梁健一边,一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坐下后,这会场里面才哗啦啦一阵响,所有人都落了座。 梁健看了林县长一会,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万雄,问:“你来,怎么回事?” 万雄看向林家勇,梁健瞧见,哼了一声,:“你看他干什么?难道你这个县委记句话都要他林县长同意不成?” 林家勇神色一紧,刚要辩驳几句,钱江柳却瞪了他一眼,他刚刚才张开的嘴又合上了。梁健也没管他,只看着万雄。万雄神色还算平静,也不辩解,只将这次的事情,来龙去脉简短地了一遍。 但他的,只是冲突发生当的事情。对于,为什么施工队会这么着急施工却没有解释。梁健也没有急着追问,听万雄完,转头看向林家勇,问:“你有什么补充的,或者不认同的吗?” 林家勇摇头,:“万记得都属实,我没什么补充的。”梁健目光一扫场中那些坐在那里,神色各异的大官员,心底冷笑一声,口中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那些人各自看来看去,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开口些什么。 梁健等了一会后,转头看相钱江柳,问:“那钱市长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钱江柳眉头微皱了一下,回答:“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梁记告诉我的。我知道的,梁记都知道,我能有什么补充的。” 梁健点点头,不再话。手指在会议桌上,轻轻地一下一下敲着,笃笃的声音,响在安静的会议室内,十分清晰。气氛变得压抑而紧张。 梁健冷冷地瞧着他们,想着,这些人到底将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当成了什么?仅仅只是一份工作?一份能让他们过上比一般人要好一些生活的工作?他们是否还会有些抱负?或许,都没有?否则,此刻又怎么会满室沉默。 时间过去了大约有三四分钟,钱江柳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刚才我和梁记去医院看过那位老先生了。不管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能再去论谁对谁错,有人受伤进了医院,那就是我们错。我和梁记已经决定了,那位老先生的医疗费,全部由你们县政府财政承担。林县长,具体怎么操作你去安排。” “这是必须的。我待会就去安排。”林县长忙应下。等他完,梁健问钱江柳:“项目方的人什么时候来?” 钱江柳回答:“电话已经让秘打了,但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不好。” “既然什么时候能到不知道,那我们也别坐在这里等了。都陪我到工地上去看看。”梁健完就站了起来。 又是一阵喧闹,会议室内的人都立即跟着站了起来。林县长心翼翼地劝道:“梁记,这工地上乱糟糟的,安全起见要不还是不要去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关系,都戴上安全帽。” 林县长一听,又:“那吃了饭再去。现在十一点了。那边比较偏,恐怕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不用。先去那边再。你们要是谁饿了,就拿点什么吃的带上在车上吃。”梁健一边,一边往外走。那些跟着的人,虽然不情愿,却也只好跟着走。 很快,一大波车浩浩荡荡出了县政府,直奔工地。 工地离东陵镇上有不少路,离梁健曾去过的林冲家的鱼庄都有十来分钟的车程。路上的时候,梁健靠在后面闭着眼想事情,忽然,郎朋问到:“梁记,你钱市长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梁健没睁眼,口中回答:“一点也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未必知道全部。” 郎朋点点头,过了一会又:“这件事,要是深查的话,恐怕背后又要扯进不少人了。这征地工作才开展了一半,就立马开始施工,怕是县里这些人都没少拿。” 梁健睁了眼,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叹了一声,:“其实,这种征地的事情,要当地政府的那些人,一点也不拿是不可能的。如果拿了,事情做好了。只要没人举报,上面的人一般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倒也是。想一下子杜绝是不可能的,只要事情做好了就行。不过,这一次林家勇他们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梁记你打算怎么办?”郎朋问。 旁边的沈连清也看着梁健,很好奇他怎么回答。梁健没话。目光看着窗外,他也在想要怎么回答。 这件事情的背后,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必然是有钱江柳的影子的。若是梁健抱着一查到底的心,恐怕到最后是失望居多。但这件事,不能不查,此风不能长。关键是,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 郎朋他们见梁健不话,也都收起了好奇,不再话。车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后,车子就到了工地。工地里,挖机和填土机在不停地运作,有几辆工程车停在工地内,工地旁边,也没有竖围栏,只是在路边拉了块喷绘布。喷绘布也不知是哪里找来的,破破旧旧的,上面的图案都已经看不清。 梁健看到这些,眉头就皱了起来。忽然钱江柳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搞的,工地边上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块破布,有什么用?这要是半夜有人走进去,出了点什么意外,这责任谁承担?啊?你们承担得起吗?” 梁健看向钱江柳,那怒声怒色,倒不像是假的。他没去打断他,转头带着郎朋还有五他们,走进了工地。 刚进去,就看到有人带着个黄色安全帽,从一旁还没被割掉的芦苇丛中跑出来,低着头,直接冲着梁健就过来了。或许是因为之前医院发生的那一幕,所以这一次五的反应特别迅速,那人才进梁健一米范围,五就一个箭步冲到了梁健面前,挡在了他和那人中间。 那人及时刹了车,抬头看到五还有后面梁健他们,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时,后面钱江柳他们跟了上来。 “怎么了?”林县长似乎认识这个人,上来看到,忙走上前,轻声问他。梁健代替回答:“没事,就是没注意差点撞上了。” “走路怎么不看呢!这么急干什么!”林家勇低声埋怨了两句,又抬头看了一眼梁健,转而问五:“没撞到?” “没有。”五的声音很冷漠。脚步一动,又退到了梁健后面。旁边,钱江柳的目光却随着五好一会。 梁健问林家勇:“这位是?” 林家勇介绍:“他是“青溪庄”项目工地的负责人,毛里。”完,又对毛里道:“毛里,这位是我们永州市的市委记。” 毛里一听,忙弯了腰,伸过两只手。梁健递了一只手过去,他立马就紧紧地拽在了手里,手心里汗腻腻的,让人感觉不舒服。 “梁记,不好意思。这工地上忙,走路快,习惯了。您没吓到?”毛里道。梁健回答:“没有。”完,就收回了手。然后:“这工地既然是你负责,那你带我四处看看。” 毛里顿时面现难为之色,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这工地里又乱又脏的,也没什么东西好看,这机器也都开着,梁记还是不要进去了,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 梁健看了一下,也就是几台挖掘机,还有填土机和运输车。就:“我想我运气还没这么差。你整都在里面,也没受伤,我难得进来一回,不会有事的。”完,就往里面走。毛里还想拦,被林家勇一把拉住了,朝他摇了摇头。 毛里想话,但见梁健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只好又把话吞了回去,往前追了过去。梁健见毛里追过来,就问:“这片工地有多少面积?” 毛里支吾着回答:“目前大概也就十几亩地?” 青溪庄的事情,梁健虽然关注不多,但也还记得当初竞标的时候,那块地是不下于二十亩的。在康丽的项目计划中,整个青溪庄是分为三期工程的。竞标的时候,是根据第一期面积来的。后来被欧阳他们横插了一杠子,梁健不知道他们的青溪庄是分几期的,还是只有一期。但梁健知道,这无论多少期,十几亩地的面积是肯定不对的。那只能证明,他们目前的征地工作,恐怕只进行了一半,也就是还有一半面积是没有征迁成功的。 梁健没再问什么。跟着毛里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梁健停了下来,:“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毛里神色一松。 到了外面,林县长脚下快了几步,赶到了梁健的前头,往停车地方走去。梁健看着他,提了声音喊:“家勇同志,你去干嘛?” 本来自≈ap;ap;#:///( ) 927来势汹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林县长听到声音一愣,回头看着梁健,然后很快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我内急,去解决一下。请大家(#……)” 梁健笑笑,:“那你赶紧去。待会估计会有很多人来,你不在场可不行。”林家勇又是一愣,问:“待会还有人过来吗?” 梁健反问:“你不是很急吗?赶紧去。”林家勇只好去了。 他一走,钱江柳就上来问:“梁记,你刚才待会会有很多人过来?什么人要过来?” “你忘了我们去县政府之前先去了哪里吗?”梁健看着钱江柳问。钱江柳立即反应了过来,神色微变,道:“梁记,这恐怕不好。万一到时候再发生什么冲突怎么办?这已经有一个人进了医院了,可不能再闹大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镇上比较好。” “回去了,这些人难道就不会来了吗?”梁健问。钱江柳一怔,回过神后,马上:“我们不在,他们和工地的人,也没什么好吵的。” 梁健笑了下,:“他们要是没什么好吵,张荣顺就不会进医院了。算算时间,他们也快到了,钱市长就耐心等等。” “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钱江柳的话还没完,站在梁健后面的沈连清忽然插嘴:“记,你看那边。” 梁健顺着声音看去,他们来的那条路上,有不少摩托车,电瓶车,其中还夹杂着几辆汽车,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杀”过来。 “他们来了。”梁健收回目光看了钱江柳一眼,道。钱江柳脸色微绷,竟显得似乎有几分紧张。 梁健笑了一下,回头嘱咐沈连清:“你和郎朋带上几个县政府的人,到那边去引导下,尽量让他们不要乱。我和钱市长几句话就过来。” 等沈连清和郎朋带着人走开,梁健看向钱江柳,正要话,忽然看到钱市长的秘还在后面,就:“你也去帮忙,我跟钱市长聊聊。” 秘看相钱市长,等待他的发话。钱市长:“既然梁记让你去,你就去。” 秘走远后,梁健对钱江柳到:“钱市长,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钱市长深深看了一眼梁健,:“梁记有话尽管就是,有什么好不当讲的。” “行,那我也就不绕弯子,直了。”梁健。 钱江柳点头。梁健转身一指那工地,然后问钱江柳:“钱市长觉得,这个工地符合规定吗?” 钱江柳看了眼梁健,回答:“是有些欠缺的地方。” 梁健回过头来,问:“只是有些欠缺吗?” “梁记既然了直,那现在又何必绕来绕去。梁记怎么想的就怎么。”钱江柳沉了声音,。 “钱市长不必着急。我确实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一次的事情,在钱市长看来,谁应该负主要责任?是东陵政府?还是青溪庄项目方?这征地工作才进展到一半,很多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工地却已经开始施工,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猫腻呢?”梁健一边问,一边盯着钱江柳,注意着他脸上每一丝一毫的变化。 钱江柳皱了眉头,回答:“我觉得,这些事情现在做结论还早。既然梁记认为我们应该跟当地的百姓接触一下,那不如我们就先去听听他们是怎么的。” 梁健一笑,:“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去听听。” 不远处,郎朋他们带着人已经将来势汹汹的第一波人拦停了下来,正在努力解释着什么。嘈嘈杂杂地声音中,偶尔能听到一两句郎朋的声音,已然有些声嘶力竭的态势。 梁健和钱江柳走过去后,那些已经下了车正跟郎朋他们掰扯的,见到梁健走过来,渐渐停了下来。 郎朋他们感觉到异常,转过身看到梁健他们,忙让开了一条路。五原本离得有点远,看到梁健走过来,立马就挤到了梁健的身边,保持在半米的范围内。随时准备着为梁健“挡刀挡剑”。 他们两个才走到人前,就有人率先道:“你们就是梁记和钱市长?”话的是个伙子,看着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身材发了福,腆着不算很大的啤酒肚,脖子里挂了跟粗金链子,左手上还带了两个老大的金戒指,颇有点暴发户的样子。应该是,当地的一些在外面做生意的年轻人。 梁健故意没有马上话,他想看看钱江柳打算怎么对待这些当地百姓的。果然,钱江柳见梁健好一会儿没话,只好开口道:“我们正是。”话音落下,那胖子准备接话,却被钱江柳抢断:“我知道,你们今来是为了什么。你们放心,我和梁记今既然来了这里,就肯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我句话就行的事情,今呢,你们先回去,等我们消息怎么样?” 钱江柳这番话,并不陌生,或者更确切的,是耳熟能详,梁健听得都快生老茧了。往往政府官方在遇到事,被百姓逼在眼前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话,企图搪塞一时。很多时候,老百姓没办法,只能信了,放了他们回去,可往往都是等不到理想的结果。 梁健等待着这一次群众的反应。很快,梁健就看到了结果。话的还是那个胖子,或许他也是听多了这些官话套话,钱江柳的话才刚刚完,他当即就嘁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盯着钱江柳,道:“你这些话,骗骗孩子还差不多。想骗我们,还差了点。今我们要是让你们走了,想再逮住你们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话音落下,旁边的人被他的话这么一煽动,立即就跟着高声附和:“是啊!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骗我们这些老百姓。别以为我们没你们读得多就真的好欺负了!今,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想走。” 一时间,群声嘈嘈,没点定力的人,恐怕立马就会被闹得心情极度烦躁起来。梁健是早有预见,所以还好。他静静地看着钱江柳,看他如何回答。 而钱江柳就没那么好了,他本来就不想与这群老百姓碰上,只不过迫于梁健而没办法站在这里跟他们周旋。此刻被他们这么一闹,顿时沉下了脸色,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们急什么!急什么!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们不好,难道我就能好了?再了,你们把我们这么困在这里,有什么用?难道,我现在跟你们,要怎么怎么样,就一定管用了吗?” “唉,你这话得对。谢谢你提醒我了,今不但不能让你们轻易走了,我还得把你们的话都录下来,要是你们日后做不到,或者反悔,那我到时候就把录音发到上,我要让全国人民来评评这个理,到底是谁的!”胖子的话一完,就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最新款的苹果6plus,土豪色。 梁健依旧不话,静看钱江柳怎么回答。钱江柳看着胖子低头开始摆弄手机,似乎真打算录音,脸色顿时阴沉如水。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梁健,冷冷地问:“梁记,不打算几句吗?” 梁健微微一笑,:“我听钱市长就行了,我觉得钱市长得挺好的。” “梁健,你别太过分了,今这些人可都是你招来的。”钱江柳压低了声音,恨恨道。他似乎急了,竟然直呼梁健的名字。梁健毫不介意,反倒是看着钱江柳此刻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觉得有些好玩。梁健是看烦了他平时总是笑眯眯却不知道背后藏着多少刀的模样。 他们两人嘀咕地时候,胖子已经弄好了手机,抬头看到梁健他们正在话,往前走了一步,:“你们两个谁是记,谁是市长?” 钱江柳脸色很差,梁健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口道:“我是梁健,他是钱江柳钱市长。”胖子看向梁健,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一打量,然后道:“之前听我们永州市的市委记是个年轻人,没想到还真是。梁记看起来也跟我差不多岁数,竟然都已经当了市长了。” 梁健笑笑,没接话。胖子继续道:“上的人都梁记是为国为名的好官,那今我代表着我们的乡亲,跟梁记讨一句话。” “你。”梁健道。 “这地的事情,今是解决还是不解决?”胖子沉了声音问。 梁健看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向他后面的围着的这几十个人,然后认真回答道:“其实,刚才钱市长有一句话得不错。今我和钱市长在这里,即使给了什么承诺,也不一定就能够百分百的实现的。而且,我们现在对实际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真的很难就给出一个结论来。” “听梁记这话的意思是,今不打算解决问题了?”胖子着,脸色就难看起来,后面那几十个人也躁动起来。 梁健慌忙道:“你们别急。听我把话完,问题是肯定要解决的。其实,你们今之所以能在这里见到我们,是因为我和钱市长想见你们。我们想听听你们怎么,而不是光听青溪庄项目方的人怎么。” 胖子沉默了一下,:“梁记最后这话我认同。你们政府方面确实应该好好听听我们老百姓的声音。但,这里也不是话的地,这地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完的,要不这样,梁记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里去坐坐。离这里不远,开车过去,五分钟就到。” 梁健转头问钱江柳:“那钱市长,我们去这位兄弟家里坐坐,听一听如何?” 钱江柳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一群人立即上车的上车,开电瓶车的电瓶车……再次浩浩荡荡地随着头一辆胖子的车开向他们家。和来时相比,这一次,少了些“杀气”。 本来自≈ap;ap;#:///( ) 928憋屈市长 胖子家在一个山坡的后面,和大门隔着一条马路就是一大片的水漾。可谓是依山傍水,风水不错。高高的围墙围了好大一片面积,里面是一幢三层两进的楼房,样式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那些别墅,但也挺新潮,挺好看的。院子里,虽然没有亭台楼榭,却也花木错落,自有一番别致味道。 一众人都将车子听到了院子外面一片空地上,然后跟着胖子进了院子。一进门,就有一个老大姐从楼房里走了出来,年纪不是很大,但腿脚似乎受了伤,不太方便,拄着拐杖,费力地从房间里出来,准备挪下门前那几阶高高的台阶。 “哎呦,妈,你出来干嘛?”胖子看到,一边喊一边就跑了过去,搀了老大姐走了下来。 “这些人是?”老大姐问胖子。胖子正要介绍,梁健抢先回答道:“您好,我是永州市的市委记梁健,这位是永州市市长钱江柳,我们今过来,是想商量一下征地的事情,打扰了。” 老大姐一听是市委记和市长,显得有些激动,忙使唤胖子去给梁健他们泡茶。他才刚进去,老大姐又忙着领梁健他们进屋。梁健一看,他们后面跟着几十号人,胖子家的房子虽然看着挺大,但这么多人进去,就算挤得下,也是不好坐,还不如这院子里宽敞。正好今的气也不错,大伙一起晒晒太阳也挺好。于是,几番推脱之后,一众人在院子里,凳子上,廊阶上,满满坐了一院子。胖子忙着泡茶泡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 一坐下,梁健就:“既然都已经坐下了,那我们就开始,谁先来?” 那些个当地百姓左右看来看去,最后都将目光落在了胖子身上。胖子见状,就:“得,那还是我先。”他清了下喉咙,道:“这件事情呢,主要还是征地价格问题。我们呢都是些粗人,政策到底怎么样呢我们也是不清楚。但两万一亩地的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一点。我也算是在外面混的人,先不宁州那边的价格,就我们隔壁市,那可是比我们永州要落后很多的,这价格也比我们这里要高出一倍了。梁记,你,这价格我们要是能接受的话,不就是被当猪被宰了吗?你,我们谁愿意当这头猪啊!” “对啊!这价格相差太多了!我们都是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农民,就靠这么点田,水塘过日子。你们现在价格压得这么低,这不是在断我们的活路吗?”胖子的话刚完,立马就有人接了上来。 虽然此人的话有些夸大,但两万一亩的价格,再除去被乡政府扣除的百分之二十,那么能拿到手的就是一万六一亩。确实是有些低了。 因为康丽的关系,这件事,梁健后来也没有再多关注过。所以价格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他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钱江柳,问:“钱市长,价格的事情,你清楚吗?” 钱市长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些事,都是东陵县和青溪庄项目方的人定的。” 梁健想,青溪庄项目方的人不就是你的人吗?你会不知道?但他忍住了。这个时候,和钱江柳计较这些没意思。 梁健往后看了看沈连清,他已经拿出纸笔在记录了。梁健又看向林家勇和万雄他们,声音冷了一些:“你们两个谁来,这个价格是怎么定的?” 林家勇低着头,不敢话。万雄叹了一声,开口道:“梁记,还有各位乡亲,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林县长主要负责的,所以我关注也不是很多。但,价格方面,我相信林县长也是根据了政策来跟项目方商量确定的。” 梁健听完,没回头,直接喊了一声沈连清的名字,问:“沈,永州市的征地标准,最低价格是多少?” 沈连清想了一下回答:“记,没有最低价格,一般征地是根据该地三年内的平均产值来定的,最低赔偿平均产值的四倍。” 梁健听完,就问万雄:“也就是,这次要征的地,每亩的产值每年只有五千块钱?” “放屁!我们哪户人家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的,五千块钱够干嘛?还不够孩子念的呢!其他人都喝西北风吗?”有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梁健看向他们,:“你们先别急。急也急不来,我总要问清楚了,这件事,才能彻底的解决,对不对?” 这些原本开始激动的人又忍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梁健他们。梁健继续问万雄和林家勇:“刚才这位大哥的话你们两个也都听到了。你们解释一下。” 万雄不再回答,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林家勇。但林家勇依旧低着头,似乎并不想回答。梁健沉了声音,:“林县长,既然你是这个项目政府方面的主要负责人,那么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你来。” 林家勇见逃不过去,只好开了口,道:“梁记有所不知,之所以这个价格只有两万块钱,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梁健追问。 林家勇看了看周围围着的百姓,道:“东陵多水漾,田地面积反而不是很多。水漾都是一片一片连在一起的,所以,当时分地的时候,就是没有分到户的。水漾的使用权都是归在各级乡政里面的。所以,这次征地,大头是给乡政的!” 林家勇的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这句话几乎都听不到了。梁健皱了眉头又问了一遍:“最后一句没听清楚,再一遍!” 林家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他话完,周围的人顿时炸了。 “我怎么这么少,原来都被你们政府的人给吞了。这可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你们难道就不怕被撑死吗!” 有些人更是大骂出口,什么打五雷轰,什么下地狱,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一时间,乱糟糟的,让人头疼。梁健喊了好几声,都不作用。钱江柳在旁边,冷嘲了一句:“再接下去,就该收拾不住局面了。梁记要是不想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好还是早点散了比较好。” 梁健没理会他,这时,忽然一个物体从空中飞来,啪地一下砸在了钱江柳的脑袋上。钱江柳当即哎呦一声喊了出来,手立马就捂住了额头。梁健也是一惊,也顾不得去看到底是谁扔的石头,忙问钱江柳:“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钱江柳一脸怒容,对梁健的询问毫不理睬,转过身让已经一脸慌张的秘帮他看伤口。梁健知道,这钱江柳本来就不想和这些当地百姓多纠缠,现在又平白无故地被人砸了,当然心里不爽。而且这一下,可以算是白砸了。梁健根本没看到是谁砸的,钱江柳自然也不可能看到,难道还能把这些人都抓回去吗?就算看到了,只要钱江柳没什么大事,一般也就是不计较了。所以,钱江柳此刻肯定对梁健是恨得咬牙切齿。 梁健明白,秘上前查看的时候,他也仔细看了。还好,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红肿。五这时走了过来,看了看钱江柳的额头,又看了看梁健。然后转过身,对着已经被有些吓到的群众大喊一声:“刚才是谁扔的东西,站出来!” 平常时候看着五,就只是一个冷漠的年轻伙子,除了让人感觉刚硬一些之外,并无多大的异处,但他到底是经过沙场的人,此刻他往这里一站,顿时一股凶煞之气涌出,他也是生了气,今已经第二次了,虽然没砸到梁健,但难保下一次不会砸到梁健。而且这两次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岂能不生气。所以,愤怒之下,眼神也是格外凌厉。 那些人一下子都被吓住了,每个人都往后缩了缩,没人敢应声。梁健拉了拉他,虽然没话,但意思很明显。五意会到了后,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开口警告:“话就话,别动手!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五完,站到了梁健旁边,什么也不肯再往后去了,梁健只好随了他。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有个在后面贴着一个花圃的,畏畏缩缩地往别人身后躲,想来刚才扔石头的应该是他。 但,此刻计较是谁扔的,并不合适,也没意思。梁健再次问了一句钱江柳:“钱市长,要紧吗?” 钱市长已经冷静了一下,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 梁健放了心,一转头,胖子正探头探脑地想看看钱江柳,脸上透着忐忑。见梁健回头,忙道歉到:“不好意思梁记,都是些穷老百姓,一时冲动,就没个轻重。你们大人有大量,要是钱市长没什么事的话就别跟他们计较了,行不?” 梁健看了眼钱江柳,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显然气还没消。便做主点了点头,然后道:“今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我也希望,大家能本着一个解决事情的态度,不要冲动。如果你们把我们打伤了,事情非但解决不了,你们自己还得承担刑事责任,何必呢?” 众人都不话。梁健叹了口气,继续:“我知道你们都是憋了一肚子气了,所以,刚才的事情钱市长也不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梁健着,看向林家勇,:“你之前,东陵县的水漾面积都是挂在乡镇的,而不是分产到户的。这个事情,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 林家勇点头。可周围的人立马又有了不同法:“胡!以前这水漾面积都是分产到户的,也就这一次是这样的。” 林家勇一听,立马解释道:“田地什么都是三十年一分的,这最近一次的分产,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这其中的事情,我哪里清楚啊!” 本来自≈ap;ap;#:///( ) 929根源何在 这一点倒是没错。只不过,不管是挂在乡镇下面,还是分产到户,这两万块一亩的价格,总是不对的。梁健没再继续深究这其中到底是因为哪些猫腻才出现了这个结果,转头问周围的百姓:“两万块一亩确实低了,那大家认为怎么样一个价格合适?你们尽管,了之后,我们再讨论,尽量让你们满意,我们也能接受,行吗?” 胖子点头,:“梁记这话中。其实,关于价格的问题,我们大家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也不要求高,我们这里田不多,田的产量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但田里的东西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一年产值估计也就一两万。根据政策,有个四万一亩我们也行了。但水漾不一样。我们这里的人,可以生活来源都是靠水漾的。一亩的养殖,就算是养最便宜的草鱼鲢鱼等,年成不好,一年起码也能有个三四万过日子。赔偿毕竟是一次性的,你们现在征地征走了,我们以后可就得换行当营生了。可是,我们都是些乡下人,一没识几个字,二也没什么手艺,除了能出去打些零工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当然,我是运气好,有个亲戚拉了我一把,所以赚了点钱。但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的。所以,怎么着十五万一亩是要给我们的,我这可不是狮子大开口,再低,我们就没办法过日子了!” 胖子完,梁健琢磨了一下他其中提到的那几个数字。然后转头问钱江柳:“钱市长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 钱江柳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听到梁健问他,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后回答:“农田四万一亩,可以接受。但是,水漾……”他到此处顿了顿,周围的人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有些高了。” 话音落下,胖子立即道:“钱市长,这个价钱可是一点也不高的!你要想,这一次的水漾被你们征走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这些人没了水漾,就只好去打工为生了。他们没什么手艺,大多还是不识字的,能做什么?80块钱的一的工作,还未必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有活干。下雨了,下雪了,有活了,没活了,这都是些不稳定因素,一年能做个两百的活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你算算,两百,80块钱一,才一万六。一万六要养活一家子,万一要是生个病,住个院,那一年赚的钱都不够一花的。你们,是不是?” 胖子得也确实是事实。大部分农民,除了那些有个手艺的和那些能背进离乡出去的,打打零工或许还能每多赚个五六十,但只在当地做零工的,也就只是这个价格。刮风下雨的日子,也只能闲在家里。但话虽如此,一亩十五万的价格,也确实是高了点。毕竟除了这个之外,还会有另外的一些附属赔偿。比如养鱼的人家里,其中多少鱼苗或者成鱼,都是会按照一定价格赔偿的。如果这些都加上,一亩估计也要将近二十万的价格。这样的价格,是有些难以承受。 梁健想了下,对胖子道:“我理解你的那些,但十五万的价格,确实高了些。毕竟这个上面也是有政策的,我要是能给你们高一点肯定会给你们高一点。但这个高,也必须是在政策范围内,你理解吗?” 胖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犹豫了半响,问:“那你们认为这个价格应该是怎么样的?” 梁健问钱江柳:“钱市长在永州时间长,对永州的情况也肯定比我了解,钱市长认为这个价格在几万比较合适?” 钱江柳看了梁健一眼,估计是不太爽梁健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是不知道,就丢了自己的面子,只好回答道:“要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多不超过8万,但是今梁记也在,加上这一次,我们政府方面确实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到位,最多十万,不能再超过这个价格了。” 他话的时候,梁健一直留意着周围人的表情,有些人脸上松了松,显然对这个价格还是满意的。但有些人,却还是皱了眉头,明还是不够满意。再看胖子,他也在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怎么称呼?”梁健忽然出声问胖子。胖子一愣,然后回答:“哦,林桂。梁记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胖子好了。在外面,大家都是这么叫。” 梁健有些惊讶地:“你姓林啊,那你跟林县长?” 林桂看了一眼林家勇,脸上露出些鄙夷,但很快收了起来,口上:“没什么关系。我们这里,林也算是大姓,一半人以上都姓林。据,以前的时候,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不过,是真是假,也弄不清楚了。” 林桂虽然这么,但梁健觉得林桂和林家勇之间,恐怕有些故事。但这是他们的私事,梁健也不想过问。 他又问林桂:“那你觉得十万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林桂回答:“实话,其实我自己也没多少面积,十万还是十五万对我个人来,相差不大,但在场这几个,面积都是要两三亩以上的。这相差太大,我了也不算的。” 林桂的话中已经有些松动,梁健听了出来。他看向其他人,有人犹豫,有人面无表情。梁健问:“你们也,你们怎么想的。” 坐在中间的一个人,看了看两边,站了起来欲话,梁健挥挥手:“坐下。”他复又坐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我不同意十万这个价格!” 这几个字蹦出来后,他就停了下来。梁健等了一会后,不见他继续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完了。梁健有些苦笑不得,这还真是言简意赅。 这时,林桂忽然朝刚才话的人喊道:“张叔啊,你怎么这么多年这话习惯还改不过来呢!梁记是问你有什么想法,你就你不同意,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大概怎么样一个价格你才同意,你都没呀!” 林桂口中的张叔也就是刚才话的人听后,被长年的太阳晒得发赤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再次开口:“我不同意是因为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不接受。我一家七口人,三个老人两个孩子,老人都身体不好,每个月吃药就要上千,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学,花费都不。全家都靠那几亩渔场养活,你们政府现在要征地,我也同意,但这个价格我不同意。这几亩鱼塘没了后,我们全家就只能坐着吃老本了,我这年纪虽然还能再打两年工,但能做点什么。以后孩子毕业了,还要成家立业,老人虽然身体不好,但也还能再撑几年,养老送终,哪样不花钱!十万一亩,也就四十万左右。四十万现在这个社会能干嘛!“ 张叔唾沫横飞的着,了一大堆,情绪愈来愈激动,到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发颤,旁边有人看了出来,忙抬手拍了拍他,让他别激动。 梁健等了一会,等他重新平静下来后才开口:“张叔家里情况有点艰难是不是?”张叔歪过头不话,旁边的人代替他回答:“他是独生子,老婆家倒是两个,但是那个舅子是个二流子,不跟他们伸手要钱就很好了,根本就靠不住。老婆的父亲前两年就走了,剩下个老母亲,也只能靠他养老送终。老张聪明,养的鱼什么每年都是我们这里产量最高的。但几个老人身体都不是很好,看病吃药的,去头大,赚的多也总是攒不下来钱!这么多年了,那房子都旧成这样了,也没闲钱拿来翻新一下。是挺辛苦的!” 确实挺难。但这毕竟是个别情况,梁健不能因为个别情况,提高这个针对所有人的征地价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直接拒绝,那可就显得太无情,无疑会影响这些人对政府的信任度。 梁健想了想,:“你的情况呢我了解了,我会考虑进去。那其他人,对十万一亩的价格有没有什么想的?” 沉默了一会后,有人举了下手。梁健看到,就:“你。” 话的是个大姐,一头短发,烫了暗酒红色,但皮肤黑,又疏于打理,反而显得不好看。她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不太好,抬手用手捋了捋头发,到:“我也觉得十万这个价格太低了点。我家有四亩半的面积还另外承包了三亩。我家没有老张家里那么多人,但我老公是个残疾,也就只能在鱼塘上干干一些轻松活,这鱼塘要是没了,他就只能待在家里等吃等喝。我一个女人家,又不识字,在外面也找不到什么活,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吃老本。现在东西都这么贵,去医院看个病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上千,这几十万,哪里够花的!” 梁健听她完,忽然发现,与其他们对价格不满意,不如他们对没了渔场后的生活开始忧虑。确实,祖祖辈辈都是靠着鱼塘农田吃饭的他们,突然没了这些东西,自然会不适应,会惶恐。年轻人还好些,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大多不识字,有些甚至活了这几十年都没走出过永州市,如今一朝之间,一贯以来的生活方式被改变,自然会觉得无从适应,心里没底,发慌。 本来自≈ap;ap;#:///( ) _930意外发生 找到了根源所在,想要解决问题,就能够对症下药了。 十万的价格,在梁健看来,已经是可以了。但若是能高,高上一分也是容许的。但十五万的价格,是不可能的。就算梁健同意了,恐怕后续也会有很多问题出来。到时候,这责任恐怕就都是梁健一个人的了。 梁健看了看其他人,:“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确实,水漾被征用以后,你们在场的这些人,可能就要换种方式生活了。这乡下地方,也比不得城里,没什么工作。要出去工作,就得离开这里,你们这里很多人可能这几十年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永州市区了。我理解你们。但是,实话,十五万的价格,我是拍板不了的。”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又躁动起来,梁健忙提高了一些声音喊道:“你们别急,先听我完。”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又了下去,梁健继续往下:“土地征用的价格,国家是有规定的,不是我多少就是多少的。但,你们放心,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到一个我们大家都满意的程度,请大家相信我。” 梁健完,周围的众人没人做声。旁边,钱江柳眼里露出些嘲讽。梁健没看到,正觉得无奈的时候,胖子忽然话了。 “梁书记虽然做这个市委书记时间不长,但几个月前长清区水灾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愿意相信梁书记!” 胖子一开口,周围的人也有人话了:“这一次,我们就相信你梁书记一回。你吧,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梁健看到有不少人点头,他感激地看了胖子一眼,要不是他带这个头,恐怕这些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梁健:“鱼塘的价格呢,我们就先暂定在十万,我回去之后,再和钱市长还有其余的一些同事商量一下,如果能再提高一点,我肯定给你们提高。毕竟,你们生活好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不是?” 胖子附和:“这倒也是。” 梁健顿了顿继续:“我知道,十万的价格,你们肯定是吃了亏的。但你们放心,这里少了的,我们其他地方补回来。农田方面,价格再往上提五千。” 梁健完,有人提出意见:“我们这里本来农田就少,每家人家的农田,最多也就三亩多一点,这个往上加五千,和鱼塘的损失比起来算什么。” 梁健看向他,:“你别急,听我完。” “是呀,你急什么,听梁书记先把话完。”旁边有人了他一句。他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梁健笑了一下,:“除了田地上补偿你们五千之外,土地征用后,到时候农作物,还有鱼塘里的养殖产品补偿,在原来基础上,再每亩加两千块钱。” 周围又有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各自两三个人凑在一起,算着这笔帐。梁健看着,心里松了些,事情开始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再发展了。 梁健不等他们算完,又继续道:“我知道,对你们来,最大的忧虑是什么。是之后的收入来源问题。我虽然不能保证,一定会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但我会尽力安排。如何?” 梁健完后,众人的表情看着都比之前好了许多。梁健知道,他们心中已经是松动了。确实,虽然鱼塘这个价格或许比不上他们心中的价格,但是跟之前县政府给他们的价格相比,已经是壤之别,他们虽然是农民,但也见识了大半辈子的世事变迁,自然也会懂得见好就收。 “梁书记果然与一般当官的不同,梁书记能来我们永州市,真的是我们永州老百姓的福气!今有梁书记这一番话,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只要接下去你们按照刚才的价格来,我们保证不会再闹意见,绝对立马签合同!”胖子笑道。梁健点点头,:“只要你们满意就行。既然价格的事情,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散了吧。” 众人开始散去,梁健也和胖子母亲告别之后准备离开。但才转身,就被胖子拦了下来。梁健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胖子看了看林家勇,欲言又止。 梁健意识到了一些,但也不好催促,便等着。一会儿后,胖子咬了咬牙,对梁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之前已经跟县政府签定了协议的那部分人怎么办?是把之前的协议作废,按照新的价格来吗?” 梁健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自然。无论他们之前是因为什么考虑签定了协议,但征地这个事情,必须要做到人人公正平等,不然我们政府怎么值得你们信任?” 梁健话到公正平等的时候,胖子的眼睛忽然朝林家勇瞟了一眼,等梁健完,他道:“梁书记能做到公正平等我们是相信的,但有些领导就不一定了,当初那些人……” “林桂,梁书记和钱市长他们还没吃饭呢,你就别这么多话了。价格都已经谈好了,还什么呀!”一直没过话的林家勇忽然出声打断了胖子的话。梁健更加肯定了刚才看到胖子欲言又止时心里的念头。 他看了林家勇一眼,:“没事,也不差这几分钟。林桂,你刚才当初那些人怎么了?”林桂瞪了林家勇一眼,刚要开口继续刚才没完的话,这嘴才刚张开,又一次被人打断。这一次打断他的人,是林桂的母亲。 林桂母亲站在门口,拄着拐杖,朝着林桂道:“桂子,梁书记他们还饿着肚子,你就别在那瞎耽误时间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妥了,那就算了。” 林桂无奈地合上了嘴。林家勇松了口气。 梁健回头看向林桂母亲,她歉然地笑笑,:“梁书记,钱市长,对不住了,我腿脚不方便,桂子又不会什么菜,家里也没什么拿的上台面的菜,就不请你们坐下来吃点东西了。” 她这么一,梁健原本想深究的心思只好藏了起来。他笑了笑,:“没关系。您好好养伤,今打扰了。” “没事。你们能来我家,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气!一般人想请你们去,都还请不到呢!”林桂妈笑道。 梁健又客气了几句后,一行人离去。 胖子送他们到了停车的地方,看着他们上车走了之后,才回家。 车上,梁健和林家勇坐在后面,郎朋去了林家勇的车子。 林家勇神色忐忑,眉宇间掩不住的愁意。梁健开口:“你有什么想的吗?” 片刻沉默后,林家勇回答:“我不懂梁书记的意思。” 梁健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到:“你当官也有些年了,我想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交代,和被查出来,意义是不一样的。你要知道,我今是看在林冲的份上,才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之前在林桂家没有让他清楚。” 林家勇脸色白了白,看着梁健的侧脸,目光挣扎。 好长一会,他还没想好,梁健回过头来,看着他,问:“还没想好吗?这里到镇上很远也没有,待会下了车,你再想就没机会了。” 林家勇还在挣扎犹豫。梁健也不着急,这条路虽不是很远,但还是有些时间的。他相信,林家勇肯定会。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林家勇终于松了口。 但,他才开了个头,后面钱市长的车就出事了。是五先听到的声音,砰地一声闷响,然后五就看到后视镜中,钱江柳的车就歪扭着在路上窜来窜去窜了两回后,带着尖锐的刹车声,撞向了旁边的电线杆柱子。 砰地一声巨响后,那辆黑色的奥迪车车头凹了进去,引擎盖变了形弹了起来,一阵浓烟从车头出冒起。 五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梁健他们虽然都听到了声音,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的急刹车,让梁健他们措手不及。梁健本来正拿着手机,突然急刹,手机就飞了出去,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前冲,额头撞到了前座的椅背上,还好手抵了抵,并不重。但林家勇就没那么好了,鼻子磕到了椅背上,他手捂着鼻子,一脸痛苦,似乎很严重。梁健正要去问他怎么样,就听到五:“梁哥,后面钱市长的车出车祸了。” 梁健一惊,也顾不上去关心林家勇了,立马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下车一看,钱江柳的车斜着装在了电线杆上,车头都变了形,撞得很严重。白烟弥漫,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也没人下车。梁健心里沉了沉,慌忙朝车子跑了过去。五很快追了上来,拉住了梁健,:“你先别过去,我过去看看。” “救人要紧。”梁健不理会他的阻拦,径直跑到了车边,伸手就去拉车门,但车门是锁上的,根本拉不开。车窗上都贴了膜,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根本不知道里面情形如何,白烟从车头处滚滚冒出,熏得梁健的心,焦急如焚。 “梁哥,你让开。”五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梁健本能地让开,五冲过来,手举着一个大石头就砰地一声砸在了车窗上,顿时,哗啦一声,车玻璃就碎了。梁健朝里面看去,司机和秘书都埋在安全气囊里,不知生死。( ) _931章市长车祸 林桂母亲站在门口,拄着拐杖,朝着林桂道:“桂子,梁书记他们还饿着肚子,你就别在那瞎耽误时间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妥了,那就算了。” 林桂无奈地合上了嘴。林家勇松了口气。 梁健回头看向林桂母亲,她歉然地笑笑,:“梁书记,钱市长,对不住了,我腿脚不方便,桂子又不会什么菜,家里也没什么拿的上台面的菜,就不请你们坐下来吃点东西了。” 她这么一,梁健原本想深究的心思只好藏了起来。他笑了笑,:“没关系。您好好养伤,今打扰了。” “没事。你们能来我家,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气!一般人想请你们去,都还请不到呢!”林桂妈笑道。 梁健又客气了几句后,一行人离去。 胖子送他们到了停车的地方,看着他们上车走了之后,才回家。 车上,梁健和林家勇坐在后面,郎朋去了林家勇的车子。 林家勇神色忐忑,眉宇间掩不住的愁意。梁健开口:“你有什么想的吗?” 片刻沉默后,林家勇回答:“我不懂梁书记的意思。” 梁健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到:“你当官也有些年了,我想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交代,和被查出来,意义是不一样的。你要知道,我今是看在林冲的份上,才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之前在林桂家没有让他清楚。” 林家勇脸色白了白,看着梁健的侧脸,目光挣扎。 好长一会,他还没想好,梁健回过头来,看着他,问:“还没想好吗?这里到镇上很远也没有,待会下了车,你再想就没机会了。” 林家勇还在挣扎犹豫。梁健也不着急,这条路虽不是很远,但还是有些时间的。他相信,林家勇肯定会。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林家勇终于松了口。 但,他才开了个头,后面钱市长的车就出事了。是五先听到的声音,砰地一声闷响,然后五就看到后视镜中,钱江柳的车就歪扭着在路上窜来窜去窜了两回后,带着尖锐的刹车声,撞向了旁边的电线杆柱子。 砰地一声巨响后,那辆黑色的奥迪车车头凹了进去,引擎盖变了形弹了起来,一阵浓烟从车头出冒起。 五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梁健他们虽然都听到了声音,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的急刹车,让梁健他们措手不及。梁健本来正拿着手机,突然急刹,手机就飞了出去,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前冲,额头撞到了前座的椅背上,还好手抵了抵,并不重。但林家勇就没那么好了,鼻子磕到了椅背上,他手捂着鼻子,一脸痛苦,似乎很严重。梁健正要去问他怎么样,就听到五:“梁哥,后面钱市长的车出车祸了。” 梁健一惊,也顾不上去关心林家勇了,立马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下车一看,钱江柳的车斜着装在了电线杆上,车头都变了形,撞得很严重。白烟弥漫,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也没人下车。梁健心里沉了沉,慌忙朝车子跑了过去。五很快追了上来,拉住了梁健,:“你先别过去,我过去看看。” “救人要紧。”梁健不理会他的阻拦,径直跑到了车边,伸手就去拉车门,但车门是锁上的,根本拉不开。车窗上都贴了膜,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根本不知道里面情形如何,白烟从车头处滚滚冒出,熏得梁健的心,焦急如焚。 “梁哥,你让开。”五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梁健本能地让开,五冲过来,手举着一个大石头就砰地一声砸在了车窗上,顿时,哗啦一声,车玻璃就碎了。梁健朝里面看去,司机和秘书都埋在安全气囊里,不知生死。( ) _932人心贪婪 后座上的钱江柳整个人歪倒在哪里,身上倒是没见血,只是神志似乎不清。五几下就开了车门锁,将秘书和司机两个人先从安全气囊里扶了起来,梁健则和赶过来的沈连清,郎朋一起将钱江柳从后面车座上弄了出来。刚弄出来,钱江柳就睁开了眼睛,但还是很虚弱,一句话没,就又闭了眼睛,晕了过去。 梁健问沈连清:“叫1了吗?” 沈连清:“打了,三十分钟后到。” 这时,五喊道:“梁哥,司机恐怕危险了。” 梁健又是一惊,站起来,走过去一看,他的左胸处,有一块血迹。但看不清楚,是什么造成的。血液留得不多,但司机整个人看着似乎气息全无。 梁健的心像是绑了一块大石头,一直沉到了湖底。 “现在不能把他搬出来,只能等医生来了做了检查再了。”五沉着声音道。梁健点了点头,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转头去看已经被搬出来平放在地上的秘书。他除了额头上有个伤口外,其余没什么明显伤口。但,可能是因为头部受了撞击,所以昏迷了。 等待救护车来的过程中,钱江柳又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后,虽然没有再次昏迷过去,但状态昏沉。而秘书却是一直没醒,这也让梁健心里愈发的沉重。 救护车到了后,医生看了司机的情况后,,可能是有什么东西穿透进了身体,他目前体征微弱,具体情况,要回医院做了检查才能清楚。至于秘书,应该是因为脑部撞击而引起的昏迷。钱江柳状况还好,可能是有点脑震荡。 梁健跟着钱江柳上了一辆救护车,沈连清陪着秘书,郎朋陪着司机。五则是继续回去当他的司机了。除了林家勇和万雄之外,其余人都让梁健赶了回去。 到了医院,等检查做完消息出来,外面都已经黑了。穿进司机身体的是一个水泥块,司机身上还穿了件西装外套,也不知道这水泥块是怎么穿透外套,然后再穿透进身体。不过,万幸的是,只差一毫米,那个水泥块就会撞在心脉上。现在只是停在了旁边,有些压迫。至于,秘书和钱江柳,都没什么大事。 司机的手术很危险,当即就送往了永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梁健他们也跟着回到了市里,手术做完也近深夜,梁健得知手术成功后,才离开了医院,回家。 进门,一脸疲惫。项瑾看到,泡了杯水递给他,问他:“吃晚饭没有?”梁健摇了摇头。项瑾疑惑地看向后面跟进来的五,五轻声:“路上发生了车祸,后来就一直在医院,没顾上吃饭。” 项瑾听到车祸二字,就变了颜色,将梁健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伤着之后,才松了口气。也不怪她如此紧张,实在是梁健已经有过两次车祸,难免会让人闻声惊栗。 梁健叹了口气:“出车祸的是钱市长。” “情况怎么样?人还好吧?”项瑾问。梁健回答:“钱市长和秘书都没什么事,司机伤得有些严重,做了手术,手术成功,但目前还没脱离危险。” 项瑾劝慰:“你也别太忧虑了,他会没事的。” 梁健点点头。 “你们还没吃饭,我去做点东西,五你们两个去洗洗手,休息一下,然后来吃。”项瑾着往厨房走。 五见梁健站在那里不动,神情沉重,轻声了一句:“梁哥,他会没事的。” 梁健努力笑了一下。 第二一早,梁健就去了医院。钱江柳休息了一夜后,精神恢复了很多,看着已是气色不错。他的秘书也已醒过来,除了有些头疼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不适。司机还在重症监护室,目前情况稳定,但也不能彻底放心。 梁健在重症监护室外站了一会,碰到了司机的家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女孩子红肿着眼睛,显然刚刚哭过。倒是女人,表情坚毅。女人过来的时候,看到梁健和沈连清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便过来问:“你是?” “我们是永州市政府的。”沈连清一边,一边将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次张全同志是工伤,你放心,所有医药费由政府承担。等伤好之后,他依然可以回到单位来上班。” 女人听后松了口气。 梁健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安慰了几句后,就离开了那里。 到了单位,路过秘书长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门开着。秘书长和两个人坐在里面,正在聊。听到脚步声,里面三个人都站了起来。两个月前新来的秘书长,李端同志,看到是梁健,立马就走了出来,对梁健道:“梁书记,东陵县的林家勇县长和万雄书记,一早就过来了。” 梁健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人,心里不由多了些烦躁。要不是他们不尽心办事,也不会出这种幺蛾子。但,这也只是梁健心中抱怨一下发泄一下郁闷。所谓时也命也,这种意外是谁也不希望的,也不能因此而迁怒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梁健压下情绪,道:“到办公室去吧。” 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连清身侧,随着梁健,进了办公室。他们进去后,不敢擅坐,站在那里,尤其是林家勇,显得十分局促和紧张。 梁健看了他一眼,:“到沙发上坐吧。” 沈连清给他们泡了茶后,准备出去,梁健喊住了他:“你也一起听听吧。” “好的。”沈连清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纸笔。 梁健拿起沈连清泡的茶,喝了一口,让醇香的茶味净了净心后,:“吧。” 林家勇点点头,又喝了口茶,才开口接着昨没完的话题了下去,原本征地工作,是由县政府带头,乡镇出面沟通处理的。征地用款,是从青溪庄当初招标合同中的购地款项中拨出的。但,这本来应该是政府和农户之间的事情,青溪庄项目方却横插了一杠子。 青溪庄项目,欧阳当初之所以能赢康丽,是因为在相差不多的项目基础上,欧阳的价格比康丽的高出了一大截。这一大截不是一点点,而是两百万。 康丽不像欧阳,欧阳背后是一个集团支持,所以在财力上,可以是完胜康丽的。两百万的差价,政府方面若是顾及梁健的面子将项目批给了康丽,恐怕对于康丽和梁健两人,后面就是无尽的麻烦了。 所以,欧阳只能是赢家。但赢了就赢了,可欧阳这多出的两百万,他似乎并不甘心。所以,他想换个方式收回来。 如何收回来? 梁健听林家勇将这个办法出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惊了一跳。先不这个法子到底是欧阳的主意还是王大仁的主意,亦或者,钱江柳也参与了其中,无论是谁的,梁健都很佩服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可以这么精明? 但他的精明偏偏用错了地方。 东陵县大部分的水塘都是没有按照政策分到户的,这是不合规定的,但十几年一直这样,不合规定也没有人去,就成了既定事实。 他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原本该农户大头的征地款,变成了乡镇大头。但在上报的时候,是按照现行规定来的。 这倒来倒去的一倒,其中差价,可最少也是两百万。一下子,当初竞标多出来的两百万,青溪庄项目方就给又赚了回去。即使,其中要拿出一部分来收买封口,但他到底还是白赚了很多。 这么一来,青溪庄项目方,乡政府,可谓都是大丰收,但唯独苦了老百姓。明明拿得最少,却成了最多的。 征地价格市各地各个千秋,上下波动很大,很难比较。他们欺负老百姓不懂政策,真就敢这么胡作非为。梁健听得是一阵胆战心惊。要不是出了这件事,那那些老百姓,可不就是被坑惨了? 如果,有一日,浙些老百姓听到了什么风声,反应了过来,闹起来,恐怕又得是一桩惊动地的祸事。 而那些前几忽然同意签字的几家农户,大多都是和乡镇里面的人有些关系的,在威逼利诱下,就同意了签字。 梁健听林家勇战战兢兢地完,通篇,他都没有提及县政府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这些县政府领导,仿佛他们只是个局外人,旁观者。但梁健知道,这件事要是真的沉了,他林家勇恐怕拿得也不会少。 但此刻,梁健不想去细究在这整件事情中,东陵县政府到底承担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他林家勇和万雄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梁健只是觉得后怕,若是这件事没有林冲暗中通报,会不会就这么被他们瞒过去了? 或者,这件事,若不是那个老人家突发事故住了院,生命垂危,会不会就这么默默地过去了? 梁健想想都觉得害怕,人心怎么可以这么贪婪。两百万,那么大一笔钱,不欧阳他们,他们见多了大钱,几千万也不过是纸上一个数字,但县政府的人呢?乡镇的人呢?他们怎么就敢这么疯狂?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一个个乌纱帽落地,然后铁链加身吗? 你若是拿个五六万,七八万的,他梁健都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素来这征迁工作都是猫腻最多的,要想真的清廉得犹如那青龙潭里的水一般透明见底是不可能的。但,万事都得有个度。可,这一次,他们明显就是忘了这个度,不仅忘了,还和项目方搅合在一起,差点就捅了一个大窟窿!( ) _933洪水猛兽 当雪再次看到郎朋和沈连清时,看着梁健笑了,问:“难道我就是洪水猛兽,让你这么防着我?” 梁健笑着回答:“你当然不是洪水猛兽,你是红颜!我是有妇之夫,又是在这个位置,最要保持适当距离的,恐怕就是像你这样的如花红颜了。” 梁健虽然得直白,但也夸了下雪。雪笑了笑,对梁健道:“这外面都传你风流倜傥,现在看来,倜傥二字倒是属实,风流二字的话,倒是有点对不上。” 她话音落下,包房的门开了,杨美女穿着一件单薄风衣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里一扫,在梁健身上顿了顿,然后看向雪,道:“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赶紧坐吧。就等你了。”雪笑道。 杨美女坐了下来,和梁健之间,左边隔着雪,右边隔着郎朋和沈连清。 梁健的目光有些不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和上一次相见,她又多了些变化。除了成熟的打扮之外,多了些干练,和冷漠。而那个曾经在凉州时的明媚快乐,却又嫉恶如仇的杨美女,似乎已经找不到影子了。 梁健的目光似乎让杨美女感觉到了。她抬头,迎向他的目光。梁健笑了笑,她却只是应付似得扯了扯嘴角,然后移开目光,看向雪,道:“有没有东西可以先垫垫肚子,我饿死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雪似乎跟她很熟。 她笑道:“就知道你会喊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服务员已经去拿了。”话音落下没多久,服务员就端着一份什么汤进来了。 汤被放到了杨美女身前,没人话,都看着她很快地将这碗汤喝下了肚后,梁健才开口问到:“你现在已经在日报那边上班了吧?” 梁健问的自然是杨美女。杨美女看着他的眼神,没了以前那种隐隐约约的暧昧,变得淡漠,她点头回答:“是的。”两个字完就抿住了嘴唇,不肯再多一个字。 梁健诧异于她的变化,但还有其他人在,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菜很快上来,梁健还是不喝酒。倒是杨美女主动要了一瓶红酒,开瓶的时候,问梁健:“你真的不喝点?” 梁健摇头。杨美女就不再话。郎朋站了起来,:“我来开吧,我也喝点。” 一瓶酒,几乎是杨美女和郎朋平分了一下,雪倒了一杯,意思了一下。沈连清是和梁健一样,喝着果汁。 杨美女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不话,表情也很淡漠,杯中的红酒也总是两口而尽。梁健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两个月,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几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整个饭局,雪没有提一句和青溪庄有关的话,甚至连她哥哥的名字都没有提及。好像,这一餐饭,真的只是纯粹的聚餐而已。梁健也渐渐相信了。 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后,梁健正准备离开。忽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梁健愣了愣,却也不意外。 雪笑着解释:“我哥他今也在这个饭店里吃饭,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带我一起回去,省的我再自己去坐车了。” 话是给梁健听的,但几分真假,梁健心里自然清楚。他看向欧阳,欧阳微微一笑,:“梁书记怎么来的?要不要我让司机先送你?” “不用,我有车的。”梁健。 “行,那我们一起出去吧。”欧阳道。这话倒是让梁健惊讶了一下。难道,他真的只是顺路来接雪的? 梁健心里存了疑惑。一群人出了包房,雪和美女走在最后,窃窃私语。梁健和欧阳走在一起,郎朋和沈连清跟在梁健后面。 走到门口的时候,五已经开了车停在了门口,沈连清过去拉开车门,梁健正要坐进去,欧阳忽然开口:“梁书记,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梁健想,看来他还是忍不住了。他看向欧阳,:“欧阳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我能帮上什么忙。” “梁书记放心,我只是向让梁书记带一句话而已。”欧阳回答。 梁健不由有些好奇,就问:“带给谁?” “康丽。”欧阳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梁健愣了一下,然后心里顿时就想起了当初那些事,不由有些愤怒。但,他压了下来,:“康总的电话,想必欧阳先生不会没有吧。欧阳先生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联系,反而要多此一举,让我代为传话呢?” 欧阳微微一笑,:“青溪庄项目的事情,我当时也是出于一些无奈,但是我对康丽女士的欣赏,是一直存在的。我很希望康丽女士能够再给我们两家公司一个合作的机会。” 梁健想忍着不发火的,可是还是没忍住。人可以无耻,但无耻也总是要个底线的。当初,是他欧阳背信弃义,现在却又反过头来他欣赏康丽,希望能够再有一次机会!这个人的无耻程度,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梁健看着他,冷冷回答:“这话我不会替你传达的。你要是真的有诚意,就自己去跟她吧。不过,我想,结果也许并不会很好。” 梁健完就弯腰坐进了车里。沈连清顺手就关上了车门。欧阳站在那里,带着他那一丝永远不变的微笑,浑身透着一股自负和无耻的味道。 梁健忽然想起霍海。霍海为人很不错,胸中总是充满正义。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欧阳这种人搅合在一起? 梁健想不通。 梁健正想着这个的时候,雪忽然将杨美女推到了车门边,一把就拉开了车门,低头对梁健道:“美女住得远,我们就住在这附近,不顺路,你送送她吧。” 杨美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梁健也不好拒绝,只好往里面坐了坐。 “那就麻烦梁书记了。”雪着话,就将杨美女塞进了车里,然后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杨美女往里面一坐后,郎朋和沈连清就没上车,跟梁健了一声后,就自己打车去了。车子动了后,梁健问不话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的杨美女:“你住哪?” 杨美女报了一个区名字,梁健问五:“你知道吗?” “知道。”五回答。 “对了,你晚饭吃了吗?”梁健忽然想起这事,就问道。五点头回答:“吃过了。”“下次就不要单独一个人去吃了,跟我一起吃吧。”梁健。 “不习惯。”五回答。梁健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勉强。车子开了一段后,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梁健忽然有些不习惯车内的这种沉默,他看向一直靠在车窗边的杨美女,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杨美女回答。目光去一直在窗外。 她的淡漠,让梁健有种冷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梁健自觉无趣,索性也不再话,一刻钟后,车子就到了美女住的那个区门口。杨美女开了车门,走下车。 梁健犹豫要不要下车送送她,想想觉得还是算了。砰地一声,车门关上,梁健对五:“走吧。” 车子开出去没有五分钟,梁健的手机忽然收到了短信。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当时,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钱市长是我舅舅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相识,本来就跟他没关系。至于后来那餐饭,我是知道你会去,我才答应我舅舅去参加的。我没想过要骗你,也没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当初,我只是简单的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梁健看着这些话,沉默。 当初,他确实有对杨美女失望,但他对杨美女的那种情感,欣赏多过于喜欢。而今日见到她,她的变化,她的淡漠,都是让他感觉陌生的。可此刻,她却告诉他,她喜欢他。心中感觉,恐怕是诧异多过于复杂。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想了片刻后,又来了一条短信,还是杨美女的。 喜欢也只是曾经,当初凉州的相识,和现在的你,已经不一样了。我也不一样了。何况,我还是这样的身份。以后,就当是陌路人吧。最后,祝你一切顺利。 梁健看了许久,回复:你也一样。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上弄人,本是一场美丽的邂逅,虽梁健早已成家,但他确实欣赏她身上的那种阳光,积极向上,嫉恶如仇的正义感。但,一眨眼,她的身份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记者,而是钱江柳的外甥女,如今江中省公安厅厅长的女儿。 如此身份,梁健自然是要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的。何况,她父亲又是这样一个暴脾气。 夜里的时候,梁健不知为何,就跟项瑾提起了杨美女。当初,她也是见过她一次的。那一夜里,杨美女还是睡在了他家里的。 这一次提起,项瑾忽然:其实,她心里还是藏着很多苦的。只不过,美女她性格倔强,不肯轻易将这些软弱示于人前。或许只有喝醉了,她才会放肆一回吧。 梁健不由得想起了今日她淡漠的样子,不知为何,忽然间,就觉得有些心疼她,还有些后悔,后悔今没有多跟她几句话。或许,她的冷漠,只是不希望他因为她的身份而为难,所以刻意疏远。 但,这也只是梁健的猜测。无从证实,也不想去证实。 第二,钱江柳从医院出院,梁健亲自去看了他。回到办公室后,李端就将昨日的那份报告送了过来。 刚准备出去,沈连清忽然从外面进来,神色沉重。梁健感觉不妙,忙问:“怎么了?” “书记,张荣顺去世了。”( ) _934震惊无比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震惊无比地盯着沈连清,好片刻才回过神,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沈连清回答:“今凌晨四点多的时候。” 梁健一听,皱了下眉头。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距离张荣顺去世已经六个多时了,这消息才传到自己这边……梁健问沈连清:“谁告诉你的?” 沈连清回答:“是东陵县委书记万雄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 梁健又问:“那现在张荣顺的家人情绪怎么样,你知道吗?”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沈连清回答。 旁边李端一直在听着,听到此处,他开口问了一句:“这位张荣顺老人是?” 沈连清看向梁健,梁健:“东陵县的一位老人,因为征地的事情出了点意外。前两我们刚去看过,没想到今竟然没了。”到这里,梁健叹了一声。他想了会,告诉沈连清:“你跟万雄联系一下,让他务必要处理好此事,尤其是张荣顺家人的情绪,要安抚好。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们政府方面失责在先。” 沈连清点了点头,正要出去。李端忽然道:“既然是我们政府方面失责在先,我觉得我们市里面还是派个人亲自下去一趟比较好。” “你的也对,那要不这样,你和沈一起下去一趟,代表我慰问一下。今钱市长也不在,我走不开。”梁健。 李端点头:“好的。那我和沈去准备准备,然后出发。” 梁健嘱咐:“尽量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你可以做主先答应他们。另外,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李端和沈连清出去后,梁健坐在那里想了想,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张荣顺老人去世,他的家人肯定是心里面有怨恨的,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变故,李端和沈连清两个人恐怕也应付不过来。他又给李端打了电话,告诉他让他叫上郎朋,再带一个干警,便服过去。 这样安排后,梁健也放心了一些,但没有得到李端他们的消息时,总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李端他们,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出发了。从市区到东陵县,如果不堵车的话,倒也快,不出一个时就能到了。 梁健吃过午饭,睡了一觉醒来,看了看时间,已近一点,可手机上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梁健有些担心,就给沈连清去了电话。 电话想了好久都没人接。梁健的心就提了起来,又打了一个,响了有六七下,才终于被接了起来。刚接通,便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梁健都听不清沈连清了什么。听那边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吵架,各种脏话,很是混乱。 梁健更加担心。但两人电话里,也是听不清楚,只好挂了,继续等着。终于等到快两点的时候,李端的电话来了。 梁健接起来,第一句话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端的声音有些哑,他回答:“我们到这边的时候,张家的那些人已经把东陵县政府围了。” 梁健的心里立时就咚地一身,他立马就回想起了当时在镜州时的一些事情,当时也有老百姓将政府围得水泄不通的场面,不同的是,当时他们围得是市政府,如今,他们围得是县政府。 梁健定了定心神,问李端:“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恶战一场,目前算是稳住了。有些人已经散了,还有几个,什么也不肯走,一定要政府给个法。”李端回答。 梁健皱着眉头,问:“什么法?” “他们征地的事情里面,县政府里有人受贿,他们要求彻查,还张荣顺老人一个公道。”李端。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李端:“那现在县政府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 “林家勇被打伤了,目前在医院。万雄也吃了点苦头,不过还好,目前正在跟下面的人开会。”李端回答。 梁健想了一会,:“这样吧,我还是下来一趟吧。” “书记,我觉得您下来也未必管用。”李端:“现在政府大门口还蹲着七八个人,都是跟张荣顺有血缘关系的,立场很坚定。除非彻查,不然他们不走。您过来的话,除非答应他们彻查,否则也未必能劝走他们。” 梁健:“能不能劝走,得去了才知道。”完,他挂了电话,然后立马就通知了五,将车子开到门口等着。他准备了一下后,跟秘书办告知了一身后,立马就下楼坐进了车里,往东陵县出发了。 梁健还没到东陵县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钱江柳的电话。电话一通,钱江柳就在电话那头问:“梁书记,我听张荣顺死了,真的还是假的?” 梁健回答:“真的。我也是中午才收到的消息。”钱江柳立时质问:“那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可不是事!” “你这不是受伤在家休息嘛。”梁健。 钱江柳被梁健这么一,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太适合,立马就又缓和一下语气,又问:“那东陵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健回答:“不是很好。我现在正在过去的路上。对了,钱市长要是觉得身体上还可以的话,就辛苦下,去单位里坐坐。” “好的。那东陵那边就辛苦梁书记了。”钱江柳道。 十五分钟后,梁健的车到了县政府门外。梁健看到,政府门口对面的电线杆上,拉着一个很大的白色横幅,上面是鲜红的大字:“为官不清,草菅人命!” 八个字,在太阳光下,无比醒目,像针一样扎在梁健眼中,让他觉得疼。横幅下,坐着六个人,男女都有,各自头上绑着白色布条,身上披着麻衣。披麻戴孝,满脸仇恨,路人来往,纷纷注目。 梁健立马叫停了车子,走了下去。 他看到对面六个人中,有两个人是他当初在医院见过的。一个是大姐,还有个二弟。梁健还记得,大姐叫张大花。这个二弟,叫张二兵。梁健趁着路上没车,快步跑了过去,站定在那两个人熟人面前,喊了一声:“大花姐。” 张大花两眼微肿,神情憔悴,显然是这一也心力交瘁了。她原本低着头,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立马就抬起了头,一看,立马站了起来。 “梁书记,你怎么来了?”张大花的态度虽不算很好,但也还不算凶神恶煞,也没有要冲上来兴师问罪的意思。看来,她也是念及了当初医院里梁健的诚意。 梁健先是给张大花鞠了个躬,:“对于张大叔的事情,我很抱歉。还请您节哀。”张大花没拦他,听他完后,抬手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节哀?怎么节哀?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爸虽然七十多岁了,但也一直身体还好。原本我和两个弟弟合计着,明年开春的时候,带他出去旅游,也让他看看。他这一辈子,都没走出过永州市。我们旅行社都订了,定金都付了。谁知道,这飞来横祸,人就这么没了!你,这你要是我,你能节哀吗?” 张大花完,呜呜地哭了起来,旁边的人此时都已经站了起来,张二兵一边搂住张大花安慰,一边怒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吞了一样。 旁边有人走到了梁健面前,伸手就是一推,骂道:“你也是当官的吧?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没什么好东西!滚!” 梁健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路对面,五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立马就从车里出来,跑了过来。 梁健看着张大花,问:“大花姐,能单独聊几句吗?” “怎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非得单独?难道你还想把大花怎么着吗?”刚才出手推梁健的人,立马又质问道。 梁健没理会他,只是看着张大花。张大花擦了擦眼泪,看着梁健,有些犹豫不决。梁健再次劝道:“大花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政府上做得不对,但是,我的诚心,想必你也知道的。张大叔过世,我也很痛心。但是,你们这样在这里闹,就真的能解决事情了?” 张大花看着梁健,半响,终于点头道:“好的,我可以跟你聊聊,但我弟弟得跟我一起去。” 梁健点头:“没问题。” “那我们呢?”出手推梁健的人又问。 梁健看向他,:“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到政府里面,坐下来喝杯茶。你们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人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怎么走进去的,待会还是怎么走出来。” 那人看向其他人,征求他们的意见。几人看来看去,犹豫不决。忽然,有人道:“我们不走,我们一走,他们就有人出来剪这块横幅了。” 梁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那块白色横幅,然后道:“我保证,没有得到你们的同意之前,没有人敢来剪!” “你凭什么保证?”那人问。 梁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凭我是永州市市委书记。” 那人愣了愣,一时忘了话。( ) _935追究责任 一群人都被梁健劝着走进了县政府的大院,经过今这一出的闹剧,里面的人早就认识了这几个人。看到他们跟着梁健进来,诧异的同时,也觉得紧张。 梁健走到大楼楼下的时候,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冲着梁健就过来了。梁健细瞧,有些脸熟,但记不得是谁了。 “梁书记,刚才大家都在开会,秘书没敢进来通知,我们都不知道您过来了。对不起!都没下来迎接您。”此人一到跟前,就连忙道。 梁健问他:“你是?” “县委宣传部的部长,柯东。”柯东毕恭毕敬地回答。梁健点头:“你去安排一个会议室出来,让这几位兄弟去会议室坐坐,好好招待。另外,再帮我安排一个办公室。哦,还有,街对面的那个横幅,你们谁都别动,就让他这么挂着。” 柯东一听这话,愣了愣,但毕竟是市委书记吩咐的,也不敢多问,立马就打电话吩咐人去安排了。不出两分钟,就已经安排了,他引着梁健他们去办公室,另外有人带着其他几个人去会议室。 五让梁健留在了办公室外面。张二兵让张大花留在了外面。办公室是柯东自己的办公室。他亲自给梁健还有和梁健一同过来的张大花泡了茶。然后,站在那里没动。 梁健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也好,拿上纸笔,待会有该记的你就记下来。”梁健话完,张大花看着那柯东,却透着满脸的不信任。她盯着柯东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就开口冒出一句:“我认得你!” 梁健略有些诧异,但也不奇怪。柯东是负责宣传的,张大花他们认识倒也有可能。只是,他这念头才刚转出来,张大花紧跟着又了一句:“那在工地,你也在。我记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爸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你连句话都不肯。” 梁健惊讶地看向柯东。柯东变了脸色,慌忙解释:“梁书记,当时的情形不是这样的。当时,我到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还没弄清楚情况,这位大姐的父亲,也就是今凌晨过世的张荣顺老人家就已经躺在地上了。等我反应过来,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你胡。当时你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打起来。是你收了工地那些人的好处,所以故意不管!”张大花越越激动,干脆站了起来,抬手一指,直接指到了柯东的鼻子跟前。柯东脸色发白,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他一把打开张大花的手,也站了起来,对她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我拿了他们的钱,证据呢?你亲眼看到了?” “这还用看?这全东陵的人都知道!”张大花跟着喊。 梁健看着他们一个吵得面红耳赤,一个越吵越是脸白冒汗。梁健已然心里有数。 “够了!”梁健喊道:“我叫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吵架的!”着,转向张大花,:“大花姐,你别激动,既然你肯答应跟我进来聊聊,明你还是相信我的。那可否先坐下来,好好听我几句?” 张大花看了看柯东,满脸的怒意仿佛要喷出来一样,手攥着的拳头,也仿佛随时准备揍到他脸上去。但又看看梁健,她最终还是哼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梁健转头看向柯东,:“你去拿点水果什么的进来吧。” 柯东见梁健想支开他,不由有些慌了,忙替自己辩解:“梁书记,我真没有收那些人的钱!那……” “那的事情,我自会查清楚。现在我和张女士有话谈,你去拿点水果来吧。”柯东无奈,只好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就对张大花道:“不论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先代表永州市政府,东陵县政府的所有工作人员,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着,梁健就站起来给张大花鞠了个躬。 张大花这一次,忙伸手扶了,叹了一声,道:“您也别鞠躬了。鞠躬有什么用,道歉又有什么用。我也没啥其他要求,我不要钱,就要一个公道。只要您能给我这个公道,让我给您鞠躬都成。” 张大花虽然是个农民,又是个女人,但话却是很有力量。梁健看着她,诚恳地道:“实话,这一次我原本确实没有想彻查的意思。这其中有我的道理和为难之处。我是个新书记,很多时候要考虑得很多。这是我做错的地方。我不应该为了政局考虑,而忘了原本该有的原则和底线。这一点,我要向大花姐您道歉。对不起。” 张大花摇摇手,:“我就是个农民,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那些事情。我只知道,这当官的不能忘记一条,那就是为百姓好。过,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嘛!要是没有我们老百姓,哪里来的党,哪里来的政府,您对不对?” 别看张大花这一介农村妇女,这一番话出来,却着实让梁健惊了一下。梁健忙点头称是。他又:“这件事,是我没管理好下面的人。我在这里跟你承诺,我一定会彻查这件事。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梁书记,您。只要您能还我爸一个公道,帮十个忙就行。”张大花忙道。 梁健转头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街上那条白色横幅。上面那八个血红的大字大喇喇地横在那里,触目惊心。 “您是想让我把这横幅收了?”张大花问。 梁健点头。 张大花苦笑了一下,:“其实,梁书记,您还真是个守信用的人。这横幅,你要收,刚才派个人去也就收了,根本用不着还在这里问我的意见。” 梁健回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好!就冲您这句话。我答应你。但您也得给我一个期限。多少,您能还我一个公道?”张大花问。 “十五。”梁健毫不犹豫地就。这是,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的时间。张大花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柯东的水果还没送来。倒是沈连清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了,和五一起站着。张二兵也站在那里,和五两人大眼瞪眼的。 看到两人走出来,张二兵立马就走到了张大花面前,轻声问了一句:“谈了什么?” 张大花没,只是告诉他:“去把门口的横幅收了。另外你先跟其他的人回去吧。准备准备,明开始给爸爸做道场。” 张二兵愣在那里,问:“姐,你这是啥意思?” 张大花瞪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爸都不在了,难道你还想让他不安生?” 张二兵被张大花这一声吼,顿时什么都不了。立马就走了。梁健看着张大花:“大花姐,谢谢。” “十五,梁书记别忘了。”张大花。 梁健点头。 张大花一走,沈连清没忍住,问梁健:“书记,什么十五?” 梁健叹了一声,:“十五后,最起码要有一个人来替张荣顺老人的事故负责任!”沈连清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那您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梁健没话。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没见柯东过来。梁健就问沈连清:“李端呢?” 沈连清回答:“李秘书长和万雄他们在一起。”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梁健问沈连清。沈连清回答:“我刚才出来上洗手间,听到人议论了,就找过来了。” “带我去找李端他们吧。我比较想听听他们怎么。”梁健道。 李端和万雄,还有林家勇他们在一间会议室内,里面还坐着其他两个人,一个是梁健也认识的王大仁,另一个梁健却是没见过。 沈连清开门进去,里面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到走进来的梁健,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站了起来。 李端让开了位置,:“书记,您什么时候到的?” “半个时吧。”梁健回答。然后走到之前李端坐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坐在王大仁下首的那个男人,问:“这位是?” 王大仁立马介绍道:“他是“青溪庄”项目在这里的负责人,叫陈芃。” 梁健看着他:“既然这位是青溪庄项目在这里的负责人,那么就请他来,张荣顺老人事故发生当的事情吧。” 陈芃一脸为难,回答:“当时我并不在现场,所以并不清楚?” “那你们有人清楚吗?我不要模糊的,我要具体的真实的。”梁健看着其余几个人。没人敢接话。 梁健又看向李端,问:“你一早就过来了,你清楚情况了吗?” 李端有些不解地看着梁健,问:“这当的事情,书记你上一次过来的时候,不是已经了解过了吗?怎么今又问了?” 梁健笑了一下,:“我刚才又听到一些内容,显然证明,我那次下来听到的并非是全部的事实。所以,我想再听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我忘了没记住的。”( ) _936引咎辞职 梁健话音落下,除了李端和沈连清外,其余几人的脸色都瞬间白了。 梁健目光逡巡了一遍,没人敢话,都低着头,各自心里揣着自己的心思。他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地问:“没人愿意吗?” 又静了会,王大仁陪着笑,心翼翼地回答:“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情,我们项目方这边是有责任的。我之前跟万雄同志还有林家勇同志都已经商讨了。丧葬费和医药费,都由我们项目方承担,另外,我个人再出十万,作为赔偿。其实,梁书记,我们谁都不希望这件事发生,这是个意外!” 梁健看向他,:“这当然是个意外。否则,出事的那你们就该急了,不会等到今。”王大仁一听这话,脸色难看了一些。 梁健目光再次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沉声问:“你们真的没人愿意出来?” 万雄犹豫着开口:“梁书记,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首要的还是应该先把门口的事情解决掉,否则对我们政府的影响实在太不好了。” “哼!”梁健怒哼一声,斥道:“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那当初你们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有今?” “我们这也不是没料到么,谁知道这个老头会突然去世了?”忽然有人嘀咕了一句,梁健正盯着万雄看呢,这低低的一声,听倒是听见了,却没看到是谁的。梁健顿时感觉怒火中烧,火都快从头顶冒了出来。 “刚才的话谁的?”梁健怒目瞪着他们,问。一阵沉寂,没人敢接这个茬。梁健忽然看到有一个人的脑袋低得特别低一些,正是陈芃。 梁健哼了一声,盯着他,冷冷道:“既然你们到了怎么解决的问题,那陈芃先生来,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陈芃见梁健叫到了名字,只好抬起了头,可眼神里藏不住的怯意,根本不敢与梁健对视,闪烁着,回答:“他们这么闹,无非是想多弄点钱罢了。” “是吗?那难道你们之前一直没人出去跟他们谈?”梁健反问。 “谈了。除了医药丧葬等费用,我们愿意另外再赔偿二十万。可是他们不同意。”这话是万雄的。 梁健听后,看着陈芃:“如果按照陈芃先生刚才的法,那阁下觉得他们这心里面的价码是多少?” 陈芃心翼翼地看了看梁健的脸色,揣摩着,忐忑不安地回答:“我觉得,五十万应该够了吧?” 他话音落下,王大仁跟上一句:“六十万,我刚才了,我私人再赔偿十万。”王大仁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梁健。梁健明白,他这是在讨好自己。但梁健只觉得厌烦,甚至是恶心。一条人命就因为他们背后的那些龌龊事情,这么没了。可他在这些人眼中,除了万雄之外,没有看到任何的歉意,痛悔。只有对即将会降临在他们身上那些还尚未可知的惩罚的恐惧。一条人命,都不足以让他们心生歉意,那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敬畏? 梁健觉得很寒心。是他们的问题,还是这个社会的问题?权与钱,这两者,真的已经超越了生命的价值了吗? 梁健不懂。他记得,曾经有个名人过一句话。虽然已经不记得那个名人是谁了,但他还记得那句话。 如果一个社会,连生命都不再被敬畏,那么这个社会,或许也不再长久了。 梁健忽然有种深深的忧虑感。他忧虑这个社会,却又忽然间生出一种巴不得的感觉。巴不得它早点重新洗牌,重新唤醒那些人性中已经被丢失的东西,包括良知,敬畏,血性,正义…… 可……梁健没有再想下去,这也不是目前的他该想的事情。梁健将心神重新放回到眼前的事情上,经过刚才这一出神,他原本愤然的情绪已经悄然间冷静下来。 他看了王大仁一眼,又看向陈芃,:“既然陈芃先生认为五十万足够摆平这件事情了,又何必坐在这里看我脸色,听我训斥。何不,立马拿着你们的这些钱,去找他们,用你们的钱去摆平这件事情呢?” 陈芃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些什么。 梁健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那一副自认为有钱就可以摆平一切的态度,让梁健恶心。梁健转向旁边坐着记录的沈连清,:“你带陈芃先生出去,务必让他一个时之内,将五十万交到你手上。如果没有做到,那么青溪庄的项目,就先停一段时间吧。” “梁书记,你这……”陈芃立即就站了起来。梁健没看向他,倒是王大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话,赶紧出去照办。陈芃一脸想怒不敢怒的表情,转身出去了。沈连清也跟着他出去了。 他们一走,李端就主动接过了记录的工作。梁健看了王大仁一眼,开口道:“五十万是青溪庄项目负责人陈芃先生答应给张家的赔偿,现在已经去取了。王老板的十万,回头也别忘了交到沈秘书那里。” 王大仁忙回答:“梁书记放心,待会这里一结束,我就让人把十万送到沈秘书手上。” 梁健点头。 万雄在旁边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问:“六十万,张家的人肯吗?” “当然不会肯。要是你,你肯吗?”梁健盯着他,问。 万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健也看出来了,这件事,万雄可能涉及并不深,最主要问题还是在林家勇身上。只不过,他现在心里火气很盛,而且万雄作为县委书记,却在他的辖区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失职是很明显的。 梁健哼了哼,:“横幅,我进来之前,已经让他们撤了。人也应该已经走了。但……” “真的?”王大仁大喜,连忙拍马屁:“梁书记出马,果然非同寻常。我们忙活了大半都没服,梁书记一来就让他们服服帖帖地把东西都收了。梁书记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果然是……” “我话还没完。”梁健打断了王大仁的连串赞美,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这些脸上掩不住透出喜色的家伙,哼了一声,:“但,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这件事,我会查到底。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一个人都不会姑息。我今先在这里跟你们通个气,你们要是心里还有那么点良知的,就自己来找我,把事情清楚,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这话一出,刚刚才露出点喜色的人,一个个顿时又吓白了脸色。梁健瞄了一眼林家勇,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过。低着头,一副颓丧,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梁健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就不舒服,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第一次见面,梁健对他不上很喜欢,却还是有些好感的。却不想,今日竟是这么一出戏。梁健越想越是生气,一时激动,就道:“林县长,今很沉默嘛?往日的好口才呢?” 林家勇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万雄急了,轻喊了一声:“林县长!梁书记跟你话呢?” 林家勇像是被惊到了一样,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中还有些茫然。可目光触及到梁健的目光时,顿时又焉了下去。 “梁书记,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我会引咎辞职的。”他的声音很低,梁健没听清楚,可坐在他身边的王大仁却听了个清楚,脸色大变。他眉头一皱,低声斥道:“林县长,你在胡些什么!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你现在走了,这烂摊子谁来管?” 林家勇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管王大仁一个劲朝他使的眼神,朝着梁健就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道:“梁书记,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东陵县这么多的老百姓。这件事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关于这次事情的细节,我都已经写下来,发到您的邮箱了。” 王大仁一听,顿时急了。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林家勇,你发什么疯!什么细节!有什么细节!你胡些什么!” 林家勇没理会他,王大仁毕竟还顾忌到梁健在这里,当着梁健的面,他就是再着急,吼这一句已经是极限。 梁建看了看王大仁,后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坐了回去。梁健见林家勇这个样子,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但他那一句‘这件事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这话,梁健不喜欢。 他:“该是谁承担的,就是谁承担。行了,会就到这里吧。你和万雄同志留一下,你们几个都散了吧。” 王大仁还想几句,梁健朝他挥了挥手,一脸不想再听任何话的意思。王大仁无法,只好出去了。 李端走在最后,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梁健看了看万雄,又看了看低着头站在那里的林家勇,心里失望至极,却也忽然见了没了怒气。他叹了一声,:“你坐吧,别站着了。站着也没用。” 林家勇坐了下来。 梁健:“没其他人了,我想听点真话。” 万雄看向林家勇,叹了一声,问:“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林家勇低低道。( ) _937摘得干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王大仁带着陈芃找到了林家勇,表示,只要林家勇帮忙他们服一部分签定征地合同,他就会给林家勇一笔钱。钱不多,也不少,二十万。但真正让林家勇松口的不是这二十万,是钱江柳。王大仁和钱江柳的关系,林家勇清楚。钱江柳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也没什么。只是,这个项目是市里很重视的项目,希望他能够尽快搞定这些事情。再加上,王大仁表示,只要他们愿意签合同,合同款项除外,每户人家还会补偿两万块钱。 林家勇虽然也清楚,这次的征地款实在是低得有些过分,但钱江柳的那番话也让他尝出了一些威胁意味。几条因素综合之下,林家勇终于松了口。 万雄的情况也是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没收那二十万。但他也表示了,他不插手这件事情。 两万块钱并不能让所有的农户都闭上嘴,但起码有一部分人同意了。这部分人中,大多都是跟林家勇有些关系的。可见,林家勇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而农户和项目方打起来的那一,其实那些农户刚到工地,林家勇这边就收到了消息。那柯东正好到村里去了,所以他们才刚吵起来的时候,柯东就已经在那里了。 但,到底为什么会打起来,林家勇也只是从柯东那里听到了一些,是农户情绪激动,率先动了手,项目方这边被迫反击。而那个老人并不是被他们项目方的人推倒的。 不过,这样的话,恐怕顶多也只是真假参半。或许真的连一半都没有。出了事,推脱是性,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家勇完,梁健没话,其实这其中原本也就不复杂,无非就是钱与权的交换而已。梁健叹了一声,:“且不原则,就你如今这身份,是二十万比得上的吗?” 林家勇不话。 万雄似乎有些不忍,帮着道:“梁书记,你有所不知,家勇同志最近比较艰难。他自己的孩子要出国,最近家里的老父亲又……不太好,处处都要花钱。他也是一时糊涂,希望您能看在他一直以来都……” “老万你不用了,是我的错,就该我来承担。其实,今一听到张荣顺老人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写好了辞职信。我确实是一时糊涂,在这个位置上也呆了这么多年了,竟然最后还是没能坚守住!”着,他抬头看着梁健,“梁书记,你放心。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请求组织上对我宽大处理。我只有一个请求。” 梁健:“你。” “我孩子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希望组织上能暂时不要通报,我不想影响他的发挥。”林家勇道。 林家勇眼中是急切的渴望,梁健不忍,点头答应。 离开县政府的时候,梁健的包里多了一个信封,信封里的是林家勇的引咎辞职报告。梁健拿着它,心情有些沉重。 回到市里后,梁健坐在办公室里,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打电话给了纪委。就像林家勇的,该处置的总是要处置的。虽然他事出有因,但总归是错了。既然错了,就该接受惩罚,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县的县长。他该给那些人,尤其是张荣顺老人的家人一个交代。 在梁健特意的催促下,事情办的很快。不出一个月时间,该接受惩罚的人都接受了惩罚。林家勇主动坦白,那二十万原封不动的归还,加上以往的履历也还算干净,所以梁健在他的问题上还是留了情的,并没有通报,允许他自己辞职。 而青溪庄方面,令梁健感到意外的是,欧阳在这整件事情中,竟然摘得十分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当时,梁健听到纪委书记的报告的时候,一阵惊讶。听到后来,梁健甚至有些不能肯定,这欧阳是真的干净,还是假的干净。 但无论欧阳的干净是真还是假,王大仁是逃不掉了。那段日子里,钱江柳到梁健这边,总共来了三次,话虽每次都没有明,但意思还是比较清楚的。梁健只是装傻。三次之后,钱江柳也可能自知无趣,就不再来了。 但,很多事都是下面人做的,能牵连王大仁的地方并不多。所以他的处罚并不重。但青溪庄项目,他是无法再参与了。 据,王大仁退出青溪庄项目,对于欧阳来,还是有影响的,主要在资金方面。 事情结束大概半个月后,梁健忽然接到了康丽的电话。他和康丽已经许久未曾联系,忽然接到她的电话,梁健很惊讶。 他接起电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寒暄了几句后,康丽忽然道:“欧阳昨联系我了。” 梁健听到这话,脑子里立时就想到了青溪庄项目。他脱口就问:“是为了青溪庄项目的事情吧?” “他想和我合作,你怎么看?”康丽问梁健。 当初欧阳已经背叛过一次,若是梁健,梁健肯定不会愿意的,但青溪庄当初是康丽的想法,对于康丽来,这样一个项目的诞生,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她是倾注了感情在其中的。现在眼前有这么一个机会,她肯定是无法做到像梁健这样决然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我知道青溪庄本来就是你的想法,你要是不甘心,那就再试一次。不过,这一次,最好做好充足的准备还有防备。” 电话那头,康丽沉默了很久,最后道:“我知道了。那你先忙。” 完,挂了电话。 康丽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半个月后,欧阳邀请梁健参加晚宴,地点还是在上次梁健见到新省公安厅厅长的那个地方。不同的是,这个地方如今成了欧阳的了,里面的风格也换了,多了些典雅和低调,少了些金碧辉煌和奢华。 梁健到那边的时候,康丽已经在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袭黑色露背深曳地礼服,身段凹凸诱人。光洁的背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一头黑色的发丝,松松地挽在后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犹如鹅一般,曲线优雅。光是背影,就有足够的吸引力。梁健定定地看了一眼,心想,有些女人是越老越不中看,但她不同,她如今也已经四十出头了,却犹如三十左右,身段姣好。而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有那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成熟风韵。想到成熟,梁健便想到了胡英,仿佛时光特别的眷恋她们,仿佛岁月格外温柔。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她,当初在宁州时,曾,会很快再相见,可这一等就是四个多月了,却依旧未见。只是, 不见也好。 梁健收起这忽然泛起的忧伤,调整好情绪后,朝着康丽走了过去。才刚靠近,她似乎正在出神想着什么,竟连他都快走到她背后了,都没发现。梁健正要喊她,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走进了视线,红色的旗袍,勾勒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肢,每一步走来,都仿佛会断一样,梁健只看了一眼,脑袋里就冒出了一个成语:弱柳扶风。或许,得这样的吧。 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是欧阳雪。 她目光盯着梁健,嘴角带着笑,一双眼睛,黑漆漆地,一瞬不瞬。梁健只好停了下来,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自然是好久不见,你都不想见我。”雪嘴巴微微一嘟,嗔道。梁健讪讪笑了一下,:“工作很忙。” 这是个借口,他和雪都清楚。雪也不笨,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免得自己也尴尬。两人聊了几句后,康丽终于转过了头,看到了梁健。 雪似乎看出他们两个认识,笑了笑,:“我还有事,梁书记随意。”雪看了一眼康丽,走开了。 梁健朝着康丽走近,康丽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最近瘦了。” “有吗?”梁健笑道:“我还觉得自己最近胖了呢!” 康丽的目光定在他脸上,目光中流露出的那种神情,让梁健忽然有些心慌。正在他以为康丽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目光忽然移开了,落在了不远处正与人话的欧阳雪身上,:“看来,你还是这么招姑娘喜欢。” 梁健不由讪讪,道:“康姐就不要开我玩笑了。” 康姐这称呼,梁健似乎很久不曾用了。突然听到,康丽似乎愣了一下。目光移到梁健脸上,一笑,:“错了,你不止招姑娘喜欢,你是招女人喜欢。” 梁健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了。 康丽忽然抿嘴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后,才收住笑意,道:“按理,你也在政府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不好意思呢?” 梁健知道,这是他脸皮薄呢。他道:“这不好吗?” 康丽愣了愣,旋即笑道:“好。自然好。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保持本心。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不变。” 梁健笑答:“不变是不可能的了。但我会努力少变一点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间,刚才初见时,那种疏离隔阂,顿时消弭于无形中。正在这时,欧阳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笑着插进话来:“梁书记,我请你做个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梁健怔了一下,:“欧阳老板这么好的条件,哪里还用得着我做媒?” 欧阳一笑,:“这可难。”着,他就将目光落在了康丽身上。( ) _938时光荏苒 欧阳将目光看向康丽的时候,梁健的胸口就突地跳了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就从心底里泛了起来。 果不其然,欧阳出口的下一句话,跟梁健心里想得一样。他看着康丽,嘴角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冷傲笑容,道:“我跟康女士也认识有近半年时间了吧。” 梁健看到康丽脸色不太好,他似乎也是猜到了欧阳想什么。梁健从心底里不希望欧阳将这句话出口,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他忙接过话:“起来,没有这个青溪庄项目,你们二位也不会认识。到青溪庄,我就不得不多一句嘴了,欧阳。” “梁书记,你。”欧阳对梁健打断他的话,并无任何的不满。 “我希望,这一次,你们的合作能够顺利,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就算你欧阳经得起折腾,青溪庄项目,也是经不起折腾了。”梁健认真道。这也算是一种警告,与其从市委书记的立场出发,或许从康丽朋友的立场出发更确切。 欧阳神色不变,点头应下:“梁书记,你放心。我既然再次回头找康女士,这明,我也是带了足够的诚意的。不然的话,康女士怎么会愿意原谅我之前那些不成熟的做法呢?” “有诚意就好。”梁健。 “梁书记,还没答应给我做媒呢。”欧阳忽然又将话题扯了回去。梁健一愣,内心不由有些不悦,这欧阳明明就是个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来他不愿意,康丽也不愿意吗?还是,他故意装傻?他到底想干什么! 心里虽然不悦,但脸上是一点也没漏出来。欧阳毕竟是青溪庄项目的主要投资方,两人闹得不愉快,对梁健也没什么好处。他问:“能让欧阳你都没有把握的女士,肯定是十分优秀的。请。” 欧阳一笑,:“梁书记这么,想必就是答应替我做媒了。”着,顿了顿,目光在康丽脸上一扫,然后笑道:“这位优秀的女士,其实就近在眼前。”梁健早就知道他得是康丽,但依然脸上装着露出了一丝惊讶,目光转向康丽,康丽脸色平静,可梁健依然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些羞怒。 梁健心里尽管已然十分不痛快,可脸上还得继续端着。他笑了笑,道:“既然近在眼前,又何需我做媒。欧阳你也不是什么二十出头的年轻了,难道还害羞不成?” 梁健知道,如果他今开口做了这个媒,康丽心里肯定会更加难受的。对她,他又怎么忍心再去多加伤害。 欧阳却道:“我又何尝没有表示过,可她看不上我,所以我想让梁书记帮我在她跟前好话。” 康丽的脸上再也保持不住平静,秀眉微微皱起,秋目中蕴了一丝怒气,瞪向欧阳,叱道:“我这次答应跟你重新合作,纯粹只是因为青溪庄这个项目,并无其他想法。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康丽完,一刻也不愿多停留,踩着她那银色的高色跟,快步走开了。欧阳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一直流连在她曲线优美的腰臀之间,梁健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咳了一声,提醒欧阳。 欧阳收回目光,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而对梁健道:“梁书记不觉得,康丽真的很漂亮吗?四十的女人,竟然跟三十一样。真是难得。” 他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评论一个k中站在茶几前任人挑选的三陪女。梁健终于忍不住,沉下了脸,道:“康丽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她很漂亮,我自然知道。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欧阳笑笑,浑不在意梁健表现出来对他的反感。 梁健不想再与他多话,正好有人欧阳雪过来,梁健趁机就走开了。可刚走开,欧阳雪就跟了上来,之后的真个晚宴中,欧阳雪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躲也躲不掉。 终于晚宴结束,梁健坐上车后,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后,停在了一个转角处。梁健掏出手机,给康丽发了一条短信,问:“在哪?” “刚出来。你呢?”康丽回。 “前面路口。” “等我。” 五分钟后,就有人敲响了车窗,梁健打开车门,康丽坐了进来。 她刚坐好,梁健正要话,康丽抢先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你面前这些。我对他没意思。” “我知道。”梁健回答,心里却有些复杂。 康丽转头看着他,目光凝结在他的脸上,其中的情绪,让梁健有些不敢直视。他岔开话题:“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康丽收回目光,:“不用,我开了车。” 完,她手就抬起放在了车门上,正要拨动,她又停下,回过头来,看着他:“其实,很多时候,我和胡姐一样,都很羡慕项瑾。” 梁健怔在那里,不知道该什么。她推开门,下了车。砰地一声,将梁健拉回神来。 “走吗?”前面,五问。 “走吧。”梁健回答,声音中透出一抹沧桑。 曾经,他以为,他要结婚,不会是其他人,只会是她胡英。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只会爱她一个人了。 可如今呢? 难怪有人,这世上最难清的就是感情,最难保证的也是感情。 青溪庄项目有了康丽的加入,康丽的负责和认真,让青溪庄走得越来越顺畅。第二年十月份的时候,青溪庄项目,就已经基本落成,只差一些外围建设,就可以开业了。 后来,开业剪彩的时候,欧阳和康丽同时邀请了梁健,梁健自然会去。欧阳也邀请了钱江柳,可这一年时间以来,钱江柳心里一直是对当初的事情抱有很大的怨气。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中,他比较谨慎,一直没有太过直接的参与,或许当时受牵连的就不止那些人了。而至于王大仁,那次事情后,他虽然没有遭受牢狱之灾,但资金也受损不少。那次之后,梁健就再也没听到过王大仁的消息。 而这一年时间里,钱江柳也一直很低调,虽然平日里,偶尔会有些‘家子气’的行为,但总体来,跟梁健之间也算是浸水不犯河水,比较和谐。 渐渐的,梁健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不再十分关注他那边的动态。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边学习边实践的过程中。梁健从未做过一把手,此次担任永州市委书记,虽然也有满腔抱负,但因为不熟悉,没有经验,也总是一直束手束脚,就生怕一时大意,走错了路。他自己倒霉不算什么,就怕连累了永州这么多百姓。 梁健不敢标榜自己就是那种满心都是家国下,正义无双的清官,但每一个当官的,最初都是有一份报效祖国,报效党,报效百姓的心的。虽然有些人,后来抵挡不住金钱权利的诱惑,走偏了,但,起码,梁健此刻还是保持这点本心。 在忙碌和学习中,时间总是飞快,一眨眼,两年过去。这两年里,事也不少,但总体来,还算平静。钱江柳似乎自从青溪庄的事情后,就开始一蹶不振,不再折腾。每次常委会议上,也甚少再和梁健做对,虽然大多时候,他都保持意见,但相比两年前,已是好了很多。 很快,梁健当初答应老唐的四年之期,也过去了一大半。但这两年多时间里,永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梁健只是努力维持住了永州之前的状态。 每一个当领导的,都会希望在自己的任期里,能留下点政绩,不惊动地吧,但起码也要可圈可点。梁健再不同,也终究还是个俗人。何况,他比大部分的市委书记,都要年轻些。年轻嘛,难免有些争强好胜的心。他不争抢,却也好胜。 眼看着,四年之期就要到了,可他拿得出手的政绩,却聊聊无几,梁健的心里,不太得力,开始发痒。 他该做点什么呢? 在如今这个一切发展迅速的社会中,原地踏步,就等于是退步。梁健不记得这是谁的话了,但这句话,不知就从何时起,开始时不时地冒出来,梗在他心头,时不时地让他难受一番,提醒他,这两年多时间,永州的这种没有什么变化的状态,其实就是后退。 一次两次,梁健或许还能服自己,但次数多了,心中终究还是忍不住,生出些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要做点什么! 早晨,他如往日一般,七点二十,就出了门。两年多时间,在五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他头发长了些,还烫了个卷发,不似以前的平头,身上也不见了以前那两身一模一样的军装,换上了时尚的休闲装。 早晨的阳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五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太阳眼镜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梁健坐在旁边,看了他一眼,笑问:“眼镜不错,哪里买的?” 五脸上忽然漫上些红色,回答:“不是我自己买的。” 梁健了然,笑道:“菲菲买的?” 五点头。 “她上个星期回来了?怎么没到家里来?”梁健又笑着问到。只是,是明知故问。他就是想看五害羞的样子。 五年纪比莫菲菲要些,具体几岁,五却是怎么问都不肯。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梁健也不清楚,好像是忽然之间,就发现他们两个已是你侬我侬的状态了。 刚开始时,梁健总觉得很别扭。虽然他不爱莫菲菲,但曾经也有过那么些暧昧;虽然后来一直当她像妹妹一样,但曾经总是有过些暧昧。忽然间,她就和自己身边的人在一起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亲昵来亲昵去,总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梁健调整得很快。( ) _939清晨闹剧 这两年里,有很多事情发生,比如婷婷和姚松结婚了,孩子都在两个月前已经出生了。比如,项瑾又怀孕了。比如,胡英来过永州三趟。第一次来,他见她,她拒绝了。第二次来,他想见她,又拒绝了。第三次来,胡英出现在他家里,和项瑾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喝着花茶,聊得甚好。只是,他不知道她们到底聊了什么。 仿佛,一切都是忽然之间。在梁健还在忙碌着工作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样子。 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这些每日都看,本该无比熟悉,可此刻落进眼里,似乎也觉得不一样了。 梁健正兀自心底感慨着,忽然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停了下来。刚停稳,就听后面咣地一声,将梁健的思绪拉了回来。梁健皱了皱眉,看着前面有些看不到尽头的车流,再听着后面不肯冷静下来的咣咣声,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五此刻也皱了眉头,有烦躁纠结于眉宇间。忽然,他一把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梁健想喊住他已经来不及,只好随他去了,想他应该也有分寸,就坐着没动。 一会儿,那刺耳的喇叭声确实停了,可跟着就响起来吵闹声。梁健一惊,忙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下车一看,五正往回走,可后面那辆黑色大众里驾驶座上坐着的这个大姐却跟着追了出来,一脸仿佛与人有杀父之仇一般的怒容,红彤彤的指甲尖锐地指着五,迈开大步就追了过来,口里还骂骂咧咧的,各种污言秽语喷薄而出,不堪入耳。 五对此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可那大姐不依不舍,一根尖长的指甲直接地戳在了五的后脑勺上了。 五虽然速来比较能忍,但毕竟是年轻人,还是有血性的,何况人家都欺负到他“头上”了。 梁健一看到那指头戳在五脑袋上,就知道不妙。正要喊住五,可五动作更快,直接一个背手攫住了大姐的手腕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她给摁地上了。五心里存了怒气,自然这手下就没留手。那大姐的脸瞬间白了透,额头很快就有冷汗冒了出来。 “五,快松手!”梁健忙喊到。可话音还在空中,就听到哇地一道哭喊声从那辆不起眼的大众车内冲了出来。梁健又是一惊,定睛一看,车子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孩,隔着挡风玻璃,梁健看不清长相身形,估摸着大概在七八岁的样子。 孩子哭着就下了车,手里还拿着手机,一边哭一边朝梁健喊:“你们等着!敢欺负我妈,我让我爸都把你们送去坐牢!”孩子一番话讲得自信无比,虽然眼泪鼻涕满脸。此刻,五已经松了手,吃了亏的大姐逃也似的,跑回了孩子身边,先伸手在孩子脸上摸了把鼻涕眼泪,然后转头冲着梁健和五,色厉内荏的喊:“你们有本事就别走!今非得让我老公收拾你们不成!”完,又去问自家孩:“你爸电话打通没?” 梁健不想跟这等蛮不讲理的人胡搅蛮缠,招呼了五,准备上车,正好前面的车流也动了。可那大姐却不肯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她在五手里吃了亏,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梁健。大约一米六几得身材,横里估计也有五十公分,她一跑起来,就像一辆坦克,而且还格外的快,旋风一般冲向了梁健,一把抓住梁健的胳膊,不让走。 周围的人早就注意到这边,有几个好热闹的,都走出来,遥遥观望着,等待着好戏开场。旁边的车子里倒是个热心人,下了车帮忙劝那大姐。可那大姐却像是机关枪一般,不停地叨叨:“你们不能走。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白欺负了。我儿子不能就这么白哭了。” 梁健被她念叨得脑壳儿都疼了,好声问她:“那大姐,你想怎么解决,你。” 五站在后面想上来扯开这大姐,但梁健怕到时候把这大姐刺激得更疯狂,就愈发没法收场了。他示意五先别轻举妄动。 可那大姐却一根筋,对梁健哼了一声:“我不管,一切等我老公来了,你跟他谈。我们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哪里斗得过你们两个大男人。” 旁边帮忙劝和的人见车子都动了,只好上车走了。梁健看他们后面停着的车,好长一溜,他们如果不走,那些车要想转到其他道上,估计又得堵好长一会。梁健心里愈发烦躁了一些,但这大姐就是个不讲理的一根筋,梁健只好忍住气,和她讲道理:“大姐,你看,后面这么多车,我们不走,他们也不好走。要不这样,我们挪一挪,到边上慢慢谈。” “不行,上了车,你们跑了怎么办?”大姐连抓着梁健的手都不肯松。 梁健一阵无力,只好又:“那这样,我们车换换。这样我总不会跑了吧?”梁健完这话,本以为她总该会同意了吧,谁知她语出更惊人。 “这怎么能行!你就一辆破奥迪,还是好几年前的旧款,我的车都可以买你好几辆了。万一你把我车开着跑掉了,我找谁哭去!”大姐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样子。梁健不由一阵气促,差点就没忍住一把甩开这大姐,然后扬长而去。心想,这本来心情不错的早上,满怀了壮志,却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糟心事。真是不爽。梁健一边想着,一边瞄了一眼在大姐口里,一车抵得上他好几辆的大众,心里忽然一动,这看着十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难道就是那辆被人传做最低调的土豪的辉腾吗?梁健又想起,曾有一网友调侃:买这车的估计都是脑袋不太好使的。梁健看了看眼前的这大姐,此刻看来,还得真有点对。 想到这个,梁健忽然就想笑,原本的坏心情,这么一打岔,也好了些。 也许是分了心,没注意脸上表情管理,露出了一丝笑意,被大姐抓了个正着。顿时,她就跳了起来,喊:“你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梁健忙收住笑意,解释道:“大姐……” “什么大姐?叫谁大姐?啊?我有这么老?” 也不知是刚才那个笑容刺激了她还是怎么着,之前对大姐两个字并没什么反应的她,此刻忽然跳了起来。梁健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怒火,终于疲了。他冷下脸,对五:“给朗朋打电话,让他过来。” 大姐一听梁健叫人,先是一愣,然后声音立即尖锐了起来:“你敢叫人?你想干嘛?光化日之下,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孤儿寡母的打一顿吗?” 梁健不想跟她多话,用力扯了扯袖子,却没扯回来。 那大姐梁健不理她,也自觉有些无趣,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埋头想了会后,转头喊她那就站在后面的儿子,吼道:“你爸呢?怎么还没来?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多带点人来!” 孩子刚开始的惊慌过后,此刻一脸平静,甚至是有种高高在上的不屑轻蔑,让梁健看在眼里替他觉得悲哀。他才七八岁,却已经有了这种不健康的思维定位,虽然有钱,却没有足够幸运,得到一个更好的母亲和教育。 朗朋来得很快,但那大姐的丈夫,却迟迟没有出现。左右不见老公来的大姐,看到朗朋的警车,终于有点缩了。朗朋了解了情况后,又连哄带吓的,终于将这大姐给劝走了。这这一番闹下来,等梁健到单位已经是九点多了。 李端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男人,梁健到的时候,他跟在李端后面走出来,憨笑着朝梁健点头。梁健回应了后,问李端:“这位是?” 李端还没回答,那男人就抢先回答道:“梁书记,我们见过的。” 梁健一愣,忙在脑袋里搜刮起来,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男人意识到,这梁健估计是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他这号人物了。 男人赶忙自我介绍道:“梁书记,我是宁州来的,叫,正方,以前我们在王先生的饭局上见过的。” 王先生?梁健眉头一皱,难道是王大仁?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曾听到了。他都淡忘了。想起了王大仁,梁健就想起了那次饭局,模糊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个人,倒是他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还好,他已经做了自我介绍。名字倒是朗朗上口。正方,正正方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你好,正方同志。”两人握了手后,梁健就准备往办公室去,可才转身,李端就喊住他:“梁书记,正方同志来是想见你。” “那就到我办公室吧。”梁健边,边走。李端和正方忙跟了上来。 路过沈连清的办公室时,他走了出来,拿着每日要拿给他看的文件。出来碰到李端,喊了一声:“秘书长。”李端点点头。沈连清又将目光落在了旁边正方的身上,但也没开口问,只是将疑惑放在了目光里。 四人都进了屋子,梁健坐下,沈连清刚放下文件,准备去泡茶的时候,李端忽然:“沈,茶我来泡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沈连清看了一眼李端,又见梁健只埋头看着桌上的报纸不话,似乎没听到李端的话,就点点头出去了。( ) _940并购永成 李端招呼着正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做起了平日里沈做的事情。梁健的茶杯是沈每晚上下班前洗好的。李端拿了,又拿开水烫了一遍,才泡了茶,给梁健端过去放在了手边。弄好后,又去给正方泡茶。 梁健只顾着自己看报纸,也不话。十分钟后,算是简略地将报纸内容过了一遍后,梁健才抬头,李端就站在办公桌边,低眉垂首,像是正在等候吩咐的大臣。梁健不由有些想笑,这么多年,是改革开放了,一切都已经革新。但这政府系统,其实和以前的朝廷也多有相似。 梁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茶的味道,和往日里沈泡的相差很大。梁健仔细往杯中看了一眼,这茶叶也是放得要比沈泡的茶多很多。看来,这两年多,一直喝惯了沈的手艺,倒也不适应别人的人了。但这沈总也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辈子,身旁的人,总是要换的。梁健心底里暗自叹了一声,放下茶杯,对李端:“你站着干什么,去沙发上坐。” 着,他就站了起来,也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等他坐下,李端才敢坐下。 坐定后,梁健看着正方,问:“正方同志今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正方斟酌着回答:“梁书记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这次来找梁书记,自然也是生意上的事情。梁书记工作忙,我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了。”看到梁健点头后,他真的就开门见山了:“我想收购永州的一个本土企业。“ 正方一提到永州本土企业,梁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强集团,但阿强集团实力雄厚,这正方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恐怕也拼不过阿强集团,所以他想收购的应该是另外的企业。梁健问正方:“正方同志想入驻永州,这件事我是绝对欢迎的。不知道,正方同志想收购的是哪个企业?“ 正方看了一眼李端,李端立马就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面前,:“梁书记,这份是正方同志的并购意向书,刚才您没来,他就先给我看了一下。您看看。” 梁健看了一眼李端,按,这正方要想见他,肯定也不是来了就能见的。但,正方却这么突然出现在李端的办公室里,这之前梁健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李端也是宁州来的,正方也是宁州的,恐怕这并不是巧合。 但此刻,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若是这个正方真的是有意要在永州投资的,那也是件好事。这两年永州经济虽然一直比较稳定,但其他城市都在飞速发展,永州的这种稳定,就成了退步。所以,如果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不定也能给永州经济注入一股新的力量,从而带动永州经济的发展。 梁健想着就翻开了并购意向书。才看了一个开头,梁健就停住了。意向书中,那个正方准备并购的企业名称,梁健认识,企业的老总梁健也认识,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挺喜欢那个人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正方立时就注意到了,有些忐忑的问:“梁书记,这份意向书,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看到永成钢业的名字时,心里就多了疑问。不问清楚,总是有些不踏实,索性就开口问道:“这永成钢业,也是我们永州排在前头的几个企业之一。它每年的经济产值也一直不错,虽然这两年上升幅度不大,但这其中也跟生产模式转变,和大环境变化存在一定关系。据目前来看,这永成钢业绝对算是一个大骨头,你为什么挑这么大一个骨头啃呢?” 正方犹豫了一下,回答:“梁书记的话确实不错。但这是两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梁健一听,不由一惊。他皱眉问正方:“情况变了?怎么变的?” 正方回答:“永成钢业的老总杨永成生病了,肺癌晚期,时间不多了。现在他家里面人,正准备带他去国外。“ 这消息太过突然,梁健不由怔在了那里。半年前,他和杨永成还一起吃过一次饭,那时候他面色红润,状态还很好。怎么才半年时间,就物是人非了呢! 正方看出了点什么,声问梁健:“梁书记,跟杨老板关系不错?“ 梁健回过神,如实回答:“算不上。吃过几次饭,但是我一直挺欣赏他这个人的。“正方附和,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也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杨老板人确实不错,为人诚恳,没什么架子,关键是心善,不像一般生意人,唯利是图。“ 梁健收拾了一下心情,又问正方:“就算现在杨永成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继续再管理永成钢业,那他儿子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有个儿子的吧?” “是有一个,还有个女儿。女儿还,儿子已经二十七了。从高中开始一直在国外,目前在国外的一所名牌大学里面当老师,我打听过,他儿子对继承永成钢业没什么兴趣,他比较喜欢搞研究。”正方道。 梁健听正方完,明白这正方在把这个并购意向书拿给他看之前,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的。梁健没再多问,继续看手上那份并购意向书。 意向书中,条件优厚。正方甚至同意,保留所有原来永成钢业的员工,只要不出重大原则性问题,都不会在合同期内提前解雇。 就这一点,梁健就对正方起了些好感。他细细看完后,斟酌了一下,:“你的诚意很足。但是,并购的事情,毕竟是你和永成钢业的事情,我不太好插手。” 正方一听,忙道:“梁书记放心,我并不是想请你帮我做什么。永成钢业毕竟是永州的大企业,在永州本土从一家企业到如今这么大的产值,也经历了几十年了。这样一家企业的变动,对永州的整个经济环境,是肯定会产生一定的影响的,所以我认为,我需要跟梁书记您先汇报一声,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正方这话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对正方的好感也多了些。虽然,这些话难辨真假。梁健:“对于并购的事情,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只要做得到,我一定做到。“正方保证。 “一切手段,都要光明正大,还有这份意向书内,你的每一点,都要做到。“梁健。正方听完,忙点头:”这个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梁健点点头,又:“这个意向书的最后,你还提到,等你完成并购后,永成钢业的规模会再度扩大,这个的话,需要几年才能实现?“ 正方回答:“这个目前还不太好。我要根据永成钢业的实际内部情况进行安排,如果永成钢业的生产设备等都符合我的标准的,那么应该在一年的整合期后,就会开始扩建工程。“ 梁健点头。 对于永成钢业的并购意向就这么确定了。正方走了之后,李端收了东西也准备出去,梁健喊住了他,:“你这泡茶的功夫以后多跟沈学学。“ 李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是。 “出去吧。对了,帮我把沈叫进来,让他重新给我泡一杯,我喝不惯。“梁健道。 “好的。“李端走出去后,没多久,沈就进来了,立马又给梁健换了一杯茶,梁健喝了一口,:”这几年都喝惯你的茶了,别人泡的一下子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沈腼腆的笑笑,也不话。 梁健放下杯子,忽然问他:“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沈愣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露出喜色。往往领导问你对今后的打算的时候,一般都是证明他已经将你的前途放在心里考虑了,这明,你往上爬的日子快来了。可沈此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迷茫。 梁健微皱了一下眉头,问:“你没想过?” 沈想了一下回答:“我一没什么背景,二也没什么多大的能力,嘴也比较笨。要不是蒙您不嫌弃,恐怕我今还在秘书办那边,每打扫打扫卫生,写写稿子。这两年多时间,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实话,我真的很满足,很开心。您不像一般的领导,没那么大架子,也不喜欢听些虚头巴脑的话,很实在。所以我不用担心不会话,错话。但是别的领导不一样,我去了其他地方,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沈的悲观,让梁健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梁健叹了一声,:“你之前是运气不好,不代表你以后也会运气不好。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你还年轻,难道一辈子就打算这么庸庸碌碌了?况且,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市委书记,你也不可能在这里做一辈子的秘书。我总是要走的,你也总是要走的。俗话,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我都是兵,这么悲观,畏头畏尾的有什么用?就算真没好运气,又怕什么。你比我还年轻好几岁,难道还担心没有好运气来的那一?“( ) _941 横插一脚 沈连清似是有些触动,但脸上却没露出多少来。吭了一会,忽问:“梁书记,您是要打算走了吗?” “没有,但总是要走的,不是吗?你有听过有哪个市委书记能再一个地方待上十来年二十年的?”梁健。 沈连清摇头。 梁健觉得他平日里做事,虽然话不多,但还是挺稳重的,可此刻在这个关于他前途的问题上,却好像一个害羞无措的孩子,这反差大得让人有些意外。 梁健又嘱咐了几句,等沈连清出去后,正准备把那份并购书再好好看一遍,才翻开,门就又响了。 李端走了进来,梁健看到他,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李端将一份工作会议的报告放到了梁健的面前,梁健一看,眉头顿时皱了。李端在旁轻声汇报:“这份工作报告我也是刚拿到的,钱市长那边的工作会议已经结束了,钱市长想要将这个事情上常委讨论。” 梁健看着纸上“永成钢业”这四个字,眉头皱得很紧。为什么一夕之间,好像谁都知道了永成钢业的事情,倒反而是他,成了消息最闭塞的一个。坐在这个位子上,如果对任何事情的消息不能第一时间掌握的话,那就意味着陷入了被动,没有了主动权。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这一点,梁健也是经过这两年的磨练慢慢地体会出来的。 今,他不过是早上迟到了不到一个时,钱江柳不仅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而且连工作会议都开了。他此次工作会议的内容主题也是并购方案。不过,不同的是,钱江柳那边提出并购的是阿强集团。 阿强集团是永州的本土企业,地位举足轻重。阿强集团虽然属于重工企业,但在钢材料这一块,却是相对薄弱的。而永成钢业虽然没有阿强集团那么大,那么多的副业,但是在钢材料的生产和研究上,一直是在江中省,乃至整个国家,都是比较有名的。 如今,永成钢业那根顶梁柱忽然倒了,自然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而同和永成钢业在永州的阿强集团,实力雄厚,无疑是最具优势的。 但,这两年阿强集团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原来的首富,这两年因为年龄渐大,也开始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永州的阿强重工就逐渐开始放权,他自己本人,据最近是出国去了,他女儿在国外拿了绿卡,他很可能就会留在那里养老了。 上面没了这个巨头压身,这阿强集团的总经理,便是霸王了。杨翔走后,这个新总经理,一开始便与钱江柳关系不错。这一点上,梁健是承认自己是有不到之处的。虽然在官场已经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但身上那股子文人的高傲却始终摆脱不掉。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应该跟这些企业家去走近,甚至有时候连吃餐饭,都觉得烦。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坏习惯。但如今这个官场,除了自己要行得正,还更需要八面玲珑。 与企业家之间的关系,虽然不一定要好得称兄道弟,但总也建立一些情分。可这两年中,梁健那总是不受控制的清高气质,却将始终没将这些情分建立起来。梁健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可要改掉这一点,却还需要些时间。 本来,要些时间,也无关紧要。但,永成钢业这事情一出,就很紧要了。两年前,当初阿强重工智造车间用地的事情,还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地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可这两年过去,这智造车间,却始终没建起来,那块地虽然成了阿强重工的了,但钱却还没收到。政府虽然可以收回土地,但阿强重工毕竟是永州的龙头企业,有上万员工,政府总是要给他几分面子。但就因为给了他这几分面子,这智造车间,到如今都还建起来。梁健也曾让人催过几次,一直都是不了了之。这个项目一直不见实施,梁健自然心里对如今的阿强重工是产生了疑问的。他暗中让人查过阿强重工的帐,查账的人发现了几处可疑之处,但因为是暗查,并不能有太大动作,以防对方察觉,所以也仅处于怀疑。 但有怀疑已经够了,有些既然发现了端倪,那就足够证明,这阿强重工这两年的发展是有问题的。所以,此刻看到阿强集团也想到并购永成钢业,梁健下意识地就觉得不靠谱。 李端见梁健好长时间不话,面上露出些忧色,心翼翼地问:“这阿强集团实力雄厚,他要是也想并购永成钢业的话,机会应该会比较大吧?” 梁健放下工作报告,抬头看着李端,认真问他:“你我也相处两年了,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不喜欢别的人骗我,特别是身边的人。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也清楚。所以,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李端眼神闪烁,微低了头不敢看梁健,轻声回答:“对不起,梁书记。今来的正方,是我的朋友。我以前在宁州工作的时候,跟他有过一些交情。但,您放心,并购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今我也是觉得正方如果能拿下永成钢业,重新注资,对永州来,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才敢带他来见您的。” “并购的事情,你不能不插手。这样,你待会就去安排一下,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立马就去永成钢业,我会先跟那边打好招呼。既然阿强集团的并购案都已经到钱市长那边了,那我想永成钢业那边的人应该也有个心理准备了。你带队去永成钢业,去做一个资产评估。至于钱市长要开常委会的事情,先压一压,就我这两很忙,这件事先放一放,再观望一下。”梁健一下子了很多。李端一一记了下来后,立马就出去安排去了。 李端的动作很快,下午两点的时候,他带的队伍,七个人,就到了永成钢业。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会议室,还有全部的资料,派了十个人在会议室等着了。 而在他们去之前,梁健先给杨永成打了电话。电话是杨永成的夫人接的,然后又转到了杨永成的手里,他的声音不见了以前那种中气十足的阳光感,有点像落日沉尽,墨染晚霞时刻,那种忽然冷下来的苍凉感。 梁健心里一阵忍不住的悲伤。他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话:“什么时候去美国?”杨永成笑了一声,:“看来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古话还是没错的。我这一生病,才一个星期,所有人都知道了。” 梁健叹了一声,:“你应该告诉我的。” 杨永成收起笑声,声音沉了一些,重了一些,:“是想晚几再告诉你的。可能还是不甘心,觉得肯定是误诊了。但,现在也不得不认清事实了!人这一辈子,还真是空。我忙忙碌碌一辈子,钱是挣了,家业也很大了,可家人却没陪几。本来想再干几年,等我安排好接班人,就带着夫人孩子去环游世界,好好享受享受,没想到老爷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你也先别泄气,国外医疗技术先进,不定就还有什么法子。”梁健劝慰道。 杨永成笑了一声,笑声悲凉:“国外不去了。哪也不去。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留在国内,享受几安生日子。俗话落叶归根,我这根在这里,不能死在国外。” 杨永成的话里,充满了消极颓废的味道,梁健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无论是放在谁身上,恐怕也都豁达不起来。杨永成已经是算好了。他在心底狠狠惋惜了一把,然后将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提了起来:“今有两家企业已经到我这边提出了并购的意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毕竟永成钢业是你一生的心血。“ 杨永成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他呵呵笑了一声,:“其中一个是阿强重工吧?“ 杨永成能猜到,梁健倒也不意外,阿强重工的并购案都给了钱江柳,钱江柳都开过工作会议了,杨永成肯定也能收到点消息。他:“是的。另外一个是宁州那边的一个大老板,他今专门到我这边来了,他的并购意向书我看了,条件很优厚。“ 电话里,杨永成沉默了好一会。一段时间后,听到杨永成的夫人,忽然十分急切地问他:“永成,你咋了?“ 梁健心忽然就提了起来,才刚提到一半,就听到杨永成有些虚弱的声音,这心就又放了回去。 他:“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了。梁书记,我信得过你,永成钢业就拜托给你了。我儿子和女儿是对这个家业没什么兴趣,我也没其他条件,只要对得起我那些员工就行。他们很多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从刚开始那么一个企业一直到如今了。不论怎么样,不能亏待了他们。“完,他忽然咳嗽了起来。咳嗽声,从轻到重,直至撕心裂肺,然后就听到杨夫人惊慌的声音,还有警报声,杂乱的器械声,脚步声,然后电话就断了。 梁健心里一下子就吊了起来,他忙给沈连清打电话,让他去查清楚,杨永成目前在哪里,他要去看他。( ) _942深夜惊电 等梁健赶到宁州,找到杨永成的时候,杨永成已经陷入昏迷,送入了重症监护室。杨永成的儿子女儿都在,看到梁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友好。或许是因为梁健跟杨永成通电话的时候他变成了这样,所以他们对梁健心里就存了怨气。杨永成的夫人倒还算理智,看到梁健,就过来与他打了招呼。言语间,她虽然很努力在克制,却依然掩不住那浓浓的悲痛,焦虑,还有一丝绝望。 梁健赶过来,在路上的时候,原本是准备了话的,可是到了这里,这千言万语也是不出口了。安慰了几句后,又匆匆往回赶。杨永成一昏迷,那这永成钢业的事情恐怕就要横生出很多风波了。他不放心。 等他赶回宁州的时候,李端已经带了人到了永成钢业了。会议室内,一切资料都已准备齐全,李端带着人急忙开工。 夜里,因为杨永成的事情,梁健有些失眠。他总觉得这并购永成钢业的事情是顺利不了的。今,钱江柳的常委会提案被他压下,并没有什么反应,很安静。可能,也正是这安静,让梁健觉得不放心。 而且,对于正方这个人,梁健虽然对他第一印象感觉还不错。但并购永成钢业不是事,不能草率为之。一切,都得仔仔细细地考虑周全了才行。 梁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已夜深,旁边的项瑾已经睡着。睡意也已爬上眼角,梁健张嘴无声打了一个哈欠,正要闭眼如水,忽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夜里的安静。 因为工作的原因,梁健手机并没有调成静音,只是降低了音量。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惊醒了身旁的人。梁健也是一惊,立马就翻身起床,拿了手机接了起来,话之前,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见霓裳没醒,才松了口气,然后走出了门外。 “怎么了,李端?”梁健带上门后,轻声问。一边问,一边往另一端走。直到确定不会吵到项瑾他们,才稍微放开了一些声音。 电话那头,李端回答,声音里透着疲倦:“梁书记,永成钢业的资产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了,初步估计总资产六个亿左右。” 这个数字,梁健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不是太多,而是有点少。不过,也不难理解,这两年,国家在经济发展上的政策开始转向生态化,像钢铁厂这种,必然会带来一定污染的企业,自然是不太好生存的。而且随着各种新型材料的不断诞生,这个钢铁市场也在逐渐的缩减。 但,不管怎么,这六个亿,也不是个数目,特别是对于永州这样一个二三线的城市来,一年的gp总值也不过一千多亿而已。所以,不容梁健视。 但,李端打这个电话来,肯定不会是因为永成钢业的资产总值只有十亿的问题。他没话,等着李端接下去。 果然,李端跟着道:“这一次,主要是做资产评估,对于他们的帐目,并没有进行仔细核查。但是,我带去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发现了两处可疑的地方,他怀疑,永成钢业的帐,可能有问题。” 梁健心底突了一下,杨永成现在这样,若要是永成钢业的账目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梁健想了一下,:“既然只是怀疑,那就暂时先别声张。对了,杨永成现在在医院,他的家人也都在身边陪着,那公司里谁在管?“ “是一个副总,叫毕望,是公司的一个股东,拥有公司股份百分之八。“李端回答。 之前是睡不着,此刻谈着事情,这倦意却莫名其妙地反而挡也挡不住,梁健打了一个哈欠,:“今也晚了,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具体的情况,明见了面再谈。“ “好的。那梁书记早点休息。“李端挂了电话后,梁健回去房间,刚要躺下,项瑾忽然轻声喃喃了一句:“工作上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被惊了一下,转头去看项瑾,她闭着眼,也不知刚才的话是梦呓还是什么。梁健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到:“不是什么大事,睡吧。” 项瑾嗯了一声,就没了声音。梁健躺了下来,脑子里想着李端的那几句话,慢慢地思绪开始模糊…… 第二一大早,梁健就到了公司,没想到,李端比他更早。梁健惊讶地问他:“你昨弄得那么晚,怎么今不多休息一会?” 李端笑着回答:“心里装着事,睡不着。”着,就将两份文件交到了梁健手里。一份是永成钢业的资产评估报告,还有一份是一个名叫江中正方众筹投资管理公司的简介。 梁健一看这名字,就看向了李端,李端微微一笑,:“昨正方他过来,也没好好介绍自己,我就替他准备了一份资料。这样您了解起来,也直观一点。” 梁健没什么,拿着东西进了办公室,李端跟了进来,走到旁边柜子上,去拿茶杯茶叶。今梁健来得早,沈连清还没到,别的领导,一般在上班前,都会让秘书先去住的地方,再一起过来。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为了从一定程度上避免领导到了但秘书还没到的尴尬局面。但梁健不太在乎这些,一般没什么事的话,都不会让沈连清先去他住的地方接他。 梁健看到李端动手,就:“给我泡杯白开水吧,今早饭吃好时间不长,立马喝茶对身体不好。” 李端点头。给梁健泡了一杯白开水,自己也拿了一个玻璃杯,泡了一杯茶。端过来的时候,笑道:“梁书记这么年轻就开始注意养生了,看来我也得像梁书记学习学习!” 梁健听了,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茶,:“那你怎么不跟我喝一样的?” “没睡够,喝茶提神。”李端道。 “待会这里忙完,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梁健。李端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开始做汇报。 梁健一边听他汇报,一边跟报告上的数据结合起来。等汇报结束,梁健也对具体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李端的报告中,没有提到那两处疑点的地方。梁健听完后,虽然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事情,但并没提出来。而是问李端:“那个副总,叫什么来着?” “毕望。”李端回答。 梁健看着李端问:“这个人你昨跟他有接触吗?人怎么样?” 李端想了一下,:“接触是有,但因为工作任务繁重,也没顾上多交流几句。人怎么样不好。” 梁健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杨永成已经昏迷了,暂时是肯定顾不上永成钢业了。永成钢业那边,还是要你多费心。有多少个股东,分别是谁,这些人的性格怎么样,都查一下,不定就用得上。还有这个毕望,也多留意一下。“ 李端点头。 梁健该的也完了,就低了头去看另一份文件,是关于正方的那个江中正方众筹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 梁健才扫了一个开头,李端忽然开口问:“梁书记,那钱市长那边的那个常委会提案怎么办?” 李端不提,梁健差点就忘了这件事。钱江柳虽然这两年一直很低调,他和他之间,看似也挺平和,但梁健心里清楚,这钱江柳心里对他肯定是有着不少怨气的。就当年青溪庄的事情好了,钱江柳本想从他嘴里抢块肉,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里要是不怨恨梁健就奇了怪了。对于钱江柳的这个要上常委会的提案,梁健是真心不想同意,但他毕竟是市长,政府那边的一把手,永州市的二把手。梁健虽然是一把手,要压他一分,但也不能做太绝了,兔子逼急了还跳墙呢,何况这哪里是一只兔子,这可是一头不叫的狼。 梁健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会后,对李端:“明下午吧。” 李端得了回答之后,就立即去跟政府那边沟通,可很快他又回到了梁健的办公室,问梁健:“钱市长那边,他明下午要下去视察,看时间能不能改到今下午。” 梁健心想,他这视察来得还真巧。但今下午,这时间太匆忙,梁健对正方的了解还不够,该做的准备工作也还没做好。这个时间不行。 他告诉李端:“既然钱市长是明下午出去视察,那就明早上,或者再往后延一。”最后,钱江柳选择了明早上。 会议安排在第二一早,因为是钱江柳牵头的这次会议,所以会议上首个话的,梁健就让给了钱江柳。 钱江柳开门见山,就将永成钢业的事情抛了出来,先了一下杨永成目前的状况,然后又讲了一下整个国家大经济的形势,又评论了一番大经济和永成钢业之间的关系。最后,才忽然间一句话将阿强集团抛了出来。 梁健一直注意着在场的人的表情,刚开始钱江柳到杨永成的时候,有一半人是惊讶的。显然他们是还不知情的,或者知情不深的。而当钱江柳提到阿强集团这四个字的时候,梁健看到大部分人脸上都是微惊的表情,除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公安局局长,赵全德。还有两一个,一个也不意外,是罗汉全,另一个倒是让梁健有些惊讶,她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市委宣传部,陈婷婷。( ) _943出头鸟儿 梁健多看了陈婷婷两眼,她感觉到了,抬头望向梁健。梁健与她的目光一触,礼貌性的笑笑,便移开了目光。 阿强集团在座的人都不陌生,这样一个在永州来,绝对称得上是庞然大物的企业,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和他之间有过一些接触交流。但钱江柳还是对阿强重工进行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介绍。甚至提到,阿强集团的懂事,永州首富即将退位,对阿强重工已经开始放权。这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阿强重工很可能会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永州的企业,而永州政府对阿强重工的管控度也会随之提高。 对于一个政府来,最怕的是什么?没钱?没权?都不是,而是失去掌控。这种掌控,在于人民,在于企业。单独一个领导,可能权力流失,但对于一个政府来,它的权力就在那里。但权力要有施行,才能有效。而当一切失去掌控的时候,权力就成了空架子,空有名头而无实际意义。对于一个城市的发展来,政府渴望大企业的入驻,渴望大资金的投入,但同时也会担心这种企业是否能够受其管控。 阿强集团在之前的几年中,虽然给永州带来了不少的gp,但一直以来,政府对其的管控力度都是比较薄弱的。这一点,从两年前的用地事件就可以看出。所以,当钱江柳出这一点的时候,在场的不少人,神色都有变化。梁健心里也是动了动,但动归动,对于梁健来,他要考虑得更多。或许随着老董事长的退位,永州政府对阿强重工的掌控度确实会提高,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适合并购永成钢业。 梁健没话,其余的人也不敢话。钱江柳见没人发表建议,目光扫了扫梁健,见他脸上看不出情绪,一片平静,不知为何,已经忍了两年的自己,突然就有些沉不住气,开口道:“这一次,杨永成出了这种事情,确实很让人惋惜,痛心。但,永成钢业不是一般的企业,它也是永州经济的一大支柱,我们必须对这件事重视起来。阿强集团的实力,这么多年,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如果永成钢业同意并购,那么阿强集团是最佳选择。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大家怎么看?”两年的低调,似乎让这一次钱江柳的爆发更加激烈一点。梁健刚来时,钱江柳话,总是很圆滑,有那种绵里藏针的感觉,如今却多了一分正面争锋的味道。 会场内一阵沉默,钱江柳的脸色不由沉了一些,目光扫视一圈,然后落在赵全德的身上。赵全德是他的亲信。但此刻,赵全德却低下了头,不敢回应钱江柳的目光。 钱江柳脸色不太好,嘴唇抿得很紧,一条线像是诉着他心里的憋屈。忽然,他看向梁健,开口问到:“这件事,梁书记怎么看?” 梁健正等着他这句话。微微一笑,不疾不徐,转头示意坐在角落里的沈将一份份的资料分给了在场的所有常委。看着在场常委看到资料首页上的题目后,纷纷微变的颜色,梁健心里忽然就觉得有那么点得意。 不过这种得意很快就被他打碎了。权力是好,却不能沉迷。手段要有,却不能依赖,更不能引以为豪。这是曾经一位前辈跟梁健过的话。梁健一直铭记在心中。 他定了定神,开口道:“关于钱市长刚才提出的这个方案,确实不错。永成钢业的重要性想必大家也都明白。如今杨永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光痛惜,这接下去的问题也是迫在眉睫的。阿强重工确实是十分好的一个选择。但我认为有时候选择多一点,也未必是件坏事,大家对不对?” 梁健话音落下,就有人跟了上来:“梁书记,这份材料里提到的江中正方众筹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是什么企业?在哪里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笑答:“关于这个企业的事情,李端同志比我熟,就让他给大家做一下介绍吧。”着,看向李端。李端点点头,然后将江中正方的情况娓娓道来。 此时,钱江柳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等李端完,梁健跟着接上:“大家把手里的资料翻到第九页。上面是江中正方可以提供的并购条件,大家可以看一下。我认为相比较于阿强集团提供的,是要高很多的。“ 梁健话音落下后不久,陈婷婷忽然抬头看梁健,问:“梁书记,我听刚才李端同志这个企业是宁州的。虽然永成钢业出了这种事情,在并购价格上,肯定是会往低走,但是没有一两亿,估计也拿不下来吧?如果这个江中正方真的能够并购永成钢业,那么财力肯定是十分雄厚的。那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过?“ 陈婷婷一边一边看着梁健,神情冷静,目光也是毫不退让的。梁健心底有些惊讶,这陈婷婷素来谨慎,一直奉行明哲保身的原则,在梁健和钱江柳之间,她也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一点。可今这是怎么了? 但惊讶归惊讶,疑惑归疑惑。这陈婷婷的问题,梁健还必须得好好的回答,否则刚刚梁健用优厚条件给江中正方树立的良好形象就会崩塌。而梁健对于江中正方虽然做了一定的了解,但因为时间紧张,这个正方到底能有多少资金,他却也是不清楚的。 梁健不能不回答,而且还要正面的回答。他搜罗了一下脑海里那些关于江中正方的信息,回答到:“江中正方这个企业全名叫做江中正方众筹投资有限公司。众筹这个概念,是近两年刚刚兴起的一个概念,但我相信大家都是有所了解的。江中正方这个企业的背后,联系着四家江中十大支柱企业。具体的情况呢,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是人家企业内部的事情。但江中十大支柱企业的实力,我们都是比较清楚的。江中正方背后能有这其中四家作为支撑,我想资金问题应该不是困难。” 陈婷婷没了话。 但陈婷婷开了一个头,有些人就有了信心和勇气。常务副市长虽然这两年和钱江柳因为某些事情上意见的分歧稍微关系远了点,但毕竟还算是和钱江柳一个阵营的。何况,‘敌人’还是梁健。 他:“我认为,虽然资金数量上没有困难,但是这个资金不够稳定。而且,这家企业是宁州的,而阿强重工是永州的,我们为何要舍近求远?虽然,阿强重工在并购条件上是比江中正方要差一点,但相差也并不大。而且这个东西可以谈嘛,也并不是就定死了。梁书记不满意,把阿强重工的负责人谈谈就是了。对不对?“ 许是得有点兴奋了,这常务副市长的话到了最后一句就得有点又是分寸了。梁健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什么时候听到我对阿强重工不满意了?“ 常务副市长微微一愣,脸色顿变。梁健扫了他一眼,:“召开这个常委会是为了讨论永成钢业的去向问题,我希望大家就事论事,不要带入个人情绪。我知道,有些同志对我有些意见,认为我年轻,扛不起永州这座大山。但无论最后能不能扛得起,永州这座山已经在我肩膀上了。你们有意见,不赞成,可以去向省里反应,我绝不会阻拦。但在这种讨论正事的会议上,我希望你们能摆正心态。还有,我提出江中正方的这个并购案,只是想多个选择。至于到底是阿强重工,还是江中正方,我们政府方面也只是做个参考意见,具体的要看他们自己。毕竟永成钢业是属于私企。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一点。” 梁健这一番话完,常务副市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青一阵,简直就像是开了染坊一般,十分好看。 梁健没再看他。实话,两年时间,他虽然没做什么惊动地的大事,但对于常委会的掌控,他已经比较有信心了。 梁健的话完,纪中全挪了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有些酸痛的腰胯,开口道:“梁书记的话得不错,我们的意见,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永成钢业是私企,我们政府的手也不能伸得太长,否则被别人扣一个官商勾结的帽子,这责任可就大了。“ 官商勾结,这在如今的政治场中,是比较忌讳也是属于比较严重的一件事情。纪中全一将这个词抛了出来,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人,就立马又蛰伏了下来。 会场中,有静了那么一会儿。这十几个人坐在一个偌大的会议室中,原本气氛就沉重,忽然静下来,就会觉得压抑。 气氛一压抑,有些人就不自在,就想打破这种安静。 “这怎么能叫官商勾结!现在杨永成昏迷不醒,待在重症监护室两了都没出来,这接下去能不能撑过去还是未知数,就算这一关撑过去了,他这可是肺癌晚期,难听点,这日子也是长不了。他的情况,大家也清楚。这个关键时刻,我们政府要是不出面帮一把,谁来帮?这要是像老纪得那样,怕群众给我们扣帽子,那我们还开这个常委会干嘛!对不对?还不如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来得实在,就让阿强重工和江中正方去争个你死我活好了!“听这话中的那股子痞气,梁健就知道,除了赵全德不会有其他人。只不过他刚才还怂着呢,这会忽然又出来做这个出头鸟了。( ) _944暴雨在即 这赵全德也是个浑人,虽然这两年因为钱江柳的低调退缩,他对梁健也多了些忌惮。但有时候情绪上来,依然还是会不管不顾地痛快一回。梁健对他,不上十分讨厌。 此刻他完,梁健微微一笑,符合了一句:“全德同志话糙理不糙。中全同志最近做事有点太谨慎了。“ 梁健的话刚一出口,全部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赵全德自己也惊讶无比。他和梁健从刚开始便一直是不和的状态,此刻梁健忽然替他了一句话,反而是将一直站在他这边的纪中全给批评了一句,虽然不重,但也是批评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掉眼镜。 梁健看着赵全德惊讶过后脸上浮出的复杂,还有他心翼翼去观察钱江柳神色的动作,十分满意。他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中全同志是管纪委的,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纪中全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倒是有几个人脸上表露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表情。 原本这只是一个钱江柳想替阿强重工并购永成钢业的事情铺路的常委会议,但梁健忽然抛出了一个江中正方,这就注定了这次的会议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这也是梁健想要的结果,他虽然可以一锤定音,彻底否决阿强重工。但他对江中正方也并非是十分信任,所以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而且就像会上的,永成钢业毕竟是私企,政府的手伸得太长总是不好的。关是要把的,但尺度也是要有的。 会议结束后,钱江柳第一个走,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想必这心里是憋了不少气。赵全德跟在他后面,匆匆赶着,走出门口的时候,赵全德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梁健,目光里多是复杂。 出了会议室往办公室走的时候,纪中全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看着梁健一笑。 “你笑什么!”梁健,其实他能猜到他笑什么。纪中全压低了声音道:“赵全德这家伙这次回去估计要好几都睡不安稳了。“ 梁健笑笑回答:“他不知道“ 纪中全跟着笑笑,换了话题:“这个江中正方,你了解得多吗?” 正方的事情,梁健对纪中全也没什么好瞒的,他就如实告诉了他:“了解得不多,前突然找来的。” 纪中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梁健是市委书记,正方就算再有钱,毕竟也只是企业的老总,岂是想见市委书记就能见的,要是没点交情,恐怕连大门都很难进来。梁健看出了纪中全的疑惑,补了一句:“李端以前也是宁州的。“ “哦。“纪中全恍然大悟。而后又问:”那你真放心就这么把永成钢业交给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江中正方?“ 梁健轻叹一声,:“自然是不放心。这不是事。但如果没有这个江中正方,那阿强重工并购永成钢业就没有任何的阻拦了。阿强重工的野心不,我不放心。“ 纪中全听完若有所思,片刻后,跟着叹了一声,:“也确实。两年前新来的那个经理,看着好像心谨慎,唯唯诺诺,但背地里的心思不少,比当年的杨翔还要狡猾。“ 梁健点头。这时,周围的人也多了,两人便停了话头,又同行了一段后,就各自分开往各自的办公室去了。 钱江柳的办公室内,赵全德坐在钱江柳对面,有些忐忑不安。后者脸色难看,靠在他的老板椅中,沉着脸闷声不话。赵全德时不时拿眼睛去瞟他的脸色,这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敢话。 忽然钱江柳拿起桌上自己那个景泰蓝的陶瓷杯,喝了一口。这茶水入口,却是冰凉。钱江柳心里那股憋着的火,一下子就被这茶水的冰冷给激了起来! “王八蛋!“钱江柳怒吼一声,就啪地一声将手里地陶瓷杯给摔在了地上,那昂贵的景泰蓝碎了满地。 赵全德被这满地的碎片吓得脸上都失去了血色,这可是钱江柳最喜欢的杯子。这个杯子是钱江柳当年刚步入官场的时候,他那个老丈人送给他的,他可是一直都视如珍宝的,这么多年,无论到哪里,他这个杯子都是必不离身的。没想到,今竟然自己给砸了。看来,他此刻心里这火确实很大。 赵全德平常似乎比较冲动,可也不傻,心里的曲儿也不少。此刻钱江柳火气这么大,他自然也不高兴触这个眉头,立马就站了起来,心翼翼地:“哥,我去让秘书进来把这收拾一下,你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完,就转身想逃。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得钱江柳的声音子啊背后响起:“你现在混得不错么,连梁健都愿意帮你话了。“ 钱江柳这话让赵全德身体抖了抖,这步子再也迈不动,今要是不解释几句,恐怕钱江柳心里这个疙瘩就会一直在那了。赵全德可不能让他心里有这个疙瘩。他忙回转身,端上满脸的委屈,到:“哥,我就是混得再好,那也是因为有您在上面给我提点着。梁健那东西不厚道,他这是故意想挑拨我俩呢!哥,你想,我跟他从一开始就没看对眼的时候,我就不信他真有那么大的心胸,会这么好的帮我话。” 钱江柳盯着他看了一会,脸上的阴冷之色稍微好了一些。他甩了甩手,:“行了,你出去吧。“ “好的。哥,你也消消气。今就让这梁健嚣张一下,我就不信,他这一个外来的书记,还真能在永州这块地界上翻了。“赵全德恶狠狠地了两句。不过,他知道,自己这话不过就是想哄哄钱江柳而已。实话,这两年过去,他现在这心里还真有点怵那个梁健。别看他年纪轻轻,但要冲劲有冲劲,要脑子有脑子的,背后实力也不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玩得过。 但他心里虽然这么想,钱江柳可不知道。这话还是让钱江柳的神色又缓了些,反而来劝他:“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乱来。这梁健可不是个软柿子!“ 赵全德巴不得他这么呢,忙点头:“哥,您放心,我一切听您指挥。“ 钱江柳点头。目光不再看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一地的碎片,沉默了下来。赵全德等了一分钟左右,默默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和钱江柳的秘书撞了个满怀,钱江柳眉头皱了皱,骂道:“慌慌张张干嘛呢!死人啦?“ 秘书一脸的焦急之色,颤着声音,:“还真是死人了!杨永成死了。“ 赵全德一下子呆在了那里,虽然大家都有心里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杨永成如果没死,这公司的老总名义上还是杨永成,但他一死,很多东西立马就会变了。 赵全德没犹豫,转身又重新进了办公室。秘书见他进去,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哥,坏事了,杨永成死了。“赵全德心里一急,都忘了在秘书面前应该换个称呼。钱江柳也被这消息惊住了,呆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而后面的秘书却看着那满地的碎片,惊得目瞪口呆。他记得有一次,他不心把这个杯子在桌沿上磕了一下,就被钱江柳狠狠地骂了一顿。没想到,这宝贝今却成了碎片。看来,这钱江柳在常委会上受的气很大啊!秘书心里想得出神,一时就没留意钱江柳他们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钱江柳一脸怒气得盯着他。 少不了一顿骂,秘书委屈得出了门。关了门,在自己办公室抱怨了几句后,又怕耽误时间,赶紧去做钱江柳刚才交代的事。 而钱江柳这边动起来的时候,梁健那边也动了起来。 来通知梁健杨永成的事情的是李端。梁健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后,沉声拜托李端:“你辛苦一下,立刻启程去找杨永成的家人,这两你什么都不要管,努力帮忙料理好杨永成的后事就行。” 李端面现些许犹豫,问:“要不要派几个人到永成钢业去,稳定一下局面。我怕会乱。”梁健想了一下,:“乱是必然的。就算永成钢业的人不想乱,恐怕阿强重工也会想办法。这边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先帮我好好照顾杨永成的家人,等事情处理好了,你就回来。辛苦你了。” 李端忙:“书记这哪里话。这么多年,杨永成对我们永州贡献很大,现在他走了,我去帮忙料理,也是应该的。那我去收拾一下,立马就启程。” 梁健点头。李端正准备走,梁健又想起一事,忙又喊住他,吩咐道:“你这一次去,一定要跟杨永成的家人好好沟通一下。“ 梁健话没穿,但李端已经明白,郑重地应下。 李端走了没多久,梁健坐在办公室中,总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这种烦躁来得没有丝毫的由头,却又像是有着数不清的由头。转头看窗外,不知何时黑了下来,空中乌压压的一片,暴雨在即。 这晴了好长一段日子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下雨了。梁健心想。( ) _945风云渐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而永成钢业那边,正如梁健所料,李端走了没多久,那边就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还不。杨永成过世的消息在传到市政府和传到永成钢业中的某些人耳朵里的时间差不多,几乎不分前后。很快,一个个电话就打了出去,没多久,一辆辆豪车开进了永成钢业,一个个平常很少出现的大人物都神色严峻,步伐沉重地走进了那一幢颇为低调的办公大楼中。 组织股东大会的是副总毕望,不对,自从杨永成昏迷进入重症监护开始,他就已经是代理总经理毕望了。 不过,这次会议的组织,毕望是有些出于无奈的。会议当然要开,但毕望更希望这个时间可以晚一点,这样他就能准备得更充分一些,在那些个个个都是人精的面前,把握也能更大一些。 但,这只是毕望个人的意愿,他是这些股东里面股份最少的三个人之一。他根本无力反抗。 毕望站在窗户前,从窗户里看出去,就能看到厂区的大门。大门开着,看门的保安站在门柱边,那略显僵硬的身姿,隔着很远,毕望都能感觉出来。 这些个老不死!毕望恨恨地在心底骂了一声。 这时,“笃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是杨永成的秘书。毕望代理总经理后,本来想将杨永成的这个秘书撤换掉的。但出于某些原因,毕望忍住了。 “什么事?”毕望语气不太好。 秘书看了他一眼,回答:“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去得自然是会议室。但毕望不太想去,这一去,不定他这好不容易才等来的代理总经理就要飞了。但不去也不行。毕望有些烦躁得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 秘书没动。 毕望眉头一皱,语气更加不好:“干嘛?还等着我给你开门?” “不敢。只是,刚才阿强集团的总经理秘书打电话过来问您今晚上有没有空,他们的总经理想请你吃饭。”秘书回答得很平静。 毕望一愣,目光审视着秘书,心里却已经开始翻腾,这个电话来得很是时候啊。毕望立马就想答应下来,但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他不想让秘书察觉到他好像很盼着跟阿强集团的人吃这餐饭。 他忍住心底的那些雀跃,假装不悦地抱怨:“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等一等!“完,又问秘书:”知道是什么事吗?“ 秘书摇头。 “那就开完会再。“毕望。 对于阿强集团的心思,毕望还是清楚的。毕望虽然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也没什么背景,但毕竟也坐到了副总的位置,在政府里也多少打通了一两条消息渠道。梁健他们的常委会一结束,毕望就收到了阿强集团想收购永成钢业的消息。收到消息后,他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跟阿强集团那边先私下里沟通一下。 杨永成的过世,注定着永成钢业的高层肯定要经历一次洗牌,他虽然有百分之八的股份,但这股份是属于公司工作人员的参股,和那些原始股东的分量是不能比的。别看他现在顶了个代理总经理的名头,但这个名头肯定长久不了,等那些个老狐狸商量出一个结果之后,肯定会立马撤了他这个名头。永成钢业这么大的企业,那些人怎么放心交给他这么一个外来的。 毕望很清楚,所以他反而希望永成钢业真的能被收购。这样,只要他下手快,不定还能弄出点机会。 毕望的心里原本灰蒙蒙的一片,此刻已然多了些阳光。忽然间,他连这个股东大会也不那么怕了。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对还没走出去的秘书:“走,去会议室。“ 秘书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前头开门去了。 会议持续了一个半时,但毕望从头至尾只了三句话,还是三句毫无意义的话。不是他毕望不想话,而是那群老狐狸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毕望坐在那里,浑身难受,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还没走出会议室大门呢,这门外就有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目光一扫这满屋子平日里都见不到的大佬,就更加惊慌了。等目光终于聚焦在毕望脸上时,话都已不囫囵。 毕望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这个人丢完了,一时恼羞,就吼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被他一吼,那人倒反而好了些,一开口就将他本来打算要的话了出来:“毕总,出事了。工人都围在大楼门口,要我们给句话。“ 毕望本来心里就烦着,更是憋着一股火,此刻听到这消息,这火就更旺了。这些人,怎么就只知道忙中添乱呢!怎么就不会替他省点心呢? 但当着这么多的大佬,毕望也不敢太失态,他还没问这些工人要句什么话,就有人先问了他:“毕望,这是怎么回事?永成才离开公司几,你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毕望一听,顿时觉得委屈无比。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事,还真跟毕望没什么关系。他苦着脸,回答:“吴叔,这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工人一直挺好的,怎么会……”毕望话还完,就意识到空解释没什么用。他忙问上来报信的人:“他们要什么话?” “我也不清楚,他们嚷嚷着公司要被收购了……”报信的人没敢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收购二字,在场的股东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也有些,神色相对平静,显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我们下去看看吧。”刚才话的吴叔就是已经收到消息的其中一个。他率先走了出去,毕望立马就跟了过去。 到了楼下,果然门口已经拥了乌压压的一片人。如果梁健在这,他或许能认出来,为首的那几个就是当初他第一次来永成钢业时闹事的那几个人。 毕望没办法,只能站在前头。还没开口,就被下面七嘴八舌响起来的声音给淹没了。他喊了好几句,都没让他们冷静下来。后面的那些股东都皱起了眉头。 忽然,吴叔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秘书。秘书会意,走上前,站到了毕望身边。他一站过来,毕望就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这秘书就抬手往下一压,示意工人们先不要吵。 来也奇怪,刚才毕望声嘶力竭的喊都没用,他都没开口,这些人就真的静了下来。毕望惊讶的同时,这脸色也是瞬间沉了下来。 他一个副总,不,应该是代理总经理,竟然还没一个秘书有威信!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毕望心里的火就快把他的头发给烧起来了,但他还得忍着。因为后面还站着那些人呢!毕望也不笨,他很快就想到了,这秘书这个时候站出来,恐怕是有那些人的授意吧。 毕望只能忍着。 秘书见大家逐渐冷静下来后,就开口问:“大家刚才想要一句话,不知道大家想要什么话?” 话音落下,立马就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开口,一顿嘈杂,哪里还听得清了什么。秘书皱了下眉头,也不话,也不示意,等他们得差不多,自己也发现问题开始静下来后,才开口道:“你们派个代表,这样乱哄哄的,怎么谈事情?” 不用人选,那个男人就站了出来。他:“我们收到消息,阿强重工要收购我们厂,我们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秘书眉头皱了一下,按理,这个问题,他怎么也该征询下毕望或者后面那些人。但他谁也没看,就那么直接回答:“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还没验证过,但你们放心,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话才出口,就有人急了。秘书立马抬手示意他先别话,他继续道:“你们大家都是我们永成的老员工了。杨总在的时候,他待你们一直不错,这你们也是有感受的。他现在不在了,但我还在,杨总的家人还在。无论怎么样,请大家看在杨总的面子上,先再等几,等我们把杨总的后事处理好,等消息确定了之后,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众人交头接耳,有人疑惑,有人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站在牵头的那个男人,一咬牙,:“行!杨总的情,我们大家都是记着的。看在杨总的面子上,我们就等几!但我也希望,你们要话算话!” “你们放心!如果我们话不算话,我随便你们怎么样?”秘书这话时,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魄力,有点像杨永成。后面吴叔看着他,目带欣赏。但边上毕望就不那么想了。他看着秘书,越看这心里就越发慌,难道这秘书还是个隐藏在公司里的大人物不成? 这个问题,自然没人回答他。事情解决,又送走了那些股东后,毕望在办公室的路上就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要跟阿强集团搭上线,而且要越快越好。 他很快就跟秘书要来了阿强集团那边的联系电话,对秘书的身份起了疑后,这种事,他就不敢再让秘书代劳了。 很快,他就联系上了阿强重工的总经理,两人才了两句话,就已找到了那种不言自明的默契。 毕望心里的希望就更大了。( ) _946陈年旧案 永成钢业办公大楼前的那场混乱,虽然被及时控制了,并没有酿成更大的影响。但,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不心走漏了消息,才隔了一个晚上,阿强重工要并购永成钢业的事情,就已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梁健打开朋友圈,都有不少人在转发一篇文章,文章内容就是实力雄厚的阿强重工将会拯救永成钢业近万员工于水火之中。 文章中,阿强重工的形象高大伟岸,恍若救世主一般。可梁健看在眼里,却对这背后操纵之人,更加的嫌恶。 李端去了宁州还没消息传回,梁健见他迟迟不来电话,放心不下,连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律都是关机。 梁健有些懊恼:这李端怎么回事?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就尽掉链子。 但牢骚归牢骚,联系不上,梁健再急也是无济于事,只好按压下心里的那些急躁,专注于眼前之事。 常委会的结束之后,钱江柳那边似乎又重新静了下来。但,梁健知道,这种静只是种假象。梁健听郎朋,赵全德这两总是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一年前,市公安局内正好有个位置空缺了下来,梁健将郎朋调了上来。虽然肯定有人会梁健任人唯亲,但梁健觉得,郎朋是真的有这个能力,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会有事实去打他们的嘴巴。而郎朋也确实很给力,上任三个月,就连着破了两个悬了很久的旧案,顿时之前的那些声音就了很多。就连赵全德,对他的态度也收敛了一些。 郎朋的入驻市公安局,对于梁健来,也算是在公检法这一块中,有了一点自己的力量,手脚也总算是能放开一些了。 而郎朋到了市公安局后,这干劲也是大了很多,那两件旧案一破后,就更大了,常常是废寝忘食地泡在办公室里,拖着他属下的人,研究往年沉积下来的悬案,一副不将悬案全部清空不罢休的样子。 梁健偶尔还劝他,不要太拼命,来日方长,可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哪里听得进去,梁健劝了几次后,也就放弃了。 可梁健哪里想到,这郎朋查旧案,竟然查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郎朋打电话来的时候,梁健正准备睡觉。听到手机响,梁健歉意地看了项瑾一眼,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拐进书房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郎朋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带着没有平息下去的惊讶:“我好像查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梁健一愣,一时没在意他口中的不得了的东西,而是问:“你还在单位里?” “是的。我跟你……“郎朋还没来得及完,就被梁健打断:”什么,我跟你过几次了,晚上早点回。你弄得三更半夜的,回头你媳妇还以为是我故意虐待你!“ 梁健心中很是无奈,这郎朋还真要好好跟他了,这工作起来越发没个度了。虽然,热爱工作是个好事,可是身体,家庭不能不顾吧! 郎朋在电话那头,听梁健完,情绪显然冷静了一些,但依然不肯放弃,讨好道:“行,我知道了。我保证,我跟你完这件事,我就立马回家陪媳妇。“ 梁健一阵无奈,只好:“你吧,什么事。“ 郎朋的声音立即又兴奋起来了,他:“五年前,永州有个上访案。当时,永州有个建造古城一条街的项目,就现在市中心的那条洛水街。五年前的时候,洛水街上全部都是清末时候遗留下来的老房子。因为临河,只要一下雨,那个地方就水漫金山,可以看海了。所以当时的市政府就下定了决心,要把那里重建。因为那里就在市中心,建成住宅区太浪费,就有了这个古城一条街的项目,当时……” 这个古城一条街的项目,梁健也是听到过的。当时的市长就是高成汉,梁健通过他,了解过一些。本来还想着或许可以借鉴到镜州去,镜州也有不少的老街。但后来,想法没有实现,就先离开了镜州。 梁健见郎朋有种滔滔不绝的趋势,便提醒他:“拣重点的。” 郎朋刹了刹话头,重新组织了一下思路,将重点简要的了一下。大概就是,当时在项目计划出来后,政府在跟洛水街的原住民商量时,大部分人都是不同意的,嫌价格太低。他们认为洛水街靠近市中心,地价应该是可比黄金的。可是,当时洛水街的情况,确实是比较鸡肋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加上周围又是闹市区,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建筑商要来投资这块地方。那一次,市政府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所以在价格上,市政府也是没办法给予太高。这样一来就僵上了。听后来,还是高成汉一家一户地,才动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后来拆迁的时候还是出了事。听,好像是拆迁款并没有按照一开始好的来,而是少了很多。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中间经手的人拿了。那些拆迁户发现这个问题后,就联名上访,几经周折后,终于把少的那部分款项追了回来。事情到这里解决了对不对? 不对,一年后,有个拆迁户上访,他们家有六十来万的钱一直都没有拿到。但是这个上访户,并没有成功见到领导,甚至连市政府都没踏进去,就被送进了公安局。而公安局以扰乱社会治安关了他一个晚上,就放了他出去。但是,他刚到家没几就死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但据他的家人,这个老人以前心脏一直是没有问题的。 老人是没有直系子女的,他兄弟一家倒是到公安局闹过几次,但因为没有实际证据,后来公安局为了息事宁人赔了几万块钱就不了了之了。 郎朋发现这件案子已经有几了,他联系了那个老人的家人了解了情况,还走访了一些以前的拆迁户,了解到,当时还有几个人也没有拿到全部的拆迁款。这几个人要么是子女在外常年不回家的,要么就是子女还。老人出了事后,就没人敢再揪着这个事情了,都只好吞到了肚子里。 梁健听完郎朋的陈述,:“看样子,你应该是已经查到,当初负责这个事情的人是谁了吧?“ 郎朋回答:“当时负责拆迁事情的,好几个后来都被撤职了。还有两个还在系统里,但也都不在原来的位子上,而且我查过,这两个人在当初那件事情中,应该只是被牵连的。“ “既然该处置的已经处置了,那还把这件案子翻出来干嘛?”梁健有些不耐地。 郎朋忙解释:“关键就在于该处置的都处置了,但处置这些人的时候,都是在那个老人上访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那件事真的一查到底,把根源都揪出来了,那么老人为什么会死?” 梁健愣了一下,如果郎朋所是真,确实有些疑点,但他之前的,老人是在回家几后才去世的。梁健猜测道:“有没有可能老人是真的心脏病发才去世的。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是正常的,加上在公安局里蹲了一晚,可能是受到了点惊吓。“ 郎朋却:“我不这么认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案子肯定没这么简单。我问过那个老人的家人,老人是退休职工,有医疗保险有退休金,每半年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平时一直住乡下,种点蔬菜果子什么的,身体一直不错,不太可能就这么突然心脏病发人就没了。” 梁健却觉得郎朋有点神经过敏了,他劝道:“人年纪大了,身体这种事情不清楚的。以前我老家有个老人,我放假回家的时候还碰到她跟她打招呼来着,结果没两时间,她就去世了。没就没了。这老人家平日里身体也是一直很强健的,还经常去山上挖笋什么的,爬个山动作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快。你,生命这回事得清吗?” 郎朋还是不死心,争辩道:“那就算他心脏病发这件事是巧合,那他为什么会被送到公安局里?还被关了一夜。他不过是正常上访而已,要是没人害怕他出点什么,为什么要把一个上访的老人关在公安局里一晚上。你我应该都清楚,对待上访户,我们都是什么样的政策的。” 梁健被郎朋问住了,对待上访户,尤其是这种老人,一般都是采取怀柔政策,就生怕出了意外,政府就算有十八张嘴也不清。但,这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且事情在当时已经解决了,现在郎朋又把它翻了出来,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梁健真的很难愿意去相信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的。 郎朋平常挺理智一人,这时也跟梁健闹起了脾气,:“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查定了。” 梁健无奈,这郎朋最近可能是加班加多了,这情绪也是有点不稳定。见他不通,也只好随了他去。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了江中正方的事情,既然这郎朋精力这么好,索性就让他帮忙去查一下这个江中正方的底细,正好姚松在宁州,让他跟他配合一下。也省得郎朋整揪着这点事不忘。 梁健将江中正方的事情跟郎朋了之后,怕他不肯专心去查,还特意叮嘱了两句,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点了点。郎朋明白梁健的用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好答应下来。 末了,梁健又嘱咐他,赶紧回家,养足精神。 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这郎朋是真回家了,还是敷衍了他。梁健倦意重重袭来,也懒得再去管他了,拿了电话回了卧室。( ) _947别有用心 来,梁健的运气也不太好。第二一早梁健上班,不巧又遇见了上次那个泼辣不讲理的妇人。他们两辆车并排的停着等红灯。是那妇人先认出了梁健的车,转头就从车内拿出了一样东西,啪地一声砸在了梁健的车窗上。 梁健正坐在副驾上跟五在话,忽听得耳边啪地一声,转头一看,车窗上糊满了白色的黏状物,恶心至极。透过这些,看到一张女人的脸,正在另一边呲牙咧嘴,得意的笑。梁健还没想起这个女人是谁的时候,红灯转为了绿灯,女人朝他啐了一口,就轰地一声,车子冲了出去。 “又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忽然,五恨恨地骂了一句。他话很少,脏话更是从来没听他过。这是头一回。梁健惊讶的同时,也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五问梁健:“要不要追上去找她理?“ 梁健摇了摇头,:“算了。跟个女人没什么好理的。“梁健转头看了一眼那一团恶心的白色你黏状物,心里顿觉一阵晦气。他对五:”回头你去把车洗一下。“ 五嗯了一声。两人不再话。 梁健很快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因为李端终于有了消息。李端,杨永成的妻子已经决定将她和她子女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转让给永成钢业的第三大股东——谷业。谷业是个已经六十四岁的老头了。他儿子早就去世,但他还有个孙子。孙子就是杨永成的秘书谷清源。目前,杨永成的妻子还没有签股权转让书,但也已经定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两了。一旦协议达成,那么永成钢业的最大股东就成了谷业了,他将拥有6%的股份。毫无疑问,在股东大会上拥有绝对话语权。而他还有一个孙子,谷清源也在永成钢业…… 梁健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或许永成钢业并不需要别人来救。如果谷业和谷清源这爷孙俩能够接手永成钢业的事务,那梁健倒也是可以省一番心了。虽然这两年钢业在开始走下坡路了,但如果被其他企业并购,无论是阿强重工还是江中正方,这未知数都太大了。能不冒这个险,梁健还是希望可以不冒这个险。 眼见这件事情终于又多了一个选择,梁健心里松了松,问起了李端另外一些事情。 “葬礼怎么样?” 李端,杨永成的夫人打算带着女儿跟儿子出国去定居,这杨永成的骨灰自然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所以就没有办葬礼。只是开了个追悼会。 又询问了几句杨永成家人目前的状况,听李端,情绪都还算平定后,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李端在第二就回到了永州。他回来的第三,郎朋就将江中正方的资料放到了梁健的桌上。梁健看着厚厚的一沓资料,有些愣。他抬头看郎朋,不解地问:“怎么会这么多?我没记错的话,江中正方这个公司成立时间并不是很久。“ 郎朋回答:“江中正方这个公司不过是个名头而已,真正的面目应该是它背后的两个大企业。“ 梁健听到这里,又是一愣,打断郎朋,问:“不是四个吗?怎么会是两个?“ “有两个就是来捧个场的。我查过,江中正方当初注册的时候,注册资金是五千万。这五千万中,绿色地产和启能置业两家房地产商分别拿出了一千万。但是这两千万,在公司注册完成后不久,就抽了回去。只有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这两家企业的各一千五百万留了下来,后来还分别各自注入了一千万到这个江中正方当中。“郎朋如数家珍一般,将一个个数据报了出来。 看来,这个调查他是用了心。只是他这么用心,估计动静不。恐怕江中正方那边或许已经有所察觉了。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毕竟他想要并购永成钢业,作为政府,为了放心,做一下调查,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所以,梁健倒也不担心江中正方那边不开心,只是郎朋刚才的事情,让梁健起了些兴趣。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这两家企业都是大企业,在全国都排的上名次,他们的总公司都在宁州,但分公司遍布了全国不少城市。这样的大企业,如果是正常投资,五千万并不多。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先借绿色地产和启能置业这两家公司的手来合资成立江中正方呢?这是个疑点,但并不是重点。商界中,这种事情虽然很少发生,但也有。 梁健没有多关注,听着郎朋继续往下:“这江中正方不是众筹公司么?我特意仔细查了一下他这几年投资的项目,基本都是一些五百万以内的项目。这些项目,大部分都是一些特色餐厅,主题酒店一类。唯一一个大项目,两千万,也就是去年的事情,在我们邻省搞了一个休闲农庄的项目。我查过那个农庄的资料,是个会员制,听入会就要十万。消费不低。但,即使这个农庄项目消费再高,这才一年时间,想凭江中正方的实力来收购永成钢业,是不太可能的。梁书记,我觉得这次江中正方将目标放在永成钢业上,恐怕还是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的意思。“ 郎朋的话是有点道理的。梁健最初了解到江中正方背后有四个企业支撑着的时候也曾想到,这并购的想法,可能是那四个企业的意思。现在,四个企业变成了两个企业。 梁健脑子里转了一会,也没转出什么思绪来。江中正方这个企业,对于梁健来,还是充满神秘感的。梁健对郎朋:“这几辛苦你了,既然江中正方的资料你都已经整理好给我了,你今索性就给自己放一假,好好回去陪陪家人。” 郎朋听梁健让他回去陪家人,翻了个白眼,:“孩子上学,老婆上班,有什么好陪的。对了,我还没完呢。” “你还有什么没?”梁健问。 郎朋回答:“这个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你知道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亲家的关系!宁成金融的大老板的儿子和嘉定置业大老板的女儿已经登记了,不过还没举行婚礼,所以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郎朋得时候,好像这是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但梁健感觉不出其中的重要,有些不解地问他:“这跟永成钢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郎朋怔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解释:“你不觉得这个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费尽心机搞这么一个江中正方有点多此一举吗?如果这个企业是他两家任何一家的亲戚搞的,那还可以理解。可是正方只是个外人,若有关系,正方以前在宁成金融上过一年的班,以一个金融顾问的身份。但时间只有一年。我不相信,只要一年的时间,你就可以如此相信一个陌生人,把这么大的金额,这么重要的事情,全盘托付给他。我觉得,有问题。江中正方有问题,这个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也有问题。他们想并购永成钢业的目的也有问题。“ “可能,江中正方确实有问题,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也有问题,但为什么他们想要并购永成钢业的想法也有问题?“梁健还是有些想不通。 郎朋回答梁健:“你想啊,宁成金融和嘉定置业,一个是金融业,一个房产业,这些人都是眼比针还尖,心比头发丝还细的人,他们会看不出现如今钢产业下滑的现状?永成钢业目前状况虽然还可以,但如果在两年时间里找不到出路,那很可能就会陷入泥沼,最后破产也是有可能的。如此前景堪忧的企业,这些人为什么要投资?“ 郎朋得确实是有些道理的。但总是还有些地方,是理不通的。如果江中正方不是为了想涉及这个产业,是为了其他的。那么永成钢业还有什么好让他们觊觎的?土地?永成钢业的那块土地虽然随着城市的扩张,逐渐开始纳入城市规划的范畴,但这块地在五年内绝对不会成为一块值钱的地。连地都不值钱,那么永成钢业还有什么?“ 梁健想不通,问了郎朋,郎朋也是想不通。他,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但他绝对不相信江中正方是为了拯救永成钢业而来,他们绝对别有用心。至于郎朋怀疑江中正方的理由,他是直觉。梁健一阵无奈。 送走郎朋后,梁健盯着桌上的那厚厚一沓资料看了一会,并没有翻开。而是将沈叫了进来,将这一沓资料交给了他,让他再做一次整理后再还给他。 梁健素来认为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想。而,永成钢业那边,很快就传来了股权转让的消息。或许是为了破灭某些人的心思,永成钢业在股权转让的那,特意搞了一个股权转让的仪式。股权并未直接转让给谷业,而是给了另外一个人,谷清源。 那,梁健也被邀请了去参加这个股权转让仪式,因为杨永成的关系,梁健没有拒绝。梁健看到,谷清源和杨永成儿子握手时,那个主持此次股权转让仪式的毕望,脸色很难看。 或许他很难接受,原本该受他呼喝的秘书忽然成为了他的顶头上司,还是这个企业的最大股东。( ) _948真的这样 永成钢业的股权转让仪式之后,有些声音似乎就了下去。江中正方和阿强重工也似乎是放弃了原本想要并购的想法。永成钢业内部,也是一派和睦,并没有因为这一串变故而生出动荡来。一切,似乎都很平静,都照着预期在发展。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梁健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有些人一旦生出了某个念头后就会很难轻易抹去。不达目的不罢休是他们的生存准则。而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永成钢业已经到了十分艰难的境地,除非有大企业愿意注资,否则就只剩被收购这一条路了。但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的梁健被另外一件事给难住了。 之前郎朋查到的那个洛水街的旧案,还真让他查出了一点名堂。还是三更半夜,梁健都已经睡下。电话再一次将他从梦中惊醒,他带着歉意和懊恼走出卧室,有些不满地对郎朋:“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郎朋也不会轻易打扰梁健。梁健也只是有些疲倦了郎朋这种经常半夜汇报工作的行为。 电话那头,郎朋满脸疲惫,可眼中却精光熠熠。“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洛水街的旧案吗?“ 那个案子很快就想起了那个案子,他皱了下眉头,问:“你还在查那个案子?“ 郎朋显得有些得意,:“我要是不查,有些事恐怕就真的被他们这么盖过去了。”郎朋的话让梁健精神了一些,他连忙问:“查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然后才是郎朋的声音,才张口,他又咳了起来。梁健关心道:“怎么回事?不舒服?” 郎朋咳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解释:“没事,老毛病。一到这个季节就发。我们还是刚才的事。当时那个案子不是老人是心脏病死的么,前几我无意中得知,因为老人的家人怀疑老人的死跟被关在公安局那一个晚上有关系,所以当时老人去世后,他们找人验了尸。” 梁健一听,心里突了一下。郎朋则在电话那头卖起了关子:“你猜当时那个法医验出了什么?” “别卖关子,赶紧。”梁健骂了一句。 “老人身体里好几处内出血,在死前受人殴打过。“郎朋的声音随着他话中呈现的事实而沉了下来。梁健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梁健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问郎朋:“你能确定老人是在公安局那个晚上被人殴打的吗?”电话里片刻安静后,传来郎朋颓丧的声音:“不能。”但很快他的声音又坚定起来:“但他一个老人,平时为人也不错,谁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过不去。既然已经发现了线索,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揪出那只幕后黑手。” 梁健原本并没有对这桩旧案生出重视,他觉得只是郎朋的职业毛病作祟,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但此刻,他却已经不能肯定了。他心里也起了嘀咕。毕竟,这个老人身上的事情,太巧合。梁健犹豫了一下后,对郎朋:“案子可以查,但尽量低调一点。既然我们怀疑这件事当年是有人在背后下的手,那这个人很可能现在还在这个圈子中。最好还是心一点,免得打草惊蛇。” “好的。我会有数的。”郎朋挂了电话后,梁健的睡意也没了。他在书房窗边的沙发椅中坐了下来,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郎朋的那个洛水街上访案。 如果这件事真的如郎朋所怀疑的那样,是有人害死了那个老人,那就明,当初因为拆迁款而处置的那几个人只是一部分,或者只是部分,还有大部分人都还隐藏在背后,没有被揪出来!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到当年的真相吗? 梁健的心情有些沉重。 “怎么了?”忽然一双手垂下抱住了他。温暖的感觉,让他回过了神。他抬头看向那个始终美丽的女子,仿佛岁月对她特别的眷顾,这些年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你怎么醒了?”梁健边边站了起来,搂住她往卧室走。她将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轻声回答:“觉浅,你出去那会我就醒了。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梁健心里缓缓流淌过一丝丝的暖流,沁入骨髓。 郎朋一门心思地埋首那个洛水街上访案的时候,梁健这边也被一个案子给弄得有点烦躁。案子也不是什么奇案,难案。只是,事情的发生太过戏剧。 前几永州市开展卫生检查,所以卫生局下令凡是市中心地带,在这检查的几,一律不准摆地摊。虽然这有点作秀的嫌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让老百姓摆摊,恐怕光是批判政府无情的口水就能把政府官员都给淹了。但若是同意摆摊,如果不加管理,卫生问题,交通问题,等等一系列问题就又会成为各个领导的心头之重。所以,管理是要的。但政策上,向来也是比较人性化,卫生局专门设定了三个时间点给摊摆摊,只要他们在走的时候将卫生打扫干净,城管也都不会上前干预。所以,一直以来都比较和谐。这一次省里有领导下来检查卫生,市卫生局格外重视,所以特令这几不准摆摊。大部分人是听了,可还有几个顽固的,却偷偷摸摸跑了出来。 城管发现后,赶走了,但其中有一个格外顽固,城管去了,他跑了。城管一走,没过一会他又拖着家伙出来了。这一来二去的,大家都有了火气,就吵上了。城管一怒之下,就叫人将他的家伙全部都没收了。这下可好了,这摆摊的老爷子,立马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抱着城管的电动四轮车轮子躺在路中央不走了。 车上的三个城管也都是血气方刚的伙子,看这老爷子这么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就下了车拉扯起来。拉扯的过程中,一不心,这老爷子就摔在了马路牙子上,脑袋一磕,鲜红的血就染红了这马路牙子。 这下子,城管有理也变无理了。 这三个伙子见出了事,倒也还算冷静,先是立马就叫了救护车把老爷子送去了医院,然后又联系了上级做了汇报。当时这么多的群众围观,不少好事者,还拍了视频上传,顿时间,网上那些义愤填膺的声讨声几乎快将永州市政府的大楼都给震塌了。 当,梁健就召了卫生局局长过来了解这件事情,敕令他,务必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另外又联系了宣传部的陈婷婷,让她做好应对措施,做好网络舆论的疏导。 卫生局和陈婷婷的动作挺快,老爷子那边人倒是没多大事,就是稍微有点脑震荡。可这一家人闹着不肯出院,非要政府赔偿二十万,外加让那三个伙子亲自去道歉。道歉也不是难事,只是这二十万,却是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味。 执法中队那边协商了几回无果后,求助了卫生局。卫生局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出面协商,可还没见到人,就被挡了回来。卫生局没办法,只好来征求梁健的意见。 二十万对于一个政府来,并不多,但这个头不能开。梁健让卫生局再想办法,道歉赔款都行,但二十万不行。 最后,拖了一个星期后,老爷子那边终于同意五万将这件事了了。事情要是到这里结束了,梁健倒也不用烦了。 没过几,这老爷子摆摊又跟城管吵起来了,这回的城管不是上回那三个。城管还没怎么样呢,这老爷子就一跤摔在了路中间,好死不死,一辆汽车过来,车子速度也快,等到老爷子和那几个城管发现已经来不及。 这下好了,老爷子命倒是保住了,可是瘫痪了,连话都不了,这剩下的时间都要人伺候了。 肇事司机是个女人,当时就懵了。万幸,车子上了全险,又有行车记录仪,法官考虑实情,除了赔偿三十万外,并未女人承担刑事责任。 可老爷子的家人不甘心,直接将老爷子抬到了市政府门口放着,拉了横幅,要求市政府承担主要责任,赔偿八十万。 白底红字的横幅,影响太恶劣。才不过两个时,‘政府门前横白幅,瘫痪老人理谁还’的新闻已经上了江中有名的几个论坛。甚至,已经开始有省城官员关注这边的事情。第一个给梁健打电话的是姚松。 两年过去,省城里的旧人早就走得差不多了,如今还留在那里的已经寥寥无几。姚建因为技术过硬,所以在省公安厅混得不错。但位置一直没动,可能因为省公安厅的那个大佬对梁健的印象不好吧。 姚松电话打来的时候,梁健正在听卫生局和公安局的人在汇报。可汇报来汇报去,他们除了喊冤就是喊冤。确实,这一次是真的很冤。可,事情到了这地步,这个哑巴亏,政府不想吃恐怕也得吃了。 电话里,姚松开口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问:“梁哥,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永州市的新闻,是有人在市政府门前拉了白幅?“ 梁健叹了一声,回答:“是的。“ “怎么回事?“姚松问。 “来话长。“梁健了一句,忽而又意识到刚才姚松是在网上看到的,他忙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梁哥你尽管。“姚松毫不犹豫地回答。 “帮我在网上想办法拦截一下这个消息,尽量不要让影响再扩大了。“梁健的要求,姚松没问事情的理到底在谁的那一边就答应了下来。或许,只是因为他相信梁健。 挂了电话后,梁健想了一下,对房间里的人道:“事情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既然协商不成,那就强制手段。“ 公安局的赵全德立马就苦了脸:“这强制的手段不是没来过,可是无论谁上前,他们就把那老头往前面一推,谁敢强来,这要是再有个不心,不定就是一条人命。“ 赵全德虽然是个浑人,但这话却是得有些道理。梁健想了想,决定还是开个会讨论一下。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了吧。 可这个时候,钱江柳却借口要下去视察,直接走了。将这一摊子,扔给了梁健。 梁健虽心里有气,但也不好什么。( ) _949情况再变 会议开了一个时,却有一半时间,是在沉默。对于门口这一家子胡搅蛮缠的,在座的这些人都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而这束手无策的原因,就是那个全身瘫痪,无法自理,无法话的老头。 梁健看着那一个个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烦躁。本来已经收尾的一件事,怎么就成了这样?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人撞了开来,信访办的李踉跄着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收住步子,就慌张得句不成句地喊道:“不……不好了!出……出事了!“ 梁健心中一惊,眉头一皱,还没等他开口问到底出了什么,卫生局的局长噌地就站了起来,急吼吼地喊道:“又出什么事了?“ “死……死了!“这信访办的李话都是打颤的。起初梁健以为是跑的,可此刻他看出了他眼中的惊慌。李三十出头的模样,或许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慌了神,都忘了到底谁死了。 卫生局局长急了,一脚踢开身后的凳子,快步走到他身边,急声斥道:“把话清楚!到底谁死了!“ 许是被他吓得清醒了,李的声音反而流利起来:“就门口那个瘫痪的老头。“ “什么?“这下轮到梁健惊得站了起来,他也顾不得问仔细到底是怎么回事,迈步就往会议室外走。市政府门口死了人,这可不是事了。 梁健前面走,后面卫生局局长拖着那个李,急声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地给我清楚!“ 李又开始结巴了:“他……他们想往里……里面冲,门……门……门口保安拦……拦他们,结……结果也不知怎么的,他……他……他就摔下来死……死了!“ 梁健在前面虽然走得快,但也都清楚听到了。卫生局局长想上来跟梁健汇报一下,梁健挥了下手,:“我都听见了。“ “那现在怎么办?“卫生局局长心翼翼地问。 梁健瞪了他一眼,有些恼火地喊:“你问我我去问谁!本来就是一件事,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你就不找找自身的原因?摊贩和城管的问题,这也不是新冒出来的问题,这都已经是历史问题了。还有毛大伟,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梁健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失态。三年里,他几乎没有这样失态过。到了大门口,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民众,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纷纷指责着市政府的冷血无情,草菅人命。更有愤青者,已经撸起袖子,磨刀霍霍了。 保安门一脸警惕地守在铁门后,不敢出去。梁健他们还没靠近,铁门外,那守着老人遗体哭的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忽然抬头认出了他们,当即就哭喊着冲到铁门边,十指扣着铁门恨不得要把铁门给扣出个洞来,好钻进来,把梁健他们扒皮抽骨,碎尸万段,以泄杀父之仇。 “你们这些昏官!就知道残害我们老百姓!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啊,就这么没有了!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们的心怎么这么黑啊?我们不过就是个穷苦的老百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我爸他做错了什么啊!你们的心要这么狠?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恨不得寝皮食肉的眼神,就连梁健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是像她所的那么罪大恶极。 女人的哭喊迷惑地不仅是梁健,还有门外那些近百个围观群众。当即就有人高声骂了一句狗官!话音一起,跟风之人纷纷而起,一时间,门口就是一声接一声的狗官,一声高过一声。 梁健心像是绑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他连忙让郎朋带人过来,起码要保证这里的情况不会再恶化。这个时候,梁健忽然又对钱江柳恨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自己出去也就算了,还把赵全德和一部分公安人员也带走了,这不是存心想要让他难堪吗! 郎朋来得很快。一听到警车的声音,外面的人情绪就更加冲动了。梁健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出去,恐怕这件事会更恶化了。 梁健看了看卫生局局长,还有市容市政的主任毛大伟,:“你们跟我一起出去吧。” 两人的脸色顿时白了。梁健眼一瞪,:“怎么,怕死?” 两人相视一眼,卫生局局长颤颤巍巍地回答:“梁书记,这个时候出去,不太安全吧。” 梁健哼笑了一声,:“要安全的话,你就到大楼里去躲着。” 他低了头。 梁健有些见不得他们两这怂样,甩了一句:“来不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就率先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沈连清忙跟上。门口的保安见梁健准备出去,想拦,又不敢拦,僵持了几秒,开了门。 梁健的脚才迈出去,就有人喊了起来:“梁健,亏我们之前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人性!”话音还没落下,一个物体忽然从前方人群中划过一条美丽弧线,朝着梁健的直冲而来。 “心。”沈连清看到的时候,忙一个箭步冲到了梁健身前。东西确实是挡下了,可这一杯子的黑泷堂全部溅了开来,梁健被溅了个满脸开花。 梁健心里憋屈,可还得忍着脾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饮料,有一些渗进了紧抿着的嘴唇,竟是很酸涩。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连清,他身上的衣服已是毁了。 凡事只要有人做了第一人,就很快会有人跟风。梁健刚措好词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铺盖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各种东西给打得根本就抬不起头。 卫生局局长还有毛大伟终于是不敢再躲下去了,一个市委书记在前面受这种侮辱,他们却躲在后面,这接下去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两人咬了咬牙,埋着头,一副大义凛然,仿若赴死一般的神情冲了出来,站到了梁健身前,低声朝梁健喊:“梁书记,要不还是先进去吧。现在外面群情激奋的,一下子也处理不好!” 梁健心里也有了点犹豫,正好在这时,不知是谁捡了块石头,扔了过来,正好砸在了沈连清的脑袋上。石头不大,可拿石头和脑袋磕,脑袋怎么也是磕不过石头。沈连清顿时就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旁边郎朋正忙着组织人手拦着这群近乎疯了的老百姓不让他们冲过来,一回头正好瞧见了沈连清捂着脑袋蹲下去,手缝间,隐约有一丝红色渗出来。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时情急,竟一把将腰间配的的手枪掏了出来,开保险,举枪朝,扣扳机,然后是砰—— 一下子,似乎整个地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郎朋,还有他手中那只枪口冒着白烟的手枪,停在了那里。没有喧闹声,没有铺盖地的杂物。 梁健也愣住了。枪他见过,还摸过,枪声也听过,可这个时候他还是愣住了。蹲在地上的沈连清也愣住了。卫生局局长,毛大伟,还有门口的那些保安,还有郎朋带来的那些干警,甚至街上的车,有两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惊得追了尾。 “事情你们弄清楚了吗?就这么跟着瞎起哄?瞎起哄事情就能解决了?”郎朋悲愤的声音响了起来,将梁健的神也唤了回来。他稍定了定神,伸手推开毛大伟他们,迈步走到那个还躺在地上的老人遗体,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老人身上。然后,伸手将被吓得蹲在地上起不来的女人,拉了起来。 梁健转过身,面对那些群众,开口道:“我知道大家此刻心里肯定是对我失望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承认,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重视。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有责任。现在,老人家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今你们就算把我打死在这里,事情也已经是这样了。但,老人走了,他的家人还在。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你们,再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人都已经死了,你让我们来相信你,你早干嘛去了?“之前梁健他们出来时,最先骂他的那个女人忽然哭道。那满脸的泪水,徜徉在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狰狞却透着可怜。 梁健看着她的脸,忽然间,心里似乎有点不那么肯定了,难道这件事之所以会到今这个地步,难道真的不是因为老人的贪心,他家人的贪心吗?如果是,她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愤怒,悲痛? 梁健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愣神在那里,直到有人讥讽:“怎么?不出话来了?哼!下乌鸦一般黑,我看你梁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相信你和其他当官的不一样呢!” 这话让梁健又回过了神,他再次道:“无论大家现在和今后怎么看我,今这件事,我都希望我们能冷静下来的谈一谈。老人家的事情,我们有责任,但我也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彼此一个谈的机会。你们这样闹,难道就真的能闹出一个结果来?“( ) _950正是时候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听他完,道:“打麻醉确实有风险,医院里的医生都是有医德的,肯定不会做这样伤害理的事情的。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下。”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要不是他们故意弄的,我怎么都不信!你知不知道,我丈人每次去摆摊,就因为我父亲没有给那些城管孝敬钱,他们就每次都把他赶到最角落里面去。有时候好不容易生意好点,他们就过去捣乱,不让他好好做生意。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做点生意容易嘛,你们这些人,为了钱,心比墨还黑。”眼镜男吼着,控诉着,泪水随着声音,肆意横流。 他的那些,都是梁健不曾知道的。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些事,我确实不知道。但我会去查清楚的,如果确实属实,我会严肃处理。” 正在梁健这边努力跟这个眼镜男沟通的时候,市政府外忽然警笛声连,钱江柳和赵全德回来了。眼镜男和他那些人很快就被钱江柳调来的警察全部包围然后一个个扣押带了出去。 梁健本想拦,被郎朋拉住了。郎朋声跟他:“让他做做样子也好,给市政府留点威严。“ 梁健一想也是,如果这些人不略加惩戒的话,市政府的微信恐怕就真的是荡然无存了。 送走了那批人后,钱江柳走到梁健身边,神情沉重,但眼神中却透着看好戏的得意,:“梁书记,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你钱市长走得正是时候。“ 钱江柳的眉毛一挑,笑了笑,没接话。梁健掉头就走。 钱江柳跟了上来,:“梁书记,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打算怎么处理?“ 梁健回他:“钱市长不是忙着调研么,怎么有空来关心这件事了。” “调研的事情确实时间比较紧,省里面已经催了两次了,要让我把庆安县的农业情况摸清楚,交一份报告上去,我也是没办法呀!不过,这事情,我作为一个市长也是有责任的,我当然不能让梁书记一个人辛苦对不对?” 钱江柳这个时候跳出来,表示要和梁健一起承担这件事情,梁健还真是有些意外,起初是逃得比谁都快,这会怎么就换了脸了?要是纯粹想来看梁健的难堪,那他的目的已经打到了。梁健心情很差,此时也懒得跟他纠缠,哼了一声,就自顾自走了。 梁健一走,那个卫生局局长和毛大伟就从楼里跑了出来,迎到钱江柳面前,谄媚笑着道:“钱市长,幸亏你及时赶到了,要不然今我们这政府大楼还真有可能被那些刁民给砸了。” 钱江柳瞪了话的毛大伟一眼,斥道:“还不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这件事,现在闹得这么大,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毛大伟嘻嘻一笑,:“钱市长你放心,这件事随便谁来查,都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什么我们?谁你们是我们?毛大伟,你要是还想在位子上多呆几年,就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钱江柳骂道。毛大伟连连点头。 钱江柳见他态度卑恭,态度缓和了一些,问:“这件事今闹得太大了,我听那个郎朋还开了枪?“ “是的。那个郎朋仗着自己背后有梁健,简直无法无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的老百姓开枪!”毛大伟连忙回答,还不忘带上梁健。 钱江柳看了他一眼,:“想办法把这件事往省里面透一透,市政府门前开枪,这可不是事。” 毛大伟笑:“我知道。我待会回去就去安排。” 钱江柳点头,目光又转向卫生局局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 卫生局局长脸上还有余悸未平,听到钱江柳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能什么。当初我就过,有些事做得不能太过,但是有些人非不听我的,现在好了,闹成这样,梁书记肯定是会查到底的。” “你怕他干什么?今这么一闹,恐怕他自顾都不暇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毛大伟一脸的轻松和得意。卫生局局长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几分厌恶,然后又很快藏起,:“我局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他走后,钱江柳瞪了一眼毛大伟,:“你以后话注意点。对了,最近有人跟我,那个郎朋在查以前洛水街的那件案子,你稍微留意一下。“ “洛水街?洛水街什么案子?“毛大伟迷茫地看着钱江柳。 “你什么案子!”钱江柳沉声道。毛大伟一愣后回过神来,皱眉问道:“这件案子怎么被翻了出来,不是已经结案都好多年了吗?” “我怎么知道!”钱江柳完,甩手就走了。毛大伟想跟上去,但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正好这时,郎朋处理完事情,往里面走,准备去找梁健汇报情况。毛大伟看到,立即喊住了他。 郎朋看到他,有些厌恶,先前就他和那个卫生局的局长跑得最快,但人家毕竟是市容市政的主任,就停了下来,问他:“毛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毛大伟笑笑,:“没什么事,就想关心一下郎副局长,你没事吧?” “没事。”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郎朋懒懒扔了两个字给他,就准备走。可毛大伟想的话还没完呢,他呵呵一笑:“也是,郎副局长身上还带着枪呢,怎么会有事呢。有人敢冲上来,开一枪,就算是一百个也得见了您跑呀,对不对?” 这话的味道,可是够酸的。郎朋回头打量了他一会,:“毛主任好像很羡慕我的枪,要不这样,我把枪借你玩两。”着,郎朋还真把枪掏了出来,状似无意地就把枪口对准了毛大伟。 毛大伟脸色一白,忙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忙道:“郎局长开什么玩笑,这枪可是个危险玩意,我哪里拿得了。您赶紧收起来!收起来!这要是走了火就不得了了!” 郎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一副怕死的模样,看着还真是有点爽!他将手枪收到了枪套中,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告诉毛大伟:“其实,这枪里面没有子弹。“ 毛大伟愣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郎朋已经走出去好远。他喊道:“没子弹,你之前怎么开的枪。“ 郎朋没理他。 确切的,他的手枪里是没有真子弹,只有三颗空头弹。郎朋收到这边的消息后,特地换上的。他也是考虑到了,万一事态失控,可以用空头弹的响声来震慑一下。但当时,他也是防止万一,但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 当时,他是既庆幸又害怕的。庆幸的是自己的多此一举还真的派上用场了,害怕的是,当时他爬出手枪完全是情急之下的一种本能,如果当时手枪里是真子弹呢?歹徒他遇到过不少,可与这种场面相比,他宁愿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办公室内,梁健一进门,就将门关上了。沈连清在外面敲门,梁健告诉他:“一刻钟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沈连清走了,梁健站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那片城池。高耸的大楼,隐在其中的绿化,还有街上车水马龙的车,从这里看出去,一切似乎都不错,可隐藏在这背后的那些东西呢? 到底是美好的,还是肮脏的? 这三年来,梁健一直以为永州市里虽然不见得处处干净,但起码还好。可今的事情,让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个‘还好’只是他自己强迫给自己的一个错觉。这三年里,他一直努力想做一些事情,想给永州带来一些变化,也为了给自己履历上增添一些光彩,可直到今日他才忽然醒悟,这三年里,他一直都未曾真正的深入地去了解过永州这个城市。他就像很多人一样,迷失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只为了那些功绩而努力,却未曾真正地位百姓奋斗过。 或许他也做过些好事,比如当初青龙潭水库的事情,比如青溪庄的事情,还比如后面的好多事情,可出发点呢? 或者,他总是很被动的,等到事情发生了,闹大了,他才会意识到要去解决。 经过今的事情,梁健是自责的。他不了解永州,不了解永州的百姓。他根本称不上一个合格的市委书记,否则今的事情也不会闹到死了人,他才会意识到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应该一开始就想到的。 十五分钟内,他检讨了自己,也好好的整理了思路。郎朋一直等在门外,好不容易满了十五分钟,他正准备敲门出去,忽然沈连清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表情比较紧张。郎朋看到,问:“怎么了?又出事了?“ 沈连清摇头,但没是什么事,走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梁健已经回到桌后坐下,喝着自己泡的茶。沈连清一改往日习惯,率先走进了办公室,站到办公桌前,:“书记,省里刚才来电话,让你立马就去一趟省里。另外……”他回头看了一眼郎朋,继续:“郎局长也要一起去。” 梁健知道,省里肯定会找他,毕竟张强他们都已经不在江中了,如今江中剩下的旧人没几个了。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梁健抿着嘴唇坐了一会,站了起来,:“那你就别跟着我去了,你跟李端两个人,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另外,你去叫一下李端,我有点事,要交代一下。” 沈连清走后,梁健趁着李端没来,对郎朋:“你做好准备,省公安厅的厅长跟钱江柳关系不错。“ 郎朋点头。( ) _951沧海桑田 梁建的车子才下高速,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很熟悉,却躺在手机通讯录里许久不曾联系过的号码。 胡英如今已经是宣传部的部长。张强走的时候她是副部长,原本她有机会可以去北京,但不知为什么她留了下来。一年前,才终于转正。梁建经常会在一些省报上看到她的照片,每一次,都会在心底生出同样的痛。 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梁建看着这个手机愣了好久,直到前面开车的郎朋忽然开口提醒:“你手机在响。” 梁建接起电话,喊了一声:“胡姐。” “你现在在哪?”胡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透出些焦急。梁建心里猛地一暖,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是会关心他。这一暖,将他此行一路过来心里堆积的那些烦躁担忧都给一扫而空了,蓦然间,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梁建回答:“刚下高速。”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过的那个咖啡店吗?”胡英问他。 梁建当然记得。他和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记得,深深地藏在心底。他点了下头,又忽然意识到她看不到。正要话,胡英像是看到了他点头一样,突然道:“我在那里等你,你先过来见我。” 梁建一怔,胡英既然知道他来宁州,那肯定是知道他来宁州是干什么的。但她却让他先去见她,在工作面前,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以情感为先的人,所以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梁建没有在电话里问她,挂了电话之后,就跟郎朋了地址,两人直奔那里而去。 时光荏苒,几年后再重走那条路,看着两侧的景色都有了变化,隐隐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咖啡店还是那个咖啡店,只是原本咖啡店外的广场上,多了树,多了人。 郎朋留在了车上,梁建在咖啡店中一个安静的角落中,找到了胡英。她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风衣,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一头及肩的秀发随意披在肩头。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宁静得仿佛一个谪落界的仙女。她的目光在窗外,根本没有注意到靠近的梁建。 梁建走到了桌边,她都没有回过头来,梁建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窗外,两个孩正在你追我逃的玩耍,脸上灿烂的笑容,连阳光都有失色。 梁建心里忽地就疼了起来。 “先生,要喝点什么?”服务员的声音将梁建的目光从她脸上拉了回来,也将她的目光从窗外拉了回来。 他转头向服务员,她的目光却落在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眷恋。 他回过头的时候,她眼里已是一片平静。 梁建坐了下来,胡英转身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了梁建面前。梁建一愣,问:“这是什么?” “有关于你的几封举报信。”胡英回答。 梁建一惊,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能让胡英这么紧张,这信中的内容恐怕不简单。梁建立马就想把面前这个大信封给拆开,被胡英一把按住了。 “待会车上看吧。我有话跟你。”胡英的声音有些低,尽管她很努力地克制,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关心他,拥抱他。 而男人这种生物或许生来要比女人理性得多。梁建的心情被那几封举报信搅得有些沉重,也就顾不上这些儿女情长了。他认真地回答:“你。” 这时,服务员把梁建的咖啡送了上来。胡英接了过去,亲手给他加了奶和糖,搅拌均匀后,才给他。 “你不喝一口?”胡英看着他。梁建依言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脱口便:“没有以前你煮的好喝。” 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梁建才出口,就立即醒过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句话,他就是在咖啡入口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曾经两个人在一起时,她煮的咖啡的味道。分开的这几年里,他也喝过不少次咖啡,可从未像今一样,想起过属于她的那个味道。梁建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胡英,却看到她眼里那种迷蒙的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那么漏跳了一拍。梁建伸出手去,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许是他手心的灼热吓到了她,一瞬间,她眼底的迷蒙一扫而光,清明得让梁建的心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她的手轻轻抽了出去,他也慢慢收了回来。 ”这些信是复印件,原件在纪委那边,原来的纪委书记走了之后,现在的纪委书记虽然也是以前的旧人,但终归和我们不是很熟。我估计,这些信省书记那边应该已经看过了。你这一次过去,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这个心理准备梁建还真没有,他还不知道信的内容。 胡英只停了一下,很快又继续道:”你在永州已经呆了三年了,前几,省里开过常委会专门研究了你接下去的去向问题了,省里似乎有意想将你调回来。“ 梁建皱紧眉头,他明白,这个调回来绝对不会是重用,看来省里对他是很不满意的。只是,胡英没有将话穿。 只是,老唐曾经过,等永州结束,是要让他去北京的。只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那个信封,现如今多了这几封信,要是省里不给他机会的话,很可能仕途就此结束了。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但梁建不能不做这样的心理准备,鉴于刚才胡英郑重的样子。 胡英见梁建不话,有些不忍,出言关心道:“你今有没有受伤?” 梁建摇头回答:“没有。” 胡英松了口气,:“那你走吧,耽搁久了,也不好。今的事情影响很大,我听省书记发了很大的火,你好好解释一下,尽量放低姿态,不要冲动。” 梁建知道胡英是担心他,点头应下。 分别时,胡英送他到咖啡馆的门口,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背影,眼底略过许多分辨不明的色彩。 上了车后,郎朋从后视镜中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梁建没跟郎朋实话。他低头看着那个信封,忽然想起,他一直没问胡英,这些信她是怎么拿到的。这肯定不容易。 梁建想打个电话给他,可手碰到手机又收了回来。从这里到省政府很快,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他不再想其他的,动手拆开了信封,里面倒出来七八张纸,纸上是打印的黑字,有些不太清楚,但大部分还是能看清的。 信上的内容,似乎大部分都是手写的,只有一封是打印字体。时间紧张,他不能细看,只能粗略地看了一下内容,发现上面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但这些全部放在一起,就不是事了,足以影响一个领导对你的看法。 “快到了。”郎朋忽然了一声。梁建回神,将信件重新放回了信封里,然后仔细收好。 省书记的办公室还在那一层,但换了一个房间,秘书也换了,几年下来,这里的熟面孔似乎少了很好。 省书记的办公室外,梁建刚走到,旁边一间办公室虚掩着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跟梁建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目光在眼睛背后,有些冷地从头到脚将梁建扫了一遍后,声音同样很冷地:“你先等等吧,书记他现在没空。” 梁建只能等。话的是省书记乔任梁的秘书祁佑。梁建跟他见过几次,除了第一次来时,他给过他一个笑脸之后,就一直是这么一副冷脸。梁建也已经习惯了,何况,跟一个省书记的秘书较真也不值当。 梁建跟了他进了办公室,祁佑自顾自地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他不招呼,梁建就管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过了一会,祁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略过些轻蔑的颜色,又低了下去。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茶要吗?” 梁建被他这么忽然一问,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淡淡一笑,:“不用麻烦了。” 祁佑连客气都懒得,直接:“那你渴了自己倒。” 梁建点头。他又重新埋头去弄自己的工作去了。 梁建在办公室里一直等了有一个时,祁佑桌上的电话才响了起来。祁佑接了起来就了两个字,好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书记现在有时间见你了。跟我来吧。“祁佑站了起来,梁建跟了他出去。省书记的办公室内谁都没有,连一个茶杯都没有。梁建就知道,刚才肯定没有人在里面。可能他只是想让他在外面多等一些时候吧。 梁建走进去,省书记乔任梁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了一个坐字。梁建扫了一眼房间内,然后选择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他坐下后,祁佑连茶都没有泡就出去了。 办公桌后,乔任梁带着他那副只有在看文件时才会带的老花眼镜,专注无比地研究着面前的一份文件。梁健没有去瞟上一眼,看看文件时写得什么,让这个省书记看得这么认真。乔任梁今年五十二,对于一个省书记来,这个年龄不算很大。可他已经戴上了老花眼镜,为什么呢?( ) _952路遇故人 梁健听过很多版本,最‘伟大’的版本是乔任梁曾经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太刻苦,总是熬夜看文件查资料,就把眼睛给看坏了。最‘直接’的版本是乔任梁生眼睛就不好,现在年纪大了就更不好了。 但哪一个版本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哪个版本,这副老花眼镜背后的目光在看他时,都总是会带着一种怀疑的审视,或者,还带着点厌恶。 梁健不是十分确定,这种审视和厌恶来自何处,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他的岳父和张强还在江中时对他的各种照顾,还有这三年里,他在永州的平凡表现。 其实,梁健猜得不错。这三点中,最影响乔任梁对他的看法的是第二点,张强对他的照顾。或许因为张强在江中待得时间太久,他的一切都给整个江中烙下了深刻印记,而他这个新来的,花了两年多时间,却还未彻底磨平张强留下的烙印。无论是他做什么,总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提醒他,曾经张强是怎么做得,所以即使张强已经离开了江中,但心底里,乔任梁还是将张强看做了一个对手,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而梁健,就是这个对手曾经无比看重的一个棋子。有这样一个前提在,他又怎么能去欣赏他。更何况,这个棋子也没做什么值得他欣赏的事情,今又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张强到底是看中了他什么! 乔任粱一边想着,一边抬眼从老花镜上边瞄了对面的粱健一眼,他低头坐在那里,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丝毫看不到传言中的那股子桀骜不驯。乔任粱是希望他听话好控制的,可此刻看到他这副模样,却又多生出了一些厌恶。 粱健并不知道,他这一走神,又让乔任粱对他多了几分不喜欢。他在想,之前胡英对他的话。她,省里有意将他调回来。或许这一次就会是定音时刻,只是,如果这样离开永州,太狼狈,梁建不甘心。 “一个副局长在市政府门前,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枪,你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吗?”乔任粱忽然摘下了老花眼镜,靠进老板椅中,看着梁建到。 梁建收回思绪,回答:“我知道。” 乔任粱盯着他问:“那你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梁建抬头迎着他的目光,回答:“当时事发突然,郎朋同志是考虑到了事态发展才这么做的。我认为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怎么处理郎朋开枪的事情而是在于怎么查清楚摆摊老人死亡事件背后的隐情,还所有人一个真相。等到真相出来,大家自然也会理解当时的情况。” 乔任粱的目光忽然冷厉了起来,不得不,一个久居高位的人,目光中自带一种威势。以前张强也有这种威势,但略有不同,张强的威势更刚正一些,而乔任粱的威势更冷一些。 “真相?什么真相?你这个市委书记无能的真相?”乔任粱的话讲得很轻飘,仿佛就像是在跟你开个玩笑,可这话中无能两个字却像是一颗千斤巨石忽然砸在了梁建的心上,带着它迅速往下坠去,坠得梁建心里一阵冰寒。 但,他能坐以待毙吗?不能!梁健迅速调整了心情,毫不退缩地看着乔任粱,不卑不亢地回答:“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有失责的地方。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罚,但我希望组织上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给那个老人的家人还有永州百姓一个交代。“ 乔任粱忽然站了起来,拿着茶杯,走到一旁的柜子上,准备自己倒水。他将杯子放下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梁建,梁建还坐在那里,眼里不由又多了些厌恶,连这么点颜眼色都没有,做什么市委书记。传言项部长的也眼光独特,没想到,还真是挺‘独特’的! 他想着这些,心里对梁建就愈发的不满意,这出口的话也就更冷漠了一些。他问:“你想查出点什么?” 梁建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他认为这件事另有隐情,那乔任粱肯定会问他另有什么隐情。什么隐情呢?很多事情,梁建目前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正在梁建犹豫的时候,乔任粱忽然接着上面的话继续道:“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在乎一件事。” “您请。“梁健边回答,边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乔任梁却又回着坐了下来,梁健不好再自己坐回去,乔任梁也不让他坐,梁健只好站着。 这一站就一直站到了梁健离开办公室,其实也没有很久,乔任梁冷嘲热讽地批评了他几句又提了些要求后,就让他出去了。 走出乔任梁办公室,路过秘书祁佑的办公室,他的门虚掩着,以前梁健自己做秘书时,这门也总是这样的。他的脚步停了一停,但一想,祁佑对他态度一直很冷淡,自己又何必去贴他这个冷屁股,想着,就径直走了。 他走后不久,省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部长一前一后地来了,到了祁佑办公室门口,纪委书记先去敲了下门,祁佑马上迎了出来。 “书记在里面吧?”纪委书记问祁佑。祁佑端着笑脸,热情地回答:“在呢,正等你们呢。我去给两位领导开门。”言毕,步履飞快地上前去打开了乔任梁办公室的门。 祁佑泡了茶才退出来,关门之前忽然隐约听到乔任梁在那:“永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该换换人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一定要成熟稳重的人才行。“ 祁佑立马记在了心中,快步回到办公室,锁了门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几秒后,电话接通,他笑着道:“乔书记终于打算动他了,消息应该近期就会传出来,你准备准备。” 祁佑的话完,电话那头似乎跟他保证了什么,祁佑笑得分外的开心。 走在楼道里的梁健忽然毫无预备的打了一个喷嚏,那动静,将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女人给吓了一跳。梁健正尴尬地找纸巾准备擦一擦,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不太肯定的呼声:“梁主任?” 梁健捂嘴,抬头一看,眼前的女子一件鲜红色的外套内,一件休闲白衬衫和一件修身长裤,显得十分休闲和青春。再看脸,皮肤白皙,五官分明,只是有几分熟悉,目光忽然落到她那一头披在肩上的乌黑秀发,梁健脑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名字,语。 梁健不太确定地叫了出来:“语?” 对面的女子顿时无比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 梁健也笑了起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你变化很大,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语害羞的笑了笑,然后问:“梁主任,哦,不对,是梁书记。“语吐了吐舌头,样子调皮可爱,”你来找乔书记吗?“ 梁健点点头。又问她:“你现在还在妇联吗?“ 语摇头,:“两年前就调出来了,现在在环保局那边。“ 梁健记起语似乎以前也是学环保学相关的,去了那边也算是学以致用。他笑着:“那挺好。“ 语挺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没听到一般,并没什么反应。梁健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了,联想起以前语对他总是有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情愫,他正要借口离开时,语却抢在他前头,道:“你不急着回去吧?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算了吧。“梁健不太忍心地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语道。目光还是那么看着他,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在看着自己的主人,那眼神,柔顺乖巧到让人生不出任何的抗拒。 可永州还有一堆事等着他。梁健犹豫着,挣扎着。 语忽然又道:“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我想让你见见我的未婚夫。“ 梁健一愣,他不明白语为什么想让他见见她的未婚夫,可语的话都到这里了,梁健若再一口回绝,就不好了。 他点头同意了,:“那你待会下班了给我打电话。“ 语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然后道:“已经快五点了。我去送个文件就出来,你在门口等等我好吗?“ 梁健点头。 转过身正准备走,语忽然又道:“我一直很感谢,在那段时间里,有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梁健怔住,而她莞尔一笑,步伐轻快地离开了,那红色的衣摆如一只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仿佛她的心情,仿佛人生从此圆满,再无缺憾。 有人曾,人一辈子,一定要有一个偷偷暗恋过的人,才算完美。 遇见他时,他仿佛落魄,可他的脸上看不出颓废。无论何时,他的眼神中,总是会透出一股力量,告诉着所有人,他不会屈服。 她喜欢他帅气的外表,也喜欢他身上那股气质,更爱他眼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可他是个有妇之夫。她怪相逢太晚,却也无可奈何。心翼翼地喜欢,控制不住的关心,最后,只剩祝福。 只是,刚才看到他,他似乎并不好。心事重重地模样,疲惫的神情,还有那一瞬间的狼狈。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他,他正走过转角,蓦然发现,三年不见,他老了一些了。心底某个地方,似乎疼了一下。 她要结婚了不是吗?嘴角扬了起来,可眼底却只是一片深邃。( ) 949情况再变(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女人却不肯依,她哑着的嗓子,似乎每一句话都需要用尽全力,潮红的脸上,满是悲愤的憎恶和不信任。 “谈?我们没给你们机会谈吗?那些人怎么谈的?五万块!区区五万块!我们家稀罕你们五万块钱吗?你们把自己当什么了?当上帝了吗?公道呢?公道在哪里?我过,你们只要把公道还给我们,钱不给都没事!“ 女人的话,让梁健心里翻起了大浪,他转头看向毛大伟和卫生局局长,最初的谈判,都是他们在操作的。卫生局局长先白了脸色,指着女人的鼻子就骂道:“你胡!当初,不就是你狮子大开口,一定要一百万。没有一百万不肯私了!你爸,他是自己摔倒被车撞得,我们肯赔钱就已经是最大让步了,可你们得寸又进尺。” 女人怔在了那里,半响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她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冲了过来,伸长手想去挠卫生局局长的脸。局长吓得连连往后退,脚下一个不当心,就踩在了刚才砸中沈连清的那个石头上,然后砰地一声,就整个人往后倒去砸在了地上。 局长挺胖一人,梁健看到他脸上的肉抖了好久才停下来。 女人被缓过劲来的沈连清抱住了,梁健看到沈连清的脸,有点吓人。右侧的额头上几缕鲜红蜿蜒在脸颊上,像是几条狰狞可怖的大蜈蚣。 女人挣扎了一阵忽然整个人就软了下来,沈连清一下子没抱住,就坐倒在了地上。女人转回头看着被梁健西装盖住的自己父亲,泪水潸然而下。 周围的人已经从郎朋的枪声中回过神来,可是脸上的悸色还是没有退去。有些人已经开始退去,还有些胆大的,还留在那里,但也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郎朋收起了枪,退到了梁健身边,低声道歉:“对不起,一时情急,没忍住。” 开枪不是事,还是在是政府门前,对着这么多百姓,梁健敢肯定,不用多久,用州政府将会再一次闻名互联,而梁健也将会免不了受到省里的质问。但这都是后面的事情,此刻最要紧的还是要想办法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梁健走上前,在女人身边蹲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再相信我这个市委记,也很难再相信我们这个政府,但老人家已经给过世了,死者为大,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 女人萎顿在地上,听到梁健的话,也不做反应。倒是另一个一直在老人身边呆着的女人,忽然答道:“如果不能还我爸一个公道,他就算是入了土也是不瞑目的。” 女人话时,目光盯着梁健,其中的恨,让梁健有种身体发凉的感觉。正在这时,两辆不知哪里来的面包车忽然带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外围人群的旁边,车门一开,车内立即冲出了不少人,都是男的,个个手上都抄着家伙,各式各样。 这些人一下来,就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砸!给我砸!狠狠地砸!这些狗官,既然不办人事,那要他们也没用!全给砸了!”喊话的是个削瘦的男人,人也不高,还带着副眼镜。要不是他手里拿着的棒球棍,还有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充满着生气的男人会主导出这样一幕。 他们来得太快,上来得太快,棍子挥得也快,梁健和郎朋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被棍棒赶得一步步往后退去,只能退进了政府大门内。 那些男人像是疯了一般,不顾铁门的阻拦,手脚并用的就爬上了铁门,翻了进来,对着梁健他们穷追不舍。 郎朋拿着枪,犹豫不决。卫生局的局长和毛大伟跑在最前面,那竭尽全力的样子,好像恨不得自己身上长上一百只脚。梁健越跑越慢,脑子里忍不住地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事情会到这样的地步,为什么自己会搞得这么狼狈。 他到底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梁健忽然停了下来,跑在他身边的沈连清一转头发现不见了梁健,也停了下来,见梁健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只好又跑了回来,急声催促:“梁记,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先到楼离去,再想办法。” “我不跑了。“梁健看着他回答。沈连清一怔,他看了一眼后面已经给追了过来的那堆棍棒,再次劝道:”这些人现在都疯了,你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 梁健却铁了心,他不希望自己以后的履历上会被写上一笔:任职永州市委记时,被一群老百姓拿着棍棒赶得只能躲进市政府大楼里不敢出来!这将会是他人生中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污点。梁健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梁健对沈连清:“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这件事总要解决,如果我真的被他们打死了,我也认了。“ “可是要解决也不急在这一时啊,等这些人发泄完了,冷静下来,我们再想办法慢慢解决不行吗?“沈连清急得面红耳赤,右边脸上的血,不知什么时候摸了满脸。那模样,看着又几分可笑,还有可怜。 梁健看着他,问他:“你觉得,我们当官当得这个地步,还有意思吗?当官是为了什么?” 沈连清愣在了那里。梁健转过了身,迎着那些人走了过去。一直在后面准备善后的郎朋看到梁健不走反倒迎了过来,也是愣住了。 “你干嘛?赶紧回去。”郎朋冲梁健喊。 梁健没理他。这时,沈连清跟了过来,拉了拉郎朋,轻声:“随他。“郎朋看了沈连清一眼,皱着眉头,满脸不悦,但不再话,只是迈步走到了梁健身后。 那些冲过来的人,看到梁健不逃了而且还朝着他们走过来,反倒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那个瘦削的眼睛男跑得慢,在后面。看到人都停了下来,他挤了过来,一看到梁健,攥着棒球棍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砸过来。 他问梁健:“你怎么不逃?” 梁健问他:“你想不想解决问题?” “当然想,我们闹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要个公道。“眼镜男回答。 “好,我可以给你们公道,但是你们必须冷静下来坐着跟我好好谈。“梁健。眼镜男犹豫了,旁边有人喊道:”不能听他,这些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怕你的时候,得比唱的还好听,等他不怕你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的,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就算今你把整个市政府都给砸了,你就能讨回公道了?“梁健盯着他,平静地着:“不能!你们只会被警察抓起来,然后告你们聚众闹事,蓄意破坏,去蹲个几个月的大牢,这还是轻的,要是狠一点,给你们套上一个反动的名头,你们恐怕几代人都得受累。” 梁健的话,让眼前这些人心里都开始打鼓。梁健得虽然有些夸大,但并非没有可能。群众闹事各地都有,但他们真是就这么冲进市政府里面,把市政府给砸了,那这可就是历史上头一桩了。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总是要想出些借口来的。到时候,这些人必然是会遭殃的。所以,梁健并不是在恐吓他们。 眼睛男子应该是感觉到了梁健的认真,犹豫了一会后,开口道:“那你怎么保证,你一定会还给我们公道?“ 梁健道:“我不能保证,因为我不知道,今的事情过后,我还能在市委记这个位置上呆多久。但你放心,只要我还是市委记,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然后根据事实,给你一个最公道的交代,怎么样?“ “查清楚?怎么查?你们的人都我丈人是自己摔倒被车撞的,那个女司机也承认了,当时是她开得有点快,加上色有点暗,没看清楚情况,才撞上的。你们的人,推得一点责任都没有!还怎么查!查个屁啊!”眼睛男情绪激动,唾沫横飞,梁健脸上都溅了一些。 梁健抬手抹了一把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司机的车是有行车记录仪的,而且周围也有人看到,老人家是自己摔倒的。” “我丈人他不是自己摔倒的。是有人推的!“眼镜男忽然大声吼道。他脖子里,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只为呐喊出这一句。 梁健怔了怔,问他:“你凭什么是有人推的?“ “我丈人亲口的。“眼镜男回答。 梁健皱了下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老丈人被车撞了之后,就不能话了。但此刻眼镜男情绪激动,梁健考虑他的情绪,并没有反驳他,只是问他:“那他有没有是谁推的?” 眼镜男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回答:“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出来之后就不能话了,还瘫痪了!送进手术室之前,他根本没那么严重,出来之后,却变成了这样。他们是,我丈人他年纪大了,打了麻醉就这样,还,当时手术前签的什么协议里就有!我不信,年纪大了做手术的很多,为什么就我丈人就成了这样,他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没想到到老到老被你们这群黑了心的王八蛋给害了!“ (不好意思,这应该是情况再边的一章,回头看到忘记上传了。) 本来自≈ap;ap;#:///( ) 954本来面目 郎朋还没结束,梁健在楼下的花园里逛了逛,花园里的风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树比以前更多了些,大了些。 很快,语就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男子。语站在他旁边,跟梁健介绍:“梁哥,这个就是我未婚夫,余秦。他是省纪委的一个处长。“ 余秦对于语话中的那个字,似乎毫不介意,微微一笑,有种儒雅的绅士感,和语站在一起,很相配,有种金童玉女的感觉。他伸手与梁健握住,道:“常听语起梁哥,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梁健笑笑,:“听语你们快结婚了,恭喜。“ 余秦转头看一眼语,目光温柔,然后又回过头对梁健:“语很好,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 话音落下,旁边语轻轻碰了他一下,同时娇嗔的眼神就递了过去,低声怪道:“你跟梁哥这些干什么。” “梁哥又不是外人。”余秦回答。 梁健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心里有些尴尬。幸好电话响了,算是解了他的围。 “你结束了?”电话接起,梁健问到。电话那头,郎朋声音沉重地传来:“我恐怕今回不去了,怎么办?“ 梁健愣了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郎朋:“有人举报了我,大概就是我以权谋私,现在省厅要求我在这里写自检报告,恐怕是没这么轻易放我回去了。“ 梁健忽然想起,今胡英给他的举报信。里面也有以权谋私这一条。梁健忽然意识到,恐怕是有人专门针对他和与他走得近的人了。 梁健正想嘱咐几句,这时,郎朋那边忽然响起几道嘈杂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断了。梁健没有再打过去,他知道郎朋的电话很可能是已经被上缴了。梁健走开了几步,立马就给姚松打了电话。目前省厅里与梁健关系比较好的也就只剩姚松一个了。可姚松的电话接通后,梁健还没问,姚松就道:“梁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帮不了你,今中午,我已经被命令强制休假,目前在家里。” 梁健再次愣住,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不仅快,而且很全面,一副完全要将梁健全方位锁死的态度。 梁健的心沉了下去。他并不怕对方,只是对方在暗,他在明。这两年来,他一直没事,可这一次,这些人动手了。他们肯定是有一定把握才会动手的。可是,梁健完全不知道对方掌握了什么牌,甚至连对方到底有哪些人也不清楚。 梁健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梁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语走了过来,关切道。梁健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语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不?不定余秦还能帮到你呢?”罢,语看向没跟过来的余秦,语的声音不,余秦应该是听到了,没等语问他,他就自觉地接过话:“是呀,虽然我就是个处长,和梁哥比不上,但是省府里的一些消息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他似乎知道梁健在烦恼什么事。梁健看了他一眼,心里犹豫着。这个时候,似乎眼前这个人是最能帮到他了的。 梁健忽然感觉到一些悲哀,曾几何时,他在省府内虽不能是前呼后拥,但也是有不少靠山的,就算走了一个张强,也还有其他几个重要人物为他撑撑腰。可两年多过去,他竟然没有深刻意识到在他的无知无觉中,这省府的已经变了。 这两年里,原来与张强交好的那几个巨头都一一地被乔任梁和新任的省长调了出去,甚至就连副省长都走了两位,要么退居二线要么就调离了江中。可见,这乔任梁和新任省长想要全盘掌握江中的决心有多大。而梁健却没有在意过这些,他就像是一个浑噩度日的人,混在了永州市市委记的位置上,就连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都没有打理好。 两年下来,他已经从当初靠山一大堆,变成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寡之人。他迷失了,却不是迷失在金钱物欲之中,而是迷失在安逸之中。 梁健又想到胡英,她虽如今还在省里,而且也算是一个省府里的巨头,但宣传部部长相对于纪委和组织部来,离权力核心还是稍微远了点。 而且,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梁健又怎么能再去依靠她。 梁健又看了一眼余秦,似乎除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可梁健却不太愿意,或许是因为那种放不下的男人尊严,亦或者是因为他还不够信任。但无论因为什么,这餐饭梁健是没心情了。他对语:“不好意思,今恐怕不能一起吃饭了。这样,回头你再找个时间,我请你们夫妻两个吃饭。” 语羞涩回答:“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忙。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今也主要是想让你见一下余秦,既然已经见到了,那目的也算达成了。“ “那就回头再联系。“ 梁健很快离开了省政府,本来语要送他,梁健没同意。他想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是很讨厌他。但据梁健的了解,这个人虽然有些地方很固执,甚至可以称得上蛮横,但人并不坏,至少在政治这条路上,并不坏。 去见这个人的路上,梁健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永州市纪委记,还有一个是杨美女。梁健从杨美女问到了她父亲的电话号码。 梁健到的时候,白其安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喝茶。杨美女也在。梁健到了门口还没按响门铃,门就开了,杨美女站在门边,看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意味不清。 她没话,转身松了门把手往里面走,梁健自觉地跟了进去。没走几步,就听到白其安的声音从院子另一边传了过来:“冉,谁来了?“ 声音过来的同时,梁健就看到白其安从一棵树后面转了出来,看到梁健愣了一下,然后皱眉沉声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然后目光又严厉地看向杨美女,训道:“我之前跟你过什么,你又是怎么答应的?这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你就应该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杨美女对他父亲的态度还是和那时候相差不多,她白了他一眼,冷冷道:“第一,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你别把所有男人都想得跟你自己一样龌龊!第二,他今是来找你。“完,她扔下梁健,转身往院子门口走。 白其安脸色白了又青,目光随着她动,厉声喊道:“你去哪里?“ 杨美女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你不是想吃吉安巷的萝卜牛杂吗?我不出去买,难道他们会自己送上来?“ 白其安的脸色顿时又暖了回来,他声音也柔和了很多,:“那你路上心。“ 梁健无比神奇地看着这一对妇女的相处方式,明明各自关爱着,却又总是用带刺的方式疯狂地扎着对方。 看着杨美女出了门后,白其安才将目光落在梁健身上,顿时目光就冷了下来。他打量了一眼就收了回去,转身往他之前来的地方走。 梁健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他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就听到白其安:“你是为了那个郎朋的事情来的?” 这确实是梁健来的目的,所以他也没打算隐瞒。他到:“是的,我希望您是在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再对他进行处理。“ 白其安藤椅内坐了下来,藤椅旁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紫砂壶,紫砂壶旁放着两个茶杯。仿佛他早就知道梁健要来所以提早准备好了一样。 白其安指了下茶壶,:“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 既然来了,急也没用。梁健坐了下来,给两个人都倒了茶。 白其安一直眯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都不想只是在修生养息,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梁健有些沉不住气,但此刻他必须沉住气。 梁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甘冽帮他压了压开始急躁的心情。 终于,白其安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他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才将正眼看向了梁健,问:“你想让我了解什么真相?” 梁健回答:“不是我想让您了解什么真相,而是我希望您能看到事情原本是什么面目。” 白其安笑了笑,那种笑带着一种你就是年轻不懂事的意味,让梁健觉得不舒服。但他忍了下来,等着他话。 他:“如果每件事,我都需要去亲自看事情的真实面目的话,那我估计得累死。我只会去看我想看到的那部分。但你的那些事情,我不想看,至少暂时不想看。“ 梁健忍不住问:“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到这里,梁健猛地刹住了话头,刚才一时冲动,差点就出了不合适的话。 但白其安知道他想什么,他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不想看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需要我亲自去看的程度。在我上任之前,我跟我的前任也就是夏厅长有过几次接触,他不止一次夸过你。但从我第一眼见你到现在,我一直都认为你还太年轻,虽然你年纪也算不得十分年轻了,但思想太年轻。这在官场不是件好事。“ 本来自≈ap;ap;#:///( ) 955罪恶之渊 梁健有些不服气。://年轻一直以来是他的资本,最大的资本。因为年轻,他才有足够蓬勃的朝气去面对这些枯燥的工作;因为年轻,他才有足够的勇气去迎接这些接踵而至的挑战,因为年轻……可此刻他却告诉他年轻在官场不是件好事。 这些话梁健没有出口,可白其安却看明白了。他到:“如果你的思想足够成熟,你今就不会来找我了。我留郎朋在这里,未必是件坏事。“ 梁健皱了下眉头,琢磨不透,他这所谓不是件坏事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梁健琢磨透,这白其安就下起了逐客令,毫不留情地道:“该的也了,你走,趁着冉还没回来。你应该明白,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跟一个有妇之夫多接触。何况,你在他心里,向来是比较高大的,甚至比我这个父亲还好。” 白其安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丝作为父亲的醋意。梁健忽然觉得他这个人还有些可爱。虽然他很固执,也很骄傲,但他最起码不假。何况,梁健也理解他,因为他也是一个女儿的父亲。 或许等到他自己的女儿到了这样的年纪时,他也会这样担心。 离开了白其安的家后,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梁健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酒店,刚在酒店办好入住,就收到了胡英的短信。她问:回去了? 梁健想了想,回:没有,在月亮酒店。 “哪个房间,我过来找你。“胡英的这条短信来得很慢。梁健看着这内容时,心底里浮现出很多的挣扎,他想她在看到他的那条短信时心里的挣扎应该是一样的。 她来的时候,他已经窗边站了好久了。风吹乱了他那已经有些没有理过的头发,略长的发凌乱在额头,显得有些颓废。 她换了一身衣服,一改以前的职业干练风格,换了一身休闲装,显得青春了不少。一头秀发扎了起来,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然后带了一副大框的眼镜。梁健开门的时候有一瞬间都没认出来。 这样的她,很不一样。时光像是特别眷顾她,或许是因为她的努力,她的善良,她的能干,她的苦难,她的很多很多……快五十的她,依然美丽得就像一个三十左右的青春少妇,身段依然玲珑有致,皮肤依然紧致白皙,站在那里,依然能够吸引梁健。这种吸引,就像是注定一般,让人不可抗拒。 梁健好不容易才遏制住,想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退回了房中,将她迎了进来。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梁健给她倒了水后,为了避免失控,刻意保持了距离坐在她左边的沙发上。 她似乎明白他的做法,坐得离他很远。 可这样的坐法,很别扭,别扭到甚至没办法让梁健正常的去思考和交流。好不容易,准备开口话,才张开口,胡英也开了口。两人愣住,然后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两人的眼神凝固在一起,像是被50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样也扯不开。梁健知道,这样是在玩火,可他的理智已经不能再指挥他的身体。 仿佛在他对面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深陷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他忽然看到的那一汪清水。脑海里,出现了两个他,一个在呐喊:不可以,呐喊得声嘶力竭。可另一个,却在旁边冷冷瞧着,用极其不屑的声音嘲讽着那个气急败坏的自己:这是本能,你抵抗不了本能。 这一刻,他忘了家中尚在怀孕的项瑾,也忘了如今已经会跑的霓裳,他只想埋首在她的怀里,寻得片刻的宁静和安全感。 夜仿佛特别宁静,又特别的嘈杂。他沉浸在那种充满罪恶感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当筋疲力尽,躺在那里,看着黑暗中那朦胧的花板上挂着的朦胧的水晶灯,思绪逐渐飘了出去,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她没有留在这里,他摸着身侧早已冷却的地方,睁着眼躺了一夜。 第二一早,他就回了永州。家里项瑾挺着五个半月的肚子,听他还没吃早餐,非亲自下厨,给他整了一顿特丰盛的早餐。他在罪恶感中,味同爵蜡,却又只能装作幸福无比地咽下。 吃过早饭后,梁健像是逃一样地离开了家里。接下去,他好几,他都很晚才回家,他是忙,其实他知道,更多的原因是逃避。他怕项瑾那种仿佛能看穿心灵的眼神看到他心底的罪恶。 郎朋回来是在五后。五后,他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但眼神特别的清亮。看到梁健后第一句话就是:就算要我坐牢,我也要把那件事查清楚。他们越是不想让我查,我就越要查。 梁健知道,那些人的卑鄙动作激怒了郎朋。而梁健这边,他让纪委记去查的事情,也终于有了些回音。 可还没等梁健为这等了好多才终于等来的消息高兴一下,永州又出事了,出的还不止一件事,而且还都不是事。 消息传来的时候,纪委记正坐在梁健的办公室里,梁健看着面前的那一份文件,眉头皱得很紧,纪委记坐在对面,神色凝重。 “我认为,以闫国强当时的身份,是不敢也没这个能力冒这个险的。”纪委记沉声道。梁健正要话,电话忽然响了,他接了起来,沈连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梁记,我听人,钱市长派了一个审计团队进永成钢业了。” 梁健一愣,这个时候既不是年关,也没有什么特殊事情,钱江柳派一个审计团队进永成钢业干什么?而且,这件事情,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梁健转头就问了纪中全:“钱江柳派审计队伍进永成钢业的事情,你知道吗?“纪中全的反应跟他差不多,有些不解地问梁健:“这个时候,他派人进去干什么?” 这也是梁健想不通的地方,梁健又问沈连清:“知不知道他派人进去是做什么?”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也是听人的,并不确定,好像是为了查账。” 梁健又是一愣,永成钢业的帐,梁健是比较清楚的,前段时间杨永成过世时,梁健在核算资产的时候,也查过,但并不是十分仔细。但梁健从主观意愿上,还是相信杨永成的永成钢业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如今杨永成不在了,永成钢业的掌门人换成了谷家,莫非这谷家出了什么问题,引起了钱江柳的注意?但这可能性也不大,谷家与杨家的关系不错,杨永成生前对谷家也是比较信任的,否则他遗留下的那些股份最终也不会到谷清源手里。 梁健又问沈连清:“那些人进去多久了?“ “昨进去的,已经快4个时了。“沈连清回答。 梁健想了一下,:“那边结果一出来,立马通知我。”现在还摸不清楚钱江柳到底想干什么,梁健也只好静观其变了。何况,他现在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梁健放下电话,稍微理了下思绪,继续去看那份资料。过了一会后,他抬头对纪中全:“闫国强背后有人是肯定的,这一点,我们早就有过共识。这个背后之人的身份,我虽然有些猜测,但都没有真凭实据。今,从这份资料上看,有两个人是最可疑的。这两个人,你重点查一下。” 梁健没这两个人的名字,但纪中全像是已经知道一样,点了点头。准备走的时候,纪中全忽然停下,对梁健道:“你,钱江柳突然搞这么一个突然袭击,会不会是为了阿强重工的事情?“ 梁健一怔,立马就想起来,当初杨永成病危然后去世的时候,阿强重工和其他不少企业,都试图收购永成钢业,但因为后来谷清源的上位,让这些虎视眈眈的目光都悻悻地收了回去。梁健也听过,阿强重工似乎并不是十分甘心。钱江柳和阿强重工领导人的关系一直不错,纪中全的并非没有可能。 梁健没什么,纪中全离开后,他想来想去,愈发得觉得纪中全得很可能就是真的。如果真的被纪中全猜中,那么钱江柳肯定是有所把握,才会派审计团队进去。那么他的把握来自何处呢? 梁健忽然想起来,谷清源上位后,他曾经和谷清源吃过一次饭。梁健立即给沈连清打了电话,让沈连清联系谷清源,问他是否有空,中午一起吃个饭。 时间紧迫,梁健已经等不及晚饭了,那个进了永成钢业的审计团队随时都可能出来。他们一旦出来,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会带着钱江柳想要的东西一起出来。 对于梁健的邀请,谷清源答应得很痛快。他也正好有事想问下梁健。对于昨那个突然闯进他厂里的那个审计团队,他也是一头雾水,同时看着他们好像充满目的性的样子,心里也逐渐沉重起来。如果梁健不找他,他最迟晚上,也会想办法联系梁健。 两人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后,谷清源开门见山,沈连清刚倒上茶,他一口都没喝,就直奔了主题。 “梁记,市里面派了一个审计团队进我的企业,这件事您知道?” 梁健回答:“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找你的。我想问一下,最近你企业里面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本来自≈ap;ap;#:///( ) 956危机四伏 听梁健这么问,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回答:“事情确实有几件,主要是一些人事调动,还有一些设备采购,生产线调整等等。其余就没有了。“ “你具体一点。“梁健道。 谷清源听了,问:“难道这些跟审计的事情有关系?” “不好,我只是猜测。你先。”梁健回答。 谷清源露出些羞愧之色,回答:“最近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毕望毕副总和我的秘在负责,所以,我并不是十分清楚,这样,让我的秘跟你们。” 谷清源完示意秘详细的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梁健在听到毕望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打断了刚开始的秘,问谷清源:“你之前人事调动,是指高层吗?” 谷清源点头,:“是的,最近有几个高层管理辞职了,前几毕望也提出了辞职,不过我还没批。一下子走得人太多,这个缺口很难短时间内填上。“ 听到谷清源毕望在前几提出了辞职后,梁健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梁健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当初股权交接仪式上,谷清源和杨永成儿子握手时,所有人都在鼓掌,唯有毕望站在旁边,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动不动,他虽然在笑,可笑容去而是僵硬的。梁健那时候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任何人在看到到了嘴边的额肥肉飞走了时感觉都不会好。但此刻,梁健却觉得,或许这个毕望没这么简单。 梁健叫过沈连清,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沈连清点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谷清源看着他走出去,神色紧张了起来,等门一关,他皱着眉头问梁健:“梁记,你怀疑毕望有问题?” 梁健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他不能随便。他没是也没不是,只是告诉谷清源:“这个时候审计团队进你们企业,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回去之后最好立刻自查一下,如果能赶在审计团队之前发现问题,那一切还好。“ 被梁健这么一,谷源清就坐不住了。梁健也不留他,他出门的时候又多问了一句:“你来跟我见面的事情,除了你的秘之外还有谁知道?” 谷源清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很快明白了梁健的意思,回答:“只有我和秘两个人知道。” 梁健点点头。谷源清走后,梁健看着桌上才刚上来的菜,觉得有些可惜,便叫了沈连清坐下来吃了一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沈连清两个人离开了那里。 审计团队进了永成钢业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或者只是传了出来梁健不知道。钱江柳如今与他之间,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既然是处心之作,肯定不会轻易让梁健知道消息。 到了第二下午的时候,梁健这边终于收到了谷清源的消息,那个毕望还真有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谷清源还没查清楚,只是他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 梁健得知后,立马就打电话问沈连清:“我昨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沈连清回答:“还没有。郎局似乎很忙。“ 梁健一听,就知郎朋肯定是一心扑在了那件事情上,虽然那件事情也很急,梁健也明白郎朋心里的那股子气,但永成钢业如果真出了事,那可真就是大事了。 “我给他打电话。“梁健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立马给郎朋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接着又打了一个,这一个响了很久终于被接了起来。 不等他开口话,梁健就吩咐道:“你先把手里的事情都放放,立马就去找毕望这个人,找出来之后,想办法先把他稳住一段时间,等我消息。” 郎朋罕见的没有应下,回答道:“我这两走不开,要不我让下面的人去找那个毕望。” 梁健一听,不由有些上火,话的语调也就严厉了一些:“我明白你的决心,但你要知道,你这个副局长要管的不是一件事,是一整个永州的事情。我让你去找的那个人很重要,你必须要在明之前找到他。否则的话,永州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梁健的话难免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但在梁健心底里,如果这一次钱江柳的审计团队真的查出了问题,那么永成钢业肯定会被钱江柳一棍子打到起不来,那时候就是阿强集团趁虚而入的时候。而且这两年,梁健虽然一直努力在和永成钢业保持距离,但一旦永成钢业出了事情,梁健恐怕就只能回避了。到那时候,永成钢业就成了阿强集团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梁健必须得抢在钱江柳的前面,找出永成钢业里面的问题。这样,就算最后还是被钱江柳查出了问题,那最起码他也是有准备得。 可郎朋还是有些不甘心,梁健火了,呵斥道:“毕望的事情,你必须马上去办!你要清楚,什么是大局!” 郎朋不话了,梁健略微冷静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又觉得这一次郎朋确实有些不像话,也就没两句缓和一下,就挂了电话。 电话断了之后,梁健坐在那里,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他一遍一遍地想着当时在乔任梁的办公室中,乔任梁的那句话。 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管理好永州市! 梁健回答得是有,可乔任梁脸上的笑,却很轻蔑,明显地表示着不信任。梁健的脑海里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响起白其安得那句话,思想太年轻。 从宁州回来之后,梁健一停下来就会琢磨这句话,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白其安的想法或许和上面那两位并不是十分统一。 这个想法在梁健脑海里转了转,又被他抛到了脑后。如果乔任梁真的下定了决心想动他了,那么就算白其安能站在他这边也是没有抗衡的能力的。这两年多时间来,乔任梁和新省长一直都在给江中省的常委班子大换血,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完全掌控常委班子。如今,省里,能出席常委并且和梁健关系不错的,就只有胡英一个了。就算加上白其安,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没什么用。与其在这动这些没用的脑筋,还不如踏踏实实地想办法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只要事情做好了,就算离开了永州,也无所谓。梁健本来也就是要离开的,可要是没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好就离开了,这尾可是结的太难看,梁健不甘心,他心里的责任感也不允许他就这样走了。 想起胡英,梁健心底的某个地方就被扯了一下,有些疼,却疼得像是很享受一般。梁健不敢多想,慌忙将心思从她身上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心情,正准备再仔细研究一下纪中全留下的资料,他早上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疑点,但当时被一些事情打断了,没来得及细细琢磨。 可,梁健还没翻开那本资料,门忽然被敲响了。除了沈连清之外,就只有李端了。进来的,果然是李端。 李端神色不是很好。梁健看到,心里一沉,忙问:“怎么了?” “还记得上次那个董大伟吗?”李端问梁健。梁健一愣,董大伟?这名字很陌生,梁健正要摇头,李端忽然补充了一句:“就上次摆摊老人那群人闹到市政府,那个带人冲进来的戴眼镜的男人。” 李端这么一,梁健立即就将名字和人对上了。一听是这件事,梁健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本来离开乔任梁那边的时候,梁健是跟乔任梁保证了的,他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在半个月内解决好。可是,这都回来一个多星期了,梁健也没查出什么来。不是他不想查,是梁健越是想查,就越是查不到。 钱江柳派审计团队进驻永成钢业之前的那一,梁健还去见过摆摊老人的女儿,也就是当时差点将卫生局局长的脸给挠花了的刘全英。 刘全英告诉了梁健很多事情,但她得,跟梁健以前从其他地方了解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梁健自然不会全信,但若刘全英全部都是编的,有些地方又不通,何况,对于这件事情,梁健心里已经起了疑,这一次,这疑心只会更重了。 但追查的过程很坎坷。赵全德推三阻四地不肯接这个活,总是以忙为理由,要么就是答应了下来却又拖着不做。那几正好郎朋又不在,梁健也是在那时候发现,这么几年下来,他其实什么力量都没有培植起来,于是对自己又多了几分检讨。 后来,被永成钢业的事情一分心,就将这件事忘了。此刻李端一,梁健立马就想了起来,忙问李端:“他出什么事了吗?“ 李端:“刚才来的消息,是被人打了。“ 梁健皱了下眉,问道:“确定和我们有关?会不会只是他个人的私怨?“ 李端摇头,回答:“董大伟,他认得那个打他的那两个男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当时他老丈人摔倒被车撞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在旁边看着。当时,那辆肇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中有拍出来。“ 梁健一震,问:“他确定?“ 本来自≈ap;ap;#:///( ) 957女儿懂事 李端神色凝重地点头,让梁建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按理,他应该高兴,可是他高兴不起来。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城管或者政府在摆摊老人的事情中绝对是有不光彩的东西。 梁建原本只是疑心,现在已经能够肯定了。他问李端:“那董大伟现在人怎么样?” ”人没多大事情,但是他现在情绪很激动,闹着要去省里上访。他已经不愿意再相信我了。“李端着,叹了一声。 那件事情后,李端一直负责着跟董大伟这一边人的联系。对于这件事情,他了解得要更透彻一些,对董大伟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想将这些见解告诉给梁建,但一抬眼,见他锁眉沉思的模样,就又将话吞了回去。 所谓,祸不单行。永城钢业的事情还没弄个水落石出,董大伟这边又出了事。梁建不免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他想了想,问李端:“那现在他人在哪里?”话着,他就去拿手机,边往外走,边:“我要跟他见上一面。” 李端忙跟了上去,:“他目前已经回到家了。我给五打电话,让他备车。”话音落下,李端正要掏手机给五电话,被梁建拦下,:“五不去。我跟你两个人去,这件事恐怕不少人盯着,越少人知道我去见他越好。” 李端领悟。两人匆匆出了政府大门,看门的保安大刘看到梁建和李端往外走的背影,愣了一下,一脸迷茫地走回值班室。值班室内和他同班的李见到,就问:“咋啦?“ 大刘皱着眉头:”我刚才看到市委记和市委秘长走出去了,你奇怪不奇怪!” 李没听仔细,随口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他们要出去还得跟你打报告?”李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劝道:“我你呀,就别注意这么多了。在这里做事,少话,少听少看,最好什么都不知道,都别记住。” 李这么一,不知为何大刘的脸色变了变,他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李,然后骂道:“你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你别整在那叨叨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勾当!” 大刘一勾当这两个字,李的脸色也变了,他腾地就从监控电脑面前站了起来,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大刘,喝道:“你啥意思!你这话啥意思!你清楚!” 大刘见李急了,脸上又露出了一些怯意,骂了一声神经病,转身就出去了。李见他逃出去了,脸色又变了回来,得意地笑了起来,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孬种一个,就算你真知道又怎么样,老子还真不怕你知道!” 梁建和李端出了大门,一直往东走,走出了好一段,转了个弯,确定从政府大门出来的人都看不到他们之后,才停下来,拦了辆出租车。 上了车,李端就对师傅:“你的车,我们包了。待会到了地方,先别急着走,等我们事情办完了,你再带我们回来。” 师傅不太愿意,李端就掏出钱包给了他两百块钱,:“这先给你,待会除了计较器上的钱,我再多加你一百块钱。“ 师傅看着这两张最近新出的‘土豪金’版人民币,立马乐呵起来,忙:”好嘞,你们要去哪?“ 李端报了个地址,师傅这脸又变了变,支吾着:“这地方偏,路也不好走,你们在那不会要待很久?” 梁建心里装着事,又见这师傅磨磨唧唧,到现在车子还没动,顿时烦躁起来,沉下脸来,道:“李端,把车牌号记下来,回头去公交公司投诉他拒载。” 这师傅一听梁建这话,脸色就跟专业变脸的,刷地又变了,忙谄媚笑着:“我开!我开!你们坐稳了。”罢,档位一换,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梁建当然是唬他的,但有效就行。 或许是被梁建吓到了,这师傅一路开得飞快,李端一路心惊胆颤,手一直抓着车顶上的把手,但转头看看梁建淡定的脸色,那句让师傅慢点的话就只能卡在喉咙里了。 原本四十分钟左右的路,师傅开了二十五分钟不到一点就到了。路上,李端给董大伟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李端心里多了些担心,这董大伟也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否则那又怎么会带着一群人冲进政府大院。 下了车,梁建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对车里的师傅:“你的车牌我记下了,你可别跑了。” 师傅忙点头:“您放心,我保证不跑。” 梁建这才跟着李端走了。停车的地方,离董大伟的家还有段路。董大伟家在乡下,一个山坳坳里。这两年虽然村里修了路,但也只修了一半,还有一半路,还是泥路。这两刚下过雨,路上都是雨水冲刷出来的沙泥混合的沟壑。没走几部,梁建那双被梁母刷得很干净的皮鞋就已经沾了不少泥。 走了三四分钟左右,转过一片水杉林,终于看到了董大伟的家。不算新的一栋二层楼房,应该已经造了有几年了。屋顶的琉璃瓦都失了光泽。 院子的铁门紧锁着。李端喊了几声没人应。梁建则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后门什么的。忽然,旁边那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用狐疑地目光在梁建两人身上扫了扫,或许两人西装革履的模样给了她一丝信任感。她开口问到:“你们找大伟啊?” 梁建点头,问:“你知道他们人去哪了吗?” 大姐回答:“不清楚。我好几没见他回来了。” 梁建一愣,转头看李端,用目光问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李端也是一脸疑惑。董大伟还有个女儿在这乡里的学读呢,怎么可能不回来。他不相信,上前又问大姐:”他这几都没回来过吗?“ 大姐却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梁建谢过大姐,和李端又回到了车上。师傅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惊讶,问了一句:”这就走了?“ 李端点头,:”回。“ 师傅开心地应了一声,立马就启动了车子,刚准备动,忽然有突突地摩托车声音从后面逼近,梁建一看,这后面骑着摩托车的男的,不就是那个董大伟么,他脸上绑着不少绷带,手上也有,可依然一只手开着摩托车,后座上,他女儿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 梁建忙喝止出租车师傅:”等等!“喊完就下了车,李端还没看到董大伟,看到梁建下车正要问为什么,一抬眼就看到了董大伟的车已经到了近前。 董大伟也看到了梁建,脸上顿时布满了怒色。车子突突—突——突地停了下来。 ”琳子,你先回家。“董大伟了一声,他背后的女孩就麻溜地下了摩托车,背着她的大包,往家去了。等女儿走远,董大伟脸色一沉,喝问:”你们还来干什么?难道还嫌害得我们家不够惨吗!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不相信,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公道了吗?“ 董大伟的愤懑,让梁建感到愧疚。但,又无可奈何。他今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劝住他,让他冷静下来,不要再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让事态演变得更加激烈了。 这其中,自然有为董大伟一家的安全考虑,也有他自己的私心。现在乔任梁已经对他不信任了,眼前又有这么多事,如果董大伟真得闹去了省里,恐怕他这市委记是保不住了。梁建不是满眼权势的人,但他不甘心以这样的方式,留下这样一摊子离开! 而且,董大伟如果真得走上了去省里上访的这条路,有些人恐怕会比梁建更加坐不住。所以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梁建都必须得劝住董大伟。 此刻,看着他的激动,梁建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还能看到个背影的琳子,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董大伟平静到:”你女儿很懂事,也很漂亮。几岁了?“ 听梁建问及女儿,董大伟就像是一只护犊的母鸡,立马就警惕了起来,隔着厚厚地镜片,梁建都感觉到了那浓浓的敌意和戒备。梁建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有些事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我既然答应你会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董大伟却听不进梁建的劝解,哼了一声,接到:”我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从我老丈人第一次出事到现在,多久了?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根本就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你怎么话呢?我们要是不好,你还能这么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跟我们话?”李端被他骂的有些挂不住脸,忍不住回了一句! 谁料,董大伟被这话给刺激到了,脖子一梗,就喊道:“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还想把我抓起来,然后也像我老丈人一样,来个杀人灭口,是不是?啊?是不是!你是不是!” 董大伟一句是不是,就朝着李端和梁建逼近一步。完三个是不是,都快贴上梁建的鼻头了。李端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本来自≈ap;ap;#:///( ) 958紧急会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有些恼火地看了李端一眼,不明白平日里素来稳重的他,怎么今这么冲动。()董大伟情绪激动,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激他的。 梁健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李端跟董大伟有过很多次的沟通和接触。因为董大伟的家庭状况,李端不止一次出手相助,甚至他还用自己的钱帮过董大伟两次。可是这种无私的帮助却没有换来董大伟的信任。可今的事情发生后,李端与董大伟在沟通时,董大伟的不理智,甚至可以是不可理喻,让李端对他很失望。在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在想,或许古话穷乡恶水出刁民是有道理的。董大为他们虽然有委屈,有冤情,可他们也不见得就真的是老实的。否则当初……李端没有再想下去,他恨恨地看了董大伟一眼,转身走回了车边。摸了摸裤兜想摸根烟出来,却发现出来得急,连根烟都没带。倒是,车里的师傅眼色好,车窗一摇,就递了根烟出来。李端感谢了一声,接过烟,凑在师傅手里的打火机上,点着吸了一口。 老版利群的味道和他平日里抽的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李端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抽过这种烟了,入口味道粗糙,但此刻也不在意这些,有根烟能压压心底的火气就行。他连着抽了好几口,才算是压住了。回头去看,梁健正在劝董大伟。 “李秘长刚才的话,话糙理不糙。李秘长人到底好还是不好,其实你心底里清楚。这段日子,一直都是他负责跟你联系。虽然很多事情,他不告诉我,但我知道。他帮了你许多,不是吗?” 梁健的话,让董大伟眼底的神色不再那么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梁健继续:“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也可以怀疑我,因为我和其他人至少目前都还没帮过你什么,但李秘长帮过你。所以你不应该不相信他。“ 董大伟低了头。 梁健知道董大伟心底已经开始松动,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办了。梁健就怕他软硬不吃,怎么也不肯退一步。 董大伟退了一步,但省城之行,却依旧成行。从董大伟家里回来的时候,梁健先去了家里,跟他一起去家里的,还有董大伟的女儿。 而李端和董大伟两个人已经在去宁州的路上了。这个想法,是梁健在听到董大伟跟他:我也是读过的人,我知道,你这做市委记的,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但我老丈人不能白死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想,夜夜想,想来想去,我认为要想解决好了,只有一条路,闹!往大里闹! 董大伟没当过官,连官场的门都没入过,但这番话却是点醒了梁健。之前一听到董大伟要去省里上访,梁健承认自己是有些害怕的。这种害怕有很多原因,但归根结底,就是不希望董大伟将这件事再继续往上面捅。可是,董大伟那番话一后,梁健忽然改变了想法。他怕,难道那些人就不怕吗? 与他相比,恐怕他们会更怕这件事直接捅到省领导面前?毕竟,梁健查,和省里直接下令查,那是两回事。 所以,为了保证董大伟此行的上访能够顺利,梁健让李端为其保驾护航。 既然,他们不让他查,那他就索性往大里闹。而现在,梁健要做的,就是和乔任梁抢时间。 梁健将董大伟的女儿琳子安顿好后,立马就给远在北京的张强打了电话。接到他的电话,张强似乎并不意外。 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梁健微微的惊讶过后,就想到,可能是胡英那边的。想起胡英,梁健心里就忍不住一乱。但,张强的声音,又马上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你安心去做该做的,乔任梁那边,我会想办法。他这两年的动作挺大的,上面也一直对他挺注意的。另外,有一个人,你应该可以信任。”张强道。 梁健忙问:“谁?” 张强回答:“省政法委记,于何勤。” 梁健的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一张脸。此人今年已经快近六十了,有传言,他干完这一届后,就会退居二线,等待退休。于何勤是江中省原生的,梁健以前在省里的时候,和他接触并不多,所以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只是局限在听来的一些事情上。据他以前曾做过刑侦队长,破案手段很是有一套。后来因为一次受伤,就不在前线了。后来,据有一次中央领导下来视察,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那个领导一回,加上他自己也努力,之后就一路高歌,一直到了省政法委记的位置。 但他在这个位置呆了有很多年了。上面有好几次想给他动动,但他自己却一直不肯动。现在年纪大了,上面也就没了想动的念头,就准备让他干完这一届,退休了。 这就是梁健对这个于何勤的了解。都是一些听来的东西。而他本人似乎很低调,以前在省里的时候,一些会议都很少出现。 听张强忽然提起这个人,并且可以信任,梁健心里忍不住就打了点鼓,这个人真的可以帮到他吗? 但这句话梁健没问出口。挂了电话后,张强很快就将于何勤的电话发了过来。梁健看着电话,犹豫不决。 他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回想起这次的犹豫,很是后悔,如果当时不犹豫,或许后来事情就不会那么发展。 梁健将于何勤的电话存到了手机中后没多久,就接到了沈连清的电话。 “梁记,钱市长找你。” 梁健眉头一皱,他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梁健看了眼车窗外面,离市政府没多少路了。正要挂电话,沈连清却又:“梁记,钱市长可能是为了永成钢业的事情。” 梁健心里猛地一突,他立马就想到,会不会是钱江柳的那个审计团队,查到了什么东西?正要问,电话忽然嘟嘟地想了起来,梁健一看,是谷清源的电话。他的心立马就沉了下去。看来,是真的了。 果然,永成钢业出事了。这事情出得,连谷清源都不清楚是怎么出的。 钱江柳已经下令,将永成钢业的银行账户冻结,而且来带走谷清源的人已经在门外了。谷清源的话还没完,梁健就听到电话那头敲门的声音。 梁健最后问了谷清源一句:“是不是跟那个毕望有关系?” 谷清源的声音显得有些绝望:“我不知道。” 然后电话就断了。 “师傅,麻烦快点。”梁健催促了一声出租车师傅。师傅没话。 梁健赶到办公室的时候,钱江柳的秘在沈连清的办公室等着。看到梁健,他站了起来,对梁健道:“梁记,钱市长在一号会议室等你。” 梁健眉头又是一皱,会议室?梁健看了一眼沈连清,沈连清立马就:“常委的人都已经到了。“ 梁健心里不由一沉,看来这钱江柳这一次是志在必得了。 梁健没在看他的秘,沉声对沈连清:“你先准备一下,我们十分钟后过去。“完,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去对钱江柳的秘道:”你回去跟钱市长他们一声,麻烦他们再等十分钟。“ 走进办公室,梁健在沙发中坐了下来,整个身子靠进柔软的真皮沙发中,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他闭上眼,就这么靠在那里。而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转着。他还不知道永成钢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这一次钱江柳这一手,做得很漂亮,他竟然能把保密工作做这么好。他很成功地将梁健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除非梁健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永成钢业就这么到了阿强重工的手里。但他能做到吗? 会议室内,钱江柳和一众人都坐在那里,大家脸上表情放松,各自交头接耳的这话,只有一两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健走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下来。可能是梁健脸上的神色不太好,所以所有人除了钱江柳之外,在看到他的脸后,脸上的神情也立即严肃了起来。 梁健看了一眼他那在钱江柳边上的位子,走了过去。快到的时候,钱江柳忽然站了起来,笑脸相迎,道:“梁记,不好意思。实在是事情太大,所以没有跟你商量,就擅自召开了常委会。“ 他的笑很虚伪。梁健眯了眯眼,:“既然人都已经到了,这些也没意思。还是先,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钱市长这么着急。” 梁健这话一出,钱江柳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 梁健没管他,径自坐了下来。桌面上,放着一分材料,而且整个会议室内,唯独他梁健面前有一份,看来是钱江柳对他的特殊照顾了。 梁健正准备打开看看,他钱江柳送他的这份礼物到底重量如何。手指才触到纸面,忽然就听到钱江柳道:“梁记,这一次紧急召开常委会主要是为了永成钢业的事情。大概你也知道了,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派了一个审计团队进去,对永成钢业的账目进行了一次审查,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堵堵有些人的嘴。可是没想到,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是吓一跳。这么多年,永成钢业一直都是各大企业的榜样,但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查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详细情况,都在梁记你面前的这份材料里了。你要不先看一看?“ 本来自≈ap;ap;#:///( ) 959专案调查 梁建心里已是大大的不爽,永成钢业的问题是真是假先不,你钱江柳这一次派人进去,为的是堵他梁建的嘴! 尽管愤恨,可毕竟这是常委会,钱江柳毕竟是一市之长。请大家(#……)梁建索性将手收了回来,忍着怒气,对钱江柳回到:”既然怀疑有问题,就该查!而且得好好地查,认真地查,仔细地查!永成钢业是我们永州市的大企业,他的发展,与我们永州市的经济发展息息相关。这种事,怎么能够做做样子?钱市长这话得不对,要自我批评。“ 下面的人听完梁建这话一个个神色古怪,钱江柳的脸色变了变,转瞬又稳住了,口里到:”是,梁记批评得是,以后注意。“ 梁建这才目光一扫在座众人,然后又问钱江柳:”既然今是为了永成钢业的事情召开这次常委会,那为什么这份材料不每个人都发一份?还是,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清楚这件事情了?“ 梁建这话落下,钱江柳立马就使了一个颜色给角落里坐着记录的秘,秘立马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的另一边,打开了投影机。 同时,钱江柳到:”现在不是提倡环保节约么,我让秘准备了pp,大家看起来也方便。纸面的材料,我就打印了一份,方便梁市长审阅。“ 从梁建进来到现在,钱江柳话都刻意放低姿态,表面上给足了梁建面子。这是他的策略,手段!他就是要在人前做足了姿态,就是要将梁建推上无路可退的地步。 梁建明白,但从他在出租车上接到沈连清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了被动的局面。在官场,一旦落入被动,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对面的墙上,开始出现一张张的照片,都是永成钢业的票据和财务记录。梁建冷眼瞧着,心却随着那一页页的记录,一寸一寸地往下沉,直沉入深渊的最深处。 不得不,钱江柳这一次的动作很完美,那些票据财务记录等,就像是大铁钉子将永成钢业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地地钉在了违法犯罪的墙上,再也翻不了身。 等钱江柳带着一丝虚伪的沉痛讲述完永成钢业的罪证之后,他目光看了一眼梁建,又扫向在场的委员,高声问:”我们一直以来对于永成钢业这个企业都是寄予厚望的,这次它出了这样的事情,跟领导者也是有关系的。谷清源目前已经暂时收押,还未审讯。大家认为,对谷清源,还有永成钢业怎么处置比较好?“ 完,又转向梁建,特意问了一句:”梁记,你怎么看?“ 梁建怎么看?梁建自然是不相信谷清源会做这样的事情,或者换句话,他不相信永成钢业会出这样的事情。 但此刻,刀已经在他梁建手里,不论他愿不愿意砍这一刀,这‘铁证’面前,梁建无论如何都得要动手。 半分钟的时间,梁建脑子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关键。毕望!毕望突然辞职,然后永成钢业出事,现在毕望人还没找到,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只要能找到毕望,这件事不定还会有巧合。但,郎朋那边目前还没消息传过来,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 一个字,拖!梁建必须得拖住钱江柳。 有了主意之后,怎么,就不难了。梁建手指头敲了敲桌面,冷静地开口:“如果,刚才pp里面讲得都是真的,那必须严惩。虽然永成钢业对于我们永州市的经济来,举足轻重。但违法犯罪的事情,决不能姑息。必须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但同样的,永成钢业这么些年对永州的贡献大家也是看得见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轻率就下结论。当然,钱市长的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永成钢业一个机会,听听他们怎么?” 梁建话音落下,组织部部长于建德立马就附和道:“我认为梁记得有道理。有错就要惩罚,但也不能草率。我认为应该成立一个专案组,彻查一下这件事情。” 于建德这话完,那几个一直一来都偏向于靠拢梁建的几个委员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钱江柳似乎会料到这局面,脸上没什么波动,冷静地瞧着。倒是赵全德有些不够冷静,脸一板,喝道:“还查什么查!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难不成,这些证据都是作假的?” 梁建看着赵全德,忽然觉得这人怎么好像忽然间多了些心计。虽,不少人心里恐怕也怀疑这证据来源和真假,至少梁建是怀疑的。但这话,不能出来。钱江柳毕竟是市长,永成钢业也不是企业,若是作假,那钱江柳陷害一个支柱企业,这可不是罪,轻易就会掉了帽子,不定还得做上个几年牢底。 但赵全德了出来,他这一出来,刚才点头的那几个人都变了颜色。政法委记吴越是去年新上任的,原来的老记一直身体不好,去年退居二线疗养去了。吴越上任到现在,一直比较低调,但这一年的工作下来,公检法那边对他的评价都还不错。吴越与梁建年纪相仿,略大了两岁,虽年轻,但很稳重,也很谦虚,看不出任何轻狂的样子。常委会上,他一直都比较谨言,今日却开了口。 ”我两句。“他的声音比较轻,但一发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梁建也将目光看向了他,虽然上任一年多,也有过多次接触,但这个人的性格,梁建一直没摸清楚过。至于他的背景,梁建倒是知道一些,上面有人,而且官还不。 吴越先将目光在梁建脸上停了停,然后又将目光在钱江柳脸上扫了一下,最后又停留在赵全德的脸上,轻轻道:”赵局长有些激动了。 赵全德眉头一皱,但没开口反驳。 吴越继续道:“我认为,永成钢业不是企业,我们在对待跟它相关的问题上,多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他这话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钱江柳抿着嘴,半响后,开口道:“既然大部分同志都认为应该谨慎一些,那就按照于部长的,我们成立一个专案组,对永成钢业开展一次彻彻底底的调查,争取做到公平公正,不冤枉他们任何一件事,也别放过任何一桩罪恶!“ 梁健心里松了松,跟着开口道:“那就让吴越同志负责这次的专案调查。吴越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试试。”吴越没有满口答应。但或许是因为吴越刚才帮了梁健,所以梁健看他,也是特别顺眼一些。 钱江柳的目光在吴越的身上停留了很久,而后忽然道:“既然要彻查,那公安方面,全德同志,你接下去就好好地配合吴越同志,务必要把这一次永成钢业的案子办好。” 赵全德满口答应。 接下去,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就由吴越和赵全德各自挑了五人,梁健和钱江柳又各自了几句场面话后,这次会议算是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梁健忽然又想起一事,停下来问钱江柳:“钱市长,永成钢业的谷清源现在被收押在哪里?” 当时会议室里的人都还在,钱江柳不能不回答。 “在友谊宾馆。全德同志的手下正看着。”只能照实的回答让钱江柳心里生出些不服气,也更加坚定了要将梁健尽快弄走的想法。 “这样啊,那就辛苦钱市长再多操心几,一定要把谷清源同志看好了,别到时候案子还没查清,人就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就不好办了。”梁健道。他不是没想过要把谷清源救出来,但后来一想,或许谷清源在钱江柳手里,反而更好,更安全。 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后,梁健立马就给郎朋打了电话,可是打过去却是关机。梁健皱了皱眉,又打到了郎朋的办公室,是他的秘接的。秘他已经两没来上班了。梁健心里一顿,这家伙干什么去了?难道是找到毕望的线索了? 梁健有些不放心,又给他家里打了电话。郎朋的妻子一听是梁健找他,起了不少的牢骚,梁健听了一会后,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联系不上郎朋,梁健再着急,也只能等着了。但谷清源那边,虽现在事情还没彻底定性,钱江柳不太可能会把谷清源怎么样,但万事都有不准的。 梁健想来想去,给纪中全打了电话,让他立马过来一趟。 没想到,纪中全这一趟过来,却是带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当初那个真正承包青龙潭大坝的建筑商了。这个建筑商,目前就在永城区内,他现在不做建筑承包商了,改行做投资了。 纪中全问梁健:“目前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对他进行控制?“ 梁健想了一会,问纪中全:“他现在跟闫国强那批人还有联系吗?“ 纪中全点头:“有。我查到,上次闫国强的儿子十六岁生日酒,他就送了一栋房子给他儿子。不过这房子的名字不是写在闫国强一家人的名下的,而是写在闫国强妻子的一个妹妹名下的。” 梁健皱了一下,一套房子,这家伙的手笔可够大的。看来他跟闫国强之间的交情匪浅啊!或许,也该给他们一点压力了。 “立即控制,不过要做到绝对保密。”梁健嘱咐纪中全。纪中全点头:“我待会就去安排,你放心,绝对保密。” “要快!我可能时间不多了。“梁健道。 纪中全一听,神色微微一变,低了声音,仿佛隔墙有耳,问:“上面打算要动你?“ 梁健脸上露出些忧色,:“乔记对我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所以,我们动作一定要快,不做市委记对我来,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我不能扔下这一摊子就走了!我必须要把这些事情都做完,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永州百姓一个交代。“ 纪中全郑重无比地点头。 本来自≈ap;ap;#:///( ) 960要赢容易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当初承包青龙潭大坝的那个承包商有个很文气的名字,叫做陈文生。纪中全的人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洗脚城中,搂着一个姐睡得正香。他旁边的床上,一个男人也正躺着,闭着眼。 虽然梁建一直强调要保密,但陈文生没被带走多久,陈文生的妻子就闹到了市政府。陈文生妻子开着辆奔驰,横在了市政府门前,将门口的车道挡得严严实实。她也不下车,保安上去劝,她扔下一句“把我老公放了,我就立马走”,然后就关上车窗,在车子里看起了视屏。 保安没办法,只好将电话打到了保卫科,保卫科又将这事情往上反映,一级一级地,传到梁建耳朵里时政府里已经有不少人到门口去看过热闹了。 这政府里忙也忙,闲也闲。一些科员,或者边缘部门,平日里工作枯燥,忽然出现点不寻常的事情,心底的那只八卦野兽就安分不住了,立马就会跳起来,兴奋地嘶吼。梁建知道的时候,不仅整个政府部门知道,不少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有辆奔驰车将政府大门给堵住了。 梁建怀着怒气给纪中全打的电话,再三叮嘱了他要保密,可这人才控制,家属就闹到了市政府门口,他这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这些牢骚话,梁建也只是在电话没接通前在心底里咆哮了一遍。电话接通后,梁建只了一句:“十分钟之内,必须把这个女人还有他那辆奔驰车从门口给我弄走。“ 纪中全自知是自己工作失职,一句也没多解释就挂了电话。八分钟后,沈连清就过来告诉他,车子和人都已经被弄走了。 陈文生被纪中全的人带到了庆安县的一个旅馆中,旅馆的老板是纪中全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交情不错,据以前在公安部门当过差,后来因公受伤就退了下来。 陈文生的嘴巴很硬,对于问话是一问三不知,问急了,就不话。他料想着,你们也不是公安,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纪中全跟梁建完这些,问梁建:”郎朋去干什么了?这件事,如果他接手会方便很多,也名正言顺一些。“ 梁建知道,郎朋是最佳人选。可是,这个时候,他也联系不上他。昨晚上,后来董大伟的妻子刘全英来带走了琳子知乎,梁建就给郎朋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现在,他也很想找到他,吴越那边的专案组已经成立,可钱江柳风云不惊的模样,好像很有把握这个专案组肯定翻不了什么风浪,梁建心里已经是一片着急上火。李端那边,也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他们在省公安厅等了两个多时,愣是没见到白其安,甚至连他秘的面都没见到。梁建忽然想到了张强推荐的那个人,省政法委记于何勤,或许他能帮上忙。 这个时候,时间是最紧要的。梁建也顾不得去担心更多,试一试总比干等着要好。 李端以前也在省里待过,省里还是有些关系的。他很快就联系上了于何勤的秘。秘是个女人,这在官场也是比较少见的。女秘长有,女秘却很少见,可能这跟领导大多是男的有关系,除了避嫌之外,男秘确实再工作上要方便一些。 不过于何勤这女秘却也不简单,据她从于何勤上任到现在一直在于何勤身边当秘,早几年也有人闲话,但时间一长,众人也没见到什么真凭实据,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女秘长得一般,但身材不错。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带着一副暗红色边框的眼镜,镜片背后的眼睛打量李端的时候,李端仿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只是个秘,却有一双很犀利的眼睛。 女秘名叫倪金花。很俗气的一个名字。 李端客气地喊了一声:”倪秘。“ 倪金花一边转身关上了秘办公室的门,一边:”刚才于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们跟我过来。“ 倪金花带着李端往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李端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董大伟,然后对李端到:”先让他在外面等等,于记有话要问你。“ 李端忙回头嘱咐了董大伟几句。自从进了这省政府后,董大伟明显感觉有一股势压在他身上,让他的胆子都了几分。他很想再撑起来,可就怎么也撑不起来。尤其是在这个叫倪金花的女人面前,她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董大伟仿佛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光了一样,满是怯懦还有一些耻辱感。 李端跟着倪金花进了一个办公室门都比刚才那些办公室要大一些的房间,他还没来得及趁机往里面瞄上几眼,这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声音不响,却很干脆。就跟那个倪金花一样,人不凶,却很严肃。 门一关上,董大伟就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缩手缩脚。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来着省政府了,他想趁机看看,走了两步,却又担心待会人出来找不到,想了想,又回到原位去站着了,站了一会,觉得累,四下一瞧,也没椅子,就贴着墙,蹲了下来,双手往袖子里一收,加上他那身昨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换的工服,活脱脱一个农民工,要不是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给他带了点斯文气,估计来往的人会以为是哪个讨工钱的农民工溜进了这里。 李端进门后,在倪金花的指引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倪金花给他泡了茶后,没走,站到了办公桌前开始给于何勤收拾桌面上摊着的报纸,材料等杂物。收拾了一会,于何勤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她一眼,到:”随它去,你收拾了,一会还得是这样,还不是白忙活。“ 倪金花头也不抬地回他:“白忙活就白忙活,我看到了不收拾心里不舒服。” 于何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李端看着他们,从他们这简单的两句对话中,咂摸出许多不同寻常的味道。 于何勤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在李端脸上一扫,开口就问:”梁建自己怎么不来?“ 李端忙解释:”梁记事情很多,实在是走不开。“ 于何勤对李端的回答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又问:”你们昨去找过白其安了?“ 李端心里微惊了一下,虽然他们去找白其安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来找于何勤是梁建临时起意的,难不成于何勤早就在关注了? 一边想,李端一边回答:”是的。白厅长没有见我们。“ 于何勤笑笑到:”他自然不会见你们的。“ 李端顺口就问到:”为什么?“话一出口,李端就反映过来,这话问得不适合。于何勤似乎没在意,只:”梁建太年轻。你也太年轻。“ 李端低了头,不再话。 于何勤接过倪金花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到:”事情我已经听了,你回去告诉梁建,他要想赢很简单!“ 李端心里一惊又是一喜,目光紧紧盯着于何勤,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却不话了,笑眯眯地喝起了茶。 李端一阵气闷,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时候您老卖什么关子! 李端没忍住,追问道:”您觉得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赢?“ 于何勤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李端了三个字。 李端怔在那里,弄不明白于何勤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于何勤却一个字都不肯多了,拿起杯子站了起来,让倪金花送客。倪金花面无表情地站到他面前,手一伸,冷漠地蹦出一个字:”请!“ 李端走出了办公室,风从走廊里吹过来,拂过他的面颊,将他拉了回来。他眼睛一扫,看到了墙根蹲着的‘农民工’董大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正要话,低着头的董大伟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到他们出来,歘地就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我可以去见于记了吗?“ ”事情于记都已经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回头如果于记有什么指示,我会联系你们的。“倪金花声音冷漠,显得无情。董大伟茫然了一阵后,突然愤怒了起来,张嘴就准备嚷嚷几句,讨个法。 李端抢先看出了苗头,忙拉住他,对倪金花到:”行。辛苦倪秘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完,李端赶紧拉着董大伟往电梯那边走。进了电梯后,董大伟再也忍不住了,大着声音质问李端:”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话?你不就是带我来上访的吗,你连话都不让我,我连个领导的面都没见着,这算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大老远的陪我过来,不过就是怕我告状,影响你们头上的帽子!哼,官官相护,你们果然还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董大伟越越理直气壮,越越觉得委屈,越看着李端的眼神就越充满正义的愤怒,仿佛李端就是那个卖国的汉奸。 李端忍着气,不话,很快电梯就到了一层。门一开,电梯外不少人,目光齐刷刷地射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董大伟原本高昂的气势,顿时又焉了几分,悻悻地闭了嘴。 李端也不管他,径自出了电梯,就往外面走。董大伟只能跟上。 一直走到了外面,董大伟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了李端,吼道:”你今不把话给我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平!“ 李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窜起来的那些火气,开口到:“我就问你一句,这段时间,我对你,对你们家怎么样?” 董大伟脸上神色一滞,没了话。 李端看他这副模样,心底的火气消了一些,他叹了一声,:”这样的事情出了,你不好受,我们也不好受!但是,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不是梁记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梁记虽然是市委记,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他的压力也很大。我希望,我们理解你的同时,你也能稍微理解一下我们的不容易。不要一出口,就抹掉我们所有的努力,人心都是肉长的。“ “可是……可是……“董大伟连着可是了两声,但一抬头看到李端眼中的失望,又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良久,他忽然:”好,我给你们时间!我希望你们别骗我!“ 李端心生出一些感激,认真地回答:”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记。只要我们在一,一定会想办法把公道还给你们!“ 本来自≈ap;ap;#:///( ) 961竟然是她 李端在回去的路上,就将于何勤的那三个字告诉了梁健。请大家(%¥¥)梁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字,坐在沙发里发呆。 很简单的两个字,胆大。 可字虽简单,但这其中含义却不简单。胆子大,怎么才算大?大到什么样的程度才叫合适,才不会出格? 有一个成语叫胆大心细。于何勤没心细,只了胆大,但不代表着梁健就可以不心细,就可以肆无忌惮,将永州搅个翻地覆。真要到了这地步,恐怕于何勤只会翻脸不认他。所以,要掌握一个度。可是,在官场,最难把握的就是一个度字。 他正想着,被纪中全带走的陈文生的老婆又来闹了。沈连清拿着手机走进来,没顾得上打量梁健的神色,就道:“记,那个女人又来闹了。你看,还有人拍了视频发到了我们政府上。“ 着,沈连清就将手机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目光一转,突然就定住了。视频中,正在政府门前大放厥词,各种污言秽语毫不吝啬倾倒着的女人,竟然是梁健见过的。梁健恐怕要很久才会忘记这个人这张脸这副泼妇的样子。 “竟然会是她!“梁健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声,沈连清一愣,下意识地问:”记,你认识这个女人?“ 梁健回过神,答:“不认识。“ 完,就吩咐沈连清:“你去通知纪中全,让他去处理。“ 纪中全的效率一向不错,很快这政府大门口就又清净了下来,可是这也只是权宜之策。万一这女人来闹,这影响就太差了,必须得想一个办法。纪中全揣着几个念头,进了梁健的办公室。 “梁记,这女人来闹也不是办法,得想些办法。“纪中全道。 梁健还在想于何勤的那两个字,他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是已经有办法了?“ 纪中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办法是有一个,就是有点损。“ 梁健又看了他一眼,:“管用就行。“ 纪中全犹豫了一下,问梁健:“您不用听我是什么办法?“ “我相信你。”梁健没有丝毫犹豫的出了这四个字。纪中全似乎有所震动。 梁健将思绪从于何勤的那两个字上收了回来,问他:“那个陈文生怎么样了?招了吗?”纪中全摇头:“嘴很硬。带走到现在,就最开始的时候喊了几句,后来就一句话都不肯了。” 梁健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一个大活人不能就一直这么关押着,带走到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来闹了两次了,跟陈文生有关系的人肯定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不定,反击已经在酝酿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撬开他的嘴了吗?”梁健有些不甘心地问。 纪中全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其他的手段,但都是下策。万一要是撬不出什么来,那势必是要放了他的。到时候他倒打一耙,恐怕我们身上都要溅上不少血了!” 纪中全的话不是没道理。梁健心里也起了犹豫,可这犹豫刚泛出来,忽然脑子里就想到了于何勤的那两个字——胆大。梁健猛地恍然大悟。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瞻前顾后地干嘛!如果他撬不开陈文生的嘴,时间耗下去,他除了灰溜溜的离开这里之外,恐怕就没有第二条路了。 他已经没有退路,那么还要怕什么? 梁健心一狠,就对纪中全道:“这一次,这个陈文生的嘴撬不开也要撬!必须要撬开!”梁健的决心通过这一句话已经明确清晰地告诉了纪中全,纪中全一震之后,神情中也透出一丝坚定,重重地点头:“我懂了,你放心,再硬的嘴,我都撬得开!” 纪中全是明白梁健的处境的,梁健没有选择,对于他来,又何尝不是。这几年,他和组织部长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梁健这边,如果梁健一走,恐怕他和于建德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他也明白,这个时候,除了狠就是狠了! 时间于他们,是最缺少的。 纪中全步伐很快地离开了。梁健忽然就想到了董大伟,昨董大伟妻子来接琳子的时候,他不在。但是项瑾在家,项瑾告诉他,刘全英的状态不好,身上似乎也有伤,走路都不是很方便。 想起这些,梁健忽然想去刘全英父亲,那个已经死去的摆摊老头曾经摆摊的地方看看。那个地方,就在闹市区附近。这日子也不是工作日,但车子和人依然很多。梁健和沈建清就仿佛两个午后出来散步的白领,慢悠悠地走在那条街上,目光漫无目的的逡巡着。 很快,梁健就看到了不下十个流动摊,三三两两地聚集着,散布在街道两旁。路人来来往往,停下来买的其实很少。但也有一两个摊子因为东西比较畅销而聚集了一些人。 梁健挑了个没人光顾的摊凑了上去,摊上放的是一些水果,看着都挺新鲜的。梁健刚走进,这摊子的主人就热情地招呼起来:“要买点什么?桃子要吗?这可是今早上刚新鲜摘下来的,保证甜!”着,拿起一个,放在手里几下搓就递到了梁健面前,招呼梁健尝尝。 梁健记得,他曾在读大学的时候在摊贩上买过水果,但那时候的摊贩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如此热情,那时候的摊贩,甚至还有点高傲。那时候,但凡做点生意都总是会不错的。但现在不同了,这些推着个车子,或者担个担子出来卖东西的大都是被生活所迫而已。 那颗桃子捏在一只因为常年劳作而皮肤黝黑精瘦的手上,指甲因为缺乏清理,底下积着黑黑的泥垢。桃子上,发白的绒毛还残留着大半。梁健慌忙摆摆手,笑道:“尝就不尝了。我买几个。“ 一听他买几个,那摊主满是皱褶的脸上像是开了山茶花一般,灿烂得让梁健不忍去看。一把扯了一个塑料袋,唾沫往手指上一抹,就搓开了那个塑料袋,然后一股脑地往那塑料袋里装了十来个桃子,那白色塑料袋都快被他装满了。 旁边沈连清忙喊:“够了够了!少几个!吃不掉。” 摊主一边将塑料袋往称上放,一边嘿嘿憨笑着:“吃的掉,这桃子好吃,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都,这穷出来的人精明。这些人为了多赚点钱,也是练就了一身‘本领’。 “三十六块五,给三十六块,五毛算了。”摊主状似大方地道。沈连清眉头一皱,问:“这桃子多少钱一斤啊?“ 摊主咧嘴笑着回答:“这个是今年的早桃,六块一斤。” 沈连清还想点什么,梁健打断了他:“我没带钱,你先付一下。” 等沈连清付了钱,梁健没马上走,假装随口问道:“师傅,你们这样摆摊摆一能卖多少钱啊?” 摊主一边收拾车上的那些桃子,将那些好看的都一个个垒放到上面来,一边回答:“不好。都要看运气的。运气好,能卖个四五百,运气不好,一两百都未必能卖得到。” “那这是净赚的?”梁健又问。 摊主立马笑道:“哪能!要这样,早发财了!这车子里,除了这桃子是自己家的,其余的都是水果市场批来的,这成本扣掉,能赚个两百块钱,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 梁健哦了一声,可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他弯腰去捡了几个车子里的草莓,道:“这草莓也挺新鲜的嘛!“ 摊主立马就:“要不也来点?这草莓也是今早上刚摘的,我亲眼看着人家从大棚里刚摘出来的。” 梁健笑了一下将草莓放了回去,:“我不太爱吃草莓。”完,话锋忽地一转,问:“对了,你们这摆摊收钱吗?” “收,怎么不收!”摊主嘴快,一下就答了出来。可一出口,他的脸色就有些变了。目光中带着点怯色,往周围瞧了瞧,似乎没看到某些人,才又放下心来,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哎,你们是不知道,这一片的那些个城管,都是只认钱的!你知道,我们背地里喊他们喊什么吗?” “喊什么?”沈连清好奇地看着他。 梁健也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压低了一些声音,生怕有人就在旁边听了去:“吸血鬼!我们都叫他们吸血鬼!这些人啊,不仅要钱还要拿东西。今这里拿点,明那里拿点。是会给钱,可从来没人见他们付过钱!你要是不给,他就不让你好好摆摊,把你赶到那种没人的角落里,十半个月都未必能做上一个生意。你,我们就是些穷老百姓,没办法才来街上摆个摊,他们怎么就非得跟我们过不去呢!” 摊主完,哎了一声,透尽无奈和心酸。沈连清嘴也快,忽然就问了一句:“我听前段时间,这边有个摆摊的老头让人给打了,后来好像还死了,有这回事。” 沈连清这话一出,这摊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看着梁健两人眼神就警惕了起来,问:“你们是干嘛的?” 梁健忙:“我们就是好奇,前段时间不是这个事情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么,我听,好像也是跟那些城管有关系,到底是真是假?” 摊主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充满心地回答:“我跟你们,你们可别出去。那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家里穷没办法,赚点钱呢又被这些吸血鬼都给搜刮去了,他不愿意,就一次没交,就让他们给赶到了角落里。他没办法,后来市里不是搞卫生检查么,他想趁着那几出来多赚几个钱,没想到这下可给那几个吸血鬼抓到把柄了,于是就往死里弄了!这不,后来不是死了么!” 梁健与沈连清相视一眼,眼里都有些震惊。只是,摊主的话里也不尽是事实。比如刘全英父亲的死,他是死在市政府门前的。可是,摊主的话已经足以证明,这件事,绝非是意外,也不是偶然。 梁健还想与他再多几句,可是摊主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催促他们:“你们快走,这些吸血鬼又来了,我得挪位置了!” 罢,他推起推车就往后面的巷子里去了。 梁健转过身,一辆巡逻车上坐着两个穿着深色武警服的城管,正往着这边过来。沈连清在旁边问:“记,还要再走吗?” 梁健摇头:“不用了,回。” 本来自≈ap;ap;#:///( ) 962你甘心吗 回去的路上,沈连清坐在前面,欲言又止。请大家(@¥)好几次都想把心里的那些个话出来,可转头看到梁建眉头紧锁的样子,就又收了回去。 这三年时间,他一直跟着他,对他的脾性也已经很熟悉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梁建他不像一个领导,就像是一个和气的私企老板。他身上没有大多数领导有的那种很强势,居高临下的气场,也没有某些领导那种目中无人,下独尊的高傲,更没有某些领导那浓重得隔着三丈远都能嗅得出来的**,金钱和权利。可是, 这样一个人,真的适合这个官场吗? 这是沈连清心底曾经的疑惑,后来在某一段时间里,他也想,或许这个官场就需要这样的一些人来改变如今难堪的现状。但,最近的事情,虽然梁建很少跟他透露,但他也能感觉到一些。他的紧张,疲惫,愤怒,郁闷……种种情绪,他都看在眼里。曾经的疑惑,又开始浮上心头。他不是动摇,只是感觉不公平。这世道不公平,那些人也不公平。 可是,如今这世间,最难求的,不就是一个公平吗? 否则,那个摆摊的老人又何至于死! 梁建也在想公平二字,这世间,有些人为了一斗米而折腰,有些人呢家有千担米,却依然要为了那斗粒米而计较不休,甚至不惜生出害人之心。 人心果然是难测的。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立即就想着安排人手去查摆摊老人的事情,但电话一拿起,却又想起,公安这块的人,除了郎朋,还有谁是他能放心的。这两年,这永州市政坛看似风平浪静,可水面下却也有暗潮汹涌,可他梁建都没有认真重视过,也许是钱江柳的沉默让他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因为他想着任期一满就会离开,没有压力总是会容易放松一些。所以,现在轮到他发愁了。 用谁好?沈连清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忽然进来了,谏言到:“我觉得有个人,或许可以用一用试一试。“ 梁建看着沈连清,:”这件事,没有试的机会,你确定这个人可以用吗?”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回答:“我认为可以用。” 三年来,沈连清几乎没有在梁建面前举荐过某个人,梁建觉得应该相信他一回。沈连清举荐的人,叫王世根。是一个老刑警,目前任永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呆了十年了。至于为什么呆了十年,沈连清,因为他这个人认死理,眼里就只有黑和白。难听点,就是不太会做人。 “你去把他叫来,我跟他先聊聊。“梁建到。沈连清很快就出去打电话去了。王世根虽然才不到五十岁,看着却好像很老了,胡子拉碴的,尽显沧桑。 进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拘束的。但一句话后,这丁点的拘束立马就没有了。梁建问他:”你对于前段时间摆摊老人的那个事情怎么看?“ 王世根似乎对这件事存了很大的不满,语气很差:”还能怎么看?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背后肯定是有鬼的!” 梁建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愤怒神情,心里想,或许沈连清的眼光是正确的。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将这件事交代给了他。 听到梁建让他全权负责的时候,王世根控制不住地惊讶,眼睛睁得老大,盯着梁建,半响忽又收起惊讶的表情,皱眉到:“你可能不清楚,我在刑警队虽然挂着个大队长的名头,但实际上没什么权利,也调动不了什么人。所以,你还是换个人。” 完,梁建忽然发现他坐在那里,身上多出了一些颓废。 梁建忍不住地皱眉,但又一想,公安局内,除了郎朋有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赵全德的势力。赵全德的人他梁建敢用吗?自然是万万不敢的。 所以,除了眼前这个人之外,梁建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梁建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那个城市。高楼耸立,车来车往,一派和谐景象。可这光鲜的背后,却藏着无数的阴暗,一旦触目,便是心惊。 “你过来看看这个城市。”梁建没回头,只平静了一声。王世根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站到了梁建的旁边。 梁建朝着外面那个城市扬了扬下巴,到:“我也是从底层上来的人,虽然也知道,这世界上只要有光明就注定会有黑暗。可是,我今亲自去了一趟市中心,在那些摆摊的人中间转了转,才发现,我对这个社会的黑暗还了解得不够透彻。那些人,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没有人帮衬。他们要生活,只能靠自身打拼。他们不吃别人的,不用别人的,靠着自己,你,他们有错吗?” 王世根沉默着。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不论是你,还是我,我相信我们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一定都是怀抱着一些梦想的。你的梦想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王世根脸上动了动,梁建不急,等着他。 忽然,他叹了一声,终于开了口:“我爸以前当过兵,还参加过越南战役和援朝战役。他去世前就跟我了一句话,他,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遵照着这句话在做,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知道梁记你想劝我,可是,永州市的公安力量,那是掌握在钱江柳手里的,这一点,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从格上,我欣赏你。你年轻,却能抵受住很多诱惑。这一点很不容易。但从工作上,我却不太看好你。你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三年了,却始终没有培植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这就是你失败的地方。” 王世根完,看着梁建,像是等待着他的恼羞成怒,然后将他赶出去。可,梁建没有。虽然,确实丢了些面子,可梁建不在乎。他没有错。这三年,看似成功,实际上他梁建很失败。 梁建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想补救!趁着他还在永州。 十分钟后,王世根走出梁建的办公室。沈连清一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一看到他,就迎上来,问到:“王队,怎么样?” 王世根瞄了他一眼,没话。径直走了。沈连清看着他的背影,神色黯了下来,看来是没成。想着,不免又恨起这个王世根来,平常么总是抱怨赵全德架空他,不让他做事,现在给他事做了,他倒又不痛快起来了! 沈连清和王世根认识也有些年头了。当时,沈连清刚到市政府工作不久,因为一个案子,两人有了接触。当时王世根的脾气比现在臭多了,不过那时也是他最风光的时候。后来钱江柳当了副市长后,也是因为一个案子,钱江柳的看法和他不一样,他当着他的面拍了桌子,还骂了一句。从此,他就开始停滞不前了。来,他也是怀才不遇,令人同情。可是,当年他的脾气也是够臭的。现在,这么些年过去,这脾气虽然是好了点,却还是没好到哪里去! 不行,晚上得找他好好。沈连清想着,就打算待会晚点给他打个电话,约上他晚上两个人一起喝点酒,好好聊聊。 他这边想着,王世根那边也在想着。 他在想梁建跟他得最后一句话,那是他拒绝了梁建,准备走的时候,梁建忽然对他的一句话。他:”难道你就甘心顶着你那个名不副实的刑警大队长的名头再过个十几年,难道你就不会羡慕以前那种破案的日子吗?“ 他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他羡慕吗?自然也是羡慕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 王世根想到了赵全德的那张脸,这两年越发的肥腻了,整泛着油光,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可俗话,冤家路窄,得就是他跟赵全德。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一抬头,赵全德和他的秘,一前一后地站在里面。赵全德拿着手机在那翻着,听到声音,也抬了头。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瞄了一眼楼层,眉头动了动。见王世根没抬腿,眉毛一挑,:”进来就赶紧的!“ 王世根往后退了一步,没理会。赵全德哼了一声,他哼的声音还在鼻腔,身后的秘已经十分识相地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可王世根心里却忽然窜出了一股气。这股气一出来,就不愿意再回去了。 他赵全德凭着有钱江柳在后面撑腰,目中无人!一个混混都做到了公安局长的位置。那他堂堂正正警校毕业,凭什么就要这样坐冷板凳。他不甘心! 仿佛是一瞬间,王世根就下定了决心,转头就朝着梁建的办公室大踏步走去了。门都没敲,他直接开门就进去了。沈连清听到动静,出来正好看到他直接推门进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心里埋怨到:”这王世根搞什么鬼!“ 一边埋怨,一边赶了过去,正好听到王世根掷地有声地跟梁建到:”我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梁建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些喜色。别一个条件,恐怕十个条件,梁建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王世根:“我要几个人!” 本来自≈ap;ap;#:///( ) 963喜出望外 王世根要的人,都是他以前刑警队的班子。请大家(≈ap;ap;¥)后来,赵全德为了架空他,那些人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调到了其他地方。调几个人,并不是难事,但难在悄无声息,不被钱江柳他们察觉。 梁健答应了王世根,可真正操作起来,却还是要多一番心思的。幸好,这个时候,有人反映了一些事情,让梁健忽然找到了借口。 近两年因为公安力量的松散,永州市的风气渐渐开始走下坡路。各种粉色事件,也是层出不穷。甚至,还冒出了一条叫做红磨坊的街。红磨坊的名字是来自国外的,而且还非常有名。但国内不同国外,这种交易只能在暗地里,你一旦摆到了明面上,自然是不允许的。可因为有些人的不作为,这些人的胆子就开始没边了。 正好前段时间,省里下达了一个“树新风讲文明”的文件。梁健忽然找到了由头,他立即让李端拟了文件,召开了常委,会议上,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整顿永州市的风气。 梁健的话抛出来后,除了于建德和纪中全明确表示支持他之外,没人表态。可当梁健将一堆照片还有几封举报信扔到他们面前时,就没人反对了。 扫黄行动的提案很快就得到一致通过,然后就到了人选的问题。先是总指挥,梁健看向了政法委记吴越,吴越见梁健看他,立马就摆手道:“永成钢业的事情才开了个头,我现在可分不出身来管这次的扫黄行动。“ 梁健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这倒是,一个人精力有限。是我考虑不周全。对了,我上次好像听到,我们公安局里有个能人,名叫王世根,你们知道吗?“ 王世根的雪藏已经是多年之事,当梁健忽然提到王世根的名字,除了赵全德之外,几乎没有人是在半分钟之内想起他是谁的。甚至,钱江柳还问了梁健一句:“梁记,这个王世根是什么人?“ 他或许根本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因为他,而在公安局内坐了很多年的冷板凳。梁健看向赵全德,笑着:“王世根是全德同志下面的,全德同志应该比我了解,你来给钱市长介绍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全德也不敢作假。毕竟王世根那些故事,只要稍微花点心思,都是可以找到记录的。赵全德尽量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番后,梁健跟了上去,:“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这个王世根的。以前是我们疏忽,像这样有能力的老干部,我们应该予以重用,他们的经验对于我们来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尤其是在公安这个部门里面。” 扫黄不是事,一个不心,很可能就会给永州又掀起一波风浪。这个关键时刻,钱江柳可不希望永州乱。钱江柳已经想起王世根是谁,当年当着他面拍的那一下桌子也想了起来。这可是个刺头啊!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冷板凳竟然还没把他的心给坐冷了。 钱江柳的脑子里飞速地转着。王世根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要是让他当了总指挥,恐怕这扫黄行动不把永州闹个鸡飞狗跳是结束不了的。想到此处,钱江柳跟着道:“像王世根这样的老干部是要重用没错。但扫黄行动不是事,这个王世根同志虽然有能力,但也毕竟多年没有主持过大局,而且从职级上也还是低了点,我认为总指挥的位置,还是要让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来担任比较好。” 梁健看向他,问:“那钱市长认为谁比较合适?” 钱江柳目光在会议室内扫了一圈,落在了赵全德身上。赵全德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差事。要是糊弄糊弄,梁健那边没法交差。要是真刀真枪的来,恐怕他得得罪不少人,而且据他所知,那红磨坊的背景可不简单。 赵全德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钱江柳却没心情去顾虑他的处境,开口就道:“我认为全德同志就很合适嘛!” 梁健看了一眼赵全德,:“全德同志要是做总指挥,职级是肯定够了。但,是不是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 钱江柳哈哈一笑,:“这扫黄行动可不是事,有全德同志坐镇,你我也放心些,不是吗?” 梁健略一犹豫,就点头道:“行,那就由全德同志担任总指挥一职,王世根同志担任副指挥,进行辅助。剩余的人选,由全德同志和王世根去商量,商量好了,拟个名单报到我这边来看一下就可以了。那今就到这,散会。” 梁健完,站起来就走。 钱江柳愣在那里,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梁健已经快走出会议室了,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狐疑。这梁健今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还有,这王世根怎么就让梁健引起注意了。梁健到永州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都三年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将王世根拎了出来,要重用,实在是有些奇怪。 就如梁健所料,参与此次扫黄行动的名单,赵全德和王世根是各拟了一个名单报到他这里的,梁健各取一半,还给了赵全德。 扫黄行动部署差不多的时候,郎朋回来了,带着毕望。他给梁健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梁健正准备去吃饭。刚出门,就听到手机响,梁健一看是郎朋的电话,示意沈连清先回办公室等会后,就立即返回办公室接了起来。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梁健带着点埋怨的这句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掩不住的疲惫。梁健心里的那点埋怨忽然就散了。 郎朋:“我在永和宾馆,毕望也在。我待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梁健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郎朋失踪了这么多后第一个电话联系他,竟然是带着这么一个大好消息来的,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梁健还想再问几句,郎朋了一句:“先这样,等会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哦,对了,你待会过来给我带点吃的,多带一点,我两没吃了。” 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心里激动无比,等了这么多,终于等来了好消息。也顾不得吃饭了,叫上沈连清就直奔永和宾馆。快到的时候,蓦然想起,挂电话前郎朋的话。下了车,梁健就让沈连清去买吃的,自己就照着手机上郎朋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 永和宾馆三楼,07房间。房间的门锁着,里面很安静,整个走廊都很安静。梁健抬手敲了两下门。半响,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问:“是谁?” 梁健听出来,是郎朋的声音。他忙回答:“是我。” 门很快开了,还没进去,郎朋一扫他的两只手,就问:“饭没带来?” “沈去买了。“梁健着走了进去。房间很,两张单人床。靠里那张,有个人缩在白色的被子里,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 梁健瞄了一眼,看向郎朋。郎朋会意,道:“这子好几没睡了,这会扛不住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郎朋着,自己也打了一个哈欠。梁健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风尘仆仆不算,还胡子拉碴的,原本那头利落的板寸头,如今也快成非主流了。几不见,他好像苍老了许多。梁健心里生出些内疚,轻声道:“辛苦你了。“ 郎朋摆摆手,又问:“你有没有想好要问这子什么话?要问的话,最好现在问。这个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突破防线。” 郎朋对于审讯是有一套的。梁健来的路上,也已经反复想过,如果见了毕望要问什么。当初钱江柳查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梁健都看过,他刚才也把拷贝文件带了过来。他朝着郎朋点点头,:“那就现在问。” 郎朋立马走过去,一把扯开了毕望的被子。毕望没醒,郎朋毫不留情地两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毕望眼睛微微睁了睁,又闭上了,嘴巴里吐出一句有气无力地话:“你想干什么?让我先睡会不行吗?” 梁健一边把那些文件从包里往外拿,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待会录音。 而郎朋随手就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杯子,杯子里装着半杯矿泉水。如今快五月了,水冷不冷,可泼在一个人脸上,还是能让他清醒几分的。 毕望带着惊愕睁开了眼睛,眼里也不见了朦胧。他吃惊地盯着郎朋面无表情地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给我坐好了,有人要问你几句话。问完你再睡。”郎朋完就松了手。走开之前还不忘恐吓一句:“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别动什么歪心思!” 毕望眼里掠过些许惧色。梁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郎朋,看来这两人路上的故事蛮长的。但这些故事,梁健不关心。他只关心永成钢业的事情,吴越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他让沈连清问过两次,都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他心里总是不放心。吴越到底是哪边的,他不确定。 郎朋走了出去,出去抽根烟。梁健在毕望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将手机放在了旁边。然后将那些拷贝文件摊到了毕望面前。 “我们来这些。“ 本来自≈ap;ap;#:///( ) 964急转直下(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毕望本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目光在那堆文件上溜了溜后,神色顿时大变。请大家(#……)梁健看在眼里,心中一喜,手不自觉地去调整了一下旁边的手机,将话筒对准了毕望,务必把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楚地录下来。 可,半响过去,毕望愣是一个字也没从他的嘴巴里蹦出来。梁健觉出了不对,皱着眉头盯着他,问:“你是不打算招吗?” 毕望忽然收起了那些惊惧的情绪,抬头轻蔑地看着梁健,反问:“你想让我招什么?” 梁健心里一沉,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指了指那堆文件,:“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毕望反驳:“这些东西上面写的都是谷清源那子的名字,我为什么会清楚。我,梁记,你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我,现在还想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未免也太嚣张了。“ 梁健不由得笑了出来,贼喊抓贼,还喊得如此理直气壮。他忽然意识到,要想让毕望开口,恐怕还真不是他的手段能够做到的。梁健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让其他人来问你。不过,其他人可没我这么好话。“ 梁健完,拿起手机就准备走。毕望脸色变了变,看着梁健往外走的背影,恨恨喊道:“你别以为你当个市委记就无法无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是在非法拘禁。很快就会有人来把我救出去的,到时候我不把你告得跪下来求我,我就不姓毕!“ “那我们就等着瞧。”梁健的步子都没停,径直走了出去。门一开,郎朋就站在外面。梁健朝他摇了摇头,郎朋会意,:“交给我。两。我保证让他连他祖宗十八辈是谁都吐出来!“ 梁健又端详了一眼郎朋,发现此刻的他除了狼狈憔悴之外,竟还多了一分痞气。他反而放下心来,对付毕望这种人,恐怕还真需要一点痞气。 郎朋正要进去,沈连清来了。手里拎着两大包的快餐。郎朋看到吃的,眼都快绿了。也没让沈连清进屋,接过快餐,跟梁健了一句“有消息了我通知你“,就转身进了屋子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沈连清愣了愣,问梁健:“记,这朗局长怎么回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还不知道郎朋为了蹲毕望,好几都没怎么合过眼了,这两又为了避开眼目,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囫囵的。梁健没什么,带着沈连清离开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梁健想着郎朋一个人在那里也不方便,就嘱咐沈连清接下去几,每都按时间给郎朋送吃的,另外送几套衣服过去。 这边紧锣密鼓地审问着,另外纪中全那边的审问也终于有了起色。陈文生终于松口了,果然不如纪中全所料,当初那个工程就是闫国强牵的头,承包给的他,但据陈文生所,他并没有偷工减料,一切都是按照闫国强的吩咐去做的。至于为什么青龙潭大坝的工程是不达标准的,这就要问闫国强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事了。纪中全查到,当初陈文生曾拿了二十万给闫国强。这二十万可不是如今的二十万,而是将近十年前的二十万,都可以买一套面积不错的房子了。 口供一旦确立之后,纪中全立马就通知了梁健,梁健毫不犹豫命令,立即对闫国强进行控制,立即开始审问,务必要查清楚青龙潭大坝的事情。 纪中全的人,很快就出发了。这一次,他们心了很多,而且因为闫国强的身份,他们的行动也更加的名正言顺。所以,行动很顺利。闫国强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连夜开始了审问。 等钱江柳这边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二了。闫国强的老婆发现自己丈夫一个晚上都没回来,以为又去了那个三那里,于是怒火冲地杀上了门,可是到了那里却扑了空。两人打了一架,三也没清楚,闫国强到底去了哪里。 后来,她找到了闫国强的秘。秘,昨闫国强在吃晚饭的时候,出去接个电话,然后就没回来。他以为他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闫国强的手机早已经被纪委的人都收了上去,两人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怎么找也找不到,秘先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就给市里的某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市政府的某个办公室内,座机忽然想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似乎没人接就不会停。忽然,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把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拿起电话,结束了这不知疲倦的铃声。 “是谁?” “你好,杨处,我是闫国强的秘曹。” 眼镜男杨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不耐地问:“有什么事?“ “我找不到我们记了。” 眼镜男杨处一愣,随即问道:“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他昨吃晚饭的时候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一直关机。他家里人也一直在找他。” 眼镜男愣在那里,忽然手抖了一下,连话都没,就径直挂了电话,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大踏步从外面那些办公桌中间穿过,直奔走廊尽头的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梁健坐着。相比较于之前的那几,今他的心情有好一些。很多事,都正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只要再多给他一点点时间,他一定可以打出一场十分漂亮的仗来。可这世间,不是他给就给的。 中午的时候,梁健吃过午饭,正准备休息一会,他已经好多都中午没有休息了。可才闭上眼,调了静音的手机就开始在桌面上,嗡嗡地震动。梁健靠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了手机。一看号码,心某个地方就顿时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一样,疼了一下。 “胡姐。“他接起电话,轻轻地喊了一声。声音中那一丝复杂的情感透过手机,一直传递到了百公里以外的人耳里。 轻轻的声音,像是一粒石子,落在她从拨出这个电话开始就一直未曾平静过的心湖之中,激起了更多的涟漪。一瞬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想你,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她在心里问了千万遍,却不敢出口一遍。那一夜过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一种内疚的状态中,无法自拔。她忽然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去尝试熟悉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孩子。以至于如今这种熟悉,成了阻挡她靠近他的大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心底汹涌的冲动,平静地开口:“乔任梁已经把你调任的事情提上常委会了。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 胡英的话,像是晴里的一个霹雳,将梁健心中那些儿女情长全部灭得一干二净,只剩惊愕,还有愤怒,失望,颓丧…… 好长一段时间,梁健没话。他不知道该什么。他以为还有时间,可时间却如此吝啬,竟不肯多一丝一毫给他。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带着点急切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像是有点远。 “我不好。“有些失魂落魄的他,下意识地想耍一回性子。 胡英更急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几分:“这么一点事情就打倒你了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梁健忽然想起曾经镜州的那段日子,虽算不得叱咤风云,可与她一起时,也总算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往不胜。可如今到了永州,却似乎是因为顺利太久,最近却频频碰壁。他不想去求老唐帮忙。就想他的,他不可能帮他一辈子,总是要靠他自己的。可,难道离了他们,他就真的做不成什么事了吗? 他的沉默,让胡英更加激动了。 “以前你什么不怕,只要是你觉得对的,你总会坚持到底,哪怕你前面横着座大山,你也有信心把它搬走。现在呢?你的信心呢?勇气呢?他们去哪了?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是不是觉得路都已经有人给你铺好了,所以不用努力了?”胡英的话,不可谓不犀利,像是一把刀,一下就插在了要害上。 梁健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或许真的是太安逸了。这三年,没有风浪,加之又有当初老唐的话,永州只是个过渡,他是要去上面的。虽然他表现得不甘不愿,可下意识里,却已经放松了自己。所以,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现在醒悟过来还不晚!”胡英在电话那头很是严厉地着:“但你要是现在还醒不过来,那我觉得你也不用去上面,因为谁给你铺路都没用,你爬得越高,也只会摔得越惨而已。” 她得毫不留情,仿佛梁健不是梁健,而是她不听话的孩子。她曾经也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她就那么放不下梁健,除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之外,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母子的错觉。她没有孩子,有些时候,他就像她的孩子。她知道,这并不是一种正确的心理,可是抵抗不了也控制不了。 她挂了电话,她怕再下去会失控。她不喜欢如此没有斗志的他,甚至恨他刚才流露出来的颓丧。 办公室里,梁健缓缓在沙发中坐了下来。胡英最后的话,在他的脑袋里不断的回旋着。一遍又一遍,像是留声机,不停地响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忽然办公室的门笃笃地响了起来。梁健回过神,整理了一下后,喊:“进来。“ 本来自≈ap;ap;#:///( ) 965急转直下(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沈连清后面跟着一个梁建此刻并不是十分想见到的人,政法委记吴越。://吴越的胳膊下夹着一份文件,走在沈连清后面,步伐随意,目光也很随意。 梁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开口问到:”你今怎么有空过来了?案子有进展了?“ 吴越来,除了案子还能是为啥。梁建心里清楚,加之此刻心情很差,索性就开门见山。吴越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沈连清在那边忙碌着泡茶,并不开口话。 梁建也没催他。等沈连清泡了茶出去后,吴越才慢条斯理地将文件往梁建面前推了推,:“这是谷清源的审讯报告,您先看看。” 梁建没动,身子往后靠了靠,目光看着吴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随意,问:”他招了?” “没有。”吴越回答。完,顿了顿,又跟了一句:”但这样拖下去也没意思,所以我考虑结案了。“ 梁建眉头一皱,这话的味道不太对。忙问:”你打算怎么结?“ 吴越神情依然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恶。那只一看就没经历过任何风霜雨露的手,轻轻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审计那边查出来的证据,我已经全部核实过,确定都是真实的。凡是有谷清源亲笔签名的,我也专门找人核验过,确定是谷清源的亲笔亲名。既然物证齐全,也皆都属实,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另外,这件事情是钱市长的人发现的,要是我们揪着不放,难免会给人一种我们是故意跟钱市长唱对台戏的感觉。“ 吴越的时候,目光忽然犀利了几分,盯着梁建的脸,企图捕捉梁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他到永州才一年时间,政法委记这个位置不好呆,可以,除了市委记和市长,接下去就是他最大了。甚至有些时候,他手里的权力还能超过钱江柳。权力大并不就是好的,很多时候,权力越是大,就越是如履薄冰,特别是像他这样,后来者。永州政界的蛋糕已经被钱江柳和梁建分得差不多了,他想去抢一杯羹,何其难。但也不想投入他们中间任何一个阵营,一旦列了队,有些事做起来就会被束住手脚。吴越从来都是个高傲的人,他也有高傲的资本,他怎么甘心被束住手脚。而这一次的事情,似乎是上帝特意给他开了 一扇窗户,让他看到了机会。 梁建一直都不曾觉得吴越是个简单的人,此刻吴越的一番话,就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他果真是不简单啊。 他话中的是我们,可话里却在暗示自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否则就是和钱江柳撕破脸皮了。 可梁建和钱江柳之间还有脸皮可撕吗?又或者,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了,他还会在乎是不是会撕破脸皮? 梁建又想到了胡英的那番话,他的信心呢,他的勇气呢?是被安逸腐蚀了吗?难道他就甘心吗? 从他脑海里再一次回想起胡英的话,到他忽然下定决心,恍惚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正仔细观察着他的吴越,忽然就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也不上,或许是眼神。他的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梁建伸手就将桌上的那份文件往吴越面前一推,“这份东西我不会看。你刚才的话,我不赞成。” 吴越像是没料到梁建的话会得这么直接,甚至还有点冲。他愣了一下,然后那两条相比较男人来略微秀气了一点的眉毛,微微地皱了一下,目光在那被梁建推过来的文件上面转了转,开口时声音已有了变调:“那梁记打算让我怎么做?” 完,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刚才还算端正的话,现在就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微微陷在椅子中,有种等着看戏的即视感。 梁建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头冷笑一声,脸上却不露声色,平静回答:“既然这件事是吴记你负责,那这个主意你就自己拿。但是,如果你还是想来问我的主意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谷清源的口供,我不赞成结案移交检察院。“ 吴越脸上似乎是抽了一下,梁建没看太清。他陷在椅子里陷了好一会,没话。抿着嘴,透出些不悦。 梁建看着他,耐心等着。半响,他忽然霍地站了起来,一手抓过桌上的文件,生硬地了一句:”行,我心里有数了。“完,转身就走。 他走后不久,沈连清走进来收杯子,犹豫来犹豫去,没忍住,问了一句:”我刚才看吴政委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他可能觉得永成钢业的案子比较棘手。”梁建淡淡回了一句。 提到永成钢业,沈连清的手顿了顿,“郎局长那边还是没进展吗?” 梁建摇了下头。 沈连清有些泄气,拿了杯子准备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建忽然想起一件事,喊住了他。他转过头,看着梁建,等着他发话。 梁建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三年前,第一次与沈连清见面,似乎也是在这个办公室中,他到的时候,他正好在打扫卫生。然后一段对话,让他就生出了要用他做秘的想法。 所以,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本来注定不会交集,可却交集了。这三年来,沈连清的工作算不得十分出彩,可胜在他细致,懂得收与放。 可如今,不定明省里文件就会下来了。 梁建晃着神的功夫,沈连清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他皱了皱眉,却忍住了没出声打扰梁建。 回过神,他站在那里,神情正常,看不出什么。梁建笑了笑,:“前段时间,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想过接下去要去哪里。你想过了吗?” 沈连清笑了一下,:“还没。我这个人比较懒,习惯了东西,懒得去改变。” “这个习惯不好。这官场上,没人能够一直留在一个位置上不动的。你这两好好想想,想好了跟我一声。”梁建完,就低了头。 沈连清站在那里,看着他,眼里多了忧虑。张了张嘴,却没出话来。犹豫了一会,转身开了门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中,心思怎么也宁不了。他想到之前的一些传言,再联想到梁建今的话,忽然惊觉,难道是上面已经下了决定了? 沈连清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就像他得,他习惯了呆在梁建身边。他也不是没想过接下去要去哪里的问题,只是,他感觉迷茫。此刻,忽然接收到这样的讯息,他这心里忽然就愁了起来。这一愁起来,就有种收不住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却又要给郎朋去送饭,一路上都有些恍惚。到了永和宾馆,也没像前几次一样,查看一下,就径直走了过去,直奔07房间。 房间门开了,郎朋看着已经好了很多。接过他手里的饭盒,郎朋就准备关门。沈连清拦了一下,问:“怎么样?他招了吗?” 郎朋摇了下头,没话。沈连清心里不有丧气,情绪低落地回去了。 永州的夜,跟其他地方的夜都差不多,不同的是,永州夜里的市民要格外活跃一些。此刻,眼前的广场上,大妈们无比欢快地跳着广场舞,歌曲月亮之上的调子高昂地在空中回旋着,梁建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中,看着眼前这些扭动的身躯,心里满是复杂。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白皙的皮肤,有些冷,可却带着某种力量,冲击入他的身体。 他转过头,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带着温柔的笑,目光静静,就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湖水,让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不论怎么样,我都陪着你,没什么过不去!“音乐声很响,她的声音很轻,可他听得格外清楚,就好像是在耳边的呢喃。 他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 这一回,他不想克制。 四月底的夜里,风还是有点凉。轻舞的窗帘后,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两抹红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将她锁在身边,再也不放开。 可,总有煞风景的时候。 手机铃声突兀地出现,惊扰了这一室的温情。梁建带着无奈起身,她也是匆忙起来。梁建拿出手机一看,是郎朋的电话,心里顿时微喜,立马就接了起来。 “他招了?”梁建迫不及待地问。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喜讯,只能算是噩耗。郎朋:“他被人救走了。” 梁建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反问:“你什么?” 郎朋咳嗽了一声,才又重复了一遍。 梁建的手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要将这手机给捏碎一样,“怎么会这样?” 郎朋又咳嗽了,好几声。梁建一心在毕望逃跑的事情上,没有在意。郎朋:“不清楚,可能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行踪,让他们找到了这里。” 自从毕望住进永和宾馆后,郎朋就没出去过,要暴露,除了梁建之外就只有沈连清。但这话郎朋没出口。 他又咳嗽了起来,梁建脑子里一片乱麻,好久才反应过来,忙又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郎朋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人来的比较多,没打过。” “你还在那里吗?我现在过来接你。”梁建一边,一边就去拿衣服,胡英适时将衣服拿了过来,又服侍他穿上。 出门的时候,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停下脚步,一把拽过她,狠狠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本来自≈ap;ap;#:///( ) 966急转直下(三) 路上的时候,他给项瑾打电话:“出事了,我今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请大家(%¥¥)” 项瑾在电话那头微微沉默,然后回答:“你自己注意安全。” 车行驶在逐渐开始冷清的街上,梁建坐在副驾座上,心情沉重地仿佛能夏日阵雨前挂在空里的乌云,都能挤出来水来。 五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绿灯亮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要不我给老首长打个电话?” 梁建回过神,拒绝了他:“不用。” 五皱了下眉头,难得多了两句:“为什么一定要强撑着,老首长又不是别人,他是你父亲。” 三年的朝夕相处,五早已将梁建的一家人看成了自己的一家人。尤其是那个家伙霓裳,每当他回家,看到她开心地叫着朝他跑过来的时候,他总感觉心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融化了。这一幕,一辈子都看不厌。 哪怕为了霓裳,他也希望梁建好。可他不知道,在他的老首长,也是梁建的父亲面前,梁建也有自己的倔强,这种倔强就好像是一个孩子闹脾气一样,到底,他心底里还是没能彻底放下当年他们抛下他的那个心结。 梁建没话,五识趣地闭了嘴。车子又开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梁建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郎朋。 梁建接了起来,还没话,郎朋就急匆匆地问:“你们在哪了?” 梁建看了看窗外,回答:“德申路这边,大概再过六七分钟就到了。” “你先别过来了,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我大概知道是谁把毕望给弄走了。”郎朋的话从电话那头传到梁建耳中,梁建整个人立即就精神起来,立马追问到:“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老黑的人。”郎朋回答。 梁建眉头一皱,“老黑?是什么人?” “永州的一霸,跟不少企业的老总关系都很不错。据,省里也有关系,我们市里应该也有他的关系。”郎朋话时,电话里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传来。梁建问他:“你出去了?” “我去太阳城看看,如果是老黑抢的人,很可能就藏到那里去了。”郎朋。 ”那我们也过去。“梁建挂了电话后,立马就吩咐五转道去太阳城。五看了看后面,一个急转弯就掉了头,方向刚回正,证准备一脚油门踩下去,忽然一道极亮的汽车灯光从不远处亮了起来,直射两人的眼睛。 梁建下意识地闭上眼转向一边,只觉得车身猛地一晃,然后就是一个急刹。惯性让他的身体猛地前冲,却又被安全带给扯了回来。巨大的力量,压迫得他胸口一阵疼。 梁建还没缓过神来,忽听得五喊:“不好,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梁建一骇,抬眼一看,透过挡风玻璃,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个个手里拎着根棒球棍朝着梁建的车走了过来,再一看两边,都有。 “你开车走,我拦住他们。”五着,一把就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梁建迅速冷静了下来,看着车外忽然从军靴里拔出一把匕首的五,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决定。人太多,他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给五增加压力。而且,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只要他跑了,他们应该也会跟过来。 梁建迅速挪到了驾驶座上,这点时间,忽然有个人从车后面窜了过来,一棍子就砸在了车窗上。这车子还是多年前那辆表妹送他的奥迪。但性能着实不错,一棍子下去,车窗虽然有裂缝,但没完全碎掉。梁建趁着这个机会,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这一瞬间,他仿佛是车神上身,车子一个无比漂亮的70度扫尾,将车旁的那个大汉狠狠地甩了出去。他瞅准了一处缝隙,油门猛踩。老奥迪惨烈的轰鸣着,往外飞去。 梁建也没管方向,一口气连着开了好长一段路,闯了好几个红灯,见后面已经看不到车的影子,才在一个美人的巷子里停了下来。一停下,来不及熄火,他就拿起手机给五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建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不会出事了。 梁建再也顾不得许多,手机一扔,就准备掉头回去。手刹还没来得及放,躺在副驾座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铃声在安静的车子里,听着尖锐得渗人。 梁建一看号码,立马就接了起来。 “那边怎么样?郎朋没事?”胡英的声音悠悠传来。无论何时,她的声音都仿佛是一剂镇定剂,让他的心瞬间镇定下来。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回答:“还没见到郎朋,他去太阳城找人了,我和五在路上,被人拦住了。” “啊?那你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胡英的声音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我开车逃出来了,五还在那里。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梁建一边回答,一边倒车准备去找五。电话那头的胡英却像是能看到他现在在做什么一样,”你现在别去找他。你现在应该去和郎朋会合。“ ”可是……“梁建反驳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胡英打断:”如果五出事被他们抓了,你一个人去也没什么用。要是五没被抓,你这个时候回头,万一跟那些人撞上了,岂不白费了五的苦心?而且,这些人敢对你下手,明他们的背景不会很简单。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收手的。“ 胡英的话梁建一下子就想到了家里人,他惊呼出声:”不好,霓裳他们……“ ”家里那边我帮你想办法,不用担心。你先去跟郎朋会合,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胡英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建都没问胡英一介女流要怎么去保护那一家子人。但他,总是愿意相信她。梁建在车上坐了三十秒钟,他知道,胡英得是对的,这个时候回去找五是不理智的,至少开车这老奥迪去找是不理智的。 有了主意后,他下了车,缩了缩身子,循着阴影走出巷子,又走过了一个路口,才停下来,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后,他立即就给郎朋打了电话:“你在哪了?” ≈ap;qu;刚到太阳城的门口。“ ”先别进去。我很快就到。我这里也出事了,五现在联系不上。“ 郎朋一听,立马就关切道:”怎么回事?“ ”待会见面再,我还有些事要安排。“梁建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联系王世根,联系上了后,让他联系他。挂了电话后,他又给纪中全打了电话。 电话通的时候,纪中全似乎正在抽烟,一副烟嗓。纪中全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梁建开门见山:”我刚才在路上被一伙人给劫车了,位置在德申路中段的地方。五为了保护我,现在联系不上,下落不明。你必须想办法把他给我找回来。我待会让王世根联系你,你跟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纪中全应该是感受到了梁建的急切,立即应了下来。这边还没挂,王世根的电话就进来了,梁建接了起来,又将事情了一遍。 电话打完,梁建已经能从出租车内看到太阳城的招牌了。金红色的led招牌,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司机在前座问:”在哪下?正大门还是后门那里?“ ”后门。“梁建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郎朋没,可梁建相信那个老黑抢了个人还敢大摇大摆从正门进。 果然,出租车刚停下,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后面的观赏灌木丛中就窜出来一个人,是郎朋。梁建下了车,就问他:”你怎么躲那里面?“ 郎朋却神秘兮兮地问他:”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梁建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钱江柳,郎朋似乎看出来他想到了谁,摇了下头,:”谷清源的那个爷爷。“ 梁建怔住。谷清源的爷爷,那个谷老爷子,也就是永成钢业的第二大股东,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梁建皱着眉头问郎朋:”你确定你没看错?“ 郎朋点头:”放心,绝对不会认错。” 梁建不由起了嘀咕,“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到底是像做什么?难道是他和毕望背后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不成?” 郎朋抿着嘴想了一会,点点头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梁建忽然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这几事事不顺,好不容易找到了毕望,没想到毕望竟然给逃了。眼看就要来的光明,突然就没了。而这个时候,谷老爷子也扯了进来,这事情,是越来越不好弄了。 梁建很清楚,一手策划永成钢业案子的那个人目标绝对是永成钢业,所以谷老爷子如果想救谷清源,除了永成钢业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筹码。但这一点,对于梁建来,并不是好消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那个背后的人拿到永成钢业。 虽然他至今没有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永成钢业,但直觉告诉梁建,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梁建忽然想到一事,就问郎朋:“那毕望呢,你确定在里面?” 郎朋点头:“我看着他进去的。” “那除了确定是老黑的人抢的人,其他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梁建有些不甘心,时间已经不多,他急着想让事情更加明朗一些。 但郎朋只是摇了摇头。 梁建忍不住有些丧气,但立马他又想到了胡英的话,这时他不拼,还等什么时候。 本来自≈ap;ap;#:///( ) 967深更半夜 情况有些变化,梁建拦住了想混进去探探究竟的郎朋。复制址访问://两人缩在垃圾桶后面,安静地等待着。半个时后,谷清源从后门那里走了出来,有两个带着粗金链子的光头壮汉送他出来,看着他坐进车中后,就掉头回去后。梁建本以为谷清源坐上了车马上就会走,他和郎朋都已准备好马上上车跟上。可是,谷清源的车子没动。梁建和郎朋在垃圾桶后等了一会后,忽然看到车里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火光,然后是一点红光,忽亮忽暗。 梁建犹豫了一下走了出去,郎朋想拦,没拦住,他犹豫了一下没跟出来。梁建快步走到车子边,伸手就去拉车门。车门一下就开了,车内的谷老爷子惊讶地看着梁建,直到他坐进副驾驶才反应过来。 “你是?”他仔细看了一眼梁建,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才猛然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你是市委记梁建。” 梁建点头:”是我,你好,古老先生。“ 谷老爷子还在惊讶之中没彻底缓过来,手上的烟都已经烧到了尽头,直到红光烫到了手指,他才彻底回过神来,一把扔掉了烟头,然后沉下脸来,质问:”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建笑了笑,不答反问:”谷老爷子不开车吗?要不然待会老黑的人出来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恐怕不太好。“ 谷老爷子一听,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走出来的那扇后门,手摸上钥匙一卷,车子很快就动了起来。路过那个垃圾桶的时候,梁建朝那边看了一眼,依稀中看到郎朋在黑暗中朝他比了个手势。 梁建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他拿出手机给郎朋发了一条短信,嘱咐他注意安全。五现在下落不明,他可不希望郎朋再出事。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后,谷老爷子最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堂堂一个市委记,深更半夜的为什么会在太阳城这种地方了?” 梁建笑了一下,:“原因很简单,我跟你一样,是为了毕望来的。” 谷老爷子这点想藏起来的秘密被梁建一语道破,心中一惊,手下就有点晃,车子也跟着晃了两下。梁建借着车外洒进来的路灯光,看了一眼谷老爷子,他两鬓斑白,眼角的褶子层层叠叠,他已经很老了。 这么大年纪,现在为了孙子却还在半夜自己开着车出来奔波,也可见谷清源被抓,确实是让他着急了,着急得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忽然,车子急转弯,然后一个急刹,就再路边停了下来。梁建错愕地看向谷老爷子,谷老爷子双手紧抓着方向盘,良久,忽然松了手拿出一包烟,分了一根给梁建。梁建摆了摆手,谷老爷子收了回去,塞在了自己的唇间。然后又摸出打火机,嗒地一声,火苗就窜了起来,猛吸一口,这烟就红了。 “你,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永成他一辈子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哪怕后来做了永成钢业的董事长,他路上看到个乞丐都要给个钱的人,竟然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清源我就不了,我这一辈子,虽然算不得好人,可也绝对算不上是个坏人,你老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们过不去!我们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别人都偷税漏税,我们永成钢业,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从开厂到现在从来都是一个子儿都没缺过!为什么现在反而却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到底哪里错了?难道有钱就错了吗?难道他们有权,就可以无法无了吗?” 谷老爷子越越激动,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梁建甚至感觉到了唾沫星子都喷了他满脸。他抬手抹了一把,然后看着谷老爷子又狠狠抽了一口烟,尼古丁带来的刺激平缓了他激动的情绪。他咳了一声,涩涩地了一句:“不好意思,失态了。” 梁建转头打开车窗,窗外的凉风吹进,吹散了车厢里的烟雾,却吹不散两人间那股沉重的气氛。梁建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苦。清源出这种事情,我也不希望!” 谷老爷子像是被梁建的话刺激到了,眼一瞪,就骂道:“你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以前永成在的时候,总跟我你是个好人,好领导!现在看来,你跟那些贪官污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丘之貉!“ 谷老爷子的不分青红皂白,让梁建心里郁闷,可也理解。谷清源是他看重的孙子,永成钢业的股份有一大半都在他和谷清源的手上,现在不仅谷清源很可能要遭受牢狱之灾,就连永成钢业恐怕也保不住。梁建觉得,谷老爷子还能让他坐在这车上,跟他话,已经算是客气了。 但气话一两句就可以了,梁建是有正事要跟他谈的。时间紧张,不能浪费。梁建开门见山:”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次事情背后到底是哪些人做得手脚。我也就不明了,我之所以上车找你,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跟他们求和,恐怕也救不了清源。他这牢是坐定了,无非是长短的问题。” 谷老爷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声音都抖了一下:“刚才太阳城的老黑可不是这么跟我的。” “他们是一路人,自然不会跟你实话。你自己想想,目前他们掌握的证据都是指向谷清源的,谷清源要是不承担责任,他们去哪里找替罪羊?让毕望出来认罪?那岂不是自打巴掌?他们会这么笨吗?”梁建的一番话点醒了谷老爷子。他本来就是个精明的人,不过是因为关心则乱。 砰地一声,谷老爷子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车子发出尖锐地喇叭声,将梁建都吓了一跳。谷老爷子气的大爆粗口:“这帮狗日的,早晚不得好死!” 梁建问他:“你能不能跟我一,刚才太阳城的老黑跟你谈的什么条件?” 谷老爷子冷静下来后,将之前在太阳城内与老黑的谈判,和盘托出。 老黑其实也算是一个比较具有传奇色彩的人。光听他这绰号,大部分肯定都以为他是个人高马大的,起码是个比较壮实的人。可实际上,他又矮又瘦,而且还是个残疾。据,他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一次群架的时候,为了救一个人把自己的腿给搭上了,后来虽然接上了,但从此就没办法正常走路了。只不过,他这一条腿却换来了后面的一路亨通。他救下的那个人,据很厉害,但具体是谁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而他在之所以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背后有人帮忙,还有他的手段。老黑手段的很辣是圈内有名的。只要是栽到他手里的人,恐怕没一个是能囫囵着回去的。关键是,这么多年了,这老黑不但还活着,还活得很滋润。甚至,梁建到这里几年,都没听人检举过他。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而谷老爷子之所以会找上老黑,是老黑的人先联系上的谷老爷子。起初,谷老爷子也不知道,老黑竟然也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中。他对老黑是要比梁建对老黑熟悉的。毕竟永成钢业在永州开了这么多年,跟黑道上多多少少也有过一些接触。他对老黑是有忌惮的。所以,老黑的人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谷老爷子的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谷清源这么一个清清秀秀的人,要是到了老黑手里,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这就是关心则乱,谷老爷子只要再稍微想一想,就应该能想到,谷清源目前是被政府的人带走审讯了,这是记录在案的事情,老黑就是手再长,恐怕也要掂量掂量的。 谷老爷子一个人去见老黑,也是老黑的要求。见了面,老黑倒也没为难他,就是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老黑的要求。老黑的要求,倒是也不多,就三条。 第一条,要谷清源卸去董事长的职务,将手上的股权全部转让给老黑。不过不是无偿,是半价。 第二条,要谷老爷子手上的股权立即低价全部抛售。 第三条,要永成钢业裁掉一半的员工。 第一条,老黑似乎是留了情的,可第二条,谷老爷子手上的股份有0%多,一旦抛售,无疑会立即引起永成钢业的股市震荡,下滑是必然的。到时候,对于永成钢业来,恐怕又是一次伤筋动骨。 而第三条,不得不老黑的心思果然比较毒的。永成钢业除了务实之外,它的员工团结度也是一直都很高的。这个时候,永成钢业如果突然裁员,一定会在永成钢业内部造成震动。谷清源被收押审讯之后,据谷老爷子,公司内部一大半以上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这个时候裁员,一定程度上就坐实了谷清源犯罪的事情。所以,老黑心思毒,他不仅从资金上要打击永成钢业,还要从员工的情感上。 谷老爷子看到这三个条件的时候,是有犹豫的。不用,这代价太大,大得让他下不去手。永成钢业虽然他谷家占有大部分股份,但只是大部分。只是,谷清源对于谷老爷子来,除了是爷孙之情外,还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里面。他抛不下永成钢业,更抛不下谷清源。 老黑像是捏准了他这一点,笃定他一定会同意,也不急,让他回家考虑一晚,明中午之前给他答复。 本来自≈ap;ap;#:///( ) 968豁出一回 梁建听完谷老爷子的陈述,得知他还没同意的时候,心里松了松。梁建想了下,对谷老爷子:”你先不要急着答应他,先拖着。我目前还有些事没弄清楚,我需要一点时间。“ ”那清源怎么办?老黑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谷老爷子立即问到。梁建宽慰他:“你放心,清源是走程序收押的,现在由政法委那边收押审讯,只要清源自己抗住,不要一时糊涂,认了罪,那他老黑是不敢怎么样的。” 或许是老黑给谷老爷子的印象太深,梁建从谷老爷子的眼中看出了犹豫。但梁建现在也给不了什么保证,人在吴越手里,这政法委记,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还好,谷老爷子虽然犹豫,但还是答应下来了。这让梁建松了口气。只要给他时间,一切只要还未定论,那么就还有翻盘的余地。 想到时间,梁建的心就忍不住往下沉了沉。胡英来永州,不仅仅是为了来看看他,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消息。 常委会的决议已经在开始走程序了,乔任梁似乎很着急,应该不用一个星期,梁建可能就会收到正式文件。文件一旦下达,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所以,对于梁建来时候,在文件下来之前这段日子,很重要。 梁建在半途下了车,上出租车之前,他又给五的手机打了电话,还是打不通。他不放心,又打电话给了纪中全。纪中全告诉他,他们通过交通摄像头看到五是跟着那几辆车走了,但不是被迫的,是他自己跟着走的。 梁建没明白,五为什么要跟着这些人走。但此刻联系不上五,问纪中全也是白搭。想到家里只有几个女人在,还有一个孕妇。梁建赶紧回了家。 刚到家,还没进家门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梁建接了起来。 ”是我,五。“电话那头,五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梁建一听是五的声音,立即激动了起来,忙问:”你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 五的声音依旧很低,低得几乎听不到:”祥和苑,你知道吗?“ 梁建一愣,祥和苑不就是附近的那个区吗?也是个别墅区,不过开发得比梁建住得区要晚。 ”具体什么位置,我现在过来找你。“梁建着就转身准备走。刚转过身,身后的门咔哒开了。 “梁建。” 熟悉的声音,让梁建脚下顿住,他回过头,胡英站在门廊的灯光里,穿着一身休闲装,秀发披散着,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种错觉,她身后的那个家,家里住着的人不是项瑾,二十她胡英。此刻的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女子。 “你去哪里?”胡英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他面前,问他。梁建回过神,答:“我去找五。” 话完,梁建忽然听到还没挂的电话里传来五的声音:“不用过来,我现在回来了。回去了再。“ 话落,这电话也就断了。 梁建愣了一下,将手机塞到了口袋里,与胡英相视一眼,各自藏起眼底的那些情绪,前后进了屋。 屋子里,梁母歪在沙发上打着瞌睡,项瑾和孩子都不在,估计都已经睡了。听到声音,梁母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看了一眼梁建二人,而后嘶哑地喊了一声:”你回来了啊!“ 梁建努力笑笑,:”你去睡,很晚了。” 梁母却将目光往梁建身后一扫,眉头一皱,:”五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在路上了,马上到。我刚才让他去拿了点东西。“ 梁母似乎相信了梁建的话,醒了醒神后,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忽而又:“这么晚了,胡也在这里睡,我去把客房整理一下。” 胡英和梁建各自脸上泛出些尴尬,胡英阻拦到:“阿姨,你去睡。我待会回酒店,没事。” “这么晚了,出门不安全,就在这里住,又不是没房间。”梁母格外固执,完,就拖着步子上楼收拾房间去了。 胡英还想再服一下,被梁建拦下:“算了,你听我妈的。再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胡英看他一眼,留了下来。 大约十分钟,五就回来了。他身上的浅色外套上印满了各种污迹,还有血色。显得狼狈。嘴角眉眼处也都有些伤。梁建立马就去拿了医药箱出来,胡英接了过来:“还是我来。” 五跟胡英接触不多,有些不适应,别扭地坐在那里,几次都想抢过来自己处理,被胡英拦下了。梁建看出了五的别扭,便开口问起祥和苑的事情,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五,他是跟着那帮拦他们的人之中的一个去的祥和苑。他看到了一个人,梁建也见过。 “是谁?”梁建追问。 五问他:“你还记得,陈文生的老婆吗?” 梁建一愣,他当然记得。这女子又泼又不讲理,他自然记得。忽而,又是一震,吃惊地看着五,问:“那些人是她指使的?” 五点头:“应该不会错。” 梁建皱着眉头,有些事想不通。要这个女人,动机是有的。只不过,她是怎么找到他的。就算这个女人通过一些照片认出梁建就是当初因为车子而吵起来的人,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梁建将心理的疑问问了出来,五:“那些人应该是跟了有几了,是我大意,一直没发觉。” 但梁建觉得,未必这么简单。但现在一下子也找不到证据,很难。 五问他:”接下去怎么办?我担心那些人会找到家里来。“ 这也是梁建的担心。他想了一会,:”现在人手不足,实在不行,就让项瑾先和霓裳他们回北京。“ 一直没话的胡英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项瑾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这么大个肚子长途旅行不合适。这样,让她和孩子还有阿姨,跟我一起去宁州。你不是宁州还有房子吗,那边空气也好,她去住一段时间也不错。“ 梁建有些犹豫,让胡英和项瑾单独一起,总是怪怪的。虽然他相信胡英和项瑾都是克制而且聪慧的女人。 胡英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等她们醒了我们就走。”梁建只好不再反驳,而实际上,这可能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一亮,项瑾很早就醒了,看到梁建,她松了口气。梁建一夜没睡,等她醒来,就跟她了他和胡英商量好的事情。 项瑾没话。 梁建知道,她心里多半是不太愿意。梁建只好劝她:“你现在八个月了,你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最近事情很多,我怕我一忙起来就顾不上你。” 项瑾看着他,手无意识地在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我以前过,这辈子,无论再遇到什么,我都不想跟你分开了。“ 梁建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隔着一只手掌的厚度,他依然能清晰感受到手掌下那个生命的神奇。 生命的孕育总是能让人感动。许久,两人都不曾话,他们没看到,不远处,胡英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复杂而痛苦。 若是当年,她答应了梁建,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美满的画面,温暖她整一个孤独的人生。可是,她错过了。 后悔吗?自然会有。但,人生没有重来,不是吗? 她转身悄悄离开。 一个时候,梁建将项瑾,霓裳,还有梁母送上了来接胡英的车。胡英一人单独坐在前面的车子里,项瑾一家坐在后面宽敞一点的保姆车内。梁建看着前车内,玻璃后那张寂落的脸,心疼得像是要撕裂。 他到底做了什么。 送走了胡英他们,梁建许久才平静下来,重新投入到这场与时间争分夺秒的战斗中。他需要人帮他拦一拦那份文件。 想来想去,他找到了省政法委记于何勤的电话号码。所谓以毒攻毒,这个时候,不来点猛药怎么能行。于何勤也了,要胆大。 那他就豁出去一回。 没人知道,他到底和于何勤了什么。梁建谁也没。只是,很快,省政法委这边就忽然对永成钢业的案子起了兴趣,于何勤的秘将电话直接打到了吴越的手机上,直接开口要求他将永成钢业的案子材料发一份给她。 吴越来找过一次梁建,还是那个意思,他想尽快结案,这样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但,梁建还是那句话,没有谷清源的口供,他不同意。 中午时分,谷老爷子打来电话,老黑催他了。老黑电话里的意思,要是谷老爷子不同意他的条件,那么接下去的几里他每都会收到谷清源的一部分。 这是典型的恐吓手段。但梁建还是坚信,吴越不会让老黑真的动他的,在案件结案之前。但谷老爷子关心则乱,未必能像梁建这么坚定。想来想去,或许如果能让谷清源见一面谷老爷子,情况就会好一些。 本来自≈ap;ap;#:///( ) 969看看谁狠(一) 梁建这边正筹划着,该怎么让谷老爷子与谷清源见一面,老黑那边却先有了动作。晚上大约六点左右,梁建正坐在回家的车上,包里的手机忽然间铃声大作,往日里还算温和的音乐声,此刻听着却格外的急促和刺耳。 梁建找出来一看,是谷老爷子的电话。他忙接了起来,电话那头谷老爷子声音慌乱:”梁记,我恐怕不能遵守我们的约定了。“ 梁建心中一惊,忙追问为什么。谷老爷子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老黑这人心狠手辣,我赌不起!清源这孩子命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这种苦!永成钢业没了就没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可是清源只有一个。“ 梁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老黑给你送了什么?”他问。 ≈ap;qu;指甲。十个指甲,一个不少。“谷老爷子罢,竟啜泣出声。 梁建知道,这个时候若再让谷老爷子坚持一下,恐怕也只会让谷老爷子对他更加不信任和反感而已。与其空口无凭,不如就带谷老爷子去亲眼见证一下。 ”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梁建到。 谷老爷子啜泣的声音戛然而止,讶异地问:”去哪?“ ”带你去见清源。“ 去接谷老爷子的路上,梁建给吴越打了电话,却没打通。梁建于是将电话打给了沈连清,让他立即联系吴越的秘,他要知道谷清源关在哪里。还吩咐他,一定要快。 沈连清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不超过十分钟,他就给梁建回了电话。 ”记,要我过去吗?“沈连清在电话里问。梁建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去也好,有些交涉,还是沈连清出面比较合适。 四个人,分两拨前后赶到了关押谷清源的地方,城郊的党校。这处党校,以前也经常会被用来收押双规的官员,但像谷清源这样身份的估计也是头一个。 到了门口,梁建的车就被拦了下来。五探出头,将专属于市委记的牌子晾了晾,门很快就开了。 沈连清已经在里面了。四人回合后,梁建开口就问:“人在哪?” 沈连清指了指后面,:“在后面的楼里面。” 谷老爷子一听,一马当先,立即就朝着那栋楼赶了过去。色已经暗下来了,党校的围墙内,那些路灯都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在水泥地上落下一个个斑驳的暗影,风一动,尽是扑朔迷离。 关着谷清源的那栋楼,是党校内最老旧的一栋楼,建成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楼共四层,谷清源被关在第二层。梁建他们从一层的走廊路过,两边的房间,门窗破败,碎玻璃渣散乱在走廊两旁,偶尔踢到,就会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回荡在这安静的楼里面,格外的清晰。 “我们过来,吴越他知道吗?”梁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就着黑暗轻轻问了一声沈连清。沈连清回答:“我没,但应该会知道。” ”这地址问得不容易?“梁建又问。沈连清笑了下,:“三顿饭,不算贵。“ 梁建一听这话,倒是惊讶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沈连清,问:”你跟吴越的秘很熟?“ ”以前还没到市里的时候,一起工作过。“ 两人这话,就上了楼梯。还没过转角,就听得上面忽然传来一声喊:”是谁?“ 四人没人搭话,继续往上走。才走了两步,就有脚步声哒哒地急促地下来了。一到转弯处,两方就差点撞在了一起。 这楼梯上不知是早就坏了,还是最近坏了,反正是坏了。来人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强烈的白光肆无忌惮地往四人脸上扫了过来。 “往哪照呢?”五喊了一声,这人被已吓,这手电筒的光就往下低了低,不敢再往脸上招呼。 “谷清源关在哪里?带我们过去。”沈连清接了上来。 来人还没弄清楚这忽然冒出来的四个人是谁呢,却也稀里糊涂地真的带着他们上去了。梁建跟在后面却皱了皱眉头,真要是这样松散的关押,那如果老黑能进来,想对谷清源做点什么,恐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边想着,一边就走上了二楼。二楼和一楼相比,整洁了一点,玻璃都是完整的,但还是很旧。 他们四人一上去,就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还坐着一个人,背靠着墙,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醒醒,别他妈睡了!每就知道睡!“领着梁建他们过来的人,一边骂,一边拿起手里的手电筒,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六你干嘛!找死啊!“靠墙睡着的伙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才骂完,觉出些不对,一转头看到梁建他们四人,神情一愣,问:”他们是谁?“ 六回答:”来看屋里那子的!“ 他一听,眉头一皱,目光上下一打量梁建四人,粗着嗓子问到:“上面没通知我们有人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市里的。赶紧开门,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一向好脾气的沈连清,不知为何忽然来了火气。 ”你市里的还是市里的啊!那我还我是省里的呢。你信不!“伙子脖子一扬,目光挑衅地瞧着沈连清,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而梁建在后面,看着他们,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这谷清源是走程序关押进来的,按道理,这看守他的人,不是公安的起码也应该是体制内的人,怎么却像是两个混混一样的人呢。 梁建拉了一下沈连清,示意他先别跟他吵。梁建上前一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六子忽然拉了一下那起床气还没散的伙子,附耳了几句,梁建依稀听到了老黑两个字。 伙子脸色变了变,而后转身打开了门。 门一开,梁建还没靠近,顿时一股臭味冲出,扑面而来。梁建四人除了五还算把持得住外,其余三人都个个捂住了口鼻,偏过了脑袋。 梁建的眉头已经皱成川字,旁边沈连清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谷老爷子是最受不住的一个人,他浑身都开始颤抖,忽然吼了一声清源,拔腿就冲了进去。 梁建和沈连清也忙跟了进去,五则留在了外面,站在门口,和那两个混混模样的人面对面地站着,对峙着。 屋内,一片漆黑。梁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开关。一开灯,就感觉到角落里的床上,那个曾经帅气阳光的男人立马蜷缩到了一起,脑袋埋到了双膝之间。 ”清源!“谷老爷子几若疯狂,一个健步就窜了过去,在床边却又停了下来。他想伸手去拉那个衣衫凌乱,浑身都是狼狈得男人,可还没碰到,谷清源的身子就往里缩,谷老爷子就犹豫了。 梁建走过去,发现谷老爷子老泪众横,梁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想安慰他,没想到却引出了他的嚎啕哭声。 ”我谷家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上要这么折磨我们啊!“ 梁建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难受得不出话来。 示意沈连清将情绪激动的谷老爷子先扶出去冷静一下后,梁建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仔细看了一下谷清源,虽然狼狈,但身上倒是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外伤,两只手十个手指头也是完整的,指甲也都在。梁建心里一松,看来老黑的胆子还没大到没边的程度。 但,就算老黑没敢动手,这谷清源要是再在这样的环境里关着,迟早是要精神出问题的。到时候,就算梁建找到了证据,事情难度增加不,意义也少了几分。 无论是看在杨永成的面子上,还是看在谷老爷子的面子上,梁建都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保证谷清源的人身安全,起码要让他在沉冤昭雪的时候,能够身心都健康的回家。 梁建喊了他一声,谷清源的身子抖了抖,还回应。梁建叹了一声,起身走到了外面。谷老爷子和沈连清站在不远处,谷老爷子抽着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不停地抖。 梁建看了一眼,心里更加沉重难受。 “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谁派来这边的。” 六和另外一个伙子相视一眼,那伙子还是那副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神情,回答:“你管这个干什么。我们在这,就有我们在这的理由!看完了没,看完就赶紧走,别再这瞎耽误工夫!” 梁建心里已是一肚子气,这伙子要是态度好点,梁建或许今也就不会难为他们。可偏偏,这伙子就是眼睛不好使。 只用一个眼神,五就明白了梁建的意思,伙子和那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一手一个给摁在了地上。 那伙子还有把子力气,死命地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口出不逊。五也听出了火气,用脚将另外一只手换出来后,毫不留情地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伙子的脸上。顿时,血就下来了。 伙子顿时焉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继续问:”再问一遍,是谁安排你们到这来看着的。“ ”我们是局里派来的。”六抢先回答。 梁建看了那六一眼,那双眼睛里,闪着的光除了害怕之外,还有狡黠。 本来自≈ap;ap;#:///( ) 970看看谁狠(二) 六一话,原本准备话的伙子就不话了。请大家(#……)歪着脸,贴在地上,渗着血的嘴唇歪着,满脸的不服气。 梁健心底冷笑一声,还想骗他!他倒是要知道知道,这什么局,门槛竟然低到了这个程度,谁都能往里面进。 梁健眼睛一眯,心底忽然有了计策。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嘱咐五:“把他们两个的身份问出来,录音录下来。” 完,他就走开了。他相信五肯定能做好这个工作的。 路过沈连清身旁的时候,谷老爷子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梁健犹豫了一下,对沈连清:“你先送谷老爷子出去。” 谷老爷子却不肯走,拉住梁健,焦急地问:“那清源怎么办?“ “你放心,我刚才检查过了,清源身上没伤。那个老黑是吓唬你的。不过,案件没有结果之前,清源恐怕还得再留在这里几。“梁健的话才完,谷老爷子就急了:”不行!清源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你证明了他无罪,恐怕他也疯了!我不能让他留在这里,我要带他走!“ 谷老爷子着就往屋子那边走,沈连清立即拉住了他。 “你放开!我今一定要带他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这么折磨他!“谷老爷子一把甩开沈连清的手,就往屋子那边冲。梁健只好亲自拦住了他。 他看着梁健,声泪俱下。 “梁记,清源不能有事,清源要是出了事,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下去了!“ 梁健于心不忍,但谷清源却不能就这么放了。否则,不但他自己惹上一身骚,就连谷清源,恐怕也是会更加不能洗清罪名了。 他只能劝谷老爷子:“您要是真希望清源好,那您今就不能带走他。“ 谷老爷子震了震,梁健见他有所动,忙又保证道:“虽然我不能让您带走他,但我可以跟您保证,今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会给清源应该有的待遇。” 谷老爷子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本身也是个精明的人,梁健的他其实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四个字,关心则乱。 此刻,被梁健一点,他也冷静了下来,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今带走清源,只会有害而无一益。清源于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孙子,他又怎么舍得害他。 谷老爷子妥协了,临走前,再三地告诫梁健要求他保障清源的身心安全。梁健一一允诺。等他们一走,梁健终于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得比较久,才接被起来。 “梁记,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工作要吩咐吗?”吴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带着客套和高傲。 梁健转头瞄了一眼已经哆哆嗦嗦跪在墙角,一派老老实实模样的那两个伙子后,回答:“吴记不如猜一下,我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有一刹那的沉默,然后就是惊讶:“你去见了谷清源。“ 不得不,吴越是个很聪明的人。从他接到电话那刻起,梁健就知道,吴越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谷清源关押的地址。但就一句话,吴越就猜到了事情的重点。这份聪明机智,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梁健笑了一声,:“既然吴记猜到我在哪了,那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打这个电话给你的原因是什么了。“ 电话另一头,吴越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女子妖娆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只纤手正在半裸的胸膛上,有意无意地画着圈圈。她并没有注意到,此刻身旁的男人脸色已经阴沉如水。她许是累了,正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却被吴越粗暴地一把推开。她满脸的惊讶,正要发作,一抬眼就看到他烦躁的神情,又闭了嘴。 吴越撩开被子,身无寸物地走了出来,略微发福的身材在粉红色灯光下泛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白皙。 他走到窗前,窗外的世界灯火通明。目光穿过玻璃,落在那片迷离的世界上,逐渐变得深邃。 “你想怎么样?“ 梁健仿佛能看到吴越这句话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想得意,可又得意不起来。房间里,清源的模样,让他没有任何胜利感。 他将打这个电话之前就想好的要求提了出来:“两个要求。“ “你。“吴越回答得很果断。梁健忽然有些欣赏这个男人了,往往拥有这种果断的人,总是容易闯出属于他自己的一方地。但,也未必,这个世界不比古代,一不心,也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第一个,马上将谷清源换个好一点的地方,并且要请心理医生过来照顾一段时间。“ “没问题。“ “第二个,我要你把你和老黑之间的交易全部告诉我,不能有任何一丝隐瞒!“ 梁健这话完,吴越忽然笑了。他笑得猖狂,笑得嚣张。梁健被笑出了火气,他明白,应该是自己弄错了那两个看门痞子的身份。 果然,梁健听得吴越道:“梁记,什么老黑,我可不认识这个人。” 梁健脑子里心思电转,错已经出了,但他不能让吴越就这么逃过了。眉头紧蹙,略微沉吟之后,开口道:“原来门口看守的那两个痞子不是老黑的人啊,那我回头让郎副局长好好查一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谁的人,竟能让吴记你刮目相看,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两个去做。” 吴越刚才的嚣张和猖狂又沉寂了下去。他沉了声音,回答:“我确实不认识什么老黑黑的,至于这两个人,你要是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赵全德安排在那里的,我只知道这些。至于那两个人什么身份,我没过问过。“ 梁健责问:“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案子是你负责,赵全德他好像不能插手。“ 吴越立即反驳道:“赵全德是市公安局局长,我们将一个非政府编制的人长时间关押,如果没有公安局出面做些处理,光是舆论就能把我们给淹没了。梁记在位子上也好几年了,不会连这些个道理都不清楚。” 梁健又被吴越给呛了一下。他们差不多年纪,自从上次在办公室的交锋之后,两个人明里暗里都较了劲。吴越虽然在职位上比梁健略低一些,但他信心很足,对梁健是分毫不让。梁健也不是个会轻易服输的人,何况这一场仗,他不能输。 吴越的法,似乎没有任何破绽。可梁健知道,那两个人绝对不会是体制内的人。梁健略微一顿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打电话给赵全德亲自问问,这两个‘人才‘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我也想知道知道,我们公安局的门槛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低了,什么样的人都能往里面钻!“ 听到梁健要给赵全德打电话,吴越忽然喊住了他。 “第二个条件,你不了吗?“ 梁健一愣,按梁健想从这两个人身上着手威胁一下吴越已经不太可能了,但他为什么忽然又主动提起这第二个条件。这吴越,还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呢。 但既然吴越问了,梁健也不客气。 “很简单,我想让你尽一切能力去查清这件案子,还谷清源和永成钢业一个清白。其实,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 “梁记,简不简单不是我们了算的,是证据了算的。你谷清源和永成钢业清白,那么证据呢?你拿得出来吗?“吴越嘲讽道。 梁健撒了个谎:“证据我自然有,但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给你看的时候。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梁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好了,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时间有限。如果三内,我这边还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那我就只能让谷清源认罪了。省里面最近对这件案子很关注,一直拖着,对我们永州市无论法治形象还是经济发展,都不是什么好事。“吴越完就挂了电话。昏暗中,吴越却皱起了眉头,他站在窗前犹豫良久,忽然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钱市长,现在方便吗?“ 此刻的钱江柳,正在太阳城。一个豪华的包厢中,就坐了两个人,一个钱江柳,一个精瘦的男人,老黑。 钱江柳看了一眼老黑,:“你想什么就。“ “梁健那边据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自己好自为之。还有,他现在在党校,赵全德的事情干得还真够漂亮的。“吴越得自然是反话,钱江柳也听得懂。正想问清楚一点,吴越已经挂了电话。钱江柳眉头皱了起来。老黑在对面看到,问:“怎么了?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来听听。“ “你之前,你抓到毕望了?“钱江柳忽然问老黑。 老黑点头,“看守他的是那个郎朋,身手不错,费了我一番功夫。“ “那你确定毕望真的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吗?“钱江柳又问,目光盯着老黑,眼神中显露着一丝丝的紧张。 老黑毫不犹豫地点头:“没有。这子根本就没招。“ “你确定?毕望自己他没招?”钱江柳的两个疑问句,让老黑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半响,老黑问钱江柳:“你的意思是,毕望这东西其实已经招了?” 本来自≈ap;ap;#:///( ) 971居高临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他招没招我不知道,但梁健那边据已经拿到了证据。()“话时,钱江柳已经有了些烦躁。老黑看了出来,虽然眼前这人,他还真有点不放在眼里,甚至可以鄙视。但毕竟是个市长,该有的场面活还是得有。 老黑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对站在门边守卫着的一个手下低声吩咐了一句:”去把后面仓库里关着的那子给我弄过来。注意点,别让人不相干的人看到了。“ 手下点了点头,立即就去了。老黑转身进屋关了门,到:”钱市长,你也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把毕望叫过来了,回头你亲自问问。“ 钱江柳却哼了一声,:”你现在叫过来还有什么用。就算他承认他招了,难道你还能把他杀了?“ “如果他真招了,那还真留不得了。”老黑一边,一边回到原位坐了下来。那轻描淡写的口气,让钱江柳一震,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半响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后,神情更加震惊。手指间的烟颤了颤,烟头的烟灰落了下去,落在了他的皮鞋尖上,又滚落在地上。 “我警告你,人命可不是事。这件事,从今开始,你就别插手了,回头我就会让人过来接手毕望。” “这可不行。”钱江柳的话音刚落,老黑就立即反驳了回去。他盯着钱江柳,淡淡一笑,:“老钱,你怕什么!你放心,区区一条人命,还不放在我老黑的眼里。毕望还是留在我这里好,一呢,掩人耳目。二呢,就算有人想来抢,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自己够不够这个资格。我这太阳城虽称不上铜墙铁壁,却也不是一般人能随随便便就进得来的。不是我吹牛,老钱你恐怕还真找不到比我这更牢靠的地方了。” 钱江柳似乎是刚才被老黑那一句留不得给刺激得厉害了,眼神望着桌面上那杯价值不菲的人头马,口中分毫不松:“你这里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不行。接下去,这件事,我亲自管,永成钢业的案子必须做成铁案。对了,梁建的事情,你最好也上点心。你把毕望抢到这里来,他肯定是已经注意到你了,他要是再留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老黑不以为意:“老钱你别这么紧张。梁建算什么,要是当年张强还在,他还能翻出个浪来,现在省里跟他还有点关系的,除了一个女人之外,还有谁会帮他。你就放宽心。毕望呢,还是在我手上比较安全。其他的,你看着办。” 老黑的不给面子,让钱江柳的脸挂不住了。昏暗灯光下,老黑靠在沙发里,翘着他那条残疾的腿,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他看似淡然实际嚣张得意的脸。钱江柳欲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欠身将手里还没烧到头的香烟摁灭在女人造型的烟灰缸里,一缕残烟从女人的屁股里袅袅而起,无比**。钱江柳在心底唾弃了一声,他爱钱,爱权,却唯独不贪色。对于在永州经营色交易经营得风生水起的老黑,他心中其实是鄙夷的。可他,不鄙夷钱。钱是最好的。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老黑,到:”你要留着毕望也行,但你必须保证他活着。否则,要是出了事,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老黑油滑地笑了两声,毫无诚意地奉承了两句后,钱江柳转身走了。他刚走,之前门口的手下拖着毕望进来了。 毕望被一把摔在了光可鉴人的地上,那张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如今满是死气沉沉的萎靡,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老黑瞄了一眼,皱了下眉头,问:“他怎么了?别弄死了。” 后面站着的手下回答:“狗子他这两不肯吃饭。估计是饿的。” 老黑一听,笑了,站了起来,踱着步走到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地板上的毕望旁边,尖头的皮鞋在他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两脚后,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带着一脸嫌恶地吩咐后面的手下:“既然他自己都不想活了,那你回头让狗子把他拉到城外找个地方给解决了,省得他死在这里,晦气。” “好。”手下应下后,就立即弯身去拉毕望。这下一直装死的毕望装不住了,有气无力地挡开那只手,抬头朝着老黑吼道:“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那些证据我早就备份了一份,你要是敢杀了我,我保证第二你们就会在各大站看到你们做的那些事!“ 毕望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和交集。但他却没弄清楚,眼前的人是一个根本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人,何况他毕望不过是一个智商不够的棋子,凭什么来威胁他老黑。果然,老黑浑不在意地道:”是吗?那也不错,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上一次新闻头条。“ 毕望错愕地看着他,半响,又不甘心地喊:”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早就摸清楚你的底了,你不就是在上面有个部长罩着你么!我告诉你,这个部长也没几年待在位置上,都已经入土半截的人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心思来顾着你!“ 这话像是踩了老黑的尾巴,或许他也没料到,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毕望竟然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在他出部长这个词的时候,差点就没忍住一脚踹他脸上。但他忍住了。 他笑了一下,:“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威胁对我没用。不过,你想威胁我,明你还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地配合,别逼我对你用手段。到时候,讨不着好,反而还要吃苦头,何必呢!你,对不对?” 毕望不话了,刚才那个消息,他也是这两在这里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可刚才见老黑的反应,似乎又不像是真的。他心里开始泛起嘀咕,难道这个老黑的靠山比那个部长还要厉害? 毕望虽曾是永成钢业的副总,但就像有个名人过的,一个人的知识层面决定他的生活层面。毕望的眼光太浅,以至于他一招走错就将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之中。他不是没后悔过,可是,如果再来第二次,当那二十万红艳艳的人民币像几块大砖头砰地一声带着回响砸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可能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爱钱,钱是万恶之源。 毕望又被带回到了那个只有一盏十五瓦白炽光的灯。他踏进去,门就在后面咣啷一声关上了。他转头看看周围,简陋而冰冷的四壁,和房间里凌乱的纸箱子里,纸箱子里不值钱的杂物,还有地上这两被他翻出来的各种杂志报纸。他忽然开始绝望,后悔,悔恨至极。他问自己,当初怎么就财迷心窍,答应他们了呢。 正想着,身后的门哗啦一声又开了。毕望忙转过身,一个瓷盘递到了他面前,瓷盘里装着饭菜,看着味道不错,闻着也挺香。瞬间,心里的那些悔恨绝望就全部抛到了云霄之外。 “吃了就好好睡一觉,别再瞎折腾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要再闹腾,万一遇上我们老板心情不好,还真有可能把你给咔嚓了!” 话的是看守他的狗子。这子,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岁。讲话却一股老成气,眉眼看着老实,但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子机灵。 毕望接过盘子,还没话,狗子就急着去关门,毕望已经怕了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忙伸手紧紧攥住,哀求道:“狗子哥,行行好,门就别关了,一个人在里面闷得慌。我保证不逃,不闹事。” 狗子犹豫了一会,或许是他的狼狈,又或许是他脸上的苍白,让他起了怜悯之心,松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开着可以,但你不能逃。不能闹事。” 毕望忙不迭的点头。 狗子拉了个椅子在门旁坐了下来,毕望就着门框盘腿坐在了地上,刚坐下,正要埋头朵颐盘中的美食,狗子却喊了他一声:“把这个垫下面,地上凉。” 毕望抬头一看,狗子手里拿着个软垫子。毕望许是最近吃的苦头太多了,猛然有个人忽然对他好了这么一下,一瞬间竟有种眼泪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毕望接过垫子重新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埋头吃了起来。他太饿了,以至于都还没尝出味,这盘里的东西就没了。他有些可怜的看了狗子一眼,狗子看出来了。他犹豫了一下,:“厨房的常姨就留了这么一份,要不这样,你先忍忍,回头我去给你到街上买两个饼。” 毕望又感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我身上没钱,要不这样,等我出去了,我再把钱给你。” 狗子却不在意地摆摆手:”两个饼能有多少钱,不用给。“ 毕望更加感动。 两人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内,就这样聊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两人忽然就聊到了毕望身上。毕望他以前在永成钢业的辉煌日子,起杨永成的时候,狗子感慨了一句,:”我知道他,你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老还真是不开眼!“ 本来自≈ap;ap;#:///( ) 972我要时间 毕望眼神恍惚,口中呓语一般接着话:“是啊,杨总人还真是不错。请大家(@¥)要不是他,我也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狗子忽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奇怪。 毕望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话,忽然脸就烧了起来,这么一个好的人,自己怎么就恩将仇报了呢? 毕望忽然觉得自己罪恶深重,恨不得立马就冲到耶稣教堂中,拜倒在神父脚下,好好地忏悔一番。但他转念一想,如今自己遭受的难和苦,或许也是一种赎罪。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两人又聊到了其他地方,有人陪着话,时间就是过得快。某个点的时候,狗子忽然惊叫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卖饼的肯定在了。我出去给你买饼。” 着,狗子笑眯眯地站起来,毕望还靠在门框那里。狗子愣了愣,略有些尴尬地:”毕大哥,你先往里面坐坐,我得把门带上,不然回头有人过来看到,我会被罚的!“ 毕望已经好多都没跟人好好过话了,今难得找到一个肯跟他话的人,哪里好意思为难他。忙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狗子一将门关上,这两日一直侵袭着他的孤独寂寞还有恐慌就铺盖地而来。 他这心里那股悔恨的情绪又起来了。 狗子走开的时间并不长,最多十五分钟。可毕望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地让他坐立难安,心中像是有千百只爪子挠一样难受。门开的时候,左边侧门斜照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那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让他瞬间就在心底有了决定——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要出去! 可,狗子还看着他呢。毕望平生第一次耐下了性子,心翼翼地思考起来。 “喏,吃。”狗子将一个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山东煎饼递到了毕望面前。金黄的面皮里裹着七八种细碎的食材,散着香气。毕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鼻腔里回荡来回荡去,将思绪也荡了开去。 他十五岁就出来闯荡了。那时候运气不好,出来没两个月,身上的那点家财就都送给了偷。没钱又没亲人的他,在那座冰冷的城市里,举目无亲。还好,命运还算是眷顾他,当他以为自己会饿死在某个巷的垃圾桶后的时候,他遇见了杨永成。 他带他回了永州,还替他安排了学校读。那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大妈骑着个三轮车停在校门口的香樟树下,三轮车上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安了一块铁板。有人过去的时候,她就会做一个煎饼。那时候没有山东煎饼这个概念,但东西是一样的,甚至更加美味。 毕望是那个每光顾的人,不仅因为好吃,还因为便宜。杨永成对他不吝啬,但他并不喜欢用他的钱。或许是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尊。 那个饼一吃吃了三年。或许是因为吃腻了,所以后来再也没吃过。多年后,再回到永州,回到杨永成身边时,当他平静地告诉他,如果要进永成钢业,就得从底层做起。那一刻,他忘了曾经煎饼的味道,和校园里那段无忧的时光。 此刻,狗子的这个煎饼将这些已经被蒙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勾了起来。毕望忽然怔住,他究竟做了什么!呐,他做了什么! “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狗子见他愣在那里没有反应,皱了眉头问了一句。毕望惊神,哂笑了一声,:“没事。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以前很喜欢吃这种饼。” 狗子咧嘴一笑,:“我也喜欢吃。这东西不仅好吃还便宜。” 狗子的话又到了他心坎里。毕望忍不住了,他靠近了狗子,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后,才在狗子狐疑地眼神中,悄悄问出:“狗哥,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件事?” 狗子见他神神秘秘地模样,脸上揣上了点怀疑色彩,审视了一会儿后,也不知是恰好猜中了,还是真的看穿了毕望的想法。 “你不会是像让我放了你?” 毕望楞了一下,但狗子都已经帮他出了口,即使不可能,毕望也要试一把。他有些急切地拉住狗子的衣袖。狗子着急忙慌地又甩开,皱着眉头低声斥了一句:“别动手动脚,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们两个都没好下场。” 毕望一听,只好收起手,但嘴里的话可收不起来。 “你放我走,我给你五万,这样你就不用再在这里做这个了,你可以随便找个城市,找份好一点的工作,过好一点的日子。”毕望因为着急,话都得有点语无伦次。他可能没有意识到,五万块钱放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并不算什么。 但他没意识到,狗子可是意识到了。他脸一板,压低了声音喝道:“你话八道些什么。我要是放了你,老黑肯定不会放过我,轻则残废,重则命就没了。” 狗子这么一,毕望心里那股火就有些冷了下去。可这时,狗子的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嘴里又冒出一句:“而且现在五万块钱能干什么。” 毕望一听,顿知,这事情还有点戏。他忙:”那你要多少?只要你放了我,价格随便你开。“ 狗子审视着他,那一张看似老实的脸上,那双眼睛里面的光是狡黠而冷静的。 几秒后,毕望快要沉不住气了,狗子才开了口:”如果我帮你,那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你觉得我这一条命值多少钱?“ 这话让毕望的心里开始忐忑了。他清楚,狗子如果帮了他的话,就注定不能在永州立足了。可是,狗子一下子将这报酬和他的命划了等号,这价格可就不好开了。 而且,他其实没有多少钱,加上在永州的房车可能也不会超过两百万,要论现金,大概也就二十来万。其中二十万,还是钱江柳那帮人给他的。 毕望犹豫来犹豫去,声地报出了一个数字:”十五万。“完,又怕狗子狮子大开口,立马又加了一句:”我就这么点钱。“ 狗子在这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了,加上他从就机灵,毕望得真话还是假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摇了摇头,到:”十五万买我的命,还少了点!“ 毕望的脸一瞬间就灰了下去,抿紧了嘴唇不再话。狗子也不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会抬高价钱的,因为他从他眼里看得到那种想要逃出去的渴望,强烈得像是一团火,就快要将他烧的渣滓都不剩了。 果然,看到毕望脸上出现的挣扎神色,狗子心底不免生出了一些得意。他想,二十万。他只要二十万就够了。有了这二十万,他可以去另外一个城市,搞一个店面,做点生意。就不用再在这里,每看着别人的脸色,低头哈腰,过着毫无尊严,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他也厌倦了这里的声色犬马,冷血无情。他想过有人情味,知冷暖的日子。 毕望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还是被心中的渴望所打败,咬牙切齿的出三个字:”二十万。“ 狗子眼里忍不住泛出一丝惊喜,这已经达到了他所期望的。他目光又打量了他一会。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应该能从眼前这人身上榨出更多的来。但他转念又想起曾经某个人的话,做事不能做绝,见好就收。 狗子同意了,当然不能同意得太不矜持。在毕望眼里,他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里挣扎,人交战,才终于可怜他,同意帮他逃走。但他也有一个条件,他要和他一起走。两个人一逃出去,毕望就得把钱给他,否则,他就是拼着被老黑打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毕望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 夜幕刚临,太阳城里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夜色下,两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溜了出来,沿着墙角的垃圾桶,绿化,一路矮着腰快速奔逃。 毕望和狗子正在城中四处躲藏奔逃的时候,梁建正和胡英通着电话。电话里,胡英的声音透着焦急。 “你实话告诉我,永成钢业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梁建拿着手机,听着这个朝丝暮想的声音,心里泛起浓浓的复杂。一边因为她的紧张而欣喜,一边又因为她的质问而失望。这么多年,她难道还没读懂他吗? 许是他的沉默让胡英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话中的不合适。她柔软了语气,到:“对不起。我不是想怀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梁建不忍骗她,更不忍看她为自己伤心。何况,这件事,还有些地方需要她配合。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胡英听完之后,惊呼:“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梁建笑笑,:“这火已经点着了,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胡英沉默了下来。 半响,她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梁建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回答:”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我懂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她答应得很果决,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怎么做,能不能做到。 只是,于她而言,在这个时候,她只能做到。因为,这关乎着他的安危,他的前途,他的人生。 她和他是绑在一起的,起码在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这条路上,如果没有了她,她又怎么走得下去。 本来自≈ap;ap;#:///( ) 973小巷死尸 乔任梁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很难看。秘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窗外的色,犹豫了一下,悄声提醒:“记,已经七点多了。” 乔任梁没动,也没话,像是没听到一样。秘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尴尬。 幸好,乔任梁并没有让这种尴尬持续很久。很快,他就回过了头,看着秘,面无表情地吩咐:“去通知一下,马上召开会议。” 秘有些不确定,又确认了一遍:“是常委会议吗?” 乔任梁点头。秘又问:“议题是什么?” 乔任梁想了一下,:“永州市的领导班子问题。” 秘领命去了,转身关了门出去。乔任梁低头看着桌上那份文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份文件是白其安给他的。白其安这是个老狐狸,文件给了他,却不告诉他这文件里的信息是哪里来的,可靠不可靠。这相当于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为什么,因为主角是梁建。 白其安一定是知道自己十分迫切地想将梁建换掉。是他在对待梁建的问题上,表现得太明显了吗?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胡英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跟梁建通完电话没多久。她的消息是于何勤那边来的。她没想到乔任梁会这么快就有动作,但转念一想刚才梁建的,这未必是件坏事。她关了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她总是喜欢在黑暗中思考事情,黑暗会让她的头脑格外的思路清晰。 九点半差三分钟,漆黑的永安巷内,毕望坐在一户锁着门的老房子门口台阶上,手里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逃出来之前,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来之后去自首。可等到真的自由之后,他忽然就不那么想了。既然已经自由,为什么还要去自首?以后高海阔随他往哪里去,虽然少了二十万,但他其实还是藏着点私房钱的。只不过想拿到有点麻烦。 毕望坐在那里,犹豫不决。 梁建接到郎朋的电话时候,快十点钟了。他正在跟王世根通电话,上次他借着扫黄的名头,给了王世根需要的一切,可事情进行了这好几一直没什么大收获,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了!王世根扫黄扫出了大事! 王世根这些年在刑警队一直坐冷板凳也算是磨砺了自己的性格,相比于当年的风风火火,如今的他沉稳了很多。问题发现,是他在审讯一个嫖客时无意中听来的消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正好那负责这件事的都是他的人,他就讲那个人的审讯录音都压了下来。王世根给梁建打电话,除了汇报一下进度之外,主要也是想请示一下梁建,这件事是点到即止,还是深入一下。 按照王世根的性格,他肯定是希望能够深入下去,哪怕这些年的冷板凳让他学会了冷静沉稳,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大龄愤青。 所以,他给梁建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梁建听完他的汇报,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不是他不想查,而是现在局势本身就很紧张,若这个时候再揭开一口大锅,梁建怕自己的火不够,到时候煮个半生不熟,时间又来不及,恐怕不但还不了永州一个清明,还会将自己和支持自己的那些人全部拉下水。 梁建不得不犹豫。他的犹豫让王世根感到失望。梁建感觉到了他的失望,却也有些无力。正在这时,郎朋的电话进来了。梁建本想对王世根解释几句,看到郎朋的电话后,就放弃了。挂了王世根的电话,接起郎朋的电话,忙问:”怎么了?“ ”毕望好像逃了。“ ”什么?“梁建惊了一下,忙问:”你是,毕望从老黑手里逃掉了?“ ”是的。现在太阳城出动了不少人,正满城找毕望呢。“郎朋。 原本毕望在老黑手里,梁建几乎没有机会,但毕望现在逃出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梁建问郎朋。 ”不多,大部分人都去参加扫黄了。“郎朋的话提醒了梁建,他忙:”你有没有毕望的照片,发一张给我,我发给王世根,让他帮忙留意。“ 郎朋有些顾虑,:“王世根虽然可以信任,但他扫黄队里的那部分人并不是个个都靠得住的。现在不仅老黑在找毕望那子,我估计钱江柳的人也在找。毕竟毕望在外面,对他们来,也是一个威胁。” 可梁建也有梁建的考虑:“我清楚你的顾虑,但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就这么去做。无论怎么样,都要搏一把。如果我们能首先找到毕望,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行,也一定要想办法将毕望推到人前来。这样的话,即便他们想做什么,也总是会收敛一点。“ 郎朋同意了。 这一夜,不少晚归的人神奇地发现整个永州市的公安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大街巷。更奇怪的是,往日里公安一动,那些混道上的总是会避开锋芒,今却像是杠上了一样,哪里有公安哪里就有他们。以至于,一夜里,起了好几次冲动,但还好,双方都还算克制,并没有动手,酿成大场面。 接近黎明的时候,梁建睡不着正坐在房的窗边抽烟。他本戒了烟了,最近事情多,心里烦,不知什么时候又抽上了。 一支烟到了尽头,他正想再点一支,手放到旁边的茶几上摸来摸去没摸到,转过头正准备找,忽然电话响了。 ”出事了。“电话是王世根的。 梁建感觉心里咚地一声,忙问:“什么事?” “你让我找的那个毕望,我找到了。”王世根,梁建一听这话,一愣。找到了,不是好事吗?可王世根的话味道不对。他感觉王世根还没完,果然,几秒钟的沉默后,王世根又了一句:“找到的是尸体。” 梁建心里又是咚地一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梁建才回过神,问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 “永安巷最里面的一处废弃民房里。” 郎朋比梁健先到那里。梁健到的时候,他站在那扇被风霜雨雪侵蚀得七零八落的木制大门外,靠着坑坑洼洼的围墙抽着烟。 这巷子里没路灯,早些年应该有,但后来这里住的人少了,灯泡坏了也没人提出来要换,也就没了。梁健就着手机的光,一步高一步低地快走着,一抬头正好看到郎朋的那根烟,一亮一暗。走近了,看清是他,这烟也到了尽头。郎朋手一松,掉到了地上,狠狠地碾了两脚后,声音低沉地了一句:“死得很惨。” 梁健想进去看一眼,被他拦了下来:“王世根带了两个人在验尸,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看到了回头饭都吃不下去。” 可不去看一眼,梁健总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的滋味,他还是走了进去。就想郎朋的,他死得很惨,整个人身上不少刀伤,都深可见骨,血染红了半个院子,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味道。 他应该是死前遭受了一番虐待的。只是谁会这么对他呢?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老黑,老黑有杀他的动机,可没必要如此虐杀。可除了老黑之外,还有谁呢? 梁健没在院子里多留,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也见过更惨的。当初在凉州,更惨的场面他都见过。只是,他心里依然不好受。毕望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再如何,这也是一条生命。 梁健和郎朋一同站到了门外。你一根我一根地,接连抽了五六根烟,才各自心里好受了一些。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钟,王世根走了出来,一出门,先伸手跟郎朋要了根烟。 梁健也不急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也不急这一分钟两分钟的。静静地等着王世根抽完了烟,听着他因为抽烟抽的猛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响才停下来。 王世根拿手背抹了下嘴,终于开口:“流血过多死的,死了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时。”完,他的目光又朝着那条漆黑幽长的巷子扫了一眼,:“这附近是老城区,没什么监控,应该是查不到什么。现场的话,也仔细勘察过了,没留下什么证据。想查出凶手,一个字,难。” 尽管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但实际上,梁健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他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过附近环境,这地方确实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他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王世根:“你们怎么发现他在这里的?” 王世根刚跟郎朋要了根烟,听到梁健的问话,也不急,先接过打火机点着了,才开口:“不是我们发现的,是几个年轻发现的。” 梁健一愣,只听王世根接着道:“年轻喜欢刺激,大半夜到这里来找刺激,一进门看到这个,都吓傻了。我让人把他们送回局里了,等他们情绪稳定了,就录口供。” 梁健有些不死心,问:“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王世根叹着气摇了摇头,:“凶手应该是个老手,他在死者身上一共砍了四十九刀,但没有一刀是直接致命的。死者是真的慢慢流血流死的。这个过程起码有一个时的时间。” 梁健听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得要多冷酷的心,才能做下这么残酷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974再遇危险 所有事情都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之中。请大家(@¥)毕望死了,凶手的身份没有任何线索。纪中全那边,青龙潭大坝的事情,进展也不是很顺利。那个陈文生嘴特别硬,这么多了,愣是没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倒是陈文生的老婆,梁健没找她,她倒是又一次自己找上门来了。也许是上次五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这一次,这女人弄出了点新花样。 那会已经夜里九点左右了,梁健才出政府大门,正准备去看谷清源,看看吴越有没有遵守诺言。政府大门出来是一条直道,大概两百米左右,会向右拐。这条直道上一直车子不多,何况已经是夜里,更是车少。 转弯的时候,梁健正在跟胡英发短信。忽然五一个急刹就停了下来。手机从梁健的手里飞了出去,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又弹了回来,摔在他的腿上,一阵生疼。 梁健揉着被安全带勒得有些疼的胸口,一抬头看到一个孩站在车前不超过一米的地方,脸色苍白,满脸惊恐地盯着他们。 梁健也吓到了,和五两人立马就下了车。才下车,正要往孩子那边跑去,旁边的绿化带后面忽然窜出几个壮汉,如猛虎一般扑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最靠近的五给压在了地上。五即使有三头六臂,可一下子被三个壮汉上中下压得结结实实,也是翻不了身了。 这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梁健脑海里还在担心着那个孩子的时候,五已经被压在地面上了。 “快跑!“五声嘶力竭的声音像是枪声出鞘一般,砰地一声就将梁健从震惊中拉回了神。 梁健冲过去就想把摁着五的其中某个壮汉给撞开,可才迈开腿,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一下就给梁健摁在地上了。 梁健给摁在地上后,刚才还吓得走不动道,差点尿了裤子的男孩突然动了,像个黑帮老大一般,踱着步子走到梁健的眼前,那双蓝黄相间的阿迪达斯运动鞋在梁健的视线里不断放大。 “赶紧把我爸放了,不然我要你好看。“孩子明明还带着童音的声音却装着老成,感觉无比滑稽。可梁健笑不出来。 任是谁,被人像是个囚犯一样,摁在地上,脸蛋贴着地,舌头只要伸出嘴唇就能舔到地面上灰尘泥土的味道,都不会笑得出来。 梁健努力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一眼那男孩的脸,他终于明白,这张脸为何会有些熟悉。因为他们曾见过。陈文生的儿子。 既然他儿子在这,那他老婆应该也在。果然,这个女人晃动着她一声的肥肉走到了男孩的后面,拉了他一下,:“你先回车上。“ 男孩有些不情愿,但被女人瞪了一眼后,就乖乖地回去了。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梁健,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市委记。看来,是上注定要让你新帐旧账一起还了!“ 完,女人就对那五个壮汉吩咐道:“把他们都带走。” 梁健和五各自被押上了不同的车。五在梁健的车上,梁健在另一辆车上。一上车,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就被摸走了,还拿黑布蒙上了眼,堵上了嘴。看他们这程序,似乎很是熟练。 梁健不得不怀疑起这陈文生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眼睛虽然蒙了起来,但梁健的耳朵还是听出了一些名堂。他们出了城,好像是去了城东。因为城东有一座饮料厂,每次一靠近之后,就会闻到空气里飘着的那股香味。 梁健在车上的时候,有人曾开了一次窗,虽然只是开了几秒钟时间,但是梁健还是闻到了那股香味。这之后,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所以,梁健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位置离那座饮料厂并不远。 下了车后,他们就被带到了一座水泥房子里面。里面除了一个灯之外,什么都没有。梁健和五被粗暴地推倒在水泥地上。手背摩擦过粗糙的地面上,像是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他们很快就走了,甚至都没有解开他们的眼罩。 梁健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嗯嗯地喊着,奋尽全力出了几声后,终于听到了五的声音。两人挪动着碰到了一起。 尝试着沟通了几次后,两人都被这嗯嗯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忽然五使力翻过了身,努力站了起来,被反绑在背面的手,在梁健身上摸索着。几次后,梁健突然明白了五的意图,正打算那嘴凑上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梁健和五顿时就停了下来。 很快,就是开门的声音。走进来的人中,其中有个脚步声格外沉重一些,梁健想,应该是那个胖女人。 果然。 他们拿下了梁健的眼罩,和塞在嘴里的布,但没取下五的。 女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梁健,一脸的轻蔑和不屑。 “不就是个市委记么,现在还不是照样像条狗一样,被我绑在这里。“女人嚣张无比。梁健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可看到她脸上那种表情后,他忽然又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冲动无益。 梁健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市委记或许不怎么样,但是只要明早上我的秘联系不上我,那么我相信不用很久,他们就会找上你的。“ 女人却一笑,:“我不用等到明早上。今晚上一个晚上就够了。“ “你是想拿我换你老公?“梁健问。其实,认出那个孩子后,梁健就已经在心底确认了这一问题。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女人却在这个时候,嘁了一声,道:”我换他干什么?我巴不得你们把他关起来呢!最好是判个死刑,立刻执行的那种。“ 梁健呆在了那里,女人闹过不少次,每次都是打着要他们放了他老公的旗号,难道这都是假的吗?他第一次认真地看这女人,以往她总是一副泼辣胡搅蛮缠的形象,可今日她一身还算合身的连衣裙坐在那里,翘着那双可以比得上梁健两个胳膊粗的腿,朝他看来的目光,是那么的冷静,还有冷血。 梁健忽然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或者,这个女人伪装得太好。顿时,心里就不安了起来。 一个胡搅蛮缠泼辣的女人并不可怕,但一个冷血而又冷静的女人很可怕。因为,她敢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且会努力做到衣无缝。 梁健的心不受控制地咚咚跳着,虽不怕,可已经难免忐忑。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她:“那你把我抓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要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女人一笑。忽然她对旁边站着的壮汉挥了挥手,壮汉会意,背在身后的双手亮到了身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还有笔。 梁健眉头一皱,问:“这是什么?“ 女人没回答,倒是那壮汉走了过来,拉起梁健,将梁健手上的绳子解了开来。双手重获自由,感觉很好。梁健来不及感受,就将那份文件接了过来,正要看,刚才给他解绳子的壮汉,突然走到了五身边,将他脸朝下一把甩到了肩上,然后扛了出去。 梁健顿时急了,拔腿就想追出去。可他忘了,他的脚还绑着呢。不意外,砰地一声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别急,那子我留着还有用呢,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女人的声音从上空飘下,梁健闭上眼,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心底翻涌的那些耻辱愤怒等等情绪全部压了下去,然后撑起身子坐了下来。 “你先好好看看这文件,看好了,就喊一声,我们再来谈。”女人完起身走了出去,跟在她后面的壮汉随手将她刚才做过的椅子给拎了出去。 “砰”地一声,门关了。梁健翻开手里的文件看了起来。 文件只有两页,不足千字。但梁健看了足有半个时。当梁健终于下定决心,敲响那扇门的时候,五在门外发出的闷哼声,已经有五声了。 门一开,女人跟在被两个人左右夹着的五后面走了进来。五上半身赤着,前面看不出什么,但背上已是不堪目睹,都是一条条手指粗的血痕,有些地方,皮肉绽开,血肉模糊。梁健看得心惊肉疼,恨得咬牙切齿。 “你想好了?”女人笑得胜券在握,她笃定梁健肯定不忍五这样被折磨,笃定梁健最终会屈服。 梁健拿起笔,在文件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时候,发出噶几噶几的声音,仿佛它也正在咬牙切齿得恨。 签完字,立马就有人将那份文件拿走递到了女人面前。女人瞄了一眼就让人收了起来。然后,女人幽幽一笑,梁健看到那笑容,这心立马就沉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他心里不由控制地生出了恐惧。 “不干什么,就是给你拍几张照片。”这一刻,女人笑得无比的妖娆,还有残忍。 本来自≈ap;ap;#:///( ) 975危急关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是真的害怕了。请大家(%¥¥)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两个朝着他走过来的男人脸上露出来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是一个老嫖客看到了一个刚入行第一次接客的姑娘。他知道他们做得出来,而且他可以肯定,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从他们眼睛里那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中可以得知。 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地从梁建的衣服下凸了起来,一股呕吐的**从他的喉咙深处泛出来,梁建努力压抑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地上的两个魔影像是两只欲从地狱之中扑窜而出的地狱犬,时刻准备着扑向他,将他撕得粉碎。 忽然,一道身影从旁边像是一道箭一般冲了过来,一拳一脚将这两个男人都暂时逼了开区。梁建微惊,但瞬间这心又定了下来。背后血肉模糊的五像是一座山一样站在他面前。梁建忙去解脚上的绳子,手忙脚乱地解开之后,五已经和那两个壮汉打在了一起。 很明显,那两个壮汉打不过五,动作很是捉襟见肘,可坐在不远处的女人丝毫不急,甚至还带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或者看着五。梁建还看到,屋子外也站着几个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冲进来帮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梁建本想上去帮忙,可看到这情景,他没动。女人肯定是有什么把握,才会这么镇定。果然,五再一次将那两个壮汉一人一脚踹翻在地上的时候,女人终于不想再看了。 她的手一动,也不知是从哪里拔出来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枪,木制的手柄,泛着银光的枪身,就好像美国电影里那种左轮手枪,复古精巧,可当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你的时候,只有冰冷和无情。 五停了下来。因为那只手枪对准的是梁建。他虽然有把握在那个女人打到他之前,抢下这只手枪,可是他不敢拿梁建冒险。 “把他捆好带出去。”女人冷漠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镜湖里的水,刺骨。 五无奈地走出去。梁建刚刚定下来没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五出去后不久,女人也收了手枪站了起来,走近梁建,目光在梁建身上一扫,到:”曾经江中省最红的年轻人,我想这个噱头,应该会有很多人想看的。“ 梁建身上一阵寒。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梁建咬牙切齿,可他心里明白,这句话得有多空洞无力,那个女人肯定有一百种办法能让他就范。 比如…… 春药。拇指细的玻璃瓶子里装了一半的透明液体。男人晃悠了两下,猥琐地笑着,问梁建:”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梁建闭着嘴,不想话。男人也不恼,笑了一下,:”你嘴闭得再紧也没用!这种事,我也干过不少次了,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看着你们这些人被灌药的时候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的,特爽!“ 那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心理严重变态的人在到某一件他很喜欢的事情时,那种陶醉。梁建看得毛骨悚然。 ”最后问一遍,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帮你?”男人又问了一遍。 梁建心里挣扎着。 门外有个壮汉拿着摄录机等得不耐烦了,喊着催促:“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灌进去不就行了吗!” 男人回头朝着那壮汉吼道:”你懂什么!老子就喜欢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丫就是个变态。“门口的壮汉回骂! 男人也不生气,嘿嘿咧嘴一笑,到:“你要是不想让我现在多玩一会,晚上你可得把门锁紧点!” 门口的壮汉听到这话,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至极。他转过头不再话。男人得意极了,回转头朝着梁建一笑,笑的梁建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得怎么样了?“他又问。 梁建心一横,:“我自己喝。但我需要点时间。” “我懂,没事,我给你时间,十五分钟怎么样?”男人眼里,梁建就是一只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十五分钟。梁建心里抱着那一丁点并不可能的希望,坐在地上,目光透过门看着外面的黑夜。郊区的夜空好像比城里的要高一些,也明亮一些。虽然没月亮,也没星星,但看得到那墨蓝的颜色。 男人坐在那里,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时间,又时不时地打量一眼梁建。 十五分钟不长。甚至很短。梁建的思绪还没彻底沉淀下来,时间就已经到了。男人站了起来,将那玻璃瓶递到了梁建的面前。 “喝。“ 梁建接过。 灯光下,透明玻璃瓶里那半瓶液体微微晃动着,折射出一缕缕七彩的光。 ”快点!“男人终于有了些不耐烦。梁建一狠心,拔开塞子,仰头一饮而尽。闭上眼之前,他看了一眼那男人,脸上眼底都是那种猥琐到极致的笑。 他没有晕过去,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些恶心的脸。他将自己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等待药效的发作。 男人走了出去,仿佛是怜悯他一般,刻意在他还清醒的时候,留了片刻的安宁和清净给他。 片刻很短。很快,梁建就感觉有股火从丹田处开始烧起来,越烧越旺,越烧越让人神智模糊。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个个女人,他们或娇媚或妖娆,或成熟或清纯,她们曾都是他心里的柔软。渐渐的,她们只成了两个人。 一个清冷中带着妩媚,一个成熟中带着妖娆。一个智慧贤良,一个温柔大方。 再渐渐的,只成了一个人。 她笑,她哭,她静静坐着不话,她迎风而立,表情忧伤。她穿着白色的套裙,身段姣好;她不着寸缕,眼神迷离…… ”英……“他不受控制地呓语着她的名字,记忆中,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可此刻,他却这样称呼她,像是恋爱中的男女,又像是生活了许久的夫妻…… 门外,男人和壮汉站在那里,看着门内的梁建意乱情迷。 ”差不多了。“壮汉到。男人却一笑:“不急,再让他熬一段时间,效果会更好。” 壮汉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别光顾着玩,到时候误了老大的事,老大可饶不了你!“ ≈ap;qu;你放心,误不了!我早就准备好了。”话时,男人的目光一直在梁建身上,仿佛他是脱光了的美女,如此的诱人。 “相机架好了?”壮汉又问。 “架什么相机,你拿着就行!”男人目光一动不动地回答。壮汉露出嫌恶表情,到:“我才不想看你那恶心的场面。” 男人却笑:“等什么时候我让你也尝尝那味道,你就不会嫌恶心了!” “滚,你要是敢来动老子,老子就跟你拼了!”壮汉立即紧张起来。盯着男人,全身都警惕起来,可男人都没看他一眼。 两人的话,梁建一句都没听见。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胡英,全部都是胡英。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梁建就要克制不住,扑向意识里那个妖娆妩媚的她时,屋外忽然传来几声枪响。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梁建迷乱的神智也被惊醒了一丝。门口的男人和壮汉感觉风声不对,冲进来就准备将梁建带走。 晃动的世界里,他们两个的身影格外臃肿,梁建努力保持着仅剩的理智,努力推开他们。正挣扎着,衣衫不整的五冲了进来,冷酷的脸上,染着不少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他们打不过五,自然不会多留,虚晃了几招后,就立即逃了出去。五也没去追,立马就来查看梁建的情况。 恍惚中,看清五的脸,梁建心里一松,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白色的花板。鼻间传来的消毒水味道,不用问他也知道是在医院了。转头看向旁边,床边趴着一个女子,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简单而美好。 他抬手想去抚摸,一动之下,却带起全身的酸痛,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被撕扯了千万遍一样,痛得梁建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床边的女子惊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他皱着眉头脸色惨白的样子时,瞬间惊喜。 “你终于醒了。” 那张熟悉的脸上,满是憔悴。 “你怎么来了?”梁建忍下疼痛,嘶哑着声音问。只是,她不知道,他此刻好像去摸一摸她的脸,就好像那一刻在那间屋子里不清醒的时候。 甚至,昏迷前,他的脑海里都有掠过一个念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记得。 他有种渴望,可以永远不醒来。 “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吗?”胡英问他。 梁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听胡英的意思,他应该是昏迷了好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永州的这些事情…… 梁建的心沉了下去。胡英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担忧,笑了一下,:“身体还没好,就去想这些事情,你还真是一刻都不准自己休息一下。不过,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甚至可以有转机。” 本来自≈ap;ap;#:///( ) 976事有转机 胡英的转机,是在陈文生的身上。那,和梁健通短信的时候,她也正从项瑾那里回来。 这些,她总会时不时地去看一看项瑾,陪一陪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其实并没有很多的话,很多时候,都是项瑾静静坐在那里听歌看,而她则拿着公文办着公事,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偶尔抬头,胡英会项瑾正看着她,眼神复杂。这样的复杂,让胡英原本就复杂的心绪更加复杂。但又能什么,两人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一声,又各自收回目光,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有时候,她会同情项瑾,憎恨自己。可又有时候,她也会自私地同情自己,然后嫉妒项瑾。 为什么她就可以这样跟他在一起,而她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地,心翼翼地,连爱都不能爱得光明正大。 这是有答案的问题,早就已经有了,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接受。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也曾为此努力了很久。可最终发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有人曾,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是注定了要跟你纠缠一辈子,这种纠缠或许就是家人,夫妻,也许是情人,亦或者是朋友,甚至是仇人。 梁健是什么?情人?或许比情人更多一点,有点像家人。总之,是她摆脱不了的纠缠,也是她再也不想尝试去摆脱的纠缠。如今这样,也挺好。远远看着他,守护着他。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他愿意接受。 那回去的车上,她就是这样想的。梁健的短信忽然到来,让她略带伤感的心跳动出一丝喜悦,可这丝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梁健忽然就没了音讯。这不像他。 她有些放心不下,挣扎了片刻钟后,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没人接。没多久之后,甚至关了机。 胡英的心里忽然就慌了。这种慌,来得毫无缘由。就好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那一瞬间她就觉得他要出事,她能肯定她一定出事了。 她立即联系了郎朋,然后又联系了梁健的秘沈连清。他们都没能联系上梁健,甚至连五的电话也打不通。终于能肯定,事情不对了。 郎朋立即和沈连清两个人去查看了市政府大门口的监控,得知梁健离开市政府的时间后,又陆续去查看了市政府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而后看到梁健的车跟着两辆suv往城外开去了。 然后,梁健就必须得感谢一下五了。如果不是他的话,郎朋他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的找到梁健。或者,那么及时的找到梁健。恐怕,最后就算找到,梁健这辈子也都会留下阴影了。 上一次的半夜拦截事情之后,五曾联系了一次以前部队的同事,要了一套装备——微型gps定位系统。可以他是先见之明,当时他想得也只是保险一点,没想到还真顶了大用。 他当时装好之后,给郎朋留了一套启动程序和密码。郎朋原本已经忘了,毕竟这东西很少见,潜意识中也觉得这东西没多大用。谁想到,这一次,还真用上了。想起这个,是因为胡英的一句话。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定位到梁健手机的位置?“ 梁健的手机已经关机,自然不能定位,但车子可以。 找到梁健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被五背着,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状态。送到医院之后,医院,如果晚送来两个时,梁健很可能就算救醒了,脑子也会不太好使了。 郎朋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之下,对那伙贼人也就更加恨上了。通过五得知是陈文生的老婆干的之后,郎朋根本没去管什么程序,直接就带着人将陈文生老婆可能会去的那几个地方都给盯住了。 不得不,陈文生的老婆很聪明。她哪里都没去,甚至连有没有离开永州,郎朋都没办法肯定。梁健昏迷的那两,他将整个永州市都翻遍了。但,他还是有所收获的。他从陈文生的那几处房产中,找到了不少的证据。有关陈文生老婆的很少,但是陈文生的东西就很多了。可谓是,收获甚丰。 找到这些证据之后,一直不肯松嘴的陈文生立马就扛不住了。纪中全那边很快就来了电话。那会儿梁健正在喝粥,胡英关了病房的门,一勺一勺地喂着,这一刻,他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铃声的乍响将梁健二人从那种温馨的感觉中拉了出来。梁健接过她递过来的电话,看到是纪中全的电话后,立马接了起来。胡英拿着快见底的粥碗走了出去。 “梁记,陈文生都招了,但是,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最好是见一面。“ “好的。那我待会把地址发你手机上。”梁健。 纪中全马上:“不用,我知道你在哪。我就是怕打扰你休息。” 梁健意识到,自己昏迷两,肯定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纪中全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他来得很快,在他到之前,胡英离开回宁州了。照顾他的人换成了一个护工和沈连清。她走得时候,梁健本想问她,项瑾知不知道这件事。一转念,又忍住了。无论如何,项瑾总是她心中的那个永远也好不了的疤。 纪中全带来的文件很厚,梁健才看了一半,就满是心惊。陈文生吐出来的,不止是青龙潭。还有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甚至不再至于永州这个地界。 这里面也牵涉到了很多人,永州市政府内就有不下十五位以上的政府官员牵涉其中,甚至还有几名省城官员。这些人里面,有一些已经调离原来岗位,或者退了下来,有一些则爬上了更高的位置。 总之,牵一发动全身,如果要动,恐怕就是一场大震动。只是,梁健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陈文生掌握着这么多的线索,为什么他被抓起来之后,除了他的老婆之外,根本没人着急。按道理,有些人应该会很快坐不住。但实际上,他们却坐住了。这一点,让梁健难以理解。 纪中全看着眉头紧皱的梁健,神态凝重地问:“是查还是不查?” “当然查。”梁健回答得毫不犹豫,无比果断。纪中全有些震惊地看着梁健,有些犹豫地开口:“可是,如果查下去的话,很可能会碰到有些不能碰的东西。” 梁健眉头一皱,:“有什么是不能碰的!只有犯法犯罪的是不能碰的。” 纪中全盯着梁健,眼神中有犹豫。梁健清楚他在犹豫什么,陈文生吐出来的东西,太大,很可能再次给江中省带来一次震动。但,梁健觉得,有些事情既然发现了,就应该去查,却纠正,否则只会让那些人更加嚣张,更加不把法理放在眼里。 纪中全最终还是没辜负梁健的期望。他郑重地点头,开始认真地部署。既然是大动作,那自然需要一番细心的准备。牵一发动全身,自然要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才能够牵那一发。 梁健的意外,像是一个谷底,触底而反弹。陈文生那边有了突破口不久,王世根那边也有了些进展,虽然不大,但也是让人心中一喜。 是毕望的案子。王世根也是运气好,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了一通,竟然被他撞到了。永安巷位置偏远,因为旧,倒也出口不多。出口外面,就是一条大马路,新建不久,路上监控还没设置好。但这大马路有一点,除了一边是没什么人居住的永安巷,一边是一个新建的区之外,并没有其他岔路。大马路两端各自是一个十字路口,都有监控录像。王世根花了好几时间,把那夜里的所有录像都看了一遍,在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排查之后,最终发现有三辆车,在经过这段大马路的时候,时间超出了正常时间很多。 这超出的时间,完全足够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杀害一个人。这三辆车中,有两辆是外地牌照,只有一辆是本地牌照。 本地牌照的车是辆桑塔纳000,很旧。车主是一个水电工。那晚上刚从一个装修工地忙完回家,路过那里的时候,车子出了点问题,停下来修了一下,然后才回的家。王世根去验证了,他确实是水电工,也确实是从装修工地忙完之后才经过的那里。只是,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车坏了才停下来,就不得而知了。但,总体来,还算是可信。 至于那两辆外地车,一辆是当晚上就离开了永州。另外一辆,是一个女人的。至于为什么停留了那么久,那个女人怎么都不肯。 王世根最终将目标定位在那辆已经离开永州的外地车。但目前,要查到他具体去了哪里,还需要一点时间。 尽管还不能确定凶手到底是谁,但有目标,总是比没有好。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梁健感觉自己的状态一下子都恢复了很多。 本来自≈ap;ap;#:///( ) 977赶往宁州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好运似乎并没有在梁建身上停留太久,可能是幸运女神最近特别忙,忘了他。请大家(#¥) 胡英走后,梁建听了那两个好消息后,就在医院里按捺不住了。强拖着浑身都痛的躯体,心急火燎地回到了单位,刚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沈连清的那杯茶还没泡好,李端就进来了。 李端看了一眼沈连清,问:”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怎么样?” “待着也无聊,再最近事情也多,时间经不起耗!”梁建着就准备给郎朋打电话,他醒来后还没见过郎朋,他有些事想问问他。 手机还没找到,李端却道:“昨和今早上,省里都来电话了,乔记的秘祁佑让我通知你,乔记要见你,让你一出院就赶紧过去。“ 梁建心里一沉,看来是那件事的副作用来了。 梁建坐在那里不话,李端试探着了一句:”要不再回医院躺两?“ 梁建瞪了他一眼,:”既然已经出院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乔记也不是老虎,吃不掉我。“ 李端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个时候,永州不能没有你坐镇。很多事情,现在已经到关键时刻了。我之前听,郎朋那边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 梁建一愣,问:”是董大伟的那件事吗?“ 李端摇头:”董大伟的事情不是王世根在负责吗?我的是,当时洛水街拆迁的事情。”梁建一听这事,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郎朋怎么就非得揪着那件事不放,就不能先放放,先把眼前的坎给过去了。 但心里抱怨归抱怨,既然有了些眉目,梁建也想听听。可一问李端,李端又:“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还是等他来了,让他亲自跟你。对了,那你现在就出发吗?“ 梁建点头:“给我换个司机,五受了伤,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马上去安排!”李端出去了。 李端安排的司机是个老师傅,五十多岁年纪了,总是笑呵呵的,话挺多。一路上,不停地跟沈连清搭着讪。沈连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了一路。 终于到了宁州,已是下午。到了记办公室外,门关着。梁建敲了敲祁佑的办公室,半响,里面传来脚步声,祁佑揉着眼睛出来开了门。 一看是梁建,表情冷淡地回了一句:”你先等等,乔记还在休息。“ 他也没让梁建进去坐坐。梁建已经领教过几次他这冷漠态度,倒也不意外,也没想着要进去坐一坐,场面话了几句后,就跟沈连清走了。两人在外面简单吃了点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又回到了祁佑的办公室外。这一次,他的办公室门开着。刚准备敲门,祁佑就抬了头,看到他,还没等他走进来,就开口道:“你直接去找纪委记,记现在很忙,没空见你。” 梁建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爽,同时也多了些不好的预感。找纪委记,和找省记,那是不同的概念。后者,明显还多了些余地,前者,则是已经比较严重。 梁建一边往纪委那边走,一边脑子里想着:那件事只是他弄出来为了拖延乔任梁的一个烟雾弹,但有些人似乎当真了,又或者他们巴不得是真的。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对于某些人,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可以让梁健彻底的一蹶不振甚至离开官场。在这样的一个好机会面前,将他调离永州的方案很大可能就会暂时搁置。而坏事就是,这件事很可能就会弄假成真,到时候他梁健就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梁健没有问自己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在他想出这个办法之前他就已经一再考虑过,并且已经得出答案。所以,他并不会在现在犹豫,后悔。他只是不确定,乔任梁打算怎么做。如果,乔任梁不顾程序,直接将他控制起来,严刑逼供,那梁健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到了纪委记这边,还没见到正主,就先见到了语的那个未婚夫,叫什么,梁健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姓余。他先认出了梁健,看到他略有些惊讶,问:“梁哥来找我们记吗?” 称呼得很亲近,梁健有些不适应,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笑了一下点头:“是的。” 余秦很热情,立即就:“我陪你过去。“ “没事的,你忙自己的好了。”梁健礼貌地拒绝,可余秦的热情就好像梁健是好久不见的老友。 “没事的,我也没什么事。” 梁健见推脱不掉,就只好随了他。纪委记的办公室离这不远,但三个人走了似乎很久。快到纪委记秘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余秦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最近关于你的消息挺多的。” 他的话点到即止,但意思很明白。纪委是什么部门,一个人的消息在这个部门里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将目光转回去,欠身打开了纪委记秘的门。 “吴,你在忙吗?”余秦和纪委记秘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屋里面的男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听余秦叫他吴,也不生气,咧嘴笑了一声,调侃道:“今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你余大官人竟然有空到我这庙里面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瞟见了随着门打开逐渐显露出来的梁健和沈连清,刚才嬉笑的表情立即收了起来,动作飞快地从桌后站了起来,快步走了两步绕过办公桌,道:“梁记来了啊!“ 他的态度显然比祁佑要热情得多,也比以前的相见要热情,或许是因为余秦的缘故。吴依次和梁健沈连清握了手。梁健正要问他,纪委记是否有时间的时候,余秦忽然插话:“记现在在忙吗?” 这回梁健看出来了,吴对余秦的热情除了关系好之外,似乎还多着一份奉承的意思。余秦的背景梁健不曾了解,也不曾想去了解过。此时看到吴的态度,也只是多看了余秦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见纪委记很顺利,不知是因为余秦的关系,还是真的就像吴的那样,纪委记原本就等着他。 进门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自从这个新纪委记上任后,这办公室他还是第一回走进来。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屋角多了个大花瓶,花瓶里放着几幅画卷。 吴给他倒了杯茶就退了出去。纪委记从文件里抬起头,靠进老板椅内,目光在那厚厚金丝边眼镜后,打量着他。 忽然,他问:“梁健,我们这是第几回见面了?” 梁健一愣,这他哪里一下子就能记得清的。他不敢胡乱作答,万一这纪委记还真记得几次,要是答错了,可不是好事。与其胡乱个数字冒险一把,不如老老实实回答。梁健正要承认自己不记得了,纪委记忽然话了:“第七次。” 梁健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真记得。 纪委记一笑,:“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 梁健如实点头。纪委记却没回答,只是拉开抽屉将一摞信件拿出堆到了梁健的面前,:“你猜猜这些都是什么?“ “举报我的信件。“梁健回答。这根本不用猜。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纪委记着,从那一摞信件最上面拿起了一封,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扔到了梁健面前,:”你看看。“ 梁健没去接,“既然他们举报我,那就明我肯定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所举报的都是事实。我觉得我不用看,也不想看。“ 纪委记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容多了些冷意:“刚来的时候就听人,你是个刺头。果然是有些脾气。不过,在这个环境里面,最要不得的就是脾气。“ 梁健分毫不让,他在进这扇门之前就在心底反复斟酌了很久,是忍气吞声,做足了低姿态,还是胆大一回。 梁健选择了后者,所以他:“每个人之所以不一样,就是因为脾气。如果人都没了脾气,那还有什么意思。“ 纪委记眯了眼睛,眼缝之后,那目光像是利刃一般,锋利无比。 半响,他问:“你知道我今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我不清楚,还请记明示。”梁健回答。其实,他心里清楚。纪委记哼笑了一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装傻有什么用!要不是因为之前有人力保你,现在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对话了。“ 梁健知道他的潜台词,而他更关心的是,那个力保他的人是谁?胡英?还是于何勤,亦或者是白其安。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省城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可能帮他了,而这三个人里面最可能帮他的,只有胡英一个。 是她吗?如果是她,她想必又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否则,乔任梁和眼前的这位纪委记不会轻易退步的。 梁健一时走了神,都没注意到对面之人的神色变化。 本来自≈ap;ap;#:///( ) 978她姓是乔 这次的谈话有些虎头蛇尾,或者莫名其妙。请大家(@¥)梁建在办公室里呆了十五分钟左右,但从始至终,除了刚开始纪委记给他看了看那一摞举报信之外,并没有提到其他实质性的东西。甚至,在那件事情上,两人都没有点破。千里迢迢将他召唤到这里,难道只为了这么不轻不重地试探几句?这是,梁建想不通的一点 梁建还想不通的一点是,出来之后,余秦还在秘吴的办公室,似乎是为了特意等他。沈连清也在里面,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显吴努力想和余秦热络起来,但余秦总是时不时将话题转到沈连清这边。 梁建一出来,沈连清第一个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余秦跟在后面,然后是吴。 “梁哥接下去还有安排吗?”余秦笑着问。 余秦似乎有话要跟梁建。想着之前余秦的那句提醒,再加上语那层关系,梁建拒绝的话就不出口了。虽然,他其实想抽空去见一见胡英。 不等梁建回答,余秦就已经接上了话:“如果没什么安排的话,我请梁哥喝个午茶。上次见面匆忙,都没机会好好聊聊。” “行,听你的。”梁建笑道。 吴在边上插话:“余处长太不够意思了,光请梁记喝茶,不请我喝茶!” 余秦笑他:“我请你,你敢去吗?” “去不去是我的事,请不请是你的事!不行,你下次得补上。”吴笑着。余秦也笑着应下,又客套了几句后,各自分开。 吴转身去了纪委记的办公室,应该是去收梁建的那个茶杯子了。梁建则和余秦走在一起,沈连清跟在后面。 “坐我的车过去还是梁哥你的车?”余秦边走边问。 “都一样。“梁建回答。 ”那就坐我的车。我来开车。“余秦到。 三人一路到了停车场,上车的时候,梁建在想,要不要给胡英发条短信。但,什么?梁建有很多话想问她,可真到了要出口的时候,却又词穷。 正犹豫着,余秦忽然开口问他:”听,梁哥前两被人绑架了?“ 梁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想要打听到这个消息不难,但余秦怎么会关注他的事情。他和他的交集,唯有那一次的见面。他是语的未婚夫,而他,顶多就算是语曾经的领导。 梁建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余秦会关注他,并似乎要帮他。 梁建笑了一下,:“没想到连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余秦却道:”这也未必就是件坏事了,要不是这件事,恐怕今梁哥你就回不去永州了。” 梁建心里跳了一下,抬头看向余秦,他也正好从后视镜中看向他,两人目光相交,梁建从他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他不是危言耸听。 梁建想细问,但又忍住了。余秦只是个处长,有些事他未必十分清楚。而且,余秦如此帮他,肯定会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没弄清楚之前,梁建心里始终有那么点不踏实。 喝下午茶的地方不远,出了省政府,过了两个红绿灯,忽然转到一条大道上后,又开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忽然在一个岔道口转了进去,靠边停了下来。 岔道的两边摆满了各种大型盆栽,此刻正是百花争放的季节,这绿意也是格外郁郁葱葱。 走不多远,就又一家咖啡厅,门口院墙上都是一片绿色,仿佛这屋子就是用植物搭建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飘在周围,让人心情放松。梁建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地方不错。” 余秦笑答:”我一个大学同学弄得,他读的时候就喜欢植物,毕业后,上班坐不住,就出来开了这个咖啡馆,倒是比我们其他人要自由多了。“ 余秦眼里带着些艳羡。这话,推开门,叮铃一声,门就开了。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笑盈盈,细声细气地喊:“欢迎光临。” 话音才落,不远处的台里探出一个脑袋,一看这边,喊了出来:“余秦,你怎么过来了?“ 余秦一笑,:”我知道你在,所以过来看看你。“ 话的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五官普通,可透着股宁静的味道,让人生不出任何的不喜欢。她绕过台,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件碎花的围裙。 依次做了介绍后,她引了三个人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她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亲自给他们点单。 “那你们先聊,我去准备。”女人话也是带着股平静温暖的味道。 余秦看着她在那条麻布裙子下婀娜的身体慢慢走远后,收回目光,转向梁建,忽然道:”我这个同学,姓乔。“ 梁建一愣,乔?那不是乔任梁的姓吗?心里猛然一惊,转头去看那女子,女子已经不见。梁建忍不住问余秦:”那你这个同学和乔记是?“ 余秦笑了笑,:”乔记只有一个儿子,这事大家都知道,我这同学自然不会是他的女儿。“ 确实,外界的消息里乔任梁只有一个儿子。但余秦忽然告诉他这么一件事,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梁建心里已然多了些不快,他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交流方式。但,余秦毕竟目前为止一直在表现出善意,梁建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耐着性子,等他的下文。 片刻后,那个姓乔的温润女子亲自送了梁建他们三人点的咖啡和茶过来,放下后,余秦忽然叫住她:”待会不忙的话,就过来坐坐。“ 乔老板看了一下梁建,问:”方便吗?“ 梁建只好:”没什么不方便的。“ ”好的。那我忙完就过来。“乔老板浅浅笑着离开。 咖啡很香,可梁建心里不是那么痛快。余秦终于准备切入正题:“其实,我今找梁哥出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梁哥帮忙。” 梁建一听,不由惊讶。他如今自身难保,还能帮余秦什么。一边想着,一边就到:“我如今的状况你想必也清楚,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恐怕是帮不了你什么的。” “梁哥还没听我想让梁哥帮我什么忙呢,怎么就知道你帮不了呢!”余秦道。 “那你。” 余秦看了一眼沈连清,沈连清立刻会意,十分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座位。 沈连清一走,余秦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我想去上面。” 梁建当即眉头就一皱,他盯着余秦,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上面自然是指京城,余秦是纪委的一个处长,当初语曾用一个字形容了他,这并不是鄙视,而是真的很。这样一个级别,要想去上面,一要么过硬的关系,一要么过硬的才能。 梁建不了解余秦,但他的背影应该不简单,否则吴就不会话里话外都奉承着他。但,此刻余秦开口让他帮这个忙,明他背后的关系还没有强悍到这个地步。只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帮到他? 是因为项部长吗? 梁健沉默了少许,决定跟他开门见山,:“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余秦却摇头:“不,你帮得了!“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梁健心里的那些不痛快又多了一些,语气已然没有开始时那么好,问:“理由?“ “因为,如果不是梁哥你上面关系够硬的话,这一次乔任梁就不会这么容易罢手!”余秦直接喊得乔记的名字,这让梁健有些惊讶。他忽然想到,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答应跟他出来喝这顿茶。余秦的这个忙,他梁健不能帮也帮不上。 梁健沉吟着,片刻后,问余秦:“你刚才,是上面的缘故,乔任梁这一次才改变了主意?“ 余秦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健问他,目光紧紧盯着。 余秦微微一笑,:“我虽然只是个处长,但在这省政府里也待了些年头了,自然有些耳目,一些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能收到一些消息的。“ 梁健不太相信他这句话,有些话不是一些人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像这种事情,上面传话下来必然是直接传给乔任梁或者其余某个直接领导的,就连他们的秘也不一定能得到消息,而余秦只是个处长,就算人脉再好,也不可能打听到这种消息。除非,他和某位直接领导有着不浅的关系。 当然,这只是梁健的猜测,具体还需要去求证。 但无论怎么样,梁健是不会答应他的。梁健再次道:“这个忙,我帮不了。“ 余秦看了他一会,忽然一笑,:“其实,这个答案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你答应了,倒反而不像是梁哥你的性格了。刚才只是和梁哥你开个玩笑,不过我是真的有件事想请梁哥帮忙。” 梁健心里不郁闷是假的,但也不好发作,只得忍着脾气,问他:“你。” “我和语的婚期已经定了,我想让梁哥来做个主婚人。我知道,语一直都挺崇拜你的,要是你能来给我们主婚,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余秦的要求,梁健拒绝不了。 本来自≈ap;ap;#:///( ) 979巧之又巧 不久后,乔老板和沈连清一起走了过来,分别坐了下来,四人闲聊了一会后,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李端的电话。 梁健眉头一皱,没什么紧急事情的话,李端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他是知道他来宁州干什么的。 梁健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记,董大伟家又出事了。” 短短不足十个字的一句话,就让梁健立马归心似箭,恨不得飞回去。他挂了电话,走到桌边,就对余秦和乔老板:“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我得走了。” 余秦和乔老板立马就站了起来,余秦:“那我送你们回省政府。“ 梁健点头。 还没到省政府的时候,梁健就让沈连清联系了司机,将车子开出来在门口等着。梁健他们一到,就立即下车换车。 余秦跟着下来,亲自给梁健拉开了车门,梁健上车的时候,他忽然道:“梁哥,其实我是真的想去上面,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够祝我一臂之力的。“ 梁健没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坐进车里。余秦也不纠缠,利索地关上了门。 车子开出去六七分钟后,梁健坐在后座的阴影里,吩咐沈连清:“回头好好查一下这个余秦的背景。“ 话音才落下,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是胡英的电话。梁建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他来宁州了。 果然,电话一接通,就听得电话那头胡英问他:“你见过乔任梁了?” “没有。我见了纪委记。”梁建回答。 “他怎么?” 梁建看了一眼前面的那司机,司机是临时找来的壮丁,有些话不适合他知道。他含糊了一句:“没什么重要的。“ 胡英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身体,抱怨了一句:“你不该今就出院。” 梁建心里微暖,笑道:“你清楚的,我躺不住。放心,我没这么脆弱。” “对,你是铁打的。你,这么些年来,你都受过几次伤,进过几次医院了。别人当官,就算风云迭起,人身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就你,隔三差五的就得出点事,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难得,胡英也会像这般唠叨。她像是忍耐了很久,今终于忍不住全部一股脑的了出来。梁建丝毫也不觉得烦,反而听着像是之音,真希望不要停。 可若两个人之间谁更理智,无疑是胡英。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呢?” 梁建心里忽然略过一丝愧疚,他到宁州来,都没有告诉她。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心里又突然多出了另外一种愧疚。他到宁州来,都没有想到要联系她。 她和她,不是同一个人。 回到永州,还没到单位的时候,梁建就打电话给了郎朋,问他知不知道董大伟家里的事情。郎朋已经收到消息,但具体的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他现在正在去董大伟家里的路上。 李端在办公室等着他。他一到,李端就开始了汇报。 事情要从很多之前起了。一开始董大伟的家里被砸了,接着,孩子上学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包裹,盒子里装了一只死老鼠。这是荧幕上经常见到的恐吓手段,听着不觉新鲜,甚至老套,可当一个孩子看到盒子里躺着的那只死状凄惨的老鼠尸体时,内心的惊恐是比我们成年人要高很多倍的。之后董大伟一家三口已经搬到大姨姐那去住了,也不敢让孩子去上学了。可是,孩子不能一直不上学。董大伟是个固执的人,或者,是个一根筋的人。这场恐吓是吓坏了他女儿,可也吓疯了他。他是被女儿吓疯的。他接到老师电话后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她被一个女老师抱着,缩在那里,还在哭泣。女儿一直是懂事乖巧的,何曾这样惊慌过。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反击,还得狠狠地反击。 人的潜力总是会让人自己都觉得惊讶。董大伟只是一个偏执的生,做着一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得工作,他就是一个平凡人,只是摊上了一些不太平凡得事情。然而,对女儿的保护**,让他忽然间就变成了而一个侦探大师。 他觉得政府靠不住,曾经答应他会给他一个交代的市委记,也靠不住。他安分守己地等了这么久,却没等来一个答案,等来的是女儿被恐吓,家里被砸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等!这是他带着黄色安全帽,穿着灰不溜秋的旧衣服,骑着一辆破三轮车,穿梭在各个大街巷里的时候,心里的想法。 他跟单位请了个长假,扮成了个收破烂的,晃悠在那一片区域里,似模似样的吆喝着。好几,黑夜回黑夜出的,终于,黄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那个快递公司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个头不高,挺瘦,剃着个平头,关键是,脖子里有块纹身,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他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傍晚的时候,有个大妈正催着他去家里扛纸板。 这个男人一出现,董大伟纸板也不要了,称也扔了,骑上三轮车就跟了上去。大妈愣了会神后,急匆匆地捡起称边喊边追。可董大伟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大妈跑了几步见追不上,就拿着称转身回楼里去了。 董大伟不敢跟得太近,为了不露出破绽,他最近看了很多的警匪片等,还专门在上找了跟踪的课程来看,还是有些心得的。比如此刻,这男的停了下来,他可没停,径直过去,从他面前骑过,然后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顺手从车上拎了个布袋子就下了车,又回到那个男人那里,站在了他身旁不远处。 看,男人根本就不会注意他。绿灯亮了,他比男人还快地过了马路,然后站在那个路口,徘徊着。其实,这里他很熟。 男人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跟了过去。 男人是去买晚饭的,在一家面铺子门前停了下来,对着门里面忙碌的老板喊了一声,显然他们很熟。 董大伟瞄了他一眼后,走了,回到三轮车那里等着,等着他回来。十二分钟后,董大伟掐着表算的时间,男人拎着打包的食盒回来了。这一次,他不敢跟得近了,就远远地缀着,等到看清楚,他进了那幢楼后,他才回去。 回去后,他就开始准备。接下去的两,他就一直在那个楼附近转悠,他发现那个男人不上班,每早上不出门,中午出来买个午饭,晚上再出来买个晚饭,一就过去了。董大伟有些想不通了,这样的人,就是络上常的宅男,干嘛跟他过不去。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可转念一想,当时那监控他看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十几二十遍,反复确认后才确定是他,不太可能会错。于是,咬咬牙,计划就上线了。 不过,人算永远不如算。这董大伟的运气,也着实差了一点。他本想绑架了那个男的,好好问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可好巧不巧,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被那个为了他的称已经找了他两的大妈看到了。 大妈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尖叫踉跄着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这个时候,董大伟又开始一根筋了。他要是那个时候跑了,或许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但他没跑,他想着,他要是跑了,那这事情,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真相了。 他愣是将那个男人给弄上了他那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就开走了。他本想运到乡下去,可想着那大妈肯定已经报警了,一路过去,恐怕不安全,就带着那男人去了永安巷。 来也巧,最近的事情,都和永安巷扯上了。 更巧的是,他最后打算藏匿的地方,正好是前不久毕望刚死在那里的地方。那里的地上还留着血迹呢。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董大伟更加一根筋了,抓着那男人跟警察对峙上了。一直以来急着想破案的赵全德一看,机会来了。这平白无故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谁犯事都能找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来。俗话,这罪犯是最容易有惯性的。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董大伟就是杀了毕望的人。 这下好了,董大伟不过就是劫了个人质,还没做什么呢,就已经是杀人犯,赵全德无比郑重其事,还特地申请了一个狙击手,要求协助。 梁建听完李端汇报的时候,狙击手还没到现场。而,狙击手一到,按照赵全德的性子,恐怕董大伟的命就麻烦了。 梁建急怒地骂了一声:“真是胡来!” 这一句胡来,不仅仅骂得是赵全德,还有董大伟。 但,事已至此,即使骂个狗血淋头,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得是赶快控制事情的发展,不能再由着他们胡来。 梁建立即让李端联系赵全德,可李端却苦着脸:“赵全德躲起来了,电话也不接。” 梁建眉头一皱:“那永安巷那边谁在负责?” “赵全德的秘!”李端回答。 ”胡来!太胡来了!“梁建怒喝:“联系他的秘。让他立即停止接下去的一切行动。” 本来自≈ap;ap;#:///( ) 980面面相觑 “我打过电话了,没用。”李端有些沮丧和无奈。梁健怒瞪着他:“你堂堂一个市委秘长,竟然指挥不动一个局长秘,这得过去吗?” 梁健略带失望的目光,让李端有些惭愧。其实,他也清楚,为什么那个秘敢如此嚣张不将他放在眼中,无非是觉得如今市委这边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只是,这话,怎么能跟梁健。何况,梁健心里未必不明白。 话一出口,梁健就有些怪自己冲动了。如今的局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的身上,怪不了别人。只是他今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李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了。 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永安巷的那件事情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不能由着赵全德他们胡来。梁健立即想到郎朋,他好像正在往那边去。于是,立刻就让李端去联系:“联系郎朋,让他到了之后,先想办法控制局面,我还有点东西要准备下,三十分钟后我们也过去看看。” 梁健要准备的是,之前王世根交给他的资料。王世根最近因为扫黄和毕望凶杀一案被牵扯住了精力,但多多少少还是查出了一点。资料是在梁健被绑架前的那一送来的,但后来一连串的事情都没有机会来得及看。谁能想到,董大伟这回竟然给自己搬了这么大一块石头砸自己脚上了。 半个时,也不能让梁健思考很多,匆匆看过那些资料后,他就整理了东西,往永安巷赶去。才刚离开市政府,他就接到了郎朋的电话。 “你到哪了?”郎朋问,隔着电话梁健都能感觉到郎朋那喷薄欲出的怒气。看来,他在现场的遭遇也是不太好。 梁健问了司机:“大概还有多久到?” “十分钟。”司机的回答直接透过手机传到了郎朋那边,梁健问他:“能不能坚持住?” 郎朋鼻子里哼了一声,到:“我还不信了,他赵全德还能翻了不成!” 郎朋完就摁断了电话。 梁健收起电话,吩咐司机:“尽量快点。” 司机倒是想快,可是路上的车子不给面子,平日里没什么车的路上,今却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很多车,一下子将这条路给占满了,没多久就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记,堵上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司机探出头去看了看,然后回头对梁健到。 梁健眉头皱的很紧,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了那条看不到尽头的车流两秒钟时间,就推了车门往下走。 李端立即跟了下来。 “你慢慢过来,我们沿着路先走。”沈连清吩咐了一声司机也跟了下来。 三个人步履生风,谁都不话,闷头往前走。十分钟的车程,靠两只脚走,尽管梁健三人的脚底下都已经生了风,但还是耗费了三倍时间。等他们三人赶到永安巷的时候,发现巷子口被一个武警和几辆警车拦了起来。梁健他们一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不能进去。” 沈连清亮了自己的身份牌,武警却眼睛都不斜一下,直接回道:“没有里面的命令,你们不能进去。” 梁健三人都是一愣。李端正要话,忽然面前那条幽深的巷子里传来了一道枪声。一瞬间,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梁健盯着那条巷子,心整个提到了嗓子眼。 千万不能出事!他祈祷着。而这边李端也急红了眼,或许是之前在办公室被梁健的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他想要振一振他这个市委秘长该有的雄风。 他一把拨开刚才拦住他们的那个武警,对梁健他们到:“记,我们进去。” 武警一看,那张面无表情得脸上顿时露出了点不耐烦的神色,手下一动就要来扣住李端。手指还没碰到李端得衣服,李端立即冷脸到:“你最好在拦下我们之前想清楚,这巷子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承担得起吗?刚才已经响起过一道枪声,你确定你要拦下我们吗?” 武警犹豫了,这一犹豫,梁健和沈连清都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武警收回了手,李端立即跟了进去。 巷子里走不多远,就是一个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堵在那里。梁健他们走过去,立马就引起了注意。有不少人认出了梁健他们三人,但没人上来跟他们一下情况。又走了一段,才有人凑过来,是个身形略矮的年轻伙子,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青春痘。他有些怯意地看了看,然后隔着李端对梁健:“梁记,郎局长在院子里,我带你们过去。” 院子里? “和董大伟在一起?”梁健问。 伙子点头。 “董大伟情绪怎么样?”梁健又问,脚下得步子也没停。 伙子跟得有些踉跄,回答得也有些磕绊:“不清楚。” 梁健看了他一眼,又问:“刚才得枪声是怎么回事?” 伙子回答得更磕绊了:“我……我不是很清清楚。我刚才一直在外面。” “那现在现场谁在负责?” “赵局长的秘齐威。” “那个狙击手到了吗?” “啊?”伙子忽然愣住。梁健已经看到那个院子得木门了,跟前段日子相比没大变化,无非就是更旧了一点,木门上还有几个血印子依稀可见。门口蹲了不少的武警,个个全副武装,都举着枪,瞄准着那扇破旧的木门。 再一瞧,赵全德的那个秘齐威,竟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户人家得廊檐下,手里拿了个手机,神态悠哉。 “他还当自己是来度假来了?”李端气极。 “你去问清楚,那个狙击手在哪?务必拦下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梁健对李端到。对于这齐威的作态,梁健倒也不算意外。他能拒而不听李端的命令,一意孤行,就明他已经狂妄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有这样的作态并不奇怪。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赵全德会让他待在这里指挥,而他本人却不见踪影的原因。 梁健准备往里走,还没走两步,那被李端打断了享受的齐威就瞧见了他。他毕竟是市委记,就算是秋后的蚂蚱,也不是他这个蚂蚁能挑衅的。他脸色微变,眼珠一转,就撇开李端直奔梁健而来,边跑边喊:“梁记,你等等!” 梁健没等等,脚步反而快了几分。可,齐威没打算这么轻易放弃。几个大步子就拦到了梁健得面前。 “梁记,你真不能进去。”齐威一脸的我是为你好。 “让开。”梁健不想跟他多废话。 齐威依然不动,那一脸的表情更加的情真意切了:“梁记,里面危险,我不能就这么放您进去,请您先在外面等等,等我把危险解除了,您再进去。” 梁健笑了,气笑了:“危险解除?怎么解除?让狙击手一枪把董大伟给崩了?还是打算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乱枪射死?” “梁记,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拿郎局长和那位人质的生命安全冒险!”他讲得是那么的大义凛然,那么的委屈,仿佛梁健往他头上扣了多大的冤帽子。梁健差一点就被他的表演骗到了。可,始终还是差一点。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梁健一点。目光一扫周围这批严阵以待的武警,沉喝道:“都把枪给我收起来。” 话音落下,这些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跟过来的李端又喊了一声:“你们还犹豫什么?市委记让你们收枪就赶紧把枪都他妈给我收起来!” 一向斯文尔雅的李端爆了粗口。 那些人终于把枪都收了起来。齐威得脸色有些难看:“梁记,这样不太好。万一董大伟打算对人质动手的话,我们就太被动了。” “郎朋在里面,我想他会控制好的。”梁健着,抬头在这院子周围扫了一圈,没见到那个狙击手,便问:“那个狙击手在哪?” 齐威眼珠子转了转,回答:“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这话真假,梁健清楚。但,这齐威肯定不会轻易实话。现在没时间跟他耗。梁健没管他,直接对沈连清:“你先进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先让董大伟把人质放出来,其余的好。另外,把我包里的那份文件也拿给郎朋,他看了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沈连清听完就准备进去,齐威又想去拦,梁健直接:“你站住,我还有话问你。” 齐威见状,终于把赵全德这面大旗给扛了出来:“梁记,赵局长了,董大伟是杀人重犯,我们应该严阵以待,不能掉以轻心啊。郎副局长进去,他有身手,起码能自保,但沈秘就是个读人,这一进去,万一有点什么事,不是给郎局长增加负担嘛!” 梁健看着沈连清靠近木门,看着他敲响木门,然后听到郎朋的声音,心里才放下了一点。他收回目光,问:“董大伟是杀人犯?这是谁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根据证据判定的。”齐威的眼珠子一直在转。 梁健冷笑:“证据?哪来的证据?你拿来给我看看。” 齐威脸色变了变,:“这个在赵局长那边。梁记可以跟赵局长通个电话。” 这也是个滑头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赵全德得电话根本打不通。梁健懒得与他纠缠,直接问他:“你不打算跟我汇报一下刚才得枪声是怎么回事吗?” 齐威的脸色忽然白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981试探惊喜 齐威再嚣张,却还是少了点火候。梁健再年轻,也总是要比齐威要老练一些。这是位置和经历决定的。梁健所在的高度看到的世界不是齐威这个市局秘所能企及的。 齐威还是没绷住,出了那一道枪声是因何而起。梁健也明白了,提及那一道枪声,为何齐威吓白了脸。 这一道枪声是因为齐威而起的。当时,郎朋进去有五六分钟时间,齐威等在外面一直不见动静,就有些着急。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可郎朋已经给他捣乱了好几次了。现在郎朋又跑去里面和那个倒霉鬼董大伟呆在一起,直接妨碍到了他的计划实施。他心里着急,就想着也跟进去瞧瞧,看看那郎朋到底在搞什么鬼。 齐威是一个很爱惜生命的人,这院子里呆着的可是个绑架了人质的恶犯,他怎么能一个人单独去冒险。两个武警陪着他一起过去的,走到门口,他躲在武警背后,听着那扇门嘎吱嘎吱开了。 没人来搭理他们。院子里也不见郎朋和董大伟他们的身影,地上那摊血迹还在那里,乌黑乌黑的,一下子就让齐威想起了那份档案里那几张血腥至极的照片,心里顿时一阵发怵!当时那现场他幸好没来,否则见到那场面,他可不敢肯定自己不会失态。不过,那凶手可真够狠的,那么多刀竟然没有一刀致命,活生生地让那个叫毕望的给流血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齐威一边内心感慨着,一边心翼翼地躲着那摊血迹,低头正躲得专心,忽然前面屋子里的门开了,郎朋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就喊了一声:“你们怎么过来了?“ 齐威正紧张着,一听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跳了起来。抬头看到是郎朋,就有些恼羞成怒,几言不和,就和他吵了起来。 这边一声比一声高,屋子里躲着的董大伟听着动静越来越大,那个齐威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终于听不下去,走了出来,站在郎朋旁边,为自己辩驳了几句,无非就是发誓自己不是凶手,没有杀毕望。 齐威或许是作威作福惯了,开始与郎朋之间言语还算有所分寸的话,那当对手换成董大伟之后,他这分寸就立马收了起来。董大伟是谁,用络上的话,就是个屁民,还需要他拿个分寸?他有资格吗? 董大伟从来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否则就不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被齐威几句一刺激,顿时气红了眼,当时也就顾不得旁边还站着两个武警,都攥着枪呢,捏着拳头,撒腿就冲了上去。 之前就过,齐威是个很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一见董大伟这一副要上来跟他拼命的样子,顿时就慌了。旁边的武警也紧张了起来,齐威手无寸铁,他们竟然第一时间抬起了手枪对转了董大伟。 郎朋也是没料到董大伟会这么冲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要惹出点事来。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拉住董大伟的时候,齐威不知何时已经从其中一个武警手里抢过了一把手枪,攥在了自己手里,眼睛一闭,枪口一抬,手指一紧,然后…… 砰—— 郎朋闷哼一声和董大伟一起倒在了地上。 短暂的寂静之后,那两个武警立即就冲了上去,察看情况。幸好齐威并不是个训练有素地枪手,所以这一枪歪了,只是贴着郎朋的胳膊飞了过去,子弹烧焦了手臂上的衣服,在皮肤上留下一个焦黑的伤口,稍微一动就有血渗了出来,万幸,并不深。 两个武警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齐威却大声喊道:“赶紧把董大伟给我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 那两个武警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动作慢了一拍,董大伟先一步推开了郎朋,手脚并用逃进了房间中,砰地一声就将门给甩上,然后拿东西给堵上了。这回,连郎朋敲门都不肯开了。一句话,他要解决事情,不解决不放人。 齐威本想是趁机抓住那个董大伟,这样的话他刚才贸然抢了武警同志的枪还贸然开枪的事情,就可以一盖而过。但没想到,那两个武警办事不力,竟然让董大伟给跑了。齐威是个精明的人,怎么会给郎朋发火的机会。还没等郎朋将脸色摆出来,他就已经先涨红了脸,扯长了脖子,对着那两个武警大发雷霆,并撂下“豪言壮语“:穿得倒是武警的皮,连个人都抓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把皮脱了滚,国家的俸禄不养你们这些个废物! 郎朋站在门口,冷眼瞧着这一幕。那两个被骂得面红耳赤的年轻伙子,转过头来看了看郎朋。 “带他出去,没事就别进来捣乱了!“郎朋厌恶地看了齐威一眼。 齐威脸上挂不住,也知这一次自己确实是捅了个篓子,这幸好没出事,要是出点事,恐怕赵全德也未必会愿意护着他。所以,心里虽然不太甘愿,到底还是出去了。但表面上的功夫,他怎么肯落下风。又扔了几句狠话之后,才施施然离去。 他一走,郎朋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苦口婆心地劝了很久,但董大伟是个钻了牛角尖就不太容易能钻出来的人,愣是他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开门。 郎朋正束手无策犯愁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了些动静。顿时微喜,看来梁健他们是终于赶到了。正要出去于梁健汇合,忽然门开了,沈连清拎着个包进来了。 看到他,沈连清立即就问:“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对了,梁记呢?”郎朋迫不及待地问。事情的关键还在于梁健,只要梁健能解决了董大伟的事情,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记要问齐威一些事情,他让我进来把这个给你,他你看了这个就会知道怎么做的。”沈连清一边一边将公文包里的那份文件拿了出来递给了郎朋。 郎朋接过,边翻开边问:“这是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董大伟那件案子的一些线索。”沈连清回答。 郎朋一听是线索,立即打起了精神。他匆匆扫了几眼之后,跑到那扇门边,对着里面喊:“大伟,你家的事情,有眉目了。“ 片刻的沉默后,里面哼了一声,道:“你们诓我还诓得不够?我了,没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摆在我面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人的。” “真他妈是一个死脑筋!“郎朋恼火地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又好声开劝:”要解决事情,你总得给我们一个机会对不对?你现在躲在里面,不肯出来,还绑架了一个人质,事情怎么解决!“ “我要是出来了,放了人质,恐怕你们非但不会给我们解决事情,还会让我去把牢底坐穿!“这一次董大伟的声音就在门背后。 看来,他虽然话听着一步不让,但心底里还是渴望知道郎朋口里的眉目是什么的。 只要心里有松动就好。郎朋松了口气,一边继续跟董大伟话,继续稳定董大伟的情绪,博取他的信任,一边示意沈连清将那份文件上的一些线索给抄下来。 郎朋这边忙着的时候,梁健也在外面忙着。 董大伟的事情,是梁健暗中安排给王世根负责的。这一次董大伟出了事情,按他就算不是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也应该是会很快收到消息的,可是他到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不过,他的到来,是带着两个好消息来的。 第一个,是梁健一直在关心的狙击手的问题。王世根瞄了一眼旁边正忐忑不安的齐威一眼,对梁健道:“狙击手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董大伟他们的生命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 梁健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松。他没去问王世根是怎么处理的,既然他已经处理好了,那就肯定是处理好了的。 而齐威听到王世根狙击手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这脸色就更白了。这表明,今赵全德交给他的任务是完不成了。而且不仅完不成,他这一次回去,恐怕是少不了要被问责了。轻则处分,重则很有可能就会被撸了帽子。 齐威越想这心里就越是忐忑,站在那里,一想到帽子有可能会掉,就觉得战都站不稳了。他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整在赵全德面前阿谀奉承,不就是为了有一想出人头地么,好不容易等来今的一个机会,没想到却被这群人给活生生给搅黄了。凭什么他董大伟的运气就这么好!不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么,凭什么就连市委记都要亲自出动!他凭什么!齐威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他的帽子到底能不能戴得住关键都在董大伟的这条命上。他这条命今要是能保得住,那他的帽子估计就得掉!要是保不住……那董大伟杀人的事情就肯定能办成铁案,这可是赵全德的。 齐威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抹狠戾的光一闪而过!董大伟今必须死! 王世根和梁健都没有注意到齐威的变化,梁健正专注在王世根带来的第二个好消息上。原本上次的线索有了之后,再往下查董大伟的案子就又陷入了困境之中。他努力了两毫无进展之后,他本想先放放,先去试探一下上次扫黄扫出来的那个大摊子,没想到,这一试探还试探出惊喜来了。 本来自≈ap;ap;#:///( ) 982口说无凭 永州地头蛇有三,一商一政一黑道。复制址访问://阿强重工,钱江柳,老黑。这是最近不知从哪个人嘴里传出来的话,在永州当地的一个论坛上风靡了好几,也有不少人趁此机会了一些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光的事情,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足以震动人心。但口无凭,真假难辨。梁建虽有心一一查证,却苦于没有人手,没有时间。不过,梁建却是记住了这众人评出来的永州三地头蛇。 三大地头蛇中,最出名的是那个老黑。钱江柳和阿强重工一政一商,离着一般平头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有点远的。可这老黑不一样,永州城里不少的娱乐类产业都有他的一份。而王世根带来的那个消息,也跟这老黑有关系。 王世根本想着是,既然这东边不肯亮,那么去西边探探。这两件大事,总得要有一样有点动静不是。所以,尽管是片雷区,王世根还是去踩了踩。他踩得很心翼翼,可才走进边缘区域,就让他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踩了雷,而是因为发现了一些事情。 正因为这些事情,永安巷这边他才晚了这么久才赶到。王世根给梁建使了眼色,两人走到了一边。 ”你查到了什么?“梁建迫不及待地问。 王世根的声音压低了两分:“董大伟老丈人的那件案子估计不止是体制内管理不善的问题,可能还和老黑那边有些关系。” 梁建一惊,这件事怎么又和老黑扯上了关系。王世根继续道:“我去打听过,城管收的那些都是保护费。交了保护费并不仅仅只是能够在相对热闹的街口摆摊,而且还能免于被一些混混什么的骚扰。还有,我另外查证过,董大伟老丈人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当时是有两个混混在场闹事的,只不过后来这件事被人盖了下来,所以我们一直不知道。永城区这一片的混混都是归老黑管的,特别是闹市区那一块的。除了老黑的人,没其他的人敢在那里乱来。” 梁建皱紧了眉头,盯着王世根,郑重地问:”你刚才的是真的?“ 如果他刚才的是真的,那这老黑还真是了不得。目前梁建手里抛开情交易那一块,有三件案子,已经有两件都是和他有关。剩下的那一件,根据纪中全从陈文生那边获得的口供看来,估计也和他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只不过目前还没翻出来。 而且如果是真的,这消息还真不一定是好消息。原本是希望王世根带来的消息能够给今这局面上点助力,顺利解决。但如果和老黑扯上了关系,那这个消息暂时就只能藏着了,以免打草惊蛇,到时候得不偿失。 老黑是个硬骨头,对于他背后的势力,梁建有所耳闻,但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从他能在永州屹立这么多年,并且有那么多黑历史看来,就明,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有些手段的。换在以往任何时候,梁建绝对是毫不犹豫地要跟他碰上几碰,较量一下。但如今这个时候,不同以往,他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江,虽这次有人保了他,但乔任梁心里对他的念头并不会因此打消,反而会更加强烈。这就是所谓的逆反心理。 所以,这个时候去动老黑,梁建不得不好好思量一下。 而王世根告诉他:“事情是千真万确的,我亲自查证过,但能作为证据的资料很少。还不足以指证。而且就算证据足了,也很难把老黑拉下水来。毕竟整件事情上,老黑都没露过面,连句话都没过。” 梁建掏出烟,点了一根,递给了王世根一根。王世根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建,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个市委记可是不抽烟不喝酒的。 梁建没在意他的惊讶,点了烟,吸了一口,吐了出来。烟雾缭绕的背后,眼睛微微眯起:”这件事,你继续查,不管是什么,我们这一次都给他掀个底朝!这永州市的问题也够多的了,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但是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得想办法把里面那个一根筋的给我弄出来!“ 王世根一听,立即到:”这简单!我去。“ 梁建惊讶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王世根神秘一笑:”他们这些人的心理我了解。” 梁建还是有些不放心,:“郎朋在里面劝了这么久了都没动静,你确定你有把握?” “您放心。我这些年没事做就喜欢研究人的心理,也跟不少这类人打过交道。我有把握。”王世根到。 梁建忍不住还是嘱咐了一句:“尽量不要刺激到他。齐威这边,我担心出事。” 梁建这话音刚落,忽听得李端的声音传过来:“不好,齐威呢?” 梁建和王世根同时转头,不远处,李端一个人站在那里,而齐威不见了踪影。梁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喊道:”董大伟!院子里!“ 王世根已经动了,四十多岁的他,腿脚竟然比梁建还快!一个眨眼,他已经冲了出去,一脚踹开那扇破旧的木门,院子里,郎朋还和沈连清在门前苦口婆心,忽然听到砰啦一声巨响,都被惊了一下,郎朋更是直接摸出了枪。看到是王世根他,他又将枪收了起来,问:”怎么……“ 话还没完,就被王世根打断:”齐威不见了,梁记担心他会搞鬼,赶紧想办法把董大伟弄出来。” 郎朋眉头一皱,:”齐威不在这,他想搞什么鬼?就算狙击手已经到位,现在董大伟在屋子里,再神的狙击手也是白瞎!“ ”狙击手我已经解决了。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把他弄出来再。何况,这人质一直被他这么关着也不是回事!这件事,总得要解决!”王世根着已经站到了郎朋身边。 ”那你来劝,我没办法!“郎朋已经跟屋子里的一根筋唠叨了很久了,但这一根筋死活就是不松口。郎朋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火,巴不得有人来换他。他赶紧让开了位置,王世根站到门前,抬手先是猛地在门上拍了两下,然后扯开嗓子喊道:”董大伟,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踹门进去了!“ ”你敢进来,我就撕票!“董大伟在门内毫不示弱的喊,声音上比王世根还高一些,但气势上却弱了一些。 王世根邪气一笑,:”你想清楚了!你今要是撕了票,你要么就是死在这里,要么就是被我们抓起来,然后半个月后枪毙。你女儿今后就再也没有爸爸了,就算是以后再碰到有人给她寄死老鼠这种事情,也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她了!“ 女儿是董大伟的软肋。他可以为了她绑架一个人,自然也可以为了她压下自己的冲动,找回自己的理智。 不到一分钟时间,董大伟就打开了门。门口的男人,胡子拉碴,神容憔悴。看到郎朋后,难过地撇过了脸。郎朋本想骂他一顿,但看到他这模样,那些话就再也骂不出口了。长叹一声过后,到:”你你,折腾这些干什么?连我们都没把握的事情,难道你绑个人就能解决了?你怎么就……“ 王世根拉了下他,示意别再他了。人质在最里面的一把破椅子上绑着。王世根上前扯掉他嘴里的破布团后,立即就传出了一串尖声喊叫:”快!快把那个疯子给我抓起来!这疯子他想杀了我!他妈的,他竟然想杀了我!“ 王世根毫不留情,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的一声特别响,特别清脆,就连郎朋都怔了怔,别这个人质,直接懵在了那里,半响都回不过神。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怎么还要被打! 等他回过神来,准备理论一番的时候,王世根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清醒了没?被他绑了这么久,人还清醒?“ 人质的那一堆控诉挤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脸都红了。 郎朋在后面,无声地笑了,这王世根还真是个老狐狸,这手段,够阴! 给人质松了绑后,王世根毫不犹豫就拿出了一副手铐,拷在了他手上。人质一愣,顿时急了:“干嘛铐我?你他妈眼瞎了吗!我才是受害者!你应该去铐他!“ 他抬手去指董大伟,王世根重重地拍下他的手,斥道:”喊什么喊!我铐你自然有铐你的理由,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人质的眼珠子转了转,吼:“我做了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我他妈被他捆在这里捆了一了,我能做什么!” 王世根没理他,拖着他往外走。郎朋带着董大伟跟在后面,沈连清最后。正要走出廊檐,王世根忽然停下,转头对郎朋嘱咐到:“现在不知道齐威藏在哪,待会出去心点。” 郎朋想起之前齐威一点动静就吓得开枪差点把自己崩了的样子,皱了皱眉,拉着董大伟站住了脚步,:“要不还是你先带人出去,然后让外面的人都先撤了,我另外走。” “这恐怕也不安全。”王世根有些犹豫。 郎朋又:“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齐威,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就这么定了,你先带人走,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他一。” 郎朋和董大伟留了下来,沈连清犹豫了一下,跟着王世根往外走,他还得去梁健那汇报呢。 门口的武警见有人出来,又都紧张起来。最先出来的是沈连清,他一走出去就喊:“都收了,没事了。” 武警正准备收枪,忽然,砰地一声枪响,沈连清就感觉一股热风从耳旁擦过,带着火药味。 “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后面的人质应声而到,王世根哪怕是眼疾手快,也只是及时捞住了他往后倒的身体。 本来自≈ap;ap;#:///( ) 983飘摇不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人质没死,却也离死不远了。请大家(≈ap;ap;¥)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威。他逃了。让梁建觉得无法接受的是,当时现场那么多警察还有武警,竟然没有抓住一个齐威。 上访户绑架人质,威胁政府。公职人员不顾命令私自开枪,没有打中嫌犯反而差点将人质送去了阴曹地府。这两条中的无论哪一条,都足以成为头条。而这两条都一起发生了。 当夜里,梁建又回到了宁州,他才从宁州离开不超过8个时。这一次,他坐在了乔任梁的办公室里。 乔任梁的脸很臭,在办公室冷嘲热讽地训了他足有半个时,才放他离开。祁佑一杯茶也没给他泡。 刚离开乔任梁那里,梁建正想给胡英打电话,他有好多话想跟她,也有些事情想听听她的意见。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人抢了先。是李端的电话。 ”人没撑过来!“李端在电话那头到。 梁建沉默了一下,问他:”齐威找到了吗?“ ”没有。“李端回答。 梁建火了:”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蒸发了不成!给我去找,就算是把永州翻个底朝,也得把齐威给我找出来!“ ”好,我马上去跟郎朋联系,让他出动所有力量去找。”李端回答。 “赵全德呢?还联系不上?“梁建略微冷静了一下,又问。李端哼了一声,:”他之前没出来,现在更加不敢出现了!“ 事情接连不顺,梁建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直想要大肆发泄一顿。他很快就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梁建直接挂了李端的电话,然后给王世根打了过去,问:“你知不知道赵全德在哪?” “不清楚。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在哪。”王世根回答。 “去找。今就算是铐也要把他给我铐到我的办公室去等着,我现在从宁州回去。”梁建完就挂了电话,他不管王世根怎么找到赵全德,他只要结果。 才坐上车,还没开出省政府,项瑾的电话忽然进来了。梁建想起她身怀六甲,可自己一两度到达宁州都没去看她一眼,心里有些愧疚。略微平息后,接起电话:“还没睡啊?” “睡不着。”电话那头,项瑾的声音平静得让梁建心疼,“你今到宁州来了?” 梁建不想骗她:“嗯。白来了一趟,后来市里有事直接赶回去了,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项瑾的声音中猛地多了一丝波动。 “是的。我刚出省政府,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到家了。“梁建话的时候,沈连清已经吩咐司机改变路线了。 项瑾沉默了一下,像是要将心底刚才一瞬间的欣喜藏起来,好让自己不那么喜形于色,不让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听出来,得意于自己的魅力和她的牵挂。 她问:“晚饭吃了吗?“ ”还没。不太饿。“梁建回答。 ”那我去给你做一点,你待会回来就可以吃了。“项瑾着,梁建就从电话这头听到窸窣的声音,想必是准备从床上起来。梁建忙阻止:”不用了,我回去看你一眼就得回永州,市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处理。“ 窸窣的声音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继续。声音也继续:”再赶饭还是得吃。很快的,我给你煮碗面,妈妈晚饭时候烧的菜还留了一点,正好热一下可以吃。“完,不等梁建话,又补充了一句:“让司机开慢点,注意安全。“ 梁建不忍拒绝她的关怀和爱意,只能忍着心底翻涌的那些夹杂在温热中愧疚嘱咐她:”你自己心点。” 车子直接开到了楼下,梁建喊沈连清和司机一起上去,沈连清拒绝了。 “我和张师傅就不上去了,旁边就有饭店,我和他去吃一点。” 梁建也没坚持。项瑾或许准备了,但他想两个人单独待一会。到楼下的时候,他停下来往上看,厨房的灯亮着,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暖暖的,这种暖和胡英给他的暖不一样。 他忽然又想到了胡英。她总是会在他忍不住想要像项瑾靠近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提醒他,他的心里不只是只有一个项瑾。 还未到夏季,夜里的风却已经有了一丝夏季的燥热。梁建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黑暗的楼道里,随着脚步声一层层往上,灯光也一层层往上。 门已经开了,留了一条缝。屋内的光透出来,落在地上,梁建的脚步踩上去的时候,忽然有种提不动的感觉。 拉开门,正好她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穿着一条宽松的棉布裙子,外面套了一件围裙。忽然,梁建目光一顿,愣住了。 “你头发怎么剪了?”那头曾经飘逸的秀发如今已然不见,因为怀孕而有些发胖的脸上,五官依然秀丽,只是那头利落的短发给了她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以前是智慧和恬淡,那么现在更多的是清爽利落,透着坚强。 “肚子大了,洗起来不方便,就剪了。”项瑾轻描淡写的回答。 梁建还是有些不适应短发的她,:”可以去理发店洗啊!“项瑾笑了一下,:”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人特别容易累。总是什么都不想做,最近妈妈叫我去散步,我都很少去。整就想睡觉。“ 看着她回答时那副平静的样子,梁建心底涌起的是越来越多的心疼。他想去拥抱她,却被她躲开了。她:”心肚子。” 梁建心里泛起失落。 “吃。你不是赶时间吗?赶紧吃。对了,五和沈秘呢?他们没跟来,你自己开车来的?”项瑾问。 梁建收起心底那些翻涌情绪,一边在桌边坐下来,一边回答:”五受伤了在永州休养,沈和司机在楼下吃饭。“ “我做了三个人的份。”项瑾。 “我会吃完的。”梁建完,就低头拿起筷子大口往嘴里塞。其实,面并不是十分好吃,项瑾在厨艺上一直没有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但今的面,让梁建格外的五味杂陈。有温暖,有愧疚,也有失落。 回永州的路上,他的脑海里总会想起他进门时那一刹那看到项瑾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个短发的样子。那个她,让他有种危机感。仿佛下一秒,这一只已经破茧的蝴蝶就要振翅离开,而他只能留在地上,除了仰望只有仰望。 他爱胡英吗?毋庸置疑。他们之间的爱,是痛是激情,是折磨也是享受。他爱项瑾吗?肯定也有心动,也有温情,只不过没有胡英之间这样的跌宕起伏,他们更偏向于细水长流。 生活本来就是一的日子细水长流,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容忍得了,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心里总是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哪怕她才是闯入他们感情的那个人,虽然是不心。 她想离开了吗?梁建问自己,得到的只有心底的泛起的那一丝丝慌乱。他是爱她的。就算一开始没有深厚的感情,可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之间都已经有第二个孩子了,这份感情不再是爱情那么简单了。 但,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容易取舍的。梁建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果断,毫不犹豫,可在面对这两个女人的问题上,他做不到。 他们都是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那个人。仿佛是手心和手背,又如何割舍? 一路,他都很难静下心来。直到沈连清告诉他:“我们快到了。”梁建才整理好思绪,将那些公事重新放上心头。 赵全德已经等在他办公室了,满身狼狈。梁健走进去才发现,一旁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钱江柳。 看到他,不算十分意外。梁健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对沈连清:“给钱市长泡茶!” “不用,刚才李秘长已经泡了。”钱江柳笑道。 沈连清看了一眼,他身前的茶几上确实已经有茶了。他将包一放,拿了水壶过去添了点水,然后站到了梁健的办公桌旁边。 “你去拿个凳子过来坐着,有些事待会可能要你记录一下。”梁健。 沈连清立即搬了凳子,拿了纸笔,做好了准备。 等他坐稳,梁健又问:“王世根同志呢?“ “哦,我让他先回去了。他也辛苦了一了,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了。“钱江柳立即道。 梁健哦了一声不再话,自顾自地拿出一份份文件翻阅起来,好半响,钱江柳已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了,梁健才开口问:“钱市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关于这一次永安巷的事情跟梁记你讨论一下,到底怎么处理?”钱江柳显得有些心翼翼。 梁健心底哼了一声,面上却道:“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依法处理。” “依法处理是没问题,我的意思是,目前误杀人质的齐威还没找到,那董大伟那边是不是先进行处置?”钱江柳更加的心翼翼。 梁健盯着他看了一眼,问他:“那钱市长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本来自≈ap;ap;#:///( ) 984人生如戏 钱江柳的目光动了动,:“这个董大伟虽然情有可原,但这次的事情性质恶劣,影响严重,而且已经引起省里的注意,我听乔记也挺关注这次的事情的,所以,我认为该他承担的责任还要是承担。()至于情理上嘛,我们另外方面再补偿一下。” 钱江柳的话,倒是挑不出毛病。但梁健今晚上想谈的不是董大伟如何处置的问题,而是赵全德的问题。但很明显,钱江柳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不想让梁健谈赵全德的问题。 这是一场藏在和气背后的较量。梁健不可能让赵全德就这么轻易得蒙混过关了。他瞄了赵一眼,后者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全德同志对这件事怎么看?“梁健将话头抛给了他。 赵全德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才定了神,回答:“我的想法跟钱市长的一样,该处置的还是得处置,法治社会嘛,一切还是得要按照法律来。“ 梁健点点头:“确实,我们现在讲求法治,董大伟确实犯了错,既然犯了错就应该要承担相应责任,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中,犯错的可不只是董大伟一个人,全德同志,你是不是?“ 赵全德眼神顿时虚了,晃来晃去找不到一个着落点,口中心虚地应着:“是!是!“ 钱江柳见赵全德这副心虚的模样,眼里掠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转瞬就藏起,不露丝毫痕迹,口中插进话来:“确实,在董大伟的问题上,我们很多人都有失职的地方,包括我自己。今在这里,我跟梁记自我检讨一下,平日里,我对这件事关注得太少了,以至于迟迟没有很好的解决,这才导致了董大伟同志作出了如此偏激的举动。这样,接下去的事情,就由我亲自负责处理,也算作是我将功补过。“ 梁健看向钱江柳,他可够聪明的,这样一,无疑是在告诉梁健,我都跟你检讨了,你要是再找茬,可就是有点不给面子了。可,凭什么,梁健就要给他面子。 梁健淡淡回答:“那就辛苦钱市长了。董大伟的事情,确实我们都有责任。但那只是诱因,我今还是想和全德同志谈一谈今现场的问题。齐威是全德同志的秘。“ 钱江柳脸色变了变。但,这个时候不好插话,否则就太明显了。只能听着赵全德回答:“是的。“ “我听,是你下的命令要求当场击毙董大伟?“梁健问。 赵全德脸色立变,张了张嘴,一时没出话来,可后面坐在沙发上的钱江柳可忍不住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赵全德身边,质问:“全德同志,你真下过这样的命令?“ 赵全德会意,慌忙摇头辩驳道:“当然没有。董大伟虽然行为偏激恶劣,但罪不至死。而且,当场击毙这样的命令,也不合规矩,我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赵全德的满口否认,梁健倒也不是很意外。他要是老实承认了,梁健才会觉得惊讶。只是钱江柳这护犊子的架势,实在让人讨厌。梁健抬头看他,懒得再与他假惺惺的虚与委蛇,直接道:“钱市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可否让我和全德同志单独聊聊?“ 钱江柳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青了一阵白了一阵,终于还是脸皮不够厚,走了。梁健让沈连清关了门,然后问他:“齐威在哪里?“ 赵全德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知道。” 梁健可不信这答案,齐威是受了他的命令去做事的,结果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他肯定会想办法联系赵全德,寻求庇护。 梁健盯着他,:“据我所知,今还调动了一个狙击手到现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齐威他一个秘,好像没这么大的权力。” 赵全德的脸色变了变,但依旧强撑着:“这件事我问过武警总队那边,他们是齐威拿了我的签字同意过去的。但是我确确实实是没有签那份同意。梁记,我虽然是个粗人,但做事情得按照规矩来,这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这是一条人命,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同意!” “你的意思就是是齐威伪造了那份签字同意?”梁健问。 赵全德慌不迭地点头,同时嘴里还不忘忿忿地抱怨:“枉我平日里还对他多有照顾,没想到竟然是只白眼狼,给老子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梁记,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啊!“ 梁健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话。赵全德慌了,问:“梁记,你笑什么?“ 梁健:“我笑你呀。“ 赵全德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略显凌乱的衣衫,顿时局促起来,一边慌忙用手整理,一边尴尬解释:“来得匆忙,王世根那家伙梁记要召见我,我立马赶过来了,都没来得及拾掇自己。” “人呢,该拾掇的时候还是得拾掇。古话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嘛!有些人,就得要靠外在的东西去把自己拾掇得人模人样的!”梁健笑着道。 赵全德起先还笑嘻嘻的,但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也听出了梁健这话的味道不对,是拐个弯骂他呢。赵全德想发火,却又不敢发,憋得脸都红了。梁健调整了一下坐姿,浑然不顾他已经那张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继续问道:“全德同志的手机是不是不太好了?“ 赵全德正心里不痛快呢,梁健忽然这么一问,他愣了神,呆呆地看了梁健两秒钟,才回过神,瓮声瓮气地回答:“没有,挺好的,梁记干嘛问这个?” “哦,我就是好奇一下,因为今我联系你联系了一都没联系上,我还以为你的手机坏了呢,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事情,让一个秘在那指挥,结果搭上了一条人命。“梁健的口气越是随意,赵全德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等梁健完,好半响,他才憋出一句话:“今恰好手机没电了,没找到充电器。“ “那你今在哪呢?“梁健跟着就问。 赵全德噎住,眼珠转来转去,透着心虚,半响,回答:“在家。“ “我记得今好像不是周末,你在家呆着干嘛呢?“梁健问。 “身体不太舒服。”赵全德低了头不敢与梁健的目光接触。 梁健笑了一下,:“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多的呢我也不想再问你了,你只要告诉我齐威在哪里,其余的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赵全德还嘴硬:“我怎么会知道齐威那白眼狼在哪里?我要知道,早就亲自去把他揪出来了,这白眼狼给我挖了多大的坑啊!”赵全德显得很激动,好像他真的是不知道齐威在哪。可梁健不相信,他觉得,齐威一定会联系赵全德。这是一种直觉。 而,事实证明梁健的直觉是正确的,在梁健不依不挠地盯着赵全德看了两分钟之后,赵全德终于松口:“他确实给我打过电话,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没和我。” “那你能联系上他吗?“梁健心里一喜,忙追问。 赵全德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后半夜的风,带着露水的湿润,拂在脸上,吹散了不少倦意。梁健抽着烟,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光影,一声不发。 沈连清开着车,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好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董大伟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梁健将手里烧了一半的香烟塞回嘴里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塞进了左手边的烟筒中,叹了一声,回答:“还能怎么处理。他自己不冷静,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现在还死了人,我就是想要留情也留不了了!而且,上次毕望的案子目前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有些人希望董大伟把毕望的案子一起背了,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王队长不是已经查到线索了吗?”沈连清着急地。 “线索不是证据。线索是需要时间去求证的。但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怕就怕,接下去不要出事才好。“梁健叹道。 “出事?出什么事?“沈连清一脸不解。 梁健没话,半响,他给郎朋发了一条短信:“务必看好董大伟,千万不要再出事。“ 梁健担心的,不仅仅是董大伟再闹事,他怕有些人不想再看到董大伟活着。只有他死了,毕望的案子才能更顺利地安到他头上。毕望的案子一结,那永成钢业的案子也该结了。 想起永成钢业,梁健就想到谷清源,也不知道他最近这几怎么样。吴越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太阳城门口。梁健看着后半夜依然灯火辉煌的太阳城,眯起了眼睛。 梁健带来的人不多,王世根外加两个刑警,都穿着便衣。梁健和沈连清没有下车,王世根带着两个刑警走进了太阳城的大门。 十五分钟后,齐威穿着一身浴袍被两个刑警押了出来,王世根跟在后面。 梁健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穿着浴袍的男人,几个时前,他还无比威风地在永安乡里嚣张地指挥着,享受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 人生还真是如戏啊! 本来自≈ap;ap;#:///( ) 985如何破局 抓住齐威后,王世根要连夜审讯,以免夜长梦多。但,齐威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审讯的,不用齐威,梁健也清楚背后的那些沟沟道道。齐威一个秘又怎么敢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不过,这个时候,齐威是不是会咬出其他人却是难以定论。而且,就算咬出来了,也未必能怎么样。赵全德是钱江柳一手拉上来的,而且今日这场面,未必没有钱江柳的意思在里面。 梁建对王世根的积极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果然,一夜迷糊过去后,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王世根疲惫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心。 “没想到这齐威的嘴这么紧,一口咬死那些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是他自己一心想出头,所以才一时冲动犯下的事情。“梁建听着他的声音,想着他得时候应该是咬牙切齿的模样,没有多大的意外。他:”齐威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王世根一愣,几秒后惊问:“梁记,你不是开玩笑?这件事,就算是个傻子估计也能看得出来,齐威这子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背后一定是赵……” “好了!”梁建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那个名字出口:“事情的真相,我们都清楚这没错,但是,你仔细想想,就算齐威一口咬定是赵全德指使的,你就真的能把赵全德怎么样了?”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难道上面还会……“王世根没完,可能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并非没有可能。王世根在市局待了这么多年,以他的能力,完全有资格坐上市局的位置,可是他却一直被雪藏在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不动,完全是有原因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还如此看不穿。 其实,看穿并不一定是好事,就好像梁建自己,他也有很多地方看不穿,可是如今他已逐渐懂得进退。该看穿的还是要看穿,这并不代表放弃,或许只是一种迂回前进的策略。 梁建叹了一声,对王世根道:“有些话不用我,你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齐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有人求情,不用管,尽管推到我这边就行。但至于这件事背后的那些东西,就不要在抓着不放了。” “我知道了。”王世根声音里还有些不情愿。 梁建知道,他只是一时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给他点时间就好了。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就问:“毕望的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没有,线索断了。那辆外地的车倒是找到了,是租车公司的,借车的人用的是假身份证,监控也调了,司机全程都带着鸭舌帽,看不到正脸。租车公司的业务员也对他的长相没什么印象,唯一一个线索就是这个男的脖子里有个疤,在耳朵下面的位置。从这些来讲,这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中国那么多人,事情也过去了很多了,想要找一个脖子里有疤痕的男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太可能找得到了。” 听王世根完,梁建皱了眉头,问他:“那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王世根回答:“目前只有这一条线索。” 梁建心往下沉了沉,如果毕望的案子不能再短时间内有所突破,那么董大伟很可能会成为替罪羊。董大伟也是,好死不死,怎么就偏偏找到了那个地方。永州城那么大,他哪里不好找! 在犯罪心理学上,有一种法,凡是存在心理变态而引起的连环凶杀案,都会对某一特征有种特殊的惯性,很多凶手,会选择在同一个地点或者相似地点抛尸,也有些会在同一地方实施犯罪。这一点是有论证的。梁建担心,有些人既然能在昨决心想除掉董大伟,那么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毕望是永成钢业那件案子的关键,他一死,如果找不到凶手,那么这件案子很难再翻出什么浪花来,梁建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谷清源背上那么大的黑锅,含冤入狱。如果是这样,那么永成钢业也会保不住。梁建就是一输再输。输并不重要,可是董大伟和谷清源他们是无辜的,梁建心里清楚。 梁建不甘心,他沉默许久,问王世根:“我记得当时你跟我,那晚上经过永安巷外面可疑车辆一共有三辆对吗?” 王世根立马就道:“您的意思是,其他那两个也有可能?”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都要排查!现在既然外地的那辆车上面已经走入了死胡同,那就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梁建道。 “好。那就试一试。“王世根叹道,显然他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王世根去试了,可有些人等不及了。钱江柳忽然打来电话,想就永成钢业的案子讨论一下,与会人员并不多,政法委记吴越,梁建,还有纪委记和赵全德。 这样的人员比配,乍看上去,似乎势均力敌,吴越一直是谁都不靠的,梁建和钱江柳各一人。但,细一想,就会发现,梁建是在劣势的。在永成钢业的案子上,吴越和钱江柳是同一条战线的。 果然,一坐下,吴越就开门见山,将球从手里抛到了梁建面前。 “永成钢业的案子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该核实的证据也都已经核实过了,既然没有新的证据出现,是不是该结案了?“ 梁建来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意外。他回:“永成钢业的案子虽然没有新证据出现,但还有疑点存在,现在结案,不太妥当。” 吴越笑了一下,:“梁记所的疑点,是不是就是指毕望的案子?” 吴越还有下文,梁建示意他往下。 “毕望离开永成钢业,之后没几又离奇身亡,确实有些蹊跷。但我个人认为,毕望被杀并不一定和永成钢业的案子有关,很可能只是他的私事。据我所知,毕望因为个人性格关系,在外面是有些仇家的。“ 吴越的话,让梁建有种心头一亮的感觉。如果,毕望的案子,王世根和他一直陷在试图从现场找线索的思维圈子里没有走出来,他们怎么就没想到从其他方面去找线索,比如人际关系,资金流等方面。而且,毕望被杀,是在从太阳城消失之后的那晚上的事情。就这一点,就足以可以肯定他的死绝不会是偶然,肯定和永成钢业的案子是有关系的。这是梁建的直觉。一直都女人的直觉准,但男人的直觉大多时候也很准。 梁建忍着马上给王世根打电话的冲动,继续听吴越往下:“而且这件案子,上面也一直在关注。单从永成钢业的案子来看,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以对谷清源起诉并定罪的。这个情况,上面也是了解的,如果我们拖得久了,不仅对于我们永州市政法系统的形象会有一定影响的,而且会让上面对我们产生怀疑,会觉得是否是我们当中有人想要包庇永成钢业,包庇谷清源。“ 吴越这话,摆明了是冲着梁建来的。梁建自然清楚,但他并不惧这一点。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梁建还曾亲自将某些东西送到了上面那些人眼前,要的就是他们怀疑他和永成钢业的关系,以此来赢取他可以留在永州更长时间。 所以,当吴越出这番话的时候,梁建心里可以是很平静。或许是他的平静,让吴越感到有些心虚,立马又补充道:“当然,我这也只是一个担忧,并不是真的认为我们当中有人包庇永成钢业,包庇谷清源。“ 等他完,一直没话的钱江柳终于开口了:“我觉得吴越同志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证据都在那里,如果我们迟迟不结案,如果换我们是省里的领导,恐怕也会多想,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因为永成钢业是永州的本土企业,所以我们永州整个班子都试图包庇永成钢业,企图捂住这个盖子。“ 他完,赵全德立马就出言附和:“我也觉得这么干拖着不是回事,既然证据确凿,该结案还是要结案。如果以后有新的证据出现,证实谷清源确实有冤情存在的,再翻案也是可以的。“ 赵全德话音落下,吴越和钱江柳都看向了梁建。从他们的眼里,梁建都看出了决心。但,梁建也有自己的决心,赵全德的话也只能听听,真要是让他们结了案,想再翻案,恐怕是比登山还难了。 梁建将目光落在纪委记纪中全的身上,问:“中全同志对这件事情怎么看?”钱江柳他们话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梁建若是一口否决,虽然他并不在乎他们三人的看法,但无疑会将吴越彻底地推向钱江柳那边。现在,谷清源还在吴越手上,更何况,如果吴越越过他,直接跟省里反应,那到时候,梁建将会更被动。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将希望寄予在纪中全身上,看看他是否能打破面前这个困局。 本来自≈ap;ap;#:///( ) 986终有突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纪中全眼镜背后的目光在钱江柳他们身上一扫,然后看了梁建一眼,终于开口:“我认为这个案子,确实可以结案了。请大家(#¥)” 这话音落下,惊得不只是梁建一人,还有钱江柳他们。一直以来,纪中全都是坚定站在梁建这边的,可今,谁都知道,梁建并不希望结案,而纪中全给出了与之相左的答案。 梁建呆了两秒钟,才重新平静下来。纪中全见到梁建并没有什么,明显松了口气。钱江柳显得很开心,立即就道:“既然中全同志也认为该结案了,那梁记,要不我们就这么定了?” 梁建看了纪中全一眼,他也正看着他,梁建原本心里的那些不快,忽然就不见了。这几年,纪中全一直都坚定站在他这边,这个时候,他还是应该相信他的。 梁建点头,道:“行,不过,不能因为上面一直关注所以就操之过急,该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梁建之所以提到程序,是有原因的。结案程序是有流程的,走完流程,等到法庭宣判,起码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里,如果王世根那边有所突破,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会议结束,正好是午饭时间,钱江柳一边站起来,一边对梁建道:“梁记,要不一起去吃个饭?这永成钢业的案子拖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尘埃落定了,要不我们聚一下,庆祝一下?” 钱江柳这是故意膈应他呢。 “不必了,你也知道我不喝酒,跟你吃饭吃不到一起去。“梁建淡淡回答。钱江柳脸色僵了僵。 吴越在旁边一笑,:“这中午时间,谁会喝酒,有什么好吃不到一起去,梁记这话可得不对。“ “就是嘛。“吴越给了个台阶,钱江柳立马就走了下来。 梁建看了看吴越,笑笑,:“实在是钱市长酒量太好,给我印象深刻。你们去吃,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三人走后,纪中全走到梁建这边,问:“梁记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同意结案吗?” 梁建沉默了一下,回答:“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坚持不结案吗?” “我知道。”纪中全回答:“因为这关系着谷清源的清白。” 梁建摇头,回答:“从公,这件事关系着两个人的清白,谷清源还有董大伟。董大伟是自己运气不好卷进来的。从私,杨永成生前与我关系也不错,我一直很欣赏他。永成钢业是他留下的产业,如果谷清源蒙冤入狱,那么接下来,迎接永成钢业的必然是被收购的结局。杨永成病危的时候,谁对永成钢业最是势在必得,你是清楚的。以前我还能借别人的手压一压他们,但这一次,一旦谷清源的罪名落实,那么他们拿到永成钢业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你的,我都清楚。但这件事,无论你今同不同意,都已经不重要。我收到消息,在开这个会之前,已经有人向上面做了报告,我想应该不用多久,上面就会有命令下来让这件案子结案。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么与其被动,不如我们自己主动一点。这样的话,最起码到时候命令下来,你也是有话好的。” 梁建看着纪中全,有些惊讶。向上面报告这件事,不是钱江柳就是吴越,在梁建看来,钱江柳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他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今这个会议,如今看来,只不过是钱江柳他们与他走个过场而已。既然如此,就像纪中全的,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梁建回去后,立即就给王世根打了电话,毕望的案子必须得加快步伐。同时,也不能仅查毕望这一条线索,他们用来给谷清源定罪的那些证据,也要查一查。虽然都已经核实过,但梁建还想试试。 王世根工作一向认真,速度也很快,可是比不上上面的速度快。还没下班,梁建就接到了于何勤那个女秘的电话。 接起电话,她简短自我介绍后,就开门见山:“于记让我告诉你一声,永成钢业的案子拖得时间够久了,该结案了。“ 梁建应到:“永成钢业的案子已经进入结案程序了。“ “那最好。对了,另外,于记还让我通知你一件事。“ “你。“ “这几内会有一个组到永州去,组成员以纪委为主。“女秘的声音还未落地,梁建心里就咯噔一声,犹豫了一下,问:”具体是来做什么,可以透露吗?“ “于记没。”女秘的回答很程式化。梁建倒也不意外,但失望还是有。她肯定不会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她只是不肯。 而让梁建奇怪的是,第二梁建并没有收到关于那个组下来永州的相关文件。中午时分,他第二次问李端有没有收到相关文件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可能是一次秘密行动。 以纪委为主的组,这目的是昭然若揭的。看来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想要主动出击了?若仅从个人角度来讲,梁建并不怕,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这个时候,情况不能再乱。梁建坐在办公室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思虑再三,给胡英打了电话。电话里胡英的反应,让梁建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胡英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组,而这个组已经在路上了。胡英也紧张了起来,这个组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来到永州,明有些人是下了决心的。 忽然,她问梁建:“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建没有瞒她:“是于记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胡英皱了下眉头,片刻后安慰梁建:“你也先别急,我现在就想办法去摸摸情况。“ “如果他们只是针对我来的,那我倒不是很担心。我自信我没什么问题。但我现在这边的情况很紧张,这个组这个时候来,应该不是巧合。我怕他们是冲着某些事来的,很可能是故意来搅局的。“梁建忧心忡忡地道。 他想到了陈文生的案子,陈文生的案子中牵扯出了不少事情,纪中全那边虽然暂时还没有大动,但陈文生被抓起来这么久,与之有关的那些人,不可能会没有警觉。还有董大伟的案子,又扯到了老黑……梁建忽然间有种头大如牛的感觉,高成汉离开的时候,这永州看着一片祥和,可没想到,他到位三年多,这永州竟然成了一锅乱粥! 胡英安慰他:“你也别太忧心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要记得,还有我陪着你,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梁建心中顿时一暖,想点什么,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剩一句:“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词。“胡英回答。 两人沉默,片刻后,胡英突然提到:“项瑾的预产期快到了,你还记得吗?” 梁建一惊,最近太忙,他都忘了这件大事。梁建算了下日子,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两个星期,不知道能不能将永州的这一锅乱粥给清理干净。 组具体是什么时候到的永州,梁建不清楚,他收到消息是在两后,还是语的未婚夫余秦打电话来透露给他的。 但余秦对于这个组来干什么,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告诉梁建,这个组最开始并不是乔任梁提出来的。 余秦的这个消息让这个组的神秘色彩又浓厚了一点。从余秦的话中可以听出,乔任梁对于这个组来永州,应该也是不那么情愿的。如果是为了来针对梁建的,那么乔任梁应该是十分乐意才对。那如果不是,那这个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组继续神秘着,没有人知道行踪,只知道他们在永州。而永成钢业的案子已经开庭,可王世根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那两,梁建感觉自己的心每都是提在嗓子眼的。而钱江柳他们可能是在永成钢业的案子上尝到了甜头,董大伟的案子也开始按耐不住了。 还真是一处起火,处处起火。 早上,沈连清推开办公室门看到靠在沙发上刚睁开惺忪睡眼的梁建时,愣了一下,然后皱眉关切道:“梁记,你昨晚又没回去?这怎么行?“ 梁建抹了把脸,站了起来,:“没事,帮我泡杯茶,我去洗把脸。“ 等他洗好脸出来,办公室里多了个人,王世根站在那里,一脸的喜悦。梁建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王世根咧着嘴,十分开心。梁建迫不及待地催他:“赶紧正事。” 王世根反倒卖起了关子,笑道:“别急,先让我喝口水,忙活了一晚上,连口水都还没喝过!“ 正好沈连清端着梁建的茶杯过来,梁建一指他,:“给他。“ 王世根嘿嘿笑了一声,接过杯子往梁建面前一推,:“这是您的杯子,我自己倒。”完,自己站起来去倒了杯白开水,走回来的时候,终于开了腔:“毕望案子有大突破。” 本来自≈ap;ap;#:///( ) 987庭上戏剧 梁健盯着他,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催他:“什么大突破,你倒是快呀!” 王世根坐了下来,终于道来:“老黑手下有个叫狗子的,当初毕望能从老黑那里逃出来,就是他帮的忙。请大家(@¥)”到这里,王世根停了下来,拿起杯子,吹着气准备喝水。 梁健等了几秒不见下文,皱了皱眉,疑惑道:“莫非这狗子就是凶手?但是既然他帮毕望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王世根皱着眉头心翼翼啜了一口还很烫的白开水后,到:“毕望不是他杀的。你听我完,这来也巧。这狗子之所以愿意帮毕望逃出来,是因为毕望答应给他二十万。逃出来后,钱也确实给他了,可是毕望还多给了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梁健忙问。 王世根笑得很开心,却道:“你猜猜?” “猜什么猜,赶紧,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梁健没好声气地道。 王世根见梁健似乎有些急了,意识到自己这有些得意忘形了,忙收敛起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认真回答:“证据,永成钢业那个案子的关键证据。谷清源的清白可以保住了。”梁健听到这里,顿时激动,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连声音也高了几分,不敢相信地跟王世根确认:“你是那个狗子手里有谷清源案子的关键证据?” 王世根点头。 还真是绝处逢生啊。梁健的心情就像是一下子从地底飞到了云端,妙不可言。他拿起手机,就招呼王世根:“走,跟我去找吴越。” 王世根没动,:“您先别急,先听我把话完。” 被他这么一打断,梁健渐渐冷静了下来,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王世根点头,:“证据确实在他手里,这一点我已经确认过了,我也确认过那些证据确实可以证明谷清源是清白的,但是他有个条件,如果我们能满足他这个条件,他就把证据交给我们。” “什么条件?”梁健问他,他心里有种预感,这条件恐怕不简单,否则王世根不会来问他。 果然。 “跟老黑有关。”王世根。 扯到老黑,梁健倒也不是十分意外,只是,那个狗子的条件有些棘手。当初,狗子帮助毕望逃出来后,毕望确实按照约定给了狗子二十万。但当时,毕望还将一样东西给了狗子。毕望告诉狗子,如果他死了,就把里面的东西曝光。狗子拿着钱和东西连夜离开了永州,一路倒也平安无事。他甚至都忘了毕望交代的事情,潇洒了几后,原本正打算回家去看看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他家里打来的,可电话那头话的却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老黑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证据在狗子手里,他们找不到狗子,就找到了他的家人,然后带走了。 所以,狗子交出证据的条件就是从老黑手里安全地救出他的家人。 梁健问王世根:“你知道现在他的家人在哪吗?” 王世根摇摇头,回答:“我在太阳城里有线人,我已经让他去打听了,看是不是在太阳城里。“ 梁健点头,又嘱咐:“心点,别打草惊蛇。“ “嗯。“王世根点头,又问:“你的意思是同意他的条件?” 梁健沉吟了一下,:“谷清源的案子已经开庭了,时间不多了。你有把握在结案之前救出狗子的家人吗?“ 王世根没有立即回答,他神色严肃地想了一会才开口,却是问梁健:“我想知道,你的决心有多大?“ 梁健笑了,回答:“如果谷清源的案子我们不能翻盘,那么我留在永州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了,你呢?“ 王世根也笑了:“好,我有数了。你放心,既然证据已经有了,我一定把它拿到手!“ 王世根走后,梁健并没有因为他的保证而放松。老黑不是一般人,王世根目前连狗子的家人被带到哪里去了都还没摸清楚,而谷清源的案子已经开庭,这时间可不是一般的紧。梁健不做点什么他总是不放心。 梁健找出了法院院长的电话,他曾和此人有些交集,虽然关系算不上密切,但梁健相信,应该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电话是秘接的,他告诉梁健,院长还在庭上。梁健嘱咐:“等休庭的时候,务必让他回个电话,他有要紧事找他。“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梁健终于等到了电话。 梁健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就听得院长叹了一声,:“梁记,你不该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梁健知道这个马上就要退休的老人家已经猜到他是为了什么找他了。梁健回答:“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避嫌。但是,谷清源真的是无辜的,无论从私还是从公,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地人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但是,证据确凿不是吗?”老院长道,“证据我都看过了,铁证如山,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那些证据确实很有力。但是,我这边已经找到新证据了,可以证明那些证据都是站不住脚的,但是,我需要时间,我只想请你帮忙拖延一下时间。“梁健得有些急,他担心一旦慢了,老院长就会挂了电话,不愿再听他多解释。 老院长沉默了。梁健知道,不能再逼,只能等着。其实没几秒钟时间,但却像是过了很久。忽然,老院长叹了一声。梁健提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他知道,他同意了。 当的庭审,被老院长以一个几十年都未曾在庭上出现过的理由给打断了。老院长生病了,心脏病。 老院长有心脏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一直保养得宜,所以从没有在庭上出过事。可这一次,老院长忽然就倒下了,而且还固执得不肯去医院,吃了救心丸,躺在了办公室里,关了门休息。 老院长临时生病,这也算是不可抗力。谷清源的案子就这样被戏剧性的搁置了。再次开庭时间,要看老院长什么时候觉得身体好了,或者交给另一个人负责。 钱江柳坐在办公室里,接到赵全德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问赵全德:“今开庭,梁健那边有没有人过去?“ 赵全德回答:“没有,一个人都没去。“ 钱江柳沉吟了一会,嘱咐赵全德:“我觉得梁健肯定没这么轻易放手,你这两留意一下,别再让他搅合了。” 赵全德满口应下。 王世根的动作不得不很快,两个时后,梁健就接到他的电话,是已经确认了狗子家人的大概位置,不过不是在太阳城,而是在狗子的老家的县城里。 狗子老家不在江中省,就算王世根立即派人开车赶去,赶到狗子老家,也要**个时。王世根问梁健,是立即派人过去,还是想办法联系当地的民警让他们行动救出狗子家人。梁健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让王世根亲自带人过去。这件事十分关键,能否成功救出狗子家人,直接关系着能够救出谷清源,还有他背后的永成钢业,梁健不想冒险。 王世根得到梁健指示后,立即就出发了。他带着人刚走,钱江柳接到了赵全德的电话。 “王世根带着几个人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行动。“赵全德告诉钱江柳。钱江柳眉头一皱,问他:“是什么行动清楚吗?” “不清楚,不过他最近一直在查毕望被杀的案子。会不会是找到凶手了?”赵全德问。 钱江柳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后,忽然问赵全德:“毕望到底是不是老黑动的手?” “这个,我真不清楚。”赵全德回答。 钱江柳脸色显得不太好,拿着手机沉默了许久后,对赵全德道:“你再想办法去打听打听,王世根那些人到底去哪了。老黑那家伙不老实,毕望的死,我看八成跟他有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毕望一从他那里逃出来就死了。” 赵全德却:“我倒觉得毕望的案子和老黑可能没什么关系,如果老黑要杀毕望,早就杀了,没必要等到他逃走再杀他,而且手段还这么残忍,不太像老黑的风格。“ “你懂个屁,老黑当年的手段比这还要残忍十倍都不止,你是不知道。“钱江柳忽然烦躁地了一句。 赵全德闭了嘴。 “总之你盯紧一点,一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我。如果谷清源的案子结不了案的话,那我和你都会很麻烦的!“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钱江柳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就那么巧合,几十年都没这种事,偏偏今老院长就在庭上心脏病了,而且他还不愿意去医院看,这怎么想都觉得蹊跷。难道,梁健真的找到新证据了,所以老院长在帮忙拖延时间? 这个念头在钱江柳的脑海里冒出来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后,终于忍不住,给老黑打了电话。 “你告诉我,毕望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电话一通,钱江柳就毫不客气地质问。 本来自≈ap;ap;#:///( ) 988她拥入怀 永州市区某处老区里,一栋墙外爬满了爬山虎的老居民楼的四楼最靠东边的那户人家与别的不同,窗户与防盗窗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盆栽,此时正值百花争艳的时光,五颜六色的花朵开在绿油油的爬山虎中,特别的喜人。请大家(≈ap;ap;¥)背后是开着的窗户,白色的纱帘随着风微微卷动,偶尔可以看到一个身影,走动在纱帘背后。 或许是纱帘的缘故,尽管屋外阳光灿烂,可屋内还是有些阴暗。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首饰盒,还有一排假发,长短都有,颜色各异。 一个穿着很旧的男人,拿着拖把,弓着腰,仔细地清扫着房间内的每一寸地板。忽然,隔壁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玻璃制打碎了。男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将手里的拖把一扔撒腿就冲着声音跑了过去。 如今虽还未入夏,可气已经很暖,寻常穿一条长袖已不觉得冷。可坐在轮椅中的她,还裹着一件厚毛衣,头上还带着一个米色的线帽,帽檐下没有浓密的头发。她脸色很白,白得很虚弱,看不到任何血色。在她的身前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水渍斑斑。 男子跑过去,焦急地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见没受伤,放心了一些,又将她全身看了一遍,才完全放下心来。 “摔了就摔了,明我去买个塑料杯子,就不怕摔了。“男人一边捡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抬头看她一眼,强颜欢笑。 女人因为瘦而凹陷的眼眶里,忽然涌出了很多泪水,像是决堤了一般,轰地就下来了。男人慌了手脚,刚捡了一半的玻璃碎片甩手又扔了,抬手想去给她擦脸,又怕手上有碎渣子,划了她的脸,于是就用力地往自己裤子上蹭了又蹭,才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拇指温柔地从她的眼睑下拭过,嘴里轻柔地呢喃:“傻瓜,怎么又哭了?不是好,以后都不哭了吗?” 话出口,他却自己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女人的眼神很亮很有神,虽然她的脸上一片灰败,就好像是枯萎的梧桐树树干的灰色一般。她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愈加汹涌,半响,终于呜咽出声,而后嚎啕。 男人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一闭眼,泪水也滚了下来。 “答应我,走,不要再陪着我了。”女人闭着眼,藏起眼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咬牙,出了口。 男人的身体颤了颤,拥着她的手,再也忍不住,紧紧地将她箍在了胸前。他本怕碰到她腋下透析的伤口,可他更怕他不用力抱紧的话,怀里的这个女人就会不见了。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日子,他过不下去,就好像风筝没了线,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让你看我最狼狈的样子。”女人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平静一点,可泪水却背叛了自己的意愿,愈发得汹涌。 男人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女人也跟着晃,晃得好像是要散架一般,帽子忽然掉了下来,露出她只剩下稀疏几根枯黄的头发,软绵绵地搭在头顶。 落下来的帽子滚落在那一摊水渍中,上面还有一根刚掉下来的枯黄头发。 女人看了一眼,又闭上,又一股泪水涌出眼眶。她也曾经是长发及腰,曾经她从他面前走过,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在臀腰处轻轻拨动,总是能勾得他的目光移都移不开。可是,曾经他最迷恋的东西,如今已经没了,就好像她的生命一样,仿佛是朝夕之间,就再也找不回了。 爱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她曾经有很多人追,可她却一个都没爱上。直到那一,她从他面前走过,他忽然追上来,拦住她,却羞臊地不出一句话,支吾了半,才终于出一句话。他问她,你的头发是真的吗? 她笑了。于是,她爱上了他。在一起后,他总喜欢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埋头在她那一头秀发中,深深陶醉,仿佛她的头发中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能够让他如痴如醉。可她从来用得都是最便宜的洗发水,散发着一股劣质的香味,出了汗,还总是有一股汗酸味。可他,就是喜欢。 如今,那一头引得他痴醉的秀发,已经没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她想推开他,可长时间的透析早已让她变得弱不禁风,手脚乏力,连几分钟的站立都会觉得困难,又怎么挣扎得开他如此用力的拥抱。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拖累他了。发病的这半年,她看着自己从一个容颜美丽的女人慢慢变成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看着他,从总是阳光笑嘻嘻的模样变得深沉憔悴,半年时间,他苍老了很多,才三十出头的他,如今看着就像四十多岁,这远远比从镜中看到自己的秀发渐渐枯黄,一把一把脱落还要痛苦。 她累了。 “你走,好吗?我求你了。”女人的话,声音轻得仿佛就像是羽毛落在地上,可落进男人耳朵里却像是刚才水杯摔碎在地上一样。 他惊惶不已,她从不求字,她从来那么坚强。可如今,她却求他离开。 心像是刀剜一样疼。 “为什么?我已经筹到钱了,明就能到账,我们还有机会,再坚持一下好吗?”男人惶恐得就像是一个孩子。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坚持了。“女人睁开眼,细细地打量着这张每都看却总看不厌的脸。他真的老了,鬓角都有了白发。可他明明还那么年轻。 男人怔住,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她这次是真的决定放弃了。 “那我怎么办?“他问她,泪水滑进嘴里,满嘴苦涩。 女人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手指从眉头画到嘴角,每一处都细细临摹了一遍,眼里的眷恋,让他心仿佛在一寸一寸地割裂。 “你还年轻,又那么好,我相信,还会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你。你会幸福的。“ “不,我不会。”他反驳得无比坚决,他忽然站起来,低头看着她,那目光很固执,固执得让她害怕。 “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让你死!我的幸福,只能你给我,所以,你别想逃!”男人完,转身蹲下来快速地收拾起碎玻璃,然后出去了。 女人坐在轮椅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闭上眼,忽然另一只手摊开,里面一块晶透的玻璃闪着光。 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坐在那里,不同的是,轮椅前的那摊水渍成了红色。 他愣在那里,连哭都忘了。 黑的时候,风吹起屋子里的白纱帘,窗外的路灯光卷进来,他忽然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房间,找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钱打过来了吗?”黑暗中,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中发毛。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推脱着,他失了耐心,道:“明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那笔钱。如果没有收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听,公安局的那个王队,一直在查那件凶杀案。“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记住,八点,一分都不能多。“男人挂了电话后,又走回了那间屋子,他开了灯,将女子从轮椅里抱了起来,走向了浴室。 今夜,似乎格外黑。王世根带着四个便衣,弓着腰,就着夜色,正偷偷摸摸地摸向不远处的三间平房。 狗子的父母就被关在那里。 五人很快就到了附近,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王世根轻声问旁边的人:“在哪间?“ 其中一个指了最左边的那间,:“那间。“ “你确定只有三个人?“王世根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我确定。“刚才话的人,无比自信地点头。 “那好,那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务必要保证目标的生命安全。”王世根嘱咐完,一伙人就动了。 可他们还没站直身体,忽然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王世根忙压住他们,又重新蛰伏了下去。 很快,两辆汽车开到了屋子近前,车里下来的人中,有两个,王世根认得,是太阳城的保镖。 王世根眉头一皱,这些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这些人一下车,就进了中间那间屋子,没多久,就带了两个老人出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就像之前那个便衣的,他们原本确实只有三个人。 可如今却有七个人。 “王队,怎么办?上还是不上?“身旁的便衣轻声问王世根。 王世根犹豫着,七个人,其中那两个保镖肯定是带枪的,他们这里才五个人,虽然王世根自信自己带来的人肯定能打得过他们,但他不能保证能够在冲突中保证那两个老人的安危。如果这两个人出了问题,不自己的良心问题,狗子那边可能也会出现变故。谷清源的案子,已经不能再出现任何差池了。 但如果不上的话,一旦人被带走,他们再想去抢回来就很难了,除非是跟老黑摊牌,但这是下下之策,且未必能成功。 上还是不上? 王世根还在犹豫的时候,旁边的便衣忽然催他:“王队,快决定,他们要上车了。“ “上!“王世根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这个时候,只能博一把了,”三子和李,掩护好老人家。“ “好!” 本来自≈ap;ap;#:///( ) 989真假受伤 五个人影分成两队,像是趁夜出动的蝙蝠,就着黑暗,迅捷无比地冲了出去,直袭那几个围着两个老人的彪形大汉。 王世根他们出现得突然,那些人本该表现得措手不及,但另王世根心里一突的是,除了那两个老人显得惊慌之外,其余人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后,立即就镇定了下来,应对得很是从容不迫,像是早有准备。 没人掏枪,双方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双方都手脚不凡,拳脚交互之间,竟有几分刀光剑影的感觉。王世根这边本身就人数不占优势,加上又想从对方这边安全得抢到那两位老人,这压力就更是大了。没多久,王世根这边就落入了下风。那两个老人像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拿着他们威胁他们儿子一样,见到两边人打到一起,立即瑟瑟地躲到了汽车里,甚至还将车门给关上了。 王世根五人勉力支撑了一会后,其中的李被忽然从后面窜上来的人一棍子打到了肩颈处,顿时身体就软了。王世根一见这情况,知道不能再跟他们耗下去了,今这人是抢不到了,只能另外再想办法了。正准备撤,忽然车子动了,那辆坐着两个老人的车子动了。 王世根以为是他们的人先带着人跑路了,因为李受伤,他也没打算追。可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的人似乎一个也没少,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王世根愣住了。 开车的是谁? “妈的,那老子好像以前开过面包车!“他们当中有人忽然骂了一声,王世根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对方带头跟王世根认识,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王世根,招呼人就准备上车去追。王世根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易走了,他们虽然没救下那两个老人,但他们自救了,这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完成了任务,只要保证这群人不会再次追上那辆车,那那两个老人暂时就是安全的。 王世根带着人拦到了他们面前:“这么急着走干嘛,我还有事想问你们呢。 “滚开!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扯皮!”带头的毫不客气地骂道。王世根微微一笑,:“几不见当刮目相看啊!都敢在我面前称老子了!胆子不啊!“ 带头的盯着王世根,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耐烦,却也不敢真的去推开王世根,可嘴上依然丝毫不软:“怎么着?难道你还想把老子抓起来?那你抓呀,不过,得要有正当理由才行,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可就是你王大队长了!“ 完,他忽然又笑了,道:“哎,我,你这王大队长都叫了多少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我听,我们那个市委记好像还挺赏识你的,怎么就没给你提一提头上这顶帽子,都叫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了,你就没听烦啊?我叫着都叫烦了!“ “大队长怎么了?大队长也不是你这条看门狗能惹得起的!“站在王世根边上的一个伙子忽然喊道,他比王世根还生气,红着脸,仿佛刚才被嘲讽的是他。 带头的壮汉似乎对看门狗三个字很忌讳,一听这话,脸色一黑,顿时就要动手。王世根可不想跟他动手,李还在地上躺着,他们才四个人,对面有七个人,而且身手都不弱,王世根他们没有任何机会的。 王世根将手往枪套上一按,:“你可想清楚了,再动手的话,我可以按照袭警的罪名抓你了!“ 带头的心有顾忌,那两个老人跑了正头疼呢,这要是再被王世根给逮了起来,就真的没办法跟上头交代了。他忍了下来,哼了一声,再次准备走,王世根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走掉。 他拦住他,一指旁边躺着的李,道:“你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就想这么走了?“ “滚开,你再挡着老子的路,就别怪老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你了!你应该清楚,就你这么几个人,今是打不过我们的。”带头的也狠了起来。 王世根没理他,偏了一下头,吩咐刚才话的那个伙:“你去看一下李,伤得怎么样?” 他点头去了,一会儿后,伙喊道:“头部有出血,没有意识,情况可能不太好!” 王世根听到后,冷冷瞧着带头的,:“李是我们刑警队正式在编的刑警,你应该清楚,他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算是老黑估计也不能保你平安无事。” 带头的到底还是有些发怵,偏头吩咐旁边的:“你去看一下。” 片刻后,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王世根看着他变化的神色,道:“他现在的情况,要立马送医院。你们要是不想坐牢的话,把车钥匙给我们!” “不可能!给了你们,这里走出去起码要四十分钟。你们自己的车呢?“ “我们的车没开进来,给还是不给,一句话。不给的话,要是我这个兄弟有点什么问题,我王世根用性命发誓,保证会让你这辈子把牢底坐穿!” 他到底还是怕了。车钥匙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到了王世根手上。王世根带上人,立即就上了车,正准备开,那个带头的带了两个人过来,也要求上车。王世根看他一眼,:“你觉得你一个打手跟我这个刑警队队长坐在一辆车合适吗?” 带头的脸瞬间就黑了。 “开车!” 车子轰鸣了一声,带着得意开了出去。开出去没多远,刚才还让人抬上车的李忽然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裂开嘴笑了起来,问王世根:“怎么样?王队,我装得像!” 王世根抽着烟,抿嘴一笑。倒是之前去检查他的那个伙,瞪圆了眼睛,半响,才惊讶地问:“你装的啊?” 李接过王世根递过来的烟,一边点,一边:“你以为呢?一棍子要是都能把我给敲个人事不省,那我还混什么!” “那你的血呢?”伙子还是不敢相信。 李摸了下后脑勺,就着灯光看了眼手上的血色,无所谓地往裤子上一抹,道:“这个是真的,没想到那下黑手的王八蛋还挺狠的,照着脑袋就来!要不是我这铁头功练得好,今还真有可能栽这王八蛋手上了!” “待会到了市区,让三子陪你去医院先去做个检查,放心点。”王世根在前座道。李摆摆手,:“就这么点伤,做什么检查!时候,这脑袋就没少磕过,不照样聪明!” 王世根将烟头往烟筒里一塞,回头瞪他一眼,下了命令:“让你去检查就检查,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见王世根似乎真生了气,立即乖乖闭了嘴。这时,开车的三子转头问王世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那狗子的家人?” 王世根又点了一根烟:“先去市区,其余的再。“ 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梁健的。 那会,梁健正和郎朋坐在一起,为董大伟的事情发着愁。因为谷清源的案子被梁健暂时拦下了,钱江柳大概猜到了其中蹊跷,不甘心地他,开始对董大伟的事情给梁健施加压力了。 那个被齐威误杀的人质家属不知道怎么知道勒董大伟被关在哪里,带着人在那里闹了一下去,要求以命偿命。 董大伟是该承担责任,但人质不是他杀的。偿命的法,未免夸大。但人质的家属情绪激动,讲理是讲不通的,梁健还在考虑如何应对的时候,忽然间,关于董大伟是否是毕望一案凶手的消息飞了漫。 如果,刚开始人质家属出现闹事的时候梁健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钱江柳那边捣鬼的话,那董大伟杀毕望这一错误消息的散播就足以让梁健肯定,这背后必然是有钱江柳的手脚的。 钱江柳就想置董大伟于死地,用舆论来盖过事实,用流言来掩盖事实,强迫梁健不得不放弃董大伟。 但,无论是梁健,还是郎朋,甚至是李端,对于董大伟,心里都是存了一分愧疚的。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董大伟。 正发着愁的时候,王世根的电话打来。 “事情怎么样?人救到了吗?“梁健迫不及待地问。 “人没救到,老黑的人来得很及时。不过,他们自己逃出去了。“王世根的回答让梁健有些愣,眉头一皱,问:”那你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吗?确定安全吗?“ “不知道,不过安全应该没问题。老黑的人,暂时是不会找到他们的。我在想,既然那两个老人已经暂时安全了,狗子那边是不是也可以略微施加点压力,让他把证据交出来。“ 梁健皱眉想了一会,:“可以试试。“毕竟老院长不能总托病,这案子也不能总拖着。 梁健挂了电话后,郎朋立即就问:“出什么事了?” 梁健摇头:“不清楚,他们没救到人,不过据,那两个人自己逃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老黑那边,好像是收到什么消息了,他的人去的很及时。” “局里一半都是赵全德的人,王世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盯着,老黑的人知道消息,不稀奇。但,人现在自己逃走了,狗子那边肯交出证据吗?”郎朋有些忧心。 这也同样是梁健担心的问题,如果狗子不肯交出证据,那谷清源这边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梁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王世根去试试!” 本来自≈ap;ap;#:///( ) 990一夜没睡 王世根挂了梁健的电话后,又点了根烟,手靠在车窗上,头半靠着,目光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半响,旁边开车的三子忍不住,打断了他,问:“王队,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王世根将手里已经烧到差不多的香烟又摁到了烟筒中,这时,三子又问:“刚才是在给梁记打电话吗?” 王世根点了点头。 “梁记怎么?我们接下去怎么办?”三子又问。 王世根没回答,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三个人,又仔细看了看李,昏暗中,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关心到:“怎么样?还行吗?“ 李闻言,咧嘴一笑:“当然行。是男人怎么能不行呢!“ 王世根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好好靠着休息。”话刚完,见到李伸出手,比了个剪刀的手势,腆着脸道:“刚才烟掉了,给跟烟抽抽!“ “脑袋上都多了个窟窿了,还抽烟!老实给我靠着去。”王世根转回头去,又吩咐开车的三子:“开快点。没车的路口,就别等红绿灯了!“ 三子听王世根这么一,担忧地往后看了一眼,昏暗的车厢内,李的脸色白得有些明显。顿时,一脚油门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转速表上的指针一下从六十码提到了九十码。 又开了一段,已经能看到市区的灯光了。王世根将手里的第七还是第八根烟塞到烟筒里后,再次拿起了手机。 “是我,王世根。”开场白简单扼要。电话那头,是一个充满了警惕,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的声音。 “我爸我妈怎么样?”话的是狗子。 “人现在没事,但只是暂时的。“王世根回答。狗子眉头一皱,愣了一秒后,忽然急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暂时的?你想对他们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不能知法犯法,我爸妈他们从来都没做过任何坏事!“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爸妈做什么,我的暂时,是因为你爸妈现在不在我手上。“王世根着,又拿了根烟,放到了嘴唇间,摸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了。 电话那头狗子又愣了一下,几秒后,忽然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你就没救到人?我爸妈还在他们手上?” 王世根呼地一声将烟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在车子里弥漫开来,后座的李忽然咳嗽起来。王世根回头看了一眼,见李捂着嘴咳得厉害,立即就将烟给掐了。刚掐灭,忽然听到坐在李旁边的伙喊了起来:“李哥,你怎么了?李哥!” 王世根一惊,转回头去看,李翻着白眼,软倒在旁边伙的怀里。 “王队,李晕过去了。“伙的脸都有些白了,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吓得。 三子没回头看,可这车子的速度又快了。 “抱好他!“王世根沉声完,转回头,对电话里的狗子道:”你们目前也不在老黑的人手里,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他们在亮之前肯定是安全的。我想他们接下去应该会首先联系你,如果你有了他们的消息记得立即通知我,我好派人去保护他们。“王世根到这里,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李,他双眼紧闭,已经完全晕过去了。 “另外,我希望你手里的证据可以尽快交给我……“王世根的话还没完,就被狗子打断:”除非我亲眼看到我爸妈平安,否则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们的。“ “我们是警察,无论你手里有没有那些东西,我们都会保证你父母的安全。但是,如果这个证据你现在不给我,可能明一早就没用了,失去它该有的意义了。我相信,你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把证据交给老黑,是因为你很清楚老黑是什么人。其实,你心里清楚,除了我们,你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狗子沉默。 他沉默了很久,三子都已经看到了医院,他还没想好。王世根等不及了,就:“你还有时间,半个时,想好就给我打电话。“ 完,他就挂了电话。 车子直接开到了急诊门口。坐诊的医生,是一个年轻的女医师。看到王世根他们颇有些凶神恶煞地闯进来,顿时有些慌神,折腾了半响才算是平静下来,听了王世根修饰过的描述后,立即就给李开了一串的检查单。 其余三人推着李去做检查,王世根却在大厅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半个时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王世根的凳子还没焐热,狗子的电话就进来了。 急诊室的椅子上,有好几个好像是家属的人,正躺着睡觉。王世根接了电话,走到外面:“给还是不给?“ “怎么给你?“电话那头,狗子问。 王世根想了一下,问他:“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到局里,这样比较安全。” 狗子却:“你来接,其他人我信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局里眼睛不少。“这一点,王世根自然是清楚的,但他没想到狗子也清楚。 狗子在宁州的一个城中村,租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什么都没有。床上连条被子都没有。他坐在床上,就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光亮,眯着眼睛,盯着左手手心里躺着那个u盘,一动不动。 王世根赶到宁州的时候,都快亮了。半个时后,城中村外十字路口边的早餐摊边,王世根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张大饼,慢慢地吃了起来。大饼吃了一半,油条还剩一根的时候,狗子来了,短袖,牛仔裤,头上带了顶黑色的鸭舌帽。 他走到早餐摊边,盯着王世根看了三四秒钟,然后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朝着卖早餐的老板喊了一声:“老板,一碗豆浆,两个饼。“ 完,他回头,继续盯着王世根。 “我爸妈他们找到了吗?“狗子问。 王世根两下将剩下的饼塞到了嘴里,满满当当,努力嚼了好久,才终于咽下。狗子很急,却只能忍着,盯着他的眼睛里,都感觉快冒火了。 终于,王世根喝了口豆浆顺过气后,开了口:“已经接到人了。现在在当地的派出所里,你放心,老黑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到那去。“ 狗子一听这话,松了口气。他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 “你要的就是这个。“ 王世根看了一眼,没拿。 狗子皱了眉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得跟着我一起回永州。”王世根。 狗子一听,一口否决:“不行!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老黑肯定不会放过我!“王世根看着他,保证:”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狗子却笑了,带着些不屑:“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要是回了永州,你还真不一定能保证我的安全!你们其实根本不清楚,老黑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再大,难道还能大过?我还就不信了,他老黑难道敢从我手里抢人?”王世根被狗子的那一抹不屑给刺激到了,声音都高了一分。 “他怎么不敢,当初毕望不就是从你们手里抢过来的吗?我告诉你,在永州,就没有他老黑不敢做的事!”狗子得信誓旦旦,同时眼睛里掠过的是心有余悸的神色。王世根忽然就想到了毕望的死状,他将手里的半根油条一放,犹豫了一下,问他:“毕望是不是他的人杀的?” 狗子摇头:“我不知道。” 王世根盯着他。 “你不相信?”狗子皱了眉头,忽然脸色一变,“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的?” 王世根摇头,:“你没有理由杀他,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帮毕望逃跑,我想你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那二十万?” “我就是为了那二十万。”狗子。 话音落下,早餐摊老板拿着两个大饼,和一碗豆浆过来了。王世根和狗子都不再话。 等老板走了,等狗子吃完,王世根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毕望会把东西给你?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吗?” 狗子想了下回答:“应该不太可能。当时他逃出来的时候跟我过,他打算去自首的。因为杨永成帮过他,他心里其实一直很愧疚,他觉得对不起杨永成。” 这话倒是让王世根有些意外:“自首?” 狗子点头:“他还要给当时抓他的那个警察,姓郎的,叫什么我忘了,给他打电话。他,那个姓郎的虽然挺狠的,但是人其实还不错,不定还能看在他自首的份上,替他求求情。” “那他后来电话打了吗?”王世根又问。 “这个我不清楚,我拿了钱就走了。”狗子回答。 王世根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不能再耽搁了。“走,路上再。“王世根带上狗子,上了路边停着的那辆他从派出所里借来的车子,往永州赶去。 永州市。 梁健又是一夜没睡,除了惦记着谷清源的案子之外,还因为,他接到了梁母的电话,项瑾昨夜阵痛,目前已经入院,准备待产了。这一次,很可能肚子里的宝宝要提前几出来了。 梁健此刻这里正是关键时刻,根本脱不开身,可项瑾生产,他若都不能陪在身边,未免这丈夫当得太不称职。 如何是好? 本来自≈ap;ap;#:///( ) 991黑猫白猫 梁健还是去了。先有家才有国。而且,如今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冲锋前线,只是去一趟,立马就回,也不会耽搁很长时间。 项瑾的病房,是胡英帮忙安排的。阵痛的时候,梁母一时心慌急乱的,没跟项瑾商量,就给胡英打了电话,当时胡英有留电话号码给梁母,就是防备这个时刻。当时已经是凌晨了,胡英很快就到了,然后接了项瑾就往医院赶,到了医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梁健到的时候,梁母陪着项瑾在房间里,项瑾刚痛过一阵,此时睡着了,霓裳缩在一旁的家属床上,也睡得正香。梁健看了一会,和梁母走了出来。 梁母认真地告诉梁健:“你去谢谢英,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来的路上,梁健就已经知道是胡英送她们来的,倒也不惊讶。他环视了一圈,没见到胡英,问梁母:“她人呢?” “去医生办公室了,医生有事要交代,我又听不懂,还好有她在。”着,梁母就瞪了梁健一眼。虽然她也明白,工作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生产是大事,梁母对梁健不能陪在项瑾身边还是有些不满意的。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所以只是瞪了一眼。 梁健清楚梁母心中的想法,他自己内心也觉得歉疚,但工作身不由己,现在项瑾已临产,宁州的医疗环境要比永州好很多,原本梁健也是打算让项瑾到宁州来生产的。只是,现在脱不开身,没办法陪伴身侧。 办公室内,胡英坐在医生对面,正听医生在些什么。梁健在门外看了一会,敲门进去。转头看到他,胡英有些惊讶,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梁健着,走过去跟医生自我介绍:“我是项瑾的丈夫。” 医生目光上下一打量,笑道:“你就是梁健啊!” “许医生是我一个朋友。”胡英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许医生笑:“经常听英提起你。” 梁健心里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胡英,她神情自然,没什么异样。坐下后,许医生又将项瑾的情况仔细了一遍,梁健认真听完后,又将自己不能时刻陪伴的情况提了,恳请许医生多照顾。许医生听了,笑着:“你放心,照顾好每一个前来生产的孕妇是我的责任。何况,你还是英的朋友呢。” 又客气了几句后,梁健和胡英离开了办公室。两人沉默着,往病房走,可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安全门后。空旷的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谢你。”梁健用了好久,才出口这句话。 胡英笑了一下,看着他,似水般温柔的目光背后,隐忍着许多东西:“我过,我们之间用不着谢谢这两个字。” 梁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想,对不起。这些本不该让她面对和承受。项瑾是他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现在马上就要为他生下属于他们两的孩子,她心里该是怎样的难受。可他却残忍地让她来面对这些痛苦。可是,他不出口。 胡英总是能猜出他的想法,仿佛一个眼神,她就能看透他内心那千千万万条纠结复杂的情绪。 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嘴角轻轻一笑:“你马上又要做爸爸了,开心点。我没事。” 梁健不知道能什么,心底里翻涌的,是不清的复杂情绪,涌动在他的胸腔里,不知该如何发泄,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压下,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傻瓜,还能这么近的看着你,我就已经知足了。我不奢求其他的,哪怕看着你一家幸福。”胡英着,眼眶就红了。她仰起头,偏过脑袋,不让梁健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她是已经知足,经过了那么多事,隔了这么长时间,她还能再拥有他,哪怕只是心的一部分,她也已经知足了,真的知足了。只是,知足不代表她不会羡慕,不会难受。项瑾为他孕育一个又一个孩子,她何尝不想。她也想做一个母亲,做一个他的孩子的母亲。可是,这是她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梁健想抱她,刚张开手,忽然楼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人还没看到,一连串的宁州本地口音的话语已经跑了进来。梁健和胡英不敢再在那里多停留,免得凭生是非。 回到病房,胡英没进去。梁健走进去,项瑾已经醒了,霓裳还在睡。看到他,项瑾笑了一下,:“孩子等不了了,恐怕要提前出来了。” 梁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安慰她:“没事,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安心待产就行。只是,我不能陪着你,对不起。” “我理解。”项瑾回答,可眼底还是会有失落。 过了一会,她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梁健看了看时间,:“再过十五分钟。对了,待会我打个电话给李妈妈,让她过来,我担心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已经让妈妈给李妈妈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今下午就会到。“项瑾道。 “那就好。“ 忽然,项瑾看向房门口,问:“英姐呢?她已经走了吗?” 梁建心里微微一痛,:“可能。” “你回头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和妈妈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项瑾看向他。梁健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怕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些痛苦,内疚,挣扎。 离开的时候,梁健在医院楼下,碰到了胡英。她坐在花园旁边的长椅上,发呆。行人来往,她目光呆呆地看着脚前的地面,一动不动。 梁健看着她,心一下一下地,像是刀剜一般的疼。他能怎么做?这两个女人,注定有一个要辜负。他也想放开手,可是…… 常,人是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的。胡英忽然就从那种神游地状态中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了他。 “你要走了?“她走过来,他走过去。两人又站到了一起。 梁健点了点头。 “路上注意安全,不用太牵挂这里,我会照顾好她们的。”胡英宽慰他。可梁健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 他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这样对他。 他挣扎许久,开口:“其实你不用这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由我了算的,不是由你了算的。我没有觉得不公平,相反我觉得很公平,项瑾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而我,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报应。“胡英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痛苦。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得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再也不让她受一丝伤害,或者痛苦。可是,人来人往的人流,那些世俗的目光,前程的牵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他们放不开,抛不下的,所以,注定不可能。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了当初,如果当初胡英没有拒绝他的求婚,如今他们会是怎样? 只可惜,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 还没到永州,梁健就接到了王世根的电话,急躁躁地,问他现在在哪。梁健:“宁州回来的告诉上,应该快了。“ “你去宁州了?”王世根惊讶了一下。 “我妻子要生了,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下。”梁健解释了一句。王世根一听,刚才的急躁语气收了起来,忙恭喜了一声,然后又:“狗子已经带回来了,东西也拿到了,我看过了,证据十分充分,足以证明,谷清源是被冤枉的,但是有一点,是你我都没想到的。” 梁健一愣,忙问:“是什么?” “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不是钱江柳,也不是赵全德,更不是老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至少证据中是这样的。”王世根到。 梁健怔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有些事又讲不通了,比如:“如果跟他们三个人都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老黑他要这么紧张狗子手里的这东西。他完全没必要啊!”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谷清源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这些东西必须要成为新证据被呈上去,否则谷清源这黑锅是背定了,总不能让老院长再在庭上晕一次!”王世根到最后,笑了。梁健也笑了,他当时也只是让老院长想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老院长竟来了这么一招,这就跟时候想逃课自己感冒了一样。不过,管用就好。伟大的平同志不是了么,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这一笑,梁健心里那些郁结的情绪也散了不少。他问王世根:“对了,那个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人,是谁?”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以前从来都没听过。企业是外省的一个中型企业,注册资金是五千万,但我上查过数据,他那个企业总资产都未必超过五千万。我想不明白,这么一个企业老总为什么会要对永成钢业下手,就算永成钢业因此而撑不下去,也绝对不是他能吃得下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这是谁都懂的道理。“王世根到。 “他吃不下,不代表他背后的人吃不下。很明显,这个老总就是个背锅的。这明,策划这件事的人心思很缜密,他当时就想到了如果没成功,会怎么样!”梁健着,眯起了眼睛。 本来自≈ap;ap;#:///( ) 992又少一人 背后的人会是谁呢?钱江柳还是老黑?或者,他们都有份? 梁建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要还谷清源一个清白。请大家(#……)梁建有些激动,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突破,虽然还没能找到最后的幕后凶手,但起码能救下谷清源,这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梁建决定亲自去法院,将这些证据交到老院长的手上,他要亲耳听到老院长判谷清源无罪。出门的时候,梁建问王世根:“那那个狗子呢?他的家人现在怎么样?” “他们目前都很安全,你放心好了。”事情终于有了突破,王世根显得很放松。两人带着笑,赶到了法院,正好赶上第一次休庭的时间。梁建找到了老院长,将证据交到了他手里。老院长看过后,:“我听,这些证据的提供人毕望已经死了?”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忽然紧张,忙问:“有什么影响吗?” 老院长沉吟了一下,:“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录音,目前毕望已经死了,那么如果要证明这些证据是真实的,只能从录音里的另外一个人着手了。所以,你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找到这个人,然后证实录音里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梁建听完,眉头皱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有些这些东西,谷清源的案子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要判他无罪的话,还是缺少一点。如果要判勉强也行,只要证明录音里的声音跟谷清源毫无关系,但你也清楚,关注这件事的,不止是你。“老院长看着梁建到。 梁建有些气馁,本以为事情到此,起码可以告一段落,接下去只要专注着找到幕后的黑手就行,可没想到,要想彻底还谷清源一个清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好,有了这些东西,谷清源的案子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想想办法,让谷清源先保释。 梁建是真担心,谷清源被关押得久了,精神出问题。上次去看他时,他那个状态,过了这么多,他还是记忆犹新。 离开法院后,梁建立即联系了谷老爷子,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建想了想,问沈连清:“今开庭,谷老爷子出庭了吗?” 沈连清摇头:“我不太清楚,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一会儿后,沈连清回来告诉他,谷老爷子这次没出庭。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按照谷老爷子对谷清源的疼爱,他没道理今不到场啊。难道他也出什么事了? 梁建放心不下,嘱咐了沈连清去打听。沈连清打听了一圈后回来告诉他:“谷老爷子今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哦,对了,他今是自己开车出去的,没带司机。” 没带司机?梁建眉头皱一下,像这些出门向来都是司机开车车接车送的人,往往只有去办一些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的事情时,才会自己开车。 那他会去办什么事呢?还有什么事,比他的孙子今开庭还要重要呢? 联系不上谷老爷子,梁建只好让郎朋去和吴越那边沟通,想办法让谷清源先保释,离开吴越那边的看管。本想让王世根去,想到王世根级别太低,按照吴越的脾气,可能连面都见不到。 梁建一边坐着车往回赶,一边安排着这一切。车子快到市政府的时候,梁建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电话,是李母打来的。忙接了起来。 “妈,你到宁州了?” “恩,我刚下的飞机。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电话里,李园丽的声音透着些疲惫。梁建没有多想,以为是坐飞机的缘故。 他问:“有什么事吗?“ 李园丽:”有时间的话,我想见你一面,你爸爸有些话让我交代你。“ 梁建愣了一下,老唐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为什么要通过李园丽来传达。他忽然想起,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跟老唐联系了。心里不由多了一丝牵挂,便问:“爸他最近怎么样?” 李园丽沉默了一两秒钟似乎,但梁建不是很肯定,一两秒时间太短。李园丽:“他最近事情比较多,很忙。” 梁建没有多想,哦了一声,:“等我这几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去宁州。这几,项瑾那边辛苦你照顾了。” “傻孩子,这是我应该的。什么辛苦!就算是辛苦,我也是心甘情愿。“李园丽笑了起来,梁建心底的那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李园丽的电话刚挂没多久,梁建的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王世根的电话。电话一通,就听到王世根:”狗子这子跑了。“ ”跑了?“梁建眉头一皱,问:”怎么跑了?你不是有人看着他的吗?“ ”这子生一副老实脸,欺骗性太强。看着他的是个新手,一时大意就上了当了!“王世根完,顿了顿,又补充到:“其实他跑了就跑了,问题也不大,他手里的东西也已经拿到手,对于我们来,已经没什么用了,只不过,我担心老黑的人会对他不利。” 这也是梁建担心的问题。他想了一下,:“想办法尽快找到他,无论怎么样,这也是一条人命,何况,他还帮了我们!” 这边话还没完,梁建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是郎朋的。梁建看了一眼,匆匆结束了跟王世根的谈话,接通了郎朋的电话。 “怎么了?” “谷老爷子死了。”郎朋的话,像是一个晴霹雳,忽然就砸在了梁建的脑袋上,砸得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 他润了润干涩的嘴,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前接的报警电话,在城外的一个垃圾堆发现的额尸体。”郎朋,“出警的人拍了照片穿回来,我正好看到了,死状很惨,凶手手法和毕望的一样。” 梁建愣住。毕望和谷老爷子之间最直接的联系就是永成钢业和谷清源,但是凶手杀了毕望,还能猜测一些理由,可杀谷老爷子是为什么?就算他是希望永成钢业案子的真想永远尘封,那最应该下手的是谷清源。谷清源目前在吴越手上,不好动手的话,杀谷老爷子也不是明智和理智的选择。 梁建沉默许久,问郎朋:“现场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吗?” “我还看过现场,现在在去的路上。但从照片来看,垃圾场应该不是第一现场,谷老爷子应该是被杀了之后抛石在这里的。”郎朋到。 梁建想了一下,:“你把地址发我,我过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后,沈连清终于忍不住,满脸震惊地问梁建:“谷老爷子被人杀了?” 梁建点头,叹了一声,不想话。 沈连清脸上露出悲戚之色。虽然与谷老爷子接触不是很多,但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忽然没了,心里还是会难受。 很快,郎朋就把地址发了过来,梁建给了司机后,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心思纷乱沉重。突然,脑海里飘过一个名字,狗子。 是巧合吗? 毕望死之前唯一可以证实的接触过的人就是狗子。如果要细想,狗子未必没有杀人动机。毕望答应给狗子二十万,但如果狗子想要更多,但毕望拿不出来呢? 人的贪欲总是会容易失控的,尤其是在看起来触手可得的利益面前。而这一次,狗子刚从王世根那边失踪,谷老爷子就死了,时间上或许紧张一点,但未必不可能。 难道,真的是他吗? 梁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如果是他,那他杀谷老爷子的动机是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那个垃圾场,周围已经被围了起来,站了不少警察。梁建的车子过去,就被拦了下来,出示了工作牌后,倒也没发生像上次在永安巷外的景象,很快就放行了。刚进去,正好碰到工作人员抬着谷老爷子的尸体往外走。谷老爷子被包裹在一个黑色的尸体袋中,被两个人前后抬着。 梁建犹豫了一下,没有拦下来,迈步往里面走去。垃圾场内,苍蝇蚊虫到处都是,还弥漫着一股臭味,这倒是掩盖了血腥味。走没多久,就看到了郎朋,他正蹲在地上,带了白手套的手,正拨弄着什么,旁边,王世根也在。 “梁记。”有人喊了一声。梁建点了点头,郎朋和王世根都抬起头,梁建问:“怎么样?” 郎朋摇摇头。 王世根叹了一声。 梁建的心沉了下来。 毕望的死到现在都没找到突破性的证据,难道谷老爷子也是一样的结局吗? “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是同一个凶手杀得。”王世根站了起来,对梁建到。梁建叹了一声,问他:“能从这里找到案发现场的线索吗?” 王世根摇摇头,郎朋接上话:”凶手处理得很干净,目前为止,找不到任何线索。而且,这种地方,就算留下了线索,也很难分辨。“ 梁建听着,看了看四周,遍地都是的垃圾,确实,这种地方,环境恶劣,有什么线索也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难道,就只能让这个凶手逍遥法外了吗? 他现在已经杀了两个人了,难保他不会再杀第三个人。如果凶手杀人是跟永成钢业的案子有关,那谷清源还活着呢! 梁建犹豫再三,决定把他来的路上,对狗子的猜测跟他们两个人一,无论是不是,多一条死路尝试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本来自≈ap;ap;#:///( ) 993谁是凶手(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没想到,郎朋和王世根也已经对狗子起了疑心。其实这种疑心,在王世根心里早就有了,只不过之前并不是很强烈。之前从宁州将狗子带回来的时候,除了想保证他的安全之外,王世根也是存了一定的心思的。但他没想到的是,狗子竟然跑了。 其实,再想想,对于王世根和郎朋对狗子早有怀疑,也并不是值得意外的事情。毕竟在破案方面,他们比梁健要专业得多。只是,怀疑归怀疑,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况且,现在狗子又失踪了。 梁健没有在抛尸现场多停留,谷老爷子出了事,他不能让谷清源再出了事。原本他是打算将谷清源先保释,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谷清源出来未必会比在吴越手上安全。但以防万一,梁健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吴越打个“预防针“。 回去的路上,梁健就亲自给吴越打了电话,吴越也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话,就有一点,简单。 梁健还没开口,吴越就了:“梁市长打电话来是为了谷清源的事情?“ “是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吴越这一次倒似乎态度好了许多。梁健觉出来了,有些惊讶,但也没想太多,开口道:”不想让你做什么,谷清源的爷爷被杀了,刚发现的,初步判定,凶手应该就是毕望那件案子的凶手。我担心,这个人不会就此罢手。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保证谷清源的人生安全。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有压力的话,也没关系,按照目前的情况,谷清源应该是可以保释的。到时候再让警局的同志辛苦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梁市长放心,既然人在我手上,我肯定是不会让他出问题的。当然如果谷清源自己想不开,精神上出什么问题了,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这一点,也是梁健担心的一点。但如今情况复杂,谷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谷清源留在吴越那里或许倒反而安全。梁健想了一下,:“这样,既然你觉得保证谷清源人生安全没问题的,那谷清源就继续由你负责看管着。至于心理方面的话,回头我联系一个心理医生定期过去查看一下。“ “也行。“吴越答应得很爽快,和上一次两人的交流,不一样,顺利得让梁健觉得这吴越是不是换了个人。 事情谈完,梁健准备挂电话了,忽然,吴越问了梁健一句:“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永成钢业的事情,你为什么就这么坚持?“ 梁健愣了一下,为什么?梁健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是正确的。 梁健没回答他,他也没坚持,只是,他又了一句。 “省里有个调研组在永州,听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两连着一串事,梁健都将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现在被吴越一提,顿时就想起来了。梁健先是心里惊了一下,这件事很保密,连胡英起初都是不知道的,后来她去摸摸情况,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明她没打听到什么。连她都打听不到的事情,吴越竟然知道了。但转念一想,吴越能到永州当政法委记,就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所以倒也不用太奇怪。而且,组到永州也有段日子了,吴越这个时候收到消息也不算早了。 这么一想,梁健愈发觉得于何勤不简单了,当初就是他让他的秘给他透露的消息。那个时候调研组还没出发,于何勤就已经知道动静。还有,那个余秦,还真是不可觑啊! 回过神,吴越还等着。梁健斟酌了一下,回答:“之前收到过消息。但不清楚这个调研组到永州是来做什么的,上面没有通知下来,既然上面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装作不知道就行!” 吴越明显是不想装作不知道:“你不觉得这个调研组来的时间很巧合吗?永州现在正是动荡的时候,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能清楚地感受到。” 这不是废话么,梁健自己就是动荡的核心!梁健在心底暗语了一声。 “调研组现在秘密下来,你不好奇?不着急?”吴越问他,那语气就像是一个在诱惑单纯姑娘下水的猥琐皮条客。 梁健笑了一下,:“我好奇,但我不着急,吴记觉得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吗?” “自然,如果这个调研组是冲着梁记你来的话,那么你可得抓紧时间了。我想,按照你对永成钢业这件事的执着,你肯定不希望在这些事情都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离开永州。” 不得不,吴越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但,梁健也不是一个笨的人,吴越肯定是有所求。梁健犹豫了一下,问吴越:“你知道些什么?” “关于这个调研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而且保证你感兴趣。”吴越道。 梁健皱了下眉头,他很想立马就追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与人谈判的时候,越是表现得急切就越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越容易被人操控。吴越必定是有所求的。 梁健沉默了好长一会,在心底权衡了许多,才问他:“你想要什么?” 吴越笑了一声:“很简单,我要你市委记的位子。”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吴越空降到永州当一个政法委记,大部分也是为了镀金而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他可能还需要到另外一个市再去锻炼一届,然后再往上。但到一个新的市,一切都又要从头开始,难度无疑要大得多。对于吴越来,他只是来镀金的,那么永州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梁健能够把这一锅子乱粥给处理好了,那么他吴越来接盘,何尝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吴越这算盘打得很好,梁健离开永州是必然的事情,就算他把永州的这锅粥给炖好了,时间也是呆不长的。先不,是不是能去上面,光乔任梁恐怕就容不了他。所以,市委记的位子势必是要空下来的。但,吴越为什么就认为,他梁健能保证将这位子会是给他的? 梁健心底泛起一丝疑惑,正犹豫着,但吴越似乎有点着急了,追问道:“怎么样?这个交易应该不需要想很久?” “市委记的位子,好像不是我能了算的。”梁健回答。 “自然不是你能了算的,只要你肯走,这位子自然就会是我的,这一点梁记不用担心。”吴越的话,自信满满。 梁健想到,看来他背后的势力,对于省里常委的影响应该是挺大,否则他哪来的自信。既然如此,如果吴越手里真的有对目前这个格局有帮助的消息,那听听又何妨。离开永州对自己来,也是必行之事。 于是,就:“我肯定会走,但要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 “毕望的凶手是谁我知道。更确切的,应该是我知道是谁雇了凶手杀了毕望。”吴越的话,让梁健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知道?”他按耐住心情,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今庭上你们提交的那些新证据吗?”吴越问。 “自然记得。”梁健回答。 “那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些证据,里面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吴越道。梁健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问:“你是,那个人才是雇凶杀了毕望的人?” 吴越却在这个时候打起了马虎眼:“这个我不能确定,毕竟我不是专业破案的,但是你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找一找,不定就会有些意外收获呢。好了,我知道的也告诉你了,梁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等你把目前这个烂摊子收拾完的时候,可别不舍得走!” “你放心,只要你刚才告诉我的消息是有用的,我自然不会忘了我答应你的。”梁健完就急忙挂了电话,然后给王世根拨了过去。 王世根一接起电话,还不等梁健话就道:“梁记,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们可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在哪了。” 梁健一愣,问:“在哪?” “离永安巷不远的一片建筑工地里。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要过来看看吗?”王世根的声音里都透着兴奋,仿佛凶手已经在他眼前了。 梁健想起刚才准备问他的事情,就问:“你还记得上次毕望的案子,你当时查过经过永安巷外面那条路外面的车子,有几辆好像是外地的对?”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王世根问。 “我记得,狗子交出来的证据里面显示,那个背锅的企业老总好像也是外省的。”梁健。 电话那头,王世根立即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忽然啊呀叫了一声,喊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还真有一个是同一个地方的。我现在就去查!” “你让手下人去查,你不是找到第一现场了吗?” “哦,对对!你看我,一激动,都乱套了。”王世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梁健本想一起去看看,但转念又想到,谷清源那边,他该去看一下。谷老爷子出了事,他还不知道,但总是要知道的。 本来自≈ap;ap;#:///( ) 994谁是凶手(二) 另外,梁健想到了董大伟。请大家(%¥¥)谷老爷子的出事,在某种角度上其实也让有些人的阴谋破产了。但董大伟绑架人质的事情是逃不了的,最麻烦的是,人质最后死了,虽然不是董大伟杀的,但总是因董大伟而起。现在人质的家属,闹,也不是个办法。 梁健带着满腔的愁绪,先去看了谷清源。吴越似乎有意拉拢梁健,还亲自等着梁健,跟梁健一起去看了吴越。 吴越的精神状况比上一次要好了很多,但很沉默,也很憔悴。但也可以理解,饶是再好的人,被这样关在一个地方,心里又承受着莫大的委屈和压力,恐怕也都是要“脱胎换骨”一番。 看到梁健,他愣了愣,然后表情冷漠地站了起来,也不话,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他这态度,梁健心里有些难受。他看了一眼吴越,吴越看了看谷清源,:“那你先跟他聊,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吴越出去了,梁健看着站在那里的谷清源,他周围的空气里都是满满的警惕的味道。梁健叹了一声,:“坐,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跟你点事情。” 谷清源没动。梁健知道,他心底里恐怕也是不信任自己的。梁健不好勉强,自己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 好半响,他都没开口。谷清源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向他,问:“你不是要跟我点事情吗?!” 梁健本想告诉他,让他无论如何再坚持一下,自己已经很努力在寻找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了。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做这些事,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谷清源。而且,现在这些,谷清源也未必信,或许还会觉得他虚伪。 梁健又叹了一声,道:“杀毕望的凶手已经有眉目了,另外,我有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梁健看着他,心底却还在犹豫着。他犹豫这个时候这件事,是不是合适。谷老爷子的去世,对于他必然是个打击,以他现在的状态,未必能承受得住。 谷清源眉眼都没动,:“就算你们抓到了杀毕望的人,难道就会放了我?” “如果能抓到杀毕望的人,就能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你。我也希望可以尽快还你清白,但凡事都得讲证据。” “证据今在庭上不是已经有了吗!”谷清源忽然激动起来:“难道今的录音还不足以证明,这整一件事就是毕望和别人合起伙来陷害我的。为什么还要关着我!其实,你们就是想把这些脏水都波到我身上,你们就是想看着永成钢业倒下,然后你们好来分好处!” 梁健眉头一皱,虽然他心里对谷清源的反应早有一定准备,却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毕竟,他是真的认真在帮他的。 梁健忽然不太想什么了。以他现在的心态,如果跟他谷老爷子去世了,恐怕真的是会承受不住。 梁健站起来想走,谷清源却喊住了他:“你刚才不是还有事要跟我吗?怎么不了?”梁健停住,想了一下,回头笑了笑,:“哦,是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最近有些事要离开永州一段时间,所以暂时就不会来看你了。” 谷清源一听,愣了一下,眉头一皱,问:“他要离开永州?他去哪?” “我不知道。他没。”梁健的笑笑得很牵强,可谷清源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聚焦在梁健脸上。 梁健走了出去。后面是谷清源低下来的脑袋,他或许会担心,谷老爷子是不是也放弃了他。 吴越等在转角的地方,正在抽烟。看到梁健出来,掏出烟盒子,问他:“抽不抽?” 梁健接了过来,抽出一根,又还给了他。吴越递了个火过来,梁健想接过,他躲开了,含着烟笑得特别的痞气:“没事,政法委记给市委记点个烟还是没问题的。” 听着他这自带嘲讽的语气,梁健也索性不躲了,大方地看着他给自己点了烟。 “怎么?没跟他,古家那老头的事情?”吴越斜着眼睛,看着梁健,两人间,烟雾腾腾。 梁健没理他。他心里烦着,吴越也不是个可以交心的人。梁健的冷淡,吴越竟也没在意,自己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后,也不话了,跟梁健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两根柱子一样,沉默得抽完了整根烟。 抽完,吴越手指一弹,那烟屁股就飞了出去,不知道弹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而梁健,则斯文得多,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摁灭在上面的沙盘中。吴越看着他,忽然就道:“实话,我还真挺不喜欢你这个人的!” 梁健抬头看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用你喜欢我!” 吴越可能是没想到梁健回答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吗?” 梁健没看他,一边往下走,一边回答:“我都不在乎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吴越在后面,笑得愈来愈愉快:“听着挺绕口,不过有那么点意思。就像你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挺没劲的,太较真,但有些时候,直接得挺让人喜欢的!” 梁健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那模样,跟以前他给梁健的感觉不一样,倒有点像是街头二十来岁那种带着痞气的伙子,表面看着挺坏,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坏到哪里去。这可不像平日里的吴越。只是,梁健不喜欢此时吴越看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样东西一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健皱了皱眉,:“我过,只要你给我的消息是真的,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算省里不调我走,我自己也会走!” 吴越也愣了一下,旋即收起了笑容:“算了。”他摆摆手,越过梁健走了。留下梁健一个人云里雾里,搞不懂这吴越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正想着,梁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胡英的,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难道是项瑾要生了吗? 梁健忙接了起来,问:“怎么了?” “调研组的事情我打听过了,算是有点消息。”胡英的话让梁健的心顿时就跳了一下。 “你。”他按耐住迫不及待地好奇心和激动,问。 “这个组其实和省里没多大关系,虽然大部分人都是省里纪委的人,但关键核心的几个人都不是省里的。”胡英没核心人物是哪的,但梁健已经猜出来的。 “你是,核心的那几个人是中央派下来的?” “我打听到的是这样的,我跟张强通过电话,他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中纪的。” 上面的人来永州调研,却不是中纪的人。如果是相关部门工作的调研的话,没有必要偷偷摸。 梁健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胡英见他有好久不话,道:“要不你给项部长打个电话问问?” 项部长?梁健愣了一下。项瑾的父亲,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这些事情,如果他知道,并且想跟他,恐怕早就给他打电话了,既然没打,那就明,要么是他不知情,要么就是他知道但不想。 但这么一个调研队在永州,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梁健心里总是不安心。他想来想去,决定给老唐打个电话。正好最近很久也没联系了,现在他和项瑾的第二个孩子快出生了,也该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当他拨出老唐的电话后,却发现电话里却提示,该号码是空号。这让梁健有点懵了,按道理,老唐换号码绝对不会不告诉他,而且之前李园丽跟他提及老唐的时候,也没什么呀。 不对,她,老唐有话要交代他。 忽然间,梁健心里就弥漫开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发而不可收拾。 梁健立即就想给李园丽打电话,问问清楚,可是电话一通,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连着打了两个之后,梁健的心情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刚才那种强烈的不好预感也就跟着消散了许多。他还记得,李园丽跟他,老唐最近很忙。 他可能是因为忙。梁健这样宽慰自己,老唐的身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有些时候,电话不通也是正常。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李园丽肯定会告诉他的。 这样跟自己了一番后,梁健也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想着晚上空下来的时候,再问问。 而他这边想着再问问的时候,另外一边,王世根和郎朋带着几个刑警,正好赶到那个他们猜测是第一凶杀现场的地方,离着永安巷不远的建筑工地,该工程是一个写字楼工程,可是工程老板早在好多年前就携款逃了,这个工程就一直这么放着,放了好多年了。王世根记得,当时高成汉在的时候,曾经想把这个工程给处理了,可是如果处理了,那就会牵扯出很多问题,比如这个工程的欠款,银行贷款等等,最关键的是,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没办法,就一直搁欠下来,梁健也曾试图把这块地给卖出去,还是同一个问题,没人接盘,所以就一直搁到了现在。 这回倒好,成了杀人犯的作案基地了。 本来自≈ap;ap;#:///( ) 995谁是凶手(三) 来也巧,王世根和郎朋一边抱怨着,一边下车。请大家(#¥)刚下车,忽听得有人大喝一声:“哎,那是谁!别走!等等!” 话音刚落,王世根和郎朋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穿着一身深蓝色破旧工服的人从工地外面围墙的一处缺口里挤出来,被刚才的这一声大喝惊了一下后,拔腿就跑! 郎朋毫不犹豫就拔了枪,喊道:“你再跑,我就开枪了!” 王世根看到,那人的脚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前跑去。他转身就跳上了车,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直冲着那个人撞了过去。 而郎朋咬了咬牙,这枪声却是没响起,拔腿追了过去,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过去。 那人很聪明,先王世根开着车,他就专挑车子开不上来的的地方跑。王世根仅仅跟在一旁,却也奈何他不得。 跑了一段,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横着的是国道,竖着的是环城路,环城路上正好是红灯,国道上大车来来往往,车流很紧密。那人竟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车流之中,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王世根只能停下来,郎朋他们也停了下来。 等到红灯过去,哪里还能找得到那个人的影子。 郎朋上了车,王世根问:“现在怎么办?” “让人去查这里的监控,看他往里跑了。另外,立马叫人过来把这一带大大的路都封锁起来,我还就不信,他能长翅膀飞了。”郎朋恶狠狠地道。 “也行,那让三子去安排,我跟你去看看工地里面的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王世根和郎朋将车子听到了刚才那个工服男出来的那个缺口处,然后一行人挤了进去。现场在工地的最靠里的那座大楼的地下室里。王世根和郎朋还没走近,就已隐约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那股血腥味,那种味道,和当初毕望的现场差不多。 两人相视一眼,步子快了几分。 杀人现场好像是一个用来做电力房的一个房间,房间不是很大,还没装门,里面堆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些建筑废材。中间的一块,被人清了出来,地上很大一摊黑色,都是凝固的血液。手电筒的光芒落在上面的时候,还会泛起一点暗红色,夹着地下室的阴森,看着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美国的那种血腥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不用验证,大家心里都有了数。肯定就是这样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转移尸体呢?这个地方是个废弃工地,这里又是地下室,很明显,尸体放在这里,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难道,他是故意想让人发现尸体吗? 郎朋和王世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心底的这些疑问。两人退了出去,走到一旁,王世根递了根烟给郎朋,问:“你怎么看?” 郎朋斟酌了一下:“基本上应该是雇凶杀人了。只不过,这个凶手的心理上可能存在一点问题,第一桩凶杀案和第二桩凶杀案的已经有了变化,明他的心理问题在加剧。我想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不再仅仅只是雇凶杀人这么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很可能从被动转为主动?”王世根皱了眉头,有些震惊地看着郎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这种行为的变化,很可能是跟他生活中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有关系。”郎朋一脸凝重地猜测着。 王世根皱着眉头,也是越想,脸色越凝重。 这根烟还没烧到头,王世根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一边:“三子打来的。”一边接起了电话:“怎么样?” “他跑了。” 王世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提声就吼道:“不是让你们把那一片都围住吗?怎么还会让他跑了,你们的眼睛是长着干嘛的!” “他换了衣服,我们的人在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他的衣服。路口的监控太模糊,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靠衣服来分辨,现在衣服换了,哪里还能认得出他来!”三子解释着。 王世根却不管这么多,继续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把他找出来。我不相信,他换了衣服,就一点蛛丝马迹也没了。” 他是有些急了。刚才郎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从这个凶手杀人的手法上看,绝对是心理有一定问题的,否则他没有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而且,关键的是,第一次尸体就留在了第一案发现场。可第二次,他却转移了地方。如果为了不让尸体被发现,还得过去,可是垃圾场和这里相比,前者更容易被人发现。那他抛尸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如此的话,那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就像郎朋的,这个凶手的模式很可能会从被动转为主动。一旦转为主动,那受害人不再会仅限于受雇佣者的指定了,这个永州城内,谁都会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在他们还没找到这个凶手之前,永州城内所有人都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 王世根当刑警这么多年,也碰到过不少棘手的案子。杀人案也遇到个一两个。但像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所以,他有些急了。 电话那头,不太明白情况的三子有些委屈,但他向来很尊重他这个老大,也没抱怨什么,挂了电话,就立即想法子去了。 王世根又点了根烟,郎朋看了他一眼,:“你也不用急。他刚杀过一个人,就算真的被我猜中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第二次下手。对了,之前梁记不是跟你提过,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吗?既然这里暂时没有进展,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手。” 郎朋的话让刚才有些乱了心思的王世根又找到了方向。他一喜,:“看我,到底还是不如你见过世面,没稳住。” 郎朋笑了笑,:“我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就是多见了些生死而已。” “人生最重要就是生死,这些都见惯了,还有什么见不惯。”王世根着,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几下,:“那这里你看着点,我回去查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希望尽快有所突破。” “行。” 王世根走了后,郎朋回头去看房间里的那一摊黑色,另外的两个同事正打着电筒在仔细地搜寻线索。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那些当兵的日子。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跟对方开玩笑,但玩笑开到最后,总是免不了会有些伤感。因为,谁也不准,或许这一次出去就再也不能完整着回来。那几年,他送走了好几个战友,但万幸,大部分目前都还活着。 郎朋和王世根分头行动的同时,梁健也回到了办公室中,还没坐下,他就给纪中全打了电话,陈文生的案子也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调研组忽然出现在永州,神神秘秘地样子,梁健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如果最有可能,可能还是陈文生的案子。 毕竟,他一个市委记,再怎么也轮不到惊动中央。 这一次,纪中全来得有点慢。梁健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却又一下子找不出原因。反正也是等,他就给郎朋打了电话,问了问情况,听到他们,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但是没抓到,被逃了,心里不免升起些沮丧,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得知没什么大进展后,他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李园丽打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响了很久后,倒是接通了。话的不是李园丽,是项瑾。 “你怎么样?”梁健关心到。 项瑾回答:“还好。”完,顿了顿,忽而又补了一句:“就是有些想你。” 梁健立时语噎,沉默半响,也只能回答一句:“我一定抽空看你。” “嗯。对了,李妈妈出去打水去了,你找她有要紧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没关系,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梁健不知道该跟项瑾什么,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愧疚不能陪伴,愧疚一颗心始终不能完整的给她。 “你等等,霓裳最近总想你,你要是能抽出空来的话,这两来一趟。今医生也了,可能就这两了,我要生了。” “好。那我安排下,这两就来。” 挂了电话后,梁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闷得难受。还没缓过劲来,纪中全倒是来了。沈连清敲的门,给纪中全泡了茶后,他出去了。但刚出去,又敲门进来了。 梁健看向他,他:“阿强重工的总经理来了,想见你。” 梁健立即皱起了眉头,这人倒是心急,永成钢业的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他倒已经等不及了。梁健心底哼了一声,:“我现在没空,他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就先回去,等我空了再来。” “好的。” 沈连清关了门,纪中全看了梁健一眼,问他:“我听,谷家那个老爷子死了?被人杀了?” 梁健点头。 “凶手还是找不到吗?”纪中全问。 梁健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纪中全皱了眉头:“毕望的案子到现在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了。” “也不怪他们,最近事情错综复杂,又多,加上凶手很谨慎,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梁健替王世根和郎朋解释了一句,他们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本来自≈ap;ap;#:///( ) 996不速之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纪中全见梁建替他们了话,也就不再就这个话题下去了。梁健话题一转,就提到了陈文生的案子:“最近,陈文生的那个案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在着手查了。根据陈文生提供的线索,进展很快,不过,困难还是有的。有些事,暂时还不能动。” 梁健看了他一眼,:“能不能动,你做决定。我相信你。我今找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顺便听听你怎么看。” “你。” “中央派了一个调研组到永州这件事,你知道吗?”纪中全眉头皱了一下,摇头回答:“没听过。已经到了吗?” “到了有段日子了。是秘密调查,知道的没几个人。钱市长那边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吴越是知道的。”梁健道。 “那这个调研组到永州的目的是什么清楚吗?”纪中全面露了些许忧色,问。 梁健摇头:“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猜测,会不会跟陈文生的案子有关系,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惊动中央,派一个调研组过来。” 纪中全被梁健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转而神色又凝重了两分,斟酌了一下,回答:“依我看,未必。陈文生只不过是个人物。虽然这一次他吐出了不少东西,但这些都是些表面的东西,就算上面真的有些人急了,也不太会直接出面,而是会先让省里面的人出手解决。” “你的也有道理,我也想到过。但是,如果不是陈文生的案子,那这个调研组是为何而来呢?”梁健问。 纪中全想了一会,犹豫着道:“会不会跟我们永州的事情根本没有关系?” 梁健略略惊讶,看着他,纪中全补充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以前我们办案的时候,为了保密,去外省也是有的。而且,如果他们是为了陈文生的案子来的,那我这边,不太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被纪中全这么一,梁健也渐渐觉得,或许这个调研组真的不是冲着永州来的。但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呆在永州,总是让人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主要是目前永州的情况很乱,实在是不能再被添乱了。 但,再不安心,对于梁健他们来,也只能是这么心翼翼,提心吊胆地等着,轻举妄动地后果很可能就是弄巧成拙。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文生的案子,纪中全准备走了。梁健忽然想起了阿强集团的总经理,他示意纪中全再等等,他拿起电话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问:“人还在?” “嗯。”沈连清用一个鼻音代替了回答,想必那个人就在他办公室里。梁健挂了电话,问纪中全:“你怎么看?” 纪中全没有回答,反而问梁健:“谷清源出事后,永成钢业的财务状况你有没有留意过?” 这话问得梁健一愣,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永成钢业的财务状况。他摇了摇头,问:“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谷清源被关起来之后,老黑买通了一个股东,目前是这个人在掌局。原本有谷老爷子在,还能勉强对付一下,但现在谷老爷子也死了,我担心这样下去,没等谷清源出来,永成钢业恐怕就不是永成钢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的话,那你这么坚持做这件事情的一半意义就没有了。” 又听到老黑的名字,最近总在听到他的名字,仿佛自从梁健决定所有事都开始深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断地在听到老黑的名字。看来,这个名字,还真得在上面好好做做文章了。梁健心里恨恨,他又想到陈文生的案子,于是就问纪中全:“陈文生的案子中,目前查出来的,跟老黑有关的有多少?” 纪中全想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晃了晃:“五成。” 梁健冷了脸:“看来这个老黑的手还真是够长的,哪里都有他。正好,谷清源的案子和董大伟的案子都有他,这样,你手头上其他事情也都暂时放放,接下去重点就给我查老黑这个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无论大,都要一五一十地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这么大本事!” 相比于梁健的愤然,纪中全要冷静许多。他看了一眼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你确定要查这个老黑?” 梁健眉头一皱,反问:“难道这个人不能查?”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事,我可能没跟你过。”纪中全道:“以前高成汉在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他后来放弃了。” 梁健倒是没听高成汉起过这些,他愣了愣,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不清楚。”纪中全看着他:“但我觉得他既然放弃,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老黑这个人能在永州当了地头蛇这么些年,除了手段狠之外,背景是肯定有的。但这个背景到底有多强大,谁都不知道。虽然外面也有一些传言,但是不是真的,很难。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几年前的时候,老黑曾得罪过一个省里来的领导,当时那个领导当场就放下狠话要拆了太阳城,可是现在太阳城还好好的站在那。倒是那个领导,回去后没多久,就被调走了。所以,我希望你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一旦开始这么做了,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你要想清楚。” 纪中全完,目光凝重地看着梁健。 梁健问他:“你怕丢了帽子吗?” 纪中全笑笑:“我这个位子,从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看着权力好像很大,但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走近一点。我也干了这么多年了,要真因为这事丢了帽子,也好,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干累了。” 纪中全的无所谓和豁达,让梁健欣喜,也觉得有些歉疚。但,老黑这个人,早晚总是要查的。无论是陈文生的案子,还是董大伟和谷清源的案子,梁健总觉得,老黑这个人或许才是其中的关键。 “那就这么定了,你待会一回去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梁健道。 纪中全点头。 他出去的时候,阿强集团的那个总经理还在沈连清的办公室。沈连清出来送纪中全,他也跟在后面,谦卑地笑着上来跟纪中全握了手,寒暄了几句,才看似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放纪中全离开。 纪中全还没走远,他就准备往梁健办公室走了。沈连清忙拦住了他,问:“你等等,我去问问记。他不一定有空见你。” “纪记都走了,梁记肯定有空了。”他笑道。 “最近事情多,纪记在梁记办公室呆了这么长时间,梁记可能没时间再会见你了。你还是让我去问问。要是你就这样闯进去,正好我们梁记在忙,你觉得他心情会不会不好?”沈连清努力让自己的态度感觉上温和有礼。 他很是不情愿地同意了。 沈连清上前敲了门,走进去,转身要关上,却被阿强集团的总经理一把给抵住了。他惊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呢,这总经理已经身子一侧,肚子一缩,脚下一动就挤进了房间,嘿嘿笑着,朝着梁健那边鞠了个躬,道:“梁记,好久不见。” 梁健是看着他挤进来的,心里已是满腔不悦,但这阿强集团的总经理,一脸的笑,梁健也不好当场发作,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只好忍了怒气,冷冷问他:“你来找我什么事?” 梁健也没让他坐,也没让他站。他倒也不客气,搓了两下手,就迈步上前,一个墩子就在之前纪中全坐的那把椅子里坐下了。 梁健对他心里又多了些厌恶。 “梁记,我今来找你,主要还是为了当初我们阿强集团拍到的那块地的事情。”他一开口,梁健就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阿强集团的总经理是为了永成钢业来的,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却是提到了一块地。 梁健稍一想,就想起了,那时候他刚到永州不是很久的时候,他和阿强集团之间曾为了一块地,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博弈。 后来,虽然梁健算是稍胜一筹,但阿强集团也不是没赚到便宜。只是,那块地他们拍去之后,按照计划应该是用来建筑智慧车间的厂房的,但至今为止,这厂房是一点也没见到,地也是一直空着。没想到,这阿强集团总经理今又为了这块地来找他梁健了。 梁健看了看他,问:“这地有什么问题吗?” “地是没什么问题,但地面上的有问题。”他的时候,始终笑嘻嘻地,笑容还特别的谦卑。可在梁健眼里,却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他忍着心里的不愉快,继续问:“地面上的什么有问题?” “主要还是人。” 梁健愣了一下,他看向还没走的沈连清,问:“那块地上面有人住吗?” 事情已经隔了几年了,沈连清的印象也比较模糊了,但他素来有个好习惯,他笔记记得很详细,一些没有完成的或者他觉得有可能日后会用到的事情,总是会隔一段时间就会温习一下。所以他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他隐约还能记得个大概,略一想,就回答梁健:“当初阿强集团拍到这块地的时候,是块空地。” - 一位朋友的:1,权路通途://vy/bk/y/04496h;、巅峰仕途://vy/bk/bk_inf/066h。大家可以看看。 本来自≈ap;ap;#:///( ) 997凶手落网 沈连清的话刚完,这阿强集团的罗经理就立即解释到:“沈秘可能不知道,我们集团拍到这块地后,因为资金问题,所以搁置了两年,近段时间,资金到位了,想开始动工了,却发现这块地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那块地上面,建了不少的养殖场,养鸡养鸭养猪的都有。梁记要不信,可以去看看。对了,最近我还听,因为那些养鸭的把鸭子都赶到了附近的河里,搞得下游的人都不能喝水了,不少人正在闹呢!” 梁健被罗经理的话惊到了,他抬头去看沈连清,沈连清会意,立即就出去了。 梁健重新将目光看向罗经理,问他:“地是你们的,这么多养殖户落户在那里,你们集团就没一个人知道?” 罗经理苦了脸,朝着梁健诉苦:“这块地离我们工厂比较远,那里又是什么都没有,平时就是空在那里,我哪里会想到还派个人去看着。主要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嘛,想着既然政府将这块地卖给了我们,那就是我们集团的了,谁也抢不走。可是,哪里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一批人,不仅占了那块地,还非得那些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这,不通,我总不能直接叫上推土机把那里推平了。如果真这样做,岂不是在给梁记你找麻烦嘛!” 罗经理诉苦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企图拉近一下自己和梁健的关系。 梁健对这不感冒,但是罗经理话里提到的几点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一点,罗经理提到那些养殖户那些地本来就是他们的。第二点,这罗经理在来找他之前,肯定已经和那些养殖户爆发过冲突了。虽然没有直接让推土机推平了,估计也是有过这想法了。 罗经理见梁健不话,眼珠子转了转,又了一句:“梁记,我们集团当初也是为了配合你们政府的政策方针,才最终选择了这块地。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你们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做主的事情。梁健现在手里一堆的事情,这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嫌乱呢,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更多的事情。但罗经理的这件事,还真不能一点都不管,起码得弄清楚这些养殖户是怎么回事,也好有个准备。 再从另一点上,罗经理是阿强重工的总经理,虽然现在阿强重工已经开始独立于阿强集团,但依然是永州的龙头企业,不能娇惯,也不能太轻慢了。若是一口拒绝,不利于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团结,万一罗经理心里记恨,再给他捣点乱,那就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梁健略一斟酌,就:“事情我知道了,具体情况呢,我也不能光听你,这样,你先回去,等我这边查清楚了,联系你怎么样?” 罗经理在这个位子上也几年了,听梁健这么一,心里立即就明白了梁健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很感激的样子,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他出去没多久,沈连清就进来了。 一进来,梁健就问:“那个罗经理的情况是真的吗?” 沈连清点了下头,脸色有些凝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实际情况,可能还要严重一点。” 梁健皱眉:“你详细一点。” “我刚才给你qq上发了一个链接,你自己看一下就清楚了。” 梁健听了,立即就登了qq,点开了那个沈连清发给他的链接。链接上当地论坛的一个帖子。帖子里的标题是:喝完水才发现杯底沉了不少鸭屎,然后是一个吐的表情。 帖子的内容是十多张的图片,最开始是几张水的图片,有杯子里的,壶里的,然后是一条河里,游满了鸭子,岸上都是,那密密麻麻的程度,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看一眼估计就得抓狂了。这样的图片有七八张,鸭子的颜色也不太一样,有都是白色的,还有黑色的,还有混色的。 图片下面文字,大概意思是,上游的人养鸭子都养在河里,下游的人就喝着混了鸭屎的水,恶心的想吐。跟乡里反应,乡里是去协调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跟镇里反应,一个个都打太极拳。区里的领导见不上,就只能到这论坛里来吐槽一下了,运气好,不定还能遇上个领导。 他运气确实蛮好,遇上了梁健。 梁健看完,眉头皱成了川字,想了一会,他对沈连清:“你去准备一下,跟李端两个人下去一趟,去看看情况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如果有可能,跟那些养殖户沟通一下,我之前听,那些养殖户似乎觉得那些地本来就是他们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不是误会,那这件事就要好好查一下了。” “要不我一个人去,让李秘长留这,万一有事也方便一点。”沈连清。 梁健想了一下,点头:“也行,那你联系一下郎朋,让他派个人跟你一起去。” “好的。” 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来,这东边还没处理好,西边又开始像是要起火。正好项瑾的生产又提前了,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梁健靠在那里,焦头烂额,感觉疲惫至极。 希望郎朋和王世根那边能有所突破。事情都已经拖了很久,如果再不能有所突破,梁健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边想着,他闭上了眼。 他要稍微歇一会。 最近总是失眠的他,这一次倒是很快睡着了。还做了梦,可是是个噩梦。很快,他就醒了。惊醒的,醒了之后,一点也想不起来刚才梦里经历了什么,只是满头的冷汗。 正准备起来去洗把脸,手机忽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王世根的。 梁健忙接了起来:“怎么样?有进展吗?” “有,大进展。我们抓到凶手了。”电话里,王世根的声音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梁健一听,也是惊喜无比,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追问了一句:“真的?” “千真万确!凶手现在就在郎局长的车子里,我现在带人去外省,去带那个企业老总。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先行控制。”王世根因为开心,话的速度也快。 梁健没听太清,他就已经讲完了。但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已经抓到了。睡着前,他还在忐忑期待,一梦醒来,竟然降大惊喜,实在是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梁健按捺住惊喜不已的心情,问他:“凶手是谁?” 他本想问是不是狗子,可话还没出口,就被王世根打断:“你还记得当初我查永安巷外面那条公路经过的车辆时,曾经查过一辆桑塔纳吗?是个电工开的,当时他,他的车子在那条路上坏了,修了很久,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梁健还在想是不是有这回事,就听到王世根已经接着了下去:“凶手就是他。挺瘦一个人,看着也挺老实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凶手,还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杀手!不过,恢恢,疏而不漏。他就是再厉害,最终还是得要……” 王世根得有些忘形,梁健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确定是他了?” 王世根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语调立即端正了很多:“确定了。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梁健又问:“那谁指使的他,他了吗?是外省那个企业老总吗?” “他,跟他接触的就是这个人。但具体是真是假,得等我见到了那个人才能确认。”王世根到。 “好的。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梁健完,就准备挂电话。可这手机才离开耳朵,他猛然想起一事,又立即将手机贴了回去,问:“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 “谷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法医初步诊断是今早上**点钟的时候,具体时间得等明验尸报告出来才知道。”王世根回答。 梁健转头去看时间,发现电脑屏幕是黑的,一抬头忽然发现,窗外已经黑了。他这一睡,好像是睡了很久。他忙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皱了眉,李端不是没和沈连清一起去吗,他怎么没叫自己。 心底埋怨了一声,然后对王世根道:“从这里到那个企业老总所在的地方,要几个时?” “我们坐高铁去,算上路上所有时间,大概要五六个时左右。有什么问题吗?”王世根也跟着谨慎起来。 “如果是那个人亲自跟杀手接触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回去,而是一直在永州?”梁健道。 电话那头的王世根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忽听得他啊呀一声,喊道:“我怎么就没想到!” 喊完,又嘿嘿笑了起来,:“还是我们梁记厉害!要不然这一次恐怕就得白跑一趟了。梁记,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 完就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梁健站了起来,正准备出门去看看李端是不是还在,门就被敲响了。 进门的是李端。 梁健看到他,就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本来自≈ap;ap;#:///( ) 998关系不错 李端微微一笑,:“扰人清梦可是不道德的,我像是会干这种不道德的事情的人吗?” 梁健原本心情就不错,被他这么一逗,就笑了。 李端见他笑了,愣了一下,然后问:“有好消息?” 梁健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最近多久没笑过了吗?”李端道:“每都是皱着眉头,满脸心事,人看着都好像老了好几岁。” “本来也就不年轻了。”梁健笑道:“王世根刚才打电话来了。凶手抓到了。” “真的啊?”李端一听,也激动地喊了起来。 梁健笑着点头:“千真万确。” “走,去瞧瞧。”李端比梁健还急。梁健原本很急,急着想抓到凶手,可此刻,却不太着急了。凶手已经落,有些事情已经不远了。至于,那几个背后的人,纪中全会等着他们的。 李端非得让梁健跟他一起去,两人走出去的时候,梁健看到沈连清的办公室门关着,忽然就想起,他去了阿强重工的那块地,都已经有三个时了,怎么还没回来。想着,就问李端:“沈没回来过?” “没有。”李端回答:“他可能那边办完事时间晚了就直接回家了也不一定。” “不会,他要是直接回去了,会给我打电话。”梁健一边,一边拿出电话给沈连清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来,一接通,梁健就听到沈连清那边很嘈杂的声音。沈连清的声音隐约从电话里传过来,但梁健听不清楚。梁健问了几句,沈连清也听不清楚,鸡同鸭讲般了一会后,梁健放弃,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没几分钟,梁健就收到了沈连清的短信:“在玲珑村的村委,养殖户和一些普通村民正在村委里吵架。” 梁健刚看完这条短信,沈连清的第二条短信又到了:“情况有些复杂,但目前场面还在控制之中。我看村委的反应,似乎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应该还要一会才能回去。” “好的。你自己注意安全。”梁健给他回了个信息后,就将手机收了起来。李端问他:“我听沈,之前那个阿强重工的罗经理来找你了。” “是的。又是桩麻烦事。”提及这个,梁健原本的好心情立即就散了几分,“对了,回头你跟沈那边对接一下,了解一下情况,我估计那个罗经理肯定还会找上门来。” “他不是跟钱江柳关系不错么,为什么不去找他?”李端问。 梁健笑笑:“正因为关系不错,所以这种麻烦事,他才不会去找钱江柳。好事是他的,坏事自然是我们的。” “这地已经卖给阿强重工了,我们就是不管,也是得过去的。”李端。 梁健看了他一眼,叹声道:“但那些老百姓是我们的责任。这件事如果闹大了,最终还是要我们出面的,还落个坏名声,何苦。倒不如早做准备。” 李端听后,叹了一声:“这罗经理估计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来找我们的。” 梁健没再接话,无论是不是吃准了这一点,这都已经是无法逃避的事了。而且,换个角度想,梁健觉得,他还得感谢这罗经理及早将这一事情反映了上来。否则,要是等到阿强重工将这件事闹大,梁健这边再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到警察局的时候,郎朋正在审讯那个凶手。单透玻璃后,郎朋和凶手面对面隔着一张不锈钢桌子坐着。凶手的两只手铐在桌子上,低着脑袋,根本就不看郎朋一眼。 郎朋坐在对面的椅子里,姿势闲散,可神态疲惫,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梁健问旁边守着门的干警:“问出什么了吗?” 干警摇摇头回答:“嘴巴紧得跟焊上了一样,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过。” “郎朋睡着了?”李端没忍住问了一句。 干警笑了,:“有可能,我们局长好久都没好好睡过一觉了。不过睡着了也好,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李端皱了皱眉,担忧道:“这会不会不太安全?” “你放心,嫌犯手脚都铐住了,动不了。”干警回答。 话间,里面的郎朋忽然坐了起来,然后站起来,转身走了出来。门一拉开,看到门外的梁健和李端,他愣了一下,刚叼到嘴里的烟忙又拿了下来:“你们来了一会儿了?” “刚到。”梁健一边回答,一边打量了他一下,确实,神情憔悴疲惫,这段时间,辛苦的不止是他一个。 “不肯吗?”梁健问他。 郎朋点点头,然后又将烟叼在了嘴里,啪地一声点着了,猛吸了一口,提了提神后,才回答梁健:“这种人跟他玩心理战术没什么用。” “那你打算怎么办?” 郎朋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回答:“还不知道。看。我让人去他住的地方查了,我听他有个老婆,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道这些事。” “既然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你也别在这跟他耗着了,去好好休息一下。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但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身体还是要注意,千万别拖垮了。”梁健嘱咐道。 郎朋没接话茬,又抽了口烟后,忽然问:“项瑾快生了?” 被他这么一提,梁健忽然想起,他答应了项瑾,这两抽空过去一趟,现在倒是个好时机。旁边的李端听到,露出惊讶表情,问:“这么快?具体什么日子知道吗?” “就这两了。”梁健回答。 “在宁州还是在永州?”李端又问。 “宁州。” 李端张嘴想什么,可忽然又闭上了。一旁的郎朋在这个时候道:“现在这里估计也不会很快就有进展的,要不你去宁州?等这边有进展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话音落下,李端立即就附和道:“对,你去。其余的事情我会帮你盯着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放心。” 梁健犹豫了一下,:“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对了,沈回来后,记得跟他对接好情况,尽早做准备。我尽量明一早就回来。” 郎朋和李端送他出了警察局,看着五开车来将他接走。 梁健刚走没多久,郎朋派去凶手家里面的干警就打电话来了。 “郎局,这里还有一具尸体,好像是他的妻子。”郎朋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李端站在边上,一看这表情变化,心就提了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 郎朋挂了电话后,回答:“又死了个人。” 李端立即回头去看被关在审讯室的凶手,紧张地问:“也是他杀的?” “还不清楚,得去看了才知道。”郎朋虽是如此回答,可心里早就已经将这条人命归结在这个凶手身上。 郎朋要走的时候,李端提出跟着去。郎朋看了他一眼,:“场面可能会比较血腥,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前两次,李端都没有直击犯罪现场,所以听到郎朋这么,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 两人匆匆赶到犯罪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将那边隔离了起来。两人撩起隔离带钻进去。立即就有干警过来,跟郎朋汇报:“已经证实是他的老婆了。不过,法医可能不是他杀。” 他一边,一边和郎朋两人往里面走。 尸体是在浴室的浴缸里,满满一浴缸的透明液体浸泡着,尸体都已经发了白,泛着青。空气里飘着一股很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有法医正在做简单的尸检。 郎朋略微靠近了一点,目光仔细地在尸体身上巡视了一圈后,发现了致命伤。他眉头一皱,问旁边蹲着的法医:“怎么样?能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 法医放下手里的工具,站了起来,回答:“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具体的话要等回去做了详细检验之后才能确定。“ 这时,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喊道:“老大,你看看这个。” 他手里拿的是厚厚的一个病历本,还有一些片子。郎朋接了过来,看了几眼,没看懂,递给了法医。法医接过,扫了两眼,就有了答案:“死者是癌症晚期,本来也没多少日子了。看来,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了。” 着,法医又将资料递还给了郎朋。郎朋接过,皱起了眉头。半响,他忽然问后面的那个干警:“有没有死者的照片?” “有。” “去拿几张过来。”郎朋道。 干警很快拿了照片过来,从照片上看女子的样子,长发飘飘,身材玲珑,虽然五官不是十分突出,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女。干警拿过来的每一张照片,女子都很漂亮,笑容灿烂。 郎朋将这几张照片收了起来,然后就往外走。李端忙跟了上去,问:“你去哪里?” “回局里。” “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没什么了,交给他们。”郎朋着,已经出了屋子。李端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李端忍不住问郎朋:“你拿那个死者的照片干什么?” 郎朋却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待会你就知道了。” 本来自≈ap;ap;#:///( ) 999又入一局 一路风风火火回了局里,郎朋拿着照片就进了关着那个嫌犯的审讯室。李端隔着玻璃,看到郎朋掏出那张照片拍到了嫌犯面前的桌上,但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恰巧,照片的位置离那嫌犯的距离正好比他手腕上连着的手链的距离长一点点,就一点点。可就这一点点,那嫌犯无论怎么努力,始终都是够不到那张照片。 嫌犯涨红了脸,最终不甘心地放弃。停下来,抬头盯着郎朋,终于开口:“你想怎么样?” 郎朋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你妻子很漂亮。”答案和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但嫌犯的目光却是一下子犀利了起来,好像很紧张,好像他妻子就在这里,郎朋时刻就会在他眼前将他妻子抢走一样。 郎朋看着他目光的变化,心里松了松,看来他猜中了,这个照片中的可怜女人就是他的软肋。 他伸手去拿这张照片,手指刚触及,就听得那嫌犯忽然大喊:“住手!你别碰她!” 他青筋暴起,双目圆瞪,那紧张得仿佛要吞人一般的目光,让郎朋愣了愣。但他还是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塞回了口袋中。 嫌犯的目光更加的锋利了,像是两把尖刀要穿透郎朋的身体一般。 他恶倒不怕,只是他目光中与恶并存的那种紧张,让郎朋心里产生了些许负罪感,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郎朋想起,之前见到那个女子躺在满浴缸的福尔马林里的那个样子,肤白若透明,透着点青,身材干瘦,可表情却像是很轻松,仿佛卸去了一切的负担,她期望死亡。 她为什么要期望死亡? 郎朋又想起,他走进那间屋子时,不经意瞥到的那一排假发,套在一个个的人头模型上。那些假发都看着和真发一样,价格应该不低。可他们住的房子很旧,家里的家具也很旧,但似乎和女人有关系的一切,都很昂贵。女人身上的衣服,那个被收在墙角的轮椅,还有女人的病历,那是国内目前为止在癌症方面最具权威的医院,也是收费最昂贵的医院。 他应该很爱她。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的推断,郎朋才会带着她的照片来再尝试一次。 只是,临做的时候,郎朋忽然觉得有些不道德,虽然他已经杀了两个人。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想法,就像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矛盾一样,在女人面前是使一般的存在,百般爱护百般的好;可在那两个被杀的人面前,他应该就是恶魔,是撒旦,穷凶极恶。 郎朋在心底叹了一声,世界上大部分的坏人都有好的一面。就好像曾经有新闻过,一个连环杀人犯,却是一个村上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孝子,对自己的老母亲好到无人可以指摘出任何不好的地方;还有曾经一个黑社会老大,满身的闻声,狰狞可怖,下狠手的尸首,哪怕是条鲜活的生命,照样是眼都不眨,可当一个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孩走失在他面前时,他可以带着孩,在原地登上四五个时,全程任由孩折腾,一直面带微笑,尽管满脸横肉的他想要笑得和蔼可亲有点难。 眼前的人也是,他可以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狠得惊骇人心;也可以对自己的老婆倾尽所有的好。 只是,就算对自己妻子再好,该偿的债始终得偿。 郎朋看着他,:“你老婆是自杀的,对吗?” 他回答他:“你们想对我老婆做什么?我不允许你们对她做什么!” “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郎朋又问。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能动她!我马上就可以救她了,你们不能动她。”他又喊,状若癫狂,实际已癫狂,她都已经死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他又如何救她? 郎朋却像是听不出他的癫狂,甚至都听不到他的话,又问:“如果她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你觉得她会愿意原谅你吗?” 他忽然愣在了那里,刚才还狰狞急切的表情,忽然变得迷茫起来。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目光忽然就散了焦距,没了集中点。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看得很仔细,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打量。 他看到了什么?是满手的血吗? 郎朋也不打搅他,半响,听得他低声呢喃:“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呀!你会理解的,对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死吗?”郎朋忽然问他。 他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就好像那句话是闪电一下子劈中了他。他僵在那里好久,一动不动,像成了石像。郎朋都皱起了眉头,正犹豫要不要打断他,还未开口,突然看到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箭一般盯在郎朋脸上,盯得郎朋的心里都慌了一下。 “她没有死!”他得很认真,很郑重,一字一句。与其他在告诉郎朋,倒不如是在服他自己。 郎朋定了定刚才被他目光忽然吓到的心情,回答他:“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她没有死!”他否定的无比坚定。郎朋却不信:“那你为什么要用福尔马林把她泡在浴缸里!福尔马林是用来泡尸体的,这谁都知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他僵在了那里几秒后,忽然发狂:“她没死!她没死!没死!她没死……” 郎朋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去看他,他坐在那里,已经不再癫狂,可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她没死三个字。 郎朋叹了一声,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你没疯。我也能猜到,你杀人应该也是为了她。我很佩服你对你妻子的爱,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选择用自杀这种方式离开你?你觉得她会接受你用这种方式来拯救她吗?她不会的!因为,她爱的不是一个杀人狂,也不是一个专业杀手,她爱的是一个简单的他,没那么复杂的身份,也没那么血腥的手段。” 他还在那里呓语着,郎朋走了出去,关了门。李端站在玻璃后面,看着他的目光很奇怪:“头一回发现,你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郎朋心情有些沉重,没搭理。虽然他知道,里面估计很快就会撑不住。但是他很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因为这本是一个可以不必发生的场面。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只要不被激发出来,那就还是普通大众,甚至是个好人。而他,只是运气不好。 果然,里面的没撑多久,就愿意招了。但是招之前,他让郎朋同意他一个要求。 郎朋同意了,因为他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 他,他要亲自给他的妻子下葬。 李端在外面听到,怕郎朋一冲动答应,忙敲门打断了他们,叫出郎朋:“这个事可不能轻易答应,他不是一般的罪犯,不能掉以轻心。” “他不会怎么样的。”郎朋。 “他不会怎么样,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怎么样。”李端又。郎朋沉默。 他转身又回去了,沉默了一会回答嫌犯:“我做不了决定,但我会替你争取。不过,口供你要先给我。” 嫌犯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同意。 录口供用了很长时间,因为他杀那两个人用了很长时间。梁健他们猜得没有错,确实是那个外省的老总雇佣得他,可是,早上在约定地点等他却不是这个老总。 郎朋听到这里问他:“你见过那个老总?” 他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等你不是那个老总?” “因为等我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嫌犯回答。郎朋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讶地问他:“你是在约定地点等你的是谷家的那个老爷子?” “他叫谷丰。”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郎朋问。他原本以为是那个老总雇佣嫌犯去杀了谷丰,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实。 嫌犯想了一下,回答:“他应该是我的雇主约来的。他没带钱,我抓了他之后,雇主就打电话过来了,他,只要我杀了谷丰,就能把原本答应的钱给我。” “多少?” “五十万。” 两条人命,就值五十万。郎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合适。 “那他给你了吗?”他问。 嫌犯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谷丰?”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妻子是什么时候自杀的?在你杀谷丰之前?” 嫌犯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郎朋,有些意外。他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将谷丰的尸体放到了垃圾场。”郎朋回答。 嫌犯不太能理解。郎朋没再解释。 口供录完,其实对整个永成钢业的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郎朋正准备给梁健打电话的时候,王世根的电话先进来了。 接通电话,郎朋先:“凶手招了,这案子可以结了。” “雇主对吗?”王世根问。 “对。” “那完了,这案子又得耗一段时间了。”王世根忽然道。郎朋愣了愣,然后脸色一变,问:“不会死了?” “死得比前面两个幸福,一枪爆头。”王世根回答。他似乎正在犯罪现场,那边有些嘈杂。 “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太阳城。”王世根到,郎朋愣了愣。他立即就想到了老黑,如果死在了太阳城,那老黑肯定就摘不干净,只是,为什么王世根还要耗一段时间了呢。 郎朋的疑惑很快就被王世根解了:“老黑亲自报的警。” 郎朋又怔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1000谜团丛丛 这老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梁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十点。请大家(≈ap;ap;¥)医院门口的车依旧很多,排着队等着进去。忽然,开车的五眼睛一眯,看着出口处一辆正在退卡的黑色奥迪道:“哥,那辆是不是胡姐的车?” 梁健一愣,抬头看去,不正是胡英的车吗? 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开车的是她的司机,副驾上没有人,后座不知道她是不是坐着。梁健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打电话,手机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胡英。梁健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那辆车的后座窗户已经摇了下来,露出了胡英精致的脸。 她朝他挥了挥手,梁健忙接起电话,胡英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明一早。”梁健回答。话音落下,胡英的车动了,缓缓驶到他的车旁边停下。两人还没上话,梁健前面的车往前走了一段,后面的车就开始不耐烦了,滴滴的喇叭声开始响起。 梁健只好让五往前走了,两人就这么错开了。 “我待会还有点事,明早上你要是不急的话,我们聊聊。”胡英在电话里道。梁健下意识地问:“这么晚了,还有事?” “嗯,要去见个人。”胡英。 梁健本想问去见谁,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注意安全。” “好的。” 两人各自挂了电话,或许是他先,也或许是她先。梁健不知道。 楼上,项瑾还没睡。梁健进门的时候,她正在看,陪床的梁母已经酣睡在另一张床上。霓裳不在,想来是和李妈妈留在了家中。 听到开门的声音,项瑾抬头,看到梁健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这么晚了,你自己开车来的?” 话音落下,五跟在后面进来了。看到他,项瑾问:“前几日听你哥你受伤了?怎么样了?” “我没事。”五回答。 “今菲菲过来了,她在家里住着呢,你也回去住。这里你哥和你梁姨在就行。”项瑾道。 听到菲菲二字,向来表情不明显的五脸红了。他害羞地垂了眼,:“那我回去了。” “走。注意安全。明早上,我出发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用急着过来。”梁健笑着道。 五走后,项瑾问梁健:“明早一早就走?”她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的那种光,让梁健不忍面对。 梁健在床边坐了下来,靠着她,伸手搂过她,轻声解释:“有一桩案子到关键时刻了,我不放心。我会争取每晚上过来陪你。” “来回赶,太辛苦了,而且也不安全。”项瑾一边着,一边将脑袋挪了挪,在他胸口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这时,另一边酣睡的梁母却是忽然醒了过来,不知是被梁健二人话的声音吵到了,还是自己醒了。 她迷糊着眼坐了起来,朝着项瑾这边望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问:“梁健来了?” “嗯,妈,是我。” 梁母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又问:“怎么这么晚过来?” “白忙,没时间。”梁健道。 “晚上不安全。”梁母道,完忽又问:“那晚饭吃了吗?” 被梁母这么一提,梁健忽然响起,自己还没吃晚饭。知子莫若母,梁母见他犹豫,便知:“没吃。那你等等,我下去给你买点,医院后面应该还有店开着。” 着,她就去拿衣服准备出去。梁健忙拦住她,:“妈,你睡。我不饿,待会要是饿了我自己会去吃。” “怎么可能不饿?”梁母执意要出去,这时,梁健电话响了,是五打来的。原来他一出门也想起还没吃晚饭,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店,打电话来是问梁健想吃什么。 梁健对梁母:“五帮我买了,你去睡。” 梁母这才放了心。 五送了吃的来,和梁健一起在楼道里的台阶上坐着吃了,才回。回到病房里,项瑾靠在那里已经睡着了,还拿在手里,歪在胸口。梁健上前,轻轻地将拿走,才一动,她就又醒了,看到他,呢喃了一句:“你去洗澡,洗好来陪我。” “你先睡。”梁健的话刚完,电话忽然响了。梁健一看号码,就往外走。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先睡,别等我。” 关上门,接起电话,问:“怎么样?” 郎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透着疲惫和恼火:“凶手已经招了,但是线索又断了。和凶手联系的那个老总死了。” 梁健震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他也死了?” 其实这也并不是特别意外的事情,这个老总原本就是个背锅的,现在凶手已经落,他若不死,就很容易暴露出更多的东西,只有他死了,他后面的人才安全。梁健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才一时间,就这么多变故。 “怎么死的?”梁健问。 “一枪毙命,关键是现场是在太阳城。” 梁健一愣:“老黑的那个太阳城?” “是的。报警的是老黑的心腹。你,那个老总的死跟老黑有没有关系?”郎朋问。 关系是肯定有的。梁健心想,但并未出口。具体有什么关系,梁健暂时也想不清楚。以老黑的手段和精明程度,他若是想让这个老总死得无声无息,很简单。他实在没必要让那个老总死在太阳城,回过头却又亲自报个警企图博取警方的信任。 梁健想了一会,回答郎朋:“死者和老黑之间是肯定有关系的,但人未必是他杀的。但能在太阳城里动枪,且一枪毙命,而且没被老黑的人抓到的,应该也不是一般人,老黑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关键还是在老黑身上?” 梁健犹豫了,老黑不是一般人,他已经让纪中全去做准备了,但这个时候,因为这件案子,去动老黑,会不会打草惊蛇,影响到纪中全那边?这是梁健不得不顾虑的事情。 他思虑良久,才做了决定:“先走常规程序,老黑那边,能不动就不动。” “那毕望和谷丰的案子怎么办?现在结案吗?”郎朋又问。 “先结案。既然幕后主使已经死了,拖着也没意思。这边案子结了,董大伟那边也好处理。另外,虽然那个老总已经死了,但他跟毕望之前的那些交易,未必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了,最好仔细找找,如果能找到些什么,谷清源那边应该就没问题了。永成钢业最近局势不太好,如果谷清源不能尽快回归的话,恐怕要撑不住了。”提及永成钢业,梁健心底就是一阵忧虑。 他费尽心思地救谷清源,除了谷清源本身的清白之外,更多也是为了永成钢业。可这一拖拖下来,永成钢业已经在走下坡路。而且,刚才梁健还有一个担忧没有,他担心谷清源的精神撑不住,到时候他人就算出来了,也未必能重新回到永成钢业。 这样一来,对于某些人来,无论谷清源有没有事,他们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一半了。按照现在的钢业的市场行情,和整一个社会的大方向方针,只要永成钢业颓势一显,基本就很难翻身了,最后的下场除了被人兼并就是破产然后被卖。这种案例在近两年,不是没有出现过。 梁健心中忧虑,却也无可奈何。他现在只期望,纪中全那边能尽快有所进展。挂了郎朋的电话后,梁健左想右想,还是决定给纪中全打一个电话。 纪中全似乎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接起电话后,梁健问他:“太阳城出了枪杀案的事情你收到消息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纪中全显得很惊讶。 “大概半个时前。”梁健回答。 纪中全沉默了一下,问:“死者是谁?” “谷清源案子的一个关键人物。”梁健回答,完顿了顿,继续道:“具体的资料,郎朋那边有。我觉得,这起案子跟老黑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你去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郎朋那边,我让他们走正常程序,以免打草惊蛇,影响了你这边的工作。” “好的。我待会找个脸生的,去现场看看。”纪中全道。 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那件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纪中全想了一下回答:“这起枪杀案不定就是一个切入口。”完,忽问:“你现在在宁州?” “嗯。” “项瑾要生了?” “快了。” “好好陪着,这里不用担心。”纪中全道。可梁健哪里做得到不担心。沈连清到现在也没电话打来,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那个罗经理还真是会凑热闹。希望那件事情,不要再和目前的这团乱麻扯上关系了。 原本以为只要抓住杀害毕望的凶手,这团乱麻就能慢慢解开了,可当他抓住凶手后才发现,这团乱麻背后还有一团更大的乱麻等着他。 还有董大伟岳父的案子,虽然他岳父的死从医学上讲和他们没关系,但这件事情,始终还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这背后隐藏的那些东西,也是需要还原一个真相给大家。 本来自≈ap;ap;#:///( ) 1001谁的孤单 还未亮,项瑾忽然腹痛,要生了。请大家(@¥)梁健虽已有过一次经验,却依然一阵手忙脚乱。终于送进手术室后,梁健坐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一阵虚脱。 没多久,家里五他们都来了,就连霓裳也来了。看到爸爸,霓裳格外开心,抱着梁健,怎么都不撒手,像是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了梁健身上。好半响,又心翼翼地问:“妈妈什么时候能出来?” “爸爸也不清楚,这得看妈妈肚子里的家伙了。”梁健笑着回答。虽然已经是爸爸,但想到又有一个新生命马上就要诞生,并且在七八个月后就会和当初霓裳一样,模仿着喊出第一声像是爸爸的声音时,这心里立即就充满了一种愉悦的情绪。 胡英也来了。她赶到的时候,项瑾已经在手术室里待了快一个时了。看到梁健,她笑了笑,问:“进去多久了?” “快一个时了。”梁健回答。霓裳忽然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跑到胡英的面前,脆生生地喊:“胡阿姨,你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胡英一边笑着回答,一边蹲下来将她抱了起来,脸蛋上亲了亲。那模样,眼神,亲昵得仿佛是自己的孩子。 梁健一阵心疼。 才一段时间,胡英和霓裳的感情似乎就已经很好。梁健诧异地看着她们二人亲热,又诧异地看着霓裳转过头对他:“爸爸,今晚上可不可以让胡阿姨去家里陪我睡觉?” 梁健尴尬地抬头去看胡英,胡英的脸上有尴尬也有羞涩。旁边的李园丽忽然走了过来,从胡英怀里接过霓裳,哄道:“胡阿姨很忙的,难道霓裳不喜欢奶奶,所以不要奶奶陪着睡吗?那奶奶可是要伤心的。” “霓裳当然喜欢奶奶啊,但是胡阿姨每晚上都是一个人睡,她会很孤单的。”霓裳清脆的声音里透出来的善良和单纯,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李园丽看了胡英一眼,脸上的笑容里也多了尴尬。胡英略带忧伤的看了梁健一眼,转头去哄霓裳:“傻瓜,阿姨不会孤单的。阿姨有你送的白陪着呀。” “可是,白他不会话呀。”霓裳一脸认真。 “谁的,白会话的哦。”胡英宠溺地哄着。 霓裳将信将疑,瞪着她那双单纯善良的眼睛,惊疑地问:“真的吗?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到过?” “因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它才会话。”胡英笑着,脸上透出一种光,温柔似母。 梁健看着,心里很疼。我们总,孩不懂事。但,往往孩他们单纯没有杂质的眼神,最能看透一个人的人心。 梁健从不曾想过,或者,他潜意识去躲避了这些念头。夜深人静时,她应该会很孤单。他记得,她一个人在家时,她总不喜欢开灯,她黑暗会让她保持清醒。或许,黑暗只是可以给她一种错觉,一种不那么孤单的错觉。越是看得清,就越是孤单。 梁健正出神地看着她,忽然,她转过了头,一眼看过来,那卷着一丝哀戚的眼神,撞进他的目光里,一下子就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一瞬间,他甚至都忘了,还在产房里的项瑾和将要出生的孩子。他好想立即上前去拥住她,去驱散她周身缭绕的孤单,告诉她,有他在,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可这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站在门口喊:“项瑾的家属。” 梁健和胡英同时回过了神。 “在这里。”梁健站起来,走了过去。 “男孩,七斤六两。产妇和孩子马上出来了,你们准备接一下。”护士完,就又进去了。自动门缓缓关到一半的时候,项瑾和孩子就被推了出来。梁健赶紧就上去接了过来。项瑾还清醒着,虽满脸疲惫,但看到梁健,还笑了笑,状态似乎不错。 “辛苦了。” 项瑾回答:“儿女双全,此生无憾了。”完,她的精力似乎就耗尽了一般,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送回病房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永州来的电话。倒不是郎朋和王世根二人,而是李端,沈连清似乎也在电话那一头。 电话是用李端办公室的座机打的。 李端问:“怎么样?夫人生了吗?” “生了,男孩,七斤八两。”的时候,梁健不自觉地嘴角上翘。就像项瑾的,儿女双全,此生无憾了。 李端一听,就笑了:“生得好!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恭喜呀!” 他话音落下,就听得沈连清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问问,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提起名字,梁健才猛然惊觉,最近太忙,竟将这件事给忘了,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梁健心底埋怨了自己一句后,问李端:“找我,有事要?” 李端犹豫了一下,:“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许是喜悦让他疏忽了,梁健没听出李端的话有什么不对,他想了想:“要是永州那边没什么急事的话,我明早上再回去。这段时间,我也没好好陪过项瑾,她刚生产,我该陪陪她。” “是该好好陪陪。行,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那这两我们就不去看夫人了,免得打扰她休息。等她出院了,我和沈再去看望。” “没事的。等她们回永州了再,总是要回去的。”梁健笑道。 挂了电话后,梁健转过头,李园丽走过来,轻声问他:“催你回永州了?” “没有。项瑾和孩子怎么样?” “项瑾还睡着,累坏了,估计要睡很久。孩子也睡着。医生了,孩子很健康。”李园丽到这里,顿住了,看着梁健,面露犹豫,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时间,怎么了?”梁健疑惑地看着李园丽。 “我们出去几句话。”李园丽率先走了出去,梁健跟了过去。两人一直走到了无人的楼道里,才停下。 李园丽的脸色不是很好,严肃得有点不适合现在这个本该是大喜的境况。梁健觉出些不对,猛地想起,之前李园丽曾跟他提过,有话要跟他,当时梁健没多想,可此刻,梁健终于还是紧张起来了。 “妈,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园丽没点头也没摇头,半响,听得她叹了一声,幽幽道:“你父亲,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我们了。” 老唐刚出现时,梁健总觉得烦躁,总不想看到他,后来虽然心里勉强接受了他,但终归还是有点别扭在那里。可此刻,听李园丽这么含糊的一句话,一秒钟的时间,梁健的心底已经闪过了无数种的不好的可能,这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脱口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现在在哪里?” 李园丽神色黯淡,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已经很久没联系上他了。最后一次跟他通话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其实,三年前我们来找你的时候,唐家的情况就已经开始恶化了。恶化的原因,跟你有一部分关系。你也知道,老唐的身份不同一般,在唐家,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当初,我们之所以送你走,除了一些外部原因外,跟唐家也有一定的关系。这一次老唐卯足了劲想认你回来,可有些人见不得这些。当然,这一次老唐的失去联系,唐家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些事,我一个女人,也不是很清楚。总之,老唐让我跟你句对不起,他作为一个父亲,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梁健心里五味杂陈,老唐背景的复杂,梁健是有所耳闻的。他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还有,李园丽最后的那句对不起,其实,梁健该有怨,毕竟是他们抛弃了他。可是,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自己,在当初的境地里,或许他也会这么选择。虽然他并不清楚当初是怎么的情况,但他想,作为父母,恐怕没有一个是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的。这一点,是梁健这三年作为一个父亲才深刻体会到的。 他心有惭愧。 “妈,该对不起的是我。”梁健的话一出口,李园丽就哭了。泪水顺着她憔悴而忧伤的脸颊滑下。 “好孩子。”李园丽伸手搂住了他,这似乎是第一次,他们的拥抱。 良久,等李园丽情绪平复了许多后,梁健问她:“妈,能跟我唐家吗?” 李园丽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半响,又叹一声,:“唐家,我还真希望,你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家族。” 李园丽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还有悲伤:“有些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我们一辈子不认你,对你是最好的。起码你可以平安喜乐的过一生,不用像你父亲,一辈子都活在勾心斗角,提心吊胆中。这样的日子很累,这么多年,除了跟你相认之后,我几乎没怎么见他笑过。很多时候,他都会等我睡着之后,半夜起来,一个人坐在房里抽烟,一抽就抽上一两个时,一动不动。” 本来自≈ap;ap;#:///( ) 1002胆肥玲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李园丽笑了笑:“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复制址访问://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在想你。你还记得,跟你相见的时候,他曾给你看过的那本相册吗?那里面的照片,有一些是你梁妈妈他们寄给我们的,大部分的都是他有时候会偷偷去看你,然后拍回来的。刚开始,他都不敢让我知道,他怕我伤心,太想你,以至于露了馅。后来,他知道了,我总是会在他出门的时候,偷偷把他藏起来的相册拿出来看,他也就不瞒着我了。这么多年,我们就是靠着那本相册过来的。我记得,有一次喝醉酒,他告诉我,要不是那本相册,他很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如今,我和他,不仅和你相认了,又有了霓裳,现在又添了一个孙子,知足了。对了,他还不知道,项瑾已经生了呢,还生了个儿子。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看着李园丽忽然笑起来的样子,梁健心里难受极了。他忽然觉得,或许,亏欠得不止是他们,也是他。 “妈,我想让的姓唐,你觉得怎么样?” 梁健的话,让李园丽怔在了那里,良久,才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项瑾能同意吗?” “项瑾会同意的。”梁健笑着宽慰她:“你帮我想想,该取个什么名字好,我最近忙,都忘了给这家伙取名字了。” “取名字的事情,还是你和项瑾决定。我取不好。” 梁健忽然脑中灵光一跳:“要不就叫唐力。” “唐力?”李园丽呢喃着,“挺顺口的,不过,会不会简单了一点。项瑾会喜欢吗?” “简单好,一下子就能让人记住。” “你还是等项瑾醒了,问问项瑾。” 两人一边着,一边往回走。 不出梁健的意料,项瑾对于唐力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意见,她觉得,男孩子名字不用太花哨,简单好记就好。两人另外又给子取了个名,叫慢慢。因为这一次,没到预产期,他就急着出来了。梁健觉得这子将来不定就是个急性子,所以让他慢点也好。 下午时分,胡英去了又来了。 在病房里寒暄了几句后,胡英就对梁健示意了一下,走了出去。梁健跟项瑾了一句,就跟了出来。 “怎么了?”梁健见胡英神色有点严峻,立马问道。 胡英问梁健:“永州那边,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胡英忽然这么一问,梁健立即就警惕起来,连忙问:“是不是省里有什么动静?” “今乔任梁那边接到了上面来的电话,特地提到了永州。”胡英看着梁健,神情严肃。 梁健心里一沉,问:“具体提到了什么清楚吗?” 胡英摇头:“电话是直接打给乔任梁的,具体的情况只有乔任梁一个人清楚,这个消息也是从秘办那边传出来的,好像是有人去给他送文件时听到了那么一句,当时他的秘不在。” “那这消息能确定吗?”梁健又问。 胡英犹豫了一下回答:“应该是能确定的。告诉我这个消息的,跟我关系一直不错,他不会骗我。” 听胡英这么,梁健心里又沉了沉。虽然,具体是什么事情不清楚,但这个时候,专门提到永州,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冲着那些事来的。看来,就跟他之前担心的一样,有些人的背景确实够强大,直通“庭”了。这就意味着,这条路,只怕接下去会越来越难走,至于最后到底鹿死谁手……梁健没再想下去,这种时候,他不想给自己泄气。 “也别太担心了,你只要做好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有我!”胡英轻声宽慰。 梁健勉强笑了笑,他明白胡英,关键时刻,如果可以,她绝对会站在他面前,可是,问题是,政治如战场,却又不同于战场。子弹来的时候,你想挡,或许还能挡挡。可政治场上,这种无形的且自带追踪系统的子弹,还真不一定好挡呢!只是,就算能挡,他也不希望胡英帮他挡,一他是男人,二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电话一事,终究还是让梁健一夜未曾好眠,加上唐力半夜哭了两次。一夜匆忙而过,六点多的时候,梁健吻别项瑾和两个孩子,就匆匆赶回了永州。 一到办公室,沈连清跟着李端就都进来了。 二人进门就恭喜梁健,梁健笑笑之后,三人进入工作模式。李端脸色有些凝重,再看沈连清,脸色也是有些沉重,梁健忙问:“怎么?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李端和沈连清相视一眼,道:“你,情况你比我清楚。” 沈连清点头,然后把前晚上,他去玲珑村了解到的情况了一遍。 玲珑村在永城区的所有村中是人口排在前三的村庄,所占有的土地面积可以是最广的。而且,由于玲珑村的地理位置得独厚,平原较多,又有一条大河横穿而过,上游就是水库,要是风调雨顺,农作物产量相较其他地方就要高一些,所以几十年一来也一直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庄。但最近这七八年间,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读,然后留在外面工作,务农的人渐渐就少了。加上这几年农业上的收成赶不上外界物价的提升,村上的壮劳力也都开始出去打工,所以很多田地就荒废了。大概七八年前了,玲珑村所属的陇西镇为了引进投资,找了不少老板来龙溪镇的各个村上搞承包殖。玲珑村呢就有不少人就把地租了出去。当时的合同呢,是三年一签。三年到期后,不少老板都不再投资,这地就空了下来。按理呢,是该归还给村民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地就成了无主的了,或者是成了陇西镇的了。然后,陇西镇就将这些地当做空地给挂了上来,接下去的事情,是梁健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了。 梁健听完沈连清的汇报,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竟然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土地承包期限到期,这是很清楚明白的事情,竟然也能搞出花样来!关键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发现,直到今才被捅出来!看来,陇西镇还有玲珑村的那些干部这工作做得很不错嘛!” 但沈连清的话还没完:“梁记,这还有呢。” 梁健一惊:“还有什么?” “还记得那块空地上的那些养殖户吗?”沈连清问。 梁健点头。 “那些人其实也不是土地原本的主人,而是承包者。也就是,那块地,被玲珑村的村委给承包了出去。承包期限是十年。我昨看过合同了,合同上的名字都是那些土地的原有人。”沈连清道。 梁健又被这事实给震了一下。这玲珑村的村干部胆子够大啊,如果之前土地到期未归还给百姓,当做空地的事情还能勉强可以用疏忽来当借口的话,那这件事,可就是有点胆肥的意思了。 沈连清将一份文件递到了梁健面前:“这是我昨从村委那边拿回来的一份原件,合同很简单,根本就不像是正式合同,最关键的是签名,我问过,确实是本人签的名,但具他们所,他们在签合同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块地已经被拍卖给阿强重工了,也不知道村委将这些地承包出去是用来干嘛的。 合同才一页纸,拢共不超过两百个字,梁健瞄了一眼,就已经怒上心头。抬头问沈连清:“前晚上听你电话里,村民在村委闹?” 沈连清点头:“就是在闹这事,村民要求村委将那些养殖户都赶出去,要么就加钱。闹事的,基本上都是些四十岁以下的人,有不少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有点知识,发现了问题,所以就闹了起来。” “那闹出结果来了吗?”梁健又问。 沈连清撇着嘴,摇了摇头:“村委的那几个人,嘴紧的很,当时都差打起来了,他们愣是不松口,一口一个去找那些养殖户商量,就是死不拍板。” 梁健沉默下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抬头对李端道:“你去把永城区区长赵立新找来,我找他谈谈。” “好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李端转身就要出去,梁健喊住了他:“算了,还是让沈去打这个电话,如果他问什么事,你什么都不要。” 沈连清点头。 梁健又想了一会,吩咐李端:“你找个借口,安排一次去陇西镇调研的行程,你带队,多带两个信得过的,时间可以长一点,争取今就出发。好好就这一次的情况,对整个陇西镇进行一次摸底,看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个例。”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李端。 梁健点头:“人员安排表什么的不用再来给我看了,你自己决定,觉得差不多了,出发就行。” “好的。” 赵立新上任永城区区长有一年时间了,但像这样被市委记直接召见的,好像还是第一次。接到沈连清电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又激动又忐忑。出门前,整了三次仪容,让秘再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匆匆赶来。 他到的时候,正好遇到李端出办公室,他和李端倒是见过好几次,忙匆匆停下,打招呼。李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就快步走了。这一笑,笑得赵立新的心里是更没底了。 本来自≈ap;ap;#:///( ) 1003不予置评 赵立新跟在沈连清后面,心里颤颤巍巍表面努力强作镇定地进了市委记的办公室。一进门,正好梁建拿了茶杯站起来,准备去泡水。沈连清忙快步走了过去。而他,就被落了下来,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梁建看了他一眼,:“来了啊,坐。沈,给赵区长泡杯茶。” 赵立新忙走过来,摇手婉拒:“不用麻烦沈秘,我不渴。” 梁建没接话,后退一步,在椅子里坐了下来。赵立新一见,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在官场有个法,一般领导召见,请你坐沙发,那基本上是好事,如果是让坐办公桌前那张椅子,那心里就得掂量着了。 梁建虽然没让他坐哪,可人家已经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难道还能是让他赵立新坐沙发! 赵立新心里这一琢磨,动作就慢了。梁建坐下后,见他还站着,就又了一句:“坐。站着干什么。” 赵立新忙坐了下来,屁股都没敢坐满整个椅子,只碰了个边,端正笔直,一本正经,微垂着脑袋,却又不放心,偷偷瞄了一眼梁建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沈连清端着茶过来了,放下后,梁建:“你先出去。” 沈连清出去后,梁建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也不急着话。赵立新越等越是心里没底,眼见着额头上都要冒虚汗了,拿着眼瞄了梁建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心翼翼地开声问:“梁记今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工作要安排吗?” 梁建放下茶杯,看向他:“工作的事先不谈,我先跟你打听点事情。” 赵立新愣了愣,问:“梁记想打听什么事?” “陇西镇是归永城区管的,对吗?”梁建问他。 听到龙溪镇,赵立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皱了皱眉,露出了些许疑惑,看着梁建,点头回答:“是的。梁记怎么忽然想到陇西镇了?” “陇西镇有个玲珑村,最近出了点事情,闹得挺大的,你没听过吗?”梁建问他。 赵立新一听有闹事的,立马就紧张起来,但他确实没听过这件事,但又不敢承认,陇西镇是归永城区管的,现在有事闹大,他这个区长没收到消息,反而是市委记先知道了,这就证明了他失职了。但要是自己知道,却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让事情得到好的解决,也没有做任何汇报,这又是不作为的表现。总归,来去,他都是有责任的。赵立新心里略微权衡了一下,就做了决定,低头到:“确实没有听过,是我失职了。不知梁记的是什么事情?” 梁建看着他,琢磨着这话的真假。一会儿后,道:“具体的情况,待会沈会和你的。我今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梁记请。”赵立新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一点,连话的声音都有了点力。 “陇西镇的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了土地归属问题,所以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你回去好好想一下,明这个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解决方案,可以吗?”梁建问。 赵立新刚放下去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土地问题向来都是最麻烦的问题,可梁建才给了他一的时间。赵立新面露为难之色,梁建看在眼里,问:“有什么问题吗?” 赵立新到区长的位置上,因为新上任,工作中总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和不顺心的地方。这一次,梁建忽然交给他这么一个任务,对于他来,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就看他要不要抓住了! 赵立新咬了咬牙:“没问题。那梁记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出去找沈秘了。” “去。”梁建点点头。 赵立新出去的时候,又遇到了李端。他正好拿着公文包要出门,见到赵立新,点点头,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赵立新想了想,上前请教:“李秘长,有件事,我能不能跟你请教一下?” “,赵区长不用这么客气。”李端笑道。 “刚才梁记跟我提到陇西镇,陇西镇最近出了件麻烦事。但,由于我工作上的疏忽,竟然一直没有收到相关消息,我想问问李秘长,这陇西镇出的是什么事情?” “梁记没跟你什么事情?”李端问他。 赵立新摇摇头:“梁记让我去找沈秘。” 李端笑笑:“既然梁记让你去找沈秘,你去找就是了,何必再来问我。” “可是……”赵立新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不安:“梁记让我一……” 这时,李端的电话响了。李端打断了赵立新的话:“不好意思,车子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得走了。赵区长要是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可以电话里谈。” 李端完,拔腿就走。赵立新只好将那已经在喉咙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看着李端走远后,转头去找沈连清了。 办公室内,梁建坐了一会,拿出手机,给郎朋打电话。昨的事情,后来也没有音讯过来,他不问问有些不放心。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过来是郎朋睡意朦胧的声音。 “在睡觉啊?”梁建问。 “恩,昨弄了一晚上。对了,太阳城的监控我们查了,从监控来看,动手的不太像是老黑的人,但也不能完全肯定。”起案子,郎朋的声音立即就精神起来。 “昨,你们有见到老黑吗?”梁建问。 郎朋回答:“没有,联系不上。他的人他在外地,我也查了,确实,他两前去了外省,目前没有回来的信息。” 梁建皱了皱眉,这听起来,似乎跟老黑完全没有关系,但事情最怕一个巧字。两前,也就是那个老总死之前,这个时间,不得不让人敏感。梁建琢磨了一会,到:“依我看,老黑的人肯定能联系上老黑。” “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去太阳城逛逛?”郎朋问。 “那倒也不用,去得太勤,倒反而显得我们好像针对他一样。先就这样,等老黑回来再。他应该快回来了。”这是梁建的猜测,这里这么多事,件件事都能指向老黑,梁建就不信他老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 提到危机感,梁建忽然就想到了昨胡英跟他提到的那个电话。他脑海里顿时一亮,这老黑该不会是去找他的那位靠山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抹不去了,而且越想越有可能。梁建很想知道,老黑背后的那座靠山到底是哪个山头。其实,要知道也不是不可能,从老黑这里下手,总是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但容易打草惊蛇。这个时候,惊了蛇,就不好了。 梁建暂时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问郎朋:“那后来纪中全有跟你们联系吗?” “有。我已经把手头的资料都复印一份给他了,不过这会不会不太合规矩?”郎朋问。梁建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再了,这个时候,只要能揪出真相,只要不是太出格的,都不算问题。” “他还问我要了一些之前的资料,包括董大伟老丈人的那件案子。”郎朋又。 “他要什么,你尽管给。” “对了,洛水街拆迁的案子,我能查到的基本已经查全了,回头我把报告拿来给你,你看一下,再深的东西,恐怕不是我能插手了。”郎朋忽然提到洛水街拆迁的事情,梁建愣了愣,半响才想起这件事,最近精力都在永成钢业的事情上了,早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原本这件事,也只是郎朋自己拧着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事情,但他既然查出来了,梁建自然也要看一看。 还没挂电话,纪中全的电话就进来了,还真是曹操曹操就到。梁建接起电话,同样是先收到了恭喜。梁建谢过之后,纪中全问他:“现在有时间吗?” “有。” “那我过来坐坐。” “好的。” 纪中全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赵立新从沈连清的办公室出去,进门坐下后就问了梁建:“刚才我看到永城区的区长赵立新了,他怎么过来了?” “我叫他过来的。永城区下面有个陇西镇,出了点事,我让他去拟个解决方案出来。”梁建问。完,他顿了顿,忽问纪中全:“你觉得赵立新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指能力还是其他方面?”纪中全问梁建。 梁建看了他一眼,回答:“我是指他在区长这个位置上怎么样?” 纪中全没正面回答,而是又问:“怎么,有人跟你投诉了?” “我就问你他这个人怎么样,你怎么就那么多问题。”梁建哭笑不得。纪中全笑了笑,终于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工作上相对比较保守,上任一年来,没什么大动静出来,具体能力怎么样还很难断言,但据在永城区区政府里面口碑还不错,能在一年里站稳脚跟,我认为还是可以的。毕竟,永城区的区委记可不是个省油的女人。至于,为人的格上嘛,这一点我就不好了,接触不多,不予置评。” 本来自≈ap;ap;#:///( ) 1004无罪释放 关于赵立新,梁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打算深入探讨。几句闲聊后,两人就进入了正题。纪中全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老黑的事情。 纪中全:“前那件枪杀案发生后,我联系了郎朋,从他那边拿了不少资料过来,除了枪杀案的,还有永成钢业和董大伟的那件案子。昨我研究了一,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梁健眉头一皱,忙问:“什么问题?” “目前我着手的三件案子,一个是陈文生的,一个是永成钢业的,还有就是董大伟的案子。这三个案子,无论哪一个,都需要在政府方面有人帮忙,才能做成。永成的案子不用,你我都知道。陈文生的案子,仅从他供认的那些事情中就可以基本断定,这案子牵扯到政府方面的人应该不少。而,董大伟的案子,如果城管和老黑的人合作收保护费的事情查实,那么首先城管大队的那批人就要首先问责,如此一来,牵扯到的人就十分多了。这样的结果,必然会引起永州官场的震动, 我不得不考虑这样做带来的影响,我们是否能承受,主要还是你,你现在的情况,我大概也清楚,我怕动静太大,上面会按耐不住,到时候案子还没结束,你就先离开永州了,那就只能是半途而废了。” 纪中全的事情,梁健不是没想过。这三件案子,除了老黑之外,必然后面还站着不少政府内部的人,这其中的千丝万缕,牵一发则动全身,如果真要细究,引起震动的很可能不只是永州,还有可能是江中省,甚至还会牵扯到上面。老黑上面有人这一点,梁健心里已有了百分之九十八的肯定。 但事情如果不查,梁健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我的意见是,查还是查,但是设个度。到这个度了,就差不多了,不再往下查了。这样,既能有个交代,也不至于影响太大。”纪中全建议道。 梁健沉吟不语,纪中全之前的那段话里最后的那句话不是不可能,一旦动静太大,牵扯太广,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有些人恐怕都要把他给从永州弄走。他一走,那这些案子,就只能搁浅了,到时候,凡是参与彻查这几件案子的人,恐怕都会受到排挤和影响。自己怎么样,梁健无所谓,但其他人的前途问题,梁健不得不考虑。 梁健想了好长一会,都没有下个决心出来。一方面是正义,一方面是委曲求全。从情感角度讲,梁健偏向与前者,从理智角度讲,纪中全的办法,可能是最接近两全的办法。但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后者,梁健如何过得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梁健叹了一声,问纪中全:“陈文生的案子怎么样了?可以结案了吗?” “陈文生一案的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对相关涉案人员进行控制逮捕了,但不包括老黑。就老黑在陈文生一案中的参与程度,虽然他很可能是幕后最大黑手之一,但从目前我们搜集到的证据来讲,我们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了老黑是从陈文生那边拿到了钱的。据陈文生自己,每次他和老黑之间的交易,都是通过另外一个人,而且都是现金交易,也就是没有交易记录。而且,一旦陈文生的案子动了,那其他两个案子,难度也会相应增大。所以,我的想法是,陈文生的案子再拖一拖,等永成钢业和董大伟的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一起行动。” 梁健点点头,又问:“太阳城的那件枪杀案的资料你也看了,你怎么看?” 纪中全沉吟了一下,回答:“依我看,是老黑的人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死者被枪杀的时间确实很可疑,如果不是毕望案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从案情来看,目前他是最有直接杀人动机的。” 梁健叹了一声,:“现在人一死,永成钢业的案子线索就断了,希望王世根那边会有收获。” 提到永成钢业,纪中全忽然就道:“对了,谷清源已经放出去了,你知道吗?” 梁健猛地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清楚,我也是昨听人的。听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出去,谷家联系了律师,给他接回去了。”纪中全的话,让梁健在心底对吴越产生了点不满,这件事,他于情于理也该通知他一声。 但人已经出去了,现在埋怨也没什么用。梁健唯一担心的是谷清源的情绪。既然是谷家的人来接他回去,那谷丰的事情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梁健叹了一声,拿起电话给沈连清打了过去:“你去打听一下,谷丰的葬礼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一趟。” 沈连清记录下来后,问梁健:“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你去政法委那边问一下,谷清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梁健忽然想起这件事。 沈连清问回来的消息,让梁健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安。但具体为什么不安也不上,总觉得有些事有点不太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因为关键人物的突然死亡,毕望和谷丰的被杀案,只能先结案。凶手很快就移交到了法院。王世根那边,也总算是没有让梁健失望,那个外省老总虽然死了,但王世根从他家里找到了不少东西,虽然无法证明,永成钢业的那件案子背后还有人,但起码能证明了谷清源是清白的。谷清源至此总算是被宣布了无罪释放。 文件下达的时候,正好是谷丰的葬礼。梁健带着沈连清去参加葬礼,接待他的是谷清源的一个叔叔。梁健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过。至于谷清源,只在谷丰的灵前见了一次。他表情冷漠,和从前判若两人。 梁健也不意外,毕竟忽然之间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任谁心里恐怕都是会留下创伤的。而对梁健来,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把他的清白还给了他,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剩下的,就是永成钢业的事情了。 出事一来,永成钢业的股票已经跌了五成不止,这样一个幅度,对永成钢业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加上,那纪中全曾跟他提到,永成钢业目前由一个受老黑指使的股东掌权,心里就一直是放心不下。 还好,谷清源总算没事。 梁健祭过礼后,想跟谷清源上几句,可一转身,他人就不见了。只好,就先回来了。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李端找他。 陇西镇的那件事情,李端已经摸底摸得差不多了。就跟梁健担心的一样,玲珑村的事情,在陇西镇并不是特例,还有两个村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地目前没有再被村里重新承包出去,所以也就没有事发。 那晚上,沈连清了解到的情况,李端也重新去查证了一遍,基本属实,只有一点,有些出入。李端从陇西镇找到相关文件中提到,那块地原本就是属于陇西镇的。但土地到底是属于玲珑村集体的还是属于陇西镇的,李端也很难断定。陇西镇的文件,也很难保证真假。 梁健听完李端的汇报,将赵立新交上来的那份方案拿了出来,递给了李端:“这是赵立新拟的解决方案,你去看一下。这件事,你辛苦一下,和赵立新两个人尽快解决了,时间拖得久了,那些村民恐怕会闹得更厉害。这两上的帖子又多了不少。” 李端点头,然后拿着文件出去了。出去后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进门就对梁健道:“省记的秘刚打电话过来了,让你去一趟。 梁健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 “什么时间有吗?”梁健问。 李端回答:“他下午两点之前乔记有一刻钟的空闲时间。” 梁健看了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现在出发,赶在两点之前只能是正好,看来午饭又吃不成了。 “你出去的时候通知下沈,让他准备一下,马上出发。”梁健。 李端点头,正要走,梁健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待会抽个时间和谷清源联系一下,最好是见个面谈一下,听听他接下去有什么想法。永成钢业不能一直等着。” “好的,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梁健就和沈连清坐着五的车离开了永州市政府。他刚走没多久,钱江柳也出去了。 不同的是,梁健是出城,钱江柳去的是市中心的方向。 梁健的车才上高速没多久,钱江柳就已到了目的地。 进门,院子里坐着老黑,还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钱江柳一进去,就立即笑容满面,微躬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老头面前,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钱气色不错嘛!起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老头笑起来,模样很和蔼,只是那双微微眯缝着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光,总让人不舒服。 本来自≈ap;ap;#:///( ) 1005路已铺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钱江柳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下,点头应道:“是啊。请大家(≈ap;ap;¥)有三年多了。” 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竹椅,“坐。坐下。七,给钱倒茶。”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钱江柳一边着,一边忙坐了下来,老黑坐在那边也没动,看着钱江柳给自己倒了茶。 这茶刚端到嘴边,老头忽然冒出一句:“钱,当年我没帮你坐上市委记的位子,你不会怪我。” 钱江柳的手一僵,嘴里却道:“怎么会?我相信首长,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老头微微一笑,没接话,径自喝起了茶。钱江柳坐在哪里,浑身的谦卑和恭敬,半响,他瞄了一眼老黑,发现后者也正在看他,眼色玩味。 钱江柳心里蓦地起了一股气,这死瘸子神气什么,不就是运气好找了个好靠山,要是当年是他救得这老头子,现在他钱江柳也不会还只是个市长,还要被他这么一个混混头子掣肘。 但想归想,面子上,钱江柳还是显得很礼貌,甚至有些谦卑地跟他笑了笑。 老黑眼里多了些得意,放下茶杯,将目光转向了老头,开口:“老爷子,你可能有所不知,最近钱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老爷子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老黑,淡淡道:“钱也是你叫的吗?像什么样子,钱好歹也是个一市之长,以后别这么没规矩!” 虽是训斥,可语调平和,就像是在管教自家的孩子。老黑脸上依旧那样,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声。钱江柳看在眼里,心里对老黑也是更加嫉妒。 “来,,这日子为什么不好过?”老头忽然问他。 钱江柳笑笑,:“首长别听他胡,这日子有啥不好过的。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但工作嘛,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对不对?” “钱觉悟不错,工作嘛,总有如意不如意的时候,这世上,哪有什么都遂人意的。不过嘛,既然都提到了,那就嘛!”老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现任的市委记梁健在有些事情上有些意见不合。”钱江柳的话刚完,老黑就在旁边帮腔:“老爷子,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梁健。” 老头点头:“我知道,项部长的女婿。曾经在江中省的时候,没少出风头。”着,他瞟了一眼钱江柳,问:“怎么,钱跟他不对付?” 这官场,谁跟谁不对付,就算谁都能看得出来,但当人问起,总还是要贴点花的。这不老头一,钱江柳立马就解释道:“也算不上不对付,就是在我看来梁记做事有点冲动。可能还是年轻了一点,考虑事情不太周到。” 老头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他嘛,是年轻了一点,也正常。” 此话一出,钱江柳心中顿时一喜。 这时,老头忽问:“钱,今年几岁了?” 钱江柳一愣,虽不明白老头忽然问年龄是什么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今年正好四十五。” “那也不算年纪大。这个年纪,要是能再上一层,今后这发展的平台也大一点。”老头又慢悠悠地抛出了一句,钱江柳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忙拿起茶杯,谢道:“谢谢首长抬爱。” “先别急着谢我,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您,要怎么做?”钱江柳立即就道。 老头看了一眼老黑,老黑会意,开口道:“目前永州的局面,被那个梁健搅得一塌糊涂,钱市长再怎么做也是白搭,依我看,老爷子你就好人做到底,帮忙把梁健调走算了,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永州可就真成了一锅糊粥了。” 老头哼了一声:“调走岂是那么容易的。梁健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那个岳父。” 老黑立即就:“那要是抓住他点什么把柄呢?” 老头看向钱江柳,问:“依钱看,这梁健平时作风如何?” 钱江柳想了一会,也没想出问题来,只能如实回答:“除了刚来永州的时候,在男女问题上闹过一点绯闻之外,并无什么明显的问题。” 老头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没问题,就先这样。你们也别总是去打他的心思,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完,他忽然伸了个懒腰,道:“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你们聊,我去躺会。” 老黑立即就:“那我陪您回房间。” 钱江柳见状就站了起来:“我单位里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首长休息了。” “行。既然你还有工作,那你就回去。”老头点头。 钱江柳准备告辞,老黑:“那我送送你。” 两人并肩往外走,送出门,老黑叫住钱江柳,:“老爷子这次可算是答应帮你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也别忘了。” “你放心,只要你自己那边别出什么问题,我这边,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就算事发,也不会吐一个字出去的。”钱江柳信誓旦旦地道。 他走后,老黑回身进了院子,老头还坐在那里。 他走过去,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道:“老爷子,梁健现在已经查到我了,得尽快把他调走才行。” “你怕什么!”老头瞪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他就是一个市委记,能翻起什么浪来!” “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老头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我跟你过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你你,在永州这么些年,弄出了多少事来!虽然都是些事,但你别忘了,你不是我,要是没有我,这些事,就够你坐一辈子牢底了!” 老黑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老头见他如此,声音又缓和下来:“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梁健的事情,我已经跟省里打过招呼了,自然会有人想办法。至于你的那些事情,路我已经给你铺了,接下去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捂不住,你就委屈一下,进去呆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最近上面也不太平,我没这个精力顾你这边。” 老黑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反对。 “好了,我去睡会,一点的时候喊我。” 这边老黑把老头子送进房后,一个出来喝闷茶的时候,梁健坐在去宁州的车子上,正假寐,忽然沈连清喊他:“梁记,你看这个。” 完,将手机递了过来。梁健接过,一瞧,是西陵省太和市的市委记被双规了,同时被双规的还有太和市的组织部长,公安局副局长,宣传部副部长等等大大总共十三个官员,一齐下马。这可是大消息,怪不得都上了新闻头条。这样一来,太和市的整个政府职能可以已经瘫痪了一半,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恐怕这日子都不太好过了。 梁健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永州市,如果那三件案子全部都抬到明面上,恐怕涉及到的大大的官员要不止十三个。 一边想着,一边去翻了翻新闻下面的留言,除了少部分是夸朝的反腐反贪终于算得上是开始在线了,但大部分都在批判朝政府的黑暗,更有不少人都提出,像太和市这样的情况,全国各地可能比比皆是,只不过太和市的盖子没捂住,被人掀了起来。 梁健看着这句话,心里其实也有些同感。朝政府贪腐的毛病不是一日之寒,早已病入膏肓,但这两年,随着社会发展,政策的改进,一些领导已经开始重点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也开始采取措施,梁健相信,接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好。 想着想着,就到了宁州。时间正好一点。穿过市区,还好没有堵车,在一点半的时候,到达了省政府。 祁佑看到梁健还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梁健也习惯了。沈连清一如既往留在办公室外等候着。 办公室内,乔任梁似乎正在休息,梁健进去的时候,他正拿了桌子上的眼镜往鼻梁上带。看到梁健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没从椅子里站起来。梁健识趣地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坐了下来,问:“乔记这次急着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指示吗?” 乔任梁没立即话,等着祁佑端了茶过来,他喝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最近你这个永州的风头很大啊!” 梁健不接话。这话没办法接。 乔任梁哼了一声,继续:“三桩杀人案,还有一桩绑架案,后面还闹出了人命,我这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经历都比不上你丰富啊!” 梁健继续沉默。这话还是没办法接。 乔任梁见梁健一直不话,又哼了一声,:“怎么?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梁健这才开口:“虽然这些事并不是我能主导的,但是我还是得要向乔记您承认错误,是我工作上的失职,没有保证永州的社会治安,才导致了这四桩命案的发生。我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 “处罚你,能让这四个人活过来?”乔任梁冷笑了一声。 梁健不话。 本来自≈ap;ap;#:///( ) 1006二选一 “工作上的问题我也不想提了,但是,永州市这种情况,你是不适合再呆下去了,今叫你过来,就是听听你的想法,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省里,一个呢是外调,到外省去。请大家(@¥)你可以考虑一下。”乔任梁的时候,一直看着他。梁健没想到,平静了一段时间后,这决定会来得这么快。 梁健沉默了片刻后,问乔任梁:“还有多久?” 乔任梁愣了愣后,回答:“最多一个月时间。想好是回省里,还是外调了吗?” “外调的是去哪里?”梁健问。 “西陵省。”乔任梁回答。梁健一听这熟悉的名字,就震了一下。西陵省,位于朝西部偏北,临近塔克沙漠,省内沙化严重,常年飞沙严重,水源短缺,经济落后,环境污染严重,民风彪悍,总之好像找不出一个好的地方。但往往这样的地方,官场的问题也很多。就拿那个太和市来,这一次大大总共十三个官员齐齐落马……等等,梁健心中猛地一惊,张嘴就问:“省里还是市里?” “太和市。”乔任梁的回答正中梁健的猜测。梁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太和市如今的情况,他去,有好有坏。先不太和市的各种客观情况,就指官场情况,十三个官员落马,就意味着整个太和市的政府起码有一半职能是瘫痪的。他去了之后,这锅乱粥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但也有好处,这一场风暴过后,梁健过去,想要立足,就相对来轻松很多。 但抛开这些,项瑾刚刚生产,西陵省环境这么差,梁健不可能让项瑾他们跟着去,那就意味着他这一家子就要两地分隔。而且,西铃省和江中省隔着的距离可不是宁州和永州,见一面,也将会很困难。 “能不能让我回去考虑一下?”梁健问。 这一次,乔任梁倒是没那么冷漠了,他点点头:“三内给我答复。如果超过三,那就我帮你选了。” 梁健点头,又问:“另外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手头上的工作现在就可以开始跟钱江柳同志交接起来了。该结束的结束,一下子结束不了的,就让钱江柳同志接手。” 梁健看了乔任梁一眼,两句话内他一字都没提具体什么事情,但梁健觉得,他是有所指的,而且,他觉得他知道乔任梁指的是什么。 “我会在走之前把工作交接好的。”梁健。 “行,你回去。”乔任梁下了逐客令。 梁健站起身往外走,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乔任梁忽然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着他:“其实,你应该清楚,我是希望你选择哪个的,而且,你也应该明白,那个选择对你来是最好的。” 梁健没什么,转身走了。 走出门,沈连清等在走廊里。祁佑没出来送他,他也没在意。进了电梯后,沈连清瞧了他一次,又一次,终于忍不住问:“记,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点点头,没话。沈连清识趣地没再问。 上了车后,五看了看后视镜中的他,忽然问:“回永州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嫂子?” 梁健犹豫了一下,:“去医院。” 看到他出现,项瑾显得很惊喜。 唐力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梁健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了很久。直到,项瑾轻声喊他,他才回过神,转过头,项瑾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有心事?” 梁健心里犹豫,这个时候跟项瑾这件事,会不会不合适,但迟早总是要的。 梁健点点头,:“省里打算动我了,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省里,还有一个是去西陵省太和市。” 项瑾脸色微变,却还是稳住了,轻声问他:“那你选了哪个?” 梁健摇摇头:“还没选。” 项瑾沉默了一下,问他:“你想选哪个?” 梁健苦笑了一下,:“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们,但我又没得选择。省里的乔记,希望我到西陵去。” 项瑾看着他,半响都没话。梁健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她的床边,俯身抱住了她:“对不起。” 项瑾笑笑,:“嫁给你的那,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总会有分隔两地的时候。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不能陪着你去。” “西陵环境太差,我不希望你们过去受苦。”梁健。 项瑾不再话,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窝里,静静地。 正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胡英,脸上露出些许尴尬,项瑾从他怀里挣了出去,:“接。” 梁健愧疚地看她一眼,接通电话走了出去。 “你知道了?”电话那头,胡英问。 梁健本以为胡英不知道,没想到她已知道,有些意外她竟没有提前告诉她。忽然间,他不知道该什么。 胡英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件事还没上常委,你也别太悲观了,我刚才去和于记商量过了,他也认为,这件事应该还有余地。” 梁健却没有太乐观,上次乔任梁想弄走他没成功,这一次乔任梁肯定不会再失手。而且,他还认为,这件事,应该不止是乔任梁的主意。他想起胡英跟他的那个电话,或许老黑背后那个人也想着他快点离开永州呢,否则乔任梁就算想让他走,也没必要这么急着让他交接工作。 胡英见梁健还是不话,有些急了。声音略高了一些,问:“你是怎么想的?你倒是句话呀。” “我可能会去西陵。” 胡英在那边惊了起来:“西陵太和?为什么选那里?就算这件事没有余地了,你也可以回省里,起码还有我和于记。” 梁健笑道:“我还年轻,多出去看看总是好的。” 胡英沉默了,半响后,她似乎已经恢复冷静。轻轻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去了西陵,项瑾和孩子怎么办?那里污染这么严重,他们不可能跟着你过去的。” “我已经跟项瑾商量过了,她同意我去西陵。”梁健回答。 胡英愣了一下,转而忽然笑了一下,略有些凄凉。 “看来,我还是有些地方比不上项瑾的。我没她那么有牺牲精神,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所以我总想着你能离我近一点。西陵太远。” 她忽然的示弱,让梁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苍白的安慰:“现在飞机很快。” 话落,两人各自沉默。 好久,才重新传来胡英的声音:“如果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支持你。但我不会放弃,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永州直到任期满,这也是你的希望,不是吗?” 梁健沉默,片刻后:“我不想你太为难。” “我甘愿的。” 电话挂断,梁健站在那里,心里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窗外,忽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啪啪地声音,好似一个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在惩罚他曾经的不清醒,如今的懊悔莫及。 他希望,等到了太和,他可以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不要再走永州这样的路。曾经犯过的错误,他不想再犯,曾经跌倒的地方,他不能再跌倒。 还有一个月,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既然要走,那他也没必要再凡事都尽量谨慎;既然时间不多,那就索性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 回到永州后,他立即就将郎朋,纪中全,王世根,还有李端都叫到了办公室中,沈连清也留了下来。梁健没有瞒着他们,听到消息后,他们都很震惊。沈连清更是惊得失声喊了出来:“太和?就是刚才新闻上的那个?” 梁健点头。 纪中全眉头紧皱,问梁健:“决定已经通过常委了?” 梁健摇头:“还没上常委,但上不上常委区别不大。” “那边环境很差,经济也很落后。你想好了?”李端跟着问。 “想好了。” 郎朋最直接:“那你什么时候走?” “还有一个月。” “那这边的事情?”王世根问。 梁健笑了一下,:“我想搞场大的,你们玩不玩?” 郎朋第一个笑了起来,:“我早就憋屈够了。” “我也是。”王世根也附和。 李端皱着眉没话。纪中全犹豫了一下,问梁健:“你先,你想怎么弄?” 梁健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这一次我调动的事情,我认为还是跟老黑的事情有关系。前几,老黑不是离开了永州吗?我猜测是去了京城,见了某些人。然后乔任梁那边就接到了电话。所以才有了今我调动的事情。既然,这老黑我们还没动,他们就开始着急了,要急着给我弄走了,那我要是走之前不动一下,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 “你想怎么动?”纪中全又问。 梁健看向郎朋,郎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后,道:“可以从那个枪杀案入手,先把他的太阳城封了再。” 话音落下,王世根就就立马接了上来:“枪杀案封太阳城始终是有些牵强,但可以从涉黄入手。还记得上一次的扫黄行动吗,我手里有不少的证据。” 这事,王世根是跟梁健提过的,但后来事情一忙一多,就忘了。此刻听他提起,梁健也想了起来,顿时一喜,:“那就从这个入手!” 纪中全跟着道:“你把具体情况先跟我们。” 本来自≈ap;ap;#:///( ) 1007力挽狂澜 后来,听去查封的人起当他们带着人到太阳城的时候,老黑收到消息赶到那时,脸都是青的。或许,他也没有料到,梁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或者,他只是惊讶为什么他在政府里有这么多的眼线,却到最后一刻才收到这个消息。 太阳城被封了,对于老黑来,损失的不止是金钱,更严重的是面子。永州的地头蛇是谁?不是阿强重工,也不是永成钢业,而是他老黑。可他这个在永州城跺跺脚,永州城的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名下最有名气的产业就这么被人不声不响地给查封了,这让他以后在永州城还怎么混! 听,那老黑连着砸了三个手机。 办公室里,梁健听着王世根和郎朋跟他着这些,从省里回来后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总算是顺了一些。但,目前只是封了太阳城,但对于老黑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梁健要的不只是这些,要彻底扳倒他虽然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但伤筋动骨应该是可以的。 梁健正准备跟他们两个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忽然外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王世根站了起来:“我去看一下。” 他走过去,一拉开门,梁健就听到李端和沈连清的声音在那喊:“你们不能过去!” “怎么回事?”梁健问门口的王世根。 王世根将门重新关上,转过头来看着梁健:“曹操到了。” 梁健和郎朋都是一愣,“老黑?” 王世根神色凝重地点头:“他带了几个人,正在外面闹呢,怎么办?” 梁健脸色一寒,“什么怎么办?通知保安,把这几个人都给请出去。” 王世根点头,顺手把门锁了,就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座机给安保部门打电话,通话后,梁健在旁边又提醒了一句:“今门岗值班的,让他们回去休息几。” 王世根将话转达了过后,就挂了电话。这电话刚挂,忽然外面的动静就开始不对了,像是打起来了。 郎朋立即就冲了出去,梁健也跟了出去。 外面,老黑正朝着这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带来的那四个彪形大汉正两人一对和李端沈连清他们扭打着。 “住手!”梁健大喝。声音刚响起的时候,郎朋就掏出了手枪,拿在了手里,同时跟着道:“老黑,让你的人住手。” “停!”老黑一挥手,后面的那四个大汉都停了。 梁健看了一眼李端和沈连清,两人虽然狼狈,但还好,看不出什么伤。看来,这老黑还是知道点分寸的。见他们两没事,梁健心里也放心了一些,转而看向老黑,:“老黑,你这架势可不是像是来上访的!” 老黑哼了一声:“我可不就是来上访的吗?你的人,无缘无故就把我的太阳城封了,凭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你坐在市委记的位置上,这永州城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了?” 梁健笑笑:“为什么封你的太阳城,我想你心里很清楚。至于我能不能为所欲为,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话着,安保部门的人来了,六七个武警一下子就将那四个壮汉给围住了。 梁健看着老黑,问他:“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让他们请你出去?” 老黑眼睛一眯,忽然笑了起来:“梁健,你也威风不了多久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封了我的太阳城能怎么样,等你一走,这一切,还是我的!” 梁健也是一笑:“这可不好!请!” 老黑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他们一走,梁健忙问李端和沈连清:“你们两个没事?” “没事。他们不敢真的下手!”李端笑笑。就是沈连清,他那副眼镜被踩碎了。 “你先去配眼镜。”梁健对沈连清。完,又吩咐李端:“你通知一下,从现在开始,任何非政府工作人员,没有允许不得随意进出市政府。凡是进出者,都要登记清楚,包括是谁允许的。” “老黑在政府里帮手不少,他要进来,还是能进的来的。”王世根忽然道。 梁健却道:“帮手再多,也要看那个人愿不愿意帮他这个忙。我这还没走呢!郎朋,你给中全同志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好的。” 老黑已经动了,但只是动了个皮毛。下一步,自然是要趁热打铁,动动他筋骨了。什么是筋骨? 永成钢业的事情,短短几是没办法解决的。但,陈文生和董大伟的那两件案子,却早已是万事俱备了。之前是考虑到牵扯太广,担心影响太大,所以一直都有些束手束脚,但如今,已经豁了出去,还有什么好顾忌得! 几人很快就商定了方案。 夜里,难得有了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梁健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阑珊灯火,心中感慨万千。 三年多前,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闯出一番新地,有一番新作为。可是,这三年多,因为自己的放松和疏忽,最终导致了如今这番杂乱的局面。还好,他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可以尝试着力挽狂澜。 他希望他可以,也努力着去做到,但如果做不到…… 梁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肯定会有愧疚和遗憾。虽然很多问题是从高成汉时期一直遗留下来的,但永州确实是在他手里变成这样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甚至有点害怕,如果将来有一,他和高成汉相见,他要如何告诉他这些?亦或者,在他提及永州的时候,他又要怎样应答? 所以,他希望他还可以,力挽狂澜! 正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笃笃地响了起来。 “请进。” 进来的是沈连清和李端。 “王世根打电话来了,第一批人员已经全部控制,但是老黑没找到。”李端站在梁健身前,汇报。 啪地一下,沈连清开了灯。突然亮起的光,让梁健有些不适应,眯了眼,皱了眉,问:“老黑没找到?” 李端点头:“王世根,能找的地方,都已经在好了,没找到王世根。但我们找到了他的一个姘头。” “有问到什么吗?”梁建问。 “她,他下午就已经离开永州了。”李端回答。 梁健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对了,钱江柳现在在哪里知道吗?” “这个不清楚,不过,中全同志,他安排了人监视,要不要问问他?”李端问。 梁健摆摆手:“你让他注意一下钱江柳跟什么人接触。” 其实,梁健的直觉还真的很准。老黑,还真的跟钱江柳在一块。还是那个院,钱江柳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同的是,态度。当日,他是以有求于人的姿态来的,加上那他要求的那个人是他不可企及的。而今日,他已经换了立场。 茶是老黑亲手倒得,他喝得慢条斯理。对面的老黑早已沉不住气,但奈何,目前能帮他解一下燃眉之急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老爷子那边早已交代过,这段日子,让他自求多福,他哪里还敢去打扰。 终于,老黑忍不住,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喝道:“钱江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能不能爬上那个市委记的位置,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钱江柳看他一眼,笑道:“老黑,你这话就错了。我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上一百句都没用!” 老黑一愣,旋即也笑了起来:“钱江柳,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要弄不清楚,要不是我,你就是一百个,也放不进我家老爷子的眼里!你以为老爷子上次来永州是为了你来的?那是我请来的!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你要是不帮,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别忘了,这几年,你也没少拿!” “话是这么,可是证据呢?你有证据吗?”钱江柳笑得有恃无恐。 老黑脸色难看。 钱江柳笑得更加开心,不过,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的。但不是看你的面子,是看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你放心,你只要找好背锅的,我那些人,不用担心!好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完,钱江柳站起来就走。走了两步,老黑却忽然一声老钱喊住了他。 钱江柳回头看他,问:“还有事?” 老黑喝了一口产,还砸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站起来,抬头看着钱江柳,猛地咧嘴一笑,幽幽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证据吗?” 钱江柳一愣后,忽然脸色立变。 老黑笑得开心极了:“我老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你老钱还真当我是白混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要出卖我,我保证那些东西,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钱江柳走出那扇门的时候,脸色是铁青的。他绕出那条巷子,又走出好远之后,才上了车。车里,赵全德正等着他。 赵全德看他一眼,担心地问:“怎么了?那王八蛋了什么?” “他手里有证据!” 赵全德一听,脸色也变了,声音也颤了起来:“什……什么证据?” 钱江柳瞪他一眼:“还能是什么证据!” 本来自≈ap;ap;#:///( ) 1008全力辅助 赵全德和钱江柳在车里坐了很久,才缓缓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他们刚出停车场没多久,路边停着的一辆深蓝色的别克,也动了,跟着拐进了车流。 车内,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开车,女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一直盯着前面钱江柳他们那辆车。 半响,那女的忽然问:“良哥,你猜,刚才钱江柳去见了谁?” 旁边开车的良哥,沉默了一会后,回答:“老黑。” 女的有些惊讶地看了良哥一眼,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刚才老大不是了么,他们找到老黑,老黑肯定会找钱江柳。”良哥目光紧盯着前面,口中却一派轻松随意。 女子看着良哥,满脸崇拜:“良哥,你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这么厉害?” 良哥难得将目光从前面移开了一会,瞄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你,一个姑娘家,非得挑这么辛苦的活干嘛!坐坐办公室不是挺好。” “坐办公室有什么意思!我以前就喜欢看警匪片,看那些跟踪监视戏的时候我就想,以后要是能让我也来这么一次就好了!没想到,警察没当成,也能体验一把!”女子显得很开心,很兴奋。 良哥脸上的笑容也大了一些。 忽然,前面钱江柳他们的车拐上了一条几乎没什么车的公路。良哥的车没跟过去,径直过了路口,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跟过去?”女子不解地看着良哥。 “那里过去是钱江柳的家。不远,我们走过去看看就行,路上车太少,跟过去,容易被发现。”着,良哥就下了车。 女子跟着要下来,良哥拦阻:“你在车上呆着,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我自己去就行了。” 女子只要留了下来。 良哥顺着那条路,走了大约五分钟后就停了下来,在路边站了一会后,就看到那辆车又开了出来,车子里只剩下赵全德一个人了。 等车子开远,良哥就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老大,钱江柳已经回家了。他去了,要德路上永州传统菜旁边的那条弄堂里。我没跟进去,不过,老黑应该在里面,要不要现在通知兄弟去实行抓捕?” “不用。你先回来。” “那老黑那边?” “有人会盯着的。” “好的,那我现在就回来。” “带点夜宵回来。今晚上估计要审一夜!” “好的。吃什么?” “随便。”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不过是普通一梦,但对有些人来,却是格外的漫长。这有些人,就包括梁健。 梁健只睡了三个时不到,清晨六点,电话忽然响起,他就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接过电话,就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电话那头却不是他等的那个人的声音,而是项瑾。 梁健愣了愣后,笑道:“我以为是郎朋他们。有个案子,在等消息。” 项瑾听后,担心地问:“不会是一夜没睡?” “睡了。只不过心里装着事,就醒得早了点。”梁健宽慰,“对了,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想你。昨晚上,慢慢有点闹腾。我睡不着,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梁健终于从项瑾的声音中听出了疲惫,心里很是内疚。 “辛苦了。再坚持下,等这边忙完,我就回去陪你。” “能陪多久。永州忙完,你就要去离我们更远的地方了。”项瑾的话里,不可避免的待着些哀怨。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去理解,体谅,但她刚刚生产,本就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可丈夫不仅不能陪伴,还即将要远行,她即使再好,也总是无法平息自己心头的那些哀怨,尤其是夜深人静,却因为慢慢的哭声而无法入睡的时候。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做着普通的工作。可是,选择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样的日子,在她的这一辈子里,不会少。 项瑾叹了一声:“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 “没事。我知道。”梁健打断了她:“是我做得不够好。你已经很体谅我了,谢谢你。” “你……”项瑾刚要接话,忽然就有嚎亮的哭声响起,两人的通话只好匆匆而断。 项瑾的电话刚断,梁健还没来得及自我检讨,电话又响了起来,这一回,是他等的那个人了,被项瑾的电话一打断,梁健的心情已经没那么急切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才接起电话,问:“有什么进展吗?” “吐了不少,但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东拉西扯的,扯出来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有一个倒是出了点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 “洛水街,你知道吗?” 提到洛水街,梁健立即就想起了郎朋一直不肯放弃的那个洛水街的案子,前几他还,那个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他后来一直没把资料拿来,他也忘了。 “知道,怎么了?”梁健问。 “洛水街当年拆迁重建,那部分拆迁赔偿款,不少人捞了不少油水。” 梁健听完,就:“这件事,郎朋查过。他那边有详细资料和线索证据,你跟他联系一下。或许用得着。” “好的。”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有人慌,有人急,有人更急,有人更慌。 而梁健,坐在办公室内,忽然有些不知道干什么好。一个月时间,都不完整了,除了一些细碎的工作,另外的,也无需也开始了。与其开个头就要放手,还不如留着让下个接手的人开始,更方便他对工作的熟悉和开展。 正有些无所事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胡英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两人各自沉默。半响后,胡英率先打破了沉默,:“刚才通知了常委会,会议议题,有一条就是你的调动问题。” 梁健笑笑,虽然知道她看不到:“其实,早晚都会有这么一的。你我都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我离开江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是逃避!”胡英有点愤然。她很少在他面前流露这种情绪。 梁健愣了愣,胡英的话,让他有些不确定。他是逃避吗?或许有,也或许真的只是纯粹的他想找一片更好更纯粹的地。 梁健没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两人沉默。许久,那边忽然断了,没有告别,第一次这样的突然。 梁健心里一阵怅然。原来,她也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 忽然,又想起另一个女人。或许,真的是上辈子积的福。 钱江柳来的时候,梁健还坐在那里,发呆。沈连清敲门的声音将他的目光从桌面拉到了门口,他看着进来的沈连清,听他:“钱市长在外面。” 梁健这才回过神,吐了口气,整理了下情绪,:“让他进来。” 完,又立马补了一句:“让李秘长也一起进来。” 李端跟在钱江柳后面进来。沈连清开了门后,李端就让他先下去了。 坐下后,梁健坐在办公桌后面没动,看着三米开外沙发上的钱江柳,问:“钱市长今过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当然!”钱江柳显得很愤然,“你昨一夜之间又抓了那么多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表情微愣,口气惊讶:“又抓了很多人吗?抓了几个,钱市长知道吗?” “目前为止,已经抓了十一个了!”钱江柳讲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仿佛牙齿都在咯咯响。梁健点点头:“这个数字,好像是有点多。”话到这里,忽然一转:“但是,抓人是纪委的事情,我不好干涉!既然中全同志觉得这个人该抓,那我们还是相信他比较好。毕竟这是他的工作范畴嘛!” “这件事,难道你事先不知道?”钱江柳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得知梁健在位子上已经呆不久了,所以平日里始终坚持的那些表面功夫,也都扔了。盯着梁健,步步紧逼。 梁健笑笑:“我知道呀。” 钱江柳看到梁健的笑容一愣,听到话,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好看极了。 “那你难道不知道,一下子这么多官员被带走,是会影响部门的日常工作的!”钱江柳声音都高了几分。 梁健回答得更加轻描淡写:“所以嘛,这个时候得要你钱市长出马了!你放心,李秘长对政府工作也是熟悉的,这两,就让他全力辅助你。” 钱江柳被气得脸都白了,半没接上话,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他一出门,李端就笑了起来,轻声:“气得不轻啊!” 梁健笑笑,:“没事,我看过他的体检报告,身体指标还不错。” 李端又笑了,笑了一阵后,忽然:“梁记,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梁健愣愣,旋即道:“可能是因为顾忌少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要走了,还怕什么!”完,抬头看向李端,心里又多了一丝愧疚:“就是连累了你们。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那你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端咧嘴一笑,:“怕什么。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就再回省里!不过,倒是沈,你应该考虑一下。” 梁健点点头。 “要是可以的话,可以考虑把他带去西陵。” 梁健惊讶地看向李端:“让他跟着我背井离乡,不合适!” “你一走,他在这里,会很难熬的。”李端的也是事实。时间已不多,现在想去安排沈连清,也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走之前,没能安排好他,那下一任市委记上任,基本都是不会再用前任的秘,这是官场一种不成文的规则。如此一来,沈连清很可能就会回到秘办,再待上几年,甚至更多年!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谈一下。 本来自≈ap;ap;#:///( ) 1009利弊选择 李端走后,梁建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李端的建议不是不可以考虑。依照乔任梁迫切想要他走的心情,沈连清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跟着一起去,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一去,几千公里,背井离乡的,况且又是一个无论政治环境还是生态环境,都称得上恶劣的地方。 梁健在犹豫的时候,另一个人心里也在犹豫。 “笃笃” 李端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看向微掩的门,沈连清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怎么不进来?”李端问。 沈连清迟疑了一两秒钟,推开门,走进来,站到办公桌前,迟疑不定。李端心中一动,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什么。坐。” 沈连清坐了下来。李端起身给他泡了杯茶,要是往常,沈连清早就去接过来了,可他今没动,坐在那里,脸上满是心事重重。 李端将茶送到他面前,笑道:“你犹豫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跟他,我们梁记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但是……”沈连清开了口又停住了,还是不太好意思出口。 “别但是了,你现在犹犹豫豫的,再过几,等上头文件一发,可就来不及了。”李端劝他。 沈连清叹了一声:“我想跟梁记一起去西陵,但是,记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想他为难。” 李端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放心,你就是一个秘,别你了,就算梁记要把我带去,我觉着问题都不大!” 沈连清一听,脱口就:“那要不你也一起去?” 李端愣了愣,片刻后,无奈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搬家呢,拖一个不够还带两个。再了,我和你不一样。”着,李端抬手朝沈连清晃了晃他的左手。那一抹金色,让沈连清的目光闪了闪,“也对,你和我不一样。行了,我去找记,不打扰你了。” “茶都还没喝呢就走,我亲自给你泡的哎!” “我带走。”沈连清笑着拿起茶杯就往外走。李端在后面喊:“记得把被子给我送回来,这可是我老婆给我买的。” “行了,你有老婆我没有,不用提醒我。”沈连清头也不回,抬起拿着杯子的左手朝着李端晃了晃。 李端在后面笑着笑着,这笑容忽然就变得伤感起来。他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杯子,这和刚才给沈连清泡的那一个,是一套里面的。 他还真想跟着一起去,梁健一走,他的日子并不会像他在梁健面前得那么轻松,就算能回到省里,起码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午后,两点不到的时候,忽然就下起了雨。靠在椅子里打盹的梁健,被这雨滴砸在窗户上的啪啪声给吵醒了,一睁眼,他立即去拿了手机,还是没有胡英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常委会开得如何了? 不过,胡英的消息没有来,纪中全那边倒是有消息过来了。 昨抓的那部分人,嘴巴统统都是很紧,审不出什么,但洛水街的案子,却是有些突破。洛水街拆迁的时候,梁健还没上任,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但纪中全一直在永州,他是听过一些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一没证据二可能他自己也未曾重视,所以一直没有关注过。今从郎朋了解了相关情况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采取了一定的行动。 洛水街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多人暂时是找不到了,但参与这件事的政府方面相关人员大部分都还在永州市内。于是,大大的官员,又被带走了一批。 昨日一夜过后,整个永州市的官员都开始战战兢兢,没隔多久,纪中全这又带走一批,顿时,所有人都恐慌起来,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梁健刚挂断纪中全的电话,早上才见过的钱江柳就又来了。脚还没进门,他就张嘴怒声质问了起来:“梁健,你到底想干什么?大闹宫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示意沈连清将门带上,然后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淡定地吐出一个字:“坐!” “坐什么坐!”钱江柳显然是气极了:“梁健,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要走了,就可以胡来了。” “我这叫胡来吗?”梁健看着他:“有病治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难道,有病还不能治吗?” “你有病,你去医院看啊!你折腾这些人干嘛?”钱江柳气急败坏地喊,平日里端在脸上的那些客气都被抛到了云霄之外。梁健倒是有些喜欢他这个样子,有什么什么,平日里那个虚伪的样子,看着倒反而让人讨厌。 “钱市长,还是坐着。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聊聊。” 钱江柳盯了梁健很久,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梁健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钱市长何必生这么大气!其实,钱市长心里应该很清楚,永州市这口锅,就算我不揭,也还是会有人揭的,所谓风水轮流转,有些人在永州市的势头太盛了,也该给他压一压了。”梁健看着钱江柳,悠悠道。 钱江柳准备去拿茶杯的手顿了顿,然后才握住杯把手,他一边低头,一边快速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梁记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健一笑:“钱市长当真不知道?我们不提其他,就永成钢业的那个案子,毕望,谷丰,雇杀手杀他们的两个人,死在太阳城。这其中的关系,我想就算是个普通人也想得通。钱市长难道真的就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 钱江柳沉默不语。 梁健继续:“还有,前段时间陈文生的案子,我想钱市长应该也有印象。很多证据都证明,那个人就是幕后最关键的那个人。还有,董大伟老丈人的那件事情,收保护费的,可都是他的人啊!”梁健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钱江柳沉凝的脸色,嘴角微微一勾,问:“钱市长,还要我继续吗?” 钱江柳紧抿着嘴,目光盯着绿茶沉浮的水面,半响,忽然抬头,盯向梁健,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梁健微微一笑:“惩恶扬善,保护永州百姓的利益,是我们的职责。钱市长作为一市之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 钱江柳忽然笑了:“这我自然清楚,不用梁记教。只不过,有句话,或许我该提醒一下梁记你。” “你。” “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有些人呢,该动;有些人,不该动。”钱江柳完,就准备站起来走。 梁健看着他,问:“钱市长在劝我放弃吗?” “放不放弃是梁记你自己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以梁记的性格,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劝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梁记,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马上要走了,但你走之前这么胡来一通,这个乱摊子谁来收拾?收拾多久?最终受累的又是哪些人?所以,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就适可而止。”钱江柳完,对着梁健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梁健坐在那里,看着他往外走,没话。忽然,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梁健,笑道:“我听,梁记的岳父好像快要退休了,是吗?” “是的。”梁健回答。 钱江柳笑着出去了。梁健一边味着钱江柳最后的那个笑容,一边想着,钱江柳最后的那段话。他得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事情进展到现在,大大官员已经带走了将近二十个,这对于永州市来,绝对是一个大震动,甚至,事情一旦传到省里,也绝对会引起震惊。梁健估计,不用多久,他应该就会接到乔任梁直接打给他的电话了。 责怪,批评都无所谓。这些梁健不在乎,但钱江柳的一点,梁健在乎。这样一个局面,带来的影响,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消除的。而最终承受这些影响的,是谁? 梁健叹了一声,看来,也差不多该收了。 忽然,手机冷声响起。梁健回过神,一看,是胡英的电话,忙接了起来。 “定了,西陵。”胡英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疲惫,很无力。梁健心里蓦然难受,闷得不知道该什么好,只能听着她在那一头,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 他终于想到该什么的时候,她抢先开了口:“永州市的市委记人选也定了。” “谁?”梁健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胡英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追问出口。 “你认识,钱江柳。”胡英回答。 梁健愣了愣,这样的结果,不算太意外,但他还是很失望。钱江柳一旦上任,永成钢业,他努力了很久企图保住的东西,不用,很快就会更名易主。蓦然间,心底泛起浓浓的无力感。 原本以为,只要做了市委记,起码这个市里的事情,他总能有些自主的权力。可是,到了这个位置上,他却发现,身不由己的事情只会更多。 我们总为了更多的自由,更多的自主,而努力往上爬,可往往等我们爬上去的时候,却又发现,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梁健忽然想起,曾经有个人过的一句话,是谁已经不记得了,具体的原话也记不清了,但意思大概是这样的:牵制是为了不让权利成为一个人贪婪的武器。 只是,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有利必有弊。希望,在这一点上,利能大于弊。 本来自≈ap;ap;#:///( ) 1010弱肉强食 果然,正如梁健所料。请大家(@¥)没多久,乔任梁的电话就来了。 一接通,就听到乔任梁气急败坏地对着他吼:“梁健,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啊!”梁健回答。他已然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别跟我装傻!那你从我这里走的时候,我怎么交代你的!我让你把工作跟钱江柳同志做好交接,你为什么不交接?”乔任梁质问。 “乔记,这可就是您误会我了,该交接的工作我已经交接好了,不信我可以和钱江柳同志一起到宁州去见您,我们当面跟您汇报!” 乔任梁一听,哼了一声,怒气更盛:“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两大大一共将近二十个同志被带走是怎么回事?” “这是纪委的工作,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让纪中全同志直接跟您汇报?”梁健一边,一边在心底默念了一声srry,这话可是得有点不厚道。 乔任梁似乎被气得不轻,半响都没话,片刻后,才开口,咬牙切齿:“梁健,你最好明白,让你去西陵,我已经是给足你岳父的面子了。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我谢谢乔记了。你放心,我会记住你这番话的。乔记还有其他吩咐吗?”梁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话音落下,乔任梁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梁健放下手机,半响,才从乔任梁那句“让你去西陵已经是给足你岳父的面子了”话中回过神来。自从,和项瑾在一起后,每个人在得知他的情况后,总会将他的岳父和他联系在一起。在这个环境中,背景往往比自身实力重要得多。梁健努力让自己习惯,但依然还是免不了会有些难受。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岳父项部长的面子,也只是让他去了西陵而已。如此来,如果不是项部长,他如今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或许是这个电话刺激了乔任梁,省里的动作忽然一下子快了很多。第二,梁健调动和钱江柳即将上任永州市市委记的文件就已下达,并定在五日后,也就是下周一开始公示,时长一周。 消息刚传开没多久,沈连清就来告诉梁健,钱江柳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称呼他为钱记了。还真是急不可耐呢。梁健笑了笑,没在意。于他而言,叫什么不重要,但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他们目前在做的事情。还有十几的时间,对于他们来,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切必须得抓紧。 纪中全那边,还是没什么大的突破,那些人的嘴巴很紧。不过,郎朋那边,却是有些进展。董大伟的案子里,那几个混混没撑住,松了口。这几件案子,一环扣一环,其中一环解了,其他的自然也就不会太远了。 得到这个消息,梁健紧绷的心松缓了不少。到如今,该做的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考虑到目前永州政府的实际情况,昨钱江柳的话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如果真的有太多的额官员牵涉落马,那永州政府很可能就会因此瘫痪,这不是梁健想看到的局面。 该收了。 梁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灰蒙蒙的空下,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感觉不到一丝蓬勃的生机。 总,阳光总在风雨后,希望这场风雨之后,迎接永州的是,灿烂的阳光。 “收。” 一个时后,老黑在那个巷子里的院子里,被捕。听,郎朋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还遭到了火力反抗。有两名警员轻伤,一个老黑的人重伤。于是,老黑的罪名又多了两条,拒捕和持枪袭警。 老黑被关进去后,钱江柳的反应有些出乎意外。梁健本以为,他或许会来情。但事实是,他确实来了,却不是来情的,而是…… “梁记,没想到你还真的行动了。”钱江柳坐在梁健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放松,那架势俨然当自己已经是市委记了。 梁健看着他,回答:“难道钱市长认为我之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钱江柳笑笑,:“梁记好魄力。那接下去,梁记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老黑的问题?” 梁健不答反问:“钱市长有什么建议吗?” 钱江柳动了动,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之色后,忽然眼底闪过几许狠戾之色:“老黑之所以能在永州盘踞剥削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没有人站出来好好地惩戒一下他,所以才导致他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目无王法。既然这一次,证据确凿,依我看,应该重惩!” 梁健点点头:“钱市长这建议不错。既然如此,那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钱市长办了。你也知道,马上就公示期了,我也该准备准备,去宁州陪我妻子几,这边的事情,也该移交给钱市长您了!” 钱江柳当即就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刚要话,梁健就抬手打断了他,:“不好意思,钱市长,我有点急事,得要走了。钱市长要是还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回头再。” 完,梁健起身拿过桌子上放着的早已收拾好的公文包,就往外走。其实,他没有这么急,他只是不想给钱江柳推脱的机会。 他想将老黑的事情全部推到自己头上,梁健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了。在这里三年多,钱江柳可给他使了不少绊子,梁健可没忘了。临走,当然也要给他添点堵。 不过,永州交到钱江柳手中,还真是不放心啊! 车上,五问梁健:“去宁州看嫂子吗?” “嗯,就快要去西陵了,该去好好陪陪她。先回家拿衣服。”梁健回答。 五点头。 梁健看了一会窗外,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五:“你和菲菲最近怎么样?” “还好。”五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梁健笑:“多久了?两年多了。好定下来了。” 五却没回答,脸上露出的神色,有那种犹犹豫豫地担忧和顾虑。 梁健明白他在想什么,但这种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克服。别人劝是没有用的。 “这次去西陵,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陪着项瑾他们,正好也跟菲菲近一点,方便联络感情。” 五看了梁健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梁健正打算再劝,忽然手机响了。 “有时间吗?”电话里吴越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心情不是很美丽。 梁建犹豫了一下,:“有空,怎么?” “见个面,我在泰和路号等你。” 梁建到的时候,吴越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抽着烟。梁建走过去,他没动,随意地了一声:“坐。” 梁建坐下来,他准备给梁建递烟,被梁建拒绝:“我不用。” “怎么?戒烟了?”吴越看他一眼:“看来心情不错啊!” 梁建笑笑没有接话。吴越却抽了一口,继续用他那带着点嘲讽的语调继续道:“但是,我心情不好呀,错信了不该信的人。” 梁建知道他想什么,正好有服务员过来,两人停了下来。等服务员离开,梁建看了吴越一眼,笑道:“吴记是在指我吗?” 吴越一下坐直了身体,身体略微前倾,两只眼睛盯着梁建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一会,:“看来,你还没忘了。” 梁建笑笑:“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忘。” 吴越眉毛一挑:“既然没有忘,那你对今下达的文件就没什么要跟我的?” “什么?这不是还有时间吗?”梁建看着他,笑。 吴越愣了愣,眉头一皱,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服务员端了茶送过来,吴越又靠回了沙发中,整个人放松下来,姿态略痞。梁建拿起茶闻了闻,赞了一声:“茶不错。”完,浅尝一口后,放下茶杯,缓缓而道:“马上就是公示期了,公示期最怕什么?” 吴越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他话未完,但他心里已经清楚,脸上有惊骇之色一闪而过:“看来,你确实有点能力。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梁健对着他摇了摇头。 吴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梁健笑答:“不是我怎么做,是你怎么做。” 吴越眉头皱得更紧,但没话,等着下文。 梁健喝了一口茶:“证据中全同志那边有,回头我会让他交给你。接下去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为什么不是你亲自来?”吴越问他。 “我手上的证据,以我目前的处境,还不够分量。但你可以。”梁健看着他笑。 吴越看着梁健,问:“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梁健反问他:“难道你不行?” 吴越脸色憋得有些红,半响忽然笑了起来,口中骂道:“没想到,你也挺狠的。”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吴越笑容一滞,旋即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把东西给我,,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就答应你。” “永成钢业。” 本来自≈ap;ap;#:///( ) 1011最后博弈 走出泰和路号后,梁建并没有立马通知纪中全,让他将资料交给吴越。离公示期还有几,如果这个时候,资料给了吴越,一旦走漏了风声,老黑的事情,钱江柳肯定是使不上力了。梁建可不想错过了这么个自己送上门的劳力。 梁建想了想,给郎朋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然后才放心地去了宁州。刚到宁州没多久,梁建忽然就接到了王世根的电话。 “梁记,省公安厅来人了。”王世根有些焦急。梁建虽然之前有料到,老黑背景深厚,动了他,肯定有人会着急,只不过他没想到,省里动作会这么快。 “去了哪些人?”梁建问。 王世根回答:“刑侦总队的一个副队长,和治安总队的队长,还有另外带了三个人。” 刑侦队和治安队?梁建皱了下眉,沉吟了一下,问王世根:“郎朋呢?” “他被叫去谈话了。”王世根。 “谈话结束,你让他打个电话给我。另外,如果他们跟你们要资料,你们就给,记住,所有证据,一定要做好备份,藏好了。” “你放心,梁记,我就担心有人捣乱,所以早就做好备份,已经交给纪记,让他统一保管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有新动静再跟我联系。”梁建挂了电话后,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不放心。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人给搅黄了。 梁建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一会,翻出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电话拨出后,第一个没人接。梁建有些不死心,又打了一个,响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接通。 电话一通,刚才想好的措辞,却突然忘了。梁建有些难为情,自从上一次在白其安家中见过杨美女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除了避嫌之外,最关键的是,他甚至都没有想起过她。可现在有事了,才找人家。梁建有些难以启齿。 过了好几秒,他才强迫着自己开口:“美女,现在方便吗?” “有什么事?”时隔许久,杨美女似乎对他还是心存一些怨气。梁建心中更加不好意思,但他的事情,不得不。 “我想见一下白厅长。” “他在省政府,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想单独和他见一面,有件事情,很重要,只有他能帮忙。”梁建一边和自己内心做着斗争,一边放软了语气。 杨美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他:“我打个电话问问。你等我会。” 十分钟后,梁建接到了白其安亲自打来的电话。还没开枪,梁建就遭到了白其安的训斥:“我不喜欢你通过我女儿来找我。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白其安愣了愣,片刻后,问:“找我什么事?” “能见面聊吗?”梁建问。虽然他知道,以白其安的身份,估计是没时间出来见他的,但是他还是想试试。 果然,白其安:“就电话里,我现在走不开。” “也行。今省厅刑侦队的副队长和治安总队的队长带着人到永州了,这件事,您应该知道?” 白其安没他清楚不清楚这个事情,只是回答:“这是乔记直接安排的事情。” 梁建一听这回答,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如果白其安对这段时间永州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肯定不可能。但他是不是一清二楚,那就不能肯定了。现在白其安对梁建,这是乔任梁直接安排的,是想表达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清楚呢,还是想表达,这是乔任梁的事情,我插不上手,你找我也没用? 如果是前者,梁建或许能争取一下,但如果是后者,那基本是没希望了。梁建摸不清到底白其安这话到底是哪个意思,但,这件事,找他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可以找于何勤,但,最终还是要绕到白其安这边,作为省公安厅厅长,对老黑的事情如何处理,有着十分重要的发言权。 既然如此,试试总是没错的。梁建一咬牙,也不犹豫了,一股脑就将想的,了出来:“我想请白厅长帮个忙。今省厅突然派人到永州,是为了最近永州的一个案子。案子涉及到永州当地一个黑暗势力的首脑。此人,跟政府内部多名官员勾结,在永州横行无忌,嚣张跋扈,肆意敛财,行径十分恶劣。甚至,在抓捕当时,还教唆手下,把枪射伤了前去抓捕的两名干警。这样的人,我认为,应该重惩,以儆效尤。” 白其安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目前案子还在你们永州,要重惩还是怎么样,是由你们永州做决定的。” 梁建刚想话,忽然脑子里一亮,刚才白其安,案子还在永州。他的意思,是不是表示,这次省厅派去的人,并不是去接手案子的? 梁建顿时眼睛一亮,心里也轻松了几分。顿了顿后,他又问:“白记对这个事情怎么看?我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梁建话音落下,白其安那边似乎有人跟他话,白其安匆匆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后,就挂了电话。 至此,梁建刚才因为省厅派人到永州的这个消息而提起来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他相信白其安,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上好,甚至可以有点差。但他就是相信。 郎朋的电话还没来,谈话应该还没结束。梁建想了想,给郎朋发了条短信,将白其安的意思转达了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也能再那几个人面前理直气壮一些 做完这些,梁健才放下心,让五启动车子,往家里开去。项瑾已经出院,让梁健意外的是,不仅莫菲菲在,姚松和婷婷也在。一堆大人围着两个孩子,正笑得热闹。看到梁健进来,都愣了一下。一群人里性格最爽快的莫菲菲率先了一句:“曹操回来了呀。” 梁健一边换鞋一边笑问:“这个曹操是我呀还是五呀?” 莫菲菲素来胆大爽朗,却也红了脸,目光扫过梁健背后的五,对着梁健嗔道:“难得回来一次就跟我嘴贫,心我告诉项姐。” 黄婷婷和姚松两人看了看三人,然后一副了然的表情。 梁健跟姚松他们寒暄了几句,上楼去看项瑾。推门进去,她背对着门口,侧躺在那里。 梁健悄悄进去,还没走三步,床上的人儿就转过了身,朝他看过来。一看到他,愣了一下后,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与家人一起的时光,总是会觉得很短暂,特别是许久不见,而久别又在即,总是恨不得一分钟能掰成一百二十秒来过。 郎朋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都快黑了。梁健问他:“怎么样?” 郎朋叹了一声,:“还能怎么样,低头挨骂呗!” “辛苦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案子能办成,就算把我撸了我也愿意。”郎朋道。 梁健忙打断他:“什么浑话!把你撸了,你现在手头的事情都交给赵全德,你就放心心得下?” 提起赵全德,郎朋忽然就:“你不提我还忘了。关于赵全德,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那几件案子,基本情况,现在我们也都已经清楚了。这赵全德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我们也清楚。你,现在这个情况,是动呢?还是不动?” “不动。”梁健想也没想,就道。 郎朋有些不甘心,问:“就这么放过他了?今这老黑可是没少往他头上扣帽子,要查他,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很快就是公示期了,我们时间不够了。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把老黑的事情,给坐实了,不要给他翻身的机会。”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郎朋问。问完,可能又觉得梁健才刚去的宁州就问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就又追了一句:“我知道,现在叫你回来不合适,不过省厅的人还没走,你不在,我怕钱江柳添乱!” 梁健笑笑,:“别担心钱江柳。他不会。你不用去管省厅的人,就大胆地去办老黑的案子就行,务必要把这些证据都给坐实了!” “行,我听你的!” 与郎朋通话结束后,梁健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钱江柳通个电话,点一点,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梁健电话过去的时候,先是秘接的。梁健问:“钱市长呢?” “他在陪省厅的人吃饭。”一听,梁健立即腹诽了自己一句,省厅的人到永州,钱市长这个即将要上任的市委记,自然是要尽尽东道主的责任,拉拢一下,表现一下的。 秘见梁健没声音,问:“你有什么事吗?”或许是觉着梁健马上就要走了,自家的主人马上就是市委记了,他连那声梁记也提前省了。 梁健也没在意,跟一个秘没什么好计较的。他想了想,:“你把手机给钱市长,我有话跟他。” 秘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后,还是秘的声音:“钱市长现在正喝酒呢,可能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那就算了。等他吃完再。”梁健挂了电话,心里暗道:这钱江柳,看来是喜事临门,有点得意过头了。 不过,他本来也就对他没多大指望。只是,如果不能把钱江柳拉到老黑这趟浑水里,那他可就不能留着了。 梁健心一狠,抬手就把电话给纪中全拨了过去。 “给吴越的那部分资料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给他发过去。另外,你再发一份给我。” 本来自≈ap;ap;#:///( ) 1012釜底抽薪 梁健拿到纪中全发给他的资料后,直接就发给了胡英。发过去没三分钟,胡英的电话就过来了。 胡英开口就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的。”梁健回答。 胡英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我只知道,永州不能交到钱江柳的手里。他和老黑之间,还有阿强重工,来往太多了。”梁健回答。 “但这份资料一旦曝光,肯定会有人能猜到,和你有关系。钱江柳的任命在公示期,你的也是。你能给钱江柳使绊子,他们也可以给你使绊子,到时候,很可能连西陵都去不成了!”胡英忧心忡忡地。 “我虽然没什么大的贡献,但自认也没什么污点。我怕什么,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梁健回答。 胡英却:“这个社会,有人护着你,你才能讲证据。没人护着,那就是没妈的孩子,不会有人愿意为一个无缘无故的人树敌的!你岳父,项部长退休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应该不用很久,正式文件就会下达。目前,最有可能担任下一任组织部部长的人选有两个,其中一个和乔任梁的关系很密切。” 胡英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意思梁健明白,但…… “没剩下几了,这种高层的调动不像市级干部调动,应该不会这么迅速。只要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一还没换人,乔任梁应该还不会太过分。你不用太担心。”梁健宽慰她。 胡英叹了一声,:“其实我明白,你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我劝你也没用。我只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如果下一任部长真的换成了那个人,那么就算你在西陵,以后也是会受影响的。” 梁健自嘲地笑笑:“项部长退任之后,那我就是个无名卒,我想,这么一个大人物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的。” “但,乔任梁不是个容易忘记的人。”胡英还是有些不甘心,想再劝劝。 梁健知道她担心自己,可这样瞻前顾后地她,有些不像镜州时候的她了。那种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手段,似乎已经被这些年的世事消耗得差不多了。梁健莫名有些失望。 胡英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刻梁健心底蔓延开来的这一丝失望,她叹了一声,:“行,我知道怎么做了。明早上看新闻。” 梁健回过神来,忙:“谢谢。” “不用谢我。我过,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同样也会担心你。”着,胡英忽然笑了一声。 梁健诧异,问她:“你笑什么?” 胡英沉默了一下,回答:“可能是年纪大了,思考的角度可以前不一样了。可能再过两年,我就跟不上你的脚步了。刚才,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一语被戳中心思,梁健有些心惊,同时也有些歉疚。梁健只好撒谎:“没有。我知道你担心我。” 胡英笑笑,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两人寒暄了几句家常后,挂断了电话。 正好,梁母喊他吃饭。吃过饭,梁健去看唐力,霓裳也跟着。霓裳趴在摇篮边,抬头问梁健:“爸爸,我时候也像弟弟这样,总是睡觉的吗?” 那清澈得能照见人心的眼睛里,梁健清晰得看到自己。他的心都在融化。 “是的。你时候很乖,除了吃就是睡。” 霓裳却翘了嘴巴,不满地嘟囔:“那不是猪吗?老师了,猪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 梁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对啊,你就是猪呀,爸爸的宝贝猪。” 霓裳嘴巴翘得更高了:“我才不要当猪呢。我要当爸爸的棉袄!” 梁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摇篮里正在酣睡的唐力动了动,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跟霓裳相比,唐力更像梁健,尤其是那双眉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唐力乌黑的眼睛,朝着梁健这边动了动,虽然梁健知道,唐力现在根本看不到自己,可他却有种错觉,仿佛唐力那单纯无辜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审视着自己。 有人,儿子和女儿对于一个父亲来,意义是不一样的。梁健以前不相信这句话,可此刻,他却信了这句话。他并不重男轻女,梁健甚至觉得,以后唐力和霓裳之间,他可能会更疼霓裳一些。但,唐力和霓裳,确实不一样。 一大一,正互相注视着的时候,忽然房间门被推开了,五探进头来:“梁哥,电话。” 梁健走出去,接过五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吴越的。梁健笑了笑,他确实该打电话来了。 接起电话,问:“资料看过了?” 吴越嗯了一声,问他:“你保证你给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事实?” “如果你觉得可信度不高的话,你可以联系中全同志,让他把相关的审讯资料拿给你看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拿永州市接下去的五年命运来冒险的!”梁健回答他。 吴越沉吟了一下,:“行,我相信你。我待会就会把资料传出去。” “明,那份资料中的其中一部分消息就会在各大媒体上曝光,你把握好机会,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去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让我赌输了!”梁健笑道。 吴越信心十足:“你放心,我吴越人生中,从来没有失手过。” 梁健忽然想起当时永成钢业的事情,忍不住就想逗他两句,就:“就我所知,你好像在我身上就失手过一次。” 吴越笑了起来:“你以为,那次我是真的跟钱江柳合起手来想对付永成钢业吗?” 梁健一愣。 吴越笑了笑,不肯再多。挂了电话后,梁健回想着当时,吴越突然出手,和钱江柳一起逼着梁健将谷清源的案子结案的场面。当时,不觉得什么,刚才被吴越那句话一点,现在细细回想一遍之后,才发现,吴越从头至尾,似乎都没有在那件事情上完完全全跟钱江柳站到一起上过,相反,他还在关键时候,不着痕迹地帮过梁健几次。 梁健忽然有些后怕,如果他刚才猜想是真,如果他在之前的那一场拉锯战中,将吴越逼到了对立面,那可能他根本就撑不到现在,也等不来如今这个也算是大圆满的结局。 梁健深深地吐了口气,庆幸着。 入夜,项瑾已经睡着。梁健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等待着明,期待着明,同时也忐忑着,祈祷着。 黎明,终于姗姗而至,他却熟睡了过去。 醒来,是被项瑾叫醒的。 “你电话。” 五拿着手机,站在门外。梁健换了衣服出来,好几个电话,有纪中全的,郎朋的,胡英的,吴越的,还有乔任梁的。倒是没有钱江柳的。 梁健想了想,先给胡英回了个电话。 “你上看过了没有?”电话一通,胡英就问。语气急切,似乎有些不对。梁健眉头一皱,心立即就提了起来,忙问:“还没,怎么了?” “事情不太顺利。昨晚上我的人散出去的消息,今凌晨半个时内,全部被删除了。这样的效率,要么是省里,要么是上面插手了。如果是省里的人,我不可能收不到消息。”胡英声音凝重。 梁健一听,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没料到,那些人动作会这么快。只是,据他所知,钱江柳在上面,并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 “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呢?还是先放放?”胡英问梁健。 梁健沉吟了一会,一咬牙,:“继续。这一次,我们做得针对性一点,主要针对省里和永州市的媒体平台。” “好,我知道了。”胡英完就准备挂电话。梁健喊住了她:“做得隐秘一点,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我会注意的。” 这边电话刚挂,有一个陌生号码进来了。梁健接了起来,对面自我介绍:“梁记,你好,我是祁佑。” “祁秘,你好。有什么指示吗?” “听你在宁州。乔记让你半个时内到他家里跟他见面。” “好的。” “地址我待会发你手机上。记住,别迟了。” 祁佑完就挂了电话。梁健放下电话,匆匆就去准备,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半个时,从家里到乔任梁的住处,时间可不宽松。 乔任梁的别墅跟以前张强住的别墅不远,梁健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强夫人葛慧从屋里出来。他们也好久没见了。 到了门口,祁佑开的门。他领着梁健进了房后,就退了出来。祁佑站在窗边,正在抽烟。梁健第一次看到祁佑抽烟。 祁佑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问道:“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梁健愣了一下,一下子没琢磨透这乔任梁忽然问他睡得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就:“还好。” 乔任梁冷笑了一下,:“你睡得还好,我可是没睡好。” 听到这里,梁健要是还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看来,这次的变故和乔任梁恐怕关系不。 “你这一手釜底抽薪,很漂亮!”乔任梁盯着他,。 本来自≈ap;ap;#:///( ) 1013变数重重 釜底抽薪吗?梁建心里笑笑,若不是被逼无奈,他又何苦费尽心思。()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还是答道:“梁记这话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乔任梁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然后走回办公桌后边,坐进了那张宽松舒适的大椅子里,道:“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傻了。这件事,除了你,没人会做。” 梁建直视着乔任梁,问:“为什么?” 乔任梁笑笑,没有回答梁建这个问题,而是到:“可惜了,要不是你岳父项部长这个时候退休,可能你这一招釜底抽薪还有可能让你成功了!” 现在也未必就输了。虽然胡英那边没什么成效,但还有吴越呢!梁建心想,嘴上却:“乔记今找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些?” “今找你过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马上就要去西陵了,永州市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这是警告。梁建听得出来,他笑笑,:“乔记放心,距离去太和市也没几了。我正想这几好好陪陪家里人呢!” “我听,你夫人的二胎是个儿子?”乔任梁忽然问道。梁建有些惊讶,没想到,乔任梁还关注着他的家事。他点头回答:“是的。” “那就好好在宁州陪陪家里人,没什么特殊情况,就不用回永州了。”乔任梁这话,就相当于是要把梁建软禁在宁州了。 梁建没反驳,乔任梁不可能真的派人去软禁他,这也是警告。警告梁建不要再轻举妄动,太和市市委记的位置,也不是百分百就是梁建你的了。 走出乔任梁家里后,梁建去了以前张强的别墅。葛慧看到梁建,很是惊喜,忙迎了进去。保姆还是原来的那个阿姨,看到梁建,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笑道:“这不是梁嘛!好久没见了!” 葛慧在旁边提醒她:“现在可不能叫梁了,梁建现在是市长了!” 保姆阿姨一听,有些惶恐,梁建忙:“没事,还叫梁好,听着亲切。” 寒暄了几句后,葛慧和梁建到了花园里坐着。葛慧问他:“你今怎么有空过来?” 梁建如实回答:“刚才去了一趟乔记的家里,就顺路过来看看您。您最近怎么样?” 葛慧笑笑:“我还不错,你呢?我听,项瑾快生了?” “已经生好了,就前几的事。”梁建笑答。 葛慧一听,很开心,忙转头喊保姆阿姨,让她准备礼。梁建拦也拦不住。葛慧:“我待会还要上课,本来就跟你一起去看看项瑾和孩子。” 梁建:“回头等出了月子,我让项瑾带着孩子来看您。” 葛慧笑笑,摆手到:“孩子,就别让她们折腾了。”梁建点点头,岔开话题,问:“首长常回来吗?” 葛慧摇头感慨:“他哪有时间,基本都是我去看他。哎,以前觉得他要能去京城,也是好事。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让他就在江中待着,起码就在身边,能经常看到。” 梁建不知该怎么接话,有些尴尬。葛慧立即察觉到了,转移话题,问梁建:“你早饭吃过了吗?没吃的话,让阿姨给你做点。” “我吃过了,不用麻烦。”梁建忙。 葛慧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 “那我送您。” 葛慧没拒绝。两人上了车,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到了江中大学门口,放下葛慧后,梁建正准备掉头回家,忽然听到震动的声音,顿时想起,刚才因为要去乔任梁办公室,他把手机设置了静音放在包里了。梁建赶紧把手机从包里找出来,震动已经停了,一看,吴越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梁建赶紧给他回了过去。电话一通,就听吴越像是个痞子一样,抱怨道:“我大哥,想找你一回,还真是困难啊!” 梁建忙道歉:“不好意思,手机静音了没听到。”完,又借着到:“我刚才去见了乔任梁,可以明确肯定,他是站在钱江柳这边的。” “这我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今打电话给你,要的也是这件事情。”吴越到。 “你。” “我让专业人士来跟你。”吴越完,手机很快就到了另一个人手里:“你好。” “你好,怎么称呼?”梁建问。 “你喊我王工好了。”对面王工的语气冷淡,让人听不出深浅。 “好的……”梁建话还没完,就被打断:“我听吴越,他目前手里掌握的资料,是你给他的?” 听着王工称呼吴越的方式,这王工和吴越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而且那语气就像是长辈在称呼晚辈一样。看来,这王工的身份也应该不简单。梁建心里一边猜测着,一边回答:“是的。” “能保证真实度吗?”王工问。 “百分八十左右是有真凭实据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没有确认过真假的。”梁建回答。 王工沉默了一会,不知在考虑什么,而后到:“百分之八十足够了。不过,目前时间不多,要想一举成功的话,我需要你这边的配合。” “怎么配合,你尽管。”梁健立即就。 “昨晚上的那件事情,是你的手笔?”王工问。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是我摆脱朋友帮我做的。” “那方便把联系方式给我吗,我直接跟他沟通会好一些。”王工。 梁健犹豫了一下,:“这样,我先跟她沟通一下,如果她觉得没问题的,我让她直接联系吴越,你看可以吗?” “这样也行,那我等你的消息,要尽快!” “好的。”梁健完就挂了电话,直接给胡英打了过去。第一个电话,胡英没接。第二个,才被接了起来,却是秘接的。 秘压低了声音,心翼翼地:“梁记,胡部长在开会,这会恐怕不能接你的电话。” 梁健一听,尽管心里有些着急,却也只好先等着。可没等几分钟,胡英的电话就打回来了,梁健接起,问:“秘你在开会,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出来上个洗手间,你有什么事?”胡英问。 梁健将刚才王工的事情,简单的了一遍,胡英犹豫了一下,:“行,你把他电话给我。对了,今乔任梁有找你吗?” 早上,梁健去得是乔任梁家里,胡英没收到消息也是正常。梁健回答:“找过了。” “没事?”胡英关切道。梁健笑笑:“当然没事,他又不能把我吃了。” 胡英跟着也笑了一声,“行,那就这样,我给那个王工回个电话。” 梁健不知道胡英跟那个王工到底聊了什么,只知道两个时后,络上再次产生了一次“大爆炸”。那会儿,梁健刚回到家里没多久,正陪着项瑾话呢,忽然电话就响了,是纪中全的电话。 梁健走到房,接起电话,还没话,就听得纪中全急匆匆地问:“你有没有在上?” 梁健心里一跳,忙问:“怎么了?” 纪中全:“永州这次要红了。” 梁健一震,也顾不得去回纪中全的话,忙去开了电脑,点开了几家大的新闻站看了起来,果然,头条都是永州市。看到这里,梁健就已经明白,这肯定是胡英和那个王工合作之下的结果。他不需要去看内容,只听得纪中全在那边叹了一声,:“钱江柳这下肯定是完了。我估计永州接下去还得要动荡一段时间了。这一次,玩大了。” 能上这几家新闻站的头条,这就明,吴越已经将上头的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乔任梁就算本事再大,能把这些新闻也给撤了,但按照这几个新闻站的流量,这么一点时间,全国肯定有无数人已经看到了。如此一来,有些人就算想保钱江柳,为了避风头,这委记的位置他怎么也是坐不上去了,最好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让他先去低调一段日子。 梁健问纪中全:“钱江柳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他已经去宁州了。估计是去找乔记了。”纪中全回答。 这个时候,乔任梁还会保他吗?恐怕未必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钱江柳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插手做什么了,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了。接下去,唯一还让梁健牵挂的,就是老黑的事情了。梁健嘱咐纪中全:“老黑的事情,你帮忙盯着点,尽快结案,无论如何,无比要在公示期结束前,将老黑的案子结案。这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多。” 纪中全却叹了一声,:“省里下来的那几个人,虽不接管案子,但要求审核所有的资料线索证据,现在时间就在他们那里耗着,他们不核查完,郎朋他们没办法结案。” 梁健听后,想了一下,:“我这边再想想办法,你告诉郎朋,让他把相关资料都要保护好。” “好的,我会提醒他的。” 两人挂了电话后,梁健犹豫着,是找白其安帮忙,还是找于何勤帮忙。按,那几个在永州的是省厅的人,找白其安看着似乎更直接,但这几个人会去永州,就明,白其安起码在客观上,是不愿意阻拦的,或者没办法阻拦的。如果找于何勤,于何勤如今也面临退休,影响力已经不如从前,而且他是政法委记,干涉省厅的工作,有些牵强。 梁健想来想去,忽然想到,这次络上又出现这样的“大爆炸”乔任梁肯定是立即就会认定是他的手脚,但他到目前为止还没电话过来,就明,乔任梁对他已经怀恨在心了。看来,他的西陵太和之行,也恐怕已是充满变数了。 本来自≈ap;ap;#:///( ) 1014尘埃落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拨通项部长的电话,梁健做了无数的思想斗争,加上项瑾的鼓励,才下的决心。请大家(@¥)男人嘛,总是会有些在旁人看来比较可笑的自尊。梁健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已经没有其他更好选择,梁健不会愿意打这个电话,让项部长出面帮忙。 项瑾先跟项部长了一会体己话后,才将电话给了梁健。寒暄了几句后,项部长一如以往一贯作风,直截了当地问:“想让我做什么?”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永州的动静,我想您应该也知道一些。永州市长钱江柳的事情,应该已经是转圜不了了。但我比较担心,我接下去的太和之行,江中省记乔任梁同志恐怕对我意见很大。” 项部长却在那头道:“我听,去太和,是你自己选的?” 太和离江中很远,离京城更远。梁健知道项部长语气里的不满是因为什么,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梁健没有选择。只是,有些话,跟一个父亲,他未必会愿意理解。梁健能的是剩下一句对不起。 两人沉默。旁边的项瑾见气氛不对,将手机拿了过来,对着电话那头的项部长道:“爸,你别怪梁健,他也是没办法。” 项部长不知了什么,项瑾有些激动,声音都高了一些,质问:“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弄到京城去?” 梁健怕项瑾和项部长吵起来,忙将手机又拿了回来,劝慰道:“爸,项瑾这两因为孩子休息得不好,所以有点情绪,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放心,她是我女儿,我对谁生气也不会对她生气。不过,她对我有怨气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算了,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这几,你就好好陪陪项瑾,其他的事情,就别再多管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对于一个地方来,稳定才是最好的发展。黑恶力量,不法之事是应该要打击,要肃清,但一定要懂得一个度。永州被你这一次这么一闹,接下去起码有两三年的发展是要停步的。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梁健也回答不好。如今这样的地步,与他来,大部分也是出于无奈。 项部长见他不话,又叹了一声,:“这个社会里面,有正就有邪,有善就有恶,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根除的,我们要做的是,将他控制可控范围内。永州已经成为过去了,接下去到了太和,你作为委记,一把手,就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只有掌控住,才能做一个合格的掌舵人!” 项部长的话,或许是正确的。但对于梁健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在他的世界里,曾经是非黑即白,如今见多了灰,也能认可一些。但有些事,他还需要时间去克服。他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爸,我记住了。” “行,那就这样,项瑾还在旁边吗?” 梁健将手机递给了项瑾,项瑾已经平静下来,接过手机,开口时声调已经恢复寻常。 下午大概三点的时候,乔任梁坐在办公室里,脸色不太好看。其实,这一整,他的脸色都不好看,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了。就连之前白其安过来,跟他商量事情,他也是端了一张臭脸,没上几句,白其安就走了。平常总时不时进来一下的祁佑,今也不敢进来殷勤了。 忽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一般这个电话是很少响起的。乔任梁接了起来,对面问:“是乔任梁乔记吗?” “是的,你是?”乔任梁皱了眉头问。 “我是项部长的秘,他有话跟您,您稍微等等,我把电话给他。” 项部长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尽管项部长很快退休,但项部长的名声还是在那里的,乔任梁还是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项部长。”然后心翼翼地问:“项部长亲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永州的事情闹得很大,上头让我关注一下。我有几点不太明白,所以想问问你。”项部长。 乔任梁一愣,忙:“您。”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一般情况下,有干部提拔都是需要先进行调查,确认没有作风等一系列问题之后,才会进行提拔的?” “是这样的程序。”乔任梁回答得有些艰难。 “那这个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钱江柳同志是怎么回事,我想听听你的解释。”项部长语调平和,就像是在闲聊家常,可听在乔任梁耳朵里,却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而且,这话乔任梁不好接。 如果做过调查,那现在爆出来的这些事就是打脸。如果没有,那就更打脸。也就是,无论乔任梁回答是与否都是打脸。 乔任梁沉默片刻,怀着一肚子的憋屈怒火,回答:“项部长,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我向您承认错误。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项部长:“乔啊,我跟老梁呢,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要真论起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我呢,虽然快退休了,但句话,还是会有人卖几分面子的,你别让难做!” 乔任梁脸色难看至极,却也只能憋着气,应下:“项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行,那就这样,回头回京城了,有空跟你老梁一起过来坐坐。” “好的。” 乔任梁放下电话后,靠在那里,一动不动。正好祁佑进来,问:“乔记,永州的钱市长过来了,请他进来吗?” 乔任梁抬头看他一眼,:“不用见了,另外,你通知一下纪委记,让他十五分钟过后来见我。” 祁佑愣了愣,一时没回过神来,站在那里没动。乔任梁刚才还看不出什么的脸上,忽然暴怒,吼道:“还站着干什么!” 祁佑回过神,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拿出手机,看了半,又放了回去。 有些事,没必要求证。因为,让人对你撒谎,也是需要资格的。 门外,钱江柳正急切地等在那里,看到祁佑过来,忙问:“乔记有空吗?” 祁佑看了他一眼,之前还颇为热切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不好意思,乔记现在没时间见你,你要是愿意等的话,就等着。不过,我觉得,乔记今是不会见你了。” 钱江柳一听这话,脸色立即灰了下来,他有些不甘心,拦住祁佑,又求道:“祁处长,您再帮帮忙,我真的有急事,要见乔记。” 祁佑不耐地瞪他一眼,道:“你求我也没用。乔记见谁不见谁,是我能做决定的吗!我看,你还是回去,呆在这里干等着也没用。” 钱江柳怎么肯走,络上爆出来的那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属实的,他心里能不急吗。今要是乔记不肯帮他,就没人能帮他了,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祁佑见他一直不走,站在那走廊里,万一被人看到,也不是回事,只好让他见到办公室里等着。几分钟后,纪委记过来,钱江柳看到,这心里顿时更没底了。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纪委记离开。祁佑又进去问了一次,可没想到,乔任梁的火气竟比之前更大,话才了一半,就被骂了出来。 这下,祁佑心情也不好了,脸色摆的更加难看,虽然不好直接赶,但也就差那一句话没出口了。钱江柳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只好走了。 还没走出政府大楼,钱江柳就被两个人带走了。 钱江柳被带走的消息,没人知道。梁健甚至都没收到消息,直到两后,李端给他打电话,钱江柳已经两都没出现了。梁健才觉出些不对。 很快,新的文件就下来了,不出意外,吴越是下一任的市委记,市长人选是个陌生名字,应该是从外市调任过来的。 虽然文件已经下来但距离真正上任还有一段时间,但永州市不能没人管,于是,梁健回去了,而他去西陵太和上任的日期也延期了。 他刚回来,那几个原本一直在这边呆着的省厅的人,立马就回去了。他们一走,郎朋立即将老黑的案子提交了。 到此,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接下去,就等着人来接手他的位置和工作,然后梁健就该去太和了。 傍晚,梁健正通着电话,神情凝重,也有些挣扎。电话里,纪中全和他商量,之前带走的那部分人,该怎么处置。 梁健想,吴越上任的时候,他总不能交给他一个空架子。 从宁州回来后,梁健就一直在想项部长跟他的那段话。或许,他还不能完全接受项部长的那个观点。但,对于每个犯了错误的人,只要不是罪不可赦,或许我们都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最终,梁健决定,对于那些情节不是很严重的,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梁健略微有些意外的是,纪中全对他的决定,很是赞成。 本来自≈ap;ap;#:///( ) 1015此去西陵 挂断电话,正好听到敲门声。门开了,沈连清走进来,嗫喏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梁记,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沈连清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梁健。 “先坐。”梁健。等他坐下,他才问:“你想跟我什么?” 沈连清沉默了有一会,才猛地开口:“我想跟你去西陵。” 梁健震了震,他原本也想着什么时候找他谈谈,正好他去太和的时间也延期了,有这个时间可以做一下人员调整,将这永州政府稍微整顿一下。趁这个机会,也就可以将沈连清的问题也解决一下,可梁建没想到沈连清先找他来谈了,还直接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 要不开心是假的,有这么一个人,愿意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这种忠诚,任谁遇到都会开心。只是,几千公里的路程,恶劣的环境,梁健有些于心不忍。 梁建叹了一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开心,真的。但是,西陵距离江中省有上千公里,整体大环境也相对比较恶劣,去西陵是上面对我的决定,你没必要跟着我一起去承受这些。而且,这几我原本也打算把你的位置做一下调整,长清区区长的位置目前空着,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试试。” 沈连清惊讶地看向梁建,半响才回过神,却没多大惊喜,而是摇了摇头,:“梁记,其实,我对自身认识还是挺全面的,我根本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材料。我还是比较适合待在您身边。” 梁建皱了下眉头,没想到这沈连清在这件事情上,竟也这么固执。他问:“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跟着我吗?你要知道,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不可能一直跟着我。” 沈连清沉默了一下,却:“我认为,一个人活着,就是要活得舒畅,工作也一样。您是我见过所有领导当中,最没有领导架子,也是我认为最好的领导。虽然,可能您在处事上还不是很成熟,但我相信,您肯定会成为一个优秀出色的领导。所以,我要跟着您。而且,我还没结婚,我跟李秘长不一样,没什么好放不下的。” “李秘长?”梁健皱了皱眉:“怎么?他难道也要跟着去?” 沈连清想了一下,:“不清楚。但是他赞成我跟着你一起去西陵。” “胡来!”梁健斥了一句:“你先出去,把他叫进来。” 梁健本想训他几句,可他一进来,这训斥的话就怎么也不出来了。只能叹一声,问:“沈要跟我去西陵的想法,是不是你怂恿的?” “他去挺好的。西陵不比江中,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总是会好些。沈跟了你快四年了,你的习惯,做事的方式,他也清楚,不至于拖你后腿。你就别想着多了,放宽心带他去。”李端劝他。 “我再想想。市委记上任,自带秘的,好像还没听到过!”梁健自我嘲讽了一句。 李端回:“既然没有规定不可以,有什么关系。不定,你就是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也未必是好事。我去西陵,初来乍到的,太高调,不太好。”梁建谈到。 李端却:“正是因为初来乍到,所以才要高调一些,要不然怎么镇得住那些地头蛇?” 李端的,也未必不对。但,沈连清跟着去这件事,梁建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其一是,按照目前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给沈连清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再离开,而且信任市委记是吴越,应该也不至于太为难他。西陵环境艰苦,沈连清实在没必要跟着去吃苦。其二,目前乔任梁跟他之间的梁子已经不,他就算提出来,也未必同意。毕竟,这也是没有开过的先河。 梁建一时也决定不好,索性就放在一边不想。 又平静过了几,郎朋忽然找上门来,脸色并不好。梁建一看,皱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郎朋:“老黑的案子,恐怕没这么轻松地结束。” 梁建一愣,皱眉问:“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郎朋点头:“确实是已近结案了,但只是我们这边结案了,前段时间省厅来的那几个王八蛋,趁着我不注意,把资料拷贝了一份带回去,现在案子中发现了一些疑点,要重审。” 这节奏可不对啊!梁建心里才安静了没几的警钟立即又响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既然他们提出要重审,我们也没办法拦着,目前最关键的是,人不能让他们带走,必须得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还有原始资料,也必须要拿在手里。” “恩。那接下去,我们怎么办?就等着他们重审出结果?”郎朋问。 梁建想了会,:“你也先别急,我打几个电话,问问再。” “好。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郎朋走后,梁建坐在那边,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给白其安打个电话。 电话通后,梁建听到白其安在对面到:“我就知道你会打这个电话来。” 梁建:“那你应该是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白其安沉吟了一下,:“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一句劝,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梁建沉默。白其安这句话里已经透露了很多。但,真的就不插手了吗?老黑的事情,他们几个人辛苦了数月才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才终于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但现在却迎来这样一个结局,梁建心里不甘心。郎朋他们心里肯定更是不甘心。但白其安还有一句话没完,这件事到了现在,恐怕梁建想插手,也未必能有用了。搞不好,再把自己搭进去。 白其安见梁建好半响没出声,叹了一声,:“我以前也是公安出身,我懂你的心情,但这件事,你最好是跟你手下的人打好招呼,不要再插手了。你很快就要去西陵了,但他们还在江中,你要明白。” 梁建心中一凛,颇为艰难的应下:“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叮嘱他们的。” “恩。其实永州这场仗,你已经赢了一大半了,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做人,都要懂得见好就收,哪怕你有理。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的。”白其安难得像是一个慈和的长辈一样,语气温和的叮嘱。 “恩,我会记住的。”梁建回答,心里有些感激。 挂了电话后,梁建略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才给郎朋打去电话。果然,如他所料,郎朋一听就跳了起来,很是激动。但,再激动也是无济于事。郎朋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很快就自己平静了下来。 郎朋问梁建:“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梁建想了一下,:“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不用急。总之,你记住,证据无论如何都得要留一份藏好。我想,总有一会用得上的。” 第二,梁建正在和组织部部长讨论人员调整的问题时,郎朋忽然来电话:“省厅来人了,要带走老黑。” 梁建毫不意外,昨白其安那个电话之后,梁建就有预感,这些人是肯定会来的。他笑了一下,:“他们来得倒是挺快的。你别拦着,我们大方点,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 郎朋还是有些不甘心:“真就这么让他们接手了?” 梁建反问他:“那你觉得我们能拦得住?” 郎朋沉默。 梁建叹了一声,:“这今后日子还长着,你急什么。你只要有心,我相信,早晚有一这些账都得重新算过。” 挂了郎朋的电话过后,梁建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示意于建德等等,然后走到窗边,给乔任梁的秘打了个电话。 “梁记,您有什么事吗?”祁佑的口气还是那么高冷,但比以前客气了许多。梁建也懒得与他寒暄,直接:“我找乔记有些事要,他现在有时间吗?” 祁佑问:“乔记知道你会打电话来吗?” “我只知道,乔记一定会关心我要跟他的事情的。”梁建到。 祁佑沉默了一会,估计被呛的不轻。半响,才:“你等等,我先去问问。” 一会后,电话接到了乔任梁那边。 “你想跟我什么?”乔任梁语气很冷,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在钱江柳的事情上,乔任梁吃了这么大个亏,对梁建语气能好,才是见鬼了。 梁建开门见山:“老黑的人我已经同意让省厅的人带走了,但如果这件事,你不希望我插手的话,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梁建,你别太得寸进尺,别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乔任梁怒声道。 “乔记,你不妨听我完我的请求再发火也不迟。”梁建到。 乔任梁沉默,似乎是在整理情绪,半响,声音平静了下来,问:“什么要求?” “我想带我的秘一起去西陵。” 乔任梁愣了一下,问:“就这么点事?” 梁建回答:“是的。” 乔任梁笑了起来,半响,到:“梁建,你年轻,你还真是年轻。行了,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你去西陵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这几就好好准备下。” “好的。” (至此,第三卷还有一两章就结束。接下去就是梁健的西部之行了。在第三卷的永州之行中,因为一些事情,这一卷的有些情节可能让读者失望了。这不仅仅是中梁健的一个迷茫期,也是我的一个迷茫期。所以,在西部之行开始之前,会暂停更新两时间,用来整理一下思绪,以期望在下一卷中,能写出比第三卷更好的内容。当然,也非常盼望你一如既往的支持。马上要过年了,在这里先拜个早年。) 本来自≈ap;ap;#:///( ) 1016唐家之谜 梁健不得不感叹一下,吴越背后的实力还是很强力的。复制址访问://钱江柳的事情,交给他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让梁健这边配合了一下之后,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水到聚成了。吴越上任也很迅速,在经过梁健和于建德等人的一番整顿后,永州政府虽然处在人员紧缺的状态,但也算是精神地交到了吴越手中。 吴越一上任,就是梁健的西陵太和之行了。原本是,吴越一上任,梁健就要奔赴太和。但是乔任梁似乎突然之间对他特别好,多给了他几时间,让他可以留在宁州陪陪家人。 远行在即,团圆的时光总是会让人格外珍惜。但,时光不会因为人的不舍而停留,或者走得慢一些。他还是那样,安静而淡漠地走着,渐渐,就走到了尽头。 入夜,此时气已经比较热了。霓裳闹腾得满身是汗,腻在他的怀里,囔囔着要爸爸给洗澡。梁母在旁边怎么劝也劝不动。无法,梁健只好抱了她去洗澡。许是玩得太疯了,澡才洗到一半,霓裳就开始犯困,还没洗完就躺在澡盆里睡着了。梁健苦笑不得,只好仓促地将她冲干净,抱了起来,门外一直候着担心梁健洗不好的梁母一见,忙接了过去。梁健正准备跟过去帮忙,李园丽将他叫住了。 “你过来,我跟你话。”李园丽完,就往客厅外面的阳台走。阳台上,也不知是莫菲菲的主意还是谁的主意,弄了许多的盆栽,此刻正是绿意葱茏的时候。正中,放了茶几和藤椅。茶几上,已经泡了茶。 梁健跟着李园丽坐了下来,伸手倒茶。李园丽看着他,目光里,流转过淡淡的哀伤。 “妈,你想跟我什么?”梁健将茶放到李园丽面前,一抬头,却看到她眼眶泛着红。梁健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忙问:“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园丽偏过头去,仓促抹去泪水,:“没事,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我们好不容易相认了,可也总是聚少离多。你这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那里环境也不好,我这做母亲的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梁健心里那压抑着的离别愁绪,被李园丽这么一,也勾了起来。只是,对着李园丽,若再表现出来,未免会让她更伤心。于是,勉强笑着宽慰她:“妈,现在交通发达,回来一趟还是比较方便的。再了,我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倒是你们,我不在家,要不让五留在宁州。家里有个男人,我也放心一点。” 李园丽一听,立马拒绝,且神情严肃:“不行!五必须跟你去。” 她眼中的坚定,不像是只是因为不放心梁健这么简单。梁健狐疑地看着李园丽,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一问究竟。 “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园丽咬着嘴唇不话,片刻后,忽然就落下泪来,哽咽出一句让梁健心都提了起来的话:“你爸他……他受伤了!” 梁健惊得整个人都绷紧了,立即追问:“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里?” 李园丽抹了把眼泪,摇头:“他不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梁健问。 李园丽又摇头:“不是他打电话来的。是他身边的人。”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上次你问我唐家的事情,我没怎么跟你,现在看来,或许该让你知道了。我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什么,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梁健皱起了眉头:“跟唐家有关吗?” “我不能肯定。我希望没有关系,但是,政治上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越是到上面,就越是谨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总是喜欢做得冠冕堂皇一些。”李园丽完,叹了一声。 梁健紧皱着眉头,他有件事想不明白。 “妈,为什么爸始终不肯他在哪里呢?如果真的是唐家的人对他不利,他索性站出来,不是应该相对更安全一些吗?” 李园丽苦笑了一下,:“你爸的事情,我很少问。他不,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来唐家。接下去我的,你要记牢。唐家,你以后总是要有一会回去的,那些人总是要见的。” 唐家,京城大族。据李园丽,在建国以前,唐家就是一个大族。能够传承至今,全靠当时唐家家主的睿智英明,站对了队伍。后来文时期,唐家也曾萎靡过一段日子,但也都挺了过来。后来,运气也是大半的成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如今唐家的权势,比之建国以前,犹有胜之。 来也奇怪,从梁健的爷爷,也就是目前唐家的家主这一代开始,唐家的子嗣就开始越来越少,不是因为计划生育不能生,而是生不出来。老唐那一辈的,除了有两家是有两个孩子的,其他的都是独生子。而且,这一个个独生子,据都是得来不易。这就像是一个诅咒,笼罩在唐家头上,让唐家的家主忧愁不已。人嘛,一旦有些事情钻了牛角尖之后,就容易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李园丽还没跟老唐结婚,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术士,东一掐西一算的,最后得出结论,是有人命太硬,克了唐家的风水,才会导致唐家的子嗣稀少,如果不做处理,唐家的气运也会受影响。 而这个命硬之人,就是老唐。术士,要将老唐逐出家谱,赶出唐家,才能有用。那时,老唐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他是长子,又聪颖多才,是唐家的之骄子,更是已经内定的唐家家主继承人。当时,老爷子虽然没听那个术士的,但心里始终还是埋了根刺。 从那以后,老唐在唐家的日子就一不如一了。后来,李园丽和老唐相爱,李园丽家境虽然比不上老唐家,但也绝对是香门第,可老爷子却不肯。老唐固执,最终虽然成功将李园丽迎进家门,但又在老爷子心里埋了一根刺。 接下去,就是子嗣问题。两人结婚多年,一直未能有孩子。老爷子开始逼着老唐和李园丽离婚。老唐不肯,当时老唐的亲弟弟已经结婚,并已经生下一个男孩。也不知是谁的提议,竟让那个男孩过继到老唐的膝下。老唐自然不同意,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老唐赶了出去。 来也巧,李园丽和老唐搬出唐家大宅没多久,李园丽就怀孕了。这一怀孕,消息就传了出去。唐家就震动了。老爷子似乎也挺开心,当时,李园丽和老唐原本以为,因为子嗣而闹到现在的风波,终于可以暂停了。 可是,一桩事情,让老唐和李园丽改变了想法,也寒了心。 大概五个多月的时候,李园丽一次和保姆出去逛超市,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李园丽没事,但保姆为了救她,被撞成重伤,在床上躺了三年后,去世。李园丽本以为是一场意外,可后来类似这种意外又发生了一次,老唐起了疑心,去查,可是什么都没查到。就是什么都没查到,让老唐下定了决心。 一个月后,李园丽“意外流产”,四个月后,本该姓唐的梁健离开了京城,到了另外一户人家。 这之后没多久,唐家又提出要过继孩子到老唐这边。这一次,老唐没拒绝。但是过继只是个名义,孩子还是在老唐弟弟家养着。 所以,在名义上,梁健有个哥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几年前开始,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原本装着风平浪静的唐家,又开始暗潮汹涌。 老唐继承家主之位,本是理所应当。可当年沉寂下去的命硬之,又被有心人放上了台面。当年不是很在意的事情,年纪一大,就开始在意了。人嘛,年纪越大,有些事就越是看不穿,比如后代子嗣。 老唐原本就不是很在意家主的位置,这么多年,他早就闯出自己的一片地。可是,就是因为他自己的那片地,有人忌惮他。 于是,有人开始怂恿直接将家主之位传给下一辈。也就是梁健的那个“亲哥哥”。偏偏这个哥哥,因为从被娇惯,如今就是个纨绔子弟,一事无成不,还总是惹是生非。唐家里总还是有些明事之人,提出反对。 接着,就是老唐和梁健的相认。这下有些人坐不住了。 梁健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李园丽:“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只要我不存在了,那不就产生不了威胁了吗?” 李园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错了。唐家是个传承了很多年的家族,他们的很多习惯都还是很传统的。虽然,从血缘上,你是我和老唐的儿子,但只要没有得到家主的承认,你上不了家谱,那你就不能算是唐家的人。也就是,你是个私生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李园丽眼里划过歉疚的神色,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梁健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也是满腔的复杂。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私生子了,这社会还真是可笑。只是,对于李园丽,梁健也乖不起来。有些事,他们也是无奈。再,除了李园丽刚才跟他的这些,梁健敢肯定,还有很多是李园丽没有的。以老唐的性格,不到最后是不会选择将梁健送走的。 穿了,这是唐家的一场内战。当然,也可能到如今已经掺杂了其他的一些势力在里面。这个社会,这些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从来都很少有纯粹的你我双方这样简单。何况,像老唐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则这些人。 他们的世界,有多复杂,梁健想象不到,或许连李园丽这个枕边人,也不曾真的清楚。 李园丽后来还了一些关于唐家的一些事情,梁健听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去这个唐家。这样充满了血腥残忍的地方,又怎么称得上是一个家呢。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去见识这些复杂。 夜,很安静。 梁健躺在那里,却久久不见睡意袭来。身旁项瑾一梦醒来,梁健还睁着眼睛在那里看着花板发呆。 项瑾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梁健转身搂住她,轻声回答:“没有,就是后就得出发了,有些舍不得。” 项瑾靠近了一些,沉默不语。 不久,项瑾的呼吸均匀了,又睡了过去。哺乳期的女人,总是会很累,很缺觉。梁健紧了紧手臂,贪恋着这种就在身侧的温暖满足。 难得,不眠的夜也觉得很短。 本来自≈ap;ap;#:///( ) 001卖的啥药 八点,外面已是艳阳高照。楼下那葱郁郁绿油油的香樟树一丝不苟地站在那里,迎着阳光呼吸着。 门开了,五进来,对着还站在客厅里的梁健道:“梁哥,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梁健回头看他一眼,点点头。转过头,项瑾已经走到近前,从他手里接过唐力。 “我走了。” “嗯。” 本来还在饭桌上吃早饭的霓裳忽然从凳子上蹦了下来,快步跑到梁健身边,一把抱住他,仰起脸,话还没出口,眼眶先红了。 “爸爸,我不想你走。”霓裳哽咽着。梁健心疼地抱起她,柔声安慰。霓裳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哭喊着怎么也不肯撒手,谁劝都没用。 终于出门,为了不让霓裳追出来,他前脚刚出门,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里面透出来的嚎啕哭声,将梁健的心撕成了一片片。五站在旁边,一声不响。 楼下,省政府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梁健看了眼车牌,有些熟。还没靠近,后面的车门忽然开了,胡英穿着一身黑色裙装从里面走了出来。 梁健愣了愣,问:“你怎么来了?” 胡英微微一笑,答:“我来接你。” 梁健看了她一眼,她笑着却不再多。上了车,一路无话。到了省政府,下了车,梁健忽然想起一事,就问五:“沈到了吗?” 五掏出手机看了看,:“他还没电话来,可能还没到。” 梁健又问胡英:“什么时候出发?” 胡英看了看时间,:“可能还要一个时左右,乔记有些话跟你。” 梁健怔了一下,他找自己什么?该的,早就已经了。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吴越的。 梁健接了起来,就听得吴越在那头有些没正形地笑着问:“怎么样?新征程马上就要开始了,紧张不?” 梁健示意胡英他们等等,走开了两步,笑答:“不紧张,又不是新媳妇。你怎么样?” “我么,自然是意气风发!哈哈”吴越笑了两声之后,收起笑声,认真道:“正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梁健答。 “你的秘沈连清同志,能不能借我用几?之前玲珑村的那个事情你还记得吗?”吴越一提起玲珑村,梁健顿时就想了起来,当时这件事情,他是交给了永城区去负责了,后面也就没有再过问。这会吴越提起,梁健才想起来。他问:“我记得,这件事还没处理好吗?” “处理个屁!”吴越这脾气上来就上来,将梁健都吓了一跳。梁健也没问具体是怎么回事,他明白吴越想要沈连清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当初这件事,最先去接触的就是沈连清,对情况了解最清楚的也是沈连清。吴越让他留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行的。那就让他先留在永州,把玲珑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太和。”梁健道。 吴越一听,立即就又笑了起来:“行,就喜欢你这么爽快。不过,这沈连清同志被我留下来了,你一个人去太和没问题?” 梁健:“我还有五在身边,没事。” “行,那我就放心了。那就先这样,你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后,另一边五也正好挂了电话,看到梁健走回来,就迎上来,:“沈他赶不过来了,永州的吴记让他留下来处理玲珑村的事情。” 梁健点头:“我知道了,刚才吴越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跟沈一声,让他安心留在那里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不用急。” “嗯。” 两人完话,胡英过来:“走,乔记在等着了。” 与乔任梁的这次见面并不在他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型会议室。会议室里,还坐了几个人:副省长,省组织部部长和副部长,还有政法委记于何勤,和省公安厅厅长白其安。 梁健进门,看到这一堆人都整齐地坐在那,愣了一下。他不过一个市委记上任,哪里能劳动这么多人来给他践行,何况这些人里面除了白其安和于何勤之外,其余的人根本攀不上关系。 “好了,人也到了,我们开始。”梁健一进门,乔任梁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道。梁健忙和胡英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听得省组织部副部长陈乾道:“今这个简会主要是有两个目的,一个呢是给我们的梁健同志践行,还有一个呢,就是跟梁健同志谈一下关于西铃省目前的一个状态,好让他有个准备,不至于太仓促。”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法。梁健有些怔神。 陈乾完,乔任梁就接了上来,他目光看着梁健,问:“对西铃省,你是怎么看的,看!” 梁健还在那里愣神。他不大不也是市委记,其他人给他践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原省的领导,竟然让他,他从未去过的地方的情况。这岂不是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吗? 他抱着保留的心态。 乔任梁笑笑:“梁健,你别见怪。今我们的做法,可能让你觉得奇怪。但是,我们是真诚的。” 梁健看着乔任梁,乔任梁看着他。梁健心道,这到底是唱得哪出? 虽然梁健之前下过功夫好好研究了一下西陵,尤其是太和市。但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突然,毫无准备的梁健,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在历史上,西陵省是重要的军事要塞,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在现在,西陵省是一个文化古城,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底蕴。同时,西陵省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工业大省,以煤矿业最为发达而出名。但,这两年,随着新能源的开发,旧有能源的价格下滑,西陵省的经济开始不如以前。加之一直以来在环境问题上缺乏一定意识,所以如今西陵省整体环境问题严重,尤其是与煤矿产业有着极大关系的空气问题,更是十分严重。在前段时间的全国空气测评中,西陵省位居全国空气污染最严重省排行第一位。所以,无论是目前的市场经济趋势还是长久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西陵省需要一次转型。另……”忽然,桌子底下有人踢了他一下,梁健止住了声音。会议桌上,他是级别最低的。他旁边坐着胡英,踢他的肯定是她。 “怎么不了?”乔任梁问。梁健看了一眼旁边的胡英,她低着头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抬头,梁健微微一笑,答:“没有了,我完了。” 乔任梁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胡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嗯,你的几点确实是西陵目前最大的问题。那你觉得,西陵如果现在转型,该怎么转?往哪个方向转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不是好回答的问题。首先一个省的发展方向问题根本不是梁健这样的人物能决定的,但乔任梁问了,他不能不,也不能回答不知道,这样就会显得他不积极没想法。但,要,怎么,也是个很讲究的问题。他不能侃侃而谈,若得都对还好一些,若错了一点,就成了狂妄自大。何况,在座的人,没几个是跟他关系好的,更别乔任梁了,更是已经结了梁子了。刚才胡英那一脚估计也是想提醒他这一点。 梁健沉吟了一会,回答:“虽然一个省的发展方向问题不是我能够插手和评议的,但既然乔记问了,那我就大胆几句。前段时间,全国两会上曾提到,在接下去的经济发展方针上,我们要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发展生态型经济。这一点不仅可以作为大方针,也可以作为西陵省的发展方针。西陵省外前些年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在环境方面有所忽略,造成如今环境恶劣甚至已经达到影响经济的程度,从此看来,转型生态型经济发展模式,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梁健完,乔任梁点点头,然后转向一旁的副省长,问:“经济问题,你比较拿手,你觉得梁分析得对吗?” 这一声梁叫得亲切,要不是前几他们的交锋还在脑海里,梁健甚至都要以为这乔任梁是他的一个伯乐。副省长之前的目光一直在会议桌上,听到乔任梁的声音,他才抬头看向梁健,盯着他审视了一会,才开口:“道理不错,但缺少实际。生态型经济是我们将来要走的路,但不代表现在就能走。按照目前西陵的情况,如果强行进行经济转型,西陵省的经济必然会再跌入一个谷底。这对于目前的西陵来,很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也是一大损失。另外,从能源上看,西陵是煤矿能源提供的主要来源,如果进行转型,煤矿产业的发展必然就会受影响。这可是个蝴蝶效应,轻易不好动。” 他完,乔任梁点点头,然后对梁健:“常副省长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 梁健点头。只是此刻他心里已经是充满了疑惑,乔任梁如此大张旗鼓,不会只是为了告诉他,西陵目前不适合做经济转型?西陵到底转型不转型,并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乔任梁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到会议结束,梁健也一直没明白,到底这个乔任梁想达到一个什么目的。会议上扯了很多有关经济转型的事,但来去就一句话,西陵目前不适合转型,可是这跟梁健有什么用,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梁健曾在心里腹诽:你们与其在这里侃侃而谈,怎么不直接去找西陵的省记谈呢? - 新的篇章开始,大家期待,呵呵 本来自≈ap;ap;#:///( ) 002初到太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会议结束后,又扯了会,梁健的太和之行就正式启程了。陪同上任的是组织部副部长陈乾,还有宣传部长胡英。胡英的陪同出行,让梁健意外。但,碍着陈乾,梁健也不能多问。 汽车转飞机,一路到西陵省城晋阳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机场外,竟然有一位副省长和组织部部长一起等在那里。 胡英和陈乾分别坐上了副省长和组织部长的车,梁健和省委接待办主任坐同一辆车。一般来,接待办主任多为女性,西陵省也不例外。一袭蓝色套裙,清秀的五官上,淡淡扫着些淡妆,初看竟有几分惊艳的感觉,细看之下,也能看出眼角的一些细纹。 梁健打量人家的时候,人家也在打量他。美女微微一笑,:“以前就听江中有个年轻记,不仅才华横溢,还是个仪表堂堂的帅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有人夸总是件开心的事,何况夸人的还是个美女。梁健有些不好意思,:“谬赞而已。何况,论起年轻有为,我哪里比得上倪主任。” 倪秀云却抿嘴一笑,反问:“你觉得我比你年轻?” “难道不是吗?”梁健惊讶。 倪秀云笑容愈盛:“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梁健又仔细看了看倪秀云,她那清秀的脸,在眼角额头,虽然也有了些细纹,但看着顶多也就三十多岁。可她却比梁健还大好多岁,实在令人惊讶。 “真是看不出来!”梁健感慨了一句。 倪秀云笑得很开心:“梁记这是在夸奖下属我啊。” “倪主任叫我梁健就行。”梁健。 倪秀云看了梁健一眼,轻飘飘地,竟有几分媚眼如丝的感觉。梁健心里忽地一凛,当初在江中的时候,他可是惹了不少情债,如今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不,境况也不同以往,还是与她保持些距离就好。 如此一想,接下去的一路,梁健在与这个倪秀云话的过程中,也就谨慎了一些。 到了下榻的酒店,各自入住后,梁健本想去找胡英几句话,可还没出门,就被来找他的倪秀云给堵在了门口。 倪秀云拎着一个礼袋子,站在门口,仰着那张清秀的脸,笑问:“有空吗?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梁健还没回答,她一个脚已经迈了进来,梁健只好将她放了进来。 进门后,梁健将门大开,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倪秀云将手中的礼袋往桌子上一放,:“这是我们西陵省政府给您准备的一点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这倒是没遇到过的事情。梁健有些惊讶,愣了愣才:“应该是我感谢省政府的领导给我这个机会让来我西陵发展,怎么还好意思让领导们给我准备礼物,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是我们西陵省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来上任的,都有一份见面礼。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倪秀云。 梁健只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倪秀云放了礼物,了几句话,就告辞出去了。梁健拿过礼袋打开一看,是一包茶叶。梁健是喜欢喝茶的,对绿茶尤其喜欢。这包茶叶还没打开,就已闻到了那股隐约的香味,幽醇无比。光这香味,就可闻出,这茶叶估计不便宜。 政府里给先新上任官员送见面礼的,也是常见的事情。梁健也不太在意。静了下来,给胡英发了条短信,问她是否有空? 胡英过了好一会回:正跟西陵省这边的人在谈话。晚点。 这一晚,就到了晚饭时间。 倪秀云来叫梁健出去吃晚饭,刚出门,就看到胡英跟在陈乾后面,从陈乾的房间里走出来,前面是西陵省副省长,组织部长,还有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梁健又看了两眼,才认出,这男人是西陵的省委秘长。在来西陵之前,梁健做过功课,西陵大大的领导,基本都能混个眼熟,叫出个名字。 几人汇到一起后,那个省委秘长目光打量了一番梁健后,开口道:“这位就是梁健同志了?” 梁健忙伸出手,:“你好,覃秘长。” “你好。”覃安与梁健握了握手,:“欢迎来到西陵。这里比不得你们江中,你刚来可能适应不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们秀云同志。” 梁健忙点头:“好的。谢谢覃秘长关心。” “各位领导,,那边在等着,请到那边一起话。。”倪秀云忽然笑着插进话来,几人一听,立马就笑着道:“也对,我们走。” 饭局安排在下榻酒店的四楼,没有富丽堂皇的大厅,只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包间。梁健他们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了。一个是宣传部的何部长,还有一个梁健叫不出名字,也不觉得脸熟的人。 进来后,副省长做了介绍,除了宣传部的何有为部长之外,还有一个人,是太和市新上任不久的新市长娄江源。 娄江源上任至今不足一年,而且在到太和市之前,一直都很低调,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梁健之所以没认出他,是因为太和市的相关信息更新不到位,并没有将娄江源的照片放上去。所以,他虽然知道太和的新市长是叫娄江源,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没想到今这个饭局,他也来了。 一一作了介绍后,各自坐下。梁健坐在了娄江源的右边,倪秀云坐在了梁健的右边。对面,坐着胡英。 饭局上,无非是一些场面话。梁健觉得无聊,吃得快差不多的时候,找了个要与家人打电话的借口溜了出来。刚出来没多久,他就收到了胡英的短信,问他在哪里。 胡英也溜了出来。 两人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梁健先前,接待办给他送了高档茶叶的事情。将胡英一听,:“既然她是西陵省政府准备的,那你就收下,一盒茶叶也不能算什么。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胡英这么,但梁健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这一路过来,先是在宁州的时候,乔任梁他们一反常态,了一些根本由不得他插手的事情。然后到这里,西陵省政府竟然给他准备了礼物。另外,胡英竟然也陪同他一起上任,这也是一件不符合规矩的事情。 寻常的事情,到了他身上,好像都变得不寻常起来,梁健也不知道该觉得幸运呢还是该给自己提个醒。 正想着,忽然背后冒出来一个声音:“呀,你们怎么在这,吓我一跳!” 梁健和胡英都被吓了一跳,倪秀云站在后面,一边轻拍着高耸的胸脯,一边目光在两人间逡巡,好奇中还带着点暧昧。 “不好意思啊。”胡英笑道。 “没事没事,那你们聊,我去洗手间。”倪秀云着就走。 “我也去,一起。”胡英。她看了一眼梁健,和倪秀云走了。梁健站了一会,又重新回到了饭局上。没多久,胡英和倪秀云也回来了。回来后,倪秀云总时不时看梁健一眼,多是好奇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胡英和其他人去了其他地方,梁健则和倪秀云,娄江源留了下来。倪秀云问:“时间还早,要不出去走走?梁健第一次来晋阳。晋阳的夜景还是不错的。” 梁健还没话,旁边的娄江源就道:“不好意思,我可能陪不了两位了。我还得赶回太和,准备明的事情。” 倪秀云一听就:“那江源同志路上注意安全。” 娄江源走后,倪秀云坚持要带梁健去看夜景,梁健跟去了。晋阳的夜景还是不错的,尤其晋阳有许多的古建筑,历史悠久,在夜里,那些被灯光勾勒出来的形状,总是充满着一种只有时间才能沉淀出来的厚重感。 只是,晋阳这空气实在太差。逛了才一个时左右,梁健回去酒店后就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第二起来,他的嗓子就哑了,还伴随着一丝疼痛感。启程去太和的时候,他一开口,差点吓坏了好几个人。胡英关切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喉咙哑成这个样子。” 梁健回答:“可能是昨晚上有些着凉了。”他没,昨晚上,倪秀云待着他去逛晋阳城了。 胡英一听,郑重其事地叮嘱:“多喝水,回头等安置好,要是不见好,就去医院看一下。” 梁健点头。 相比于昨晚宴的隆重,今去太和的阵容就显得很是低调。只有三辆车。梁健在最后,前面胡英和省委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一辆车,陈乾和省委组织部长在一辆车上。 晋阳和太和不远,高速只有四十来分钟的路程,梁健打了个盹,就被五叫醒,快下高速了。 这话音刚落,忽然司机一个急刹,梁健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就砰地一声撞在了椅背上,一阵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梁健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问。 司机咳嗽着,不出话。五状况最好,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还没等他回来,梁健一抬头就看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身影,一下子就将他们的车子包围了。甚至有人,企图来打开梁健的车门,司机反应快,迅速将车门锁住了。 本来自≈ap;ap;#:///( ) 003二选其一 车外的人拉不开车门,就开始咣咣地砸车窗,大吼着“下车”二字,仿佛暴民。复制址访问://只是梁健惊魂初定后,才发现,这些人状似暴民,却还有理智。上来敲车窗的那几个人后面,还站着不少人,彻底地将这三辆车围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不少农用工具,但这些人没有一人上前,就隔着一两米远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而上前来的,都赤手空拳。 一会儿后,这些人终于停了下来,退了出去。有人上前,将一张白纸贴在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上,上面写满了字。 梁健坐在后排看不太清,正要叫司机念出来,却看到前面五回来了,路过车头的时候,顺手将那张纸拿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坐进了车里。 “怎么回事知道吗?”梁健一边问五,一边从他手里拿过了那张纸。还没来得及看,手机震了一下,是胡英的短信。她在短信里嘱咐:“你千万别下车,会有人处理的。” 梁健想了想,没有回信。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纸上通篇就写了一件事。这件事,涉及到了已经被撤职的市委记等一干人,还有太和市目前规模最大的三个煤矿之一娄庄煤矿。娄庄煤矿建成至今时间是太原所有煤矿里面最短的,但却是发展最快的。作为太和三大煤矿之一的娄庄煤矿,梁健也是仔细了解过。据,娄庄的幕后老板神秘至极,至今没有人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此人还拥有一个上市公司,北京有多处楼盘也是他开发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楼盘,也没人得清。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的事情,真正让梁健注意到娄庄的,是一个消息。 几年前,娄庄煤矿曾出过一次事故,官方报道上,当时只有伤没有亡。可梁健从其他渠道却了解到,当时真正的伤亡人数达到十四个人,其中死亡人数就有十二人。这个数字的真假,当时无从考证,但要让梁健相信官方报道的数据,也是有些勉强。只是,那件事情后,娄山煤矿没多久就重新开始作业,一切都风平浪静,就连络上也基本找不到相关消息。这一点就是让梁健注意到娄庄煤矿的一点。 一般来,能开采煤矿的,都是些有背景的人。但出了矿难,能什么事都没有的,恐怕也是凤毛麟角般稀少的。 正想着,忽然手机响。电话是胡英打来的,可话的人却不是胡英,应该是和他同一个车上的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秦耀峰。 “梁健同志,现在这边出了点意外,但是太和市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是中组部的人已经到了。这样,你到第一辆车上去,你们先走。” 中织部的人直接到太和,这是之前就定的事情。梁健是从江中调任到西陵,这样的调动,需要中织部出面宣布上任才能生效。只是,梁健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人今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那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今会在这个时间从这里经过呢? 很显然,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有人给他们准备了这个局。又大胆点,这个局不定就是给梁健准备的。 梁健看了看外面,那些人都退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看。他们似乎已经将这条路拦断,后面许久都没有车过来。 他收回目光,对五:“我们可能要下车。” 五点头:“那你从右边下。” 梁健点头。轻轻开了车门,钻了出来,还没站直,就听得有人喊:“梁健!” 这一声大喊,将梁健喊得一愣。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陌生人能这么快认出他。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一下的事情,可此刻,梁健却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果然,立即就有几个中年男人冲了过来,将梁健围住了。 五立即上前,护在了梁健身边。上来的那几个男人,都算不得彪形大汉,身高不高,眉眼也还算温实,只是,被阳光晒出来的棕黑色皮肤,和短袖下线条流畅的肌肉,都在告诉梁健,要是打架,他很可能打不过这些人。 梁健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打量着他。忽然,其中一个穿着件不太合身的恤衫的男人开口问道:“你就是新来的梁记没错?” 梁健点头:“是我。” “那就对了。我们听你今上任,所以专门在这里等你。”恤衫男人开口道。 梁健之前有猜到这些人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是此刻被证实后,心里还是有些惊讶。他稍微定了定神后,道:“你们等我,就是为了那张纸上写的事情?” 恤衫男人点头:“我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要么政府兑现诺言,给我们搬家,把欠我们的补偿款全部补给我们,要么就关闭娄山煤矿,这是当初合同上就写好的事情,你们政府不能话不算话!” 这件事,仅凭从纸上了解的东西,梁健很难现在就给出答复。这件事情,跟整个太和政府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如今在场的,并不是只有他梁健。之前,胡英提醒他,无论如何不要插手,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才会出言提醒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你们也知道,我今是第一上任。更确切一点,我现在还不算是太和市的市委记。只有等到我到了太和市政府,等上面的领导宣布我上任之后,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和市市委记。这是一点,第二点,你们这样把高速公路给堵了,不仅妨碍了交通,其实也很危险。第三点,也是最重要一点,如果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不能仅凭你们今给我的一张纸,就给你们一个答复。我想,你们今冒着危险来这里找我,肯定也是希望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围着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有人转头去看不远处站着的那些人。忽然刚才那个恤衫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道:“不行,他不肯给答复。现在怎么办?” 片刻后,他忽然皱了下眉,问:“真的要这么做?” 梁健听到,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旁边的五悄悄地将他往后拉了拉。 “好。听你的。”他挂了电话,抬头看向梁健,耸了下肩膀,露了个无奈的表情,:“梁记,不好意思了。今既然你不肯拍板做个决定,那我们就只好来横的了。” 他话音落下,五就一把将梁健扯到了身后,摆出了架势。可那恤衫男人一声动手之后,涌上来的男人,将手里的工具一抛,弯腰就将梁健刚才坐的那辆车给抬了起来,然后……走了! 梁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人走远,惊得合不拢嘴。 恤衫男人走前留下一句话:“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怎么选了,我们再把车还给你。” 路上的人很快就散了。车里的司机从不远处跑了回来,一脸的郁闷还有些后怕。梁健坐到了第一辆车上,刚上车,就被西陵省委组织部的部长问:“刚才在外面,他们跟你了什么?” 梁健上车的时候,就看到那张纸在这个部长的手里捏着。那么这些人的目的,这个部长肯定也是清楚的。但是他问,想来最关键是想知道梁健到底了什么。 梁健在脑子里略微组织了一下,回答:“他们了娄山煤矿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主要诉求是一个二选一的选题。要么让太和市市政府兑现诺言,要么就关闭娄山煤矿!” 话音落下,就听部长愤怒地骂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了!关闭娄山煤矿,得倒是轻松。要是没了娄山煤矿,到时候太原市几万人都要下岗,谁养着他们,他们养吗?” 梁健没接话,静静地等着。 骂完后,坐在他旁边的陈乾看了梁健一眼,眼里的目光让梁健有些不适。 “那你是怎么的?”部长的怒气有种收放自如的随意感,问话时,已经平静如初。梁健回答:“我我还需要了解一下才能给他们答复。接下去的事情,您应该已经看到了。他们,等什么时候给了答复,就什么时候还车!” 部长听到这里,眉毛忽然一挑,问:“那你觉得,这个二选一的选题应该怎么选?” 梁健一听,心里惊了一下。这部长是想考验他,还是为难他?他已经了,这件事他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能有答案,可他却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其中,似乎为难的成分更多一些。 但既然他问了,梁健若不回答,不太好一些。 梁健想了想,在对事情还不足够了解的基础上,只能选择保守回答。他:“对于这件事情,我的了解也仅次于刚才听他们的那些。如果部长想听我的看法的话,我只能就目前我了解的来我的看法,如果错了,还望部长多担待。” “没事,你随便。而且,接下去,这太和市就在你的领导之下了,这件事,到底还是要你来解决的。你现在提前想想也不错。”部长。 梁健只能点头,然后:“如果事情真的是像那些人的,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应该尽可能的兑现诺言。” 部长点了点头,却又忽然问:“那如果条件不允许呢?” 本来自≈ap;ap;#:///( ) 004如何权衡 车子下了高速后,就立即汇入了省道。复制址访问://出口距离太和城区很近,路上车流密集。原本的三辆车变成两辆车后,五和另外几人就留在了高速出口等待太和市市政府的车来接。而梁健他们则先赶去市政府。 到的时候,娄江源等一众市委常委的领导站在市政府大楼的玻璃门外,头顶十点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们身上,个个脑袋上都冒着汗。 车子一停,娄江源还有几人就上来打开了车门。梁健的车门也是有人开的,梁健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此人有些眼熟,略一想,这不就是市委秘长陈杰吗? 陈杰看一眼梁健,就认出了他。笑着伸出手与他握手:“梁记,你好。我是陈杰。” “你好。”梁健笑着回应。这边刚松开,立马就有人又上来握手,一通介绍过后,一群人就往里面走。娄江源走在西陵省委组织部部长的旁边,部长问:“中织部的人在会议室吗?” “他们还没到。”娄江源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之前在高速上被拦停的时候,部长就有提到中织部的人已经到太和市政府了,所以本还打算让梁健和部长他们先赶过来。可娄江源此时却他们人还没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部长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娄江源依旧平静,不紧不慢地解释:“原本是来了,但好像出了点什么状况,又回酒店了。具体我也不清楚,闫部长你们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再去联系一下,看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不用了。”闫部长神情有些不悦,很快地转头吩咐跟在旁边的秘:“中织部那边负责联系的是谁?” “周。”秘回答。 “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好的。”秘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闫部长抿了嘴不再话。娄江源也识趣地闭了嘴。梁健走在后面,听着这一串动静,却在想,他这一路过来,还真是一段不平凡的旅程。 与中织部约定的会议时间是在十点。可中织部最后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人到的时候,娄江源带着人去下面迎接了,等他们上来,进会议室的时候,梁健看到闫部长依然是那副不悦的神色。 中织部来了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大约四十来岁,有些秃顶。女的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但具体年纪不好估计。男的一进来,目光一扫就落在了坐在最中央的闫部长身上,然后立即堆上了笑脸,走到闫部长的身旁,道:“闫部长,不好意思,临时通知有个视屏会议,不得不参加。让你们久等了。” 闫部长看了他一眼,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到了就开始。这里一结束,我还得赶回去开会。” “是!我马上开始。”男的着就坐在了闫部长旁边那个空着的位置上。按,中织部来的人,应该是坐在最中央的,可是这一次闫部长坐在了最中间。 会议很简单,一切都有既定流程,讲话也有稿子,走完后,就结束了。会议结束,已经是午饭时间。 娄江源就:“闫部长,午饭已经安排好了。” 闫部长看了看胡英和她身边的副部长,对娄江源:“胡部长和何副部长会在太和留几,你要负责好安全。尤其是胡部长的起居生活,一定要照顾好。至于午饭,我就不参加了,时间紧,我先走了。” 闫部长一动,中织部的那两个人立马就跟了上来,拦住还想挽留一下的娄江源,:“你去安排好其他人,闫部长这边我会安排。” 闫部长走了,陈乾也跟着走了,中织部的也走了。至于他们是回了晋阳还是还在太和,梁健也不是很清楚。 午饭是娄江源安排的,地点是太和的一家本地酒家,位于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上,门面不大,俗气的门头。 进了包厢落座后,娄江源才:“这家饭店是太和的一家土菜馆,做的太和菜味道很正宗。今应该是梁记第一次来太和?” 梁健点头:“确实。” 娄江源又问胡英:“胡部长以前来过太和吗?” 胡英笑着回答:“以前来过两次,不过是很多年之前了。”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胡英,她以前从来没提过。 同席的还有几个常委,市委秘长陈杰坐在梁健的另一边,逮着了空,跟梁健聊了起来。几句后,忽然问梁健:“我听梁记带了秘过来,怎么今没看到?” 带秘上任确实不是多见的事情。有人关注这一点,好奇这一点也是正常的事。但陈杰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跟他提这件事,还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梁健看了陈杰一眼,回答:“他在永州那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多留几。” 陈杰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其实,我能理解你这种行为。太和市问题已经放任太久了,一次两次的雷霆行动根本不能够彻底清除的。你不放心这边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梁健诧异地看着陈杰,这人还真是奇怪。他和他两人才第一次见面,陈杰竟然就这么‘掏心掏肺’地跟他这些话,这是单纯呢?还是只是想来膈应他一下。 梁健看着陈杰的神情,觉得可能前者多一些。只是,单纯是好事。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未必是好事。 梁健想到今后要和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共事,心里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的复杂情绪。 和娄江源倒是有过两次接触了,给梁健的感觉,他是一个比较干脆和有想法的人,往往这样的人,都会在性格上有些傲气,偏向强势。不过,总体来,通过这两次接触,梁建对他的感觉还不算差。 饭局到差不多的时候,副部长和胡英站了起来有事要先走,在席的太和市市委宣传部部长也一起走了。 他们走后,梁健他们又坐了一会后,也准备离开。走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刚才高速公路上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与其自己去了解,不如先问一问娄江源,他虽不是太和市的人,但在太和市也有几年了。虽任职市长才有一年,但对于这件事情,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上车的时候,梁健拦住娄江源,问:“娄市长介意我跟你坐一辆车吗?我有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娄江源看了他一眼,点头。 上了车,梁健还没话,娄江源就先开口道:“梁记想问的是娄山煤矿的事情?” “是的。”梁健有些意外。娄江源笑了一下,:“之前你们在高速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了。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们受惊了。” 梁健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我想跟你了解的是娄山煤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既然已经听了今的事情,那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还有一辆车在那些人手里。” 娄江源叹了一声,神色有些凝重,还有些无能为力的懊恼。梁健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果然,娄江源道:“梁记,你要是相信我,这件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搬车子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怕你笑话,我自己的车还有一辆在他们手里。” 梁健一听,惊讶无比。但看娄江源神色,不似作假。他问:“具体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你能跟我吗?” 娄江源看了他一眼,:“来话长。你要是真想了解清楚的话,我那边有详细的记录和资料,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到办公室,你一看就清楚了。不过,要是我,我不会去管这件事。这次搬走的车子也是省里的车子,他们自会处理。这件事,省里比我们更清楚,心里更有数。” 听娄江源这么一,梁健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高速路上,闫部长在车里问他“如果条件不允许怎么办”,他还记得,他当时是这么的:我认为既然我们允诺了,那么总是要想办法去做到。一个政府如果都不能遵守我们的承诺,那么又怎么让百姓来拥戴我们,信任我们。 当时他这句话完后,闫部长只是笑了笑,没话。过了一会后,他又问了梁健一个问题。他问:在你看来,一个城市的发展,什么最重要。 梁健回答的是:这个很难一概而论,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闫部长又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可此时被娄江源这么一,梁健再回味起来,终于觉出了一些不对。他想,当时闫部长对他的回答肯定是不满意的。闫部长想听到的,一个城市的发展,什么最重要?经济最重要,这才是他要的回答。至于前面的那个问题,答案或许是拖。能拖就拖,只要经济在那里,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真的值得吗? 梁健回过神,再看向娄江源时,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探一探娄江源对于这件事最真实,或者最初的想法。刚才看他的神情,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应该他也曾为此努力过。 他问:“今在高速上,那些拦车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清楚吗?” “嗯。”娄江源点头:“他们都是娄山煤矿附近几个村的村民。”接下去,没等梁健问,他就自己了起…… 本来自≈ap;ap;#:///( ) 005能不能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娄山煤矿所在的地方,就叫娄山。请大家(@¥)娄山位于娄江的北侧,在满是高原地貌的太和市中,曾是一片桃源。娄山是难得的丘陵地貌,有山有水,风景秀丽。所以,当时发现煤矿后,立即就有人提出要开采。但是当时的太和市市委记考虑到环境和当地居民的意愿,就压了下来。只是后来,太和市经济下滑后,当时的市委记又调走了,娄山煤矿集团就成立了。当时开采前,和娄山的村民签合同时,有不少村民是拒绝的。太和市的人都清楚,凡是在煤矿集团边上,那生活环境将会直线下降,同时因为常年受到粉尘的影响,身体健康也会受影响。所以当时在签合同时,还有不少村民联名上反对过。但是娄山煤矿集团的背景比较强大,加上当时娄山煤矿集团允诺的条件十分优厚,渐渐的,村民就都同意了。集团成立,煤矿开始投入生产,可是集团和政府允诺下的条件却迟迟没有兑现。在这一次,娄山村民上高速拦截梁健之前,他们已经闹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所以梁健今看到的那些村民,十分训练有素,他们也是有经验了。 据娄江源,太和市政府的车已经搬走三辆了,省里的车也已经有两辆车被抬走了。这些车其实他们抬回去也没什么用,就算当二手车卖,也没人敢接手。娄江源上位后,曾花了十万块钱买回了一辆车,可是买回来的当下,娄江源就被省里叫了过去,批评了一顿。为什么?因为,一旦有了这个开头,事情就会很难控制。省里有这样的顾虑也可以理解,只是梁健不明白,为什么娄山煤矿的事情迟迟不能解决。 梁健问娄江源:“如果不能关闭娄山煤矿,那么为什么不尝试兑现承诺?就算一下子没办法完全兑现,起码可以一点一点来。总要给村民一个态度,先安抚他们的情绪。” 娄江源摆了摆手,:“你今刚上任不清楚太和市政府的情况。太和市的财政完全是一塌糊涂的状态,很多都是一笔糊涂账,根本算不清。总之就是两个字,没钱。娄山煤矿的事情,没有钱根本没办法解决。” “不对啊,娄山煤矿的事情,为什么要政府出钱,不是应该娄山煤矿出钱吗?”梁健疑问。 娄江源苦笑了一下,:“按照当初的合同,赔偿的钱娄山煤矿早就出了,只不过这部分钱早就没了。” “没了?一共多少?”梁健惊问。 娄江源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千万,全没了。” 梁健惊在那里,娄江源苦笑着:“当时落马的那批人,没人能交代清楚这两千万具体去了哪里,或者……哎,算了,不这些了。你今第一上任,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太着急。这也不是一两的事情,慢慢来。对了,下午我要出去参加一个会议,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娄江源话了一半忽然收住,梁健虽然好奇,却也不能逼着人家,只能收起了自己那股强烈的好奇之心。 回到太和市市政府后,市委秘长陈杰早就在等着了。梁健的办公室安排在十三楼,和永州市相比,办公室要大了很多,只是窗外的风景,却不能相提并论了。虽然如今环境污染到处都有,永州市的每空气质量也大多只能维持在良,但和太和市相比却算得上是堂了。 透过窗户望出去,那空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能见度很低。房间里本有股浓郁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梁健闻不惯,想去开下窗户,可还没打开,就被正在后面准备给他泡茶的陈杰喊住:“梁记,这窗户还是别开了。外面空气差,灰尘多,开了不好。这房间里放了空气净化器,空气相对来会好一点。” 梁健目光一扫,果然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抬正亮着绿灯的空气净化器。再转头看看窗外,雾蒙蒙的一片,透着一种令人压抑的灰黄色,才不到一时间,梁健就开始怀念永州,怀念宁州。 忽然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当初决定来太和,真的是对的吗? 正想着,陈杰端了茶过来,:“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不适应,不仅心理上不适应,身体上也不适应,我记得当时还因为水土不服去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里其他其实都还好,就是这空气实在是太差了。出门必须得备口罩,家里,办公室里,车子里,都得备上空气净化器。不然,这呼吸道立马得出问题。” 梁健一边听他,一边接过他的茶:“这里的空气确实很差。” “你的声音嘶哑得很厉害,没事?”陈杰问。 梁健摸了摸有些干疼的嗓子,笑笑:“没事,可能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最好是去看看,我当初也是一开始嗓子疼,嘶哑,起初没注意,后来就严重了。”陈杰话时,总是透着一股热情,熟稔,好像他和梁健认识了很久。这种感觉,之前在饭桌上就有。梁健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神情自然,不像是刻意的,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暂时认为他可能是性如此。 又寒暄了几句后,梁健就:“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陈杰立即就:“行,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通讯录我放在桌子上了,哦,对了,江源同志让我拿给你的文件我也给你放桌子上了。” “好的。谢谢。” 陈杰出去后,梁健坐到办公桌后,将叠放在一起的通讯录和文件一起拿了过来。从通讯录里找出几个重要的人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后,梁健就将其放到了抽屉里收了起来,然后拿过文件打开认真开了起来。 不得不,娄江源的这份文件做得很细致,应该是认真地下过一番功夫的。从这份文件上,可以看出,娄江源对娄山煤矿这件事,应该不是真的不想管。可是,他今脸上露出的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肯能是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上已经遭受过挫折,很可能不止一次。否则以他这两次接触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果敢决断,是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梁健又细细味了一下今早上在闫部长车上,闫部长问他的那三个问题。再细细想一想,道听途而来的娄山煤矿和省里的关系。这一番细想下来,好似娄山煤矿问题的关键,在于省里的想法。如果能动省里对这件事进行处理,那么这件事未必就不能成行。或者,如果太和市政府能够抗住省里的压力,坚决对这件事进行处理,也未必不能成行。 但后者只能是个下下之策。一旦这样做,那么当初永州的局面很可能就会再次发生在太和。梁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因为这样的境况,太被动,束缚太多,而且很有可能会不成功。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跟省里进行沟通,努力服省里,然后再进行处理。当然,想是这样想,梁健才刚到太和市,娄山煤矿的这件事,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还是不要急着接过来为妙。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也不急这一时。 如今最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给这太和市政府摸个底,明确一下关系,也好在自己心里打个草稿。只有弄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今后做事才不至于会出错。这也是当初在永州的时候没有做好的事情,如今到了太和,当初犯的那些错误,梁健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略微休息了一会过后,梁健就将陈杰叫了进来。叫他进来,其一呢是想让他安排一下,常委会议,梁健初到任上,召开常委会议,也是流程。其二呢,也是想听听他对如今这个太和政府的一些看法。 谈起太和市市政府,陈杰先是撇了撇嘴,后又摇了摇头,最后是叹了一声。刚才还侃侃而谈,这会却又缄默了下来。梁健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不方便?” 陈杰回答:“这倒也不是,只是这太和市政府,你要问我怎么看,那我就只有三个字,没得救!” 梁健皱了下眉,问:“为何这么?” 陈杰:“虽然我们的娄市长为人不错,也挺正直的,是个好领导。但是,太和市的问题,不仅仅是在于政府,还在于太和市的那些煤矿。你想想,那些煤矿,哪一个后面没几个大官支撑着。太和市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是那些煤矿。所以,太和市怎么走,该是个什么样,其实不在于太和市政府,而在于西陵省政府,甚至更上面。今早上高速出口的那件事,江源同志为了这件事上任一年以来,就已经往省里跑了七八趟了,有用吗?没用。省里要的是什么?是经济,是稳定。所以,你要问我怎么看,那就是三个字,没得救!因为太和市政府就是个傀儡!” 陈杰到后面,有些激动,声音都高了几分。梁健忙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声音低一些。陈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笑了,其实我平时已经看开了,只不过起来,还是有些气愤不过!” 本来自≈ap;ap;#:///( ) 007夜遇混乱 青的安排并不只是个例或者特例,而青此刻表现出来的单纯无辜,也未必是真,梁健清楚,所以就没开口拒绝。 而俞洪敏见梁健对青态度冷淡,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他可不担心,青是他们招待所的第一美女,服侍过的领导也不少了,就没一个能一直“铁面无情”到底的。俞洪敏相信,不用多久,梁健也会融化在青的石榴裙下。 梁健他们进了房间后,陈杰略微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俞洪敏跟着陈杰一起走了,青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五,犹犹豫豫了好久,怯生生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梁健看他一眼,:“这里暂时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你先回去。” 青站在那里,脸颊微微涨红,半响,才开口道:“我就在楼下,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电话机直拨数字6就可以找到我。” 梁健点头,没再看他。青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钟,转身走了。 青走后,梁健和五两人收拾好行李,各自休息。大约五点半左右,陈杰又来了。一进门,就对梁健:“刚才这一个时,我这手机都快被打爆了,都是来让我帮忙安排晚饭的。看来,您一来,这些人就都坐不住了。” 陈杰一边着,一边往沙发上一坐,倒也是一点也不拘谨。梁健笑了起来,调侃:“那你安排了没有?我这晚饭可还没着落呢!” 陈杰顿时愣住,惊诧地看着梁健,片刻后,忽然一笑,:“晚饭我当然是安排好了,不过我们不跟这些人吃。我带你去吃点特色的。” 梁健原本是想着让太和宾馆方面送个晚饭过来随便解决一下,但现在被陈杰这么一,他倒是起了些兴致。 陈杰似乎担心梁健不愿意,又加了一句:“保证你一吃就忘不了。” 梁健的兴致更浓了。叫上五,三人立即出发。等电梯的时候,电梯门一开,迎面就碰上青。双方一对视,青呀了一声,看向梁记,问:“梁记,晚饭您是打算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吃?” 陈杰代替梁健回答:“今晚饭你们不用准备了。” “好,那听领导的。”青的目光总是偶尔地在梁健脸上转一下,实话,这种无辜清澈的目光,怯生生地模样,还是会让人有些按耐不住的冲动。但梁健到底不是当初血气方刚,年少轻狂的时候了,如今也已经在奔四的路上,自然也懂得了,无论做什么事,保持三分理性是多么重要。 出了宾馆,陈杰的车等在门口。陈杰自己是司机,五和梁健坐在后面。一路上,陈杰都充当着一个导游的角色,凡是路过的地方,他总能出些一二三四五来,一些本地人都未必有他这么熟悉。梁健看过陈杰的履历,他并不是太和本土人,到太和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他对这个城市能有这样的理解,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陈杰带着梁健二人,在各种街巷中七绕八弯的,最终停在一条河边。这条河并不是娄江,但据陈杰,这也是娄江的一条支流,不过目前梁健看到的这一段,是下游。今年雨水少,加上娄江上游修了水电站,所以这河里根本没多少水,白的时候,都能看到底。 河边已是华灯初上。红色的灯笼,映照着所剩无几的湖水,倒是有些像永州的那条洛水街,不过或许全国凡是这样的仿古街道都是差不多的景色。 三人沿着这河边慢慢走着,风吹过时,总感觉有不少的颗粒物撞在脸上。五掏出了三个口罩,递了梁健一个,又递了陈杰一个。三人带着口罩,看着偶尔擦肩而过的人,也都戴着各色各样的口罩,低头快速走着,仿佛不愿在这样的空气里多停留一秒。这样的情景,很像当年**流行时,人们总是匆匆,口罩上露出的眉眼间也总是会带着些焦躁和一丝丝地恐慌。 梁健问陈杰:“这里的空气一直都是这么差吗?” 陈杰回答:“那倒也不是,下雨的时候会好一些。但雨一停,就会立马恢复原状。今年因为雨水少,所以特别严重一些。” 梁健掏出手机查了下当地的空气质量检测指数,上面显示是良。梁健愣了愣,然后将手机递给陈杰看。陈杰看了一眼,哂笑道:“这数据要假也算不上,太原面积也不,那些院里工业的山区,空气质量还是能达到这个数据的。只不过,这数据就好像是人的脸,那些人怕丢脸,担心引来麻烦,自然就要往好里。” 梁健收起手机,没什么,只是心里却已是不太舒服。这空气质量这么差,对人体健康的伤害是很大的,尤其是孕妇和幼儿。梁健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听过太原的空气污染比较严重,但此刻亲眼看到和亲自呼吸到,还是会觉得惊讶。太原的空气污染,除了各大城市都有的尾气等污染之外,最关键还是在于那些煤矿集团。在开采煤矿生产的过程中,机器和流程的不规范严格,从而排放出来的污染才是眼前这一切的幕后真凶。 “到了。”梁健正想着,陈杰停了下来。梁健一看,是一家很的门面,但门外摆着的几张长桌边,都坐满了人,有些人已经在吃,有些人还在等。至于店里,也都已经坐满了人。 梁健是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场合,何况他们如今这样的身份,其实并不适合在这样类似大排档一样的地方吃东西。只是,陈杰宣传做得好,梁健也想尝尝看。 来之前,他就听过,太和最出名,无非就是面食。曾有人,在太和农村你随便找个老太太,在她家里住三个月,她能一三顿变着花样地给你做面食,顿顿不重样,这或许有些夸张,但也足以证明,这太和的面食吃法是花样繁多。 梁健看了看,这门面没有招牌,但里面卖的,好像也都是面食。陈杰让梁健在这里先等等,然后自己挤着人缝,走店里面去了。梁健和五就到旁边的河边栏杆边找了一处略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坐下没多久,忽听得一声大喊:“郝老板,出来交租了!” 抬头看去,只见来了三个黑社会模样的汉子,个个都左青龙右白虎的纹了不少纹身,一个打着赤膊,另两个穿着白汗恤,站在那门面的店门口,朝里面看着。 周围的人不少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三,像是等着什么好戏开场,也有两个姑娘,拎了包就起身走了,走时步伐仓促。 五在旁边轻声:“这怎么看着像是收保护费的?” 梁健没做声,因为店里面走出来一人,身材不高,围了一条白围裙,胸前沾了不少油水,右手还拎了把明晃晃的菜刀。 “喏,给你。下次来,提前打个电话,别在店门口瞎嚷嚷。”他应该就是郝老板了。郝老板一边话,一边伸出左手,递了一个信封给他们。 站中间那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接了过来,凑近打开来瞄了一眼后,忽然将嘴里叼着的烟往后一扔。烟头在空中飞了一段,忽然来了一阵风,直冲着梁健掉了下来。 梁健还没躲,五就已经伸手,将烟头打到了一边。燃烧的那一头碰到了五的手掌,应该是高温的,但是五当做没事人一般,也不张扬,就过去了。 刚躲开,就听得那汉子:“郝老板你这不对啊,怎么好像比上个月还少了。” “少不少那是我跟你们老大的事情,你别管。”郝老板完转身就准备走。汉子不肯了,喊道:“你站住。我不管你跟我们老大怎么的,但只要老大没通知我,那就得按照那个数字来!” 郝老板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些不耐烦,但还是没走,对着汉子:“你给你们老大打电话,让他跟你。” 汉子倒也拿出手机打电话了,可似乎电话没人接。郝老板见状,:“那这样,你先坐下来吃碗面,吃好再打。” “吃什么面!老子不喜欢吃面!一句话,要么给钱,要么你今这生意就别做了!”汉子忽然没了耐性,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郝老板右手一抬,刀口对着汉子,警告:“牙子,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怕你。惹急了我,老子先把你废了!” 牙子笑了:“哎呦,把我废了!好大的口气,你郝老板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郝老板啊!就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是让你一个手,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过,看在我们老大的面子上,你只要把钱给我了,今就这么算了!” 梁健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了。这场合随时有可能打起来,陈杰还在里面,到时候一乱,这里又这么多人,难免不会出状况。梁健一边让五先走远点去打10,一边自己掏出手机给陈杰打电话。 谁料这边还没打通,那边就啪地一声脆响,有个女孩子尖叫了起来。梁健转头看去,女孩子倒是没事,就是吓到了,在那尖叫,她的男朋友立马就搂着她走了。而那随着牙子来的两个汉子却已经掀翻了一个桌子。周围的人顿时乱了起来,散的散,跑的跑。也有胆大的,走开了一些,又站住了,等着看热闹。 店里面的人,见真的好像要打起来了,也都纷纷挤着要往外跑。 事情到这里,梁健还能清楚的记得细节。可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梁健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了。仿佛只是一瞬间,场面就失控了。有人砸桌子,有人挥刀子,有人躲,有人尖叫,有人倒地。 梁健亲眼看到陈杰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过去,左脸撞在了一个挥来的拳头上,然后摔倒在地。 他慌忙去扶,可人没扶到,却卷入了混乱之中。 本来自≈ap;ap;#:///( ) 008习以为常 事情到这里,梁健还能清楚的记得细节。请大家(@¥)可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梁健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了。仿佛只是一瞬间,场面就失控了。有人砸桌子,有人挥刀子,有人躲,有人尖叫,有人倒地。 梁健亲眼看到陈杰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过去,左脸撞在了一个挥来的拳头上,然后摔倒在地。 他慌忙去扶,可人没扶到,却卷入了混乱之中。混乱中,被人扯掉了口罩,扯破了身上的衬衫,弄脏了裤子,还挨了一拳,等他把眼镜都不知道跑哪去的陈杰从人群中拖出来的时候,他喘着粗气,一身狼狈。 陈杰站在那里,惊魂未定,抹了把脸上粘着的灰,四处一看,忽然问:“五呢?” 梁健也奇怪,五去报警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正想着,他们先前来的那条路上,忽然冲过来五六个手拿着棍子的伙子,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而五,却不知去了哪里。 梁健放心不下,一边和陈杰往远处走,一边给五打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是占线,梁健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 无奈,只好挂了电话,两人先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坐下,陈杰就忙跟梁健道歉:“梁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梁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问他:“你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吗?” 陈杰皱了皱眉头,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是跟当地地痞之间的一些矛盾。”梁健想起之前在外面听到的看到的,就问:“这里现在还有收保护费这样的事情吗?” 陈杰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边的街头势力比较猖獗,可能跟这边民风比较彪悍也有一定关系。” 梁健看着远处还在混战的场景,再次拿起手机给五打了过去。这次倒是打通了,可是没人接,五像是失踪了一样。梁健心里不由着急起来,虽然五艺高人胆大,但这里是太和,他们也是今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定性因素太多。 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五的消息,警察也不见踪影,梁健有些等不住了。那边的战况依旧激烈,已经有人被砍伤,血流得到处都是,周围还是有胆子大得逆得在那看热闹。梁健焦躁地问陈杰:“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警察过来?” 陈杰的回答却让梁健大跌眼镜:“在这里打架是经常的事情,所以一般只要情况不严重,当地警局就不会出警!” 梁健呆愣地看着陈杰,半响才回过神,指着远处那已经鲜血四溅的场面,声音都高了几分地质问:“这样的场面情况还不严重吗?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打架了,这是斗殴,聚众斗殴,而且情节严重,性质恶劣,都可以算得上是刑事案件了!” 陈杰被梁健吼了一声,愣了愣后,忙:“我现在就给明德打电话。”完,他就拿出手机给他口中的明德打电话。 明德,太和市公安局局长,太和市市委常委之一。在之前的反贪腐案中,表现出色,所以贪腐案结束后,立即从原本的副局长位置升到了局长位置。 陈杰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才打通。一接通,陈杰就:“我和梁记现在在迎江区的迎江古城段的郝乐乐面馆。你现在马上带几个人过来,这边打起来了,情况很严重。” 明德应该是问了一句,你和梁记怎么样?没受伤?梁健听到陈杰回答:“我们都没事,你赶紧的,带人过来。” 陈杰完就挂了电话,收起电话,他转向梁健,:“明德同志过来大概要十五分钟左右。”到这里,欲言又止。 梁健担心着五,没注意。 终于,五的电话来了。梁健忙接起,问:“你人在哪里?”五回答:“我就在刚才这里。你们人呢?” 梁健忙把两人现在的位置告诉了他。不一会儿,五就过来了。梁健一看到他,吓了一跳,一身的血。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梁健忙问。 五摆手:“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本来在打电话,正好碰到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跑到我身边就倒下了,我没办法只好又打了10,给他送医院去了。所以,才耽搁了。你们没事?” “我们没事。”梁健回答。 五听了就:“那我们先回宾馆。”着,就准备走。梁健拦住他,:“还得再等等。” 五也没问梁健要等什么,等谁。他一向不问。 明德带着人来,是在十三分钟后,梁健看的时间。警察到了之后,尽管战况激烈,但明德似乎不打算逮捕任何一个人,只让干警拿着警棍驱散了事。 梁健在远处看着,心里虽然不同意明德这种做法,但也没现身阻止。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梁健才和陈杰他们走了过去,明德看到他们三人,立马迎了过来,一到跟前,就问站在陈杰边上的梁健:“梁记,你们没事?” “我没事。这里怎么样?”梁健问。 明德:“看着动静大,其实都是些皮肉伤,没事。这些人,经常打架,都已经是老油条了,下手看着重,其实都知道分寸。” 梁健看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是吗?” 明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目光瞟了一眼陈杰,陈杰瞪了他一眼。梁健看向郝乐乐面馆的门口,那个郝老板身上那条白色围裙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上面沾了不少血迹,看着挺渗人的。他弯着腰,和几个像是他面馆里的服务员模样的伙子正在收拾满地的狼藉。 “你刚才,今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梁健问。 明德似乎被刚才梁健那一句“是吗”给弄得心里没了些底气,听得梁健问,先是看了一眼陈杰,陈杰还是瞪他一眼。 见陈杰那边找不到帮助,明德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也不是经常,但大家斗殴这种事情在太和市确实是非常常见。梁记刚到这边可能不太了解这边,太和市的老百姓,民风彪悍,经常是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很多打起来的,还是亲戚。就好比今这里打架的两方,这面馆老板郝乐乐在太和市也是个名人,以前年轻的时候,没少惹事,公安局也是常去坐的,而刚才那些地痞,他们的老大以前跟郝乐乐那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好得没话。但是后来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双方就别在那里,时不时就跟今一样打上一架。以前也抓过几次,没用,到了警察局,就和气得一塌糊涂,好像打架的不是他们,所以,几次之后,柳江区分局那边就有些不太情愿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吃力不讨好的活,谁也不愿意做!” 明德应该是体味出梁健心中的不满,所以话里话外地尽可能地给柳江区的那些干警和自己开脱了。 梁健听完也没多什么,看了看还在那收拾的郝乐乐,就:“既然架也不打了,我们也来了,那晚饭就在这里吃。明德同志,晚饭吃了吗?” 梁健这话问得突然,陈杰和明德都愣了一下。陈杰:“要不还是回去吃。这里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 “对啊,要是梁记喜欢吃面,我还知道一家不错的面店,离这也不远,过去很快。”明德忙附和道。 梁健没理他们,对五:“你去问问老板,面还卖不卖的?” 五去问了,郝乐乐站在不远处,朝着梁健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五了什么。五招手让梁健他们过来。郝乐乐没等他们过来,就先进了店里面。店里面虽然有些乱,可能先前顾客走得慌张的缘故,但也都还完整。梁健他们进去的时候,郝乐乐已经收拾好了一张桌子。 梁健先坐了下来,明德和陈杰依次坐了下来,五坐在了梁健的对面。至于其他的干警,明德都先让他们回去了。 郝乐乐的面上得很快。一端上来,热腾腾的水蒸气在风扇的作用下,直往脸上扑,除了烫之外还有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梁健不由得赞了一声:“真香,不错!” 郝乐乐还没走远,听到声音,停下来回头问:“你们第一回来吃?” 梁健看向他,回答:“我是头一回。” 郝乐乐端详了一下他,问:“你不是本地人?” “怎么?我长得不像本地人吗?”梁健反问。郝乐乐笑了一下,:“本地的男人,一般都偏黑一点,很少有像你这么白净的。” 梁健看了看明德,又看了看陈杰,陈杰也挺白净的,明德倒是比他们两人黑一些。但明德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梁健没再接话,郝乐乐转身就进了厨房。 “吃。”梁健招呼了一声,就动了筷子。不得不,这面味道确实不错,不仅闻着香,吃着也香。怪不得,之前会有那么多人等着吃。只是,不知道今之后,要多久,这生意才能恢复到之前那种繁荣的模样。 本来自≈ap;ap;#:///( ) 009心里的火 面刚吃完,陈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对梁健道:“是江源同志联络员的电话,估计是问时间。” 梁健:“面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半个时也够了。就半个时后。” “好的。”陈杰接起电话,果然是来跟陈杰确定时间的,于是就按照梁健的跟他们定了时间。 临走,梁健叫住明德,:“明德同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一起来,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明德点头。 四人两辆车先后到了太和宾馆,距离跟娄江源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正好。梁健一行人正准备进去,忽然有车来,陈杰一看,:“是江源同志的车。”着,他转头问梁健:“我们要不要等江源同志一起?” 这话的时间,车子已经到了近前。娄江源下车看到梁健他们,愣了一下。明德似乎是担心娄江源误会,开口解释:“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正好看到你的车过来,就顺道等你一起了。” 梁健问娄江源:“晚饭吃过了吗?” 娄江源点头:“吃过了。” “那我们上去。”梁健完,带头走在前面。到了楼上,一进门,陈杰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秘一般,拿了水壶就准备去泡茶。梁健叫住他:“让五来,你过来坐着。” 五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水壶,陈杰过来沙发上,坐到了明德旁边。 梁健没有一坐下就开口直接开门见山地谈,因为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有些话,原本想跟娄江源谈的话题,可能还得斟酌一下,看怎么个增减法。 五很快泡了茶端了过来,一一放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等门关上,梁健才开口:“今吃晚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明德同志,就让他一起过来了。”这话是给娄江源听的,他刚下车时看到明德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一下,梁健看到了。 明德笑了一下,笑容尴尬。娄江源有些不解地看向陈杰,陈杰看了看梁健,对娄江源:“今主要是我不好,原本想着梁记是第一次来太和,想带梁记去尝尝地道的太和美食,没想到运气不好,碰上了闹事的。” 娄江源一听,脱口就问:“你带梁记去郝乐乐面馆了?” 梁健听娄江源这么一,顿时好奇起来,刚才陈杰可没什么,娄江源却一下子猜到了是郝乐乐面馆。 娄江源似乎察觉到了梁健心中的惊讶,解释道:“您可能还不知道,陈杰同志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拉着人去郝乐乐面馆吃面。” 梁健看了一眼陈杰,他笑得很不好意思。梁健心里腹诽,这算什么习惯。只是,娄江源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应该并不像他解释的那么简单。郝乐乐和那伙子地痞也是公安局常客,娄江源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样的情况,太和市政府上下皆知,却一直放任为之,实在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今的重点还是在于另外的两件事情上。时间宝贵,闲话也就不再多叙。梁健喝了口茶,润了润今疼得愈发严重的嗓子,开口道:“今约你们过来,主要是想从你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娄江源应该是很清楚梁健想了解什么,只是明德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接了一句:“您。” 梁健看向他,问:“明德同志应该也听了我今早上在高速上遇到的事情?” 明德自然知道,只是他脑子转得慢了一些,刚才没想到这件事,此刻听梁健提及,神色微滞,虽很快恢复正常,但梁健还是看了出来。 明德回答得有些生硬:“嗯,我听了。” “我听,这些人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明德同志作为公安系统的一把手,应该对情况了解得比较清楚?”梁健看着他问。 “这事情,我也是最近上任之后才接手的,以前一直都是上一任的何局长亲自管的,他从来不让别人插手娄山的事情。”明德同志回答得时候,目光略略向下,梁健总觉得,那个模样,是心虚的模样。 如果是心虚,明德心虚什么?心虚他明明很了解却不了解吗? 梁健笑了一下,:“之前不了解没事,现在你是公安系统的一把手了,完全有机会也有时间去仔细了解一下这件事情。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觉得够吗?” 明德同志愣住,他没想到,梁健这套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但梁健既然了出口,他总不能拒绝,只好准备应下。正当他打算点头的时候,一直没话的娄江源却忽然开口了:“娄山煤矿的事情,我倒是认为不用这么急。明德同志也是刚上任不久,公安系统在之前的何局长手下也是弊病很多,他也需要时间好好整顿。梁记这个时候给他压担子,是不是有些不太是时候?” 娄江源忽然替明德同志话,梁健倒也不是很意外。今午饭出来在车上的时候,娄江源就已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希望梁健揪着娄山的事情不放。而且他后来也从陈杰那边了解到,娄江源在娄山的事情上已经碰壁过多次,那么他现在的拦阻,可能也是不希望梁健在这件事上重复他之前的经历。 只是,梁健素来不喜欢遇到问题,不碰上一碰就这么放过了。哪怕再难,他也要迎难而上试上一试。这世界上,是没有南墙不撞就会倒的,总要撞一撞才知道会不会倒,万一倒了呢?对不对? 娄江源或许还有别的意思,但梁健不想去体味太多。在梁健目前看来,娄山的问题难其实也不难,关键在于一个字上。但如果娄山的问题不解决,那么太和市很难有改变。从白在办公室陈杰跟他描述中,也从早上在闫部长的车上,梁健可以体会到,陈杰的或许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也未必不正确。娄山煤矿的问题肯定不是个例,它只是一个缩影。太和市那么多煤矿,每一座煤矿的背后,都缩着一个影子,连着省里。就像陈杰的,某种意义上,太和市市政府就是一个傀儡。 梁健没有狂妄到自信可以完全改变这种局面,摆脱这种傀儡模式,但他希望,起码在他的任期里,他可以努力将太和市改造成一个有一定思想和行动自由的“傀儡”。 而突破这种现状的关键,或许就在于娄山煤矿的这件事情上。 明德见娄江源替他话,神情松了松,可是又见梁健好半响没出声,这神情又有些紧张起来。而娄江源也微微皱了眉头。 这时,陈杰打破了沉默:“其实我也觉得,娄山的事情,不必太急,可以慢慢筹谋。这件事情积累已久,要想解决,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成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首先解决太和政府的财政问题。” 梁健看了陈杰一眼,笑了起来,:“陈杰同志到了重点。我今找你们来,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想跟你们谈一谈这个财政问题。这个社会,什么都是要钱的,没钱寸步难行,政府也是一样,江源同志,你对不对?” 娄江源点头。 梁健接着道:“回刚才娄山的事情,这件事情实际上并不难,归根究底,还是在这个钱字上面。只要我们有钱,那么今娄山百姓给我的两个选题,无论是哪一个,都没问题。” 娄江源看向梁健,神情严肃:“你的,我也懂。但,关键就在于这个钱字。钱从哪里来呢?太和市的经济命脉就在那些煤矿上面,可是这些煤矿大多属于省里直接管辖,太和市根本没办法插手。而且由于环境问题,太和市这几年的旅游业也是直线下滑,经济收入已经是十分堪忧。加之上一届贪腐问题严重,如今的太和市市政府只是一个空架子,看着好看,听着好听而已。实际上,就是一个打肿了脸充的胖子。” 梁健看娄江源神情严肃,也端正了神色,回答道:“你的,我都已经初步了解过。所以,今叫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钱怎么来的问题。这个问题,始终都是要解决的,难道你们就甘心接下去这几年一直都在这样的状态下混日子?” 娄江源神色有些难看,嘴唇动了一下,却没出话来。梁健知道,一个为了娄山煤矿的事情在省里连着碰了七八次壁的人,自然是不会甘心的。但另一个嘛,梁健看向明德,明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德同志,你怎么想?”梁健可不想让他就这么低着头混过去。 明德同志抬头,叹了一声:“凡是在这个系统里的,谁不想自己的履历表上有些光辉的事迹,但太和市的问题,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情,只不过这两年因为贪腐问题,所以就暴露出来了。太和市的问题,可以是根深蒂固,除非你把那些煤矿集团一一都给当毒牙给拔了,否则,解决不了。” 明德的悲观和颓废,让梁健有些失望。他摇了摇头,又转向娄江源,:“我之前听人过,江源同志是个心里有把火的人,现在,我想问,江源同志心理这把火,是不是已经灭了?” 本来自≈ap;ap;#:///( ) 010羊毛出处 娄江源原本靠在沙发里,双手交叉放在腹上,听得梁健那句话,双手松开放在了两边,过了几秒,忽又坐直了身体,可他迟迟没有出一个字。梁健也不急,他知道,娄江源心里的那把火岂是那么容易灭的。只不过,他的看似颓废背后是等。他在等一个机会,而此刻梁健能不能动他,就在于梁健能不能让他觉得这个机会已经随着梁健而到来了。 等了大约有一分钟左右,娄江源才终于开口:“那梁记觉得,这钱,该怎么来?” 娄江源没有直面回答梁健的问题反而是问了梁健一个,但这其实已经明他已经被动。梁健心中微喜,回答:“依我看,这钱的问题嘛,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梁健这话一出,娄江源他们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了梁健身上。陈杰和明德一脸的惊讶,娄江源则是皱了下眉头,沉声问:“你打算对娄山煤矿下手?” 梁健笑着摇头:“不是娄山煤矿,而是所有煤矿集团。当然,娄山煤矿是个出头鸟,自然头一枪打得就是他了!” 娄江源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梁健却:“你可以先听听我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的问题,其实是梁健在看着郝乐乐面馆门前那场斗殴的时候想到的。在来太和之前,梁健对太和的主要领导人做过一次私下的调查,其实也算不上是调查,只不过是借助了某人的权力,给自己开了个方便之门,了解了一下这些人的性。而那就娄江源心中有把火的话,就是这某人告诉他的。至于明德,他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人,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从以往的一些事迹来看,性还是不错的。接下去梁健想做的事情,如果有公安系统力量的全力帮助,总是会方便很多。太和的百姓民风彪悍,这一点,梁健之前在郝乐乐面馆门前已经感受到了。如果有了明德这边的帮助,无疑首先在安全方面就会保障很多。 梁健想做的,夸张一点,老虎头上拔毛,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这头老虎并不是野生的老虎,而是动物园里的老虎。 半个时后,娄江源从梁健房间离开的时候,面色凝重,但眼睛里的神色已经有了些不一样。他虽然至始至终没有一句赞成的话,但梁健知道,他听进去了,而且心动了。至于明德嘛,还留在梁健的房间里,是梁健特意留他再坐一会。 趁着陈杰去送娄江源的功夫,梁健开门见山:“今郝乐乐面馆门前的事情,从明开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再发生,起码在城六区的范围内不能再发生了。这类事件,性质恶劣,不仅严重危害到人身安全,而且也会给我们太和市的城市形象带来十分不好的影响。” 明德垂着脑袋点头。 他虽然点了头,可梁健对他却是有些不放心。从今的接触中,可以看出明德的性子过于谨慎,难听点就是有些懦弱,他能坐上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也实属让梁健觉得惊讶。但,如今他已坐上了这个位子,梁健就算对他再多不满意,只要性没问题,也总是要用他的。 梁健想了想,虽然娄江源之前对梁健给他压担子的行为表示了不赞同,但看明德这性子,如果不给他压担子,恐怕还真不行。于是,他又将之前娄山煤矿的事情提了起来:“另外,娄山煤矿的事情,我还是那个要求,一个月时间,能行吗?” 明德犹豫不决。 梁健板了脸:“你要是不行,就一句话,这事情我交给别人去做。别扭扭妮妮地像个女的!” 明德被梁健一激,一咬牙应道:“行!就一个月。” 梁健笑了起来,明德看着梁健笑,有些羞恼,但碍于梁健是市委记,有也只能忍着。梁健自然能看出他心里忍着的那些恼意,便:“我给你这一个月时间,是让你去了解娄山煤矿和娄山百姓之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让你去解决这件事。当然你要是能解决,那也是好事,省得我和江源同志再苦费心机了!” 被梁健这么一,明德又不好意思起来,:“梁记放心,既然你给了我这个任务,我一定尽全力完成。至于能不能解决……” “娄山煤矿的事情,牵涉比较多,你只要了解清楚就好,其他的,等我和江源同志商量好了再行动。”梁健打断了他的话。刚才那么,也只不过是激他一激,效果打到了就好。至于解决娄山煤矿的事情,梁健还真没指望他一个月内就能解决。如果真这么简单,江源同志何至于跑了一年都没跑成功。 而明德听梁健这么一,明显松了口气。一个月时间,只是用来了解一件事情,无疑时间上是比较充足的。 明德走的时候,正好陈杰送完娄江源回来。梁健送明德到门口,开门正好看到陈杰,梁健就对陈杰:“你和明德同志一起回去。” 陈杰点头:“那行,那我就跟明德同志一起走了,如果有事的话,您打我电话。哦,对了,明早上我几点过来接您?” 梁健想了下,:“七点半。” “好的。那您早点休息。” 陈杰和明德走后,梁健回到房间休息,五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也过来了。他正收拾的时候,笃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梁健和五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各自眼中的困惑。这个时间,谁会来找他?莫非是刚才陈杰他们? 五去开了门,门一开,却看到青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些浴巾等东西。 五没动,回头对里面的梁健喊道:“是服务员,要让她进来吗?” 五话音刚落,梁健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得青跟着喊道:“梁记,我来给你们放洗澡的东西。” “五,让她进来。” 五让开了门,青走进来。梁健抬头一看,此刻的青和下午见到的又不太一样。此刻的她换下了那一身有些死板的工作服,换上了一身恤短裤,一头秀发简单扎了个高高扎了个马尾,愈发显得她青春靓丽。 青走到梁健面前的时候,停了停,喊了一声梁记,一低头就看到了梁健面前那个茶几上,五刚才没收拾完的茶杯,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竹篮子,准备过来收拾。梁健见状,喊住她:“这个放着让五收拾好了,你去放东西。” 青抬头对梁健一笑,:“没事,很快的。”完,就去拿杯子。 梁健也就随了她去,站了起来,进了里面的卧室。五跟了进来。他一进来,梁健让他把门关上。关上后,梁健问五:“今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 五一边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一边回答:“打过了。嫂子听这里空气不好,很担心你。” 起空气不好,梁健就抬手摸了摸喉咙。自从到了西陵后,这喉咙里始终觉得好像有口痰,不上不下的堵在那,咳又咳不出,难受得紧。尤其是到了太和之后,这喉咙更加不舒服了,下午还疼了起来,先前喝着茶还好一些,这会不喝了,立马就跟着了火一样,火燎火燎地疼。 “你待会帮我出去附近晃一圈,看看有没有药店,有的话,买点润喉的药回来,我这嗓子不太舒服。”梁健道。 五一听,回头看他,关切:“很难受?” “有点痛。”梁健回答。 “会不会是空气缘故?我这两嗓子也不是很舒服?”五道。梁健点点头:“有可能。” 五转头将几件衣服拿了出来,:“那你待会先洗澡休息。我出去买药。” 着,就准备走。梁健拉住他,:“等外面那青走了你再出去。” 五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梁健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话是这么,可他还是在笑。 梁健忽然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吃一堑长一智。人不能总在同一件事上栽跟头。” 五难得话多一回:“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心谨慎了?” 梁健耸耸肩,:“心驶得万年船嘛!” 五笑了笑,不再接话。两人从房里出去的时候,青正好收拾完,看到梁健,她站在那里,问:“梁记,另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你先去休息好了。”梁健回答。 青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忽然就抬了起来,直视着梁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梁健还是觉得被震了一下。不得不这姑娘的眼睛确实很漂亮。 “行,那我先出去了。回头有需要换洗的衣服您放在浴室的竹篮里就可以,明早上我会过来收的。”青完,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五也出去买药了。梁健关了门,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才坐下,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梁母打的,开口就问梁健:“在那边怎么样?项瑾那边空气特别不好,你没什么不舒服?……” 梁母一连问了好多,李园丽的声音也在旁边不断地提醒着梁母问这个问那个。果然是儿在外母担忧,梁健一一回答,让她们宽了心后,问:“项瑾呢?” 本来自≈ap;ap;#:///( ) 011谁的责任 “她哄孩子睡觉呢,你等等,我去换她。://”梁母放了电话机去换项瑾,刚放下,电话机又到了李园丽手里。 两人闲话几句家常后,梁健忽然想到了老唐,就问李园丽:“我爸最近有消息吗?” 提及老唐,李园丽原本还算轻松的声音就沉重起来,她叹了一声,:“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梁健一边心底责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宽慰:“他身边肯定有人陪着的,你不用太担心。” 到此处,项瑾来了。李园丽就将电话交到了项瑾手中。梁健问:“唐力睡了?” “还没。刚吃饱,估计要一会。霓裳在陪他玩呢。”项瑾回答,完,立即就关心到:“你那边怎么样?环境什么的还适应吗?” “还好。”梁健不想让她太担心。两人相隔这么远,担心也是空担心,何苦。 “那就好。我看上的空气报告,太和那边的空气质量很差,你一定要自己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太随意了,出门要记得戴口罩。现在因为空气问题,引起身体不适的例子很多。”项瑾一下子了很多,而这些话在没从宁州出发的时候她就过一遍。她很少这样不厌其烦的叮嘱他。梁健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一笑,项瑾就明白了,笑着嗔道:“怎么?嫌我烦了?” “怎么会?”梁健忙否认:“偶尔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偶尔这样?那你的意思就是在提醒我,如果我这样的话,你就会受不了?”项瑾像是故意要与梁健斗嘴一般,鸡蛋里挑着骨头。 梁健一愣后,哑然失笑。项瑾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刻,两人的心很近,梁健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认识项瑾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笑。他总会被她各种看似无理的要求弄得无可奈何。但,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项瑾,像是一个误入反间的精灵,忽然闯入了他原本昏暗的生活,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快乐,也给他的生活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印记。如今再想起以前的那段时光,梁健也总感慨,命运总是那么让人意外。那时的他,何曾有想到过,几年过去,曾经看似遥不可及,甚至都不敢却争取的女子,此时却已经成了他的妻子,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挂了电话后,梁健的心情变得很好。心情好了之后,思维的速度似乎也快了起来,起先跟娄江源谈的事情,还有些不是很明确的地方,忽然间就有了灵感。 于是,将之前陈杰做的记录拿了出来,修修补补,这一沉浸,就忘了时间,期间五买了药送进来,梁健都没注意到。最后还是笃笃地敲门声惊醒了梁健。 梁健开门,五站在门口,将手机递过来,:“陈秘长找你。” 梁健一愣,他找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梁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接过电话,就听得陈杰在电话那头问:“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梁健顿时醒悟,他估计是担心自己睡了,所以先打给五问一下。 “还没。”梁健回答:“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杰:“刚才娄市长给我打了个电话,想让我跟您请示一下,看明的常委会能不能延期一,关于之前在您房间谈的那个方案,他有些想法想跟您在常委会之前先讨论一下。” 在常委会之前?梁健抓住了这几个字,皱了皱眉,问陈杰:“为什么非得要在常委会之前,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陈杰犹豫了一下,回答:“娄市长没,不过,我想,娄市长可能想在常委会上将这个方案提出来。” 梁健惊了一下,这娄江源果然是心里有把火的男人,一旦想清楚了,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啊!可是,他之前的那个方案,还只是个雏形,具体的细节都还没有敲定,这么快就提上常委会不会太仓促了? 梁健在心底里转了好几个念头后对陈杰道:“常委会的时间就先延期,不过具体时间先别通知,到时候再。” “好的。”陈杰应下。 “那就辛苦你,其他的常委成员那你负责通知到位。”梁健道。 “不过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没什么辛苦的。”陈杰笑道:“那您早点休息。”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梁健挂了电话后,将手机还给了五,看着窗边桌上那份刚才自己还没修改完的记录,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自己今得要加个班了,既然娄江源的斗志已经燃了起来,自己可不能给他拖后腿,浇冷水。 五似乎看出了梁健打算加班的念头,不用梁健,就去泡了杯茶放在了桌上,然后才出去。 梁健一坐下,就又坐了两个时,等到全部整理好,时间都快三点了,忙洗漱一番,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这一睡,差点睡过头,还好有五这个人形闹钟在。这么多年,只要他在身边,总是没有梁健睡过头的机会。 正在洗漱的时候,陈杰就到了,还带了早餐过来。他刚进门,青也来了,推着早餐来的。 陈杰一看,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起来:“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这里是有早餐的。” 梁健正好走出来,听到就:“没事,那正好可以多吃点。” 用过早餐,七点四十不到一点。三人从太和宾馆出发,宾馆离太和市政府有些路,但因为时间还早,路上车子倒不是很多。只是,经过一夜的沉淀,梁健看到路边的绿色栏杆都成黄黑色了,上面都是灰尘。他皱了皱眉,对坐在前面的陈杰:“这里的空气质量这么差,就没有人提出来要治理空气吗?” 陈杰也在看外面,听到梁健问,就回答:“前两年还没这么严重的时候,也有人闹,现在嘛,估计他们也都习惯了。” 梁健听了,叹道:“惯性这个东西,有些时候还真的挺可怕的。” 陈杰颇为认同的点头,接着道:“我上次看了一个报告,现在每个月太和市的医院里都要接诊几千例因为空气质量问题而引起的各种呼吸道疾病,肺病,甚至还有些孕妇因此而孩畸形流产的。但就这样的状况,嘿,这两年反倒没人闹了。你,他们要是一直闹,我们也好有借口跟上面提意见,他们闹都不闹,我们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梁健却不是这么想,听着陈杰那番话,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挺沉重的。太和市百姓的沉默,未必全是因为惯性,更多的或许是失望,甚至绝望。在他们的心中,民与官斗,总是斗不过官的,既然斗不过,又何必再斗。只是,官是什么?官的存在是用来保护民众的利益,维护社会秩序的。看来,娄江源确实该急,那个方案确实该越早推出越好! 梁健对陈杰叹了一声:“这种事,本来就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啊!” 话音落下,梁健忽然觉得自己身上重了重,不知陈杰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只是镜中,他的神色凝重了许多。 到了办公室,才坐下没多久,陈杰忽然进来,:“梁记,组织部的余有为部长来了。”梁健愣了愣,看了时间,才八点零八分。他这来得有点早啊,而且,几乎是踩着自己到的点到的!意外归意外,既然他来了,而且这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总不能让人家第一次登门就让人家吃个闭门羹。这组织部长又不是蹩脚女婿,梁健这点面子总是要给人家的。于是,让陈杰将余有为迎了进来,梁健跟他坐到了沙发上,陈杰泡了茶就出去了。 等关上门,梁健对余有为笑道:“有为同志来得很早嘛!” 余有为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年纪大了,觉少,反正也是闲着,就索性早点来了。这市政府旁边绿化好,空气还好点,正好可以散个步。” 又提到了空气,梁健差点没忍住跟余有为也吐槽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了回去。这余有为一大早来找他,肯定有事。而且,这空气问题,现在也不是跟余有为讨论的时候。 梁健简单了一句,就改变话题,问道:“有为同志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事吗?” 余有为点头:“确实是有件事想请示下梁记的意见。本来是打算今的常委会上,但昨突然接到陈秘长的电话是要延期,所以我就想,要不先来找您谈谈。” 梁健没跟他解释常委会为什么会突然延期,方案的事情,现在还没具体敲定,梁健不想有第五个人知道,免得传了出去,打草惊蛇,到时候,反感还没开始施行,就被某些方面的压力给逼得胎死腹中。 “你。”梁健看着余有为道。余有为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人员的问题。您应该也知道,上次贪腐案之后,虽然一部分紧要职位都已经补上,但是还是有一些位置目前还空着,这些位置不能总空着,一段时间还能应付下,时间长了就会影响正常的工作运转。所以,我考虑着,是不是该把这些位置都一一给充实起来?” 本来自≈ap;ap;#:///( ) 012何必顾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本想,这件事让他全权负责就行,毕竟他是组织部长,本就是主管人事。请大家(≈ap;ap;¥)只要到时候常委会通过一下就行。但是一转念,这话就吞了回去。当时在永州,梁健就是没有注重人员上的安排,才会以至于后面无人可用。虽然如今的太和,看着似乎氛围还行,但这主要是娄江源和陈杰给他的印象,其他的人怎么样,梁健还不清楚,包括眼前这个余有为。 余有为和娄江源他们不同,他本是土生土长的太和市人。一般来,很少有人能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一个城市,并走到副厅这个级别。为了资历,调动是经常的事情,可是,梁健当初看过余有为的履历,他从政至今,一步步从乡镇走到现在,却一直都在太和市。甚至连城六区都没出过,这虽然算不得一个奇迹,却也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例子了。 而他如今五十三岁,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三年了。当时的贪腐案,他也曾被牵涉,但有惊无险,甚至在结案时,还有褒奖。这又是一个奇迹。 这样一个在太和市混了近三十年的人,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根会有多深,梁健不得不对他起一些戒心。对于梁健来,最需要忌惮的是什么?自然是“地头蛇”。无疑,余有为就是一个地头蛇。 所以,这一次的人员问题,如果让余有为全权负责的话,很可能到最后这些人都是余有为的人。虽然,君子不该以人之心度他人,但从政之路,如履薄冰,梁健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余有为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梁健这件事,甚至都等不得常委会,难免会让人想多。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余有为看来,梁健只是笑了笑,然后道:“今是我到太和的第二,人员上还没来得及熟悉。这样,你把职位和你觉得可以推荐的人员列个表格给我,我先看看再。” 这回答,算是中规中矩。余有为笑着点头应下,而后忽然道:“梁记,我听您这嗓子有些哑,是不是不太适应这边的空气?” 梁健回答:“可能。”完,还咳了一声。 余有为马上道:“我那边有种茶,清肺护嗓,回头我让秘拿点过来,您试试,看喝了会不会好点。” 梁健忙摇手,:“不用麻烦,我已经买了药了,吃几颗,应该就会没事了。”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比较好。我那茶叶,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梁记放心好了。”余有为话都这么了,梁健再拒绝也就没意思了,便应了下来。 话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余有为很快起身告辞,梁健站起来,目送他出去后,将陈杰叫了进来,问:“上次贪腐案结束后,目前还有多少位置是空着的?” 陈杰皱了下眉,回答:“这个一下子我也不上来,得要回去做个统计。” 梁健点头:“行,那你待会去做个统计,另外顺便把你认为合适的人的名字也写上,我做个参考。” 陈杰一听,犹豫了一下,问:“刚才余有为同志过来就是这个事?” 梁健点头。 陈杰嘿了一声,道:“这老家伙还真是急上瘾了。您是不知道,您还没上任的时候,他就跟娄市长提过一回,当时被娄市长驳回了。没想到,您才刚到第二,他就急着提这事了。”陈杰完,还啧了一声。 梁健有些好笑地看了陈杰一眼,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做事也还细心,可这嘴有些时候还真是碎。不过,如果碎得恰是时候的话,对梁健来也是好事。比如这个时候,陈杰这句话其实也给梁健提供了至少两个信息。第一个,余有为对人员调动的事情确实挺急。第二个,陈杰印象中,这余有为似乎不怎么样。至于娄江源那边,估计应该也算不上好。 这两个信息一抓,梁健心里对余有为的警惕心就又上了一层楼。看来,这老狐狸里面,好的还是比较少的。 想归想,对于陈杰的话,梁健却也没打算接。陈杰嘴碎就嘴碎,他一个市委记可不能跟着碎。梁健转换话题,问陈杰:“昨江源同志要跟我谈谈,具体时间有吗?” 陈杰摇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秘,跟他商定一下时间?” “也好。”梁健想了下,。 陈杰出去后,梁健忽然想到了沈连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他不在,有些事确实不方便一些。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梁健还是放弃了打个电话去问问的想法,免得吴越觉得他在催他还人,这家伙傲气得很,待会一气之下,事情没做完就把人给送来了,这也是可能的。 梁健笑了笑,就将这些抛到了脑后,专注到了目前的问题上。目前的问题,除了昨晚上和娄江源的那个问题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员调动的问题。 既然今余有为过来跟他提出来了,那么梁健也不能一拖再拖,而且,位置也不能总一直空着。 一个是方案,一个是人员调动。梁健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方案放在前面。空气治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娄山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但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迟一动作就多一变故。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是陈杰打电话来告诉他:“娄市长问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有的话他现在就过来。” 这倒是正合梁健的意思。 娄江源来得很快,应该是陈杰电话过去后,他立马就动身过来了。到了办公室,陈杰泡了茶准备出去,娄江源比梁健先叫住了他:“陈杰你也留下来一起听听。”完,又转头问梁健:“梁记,陈杰留下没问题?” 梁健原本就打算让陈杰留下,自然没意见,就点了点头。 三人坐定后,娄江源将他带来的那些文件,放到了梁健和陈杰面前,开口道:“这是我昨和秘两个人弄了一个通宵整理出来的方案,你们看一下。” 梁健拿了起来,封面上,该是方案名字的地方,只打了引号,里面还是空的。梁健心里疑惑了一下,但没问,翻开了看里面。 看了几行过后,梁健就认真起来。方案的主体思想,还是梁健昨跟娄江源他们在房间里聊的那些,但细节上,却已经补充得十分到位。有些跟昨晚上梁健后来自己想的差不多,有些却是出入比较大。方案很简洁,除了方案本身该有的细节之外,其余冗余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梁健这些年已经看惯了那些调调都是一样的文章,忽然看到这份简单至极的方案,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更喜欢这种,简洁,一目了然,不像其他的,还得自己从一堆废话当中去寻找重点。 看完之后,梁健没有急着评价,而是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把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份文件拿了过来,递给了娄江源。 “这是我昨晚上后来写的一些想法,你也看看。” 娄江源接了过去,相比于娄江源那份方案的正式,梁健的只能称为一分草稿。梁健倒也没有尴尬,自己字迹还算端正,只要娄江源能看懂就行。 都看完之后,梁建问娄江源:“你先,还是我先?” 娄江源朝梁健笑笑,:“还是您先。” 梁健点头:“行,那就我先。我觉得,我的方案和你的方案,最大的出入,可能就在两个点上。一个是如果征收不顺利,该如何处理?还有一个是征收标准。” 娄江源点头:“这也是很重要的两个点。” 梁健点头承认,继续道:“你的方案中提到,如果征收不顺利,就直接进行生产管制,白点就是让他暂停生产,等到什么时候钱交齐了再重新投入生产。” 娄江源点头。 “我的方案是,凡是逾期或者未按规定数额缴纳的企业,先是在当地新闻媒体和各个重要站点进行公告展示,并进行警告。三次警告后,如果依然不悔改的话,再实行关停处理。这两个方案对比,其实殊途同归,最后还是要关停。但相对来,我的余地更多一些,从某种程度上,也利用了舆论来给他们造成压力。如果我留给他们的那些余地能够起作用,那么或许我们就可以不用面对上面的压力,或者,压力相对来会一点。” 娄江源听到此处略微摇了下头,声音沉重地道:“未必。一旦这个方案投入实施,省里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对我们施加压力,毕竟我们征收这个环境治理费用,是擅自做主!” 梁健摇头笑道:“怎么会是擅自做主?我看过之前相关文件,其中有一份《西陵省矿产资源管理条例》有提到相关费用的收取。而且该条例中也提到各市、县(市、区)可依据本通知精神,结合当地实际,制定不同矿种的收取标准。也就是,我们是有权利根据这份文件,制定相关征收标准。而且,据我所知,这项费用,除了最早期的几家煤矿集团外,其他的都没有征收过。至于另外那个排污费,更加师出有名!” 娄江源听完梁健的话苦笑了一下,:“你的,我自然知道。但,在省里面的人看来,就不是这样子了。哎,无论怎么样,这事情,既然决定做了,也没必要去顾虑这么多。就像你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万一成功了呢?” 梁健一愣,两人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013来电狠的 陈杰一直没话,这时,忽然手掌一拍身下的皮沙发,那声音吓了两人一大跳。请大家(%¥¥)等两人惊诧地回过头,就听得陈杰脸上透出些兴奋地道:“我刚才想到,其实还有一个来源。” 梁健愣了一下,问:“什么来源?” “环境治理处罚款啊!”陈杰回答。 梁健皱了下眉,这个当初他也是考虑到的,但是市里这处罚,必然会引起企业的反感:“假如企业合起来反抗如何对付?”陈杰:“我们不对所有的企业处罚,当然大部分煤矿企业都到了该处罚的标准,但是大规范处罚容易出事。可以先少几家!” 梁健一听,微微点头,这倒是给了他灵感:“也不要一开始就几家,我们采取抽查的方式,一开始就搞一家最严重的,群众都公认有问题的,先占得道德制高点,其他企业看到只动一家,肯定不想牵涉其中,只会明哲保身,也就不敢反抗起来。等把这一家处罚了,再弄一家,一家一家的来!” 陈杰又一次拍了下椅背:“这就是方法论啊,这就是个个击破!好!”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在各自眼中看到了决心:“好,就这么定了,来点狠的!” 这最重要的一点商定之后,其他的就很快也一一商定了。娄江源主动承担了整理的任务,并对梁健:“到时候这个方案由我提出来。” 陈杰愣了一下,梁健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明白了娄江源的意思。他是替他考虑,担心梁健刚来就提出这样的方案,会影响省里面对他的看法。而且,太和市,也需要一个人去和省里面搞好关系,起码是表面上的。娄江源在之前的一年中,因为娄山的事情,自然是已经在省领导面前没什么好印象了,所以,他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过,如果这方案如果有娄江源提出来,一旦成了,这以后就会是他履历中的光辉一笔,而梁健就相对功劳少了。不过,对于功劳这种事,梁健从来也都不是很在乎。只要事情做成了就行。 如此一来,只要娄江源那边方案成稿出来,常委会就可排期召开,但还没等娄江源的方案出来,梁健却病倒了。 早上七点,五走到梁健门口听了听,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后,正准备抬手敲门,青推着餐车过来了。见到五站在门外,青脆声开口:“梁记还没起吗?” 五回头看了她一点,点了点头。 “那我等会再把早餐送过来。”青完,餐车转了个头,走了。五也没在意,抬手敲门,可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什么动静。五看了看时间七点已经多五分了,于是就拿出手机给梁健打电话。可电话打了许久,也没动静。五不由得慌了,一转头,青还没走远,忙叫住了她。 “这门你能开吗?”五问青。青愣了一下,看看五,再看看门,有些犹豫。五忙解释:“梁记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你要是能开,就把门开一下,我进去看看。” “行,那你让让。”青松开餐车走过来,五忙让到了一边。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纯白的门卡,刷了一下,门滴地一声就开了。五进门直奔卧室,梁健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再看他手机,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 五皱着眉头站了一会,走到床头,轻轻推了推梁健,喊了一声梁记。梁健没什么反应,五又推了推,力度大了些,梁健这才翻过身,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是依然闭着眼睛。 五见梁健双颊绯红,状况似乎不太对,探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顿时一惊,转头就对门口站着的青道:“梁记发烧了,赶紧打10” 青一听,愣了一下后,慌忙出去打电话去了。可,没想到,先来的却是俞洪敏。俞洪敏进门时那慌张的样子,像是要塌了一般。那种慌张,还没进卧室,就已蔓延了整个套房。五很是烦躁他这种夸张的关心。 陈杰是和10是差不多时间到的,前后脚。 “怎么回事?”看着梁健被医护人员抬出去,陈杰一边跟着走,一边焦急地问五。五摇头:“不清楚,我早上进去他都已经烧得神智模糊了。” 陈杰脸色白了白,没再什么,快步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一同去了医院。 梁健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暮色沉沉。房间里也是一片昏沉,除了旁边机器的滴滴声,一点声音也没有。 想起身,一动一下,却是浑身酸痛。梁健吸了一口凉气,只得又躺了回去。正准备喊人的时候,房门开了,外面的光躲在一个身影背后悄悄地溜了进来。 “是五吗?”梁健看着依稀像是五的身形。 身影顿了一下,然后惊喜:“梁哥,你醒了!你等等,我去叫医生。”罢,转身又走了。梁健无奈地嘟囔:“你可以给我倒杯水再去!这嗓子里渴的都能冒烟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开了灯,例行了一些检查之后,了几句已经没有大碍,观察两没事的话,基本上可以出院了等等之类的话之后,就准备走。梁健叫住了他们,问:“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回答:“你是水土不服和因为雾霾引起的呼吸道发炎。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你自己吃的药不对症,所以加重了病情。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 “哦,好的。谢谢医生。” “那你好好休息。”医生走后,五在旁边满脸歉疚:“梁哥,对不起,是我买错了药,才害得你住院!” “你不用自责,跟你没什么关系。药也是我让你去买的。再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梁健宽慰他,完,忽然想起一事,问:“我这是睡了多久?” 五回答:“一整。” 听只是一整,梁健也就松了口气。不过,不知道娄江源那边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想起这个事,梁健就想给娄江源打电话,五却,他的手机在酒店,根本没带过来。 五问:“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五不提还好,一提,梁健顿时觉得这饥饿感比洪水猛兽还要凶猛,一下子就感觉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清淡点的。对了,你先给我倒口水。” 五忙去倒水。正在他倒水的当口,病房门被笃笃地敲响了。梁健问五:“看看是谁?” 五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俞洪敏,还有青,一人手里拎着个保温桶。今的青又不太一样,她一袭白色连衣裙,黑发披散着,青春而美丽,更有种像是电视里走出来的那种纯情女神,但五素来坚定,何况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人,只是瞄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梁记醒了吗?”俞洪敏态度谦恭,连眼神都是心翼翼的。 “让他们进来。”听到了声音的梁健,出声喊道。五让开了门。 俞洪敏进来看到梁健后,先是道了个歉,:“梁记,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没能照顾好您,实在是对不起。”完,又带着站在他后面的青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梁健忙拦住,:“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没必要自责。” 俞洪敏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逗留,往边上跨了一步让出了后面的青,道:“梁记应该还没吃过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点的菜和粥,您要不先尝一点,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回去换!”他着,青已经拿着保温桶到旁边一一摆开了。不得不,这菜准备得确实不错,丰盛却又不油腻。 吃饱收拾好后,俞洪敏准备离开,可他却将青留了下来。 病房里多了个不熟悉的女人,梁健有些不自在。但还好,青虽然看着青涩,眼色却是不错,做事也挺周到。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第二很早梁健就醒了。五还歪在沙发里睡着,青倒是不见了。梁健舒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就起床去洗漱。洗完出来,看到青正弯着腰在摆菜,不由惊讶了一下,问:“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青回头笑了一下,:“我估摸着您今应该会比较早醒,所以早点回酒店把早餐拿来了。您过来吃,待会凉了,我去叫五哥。” “五哥?”这称呼倒是让梁健愣了一下。青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解释:“你们都叫他五,我要是跟着你们叫似乎不太合适,我又不知道他怎么称呼,只好自作主张叫他五哥了。” 看她微微羞红的脸,娇艳犹如晨曦下的粉红玫瑰,充满了诱惑。梁健心底里对她的警惕,不由自主的少了一些。 梁健笑道:“你可以直接问他叫什么。” 青吐了吐舌头,:“他看着似乎挺冷的,我不太敢跟他话。” 这话不知真假,但她那吐舌的模样,俏皮可爱,让人根本生不出怀疑的心思。话间,五已经醒了,正好听到这话,就插进话来:“我就叫五。” 青怔了一下,脸颊倏地红了。 “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饭。”梁健看出了青的尴尬,出言解了个围。青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收回了目光,收拾了保温桶准备出去。梁健叫住她,问:“你早饭吃过了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坐下来吃。” 桌上的早餐很丰盛,即使三人也未必能吃得完。 本来自≈ap;ap;#:///( ) 014荆州事故 早餐过后,在梁健的坚持下,出了院。://青周到,早就将他的衣服从酒店拿到了医院,换好衣服出来,青正巧在那收拾东西,梁健看了她一眼,心里又多了一些肯定。 离开医院,梁健直接到了单位。刚到单位没多久,娄江源就来了电话,:“怎么不多休息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梁健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事的。对了,你的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秘发给陈杰了,他应该会拿给你。你再审阅一遍,要是没问题的话,可以把常委会提上议程了。”娄江源。 梁健忽然想到了那位公安局局长明德,那晚上这么一番交流之后,这两一直没什么消息。他昨进了医院,也没听陈杰起明德有过来看望。礼节性的看望,梁健并不期待,甚至还有点厌烦,但当所有人都出现了,明德却没有出现的时候,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想着,就问娄江源:“我们的明德同志这两在干嘛?” “他到荆州去了。”娄江源回答:“怎么了?” “荆州?”梁健愣了一下,荆州市是太和市下面的一个县级市,面积几乎占据了半个太和市。但,荆州市是整个太和市经济最为落后的一个地方,太和市排名前十的贫困镇有一半以上都在荆州市。所谓凶山恶水易出刁民,这荆州市的民风,据也是太和市内最为彪悍的一个地方。 听娄江源明德去了荆州,梁健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不会是荆州出了什么治安问题。一问之下,果不其然。昨一早,市里就收到消息,荆州市那边的两个村发生暴动,打了起来,据情况十分严重,有伤亡现象。 有伤亡现象是娄江源的措辞,梁健问他:“死亡人数多少?” 娄江源叹了一声,:“两个。都是已经到了知命的年纪,一对老夫妻。女的是心脏病发,男的是摔倒的时候,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死了人的村子抓了人当人质,非要另外那个村子拿出三十万来,才肯放人,否则就要一命偿一命。当地的镇上没办法,求到了荆州市里,荆州市里也是束手无策,又求到了市里。你不在,我就擅自做主,让刘韬和明德一起过去,先稳住情况。” “那现在情况如何?”梁健神色凝重,没想到这只是睡了一觉,就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娄江源回答:“目前情况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那个村子不肯放人质,刘韬同志还在跟他们谈判中。” 听娄江源两次提起刘韬,梁健回忆了一下,记起这是个女人,市政领导班子中唯一一个女同志。上任那,他见过,容貌似乎平平,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些古板,和之前他看到的照片上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人与名对上号后,梁健沉吟了一下,问:“荆州的这件事,你有第二个方案吗?” 娄江源叹了一声,:“有。明德同志就是第二个方案。但是,我不希望用第二个方案,这样的话,恐怕会让事情进一步激化,最少也会影响百姓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原本,太和市这官民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 既然娄江源准备了第二个方案,梁健暂时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只是,就如同娄江源担心的一样,这第二个方案最好还是不要有机会实施比较好。那就要看刘韬同志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你给刘韬同志的时间是多久?”梁健问娄江源。 “两,到今晚上。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今夜里就让明德执行第二方案。” “行,那我们就先等等。至于常委会,等明德同志回来再。我们的方案实施,如果有他的协助,效果会更好。”梁健道。 “好的。”娄江源应下。 梁健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荆州那边你多关注一下,一有进展,就通知我。” “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梁健将陈杰叫了进来。他是拿着文件进来的,正是娄江源那份方案。梁健接过来后,问陈杰:“荆州那边的事情,你清楚吗?” 陈杰回答:“了解了一些,但细节不是很清楚。” “你关注一下。另外,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份人员调动的方案有了吗?”梁健问。 陈杰点头回答:“准备好了。在我电脑上,您现在要看吗?” 梁健点头:“你去打印出来。” “好的。”陈杰着忽然想起一事,对梁健道:“对了,听您生病住院,昨下面几个区县的领导都打过电话来慰问,有好几个都明里暗里地跟我打听调研的事情。您觉得,调研的事情需要安排吗?” 新官上任,调研是必走流程。不过这一次,梁健想往后放一放,不用这么急。太和市现在整个局乱挺乱,问题挺多,不乱,也算得上,因为太和市的大问题都摆在明面上。这个时候下去调研,其实没什么意思,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大问题,更深层次的东西,很难看到。既然如此,梁健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 他想了想,对陈杰:“调研的事情不用急,接下去要是还有人问,你推不知道就行了。” “好的。”陈杰回答。 “不过,你可以先研究一下调研的路线。”梁健看着陈杰笑道。陈杰愣了一下后,点头应下。 等他出去,梁健开始翻起桌面上的方案,看着那份十分详尽细致的方案,梁健心想,这份方案估计娄江源又加了夜班才搞出来的。他做得细致,梁健看得也细致。一沉浸,就忘了时间的流逝。中间,陈杰进来放下那份人员调动的方案又出去了。 忽然笃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头也没抬,喊了声请进。 片刻后,他依旧没抬头,就问:“怎么了?” “青送了饭过来,她进不来,给我打了电话。”听到五的声音,梁健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果然是五,他刚将两个保温桶放到了茶几上。 梁健看着保温桶,又怔了怔,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这么一个姑娘,这样的照顾,已经超出她的职责范围。真的只是她的善良吗?梁健心知未必,这其中自然有着别的心思,或者目的。 梁健放下文件,起身走到茶几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五一样一样的摆好后,都是一些清淡的菜,或者都是梁健喜欢的口味。似乎才只吃了三餐,青已经掌握他的口味,这样的观察能力,不得不让人惊讶。菜准备得很多,差不多三人份。梁健,五,还有陈杰,正好三人。 梁健不得不感慨:这个姑娘,不简单呀。 是不简单,否则又怎么会安排给梁健做专职服务员呢! 既然准备了,那就不要浪费,梁健让五将陈杰叫了进来。陈杰一看桌上的饭菜,惊了一下,看了看五,又看了看桌上那两个保温桶,诧异地问:“宾馆那个姑娘送来的?” 梁健点头。 陈杰立即左看右看,好像梁健这金屋里藏了娇。梁健失笑:“别看了,她没进来,打电话让五出去拿的。” “她倒是挺会做事的。”陈杰也感慨了一句。 梁健复杂地笑了一下:“确实挺会做事,连你这份都准备了。” 陈杰一听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也看了出来,正好是三人份。看出来后,他皱了下眉,看了眼梁健,没话,坐下来闷头吃饭。 梁健也没再多什么,只是心里却多了些念头在转着。 这样一个聪慧的姑娘,若是能简简单单在身边照顾,那自然是好的。毕竟,女人总是要比男人细致些。但,若是这姑娘心思多了,在身边,就未必是好事了。不得不,青这样的姑娘,有着让人难以割舍的魅力。哪怕是梁健已经在女人这两个字上尝多了教训,此刻心底里还是有些纠结的。 吃过饭,五收拾好走的时候,忽然站住,回头嘱咐:“身体刚好,中午休息一下。另外,昨嫂子打电话来了,我没跟她你生病的事情,你待会抽空给她回个电话。” 一起生活三年多,五如今已经像是一个家人。很多时候,他话都不多。梁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回答:“好。这两辛苦你了。” 五笑了一下,没什么,关上门出去了。 梁健忙给项瑾回了电话,问起昨的事情,梁健打了个哈哈就混过去了。很快,项瑾那边就响起了唐力的哭声,项瑾了句,唐力醒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想,有两个孩子还有两位母亲,或许会让项瑾不那么孤单。 只是,他看不到。那一头,项瑾挂了电话后,却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动,目光看着手机发了好一会的呆,才起身去抱房间另一头摇篮里正在嗷嗷哭泣的唐力。刚抱起,房门被推开,梁母急急地走了进来,看到项瑾已经将唐力抱在怀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妈,唐力估计饿了,你去帮忙泡点奶粉。”项瑾一边哄唐力,一边道。 梁母听到奶粉二字,眉头皱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问:“奶水又没了吗?” “嗯,这一次的奶水比较少。”项瑾回答。 梁母叹了一声,转身出去泡奶粉了。 项瑾哄着唐力,眼眶忽然却红了。 她觉得很累,而梁健太远。太和不似当初的镜州,也不像后来的永州。 本来自≈ap;ap;#:///( ) 015微服私访(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荆州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刘韬虽然在娄江源的口里,是个能力不错的女人,但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处理好。收到消息的时候,梁健正准备下班。是娄江源亲自打来的电话,刚接起就听到他叹了一声,:“梁记,荆州的事情恐怕要实行第二方案了。” 第二方案也就是由明德出手,强行将村子里的人质救回来,是下下之策。刘韬已经去谈了两,一直没办法达到和平解决的目的,才无奈决定使用第二方案。只是,这第二方案明显是弊大于利的。 这一下午的时间,梁健已经算是基本了解了这次两次村子大打出手的原因。缘由是一桶水。 荆州市内,因为十几年前开发过度,如今沙化严重。严重的沙化导致的后果,最严重的两个后果,一个是环境问题,常年的风沙侵袭,让环境变得很恶劣;一个是水源问题,土地的沙化让水资源严重流失,五六年前的时候,荆州就已开始进入水资源缺乏的困境,这几年,荆州政府一直试图缓解这个现状,但始终没有什么成效,反而这两年随着环境的愈加恶化,这缺水问题就愈来愈严重了。 今年入夏以来,荆州市内就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降雨量,偶尔飘几滴毛毛雨,也很快就被漫飞舞的风沙榨干了水分。炎热侵袭下,没有水是多痛苦的事情是一直生活在沿海一带的梁健所无法想象的。但,梁健能够理解。 这一次打架的两个村子,良和村和赵前村,和另外一个潘村在缺水问题上,在荆州市内却是一直算是比较良好的状态,他们三个村子从上空看,就像是一个圆,将一个湖围在了中央。往年虽然也有干旱缺水,但这湖中的水一直还算充足,勉强能维持三个村子的日常生活。但今年不知为何,从入夏以后,这湖中的水就开始减少,到如今已经能看到湖底了。 这一下子,三个村子的人都急了。花式囤水活动就开始了,这样一来,湖里的水少起来就更快了。越是少得快,就越是让人心慌,越是心慌就越是要加速囤水,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很快,就有人开始因为囤水而拳脚相向,几次之后,三个村子的村干部一合计,搞了一个定时定量取水,还专门请了镇上派出所的人来帮忙维持秩序。几次之后,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根据人口来供水的方案,同时这个湖内的湖水的水量在这个方案实行后也稳定了下来,这更让大家的心也定了下来。就在村干部们都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平安度过今年的大旱时期,却不料前两出事了。有人取了水回去的路上,被人撞了,水桶翻了。这下好了。 如今这水可是个稀罕物,救命物,有钱人家都未必愿意卖。这一撞,一桶水没了,少了水的人自然不愿意,撞了人的又不愿意赔,几言不和之下就是拳脚相向。这每次取水,都是由村干部集合,三个村统一去取水的。两个人的矛盾,瞬间升级成为两个村的矛盾。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一个前来劝架的老人不幸摔倒,一命呜呼。他的老伴赶来后知道这个事实,刺激过度,心脏病发,也是随了去了。 这就是一桶水引发的血案。 梁健知晓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之后,一直也有在考虑,万一刘韬不能谈妥的话,是否真的只有执行第二方案这条路了。梁健问了自己很多遍,最终给了自己一个自认为还算可以的答案。 此时,听到娄江源跟他的话,他也没有多犹豫,就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先不忙让明德动手,我有个想法,你先听听。” 娄江源听了倒是一喜,他也明白明德这个暗手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自然是愿意的。他忙:“您。” 梁健先问了娄江源一个问题:“我听,到目前为止,推倒老人的那个人还没找到,是真的吗?” 娄江源叹了一声,:“当时情况混乱,哪里有人弄得清楚到底是谁推的。就连良和村的人也弄不清楚。” “既然如此,就把当时参与斗殴事件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梁健忽然掷声。 娄江源震住,片刻后,不确定地问:“这样不太妥当?” 梁健:“太和市民风彪悍的问题,我想不用我了。荆州目前的状况,若是不用点雷霆手段,恐怕镇不住这些人。一旦官府的权力和威慑失去了效果,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娄江源沉默。 梁健继续道:“当然,我的抓起来,并不是真要给他们定罪。所谓法不责众,何况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真要论罪,那就显得我们政府方面太冷酷无情了。只是,该有的震慑还是要有的,否则以后就只会让他们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娄江源听完梁健的话,叹了一声,:“你得有道理。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你这样的果断和魄力。” 梁健笑了笑,:“既然你赞成,那就让明德开始准备。至于逮捕之后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细了?” 娄江源回答:“你放心,我已经有数了。” 梁健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记住,逮捕的过程,尽量温和,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 “嗯。我会转告明德同志的,我想他会有数的。”娄江源道。 梁健忽然想起一事,问:“荆州的缺水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娄江源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据目前下面反应上来的数据,荆州已经有一半的地方,开始进行饮用水管制了。” “这么严重?”梁健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有什么办法改善吗?” “之前曾想过从其他地方调水,但今年的干旱不只是荆州这一个地方,整个太和都处于一种干旱状态。城六区因为拥有最大最好的水资源,所以感觉不明显。但其余地方也都已经开始设置停水时段以节约用水了。”娄江源到这里叹了一声:“各自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管荆州。” 梁健听完,眉头紧皱:“即使如此,那总不能袖手旁观?既然城六区的饮用水储备还算充足,为何不从城六区调水。” “救了东家没有西家,城六区的水资源虽然还算充足,但也只是刚过基准线,真要兼顾这么多,恐怕立马就捉襟见肘了。” 梁健听完娄江源的话,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是想得太简单了。既然荆州缺水,那么太和肯定也状况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是一个市,就算有所差异也不会很大。 但就算如此,荆州的缺水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他又怎么能够不管不顾呢?梁健皱紧了眉头,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只好对娄江源:“这样,你先去通知明德,尽快把良和村和赵前村的事情解决了。至于调水的问题,我再想想,你也再想想办法。” “好。那我先挂了。”娄江源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脑海中,还是没什么头绪。这没头绪的其中一个主要因素,还是要归咎于,梁健刚来对于太和还不够了解,这种了解,除了人文之外,还有地理等等…… 地理?梁健忽然脑海中一亮,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娄江就是从荆州的西部横穿而过,然后蜿蜒穿过城六区,再从古城县和青阳县的交界处流出太和市。梁健想到此处,立即就上找到了太和市的地图,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得到确认之后,梁健本想立即就给娄江源打电话,可手拿起话筒,却又停住了。他想到,如果娄江有水,恐怕荆州也不会缺水至此了。 梁健又重新将话筒放了回去。考虑了一会后,他先将陈杰叫了进来,问他:“我听,荆州缺水的问题很严重。” 陈杰点头:“确实如此。这几年,太和市基本上一入夏以后到入冬以前,都会出现缺水的问题,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了。但今年格外严重一些,据荆州市那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我刚才看地图,看到娄江是穿过荆州的,娄江里难道也没水了吗?”梁健问。 陈杰有些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问:“您不知道?” 完不等梁健,又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您不知道也正常,前几年,隔壁陵阳市在娄江上游建了一个水电站,从那以后,娄江下游就没有过一是水满,而一入夏以后,基本上就是属于干涸的状况,今年是越发了,内陆的干旱不止是太和市一家,这陵阳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加是把娄江的水看得比什么都严了!” 听完陈杰这么一,梁健已然明白,这娄江肯定是没水了。但没水,不代表没指望。娄江的上游是肯定有水的。 想到此处,梁健笑了起来。陈杰见梁健笑,顿感莫名其妙。 “有没有兴趣跟我来一趟‘微服私访记’”梁健问陈杰,一脸的神秘兮兮。 本来自≈ap;ap;#:///( ) 016微服私访(二) 走就走。请大家(#……)当晚上,梁健就和陈杰二人敲定了路线,然后第二一早,二人就悄悄出发了,谁都没有,包括娄江源。 市委办的那些人平日里也见不到市委记,梁健上没上班倒也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可问题是,陈杰也没出现。很快,坐在副驾驶的陈杰手机就响了起来,出发前梁健就叮嘱过他,这一次的出行,谁都不能。所以市委办的那些人联系到他后,他拿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可没多久,陈杰就接到了一个他不能搪塞的电话。 是组织部长余有为的电话。陈杰转过头,轻声唤醒后座闭目养神的梁健,:“余部长的电话。” 梁健看了一眼陈杰给他看的手机屏幕,沉吟了一下,:“你就我身体不适,在休息。”陈杰一听,犹豫着:“这借口恐怕敷衍不了他!” 梁健看他一眼,笑了一笑,:“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我们给他一个回答就够了。” 陈杰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梁健的意思,也笑了:“也对。”着,就接起电话,三两句之后,陈杰就学着梁健告诉他的话,回答了余有为的试探:“梁记身体不适,在休息,我先不跟你了。” 完,陈杰就快速挂了电话。他电话刚挂不超过五分钟,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掏出手机一看,是娄江源的。 娄江源和余有为不同。在娄山的事情上,梁健和娄江源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而从人上,梁健也愿意相信娄江源。 电话响了三下,梁健接了起来。娄江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听你身体不适?”这消息倒是传得快,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余有为同志在旁边?” 娄江源回答:“行,那你好好休息。” 完,就挂了电话。陈杰从前面转过头来,问他:“刚才是娄市长的电话吗?”能直接打到梁健手机上,又是太和市政府的人不多,能猜到是娄江源并不稀奇。 梁健点头,:“估计是余有为不相信你跟他的理由,所以让江源同志打过来确认一下。” 陈杰皱了眉头,抱怨道:“这老家伙,管得还真宽!不过,娄市长是怎么回事?余有为让他打电话,他就打?” 梁健笑了一下,没有替来娄江源话。不过,他心底里,是理解娄江源的。他的出行,娄江源也不清楚情况。这个时候,余有为跑去跟他,自己身体不适,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刚才梁健的那一句暗示,我们的娄江源市长可是完全地领会了其中意味了。 想到这里,梁健就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一次的太和征途,应该不会像和永州一样了。 而此次的“微服私访”,梁健之所以连娄江源都没有明言,是担心走漏消息。如果消息走漏,那么他想看到的,或许就看不到了。 在梁健看来,这一次荆州的事情,要是想真正的解决,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水的问题上。如果水的问题无法得到很好的解决,那么类似的事情还要发生。 而想解决水的问题,靠是靠不住了。这已经近一个月都没有降雨了,这夏才过了一半,谁知道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下来。旱一整个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与其去期待这种没谱的事情,不如着眼于现实中能抓住的一些东西,比如娄江的水。 娄江不是没水。梁健在出发前,通过各方面渠道了解过,娄江的上游,也就是陵阳市的陵阳水电站后的水库中,水源十分充足。但具体如何,却不清楚,所以他要亲自去看一看。只有亲自了解了,他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掌握足够的底牌去和人谈判。 他们的路线也很简单,就是沿着娄江,穿过荆州,一路往北,到陵阳市。 车夫依然是五。五的车技,梁健是深信不疑的。而且,有五在身边,就算有些突发状况,也能应付。 荆州市地界和城六区接壤,但实际上还是有点路途的。梁健三人早上七点半出发,一直到十点左右才踏上荆州的土地。当然,这跟早晨出城时候的堵车也有一定关系。 到了荆州,这地貌就和城六区不太一样了。太和市的地貌主要以山地为主,占整个市面积的百分之六十多,但荆州就属于这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多里面的。荆州地貌主要以平原为主。 一入荆州之后,从窗户看出去,便是平坦辽阔,视野十分开阔。梁健他们正行驶的省际公路似乎是近两年才修缮过的,路边的围栏都比较新。右手边是宽阔的娄江,可惜里面只有灰白的石头,和少得可怜的一洼洼积水,估计连条金鱼都养不活。一路过去,偶尔可以看到有些鸭子蹒跚着脚步在里面游荡,大概是江那边的人家养的。而路的另一边,基本都是干裂得一块块的黄土,根本没什么作物,即使有也是些已经枯萎的,或者即将枯萎的。 梁健一路看着,一路面无表情。忽然有一阵大风过来,顿时间,沙尘四起,原本还算清朗的空瞬间就灰黄了下来,漫都是风沙。路上的车子都慢了下来,靠边停住。风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下。 车里的人看着车身上的那薄薄一层沙尘,都沉默不语。良久,陈杰叹了一声,:“这荆州是太和市内沙化最严重的。目前我们还不算深入,再往北一点,恐怕这情况还要严重一点。” 果然被陈杰中了,又往北开了二十来分钟左右,娄江的河道忽然逐渐变窄,到了此处,已只有原来的一半。而周围的平原已经开始半沙化,辽阔的地面上,只有些许沙漠植物坚强的挺立着。至于梁健曾经在沿海地带看到的那些夏该有的繁茂景象,在这里,丝毫没有。只有炎热,干燥,还有颓败和了无生机。 或许是受环境的影响,车子里三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话。据陈杰,快出荆州地界了。也就是,陵阳就在前面了。而渐渐的,平原也到了尽头,开始有山崛起。只是,山都已经不成样子,周围也开始多了裂缝,坑洞,都很巨大,不像是人力所为。可以是,满目苍夷。梁健知道,这是人类过度开发的后果。 以前煤矿开采最为疯狂的时候,荆州也有很多煤矿企业,当然那个时候,太和市其他地方的煤矿企业更多。只是,荆州的煤矿资源并不是最丰富的,甚至和城六区和青阳县比起来,算是比较贫乏的。但,那个时代就是一个挖煤的时代。在过度的开采下,采空区大面积分布,于是地裂,地陷,泥石滑坡等状况频频发生。虽然,后来这种过度开采的情况被制止了,荆州地区内的很多煤矿企业都被强制关闭,仅剩如今两家,但已经造成的大自然损害,却是很难用人力去弥补的,起码段时间内是弥补不了的。而过度的开采,带来的另一个严重影响,就是水资源破坏。这也是如今荆州为什么总是缺水的一个原因之一。 总算是到了荆州与陵阳市交界的地方,过了收费站,就正式进入了陵阳市。看了看时间,已经近一点。五问梁健:“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五不,梁健也有这个意思。 问了收费站的一个员工后,三人一车就直接奔向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登封镇,据是个古镇。只是,别梁健和五没听过,陈杰也是没听过。 三人到了镇上,才发现,原来还真是个“古镇”。这镇上的一切都很古老,像是还停留在**十年代,但还好,饭店还是挺多。三人找了一家看着还略干净的饭店,在门口空地上停了车。刚停稳,梁健就看到有人从远处走过来,边走边挥手:“走!走!走!这里不能停!” “为什么不能停?”陈杰摇下车窗问那个走过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不解释,蛮横无理地喊道:“不能停就是不能停,赶紧开走!” 陈杰的脾性,肯定不会就这么听话的走了,何况开车的还不是他。梁健清楚陈杰和五,忙在后面提醒:“算了,我们换个地方。” 陈杰见梁健已经发话,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气鼓鼓地合上车窗,看着五掉头离开重新找地方停车。 被这么一闹,三人也不打算在刚才那家饭店吃饭了,又重新找了一家。 饭菜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寻常的家常菜,不上好吃,也不上不好吃。好在还算干净。三人填饱了肚子后,略作休息了一会后,就准备再次出发。谁料,刚从饭店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不过,这一次,他手里还拽着一个姑娘。姑娘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条蓝布裙子,扎着一个马尾辫,样貌不算惊艳,但五官端正,倒也透着股家碧玉般的清秀,放在这样的“古镇”,应该也是算得上一个美女了。 本来自≈ap;ap;#:///( ) 017五星晚宴 三人继续沿着娄江往北,从地图上看,再往北大概二十多公里以后,娄江将会转向往西,而那个水电站就建在转角往西大约三公里的地方。请大家(#……) 那里也是梁健此次行程的第一段终点。这一路过去,大约开了半个时。一路上,娄江里的状况比之之前荆州境内要好了不少,虽然水不多,但起码还是有些水的,只不过这些水都被一条条低矮的河堤给拦了起来。这二十多公里路,这样的河堤有不下十处,大坝拦大水,堤拦水,如此一来,哪里还能有水流到荆州去。 梁健看着这些一路往上,这心里的火,也是在一路堆积。这陵阳市还真是不管荆州的死活。不过,他也明白,这大坝是陵阳政府的问题,这些河堤,却应该是出自当地村民的手。只不过,无论如何,最终的问题还是在那座大坝上,若是没有那座大坝,又何至于好好一条娄江,却有半条都是干枯的。 转过一个山脚,便是那座横亘在两座山之间的大坝。灰色的水泥大坝,像是一头庞然巨兽盘踞在那里,浑身洋溢着冷酷意味,岿然不动。 “那里就是陵阳水电站了。”陈杰轻声提醒。梁健眯了眯眼睛,对五:“能开上去吗?” 五探头望了望,:“应该可以。” 着,车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右转进入了一条略一些的水泥路,笔直朝着陵阳水电站开去。 陵阳水电站自然不能随意进,但大坝后面的场景却是能看清。碧绿的江水在烈日下,平静无波,折射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梁健眯着眼睛,神色冷得像是冬日的冰雪。 “我有陵阳市市委秘长的联系方式,需要我联系他吗?”一旁,陈杰试探着问。这是他们原本的计划,在确认陵阳水电站后的水量后,再决定是否直接联系陵阳市领导,商讨开闸防水的事情。 有风吹江上吹过,带来一丝水气。梁健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湿气入鼻,仿佛这个人都清凉了一些。他胸下的怒火,也了许多。 梁健问陈杰:“让你拍的那些照片,都拍好了吗?” 陈杰点头:“都拍好了。” “好,那就给他们的秘长打电话,让他直接接陵阳市市委记,我要跟他直接通话。”梁健道。 “好。”陈杰着,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准备打电话。他这边电话刚拨出去,梁健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娄江源的,忙接了起来。 电话一通,娄江源就开门见山:“梁记,你在哪里?” 梁健看着不远处那被风吹皱的水面,粼粼的波光投进眼底,让他的眼睛迷得更:“我在陵阳水电站。” 娄江源一听,愣了一下后,惊呼:“陵阳水电站?你怎么去那里了?” “我在想,荆州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根源还是在一个字上面。”梁健道。 “水,是吗?”娄江源着苦笑了起来:“你想到的,我也想到过。也尝试跟陵阳市沟通过,但水电站的管理权在他们手里,不是我们了算的。” “我知道。但我们不通,省里出面,总应该有几分用。”梁健。 娄江源一惊,追问:“省里已经同意了?” “我还没有跟省里汇报过,但我想他们会同意的。”梁健这话完,娄江源发了一个音,但梁健还没听清楚,就结束了。 梁健想,或许他是想问凭什么这么肯定,省里会同意。但他既然没有再问,梁健也就当做没听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直接就去省里了?”娄江源问。 梁健看向走回来的陈杰,陈杰无声地动了动嘴,梁健会意,对娄江源:“陵阳市的市委记邀请我去坐坐,你要不一起来?” 娄江源犹豫了一会,:“也好,那我现在就出发。” “你把良和村事情的资料带一部分过来。”梁健嘱咐娄江源。 “你是想……”娄江源话没完,但梁健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直接服他是最好,就可以不用惊动省里了。” 从陵阳水电站到位于陵阳市区的市政府,用了两个多时。进入市区后,陵阳市的经济明显要比太和市发达,城内的发展规划相比于太和市,要好很多。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也好多。作为西陵省的第二大城市,竟然比不过一个排在中游的陵阳市,梁健作为太和市的市委记,虽然才只上任了没几,却依然有种浓浓的挫败感,和强烈的奋斗意志。 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过下班时间了。梁健他们到的时候,陵阳市的市委秘长于振超同志已经等在市政府门口了。 陈杰下了车跟他寒暄了几句后,又上了车跟梁健:“于振超同志,他们市委记安排了晚饭,已经饭店等了。” 既然是晚饭,那么肯定不止市委记一人。这样的场面,即使要谈开闸放水的问题,梁健准备的东西,也不好直接拿出来作为跟陵阳市谈判的筹码。看来,陵阳市市委记应该是清楚梁健此次所为何来,是有所准备的。 前面,于振超的车慢慢开着,五紧跟其后。梁健拿出手机给娄江源打了过去:“你到哪了?” “快下高速了。”娄江源回答。 “改地方了,我待会让陈杰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到那,陵阳市这边安排了晚饭。”梁健道。 娄江源在电话那头一听,笑了一声:“这老张还真是个老狐狸。” 陵阳市市委记,张恒,今年五十四岁,在陵阳市市委记任上,已经是第六年。上任以来,陵阳市市委记经济发展相比以前提速不少,在陵阳市的风评不错,很受拥戴。据,跟省里的关系也不错。 但就像是娄江源的,这张恒就是个老狐狸。 饭局安排在陵阳市的五星级酒店,水晶殿堂,富丽堂皇。梁健下车的时候,张恒亲自开的门,后面还跟着一大批人,梁健扫了一眼,估计陵阳市常委会的人都在这儿了。一一寒暄过后,梁健和张恒被簇拥着,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各自心怀心思的对话。 “梁记今日突然到访,仓促之下,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张恒的客气,将梁健放到了很高的地方,仿佛梁健不是跟他同级的市委记,而是省里来的领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恒给足了梁健面子,梁健也就不好给张恒难堪。这是张恒的策略。梁健自然懂,虽然不喜欢这样被人架到高处,但现在这么多人,加上水电站毕竟是陵阳市的,就算有省里发话,也得陵阳市这边充分配合才行。否则,随便给你使点绊子,也足够让效果大打折扣,到时候这亏,可是哑巴的,不吞也得吞。所以,即使架得再高,梁健也只能先受着。 “张记哪里话,五星级酒店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哪里是什么招待不周!”梁健也客气得回着话。走近包房的时候,梁健扫了一眼那房间,然后转头对张恒到,像是刚才忽然想起一样:“哎呦,你看我,正事都忘了。”着,转头问后面的陈杰:“你问下,江源同志到哪了?大概还有多久到这里?” 之前,陈杰跟陵阳市市委秘长沟通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娄江源也会来。之前的沟通中,梁健也故意没有提及。至于为什么吗?梁健任性。 张恒一听娄江源也要来,而且听口气,似乎快要到了,不由得一惊。虽然问题不到,这这真的是有点突然。而且,市委记和市长同时出现,看来他们的决心很大啊! 张恒想着看了一眼梁健,想:这伙子看着年轻,这心思倒是不浅。 一边想着,一边忙吩咐人加座椅碗筷,调整。一番有条不紊的忙碌下来后,终于一一落座。刚坐下,陈杰就过来告诉梁健:“梁记,娄市长到门口了。” “你去接一下。”梁健完,转头对张恒:“江源同志已经到了。” 张恒一听就:“是吗?那我得去迎迎。” 梁健去拉住他,:“不用,我让陈杰同志去迎了。再了,这也不是什么正式会面,张记,不用这么客气。” 话间,刚出去的陈杰就已经带着娄江源又进来了。他一进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又是一顿寒暄客气。 再次落座后,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各自看到各自的眼神后,心里都有了数。晚宴开始,大家都很默契,谈笑风生,人生理想,唯独谁都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水的事情,连今年夏西陵省普遍的干旱问题,也边都没擦过。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梁健他们二人突然袭击是为了什么。 梁健和娄江源也清楚,这个时候提,并不是最合适的。 终于,饭饱之后,气氛也到了差不多的程度,坐在陵阳市市长下首的纪委记,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向了梁健。 “梁记,这杯酒,我敬你。你可能不知道,你可是我的偶像。”这纪委记明显已经喝了不少酒,双颊红润,目光迷离,春光满面。但醉没醉,却是不清楚。 本来自≈ap;ap;#:///( ) 018忽闻调水 不过,据梁健的估计,应该是没醉。()梁健没站起来,只是将手放在了酒杯上,笑着道:“薛伟同志这话可就有点假了。论年纪,我比你要,论经历,我没你丰富,论职级,我们差不多,我何德何能,可以做你的偶像呀!” 胖子薛伟记,却是头一摇,:“您不知道,您的那些事情,在我们陵阳市可是广为流传,羡煞了不少人!” 听到这里,梁健听出了不对。只是,依旧不动声色的问他:“那薛伟同志,是哪些事情。” 薛伟刚要开口,却被梁健旁边的张恒抢了先:“梁记当初在永州,一个人力挽狂澜,不仅抗住了上面的压力,还以雷霆手段打击了一大批与黑恶势力勾结的官员,这样的能力,我们这些人真是望尘莫及,只能是羡慕嫉妒了!” 这张恒倒是会话。梁健看着薛伟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尴尬,笑了一笑,:“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有一批能同心协力的好帮手。其实,张记的能力,我们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陵阳市自从到了张记手里,这gdp可是年年都涨,城市化进程也是在飞速前进。这样的成绩,恐怕西陵省也是第一个的!” 梁健的虽然都是事实,但张恒也不谦虚,笑了笑,话锋一转,就:“来,我敬梁记和娄市长一杯。” 梁健端起酒杯,碰了一碰,看着张恒一饮而尽后,他淡笑着道:“我身体不是很好,这酒我就点到为止了,希望张记不要介意。”着,举杯浅浅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张恒愣了愣后,笑道:“身体第一,酒嘛,意思到了就行。梁记年纪轻轻,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拼了。” 梁健点头:“多谢张记关心。” 在场的人看到,梁健连张恒的面子都不给,接下去,基本就没人来找梁健喝酒了,这么一来,娄江源和陈杰的压力就重了起来。娄江源也豪气,谁来敬,都一口干。不过,他酒量跟他的豪气也是成正比,半个时后,所有人都面红耳赤时,唯独他还面不改色,神情淡定。 梁健扫了一眼全场,转头对张恒:“张记,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 梁健这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吃饭喝酒,我们都陪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们跟你们好好聊聊了。 张恒的酒似乎也到了酣处,毫不犹豫地就同意:“这楼上就有个茶室,那我们要不就去那里,方便。” “你是地主,你做主。”梁健道。 “好。”张恒立即吩咐于振超去安排。很快,茶室就已经安排好了,茶水都已备好。这一次,没有那么多人,只有五个人。 进了茶室,坐下后,只喝了一口茶,张恒脸上刚才那些微醺的酡红像是便魔术一般就消散了,眼神也立即清明了起来,倒是市长应伟超依然有些微醺的状态。 刚才饭桌上,该客套的也都客套完了,所以一落座,梁健就直接开门见山,对张恒和应伟超道:“我呢这人话做事不喜欢绕弯子,这次我和江源同志过来的目的,我就开门见山了。” 张恒笑笑,:“梁记请。” 梁健朝陈杰看了一眼,陈杰会意,立即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张恒面前。梁健看着张恒:“张记,你先看看这些照片。” 张恒疑惑地看了一眼梁健,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想着,拿起手机,翻起了照片,翻了几张之后,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梁健一直盯着他,自然看在了眼里。他心里微松了一下,只要有反应就好,就怕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陈杰的照片准备了很多,张恒没有看完,梁健见他放下,就开口道:“张记,如果我照片的情况,都是在你的陵阳市境内,你信吗?” 张恒一愣,盯着梁健,几秒钟都没开口话,似乎在揣度梁健这句话的真假。片刻后,他问:“你的是真的?这些照片真的是在我陵阳市境内拍的?” 张恒话音落下,手机被旁边的应伟超拿了过去。 梁健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一笑,对张恒道:“干旱是今年我们西陵省的大问题,陵阳市境内出现这种情况,应该不足为奇!” 他这话才刚完,应伟超就颇为激动的喊道:“这不可能!” 张恒皱了眉头,梁健却在心底笑了一声,他看向应伟超,问:“为什么应市长这么肯定的就不可能?” “伟超同志酒喝多了,有些激动。”张恒接过了话题,他一开口,应伟超似乎醒悟了过来,尴尬地笑笑:“是有点多了!有点多了!” “伟超同志要不先到旁边去歇一歇?”张恒看向他,淡淡道。应伟超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最终却还是同意了。 梁健看着应伟超走到起身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去坐下,靠着闭上眼睛,心里不由惊讶。看来这张恒在陵阳市经营了六年时间,对陵阳市的掌控程度,竟已到了这种程度。惊讶归惊讶,该谈的还得谈。只是没了应伟超“助力”,对付张恒,却要难上不少了。 看到应伟超似乎真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张恒才收回目光,对梁健道:“刚才梁记得确实有些道理,今年干旱问题普遍,陵阳市出现这种情况,也属正常。不过,可否请梁记告知,这些地方是在哪里?我一直认为我虽然工作上算不得面面俱到,但也一直尽心尽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大的疏漏,实在是失责。” 梁健看着张恒,猜测着他这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如此想。梁健觉得,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他笑了一下,:“张记不必自责,因为这些照片的情况,实际上都不在陵阳市境内,而是在我太和市范围内,荆州,娄江的下游。” 张恒一听,惊讶地道:“荆州范围的干旱竟已这么严重了。”这话得,好像他从来不知道荆州的干旱已经十分严重一般。 旁边娄江源听不下去,插嘴道:“张记,荆州的情况,我早前也跟你沟通过,如今公不给面子,迟迟不肯下雨,情况已经愈来愈严重。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求到您张记这里。” 张恒一听,忙:“娄市长这是哪里话,虽然我是陵阳市的领导,你们是太和市的领导,但所谓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是在我们中国境内,那就是一家人。太和市有困难,我们陵阳市能帮得上的,那二话不,肯定是会帮的。你们,要我张恒做什么?” 这话得倒是豪爽,可梁健和娄江源都没有丝毫的轻松感。尤其是娄江源,更是眉头皱了一下,想必这话他应该已经听到过了,可能还不止一次。 梁健笑了一下,:“其实,我们想请张记帮的忙,很简单。” “你。”张恒依然笑着。 “我听,目前省里有个调水工程,但荆州不在调水工程的名录里面,我希望张记能帮我在省里上一句话,让荆州能够列到调水工程的名录里面。” 梁健这话一出,不仅惊了张恒,也惊了娄江源。娄江源诧异地看着梁健,片刻才回过神。这个事情,梁健可没跟他提过。而实际上,这件事情,梁健也是从水电站到这里来的路上,才决定的。 张恒惊讶地看着梁健,这可跟他预料中的不一样,而且这什么调水工程,他怎么不知道。“梁记的调水工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张恒惊疑不定地看着梁健问。 梁健笑了笑,:“我也是今才知道的。调水工程的事情,之前一直在讨论,也是今才敲定的。” 张恒看着梁健,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今才敲定的事情,他不知道,反而梁健这个才刚从外省调过来的人却知道了,这实在是有点诡异。莫不是传言是真的,这梁健除了那个即将退休的岳父之外,还有其他的靠山。这倒是很有可能是真的,否则,从江中省调到西陵省,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市委记,一次调任,要惊动上面出面,这可不是事情。只是,他一直想不通,对于一个处在上升期的官员来,明显沿海地带的机会要比内陆大得多,更何况太和市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经济领先的城市。 张恒脑海里在一瞬间就掠过了很多念头,他很快就下了决定,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梁健除了那个即将退休的岳父之外别无其他靠山,还是不要得罪比较好。想到这里,他就立即对梁健应承道:“梁记放心,既然你开口要求了,那我肯定帮忙,何况,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的。那就拜托张记了。”梁健道。 张恒的目光从梁健和娄江源身上扫过,问:“梁记和娄市长今日一齐到我们陵阳市来做客,难道只是为了这一句话的事情?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梁记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车马劳顿。” 梁健笑笑,:“我们太和市和陵阳市都是娄江沿线的城市,而且领土也有大部分面积接壤,今后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合作,我新上任,自然应该过来拜访一下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对不对?” “对!梁记得对!”张恒笑着伸出手,“那就先祝我们将来的合作愉快!” 两手相握,四目相对,看似和谐,却各自背后藏着火花。只是谁都不知道。 本来自≈ap;ap;#:///( ) 019醉翁之意 接下去,梁健关于陵阳水电站开闸放水的事情,一字未提。张恒心里旗鼓不定的同时,娄江源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但娄江源还是选择了尊重并支持梁健,一直忍着心中疑问。直到到了张恒安排的酒店房间后,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才开口问出:“梁记,这调水工程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过?” 梁健笑了一下,:“这个事情,我也是今才知道的。你还记得当初与闫部长他们一同送我上任的胡英部长吗?” 娄江源点头:“我记得。” “是她告诉我的。”梁健道。 娄江源听了皱了下眉头,问:“她不是宣传部长吗?为何会知道这个事情?” 梁健笑了一下,:“呵呵,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可她不是江中省……”娄江源到这里,忽然一顿后,惊呼:“这调水工程,莫非是从沿海调水过来?” 梁健笑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她有这个事情,那就肯定有这个事情。不过,就算张恒愿意帮忙话,荆州也不太可能会列入调水工程范围。而且就算这件事成了,这调水工程也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少也要两年时间,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对目前情况,也是没什么多大的助益。” 娄江源听到此处,惊住:“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张恒帮忙?” 梁健笑了一下,:“他不帮忙,我怎么让省里发话让陵阳开闸放水?” 娄江源怔住,但他本就是个聪明的人,念头稍微一转就立即想通梁健的逻辑,不由笑了起来,:“梁记这绕的好大一个圈子!” 梁健谦虚的笑了一下,:“与调水工程的耗资相比,陵阳开闸放水,几乎是零投入。钱这个东西,不仅我们太和市缺,这西陵省也不会嫌钱多的!要不然,娄山的事情,他们怎么连一毛钱都不肯吐出来!” 谈及娄山的事情,娄江源脸色难看了起来,哼了一声,问梁健:“我们的方案什么时候开始?” “等明德回来,我们就开始。对了,良和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梁健问。 娄江源回答:“中午联系过,当时参与斗殴的村民,大部分都已经被控制在当地镇上的派出所内,还有部分当时没在村里所以就没带回去。据良和村和赵前村的人对这个突发情况,情绪都很激动,两个村子的村干部现在还呆在镇政府不肯走,闹着要求镇派出所放人。” 梁健听完,:“先晾个一两,再让刘韬出面。想必到时候,应该会好谈一些。” “那那些在镇派出所的村民怎么办?”娄江源问:“有二十来个呢,镇派出所面积不大,吃住都是问题。” 梁健想了一下,:“只能让他们委屈一两了。等良和村放了人,就立即把这些人都放了。” 娄江源明显想得更多:“但是这段时间因为缺水的问题,这些村民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现在我们来这么一手,我担心到时候会激化更大的问题。” 娄江源的担心,梁健心里也有。但以人质威胁政府,这样的事情性质过于恶劣,如果这一次政府退让妥协了,那么今后这样的事情会更多的发生。一次妥协的发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妥协发生。梁健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冒着风险,也要将这样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但,娄江源的担心,也不能一点准备也没有。昨到现在,他也一直在想,良和村和赵前村的问题,之所以无法调和,是因为赵前村拿不出那三十万。如果赵前村能拿出来,这个矛盾或许就能调解了。 只是,三十万对一个政府来只是算是个数字,但对于太和政府来,却不是一个数字。 梁健皱起眉头问娄江源:“财政上目前的状况,你比我清楚。三十万,我们拿得出来吗?” 娄江源斟酌了一下,回答:“要是硬要拿出来,也是可以拿出来。无非就是多点债,虱子多了不怕痒!怎么,你是打算由我们来出这笔钱吗?” 梁健没立即回答,娄江源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如果,由我们来出这笔钱的话,那关着那些村民就没必要了。只要钱到位,让良和村放人是不成问题的。” 梁健摇了摇头:“钱自然不能由我们来出,但要让良和村的人看得到钱,这样他们才不会走极端。不然的话,钱看不到,反而人还被抓了起来,等于是将他们将穷途末路上逼,就像你的,肯定会出事。所以,得要给他们一点希望。但,绑架人质威胁政府这样的事情,必须得要坚决制止。不然,今后我们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娄江源目带赞赏地看着梁健,感慨道:“我年纪比你还长上几岁,但在做事情上,你却比我更有魄力也更全面,还真是惭愧!” 梁健笑了一下,正要谦虚几句,娄江源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到了嘴边的话只好收了回来,娄江源拿出手机一看,抬头对梁健道:“是明德的电话。我开免提?” 梁健点头。 娄江源接了电话,按了免提,:“明德,事情怎么样了?梁记也在旁边,你好好。” 明德听到梁健也在,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忙了一句:“梁记好。” “好。目前那边情况怎么样?”梁健问。 谈及情况,明德的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些愁绪,:“情况不是十分乐观。现在良和村和赵前村的村民都比较激动,镇派出所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我担心会出事。”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虑。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出意料,但却是在提醒两人,必须要尽快将三十万到位,否则很可能会爆发更大的问题。 梁健沉吟了一下,开口问明德:“刘韬同志在旁边吗?” 明德回答:“她在镇政府那边,跟良和村和赵前村的村干部耗着。” “能联系上她吗?”梁健又问。 “能。” “行,那你立即让她联系我们,派出所这边,你辛苦一下,务必控制好局面。”梁健道。 明德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尽力而为!” 梁健像是突然生气了一般,提高了声音吼道:“我不要尽力而为,我要一定!” 娄江源被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明德也被吓了一跳,好几秒的沉默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牙道:“好,我一定控制好局面。” 挂了电话,梁健抬头看到娄江源带着询问的目光,他笑了一下,:“明德性格过于优柔,不刺激他一下,他很难一下子做决断。” 娄江源听了之后,叹了一声,:“明德的性格,确实有些优柔寡断,少些魄力。”完,他看向梁健,:“没想到你才来没几,就已将他的性格特点掌握了。” 梁健笑了一下,:“来之前就已经做过了解。” 娄江源一听,跟着笑了:“那看来你对我也做过了解了?” “是的。”梁健笑着承认。 娄江源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梁健看着他,反问:“你想听?” “听听也无妨嘛,也算是提升一下对自我的认知,促进我的进步嘛!”娄江源笑。 “好,那我就。要是得不对,你多担待。”梁健完,顿了顿措辞到:“正气凛然,但过于刚正,少了一个柔字。” 完梁健看着娄江源,娄江源等了几秒没见梁健再开口,惊讶道:“没了?” 梁健点头。 娄江源见状,苦笑了一下,:“正气凛然倒是夸奖我了,我只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但,就像你的,过刚易折,这几年确实也是屡屡碰壁。” “现在这社会,最难得就是问心无愧。江源同志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梁健道。 话音落下,刘韬的电话来了。 娄江源开了免提,:“我和梁记都在,你情况。” 刘韬先跟梁健问了声好,然后才开始汇报情况:“在钱的事情上两个村子都是一步不让。现在我们抓了人,这两个本来要打生打死的村子倒是同仇敌忾起来,一致强烈要求我们放人。哦,对了,另外那个村子也掺和进来了。” 刘韬的语气有些不对,带这些嘲讽。梁健和娄江源都听了出来,娄江源歉意地看了梁健一眼,刘韬想必在那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有些情绪。而且,这刘韬因为有些才华,一直以来也是比较傲气的。 不过,这刘韬确实有傲气的本钱,她草根出身,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走到现在,关键她是个女人,如今还好些,可几年前,虽男女平等的口号一直喊,但实际上,在领导岗位的晋升上,除了一些特殊岗位,女性一直都是不占优势的。这也是为什么,中国这么多年,少见女性当大官的。草根出身的更少。如今刘韬四十多岁,如果运气好,退休前再上两个阶层,进入省委,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正在通话中,这些话他也不好。 本来自≈ap;ap;#:///( ) 020刘韬傲气 刘韬的傲气,梁健也是有所耳闻的。请大家(#¥)所以,梁健倒也没往心里去,只要她把接下去的事情办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梁健把想法跟她了,她一听,犹豫了一会后,确实一口就给否定了。 “不行!”梁健和娄江源都是听得一愣,梁健这想法是跟娄江源沟通过得,都觉得可行,才会跟她刘韬,希望她去执行。她倒好,一口就给否决了。刚才没起来的火气,这下倒是给撩拨了起来。但,毕竟是个女人。梁健压了下来,问她:“为什么不行?” 刘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回答时语气中透出些稀奇,只不过还带着点鄙夷。 “你不知道?难道你没考虑过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影响?” 梁健自然考虑过,而且认为和这个可能出现的影响相比,这么做可能带来的成效是非常值得的。只不过,刘韬这语气让梁健听得十分不爽,刚才压下得火气窜了上来,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了,冷了声音:“既然我和娄市长都已经商量过了,那你就照办。我会让明德同志去配合你。明一早,我们会过去。” 梁健完就挂了电话,旁边娄江源惊讶的看着他问:“明一早我们,我和你去良和?” “不过是绕了点远路,去看看,放心点。这件事情得要速战速决,明德同志和刘韬不能总把时间耗在那里。”梁健道。 娄江源看了看梁健,看出他脸色不好,知是因为刘韬,就笑了一下:“刘韬呀,什么都好,就这脾气不是很讨喜。你以后跟她接触多了就清楚了。” 梁健却摆摆手,:“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倒不是梁健想对娄江源摆脸色,实在是被刘韬气得不轻。但,气话一句就够了,娄江源虽然在权利上比梁健低一点,但到底也是政府一把手,也有傲气。梁健也清楚,所以立即调整了心态,两人又交流了一下明的行程,和到良和那边要走的流程和要做的事,一一敲定后,就各自散去,准备休息。 第二一早,刚起床的陈杰就接到了陵阳市市委秘长的电话,打听梁健他们是否已经起床。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后,在硝烟弥漫前挂了电话,陈杰先给五打了电话,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去敲开了梁健的门。 进门,就:“张记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梁健听了,怔了一下后笑到:“他倒是来得早。” 陈杰撇了撇嘴接茬:“我看是,赶着我们马上走呢!”陈杰对陵阳市的领导班子,尤其是这张恒,心里怨念不少,主要起由还是因为陵阳不肯开闸放水的事情。 梁健清楚,所以也不接他的话,只是吩咐他让他去看看娄江源起床了没有。 等到梁健收拾好到楼下,张恒的车已经到了。看到梁健他们出来,他的车门就开了。张恒带着热情的笑容走出来,跨了两步过来与梁健和娄江源依次握手,一边开口解释:“市长同志有个会议,时间上安排不过来,我就代表下他了,梁记娄市长应该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张记能来送,我们就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娄江源笑着接过话。梁健倒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话不太像是娄江源会出来的风格。心里疑惑只是一闪而逝,梁健还有些昨留到今的话要跟张恒呢。 梁健的车和娄江源的车先后开过来,陈杰和娄江源秘去开门的时候,梁健对张恒到:“谢谢张记这次得盛情款待,那昨的事情就要拜托张记了,务必要帮忙开口句话,荆州能不能摆脱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干旱问题,就指望您了。” 论职位,梁健和张恒是一样的。但张恒资历和年纪在那,梁健称呼一声您,也不算什么。张恒明显比较享受梁健这种谦恭。而且,对于梁健昨提出来得调水工程,他似乎已经确认过了,脸上深情显得比昨郑重多了。梁健清楚,这张恒心里恐怕也在打这次调水工程的主意了,因为是娄江沿线城市,按照娄江历年的水量,就算是大旱也能支撑,所以考虑到庞大的投入问题,调水工程只纳入了那些境内水资源短缺,水源问题确实严重的城市。而娄江沿线城市都不包括在内,包括太和和陵阳。 但是关于娄江历年流量的数据是基于陵阳水电站没建的前提下,或者再退一步。是基于陵阳水电站能按照当年开建之前所约定的那样预期开闸放水的话,调水工程确实可以不考虑娄江沿岸城市。但,问题就出在这陵阳水电站上。水电站建成至今只有第一年是按约定放水的,之后再未履行过,当初的约定,据又是只是口头约定。如此一来陵阳这边对于违反约定更是肆无忌惮了。而,陵阳的这种做法,受影响最严重的就是与其接壤的太和市。太和市因为煤矿资源的开采过度,造成地下水源的破坏,导致水资源愈来愈缺乏,各种因素综合下,地面沙化也变得严重。这个时候,娄江的水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可偏偏这个时候,娄江的水被陵阳砍断了。太和恨,却也没办法。陵阳水电站的开建是得到了省里的支持的。 看出张恒心思后的梁健,心道,就怕你不动心思,只要你动了心,这事还就好办了。想着,就道:“我听,目前调水工程纳入城市目录还没完全确定,如今要争取还是有机会的。张记,荆州就难为你替他句话了。” 张恒正在出神,听到梁健的话,回过神就爽快应下:“你放心,既然梁记开了口,我就算再为难也会帮忙。何况,也就只是句话而已,你放心,我回头就给省里打电话。” “好的。那就太感谢张记了。”梁健着,一把抓住张恒的手,显得激动无比,差点就感激涕零了。 张恒笑得和蔼可亲,梁健笑得谦恭感动,娄江源站在旁边陪笑,笑得很辛苦。 终于上了车,梁健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忽然手机震动,一看,是娄江源的短信,他:“上有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佩服!” 梁健又笑了起来,但这次明显是真心自然的笑,没想到娄江源这么一个严肃认真的人,也会开玩笑。 梁健没回他短信,而是靠了下来,开始思考接下去的事情。张恒那边的种子已经埋下了,但要让它发芽,梁健还有好多事要做。比如,他得先让省里知道荆州也有这个意愿要求加入调水工程,并且这种意愿十分强烈。但,这件事不能梁健去做,他一个刚到的市委记不适合出这个头。毕竟他现在的地位也很微妙,省里对他的态度也很是耐人寻味。所以,该在幕后还得在幕后。 既然梁健不能做,那么谁做比较合适?娄江源?娄江源确实合适,但娄山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了省里对娄江源的看法,如果由他出面,只怕他自身的负面分会影响省里对这件事的。所以,娄江源也不是最合适选手。那么剩下来的选择并不多了。分管水利的副市长加上荆州市市长,应该就是最佳选择了。梁健想到此处,睁眼叫了一声前面的陈杰,问:“昨让你联系的人联系了吗?” 陈杰正用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短信,突然听到梁健的声音,竟是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从手里掉了。梁健诧异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问梁健:“梁记,刚才了什么?” “我问,昨让你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吗?”梁健重复了一遍。 陈杰忙:“都联系好了。” “嗯。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提醒了吗?”梁健又问。 陈杰点头。 梁健见状就:“通知下他们,可以出发了。我想张恒应该也快出发了。” 陈杰听后,立即点头,似乎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得失态,动作格外迅速。打完电话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梁健后,开口问:“梁记,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张恒一定会去省里,他打个电话不是更方便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他:“你知道,调水工程对一个市委记来意味着什么吗?” 陈杰眨了下眼睛回答:“机会,上升的机会。” 梁健笑了,:“既然你知道,难道还猜不出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张恒年纪也差不多了,要是没什么突出政绩,接下去就该退居二线了。但,要是调水工程这事情成了,那再上一个台阶,也是很有可能的。”梁健完,陈杰就到:“我这脑子转的慢,一下子没转过来。” 梁健看他一眼:“你不是脑子转不过来,你是心不在焉。怎么了?有什么事?” 梁健本不想问,但陈杰表现出来的那种心虚让梁健好奇起来。只是没想到,梁健这么一问,这陈杰竟支吾了好一会才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差点被自己爸爸卖掉的女孩,您还记得吗?” “她怎么了?”梁健问。 “也没怎么,就是决定要继续读了,然后给我打了个电话,刚才她问了我一些关于大学专业的问题,她想学医。”陈杰到。 梁健略微诧异地看向陈杰,问:“是因为她弟弟吗?” “应该是的。来那男的也挺可怜的。”原本最是忿忿不已的陈杰此刻却是替那父亲起话来。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接话。陈杰有些讪讪地砖了回去。 本来自≈ap;ap;#:///( ) 021高粱议事 青的电话打到五手机上的时候,是梁健他们的车子快出陵阳城区的时候。复制址访问://那会,梁健正在后座闭目养神,而陈杰则是低头在玩手机,只不过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偷偷往后瞄一眼,担心太入神,又发生之前的事情。 五的手机铃声还是将陈杰吓了一跳。五开着车,瞄了眼手机屏幕,就递给了陈杰,:“宾馆的那个青打来的,你接。” 陈杰微怔,一边问:“她打电话过来干什么?”一边接过手机。 五没答话,陈杰接了起来,道:“我是陈杰,五他在开车,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青愣了愣后,道:“我看五哥昨没回酒店,不太放心,所以问一问。” 陈杰看了一眼五,:“他有点事,在外面。” 青哦了一声后,顿了顿,忽然问:“那要是我们经理问起来,我怎么回答比较好?” 陈杰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青的这个电话,应该并不像她得那么简单。他回头看了一眼梁健,他还闭着眼,仿佛没听到这个电话一样。 陈杰回过头,对青道:“没事,你就照实回答好了。” 挂了电话后,陈杰将手机还给五后,回头对梁健笑道:“宾馆那姑娘,心思好像挺细的。” 梁健睁了眼,看了眼窗外,对五道:“待会直接上高速。”完,才接陈杰的话:“聪明是挺聪明的。” 陈杰看着梁健,对这话出些了不一样的味道,顿时明白,梁健心里对这姑娘是不太放心。确实,青这姑娘心思着实很细,刚才那个电话,明显是想在梁健面前讨个好。这样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好,青是那个俞洪敏安排在梁健身边的。梁健或许不清楚,但陈杰清楚,这俞洪敏跟组织部的那个老狐狸可是关系匪浅的。 陈杰正想得入神,后面梁健忽然睁开了眼,开口问到:“那个青是什么背景你清楚吗?”梁健的声音又将陈杰惊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摇头:“不是很清楚。” 梁健沉吟了一下,心里觉得还是稳妥为好,就吩咐陈杰:“等回了太和之后,你查一下。” 陈杰点头。 梁健又补充了一句:“别让人知道。” “好。”陈杰应下。 陵阳到荆州,一路高速,时间倒是不久。良和村所在的高粱镇,离高速出口不远,转了几个弯就到了。 高粱镇在一片黄土坡上,镇外梯田里都干成了一块块的面包干,裂缝都能塞下一只脚了。早就知道他们要过来的刘韬和明德早早就等在镇政府门口了。高粱镇的镇委记何耀明站在明德后面,黝黑的皮肤,浑浊的眼,就像是一个已到了命之年的老头子。 梁健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看远处那些干裂的梯田,和风刮过时扬起的风沙,脸色不由凝重下来。 片刻,收回目光,一扫四周,不见昨晚电话中提到的那些围了镇政府的村民,就问:“那些村民呢?” 刘韬自见到梁健的那一刻起,脸上神情就有些别扭,此刻梁健问,她本是最有发言权的,可却没话,反而头一偏,看其他地方去了。明德是知道她心里在别扭什么的,笑了一下,接过话回答:“昨夜里,接到您的指示后,我和刘韬同志就立即照着您的指示去做了,那些人看到钱之后,果然好话多了,我已经把他们都安排到镇上的一个礼堂去休息了,待会九点钟,再谈一次。” 梁健看了眼刘韬,她还别扭着。看她那样,心里昨的那些气,忽然也就没了。这脾气虽然不好,但毕竟事情还是不折不扣地做了,既然事情都做了,梁健也没什么好去追究的。于是就:“行,那就先进去。” 一行人进了那栋三层楼的旧楼房,在一个和梁健时候读教室差不多的会议室中坐了下来。坐定后,梁健转头问娄江源:“要不,还是你来?” “也行。”娄江源笑道。 稿子是两人早就商量的,不长,几个点一列后,就结束了。梁健和娄江源一齐看着镇委记何耀明。那一张被风沙锻炼得满是沧桑的脸,被两个人这么一盯,顿时苦了下来。 “梁记,娄市长,我知道二位都是心系百姓的好人,好领导。但这件事的根源其实不在那三十万上面啊!这次,拿了三十万摆平了,那下次呢?只要这根源的问题解决不掉,这样的事情肯定还会有!只要这老不心软,不下雨,这里没有水,早晚有一,就算是三百万也救不回这场面啊!”何耀明无奈凄苦的神态,让梁健他们几人的心里都不舒服。 娄江源看向梁健,梁健叹了一声,:“我知道,根源还是因为缺水!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但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给你什么保证。” 何耀明苦笑了一下,:“自从这陵阳水电站一建,我这心里呀,就没一舒坦过。这么多年了,现在也都习惯了。两位领导要是想得办法是想让陵阳那边放水,我看呀,也别想了。没用,要有用,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次都没成果。我们这里的人,实话,这么些年过下来,也认命了!这日子呀,过不下去也得过。” “何耀明,你这叫什么话!我们……”陈杰听完何耀明的话,立即就想反驳,被梁健打断:“总之,我保证,这水的问题,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但,你也得跟我保证一件事,这次的事情,务必在两内,给我解决了,你做得到吗?” 何耀明盯着梁健,脸上的皱纹微微地抖着,半响,他问:“水的问题,你真的能解决?” 梁健认真而又自信地点头。何耀明一咬牙,一拍桌子,就喊道:“好!两!” 梁健笑了:“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我也等梁记您的好消息。”何耀明看着梁健,目光灼灼。 梁健感觉肩上沉了沉。他笑了笑,转头看向了明德,:“那你们再在这里辛苦两。” 话音落下,一直没话的刘韬,忽然开口:“那三十万怎么办?不会真打算拿我的钱去堵这口子?” 梁健看向她,笑着问:“怎么?心疼了?” 刘韬脖子一梗,就:“当然心疼。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梁记逗你的。你放心,钱的事情,待会儿我会具体跟你的,不用你的钱。”旁边何耀明也笑着搭腔:“这是我们镇上的事情,什么也不会让刘副市长掏腰包替我这个镇长买单!” 被这两人一,刘韬也反应过来刚才梁健是故意激她,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一阵羞怒,但又不好对梁健和娄江源发火,只好瞪了一眼何耀明,道:“那昨晚,你怎么不掏钱呢?” 何耀明尴尬了一下,:“昨晚太突然,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刘韬哼了一声,没再话。梁健摇了摇头,看向娄江源,他也是有些无奈。这刘韬的脾气,还真是……任性!难道她这些年一直是这样的脾气?那她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疑惑归疑惑,但刘韬的办事能力确实可以。娄江源将钱的事情具体怎么操作的事情跟她了之后,她和明德还有何耀明很快就去了礼堂。结果,不超过半个时,刘韬就回来见梁健了,表情冷淡地看着梁健,:“已经谈妥了。良和村的人同意了,只要赵前村能拿出十万块钱来,他们就不再纠缠这件事了。” 梁健抬眼问她:“那赵前村呢?” 刘韬抿了抿嘴,回答:“我跟赵前村的人商量过了,事发时,凡是参与斗殴的人,平摊这十万块钱的责任。大部分都没问题,就只有两个人有问题。他们拿不出这笔钱。” 刘韬到这里停了下来,梁健看着她,没接话,等着她的下文。两人对视着看了好一会儿,刘韬终于熬不住,一咬牙,到:“行了,少的这笔钱我来出。” 梁健笑着摇摇头,:“你出什么。这笔钱让镇上出。高粱镇虽然没钱,但这么点钱,应该还是有的。行了,既然事情已经都商量好了,接下去的扫尾工作就交给何耀明。你和明德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回去。” “你们先回,我还得在这里待一。”刘韬到。梁健愣了一下,问:“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完吗?” “不是,我有点私事。”到私事两个字的时候,刘韬的脸色更冷,几乎是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写上一行字,千万别问我是什么私事,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梁健本就不是八卦的人,虽然工作时间处理私事,但良和村的事情,刘韬也辛苦了好几了,她要多留一就多留一。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刘韬完,转身就出去了。 梁健没跟任何人打听刘韬所谓的私事是什么事,等明德将遗留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立即启程出发太和。 常委会已经拖了好几了,也该开始了。 本来自≈ap;ap;#:///( ) 022常委风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常委会在某些人的期待中,终于姗姗来迟。请大家(%¥¥) 会议开始的时候,梁健迟到了十分钟。当然,这并不是故意,只是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耽搁了一些时间。电话是荆州市市长打来的。昨他们去省里,已经有了结果了。不出意外,他们的要求被无情的驳回了。也如梁健所猜测,他们看到了陵阳市的市委记张恒。 因为时间的关系,听完荆州市市长的汇报,梁健也没多什么就挂了电话。走进会议室,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见到他,有人准备站起来,梁健看到,抬手制止:“坐着。” 落座后,梁健看了一眼娄江源,他朝他点了点头。梁健笑了一下,目光转向房间里的其他人,有些人已经有过接触,有些人除了刚来时的那一面之缘外,还未曾接触过。他们看他的目光,除了审视之外,有些还带着点戏谑。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今的回忆,由江源同志主持。”梁健开口道。 娄江源接过话:“既然梁记让我主持今的会议,那我就按照我的风格来了。今的会议是梁健记上任后召开的第一次太和市委员会常务委员会议,会议议题之前也都有通知到各位了,也不用我多了。谁先开始?” 话音落下,在座的人没人动。娄江源等了一会,将目光落在了明德身上,:“要不明德同志先来。之前半年内,你的工作十分突出,就由你来开这个头怎么样?” 明德见娄江源点到他,直了直身子,开口道:“行,那就我先来。” 议题是早就定下来的,要的,自然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稿子。明德原本也就是个谨慎的人,这发言稿的内容也是十分的本分,不长不短,控制在了五分钟以内。他完,娄江源目光一扫,问:“接下去谁先来?” 有了明德开这个头,其余的人倒也不再忸怩了。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就轮完了一圈。最后是娄江源。 娄江源简单了几句后,就将话语权给了梁健。梁健的身前放着一份稿子,是陈杰早就准备好的。梁健来之前,看过一遍,是按照以往惯例来的规规矩矩的内容。梁健看了一眼,没翻开来。 他笑着扫了一圈在座的那些人,开口道:“按照会议流程,接下去应该是我来一下接下去的工作方向,谈一下省里的指导方针。但相信在座的人,应该都对我有过一些了解,我不太喜欢墨守成规。这些东西,我面前这份稿子里都有,回头我让陈杰同志复印一下,每人发一份,大家回去自己研究一下,如果有什么不赞成的意见,或者有什么要增加的,可以再来找我。接下去,我们换种方式,聊一聊目前太和的现状。大家有什么什么,畅所欲言,不要拘谨!”梁健完,去看那几个专门在旁边做会议记录的,:“你们就先出去,接下去的,不用记。” 做会议纪要的几人,听得这话,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旁边的娄江源也是被惊了一下。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开会开到一半,把做会议纪要的人赶出去的,恐怕梁健还真的是第一人。 只是,这几的相处下来,娄江源似乎已经习惯了相信梁健。来也奇怪,二人在梁健来上任之前,素昧平生,可自从第一晚上在宾馆那一番谈话之后,娄江源就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他。这种信任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娄江源选择了跟从心。他这一辈子走到如今,最大的一个准则也就是随听从自己的心意。 梁健的话出口后,一时间没人话,都有些怔愣。那几个做会议纪要的面面相觑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这时,终于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梁记,这恐怕不太妥?”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部长余有为。余有为可以是,常委会委员中资历最老的,也是一个老太和。 他一开口,立马就有人跟着点头。梁健扫了一眼,笑着道:“这有什么不妥的。如果余部长真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那这样,常委会到这里呢,我们就先暂停一下,就当是中场休息,我们呢也暂时忘掉我们的身份,就当做是一个普通人一般,随意地聊聊,如何?” 梁健看着余有为,余有为抿着嘴,不话。梁健见他不话,笑了笑,转头去看那几个人,:“你们先出去等着。” 这一次,余有为没有再拦着。没人再拦着。 等他们走了,梁健笑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他们出去吗?” 没人接话,梁健笑了笑,自己接上:“他们在,你们放不开。好了,现在人已经走了,我们聊聊。这样,我先开个头,来我到太和这几的感受。” 梁健一边着,一边目光随意地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视着:“太和其实是个不错的城市。这一点,不用我,历史就可以证明。但我来到太和这几之后,我发现这不错二字得要打个折扣,而且是个大折扣。这肉眼就能看到的问题,就有好几个,其中最严重的有三个,排在首位的要属环境问题。空气质量差,扬尘多,这出门口罩都是属于必备物了。第二个,是治安问题。”到这里,梁健将目光落在了明德身上,明德的脑袋低了下去。梁健的目光一触即收,接着往下:“太和民风彪悍我是早有耳闻的,但当街聚众斗殴这种事情,性质太过恶劣,实在是影响一个城市的发展。第三个问题,就是水的问题。我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今年大旱,水这个问题,十分严峻。” 其实,在梁健心里,太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财政问题。但是这一点,梁健故意将它忽略了,并不是他不想提,而是留着给别人提。这别人,就是娄江源。 梁健完后,娄江源很快就接了过去:“梁记完,那我也来。我担任这个市长,也有一年时间了。梁记的这三个问题,确实都是目前最严峻最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我认为,这三个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有钱!” 梁健正放在腿上谈着‘贝多芬交响乐’的手指轻轻顿了一下,江源同志很急嘛,这么快就开门见山,一针见血了。 正想着,在座的这些人中立即就有人哼了一声,开启了‘嘲讽’模式:“娄市长这话得倒是轻巧,问题是钱呢?太和市的财政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要太和市现在情况最严峻的,恐怕就是这个钱字!” 话的是城西科创产业集聚区党工委记黄建斌。黄建斌一张国字脸上,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此刻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不满。 梁健看了他一眼,心里翻出关于他的一些信息。城西科创产业集聚区,本来是被省里所看好的城市规划战略,但经历过这几年的太和经济滑坡,外加贪腐风波,这城西产业集聚区一直都没有发展起来,如今省里对他的意见挺大,他的位置很尴尬。所以,提及钱,他心里这压抑着的怒火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满肚子的冤屈和怨愤恨不得统统就在这里倒倒干净。 娄江源也在太和市长的位置上干了一年了,这黄建斌的状况,要比梁健清楚得多,他心里那些委屈也清楚。所以,倒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建斌同志不用急,先听我完。” 黄建斌哼了一声,别国脸,不再看娄江源。娄江源正要继续往下,又有一人开口打断了他:“其实,建斌同志讲得不错,如今太和市最缺的就是钱,但就这一个字,就要难死不少英雄汉啊!” 梁健看了一眼话的人,是统战部部长徐磊同志。徐磊也是位老同志了,但在太和的时间并不长。他话时,神情沉重,显然也是被这个钱字愁了许久了。 梁健接过话:“既然江源同志还没完,不如我们先听他完再。”着,转向娄江源,:“江源同志,继续。” 娄江源点头,目光一扫众人,咳了一声,继续:“太和现在确实是没钱,不仅是没钱,还欠了很多钱。这一点,我清楚,大家也清楚。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现状,就自我放弃了,反而我们更应该努力想办法,大家是不是?” 余有为接过话:“江源同志,不是我故意跟你抬杠,但你这话不是白吗?这办法要是这么好想,太和又何至于到今这地步!” “是啊!”又有人附和。梁健看了一眼,是常务副市长耿直同志,之前余有为反对梁健的时候,附和的人就有他。 梁健没话。娄江源看了一眼余有为,没接他的话,而是跟着自己的话了下去:“我之所以提这个话题,是因为我最近有了个想法,今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要是可行,我们就这么办,要是不可行,我们再研究研究!”娄江源着,就站了起来,将他早就准备好的那份方案,一份一份地递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大家接到这份方案,都是愣了一下。估计谁也没想到,这娄江源是有备而来的。 本来自≈ap;ap;#:///( ) 023冥冥之中 方案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后,有人看了一眼题目,就将眉头皱了起来。只是,刚才开了头的某些人,这一次没有再开头。 娄江源等着他们,梁健也等着他们。 没到三分钟,就有人沉不住气,啪地一声将这份计划往桌上一放,提高了声音道:“娄市长,这份方案我坚决不同意。” 梁健和娄江源同时朝着话的人看去,却是黄建斌。按,这份方案和他这个城西产业集聚区的党工委记其实牵扯不大。城西产业集聚区目前的产业规划基本属于科技产业范围,而这份方案一旦实施,受影响的是那些重污染产业,明确一点,就是太和市的那些煤矿集团。按照这个逻辑,黄建斌不应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可他此刻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得比谁都高。 梁健心里疑惑,但娄江源心里可是很清楚。这黄建斌这几年处境艰难,暗地里想了不少办法,为了维持城西产业集聚区的发展,太和市的那些煤矿大佬可是没少被他拉去投资。所以,这方案动得可都是他背后那些‘救命稻草’,今时不同往日,他急,沉不住气也是正常的。 他完,又将目光转向了梁健,道:“梁记,如今太和市的经济就靠这些煤矿企业撑着,何况我们太和市政府对这些企业的管制权力很,这个方案要是实施,万一这帮老狐狸狗急跳墙,到省里去告我们一状,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我们太和市政府啊!” 黄建斌应该是真的急了,所以讲话的分寸都已经不太注意。梁健听完,目光在那份方案上注视了良久才抬头,却没看那黄建斌,而是扫了扫其他人,问:“其他人对这份方案有什么看法吗?” 梁健话落,目光掠过,看到余有为张嘴要话,这时,有人抢了先。 “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可以试试。”话的是一直没怎么过话的政法委记,张和同志。张和同志和明德差不多岁数,比他略年轻一些,两人都是微胖,挺着肚腩的模样,乍一看,容貌都有些相似。 梁健看向他,问:“那你觉得,该怎么试比较合适?” 张和笑了一下,答:“这种事一开始,大范围是肯定不行的,容易引起反弹。我觉得我们可以抓典型。” 这原本就是梁健和娄江源一致通过的想法,只不过这份方案中,并没有写出来。梁健转头问娄江源:“你觉得张和同志的想法怎么样?” 娄江源看着张和笑:“不谋而合。” “那你们觉得,这典型抓谁比较合适?”梁健问。 娄江源和张和相视一眼,张和抿了嘴不再,娄江源笑笑,开口:“太和市每年都会对这些煤矿企业进行一个排污统计,我们就根据这个统计数据来,怎么样?” “大家有意见吗?”梁健转头问大家。 黄建斌偏过了头,神情难看。余有为微眯着眼睛,不话。徐磊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过话:“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些企业在太和市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太和市做点什么了。” 他完,纪委记禾常青接了话茬:“要我呀,这杀鸡儆猴的第一刀别宰得太狠,免得有些人肉疼,不利于我们细水长流。” 梁健听完这话,不由得看向禾常青,看他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再回味一下他刚才的话,看来他做这个纪委记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想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余有为,问:“余部长对这个方案有什么看法?” 被梁健点到,余有为笑了一下,:“这件事既然梁记和娄市长已经拿了主意了,我跟着两位领导走就行了。” 余有为恍若无意,其实却是有意点出,这方案恐怕背后少不了梁健的名堂。立时,那黄建斌看梁健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对此,梁健倒也不甚在意。能瞒着,自然好。瞒不过,也无所谓。梁健笑笑,又看向宣传部长,唯一的女同志朱琪。 “朱琪同志怎么看?” 朱琪长得很端正,甚至可以有些惊艳。46岁的年纪,却肤白细嫩,双颊透红,双目一动,还能流出不少风情。想必年轻时,也曾是个勾动不少男人心思的美女。 听得梁健叫她,她眼睛一抬,那水汪汪的目光就落在了梁健脸上,轻轻一笑,露出一线齿白,回答:“方案不错。不过,就像禾记的,这第一刀不能宰得太狠。而且,我们这也算是为民着想,这民众的力量能用还是得用的!” 朱琪完的时候,梁健注意到,她的目光有朝余有为那边飘了一下,很快,只是一瞬。但,梁健抓住了。 一时间,梁健也没多想。他的注意力被朱琪的话给吸引了,朱琪提出来的想法不错,这件事,如果能带上老百姓的监督,无疑效果会更好。 当即,梁健就朝朱琪赞道:“朱琪同志果然才思敏捷。”完,又看向众人:“既然这个方案,多数人都是持赞成意见的,那我们就算是通过了。回头,细节上的事情,江源同志会再和各位商量的,你们辛苦一下,争取三日内,将这个方案推出去。” “三日?”余有为惊了一下:“会不会太快?” 梁健朝他笑:“快吗?我都觉得太慢了呢。时间上就这样。其他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吗?没有的话,就散了?” 余有为听到这,又沉不住气了,忙拦住:“梁记,这会议议程还没走完呢,怎么就散会了?” 梁健自然知道这议程还没走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讨论呢。但梁健今日却偏不想讨论。人选的问题,他还需要时间斟酌一下,如果今日就提到常委会上讨论,那主动权很容易就会被余有为掌握,这对梁健来,形势是十分不利的。 梁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要怪就怪我身体不是很好,前两这突然病倒,休息了两,也没缓过来。今有些累了,会议要不就先到这。剩下没讨论完的议题,回头再接着讨论也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这……”余有为急得都快瞪眼了,可话还没完,就被娄江源打断:“余部长,梁记前两刚住的院,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今就这样,让梁记先把身体养好。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讨论也不迟。” “是呀,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要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徐磊又帮了一句腔。 娄江源和徐磊都话了,余有为再争就是不识趣了。虽然他不甘心,却也只能咬牙吞了。梁健站起来后,还不忘奉承他一句:“余部长兢兢业业,为民为国,是我等的榜样。今后,我们还是要向余部长多学习才是。” 余有为勉强笑着客套。 梁健站起来后,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等着退场。一般都是记先走。梁健走了两步,又停下,目光扫过那些人,:“对了,刚才忘了了,那些煤矿企业的每年排污数据是谁负责的?” 张和接过话:“回头我让秘送一份到您那边去。” 梁健点点头。 走出会议室,门口等着的那几个做会议纪要的办公室副主任和科员,一脸的迷茫。陈杰上去招呼了一声:“走,会议结束了。” 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忙跟上陈杰,轻声问:“这就结束了?” 陈杰点点头。 副主任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那这会议纪要怎么写?” 陈杰看了他一眼,:“怎么写,你不知道吗?” “这会议后半段,我们在外面啊!”副主任一脸的委屈。 陈杰看了眼前面的梁健,:“你把前半段写好就行,后半段你不用管。” 副主任跟着看了看前面的梁健,又把声音压低了两分:“刚才里面了什么?”陈杰一听,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训完,忽然话风一软,:“不过,你也不用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副主任问。 陈杰笑笑:“有些人要倒霉了,自然会有人要急着通风报信了!” 罢,他的目光还转过头去,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余有为和黄建斌身上转了转。心想,这两人当中会是谁先去做那个通风报信的呢? 是谁,其实不重要。对于梁健来,无论是谁通风报信都不重要。这件事,就算梁健当时严令他们走漏消息,这消息也是肯定会走漏出去的。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走漏,那么去追究到底是谁走漏出去这个问题,在现在这个当下来看,就显得有些不那么适当了。 张和动作很快。梁健到办公室没多久,张和秘就将资料发给了陈杰,陈杰拿给了梁健。梁健一看,不由得笑了。 看来,这冥冥一中,或许还真有命运一。梁健第一到太和的时候,就和娄山煤矿扯到了一起,没想到,这一次,这杀的第一只鸡,竟然也是娄山煤矿。既然如此,那他只好不客气了。 梁健点了点娄山煤矿的名字。陈杰看在眼中,也笑了,道:“这娄山煤矿的老板,我看他不爽好久了,这一次,我看他那大金牙还敢不敢露出来!” 本来自≈ap;ap;#:///( ) 024就是要快 陈杰提到大金牙,梁健忽然想到了曾经某本中写到的那个大金牙,猥琐的奸商形象顿时跃然于脑海之中。请大家(#……)这一想,他倒是对这个娄山煤矿的老板,多了几分好奇。娄山的事情闹了这么久,每次都是沸沸扬扬,甚至上一次都上高速抬走了一辆省里的车,这么多了也没见省里有什么动作,娄山煤矿依然是不声不响地在运作赚钱,看来这大金牙不可低估呀! 正想着,陈杰问:“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要不要先跟其他人通知一声?” 梁健摆摆手,:“他们心里都清楚着,这些数据又不是什么机要文件,这会儿估计娄山煤矿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 “也是。”陈杰点头,完忽地惊起:“那个大金牙会不会直接找省里啊?” “应该不会。”梁健道。 陈杰不解:“为什么?”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解释,而是道:“就算找了也没事,对了,定了娄山煤矿的事情,你先不要透露出去。” 陈杰脸上闪过些不解,既然这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那透露不透露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他没问。 陈杰出去后,梁健想了想,给娄江源打电话。 娄江源接到电话,有些惊讶,问:“梁记,有什么事吗?” 梁健开口:“刚才会上定的三时间,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 娄江源愣了愣,问:“那你觉得几比较合适?” 梁健想了下问他:“这次方案细节最快什么时候能够确定下来?” 最快两个字,一下子就让娄江源明白了。他仔细斟酌过后,回答梁健:“最快的话,明早上就能出来。” “好,那就明早上,你那边负责给娄山煤矿下通知,让他们根据方案缴纳罚款。另外,我想安排一次调研,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陪我走一趟。”梁健完,娄江源那边就惊了一下,只是他张嘴想问为什么这么急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飘过了娄山煤矿老板那张脸,娄山煤矿的胡老板,他是见过的。一张胖得连眼睛都快找不到的脸上,永远是笑容满面,露着他那颗光芒熠熠的大金牙,脖子上一条粗得吓死人的大金链子,完全一个暴发户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据省里不少领导都跟他关系很铁,称兄道弟。然后,娄江源想到了娄山那边的老百姓的脸,那些个瘦削的脸,一张张的,都是褶皱。那些褶子里,似乎永远都是洗不干净的煤垢,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家里面,风一刮就像是被型“沙尘暴”席卷了一般,到处都是灰尘。 一瞬间的事情,娄江源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到了嘴边的话,他换了:“大概什么时候,地点定了吗?” “就三大煤矿,时间嘛,就定在三后。”梁健道。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回答:“好的。没问题。” “行。那方案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梁健完,忽然又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嘱咐了一句:“改时间的事情,先不用告诉其他人。” “好。”娄江源应下。 挂了电话后,梁健靠在椅子里,手搭在桌面上,手指下意识地在那弹起了“贝多芬交响乐”,哒哒哒地声音,轻轻地回荡在房间里。 他在回想,刚才陈杰的那句话:大金牙会不会找省里。 虽然可以肯定,大金牙不太可能会去找省里。但,难免夜长梦多。娄山煤矿背景之深,都被开了刀,另外那些企业难保不会有兔死狐悲的危机感,这样的情绪多了,必然会影响到省里。到时候,省里插手干涉,这个方案胎死腹中也不是没可能。所以想来想去,梁健还是决定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完这个,梁健又回想起了会议上的场面。 十一个常委里面,对梁健来,威胁最大的,目前来看,毋庸置疑就是余有为了。五十多岁的余有为,再往上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人畜无害了。相反,作为一个老太和,他在这里的关系盘根错节,让人不容觑。而且,很明显,他的野心跟他的年龄是成反比的。 而余有为之下,黄建斌也是个不定性因素。他和余有为未必是一条战线上的,但这次方案的事情,再综合黄建斌目前这尴尬的形势,显然两个人很容易就会一拍即合。 这两个之外,其余的人,在今这方案的事情上,倒是还好。除了一个人。 梁健脑子里浮现了那张四十多岁却依然精致的脸,他还记得她表完态后,看向余有为的那一眼。那一眼的味道,有些意味深长,梁健一时也分辨不清。但,可以肯定,这朱琪和余有为之间的关系,恐怕不仅仅只是同事那么简单。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些故事的。至于是什么故事,就有待梁健去慢慢挖掘了。 快下班的时候,陈杰将早上的会议纪要送了进来。梁健看也没看,就放在了一边。陈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您不看一下吗?” 梁健回答:“明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下班。” 陈杰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梁健,犹豫了一下问:“您待会下班有活动吗?” “没有啊,怎么了?”这下轮到梁健诧异了。 陈杰忙摆手回答:“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问一下。行,那我给五打电话,让他准备车。” 梁健点头。 陈杰出去后,梁健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还没出门,手机忽然响起,拿出一看,竟然是沈连清的电话,立时愣了一下。这几一忙,他都把沈连清给忘了。而且,实话,陈杰的工作挺到位,除了刚来时有些地方配合不太好之外,这么几竟也没觉得什么不便。但,虽然如此,既然之前已经安排了沈连清过来,现在再变卦就不妥当了。何况,沈连清到底是跟了自己三年多的老人了,有他在身边,有些事总归能方便一点。想着,就接起了电话。 寒暄了两句后,沈连清:“梁记,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梁健接过话:“那你忙完就过来。大概几号,我让人给你订机票。” “哦,不用。吴记已经了,机票的事情他负责。”沈连清忙道。 梁健笑,这吴越倒在这事情上客气起来。一边想着,一边:“那订好机票,你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安排人去机场接你。” “好。”沈连清应道。应完,沉默了下来。梁健觉出他似乎有没完的话,就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连清回答。 “行。那就这样。到时候你过来的时候,早点通知我。”梁健道。 “嗯。” 挂了电话,梁健也没多想,就出了门。他之所以今这么准时着下班,是有原因的。他要去见一个人。 到了楼下,车子已经等在那里。陈杰跟在后面,见他上了车,和往常一样,也准备上车,送他回宾馆。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车门,就被梁健拦住了:“今你不用陪我回酒店了。” 陈杰一愣,然后收回了手,回答:“好的。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梁健点点头,摇上车窗,给五报了一个地址。 第二一早,梁健还没出门,娄江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梁健接起电话,刚了声早上好,娄江源就道:“今早上可一点都不好。” 梁健心里跳了一下,忙问:“怎么了?” 娄江源冷笑了一声,:“这一大清早的,黄鼠狼就来了,刚打发走。” 梁健愣了一下后,就明白了。笑问:“娄山煤矿的老板找上门去了?” “要是他,倒好了。我还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娄江源道。 不是他?梁健心里也泛起了疑惑,问:“那是谁?” 娄江源:“同里煤矿和几个煤矿的老板。一大清早的就堵在了市政府门口。” 梁健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担心火烧到自己身上,先来摸情况了。梁健笑了一下,没再就这个话题下去,他知道,这么点事,娄江源还是能应付得来的,而且娄江源打电话来肯定也不是为了跟他这个事。他问:“方案怎么样了?” 娄江源道:“正想跟你这个事,方案已经准备好了。我跟你商量一下,这通知,是让人走一趟,还是发传真。” 梁健回答:“让人走一趟,负责环境保护的是哪个副市长?” “魏爱国同志。”娄江源回答。 “那就让他辛苦一下,跑一趟。”梁健道。 “好。”娄江源应下。 娄江源一向动作很快,梁健到办公室没多久,陈杰就来告诉他,魏爱国已经带着环保局的人出发了。 梁健点了点头,什么都没。 大约下午两点钟左右,梁健刚午休结束,这脑袋还没从刚才的昏沉中清醒过来,陈杰敲门进来,见他神情还不是十分轻松,就给他泡了杯茶。 他泡的茶和沈连清泡的不太一样。梁健还是习惯喝沈连清泡的茶。喝了一口放下,闭了眼,靠在椅子上等着清醒。陈杰站在桌子对面,轻声开口:“魏爱国同志回来了,酒喝多了。据,在大楼门口下车的时候,还吐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他平时很爱喝酒吗?” 陈杰想了下回答:“我跟他接触不是很多。不过他酒量不好,这里的人都知道。” “酒量不好,喝什么酒。”梁健淡淡道。 陈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梁健依旧闭着眼,半响,忽然睁眼,打破安静,问:“环保局的局长叫什么来着?” “叶海。”陈杰忙回答。 “让他来一趟。”梁健完,又闭了眼睛。 “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陈杰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外,背手关上门后,他忽然站住了,眉头微皱,眼里若有所思。 片刻,才离开了那里。 本来自≈ap;ap;#:///( ) 025企业形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叶海人挺瘦,高高长长的,一身衬衫西装裤,十分得体,而且好看。走进门的时候,梁健正在研究陈杰前两给他的那份名单。 见他进来,他将名单收了起来。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笑:“坐。” 叶海微微躬了躬身,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健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道:“看来叶海同志酒量不错,魏副市长都喝吐了,你还是面不改色。” 叶海一听,眼神里露出些慌色,开口就急着给自己撇清:“梁记误会了,我胆不太好,不敢喝酒。” 梁健笑了笑,带过了这个话题,:“今叫你过来,是想问你点事情。” “您。” 梁健又仔细地审视了他一会,才开口:“太和市那么多煤矿,有多少煤矿企业在开采和生产的过程中,是达到环保标准的?” 叶海面露犹豫之色,目光闪烁了一会后,才下了决心,问梁健:“梁记,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梁健笑着看他:“你呢?” 叶海愣了一下后,微微苦笑,然后回答:“要真严格一点,恐怕达标的一个都没有。” 梁健听完,沉默了一会,问他:“那我们放宽一点,哪几个企业是超标最高的。” 叶海也沉默了一下才开的口:“排在首位的,就是娄山煤矿。另外两大煤矿超标差不多,那些中型煤矿反而要好一些,他们没什么靠山,在这方面,担心政府找他们麻烦,所以还算注意。” 梁健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话。 叶海坐在对面,渐渐的,就开始紧张起来。 在他差不多快冒汗的时候,梁健终于开口。他倒不是想熬一熬叶海,他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而现在,已经考虑好了。 他看着叶海,问他:“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你能保证完成吗?” 叶海怔住。 梁健冷笑:“怎么?怕了?” 叶海忙:“不是。您,我尽量。” “在我这里没有尽量。”梁健盯着他。 叶海额头上刚才没滋出来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挣扎了有半分钟时间后,终于一咬牙,下了决心:“您,我一定完成。” 梁健笑了:“接下去三个月里,我要你每个礼拜都给每家煤矿企业做一次环保测评,凡是不达标的,都罚款处置。罚款多少,就按照他们超标多少来。” 叶海震住了,或者惊住了。 梁健看他惊呆的模样,笑了笑,:“当然,这个标准嘛,要放宽一点。至于放宽多少,你比我专业,你拿主意。” 这主意,可不是好拿的。叶海不知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但刚才这豪言壮志已经下了,此刻回头也来不及。再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叶海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站住了,转头问梁健:“梁记,如果他们不交罚款怎么办?” 梁健头也没抬:“不交就记账,先记着。” 叶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梁健头也不肯抬,知道自己不该再多问了,就识趣地出去了。 走到外面,路过陈杰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停了脚步,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探进头去,笑问:“陈秘长,在忙啊!” 陈杰抬头看到他,笑应:“叶局长啊,快进来。”着,就站起来,去泡茶。叶海忙客气:“不用忙,不用忙。我坐一会就走。” 陈杰一听,还真的停了下来,:“那我就不泡了,正好水也没了。” 叶海像是早就清楚陈杰的性格,也没觉得尴尬,转身坐在了一个椅子上,看着陈杰坐下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陈秘长,有件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陈杰看了他一眼,:“你。” “刚才梁记给了我一个任务,我接了。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这个任务不好做啊。”叶海着,就将梁健交给他的任务简单了一下。陈杰听完,也是惊了一下,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层层疑惑。 梁记他在做什么? 叶海没有参加昨的常委会,他不清楚。可是他参加了,他清楚。梁健布置给叶海的这个任务,是很容易让这些煤矿企业抱成团,然后通过省里给太和政府施加压力的,到时候,很可能连那个方案也会实施不了。这怎么好好的,又弄这么一出呢! 陈杰想着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陈秘长,您,梁记是不是真的想对这些煤矿企业下重手啊?” 陈杰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既然梁记这么了,你照着去做就行了,别想这么多,也别问这么多。” 叶海面露愁色,点了点头。 他走后,陈杰坐在那里,神色凝重。梁健是肯定要对煤矿企业下手的,这是他可以肯定的。可是,他是不是急了点? 陈杰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劝劝梁健。可是,这件事,梁健在叶海之前,完全没跟自己提过一个字。 忽然,陈杰想起,叫叶海来之前正好是他告诉梁健,魏爱国从娄山煤矿回来的时候喝吐了。他之所以忽然搞这么一出,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陈杰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把这件事跟娄江源通个气。娄江源接到陈杰的电话,听他了这件事之后,也是惊了一下。但他反应,却让陈杰有些意外。 娄江源对陈杰:“既然梁记已经安排叶海去办了,那我们就不要多过问了。” “但这样做肯定会出事的。”陈杰急了。 娄江源忽然笑了,问陈杰:“以前你不是最激进的吗?怎么现在倒反而做事情谨慎起来了?” 被娄江源这么一,陈杰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一声后,:“我也只是担心我们之前那个方案,会因此而付诸东流!”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既然梁记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个时候我们去拆他的台,已经不合适了。这样,叶海那边,你多帮忙盯着点。” 见娄江源也这么,陈杰也只好是‘认命’了。 这边,魏爱国带队去过娄山煤矿,醉酒回来之后,就没了动静。魏爱国因为醉酒太厉害,当下午,叶海还在梁健办公室的时候,就请了病假去了医院,第二也没来上班。而娄山煤矿,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魏爱国请了病假。 陈杰先急了。敲了门进了梁健办公室,站在办公桌面前,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问道:“梁记,这娄山煤矿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梁健抬头问他:“什么打算怎么办?” 陈杰:“罚款的事情啊!” 梁健哦了一声后,没了动静。陈杰见梁健这种反应,更急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回,梁健头也没抬,就是问他:“娄山煤矿的罚款是多少来着?” 陈杰愣了一下后,回答:“按照方案中的算法的话,是二十三万!” 梁健听了,又问:“我们欠娄山那边的老百姓多少钱?” 陈杰又是一愣,回答:“如果安置房那块不算的,大概有两三百万。” “那相差很远嘛!”梁健道。 陈杰还想再什么,被梁健拦住:“他们不交就让他们拖着。给他们的通知中,应该有明,滞纳金是怎么算的?” 陈杰点头。 “另外还有什么事吗?”梁健抬头问他。 陈杰摇了摇头,然后云里雾里地出去了。出了门,站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但又不太明白,要是想靠滞纳金去堵那个窟窿,那得等多久啊! 三十万的滞纳金当然没多少,可不是还有个按星期来的环保测评嘛!这一笔一笔的,加在一起可也不能觑啊! 不过,这法子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省里的电话要打到他这边来。看来,自己还是得早做打算啊!梁健抬起头,靠进椅子中,叹了口气。 一后,三大煤矿的调研之旅开始。 队伍很浩荡。除了梁健和娄江源之外,还有大大的领导十来个。这还不算主任副主任通讯员这一类,如果全部加上,有二三十个。 调研的路线,梁健是交给了陈杰去做的。他拿来给他过目的时候,他之扫了一眼,就签了字。 第一站,是娄山煤矿。 娄山的位置离太和市区并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大概五十分钟左右。这一路上,刚开始,交通还算便利。出了城区后,大概二十公里左右,这柏油马路先开始便窄,然后坑洼,再最后,连柏油马路也没了,只剩下了黑乎乎铺满了煤灰的泥路。一路过去,煤灰四扬,几乎看不清前面。 梁健坐在车里,一手抓着车上的把手,一手扶着坐垫,努力维持平衡。好不容易到了娄山煤矿集团的门口,下车的时候,梁健的脸都有些白了。再看其他人,都差不多,没比梁健好到哪里去。 前面有人过来准备握手,梁健瞄了一眼,就将目光赚到了娄江源身上,:“这么大一个企业,门前的路却这么不像样,这和企业形象有点不符啊!” 这话不轻不重,不高不低,正正好就落进了刚靠近的那个胖子耳朵里,他咧开的嘴里,一颗大金牙,在努力穿透厚重雾霾洒下的微弱阳光里,闪着金光。 本来自≈ap;ap;#:///( ) 026打人打脸 梁健知道,这大金牙肯定听到了他的话,而这话原本也是给他听的。请大家(%¥¥)梁健不是气的人,可要真气起来,却也不是光心里念念的。且不娄山煤矿其他如何,梁健和他之间的梁子可是在第一条上任的时候就结下了。当时那场面,梁健可是时刻都不能忘啊。 不过,这话倒也不全是为了磕碜大金牙,确实也是这条路不像话,娄山煤矿不像话。来的路上梁健就问过陈杰,这条路原本是水泥路,不过这些年被那些大卡车肆虐来肆虐去的,又没人去修缮,就成了这模样。这俗话的好,谁家的孩子谁负责,谁干的事谁承担。这路成这样,他娄山煤矿可是“罪魁祸首”,他不承担谁承担。 一旁的大金牙听到这话,脸上那泛着油光的肥肉抖了两抖,脚下的步子顿了一顿,才重新迈上来,堆起笑,双手往前面交叉一放,微微躬身,颇是谦恭的到:“梁记批评得是。回头我就找工程队,把这条路修起来。” 大金牙这话,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梁健看了他一眼,:“久闻胡董事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大金牙脸上的肥肉又抖了抖,笑容更盛:“梁记笑了,我就是个下九流的商人,哪里有什么大名。” “胡董事长不必谦虚,在这西陵省,乃至全国,你的名字可比我的名字响亮多了。”梁健微微一笑,朝他到。大金牙依然笑着,正要接话,被梁健抢断:“行了,我们也别在这站着话了,胡董事长带我们去参观一下。” 大金牙自然识趣,要不然也没有今这成就。与其他几人简单招呼过后,立即就带着梁健往前走。流程是早就沟通好的,没有什么突发事件,不管是大金牙临时突击,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这娄山煤矿里面却是井然有序,当然更深的东西,却不是这样一次走马观花的调研能看的清的。当然,梁健也没这指望。 两个时后,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自然也看不到。陈杰走上来问梁健:“梁记,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是马上去下一个点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这休息一下,自然就是要吃饭了。大金牙马上插进话来:“梁记,大家走了这一上午也累了,要是您不嫌弃,就在我们厂区的员工食堂吃个饭,休息一下。” 梁健听了点头好。大金牙忙吩咐人去准备。一行人准备往食堂出发的时候,梁健却忽然问他:“前几,我们市政府的魏副市长过来,也是在员工食堂吃的饭吗?” 大金牙脸上的肉又开始抖了:“是的。” 梁健微微一笑,:“看来胡董事长很节俭嘛!这是个好习惯,要保持。”到这里,话锋忽地一转,问:“胡老板今准备了多少酒?” 大金牙楞了一下,梁健的声音不,后面的人也楞了一下,唯独娄江源看着大金牙,眼里含着些促狭的笑意。看大金牙一时错愕的脸,娄江源忽然觉得颇为畅快,以前这张脸上永远是堆满了笑,可却让人看着恶心。如今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表情。不过来,也是自己这些人没那个魄力,一般人哪里敢这样跟这大金牙话,这太和市市政府里面,除了少数几个脾气臭的,哪个不是捧着他话,起码表面上也是过得去的。可今,从下车开始,梁健已经让这大金牙难堪了多次了。哎,娄江源心里忽然叹了一声,怪不得他梁健能做市委记,而自己只能做市长。不过,还真是解气,这梁健还真是对胃口。 娄江源这边想着的时候,回过味来的陈杰也突然凑起热闹来,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对呀,胡老板你今准备多少酒?我们这么多人,少了可不够喝。” 大金牙跟官场中人打交道也不是一两了,不过像这么在上班时间内肆无忌惮地的讨酒喝的,估计也是头一回见。不过,他也是“久经沙场”,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常,笑眯眯地回答:“酒是事,只要梁记想喝,多少都有。” “好!这话我爱听。”梁健着就转头吩咐陈杰:“你给市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几辆救护车随时待命,回头有人喝多了,就直接从这拉去市医院,不然要是吐在市政府大楼门口,太难看!” 这话一出,刚才没回过味来的人,一下都回过味来了。一个个看看梁健,再看看脸上终于挂不住笑的大金牙,有憋笑的,有皱眉的,还有脸色难看像死了亲人的。这“死了亲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吐在市政府门口,后来被救护车拉去医院的魏爱国。出了那次事后,他心里不是没忐忑过,只不过梁健和娄江源都没找他话,他也就松了心思。这次调研,他也在随行名单,这心里更是松了松。可他哪里想到,这梁健在这等着他呢。他这心里原本的那一点点羞愧也被周围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给看成了愤怒。好你个梁健,既然你不仁,那以后就别怪他魏爱国也不给你面子! 他魏爱国好歹也是个副市长,走到外面,虽不是个个捧着他,但好歹也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这梁健倒好,当着这么多同事,还有好些娄山煤矿的人,其中不少人身份地位都不如他,直接就将他魏爱国的面子给一撸撸到了底。偏这魏爱国还是个极好面子的面子的人,否则那也不会喝成那样。这一来,魏爱国可是将这梁健可恨到了骨头里。 魏爱国的心思,梁健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他今就是要下点猛药,不然这些个表面看着都挺服帖心底里却各自装满了九九的家伙还真当他梁健年轻好糊弄来着。梁健甚至都没回头去看魏爱国一眼,只是见陈杰憋着笑,却不动手打电话,便淡淡催了一句:“怎么还不打电话?发什么楞!” 这下,陈杰也愣住了:梁记难道真要这样做? 梁健当然不是真要这么做,要不然不用多久,他这“辉煌”事迹估计就要被传遍西陵了。到时候,少不得要被省里训上一顿荒唐。 梁健只是等着大金牙话呢。果然,这大金牙也没让梁健话,呵呵讪笑了一声:“原来梁记是在怪我上次让魏副市长喝醉酒呢!那次确实是胡某没掌握好分寸,一高兴就让魏副市长喝多了。在这里,我跟梁记赔个不是,也跟魏副市长赔个不是。” 见好就收,这是一个人为人处世想要成功必须懂得的道理,哪怕他再成功。梁健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目的已经达到,再多梁健也不奢求。这一口吃不成胖子,来日方长,梁健他不急。当即呵呵一笑,:“胡董事长这么一,倒显得我不够大气了。既然这事都开了,那就算过了。走,去吃饭。” “那这酒?”大金牙问。对于大金牙来,梁健这号人,可从来没放在心里过。梁健的名字他听过不少回,但见面却是头一回。之前梁健来上任的时候,那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甚至这其中还有他得功劳。之后,梁健毫无动静,直到前几弄出个什么乱七八糟得方案,穿了就是要钱。不过,他胡某人的钱,可是那么好拿的?省里面的那些人,还得看着他愿意给钱,他梁健算是哪根葱。可今一见面,刚下车就给他上了个眼药,现在又给了他这么大一难堪,也不知是真狂妄还是假手段。一下子,大金牙也摸不清梁健的套路,他是个谨慎的人,哪怕梁健现在依然不在他眼里,但面上还是摆足了姿态。 只是,梁健也没敢想,就这么一来,这赫赫有名的煤矿大老板就能对自己俯首帖耳了。听得他问,梁健笑答:“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完,转头去问后面随行的人:“你们有谁会喝酒,陪胡董喝点?”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 梁健见状,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魏爱国,才回过头对大金牙:“既然都没有酒量好的,那今这酒就不喝了,免得耽误了下午的事。” “好。那就下回再喝。”大金牙笑道,笑容之热切,仿佛刚才的不快根本没发生过。 梁健看在眼里,心里对这大金牙又多了一分警惕。果然不是易与之人啊! 有过之前的那一幕,餐桌上,就显得规矩了许多。一众人,也都没了心情笑,匆匆吃完后,梁健也不打算休息,准备直接赶去下一个点。 大金牙带着人送到门口,梁健看了一眼外面那条黑乎乎的路,笑问大金牙:“胡董之前这里的话算数不算数?” 大金牙自然清楚梁健指的什么,呵呵一笑,:“梁记放心,我胡某人话做事最是讲诚信,出去的话从来不耍赖。何况,这路也是给我自己修的嘛!” “胡董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着开工的好消息了。”梁健笑道。 “好!”大金牙笑得璀璨,那颗大金牙又开始闪光。 本来自≈ap;ap;#:///( ) 027一家火锅 一跑三个煤矿,光是路上时间就要不少,等行程结束,已经黑。梁健让所有人自行散去后,和娄江源,陈杰三人回到了市政府。 办公室内,刚坐定,就听得娄江源叹了一声,:“今娄山煤矿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妥?俗话,打人不打脸,今这脸打得有点重!虽然痛快,但也是后患很多,魏爱国同志心里恐怕是意见不少。” 梁健一边接过陈杰泡的茶,一边回答:“他魏爱国和那个大金牙往我脸上打的时候可也没留手!” “大金牙?”娄江源愣了一下后,立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看向陈杰,问:“这是你想出来的绰号!” 陈杰嘿嘿一笑,算作是默认了。梁健笑着替他了句话:“这绰号挺符合实际,好记!” 见梁健替他话,陈杰更加开心。娄江源无奈的笑了一会后,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魏爱国那边,要不我找他谈谈?” 梁健看他,问:“谈什么?” 谈什么?自然是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最好是能抹平魏爱国心里那点对梁健对他们这个政府得不满。可是,娄江源听出来梁健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去找魏爱国谈。娄江源没话,看着梁健等后续。 梁健笑了一下,:“魏爱国心里有疙瘩就有,我倒是觉得他心里有疙瘩挺好的,起码他以后做事会过过脑子。” 娄江源沉默,这次魏爱国的事情确实做得难看,尤其是在市政府门口吐了,这可是上班时间,像什么样子。太和政府在百姓口中已是风评不好,这样一来,怕是又多了一桩可以被嘲讽怒骂的事情了。 “哎!”娄江源叹了一声,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在魏爱国自己身上,或者往更深一点,是在太和这个大环境的根源上。 娄江源这一叹,房间里情绪顿时沉重了一些,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梁健正准备开口打破沉默,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是他的手机。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沈连清的电话,他心里一动,看来是要来了。 接起来,果然沈连清,机票已经买好,大概明下午到。具体信息已经发到梁健手机上。梁健挂了电话后,立即就将短信转发给了陈杰,然后吩咐:“明你和五一起去接一下他,然后安顿一下。暂时就安排在太和宾馆。等过段时间,要么在外面租个房子。租金的话,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陈杰一听这话,忙:“租什么房子,就让他住太和宾馆好了,也方便照应。” 但梁健有他自己得想法,只是也不想解释,就:“先在太和宾馆安顿下来再。” 娄江源在旁边问:“你的那个秘要过来了吗?” 梁健点头:“明的飞机。” 娄江源听了,看向陈杰,笑道:“那接下去,你的担子就可以轻不少了。” 陈杰呵呵一笑,:“我倒是喜欢像个秘一样跟着梁记做事,凡事都有梁记在前面顶着,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这样可不行!”娄江源笑道:“你不仅是市委秘长,还是市委常委,要主动给梁记分忧才是,哪能偷懒!” 梁健也笑:“原来你甘愿给我当跑腿的,就是图个可以偷懒呀!” 陈杰嘿嘿的笑,不接话。 笑了一阵过后,三人终于起正事。 梁健问娄江源:“你,娄山煤矿的那位大金牙,这话是放出来了,这路他到底会不会修?”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回答:“修应该会修,但问题是怎么修!” 梁健认同地点点头,附和:“怎么个修法确实是个问题。” “梁记,按您的想法,您觉得怎么修比较合适?”陈杰在旁边问。 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答:“我自然是希望娄山那一块的路他大金牙都给承包了。” “这……恐怕有点难!这大金牙对于他认为不该花的钱,可是一分都不肯掉出来的!”陈杰到。 梁健听了,哼了一声,到:“娄山那片的百姓,遭他娄山煤矿的罪可没少,修条路,没什么不应该的。” 娄江源点头赞同:“这条路确实应该娄山煤矿负责修。” “那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怎么让大金牙掏钱修这条路!”梁健。 陈杰撇了撇嘴,:“难!” 梁健瞪他一眼,透出些不悦:“再难也要做!你今怎么回事,老打退堂鼓,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被梁健这么一,陈杰微微脸红,讪讪不已。梁健没再理会他,看向娄江源,:“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行不行!” “你!”娄江源忙。 “罚款的钱,娄山煤矿不是不愿意交嘛!我们这样,把娄山那些路的工程低价承包给他,钱嘛,用罚款抵!你觉得如何?”梁健还未完的时候,娄江源眼睛就亮了,忍不住朝梁健竖了个大拇指,赞到:“高!佩服!”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是些聪明。” 娄江源却摆手道:“您这可不是聪明,是大智慧!” 梁健更加不好意思,了句江源同志就别取笑我了后,就立即转移了话题。 “今还有件事,想跟江源同志商量下。”娄江源看着他,梁健停了停就接着了下去:“你应该也知道,余有为同志急着想把目前政府内的那些主要位置都给补上,我原本的意思是不想太急,但余有为同志毕竟是老干部了,又是组织部部长,他的想法和情绪也不能不考虑。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人员调动该怎么个调动法。”梁健到此处,转头吩咐一旁安静听着不敢再插话的陈杰:“你去把我办公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那份拿红色夹子夹着的文件拿过来。” 陈杰立即站起来,去拿了过来,梁健接过,又递给了娄江源。等娄江源翻开后,他:“这是我根据陈杰同志给我的名单,做的一份调动名单,后面还有一份余有为同志给我的名单,你看看,怎么综合比较好。” 娄江源没接话,认真地看了起来,大概一刻钟左右,他放下了文件,看了眼陈杰,笑道:“陈杰同志给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属于不太出彩,但也是没有队伍。看来,陈杰同志是用了心思的。” 陈杰听了这话,浅浅的笑了笑,并不太开心。梁健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对娄江源:“看来,还在生我刚才他那两句的气呢!” “不会。”娄江源话是这么,可脸上却在笑:“陈杰同志没这么孩子气。” 陈杰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臊了起来。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继续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娄江源:“如果从长远来看,陈杰同志提供的人选无疑是最佳的,但是,如果这些位置,一个都没落到余有为得手里,恐怕这位老同志心里就要大大的不舒服了。” 梁健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现在我们要全身心对付这几个矿业巨头,若是余有为这边再添乱,可就吃力了。” “嗯。”娄江源沉吟了一下,接着到:“这样,在这次的这批岗位上,我们多让一步,让他余有为占个便宜,上次常委会上,他可是吃了个鳖,这次给他个甜枣,我想他心里应该有数。” “好,那就照你的意思办。这样,这名单上的人,你和陈杰同志比我熟,接下去的工作,就只能辛苦一下你们了。等确定了,陈杰你就把名单给余有为发一份,他早就等着急了。” “好的。”陈杰应下。 梁健两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放,笑道:“该的都完了,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 到吃,刚才还有些情绪低落的陈杰立马就兴奋起来,立即就高了声调喊到:“我知道有个地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要不我们去尝尝?” 梁健看他眼睛里透出来那种毫无防备的兴奋和期待,忍不住问:“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秘长的?” 陈杰愣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讪讪地收敛起神色。见他那样,梁健倒有些于心不忍,其实陈杰这样真实的模样,并不讨厌,甚至令他心喜。只是,官场毕竟不比寻常环境,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一步错,就很有可能会是万劫不复。 但,看着他这模样,梁健除了无奈之外,却也生不出气,只好到:“那叫上五,你开车。” 陈杰一听,又开心起来。 沈连清到太和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梁健让陈杰和五去接了他之后就不用再过来接自己了。等下了班,梁健在办公室又坐了半时才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的哨兵对他敬礼,梁健忽然想到,在江中,除了省级单位,市府门口可是几乎没有哨兵的,只有保安。有重要事情时,武警会过来值班,但也只是偶尔。这边但是在警戒方面,严格很多。可能,这跟当地民风彪悍,和太和社会环境不稳定有关系。 梁健走出大门外,拦了会出租车没拦到,忽然看到有公交车从前面开过,心里突然一动。梁健转头去问那哨兵:“到太和宾馆应该坐几路车?” 本来自≈ap;ap;#:///( ) 028暗流隐隐 哨兵初听得梁健问他该坐几路公交车时怔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像是不太相信一般又跟梁健确认了一遍才:“您等等,我去帮你问问。请大家(@¥)”哨兵下了站台,跑去值班室问了一圈才又跑回来告诉梁健:“路和801路都可以。801路方便点,路要过个马路。” “好的。谢谢你。”梁健完准备走,却听得哨兵在身后叫住他:“您身上有零钱吗?” 梁健摸了摸口袋,还真没有。他已经好多年不坐公交车,都忘了这个。这个哨兵倒是想得周到,跑上来,塞了四个硬币给他。梁健看了眼手里的硬币,问哨兵:“你认得我?” 哨兵立正给梁健敬了个极标准的军礼,回答:“报告,认得,您是梁记。” 看他线条坚毅的脸庞,梁健忽然觉得心情不错。不去想,这哨兵追上来问他有没有零钱是不是存了其他心思,梁健就是觉得心情不错,便问他:“怎么称呼。” “报告首长,我叫周铁军。”哨兵周铁军声音喊得震响。不远处值班室的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梁健忽然就想起了远在江中的那几个朋友,他们也是军队出身,身上总是有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认真,这种认真在这个名叫周铁军的年轻伙子身上也有。蓦然,就觉得很亲切。梁健朝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忙去。谢谢你的硬币,明还你。” 周铁军羞赧的摆手:“才四块钱,不用还。” 梁健没有与他争辩,笑了笑,离开了那里。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像站台上大多数人一样现在那里,安静的等候。只是,他身上过于正式得穿着,还有刚才市政府大门口的那一幕还是引得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也只是一些好奇狐疑的目光,倒也没人真的认出他。上了车,除了被挤得慌和中途堵车堵了很久之外,倒也顺畅。只可惜,下了车,那一身原本挺括的衣服,都皱得像是在哪个角落里藏了一年刚拿出来一样。 刚到太和宾馆门口,手机就响了。陈杰打来的,告诉梁健,已经接到了沈连清,现在正往太和宾馆过来。 梁健一边接电话,一边往里面走。刚挂电话,一抬头,迎面就差点撞上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青。那鼓胀的胸前,起伏不定。 “不好意思。”梁健歉然地笑笑。青微红着脸,刚要话,目光忽然落在了梁健身上,顿时眉头微皱了一下,问:“梁记,您这是怎么了?” 梁健感受到她的目光,笑了一下,答:“没事。” 完,准备走,忽又想起一事,就又停住,对她:“待会晚饭帮忙安排一个包厢,我要请人吃个饭。” 青应下,问了人数和规格之后,就去安排去了。 原本梁健想叫娄江源一起吃饭,但转念又想到,毕竟是给沈连清接风,娄江源虽这几跟自己很配合,但毕竟还没熟到这个程度,于是就作罢了。 沈连清到的时候,梁健刚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青像是在房间里装了监控一般,他才换上衣服,就敲了门,将他换下的衣服给拿走了。出门的时候,正好和过来的沈连清一行撞见。跟陈杰和五打过招呼后,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在沈连清身上转了转。 “这位是梁记的通讯员,住五旁边得房间。”陈杰开口介绍,“青,酒店的服务员,专门给梁记服务的。” 两人点过头后,错身而过。沈连清跟着陈杰进了梁健的房间。看到他,梁健还没来得及话,沈连清却忙从五手里接过了一个行李箱,边打开边:“梁记,这是嫂子让我带来的东西。”梁健探身一看,都是一些江中才有的东西,还有梁健的一些衣服。 看着这些,梁健心里暖了一下。简单收拾了一下过后,青就来通知包厢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过去就座了。陈杰提出要走,梁健留了他。到了包厢,刚坐下,陈杰就问沈连清:“会喝酒不?” 梁健倒是没见沈连清喝醉过,不过这其中跟在梁健身边,很少有机会喝酒也有一定关系。所以,对于沈连清具体酒量如何倒也不清楚,只是恍惚挤得好像听他自己过,并不好。沈连清听得陈杰问,忙摆手道:“我不太会喝酒。” 陈杰却像是有意要见识一他的酒量一般,:“作为梁记的秘,不会喝酒可不行。我们这边可能跟你们江中不太一样,这酒呀,不能多喝,却也是少不得。” 沈连清拿眼睛去看梁健,梁健看了一眼陈杰,他倒是一门心思盯着沈连清。梁健心里动了动,对沈连清笑道:“既然陈秘长想喝,那你就陪他喝几杯,别喝多了就行,不能影响明的入职。” 梁健也这么了,沈连清也就拿起了杯子。陈杰拿了瓶高度的白酒就打开了,沈连清给吓得一个劲在那劝“少点!少点!” 梁健看着他和陈杰,眉头微微皱了下。 最终,陈杰醉了。沈连清倒是很清醒。还好,陈杰倒也没醉到人事不省,还算留了些理智。梁健让五把陈杰送回去,顺便把账结了。 回来的时候,五告诉梁健,前台账已经统一算到政府账上。梁健想想,觉得有些不妥。如果没有酒还好,那顿饭毕竟也不是什么奢豪大餐,但是那瓶酒却不是一般的酒,少估计也要上千。价格还是其次,关键如今公款吃喝已是明令禁止,若是有人举报,终归不是件光彩的事。而且,梁健并不想贪这么点便宜。只是,毕竟也不是件什么大事,梁健也懒得亲自去和宾馆当年强调,于是就吩咐五明日告诉陈杰一声,让陈杰跟宾馆当年沟通。 可谁料,第二五告诉陈杰后,陈杰一忙就给忘了。忙什么?自然是那个名单的事情。 娄江源和陈杰两人商榷出来得名单发给余有为后,除了两个岗位得人选有点不同意见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余有为很快就来找梁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份名单尽快提上常委会上确定下来。这一次,梁健没有故意拖延,爽快答应下来,让陈杰去排时间。 余有为是心满意足的走了,梁健倒是被另外另外一件事给难住了。余有为来之前不久,环保局的叶海刚把一份文件交到他这边。文件里的内容是上次梁健交给他的那个任务详细。叶海很细心,将之前的审核标准和这次放宽后的标准都写了出来,两个数据一对比,确实证明标准已经放宽了很多,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部分煤矿企业不达标。尤其是那三家领头的,最是严峻。法还不责众,梁健当初想出这么个办法,也只是想一步步地先给一部分企业敲个警钟。但没想到,这方案出来,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下,梁健为难了。但他从来不是犹豫不定的人。没用多久,梁健心里就有了决断。他将陈杰叫了进来。 “你联系下娄山煤矿那边,要是没问题,我想明跟他们的胡董见一面。” 陈杰记下后,准备走。梁健叫住他,问:“沈的入职办的怎么样了?” 陈杰站住回答:“入职已经办好了,就是办公室的安排还有点麻烦。我暂时给他安排在了楼下市委办那边,这样没问题?” 梁健点点头:“这种事你看着办就行。” 陈杰嗯了一声出去了。 娄山煤矿那边的反应倒是也爽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上次梁健打脸的缘故,回复陈杰的话是,明随时都可以,时间地点都由梁健定。梁健也不客气,定了中午,地点则是一个会客室。所谓会客室,其实就是型会议室而已。 大金牙是吃过饭来的,估计也是知道梁健不会给他安排午饭。但,见面的时候,梁健还是客套地问了一句饭吃过没。 坐下后,沈连清去泡茶,结果和也准备过来泡茶的陈杰撞到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眼,陈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习惯了。” 沈连清笑:“陈秘长快去坐着。” 陈杰回到位子上坐下,拿出本子,摆好笔。沈连清泡了茶也没有,梁健让他留了下来旁听。他本身来得晚,多听些,才能及早掌握情况。 相比于梁健这边的三个人,大金牙那边就带了一个女秘,则显得势弱一些。不过,他那副大身板拉回了一些“气势”。 都坐定后,大金牙先开口问:“梁记今找胡某来,还这么正式,应该是有重要事情要谈?” 梁健笑:“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上次胡董过的修路的事情,我想问问,这修路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大金牙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却没想到梁健谈的是这个事。在他看来,最可能得是那个罚款的事情。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好多种搪塞梁健的借口。可梁健一开口,他就知道,梁健是真的想谈修路得事情,顿时有种拳头打空的感觉,一阵难受。但心底难受是心底难受,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大金牙一笑,:“上次被梁记批评之后,我也是深刻反省了一下。我堂堂一个企业,实力虽排不上全国前十,百强总还是应该能算得上得,这么一条路确实难看。所以这两我已经安排人将这个工程放出去了。就这两应该就有人接手了。” 本来自≈ap;ap;#:///( ) 029非奸即盗 梁健听完,微微一笑,:“既然胡董动作这么快,那我也没什么好的。复制址访问://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请胡董帮个忙。” 听得梁健这么一,大金牙立即就警惕起来,可脸上依然是不动声色,嘿嘿一笑,答:“梁记亲自开口,我胡某就算帮不上也是要帮的。您尽管。” “放心,不是什么为难事。胡董绝对帮得上忙!”梁健笑着道。 “您。”大金牙心里已是警铃大作,别看对面这年轻记笑得似乎人畜无害,可那厂里那件事,足以让他颠覆以往听来的那些有关这个年轻记的看法。他绝对不只有冲动和狂妄,还有胆识和手段。这会儿笑得这么亲切和善,背地里恐怕正挖了个大坑给他跳。可对于大金牙来,最要命的就在于,即使明知前面是个坑,他似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跳。不过,怎么个跳法,什么时候跳,也是有讲究的。 梁健挖的坑不算大。他:“反正也是修路,我想请胡董帮忙把娄山区域的路一起给修了,怎么样?” 这坑确实不大,对于一个煤矿集团来,修条路,不是件难事。而且实在话,这娄山区域的路,早几年,也曾有人提过让他出资,帮忙修了这条路。可他大金牙是谁,外面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该省能省的钱,他是绝对不会多花一分的。所以,听得梁健完这话,大金牙原本准备咬咬牙尝试着跳跳看的心思,立即就缩了回来。这钱的事情,可是大的事。 看他脸上露出的那丝犹豫,梁健笑了笑,他不怕他不答应,就怕他答应得太快。如果这大金牙一口就应了下来,梁健还担心其中会有猫腻呢。这下子他犹豫了,倒是符合梁健听来的关于他的评价。不过,梁健也是有备而来的。 “胡董放心,这修路的钱,我们出。”梁健这话一出口,大金牙就愣了一下。看着梁健,有些不敢置信。梁健笑问:“怎么?莫非胡董不同意?” 大金牙忙摆手,笑容真切得很不得在脸上写上六个字:真得不能再真。“当然不是,梁记都开口了,我胡某自然是惟命是从了!” “胡董没意见就最好。”梁健:“那么,依胡董看,大概需要多少钱。” 大金牙好似还沉浸在梁健那句修路钱政府出的话中,张口就回答:“那就要看要修什么规格的路了。” 梁健答:“既然是和你们娄山集团的路一块修,那肯定是修一样规格的。” “这样的话……”大金牙沉吟了一下,:“最少也要百来万。” 梁健一听,皱了眉头。大金牙见梁健皱眉头,眼珠一转,就:“不过,我觉得,除了几条大路之外,其余的路只要修成水泥路就行。毕竟没有大卡车,损耗相对来就会少一些。水泥路足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费用可以减少三分之一不止。” 梁健还是皱着眉头。大金牙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沉吟了一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梁记,这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抬眼看向大金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胡董,最近我们财政上面也是比较紧张,这钱虽然不多,但一下子要拿出来,也有些困难。要不这样,我这边出四十万,这剩下的,胡董帮忙垫上如何?” 大金牙这脸上的肥肉顿时就抖了起来,呵呵笑得十分艰难,刚要话,就立即被梁健打断:“娄山集团可是百强企业,这么点钱,胡董应该不会拒绝?” 大金牙笑着摆手:“当然不会。”话是如此,可眼里都是肉疼。 梁健猛地一拍桌子,朝着大金牙伸出手,笑容灿烂:“那就这么定了,给娄山区域修路的事情,就全权交给胡董了。当然,为了感谢胡董和娄山集团愿意帮这个忙,我已经跟宣传部那边打过招呼了,这份修路的功劳就都记在胡董的头上,也算是帮胡董和娄山那边的老百姓做做和事佬。毕竟这总是闹,也不是个事嘛!对不对?” 大金牙肉疼极了,疼得都不出话,只能勉强跟着梁健笑。一时间,也没去思量,这修路的功劳落到他大金牙的头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送走大金牙后,往回走的路上,陈杰有些不明白地问梁健:“为什么要把这功劳让给这大金牙?如果是以我们的名义,无疑可以改善娄山百姓对我们政府的印象。” 梁健却笑着摇摇头,:“这就证明,你还不是十分了解底层百姓的想法。” 陈杰疑惑地看着梁健,不明究竟。梁健转头问另一边跟着的沈连清:“你知道吗?” 沈连清抬手扶了扶鼻梁上明明很端正的眼镜,回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完,不确定地看了看梁健。 梁健笑着转向了陈杰,陈杰还是皱着眉,不甚明了。梁健见状,就对沈连清:“你跟他解释一下。” 完,径自先走了。沈连清则和陈杰落后了几步,低语起来。 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在于信任二字上。这太和的百姓,对于太和市政府,早就没了信任,尤其是娄山的百姓。这补偿问题,一拖拖了这么多年,娄山集团都成百强企业了,可一开始就答应给他们的补偿却始终迟迟未能到位。这些百姓心中对于政府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政府出面给娄山修条路,在娄山百姓的眼里心里,恐怕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些人肯定是不想给钱,不想履行承诺,所以想用一条路来堵我们的口了。 既然一条路买不到什么好处,梁健何不做个大方,送给娄山企业。像这样的百强企业,最稀罕的就是公益形象。梁健现在送上门一个机会,也是为了堵一堵这大金牙的嘴。因为,梁健这一次挖的坑,可比他大金牙想得还要大一些。 得了沈连清解释的陈杰,算是勉强想通了。可他还有些疑问,只是梁健已经回了办公室,他再去问,就不好了。想了想,还是藏在了心底,这些疑问,总是有水落石出的那一。 且大金牙,这趟市政府之行,可是吃瘪得很。出了那会议室的门,他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一路上碰到几个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也都是视而不见,黑着脸就径直过去了。这可不像他以往的风格。只有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女秘才知道,这一趟,生生被那个不仅年轻还长得俊俏的记给坑去了起码三十万,大金牙这会儿肯定心都在滴血。她心底暗自告诫了自己一声,接下去这几她可得心心再心一点,千万别触了这眉头。 可她不触这眉头,却是有人触这眉头。才上了车,还没开出太和市政府的大门呢,大金牙的手机就响了。大金牙的手机就握在女秘的手里,一看,她犹豫了一下,才出声:“胡董,是副市长魏爱国的电话。” 大金牙一听魏爱国的名字,脸色更黑了:“他打电话来干嘛,不接!” “好的。”女秘按了静音,又将手机放了起来。刚放好,大金牙却忽然转了念头:“等等,把手机给我。” 这魏爱国倒是有耐心,手机还震着。大金牙接了起来,还没等那头魏爱国开口,就听得他阴阳怪气地道:“魏副市长,你这一吐,可是至少把我的钱吐掉了三十万。” 也不知魏爱国了什么,大金牙忽然牙一咬,:“您魏副市长有钱,那这三十万您来出。” 许是魏爱国低了头,大金牙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问:“找我啥事?要是喝酒就算了,我可陪不起!” 魏爱国不知了什么,大金牙眉头一皱,脸上的肥肉抖了又抖,不知在掂量着什么,半响才回答:“你要信我,就听我的,先老实一段日子。” 魏爱国似乎是不肯听,大金牙又怒了:“魏爱国,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嫌自己这位子做得太无趣了,你尽管去,就是别拉上我。” 这话完,魏爱国的回答倒是让女秘听到了,那是很大一声,穿透出手机,在安静的车厢里,十分清晰:“胡东来,你他妈就是个缩头乌龟!” 女秘耳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胡东来反而笑了,:“我要不缩头,我能有今这地位,娄山煤矿能有今。行了,魏爱国,我是看在我姐的份上才劝你,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死活。那这酒,是我逼你喝的吗?我都警告你了,让你稍微收敛点。是你自己太狂妄,以为这新来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好欺负了。我可告诉你,当初江中省的省记也没弄垮的家伙,可不是你一个副市长就能像欺负就欺负的。别人他年轻狂妄,我倒是觉得他是有些真本事的。” “胡东来,你是被打傻了?”这话,女秘也听到了。她搁在膝盖上交错在一起的纤长手指微微动了动。 胡东来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是我傻还是你傻,早晚有一你会明白。行了,就这样。” “那你这电话是打还是不打?”魏爱国的声音真的很高。 本来自≈ap;ap;#:///( ) 030有女东来 胡东来沉默了一下:“电话我可以给你,打不打,你自己做决定。不过,你要是打,不能是我给你的。” 女秘没听到魏爱国的回答。胡东来将手机扔到了女秘的腿上,:“把省里罗副省长的电话给他发过去。” 女秘答了一声好,拿起手机,正找着罗副省长的电话,忽然听得大金牙声音飘飘地问:“茜啊,你,同里煤矿和西山煤矿,这两家谁会先忍不住去省里找人呢?” 女秘抬头看向大金牙,他胖且油腻的脸上,双眼微闭着。女秘歪头想了一会,回答:“我觉得同里煤矿的可能性大一点。” 大金牙哦了一声,睁眼瞧了她一眼,嘴角含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问:“为什么?” 女秘又低头去找号码了,一边找一边回答:“当时那方案出来,同里煤矿是第一个没沉住气急着去找娄江源市长的。我听,那同里煤矿的副总一大早就带着几个煤矿的老板去市政府门口等着了。” 女秘语气随意,仿佛在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大金牙听了,神情满意。忽然,却是一叹:“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茜头也没抬,淡淡回答:“男的又如何?” 大金牙没接她的话,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那个男朋友现在如何?” “还好。”茜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阵跳跃后,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不再话。大金牙看了她一会,见她始终不肯将目光动一动,也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 而市政府里,魏爱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号码,刚才的誓不罢休,却在此刻生出了退缩。 他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魏爱国犹豫不决,起来走了两圈后,这心里那股子不甘心更浓,可那股子勇气却少了。半响,摔进那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中,恨恨地将手机往桌子面上一砸,骂了一句:“王八蛋!” 也不知是骂得大金牙,还是其他人。但,终究,他这电话还是没打出去。 可他这电话没打出去,却是有人将电话打出去了。 两后,第二次常委会议召开。估计太和政府历史上,间隔这么短的常委会议,也是头一回。这次的会议议题就一个,就是余有为等得脖子都丝瓜长的名单。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沈连清过来提醒梁健。两人收拾了东西,刚走出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正关门的沈连清听到声音,犹豫了一下,喊住了梁健:“记,电话。” 梁健回转身,进门接起了电话。 “是梁健记吗?”电话那头是个清脆的女声。梁健愣了愣,一般的人电话肯定打不到这座机上,能打到这座机的,都不是一般人。 梁健试探着问:“请问是?” “梁记猜猜?”女子笑着,笑声娇俏,若是寻常情况,还真有几分动人心境。可,这会还有个会议等着,何况,梁健对这声音确实是没啥印象,但猜不准是谁,也不好把握语气,只好噙着客气,:“实在猜不出。” 女子咯咯一笑,:“我是倪秀云。梁记还记得我吗?” 一听这三个字,梁健眼前顿时浮现了一个艳丽女子,虽有些年纪,却依然风韵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冷不丁瞧你一眼时,那眼角流露出来的那丝丝缕缕的媚态,确实有几分勾人。 可此刻,梁健却没什么心思去回味倪秀云的动人之处,只是心里在一瞬间就转过了好几个念头。倪秀云是省办公厅接待处处长,按级别,自然是要梁健高许多。但她是省办公厅的,所以一般人自然会高看她几分。只是,无论怎样,她这电话忽然打到梁健办公室,却是有些出乎寻常。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问:“倪处长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公事,就是有件私事,想求梁记帮个忙,不知道梁记肯不肯?”倪秀云笑着。 虽然不懂,这倪秀云的私事怎么会找到他头上,但既然倪秀云开了口,梁健总也不好一口拒绝,便:“倪处长尽管。” “梁记,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倪秀云笑着:“我有个妹妹,刚从国外回来,闹着想去太和玩。她自在国外待得时间多,对国内的一些情况不太了解,我不放心,想来想去,这太和市也就只有梁记能让我放心的,所以只好来求梁记帮忙了!” 倪秀云是省办公厅接待处的,西陵省各个市的大领导,估计没几个她不认识的。可她却选中了梁健,这个她才见过一次的男人。这突然的“荣幸”,让梁健颇是“受宠若惊”。 因为时间紧张,梁健没有细问,匆匆答应下后,就挂了电话,直接去了会议室。这次会议,娄江源早已做过铺垫,所以,除了那位在梁健看来和余有为关系有些不寻常的宣传部长在她部门的一个处长位置上有点不同意见之外,一切顺利。 会议结束,梁健想着倪秀云的那件事情,步子有些慢。没想到,正考虑着,余有为追了上来,喊了一声:“梁记。” 梁健回过神,看向余有为,笑问:“余部长,有什么事吗?” 余有为笑道:“我听,梁记让娄山煤矿的胡东来松口,答应给娄山区域修路了。梁记真是好口才,这胡东来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没想到梁记竟然能动他!” 梁健看了余有为一眼,敢情这颗甜枣才扔出去,这余有为就来拉好感度了。他笑了笑,:“这些大企业都需要好一点的公众形象,娄山集团是百强企业,不过是条路,修一段也是修,修一片也是修,顺手的事情。” “我听,其中我们政府出了四十万?”余有为忽然话锋一转,就到了此处。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闪动着精明的光。 这么快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梁健心底笑了一声,:“政府有多少钱,余部长应该比我清楚!” 余有为笑了两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念到:“也是,政府财政是一片红,哪里来四十万给娄山煤矿修路。” 梁健笑了笑,没再接话。余有为也聪明地不再多嘴。 两人几乎并排地走了一段路后,分道扬镳。 回到办公室,梁健坐进椅子里,又想起了倪秀云这件事,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梁健可不相信倪秀云那句一整个太和市能让她放心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他们满打满算认识都不超过一个月,见面,也就是那初到西陵的时候打了几个照面而已,更是没上多少话。何谈放心二字。 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再回绝就不好了。梁健考虑了一会,将陈杰叫了进来。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梁健等陈杰坐下后,开口道。 陈杰笑道:“梁记有事开口就行,什么帮忙。” 梁健道:“这是件私事。” “您尽管。”陈杰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过几,有个朋友要过来玩,你帮忙找个靠谱的人陪几。”梁健道。原本,他是打算让接待办的人去,但想到这毕竟是件私事,接待办的人出面不太合适,沈连清又是初来乍到,自己还没熟悉太和呢,怎么带着别人玩,唯一合适的,就只有陈杰了。 陈杰眼珠一转,就问:“是个女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陈杰忽然腆了笑脸问:“漂亮吗?” 梁健愣了一下,看陈杰那有些色眯眯的模样,皱了下眉头,问他:“你还没结婚?”陈杰晃了晃手,:“待字闺中。” 梁健无奈地摇了下头,回答:“不清楚,我也没见过。” 陈杰脱口就问:“不是朋友吗?” 梁健没回答,陈杰自知问多了,就换了问题:“那她什么时候过来?” “就这两。”梁健回答。 “行,那我先出去了。您忙。”陈杰出去带上门后,梁健坐在那里,忽然想,这陈杰倒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只是,这有趣别变成毒药才好。 想到这里,又有些忧虑。 倪秀云的妹妹来得很快。第二一早,梁健才刚从太和宾馆出发,倪秀云的电话就来了。电话一接起,就听得倪秀云先来了一句对不起。 梁健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倪秀云这才解释:“这妮子突然改变行程,直接从京城飞太和了。本来是先到我这边的,她这搞突然袭击,我也是才知道。梁记,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还真是突然啊!但事已至此,梁健也只好问:“飞机几点到太和?” “下午两点。”倪秀云答。 梁健沉吟了一下,:“你待会把她的手机号码还有航班信息发我手机上,我安排人过去接她。” “好的。那就拜托梁记了。” “没事。” 倪秀云将相关信息发过来之后,梁健立即转发给了陈杰,顺便问了一句:“人找了吗?” 陈杰回答:“嗯,办公厅有个姑娘,去年刚进来的大学生,本地人。” “好。到时候机场接机,你一起去。”梁健回。 本来自≈ap;ap;#:///( ) 031偏要你陪 下午,梁健忙完手头的工作,眯了一觉醒来,站在窗边,捧着茶,醒神。今日,外面倒是难得看到了个蓝,许是昨风大的缘故。来了这么些,梁健也掌握了一些规律,这太和,只要风多吹吹,这空气就能好一些,这空就能蓝一些。 可是风一吹,这环保工人就得要辛苦了,矿区周围的百姓又得开始骂娘了。 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些嘈杂声。 “唉,等等!“陈杰的声音才刚响起,办公室的门就咔哒一声开了。梁健从文件里抬起头,首先入眼的是一抹靓丽的红,然后再是清爽的白,最后是一张青春娇嫩的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梁健,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倒反而带着几许审视。 “你就是梁健?”女孩声音清冷,神态中,更是带着一抹居高临下。梁健刚开始的诧异在看到女孩身后的陈杰和一个明显被吓到的惊慌女子后,瞬间明白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孩子是谁。 “你就是蒙蒙?”梁健笑着反问。 蒙蒙,倪秀云口中的妹妹。梁健仔细看了两眼,发现和倪秀云不大像,两人脸型不同,身段倒是有些相近,都是婀娜多姿,前凸后翘。 梁健站了起来,:“进来坐。”蒙蒙走进来的时候,顺手就关了门,将想要跟进来的陈杰给毫不留情的关在了外面。 门刚关上,蒙蒙就仰起头,上下将他一打量,一副故作老成的神态:“你确实挺年轻的。7?还是8?” 梁健笑笑,没有回答她。她也没恼,一转身,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后,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刚坐下,门又开了,陈杰带着满脸的尴尬,探进脸来。 “没事,你先忙去。”梁健道。陈杰点点头,关门前,目光又在那蒙蒙身上溜了一圈。蒙蒙顿时皱了眉,抬头就朝梁健道:“刚才这人是你的秘长?叫什么?” “你要喝茶还是喝白开水?”梁健问她。 她眼珠一转,问:“可以喝咖啡吗?” 梁健笑:“不可以。” “那就白开水。”蒙蒙嘟了嘟嘴。梁健倒了水,送到她面前,坐下后,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蒙蒙拿眼瞧他,眼神中带着责怪和嫌弃:“我姐把我拜托给你,你就让一个姑娘来敷衍我?” 没想到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梁健笑道:“你应该还没那个‘姑娘’年纪大。” 蒙蒙脸上掠过些许讪讪,但瞬即哼了一声,:“反正,既然我姐把我拜托给你了,你就得亲自来陪我。” 胡搅蛮缠吗?梁健苦笑一下,:“我工作很忙,而且我也是刚来太和没多久,怎么做得好这个导游的工作。” 蒙蒙脸一扬:“我不需要导游,太和我很熟,我只是要一个人陪着。” “那那个姑娘不是更合适?你们年龄相仿,又同样是女的,应该会更有共同语言。”梁健道。 蒙蒙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没听过?” 梁健愣了一下,这是被一个姑娘给调戏了吗?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姑娘,那青春的脸庞后面,是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老成。梁健忽然心中一顿,想到,这姑娘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这念头一起来,梁健看这姑娘,也没了刚开始的轻松心态。念头一转,就问她:“你刚才你对太和很熟,既然如此,你姐为什么还要把你拜托给我呢?” 姑娘蒙蒙也不知是无所谓,还是单纯,脱口就回答:“因为是我让她找的你。” 她的直白,倒是让梁健有些出乎意料。微怔了一下后,笑问:“那请问蒙蒙姑娘,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好像从没见过?” 蒙蒙看着他,答:“但是我知道你。” “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梁健问。 蒙蒙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人在国外,又不是和国内没有联系。总之,我在太和待三时间,你得陪我。” 梁健是市委记,即使是亲生女儿来了,恐怕也是不可能请三假专门陪她游玩,何况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此刻,梁健也收起了刚才的和颜瑞色,正色回答:“这个不行。你要是需要人陪,我可以让之前那姑娘陪你。你要是不需要,也没关系,我会跟你姐的。” “你确定你不陪我?”蒙蒙竟然眯了眼睛,想要威胁梁健。这姑娘虽然俏丽,但身上那股子任性和居高临下的倨傲,终于还是让梁健失去了耐心。他从沙发上拔身而起,也没理会她,径自走到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拨给了陈杰:“你进来一下。” 挂了电话后,转头对蒙蒙道:“待会我让我的秘长带你去找那个姑娘。你要是不想让女孩子陪也没事,让他给你安排一个男的。我保证,我会让他安排一个市委办里最帅最年轻的。” 蒙蒙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姑娘,被梁健这么一,顿时红了脸,眼睛愤恨地瞪着梁健,好一会儿没话。 “笃笃” 陈杰推开门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蒙蒙,然后转向梁健,问:“梁记,什么事?” “你带她去办公室那边转一圈,她想让谁陪,就让谁陪。”梁健道。 陈杰一听,皱了皱眉,为难道:“这不太妥当?” 话音刚落,蒙蒙身子往后一靠,陷进沙发中,耍起了无赖:“你找谁都没用。你要不陪我,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陈杰怔住。梁健皱了下眉头。片刻后,他挥手让陈杰先出去。 关了门,梁健耐住性子,问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蒙蒙得意地笑了,目光在梁健身上上下打量了两圈,像是在估价一般。梁健颇感不舒服,没想到快到而立之年了,竟然被一个姑娘这样看。只不过,对方毕竟是个姑娘,又碍着倪秀云的关系,让梁健真的拉下脸来跟这姑娘计较,还真是有些做不到,所以也只好忍了。 “我最近经常听人起你,你年轻有为,你英俊倜傥,你……”蒙蒙忽然停了下来,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子转呀转,像是没了词。梁健见她这般,摆摆手,:“别想了,夸我没用。陪你是不可能的,你要是真愿意待在这里也行,随你。” 梁健完,就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了下来,埋头继续之前的工作。起先,不过是试探,想熬一熬这姑娘,她一无聊不定就愿意走了。可过了好长一会,梁健也没听得什么动静,抬头一看,这姑娘竟然歪着脑袋睡着了。一张樱桃嘴,微微张着,一丝晶莹飞流而下。梁健不由得笑了,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姑娘啊。 到底是个漂亮的姑娘,总是容易让人生不起气,记不起恨。梁健去里面休息室,拿了一条毛毯出来,轻手轻脚地往姑娘身上盖,才一动,那姑娘脑袋一滑,就往旁边倒去,梁健伸手就去扶,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稳,连带着自己都朝着姑娘身上倒去。顿时,心中是慌了一下。吵醒了没事,这要是真压人身上了,可就解释不清了,挨个巴掌是轻,闹将起来,梁健这脸可得丢到省里去了。 一瞬间,梁健脑海里就转过了不少念头,同时,这手上动作也没慢。还好,关键时刻,撑住了。姑娘蒙蒙是真醒了,一睁眼,看到梁健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拿着毯子,俯在她的正上方,正看着她。姑娘蒙蒙愣了一下后,脸上爬上些红晕,可嘴里却是哼了一声,一把扯过梁健的毛毯,往自己身上一盖,扭身闭了眼。 梁健轻呼了一口气,揣着他那颗还在跳的心,回了自己座位。刚坐下,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对面那姑娘,不料正好看到她在看他。 姑娘脸又红了些,扭了头,装睡。梁健笑了笑,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姑娘,虽然任性骄傲一些,但到底也不算太惹人厌。 两人就这样,一人工作,一人睡觉,各自占据着房间的一角,井水不犯河水一般,谁也不打扰谁。梁健进出了两三回,都轻手轻脚,而她,像是一只猫,缩在沙发上,竟睡得十分得沉。直到太阳落山,色渐暮,也不见她醒来。陈杰轻悄悄地进来,问梁健:“要不叫醒她?” 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犹豫了一下,点头。 陈杰上前去叫醒了她。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先看了看色,又看了看陈杰,最后看向梁健,开口问:“晚饭吃什么?” 梁健不由得笑了。 “你想吃什么?”梁健笑问。 蒙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却只是嘟着嘴摇头。一旁的陈杰插进话来:“要不去吃羊杂割。这可是这里的名菜。” 蒙蒙一听,却皱了眉:“不要。这里的羊肉味道太重,吃不惯。” “那吃面?”陈杰又问。 蒙蒙还是摇头:“不想吃。” “西餐?” 蒙蒙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回答:“我刚从国外回来哎!” 梁健笑着打断了他们,对陈杰道:“你给青打个电话,让她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晚饭在太和宾馆吃。对了,她的房间订在了哪里?” “风和雅悦。”陈杰回答。 “我要住太和宾馆!”蒙蒙又开始她的任性作风。梁健看了她一眼,转头吩咐陈杰:“那就在太和宾馆给她定一个房间,费用算我个人的。” 本来自≈ap;ap;#:///( ) 032已经七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到太和宾馆的时候,已经七点多。请大家(@¥)青推着餐车过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多了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愣了一下。但她毕竟也是久经历练的聪明女子,很快就藏起了眼底的那一抹情绪,微低着头将餐车推进来,动作麻利地一一摆放好。正准备走,蒙蒙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青转过身,看向她。 蒙蒙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又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遍,才开口:“你们这里有酒吗?” 青不适她的目光,又听到她这话,不由诧异,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梁健。梁健也是有些意外,看向那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看似毫无心机,只是招招又都彰显着她那并不老道的谋算。只不过,梁健还一时摸不清这姑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酒。而此刻,这忽然嚷着要喝酒,又是什么鬼? 梁健心底嘀咕了一声,问:“你想喝什么酒?” 女子像是一个无酒不欢的酒鬼一般,熟稔地问:“波旁酒有吗?加一片柠檬,三个冰块,别多放了啊!” 梁健看向青,青摇了摇头,答:“我们这里没有她的波旁酒。”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酒?”蒙蒙皱了眉,问。不等青回答,她突然摆了摆手,不耐地道:“算了,算了!你这里有什么酒就给我拿什么酒,别是红酒就行,记得放三块冰,一片柠檬。” 姑娘独特的要求和酒鬼似的大口气,让房间里的其余人面面相觑,各自都看到了各自的惊讶。 梁健也没阻止,等青拿了瓶洋酒过来,又带了一桶冰和一碟已经切好的柠檬片放下后,蒙蒙拿起酒杯倒了一杯,没放冰块,就往梁健身前一放,像是古时客栈里大碗喝酒的侠客一般,豪爽道:“来,走一个!” 梁健早已不是在美女面前就抹不下面子的年轻人,当然如今也不算老,但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心境早已不是当年。当下,手轻轻将杯子往旁边一推,淡淡笑道:“我不喝酒。” 蒙蒙拿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梁健不是笑,也不是推脱,不由惊讶地问:“你真不喝?” 梁健笑着点头。 蒙蒙忽然瘪了瘪嘴,手里拿着准备给自己倒酒的酒瓶砰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放,道:“那我也不喝了。一个人喝没劲。” 今日的晚饭,不止是五和她,还有陈杰和沈连清。梁健指了指这两人,:“你要是真想喝,他们可以陪你喝。不过,点到为止。明他们都还要上班,不能喝多了。” 蒙蒙却似乎没了兴致,摆着手,兴致缺缺。 这倒也算是省了麻烦。 没了酒的蒙蒙,却也没安静下来。除了应酬之外,梁健一般在餐桌上不太爱话,五和沈连清都是熟知这情况,陈杰吃过几次饭,也是有意识到。所以,开始吃饭后,就出现了一个怪异现象,一个容貌俏丽的姑娘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时不时地袭击一下其余四个人。而其余四个人,除了偶尔陈杰会回答上两句,基本都是笑一笑,然后忽略。 一个时后,晚饭终于告一段落。梁健看了看几乎全部空盘的盘子,再看看放松靠进沙发里,心满意足地揉着她那终于填饱的肚子,不由得笑了。 “干嘛?没见过女孩子吃这么多?”蒙蒙瞥他一眼,懒懒道。 梁健笑答:“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吃这么多,还能这么瘦,这可是很多女孩子羡慕不来的赋。” 女孩子被人夸瘦,总是欢喜的。蒙蒙得意地笑了,骄傲地扬了杨她那光洁圆润的下巴,了声:“那是。” 话音刚落,梁健正准备转身走,蒙蒙忽然坐了起来,一扫刚才慵懒姿态,颇为兴奋地喊:“我们待会去!太和市的酒一条街可是很有名的。” 梁健倒是没听过这里得酒一条街,只是奇怪,这女孩怎么那么喜欢喝酒呢? “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工作。你要是想去,让五陪你去。”梁健完,准备往里走。可才迈开腿,就被拖住了。蒙蒙双手拽住他的胳膊,仰着她那张清纯的脸,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装着无辜撒娇:“不嘛!我就要你陪我去!” 梁健正哭笑不得,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柔软,顿时震住,低头一看,蒙蒙却像是毫无感觉,继续睁着她那双水灵的眼睛,传达着她的无辜。 “你先松手。”梁健一边着,一边往回抽回手。可越是往外抽,这蒙蒙姑娘就越是抓得紧,梁健的手臂深深陷进了胸前的圆润中,两面夹击的柔软,饶是梁健早已不是当初的毛头子,也依然忍不住一阵心旌神摇。 似乎是梁健一瞬间得晃神被她察觉到了,那一双水灵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狡黠。 梁健回过神时,她还是那般无辜的模样。 “松手。我可以陪你去,但得晚点,而且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梁健无奈松了口。 蒙蒙像是得了大的喜讯一般,高兴得又叫又跳。梁健苦笑了一下,让陈杰先带她去房间休息。 许是因为梁健答应陪她去酒,所以这回她倒是乖乖听话了一回。 终于有了自己独处的空间,梁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坐进沙发里,休息了一会,想来想去总是觉得这雯雯姑娘身上疑点太多。犹豫再三,梁健拿出手机,给倪秀云拨了过去。 “喂,梁记呀,有什么事吗?”倪秀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方便。梁健一下就听出来了,问:“不方便吗?” “嗯。”倪秀云轻轻应了一声。 梁健就:“那你先忙。”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恍惚听得电话对面传来:“梁记?太和市的那个新记?” “是的。” “倪处长这路子可真够广,这梁健来了才一个月。您这电话号码都留了呀。”话的是个胖得像是一个球一般的大胖子,一双眼睛只剩了一条缝,可盯着倪秀云时,眼睛里那股子**,都快流出来了。 倪秀云心底早已恶心透了,可表面上却还是欲拒还迎的笑着,眼角的媚意丝丝缕缕,勾得那胖子神魂颠倒。 这胖子在西陵省也是个放的上台面的大人物,与倪秀云也认识了好几年了。初见倪秀云时。这胖子就毫不遮掩的露出了“爱慕”之心。倪秀云虽然表面看着放浪,但骨子里却也并不随便,这么些年,这胖子软硬兼施,也硬是没给弄到手,眼见着这倪秀云尽管保养得当,但终归挡不住岁月侵袭,渐渐如花般开始褪色,终于决定,不再忍,不再等。今,他可是有备而来。 想着,那胖子忽然一伸手,就搂住倪秀云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这样得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倪秀云虽惊不乱,也没立即就挣扎,放松了身体微微倚靠着,任由那只肥腻得让人恶心的手再她的腰臀处轻轻揉捏。 两人对面,还有两人,都是胖子的心腹。见到这一幕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见。 倪秀云也未指望他们,静静等待着,终于等到那腰间的手力道松了几分后,借口要上洗手间,摆脱了那只魔掌,偷偷拿了手机出来。包是拿不出来的,胖子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让她遛了的。倪秀云清楚,也不做无谓挣扎。仓促进了洗手间后,倪秀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鬼使神差,将电话打到了梁健这里。 梁健正闭眼休息,忽听得手机响,睁眼一看是倪秀云,忙接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话,就听得倪秀云问:“能不能帮我个忙?” 梁健一愣,怎么又是帮忙,想着,便调侃道:“不会是还有个妹妹要来太和?” 倪秀云忙:“您误会了。我是想请你十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溜个局。” 这种事,梁健也曾让人做过,自然一点就透。不过就是随手的事情,梁健自然不会回绝。 十分钟后,梁健就给倪秀云打了过去,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又大约十分钟后,梁健接到了倪秀云得电话,梁健笑问:“逃出来了?” 倪秀云透了口气,笑答:“是的,多谢梁记仗义相助。” “举手之劳。”梁健笑道。 寒暄了两句后,倪秀云问他:“梁记刚才找我,有什么事吗?”经她一提,梁健才又想起,略一措辞,才开口:“关于蒙蒙姑娘,我想问一问。” 倪秀云一听,有些紧张地问:“她不会是闯什么祸了?” “这倒没有。”梁健忙解释:“可能有些冒昧,我就是想问一下倪处长,蒙蒙姑娘是你的亲妹妹吗?” 倪秀云一听,却是笑了:“怎么?梁记瞧出些不一样了?” “看来,不是亲妹妹了。”梁健道。 倪秀云答:“我可没那好福气。不过,你也别问我,这蒙蒙是什么来头,我答应了不的。” 倪秀云得话堵死了梁健得嘴,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沉思了一会,原本的那句话在肚子里转了又转,又吐了出来,不过换了身衣服:“那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跟省里某个领导有关系?” “梁记,你也别套我话,不是我不想配合,实在是不能。”倪秀云笑了一下。 梁健只好作罢。 本来自≈ap;ap;#:///( ) 033不作不死 倪秀云态度坚定,梁健也不好强人所难。但仅是那寥寥几句,已能读出许多信息。看来这蒙蒙姑娘,应该是来头不。只是不知,这来头不的蒙蒙姑娘,为什么就会找上他?挂电话前,梁健还抱着侥幸心态问了一句:“这蒙蒙姑娘姓什么?” 倪秀云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笑得梁健的脸都感觉有些烫了,没等她话,就自己道:“好,不套你话了。”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蒙蒙姑娘就又出现了。梁健看了看时间,九点多。开了门,梁健就被吓了一跳。门外站着的哪里还是先前那个起码看着清纯靓丽的姑娘,兼职就是一个太妹。一头秀发不知怎么折腾的,完美地呈现了美国电影里那种特立独行的朋克风。身上一条紧身的皮裙,将她那不算十分饱满的身躯勾勒得前凸后翘,曲线毕露。尤其是那条裙子,不仅短,只刚刚遮住了臀,而且竟然是一条拉链在身前的,姑娘像是故意要去惹人犯错一般,将那拉链开口开得特别低,一双白兔子一半都在外面,白晃晃的晃得人眼晕。 梁健回过神后,忙将目光从她胸前移开了,问:“你就穿成这样去?” 蒙蒙听了这话,反倒是原地转了一圈,问:“怎么?不好看?” “不适合你。”梁健回答。 蒙蒙调皮一笑,问:“那梁记觉得怎么样的适合我?” “之前那身。”梁健没多想,就回答道。蒙蒙长长地哦了一声,带着玩味的笑容,调侃:“原来梁记喜欢那样的啊!” 梁健无奈苦笑了一下,问她:“现在就要去吗?” “当然啊!我还想早点回来睡觉呢!你以为我坐一飞机不累的啊!”蒙蒙瞪了他一眼。梁健再次苦笑。 “那我们走。我拿下东西,你去叫下五和沈他们。”梁健着准备回屋去拿东西,刚转身就被蒙蒙拉住,转过头,就看到她嫌弃地看着他:“你就打算穿这身去?” 梁健看了看自己,衬衫西裤,虽然有点正式,但也未必不可以。于是,便问:“怎么?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赶紧换一身去,换身休闲的。” 休闲的?梁健在衣柜里翻了半,终于找出了一条pl衫,但裤子却是只有西裤了。他换了衣服后,朝着正等他的蒙蒙道:“只能这样了。” 蒙蒙打量了之后,又连着嫌弃了他好久,才勉强接受了他这身装扮。倒是后来看到五和沈连清之后,梁健才意识到,看来自己确实需要一两身休闲的衣服。 一路从太和宾馆出去,有不少服务员看到他们一行人,目光在蒙蒙身上打量之后,都纷纷窃窃私语。梁健看了看蒙蒙,无可奈何。 上了车,蒙蒙立即就指定了一个酒名字。三个对这里不熟的人,只能靠着导航寻路。走错了两次路后,才终于找到了那家门面装修和蒙蒙那身打扮十分相符的酒。 一下车,梁健一行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大多数都是盯着蒙蒙看。那一双大长腿,和浑身透着青春活力的美好身材,自然是会让蹲守在这里的广大狼兄趋之若鹜。有胆大的,没走两步,就上来搭讪,拦在了走在前面的蒙蒙面前,轻佻地问:“美女,来这里玩呀?” 蒙蒙看了一眼旁边皱了下眉头的梁健,像是故意要给梁健心中添堵一般,忽地嫣然一笑,蒙蒙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差点就将上来搭讪地男人给勾了魂。 梁健看那男人脸上更加灿烂的笑容,伸手拉着蒙蒙就走。男人一见,伸手也要抓蒙蒙的胳膊,后面早就提了神的五一见,手一伸,就捏住了那只手。不动声色间,男人的脸就白了。 沈连清见状,拉了拉五,轻声:“算了,我们走。” 五收了手,跟着梁健他们进了酒。进了门转了个弯,顿时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喧嚣的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还有那些各自陶醉的脸庞,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梁健有一瞬间的怔神,脑海里忽然涌出了许多回忆,青春的回忆。 曾经在大学时期,还有刚毕业的时候,他也去过酒,那时候,身边的那个人还是陆媛。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出现,忽然想起,莫名有些感伤。时间很快,一眨这么多年过去。曾经年少轻狂,哪里知晓社会现实,人心更现实;曾经抑郁不得志,却未曾料到,阳光就在那风雨之后;曾经忐忑而行,却不曾想,一朝之间,地云泥之别;曾经…… 再多的曾经,也是过去。如今来,梁健已很满足。曾经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一大半,唯一还剩下的那一部分,或许是要用一辈子才能奋斗出一个结果。 “想什么呢?”蒙蒙的喊叫声,混着嘈杂的音乐,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转头看向她,那些五颜六色的光映在她年轻光滑的脸庞上,有种特殊的魅惑。 梁健笑了一下,:“没什么。坐哪?” “喏,就坐那。”蒙蒙一指舞台边的唯一的一个空位,答道。梁健看过去,那里是整个酒里最热闹的地方,旁边就是舞池,里面不少疯狂的年轻男女,扭动着他们或妖娆或并不妖娆得身体,四处飘荡的眼神,或许都在想着来一次难忘的艳遇。 梁健皱了下眉,还没等他反对,蒙蒙已经拽着他往那边走了。酒里,寸土便是寸金。这桌子与桌子间的距离很,走过的时候,总是会碰到旁边的人,身体接触让梁健感觉心里很不适。 终于到了后,立即就有服务员拿着酒单过来,蒙蒙看也没看,就拉过服务员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见服务员点头后,蒙蒙转头就朝梁健伸出了手。梁健愣了一下,倒是沈连清反应快,立即掏出了钱包,问服务员:“多少?” 价格自然又是让梁健吃了一惊。他看了一眼蒙蒙,蒙蒙的目光已经黏在了dj台上那个颜值不错,可是很瘦的dj身上。梁健只好朝沈连清点了点头。 酒很快就上来了,看着那四瓶,梁健从来没见过的酒,以前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忽然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酒是国外的烈酒,后来偶然一次听人起,这个法文名的洋酒在太和市,只有这家名为火鸟的酒才有。梁健拿着服务员送的冰红茶,准备往酒里掺的时候,蒙蒙忽然转过了头,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冰红茶,往边上一放,道:“掺这个干什么!就这么喝!”罢,拿起桌上那个才倒满的杯子,就着冰块,一饮而尽。 梁健和沈连清都有些傻眼的感觉。这姑娘,跟这酒一样,够烈呀! 许是,梁健这桌,一个穿得暴露又性感的年轻姑娘和三个都显老成的男人,无疑这个组合比较奇怪。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来的是一个微胖的男人,带着一副黑边的眼睛,看着倒是挺面善,只是目光总在蒙蒙身上扫来扫去,重点照顾在胸和腿上。可,蒙蒙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跟他有有笑,一点也不生疏。 聊了一会,蒙蒙忽然转头就告诉梁健:“我去跳会舞。” 梁健眉头一皱,她这身衣服去跳舞,不得就要被人揩油。正要拦住她,没想到她已经起了身,挽着刚才那男人的胳膊走了。 梁健见状,也不急着去拦了。旁边沈连清凑过来,喊:“梁记,蒙蒙穿成这样去跳舞,不安全。” 许是这嘈杂的音乐和这里流淌的**,让梁健心里起了烦躁。原本打算尽量迁就的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不是想折腾嘛,吃了苦头之后,自然就会懂得收敛了。 梁健没话,沈连清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三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蒙蒙一个人在舞池里,扭动着她那青春美好的身体。舞池里不少女人,但像蒙蒙这样的,既年轻又漂亮,身材又好,穿得又如此性感,却是唯一一个。很快,身边就围了不少男人。 梁健看在眼里,依然没动。沈连清沉不住气了,再次问梁健:“梁记,要不要过去把蒙蒙叫回来啊?” “不用。她想玩就让她玩!”梁健道。 沈连清只好让自己坐着。 梁健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也提着。虽然,有意让蒙蒙碰个壁,但也不能真的让她出点什么事,否则,倪秀云那边不好交代,再怎么,也是受了人家的嘱托的。 正想着,忽然几个身影挡住了梁健他们的视线。眯眼一看,带头的似乎有点眼熟。略一想,不正是之前门口上来搭讪的那个男人吗? 梁健心中一凛,直觉肯定没好事。果然,男人一扫三人,开口就问:“刚才那妞呢?” 梁健没话,沈连清站起来,问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想让刚才那个妞,陪老子喝几杯!人呢?” 梁健侧过身,在沈连清身边耳语了一句:“去把蒙蒙叫回来,我们走。”沈连清听后,转过桌子就准备去找蒙蒙。 本来自≈ap;ap;#:///( ) 034酒吧闹事 沈连清才绕过桌子,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住他的是跟着刚才那男人一起来的一个年轻人,打扮流里流气,还染着一头黄毛,嘴里叼了一根烟,身材倒是挺高,不过也不壮,像是一根竹竿,挺在了沈连清面前,拿目光威胁着沈连清。 梁健见这场面,本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看来是逃不掉了。便开口,问:“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刚才了,让那个妞陪老子喝顿酒,就没事了。” 梁健打量了一下男人身后跟着的这三个人,自信若是动手,自己这边三个人还能打得过的。只不过,这酒里鱼龙混杂,难保这男的不会有帮手,一旦闹起来,梁健他们这初来乍到的很可能会吃亏。加上,万一有人录了视频,传上,被人认了出来,这新闻可就大了。梁健连新闻题目都想好了:太和市市委记为一女酒大打出手。要多劲爆,有多劲爆! 这些念头在一瞬间的功夫就在梁健的脑子里转了好几遍,他按住想站起来的五,道:“她已经走了。要是你想喝酒,我陪你喝几杯怎么样?喏,这里就有酒。”着,梁健将桌上还没开封的三瓶洋酒往他那边推了推。 男人目光一扫这洋酒,忽然皱了下眉头,而后又笑了起来,:“呦,看来还是有钱人。”话音落下,男的拉过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以为我三岁孩,好骗?这酒就一个门,你她走了,我怎么没看到?去洗手间了?没事,我在这里等着她!”男人笑得很自信,很猖狂。 梁健看着他,抿着嘴不话。这要是搁以前,这时候肯定已经打起来了。但,经历过那么多,梁健早已学会审时度势,三思而后行。冲动一时爽,事后悔一生这样的事情,梁健虽然没有,但这个时候冲动,绝对不是最佳选择。只是,眼前这人确实是个麻烦,而且蒙蒙在舞池里,也是个定时炸弹。 俗话得好,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梁健这才想着蒙蒙最好在舞池那边不要出事,那边立马就出了事。 一阵尖叫过后,舞池里的人,不少都往外跑了出来。五一声不好,立即就窜了出去。男人身后有个人想拦,被五一脚就给踹在地上。这下可好,原本就有些剑拔弩张的两方,立即就被引燃了火线。梁健看到男人的人去拦五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等男人那句“你他妈的”落地,梁健的拳头就已经砸了出去。为首的男人还没站起来,就被梁健一拳给砸到了地上。两处起火,这酒里顿时乱了起来,沈连清和那黄毛一下子也扭到了一起,撞翻了旁边的一个桌子。梁健担心着蒙蒙那边,但沈连清一人对付四个人,也够呛。这一开差,顿时背后一疼,身体往前一个踉跄,撞在了一个旁边的桌子上才停了下来,不等回头,先抓了一个烟灰缸就往后砸去,偷袭的像是自己送上脸来一样,一烟灰缸就贴在了脸上,脑袋一歪,就往旁边摔去。梁健也顾不得去看他有事没事,忍着痛,忙跑过去,往还和沈连清扭在一起的黄毛身上狠狠一脚,拉起沈连清就跑。 这时候,也顾不得去看蒙蒙,有五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两人趁着刚才那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混进往外跑的人,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的时候,酒方面终于反应了过来,音乐停了下来,不少穿着白衬衫的保安往里面跑去。 “梁记,蒙蒙和五他们呢?”沈连清喘着粗气,一身狼狈。 梁健没理他,目光在四处扫了扫,没看到,顿时这心就提了起来。正准备咬牙再进去一回,五和蒙蒙就出来了。 蒙蒙头发散乱,低着头,被五拉着,踉跄着跟在后面。 梁健看了她一眼,那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裙子,此刻都已缩到了上面,连里面的底裤都露了边。梁健看不下去,正准备脱了衣服给她遮一遮,忽听得后面喊:“他们在这 !” “走!”梁健也顾不得蒙蒙是否衣不蔽体了,喊了一声,撒腿就跑。五许是嫌蒙蒙跑得慢,一弯腰将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前冲去。 蒙蒙尖叫挣扎,五许是被闹得来了火气,吓唬到:“再踢,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蒙蒙终于闭了嘴。 还好,那群人见他们上了车,就没再追。一路上,都没人话,气氛沉凝。到了太和宾馆,梁健下车就走,蒙蒙快步跟在后面,想话,又不敢话。 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蒙蒙忽然拉了拉沈连清的衣袖,轻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沈连清向来好脾气,可这一回,听得蒙蒙问,难得没理会。见没人理她,满肚子羞恼和惊吓的蒙蒙,停了脚步,恨恨地一跺脚,哼了一声,转头往自己房间去了。 梁健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没管她,进了自己房间。沈连清跟进来,给他泡茶。梁健看了看他,问:“有没有受伤?” 沈连清摇了摇头:“没有。” 梁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好像有点破。” 沈连清摸了一下,疼得嘶了一声,而后笑了笑:“没事,待会消下毒就好了。” 梁健抬了抬手,牵扯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想了想,脱了衣服,喊沈连清帮忙看看。哪想到,这个时候,没关严实的门,一下就被推了进来。 蒙蒙红肿着眼睛站在那里,看到光着上身的梁健,愣了愣后,红了脸,转身又往外走。梁健喊住她,问:“找我有事?” 她站在那里,不敢转身。 梁健忍不住嘲讽:“怎么?现在我光个上身你就不敢看了?之前不是挺放得开的吗?” 蒙蒙肩膀抖了抖,受不得激将的她,立即转过了身,盯着梁健,喊:“我有什么不敢看的!不就是光了个上半身嘛!你脱光了,我也敢看!” 梁健示意让沈连清先出去,等沈连清走出去,带上门后,梁健朝着蒙蒙笑了一下,反问:“是吗?” 刚才还无所畏惧的姑娘,这时却是有些慌了。 梁健朝她招招手:“过来。” “你要干嘛?”蒙蒙没动。 “怎么怕了?”梁健嘲讽道。 蒙蒙脖子一梗,喊道:“我怕什么!过去就过去!”完,挪着心翼翼地步子就过来了。靠近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拽了过来。 蒙蒙吓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你这么一叫,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梁健冷着脸,脸上摆着不悦。蒙蒙回过神,见梁健没把自己怎么样,顿时又红了脸,羞恼至极。不等她耍脾气,梁健转过身,淡淡道:“帮我看看背上,是不是哪里破了?” 蒙蒙恨恨地抬眼看去,一看,顿时就愣住了。梁健的背上,中间偏右的位置,一大块青红。 “疼吗?”她呢喃着,心翼翼地抬手去轻轻触碰。手指的冰凉,落在肌肤上,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多出几分旖旎。梁健一转身,躲开,冷着脸,:“没事,你走。早点睡觉。” 蒙蒙没动。 梁健瞪她一眼,喝问:“怎么?还嫌闹得不够?” 被梁健这么一激,这姑娘顿时又炸了毛,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砰!”那力道,恨不得将门都给拆了。梁健苦笑了一下,刚要弯腰去拿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一动,又牵扯出一阵疼痛,呲牙咧嘴。 一会儿后,五拿了医药箱进来,沈连清跟在后面。五看了看后,问:“要不还是去医院拍个片?” 梁健想了下,摇了摇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先就这样,回头如果没好转,再去医院。” 许是梁健的受伤,又或者是她自己受到的惊吓,蒙蒙这丫头,终于是收敛了一些。只是,白依旧待在梁健的办公室里,不肯挪半步。梁健也懒得理她,他也算是总结出经验了,这姑娘百分之八十就是纯粹来给他捣乱的。所以,不用太捧着她。 他爱答不理,这丫头哼了两声,倒也没胡搅蛮缠,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玩她的手机。下午时分,梁健得知宣传部的那位女部长要过来的时候,正准备让这丫头去陈杰办公室坐坐,抬头一看,她倒好,睡着了,头枕着沙发的扶手,睡得香甜无比,口水都流下来了。 梁健一阵无奈,只好让陈杰将办公室让出来。 咱们的女部长祝祺见梁健自己办公室不用,在陈杰办公室里见她,试探着问:“梁记怎么不在自己办公室?” 梁健笑了笑,:“刚才打扫了一下,有点消毒水的味道,比较难闻,就先借陈秘长的办公室用用。” 陈杰正在倒茶,听得这理由,手抖了一下。 祝祺笑了笑,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梁健问她:“祝祺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祝祺将手机往梁健面前一推,笑着:“梁记先看看这个视屏。” 梁健低头看去,顿时眉头一皱。昏暗中,光线陆离,几个身影大打出手,不正是昨晚的那个场面吗? 本来自≈ap;ap;#:///( ) 035精明女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惊归惊,可梁健仔细看了一遍,这拍视频的人角度没选好,根本没拍到自己这个几个人的正脸,侧脸也是很少,加上光线暗,不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复制址访问://只是,这祝祺忽然拿着这个视屏过来找他,莫非是认出来了。 梁健抬头看祝祺,不动声色地问:“这好像是两伙人在打架?” 祝祺问:“梁记认得这视频里的人吗?” 梁健摇头:“不认得,怎么了?” 祝祺盯着梁健的脸,好几秒时间后,忽然灿然一笑,:“没怎么。就是之前听到一种法,打架的人里有我们政府里的人,我看来看去看不出个究竟,所以想让梁记帮忙看看!” “你都看不出来什么,我才刚到这里没多久,怎么看得出来”梁健笑道。 祝祺站了起来:“既然梁记也不认识,那就算了。我先走了,不打扰梁记。” 梁健点头。 陈杰的茶才刚端到她面前,听得这话,愣了一下,笑问:“祝部长这就走?那我这茶不是白泡了吗?” 祝祺嫣然一笑,:“那没事,我拿着走也行,只要陈秘长舍得这杯子。”着,就要伸手去拿陈杰手里的杯子。陈杰一见,慌忙躲过,:“不是我气,只不过祝大美女这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三个了,这最后一个怎么也得给我留着。” “看你那气样,还记着那三个杯子。回头我就让美给你送过来。”祝祺笑着,“行了,跟你开玩笑的,我走了。梁记,你们忙。” 祝祺走后,梁健看了一眼陈杰手里的杯子,是个青花的白底瓷杯,不大,挺精致。“挺好看的。”梁健。 陈杰转身将杯子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上面还有一个青花的瓷壶。“这套茶壶茶杯当时还是我考上公务员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这么些年,朋友已经不在了,这茶壶倒还一直完好。前段时间,被祝祺看到了,她喜欢这杯子,非得跟我要,我不肯给,就变着法的从我这里骗了三个去。其实,刚才让她把这个也拿去倒也好,不然就剩一个挺孤单的。得,回头连茶壶一起给她送去得了!” 陈杰一边笑,一边,可听着,总有那么几分伤感。梁健叹了一声,这世上最多,就是世事无常。 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陈杰还真的将那茶壶和剩下的一个杯子,怀里一抱,带上了门,给祝祺送了去。 办公室里,大姑娘蒙蒙还在睡着。梁健看着她蜷成团的身体,进去拿了一条毛毯出来,轻轻盖在了她身上,这回倒是没闹什么乌龙。 坐下后,梁健想起刚才的事情,忙打开电脑,输入了几个关键词,了一下,几秒后,结果出来,并没有他担心的情况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祝祺手里的视屏应该只是个别,只是怎么会那么巧,这视频就到了她手里?而且,她刚才来找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思?梁健仔细琢磨祝祺的来意,最终还是觉得应该是试探居多。只是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试探些什么?就算证实了视频中的人就是他,她又想怎样? 梁健再次想起了那次常委会上,祝祺看向余有为的那一眼。这女人,不简单呐。 甩了甩脑袋,将祝祺这个名字暂时抛到了脑后,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想打个电话。刚拿起电话机,忽又想起沙发上正睡得酣甜的姑娘,只好又放了下去。无奈笑了一下后,站起来,走到外面,将自己办公室门锁了后,去推了推陈杰办公室的门。门还锁着,人还没回来,便转道去了楼下的市委办。 梁健没进去,站在门口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把他叫了出来。沈连清出来看到梁健,手里也没拿包,惊讶地问:“梁记,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我下来跟你交代个事情。”梁健道。 “那我去拿个纸笔。”沈连清着,转身准备往里走。梁健伸手拉住他,:“不用,听一下就可以了。” “那您。” 梁健没刚才祝祺来找他的事情,只是道:“昨酒的事情,有人拍了视屏,我看过了,拍得不清楚,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你这两多在上留意一下,如果有相关信息出来的话,通知我!” 沈连清先点了头,而后露出了些许忧色,问:“那个视频真的没问题吗?” “嗯。”梁健点点头:“光线暗,加上角度的关系,认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完,梁健瞧了一下沈连清的脸,脸颊上,泛出些不深的青紫,不留意倒也不明显,只是,嘴角破了一块,只要稍一留意,肯定是瞧出些究竟来的。这要是给祝祺瞧见了,恐怕心里多半要坐实那件事了。想着,就对沈连清:“这两,要是见到宣传部的人,躲着点。” 沈连清点头。他是一个新来的通讯员,虽然因为是梁健的专职联络员,难免多些关注,但因为他本身性子的关系,这几日接触的人倒也不多。 “就这么点事,你进去忙。对了,办公室我回头让陈杰催催,尽快给你安排出来。”梁健。 沈连清笑了一下,:“没事的,不急。” 梁健笑了一下,摆摆手,转身又回楼上去了。沈连清看着他转进了楼道,才转身回了办公室。一进门,就有人凑上来,声地问:“刚才来找你的,是梁记?” 沈连清点头。 “他有事找你,怎么不让你去他办公室,还特意跑下来一趟?你这待遇够高啊!” 沈连清和善地笑笑,:“可能梁记只是想运动一下。” 这答案明显打发不了问话的那个人:“我听,梁记办公室里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真的还是假的?”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无论男女都竖起了耳朵。 沈连清看他一眼,又扫了一眼办公室里其他人,脸上的笑容略微收了收,:“这是哪里听来的?” “你管哪里听来的,只管是真还是假?”那人穷追不舍。 “你是真是假?”沈连清反问。 “你这就没意思了嘛!这又不是什么不能的事情,对不对?”那人看着沈连清走到办公桌边坐下,却还不肯罢休。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女人,或者女生,正好听到那人的这话,瞧了一眼,往自己办公桌走。才走了两步,又听得沈连清桌前赖着不肯走的男人问:“那姑娘跟我们梁记啥关系?好像还长得挺漂亮的啊!” “张伟,你这颗八卦之心,可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啊!”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正是之前走进门的女生。 张伟回头一看,不悦地瞪了一眼,却也挂不住脸再在沈连清这边耗着,只好走开了。沈连清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女生。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蒙蒙来的那,原本被安排给做导游的那位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名沈佳美,和沈连清还是本家。去年毕业,也是去年考上得公务员,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就被安排到了市委办来。这沈佳美,名字听着倒是个柔婉的名字,可性格却一点也不柔婉。这一点,刚才呛张伟那句就能看得出来。 沈连清抛给她的感激眼神,她也没买账,连个表情都懒得回复,就径直回了自己座位。沈连清碰了壁,也未在意,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再梁健,回到楼上,陈杰还没回来。本想回办公室,走到门口,又有了不同想法。转身,迈着不大不的步子,在这楼里转了起来,起来,来到这里也有段日子了,他还没好好走过这太和市政府的大楼。 这太和市,江中的很多城市不太一样。除了,警备要江中要森严一些之外,纪委这个部门也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市政府大院王东五百米处对面的一处公园后面一处九十年代的院子里。那里同样警备森严,梁健路过过一回,但还没进去过。 政府大楼分左右两个楼,四楼有走廊相连接。右边是市委,左边是市政。梁健所在的办公室在右边的顶楼。顶楼房间不多,有几间还是空着的。梁健看了一圈,又往下走,一楼一楼的,看似慢,实则也挺快,很快就到了四楼。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有些人认出了他,还有些埋头赶路的,甚至都没瞧清他的脸。 到了四楼,梁健顺着走廊往市政那边走。布局和市委这边没多大的区别,只不过,娄市长的办公室,却不是在顶楼,而是在七楼。梁健走到了娄市长联络员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那扇虚掩着的门,推开,问:“你们娄市长在忙吗?” 门里那个年轻的联络员看到梁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站起来,一边迎出来,一边:“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娄市长这会在处理文件,我去敲门。” 梁健:“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来。” 联络员有些不忐忑,梁健笑了笑,示意没事。他只好跟在梁健后面,看着他敲了门,听着里面娄江源的声音了请进,最后又看着梁健推开门,娄江源抬头看到他时惊讶的表情。 梁健进去后,顺手关了门。联络员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会,终于决定听梁健的,回了自己办公室。 本来自≈ap;ap;#:///( ) 036祖宗轻点 “梁记,你怎么突然来了?”娄江源一边惊讶地问,一边站起来,见着梁建把门关上,就自己走到茶柜那边,准备给梁建倒茶。请大家(#……) 梁建拦了拦:“不用泡茶,我不喝。” 娄江源回头问他:“真不喝?不用跟我客气。” “客气什么,真不喝。”梁建笑道。 娄江源听了,就将拿到手里的茶叶又放了回去,转身坐到了梁建旁边的单人沙发里,问梁建:“突然过来,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走到这了,就进来跟你打个招呼,顺便聊几句。”梁建笑着:“还记得高粱镇那个何耀明吗?” 娄江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问:“他怎么了?找你来了?” 梁建摇摇头:“他倒是没找我。我只不过刚才忽然想起来了,当初我可是答应了他要把水的问题解决的。回来之后一忙就忘了。” “也是,荆州那边水的问题始终是个大问题,一日不解决,一日就是个隐患。”娄江源脸上浮现愁容,问:“陵阳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吗?” 梁建笑道:“张恒可是个老狐狸,我不打电话给他,他是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按,他应该比你我更在意是不是能把陵阳市挤到调水工程的名单里,他就这么沉得住气?”娄江源皱着眉头问。 “那是因为他自信。”梁建回答:“他自信,陵阳市即使没有我们的帮忙,也能凭着他自己的一己之力,挤入调水工程的名单中!” 娄江源一听,微微惊讶:“不见得!这调水工程的名单,即便是省里,也没有百分百的话语权的!” “这就看他的本事了!”梁建到。 “那我们怎么办?这两,荆州那边似乎又不太平了。”提到荆州二字,娄江源就是满脸的愁意。 也难怪他愁,这老爷始终不肯下一滴雨,荆州那边大部分面积都已经断了水。所谓兔子急了还要跳墙,何况人!这水要是一直没有,治安问题就会严重。前段时间出了高粱镇的事,死了两个人,虽然最终事情是解决了,但终究成了人心里的一个梗。娄江源心里有,梁建心里其实也有。 听得娄江源荆州那边又不太平,梁建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他顿了顿,:“看来,得去一趟省里。” 娄江源抬头看他,问:“打算什么时候去?” “就这两。”梁建。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娄江源道。梁建本想好,但转念一想,因为娄山的事情,娄江源在省里那些领导的眼里可没什么好印象,他去未必好。于是,便:“这里也离不了人呢,还是我一个人去,有你在这里,万一要是有点急事,我也放心些。” 听梁建这么,娄江源只好作罢。 还没从娄江源办公室出去,梁建的电话就响了。梁建一看,是自己办公室打过来的,愣了一下后,皱了皱眉,该不会是那个祖宗! 接起一听,果然是蒙蒙。 “你去哪了?”蒙蒙一副质问的口气,仿佛是“家风严厉”的悍妻。梁建没理会,只问她:“有事?” “我有点饿了,你陪我出去吃东西。”蒙蒙到。 “你找陈秘长。”梁建完,不等蒙蒙话,就挂了电话。娄江源看着他将手机塞进口袋,迟疑了一下,问:“是那个姑娘?” 梁建点头。 “梁记的亲戚?”娄江源又问。 梁建摇了摇头,:“省里接待处倪秀云同志的妹妹,国外刚回来,想要到这里玩,让我帮忙照顾两。” “倪秀云?”娄江源颇为惊讶,他与倪秀云也是认识的。只是,梁建初到西陵,就能让倪秀云将妹妹给托付,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意外。不过,也难,不定梁建和倪秀云之前就认识呢!心里想归想,娄江源却也没去刨根问底,这毕竟是私事。只是,这两,大楼里已经开始有些风言风语出现,这世上,最不缺就是无聊的人。 梁建起身告辞,娄江源送到门口。刚出门,梁建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陈杰打来的,压低了声音:“梁记,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梁建皱眉问。 “您快回来就是。”陈杰那声音,都快哭了。梁建只好加快了脚步,赶到自己那边的时候,就看到陈杰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外,哭丧着脸正求着屋里的人:“我祖宗,求你了,把那壶还我,行不行?” “你告诉我梁建去哪了,我就还你!”屋里那任性娇蛮的声音,不是蒙蒙又是谁。梁建顿时怒向胆边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杰身边,看向屋里那个正盛气凌人的娇少女,喝道:“闹够了没?” 梁建的忽然出现,让陈杰和蒙蒙都愣了一下。陈杰顾不得跟梁建打招呼,抬腿就进了屋,心翼翼地从蒙蒙手里接过了那个茶壶,长舒了一口气。 蒙蒙看着他不话。梁建移开目光,喊陈杰:“你去市委办把那个女大学生叫过来,让她带蒙蒙去城里逛逛,七点前送回太和宾馆。” 梁建完转身就走,蒙蒙拔腿就追,追上了,两手一楼,就将梁建的胳膊给塞到了自己胸前的两团肉里。 可惜,此刻时地利人和三样一样都没占。梁建毫不客气地一甩手,将蒙蒙甩得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地上了。刚才还不当回事的她,此刻终于有些怯了。 梁建板着脸,声音也不重,只是也不轻:“蒙蒙,我不管你是谁的女人,什么背景。但是,这里是政府大楼,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玩的地方。之前,我觉得你还年轻,不懂事,纵容你三分,但你要是因此而觉得可以肆意妄为,那你就错了。你要是还想在太和呆着,待会就乖乖跟人出去,七点前回太和宾馆。要不然的话,我就让司机送你回晋阳市。” “你不会的!而且,如果我不想走,谁都别想让我走!”蒙蒙仰着脸,十分笃定而自信十足地回答。 梁建忽然笑了笑,:“那我们就试试!” 完,他就伸手往口袋里,准备掏手机。许是梁建笑得太冷,还是个姑娘的蒙蒙,有些慌了,气势弱了几分,问:“你要干嘛?” 梁建没理他,拿出手机,径直给五打了电话:“你把车子停到门口,然后……”话还未完,蒙蒙忽然窜到了身前,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梁建手一伸,将她挡开,继续:“然后上来一下。” 完,挂了电话。蒙蒙见电话已经打完,转身就往梁建的办公室跑。梁建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不用试,也知道,肯定是锁上了。 蒙蒙倒是没有在里面喊几声,给自己壮胆。梁建看着紧闭的门,笑了笑,这丫头,也只是看着精明而已。他喊了一声陈杰:“我办公室的钥匙,你那里应该有一把备用的?” 陈杰点头:“有。” “拿来给我。” 陈杰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迟疑着没动,问:“真要把这祖宗给送回去?” “怎么?你舍不得?”梁建淡淡道。 陈杰慌忙摆手,苦笑着:“要是像今这样的多来几回,我没心脏病也要被她给折腾出个心脏病来!” “那还不赶紧去拿钥匙!” 陈杰忙进了屋,拿了钥匙出来。 “我去开。”陈杰。梁建拦住了他,拿过钥匙:“我来。” 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梁建停了下来,对着门里了一句话:“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自己开门,就留在太和。等我开门,就回晋阳。我数到三!一……二……三……” 正当梁建讶异着,这姑娘的倔脾气的时候,这门忽然开了。让梁建意外地是,蒙蒙倒也没什么委屈的表情,只是白了梁建一眼,就擦着梁建的身体,走出了屋子,问后面的陈杰:“那姐姐呢?来了吗?” “哦,她马上上来!”陈杰愣了愣后,朝梁建抛了一个到底还是记牛的表情。梁建没理会他,朝着背对着他的蒙蒙到:“待会做五的车出去。” 蒙蒙顿了顿,转过了身看他,问:“你是算准了我肯定会开门的,对吗?” “没有,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开门的,这样我就可以把你送回晋阳去!”梁建淡淡到。蒙蒙气得不轻,瞪了他一眼,拉着陈杰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片刻后又听得陈杰在那哀求:“祖宗,你轻点!” “你才祖宗呢,我都被你叫老了!” “那你不要动来动去,我就不叫你祖宗,叫你美女,怎么样?” “不稀罕!” “祖宗!” …… 梁建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声音,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关了门。 事情总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堆在那里,等着梁建去做,去处理。这一件还没处理完,另一件就来了。所以,要速度。 反正也打算去一趟省里,正好可以把这祖宗送回去。还真个祖宗!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谁的女儿。不知道,以后霓裳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应该不会也像蒙蒙这般闹腾! 想起霓裳,梁建心头忍不住一阵柔软,也不知最近怎样?还有唐力,他没有姐姐那么幸运,一出生,爸爸就跑了这么远的地方,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本来自≈ap;ap;#:///( ) 037和你很像 两后,出发晋阳。 蒙蒙坐在后座,跟梁建赌气,闭着眼,噘着嘴,侧背对着他,从出发到上高速,一路一言未发。梁建也落得个清净,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 出发前,梁建给倪秀云打了电话,跟她了一声。这会儿,梁建正想着娄山煤矿修路的事情,倪秀云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一响,一路生着闷气的蒙蒙终于有了动静,悄悄地探过身来,瞄梁建的手机。瞄见手机屏幕闪烁地倪秀云三个字后,轻轻哼了一声,又转回头去了。她这动作,梁健都瞧在眼里,没理会她,接通电话后,喊了一声倪主任。 电话那头,倪秀云娇笑一声,调侃:“我们都这么熟了,您还叫我倪主任,多伤人家心!” 最近因为蒙蒙,跟倪秀云的解除也多了一些,对她这个人的了解也多了一些,本质如何梁建不敢肯定,但表面上,绝对是不怕你调戏就怕你不调戏。其实也不难理解,所谓接待处,就是接待各地来的领导,形形色色,物欲横流,诱惑与陷阱交织,尤其她又是个女人,若要是一脸清高和冷淡,又哪里能混得风生水起,恐怕早就被踢到别处去了。这社会就是这么残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要想站住脚,唯有让自己强大。 梁建跟着笑:“那叫美女?” “都老了,还美女。蒙蒙才是美女!”倪秀云笑道。 梁建看了一眼旁边还在赌气的蒙蒙,笑答:“年轻有年轻的好,成熟有成熟的味道,对不对?” 倪秀云咯咯咯地笑得格外开心。 两人又来往了几句后,提到正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正事,倪秀云就是想打探一下梁建的来意。 梁建本不想告诉她,但转念想起那初到晋阳的时候,倪秀云在副省长面前的姿态,一点也不拘谨,挺随意的。想来,她不仅在外面吃得开,在这省政府里估计也有些能量。梁建此次去,是想去见省记的,但能不能见得到,却不是十分有把握。如果倪秀云能帮他一把,也是好的。 想着,梁建就对倪秀云到:“蒙蒙一个人回晋阳我也不放心,正好我有点事想见省记,索性就一起来了。” 倪秀云听梁建准备去见省记,就问:“约好时间了?” “没有。来之前,给马秘打了个电话,没接通。”梁建到。 倪秀云一听,就:“都没约好你就来,万一跑空了怎么办?” “没事,跑空就跑空了呗,至少把蒙蒙安全送到了不是!”梁建笑道。 倪秀云笑道:“看来我把蒙蒙托付给你是没有错的。这样,我帮你联系下马秘看,等会儿给你消息。” 梁建心中一喜,忙谢过。 “光谢谢可不成,回头得请我吃饭。”倪秀云笑。 梁建一口应下:“没问题,地点时间你挑。” “爽快!姐姐喜欢。哈哈!”倪秀云清亮透快的笑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莫名地梁建就想起了倪秀云那身段,她那胸前的规模可是不,此刻是否正在兔乱颤。 脑中这么一旖旎,就没听清倪秀云的话,忙问:“什么?我没听清。” 倪秀云又重复了一遍:“待会你先带蒙蒙到卿棠居。” “位置在哪里?晋阳我不熟。”梁建到。 “我待会把位置发你微信上。” “好。” 才挂电话,梁建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就听得蒙蒙在旁边冷嘲热讽:“不错嘛,撩妹技能很高级么!” 撩妹技能?梁建愣了愣,这四个字在脑袋里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依然不肯转过来正眼瞧他的侧脸,忽然起了调侃心思,便:“怎么,你也想感受下?” 蒙蒙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瞪他,眼神气势十足,只是,这脸上没争气,一片通红。梁建开心地笑了,蒙蒙则是更加恼怒。 梁建本还想再调侃几句,手机响了,是倪秀云的微信。梁建看了一眼,将这个位置转发给了坐在前排的沈连清,让他帮忙导航。这一次去省里,梁建没带陈杰,带了沈连清。一是为了让沈连清加紧熟悉工作,二是为了帮沈连清在那座市政府大楼里确立身份地位。 被梁建这么调侃了一句后,蒙蒙这一路都没话,直到下车。卿堂居在晋阳市区的一个森林公园里面。偌大的森林公园建在环城的护城河两边,此刻盛夏,公园内树木郁郁葱葱,花草繁盛,碟虫飞舞,幽香阵阵。倒是难得的一个清凉清净之地。 所谓卿堂居,是一片坐落在一个湖上的木屋,屋下是游鱼娓娓的清澈湖水,屋上是苍翠遒劲的古树枝桠,炎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成了星星点点,只剩柔和,不见炙热。回廊盘旋,凉风拂过,白纱翩翩而舞,竟有几分恍如入了古装剧的感觉。 车子停在公园门口处的停车场,四个人步行至此,只觉得心情宁静。刚走上卿堂居大门口的那条回廊,蒙蒙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门口旁边廊檐下圆桌边正茶的倪秀云,立时开心地喊了起来:“姐!” 倪秀云回过头,看到四人,站了起来。她一袭宽松白色纱裙,风一吹,那层叠的纱就贴在了身上,尽显凹凸身段,十分诱人。 梁建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她已经笑着迎过来,人未靠近,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味就已经先飘了过来,引人犯罪。 梁健心底里暗念了一句还真是尤物,她就到了身前。先是拉着蒙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然后又埋怨了这丫头几句,例如没良心回国不先来看她倒是先跑去找别人了等等。蒙蒙在她面前,也显得格外乖巧,前一句姐后一句姐的,嘴甜的人都快腻了。梁建暗想,她要是在自己面前也是这般乖巧…… 梁健没往下想,一是事实已经存在,二是若真这般乖巧,依他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有些事很难。 跟蒙蒙寒暄过后,蒙蒙就让倪秀云打发去了卿堂居里面,也奇怪,这平常跟个刺猬一样,稍微一碰就得炸毛的她,在倪秀云面前却是难得的听话。倪秀云只了一句话,她就乖乖进了卿堂居,五拖着她的行李,走到门口,就被门里面站着的服务员接了过去。五见状,索性就退了回来。 倪秀云朝着梁建笑道:“省记我已经帮你约到了,不过时间有点晚,你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梁建不由惊喜,本以为顶多就是帮他联系到马秘。没想到,这一步直接登了。梁建忙:“你要怎么谢,就怎么谢!” 倪秀云眼睛一亮:“真的?” 梁建点头。 倪秀云那双媚意成的眼睛,将梁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后,含笑到:“可惜,已经名草有主,要不然就让你以身相许了!” 梁建饶是脸皮厚,也被弄得有些臊。笑了笑,接过话:“像姐这么漂亮的,哪里轮得到我。” “我我还没结婚,你信吗?”倪秀云下巴微扬,眼角含笑。枝桠间落下来的阳光,落在她脸上,可以看到那细的绒毛,浅浅的黄色,绒绒软软。脸上也有了细纹,不深却也不浅,到底时光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不信!”其实梁建信。 倪秀云笑了笑,没反驳,也没承认。低头时,眼底忽然掠过的那一抹沧桑,却正好落进了梁建眼里。心里,忽然就莫名生出了一些怜惜。 她和一个人很像。 许是想去抹平她眼底的那一抹感伤,梁建转移话题:“时间是什么时候?” 倪秀云回过神,笑容依旧:“晚上八点半。在省记的家里。你好好把握,省记家里,可是很少有人能去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确实,一般市委记去见省记,大多都是在办公室,很少有能去他家里,除非是平常关系比较近的。 这一次梁建的谢谢,更加真诚了一些。 倪秀云爽快地笑:“回头姐要是碰到难事了,你记得伸把手就行!” “那是肯定的!”梁建承诺她。 倪秀云看了一眼梁建,笑得很开心。 卿堂居里面是怎样,梁建四人终究还是没能瞧上一眼,喝茶也只是坐在外面的廊下。倪秀云没请他们去里面,他也没想着进去。蒙蒙进去了之后就一直没出来,也不知在里面见了什么人。 晚饭时间的时候,倪秀云领着他们去酒店,安顿好之后,吃了饭,五和沈连清都在倪秀云的建议下,留在了酒店里。梁建跟着倪秀云,去了省记的家里。 省府大院,倪秀云的车停下来后,摇下车窗露了个脸,就进去了。七绕八绕后在最深处,找到了省记的那栋别墅。倪秀云没下车,:“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进去。记住,除非记让你留下多一会,不然的话,九点前要出来。九点是他休息的时间。” 九点,对于大部分人来,是一个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但是对于有一部分人来,却是雷打不动的休息时间。比如,西陵省省记刁一民。 本来自≈ap;ap;#:///( ) 038意外顺利 刁一民今年55岁。请大家(#……)四十岁时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这左手和右脚就都不太灵动了。多年锻炼,如今左手已基本恢复正常,但走路时,依然能看得出右脚的不便。一般身有不便的,出于形象考虑,很少会成为门面人物,但刁一民依然一步一步走到今这位置,除了其背景之外,自身的出色能力也是一大重要原因。据,刁一民此人,话不多,但从来言出必行。至于其他的,梁健却也没能了解更多。 进门前,梁健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他深知,到了省记这一层面,身份和地位,是有翻地覆的差别的。梁健虽然曾在张强身边呆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并不是人人都像张强一样青眼于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铃,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按下。叮咚的声音响了三次,别墅的大门才打开,走出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一路走过那条不长的石径,来到梁健面前,隔着铁栅栏,打量了梁健一眼,俏声问:“你是梁健?” 等梁健点头后,她才伸手拉开铁门,:“跟我来,刁记这会不方便,你先在旁厅等等。” “好的。”梁健跟在她后面,目光不经意掠过她背后腰间打了蝴蝶结的两根围裙带子。轻柔的丝质材料,随着她轻巧的步子,在她浑圆的臀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着。 进门,左转,就是旁厅。进门直走是客厅,另一边是餐厅和厨房。这系着围裙的女子,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这里的保姆。梁健在旁厅的沙发里坐下,她面无表情地嘱咐他:“我没叫你,你不要乱走。” 梁健再次好的。 她转身走了,没有茶,没有水。 梁健看着时间,分针路过了6,接着路过了7,然后又路过了8,眼看着就要路过9,梁健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倪秀云交代过他,九点是省记刁一民的休息时间,这要是到了九点都没空,那他很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他突然而至,刁一民不见也是正常。只是,梁健为了见他一面,而在这里耗着,太和那边还有好些事等着他去做。所以,最好是今晚能见到他,无论最后是否能达到目的,总是要比连个面都见不到要机会大一些不是吗? 梁健正转着脑筋,想一个既不会唐突又能见到刁一民的法子时,忽然客厅里有了动静。梁健回头去看,正好看到刚才那年轻女子,带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往外走。那人应该是不知梁健就在旁厅里看着他,匆匆跟着年轻女子往外走,只留了个侧脸给梁健。有些眼。 女子将他送到了门口就转身回来,喊梁健:“你跟我过来。” 梁健顾不得去想刚才的是谁,忙站了起来,跟着女子穿过客厅,到了房门前。女子打开门,就站住了。梁健走进去,房间里,一个身材有些胖的男人穿着一条白体恤和运动裤背对着梁健,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齐膝高的植物,窗内是一盏落地的台灯,亮着明黄色的光。 “坐。”梁健才迈步进去,就听得他的声音,轻却浑厚有力。梁健扫了一眼房间,左手边是一面墙的架,架上放满了,匆匆扫过,来不及看名。架前是一张暗红色的大桌,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合着。很多文件,堆着。一个台灯,熄着。 桌过来,也就是梁健和刁一民的中间,是一套沙发和一张茶几。梁健扫了一眼茶几上,只有一个茶杯,带盖的青花瓷。梁健在没有放茶杯的两个沙发间,挑了那张面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刚坐下,站在窗前的刁一民转过了身,他手里拿着个烟斗,却没有烟。看了一眼刚坐下的梁健,将烟斗随手往旁边的一个高几上一放,然后微瘸着踱步过来,在那张放着茶杯的沙发上坐下。 “梁健,怎么,这么急来见我,有什么事吗?”他口气随和,就好像是一个关系熟稔的长辈在闲聊。 在旁厅的时候,还忐忑的心,此刻倒反而平静下来。梁健不避不让地直面着他那带着审视的目光,开门见山:“确实是有事,人命关,想请刁记帮个忙!” 人命关四个字让刁一民脸上右边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又抿了抿嘴,问:“你先,怎么个人命关!” “荆州大旱,娄江干枯,水是生命之源,老百姓喝不到水,算不算是人命关?”梁健反问了一句。语气或许带了些诘问的味道,梁健完便意识到了,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问题时,竟会不自觉地带上了情绪。本以为,这会让他不悦。却没料到,他反而笑了一下,:“算!” 倒是梁健意外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想请刁记将荆州纳入调水工程的名单里!” 刁一民没话,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拿了起来,浅浅啜了一口后,忽然悠悠问:“好像就前段时间的事情,陵阳市的张恒也跑过来,吵着要求我把陵阳市也纳入这个什么调水工程的名单里,我比较好奇,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完,他便拿眼瞧着梁健,目光玩味。 梁健心里突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低头承认:“是我透露给张恒同志的。” “你倒是诚实。”刁一民笑着完这一句,语气忽然一变:“不过,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就算是省里目前为止也没几个人知道!” 梁健自然不可能把胡英出去,只是刁一民那灼灼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若是不能出个一二三,恐怕也很难过关。梁健脑袋里飞速地转着,可刁一民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道:“怎么?不方便透露?” 梁健一听,索性点了头。刁一民笑了一下,又抿了口茶后,放下了茶杯,茶盖轻轻合在茶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调水工程的事情,你就别想了。顺便也告诉张恒一声,让他也别想了。”刁一民不轻不重地着,梁健心里不上多少失望,他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刁一民接下去的话,却是让他心里惊了一下。 刁一民:“不过,陵阳水电站的水闸可以让他们开一下。” 梁健没有将心底的惊讶藏起来,而是流露在了表面,刁一民见了,笑道:“你耍的那点心眼,能瞒得了谁!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不累,我听着都累!行了,水闸放水的事情,明我会让秘通知张恒,你回去。” 伎俩被拆穿,梁健倒是分毫没觉得难为情,只要目的达成了,其余都不重要。梁健真诚谢过之后,告辞出来。倪秀云的车停得有些远,梁健走过去的路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却不料,竟是这般顺利,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甚至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上了车,倪秀云见他有些神不守舍,关切道:“怎么了?事情不顺利?” 梁健回过神,笑道:“没,很顺利。就是太顺利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倪秀云笑他:“难道不顺利就真实了?” 梁健笑了起来。 一路上,倪秀云也没问他,他找刁一民什么事。梁健也没问他,到底是怎么帮他约到了这个时间。而且,刁一民今也是格外的和善,仿佛他不是刁一民,而是张强。 梁健又想起了张强,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也不知他在京城是否可好。 倪秀云送他到了酒店门口,梁健下了车,准备走,倪秀云在车里调侃:“怎么?不请我这个功臣上去坐坐?” 梁健笑:“已经比较晚了,怕你不愿意。” 倪秀云嘴角一挑,:“帅哥的房间,再晚我都愿意进的。” 梁健也算是在花丛中待过,可在倪秀云面前,却是毫无优势,每次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她败下阵来。梁健苦笑,:“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倪秀云笑得十分开心,笑过之后,终于正经道:“跟你开玩笑的,我还有事,你请我上去,我还不上去呢!” “这么晚还有事啊?”梁健随口问了一句。倪秀云眯着眼睛笑:“怎么?心疼我工作辛苦了?” 梁健只好:“女人还是不应该太劳累!” 倪秀云笑了笑,准备走,才准备点火,忽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还没走的梁健,问:“帮我个忙,行不行?” “没问题。你。”梁健爽快地应下。 倪秀云却道:“你答应了就行,具体的事情,回头再跟你。走了,你早点休息。” 倪秀云完就走了。梁健倒也没将这承诺放在心上,在他想来,倪秀云找他帮忙,无非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能帮他肯定帮,但若是真的爱莫能助,那也是没办法的。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晚上,事情已经办成,第二一早梁健三人就启程回太和市了。车子刚上高速,昨到了卿堂居后就消失了的蒙蒙打来了电话。 梁健刚接起来,就听得蒙蒙在电话那头骂道:“王八蛋!” 梁健怔了一下后,淡淡问她:“有事?” 蒙蒙收了收情绪,问:“你还在晋阳吗?” 本来自≈ap;ap;#:///( ) 039桌面谈判 蒙蒙的电话,让梁健原本对这姑娘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虽然最终,他还是未能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一点到这个电话挂断时,就已经不重要了。 梁健挂了电话后,前座的沈连清忽然递过来一个盒子,精致的包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梁健疑惑地看向沈连清,后者:“这是昨晚上,蒙蒙姑娘托人送到酒店的,当时你不在,就放我那了,她等我们走的时候再给你。” 梁健接过,打开是一个造型简单大气的领夹,煤晶材质。煤晶也算得上是太和的一种特产。这是煤矿的伴生矿石,价值有便宜的,也有不便宜的。像盒子里这么通透的,应该也不便宜。盒子里还有个纸条,梁健打开,里面只有两个字:谢谢。梁健笑了笑,转身将这盒子放到了包中,并没有生出要将这东西送还回去的想法。 车子安静地行驶在高速上,梁健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快到太和市高速出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将不知何时睡去的梁健从梦里拉了回来。 睁开眼,还在迷蒙的时候,沈连清提醒他:“梁记,你的电话。” 梁健拿过手机一看,是娄江源的。梁健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后,才接起:“江源同志,怎么?” 电话那头娄江源掩不住的喜悦:“恭喜梁记马到成功!” 梁健愣了愣后,回过神来,笑道:“消息这么快?” “刚才陵阳市的张恒给我打电话了,是省里下发了文件给他,让他跟我们商量一下开闸放水的事情。”娄江源显然是很开心。 按理,张恒应该是梁健打电话,但却给娄江源打了电话。但此刻,梁健心情也是不错,就没细想,听娄江源完,就道:“放水的事情,他怎么?” “他的意思是,找个时间,碰个头见面。”娄江源回答。 梁健想了一下,:“碰个头也好,那就尽快。毕竟我们等得及,荆州那边可是等不及。” “好,那我再跟他沟通一下,商量一个时间出来。”娄江源电话挂了之后,梁健又将这件事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后,对前面的沈连清道:“待会回去,你和陈杰碰个头,有关于陵阳市的水电站大坝开闸放水的事情,商量一份合约出来,根据荆州当地的情况,确定一下,究竟一年几次开闸放水比较合适,如果遇到大旱情况,又应该是几次。如果,有什么情况不明白的,可以去相关部门咨询一下。” 沈连清应下。 话间,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到办公室的时候,陈杰却是没在。沈连清去市委办一问,陈杰出去了,具体去哪却是没交代。 梁健打他电话,也是没人接。因为正好娄江源找他,就将这事抛到了一边。张恒那边,时间上娄江源已经跟他商量好,就定在后的早上十点。地点的话,就放在了陵阳市的水电站。涉及到开闸放水的问题,见面地点放在水电站还是比较合适的。而十点这个时间,早上从太和出发也是来得及。 只是,在人选上,梁健听出了一些玩味的细节。娄江源,张恒在提到见面的事情上,只了让娄江源去,却没提梁健。娄江源问梁健:“到时候,是你去,还是我去?” 梁健笑了笑,:“既然张恒同志好像不太希望我去,那就你去。”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回答:“我后下午有个会议,如果去那边的话,这会议估计就赶不上了。要不还是你去?再了,对付张恒,你比我有手段!” 着,他谦虚地笑了笑。梁健笑答:“我只是比你会耍些心思。不过,张恒恐怕不希望见到我。” “就这么定了。陵阳市那边还是你去。这几因为又是上访周了,事情比较多,我也走不开!”娄江源道。 梁健点头:“行,那就我去。” 时间地点人选都一一确定之后,娄江源也跟梁健一样,想到了一处。听到梁健已经让沈连清去联系相关部门撰写合约,便放下了心。 临走,梁健忽然想起了娄山煤矿的大金牙,就问他:“这几,修路的事情,有没有动静?” 娄江源摇头,:“我让秘一直在关注,娄山煤矿那边虽然已经把工程包下去了,但并没有动工的消息传来。你,他该不会是敷衍我们?” “应该不会。”梁健微皱了眉头,想了一下,:“这样,待会我给环保护的叶海打个电话,让他去娄山煤矿转转。” “叶海和这修路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娄江源不解地看着梁健。梁健笑了一下,:“你忘了那个四十万了?” 经梁健一提,娄江源就明白了过来,只不过……他还是皱了眉头,露出了担忧:“这颗大金牙,会吃这一套吗?” “不吃也得让他吃!他要是不交钱也不修路,那就让叶海带着人去他的企业里转转。目前,太和市的煤矿,属他娄山煤矿的形势最好,隐隐就是龙头老大的架势。我想,想看他吃瘪的,不只是我们。”梁健笑道。 娄江源听了,跟着笑了,对着梁健道:“要不是我就站你面前,恐怕很难相信,你才三十多岁!” 梁健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娄江源笑笑,摆了摆手,走了出去。等他走后,梁健立即就给叶海打了电话,将刚才与娄江源提到的事情,交代给了他。具体的细节,他没有,让叶海去自由发挥。梁健想,能做到环保局长的人,这么一点事,应该不难。 叶海具体怎么做,梁健没去打听,后一早,他和娄江源就出发去了陵阳市。到水电站的时候,是九点四十多分。张恒和他几乎是前后脚到。水电站站长一行人,站在了大门口等候着。 梁健和娄江源依次下了车,就在他们前面到的张恒就走过来,两人握了手,寒暄了两句,就随着水电站的人去了里面。到了会议室,依次落座后,张恒作为主场,总是要几句场面话。他是个老狐狸,话不多,却将梁健和娄江源又吹捧了一遍。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要是换了脸面薄一点的,恐怕后面有些事就不好谈了,不好意思开口呀。 但,梁健该脸皮厚的地方,绝对是不薄的。等到张恒完,轮到他的时候,他直接就让沈连清将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拿了出来,往张恒和水电站站长两人面前一放,一人一份,道:“这次来呢,主要是想跟陵阳市商量一下关于水电站大坝每年和发生干旱时开闸放水的事情。这份是我这边草拟的一份合约,张记和秦站长你们都先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今就把这份合约签了,以后就按照这份合约来,也省些事情。” 显然,这份合约的出现是让陵阳市这边的人有些意外的,包括张恒。梁健明显看到张恒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后不阴不阳地了一句:“梁记,准备得很充分啊!” 梁健笑着回复:“陵阳市和太和市虽然近,但我们大家都很忙,见一面也不容易,既然见面,自然要准备充分一点,要是能把事情一次性做好了,那就尽量不要花两次的时间,现在不都是讲究效率嘛!张记,你对不对?” “对!”张恒还是在笑,却笑得有些勉强。 “张记先看。”梁健也笑,不得意,也不谦卑。 合约在梁健的要求下,是尽量简略了的,省略了一些废话,重点突出了要突出的点。张恒就着那几点要点看完之后,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水电站秦站长。他还在低头看。张恒或许是心情不太佳,不等他看完就问:“秦站长,这开闸放水的事情,你是专家,你觉得梁记的这份合约怎么样?” 梁健目光扫过张恒的脸,才落到秦站长身上。他听到张恒的声音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张恒,又看了看梁健,斟酌着回答到:“从理论上,这份合约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现在谈的是实际,不要理论!”张恒道。 “实际嘛……”秦站长又推了推眼镜架子,目光从梁健脸上扫过,落到了张恒脸上,停顿了几秒,应该是在心底斟酌了一番后,才接着道:“还是有点问题的。” 梁健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份合约能够顺利签下。毕竟这开闸放水的事情,陵阳市不配合也不是一两了,就算这次有省委刁记的发话,想让张恒这老狐狸立马就一改以往态度,变得无比温顺得配合,那就有点痴人梦的嫌疑了。这就是梁健为什么要未雨绸缪,弄下这么一份合约来。这些年,太和市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吃亏,就因为当年建水电站的时候,当时太和市的领导太过信任陵阳市,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白纸黑字,所以这么些年,太和市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办法拿陵阳市怎么样!但这一次,前车之鉴在那,梁健哪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栽跟斗! 他看着秦站长,问:“那秦站长,哪里有问题,我们讨论讨论。正好今我把我们那边水利局的专家也一起带了过来,喏,这位就是我们太和市水利局的吴清学同志,也是西陵大学水利建设方面的教授。” 梁健一边,一边指了指坐在他下首娄江源旁边一位已经头发都花白了老人,他和秦站长一样,也架了副眼镜。只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梁健介绍过后,秦站长叫了这吴清学同志一声老师。 梁健愣了愣之后,就笑了:“原来两位还是师生关系,看来我这介绍,是多此一举了!” 梁健笑得开心,这确实是一个惊喜。可是对于张恒来,却是一个惊吓了。 本来自≈ap;ap;#:///( ) 040太和水深 张恒干笑了两声,:“久仰吴教授的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真身了。请大家(≈ap;ap;¥)没想到,吴教授和我们秦站长还是师生关系,还真是巧!”着,他又转向一旁同样是颇为意外的秦站长,到:“秦站长,你今这礼数可是不周到了。吴教授来了,你都不介绍一下。” 秦站长苦笑了一下,:“老师他向来低调,走在后面,我一下子也没注意到。” 陪了末座的吴清学听到此处,抬了抬手,还想话的秦站长,立即就收了音。吴清学看向秦站长问:“秦,你刚才这合约里的数据放在实际当中,有些问题。你来,有哪些问题,我听听。” 吴清学一脸认真,可在秦站长和张恒看来,却不是这样了。秦站长一脸苦笑,:“老师,这开闸放水的事情,不是按一下开关就这么简单的。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十分多。” “我知道。我以前也在长峡水电站待过,你不用担心我听不懂或者理解不了,尽管。”吴清学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 秦站长显然是对这位曾经领着自己在水利这条路上走了很远一段路程的老师心存敬意,所以此刻,有些缩手缩脚。但张恒却不会。他见秦站长犹豫,就:“有问题就提出来讨论,虽然二位是师生关系,但工作是工作嘛!” 张恒这么了,秦站长再犹豫,也只好硬着头皮,了几点。只是张恒哪里晓得,梁建准备的那份合约里的数据,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在实际,都是没有问题的。若一定要有问题,就是这份数据,将陵阳市水电站的实际情况摸得太清楚了,完全是量身定做一般,实在是没给陵阳水电站留什么余地。这样的一份数据,秦站长若不是心中存了几分轻视之心,应该是能够一眼就看出,这份数据绝不是一般人就能给出来的。只是,他大意了,所以此刻只能陷入了被动局面。 他那没什么服力的几点出去以后,吴清学倒是没有立即就反驳他,而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后才回答他:“你的几点,我刚才仔细想过了,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这水电站是斥巨资建成的,总不能让它成了摆设。你看这样行不行,合约里的数据,我调成这样如何?”着,吴清学就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个数字,推给了秦站长。后者本就在吴清学面前没什么底气,此刻见吴清学让步,正要开口应下,却被看出苗头的张恒打断:“你们是专业人士,这数据是一看就明白。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所以,还得麻烦吴教授解释一下。” 吴清学看了看张恒,那张虽然认真,却一直比较温和的脸上,忽然露出些不耐的神色,理都没理他,径直问秦站长:“怎么样?这数据还有问题吗?” 被忽视的张恒,一愣之后,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端不住。好在官场打磨这么多年,定力已经可以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脸上立即就稳住了。梁建观察着这一切,心想,这吴教授看着似乎是一个很老实的老学究,没想到,竟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秦站长见自己的老师一点面子也不给张恒,本就讪讪的脸上,更是挂不住,而吴清学的问题,他就愈发的不敢回答了。刚才张恒打断他的用意很明显他,他这会要是了没问题,那就等于得罪了张恒,要是回答有问题,得罪了自己的老师不,也是在往自己脸上扇巴掌,砸自己的招牌。一下子,秦站长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忽然角落坐着的沈连清站起来,走到了梁建旁边,耳语到:“梁记,陈秘长的电话,接不接?” 梁建皱了下眉,陈杰是知道自己这个时间在干嘛的,没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梁建拿过电话,站起来,对会议室里的众人:“你们先讨论,我出去接个电话。”他一走,秦站长就松了口气,目光看向张恒,张恒可是个老狐狸,哪里看不出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陵阳市和太和市,他和梁建,秦站长和吴清学之间,他们这一方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此刻梁建出去接电话,正是他们喘息的时机,张恒又怎么会放过。于是,就到:“那我们也先休息一下,喝茶的喝茶,上洗手间的洗手间,出去抽根烟的抽根烟。”完,他就站了起来,笑着告罪:“我烟瘾大,先去抽根烟。” 他一走,秦站长借了尿遁也跟了出去。 梁建接着电话,走出会议室后,还往旁边走了一段,转过了一个墙角才停下来,问:“怎么了?” 对话那头陈杰的声音有些焦急,问:“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估计还要一会。”梁建回答,完又问:“怎么回事?” “这边出了点事情,娄市长受了伤,刚送到医院去了。”陈杰的回答让梁建大惊,忙追问:“出什么事情了?” 陈杰将事情简单了一遍后,梁建略作犹豫后,就:“你先想办法稳住场面,我现在就启程回来!” “那开闸放水的事情怎么办?”陈杰问,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很重要,但开闸放水的事情牵涉着荆州数十万百姓,也是十分重要的。 梁建回答:“只能先退一步了。好了,就这样,我待会出发了再打电话给你。” 梁建挂了电话之后,快步回到会议室,进门扫了一圈,发现张恒和秦站长不在,就问:“张记和秦站长呢?” “可能是去商量对策了!”吴清学淡淡了一句,梁建看了他一眼,益发觉得这老学究身上还是有很多可爱的地方的。张恒那边的人听到这话,尴尬地解释:“张记烟瘾比较大,他们出去抽烟了。马上就回来!” 梁建听后,点点头,然后叫吴清学:“吴教授,我们借一步话?” 吴清学点头,两人也没出去,就走到角落,梁建低声交代了几句后,就喊上沈连清往外走。沈连清不知刚才的电话里陈杰了什么,出了门就问:“梁记,我们这是去哪?” “你给五打电话,我们回太和市。”梁建到。 沈连清愣了一下,:“现在就回去?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有吴教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梁建边边走,步伐飞快。沈连清一边翻着五的电话,一边又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待会上车再。”梁建道。 一上车,梁建就对五:“开快点。” 五回头问他:“要多快?” “你能开多快?”梁建反问。 “好,我知道了,那你们系好安全带。”五完这句话,梁建立即就拉过安全带系好。刚系好,车子轰地一声就出去了。 等到适应了这比寻常快了一倍不止的车速后,沈连清又问起了刚才梁建没的事情:“梁记,是不是太和出什么事情了?” 梁建一边拿着手机给陈杰发微信,一边回答:“上访群众闹事,把办公室砸了,当时在现场的娄市长也受伤进医院了!” “啊!”沈连清惊了一下,忙问:“伤的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梁建回答。刚跟陈杰发完微信的他,立即又给公安局的明德同志打了电话。 “在现场?”电话通了之后,梁建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喧嚣,便问。 明德在那头喊:“梁记,你等等。” 梁建等了一会,渐渐的,喧嚣声就了下来,然后传来明德的声音:“梁记,现在情况已经在控制中了,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闹事。” 梁建问他:“找到证据了吗?” 明德回答:“我们刚才看了监控,大概出事前十分钟左右,有两个人没有走大门,翻墙进的大院,然后再出现是在上访办办公室门外,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这两个人找到了吗?”梁建问。 “目前还没有,闹起来之后,监控系统就被破坏掉了。”明德完之后,梁建问:“有多少人受伤?” “轻伤的话比较多,大约有十来个人,中度伤情的话,大概有四五个人。有一个比较严重,眼眶破裂,可能以后视力会受损。” 听完明德的数据,梁建皱眉问他:“是我们的人还是上访群众?” “我们的人偏多,上访群众这边的人,除了那个眼眶破裂的,其余都是些轻伤。那个眼眶破裂的,很可能是那两个人下的手!” “行,我知道了,现场就先辛苦你了,务必要想办法稳住群众的情绪,受伤的,无论轻重,一律先送往医院,通知家属。” “好。” 梁建交代完之后,就挂了电话,靠在那里,想着明德的话。如果按照明德的法,那很明显,今这场**,无疑是有人故意挑起来,给市政府找不痛快的。那么,会是谁做的手脚呢? 大金牙?同里煤矿?还是剩下的那个红旗煤矿?梁建在心底里将这三大煤矿排了一排,要嫌疑,三家都有,或许大金牙还多一些。但换个角度一想,如果是他们出手,不应该是这样的手段,他们有更好的手段给梁建他们施压! 但,如果不是他们,会是谁呢? 梁建想了半,也没想出个究竟。看来,太和的这摊水,比他想象得还要深。他原本想慢慢来,而这近两个月来,一切确实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事事都还算顺利。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松口气,这岔子就找上门来了。也许,是有人见不得他这么一帆风顺了! 本来自≈ap;ap;#:///( ) 041冲你来的 梁建回到太和的时候,信访局那边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上访群众都已经被劝送回去,只剩下几个固执的,还留在信访局这边不肯走,闹着一定要见领导。请大家(@¥)梁建本想先去信访局,但听到明德场面已经稳定后,就不急着在上访群众面前现身了,转道先去了医院,看娄江源。 娄江源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闹事的人冲着他去。今年是他头一回去信访局,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头破血流的他,裹着白纱布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电话,看着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还好。 梁建走进去,他三言两语匆匆结束了电话后,朝梁建苦笑了一下,:“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陵阳了,就没这事了!” “医生怎么?”梁建拉了凳子坐到了床边,问他。 娄江源回答:“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只不过他们不放心,担心我脑震荡,非要让我住院观察一下。” 梁建笑着安慰他:“观察一下,放心些。” 娄江源点头后,端肃了神色,问梁建:“我觉得,今的事情,是冲着我去的。”梁建看了看娄江源脑袋上的纱布,伤口应该是在额头靠左的发际处,外面那层白纱布处还隐隐渗出血色 “怎么受的伤?”梁健问他。 娄江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当时场面混乱,我也弄不清楚,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已经破了。不过据当时我身边的人,要不是江他动作快,帮我挡了挡,今我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就是苦了江,右手轻微粉碎性骨折,估计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梁建听完,隐约感觉到了当时的凶险。手臂轻微粉碎性骨折的力量若是砸在脑袋上,恐怕娄江源真的不会有现在这么好。如此看来,真的有很大可能,这事情就是冲着娄江源去的。可是,娄江源得罪了什么人吗?想到这里,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你觉得,会是谁这么针对你?” 娄江源摇摇头,:“出事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可也没想出这么个人,这简直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打算,我到太和这一年多时间,虽然有些事做得可能比较激进,但自问从来无愧于心,也没有什么将人得罪到要杀我而后快的地步,实在是想不出!” 梁建沉吟了一会,:“想不出就算了,先养好身体。我去看看其余的人。对了,待会我让明德安排两个人到这边来守着。” “这就算了。我想那些人还没大胆到要到医院里来杀我!”娄江源苦笑到。梁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保险一点安心。” 娄江源没再反对,梁建走出病房,就给明德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守着。其余受伤的人,也都在这座医院,就在下面几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建也没有一一去探视,只在服务台询问了一下,得知大概情况后,就带着沈连清还有五离去。 回到办公室,已是下午近三点。奔波了大半,午饭还没吃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陈杰似乎早就料到,早早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一到,就让食堂的人送了过来。 梁建叫了沈连清和五一起吃,陈杰在旁边坐着。梁建对陈杰:“信访局的局长叫什么名字?” “周新亮!”陈杰回答。 “今他在现场?”梁建边吃饭,边问。陈杰点头,:“当时他和娄市长站在一起。不过运气好,被人推开了,没受伤。” 梁建点了点头:“你把他叫来。” “好,我现在去打电话。”陈杰出去之后没多久,市信访局局长周新亮同志竟然就到了。中等身高,略壮,国字脸,看着倒是挺稳重的样子。 他进来的时候,梁建还没吃完,就随手指了旁边的沙发让他先坐。坐下后,同样还没吃好的沈连清放下碗筷准备去泡茶,他忙站了起来,:“不用忙,先吃饭,我自己来。” “你自己去,茶叶,红茶和绿茶都有,爱喝什么泡什么。”梁建这般了,沈连清就没再动了,拿起碗筷快速扒饭。等周新亮茶泡好,沈连清已经开始收拾,梁建也放下了碗筷。等沈连清收拾好,五端了出去,沈连清被梁建留了下来。 梁建接过沈连清泡好的茶,吹了吹气,抿了一口后,道:“今的事情。” 周新亮放下茶杯,调整了坐姿后,认真回答:“我正想跟梁记来汇报今的事情。今的事情,主要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安保措施没有到位,所以才让有心人有了可趁之机。我已经和明局长看过监控了,虽然事发后的监控都没有了,但事发前的还在。当时有两个人是没有经过登记,翻墙进来的,其中一个人因为翻墙进来的时候把帽子弄掉了所以拍到了脸,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个人。事情的主要起因是因为,有人先动手,打伤了一个信访群众,然后嫁祸给了当时在旁边维的武警同志,武警同志反应过激,然后导致局面恶化,以至于发生了更加严重的群体性暴力事件,还连累娄市长受了伤。” 梁建听完,:“现在不是讨论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安保方面确实是有待增强。信访工作一直以来都是属于问题尖锐的工作,所以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今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这件事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周新亮略一沉吟后,回答:“首先,今在现场的群众,该安抚的安抚,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无论这次的事情罪魁祸首是谁,我觉得我们政府方面的态度,还是要给的。” 梁建点头:“还有吗?” 周新亮有些犹豫,看着梁建,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就,我这里,没什么不好的。”梁建道。 周新亮听了后,便道:“我想请梁记和娄市长一起出面,公开给信访群众道个歉,以示我们的诚意。”完,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当然,我待会就会去医院,给受伤的群众一个个道歉。” 梁建看着周新亮,赞赏了一句:“其他的不,你这种先以诚对人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行,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梁建如此容易的应下,让周新亮有些惊讶,当下很是欣喜,忙:“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着,就站起来准备告辞。梁健拦住他,:“不用这么急,你先坐着,我还有点事要跟你。” 周新亮又坐了下来。 “今娄市长去信访局视察工作这件事,之前有做过大肆宣传吗?”梁健问。周新亮愣了愣后,忽然明白了梁健想问什么,当即就道:“今娄市长到信访局视察是早就定下的,虽然没有做宣传,但知道的人应该是不少的。” 梁健点点头,又问他:“今上访的群众,主要反应的是什么问题?” “大部分都是和几大煤矿有关系,也有一部分是从荆州那边过来的,主要是反应水资源的问题。对了,我听,陵阳市那边已经同意开闸放水了,这是真的吗,梁记?” 梁健意外消息传播的速度,回答:“这件事还在商榷当中。今的事情,目前看情况像是针对娄市长去的,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你这几辛苦下,配合一下明德同志,最好是能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 “好。”周新亮应下。 “另外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梁健完,周新亮立即起身告辞。他走后,梁健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了,再看看手机,陵阳市那边一直没电话打过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梁健放心不下,拿起电话找到吴清学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吴清学咳了一声后,才出声:“梁记。” “吴教授,事情谈得怎么样了?”梁健开门见山。 吴清学又咳了一声,:“我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到了跟你!” 他这么,梁健也只好不再追问,便:“好的,那我在办公室等你。” “哦,不用。我等会到了,再跟你联络。”吴清学完很快就挂了电话,梁健只好苦笑,这吴教授,专业方面是全国有名的,但这脾气也是有些古怪的。不过,今早上那会议桌上,他可是古怪得十分可爱。梁健想起早上张恒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嘴角泛起了笑意。 吴清学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梁健还在办公室,刚吃了晚饭。让沈连清泡了茶之后,就先出去将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吴清学和梁健二人。 梁健问吴清学:“吴教授晚饭吃过了没?” 吴清学推了下眼镜架,回答:“路上随便吃了点。”一边,他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份合约,放在了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梁健看了合约一眼,问:“张恒没签字?” 吴清学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你先自己看看。” 梁健疑惑地从茶几上拿起那份合约,翻了开来。打开后,发现原本的合约被涂改得不成了样子,不由惊讶地看向吴清学,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清学苍老的脸上布满怒意,冷声骂道:“张恒这家伙就是个无赖!你一走,他就开始摆官架子,胡搅蛮缠!我按照你的吩咐,该让的都让了,可这张恒就是不满足,得寸进尺!这样的人,我没法跟他谈!” 梁健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吴清学虽然当时给了张恒一个难堪,但真要论手段,这搞学术的,很难有弄得过玩权术的。 本来自≈ap;ap;#:///( ) 042找我梁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吴清学的愤懑,整整持续了整个谈话。请大家(≈ap;ap;¥)看来,张恒确实是让他气得不轻。梁健宽慰了几句后,让沈连清送他离开。自己回到办公室后,想了想,找出张恒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健笑了下,猜这张恒是不方便接,还是不想接。在梁健看来,后者多一些。估计是知道,自己这电话过去,多半是兴师问罪,所以并不想接。 这一次,因为娄江源出事,梁健不得不提前离开,他虽然料到剩下吴清学跟张恒斗智斗勇,无疑是将大绵羊送到了大灰狼的嘴边,所以他在离开前还特意叮嘱了吴清学,能让的地方,让他三分也无妨。可没料到这张恒倒是挺会趁机,除了这一次的开闸放水,因为有刁一民的电话在那,他没办法拒绝之外,其他竟然是一点都不松口。 梁健看着茶几上那份吴清学没带走的合约,笑了起来。既然你张恒这么点面子不给,那他梁健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他梁健可以拿着合约去找他一次,那他就可以去找他两次,甚至三次。他还就不信了,不过是建了个水电站,这娄江难不成还真就成了他陵阳市的了! 张恒的电话,是第二早上才回过来的。那会梁健正和周新亮在商量事情。昨受伤的那些信访群众,一部分的家属今都等在了信访局,要求给个法。其中,情绪最激动的是那个眼眶破裂的家属,昨晚上便已经来闹过一次,当时被周新亮亲自出面好歹给劝了回去,今一大早又来了,还带了不少人来。周新亮一时没法子劝散这批人,担心再出事,犹豫再三,还是找到了梁健。 张恒的电话是直接打到梁健手机上的。梁健看了看手机,按了静音放在了一边,对停了下来周新亮:“你继续。” 周新亮看了眼被梁健放到一边的手机,继续:“我来之前问过娄市长,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要不就把公开道歉的事情挪到今。媒体方面我昨就已经联系好了,改个时间问题应该不大。” “行,那你先去准备,我联系下娄市长。”梁健道。周新亮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梁健又喊住他,:“安保方面的工作要做到位,像昨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周新亮神色一肃,立下保证:“您放心,这一次,绝对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外面的苍蝇飞不进来,不代表里面就没苍蝇,总之,不能大意就是。”梁健提醒他。周新亮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又剩下梁健一个人了。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张恒回了过去。电话响了四下才接通。一通,梁健就道:“张记,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电话那头,张恒配合着笑着没事没事,然后道:“我昨手机落在单位里了,梁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健笑道:“不就是开闸放水这么点事么,昨吴教授回来跟我了,您别介意,吴教授是个做学问的,和我们不一样,脾气大一点,也是正常, 您多多海涵!” 梁健在张恒面前放了台阶,以他的圆滑,自然会顺阶下。忙:“梁记你太客气了!老教授是国内知名的水利方面专家,有点脾气那是正常的,我理解!” “理解就好!”梁健接过话:“这样,既然昨没有谈成,那回头我们再约个时间,再谈一次。” “行。”张恒答应得爽快,可立即又接上一句:“不过,最近有点忙,恐怕没时间。” 梁健一点也不意外,:“没事。我等你。” “好。那我回头让办公室那边去排下时间,到时候让他们跟你这边的办公室联系怎么样?” “没问题。”梁健应下,紧跟着又:“那这一次的开闸放水,还请张记尽快安排。荆州这边的缺水问题已经十分严重了。” “你放心,我待会就给水电站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出一个开闸的方案,方案出来,我就通知你。”张恒道。 尽快是多快?一?还是两?或者三,四,一个月也是有可能的。梁健可不想被这样一句模糊的话给打发了。他问:“那三行吗?三后开闸放水。” “三?”张恒沉吟着。 “张记,荆州的几十万百姓都在等着这娄江的水呢!”梁健幽幽道。话音落下,张恒立即就拍了板:“好,就三。” 梁健笑了:“行,那我就等张记的好消息了。” 三……这可只是个开始。 梁健笑了笑,将陈杰叫了进来。 “你想个办法,把陵阳市要在三内开闸放水的消息放出去,最好是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这里放出去的消息。”梁健叮嘱陈杰。 陈杰听后,惊喜地问:“陵阳市已经答应三内放水了?不是昨没谈成吗?” “是没谈成,所以我们需要来点猛药。”梁健笑道。 陈杰不太明白,还想再问,梁健阻止了他:“你赶紧去办,待会在信访局会有媒体采访,如果那个时候,有记者提出相关开闸放水的问题,我们就省力很多了。” 梁健已经点得够明显,陈杰也不笨,当即就领悟了,立即就着手去办了。 大概十点半左右,梁健和娄江源一前一后到了信访局这边。娄江源头上还包裹着层层叠叠的白纱布,醒目得很,而且似乎比昨梁健看他时,还多裹了几层,套在娄江源那并不是很大的脑袋上,连带着他整个人原本严肃正派的风格都走偏向了滑稽风。 梁健忍着笑,走到他身前,目光扫了他头上那像是蒙古人的头包一样的纱布,调侃道:“护士就没跟你多收点纱布费?” 娄江源苦笑了一下,:“还不是周新亮出的馊主意,非这样看着可怜点,能多博取一点同情分。” “那他应该拿点猪血抹在上面才对嘛!”梁健笑道。话音落下,上来迎接他们的周新亮正好走到后面,听到了这话,脸上一红,讪讪笑道:“我这也是用心良苦,两位领导就不要挖苦我了!” 梁健转头看他,:“没挖苦你,就开个玩笑。做事情嘛,聪明有一点也是好的,只要别只剩聪明就行了!” 周新亮忙点头,目光扫过娄江源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娄江源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要笑就笑,不用憋着!” 周新亮忍着笑,忙不敢! 又聊了几句后,周新亮就:“记者都已经在里面准备好了。家属的情绪也还好,我们是现在就进去还是再等等?”他看向梁健。 梁健转头问娄江源:“进去?” 娄江源点头。 周新亮在前引路,家属都已经被安排在会议室,是信访局最大的会议室,梁健他们靠近后,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喧嚣,感受到那些家属心中的愤怒不满。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周新亮伸手推开了门。门一开,里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终于打开的门吸引了过来。梁健故意落后了一步,让娄江源走在了前面。果然,他这一头的纱布一进去,就引起了里面一阵惊讶过后的窃窃私语。 聚光灯的光芒照得梁健有些睁不开眼,挡了挡,走上了主席台。台上放了椅子,梁健没坐,其余几个人自然也不会坐下来,下面的人,有人坐着,有些则也是站着。梁健拿过话筒,咳了一声后,开口:“大家都坐下。” 一阵椅子摩擦过地砖的声音后,所有人都坐了下来。梁健还站着,娄江源站着,周新亮也站着。 “今,把大家都聚在这里,我们首先想做的事情,是想给大家道个歉。昨的事情,无论到底是有人存心捣乱,还是我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归根究底,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没有做好相关工作,没有保护好大家的人身安全,所以,我梁健代表我们太和市人民政府给大家道个歉。”梁健完,弯下了腰,娄江源和周新亮也跟着弯下了腰,后面其余的相关工作人员也都弯下了腰。 下面一阵安静后,先是咔嚓的照相声。许是这声音唤醒了一些人心底里的那些阴暗,开始有人嘲讽:“这做戏给谁看!鞠个躬就没事了?让我们白挨一顿打不成?要真想道歉,给个法呀!” 梁健直起腰,目光扫过全场,却找不到那个话的人。许是心虚,已经躲了起来。梁健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话都不太相信。没事,接下去,我们会做给大家看的。”梁健完,将话筒递给了周新亮,:“你来给大家一下,关于昨的事情,我们的处理方案。” 周新亮接过话筒,将之前商定好的方案了一遍,该赔的赔,该道歉的道歉。完,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梁健再次接过话筒,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娄江源,道:“这位是我们的娄市长,我相信大家应该不陌生。起来,他也是昨那件事的受害者。如果大家觉得是我们挑起的这次事情,那我想我们也没必要把娄市长也拉下水,受这痛苦,对不对?我呢,也不奢望大家原谅我们,只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大家一个答复。至于其他的补偿问题,刚才周新亮同志已经都明了,回头会有工作人员跟一一对接。如果有对接不好的,大家可以直接到市政府大楼找我梁健,我亲自给你解决!” 本来自≈ap;ap;#:///( ) 043隔空对话 有人虚着声音喊:“市政府大楼哪是我们想进就能进的,到时候你躲了进去,我们又进不去,找谁理去!” 梁健指了指前排的一众记者,:“这些都是我们太和市的知名媒体记者,今我的话,明都会出现在各大平台上。请大家(≈ap;ap;¥)我梁健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伟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话,还是会话算数的。所以,大家尽管放心!” 有人嘁了一声,却再也没有人出声与梁健抬杠。梁健刚想将话筒给周新亮,让他接下去主持,下面的记者忽然出声:“梁记,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梁建看了一眼那个记者,心中动了动,刚递出去的话筒又收了回来,道:“你问。” “昨收到消息,陵阳水电站会在三内开闸放水,是不是真的?”记者问。 这屋子里不乏有为了缺水的问题,而上访至此的,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梁建抬手示意场下安静,清了清喉咙,回答:“确实有这件事,但具体时间上,可能会有所波动,目前正在争取中。” 问话的记者,不知是生对话题敏感犀利,还是受过叮嘱,梁建的话才完,他立马就跟上来问:“那梁记有没有考虑过跟陵阳市那边达成一个长期的协议,毕竟我们太和市的缺水问题,也不是今年才有!” 旁边的娄江源看向梁建,梁建微微一笑,:“你的问题,确实正是目前我和娄市长正在努力的事情。这几年,太和市范围内一旦入夏,缺水情况就会变得十分明显,尤其是荆州地区。所以,我们也是非常希望能和陵阳市签订一份长期协议,缓解一下水资源方面的压力。” 梁建完,提问的记者停了停,其余的几个记者终于逮着了机会,七嘴八舌的跟上来追问,其中一个问梁建:“梁记,那你觉得陵阳市方面同意这个长期协议的可能性有多大?” 梁建表面认真,但心底却忍不住赞了一声。 梁建看了镜头一眼,:“太和市和陵阳市虽然是两个市,但这只是地域上的差别,从根本上,我们太和市的百姓和陵阳市的百姓,都是中国人,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想陵阳市领导肯定会同意的。” “可是这个长期协议,在梁记你来太和之前,也有领导曾经试图跟陵阳市协商过,但一直未能成功。这一次,梁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陵阳市那边一定会同意?”要不是还对着镜头,正在直播,梁建真想上去拥抱一下这记者,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更问到他的心坎里,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也不知道张恒看到这个新闻,会是什么表情,梁建还真想愁一愁。 梁建心底很爽,可面上却依然淡定,他想了想,对着记者一笑,:“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和娄市长就去拜访他们领导。娄市长最近受了伤,恢复期间,饭量比较大,我的饭量也不,吃怕他们!” 梁建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直没怎么话的娄江源在旁边也咧开了嘴,有人捡到,将话筒凑了上去,目光扫过娄江源头顶的纱布,问:“娄市长,你头上的伤是真的吗?” 梁建看向那记者,平淡无奇的面容,目光里却很是狡猾。娄江源丝毫不惧,淡定回答:“要不现场拆下来让你们验下伤?只不过缝了几针,这会儿伤口可能会有些难看,你们看了也许会影响胃口。” 见娄江源如此淡定,本想打个措手不及,看娄江源出个丑的记者,倒是有些讪讪。但能做记者的,大都是脸皮厚比城墙的人,一笑而过后,立即接着问:“那娄市长能,凶手是谁吗?” 娄江源直接而简单的回答:“没看清。” 话音落下,立即就有记者跟上:“现在上有消息在传,昨闹事的人,就是冲着您去的。这是真的吗?”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的感觉。 娄江源和梁建依然淡定,但一旁的周新亮却已经开始紧张。娄江源回答:“是真是假,得要查了才知道。但我娄江源自问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如果真要是冲着我来的,那我也不怕,你对不对?” 记者笑着点头,还准备要问,周新亮插了进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娄市长还带着伤,需要多休息,就先到这里。如果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的,待会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与大家进行沟通。” 今能到场的,都是有些头脸的媒体,周新亮都这么了,他们虽各自肚子里都有一本子的八卦,但也都收了起来,看着梁建和娄江源离开。 走到外面,还不太清楚开闸放水的事情的娄江源问梁建:“刚才那个记者陵阳市会在三内开闸放水,是真的吗?” 梁建笑了一下,:“如果张恒还顾着点自己的面子的话,三应该是够了。只不过,这长期协议的事情,恐怕还得花一番心思了。昨吴清学老教授回来,冲我发了一顿牢骚,估计在那边被气得不轻。” 娄江源歉意到:“我听了,要不是我这边出了点事,你不急着赶回来的话,应该能成。” “也未必,张恒狡猾得很,他是顾忌着省记的那个电话,要是等他反应过来其实我和省里没什么铁关系后,估计就又是不一样的态度了!”梁建到。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露出些愁色:“那你打算怎么做?” 梁健抬头看向空,许久不曾下过雨的空,倒是难得露出几分蓝色,十分醉人,可阳光也很‘醉人’。梁建叹一声:“荆州的百姓等不起啊!” 娄江源也抬头看向那万里晴空,跟着叹道:“确实等不起啊!” 陵阳市,市委宣传部办公室。 一位带着眼睛的姑娘正在各大新闻站上浏览着,这是今上级领导刚派给他的任务。作为一个新入职没多久的‘菜鸟’,尽早尽快地熟悉工作才是第一要素。立志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地,改变一下家中那两位始终觉得女子不如男的想法的姑娘,自从到了这里后,凡是上级派下的任务,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去完成。这不,一早上来主任告诉她今的主要任务就是浏览各大媒体站,了解西陵省乃至全国的时政动态,她就一动没动地在这电脑面前坐了好几个时了。 “殷,吃饭去了。”十二点一到,办公室坐着的其他几位都站了起来,拿了饭卡准备去食堂吃饭。其中一位也是女子,招呼了一声还坐在电脑面前目不转睛地姑娘。 殷反应缓慢,过了几秒,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对上那女子,腼腆一笑,:“何姐,你们先去,这里有个视屏,我看完再去。” “那行,你快点,晚了就没菜了!”女子叮嘱了一声,跟着大家走了。殷轻轻嗯了 一声后,这目光又回到了屏幕上,梁建那不算帅若人,却也仍算得上养眼的脸正印在屏幕上。 “……我们也是非常希望能和陵阳市签订一份长期协议,缓解一下水资源方面的压力……” 梁建的声音回响在殷的耳机里,她面容认真,看不出情绪。渐渐的,就到了梁建要和娄江源到陵阳市府来,吃怕陵阳市领导时,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摘了耳机,自言自语:“没想到这太和市的梁记,竟然这么幽默!不过,他们那娄市长的形象也挺搞笑的。” 殷自我嘀咕着,从抽屉里找出钥匙和饭卡,起身出门准备去吃饭。刚拉开门,就看到一个一个略胖的身影从门前经过,当即一惊,忙站定了喊了一声:“洪主任好。” 洪主任腆着如孕妇五六个月一般的大肚子站住脚步,转头看到殷,笑问:“去吃饭啊?” “恩。”殷点头。 洪主任点点头,准备走。殷忽然想到刚才看到的视屏,略一犹豫,鼓起勇气喊住了他:“洪主任,我有点事想跟您。” 洪主任转身疑惑地看向殷。 “我刚才看到一个视频,是太和市市委记梁建的讲话,内容涉及到了我们陵阳市,我觉得或许应该让您看看!”殷声道。 洪主任看了看她,问:“待会把视频地址发我qq上就行了。” “好,我现在就发。”不等洪主任话,殷转身就又进屋了。洪主任也不奇怪这姑娘的惊乍,他在这行里已经呆了很多年,新来的表现都相差不大。而对于殷的视频,他却是并未放在心上。可等他去楼下溜达了一圈,消过食回到楼上,无聊点开了那个链接,听了几句后,就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他将这个链接又转发了出去,同时拿起电话机打了出去:“李,部长在休息吗?” “那我现在过来。” 洪主任放下电话,就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往走廊深处。 没多久,张恒已经阴着脸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了,电脑桌面上赫然是梁建的脸。对面,是一脸严肃的宣传部部长。 “张记,这事情要是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对我们的形象会有损。” 张恒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半响,就在那宣传部长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一个时之内,发一篇文章上去回应一下,尽量诙谐一点。该怎么写,你应该清楚。” 宣传部长点头后,又问:“那开闸放水的事情?” 张恒哼了一声,:“不是三吗?这才第一,急什么急。” “好。那我先去准备文章。” 张恒点头:“写好不用发给我看了,你自己把关。” 宣传部长点头。 本来自≈ap;ap;#:///( ) 044你来我往 “……今年西陵省旱情普遍严重,我们陵阳市也是自顾不暇。但就像梁建记得那样,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开闸放水没问题。我们已经在积极准备开闸放水的方案,争取在梁记给我们下的‘通牒期限’前完成开闸放水的任务,今年大旱,这粮食收成不太好,梁建记和娄江源市长要是一生气真来我们市政府赖着不走,蹭吃蹭喝,还真是有压力呢……” 办公室内,沈连清拿着手机读着上面的文字,脸上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旁边陈杰倒是少些顾忌,早就在笑了。等沈连清读完,当即就到:“先不他们这公关做得怎么样,这写文章的绝对是个厚脸皮的!” 梁建笑笑,没话。沈连清问他:“那我们要做什么吗?” “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宣传部去做,你待会去通知祝部长一声。”梁建到。沈连清点头。梁建又看向还带着笑意的陈杰,无奈地:“你也别光顾着笑了。趁热打铁,抓紧时间跟陵阳市那边确定下次会面的时间,拖得时间长了就得拖黄了。” 陈杰收起笑意,点头好。 “你们都先出去。我靠一会,四十分钟后,陈杰你进来叫我一声,对了,待会的会议是在几点钟?” “三点半。”陈杰回答。 “那来得及。”梁建着,已经靠向椅子里,闭上了眼睛。陈杰和沈连清见状,都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关上门,陈杰又笑了起来,对沈连清:“写这篇稿子的还真是个人才。” 沈连清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也很嚣张。” 陈杰忽然双手一拍,沈连清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他,问:“怎么了?”陈杰看着他,:“梁记不是让你去通知祝部长,你别去了,我去。” 沈连清看了她一眼,陈杰不由尴尬,解释道:“想什么呢。我就是正好有事找她,就帮你省点工作。” 沈连清也不去反驳他,虽然他不太相信。 两时间一晃而过,这两里,太和市宣传部和陵阳市宣传部像是两个调皮的孩子,在上你来我往地隔空喊话,各种明枪暗箭,好不热闹,让一堆看热闹地民看了个过瘾,当然也不乏一些唯恐下不乱的主,各种煽风点火。甚至,还有旁边与陵阳市和太和市都有接壤的乾州市外宣办也掺和了进来,东插一脚西戳一棒子,生怕陵阳市和太和市闹不起来,没了好戏看。 而陵阳市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终归还是如约在三内,开闸放水。张恒似乎为了好好展示一下自己那颗‘无私’的心,特地还请了媒体,直播了一下开闸放水的一瞬间,顺带着又来个煽情地演讲。一时间,原本对陵阳市和太和市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文字争斗都抱着嘲讽态度的民,不少人都倒戈向了张恒和陵阳市。 直播的时候,梁建和娄江源都各自在办公室里看着。娄江源打来电话,笑着:“这老狐狸的演技可以搬个奥斯卡了!” 梁建跟着笑:“还真是难为他了。” “时间定了吗?”娄江源问。 梁建答:“没有,一直拖着不肯松口。” “要不让宣传部那边给点一点?”见识过在这件事上宣传的作用后,娄江源又下意识地想到了宣传部。 梁建却有些不同意见:“张恒是要面子的人,但也不是什么为了面子就什么都抛得下的人。这几年,因为生态环境的人为破坏,这西陵省的干旱是一年重过一年,缺水并不是我们太和市一家,陵阳市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但其实也并没有好很多,张恒轻易不同意放水也是可以理解的。另外,开闸放水也不是事,放水前需要做的工作很多,光是安全工作就得十分注意,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承担责任,必然跟他张恒逃不了干系。所以,我们也别把他逼太急了。私底下再催催,要是真还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梁建完,娄江源笑着道:“行,听你的。反正,对付他,我是道行不够的。” 梁建笑笑,接着道:“缺水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光指望水电站放水。上次吴清学老教授跟我过,这几年,娄江的水位也一直在下降,如果不想办法维护娄江水域的生态,很可能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这陵阳市的水电站就成了摆设。” “有这么严重?不至于?”娄江源惊了一下。 “这也仅仅只是老教授的一个推测,到底有没有这么严重,目前谁都不准。只不过,改善整个太和市的生态环境,尤其是荆州范围,娄江沿线,确实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第一次去陵阳的时候,我是横穿过了个整个荆州,我清楚荆州目前的生态环境到底有多差,几乎有一半的面积都在面临沙化。我们不能再等了。”梁建声音沉重而严肃,其实这件事,在那时候和陈杰还有五开着一辆车沿着娄江,穿过荆州的时候,他就已经装在了心里。 娄江源沉默了很久后,开口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钱就是第一大问题。” 在梁建的人生路上,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为了钱这个字而发过愁。娄江源得没错,这个事,是个烧钱的活,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是日积月累的烧。可是,目前太和市的状况,完全是赤字的财政,又哪里来的钱来做这件事。 想到钱,梁建叹了一声后,想到了娄山煤矿,想到了那颗大金牙,也不知道修路的事情怎么样,这几被开闸放水的事情占了精力,也就没顾上这件事。这大金牙竟然也一直没找上门来,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吗? 梁建想了想,想到了叶海。于是就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接到他的电话,叶海显得有些惶恐。梁建开门见山,问他:“上次让你去娄山煤矿转转,怎么样?” 叶海回答:“没见到胡东来,据是出国了。是他的秘,一个女的接待的我。他们的态度还是那样,罚单,认;要钱,拿不出。” 还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啊!梁建笑了一声,问他:“那知不知道胡东来什么时候回国?” “不是十分清楚。”叶海回答。 梁建想了下,:“这样,回头你带个头,搞一次调研,太和市范围内的所有大大煤矿,都走一下。摸个底,煤矿企业的这种只顾生产的方式也该改一改了。” 梁建轻飘飘地一句话,却让叶海忽然间有了压力,可压力产生的同时,他的心底深处,也有一簇火苗忽然就窜了起来。 作为本市环保局的局长,他和其他一些环保局局长不一样,他是正宗环保这个专业出身的,当时到这里来,也是抱了雄心壮志而来的。可因为之前太和政治的灰暗和**,而他夹缝中生存已是不易,哪里还有空间施展拳脚,可现在不一样。主要是,这一次的这位市委记,看着似乎年轻,但和以往他见过的市委记都不一样。或许,这是一次机会。 但,人都有两面。他心里除了那些雄心壮志之外,还有谨慎微的一面。所谓旁观者清,太和的形势,他这个一直秉持着明哲保身的人,也算看得清楚。梁建有这个心思,可未必能成功。 所以,具体是全力以赴地跟着他走,还是再观望一下,一时间,在叶海的心里,像是那古老挂钟下面的那个钟摆一样,摇摆不定。 挂了叶海的电话,梁建坐在那里想,他让叶海做的事情,只是步大棋,是为了以后煤矿企业改革做的铺垫,但目前的问题,却是娄山煤矿这个大钉子。这颗大钉子钉在梁建心里,可算得上根深蒂固了。第一到太和,这颗大钉子就给他上了一课了。到今,梁建依然清楚记得,那在闫部长的车上,他是怎么给自己的警告。 娄山煤矿,难不成还真是老虎屁股,动不得吗? 他梁建还真不想信这个邪呢,怎么办? 第二一早,原本有个会议的梁建推掉了会议,将陈杰叫了进来,问他:“还记得我第一来太和市报到的事情吗?” 陈杰愣了一下后,点头,试探着问:“怎么?你想去拿回那辆车了吗?” 梁建摇摇头:“那辆车也不是我的,我拿回来干嘛!” “那您是打算?” 梁建笑了笑,:“据,当时的那些人都是娄山那边的?” “是的。”陈杰回答。 梁建目光微转,看向电脑屏幕上那满屏的照片,都是他一早到单位后,从上找到的。一张张上面,都是让人诧舌的恶劣环境。 “你去安排一下,多带几个人,我们去那边走走。” 陈杰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着,声开口:“您确定要去那边?”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梁建问。 陈杰苦着脸回答:“那边的人对我们政府人员,不太友善。” “是吗?那就多带些人,以防万一。”梁建淡淡到。 陈杰还想再劝,梁建没给他机会:“行了,你去安排一下,如果不放心,就跟明德借几个人。”着,他看了看时间,问:“四十分钟够吗?” 陈杰见梁建主意已定,虽然心中一万个反对,却也只好应下去安排去了。 本来自≈ap;ap;#:///( ) 045百万石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陈杰拦不住梁健,出去后和明德在电话里商量了十来分钟后,弄出了一个浩大阵势。那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梁健不是去走访,而是去和什么暴力团伙对抗。得到消息的娄江源给梁健打来了电话,开口就问:“听你要去娄山?” 梁健笑了笑,:“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娄江源跟着笑道:“陈杰那子紧张得不行,跟明德两个人动静弄得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 “他过于紧张了,娄山的百姓虽然对政府态度不友好,但又不是洪水猛兽,用不着这样。”梁健道。 “以防万一嘛,还是保险一点好,毕竟娄山那些人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我也去过,虽然人没事,车子不是被押在那了嘛!”娄江源劝道,随口还出了往昔的那件“糗事”,来也是至今印象深刻。这可是他从政历史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当时,那么多人围上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点没有紧张,没有心虚害怕,那是假的。只不过,他的身份地位,还有尊严都不容许他在那样的场合下露怯。还好,当时他们只是将车子给抬走了,并没有将他怎么样,要不然他很可能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下去调研被百姓围殴的领导。 娄江源回忆着往事,情不自禁地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娄山的百姓跟那娄山煤矿一样,都不是好易与的,也不知道梁健这次下去,会不会比他境况好一点?上任以来,他一直表现不错,希望这一次也有惊喜。 明德带了两辆车,加上梁健的两辆车,一共四辆车。梁健站在大门口,看着这阵势,皱了皱眉,要是这阵势下去,估计原本没事可能都要惹出点事来,但是看陈杰和明德那紧张的样子,梁健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要去娄山,势必要经过娄山煤矿。漫的灰尘,一路的颠簸,梁健的车子在第二辆,前面是明德安排的干警,后面是陈杰和明德的车,末尾还是干警。梁健坐在车内,看着窗外这条与上次来相比,更加差了几分的路,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沈连清在前头,皱着眉,手拽着一旁的把手,忍着不适,回头问梁健:“梁记,我记得娄山煤矿似乎已经承诺了会修这条路,怎么一直没有动工?” 梁健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那你回头催催。” 沈连清愣了愣,然后点头好。 快到娄山煤矿的时候,有一个岔口。往右是娄山煤矿,往左是娄山。交通局在这里设了红绿灯,但每年这个岔口出的意外还是挺多的。梁健他们的车队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红灯,前车停了下来,梁健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沈连清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递了过来:“是陈秘长。” 梁健接过手机,刚好红灯转为绿灯,前面的车动了,五也跟着松了刹车,开始提速。突然,咣——,刺耳的喇叭声,穿透过闭合好的窗户,涌入车内三人的耳朵。五一个急刹,梁健刚贴到耳朵上的手机差点就飞出去。 “怎么了?”他抬头问。 “有辆运输车闯了红灯。”五回答,话间,前车已经重新动了。五也跟了上去。路过那路口的时候,梁健转头看了一眼通往娄山煤矿的那条路。 或许该让明德好好查一查历年来这个路口的那些交通事故。 过了路口后,陈杰的电话重新打了进来。梁健接起,陈杰先问了一句:“梁记,没事?” “没事。”梁健回答后又问:“怎么了?” “没事,前面就快到娄山了,我提醒一声。”陈杰话的时候,声音都透出紧张。许是刚才那辆运输车坏了梁健的心情,让梁健忽然有些恼怒陈杰的这种还未临阵就先自乱阵脚的紧张,冷着声音道:“你要是担心出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不用陪着我。” 陈杰再笨也能听出梁健那溢于言表的不满意,悻悻地挂了电话。很快,梁健就看到了楼山村的那三个大字。 进村的路还挺大,黑黑的一条路,笔直通向里面。只可惜这路面上的黑色不是柏油,而是煤渣。只要车子开过,必然是煤灰飞扬,让人睁不开眼,张不开嘴。 村口,一颗黑色的石头竖在那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娄山村,用红色漆涂了,显得十分醒目。 接近那块黑色大石头的时候,头车停了下来后,其余几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陈杰和明德走了下来,梁健看到,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梁健问走近来的明和陈杰。 陈杰之前被梁健训了一句后,此刻似乎还没缓过情绪来,微垂着脑袋不话,明德接了上来:“我考虑,我们是不是少两辆车进去,不然太引人注目了。另外两辆车的人就在这外面留着待命,如果有点事,也好接应。” 梁健看向明德,他的方案确实比较稳妥,但也明,明德对这娄山村也是十分警惕的。他犹豫了一下,:“行,那人员你安排。我车上三个人肯定是跟着去的。”着,梁健目光扫到了陈杰,停顿了一下,:“那陈杰你辛苦下,带着人在这里待命。” 陈杰听到,立即抬了头,看向梁健,有些意外。旁边明德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忙笑道:“这样也好,陈秘长在这里,到时候万一有点什么事,还能有个人坐镇指挥,我也放心些。” 陈杰笑得很是勉强。梁健没理会他,对明德:“你安排下人,我在车上等你。” 上了车后,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到,明德对陈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看着陈杰微微耷拉了脑袋,他收回了目光。陈杰有好的地方,可是在娄山这件事情了,若是连他们都怕了,都退缩了,懦弱了,那还要怎么去拔这根已经扎在太和市政府所有人心中好几年的刺! 梁健承认对于陈杰,是有些严厉了,可能是由于之前那辆运输车闯红灯的事情,让梁健心里起了火气,但这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对陈杰的态度,心里终归是有些意见的。 两辆车,先后进了村。远远地,就瞧见,那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裸露的红砖,和破旧的围墙。还没靠近,这路就开始变得狭,一辆车开在上面,旁边过辆自行车都紧张。 明德坐在梁健边上,忽然出声问梁健:“梁记,你知道刚才村口那大石头是什么材质的吗?” “什么材质?”梁健正想着其他事情,听到这问题,便随口接到。 明德轻声回答:“煤晶。” 煤晶这东西,有好也有坏。梁健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放着一个蒙蒙姑娘送的煤晶领夹,晶透的程度应该是价值不便宜,看刚才那石头,除了黑之外,跟其他的石头没多大区别,想来应该不过是最最寻常的。 梁健想到蒙蒙送的那个领夹,就问了一句:“这东西现在价格贵吗?” 明德误以为梁健是问村口那石头,回答:“这东西具体价格不知道,一年前曾有个专门做煤晶生意的老板相中了这块石头,想要出五百万买这块石头。” 梁健原本还是心不在焉,听到五百万三个字,立时就回过神来,惊讶地盯着明德,不敢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五百万?” 明德点头。 “真的假的?那块石头看着并不出奇。”梁健道。 明德笑笑,:“真的。这石头大,外面看着不出奇,里面却是不一定。那个老板做煤晶生意坐了几十年了,应该不至于做什么亏本买卖。他肯出五百万买这个石头,估计这个石头到了他手里之后,价格能翻一番。” 梁健震惊地同时,又问:“那后来怎么了?那老板又不要了?”他根本没想过,娄山的人是不是不愿意卖。五百万不是数目,娄山村虽然人多,但平均下来,一户人家也能分好些钱,以娄山村村民的生活水平,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应该是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可世事总是会有些意外。这石头并不是因为老板不肯要,而是因为娄山村不肯卖。至于其中的原因,在梁健看来,总有些不上来的好笑。据,原本娄山村的人也打算卖了,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道士,非这个石头所在位置是一块风水穴位,这块煤晶放在这个位置,是为了镇压风水的,如果动了这块石头,娄山村的村名首当其冲就要受影响,到时候生个病死个一两个人都是事,搞得不好就要举村迁移。而服娄山村村民保留下这个石头最关键的一句话是,当时不知是谁传出了这样一句话:那个要买石头的老板其实是和政府还有娄山煤矿一伙的,等娄山村签了合同同意卖这个石头了,他们将石头一挖,到时候风水被破坏,娄山村的人就不得不迁走。到时候娄山村的村民钱拿不到,家也回不去,这个地方就成了娄山煤矿的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跟他们对抗。 本来自≈ap;ap;#:///( ) 046下访娄山 听明德完这其中的梗,不要当时的村民,就连梁健都有些相信这最后的那个法。因为实在是那个石头太不起眼。可最后的法是基于那个风水理论的。梁健是不太相信这些风水学的,但当时的事情政府主事的不是他,娄山煤矿主事的也不是他。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明德:“你觉得,你刚才最后的那个法,有多少可能性?” 明德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健,见他不似玩笑,才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片刻后,回答:“如果五百万的事情真的只是场戏,那么太和市政府肯定不会参与其中的,最有可能是娄山煤矿联合那个老板演了这么场戏!但,如果这是场戏,那那个风水大师的出现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梁健沉默着,脑子里不停转着这些信息,直觉告诉他,门口那块石头绝对不值五百万,虽然这世上明珠蒙尘的事情不少,但这样一块大石头矗在这里也不是一两了,要真是值五百万,怎么可能等到今。所以,那个要出五百万买这块石头的肯定有问题。至于,这风水一,很可能就是有些人弄出来的迷雾。 但不管如何,这件事,梁健一时是理不清楚想不通透的。而且,也没那么多时间给他想通透。 车子又停了下来。 梁健问前面的五:“怎么回事?” 坐在前座的沈连清见前车的车门打开,他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与前车的人对话了几句后,沈连清告诉梁健:“路太了,进不去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明德则:“不可能啊,前段时间局里还有人来过,明明可以开进去的。”着,他下了车,往前走去。梁健跟了下去,一同往前走去。 一到前头一看,顿时明白为什么车子开不进去了。 这原本才一辆车宽度左右的煤灰路两边被挖了两条水渠,许是煤灰太松,这水渠又挖得深了些,于是不够紧实的煤灰路面就塌了。 梁健抬头顺着路往里面看了看,这水渠似乎一直是从村里面挖出来的,一眼看过去,沿路不少地方都塌了。这里过去不远,路两边就都是那种低矮的平房。一间连着一间,院子的大门都朝着路开着。 梁健不解,问:“他们挖这么一个渠干什么?完全用不到啊!” 明德也摇头表示不知。 “接下去怎么办?”他问。 梁健看了看路,:“既然开不进去,就走进去。留两个人在这里看车。” 明德听了,忙:“留人就算了,我打个电话给陈秘长让他派两个人进来看车就行。” “也行,那你通知他一声。”梁健点头。 明德打完电话后,留了一个人在这里等着陈杰派人进来,等汇合后,再让他追上来。其余人则往里面走去。 走了不多远,就迎面遇上一个村民从自家的院子里走出来,肩上挑着一副木桶,木桶里还传出来阵阵恶臭味。不用,大家都明白了这木桶里的是啥。 双方见面,都是愣了一下。梁健身后跟着的几个干警,有两个都抬了手轻轻捂住了口鼻,偏过了脑袋,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脸上显露出来的那丝嫌恶,还是很明显的。 村民则是打量了一番梁健一行人,开了口:“你们哪里来的?”话刚完,还没等梁健这边人回答,他忽然目光在明德身上一凝,眉头一皱,:“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那个……” 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村民皱着眉头,连着了好几个那个都没出来明德的名字。正当明德打算话的时候,他却大声道:“明德!太和市公安局局长,对不对?” 明德可能也没想到这村民竟然真的认出了他,愣了愣后,正要话,没想到村民竟然瞬间变脸,一脸的冷厉,喝问:“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罢,将肩上的担子一放,扁担一抽就抓在手里,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将梁健他们赶出村的姿态。 明德身后带的几个干警一见这情形,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他们,速度飞快地走上前来,将梁健和明德还有沈连清护在了身后。他们这一动,那村民的敌意就更加浓了,梁健看到他原本一只手拿着的扁担,变成了两个手攥着,便知如果不让这些干警退下,今可能休想走进这村子一步。正要话,谁料一个干警没沉住气,张口就喝道:“快把手里的扁担放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下可好,村民张嘴就朝院子里喊:“婆娘,把村里人都叫来!” 院子里的婆娘,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状况。一听自家男人喊她,立即就掏了手机打电话。前头的干警更加紧张了。梁健见状,瞪了一眼明德,明德也是意识到自己手下处理这状况有些过激了,被梁健瞪了一眼后,立即就动了起来。他拨开最前面的两个干警,对着这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半百村民和声劝道:“大哥,别误会,我们今来,不是来给各位找麻烦的!” 村名警惕地目光盯着明德,也不话,抿着嘴,一步不退,也不肯松了手里的扁担。很快,就有人从各个院子里出来,陆续赶到村民身边。 明德干了口水,也没让村民放松警惕,见人越来越多,就退回来问梁健:“看这情况,今是进不了村了!要不还是先回去?” 梁健抿着嘴,不话。明德见状,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紧张地警惕着对面。片刻过去,对面已经聚了有十来人了,有男有女,大都手里都拿着东西,扫帚,耙子,还有拿着鱼叉的。 梁健叹了一声,对明德:“你先让这几个干警回去。” 明德惊住,难得坚决地拒绝:“不行,这样我没办法保证您的安全。” 梁健朝他笑了一下,:“难不成你还想跟这些人动手不成?”明德抿着嘴沉默。梁健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然后自己开口对周围围着的这五个干警,:“你们先回去,到车子旁边等着。” 干警惊讶地看向梁健,再看向明德,明德只好点头:“回去。”他们这才撤去。少了这些穿着便衣的干警,只剩下梁健明德等四个人后,对面的村民许是觉得少了些压力,对他们的警惕也少了些,抓着各式各样工具的手也松了些。 梁健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最前,目光扫过这些人,开口道:“我想你们当中肯定有人认得我,对不对?” 对面的村民沉默了少顷后,一个站在后面的年轻人站了出来,道:“你是市委记梁健。” 梁健笑了,:“我记得你,那在告诉公路上,你也在,我见过你。” 梁健这话一出口,这年轻人倒是愣住了。片刻后,脸忽然红了,讪讪地道:“梁记记性很好。” 其实,梁健之所以能记住他,是因为那他的车被拦下后,有人上来拉车门,梁健只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脸,所以记得格外深刻一些。 “你们今是来要车的吗?”年轻人问。 话音刚落下,梁健看到有人掉头就往村子里跑去,想来是去通知什么人去了。梁健没是也没不是,只是问这年轻人:“车子还在吗?” 年轻人倒是也老实,回答:“就在村委会停着。停了这么久,估计已经没电了。你今就是想开走也开不走。” 梁健又问他:“那出主意拦我车,又把我的车抬头的人,今在村里吗?” 这么一问,这些人顿时紧张起来,年轻人警惕地看着梁健,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抓他?” 梁健笑了:“你觉得我们就四个人,你们这么多人,能抓谁?” 这么一,对面的人又放松了一些。梁健跟着道:“我只是想跟他聊聊。他应该在村里?” 年轻人狐疑不定地看着他,半响后,应该是掉头准备叫人去喊那个带头的,可没想到,才转过头,那人就已经来了。 拨开人群,站到梁健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一条白色体恤,洗白的牛仔裤,平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卷气。这形象和梁健想象中,还是有些出入,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惊讶了一下。 梁健官不大,却也是个市委记,一般百姓,就算再讨厌他,不喜欢他,看到他,总是会有些紧张,但这个年轻人不同,倒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梁记你好,我叫许单。” 这份气度让梁健对他多了一分赞赏。梁健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 “你好。” 两只手轻轻一摇,就松开了,各自松回。许单站在那里,梁健笑道:“我第一次来,难道不打算请我到村子里坐坐?” 许单微微一笑,:“也好,那就到村委会。正好,你的那辆车也在那里。” 梁健笑着跟上许单的步子,接过话:“那辆车可不是我的,只不过那我正好坐在上面。” 许单听了,看了梁健一眼,:“那倒是可惜了。原本我还打算还给你的,既然不是你的,那就等正主来的时候再还。” 梁健接话:“也好。” 本来自≈ap;ap;#:///( ) 047下访娄山(二) 村委会在村中,村委会的房子和寻常人家的房子没什么多大的区别。一样的三间低矮平房,露出黄砖的墙,破旧的木门,和糊着纸的窗户。只不过,院子比一般人家要大一些,里面平整的泥地上竖了一个篮球架,上面蓝色的漆都已经剥落,锈蚀得像是老人脸上的老年斑。 篮球架下是那辆在高速出口处被抬走的那辆黑色奥迪,上面落满了灰尘,竟有几分英雄落幕的凄凉感。 许单看到梁健在看那辆奥迪,轻声笑道:“车子没人开,就一直这么放着,现在估计是开不了了!” 梁健接话:“既然抬来了,为什么不用?” 许单笑了一下,答:“不是自己的车,用起来不够理直气壮。” 梁健笑了笑,不再接话。许单迎梁健进了三间平房中间的那间屋子,木门嘎吱着被推开,一阵热浪迎面而来,竟是比外面还要热一点。 木门里面是一间大约二十多平方的屋子,头顶一个吊扇正在噶几噶几地转着,可扇下来的风都是热的。梁健无意识地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许单看到,自嘲道:“这里条件简陋,肯定比不上梁记的办公室,委屈梁记了。” 梁健就当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只是扫了一圈这屋子里的摆设后,在一张老式的竹椅中坐了下来。屋子里总共就三张椅子,梁健和许单,还有明德一人各一张,五和沈连清站了一会后,走了出去。 门轻轻带上。许单看着梁健,问:“梁记和明局长今突然造访娄山村,有什么贵干吗?” “就是想来看看。”梁健回答。许单问:“那看到你想看到的了吗?” 梁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许单问:“梁记又摇头又点头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梁健不答反问:“我猜你,应该还不到三十岁?” 许单微怔,旋即点头:“梁记是觉得我太年轻,不够资格跟你对话吗?”梁健笑着回答:“自然不是,我只是比较好奇。你既年轻又有才华,怎么会甘于留在这村里?” “人人都不愿意留下,那这村里岂不是就没有人了?总要有个人留下来不是吗?”许单回答。 “村民好像很信服你。”梁健又。 许单回答:“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相对容易对别人产生信任。” 第一眼看许单,似乎很沉稳。可才几句话,梁健就已感受到他毕露的锋芒,肆无忌惮的犀利。梁健不知道他是自信,还是狂妄。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 梁健问他:“你是,现在娄山村的百姓,都已经绝望了吗?” 许单看着梁健笑了一下,满是嘲讽:“一个人如果连家都没有了,难道还不够他绝望吗?” “如果我没记错,娄山村的地并没有什么要被征用这类事情?”梁健疑惑道。许单抬手指了指窗户,透过破损的玻璃看外面,即便是夏,一眼望去,也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只有黑色和黄色。 许单的声音忽然凄凉:“我还记得时候坐在这里望出去的景象,那是满目的绿色,可现在田里连个玉米棒子都种不活,这还是家吗?就算是,这家还能住得下去?你们政府确实没有任何征用之类的政策下来,但你们这是在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啊!百姓也是人,不是刍狗,经济可以发展,可为何要拿我们的健康和家园来作为牺牲?” 许单到最后,直愣愣地盯着梁健,神情平静,可眼神却一点也不平静。梁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本有很多话想,想告诉这许单,让他耐心等等,他会努力给娄山百姓一个公道;想告诉娄山的百姓,政府里还是有一批人是愿意为了他们而努力的,让他们不要对他们失去希望……可此刻,他一个字都不出来,词穷?他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梁健沉默。许久,许单移开了目光,呵呵笑了一声,道:“梁记要是没其他的话要的话,就请回去。我们娄山村的人对你们这些人不太感冒,别看着他们好像挺信服我的,但要是让他们误会我跟你们有点什么,你们今搞不好就走不出这娄山村了。” 明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呵斥:“许单,你别危言耸听。真要是闹起来,对你们娄山村有什么好处?” 许单看了明德一眼,那眼神好像明德是个白痴,:“你觉得我们娄山村还在乎什么好处不好处吗?这么些年,我们各种方法都用尽了,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你以为省里对我们做什么都好像不追究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早就是那红了眼的狼,时刻准备着跟你们同归于尽。他们不敢撕破脸,怕被世人唾骂,就只好一次一次地吃哑巴亏!” 许单的话,让明德的脸红了红,又白了白。梁健看了明德一眼,示意他别冲动,起身站了起来,对许单到:“今你的,我会好好记着。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会对我更和善一点。” “请。”许单冷脸送客,对梁健的话无动于衷。梁健笑了笑,走出门。门外五和沈连清站在门口,台阶下,是许许多多的村名,足有二三十人之多,看到梁健他们出来,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喊:“许单,车子不能就这么给他们了,没有四十万想都别想!” 梁健转头看向许单,笑着道:“之前你你们已经什么都不在乎,看来也不全是。”许单看了喊话的那人一眼,才转头看向梁健,勾着嘴角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还想活着给你们多添些堵,总是需要些钱生活的,不是吗?” 梁健没有话。许单转头面向前面那些村民,提高了声音喊:“他们不是来赎车的。好了,大家都散了。” 众人可不想走,市委记和公安局局长可不是都能逮到的,而且那几个干警都被留在了村外,这可是绝佳的机会。许单虽然有些威慑力,但这些人对政府人员的仇视程度,明显已经压过了他所积累下的威慑力。下面没人动。 许单皱了皱眉,正要话。有人拨开人群站到了梁健面前,目光在梁健身上打量了一番后,看向许单,到:“单啊,今这市委记和明局长送上门来,可是上掉的大馅饼,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不定,这么些年政府都不肯兑现的承诺一下子就答应了。” 许单眉头紧皱眉头,沉了声音:“李叔,不能胡来!让他们走。” 这李叔是个百八十斤的壮汉,黝黑的皮肤,还剃了个光头,一条灰色恤,灰兮兮的,两只短袖都撸到了肩膀处,露出他那结实泛着油光的肌肉。听得许单的话,这李叔脸色一冷,道:“单,你这可就不对了!过了这一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要是想放他们走,那就别怪你李叔我今不给你面子了!” 李叔背后的那些村民虽然没有表态,可那毫不动摇的脚步就已经证明很多。许单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盯着李叔,抿着嘴不话。 梁健看着他们,笑了笑,拎了拎裤脚,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这一坐,惊得可不止是明德沈连清等三人,还有面前这些村民和许单。 许单见梁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愣了愣后,冷笑了一下,索性退开了两步,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而明德却是紧张得不行,凑过来声问:“梁记,你这是做什么?” 梁健笑答:“没什么啊,这一时估计也走不了,站着也累,就坐下来歇歇。来,你也坐。沈,你也过来坐。” 沈连清虽然惊讶,但他对梁健的了解到底要比明德多很多,见梁健招呼他,毫不犹豫就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梁健的旁边。明德急得快哭了:“梁记,你这……这……太胡来了!” 完,他像是已经心死若灰了,索性也身体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嘀咕:“算了,我明德算是栽你梁记手里了!” 梁健笑笑,毫不在意明德的话。他转头看向那脸上惊疑不定的李叔,笑问:“既然大家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了,大家想什么,现在可以了。李叔,是吗?要不就由你代表一下大家,跟我?” 梁健的姿态从容不迫,倒是让对面这些人没了底。李叔打量着这个比他要年轻几岁的市委记,看着似乎斯斯文文,倒好像有些真胆色。他在心底犹豫来犹豫去,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身后有个大妈先沉不住气,抢了先:“你不,我来。大概六年前左右……” 大妈的声音开始带着众人进入回忆,时不时还有人补充一下。这大约六年时间的经历讲下来,是一段不短的回忆。梁健听下来,大妈似乎讲得还算中肯,并没有一味的抹黑娄山煤矿和政府。而娄山村与娄山煤矿和政府之间的矛盾主要出现在大约四年前左右。那时候,因为煤矿的开采,对娄山村的村民生活已经开始产生比较严重的影响,尤其是环境方面。当时,村民向上反映了几次一直未果,就跑到市政府门口去闹了一通。 本来自≈ap;ap;#:///( ) 048老虎屁股 闹完后,政府方面倒是很快给了回应,出台了一个补偿搬迁政策。复制址访问://由政府组织,将娄山村的居民搬迁至离娄山煤矿很远的一个叫青山湖的地方。居住房屋则由娄山煤矿和政府共同出资建设,建成后,每户人家只需出一到两万元左右就可搬进去。政策出来后,娄山村的居民不同意,他们认为既然你们的缘故导致我们不得不搬家,为什么还要我们出钱。他们认为应该由政府和娄山煤矿一力承担所有费用,并适当给予一定补偿。 其实在梁健如今看来,娄山村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当地村民是受害者。可当时的政府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几番拉锯后,双方各退一步,娄山村不要补偿了,政府也答应一力承担所有搬迁费用。到此,如果后面一帆风顺的话,或许就没有之后这么多事情了。 得到了承诺后,娄山村的村民坐等右等,等了一年多,始终不见任何动静,开始急了。开始不断上访,但除了相互推诿之外,并没有得到过任何有效答复后。而因为娄山煤矿的不断生产,娄山村居民的生活环境也是越来越差的。渐渐的,这娄山村村民心里堆积的怨愤自然也是越来越多的,这闹得动静也是愈来愈大的,打架那是常事。一直到后来,许单从外面回来,自荐愿意为娄山村将这原本就该属于他们的权益讨回来,然后就有了后面,虽然也闹但还算克制的场面。 终于讲完,梁健坐在台阶上,沉默不语。其实这些他们的情况,他大致都已经了解过,只不过由这些村民讲出来,更加的触动人心一点。见他不话,下面的那些村民有人忍不住,哎了一声,问:“怎么?没话了?” 梁健回过神,认真地看着他们,他们大都脸色偏黑,呈现一种棕色。他们也在看着梁健,眼神中有憎恶,同样也有期待。许单,他们早就不期望有什么好处,早就已经绝望,可实际上,他们还是抱有希望的。 只要愿意有希望,那么事情就还能挽救。梁健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他们:“你们现在就希望政府可以履行当初的承诺对吗?” 下面当即有人回应:“这做人做事,话都要算话。这政府也一样,对不对,不然凭什么让我们老百姓相信你们政府。” 做人做事,话要算话。话的人虽然是个粗人,但话却一点也不糙。梁健听着他这话,忽然就想起了曾经一个明星过的话。他:政府有信又有服,百姓才能幸福;政府无信再无服,全国人民去跳湖。梁健又想起,前段时间曾风靡了各大媒体的一个问题“你幸福吗?”,这个自带嘲讽技能的问题,一经问世,就引来了各种讨论,各种冷嘲热讽,甚至上还专门出现了有关这个问题的段子。国人到底幸福不幸福,梁健不敢断言。与那些曾为了领每月一百多元的救助医疗金而特意去感染艾滋病毒的贫困百姓来,国人里面大部分无疑都是幸福的;而与一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无疑大部分人都是不幸福的。幸福是一个很难的定义,但对于政府来,能不能让百姓信服,却是一份答案只有是与否的问卷。无疑,太和市政府在这份问卷上,必然是一个大大的否字。而梁健想做的,只是想在任职期间,将这个否字抹去,写上一个是字。这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需要付出的,却是难以想象。而眼前的,却是第一步。若是这第一步能顺利迈出,那么无论对于梁健,还是对于太和市政府,都是一个好的激励和起点。 梁健斟酌着,眼前的事,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很重要,都会给接下去双方之间关系的发展带来极重要的影响。而他的沉默,却让下面的村民还是浮躁。就在有些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直没过话的许单忽然出声。 “我一句。” 梁健看向他。他的目光在梁健脸上顿了顿,然后又移到那些村民脸上,一一扫过后,道:“梁记今能到娄山村来,并且把带的干警都留在了村外,这是一种诚意。我接受,我想大家也会接受。毕竟,事情总要坐下来谈才能解决。梁记以前的事情,我也了解过,我愿意相信你一回。” 许单一改之前对梁健的敌意,忽然站在了梁健这边。倒是让梁健惊讶了一下。不过,也有惊喜。能让许单站到自己这边,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端。梁健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也该表态一下。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呢,也不想骗大家。大家的想法跟要求,我已经了解了,但是今我是没办法给大家一个肯定的答复的。今在这里,我跟大家交个底。现在政府没钱,很穷。” 他的话一落地,下面一阵哗然,就连旁边的明德也是一脸惊诧。他意外地看向梁健,声问:“梁记,你这个干什么?” 梁健没理他,看着场下哗然的众人,继续道:“但,没钱是暂时的。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解决,就是要辛苦你们再等等,你们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们政府一个机会吗?” 下面沉默,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看向了李叔,李叔看向了许单。许单看向梁健,眼光有些复杂。许是梁健的坦诚,超出了他的意料,又或者他在想,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没钱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梁健问他:“能有这个荣幸,再给一个机会吗?” 下面有人:“许单,我们听你的。” 许单叹了一声,苦笑:“我们好像除了等,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总不能让他们真的跟你们政府真刀真枪的干,这肯定是干不过的。”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给这个机会了?”梁健道。 许单神色严肃:“我们愿意等,但不是没有期限的。三个月,我们等你的结果。” 三个月?梁健皱了皱眉,问:“是不是有些短?” 许单笑了一下,:“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再等怕是要没了耐心了!” 这其实已经算是威胁。但,梁健却没办法。娄山村大不大,但也有百户人家,总不能真的逼得他们跟政府以命相搏吗? 梁健同意了下来。 走出娄山村后,明德沉着脸色,忍了一路的他终于忍不住,在上车前,埋怨道:“梁记,你太冲动了!三个月时间,怎么可能解决这件事情!” 梁健没看他,只是回答:“事在人为,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明德立即接上话:“那要是到时候做不到呢?” 梁健看向他,笑了一下,:“要是没成,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 明德忽然没了话,梁健弯腰上车,明德想什么,张了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吞了回去,满脸的复杂,弯下腰,跟着上了车。 跟陈杰汇合后,梁健立即就让陈杰联系娄山煤矿。接电话的是大金牙那个女秘。高冷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梁健的身份而变得温柔。梁健也没有因为她曾见过的那沉鱼落雁的姿色而特别怜惜一些,只是生硬地要求她将胡东来找来接电话。 她回答:“胡董还在国外没有回来。” 梁健道:“那要不要我让公安局查一下他的出入境记录,看看他到底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女秘沉默,片刻后道:“您稍等,我现在帮您把电话转给他。” 嘟嘟两声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大金牙随意的声音:“谁呀?” “是我,梁健。”梁健淡淡回答。 “梁健?”大金牙跟着念了一声后,顿时安静,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忙笑道:“呀,不好意思,梁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您找我什么事?” 梁健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问他:“胡董,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会是忘了?” “额,怎么会?梁记交代的事情,我胡某人怎么敢忘,您放心,心里放着呢!”大金牙信誓旦旦。 梁健冷笑:“是吗?那怎么一直没见动静呢?这陵阳市都愿意开闸放水了,您胡董这动作有些慢啊!” “呵呵——”大金牙讪讪笑着,“这不是最近比较忙嘛!您放心,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我就动工!” “那三时间够吗?”梁健问他。 大金牙停了停,笑着:“三时间会不会有点急?” “不急。我相信胡董这么大的企业,肯定有的是办法,对不对?”梁健道。 大金牙呵呵笑着,一会儿,又:“三时间也不是不行,但是这资金没到位,梁记,您看,要不您把您那四十万先打过来?这资金到位了,我才好安排嘛!” 梁健微微一笑,:“胡董这记性怎么不太好!这四十万不是早就已经给你们了吗?” “啊?什么时候?”大金牙这下是真糊涂了。 梁健也不穿,就道:“没事,胡董要是不清楚的话,回头让秘跟我这边秘长联系一下,让他跟你们。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梁健挂了电话后,对陈杰:“你去跟叶海要一下最近娄山煤矿的罚款明细,回头胡东来的秘联系你的时候,你就把这给她。” 陈杰有些不放心,问:“万一要是这大金牙不认账怎么办?” 梁健哼了一声,:“不认账?不认账就让他关门关几!” 陈杰震惊地看着梁健,试探着问:“你真这么打算?” “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梁健反问。 这老虎屁股,他还就是要摸一摸! 本来自≈ap;ap;#:///( ) 049送与不送 女秘茜从陈杰手里拿到那罚款明细之后,透着几分英气的双眉皱了一下,然后松了开来。()站起身,拿着这张纸,走进了胡东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胡东来那大身板正靠在老板椅中,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眼睛也没睁开,就问:“问过了?” 茜将那张纸往他身前的办公桌山一放,开口:“你自己看。” 胡东来睁开眼,坐起身,看了她面无表情的脸一眼,然后才将目光落向那张纸。纸上字不多,但一笔一笔很清楚,总共四十多万,都是环保方面的罚款。扣除这修路的四十万,娄山煤矿还倒欠太和市政府好几万。 胡东来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完后,手掌砰地一声就拍在了桌上,对面的茜波澜不惊。胡东来怒骂:“妈的,老子怎么没想到,他梁健竟然在这里等着!” 茜看着他,问:“认还是不认?” 胡东来脸色难看,抿嘴不话。茜也不急,静静等着。半响,胡东来看向茜,问:“你认还是不认?” 茜看了他一眼,回答:“认。” 胡东来眼里掠过一丝肉疼,又问:“为什么?” “四十万,不够他们出面给我们话的。”茜回答。 胡东来挥手将桌上那张纸拂落到地上,仿佛眼不见为净,看不到便不会心疼,身子往后一倒,重新靠进那张价定制的老板椅中,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那张精致的脸,茜站在那里,低眉敛目,表情冷漠。 很久,胡东来终于开口话,声音懒懒:“先不用理他们,我倒要看看这梁健到底有几分本事!他要是真把我胡东来当做软柿子的话,那他可就看错人了!” 作为秘的茜却是没一口应下,柳眉轻轻一皱,问:“四十万一个人情并不贵,冒这个险值得吗?” 胡东来轻轻一笑,:“你不是一直不干涉我的决定吗?怎么,今有兴趣来关心这件事了?” 茜脸色一冷,不再话,弯腰捡起那张躺在脚边的纸,往外走。老板椅中的胡东来微微侧头,视线顺着她纤瘦的背往下滑,落在她仅盈一握的腰上,然后又滑到那条素色短裙下,丰满圆润的臀。她每走一步,那两瓣臀就颤一颤。胡东来看着,眼里流转过几分火热,可转瞬,又消失了,目光也收了回来,头一转,闭了眼,不再看。 茜握住门把手,拉开门,转过身,关上门的瞬间,忽然抬眼看向那个躺在椅子中的胖子,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忽然泛起些许波动,但又转瞬即逝,看不清晰。 三时间一晃而过。娄山煤矿的毫无动静,让不少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办公室内,梁健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太和市,今一如既往地雾霾很重。因为久旱未雨,这空气是愈来愈差。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开过窗户了,可他每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在这窗前站一站,看看这窗外的世界。风大时,蓝偶现。风或者没风时,那些雾霾就好像儿时冬厨房里涌动的雾气,笼罩着这个城市,有如云里雾里。 忽然,笃笃地敲门声响起。 “进来。”梁健一边,一边转过身。陈杰探进头来,:“叶海来了,让他进来吗?” 梁健点头。叶海进来后,梁健也没让他坐,就问:“都准备好了?” 叶海点头,神情迟疑,问:“真的要这么做?” 梁健看他一眼,:“准备好了,就出发。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叶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梁健已经不再看他,等门砰地一声关上,他才低头看向桌上的那一份文件,这是昨他托一个朋友弄来的一份有关于煤矿企业的预改革方案。这份方案,梁健还没看过。而现在,他打算看。 叶海的队伍刚从市政府出发,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娄山煤矿,然后传到了所有太和市的煤矿企业。娄山煤矿隐隐已是太和市煤矿企业的龙头,叶海的队伍一出发,那个消息就被证实,其余几大煤矿,不由心里开始嘀咕,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们。而娄山煤矿这边,胡东来别看他看着胖,他其实一点都不懒。每日很早就会到公司,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企业里的高层开会,茜拿着电话走进来,凑到他耳旁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能成为高层的,都是人精。一见胡东来脸色不好,当即就有人问:“董事长,出什么事了吗?” 胡东来一摆手,:“今先到这里,散会,刘副董和杨经理留一下。” 等人走完,茜走过去将会议室的门一锁,胡东来往椅子里一靠,问重新走回来的茜:“带了多少人?” “具体不清楚,总共四辆警车,还有两辆政府车。”茜回答。 旁边的刘副总和杨经理一头雾水,看看茜,又看看胡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刘副总问:“胡董,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胡东来哼了一声,道:“梁健那子,要封我的矿!” “什么?”刘副总和杨经理同时惊呼出声。胡东来瞪了他们一眼,训道:“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两人讪讪,刘副总压低了声音,心翼翼地问:“那现在打算怎么办?” 胡东来瞪着他们,问:“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刘副总犹豫着不敢擅言,杨经理看了看胡东来,试探着道:“要不就让工人们都出来,吓吓他们,我估计那梁健也顶多就是摆个样子,他不敢真封我们的矿!” 胡东来一笑,:“这倒也不是不可以,要比人多,他梁健肯定是比不过我胡某人的!”刚完,刘副总慌忙出声阻止:“不行!胡董,这梁健怎么也是市委记,别看现在省里好像站在我们这边,要是那梁健是来真的,到时候我们真和太和市政府斗起来,这省里的那些个老狐狸,会站在哪一边,可就不好了。” 胡东来看了刘副总一眼后,转向杨经理,淡淡道:“你呀,还得跟刘副总好好学学,想事情就是比你周到。” 杨经理低了头,眼底满是不服。刘副总却没有喜色,只有些无奈地苦笑。这杨经理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原本关系不错,可自从他当了这个经理之后,在胡东来的有意无意地挑拨之下,两人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差了。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就跟古时帝王的权衡之术一样,这大企业里何尝不是一个朝堂。刘副总早就看透彻了这一些,所以对于企业内的那些拉帮结派的事情,向来都是不参与的,一直保持中立。杨经理算是一个意外,当初也是欣赏他的才华,才将他一手提拔起来,没想到却是自己给自己上了眼药。 就在刘副总暗自苦笑不得的时候,胡东来忽然问他:“那刘副总觉得,接下去我们怎么应对比较好?” 刘副总回过神,还未完全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他,哪敢轻易出主意,只好问:“这市政府的人突然要来封我们娄山煤矿,总是要有个原因的?” 胡东来笑了笑,:“原因很简单,政府缺钱,想让我们给他们送点钱。你,这钱我是送还是不送?不送的话,今他们就要来封我们的矿!” 刘副总看着胡东来,犹豫了一下后,又问:“这送钱,总得有个名头?” 胡东来又笑:“一个名头而已,对他们来,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古话怎么来着,什么罪,什么没有名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茜在旁边提醒。胡东来一拍桌子,道:“对,就是这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要是换个人问刘副总这个问题,他必定是毫不犹豫就送。可眼前的人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胡东来对于金钱的吝啬,与他共事这么些年,他绝对是印象深刻的。所以,送与不送,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权衡出利弊的问题。 他犹豫的时候,杨经理却抢先回答了:“不送!这送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就有第三次。太和市现在的财政,就是一只饿极了的豺狼,一旦让他们尝到了肉的滋味,以后可就甩不掉了!” “有道理。”胡东来点头道。 刘副总微急,忙:“但是,要是我们不送的话,可就是跟太和市政府结下了梁子。虽然太和市政府对于我们企业来,约束力不是很大,要是想给我们找点不痛快,还是可以的。而且,我看那个梁健也是个豁得出去的人,我的意见是这一次送他个人情,以后也好进退有据。” “也有些道理。”胡东来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茜,问:“你怎么看?”对于胡东来问茜的意见,刘副总和杨经理没有丝毫的惊讶,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位女秘和他们在这个董事长之间这种不一样的关系,在他们眼里,这位女秘身上充满了神秘,平日里来往,也一直都是给足了面子。 茜冷着脸,回答:“我的意见还是那句话。四十万一个人情,不贵。” 胡东来对她的冷脸丝毫不以为意,笑笑后,转向杨经理,:“既然茜都四十万不贵,那就送他梁健四十万。交涉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处理好了,上次你的那件事,我亲自帮你去办。” 本来自≈ap;ap;#:///( ) 050姐姐能力 杨经理一愣之后,顿时惊喜,忙:“谢谢胡董。那我现在就去跟他们的人交涉。” “急什么,等他们到了再去也不急。”胡东来道。 “嗯。”杨经理刚想走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胡东来看向刘副总,:“刘副总,你上次不是想休息一段日子吗?正好这段时间,矿里要整顿,就放你十假,去度个假,德国还是英国,你自己选,机票我买单。” 刘副总惊讶得看着胡东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勉强笑道:“那谢谢胡董了。出国就算了,正好这辈子还没去过藏区,这次就去那里走走。” “也行,那你自己定。车马费等你回来找我报销。”胡东来似乎很大方,可刘副总知道,他忽然放他的假,这其中恐怕有着不少名堂。可已经五十六岁的刘副总,也已经开始厌倦这种商场的尔虞我诈,有就有,他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趁着还能享受,多享受一些。 出去的时候,杨经理走在刘副总后面,满脸都是笑。两人走到会议室右边的转角的时候,准备分道扬镳。杨经理停了脚步,喊住准备走的刘副总,笑道:“那就先预祝刘副总一路顺分过了,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大家带点土特产!” 刘副总回头看他,笑答:“这是自然的。那接下去这十,就辛苦你了。” “副总放心。”杨经理看似热切的笑脸背后,却是充满了阴谋诡计的眼神。胡东来这次将刘副总安排出去,是为了什么,他可是知道一点的。 这刘副总为人是不错,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可坏就坏在这个人太懦弱,明明心里什么都想要,却总是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做。但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在这里混到副总的位置,这估计也算是奇葩了。不过,他很快就不会是副总了…… 娄山煤矿集团的大门口,一行六辆车卷着漫的尘土浩荡而来,停下后,立即涌出一行穿戴整齐的警察。 叶海和明德各自捂着口鼻,从车子里走下来,刚准备吩咐后面的人开工,这关着的娄山煤矿集团大门忽然开了,一行人涌了出来,人数比叶海这边的人只多不少。 叶海和明德都停了下来,相视一眼,神情凝重。总经理杨排众而出,看着对面那些人,不屑地笑了笑,朗声喊道:“呦,叶局长和明局长可是大忙人,怎么今约好了到我们娄山集团来了?” 他这话,却也不上前。 明德看向叶海,叶海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一步,问:“杨,你们胡董呢?” “胡董不在公司,两位有事,跟我就行。”杨笑得胸有成竹,肆无忌惮。叶海与杨不算陌生,他一贯不喜这个人身上那股子张狂和阴狠。听了他这话后,皱了皱眉,道:“行。那我想杨经理应该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那就请让让,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叶局长这么急干什么。所谓和气生财,不就是四十万吗?好,只要你们的梁记亲自到这里来,开个金口,我们娄山集团立马双手奉上,怎么样?”杨放开了喉咙喊,生怕别人听不清。背后那些不明就里,被莫名叫到此处的工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后,交头接耳,一会儿工夫,不少个版本已经出炉,但无论哪个版本,太和市政府,还有梁建都扮演着不太光彩的角色。 叶海脸色泛红,是气的。杨的恶毒用心,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却又不出话去反驳,明知这钱就算没有其他由头,也是收得理直气壮,可这些委屈,又是三言两语就能够与人得清的。 明德走上来,问他:“别跟他废话,一句话,封还是不封。封,就动手。不封,就坐下来谈。” 叶海似乎有意要打击下这杨的嚣张气焰,一咬牙,喝道:“封!为什么不封!动手!” 他一声喊,后面的警察都犹豫起来。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传的。明德转过头去瞪他们:“干什么?动手!” 到底也是受过训练的,比起杨后面那群工人,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到底还是有些压迫力的。杨一看叶海这边似乎来真的,原本存了轻视之心的他,到底还是有些慌了。脚下步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就要退入后面的人群中,可没料,慌得不只是他一个,还有后面那些工人。他又被挤了回来。 杨见状,硬着头皮,喊:“你们躲什么躲,要是被他们封了,你们三个月的工资都不用要了!” 三个月工资不是数,煤矿工人的工资在太和市不算低,却也不高,都是血汗钱,是提着脑袋别裤腰带上挣出来的。这些工人里,一半家里就这么一个劳力,一家子老就指望那点工资养活,此刻一听一下三个月工资就要没了,顿时恶向胆边生,也不知谁嚎了一嗓子,一溜人乌拉拉全冲了上去。 站在后面的叶海和明德也是没料到这场面,主要是叶海对着杨估算错误,没料到这王八蛋竟然真的敢怂恿工人和警察干上。叶海看向明德,明德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语速极快地道:“你给梁记打电话,我想办法控制场面。” 叶海慌忙往后跑,给梁建打电话。 电话通的时候,梁建正在看一份交通事故报告,事故地点就是娄山煤矿出来那个岔路口。那去娄山村,那惊魂一幕,他当时就记在了心里。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摸一摸娄山煤矿这只老虎的屁股,自然是方方面面都不能放过,有缝就要插针。 突然电话响起,梁建将目光从那些个惊心的数字上移开目光,拿过手机一看,是叶海的号码,便皱了下眉头。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看来是进展不顺利。接通后,就问:“怎么了?” 叶海愧疚地低着头:“梁记,打起来了。” 梁建心里一沉,凝声问:“谁先动的手?” 叶海迟疑了一下,据实回答:“我们的人先上去的。” 梁建心里又沉了沉,又听他了些情况后,挂了电话后,梁建靠坐在椅子里,眉头紧锁。一会后,他将陈杰叫了进来,吩咐:“准备下,马上去一趟省里。” 这件事情一出,省里十有**是要惊动的。梁建不能坐以待毙。从陵阳市水电站开闸放水的事情上,可以明显看出:其他人怎么样他梁建不知道,但刁一民这个省记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所以,梁建要赶在省里行动之前,先找到刁一民。 车子一出发,梁建就给倪秀云打了电话。虽然老是找女人帮忙,不太光彩,但这个时候,梁建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可不希望自己这手还没碰到这老虎屁股,就被打了回去。 倪秀云接到他的电话,很讶异,娇笑着问他:“你打电话来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被他这么一笑,梁建多了些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请姐姐帮个忙,我想见刁记一面,有急事想找他汇报。” 梁建不问倪秀云肯不肯就将自己的事情了。倪秀云沉默了少许后,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会给姐姐找麻烦,还一次比一次麻烦。我先试试,成不成不一定。” “以姐姐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等你的好消息。”梁建假作轻松地调侃。倪秀云笑骂:“就会嘴甜。得,骗死我得了!” 罢,嘟地一声挂了电话。前头沈连清颇有些忧虑地问:“梁记,这个倪主任能行吗?” 梁建看着窗外,抿嘴不语。其实成不成,他也没把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这省里,他就这么一个能算得上熟的人,要是成了自然好,要是不成,那他就算是蹲守在刁一民的办公室门口,也是要等的。 倪秀云又一次让梁建有些惊讶,尽管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但对梁建来,已经足够了。 五将车子开得飞快,下了高速,一路闯着红灯,到了省政府后,梁建直奔省记办公室。秘看到他气喘吁吁,形象有些凌乱,愣了一下后,皱了皱眉,:“这个样子怎么能行,你先收拾一下。” 时间宝贵,梁建恨不得立即飞进办公室,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秘让他拾掇一下,那就拾掇一下,也耽搁不了多久。终于喘气匀了,秘才开了门,问过后,将他引了进去。 与那在他家里看到的刁一民不太一样,他坐在那里,身上的衬衫穿得一丝不苟,就连最上面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低着头,戴着副金边眼镜,正在看文件。听得声音,也不抬头,就吝啬得了一个坐字。 梁建坐下后,原本的那些心急反倒没了,而是多了些忐忑。是该先开口呢?还是等他问?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刁一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话?不是有急事要跟我吗?” 他语气随意,梁建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正,开口道:“是有急事要跟刁记汇报。今早上,太和市环保局的局长叶海同志在我的同意之下,带着人去封娄山煤矿,然后起了冲突。目前冲突已经制止,只有数人轻伤,但影响比较恶劣,我来跟刁记请罪。” 本来自≈ap;ap;#:///( ) 051敲打了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从刁一民办公室出来后,梁建告别了那位秘,才与沈连清汇合,倪秀云的电话打来了。请大家(@¥)她应该是掐着时间的。 梁建接起来,率先笑道:“姐,这次多亏了你,回头来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倪秀云娇嗔道:“姐姐才不稀罕你那一顿饭,你别忘了你上次答应我的那件事就行。” “随时待命。”梁建笑道。 倪秀云笑得很开心。挂了电话后,五的车已经停到身前,两人坐上车后,五转过头问梁建:“直接回太和吗?” 梁建刚要点头,忽听得车窗被敲出笃笃地声音。摇下车窗一看,竟是见过一次的覃秘长。梁建忙下车,寒暄过后,听得覃秘长问:“刚才听马你过来了,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梁建看他那样子,绝对不只是碰上这么简单,应该是特意来寻自己的。只不过他不承认,他也不好点破,便顺着他的话:“来跟刁记汇报下工作,正好太和市那边有点急事,就没来得及去拜访秘长,还请秘长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秦秘长笑道,随即又问:“事情很急?不急的话,到我那坐坐,我们聊聊?” 这秦秘长明显是有话要,梁建只好:“不急。” 覃秘长的办公室在刁一民的下面一层,位置却是相同的。梁建跟着他进去,助理进来倒了茶后就被覃秘长使唤了出去,关了门。 梁建将身前的茶杯微微拨了一下,抬头看向覃秘长,后者微微一笑,:“想你应该已经猜出来,我是有话要跟你?” 梁建点头笑了笑。 “我跟胡英同志以前是同学,你知道吗?”覃秘长忽然道。梁建惊讶地看向他,这消息来得确实有点意外。更意外的是,这覃秘长忽然在梁建面前提到胡英,是只是因为当初梁建上任,胡英有同行,还是因为知道更深层一点的消息。 这一点,梁建揣摩不出,便不好随便接话,只好等着他的下文。只是,覃秘长点了这么一句后,却立即换了话题:“我听,太和市出台了一个环保方面的处罚政策,那些煤矿企业好像很不满意啊?” 梁建的心思还被胡英那三个字搅动着,忽然听得他又换到了太和这边,而且还是这最敏感的话题,不由得怔了两秒才回过神,苦笑了一下,道:“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冒冒失失的,就让他们给恨上了。” 完这话,梁建的心神也重新定了下来,这覃秘长特意找到他这件事,恐怕不仅仅只是好奇一下这么简单。至于背后,是被谁请出山的,却是梁建一时半会也甭想才出来的。不过,是谁对于梁建来,目前并不重要。 “恨倒也算不上,不过就是有些怨言。”覃秘长笑道:“不过,这些企业也确实欠些敲打,你这么冒失一下,也是好事,就当做是给他们提个醒,免得他们以为我们西陵省没了他们这些煤矿就不行了,还真把自己当了这土皇帝,想怎样就怎样了!” 覃秘长这话一出,梁建心里一开始还迷糊了一会,但覃秘长接下去的话,立即就让梁建明白,这覃秘长的站位依然还在那些企业那边。 “不过,提醒归提醒,也不能太过了。毕竟这些企业为我们西陵省的gdp贡献了不少力量,该支持的还是要支持。” 有了之前省记办公室里刁一民的那一句话,梁建此刻心里的底气可谓是头一回那么足。只不过,在这覃秘长面前,梁建却不想多。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提早在这覃秘长面前露了相,除了提前给自己增加阻拦别无益处。对覃秘长的话,梁建笑着点头:“秘长的是。” 此刻正午刚过,这夏日里的烈阳,毒辣得很。一般的办公室到了这个时候,都要放下窗帘,挡一挡那刺眼的阳光,可这覃秘长办公室里,却是连床帘都没装。办公室外面就是省政府那个堪比太和市三岛公园的花园,倒也不用担心有心人企图通过窗户窥视点什么。只是,没有窗帘的窗户,再也挡不住那灿烂的阳光,落在地板上,折射出耀目的光。梁建坐在那里,手指微微往旁边移了移,伸进那触目的阳光中,温暖立时传递而上。 对面,覃秘长将梁建这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心里想,从江中到西陵,这放在古代就是贬斥边州了,看来这梁建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知道收敛脾性了。想着,他到:“我今也是看在胡英同志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这些企业背后个个都有靠山,你跟他们打交道,打闹可以,别真闹大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听他又提及胡英,梁建忍住了要一问究竟的冲动,低头应下,还谢过。又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梁建就起身告辞。覃秘长也不留,要敲打的也敲打了,难不成还留他吃饭。不过,就算真留他吃饭,梁建也未必愿意。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一个想法不在一处的人吃饭,胃口必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上了车,梁建对五:“先找个地方吃饭。” 大家都饿了,也没人拘泥身份,随便找了家路边的面馆,在老板和老板娘的诧异中,囫囵了一碗面后,又匆匆离去。 回太和的路上,梁建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没忍住,给胡英打了个电话。他已经许久不曾跟她联系,电话未通之前,他就像是一个久未见到过自家娘子的年轻伙子,竟也心跳得飞快,紧张得不行。好不容易电话通了,以为自己会紧张得不出话来,可一听到她那轻轻柔柔中带着点惊喜的声音,这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略微寒暄了两句后,熟知梁建的胡英,知道他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问他有什么事。梁建将同学一事问了出来,胡英愣了一下后,想了一会才回答他:“以前在党校进修的时候,好像一起上过一两次课。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同学?” 梁建回答:“刚才他亲口跟我的。” “你在晋阳?”胡英问。 “现在回太和的路上。”梁建回答。 胡英也没问梁建是为了什么事去省里,如今两人隔着千山万水,他不,她便不问。她相信他可以,他觉得他可以,这或许就是两人间的默契与信任。而实际上,就算他了,她也基本是鞭长莫及,何必平白多些担心。 回到太和。他刚到办公室,叶海和明德就来‘请罪’来了,只不过前者愧疚意味更浓一些,后者则是心中埋怨更多一些。 梁建清楚得很,却也不点破,听他们汇报完,问了问情况后,就让明德先回去,留下了叶海。 叶海坐在那里,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梁建笑了一下,:“又不是塌了,怕什么?” 叶海抬头看了一眼梁建,见他在笑,愣了愣后,歉疚道:“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事情,省里肯定会出面,到时候梁记你的压力肯定不。是我没做好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您怎么处罚我,我都认。” “省里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护着这些企业,自然也有人想看他们吃吃瘪,正愁没人愿意出这个头。这次虽然是意料之外,提早惊动了省里,但也未必全是坏事。”对于叶海,虽然做事缺点大气果断,但总体来还算是个可以用的人。梁建略微漏了点口风,看着叶海微微动容,又收住了口风,:“行了,省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你现在就告诉我一件事,娄山煤矿那边,你究竟搞不搞得定?” 叶海有些犹豫。 梁建瞧了他一眼,也不急,只是淡淡地加上一句:“娄山区域到底能不能修成路,就在你这一句话上。” 叶海咬着牙,咬了又咬,几秒后,拳头一攥,狠狠点头:“三,给我三时间,我要是搞不定,我就辞职!” 梁建也不劝他,先且看他三搞得定搞不定再。 叶海刚走,陈杰敲门进来,有些犹豫。梁建知道他想什么,问什么,只是他对他最近的表现有些不满意,存了心思就想熬一熬他,也就不主动开口问。 好半响,陈杰给梁建的茶杯续了水端过来后,终于开了口:“今去省里还顺利吗?” 梁建淡淡嗯了一声,没多。陈杰憋得难受,又问:“省里什么态度?” “还能什么态度!”梁健以问作答,完后,立即又话锋一转:“对了,今娄山煤矿的事情,你多上点心,帮着叶海和明德,把这屁股擦好,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陈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那这路是修还是不修?” 梁建反问他:“你是修还是不修?” “可是这么一闹,那大金牙还肯认这笔账?”陈杰问。 梁健笑了一下,:“我还是那句话,不认他也得认!” “可是……”陈杰迎着梁建的目光,欲言又止。梁建问:“怎么?才这么点事,就怕了?我要是没记错,当初我,江源同志,还有你,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是最看不惯娄山煤矿的?” “是看不惯,但……”陈杰看了一眼梁建,见他脸色如常,才接着往下:“但这个是个人情绪。跟这些煤矿企业斗,我们势单力薄,未必斗得过。” “总要试试,万一赢了呢?”梁建到,“好像,这话还是你的?” 陈杰脸上讪讪。 梁建拿过他续过水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他,到:“你最近状态不太对。” 陈杰愣了愣,脸上讪讪之色更重。 本来自≈ap;ap;#:///( ) 052达成买卖 对于陈杰的状态不对,梁健也仅仅只是点了一句,就不再多。请大家(#¥)陈杰看似偶尔鲁莽,实则也不笨,不然做不到秘长的位置。而且,若梁健点了这一句还不够他警醒,那么他也不值得梁健再更多。 陈杰走后,梁建倒是想起了另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就是与陵阳市就开闸放水一事合约的事情。张恒那边肯定是能拖就拖,最好是拖到梁建忘了此事,不去烦他,自然是不会主动来提,看来还是得提醒下面的人多催催。 梁建理了理思绪,将目前要处理的几件事情,捋了捋。除了这开闸放水的事情,目前这娄山煤矿修路也是一桩急事,若是能成,那么娄山那边,梁建也算是有了点话的分量,与他们的三月之约也可以略微松口气。 叶海终究还是没有让梁建失望,第三的时候,叶海还没传来消息,娄山煤矿那边的大金牙率先来拜访梁建了。 他来的时候,陈杰来敲的门。门开了一半,问梁建:“娄山煤矿的胡东来董事长在外面,要让他进来吗?” 梁建愣了一下,笑道:“让他进来。对了,泡茶这种事你让沈来就行,你去忙。”沈连清到这里也快一月了,办公室却还一直没安排好。这其中到底是因为真的一下子腾不出来,还是有其他原因,梁建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陈杰微怔了一下后,点头出去。 大金牙笑着走进来,梁建站了起来,一同在沙发上坐下。来也奇怪,胡东来的娄山煤矿,隐隐已是太和市的煤矿产业龙头,但他并没有什么官方身份,连个人大委员也都没捞上,按照他的背景和势力,这应该不难。这一点也是梁建刚才大金牙进门前忽然想到的,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大金牙坐下就:“梁记手下有一员猛将啊!” 梁健微微一笑,假装不知,问:“胡董指的是?” “还能是谁,叶海叶局长,他可是威风凛凛,连我见了,也要心里慌一慌呢!”大金牙的语气里不无嘲讽,梁建假作听不出,浅浅一笑,话锋一转,问:“今胡董那位秘怎么没有一起来?” 大金牙似乎有些惊讶,看了梁建一眼,嘴角勾出些耐人寻味的意味,问:“没想到我那秘竟然还能让梁记记在心上。” 梁建也不去辩解为何自己会记得,只是顺着他话中隐含的那点意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美女么,总是会让人多留意一下。” 大金牙笑了起来:“没想到梁记还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梁记要是看上了我那秘,我可还真是帮不上忙了!倒也不是我胡某人气,实在是我那秘,身份不一般啊!当然,要是梁记凭自己本事,那我胡某人也不会横加阻拦!” 梁建没去问那美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本就是随手拈来的话题,然后随口那么一而已。微微笑了笑后,梁建将话题引回正题:“胡董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大金牙笑意一收,往沙发里一靠,看着梁建,幽幽到:“梁记,你这回不厚道啊!” 梁建笑着正要话,笃笃地敲门声响起,梁建收了话头,喊了一声:“进来。”沈连清走进来,看了一眼两人身前的茶几,也不多话,径直走到办公桌边,取了梁建的杯子,去泡茶了。梁建收回目光,继续刚才的话题:“胡董刚才我不厚道,这话,有些惶恐啊!” 大金牙瞧着梁建,眉毛挑了挑,:“梁记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呢也看出来了,梁记是个厉害人,咱们就打开窗亮话,怎么样?” 梁建看着他,片刻后,收起笑意,回答:“好。那你。” 大金牙坐直了身体,摆弄了一下刚才沈连清拿过来的茶杯,眼睛一眯,道:“那四十万我认了,但我胡某人虽然胖,却也不是谁想割块肉就能割块肉的!你梁记想从我胡某人身上割块肉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胡某人向来不做只出不进的生意。要肉可以,我有条件,只要梁记同意,就一切好。但如果还要是像这次一样,那梁记就别怪我胡某人不给你面子。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闹个不痛快,对谁都没好处,不是吗?” 今大金牙一进门,就已不是之前初次见面时那种谦卑的态度,甚至有些盛气凌人。不过,对于梁建来,倒反而是此刻的大金牙沟通起来更加让人舒心。 他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如胡董先你的条件。” 大金牙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入喉,他毫无形象地砸了一下,称赞道:“梁记的这茶叶不错。” “是吗?家里寄来的。胡董要是喜欢,回头让秘给你包一点带回去。”梁建随口接到。大金牙又是略惊讶地看了梁建一眼,旋即笑道:“也好。那梁记可别气了,得多包点。” 梁建笑:“分你一半。” “好。”大金牙笑道。 梁建喝了口茶,收起笑容,道:“你还没你的条件。” “我要娄山村那块地。”大金牙回答得直接,梁建愣了一会。他根本没想到,大金牙会提出这么个条件。先不提这个条件,梁建能不能做得到,倒是梁建想起了一事,联系此刻大金牙的条件,之前就觉得蹊跷的事情,此刻就更觉其中必有沟壑了。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假装为难,皱了皱眉,:“娄山村的那些村民现在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胡董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大金牙咧嘴笑道:“我胡某人爱财如命,这一点梁记应该也听过,但你下手割肉可也没手软啊!” 梁建呵呵一笑,:“既然能让胡董忍着肉疼也要换来的条件,应该不简单。能为什么胡董偏偏看中了这块地?” 大金牙狡猾地笑了起来,:“我要是了,梁记估计就不肯将这块地给我了。” “胡董这话可就错了,我既然知道了这块地对胡董的重要性,难道不会去查?总能查出来,不是吗?”梁建到。 大金牙点头:“这倒也是。行,那我也不瞒梁记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娄山是煤矿资源富集区,几年前我们就探测出娄山村下面还有一个矿脉,不大,所以其他几个煤矿集团虽然也有收到风声,但一直没多大兴趣,但我们娄山煤矿不一样,距离近,这苍蝇腿再也是肉,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梁建听完,自然不会全信。但,娄山村下面有煤矿资源这一点可能不是假的。梁建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后,开口道:“胡董应该也清楚,娄山村的问题现在很棘手,我要是现在一口应下,恐怕胡董倒反而要担心了。” 大金牙哈哈一笑,:“实话,我不大喜欢梁记你,太聪明。但不得不承认,梁记你这做事话的方式,还是挺对我胃口的。既然我们要合作,那我也给出点诚意,一个月,梁记觉得怎么样?” “三个月。”梁建不假思索地脱口就道。 大金牙微微眯眼,犹豫了一会,终于应下:“好!那就三个月!希望梁记不要让我失望。”着,他伸出手,梁建伸手握住,笑道:“这件事情上,要想成,恐怕还有些地方需要胡董的援手,希望到时候胡董还能慷慨一点。” 大金牙眯了眯眼睛,呵呵笑着:“既然达成协议,自然一切好。我胡某人虽然抠门,爱财如命,但只要是合作,向来都是十分配合的!” “那就先谢过胡董了。”梁建笑着。可两人都明白,这笑,恐怕也是皮笑肉不笑得多。 包了茶叶送走大金牙后,沈连清进来收茶杯的时候,陈杰跟着进来,对梁建到:“叶海叶局长来了。” “不见了,你跟他,接下去目标放广一点,不用再光盯着娄山煤矿了。”梁建到。陈杰听了,没动,犹豫了一会,问:“这是打算要放过娄山煤矿了吗?” 梁建抬头看他一眼,反问:“我有这么吗?” 陈杰尴尬一笑,道:“我出去通知叶海同志。” 完,准备走。梁建抬头叫住了他:“你待会安排人去查一下娄山村那块地,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名堂。抓紧一点,有结果立即来告诉我。” 陈杰愣了愣,问:“会不会跟那块石头有关系?” 梁建摇头:“不清楚。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娄山村的事情可以从那块石头的事情下手查。我估计,那块石头值五百万是假,想要那块地是真。行了,你赶紧去。” “好的。”陈杰走出去,叶海就等在那里,沈连清陪着话,见陈杰出来,忙迎上来问:“梁记怎么?” 陈杰将梁建让他带给叶海的话告诉了他,叶海听后,在心底琢磨了一番后,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走。 陈杰却拉住了叶海,:“别急着走,我们到办公室聊几句。” 沈连清听到这里,自觉地找了个借口走了。 叶海跟着陈杰走进办公室,陈杰关了门,走去泡了一杯茶,放到叶海面前。叶海谢过后,陈杰在他对面坐下,状若随意,问:“跟我,你这次是怎么搞定娄山煤矿的。” 叶海一笑,:“还能怎么搞定,硬来呗!” 本来自≈ap;ap;#:///( ) 053风雨交加 陈杰拉着叶海在办公室了好一会,可问来问去,在陈杰听来总缺那么点的味道。在他看来,这一次跟娄山煤矿的“战役”不惊动地么,但硝烟总是要有的。可上次对峙过后,这三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叶海就悄无声息地将这件事给办成了。一直以来,在陈杰的印象中,叶海都是一个不太擅长言辞的老实人,虽也有些血气,但向来是以忍为主。像这回这样,却是陈杰头一回见,除了惊讶之外,也有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可,问了半,叶海回答陈杰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是硬来,却也没什么可以称道的硬气行为,无非就是带着人在娄山煤矿门口站了近乎一一夜的时间。对于这行为,陈杰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去感慨叶海的坚韧呢还是该他傻人只有傻办法。但,总归事情是办成了,陈杰还是要跟他贺一声喜。送走叶海,他想起刚才梁建吩咐的事情,一边寻人去查,一边自己也动手在上查起了资料。 再回梁建。之所以不见叶海,是因为娄山煤矿的事情梁建已经大概清楚,之前两人已经通过电话。既如此,见面也无非就是类似的话重复一遍,另外,也是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的成功而心生出自傲。不过,这倒是梁健多虑了。 叶海从陈杰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想明白,怎么那个向来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胡东来忽然就亲自出来握手言和了。当初,叶海虽然在梁健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却也是有一时冲动的缘故。那会出了梁健办公室门他就有些后悔了,但话都已经出口,收回来是不可能了。想不到好办法的他,只能用了最笨的办法,既然封不了你的娄山煤矿,那我就堵。他在娄山煤矿前学起了上访人员的绝招也是无奈之招,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竟有了奇效。兴奋之余,大多都是不可思议。此刻对于梁健不见他,他倒是也没多想,出了陈杰的门,就开始想梁健那句目光放广一点不用再光盯着娄山煤矿,那到底娄山煤矿是继续盯,还是不盯了?刚才胡东来从梁健办公室出来,他也是看到的。 盯还是不盯?叶海坐上车的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忽然手机响,拿出一看,是新闻推送。叶海扫了一眼后,刚才还在纠结的问题,忽然有了答案。 自从胡东来来过一趟梁健办公室后,这娄山煤矿就变得配合了很多,像是一下子变了性。修路的事情,也一下子就落实了。不超过三,工程队的人已经开工,而且似乎是为了讨好梁健一般,最先动工的是娄山村村口那段路。但,对外的宣传,一如梁健当初答应娄山煤矿的,明面上修路的事情,都是娄山煤矿的。但,那些成了精的企业老总都能猜得出来,这背后要是没政府的影子,以大金牙的吝啬是绝对不可能去修这条路的,否则娄山煤矿门前那条路又何至于破落成这个样子。 而大金牙这一改性,娄山煤矿破荒地配合,让一些人的心里开始没了底,尤其是一些煤矿。今年来,上头已经陆续有消息传出,可能会尝试再次关闭一批中型煤矿。所以,这些原本心中忐忑的中煤矿老板,看到娄山煤矿的这异常举动,心里是更加没了底。一些想去市政府那里探探底的,却被前段时间的那场反贪腐运动震慑着,还没缓过劲来,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一时间,这太和市的煤矿界,除了那大金牙外,竟人人都有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而梁健坐镇市府,却根本没察觉到这些变化,他一心只在娄山村的事情上。娄山村的事情,是他的一桩心病,不解决,总是难以舒坦,何况,如今又有了三月之约。 让陈杰去查的娄山村地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或者,并没有查到梁健想看到的。陈杰汇报上来的情况,和大金牙所的差不多,只是如果是仅此而已的话,以大金牙那吝啬的性格,决然不会这么容易松口。出于直觉,梁健觉得娄山村的地肯定是有名堂的。 陈杰那边基本是不抱希望了,梁健将脑子动到了其他地方。下午时分,许久不曾下雨的,忽然就阴了下来。一大块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整个太和城区,不一会的功夫,便电闪雷鸣,一阵狂轰滥炸后,豆大的雨滴哗地一声就下来了,雨水砸在窗户上,发出啪啪啪急促的响声。这久违的声音,让人心生愉悦。梁健站到窗边,不经意地往下看去,忽然瞧见,有不少人竟跑到了外面,手舞足蹈。 梁健笑了笑,这场雨终于还是来了。想起荆州那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气预报,看到这场雨是大范围强降雨,可能会持续一到两后,心里松了松。之前有开闸放水,现在又来了一场雨,这剩余的夏,应该能过了。但水的问题,是个持久问题。这场雨加上一次开闸放水,能解决的也只是眼前的问题,终究还是要在根源上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梁健晃了晃脑袋,将这烦心的事情暂时赶出脑袋。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做。目前最要紧还是要先将娄山村地的事情摸清楚,梁健直觉,或许这就是解决娄山村矛盾的根源所在。 正想着,忽然陈杰敲门进来,:“纪委记禾常青同志过来了,要见您。” 梁健愣了愣,忽然想起,他上任至今,好像一直没有跟这位纪委记单独谈过话。略一晃神后,他立即回神,:“让他进来。” 陈杰迎进禾常青后,泡了茶,刚放下,梁健问禾常青:“常青同志,好像是第一次来我这里?” 禾常青笑了笑答:“好像是。” “喝茶。”梁健招呼了一声,问:“今过来找我,有事?” 禾常青忽然看了一眼还没出去的陈杰,梁健瞧见,心里动了动,便催促见水没了打算烧水的陈杰:“你去忙,这种事情回头让沈来做就行了。” 陈杰看了看梁健,又扫了一眼禾常青,:“好,你们聊。” 等他关上门,梁健看向禾常青,道:“常青同志想什么,现在可以了。” 禾常青从身上掏出了几张照片放在了梁健面前,梁健看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只是示意梁健先看照片。梁健拿过照片,一看,顿时皱了眉。照片上,有一人很熟悉,朝夕相处,正是刚才出去的那位陈杰同志。而与他一同站在宾馆房门前的另一人……梁健皱了皱眉,其中一张转过身来的照片,正好拍到了正脸,那张青春稚嫩的脸,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最关键的是,梁健莫名有种脸熟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梁健想了会也没想起这女孩是谁后,就先放到了一边,抬头看向禾常青,问:“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禾常青脸色严肃,沉声道:“有人举报陈杰同志嫖宿未成年。匿名举报者将照片中这名女孩子的身份都调查出来了,陵阳市人,目前还不满十七周岁。如果举报信上的是事实,那么陈杰同志这性质就严重了。” 陵阳市人?梁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他记起照片中这女孩是谁了。但手里这照片的事情,却是得好好调查一下。如果……梁健没敢想下去,以他对陈杰的了解,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是,凡事皆有万一,万一是他看错了人呢? 梁健想起那个女孩子,再万一,是那个女孩子为了想上学,一时冲动,做了某些错误的决定呢? 梁健犹豫了半响,问禾常青:“你既然把照片拿过来给我看,想必是已经调查过了。调查出什么了吗?” 禾常青抿着嘴,目光盯着照片,沉声回答:“调查的结果,可以有也可以没有,就看我们怎么看了。陈杰和这个女孩子的来往,不止一次。从宾馆的入住登记和摄像可以证明,陈杰起码有三次单独和这个女孩子进入宾馆房间。但每次陈杰都未在房间里过夜,可在房间停留的时间,绝对够做一些事情,所以很难。” 梁健沉默。片刻,禾常青问梁健:“梁记,这件事,你看,怎么处理?” 梁健收回目光,问他:“如果依你的风格,你会怎么做?” 禾常青的目光又在那几张照片上面来回扫了扫后,回答:“我个人的看法,是要查。但这件事,也有蹊跷的地方。从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和手法上看,明显,拍摄的人应该不是无意中撞见的。” 禾常青的这一点,梁健也有所察觉。因为这些照片中,是分别在两个地方拍的。如果是无意中撞见,这未免太巧,连续两次都被同一个人撞见,那陈杰这运气未免实在太差了点。只是,女人和未成年这性质相差太大,如果纪委那边不对陈杰采取一些行动,万一这举报的人,一冲动将这些东西放到了上,依如今络传播的速度和络舆论的威力,这难免不是一场大风波,到时候对于陈杰来,无论真相与否,只怕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既如此,倒不如让禾常青先着手调查,尽早掌握真相,也好在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上,掌握主动。 送走禾常青后,梁健看向窗外的雨,听着风将雨滴砸在窗户上的啪啪响声,不由感慨:还真是风雨交加啊! 本来自≈ap;ap;#:///( ) 054煤与生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梁健只好将手头的事情搁一搁。窗外的雨愈发大了,楼下原本欢腾的男男女女也都躲到了里面。 梁健叹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敲开了陈杰办公室的门。 “在忙?”梁健站在门口问。陈杰看到梁健,愣了一下,然后忙站起来,一边迎过来,一边:“还好。您怎么过来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梁健走进去:“过来跟你聊点事。你坐着。” “我给您泡杯茶。”陈杰着准备转身去泡茶。梁健拦住:“不用了,你坐着。” 陈杰回过头看梁健,见他神色不似轻松,心里不由忐忑了一分,有些不安地坐了下来。梁健看着他,心底还是不愿意将那件事想到最坏的那种结果,叹了一声,开口问道:“最近,陵阳市那个姑娘有没有联系过?” 时隔月余时间,梁健已经不记得那女孩子的名字。陈杰听得梁健忽然提及那个女孩子,惊了一下,面对梁健的目光,有些闪烁。梁健看在眼里,心里凉了一凉,忍不住心底低呼:陈杰啊陈杰,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正想着,听得陈杰回答:“见过两次。” 这下梁健愣了一下,从图片上看,确实是两次。陈杰倒也算是诚实。梁健假装不知照片的事情,继续问:“那她打算继续读吗?” “嗯。”陈杰点头。梁健就:“那学费呢?如果不够,差多少,我来补。”陈杰支吾了一下,:“学费我已经给她了。” 梁健看着他,他微低着头,目光根本不敢看梁健。叹了一声,没了继续试探他的心思,问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的吗?” 陈杰沉默,梁健也不催他。半响,听得他低声道:“我挺喜欢那姑娘的。” 梁健这心,一下子像是沉到了海底。陈杰啊陈杰,你怎么也是四十左右的人了,怎么就……虽现在恋爱自由,可是人家到底还是一个未成年啊! 这话梁健并未出口,只是在心底咆哮了一番,可脸上表情还是露出了一些怒其不争的感慨,陈杰看到,似乎终于明白梁健有些误会了,忙开口解释:“梁记,你别误会,我虽然喜欢她,但我们没做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对这么一个姑娘下手!” 听到他没做什么,梁健心里松了口气。他相信陈杰。他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跟陈杰穿,便道:“刚才纪委禾常青同志过来找我,就是为了你的事情。” 陈杰皱眉惊声:“我怎么了?” “你和那个姑娘在酒店被人拍了。”梁健直接道。陈杰先是愣住,然后急声辩解:“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怕,我陪了他一会。” 梁健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愿意相信你,我也真的相信你跟那个姑娘之间没什么事情,但光相信有用吗?你作为一个政府人员,应该要有一定的觉悟,带着一个姑娘去酒店,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 陈杰本还想辩解几句,被梁健一瞪眼之后,颓了下来,片刻后,有些无助地问:“那常青同志怎么?” “你别管他怎么。你先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梁健道。 陈杰犹豫了一会,一咬牙,:“我去找常青同志坦白。” 梁健瞪了他一眼,:“什么坦白。你要是跟常青同志你喜欢那个姑娘,那这件事,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那我……”陈杰有些无措地看着梁健,梁健摇了摇头,:“该的清楚就行了,你就这个姑娘是我让你帮忙资助的一个贫困生。不过你在酒店房间里和她共处时间太长,始终是个问题。你自己想个好点的理由。” 陈杰感激地看了一眼梁健,道:“谢谢梁记。” 梁健看他,问:“你最近状态不对,是不是跟这姑娘有关系?” 陈杰点头,脸色尴尬。“有什么问题吗?”梁健问他。 陈杰犹豫了一下,回答:“丹想去读医,但是她的高考分数不够上西陵大学的医科。西陵大学我有个熟人,我在想,能不能想想……” 不等陈杰话完,梁健就打断了他:“有多少本事就办多大的事。考多少分就上多少分的学校,要是不满意,可以复读一年重新考,钱不够,我来出,这都没问题。但是你要是想给她走后门,按照目前的状况,你恐怕刚给她塞进去,就有人给你抖出来,到时候只怕你浑身是嘴,也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且对于姑娘来,你这样帮她,并不是件好事。人都是一样的,只有自己努力得来的,才会珍惜!” 陈杰低了头,满脸愧色:“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行了,你先去常青同志那边,把该交代的交代一下。”梁健着站了起来,陈杰跟着站起来,送了梁健出门,自己拿了东西,也出门去找禾常青了。 梁健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着陈杰匆忙消失在转角,叹了一声。希望,那个人到此收手。 但真的会收手吗? 梁健转身回到办公室,将这件事暂时放到脑后,开始忙那总是忙不完的工作。最近上头又有文件下来,要打造生态型经济,可是省里也有意思传下来,要生态没关系,煤矿是一块不能动的肉,尽管这块腻得爬喉咙,省里有些人也是舍不得吐出来。 梁健想到刁一民,想到那在办公室中,他的那番话。其中,他,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总是要进步的。十年前的经济模式,就算再好,到十年后,总是会显得落后一些。有些东西,用久了,该修的修,该换的换,不然吃苦的是自己。 他虽没有明言,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当时梁健有些贪心,想得到他的一句明言,只要他句话,挑明态度,就算有人反对,对于梁健来,那也无异于是神助。只是,刁一民看了他一眼后,却下了逐客令。 当时走出那扇办公室门后,梁健就后悔自己那一时的贪心了。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梁健就有所感觉,这刁一民应该是有心要改变目前西陵省整体的一个状况的,但他应该也是被各方势力所掣肘,难以有所行动。而梁健,就是他尝试用来投石问路的一颗棋子。既已明知自己的身份,就应该要有作为一颗棋子的觉悟。棋子只有表现出一定的价值后,才能让下棋的人愿意耗费更多的资源去为这颗棋子铺路,保护这颗棋子。所以,梁健得要表现出更多的价值。 那么,这份文件,就是他体现价值的时刻吗? 梁健转头看向窗外的雨,苦笑了一下。生态,和经济,难道真的不能两者兼得吗? 生态型经济的方针,不是刚刚提出来,在东部许多城市都已经在实践,当初的永州就是走得这条路,是有所成就的。但在生态型经济的初始,肯定是会让一个城市的经济有所下滑的,但只要坚持度过这个下滑期,进入稳定期后,那么生态型经济的好处就会逐渐显露出来的。可是这个下滑期,对于太和市这样一个以煤矿这类高污染型企业为经济支柱的城市,必然是影响十分巨大的。这样的结果,梁健不仅要考虑自己是否能够承受来自的上面的压力,还要考虑太和市是否会能够承受。 这几年因为官商之间的贪腐问题,太和市的经济问题一直不容乐观,经济转型带来的后果,太和市万一没承受住,后果是十分严峻的。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但梁健不得不考虑进去。 除了经济问题,还有生态转型,要往哪个方向转,这也是一个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的问题。太和市的环境问题,是一大严峻问题,日益严重的沙化,还有这几年一年严重过一年的缺水问题,等等一系列问题,都是有待解决的。 一瞬间,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他看着桌上那份文件,生态转型,煤矿,这是必然要碰撞的两个词,那么什么时候碰合适?还有,怎么碰? 梁健坐了一会,伸手拿过电话,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你看看时间表,这几什么时候有空,排个会议,会议名单我待会发给你。” 沈连清哦了一声。梁健挂了电话后,想了想,给娄江源打了电话。电话接起,梁健笑问:“怎么样?头上拆线了没有?” 娄江源笑答:“估计还得当几印度人。有事?”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探讨下。”梁健道。 “我看看,你等等。”娄江源完,似乎去翻时间表了。梁健安静等着。一会儿后,听得娄江源:“白是没空了,要不晚上?” 梁健想了一下,他晚上似乎也没事情,便同意了。 挂了电话后,他将会议名单确定了之后,发给了沈连清,让他去做安排。发出去后,忽然想起一个人,当时在江中的时候,他曾见过两个环保方面的教授,太和市的环境要想改善,势必要有专业人士参与,才能事半功倍。看来,得什么时候想办法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获得帮助。 本来自≈ap;ap;#:///( ) 055赴宴山庄 前两实在太忙,没有来得及更新,在此致以歉意。请大家(@¥)拖欠的章节,争取这周补上。 大概半个时后,禾常青将电话打到了梁健办公室。应该是陈杰跟他交代完毕,他来求证了。梁健听着他问:“照片中那姑娘,你认识?” 梁健一笑,:“是认识,刚才一下子没认出来,后来才想起来。这姑娘,是之前我和陈杰去陵阳的时候,路上碰上的,当时好要资助她上学,我自己忙,就交给陈杰去负责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禾常青道。梁健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事实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能姑息,也不能冤枉了我们的同志。” 梁健的话已经很明显,禾常青能做到纪委记,自然能听懂他的意思。当即回答:“是,您放心。陈杰同志刚才已经过来找我谈过了,如果他的都是事实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梁健问他:“举报人方面,能不能找到些线索的?” 禾常青有些犹豫,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回答:“照片是匿名信寄过来的,估计查不到什么。” 对于这个回答,梁健不算满意。以前在江中省的时候,抽丝剥茧的事情也没少接触,这相关的调查取证的工作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也知晓一二。于是,就问他:“信应该是通过邮局寄的?” 禾常青不笨,梁健这么一,他立即就明白了,就:“信封我没看到,我待会去问。如果是通过邮局寄的,可能能查到一些线索,但我也不保证。” 这件事毕竟陈杰自身还是有问题的。梁健有心维护,但也不好太过偏袒,纪委记虽然在前两次常委会上站在了他这边,但不代表他就是自己这个阵营了。梁健见好就收,道:“这件事情上,陈杰同志自身还是有些问题的,我会找他谈谈。不过,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居心叵测,上次是江源同志,这次又是陈杰同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该查的还是要查。” 娄江源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梁健适时点到,也是为自己刚才要求禾常青去调查做个解释,算是给足了禾常青面子。禾常青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同意。挂了电话后,梁健也没再将陈杰叫进来谈话,该的已经了,他如果聪明,就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倒是刚才自己的话,倒是提醒了梁健自己。先是娄江源,再是陈杰,怎么像是有人想针对市政府这些领导?还是,只是巧合? 梁健想了想,介于以前在永州的一些经历,觉得不可掉以轻心,便拿起电话打给了明德,问了问娄江源上次信访日遇袭的事情,明德的回答是进展不顺,那监控虽然拍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但因为监控像素过低,不能很好的辨认,也就是这个线索是废掉了。而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的线索。梁健听了,心中郁闷,也不好些什么,叮嘱了几句要加强社会治安等一类的话后,就挂了电话。 梁健目光又瞄到了桌上那份有关转型生态经济的文件,忽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会是巧合吗?他问自己。 快下班的时候,梁健伸展了一下身体,舒缓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背部,想着晚上要和娄江源见面,不如索性就一起吃个便饭。刚想打电话约他一下,忽然听到敲门声。陈杰探进头来,:“梁记,胡东来的秘刚才打电话来,晚上想请你吃饭,去不去?” 梁健一愣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晚上和江源同志约好了,推了。” 陈杰犹豫了一下,:“听,还有省里的领导在。” 梁健一听,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问:“是哪位领导清楚吗?” 陈杰回答:“好像是罗副省长。” 罗副省长?梁健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副省长到太和市来,他作为市委记,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似乎他这市委记做得有点不称职。而胡东来这晚饭,既然是请罗副省长,却又叫上自己,是个什么意思?更关键是,既然这罗副省长是悄悄而至,那么肯定不希望被太和市方面知道自己在太和,却又同意大金牙邀请自己同席,这其中意味,好像很深呐!梁健不由得想到,在省里,这罗副省长可是经济至上理论的坚定拥护者。想到此处,梁健莫名地就紧张起来,看来今这晚宴,基本属于鸿门宴无疑了。 既然对面明了罗副省长也在,那就容不得梁健拒绝了。梁健对陈杰点头道:“行,我知道了。那你准备下,待会一起去。” “那沈呢?”陈杰有些惊喜。最近很多事情,梁健都不再带他一起。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酒量没你好。” 这话不过是梁健随便的。沈连清刚来时,两人喝过酒,两人酒量差不多。梁健之所以带他一起去,是因为对于太和的形势,陈杰比沈连清要更加清楚一些。 既然要去赴晚宴,时间上就不好把握了,那娄江源这边只能是先推迟了。梁健给娄江源打了个电话,并没有明,另外找了个借口推迟了。娄江源也没多问。 时间不多,梁健稍微准备了一下,就跟陈杰坐着车去赴宴了。晚宴的位置有些远,是在山口区的山里,车子在山间的公路上蜿蜒了大约有四十分钟左右,才看到那个隐蔽的山庄。许是因为今年干旱太久,一路过来两边的山上,本就不多的灌木都呈现出一种枯黄的色彩,一点也没有夏日该有的蓬勃生机。山庄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简陋,就像是一般人家的大门,没有任何标识。五摁了两下喇叭后,大铁门旁边的传达室窗户哗地一声拉开,探出一个脑袋,脑袋上那稀拉的头发软塌塌搭在一侧,泛着油腻的光泽。看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瘸着腿,问了几句后,慢腾腾地出来,给梁健的车打开了铁门。车子刚进去,这铁门又哗啦啦地关上了。 这山庄是建在两座山中间的一个山谷中,铁门是建在路上的。铁门进去,还有五分钟的车程,才能看到那山庄。山庄后面是一片别墅,造型古朴,安静地矗立在山谷中间,有水从山谷深处蜿蜒而出,叮叮咚咚地穿过整个别墅群,然后流入山庄大楼前的一个大约有十来丈方圆的湖中。 来也奇怪,这外面山上的灌木都因为干旱枯死了,这山谷里,竟然还有这么个湖泊和溪。看来这里的风水不错。 梁健在心里随意地嘀咕了一句后,就看到胡东来带着他那个美女秘从山庄里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女人,身材妖娆,面容因为隔得远,却是没看清。不过,走近后,就看到,这女人也是个美女。梁健才一打量,就发现,这女人和胡东来身边那个美女秘的脸有些相像。 梁健疑惑地看了几眼后,看向胡东来,三人已走到近前。寒暄了几句后,胡东来介绍了那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美女,原来是这个山庄的老板,名叫宋美婷。梁健有些刮目相看,这山庄只从目前梁健眼睛看到的估计,投资少也要有几十个亿,看来这女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梁健的目光在这宋美婷身上和旁边秘茜身上来回逡巡了两遍后,宋美婷忽然轻轻搂住了茜,朝梁健笑道:“看来梁记已经发现了,茜是我女儿。” 梁健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一下也不敢确认,实在是这宋美婷保养太好,看着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听得她这么,梁健也不吝啬恭维两句:“你们母女挺像的,不过站在一起像姐妹,不像母女。宋总太年轻了。” 宋美婷笑得很开心,女人嘛,没一个不喜欢听别人她年轻漂亮的,特别是有了些年纪的。 “梁记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宋姐好了,宋总太生分了。”宋美婷一边,一边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叶茜依然是一副冷然的表情,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模样。宋美婷似乎早已习惯自己女儿这副样子,对梁健道歉:“我这女儿什么都不好,就是脾气不好,对谁都这样,梁记,您别介意。” 梁健自然是笑着不会。 一行人往里面走,梁健问胡东来:“罗副省长到了吗?” 胡东来回答:“还没,罗省长了,让我们先吃。”胡东来省略了一个副字。梁健看了他一眼,暗自记在了心里。 山庄酒店里很安静,除了服务员之外,几乎见不到其他的人。宋美婷解释:“这里暂时还没对外开放,只有一些熟人偶尔会来这个吃个饭,度个假。” 仅从梁健看到的,就可推断,这片山庄的规模应该不。山庄酒店后面那一片梁健并没看到具体规模的别墅群后,似乎还有规划。从这山庄酒店前的布置来看,这里的建设应该已经完成,达到了对外开放的标准。在这时间就是金钱的年代,山庄既然已经完善,却不对外开放,这其中猫腻似乎不太。梁健没有去点破,只是记在了心里。这样一片规模不的山庄,梁健虽来的时间不长,但也不应该从未听到过。之前来的路上,梁健还问过陈杰,陈杰似乎对这个山庄也没什么印象。在梁健看来,这山庄,猫腻不。 本来自≈ap;ap;#:///( ) 056三道茶略 怀揣着许多心思,跟着宋美婷和胡东来进了包厢。请大家(@¥)包厢里布置古色古香,有点像以前在永州时,康丽曾带着梁健去过的那个农家山庄。忽然想起康丽,梁健愣了下神。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子,自从永州那个项目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过,像是彼此约好一样,从此相忘于江湖。或许男人都是无情的,梁健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她,也不知她如今,是否还好。 “梁记,来,坐这里。”宋美婷的声音将梁健拉回了现实。他回过神,看了下宋美婷指的位置,忙摇头道:“这位置我坐不合适,应该留给罗……副省长。” 梁健本想学着大金牙,省略了副字,但转念一想,也不合适。毕竟自己身份和大金牙不一样。虽然,在官场,省略副字也很常见。但,级别越往上,一个副字很有可能就是差地别的差距。何况梁健之前已经称呼了一次副省长,现在省略,未免有刻意奉承的嫌疑。再,罗副省长还没到,就算要奉承,在大金牙面前也用不着。 宋美婷安排的是正中的首位。见梁健推脱,宋美婷客气了两句后,就不再强求。坐下后,菜一一上来,大家边吃边聊,聊得最起劲的是陈杰和大金牙。陈杰最是看不惯大金牙,话时,难免夹枪带棒。梁健也不管他,让陈杰去磕碜一下大金牙,未免不是好事。 一直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美婷和大金牙都没人提到正事,而罗副省长还未现身。就在梁健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宋美婷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来了两个好字后,放下手机,笑道:“老罗到了,我出去接一下,你们坐着好了。” 话虽这么,但还是要出去迎接的。梁健正要动,却发现大金牙真的是坐着没动。 “不用动,让宋姐一个人去就够了。”大金牙笑着对梁健道,还挤了挤眼睛。梁健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他竟是没注意到,刚才宋美婷称呼罗副省长为老罗,这般亲昵的称呼,显然关系是不一般的。 宋美婷这一接,就接了二十分钟。进来的时候,她走在罗副省长的旁边,虽然没挽着胳膊,身体间也保持着一段距离,可眉眼间的那一缕神态,凡是过来人都是能清楚的。 梁健当做没看到,但心底却是记住了。下意识地瞧了一眼那叶茜,发现她依然是那副冷然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动容。梁健暗想,这叶茜和这罗副省长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虽姓不一样,但那些为了掩盖私生子身份,姓别人的姓这种事,也不算少见。 罗副省长进门后,目光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对于茜冷淡的表情,停留了一下,就移开了。最后,停在梁健脸上。 “梁健,太和市市委记。”罗副省长笑着念道,梁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这位全名叫做罗贯中的副省长慢慢伸出手,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握后,:“久仰大名,今一见,果然年轻!” “哪里是什么大名,不敢当。”梁健回复。 罗副省长笑笑,也没接话,扫了一眼桌上,目光看向大金牙,问:“吃得怎么样了?吃完了的话,就换地方。” 大金牙就笑道:“那就换地方。” 换地方,换的是山庄酒店的二楼,一个不大不的茶室,几人落座后,服务员送了水壶进来后,就退了出去,没留一个人。 宋美婷坐在罗副省长旁边,笑着:“你们聊,我来服务。” 大金牙忙:“哪里敢让宋姐服务,还是我来。” 宋美婷瞪他一眼 ,嗔道:“就你会话,哪次我泡的茶不是你喝得最多!” 大金牙腆着脸笑:“那还不是因为宋姐你泡的茶好喝吗!” 宋美婷笑着又瞪了他一眼,大金牙嘿嘿地笑。而那叶茜坐在大金牙旁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若未闻。 不得不,宋美婷泡茶的功夫确实不错。光是那手法,暖暖的灯光下,那如葱如玉般的手指灵活得像是精灵,暗紫色的紫砂杯在她手里颠来倒去有种格外的美感。那块颜色格外深一些的熟普,被温柔地切下一块后,放入壶中,一遍热水过后,便有香味隐约飘出。第二泡茶后,香味开始浓郁。梁健本也是个喜欢喝茶的人,虽然不太研究,但闻着这茶香,就赞了一声:“这茶真香。” 话音落下,就听得罗副省长悠悠一笑,道:“这茶饼全国也就两块,千金难买。你今能喝到,也算是福气了。” 梁健虽然惊讶这茶饼的珍稀,但却不太喜欢这罗副省长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这种高高在上的鄙夷,心中不悦,虽然表面不宜流露,但话不想再了,笑了笑后,也就不再话。 一会儿后,宋美婷倒好茶水,纤手亲自将茶盏捧到了罗副省长的面前,不等她再动手,大金牙就抢先将剩余的茶盏一一送到各人身前。虽然不喜刚才罗副省长的话,但茶是好茶。梁健抿了一口,茶香满腔,回甘甚浓。 宋美婷看到了梁健脸上的陶醉,笑道:“梁记应该也是个爱茶之人?” 梁健笑答:“爱是爱,不过不太懂。” 宋美婷笑了一下,不再接话。罗副省长开口,一下就切入正题:“听你最近在太和市搞了一个环保方案。” 梁健心想,重点终于要来了吗?他点头承认:“是有这么一回事。” 罗副省长拿起桌上宋美婷刚满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回味了三秒后,放下茶盏,又开口:“听这方案,好像就针对了老胡的娄山煤矿一家。” 这是打算要来兴师问罪吗?梁健没有去看胡东来,回答:“并没有针对,只不过胡董的娄山煤矿在环保的测评上,是超标最严重的。” 罗副省长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梁健这法。然后便不再话。他不话,梁健也不话。大金牙沉默地在旁边喝茶,也不话。 一会儿后,第一壶茶喝完,宋美婷开始准备第二壶茶,这时罗副省长忽然抬头,看向梁健道:“四十万是事,毕竟娄山煤矿是太和市范围内的企业,做点贡献还是应该的。”他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梁健没有接话,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果不其然,很快,这后话就来了。 “但娄山煤矿作为西陵省的几大龙头企业之一,每年为西陵省作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有些事,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要太过了。” 罗副省长这话出口,一旁的大金牙施施然地喝着茶,仿佛没听到一样。梁健瞄了他一眼,本想反驳两句,但忽然想到,在这里与这名字和古代一知名作家一样的副省长抬杠也没意思,除了个自己树敌之外,并无任何益处。想着,他便笑着点了点头。 他温和的态度应该是让罗副省长比较满意,正好,宋美婷已经倒好了茶,送到了他的手边,他接过,淡淡道:“喝茶。” 话音落下,宋美婷端了一个茶盏送到梁健面前,梁健忙接过,了声谢谢宋姐。宋美婷笑着了句,客气啥。可她却没有给大金牙端茶,还是大金牙自己动的手。 梁健瞧出了些名堂,刚才宋美婷这一杯茶,要不是罗副省长这一句喝茶,可能是不会由她亲自端过来的。 谁端的,梁健不在意,关键是这宋美婷的表现,或者,她和这罗副省长间的这种交流和默契。 梁健暗自在心里提醒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罗贯中和这宋美婷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为自己以后的煤矿之战增加一点砝码!这煤矿之战一旦开启,和罗贯中的角力,是迟早会面对的,早做准备,不见得是坏事。 本以为,这杯茶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差不多了。却没料到,还有第三道。罗贯中看着梁健,开口:“听,目前太和市在娄山村的村民搬迁的事情上有些困难,是真是假?” 这肯定又是大金牙吹的风,梁健点头:“确实有困难。” 罗副省长点点头,道:“娄山村的事情,我也听到过不少,也怪不得你。但这问题,必须得要解决,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我明白。”梁健回答。 罗副省长对于这回答并不满意,咄咄逼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梁健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要是已经有了答案,就不用和娄山村村名有三月之约了,也不用和大金牙定下三月之期了。罗副省长的问话,让梁健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大金牙等不及三个月,所以想通过这罗贯中来给自己施压?只是,这件事,要是没有办法,就算是把一座大山压梁健身上也是没办法。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如实回答:“目前还没想到好的办法。” 罗贯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后,淡淡道:“这个事情,省里面之前也讨论过多次。目前的意见是,怀柔政策不行的话,可以试试其他的手段。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罗贯中话虽未穿,但意思已经很清楚。怀柔政策不行,那就来强硬的。什么是强硬的?强行拆迁?逼得他们不得不搬走? 可这样他们就不闹了吗?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如果梁健要是真来强的,很难想象那批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一旦出了事,首要承担责任的,自然是梁健。到时候,引咎辞职都是轻的。 罗贯中这可是好算盘啊!梁健心里冷笑了 一声。 本来自≈ap;ap;#:///( ) 057网已张开 对于罗贯中的心思,梁健心里自然门清,只是这个时候,和他闹将起来,对梁健自己并没什么好处,反而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这一路走来,梁健早已学会隐忍二字,冲动谁都会,但懂得什么时候该忍,却不是谁都会的事情。 不过,梁健也不想应承他,于是忍着不爽,装傻问道:“其他手段?不知罗副省长指的是?” 对方明显有些不悦,皱了下眉头,放了杯子,抬眼盯着梁健,道:“梁健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耍这些心眼了。我相信你从江中过来的时候,你们乔记肯定有交代过你?” 罗贯中这一句话,顿时让梁健整个人都警醒了起来,像是嗅到了危险的藏獒,一下子就将颈毛全部乍了起来。梁健绷紧了身体,但还清醒地记得保持脸上神情的平静,不至于在罗贯中面前失了方寸。 当时那个会议室中的一切对话,一下子就无比清楚地回荡在梁健的脑海中。当时他还诧异为什么乔任梁他们要跟他那些话,现在看来,或许根源就在对面这个人身上。 而一个副省长,能让江中省记还有其他几位领导一同好声劝诫一个即将要去任职的市委记,这似乎不仅仅只是一般交情就能做到的。 梁健对罗贯中的身份是愈发好奇,也愈发警惕了。梁健按耐下不平静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波动,回答:“乔记是有交代,让我在处理相关煤矿经济方面的事情上,要谨慎再谨慎。所以,我认为在娄山村的事情上,谨慎一点是应该的。毕竟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倒是无所谓,万一连累了太和市的其他同志,甚至省里的领导,就不好了。” 梁健这话时,微微低头,态度十分恭谨。罗贯中吃了个软钉子,眯了眯眼睛,盯着梁健看了一会,忽然哂然一笑,道:“来,喝茶。” 这一次,宋美婷没有给梁健送茶。 走出山庄的时候,罗贯中和宋美婷留在了山庄里。梁健的车子先走,开到山庄外的一个岔口处,停了下来。十分钟后,大金牙的车子开了过来,见到等在车边的梁健,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那张肥腻的脸,咧嘴一笑,大金牙在微弱的光芒中,依然熠熠。 “梁记这是等我吗?” 梁健看他一眼,笑道:“胡董今这鸿门宴摆得不错啊!” 大金牙嘿嘿笑着:“什么鸿门宴,梁记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好心好意想请您吃顿饭,怎么就成了鸿门宴了。” 梁健也不愿与他争辩这个,收起笑意,冷冷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这娄山村的事情,要想成,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别到时候弄得我不痛快,大家一拍两散。” 这话算是翻了脸了。对于罗贯中,梁健还需隐忍着点,可他胡东来,梁健早前已经给了他三分薄面了,若是不知足,那就别怪自己“不识好歹”了。 见梁健了狠话,这大金牙也是知晓进退的人,当即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腆着脸笑:“梁记生这么大气干什么。罗副省长关心经济,急了点是正常。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不就是了。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不是?” 梁健没理他,转身上了车,车门一碰,就对五道:“走。” 车子的尾灯在夜幕中,分外亮眼。大金牙站在车边,冷笑了一声,道:“还摆起了脸子!我看你能狂多久。” 茜从车子里走了下来,站在他身后,冷冷道:“梁健能有今,也并不是全靠他那个岳父!” 大金牙回过头看她一眼,忽然邪笑:“我发现你最近总是替这梁健话,怎么?看上人家了?以你的身份,要是真看上人家了,未必没有机会。” 茜对他的调侃仿佛没有听到,一丝波动也没有,只是淡淡回答:“该的我已经了,回头你要是栽在他手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金牙咧嘴笑:“放心,这梁健虽然不是阴沟,但顶多也就是条溪,栽不了!” 茜瞥了他一眼,转身弯腰上了车。大金牙随后跟了上去。 回到市区,梁健看着车窗外的灯火辉煌,心里不停想着刚才罗贯中的话。看来之前对他的传言,应该有几分真。他一个副省长,却能掌控整个西陵省的经济格局和发展走向,梁健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匪夷所思。能做到省部级别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岂会任人揉捏,摆布。可今日罗贯中那句话,却提醒了梁健,他或许该重新审视一下省里目前的局面。 梁健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候找娄江源时间已经晚了。到了太和宾馆,梁健让五将陈杰送回去,自己一人往宾馆里面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刚想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服务员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还有些慌张。一抬头看到梁健,更是吓了一跳。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青神色的不对却让梁健起了疑心。他站住脚步,问她:“你怎么在这?” 青低了头,不敢看梁健,回答:“我以为你在了,想来收换下来的衣服。” 这倒也是个正当理由,平常日子若无特殊情况,梁健一般八点前都会回来,九点半左右会洗澡,青每次都将时间掐得比较准,在他洗澡的时候,进来将衣服收走。今将近十点了,这个时间倒是和往常也吻合。只是,她刚才出门时候的慌张可不是梁健眼花了。 不过,一时没什么证据,也不好难为人家。梁健让开了一步,:“衣服明早上再来拿。” 青哦了一声,快速走了。这也和往常不太一样。聪明的她,虽然话不多,却也会恰到好处的上一两句,比如早点休息类似等等。可这回什么都没有。 梁健看着青迈着紧张急促的步子离开,转过一个转角后消失不见后,推门,往屋里看去。屋子里的摆设,一切都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桌上还是和他早上离开前一样。其余的地方,都收拾得一丝不苟。 梁健迈步走了进去,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略微放松,开始洗漱。刚洗好,就听得房门敲响。 梁健问:“谁?” “沈,梁记,你睡了吗?” “准备睡了,有什么事吗?”梁健还裹着浴巾,就隔着房门喊。 门外沈连清回答:“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那明还是老时间出发吗?” “是的。” “好,那不打扰您休息了。” 听得他走后,梁健转身进了屋子,今夜的他,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 咄咄逼人的罗贯中,坐等渔利的大金牙,还有刚才慌慌张张的青,仿佛一瞬间的功夫,就有一张在张开,时刻准备着要朝梁健扑下。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睡着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娄山村的那位许单。 或许,该找他再谈一次。 中午时分,梁健让沈连清去食堂打包了几个菜,约了娄江源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梁健没有跟他提及昨晚晚宴的事情,只是按照原想法,跟他谈了谈有关于经济转型的事情。 提到经济转型,娄江源道:“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早几年上面就已经号召要转型,走生态可持续发展路线。但喊归喊,做归做。政策一直被悬在那里,得不到落实,今年我想肯定也是空喊喊。” 对于娄江源的经验之谈,梁健微微一笑,:“还真被你猜着了,相关文件下来的时候,省里也有话传达,明确了,转型归转型,煤矿不能动。” 娄江源哼了一声,:“省里面有些人这几年吃肉吃习惯了,已经舍不得换口味了。” 梁健看了一眼娄江源,心里知道他所指的应该是罗贯中那批人。想起昨罗贯中那副姿态,忽然间觉得娄江源这形容还真是形容得不错。想到此处,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娄江源诧异地看向他,不明所以。梁健忙收住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形容得很贴切。” 娄江源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口胡的。对了,省里话传了,那你呢?打算怎么做?” 问这话时,娄江源看着梁健的目光有期待,赫赫让人有些不敢直视。梁健微微偏了脸,回答:“我一直觉得,当初陈杰得那句话很好。” “什么话?”娄江源顺着他的话问。 “总要试试,万一成功了呢?”梁健看着他笑。娄江源愣了一下后,也笑了起来。两人相视着,笑得像两个白痴。 笑过之后,娄江源问梁健:“打算怎么动?” 梁健想了想,回答:“具体还没想好,想跟你商量一下。目前太和市环境问题十分严峻,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空气问题,一个是水资源。我想过,这两个问题,都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事情,是需要长久计划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几个相关方面的专家,好好就这两个问题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出个相对专业的方案,对症下药。当然,空气问题上,煤矿产业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如果要往生态可持续方向转型,煤矿产业的升级是必然的。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可能还要靠叶海同志那边去抓了。” 本来自≈ap;ap;#:///( ) 058秘密会议 梁健一下子了很多,都是昨晚整理了思路之后确定下来的。娄江源听他完,沉吟了一会后接过话:“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空气问题,还是水资源问题,最根本的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早些年的大肆砍伐,还有一个就是,毫无节制的开采煤矿资源,导致地质层断裂。如今太和市范围内,沙化严重,缺水严重,而这两者是会相互影响的,越影响,越严重。如今的局面,就需要双管齐下,一边拟定专业方案,大力整治;一边定下政策,该改革的改革,该升级的升级,甚至,如果有必然需要,就算要改变整个太和市的经济产业模式,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娄江源态度摆的很明确,也很坚决。这是让梁健欣慰的一点。但他也有担忧的地方。煤矿产业这个老虎屁股是必须要摸的,可摸到怎么样一个程度,却是很有技巧的。如果按照娄江源刚才的,关键时刻,改变整个太和市的经济产业模式,言下之意就是要摈弃如今以煤矿产业为主力的经济模式,甚至要割掉这块大肥肉。要是这样,就不是摸老虎屁股了,而是要上演一场武松打虎了。当初,武松是借酒壮了胆,梁健可没酒,但这胆是壮还是不壮呢? 而且,更关键的一件事情,太和市的财政问题。以如今完全赤字的财政,完全是没办法支撑这一系列的计划的。 梁健有些犹豫,娄江源看了出来,点到:“梁记,我也不是给你出难题。这俗话得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按照现在整个大环境的发展趋势,煤矿产业的逐渐落幕是必然的。当然,也不是就要一刀切,除了那三大集团,其他的矿,在我看来都可以关了。一来,这些矿,安全标准和维护上都是不达标的。这几年,多多少少都出过事,只不过被有些人刻意压了下来。这些事,你想必也听到一些,我就不了。另外,要污染,三大集团在环保上肯定是不达标的,可这些矿因为门户,资金受限,肯定也是不达标的。因为矿,单独看,或许要比那些大集团要好,可是合在一起看,就会发现,这影响绝对要比大集团要大。” 娄江源一下子又了很多。无疑,对于太和市的煤矿产业情况,他是十分清楚,也是下过功夫去了解的。梁健听他完,沉吟了一下,答:“我倒也不是不舍得关掉这些矿,你得都对,只不过这一动之下涉及到的问题也是方方面面的,只要有一个方面处理不好,就会带来一连串的影响。我们必须得想周全了。” 娄江源点头:“确实得想周全了。对了,煤矿的事情,单靠一个叶海,我估计不行。” 梁健沉默。之前娄山煤矿的事情上,梁健也已经看出,叶海此人态度是可以的,但在办事能力上,缺少点手段和圆滑技巧。如果只是摸摸老虎屁股,他或许还行。但要是想打虎,就他一个人,确实很难挑起这个担子。但一时间,梁健手里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之前岗位空缺填补的事情上,为了要安抚余有为那只老狐狸,梁健退一步海阔空。这一步退了,海确实阔了,也空了,可到用人的时候,就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打虎之事,一来敏感,二来也需要一个立场坚定的人来执行,否则很容易功亏一篑,影响大局。陈杰倒是可以信任,在这件事情上,也可以肯定他的立场坚定,但问题是他性格冲动,加上前几的那件举报的事情,他现在也不适宜抛头露面,冲锋陷阵。 梁健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好的人选,便问娄江源:“那你觉得,还有谁比较合适?” 娄江源毫不犹豫地回答:“刘韬啊,我觉得她就挺合适的。” 梁健愣了一下,那个女人,自从上次荆州的那件事情过后,就没怎么接触过。那次的事情,梁健对这个女人算不上多好的印象。工作能力上应该可以,但这性格实在是有太多的刺。梁健看向娄江源,问:“她合适吗?” 娄江源笑:“她绝对合适。太和市的那些煤矿老板都是男的,对付男人最合适的是什么人,自然就是女人。” 梁健看着娄江源有些愣神,没想到娄江源也会有这样俏皮的时候。 娄江源的理由服了梁健,虽然从分管工作内容上来,让她参与似乎并不合适。但合适不合适,在国内这种体制模式中,向来都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梁健以前一直很不喜欢这种模式,但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模式在有些地方,还是挺好用的。 于是,刘韬就这么被推到了煤矿产业改革大计的领头军当中,而就在梁健和娄江源商定此事的时候,她正在市妇联开会。 会议室坐满了人,都是女同志。一些人低着头,一些人正全神贯注听着讲话,刘韬坐在主席台上,旁边的一位女同志正在发言。忽然,一股冲动涌上鼻尖,她忙转过头,抬手轻轻捂住嘴。 “阿嚏~”尽管捂了嘴,声音还是有些大,旁边的女同志停了停。另一边的女同志贴心,递了纸巾给她,轻声问:“感冒了?” 刘韬接过纸巾,摇头。 复归沉默。 人选已定,接下去就是政策和计划制定了。梁健也不耽搁,和娄江源二人,干就干。既然没酒,那就趁热打铁。两人的计划,并没有立即就去通知刘韬和叶海二人,还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一一敲定。该找人的找人,该计划的计划,一切紧锣密鼓却又悄无声息的进行。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有朋自远方来,飞机在太和机场平稳落地后,梁健将回家的计划推迟,带着五和秘,亲自等在了出口处。 没多久,人流中出现了一对老夫妻,男的带着帽子,推着手推车,女的一头披肩长发花白,挽着男的胳膊,优雅而缓慢地走在旁边。 梁健举手朝他们挥了挥,两人看了过来,笑了起来。 会面后,梁健笑道:“沈教授,沈夫人,一路辛苦了。” 沈教授摘下了帽子和墨镜,笑道:“不过几个时的飞机,辛苦什么。”叶夫人在旁边温婉笑着。 “外面热,我们到车上聊。”梁健道。五和沈连清主动接过行李,一行五人上了车。为了接这二人,梁健特意让陈杰安排了一辆宽敞的七座车。 上车后,梁健刚坐好,就听得沈教授:“,你怎么让陵阳市同意开闸放水的。” 沈教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环保方面的专家,尤其是治沙和绿化方面,更是执牛耳着。梁健能找到他,也是托了许多关系介绍。还好,这沈教授不像是国内一些名气很大架子也很大的专家,听了梁健的求助后,国外会议刚结束,就飞回了国内,在京城经过了一的整顿,带着夫人就飞到了太和,准备常驻。 只是,梁健怎么也没想到沈教授会问到关于开闸放水的事情,当即愣了愣,才回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省里的刁记下的指示。” 沈教授听了微微一笑,:“刁一民啊……”梁健以为他会评价几句,可念叨了一个名字后,就没了下文。梁健心里有些痒痒,却也不好意思去追着让他多几句。 一路上,拉了些家常,大概介绍了一些太和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到了酒店。为了保密,梁健没有将他们安排到太和宾馆。太和宾馆内眼线太多,梁健不放心。 送到房间安置好后,梁健准备和五二人离开,沈教授和其夫人都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虽然看着面色红润,走路还有虎虎生风的感觉,但年纪在那,到底也是爷爷辈的人了。梁健本意是想让两位先休息一,却被沈教授拦了下来,:“时间宝贵,你把人都叫过来,今先在这里开个简会,我了解下具体的情况。” 梁健劝道:“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用急这一时间。” 沈教授瞪他一眼,:“你不急我急。行了,赶紧把人都叫过来。” 梁健只好随了他,旁边沈夫人朝梁健无奈地笑了笑。 老人家行事果断,却也严谨。会议上,到的人并不多。目前这件事,还处在保密阶段,梁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而其中,刘韬是唯一一个一头雾水到的此处。进门前,她还在心底嘲讽:这梁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酒店房间开会。要是被人拍了照片…… 她在心底腹诽了一大篇,可门一开,看到屋子里的六七个人,却是愣了愣。娄江源先她一步到的此处,看到她,就笑着招呼:“你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快过来坐。” 刘韬勉强笑了笑,进门落座后,没忍住,开口问:“谁能告诉我一下,这个会议是什么主题?” 梁健看了她一眼没话,娄江源回答:“你仔细听就行。” “都到齐了吗?”沈教授转头问梁健。梁健点头:“都到齐了,开始。” 本来自≈ap;ap;#:///( ) 059雨中等你 会议持续了有两个多时,刘韬从最开始的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到后面逐渐开始沉思,严肃,等到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再有人来告诉她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刘韬一脸沉重,终于等所有人都完,会议准备散场的时候,她抓住了话的机会,忙开口道:“梁记,娄市长,我能不能几句?” 有人的屁股已经离了椅子,听到这句话,又粘了回去。梁健和娄江源一同看向他,娄江源先开口:“你有什么疑问,回头再。现在就先这样。” 刘韬却回到:“既然就是同一件事,大家也都在,为什么要回头再。”罢,也不等娄江源反应,直接看向梁健,问:“梁记,你是真的要对太和市煤矿进行改革,还是只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梁健不恼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微微一笑,以问作答:“你觉得如果我只是走个过场,需要搞得这么神秘,还兴师动众,特意从国外将沈教授夫妇请过来吗?” 刘韬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想过,如果省里不同意,你怎么办?” 梁健收了收笑容,看着她,回答:“这些煤矿在我太和市的地界上,除非它们都搬出去。”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况且,去年十二届全国人大会议已经明确表示,所有设区的市,都拥有立法权。这对我们来,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刘韬再次沉默,片刻后,她问梁健:“那为什么选我?按照分工,分管环保的是魏爱国同志,分管煤矿的是张启生同志,好像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分管人口卫生的女同志来。” 梁健回答:“选谁跟谁分管什么工作没有关系,而是和合不合适有关系。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刘韬是个直性子的女同志,这一点那一次在高粱镇就能看出来。听完梁健的话,她略一犹豫,就道:“我自己觉得挺不合适的。” 她这么直接的拒绝,实话,梁健还是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用如今络上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来,刘韬是草根领导,没什么背景和臂助,一个女人,能做到副市长,确实不容易。这次的煤矿改革,明显是件风险很大的事情。省里的态度很明显,梁健不过是一个市委记,这胳膊拧大腿的事情,她刘韬不愿意站在梁健这一边,也是情有可原的。 梁健没话,娄江源没忍住,沉了脸色,带了点训斥的味道,质问道:“刘,你这就不对了。梁记冒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太和市?你难道忘了,你刚当上副市长的时候,过的话吗?” 刘韬当上副市长的时候,娄江源还不是市长。至于刘韬当时了什么,而娄江源又是怎么知道的,梁健不清楚。在场的几人,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刘韬的脸红了,紧抿着嘴不话,许久,忽然直身而起,扔下一句:“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然后,拔腿走了。 她甩脸就走,众人都是措手不及。当初向梁健推荐她的娄江源一脸歉疚,忙道歉:“梁记,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到,我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个态度。回头,我再跟她聊聊。” 梁健虽然意外她的离开,但也没多大的不开心,倒反而是有些好奇刚才娄江源提到的刘韬担任副市长时的话,便问:“她当时了什么?” 娄江源叹了一声,:“她当时了一句印象特别深刻的话,她她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大楼门前石头上刻的为人民服务那五个字不是用来装面子用的。” “她倒是敢。”梁健笑道。 在场人中,刚才笑的那位,接过话茬:“刚上任,总是要些漂亮话的,谁当真谁就输了。” 梁健看他一眼,话的是林业局的一个副局长,赵钱。 “那你当初当上副局长的时候,了什么漂亮话?”梁健淡淡问。赵钱红了脸,低了头,不敢再话。 梁健收回目光,转向沈教授,:“让沈教授看笑话了。人员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那今您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沈教授答:“怎么安排,安排什么人,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方案出来之前,我还需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你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陪我走走。” 梁健点头:“行。” “那就明早上七点,到酒店来接我。”沈教授做事雷厉风行,毫不犹豫,做就做,梁健有些愣,问:“不需要休息一吗?” 沈教授一边整理手里的材料,一边回答:“你现在连人都搞不定,时间拖得越久,就风险越大。” 梁健脸上一阵讪讪,但老教授的话得也没错,只好虚心受了。 离开房间后,梁健和娄江源是最后走的,娄江源问梁健:“那刘韬那边怎么办?用还是不用?” “用。”梁健毫不犹豫地回答。娄江源看了一眼梁健,:“那我回头去找她。”梁健摇头:“不用,我去找她。” 娄江源想了想,笑道:“也好。她这脾气要是真犟起来,我也没辙。” 快上车的时候,梁健忽然叫住准备上车的娄江源,问:“刘韬家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娄江源点头:“待会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梁健上车后不久,娄江源就将刘韬家的位置发了过来。梁健看了一眼,就将位置报给了五,然后对前座的沈连清道:“待会路上如果看到水果店就停下来,你下去买点水果。” 沈连清记下后,梁健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刘韬家的位置,挺郊外的,交通还算便利,就是冷清了一点,不过自己有车却也是挺方便的。车子在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问梁健三人去哪,五报了位置和姓名后,却被告知,刘韬出去还没回来,因为车子没在车位上。 五转头问梁健的意见,梁健想了下,:“那就等等。” 保安指挥着在刘韬家车位上停了下来,五坐在车内,没打算下来。梁健和沈连清走下车散步,顺便看看这里的环境。那保安很尽责,生怕放进来的不是真客人,而是滥竽充数来踩点的偷,一路偷偷地远远瞧着。 梁健也不去为难人家,任由他盯着。 等了大约有四十分钟,刘韬没等来,倒是把雨等来了。上次的那场雨下了两终于停了后,最近这雨就多了起来,时不时午后就来一场,仿佛是为了弥补前段时间连着月余的干旱。梁健和沈连清只好躲进了车里。坐了一会,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色也越来越乌,沉得像是要塌下来一样。沈连清转过头来问:“梁记,要不先回去?” 梁健刚想好,忽然听得窗户笃笃地被敲响,转头一看,透过雨帘,勉强看到刚才保安的脸。他撑着把不大的伞,缩着身体,努力举着被又急又密的雨砸得有些变形的伞。梁健摇瞎车窗,雨一下子就飘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保安的声音和哗哗的雨声。 “504的人来了,喏,就在那。”他反身一指,手臂就伸到了伞外,一下那件长袖的保安服就湿了,又忙缩了回来。 梁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白色的两厢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正走下车,迅速打开伞,然后拉开了后座的门。 后座做的是一个老人家,背很驼,似乎行动不便,刘韬一边撑伞,一边还要支撑着这位老人,显得很吃力,一会时间,她身上那套价值不便宜的套装就湿透了。 梁健没有再看下去,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梁健都应该出去帮一把。他推开门,冒着雨就跑了过去,拦在了两人面前,蹲了下来。 刘韬和老人家都愣了愣,等看清他的脸后,刘韬竟然也没推据,反而是扶着老人家趴在梁健的背上。 后面,沈连清撑了伞,也跑了过来,忙遮在了梁健头顶。奈何雨大,刘韬家又离停车地方有些远,等到了门廊下,梁健除了背上有些干的地方,其余都湿透了。 “504对吗?”梁健一边走上楼梯,一边问。刘韬跟在后面,拎着不断淌水的伞,闷声回答:“是的。” 两人都不在话。老人家虽然看着瘦,却也挺沉的。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运动的梁健,一口气背到五楼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腿肚子都打颤了。 刘韬一边开门,一边那眼睛瞟他,门开的时候,闷声到:“看着长得挺壮,这力气可不算大!” 梁健气得笑了。背了老人家进屋后,刘韬也顾不得招呼梁健,先忙着给老人家洗漱换衣服去了,终于忙完,她才带着疲惫走到客厅,梁健正站在窗前,自己拿着一个杯子喝着热水。沈连清在沙发上坐着。 听到脚步声,梁健一边回头,一边道:“给你泡了杯热水,在桌上。” 话刚完,正好抬眼看到站在后面的她,先前背着老人家没注意,此刻才发现,湿透了的她,那件白色的雪纺衫,胸前有一块地方特别透,里面黑色的文胸几乎都可以看出花纹。梁健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那个地方,刘韬原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得体,此刻梁健的目光一停,她低头一看,顿时就发现了。当即,绯红上脸,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本来自≈ap;ap;#:///( ) 060是调戏吗 梁健也回过神来,忙移开目光。沙发上坐着的沈连清,也看到了,太过识趣地他,竟然起身微微弓着腰走了,仿佛自己是那个碍眼的电灯泡。 梁健看到,差点把自己手里的杯子砸他身上,你走什么走! 刘韬虽然脸红,但神态还算镇定,也没做出什么女儿姿态,镇定地走向梁健。她一走过来,倒反而是梁健有些紧张了起来,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却站定了,对他淡淡道:“让让,我拿个毛巾。” 梁健忙让开,她伸手扯过晾在床边栏杆上的浴巾,往身上一批,转身就走。 “洗手间有干毛巾,你自己擦擦。我去楼上洗一下换身衣服就下来。” 她施施然走了,梁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刚才自己刚才竟然紧张了。等她下来的时间里,梁健擦了擦头发和上身的衣服,然后随意地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忽然发现,这房间里,似乎只有刘韬自己住,并没有什么男人的东西,就连门口鞋架上的鞋子,也只有女鞋没有男鞋。 梁健不由得皱了皱眉:难道她是单身? 关于刘韬的个人信息,梁健还真没去关注过。想到这里,梁健摸出手机,想问问娄江源,可信息都编辑好了,又删掉了。是不是单身,有关系吗?梁健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没多久,刘韬就下来了,换下那套略显死板的套装后的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连衣裙,纯白色,不长,裙摆搁在大腿中部的位置,裙下那双腿,纤长笔直,雪白细腻。她赤着脚,轻若羽毛般踩着台阶,一阶一阶地下来,裙摆在大腿上轻柔地舞动。 不得不,刘韬虽然相貌一般,但这双腿却可以有十分,若是光这双腿,足够吸引大部分男人,包括梁健。 可梁健到底也不是下半身动物,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怕引起误会。 刘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问梁健:“要不要换件恤,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这是我自己的,很宽松,你应该穿得下。” 梁健没接,:“不用了,刚擦过,很快就干了。” 刘韬见梁健不接,也不勉强,拿了衣服转身放到了一边后,估计是刚才受了他的帮助,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便:“到客厅坐。” 到了客厅,没见到沈连清,又问:“沈呢?” “在外面。”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坐下。 刘韬看了一眼虚掩的门,走过去,将沈叫了进来,递了一条毛巾给他,然后又去给两人泡了杯热茶,一一递到两人手里后,才坐下,看向梁健,问:“梁记,亲自过来找我,是为了之前那件事?” 梁健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来听听你不愿意的原因。” 刘韬微微移开眼神,道:“原因,我之前已经了。我觉得这件事成功性不大,我不想蹚这趟浑水。” “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梁健笑问。 刘韬不答反问:“那梁记觉得还有什么原因?” 梁健笑了笑,转移话题,问:“刚才那位老人是你的母亲?” 刘韬四十多岁,那位老人家看着似乎有七八十岁了,母女关系也不是没可能。可刘韬回答:“是我奶奶。她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接她过来去医院看看。” 梁健哦了一声后,又问:“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这个问题似乎是个禁忌,刘韬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盯着梁健,语气都尖锐了一些,问:“这个问题好像和梁记没关系?” 梁健不以为意,笑笑,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 走到门外,听着门关上,沈连清不解地问梁健:“梁记,我们来不是为了劝刘副市长的吗?” 梁健一边往下走,一边回答:“我们劝过了呀。” “啊?”沈连清不解。 梁健笑了笑,没解释。 第二一早,陈杰和一个明德手下的可靠干警一起去酒店接了沈教授夫妇,然后去各地转悠。而梁健则是还未亮就已经坐上了飞机,飞往了宁州。 飞机两个时后落地,早有车子在那接。莫菲菲快步过来,跟梁健做了个鬼脸后,挽住了跟在旁边的五,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脸上浮现些许红晕。 回到家,不知道他今回来的家人,一开门看到他都甚是惊喜。项瑾还没起床,梁健进房间看她,许久不见,她憔悴消瘦了许多。梁健刚想伸手替她捋去散落在脸颊上的那一缕发丝,她嘤咛了一声醒了。惺忪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好一会儿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微微一笑后,伸手圈在他的脖颈间,轻轻一拉,意料不及的梁健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项瑾埋首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气,轻轻呢喃:“我都快忘了抱着你是什么感觉了。”这样轻轻一句话,让本想起身的梁健心中一阵内疚,侧身搂住她,仔细端详,她真的消瘦了很多。 美好时光,总是会让人觉得稍纵即逝。好像只是了几句话的时间,一就过去了。幸好唐力还,还不认生,否则估计是认不得他这爸爸。因为舍不得这好不容易才能感受一下的家的温暖,梁健留了一宿,第二一大早,才坐飞机赶回太和。 一路匆匆,到单位,已经是艳阳高照,前的大雨持续到昨傍晚才停,今早太阳一冒头,一股水气卷着泥土的味道便弥漫到空中,感觉十分好。只可惜,这股水气,到了中午便已蒸发干净,只剩下烈日的焦灼了。 梁健吃过午饭,打了个电话给陈杰问了问情况后,就准备休息。还没闭上眼,门笃笃地响了。 因为陈杰不在,沈连清暂时搬到陈杰办公室呆两,对外是宣称陈杰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梁健喊了声进来后,沈连清开门站在门口问:“刘副市长过来了,见吗?” 梁健心里一喜,本以为还要等一两,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忙:“让她进来。” 刘韬进来,沈连清在梁健的眼神示意下,没跟进来,轻轻关上了门。梁健亲自给刘韬泡了茶,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同意了?”梁健笑问。 刘韬意外地看着梁健,满是惊讶:“你猜到我会来找你?” 梁健照实回答:“没猜到你会这么快就来。” 刘韬脸上神色比较复杂,抿着嘴好长一会没话。良久之后开口问梁健:“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 梁健看着她,回答:“因为你和别人不太一样。” 刘韬的脸忽地红了一下。梁健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合适。但话已出口,收回已经来不及,只能装作没看到她的变化。刘韬微微移开了眼神,:“虽然我同意了,但丑话在前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不过接下去的每一步,如果我觉得局势不对,随时都有可能抽身,到时候你也别怪我。” 梁健点头:“理解。” 刘韬摇头:“不,你不理解。我……”刘韬到此处,停了下来,张了张嘴,想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 梁健:“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我也跟你一下,接下去,需要你做的事情。” “你。”刘韬端正了坐姿,神情认真。 梁健将早就已经想好的安排,跟她简单了一下后,又道:“具体的细节,到时候会让叶海同志跟你沟通。前期的事情,你不用出面,明面上的活都让叶海去做,你只要在幕后帮着叶海把关一下就可以了。后期的话,可能叶海一个人搞不定,到时候就需要你出面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想抽身,可能也是不可能了,我理解你,所以,你现在还有机会,可以拒绝我。放心,我不会因此而给你穿鞋。” 刘韬咬着唇,显得有些犹豫。确实如梁健所,一旦轮到她出面,正面和那些煤矿企业交锋之后,再想明哲保身,基本就是不可能了。而她…… 刘韬一介女子,又没有出色的样貌,能爬到今这样的位置,那都是她一步一个坑,艰难地爬上来的。这其中,起着最大作用的,就是她性格中的坚韧和果决。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就做了决定。 她看着梁健,回答:“官场就是一个场,每走一步,都是在下注。这一次,如果我拒绝了,我自己良心上过不去。也罢,我就压一回注在你身上,要是输了,也是命中注定。” 梁健笑看着她,:“听你得这么壮烈,如果我输了,好像挺对不起你的。放心,我会尽力的。” 刘韬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梁健愣了一下,她虽然五官普通,可笑起来时,那双不大的眼睛微微弯起,像两个月亮,竟是十分好看。 下意识地,就:“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刘韬怔了怔,脸颊又红了。 “该的都了,我走了。”许是因为羞涩,她走时,连脚步都快得像逃一样。 她走后,沈连清进来收拾杯子,问梁健:“刚才刘副市长走得时候,好像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女人,也不像她表现得那厉害嘛! 本来自≈ap;ap;#:///( ) 061箭已上弦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虽然在刘韬和其他人面前,表现得淡然自信,但其实心底也是倍感压力。这件事,先不提即将会遇到的来自省里的压力,光是太和市本身就存在许多阻力。首先,最大也是最迫切的问题,财政问题。要想改善环境,没有钱,怎么弄? 其次,关闭中型煤矿,那么必将带来的就是许多人的下岗,这批人怎么安排? 最后,刚开始,靠那会议室中的几个人,还勉强能支撑一下,但随着方案计划的展开,势必需要很多人的参与和共同努力,可目前太和市的人员当中,能信之人,很少。 这三个问题,第一个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梁健思来想去,要想在段时间内,得到大笔资金的话,只能跑一趟省里了。 可他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梁健就被拖住了脚步。 事情是出在修路的事情上。娄山煤矿的施工队,和娄山村的人干起来了。梁健一听这消息,就顿觉头大。娄山煤矿和娄山村,都不是省油的灯。 梁健没有直奔现场,根据上次娄山村村民对他的态度,他去了,让事态严重的机率会更大一些。梁健考虑了之后,一边让明德亲自去现场处理,一边让沈连清联系了大金牙和娄山村的那位许单。 许单来得挺快,据沈连清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医院。有几个村民被打伤了,其中一个十分严重,许单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刚推进抢救室。 关上门,梁健看着满脸沉重的许单,叹了一声,忍不住责怪:“你怎么这么糊涂?和他们的人打起来,你们能占到便宜?” 许单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今在市里,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具体怎么打起来的,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不过,胡东来的人基本上不会去我们娄山村那边,这次怎么会突然出现?” 已经摸清了大概情况的梁健,无奈回答:“他们是去修路的施工队。” “修路?”许单愣住。 “这是我和娄山煤矿的一个约定。”梁健这话一,许单看他的眼神中,就多了些审视的味道,仿佛梁健就是一个叛徒。 梁健苦笑,正要话。沈连清来敲门了。 “娄山煤矿来人了。”沈连清道。 梁健问:“来的是谁?” “一个女的,是胡东来的秘。”沈连清回答。梁健皱了眉头,想了一下,:“先让她在办公室等等。” 等沈连清关上门,梁健又看向许单,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既然我答应了你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一定会到做到。本来这条路呢,也算作是我的一个表态,想告诉你们,我是真心想把你们村的事情解决好的。但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人算不如算啊!” 许单眼里的怀疑少了些,但估计也未全信。他抿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后,道:“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谁对谁错我也不好。这样,我先回去了解下情况,到时候我们再联系。不过,有一点,既然他们娄山煤矿那边打伤了人,那么该赔偿的就要赔偿!” 梁健点头:“这点,我待会会跟他们表明的。那你先回去。” 许单走后,叶茜走进办公室,在许单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梁健看着她,问:“你们胡董呢?” 叶茜看了他一眼,回答:“如果我他不在太和,你信吗?” 梁健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梁健回答信与不信都不重要,胡东来肯定在太和,但他不想见梁健,所以让叶茜来。 上次那个山庄的见面,梁健和胡东来之间,已经各自都摆出了态度,就差没最后撕破脸了。或许因为胡东来的关系,梁健对着这位茜美女,也没能心情好起来,脸色有些冷。他道:“,这件事,他打算怎么处理?” 叶茜犹豫了一下,回答:“这件事的责任不在我们。” 梁健眉毛一挑,问:“你的意思就是,你们不打算承担责任了?” “既然错不在我们,为什么要我们承担责任?”叶茜也挺冷,气势丝毫不弱。梁健冷笑了一下,:“俗话,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娄山煤矿和娄山村之间的矛盾,我也不是不清楚。今这事,娄山村已经好几个人进了医院,还有人在抢救,你们娄山煤矿无论怎么样,责任都是要承担的。” 叶茜一双杏眼冷冷盯着梁健,抿着那唇妆化得十分精致的双唇,沉默了几秒后,终于有了退步:“医疗费我们可以承担,但其他的,免谈。” 梁健看着她,读出她眼中的坚定,知道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花样。不过能承担医疗费,也已不错。这件事情,就梁健所大概了解到的,可能就过错而言,或许还是娄山村这边要更大一些。不过,目前毕竟是娄山村的人进了医院,若是娄山煤矿没有表示,恐怕很难平息这件事情。但,既然他们已经答应赔偿医疗费,况且眼前的女人是不会再松口了,梁健也就不再废话,就:“行,那暂时就先这样。医疗费的问题,回头我会安排人联系你们跟娄山村沟通的。” 叶茜点点头,站起来就走。她倒是连客套一两句都懒。梁健想,还真是高冷的美女。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忽然,一只手啪地一声就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胳膊上。梁健惊呆了,抬头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女,只见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冰冷表情,淡淡开口:“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一个巴掌也是拍得响的。” 罢,她掉头就走。 梁健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最近怎么竟遇上些有意思的女人! 叶茜走后,明德也从现场回来了,到他这边来做汇报。听他将了解到的事情始末汇报了一遍后,梁健才清楚,看来这件事,还真是娄山村那些人硬是要一个巴掌拍响的事啊!梁健不由得又想起不久前叶茜那一掌,又是一阵哭笑不得。 明德对梁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娄山村有个人伤得比较严重,他们村里面的人现在闹着非要娄山煤矿赔钱道歉,我已经把那几个闹得最厉害的都带回来了,暂时安排在总局这边。” 梁健问明德:“那娄山煤矿那边,伤情怎么样?” “一点轻伤,问题不大。这件事情,明显是娄山村的问题,娄山煤矿那边未必肯赔钱。”明德一脸愁容。 梁健对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你先把娄山村的人都送回去,让他们待在总局,回头再出点事,又是一身臊。”对于娄山村的人,清楚了来龙去脉的梁健,还真是有些怕到时候这些人疯狂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明德当即就苦了脸:“他们不肯走。当时是他们拦着我们非不让我们走,才没办法带他们回总局的。” 梁健听了,不由无奈。见明德也是一脸疲惫,不忍再出言责备,便:“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 等他走后,梁健联系了许单。许单还在医院,梁健问了问伤员情况后,对许单道:“娄山煤矿那边,我已经在沟通了,医疗费的问题不大,但想要更多的话,就比较困难了。今这件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们占主要责任,现在还有几个村民在总局闹,你去劝劝,把他们带回去。” 许单到底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听了梁健的话,沉默了片刻后,表态:“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总局。” 梁健有些不放心,便又告诫道:“你回去之后,好好跟村里的人沟通一下。这样闹,除了劳命伤财,对大家都没好处,甚至会把事情闹得更僵。难道这么些年,你们还没看明白?” “我知道了,我会劝他们的。”许单匆匆挂了电话。梁健心里却不是那么放心。 被这件事这么一闹,去省里的计划就泡汤了,接下去两都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只好暂时搁置。 夜里,梁健在外面吃过晚饭,原本打算回太和宾馆,走到半路后,心血来潮,便让五改道,去了娄山煤矿不到的那个三岔路口。 路口没有路灯,因为修路的关系,这里的乱石成堆,一半高一半低,比以前更不成样子。梁健站在黑暗中,站了有一个时。 五站在后面,一声不响地陪着他。 梁健在想,这条‘路’,到底该不该‘修’? 第一他来上任,娄山村的名字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今他到太和也有两个月了,这个夏季都快过去了。 而太和市的问题,从娄山村和娄山煤矿的问题,升级到,整个煤矿产业的问题。梁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他决心‘修’这条‘路’,便是做好了被打击,被拦阻的准备,甚至做好了,随时被摘帽子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这条‘路’第一步才迈出去,就出了事情,实在有些出师不利。 娄山村的这条路,他当时想修,是想缓解政府和娄山村之间的关系,最不济,也要疏散一下娄山村村民心里的那股子怨气,让他们重新对政府燃起一些信心。虽然当时,按照梁健和胡东来之间的约定,明面上路是由娄山煤矿百分百出资的。而实际上,也是如此。但只要路修好了,有了这第一步,这第二步,第三步,第四五六步,就总是会简单一些。 梁健想了好多,那会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阑珊灯火时忽然涌现出的那一丝犹豫,终于在这黑暗中,逐渐磨去,只剩坚定。 既然箭已上弦,那为何不发? 就像陈杰的,不试试,不到最后,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呢? 本来自≈ap;ap;#:///( ) 062另寻高人 娄山村和娄山煤矿的这次闹剧,以双方各退一步的结局,总算是勉强收场。可,娄山煤矿和娄山村之间的梁子,算是又多了一道。太和市政府既无能又喜官商结合的形象在娄山村村民心中的形象又深了几分,连带着梁健的脸也黑了两分。 不过,这件事情一出,梁健也暂时打消了试图缓和的想法。娄山村的人是有委屈,可这世上委屈的人多了去了,委屈不能成为他们肆意伤人,蛮不讲理的借口。梁健打算晾一晾这娄山村,正好这几沈教授的考察也差不多结束了。陈杰已经回来,在办公室跟梁健唠叨了很久的老教授的敬业精神,感慨自己比老教授年轻了二十多岁,却都没有他这么好的体力。 梁健略微问了问这次考察的事情后,给陈杰放了一假,让他休息一下。而他自己,则开始着手下一步的事情安排。 梁健让沈连清通知了叶海同志和刘韬同志,到他办公室集合。刘韬就在大楼里,自然是先到的。她到后,沈连清泡了杯茶就出去了,梁健从办公桌后抬头看她,忽然觉得今的她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具体也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许是梁健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刘韬坐在那里,感觉像是有火慢慢地烧上来,又烫又热,还有些恼。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狠狠地瞪了回去,冷声问:“梁记,我脸上有花吗?” 声音虽冷,瞪得也很用力,可那张不算俏的脸却是绯红无比,如此一来,这话倒有些像是在娇嗔撒娇,竟也有几分娇媚的韵味。梁健自知是自己失礼,也来不及去味她这一瞬间的娇媚,忙收了收目光,道:“叶海同志还没到,你先坐会等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下。”罢,低头看文件,仿佛刚才灼灼盯着人家的不是他。刘韬心中恼恨,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眼前之人是市委记,总不能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要求他道歉?而且,他刚才看她时,其实心里并不是那么的反感,再仔细瞧他,他比自己还年轻几岁呢……刘韬没敢再往下想,心底恶狠狠地将自己骂了一顿后,又提醒自己,人家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连想想也是不道德的。 刘韬心里活动无比激烈的时候,梁健却撩拨了人家而不自知,埋头在工作里,无比专注。叶海来得比往常都要慢,刘韬坐在那里,有种如坐针毡般的难熬感。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情,一抬头看到他,心底里又忍不住要掀起一些涟漪。正当她忍无可忍,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叶海终于到了。梁健也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 三人坐了下来,有了叶海的加入,刘韬显得自如了许多。 梁健对二人道:“沈教授的考察已经结束了,想必关于太和市的环境整治方案应该会很快出来。叶海,煤矿企业整改的方案怎么样了?” 叶海回答:“还有些细节,要斟酌一下。” “要加快,我们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沈教授在这边的事情,估计也瞒不了很久。一旦他们反应过来,等省里压下来,我们再想动就很难了。”梁健沉声道。 叶海点头:“我争取明就将方案拿出来。” “今下班前行不行?”梁健问。叶海有些犹豫,但最终顶不住梁健不容拒绝的目光点头应下。 见叶海应下,梁健起身,走到办公桌边,弯腰将放在桌角的两份文件拿了起来,然后转身走了回去。坐下前,他看了刘韬一眼,此刻的她已经恢复如常。 梁健将文件放到了茶几上,道:“今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去做。” “您。”叶海道,刘韬没做声,目光盯着梁健,等待下文。梁健点了下茶几上的文件,道:“这两份文件,你们一人一份,你们先看一下。” 刘韬先伸手拿了一份文件,叶海随后。两人几乎同时翻开来,同时皱眉,同时抬头不解地看向梁健。 “梁记,我不明白,这里面的东西,似乎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情?”刘韬先声发问。 梁健微微一笑,道:“正因为不是,所以才要让你们两个来查。” 刘韬又低头看了一眼文件中的内容,眉头皱得更紧,神色愈发严肃,甚至沉重。叶海有些迟疑,眼神中闪烁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问梁健:“梁记,这些是哪里来的?” “你别管是哪里来的,就告诉我,敢不敢查?”梁健看向他。叶海的性格,总是偏软一点。接触多了后,梁健也掌握了与他沟通的技巧,激将的语气总是容易达成目的一些。果不其然,叶海虽然犹豫,却沉默了下来,相当于是默认了。 可刘韬不一样,将文件一合,往桌上一放,一点也不顾忌梁健的市委记身份,毫不给面子地道:“之前的事情我同意参与,那是看在太和市百姓的份上,但这件事,你要做,我管不着,但我不会参与。你另寻高人!” “在我看来,这座大楼里我能相信的高人就两个,一个是娄市长,他不方便插手这件事,也没这个时间,那么就只剩下刘副市长你了。”梁健笑道,对于刘韬的面无表情浑不介意。 被梁健夸做高人,刘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嘴上依然没松口:“你破也没用,之前那件事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梁健道:“可是这件事,跟煤矿产业的改革一事是息息相关的。如果想要永绝后患,那么这是必然要走的一步棋。否则的话,即使我们今做得再好,明有人搞些动作,我们今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刘韬沉默。 “太和市的煤矿,不论大,多多少少都有些政府背景,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要想煤矿产业改革一事顺利进行,我们就需要有与这些背景相抗衡的东西。这个就是。”梁健着,手指在刘韬扔在茶几上的文件上点了点。 刘韬脸色不太好看,露出些挣扎,梁健也不多,按照刘韬的性格,多反而不益。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煤矿改革一事背后的沟壑她也清楚,只要给她点时间,她会衡量出一个轻重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梁健当初那么肯定她会来找他一样。一个女人能爬到副市长的位置,却还带着满身的刺,足以证明,她必然还没有被这个现实给打倒。 没用很久,刘韬就咬了咬牙,开口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叶海一旦开始动手查的话,很有可能就不止是太和市,你想过后果吗?” 刘韬并没有明,但在场三个人心里都清楚,叶海也盯着梁健,他心里也是有顾虑的。虽然他也清楚,煤矿改革一事,要想成事,这是必然要走的一步。 “当然想过。”梁健回答:“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简单四个字,让刘韬语塞。梁健看着她,笑了笑,道:“我第一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就被娄山村的村民在高速上给赶下了车。你知道,后来,我坐上 闫部长的车后,闫部长问了我什么吗?” “什么?”刘韬下意识地接话。 梁健笑了笑,将当时闫部长问的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一个城市的发展,什么最重要?”完,他问刘韬:“你什么最重要?” 刘韬张嘴就想话,但话到嘴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回答梁健:“人。” 梁健没对她的回答做任何评价,又转向叶海,问他:“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叶海很快回答:“我觉得这个要看实际情况。” “那你觉得,以太和市为例,什么最重要?”梁健似乎不想让叶海蒙混过关。叶海皱了皱眉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稳定。太和市目前整个民心动荡,十分不利于整体的发展。” 叶海的回答,不算错。但不够深入。而刘韬的回答,是让梁健满意的。城市是由人组成的,社会的根基就在于人。如果一个城市的发展,不以百姓的需求和意愿作为基准,那么这样的发展到最后必然是会失败,或者畸形,犹如当下的太和市。 梁健问刘韬:“现在你明白了吗?” 刘韬回答:“我明白但不代表我就愿意。” 梁健笑了笑,:“我相信你还是会和上次一样,最终同意的。句不怕别人冠冕堂皇的话,我相信你的心里还是装着太和市的老百姓的。” 刘韬先是愣了愣,而后讽笑了一下,含着点苦涩:“我有什么本事能装着太和市的老百姓,我自己也不过是个老百姓。行了,文件我拿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梁健毫不犹豫。 刘韬欲言又止,看了看叶海。叶海也识趣,立即站了起来,表示有事先走。等他走后,刘韬到:“我奶奶,你也见到过。老年痴呆,已经十分严重。我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她一个人了,但西陵省的好几个养老院都不肯收。你也知道,这份文件的东西,一旦开始查,那么祸福都是旦夕之间的。江中省宁州那边有个养老院,十分擅长照顾老年痴呆症的患者。我打算把她送过去。我听您的家人也在宁州,如果到时候我有个什么意外,能不能到时候麻烦你的家人帮忙照顾一下。也不用做什么,时常过去看看,关照一下,就可以了。钱的方面,我会一次交足。” 本来自≈ap;ap;#:///( ) 063羊头狗肉 梁健没想到是这么一件事,那与那位老人家也没上话,倒也没注意老人家的状态。请大家(#¥)听了刘韬的话,梁健有些于心不忍。但就目前来看,梁健手头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而刘韬无疑是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梁健心一狠,道:“你放心,这个没问题。那家养老院叫什么名字?老人家大概什么时候过去?” 刘韬:“养老院名字一下子记不起来了,已经联系好了,下个月十号送她过去入院。”梁健便道:“那你回头把养老院的名字告诉我,到时候,我让人提前安排一下。” “那倒不用。我已经都跟院方都沟通好了。”刘韬道。 梁健看着她,认真了声谢谢。刘韬愣了一下,原本沉重严肃的神色松缓了一下,她微微偏过了脸,回答:“这是职责,你不用谢我。” 梁健也没矫情地非要跟她在该不该谢的问题上多纠结一些。静静地看着她,这张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的脸,或许是因为坚强,所以有那么几分不一样的美丽。这种美,和胡英,和倪秀云,和梁健认识的那些女人身上的美都不太一样。 忽然间,梁健心里又泛起了那个疑问,是那去她家埋下的种子。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那我看你的家里,似乎就你一个人住?你丈夫呢?” 刘韬回答得很坦然:“很早就离了。” 梁健哦了一声,识趣地不再多问。两人沉默了下来,这一沉默,梁健心里倒还好,刘韬心里,却是别扭了起来。没多久,她就有些受不住心里那股别扭,准备起身告辞。梁健却在这时,忽然开口:“其实,你奶奶的这件事,不需要你用这个事情来作为条件交换。我们是同事,什么条件都没有,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刘韬僵了一下,看了梁健一眼,略微垂眼,回答:“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梁健笑了笑,没再什么。刘韬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如果没其他的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梁健点头。 刘韬走后,梁健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太和市,心里暗道:你可别让我失望,别对不起为了你我所做的这些决定,和他们所做的这些牺牲。 那份文件里,是太和市政府人员和太和市煤矿企业之间的一些联系,并不十分详细,但也足以看出很多端倪。尤其是一些人员,那份文件里,特地做了一个大概的财产估算,财产之巨大,明显不是他包括他的整个家庭所能赚取的。梁健当初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唯一有些疑惑的是,刚经历过一场反腐地震的太和市官场,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存在。只是,这个疑惑,稍一细想,梁健便也明白个大概了。 素来扫黑反腐,到最后都会为了两个字,而草草收场,又有几次是真的挖根掘底的,将所有的阴暗面都挖出来,摊开来晒一晒。虽然梁健也很希望这么做,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懂得适可而止,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是一种智慧。 按照太和目前的状况,其实这个锅,梁健不应该去揭。可如果要动煤矿这块肉,这个锅即使不揭,也要先瞄上一眼,看清楚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菜,梁健才有这个资格去动煤矿这块肉。 再,刘韬和叶海拿到文件之后,一个已是视死如归,一个则是忐忐忑忑,愁容满面。各回各‘家’后,刘韬立即开始做计划,而叶海却是愁眉不展地坐在自己办公室中,看着那份文件发呆。 笃笃—— 门敲了好几下,叶海都没回过神来。门外的人有些等不及,轻轻打开,探进脑袋来,瞄了两眼,发现叶海在位子上坐着,又重重敲了一下。这下,叶海回过了神,像吓了一跳一样,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见是办公室的人,立即调整了神色,问:“什么事?” 门口站着的年轻男人推开门走进来,回答:“刚才又有人来投诉西台山那边的那两个矿,现在人在大厅闹着不肯走。怎么办?” 叶海一听,本来就皱着的眉头,顿时皱得像打了结一般,问他:“西台山的那两个矿,不是上个星期才让河他们去过吗,怎么又有人来投诉了?” 门口站着的年轻男人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啊。” “行,你先出去。我待会下来。”叶海烦躁地赶走了门口的年轻人,等门一关,他看向桌上的那份文件,挣扎了半响过后,牙一咬,狠声道:“妈的,豁出去了!要不然,迟早也是要被这些投诉给烦死!” 砰地一声,叶海拍案而起。下了决定的他,身上忽然多了种大义凛然的光芒,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绕过办公桌,大踏步往外走去。 门口那个年轻男人还没走,正在不远处站着,低头玩着手机。叶海看到他,喊道:“李,你去把河他们几个叫过来到会议室,开个会。” 李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忙把手机藏到了裤兜里,应了一声后刚要走,想起大厅里那个赖着撒泼的妇人,又转过头来,问叶海:“局长,那那个投诉的怎么办?” “叫张他们处理,局里养着他们,难道就是让他们每喝茶上的?”叶海瞪了一眼李。李有些愣神,觉得今的叶海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上好,也不出坏。稍一咂摸,似乎还有些威严的味道,这种味道可是以前的叶局长很少有的。 李一边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叶局长有了这样的变化,一边忙着通知人去了。遇到关系好的,还不忘提醒一声:局长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你心点。 到了叶海提到的张那边办公室,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果然那位叫张的男人正面带笑容地和人在上聊,同办公室的另一个女人,则是正在给某云创收。李眼珠一转,站在了门口,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吸引了办公室两人的注意力。 “呦,‘大秘’怎么有空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阴阳怪气地是张。女人则笑眯眯地看了李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屏幕上,等张话音落下,才笑嘻嘻地道:“李,别听他瞎,有什么事吗?” 李朝女人笑了一笑,然后转向张时,立即收起了笑容,冷声道:“大厅有人在闹,局长让你去处理下。” 张摆摆手,不耐地回答:“不去,这种事,打个电话让保安处理就行了。” “局长点名让你去,他可是了,局里养着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每喝茶上的。”李话出口,张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女人也惊讶地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李,不敢置信。李似乎和这张本身就有些过节,不仅将叶海的话少了几个字,还怕刺激得张不够,特意加了一句:“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局长。好了,话传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李完就走,十分潇洒和掩不住的解气得意。想起以前那些憋气日子,他更加喜欢今这个出乎意料威严的局长了。 希望这种威严不是暂时的才好呢! 叶海和刘韬各有动作的时候,梁健这边也没就此停下。这两个多月,梁健明面上看着似乎没做多少事情,但暗地里早就已经在观察整个太和市的关系,还有省里面的权力派系。两个多月过去,梁健对此的了解,已经有了一个基础的雏形。虽还未完全丰满,但也已经清楚,煤矿企业在省这个层面上,最大的幕后力量bss,应该就是副省长罗贯中无疑。至于为什么他一个副省长,却能掌控整个西陵省的经济局面,这一点,还需要更深层的挖掘。而这个时候,不宜打草惊蛇,所以梁健暂时停了下来,上次山庄那次会面,却让梁健有了新的想法,或许侧面突破也是不错。宋美婷此人的出现,对梁健来,应该是一件好事,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宋美婷和罗贯中之间是肯定有关系的,而且匪浅。那回来之后,梁健就有了要查一查的想法,而且付诸了实践。因为怕惊动当事人,所以不能深入,但即使这样,查到的信息,也已经让梁健十分惊讶。 宋美婷的资料是在梁健给叶海和刘韬的那两份资料之前发到梁健的邮箱里的,但梁健一直没看,直到现在才打开来。 宋美婷的身份,是显赫也不过分。她是西南军区一位已退休首长的女儿,这份资料在这位首长在位是都是属于绝密资料,直到他退休后才有部分公开。而她本身,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幕后老板,这个公司在五年前已在米国纳斯达克上市。在她父亲退休前,她在这个公司的所有资产都分别持有在另外四个人手中,在她父亲退休后一年内,这些资产陆续转到她的名下,一瞬间,她就成了国内最富有排行榜上前十名之一,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至于梁健的那个山庄,却并不在宋美婷的名下,而是属于一个叫富力置业的企业名下。这个富力置业在房地产行业,只能算是中游企业。按照梁健的估计,以那个山庄的规模,这个所谓的富力置业,很可能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把戏。 本来自≈ap;ap;#:///( ) 064是黑是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至于宋美婷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却没查到什么,唯一能查到的是一张照片,曾在七八年前,罗贯中和宋美婷曾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剪彩仪式上,那时宋美婷还不叫宋美婷,叫宋婷语。请大家(≈ap;ap;¥)照片中,罗贯中和宋婷语之间隔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宋婷语满脸微笑,容貌俏丽,十分出彩,而罗贯中与如今相比,身形要瘦一些,他转头,目光似乎正在看着那位美丽的妇人。 照片是正面拍的,看不清罗贯中眼中的内容。梁健盯着看了一会后,拿起手机,找到姚松的电话打了过去。 通了之后,梁健问:“上次你发我的,我看了,那张照片,你能不能找到出处的?”姚松了句等等,一会儿后,回答:“我试试,但不能肯定,毕竟时间太久了。” 梁健回答:“好的,辛苦你了。” “没事,对了,我听婷婷,你前几回宁州了?”姚松问。 “是的,回去看看你嫂子和孩子。”梁健答。姚松犹豫了一下,问:“怎么不让嫂子跟你一起去太和,她这样也挺不容易的。上次跟婷婷去你家里,看她一个人又要照顾的,又要顾大的,挺辛苦的。偏偏那两个孩子,都粘她。” 梁健沉默,心里内疚,却也无可奈何。走上了这条路,或许就注定了,在家庭方面,要对家人有所亏欠。这一点,似乎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是有所感触的。 听梁健沉默下来,姚松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得有些不合适,便换了话题,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后,就挂了电话。 梁健放下手机,心里有些心思却没跟着手机一起放下,翻涌着,久久不能平静。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是太和市那片灰蒙蒙的空。几的万里无云后,经过雨水冲刷后的蔚蓝空又消失不见,躲了起来。 家庭,和事业,真的两者不能兼得吗? 曾有人对梁健过四个字,他是人生赢家。仕途上,一路向上;家庭上,儿女双全,娇妻贤良。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看似风光的背后,也是满口的苦涩。 对不起。梁健轻喃了一句,可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项瑾注定是听不到的。 清晨醒来,窗户外阴沉沉的。梁健看了一眼,想若是能下场雨,冲冲这空气里弥漫的粉尘也是好的,至少空气能好一点,不用出门就戴口罩了。 可这阴沉了一早上,雨就是没能下来。差不多午饭时间的时候,陈杰敲了门,探进脑袋,问梁健:“我待会出去吃个饭,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跟你一声。” 梁健点头。 陈杰走后,沈连清过来等他吃午饭。两人又约上了五,三人在食堂吃了个简餐后,就各自回了办公室休息。 许是因为最近几晚上睡得不太安稳,梁健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成了一个苦苦求学的莘莘学子。报到那,遇到了一个姑娘,及腰长发,长裙刚过膝,身段婉好,一回头,发丝轻舞间,那一瞥的青涩风情,让走在不远处的梁健怦然心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个讪,比如来时,好哥们传授给他的:美女,累不累,需要我帮忙吗? 可,正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美女没了,校园时代也没了。梁健揉了揉眼睛,有些微恼地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沈连清,神情有些焦急。 梁健皱了眉头,问:“怎么了?” “陈秘长被带到派出所去了,有人要告他猥亵未成年少女,涉嫌拐带。”沈连清话得时候,神情焦急,看来是事态已经比较严重。 梁健则听到之后,立即意识到,之前陈杰要出去吃饭,看来是约好了和那个姑娘一起吃饭,当即暗骂了一声这陈杰不长脑子,起身就准备走。但又站住,问沈连清:“他现在在哪个派出所?” “就在迎江区的派出所。”沈连清回答:“总局的明局长已经赶过去了,姑娘的父亲闹着不肯息事宁人,一定要我们给个法,还要见你。” “乱来!”梁健恨恨地骂了一声,沈连清没听清,啊了一声,问梁健:“记,你刚什么?” 梁健摇头:“没什么。”一边,一边往外走:“你给明德打电话,让他把人先带去总局,我们在那里见面。” 沈连清一边跟上,一边给明德打电话通知。 还没到总局,一直在留意事情动态的沈连清就告诉梁健,陈杰的这件事情,已经在政府群里传开了。 又过了没多久,梁健坐在车子里才刚看到总局的大门,就听得沈连清忧心忡忡地跟梁健:“记,上有视屏流出来,是女孩子父亲跟陈杰扭在一起的画面,要不要给宣传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想办法?” 梁健本想点头,但转念想到,如果删掉,恐怕只会让人打上欲盖弥彰的事情。想了一下,便道:“你先给宣传部的朱部长打电话,我要跟她通话。” 沈连清很快拨通了朱琪的电话,了一句梁记找你之后,就将手机递给了梁健。梁健接过之后,问:“陈杰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朱琪犹豫了一下,回答:“看到群里在,这是真的吗?” “真假我也不清楚,上有个视频,你待会看下。现在,你先拿个笔记一下,有些事情,我先跟你一声,至于舆论上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梁健道。 朱琪回答:“那您稍等,我拿个笔。” 等朱琪拿了笔准备好,梁健就道:“那个姑娘我也认识,并且是我安排陈杰跟她联系,负责资助她学业的事情。至于她的父亲,当时我们认识她的时候,她正被他父亲逼着嫁给当地的一个年纪大到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而她当时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着写。” “那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朱琪问。 梁健回答:“这个问题,恐怕得要问陈杰同志了。你先处理络上的事情,争取将影响控制住,其他的,晚点再。” 朱琪显得有些为难,道:“我已经找到上那个视频了,政府官员猥亵未成年,涉嫌拐带,这样的新闻标题,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梁记你刚才的话,毕竟只是口头上而已,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取信民众。而且,我担心,这是有心人故意要害陈杰同志。” 朱琪的话提醒了梁健,他想到了之前的那几张照片。看来,有些人并没有人就此罢手死心,梁健心里沉了沉。 这时,车子已经在总局大院中停稳。沈连清拉开了车门,等着。梁健嘱咐了朱琪务必要想办法后,就挂了电话。 还没进总局的大门,就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洪亮,理直气壮。 “你们官官相护!”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女儿还没满十八周岁,他多少岁了!都可以做她爸了!” “你们今必须给我个法……” 梁健走进去,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朝着里面另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高声骂着。身后,一个民警正拉着他,生怕他一个冲动就冲过去,再闹事。 梁健走过去,他听到动静,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到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认出了梁健,当即就要冲过来。五动作快,护在了梁健身前,男人身后的民警动作也快,一把抱住了他。 被民警抱得动不了得他,更加歇斯底里,骂声比之前更高。梁健皱眉看着他,开口:“你要见我,只是为了想要骂我几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站在这里听你骂,等你骂累了不想骂了为止。” 男人的声音弱了下来,又骂了几句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梁健见他冷静下来,或者,不再装疯卖傻之后,问她:“你女儿呢?” 一提及女儿,男人又想要‘发疯’,梁健有所预料,不等他那洪亮的声音出口,就道:“你如果想谈,就好好话。” 梁健没狠话,但与他有过一次接触的男人,却安静了下来。民警有些敬佩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替那男人回答:“女孩子在隔壁办公室,由我们的女同事陪着。” 梁健道:“这样,你把当事人都叫到一起,都坐下来好好,我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民警看向男人,不敢松手,问:“那他怎么办?” “没事,你松开好了,他不会乱来的。”梁健道。民警依言松了手,去找女孩和陈杰。梁健则看着那男人,沉默半响,出言问他:“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男人脸色立变,嘴硬否认:“什么指使不指使,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让我女儿被一个畜生给糟蹋了!” 梁健冷笑:“糟蹋你女儿的到底是谁,你自己心底清楚。之前那件事,我不想评价什么,但我的人是什么性,我清楚。” 男人哼了一声,道:“你们都是自己人,你当然是替他话。” 梁健笑了笑,不再辩解。一切等三人做到一起,是黑是白,自然有个分明。 本来自≈ap;ap;#:///( ) 065进了套了 在梁健的暗示下,明德安排了一个审讯室,除了梁健和明德,还有三位当事人之外,其余人都被关在了门外。() 有趣的是,陈杰和姑娘进来时,梁健和姑娘的父亲都已经坐着。陈杰不敢看梁健,满脸愧疚,低着头,拉了个椅子,坐在了离梁健较远的地方,正好和姑娘的父亲对着。姑娘在陈杰后面进来,看都没看自己父亲,一屁股就坐在了陈杰旁边。 陈杰看了她一眼,没话。 男人看到自己女儿坐在了陈杰身边,顿时瞪圆了眼睛,气得吹鼻子瞪眼,起身就要去将她揪过来。明德眼疾手快,上去就将男人摁在了椅子上,明德是当兵出身,虽然当官多年,但手上的力气还是在的。被明德的手在肩膀上一摁,男人挣红了脸也没挣动。 没了威胁,刚才看到父亲要冲过来缩了缩身子的姑娘,立即大了胆子,朝自己父亲板起了脸,吼道:“你别想控制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男人气急败坏,奈何明德的手像是铁爪一般,根本挣脱不得。 梁健看着这个场面,更加肯定,今这局面,陈杰必然是走进了套里。他开口朝姑娘道:“你也别故意拿话去气他,他再怎么样,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 姑娘将脸一偏,道:“我没有这样的爸爸。” 跟一个姑娘在一件事上较劲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青春期的姑娘。梁健转移话题,问她:“这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怎么称呼?” 姑娘到底还是年轻,听得梁健问,就转过了脑袋,回答:“梁丹。” 梁健愣了一下,还挺巧,便笑道:“我也姓梁,看来我们还是本家。” 姑娘也愣了愣,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梁健,扑扇了两下,眼神中,有无措,有迷茫……到底还是年轻啊,梁健感慨了一句后,接着道:“丹,你能跟我今的事情吗?” 提及今的事情,刚还好好的梁丹,猛地眼眶就红了,抬手一指对面自己的父亲,伤心喊道:“都怪他!要不是他,陈大哥也不会误会,还被人打!我没有他这样的爸爸!” 这句话连着听了两次的梁父,终于忍不住,突然奋起,竟挣脱了明德的手掌,朝着女孩扑了过来,口中嘶吼着:“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妈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老子打死你!” 梁健想拦,已经来不及,啪地一声,一个巴掌扇在姑娘的脸上,用足了力气。姑娘瘦削的身体被一下子扇得朝一边歪去。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陈杰一见这状况,红了眼睛,怒吼着“王八蛋”,就起身,挥拳砸了过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梁健和明德,各自拉住陈杰和梁父。梁健黑沉着脸,朝着陈杰怒吼:“你闹够没有?” 被梁健一吼,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陈杰又重新冷静了下来。一静下来,梁丹呜咽的哭声,就清晰起来。陈杰想去扶她,被梁健拦住。 “你去坐好。”梁健瞪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坐下,才过去扶起了坐在地上捧着脸哭的梁丹,关切:“怎么样?我看看。” 拉开手,姑娘的左脸已经红肿,嘴角甚至有血丝渗出,可见梁父用了多少力,是下了狠手的。梁健一边懊恼自己的反应不及,一边转头对重新被明德按在椅子上的梁父冷声道:“就凭你刚才这一巴掌,我就可以告你虐待未成年,剥夺你监护人的权利。” “你不用唬我!我不识字,可也知道,国内还没有哪条这种法律。再了,她是我女儿,我怎么教育是我自己的事情。”梁父喊道,脸上神情,有些有恃无恐,甚至肆无忌惮。 他得不错,在国内,有关于儿童和未成年的相关保护法律并不成熟。他虽是市委记,却也没办法剥夺梁父对梁丹的监护人权利。而这个梁父,显然是已经知晓这一点,所以才可以如此自信。这又佐证了,他背后必然是有人‘指点’的。 会是谁呢? 疑问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暂时放到了脑后,目前最重要,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梁健没理会他,问梁丹:“还能话吗?要不要先让人带你去处理下?” 梁丹抬手抹了把眼泪,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梁健,道:“我没事。你刚才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不用他做我的监护人吗?” 梁健问她:“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她的母亲已经去世,梁健是知道的。如果有外婆外公,或者爷爷奶奶愿意承担监护人一职,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但梁丹想了许久,弱弱地问:“我有个阿姨,可以吗?” 话音落下,就听得梁丹父亲抢着道:“别做梦了,那个又不是你的亲阿姨!你是我生的,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儿。再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之前这十几年,我对你不好吗?是没照顾你吃,还是没照顾你穿?你要读,我也供你读到了高中毕业,现在不过是因为你弟弟生病,想让你帮帮忙,你却不肯!他是你弟弟呀,你的心就这么狠?又不是要你去卖,不过是让你嫁人,更何况,对方有钱,你嫁过去,是去过好日子的!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梁父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痛心模样,仿佛梁丹做得是多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个他希望梁丹嫁的男人,足够做她的父亲,而且人家有正妻,所谓嫁人,只是得好听,实际上就是送自己的女儿去做个奶。 初次遇到时,梁健一番话,梁父的神色松动,梁健还以为已经动了他,却没想到,这两个月过去,这梁父竟还是这种思想,不由觉得,此人真的是枉为人父。又许是,重男轻女思想荼毒太深。 梁父的一番话,让梁丹潸然泪下,哭得泣不成声。梁健见状,只好叫人先将她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安抚一下,顺便给她处理下脸上的伤。 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四个男人。 梁健看了一眼陈杰,转向梁父,道:“你女儿已经不在这里了,有些话你就不必了,我们来今的事情。你把今的情况一遍。” 梁父面对梁健的目光,眼神有些闪烁,掩不住的心虚。梁健心若明镜,也不拆穿,等着他开口。 半响,他才到:“我女儿最近总是往这里跑,她一个姑娘,我不放心。今她又要到市里来,我就跟着来了。结果就看到这畜生,对我女儿动手动脚,我一时没忍住,就跟他打起来了,就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梁健反问。 梁父鲠直了脖子,吼:“怎么?难道我还要看着这畜生对我女儿动手动脚都不能生气,我当时是手里没刀,要是有刀,肯定要捅他两刀。” 明德听了,眼睛一瞪,斥道:“口气不啊,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把刀,你捅两刀试试?” “那你去拿呀!”梁父话得硬气,可眼神里掩不住的虚,到底还是心里怕的。 梁健冷笑了一下,转头朝一直低着头的陈杰道:“你来。” 陈杰低着头,沉默着。 “怎么?没脸?”梁健有些生气,这个时候知道低头了,之前干嘛去了。跟这梁丹的事情,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了,可他就是不争气,现在好,闹得人尽皆知。这次,就算能够平息下来,他以后在这市政府里,还能有脸? 梁健恨铁不成钢,但这个时候,也不是骂的时候。只好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梁记叫你,你就。”明德也看不下去,吼了一句,透着烦躁,和怒其不争。 陈杰终于开口:“今早上,梁丹给我打的电话,是被她爸爸……也就是这个王八蛋打了。她不想再住在家里,所以来找我想办法。我没有对梁丹动手动脚,当时我和梁丹正在吃饭,他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拉住我就打。当时周围很多人,餐厅里也有摄像头,都可以给我证明,我当时没有对梁丹动手动脚,我也绝对不会对梁丹动手动脚。我承认,我喜欢……” “够了,不用再往下了。”梁健打断了陈杰,怒瞪了他一眼。梁父却机灵地抓住了关键,就想把事情闹大的他,不依不挠地闹:“怎么不往下了?呀!你喜欢什么!是不是,就喜欢姑娘?就喜欢未成年,对不对?看你穿得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脏得跟臭水沟里的污泥一样!还有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都不是什么好鸟!嘴巴一个比一个会,其实就是官官相护,管我们老百姓死活!” 梁健不得不赞一声,这梁父的口才不错,脑子也不错。听他骂完,陈杰气得有些发抖,要不是梁健瞪着他,他估计早就冲上去了。 梁健看向明德,:“你去看看梁丹怎么样了?没问题的话,找个女的,给她录个口供,然后和他们两个人的对比一下,看看谁的是真的。另外,去陈杰他们吃饭的那家餐厅看看,有没有录像,有的话,拷一份回来。“ 明德点头,就准备往外走。梁父见状,忽然急了,拉住明德,不让他走。 “你别走,你们先好,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梁父喊。 梁健冷眼瞧着他,:“怎么?那个人没告诉你,我们处理事情,都要讲证据?既然你们两个人的不一样,我们自然是要去求证一下,看谁的才是真的。” 本来自≈ap;ap;#:///( ) 066十条烟罢 听到梁健又要和女儿去对质,又要去查监控,梁父心里更加虚。但,转念又想起那个人千叮咛万嘱咐他的那句话:无论如何,你只要咬准了,那个人对你女儿动手动脚,别松口,就没关系。如果他们不肯承认,你就他们官官相护。反正,你只管往大了闹,到最后赢得肯定是你。 想着这些话,顿时,梁父的胆气就壮了些,朝着梁健喊:“你去求证好了,反正你们是一伙的,到时候是黑是白还不是你们了算。我也不跟你们辨,我回头就去打张热线,把这件事曝曝光,我要让所有人都听听这件事,叫他们帮忙评评,到底这个陈杰是不是个畜生。我女儿还未成年呢,他也下得了手,整个就一衣冠禽兽!” 梁健虽然没听过张热线,但也能大概猜出这个张热线是干嘛的。以前镜州,宁州,永州,都是有这样的热线的,专门曝光一些不公平之事,但也有些到最后发现是个大乌龙的事情。听梁父嚷着要去张热线曝光,梁健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道:“喏,手机借给你,你现在就打。” 梁父见梁健这么硬气,一点也没有投鼠忌器的忌惮神色,不由愣了愣,目光瞟了瞟手机,犹豫了下,嘴硬道:“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罢,就去拿手机。 梁健真的就这么让他把手机拿走了。还没走的明德见到这一幕,有些着急。梁健瞪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明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转身出去了。这边,梁父的电话还没打。梁健转回头,讽刺道:“怎么还不打?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梁父喊。梁健冷笑,:“你女儿还未成年,你就要把她送给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做老婆,你就真的一点不心虚?” 梁父眼神闪了闪,却依然强撑着替自己辩解:“我这也是没办法,她弟弟得了这种病,我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要用到她了,她报答一下怎么了?” “报答就要把她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做老婆?你就是这么做爸爸的?”梁健冷笑。梁父终于有些撑不住,涨红的脸,变白又变青,拿着手机的手,怎么也摁不出那号码。梁健见状,伸手一把夺过手机,口里道:“你不打,我来帮你打。我也想让所有人评评,到底是陈杰衣冠禽兽,还是你这个父亲禽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你真的连个畜生都比不上!” 梁健着,就作势要去拨电话。而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张热线的号码是多少,但梁父不知道他不知道,见他似乎真的要打,顿时急了,一步上来,一掌拍在梁健的手上,啪地一声,手机就砸在了地上,屏幕碎了。 梁健的手机是去年刚换的水果牌,这一摔,几千块没了。梁父也认得,见手机摔碎,顿时傻了眼。他这还为了几万块钱要卖女儿,这会儿一时心急,几千块钱就给砸了,心里仅存的那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再也硬气不起来,一边连声着“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一边往后退,好似退远一点,这手机的事就跟他没了关系。 梁健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就不再理会。手机摔了便摔了,要是能因此而将这件事平息下来,一个手机还是值得的。他看向梁父,道:“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有监控和录音。你女儿的事情,涉及到我的干部的声誉,你要是想波脏水,我绝对奉陪到底。现在手机摔了,但外面电话很多,陈杰也有手机,你想打,随时欢迎。”梁健着,朝陈杰伸手要来了手机,往审讯桌上一放,道:“手机就在这里,打不打你自己决定。我梁健不敢自称是个好人,但也从来不仗势压人!” 梁父已经退到了角落中,梁健身上那股无所畏惧,奉陪到底的气势,让已经破了功的他,更加的害怕。 梁健看了他一眼,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道:“你可以慢慢想,我等你。”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陈杰低着头坐在那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自我忏悔着。梁健看他一眼,心里便有气不打一处来,便索性不看他。 许久,梁父在墙角蹲了下来,拿出烟开始嗒嗒的抽。梁健被烟一熏,也来了烟瘾,伸脚踢了陈杰的凳子一下,问:“有烟吗?” 陈杰回过神,有些木然地摇了摇头。梁健转向梁父,喊道:“烟,扔一根过来。” 梁父抬头看梁健,眼神中透着些许弱势一方的怯懦,不知为何,伸手掏烟时,手有些抖。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没估算好,烟落在了梁健的脚边。梁健也不介意,弯腰捡起,叼在了嘴上,又对梁父喊道:“火机呢?” 梁父又将火机扔了过来,这一次梁健接住了。啪地一声,深吸两口,梁父的烟是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这种烟梁健时候见养父抽过,后来这么多年,已经没见过了。烟味很冲,呛得梁健咳嗽了两声。 梁父偷偷瞧了一眼被烟呛到的梁健,酸道:“像你们这种大官,哪里抽得惯我们这种烟。” 梁健也不搭话,只顾自己一口一口地抽烟,很快一根烟见底,梁健又问梁父要烟。三块钱一包,一根烟只有一毛五。梁父却有些不舍得,看了看烟盒里没剩几根的烟,犹豫了一下,才扔了一根过来。梁健刚接过,又开口要一根。梁父有些恼,喊:“怎么,你长两张嘴啊!” 梁健不耐:“就一根烟,那么多废话!” 梁父似乎又没了刚才的心虚,顶道:“你是有钱人,一根烟不在乎。我们穷人家,活都快活不下去了,烟可是宝贝东西!” 梁健瞪眼:“一根烟换一条,换不换,一句话。” 梁父愣了愣,忙:“换,当然换,不换是戆头。” 戆头是太和的方言,意思就是傻瓜的意思。梁健到太和两个月,一些常用的方言,也能听懂一些。听梁父这么,一边接过他扔过来的烟,一边:“你不是戆头,你是精明过头!” 被梁健这么一,梁父的脸上又是一红一白,不再话,又缩了回去。 梁健踢了一脚陈杰,将另一根烟递了过去,陈杰犹豫了一下接过。梁健看他那模样,怒气上头,忍不住又是一脚踢过去,口里骂道:“你才是那个戆头!” 陈杰也不话,也不反抗,拿了烟塞在嘴里,梁健给自己点了后,将火机扔了过去,陈杰接过,点着后,嗒嗒一连猛抽了好几口,一根烟,一下子没了三分之一。 有了梁健那句一根换一包的承诺,梁父也不心疼了。大约二十分钟时间,三个人将梁父的那半包大前门抽得一根不剩。明德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已是烟雾弥漫,仿佛是到了可以腾云驾雾的仙境之中。 “我靠,赶紧出来,张,把审讯室的换气扇开起来,回头火警响了,就好玩了!”明德一边喊,一边示意梁健他们往外走。 梁健将陈杰推在前面,推出了审讯室,然后自己走出来,梁父跟在后面。 站在走廊里,梁健看着梁父,问:“烟也抽完了,想好了吗?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梁父手摸着嘴巴,挣扎着。 梁健也不催他,转头问明德:“怎么样?姑娘怎么?” 明德看了看梁父,又看了看陈杰,道:“跟陈杰得差不多。” “餐厅那边呢?”梁健又问。 “去餐厅看监控的还没电话过来,可能还要等一会。”明德回答。梁健点头,转向梁父,想起刚才审讯室的话,便又对明德道:“你叫个人出去买十条大前门回来,没有的话,就云烟买十条回来。” 明德一愣,问:“大前门是什么烟?要这么多干什么?“ “你去买就是了,钱我给你。”梁健准备掏钱包,却想起来,自己出来急,没带钱包。沈连清在其他的办公室坐着。梁健便将目光看向了陈杰,见他低头,仿佛所有事情都跟他没关系的样子,又是一阵生气,于是又抬脚踹了过去,吼道:“钱包拿出来!” 陈杰掏出钱包,梁健接过,扔给了明德:“十条,不是十包,别买错了!” 梁父在旁边,弱弱地喊:“刚才总共抽了十七根。”梁健瞪他:“你自己没抽?” 梁父低头,喏喏:“这么大的官,还这么计较!” “老子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你以为是大风刮来的。忙得要死,还要来处理你们这点烂事,亏你还有脸跟我计较两个字!”梁健有些气急败坏地模样,哪里有什么领导风范,瞪眼训梁父的样子,痞气十足,像是老大在训弟。 走廊里站了不少人,都在看这边的热闹,见梁健这番模样,心里多多少少都对这个新来不久的市委记充满了好奇。 明德站在梁健的旁边,感受最深,感慨也最深。 去买烟的伙子,动作比较迅速。六条云烟,四条大前门,塞到梁父手里的时候,梁父心底那最后一丝不甘心,也没了。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脸去还肿着的女儿,又看了看陈杰,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门口的干警想拦,被梁健眼神制止了。梁健对明德:“你派个车,送送他。” 明德点头,让门口的干警去安排去了。 梁健又看向陈杰,和那梁丹姑娘,张嘴想骂,可姑娘还在旁边,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最终化作无奈,叹着气,摇着头,作罢。 总算,梁父是劝回去了。可是,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却还未知。 梁父或许与他见过,又或许没见过。但,今问梁父这个,总是不合适的。梁健想起禾常青那边,上次让他查举报信的来源,也不知查得怎么样了。 本来自≈ap;ap;#:///( ) 067蠢蠢欲动 虽然梁父是被梁健用十条烟给劝了回去,而整个争吵的过程中,梁健一直能对梁父保持一丝怜悯同情之心也要归功于,梁父至始至终都没提一句要钱的话。梁健肯定,他心底是有这个想法的,但他没出口。这也是梁健为什么后来会让人买十条烟给他的两个原因之一,另一个是他有言在先。 但,这件事到这里远远还没有结束。从总局出来,姑娘梁丹,梁健让沈连清帮忙去安排了,陈杰本想请假回家避避风头,毕竟这件事已经在政府大楼,甚至上,都有可能是闹得沸沸扬扬,此时他去政府大楼里抛头露面,必然会有不少风言风语落入耳朵,少不了憋屈难受。但梁健却没准,瞪了他一眼,骂道:“有脸做,没脸面对?” 从见到他起,他就一直低着头。梁健看烦了他这副犯错孩的乖巧模样,恨声道:“抬起头来!既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低着头干嘛!” 陈杰有些错愕,抬头看着梁健,眼神负责。 “看我干什么!要想别人瞧得起你,你就得先瞧得起自己。你要喜欢梁丹,我不拦着,毕竟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但目前她还是未成年,尺度你自己把控着点,今这事,你算是幸运,梁丹的父亲虽然做父亲做得不称职,但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倒也没过分到哪里去。要真碰上厉害的,你今扒层皮都不够!还有,有件事,我先告诉你一声,你有个心理准备。” 被梁健这么一骂,陈杰似乎振奋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梁健,点头回答:“您。”语气里,俨然比往日更加恭敬。 梁健也懒得去体会他这变化,他也不是为了他这些许恭敬而在这件事情上帮他。就像他跟梁丹父亲的,陈杰是他手下的干部,只要他有理,没错,他该护还是要护的。 梁健想起上那个视频,再想到之前的那几张照片,如果是同一个人,很可能会将照片一同传到上。照片一旦出现,所造成的影响,肯定是要比视屏更加激烈的。想着这些,梁健心里就有些沉重,他叹了一声,:“你在餐厅和梁丹父亲打起来的视频,已经传到了上,我虽然已经通知了朱琪处理,但具体能有什么样的效果,不好。最担心的是,当初你被拍的那些照片,到时候如果也一起出现在上的话,恐怕对你会十分不利。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陈杰点头:“梁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梁健哼笑一声,道:“要是真不想让我为难,以后做事情,动点脑子,别记吃不记打!”陈杰认真地点头。 “上车,走了。” 陈杰忙伸手替梁健拉开了车门。梁健也不客气,弯腰上车,陈杰随后关上门,自己去开自己的车,跟在梁健后面,往政府大楼赶去。 在回去的路上,梁健担心一忙就忘了,就先跟禾常青联系了一下,问了问举报信的事情,他有些为难的告诉梁健,没有线索。陈杰的事情,在大楼里已是人尽皆知,他作为纪委记,这种新闻,肯定是不会落下的。犹豫了一下,问梁健:“陈杰同志这件事情影响非常不好,现在不少人都会他有意见,刚才余有为同志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余有为的名字,梁健有段时间没听到了。没想到,才有些风吹草动,他就立即冒了出来,开始蠢蠢欲动,还真是迫不及待。梁健问禾常青:“他是个什么意思?” 禾常青回答:“他的意思是,陈杰同志这次事情影响十分恶劣,如果我们没有什么作为的话,恐怕太和市百姓对我们政府的意见会很大,也不利于我们政府的形象。” 这言下之意,最好是把陈杰撤职了。先不陈杰是秘长,人事权在省里,单就这点事,目前的流言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凭这些要撤职陈杰,看来,余有为对陈杰的成见比较大。 梁健又问他:“那你的意思呢?” 电话那头,禾常青斟酌着,在心里猜测着梁健的想法,几秒后,回答:“这件事情的真相怎么样,我还不是十分清楚,不太好。” “不是十分清楚,七八分总有了。。”梁健道。 禾常青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梁记还真是固执。他只好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出了个七八分:“我的意见是,如果这件事情是真,那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如果有误会,那么还是得要照顾一下陈杰同志的情绪的。但,不处理是不行的,毕竟影响太差,总是要有个交代嘛!” 梁健听后,抿着嘴,半响没话。禾常青等着。 渐渐的,梁健看到了政府大楼的大门,开口道:“先这样,这件事背后是有人策划的,跟上次举报信,应该是同一个人。你加把劲,查一查。希望下次,能给我个不一样的答案。我们作为政府领导,百姓要对得起,我们下面的干部同志也要对得起!”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语气也少了些客气,多了些严厉。禾常青沉默了一下,答:“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前座的沈连清回头问梁健:“梁记,陈秘长还是单身?” 梁健看向窗外朝着车子敬礼的士兵,答非所问:“回头把站岗的士兵撤了,一个市政府搞得跟军区大门一样,不像样。” 沈连清看了看,确实他第一次见到市政府门口站着两个站岗士兵,还拿着枪,也很惊讶。毕竟在沿海一带,只有省政府门前和军区门前,才能看到站岗的士兵。 陈杰的车跟在梁健后面,在停车场停好后,跟着梁健一起坐电梯上去。到了一楼,电梯停下,门开了,有一男一女站在门外,先看到站在最前的梁健,喊了声梁记后,目光又飘到后面的陈杰身上,顿时眼神就不一样了。他们站在那没动。 梁健冷着脸问:“进来吗?” 两人忙摇头。沈连清就松了开门键,门关上的刹那,三人都清晰听到那女的:“还真是看不出来!” 站在梁健后面的陈杰,脸色变了变,要低下头去。梁健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喝道:“把头抬着。再低头,你就给我回家呆着去,别再来了!” 陈杰刚要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 回到楼上,走到陈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梁健停住脚步,对陈杰:“沈的办公室抓紧准备出来,别拖着了。要是没有,你就搬楼下去,这个办公室给沈。你一个秘长,整给我干沈的事情,也不像样子。” “好的。我待会就去安排。”陈杰应下。沈连清有些犹豫,看看梁健,看看陈杰,这两人面色都不好。一个是恨铁不成钢的余怒未消,一个是还未从这件事情彻底缓过来的消沉和后怕。到了嘴边的话,他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 或许女人,生就是消息灵通的。梁健的屁股刚放到凳子上,沈连清还没走,朱琪就来了。陈杰引着进来,在朱琪带有侵略性的目光面前,陈杰的耳朵根子都红着,可没让梁健太失望的是,他还记着抬头。 “你也坐下,一起听听,反正也是你这点破事。”梁健对陈杰道。陈杰点头,梁健又转向沈连清:“你先下去,把东西整理整理,这里让陈杰来。” 沈连清一走,泡茶的事情,就轮到了陈杰。泡好茶水,一一递到各人面前,然后坐下。梁健看了眼他,才转向朱琪,问:“怎么样?” 听到梁健的声音,朱琪将落在陈杰身上玩味的目光收了回来,道:“不是很好。你也知道,舆论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容易往负面在走。” 梁健想了下,问:“除了视屏,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照片的事情,朱琪是不知道的。朱琪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陈杰,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梁健看了眼陈杰,没话。陈杰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既然他自己不,梁健也就不想替他去做这个主。 朱琪见两人明明有事瞒着却不,有些不悦,但只是藏在了眼底,问梁健:“接下去怎么做?” 梁健道:“先就这样,不用坐什么。视频也没什么实质的内容,任何负面的骂声,都不过是无凭无据的猜测,你只要把事实摆上去,至于他们信不信,就随他们去。” 朱琪有些不满地看了梁健一眼,在她想来,一个市委记,怎么可以这么护短。虽然她跟陈杰的私交不错,但这件事情,影响恶劣,如果不好好处理,那太和市政府可真的要被百姓唾弃了。但她做到宣传部长这个位置,自然也懂得顺着领导的心思。梁健既然明显要护陈杰,她又何必去跟他唱反调,惹他反感。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不会明显去打顺板,带着点保留的回答:“这样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显得我们态度不积极,做事不够正面?” 梁健便问她:“那依你,我们要做些什么?” 朱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灵动的眸子里,掠过一些隐晦的念头,建议道:“要不让那个姑娘出个面,澄清一下,这样总比我们空口白牙地要好一些。” 她这话还没落地呢,陈杰就立即厉声反对道:“不行!” 本来自≈ap;ap;#:///( ) 068棋子命运 梁健瞪了他一眼,他张开的嘴,识趣地闭上了,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梁健转回目光,对朱琪道:“姑娘出面就算了。这件事情闹成这样,无论真相怎样,对于她来,都是一种伤害,我们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梁记得是,是我欠考虑了。”朱琪偷偷瞄了一眼陈杰,心里回味着刚才陈杰的急切。俗话,女人心思细如针,只是一句话,朱琪就已经大概猜到了问题的本质。这陈杰,估计是真喜欢上了那姑娘。 对陈杰情况要比梁健要清楚的朱琪,意识这个事实后,与陈杰私交还不错的她,心里多了些忧愁。 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事,便将这些忧愁压了下去,对梁健道:“我之前让人查了视频来源,我发现现在上传的视频,大部分都是来自一个ip,而且,这个ip在视频下面的留言回复,大多都是带有导向性的恶性言论。” 梁健心里不由得一动,忙问:“那能查到这个ip在什么位置吗?” 朱琪回答:“这恐怕得需要监那边配合一下。” 梁健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要是能查出来,或许就能找到那个幕后之人,他忙:“这个没问题,回头你跟明德联系一下,让他安排人配合一下。” 朱琪点头,摸清了梁健态度的她,也不多,起身告辞。朱琪出去的时候,陈杰站起来,没有走的意思,梁健却没什么想和他的,该的都已经了,便将他踢了出去。门外,朱琪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看着陈杰出来,开口:“聊聊?” 陈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到你办公室。”朱琪着,走到了陈杰办公室门口,等着他来开门。陈杰过去开了门,进去后,朱琪将门关上后,才坐下。 “茶别泡了,刚才的我都没喝。”见陈杰又准备泡茶,朱琪忙道。陈杰了声好,然后在朱琪对面坐下,问她:“想聊什么?” 朱琪笑了一下,道:“不跟我那个姑娘吗?” 陈杰苦笑了一下,回答:“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朱琪却道:“那姑娘有什么这么吸引你,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陈杰惊愕地看向朱琪,问:“很明显吗?” 朱琪没回答,只是收起脸上笑意,叹了一声,道:“你呀,我都不知道你什么好。本身,你在这里,就有些人看你不爽,想弄走你,现在出了这种事……你接下去,得好好打算一下了。” “打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没犯法,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是喜欢那姑娘,但发乎情止乎礼,他们能拿我怎么样!”陈杰有些赌气地道。 “还真是什么主子配什么奴才,你怎么你这个梁记一个德性!”朱琪一时生气,便有些口不择言。不过两人之间熟稔,陈杰未在意她的措辞不恰当,朱琪完,自己也没在意,只是起身就走。 陈杰也不拦她,虽然刚才口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心里到底还是愁的,所以也顾不上朱琪的情绪,任由她走出门,将门碰得震响。陈杰苦笑了一下,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又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包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那的烟,抽出一根抽了起来。 他是该打算一下。 而办公室内,梁健也在打算着。陈杰的事情,梁健既然了要护他,那就不能坐以待毙。这件事一出,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陈杰这‘光荣事迹’肯定就会传到省里某些领导的耳朵里。到时候,陈杰只怕这秘长的位置是要坐不住了。一旦陈杰走了,秘长的位置,花落谁家都落不到梁健这里。陈杰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起码有一点是好的,他不是谁的人,他就是他自己。梁健能放心用他。但再新来一个,是谁的人,就不好了。如果刁一民照顾他,安排一个过来,倒也还不算差。可照梁健目前隐约看到的省里的局面,估计刁一民不会为了一个秘长的位置而做什么。刁一民如今的处境,比梁健只难不好。 太和市是西陵省的第二大市,这两年经济回落,垫了底,但太和市的三大煤矿在西陵省整个经济条上,是排在前面的。其他市的煤矿企业梁健不了解,但太和市的三大煤矿,在省里都有关系。如此前提,这秘长的位置一空,省里有些人必然是会想把它捏在手里的,而以刁一民目前的处境,放掉一个秘长的位置来让省里有些人放松警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至于,刁一民会不会为了梁健而在这个秘长的位置上,和有些人搏一把,如果梁健真的这么想,那就是十分不聪明,不懂局势了。 虽然在之前的接触中,刁一民有拉拢梁健的想法,但在刁一民这个省记的眼里,他梁健不过是颗棋子,能为其所用,并有所作为,那必然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但绝不是雪中送炭,也就是,在刁一民心里,梁健目前还只是处于可有可无的分量。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暴露自己的手段,这是极不明智的做法,换做梁健,在考虑大局的情况下,估计也会选择放过这个秘长的位置。 再想深一点,如果陈杰真的因此被弄走,那么对于刁一民来,这也是一场对梁健的考验。如果梁健能在接下去的困境中,破难而出,那才是真正入了他的法眼了。 所以,梁健不得不打算,怎么不让陈杰离开这个位置。他必须在类似余有为这些人之前有所动作才行。 陈杰啊陈杰,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梁健坐在沙发里,盯着眼前那杯陈杰泡的红茶,低声感慨。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陈杰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中没有动静,梁健也在办公室中关着,被陈杰的事情烦着心。而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余有为转过转角,朝着梁健这边走来。 走到陈杰办公室门口的他站了站,手抬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转身径直往梁健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他又站了站,似考虑着什么,半响,才敲门。 “请进。”梁健的声音传出来后,他伸手打开了门,先跨进半个脚,探了下头,看到梁健在沙发上坐着后,脚才真正迈进来,同时脸上堆上笑,道:“我看陈杰同志的门关着,就自己过来敲门了,梁记有时间吗?” 这也算是曹操曹操就到了。梁健笑了一下,道:“有时间,过来坐,喝什么?” 梁健问他喝什么,却也没起身。余有为一边坐下,一边道:“不喝,不喝,我上几句话就走。家里催着我回家吃晚饭呢。” 梁健答:“家里人就在身边就是幸福,我是想回家吃晚饭也吃不到啊!” “其实,太和宾馆的厨师手艺挺不错,南地北的,基本叫得上名的都会做。梁记要是想念家乡菜,就吩咐下去,让他做几个,虽然比不得家里的,但聊胜于无嘛!”余有为笑道。 梁健点点头,然后岔开话题,假作不知地问:“余部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有为面露些许为难,欲言又止。梁健暗自冷笑,想,戏倒是演得挺好,不去演戏可惜了。口上却道:“余部长有什么话就好了,在我面前没什么不好的。” 余有为似乎是因为梁健的这句话鼓舞,才鼓起勇气开口:“其实这话不应该我来,毕竟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但是实在是今我也是被电话给闹烦了。梁记,你是不知道,今下午,我那边办公室接了一百个电话没有,七八十个总是有的,都是来……”刚得兴起的余有为突然停了下来,再次露出为难之色。 梁健心底冷笑不止,脸上依旧一本正经,鼓励他:“打电话来什么?话不要一半嘛,尽管!” 余有为叹一声,道:“都是为了陈杰同志的事情来的。组织部和纪委都是管干部的,所有有些人就有些分不清楚,这电话就都打到我那去了。一个个都在陈杰同志的事情,要求对陈杰同志进行处分。其实,我看了视屏,也清楚,陈杰同志在这件事情上,也有委屈。什么猥亵未成年,这分明是睁眼瞎话,这整个视屏中,陈杰同志唯一碰了那姑娘一下,还是为了保护她不被砸到。但,事实虽然如此,可事情的影响实在恶劣。我是太和市土生土长的,在这太和市政府也待了很多年,对这里有感情,所以,越个界,想来问问梁记,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 余有为完,看着梁健,脸上表情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梁健要不是对他的为人早就有所知晓,怕是要被迷惑了。 梁健回答:“余部长操心了。不过,余部长关心政府形象,关心我们的干部同志,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还在考虑中,毕竟就像你的,陈杰同志也是有委屈的,我们不能为了平息事态,就不顾我们干部的情绪,不顾事实情况。这样的话,不仅寒了我们陈杰同志的心,也会在其余干部同志的心里,留下不好印象。余部长,对不对?” 余有为自然不会不对,连着了两个对字后,道:“那梁记好好考虑。不过,最好也别拖太久了,我怕舆论会愈演愈烈,到时候反而是被动了。”余有为着,又呵呵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年纪大了话比较多,比较啰嗦,梁记别介意啊!” “这俗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政府也是个家,像余部长你这样的老同志,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宝贝。没什么啰嗦不啰嗦的,那都是宝贵的经验,我介意什么。”梁健觉得自己笑得比他还真挚。完,他还不忘在心底自嘲一句:嗯,可以给自己搬个奥斯卡了! “梁记抬举了。”余部长笑着,完,低头看手表,看了一眼后,道:“那梁记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回去晚了,家里老太婆又得叨叨。”罢,就起身了。 梁健点头:“好的,那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他没起身。 门关上,门里门外的两人都立即收起了脸上那既真诚又虚伪的表情,各自嫌恶。 本来自≈ap;ap;#:///( ) 069放浪主持 出了梁健办公室的余有为,并没有像他跟梁健的那样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余有为的车绕过气派巍峨的大门,绕到了后面开进一条巷中,然后停在了一扇已经锈蚀得满是斑驳的铁大门前。司机下车去敲了两下门,铁门上面的缝隙里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不知是哪里的口音,问了几句后,了句等等,头一缩又不见了。 司机回到车上后不久,铁门就嘎吱嘎吱开了。铁门背后是个不大的院子,车子刚开进去,这铁门就又嘎吱嘎吱地关上了。 余有为走下车,瞧了一眼靠在铁门旁边的一张旧木椅中闭目打盹的老大爷,放声喊道:“老张,该吃晚饭了!” 椅子里的老大爷睁了睁眼,露了条缝,朝余有为瞥了眼,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刚才那伙子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你的司机。怎么,又来找我儿子蹭饭吃?” “什么蹭饭吃!别得这么难听,我又不是没付过钱!”余有为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也不急着走。 这老张挪了挪屁股,又抻了抻腰,把刚睁开的那一条缝,又给闭上了,语透不屑:“这么多年,也就付了一次,亏得你好意思提。你这脸皮比那树皮都有得老了!赶紧滚蛋!见了都烦!” 余有为也不生气,脸上得笑容,也很自然,甚至还透着那么点无赖,不同于在梁健面前时那副看似温和谦恭的笑容。 “你不一起去吃点?”他问。 老张摆摆手,道:“跟你一起吃饭,我嫌糟心。那些场面话,听着就难受,也亏得你得一套一套的。” 余有为笑着:“得,那我走了。” 老张摆手不话。等余有为走出一段距离,老张忽然睁眼,朝着余有为喊:“待会让厨房,给我整两上次的那鸡爪子,挺好吃的。再弄点那五粮液,有段时间没喝了,馋这个!” “行。你等着,我待会就让厨房给你送过来!”余有为笑着。 余有为所在的这座酒店,是太和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梁健来吃过饭。从一扇后门走进后,在昏暗的过道中,余有为轻车熟路,十分熟悉,偶有穿着制服的员工路过,还能打个招呼,显然这里的人对他也很熟悉。 余有为走到货梯门口,吩咐了司机几句,司机往厨房去了,他则自己进了货梯,直上十三楼。 十三楼有包厢,里面的人已经等着。人倒也不多,七八个人,其中有一半人,梁健认识。最熟的,莫过于那个镶了一颗大金牙的胡东来。 上次和娄山村的事情,胡东来对梁健避而不见,今倒是一脸春风地坐在包厢里,和其他几人谈笑风生,似乎心情极佳,不知有啥好事临门。 余有为进门,有几人站了起来,包括副市长魏爱国,就胡东来一人没站起来。余有为先朝站起来的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后,看向胡东来,道:“你这胖子,今怎么没把你那俏秘带来!” 胡东来笑答:“太冷,怕影响气氛。这不,我把张姐请来了。”余有为看向站在角落里不太显眼的张姐,笑道:“呦,看我这眼神,都没看到张姐,稀客稀客!“ 张姐,太和电视台的名人,艺名张艺馨。虽称张姐,实际岁数却不大,才三十出头。张艺馨之所以被称作张姐,据有三个原因,第一,性格爽朗,做事爽快。第二,她有一档节目,叫张姐法。第三,她有个很厉害的姐夫。至于有多厉害,房间里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胡东来和大金牙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电台主持人,却能在这个房间里,跟胡东来和余有为平起平坐。 张艺馨长得算不上沉鱼落雁,只能算标致。论身材,和一般女人相比,甚至还有些‘魁梧’,加上身高一米七,她身上没有那种女人的鸟依人。只不过,她有一对堪称‘凶器’的胸,那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衬衫,被她胸前的饱满衬得像是要爆开来一样,略透的材质,透出里面的黑色,领下若隐若现的深沟,更是惹人。 余有为话时,目光从她那深陷的乳沟上一飘而过,心里不由一阵火热。这**,大是大,不知道抓在手里的感觉如何。 女人都是敏感,特别是某些部位,哪怕只是目光擦过,也是会有感觉。张艺馨将脸一抬,拿眼瞟了一眼余有为,挑衅道:“想摸就上来摸,别光看呀!” 余有为五十多岁的男人,按也见过不少了,但碰到张艺馨这种比男人还要奔放的,却也只能甘拜下风,当即嘿嘿一笑,讪着脸色道:“你可是带刺的玫瑰,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带刺的玫瑰也是看人扎的,要是余部长,我保证比那鸟还鸟!”张艺馨显然是不想那么轻易放过他。 话音落下,在旁边看戏的大金牙一脸唯恐下不乱,开口淫笑道:“比鸟还鸟,是有多鸟?” 余有为脸微微一红,又很快压下。房间里其余几人想笑又不敢笑。唯独大金牙,不惧这余有为,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余有为心有怒气,却也不敢跟这大金牙翻脸,只得顶着他那张老脸,假装听不懂大金牙的暗讽,朝着张艺馨作怪哀求:“我的张姐,我错了还不行,您就饶了我!” 被大金牙一打岔后,张艺馨也见好就收,不敢太过分。她虽然有个厉害姐夫,可是毕竟不在眼前。她和大金牙不一样,在这太和市,还是要给这余有为几分面子的。当即瞪他一眼,娇嗔道:“余大哥,你要再叫我张姐,我可还真就不饶你了!” 张艺馨从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太和市电视台到如今,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也有七八年了,这么些年,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圈子里的人。女人嘛,要么你自己有实力,要么你靠着的人有实力,否则要想站稳脚跟,就只能是让自己变得精明起来。张艺馨的话,得气势十足,可是这其中软绵绵的味道,却让在场的男人一半都酥了身子,各自看向张艺馨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暧昧的味道,尤其是余有为。 当即,就有个就想看好戏的胡东来就接上话来:“呦,张姐你想怎么不饶了我们余部长?”那张肥腻的脸上,表情猥琐至极。 这荤味的玩笑,让房间里的男人都笑了起来。张艺馨也不在意,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回了,她早就习惯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哪怕就是自己再厉害,总是免不了成为男人口中的话题。对于这些人来,张艺馨他们碰不得,但嘴上揩点油,总是要的。而张艺馨,她虽然有个厉害的姐夫,可是毕竟只是一个的电台主持人,这房间里的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给她使绊子,到时候她跌得鼻青脸肿不止,还未必能拿对方怎么样。所以张艺馨也懂,若这嘴上的便宜的都不让这些人占一点,他在这圈子里也不好混。 此刻,感受着他们落在她身上那种暧昧的目光,张艺馨虽然心里嫌恶,但脸上却没露出分毫,灯光下微红的脸颊,一双被眼线勾勒出长长眼尾的眼睛白了在场所有男人,道:“你们也就嘴巴厉害点。” 大金牙立马接上话:“我其他地方也厉害,就怕你不敢来试。” 张艺馨瞪他,嗔道:“胡哥,你今就不打算放过妹妹了不是?” 大金牙笑了起来,倒也是没再接话,算是放过了张艺馨。张艺馨心里微微一松,然后将目光敲响一直没话的余部长,道:“余大哥,你可别再叫我张姐了哈!” 余有为哈哈一笑,道:“我这不是随大流嘛,不过既然大妹子不叫,那我就不叫。刚才是我唐突,我自罚一杯!”罢,就拿起桌上的白酒盅,将里面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大金牙看着余有为仰脖子一饮而尽的动作豪气,在旁嘲讽:“余部长今怎么不怕脂肪肝了?看来,我们张大妹子的魅力真是大!以后大家都记着点,下次想请余部长喝酒,记得一定要请上我们张大妹子!” 大金牙的话,包间里剩下的几个男人,除了魏爱国附和了两声之外,其余的人都只敢嘿嘿笑两声。 张艺馨看了大金牙一眼,觉得看不太明白。今这场子,是余有为组的。第一个响应的就是大金牙,在场的其他人,有一半人,是看他的风向办事的。而且,她自己也还是大金牙打电话给她,她才来的。 可从余有为一进门到现在,这大金牙或轻或重的‘玩笑’已经开了不止一次了,似乎是故意想让余有为难堪下不来台一样。 但这胡东来和余有为都不是她张艺馨可以惹得起的人,虽然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道道有些不对,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听着大金牙的调侃,继续装她那话豪爽放浪的电台主持人形象,笑道:“余大哥那是照顾我这个女性,这叫怜香惜玉,哪像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让让我,成就知道欺负我!” 大金牙的荤话又来了:“大妹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倒是我怎么‘欺负’你了?”他猥琐的笑容,又让其他人笑了起来。余有为看了看大金牙,又看了看张艺馨,目光在她那饱满地随时都有可能撑破衬衫扣子的胸口流连忘返了一会后,略微收了收笑容,道:“好了,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 本来自≈ap;ap;#:///( ) 070顺藤摸瓜 余有为和胡东来一行人在五星级酒店秘密会晤的时候,梁健在办公室愁着陈杰的事情,连晚饭都愁得胃口不太佳。请大家(@¥)门外,沈连清和陈杰正在忙着搬办公室,五也特地跑上来帮忙。 陈杰搬到了楼下,综合办旁边的一个略的办公室中,沈连清搬到了陈杰的办公室。虽然有些不太合理‘理’,但陈杰也没意见,自然不会有人什么。只不过,看到陈杰将办公室让给沈连清的人,一走开,立马就开始议论了。不多久,就有传开:陈杰看来这秘长的位置做不久了,这不办公室都给那个从永州就跟着我们市委记来的秘腾出来了! 也有人开始对沈连清感兴趣,一般调动带秘的事情很少,甚至可以是凤毛麟角。但一来沈连清不是跟着梁健一起来的,后来才到,来的时候也很低调,所以关注他的目光不太多。可陈杰这事一出,紧接着又立即将办公室让给了沈连清。于是,沈连清就乘着陈杰这条最热新闻船,一下子就也跟着一起冲到了风口浪尖,成了楼里众人口中的话题人物。 一时间,各种道听途的八卦都传了开来。流言的速度总是很快的,这办公室还没搬完,沈连清就已经听到了好一些关于自己的八卦,有一些甚至连他自己都从来不知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捕风捉影而来的。他朝着跟他一同在收拾办公室的五苦笑了一下,道:“这下好了,我也成名人了。” 五秉承一贯言简意赅地原则,淡淡答道:“无聊!” 沈连清点头:“是挺无聊的。” 然后,两人无话。 陈杰也在收拾办公室,他听到的八卦,和沈连清不同,都是在他如何猥亵姑娘,甚至有个女同志曾经又一次陈杰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没想到还真有问题,现在还觉得后怕呢。陈杰又气又好笑,这话的女同志都快四十岁了,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却有一百五六十斤,从旁边走过,那脚步,感觉楼板都是震的。最关键是那女的,一脸的痘坑,至今还是单身,是不是处陈杰就不知道了,他颇有些邪恶地想,像她这样,估计也很难找到男朋友。倒也不是陈杰歧视胖子,胖纸也能幸福这句话早就已经被无数人证实过,但一个这样的胖子,能有自信散布出这样的谣言,就凭这样的奇葩心理,陈杰真的很怀疑,她是否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属于她自己的真命子。 看过某人转发给他的内容之后,陈杰苦笑过后,在窗边坐了下来,目光在窗外的景色上停留了一会后,转向屋内,一一扫过这些刚刚搬过来还未整理好的东西,最后停在那个市委秘长的铜牌上。 这个位置,他还能坐多久呢? 在他看来,梁健虽然现在看着一直在护他,但这件事肯定有人会捅到省里去,到时候省里压下来,恐怕梁健也未必会为了他得罪省里。而且,梁健对他心里肯定也是不满意的,否则为何就挑在这个时间,勒令他和沈连清换办公室。一个秘长给秘腾办公室,这可是从未听到过的。沈连清到了也有段日子了,办公室的事情虽然他也提过,但一直未正经催过,可今却提了,而且表示让他跟沈连清换办公室,这其中的意味,陈杰不得不琢磨。 可,很多事情都是经不得琢磨的,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这点事。 陈杰越琢磨,越觉得,若是这件事捅到了省里,梁健必然是不会保他的。既然如此,他觉得他自己应该早做准备。捅到省里,是必然的。有些人肯定不会坐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掉。 随着渐渐入秋的步伐,这窗外的也黑得一比一早了。往常八点才黑的空,今七点刚过就全黑了。陈杰站起来,看了窗外那点点的灯火,迈腿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去为自己做打算,不能将自己的未来压在被人的身上。 他出门的时候,梁健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了电话机。 “你好,我是梁健,刁记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他汇报一下。”电话那头的人了句等等,就将电话搁下了。梁健耐心等着。 就和陈杰认为的一样,这件事迟早要传到省里。与其让刁一民从别人口里听到这件事,不如他去做这个传话之人,掌握主动。 梁健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电话那头的人:“你过个十分钟再打过来。” 梁健微喜。他怕过了时间,也不走开,拿过手机,设了个闹钟,等闹钟一响,立即就又将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一句话都没,就将电话转到了刁一民的手里。 “梁健,有事吗?”刁一民开口就问。梁健答:“我这边今出了件事情,我想先跟刁记您做个汇报。” 刁一民道:“长话短,我时间比较紧。” “好。”梁健应下,然后拣了些重点将陈杰的事情跟刁一民汇报了一遍。刁一民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这个陈杰同志到底有没有对那个姑娘做什么?” 梁健回答:“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姑娘是我私下资助的学生,只不过我比较忙,就将这件事托付给了陈杰同志去办。他可能也是同情这姑娘,所以就跟她走得近了些……” “你不用急着给他求情,你只要告诉我,到底这个陈杰有没有做什么?”刁一民有了些不耐。梁健心中一紧,忙收起了想要在刁一民面前给陈杰好话的心思,道:“这个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担保,他绝对没有。” 梁健的信誓旦旦,并没有让刁一民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了句:“行了,我知道了。另外还有事吗?” 梁健倒也不灰心,答了句:“太和市的整改计划已经出来了,需要发一份到您的邮箱吗?” 在梁健的猜测中,对太和市的整改计划,也是刁一民所看重的,尤其是其中最为关键的煤矿企业的改革计划。但是刁一民的反应却是让梁健有些失望。 “不用了。那就先这样。”刁一民话刚完,电话就嘟地一声断了。听着那嘟嘟声在耳边一声一声地响,梁健心里有疑惑也有失望,但很快这些情绪都被一扫而光。既然已经决定做了,那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底,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又怎么样?他梁健不正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而刁一民那边,其实仔细想一想,他这样的态度也不算是十分意外。毕竟现在梁健于他还只是在试探期。既如此,那这次的整改,就当做是一分投名状!梁健如此想到。 回太和宾馆的路上,梁健记挂着陈杰的事情,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没打通。不免,又想到之前给刁一民打电话,他那态度。满心忧愁的他,下意识地将刁一民前前后后就那么两句话,来来回回地咀嚼了好多遍,就在车子快要开进太和宾馆前的那个花园时,他忽然意识到,其实那一句看似冷淡的‘行了,我知道了’,其实就已经代表着,刁一民相信了梁健的话,也就是相信了陈杰。 如此一想通,梁健蓦然欣喜,这心里也是松了一松。当即,陈杰这联系不上的异常状况,他也没在意,只是简单的认为他突然遭遇这种打击,可能也需要静一静。 许是操心了一,心思松了松的他,难得十点不到就困了。也不强求,立即洗了澡,就倒床上昏沉睡了过去。睡到正香的时候,恍惚听得电话响,也不知道是几时,只睁开了一半的眼睛里只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 “喂,是谁?”睡意像是洪水猛兽,竟是无比汹涌,他连睁开眼看一看是谁的电话的动力都被吞噬了。 “梁记,是我,明德。” 梁健意识模糊,只是潜意识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到那个发视屏的人了。”明德声音中透着几许兴奋。发视屏的人,显然对络这一块比较精通,朱琪给他的那个ip地址,是经过伪装的,还好监部门里,有一个新进的研究生,技术十分硬气,愣是将那个ip给剥去了层层伪装,然后找到了最终的地址。难掩兴奋地他,没忍住,哪怕时间已经是快一点了,他还是给梁健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一喜讯。哪料到,他的兴致勃勃却只是换来了梁健的一句有气无力的哦。 还没等他上第三句话。电话就断了。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明德心里满是沮丧。 梁健挂了电话后,随手就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翻了个身继续昏沉睡去。可似乎是刚睡着,就猛然惊醒。刚才明德了什么? 梁健皱眉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但总觉得很重要。他又立即找出手机,给明德打了过去。 电话响得时候,明德正让那个研究生下班回去。听到声音,掏出来一看,是梁健,一愣之后,当即就示意那研究生先等等,然后接起了电话。 “你刚才打电话来什么?”梁健问。 明德重复了一遍。梁健愣了愣神之后,顿喜:“真的?地址是哪里?” 明德刚要话。欣喜无比的梁健一边翻身下床,一边道:“我现在过来,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找那个人!” “现在?”明德愣住,和那研究生大眼瞪眼瞪了一会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后,无奈挂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071内行门道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在去总局的路上,梁健忽然想到曾经有人跟他过的一句话:越是往上,就越要懂得如何运筹帷幄,而不是时刻准备冲锋陷阵。 这算是一句提醒,梁健记在了心里,可有时候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研究生找到的ip位置在太和市店区的一片老房子中。四个人跟着导航,找到了那片老房子后,四人在巷子里穿来穿去穿了好一阵,才找到那座二楼亮着灯的房子。可是,敲了半门,也没人应门。 明德问梁健:“是进还是不进?” 梁健想了下,转头问五:“有没有什么问题?” 五摇摇头,回答:“没问题。” “那你心点。”梁健嘱咐。五在四处看了看,然后在侧面找到了一扇木制的窗户,也不知道他怎么弄了一下,这窗户就开了。一个跃身,他就融进了屋内的黑暗中。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监的研究生,看着五刚进跃进窗户的动作,只觉得动作潇洒,心底里认为只要自己稍微练练手臂力量,也是不成问题的。但当过兵的明德看着那个动作,那感受可就不一样了。他藏起心底的震惊,问梁健:“梁记,您这司机是练武术的?” 梁健身边五的身份,是没有公开过的。甚至,就是梁健,也一直都没弄清楚过五的来头,只知道他原本是老唐的人,是特种部队的出身。但具体是哪个部队,以前有着怎样的军衔,却是不清楚。五不,梁健也没打听过。 而在明德看来,一个市委记的司机,顶多也就是个退伍军人。可是刚才那一手,一般的退伍军人可没这身手。而且五看着年纪也不大,这几点因素综合一下,自然也就往习武的方向去靠了。 五的身份和老唐有关,梁健自然不会透露,明德问他的时候,已经给五想好了名头,梁健也就懒得多解释,顺着就承认了。 明德也没多想,见梁健承认就当真了,末了还不忘赞一句:“身手不错。”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过了一会,五就出来了,朝着梁健摇摇头,道:“里面没人,不过,房间里电脑还开着,桌上的水还热着,应该是刚走不久。” 梁健一听,皱眉:“看样子,他似乎是知道我们要来。”完,他看向明德,明德忙替自己解释:“我敢保证,这个地址,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这时,站在明德后面的研究生有些怯懦的插进话来:“我可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一齐看向了他。微弱的灯光下,目光的聚焦让他有些脸红紧张。 “我在破解的时候,可能触动了什么,让他有所察觉,所以他提前先撤了。” 原本的兴奋高兴,此刻被一盆冷水浇灭,梁健心里固然是不好受,可却也没办法去责怪这个研究生,只好自认倒霉。 见研究生满脸自责,梁健宽慰了一句后,嘱咐明德,让他立刻安排人过来盯着,既然里面东西都还在,明那个人很可能还会回来。只要他回来,那就不能再让他逃了,无论怎样,梁健总还是想见一见此人的真面目,问一问,到底是为什么,要去陷害陈杰。 等明德安排的人到了之后,四人各自散去。梁健和五回太和宾馆,明德送那研究生回总局的员工宿舍。 经过这么一折腾之后,梁健已经没了睡意。回到房间之后,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索性起床,找出那份沈教授那边送过来的整改计划初稿。 沈教授不愧是国内著名的专家,整个整改计划初稿,思路清晰,细节到位,甚至连整一个计划实施下来,所需的资金投入都给梁健列了出来。 沈教授大概是清楚太和市的财政情况,也不知是他原本就清楚,还是到这后打听得来的,总之在那张所需资金列表上,梁健可以看出,沈教授是花了心思尽量节省的。但尽管如此,看着这个数字,梁健还是一阵头疼。 钱…… 梁健更加睡不着了。 逐渐,亮。微白的光从窗外顺着窗帘的缝隙偷偷溜进来,梁健睁开闭着的眼睛,伸了伸懒腰,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一夜没睡的他,抬手拍了拍透着疲惫的脸,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全部拉了开来。光扑面而来,带着点微红的朝霞,让人措手不及。梁健眯了眼睛,将窗户也推开了一点点,今窗外的空气似乎还行,起码没有见到那肉眼可见的浓重雾霾,空之上,湛蓝之色也很醉人。 难得,有个好气。希望,有个好心情。 许是好气让人愉悦的缘故,一夜没睡的疲倦也在洗了把脸后悄然散去,变得神清气爽了很多。七点,青准时送来早饭,与五他们简单用过后,梁健正准备出门,忽然走在后面的沈连清手机响了。他停下脚步,拿出来看了一眼,愣了愣,然后叫住前面的梁健:“梁记,是纪委禾记的电话。” 梁健也是愣了一下,这么早,他就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情。情不自禁地,心里就沉了一分。他接过沈连清递过来的电话,放到耳边,了声早上好,然后问:“这么早,常青同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禾常青问梁健:“陈杰同志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提起陈杰,梁健的心就沉了一分,而禾常青语气严肃,分明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心里又沉一分。 梁健回答:“没有,怎么了?” 禾常青语气中,多了些抱怨:“他上次的那些照片都被人放到了上,一大早就有十几个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要求撤陈杰同志的职。我想找他谈谈,结果,电话也打不通。” 梁健想起,昨晚自己找他,也是没打通电话,那时没放在心上,觉得他可能需要自己好好想想,可此刻却觉出了一些不对。更让人烦躁的是,那个人果然还是把那些照片放到了上。这对于陈杰来,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只是之前的视频,一句误会,或许还能勉强含糊过去,毕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这些照片,内容暧昧,再加上之前视屏的铺垫,陈杰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健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甚至还想到了昨他给刁一民打的那个电话。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跟刁一民保证,陈杰是绝对没问题的。要是这些照片被刁一民看到,也不知是作何想法。 梁健正要话,却又听得禾常青对他:“梁记,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禾常青得郑重,甚至沉重。梁健便收了心思,道:“你问。” “之前在陈杰的这件事情上,您过,那个叫梁丹的姑娘是您拜托给陈杰资助的一个对象,您能不能告诉我,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梁健愣了愣,他想不明白,禾常青为何忽然要去追究这个事情。这句话,不能完全真,也不能完全假。但这个时候,如果梁健假,无疑是在禾常青面前坐实了陈杰对未成年少女动情的一个事实。并且还坐实了,梁健企图包庇他的意图。所以,梁健只能真。 禾常青又问梁健:“那您知不知道,陈杰跟着女孩,有一次是一起睡在了宾馆,第二才离开的。” 梁健震惊,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陈杰也从未提到过。梁健有些不死心,问禾常青:“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禾常青回答:“有人把证据都寄到我家里了。应该就是上次那个人,看来,你我都被陈杰骗了。” 禾常青着叹了一声。梁健却想得更多一些,昨他们去找那个人,那个人先一步跑了,然后他就把东西送到了禾常青家里,这似乎是在给梁健传递一个信号。 梁健问禾常青:“除了这些所谓的证据之外,还有什么吗?” “还有一封信。”禾常青回答。 梁健一听,忙问:“信里写了什么。” 电话那头,禾常青站在自家的房里,看着手里的这封信,紧抿着嘴,神情严肃,沉默了半响后,却还是没将内容读出来,而是问梁健:“梁记,接下去这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知道一下,您保陈杰的心,到底有多坚定?” 梁健意识到了一些东西,问:“很严重?” 禾常青回答:“仅凭上的这些东西,其实已经足够将陈杰撤职了。就算组织上留情,不撤他职,但他如果还想继续留在市委秘长的位置上,是不太可能了。所以,我觉得,您差不多也可以放手了,精力留着应对接下去的事情会比较好。” 禾常青这话也是心里话,冒着可能让梁健心里不喜的风险,也还是了。其实,他的,梁健也是清楚。可是,市委秘长一旦换人,接手的人,必然不会是他的人,这对他接下去的计划,必然是会有影响的。至于影响有多大,就看这接受的人是省里哪一边的。如果是罗贯中那一边的,那么对于梁健来,恐怕是最坏的结果了。 但这些担忧,梁健不能跟禾常青。太和市整改计划的参与人员中,并没有禾常青。这其中原因复杂,其中两点,一是禾常青的身份,二是禾常青一直以来,在太和市的官场也是中立居多。简单点,就是梁健还不够信任禾常青。 禾常青打破了梁健的沉默:“这样,我待会把信的内容拍个照发到您的手机上,您看完之后,早做决定。” “好。”梁健应下。 禾常青又道:“另外,您帮忙联系一下陈杰同志,一旦联系上,请务必让他联系我。” “好的。”梁健也应下。 本来自≈ap;ap;#:///( ) 072双双失踪 挂了电话后,梁健也没将手机给沈连清,而是捏在了自己手里,等着禾常青的照片。同时,也不忘吩咐沈连清,想办法联系陈杰。 沈连清诧异陈杰的失踪,愣了愣后,道:“我和五送他回过家,知道他住哪,要不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好,那你快去快回,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梁健道。沈连清刚走,禾常青的短信就来了,照片中,那封信的内容并不多,梁健看完后,概括一下其中的意思就是两句话:赶紧撤职陈杰,否则还会有更劲爆的内容出现在上,到时候只怕更难收场。 接着,梁健又收到了禾常青的信息,里面是证明了陈杰和那梁丹一起留宿宾馆的证据还有照片。 梁健看看这些证据,在看看那封信,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针对陈杰。如果只是为了针对陈杰,那为何要用威胁的方式要求组织上撤职陈杰,而不是彻底的让陈杰声名扫地。凭他手上目前抓着的这些把柄,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难。而且看他威胁禾常青的语气,似乎是底气十足。从这一点看来,难保他手上没有更劲爆的消息。而他却一步步的,只是为了逼组织上将陈杰撤职,这种做法看上去,倒不太像是因为私人恩怨。 这个念头一出现后,梁健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而,如果不是因为私人恩怨,那么在这个时候逼着组织上将陈杰撤职,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梁健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个答案便呼之欲出。 梁健眼睛微眯,忽然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但,无论幕后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眼前最迫切的,还是得先找到陈杰。发生了这些新变故之后,梁健对陈杰的信任也不得不打了个折扣。再想想自己那在电话里跟刁一民的那些话,他当时可是用人格保证陈杰是没问题的。可如今,陈杰却是甩了他好大一个巴掌,狠狠地将他的人格踩在了脚底。要梁健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保还是不保的问题,却并不是从个人情感上出发那么简单。 政治上的事情,素来不能感情用事。陈杰的问题,涉及到以后的工作能否顺利开展,所以,梁健不得不冷静考虑,即便是现如今在出现这些新变故之后,要保陈杰,已然是十分吃力。但,梁健还是想试一试。 从目前的状况开看,最坏的结果是陈杰被撤职或者调走,市委秘长的位置花落某些人的手中。而陈杰到底是走还是留的关键,在刁一民的手中。 刁一民……梁健轻轻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他与刁一民的关系十分微妙,在这件事情上,刁一民是否肯帮他,梁健真的没有把握。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试一试。最不济,就算保不住陈杰,最好也要让刁一民将市委秘长的位置抓在手中。但,要让他在这件事上出力,总是要有利益可得才行!而太和市对于刁一民来,能看得上眼的利益,又是什么呢? 梁健能大概猜出一些,但又不能完全肯定。在两人的几次接触中,刁一民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十分明朗,虽在有些事情上他确实帮了他,可要真的站在他这一边,却是未必。梁健尚且还不敢如此自信。 梁健到办公室的时候,沈连清还没消息传回来,也不知情况怎么样。倒是朱琪很快就赶来了,几句话下来,虽算不得气势汹汹,也是有些埋怨,照片的事情没有事先告诉她,让她现在很被动。 梁健也没解释什么,就只是让她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临走,朱琪也问起了陈杰的事情,表示一直联系不上。 她刚走,沈连清的电话就来了。陈杰的家里没有人,他失踪了。 梁健怔了怔,怒气上涌,差点就将手机甩出去砸了。这混蛋扔下这么个烂摊子,自己倒好,消失个无影无踪,倒是让其他人为了他焦头烂额。 这时,沈连清在电话那头提醒:“记,你他会不会去找那个姑娘了?” 梁健心里一动,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他立即就找到明德,问他:“昨那个梁丹姑娘,后来怎么安排的?” 明德回答:“安排在总局旁边的一家宾馆里了,联系了心理辅导师,今去给她做一下辅导。” 梁健问:“那心里辅导师已经过去了吗?” 明德看了看时间,回答:“应该还没有。” “那那边你安排了人没有?”梁健又问。明德听着梁健语气严肃,似乎不像是只是关心一下那么简单,便答:“安排了一个女警员陪着,梁记,出什么事了吗?” 陈杰的事情,梁健暂时也不想和明德细,只道:“那你赶紧联系一下那位女同志,问一下,陈杰是不是在那里,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明德愣了愣,但听梁健似乎很着急却也没打算多,也不好多问。挂了电话后,立即就去联系那位女警员了。 梁健一遍等着明德的回电,一边在脑子里过着这件事,从头至尾。 一开始,陈杰被举报,是那几张照片寄到了禾常青那里。当时,举报信中,也没有明确提到要将陈杰撤职,只是重点在未成年这一点上,做了文章。 当时,梁健从那些照片的时机和角度,分析出,举报陈杰的人,必然是早有预谋的,而不是偶然得之。他以为,是私人恩怨。 举报信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梁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又闹出了风波。视频中,虽然陈杰和梁丹之间看不出什么,顶多就是大叔请萝莉吃了一餐饭,这可也不可。若要仅凭这个视屏就对陈杰上纲上线,也是比较牵强的。可是,一旦这个视屏和那些照片放到了一起,那就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了。最关键是,这并不是幕后那个人所有的把柄,今早上禾常青拿到的,明显更有杀伤力。而他却没有一下子爆光,只是寄给了禾常青。 这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显得幕后之人十分有心计。如果当时,他拍到最初的照片后,就将那些照片曝光,对陈杰是有一定影响,但照片中毕竟没有实质内容,只要陈杰一口否认,再公关一下,不了了之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此人没有,他安排了一次父亲为挽救未成年女儿于禽兽之手的大戏,等舆论高刚过,开始走下坡的时候,又悄然放出一个大招,重新将这舆论推上高,这样带来的效果,决然要比前面的做法更加具有杀伤力,而且他把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现在,梁健也不准,此人手里到底还有没有更劲爆的证据。而对于陈杰,梁健也已经不敢再去信任。一想到陈杰当时满脸愧疚,跟他满口保证的样子,梁健就恨得有些牙痒痒。 看来,呆在这大楼里的,不会演戏的,估计是没有了。 明德的电话终于来了。梁健接起来,直接问到:“他在不在?” 明德欲言又止。梁健觉出些不对,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梁丹也不见了。”明德回答。梁健震怒,质问:“你不是派了个女警员陪着吗?” 电话那头,明德涨红着脸,尴尬地解释:“我确实是安排了,后来夜里女警员的孩子生病了,她就回去了。” “作为一个警察,在执勤的时候,就算临时有急事要离岗,难道不懂得要通知上级,安排了同事过来换岗之后,才能离开吗?”梁健大声质问着。明德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面对梁健的质问,他无言以对。半响沉默后,跟梁健保证:“梁记,你放心,宾馆都有监控,路上也有监控,我会尽快找到梁丹的。” 梁健也已稍微平息了下来,嗯了一声后,叮嘱:“要尽快。” “是。”明德应下。 梁健想了下 ,又道:“你派个人到梁丹家里去看看,我要立刻去一趟省里,有什么发现立即给我打电话。” “好。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 挂了电话后,梁健不能再等,打电话给沈连清知会了一声后,立即就出发去了省城。在车上的时候,梁健担心万一有事,沈连清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给娄江源打了个电话。关于陈杰的事情,娄江源也已有所耳闻,只是电话里,两人也不便多,听得梁健去省里,娄江源就大概猜到了几分,只了一句祝一切顺利后,就挂了电话。 到了省里,梁健也没急着去找刁一民。这件事,关系甚大,不可轻率。而对于刁一民这个人,梁健并不算了解。只是,在这省里,梁健能找的人也不多。 倪秀云跟他约在了城郊的一处农庄。梁健先到的,在一个草亭子下坐了下来,喝着服务员泡来的西陵省特有的云雾茶,吹着田野里吹来的风,渐渐的,原本焦躁的心情也慢慢的沉静下来。 一静下来,这思绪也清晰了许多。正想着待会该怎么跟倪秀云开口的时候,曹操就到了。看到她,梁健站了起来,笑道:“让美女赶这么远来见我,还真是过意不去。” 倪秀云笑道:“地方是我选的,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 三章已传,最近没有打赏啊,打个赏哈 本来自≈ap;ap;#:///( ) 073面见书记 着,两人就坐了下来。等服务员送上茶来,倪秀云问:“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什么事这么急?我可是放了一个重要人物的鸽子赶过来的,你要是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别怪我待会打你!” 要论平常,梁健肯定要与她再打俏几句,可今梁健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听得倪秀云问,就直接开门见山,将陈杰的事情大概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目前的处境了一遍,末了,梁健看着倪秀云,道:“倪姐,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在太和的处境十分不妙,如果这秘长的位置换了个人,要是刁记的人还好一些,要是不是,恐怕这今后的工作是寸步难行了。” 倪秀云看了看梁健,皱眉问:“有这么严重?我听,市长娄江源同志跟你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难得一二把手之间如此和谐,难道还不行?” 梁健皱眉苦笑:“可是我们两都是光杆司令,这手下无可用之兵,有什么用!你在省里也带了这么长时间了,西陵省整个官场的情况你肯定比我清楚。太和市作为西陵省煤矿生产的主要城市,就算之前扫了一遍,扫掉了一批,可是这剩下来的,才是最根深蒂固,最盘根错节的。我和娄市长接下去的工作,如果要想顺利开展,就必须要跟这些势力有所碰撞。到时候,如果省里再来插上一脚,那死得必然是我们。所以,秘长的位置,对我来很重要。” “可是,陈杰同志出了这种事情,要是想保他,很难。刁记虽然有这个能力,但如果他保了陈杰,对他自己也是有影响的。而且,你到太和也有段时间了,应该看得出来,刁记在省里的处境,也很微妙。”倪秀云能在这官场之中,如游鱼一般,自然是有着足够聪明的头脑和手段。所以,她虽然位置不高,可对于局势,也能看懂几分。 梁健点头:“你的,我知道。所以,我不奢望刁记保下陈杰,只希望刁记能够在秘长位置的人选上争取一下。” 梁健在人选的话题上,保留了一些话。但倪秀云是个聪明人,瞧了一眼梁健,已经明了。她皱眉考虑了一会后,问梁健:“那你希望我做什么?不过,丑话先在前头,在刁记那里我不上什么话,你如果想让我去劝刁记,那还是不用了。” 梁健忙道:“倪姐,你放心。刁记面前,我自己会去。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刁记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现在省里面的一个大概形势。” 倪秀云听梁健这么,心里松了松,刚才她还真是有些担心梁健会让她帮忙去刁一民面前情呢。如果梁健这么要求,她心里对梁健的印象恐怕会因此差上很多。而梁健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看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 草亭外,阳光炽烈,草亭下,凉风习习。两人聊了许久,大部分时候,是倪秀云,梁健听。倪秀云也得大多是一些刁一民曾经讲过的话,做过的事,而不是确定地告诉刁一民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对于如今西陵省的形势,倪秀云没有多,只告诉梁健:“如果你想好了要上刁记这艘船,那你只管把生态转型这件事做好就行了。做好了,你就在这艘船上站稳了,做不好,恐怕你在西陵省也站不了多久。” 梁健听得认真,倪秀云到此处,便收了尾,等梁健消化得差不多时,她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在这里吃个午饭再走。” 梁健虽然心急,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便点头同意。 倪秀云也知道梁健挺急,两人用过一顿简餐后,她忽然告诉梁健:“待会一点四十分,刁记有空,你待会直接过去好了。” 梁健一愣之后,惊喜不已:“倪姐,感谢的话我就不多了,回头请你吃饭。” 倪秀云笑道:“我不缺人请我吃饭,你要真想谢我,记得欠我个人情就行了,总有让你还的时候。” “人情也得记着,饭也得请。”两人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走到车前的时候,倪秀云又提到了上次曾提到过让梁健帮她一个忙的事情。梁健好奇,便道:“倪姐,你总让我帮个忙,却一直不什么事情。” 倪秀云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目光盯着反光的车窗,有些出神,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别被吓跑了就行。” 梁健敏锐地察觉到倪秀云身上那股子忽然冒出来的哀伤,便打住了追问的念头,笑道:“这个倪姐尽管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像倪姐这样的大美女,这献殷勤的机会,大家争破头都想抢,我能有此荣幸,怎么还会跑!” 倪秀云笑了出来,瞪了梁健一眼,:“要不是知道你已经结了婚,还不被你哄得心都要被骗了去。” 梁健嘿嘿笑了两声。两人又寒暄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各自上车离去。 赶到省政府大楼,时间刚刚好。刁一民的秘已经等着梁健了,见梁健到,也没通报,直接去开了门,对梁健道:“刁记已经等着了,进去。“ 梁健进门,看到刁一民站在窗边,在抽烟。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看了梁健一眼,又转了回去,也没话,直到手里的烟抽完,才转过身来,瞥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梁健,迈着不太规整的步伐,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坐,站着干嘛。”刁一民发话,语气似乎不太妙。梁健心里紧了紧,目光快速扫了一眼刁一民的脸,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信息。 刚坐下,就听得刁一民语气嘲讽地道:“梁健啊,你这人格不值钱嘛!” 梁健心猛地一沉,顿时意识到,看来他已经是看到那些照片了。也不知道他是自己看到的,还是经人提醒。不过,看他这态度,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梁健微微低了头,也不解释推脱,只承认错误:“我不该在没有完全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就跟刁记下这种保证,是我做事不当。” 刁一民看了一眼梁健,眼底那些不快少了一些。正如梁健所猜测的,他看到那些照片,确实是经人提醒。在梁健来之前,纪委记刚来过。 纪委记姜启德,进门就将那些照片扔到了刁一民的桌子上,一脸愤慨地跟刁一民抱怨:“没想到我们的干部队伍中竟然还有这种败类,刁记,这种人必须开除,以正党风!” 刁一民当时也没想到事情有了新发展,主要是他最近被其他的事情牵涉住了精力,那他接到梁健的电话后,只是粗略了解了一下,并没有时刻关注。姜启德扔在桌上的东西,第一页是视屏内容,刁一民看了一眼后,想到梁健的保证,也没多想,就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证据不是很充足,那我认为,启德同志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万一要是冤枉了一个好同志,也不妥。” 刁一民这句话让姜启德意外,震惊地盯着刁一民,片刻才缓过神,问刁一民:“刁记,你确定你真的了解这件事?这还只是证据不充足吗?难道一定要床照都曝光出来,才叫证据充足吗?” 姜启德的连着三个问句,让刁一民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伸手将那些东西捞过来,摊开一瞧,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难得草率了一次的他,没想到却是在姜启德这个重要人物面前闹了个乌龙。姜启德在整个西陵省官场形势中,是十分重要的人物。而且,刁一民最近一直在争取他的支持。可刚才他的那一句话,肯定是给姜启德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刁一民反应快,立即补救,但始终还是让他和姜启德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梁健一进来,刁一民就让梁健难堪了一把。但梁健的回答,为他自己博回了一些印象分。 刁一民也冷静下来,看着梁健,道:“省里已经决定要对陈杰同志进行处理,你如果是来求情的,那就不用了。” 梁健一听,便立即收起了心中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开口道:“陈杰同志出了这样的事情,暂不论真假,但终归是影响甚大。我不求组织上宽恕,今来找刁记您,是想跟刁记谈一谈太和市经济转型的事情。” 梁健一下子将事情扯到了经济转型,刁一民有些意外。愣了愣后,道:“经济转型的事情,文件已经下发,你来找我谈什么?” “我在这个事情的方向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想请刁记指点指点。”梁健完,就从随身拿进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茶几上。 “刁记,这是我请了国内著名的环保方面的专家沈教授,在经过了充分的实地考察后,做出的一份有关于太和市环境的整改计划。请您过目。”梁健将文件轻轻往刁一民那边推了推。 刁一民看了一眼梁健,犹豫了一下,伸手拿了起来。一边翻开,一边问梁健:“沈教授?是那个上次在人代会上发表讲话的那个沈教授?” 梁健点头:“是的。” 刁一民哦了一声,不再话,低头去看份计划。 本来自≈ap;ap;#:///( ) 074都是书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难得,梁健在刁一民办公室里留了四十多分钟。期间,马秘进来提醒了一次时间,两点十分的会议,刁一民延时了。马秘走的时候,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 从刁一民办公室出来,路过马秘办公室,忽听得里面喊他:“梁记,请留步。” 梁健停下脚步,马秘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站到梁健面前,道:“倪姐让我跟你一声,待会你在楼下等等她,她有东西拿给你。” 梁健愣了愣,回过神后,忙道:“好的。谢谢马秘。” 马秘回笑了一下,梁健又愣了一下。这马秘也接触过几次了,可今却是头一回给他露了个笑脸。再一细味,似乎刚才从刁一民办公室出来后,这马秘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一些。深知其味的梁健,一边心底感慨了一句这马秘的现实,一边告别了马秘。刚进电梯,手机就震了震,倪秀云的短信来了。 梁健直接给她回了电话:“姐,马秘你有东西要给我?” 倪秀云回答:“嗯,你不是喜欢喝茶吗?刚才农庄那边送了我一些云雾茶,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喝这个的,分你一半。” 梁健也不客气,就问:“那我在哪里等你?” “你现在在电梯里吗?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我在那里等你。”约定了地点后,就挂了电话。梁健出电梯的时候,倪秀云已经在等着了。许是因为是上班时间,地下停车场里,很安静。 倪秀云将一个牛皮袋递了过来,梁健一边接过,一边笑道:“谢谢倪姐这么想着我。” 倪秀云笑了起来,眼睛微眯,目光温婉:“你整姐姐的叫,我能不想着你吗!怎么样?” 她问的自然是梁健找刁一民的事情。梁健脑海里将刁一民的那几句话回味了一遍,回答:“态度不明确!” 倪秀云神情却松了松,:“刁记话做事素来都很谨慎。既然没有明言拒绝,这就明,这件事还有很大的余地。你不妨再争取一下。” 梁健点头:“嗯,我会再想想办法。” 倪秀云抬手看了下时间,道:“行了,你回。路上注意安全。” 离开省政府大楼,梁健坐在汽车副驾上,望着窗外飞逝的人和物,思绪却一直在刁一民的那几句话上。 梁健在刁一民的办公室中坐了四十分钟左右,这个时间长度,在不知整个过程的马秘眼中,已经足以他改变对梁健的态度。可身在其中的梁健,却知道,这个时间长度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 四十分钟中,有一半多的时间,刁一民都在看那份计划。剩下的一半时间,又有一半是在沉默。梁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余下的时间,有一多半是梁健的话,最后剩下的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才是刁一民话的时间。五分钟里,刁一民的话,一共十二句。梁健记得他的每一句话。 当时,刁一民问过梁健沈教授是否就是那个沈教授之后,接下去有整整将近二十分钟时间都没有话,直到他放下那份计划,才语调平淡地开口:“沈教授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份计划除了一些细节上,可能不够切合整个西陵省的实情,但整体还行。不过,这件事,是你这个市委记的事情,怎么做,做什么决定,不必拿来给我看。” 刁一民这句话其实有些……怎么呢,用虚伪有些过,用官话呢,又好些又有些不太贴切。梁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他知道,刁一民并不像他所的,那么不在意这份计划,否则他完全可以不过目这份计划,更加不用看得如此仔细。这二十分钟的时间,足以证明,刁一民对太和市的转型整改计划是十分在意的。 既然在意,那就好办。梁健对接下去的谈话有了更多的把握。当即就接上话:“我刚到太和市还没满半年,对太和市的整体情况虽然有所了解,但也不敢了解得十分透彻。这次的转型整改计划,会涉及到煤矿产业。太和市的煤矿产业不仅对太和市影响甚大,对整个西陵省来,也是影响较大的。所以,我也不敢擅做主张,想来听听刁记的意见。” 梁健看着刁一民,等待他的回答。他喝着茶水,不慌不忙,表情也是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不话,梁健也不急,耐心等着。刚才那二十分钟,梁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刁一民肯定是重视这件事情的。之前刁一民话中的一句还行,就可以看出,刁一民对这份计划是满意的。重视加满意,就足以让梁健心定。刁一民肯定会什么。 果然,刁一民还是话了。 “煤矿这个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好东西,也得看怎么用!现在都讲生态环保,我们西陵省也不能拖了全国的后腿。” 刁一民的话虽隐晦了一些,但意思已经足够清晰。梁健心中顿喜,立马就顺藤而上,道:“但目前来看,太和市班子中,有大部分人都是不支持对煤矿产业进行改革的,他们主要也是考虑到,改革后会带来的影响。但我认为,这种影响是短期的,而且只要改革的步子走得好,这种影响是可控在一定程度内的。” 刁一民看了梁健一眼,道:“既然你已经考虑周详,你还犹豫什么?” 梁建终于要抛出重点,刁一民似乎能看穿梁健心中的想法,他刚要张口的时候,就被刁一民忽然打断:“如果你要替陈杰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这件事,没有余地。” 梁健心惊了一下,看向刁一民的目光中,不由带了些讶色。略微定了定心神后,梁健才开口:“我并不是想替陈杰求情,我是想请刁记能看在这份计划的面子上,在市委秘长的人选上,能帮我一个忙。我刚到这里才三个月左右,在太和市班子中根基太薄,如果秘长的位置落入到一些有心人的手中,这份计划仅靠我一个人,恐怕夭折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刁一民听梁健完,看着梁健的目光意味深长,盯着他盯了好几秒钟后,忽然笑了笑,道:“梁健,你挺聪明。” 梁健心里刚要升起一丝得意和欣喜,忽然又听到他接着刚才那句话道:“但是,还没学好藏拙二字。” 刁一民是笑着的,梁健心里的那丝得意和欣喜悄然碎灭的同时,却也松了松。看来,刁一民是同意了。 梁健已经达到目的,便起身告辞。准备要走的时候,刁一民忽然叫住他,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笑意,显得很严肃认真:“既然你知道这省里也有有心人,那你应该也清楚,有些事,不见得就能尽如人意。” 梁健点头:“我明白的,刁记。” “明白就好。”刁一民看着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这就是全部的过程。最后的那一句尽如人意,是在告诉梁健,如果在刁一民事不可为,那他是会放弃争取这个位置的。这也是在告诉梁健,不要高兴太早,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倪秀云问的时候,梁健回答她,态度不明确。 其实,是梁健要求高了一些。一个领导,能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相当不错。梁健其实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或许他太希望这次的改革能够功成,可是太和市目前的状况,让他有种隐隐无力的感觉,他太需要有一个后盾给他支持。这个后盾,并不需要十分强大,只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出一把力。而西陵省内,能够当他后盾的人,目前来看,除了刁一民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下意识地,梁健对刁一民的要求就高了一些。 而,在刁一民那边,他对梁健的要求也高。 其实,若有一个局外人,在看着梁健和刁一民,就会发现,他们两人的状况十分相似。刁一民是西陵省省记,也是上任不久。省长霍家驹,在位已经三年,任期的一半多都过了。这三年时间,因为副省长罗贯中的关系,他的权力一直被架空,无力的感觉伴随着他这省长的帽子,一直缠绕着他。他不甘心灰溜溜地离开西陵省,却又拿罗贯中无能为力。而刁一民上任后,他一直在试探着跟刁一民接触,一次次的接触下来,两人都找到了各自合作的理由,便逐渐靠拢,有站成一线的趋势。但他两人即使站成了一线,想要段时间内对罗贯中的力量有所撼动,也是属于痴心妄想。罗贯中在西陵省多年,权力的植入,可以是根深蒂固,两人手下能用之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行事一直谨慎,只能徐徐图之。在这样的局面下,梁健的出现,对刁一民和霍家驹来,是一个惊喜的意外。不定,这就是神来一笔,是他们突破目前困局的关键。 但刁一民和霍家驹谨慎惯了,在对梁健的能力和性格没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控时,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重用,所以之前刁一民跟梁健之间的接触,一部分是抛出橄榄枝,一部分也是为了试探。 本来自≈ap;ap;#:///( ) 075你还好吗? 这一次的谈话中,刁一民还提到梁健不会藏拙。请大家(@¥)回去的车上,梁健回想到这句话,有些不以为然。这个时候,他若是再藏拙,又如何能让刁一民放心出手,帮他争取这秘长的位置。 只是,陈杰…… 想到这个人,梁健心底就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得不,这将近三个月的接触,梁健对陈杰还是算喜欢的。在他看来,陈杰性格直接,话虽然有些时候有些‘不合适’,但大多都是些实话。在这官场里面,身边有个实话的人,是种不错的感觉。可没想到,陈杰却给他上了一课。 梁健叹了一声。 陈杰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明德在跟梁健通完电话后,就立即让人查看了酒店那边的监控,但只看到姑娘在那位女警员走后不久,就偷偷摸摸一个人出了酒店,穿过了酒店外面的大街,往东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往左转了个弯后,就不见了。而这个过程,陈杰至始至终没有出现。但明德相信,姑娘的消失肯定和明德有关系。 明德又让人查了姑娘的手机通讯记录,却发现那晚上,除了一个来自陵阳市的座机之外,并没有其他电话打入。那个座机号码也查过了,是梁丹家里的电话。明德也让人去了梁丹家里,并没有发现梁丹和陈杰的踪迹。 明德不死心,又查了酒店座机的记录。才发现,在晚上九点多左右,有个号码打到了梁丹房间的座机上。九点多的时间,和梁丹出走的时间相吻合,如果没猜错,这个电话应该就是陈杰打的。 梁丹安排在哪里,陈杰原本是不知道,他肯定是在局里打听了。明德没有去追究到底是谁告诉了陈杰这个消息,毕竟这样的事情谁也料不到,陈杰目前还是秘长,打听个事还是容易的。 打到梁丹房间的号码,经过查证后,是个公用电话。陈杰似乎对整个城市的监控布置十分熟悉,他所挑选的公用电话,也是个周围没有监控的地方。 到此,又陷入了困局。明德想到梁健的态度,无奈只好一次一次地将范围放大,终于在距离公用电话大约两公里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材形似陈杰的身影。他没有开车,一个人穿着身休闲服,带着个鸭舌帽,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 发现他的,是个那个研究生。明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嘉奖,一边又叮嘱:“盯紧他,看他去了哪里!” 可是,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研究生又失去了他的踪迹。这一次,研究生看花了眼,还是没能再找到他。 而,梁丹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任何踪迹。 明德站在监控室里,满脸愁容,他可是亲口跟梁健过,会找到他们的。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可怎么去跟梁健交代。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一个女警员敲开监控室的门,探进头来,心翼翼地看了一圈,看到明德的时候,推门走进来,喊道:“明局,酒店房间里,有新发现。” 明德回过神,忙道:“什么发现?” “不清楚,刚才李副队打电话来,让你过去看一下。”女警员低着头,不知为何不敢看明德。明德听了立即就走,走出几步,发现女警员还站在那里,便停下来,板起脸,喝道:“还站着干什么?等我找个轿子来抬你吗?” 女警员的脸倏地通红,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明德哼了一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转头叮嘱那研究生:“你再把视屏都看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 没有进展,明德也不敢去向梁健汇报,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李副队在酒店那边的发现。匆匆赶到那边,李副队带着一个助手,站在房间门口正在询问一个酒店服务生。 见到明德过来,李副队停下询问,等明德走近,道:“明局,这个服务生他在昨十点多的时候,见到过陈杰。” 明德一愣,十点多,陈杰来酒店?这个时间,梁丹已经不在酒店,陈杰来酒店干什么?他看向那服务生,问:“你具体当时的情况。” 陈杰是从酒店后门进来的,拦住了当时正准备溜到后面去抽根烟休息一下的他,问了他消防楼梯的门怎么锁了。他当时以为是酒店的客户来找茬的,心里还挺紧张,想着打听下这客户住哪个房间,回头跟经理好汇报。但当陈杰得知这个锁开不了的时候,就又从后门出去了。 明德又问了当时陈杰的衣着。服务生得跟监控视屏上看到的一样,休闲装,鸭舌帽。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他觉得很奇怪,大晚上的竟然还带个鸭舌帽。看多了美国大片,心里就自然而然脑补了很多场景,就难免多看了几眼,记住了他的样子。 明德听完服务生的话,心里困惑就多了起来。十点多,梁丹已经离开酒店,这个时候,陈杰还来酒店干什么?来拿东西? 明德问负责现场的李副队:“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 李副队摇头回答:“没有,那姑娘走的时候,应该都拿走了,还带走了酒店的一些洗浴用,和放在橱柜里的干粮。”李副队这些的时候,旁边的助手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回头还得我们赔钱!” 旁边的服务生也是个会识趣的人,立即就接上话:“我们经理了,这些东西就算了。” 明德看向他:“那你先去忙,这里没你事了。” “好的。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跟前台一声找我就行了。”服务员完,一步三回头,带着满肚子的好奇就走了。 明德看向李副队:“要是这边查不到什么,就撤了,你去前台把帐结了,该赔的赔。” 李副队点头。 明德满脸愁容地走了。本以为,会有点进展,却不料,是多了些困惑。 梁健回到太和的时候,明德还没找到陈杰和梁丹两人。梁健得知,这两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之后,震怒的同时,也深感失望。陈杰让他失望,明德也让他有些失望。女警员做事不谨慎,看似好像是情有可原,却也从侧面反映了,工作流程的不完善。只不过,现在找到陈杰要紧。梁健担心,陈杰肯定是猜到自己这秘长的位置坐不稳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梁丹也消失,万一陈杰做出点什么有失理智的事情…… 梁健收住了念头,没有再往下想。 陈杰消失的事情,梁健嘱咐明德,先封锁消息,不要传出去。一边加紧寻找那个幕后之人,一边加紧寻找陈杰和梁丹。而在大楼里,梁健只给陈杰放了假,让他先在家好好反省一下,等待组织上的处理。 陈杰停职在家的消息一传出去,喧嚣了一后,第二这纷纷议论的声音就少了很多。而倪秀云也传来消息,市委秘长换人的事情,已经提上了议程。倪秀云告诉梁健,市委秘长的人选不多不少,正好三个人,代表着省里面的三个势力。一个是罗贯中一方,也是西陵省最是根深蒂固的一股势力,他推荐的人,是一个年轻人,比梁健还年轻,今年才三十四岁,之前一直名声不显,这一次忽然就提到了台面上。一个是由统战部部长徐京华推荐的,四十多岁,人倒还算稳妥,在省里也已经好几年了,无功无过。按资历,此人要是担任这市委秘长也是可以的。最后一个,是由省长霍家驹推荐的,不是别人,是他的秘。 对于霍家驹这次的动作,不少人都表示很惊讶。习惯了他素来在会上沉默的表现,这一次他忽然毫不避嫌地将自己的秘放到了台面上,与罗贯中和徐京华两方人做竞争,确实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十分不适应。不过,等他们回过神,一个个都是人精的他们,立即就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已经开始发生改变,看来这西陵省的,也要变了。 而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这西陵省的,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突然,却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市委记。只有倪秀云隐约清楚,梁健这颗看似不起眼的棋子,在刁一民的那盘大棋上一招掀起的即将是怎样的风雨。 收到倪秀云的消息后,梁健问倪秀云:“那你觉得,这三个人,哪一个的胜算更大一些。” 倪秀云给梁健的回答是:“你要问我的看法,那我就不谁的胜算更大,就,这三个人谁最适合你的那盘局。” 梁健道:“那你。” 倪秀云笑了一下,道:“我随便,你随便听。你要不认同,也别笑我。” “姐这是哪里话,我哪有什么本事来笑你。你。”梁健道。 倪秀云收起笑声,认真道:“从这三个人的自身情况来看,我觉得,统战部徐部长推荐的那位广豫元同志是最适合你的。罗贯中推荐的那位年轻人,我不清楚,没接触过。霍省长的那位杨秘倒是接触过几回,人倒还算是不错,不过做事有些浮躁,而且也年轻,缺少点经验。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办事的人,这个广豫元虽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做事稳妥。这样的人,其实做适合做事。而且从政治立场上,徐部长徐京华同志一直是中立的态度,今后不清楚,但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梁健听完倪秀云的,沉思了一会后,忽然笑了起来。 倪秀云误会,不由羞恼:“你刚还答应我不笑的,算了,不跟你了。”罢,就要挂电话。 梁健忙喊住她:“姐,你别误会,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们两个人。” “什么意思?”倪秀云不解。 梁健解释:“其实秘长这个位置到底谁来坐,我和你都做不了主,在这里瞎操心又有什么用!” 倪秀云愣了愣后,也笑了起来,道:“你得对!行,那就听由命!就看你的运气怎么样了!” 梁健点头,又道:“总之还是谢谢姐。” “以后别谢,我乐意。”倪秀云完,娇笑了一声,挂了电话。梁健被她最后这一声娇笑,撩得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许久不曾联系,你还好吗? 本来自≈ap;ap;#:///( ) 076再难回头 关于秘长的位置到底谁来做的问题,话虽是这么,但要梁健真的不操心,却也是不可能。毕竟关系到他以后的工作开展,尤其是接下去的工作又是十分关键,梁健不得不操心。倪秀云的话,梁健听到了心里面。 想来想去,或许他是做不了主,但或许能做点什么。在这场三方博弈中,未必势均力敌,但也许,一点的变故也能改变最后的结果。 刁一民和霍家驹的关系如何,梁健虽然能猜到一些,但具体怎样,却是不清楚。霍家驹将自己的秘推入这场博弈,是否与刁一民商量过,梁健也不知道。但梁健知道的是,刁一民作为省记,和霍家驹不同,省记即使处处受制,但在常委会上的权利还是一家独大的,关键在于刁一民肯不肯为了这个市委秘长的位置,或者为了梁健,搏一搏。 如果事实正如倪秀云所,霍家驹的秘杨不如那位广豫元同志适合这个位置的话,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如果,霍家驹和罗贯中在这个人选位置上,争执不下,这个时候,刁一民选择了统战部徐京华部长推荐的广豫元,那会不会就此一锤定音? 这是梁健的猜想,具体能不能行,还需要刁一民去验证。关键是,刁一民能按照梁健想的去做吗? 但这些都是后话,这三人,到底谁最合适,光听倪秀云的,难免片面。梁健找到了娄江源,相比于他自己,娄江源对省里,肯定要比他熟悉得多。 梁健求上门,娄江源自然不会拒绝。听到梁健想请他去帮忙打听下这三人怎么样的时候,娄江源立刻就意识到,这三人就是市委秘长一职的候选人了。 深知秘长一职对梁健的重要性的娄江源,有些同情,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梁健,问:“陈杰还是没找到吗?” 梁健摇头。 娄江源叹了一声,道:“这陈杰平时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咋呼,但做事一直都还算靠谱,怎么这次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做出了这么离谱的事情。” 梁健耸了耸肩,道:“知人知面难知心!” “是啊——”娄江源跟着感慨。 声音落地,两人陷入沉默。许久,梁健长叹一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道:“那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最好能快点。我估计这一次的调动,程序会走得很快。” “你放心,今下班前我保证给你电话。”娄江源跟着站了起来。 梁健点头:“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娄江源送梁健,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一事,喊住梁健,问:“对了,陈杰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沈教授那边,是谁在负责。” “我让刘韬接手了。”梁健回答。 娄江源听后,点头:“也好,本来我倒是想跟你推荐个人。不过,既然你已经让刘韬去了,就算了。” 梁健正愁无人可用,听到娄江源要推荐人,立即就问:“是哪里的?” 娄江源:“一个林学方面的博士,去年人才引进引进来的,一直就闲在林业局里。这次的整改计划,他的专业也算是对得上,本来倒是可以用一用。” “林学方面的博士?”梁健皱眉想了一会,对娄江源道:“专业对不对得上,倒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是人可靠不可靠!” 娄江源回答:“我查过,没什么背景。林业局又是个边缘部门,也没什么人注意他。起来,他和你还算是老乡,也是江中省那边的,哪个市想不起来了。” 梁健哦了一声后,想了想,道:“那这样,沈教授那边,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可以让他先跟着沈教授熟悉一下。” 娄江源点头:“也行。” 梁健接着想走,脚步才迈出去,忽然又停下,回头对娄江源道:“太和市的人你比我熟,你有空多留意一下,像刚才你的这个博士一样的,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年轻人还有没有。经验方面缺一点没关系,能力上相对弱一点也没事,都可以培养。关键是,用起来放心就行。” 娄江源听后,心里动了动,犹豫了一下,问:“你打算要动一动?” 梁健抿了下嘴,回答:“动是迟早的,不过不是现在。” 娄江源心里松了松,道:“现在确实不合适。” 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没接话。 离开娄江源那里没多久,陪着梁健的沈连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连清一看,走到一边接了起来,没上两句话,沈连清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匆匆挂了电话后,他忙追上梁健,低声急言:“记,找到陈杰了。” 梁健一震,忙追问:“在哪里?” 沈连清低声回答:“在省里。” 梁健皱眉,随口问到:“他去省里干嘛?” 沈连清摇头,梁健却脸色变了变。他大概猜到了陈杰去省里干什么。但是,梁丹呢?梁健忙又问沈连清,沈连清却摇摇头,回答:“暂时还不知道梁丹是不是和陈杰在一起。” 梁健听后,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吩咐沈连清:“你通知一下纪委的禾记,把陈杰的位置告诉他。让他和明德配合下,争取快点找到梁丹。” 沈连清点头,立即去打电话。梁健转身走到旁边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今的雾霾又很重,灰蒙蒙的,一切都很朦胧。 明德和禾常青动起来的时候,陈杰正坐在晋阳市的一处位置隐蔽的茶室包厢中。他对面的位置还空着,他要等的人还没来。 忽然,手机响起。陈杰一看号码,立马就接了起来,刚要开口话,就被对面打断。听着对面的话,陈杰的神情黯了下来,一会儿后,忽然转为盛怒,甩手就将手里那个刚换没多久的水果牌给遭到了墙上。砰地一声怒响,手机屏幕碎成了蜘蛛,然后掉到地上,又是啪地一声。 “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亏得老子当初还那么帮你们,现在只是让你们帮忙句话,都不肯。”陈杰坐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怒火发泄过后,没多久,他就焉了下来,刚还坐得笔直的身体,也垮了下来,瘫在沙发里,显得沮丧极了。几分钟过去,他忽然双手捧住脸,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泪水穿过指缝,渗出来,滴在他身上咖色的西装裤上,这条裤子他已经穿了好几了,连他自己都记不得具体几了。 这几,他一直住在晋阳市城郊的一处民宿中,虽然那里风景不错,但奈何实在无心欣赏。他想了很多,想得多了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之前那段时间里,他为何会对那个叫梁丹的姑娘如此着迷。这种着迷,来得毫无来由。 他像是潘然悔悟一般,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也不再着迷梁丹,他开始着急,开始想寻找新的出路。可他求错了人,如果他不失踪,老实地承认错误,积极面对,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而他如今找的这些,曾经冠之为朋友的人,却在这个时候避他犹如避虎。一再被打击的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终于,再难回头。 没等禾常青和明德找到他,终于醒悟的陈杰,主动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正坐在办公室中,考虑关于市委秘长的人选问题接下去该怎么做的问题。看到这陌生的号码,梁健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听到电话那头有些熟悉的声音,梁健皱了皱眉,问:“陈杰?” “梁记。”陈杰声音低沉嘶哑,还有掩不住的沉痛悔恨。梁健满腔的怒火,被这一声梁记,给散尽了,只剩下失望。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现在在哪?” “晋阳市。梁记,我……”陈杰开了口,却又停下。有些话,他不是没有勇气,是没有脸。 梁健叹了一声,道:“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多了。我就问一句,梁丹在哪里?” “梁丹?”陈杰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梁健皱眉,又问:“你不知道?” 陈杰回答:“那在总局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 “你确定之后你就没有见过他?”被瞒骗过一次的梁健,已经不太敢完全相信陈杰。陈杰似乎清楚自己已经在梁健心里失去了信任,声音中忽然多了些沮丧,道:“梁记,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做得太错了,但是,我保证,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梁丹在哪里。” 梁健想起那他问他和梁丹的事情时,他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他和梁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的。 对于这个,梁健只是在电话这头无声地讽笑了一下,这时,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想着,便略过了这个话题,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能回来吗?”陈杰问。 “怎么?做错了事,你难道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永远都不回来了?”梁健忍不住又生气起来。 陈杰沉默了片刻,答:“那我待会就回永州。” “回来了,先来见我。”梁健道:“对了,这个号码能联系到你吗?” “嗯。”陈杰回答。 “别再失踪了。”梁健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本来自≈ap;ap;#:///( ) 077人心难料 禾常青他们遇上陈杰,是在那所民宿。请大家(#¥)陈杰回去的时候,禾常青他们在民宿楼下大厅等着他。陈杰在门外就看到了他们的车,也没躲起来,在门外站了站,深吸了几口气走了进去。许是考虑到同事一场,禾常青和明德二人连秘都没带,最大程度地给陈杰留了面子。看到他们,陈杰低了头,脸上热得烫,烫得疼。 “回去。”明德走上前,他和陈杰的关系要好一些。看着这个昔日里嘴巴虽然坏一点,但心肠却不错的同事兼好友,明德叹了一声。 陈杰点点头,苦笑了一下,他抬头去看禾常青,禾常青正要开口问,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的陈杰没等他问出口就抢先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梁丹在哪里。那在总局分开后,我就没有见过她。我本来是打算去找她的,可是没找到。” 监控和酒店服务生的话,明德没有告诉禾常青。此刻听到陈杰的话,他心里的那些疑惑,顿时就解了开来。本来他还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梁丹都已经出去和他汇合了,陈杰还要去酒店。可是如果梁丹没有和陈杰在一起,那梁丹去了哪里。 明德相信了陈杰这句话,但禾常青却没相信。不过现在在民宿大厅,不方便。禾常青没什么,只先上车。 陈杰见禾常青不想多,也就闭了嘴。房间里也没啥收拾,退了房后,就跟着两人上了车,往太和市赶去。 一路上,陈杰想些什么,但和他同车的禾常青紧抿着嘴,面无表情的样子,满脸的不想话。陈杰只好将那一肚子想要倾诉的话,生生地含在口里,吞不下也吐不出去。 后半程的时候,好多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的陈杰,开始昏沉。昏沉着,就到了太和市,车子直接开回了纪委大院。陈杰还没回过神,就已坐到了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审讯室中。禾常青坐在对面,他的秘拿着纸笔,满脸严肃。 禾常青终于话:“。” 陈杰这才回过神,看着禾常青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生悲哀。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了。便将很多他之前未曾坦白的事情,都一股脑了出来。 陈杰承认他和梁丹发生了关系,但那是一次意外。梁丹毕竟是个姑娘,陈杰不想去姑娘得他,但他确实不清楚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反正一醒来,他赤体地躺在宾馆床上,而梁丹就躺在他身边,同样是赤体,还有床单上的落红。 不过,这是仅有的一次。陈杰也骂自己禽兽,但事情发生,已经没有办法。梁丹很懂事,确实让他生出了保护爱护的心思,于是两人就这样,不像恋人也不像亲人的处着,直到出事。 而在陈杰的描述中,两人之间交流,属梁丹主动较多。坦白这些的时候,一旁做记录的秘多次抬头看他,眼神倒也没有多少嫌弃厌恶,更多的思索。禾常青一直面无表情,除了几句‘接下去呢’、‘继续’之外,几乎没有过其他的。陈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已不在乎。 终于完,陈杰感觉自己像是放下了手中一直抱着的一块大石头一样,感觉一身轻松。他轻吐了一口气,反倒笑了起来。秘又看了他一眼,很奇怪。 禾常青看着他,终于话。 “陈杰,你应该知道,本来你前途不错。”他。 陈杰没接话。再不错又如何,错已犯下,万事不可重头来过。 禾常青叹了一声,不再话,起身带着秘出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过了一会,秘过来,喊他跟着他一起走。陈杰跟着秘出去,也没问他去哪里,就那么跟着。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快到大楼门口,陈杰都看到了门外停着的明德的车子,秘忽然站住,看着陈杰,犹豫着开口:“陈秘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 陈杰苦笑了一下,道:“叫我陈杰好了,这秘长的名头已经不是我的了。”对于他的自嘲,秘没理会,只是道:“我觉得,你被那个叫梁丹的姑娘耍了。” 陈杰怔住,睁大了眼睛,看着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他眼里,那个叫梁丹的姑娘,虽然性格烈了点,但单纯善良。而秘却告诉他,这单纯善良的梁丹耍了他…… 这无异于是一个晴霹雳。 陈杰怔在那里,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楼外车里的明德早就看到了陈杰,见两人没什么动静,便走了过来。秘看到他,便对明德:“明局长,那我先上去了。禾记还等着我。” 明德点头,等秘走,明德看向呆愣的陈杰,叹声道:“跟我走。还得去梁记那。” 陈杰神情愣愣地的转头,目光看向明德,却没什么焦距:“他我被梁丹耍了,是真的吗?” 之前在晋阳那边的民宿,相信了陈杰所梁丹真的没和他在一起的明德,一路回来,已经将整件事情捋了又捋,最后也是得出了这样一个猜测:他们都被梁丹那姑娘耍了,不仅仅只是陈杰。 明德拍了拍陈杰的肩膀,没什么,事已至此,梁丹到底有没有耍了陈杰,已经不重要,秘长的帽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走。”明德拉着陈杰走,后者神情呆楞地跟着亦步亦趋。 到了梁健办公室外,他还是这么副样子,明德又急又怒,压低了声音吼他:“事情都这样了,你现在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陈杰还是那样,仿佛听不到明德得声音,看不到明德得怒气。 明德怒急,手一甩,道:“行,我也不管你了。”罢,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这涌动的情绪,抬手敲开了梁健的门。 梁健看到跟在明德后面进来的陈杰,皱了皱眉,问明德:“他什么情况?” 明德看了看陈杰,犹豫了一下回答:“现在初步推测,陈杰同志可能是被梁丹陷害了。” 梁健也怔住了。他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猜测,在之前的通话中得知梁丹没和陈杰在一起后,他就有了好几种猜测,再联系之前的种种巧合,其实要得出这个结论不难。但潜意识中,梁健不想这样认为。梁丹,未满十八岁,刚高中毕业,这应该正是纯真美好的年纪,他不想把这么阴暗的陷害设计安在她头上。 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梁健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受这个现实,看了眼陈杰后,对明德:“你先送他回去,派个人看着他,别再出事了。” “好。”明德应下。 梁健又道:“另外,加紧找到梁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既然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梁丹接近陈杰是别有居心,那么好好查一查她,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是。我待会就去安排。”明德回答, 等他们走后,梁健坐在那里,发了好长一会时间的呆。梁丹,真的吗?他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陈杰已经找到,找梁丹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梁健也不得不将精力更多的放在了眼前这市委秘长人选一事上。 倪秀云对梁健真的不错,细细想来,他们好像也没什么过硬的交情,怎么就让倪秀云肯这么帮梁健呢。 这一点,梁健自己也想不明白。但这世上很多事情,向来都不需要理由,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深究原因的。 倪秀云时不时传来消息,告诉梁健市委秘长一事的进展和变化。就好像那实时播报一样。正如梁健所料,这霍家驹忽然将自己的秘推到了台前,三年多的沉默忽然一朝出声,立即就引起了罗贯中的注意和警惕。霍家驹在来这西陵省任省长前,也曾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可到了这里,忍气吞声了三年。这三年,罗贯中从最开始的戒备忌惮,到后来慢慢放松警惕,到如今已经几乎习惯了霍家驹的这种沉默,可他忽然出声了,一改往日姿态,罗贯中 不紧张才怪。 罗贯中集中精神对付霍家驹的时候,徐京华这边就显得冷落了。双方在会议上,争吵不休,徐京华就闭目养神。两次讨论会到最后都不欢而散,罗贯中气得头发都白了几根,霍家驹则是越吵越精神,这三年里受得起,仿佛在这两次讨论会上,都一下子发泄干净了。而徐京华,则是稳如泰山,两耳不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两次的讨论会,刁一民都没有出席。他让马秘传话,市委秘长一职,他们定就行,他不参与意见。好一个不参与意见! 梁健听着倪秀云传来这一个个消息,心底里揣摩着,这刁一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那让娄江源打听的事情,也早已反馈了消息过来。正如倪秀云的,这三个人选里,最合适就是广豫元同志。而霍家驹的秘杨,性格有些冲动浮躁,并不是一个适合市委秘长位置的人选。 梁健不得不问自己一个问题,既然倪秀云都能看到的事情,为什么刁一民看不到? 再联想这两吵得沸沸扬扬的讨论会,会上针锋相对的罗贯中和霍家驹两人,还有淡定如水的徐京华。 一下子,似乎有些东西清晰了一些,可想要抓住,却又难以抓住。 本来自≈ap;ap;#:///( ) 078他不清醒 其实,在罗贯中他们三方势力为了一个的市委秘长的位置而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省里面有些看不透的人,心里都充满着疑惑,疑惑的同时,也对太和市这个去年垫了底的地级市多了些关注,然后,一些人物的名字就逐渐开始在省政府内传开来,例如,陈杰,梁健…… 一些聪明人,在略略琢磨过后,都能大概猜到,为什么一个的市委秘长的位置能引来这么大的动静。() 而一些有心人,则能看到更深一点的东西。 例如,覃安。 覃安是省委秘长,对于刁一民办公室的举动,他素来是十分关注的,一部分是出于工作职责,一部分是基于立场需要。 马秘的嘴很严,覃安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也没能套出些什么来。不过,这也是更加证明了他自己的想法。 覃安坐在办公室内,犹豫不决。今,副省长罗贯中在霍家驹的办公室受了不少气,现在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撒气。他这个时候过去找他,无疑是往枪口上撞,覃安才不愿意去触这眉头。但这事情,他得找个人商量商量,讨论讨论,这刁一民一直都喜欢玩深沉,有些时候还喜欢玩一些出其不意。这一次,所有人都在为了一个市委记的位置争破头,哪怕是一直最不争的统战部徐京华都开口将自己的一个亲信给推到了台前,可见这个位置在当下这个关口,对整个西陵省的经济格局有多重要。但,明明如此重要,这刁一民却竟然连会议都不出席,直接来一句不参与意见。 覃安觉得,自己要真是把他这句‘不参与意见’当真了,那这么多年,真当是白混了。他觉得,刁一民肯定憋着什么坏呢!只不过,他这么觉得,可罗贯中却似乎对刁一民的那句‘不参与意见’当真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和霍家驹吵架上。 在覃安看来,这霍家驹就算现在声势再大,那也是关老爷卖豆腐,人硬货不硬。霍家驹在西陵省三年多,一直被罗贯中的势力压得死死的,权力完全被架空。这几年,他顶着个省长的帽子,看着光鲜,实际上手里面根本就没什么权力。身边能用的人,除了他自己那个喝点酒就会吹牛的秘之外,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形,他霍家驹今喊得再大声又怎么样? 覃安实在是看不懂罗贯中,或者,这两年,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覃安心头。覃安低头看向桌上摆着的一个楠木摆件,是一只象,象身上刻满了泰文。 或许他真的是老了。覃安想,既然他不清醒,那自己可不能跟着糊涂了。 下定了决心的覃安,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他要去会一会徐京华。两次讨论会,徐京华太镇定了,镇定得让覃安心里有些慌。 覃安去找徐京华的时候,徐京华却没在办公室,而是离开了省政府大楼,去了郊区的一处农家院子。 西陵省少见绿色,哪怕现在才刚入秋,暑意还未完全消退。可这晋阳市内,却很少能找到一处绿意苍翠欲滴的地方。一是因为地域气候原因,西陵省靠北,多灌木,少乔木等大型绿植。二是,近几年环境恶化,水土流失严重,这绿色是越来越少了。 但,徐京华进的这处农家院子,一进门,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桥流水,绿树成荫,泥土树木还有果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飘荡在空中,让人心旷神怡,陶醉不已。 徐京华的秘跟着徐京华进门,脚才刚进来,就转身将那扇高大的木门给轻轻合上了。一条大约一米宽的石径笔直向前,末端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平房。虽是平房,却造的很有特色,不似西陵这边的平顶房子,倒有些像江南那边的大宅院,不过古今结合,用一整面的落地窗,代替了那些繁复的木材工艺。 径两边是葡萄架子,葡萄藤爬满了整个架子,这个季节,正好有累累的果实坠在顶上。站在下面,甚至还能闻到香甜的葡萄味。 徐京华的秘似乎对这里很熟,伸手就掐了一串葡萄下来,转身就跑到旁边墙脚一个水龙头下洗去了。 徐京华则是往前走了两步,向左一转,转到了一条更一些的石径上,石径两边,种着的都是一些西陵少见的树木。徐京华目不斜视,顺着径,绕过那三间特色平房,走到了后面。 一个玻璃房内,木架子上放满了一个个的花盆,花盆里,一株株或珍奇或普通的植物。一个男人,正蹲在玻璃房的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了白的工装,一手拿着一个铁耙子,一手拿着一株手指头长短的多肉,正往地上的一个装满了泥土的陶盆里种呢。 “问你秘你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躲在这里。”徐京华笑着走过来,也和这个男人一样,蹲了下来。一边话,一边就要伸手去拿旁边地上还摆放整齐的几株植物。还没碰到呢,就听到这工装男人无比紧张地叫到:“你别碰,这几株可是我好不容易培植活的,你要是不心给我弄坏了,我可跟你没完!”那模样,就好像是有个猥琐男人,正要对自己细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下手一样。 “得,我不碰行了。”徐京华无奈地缩回手,显然对这男子的爱好十分了解。工装男子这才松了神色,又心翼翼地去摆弄自己手上的植物了。 徐京华也不话,就静静地看着。许久,等工装男人一株一株地将所有植物都种到了陶盆中后,他一边将陶盆往玻璃房中搬,一边问徐京华:“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有什么事!” “不急,待会坐下。我带了点茶叶来,许去泡了,待会我们坐下边喝茶边聊。”徐京华一边帮着递陶盆,一边回答。 工装男人停了一下,看着徐京华笑:“你不急,那就不急。反正我有得是时间。” 徐京华听着这话,嘴唇张了张,似乎想点什么,但却还是没出口。工装男人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那话,不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放心,她翻不了!” 徐京华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对他的话,不太认同。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搬完陶盆,工装男人去换衣服,徐京华往前院走。平房的落地玻璃窗前,已经放好了一个圆桌,三个木椅子。秘许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动作柔顺地泡着茶,桌上还方这一盘刚摘下洗好的葡萄,上面水珠晶透。 听到声音,许抬头,看到徐京华,笑道:“时间正好。” 徐京华笑着坐了下来,接过许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这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许谦逊:“是茶好。” 徐京华笑了笑。这时,刚才的工装男人,换了一身白色的唐服,从玻璃窗后走了出来,听到两人对话,取笑道:“你们两个最没意思了,要我,应该是茶好手艺更好。” 许跟这男人,似乎也很熟。听到声音,抬头迎向他,笑道:“您可是晚了一步,刚才最好喝的第一杯茶,可是已经让我大哥喝了。” “什么大哥,哪里学来的称呼,听着像黑社会头子。”徐京华笑着瞪了许一眼。这工装换了唐服的男人,一边坐下,一边接过话:“要我,挺好。听着亲切。”着,接过许递过去的第二杯茶,又道:“我就喜欢喝这第二杯的,味道淡一点,但回味更好。” 徐京华无奈地笑:“你也就喜欢跟我抬杠。” 许在旁边笑。 “现在可以什么事了?”唐服男人不似徐京华,喝茶慢条斯理。他抿了一口略了味道后,就仰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那豪爽,好似手里的不是一个掌心大的茶盏,而是一个水浒传中的大陶碗,里面的装的不是茶,而是酒,还得是烈酒。 徐京华笑他,他不屑地白他一眼,道:“谁喝茶非得跟你这样,我就不喜欢,太文气。”徐京华也不恼他,开口起正事:“我想把豫元放到太和去,你觉得怎么样?” 唐服男人好似没听到徐京华的话,伸手拿了几颗葡萄,一颗一颗地塞到嘴巴里,慢慢嚼巴完了,才转头看向徐京华,后者耐心十足,正等着。 “刁一民动你了?”这唐服男人,直呼省记刁一民的名字,而且那语气,似乎刁一民也并不在他的眼中。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够将一个列席中央政治局的省记不放在眼中? 旁边的许毫不惊讶,显然应该是清楚此人的身份。 徐京华对男人的一针见血,也不惊讶,笑了笑,回答:“他得很有诱惑力,或许,西陵省的是该变一变了。” 唐服男人瞥了一眼徐京华,又转头抓了几个葡萄塞到嘴里,然后含混不清地问徐京华:“就凭那个梁健?这子,你真觉得有这么大能耐?” 徐京华想了一会才回答他:“梁健或许不够,加上刁一民呢?” 本来自≈ap;ap;#:///( ) 079黑心老板 唐服男人却道:“刁一民也是个狠角色,不然就凭他这一残疾人,能坐上省记的位置,还列席中央政治局。请大家(≈ap;ap;¥)” 徐京华笑了笑,对唐服男人的刻薄毫不在意,轻声道:“西陵,就是要一个够狠的人。不然,上面怎么会把他放到西陵来!” “这倒也是。”唐服男人又塞了几颗葡萄到嘴里。那一盘子的葡萄,几句话的功夫就没了一半。 徐京华看着他,问:“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唐服男人终于停下了那葡萄的手,喝了口茶,清了清口后,看着徐京华,道:“这就要看你打算做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怎么?”徐京华问。 唐服男人笑了一下:“你要只是想让西陵省换个,就豫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刁一民会搞定。当然,你要是想要更多,那你要做得得更多一点。” 徐京华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考虑唐服男人的话。 徐京华在统战部部长的位置也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之所以能在这西陵省站稳脚跟,多亏了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他,他如今的状况估计跟霍家驹差不多,即使能好一些,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这几两次讨论会上的场面,徐京华不由苦笑了出来,霍家驹这三年被罗贯中打压得根本抬不起头,省长的这称号也就是叫的好听,实际上,有些地方,连罗贯中的秘都不如。可想而知,这三年,霍家驹过得有多憋屈。不过,这一回,他是骂爽了,但接下去估计得要好长一段时间,他的日子得要难过了。以罗贯中记仇的本性,肯定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 徐京华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唐服男人站了起来,走去了里面。 等他回过神时,那唐服男人已经从屋里又走了出来,不过,手里多了文件袋。徐京华疑惑地看着他将文件袋扔到怀里,仓促接过后,问唐服男人:“这是什么?” 唐服男人神态懒散地坐舒适后,才回答徐京华:“一个环保节能项目,太和市是候选城市之一,不用我多了?” 徐京华明白过来,立即道:“不用。” “决定权在你。”唐服男人靠在椅子中,看着徐京华。徐京华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袋,笑:“挺重的。” 唐服男人看着他,道:“得想好了!” 徐京华收起脸上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唐服男人不知从哪摸出个市面上很少见的老版手机,看了一眼,按掉了,抬头对徐京华:“不留你了,有点事。” 徐京华点头,转头吩咐许:“你去把车上的那盒子拿下来。” 唐服男人皱了下眉头,神情颇为嫌弃地道:“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丑话在前面,要还是上次那东西,你还是别拿出来了,不然我还得给它扔垃圾桶了!” 徐京华笑:“放心,不是。家里那个自己做的云糕,你上次不是好吃吗?她可是记住了,前几别人送了点饴糖来,她立即就做了一大盒,非让我给你送来,她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 唐服男人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又给按掉了。徐京华瞥了一眼,道:“是她打来的?” 唐服男人没回答这个问题,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催促:“我的事,你别多管,赶紧走!” “行,我走了。对了,莱莱下个星期回来,你有空就过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徐京华完,见唐服男人点了头,转身走了。门外许从车后座抱了个大盒子下来,跑着抱到那特色平房内,跟唐服男人打了个招呼,又跑着出去了。 上了车,许在前座犹豫了一会,转头问徐京华:“大哥,你真打算让豫元同志去太和市?” 徐京华抬眼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许迟疑了一下,回答:“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您本来不是跟豫元同志过,考虑将他放到晋阳市历练两年,然后再转回省里吗?现在这样一来,他心里会不会有意见?” 徐京华笑了:“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而且,到哪里不是历练。” “但是,太和市现在的情况……”许话到一半,就被徐京华打断:“好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对了,我听今罗贯中去找霍省长了?” 许跟在徐京华身边也很长一段时间了,很清楚徐京华那一句你就不要操心了代表着什么意思,立即就不再提广豫元的事情,认真回答了徐京华的问题:“听是大吵了一架,罗副省长离开霍省长的办公室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徐京华没接话。许也就不再话。一路沉默着回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到有人喊他。徐京华站住,办公室那边站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女人。 “什么事?”徐京华问。 “刚才省委的覃秘长来找过您。我您出去了,他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女人回答。 “好的。谢谢。你忙。”徐京华完,转身回办公室。许跟在后面,进屋后一边换茶,一边问:“要我跟覃秘长联系一下吗?” 徐京华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许:“不用了。” 泡完茶,准备走的许被徐京华叫住:“你去把豫元叫来。” 许点头出去。 打给广豫元前,许拿着电话发了会呆。他在想,看来西陵省要乱了,也不知道这一乱,谁才是最后的“英雄”。 希望是自己的徐部长,这样自己也能沾沾光!许窃窃想着。 他这边给广豫元打电话的时候,覃安却正和广豫元坐在一起。没碰上徐京华的覃安,本想直接回去,但想到罗贯中最近的表现,总是不放心的他,思来想去,一转道,去见了广豫元。 广豫元是规划局的副局,如果调任太和市市委秘长,从级别上,这两个位置相差不多,从前途上,市委秘长的位置无疑会更好。 覃安看着广豫元不惊不喜的面容,心里有些烦闷。怎么跟着徐京华的,都是要么十拳头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么就是你自杀他面前都不见得动容的。 “按照目前来看,豫元同志你调任市委秘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目前三个候选人当中,属你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我先提前恭喜豫元同志了。”覃安笑着看他。 广豫元宠辱不惊,淡淡回答:“什么恭喜不恭喜,还都是没影的事情。覃秘长就不要逗我了。” 类似的这两句话,两人已经过多遍。各种角度,各种方式,也套不出什么话来的覃安,终于放弃,又寒暄了两句后,只好拍拍屁股走人。他一走,广豫元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那个没喝一口茶的茶杯,苦笑了一下。看来这盘乱棋,自己到底还是要走进去了。徐大哥,你可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远在太和的梁健,虽有倪秀云的实时播报,但到底不是亲历其中,终究没办法深刻体会此刻省委正在酝酿这场风云。 覃安和广豫元打太极的时候,他正和刘韬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眼。刘韬是来讨钱的,或者生动一点,是来讨债的。 整改计划已经开始预启动,但是资金却没有到位。太和市的赤字财政,让梁健愁得拧断了眉头,也没愁出一毛钱。可这整改计划,不能拖着。越拖,就越容易出事情,到时夭折在襁褓中,梁健对自己都对不住。 可,一毛钱难倒英雄汉。 刘韬像是以前某星星主演的电影里面那个包租婆,坐在梁健的办公室中,盯着梁健,三句话不离一个钱字。 “怎么办?”刘韬颇有些无赖地看着梁健。梁健也无赖起来,手一摊,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刘韬顿时生气,眼一瞪,拔高了声音,道:“当初你拉我进来让我替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可没提这钱的事情也要让我想办法!” 梁健看着她,道:“你你的脾气这么爆,怎么会有男人敢要你?”话音落地,梁健就知道自己错了话。忙想补救,却见刘韬板着脸,抬手制止:“我给你三时间,一百万没有,五十万也行。你要是弄不到,这事我就退出了!”罢,起身就走。 梁健苦笑了一下,这刘韬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要是改了,就完美了。 钱啊!你在哪里! 梁健倒进老板椅中,往后仰头盯着白色的花板,无语凝噎。 许久,他才豁然直起身子,拿起电话,将沈连清叫了进来。 “你安排一下,把规划局,国土局,财政局,发改委,经信委,科技局这些部门的领导都叫过来,临时开个会。”梁健吩咐道。 沈连清记下后,就要出去。梁健又叫住:“还有个旅游局。” 出去后,他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叶海打了个电话。 “有没有办法先弄个五十万?”梁健问叶海。 叶海愣住,问:“梁记,这五十万要干什么?” “刘韬那边急需要钱,你想想办法。先给弄个五十万。对了,要走正常程序,别回头让人抓住话柄。”这一刻,梁健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贪婪无度的黑心老板,在拼命压榨下面那些代理商。 本来自≈ap;ap;#:///( ) 080壮了熊胆 如果,刚开始梁健问叶海有没有办法弄五十万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么梁健后面这句走正常程序,就一下子让叶海意识到了,梁健所谓的弄个五十万是怎么个弄法了。顿时,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梁记怎么回事?竟然想出这么荒唐的主意,要是这么容易弄钱,这太和市的财政至于红了这么久嘛!叶海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但却也只敢在心底。这太和市有许多人都轻视梁健,觉得他年轻。可叶海不一样,虽然他也认为梁健年轻,可或许就是因为年轻,所以做事才敢有这样的血性,别人不敢的,他都敢。从某种角度上,叶海还是挺敬佩梁健的。 可是,这件事,叶海觉得梁健的想法太轻率了。叶海犹豫来犹豫去,终究还是觉得没办法接下梁健这任务,开口劝道:“梁记,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在叶海看来,这事即使办成了,也是后患无穷。太和市的这些煤老板,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一点,叶海平日里跟他们斗智斗勇,深有感受。而且,前段时间的罚款事情,已经弄得是怨声载道,接下去整改计划一旦全面展开,关闭中型煤矿也是势在必行的。这个时候,如果再去从这些老狐狸的兜里抢五十万出来,按照这些老狐狸周扒皮的个性,叶海敢肯定,这五十万即使拿到了,也是拿得不安稳的。到时候,这些老狐狸一边伸手给钱,一边转头就给闹到省里,省里怪罪下来,他自己难逃其责不,恐怕那个整改计划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万一要是因此而搁浅,那就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不过,这些话,叶海并不敢出口。但他不,梁健心里也自是清楚。太和市的整体情况,梁健或许没有叶海了解,但西陵省里的情况,梁健肯定比叶海了解。这个时候,省里那几个大佬都在为了自己下面的那个市委秘长的位置而争的不可开交,最是时候梁健动些动作。 梁健相信,在罗贯中眼里,五十万必然是比不上一个市委秘长的位置的。这也是,他敢有这样荒唐念头的原因。 当然,这些话,梁健也没有出口。 有些事情,下面的人知道得太清楚,反而容易坏事。面对叶海的劝阻,梁健回答:“妥不妥当,也只能这样了。不然你能给我变出五十万来?” 叶海沉默。 梁健又道:“这件事要快,你加紧一下,三内,钱款手续都要到位,然后跟刘韬那边联系,好让她进行下一步。” 叶海心里一万分不情愿,可对于梁健这样的态度,他也只好应下。梁健清楚叶海的性格,他优柔寡断,缺少一点魄力。所以,让他做事,就要果决,以下命令的方式。不逼他一逼,他是不会爆发出潜力的。 梁健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你别顾虑太多,只管去收钱。其余的,我会处理。” 听得梁健这样,叶海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在他想来,到时候要真闹到省里,自己定然是要第一个被问责的。但事情已经应下,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也就只能放开手去做了。 叶海咬了咬牙,丝毫没有意识到,似乎每次梁健交给他任务时,总是能将他逼到这样不得不放手一搏的地步。 梁健刚挂电话,沈连清正好进来,对梁健道:“记,娄市长来了。” 梁健微愣后,忙道:“快请他进来。” 沈连清侧身,让进娄江源。梁健站起来,引他在沙发上坐下。沈连清泡了茶过来,又问梁健:“那会议的时间,要不要往后挪一挪?”梁健这才想起,刚才让沈连清通知了一些人过来开会,刚要话,听到这话的娄江源插进话来:“你有会啊?那我晚点再过来好了,你先忙。” 着,起身要走。梁健拉住他:“没事,就是一个会,刚刚才通知的,人都还没到,让沈再通知一下好了。”罢,转头吩咐沈连清通知他们改时间,具体时间再定。 沈连清出去后,梁健看向娄江源,问:“过来找我,什么事?” 娄江源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来问问,沈教授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梁健回答:“前期准备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第一笔资金到位。” 提及钱,娄江源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问梁健:“第一笔资金大概多少?” “本来应该是一百万,但我们条件艰苦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只能先想办法弄个五十万,后续的后续再想办法。”梁健回答。 娄江源听出了梁健话中有些不太符合实际的东西,看了梁健一眼,问:“五十万,按照太和市财政的情况,好像也没这么容易拿出来。难道,你跟其他部门都沟通了?让他们把金库都掏出来了?” 梁健笑了起来,道:“金库这三个字,现在可不能轻易了。上次中央会议已经严令禁止金库了。” 娄江源翻了个白眼:“会议是会议,到了下面真的实行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信,你去问问你下面的综合办,我就不信真的没有金库!” 梁健笑着反问:“有他们就能告诉我?” 娄江源也笑了起来:“这倒也是。那你这意思,这钱不是各部门的金库里来的?那是哪里来的?” 梁健回答:“我让叶海去想办法了,具体哪里来,我不问,也不管。” 娄江源略一想,就想明白了,当即这眉头就皱了起来,担忧地问梁健:“这不太妥?万一闹起来,影响到我们的整改计划,就不值当了!” 梁健道:“现在省里面应该顾不上这五十万的事情,所以,我们动作快一点,出不了事。” 娄江源到底也是一市之长,对省里面的风吹草动,还是有些知晓的。这几,讨论会上罗贯中和霍家驹就差没打到一起的状况,他已经听了好些传言了。原本还以为是一些无聊的人夸大了事实,但听梁健这么一,又有些相信了。 刚开始他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市委秘长的位置,为什么能让这些大佬如此动容。但转念再想想太和市的情况,别看太和市的财政是赤字的,但太和市内的煤矿企业每年为西陵省创造的gdp却是排在前位的。何况,太和市的煤矿,一大部分都是罗贯中的心头肉,那是禁脔,一般人都是动不得的。而,这一次来了一个梁健,偏还想动一动。罗贯中不好直接动梁健,正好有机会可以插根针,自然不会放弃。霍家驹被罗贯中压了这么多年,现在有机会,可以稍微培植自己的势力,即使微不足道,但能给罗贯中眼里扎根钉,那也是好的。这么一想,娄江源就明白了。 但,情况虽是这样,娄江源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犹豫了一下,开口对梁健道:“依我看,现在关键时刻,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梁健看他,问:“那你,五十万怎么办?” 娄江源迟疑了一下,道:“要不,我们两个人凑凑?” 梁健笑了起来:“凑个五十万,倒是不成问题。可是接下去呢?到时候,一百万,两百万,一千万的?也我们两个人来凑凑?还是,拉着更多人一起凑?” 娄江源有些讪讪。梁健倒也不是成心想噎他的话。只是,如果他自己的想法荒唐,那娄江源的想法就是真。一个市长,会有这样真的想法,还真的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他看着娄江源认真道:“其实,在我看来,这笔钱是那些煤矿老板应该掏的。而且五十万,摊到每个人的头上,也没多少。这些个煤老板一个个肥得流油,也该为太和市奉献一下。” 被梁健噎了一句的娄江源,不好再劝梁健。虽依然担心,但也清楚,自己刚才这想法,确实是过于真了。只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最终,也只能是叹一声,随梁健了。 娄江源转移话题,问梁健:“上次娄山村和娄山煤矿的人打架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你清楚吗?” 梁健有些奇怪娄江源怎么忽然想到这件事了,便道:“这不是过去有段日子了吗?据,娄山煤矿该赔的钱也赔了,难道又出什么问题了?” 果然。娄江源:“今上访办那边反馈过来,是有人来上访,该娄山煤矿赔的医疗费并没有赔,而是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赖了。” 梁健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问:“真的假的查证过了吗?” 娄江源沉下声来,道:“一半真,一半假。医疗费娄山煤矿赔是赔了,但赔了一半,还有一半没付。主要的理由是,他们那边也有人受伤了,这剩下的一半,就算是相互抵消了。” 梁健顿时就不爽了,这当时好的事情,转头变卦,真当他好欺负不成。这大金牙,看来上次罗贯中的出现,给他壮了不少胆,上次出事他连面都不露一个,谈好的事情又变化,还真当自己是老佛爷,没人敢动他了! 本来自≈ap;ap;#:///( ) 081双喜临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娄江源见梁健神色有变化,又了一个消息:“最近,听胡东来从北京请了一个专家团队过来,在做勘探,似乎又有新动作!” 梁健心中一动,想起他和大金牙之间曾经有过的一个约定。复制址访问://娄山村,可是被大金牙视作囊中之物的,难道他等不及了?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问娄江源:“这消息,可靠吗?” 娄江源点头:“应该可靠。娄山煤矿里我也有一两个熟人,这么点事总不至于诓我!” 既然娄江源这么,那应该是真的。不过,梁健一点消息也没听到,想来大金牙应该做得也比较隐秘。这个时候,有专家团队过来勘探,是梁健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大金牙一点也没意识到还是他无所畏惧呢? 梁健觉得应该是后者居多。看来,他对罗贯中十分有信心。 这时,娄江源忽然问梁健:“陈杰的事情,上面怎么处理你知道吗?” 提起陈杰,梁健心里就有些沉甸甸的,不太好受。他叹了一声,道:“市委秘长的位置肯定是呆不住了,但具体是降级还是革职,我也不好。该做的,我也做了,听由命。” 娄江源跟陈杰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听得梁健的话,也跟着叹了一声,道:“希望只是降级。他也是糊涂!” “他是糊涂,否则怎么会被一个姑娘给耍了!”梁健忿忿到。娄江源对这法显然是已经听到过了,毫不惊讶,面露惋惜。 “那谁来接任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娄江源又问。梁健摇头:“目前还不清楚。副省长和省长吵得不可开交,统战部的徐部长又是按兵不动,不好。” 娄江源道:“我觉得,这最关键的还是刁记。”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刁记了,他不参与意见。”刁一民这葫芦里的药,梁健看了这么多,已经不敢再轻易揣测。原本他以为这省里的水,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现在才发现,他所谓的了解,他也只是看到了水面上的那些简单的涟漪,却并没有看到水面下的回流汹涌。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原本想动一动的他,收了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但,娄江源在这一点似乎比梁健看得更透彻一点,他朝梁健道:“我倒是觉得,刁记肯定会入局的。他只不过是在等!” “等什么?”梁健下意识问。 娄江源摇摇头回答:“不好。” 娄江源的不好三个字,却让梁健脑海里忽然亮了一下。他想到,罗贯中和霍家驹的不可开交,想到徐克华的淡定如水,再想到刁一民的那一句我不参与意见。一瞬间,那他想抓却没抓住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被他抓到,答案呼之欲出。 但,当答案就摆在眼前的时候,梁健却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一切太如意,就不太真实。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不打扰你了。走了。”娄江源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沉思。回过神,娄江源已经站了起来。梁健忙跟着站起来,将娄江源送到门口。看着他走远,才关了门,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刚才那个念头又浮上脑海。 如果,刁一民真的和徐克华联手,那么再加上霍家驹,罗贯中就算再大的势力,恐怕这手脚也是得缩一缩了。 但,徐克华在西陵省经营了这么多年,一直能在罗贯中的滔权势下,保持中立,也是不容易的。刁一民单枪匹马来到西陵,凭什么就能服徐克华去冒险? 凭什么? 当这个问题问到自己的时候,梁健再一次意识到,对于省里这潭水,梁健连沾个湿都算不上。 不过,无论怎么样,仅从这一次看,徐克华和刁一民联手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这是真的,对于梁健来,倒是一件好事。 而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最终答案的揭晓,也没有拖多久。第三的下午,倪秀云给梁健打来电话,电话一通,就听得倪秀云声音颇为兴奋的道:“梁健,我发现,你这人有大气运缠身啊!” 梁健被她弄得一懵,问:“什么意思?” 倪秀云笑道:“市委秘长的人选定了。” 梁健的心立即就提了起来,忙问:“是谁?” 倪秀云卖起了关子,笑道:“你猜。” 梁健迟疑着出了广豫元的名字。倪秀云略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梁健笑了起来:“随便猜的。”倪秀云不信,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立马就又到了另外一件事:“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你今可是双喜临门哈!” 梁健心情不错,调侃道:“莫非姐你要以身相许?” 倪秀云笑得花枝乱颤,脸颊微红,笑骂道:“我倒是想以身相许,但问题是你敢娶吗?” 梁健嘿嘿笑了两声,道:“下辈子敢。” 倪秀云笑了一会,转回刚才的话题,道:“这还真是一件喜事。太和不是没钱吗?有人给你送钱来了!” 这要是真的,还真是大的喜事。但,喜悦只在梁健的心中停留了两秒钟,就立即冷静了下来,送钱,也分很多种。太和虽然困难,但这个时候,如果再走错路,今后想再纠正,就很难了。但倪秀云心情不错,梁健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便依旧装作欣喜地问:“是吗?谁这么好,雪中送炭!” 倪秀云道:“你再猜!” 这梁健可就猜不着了。当即,就讨饶:“好姐姐,赶紧。别再卖关子了!” 倪秀云咯咯笑了起来,道:“你这好姐姐三个字可让我想起了红楼梦。那里面的贾宝玉对谁可都是好姐姐好姐姐地喊。” 梁健忙道:“我这虽然是学了贾宝玉,但我这好姐姐可是只叫你一个人的。” 倪秀云笑得更开心了。 梁健见她似乎不想,便催促道:“好姐姐,赶紧告诉我是谁。” 倪秀云笑得气都有些喘不匀了。好不容易喘过气,才缓缓道:“徐克华徐部长。她这是嫁女儿,陪嫁妆呢!” 梁健笑了起来,广豫元虽然是个男人,但倪秀云这比喻还是挺贴切的。梁健问倪秀云:“你再,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情?” 倪秀云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徐部长拿了一个项目到会议上,指明要将项目落户到你的太和市。这不是嫁女儿陪嫁妆吗?” 项目,也分多种。太和市现在需要的是生态可持续型的项目,但这种项目,以太和市的这种情况,很难争取到。梁健有些隐忧,就问倪秀云:“具体什么项目,你清楚吗?” 倪秀云想了一会,回答:“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是个不错的项目。当时会议上,有不少人都提议要让这个项目落户晋阳,要不是徐克华坚持,恐怕就被晋阳市截了胡!” 话虽这么,但梁健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既然会议上已经定了,而且现在具体情况也不明朗,梁健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没多久,有关于陈杰的处理文件就下来了。上面对陈杰的处理,到底还是留了一线,降职三级,调到了边缘部门。但虽然如此,履历上有了这么一个污点之后,陈杰这辈子可以是没有指望了。关于广豫元调任太和市市委秘长的文也跟着下来了。有人惊讶,有人惊喜。 通知下来的第二,陈杰来找梁健。 沈连清带着他进来后,立即就出去了。梁健看着陈杰,事已至此,对他也没什么生气不生气,除了惋惜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情绪了。他站起来,亲自给他泡了杯茶,看着陈杰有些惶恐地接过,叹声道:“人生总有高低,也别太沮丧。以后,总是还是有机会的。” 这话不过是宽慰,梁健清楚,陈杰也清楚。他苦笑了笑,摇摇头,道:“我打算辞职了。” 梁健愣了一下,看了他一会后,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好。 “也好。”梁健问他:“那你接下去打算做什么,想过了吗?” 陈杰回答:“我想出去走走,大学毕业就上班到现在,一直都没好好出去看过,以前一直想着等退休了一定要去旅行,现在计划可以提前了!”着,他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沧桑! 梁健惋惜,陈杰有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并不是每个人犯错,都会被原谅。陈杰也有冤,那个梁丹至今没找到,其中猫腻,可想而知。但,现在这个舆论社会,真相是什么有些时候真的不重要。 梁健心底叹了一声,听得陈杰:“梁记,谢谢你。我今过来,是来跟你道别的。这里,这个城市,我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但是,我想,你应该是我这一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一个领导了。谢谢你,真的。我知道,出事以来,你为了我做了很多。” 陈杰着,站了起来,对着梁健深深鞠了一躬。梁健跟着站了起来,扶住他,道:“作为你的上级,维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你决定辞职,我挺意外,但对你来,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我还是那句话,人生总有高低,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走就是。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陈杰点头,重新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种释然地感觉。 “其实,就算这件事真的跟梁丹有关系,我也不怪她。她应该有她的苦衷。我只希望,她的心里不要因此而产生内疚。而且……”陈杰犹豫了一下后才继续往下:“我是真的喜欢过她!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否认。” 这一刻,梁健看着他,忽然觉得,起码,在这一点上,陈杰还算是个汉子。 本来自≈ap;ap;#:///( ) 082隐藏交易 梁健本想请陈杰吃餐饭,毕竟两人同事一场,初到太和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他,才让他在这个适应的过程中比较顺利。复制址访问://可陈杰走得很迅速,留下了一封辞职信,就走了。 陈杰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惋惜,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甚至叫着好。那两,沈连清去食堂打了饭回来,总是会忍不住在梁健耳朵旁边嘀咕两句,抱怨一下政府里人情的冷漠。梁健笑了笑,从不接话。这社会,本就是这样残酷的。而且,归根究底,陈杰也还是有错的。 至于梁丹,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明德的人,在她家里蹲了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倒是她那个患了急性白血病的弟弟,让那位蹲守的值班人员生了恻隐之心,还发动了局里的同事给他捐了款。但,大家都清楚,这样的病,这样的人家,想要恢复可以是方夜谭。梁健虽有心,却也无力。 陈杰走了没几,广豫元同志就来了。就像当初梁健跟娄江源的,这个流程走得很快。上任当,广豫元同志坐着省委组织部的车,由省委组织部的部长亲自陪同。一同来的,还有统战部部长,徐克华。 他们是八点从省政府出发,走高速,不堵的话,大约十点半左右能到太和市政府。梁健和娄江源合计了一下,约定在十点十分左右,下楼去等,至于高速路口迎接这种虚伪的逢迎就省了,劳师动众不,万一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闹出点幺蛾子,就更不好了。 可他二人不喜这套,有人却喜欢这套。大概九点三十分左右,沈连清敲开梁健的门,皱着眉头告诉梁健:“记,余部长带着人,已经在高速路口了。刚才明局长反馈信息过来,余部长的人把高速出口给拦了起来,连出口出来的国道都有一百米全部封锁了,有不少人已经投诉了,电台也有播报。” 梁健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这余有为怎么回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私自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被搞得很被动不,现在这样的情况,对政府形象也会造成比较大的负面影响,而且,太和市的政民关系一直很紧张,万一有人趁机闹事,那就更是要雪上加霜了! 梁健刚要给余有为打电话,手机先响了。一看,是娄江源的。梁健想,很可能他也是知道了余有为的事情。果然,一接通,就听到娄江源问:“梁记,余有为带着人把高速路口给封了的事情,你知道吗?” 梁健回答:“刚知道。正想给他打电话。” 娄江源道:“负责封道的是交通局和城管局的人,我刚才已经给城管局的局长打过电话了,他应该会很快把人撤回来。交通局的翟明同志,暂时联系不上。我让秘去联系副局长徐伟同志了,让他立即恢复交通。” 这时,沈连清在旁边提醒:“已经快九点四十分了,如果他们形成顺利的话,车队应该会很快到达高速出口了。” 梁健立即意识到,这个时候如果放开交通管制,那么在段时间内,肯定会产生一定的交通拥堵,如果运气不好出一两个事故,那拥堵的时间只会更长。到时候,省里的车队过来,正好撞上拥堵,接下去就可想而知了。 徐克华这次来,是带着项目来的。梁健清楚,虽然项目具体的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梁健不希望初次见面,就让太和市给徐克华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梁健立即就对娄江源:“省里的车队应该快到高速出口了,现在一下子放开交通管制,肯定会造成交通拥堵,到时候情况会更乱。这样,你联系一下徐伟同志,我联系一下明德同志,让他们多派点人过去,先一部分一部分地疏散,慢慢放开管制。争取做到有条不紊,不要出什么事故。” “好的。”娄江源应下后,又问:“要不要让朱琪那边发一篇通告解释一下,安抚一下民众情绪?” “这件事,让交通局去做。”梁健回答,“毕竟道路管理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也好。”娄江源挂了电话之后,梁健抬头对沈连清:“你去联系一下明德,跟他一下。” 沈连清点头,准备往外走。梁健叫住他:“你就在这打电话,我等会还有事要你帮忙。” 沈连清就走到了一旁窗边。梁健又立即给余有为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梁健继续打,终于第三遍的时候,接了起来。 不等余有为话,梁健就沉声问道:“余部长,你现在在哪里?” “梁记啊,我这边有点吵,听不太清楚你什么。”余有为是装的,还是真的听不清楚,梁健不知道,但他知道,余有为肯定知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梁健按耐住心底的愤怒,道:“你现在马上回市政府,关于待会儿的会议,有点问题,你再来确认一下。” “什么问题?”这次余有为听得清楚了。 梁健回答:“电话里不清楚,等你来了,再。”完,不给他话的机会,梁健就啪地将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余有为脸色沉了下来,旁边的秘见他脸色不佳,试探着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余有为抬手看了下时间,又问秘:“省里的车大概还有多久到?” 秘回答:“大概还要一刻钟时间。” 余有为眯起眼睛,神情阴沉,沉默了许久后,怒哼一声,转身就往车子那边走。秘快步跟在后面,不解地问:“部长,我们去哪?” “回市政府。”余有为已是满腔的不爽。 秘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他,问:“那这里怎么办?” 余有为没理他,慢了一拍的秘终于反应过来,顿时自觉地闭了嘴,跑着上前拉开了车门,等余有为上了车后,又赶紧自己坐上了车。 他的车一走,其余跟着余有为一起来的几个领导,各自看了看之后,带着一脸的迷茫,也都上了车,追着余有为的车一起走了。 他们一走,现场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和城管都松了口气,正好娄江源的指令也传达到了此处。大家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余有为到市政府大楼的时候,省里的车队,一共三辆车,终于到了高速出口。原本被拦在出口处的大批车辆,此时已经疏散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在陆续离开。 徐克华的车在中间,身旁坐着长着一张国字脸,剃着平头的广豫元。徐克华看向窗外,见到不少交警和几个穿着城管服的男人在指挥着车辆离开,目光又在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政府车辆后,笑了笑,对广豫元道:“太和市倒是难得,竟然没有兴师动众地搞路迎那一套。” 广豫元也在看窗外,听了徐克华的话,没有马上回答,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很可能,他只是了解过您,知道您不喜欢这一套,所以才投其所好。” 徐克华转头看了一眼广豫元,笑道:“你好像对梁健这个人意见很大。” “我跟他都没接触过,不上什么意见不意见,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广豫元面无表情地回答。 徐克华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把你调来太和市,有意见。” “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广豫元回答。徐克华看着他,笑:“你看你,还没意见,这脸都挂到地上了!”着,徐克华又收齐了笑意,表露出一丝歉意,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我对不住你。你现在家里这么个情况,确实不适合外调。但是,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放心。” 广豫元抿着嘴,闷了好一会,才憋出三个字:“我知道。” 徐克华松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你放心,你家里,我会照顾好的。而且,太和市也不是很远,开车也就两个时。” 广豫元点头。 徐克华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声,道:“这次,算我欠你的。” 广豫元有所动容,终于抬眼正视他,脸上讪讪:“要欠,也是我欠您的。您放心,既然我来了,肯定会尽我所能做好的。” 徐克华笑了起来:“这一点,我从来不担心的。” 广豫元也终于跟着笑了。徐克华看着他笑的样子,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想起他家里的状况,暗暗想,接下去一定要替他照顾好家里,不然还真对不起这老朋友了! 正想着,广豫元忽然道:“您,用一个环保局局长换一个市委秘长,在梁健看来,这买卖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徐克华的眼神立即就深邃起来,转头看向窗外,没话。广豫元却没停下,接着道:“我这几了解了一下叶海这个人,我认为倒是可以用用。” 徐克华接过话:“不够果断,先磨一磨再。倒是你,环保局在其他地方不怎么样,但在太和市,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局势下,一个局长的作用还是很大的。罗贯中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有其他位置都不挑,就挑了这个环保局局长。你要防着点。” “嗯。”广豫元点头。 而两人的有关于叶海的这一切,梁健却丝毫不知。他还在想着,那五十万的任务叶海完成得不错,要给叶海一点什么奖励比较好。毕竟梁健只是嘴皮子碰碰,这扮黑脸的事情都是叶海做了,总要给点安慰奖安抚一下。 本来自≈ap;ap;#:///( ) 083任职会议 变故总是来得太快。:// 余有为被梁健叫回来,一肚子气得敲开了梁健的门。梁健见他进来,也没从椅子里起身,只看了他一眼,就重新低了头。余有为更加生气,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客套,道:“梁记,你刚才电话里会议程序有点问题,我刚才来的路上仔细又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梁健指了指桌前的凳子,道:“先坐。” 余有为忍着气,坐下。刚坐下,沈连清从门口探进头来,提醒梁健:“记,时间差不多了,该下去了。” 梁健听了,抬头朝余有为笑了一下,道:“那余部长,我们一起下去,闫部长和徐部长快到了。” 余有为心里更加不快,可脸上还得客套着。到这里,他要是还不清楚,之前那个所谓的会议程序有问题不过是梁健召他回来的借口的话,那他这组织部长也是白混了。 梁健走在前面,余有为落后了半步跟着,走了两步,憋不住心里那股气,想刁难一下梁健,起码也要他下不来台,便就着之前那个问题追问:“这两位部长话就要到了,梁记之前会议程序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得尽快解决才是。” 若余有为和梁健的位置调一下,这一问或许还真能让梁健下不来台,但余有为忘了,这太和市的一把手毕竟是梁健,虽根基不稳,手里也没什么可用之人,但到底级别在那。梁健淡淡回答:“哦,是我弄错了,会议程序没问题。” 余有为憋得脸都黑了,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呵呵笑两声。 到了楼下,娄江源已经在那了。看到余有为跟在梁健后面,脸色不是很佳,便知这老狐狸肯定在梁健这吃了瘪了。心里有些暗爽的同时,也坏坏地想要‘落进下石’,跟梁健打过招呼后,便将矛头对准了他,:“余部长,听你早上去高速路口迎接去了,怎么这会在这呢?” 余有为有苦不出,只得回答:“临时有点事就回来了。” “那可真是浪费了余部长那一番苦心了,我听余部长这回弄得阵仗还挺大,连高速出口都封了。”娄江源话一出口,他后面跟着站那的一票人,脸上都各有神色,有不遮不掩偷笑的,也有憋着笑假装严肃的…… 余有为脸色愈发难看,但娄江源是市长,跟他翻脸,还那么多人,余有为这老狐狸决计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只得忍着,憋出内伤也得忍着。 梁健看了娄江源一眼,笑得很隐秘。娄江源眼里的神色,也是很痛快。 这时,政府大门悄悄开了,有人跑过来,对梁健他们一行人喊:“车到了。” 一行人赶紧端正了姿态神色,梁健和娄江源走下了门前的台阶,站到了车道边上等着。很快,三辆黑色的轿车开进政府大院,沿着车道,缓缓停在他们身前。梁健上前拉开了第二辆车的车门,娄江源走向了第三辆车。 先下车的是广豫元,然后才是徐克华。广豫元下了车,跟梁健握了手,道:“市委记亲自给我开车门,受宠若惊。” 梁健没见过广豫元,但看到过徐京华的照片,他一下车,梁健就认出来他不是徐京华,原以为是秘,但转念一想,很少有秘会和领导并排坐一起,再想到,广豫元是徐京华的人,据两人关系很不错,便意识到,此人应该就是广豫元。 猜到此人身份后,梁健就笑道:“你到太和上任,我作为主人,欢迎一下是应该的。”着,又看向后下车的徐京华,道:“徐部长,一路辛苦了。” 两人伸手握住,徐克华笑得很是和善。 梁健又去和闫部长握手,两人之前就见过。闫部长看着梁健,眼神意味深长,问:“到这里也有三个月时间了?” 梁健回答:“三个月零六。” 闫部长点点头,抿着嘴,不出是心情好还是坏,半响,蹦出一句:“你做得不错。” 这一句不错,其中意味,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梁健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他微微一笑,道:“谢闫部长夸奖,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还得努力。” 闫部长,闫立国,眼睛眯了眯,而后笑了起来,连着了三个好字。这时,余有为上来,插进话来:“闫部长,许久不见。” 闫立国偏过目光,再也不看梁健,跟余有为寒暄起来。 娄江源悄悄站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问:“看来这个闫部长,应该是和罗贯中是一路的了。” 梁健笑了笑,道:“未必是一路的,但肯定不会是支持我们的。” 娄江源点头。 话时,广豫元忽然走过来,梁健和娄江源忙住了声,看向广豫元。 “徐部长有话跟你。”广豫元跟娄江源打了个招呼后,对梁健道。梁健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徐克华,见他正瞧着自己,忙走了过去。 “徐部长,您找我?” 徐克华笑着点头,问:“在任职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一听到这话,梁健心里忽然突了一下。难道这一次,之所以徐克华也来,不仅仅是为了项目的事情,还有其他的变故? “您。”梁健忍着心底的一点震动,道。 “这一次闫部长过来,不仅仅只是为了豫元的任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对叶海同志进行一次谈话,组织上考虑到叶海同志近两年的表现出色,加上他资历也差不多了,有意将他调到省里去。我先知会你一声,让你有些准备!”徐克华的话还没完的时候,梁健就怔在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可心底里的震惊,却久久不平。这件事实在太突然,叶海突然要调到省里,是表现出色,资历够了,但实际上,略微清楚一点当前局势的,都能想明白,这应该就是一次交易,而梁健不用问,也知道,接任叶海位置的,肯定是罗贯中的人。 果然,徐克华接下去就道:“目前,接任叶海同志的人选,已经初步拟定了,是省办公厅的章宇同志。” 梁健已经回过神,调整好心情,点头道:“知道了,谢谢徐部长提醒。” 徐克华笑了笑,道:“你懂我的意思就好。” 梁健点头。 会议上,闫部长宣读了广豫元的任命之后,没等接下去的讲话开始,就离席出去了。叶海被单独叫到了一个会议室中,一刻钟后,叶海走出来,一脸的震惊和迷茫。 任职会议结束后,紧接着就是一个的工作会议,与会的,只有少数几人,梁健,娄江源,新上任的广豫元同志,和市统战部部长徐磊同志。 秘除了沈连清和徐克华的秘许之外,都被留在了会议室外面。 徐克华先话。 “这次把你们叫到一起,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一下。省里面有个项目,准备落户太和市,许,你把文件发给大家一下。”徐克华转头吩咐许。许立即站起来,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一份一份都发到了几人手里。 梁健是几人当中最早知道这个项目的,却也是最急切想要知道项目具体情况的。一拿到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翻了开来,然后仔细看了起来。 只看到项目名称后,梁健就起了兴趣。项目名称为《氧气广场》。再往下看,文件中,关于项目的介绍十分详细,可以,这是一分十分成熟的项目计划。 许是梁健看得太仔细,没等梁健看完,就听得徐克华的声音。 “时间宝贵,大家先粗略地过一遍,然后各自意见。” 梁健只好忍着被这项目勾起来的兴趣,粗略地过了一遍后,放下文件,抬头才发现,就等他了。旁边徐克华笑道:“梁记,这么多人里,就你看得最仔细。要不,你先来,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意见没有?” 梁健沉吟了一下,回答:“我也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具体的不好。但第一感觉还是不错的,首先这个项目名称我就觉得十分适合我们太和市。” 徐克华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其他人。娄江源等人都各自了几句后,徐克华问:“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项目十分适合太和市的话,那对这个项目落户太和的事情,应该是没什么意见的?” 徐克华着就看向了梁健。在场这几人,最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自然是梁健。梁健在心底做着权衡,他深信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个项目,粗略看来,无疑是一个十分好的项目,这样的项目,凭什么要落户太和。 但在这样的好项目面前,梁健若是迟疑太久,对徐克华来,也是一种冒犯。梁健只好速下决定:“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徐部长,我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 “你。”徐克华道。 梁健低头看了看那份文件,然后抬头对徐克华道:“这个项目确实是个好项目,但这样的项目,肯定很多城市都想争取。就西陵省来,比太和市更适合这个项目,更有实力支撑这个项目的城市有好几个,为什么徐部长唯独选择了我们太和市?这一点,是我想不明白的。” 梁健看着徐克华,徐克华也在看着梁健。这话其实已经有了冒犯,但徐克华不在意。相反,他很欣赏梁健的这种冒犯。 下从来没有白费的午餐。梁健相信这句话,徐克华也相信这句话。 本来自≈ap;ap;#:///( ) 084私密谈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徐克华在回答梁健的问题前,将除了广豫元之外的其余人都请了出去,当然那份项目文件都被留在了会议室中。请大家(@¥)会议室里,就剩下了广豫元,梁健,还有他自己三个人。 徐克华看着梁健,问他:“其实,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梁健确实能猜出一些,但不太确定,他需要徐克华来帮他确定。 徐克华笑了一下,道:“我在西陵省冷眼旁观了很多年,这么多年,我看着西陵省渐渐从一个可爱的地方,变得如今乌烟瘴气。我想改变,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在我看来,机会来了。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 梁健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和受宠若惊,问:“您是,我是您口中所谓的机会?” 徐克华笑了起来:“当然不只是你,我知道你很聪明,做事也很有毅力。但如果仅靠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西陵省维持了这么多年的格局和步调的。但是,有刁记就不一样了。” 刁一民……梁健豁然顿悟。他刚才怎么没想到!梁健懊恼地想着,还自负地以为徐克华的是自己,不由脸上有些烧得慌。 徐克华看出了他的害臊,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和刁记,是这个机会中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你,我和刁记想下这盘棋,恐怕还得等。但这个时候,你来了,我们就不用等了。” 梁健更加不好意思了,讪讪道:“就怕我能力有限,会让徐部长和刁记失望。” “还没开始做,就开始气馁,这好像不是你梁健的风格!”徐克华揶揄。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梁记不用谦虚,徐部长既然选择相信你,就表示他了解的你能力,并且相信你的能力。”一直没话的广豫元插进话来。 徐克华又将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文件上,道:“这个项目的投资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回头,他会派人跟你来联系。如果在项目上,有什么要改动的,你尽管跟他们沟通。另外,我听,太和市的财政问题,好像很严峻啊?” 提到财政,梁健就有些不敢直视徐克华的眼睛了。他来了三个月,也不是没想过招商。但是因为太和市的城市环境实在太差,很多企业和投资方,都对太和市不太感兴趣。无奈,三个月来,为了钱之一字,愁断了肠,也只能是腆着脸跟煤老板那边刮点油水下来,暂时填一填这看似无底的窟窿。 面对徐克华的问题,梁健有些羞愧地低了头,承认。徐克华安慰道:“太和市的财政问题,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自责。起来,太和市如今这么个模样,我们省里也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所以,这次我把这个项目带到太和,有一部分,也是我想赎罪!” 徐克华着着,这话就沉重起来。梁健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良久,徐克华叹了一声,神情振作后,抬手一拍梁健的肩膀,道:“太和市接下去,到底是好还是坏,就看你的了!” 他的手,压在肩膀上,仿佛有着千斤重。梁健郑重地点头。徐克华又看了看广豫元,又对梁健道:“另外,以后豫元就拜托你了。他什么都好,就是话不多,性格有些固执,你多担待一些。” 徐克华这话,就好像是将自己的子女交到梁健手中一样。梁健忽然想到倪秀云那句嫁女儿送嫁妆,再配合他这话一想,愈发觉得贴切。看来这广豫元和徐克华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只是看重这么简单。 这时,徐克华的秘在门外敲门提醒:“部长,时间差不多了。” 徐克华站了起来,告别过后,让梁健留步,广豫元送他出去。梁健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会,项目的文件,只留了一份给梁健,其余的都被徐克华带走了。 梁健将文件拿到手中,然后往自己办公室走。才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叶海的身影,正不安地在电梯外面的楼道里来回走着。 梁健喊了他一声:“叶海,你干嘛呢?” 叶海停下,转头看到梁健,忙走过来,愁眉苦脸,问梁健:“梁记,今省委的闫部长找我谈话了,他,省里打算把我调到省里去,您知道这个消息吗?” 梁健点头:“会议前刚知道。”看着叶海眉头都快打结的模样,梁健宽慰他:“你这么不开心干什么?这是好事,人家想求都求不来呢!” 叶海不笨,闫部长找他谈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有些反应过来了。听得梁健这么,他立即就道:“您就别安慰我了。这件事,谁都看得出来,肯定是……” 这时,有人从走道另一头走过来,梁健看了一眼,打断了叶海:“去我办公室。” 梁健带着叶海进了办公室坐下,等沈连清泡了茶出去,梁健对叶海道:“有些事,你心里清楚就好。这个时候,把你调走,对我来,也是一种打击。不过,这件事,既然闫部长已经找你谈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改不了了。我们也只能认命。” “可是……”叶海刚想话,又被梁健打断:“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省里面,虽局势严峻,但你只要别站错了队,问题应该不大。至于,站哪一队,我想你也清楚。” 叶海终于没了刚才那股子慌张得找不着北的感觉,看着梁健,认真地点了点头。梁健叹了一声,道:“我也没料到,他们会把你调走。我们的整改计划,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这个时候突然把你调走,等于是砍断了我一只手,这把刀真的是快准狠啊!” 叶海犹豫了一下,道:“我问过闫部长,虽程序可能会走得比较快,但,离我去上任应该还有一个到两个星期。梁记,要不我们抓紧一下,尽快把关闭中型煤矿企业的事情先落实了。只要落实了,接下去,他们换个人来当这环保局长,也改变不了什么!” 梁健却没这么乐观,关了可以再开。但叶海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梁健认真考虑了一番后,对叶海:“这样,你先去着手准备这方面的事情,等准备得差不多了,告诉我一声。” 叶海点头。他刚要走,沈连清敲门进来,对梁健道:“广秘长在外面。” “让他进来。”梁健对梁健完,又对叶海道:“你回去,去省里的事情,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 叶海点点头,跟着沈连清往外走,在门外碰到广豫元,停下来,点头打了个招呼后,正要走,才转身,就听得广豫元叫住他:“叶局长,请留步。” 叶海站住,看向他,问:“广秘长有什么事吗?” 广豫元笑道:“没什么,就是恭喜一下叶局长,马上要升职了。” 叶海勉强地笑了笑,道:“谢谢。” “其他没什么事。您忙,我去见梁记。”广豫元道。叶海听完,打了招呼,转身就走。广豫元在背后看着他,眼神中,意味深长。 沈连清站在他旁边,偷偷瞧着他,也是意味深长。 进门,沈连清泡了茶出去,梁健看着他坐下,笑问:“办公室去看过了吗?” 广豫元点头:“刚才去过了。” 梁健道:“要是不满意就提,我让沈再去给你安排。” 广豫元摆手:“没事,就是个办公的地方,能放得下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就行。” “像你这么不讲究的,现在政府里也很难找。”梁健笑道。广豫元答:“我只是讲究在该讲究的地方。” 广豫元讲话,话语间,似有一种锋锐,在对着梁健。梁健感觉了出来,有些困惑。按,有徐克华这层关系,这广豫元应该对自己比较客气,两人间应该比较和睦才对,最起码表面上也该是和睦的。可广豫元刚才这三句话,却没让梁健有这种感觉。存着这种疑惑,梁健悄悄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开口道:“接下去,如果工作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尽管。” 广豫元答:“您放心,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什么话,是不会憋在心里的。”进门到现在,广豫元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可以是冷漠。 梁健心里的困惑更重了,广豫元身上那股子敌意已是很明显了。梁健不明白,广豫元不是徐克华的人吗?那他这种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他沉吟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问广豫元:“豫元同志好像对我有些意见,不知是什么地方,我得罪了豫元同志?” 广豫元终于正眼瞧他,目光犀利。此刻的广豫元,跟梁健从别人口里了解到的那个广豫元有些不同。此刻的他,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只是这种锋芒,都在对着梁健。 梁健压下心底的惊讶和疑惑,耐着性子,等着他的回答。 “你没什么地方得罪我,我只是还没接受我到太和市的这件事情。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接受的。”广豫元的回答,更让梁健意外。一个被很多人都是沉稳的人,却因为没有接受调任决定,而对上级充满敌意,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沉稳的人,倒像是一个不成熟任性的人。 梁健正想着的时候,广豫元又道:“我过来找您,是想跟您谈谈有关于您的太和市整改计划的事情。” 对于广豫元知道这个整改计划,梁健并不意外。整改计划的详细内容,刁一民是看过的。既然刁一民和徐克华联手,那么广豫元作为徐克华的亲信,知道这个计划,也是正常的。 本来自≈ap;ap;#:///( ) 085意外车祸 “你。”梁健看着广豫元道。 广豫元也不客气,开口就道:“我觉得您的这份整改计划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 梁健愣了愣,这份整改计划,是沈教授拟定的,他和娄江源都看过多遍,虽在一些细节上可能还有些欠缺,但如广豫元所的大问题,却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了,梁健倒也想听听,他所的大问题到底是什么。 梁健没话,看着广豫元,示意他继续。 广豫元没先问题,反倒是问了梁健一个问题:“我听,这份计划是知名教授,沈言溪写的,是吗?” 梁健点头。 广豫元一直面无表情地脸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接着道:“既然是沈教授写的,那么出现这个问题,倒也是不奇怪。” 梁健不由好奇,追问:“这是为什么?” 广豫元答:“沈教授在学术上确实很厉害,尤其是环保生态方面的研究,可谓是国内执牛耳者。但是,他的研究,不够切合实际。就拿这一次的整改计划来,如果单从这份文件本身来,结合太和市的生态环境,确实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方案。但是,太和市,不仅仅只有自然环境,还有人。人才是太和市,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梁健心底里原本对广豫元的那一丝不满意,听到此处就没有了。“你继续。”他已然认真了很多。 广豫元点头。 “沈教授在方案中提出的沿河造林,鼓励农民种植经济树木,这些点子都是好点子,但放在现实面前,问题就会很多了。首先,沿河造林。按照目前太和市目前的财政情况,必然不可能在造林的过程中进行大投入,那么前几年的造林成效必然会很低,到时候,各方面压力就会随之而来,您能扛得住,但下面的人不一定能扛得住。其次,种植经济树木。农民放弃传统耕种方式,改为种植经济树木,经济树木的成长期长,先不等到收获的时候,收益是否能达到预期目标。单这长达几年的成长期,对于这些穷怕了的农民,只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才能让他们心动。所以,这一点要想实施,也必然是十分困难的。”广豫元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梁健,等着他的反应。 梁健皱着眉头,细细地考虑着广豫元的话。不得不,他的话,有一定道理。前面关于沿河造林的担忧,梁健也是考虑到过,但这一点,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事在人为嘛!太和市的财政问题虽然严峻,但事在人为,总是能想到办法。但后者,确实是个大问题,广豫元确实考虑到了关键点上,看来这个问题,还得再仔细研究一下。 梁健抬眼看广豫元,问他:“还有其他的吗?” 广豫元沉吟了一下,才开口:“确实还有一些,但还需要跟切合一下太和的实际情况进行考证一下,所以暂时先不提了。梁记,你觉得我刚才的两点,可有道理?” 梁健笑了一下,道:“你忧虑的这两点,确实是大问题,值得重视。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这两个点子,就不适合太和市了。有困难,先想办法解决。实在解决不了,我们再想办法换条路。你,对不对?” 广豫元抿着嘴,没接话。梁健笑了一下,道:“这样,回头找个时间,你跟我一起,跟沈教授见个面,我们再就这两点讨论一下,你看怎么样?” “也行。”广豫元点头。 “另外还有事吗?”梁健问广豫元。广豫元会意,立即站了起来,道:“那您先忙,我出去了。” 梁健站起来送他,一边走,一边:“如果缺什么,跟沈。住宿的话,我已经让办公室那边给你安排了,你今就收拾一下,明再正式上班。” 广豫元道:“没什么东西,不用收拾。早点上班,早点熟悉,方便工作。” “你自己决定。”梁健道。 话间,两人走到门口,梁健亲自拉开了门,广豫元点点头,谢了一声,出去了。等他走远一点,梁健关上门,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广豫元的话,一边忙去将那份整改计划的方案找了出来,又细细看了一遍。这一遍看下来,梁健发现了不少之前没发现的问题。就像是广豫元的,沈教授的专业性毋庸置疑,但方案上,不够接地气。看来,还真得找沈教授,再好好研究一下。 想到这里,梁健就想给沈教授打电话,这手机刚拿到手里,门却忽然打开了。沈连清从来不会不敲门就进来,梁健抬头看去,是沈连清,却是慌张的沈连清。 “记,不好了,出事了。”沈连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静,可脸上的慌张却忘了藏起来。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沈连清跟着自己这么些年,大大的事情也遇到很多了,能让他这么慌张,必然不是事。他忙问:“什么事情?” 沈连清道:“徐部长的车出车祸了。” 梁健腾地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徐部长走了都快一个时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高速上了。高速上出车祸,那可不是事。梁健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西陵省的格局刚刚有点起色,如果这个时候,徐克华出了事,那西陵省的这湖水恐怕就没有清的机会了。 梁健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广豫元那边通知了吗?”梁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沈连清快步跟着,答:“我刚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具体位置在哪,知道吗?”梁健问。 “在靠近高速入口的一个三岔路口。徐部长的车,为了避让突然冲出来的几个人,撞到了旁边的一辆大货车上。”沈连清的回答,让梁健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他高速入口?那就不是在高速上。梁健皱眉,转头问沈连清:“什么时候出的事?” 沈连清回答:“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梁健责问:“走的时候,不是让你通知明德,派辆车护送到高速入口吗?” 沈连清低了头:“我确实通知了明局长,但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梁健止不住的烦躁,徐部长的车虽然没上高速,但与一辆货车撞在一起,这后果,梁健不敢想。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烦躁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问沈连清:“那现在人怎么样,知道吗?” “还不清楚。”沈连清的声音中透着些内疚。 到了楼下,正好看到广豫元准备上车。梁健喊住了他,道 :“我们一起走。”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点头。他的神情,绷得像是随时都会裂掉一样。一路上,都没人话。 梁健给明德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先放弃了。 徐克华已经被送到太和市人民医院。梁健他们赶到急救室的时候,看到徐克华头上包着白纱布,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旁边坐着同样包着白纱布的司机,心略微松了松。广豫元情难自禁,跑过去,拉着徐克华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确认除了些皮外伤之外,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可听到徐克华秘许伤得很严重后,这脸又沉了下来。 梁健上前,却不知道该什么。只能陪徐克华在抢救室外面等着。大概等了三十分钟,明德气喘吁吁地赶来。 当着徐克华的面,梁健不好责问些什么,只是问了车祸的事情。问得差不多的时候,明德忽然给梁健使眼色。梁健会意,跟明德走到了一边,沉下脸,问他:“怎么了?” 明德朝徐克华那边看了看,见他们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道:“梁记,这回的事,恐怕有点麻烦!” “什么意思?你不是,那几个行人只是受了点惊吓吗?”梁健皱眉问。 明德苦下脸来,道:“他们是没是,但是他们是故意去拦徐部长的车的!这几个人是娄山村的人!” 明德的话,犹如晴里的一声旱雷,桄榔一声,将梁健给惊得愣了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怒火压抑不住地从心底里冒出来,要不是顾忌着不远处的徐克华等人,梁健恐怕就要破口大骂了! 梁健问明德:“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拦徐克华的车吗?” “上次娄山煤矿医药费的事情,您还记得吗?”明德问道。梁健豁然想起,前几娄江源似乎跟自己提过,上次娄山煤矿的人和娄山村的人打架,约定好该娄山煤矿承担的医疗费,他们只承担了一半,另一半赖掉了。前段时间,娄山村的人还来上访了。当时,梁健因为秘长一职的事情,也是无心顾及,再,经过上次打架的事情后,梁健对娄山村的这摊子烂事,也实在是有些厌烦,就没去管这件事。没想到,这帮子人,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去拦了徐克华的车。可是…… 梁健忽然心中一动,沉声问明德:“徐部长的车单独走的。他们为什么不拦前面闫部长他们的车,为什么单独拦徐部长的车?而且,他们怎么认出徐部长的车的?” “这……”明德支吾着,不敢回答。 其实,答案两人心里都明白,只是都不想挑明。 梁健哼了一声,道:“去查。查不出来,你就自己去跟徐部长解释!” 明德闷闷地点头,准备要走,又被梁健叫住。梁健盯着他,问:“我让沈通知你派车跟着,你为什么没派车?” 本来自≈ap;ap;#:///( ) 086意外频生 梁健之所以这么问明德,倒也不是怀疑他,只不过自他听到徐克华出车祸开始,就一直有股气憋在心里,而明德确实没派车,这气就自然出到了明德头上。请大家(@¥) 但这话听在明德耳中,却是一种不信任的体现。明德心中顿时感觉委屈,想自从梁健到这里,他一直尽忠尽责地在给他办事,没想到真心却换不来真心。明德愈想愈委屈。 等着他回答的梁健,见他不话,愈发生气,哼声责问:“怎么不回答?” 明德低着头,闷声接话:“车我派了,但徐部长不让跟着,就只好回来了。” 其实这个情况不难想到,但是梁健一惊之下,就只顾着生气,根本没往这里想。听完明德的话,梁健略微冷静之后,当即就意识到,刚才自己的问题多少有些伤人心,想解释一句,可想了想,还是没出口,摆摆手,让明德走了。 往徐克华那边走的时候,梁健边走边想,真相要不要告诉徐克华。 梁健还没想好,广豫元忽然走上来,站在了梁健的面前。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最好让明局长好好查一查!”广豫元压低了声音的,徐克华一心惦记着抢救室的动静,应该是没听到。 梁健看了他一眼,心里下定了决心。没接广豫元的话,越过他,走到了徐克华身边,低头道歉:“徐部长,对不起,今这场意外,都怪我!” 跟过来的广豫元听到这话,面色猛地沉了下来。徐克华皱起眉头,抿着嘴,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道:“你把话清楚。” 梁健将那几个人的身份,和他们猜测那几个人为什么要去拦徐克华的车的原因简单了一遍,然后沉默,等着徐克华发话。 徐克华却对娄山村三个字起了兴趣,问梁健:“这娄山村是不是就是上次你来太和上任的时候,把你的车抬走了的那个娄山村。 梁健点头。 “你头低成这样干嘛!抬起头来!”徐克华忽然提高了声音喝道。梁健忙抬起头来,徐克华继续道:“事情已经出了,怪谁都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这些人怎么就能这么准备的拦下我的车。还有上一次你到太和市上任,像那样的场面,可不是临时起意就能做出来的!” 徐克华的话,一下子就点到了关键。梁健回答:“这次的事情,我已经让明德同志去查了。” 徐克华还想话,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门开了。徐克华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忙往抢救室门口跑了过去。 “医生,人怎么样?”徐克华脸上的担心很真切。 医生摘下口罩,吐了口气,带着疲惫回答:“手术很成功,只要他能在4个时内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梁健和徐克华他们将满头纱布的许推回病房。刚到病房,娄江源还有其他人都来了。 娄江源和其余几个常委依次走进了病房,其余一些领导都被留在了病房外面。 没超过五分钟,除了广豫元,其他人都被赶出了病房,包括梁健。一出病房,余有为和另外几个常委,都匆匆走了。梁健和娄江源二人,并排着,一边走,一边话。 梁健问娄江源:“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 娄江源道:“我正要跟你这个事。” 梁健疑惑地看向娄江源,只听他:“之前那五十万出问题了。” 五十万?梁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心微微一沉,问:“出什么问题?” “有人跟省里举报了,是叶海利用职务之便,以莫须有的名义向企业收取不合法的款项,并且……”娄江源到这里,欲言又止。 梁健心里已有些明悟,但还是问到:“并且什么?” 娄江源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透出些为难。梁健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苦笑了一下,道:“是不是有人举报是我指使叶海这么做的?” 娄江源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立即道:“我们都清楚,叶海和你都是清白的,但是省里面有些人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把柄,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叶海已经被带走了。” 梁健顿时惊住。愣愣地看着娄江源,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 “你最好做好准备,我觉得省里可能也会把你叫去问话。”娄江源道。梁健却想得不是自己,如果叶海被带走,那么刘韬估计也得危险。想到此处,梁健立即就掏出手机准备给刘韬打电话。 “你打给谁?”娄江源问。 梁健一边回答,一边找到了刘韬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听着传来的关机提示声,梁健的心一截一截地凉下去。 梁健转头问娄江源:“叶海是省里的人直接来带走的,还是禾常青的人?” 娄江源苦笑一下:“要是禾常青,肯定不会不知会一声直接带人的。要不是当时我的秘正好看到那辆车,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情。” 梁健的心已经凉到极点,“刘韬的电话关机了,很可能也被带走了。你想办法,确认一下。我想办法去打听一下消息,看能不能打听到叶海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娄江源点头。 两人分头行动,娄江源去找刘韬,确认她是安全还是已经被带走。而梁健,他在门口给倪秀云打了个电话后,来回走了三分钟后,一咬牙,返身上楼,回到了秘许的病房门外。正要敲门,门开了,广豫元走了出来。一看到他,吓了一跳,问:“梁记,你怎么还在这?” 梁健答:“我有件事想请徐部长帮忙。” 里面听到声音的徐克华走了出来,看了梁健一眼,道:“到外面。”完,又吩咐广豫元:“你回去,晚上就不用过来了,这里有我和老张就够了。” 广豫元答:“晚上再。那我先走了。” 跟梁健点头示意后,广豫元离开。梁健和徐克华出门右转走了一段,转进昏暗的楼梯间,站到窗边。 徐克华开口:“什么事?” “叶海同志刚才被省里的人来带走了。副市长刘韬同志目前也联系不上,暂时下落不明,被带走的可能性很大。”梁健到这里,看着徐克华,停了下来。后者皱了皱眉头,问梁健:“叶海同志不是马上要调到省里了吗,怎么又突然被带走了?什么原因知道吗?” 梁健将五十万的事情了一遍,看着徐克华的眉头皱得愈来愈紧,心也跟着往下沉。 “糊涂!”徐克华低声训道。 梁健低头承认:“我承认这办法想得糊涂,我也不想替自己解释。但是,他们都是无辜的。要是真的因为这五十万,而连累他们,我这心里一辈子都是没办法连累自己。而且,这五十万在程序上是没问题的,我想不通,省里凭什么抓人!” 徐克华笑了起来,他笑梁健的真:“官大一级压死人!别是叶海,就算是你,要抓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梁健的话才出口就被徐克华打断:“行了。这件事情,你不能跟他们较真,没好处。你能保证叶海还有那个刘韬真的干净得一尘不染?要是不能,就听我的。我估计,他们也只是想敲山震虎,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的!” 梁健点头。徐克华叹了一声,道:“看来有些人对太和市的这块肥肉还是不甘心松口。”梁健没接话,也不能接话。 徐克华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落在梁健身上,打量了一下后,叮嘱到:“记住,如果这件事,必须要做些牺牲才能停的话,你得稳住,不能冲动。” 梁健皱眉,心里下意识涌起的是不甘心。可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点头。 徐克华看着他,笑了一下,道:“行了,你回去。省里那边,我会帮你打听,凡是有可能,我都会尽力保他们两个平安无事。” 梁健谢过他后,往回走。越走,这心里就越是不甘心。 凭什么! 刘韬没被带走,而是被叫去谈话了。梁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被带到了一个隐秘而偏僻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男人面对面坐到了一起。刚坐下,就是劈头盖脸的问题,逼得刘韬透不过气来。问话持续了一个多时,总共十一个问题,却翻来覆去问了十来遍。整个过程,刘韬连口水都没喝到。而对面的男人,却从咖啡换到了茶。 终于从那边出来,刘韬的手机也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一开机,就看到无数条来电提醒,粗略看了一眼后,刘韬先拨通了梁健的电话。 不是因为跟他关系最好,而是因为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气,需要有个发泄的地方。 终于接到刘韬的电话,梁健心里的那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往下落了一些。电话一接通,梁健就急切地问:“你没事?” 刘韬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还活着。” 梁健清楚在这件事上,若一定要找出一个罪魁祸首,那么自己必然是那头一个。所以,面对刘韬的坏口气,梁健也没在意,只是道:“你没事就好。” “叶海是不是被带走了?”刘韬还未收到相关叶海的猜测。这只是她自己根据那个陌生男人逼问的问题中猜测出来的。 “是的。”梁健回答。 刘韬沉默下来,良久后,忽然问梁健:“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心里过得去吗?” 梁健沉默。 他不想回答,不是因为很难回答。而是因为,他已经过不去,还要如何回答! 本来自≈ap;ap;#:///( ) 087他要老了 原本是双喜临门,却从徐克华告诉梁健叶海要被调走开始,意外频频发生。广豫元和那个氧气广场的项目带来的喜悦,终于荡然无存。 夜里,梁健去医院看过徐克华之后,回到太和宾馆,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一言不发。青进来了又出去,过了一会,又进来了,放了一壶茶,和一份甜点在桌上,悄悄地又走了。 梁健坐到了茶凉了,才转过身,看了一眼桌上,走过了又回头,没动那杯茶,将甜点端了起来,喝了两口,又放了回去。 徐克华,叶海应该没什么事,但太和市基本上是回不来了,原本即将要去上任的职位也肯定是飞了,等待他的,只会是一个冷板凳。 不过徐克华安慰他,只要梁健能把太和市发展好,刁一民和他能在省里占据主动,那么叶海重新被重用,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这样的一个不像承诺的承诺,梁健又怎么好意思当真。就连他自己这样的市委记,也未必在徐克华的眼中,又何况一个叶海。 梁健从来不是真的人。 没了叶海,原本打算让叶海加快动作的关闭中型煤企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经过某些人的这么一闹,梁健只能将原本的步伐暂时停下,以免激怒了省里的某些人。 对于梁健的停止动作,有些人满意,有些人不满意。 满意的自然是不希望梁健做改革的人,不满意的,自然是希望梁健赶紧改革的人。 梁健和娄江源一起坐在办公室内,在一个问题上,争执不下的两人,大眼瞪眼,互不相让。忽然,门敲响。沈连清探进头来,:“广秘长在外面。” 梁健看了娄江源一眼,道:“让他进来。” 广豫元进来,看到娄江源也在,愣了愣,然后打过招呼后,对梁健道:“梁记,氧气广场项目的负责人刚才到太和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氧气广场的项目,虽口头上已经通过,但具体的流程,还一步没走。这个时候,项目负责人却已经出现在太和,并要一起吃饭,似乎他们比梁健还急。梁健明白,这急得,可能不是项目方,而是项目方背后的人。 也正好,他们急,太和也急。主要是,太和市的钱袋子急。如今没了叶海,刘韬也被束了手脚,要是钱再不来,恐怕就真的是寸步难行。 梁健看向娄江源,道:“要不你也一起,正好大家都熟悉一下。这个项目,可能是太和市近几年来第一个落户的项目。” 娄江源看向广豫元,笑问:“广秘长,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娄市长愿意赏光,项目方高兴还来不及。”广豫元笑道。 项目方是不是真的高兴,梁健不知道,起码表面上,还是笑得挺开心的。晚饭安排在那家五星级酒店。 广豫元先到,梁健和娄江源后到。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点,娄江源和梁健没坐政府车,打了车来的。 到了酒店门口下车,广豫元和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门口候着的。看到梁健和娄江源,还有五走下车,广豫元带着年轻男人迎上来,各自握手寒暄过后,走往包间。梁健他们一行人刚从大厅走过,就有门童,走到一侧,悄悄打起了电话。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包厢里的五个人一同惊讶地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 梁健皱了皱眉,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梁记,娄市长,你们怎么来了都不通知一声?”走进来的是该酒店的总经理,张裕民。 梁健第一次来该酒店吃饭的时候,见过。 梁健和娄江源各自心里是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想着两人都已是尽量低调地来了,却没想到这张经理也是个‘神通广大’的主。 梁健没动,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张经理。娄江源对这个张经理的背景了解得更多一些,出于客气,站了起来,迈了一步,伸手握住了张裕民递过来的手,笑道:“张经理是大忙人,不过就是来吃餐饭,哪里好意思麻烦你!” “这哪里是麻烦,这是荣幸。”张经理着,目光一扫,就落到了广豫元身上,当即微微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广秘长了?” 广豫元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站了起来,跟他握了个手。刚松手,张裕民的目光就移到了坐在广豫元边上的那位年轻男人,也就是氧气广场项目负责人,华夫。他略一打量,就笑着问:“这位是?” 华夫站起来,握了个手,笑答:“你好,华夫。” “姓华?”张裕民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华姓可不多见,能和梁记娄市长还有广秘长一桌吃饭的,就更不多了。你跟华晨集团的华董关系不浅?” 其实,梁健也有这样的困惑,只是没问出来。此刻张裕民问了出来,他也就顺便听着了。只见华夫还是那样的笑容,没变,口中平静回答:“华晨集团的华董那可是传奇人物,我怎么高攀得起。” 这时,旁边的广豫元插进话来:“张经理吃过了吗?没吃过的话,要不一起坐下来吃一点?” 广豫元本是一句客套话,是不想他刨根问底,却没料这张裕民是个脸皮厚的主,当即就呵呵一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嘴里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怕你们笑话,我今就吃了个早饭,午饭都忙得来不及吃。” 梁健原本略好的心情,被他这一坐破坏得一干二净。或者应该,这屋子里所有人的好心情,都被他这一坐给破坏了。 原本是打算深入沟通一下的晚宴,只好仓促结束。张裕民笑呵呵地送着梁健他们离开,等他们一走,转身进酒店的同时,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坐在张裕民安排的车内,梁健和娄江源也不敢多话。先到的太和宾馆,梁健下了车后,对车里坐着的娄江源道:“要不上去坐坐?” 娄江源会意,立即点头下了车。 看着车子开走,梁健问旁边的娄江源:“你觉得张裕民这是什么意思?” 娄江源答非所问:“张裕民和余有为走得挺近的,和那几个煤老板的来往也挺多的。” “你有没有觉得,他对那个华夫好像很感兴趣?”梁健又问。 娄江源笑:“要是换做我,我也感兴趣。” 梁健也笑了一下,又问:“你,这个华夫和华晨集团的华董什么关系?” 娄江源想了一下,回答:“华晨集团的华董,听是只有一个女儿,叫华晨。这个华夫,不好。” 梁健沉默。 过了一会,两人还是站在门口没动。娄江源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转向梁健,问:“还上去吗?” 梁健也收回目光,看向他,沉吟了一下,反问:“你还要上去吗?” 娄江源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无奈道:“得,回头你给我报销打车费!” “别,我让五送你。”梁健回头朝站在不远处的五招手,等他过来,吩咐他把娄江源送回去。 五送娄江源,梁健上楼。 而另外一边,张裕民打了电话没多久,氧气广场项目的大概情况,就已被他了解得差不多了。 大约一个时后,大金牙颤着他那身肥肉,带着他的那个冷俏秘,走进了酒店电梯,直奔顶楼。 “这么急叫我过来,干什么?”大金牙一进门,就懒懒喊道。宽阔的办公室内,张裕民站在落地窗边,端着红酒杯,看着窗外太和市独一份的风景,也没回头,只是招手让大金牙过来。 秘叶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转身就出去了。大金牙走到张裕民旁边,张裕民指着窗外的大半个太和市,问:“如果你有一个项目要落户在太和,你会选择哪块地?” 大金牙皱了皱眉,因为胖而变得狭长的眼睛里透出精明的光,慢慢地扫过窗外那大半个太和市,片刻后,回答:“那要看什么项目。” 张裕民抬手抿了一口杯中那晶莹剔透,犹如红宝石一般的液体后,道:“氧气广场这四个字,听过吗?” 大金牙摇了摇头,道:“什么破名字!” 张裕民笑着转身去给大金牙倒了一杯酒,一边递给他,一边笑道:“胡胖子,你不会是温柔乡里待久了,这省里的消息一点都不关心啊!” 大金牙没理会张裕民话语里的那一点暧昧意思,只道:“最近忙着对付梁健,再省里那边有罗副省长,不需要我操什么心。” 张裕民却微微眯眼,道:“罗副省长老了。” 大金牙盯了张裕民一眼,沉声道:“这话以后少。” “怕什么,这里除了我和你,没第三个人!”张裕民肆无忌惮地笑。大金牙叹了一声,道:“不过,罗贯中确实老了。” “看来,你也感觉到了。这几年,他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要不,刁一民怎么会有机会和徐克华联手!”张裕民着,一口将杯里那价值不菲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们得早做准备,罗贯中,要靠不住了!” 本来自≈ap;ap;#:///( ) 088无法平静 俗话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梁健手下连着两员大将折损后,心底的余悸还未完全平息,上面忽然将沈教授召了回去。沈教授是这次太和市整改方案的核心人物,他一走,整改方案的工作不得不全面暂停。 临走,梁健到机场送沈教授。沈教授拉着梁健走到了一边,避开了其他人,低声嘱咐梁健:“这次上面忽然召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我估计可能跟着这边有点关系。你最好是加快动作,不要给有些人反应的机会。” 沈教授也是个聪明人,在太和市待了这么多,听着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零碎消息,就已将西陵省和太和市之间,这大概的利害关系理清楚了。这一次被召回,上面理由模糊,只尽快,却不具体什么事,这其中的异样,沈教授虽有猜测,却也没办法求证,更没办法‘抗旨’。对于梁健,他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所以,虽然话不合适,他也还是忍不住要叮嘱几句。 梁健点头。对于上面在这个时候突然召回沈教授,梁健也是觉得蹊跷的。沈教授在太和市的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能瞒这么久,已是不错。 沈教授又叮嘱:“关闭中型煤企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执行?” 梁健犹豫着。这个事情,本是交给叶海做的。现在,叶海是回不来了,刘韬被这么惊吓过后,对整改的事情,也多了忌惮。若交给明德一个人做,不仅仅只是有点难度那么简单。 沈教授看着梁健犹豫,老人家就急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年轻人,要有魄力!太和市要想经济转型,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晚走不如早走,不然等新的环保局局长上任之后,你再想动,就难了。” 沈教授的话,也是梁健担忧的点。但这件事,也并不是发句话那么简单,梁健有梁健考虑的点。 沈教授却道:“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市委记,一把手!现在地方已经拥有一定程度的立法权,直白一点,现在这市委记跟土皇帝区别也不大!再了,这省里也不是一块铁板,有人不喜欢你,也总有人喜欢你,对不对?” 梁健刚要话,忽然广播里响起了航班起飞的提醒,梁健只好收了话头。送沈教授他们离开后,和梁健一起来送沈教授夫妇的娄江源站在梁健身边,忧声道:“沈教授这一走,方案的事情,估计得搁置了?” 梁健没回答,脑子里想着刚才沈教授的话。一路回去,沈教授的那番话都回旋在梁健的脑子里。 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广豫元就上来告诉梁健,新任环保局局长下星期一会来上任。 今已经星期四了。 顿时,一种迫切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将梁健紧紧地围住了。梁健问广豫元:“新任环保局局长,好像是叫章宇,对吗?” 广豫元点头。 “你熟吗?”梁健问他。 广豫元回答:“过几次话,不太熟。” 梁健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后,又问广豫元:“你觉得,这章宇上任之后,第一把火会先烧哪里?”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道:“他想烧火,也得有火才行。” 梁健盯着广豫元看了一会后,笑了起来。广豫元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去帮我拟一份文件,中午前下发,责令星期六之前,关闭除了三大煤矿之外的所有中型煤矿,并立即遣散所有煤矿工人,凡是没有按期完成的,周末两,全部强制关闭。”梁健的话得平静无波,可这一场风波,从广豫元出门,就开始了。 叶海不在,环保局内负责的就是两位副局长。两人接到广豫元拟的文件,看着文件上言简意赅的文字上透露出来的决心,心里都是一大惊。 不同办公室的两人,一人立即就拿起电话开始给一些人打电话,一人则是掏了包烟出来,开始抽烟,一根抽完接着一根。一人电话打完,一人的烟也抽了半包。 文件下发的不止是环保局一个部门,其余相关部门领导接到这份文件后,都各有震惊,各有感受。 没多久,一股不安的躁动,已经开始在太和市内酝酿。而那些被列入关闭名单的煤矿企业老板都先后收到了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有关系的,赶紧运作起来,没关系的,也开始找关系。 梁健坐在办公室内,静看窗外的太和。空一如既往的灰蒙蒙一片,连阳光都变得软弱无力。 这样的空,还要持续多久。 娄江源敲门进来的时候,梁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在发呆。听到声响,他回过神,转头看到娄江源,笑了一下,道:“你来了啊!” 娄江源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来一下。” 梁健坐直了身体,歉然:“抱歉,这件事,没跟你商量。” “对的事情,不需要商量。这件事,我想了不知道多久了,今也算是落了心头大石了。”娄江源一边笑着道,一边走过来,在梁健对面坐下。 可梁健笑不起来。一般这类决策,都需要提前做好各方面的预案,但这一次的仓促行动,各方面都很不成熟,接踵而至的麻烦,必然会很多,形势会很严峻。 而且,这么大的动作,省里现在肯定已经收到消息,梁健估计,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果不其然,他和娄江源还没上几句话,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座机区号显示是晋阳市的。 梁健没忙着接,抬头对娄江源一笑,了句来了,才接起电话。 “是梁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漠。 “是我。”梁健回答:“哪位?” “我是罗副省长的秘,罗副省长让我通知你,立即停止关闭煤矿这一行为,否则后果自负。”一个秘,却已是高高在上的口气。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请问,罗副省长让我停止的理由是什么?” 秘显然没想到梁健会反抗,当即语塞。许是觉得被梁健堵了嘴丢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再话时,有些气急败坏。 “让你停止就停止,这是命令,不懂吗?” 梁健静静地笑着。对面得不到回应,更加气急败坏,声音又高了一些:“听不懂吗?” “听懂了。谢谢你的转达。我会记得的。”梁健淡淡道。接着,不等对面的话完,梁健就挂了电话。 娄江源看着梁健,眼里露出关心地神色。梁健笑了一下,道:“罗贯中的秘,架子很大。没事。” “那现在怎么办?是停还是不停?”娄江源问。 梁健回答:“当然不停。” 娄江源露出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罗贯中毕竟在级别上比我们高,而且也是主要负责这一块,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能算是越界。” 梁健看着他,回答:“在我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如果我现在停下,那就等于是前功尽弃,而且罗贯中也不会感激我,只会更加压着我,想尽办法的打击我,然后赶走我!你觉得,我应该停吗?” 娄江源苦笑了一下。 “你放心,这件事,并不是我和罗贯中的较力,罗贯中自然有人去对付,我们要对付的,是大金牙那批人。”梁健道。 娄江源有些不解。 梁健解释:“这一次那些中型煤矿的关闭,留下来的,可是快大肥肉。大金牙那批人,岂会无视?你看着好了,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的。” 娄江源听完,看了看梁健,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想什么,但他不想听,也就不点破。 两人半响没话。终于,娄江源打破沉默:“一下子关闭这么多煤矿,那些工人怎么办?” “按照煤矿企业倒闭的标准遣散,文件中都已经写明了。”梁健道。 “政策是政策,到下面执行是一回事情。后续的麻烦,肯定多着,我们得早做准备。”娄江源叹道。 “我知道,所以要辛苦你了。我接下去可能顾不上这些事。”梁健道。 娄江源点头。 两人又沉默下来。 一会儿后,娄江源抛开这个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上次徐部长车祸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没什么线索,不过,也不难猜!”梁健道。娄江源皱了皱眉,问:“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梁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人心难猜。” “叶海有消息了吗?”娄江源又将话题转到了叶海身上。梁健叹了一声:“只知道,已经放了出来,更多就不知道了。” 娄江源沉默下来,神情严峻。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是我连累了他。” “你别这么想,在官场,这些事,谁得清楚。要怪只能怪有些人的手段太狠。”娄江源安慰道。 梁健笑了一下,没接话。 是啊,要不是徐克华插手,恐怕等待叶海的就只会是更加难堪的结局。 先是陈杰,然后是叶海,接下去会是谁? 这条路,看来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本来自≈ap;ap;#:///( ) 089夕阳久否 省政府办公大楼。 省政府办公室大楼,就像是一个倒扣的u字,面朝南,东西两座楼体,在最顶上三层相连。 顶上三层,如今基本都是会议室,或者大型会客室,多媒体室等。以前也有领导的办公室设在上面,但自从那些领导相继落马后,这原本风景独好的地方,就变得晦气起来,再也没有人愿意将办公室设在上面。曾经想方设法将办公室放在了最顶楼的罗贯中,也在两年前,将办公室搬到了西面的十三楼 惯例,省委在东,省政府在西。只是,罗贯中的办公室在十三楼,省长霍家驹的办公室却在十二楼。这其中,不能没有罗贯中处处想压霍家驹一头的想法。凡是在省里待过三年以上的人都清楚,当初霍家驹到西陵省担任省长一职的时候,他与罗贯中之间的交锋是何等精彩。只可惜,霍家驹虽然才华横溢,却对付不了罗贯中这条地头蛇。 罗贯中曾有一句‘明言’:就是龙,到了西陵,我也要让他盘着! 据这句话是他在一次饭局上喝多了出口的,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当时省记还不是刁一民。就在大家都以为罗贯中要为他的口无遮拦,猖獗狂妄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却只是去了京城玩了三就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而回来之后,霍家驹跟他之间的较量,就开始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从那以后,霍家驹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三年了。 西面十二楼,整一层上,有三个办公室,一个会议室,还有一个……杂物间!这杂物间之所以出现在十二楼,又是一段可以让人上一顿饭的谈资,但凡是有关霍家驹的事情,基本都离不开罗贯中。 且不这杂物间,先这三个办公室,一个是霍家驹的,一个是省政府秘长的,还有一个是省政府办公厅的。那,霍家驹的那位杨秘呢? 和办公厅的在一起。 这样的安排很少见,可就在省政府大楼里,存在了三年,都一直未曾改变。不是霍家驹不想改,而是有心无力。 霍家驹的办公室在最东面。三间办公室里,不算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内,霍家驹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晋阳城的夕阳,默默抽着烟。 这夕阳,他已经看了三年,从来没看出些什么不一样,可最近他看出了一些不一样,似乎特别红一些。 有人,最美不过夕阳红! 霍家驹认为自己还年轻,可有些人不一样,已经老了,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老了,即使背后运作得再厉害,他终究还是要逃不过即将退休的命运。 原本,霍家驹想,再熬两年,不是自己走,就是他走。可有时候,命运就是会给人偶尔带来一些惊喜。或许不用再多熬这两年。 “笃笃” 敲门声响起,霍家驹头也没回地喊:“进来。” 走进来的是他的秘杨。 一进门,看到屋内弥漫的烟气,秘杨皱了皱眉,出声抱怨:“医生了,您不能抽烟,您怎么又抽烟了!” 一边抱怨,秘杨一边走到霍家驹那边,先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烟灰缸,见里面已经烧了两根了,这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口里忍不住念叨:“您这还抽这么多,回头夫人发现您抽烟,还不得骂死我!”着,他伸手就跟霍家驹要烟。 霍家驹拿着烟猛吸了一口,才将烟交给秘杨。秘杨拿着摁灭在了烟灰缸,又拿着烟灰缸去了后面的洗漱间,转了一圈回来,拿着个杯子,杯子装了漱口水,递给霍家驹。霍家驹接过漱了口后,一边往办公桌那边走,一边问秘杨:“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秘杨先将杯子拿回了洗漱间才返回来回答霍家驹的问题:“华晨集团华董的女儿,确实是在太和市。不过,具体在那里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目前还没打听到。” 霍家驹点头,又道:“我听今楼上的又砸了一个杯子,怎么回事?” 秘杨笑了起来,朝着霍家驹道:“据,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下令,要把太和市除了三大煤矿外所有中型煤企全部关闭,并填平矿井,遣散员工。上面那位估计是收到这个消息,气坏了。” 霍家驹听了,笑了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今中午的事情。”秘杨回答。霍家驹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带着笑意,口中却道:“我们消息慢了!” 秘杨低了头。 “刁记那边有什么反应吗?”霍家驹又问。 “暂时还没有。”秘杨回答。 “那徐部长那边。” “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好。”霍家驹忽然大声叫了一句,秘杨不解地看向霍家驹。霍家驹笑容盛开,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一点,问秘杨:“你,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个更好?” “当然是雪中送炭!”秘杨不假思索地回答。 霍家驹看着秘杨,又问:“那你,梁健他现在最缺什么?” 秘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人……不对,是钱!” 霍家驹笑了起来,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做,你知道!” 秘杨忙转身出去布置去了。霍家驹转头看窗外比刚才更红的夕阳,心想,我看你还能红多久! 而就在霍家驹看着窗外夕阳的时候,楼上相同位置的办公室中,罗贯中也在看着窗外。不同的是,他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罗贯中也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恍如仙境,都不知道抽了多少烟才能这样。这一整个下午,罗贯中的心情都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尤其是,秘回来跟他汇报了那个电话的内容后,他心里的怒火简直能吞噬一头猛虎。 可他不想吞老虎,他只想吞了远在太和市的那个妄想成为老虎的梁健。 他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了,他在想,怎么才能把梁健弄走,起码不能让他呆在太和市市委记的位置上,太和市对于他来,太重要。这样一个人放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太不安全。 可,当初梁健从江中省那么远的地方调到西陵省的太和市,这背后的沟沟壑壑,别人不清楚,他罗贯中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是有些人,不甘心他在这里太逍遥,所以非要在他的眼睛里扎根针才舒服。 只是,罗贯中没想到的是,当时的轻视,却真让某些人得了逞。梁健确实不值得看,但待在那里,时不时弄出点动静,积少成多,却已经快成眼疾了! 罗贯中愈想愈郁闷,愈想愈生气。在西陵省这么多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梁健还是头一个让他这么不痛快的。就凭梁健让他尝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他是不是应该好好回报一下梁健? 罗贯中忽然笑了起来。 屋里另一个坐着的人,是组织部的闫立国。忽然看到他笑,闫立国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问他:“老罗,你笑什么?” 罗贯中回转身,透过嘴里吐出的烟雾看着他,缓缓问道:“那个章宇什么时候过去上任?” 闫立国回答:“下星期 一。” 罗贯中眯了眯眼睛,又问:“现在太和市那边的煤工局是谁在负责?” 闫立国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姚庆国的门生,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 “姚庆国啊……”罗贯中念叨了一声,停了下来,好像在想这个人是谁。闫立国也不打扰他,静静等着。半响,罗贯中回过神,道:“我记得他有个女儿在电视台,是吗?” 闫立国想了一下,点头:“是的,好像西陵经济频道的七点财经节目就是她主持的。” 罗贯中笑了起来:“你安排一下,约个饭局,把姚庆国和他女儿都叫上。” 闫立国看了罗贯中一眼,有些犹豫。 罗贯中看出了闫立国的犹豫,眼里掠过些不屑,口中道:“老闫啊,要想成大事,妇人之仁是最要不得的!西陵省这盘棋,现在是关键时刻了,你要是不狠,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闫立国眼里的犹豫在挣扎过后,终于不见。他点了点头,道:“行,听你的。我回头就去安排。” “嗯。”罗贯中满意地点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就这个周末,把那个章宇也叫上。” “章宇?”闫立国愣了一下,道:“他这级别,不合适?” 罗贯中笑了笑,道:“等他到了太和市,就合适了。” 闫立国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道:“行,那我先走了。回头还有点事要去安排一下。”罗贯中点头,等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事,叫住他:“待会晚上八点,老地方,有个牌局,你别迟到了。” 闫立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些迟疑。 罗贯中却眯起眼睛,盯着他,声音中也多了些其他耐人寻味的味道:“老闫,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闫立国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了句知道了,就快步走了。等他出去,罗贯中却是脸色阴沉下来,哼了一声,骂道:“也是个没用的孬种,这么点事,就开始缩头缩脑了!” 本来自≈ap;ap;#:///( ) 090暴民围府 正如娄江源所担忧的,文件下发的第二,也就是星期五,一大早,就有百来人,将市政府给堵了。请大家(@¥) 梁健的车也给堵在了外面。车子刚停下,梁健正准备让沈连清下去看看情况,就听到电话响。先是广豫元的电话,问梁健到哪了。了没几句,明德的电话也来了。梁健简单结束了广豫元的通话,接通了明德的电话。电话一通,明德就急声问:“梁记,你现在到哪了?” 还没等梁健回答,就听明德接着道:“政府大楼门前被人围了,你最好是暂时不要出现,免得引起更大的骚动。” 梁健目光盯着前面那些正在嚷着要解释,要公道的百姓,神情并没有广豫元和明德担心的那么紧张或者愤怒,反而比较平静。他回答明德:“我已经在门口了,就在人群后面。” 明德一听,顿时急了,立马就:“您千万别下车,我现在就带人过来接您。” 梁健没拒绝明德,而且,他这个时候如果下车,确实不是个一个明智的做法。车前面的百姓,情绪激动,看他们手里举着写着‘还我们公道’五个大字的横幅,这样的场面,绝对不会是自发的,应该是有人组织的。但这幕后的手,是那些中煤企的人还是其余人,梁健一下子也无法确定。 这时,车前面的人群外围,忽然有人转过脸来,朝他们的车看。梁健觉得不妙,而五比他动作更快,手一拉档位,车子就卯足了劲往后退去。 “梁健在这里,他在这个车里。”这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梁健的车。这让梁健更加确定,这桩事,必然是有只手在后面推动着,否则,一般人怎么知道梁健的车牌号。要知道,梁健身下坐的这车,可不是那辆瞩目的一号车。 五车技很好,奈何此时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路上都是车。没退多少米,后面的汽车鸣笛声就响成了一片,甚至盖过了政府门前的喧闹声。梁健的车也无奈停了下来。 鸣笛声让更多的人朝这边看过来。用了几秒发现梁健就坐在这车内时,顿时都蜂拥了过来,甚至不顾路上不喜看热闹而只想加速离开这里的车子,一瞬间,政府门前,包括周围方圆百米以内的大马路都乱成了一锅粥,甚至不少车因为急刹,避让而发生了不少刮擦,追尾相撞等事故。 沈连清一脸严肃,甚至紧张,回过头来问梁健:“记,我们被围住了,怎么办?” 透过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已经靠近的那些人脸上那种仇恨的表情,仿佛梁健跟他们之间,有不共戴的杀父杀母之仇。忽然间,一个词就蹦到了梁健脑海中。 众生皆愚。 众生未必皆愚,一百个人中,或者一千个人中,总有那么一个是聪明的,亦或者用清醒一词来形容。可,大部分人,却是‘愚’的。 此愚非彼愚。而是指,很多人都容易被一些片面的辞所服,动,然后相信,深信,从而对某个人,某样东西,产生某种极端的额情绪,或喜欢,或厌恶。 而眼前这些人包括他自己,路旁远远站着看热闹的,还有唯恐避之不及,掉头就逃开的,就好比是下芸芸众生的一个缩影。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人都容易被煽动,就如车外这些被肾上腺素所充昏了头脑的人。 梁健冷静地瞧着这一切。有人上来敲他的车窗,敲得咚咚响。沈连清的脸色有些发白,五紧皱着眉头,严阵以待。 “要不,我给明局长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控制下场面?”沈连清很担心,担心车窗会被车外这些像是发疯了一样的人给砸破,然后把他们拖出去,打一顿。他受点伤是,关键是梁健,一个市委记在政府大楼门前被砸了车窗拖出车揍一顿,这样的新闻爆出去,绝对是头条,到时候,梁健还如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他应该快到了。”梁健回答,目光盯着右边车窗上那只不停砸着的手。那只手很黑,黑里透着肉色。那些黑,都是煤染上去的。 梁健在想,即然是被煽动,那么肯定是需要有一定的刺激。是什么刺激,让他们这么疯狂。 大部分人的人生,从头到尾,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奋斗。有钱人想更多的钱,没钱的人,想吃饱穿暖。 他们今这么疯狂,是因为梁健关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可是,煤矿不是从他们出生才有的,他们之前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人很少会去自省。 明德终于赶在车窗被砸碎前来了,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将梁健的车和那些‘暴民’隔离了开来。车子慢慢地跟着防暴警察的脚步,缓缓向市政府移动。 短短几百米的路,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这大概是梁健坐过速度最慢的一次汽车。也是梁健坐过最‘刺激’一次汽车。几百米,被冲击了五次。车窗被砸了八次,四次矿泉水关头,两次路边的石头,幸好都不大,又被旁边的警察挡了一挡,所以只在窗玻璃上留下了两个白点,并没有碎,一次大馒头,估计是省下来的早餐,肉馅都粘在了车窗上,汁水四溅,还有一次鸡蛋,生鸡蛋。梁健想,这估计是专门为了他准备的,可能是想等着他出来时,砸他脑袋上的,只可惜,这个人没忍住,先砸了,失了机会。不过,也难保,不定他有两个鸡蛋,或者更多呢。梁健想,等会自己可得心点,被人砸鸡蛋,总不是光彩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去扮这种悲情角色,以换取这些人的原谅。 市政府门口,已经被一个个严阵以待的防暴警察很好的保护起来了,梁健的车子一到,他们就放开了一条缝,让梁健的车开了进去。而后,里面的电动移拉门也开了。车子正准备开进去,梁健喊了停。 车子刚停下,已是一身狼狈的明德就匆匆跑了过来,在窗外不停地示意五把车子开进去,别停在这里,危险。 梁健直接下了车。明德听着外面瞬间沸腾的声音,顿时慌了起来,跑过来,就准备护着梁健往里面走。梁健拦住了他,道:“躲是没用的。你去帮我找个话筒来。” 这几个月跟梁健接触下来,明德也已经大概摸清楚梁健的脾气,听得梁健的话,略微冷静下来后,就不再坚持让梁健躲进去。虽然心里是一百个不赞成梁健站在这里,可还是立马就吩咐门口站着的保安进去找话筒。 这时,娄江源和广豫元出来了。看到梁健站在那里,立即就走了过来。娄江源苦笑一下,道:“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 梁健笑了一下,没接话。广豫元则是看了一眼被防暴警察拦在外面的‘暴民’,皱了皱眉,沉声道:“太和市的人果然是要比晋阳市的要厉害,昨下的文件,今就把市政府给围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那是因为有人看不得我们太顺利。” 话音落下,有物体从人群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朝着梁健三人这边飞过来。梁健推了一把广豫元,物体啪地一声碎在两人中间,又是一个鸡蛋。 梁健苦笑了一下,看来还真不只是一个。而广豫元脸色却是不太好,刚要不是梁健推他那一把,那这鸡蛋就是糊他脑袋上了。 “你们还是往后站站,这事是我下的命令,我来解释,比较合适。”梁健对娄江源和广豫元道。 广豫元毫不犹豫地就往后站了,娄江源犹豫了几秒后,也果断‘抛弃’了梁健,但两人都没站远。 三人都明白,三个人站着无非是让靶子的面积更大一点。 话筒和音响都来,保安拉着音响,不敢走过来,梁健走过去,亲自接了过来,然后把音响拖到了刚才的位置,放好后,一屁股坐在了音响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起话筒,试了试音。 试好音,外面那些人也都被梁健这架势给弄得有些懵了,或者是他的淡定,让他们有些心里没底。 梁健看着他们,笑了笑,道:“挺好,你们已经安静下来了,那我就不废话了。我们开门见山地聊一聊!我知道你们今这么大的阵仗,把这门口都给围了,是因为什么。那我呢,也先在这里,明确地告诉你们一声,煤矿呢,是必须要关的!” 这话音一落,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一下子又沸腾下来。嗖嗖两声,又有两颗鸡蛋,朝着梁健飞过来,一颗歪了,砸在了旁边的地上,一颗,被站在梁健身后的五,一步上前,给抓在了手里,而且,蛋还没碎。这一手,当即震住了一些人。 扔鸡蛋地似乎有些不服气,接二连三地扔出好几个,五接住了一半,碎了一个,两个好的,加上原先的那一个,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这一场一分多钟的扔鸡蛋接鸡蛋的好戏,让原本沸腾的人群又再次安静下来。 梁健看了一眼五脚边的鸡蛋,抬头对着人群笑道:“我谢谢刚才送鸡蛋给我的那位兄弟,三个鸡蛋,可以炒一盆炒鸡蛋了,我午饭可以不用买菜了!” 有人笑了起来。刚出声,就立即捂了嘴,许是觉得以自己的立场不应该笑。 梁健抬头看了看今的空,灰蒙蒙的,看不到空,呼吸时,甚至连呼吸道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灰尘的粗糙感,磨得生疼。 本来自≈ap;ap;#:///( ) 091舌灿莲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收起笑意,指了指,问眼前这些人:“你们觉得今气好吗?” 有人沉默,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人不忍心就这样被梁健掌控了主动,想要夺回来,于是躲在后面,大声喊:“你把煤矿关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养一家老,拿什么供孩子读。” 梁健招手,沈连清立即走上前来,梁健问他要过一份他昨下发的文件,找到其中有关员工遣散相关的内容读了起来:“凡是需关闭的煤矿,其企业内所有员工,无论工作年限多长,一律发放三个月的工资作为遣散费。”梁健读完,看向眼前这些人,接着道:“现在这里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最基层的挖煤工人。我了解过,一个挖煤工人,一个月不休息的话,最低有五六千左右。那三个月的遣散费,就有一万五左右。一万五可以维持一个三口之家的起码三个月的基本开支。也就是你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找一份新工作。” 在场有很多人,都被一万五这个数字给弄懵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只是被煽动来的,他们只被灌输了一个观念,一旦煤矿关闭,那么他们不仅没了工作,就连之前煤老板欠着他们的钱都要拿不到了。他们岂能不急。 可是,梁健得却不一样。到底谁的是真的? 有人在下面喊:“你现在当然得好听,可回过头就不是这样了。大家不要信他的。这些当官的,什么都不会,就会一张嘴!” 梁健听得出,这声音就是之前那个声音。 有人又听了这声音,立即附和起来。梁健回答:“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我还是那句话,煤矿肯定是要关的。” “打他!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有人就是想要下大乱。有人被他煽动着,想要冲上前来,被警察死死拦住。 梁健坐在音响上,纹丝不动,面不改色。 “你们多久没抬头看过了?” 梁健问。 没人回答,只有喧闹和一张张凶狠的脸。 梁健又问:“你们知道,现在太和市的医院里,每有多少孩子,因为哮喘,肺病而住院吗?” 有人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们知道,有多少婴儿,甚至都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这个世界,就不得不被放弃吗?” “你们知道,现在每医院里,有多少人是因为呼吸道疾病而排队等医生吗?” 梁健停了停,看着有一般人已经停下动作的人群,笑了一下,又问:“你们知道这些都是为什么吗?” 没人回答。 梁健也没指望他们回答。梁健又随手指了一个站在最前面,刚才也是他冲得最猛,现在还整个人压在警察的防暴盾牌上的男人,问他:“你的肺肯定不好?” “我的肺好不好,关你屁事!”男人回得毫不客气。 梁健笑了一下,回答:“跟我的屁肯定是没关系的。” 大家哄笑了起来。男人的脸红了起来,扯着脖子,朝梁健发狠:“你别耍嘴皮子,你今要是敢关煤矿,老子就跟你拼命!” 梁健又道:“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起码在我老婆孩子眼里,那是什么都不愿意换的。我可舍不得跟你拼!” 男子被噎住,梁健抓着这一空隙,立即道:“其实刚才我的几个问题,你们大家都知道答案。现在,到处都在霾,都在保护环境。你们知道去年太和市的环境质量,在全国排在第几吗?” 有人问了一句:“第几?” “差一点就做了第一。”梁健回答。 有人的神色严峻起来。 手里的话筒要比寻常的重一点,才拿了一会,手腕就有些酸,梁健换了个手,继续:“实话,要是能不关煤矿,我也不想关。你们知道gdp这个词吗?” 有人回答:“知道。” 梁健看向那个人,笑着道:“看来这位兄弟,应该是经常看新闻。” 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气氛,似乎在慢慢缓和下来。后面某些人看着这局势,渐渐着急起来。 “我就不解释gdp是什么了,简单点来,这些煤矿开着,太和市的gdp就高。太和市的gdp高了,我这市委记的面子上也好看,回头去省里跟领导汇报,也有底气。领导一高兴,不定就给我升职加薪了。你们,我为什么要跟升职加薪过不去?”梁健道。 有人立即就搭上腔:“那你现在要关煤矿,肯定也是有好处的喽!不然,没好处,你干嘛要做!” 梁健笑答:“我当然是想要有好处!”着,梁健抬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想对我自己好一点,我到这里这么久,什么鼻炎,咽炎,就没停过,药也没停过。我觉得,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挺对不起我自己的,也对不起我的家人,我的爸妈!有一句古话,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选择这样一种虐待自己的方式呢?” “那是因为你不缺钱,你一个吃皇粮的,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只能卖体力的苦处!”有人喊。 梁健回答:“我是没干过重体力活,确实也不太清楚卖体力的苦楚。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下一代,恐怕连卖体力的机会都没有!你想想,一个有哮喘的人,能奢望他去做体力活?一个肺不好的人,能干体力活?” 众人沉默。 梁健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一幕就好像古时僧人之间的辩经。想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头上前段时间剃的头发,似乎没长,还是挺短的。 再看向这些人,梁健心里,更平和了一些。 他咳了一声,在外面待了这么点时间,喉咙里就已经不太舒服,像是有痰糊住了一样。可见,这空气质量是有多差。 连着吞了两口口水,等喉咙舒服一点,梁健才又开口道:“我知道,煤矿一下子关了,你们心里挺慌。担心老板不给钱,担心找不到下一份工作,担心下一份工作收入没这一份好。但是,煤矿就算今我不关,下一个人来坐这市委记的位置,也还是要关的。你们总还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大道理呢,我今也不跟你们讲,虚的呢,我也不,多的,我也不给你们保证。我就保证两件事,第一件,工资和遣散费我一定让企业给你们。第二件,现在政府没钱,只要有钱,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一些补偿,具体多少,到时候看情况,你们看行不行?” 大家面面相觑,已有松动,窃窃私语间,都有认可。眼见着,这事情,不定就要被梁健这么舌灿莲花的一顿之后给化解了。可,就在这时,最左边,忽然一个人撞在了一个防暴警察的身上,然后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有鲜红色从他捂着的指缝间渗出来。 梁健一看,心里顿知不好。刚要喊话,控制场面,有人抢了先。 “不好了,警察打人啦!” 那个被装的警察,一脸的懵逼,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个充满了仇恨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只是几秒时间,场面就失去了控制,乱成了一锅粥。梁健被五带到了后面,避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众人。 明德在一边急得满头大汗,梁健走过去,拉住他,吩咐:“外面还有人吗?立即叫他们把这些人都包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明德愣住。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布置!” 明德回过神,忙去安排。梁健冷眼瞧着这些防暴警察,都还算好,一个个都克制着,连警棍都没掏出来。 等明德回来,告诉梁健已经布置好了的时候,已经有警察开始忍不住准备要掏警棍了,梁健瞅准了时机,让明德掏了枪,鸣枪示警。枪声一响,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刚才谁是第一个被警察打的?站出来!”梁健看着他们,拿着话筒问。 没人站出来。 跟娄山村的村民打了数次交道后,梁健早就得出一个道理,对付这些人,太软弱,是没用的。 这个世上,是有真冤屈,可也有不明真相的跟风闹事,更有心怀鬼胎的煽风点火,唯恐下太平。 “不敢站出来?怎么,怕我拆穿你?”梁健冷笑着。不明真相的他们,面面相觑。 忽然,人群中有个地方动了起来,梁健身高的优势,看到了那个人正试图往后挤,准备逃走。 你能逃得掉? 梁健冷冷瞧着,等着。 不多时,这个人就被一个便衣扭着手上了手铐,送到了前面。有人被抓了,顿时这里又乱了起来,大家都想跑。 梁健喊:“你们慌什么,放心,我不抓你们!” 大家将信将疑,盯着梁健。 梁健示意便衣将这个人转过身来,朝着大家。然后道:“你们仔细看看他,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这个人脸上,除了一些不太像是血的粘稠液体之外,似乎并没有伤口。 梁健上前去抹了一把,嗅了嗅,又往前走了几步,将手指递到了这个人的面前,道:“你闻闻。” 这人迟疑了一下,低头闻了闻,道:“不像是血。” “是番茄酱!”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092口无遮拦 这些人也都不傻,电视剧没少看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有人尴尬,有人难为情,有人还在为刚才不心被警察碰了几下还在疼的地方生气,想着,就算是误会,也不能这么算了,不然岂不是白挨打了。 梁健清楚这些人的想法,他看了看时间,这么一耽搁,也快九点了,就道:“这样,今呢,你们也别急着回家了,来都来了,就去里面坐坐,走走看看。就当是来市政府旅游了一趟,待会呢,我找两个护士,给你们检查一下,看刚才有没有受伤。有受伤的,治,没受伤的,就喝杯茶休息休息,等中午吃过饭再回去。” “你请我们吃中午饭啊?我们自己可没钱!”有人后面起哄。梁健笑道:“对,我请!这样行了?” “中!”有人学着电视里某个演员,笑着喊了一句,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有人忍不住走上来,在梁健耳边轻声提醒梁健:“梁记,让这么多人一下子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梁健一边招手让沈连清和明德过来安排这些人进门,一边关了话筒,和刚才话的广豫元走到了一边,才接他刚才的话:“你看看,周围多少看热闹的?这么多的人,拥在市政府门口,丢的是市政府的脸。” 广豫元瞧了一眼那个还被便衣控制着煽动者,压低声音道:“但是,万一故意闹事的不止有一个人呢?” 梁健转头看着那群跟着明德他们往里面走的百姓,再看看还有一些在原地犹豫着不知该走还该跟进去的人,笑了笑,道:“他们不敢进去的。” 广豫元对于梁健的这种自信,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梁健的这个决定做得太冒险,这是将大楼里数百工作人员都置身在了危险之中。可是,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在刚才那样的场景下,梁健的表现很棒,处理得也很好。所以,他虽然不喜,最终还是没有再反对。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梁健和广豫元几人也往里面走去,两个便衣押着刚才那个闹事的跟在后面。 穿过花园,来到大楼前。刚才进来的百姓都已经让沈连清和明德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大型会议室中。沈连清在上面安排茶水等事宜,明德则是跑下来跟梁健汇报。 等他汇报完,梁健就将那个闹事者交到了他的手中,让他自行发挥。 那个闹事者显然不是什么忠诚之士,被明德关到办公室中没超过十分钟,就招了。明德来告诉梁健,他们这次一共来了五个人。但除了他一个,其余四个都没进来。这五个人,都是梁健要关闭的一个中型煤企的总经理请的。 听明德完,梁健朝明德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你知道?” 明德点头后,准备走。梁健又叫住他:“找到人后,好好问一问,这件事,这些煤企老板没那么大胆子做,背后肯定还有人指点。” 明德看了梁健一眼,迟疑了一下,没什么,点头应下后,就出去了。等他走,梁健刚准备坐下来,门就笃笃地响了起来。 “进来。”梁健喊。 进来的是广豫元。 梁健看到是他,便让他过来沙发坐。广豫元站在门口没动,手握着门把手,对梁健道:“刚才徐部长给我打电话了,刚才的事情,省里已经知道了。有人拍了视频,传到了省里。” 梁健一听,当即明白,这么快的速度,必然是有人准备好了。不过,也不足为奇,既然这是一场排演好的戏,那么必然会有观众。梁健比较在意的是,省里现在是什么反应。当即,就问广豫元:“徐部长怎么?” 广豫元回答:“徐部长没什么,不过听有些人很不高兴,恐怕会让你去省里一趟。”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接着:“这个时候让你去省里,恐怕这件事又得有所变化。” 梁健皱眉沉思,广豫元得不错。这个时候,如果他去了省里,只要有些人稍微使些手段,让他在省里留上一留,那这件事,再出变故也不是不可能。 梁健想了一会,抬头问广豫元:“关矿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广豫元回答:“目前只有一半企业表面上配合,还有一半企业,根本不理会我们。”梁健听后,眯起眼睛,抿着嘴心里转着心思,一会儿后,心一狠,就对广豫元道:“你跟电力局那边联系一下,凡是不配合的,都立即停电。然后,让明德去接管封矿,如果有不配合的,一律先行逮捕拘留。” 广豫元脸色变了变,惊讶地看着梁健,问:“这不符合程序?” 梁健朝他露齿一笑,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时候,要是不狠一点,那很可能就没机会了!” 广豫元盯着梁健看了一会,忽然道:“看来疯子梁健这个称号,并不虚传啊!”他完就出去了。梁健却愣在那里好一会:疯子梁健?这什么称号? 这绰号,梁健从未听到过,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梁健歪了歪脑袋,自问:“我疯吗?” 他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或许,还真有点疯。但这年头,不疯魔,何以斗得过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 离着市政府很远的一处公馆的后花园中,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聚在一处,看着手机上的视频,一个个笑得十分开心。 视频放完,其中一人随口问道:“这视频处理过,不会让人看出来?” 刚才拿着手机放视频的一听就道:“你放心,处没处理过根本不要紧的,要紧的是,确实有人不满意梁健关矿然后上访把市政府围了,还打起来了。” 刚才话的人,没了话。过了一会,又有人问:“今那胡胖子怎么没来,他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嘛?” “他为什么不来,你不清楚?”另一人搭腔,一脸的不屑和嫌弃,完,还呸了一声,道:“一提起这死胖子就生气,当时要不是他抢了娄山那块地方,今哪里轮得到他威风!” 拿手机的那位瞧了一眼这话的,笑了一声,道:“行了,老李,你也别不服气。当年,就凭你,还真不一定能拿下那块地。这胡胖子,别看他这么个人,要没点实力,这么多年那娄山村的这么个闹法,还能这么坚定,要换了你,还真不一定行!” “那还不是老狐狸那里钱送得多,要是没老狐狸帮他撑腰,娄山村的人这么个闹法,十个胡胖子也未必撑得住!”老李嘴硬地喊着。 在场的人听他将话讲得这么穿,都有些紧张。拿手机的瞧了瞧四周,见没服务员在周围,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立即瞪了这老李一眼,道:“老李,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话是能随便的,要是被捅了出去,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老李去不以为意,颇不在乎地道:“怕什么。这西陵省,还不是那老狐狸一手遮,他的事,谁敢插手!去年,反贪腐,打老虎的口号喊得那么响,不也照样是雷声大雨点,抓了几个虾兵蟹将就了事了,听,那帮人走的时候,还和那老狐狸一起吃了顿饭呢!” 看他一脸地肆无忌惮,其余人慌张得不行,一些人站起身就要走,直呼老李此人没劲,拿手机的却还有事要和这些人商量,只好又一个个拉住他们别走。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劝住,老李却又要张口。拿手机的一看,立即打断了他:“行了,老李,我求求你,你就闭嘴!你这张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晚有一,你要栽在你这张嘴上。” 老李张嘴就要话,旁边的人抬手就拿起桌上的一个果子,塞到了他嘴里,口中嫌恶地道:“赶紧堵住你的嘴,别再口无遮拦地,到时候害了我们一群人!” 老李愤怒地瞪向他,刚要发火,拿手机的立马周旋:“行了,今我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的。” 一听有正事,老李只好压下了心底的那些不服气。 “现在有几个矿已经关了,那几个矿,就这么荒了,也挺可惜的,我考虑着,要不我们几个摊一摊,把这几个矿分了?”拿手机的完,扫了一圈众人,见各自都认真考虑起来,心里有些松气。 等了一会,还没人话,他就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音落下,有人抚着下巴,问他:“这些矿有好也有差,怎么个分法?” “当然是,各凭实力!”拿手机的回答。 老李插进话来:“你仔细,怎么个各凭实力的分法?总不可能把这些矿拿来竞拍?这样的话,吃亏的,可就是我们了。” 拿手机的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已经跟其中几个老总联系过了,我的意见是这样,凡是你们看中哪个矿,就自己去跟他们的老总沟通,只要老总同意,签下合同,那这矿就是你的了。” “那万一我们都看中了同一个矿呢?”老李又问。 “那自然就看谁能先让这老总在合同签字了!”拿手机的笑。 这时,有一人皱着眉头,出了声:“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这些矿,都已经被关了,要想重新再开,都需要把程序再走一遍,政府那边能同意?” “这一点,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忙操作。”拿手机的笑得胸有成竹。 老李狐疑地看着他,问:“谁这么好心?不会是那胡胖子?” 拿手机的笑而不语。老李一见,手掌一拍桌子,就噌地站了起来,吼道:“这胡胖子这么精明的人,如果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收这些矿,还会把这肉让给我们!我看他,肯定憋着坏!得,这事我不参与了!你们自己玩。” 完,老李拔腿就走! 本来自≈ap;ap;#:///( ) 093凭何卖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老李起身就走,拿手机的胖子吴就站起来,想留他。刚起身,就被旁边,刚才出声呛老李的那位给拉住了。 “行了,你就让他走,他在这,我们就别想好好谈事情。”胖子吴看在场的这几人都没有要留老李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只好重新坐了下来,任由老李走了。 老李这些人,一个月总要在这九号公馆的后花园里聚个一两次,而且其中有两位和这九号公馆的老板关系匪浅,所以这里的服务员对老李这些人都很熟。老李穿过后花园,从后门走进九号公馆的大堂时,立即有服务员看到迎了过来,刚要话,一抬头见老李脸色不好,忙又退到了一边,远远地落后了一段距离,跟着他出了门,看着他上了车,才回到大堂内,迎面碰到几个服务员,就凑到一起,低声八卦:“这姓李的,今好像又和他们吵起来了,我看他刚才走的时候,脸沉得跟掉下来一样,估计又是气得不轻。” “这李老板,也是个奇葩,怎么每次都好像就他一个人和他们吵起来!”有人道。 “谁知道。不过,我最近听,这李老板,那方面有些特殊癖好,所以其他几个人都不太瞧得起他,加上他脾气又不太好,所以,才总是吵架!”刚才送老李出去的服务员压低了声音,心翼翼,却在眼里漫出藏不住的兴奋,悄悄道。 这下,其余几人都起了兴趣,眼睛盯着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特殊癖好?你这哪里听来的?靠不靠谱?” “应该不是假的,上次,不是那个最胖的吴老板和另外那个镶金牙的一起来这里定了那个9999包厢,我进去换水的时候,听到他们了那么一句。据,那个老李喜欢玩嫩的,而且还特别重口味,每次被他玩过的姑娘,都半死不活的,要养上一两个月才能好!” “不是!”其余几人都惊讶得瞪大眼睛张大了嘴,这时,后面有个别着经理铭牌的人走了过来,看到几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着谁的八卦,立即就喝斥到:“都干嘛呢?没事做了?” 听到声音的几人,立即就散了。 后花园中的几人,走了个老李,气愤更融洽闲适了一点。在他们喝着茶,聊着,算计着某些人的时候,某些人正坐在办公室中,因为计划碰到阻碍而想法子。 去跟电力局沟通过后的广豫元回来告诉梁健,电力局拒绝了这个要求,理由是,没有正当理由,不能直接停掉那几个矿区的电。 这是赤果果地在挑战梁健的权威。 梁健做市委记也有好几年了,从永州到太和,从生涩到如今的略有心得,他自觉自己这个市委记做得,虽然算不上是最没有官架子,但应该也还算是平易近人,不以位压人的。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有人这样堂而皇之,肆无忌惮地不将他放在眼里,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这种明显因为阵营而出现的行为。 广豫元看着梁健脸色阴沉,心里忽然起了些要试一试梁健的念头。 在官场,调动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要是寻常时候,广豫元也不会像这一次这样有很大的抵触心理。今时不同往日,他家里情况特殊,徐部长最清楚情况,却还是将他推到了这里。事已至此,他也不怪徐部长,他清楚,徐部长为什么会这样做。可以,这一次,徐部长也是孤注一掷。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心里就是毫无怨言的。西陵省的这场局,他看了几年了。这场局在刁一民还没来的时候,就开始在酝酿。刁一民的到来是第一次催化,而梁健是第二次催化。这一次生态转型的文件下来是第三次催化。但关键,还是在梁健,梁健对太和市转型的执着让这场局终于从酝酿走到了成熟,然后开始活动。 所以,梁健才是导致他背井离乡地从省里被调到这个敏感的地方,置身这场尔虞我诈的风云当中的最根本原因。他不怪梁健,但如果梁健没个三分三,又凭什么让他服气,甘愿抛下家里的一切,忠诚地为其卖命! 众人眼中广豫元的沉稳,并不代表他老实。只不过是,那几年,他与徐部长一样,一直在韬光养晦,隐藏锋芒。而如今,也该到了剑锋出鞘的时刻了! 想着,广豫元就对梁健道:“梁记,有些话,我了,你听了可能会不太开心。” 梁健看向他,道:“没事,你。” 广豫元走过来,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他看着梁健,目光不让分毫:“这两这么看下来,我觉得梁记你这次对这些煤企下手快了点。太和市要改革,并不一定要先对煤企下手,可以先从其他方面下手。” 梁健看着广豫元,他脸上神情镇静,看不出什么,但那双盯着自己分毫不让地眼睛里,却有些跃跃欲试地兴奋情绪在跳跃。梁健眯了眯眼睛,放松身体,靠进椅子里,淡淡问他:“那依你看,我应该先从什么方面下手?” 广豫元道:“应该先从人下手!只有有了自己的班底,才能够事半功倍。梁记,你,我得对不对?” 梁健看着他,没对也没不对。广豫元也不急不躁,和梁健一样,同样靠在椅子里,眼底里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兴奋色彩却是愈浓了一些。 半响,梁健忽然笑了起来,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先把该换的人都换了,换成我自己的人?” 广豫元跟着梁健笑了起来:“你呢?” “想法不错,但在我看来不切实际。首先,无缘无故地大肆调动,会让人心浮动。其次,我初到太和,哪里来自己的人?培养班底是需要时间的,很明显,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准备,太和市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准备。而且……”到此处时,梁健已经收起笑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面盯着广豫元的目光,竟让他有几分心悸的感觉。 “而且什么?”广豫元见梁健没下去的意思,追问了一句。 话音落下,梁健忽然又笑了起来,对广豫元道:“没什么。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们还是来谈谈电力局的事情。电力局的局长是谁?”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回答:“俞建民。” “之前拒绝停电的是他吗?”梁健问。 广豫元点头。 梁健手指一点桌面,道:“既然他觉得煤企生产影响太和市的整个空气质量这个理由不够的话,那就给他放个假,让他好好去感受一下现在太和市的空气环境。电力局,就暂时让其他人负责领导。” 广豫元看着梁健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梁健问他。 广豫元摇摇头:“没什么。”着,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又问梁健:“你打算给这俞局长放多久的假?” “看他什么时候感受得差不多了,再考虑。”梁健回答。 “那看来他得写一篇感受报告才行。”广豫元道,语气揶揄。梁健笑了一下,道:“未尝不可啊!” 电力局局长俞建民忽然间被停职放假,那几个清楚大概情况的,顿时就警惕起来。再次面对广豫元的停电要求时,立即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很快,那些个还没关停的煤矿负责人都收到了电力局的停电通知。九号公馆后花园中的几位胖老板,正喝茶喝得惬意,忽然手机都前前后后地响了起来,一接电话,还没听完,都各自变了脸色,相视一眼,立即就将杯子一放,起身快步往外走。 大堂里,服务员看着这几个大老板一个个神情紧张地往外走,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再联系昨到今一直在传地要关煤矿的消息,心底立即有了猜测。还没等他们走远,这些服务员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有了俞建民的前车之鉴,电力局的其余几个副局长也都不敢再轻视,但这些煤老板这边,他们却也还是要卖几分情面的。借着要处理电路的问题,拖延了一个时,给了煤企这边足够的反应时间。等电力局这边拉断电源,煤企那边一个个都用上了发电机。可是发电机发电,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不可能大面积供电。这些煤老板,终于开始慌神。 “胡老板,这次,你可要救救我们呀!”城外的一处温泉酒店里,大金牙正闭着眼享受人体推拿,忽然电话响,他没看一眼就接了过来,能打通这电话的,都是跟他有些关系的人。电话一通,大金牙就听到了这苦哈哈的声音。当即,这原本轻松惬意的好心情就没了,大金牙眉头一皱,开口骂道道:“吴胖子,怎么啦?死了娘还是死了爹了?这好好的,哭什么丧!” 电话那头,吴胖子脸色还真跟死了娘一样难看。他很想骂回去,可想到自己是有求于这死胖子的,只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地解释:“胡老板,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要不然也不敢打搅您呐!这回,那梁健是下狠招了!他把我们的电给停了!” “电停了?”大金牙那股子被人体推拿酝酿出来的昏昏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皱了眉头坐了起来,沉声问他:“什么电停了?你清楚?” 本来自≈ap;ap;#:///( ) 094缘何委身 “您昨通知我们让我们不要听市里的,我们听了您的,可谁想到这梁健是个狠角色,竟然直接把我们这几个矿区的电都给停了。请大家(@¥)我跟电力局那边打听过了,那个俞局长都已经被停职放假了,看来这次梁健是铁了心要关我们的矿了,您,我们该怎么办?”吴胖子记得脑袋上都冒了汗。这矿要是真关了,他损失的可不止一点两点。而且他听了,那个梁健可是公开承诺,凡是矿里的员工遣散费都是三个月的发,这得发掉多少钱!吴胖子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肉疼,疼得钻心。 大金牙听完胖子吴的话,眯起了眼睛,挥手让技师出去后,才懒散地在竹椅里躺了下来,语气无赖地道:“吴胖子,你刚才的话得可有些不对,什么叫我让你们不要听市里的,我胡某人何德何能呀,对不对?” 胖子吴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气死。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那满肚子的怒火后,咬牙切齿地认错讨好:“对!对!对!您得对,是我不会话。那您给指点一下,我现在该怎么办呀?不会是真听市里的安排,把矿关了?” 大金牙依旧是那副懒懒的姿态:“你舍得关吗?舍得关就关呗!” “我当然是不舍得,要不然还来求您胡老板干嘛?您对不对?”胖子吴脸色铁青,语气却依然是那副恭敬的可怜兮兮。 “不舍得,那就扛着啊!怕什么,梁健自然会有人收拾!”大金牙道。 “可是……”胖子吴刚要话,才开头就被大金牙毫不耐烦地打断:“可是什么呀?你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想吃肉,做什么梦呢!” 胖子吴噤了声。 大金牙又不耐烦地了几句:“我告诉你,你要是怕就趁早关矿,该割肉割肉,该放血放血。这后面分肉的事情,你也别想了,肯定没你的份了。你要是胆子够大,先扛着,这梁健蹦跶不了多久的!” 胖子吴咬着牙,沉默了一会,道:“行,我知道了。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大金牙却收起了刚才懒懒的神情,手里拿着手机盘旋了几个圈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叶啊,在忙吗?”电话那头是大金牙的那个俏秘,听得大金牙这一反常态的语气,当即明白大金牙要什么,立即就道:“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你有事不用来找我,没用。” 大金牙继续笑着:“这么凶干什么?我难得关心你一下,还不行?” 叶冷着脸:“有事事,没事我就挂了。” “我你这性子,什么时候也可以改改了。得,有件事,你帮我去安排一下。”大金牙道。 “你。”叶拿出笔和本准备记。 “帮我联系一下宋姐,我想跟她吃个晚饭,你跟她定一下时间。”大金牙完,脸上有得意的笑容。 叶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后,又变得冷静。冰冷的声音,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好,我知道了!” 她的平静,让大金牙没有一种计划得逞的快感,不由有些无趣,也就没了再逗逗他的心思,立即就挂了电话。 房间里就剩他一人,旁边的温泉池里,咕嘟嘟地冒着泡,熏香淡淡的味道从旁边的香炉里冒出来,盘旋着消散。 大金牙随手将电话甩到了一旁的沙发凳上,起身,甩着他那身赤的肥肉,下了温泉池,舒舒服服地闭上眼享受。 而,政府大楼市委记办公室外。 沈连清正拼命拦着这位突然被停职休假的电力局局长俞建民同志。 “俞局长,你现在不能进去,梁记没空见您。”可沈连清的劝诫,俞建民根本听不进去。他不服气,他一定要来找梁健要个法,凭什么停他职。 办公室内,梁健听着屋外的动静,冷笑了起来。这俞建民,要么是过于狂妄,要么就是太不聪明。 凡是长了心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梁健为什么要停他职。可他却还有脸来梁健办公室外闹,这要么就是太不把梁健放在眼里,要么就是脑子被门挤了。除此之外,梁健想不到第三种可能。至于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梁健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时间去验证。他拿起电话,联系了保安科,很快,这俞建民的声音就从门外消失了。 没多久,沈连清就敲门进来,梁健看了他一眼,他喘着气,衣衫略有凌乱,浑身上下透着些许狼狈。便问:“人走了?” “没有,在门口赖着不肯走。”沈连清喘匀了气后,立即回答。 梁健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户里望出去,正好可以在偏左边的地方看到政府大院的大门。大门后,一个黑影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两个保安守着。 梁健眯了眯眼睛,还真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也好,正好可以让其他人看看他梁健要关煤矿的决心! 梁健转身问沈连清:“时间也差不多了,食堂的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办公室那边去了两个人帮忙安排去了。对了,食堂让我问您一声,午饭您是打算去二楼吃,还是在办公室吃?”沈连清看着梁健问。 梁健回答:“既然是我请人吃饭,那作为主人不出席,未免就不太礼貌了。” “好。那我去通知一声食堂。”沈连清着就准备出去安排。梁健叫住他:“这市政府的主人也不是我一个人,今凡是正处级以上干部,只要在大楼里,都安排到会议室吃饭。你去通知一下。另外,你通知一下朱琪同志,让她马上过来一趟。” 沈连清点头,然后出去安排去了。 这座政府大楼里的正处级干部,多不多,少也不少。这些人,随便拎一个出去,在太和市,也都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沈连清的通知下去后,这些人里不少人的脸都乌了,养尊处优了多年的他们,突然要和一群农民工同一个房间,甚至同桌吃饭,听着他们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还要躲避他们开口话时,那胡乱喷溅的口水,听着他们嚼咬食物时那不雅的唧声,最关键,肯定还要听他们的牢骚!但,市委记下的命令,他们又怎么敢抗拒。他们可不想做那市政府门口坐着的身影。 朱琪接到通知,没立即出发,他走到了窗口,看了看那市政府门口坐着的黑影,才动身。俞建民,她也认识,甚至很熟。这人,他灵光也灵光,他不灵光也不灵光,否则这个时候,又何必来触梁健的这个眉头,害得自己还要因为他被梁健叫过去。 朱琪还没去见梁健,就已大概猜到,突然把她叫去,应该是跟着俞建民有关,就是不知,要吩咐什么事情。 朱琪也没敢耽搁太久,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匆匆往梁健办公室赶。转过弯才看到市委记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沈连清从办公室出来,看向她,像是料到了她这个时候会到一样。 “朱部长,记等你有一会了。”沈连清一句话,在提醒朱琪来得有些慢了。朱琪朝他笑了一下,没话。跟着沈连清进了办公室,沈连清茶也没倒就出去了。梁健也没留住沈连清让他泡杯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朱琪,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道:“坐。” 朱琪坐了下来,刚要开口,梁健就抢了先:“门口俞建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朱琪斟酌了一下,回答:“不是很清楚。” 梁健看了她一眼,笑道:“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谦虚了。你作为一个宣传部长,还是一个女人,这政府大楼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是你不知道的?” 朱琪尴尬地笑着:“梁记这是在夸我吗?” 梁健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盯着她,道:“是不是夸你,就看你是怎么想怎么做了。俞建民这么往门口一坐的事情,是好是坏,也就看你怎么想怎么做了!” 朱琪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睑微垂,不太敢与梁健对视,抱着一丝不想蹚这浑水的侥幸,回答:“我不太明白梁记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梁健看着她,没立即话。目光将她从脸到脖子,再到肩膀,又沿着锁骨往下,到那微露了一丝深沟的胸口,那傲人的弧线,不得不,很有诱惑力。可梁健也是见多了美女了,若只是一条沟就没了定力,也枉他曾经情场的那一场游历。目光继续向下,细腰,肥臀。浑圆的臀部在裁剪得体的套裙下,显得更加饱满,梁健的目光在上面转了几个圈,又豁然上抬,盯向朱琪的脸,她的眼里有些许惊惶,许是没料到,平日里看着正人君子般的梁健也有如此目光放肆的时刻。 梁健笑了笑,嘴里轻声吐出一句话,让朱琪蓦然失了颜色。 “我其实挺想不明白的,以朱部长这样的姿色,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朱琪眼中的惊慌终于掩饰不住,她的手猛地攥紧了腿上妥帖的套裙,苍白的皮肤下,青筋都惊得乍了起来。 她勉强还能保持点理智,强力压住那止不住想要颤抖的身体,撇开自己控制不住恍惚的眼神,嘴里装傻道:“我不懂梁记得什么意思!” - 昨后台抽疯,没有传上来,今三章。别忘了打赏、收藏哦!谢谢 本来自≈ap;ap;#:///( ) 095脏与不脏 女人,要是一下子剥光了衣服就不好玩了。梁健看着眼前这个朱琪,年轻时,应该也是美人。可如今,成熟中多了一丝风尘的韵味,到底不是梁健欣赏的类型。他笑了笑,没再继续拆穿她,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他相信,这一句话,足够震住眼前这个女人了。 于是,跳过这个话题,转回到门口的俞建民身上:“俞建民的事情,我要在会议室里那些人走之前看到效果,行不行?” 朱琪只能点头。 走出办公室后,门一关上,她就站住了,手扶着墙,脚下一阵阵的发软,竟是站都站不住了。 沈连清走上前来关切:“朱部长,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不舒服吗?” 沈连清着就要上来扶她,朱琪有些厌恶地躲开,摆手拒绝了沈连清的好意,扶着墙,努力往前走去。一直走出去好远,直到背后的沈连清看不到她,她才重新停下,背靠着墙,传来一阵冰凉,也不是是墙凉还是因为汗湿了衣服所以凉。总之很凉,凉到了心底里,骨髓里,凉得她甚至想现在就冲到那个人的办公室里,告诉她,她要结束跟他之间那段不堪启齿的关系。凭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许久,她才重新镇定冷静下来,压下心底里对那个人的那种复杂情感,想起刚才办公室中的另一个男人——梁健。 今的梁健,有些不同,和当初来太和时不同,甚至和上一次见面都不太相同。今的他,锋利得都让她不敢直视,那种压迫感,她只在省里某些领导身上感受到过。最关键是,之前梁健看她的那种眼神,太有侵略性了,除了让她胆战心惊之余,而她竟然还有一丝羞涩感。怕不要命,羞涩才要命! 朱琪狠狠地在心底骂了自己两声,等自己彻底镇定下来后,理了理衣衫,捋了捋头发,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态,开始往自己那里赶。她得在那批人走之前,把梁健交代的事情做完。既然梁健能把俞建民给弄成这样,那么对付她,想必也有足够的手段,更何况,他手里,还抓着自己的把柄。她不敢去赌,梁健对这件事知道多少。因为,她赌不起。 因为要安排午饭,会议室中原本的会议桌被拆了开来,搬了出去,搬了很多大圆桌进来,紧紧凑凑地放了十来个。这百来人的用餐,尤其是市委记发的话,食堂的人不敢轻视,几乎发动了所有员工,紧赶慢赶地准备了酒店千元标准的席面,然后在办公室的人帮助下,终于是赶在梁健来之前,妥妥当当地放到了桌面上。 大约十二点十分左右,那些心里十分不情愿但挡不住是市委记亲自下的命令的正处级干部,一个个都来到了这会议室中,在办公室的安排下,两三个一队地分别坐到了一张张桌子上,和他们最不想坐到一起的人坐到了一起。 一部分人已经落座的时候,有人和综合办的一个姑娘吵起来了。吵起来的,也是个女的,看着三十多岁,和那综合办的姑娘站在门口进来的地方,神情激动地低声争着什么。姑娘一脸为难,看着那女人,不住地:“鞠主任,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梁记这么吩咐的,我也没办法啊!” “什么叫不行,那边不是还空着两桌吗?我坐那两桌行不行?”姑娘口中的鞠主任遥指了一下会议室最北面空着的两桌。 姑娘为难起来:“鞠主任,那两桌是留给领导的。” 这鞠主任想来应该也是从就娇生惯养,家里也有点背景的,否则一个女人,哪能三十多岁就成了正处级干部。听得姑娘这么一,立即激动了一下,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凭什么?难道领导是人?我们就是不是人了?凭什么我就要跟那些脏了唧的农民工坐一起,领导就能单独坐一桌,不用跟他们挤!” 鞠主任的声音,高也不是十分高,可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寸,偏偏她这话的时候,她们两人的动静已经引得满屋子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想听一听她们这边的动静。姑娘和鞠主任也是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口,就被房间里的这种安静给惊到了。两人一回头,看到满屋子都望着她们,脸色都不太妙,心中顿时一沉,完了,闯祸了。 农民工里也有心气高的人。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了。起身就指着那鞠主任喊道:“那个娘们,你把话清楚!我们是身上脏了一点,比不得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但是我们脏怎么了?我们衣服脏,心不脏,不像你们,除了衣服漂亮,这心里比那臭水沟还要脏!” 鞠主任原本心里还有点慌,一听这话,顿时也炸了,脸一沉,眼一吊就要冲过去,与这人理论一下。旁边的姑娘也是个会识脸色的,见势不妙,当即就伸手拉住了这鞠主任。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梁健和娄江源,还有广豫元,各自带着秘,边话边走到了这边。一听到动静,梁健皱起了眉头,和娄江源相视了一眼,脚下步子就快了一分。 “怎么回事?”走到门口,三人一看被姑娘抱着的鞠主任,广豫元就率先沉声喝问。 姑娘看了看三人,有些怯生生地不敢话,广豫元就将目光落到了那个鞠主任身上。鞠主任见市委记,市长还有市委秘长都来了,当即这股气也焉了一些,可让她,这事情怎么好!她也只好偏过脸不话。 她不话,可不代表那些她口中的‘农民工’也不开口了。当即,刚才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位兄台一眼瞧见梁健,就立即忍不住了,迈步走了出来,他一动,跟他关系好的那几位担心他受欺负,也跟着一起走了过来。 见他们都过来,而且气势汹汹的模样,政府方面的人就紧张起来。广豫元皱了皱眉头,转头看梁健,见梁健神情镇定,心里头那个平又倾斜了一分。 梁健看了一眼那鞠主任,然后迈腿往前走了两步,等那‘农民工’到近前,就先开口问道:“是不是我这边的这位美女了什么不恰当的话,让大家不舒服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先代这位美女跟大家道个歉!女人嘛,自古以来就比男人要任性一些,有时候撒个娇耍个脾气很正常,我们就不要跟她们计较了!男人嘛,大方一点!” 梁健这么一,本来打算来找梁健理论一下的几人,顿时也就不好意思再气势汹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梁健作为一个市委记,都已经放低姿态了,他们几个也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最基本的为人处事道理还是懂得的。当即,这脸色就缓和了一些,但似乎为了表示自己是有理的一方,又出声提醒梁健:“梁记,我们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跟这女人计较了!不过,在这里,我也要明一点。” “你。”梁健笑着。 “刚才这女人叫我们农民工,我们脏!我们衣服脏,我们承认,我们是农民工,也不否认。但,我们不比你们低一等,刚才这女人什么是人不是人的话,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我们每冒着生命危险下井作业,我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我们问心无愧!”话的人,就是刚才与鞠主任呛起来的那位大哥,他看着梁健,的话,字字清晰,不像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应该是读过几年,难得是他看着梁健时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梁健对他多出了几分欣赏。不过,也有些想不明白,像这么个人,怎么就被鼓动着来市政府门口闹事了呢。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又跟他道了一次歉,最后又邀请他同坐一张桌。原本办公室安排了两桌给梁健他们这些个领导单独坐,被梁健否认了,又重新动了动位置,所有人都和‘农民工’坐到了一起,至于那个鞠主任,不仅没能如愿,梁健对她所鄙夷的‘农民工’的态度,更是让她感觉羞怒不堪,坐在那里,看着其余人,在刚开始的不自在后,没多久就和这些‘农民工’聊到了一起后,更加的不甘心,甚至愤怒,没多久,就怒而离席。 她的忽然离席,没改变什么,甚至让整个会议室显得更融洽了一些,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会议室的屋顶上,有摄像头,亮着红灯。 和梁健坐在一张桌上的大哥,聊到酣处,拿着酒杯就要与梁健敬酒。梁健抬手拦住,道:“张大哥,不好意思了,我不喝酒。” 这张大哥酒意微醺,看着梁健,眼神里已是一片和善,听到梁健的话,笑道:“大男人怎么能不喝酒!来,走一个!” 梁健还是拦着他:“张大哥,真不喝酒!第一,我下午还得工作,喝酒容易误事。第二,我答应了我媳妇,在外面,绝对不沾酒!” 梁健这么一,这张大哥就笑了起来:“没想到,梁记还是个气管炎呢!” 张大哥这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都变了颜色,他身边的同伴,立即拉他的胳膊:“老张,你什么呢?猫尿喝多了!” - 第二章 本来自≈ap;ap;#:///( ) 096走在刀尖 谁料,张大哥朝那同伴一瞪眼,道:“你才喝多了呢!你知道什么呀!现在这‘气管炎’三个字,可是幸福的标准!谁要愿意当这气管炎,就明他是个好男人,还得有个好妻子,别人想当还当不了呢!” 梁健笑了起来,问他:“张大哥,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张大哥咧嘴一笑,道:“上看来的。下班没事做的时候,会上随便看一看,让梁记见笑了。”完,忽而又像是才想起这话放在这场合有点不太合适一样,又慌张地补充道:“梁记,这话要是您不喜欢听,可别生我气啊!” 梁健摇摇头,道:“生什么气,我觉得得挺对的。看来,张大哥应该也跟我一样,是个气管炎!” (气管炎,谐音妻管严。) 张大哥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嘿嘿笑了两声,答道:“家里婆娘太厉害,不是妻管严也不行!”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也都没了。 梁健看着他,笑了笑。这可爱的人,无处不在啊。 吃过饭,这些在这里耗了一早上的人,有些开始惦记家里的活计,一个个都准备要走,要走的,梁健都让办公室的人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太和市食堂独一份的大肉包子五个送他们,让他们带着,路上吃也好,回家吃也好,反正就是连吃带拿,最后还让安排车将他们都送到了公交站,才算结束。 而唯一敢跟梁健开玩笑的张大哥,被梁健留了下来。张大哥似乎是个喜欢酒的人,刚才的饭桌上,喝了不少酒,在梁健办公室坐了半个时,喝了两杯茶,脸还是红红的。甚至,他还不忘在梁健跟前赞一句这食堂的酒:“梁记,您这里的酒到底跟我们外面买的不一样,好喝,不烧心!” 梁健从文件里抬头,笑答:“你要是喜欢喝,回头我让沈给你准备两瓶,你带回去慢慢喝。不过,顶多就两瓶,多就没了,省得回头有人我贿赂你!” 张大哥笑了起来,露着他被煤炭熏得有些黑的牙齿,道:“就我这身份,农民工一个,能有啥好让您贿赂的!” 梁健接过话:“话可不是这么,万一我想知道些,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您是市委记,我不过就是个打工的,能有什么我知道您不知道的……”张大哥的话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微张了嘴看着梁健,他只是不习惯政府里这些人话的方式,脑子转得慢了一些,但并不笨。见梁健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当即就明白,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他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梁健也严肃起来,等着他话。 好一会儿,张大哥才开口,问梁健:“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梁健回答:“我蒙的!” 张大哥愣了愣,旋即笑了一下,道:“怎么呢,我也不知道您这蒙得是对还是不对?” “怎么讲?”梁健问。 张大哥回答:“这件事,我也不敢肯定是真还是假。我是偷听到的,不完整。” “来听听。”梁健。 张大哥没立即回答,仔细回忆了一番后,才朝着梁健缓缓道来:“屋里应该是有三四个人,不过我就听得出一个人的声音,我们矿的老板,吴大伟。其他几个,应该是另外几个矿的老板。当时,我原本是代表了几个工友去找他商量工钱的事情,这吴大伟欠了我们三个月的工钱了。再不发工资,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咳~跑偏了。我折回去的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话,就想等等,这吴大伟最爱面子,要是在人前跟他工资的事情,非但要不到,他还得记你的仇。所以,我就在屋外等着,打算等屋里的人走了,再进去。没想到,这屋里忽然吵起来了。吵架声音挺响的,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句,大概意思好像是在吴大伟欺骗了他们,当时好一起关矿,没想到去出尔反尔。他们的矿关了,他自己的矿去还开着。吵了挺久的,后来吴大伟喊了几声,才不吵了。后面又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不过其中有个人了一句,挺大声的,我听清了。”到这里,张大哥有些犹豫。 梁健连忙道:“没事,你尽管。” 张大哥这才道:“那个人,给省里送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还不是政府一句话,关就关。”张大哥完,停下,有些尴尬地看着梁健,解释:“我只是模仿一下当时那个人的语气。” 梁健点头:“没事。”又问:“还有吗?” 张大哥又出现了一些犹豫,这一次梁健没话。他挣扎了一会后,自己下了决定,对梁健道:“这个吴大伟好像跟那个娄山煤矿的老板一起摆了这些煤矿的老板一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这吴大伟跟那个胡东来之间肯定有些猫腻。” 梁健听完后,跟他想象的,有些差距,但也不是没收获。虽然这张大哥的,也不都是些新鲜事,但最后那一句,胡东来跟吴大伟摆了那些矿老板一道这件事,还是让梁健心里动了动。看来,这一次,梁健对中型煤企下手,还有些人想躲在后面渔翁得利! 梁健记在了心里后,又问他:“那后来,你有没有看到这几个跟吴大伟在一起的具体是什么人?” 张大哥摇摇头:“我当时没待多久就走了。怕他们发现,毕竟这送钱的事情,不是事,这些人可都是些狠角色,要不然也做不了矿老板。我可不敢让他们惦记。”张大哥诚实地道。 张大哥身上已经问不出什么,梁健也就不再留人家,让沈连清去拿了酒,又送他出去。 他走后,梁健想到张大哥提到的那一句矿老板给省里送钱的事情,这送去的钱送到谁手里不知道,但最终会到谁手里,基本也是**不离十的事。只不过,这件事情,心知肚明的人很多,但现在却不是揪这件事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动一动这几个煤老板,省里的那条毒蛇必然会有所警觉。现在是太和市转型的重要关键时刻,不宜节外生枝。 梁健只好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冲动,专注眼前之事。电力局已经停了剩下那几家还在负隅顽抗的煤企,但每一家煤企都会有自己的发电机,能在突然断电后,短时间供电。虽然是短时间,但只要撑到新任环保局局长上任,情况就很有可能发生改变。 而梁健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做成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煤企一关,程序一走,到时候章宇上任,哪怕罗贯中有了这个章宇这个跳板,对太和市的控制力度就更大了一些,也对这已经是既定事实的事情难以做什么改变了。 至于吴大伟和胡东来之间的那点猫腻,梁健就暂时顾不上了,但心里还是记着了。 沈连清送走张大哥后,回来,告诉梁健,门口的俞建民还在坐着,还围了不少路人,指指点点的,甚至太和市的娄江论坛上已经有了一些夸张的言论。 梁健没去看娄江论坛上那些夸张言论,这件事他已经交给朱琪了,他相信,她就算是为了她自己,也会办好的。 沈连清又告诉梁健:“刚才电力局的副局长王明同志打过电话来,省电力局那边已经有电话下来过问给煤企停电的事情了。” 梁健反问沈连清:“他什么意思?” 沈连清想了一下,答:“这个王明同志应该是夹在中间比较难做,所以想来探探我们这边的风向。” “那你就告诉他,俞建民还在门口坐着呢!”梁健道。 沈连清点头。 梁健想了一下,吩咐沈连清:“你去把环保局现在管事的,和明德叫过来。另外,刘韬也让她来一下。” 沈连清出去通知。 明德来得最快,刘韬其次,环保局那位副局长最慢。 环保局副局长强旭阳一进门,看到人都已经在了,就等他了,有些紧张。弯着腰,一边告歉一边走进来。刚准备撅屁股坐下,就听得梁健问他:“叶海同志一走,旭阳同志很忙?” 听到梁健的问题,强旭阳不敢再接着坐下,只好先站着回答:“还好,还好。” “是吗?那就好,我有一个任务安排给你们,原本还担心你忙不过来,既然还好,那就没问题了。”梁健道。 强旭阳大概猜到是什么任务,听得梁健这么,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新任局长是谁的消息早就下来了,强旭阳也已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摸了摸底,清楚这章宇背后是谁之后,他在关闭煤企的事情上,这立场就不太好站了。若,他这事情上出了力,回头这章宇来了,他这日子肯定得不好过,帽子也未必戴得稳。若要是不出力,只要梁健在一,他在这太和市基本就没出头的日子,帽子同样是未必戴得稳。得罪谁,都不好戴稳帽子,强旭阳就想最好谁也不得罪,这谁也不得罪的法子就是祈祷着梁健不要想起他,可偏偏梁健就想起了他。这一路上过来,他这心,就跟走在刀尖上一样,所以走得特别慢! - 第三章,打赏,期待 本来自≈ap;ap;#:///( ) 097意外之财 强旭阳站在那里,梁健也不提让他坐还是站,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都有股子拘谨到了极致的不舒服劲。 明德和刘韬也不话,甚至都不看他,好似他就是空气一般。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笃笃响了两下,梁健喊了一声:“进来。”沈连清探进头来,对梁健道:“记,有您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想找他却打到沈连清办公室的电话,应该是下面的人。梁健便:“先等等。”沈连清却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您最好还是接一下。” 梁健看了他一眼,领会沈连清眼中的意思后,站起来,道:“那你接进来。” 电话接进来,梁健问:“我是梁健,哪位?” 电话那头态度谦恭地笑着回答:“梁记,您好,我是霍省长的秘,杨。您现在方便吗?”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梁健不由有些惊讶。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若是只有明德和刘韬,倒也无妨,关键还有一个强旭阳,梁健只好简单道:“方便,你。” 有时候无心插柳柳却成荫。没想到梁健这无奈之下而做出的冷淡平静口吻,却让这个杨秘高看了他几分,也因此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忌惮,态度也愈发的恭谨了几分。 他简单了些客套话后,颇有些心翼翼地问梁健:“不知道梁记现在这关闭煤矿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梁健话不便,再次含糊简单作答:“正在进行中。” 杨秘略作沉默后,又道:“对于关闭中煤企的事情,霍省长的态度是鼎力支持的。只不过,省里的情况,我想您大概也清楚一些。霍省长要考虑方方面面,大支持有些困难,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帮个忙的。所以,霍省长昨就吩咐我去准备了五百万,已经在过账了。不知道,梁记会不会嫌少?” 五百万?梁健一下子就愣住了。 霍家驹这个时候忽然让杨秘送来了五百万,这笔钱多不算多,少也不算少,对于此刻的梁健来,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梁健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直恨不得仰大笑三声。有了这五百万,目前的局面,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把握,做更多的事情。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梁健强忍着心底的狂喜之情,可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出的声音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冷淡平静,有了些许波动。 “多谢领导关怀。”他只了一句,一是怕多了,有些人听了去,回头又旁生枝节。虽然霍家驹拨钱给太和市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但,能瞒一时,梁健就有一时的先机。 但,杨秘不明情况,听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超过十个字的话,虽然声音中也听出了一些喜悦的情绪,但并不浓烈,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按照他对太和市的理解,五百万应该是足可以对目前的局面有很大的影响,梁健的反应虽不一定要感激涕零,但也不应该如此冷静。电话那头,不明所以的杨秘皱了皱眉头,心里面一瞬间就转了无数个九九,却也是没想明白这梁健走得到底什么路子。一时间,梁健在他眼里,就更加的高深莫测了一些,对梁健,又恭谨了几分。 “那您先忙,不打扰了。”杨秘挂了电话后,出门去和霍家驹汇报。进门,霍家驹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问:“通知梁健了?” 杨秘点头嗯了一声。霍家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没了?” 杨秘犹豫了一下,回答:“他态度表现得不是很热切。” 霍家驹眯了眯眼睛,旋即笑了起来,道:“五百万,分量确实轻了一点。没事,这场局时间还长着,没那么快就结束。细水长流,我们慢慢来,有得是时间。” 杨秘点头。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很重。霍家驹笑了起来,对杨秘道:“看来这段时间忙着给这老家伙送杯子的人挺多的。” 杨秘附和着笑,道:“我听,梁健把那些不肯关矿的煤企电都给停了。他估计是为这事发火呢!” 霍家驹听了,微笑着不话,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光芒很亮。半响,他忽然感慨了一句:“这老家伙,不定,还真得栽在这梁健的手上。” 杨秘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这梁健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好像您和刁记,还有徐部长他们都很重视他?” “他啊……”霍家驹开了个头,却又停下了,走神了一会后,又接着道:“一部分是形势所至,一部分嘛,能被上面从江中调到太和的人,自然也不会很简单。当然,这梁健自身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不然怎么敢在西陵省这蹚浑水里搅合,想当初,我都不敢!” 杨秘忙道:“梁健敢,那是因为您和刁记给了他机会。要没这机会,他就是想搅合,也翻不起什么浪!” 霍家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呀,要是能把嘴上这点光滑功夫放在了工作上,我也就能省好些事了!” 杨秘低了头,不敢接话。 “行了,出去。”霍家驹摆摆手。杨秘忙走了。 出了门,杨秘想着霍家驹刚才的那一句‘能被上面从江中调到太和的人’,心里心思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一边庆幸着,还好刚才对这梁健够客气,一边又盘算着,这梁健要是真的在上面有关系,若是能拉近些,对自己今后的前途肯定是有帮助的。虽然霍省长对他也不错,但这关系,自然是越多越好。 办公室中,正在平息情绪的梁健,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在一旁站着忐忑难安的强旭阳,一听,机会来了,忙上前一步,从茶几上抽了张餐巾纸,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梁健身前,将餐巾纸恭敬地递到梁健面前。 梁健看也没看,接过,刚要擦,听到强旭阳心翼翼地关切:“梁记感冒了?现在入了秋,早晚温差大,梁记要注意身体!”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谢谢。”完,迈步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了沙发边,坐了回去。强旭阳站在那里,尴尬得无地自容。 其实,梁健对这强旭阳,没什么接触,要不是叶海被调走,跟着强旭阳应该也不会有这种正面直接的接触,所以,对他也是谈不上讨厌喜欢。而叶海被调走后,环保局的处处沉默,对事消极的做法,梁健也能理解,人嘛,趋利避害是一种本能。省里罗贯中的态度太明显,太强硬,这强旭阳怕也是正常。但,梁健今这番故意冷落敲打,却也是无奈之举。环保局在太和市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特别是目前的局面。没了叶海之后,梁健对环保局的掌控就几乎等于零,如果他不能在章宇来之前,在环保局里再找一颗新棋子,那么今后再想掌控这环保局就很难了。 环保局的副局长总共有三个,梁健之所以从三个人里选择了强旭阳,是有原因的。强旭阳今年四十六。这样的年纪,坐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前途是不错的。只要不出错,再上两个台阶,是比较轻松的。可,强旭阳身上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所以他在这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一些年头没动了。 这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梁健选择他的原因。 梁健坐下后,终于对强旭阳道:“过来坐,一直站着干什么。”他的话,让强旭阳如获大赦,忙过来坐下,心里也顾不得去腹诽梁健这句场面话。 等他坐下,梁健开始进入正题。 “现在还有五家煤企还一直抵抗,不肯关矿。我呢也不啰啰嗦嗦地一大堆,就一个要求,今下班前,我要听到他们关矿的消息,行还是不行?”梁健先是看向得明德。明德神色严峻,谁都知道,这目前还开着的五家煤矿还开着是跟梁健在耗时间,等着新任环保局局长上任,好给他们带来新时代的春风呢!既然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个时候要去强关,起冲突是必然的。所以,明德经过一番谨慎考虑过后,问梁健:“要是万一冲突起来,造成伤亡怎么办?那些煤老板,也都是些狠角色!” 梁健道:“现在这年头,谁都不傻。之前那些人之所以回来市政府闹,除了有人鼓吹之外,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所以才愿意来。但只要我们能消除他们这个顾虑就可以了。” 明德皱眉,道:“但,这个顾虑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事情。毕竟矿关了之后,他们的工作就没了,这是实打实的事情。” 梁健没话,而是看向了刘韬,道:“待会会有一笔钱到太和市的账上,我给你两百万,你负责去安抚这些员工,怎么做我不过问,我只看结果,今下班前,保证这五个煤企全部关闭就行。” 刘韬看着梁健,十分惊讶。张嘴了半,只吐出一句:“哪来这么多钱?”也不怪他惊讶,之前仅仅只是因为五十万,就把叶海栽了进去,现在却忽然冒出个两百万……若是早有这两百万,叶海也就不用……想到叶海,刘韬的惊讶就成了悲愤,叶海的冤屈,她是最清楚的。于是,看着梁健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本来自≈ap;ap;#:///( ) 098眨眼风情 梁健看得懂她的目光,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去照顾她的情绪,何况还有明德和强旭阳在场。请大家(@¥)他道:“你别管这两百万怎么来的,现在有钱了,也相当于是减少了你的工作压力。你只管把工作做好就行!” 刘韬下巴一仰,硬声道:“时间太短,我办不到。” 梁健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你办不到?” 刘韬脸色红了又白。 “梁记,我也觉得这时间……”明德出声想帮刘韬解围,话还未完,就被梁健抬手制止。 梁健盯着刘韬,眼神犀利,刘韬脸上红了白白了红,眼神里满满的倔强!梁健在心底里叹了一声,终归还是于心不忍,软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了强旭阳:“你配合一下明局长,今下午把关矿的事情给办了。” 强旭阳眼神瞄了一眼还在跟梁健赌气的刘韬,在他看来刘韬这种强硬就是在梁健面前撒娇赌气,又瞄了一眼为难的明德,犹豫着回答:“梁记,这件事,要是太强硬,会闹大的,到时候……”到此处时,梁健一个眼神,就让他戛然而止。 那眼神让他心悸。 “你先回去准备。”梁健对明德道。明德点头。他起身的时候,刘韬也跟着起身,梁健转向她:“你别急着走。” 刘韬偏着脸,生硬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先坐着。”刘韬挣扎犹豫,最终却还是坐了下来。明德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他走后,梁健看向强旭阳,没理会正在心里闹别扭的刘韬,对强旭阳道:“我听你妻子出国了,多久啦?” 从梁健口里听到妻子二字,强旭阳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变得煞白。朝着梁健的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里面有惊惧,慌张,还有一丝疑惑。 梁健笑了笑,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刚才的事情上:“这次的事情,不仅要快,还要尽量做到最好。下星期一新任的环保局局长章宇同志就会来上任,他是谁的人,你心里也清楚。但,还有一件事,你也要清楚。有些人的手再长,但只要我还在位一,这市里的人事关系,决策权还是在我手里的。” 梁健话已得十分明白,强旭阳要听不明白,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他惨白着脸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你想清楚了,你出去。怎么做,你跟明德商量,下班前我要看到结果。”梁健道。 强旭阳愣了有好一会,才起身,复杂而惊惧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迈步离开。他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刘韬和梁健两人。 梁健倒不急了。这女人,虽不漂亮,可她身上那股子坚强却又倔强的性子,却让梁健有几分心喜,看她一瞪眼跟他急,梁健总会有种想逗逗她的念头。 见茶杯里没了茶,便起身去拿水。刘韬的目光自他起身就跟着他,见他动作慢条斯理的,一边着要下班前见到接过,一边却又这么慢腾腾地,不由更加恼火,忍不住,开口呛到:“不是有事吗?什么事?” 她都忘了,他是市委记,他是个副市长。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对话语气和方式。 而梁健,并不介意。 梁健没话,依旧慢腾腾地,拿着水往回走。刘韬愈发生气,起身就要走。 梁健笑着喊住她:“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坐下!” 刘韬想走,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带着一肚子的别扭,和还有一脸的不服气,坐下了。 梁健问她:“你姥姥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刘韬回答:“已经入院了。” “挺快的么!那回头我让人过去看看。”梁健道。刘韬一听,立即拒绝:“不用。那里服务很好,不用你的人过去。” 梁健笑了一下,也不计较。拿起水壶,给她的茶杯倒了水,又给自己倒了水。 刘韬是个急性子。见他这样,又忍不住,不爽地追问:“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不?” 梁健道:“我等你冷静下来再。你现在这样的情绪,不适合谈公事。” 刘韬蓦然一震,看着梁健,眼中的嫌恶愤怒,渐渐平定下来。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端起梁健倒的那杯水,想喝一口,看了看,却又犹豫了。梁健在旁边看着,笑了起来,道:“放心,我没下药。” 刘韬瞬间红了脸,瞪了梁健一眼,抬手抿了一口。 等她放下杯子,梁健收起脸上的调侃,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她:“还有三个时,两百万给你,事情能给我办好吗?” 冷静了许多后刘韬,终于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一会儿后,她同样认真地回答梁健:“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结果一定会如你所愿。” 梁健笑答:“人生要有意外才精彩嘛!没事,你尽情发挥!” 刘韬的脸又有些红了。 这时,梁健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行了,我也不留你喝茶了,钱应该已经到账了,你赶紧去安排。” 刘韬有些复杂地看了梁健一眼,站起身来,准备扭身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停住了,扭头问梁健:“这笔钱,是徐部长拨的?” 梁健摇头。 “那是刁记?”刘韬又猜。 梁健还是摇头。 刘韬皱眉想了一会,忽:“不会是霍省长?” 梁健含笑看着她,道:“如果我不是,你是不是还要把省里那些个领导一个个猜一遍。” 刘韬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甘就这么回去了,下意识地,便带了些娇嗔逼问梁健:“你就是不是霍省长?” 虽然她不漂亮,可她的娇嗔还是有那么些味道的。梁健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荡漾,但立即就收了回来,看着她,笑答:“就你聪明!” 刘韬眼里划过些许女人的得意,但嘴上却道:“霍省长之前一直被罗副省长压得那么狠,他有这个权利一下子拨五百万到太和市?” “他有没有这个权利,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我们只要知道,钱既然已经到太和市的账上,那你就尽管放心地用就行了,其他的,管他呢!”梁健看着她笑。 刘韬被梁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扭头就走。等她走出门,门一带上,她就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脸颊,在心底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可等她重新迈开步子,这嘴角却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有钱的感觉,真是好啊! 可,仅仅是因为有钱吗? 梁健坐在办公室内,嘴角也带着笑,仰头看着头顶那雪白的花板,喃喃感慨: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娄江论坛的各大板块,都被一条新闻给轰炸了。新闻内容:太和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刘韬,煤企门前广撒人民币,只求还太和市人民一个蔚蓝空。 标题风格一看,便知是官媒出手。但新闻里,有图有证,不少人的态度从起先的怀疑作秀的态度,变成开始考查真假,最后演变成一阵赞成表扬声。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总是时时刻刻都会有。但大部分还是在表扬太和市人民政府的这一次为了环境而关闭煤企的行动。只是,有不少人都提出来,为啥不连其余三大煤企也一起关了,彻底还太和市一个干净清透的空。 沈连清端着他的平板,在梁健办公室里不停地翻给梁健看,末了,还不忘感慨一句:“刘副市长这发钱的姿势可真够潇洒的,看得我都想去跟她换一换,这辈子还没摸过这么多钱呢!” 梁健抬头笑他:“你要想摸一摸还不简单,还有三百万,下次一起提出来,让你摸个够!” 沈连清不好意思地笑了:“您就别开刷我了。不过,我估计这两百万,刘副市长肯定是跟银行那边打了不少嘴仗才弄出来的。” “这是肯定的。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弄两百万出来,我也就不用费尽心思,一定让她去了。”梁健道。 沈连清看了梁健一眼,接道:“那接下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梁健问。 “这五家煤企的员工发了钱,其他那几家早关的没发钱,肯定不乐意,回头估计还得来闹。”沈连清道。 “梁健看了一眼平板上刘韬的身影,道:“她肯定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不用我们操心。对了,这两娄山煤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沈连清皱眉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其他两大煤矿呢?”梁健又问。 沈连清还是摇了摇头。 “行了,你出去。待会等时间差不多了,你给明德打个电话,告诉他,凡是接下去的两里,有人蓄意闹事的,都一律抓起来,不用顾虑什么。”梁健道。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问:“那要是是煤企员工呢?也抓吗?” “只要闹事,都抓。”梁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决心,依然跟早上在政府大楼门前跟那些围了政府大门的员工的一样。这些煤企,他关定了,皇老子拦着都没用!除非,他不当这个市委记。 而就在明德和强旭阳的人还有刘韬,将这五家煤企搅得鸡飞狗跳,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候,得知消息的罗贯中,脸色铁青,刚送过来的一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茶杯又被砸了个稀碎。 进门来收拾残渣的秘苦着脸,满心惋惜,这已经是今第三个杯子了。 本来自≈ap;ap;#:///( ) 099世事易变 还没等秘收拾完,罗贯中就黑着脸喝声道:“滚出去!” 秘只好灰溜溜的出去。请大家(@¥)等他一走,罗贯中快步走到桌边,拿过手机,就给人打电话。“查梁健!有什么查什么!不能再让他呆在太和市了!”电话一通,梁健就对着电话里怒吼。 电话那头,是省纪委的副记舒忠。电话一通,就听到老狮子般的咆哮声传出,眉头皱了皱,脸上染上了一些不悦。但对面的人,再老,毕竟目前还是西陵省的一头狮子,总还是要卖他几分面子,便笑着问他:“老罗啊,怎么这么大火气?气大伤身,年纪大了,要平和一点。” “别废话,你查还是不查?”罗贯中咄咄逼问。 舒忠脸上的不开心更盛,言语里也带上了一些:“我老罗,不就几个煤矿吗?你犯得着动这么大气?你就当让给他徐京华了,又怎么样?那些煤矿,本来就可有可无,你现在这样,让我们很被动啊!” 舒忠的话让罗贯中很不爽,但他的话,却也让他在盛怒的同时,也冷静了下来。他听出了舒忠话里话外对他这次表现的不满意,眼神一冷,就道:“舒忠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这次的事情,不只是几个煤矿的事情,这一步要是让了,今后在西陵省,我们就要不停地让,不停地割肉。你以为,徐京华是一个人?刁一民,霍家驹,那可都是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你想得太简单了!” 舒忠在电话那头,无声冷笑。在他看来,罗贯中最近这段时间,这一系列的表现,都在证明,他怕了! 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罗贯中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失方寸。就拿之前市委记的事情,不只是他,当时常委会上,不少人都看出来,霍家驹推荐的那个杨,不过就是个幌子,偏就他罗贯中看不出来,霍家驹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火气够勾起来,两个人在会议桌上就吵得差点打起来。起来,舒忠还有些佩服这霍家驹。霍家驹这三年,忍气吞声,虽然比不得勾践的卧薪尝胆,但这三年受得气,也亏得他能忍得下!可能正因为忍得下,所以豁得出去,当时跟罗贯中吵架,简直跟大街上的那些泼妇没什么两样,那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掉了一地的眼镜。 舒忠这一想,就走了神。电话那头的罗贯中见他没了声音,眼里的目光就不善起来,冷着声音,问:“怎么?不服气?” 舒忠回过神,忙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这场局才刚开始,现在就跟徐京华他们这么光明正大地对着干,对我们没好处。毕竟,刁一民是省记,我们再怎么架空,在常委会上,他还是拥有先优势的。” “那以你的看法,太和市的这块肉,我们得让?”罗贯中冷着脸,反问。 舒忠回答:“让,为什么不让!西陵省不仅仅只是一个太和市,而且根据现在上面的政策,煤矿迟早是要被淘汰的,我们得把目光放远一点!” “那你,我们得把目光放在什么上面?”罗贯中继续问,可眼底里的神色已经是越来越冷。而舒忠,却得有些头头是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罗贯中对他的不满已经越来越多。 舒忠提出,让罗贯中将目光放到晋阳和陵阳这两个市。如今上面倡导绿色发展,生态发展,舒忠认为只有跟上上面的脚步,才能够昌荣不衰。可他忘了,太和市对于罗贯中来,可不是一个随手就可以放弃的地方。 终于电话挂断,大特了一顿的舒忠,还在想,看来这罗贯中也不是完全老糊涂了,而罗贯中,却在心底,将舒忠划到了另一边。 不过,经过舒忠这么一,他的怒气倒是沉淀了下来。看着地上还没收拾完的青花瓷碎片,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让他着迷了很多年,并依然在着迷着的女人。 他走到桌边,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 拨通。 “是我,晚上九点,到湖墅等我。”罗贯中完,就准备挂电话,可他没想到,平常从来不拒绝他的这个女人这一次却拒绝了他:“今晚上恐怕不行,胡东来那胖子约了我吃晚饭,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见我女儿了,想跟她好好聊聊。” 罗贯中刚才压下的那股子怒气又涌了上来,当即就骂道:“这死胖子凑什么热闹!不行,你明再去见女儿!” “我已经在太和市了。”电话那头,宋美婷坐在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内,看着窗外的逐渐亮起的路灯,淡淡道。 罗贯中皱了眉头,又松开,然后又皱起。最后,声音软了下来:“我今想见你。” 宋美婷脸上表情没什么波动,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待会看,来得及我就赶回去。” “还是,我过来找你。正好,我也有事要找胡东来!” 罗贯中完,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这一次,他连秘都没带,只带了司机。一路从省政府出发,直奔高速。 他走后没多久,徐京华的秘许来政府办办点事,正好碰到罗贯中的秘一个人下班,有些诧异,便多了一句嘴,道:“今不用陪你家罗副省长啊!” 秘抬头看到是许,清楚徐京华和罗贯中之间的猫腻的秘,对许敷衍地笑了笑,道:“嗯,今放个假。” 完,就快步走了,好似生怕许多问一些。 看着他的背影,许心里多了个心眼。进了政府办之后,就拉住一个平日里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女人问:“今罗副省长去哪了知道吗?” 这世上,女人永远是最八卦的。许多人不知道的消息,问女人,或许就能问出一点端倪。女人瞧了一眼许,笑道:“干嘛打听这个?” 许答:“刚才看到那谁一个人走,有些好奇?” “仅仅只是好奇?”女人揶揄地看着他。 许笑而不语,只问她知不知道。 女人看着许,道:“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没问题。”许爽快应下。 女人便凑到许耳边,悄声道:“这老头子,走哪都带着那谁,只有一件事,是只带司机,不带秘的。” 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女人推他一下,嗔道:“哎呀,你笨死了!”罢,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这老头子不是有个相好吗?你忘啦?” 被女人这么一提,许立即反应了过来。但是,想到老头子这个相好,许立即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心里顿时用出些感慨,这年头,奇葩的事情还真多!最奇葩的,还要属这女人的眼光,怎么就会看上这罗贯中? “你在想什么呢?”女人见他出神,又推了他一下。许回过神,忙笑答:“没什么。在想,请你吃什么。” 女人一听笑了起来,道:“这么积极,可不像你!” 许刚要反驳,女人立即道:“行啦,知道你是大忙人,赶紧陪你家的徐大领导去,我也得回家陪我的大领导去了!” 许笑道:“怎么?领导不是你吗怎么换成你家男人啦?” 女人摆摆手,道:“没办法,他厉害,斗不过他!”可脸上,却透着幸福的光芒。 “看你脸上,都跟开了花一样。”许笑了她一句,就告辞了。回到自己那边,正好碰到徐京华准备走。他收拾了东西,跟在徐京华后面,亦步亦趋,心底犹豫来犹豫去,也没想好,要不要刚才听到的事情。 准备上车的时候,徐京华看出了他心里有事,就问:“有心事啊?” 许看了他一眼,想,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了!便,将刚才听到的事情跟徐京华了。徐京华听到,这罗贯中又去见情人了,眉头皱了一下,从来不脏话的他,沉着脸,骂了一句:“不要脸!” 许有些惊讶地看了徐京华一眼。这样的消息,也不是头一回听到,可这一次,徐京华的反应似乎比以前更激烈一些。 许没接话,因为不好接。 徐京华也不再话,坐在后面,闭目养神,可是神情一直比较研究。车厢里的气氛,显得很严肃,很压抑。 快到终点的时候,徐京华忽然开口问许:“华晨他女儿,是不是在太和?” “据是的,具体也没有查证过,不能确定。”许回答。 徐京华忽然睁开了眼,目光看着窗外,忽然叹了一声:“华晨他也有十几年没见自己女儿了?” 许没接话,他知道,徐京华这话是在自言自语呢,不是在问他。而,他和那个男人认识才不过四五年,那些事他听过一些,却也不清楚,也不敢问清楚。 徐京华忽然了这么一句后,就沉默了下来,又是很久没话,直到车子停下。徐京华下车后,忽然转身吩咐许:“你晚上有空,多去豫元家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许点头。 徐京华又问:“我听,豫元的妻子好像就在宋美婷那个公司里,是吗?” “好像是。”许回答。 徐京华忽然间,眼神就深邃幽长了起来,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初,还是宋美婷给豫元他们两个做的媒呢!没想到……”徐京华没再下去,叹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许看着他走远,才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本来自≈ap;ap;#:///( ) 100局势涛涛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徐京华的家里,四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很简单,摆设也很普通,但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一看就知道,家里定然有个贤惠妻子。 徐京华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飘着的香味,还没见到人,就扯开嗓子问:“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有笑声从厨房里传出,一个围着围裙的普通女子从里面转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陶瓷盆,见到门口就徐京华一个人,愣了愣,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许呢?” 徐京华怔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昨自家这位贤惠娘子可是叮嘱了他让他今叫许到家里来吃饭,可是他今一忙就给忘了,回来路上又被宋美婷和罗贯中的事给分了心,就一直没想起来。于是,忙跟自家娘子认错。 徐夫人瞪了徐京华一眼,嗔道:“那回头给华子送糕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糕?什么糕?”徐京华又怔了一下。 徐夫人回答:“我昨不是了么,前几有人送了点桂花来,我做了桂花糕,本来打算让许来吃个晚饭,顺便拿点桂花糕去,给华子也带点去。” 徐京华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跟自家娘子再次认错:“看我这脑子,都给忘了。” “知道你忙。”徐夫人白他一眼,转身进厨房端菜去了。徐京华在门口笑着,显然十分受用。 家里,就徐京华和徐夫人两人。他们的孩子去外地上学了,寒暑假才会回来。本想请个保姆,奈何徐夫人太贤惠,于是就清清冷冷的两个人,不过这也有好处,时间久了,徐京华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那段刚和徐夫人在一起的日子,甜蜜温馨,两人腻在一起总也不觉得烦。 刚吃过晚饭,徐夫人就拿了两盒用布包好的桂花糕出来,一盒是许的,让徐京华明上班的时候带去,一盒是华子的,让徐京华赶紧就送去。 徐京华一边接过华子那盒桂花糕,一边与自家夫人开玩笑:“我怎么觉得,你对华子比对我还上心呢,不怕我吃醋?” 徐夫人看他一眼,道:“我倒是希望你吃醋,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你就没吃过醋!我都不知道,你吃醋是什么样子的。” 徐京华笑着答:“就是现在这样。”着,想过去,搂她入怀,一吻香泽。可被徐夫人脸颊微红地推开,道:“都老夫老妻了,别闹。赶紧去,早去早回。” “行。那我走了。”徐京华拎着盒子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忽听得徐夫人问:“华子他女儿,今年也该有二十七八了?” 徐京华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她,不知她怎么就忽然想到了华子的女儿。徐夫人叹了一声,道:“今跟女儿打电话,跟我提到了。想起来,她两的时候,挺要好的,要不是后来……”徐夫人到这里,戛然而止,脸上神情多了些惋惜。 徐京华想起刚才路上许的事情,心情又差了几分,再想想这些年他们那几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跟着叹道:“苦了那个姑娘了!” “华子也苦。”徐夫人转过头来,跟着感慨了一句。 “我走了。”徐京华道。徐夫人点头。 出门,徐京华看了一眼手里这盒子,心情不由沉重。他今还真不想去见华子。但,徐夫人发了话,不见也得见。 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给华子打了电话,联系好了地方后,徐京华自己开着车赶了过去。 二十来分钟后,徐京华走进一栋别墅,别墅里就一人,华子穿着一身白色唐服,手里拿着一杯茶,开门看到徐京华自己拎着一个蓝布包的盒子,诧异了一下,往后看了看,确认就徐京华一人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许呢?” “他没来。”徐京华一边回答一边进门。华子关了门,跟在后面,又问:“嫂子又坐了糕?” “桂花糕,刚做的,立马就让我给你送过来了。”徐京华笑道。 华子接过,打开闻了闻,赞了声:“真香,嫂子这手艺可是一绝。” 徐京华笑着,没接话,看着华子捏起一块糕,吃得陶醉,心里却不是那么的轻松。最近,因为太和市的关系,他总想起宋美婷,还有华子的女儿。要当初的事情,跟他也有些关系,若不是因为要帮他,华子和宋美婷也走不到今这地步。最对不起的是华子的女儿,华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却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华子转过头,看到徐京华出神,便问:“有心事?” 徐京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 华子敏锐,眼睛一眯,就问:“是那个女人的事情?” 徐京华苦笑了一下,道:“在你面前,总是藏不住事情的。今刚听到的,罗贯中应该又去见她了。” 华子有一瞬间的愣神,旋即冷笑了一声,道:“见就见,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京华看着他,好似浑不在意,但他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必然不像脸上这么轻松。他十分清楚,华子当初对宋美婷到底爱得有多深刻,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单着。 但是,他们之间的事,徐京华终究是个外人,不好多。关于宋美婷,他也不好评价什么,起码在华子面前,他不好评价什么。 华子连着吃了两块糕,徐京华看着他像是泄愤似的吃法,心底里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不该多那一句嘴。平日里,他不是个多嘴的人,今怎么就没忍住。 气氛不对,徐京华也坐不住,便准备走。刚要起身,忽见华子放下了手里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转头看向徐京华,问到:“那个项目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华夫,好像太和市那边反应不是很热切嘛?” 华夫跟梁健他们见面的事情,徐京华早就已经从广豫元那边知道了。听华子这么一,他便回答:“梁健现在一心都在煤企的事情上,估计也难以分身。而且,我认为,华夫也不用太急。罗贯中现在和梁健斗得正起劲,我们正好可以看一看!” 华子答:“别看过头了就行。我听,霍家驹已经送了五百万到太和市了,这一手雪中送炭,送得很是恰到好处啊!” 霍家驹的五百万,徐京华也已收到消息。省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又是这个时候,个个人都竖着耳朵,警惕着每一丝的风吹草动。霍家驹的那五百万,刚一动,徐京华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听华子这么,徐京华接茬:“霍家驹能在罗贯中手里撑三年没倒,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霍家驹简不简单,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别犹犹豫豫,缩手缩脚。想扳倒罗贯中,太和市是关键。梁健是太和市的市委记,那梁健就是关键。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霍家驹能学勾践,其毅力和野心都不容觑,你也要防着点。”华子语重心长地道。 徐京华点头:“我清楚的。” 华子将刚才吃剩的桂花糕拿起来,塞到了口中,不再话。徐京华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门口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华子看了一眼,接了起来,问:“怎么了?” 对面不知道了些什么,华子的脸色忽然变了。 华子匆匆挂了电话,不等徐京华问,就抢先道:“出事了。” 徐京华一震后,忙问:“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华子一边回答,一边准备去找车钥匙。徐京华拉住他:“坐我的车,我跟你一起去。” 华子也没犹豫,跟着徐京华出了门,坐上他的车,就往机场赶。 路上,徐京华问华子:“要不要,我给豫元打个电话?” 华子手抓着车门旁边的把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梗着,神情严肃得,仿佛刀都砍不破。听得徐京华的声音,他好一会才回过神,答:“也好,你打通了,我来跟他。” 徐京华拿出手机,直接扔给了华子,道:“我开车,你自己打。” 华子拿着手机,找到广豫元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徐京华见状,又道:“给梁健打。” 华子又找到梁健的号码,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徐京华脸色难看,道:“给许打,让他想办法联系上太和市政府的人,然后给我回电话。” 华子已经没了耐心,道:“算了,我直接给胡东来打电话。” 着,就准备掏自己的手机,可掏了半,也没掏出来。他根本没带。焦急之下,华夫一怒就将手里徐京华的手机给砸到了挡风玻璃上,又弹了回来,掉在自己身上。 徐京华被吓了一跳,略微冷静后,劝他:“你发火急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联系上太和那边的人。” 华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颗像是正身处波涛汹涌的海上一般,忐忑无比的心,略微平静下来。忍着心底翻涌的担忧焦急,他又重新拿起徐京华的手机,翻出许的电话,打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太和市,尤其是梁健他们,也正焦头烂额。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太和市那座,曾一度是城市标签的五星级酒店。 本来自≈ap;ap;#:///( ) 101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梁健坐在沙发上,正在听明德汇报一下午的工作情况。()五家煤企,四家已经确定关闭,工人都已经安全遣散,唯有一家煤企,还在负隅顽抗,工人想出来,却被煤企的保安封锁了大门,全部关在了里面。工人成了人质,成了煤企手里拿来和政府对抗的筹码。 明德,强旭阳,刘韬,还有娄江源也在,大家的神色都很严峻,都看着梁健,等着他发话。 那家煤企的老板,姓吴,吴金海。 强旭阳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抿着嘴神情严肃的梁健,迟疑了一下,低声:“据,吴金海欠了胡东来不少钱。” 梁健听了,眉头一皱,看向强旭阳,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可能是胡东来的主意?” 强旭阳犹豫了一下,答:“我只是猜测。” 梁健看向明德,问他:“以你的了解,你觉得,这件事,这个吴金海够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吗?” 明德想了一下,回答:“兔子急了还跳墙,这吴金海……不好。” 旁边刘韬插进话来:“那现在怎么办?那些人还被关在矿区里出不来,刚才下面的人汇报上来,大部分人的情绪已经比较激烈了,我担心会出事。” 梁健看向娄江源,问:“你怎么看?” 娄江源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们现在退一步,那以后的工作就会很难开展,而且之前已经配合关矿的煤企,也会趁机闹事。所以,我认为,既然已经强硬到现在了,就索性强硬到底!我看他吴金海到底有几个胆子!” 娄江源的建议很符合梁健的想法,他转头看向坐在一起的明德和强旭阳,问:“怎么做,心里有数了吗?” 明德和强旭阳都有些犹豫。梁健选择强硬到底,那么他们能做的,就只剩强行突破了。可这个强行突破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碰撞。吴金海手里还有这么多的工人,万一他做出点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及这些工人,那无论从个人情感上,还是从大众舆论上,他们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太和市政府的形象也会受影响。 “强硬也分好几种。”梁健看出他们的犹豫,刚准备上几句,才开了个头,就被连门都没敲就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沈连清打断。 梁健抬头一看到沈连清满脸的着急慌张,就知道出了事。果然,就听得沈连清:“月亮酒店着火了,火势很严重。” 沈连清的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五个人都纷纷变色。月亮酒店是太和市的一个地标性建筑,也是太和市最早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梁健和娄江源他们都去那里吃过饭。那里的总经理,上次还搅了梁健他们的饭局。 明德当即就站了起来,道:“那我先回局里。” 梁健点头。 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德暂时是肯定顾不上吴金海那边的事情了,梁健只好将这件事暂时交给强旭阳,但强旭阳这人,虽有弱点可以掌控,但总归梁健还是不放心的,所以只好辛苦刘韬。 仓促安排了两人后,梁健和娄江源当即就各自想办法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一次月亮酒店的火情,在梁健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升级为三级火警。之所以,在刚开始时没有收到消息,是因为当时月亮酒店最先起火的地方是在地下室,地下室的火警警报器早有故障,但一直没有报修。等到火势烧上来的时候,火情已经很严重,加上那个时间,正好是晚高峰时间,从附近的消防支队到月亮酒店,正好有一路段在修路,愈发堵得严重,所以等到消防人员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五楼以下,基本吞噬,大部分工作人员和客户都被围困在上面,无法逃脱。而三楼是月亮酒店的厨房,里面的然气管道,煤气罐等易燃易爆物都有堆积,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炸! 一时间,所有的机动部门都动了起来。在这样的局势下,总是要先做最坏的打算。紧急会议刚开始,梁健已经在和娄江源商量过后,下令疏散附近的人员。月亮酒店主楼周围是隶属于其旗下的度假别墅,这个季节,别墅内的入住率还是很高的。火灾发生后,不少人员已经彻底,稍远一些的,还持观望态度,梁健他们下了疏散命令后,周围所有别墅内的所有人员都被下令撤离,除了被困酒店内的人,现场再无一个无关人员。 徐京华打电话来的时候,梁健他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因为事发突然,梁健的手机忘在了办公室,而广豫元手机关了静音。 紧急制定了初步的应对方案后,娄江源带着几个人赶去现场坐镇指挥,梁健则留在了市政府大楼里,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沈连清接到许的电话的时候,梁健正好走出会议室,准备往自己办公室走。沈连清捂住手机,追上梁健,道:“徐部长的秘,要跟您通话。” 梁健皱了皱眉头,想,不会是这么快省里就收到消息了?一边接过,一边道:“我是梁健。许秘,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许声音焦急,一听到梁健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问:“梁记,月亮酒店的火情,现在控制得怎么样了?” 许声音中的焦急,不像是寻常的紧张。梁健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揣着一些疑惑,道:“火势很大,情况比较危急。但各方面人员已经到位……” 梁健的话没完,就被许打断。 “梁记,徐部长的一个侄女也在月亮酒店里,你一定要尽快控制火势,把里面的人救出来啊!” 许的话让梁健震住了,愣了有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提高了声音追问:“你什么?徐部长的侄女在月亮酒店?” “是的。”许回答。 梁健忙问:“她叫什么?有照片吗?有照片的话麻烦发一张到我手机上,方便我到时候确认!” 许回答:“她叫叶华婷,照片的话,我现在没有。您稍微等等,徐部长应该有,我让他发给您。” “好。” 挂了电话后,梁健想了一下,正准备给明德打电话,明德的电话倒是先过来了。 梁健忙接了起来,刚要话,却被明德抢了先。 “梁记,不好了, 罗副省长也在酒店里面。” 明德的话,恍若晴霹雳,让梁健震得又愣神了好几秒。 今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重要人物都凑到了这个月亮酒店里。而且,罗贯中不是应该在省里吗?怎么忽然出现在太和市的月亮酒店了? 如果他在月亮酒店,那么…… 梁健首先想到了大金牙,他想了想,问明德:“有没有一个大概的名单,还有多少人被困在酒店里面?” 明德回答:“名单没有,不过据一个逃出来的前台经理,目前被围困在里面的,大概还有五六百人。” 这可不是一个不的数字。梁健感觉自己的心被绑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在狠狠地往下坠。身上像是忽然压了一座大山,直要把他往泥里摁。 “现在火势怎么样?”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问。 “只能暂时控制,火势太猛,目前消防人员还没有办法进入二楼。三楼的危险还没办法排除,一旦发生爆炸的话,后果难以估计。” 梁健听后,又问:“那可不可以先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明德回答:“已经在想办法了。”梁健听后,没再什么,挂了电话后,立即就和沈连清,赶往了现场。在现场的广豫元也已经得知消息,不过他知道的比梁健更多一点。 娄江源脸色沉得都能滴下水来,站在大楼前的消防车旁边,酒店的火光映照在脸上,明暗不定。梁健走过来,站在他旁边,娄江源忽然出声:“你,这老家伙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在现场,也早已得知罗贯中的消息。 梁健回答:“估计是想给我们挖坑。” 娄江源沉默。半响,他忽然道:“你……”娄江源开了个头就停下了。梁健看了他一眼,有些话不言自明。两人互相看着,各自都看出了各自眼底都有那么一丝希冀。如果,罗贯中这一次运气不好,死在了里面,那对于太和市,乃至整个西陵省,都将会是一场大的震动。如今西陵省这盘局,也将会很快走向终点。 但,这样的想法,过于黑暗,甚至都不能出口。先不,这样的想法,在道德层面上是否有缺失,两人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就,这样的想法一旦出口,若是被第三个人听了去,只怕将会掀起无数风云。梁健和娄江源也将会迎来无数残酷的审问,甚至有可能是牢狱之灾。 而这句话不出口,这种可能性,也是梁健他们不得不防的。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底那一股子不能出口的激荡。梁健想起徐部长侄女的事情,正要跟娄江源,手机响了,一看是徐部长的号码,忙接了起来。可听到的,却不是徐部长的声音。 “我是徐部长的朋友,你是梁健,对吗?”电话那头,终于打通梁健电话的华晨,有些不能自抑的激动,仿佛只要联系上了梁健,自己的女儿就能平安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现实,也不可能。 本来自≈ap;ap;#:///( ) 102两情难见 跟华晨了几句后,梁健已经猜到,话的人就是徐部长侄女,也就是叶华婷的父亲。但此人到底是谁,他没,梁健也没问。 等他完,梁健想到罗贯中的事情,也不知徐京华是否已经知道,但不管知道不知道,梁健觉得总是要一声。便问:“徐部长在旁边吗?方便接电话吗?” “你等等。”电话那头回答,然后隐约听得他:“梁健要跟你话。” 几秒后,梁健听到徐京华的声音:“什么事?” “罗副省长也在酒店里。”梁健完后,对面沉默了有一两秒钟后,听得徐京华依然镇定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尽力抢救火势,尽量保证所有人员安全撤离,我现在来太和的路上,大概再二十来分钟就能到,我们到时候再。” 梁健愣了愣,二十来分钟就能到太和。如果是开车过来,从晋阳到太和,即便是高速,汽车开到150码,也要一个半时左右。那么徐京华是一个时前就已经出发了吗?一个时前,梁健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会火势应该是刚刚起来,徐京华难道比消防还要早得知火情?还是,他原本就打算来太和?罗贯中也在太和,而且他刚才听到罗贯中在酒店的消息,似乎并不是十分惊讶。 梁健越想,这心里的疑惑就越多。 不过,没多久,梁健心里的疑惑就被解答了。大约二十六七分钟左右,一阵嗡鸣声忽然出现在上空,现场凡是在外面的人,都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架直升机,正朝着这边飞过来。也正在这时,一声巨响,忽然惊破了苍穹。 “心!”有人大喊着扑过来,将梁健和娄江源扑倒在地,有东西从头顶接二连三的尖啸而过。 撑了二十多分钟的三楼,终于还是没坚持住,爆炸了。现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梁健脑袋嗡嗡作响,一切的声音,都好像离得好遥远,他扑在地上,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江中省的那一场火灾。 仿佛,又回到了那里。 “哥,你怎么样?”有人在耳边焦急地问着,声音很熟悉,但梁健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抬眼去看,眼前有些模糊,可轮廓很熟悉。 “哥,你怎么了?”这个他应该认识的人见他神情呆滞,目光也呆滞,更加着急了,伸手拉起他,就往背上背。 梁健手脚发软无力,想抗拒也抗拒不了,只好趴在了他背上。被他跑着颠簸了一会儿后,终于眼前也清晰了一些,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眼前的人也认识了。 他喊了一声:“五,我没事,放我下来。” 急得满头大汗的五根本没听见,依然快步在慌乱的人当中穿梭着去找救护车。梁健又大喊了他一声,他才听到,停下来。又问了几句,确认梁健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梁健问他:“娄市长和沈呢?他们怎么样?”刚才他们两个是离他最近的。 五:“娄市长没事,沈没看到。” “你去找一下,我没事。”梁健道。五有些不放心,正好明德找过来,这才放心的去了。 “梁记,你没事?”明德也是灰头土脸,要不是那身衣服,梁健差点没认出来。互相确认都没事后,梁健问:“现在什么情况?” 明德回答:“进去的三个队,有两个队失联,还有,一个受了重伤,其余人不同程度的轻伤,但暂时还安全。至于围困人员,目前已经失联,失联前,有两名消防队员是跟他们在一起的,目前只能期望,没有什么伤亡。” 梁健心情沉重无比,看了眼那火都已经烧上七楼的月亮酒店后,想起刚才的直升机,就问:“刚才的那架直升机是怎么回事?” 明德回答:“不清楚,不是我们的。太和市内没有直升机基地,最近的基地,也在晋阳市。不过,我看刚才那架直升机,不像是军方的,倒是有点像是死人的!” 梁健仰头看了看空,已经没了直升机的影子,爆炸到现在,已经有十来分钟。梁健道:“如果有直升机的话,能不能尽快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明德回答:“很难,月亮酒店上没有停机的地方,而且……”到这里,明德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一听这话,梁健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一沉,就问:“什么事情?” “因为月亮酒店火警警报系统故障的缘故,在火势触发了火警之后,十楼和九楼之间的隔火门就已经自动锁死,确认无法打开,只能强行破拆。”明德低着头,不敢看梁健。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不!”梁健大怒。 明德支吾了一下后,回答:“这个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本来当时就想跟您汇报,但没想到发生了爆炸。” 梁健转头看向那月亮酒店,火势已经烧到了七楼,既然隔火门在火警警报刚刚触发时就已经自动锁死,那么大部门人都应该还被困在十楼以下。也就是,如果这场火烧到了九楼,那么这些人就逃无可逃,只能等死了。 一股寒气从梁健的脚底冲上来,顺着脊梁骨,一直往上。 “被困在十楼以下的,有多少人?”梁健不死心,问了一句,希望明德有些不一样的回答。 “大概有三百多人。”明德回答。 梁健盯着月亮酒店那座极有标识性的建筑,如今火光四射,那些消防队员拿着水枪,四处忙碌,有些在地上,有些站在云梯上…… 云梯!梁健立即转过头问明德:“云梯最高不是有一百米以上的吗?为什么一直没有云梯上九楼?” 明德脸上挂满了羞愧,还有悲哀。 “太和市太穷。”五个字里满是无奈,悲伤,甚至还有屈辱。太和市这么穷,是谁之过?如今这么多人被困火海,上入地无门,又是谁之过? 梁健愣在那里,半响都不出话来。 这时,第二声爆炸声响起,相比于第一声,这一次动作了一点,但七楼破碎的窗户里,忽然有一个黑影在漫的火光中,飞坠而下,犹如扑火的飞蛾,那么的决绝,一往无前。 梁健僵硬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动弹不得。 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徐京华的电话。便想起,他原本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太和市,算算时间,已经四十来分钟了,应该已经到了。便迅速整理好心情,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徐京华的声音透过电话,严肃无比。 梁健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徐京华,便回答:“我在现场,最东边的一个雕塑边上。您已经到了吗?” “那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来找你。”徐京华完就挂了电话。梁健抬眼看到明德眼中的疑惑,解释道:“省委统战部的徐部长到了,他的侄女也在里面。待会,如果他询问相关情况,你据实汇报。” 梁健的话完没多久,徐京华就和华晨站到了梁健面前。四个人都心系火情,也没人想着要介绍一下华晨,梁健也没问。 明德跟徐京华汇报完情况过后,神色变得很差,眉头紧皱,看了梁健一眼,就和华晨走到了一边,低声宽慰:“现在心急也没用,你先在边上等着,别冲动。我想办法,联系一下里这里最近的雀阳军区。” “前两年那场大火,你也给雀阳军区打电话了,他没出兵,这一次,也未必。”华晨目光紧盯着月亮酒店,口里道。 徐京华接话:“这一次不一样,里面有罗贯中。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徐京华完就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华晨站在那里,目光盯着酒店大楼,一瞬不瞬,仿佛,一眨眼,他的女儿便再也见不到了。 正如徐京华所料,雀阳军区的那位一听到罗贯中也被困住了,当即就拍了板。半个多时后,连着三架军用直升机一起到达现场,训练有素的特警队员,从而降,顶着高温和浓烟,破开九楼的窗户,进入里面。 而这半个多时内,一直被努力控制在七楼的火焰,也终于慢慢的了下去。 四十来分钟后,火势被控制到三楼。地面的消防队员,终于找到了可以进入大楼的通道,而被困在九楼的人员,在三架直升机和特警队员的配合下,已有一大半获救。 又经过了半个时左右,火势终于熄灭,十楼以下被困人员,除了有十人左右失踪,其余都已找到,并救出火场。十楼以上的,因为隔火门的关系,目前还被困。但因大火已经基本熄灭,所以救援工作也能方便迅速开展,用不了多久,这些人都能被救出。 华晨先被救出来的三百多人中,找了一圈没找到叶华婷,却找到了宋美婷,还有正准备坐直升机离去的罗贯中。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虽然他被困火场的消息,因为司机的慌张,已经不再是秘密。 宋美婷从没见过这样的华晨。红着眼睛,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牛,盯了他一眼,忽然就冲向了已经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罗贯中。 护着罗贯中的那两个特警都没反应过来,一下就被华晨冲破了保护,一把揪住罗贯中,拽过来后,一拳就揍在了罗贯中的脸上,当即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就鲜血横流。 - 三章已到,别忘了收藏和打赏哦。谢谢。 本来自≈ap;ap;#:///( ) 103狠辣手段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见惯了大场面的宋美婷,却没见过这样的华晨,当即尖叫了一声。这时,那两个特警也反应过来了,立即扭住了华晨,将他摁在了地上。宋美婷跑过去,一边查看罗贯中的伤势,一边看向被摁在地上的华晨,泪水溢出眼眶,喊:“你这是干什么!” 华晨盯向她:“如果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们两个都后悔活着。” 宋美婷震住了,这样狠毒的华晨,她真的从未见到过。哪怕是那一次,他看到那样的场面,也只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静地转过身去离开。 他从未这样失控。 宋美婷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那些不清的复杂情绪。那些情绪,不单单是羞愧那么简单,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嫉妒,嫉妒叶华婷能让他如此失控。 “叶子也是我女儿。”宋美婷看着他,道。 华晨挣脱了旁边特警的禁锢,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盯着宋美婷冷笑:“是吗?你当她是你女儿吗?” 宋美婷刚要辩驳,却被华晨接下去的话,给噎在了喉咙里,涨红了脸。 “你要是当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舍得这么羞辱她!”华晨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盯着罗贯中。 罗贯中一直没过话,一手按着鼻子,一手扶着宋美婷,站起来,听到华晨的这句话的时候,冷笑了一下,嘶哑着声音回答:“羞辱叶子的人,不是美婷,是你自己。” 完,他拉着宋美婷,就走。 华晨没有再去拦他。 可不远处,有人悄悄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梁健在另一边,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大火熄灭之后,徐京华没有多留,就走了。华晨也消失了,不知是跟着徐京华回去了,还是留在了这里。 正如梁健之前的猜测,金胖子也在这酒店里面,他和他那位俏秘叶茜,都在顶楼。他们出来的时候,毫发无损。 梁健没有和他碰面,等现场工作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匆匆离开了。强旭阳那边打来电话,吴金海那边,又出现了新状况。电话里一时不清,梁健只好亲自过去看看。 赶到吴金海的三金煤矿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还没下车,就看到厂区里,有不少的电筒光芒,在四处乱照着。 厂区外面,也是围了不少人,放着几个大的探照灯,很亮。 梁健的车子刚停下,强旭阳就过来了。下了车,梁健看了一圈,没看到刘韬,就问他:“刘韬呢?” 强旭阳迟疑了一下,回答:“刘副市长在里面。” 梁健皱了下眉头,领悟了强旭阳话里的意思,问:“在里面多久了?” “已经一个多时了。当时吴金海愿意谈,但一定要让刘副市长进去跟他谈,刘副市长就进去了,但一进去之后,就联系不上,电话也是关机。我担心出事。”强旭阳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 梁健知道他除了担心刘韬之外还担心什么。他看着对面紧闭的厂区大门,紧抿着嘴没话,一会儿后,问强旭阳:“里面还有多少人清楚吗?” “大概还有**十个人左右。”强旭阳回答。 梁健听后,对强旭阳:“给吴金海打电话,我要跟他通话。” 强旭阳立即让下面的人联系吴金海,几分钟后,他将手机递到梁健手里。梁健接过,开口道:“我是梁健,你是吴金海吗?” “是我。梁记……”电话那头,吴金海正在高兴,想正主终于出现了,终于轮到他来主宰今晚上这局势了。可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梁健打断:“下面的话,我只一遍,你听好了。” 吴金海有些懵,梁健这架势,可是完全不像是一个处在弱势的人该有的态度。 没等他回过神,梁健就道:“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刘韬同志送出来,并且打开大门,放里面的员工回家,根据政府指示,即刻停止一切生产工作,等待相关部门来验收。” 梁健的话完,吴金海笑了起来,不屑地问:“如果我不照做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梁健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手里有这么多挡箭牌,我当然不能怎么你,不过……” 到这里,梁健故意停了停,对话那头,吴金海心里突然警惕了起来,追问:“不过什么?” 梁健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出于安全考虑,我已经让明德同志去你的家里,把你妻子,还有一儿一女,接到局里去保护起来了,以免一些员工家属情绪过激,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吴金海有很多缺点,但却有一个大优点,那就是对老婆子女很好。一听梁健这么,吴金海顿时就跳了起来,大声骂道:“梁健,你丫畜生,你竟然敢动我老婆孩子,老子……老子……” 吴金海连着了两声老子,却也没出个一二三来,梁健拿着手机,含着一丝笑,也不急,等了一会,除了吴金海急促的呼吸声之外,没再等到他的什么狠话后,才开口:“吴老板,我也是为了你家人的安全考虑。你想,你现在变相绑架了这么多人,万一这些人里的家人有个一两个思想偏激的,找你找不着,去找你的家人算账,你想想,你家里就两个女人,两个孩子,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你心里不好过,我这市委记的心里也不好过,对不对?” 吴金海呼吸愈发急促,可脑子里最初的激动愤怒却有些平静下来。梁健的话,一开始他信了,此时却有了些怀疑。梁健是市委记,是政府人员,在他看来,梁健现在的这种手段,那是混社会的人用的手段,政府里的人,喜欢面子,不该用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一边想着,他一边慌忙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座机往家里打电话。嘟嘟地声音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吴金海这刚自我安慰落了些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又忙给自己老婆的手机打电话,嘟嘟地响了半后,还是没人接。 这些,吴金海不信也得信了。他站在那里,心里翻涌过很多的思绪念头,最终还是不敢拿自己的老婆孩子冒险,于是重新拿起手机,对着那头还在等的梁健恨恨地骂到:“梁健,算你狠!” 梁健笑道:“狠不狠这种事,都是见仁见智的。在我看来,你就比我狠多了。厂区里这么多员工,每个人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的,你就这么把他们关在里面,想过他们的家里人吗?” 吴金海没话,梁健知道,跟他这些,无非是对牛弹琴。但这些话,也不是白的。梁健是想提醒吴金海,如果妻儿不够分量,你还有个老母亲呢! 吴金海不笨,梁健的用意当然听得出来。他站在办公室里,气得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抓着手机的手,那么胖,依然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后面沙发上,坐着刘韬。刘韬身边站着一个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的年轻人,这都已经快深秋了,还穿着一件短袖,露着那满胳膊的纹身。脸上,左边眼角处有个疤,将那只眼睛的眼尾往上吊,乍一看,挺有几分凶相。腰上别着一根黑色的警棍模样的东西,一手搭在上面,随时准备抽出来。另一只手,已经抓在了刘韬的肩膀上。刘韬一脸的厌恶,那一双普通的眼睛里,惊人的只有倔强,没有丝毫恐惧。 “吴哥,要不把这个女人的手指头砍下两个人,给那个梁健送过去,保证他立马老实了!”年轻人狠声道。 刘韬面不改色,盯着吴金海。吴金海一把将手机砸在了墙上,砰地一声,手机铛地一声又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吴金海回过头,朝那年轻人怒吼:“切!切你妈了个逼!老子的老婆孩子都在他手上!” 年轻人不太服气,再次道:“吴哥,这梁健,不过就是个嘴硬的货色!见点血,立马就听话了。你相信我,两根手指,保证那个梁健乖乖把嫂子和孩子都送回来!” 吴金海怒目瞪着他,吼道:“滚!”罢,抓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烟灰缸,就朝那年轻人砸去。年轻人躲得及时,烟灰缸砸在了沙发后面的墙上,砰地一声,很响。不巧的是,弹回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弯腰躲烟灰缸的刘韬背上,顿时龇牙咧嘴,疼得刘韬差点哭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见吴金海发这么大的火,年轻人骇然后,立即灰溜溜地滚了。刘韬坐在沙发上,忍着背上钻心的疼,想点什么,可又疼得根本没办法组织思绪。半响,吴金海朝刘韬吼:“还不走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老子送你出去?” 刘韬一听,勉强站起来,迈步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就疼出了一身汗,眼前一阵黑,脚下也虚晃了起来。刘韬慌忙,弯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沙发,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这时,刘韬听得吴金海满是愤恨地道:“刘副市长,太和市终于弄了个不得了的市委记!” 刘韬没看他,咬着牙重新直起身子,往外走。 从办公楼到门口,平时要走五分钟左右。刘韬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看到大门。疼痛带走的力量,让她连精神都虚弱了很多。 本来自≈ap;ap;#:///( ) 104是也不是 终于,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身前,急切地声音,明明在耳边,却听不太清。抬头去看他的脸,有些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这个人是谁。 她认识的,应该认识的,可是,是谁呢? “刘韬!刘韬……你怎么了……” 刘韬眼一闭,身子一软,就往梁健怀里栽去。梁健一边抱住她,一边慌忙吩咐跟在后面的强旭阳去叫救护车。 刘韬再醒来,是凌晨蒙蒙亮的时候。张开眼,房间里还挺黑的。旁边的窗户窗帘打开着一条缝,路灯的光从外面洒进来,落在床上,地上。 刘韬打量了一会确认自己在医院,往边上一看,看到床边有个人趴着,盯着看了一会,没看出是谁。躺了一会,有些渴,准备自己起身弄些水喝,刚一用力,背上便是一阵钻心的疼,毫无准备的她,失声叫了出来。 旁边睡着的人一下惊醒,抬头一看,刘韬醒了,一边开灯,一边道:“你别动,医生了,你得躺着休养。”灯一开,刘韬才看清,这床边的人是谁。 “梁健……”刘韬一惊之下,喊了全名。一出口,就立即意识到了,忙又改了口:“梁记,怎么是你在这里?” “送你到这边后,我有点困,就想着趴一会,没想到就睡过去了。”梁健随口回答。刘韬看着他,想知道这话的真假,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去在意这话的真假。 梁健没注意此刻她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丝的波动,一边弯腰去拿水壶,一边问:“你刚才是想喝水?” 刘韬回过神,立即藏好了那一丝丝的波动,回答:“是的,有点渴。”梁健倒了水,递给她,她接过,喝了一口,问:“我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当时你昏迷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受了伤,送来急诊,医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背部有个地方,似乎受了撞击,不过不是很严重,卧床休息几应该就能下床了。怎么回事?吴金海对你动手了?”梁健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其实有些紧张。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这样他会心里不安。 还好,刘韬回答:“没有,不心被东西砸到了背上。”完,忙又问:“那现在三金煤矿那边怎么样?人都放了吗?” 梁健点头:“员工都已经疏散了。现在环保局和其他相关部门正在封查。”完,梁健忽然发现刘韬盯着他看,目光里有那种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奇物的光芒。 梁健有些不适,避开她的目光,问:“我脸上有东西?” 刘韬自觉目光不妥,忙也移开了目光,然后问:“你真的把吴金海的家里人都带到局里控制起来了?” 梁健笑了起来,道:“当然没有。” “那吴金海为什么联系不上他老婆?”刘韬追问。 “我只是让人去他家里坐了坐。”梁健笑着回答。刘韬愣了愣后,跟着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还挺狡猾的。” 梁健朝她眨了下眼,笑着回答:“狡猾算不上,不过是有些聪明罢了。”完,梁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也不知强旭阳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又转头去看了看窗外,空已经有些泛白了。 梁健收回目光,问刘韬:“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刘韬摇了摇头,道:“睡不着了。” “那我去给你买点早饭。”梁健着就要站起来,刘韬伸手拉住了他,也不知是情急,还是故意,正好握住了梁健的手。两人都是一愣,躺在床上的刘韬,瞬间红透了脸。梁健脸皮厚些,还好些,却也有些尴尬。 刘韬迅速缩回了手,像是连手都在害羞一般,悄悄地将手藏到了被子中。梁健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笑了一下,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买早饭。” 刘韬红透了脸,偏过脑袋去,不敢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后就不再话。 刘韬也是四十来岁的女人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梁健看着她羞涩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的姿态,不由有些意外,笑了笑后,揣着点不可思议走了出去。 他刚走,刘韬抬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闭紧了眼睛,心里两个声音不停地争吵着。一个在骂自己不要脸,一个在反驳。 梁健已婚,再好那也是别人的男人。 可,她也没做什么,只是不心,碰了下手而已。 刘韬心中此刻的矛盾,让她不敢去正视。她努力晃了晃脑袋,将这些嘈杂的声音赶出脑袋,转头看向刚才梁健趴的地方,那只藏在被子下的手,手心有温热的感觉慢慢散开。 凌晨六点的太和市,很安静,街道上有淡淡的雾飘荡着,呼吸到鼻间的空气,有点湿润的感觉,像是刚淅沥了几滴雨。 有环卫工人正拿着扫帚在清扫清晨的大街。入了秋后,虽然一时温度还没降下来,可树上的叶子却已经开始在掉了。这每日环卫工的工作也增加了不少。 梁健在路边站着看了一会,才走到不远处的一家早餐店,买了些粥和菜,回医院。回到医院,刘韬已经睡着了,梁健刚将粥放下,电话响了。 梁健赶紧按了静音,然后走出去接电话。电话是明德打来的。 “怎么样了?”梁健问明德。 一晚上,明德都在处理月亮酒店大火的事情。电话那头,明德的声音充满了疲惫,道:“梁记,这次起火原因,可能不简单。” 梁健心里跳了跳,但声音依旧平静,问:“怎么?” “消防这边已经排查了一遍现场,具体起火原因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起火点不止一个。”明德声音很凝重。 梁健的心情也很凝重,如果明德推测没错,这次火灾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会是谁这么做?又是想害谁?这次在月亮酒店里的人,就梁健所知重要的就有好几个人,排第一位的就是罗贯中,然后是宋美婷,还有胡东来。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家,那么会是冲着谁去的呢?还是,只是机缘巧合,正巧碰到了一个仇恨世界的疯子。 但,梁健认为,世界上,哪里就有那么多疯子。 在心里辗转过很多念头后,梁健对明德道:“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要透露出去。另外,罗贯中出现在月亮酒店的事情,不要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明德着,问起三金煤矿的事情,因为火灾的事情,他把大部分人手都抽调到了月亮酒店这边,但是三金煤矿那边局势也并不是十分乐观,难免担心。 梁健将刘韬受伤的事情告诉了他,明德关切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被明德一提三金煤矿,梁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正好,安排的护工也来上岗了,梁健便将这里交给了护工,自己留了个字条后,就匆匆离去。 一晚上没睡的他,有些疲累,还好清晨的风一吹,便清醒了许多。回到办公室,沈连清已经在了。昨晚去吴金海家里的就是他。梁健到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打盹,一听到脚步声,就跳了起来,出来看到梁健,忙问:“记,刘副市长怎么样?”他已经从强旭阳那边听到消息。 梁健站住脚步,回答:“她没事。”完,又问他:“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三金煤矿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担心有人找到这边来。再了,回来也晚了,回去也睡不了多久,还不如就这里打个盹算了!”沈连清道。 梁健点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继续问:“吴金海人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最后一次跟强副局长通话的时候,是在强副局长的车上。因为刘副市长受伤的事情,强副局长也不敢放他走,等您的指示。”沈连清回答。 梁健想了想,道:“这吴金海这次闹这么大的动静,背后估计是有人撑腰的。这样,你让强旭阳把人带过来,我跟他聊聊。” “好的。”沈连清立即去联系强旭阳。很快,强旭阳就带着吴金海来了。吴金海来的时候,被带着手铐。梁健看到,就让强旭阳将手铐给他摘了。 摘了后,梁健又让强旭阳到外面去等着,房间里就剩下了吴金海和梁健两个人。门一关,吴金海就愤恨地瞪着梁健,怒声道:“人我也放了,矿也停了,我老婆孩子呢?” 梁健笑着回答:“你老婆孩子自然是在家里,这会估计还在睡觉,没醒。” 吴金海愣了愣后,忽然醒悟过来,不由色变,盯着梁健,尖声叫到:“你耍老子!” 梁健笑答:“算不上耍你,不过是用了些聪明。” 吴金海盯着梁健,不出话。可眼里,却是恨不得把梁健吃了的仇恨。 梁健不以为意,喝了口茶,提了提神后,问他:“依照我对你的了解,这次闹这么大的动静,不像你以前做事的风格,背后有人给你撑了腰了?” 吴金海装傻:“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梁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懂。”吴金海嘴硬道,可脸上的尴尬却掩饰不住。 梁健笑了笑,道:“胡东来,还是贺连杰,还是杨家军?” “我不知道你什么。”吴金海还是不。 梁健自顾自地:“贺连杰和杨家军都不是这么胆子大的人,是胡东来,对吗?” 吴金海偏过脸,不是,也不不是。 - 以后会尽量规律性的更新的,前几大家的打赏看到了,感谢,真的打到了第一名了。谢谢! 本来自≈ap;ap;#:///( ) 105更加慌了 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道:“今晚上月亮酒店大火,你知道吗?” 这个消息,吴金海已经听了,他还知道,胡东来就在月亮酒店。他倒是挺希望胡东来就这么被烧死了,只可惜,祸害遗千年,这死胖子,命大得很。 吴金海心里转着心思,嘴巴却紧抿着,一个字都不吐。梁健并不介意,继续道:“胡东来也在酒店里,我听,你欠着胡东来不少钱?” 吴金海刷地就转过脸,盯着梁健,愣了半响后,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健笑而不语。 吴金海急了,破口大骂:“你lgb的,证据呢!梁健,老子当时有不在场证据,你别想陷害老子!” 梁健拿着茶杯起身,去添了点茶水,没再走回去坐下,靠在办公桌边,看着那个气急败坏,或者是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的吴金海,微微笑着。 吴金海更加慌了,却又不肯在梁健面前露怯,于是只能用暴跳如雷的表现形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恐慌。 梁健就这么看着他,终于,吴金海再也绷不住,低了头。 “火真的不是我放的,你不能这么害我。”吴金海的语气已经近似哀求。梁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走过去,道:“我没是你放的火。” 吴金海抬头,惊讶地看着梁健,而后意识到自己又被梁健耍了一道,尽管羞怒屈辱,却也不敢再耍泼,放低了姿态问梁健:“你想怎么样?” 梁健往沙发上一坐,直视着他,:“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吴金海盯着梁健,嘴抿得很紧,心里很挣扎,他自然知道,梁健想知道什么,但是这些事,他不能。可他不,梁健会轻易放过他吗?吴金海不住地在心底权衡着。 梁健等了大约两分钟,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就不再等。他也没寄希望吴金海这么快就松口。他将门外等着的强旭阳叫了起来,吴金海又被带了出去。 出去后,强旭阳将吴金海交给下面的人,又回到梁健办公室,问梁健:“梁记,这个吴金海怎么处置?” 梁健头也没抬:“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强旭阳一下子捉摸不清梁健的具体意思,但也不敢多问,怕惹了梁健不开心,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自己揣摩着。 强旭阳走的时候,窗外面空里已经完全放亮,太阳都爬了上来,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竟也有了一分暖意。梁健站到窗前,看着窗外今日略淡了一些的雾霾,满身的疲惫似乎就轻了一些。 “记,回去睡一会?”沈连清推门进来,声劝道。 梁健点点头,虽然感觉自己还年轻,但到底身体还是不如以前了,熬了一个夜晚,就感觉很累了。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熬一两个通宵跟玩一样的日子,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回到太和宾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梁健起床洗了把清醒了一下,刚准备让青送点吃的进来,忽然门笃笃地响了起来。 梁健一开,门外是广豫元。见到他,梁健有些意外,问:“有事?” 广豫元点头,道:“刁记要见你。” 梁健愣了一下,但转念想到昨夜里的那场大火,还有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月亮酒店的人,就有所明悟,问他:“是因为昨晚那场火?”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回答:“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有些人夜里睡不安稳,已经开始让人查了。” 梁健笑了起来,道:“这亏心事做多了,自然是睡不安稳的。” 广豫元看了一眼梁健,迟疑了一下,道:“你也属于重点怀疑对象。”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梁健一边回答,一边收拾东西。 广豫元没话。 但梁健心里却也明白,这件事,就怕那个人是借机给自己清理政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梁健这个冲锋陷阵的卒子,必然是会最先被针对的。 这个时候,刁记找他去,应该也是为了这点。 沈连清没有去,广豫元和他同行。两人没去省政府,也没去刁一民的家里,而是来到了那个倪秀云曾经跟他去过的那家农庄。 不仅刁一民在,徐京华也在。 梁健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话,面带笑容,应该是相谈甚欢,不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的样子。看到梁健和广豫元过来,徐京华往边上挪了挪椅子,立即吩咐服务员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刚坐下,刁一民就看着梁健问:“煤矿关得差不多了?” 梁健捉摸不清刁一民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只能如实点头回答:“是的。现在太和市除了三大煤矿之外,其余中型煤企都已初步关闭,但后期还有很多扫尾工作,还没完成。” 刁一民点点头,朝梁健笑道:“你这一次的动作,可以算是我们西陵省历史上的第一人。做得不错。” 刁一民的夸奖,并没有让梁健心生多少欣喜。第一,他原本也不是为了被人夸奖而做这些事。第二,刁一民找他,并不会是为了简单夸他几句,这重点往往都要压轴出场。 但,既然在这件事情上,刁一民开口夸了他,那梁健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机会。这件事情的成功,得益的不仅仅只是梁健自己的计划,对于刁一民和徐京华在西陵省的整个布局也都是有帮助的。 机会来了不抓住是傻瓜。梁健可不是傻瓜,立即顺藤而上,道:“这件事才走了第一步,后面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后续处理得不好,很可能会前功尽弃。如今太和市财政紧张,要是省里能……” 梁健的话还没完,就被刁一民打断:“霍省长不是敢给你拨了五百万,不够?”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太和市的财政情况,五百万不过是杯水车薪。” 刁一民听了,竟有些无赖地笑了笑,道:“钱的事情,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你要是缺钱,还得找霍省长,这一点,他擅长。或者,找徐部长。”刁一民看向徐京华,笑道:“他认识的老板多。” 徐京华立即接上话:“太和市这样的情况,一般的企业也都不敢投资。不过,我会让秘在这方面多留意一下。” 相比于刁一民的无赖,徐京华显然要客气很多。梁健谢过两人后,刁一民终于到了正题。 刁一民先是问了一些大火的伤亡等问题,然后点到了关键:“起火原因查到了?” 梁健想起昨明德给他的回答,新的进展还没有,他迟疑了一下,回答刁一民:“目前还不是十分确定,但不排除人为的可能。” 刁一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喝了口茶后,不再话。徐克华接了过来,问梁健:“昨罗副省长也在现场的事情,没传出去?” 梁健回答:“现场混乱,认出罗副省长的人不多,我也交代下去了。不过,昨出动了直升机和特警,风言风语恐怕是少不了的。” 徐克华点头:“这一点倒也是没办法,尽量把控就行了。” 梁健点头。 话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一下子的安静带来的一种压抑,当然压抑只存在于场中处于低位的人。 梁健依旧在揣摩刁一民将他叫来省里,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这么几句话,完全没有必要将他从太和市千里迢迢地叫过来。那么,他这么大张旗鼓,又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刁一民走,梁健也没弄明白这一点。刁一民走后,徐京华倒是没走。没了刁一民,三人坐在那里,气氛上轻松了一些。徐京华和广豫元寒暄起来,毫不避讳地在梁健面前展露了他和广豫元之间的密切关系。 没多久,又有人来了。 来的人,不陌生。梁健见过,是昨夜在现场出现过的华晨。今日的他,和昨晚上相比,从容淡定,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他到了后,徐京华正式地给梁健介绍,梁健也终于知道,这个能跟徐京华走这么近的男人是谁。 华晨集团的最高董事,华晨,徐京华称他华子。 华晨集团,国内十强企业之一。至于在十强里面,排第几,却是不好。凡是十强企业,在各方面都有涉及,有几个,甚至和军部有瓜葛,其中的分量,更加不好估量。 华晨作为十强企业的最高董事,其身份,必然是不简单的。而徐京华,能和华晨集团的最高董事走得这么近,在梁健看来,仅这一层关系,就足够徐京华在西陵省轻松站稳脚跟,打开局面。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否则他这一次就不用蹚这个浑水。可在此之前,徐京华在西陵省这么多年,得好听是保持中立,得难听,是被罗贯中束缚了手脚,难以施展。这一点,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但,这也从侧面证明,罗贯中的实力雄厚,西陵的水深。 华晨先是谢过梁健救了自己的女儿叶华婷。提及叶华婷,梁健才猛地想起,昨晚上他原本跟徐京华要叶华婷的照片,后来一直没有收到。想到此处,梁健便对华晨道:“来惭愧,我后来一直都没见到叶姑娘,不知道叶姑娘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华晨却答:“梁记应该早就见过华婷了。” 梁健怔了怔,不知华晨这么,是什么意思。 这时,徐京华笑着插嘴:“你应该见过。” 梁健看着徐京华的笑,忽然想起昨华晨对罗贯中大打出手时的那一幕,站在罗贯中旁边的那个女人,梁健认得,是宋美婷。 而华晨当时了一句话。当时,周围太嘈杂,梁健站得有些远,没听清。可此刻一琢磨,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梁健惊讶地问:“叶姑娘不会就是胡东来的那位秘叶姑娘?” 华晨点头,随后苦笑:“我也是今才知道,她在胡东来那边做秘。” 本来自≈ap;ap;#:///( ) 106农庄聚谈 这两生活中频频有变故,不得已耽搁了更新,实在抱歉。 对于胡东来的俏秘,梁健还是印象深刻的。其中有漂亮高冷的因素,也有几次接触中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聪慧的气质和坚定的气场。但,对于华晨的这句话,梁健忽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接。梁健年纪比叶华婷大一些,但还没大到能以一个长辈的角度去看她,因此,在她父亲面前夸叶华婷什么,显然都不是十分合适的。再者,梁健和胡东来之间的关系,在场的人也都清楚。 梁健只能笑了笑,道:“看来我是有眼无珠,金玉在前而不识啊!” 华晨道:“她是刻意隐藏自己,也难怪你认不出。只是,我也是没想到,她回国后竟然一直在胡东来的那个娄山煤矿里做事。” 华晨和宋美婷还有他们的女儿叶华婷之间,显然有着很多的故事。这些姑娘,徐克华应该是清楚的,坐他旁边的广豫元应该也是清楚一些的,而他是唯一一个一无所知,并且还不好随意打听的。毕竟这是私事。 这时,徐克华应该是看出了梁健面对这个话题的尴尬,开口解围:“今把你和豫元叫过来,其中一个主要的目的,是想跟你们聊聊那个项目的事情。” 梁健看向徐克华,徐克华看向了华晨,华晨道:“之前跟你接触的华夫是我儿子。” 华晨的直白,让梁健愣了愣。如果他没记错,之前梁健所听到的,包括外界对于华晨的认知,华晨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胡东来的俏秘叶华婷。 梁健的愣神,让华晨笑了起来,道:“华夫是我收养的孩子,之前一直在国外,所以国内的人不太清楚情况。这次的这个项目是华夫提出来的,所以就由他负责。”华晨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上次接触过后,华夫回来跟我提过,好像梁记对这个项目不是很感兴趣?” 梁健一怔,这是哪里的话。太和目前这种状况,能有这样的项目进来,梁健那是很不得去烧香拜佛的。梁健忙道:“怎么会?这个项目对于太和市来,就是一股清泉,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华晨:“但是上次接触过后,有人联系了华夫,对于项目规划提出了很多的质疑和更改要求,这你怎么解释?” 到此处,华晨的神情比较严肃。梁健又是一怔,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看了一眼广豫元,广豫元轻轻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件事。 “华董,如果您的是确有其事的话,那我只能推断,可能是有人从中捣乱,不想让这个项目进入太和市。”梁健道。 华晨眯了眯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有些人看不过去,想搅黄这件事?” 梁健点头。 这时,广豫元插进话来,帮梁健了几句:“华哥,太和市的情况,我们都清楚。这个时候,梁记怎么可能会把项目往外推。我估计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太顺利,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华晨看了广豫元一眼,又转向梁健,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道:“我的意思是,尽快让这个项目上马,以免夜长梦多。” 广豫元看向梁健,在这里他虽然和华晨和徐克华的关系要比梁健亲密得多,但毕竟梁健才是太和市的第一人,话还是得梁健了算。 梁健沉吟了一下,道:“我这边不是问题,但……” 梁健话还未完,就被徐克华打断:“太和市经济转型的事情,你要想成功,就得要快刀转乱麻。这个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但你要是在这里犹豫了,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那这之后,你这段时间刚刚争取来的一丝主动,就没了!梁健,要把握好啊!” 徐克华的话已经很明显,梁健只能点头。 但是,在心底,对于这个项目,梁健虽然欢迎,但并不喜欢这种仓促的方式。这个项目不,牵涉的事情也是方方面面的,一个环节没做好,那很可能就会影响整个项目。但徐克华和华晨将他架到了火上,逼得他不得不转起来,看来,也只能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华晨真的很急,立即就提出,让梁健留下吃个晚饭,跟华夫再接触一次,谈一谈项目的事情,然后下个星期就可以走程序了。 梁健好不容易才推掉,华晨有事先离开了农庄。只剩下梁健,广豫元和徐克华三人。梁健一边味着华晨的迫不及待,一边跟徐克华打探昨晚上大火的事情。 梁健问徐克华:“罗副省长昨晚上没受伤?” 徐克华看了一眼梁健,意味深长地问:“你是指什么伤?” 梁健想起华晨打的那一拳,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又问:“那关于昨的火灾,罗副省长是个什么态度?” 徐克华道:“你现在只管做好眼前的事情,至于罗副省长这边,你不用去担心。”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是在给梁健打定心剂,梁健赶忙谢过。徐克华又坐了一会,也走了。临走,问梁健:“真的不跟华董一起去吃个便饭?” “不了,市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放心不下。”梁健苦笑道。 徐克华听了,便道:“也好。”随即转向广豫元,道:“豫元,那你就留下来,也顺便回家去过个周末。” 广豫元的家人就在晋阳市,徐克华都这么了,梁健也乐得顺水推舟,在广豫元面前送个好,便道:“对啊,正好也是周末了,豫元同志就好好在家呆一,星期一再回来上班好了。” 广豫元点头。他家里有老有,老婆又是时常在外面,他自从到了太和,每这心都是挂在丝瓜上两头长的。这一次,他原本就想着既然来了晋阳市,就顺道回去看看,歇一晚。但太和市刚又是火灾又是吴金海的事情,这善后的工作很多,他正愁着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徐克华倒是解了他这个烦恼。 梁健虽然也希望广豫元能跟他一起回太和,趁着这个周末将有些事情在新任环保局局长来之前弄停当,但既然徐克华提出来,梁健若还要让广豫元回去,就有点不识趣了。 广豫元坐徐克华的车一起走了。梁健则坐上了自己的车,回太和。他坐上车,想着今这一趟晋阳,到底是徐克华的主意还是刁一民的主意,还是华晨托徐克华的主意,若是刁一民的主意,可梁健到这里,刁一民走,这中间不超过二十分钟时间,刁一民根本没和梁健几句话,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几句……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梁健一看,是倪秀云打来的。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知道了他来晋阳了吗?梁健一边想着,一边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倪秀云就问:“在哪呢?” 梁健看了看四周,问开车的五:“现在到哪了?” 五回答:“前面不远就是绕城高架了。” 梁健将话转述了一遍,倪秀云听后,立即道:“先别急着回太和,我有点事,帮个忙。” 倪秀云帮他不少忙,梁健虽归心似箭,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道:“行。怎么帮?” “卿堂居还记得吗?就上次你送蒙蒙来的那次来过的。”倪秀云到。梁健想了起来,道:“记得是记得,但路不一定记得。” 倪秀云道:“我发个定位给你,你照着导航过来。对了,是你开车,还是你那个帅哥司机在开车?” 梁健见她这话问得突兀,倪秀云跟五也没怎么正式接触过,怎么今忽然想起五了。觉得有些蹊跷的梁健,便道:“五在开车,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倪秀云道:“让你帮忙,自然是有事。待会下车,记得把五一起带上。” 虽然倪秀云话时,声音如常,但梁健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他刚想问问清楚,倪秀云了句你到了打我电话,就挂了。 梁健只得吩咐五尽快赶到卿堂居。 还没到门口,梁健就开始给倪秀云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梁健不由有些着急起来。车子停稳,梁健就带着五,一边打倪秀云电话,一边准备往里面走。 可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下。 “你好,请您出示您的会员卡!”门口身着一身深蓝色唐服的门童拦下了两人,并朝梁健伸出了手。 梁健愣了一下后,忙道:“我是来找人的。” “请问您找谁?”门童态度谦恭,但那横在梁健身前的手却是丝毫不让。 “我找倪秀云。”梁健回答。 门童看了梁健一眼,眼里有抹神色飞快掠过,梁健没抓住。 “不好意思,倪姐今不在这里。麻烦您再联系一下她,好吗?”门童道。 梁健怔了一下,倪秀云不在这里?她要是不在这里,怎么会约他来这里,难道是她还 没到? 这也是一种可能。事情还不明朗之前,梁健也不想跟人家门童起冲突。便到一旁的游廊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继续给倪秀云打电话。 连着打了三个之后,终于第四个接通了。 刚一通,就听得倪秀云问:“你到了吗?” 梁健回答:“在门口,门童不让进去。” “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倪秀云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梁健只好等着。 本来自≈ap;ap;#:///( ) 108进退两难 绿萼的目光在几分身上转了又转,透出不安,可她始终沉默,安分得让人心酸。这时,张一个眼神,就有个铁塔山上来准备带走绿萼。梁健立即站起来,将绿萼护到身后。他转头看向张,道:“既然这绿萼姑娘是倪姐的妹妹,张哥好像没理由拦着人不让走!” 张笑道:“梁记这话得有趣,绿萼是绿萼,怎么可能会是倪秀云的妹妹。她妹妹叫嫣儿,你刚才也听见了。不过是两个长得相像的人而已。” “绿萼就是嫣儿,我不会认错。”倪秀云插进话来,得斩钉截铁。张看向她,反问:“你她是就是?证据呢?” 证据呢?梁健也看向了倪秀云,她既然这么肯定,肯定是有所依据。可倪秀云却咬着嘴唇,没出话来。梁健皱了皱眉头。 “没证据?”张神态嘲讽:“没证据就想来我这里抢人,秀云啊,你这胆子最近有点大啊!” 倪秀云盯着他,眼里已经有了哀求的神色:“可她真的是我妹妹,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带她走行吗?” “你的面子?”张冷笑了一下,而后转向梁健,道:“梁记到下面坐一会如何?让我和秀云单独聊聊。” 梁健看向倪秀云,询问她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后,艰难地开口:“你先到下面等我。” 梁健只能下去。 他还没走远,就听得一道清脆的声响,那是手掌落在肉上的声音。梁健心里颤了一下,脚步一停就想回头,可在后面的五却轻声告诉他:“哥,我们打不过。” 旁边,领着他们往下走的门童虎视眈眈。梁健只好继续往下走。 巧门口,倪秀云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墙,眼睛微微闭着,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再次道:“还请张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绿萼。” “啪!”又是一声,张讽笑着:“你的面子,好大的面子啊!是不是,以后我要改口叫你倪姐了?都敢偷偷带人到里面来了!啊!”话音落下,又是啪地一声。 倪秀云捂着脸,心里满是屈辱,可为了绿萼,再多的屈辱,她也只能忍。原本,她今也没想活着离开这里。子一个,还想在老子面前卖脸!平常对你客气,那是看在绿萼的面子上,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张一边骂一边看着倪秀云,目光中的鄙夷,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倪秀云,你只是一只破鞋。 火烧上脸颊,甚至灼痛。您秀云深吸气,压下那口冲上来的怒火,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那一丝腥甜味道,转回头,看着张:“绿萼是我妹妹。这一点,您心里清楚。您看不起我,无所谓,但您别忘了,我跟着您也混了不少时间了,上次罗副省长……” “啪!”倪秀云的话还未完,张的又一个巴掌就甩了下来,将她还未出口的话就拍了回去。张冷笑:“还敢威胁我了!看来,有些人没教会你规矩!”他罢,就朝巧房里喊了一声:“三,你出来一下。” 倪秀云听到三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眼里涌上了惊恐。 “你想干什么?”她问,声音里掩不住的惊惶。她看向绿萼,绿萼站在不远处,被某个铁塔山一手按在肩膀上。她想逃的步子,终究还是没动。 三是一个脸上有个刀疤的男人,从眉角一直划到下颌,歪来扭去的,就像是一条蜈蚣趴在了脸上,透着几分阴森。 三走到门口,目光在倪秀云身上扫了扫,特别照顾了一下她胸前饱满的那一部分,然后才转向张,开口:“张哥,什么事?” “别光顾着玩,把这子带到葵姑那里去,让她好好教教这子卿堂居的规矩!”张完,嫌恶地盯了一眼倪秀云,然后伸手朝绿萼招手:“来,跟张叔进去。” 绿萼看了眼张叔,目光又转到倪秀云身上,脸上露出几许犹豫还有忐忑,半响后,忽然抬着圆润的下巴,朝张恳求道:“张叔,你让你姐姐回去好不好?我不会跟她走的。” 倪秀云吃惊般地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话,三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一扯。刚要挣扎,就听得三咧着嘴朝张笑,问:“张哥,这女人反正您也不稀罕,就让我玩玩呗!” 张毫不在意:“你要玩就玩,不过心,别玩坏了,不然不好跟人交代!” 三嘿嘿笑着保证,然后搂着倪秀云就要走。倪秀云拼命挣扎,可哪里比得过这专门刀尖上讨生活的男人的力气。她想到,梁健他们还在楼下,于是扯开嗓子就喊。 “梁健——救——呜呜呜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塞到了倪秀云的嘴巴里,一下子尖叫就成了呜咽。 “叫什么叫!待会到了床上有得是机会让你叫!”三看着倪秀云,目光从她的脸滑到胸前,又滑到腹,那目光,像是把刀,一下子就将她剥得体无完肤。 倪秀云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些传闻,恐惧的情绪挡不住的蔓延心头。这三,可是个心里变态的男人,被他玩过的女人,即使不玩坏,也得躺上好几。 往下走的梁健,越走越不放心,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就这么抛下倪秀云还有那个绿萼,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越走越慢,门童在后面催促:“快点!”那语调已经没了之前门口的还算客气。 忽然,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梁健慌忙停下,可细听,又没了。梁健就问五:“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五摇了摇头。 “赶紧下去。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门童的脸色已经难看了。 梁健瞪了他一眼,没理会。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对五道:“我不放心!” 五是个实战派。梁健刚完,他一转身,就将后面的门童给一掌劈在了脖子里。他伸手扶住软下来的门童,朝梁健扬了扬下巴。梁健会意,拔腿就往回走。五将门童放到了一边的一个角落里,然后跟了过去。 梁健他们走得其实不远,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三抱着倪秀云扛在肩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倪秀云趴在他身上,双手被箍着,嘴里被塞了东西,动弹不得,吱声不得。 梁健一见,顿时急了,连忙大喊:“你干什么!把人给我放下!” 张正搂了绿萼的肩膀准备带她到巧房间里去,听得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梁健,怔了一下。再往后看,没看到那个门童,皱了皱眉头。 三也停了脚步。 “把人给我放下!”梁健着话的时候,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到这里见到张之后的一切,都彰显着这卿堂居的不同寻常,看来这看着不是十分起眼的卿堂居,里面藏着大大的猫腻。这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刚才那姿态,完全不将倪秀云和梁健放在眼里。 倪秀云是省接待办主任,职位高不高,可因为位置的关系,也接触不少人,一般比倪秀云稍微高个一级半级的,都会给她几分薄面。再梁健,怎么也是个市委记,正厅级别,可似乎在张眼里,根本没有丝毫分量。 一瞬间的功夫,梁健就想了很多。手拿着手机,110已经按了,但始终还是没拨出去。他在试探张,能在这里藏着这么多猫腻,并且这么嚣张,报警基本是不管用的。 果然,张对于梁健的动作,毫不紧张,甚至还笑了笑,道:“你是想报警吗?没事,你报!” 梁健删掉了110的号码,转而打出了另一个电话。 “张,你让他把倪秀云放下,我们立即就离开卿堂居。”梁健对张道,话时,电话已经接通。梁健握着手机,没打算接。 张看向扛在三肩上的倪秀云,笑道:“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有这么多男人稀罕。行,我给你梁健一个面子,三,把她放下。” 三有些不情愿,看着张,道:“张哥,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我……” “你放心,张哥话算话,以后总是有机会的。”张打断了他的话。 “得!”三着就把倪秀云往地上一扔。倪秀云痛哼着爬起来,梁健赶忙过去扶住,扯出了她嘴里塞着的那一团布,也没看着到底是什么,往地上一扔,就准备拉着倪秀云走。 可倪秀云哪里肯,盯着梁健:“梁健,你答应我,要帮我把绿萼带走的!” 梁健不由头大,现在这情况,要带走绿萼,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这张放人。梁健看了看周围矗立着的那几座铁塔山,再看看有恃无恐,微微笑着看着两人的张,再看一旁一副无趣神态的三。 梁健只好低声劝倪秀云:“今先走,以后再。” “不行。今如果不能带走绿萼,就没机会了!我求求你,帮帮我!”倪秀云哀求着,噙着泪水的目光,分外的哀怜。梁健心软了。他转向五,打架他比他在行。 五摇头。那意思是,打不过。也是,周围那么多个铁塔山,两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是打不过的。 “走不走?不走,我可反悔了!”这时,张不耐烦了。 “不能走!”倪秀云忙扯住梁健,哭求。 走还是不走?梁健进退两难。 本来自≈ap;ap;#:///( ) 109明天抢人 要打,打不过。按照张这姿态,一旦开打,梁健他们有个什么‘意外’,完全不用惊讶,甚至,很可能走不出这里。 要不打,想从张这里要走绿萼,那是不可能的。带不走绿萼,面对倪秀云,梁健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愧疚的。 正在梁健纠结的时候,梁健手里的电话响了。 梁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姚松的声音:“梁哥,我查了。张应该是个假名,不过,那个卿堂居,倒是查出了一点。” 梁健看了一眼张,问:“你。” “卿堂居的老板,是个叫张一的人,可能就是你的那个张。这个张一,以前坐过牢,至于为什么坐牢,相关信息查不到,被限制了。我的权限不够。不过,这个人背景不简单。” 梁健听完,就道:“我知道了,谢谢。” 电话那头立即追问:“梁哥,你没事?” “先这样,回头再跟你。”梁健挂了电话后,看向张,道:“今是我们太过唐突,打扰张哥了,不好意思。” 罢,梁健抱起不肯走的倪秀云,扭头就走。倪秀云在梁健怀里,紧紧抓着梁健的衬衫领子,埋着头,不吵不闹,可梁健感受得到,她在抖,抖得很厉害。 快要走到那转道口的时候,忽然听得后面有一姑娘的声音喊:“倪姐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怀里的倪秀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梁健终于将倪秀云抱出了卿堂居,走远一点后,才将她放了下来,扶她坐在木椅上。她已经收了声音,可还在啜泣,肩膀一抖一抖。 梁健叹了一声,跟她道歉:“对不起。” 倪秀云不话。良久,她抬手擦干眼泪,抬头看向远处,嘶哑着声音道:“其实,绿萼是不是我亲妹妹,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她是,我也希望能带她离开这里。你不知道,这张是个魔鬼,绿萼今就要被送到……”倪秀云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眼神闪了一下后,叹道:“算了,事已至此,再多也没用。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待会。” 梁健看出,倪秀云是有话瞒着她。他犹豫了一下,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缓缓道:“我刚才拜托我的一个朋友查了一下这个张,他原名是不是叫张一?” 倪秀云诧异地看向梁健,道:“不是很清楚,你是什么时候查的?” 梁健笑了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到:“他是不是坐过牢?” 倪秀云眼里的诧异更多了一点,点头回答:“他好像是坐过。”完,趁着梁健沉吟的时机,她想起之前卿堂居里,张看到梁健就认出来的情形,心里忽然又多了些歉疚和担忧。她悄悄看了梁健一眼,心里有些许复杂的情绪,轻轻缓缓的淌过。 哎——倪秀云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只可惜相见太晚,自己韶华已逝,而对面的他也已名草有主,今生只能是有缘相识无缘相守了。 被这份落寞一染,倪秀云心里的歉疚就更多了一点。她本以为张不认识梁健,所以想让梁健来抢人。到时候梁健抢了人跑了,只要她不,张也是没办法。另外,以她对张的了解,绿萼就算再乖巧,再讨喜,在张眼里也不过是个玩物,是个花瓶,抢走也不过是抢走了,只要让他出了这口气就行。所以,她今本已做了牺牲的心理准备,奈何上竟然没给他这个机会。更没想到的是,张竟然一下子就认出了梁健,以倪秀云对张的理解,虽然今绿萼没抢成,但张对梁健肯定是怀恨在心了。以他瑕疵必报的性格,梁健今后的路,只怕是更难走了。 在倪秀云看来,张是比罗贯中更加难缠的人。 罗贯中有权势,但到底是官面上的人物,行事总还是要顾忌三分,但张不同。所谓阎王好见鬼难缠。张不是鬼,却也不是阎王,他是那索命的牛头马面。凡是被他惦记上的人,最终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倪秀云越想,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忍不住低头跟梁健道歉:“对不起。今张认出了你,他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你心点。” 梁健朝她笑了笑,道:“我也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你应该也跟张一声,让他也心一点。” 倪秀云被他这么一逗,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抬手,粉拳带着几分娇羞的娇嗔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后,压低了声音道:“我是认真的。这张你可能不清楚,这人不可觑。罗贯中在他面前,都客气得很。” 听到罗贯中的名字,梁健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忙追问:“他跟罗贯中很熟?” 倪秀云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有些来往,我听,罗贯中曾经给他送过钱。” 这可是大料,梁健立即精神起来,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好奇。能让罗贯中送钱的人,何止是不可觑。梁健继续追问:“知道为什么罗贯中会给他送钱吗?“ 倪秀云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略微松了口气,然后才回答:“不清楚,这件事我也是听的。具体真假不好。不过,这张有本事是真的,据,上面有好几个省部级都跟他多多少少有点关系。起来,这绿萼……”倪秀云到这里,又犹豫起来。 “没事,你想就。你不想,我也不勉强。”梁健道。倪秀云之前告诉他,绿萼是不是她亲妹妹还不知晓。可今看倪秀云对绿萼的态度,在心底里倪秀云恐怕早已是将绿萼视作亲妹妹的。 倪秀云犹豫了一会,道:“不,你也都已经被张盯上了。也罢,先是罗贯中,现在又是张,你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像绿萼这样的姑娘,其实在卿堂居,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她们都是很就被卿堂居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有些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有些是从孤儿院,还有些是被父母抛弃的。卿堂居将她们养在一个地方,有专门的人负责教育,等到十二岁左右,就开始进入卿堂居的各个门店,跟着主事的负责人,但只看不能。大约两年后,这些姑娘就会被送给一些大富大贵的人。”到这里,倪秀云笑了起来,只是凄凉,她看着梁健,道:“我以前看着电视里那些喜欢女的故事,都以为是假的,感觉很遥远。可没想到,这辈子,这一切竟然会有机会发生在眼前。而且,这个很可能是我亲妹妹的孩子,也被拉进了这样的命运,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到此处,刚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哗地流了下来,一瞬间,泣不成声。 梁健只好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安慰。她伏在肩上,许久,才平息下来。等冷静后,发现自己如此鸟依人般依靠在梁健怀里,没想到风流场上混了这么久的她,也是红了脸,忙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保持了距离。 梁健心里想着的都是刚才倪秀云的事情。有一句俗语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变态的人有一些也正常。可,在这支队伍中,出现这样的禽兽,甚至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的。 梁健没注意到倪秀云的那一丝娇态,见她平静下来后,立即问道:“你之前绿萼明就要被送走,是要被送人的意思吗?” 倪秀云脸上的那一丝娇羞瞬间烟消云散,眼底又黯淡了下来。她低头,满脸愧疚:“是的。具体是谁不清楚,不过,是上面的人。我没本事,救不了她。” 梁健皱着眉头,沉吟着,半响,问她:“明什么时间,你知道吗?” 倪秀云愣了一下,问:“什么什么时间?” “送绿萼走的时间。”梁健道。 倪秀云怔了一下后,立即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皱眉问梁健:“你想做什么?” 梁健道:“既然在卿堂居抢不了人,那就在路上试试。今不清楚状况没准备,明好好准备一下,还是能搏一下的。” 倪秀云惊讶地看着梁健,半响才回过神,道:“你真的打算路上抢人?你是开玩笑的?” 梁健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倪秀云端详着梁健,片刻,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重复问:“你真的打算抢人?” 梁健点头:“是的。既然我答应帮你,总是要帮到底。不然,也对不起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可是,这张……”倪秀云的话想,张不是好惹的。梁健却抬手,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上,来,这也是情急的举动。不远处,有人正往这走来,一看到梁健他们三人的身影,脚下的步子,已经快了起来。 五走近,低声提醒:“哥,好像不太对。” 梁健也觉出了不对,一听这话,拉起倪秀云就跑。 本来自≈ap;ap;#:///( ) 110书房之情 倪秀云还沉浸在刚才那突然一触的震惊当中,就已被拉起来,狂奔而走。她回过神时,也来不及朝后面看,只顾着跟梁健跑。 梁健他们的车子停得不远,三人马不停蹄地跑到车边,迅速上了车,然后快速离开了那里。开了一段后,五一直关注着后面,确定没有车子跟来后,三人才松了口气。倪秀云看了看梁健,刚才那一瞬间的旖旎,已经被刚才的紧张所盖过,此刻再想回味,却已经回味不及。 梁健问五:“刚才的人确定是来追我们的吗?” 五犹豫了一下,回答:“不能十分肯定。但心总是没错。” 梁健点点头,稍微歇了会,转头问旁边的倪秀云:“现在去哪?” 倪秀云回过神,道:“去我家要不?” 梁健点头:“也好。” 倪秀云家在靠近省政府的地方,一个很不错的区,绿化,地段……各方面都很好,这样的区,应该价值不菲。进到倪秀云家里,面积很大,装修也很不错。梁健不由诧异,一个接待处主任,再有钱,恐怕也没这个实力,买下这套房子。只不过,有些事不好多问,也不便多。 进门后,倪秀云就忙着去泡茶,梁健随意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她这家里,竟和太和的刘韬一样,竟也是一个人住。梁健忍不住问:“姐,你一个人住啊?” 倪秀云端着茶过来,笑答:“要不然呢?” 梁健本想搭上一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又吞了回去。接过茶杯,刚要话,手机响了。 此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了。 梁健看了一眼,是沈连清打来的。梁健走到了一边,才接起来。 “怎么了?”电话一通,梁健就问。 沈连清先问:“记,你今回来吗?” 梁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倪秀云,犹豫了一下,道:“今可能不回来,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有什么事?” 沈连清听完,也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娄山煤矿的胡东来把吴金海弄回去了。” 梁健听了当即一怔,他立即想到了强旭阳。如果吴金海是在明德那边,那么只要明德在,吴金海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弄回去,但强旭阳,就不一定了。 只不过,昨强旭阳带走吴金海之后,不是应该送明德那边吗?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就问:“吴金海是从哪里被带走的?” “环保局那边。”沈连清的话证实了梁健的猜想。梁健心生些许失望,对强旭阳,这次的事情,也算是个考验。本来,吴金海那边的事情进行到那个地步,梁健对他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的,本想着,今后,或许可以重点培养一下。但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强旭阳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 放走吴金海这件事,很关键也不至于。吴金海这个人身上应该有不少料,但目前未必挖得出来。只不过,这么一放走,在梁健和胡东来这几人中间的这场博弈,那梁健算是失了一筹了。 梁健沉吟了一会,问沈连清:“强旭阳今在干嘛?” 沈连清回答:“他今好像不在太和。我之前联系过他,没联系上。” 梁健无声地冷笑了一下,这好一个不在场啊。 “这件事就这样,不用去管。对了,月亮酒店那边目前怎么样?”梁健问。 沈连清回答:“局势不是很好。大火的时候,有几个酒店员工不幸遇难,目前有家属在闹。酒店方面相关管理人员早就躲了出去,只能靠明局长在那里盯着,生怕出事。” 听到这里,梁健忽然想起,这月亮酒店的老板,好像也是个姓张的。不知此张和张的张,会不会是同一个张。 又简单问了一些情况后,梁健挂了电话。太和那边虽然事情很多,但倒也不是非他回去不可。梁健便安下心来,待在了倪秀云这里。绿萼的事情,梁健还是想试一试。倒也不全是为了帮倪秀云,还有一部分是,这件事,非同可,其一是道德上,其二,这张背后可能牵扯着好多人。 夜逐渐深。梁健和五随意洗漱了一下后,在客房准备睡下。忽然倪秀云来敲门。梁健去开门,门外,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简单的圆领加长恤款式,下摆在大腿中部的位置,下面一双瓷白匀称的腿,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梁健瞄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问:“怎么了?” 倪秀云有些为难地瞧了他一眼,道:“你之前明打算路上抢人,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梁健如实回答:“还没想好。你知道大概什么时间吗?” 倪秀云看了一眼门里,五不知坐在哪个角落,并没瞧见。 “我们去房谈?”倪秀云问梁健。梁健点头。 进了房,倪秀云关了门。两人坐下后,倪秀云看了梁健一眼,有些犹豫,道:“这张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一次要是真被我们把绿萼抢走了,恐怕他不会放过我们。” 梁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能不能抢到人还不知道,就去考虑这些,有些不利于士气!”着,梁健朝倪秀云笑了笑。似乎是他的笑,给了倪秀云一些勇气,竟心里也没那么多的犹豫担忧了。 她低了头,道:“时间的话不是很肯定,只能估计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出发。但应该不会从卿堂居出发,可能会从草甸园出发。草甸园东面大约两公里,就是高速入口。他们要送绿萼去上面,肯定会走高速。一旦车子上了高速,就不好动手了。所以,如果我们要去抢人,得在他们上高速之前。也就是从草甸园到高速入口之间的两公里这段路程。” 两公里走走需要一点时间,但开车却是很快。梁健看着倪秀云,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这么多。看来,她虽然犹豫,但内心深处那种希望抢绿萼的渴望还是稳占上风的。 梁健问她:“这草甸园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倪秀云点头:“挺远的,有三十多公里。这草甸园是张培养女的其中一个点,那里有好几个像绿萼这样的姑娘。” “其中一个点?这样的点很多?”梁健诧然。 倪秀云点头:“具体有多少个我也不清楚,但就我所知道的点就有三个,两个在西陵省内,一个在沿海的西江省。” “每个点大概有几个姑娘?”梁健又问,神色已然凝重。 倪秀云想了一下,回答:“应该不少于六个,但也不会很多。张很注重质的培养,所以,每个点的姑娘都不会很多。有些姑娘在被买来之后,培训一段时间后,发现各方面不合格之后就会被送走。” “送去哪里?”梁健下意识追问。 倪秀云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总不会是很好的地方。” 梁健心里沉了沉。 可能话题过于沉重,两人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忽然涌出来的某些情绪。沉默了好一会后,梁健才开口,问她:“这草甸园,你去过吗?” 倪秀云摇头:“我在张那里,根本算不得核心人物,顶多就是个棋子。这种核心秘密,他是不会让我知道的。” “那你这些信息是怎么知道的?”梁健随口就问到,他没想很多,就这么问了。倪秀云看了他一眼,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酒一喝多,不仅裤腰带松,这嘴也松。” 梁健一听这话,便意识到刚才自己的问题问得有失水平。略为尴尬地笑了笑,梁健便带过这个话题,奔下下一个重点:“明如果要行动的话,人手方面,你有没有人可以带上的?” 倪秀云看他一眼,道:“我要是还有能信得过的,今就不会找你了。” 梁健也有些尴尬,倪秀云的这话,让他不知是该荣幸,还是该怜惜她。 他匆忙问下一句,好掩饰这时的尴尬:“既然就我们三个人,我要和五先去商量一下,对了,你把草甸园的位置,发一个给我,我和五研究一下。” 倪秀云点头。 “你先早点休息,计划出来,我再叫你。”梁健完,起身准备走。倪秀云却忽然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入手,冰凉。梁健的心口不由颤了颤。 他惊诧地低头,正好看到她略大的领口内,那一抹毫无遮掩的嫩白,还有顶尖的一点嫣红。瞬间,便觉得口干舌燥。 项羽久不在身边,梁健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尚了。此时出现这种诱惑,还真是要命,下身的反应,无比的诚实。梁健臊得赶紧微微侧身,希望倪秀云并没有看到。 谁料,倪秀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娇媚地从他下身一扫而过,梁健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瞬间,更加的血脉贲张。 梁健心里直呼要命,想马上就走,可倪秀云不松手,他那心底最深处那最邪恶的一面,嚣张的尖叫着,让他根本挪不动脚步。 “梁健,谢谢你。”倪秀云似是有意勾梁健,竟起了身,贴近来,那一张吐气如兰的嘴,在耳边轻轻张合。梁健已经什么都听不到,只感觉那股气,像一条灵滑的舌头,轻巧地在他的耳背,脖颈间游动着,让他酥麻陶醉。 本来自≈ap;ap;#:///( ) 111破茧重生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倪秀云是个美丽有韵味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股从里到外而散发出来的成熟味道,更是诱人无比。请大家(≈ap;ap;¥)推开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是需要很大的毅力的。 梁健自认不是有这样非凡毅力的男人,但他不得不推开他,门外五笃笃地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这种旖旎羞涩的氛围,倪秀云往后退了一步,神态自如,倒是梁健,下身的帐篷微微鼓着,难免尴尬。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股子邪火后,才过去打开了房的门,刚要话,五已经将手机递到了梁健手里。 “刚才家里打电话过来了,你给回一个。”着,五还看了梁健一眼。梁健有些心虚,竟不敢与五对视,忙低头去看手机,确实有电话,便转头对倪秀云到:“我去回个电话,你可以先跟五讨论一下明的事情。” 罢,一边走出房往客厅走,一边给家里回电话。这两事情太忙,他都忘了给项瑾打电话。电话回过去想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起,刚要话,就听得对面:“你先等会。”罢,就将电话啪地一声放到了一旁。 梁健只得等着。大约等了有五分钟,电话才重新被人拿起。 李圆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一如既往的轻柔温和,问梁健:“这两很忙?” “嗯。出了点事情。”梁健回答,又问:“你们怎么样?刚才怎么了?” “哦,没事。唐力这家伙比较闹腾。”李园丽笑道。起唐力,梁健便心生愧疚。这家伙出生到现在,他陪伴在身边的日子,总共都不超过一个月。相比起来,霓裳那时候虽然自己也忙,但陪伴的时间,还是比唐力要多很多。 想到这些,梁健便道:“等我把手边的事情忙完,我回来住两。” “这是最好了。”李园丽道:“不过,还是以工作为主。” 梁健嗯了一声,又问:“今这么晚了,怎么都还没休息?” 李圆丽回答:“唐力刚才尿床了,所以都醒了在收拾。对了,前段时间项瑾身体不舒服,前两去做了检查后回来一直情绪不是很好,我们问她只没事,你要不问问?” 梁健听到这话,心里沉了沉,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便忙:“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问一下。” “别,明。”李园丽拦住他:“这会儿他们三个刚睡下,她一个人弄两个孩子,还得操心那个工作室的事情,也很辛苦,就别去吵她了。” “好的。”梁健应下,心里愧疚又多了一分。挂断电话后,想起刚才与倪秀云在房中的那一幕‘交锋’,不由更加羞愧。再想起,房门口,五那一眼,脸颊都有些烫了。 看来五拿着手机来找他,是料准了一些事,特意来‘解围’的。 回到房,五和倪秀云坐着,相对沉默,见他进来,倪秀云松了口气,问:“家里没什么事?” 梁健回答:“没事。”着,正好在倪秀云对面坐下来,眼光不经意掠过她身上,发现那些春光,早已不见。 有了五在场,之后的一切就变得公式化,偶尔一个眼神飘过,却还免不了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情愫。梁健只装作不知,可心底里,却总是忍不住的痒,直入骨髓的痒。 但,到底这公路抢人一事也不是儿戏,从目前来看,梁健能用的,也就这房间里的包括自身在内的三个人,但这对手是张,并非等闲之辈。三人聊了几句后,便都收起了其余的心思,认真起来。 关于抢人计划的细节,三人聊完,各自心里没底。尤其是倪秀云,看着梁健,心里充满了矛盾。一边是对计划的不自信,一边却又是走投无路的孤注一掷。 梁健见五坐在那里,没打算动,便知,他应该是有话要,便对倪秀云道:“你先去休息,我和五再敲定一下细节。” 倪秀云是个聪明人,立即识趣地离开。 她走后,梁健关了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没动的五,问:“怎么了?” 五转头看他,道:“这事情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她得情况都属实,那么明那辆车上,必然不会只有一两个人,甚至可能不只一辆车。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想抢人,很难,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毕竟,在这里,这张才是地头蛇。” 五得,梁健不是不知道。他点点头,走回原位坐下后,回答:“你的,我清楚。我之所以想抢人,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帮她。绿萼姑娘的事情,背后牵涉很大,如果我们能把绿萼姑娘救下,或许西陵省这盘棋,我就能翻身做主人了,相比于现在总是处处受制于人,搏一把,还是值得的。” 五看着梁健,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后,问:“我们可以找人帮忙,如果就凭我们两个人,成功率太低,我认为不值得搏。” 倪秀云这件事之所以找梁健帮忙,除了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倪秀云看来,这件事上,唯一可信任的,只有梁健一人。在倪秀云看来,张手段奇多,这西陵省,到底有哪些人跟他有关系,她只知晓一二。张所做的,都不是事,倪秀云不敢冒险,那么营救绿萼的事情,梁健又岂能冒险。若是运气不好,没找对人,那可就是自动送上门了。梁健想着,便道:“在这里,我们没有根基,找谁都不合适。” 五看了梁健一眼,他本想问那个徐部长也不合适吗?但转念一想,这政治上的事情,他虽看了这么几年,却也没这个自信自己已经能看得一清二白了,所以,想了想,这话还是吞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下,转了话题:“我听菲菲,嫂子最近好像身体不是很好?” 提起项瑾,梁健便多了些担心,道:“现在还不清楚,等这边忙完,抽空回去一趟。” 五点头。 梁健又将话题转回明的抢人计划上,道:“细节上,你再研究下,这方面,你内行。”五点头,正准备话,忽听得啊地一声尖叫,刺破夜空。 梁健和五相视一眼,立即就起身往房外跑。 “倪姐!”梁健边喊,边冲向倪秀云的房间。房间门关着,他刚跑了两步,房间门就开了出来,倪秀云踉跄着跑出来,发丝凌乱,神情惊惧,狼狈至极。看到梁健,她猛跑了过来,喊:“梁健,有人要杀我!” 五已经冲上前,快步冲到了房间里,几秒后,就有兵乓的声响。梁健搂住簌簌发抖的倪秀云,等在外面。 很快,里面就没了动静。五走出来,揉着手,神情严峻。 “跑了。”他一边,一边看了一眼倪秀云。倪秀云躲在梁健怀里,已经镇定了许多,但手脚依然在抖。她的脖子上,胳膊上,都有鲜红的痕迹。 “你怎么样?还好吗?”梁健关怀道。倪秀云颤着手,给自己捋了捋头发后,回答:“没事了。”完,转头去看五,道:“谢谢你。” “不用谢。”五回答得很机械。 倪秀云又将目光转向梁健,道:“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太真了,今我在那里,威胁了张,他肯定是想杀人灭口。” “这个人这次失手,今晚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梁健道:“这样,我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怎么两手准备?”倪秀云问。 梁健看着倪秀云,道:“关于张的事情,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出来,录音录下来。你要是相信我,录音交给我处理。明如果能成功抢回绿萼,那么我们再从长计议,如果不能,或者我们有什么不测,那么这份录音,或许还能帮我们一把。” 倪秀云有些犹豫。如果要让她将她所知道的出来,那就代表着,她将需要在梁健面前,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现出来,包括那些不好的,她不想让梁健知道的。 倪秀云对于梁健,不见得有很喜欢。只是,这么多年,见惯了这个圈子里人那些唯利是图的嘴脸,难得有梁健这么一个‘奇葩’,自然就多些不一样的关注。来往多了,便有了一些除工作交情之外的感情。加上这次的事情,更让她多了份被保护的感觉。就是这份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对梁健的感觉,产生了异样,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主动的诱惑。她知道那样做不合适,可是,那一刻,在氛围的推动之下,竟是那样的不受控制。 女人嘛,都想在男人面前保持一份完美,尤其是自己在意的男人面前。此刻要倪秀云剥去平日里层层包裹的完美外衣,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真相,真的很难。 可,残酷现实就放在眼前。张摆明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放过他们,既如此,如果倪秀云不做点什么,那就只能是坐以待毙。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张手下,心翼翼,忍辱负重,如今虽然状况危险,但不定也正好是她破茧重生的机会。 本来自≈ap;ap;#:///( ) 112烫手山芋 倪秀云虽然是个女人,但性格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甚至,相比较于很多男的,她更懂得取舍,也更果断。这个决定虽然很难,但摆在倪秀云面前的,是别无退路。 录音的时候,梁健被倪秀云婉转地要求待在房外面,梁健虽然对倪秀云能翻出张多少黑料有些好奇,但也能猜到一些倪秀云的心思,因此也不勉强。 倪秀云在房里待了很久,足有一个时。出来时,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梁健走上前,想关切一下,她偏过头,避开了梁健的视线。梁健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知道的,都已经录下来了。”倪秀云伸手将录音笔递到梁健面前,梁健接过,可倪秀云始终不看梁健。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倪秀云完就走。梁健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去安慰,一,五在这,二,项瑾还在心里。 拿了录音笔后,梁健回房间,五已经在靠着打盹了。梁健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有些犹豫。 一会儿后,五睁开眼看到他坐那盯着一支录音笔发呆,犹豫了一下,问:“已经录好了吗?” 梁健回过神,点点头。 “你先休息,我去把这份录音处理一下,明我们照计划行动。”梁健着,就站起身,往外走。五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多了些忧虑。 他想不太明白,为什么梁健要做这件事。在他看来,明这件事,成功率太低,甚至,一不心就会把自己也栽进去。五跟在梁健身边这么几年,虽然对政治上的事情,不在行,也从不插手,但总是跟在旁边,耳濡目染地,总是会知道一些,了解一些。何况,梁健也从不避讳他,加上他本身也不是笨的人,对太和市的局势,他还是能清楚一些的。在他看来,太和市虽然如今处境艰难,但梁健那一手关闭煤企做得十分漂亮,和罗贯中的这盘棋,他算是占了个先手。而且,有刁一民和徐京华,还有一个霍家驹在背后或明或暗地支持着,梁健完全不需要去冒这样的险,去搏这一把。 张有料又如何,那得有这个机会才行啊!五是军伍出身,他跟在老唐身边时,每次任务,每次行动,他必然奉行,无把握不出手。所以,他很少有失手的时候。明的行动,一来人手不足,二来人生地不熟,三来,就算救下了绿萼,这后面也必然是会有无穷的麻烦。梁健和倪秀云都是明面上的人,可这张不同,这样的人物,暗地里有着数不清的招,就算不一下弄死你,也能烦死你,耗死你,拖死你。 所以,在五看来,梁健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决定,实在不明智。就算,倪秀云帮他很多,但今在卿堂居,他们已经努力过了,也已经因为这个事情,惹上了一身骚,如果仅仅是还人情债,五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 可梁健,明显不这么觉得。因此,五觉得忧虑。不仅忧虑明的行动,而且忧虑梁健。 他不瞎,早就看出了倪秀云面对梁健时,那眼神的那点暧昧。 五想起菲菲告诉他的,嫂子最近似乎身体不好,这心里便有些糟。对梁健,他从最初的陌生疏离,到后来熟悉欣赏,如今他也真的是把他当亲人一样,这口口声声的一句哥,不是仅仅喊喊而已。对项瑾,他这一声声的嫂子,可也都是发自肺腑的尊敬。可如果,梁健真的在倪秀云处马失前蹄,那他该怎么做? 五叹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时间已经不早,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些烦心的事情甩出脑外,然后赶紧躺下闭目休息,养精蓄锐好迎战明的事情。 房内,梁健根本不知道他走后,五内心所经历的矛盾挣扎,他的心思都被眼前这个录音笔引着。 梁健打开电脑,接好数据线后,先将录音笔内的录音文件,拷到了电脑上,然后发给了姚松。文件发送后,他给姚松发了条短信,备注了一些事情。 做完这些,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拿过录音笔,按下了开始键。 倪秀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有些嘶哑,像是已经哭过。可她的叙述,很平静,真的很平静,平静得让梁健惊讶。而更让梁健惊讶得是倪秀云所的内容。 抛开录音中,倪秀云不得不提到的一些有关于自己的内容,单张。 不得不,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就倪秀云所知,这西陵省政府内的那些大领导,估计有一半都和张或多或少有些联系。其中,数罗贯中和西陵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丁忠辉这两人,在这些人当中与张之间的联系最多,资金来往明细,倪秀云不清楚,但她在录音中有提到,曾经有一次,她曾亲耳听罗贯中提到,他曾经给张汇了一千万。一千万,可不是钱。哪怕是罗贯中这个级别,如果是清清白白,一辈子的工资收入都没有一千万。 而最让梁健感觉张不简单的是,倪秀云在录音中有提到过刁一民的名字。关于刁一民和张的联系,倪秀云只是一语带过,并到过,两人只是一起吃过一次饭,其他的联系,她并未听到过,具体有没有不是很清楚。倪秀云也在录音中提到,据她的了解,刁一民和张有来往的可能性不大。 但,梁健不这么想。以梁健对刁一民这个人的了解,像张这样的人,如果对刁一民没什么用,这餐饭,刁一民根本不会去吃。可刁一民去了,那就明,张在刁一民的眼里是有价值的。既然有价值,又怎么可能会一餐饭后,就再无联系? 而对于梁健来,如果刁一民和张有关系,那么如果他想从张下手,搅一搅这西陵省风云的想法,很可能会受到刁一民的阻拦。甚至,这个时候刁一民已经知道,他梁健和倪秀云一起,去卿堂居闹了那一场。 如果,梁健猜测的都是真的,刁一民真的和张有关系,刁一民一旦知道今的事情,难保他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先下手为强。 一瞬间,梁健就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今西陵省这局势,刁一民的态度对梁健至关重要。这场局,刚有了点起色,如果这个时候刁一民倒戈,那么对梁健来,就算不是灭顶之灾,也是极大的不利。 关于刁一民的消息,真的是一个不太受欢迎的意外。梁健叹了一声,这原本该是砝码的录音笔,因为刁一民名字的出现,变得更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了。 但这烫手山芋,已经到了手里,想甩,也恐怕也甩不掉了。 梁健皱起了眉头,既然甩不掉,再烫,他也得拿稳了。窗外,夜深沉如海。梁健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风扑面而来,入秋的风,已有了几许冷冽的凉意。梁健打了个寒颤,思绪却在瞬间清楚了许多。 既然已经甩不掉,那就让这烫手山芋再烫一点。只有够烫,其他人才会有所顾忌,生怕拿山芋的人,逼急了狗急跳墙,到时候胡乱一扔,烫到了自身。 明,倪秀云这边要帮,但关于这录音的事情,也得好好查查。可是涉及到了刁一民这些人的层面,姚松出手,恐怕是收获不多的,而且也容易连累到他。梁健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在这深夜,唐突地打扰一回自己的岳父大人。 梁健不是没想到,去找老唐。可是,自从上次老唐失联之后,最近一直都是保持单线联系,只能老唐找他们,他们都是找不到老唐的。所以,梁健只能选择自己的岳父大人。 如此深夜,接到梁健的电话,项部长很是惊讶。初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听到梁健解释,项瑾没事,只是自己有些事找他后,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挂电话,问:“什么事这么急?” “我这里有份录音文件,里面的内容,和西陵省的省记刁一民同志有些关系。”梁健话先了一半,探探自己这岳父大人的意思。 项部长原先是上面纪委的一把手,如今虽然刚退下来,但刁一民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听到梁健起他,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沉吟了一下后,他问梁健:“关系大不大?” 梁健回答:“目前不清楚,要查过才知道。而且,这份录音文件不仅只是跟刁一民同志一个人有关系。” 项部长听梁健话这么一,便明白了梁健的意思,道:“我已经退下来了。” 梁健难得在项部长面前,厚了脸皮,道:“但我知道,您的关系还在。” 项部长沉默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声,道:“记住,我是看在项瑾面子上。” “嗯。谢谢爸。”梁健赶忙道。 “待会把文件发到我邮箱,我明看。”项部长着就要挂电话。 梁健又厚了一次脸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时间上,最好是能快一点。” “再饿,饭也总是一口一口吃。现在这个时间,人都睡觉了。行了,明一早起来,我就看。就这样,你也早点休息。”项部长完,不给梁健话的机会,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113身陷大坑 虽然自己的岳父大人已然应下,但梁健这心里还是不太有底。但这个时候,急也没用。何况,逼急乱投医,也是官场大忌。 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确实该休息了。 一夜无话,就如梁健所猜测的,之前出手的那个人没有再出手。一夜平静到了亮,倪秀云可能是一夜都没怎么睡着,清晨很早就起来了,在厨房捣鼓了一顿早饭,梁健是被香味给饿醒的。 起床的时候,五已经不在房间,揉着肚子出来,看到倪秀云穿着居家服,带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再看餐厅的桌上,整齐摆着的菜,鼻尖香味萦绕,眼前美女贤惠如妻,梁健有些失神,心里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样的场景,也曾出现过。 “想什么呢?”倪秀云端着一碟包子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梁健站在那里发呆,便出声问了一句。梁健回过神,将心里的那点感伤的情绪藏了起来,笑道:“没事。真香,我是被这味道叫醒的。”梁健着,倪秀云递了一个包子过来,顺便还了一句:“先喝水,倒了水的。” 梁健看一边,确实倒好了水。梁健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包子,一边问:“五呢?” “他啊,一早就出去了,是出去买点东西。”倪秀云回答。 梁健哦了一声,不知五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刚把包子吃完,门笃笃响了起来,梁健去门口一看,是五回来了,便开了门,看他提了一个大的黑色布袋子,一边让他进来,一边问:“这是什么东西?” “待会会用到的。”五只答了这么一句,便顺手将黑布袋子放到了一边。梁健正想去打开看一眼,倪秀云在那边喊:“来了,就吃早饭。” 梁健便收回手,招呼五去吃早饭。 早饭吃过,三人又对了一遍昨日定下的计划,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差不多时间后,就从家里出去了。 五依旧提着那个黑布袋子,到了楼下,梁健和倪秀云准备往自己的车子走去,被五拦住:“那边,我租了辆车。” 梁健和倪秀云都愣了一下,但瞬即两人都反应过来了。梁健笑着拍了拍五的肩膀,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梁健也没问五这么一大清早的去哪里租的车,五既然已经组到车,就明他是有自己的办法的。三人上了车,慢慢开出了区,开没多远,五忽然时常去盯着后视镜,神情严肃。梁健见到后,也看了看后视镜,后视镜内,有黑色的现代轿车,有些眼熟,似乎先前出区的时候,在门口看到过。 梁健也皱起了眉头。 五开着车,开始在城里绕圈,绕了两圈,经过了一段拥挤路段后,那辆黑色现代终于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跟丢了,还是之前不过是凑巧。 没了黑色现代,五开着租来的这辆不起眼的银灰色轿车,直奔城外。草甸园离着市区好一段路,加上,还需要先去熟悉一下从草甸园到高速入口这段路,刚才又在城里绕了两圈,所以时间已经不再充裕。 出了城后,五就提速,将车子开得很快。原本半个时左右的路程,十几分钟就开完了。沿着省道,一路开到一个叫唐水湾的地方,车子右转,离开了省道,开上了一条乡间道。虽是乡间道,却也修缮得很好,路面状况很好。 沿着路一路进去,两边地里荒凉居多,路边有笔直的杨树,直耸入。如今入秋,杨树上已经没剩多少叶子了,忽然间,竟有种苍凉感,涌上心头。 梁健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问后面的倪秀云:“还有多远?” “快了,前面转个弯应该就能看到草甸园了。”倪秀云虽这么,但语气里没多大的底气。 很快,五就转过了倪秀云所的那个弯,抬眼眺望,远处确实有一处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很大一块地方,里面似乎有两排平房,被围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太清情况。 “是那里吗?”梁健问。 倪秀云不太确定地回答:“我也没来过,应该是。” 车子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后,五:“哥,你来开,我下去看一下。” 梁健和他换了位置,五摸下车,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后,快速往围墙那边跑去,一个箭步上了墙头,三下两下就翻墙进了院子。 梁健和倪秀云等在车内,看到这娴熟的一连串动作,倪秀云问:“这五好像很厉害。” “以前当过兵。”梁健简单回答了一句。 倪秀云看了梁健一眼,见他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便识趣地不再细问。梁健的车子一直不敢熄火,等在车上,时间慢得有点煎熬。 终于,看到五翻墙出来,梁健松了口气。 “怎么样?”他刚靠近,梁健就立即问到。五让梁健回了副驾,然后上车,转头问倪秀云:“你确定是在这里?” “怎么了?”梁健觉出些不对。 “这里没人,而且应该是很久都没人住了。里面灰尘都很厚了。”五看着倪秀云道。倪秀云惊愕地张大了嘴,半响,才回过神,喃喃:“怎么可能,我亲耳听到的,是在这里的。” 梁健见倪秀云情绪不太对,忙安慰:“可能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倪秀云忽然激动地叫了起来,伸手去推车门就要下车。梁健一见,忙去拦,可他坐在前面,动作又慢了一拍,等他手伸过去,倪秀云已经奔下车,拔腿就往那个废弃的园区跑过去。 梁健立即跟下车,追了过去。正在这时,竟有车顺着他们来的路开了过来,车速挺快,最关键的是,两辆车内打头的那一辆,是辆黑色的轿车,看车型,有点眼熟,像是之前在城内跟了他们很远的那辆现代。 五在车内喊:“赶紧上车。” 倪秀云还在跑,梁健眼见着车子越来越近,也顾不得许多而,奋力追上去后,不管倪秀云挣扎不挣扎,情愿不情愿,抱住她往肩上一甩,就往回跑。五已经将车子启动了,朝着他们开过来。 车子一靠近,五就打开了车门,梁健一把将倪秀云甩近车里,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弄疼她,然后自己跟着快速上了车。还没坐稳,五已经一脚油门,车子就彪了出去。 “是刚才那辆车?”梁健喘过气后,往后看了一眼,那两辆车,跟得很紧,便问五。五嗯了一声。 梁健皱了皱眉头,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之前不是甩掉他们了吗?” “不清楚。”五简短回答,心神全在后面的车子上。梁健也不再话,脑子里飞速转着,现在这局势,摆明了就是他们三人被张摆了一道,而且,怎么摆得都不知道。这所谓的草甸园,要么就是倪秀云听错了地址,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这么个地方存在,倪秀云被骗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梁健他们今这计划已经是失败了,而且,还深陷危险当中。 梁健看了看四周,这地方,离省道有些距离,周围望过去,都看不到什么人烟,要是发生点什么,根本就没人知道。 看来,之前的两个猜测,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恐怕,倪秀云的心思早就被张察觉到了,所以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倪秀云跳,只不过,倪秀云拉着梁健一起跳这个坑,可能是张没想到的。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张昨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出手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梁健的猜测,具体事实怎样,恐怕得去问张。 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要先摆脱后面那两辆车。 梁健看了眼后面,后面的车子又近了些,梁健都能通过玻璃看到后面车子里前排坐着的两个男人,光头横面,听凶狠的模样。 梁健刚要话,这时,上车后,一直趴在座位上没出过声的倪秀云忽然呜咽着哭了起来。梁健将思绪收回来,看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着,除了叹息之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事情到这地步,想必她自己也已经想明白,他们这是走到了张早就挖好的坑里面。既然如此,再多也是苍白,还不如先将目前的难关度过去再。 梁健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问五:“前面不远就是高速入口了,要不上高速?” 五却摇头:“不能上高速,你把后面那个布袋子拿过来,里面有铁蒺藜,撒出去。” 梁健一听铁犁子三个字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五严肃的侧脸,忙转身将放在后面的黑布袋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有不少只在荧幕上看到过的铁蒺藜,而除了铁蒺藜之外,还有两根钢棍,一把套着皮套子的军刀,另外,还有一把……枪! 梁健惊愕地抬头看了看前面五的后脑勺,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一把枪的。 惊讶虽归惊讶,五毕竟是自己的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只好不坏。梁健赶忙收起多余的心思,趁着倪秀云没注意这边,将手枪先藏到了身上,然后将军刀和钢棍放到了一边,再然后,打开车窗,将黑布袋子里的铁蒺藜一下子全抛了出去。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还有爆胎声,甚至撞车声,看着后面两辆车撞成一团停了下来,梁健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着对五道:“这武器好,难为你想得到。” 五却道:“先别放松,这条路,没有岔路,肯定不止这么些人。” 像是为了证明五的话,他话音才落,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处忽然冒出两辆车,朝着梁健他们轰着马达就冲过来了。 本来自≈ap;ap;#:///( ) 114改道北京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那两辆车将所有上国道的路口,全部封锁,假如是硬碰硬撞上去,不出车祸恐怕是不可能的。复制址访问://一旦出了车祸,车子动不了,就麻烦了。尽管他和五都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然而想要对付这些个北方汉子肯定颇为吃力,关键还有一个倪秀云,很容易被他们拿住。 电光火石之间,梁健当机立断地喊道:“五,上高速!” 但是,五的脑海之中,还存在上高速有危险的想法,道:“不能上高速,否则更容易被他们制造车祸。” 的确,一旦到了高速上面,那些恶人的车子横冲直撞,要把他们撞上再容易不过了。到时候,害得梁健这个记有什么不测五不知该如何向项瑾交代。 “五,上高速!”林萧却斩钉截铁地道,声音不响,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一声音,五顿时就想起了梁健才是领导,立马就不再坚持:“好的,记,我们上高速。” 倪秀云坐在梁健的身旁,也猛然感觉到了梁健的气场。平时日,梁健和五之间,就如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一般,但真到了做决策时候,梁健还是有着身居高位者的决绝。这让倪秀云也猛然认识到了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不可弥补的落差。 五手中方向盘提溜转动,车子就冲入了高速的卡口。车子是安装了e卡的,直接就上了高速。 后面几辆车,却是在废了些时间缴费。这几秒钟的差距,使得梁健他们的车子,在前面跑出去好几公里。然而,后面那几辆车,也是够拼命,估计车速也达到了极致,很快又已经冲回视线之中。 五一看,就猛踩油门,速度已经飙上了180码,车子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五是专业驾驶员,也不是后面那几辆车随便能够追上的。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指示牌,一个方向是往内蒙古而去,另外一个方向,则是上西京线。这西京线,就是西陵到北京的高速。 西陵省到首都北京本就不远,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假如一直保持150左右的车速,两三个时也就到了。 这时候,梁健脑海之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脑中也只停留了半秒的时间,就被梁健了出来:“上西京线,到北京。” 去北京? 五和倪秀云都是一愣。这个时候,怎么去北京啊?这不是临阵逃跑吗?另外,还有绿萼呢?不是要去救绿萼吗,这怎么办? 梁健像是洞悉了他们的疑问,道:“现在,我们手上有东西,我晾他们也不敢动绿萼。如今,我们关键是保全我们自己,后面那几辆车一旦离开了西陵境,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 听梁健这么一分析,倪秀云也放心了许多,当务之急是摆脱后面那几条疯狗的追咬,只有保存了自己,才有可能去解救别人。 五,也是一个头脑非常清醒的人,立场也非常坚定。他明白在这种紧要时刻,必须服从梁健的命令。当即速度一提,方向微微一调,在高速的道口向着西京线滑了上去。 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子上,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看到梁健的车向北京方向而去,都不由得皱了皱眉,拿起电话,开始向自己的老板报告。 梁健在车上道:“五,你要保持好车速,他们快,你就快。他们慢,你就慢。我现在先休息一下。” 五立刻道:“记,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在开车方面,五还是很有自信的。 看到五车子已经很是稳定,梁健也不管边上的倪秀云,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倪秀云看到梁健开始闭目打瞌睡,心头十分的纳闷,在这种生死悠关的时刻,梁健竟然还睡得着觉。她不由侧过脸来,瞧了瞧梁健。 此时,闭目休息的梁健,沉稳的神色之下,脸孔透出一个掩饰不住的俊逸,不由地让倪秀云心头为之一愣。她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自己的唇印到梁健那饱满的唇上。这在倪秀云的一生中,也很少有这样的冲动。这种冲动的起因,是因为梁健身居高位而散发的魅力,还是因为他本身的潇洒呢?倪秀云就不清、道不明了。 最终,她还是不敢去打扰梁健。只是在看似睡去的梁健身边端坐着,什么也没干。 此时的梁健,却哪里是在睡觉。他闭上眼睛,是想要让自己能更加集中注意力,思考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到了西陵之后,几乎是事事不顺。这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自己的工作存在问题?作为一名市委记,自己到西陵的这一系列动作是不是合适呢? 梁健刚才之所以灵机一动转道北京,似乎就跟自己想要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许,此趟的北京之行,真的会对自己有帮助。尽管自己此刻,还是一团乱麻。 那就不急,先去见了自己的岳父项部长再。昨晚上,梁健就已经将倪秀云的录音全部发给了项部长。如今项部长,肯定也已经听过了。 行程已定,梁健就放松了下来,在车轮碾压高速路面的“沙沙”声之中,梁健真的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 “记,我们快到北京了。”五的声音在耳边唤醒了梁健。 梁健这才睁开了眼睛。 首先就听到车子电脑之中在播放一首这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歌曲《五环之歌》,“啊、啊、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啊、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终于有一呐/你会修到七环/修完七环再修八环/修完八环修九环/你北面是通苑/你南面是大兴县/东边往西是高碑店/西边往东是八宝山……” 这首诙谐搞笑的《五环之歌》,使得梁健听来,仿佛是在到北京旅行的途中。 梁健微微摇了摇头,问道:“我们现在哪里了?” “五环。”五回答道。 五的回答让梁健听起来很有幽默感,于是梁健就笑了起来。五听了也笑了起来。倪秀云尽管不是很清楚梁健缘何而笑,但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是太缺少笑了。 笑过之后,五就道:“记,原本跟在后面的两辆车,一到我们离开了西陵省境,他们真就慢下来了。最后就没有跟上来了。” 梁健淡然地道:“情理之中。待会进入京城,就直接去项部长家。” 五一听,马上答应:“是。” 五跟着梁健这么长时间了,已经知道了项部长家的位置。 时至中午,首都又呈现出了一副“首堵”的尊容,车速很慢。但是,梁健却并不着急,也没有催促倪秀云。 倪秀云虽然以前也多次来到京城,但是没有想这次一样毫无准备而来,也不知要去哪里,这份神秘感使得她看这座政治中心的城市时,就多了一份新鲜感。她更不知,梁健口中所的项部长到底是何许人,不定是哪位大首长。心头不由激动了起来。 经过了两个多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一处由警卫把手的围墙前。 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了。梁健对五:“我自己走进去了。你带着倪女士去吃个饭,然后等我电话。” 五马上应道:“是。” 倪秀云却有一点的失望。本来她还期待着能见到哪位大首长,没想到梁健是一个人去见。但是回头一想,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又凭什么能让梁健带她去见大首长呢?梁健能够帮助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这么一想,心下也就平了,不再多想,与五去吃饭了。 梁健通过警卫与项部长的别墅之中通了话,然后被允许进入。 这个地方,梁健也已经来过了数次。这不同的几次,他的职位都发生了不的变化。 走在通往项部长别墅的林荫道上,梁健回想这几年的从政历程,从一个的乡镇干部、到区里、市里、再到省里,然后又回到地方主政,如今调任省会城市担任一把手,其中尽管有很多酸甜苦辣,但也该感恩了? 这么想着,梁健就已经达到了项部长的别墅之前。 梁健收起了思绪,上前摁下了门铃。 “叮咚”之声只响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项部长家的阿姨,而是项部长自己。 这倒是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 更出乎梁健意料之外的是,项部长并没有邀请梁健进去,而是对他:“走,跟我去见一位首长。” “见一位首长?”梁健心头一愣,会是去见谁呢?项部长肯定不会带他随便去见什么人的。 尽管心下也是充满了好奇,但是梁健一句话都没有问,就紧紧地跟随着项部长往前走去。 项部长并没有专车在等候,不知是项部长退居二线之后没有了专车驾驶员,还是他不愿意让驾驶员知道今的事情。 项部长似乎看出了梁健疑问,道:“年纪大了,要多走点路。前几,项瑾给我寄了个跑步手环过来,可以测量一走路的步数。这个玩意好,我设定的目标是一万步,今还少三千零九步。” 话之间,就如见到女儿一般,脸上出现了笑容。这让梁健不由一怔。这项部长对于女儿的疼爱是在心底里的。 - 让大家久等了,从今起恢复更新了。前几日实在不行,今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无法一几章,但是更新应该可以不断了。有打赏打起。 本来自≈ap;ap;#:///( ) 115神秘大首 一路上,项部长一直未曾透露要带梁健去见的是谁,梁健也一直忍着没有问起。请大家(@¥)项部长走在前面,背着手,走着方步,虽然悠闲,却依然抬头挺胸,姿态十足,这么多年了,他身上依然隐隐透着股军人的作风。两人走在这略为僻静的大街上,闲话家常,笑笑,字句虽不多,可也轻松,这竟有些不像是在北京的感觉,而身边的人也像只是个普通老人。可终究,这段路有尽头,项部长终究还是项部长,梁健终究还是梁健。 门口照样有警卫守着,不过梁健是需要通报的,项部长是刷脸的。顺利进门之后,项部长带着梁健径直穿过幽静的井,前堂,直奔古朴的后院。 后院里,一位光着头,穿着合身服帖中山装的老人正在练字。见到他,或者,见到那个光头之后,此人的身份便在梁健心里呼之欲出。这上面的大人物,除了一人之外,哪个是敢光着头出现在荧幕之上。猜出其身份之后,梁健便看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项部长,此时,他带他来见这位首长的心思,也能猜出个几分了。 梁健略微低了头,跟着项部长走上前。差不多离着他大概有两三米远的地方,这大人物才抬头,看向项部长二人,将笔一放,绕过桌子,笑着迎过来:“老项,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项部长快了两步走过去,一边看,一边笑道:“这字不错,比之前的有进步,不过,跟我的比,还是有差距。” 大人物哈哈笑了起来,道:“看你那得意的样子,上次让你占了赢了一次,你还真一直以为我比不过你了。” 项部长也笑了起来,两人哈哈了几声,然后转向了梁健。项部长介绍:“老赵啊,我跟你介绍一下,梁健,西陵省太和市的市委记,早上我给你的那份资料,就是他给我的。” “什么太和市市委记,你就直是你女婿不就是了。”大人物老赵瞪了项部长一眼,然后上前跟梁健握手。梁健有些受宠若惊,实话,这上面的大人物,除了项部长之外,这老赵还是梁健头一个接触。 握过手之后,老赵将二人请到了屋中。刚开始,梁健还有些拘谨,但当开始起正事的时候,许是因为精神的集中,顾不上拘谨了。 老赵问了一些关于那份录音资料的问题,第一个必然是问梁健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梁健虽然对倪秀云很信任,但在这件事情上,倪秀云本身就有一些难言之隐,这一点梁健是清楚的。再加上,面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话太满,万一不符实,这可不是他梁健一个人的事情,还会牵扯到项部长,所以梁健回答尽量保持了客观。但,录音中所暴露的事情,梁健个人角度,是认为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否则也不会惊动项部长。对此,梁健也委婉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并表示,此事牵涉甚大,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爆料人是谁,老赵也问了,梁健看了眼项部长,项部长靠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对于两人的谈话,一点也不关心。梁健心里转了转,摇头回答:“不知道,这份录音是匿名寄到我这边的,目前还没查到是谁寄出来的。” 老赵看了梁健一眼,显然不是很相信梁健的这个回答,但梁健知道,看在项部长的面子上,老赵肯定是不会再追问他的。 问完这些问题后,老赵似乎就不想再提有关录音的这件事了,他的话题直接从录音的事情跳到了梁健的工作上,道:“西陵现在局势似乎不太好,太和市作为西陵省一个重要经济城市,你这市委记应该当得不轻松?”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刚到那边,确实有点。” 项部长这时插进话来,道:“不轻松是应该的,太轻松还有什么意义!” 老赵看了眼项部长,笑着对梁健道:“你岳父的话得其实也没错,俗话,玉不雕不成器,这年轻人嘛就应该多磨练磨练,这样以后才好当大任嘛!” 这当大任三个字,让梁健的心里忽然动了动。他仔细看了眼老赵,他的目光朝项部长瞟了一眼,项部长当做没看到,直接转向了梁健,目光平静中,却似又有深意。梁健不敢确定,但这心却又不可控制般的火热起来。 这时,老赵看了看时间,道:“我有个电话要打,这样,老项你们两个先坐一会,我先去把这个电话打了。” 老项却坐直了身体,道:“别,该的也了,我们也该走了,就不耽误你了。” 梁健一听这话,刚才的火热也顾不上了,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想这才擦了个边,怎么就该的也了。当即,梁健就看向了项部长,想要上 一句,但项部长一个眼神过来,就掐灭了梁健心里的那点念头。梁健只好重新按捺下来,老赵似乎注意到了两人间这点动作,笑了笑,也不多言,只对项部长道:“那我就不送你了,反正你也不算是客人。” 老项笑着摆摆手:“忙你的就行,我知道出去的路。” 着,就带着梁健往外走。一直走到了外面,他才看了梁健一眼,道:“到底还是年轻,这老赵的话都在那了,你就应该知道,这件事该你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但是……”梁健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项部长带着他来见了这个大人物,难道仅仅是问了那么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项部长打断了梁健的话,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沉下气来,问:“您问。” 项部长笔直地看着梁健,问:“你认为,作为一个市委记,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个问题,简单很简单,梁健做市委记,已经坐了三年多将近四年了,要不懂怎么做,也不算,可要很懂,那项部长为什么还要问?既然问,那就明对他的工作,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梁健没有立即回答。项部长也不急,一边走,一边等着答案。 大约有两分钟时间,梁健才开口回答:“我认为,作为一个市委记,最应该做的,自然应该为民谋福利。” 走在前面的项部长摇了摇头,道:“太虚。” 梁健的眉头又皱了一些,沉吟了一下又道:“贯彻上级会议精神,发展地方经济,维持地方稳定,最大程度上为民谋福利。” 听他完,项部长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梁健琢磨不透这刚才的一眼是什么含义,正想着,听得项部长道:“既然你都懂,为什么有些事,还做得这么不成熟呢?” 梁健没接话,他知道这问句不是问他,而是表示一种质疑,一种疑惑。静了几秒后,项部长又接着道:“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地方发展来,经济和稳定才是第一位的。你作为地方上的一把手,这两点才是你工作上的重中之重。之前你在永州市,不能你的工作不出色,确实,有些方面你很出色,你把永州那些隐患几乎能掀得都掀了,甚至江中省都被搅了个翻地覆。但,我问你,被你这么一搅,这永州市,甚至江中省的经济和工作会受多大的影响,你想过没有?尤其是永州市,他的经济会退后多少你又想过没有?” 项部长这连着两个想过没有,问住了梁健。他想过吗?当然是想过的,在政治上,很多人都追求稳定,这一点,梁健从来都是深知的,但他在主观上,是有些不赞同的这种为了追求稳定,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默认有些违法的存在。但项部长此时这么严肃的两个想过没有,却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他在思考的时候,项部长一直没话,继续走着他的方步。良久,项部长才开口打断了梁健的思绪,梁健抬头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路又快走到了尽头。 项部长:“年轻人,心高气傲是正常的。但是,这条路,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这么走下来,难道每个人都是错的?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老话,叫做家和万事兴。这国家虽大,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家。” “可是……”梁健还是有些无法服自己内心的那点执拗。项部长看了他一眼,制止了他往下的**,道:“这反腐的事情,不是逞一时之快。你作为一个市委记,管得是一方百姓,想事情,要大局化。这一次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既然我今带你去见了那个人,那就是在告诉你,这件事会有人管,至于怎么管,什么时候管,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梁健看着项部长,想点什么,可又不知该点什么。他想起他答应倪秀云的事情,那个叫绿萼的姑娘,心头便一阵烦躁。若是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那绿萼怎么办?项部长是不知道绿萼的事情的。梁健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正好这时,两人也走到了大门口,项部长停了下来,对梁健道:“你也不用送我进去了,回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掂量。刚才那个人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这今后到底能不能当大任,就看你这太和市市委记这一位置坐得稳不稳了!” 项部长这话,分量很重。梁健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往下吞了几分。他站在门口没动,眼见着项部长就要进去,梁健还是没忍住,拔腿追了过去。门口的警卫见梁健突然动起来,差点就要拔枪,梁健见机快,喊了一声爸,这两人才收了动作。项部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梁健,梁健走上前,咬了咬牙,将绿萼的事情,简单的了一遍。完后,梁健又道:“我知道,这件事求您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绿萼只是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姑娘,不管怎么,既然我遇到了,我觉得我就有责任,我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项部长看了梁健一会,道:“行,我有数了。你回去。” 梁健有些感激又有些愧疚地看了看项部长,点点头,道:“那您保重身体,我回去了。” 项部长点头。梁健转身,这一回项部长站在那,看着梁健走。 走了两步,听得项部长在后面喊:“等有空,带着项瑾一起来看看我。” 梁健忙转身,点头应是。 他这一句话,梁健原本沉重的心,一下子又轻松了许多。到底,这项部长还是将他当做家人看的。 背后,项部长也在想,或许当初项瑾看上这子,就是看中他身上那股子怎么也磨不去的血性。 本来自≈ap;ap;#:///( ) 116接连失联 从项部长那里离开,梁健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脑子里一直想着项部长的那番话。请大家(%¥¥) 他稳定。 他,经济是首重。 可是,对于太和市来,这盘局如果想要盘活,有些痛脚是势必要去碰的,梁健怎么想,怎么看都是避无可避。 他还,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让梁健自己掂量。 梁健是市委记,是太和市的一把手,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 忽然间,梁健就想起从古就有的一句话,叫做,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也是,这省里的事,他一个市委记去操什么心,自然会有人操心。他只要管好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脑中念头如此一转,便忽然间就通达了。可是,隐隐间,总是有那么些不畅然,不舒服。梁健当做没感觉到,笑了笑便将这些事压到了心底。 他看了看周边,这北京不经常来,即使来了,也很少出来逛,竟也不知道,这一瞎走走到了哪里。想起五他们,应该还在项部长家附近等着,便忙给五打电话。 电话一通,响了两下就接了起来。梁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走到哪了,我微信上发个定位给你,你顺着导航过来接下我。” “好的。对了,倪姐走了。”五忽然道。梁健惊了一下,这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去哪了。想着便问:“她有没有去哪?” “没,只让我们不用等她,她自己会回西陵。” 梁健皱了皱眉,挂了电话后就准备打电话给倪秀云,可电话拨过去,却是关机,不由得又是一怔,心里顿时有些恼火,这女人在搞什么! 不多时,五就将找到了梁健。他一边上车,一边给倪秀云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一直都是冰冷的机械回复。 梁健有些恼火地将手扔到了座椅上。五转过头来问他:“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去,还是怎么样?” 梁健有些犹豫不定,这倪秀云忽然消失,手机又关机了,他这心底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尤其是刚出过这样的事情。 许是他的那些许忧虑摆到了脸上,五看到了,便到:“她是接了一个电话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梁健看向五:“什么电话?” 五摇摇头道:“讲了什么不清楚,她也就是嗯了两声,就提出要一个人先离开。电话是你刚进去没多久的时候打来的。不过,你刚下车,我就注意到她拿出手机来微信上跟人了什么,有可能是她联系了什么朋友。” 被五这么一,梁健心底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她接待办主任的身份,这北京多多少少应该也认识几个人,加上暂时也联系不上她,也就索性不再管她,吩咐五,启程直接回太和。 还是一路西京线,只不过回去的速度慢了不少。路上,梁健和五换了一段,让他歇了歇,中途在服务区停了停,吃了点东西,赶到太和时,已经是灯火阑珊的时间了。 梁健径直回了宾馆。刚进房间不久,得知梁健已经回来的沈连清,立即就过来了。他在洗手间洗漱,他在外间泡茶。洗了澡出来,这满身的疲惫也洗去了不少,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沈连清泡的热茶,整个人状态好了不少。沈连清见状,便开始汇报这两他不在太和市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两,他是经历了不少,太和市倒还算平静,因为是周末,工作上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吴金海被大金牙接走后,据都没在太和歇一晚,立即就带着一家老坐飞机走了,生怕走慢了,又被梁健带回来拷问一番。吴金海走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他本身也不是十分紧要的人物,梁健也不过是可惜了一下也就过了。倒是月亮酒店经过这大火一烧,烧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据沈连清,月亮酒店的张经理已经彻底失联了,酒店的一些高层管理也都个个拒而不见,在酒店大火中不幸遇难的几个家属,找不到人,周末那一已经开始在酒店外面阻挠救援队员的后续工作了。 听完这些,梁健没什么。放下茶杯,抬头问沈连清:“明星期一,新的环保局局长章宇同志要来上任,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连清回答:“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梁健点头,又问:“明是组织部的那位同志送来上任知道吗?” “文件上是写了干部一处的处长和一位办公室科员。”沈连清回答。回答这些的时候,沈连清毫不犹豫,对答如流应该是早已记在了脑海中。 梁健听完后,想了一下,道:“明你和豫元同志到一下场,如果人员上有另外的变动,及时通知我。” 沈连清点头记下。 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便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 沈连清没动,坐在那里,欲言又止。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还有事?”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道:“刚才晚饭的时候,青来问了我两次,打听您的消息。” 梁健愣了一下,问:“她有什么事吗?” 沈连清摇头:“问她她没。”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梁健道。 沈连清点头,起身离开。 青找了他两次?梁健皱了皱眉头想,会有什么事?想着,他的目光撇到卫生间门后放着的脏衣篓,忽然想到,往常这个时候,青都会来把脏衣篓里他换下来的衣服拿走,今怎么这个时间还没来? 梁健正好还要看会材料再睡,便在外面多坐了一会,可一直到了十点,这青还是没出现。梁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门口,就起身回了卧室,转眼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身后。 星期一。 清晨梁健醒的时候,脑子里就想起了项部长的那番话。经济发展和稳定,这两大要素才是市委记工作的重中之重。 梁健嘴里轻声念叨了一遍才起床。路过电视柜的时候,忽然看到上面放着一本,豁然想起,前段时间拆了这本买来许久一直没看过的后,却还是没机会看,便顺手拿了起来,翻了开来,一眼看下去,正好看到一句话: 在你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一条规则。面对规则,一个人哪怕是个知识分子,也只能是顺势而为。孔子,君为臣纲,蒋委员长一个当一个领袖,‘文’前驯服工具,后来又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都是在这个游戏规则。而你一旦违背了游戏规则肯定碰壁,碰壁了就不要怨任何人。 梁健不由觉得这话不仅有几分意思,还有几分道理,但早上时间不充分,便作了记号后,将这本放到了床头柜上,以提醒自己,睡前可以看上一看, 洗漱完毕,看了下时间还早,才七点十分不到。梁健走出门朝沈连清的房间看了看,门已经开了,想来已经起来。他便走过去,也没进去,就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我下去走走。” 沈连清立马就洗手间中走了出来,问:“我和您一起去?” 梁健道:“不用,你忙自己的就行。” 走到楼下,今早的空气似乎比往常要清新几分,他抬头看看空,仿佛能看见几许蓝色,难道是因为煤矿关了许多的缘故吗?梁健抑制不住地这么想。 在楼下花园里走了两圈后,出了些汗后,梁健就回了楼上,走到门口,正好撞到来送早餐的服务员。意外撞到梁健,女服务员很紧张,忙低头弯腰地道歉。梁健仔细一看,竟不是青,不由惊讶,随口就问道:“青呢?” 女服务员回答:“不清楚,她今早上没来上班,人也联系不上,经理就让我先代一下班。” 梁健点头:“行,你去忙。” 她走后,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这青昨忽然找了他两回,然后现在又莫名失联,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连清过来的时候,梁健随口对他了一声:“回头你问问经理这青是怎么回事?” 沈连清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看梁健,几秒后才记下。 用过早餐,收拾一下,就往市政府赶。 路上,梁健又给倪秀云打了个电话,电话竟还是关机状态。今是星期一,倪秀云还关机,这有些不过去。梁健心里不由多了些担心。 梁健想了想,又吩咐沈连清:“你待会抽空联系一下省里的接待办,打听一下倪秀云今有没有去上班。” “好的。”沈连清记下。 章宇到太和市是十点。九点多的时候,梁健正在看材料,沈连清进来告诉梁健,余有为竟又出现在高速出口处。不过,他也记住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他低调了许多,可还是有人认出了他,上还有人就着那张他站在轿车旁翘首以盼的照片作了一首打油诗。 梁健听到后,皱了皱眉,这余有为绝不会因为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一处处长去高速出口等,这老狐狸也是个精明的角色,既然他将姿态放得这么低,明此行当中,肯定有一个身份起码不比他差的人。想到此处,梁健再次问沈连清:“这一次来的还有其他人吗?” 沈连清又将那张名单翻了出来,反复看了一遍后,摇头回答:“没有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你通知一下豫元同志,把这个情况跟他一,让他准备准备。” 沈连清点头出去了。 —— 本来自≈ap;ap;#:///( ) 117到底陪谁 果不其然,这一次章宇的上任,省里有些人似乎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爽,趁机给梁健来了一招出其不意。 除了干部科的处长和一位办公室科员之后,随行的还有,省环保局局长姚庆国和他的秘。 姚庆国的级别,和梁健的级别是一样的,但两人这个正厅级,又有一点区别。从权利上,梁健的更大一些,但从人脉上,或者从资源,这姚庆国的似乎要更多一些。 对于姚庆国和章宇一起出现,梁健的感觉并不好,总觉得,姚庆国的这次突然袭击,肯定和罗贯中脱不了干系,但到底有什么干系,梁健一下子也想不明白。根据他之前搜集的消息,这姚庆国似乎跟罗贯中并没什么直接关系,但这事情,越琢磨总越不是味。 总之,来者不善,梁健需得当心。 姚庆国的身份弄清楚后,沈连清来问梁健是否出席,梁健想了下,摇了摇头。既然他不,那他就当不知道。 等那边会议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才姗姗来迟,端着一脸程式化的笑容,与他握手,表示消息知道太迟,有失远迎。 话都是人的,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情,反正该有的姿态梁健已经有了,这口头上的把柄总是抓不住的,他要是心里不舒服,那梁健也管不着。 被梁健这么一搅合,这会议就提前结束了。梁健便问姚庆国:“姚厅突然袭击我太和市,不会是有什么重要任务在身?” 姚庆国笑得很官方,回答得也很官方:“这次过来,也是临时起意,太和市我也有段时间没来,这一次听梁记有大动作,便想着过来看看,也顺便学习一下,正好宇要过来上任,就搭了个伙一起过来了。” “我也不过是瞎子摸象,胡乱一摸,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能有什么地方可学习,姚厅客气了。”梁健一边客套着,一边心底却将姚庆国这人彻底划到了罗贯中那边。 完,又问:“那姚厅想去哪里看看?我找个人陪陪?” 姚庆国摆手:“不敢,梁记日理万机,不敢麻烦你安排人。没事,就让环保局随便找个人陪同一下就可以了。” 梁健听了,目光就从会场里这些还不敢走的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强旭阳身上,道:“那就让强旭阳同志陪同一下,这次关矿的事情,大部分还都是他亲自督办的,情况他清楚,这太和市的相关环境数据他也清楚,正好合适。” 姚庆国瞄了一眼有些被惊到的强旭阳,笑了笑,道:“也好,那就麻烦强旭阳同志了。” 强旭阳心里其实有苦不出,梁健刚才那番话,无疑已经是将他彻底地推到了梁健这一边。强旭阳心底最后的那一丝动摇,只要无可奈何的抹去了。他笑了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能陪姚厅四处走走看看,是我应该的,也是我的荣幸。” “行,那姚厅就交给你负责,务必要陪好了。”梁健朝着强旭阳道,转而又对姚庆国道:“那姚厅,我就不陪你了。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抱歉了。” “没事,你忙。你忙。”姚庆国忙道。 一转身,梁健脸上就没了笑意。走的时候,广豫元跟着走了出来,走远了些后,他在后面问梁健:“梁记,你着姚庆国搞突然袭击,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看了他一下,道:“等他回去,应该就知道了。” 广豫元叹一声:“等他回去,要是有个什么,我们再反应怕是来不及了!” 让人意外的是,姚庆国来了太和市,似乎并不打算那么快走,第一强旭阳陪着转了转之后,第二这姚庆国就将强旭阳撇到了一边,和章宇两人,由太和市煤工局局长带着,在太和市四处转,这三人凑到一起也不知会搞出些什么名堂。 强旭阳站在梁健的办公室里,心里都是不出口的委屈,自从叶海走后,他这日子就没一是过得舒坦的。昨梁健这一番话,更是将他架到了火上,强旭阳闭着眼睛都能看到自己这以后在环保局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不过,即使心里苦得不行,但这脸上,强旭阳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的。他悄悄瞧了一眼还在埋头看文件的梁健,心里很是忌惮。这梁健看着年轻,但来了这太和市不到半年时间,却已经将太和市,甚至西陵省都搅得没了安宁。还真是本事啊,何况,他还捏了自己的那点把柄。 想到这个,强旭阳心里就一阵苦。 梁健终于将手里的材料合了起来放到了一边,抬头时,强旭阳忙低了头,收了那些纷杂的心思。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姚厅这次过来,具体带着什么任务过来的清楚了吗?” “不是很清楚。姚厅一直没有明。”强旭阳回答。梁健又问:“那你自己感觉呢?” 强旭阳有些犹豫,他瞄了瞄梁健,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打定为官中庸最好的主意,回答:“我感觉可能只是例行考察?” 梁健看了他一眼,强旭阳感觉被扎了一下一般,心里忽然凉了一下。 “行了,也没事了,你回去。”梁健挥挥手,强旭阳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出去了。走出门,正好碰到沈连清,他笑着点头示意后,正要走,沈连清却叫住了他。 “沈秘,有事吩咐?”强旭阳回头笑道。 沈连清回答:“强副局长客气,我哪里敢吩咐您。也没其他事,就想问问,我听人,今姚厅跟你们章局长一起去娄山煤矿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强旭阳愣了愣,这消息他咋没听到。 沈连清见强旭阳神情惊讶,心里便有了数,道:“我也就是无意中听到了随口问问,那强副局长慢走,我就不打扰您了。” 强旭阳心里却不舒服了,姚庆国和章宇去娄山煤矿这消息他作为太和市环保局副局长竟然还是从别人嘴巴里听到,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他拦住沈连清,问:“这消息,沈秘是从哪听来的?” 沈连清回答:“刚才工作群里有人在。” 强旭阳哦了一声。 沈连清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道:“强副局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 强旭阳回过神,忙道:“尽管。” “我觉得,一个人既然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就不要瞻前顾后的,坚定一点,还没到终点,谁能一口咬定,终点就一定是不好的呢?”沈连清看着强旭阳,强旭阳怔了一下后,立即明白过来沈连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脸色白了白,看了沈连清一眼,刚要话,被沈连清抢了先:“我也就是随口,要是强副局长觉得我得不对,就当我放了个屁,千万别放在心上。”罢,沈连清一晃手里的文件,道:“我得给梁记把文件送进去了,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强旭阳那话卡在喉咙里,只好吞了回去,点点头,看着沈连清转身走到梁健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 强旭阳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才重新迈开步子。沈连清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是在告诫强旭阳,既然梁健选择了他,那他就应该要坚定态度,坚定不移地站在梁健这一边,别心里犹犹豫豫的。 强旭阳心里苦涩,在他看来,梁健确实有本事,但梁健的对面可是罗贯中,西陵省副省长。罗贯中的实力,凡是在西陵省有点资历的人都看得清楚,那可是霍家驹都斗不过的角色,刁一民来了一年多,还不是照样只能缩着手脚。 可就像沈连清的,他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 强旭阳站在电梯里,良久,忽然叹了一声。电梯门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了许多。 娄山煤矿内,胡东来站在姚庆国旁边,笑得灿烂,那一颗大金牙,时不时地露出来,闪烁出那种嚣张的金光。 他身后,还是一个女秘,却不是之前的叶茜,也就是叶华婷。煤工局的局长吴万博,目光已经不止第一次在胡东来背后的那个女秘身上停留了。终于,他逮着了一丝空,问胡东来:“老胡,你这秘,是不是换了?” 胡东来看向他,道:“怎么?想我家茜了?” 吴万博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姚庆国,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松了松,道:“什么想不想的,你那秘可是个才女,上次的那几句话,我可是记忆犹新。” 胡东来道:“你再记忆犹新,今后也是见不到了。” “哦?走啦?”吴万博眼里有掩不住的可惜。那秘的美色,他可是馋涎了很久了,只可惜他跟胡东来暗示了很多次,这家伙每次都装作看不懂,以至于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弄到手。 胡东来回答:“走倒是没走,只不过不做秘了。” 吴万博一听这话,心里刚要熄灭的火顿时又窜了起来,道:“那怎么就见不到了!待会吃饭,你把人家姑娘叫上,让她陪陪姚厅。” 姚庆国听了这话,看向他,道:“是你自己想叫人家姑娘陪,不要拉上我。” “老师,您这话得可不对,今您是主角,我们都是陪您的。”吴万博道。姚庆国笑了笑,没接话。 旁边的章宇听着这三人的对话,不由得对他们口中的秘好奇起来。 本来自≈ap;ap;#:///( ) 118来意不明 饭局。:// 叶华婷是被胡东来以送东西的借口骗来这里的。一进门,就看到六七个人已经坐在那里,正在笑笑,那两个年轻姑娘坐在他们中间,含蓄却又撩人的笑着。 叶华婷快速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吴万博,这个中年男人,她可不陌生,甚至很熟悉,而正因为熟悉,所以厌恶。她讨厌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太赤。 房间里的人都注意到了她。胡东来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吴万博也朝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他旁边空着的一个位子,道:“叶,来坐这里。” 叶华婷看了他一眼,没笑,也没话,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胡东来,道:“东西我给你放在这里,我先走了。”罢,将手里拿着的那个袋子,往门边的立柜上一放,就准备转身走。 胡东来可是熟知她的脾气的,连忙道:“急什么急!吴局都给你留好位置了,你就坐下一块吃个饭。” 姚庆国也在看着她,差不多的年纪,同样青春靓丽的脸庞,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身影,心底里不由痛了一下。 “行了,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人家。”姚庆国忽然开口,房间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门口的叶华婷。 既然姚庆国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什么,叶华婷趁机立即走了。 叶华婷这么一走,这房间里的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吴万博朝着姚庆国的方向,看了又看,终究还是没敢对这个老师什么。 胡东来则看看吴万博,又看看姚庆国,最后又扫到章宇身上,心底里的算盘哗啦哗啦的响。 饭局结束,按照行程,姚庆国一行人还要去下一个地方。章宇却忽然有事不去了,姚庆国就和吴万博两人走了。两人走后,章宇看向胡东来,笑了起来:“胡董,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胡东来一听,也笑了起来,道:“当然有时间。” 两人坐下来后,那个女秘也被胡东来赶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章宇和胡东来两个人。 胡东来看着章宇坐在那,端着茶杯吹气,似乎不打算开门见山,有些拿腔作势的姿态,心底里笑了一下后,道:“俗话,新官上任三把火。章局这第一把火,不会是打算对我下手?” 章宇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接过话:“怎么可能!胡董是什么人,我就是对自己下手也不会对胡董下手啊!” 胡东来呵呵笑了一下,道:“那章局这第一把火打算烧哪呢?” 章宇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起来,也不,只笑。笑了一会后,终于道出来意:“胡董,有一桩好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胡东来向后靠近椅子里,章宇那种在他面前隐隐透露出来的那一丝优越感让他十分的不爽。他胡东来是什么人物,哪怕是罗贯中给他摆脸色是心里都要先考虑一下的人,章宇不过是一个环保局局长,竟然也在他面前摆起了谱子。要不是因为清楚这章宇是罗贯中的人,胡东来还真想将那杯茶呼他脸上。不过,不爽归不爽,胡东来这脸上可是丝毫不露。 他嘴角微微一翘,扯出些许不明显的嘲讽,问:“什么好事,章局先来听听。” 章宇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最近太和市关停了这么多的煤矿,可是关的是企业,矿到底还在,胡董不动心?” 胡东来原以为章宇会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个。这些矿,他早就瞄上了,哪里用得着他提醒,操作也就是这几的事了。不过,既然章宇起来了,他倒是想起一些事,正好可以麻烦他。 于是,就附和道:“当然动心,不过,这好处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到手的,有些麻烦,还得章局帮忙啊!” 章宇一口应下:“这个胡董放心,只要胡董有诚意,我保证这些矿都是胡董一个人的。” 诚意?胡东来眼睛眯了一下,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章宇,心里不由冷哼了一声,看来这回罗贯中送过来的还是个大胃口的! 胡东来笑了起来:“没问题,只要章局帮我把路铺好了,这诚意嘛,我老胡当然是有的。” 章宇一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当即,茶喝完,胡东来就让秘送了一张卡给章宇。章宇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下后,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胸口那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送他走后,胡东来站在那里,问身后跟过来的女秘:“记下来了吗?” 女秘在背后点头:“嗯,记好了。” 胡东来扯了扯嘴角,笑意森然。他胡东来的钱,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给叶茜打电话,让她到别墅等我。”胡东来忽然收起笑意,吩咐女秘。女秘点头,立即就去打电话。胡东来则径直走了。 章宇回去后不久,强旭阳就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章宇看到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问:“有事?” 他态度冷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强旭阳心中不爽,但到底低了半级,只好忍气吞声,道:“您没来之前,这局里的事情大多都是我在负责。现在既然您已经到任了,那这些工作,也该交到您手里了。” 章宇一听,道:“这个,你跟秘交接一下就可以了。” “有些工作秘怕是弄不清楚。”强旭阳忍着气继续道。 章宇有些烦,皱眉看了看这个强旭阳,语气不耐地道:“我现在有点事,交接的事情,明早上再。” 强旭阳一口气差点就没忍住骂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股躁意,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就忍不住开口低声骂道:“什么东西!” 刚骂完,一抬头,正好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是局里的一个干事。此人看到强旭阳,叫了声副局长后,就径直往章宇办公室去了。 强旭阳不由有些担心,刚才自己这骂得声音不,这人不知有没有听到了,万一传到了章宇耳朵里……担忧了一会后,忽又想到之前沈连清跟他的那句话,一阵晃神后,牙一咬,就将这点担忧抛到了脑后。 怕个卵! 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 梁健将手头的事情一放,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隐隐的夕阳,伸了伸懒腰,放松了疲倦的身体。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忽然间,想到这一,倪秀云都没来一个电话,不由有些担心。想了一下,还是拨了一个过去,不曾想,竟还是关机。 梁健放心不下,将沈连清叫了进来,问他:“我早上让你到省接待办打听一下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据是请假了。”沈连清回答。 梁健皱了眉头,请假?关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他忙又问:“是她本人请的假还是别人代请的,你知道吗?” 沈连清摇头:“这个不清楚。”他见梁健一脸忧色,心里转了转,道:“要不我跟接待办的人一声,回头她来了,让他们通知我一声?” 梁健摆摆手:“不用了。行了,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沈连清点头。 等他出去后,梁健看着手机,忍不住喃喃:“倪秀云,你到底去了哪里!” 倪秀云像是消失了一样,一连好几都联系不上,接待办那边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梁健心里是越来越着急,甚至都有种冲动,去卿堂居问一问。只不过,他的身份不允许,也走不开。 姚庆国在太和市待了三。 第三下午,终于走了。梁健送到了楼下,送走他后,他和娄江源一起往回走。电梯里的时候,娄江源问他:“你,姚庆国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梁健摇摇头:“不清楚。” 娄江源皱着眉头,有些愁。梁健看了他一眼,道:“管他是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 娄江源便问他:“该关的矿都已经关了,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梁健道:“关的都是些企业,矿还在,这后续的工作还是得盯着。不过……”话到一半,电梯门开了,梁健看了一眼,对娄江源道:“到我办公室,叫上豫元。” 娄江源点头。沈连清立即联系广豫元。 广豫元到后,梁健道:“这矿已经关了,接下去,我们的目光就要放到资金上来了。这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 对于梁健的这话,娄江源和广豫元是深表赞成。 娄江源道:“这个问题,我这几也一直在考虑,正好前几有个人给我提了个醒,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梁健看向他,道:“。” 娄江源点头:“太和市城区的建设,也已经停滞了好多年了。除了东边的一块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很旧了。索性,就将城区建设也纳入改革范围里,对太和市的城区做一次整体规划,然后分区将工程承包出去,这样一来二去的,资金就有了!” 梁健沉吟起来,娄江源这点子倒也是个点子,但是这旧城区改建的事情,涉及到的问题很多,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如果真要做,又是一个大工程。 本来自≈ap;ap;#:///( ) 119梯中挑衅 这时,广豫元插进话来:“我觉得娄市长这主意倒是可以考虑。请大家(#¥)太和市的整体规划本身就存在问题,如果能趁这次的改革重新规整,倒是也好,顺便还能解决资金的问题。” 梁健比两人考虑得更多,皱着眉头道:“主意是不错,但是如果真要做,问题也很多。以我们现在的人力,这件事如果想要很好的完成,难度很大。” 广豫元接过话:“但是太和市的财政问题是个硬伤,如果我们不能自身消耗这个问题,想靠省里给我们解决,难度很大。霍省长虽然给了五百万,但不能保证他还能再给个五百万。而且,五百万对于太和市的问题来,只是杯水车薪。照目前的形势,只要罗贯中在,想要让省里全力支持太和市,难度恐怕比城区改建更大。” 梁健皱眉沉默,广豫元的话得不错,只要罗贯中在,想要完全依靠省里面,那是不现实的。梁健不由想起了那项部长带他去见的那个光头大人物,也不知道那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反应,接着,梁健又立即想到了倪秀云,也不知她到底怎样! 想了一会,他回过神,对娄江源和广豫元道:“这样,回头我们把相关人员叫到一起大家开个会讨论一下。” “行的。”娄江源和广豫元都点头。 三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娄江源和广豫元先后离开。房间里剩下梁健一人后,梁健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给倪秀云拨了过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本以为又会是那阵熟悉的机械回答,可没想到,电话竟然痛了。梁健这颗一直悬着的心,不由往下落了落。 电话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接起,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倪秀云熟悉的声音,梁健心里这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你怎么样?还好吗?”梁健问她。 电话那头倪秀云的声音有些冷淡:“还好,你有事吗?” 梁健被她这冷淡的态度弄得愣了愣,但转念想到绿萼,或许她是因为绿萼的事情在怪他。梁健心底叹了一声,绿萼的事情,他确实有愧,答应了她却没做到,虽然他已经尽力。梁健道:“没事。你没事就行。” “没事的话,那就这样。”倪秀云着就要挂电话,冷淡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梁健心里满满地都是不适应,但也无可奈何。 正在他忍不住感伤的时候,手机忽然收到短信:“刚才不方便,回头给你回电话。” 梁健一看这短信,心里的那点感伤顿时就散了。 一个时后,倪秀云电话回过来,梁健接起后,就听得她在那头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不方便,对了,我忘了跟你了,绿萼暂时没事,不过还在张那边。谢谢你。” 听到绿萼没事,梁健从北京回来后心里一直都有的那点歉疚也就散了,他笑了笑,道:“我也没帮到什么,不用谢我。” “不,要谢你,要不是你,绿萼现在肯定已经……”倪秀云没有再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梁健虽然不清楚,这两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绿萼没事,想来跟自己和项部长提了这件事或许有些联系,不过对倪秀云他也不好细,见倪秀云语气坚定,他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问:“你还在北京?” 倪秀云回答:“没有,我当就回晋阳了。” 梁健听到这话,心底疑惑更多,比如既然你回了晋阳,为什么这几一直没去上班,但想到,这其中,不定就是很多**,梁健就没有多问。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倪秀云忽然提醒梁健:“你最近自己注意一点,我担心张会对你不利。” “好的。我会注意的。”话虽这么,但梁健却没太放在心上。第一自己除了上下班路上的时间,不是政府大楼就是宾馆,这张就算想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是从其他途径,那梁健更不怕了,已经有个罗贯中了,就算多个张,又如何! 倪秀云察觉到了梁健的不以为意,她想告诫几句,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了。她如今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去梁健。更何况,相比于自己来,梁健的情况要比她好太多。这么一想,心里忽然涌起许多感伤,想她大学毕业就进了机关,如今也在这条路上挣扎了十多年,可她得到了什么?除了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和狼藉声名之外,又剩下些什么?房子?车子?票子? 倪秀云无声地笑了笑,颇为凄凉。 “怎么了?”梁健见她一直不话,关心道。倪秀云回过神,忙答:“没事,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回头有机会见面再聊。” “好的。对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不嫌弃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梁健想到张,便嘱咐了一句。倪秀云听了,心里不由一暖,嘴角勾了起来,分外愉悦,道:“好的。谢谢。”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梁健笑道。 倪秀云娇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日子,似乎风平浪静起来。月亮酒店的大火,原本传着,罗贯中可能要迁怒于他,可梁健北京回来之后,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传来。而,关矿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罗贯中摔了多少杯子,可当这件事成了既定事实后,罗贯中似乎认命了一般,也没了声息。他仿佛是认输了一般,对太和市放了手,任由梁健折腾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到底是真宁静还是假宁静,梁健其实根本无心分别。上一次和娄江源和广豫元三人在办公室中提出了城区改建的意见后,这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忙了。 先是会议。凡是跟城区改建相关的部门人员,都被梁健叫到了一起,开了三会,研究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最终结果,困难很多,但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妨试一试,不定便是一个突破点。 既然可以试,那就试。目标定下之后,便是实行。梁健想到自己到太和之后,一直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考察,正好这次要改建,索性就来一次大考察,就能顺带系统地考察一下太和市城区和周边的环境,为接下去的规划做个准备。 主意定下之后,梁健想起以前的几次考察,记忆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和张强一起去考察的那一次。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张强也已经许久不曾联系,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北京怎么样。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去北京,匆匆忙忙,也未能拜访一下他,不由有些可惜。 想到张强,不由又想起了一连串的人,最是深刻的,自然是胡英。那时,在宁州,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和她之间关系的一个最大转折点,也是在那里。想起那些事,梁健心里某个地方,就有些疼。那些事,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她也是。 你好吗?梁健转向窗外,些许无奈和伤感。命运弄人,本是要豁出一切,可几经辗转,到如今,却是各一方,只能遥想思念。 到底,还是少了些缘分! 忽然,又想到倪秀云。想起那晚上,自己身体里忽然涌动起的那些火热,梁健突然发现,倪秀云身上有些气质和胡英相像。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能和倪秀云这么快走近的原因! 又是新的一周。 周一一早,车队和随行人员都已经做好准备等在大楼楼下了。梁健收拾了一下东西,从楼上下去,电梯下到六楼的时候,忽然停住。门开,走进来的,竟然是余有为。 有些惊讶,余有为的办公室可不在六楼,而且时间还早,还没到上班时间。余有为看到梁健也有些惊讶,打了招呼后,就往后面站。 对于他,梁健是不喜欢的。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表面上的功夫总是有的。 电梯往下走的时候,余有为先开口:“梁记,这次调研走这么多地方,可是要辛苦了。” 梁健笑笑回答:“工作,应该的。” 余有为又道:“我听,梁记的第一站好像是万和区的一家新能源企业?” “是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梁健转头看向余有为。他今话的方式和语气,都让梁健觉得有些不喜欢。 余有为许是察觉到了梁健心里的些许不悦,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就瞎问问。” 梁健刚转过头去,忽又听得他语气一边,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上次听,这家企业的老板欠了银行几千万,都快破产了。前段时间,好像还有员工在闹,是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负债的情况,梁健是知道的。不过,其中是有内情的。梁健要去做考察,自然也会先做了解。但员工闹,工资拖欠的情况,倒是头一回听。梁健再次转向余有为,道:“是吗?余部长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余有为刚要回答,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梁健收回目光,迈步出去,余有为也就收了话头。 梁健径直往前走去,余有为走出电梯口,盯着梁健的背影看了一会,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后来,坐在车里,梁健想着电梯里的那一幕,不由想,余有为这是在挑衅吗? 本来自≈ap;ap;#:///( ) 120不可抗拒 万和区,新鑫能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 这家新鑫能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是太和市唯一一家新能源公司。甚至,在整个西陵省,这样的新能源公司,也不过就三家。所以,在这个当口上,梁健就对这个新能源公司格外要重视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十分理想的状况下,依然将这家公司纳入了考察范围,并作为第一家。当然,这也不是唯一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家公司的地理位置,之前的三会议中研究出来的初步规划方案中,有着其他相对重要的安排。 梁健这次来,一是来表示他对新能源项目的重视和支持,二也是为了这块地来的。 新鑫能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是个年轻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休闲,加上身高容貌都不太出色,竟十分的不起眼。尽管梁健起先已经有所了解,但等他下了车,要不是此人主动迎了上来,梁健都找不到这个人。 新鑫能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老总,周生生。梁健忽然想起了江中的某种特产牌,叫周生记。 握过手之后,一行人往里面去。例行的参观之后,便是坐下来,谈该谈的事情。 周生生办公室。梁健撇下了那些章程化的步骤,和周生生面对面地坐着。广豫元和沈连清在一旁坐着。 周生生显得有些拘谨,一会儿给三人添下茶水,尽管三人谁都没动过那杯茶;一会又扶下眼镜,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良久,他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道:“梁记这一次莅临我这公司,实在是受宠若惊。” 梁健接上话:“你这公司虽然,但你的项目比较新颖,而且,按照现在社会的发展趋势,新能源必然会是以后的主题,所以我把你这里作为考察的第一站,也不算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 周生生尴尬地笑了笑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这公司现在状况不佳,公司里原本三个研究项目已经停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也要停了。恐怕,要让梁记失望了。” 梁健看着他,道:“你的情况,我清楚。” 周生生惊了一下,看看梁健,再转头看看广豫元和沈连清两人,一时接不上话。梁健看向广豫元,示意他接下去的话由他来。 广豫元从沙发里拉起自己的身体,翻开了之前一直放在膝盖上的一份资料,看了两眼后,抬头看向周生生,道:“你公司的状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过了。目前银行欠债三千七百万,已经没有银行愿意再继续给你贷款,另外,你公司的三个项目,除了目前还在继续的项目之外,其余两个项目分别进行了一年和八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获得任何成就,目前还在持续的项目,成就也不大,除了产出过一笔一百万的收入之外,并无其他产出。我的,都对吗?” 周生生惊讶地看着广豫元,显然他没想到,梁健他们来之前,已经对他的公司做过详细的调查。其实,对于梁健来,他所做的调查并不详细,这些资料,很好查到。 他愣了好一会,才呆呆地点了点头,道:“都对。” 接着,广豫元看了看梁健,梁健朝他到:“你来。” 广豫元点头,然后朝着周生生继续道:“刚才我们记也了,新能源的发展以后必然会成为主体,我们政府呢也很重视这方面。对于你公司的三个项目,我们也了解过,其中两个,我们觉得还是不错的,另外一个的,不太看好。当然,这个不是今我们谈话的重点。” 周生生接话:“那今的重点是?” 广豫元难得笑了一下,道:“重点当然是,你这公司到底还想不想开下去?” 周生生苦笑一下,道:“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这是我和几个兄弟,花了三四年的功夫才创立起来的公司,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都不希望这个公司办不下去。” “既然如此,我们有个提议,你可以听一下。”广豫元道。 周生生一听,眼睛里猛地一亮,立即就道:“您。” 广豫元刚要开口,一旁的梁健忽然想到之前电梯里余有为的话,他眉头微微一皱,打断了广豫元,问周生生:“听,你公司员工的工资已经很久没发了?是真是假?” 周生生脸上掠过羞愧的神色,略微低下头,叹道:“我这公司,加上很多都是自动工程,人员也不多。工资倒是没少过,只不过之前答应他们的年底分红,因为公司效益一直不好,银行贷款又下不来,所以去年的分红,一直就没发。所以,有几个员工就有些意见,前段时间,闹过一阵。” 梁健一边听他,一边注意着周生生脸上的表情,那种羞愧,倒也不像是作假。从这一点上,倒也是可以看出,这周生生性应该也不差。等他完,梁健便朝广豫元示意他继续。 广豫元点点头,然后将之前他们在会议上商定的方案了出来。周生生听完后,并没有十分兴奋地立即同意,毕竟迁址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再,他的厂房内,都是自动化设备,迁移十分不便,而且容易损坏。这些设备都是花大价钱从国外买进来的,如果有损伤,就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所以,听完广豫元的话,周生生坐在那里,皱眉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广豫元:“如果我想获得政府扶持,这厂房一定要搬吗?” 梁健点头:“首先,现在厂房所在的位置,在我们接下去的城区规划中,离城区太近,不适合。其次,目前你的企业已经陷入困境,这是唯一能走出困境的方法,除非你能自己筹集到资金。最后,你把这块地让出来,卖了的钱百分之八十归你,另外那块地,我们几乎是送给你的,而且面积比这里更大,这样的交易,我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周生生听完梁健的话,忙道:“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梁记你们已经是十分优待了。我也很感谢。但是,搬迁对我来,也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您刚才也看到了,我的厂房里,大多都是自动化设备,这些设备一半以上都是国内没有生产的,有几样,即使在国外,也需要定制。这些精细设备,对运输要求十分高,稍有不慎,一些零件产生稍微的偏差,就会影响到整个设备。如果到时候设备出问题,国内没有相应的维修人才,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重要还是时间的问题。” 梁健看着周生生,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无论是时间问题,还是钱的问题,跟这个公司的生存问题相比,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呢?” 周生生沉默。 梁健道:“你也不用急着决定,可以慢慢考虑。等考虑好了,联系我的秘就行。”完,梁健看了看时间,又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着,就站了起来。广豫元他们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周生生也站了起来,道:“那梁记再容我考虑两,最迟星期三,我肯定给您答复,怎么样?” “好。”梁健点头。 离开新鑫能源,广豫元和梁健在一辆车上。梁健问广豫元:“你觉得这个周生生人怎么样?” 广豫元回答:“人还不错,不过我认为他这个人只适合做技术,不太适合做领导。” 梁健看了看他,笑道:“这个问题,你回头可以跟他探讨一下。公司成立这么几年,亏空了三千多万,这都是不包括那些设备的采购资金的。就这一点,恐怕就有不少问题。” “我跟他探讨这个不合适?”广豫元奇怪地看了看梁健,道。 梁健笑道:“新鑫能源的项目不错,太和市需要这样一个企业来填补这次关闭那些煤矿后留下来的那个空缺!” “但,我们作为政府人员干涉太多,不合适。”广豫元道。 梁健看着他,道:“国内凡是有点影响力的企业,哪个后面没点政府的影子?这话,也就是给老百姓听听的!” 广豫元沉默。 这时,前座的沈连清插进话来:“记,唐朝设计的经理发短信来,已经安排好了午饭,问我们什么时候到那边。” 梁健皱了下眉,道:“好像行程上没有要去唐朝那边吃午饭?” 沈连清点头。 梁健道:“原来行程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唐朝那边,我们吃过饭再过去。” “好的。”沈连清立即就照着回复了唐朝设计那边。 同样位于万和区的唐朝工程设计有限公司总经理唐朝收到这消息,脸色沉了下来。对面跟他一起坐着的副总经理一见他脸色不对,试探着问:“怎么了?” 唐朝哼声道:“我们的梁记,面子大,请不动。” 副总经理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道:“我之前就过,这梁健是出了名的难弄,你何必要自找没趣。” 唐朝瞪他一眼,道:“你知道个屁!消息你又不是没收到,这个时候就是没趣,我们该凑上去还是得凑上去,要不然到时候,别吃肉了,汤都喝不到。我们可不比奇佳工程,人家有个好舅子,我可没有!” 副总经理听到这话,识趣地闭了嘴。 本来自≈ap;ap;#:///( ) 121饭局难逃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半响,那副总经理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唐朝想了一下,问:“之前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都备好了。”副总经理回答。 唐朝眼睛一眯,问:“上次那些卡还剩下多少张?” 副总经理想了一下,道:“不太记得了,不过十来张应该有的。” “准备个十张,拿给我。”唐朝道。副总经理脸色微变,道:“这个不好。我可了解过,这梁健油盐不进,你到时候卡一塞过去,万一他当场翻脸,下不来台的可是我们自己。” 唐朝又瞪他一眼,道:“谁我要送梁健了?再了,这卡是直接塞的吗?” 副总经理愣了愣。 “好了,赶紧去拿。”唐朝不耐烦地催促。副总经理只好起身走了。 吃过午饭后,梁健的车队,不算静悄悄地到了唐朝工程设计有限公司的大门外面。唐朝带着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车子刚停稳,唐朝已经伸手拉开了车门,等梁健下车后,立即就热情地递上了手。 手还没握上,这奉承的话,便如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梁健听着,有些心烦。没等他完,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唐经理不会打算就一直让我们在外面站着?” 唐朝一怔后回过神,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滔滔不绝的架势已经让人不喜,忙收敛了一些,将人引了进去。 一路上,有了刚才的教训,唐朝收敛了许多。 等到流程走完,外面刚才还爽朗的气忽然阴沉了下来,风刮得呼呼的,落叶打着卷无助地在空中狂卷,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再看时间,超出了预计时间四十分钟左右,已经五点多了。梁健一行人还没走到门口,这雨就啪啪地下来了,卯足了劲打在地上,分外用力,仿佛要将地给砸穿一样。唐朝见势便:“这雨下这么大,开车也不安全。要不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梁健刚要开口拒绝,唐朝的话又跟了上来:“梁记放心,就是顿便饭。都这个点了,大家也都饿了,是不是?何况,外面雨还这么大,这是老爷都在给我唐朝制造机会呢!”唐朝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周围有人也跟着扯起了嘴角。这雨确实下得凑巧,要是再晚一会,也许梁健就走了。 梁健扫眼看了看其余人,虽有心坚持离开,可要是今他真的执意不吃这顿饭,恐怕就要落个不近人情的名头了。这唐朝聪明,一句大家都饿了,戳中了关键。 梁健松口后,唐朝立即就带着人从大楼后面出去,穿过一条走廊时,风卷着雨斜着吹进来,打在身上脸上,格外地冰凉。到底已经是深秋,这雨已经有了几分凛冽的味道。 梁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了眼走在旁边,态度殷勤的唐朝。午饭没吃成,换晚饭。恐怕,就算没有这场雨,这男人也会想出其他的理由,留他吃这顿饭的。这顿饭,他是不甘心就这么让梁健逃掉了的。 走廊走到尽头,转了个弯,又走了一段回廊,然后转进一个大厅。厅里早已经都准备妥当,就差上菜了。 “这里是我们公司的礼堂,平常有个员工聚会什么的都放在这里,所以东西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就是东西的档次差了点,环境也差了点,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雨这么大,出去也不方便,只能委屈大家将就一下了。”唐朝进门的时候就忙不迭的道。 梁健扫了一眼屋内那些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东西,道:“五星级酒店的包厢,也未必有你这个这么大,这哪里还是什么将就。” 唐朝嘿嘿地笑,一边引着梁健在主位坐下,一边谦虚:“哪里!就我这礼堂,哪里敢跟五星级酒店比。梁记真会夸!” 梁健没接话。一群人坐下后没多久,这菜就上来了。梁健看着一个个菜行云接水般上来,再看那些菜的内容,山珍海味,样样不少,味道暂时不知,但闻着挺香,看着也不错。梁健转头看唐朝,道:“唐经理这便饭的规格够高啊!” 唐朝笑答:“请梁记吃饭,再方便,也总不能吃盒饭?” “有什么不可以?”梁健反问。 唐朝被噎了一下后,立即就拿出了那面已经赢过一次的挡箭牌:“这大家都辛苦一了,我请大家吃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梁健倒也不是故意想跟唐朝过不去,只不过,从一见面,梁健就从这唐朝眼睛里看出了他有事要求他,后来这一路上,唐朝有好几次的话都已经到份上了,又被梁健岔了开去。他本想让唐朝知难而退,可这唐朝聪明,懂得利用情势。 在这个当口上,梁健心里很清楚唐朝有什么事。 但,已经坐了下来,这饭总是要吃的。 梁健不再话,他不话,下面的人也不敢太活跃。唐朝跟梁健敬了两次酒,都被梁健拒绝后,就不再尝试,掉头跟其他两个跟着一起来的领导喝到了一起。因为时间上算起来,现在也已经是下班了,梁健也不好什么,只能随着他们喝。 唐朝和其中随行的副市长东方聊得兴起,不知为何,这话题就转到了最近梁健正在准备的城建改革的事情上。话题一到这里,梁健这心里立即就跳了一下,想重点要来了。果不其然,唐朝转头就来对梁健道:“梁记,我知道您不喜欢听奉承话,但我不得不,你这个决策很英明!” 梁健看着他,问:“怎么英明?你来听听。” 许是酒精的缘故,唐朝两颊红彤彤的,眼睛里朦胧胧的,眼神倒也不似先前,总是低着,这回倒也正视着梁健了。听得梁健的话,唐朝将手里的酒杯一放,舔了舔嘴唇,道:“梁记要让我,那我就我的想法。太和市这个烂摊子……我用烂摊子这三个字,应该没用错……”在场没人点头,也没有摇头。刚才和唐朝聊得火热的那位副市长东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梁健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唐朝,只听他继续道:“太和市这烂摊子,摆了这么几年,也幸好梁记来了,接了这烂摊子。要我呀,太和市就需要一个有魄力的领导,一鼓作气,从头到尾的换换样子,换换风气,不然,搞不好!” 梁健笑着看着他,对他的话也不作评价,只道:“没想到唐经理还是个这么有性情的人。” 唐朝不好意思地笑:“论性情,我比不上梁记。梁记才是真性情呢!” 梁健笑笑没话。这时,副市长东方插进话来:“唐经理从哪里看出我们记是真性情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唐朝,也不知他这话是想帮唐朝,还是想拆台。梁健看了他一眼,摸不清这东方想得是什么。 起这东方,梁健来这么久,和他接触也不是很多,据是个挺健谈的人,可是一起开过几次会,话都不是很多。要论立场,也分不清到底是偏向谁,要中立,好像也不是。 此刻听他这话,梁健就对他多了些注意。他这话,要是一般敏感一点的领导,估计跌记恨他。真性情这词,也算是个褒义词,他这么一反问,仿佛在他眼里,好像梁健不是个真性情的人一般。 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唐朝被东方这么一问,愣了愣,然后立即又了起来:“这还不容易,远的不,就这一次的关矿的事情。要是换了其他的领导,哪里有梁记这么大的魄力,这么多的矿,关就关!”唐朝着又拿起酒杯,朝着梁健虚敬一下,道:“我唐朝这辈子最佩服那些做事果断,有大魄力的人,梁记这一手漂亮,我不得不佩服!”罢,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全喝了。 梁健笑了笑,道:“唐经理夸张了,这矿的事情,我不过是跟着上面的政策走而已。” “梁记不用谦虚,其实您的本事,大家都看着呢!”唐朝又道。 他话音落下,席上有人附和了两声。梁健看了看那几个附和的,一个是唐朝下面的副经理,叫什么梁健记不得了。一个是梁健这边的人,万和区的区委记。 梁健收回目光,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要是吃得差不多了的话,今就到这。” 唐朝一听这话,急了,他正事还没呢,立即就道:“这才七点,早得很呢!待会还有个菜,我敢打赌大家肯定都没吃过,再坐会儿,起码也得等菜吃完嘛!” 梁健刚想拒绝,东方忽然插话进来,问唐朝:“什么菜,还我们都没吃过?这牛吹得有点大了?” 东方这么一,梁健拒绝的话就不好了,只好继续坐着。 过了一会,真有一个菜上来,超大的一个盘子,上面盖着不锈钢的锅盖,上菜之前,有人上来将桌上一半的菜都撤了下去,然后这大盘子才放下来,占据了一半的桌面。 厨师伸手准备去掀锅盖,被唐朝拦住。唐朝站起来,伸手摁在锅盖上,转头朝东方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东方浑不在意地答:“你,赌什么?” 唐朝想了下,笑道:“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就赌一顿饭怎么样?” “行!你什么就什么!”东方一口应下。 本来自≈ap;ap;#:///( ) 122大小聪明 掀开盖子的时候,桌上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梁健也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请大家(#……)盘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像是一张饼一样盖满了整个盘子,只不过这饼特别厚,从表面上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却有一股香味飘出来,让人垂涎欲滴。 梁健仔细闻了闻,有股鱼肉的腥味。 东方输了。唐朝咧着嘴揭晓谜底,原来是一种海鱼,从美国那边空运过来的。具体叫什么名字,唐朝也不上来,据名字太长,太拗口。 许是被那诱人的香味引了,梁健也伸出了筷子。低头刚含住那块雪白鱼肉的时候,忽听得唐朝在旁边道:“梁记,听城东那片老房子要拆迁了啊?” 唐朝假装随意的口气,可在座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将耳朵竖了起来。唐朝口中城东的那片老房子,是六七十年前留下来的老房子,一个个都已经是危房了。而且因为是老房子,周围的水电系统和排水系统都不是很好。夏的时候,就曾经因为电线老化加上气过热,着火过几次,有一次还有一位老人遇难。到了下雨,只要连着下两大雨,这老房子的巷子里就都可以养鱼里,有些甚至家里一楼都是水,根本排不出去。 那片危房面积挺大,但居住的人已经不多,原主人大多已搬出去,还留在那里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一些是舍不得离开,一些是各种原因的不能离开。现在那边很多房子都在出租,租给外地过来务工的人。所以,那片地方,治安也不是很好,一年到头,总要出几件事。 所以,当城区改建的想法出来后,当时会议上首先提出来的一批要拆迁改建的地方中就有这片危房,这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全员赞成的一个地方。只不过,这个消息,目前还只是在讨论阶段,还没有落实到具体的政策上,并且当时会议结束后,梁健明言所有相关会议内容,都需要保密,没想到这才没几,这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 顿时间,这口里的鱼肉都不美味了。咽下后,梁健喝了口水,抬头先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人,这桌上的人,有一半是参加过当时的讨论会议的。在场的人,有些人是惊讶,有一些是意味深长。梁健转向唐朝,问:“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唐朝眼珠子转了下,道:“难道这消息是假的?” 梁健没立即接话。唐朝在心底心翼翼地揣摩着梁健的意思,静了几秒后,见梁健没有话的意思,有些讪讪笑了笑,道:“那一片的房子好像也都是危房了,要也该拆了。这到时候要是准备拆,梁记一句话,我唐朝肯定赴汤蹈火。” 他也是个会爬杆的人,这梁健还没给杆呢,他就自己把杆支上开始爬了。梁健笑了笑,道:“拆不拆,也不是你我就能了算的。行了,这还都是没影的事,今就不聊了。既然这压轴的菜都上来了,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那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唐朝朝外面看了一眼,道:“这外面雨还没停呢,要不再坐坐?” 梁健道:“下回,今也差不多了。” 着,他便站了起来。他这一站,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坐着,立即也都跟着站起来。东方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懒懒散散的模样。梁健朝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唐朝见大家都已经站了起来,便也没再留。 外面还在下雨,不过雨势了很多。一行人匆匆上车,然后离开了那里。车上,广豫元提起了刚才餐桌上唐朝提到的危房拆迁的事情:“这唐朝信息挺灵的。” 梁健道:“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太多。” 广豫元朝他看看,笑道:“这年头,会些聪明的容易成功。” 梁健也朝他看看,道:“真正的成功,靠聪明是成就不了的。”广豫元笑了起来,道:“大家都为了那五斗米在奋斗,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成功?” 梁健想反驳一下,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了。现实风气如此,广豫元得也不算错。想到刚才唐朝那句话的暗示,不由笑了,不其他,这唐朝也是脸皮厚的人。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要想成功,先练就厚脸皮。 是不是可以,唐朝已经成功了一半? “想到什么了?”广豫元见梁健笑得开心,便问。 梁健摇摇头,道:“没什么。对了,回头你详细了解一下这个唐朝工程,还有唐朝这个人。” 广豫元意外地看着梁健,问:“你不是看不上他吗?怎么?还打算用他?” “先看看。”梁健道。 广豫元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那片危房和鑫新能源那边,先动哪边?” “地产商接触得怎么样?老倪那边有消息吗?”梁健问。 广豫元拿出手机翻了一下后回答:“有两个地产商对那片危房的地比较感兴趣,但都表示,如果要全拿下的可能有困难,他们不需要这么大。” 梁健想了下,问:“这样,你回头跟着两个地产商接触下,看看他们具体是怎么个想法。暂时也不用急。另外,新鑫能源那边,你也稍微上点心,他那个项目,我觉得不错,如果有资金注入的话,或许会有好的发展。” 广豫元耸耸肩:“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 梁健点头:“我知道。”心里,梁健在想,或许有个人对这个项目会感兴趣,不过,他并不想通过广豫元去联系他。 车子直接到了太和宾馆,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几乎停了,空气里洋溢着一种潮湿的泥土味,闻着不算讨厌。梁健站在车旁,深吸了几口气,看到广豫元也打算下车,拦住了他:“你直接回去。” 广豫元也不客套,就将伸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道:“行,那明早上我来接你。” “不用,楼下汇合。”梁健道。 广豫元点头。他离开后,梁健和沈连清还有五一起往上走。刚到电梯门口,忽然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青。见到她,梁健愣了一下。上次北京回来后,就一直没见过她。想起当时,青似乎找他有事,本想问她一句,但青似乎有急事,喊了一声梁记,就匆匆走了。 回到房间刚坐下没多久,刚离开没五分钟的沈连清又转了回来,梁健意外地看着他,问:“有事?” 沈连清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梁健眼前。梁健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刚才包里翻到的,应该是唐朝工程的人放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不知道,应该不少。”沈连清的话,让梁健皱了皱眉。他虽不是很喜欢唐朝这个人,可是刚才在车上他确实也是动了要用他的念头。但,眼前这东西,却让梁健对唐朝这个人瞬间反感起来。若要是送些礼物什么的倒也算了,这年头,要想彻底杜绝这种风气,是不可能的。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真的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梁健沉着脸色,盯着那个信封,不话。沈连清等了一会,问梁健:“怎么处理这张卡?” 梁健抬头看他,道:“这张卡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收到。你回头去查一下,这卡里有多少钱,一万以下,就算了。一万以上,你就好好查一下,看看今有几个人收到了这张卡。退回来的,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不肯吐的,先记着。” “那唐朝那边呢?”沈连清又问。 梁健道:“回头找个时间,我跟他好好聊聊。” 沈连清看了一眼梁健,有些诧异。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要论梁健以前的脾气,就算不追究法律责任,以后肯定是将此人从此打入‘冷宫’了,但今却只是一句聊聊,实在是不太像是梁健一贯的风格。但诧异归诧异,沈连清也只是放在了心底。 沈连清回去后,拿着信封里的那张卡反复看来看去,心里总是想着梁健那句跟他好好聊聊,他想不明白,这样投机取巧,想靠着这些龌龊的手段做生意的人,到底有什么好聊的。这个问题,沈连清想了一夜,得出来的结果,让自己心理上有些无法接受。自从到了这太和市,梁健感觉上和在永州相比,变化挺大。曾经在他心里,那个形象上的光辉,也因为这些变化,黯淡了许多。他不由有些彷徨,如果有一,梁健变得和其他那些当官的一样,他又该何去何从? 梁健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盯着两个大眼袋,还打着哈欠。梁健一边拿着毛巾擦脸,一边道:“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 沈连清尴尬地笑了下,道:“可能是昨晚上吃太多了,胃有点不舒服。” “我这里好像有胃药,你自己找找。”梁健道。沈连清哦了一声,但没动。梁健也没在意,早饭是青送进来的,摆放好后,她低着头,迅速退了出去。而梁健,昨想起来的事情,今却没想起来。 用过早饭,临出门的时候,梁健想起昨银行卡的事情,便嘱咐沈连清:“银行卡的事情,你今别忘了,抓紧时间查清楚。” 沈连清点头,见梁建章这么放在心上,他心里那点彷徨似乎又少了些。 本来自≈ap;ap;#:///( ) 123什么面子 中午抽了空,沈连清就去了银行,卡里钱多也不多,五万。但对于月薪只有五千左右的沈连清来,五万也不少了。他想起梁建过的,超过一万,就需要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了。昨,既然他收到了卡,肯定也有其他人收到了这种卡。 会是哪些人呢? 肯定没有人会傻傻地承认自己拿了这种卡。沈连清也不可能傻傻地真的一个人一个人去问。那么如何旁敲侧击地提醒那些人,就是一件很有艺术性的事情了。 沈连清跟在梁健身边这么些年,虽然话不多,总是埋头做事,但实际上,他的身上也是有智慧的色彩的。 下午的时候,梁健他们刚从一个地方视察回来的路上,沈连清忽然告诉梁健:“记,昨唐朝送的卡里有五万块钱,我探了一下昨去的那些人的口风,初步推断,大概有七个人收到了卡。不过,这个数字是我推断出来的,不一定准确。” 梁健点头,问:“有人把卡吐出来吗?” 沈连清回答:“目前还没有。” “明抽个时间,帮我约一下唐朝,我跟他聊聊。”梁健道。 沈连清看了梁健一眼,心里虽然有些不赞成梁健的做法,但这么些年,他已经习惯信任他,压下心底里的那点彷徨,自我安慰,或许梁健有自己的考虑呢! 城区改建的想法,自从确定可行后,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在紧张进行。这一次为期一个星期的考察工作,也是为了这次的城区改建而开展的。城区改建涉及到的事情方方面面,若想要将这一次的城区改建做出点样子来,那梁健考虑得必须要全面周到。 所以,这两除了到处奔波之外,他也一路在看,一路在思考。 目前,太和市,除了已经确定会入驻的氧气广场项目之外,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所以,除了要慎重规划之外,这个招商工作,也是十分的重要和紧迫的。 昨,广豫元有提到,目前关于那片老城区,有两个地产商表达了意向,但意向不是很强烈。今,梁健一静下来,就会想这个事情。城区改建的计划,如果没有项目跟进,那么按照太和市目前这样的财政状况,是没有办法一力开展的,否则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想到这里,昨心底还有的犹豫,顿时就没有了。太和市这样的状况,太需要一个有钱的企业来拯救了。 而目前,就有这样一个企业摆在眼前,梁健要是不好好利用,还真有些对不起。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梁健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再,这本来也就是双赢的事情。 服了自己,没了犹豫之后,梁健立即就联系了华晨。当时,那下午徐克华为他正式引见了华晨之后,两人是互留了号码的。 不过,梁健没想到的是,华晨留给他的,竟然不是他的私人号码。刚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梁健心里有些气愤。但随即想到华晨的身份,作为全国百强企业董事长,其经济实力足以可以让他哪怕在省记面前都丝毫不落下风,这样的人物,又凭什么与他一个的市委记,平起平坐?如此一想,这气也就平了。 梁健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身份报给了秘,然后表达了自己想要跟华晨通话的意思后,秘一句冷冷的五分钟后给你答复,就打发了。 想通之后,对这冷漠的态度,也没什么好恼的。五分钟后,梁健接到的是华晨的电话,是用座机打的,也不知是办公室的电话,还是其他地方的电话,梁健也没打听。 简单寒暄了两句后,梁健直接开门见山:“华董,有个项目,我想请你合作。” “梁记能想到我,十分荣幸,不过,目前我手头上有两个大项目,可能没有太多的精力再来做其他的事情。”华晨的话委婉却也没怎么给梁健面子,甚至都没有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项目的想法,就直接拒绝了梁健。 梁健不算太意外,笑了笑,道:“我想当初华董将氧气广场的项目落户到太和市,应该不仅仅只是那些表面上的原因?” 华晨没想到梁健会出这样的一句话,怔了怔后,笑了起来,道:“那梁记看,我还有什么原因?” 罗贯中和华晨之间的关系,梁健不是十分清楚,但那月亮酒店火灾现场的那个场面,他看在眼里,自然也能猜到一些。另外,华晨的女儿叶华婷竟然一直在娄山煤矿,给胡东来当秘,这对于华晨的身份来,也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背后必然是有许多故事的。 这些事情,都是和太和市有关,梁健不相信,这些都只是巧合。 所以,他这句话,虽然是基于猜测,但心里是有把握的。听完华晨的话后,梁健斟酌了一下,若要是直接将心里的那些猜测出来,必然是不合适的,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话点到就行了。 和聪明人话就是这点好。 梁健答:“中国那么大,西陵省也有不少地级市。适合氧气广场这个项目的城市,肯定不止太和市这么一个。而且,华董你的女儿也在太和市,我想,华董对于太和市,总是要比对其他地级市多些照顾的!” 华晨哈哈笑了起来,梁健知道,他这是赌对了。 等华晨笑完,梁健不等华晨问,就将老城区的事情简单了一遍。华晨听完后,道:“梁记,这种民房拆迁是最麻烦的,你现在的工作也不轻松,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梁健回答:“要是怕麻烦我就不来太和了。既然来了,我总是想把太和变得好一点。” 华晨笑道:“没想到梁记还能有这么高风亮节的想法。” 梁健答:“这也没什么高风亮节的,到底,这事情做好了,对我自己也有好处。到时候,任期到了,履历好看,不定就能有更好的发展。” “话实诚,对我胃口。”华晨笑道。 梁健道:“既然对胃口,那华董给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华晨又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道:“梁记,你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这对不对胃口是一回事,生意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你确实得不错,太和市嘛,我总会照顾些。这样,回头我派个团队过去考察一下你的那个项目,如果考察结果不错,那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 虽然华晨没有一口应下,但能有这么个回答,梁健已经很满意。当即就好的。 梁健和华晨通完电话不久,广豫元就接到了华晨的电话。华晨显然并不像他在梁健表现得那样,对这个项目那么毫不关心。再询问了广豫元之后,他立即就部署了相关的安排。 而梁健这边,因为有了华晨的那句话,心头的焦虑也少了一些。 接着就是,一边考察,一边等华晨的团队了。 华晨的团队来得很快,第二午饭前就到了。梁健本想亲自接待一下,以示自己的诚意。但团队里有一人似乎跟广豫元的关系不错,既然如此,梁健也就顺水推舟,让广豫元代替了自己。 而他,也有另外的事情做。 唐朝一路上,心情都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他和奇佳工程的老总可不同,人家有个好舅子,他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从一个包工头走到如今的唐朝工程,他低过多少次头,弯过多少次腰,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深信一句话,这句话是他那个已经去世的父亲告诉他的。 他,人的面子,不是靠一口气争来的。人只有站得高了,那个时候哪怕就是放个屁,也是有面子的屁。 唐朝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有面子的屁,但这么些年过来,他已经证实了一点,钱和权只有有了一样,这个人才能站直了话,否则,你哪怕站得再直,得再响,也是没人搭理你的。 所以,那,明知有些事会不讨喜,他还是做了。不做,他没信心。可是,做了之后,他这心里还是没多少信心。 本以为,先会来找他的,会是那个东方。他的包里,他是塞得最多的,三张卡,十五万。可没想到,最先找他的,竟然是他一张卡也没塞的梁健。 他有些捉摸不透,这梁健找他,是好还是坏。所以,忐忑。 幸好,他也算是修炼有成,进了这市政府大楼,哪怕心里就是坐上了过山车,这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谦恭地笑着。 沈连清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看到他过来,立即就带了他往梁健办公室走。唐朝想到,这个秘的包里,他似乎也是塞了卡的,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思,轻声问到:“沈秘,这梁记突然找我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沈连清表情冷淡:“不清楚。” 沈连清走得快,着,就到了梁健办公室门口。沈连清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抬手就敲开了门,将唐朝送进去后,就径直出来关了门。 梁健见连杯茶都没泡的沈连清直接就走了,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想明白了。笑了笑,也没将沈连清这些情绪放在心里。梁健自己站起身来,给唐朝泡了杯茶,放到了他身前。 唐朝看着那杯飘着热气的茶,受宠若惊。 本来自≈ap;ap;#:///( ) 124十二个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的一杯茶,让唐朝放松了心情,他想,或许这梁健也没传言中那么难弄。请大家(≈ap;ap;¥)甚至,他都有种,或许今便是他咸鱼翻身的日子了。 唐朝的激动,一不心露了出来。梁健看在眼里,笑了笑,道:“上次吃饭,你提到了城东那片危房,有兴趣?” 唐朝的心情更加激动了。他想,看来春果然是来了。当即就点头,道:“只要梁记肯赏口饭吃,我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梁健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开抽屉,将一个信封拿了出来,放在了唐朝面前。唐朝一看,这脸色顿时就白了。他僵硬这身体,有些艰难地抬头看梁健,一下子脑子也转不过来了,不明白梁健这是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他,道:“城东的那个项目,你想分口汤喝喝,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怎么做了!”唐朝的目光瞧瞧桌面上的那个信封,再琢磨琢磨梁健的这句话,脑中忽然一亮,这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过来,想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骗人的。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钱! 想着,便堆上笑,道:“梁记您放心,该孝敬您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梁健被唐朝这话弄得心头有些不舒坦,但他今找他过来是有目的的,直接翻脸也不合适,索性便起了逗他的心思,于是似笑非笑地道:“是吗?那你打算怎么个孝敬法?” 唐朝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后,答:“这样,给您五个点怎么样?” 五个点?梁健不知道他这个五个点是怎么个算法的,是整个工程款还是扣除他的成本支出后,正在他研究这所谓的五个点时,唐朝见梁健没话,以为是不满意这个点数,咬着牙狠了狠心,将点数提到了十。梁健还是不话,唐朝这下急了,苦着脸道:“十二个点,不能再多了。梁记,我这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是要吃饭的嘛!” 梁健点点头,道:“行,那就十二个点,不过,我的条件不是这个。” “啊?”唐朝瞬间傻了眼,自己这一误会就将十二个点送了出去,这可不是一笔钱啊!但话已经在外面,梁健也同意了下来,这唐朝尽管肉疼,也只能认了。 “那梁记的条件是?”此刻,唐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梁健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那个信封,道:“你告诉我,那这种信封你送了多少个出去,送了哪些人,分别是多少。” 唐朝又傻眼了,心里也突突地跳了起来,难道梁健刚才拿这信封出来,不是为了跟他要回扣,而是想弄明白他到底送了多少人? 唐朝心翼翼地看了梁健一眼,心里有些莫名的慌。眼前这人,跟他差不多年纪,甚至还要比他一些,可两个人对阵他怎么就似乎处处都在下风呢? 唐朝来不及细想原因,心里一边犹豫,一边回答:“这个,我也记不清了,当时也是随便塞的。” 这话忽悠一些没经验的新人还差不多,梁健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龌龊也见过不少,这些送礼的套路,他也是清楚的。这唐朝肯定是把各种细节都记了下来的。只有记住了,今后才好利用,否则岂不是白送? 梁健听完他的话后,就笑道:“你要清楚,这事情,我今把你叫到这里处理,而不是直接让公安局的人去找你,已经是对你宽大处理了。这种机会,可不是一而再地有的,你想清楚了!” 唐朝心里不由慌了,虽他送的钱不多,但要严肃来,也是个贿赂官员的名头。这事情,可大也可,就看梁健的态度了。换而言之,就是看他自己的态度了。 唐朝有个优点,就是恰到好处的识趣。见梁健已经摆出这样的姿态,便知道,自己如果坚持不,别要不到那个项目,恐怕只会是鸡飞蛋打的局面。当即,也就不再犹豫,对梁健道:“梁记,那的事情,我确实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本子上记了。这样,你给我三十分钟,我回去取一下。” 梁健道:“好,那就等你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后,唐朝果真来了,带着一个皮面的记事本。唐朝放在梁健面前时,有种山贼投诚时心翼翼地试探感。 “梁记,这些卡,我当时定了一百张,所有送出去的都记在上面了。” 梁健看了唐朝一眼,这话的意思,是在向梁健表忠心吗? 梁健没话,低头翻开那个记事本,某年某月某日,送了某人,多少张。唐朝记录得很详细,其中,有几个人名,很熟悉。 记录中,也有退回去的,不多,全部看下来,也就两个人。 梁健着重看了一下最后的几个记录,然后将那几个人名记在了心中,送得最多的是那个东方,唐朝送了三张。 梁健看完后问唐朝:“每张卡里都是五万元?” 唐朝点头:“是的。” 梁健将桌面上的那张卡往唐朝面前一推,道:“这张卡拿回去的,至于其他的,如果有人退回来,我会退给你。要是没有,那就算了,这本本子,就暂时放在我这里。” 唐朝一听本子要留在梁健手里,有些为难。想拿回来,但又不好开口。梁健看着他脸上的犹豫,道:“你放心,只要以后你这些动作没了,这本本子上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唐朝盯着梁健,慌忙点头应下。 “行了,你回去。项目的事情,回头等定下来后,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不过,我只负责引荐,到底你能不能喝到那口汤,我不负责。”梁健道。 唐朝忙:“梁记肯帮忙引荐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梁记放心,我唐朝是个知足的人。” 梁健点点头。唐朝立即识趣地出去了。走出门,门一关,唐朝才松了口气,他反手摸了摸额头上,沁了不少汗。 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那扇关着门,心里不少疑惑。这梁健到底什么意思,一边警告他以后不要弄那些动作,一边却又跟他定了十二个点的回扣。难道,他就不怕有一自己这里反咬他一口。这个念头刚从唐朝脑海里冒了出来,唐朝便摇头否定掉了,那本本子还在梁健手里,人家要想弄自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跟人家斗的资本。 忽然间,唐朝就有些后悔了,干嘛要将那本本子整本带过来!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的。 唐朝又叹了一声,然后迈步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是沈连清。于是,立即堆上笑,问:“沈秘,有事?” 沈连清道:“你等等,梁记还有东西给你。” 着,他匆匆进了梁健办公室,然后拿着那个信封出来,看了看周围没人,迅速就塞到了唐朝的手中。 唐朝也忙将这信封收好了,这政府大楼人多眼杂的,要是被个多心的人看了去,就不是事了。刚收好,正要谢谢沈连清,却听得他冷冷地:“以后这种东西,就不要往我包里塞了。这一次,要不是我们梁记人好,换成是我,恐怕你就要去里面蹲几年了!” 被沈连清的话这么一冲,唐朝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忍着连声道:“沈秘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改正。” 沈连清哼了一声,走了。唐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转念想到梁健身上的矛盾,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唐朝走后不久,梁健又将沈连清叫了回去。沈连清跟着他这么些年,在这件事情上,他出现了情绪,梁健觉得还是应该跟他解释一下。毕竟,两人间这么几年下来,也不仅仅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沈连清进来,梁健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他的想法,跟他简单的了一下。完,梁健又道:“这唐朝做事的习惯确实不好,但我去他公司的考察之前调查过,他的公司之前接的几个项目,完成度都比较好。相比于现在很多公司的应付了事,能有一个办事靠谱的,也是不容易的。城东那片地方,虽然居住的人不多,但因为地段问题,到时候要拆迁,必然会遇到很多问题。有一个靠谱的公司帮我们分担一点,总比一些乱来的要省心很多,你是不是?” 沈连清虽然对唐朝的行事还是不喜,心里头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但梁健肯亲口跟他解释这些,明已经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并也十分在意,就这一点,他要是再闹脾气,就有些不识趣了。当即,沈连清就低头道:“梁记,你放心,接下去,我知道该怎么跟唐朝接触了。” 梁健笑道:“你也不用对他太客气的,我跟你这些,只是不希望你心里有个结。这世上,本来就是难得十全十美,这唐朝固然有缺点,但只要能拿捏得住,就不是问题。” 着,梁健就将刚才唐朝给他的那本本子,递给了沈连清,道:“这本子上记了唐朝这么些年送出去的卡,你好好保存。另外,上次的名单上面也有,跟你上次猜测的有些出入,不过不大。” 沈连清意外地接过记事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看梁健,再看看记事本。半响,问:“他竟然舍得把这个也拿出来?”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沈连清看了梁健一眼,心底里佩服不少。 “对了,待会你联系下东方,让他下班的时候来我这里一趟。”梁健着站了起来,沈连清刚准备翻开那本记事本,见他站了起来,便识趣地收了起来,然后跟着站起来,应下后,就出去了。 本来自≈ap;ap;#:///( ) 125分一杯羹 城东项目的事情,既然唐朝收到了消息,那其他有心人自然也不会就耳目闭塞了。请大家(@¥)被唐朝视为劲敌的奇佳工程的老总王佳楠,这几可以是忙得很欢。 起王佳楠,很多老太和人都知道他,钱不算很多,太和市政府穷,和太和市里还是有很多隐形的富豪的。王佳楠在这些人里面顶多排个中游,不定中游都悬,但人家有排场,高调。 曾经有个‘故事’叫做,我爸爸是王刚。在王佳楠嘴里,他有句口头禅,我舅舅是部长。什么部长,余部长! 唐朝在梁健办公室的时候,王佳楠正坐在余有为的办公室。他提着两大兜的东西,大摇大摆的走过长长的走廊,凡是路过的人,都要笑着打上一声招呼,生怕人不知道他这外甥提着东西来看舅舅了,十分的张扬。 进门,余有为看到他笑得满脸的样子,皱眉不悦,低声斥道:“不是跟你过,现在不同以前,别再这么张扬,提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我们关系的,还以为你是来送礼走关系的!” 王佳楠笑道:“这太和市,谁不知道你是我舅舅。”他一边,一边就将东西往旁边沙发上放。刚放下又道:“这红色袋子里的是我妈让我拿来的,这白色袋子里的,是前几佳美出国给你买来的。对了,还有这个!”着,他就伸手往白色袋子掏,掏出了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盒子,带着点讨好地意味往余有为面前送:“你打开看看。” 余有为看了一眼,没动,就问:“什么东西,献宝似的!”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王佳楠道。 余有为便接了过来,拆开外面的包装,露出里面黑色的盒子,盒子上有一行英文字母,余有为虽也算是大学毕业,但对这英文却是它认识他他不认识它的。但在外甥面前也不好没了面子,直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款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男表。 余有为仔细看了看那英文名的牌子,实在是和他知道的那几个有名牌子不太相同,心里一边估摸着这手表的价格,一边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你你干嘛!手表我又不是没有,你又花这钱干什么!” 王佳楠嘿嘿一笑,和这舅舅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哪里还不清楚这舅舅的性格,当即就道:“舅,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那手表配不上你了。这手表虽然不是劳力士,但档次却是差不多的,关键是一般人认不出这手表,低调。你不是常跟我嘛,做人要低调,有权有势就更要低调,这样才不会麻烦上身嘛!” 余有为一听这话,拿眼睛瞟了瞟那手表,手表款式略显老式,并不是他所喜欢的,但王佳楠那句跟劳力士的档次差不多,却让这手表一下子变得顺眼起来。 “花了不少钱?”余有为问。 王佳楠笑笑:“不多,也就几十万。” 余有为心里跳了跳,再看这手表已然是十分欢喜。但该装的还是得装,他伸手就把盒子往王佳楠面前推,道:“这么贵的东西,你买他干什么!回头你妈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赶紧拿回去退了!” “这是国外买的,退不了了!老舅,你就拿着!”王佳楠又将手表推了回去。余有为为难地看看王佳楠,又看看手表,忽然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有事?” 王佳楠立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道:“最近我听城东那片危房要动了,是不是真的?” 余有为看他一眼,问:“怎么,你有想法?” 王佳楠腆着脸笑,道:“这可是快肥肉,我当然有想法。” 余有为回答:“这事情是市委记牵头负责的,我插不上嘴。” “舅,您这就谦虚了。这太和市大大的事情,还有您插不上手的?”王佳楠笑道:“我也要求不高,城东那片地方,到时候拆迁那个活给我就行了。” 余有为看他一眼,道:“这活吃苦不讨好的,你揽它干嘛!” 王佳楠贼赃地笑了起来:“舅,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油水多着呢。另外,之所以这次我不敢张大口子,主要也是因为,我听到风声,这次的这个项目,有大老板盯上了。” 余有为惊讶地看着王佳楠,问:“哪个大老板,你从哪里听来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是和娄山煤矿的那个胖子有点关系。”王佳楠道。余有为皱了皱眉,没话。 王佳楠也没多呆,茶喝到一半,就余有为赶着走了。他走后,余有为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胡东来的电话,打了过去。 “胡总啊,最近忙什么呢?”余有为笑着。 电话那头,胡东来正和一个人坐在九号公馆的后花园中,喝着茶。听着余有为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位,然后站了起来,边边往远处走:“还能忙什么,忙着赚钱呗!余部长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余有为笑答:“当然是有好事想着你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胡东来咧咧嘴,问:“那我就先谢谢余部长了。” “谢倒不用。城东那片危房要拆了,你知道吗?”余有为问胡东来。胡东来眯了眯眼睛,道:“听过。” “胡总不是一直想涉足房地产吗?现在机会来了!”余有为道。 “面积太大,我这个新手,不适合。”胡东来回答。 余有为笑了笑,道:“现在这年头,只要有钱,还怕没经验?” 胡东来和余有为也不是头一打交道了,两只老狐狸电话一接通就开始打机锋,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听得余有为这话,胡东来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那位,然后道:“余部长,你这胃口跟你年纪一样,越来越大了啊!” 余有为笑了笑,道:“胡总这是什么话。我这也不是在替你着想吗?” 胡东来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然后道:“城东的这项目,我确实有些意思,不过,面积太大,我吃不下这也是句实话。我这两正在接触一个专门做房产的老板,等我确定了合作意向后,我们再谈。” “我知道你再接触其他人,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余有为道。 胡东来愣了一下,皱眉问:“你的意思是?” 余有为胸有成竹地笑:“我侄子王佳楠知道吗?” “知道,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他合作?”胡东来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王佳楠什么货色他可比余有为清楚多了。有几个钱就得瑟得王老子都不认识了,整在外面显摆吹牛。要真论做生意的实力,要不是有余有为给他开后门,这王佳楠连个屁都算不上。 听余有为提及王佳楠,胡东来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问之下,就听得余有为回答:“我知道,胡总看不上我这侄子。他没胡总家大业大,但这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这个活,只要胡总出面拿下,我保证没问题!” 胡东来听得这话,差一点就破口大骂。要不是看在余有为在太和市还算有点影响力,他立即就挂了这电话,都懒得跟这对没有自知之明的亲戚浪费口水。 但余有为在太和市经营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势力的。胡东来和他之间,也有些不清不楚,各自都拿捏着一些不算大也不算的把柄。 胡东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烦躁的冲动,道:“余部长,这项目是梁健亲自牵的头,他是个什么角色你也清楚。这事情,我可没把握!” 余有为本以为自己话都到那份上了,胡东来怎么也会给他这个面子,没想到,还是推脱了。顿时,有些恼怒,冷笑了一声,道:“胡总,这有些不像你啊!不会是,上次关矿的事情,胡总怕了?” 胡东来听到这话,气得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可比不上余部长。” “他梁健算个什么东西!胡总这是看不起我!”余有为有种要撕破脸的趋势。胡东来一听话头不对,担心这老家伙真的翻脸不认人,考虑到目前自己的状况,和前几罗贯中的话,只好放低了一些姿态,道:“余部长,你话就没意思了。梁健确实不算什么,但梁健背后可是站着不少人呢。这项目,你想分杯羹,没问题,但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至于我和你嘛,躲在背后就行了,你对不对?” 胡东来放低了姿态,余有为虽然有些自恃老资格,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自然不会跟胡东来再较劲,立即顺坡就下了,道:“行,既然你这么了,那就听你的。不过,你可别撇开我!” “你放心,我撇开谁也不会撇开你。这项目要是真拿下了,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你呢!”这不要钱的奉承话,胡东来又轻飘飘地送上了一句。余有为听着心里舒畅了很多,口气也好了很多,客套了几句后,各自挂了电话。 “老不死,真把自己当什么了!”胡东来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机塞了口袋,往回走。刚坐下,对面的人就问:“市政府的那个组织部部长余有为?” 胡东来一听,有些诧异地问:“你也认识他?” 对面笑了笑,答:“一起吃过一次饭。” 胡东来沉吟了一下,道:“太和市太久没有新项目进来的,这次一下子有个大项目,谁都想来分杯羹。” 这下对面诧异了,问:“这余有为胆子这么大?我听现任的市委记,是个很不好弄的人啊!” 提及梁健,胡东来便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了,道:“确实不好弄。” 对面看了他一眼,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本来自≈ap;ap;#:///( ) 126暗渡陈仓 下班时间,梁健忙完手头的工作,便准备离开。请大家(@¥)刚走出去,沈连清提醒他:“记,你不是约了副市长东方吗?不等他了吗?” 梁健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让沈连清约了东方。便又转回去,坐着等。 大约等了有十几分钟,东方终于姗姗来迟。一进门,东方就笑着赔罪:“梁记,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被拖住了。” 梁健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东方坐下后,就问:“梁记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梁健看着他,打量了一会,才开口:“上次在唐朝工程吃的那顿晚饭怎么样?还好?” 东方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梁健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神只是一瞬间,东方很快就礼貌地笑着回答:“挺好的。” 梁健又问:“最后上的那道鱼叫什么?” 东方奇怪地看了一眼梁健,回答:“我也记不清了。梁记想知道了,我回头问一问唐朝工程的老总。” “不用。”梁健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东方心头有些不舒服,或者有些不安,总觉得梁健有话。他犹豫了一下,问:“梁记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道鱼叫什么?” 梁健道:“当然,我叫你来,是想问问,那晚上回去,你的包里有没有多点什么东西?”东方放在桌下的手墓地抖了一下,他的目光盯向梁健,很锋利。脸上的笑容也没了,道:“我不明白梁记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健依然笑着,道:“之前唐朝工程的老总来过,是上次之后,他那里丢了些东西。我虽然相信我们的队伍里肯定不会有问题,但还是应该走个流程,问一问,对不对?图个放心!” 东方扯了扯嘴角,道:“那梁记问了几个人了?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梁健答:“问倒是没问出什么,不过倒是有人主动交了一些东西出来。”完,梁健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东方。 东方的脸上血色一点点的下去。目光也一点点地往下低。 等了一会,东方一直沉默。梁健笑了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不是较真的人,这件事只要唐朝那边的东西找回来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完,梁健就看着东方,等着他的表态。一会儿后,东方一咬牙,道:“梁记得没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唐朝工程那边丢了东西,我确实是不知情的。梁记要不要再问问其他人。”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没事了,回去。”梁健道。 东方点点头,站起来就往外走,步子飞快。 梁健看着他出去,笑了起来。 话都到这程度了,你不识相就不能怪他无情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收拾这些人的时候。看东方今这表现,估计以往这些东西也没少收。 梁健敛起脸上的笑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没有夕阳。 东方回去后,一夜都没睡好。梁健在办公室的话,东方拿不准,梁健到底知道了多少。他翻来覆去,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唐朝那边探探口风。 东方相信,只要唐朝不松口,就算有人把卡交了出去,至于他的那部分还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就在东方提心吊胆的时候,梁健却已经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当时那么多人,有七八个人都收到了卡,可除了沈连清之外,梁健独独将东方叫到了办公室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试一试东方的人。市政府内,‘清白’又有一定权力的人不多,东方立场不明,若是人尚可,对于梁健来,或许可以一用。只可惜,东方让梁健失望了。 失望归失望,其他的事情还是要继续。梁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城东项目上。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却趁着梁健此刻心思都在城东项目的事情上时,做起了另外的手脚。 之前,那些中型煤企一一关闭之后,虽然企业都关闭了,但那些企业的采矿权因为梁健一时的疏忽加上某些人和某些部门的存心动作,并未及时收回。而就在梁健忙着城区改建的事情的时候,有些人就将这些采矿权都一一转让到了一个公司的名下。于是,原本停产的矿区竟又悄无声息的开始生产作业了。 梁健得知消息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后了,还是因为有人将此事发到了上了,冷嘲热讽,之前那么大声势的关矿活动,只不过是为了打压企业,扶持大企业,并暗示背后肯定有猫腻行为。而当初梁健在市政府门前的那番话也被录了视屏放到了这篇文章下面,上下一对比,梁健的那些话就变得可笑起来,一时间,梁健的形象也一落千丈。本是为了改善太和市环境的用意,被这么一弄,也成了暗度陈仓的龌龊行为。 梁健本是怒火冲冠,恨不得将相关人员都叫到办公室里来,从头到尾的好好骂一顿,要问一问,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沈连清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被梁健叫了回来,道:“算了。你先出去。” 沈连清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道:“我上次听到过一些消息,据新来的那个环保局局长这段时间似乎很活跃。” 梁健抬头看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连清出去了。梁健坐在那里,喝了几口茶后,冷静了许多。这件事,背后有谁的影子,梁健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出来。要是没那个人,就凭章宇,吴万博那几个人,没这个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目前拥有这些采矿权的公司是一个新注册的公司,公司法人是个之前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基本上肯定是个背锅的人。 那些人的动作十分快,这家公司的资料都已经拿到省里备案完毕,也就是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这一手不可谓不漂亮不狠,梁健一个差,就直接将事情办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梁健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既然豁得出去一次,为什么就不能豁出去第二次呢? 梁健想了一会,本着顺便出去散散心底火气的心思,跑去找了娄江源。 得知他要过来,娄江源有些意外。早早泡了茶等着他。两人见了面寒暄了两句坐下后,娄江源看着梁健脸色不佳,问:“项目上出什么问题了?” 梁健反问他:“上次关掉的那批矿出问题了,你知道吗?” 啊?娄江源怔了一下,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梁健答:“有人给我上了一课。看来做事情,一定要彻底,否则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什么意思?”娄江源迷糊地看着梁健。 梁健看他表情不似作假,应该是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便道:“有人把之前关掉的那几个矿的采矿权都转让到了一个新公司名下,而且动作很快,都已经备案好了。” 娄江源愣在了那里,半响才回过神,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梁健道:“应该有一个月了。有些人胆子大,这些事捂得很好,要不是这几有人看到那些地方又在作业,拍了照片传到了上,我们恐怕还得被蒙在鼓里蒙一段时间!” 啪!娄江源一掌拍在桌面上,喝到:“简直无法无,他们是把人都当死人吗?”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梁健冷笑了一下:“看来上次,我还是太客气了!” 娄江源攥着拳头,脸都涨红了,气呼呼地道:“不行,这件事必须得严查!”梁健看着他问:“查什么?谁做的,心里都清楚。再查出来,能怎么样?顶多就是一个渎职,降个级。还能怎么着,冷板凳坐个一年,某些人再使使力,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 被梁健这么一,娄江源冷静了一些,皱着眉头问梁健:“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梁健道:“不过,现在环保局的局长换了人,之前用的法子现在也不能用了,得想想其他的办法。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我疏忽了,当初那些企业关闭之后,我就应该下文那些矿不得再启用。这样也就不会被钻了空子!” 娄江源宽慰:“你关了这些矿,就是让有些人割肉。他这心里不舒坦,总是能找到法子的。要我看,源头还是在那个人身上。这西陵省,只要一那个人不倒,就休想有清净的日子!” 被娄江源这么一,梁健又想起了当时发给自己岳父的那份录音文件,那里面和罗贯中有关的不多,但要是上面真心想查,那些东西也足够了。可是目前来,一直没什么动静,想来上面应该也是有所考虑的。 看来,也不能指望上面。要想跟罗贯中斗,梁健还得自己想办法。 跟娄江源这么了一通之后,梁健这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和当初在永州相比,这太和市有一点是永州市比不过的。那就是他和娄江源之间这种和谐的政治关系。 本来自≈ap;ap;#:///( ) 127好事突临 由于环保局换成了章宇,煤工局的吴万博,本身就不是梁健这边的人,矿的事情,发生这样的变故,梁健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对策。加上,目前城东项目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也分不出那么多的心思,索性就将矿的事情放一放,正好,也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就在梁健一心准备城东项目的事情,两耳不闻其他事时,上面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车改。 其实,车改也不是新提出来的,这几年,中央一直在号召减少公车,但到了下面,实施起来总是有些困难。这边刚卖了,那边立马又买进了,除了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之外,倒是满足了不少人的虚荣心,车是越买越好的。 但这个时候,上面下文号召车改,对于梁健来,却是一个好消息。太和市虽然穷,但车子不少,大大的领导,只要是个领导几乎都有配车。梁健看着那份文件,笑了起来。 不过,虽是好事,但这种碗里抢肉的行为,注定是不讨喜的。但梁健这个恶人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倒也不介意再多做一回。 车改也不是事,梁健决定还是先跟娄江源商量一下,通个气。不过,没等他去找娄江源,娄江源倒是先找过来了。他进门的时候,嘴咧得很大,显然心情很不错。 梁健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娄江源道:“还能什么事,车改呗!” 梁健也笑了起来,道:“我本来还担心你不同意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娄江源道:“这么好的事情,我干嘛不同意。那些人就是好日子过太久了,一个个都只顾着往自己碗里扒拉,从来都不想着点太和市的实际情况。” 梁健没接他的话,这话题要下去,又得是一箩筐。梁健略过,道:“本来你不过来,我也正想去找你,既然你也对车改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就直接讨论该怎么实行就行了。” 娄江源听到这话,沉吟了一下,眼里多了些顾虑,道:“就怕有些同志到时候会闹意见。” 梁健笑道:“闹就闹,这今后不顺他们心的事情多着,要是他们一闹我们就停下,这工作也不用做了!” 娄江源一听,跟着笑了,道:“也是。那要我,也不用讨论了,统计一下一共多少辆车,按照一个部门一辆到两辆车的标准改革,直接通告下去就行了。” “形式也不走了?”梁健问。 娄江源道:“走不走,我们总是落不到好的。那还走个屁。” 娄江源言语忽然的粗放,让梁健有些意外,但挺喜欢。他笑道:“那行,那这样,前面那些统计的活,你负责安排一下,到时候我来下通知。” “行。”娄江源一口应下。 娄江源不仅应得爽快,事情做得也利索。第二,数据就统计出来了,数字自然是个惊人数字,但据娄江源,就这个数字,还不包括一些挂在私人名下的车辆。前几年,太和市贪腐严重,用公款买私车的行为不再少数,市政府大楼里就有几个人,不用那些下属部门了,不在眼皮子底下就更加行事无忌惮了。 统计数据一出来,梁健粗略算了算,这批公车全部拍卖之后,起码能有三百万的收入,三百万对一个市来,只能是九牛一毛,但对于太和市来,这苍蝇腿再也是肉。 公务用车改革的消息一出来,顿时不少人都炸了。特别是得知,除了按照国家规定,县处级以上领导才可配车外,另外增加一条,除少数情况外,同一个部门内,公务用车最多不可超过两辆。并且规定,今后凡是有合理情况需要增加车辆的,一律都需填写申请,递交相关部门。 公车减少,就预示着,不少司机也要下岗。大多政府司机,都是关系户。这一下,这些人也都慌了,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又要开始踅摸着找门路,走关系。 消息放出去的第二,就有人来跟梁健诉苦了。 梁健知道,肯定会有人来,甚至都能猜到他们想什么,索性就避了出去,跟沈连清还有五,带着广豫元,去城东那片危房看现场去了。 同行的,还有悄悄前来的华晨。 一行五个人,沈连清和五远远地缀在后面,梁健,华晨还有广豫元三人并排走在前面,危房区的巷子有些地方偏窄,这走着走着,广豫元就主动落后了两步,剩下梁健和华晨并排走在前面。 这一片危房,面积很大,再加边上还有一个老的公园,公园不大,里面的设施也已经很陈旧,这次危房拆迁,这个公园也是划归到里面的。危房后面,是一条河,河不是很宽,河对面就是也建成了很多年的常青大厦,大厦在二十年前也是个地标建筑,但如今,因为建筑老旧,加上周围发展太慢,这大厦内很多层都已基本空置,就剩一二楼开着一个平价商场,卖一些杂牌的衣服鞋子,住在这片的年纪大的偏多,经常会去里面逛。虽然人流可以,但消费能力很低,冬夏两季,里面几乎挤满了人,但基本上都是来蹭空调的,所以,生意一直都不好,最近已经有考虑关闭商场的消息传出。 这个商场一退出,那么这个常青大厦就基本是空了,常青大厦周围的房子也都已经很老旧,虽然比对面的危房要好一些,但也有开始逐渐空置。 一行人在危房区里走了一圈后,顺着巷子绕到了河边,一靠近,便有一股隐隐的臭味传过来,梁健皱了皱眉,华晨也皱了眉头,两人往河里看去,河里的水都快成黑色了,靠着危房的这边,沿着河岸都是垃圾,各种垃圾,现在虽然气已经比较冷了,但依然有蚊虫嗡嗡的,场面不堪入目。 华晨道:“这片位置倒是不错,很适合开发商住一体的休闲化居住区。但,这条河的卫生情况令人堪忧,梁记,要想治理这条河,可不是一个工程啊!” 梁健之前来过一次城东,但并没有到这河边来,没想到这河边的卫生情况是这样的。这篇危房沿着这条河,有大概一公里多的长度,不知道出了这个一公里之外,其余的河段状况如何。 华晨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对这块地敢兴趣,但是要想他掏钱买下这块地,这条河,你政府得要想办法。 可是,这条河这么个样子,也不是一两就是能变好的。而且,治理河道,花费可不会少。凡是涉及到钱的事情,对于太和市来,都是大的难事。 梁健皱紧了眉头,华晨这可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这时,一直在后面没过话的广豫元忽然走上来,抬手指向对面的常青大厦,道:“你们,如果把对面那块和这一块整合到一起,怎么样?” 梁健还没反应过来,在房地产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华晨立即就听懂了广豫元的意思,仔细看了看对面,沉吟着道:“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工程量就更大了,有压力啊!” 广豫元笑道:“华哥,你这话可就谦虚了。” 华晨看了他一眼,笑道:“豫元,你这可不对,这么快就向着梁记了!” “华哥这什么话,我这是向着工作。再了,这一次你要是能和我们达成合作,那也是双赢的局面,对不对?” 华晨笑着点了点广豫元,然后转向梁健,问:“豫元的想法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对面那块地,有没有问题?” 梁健看着对面的常青大厦,对面这块地方,跟这片危房不一样。一个是私人,一个是企业。交易谈起来,前者总是要好谈一些。 梁健犹豫了一下,看着华晨,问:“要是两块地都拿下,这条河,华董有问题吗?” “梁记,这算得有些精明啊!”华晨笑着道。梁健苦笑一下,道:“太和市什么情况我不你也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就看在豫元的份上,就当是做好事帮个忙!” 华晨听了这话,看向广豫元,道:“豫元,今你这面子可有些大了。” 广豫元道:“华哥,难道我的面子就值一条河?” “你可别看这条河,要按照现在太和市的房价,那可也是价了!”华晨笑道。 广豫元直接回:“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华晨也道。 完,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梁健笑着看着他们,等他们笑完,对华晨道:“那就这么定了?” 华晨道:“我可是有条件的。” 梁健道:“只要不谈钱,都好。” 华晨笑了笑,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梁健笑了起来,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一笔交易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老头从不远处的巷子口走了出来,看到梁健他们在这里,朝这边看了一会后,径直走了过来。 靠近的时候,五拦在了他前面。老头看看五,又看向梁健几人,用带着浓重太和口音的标准话,问:“你们什么人?” 沈连清抢着回答:“大爷,我们市里的,来这里看看。” 大爷皱了皱眉,念叨了两声市里的,目光一直在梁健脸上,忽然间,他抬手指着梁健就道:“我认得你,市委记梁健。” - 今会有两章,打赏下去了,大家给打上去啊,谢谢 本来自≈ap;ap;#:///( ) 128出门不顺 梁健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老大爷竟然认出了他。://不过,既然认了出来,就准备上前去打个招呼。可这招呼的话还没出口,老大爷竟然弯腰捡起个石头就往梁健身上砸。 谁也没料到这老大爷会有这样的变化,石头不,梁健虽然躲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躲开,砸在了肩膀上,当即,这肩膀就动不了了,钻心的疼蔓延开来,一下子脑袋上冷汗都出来了。 五一见这状况,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个老头子,上去就给摁在地上了。老头子被摁在地上了还不老实,动不了手,就开口骂,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但从头到尾他也没为什么要打梁健。 这突发的状况,让在场的几人都懵了。沈连清和广豫元扶着梁健,华晨一边让他们两人赶紧先把梁健扶到车上去,一边又让五把这老头先送派出所,不要在这里,免得到时候更多的人看见,闹出更大的事情。 梁健一上车,就径直送到了医院,拍了片后,断裂性骨折,不过还好,没有错位,可以保守治疗。因为断裂的位置问题,不好打石膏,只能先做了简单固定,医院方又建议最好住院观察两。梁健本不想住院,但沈连清和广豫元都很坚持,便答应住一晚,但只住一晚。 五将人送到明德那边的时候,娄江源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正和那几个不舍得减车的领导扯皮,收到消息,立马就将这些人赶走了,拿了东西就往医院跑。 华晨将梁健送到医院后,就告辞离开了。梁健让广豫元送他一程,正好广豫元也有些话要和华晨单独聊聊,两人出了医院,就上了华晨的车。 两人刚走没多久,娄江源就到了。风风火火地带着他的秘就冲进了病房,看到就沈连清一个人在,诧异地问了一句:“豫元呢?” “秘长送华董去了。”沈连清帮着回答。梁健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看向他,有些虚弱地问候了一句:“你这么忙还赶过来。” 娄江源道:“我是正好出来躲躲清净。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城东那边考察吗?怎么还被人砸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谁知道一个老大爷上来就拿石头砸我!” 娄江源皱着眉头,问:“会不会跟最近上那些传言有关系啊?” “什么传言?”梁健迷惑地看着他,问:“就上次煤矿的那些?” 娄江源讶异:“你不知道啊?最近关于城东危房拆迁的事情,上都吵翻了!” 梁健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吵什么?” 娄江源道:“都是些闲吃萝卜淡操心的狗屁事。一群人整无所事事就知道上打嘴仗,可能跟那个煤矿事情也有关系,总之我们现在在民心目中的形象不太好。我估计,今要是换成我,也得被砸!” 梁健沉默了一会,扯开了话题:“你刚才你出来躲清静,怎么,有人去找你了?” 娄江源道:“别提了。平时有点事找他们推三阻四,现在倒是一个一个积极得不得了!” 梁健笑了笑,道:“人都是这样的,凡是涉及自身利益,能坐得住的没几个。” “才一辆车,看他们一个个那样子。”娄江源不屑地嘁了一声。梁健笑着看着他,道:“你不用搭理他们!” 娄江源却摇摇头,道:“现在不搭理,怕到时候让他们把车交出来的时候,不肯松口。” 梁健没再接话。娄江源又坐了一会,两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娄江源就起身告辞。他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到了回来的广豫元。 娄江源问广豫元:“华董已经走了?” 广豫元点头。 娄江源也就没再多问,寒暄了两句后,就各自走了。 广豫元上楼,来到病房,进门没几句话,就又匆匆走了。五将人送到了明德那,梁健现在身体不便,他总是要去过问一下情况。 到了公安局,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在闹。广豫元拉了身旁路过一个民警,问:“里面怎么了?” 民警没认出广豫元,看了看他,见他衣着举止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回答:“有对夫妻在闹,具体情况不清楚,对了,你找谁?” 广豫元回答:“我找你们明局长。” 民警又打量了一下他,回答:“他在二楼,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好了。谢谢。”广豫元完,就进门转弯直接往二楼去了。到了楼上,就看到一对夫妻正站在走廊上破口大骂,其中那个女人为主力,那唾沫星子喷得快把前面拦着她不让她冲进对面办公室的民警哥给淹了。女人旁边的男人也隔三差五地骂上两句,相对来好一点。 广豫元走过去,在女人对面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明德和五。 他进去后,明德立马就过来关了门。 “什么情况?”广豫元问。 明德愁眉苦脸,道:“还能什么情况,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头精神有些问题,这女儿女婿也不是个好缠的主。” 广豫元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诧异道:“这门外的是那个老头的女儿女婿啊!” 明德点点头:“现在他们非我们把老头的精神吓出问题了,而且老头现在身上痛,肯定是我们打他了,非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还要我们赔钱,我们不同意就在门口骂!” 广豫元讶然地看着明德:“那你就让他们这样在门口骂?” 明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这老头还有个女儿,是我们市里张启生副市长的媳妇。这老头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亲家,加上精神有些问题,平日里没少闹出过事情。出了事情,人家就把精神鉴定往你们面前一摊,然后张启生又架不住儿子要求,来几句好话,你我能怎么样?” 广豫元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个关系。也难怪,这老头明知梁健是市委记,竟然还这么大胆子,敢拿石头直接砸上来,这要是直接砸到脑袋上,事情就大了。 不过,这事情虽然有这么个关系在,就不见得就不能处理了。见明德这么一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的样子,广豫元忽然对这明德有些看不起,这要是其他事,看在张启生面子上,和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今出事的是市委记,你这公安局长,要论级别也比张启生高,怎么就连这么点魄力都没有了呢! 广豫元想着就道:“梁记现在在医院里,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断裂性骨折,起码有一个月时间,这右手是动不了了。这老头怎么处理,你怎么看着办!” 明德一听这话,惊住了,问:“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广豫元瞥他一眼。 明德察觉出广豫元态度中的那一丝不多的轻蔑,心里也明白,这广豫元是因为什么。现在梁健住院,他这束手束脚的样子,确实不讨喜,这一点他也明白。于是,也顾不得面子,放低了姿态,请教广豫元:“那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这要是完全不给张启生面子也不好,毕竟他平时工作也还好,现在年纪也大了,顶多这一届干完,也要退了,这时候要是闹得太难看,估计他这脸上也挂不住,恐怕心里也要有意见。”到这里,明德顿了顿,看了广豫元一眼,又补充道:“张启生在太和市还是有点影响力。” 广豫元听了这最后一句话,看了明德一眼,他倒是有些明白明德为何会如此顾忌,只是他看透了一半却没看透另外一半。这张启生一个副市长,又怎么会把一个精神病的亲家放在眼里。而且这亲家闹出这种事情来,是在给他张启生脸上抹黑,他恐怕心里巴不得你明德把人关起来,不要再给他添堵了。 广豫元想着,就道:“如果你觉得不好办,就把张启生一起叫过来,探探他的意思。不过,照我的想法,该怎么办怎么办就行,这次这老头砸了梁记,张启生祈祷别牵连到他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来搭救他这惹是生非的亲家!” 明德也不笨,广豫元的话得这么直白了,他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做,这公安局局长也好不做了。 他谢过广豫元之后,立即就打电话叫了人进来。 嘱咐了几句出去后,门外那对夫妻听到他们准备把老头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后,又哭又闹,男的还准备冲进来找明德理论,幸好被人拦住了。 可见不到明德,这两个人却在公安局门口耍起了泼。没多久,这老头的大女儿也来了。大女儿一来,倒是先把自己这妹妹女婿呵斥了一顿。等他们安静下来后,这大女儿来找明德了。 明德正准备送广豫元出去,一开门就撞见这衣着得体气质不错的大女儿。大女儿见到明德,两人显然已经见过几次,打了个招呼后,大女儿就道:“明局长,梁记没什么事?” “情况比较严重,已经住院了。”明德神情严肃的回答。 大女儿脸色变了一下,许是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语噎了一会后,勉强笑着开口道:“明局长,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梁记要什么赔偿,我都愿意承担,不过我爸爸年纪大了,这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人道的地方,您看,能不能开一面,让我把我爸接回家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我爸出来闹事!” 明德道:“你爸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你都跟我保证不会再闹事了,但是,每次都有下一次。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在这浪费口舌了,回家去准备准备,该送的东西都送过去,这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监狱,也没什么不人道的,别想得那么恐怖,而且,你爸这毛病,住医院,比家里好。” 大女儿见明德不肯松口,欲言又止。明德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让她走。她咬咬牙,走了。 谁料,她这里刚出去,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直接找到了梁健的医院,拎着水果补一大堆东西,就直接冲进了病房。 本来自≈ap;ap;#:///( ) 129走漏风声 闹事老头的大女儿冲进来的时候,梁健正和项瑾在通电话。许是五那边走漏了风声,项瑾得知梁健骨折的消息后,立即就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里免不了担心还有几句抱怨,无非就是,为何别人当个官总是能平平安安的,只要自己不作死,人身安全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梁健怎么就这么不消停,从江中省里,到永州,再到太和,出过多少次事了。她埋怨梁健不珍惜自己,总是将自己置身险境之中,不考虑家里人。着着,还哽咽了起来。 梁健心里本就对项瑾充满内疚,结婚到现在,他亏欠了她很多。如今听着她的埋怨,梁健也自知理亏,除了柔声劝慰之外,也只能是保证今后一定保护好自己。 项瑾还是放心不下,提出让李妈妈过来照顾梁健一段时间。梁健忙拒绝了,一则太和的空气不太好,二则,现在家里两个孩子,项瑾还有工作室的事情要忙,李妈妈要是过来,梁母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正在两人为了李妈妈要不要过来的问题拉锯的时候,门忽然哗啦一声开了。梁健初以为是去泡水的沈连清回来了,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拎着两个手的礼物,她走进来后,梁健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女的。 梁健了一句,我这边有点事,挂了电话后,问:“你找谁?” 女人打量了一下梁健,目光在梁健那动不了的右肩上来回扫了扫后,问:“您就是梁记?” 梁健点头:“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李春发的女儿。”女人道。梁健愣了愣,李春发是谁?他认识吗? “我爸精神不太正常,失手砸伤了您,十分不好意思,我来替我爸给梁记道个歉。您没事?”女人到这里,梁健就知道了这李春发是谁了。那么,这个女人是来求情的了! 梁健看了看她,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女人回答:“我公公是副市长张启生,他跟我的。” 梁健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竟然还和张启生扯上了关系。不过,这个时候女人将自己公公的身份端出来,是想让梁健看在张启生的面子上不要追究了吗? 梁健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你走。” 女人没动,将手里的那些东西一一都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梁记,您大人有大量,我爸爸年纪大了,有老年痴呆,这精神时常出问题,他那会犯了病才会失手砸了你,现在清醒了,后悔得不行。您看,能不能开一面?您放心,你的医药费什么的,都我们来承担!” 无缘无故被人砸成了骨折,梁健心里不恼火是假的。不过,听女人一,这老人有老年痴呆,精神不太正常,这心里的火气也就稍微平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就算老年痴呆,他认出了梁健,为何要上来就砸他?任何事,总得有个缘由不是?这精神病人讨厌一个人也总是有个理由不是? 梁健想着,就问:“我比较好奇一件事,你父亲认识我,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拿石头砸我呢?这总是有个原因?”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支吾着回答:“我也不清楚。这老年痴呆的人,有时候脑子里一根筋转不过来,做出些离谱的事情也很正常。他之前还打过我儿子。” 梁健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父亲现在是一个人住在那里?” 女人脸上掠过些复杂的神色,回答:“也不完全是,请了个保姆,我和我妹妹也会经常去看他。” 梁健听了这话,便清楚了。那样的地方,请个保姆估计也就是请旁边的人帮忙照看一下,穿了,其实还是老人家一个人住在那里。 不过,这跟梁健也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一时好奇,多嘴问了一句。这时,沈连清拎着水壶回来了,见门口站着个女人,进门又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房间里,怔了一下。 梁健看到他回来,就道:“沈,你送这位女士出去,我要休息了。” 女人虽然跟梁健聊了这一会儿,可梁健一直没松口,这哪里肯走,沈连清请了几次,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肯动。这会,一直在门外观望的女人,也就是之前在公安局闹的李春发的女儿冲了进来,大声嚷嚷道:“我姐都了,我爸这脑子不正常。这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爸被你的人弄到公安局,现在人都不好了,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得起吗?” 女人梗直着脖子,一脸的理直气壮,仿佛理亏的是梁健,打人的是梁健。梁健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不讲理的,这女人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见识。 张启生的媳妇,忙去拦这女人,低声呵斥:“你闭嘴,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冲进来干什么?” 女人好像见她还挺怕的,被这么一呵斥,立即就噤声了。梁健原本刚才心中的气平了些,被这女子一闹,这股气也起来了,看着张启生的媳妇也沉了脸色,道:“你们走。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沈,送客!” 沈立即又请他们出去。这妹妹一听这话,顿时又跳了起来,扑着就想过来找梁健算账,还好被沈连清拦住了,她伸出手,那手指点得很不得点在梁健脸上,各种污言秽语喷吐而出,难以入耳。 梁健厌烦极了,立即就叫了护士,请了保安,将这些人请了出去,最后还让沈连清将那些补也都退了回去。终于清静,梁健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好一会儿,这心情才平静下来,不由郁闷地想,这今是触了什么霉头了,被人莫名其妙地砸成骨折不算,还被人这一顿骂! 正想着,这门又哗啦一声开了。 梁健以为是那两个女人又冲回来了,转头就准备发火,一看,却是副市长张启生。梁健怔了怔,然后压下心底刚刚涌起的烦躁怒火,看着他进门,将果篮放到一边后,道:“坐。我手不方便,就不给你泡茶了!” 张启生忙摆手:“不用泡茶。”着,也不坐下,依然站在那里,有些拘谨,看着梁健,犹豫了好半会儿,才开口:“梁记,真是对不起,刚才我看到我媳妇和她妹妹了,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梁健道:“你先坐下。” “不坐了,谢谢梁记。你放心,我儿子老丈人的事情,我一定不让组织上为难,我那媳妇和他的家里人我也会去,绝对不给组织上添麻烦。就是对不住梁记您,在这里,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张启生完就要鞠躬。 梁健刚听那老头和这张启生是亲家的时候心里对这张启生还有些不满意的,但此刻看他态度真诚,加上这张启生也快六十的人了,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了都,梁健哪里真能受他这一拜。忙过去,伸出左手扶住了他,道:“这件事跟你关系也不大。行了,我也不怪你。只不过,你那个亲家的问题,你要好好跟你媳妇她家里人沟通一下。既然是精神有问题,那就应该要正确地对待,这次也幸好是砸到了肩膀上,下次万一砸在头上呢?” 张启生忙不迭的点头。 梁健也就没再什么,张启生也没多留,再三道歉后,走了。他走后没多久,沈连清也回来了,广豫元和五也回来了。 他们可能是上来的时候碰到张启生了,广豫元一进门就道:“这张启生也够可怜的,摊上这么个亲家。” 广豫元这话的时候,沈连清拿眼睛看梁健,那意思似乎在,我们梁记才可怜呢。梁健笑了一下,想起刚才和张启生之间的那一幕。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要因为别人的事情给一个年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轻人鞠躬,恐怕这张启生心里也是在滴血。 梁健没接广豫元的话,跳过问他:“那个老头现在怎么处理了?” “送医院了,先去做个全面检查,如果真的是精神问题的话,就只能送精神病院了,否则留在外面,也是不稳定因素。”广豫元道。 梁健点点头。 广豫元看了看梁健那不能动的肩膀,犹豫了一下,问:“那这件事,你怎么打算?还是,就这么算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要不然呢?我要是认真追究,恐怕又有人要嚼舌根了,现在既然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这样。不然,张启生脸上也不好看。” 广豫元看了看梁健,想什么又没。 梁健看到了,就当没看到。他基本能猜到广豫元想什么。坐了一会后,梁健就催促着让广豫元离开,沈连清也被梁健一同赶走了。他也不是不能动,就是不方便一些,有五一人就够了。这单位里还有很多事,市委方面,不能没有人。 人都走了后,病房里就剩下了五和梁健两人。五看了看,问:“要不我回去拿一下换洗衣服?” 梁健道:“也好。” 五也走了。病房里就剩下梁健一人,梁健将房门一锁,难得清静,索性就躺到床上,蒙头睡觉,睡到一半,之前吃的止痛药药效过了,火辣辣的疼,在迷迷糊糊中,化作了一只只凶猛的野兽,在身后拼命追逐着,追逐着…… 本来自≈ap;ap;#:///( ) 130家国天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第二一早,梁健就离开了医院。:// 刚到单位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项瑾的电话。项瑾,她已经在飞机上了,再过几分钟,飞机就起飞了。 梁健震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了。梁健忙让沈连清去查航班,然后安排五去机场等着。刚安排好这些,忽又想起,唐力还没断奶,项瑾这一次过来,不知道是一个人过来还是带着唐力一起来。想到这里,梁健立即就又给项瑾拨了过去,但电话已经关机。梁健又给李妈妈打电话,还是关机。梁健又给梁母打电话,还是关机。原本有些着急,忽然脑子里一动,这不会是全家出动? 想着,梁健也不住了,忙给五打电话,让他回来接上自己,他和他一起去机场。路上,又联系了沈连清,让他以个人名义先在太和宾馆定一个套房。 到了机场后,两人在车上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下车到出口处没等多久,就看到项瑾抱着唐力,身旁跟着霓裳,身后梁母和李妈妈一人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还背着两个大保姆包,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来了。 梁健和五忙迎了过去。 一家人见面,都激动,但大人都懂得抑制,可孩不会。霓裳老远看到爸爸后,就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声音之大几乎震慑了半个大厅的人。霓裳飞也似的朝着梁健跑过来,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双翅膀,犹如乳燕投林般,扑到梁健的怀里。 梁建刚抱住,她就哭了。 “爸爸,我想你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哽咽,一句话差点将梁健的眼泪出来。左手刚抱起霓裳,五就要过来接,梁健躲开了,道:“没事。” 项瑾三人走了过来,五忙去接行李,梁健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暂时‘残废’,尽管有心想抱抱项瑾,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相视一眼,项瑾眼眶有些红。 梁母最先忍不住,盯着梁健的右肩膀看了好久,又心疼又忍不住抱怨:“怎么这么不心?” 旁边五想话,被梁健抢了先,他不想让梁母他们知道得太多,免得担心。就道:“自己不心。没事的,医生,休息个十半个月的就好了。” 梁母还想几句,梁母抢过了话:“我们也别站着了,先上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厅,上了车,直奔宾馆,先安顿。因为是沈连清用个人名义定的房间,宾馆方面并不知道梁健的家里人来,所以倒也静悄悄地进去安顿了下来。安顿好后,梁健放心不下单位的一堆事情,也顾不得和项瑾温存一下,就准备走。 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母叫到了一边。 李母神情严肃,道:“今就不要去上班了。第一,你手这个样子,也该休息一下。第二,项瑾和孩子大老远的过来,就是担心你,想看看你,人一来你就去上班,把她们扔在这里,项瑾再好,心里也总是会不舒服的。” 梁健有些犹豫,这个关口上,手头上很多事情,每都很忙,昨已经耽搁了大半,今再耽搁一,有些事情,牵一发动全身,不定就得耽搁好久。 李母看出了梁健的犹豫,又了一句:“古人家国下,为什么家是第一个,然后是国,最后才是下,意思就是要告诉世人,是先有家才有国的。你要是连家都顾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处理家之外的事情?” 李母的话,不无道理。想想跟项瑾结婚到现在,自己亏欠她的甚至太多。再想想今在飞机场刚见面时,项瑾那红红的眼眶。梁健的心里就软了下来。 她再坚强,也终归是个女人。可自己,这个丈夫做得太不称职,甚至连父亲这个位置都缺席了太多。 想着这些,梁健朝李母点头,道:“那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工作。” 李母笑着点了点头。 梁健正准备要去打电话,李母却又叫住了他:“你等等。” 梁健问母亲:“怎么了?” 李母递过来一样东西,红红的,喜帖。 梁健接过时,在脑袋里过了一圈,好像最近没有人通知他要结婚了,而且他在永州的地址,知道的人也不多,这些人里如果有人要结婚,肯定也会先电话联系他的,应该不太会一声不吭就把喜帖发到家里去。一边疑惑着,一边梁健翻开了喜帖。看到喜帖上,新郎的姓时,梁健这心里就忽然突了一下。 “他们发来的喜帖,想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参加这个婚礼。我还没答应他们,想听听你的意思。”李母的声音有些低。 梁健盯着喜帖看了好一会,才抬头,一边把喜帖还给李母,一边道:“我这里工作也很忙,抽不开身,还是算了。” 李母欲言又止。 梁健看了出来,犹豫了一下,道:“妈,你想什么就。” 李母叹了一声,道:“你爷爷恐怕要不行了,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和你爸爸跟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你爸爸没结婚前,你爷爷一直都还是比较疼他的。现在他想见见你这个孙子。” 梁健沉默。半响,问李母:“我爸知道这件事吗?” 李母摇摇头:“目前还是联系不上他。” 梁健皱了皱眉,忍不住又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跟家里联系?” 李母苦笑了一下,道:“我要知道肯定早就跟你了。我只知道他最近好像不在国内,不过他就算在国内,估计也不会去。但,你也知道,他之所以跟家里闹成这样,跟我也是有一定关系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李母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哀伤。是啊,本应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可惜……或许是上都嫉妒他们,所以给了他们这样的磨难。 梁健没接话。良久后,道:“你让我先考虑一下。” 李母点头。 梁健走了开去,打完电话后,刚才李母的事情又回到了脑海里,去还是不去?李母还是希望梁健去的。 “你要是放心不下单位的事情,就去上班。”项瑾见梁健有些心不在焉,带着些赌气的口气道。 梁健回过神,忙道:“不是单位的事情,刚才妈妈跟我了点事,我有些想不好。” 项瑾问:“要跟我吗?” 梁健笑笑:“不用,你也不轻松,就不让你跟着烦心了。” 刚完这话,在一旁玩的霓裳忽然转过头来,对梁健道:“爸爸,妈妈生病了,你知道吗?” 梁健惊了一下,想起上次在晋阳时,也似乎听到李母他们提到一句项瑾似乎身体不太好。此刻又听到霓裳,立即这心就提了起来,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项瑾笑了笑,但笑容勉强,道:“没事,就是些毛病,没什么大事。医生了,保持心情畅快多休息就好了。” 梁健不放心,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项瑾点头。 梁健心里还是有些不着底,但看项瑾似乎不是很愿意这件事,也就只好不问了。他仔细看着项瑾,忽然发现,她似乎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她本是鹅蛋脸,下巴虽然窄,但也有肉,不像现在,脸颊都凹了进去,很瘦。脸上也少了些神采,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怎么了?”项瑾见梁健一直盯着她看,抬手摸了摸脸,转而,有些忧伤地问:“是不是老了?” 梁健忙笑着回答:“怎么会?走出去是十八都有人信!” 项瑾噗嗤一声笑了,道:“骗谁呢!”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开心的。女人或许就是这样,很多话,明知道他是哄人的,可还是喜欢听,愿意听。 梁健忽然想起上次去北京,犹豫了一下,对项瑾道:“我上次有点事去了趟北京,去看了看爸爸,他最近退休了,生活比较清闲,要不回头你去北京住一段时间,正好也让老爷子和唐力亲近亲近。” 项瑾听到梁健去看过项部长,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藏起了那些讶异,道:“也好。也很久没有去看他了,挺想他的。” 梁健又想起那张喜帖,婚礼时间不远了。就在下个周末。 梁健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和家人一起的悠闲时光,之前即使从太和回去看她们,也总是匆忙。难得这一次,不用赶飞机,不用看时间。梁健都有种想沉溺其中,不想去上班的感觉。 第二醒来,霓裳已经醒了,坐在旁边,睁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梁健愣了愣,问她:“干嘛这样一直盯着爸爸看?” 霓裳回答:“之前我睡午觉醒来你总是不在了,我怕这一次你也不见了,所以我得盯着你。” 梁健心头疼了一下,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放心,爸爸这次不逃。不过,爸爸待会得去上班,中午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霓裳哪肯,好不容易见爸爸一面,又要分开。梁健劝了好久,才终于劝通了她,出门时,她红着眼睛,在后面喊:爸爸,你一定要回来。 梁健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 第二章更新完毕了,打赏打到第一去啊,先谢 本来自≈ap;ap;#:///( ) 131泼妇难缠 回到单位,走在大楼里,交会而过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复制址访问:// 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广豫元来了。一进门,广豫元就:“怎么不多休息两?”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劳碌命,放不下。”着,又想起之前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就问:“昨发生什么事了吗?” 广豫元看了他一眼,问:“沈跟你了?” “跟我什么?”梁健愣了下。 广豫元看了他一会儿,道:“昨,张启生的那个亲家的人闹到大楼里来了,在楼下又哭又闹的,我们颠倒黑白,你这手根本不是那个老头砸的,是你自己摔的!反正,就是闹!” 梁健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这事情都过了两了,那张启生也跟他保证了会处理好,竟然还闹出这样的后续来!他问广豫元:“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找保安轰出去了。我估计他们今还得来!”广豫元道。 梁健问:“张启生呢?” 广豫元摇摇头:“昨就没来,是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躲着。” “既然是病了,那也应该派个代表去看下。这样,你辛苦一下,跑一趟。”梁健看着广豫元。 广豫元点头:“行。那我待会把事情交代一下就去一趟。对了,华董那边问我,城东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梁健想了一下,道:“既然已经达成意向,那肯定是越快越好。这样,河对面那块地,原本是不在规划内的,现在要动,你先跟其他相关部门沟通一下,让他们跟相关居民和企业做好沟通协商工作,如果有问题的,尽早汇报,尽早解决。” 广豫元一一应下。 他走后,梁健又想到了之前车改的事情,这两因为受伤,都将这件事情忘掉了,也不知道娄江源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想到这里,梁健就问了问沈连清,但据沈连清回答,这件事情阻力挺大,不少部门都在抗议,本来就人多车少,再减,肯定会影响工作。 影响工作是肯定不会的,只不过这些人排场惯了,一下子没了专车司机,觉得没面子没排场才是真。 这话,梁健也只是在心里转了转,并没给沈连清听。他想了会,决定召开一次会议,就这个车改的事情,摊开来好好一。 会议的事情,就交给了沈连清去安排。 正如广豫元所预料的,大概九点半左右,李春发的女儿带着另外两个亲戚来了。不过这一次,她那句我是张启生媳妇的妹妹这句话,没让保安给她打开方便之门。她见这身份不管用了,连门都进不去了,眼珠子一转,就在保安室门口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市政府门口路过的人还是有的,听见动静,没多久,就聚了十来个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跟她一起来的两个亲戚也都是女人,见人多了,许是觉得有些丢脸,仿佛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一样,站开了一些。 梁健听到这消息后,站到窗口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明德。没多久,警车就来了,警笛一拉,围观的人都呼啦啦散了,却也不肯走远,就那么远远地观望着。警察下车就把坐地上还在撒泼的她给拖了起来,上了手铐,就要往车里拖。那两个同来的亲戚一见这情形都慌了,忙上去好话,拖拖拽拽的,也没能从警察手里抢下那女人,只好任由警察带走了。 人刚抓走没多久,明德那边就接到了张启生的电话,绕来绕去,大概意思就是希望明德放了人。 明德:“人是梁记让我抓的,你要情得找梁记。” 张启生沉默了,良久,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找梁健,他有这个脸吗? 张启生叹了一声,看了眼在他前面不停抹眼泪的媳妇,心里一片无奈。谁让他全家都亏欠这女人呢! 张启生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来找梁健了。 来的时候,梁健正好不在,他在办公室外面等了大概有半个时。梁健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垃圾桶旁边站着抽烟,低着头,原本挺拔的身材微微佝偻着,还意外发现,头发似乎也白了不少,也不知这几日一下子愁白的,还是原本就白的只是梁健没注意。 听到脚步声,张启生抬头看到是梁健,立即就将才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垃圾桶上面的石米中,然后迎上来,陪着笑,道:“梁记,我想跟您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梁健原本对他印象还不错,可昨今这两出闹剧,让他对他的印象急速下降。梁健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脚步都没停,冷冷道:“你要是想来给你那个亲家求情,那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张启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其实他心里也是有苦难言,摊上这样的亲家是他的运气太烂,可已经摊上了,能怎么办? 他缓了缓,又追了上去:“梁记,那个李春发,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有怨言。但是,他那个女儿,毕竟也没犯什么大错,恳请梁记大人有大量,放了她,行吗?” 梁健停下来,看向他,道:“那你倒是什么样的才叫大错?一定要是把人打进医院了才叫大错?” 张启生语噎。 梁健扭头就走。张启生苍白着脸色,几乎站不稳,但还是咬咬牙,追了上去。 梁健进门的时候,沈连清本想拦住张启生,但扭头看到他鬓角花白的头发,和那惨白的脸色,忽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将张启生放了进去。 梁健也没什么,自顾自地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张启生站在办公桌前面,也不敢坐,此刻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个副市长会有的傲气,只剩下一个老人低声下气的可怜。 梁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他这副样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叹了一声,口气松动了一些:“人,我原本也没打算拿她怎么样,不过,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关她几,让她长点教训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李春发,现在等医院的报告,如果确实精神有问题的,该治疗治疗,该怎样怎样。一切都按照规矩走。” 张启生张嘴还想再些什么,梁健看到,烦躁地打断:“行了,你也不用多。走,我还有事要忙。” 张启生看了梁健一会,脸上的颜色从红又到白,良久,他低头朝着梁健鞠了一躬:“梁记,实在是对不起。” 梁健没想到他又鞠躬,想拦也来不及,只好受了。可心里受得不是那么舒坦。从这两张启生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是那么差。但知人知面难知心,有些人也许演技就是那么好。 梁健没话,看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启生伸手去开门,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忽然间就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幸好一把扶住了门框。 梁健也是被惊了一跳,立即站了起来,边朝他快步走过去,边问:“你怎么样?” 张启生没回头,朝梁健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着话,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就开门出去了。梁健本想上去检查一下他的情况,见他走得还算稳当,也就是没怎么在意。 他走后没多久,广豫元回来了。 广豫元似乎没和张启生碰到,进门就跟梁健汇报:“这张启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家里他到单位来了,办公室的人又都没见到他。” 梁健接话:“他刚才来过我这里。” 广豫元愣了一下,然后问:“他来这里了?来求情?”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算是。” 广豫元嘲讽地笑了笑,没话。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梁健也没什么。广豫元准备走,梁健忽然想起之前张启生出门前踉跄的那一下,便叫住他,问:“张启生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广豫元回答:“你问到这个,我想起来,之前他家里人他有心脏病,前晚上心脏病发,还进了急诊,不过没什么事,挂了个盐水就回来了。” “心脏病?”梁健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如果是心脏病,那张启生刚才那一下,就不可忽视了。再联想到他进门时那惨白的脸色。 梁健忙对广豫元:“走,跟我去找张启生。” 广豫元怔住,刚想问,梁健已经快步走出去了,他只好跟了过去。梁健出去还叫上了沈连清。 在路上,梁健解释了一下。得知缘由的三人兵分三路,最终在一刻钟后,在安全出口的门后找到了张启生,他靠着门坐在地上,正闭目养神,脸色不是很好。 沈连清先找到的他,找到后,立即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上来后,询问了一下情况后,担心出事,立即又给五打了电话,让他准备车,送张启生去医院,沈连清跟了过去。 一直到沈连清打电话回来,张启生问题不大时,这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去了。 且不这张启生如果真出了问题,他家里人会怎么个闹法,舆情又会出现怎样的风浪,就是梁健自己,这心理上,都会过不去。 本来自≈ap;ap;#:///( ) 132车改会议 许是感念梁健送他去医院的这一举动,之后,这李春发一家的闹剧,总算是停止了。李春发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证实确实精神有问题,但老年痴呆的症状并不明显。报告出来后,李春发就被送到了第三人民医院,进行治疗。而他的女儿关了三后,被放了出来。女儿被放出来后的第二晚上,张启生带着他那个媳妇,也就是李春发的大女儿,来给梁健道歉,梁健也没为难他们,但是李春发那一家子人的性格,梁健实在不喜欢。这个大女儿虽然没有女儿那么泼辣,但骨子里的性格其实相差不多,不过因为多读了一些,和后来的一些经历,让她学会了技巧和隐藏。 梁健没留他们喝茶,没讲几句,就请他们离开了。他们走后,梁健才看到,门口进来的立柜上放着一个黄色的棉布袋子,大概两个巴掌那么点大。梁健确信不是自己的东西。他还问了项瑾和李母,都没见过这个。 梁健拿过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块茶饼,袋子一打开,就有香味飘了出来,很浓郁。 项瑾在旁边道:“会不会是刚才来的人送的?” 梁健没话,将袋子又给系上了。这普洱茶饼一闻味道,就知道,肯定是不便宜。李春发这件事,梁健确实是给张启生留了面子的,但这人情,梁健可不想让张启生就用一个茶饼就想抹平了。 梁健将茶饼还是放到了那个立柜上。第二沈连清来陪他上班的时候,梁健将这茶饼交给了他,让他送回去。 据沈连清后来回来汇报,张启生拿到这茶饼的时候,脸上神色是比较惊讶的。 李春发的事情,到此算是结束了。但是有一点,梁健心里始终是没想太明白。那就是,李春发到底为什么要砸他那一石头。要他那会儿精神病发作,或许有可能。但很明显,这李春发当时确实叫出了梁健,然后才将石头砸到了他身上。有人,这精神病人,做事情有时候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梁健认为,这背后,肯定有些什么原因,让这李春发对他心生怨恨,所以才会有一见面就砸石头的举动。但这个原因,梁健问过李春发的大女儿,也让明德问过李春发,都未得到明确的回答。 娄江源的猜测是,可能跟城东拆迁有关系,再加上之前煤矿的事情,导致李春发对他印象不好,才引发了这件事情。 可,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按照常理,普通百姓,对于市委记这样的身份,总是会有一份然的畏惧感。不是恨极,又怎么会动手。这其中,应该是还有些其他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但谁都不肯。 李春发的事情,上也热闹了一阵,有颠倒黑白的,也有站出来为梁健话的,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事情既然已经都结束了,梁健也不想去关注上这些评论了。周末的婚宴,架不住李母每的追问,梁健终究还是答应了,顺便送项瑾和孩子去北京老丈人那。 梁健甚至在考虑,现在老丈人已经退休了,自己以后肯定也是不会回永州了,项瑾他们待在永州还是不如回北京好,起码有项部长陪在项瑾和孩子身边,项瑾不会那么孤单。对于李母来,也算是回家了。至于梁母,在永州,和在北京,与他区别不大,都是背井离乡。 但这个念头,目前还仅止于自己的脑海,并未告诉项瑾,他打算等到了北京和老丈人见了面后,三个人坐到一起后再聊这件事情。 在去北京之前,这手头上的两件大事,一件车改,一件城东项目的启动,都是需要梁健部署好的。 车改的会议已经安排下去了,无论是不是有人不同意,这个计划是必须进行到底的。至于城东项目的启动,就等广豫元那边的消息了。 车改会议,由娄江源主持,整个太和市凡是配车的所有大领导,都参与了这次的会议。会议上,娄江源宣读了上级下发的关于车改的文件。宣读完毕后,由梁健讲话。办公室准备了讲话稿,梁健读了几句后,看到下面一个个低着头,不甚上心的模样,有些生气,甩手将稿子一扔,抬手轻轻拍了下桌子。啪地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抬起来看向了梁健。 梁健笑了笑,道:“看你们大家都快睡着了,我给大家醒醒神。” 有人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不敢看梁健的目光。梁健又道:“我知道这次的车改,很多人心里有意见,但是……”他顿了顿:“有意见也没有用。首先,这个事情是上级下的命令;其次,现在都推行生态环保,我们作为领导,就应该以身作则,减少公车使用,给环境减压,也给交通减压,一举二得;最后,太和市的财政你们也是清楚的,你们作为领导,率先做出点榜样来,给政府财政减减压,也是应该的。” 梁健这三点一,下面的人原本想好的很多反对意见,都不好意思再出口。会议室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远处,有个人举了手。 因为今人多,会议室用的是礼堂。此人职务应该是镇长一类的,所以位置在比较靠后,梁健看到后,道:“那位举手的,你想什么?” 那人立即站了起来,先做了自我介绍,青阳县的一个镇长。他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偌大的一个礼堂,那么多人,就他一个站起来,而且论级别,论地位,在这些人里,他都排到了末位。于是,又有了些犹豫。 “你想什么?”梁健见他不话,催促了一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了鼓勇气,道:“梁记,对于这一次的车改方案,我有些异议。” 梁健看着他,平静道:“你。” 他又看了看四周,有人正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他心里颤了颤,却又立即狠了心,都已经站了起来了,那些领导,哪个不是眼睛跟火眼金睛一样,自己心里想点什么,都跟明镜似的。他今这话就算不出口,梁健也肯定是得罪了。既然都已经得罪了,与不还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他这胆气倒是壮了很多,腰杆都一下子挺直了。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梁健那张并不是十分清晰的脸,道:“按照之前定下的车改标准,那么像我们镇上,就只能剩下三辆车。可是,镇上跟市里不一样,第一交通不方便,第二工作需要到处跑的比较多,车辆需求度高。所以,如果就剩下三辆车,必然是会影响工作效率。”到这里,他顿了顿又了一句:“我相信,其他的镇上应该也会有跟我一样的顾虑。” 梁健听完,笑了笑,然后问:“其他的镇上也一,是不是都是一样的顾虑?” 话出去,有好一阵的沉默,他站在那里,显得孤立无援,竟有几分可怜。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刚才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终于在他快要扛不住,身体都矮了两三分的时候,有人吭了声:“王镇长的顾虑,确实存在。一辆车,太少了,工作效率肯定是会有所影响的。” 梁健听完他的,又问:“还有没有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有人开了个头后,想跟风的人就变得不那么困难了。没多久,就又有五六个镇长都发了声,甚至还有个县长也开了口,先是对王镇长的表示了赞同,另外也对自己县上缩水了百分之八十的车辆表示了‘忧虑’。 梁健听完这些人的话后,也没什么,转头对旁边坐着的广豫元道:“你把那份数据拿出来,给大家念一念。” 广豫元点点头,他抬头看向大家的时候,明显看到刚才话的那几个人,眼里都有一种不安掠过。 广豫元念的是,对所有公务员买车记录的一个大概统计数据。根据数据中显示,凡是工作两三年左右的公务员,百分之九十都有车,有些个人名下没有车,但配偶或者父母名下有车,并且可由他使用。只有极少数人,因为家庭实在困难等原因而没有买车。也就是,就算没有这些公车,这些公务员,包括在场的领导,基本上百分九十以上都有车。 广豫元像是机械一般将这些数据,毫无感情地一一读出来之后,梁健看着这些人,道:“我知道,这一次的公车改革,标准相对来,有些严苛。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办法。我也粗略地统计过,我们太和市的公务员队伍里,家庭条件特别差的很少,半数以上,家庭条件都还算可以,也就是买辆车,用辆车都没问题。但是,你们的家庭条件好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条件可是还在贫困线以下挣扎。难道各位,就一点也不替我们这个大家担心一下?还是大家觉得只要自己的家好了,这大家好不好都无所谓?” 这个话,谁敢接?下面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本来自≈ap;ap;#:///( ) 133谁表个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笑了笑,接着道:“我知道,现在你们当中肯定有一半人以上都在骂我,觉得我站着话不嫌腰疼。那今我就在这里表个态。这一次车改,我的车……”话到这里的时候,下面很多人脸上都已经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梁健接下去的话,就让有些人差点骂了出来:“我的车自然是不会卖的。” 梁健看着下面那些人的表情变化,笑了笑,继续道:“一号车作为一个市的脸面,卖了不合适。不过,今后一旦出现车辆不够用的情况,欢迎随时借调一号车,只要不开出太和市就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下面的人,表情很精彩,大多都是不屑的表情。梁健也没在意,虽然比做简单,但做比要难。 这时,娄江源接过话,道:“既然梁记都做了表率了,那我也做一下表示。一号车作为太和市的脸面,卖了确实不合适,不过我这二号车,就相对来没那么重要,这次车改,就一起卖了。不过,车牌得给我留着!回头等市里有钱了,再买辆车,装上去!”娄江源最后两句话,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而已,谁都知道,这车牌号是肯定不会卖的。场内响起一阵笑声,但有些干涩。 娄江源完后,广豫元正想跟着表个态,这时,组织部长余有为和统战部长徐磊一同开了口。两人撞到了一起,徐磊和余有为相视一眼,徐磊先笑了笑,:“余部长先。” 余有为半推半就地从了,看了看梁健后,面向众人,道:“既然梁记和娄市长都表态了,那我也表个态,除了按照标准来之外,我另外个人捐献一辆车,作为公务用车,以便大家随时取用。” 余有为完,统战部长徐磊跟了上来,道:“我没余部长有魄力,不过,我家里离这边近,加上医生也了,要我多运动,所以我以后就步行上下班,除去一些不得不用车的场合,就坚持不用车了。至于我的车,如果不卖,就拿出来,谁想用就用。” 徐磊性格温和,这话得倒是也附和他的性格。梁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余有为。余有为刚才放话要捐献一辆车,梁健倒是有些怀疑,按照他这性格,怎么就忽然这么大方了? 正想着,又接连有几个人表了态。这么一表态,刚才站出来车辆不够用的,都不好意思再反对了。更何况,这些比他们级别更高的都没意见,他们这些往后排的,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会议看似顺利的结束了。会议结束前,还确定了公务用车制度改革取消车辆的拍卖会时间。时间并不远,广豫元宣布这个时间的时候,下面又是嗡嗡了一阵,但是这一次没人敢什么了,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除非所有人都站起来反抗,不然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于是,尽管时间紧张,大家也都认了。 会议结束,一个个出了会议室的门,就相互抱怨着走了。梁健和娄江源还有广豫元走在后面,娄江源看了看周围,然后悄声对梁健道:“余有为同志刚才好大的气派!” 梁健笑了笑,道:“他这性格,出这个风头不难理解。” 娄江源摆摆手,道:“我对他这辆车的来源比较怀疑。” 梁健疑惑地看了一眼娄江源。娄江源压低了声音,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过,有些人用单位金库的钱买了车,挂在私人名下的,你记得吗?” 梁健点头:“记得。你是,你怀疑这辆车就是这么来的?” 娄江源一脸不然你以为的表情,道:“要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很难会有这么大方的表现。” 梁健想了想,心里原本的那一点疑惑就没了,如果真是这样,倒也算是符合余有为的为人。只不过,这种拿着公家的钱给自己争面子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不喜欢。但,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梁健即使知道,也没办法。这个面子,也只能给他去争。 这一点,娄江源也明白。两人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就分开各自回各自办公室了。 广豫元则跟着梁健去了办公室,他还有些拍卖会的事情要跟梁健商量一下。拍卖会是太和市政府和西陵省合景拍卖股份有限公司合作的。这个拍卖公司,是广豫元拖华晨找的,应该算是靠谱,梁健也比较放心,毕竟这次有上千辆公车拍卖,这可不是一笔买卖,当中随便一点猫腻,都是一笔大钱,这个节骨眼上,梁健一分钱都不想白白损失掉。 两人迅速将拍卖会的一些细节敲定后,广豫元就离开了。 他走后,梁健看了看日子,今已经星期三了,还有两,便是去北京的日子了。忽然低头,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张大红的喜帖。梁健伸手拿在手里,也不翻开,就这么盯着…… 忽然,门笃笃地响了起来。 梁健抬头,将喜帖放回了抽屉,顺手带上后,道:“进来。” 沈连清探进头来:“梁记,明局长过来了。” 梁健愣了下,想自己似乎没什么事找他。一边想着,一边道:“让他进来。”梁健一边,一边站起来,往沙发边走。 沈连清让进明德,泡了茶后就出去了。梁健等明德坐稳后,问:“有事?” 明德问:“还记得那个梁丹吗?” 梁健愣了一下后,立即就想了起来,这个女孩当初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到梁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陈杰,和那场充满悲情的闹剧。 抹去心底里忽然涌起的那点感伤,梁健问明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人了?有消息了?”明德还真点了点头:“是的。我在梁丹老家那边派出所有个认识的人,就托他留意了一下,昨他给我打电话,听村上的人,梁丹前两回家了一趟。今早上他还特地跑了一趟,梁丹没见到,但是前几确实回来过,好多人都看到了她。看到她的人,都她变了,打扮得很成熟,跟以前完全两个样。还给了她父亲两万块钱。” 梁健听完明德这话,皱了皱眉,两万块钱对于一个还未成年的姑娘来,可不是一笔钱。尤其是这个姑娘出事的时候,还是个身无分文的人,这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哪来这么多钱? 想着,梁健问:“这段时间,梁丹一直没去报到吗?” 明德点头:“昨收到消息后,我就打电话过去问过了,确实没有。” 梁健想到陈杰,他离职到现在,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了消息。梁丹如今出现了,那他呢?他在哪里呢? 明德见梁健不话,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陈杰现在已经离职,梁丹的事情,如果您要是不打算查下去,我觉得也没关系。” 梁健回过神,道:“为什么不查?” 明德见梁健态度坚定,立马就不再这个话了。梁健又:“梁丹既然回来过,肯定有什么蛛丝马迹。你好好查一下,争取这一次不要再让他这么消失了。还有他家人那边,我觉得未必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这梁丹会拿两万块钱回来,明家人在她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明德点头:“我回头就安排人去她家里,另外她家附近的监控,我也马上去查。争取尽快找到她。”梁健点点头。 明德完这件事,又起了之前李春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李春发刚进医院,治疗初期,不允许探视,大女儿去看没看到,女儿去了也没看到,又来闹,闹到一半,也不知怎么回事,摔了一跤,是摔坏了,非得让派出所赔钱。明德这一次倒是没像往常一样息事宁人,直接给张启生打了电话,没多久,张启生的儿子就来把这两个女人领了回去。明德还,这两张启生儿子正在闹离婚。 梁健听到这话,心里倒是觉得,离婚也未必是件坏事。这样的女人,对于张启生的家庭来,未必不是件好事。张启生这一生虽无功却也无过,若要照李春发这两个女儿这么个闹法,早晚要晚节不保。但这些话,梁健也只能是在心底里念叨一下,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梁健不好也不想插手。 明德又坐了一会,起身走了。梁健刚想回去办公桌后面坐着,才刚站起来,沈连清又探进头来,:“副市长东方来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道:“让他进来。” 上次因为唐朝工程的那个卡的事情,梁健对东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看到他进来,梁健也没给个笑脸,面无表情地了一句坐。 沈连清准备泡茶,被梁健了一声:“你先出去。”就给打断了,快步出去了。门带上,梁健就问:“找我有事?” 东方点头:“城东的那个项目有些问题,跟梁记请示一下。” “什么问题?”梁健问。 “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常青大厦,前两有个外省的投资商,想要把整座常青大厦买下来,他开出的价格很高,考虑到我们市目前的经济状况,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东方道。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价格?” 东方报了个一个数字,确实有诱人,尤其是太和市目前这样的经济状况,这个以亿为单位的数字十分有诱惑力。而且东方还:“那个投资商表示,只要我们同意这笔交易,可以再签合同前先付百分之五的钱作为一个诚意的表现。” 不得不,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就好像是一个肉馅的大包子放在了一个饿了三的人面前,关键是这包子上还开了个口,直接露出了里面冒着热气的肉馅,香味都飘了出来。 本来自≈ap;ap;#:///( ) 134奔赴北京 条件确实诱人,也确实让梁健动心了。可东方这个人梁健不信任,再加上,这常青大厦,是已经和华晨谈好的,梁健这个时候要是变卦不合适。而且,和华晨的合作之间,背后还有徐克华的关系,对于梁健来,相比较于东方口中的那个外省投资商要可靠的多。 “那另外一个问题呢?”梁健问东方。 东方许是没想到梁健会对他刚才提出的条件毫无反应,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才回答:“另外一个是关于常青大厦对面的那片危房。据下面的人汇报,那些户主对拆迁政策并不满意,有些人已经在闹了。” 梁健皱了眉头,城东的项目因为考虑到华晨的关系,主要是让广豫元在负责,为什么广豫元没跟他提到过这件事,还是他还没收到这个消息?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对东方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东方诧异地看着梁健,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问:“那城东危房拆迁的事情怎么办?”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还没拆吗?急什么?” 东方闭了嘴,起身准备走。梁健忽然想到他刚才的那个外省投资商的事情,就叫住他:“你之前的那个外省投资商,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太和吗?” 东方一听这话,眼里掠过一丝兴奋之色,忙道:“人叫周道明。现在人在晋阳,不过他了,要是梁记想见他,保证随叫随到。” 梁健听了,淡淡:“好。我知道了,你回去。” 梁健一瞬间又冷下来的态度,让东方这心里有些摸不着底。他不明白这梁健到底什么态度。按照他对太和市的理解,这么大的好处放在梁健面前,梁健应该毫不犹豫的同意才对。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能这么冷静呢?而且,似乎兴趣并不大。 东方走后,梁健想着刚才他得危房户主在闹的事情,将沈连清叫了进来,问他:“我听,城东那片危房的户主在闹,你有没有听到过相关的消息?” 沈连清想了一下,回答:“早上的时候,是听到过一句。不过,据,只是个别人,不满意拆迁赔偿的价格,想多弄点钱。”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早上因为忙着车改会议的事情,我就忘了跟您了。” 梁健摆摆手:“没事。既然只是个别人,那应该问题不大。你回头找个时间跟豫元一声,让他留意一下。这几户对拆迁赔偿有意义的,也派个人过去沟通一下,先听听他们的想法!” 沈连清点头。 “对了,你给明德打个电话,让他查个人。暗中查一下,除了他自己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人的名字叫周道明,是个外省的投资商,其他信息没有了。”梁健又道。 沈连清又应下。 “记,还有其他事情吗?” 梁健想了想,道:“没了。你去忙。” “好的。”沈连清准备走,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梁健忽然喊住了他:“这个周末我要带项瑾他们去北京,你帮忙安排一下。到时候,你和五也一起去。” “是飞机还是我们自己开车?”沈连清问。 梁健想了一下,道:“你觉得哪个方便就哪个。” “好的。”沈连清回答。完,准备走,忽又停下,问梁健:“要不要买些礼物带去?” 这个倒是梁健忘了。被沈连清这么一问,就想了起来,上一次匆忙去拜见自己的老丈人,什么也没带。这一次去,再空手去,也不过去,而且项瑾和孩子都去。想着,梁健就道:“礼物的话,你问一下项瑾和我母亲,他们想买什么,你带他们去买一下。” 沈连清点头。 沈连清出去后,先将梁健交代的工作做了,跟广豫元了户主闹事的事情,又跟明德了周道明的事情,然后才打了电话到酒店房间,正好是李母接的电话。沈连清一问礼物的事情,李母立即就道:“我们这两也正在想这个事情,只不过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买。” 沈连清就:“您想买些什么?梁记他没时间,让我陪你们去买。” “你等等。”李母着将电话放了下来,跟项瑾去商量去了。好一会儿,才过来跟沈连清:“这样,你就带我们去这里的大型商场。到了那里,你也不用陪着我们,东西买好,我们自己回来就行了。” 沈连清忙道:“没事,你们就负责逛,我负责拎包买单。”李母却道:“不用。你工作也忙,而且我们女人家逛街喜欢东看看西看看,你一个男人跟着,不仅你无聊我们也会有压力。你就跟梁健,是我不让你陪的,他不会什么的。” 沈连清只好随了李园丽。 两人约了时间,沈连清将手头的事情到办公室那边安排了一下,然后立即就叫上五开上车,去太和宾馆接上了项瑾和李园丽,还有霓裳。梁母到了这太和,东西气候等的变化有些水土不适,这几一直恹恹的,便和唐力一起留在了房间里。 沈连清将三人送到了太和市市中心最大的万达广场之后,就离开了。五则是留了下来,李园丽也没怎么反对。 他们刚走没多久,梁母这边就发生了一点事故。他们走的时候,唐力在睡觉,醒来看不到妈妈,有些闹。梁母没办法,就抱着他到楼下的花园里去逛逛。逛了一会,这气不太好,起风了,梁母就抱着唐力准备回去。到了门口,却发现这门卡不见了。梁母一时也想不起来这门卡是掉了还是根本没带出来,但进不去,李园丽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带手机,心里不免焦急。 找了服务员,想让他们帮忙开开门,许是梁母穿得普通了一些,这些服务员上下来回打量了一遍后,拒绝了。梁母得口都干了,还是不肯开。梁母也背不出梁健的手机号码,就只好抱着唐力坐在沙发上等。等了一个多时后,唐力睡了一会醒来,饿了,就开始哭。哭声洪亮,在大堂里未免显得吵闹,就有服务员来明示暗示地让梁母带着孩子出去哄好了再回来。 外面风大,梁母哪敢带着孩子出去。最终,差点吵起来。最终,惊动了他们的经理,经理出来一看,先是安抚了梁母,又训斥了服务员,然后立马带着梁母和孩子上楼打开了房门,将两人送了进去,还让服务员送了些吃的过来。 梁母感激不尽。晚上梁健一回来,梁母就将这事情跟梁健了。刚完没多久,这经理就来了,再三跟梁健表示了歉意。这赵经理,梁健对他印象一般,但这件事,也不上服务员的错,倒是赵经理这样的做法,倒像是让梁健承了情。不过,到底也是因为他,唐力才不至于在大堂饿着肚子等他们回来。梁健还是感谢了他。 梁健回来没多久后,项瑾他们也回来了。项瑾抱着霓裳,霓裳趴在肩膀上,睡得挺香。后面李园丽和五拎了一堆的东西。 梁健看了一眼,惊问:“买了这么多东西?” 项瑾径直抱着霓裳回房间了,李母一边指挥五放东西,一边回答:“有一些是给你买的。昨项瑾看了一下你的衣服,很多都比较旧了。你现在是市委记,再我们家也不穷,穿的方面虽然不用太奢侈,但也不能太寒酸了。” 梁健笑答:“行。我知道了。谢谢妈。” 李母将东西分了分类,梁健发现,拿去北京的东西很多。这些东西里面,应该不仅仅只是拿到老丈人家里去的。不过,梁健没问。 很快,北京之行就在眼前了。星期五下午两点,梁健他们就出发了。梁健本想星期六早上出发,但老丈人星期六他不在家,最好是让他们星期五过来。老丈人发了话,梁健只好提前出发了。 一行人,一辆车。 西京线沿途的风景不错,霓裳一路都兴奋地不行,四五个时,一眼都没闭。梁健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忽然很内疚。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要家庭条件不是很困难,一年里,父母总是会带着孩子出去旅游一两趟,可霓裳这么大了,梁健都没好好陪伴过,更别带着她出去旅游了。 这一瞬间,梁健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他在这个家庭里缺失得到底有多严重。 车子下了高速后,直奔项部长家里。项部长和李园丽还没见过面,不过对于梁健还有一对父母的身世早就已经通过项瑾知道了。 梁健他们到的时候,项部长还出门迎接了。进门,保姆已经做好饭了。保姆跟项瑾感情比较深,两人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看到后,激动得不行,拉着看了又看。霓裳嘴甜,连着叫了几声外婆后,将老太太哄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寒暄热闹了一阵后,大家坐下来,开始吃饭。饭桌上,梁健正式介绍了一些李园丽。项部长跟李园丽聊了几句后,忽然问起老唐的名字,李园丽回答之后,项部长的神色略有变化,不过除了李园丽,谁都没有注意到。 本来自≈ap;ap;#:///( ) 135中央公园 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大家也都累了。本来家里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但李园丽坚持要回自己家那边住,梁健也不好坚持,只好亲自送了回去。李园丽和老唐在北京的家,梁健还从未去过。不过,到了门口,李园丽却率先道:“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你回去。” 梁健愣了愣,道:“好的,那我把东西给你拎进去。” 李园丽却:“你放在门口就好了,待会让保姆拿好了。” 梁健再傻也明白李园丽的意思了,便也不坚持,将东西放到门口后,就启动车子走了。开了一段,梁健回了个头,看到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人还挺高的,应该是个男人,迎着李园丽进门了。 这男人是谁?梁健心里忽然有些不出的滋味。李园丽的情人?不太可能,李园丽就算找情人,肯定也不会往家里带,李园丽和老唐这住的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这一点,从门口站着的那两个虽然穿着一般保安服但浑身上下那股子遮掩不住的军人气质,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不是情人,那会是谁呢? 梁健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快到项部长家这边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曾经李园丽跟他过,他有一个名义上的“弟弟”。莫非,是他? 只是,就算是,为何李园丽连个门都不让他进? 梁健想了一路,这心里的那点不出的不舒服,一分没少,反而还多了一些。 回到家,项瑾他们都已经睡了。梁健正准备也上楼洗洗睡了的时候,忽然项部长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从背后叫住了他:“梁健,你等等。” 梁健回过头,项部长站在房门口,对他招了招手:“过来,我们聊几句。” “好的。”梁健一边应下,一边下楼,跟着项部长进房。在梁健看来,项部长找他聊得,要么是工作的事情,要么是项瑾的事情。 可坐下后,项部长看着他,却是问了一个梁健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你父亲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完,又补了一句:“我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唐宁国。” 梁健怔了怔,然后回答:“不是很清楚。他没怎么跟我过。” 项部长沉默了下来,目光盯着梁健,似乎在分辨梁健这句话的真假。梁健看出了项部长目光中那丝毫不遮掩的审视,心里忽然突了起来,莫非老唐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自己这老丈人似乎对老唐很是警惕的样子。 对于老唐做什么,老唐曾经跟梁健过一些,但并没有详细的,只是提了提。梁健对项部长这么回答,一部分除了他不希望跟项部长太多关于老唐的事情之外,另外一部分,也是确实不清楚。此刻看着项部长的反应,梁健忽然意识到,项部长作为顶端人物,未必不认识老唐。 想到这里,梁健心中不免诧然,脱口就问:“爸,你认识老唐?” “老唐?”项部长惊讶地跟着念了一声,然后问:“你叫他老唐?” 梁健点点头:“有时候叫叫。” “道上很多人也都叫他老唐。”项部长忽然道。梁健愣了一下,道上?一般黑社会,才会被称为道上。 难道老唐是某个黑社会老大?梁健皱了皱眉头,可是之前他还在江中省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并不像啊。那些军人,都是真的军人。这一点,梁健可以肯定。 正在梁健诧异这道上二字的时候,项部长忽然道:“我不清楚你对你父亲到底了解多少,不过我希望你今后能和你这个父亲保持距离,必要的话,和你那位母亲也保持距离。” 梁健一下子就怔住了。他皱着眉头,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出声问项部长:“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项部长摇头:“不行。你只需要保持距离就可以了,否则的话,我会让项瑾和你保持距离。” 梁健这下是彻底的懵住了,他抬头看项部长,他神情严肃,不似玩笑。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答应项部长吗?可李园丽怎么办?老唐怎么办?若要是没相认之前,还好,可如今,他和老唐李园丽之间已有感情,尤其是李园丽,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么能让他轻松地开口答应项部长。可要是不答应,按照项部长的性格,他肯定会到做到。唐力还这么,霓裳又是那么的乖巧可爱,项瑾如此贤惠体贴,他如何舍得?他还亏欠了他们那么多,又怎么能放开他们。 一瞬间,梁健就似乎站在了一根独木桥的中央,桥下是万丈深渊,他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正在梁健纠结的时候,项部长忽然又开口道:“我听项瑾,你后打算去参加你父亲那边的一个亲戚的婚礼?” 婚礼的事情,梁健并未跟项瑾提过,因为不希望她跟着烦心。既然项瑾知道,那么应该是李园丽跟他了。梁健点头:“是的。” 项部长一听就道:“我的建议是不用去了。你父亲那边的人,我都不建议你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接触多了,对你的仕途,没什么好处。而且,你的大伯,也就是你父亲的哥哥,跟你父亲矛盾很多,现在唐家的老爷子快不行了,你这个时候出现,对他来是一种威胁,这个人手段狠辣,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项部长的话已经得很直白,梁健自然懂。可是,李园丽是他的亲生母亲,既然她希望他去,肯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情况的。 梁健已经答应了李园丽,这个时候变卦,不合适。 梁健想了想,答:“谢谢爸的关系。但是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我母亲,这个时候再变卦,不太合适。但是,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到时候我会让五跟我一起去。” 听到五的名字,项部长忽问:“这个五是你父亲那边的人?” 梁健看了项部长一眼,点头:“是的。”项部长对老唐的忌惮,甚至可以是敌意,很浓。梁健听到项部长这么问,担心项部长接下去会,这个人不安全,不要用了这样的话,但还好,项部长并未什么,只是:“我以前听过,据身手很不错。唐宁国肯把他给你,明他对你的关心是真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跟唐宁国还有他的家人保持距离,要么你跟项瑾保持距离。” 项部长再次将这个进退两难的选择题放在了梁健面前。 “真的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梁健很是痛苦地问项部长。项部长看着梁健,好一会儿,松了口:“多的我也不能,一你知道得多对你没好处,二,有些东西我也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唐宁国连累你连累项瑾还有孩子。你应该明白,项瑾是我唯一的女儿。唐宁国现在在做的事情,很危险。” 老唐已经失踪很久,偶尔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但也不多。梁健一直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听到项部长这么,立即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道:“好了,时间也晚了。你上去睡。” 梁健忽然间,觉得好累。 这一路走来,总是有很多事,他不能知道,不能掌控。他不喜欢这种只能由着人牵来牵去的感觉,他想看清事情的全局,想自己来判断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但这个想法,似乎很不现实。 梁健失眠了。 第二快到中午的时候,梁健正和项瑾带着孩子从附近公园散步回来,刚到门口,接到了李园丽的电话。 李园丽问:“你现在有空吗?” 梁健看了眼项瑾,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了昨晚房内项部长的那些话,下意识地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怎么了,妈?” 李园丽:“我现在在中央公园这边,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李园丽让他过去接她。若要是平时,梁健肯定不会想多,可是从昨梁健送李园丽回去李园丽不让他进门到后来项部长跟他的那一番话之后,梁健听这句话,就多了一些心思。李园丽出门,肯定会有车。他这个时候,让梁健去接她,肯定是有什么事。但李园丽却在电话里不明…… “你现在不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李园丽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思绪。梁健回过神,道:“方便的,那我现在过来,你等我一会。” 挂了电话,梁健跟项瑾了一声,正准备叫上五,李园丽的电话又来了:“你一个人来,别带五。” 梁健怔了怔,同意了。 所谓中央公园,顾名思义,就是在城市中央的一个公园。这个公园是古代就遗留下来的一个私人园林,具体户主是谁已经追究不清,早些年,曾有开发商想把这个园林给推了,建成房子,后来被北京人游行反抗放弃了。后来中央不知为何忽然就开了窍,就将这个园林给扩建了,弄成了一个中央公园,里面绿化设计很好,十分受北京人的欢迎,渐渐的这个地方倒成了像旅游景点一样了。 因为是周末,这中央公园里到处都是人,附近三个地下停车场都满位。梁健没办法只好找了一个路边稍微偏僻一点的位置停了车,然后给李园丽打电话。 本来自≈ap;ap;#:///( ) 136认祖归宗 电话倒是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复制址访问://梁健连着打了三个都是这样,再联想之前的异常,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就下了车,边在周边搜寻着李园丽的身影,边继续给她打电话。 还好,打到第五个电话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李园丽的声音略微有些喘,梁健:“我到了,妈,你在哪呢?” “我在公园里面,你在哪个位置,我出来找你。”李园丽话时,声音里有种不太明显的焦躁,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逃离某些东西。 梁健看了看周围,报了一个位置给她。李园丽听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梁健心里的担心更多了一分。 中央公园很大,周围都是出口,李园丽也没她在哪,梁健也只好在车子旁边等着,免得两个人错过了。等了大约十分钟,李园丽还没出来。梁健更加着急了,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李园丽打电话,一边准备进去找她。电话刚摸出来,梁健就听到有人喊他。 “梁健。” 梁健抬头,看到李园丽脚步匆忙地从公园里面出来。梁健忙迎了上去,走近一看,李园丽每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散乱,额头上还有汗。 他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问:“妈,你跑出来的啊?” “先上车。”李园丽没回答梁健的问题,而是匆匆地了这么一句。 上了车后,梁健启动车子,问李园丽:“送您回去吗?” 李园丽没回答。梁健从后视镜中看她。她望着窗外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觉告诉梁健,李园丽肯定有事。但李园丽似乎不肯,梁健也不好勉强。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李园丽的目光才从窗外收回来,看向前座的梁健,道:“梁健,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老唐所有的财产你都不能继承,你会怪我们吗?” 梁健诧异地看向后视镜中的李园丽,她目光中有许多悲伤。 “那是你们的东西,怎么处置是你们的自由,我不会怪你们的。”梁健回答。 李园丽看着梁健,笑得很勉强:“谢谢。” 车厢里又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车子开到李园丽家门口。别墅的门开着,李园丽看了一眼,转头又看向前座的梁健,忽然道:“明,要不你还是不要去了!” 梁健惊诧地转头看向李园丽,问:“妈,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叫我不要去了?” 李园丽看着他,好一会,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累。你明下午又得赶回太和,如果明去参加婚宴的话,时间会比较紧张。” 李园丽的解释,梁健并不太相信。李园丽今有太多的反常,都在处处向梁健证明,李园丽有事瞒着梁健。 或者,从李园丽回到北京后,她身上就开始呈现出一些反常的现象。 梁健没有拆穿她,顺着她的话回答:“我没事的。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就去。失信于人不太好。” 李园丽听了这话,又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回答:“行。那明早上九点,我过去接你,到时候见。” 梁健没下车送她,就坐在车里,看着她一步步往那个家里走。按,那个也是他的家啊,可是,她作为母亲却绝口不提让他回家坐坐看看,梁健就算再不计较,终究还是有些失落。这一次,他没急着走,看着李园丽走进院子,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有个年轻女孩子走了出来,一边接过李园丽手里的包,一边朝着梁健这边看了过来。 女孩子很年轻,也很漂亮。 梁健收回了目光,启动车子,离开。 李园丽有事情瞒着他,那个本应该是他的‘家’的地方,住着其他的一些人,李园丽也从不曾有半句解释。梁健心里充斥着那些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安慰自己,他和李园丽之间虽然相认,但到底三十年的时间都未生活在一起,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本就已经是两个独立的家庭了。可尽管如此,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翻涌出一些像是难受的情绪。 回到家,进门,项瑾他们已经吃过饭,看到梁健回来,项瑾就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饭吃了吗?” “还没。”梁健回答。 项瑾转头就吩咐保姆阿姨去给梁健做点吃的。梁健坐在沙发上,开始出神。昨晚上项部长的那些话,还有回到北京后,李园丽的这些反常,让梁健对老唐的一切包括老唐背后的唐家都好奇起来。 梁健想,或许,明这个婚宴他确实该去。 “你在想什么?”项瑾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见他出神,出声问到。梁健回过神,朝她笑了笑,道:“没什么,就发发呆。” 项瑾看了看他,道:“你最近有心事。” 梁健笑了起来,道:“总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项瑾嗔他一眼,道:“你想瞒我什么!” 梁健笑了会,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两的事情告诉她。 项瑾看着他,忽然问:“是不是我爸昨晚上跟你什么了?” 梁健诧异了一下,昨他回来时,她们都已经睡了。他和项部长的谈话,她应该不知道才是。项瑾看出了梁健的疑惑,解释道:“昨晚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睡着,你跟爸爸进房,我看到了。” 梁健想了下,道:“爸爸的意思是,让我以后跟老唐他们保持距离,必要的话,连我母亲也最好少接触。” 项瑾皱了眉头,问:“爸爸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 梁健摇摇头回答:“爸爸没,不过我想他肯定有他的理由,他总是为了我们好的。” 项瑾沉默了一下,问:“那他有没有,如果你做不到,会怎么样?” 项瑾作为项部长的女儿,对父亲的脾性是很了解的。梁健看了她一眼,回答:“他,如果我做不到,就让你和孩子们跟我保持距离。” 项瑾有些生气,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梁健道:“你不用理他。他就是当官当太久了,对什么事都是警惕心十足。现在退休了,这毛病都改不过来!” 梁健点点头。然后伸手搂住她,道:“你放心,我会跟爸爸好好的。” 项瑾没话,可眉头微微皱着,显然她心里也并不像她得那般轻松。她也清楚,项部长或许确实因为经历的关系对很多事总是习惯性保持警惕,可是他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必然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这一点,他们两人都清楚,只不过,涉及到的是梁健的亲生父母,有些话梁健不好,项瑾更不好。 第二一早,李园丽的车八点四十分就到了大院外面。门口站岗的士兵没有放行。项瑾本想打电话给门岗,被梁健拦住了,道:“没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梁健收拾了东西,准备走。刚到门口,项瑾拉住了他。她转头叫阿姨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过来,递到梁健手里。 梁健诧异地看向她,项瑾解释:“之前在太和的时候就买好了,你拿去送给你那个爷爷。” 梁健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个所谓的爷爷,也不过是血缘上的这么点关系,梁健对他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再加上,之前李园丽和老唐跟他的那些事情,对这‘爷爷’的印象只能是负面的。可项瑾准备了,梁健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让她伤心。便接了过来,两人轻轻抱了一下,然后分开。 大院外,李园丽站在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外面,看到梁健,就迎了过来,看到手里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眼神动了动。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话,或许是心里都有事的缘故。一直到了地方,开门前,李园丽忽然对梁健道:“如果待会有些人话不中听,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忍,好吗?” 梁健点头。 李园丽又了声谢谢,然后下车。 这是个很大的庄园,不是欧美那种西式庄园,而是古代中国的那种庄园,梁健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么大的。白墙黑瓦,红门高墙,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浓浓庄重感扑面而来。门口,四个人前后站着。前面一男一女,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红色礼服裙端庄得体。他们的后面是两个年轻男人,身上那股子浓郁的军人味道,哪怕是最绅士的西装都掩盖不住。 李园丽和梁健一下车,那一男一女就迎了过来。女的笑得很热情,跟李园丽拉着手,像是妯娌一般,显得很亲密。而那男的,目光则一直盯着梁健。 等女人和李园丽完话,男的问:“嫂子,这位就是您和二哥的儿子?” 李园丽的脸上僵了一下,然后笑着拉过梁健:“跟你们介绍一下,梁健,我和老唐的儿子。” 男人听后,眼睛眯了眯,然后道:“既然都已经认回来了,那干嘛不把姓也改回来。我们唐家的子孙姓别人的姓,这不太好?” 李园丽笑容尴尬:“这个我们倒是也没想过,主要看孩子愿不愿意。” 男人立马接过话:“他愿不愿意是其次,主要还得看唐家愿不愿意认他这个……” 话到这里,站他旁边的女人忽然撞了一下他,打断了他的话。 “唐家肯定是愿意的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自然得要认祖归宗,嫂子,你对不对?”女人朝着李园丽笑道。 李园丽笑得很尴尬,很勉强。 本来自≈ap;ap;#:///( ) 137唐家风云 梁健没什么表情,这男人的敌意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要讨好一般送上自己的笑脸。 “两位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吗?”梁健插话道。男人眉头一皱就要话,女人忙拉了拉他,然后笑道:“你看,一激动就连礼节都忘了。来,十一,带他们进去。” 十一?好奇怪的名字。梁健抬头看去,之前站在门口左边的那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带着梁健两人往里面走。 梁健跟在他后面,他身上那股军人味道,让他想到了五。同样是军人,同样是以数字作为名字。 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走进红门高墙的大门,梁健犹如穿越了一般,瞬间到了另外一个时代。里面亭台楼榭,桥流水,游廊盘旋,竟像是到了曾经电视剧红楼梦中的荣国公府。 梁健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但走进这里,这心里还是震撼了一把。这样的宅子,岂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住得起的。再看前面引着他们走的十一,梁健心里对唐家的概念,不得不又往大了猜测几分。 前面的院子里除了看到了几个脚步匆匆的女人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十一领着他们穿过了两扇门,梁健才看到了人。人并不是很多,梁健他们进来后,不少人都朝着梁健这边看了过来,但没人走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十一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带着他们绕过这些人,往里面走,又走过一条游廊,穿过一座拱门后,看到一座湖,湖的面积还不,湖的一侧,假山林立,假山顶上有个亭子,梁健想,站那上面,应该风景不粗。正想着,十一竟然带着他们绕到假山后面,顺着假山就走了上去。 刚在下面没看见,上来之后就看到,亭子里还坐着两个人。看到十一带着李园丽和梁健上来,本在话的两人就立即停了下来。 这两人,一人白发苍苍,穿着一套深蓝色的长褂,人很瘦,但眼神很亮。另外一个人,穿得比较随意,身上一条白色的亚麻衫,下面一条宽松的裤子,脖子里挂着一条很长的菩提子,最下面坠着一个观世音像的玉坠,玉坠很大,跟家里唐力的拳头差不多大。 “呦,弟妹来了啊!”男人站了起来,目光在李园丽身上一转后,立即就移到了梁健身上,上下一打量,伸出手来,笑道:“你想必就是梁健了?” 跟他握手的时候,梁健看到,他右手五个手指上有三个带着很大的金戒指,拇指带着一个玉扳指。 松开手,李园丽跟他介绍:“这位是你父亲的亲哥哥,也就是你的大伯。” 梁健点点头,没喊。李园丽也没什么,然后看向坐着没动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用李园丽介绍,梁健也知道他是谁。 李园丽正准备开口介绍,老人朝梁健招了招手,道:“来,你过来。” 梁健犹豫了一下,上前了两步,站到了他面前。老人抬起眼睛,微微眯着打量了他半响后,道:“跟宁国年轻的时候很像!” 可这话音刚落,转头却问李园丽:“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李园丽的脸有些红,似乎想争辩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这老头子给堵了回去:“回头让宁一去安排一下,做一下方便一些。” 从下车开始,他们唐家人身上的这种敌意就已经开始毫不遮掩地显露在梁健面前。梁健看在李园丽的面子上,这一路过来,都在忍,可这并不代表,梁健就可以任由他们揉捏了!听到这亲子鉴定的时候,梁健决定不再忍了,哼了一声,道:“我同意做这什么亲子鉴定了吗?” 梁健的话,让老唐的大哥唐宁一和那老爷子都愣了一下。老爷子眉头一皱,脸上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唐宁一表情玩味,一副看戏不怕事多的态度。 “你想要进我们唐家门,就要做亲子鉴定!”老爷子得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梁健看了一眼唐宁一,又看了看在旁边,不太敢话,脸色难看的李园丽,笑了起来,道:“我什么时候过要进你们唐家门了?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老爷子一听这话,气得不轻,目光看了看李园丽,又朝梁健道:“既然你不想进唐家门,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梁健道。 他没看到,他后面,李园丽的脸色有些苍白。唐宁一看到李园丽的脸色,微微笑了起来。老爷子也将目光看向了李园丽:“你来,这是怎么回事?” 李园丽站在那里,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梁健察觉出一些不对,当初李园丽跟他的,什么老爷子病了时日无多,这些可能都是借口。再看看这老爷子,虽然瘦,但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就连吵架都中气十足的模样,哪像是重病垂危的样子。 但自从霓裳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李园丽对他和他一家的好,是看得到的。即便最近她很反常,也可以肯定在这件事上,她肯定是欺骗了他,但到底是自己母亲,梁健还是不忍心她在这里被人诘问,受这种委屈。于是,转身,拉起她就走。 老爷子一见梁健这样,就喊十一:“拦住他们两个。” 梁健一看这架势,转头朝老爷子道:“你想干什么?” 老爷子冷着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唐家是什么地方了。” “那你想怎么样?”梁健问。 “既然来了,不管你想不想进唐家门,那这亲子鉴定是做定了。如果你身上有唐家的血脉,那哪怕你再不成器,我唐家的子孙也不能流落在外,总是要认祖归宗的。”老爷子道。他这话一出口,唐宁一的脸色变了,李园丽的脸色也变了,两人都惊讶地看着老爷子。 唐宁一上前一步,低头轻轻喊了一声:“爸,你不是……” 话才开个头,就被老爷子抬手制止:“你去把唐一叫来。” 唐宁一的脸色又变了变。但他似乎很怕自己这父亲,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去了。他走后,梁健朝老爷子道:“我过,我不想进你们唐家门。我姓梁,这辈子也不会改。” 唐老爷子盯着他,道:“我唐家的子孙只要是活着的,就只能姓唐!” 老爷子这话,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浓。梁健一下就警惕起来,他不想做什么亲子鉴定,但在这唐府里,想走也不容易。 就在梁健想着,该怎么办是好的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从假山下面传了上来:“爷爷,爷爷……” 梁健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老爷子一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神情立刻柔和了很多。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上来,她走过身边的时候,梁健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女孩子走到老爷子身边,拉着老爷子的手撒娇:“爷爷,您不是今陪我下棋的吗?一早上都找不到个人,要不是刚才在下面碰到唐宁一,我还找不到您呢!您话不算话!” 女孩子叫老爷子叫爷爷,叫唐宁一却叫名字,这种怪异的称呼,却并没有引起梁健的注意。梁健盯着女孩子的脸,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是……蒙蒙? 梁健喊了一声,蒙蒙转过身,看向他,惊呼了一声:“梁健,你怎么在这?”可话音落下,她却朝梁健眨了眨眼。 梁健微微一怔,脑子里迅速转了起来,不论是之前门口的两个人,还是刚才的唐宁一都知道他是的梁健,如果蒙蒙是这个家里的人,知道他今会来的消息应该也不奇怪。可是她为什么要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老爷子听到蒙蒙喊出梁健的名字,很是惊讶,问:“你认识他?” 蒙蒙点头:“对呀,爷爷您是不知道,他还是蒙蒙的大恩人呢!” “哦,是吗?”老爷子一边着一边看了眼梁健,眼神中的不信任彰显无疑,他又问蒙蒙:“怎么回事?来爷爷听听!” “这可来话长呢,你今都不陪我下棋,我决定就不给你听。”蒙蒙撒着娇。 “那爷爷下午陪你下棋,你给爷爷听听?”老爷子好言哄着。梁健看着他们两人间这种温暖的爷孙情,心里忽然泛起些许怪异的情绪。 梁健很时,梁家那边的爷爷奶奶就相继去世,所以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种温情的画面。他时候,经常会羡慕那些上下学有爷爷奶奶接送的孩子,不过,梁家父母对他很疼爱,虽然他很羡慕,但也只是羡慕。 正在梁健出神的时候,蒙蒙忽然问老爷子:“爷爷,梁健怎么在这啊?” “哦,他是你二婶的一个远房侄子,跟着过来玩玩。”老爷子回答。梁健听到这里,忽然就脑子里一亮,开口就道:“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罢,就要走。转身,十一还拦在那里。蒙蒙适时帮腔:“十一,人家要走,你干嘛拦着人家。” 十一看向老爷子,老爷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梁健迈腿就走,走了两步,却发现梨园没跟过来,梁健回过头朝李园丽喊:“婶你不跟我回去吗?” 李园丽怔了怔,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梁健是在喊她。立马点头道:“我也走。”罢,也跟了上去。 本来自≈ap;ap;#:///( ) 138蒙蒙是谁 出去的时候,那对男女还站在那里。 看到梁健二人出来,女人诧异了一下,上前问:“嫂子,这是要走?” 李园丽勉强地笑了笑,道:“家里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罢,低头去掏手提包,拿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女人手里:“孩子的喜好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准备点什么,这点钱,让孩子拿着想买什么买点什么,就是别嫌少!” 女子接过,刚要话,旁边的男人忽然插进话来:“我看不是家里有急事,是被老爷子赶出来了!” 梁健没理他,拉起李园丽,拔腿就走。上车的时候,他打定主意,这唐家,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来一步。 回去的路上,李园丽坐在后座,神情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健本想问问她今的这些事情,可看她这么一副神情,于心有些不忍,只好又忍了下来。他也开始出神。 蒙蒙的出现,是一个大的意外。当初蒙蒙的身份梁健猜测过很多,他甚至以为,蒙蒙是西陵省某个领导的女儿。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蒙蒙竟然是唐家的人。 梁健又想到了他最后送蒙蒙去的地方,卿堂居。那里的老板,张一。还有,绿萼……上次的那些事,还有倪秀云的那些跟张一跟卿堂居有关的那些龌龊一一都涌上了心头。梁健不由想,会不会唐家跟这卿堂居也有关系? 正在梁健想着这些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北京的陌生号码。 梁健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俏皮的女声:“梁健,你打算怎么谢我?” 梁健立即就知道她是谁了,他想了一下,道:“你想我怎么谢你?” 蒙蒙沉吟了一会,:“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梁健:“没问题,不过我有些疑问,我希望你帮我解答一下。” 蒙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初我去太和找上你,是去考察你的。不过我爷爷不知道,至于我嘛,我是爷爷领养回来的孩子。” 领养回来的?梁健倒是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老爷子,竟然也会领养一个孩子。再回想刚才蒙蒙和这老爷子之间的那种温情,这些和老爷子呈现在他面前的印象,有着太大的出入。 不过,一个是突然冒出来的孙子,一个是从养在身边的孩子,倒也不算难以理解。梁健问她:“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蒙蒙回答:“帮我找个男人嫁了。” 梁健惊了一下,问:“什么叫帮你找个男人嫁了?” “意思就是我要结婚,但我现在连出门都难,别找男人了,所以让你做个媒人,给我拉拉红线!”蒙蒙的口气,仿佛的是家长里短的寻常事,而不是事关终身的大事。 梁健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这姑娘的鬼灵精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刚才可是答应我了,要是出尔反尔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在爷爷面前乱。比如,我当初在太和的时候,你试图对我不轨什么的……” “行了,你个祖宗,我怕你了不行吗?”梁健无奈地打断她,毕竟人家今也是帮了他,不然他想这么轻松地出来是不可能的。他又:“我帮你没问题,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想结婚,你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再等两年。” 蒙蒙语气愤怒:“因为唐宁一想把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个人很有钱,唐宁一要他的钱。” “你爷爷不是很疼你吗?”梁健问。 蒙蒙沉默了,半响后,忽然语气哀伤:“他觉得那个人很适合我。我不知道唐宁一跟他了什么,总之我争取了很久,他只同意,如果我能在三个月内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他就同意我不跟那个人结婚,不然的话我就得嫁给那个人。但是,我现在走哪都有人跟着,唐宁一就是个混蛋!” 梁健也挺看不上那个唐宁一的。听完蒙蒙的,梁健:“但是我介绍的,你就喜欢?” 蒙蒙回答:“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把人介绍给我,喜不喜欢这些都是我的事。对了,我有几点要求,年轻,长相要过得去,工作要过得去。其他的无所谓。” 梁健第一个想到的是沈连清。但蒙蒙这样的情况,无疑是个坑,梁健自然不想让沈连清跳到这个坑里。 “我会尽量帮你去找,但要是实在找不到你可别怪我。”梁健道。 “不行!”蒙蒙:“你必须找到,我这一辈子的幸福都得靠你了!” 被她这么一,梁健忽然有了种压力感。 电话打完,梁健也到了。下车前看了眼李园丽,她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妈,我下去了。”梁健了一声。李园丽眼睛都没睁,只点了点头。 下车后,车子很快就走了。梁健看着那辆车走远,才忽然想起,之前项瑾准备的礼物还在车里,根本就没送出去。 不过,那老爷子如此的态度,又何必送他。 梁健这一辈子只姓梁,不姓唐。 回到家里,项瑾对梁健这么快回来,有些惊讶。问梁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健摇摇头,回答:“没事,你也知道我也不太喜欢热闹,礼数到了就行了。” 项瑾信了。 陪了会孩子妻子,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沈连清和五开着车来接梁健。梁健和项瑾孩子告别,正准备走,项部长叫住他,对他:“别忘了那晚上我的话。” 梁健心里微微沉了沉,点头。 回去的路上,项部长站在门口这句话的画面一直就盘旋在脑海里,迷迷糊糊地时候,他梦到项部长逼着项瑾跟他离婚,项瑾受不了,带着孩子来找他,然后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绑架了,然后撕票…… 梁健脸色苍白地惊醒。刚醒过来,沈连清告诉他:“记,我们已经到太和了。”梁健看向窗外,色已经黑了,城里的灯火都已经亮起。 梁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还好,只不过是一场梦。 回来后的第二,梁健忽然接到一个未知号码的电话。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的声音很熟,梁健愣了愣后,猜到了他是谁。 他问:“你去过唐家了?” “是的,昨去的。”梁健回答。 老唐沉默了片刻问梁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没有。” 老唐再次沉默。半响之后,道:“以后不管谁叫你去唐家都不要去。” 梁健愣了愣,然后应下来。不用他,他以后都不会再去。 梁健想问他,他最近在哪里?人怎么样?还有,他想跟他一,李园丽的异样。还有想问一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想知道,为什么项部长要对他对唐家有这么大的戒备。 可没等他话出口,电话就忽然断了。 这一腔的疑问,梁健只好再次埋进心底。收起电话,梁健坐在那想,这一趟北京之行发生的事情,梁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丑,所有人都清楚这背后的那些沟沟壑壑,就唯独他一个人不知道。梁健不喜欢这些感觉。他又想到了蒙蒙,或许,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一些什么。想到蒙蒙,就忽然想到了她的身世。她她是领养来的孩子。梁健又想到当初他送她回去,是送她到的卿堂居。再联想到倪秀云曾经的,在卿堂居,张一养着很多像绿萼一样的孩子,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送给一些有权有势的人。 想到这些,梁健心里忽然就突了一下,然后有隐隐约约地痛蔓延开来,会不会,蒙蒙也是其中一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梁健的脑海里抹也抹不去。他既不希望蒙蒙是,却又不受控制地往这个上面想。 梁健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个想法弄疯了了。还好,有工作帮忙分分心。 一眨眼,那个刷下来的公务用车的拍卖会就在眼前了。负责拍卖的是西陵省合景拍卖股份有限公司,是华晨帮忙联系的,基于华晨和徐克华,广豫元的关系,梁健对这个合景拍卖还是比较信任的。 拍卖会开始前,梁健亲自跟拍卖会的负责人见了一面,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拍卖会也一一都答应了。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因为车辆数字很大,所以拍卖会总共分三场进行,每场进行三。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广豫元和拍卖方都已经双方面进行过宣传。第一场拍卖的,都是一些平价车,拍卖价格的底价都按照实际车辆评估价格然后打六折的价格开拍。一些买来十四五万的车,往往开拍,都在价格六七万左右,而且这些车买来都不超过两年,而且因为是政府车,使用率都不是很高,车辆都比较新,也没什么重大事故。所以,这些车比较受欢迎,第一拍卖会场便是爆满的结果。除了少数几辆使用年限达到了七年以上的车流拍之外,第一拍卖的一百二十辆车基本都卖了出去。 广豫元来跟梁健汇报情况的时候,开心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梁健听着也很高兴,一百多辆车,就算它平均每辆五万元,也是五百万了。而且,平均的价格肯定不止这个数字。 对于太和市这个就快饿死的城市,五百万,那都是一笔巨款了。 本来自≈ap;ap;#:///( ) 139午夜尸体 如果拍卖会一直都能这么顺利进行,梁健或许睡着都能笑了。只可惜,往往事情太顺利的时候,总会出点问题。 第二场拍卖会临近结束的时候,沈连清来告诉梁健,有企业将车子拍了回去后,直接就开到了某些单位里去停着了。 梁健听到后,没什么,只让沈连清留意,看看到底有多少辆车是这样的,把相关的企业和单位都记下来。 拍卖会依旧照常举行,依旧热闹。到第三场,拍卖的都是一些中档车,价格偏高,大部分普通民众都不考虑,相对来,会场就冷清了不少。第三场结束,流拍的车比较多。车子退回统一停放后,就开始有人奔着这些车来了。隔三差五地就有人来,车子不够用,想借用一下。看管这些车辆的人,不过是个最底层的保安,听那些人将什么部长局长搬出来,心里虽然知道不合规矩,却也不敢得罪。这车子一旦借出去,就没见还回来过。所以,才一个月,这里的车子就少了一半。 这些事情,梁健和娄江源都看在眼里。梁健按兵不动,娄江源有些沉不住气了,在一下班后,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地,两人在楼下碰上了。 娄江源看了一眼梁健的车,问:“搭个车?” 梁健点头。 两人坐进车后,梁健问:“想什么?” 娄江源笑了笑,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这个车的问题了。你不会就打算这么算了?” 梁健道:“当然不会。” “那……”娄江源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问:“是不是该有所动作了?” 梁健沉吟了一下,点头:“那就动一动。”完,他喊前面的沈连清,问:“上次让你查的那些企业给单位送车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沈连清转过头来回答:“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另外,除了这旧车拍回去的,还有送新车的。不过,这个查起来比较费力。” 梁健道:“这个先不管。先把这次公务用车拍卖的事情处理好。资料现在在手上吗?” 沈连清摇头:“纸质版的在办公室,不过我手机上有电子版的。” 梁健听了,就道:“那你发给禾记,让他今晚上就行动。” 沈连清听后立即就去联系纪委记禾常青了。旁边,娄江源惊讶地看着梁健,他没想到,梁健看似好像对这个事不闻不问,实际上,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就等时机了。 娄江源暗自佩服了一声后,又问梁健:“那停车场停着的那些车怎么办?我今让秘去看过,听已经少了一半了。” 梁健道:“没事,明他们就都送回来了。” 娄江源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健,问:“那要是不送回来呢?” 梁健笑了笑,道:“那让他送钱来,原价的三倍。下班前我已经让沈通知下去了。如果他们一定要给我送钱,我也是不介意的。” 娄江源怔了好一会儿,佩服地朝梁健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 梁健笑了笑,道:“这些人就是以前懒散惯了,多让吃几次亏,就长记性了。” “那另外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娄江源问。 梁健想了下,道:“车子退回来,企业多少钱拍的还回去,另外,该处分的处分,该罚款的罚款!” 娄江源看着梁健,笑了起来:“我发现,你不去干经济亏了,这算盘打的,厉害!” 梁健朝他苦笑了一下,道:“这不也是没办法嘛!算盘不打,这钱从哪里来?我们接下去的工作怎么做?” 娄江源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抬手拍了拍梁健的肩膀,笑道:“这要是放在古代,你这就是典型的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媳妇,保证受人欢迎!” 前头的沈连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梁健瞪了一眼娄江源,道:“我要是媳妇,你娶我?” 娄江源一怔。 看他愕然的表情,梁健笑了起来。 晚上,大约九点四十分的样子,梁健正靠在沙发里看。忽然电话响起,梁健一看,是禾常青的电话,忙接了起来。 “梁记,除了煤工局的吴万博同志没找到之外,人都已经齐了,你要过来吗?” 梁健听完,回答:“我不过来了。你也回去休息。他们这些人就让他们在那里好好的反省一下。” 禾常青听完沉默了一下后,回答:“好的。” 梁健又嘱咐了一句:“记得手机等通讯工具都没收了,门锁了,门口留两个人,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禾常青一一应下。 挂断电话后,梁健就放下,开始洗漱。 洗澡出来,那些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被收走,看来是青来过了。 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后,就关灯休息了。到了凌晨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迷迷糊糊中拿过手机一看,是禾常青的电话,人立即清醒了一些。坐起身来,半个身子靠着,醒了会儿,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禾常青声音有些沉:“找到吴万博了。” 梁健顺口就问:“他在哪里?” 禾常青忽然沉默了下来。梁健皱了皱眉,觉出些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我的人在他家后面的河里找到了他。”禾常青声音沉重。梁健一下怔住了,几秒钟后缓过神,沉声问:“怎么回事?” 一边着,他一边从床上下来,走向窗边。 禾常青回答:“目前还不清楚,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僵硬了。估计已经死了好一会了。”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通知明德了吗?” “还没有。吴万博的死,我觉得有些蹊跷。而且,我的人之所以会找到那里,也是接了一个陌生电话,才去的。我担心,是有人想嫁祸给我们。”禾常青道。梁健心里跳了跳,问:“你,是有人给你们打了电话,你们才找到那里,发现吴万博的尸体的?” “是的。”禾常青应道。 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梁健想了一下,道:“不管怎样,你先通知明德。另外,他家里人那边,先不要通知。我们局里见。” “好的。”禾常青完,两人就挂了电话。梁健一边叫醒了五和沈连清,一边穿衣洗漱。十分钟后,三人从太和宾馆匆匆出发,赶向公安局。 梁健到的时候,明德和禾常青已经到了。吴万博的尸体还在路上。 三人关进明德的办公室,神色各自凝重。梁健看着禾常青,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捏着鼻梁,满脸疲惫。梁健问:“你一晚没睡?” 禾常青摇摇头:“睡了一会,后来下面的人接到电话,有人提供了吴万博的地址。” “今的行动,除了我的人和你的人之外,只有娄市长一个人知道,这个提供吴万博地址的人,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吴万博?” 梁健没来之前,先到的禾常青已经跟明德简单的过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听到梁健这话,他插进话来:“会不会是另外被带走的那些人走漏的消息?” 禾常青摇头:“不太可能。第一,带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没收了他们身上的通讯工具;第二,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带走,怎么会知道我们具体要带走谁呢?” 明德一听这些话,将目光看向了梁健。梁健看着禾常青,道:“那照这么,泄露消息的,只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 禾常青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我这边的人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这次目标多,所以动用的人比较多。我不敢保证,这其中就没有那么一两个有问题的。” 梁健听完,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跳过这个话题,直奔下一个关键:“这个陌生人是谁?号码能查到些什么吗?” 禾常青摇头:“发现吴万博的尸体后,我就让人打过那个电话了,是个空号了。刚才明德同志也已经查过,这个号码是个不记名的手机卡。也就是,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梁健听完,沉吟了一下,道:“第三个问题,吴万博为什么会死?” 梁健完,看着禾常青,明德也看着他。 禾常青原本靠在沙发里,听完梁健这话,坐了起来,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道:“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分赃不均,被人害了;要么就是被哪个仇家下了手!” “他仇家很多?”梁健问。 禾常青冷冷笑了一下,道:“这个吴万博当上煤工局局长后,没少做那些伤害理的事情。” 梁健一听,问:“你调查过他?” 禾常青点头:“吴万博一直是重点关注对象。他的问题很多,但因为一直都缺乏关键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没想到,人倒是先没了!” 梁健听完,点点头。刚想问第四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忽然明德的手机响了。明德一看,摁掉了,然后抬头跟梁健他们:“尸体已送去解剖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梁健看了看禾常青,然后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一事,就问禾常青:“发现尸体的,是谁?” 本来自≈ap;ap;#:///( ) 140暂时不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禾常青愣了一下,回答:“一个科员和两个便衣。” 梁健点点头:“他们现在在这边吗?给他们安排一个会议室,待会我想跟他们聊聊。” 明德立马就:“好的。” 安排好后,明德就带着梁健和禾常青去解剖室。法医打着哈欠正在整理工具,看到梁健他们过来,一下子精神了很多,打了招呼后,做了一个简单的解剖检查后,汇报了一个大概情况。 吴万博应该是醉酒后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大概五六个时左右。这些都是初步判定,精确的报告要等进一步的解剖后才能得知。梁健他们没在那里停留多久,就出来了。路上,禾常青神色凝重,不话。明德走在梁健旁边,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问:“家属那边怎么办?”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暂时不要通知?” 明德看了看禾常青,:“我觉得,如果我们不及时通知的话,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舆论中,对我们造成不利。刚才听禾记,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些人故意针对我们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瞒着不通知家属,很可能会成为一些人的把柄,用来抹黑我们。” 明德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梁健想了一下,问明德:“详细的尸体解剖报告大概要多久才会出来?” 明德想了一下,不太肯定的回答:“最早也要等到今中午。” 梁健听后,转向禾常青:“常青同志,你怎么看?” 禾常青似乎在想些什么,听到梁健叫他,惊了一下,回过神,道:“我认为明德同志担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通知家属。不过,这件事的消息尽量要封锁好,不要传出去。”梁健嘱咐道。明德和禾常青都点头。 从明德那里出来,外面的空已经泛白。这离冬越近,这早上便亮得越晚。梁健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冰冷的气体从鼻腔穿过胸腔,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梁健钻进车里,对五道:“回单位。” 清晨的街道很冷清,除了一些一早开工的出租车,还有打扫卫生的环卫车之外,很少有私家车这么早出门。 梁健靠在后座,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着吴万博的事情。先是莫名死在家后面的河里面,然后是陌生人打电话给禾常青的人,最后禾常青的人找到吴万博。关键就在于这个陌生人,如果能找到这个陌生人,吴万博为什么会死,到底怎么死的,就能一清二楚了。可这个陌生人,除了一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梁健揉了揉眉头,这时沈连清从前座递过来两个包子,还冒着热气。梁健不由诧异,问:“哪来的?” 沈连清道:“五刚才去买的。” 梁健看了五一眼,道了声谢谢,接过沈连清手里的包子,心不在焉地咬了几口。 包子刚吃完,车子也到了市政府大楼。看门的保安正在值班室里打盹,五摁了摁喇叭,他才慌慌张张地起来打开了大门。 梁健下了车之后,就直奔位于顶楼的那个会议室。会议室门口坐着两个人,正靠着墙在打盹,听到脚步声,一个人先醒了过来,看到梁健和沈连清,立马叫醒了另一个。两人都站了起来,等到梁健走近后,喊了一声:“梁记。” 梁健点点头,道:“把门开了。” 一个有些为难,看向另一个,另一个倒是识趣,伸手就掏钥匙。为难的看了,也立即掏出钥匙,和那个人一起打开了那扇门。 门一开,里面那些七倒八歪睡着的人,立即醒了不少,本要囔囔的嘴巴刚张开,就看到梁健走了进来,这到了嘴边的又吞了回去。 梁健走进去后,就吩咐沈连清将门关上。有人见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了,被关了一晚上的他们,情绪已经急躁到了顶点,一见这动作,立即就暴躁起来,张口就喊道:“梁记,你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关一晚上?” 话的是文体局的一个局长,梁健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问:“你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话音落地,都沉默了下来。在这里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梁健这么一,他们这心里都打起了鼓。 梁健走到最前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全场,有些人这瞌睡还没醒呢。梁健冷笑了一下,道:“今呆在这里的人,你们有些什么问题,你们心里都清楚。不过,今,我其他的事情不追究,就谈一个问题。” 下面的人沉默着,都在心里揣摩着梁健这句话,猜测着,他们的问题梁健到底知道多少。梁健看着他们,他们心里的那些九九,他何尝不清楚。他哼了一声,道:“前段时间的公务用车拍卖,大家应该都清楚?” 在场的人心里都立即清楚了起来,相互看来看去,都从各自目光中看到了答案。梁健道:“谁都有犯个错的时候,我呢,也不想一棒子就打死你们。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车子呢还回来,谁帮你们出的钱去还给他们。怎么样?” 下面没人话。这么多人呢,谁先话,就等于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拿了别人的好处。谁都丢不起这个面子,虽然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梁健见没有人话,冷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们是没人想从这里出去了。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着,梁健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这下,这些人开始慌了。 梁健走到门口,沈连清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那个之前话的文体局局长最先撑不住,道:“梁记,我同意。” 梁健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其他人,笑了笑,对这文体局局长道:“你过来。” 文体局局长忙往梁健这边走。他这一走,其他人也绷不住了,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地表示同意。一阵嘈乱后,梁健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可以接下去的事情了。沈,把东西发给他们。” 这些人一听这话,一脸茫然的表情。沈连清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了站在梁健旁边的文体局局长,道:“文局长,你帮忙发一下。” 文局长哪敢不。 一张张发给在场的人后,梁健道:“虽然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但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一人一份深刻检查,另外,按照车子的原车价两倍,交罚款。”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色都白了起来,有些人拿的车都是三四十万的好车,这两倍的价格,那就是七八十万啊。这可不是一笔钱。 “梁记……”有人想些什么,被梁健抬手制止:“我知道你们这些部门的金库里库存都不,别在我跟前装可怜。你们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 这些人的脸一下子都苦了下来。 梁健看着他们,又:“这笔罚款,会以你们部门捐赠的名义出现在太和市的财政帐上,具体用途,主要用于教育事业。所以,你们也不用觉得太委屈,你们一个个都身家几百上千万,为太和市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也不冤,再,这用得也不是你们个人的钱!” 梁健完,点了点他们手里的纸,道:“想通的,都在上面签字。” 这些人尽管万分不情愿,但也只能签字,否则他们很担心,按照梁健的疯狂,他们今恐怕真的走不出这个门。 签好字,沈连清将这些纸都收上来后,梁健道:“这笔钱,我希望在七个工作日内到账。如果到时候逾期没到账的,那我就只好请你们再来这里坐一坐了。” 这些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梁健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时间,道:“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再坐会儿,我让人买点早饭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吃了,也差不多到上班的时间,就不用回家了!” “这个就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吃好了。”立即就有人苦笑着拒绝。梁健看了他一眼,道:“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 “不是!不是!”那人立即摇头。 梁健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再坐会。” 完,梁健掉头就走,人一出来,就关了门。梁健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砸桌子扔椅子还有骂娘的声音,脸色冷静。倒是旁边看门的两个人,悄悄看着梁健的脸色,很是尴尬。 “不到八点之前,不能把他们放出来。待会儿,会有人给他们送早饭。”梁健吩咐完就走了。沈连清则去安排早饭的事情了。 八点,那个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被关了一晚上的人,一个个偷偷摸摸地摸回办公室,生怕路上碰到个人,被看出什么来。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刚回去办公室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明德的电话,吴万博的家属现在在公安局闹。明德告诉梁健,似乎吴万博的家属早就收到了什么消息,闹的时候,话语间都针对纪委,甚至有话直接,是纪委的人害死了吴万博。 陌生人的电话,溺死家后面河里,家人的控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陷阱,正等着梁健他们踩进去。 本来自≈ap;ap;#:///( ) 141风口浪尖 吴万博的事情,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太和市,甚至省里。请大家(@¥)梁健和纪委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吴万博的家属咬定了,是以梁健为主,纪委为辅的这些人逼死了吴万博。而那些在梁健这里吃了亏的人,都纷纷暗中助力。至于吴万博的真正死因,反倒根本没人关注。 从明德那里要过来的那份死因报告复印件一直压在梁健的抽屉里,拿来的时候看了一遍之后,梁健就没再看过,甚至都没提起过这件事,仿佛已经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一般。经过几的发酵,和这几官方一直没有出来给出一个答复,上已是惊涛骇浪般情势汹涌。明德和广豫元,还有禾常青等人,心里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着急。 他们担心得是,就怕吴万博的家属占据了舆论优势,到时候,政府迫于舆论压力,黑的也只能是白的。 可梁健,却纹丝不动。他们所担心得,难道他不懂?未必。那他,为何就这么坐得住?广豫元来试探过一次,被梁健看了一眼,把话给憋了回去后,就没再来试探了。禾常青给梁健打过电话,问梁健,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梁健回答,再看看。 这一看,就看了好几。 终于,这一,梁健刚跟新鑫能源的那位年轻老总通完电话,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徐京华的电话。 这个时候来电话,除了吴万博这件事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事情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徐京华就问梁健:“吴万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梁健回答:“醉酒跌落在河里淹死了,家属不甘心,在闹。” “那你就不想办法解决一下?”徐京华问。 梁健回答:“我在等一个电话。” 徐京华愣了一下,问:“什么电话?”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一个不认识的人电话,吴万博的死这个人应该是第一目击者。” 徐京华听后,沉默了一会,问:“你怎么肯定这个人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不敢肯定,不过是赌一把。”梁健道。 徐京华怔了怔,然后道:“有些人已经开始对你有意见了。这件事,对于他来,是个机会,他不会这么轻易就错过的。你做好准备。” 梁健笑道:“他的事情,我相信徐部长和刁记肯定会帮我的,对吗?” 徐京华回答:“刁记最近在忙其他的事情,估计也顾不上你。至于我,有些事还不好插手。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梁健听完这话,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靠,这几个人,一个个都想借梁健的手做些什么,但关键时刻,想靠他们一靠,却都一个个要往后跑。 不过,罗贯中就算权势滔,他的位置始终只是一个副省长。要是想直接换掉自己,还是少点实力的。 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后,拿起电话给明德打了过去。电话通了后,梁健问明德:“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明德回答:“查得差不多了。吴万博跟他妻子之间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破裂了。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另外,吴万博的那些资产大部分都在他妻子名下,不过,吴万博有一个银行账户,我估计他妻子是不知道的,里面有三百多万。” 梁健听完,沉默了一下,又问:“吴万博外面的那些女人呢?” “固定的就一个,其他的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同里煤矿的一个行政秘,年级不大,二十七岁,名下有一百多万的银行存款,还有一套房,市值大概两百多万。有一辆车,但车子不是她的名字。”明德回答。 一个行政秘按照太和市的工资行情来看,一个月的收入不会超过六千,这个女人才二十七岁,却拥有三百多万的资产,除非是家里有钱,否则不太可能是靠自己,那就基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万博了。 吴万博作为太和市煤工局的局长,一个局长有多少明面上的收入是基本稳定的,没什么大的出入。但煤工局向来都有些灰色收入,这一点,其他人都清楚,一般只要数额不大,上面的人,也大都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但吴万博现在的资产估算出来,不低于千万,按照吴万博的工资,就算到退休,也是没有千万的。这里面的猫腻,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梁健一边想着这些,一边问明德:“那个女人谈过话了吗?” “还没有,等您的指示。”明德道。 梁健嗯了一声,然后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到:“想办法不要惊动任何人,把那个女人带出来,我要跟她聊一聊。” 明德一听,有些诧异,他不太习惯梁健这种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作风。但梁健既然提出来了,他反驳拒绝也不太好。便应了下来。 怎么不惊动人,悄无声息地将人带出来,这种活对于明德来,可以算是轻而易举。明德将人安排在了郊外的一处民居里。民居里打扫得很干净,但没看到主人,也不知道明德是怎么安排的。 女人被安排在了民居二楼的一个客卧里面。梁健到了之后,也没立马就进去,站在门口抽了根烟,跟明德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才进去。 女人长得顶多算标致,但胜在身材好。胸前伟大,前凸后翘,蜂腰肥臀,十分有勾人犯罪的**。 看到有人进来,女人立即警惕起来,细细打量了梁健一眼后,立即认了出来,惊讶道:“你是市委记梁健!” 梁健点头。 他拉了凳子过来,坐在了女人对面,女人贴着床沿坐着。女人神色复杂,问梁健:“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 梁健温和地笑了笑,道:“不干什么,就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工作。公安局人多嘴杂,不适合,就找了这么个清静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人警惕地盯着梁健,抿着嘴等梁健完后,冷声道:“难道我介意,你还能立马放我回去?” “当然不能。我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毕竟,这也是为了你好。”梁健道。 似乎这句为了你好,刺痛了她。一下子,她的声音便提高了一些,喊道:“不要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我又不傻!” 梁健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傻。不然两年时间,怎么能让吴万博给你一套房子,还有一百多万!当然,这里面还不包括吴万博给你母亲看病的那些钱呢,对不对?” 这些东西一被梁健一言戳穿,女人的脸色不由白了白,抿着嘴不敢看梁健,半响,声音重新低了下来,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梁健问:“吴万博死的那晚上,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女人惊恐地看了梁健一眼,又低下了头。 梁健等了一会,见她不肯回答,心里已然知道了答案,但他必须要让她开口回答,只要开了口,后面的问题才能让她松口。 梁健想了下,道:“吴万博的死因已经出来,醉酒溺亡。但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根本不达到让他神智不清的程度,所以,他不可能会跑到那条河边去。也就是……”梁健没再就这个下去,换了话道:“他杀已经是肯定了,而且我们也已经肯定,那晚上他是去见过你的。所以,如果你不能够对我们坦白的话,那我们只能将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定在你身上了。” 其实梁健这话,真实含量并不高。那晚上吴万博到底和谁见了面,发生了什么,梁健他们都没有证据。而梁健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也不过是猜测。而事实证明,梁健猜对了。 女人明显对法律不是很了解,而梁健的身份,对于她来,也有很大的震慑力。没多久,她就扛不住,松了口。 那晚上,确实是有人让她把吴万博约出来,那个人给她三十万。她同意了。她把吴万博约出来后,吃了个饭,就先回去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而那个给她三十万的人,到底是谁,女人她不知道,那三十万也只收到了刚开始就打给她的五万块钱。吴万博的死讯传出来后,她觉得可能跟那个人有关系,曾经用其他人的号码打过那个电话,但是打过去,已经是空号了。 梁健让她把号码抄下来。女人抄下来后,梁健拿出去给了明德,道:“你看看这个号码,是不是跟你们那个陌生号码是一样的?” 明德立即让手下去对比了。很快,就来了电话,号码是不一样的,但号码的性质是一样的,同样是不记名的,同样是用过就作废了。 梁健:“那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这个人在吴万博死前联系过这个女人,让她帮忙把吴万博约出来。也就是,吴万博死之前,应该和这个人见过面,就算没和这个人见过面,也总是发生过一些跟这个人有关系的事情。” 明德有些佩服梁健,在梁健来之前,明德不是没尝试过从这个女人口里撬出一点什么来,但女人的嘴巴很紧。 梁健又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本来自≈ap;ap;#:///( ) 142是不是你 明德点头,过了一会,想起这几赖在总局那边闹的吴万博家属,不由愁上心头,问梁健:“梁记,吴万博家属那边怎么办?” 梁健想了下,道:“就跟他们,吴万博的死不是意外。请大家(@¥)”明德一听这话,皱了下眉头,道:“梁记,这不符合规定。现在吴万博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没有确凿证据,我们对外只能定义为意外。”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那吴万博家属那边你自己想办法。现在他们把脏水都泼在我和纪委身上。我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但纪委不一样。你想清楚了。” 明德沉默。 梁健回头看了眼那个房间,门没关,女人坐在床边,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旦不是意外的消息放出去,肯定会很快有人要求尽快对吴万博的尸体进行火化。你提早做好准备,这一次吴万博这个黑锅到底是我和纪委背还是找到真凶,就看你了。”梁健转回头朝明德道。 明德听了这话,心里头沉甸甸的。 “这个女人是关键。”梁健又。 明德点头。 离开那里之后,梁健坐在车上,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吴万博死?吴万博这个人有两点,一贪财,二色。这两点,在吴万博出事后,明德稍一打听就得出来的结论。这样的一个人,要得罪人,肯定多。可是,吴万博所在的位置,就注定了能让吴万博露出贪财色的人,注定都是要有求于他而讨好他的。那么这些人,肯定不会对吴万博出手,除非…… 除非吴万博狮子大开口,惹怒了一些人,而这个时候,正好有某个契机出现,吴万博就成了那枚牺牲的棋子。 正在梁健想着这些的时候,广豫元忽然打了电话过来。梁健接起电话,听到广豫元问:“梁记,您在哪呢?” 梁健回答:“我在外面,买点东西,怎么了?” 广豫元:“刚才省里传来消息,已经有人开始盯上吴万博的那个位置了。你,我们要不要也动一动?” 广豫元这话倒是提醒了梁健。环保局的位置已经让出去了,暂时是找不回来了。煤工局的位置现在空出来了,要是能拿到手里,那么在太和市煤矿这一块上,梁健和罗贯中也算是又重新拉回了平衡。甚至,如果梁健真能把煤工局的这个位置拿下,那么在煤矿这一块的博弈上,梁健可以是占了先决条件的上风。毕竟煤工局对于煤矿的管理要比环保局要直接得多。 梁健这心里立马就活络起来。 他问广豫元:“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广豫元回答:“我觉得,这个位置我们必须拿在手里。只要这个位置我们拿住了,那么之前那个事情,我们就可以回击了!这个哑巴亏,我们总得要还回去,您对不对?” 广豫元的那个事情,就是之前梁健费尽心思关掉了一批中型煤矿,却不料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直接权利转让,原本的数个矿,变成了一个大矿。就像广豫元的,这就是一个哑巴亏。 梁健想了下,道:“目前除了罗贯中之外,还有人盯着那个位置吗?” 广豫元道:“除了他之外,谁就是对这个位置有心思,也不会出手!当然,我们除外!” 梁健听后,沉默了片刻,回答他:“虽然按照规矩吴万博这个位置,我们市里有建议权,但是如果省里工业厅那边有意见,我们也是必须得考虑的,省常委那边也会考虑。但是工业厅那边,好像我们没什么关系?” “有是有,不过,位置不够分量,也影响不了什么。这样,我再去问问徐部长,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广豫元道。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梁健道。 “应该的。”广豫元挂了电话。梁健坐在车内,开始想,把谁填到煤工局这个位置上比较合适。刚才广豫元,让徐京华帮忙想办法。但在梁健的个人倾向中,梁健更希望,这个煤工局局长是自己的人,而不是徐京华的人。 在政治里,所有的合作都不会是永远稳固的。他和徐京华之间,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他身上有徐京华认为可以利用的。一旦没了利用的点,那么他梁健对于徐京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今后再在政见上有些偏差,那么也不是没可能变成水火不容的局面,就像如今梁健和罗贯中的局面。 在政治里面,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 梁健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更想将煤工局的这个位置抓在自己手中。 可是,就目前来,他能用的人很少。而能放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更是没有。梁健想到了娄江源,他一路上想了很多,到了办公室,斟酌了许久,给娄江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梁健问娄江源:“吴万博没了,煤工局局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娄江源诧异道:“这个位置一般都是默认的,怎么,你有想法?” “有一点。”梁健承认。 娄江源沉默了一下,道:“罗贯中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拱手相让的!” “就算是虎口夺食,也是要试一试的。环保局的位置他占走了,这个平衡总是得找回来,对不对?”梁健道。 娄江源再次沉默。 梁健等了一会,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娄江源想了一会,道:“煤工局里有个叫窦骁的人,你可以了解一下。不过,他目前才是个正科级别,级别上不是特别适合。” 梁健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先去了解一下。” 挂了电话后,梁健先让沈连清去搜集一下这个窦骁的资料,最好是不要让人知道。 这些事情安排好后,梁健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个多月前,明德告诉梁健,发现了梁丹的踪迹,后来又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来也奇怪,这个梁丹跟最近的事情都没什么瓜葛,可他在刚才那一刻,就莫名地想到了她。 梁健本想不拿这个事情去打扰明德,吴万博的事情已经够他忙了,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忍不住。犹豫了一会,还是将电话打给了明德。 明德听到梁健忽然问起梁丹也愣住了。几秒后,回过神后回答:“上次梁丹回过家里之后,我们把附近的监控都查过了,没有看到她的踪迹。梁记,不好意思,又让她跑了。” 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心头有些失望。但也不算十分意外,这么久都没找到梁丹,这忽然一下子找到了,梁健才会觉得意外。 可是奇怪的是,接下去的两,梁健老是想起梁丹,想起当时陈杰的那件事。 烦扰了两后,一次沈连清正好进来泡茶的时候,梁健忽然抬头问沈连清:“你有没有觉得这次吴万博的事情,和当时陈杰的事情,有些相像的地方?” 沈连清抬头诧异地看着梁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了下,回答:“都有个幕后之人。” 梁健点头:“对,就是这一点。”完,沉默了一下,忽又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两次事情的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沈连清皱了下眉头,斟酌着回答:“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吴万博应该不会死。” 沈连清得也不是没道理。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没道理陈杰只是迫于舆论压力辞职走了,而吴万博却是横死的下场。但,梁健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在告诉他,这两件事的背后绝对有什么联系。可到底有什么联系,梁健却又不上来。 梁健想了许久,也没想通其中的联系,只好先放到了一边。明德那边经过这几的努力,终于有了些进展。 根据那个女人提供的口供,当时吴万博和她去吃过晚饭后,女人先离开了。明德他们在那家餐厅找到了监控,但是监控系统那升级,没有用。不过,明德跟服务员打听到,女人走后,吴万博去上了个洗手间,但后来什么时候走的从哪里走的都不知道。据,吴万博跟这个餐厅的老板认识,所以吃东西从来都是签单的。所以,吴万博没有买单就走了,他们也没有在意。不过,明德他们在餐厅后门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监控,是旁边一户人家的私人装的监控。这背后的黑手可能没有看到这个监控,所以让明德钻到了空子。监控中可以清楚看到,八点多的时候,吴万博从餐厅后门出来,当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戴着个帽子,看不清样貌。 那么问题来了,据女人,她大概是七点四十分左右走的。那么女人走后,到吴万博从后门离开餐厅,这差不多半个时里,又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出现的? 因为是餐厅,加上那餐厅里的监控又没有使用,想要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对于明德来,是个大难题。 正在明德一筹莫展的时候,梁健看到明德拿过来的一张吴万博搂着那个女人走出餐厅后门的照片,脸色瞬间就变了。 本来自≈ap;ap;#:///( ) 143门口挑衅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最近几,梁健总想起梁丹,甚至隐隐觉得梁丹和这次吴万博的事情也有关系。请大家(≈ap;ap;¥)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疯狂,所以他也没跟明德提起过,直到他看到这张照片。 照片中,已经死了的吴万博搂着一个穿着贴身短裙,带着宽檐帽的女子,姿态亲密地走出餐厅后门。 监控中,女子侧着脸跟吴万博话,吴万博低着头,脸都贴到了女子的唇上。照片上,看不到女子的全脸,只能看到鼻子的一半以下的部分,可梁健一看到这张照片就认出来这个女子是谁。 梁健震惊无比,僵坐在椅子里好一会,才缓过来。虽然他一直有那么一种感觉,可真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他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照片上的女子没有正脸,梁健之所以认出来,一是因为她手上的那串手链,二是因为梁健自身的一种感觉。 梁丹是个连十八周岁都还未满的姑娘,梁健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切真的都是她所做的,从陈杰,再到这吴万博…… 好一会儿,梁健将照片放下,拿起电话将照片的事情,告诉了明德。明德得知后,也是吃惊无比。 梁健对明德:“梁丹肯定还在太和市,而且很可能,从陈杰出事到现在她就一直没离开过太和市。你务必要想办法找到梁丹。从陈杰到吴万博,这个背后的人,不简单呐!” 梁丹将陈杰和吴万博这两件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也将这原本相对简单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而且更让梁健他们担心的是,已经有了陈杰,吴万博,那么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查清楚。而想要查清楚的关键,目前就在与这个梁丹身上!梁健甚至都怀疑,这个梁丹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认识都设计好的? 这个念头只在梁健脑海闪了一下,没来得及深想,省里就传来消息,让梁健就吴万博意外死亡事件,做一次汇报。 梁健只得放下手里工作,匆匆赶往晋中市。在高速上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倪秀云,上次联系过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梁健犹豫了一下,联系了倪秀云,可电话打过去,却提示已经是空号了。梁健愣了愣,只好放弃。 到了省政府,梁健直接奔向刁一民的办公室。祁秘看到他,给了个笑脸,叫了声梁记,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 打过招呼后,走进刁一民办公室,他在批公文。听到声音,也没抬头,就了一声,坐。梁健自觉地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了下面。 祁秘在后面站着,也不走。 过了好一会儿,刁一民才放下笔,先对梁健笑了笑,然后看向祁秘,道:“怎么还不泡茶?” 祁秘立即去泡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门一关,刁一民脸上的笑容就收了一些,看着梁健,问:“吴万博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有些进展了,但不大。” 刁一民接话:“既然不大,那就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出面跟死者家属道个歉,然后再赔点钱,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梁健一听这话,就愣了一下,虽然他来之前也有预感这次的汇报可能就是一次施压,但刁一民如此直接还是让梁健有些意外。梁健愣了愣后,反抗道:“可是,吴万博的事情,已经基本可以证实是他杀的了!” “那又如何呢?”刁一民话时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正闹情绪的孩子。这种目光,让梁健在心里上很有些受挫。 梁健刚想话,就被刁一民抬手拦住。他:“除非你现在就能把凶手抓住,否则,这件事暂时就先这样。” 梁健不甘心,这件事,眼看有了突破点,只要找到梁丹,或许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如果现在就放弃,那这一切很可能永远都只能就这么被埋在鼓里了。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一次不能揪出这个幕后之人,不定,还会有第三次的事情…… 梁健还想再争取一下,才张口,祁秘忽然敲门进来,对刁一民道:“记,罗副省长来了。” 听到罗副省长四个字,梁健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刁一民,他表情很自然,很可能这罗贯中这个时候来,是跟刁一民有关系的。突然,有一则信息跃入脑海。上次,倪秀云交给梁健的那个录音笔中曾提到,刁一民和张一之间有过一次的接触…… 而张一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 梁健没敢再想下去。他听到刁一民对他手:“那你先回去,吴万博的事情尽快结束,不要再拖下去了。” 梁健只好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罗贯中也走进来。看到他,罗贯中轻蔑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呦,这不是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吗?” “罗副省长好!”梁健表情僵硬地喊了一句。 罗贯中打量了梁健一眼,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吴万博怎么死的?” 梁健震惊无比地转头看他,他却微微一笑,转身进去了。 梁健呆愣在门口,动弹不得。 “梁记,你还有事吗?”祁秘的话将他唤回了神。梁健醒过神,忙跟祁秘道歉,然后快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全部都是罗贯中那句话。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吴万博的死跟他有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要弄死吴万博?吴万博不是他的人吗?弄死了吴万博,煤工局局长位置就空了出来,这对于他来,没有任何好处? 梁健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甚至都忘了跟祁秘打声招呼。 梁健到了楼下,没直接上车。罗贯中的话,让他心里刮起了飓风,他需要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楼下的花园挺大,沈连清跟着他,远远地缀在后面,不敢打扰他。走了一会儿,他在一处木椅上坐了下来。坐下来没多久,忽然前面不远处的一丛丁香树后,转出一个身姿姣好的美女子。沈连清定睛看了一下,还挺眼熟,再一看,不是倪秀云吗? 只是,她愁容满面,低着头,步子很快,似乎根本没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梁健。快要走到沈连清身旁时,已经犹豫了好一会的沈连清张口喊了一声:“倪处长。” 倪秀云像是被惊到了,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眼睛盯着沈连清,有好几秒中,里面都是一种惊惧的情绪。 沈连清也是没想到,倪秀云会这么大的反应,正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倪秀云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她忙调整了情绪,掩藏起了那些惊惧,问:“怎么是你?” 沈连清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梁健,道:“我陪我们梁记来的。” 倪秀云回过头去看梁健,看了一眼又问:“他怎么了?” 沈连清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从刁记办公室出来就这样了。” 倪秀云皱了皱眉,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才迈开脚步向梁健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梁健像是突然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了,站了起来,一转头看到倪秀云,惊讶住了。半响,笑问:“好巧,你怎么在这?” 倪秀云也笑了:“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来晋中了,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梁健回答:“我倒是想给你电话,只不过某些人电话号码换了都不一声。” 倪秀云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许多尴尬,讪讪解释:“前段时间手机掉了,原号码也补不回来,以前朋友的手机号码都没了。你把手机号码报一下,我再重新存一下。”着,忙拿出手机,准备存梁健的号码。 梁健也没多想,就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她。 两人闲聊了没几句,倪秀云就自己有事,梁健也不好打扰她,两人就分开了。梁健和沈连清往停车场走,倪秀云则回大楼。走没多远,倪秀云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倪秀云一接起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手一松,手机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浑身抖着,僵在原地,好半响才缓过神。她回头想去找梁健,可哪里还有梁健的影子。 躺在地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回到太和,梁健去找了娄江源。罗贯中的那句话,梁健需要一个人商量一下。娄江源听到后,也是僵在了那里。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娄江源问。梁健摇头。 娄江源皱着眉头,神情凝重,沉思了半响,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吴万博是他的人,他没道理对他下手啊?难道,吴万博手里捏了他什么把柄,他要杀人灭口?” 这法不是没可能,但如果是这样,罗贯中为何要在梁健耳边这么一句话,难道真的是太过于自恋自大,觉得梁健肯定找不到证据?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罗贯中虽然仗着权势甚是嚣张,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如此嚣张还能呆这么多年,必然也不是空有运气没有脑子的人。 所以,梁健更倾向于,罗贯中很可能知道一些有关于吴万博死因的线索。同时他也知道,梁健肯定很想找出吴万博的具体死因,所以才会有那一幕的挑衅。 正想着,娄江源忽然问:“你这一次去省里,是不是因为吴万博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144煽风点火 梁健将刁一民的意思简单了一下,娄江源听后,皱着眉头,表示这件事背后恐怕不简单,应该是有人给刁一民施了压。 但刁一民已经是省记了,要给他施压,除非是上面。只是,吴万博是个什么角色?能惊动上面给刁一民施压? 总之,想来想去,总是有那么些想不通的地方。索性,两人也就不再去多想了。娄江源问梁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梁健:“还能怎么办?能拖就先拖着,等不能拖了再。” “也就只能这样了。”娄江源道。 这边两人正着能拖则拖,那边就有人想借此机会煽风点火,想伸手在梁健背后推上一把。当初那么多人被关在那个会议室里整整一个晚上,冷倒是不冷,可心里的煎熬一个个都记得清楚。最后,还心不甘情不愿地送出去几十万。虽,不见得个个都有这个胆子敢报仇,但也不见得个个都甘愿这么认了。 这些人一出来之后,就收到了吴万博的死讯。梁健虽然极力封锁消息,但这些人本身就在这个圈子里,想打听总还是能打听到一些,几个人东一打听西一打听,再碰到一起拼凑拼凑,这事情大概的情况也就出来了。 吴万博的事情,本身就可大可。当晚上纪委的行动,若真要查,是掩盖不了的。如果真有人存心要将这事情往梁健和纪委记禾常青身上泼,那梁健恐怕也是要惹上一身的臊味,好不到哪去。 这些人也是抓住了这个点,感觉到报仇的机会来了。对于他们来,自从梁健上位,他们就一直有种憋屈的感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将梁健给撬掉,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于是,有人打着慰问的名号,去看了吴万博的家属。当时,吴万博的家属被明德又是告知可能是他杀又是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最终才答应先回家等消息。等了几,一直没什么消息传来,心中已然开始着急。这个时候,有人出现,挑上几句,结果可想而知。 吴万博家属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带着媒体一起出现的。一辆印着‘做百姓口舌’五个字的白色面包车横在了政府大门口,吴万博的妻子,还有妻子的弟弟,吴万博的老父母,先后下了车,然后跟下来的是媒体的摄像师,记者等。 保安一看到摄像机,就知道事情不对,有些慌了。门也不敢开,忙躲到了值班室,跟办公室打电话汇报。 办公室问清了大概情况后,立即又向上面汇报。消息一层层递到梁健这边,已经五六分钟过去。门口已然围了不少人。 梁健站在窗口,看着大门处,忽然有些愤怒地感慨,从他上任到如今,才半年时间左右,这政府大门口都已经被人围了几次了?现在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可稍一冷静,却又对这些人产生了一丝理解,当然并不是认同。或许是他们的工作机制出了问题,所以导致现在百姓一有问题都喜欢上访闹事,喜欢将事搞大,大事搞得更大。 沈连清走进门,梁健转过头吩咐他:“你去通知值班室,让他们把人带进来,带到三楼会议室安排好,另外通知一下禾常青同志,让他带上那晚上去带吴万博的那三位同志一起到会议室来。” 沈连清立即出去安排。 二十几分钟后,梁健和沈连清到达会议室。吴万博的那些家属都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在里面哭闹。见到梁健进去,记者一下就迎了上来,被沈连清挡了回去。梁健走到位子上去坐好,刚坐下没多久,禾常青也带着人来了。 梁健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等他坐好后,梁健看着下面低着头抹眼泪的吴万博妻子,还有被吴万博父亲扶着的脸色苍白的吴万博母亲,心里忍不住有些恻隐。不管吴万博做过些什么,总归是一条人命,这剩下的孤儿寡母,还有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梁健在心里叹了一声,开口:“既然你们今都来了,那么想什么都了。能回答的我肯定回答。” 吴万博的妻子啜泣着不话,母亲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像是随时要晕过去,得靠父亲扶着自然也不话。倒是吴万博妻子的那位弟弟,也就是舅子开了口:“我姐夫意外发生到现在也有个把星期了,你们不管怎么样,总得要给个法。总不能让我姐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待在太平间里,连入土都不行!” 舅子开口倒也没有胡搅蛮缠,梁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道:“你们放心,法我们肯定会给你们的。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想尽快查清楚这件事,还吴万博同志一个公道。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好几都没休息了,一直都在查这件事,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这时,吴万博妻子忽然抬头,哽咽着问:“公安局那边之前,吴万博是他杀的,是真的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这一刻,刁一民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里。他这一丝犹豫,让下面的人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彻底倒向了另一面。 媒体记者抓住了这个可趁之机,立即插进话来:“梁记,我听,吴万博同志出事的那晚上,你们纪委有个行动,正好要带走吴万博同志问话对吗?” 梁健有些意外,那晚上纪委行动的事情,除了那晚上的当事人清楚之外,另外知晓的人并不多。虽然已经确定肯定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吴万博也就不会死,但梁健没想到,就连媒体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梁健看了眼禾常青,禾常青神情严峻,微微摇头表示不知情况。 梁健的沉默,或许让记者有种胜利感,开始乘胜追击:“梁记不话,就表示默认了对吗?那么请问,吴万博同志的尸体,是不是纪委的同志第一时间发现的?” 这些事情,本应该都是属于机密的。 梁健心里有股怒火窜了起来,但当着记者和摄像头,得忍着。他点点头,道:“是的。” 记者立即又问:“那么,请问你们现在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吴万博同志是他杀的吗?” 梁健看着记者,他看到他眼睛里有一种得意的神采,仿佛在为梁健即将到来的全盘皆输而提前喝彩。梁健的心底里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正好这时,禾常青插进话来,道:“目前有关于吴万博同志意外死亡的事情都由公安局那边全权负责,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询问公安局。” 禾常青的话虽然有推托的嫌疑,但这个时候,无疑也是解了梁健的围。可这个记者,明显是有备而来,听到禾常青的回答,仿佛是没听到一半,只盯着梁健问:“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凭什么就能这么肯定地认为吴万博同志是他杀的呢?” 话到此刻,梁健已经能够肯定,眼前的这些人今不仅仅是来者不善,更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 想着,梁健微微偏头时忽然瞄到坐在一旁的摄像师架着摄像机,摄像机上镜头上方有红光在闪。梁健转头叫过沈连清:“不是先前了,进来要把摄像机关掉吗?” 沈连清转头看了眼那摄像师,没话。梁健继续道:“广豫元那边有消息了吗?这个记者是哪个媒体的?” 沈连清摇头:“还没消息。” “等会结束的时候,别急着让他们走,问清楚了再放行。”梁健低声道。沈连清皱了皱眉,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这个记者出去乱?”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我们是请他坐一坐,又不是扣留他,他什么?” 沈连清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梁健跟沈连清话的这当口,记者忽然将目标转向了坐在禾常青旁边的那三位最先发现吴万博尸体的同志。记者似乎很清楚,这三个人是什么人。 “请问,你们三位是当时最先发现吴万博尸体的人,对吗?”记者的问题一出口,梁健就意识到,他让禾常青将这三人带到这里,将他们暴露在镜头之下,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决定。但事已至此,若是此时梁健将这三人从镜头面前带走,恐怕更是成了欲盖弥彰的证据。 三人看向梁健和禾常青。禾常青也看向梁健,梁健微微点头。禾常青开口回答:“是的。” 记者又问:“那请问,当时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旁边有其他人吗?或者有监控等录像设备吗?” 记者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梁健和禾常青相视一眼,禾常青牛头就对记者道:“不好意思,这些暂时还都属于保密资料,不能透露。” 等禾常青话完,梁健站了起来,道:“我还有个会议要开,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公安局,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去公安局那边询问。当然我也希望媒体朋友能够帮忙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而不是胡乱报道,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梁健完就走,那个记者拔腿就要跟上去。 本来自≈ap;ap;#:///( ) 145做不做猫 明德的迟疑,让梁健心里没有多少把握。 果然,两过去,梁丹的事情,明德那边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梁丹再一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明德把能查的监控都查了,还是找不到梁丹的踪迹。她似乎是有着大的神通一般,每次都能这么悄无声息从明德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两过去,梁健已经不能拖下去,可心底里的不甘心还是存在的。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项瑾给他打电话了。项瑾很少会在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 梁健有些意外地接起,寒暄了几句后,项瑾忽然提到:“最近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梁健愣了一下,问:“是有一些,你怎么知道?” 项瑾笑了笑,道:“爸爸跟我的,爸爸让我给你带句话。” 梁健的精神一下子就绷了起来。项部长怎么也知道了吴万博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得项瑾道:“爸爸让我跟你,该放手的要放手。当领导,要分得清楚什么是大事什么是事。作为一个市委记,最重要的还是要发展经济,维持地方稳定。除了这两点,其余的都是事。” 梁健沉默了片刻,答:“我知道了。” “行,话也带到了。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对了,今唐力喊爸爸了。可惜太突然,我没准备。下次我录下来给你听。” “真的吗?”梁健有些激动,沉重的心情,也被这一句话,变得轻松了不少。 挂断电话,梁健坐在办公室里,一会想象着唐力这第一次喊爸爸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一边又想着项部长让项瑾带给他的那句话。 刚才没来得及深想的事情,这会儿都好好地琢磨了一遍。可是,越琢磨,梁健就越是想不通。这吴万博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不止省里着急,就连上面的人都开始操这个心。 但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吴万博的这件案子,哪怕梁健再不甘愿,到这个时候,也该放手了,否则梁健就真的是不懂事了。 吴万博案结案的消息一放出去之后,上很多人,都对吴万博这个意外死亡的结果,表示怀疑。那晚上的纪委行动,早已不是秘密。甚至,关于行动内容都被以歪曲事实的手段传了出去。一时间,纪委和梁健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承受着各种口诛笔伐。梁健和纪委成了逼死吴万博的凶手,而为了推脱责任,所以,吴万博成了‘意外死亡’。 上的舆论倒不是让梁健最头疼的,吴万博的声誉在外一直不怎么样,好好财,也不是只有少数人清楚。上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凑个热闹一样,过了这把新鲜瘾,也自然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了。但,吴万博的家属就不一样了。 显然,他们不能接受意外死亡这个结局,亦或者,人已经死了,若还不能抓住这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那他们岂不是亏死了。 吴万博的妻子一口咬定了,是纪委的行动,导致了吴万博落水溺亡。当时纪委的行动人员,虽然未必有直接的杀人行为,但也有间接的原因。所以,除了当时的行动人员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外,同时要求政府赔偿吴万博家属一千万元。 一千万……梁健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对于吴万博妻子提出的这两个要求,赔偿是可以考虑的,主要是为了息事宁人。不过,数额肯定不会有这么大,在梁健看来,赔偿二十万,便已经是极限。 这件事,梁健将它交给了广豫元,由广豫元和明德那边一起跟吴万博家属沟通,可吴万博家属那边,却是怎么都不肯松口,没有一千万,就表示要将这个官司打到省里,打到中央,无论如何都要讨回一个公道。 广豫元回来跟梁健汇报的时候,梁健正好在处理车改事件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因为吴万博的事情,当时那个会议室里有些人拖到如今,还没把该交的钱交上来。梁健正心里暗火,听到广豫元的汇报,心里就更火了。他将笔一扔,抬头就对广豫元道:“既然她这么想打官司,就让她打。你告诉她,我很欢迎她去打官司,而且我希望她最好是打到上面去,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广豫元看了眼梁健,迟疑着道:“闹大了,不太好?省里面已经对我们很有意见了。” 梁健道:“省里面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两了。再了,她去闹是她的事情,我已经按照省里的要求结案了,但是家属不认,我有什么办法,对不对?” “梁记,你真觉得吴万博是他杀的吗?”广豫元犹豫了一会,问梁健。梁健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不觉得吗?” 广豫元沉默。 过了一会,他告辞出去。出去后,他往前走了一段,掏出手机,翻出徐京华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电话通了之后,广豫元寒暄了两句后,道出来意:“部长,最近这吴万博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徐京华在电话那头听到广豫元提到吴万博的案子,皱了皱眉头。这件案子,最近闹得满城风雨,不仅太和市那边动静很大,就连省里面也是动静挺大的。不少人都在关注这件案子,亦或者,不少人都在关注吴万博这个人。 只是,有些东西,他不能。他问广豫元:“怎么这么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广豫元一边琢磨着这句话,一边回答:“没什么。只不过比较好奇,吴万博的案子我们已经有他杀的证据了,省里却很着急地让我们结案,我有些想不明白。” 徐京华听完,:“这件案子,既然都已经结案了,那就当是过了。你就别再去好奇了。” 广豫元刚想,现在是吴万博的那些家属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才开口,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徐京华堵上了:“好奇害死猫!” 广豫元的心里忽然激灵了一下。 好奇害死猫!这是一句警告。 徐京华没有多解释就挂了电话,广豫元站在那里,越想,对吴万博这件案子就越好奇,同时也越是心惊胆颤。 已经可以肯定,吴万博案子的背后,肯定是有什么隐情,而且绝对不是事。否则,徐京华就不会这么警醒他了。 广豫元想着这些,犹豫着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梁健。但转念想到,既然梁健肯放手这件案子,不定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是有些隐情了。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梁健确实知道吴万博的死背后有问题,但,奈何,他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却查清背后到底有些什么问题。这也是梁健觉得憋屈的地方。 其实,梁健觉得憋屈的地方很多。以前做基层的时候觉得,做一个市委记,肯定要自由很多,最起码能随着自己的思想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可真到了这个位置上,才发现,曾经有的那些桎梏其实还在,只不过是藏在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表后面,除了自己,别人看不到。 梁健叹了一声,憋屈又怎么样?这条路,终究还是要走下去,只有走下去,才能看到没有桎梏的那一。 吴万博的案子,梁健已经决定不再关注,反正他的底线已经摆出来,吴万博的家属愿意接受,大家你轻松我也轻松。你要是不愿意接受,那也很好,他十分欢迎你们去上访,打官司,最好是闹得越大越好,只有你们闹大了,他才有机会将这个案子重新摆到台前,重新去查个水落石出。 但,自从广豫元来跟梁健汇报过后,吴万博家属那边像是一下子变了性子一般,忽然就同意了二十万的赔偿要求,并且答应不再闹事。 这突然的‘温顺’让梁健有些意外,但也未尝就是一件坏事。梁健没多问,就让这件事,这么过了。 吴万博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梁健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正好趁着周末,就一个人飞到了北京,去看老婆孩子。还没进门,一想到唐力会喊爸爸了,就感觉激动得连路都走不好了。 到了门口,保姆赵阿姨开了门,看到梁健,道:“呀,梁健回来了啊,谨这两出去了,不在家。” 梁健愣了愣。项瑾出远门了?她去哪里了?昨晚上他们还通电话来着,她怎么没?梁健忙问:“她去哪里了?” 赵阿姨回答:“这个我倒是也不清楚,老项陪她们一起去的,是去个两三就回来,可能是去周边哪里度假了。” 梁健一边进门,一边给项瑾打电话。电话响了好长一会,才接起来。梁健刚喊了一声项瑾,就听得对面回答:“是我,你找项瑾有事?” 项部长的声音很严肃,甚至还有那么点严厉和不开心。但梁健因为心思在项瑾突然出门的这件事上,根本没在意到,听到是项部长的声音,就问:“爸,你们出去了啊?” 项部长怔了一下,问:“你到北京来了?” “嗯。”梁健应到:“我现在在家里呢!” 项部长沉默了一下,道:“我们这两都回不去,你自己安排,立即回太和也行,住两也行,反正赵阿姨在,需要什么就跟她好了。” 本来自≈ap;ap;#:///( ) 146都是秘密 听完项部长的话,梁健皱了眉头。这会儿,他终于注意到项部长语气的不对,和他一直都没提他们去哪了。梁健就问:“爸,你们在哪呢?很远吗?要不我来找你们?” “不用过来。项瑾和我在一起,没事的。对了,霓裳在你母亲那里,你可以去看看她。”项部长到这里,忽然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喊他,梁健没听清楚。不待他再多问几句,项部长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没办法,只好暂时作罢。想到刚才项部长,霓裳在李园丽那里,梁健也没在项部长的家里多停留,出门就直奔李园丽那。 在路上的时候,梁健好几次都想到要不要给李园丽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但想到,前两次李园丽的表现,梁健拿出来的手机又放了回去。 他想知道,李园丽到底在瞒些他什么。 亦或者,他实在有些厌倦,生活中,所有人似乎都有事瞒着他的这种感觉。就连项瑾也是。 梁健心中,忽然升起些许悲凉的感觉。为何,生活会变成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有事情要瞒着他?是他的问题,还是生活的问题,还是那些人的问题? 梁健想不明白。 因为送过李园丽两次回家,梁健记得李园丽家大概的位置,到了区门口,这一次没有李园丽在,梁健立马就被拦了下来。 一个满身军人味道的保安走了过来,朝梁健敬了个礼,道:“请问您找谁?” 梁健报了李园丽的名字。保安又问:“请问,她知道您过来找她吗?” 梁健摇头。 保安又问:“那您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梁健一听,拦住了他,道:“电话能不能不打,要是你不放心的话,你上车,跟我一起过去。要是到时候她不认识我,你把我送公安局都没关系,行不行?” 保安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这时,走过来另一个保安,问了几句后,看向梁健,仔细打量了一下,道:“我认得你。这样,你把证件押在这里,回头出来的时候,再拿走,你看行吗?” “行。”梁健忙把证件拿了出来,交到了这个保安手里,然后准备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进去,还没启动又被拦下,保安:“不好意思,出租车不能进去。麻烦你走几步了!” 梁健只好下车。门口到李园丽家,有好长一段路,梁健走了好一会,才看到李园丽家。李园丽家在一个半山坡上,背后是快很大的草坪,草坪上种着几棵树,孤独地站在那里,其中一棵树下,放着桌椅,有人正坐在那里茗赏风景。至于是谁,梁健看不清楚。 梁健走过去,摁响了李园丽家的门铃。门铃响了一会门才打开,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梁健见到过一次。 女子显然也认出了梁健。 “是你!”女子很惊讶,目光在梁健身上打量了一下,问:“你是来找?” “我找李园丽,她在家吗?”梁健问。 女子摇头:“她不在家。” 梁健皱了下眉头,女子停顿了一下,道:“要不你进来等等?她应该再过会也就回来了。” 梁健跟着她进去,家里摆设古朴,摆着许多不知真假的古董。别墅里面积很大,梁健四处看了几眼,没看到霓裳,刚想问,一转头,女子不知走去了哪里。 梁健也不好在人家家里随便走,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屋子后面走进来一个男人,梁健也见过。 男人看到梁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冷声质问:“你来这里干嘛?” 梁健听他这话,好像是认识自己,便问:“你认识我?” 男人冷笑了一下,道:“梁健嘛,怎么可能不认识!” 梁健听到这话,不由好奇起来,对他的语气不客气也就不在意了,问:“那请问,你是谁?” “我?”男人哼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话音刚落,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靖宇,你怎么话呢?”梁健闻声看去,是之前那个女子。她端着茶水,正走过来。 男子回头看到她手里的茶水,脸色难看:“你给他泡茶干什么?” 女子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梁健面前,将茶杯放在了梁健面前。还道:“我有次听到妈妈你比较喜欢喝绿茶,家里也没什么好的绿茶,你别嫌弃!” 梁健忙谢过。这时,男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大步过来,一把扯住女子的胳膊,往后一扯,怒问:“你什么意思?” 女子也沉下了脸,瞪他一眼,男子竟然被一瞪就松了手。女子立即又转过脸对梁健笑道:“不好意思,我老公脾气比较暴躁,又不太懂事。有什么得罪的,还望海涵。” 梁健笑笑:“没事。” “那你先坐会,妈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女子完,拉着她称为靖宇的男子就走。梁健看着他们绕过一面墙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茶不错,女子泡的也不错。梁健喝了一半的时候,门忽然开了。霓裳在李园丽前面走进来,蹦蹦跳跳地,走进客厅,一转身看到梁健,先是愣住了,而后啊地尖叫起来。 “霓裳,怎么啦?”后面的李园丽着急忙慌地过来,看到霓裳站在那里不动,一抬头,看到正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梁健,僵住了。 直到梁健走过去,将霓裳抱起来,李园丽才缓过来,神色尴尬,甚至紧张地问:“你怎么来了?” 梁健一边逗霓裳,一边回答:“我来看项瑾他们,他们霓裳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完,柔声问霓裳:“这几在奶奶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霓裳奶声奶气地回答:“奶奶和阿姨都很好,就是那个叔叔不太爱笑,霓裳有点怕。” 梁健揉揉她的脑袋,正要话,这时,那个女子和靖宇也走了出来。女子和李园丽打了招呼后,就想带霓裳到后面去玩,好让梁健他们话。但霓裳好不容易才见梁健一回,哪里肯这么轻易地就松手。 梁健也不想跟她分开,就道:“没事,我抱着。” 李园丽在旁边:“让景带霓裳到后面去洗个手吃点东西。” 霓裳却紧紧搂住梁健的脖子,朝李园丽喊:“我不要。我要爸爸带我去。” 梁健便抱着霓裳,往后面走。李园丽看着梁健的背影,再转头看看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得靖宇,为难不已。 等霓裳吃过东西,梁健问她:“待会爸爸带你去外公家住好不好?” “好。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去哪里都行。”梁健心里柔软得先是棉花糖一样。虽然有心想问李园丽一些东西,但是看到霓裳,梁健觉得,此刻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他抱起霓裳准备走,却被李园丽拦下,道:“孩子的东西都在这里,你就别折腾了。” “我不!我就要跟爸爸一起去外公那里住!爸爸在哪我就在哪!”霓裳朝着李园丽撒娇。梁健看着李园丽不话。 李园丽神情为难,始终不肯将那句话出口。要梁健心里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靖宇是谁,没人介绍过,但梁健能猜到。李园丽曾提到过,他们有一个过继过来的孩子。李园丽如此的为难为了谁,梁健也很清楚。血缘又如何?终究还是抵不过人家二三十年的朝夕相处。 梁健曾在心底挣扎了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辗转过多少痛苦,才终于决定与他们相认,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喊她一声妈妈。可最终呢…… 梁健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进去,打着不疼,可闷闷得,难受极了。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李园丽,道:“那你把霓裳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我一起带过去,星期一早上麻烦你再去接一下。我会跟赵阿姨的。” 李园丽沉默许久,道:“也行。那我去收拾,你等等。” 看着她转身离开,梁健心里某处地方,很疼。 你也是我的妈妈,为什么当初放低了姿态来相认,如今却要这么对待我?梁健已经不年轻,大哭大闹耍情绪,已然不是他的权力,也不是他的风格。可终究,李园丽还是让他觉得失望了。 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期望,或许老唐对他,会是不一样! 可是,真的会不一样吗? 梁健根本没有这个信心,敢去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李园丽的东西收拾了很久,都没收拾好。梁健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准备让霓裳去看看,女子景忽然走出来,对梁健道:“妈妈,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里?霓裳好不容易才适应这边,突然换个地方,怕她晚上睡得不踏实。” 梁健看了她一会,没回答,低头问怀里的霓裳:“宝贝,今晚上你想住在哪里?” 霓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忽然道:“我有些想妈妈了。” 梁健笑了起来,道:“那我们今就回外公那里住。”完,抬头对景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回去住,麻烦你们了。” 本来自≈ap;ap;#:///( ) 147问题不轻 话音落下没半分钟,李园丽就从后面走了出来。://梁健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许是听到了。 东西递过来的时候,她低着头不敢看梁健的眼睛。梁健也没多什么,接过东西,转身就抱着霓裳往外走。 李园丽在后面跟上来。 梁健没转头,道:“不用送我。” 李园丽还是跟着,到了门口,李园丽忽然喊了一声梁健。梁健停下来,背后传来李园丽的叹息:“梁健,对不起。我也有我的难处。” 梁健心里有许多的难受,他自己都数不清道不明。可听得她她有她的难处时,不知为何,便有一股火气从心底深处汹涌而出。 梁健头也没回地回答她:“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当初不来认我可能更好,起码你就不用为难了!” 梁健罢,拔腿就走。李园丽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完这句话,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只有更多的难受和悲凉。 他忽然有点想念梁母和梁父。或许他们不是亲生,可是,从始至终,他们给他的爱,永远都是那么完整和纯粹。 或许,就像他刚才的。如果当时他狠狠心,一直不认他们,也许也就没有此刻这样的时刻了。 周末两时间,霓裳快乐像是一只孔雀,一直在梁健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很温馨,梁健多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停滞住。只可惜,时间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留。周一早上,梁健一大早就要走。五点多,梁健一起床,霓裳就醒了。搂着他的脖子,无论梁健做什么,都不肯从他脖子上下来。 直到时间到了,再不走梁健就赶不上飞机了,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她拉着赵阿姨,非要送到大门口。到大门口,李园丽的车已经在那了。 看到梁健,李园丽走下来,迎过来,道:“怎么回去?” 梁健道:“飞机。” “让司机送你。” 梁健正要拒绝,李园丽又:“正好霓裳也可以跟你多待会。你这一回去,又得好久才能见她。” 梁健回头看看霓裳,丫头瘪着嘴不出声,可是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梁健这心跟揉碎了一样,疼得撕心裂肺。他真想什么都不要了,就陪着她。 “爸爸,让奶奶的司机送你去,好不好?”姑娘聪明,刚才听到了李园丽的话,就知道帮着话了。 梁健点头。她顿时又开心了,立马扑到梁健怀里。 机场送别,又是一场心疼。飞机飞上云霄的时候,梁健闭上眼,将有关于李园丽的那些情绪都压到了最心底。 不去想,不去难受。 到太和落地,沈连清和五已经等着了。坐上车,直奔政府大楼。 接下去,城东项目正式上马,新鑫能源的那块地,还有煤工局局长的位置到底花落谁家……梁健又有得忙了。 上次公务用车拍卖的那笔钱,已经逐一到账,有了这笔钱,处理起城东项目的一些问题时,梁健也就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 城东项目,虽然私下里梁健已经和华晨那边达成了合作意向,但终归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星期二,梁健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就城东项目的目前进展和规划目标了一,然后将华晨集团的合作意向表达了出来。 梁健刚将华晨集团抛出来,桌面上,立即就有几个人坐不住了。华晨集团在国内是个什么样的实力,在坐的人都十分清楚。城东项目要是有华晨集团和梁健联手合作,那么其他人想从这其中分块肉吃吃,就是很困难的事情了。在座有些人心里的九九当即就被打乱了。 梁健看了一眼在右侧的东方和魏爱国,前者目光盯着自己身前的一份文件,后者略垂着脑袋,微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打盹,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梁健看了一眼,就转过目光,道:“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梁健这话完,没人做声,过了一会,魏爱国忽然睁了眼睛,轻轻咳了一声。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梁健看向他,问:“魏副市长有什么要的吗?” 魏爱国撇了下嘴,道:“华晨集团的实力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城东项目的面积这么大,我们把宝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是不是太冒险了?” 魏爱国完,还问了坐在他对面的东方一句:“东方同志,你是不是?” 东方皱了眉头,似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回答:“确实有些冒险。这俗话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项目进行到一半,华晨集团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项目搁浅,那对我们来,那损失可是致命的。” 梁健看向他,有些好奇,东方的口气似乎很笃信,华晨集团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便问:“华晨集团会出现什么问题?” 东方看了梁健一眼,貌似惊讶地回答:“梁记还没听吗?最近华晨集团高层出现了一些问题,华晨集团有一部分股份外流,华晨集团名下的股票近期已经跌了近百分之二十了。而且,外面有传言,如果华晨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华晨同志不能顺利解决目前高层出现的问题的话,华晨集团很有可能遭遇成立至今最大的一次危难,甚至因此集团易主,也不是没可能!” 东方爆出来的信息让梁健惊了一下,虽东方的未必全是真,但也未必全是空穴来风,肯定也是有所依据。梁健转头看了眼广豫元,广豫元的脸上也有惊讶之色,不似作假。 “你的这件事,我确实是第一次听。那这样,这件事的程序先走起来,同时呢,华晨集团的事情,也去打听下。如果真的有问题,再叫停也是来得及的!”梁健想了下后,道。 东方和魏爱国显然对这答案并不满意。东方:“梁记,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等合同签了才发现问题,那我们反悔都来不及了!” “离签合同还早。不用太紧张。”梁健道。 东方不再话。沉默了一会,魏爱国打破了沉默,道:“无论华晨集团是不是有问题,我都觉得,把太和市想翻身最重要的一步棋全部押在华晨一个人身上不妥当。毕竟我们比不得其他城市,我们的财政情况梁记你也是清楚的,这样的豪赌对我们来不适合!” 梁健笑着反驳:“爱国同志,你这话的就不妥当了!我们这可不是赌!” 魏爱国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道:“在我看来,性质是一样的。” 梁健笑了笑,没去接他的话。扫眼看了一圈所有人,问:“还有人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今就先到这里了。” 没人再话。会议就到此结束了。 走出会议室,梁健叫住了快步准备离开的广豫元。 “刚才东方的,有多少是真的?” 广豫元摇了摇头,诚恳道:“梁记,华晨那边的情况我真的不清楚。我正准备打电话去问。”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去问,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广豫元沉默了一下,不太肯定的回答:“凭我跟他的交情,应该能个五六分。” 梁健没再为广豫元,道:“那你先去问。不论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一声。” 广豫元应下后,匆匆离开。相比较于梁健,广豫元心里可能更加复杂一分。毕竟华晨和广豫元的关系和他和梁健的关系不一样。 广豫元这一去,一早上都没有给梁健回馈什么信息过来。吃过午饭,梁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让沈连清去问一问情况。沈连清去问了之后回来告诉梁健,广豫元中午的时候跟办公室了一声就去晋中了。 梁健一听,心里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广豫元匆匆离开,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看来华晨的事情,不轻! 梁健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好久,觉得,这件事得早做准备,如果等广豫元确定了之后再做应对,就太被动了。想着,他就站起来,准备给娄江源打电话。 早上的会议,他因为有事没有参加,所以情况还不清楚。接到梁健的电话后,梁健跟他大概了一下后,梁健问:“你觉得,我们是再等等还是及早地拿个b方案出来比较好!” 娄江源想了一会后,不答反问:“对于b方案,你有什么想法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暂时还没什么想法,当时可能自己也大意了,觉得华晨集团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没多去考虑。不过,前段时间,副市长东方同志倒是给我推荐过一个外省的商人,他想把常青大厦买下来,价格给的很优惠。如果华晨集团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一时又找不到靠谱的投资商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外省投资商。” 娄江源听后,问:“东方推荐的?有查过背景吗?” “让明德查过,背景还算清白,在外省也有两个房地产的项目,都还算不错。”梁健回答。 娄江源听后,沉默了片刻后,到:“主要是东方这个人,不太让人放心。我觉得,你还是先观望一下比较好。城东项目的事情,反正也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等几,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梁健听后,犹豫了一下,道:“行,那我再看看。” 挂了电话后,梁健想着娄江源那句话。对于东方这个人,娄江源的接触肯定要比他多,娄江源对他的评价,梁健还是比较相信的。 只是这个项目对于太和市来,算是一个转折点。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上马,那么梁健也算是正式在太和市这个棋盘上落了第一颗棋子了。 但这件事一拖再拖,没有这个项目,就没有钱,对于梁健来,很多事情都束住了手脚。这种感觉很难受。 梁健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本来自≈ap;ap;#:///( ) 148夜会浅浅 广豫元一去晋中,就去了好几。这几内,梁健尽管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华晨集团的真实情况,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不过,他也没闲着。 吴万博的案子已经算是正式结束,据明德,这两吴万博的妻子将吴万博名下的所有房产都挂了出去,她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太和,至于吴万博的那对老父母,也回了老家。 关于吴万博的一切看似都结束了,不过吴万博走后留下来的空缺,却是要立即有人填上去的。 这个人选,厅里已经传过话来,由他们决定。省煤工厅,那几乎是罗贯中的下,这么一来的话,这个位置几乎已经是罗贯中的囊中之物了。 如此一来,梁健以后要想再动煤矿这一块,可就不像当初叶海在的时候那么简单了。 正在梁健有些灰心的时候,徐京华倒是意外地联系了他。 梁健接起他的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问:“徐部长,有什么吩咐?” 徐京华笑了一声,道:“吩咐倒是没有,就是跟你随便聊聊。” 作为统战部部长,哪有那么多闲时间陪人闲聊,而且还是一个级别比他低的。梁健自然清楚,这所谓的‘闲聊’肯定是有目的的。 梁健等着他揭晓答案。 果然,第一句话就是问梁健:“吴万博的案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梁健回答:“嗯,已经基本没问题了。” 徐京华立马跟上:“那煤工局局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目的来了!梁健心里动了一下,道:“之前省煤工厅那边已经表示过了,这个位置由谁填,由他们决定。我就是有想法,也没人听啊!” 徐京华道:“那不一定。你先,你有什么想法?” 梁健一听这话,顿觉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脑子一转,立即就将之前娄江源跟他提过他也考察过的那位同志的信息简单报了一下。 徐京华听后道:“如果你的都属实,那这位同志确实挺符合的。而且本身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在太和市也很多年了,对太和市的情况肯定也十分清楚。不错!” “可是,他的级别上不太合适。目前,还只是个正科级!”梁健试探道。 徐京华笑了一下,道:“正科级和一个正处级,也不过就相差了一个副处,问题不大,人家相差了三四级的都在跳,这才跳一级,算什么问题!” 梁健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徐京华信心满满地样子,难道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正当他想探探徐京华的口风时,徐京华忽然又道:“这个人不错,各方面情况也都适合。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得到正确地任用,那就可惜了。梁健啊,你要想想办法,把这个位置争取下来才行啊!” 梁健听完这话,刚才心里的那丝高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搞了半,他并不打算出力,只是来侧面的敲击一下梁健,让梁健把这位置拿在手里。 虽然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太和市对罗贯中他们这么重要,这里有关于煤矿的一点点事,都能惊动省里那些大人物。但徐京华这一次只见呐喊不见出力的行为,却让梁健对徐京华印象有些不太好。 正当梁健心里一万个不开心的时候,徐京华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不好插手。不过,刁记如果愿意句话,还是很好解决的。” 提到刁一民,梁健心里的一万个不开心,一下子又翻了倍。他极力控制情绪,却还是没完全忍住,声音有些沉地道:“这样的事,刁记这么大的领导肯定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我还是不要去麻烦他了比较好。” 徐京华应该是听出了什么,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到:“刁记确实比较忙,那这样,你明抽个时间来趟晋中,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对了,是个女孩子,别忘了带份礼物来!” 没等梁健反应过来,徐京华就匆匆挂了电话。梁健拿着手机,有些愣。女孩子?带礼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倒是有点像是要给他做介绍牵红线一样的感觉。但他已经结婚了这一点,徐京华是知道的。那他这是什么套路。 虽然疑惑,但徐京华了,梁健还是得照做。 梁健让沈连清去准备了礼物,第二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开车赶往晋中。沈连清没有同行,就五去了。 到晋中的时候,正好华灯初上。晋中作为省会城市,这亮化工程还是做得不错的。不过,梁健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曾学到过,这灯光对于大自然来,也是一种污染。现在,一边提倡生态发展,创建生态城市,却又不停地搞亮化工程,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矛盾。其实,在梁健看来,城市作为一个地区的中心,基本都是属于商业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定的亮化,不仅起到了美化作用,同时也能提供一定的安全感。但,有些城市仿佛巴不得把整个城市搞得只有白没有晚上一样,这种过犹不及的姿态就不太好了。人类的发展,必然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大自然产生一定的伤害,但如果能掌握其中一个平衡的度,也是可以的。 想着想着,梁健忽然笑了起来,人类与自然这种命题,太过宏大,他不过就是个市委记,要是能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也就知足了。 想着,车子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 梁健下了车后,给徐京华打了个电话,徐京华,姑娘已经到了,他就不来了。 原本好的三人,变成了两人。梁健拿了礼物,进门,问了服务员后,服务员领着他往里面走。位置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不是包厢,但桌子前面有两盆高高的绿植挡着,倒是也有了些私密感。 梁健绕过绿植,看到一个穿着一条白色毛衣的女子坐在那里,秀丽的黑色长发从左边的肩上柔滑的散着,一直散到胸前。梁健过去的时候,她低着头,正在看,看不到脸,不过毛衣的领子很低,那一抹雪白色的隆起倒是让梁健饱了一下眼福。 男人嘛,都是同样的动物,虽然梁健不承认自己色,但这样美好的风景总还是会忍不住瞧上一眼的。不过,也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目光,轻轻咳了一声,问:“你好,请问……” 梁健的话还没完,姑娘已经抬起了脑袋,目光从缓缓地移到他的脸上,一两秒的呆愣后,忽然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啊,快坐。”她声音轻柔,语调轻缓,仿佛两人不是初次见面,而是相识了好久的老友。 梁健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竟有些尴尬。忙拉开椅子坐下来后,女子将收了起来,然后又提了水壶给他倒了水。梁健反应过来想接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好水放回去了。 梁健不好意思地了声谢谢,然后:“来的时候,徐部长也没跟我你的名字,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叫我浅浅好了。” 梁健听错了,道:“倩倩,你好,我叫梁健。” 浅浅纠正他:“是浅,第三声,不是第四声。深浅的浅。” 梁健这下明白了,忙道了声对不起,然后道:“很别致。” 浅浅略微垂了脑袋,含蓄地笑了笑,灯光下,脸颊有些红,也不知是本身就有些红,还是因为这一句很别致。 梁健又一次被她那算不上雄伟,但绝对很白的胸脯给吸引了视线。正好,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梁健忙移开了目光。 梁健将菜单递给浅浅,道:“这里我没来过,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你来点。” 浅浅抬头看他,她的眸色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很浅。看人时,目光很温柔,像是一捧水,轻轻地触在身上。 “我也没来过。”她。 梁健将菜单轻轻放在了她面前,道:“没事,随便点。” 完,自己又笑了。这句话,总有种暴发户在女朋友面前表现的那种感觉。浅浅看着他笑,也轻轻地笑。 菜点了,等上菜。上了菜,慢慢吃。这个过程,不慢却也不快,两人却没聊什么话。徐京华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将这个浅浅介绍给他认识,肯定是与那个煤工局局长的位置有什么关系,但对着这样一个姑娘,梁健愣是找不到一个开口的理由。 终于,饭吃完。两人坐着,相顾无言了一会后,浅浅开口:“要不,出去走走?” “好。”梁健站了起来,去拿包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自己带了礼物的。便将礼物拿了出来,递给了浅浅。 浅浅似乎很惊喜。看了看梁健,脸颊好似红了一些。 两人走出去,梁健往之前五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车子还在那。五在不在车里,却是看不清楚。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五发了条短信,了一声。 两人走在路上,梁健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好像是两个第一次约会的青年,来来往往的人,总有些人会看上他们几眼。 走了一会,梁健转头看到,浅浅还是那么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便问:“你不冷吗?”如今已入冬,在太和市,晚上的温度起码也要零下了。 浅浅似乎在想什么,听到梁健的声音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回答:“还好。” 梁健看她,鼻子都冻红了,便将自己的外套拖了下来,披在了她肩上。浅浅没拒绝,抬头看看他,眼里有东西一闪而过,又低了头。 又走了一会,梁健实在是没好意思跟这么一个连看人都担心会把人看重了的温柔姑娘开口那些政治上的事情,加上气实在冷,自己的外套给了她,自己冷,她也还是红着鼻头。梁健便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浅浅一听这话,忽然抬头看着他,问:“徐叔叔跟我,你有事要跟我,你还没呢。” 梁健愣了一下,徐叔叔? 还真是一个听着格外怪异的称呼,有种怪蜀漆和萝莉的感觉。 梁健一边笑了笑,一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这个头。 本来自≈ap;ap;#:///( ) 149机不可失 浅浅在晋中商业区东侧的一个区里,有一套单身公寓。梁健把她送到了区门口,看着她走进去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徐京华让他跟浅浅单独吃饭是个什么意思?送浅浅回去的路上,该的他都了,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晋中城里转了一会后,五忽然问梁健:“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要不今晚就回去?”梁健看了眼五,又看了眼时间,九点都还没到,确实不算晚。正要点头同意,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倪秀云的。梁健愣了愣,这个时候她怎么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了?一边想着,一边接通了电话。 刚通,就听得倪秀云问:“你在晋中?” 梁健不由惊讶,这一次过来他是直接去的饭店,根本就没去省政府大楼,他来这里的事情,除了徐京华还有他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之外,应该没人知道。于是,问:“是的。怎么每次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倪秀云答:“我吃饭的时候看到你了。刚开始还不敢确定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对了,你现在在哪呢?有空吗?” 梁健看了看外面:“我也不知道在哪,怎么了?” “方便的话,就一起坐坐,话。”倪秀云道。 “好的。”梁健应下。 倪秀云很快发了一个地址给梁健,梁健将地址给五看了之后,五忽然道:“这地方离她家很近。” 虽然去过两次,但梁健早已不记得倪秀云家的具体为难,没想到五还记得。 梁健没什么。那地方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也不是很远,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倪秀云已经等着了。 是个很幽静的茶馆,人也不多,里面装修也挺普通的。梁健问了服务员后,找到了倪秀云的包厢,进门,倪秀云穿着一身黑色套裙,靠在床边的榻榻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梁健进门的都没发现。 梁健抬手敲了敲门,将她唤回神,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倪秀云转过头来,抬眼看向他,眼睛里有些看不懂的迷离,微微一笑,道:“想你呀。” “我都已经站你面前了,你还想我,这话太假!”梁健边走过去坐下,边笑着道。 “信不信随你。”倪秀云着,纤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梁健倒了茶水,轻轻推到了他面前,然后问他:“今的姑娘挺漂亮么!”她话时,看着他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神色。 梁健低头喝茶,没看到,浅浅抿了一口后,回答:“是挺漂亮。今你也在那里吃饭啊?” 倪秀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跳过了,:“最近怎么样?我听,最近那个吴万博的事情,闹得挺厉害的。” 梁健耸了耸肩,:“事情比较复杂。” 这件事在梁健心里也算是个梗,倪秀云看出梁健不想多谈,就止住了。两人闲聊了几句家常后,倪秀云又拿了茶壶给梁健斟茶,伸手过去的时候,梁健忽然瞥见她胳膊上靠近臂弯的地方有一块深紫色,面积还不。梁健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倪秀云一听这话,却忽然有些慌张,忙将袖子拉了下来,挡住了。口中回答:“不心撞了一下。”话时,笑容有些尴尬。 梁健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可此刻看着她的反应,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再想起之前的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就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这一打量,打量出了一些不对劲。今的倪秀云秀发散着,大部分都遮在右侧脸上,不仔细看看不出,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右侧额头靠近发际的地方,红肿着。 再往下,脖子里也有一块青紫,只不过领子有些高领,遮住了,只露出了一点点。加上头发披着,倒也不明显。 梁健神色严肃起来,沉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倪秀云摇摇头,目光不敢与梁健直视,道:“没事,我了,我自己不心撞的。” “真的没事?”梁健又问了一遍。 倪秀云还是这番辞。见她不想明,梁健虽然有百分之八十肯定她有事,但也不好强迫人家。只好就当做是信了。 两人之间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后,似乎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没聊几句,倪秀云就有些累了。两人便散了。 倪秀云要求梁健先走,送他出门的时候,倪秀云忽然在背后喊住他。梁健回过头,看到她,她的目光里有种不清的哀伤,让人心疼。 梁健没忍住,回身轻轻搂了搂她。 她在耳边轻声:“这辈子能认识你,真好。” 梁健心里泛出些五味杂陈的味道,松手摆摆手,嘱咐了一句保重身体,离开了那里。 再出门,已经十点多。梁健便寻了一处酒店,住了下来。到半夜的时候,睡梦中的梁健忽然惊醒。 转头看看窗外,夜色很华丽,可也很冷。 惊醒后,再也没了睡意。好不容易熬到六点多,等五醒来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赶回太和。 到太和进城没多久,梁健就接到广豫元的电话。广豫元问他:“梁记,你现在在哪?” “在路上,怎么了?”梁健问。 广豫元道:“华晨集团的事情我打听得差不多了,想跟你汇报一下。” “我大概还有个十几分钟也就到了,你到办公室等我。” 到办公室,广豫元已经等着了。沈连清给他们都泡好了茶。梁健喝了一口茶,醒了醒有些疲惫的脑袋,坐下来,看向广豫元,道:“。” 广豫元先伸手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梁健的面前,然后才道:“华晨集团的问题,确实比较严重。董事会中有两个股东的股份被同一个人恶意收购,如果这个人再收购百分之八的股份,这华晨集团恐怕就要改姓了。这个人想要收购股份,肯定是会想办法要把华晨集团的股价拉低,所以,现在外界的一些流言,基本都是这个人动的手脚。” 广豫元在的时候,梁健看着那个文件夹,伸手拿了过来,还没翻开,就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城东项目的合同。华晨同志了,他不希望自己公司的一些变故影响这次的合作。”广豫元回答。 梁健拿着这份文件夹,在手里掂了掂,又放了下来,抬眼看向广豫元,问:“你把这份文件夹拿回来,是什么意思?” 广豫元犹豫着回答:“我的意思是,华晨集团的变故只存在于高层,对于华晨集团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哪怕最终华晨同志输了,但华晨集团还是存在的。如果我们能尽早地将自己和这艘大船绑在一起,对我们来,没什么坏处。而且,如果我们现在签了合同,就算华晨集团最终改了姓,这份合同还是有效的。” 梁健看着他,又问:“那你觉得这份合同,怎么个签法比较合适?” 广豫元沉默了。 梁健拿出手指在文件夹上面轻轻点了点,道:“程序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这次的合作,是太和市和华晨集团的合作,不是我个人和华晨同志的合作,这一点我希望你清楚,华晨同志也能清楚。华晨集团的变故,我可以不考虑,但这次的项目不是事,我不可能不慎重,这一点,你作为市委秘长,不应该不明白。” 广豫元脸色有些难看。 梁健其实清楚,广豫元这么着急地将这份合同拿回来,应该是存着想帮华晨一把的想法。只要梁健签下这份合同,华晨那边将这个消息一宣传,那么对于华晨集团最近急速下跌的股价,是一股强心剂,虽然不能肯定能带来多少涨幅,但挡一挡这下跌的趋势是肯定可以的。但梁健也有梁健的考虑,目前对华晨集团到底遭遇了多大的困境,背后黑手的真实目的都还不是十分清楚,就这样盲目地将自己和华晨绑在一起,太不明智。毕竟,太和市的状况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这些话,梁健都没有出来。他相信广豫元心里肯定也清楚。 梁健叹了一声,缓了缓语气,道:“这样,这份合同先放在我这,只要在程序走完,华晨集团还是姓华的话,那么城东项目的事情,就是属于华晨集团的,怎么样?” 广豫元一咬牙,点头回答:“好!” 完,他站起来,准备走。梁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件事,出声喊住了他。 “煤工局局长的位置虽然由省厅决定了,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去想想办法。只要能把煤工局局长的位置拿下,其他都好。”梁健话时,看着他的眼睛,手放在了文件夹上。 广豫元目光在他的手上扫过,迟疑了一下,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想想办法。” 他走后,梁健将这个文件夹翻了开来,细细将里面的合同看了一遍。合同条件,比上次他们沟通的更加优厚。可以看出,华晨为了能尽快达成这次的合作,已经在割肉了。同时也可以看出,这一次华晨集团所遭遇到的困难,恐怕也是十分棘手。这背后的黑手,应该不简单。 一边想着这些,梁健一边拿着文件夹站起来,走到桌边,将文件夹放到了桌子抽屉里。 合上抽屉的时候,他在想,也不知道广豫元能领悟几分意思? 光是一个摸不清底细,看不清状况的浅浅,实在是让梁健没有底气。倒是华晨,或许能搏一搏。 本来自≈ap;ap;#:///( ) 150不祥消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倪秀云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梁健正好准备下班回太和宾馆。 电话是警察用倪秀云的手机给他打的。因为在倪秀云的手机上,生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梁健。 警察了很多,梁健都没听见,他的脑子里,只有昨晚和倪秀云分开时,她的那句:这辈子能认识你,真好! 这句话一直在梁健的脑子里回旋,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梁健赶到晋中,见到警察的那一刻,这句话才算是在脑子里沉了下来。 梁健是直接到的晋中市公安总局,接待梁健的是公安总局的局长,钱江明。钱江明看到梁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梁记,你和死者倪秀云很熟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回答:“我第一到西陵省的时候,是她负责接待的,所以平日里有些联系,还算可以。” “那请问,昨死者倪秀云跟你联系的时候,有过什么吗?”钱江明又问。 梁健看了他一眼,这一路过来,他的心情已经冷静了很多。此刻钱江明这样的问话,可以是例行公事,但也不能不心。梁健回答:“也没什么,昨我在晋中市有事,她知道了,联系了我,我们一起喝了个茶,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分开的,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她是怎么死的?” 钱江明看了他一会才回答:“初步认定是自杀,吞服过量的安眠药。因为她是一个人住,所以也没人发现。今白她单位同事一直联系不上她,担心她出事,就去家里找的她,这才发现的。” 倪秀云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梁健是知道一些的。但她也不是经常吃。梁健皱了皱眉,总觉得自杀这样的结局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倪秀云可以是他到太和市之后的第一个朋友。与娄江源他们不同,他们之间……总之,在梁健心里,倪秀云是有分量的。昨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没想到就成了阴阳两隔的局面,他有些接受不了。 梁健沉默着,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昨晚见面的场景。 忽然,钱江明问他:“你刚才你们昨晚一起喝了茶,也就是你们见面了。那么,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被钱江明这么一提醒,梁健立即想到了昨在倪秀云身上看到的那些青紫,就:“她手臂上,和脸上都有青紫和红肿。” 钱江明听到这话,看他的眼神中有些异样的神色,他问:“除了手臂上和脸上,还有其他地方有青紫红肿吗?” 梁健一心在倪秀云的事情身上,一时没注意钱江明的神色变化,回答:“脖子里好像也有一点,其他地方……”话到这里,梁健突然意识到了。他看了钱江明一眼,怒声质问:“钱局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江明哈哈笑了两声,道:“梁记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也就是例行公事的问问,毕竟关系到倪秀云同志的死因,我也不能马虎了对不对?” 钱江明这话得滴水不漏,梁健只能自己往下咽。等了一会,钱江明又对梁健道:“梁记,你也别怪我话直接,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体谅体谅。我想问一下,你和倪秀云同志,到底是什么关系?” 梁健皱起眉头,神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问问,你和倪秀云同志有没有亲密关系?”钱江明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客套的笑意。 梁健攥紧了拳头,很想一拳揍在那张惹人厌烦的脸上,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明白,这一拳揍下去,对他对倪秀云都没好处,反而会将这件事弄得更复杂。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梁健忍着怒气尽量平静地回答。 钱江明听后,微微一笑,伸手翻开他身前的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梁健面前:“你看看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和倪秀云同志?” 梁健微微一愣,探头看去,照片上,他和倪秀云在房间门口,轻轻相拥着。正是昨晚上在包厢门口,他抱了倪秀云的那一下。 钱江明:“这是监控拍下的照片。” 梁健不知道,这是真的监控拍下的,还是有人故意拍下的。仅从钱江明拿出这张照片的行为,梁健就可以判断,这位钱局长本就是有备而来,心怀鬼胎。至于他之前问他的,不过是试探,是铺垫。 所谓物极必反。梁健怒极,倒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抬头看向钱江明,冷冷一笑,道:“既然钱局长能找出这照片,那应该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们朋友之间,拥别一下,好像不犯法?” 钱江明看着他,眼睛下的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不犯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梁记一句,我们作为政府官员,还是要注意一下公众形象,以后这种和女同志拥抱的画面,还是要找隐蔽一点的地方。” 梁健没理会他的嘲讽,冷着脸道:“如果钱局长没有其他什么要问的,那我想去看看倪秀云同志的遗体。” 钱江明道:“放心,待会我会让人带梁记去看的,不过,现在我还有些事情想跟梁记求证一下。”着,他又翻开了那个文件夹。 看了一会后,抬头问梁健:“你曾去过倪秀云同志的家里,对不对?” 梁健一听这话,开口便反诘:“有规定,我不能去朋友家里吗?” 钱江明笑了笑,继续问:“当晚上,你并没有离开对吗?” “我的司机在也那里住了一个晚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梁健冷冷地问。他索性放松了身体,靠进椅子里,冷冷瞧着他。他倒要看看,这个钱江明,到底想弄出些什么幺蛾子。 钱江明道:“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求证一下。” 梁健心里冷笑,他在倪秀云家里借宿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次倪秀云走了,他们却将那么之前的事情都查了出来,要没有什么目的,打死梁健都不信。 梁健唯一还没想明白的是,这个钱江明到底藏的是什么目的。难道,想将倪秀云的死嫁祸到他的身上,这似乎也不太可能。他昨跟倪秀云分开之后,就去了酒店,直到早上回太和,中间没有离开过房间。如果他们想嫁祸,在时间上,就存在问题。 而且,刚才钱江明自己也了,倪秀云是吃安眠药死的。 那么,这个钱江明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看着他,等着他‘现原形’。 可,这个问题之后,钱江明却不问了。反而将手里的文件夹一合,站了起来,对梁健道:“走,我带你去见倪秀云同志最后一面。” 梁健一愣,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 工作人员掀开白色布单时,倪秀云除了比昨晚见面时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闭着眼睛,很安详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梁健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看了很久,希望她睁开来,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可她没有。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目光上移,看到昨看到的额头上的那块红肿,现在已经成了青紫色了。 再往下看,脖子里也有很大一块,一直延伸到锁骨的地方。 梁健忽然抬头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弄的吗?”他指了指那两块青紫。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回答:“应该是受到了撞击造成的。” 梁健又问:“她身上还有其他像这样的地方吗?”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一起来的钱江明,然后才回答:“我不清楚,不好意思。” 梁健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闭了嘴。 “要不要我们出去,给你们一点单独的空间?”忽然,钱江明问。 梁健拒绝了。 他站着看了一会后,扭身就往外走。 走到外面,他站住问钱江明:“她有没有留下遗言什么的?” 钱江明看着他,这会脸上没了之前的那种虚伪的笑容,忽然很严肃地问他:“我再问一遍,你和倪秀云同志,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梁健同样认真严肃地回答:“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钱江明看着他,像是在研究他这句话的真假。一会后,也不知他心里得出了什么答案,只听他开口道:“她留了一份遗嘱,和一封信。遗嘱里面,对她的财产做了分配,那封信,是给你的。不过我们已经拆开看过了,这一点我希望你理解。” 梁健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理解,但也只能接受。钱江明将遗嘱和信的复印件给他看的时候,他很震惊。 倪秀云将她的财产一半留给了他,剩下的一半,捐赠给了北京的一所孤儿院。至于那封信,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梁健,这辈子,能遇见你,可能是我最大的福分。我的生活,早已走不下去,勉强撑到了今,也算是上对我的眷顾了。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就剩下绿萼,是我所牵挂的。如果,你今后有能力,请帮我照顾她,谢谢!最后,再见! 梁健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转头,抬手在眼角一抹,然后转头问钱江明:“这份复印件我能留着吗?” 钱江明点头。 梁健将信叠好放进了口袋,然后又问钱江明:“我能去她家看一看吗?” 钱江明犹豫了一下,转头将另外一个同事喊了过来,问:“死者家里证据搜集得怎么样了?” 同事回答:“已经差不多了,a组已经回来了,b组在那边收尾,大概在十几分钟,也回来了。” 钱江明点点头。同事走后,他对梁健道:“等那边结束,你可以过去看看,不过不要停留太久。” 梁健点头。 “到时候,我会派个人陪你一起过去。”钱江明。 本来自≈ap;ap;#:///( ) 151死因存疑 之前看到读者评论,在前面,将老唐家里的那些人物关系弄错了。我会在查证过后,予以改正。谢谢这位读者,今后继续欢迎指出文中的一些错误。保证愉快接受批评! - 她家里很整洁,很干净。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这是,梁健进门的第一感觉。 进去后,他在客厅看了一圈,走向卧室。据,她是在那里吃的安眠药。卧室里很黑,他伸手开了灯。灯光亮起的时候,恍惚看到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安详而美丽的样子。 梁健愣了一下,回过神,扭头看了一眼卧室。窗帘开着,窗外可以看到对面那栋楼亮着灯的房间里,一个女子正在房间里跳操。 梁健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屋里,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再看梳妆台头,有些化妆的瓶瓶罐罐放在那里,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梁健又看了一圈,忽然觉得奇怪,这种奇怪不出理由。就是很怪,却不清楚怪在什么地方。 这时,跟着他的那个的人电话响了,他嘱咐了梁健一句不要乱动东西后,就走到客厅去打电话。梁健趁机去看了看床头柜的抽屉,还有梳妆台的抽屉,干净得就好像倪秀云从来就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一样。 梁健终于意识到了,从他进门这一刻开始,就隐隐感觉到的那种怪异是为什么了。因为这个房间里,除了一些生活必须的物之外,似乎连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梁健来过倪秀云的房子,虽然没有熟到每个细节都清楚,但他看到过一个大概,虽然倪秀云的房子也很干净整洁,但她还是会有许多摆设,精致而又不失生活的味道。不像现在这个房子,干净得空空荡荡,没有生活的气息。 跟着他的人打完电话走了回来,梁健没再在这个房间里多停留,走了出去。那个人问他:“梁记,刚才局里来电话了,有事要立即回去。您看完了吗?看完了的话,我们就走。” 梁健点头。 坐上车,梁健想着刚才屋子里感觉到的那种奇怪,坐在椅子上发呆。五在前面等了七八分钟也没等到他去哪里,便问:“哥,我们现在是回太和还是在这住一晚?” 梁健回过神,看着后视镜中的五,忽然想到五是部队出身,而且还不是普通部队,肯定有些特殊经验。他便将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把刚才感受到的一些怪异之处,和心底的一些疑问跟五了出来。 五听完之后,沉默了几秒钟时间,忽问梁健:“哥,你是觉得,她不是自杀的?” 其实,梁健根本就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但他心底里有这种隐隐的不敢出口的感觉。很奇妙,梁健就是觉得,倪秀云不会自杀,至少不会这么默默无闻地就自杀了。虽然她留下了遗嘱,给他留了信,甚至在昨跟他分开的时候还了那样的话,看似好像真的是在诀别。梁健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着昨的那句话,他也差点相信倪秀云真的会自杀。可去过她家之后,梁健的这种念头忽然就动摇了。他心底的那点感觉开始蠢蠢欲动。 梁健没是,也没不是。但五跟了梁健这么久,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五抿着嘴,想了一会,开口道:“这样,我们先走,等晚一点,我们再过来一趟。” 梁健愣了一下,问:“你打算去房子里看看?我们没钥匙,要不我打电话叫刚才的那个伙子把钥匙再送回来?” 五摇头:“有人跟着不方便。没钥匙没关系。” “那为什么不现在去?”梁健又问。 五:“刚才的那个伙子还没走,我们前脚刚上去,他估计后脚就跟上来了。”着,他就启动了车子往区外走。车子开出区门口的时候,梁健注意到路边停着他刚才坐着来的那辆警用车,那个伙子站在车子边上抽烟,看到他们的车开过去,立即扔了烟头就上了车。 梁健从后面看着他的车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开走之后,才收回目光,神色阴沉。 车子开了一段,五忽然问他:“哥,要是真的找到什么,证明她不是自杀的,你打算怎么办?” 梁健从窗外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办?当然是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还她一个公道!” 五迟疑了一下,又了一句:“那万一凶手很强大呢?” 梁健没在话。五也识趣地不再问。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倪秀云的死背后要么没猫腻,要有就是大猫腻。 只是,吴万博的事情梁健可以迫着压力不追究,但倪秀云的死不可以! 他和她,对他来,不一样。 夜深,五带着梁健将车子开到了区后面的一个停车场。停车场有些年月了,那里的监控早就坏了。看门的大爷因为夜深也早就去睡了。五将车子停在了靠近门口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准备翻墙进去。梁健也准备跟进去,被五拦住了。 “你在车里等我,我一个人进去,万一被发现,也好脱身。”这是五的辞。梁健没有坚持,毕竟自己身份不适合,万一被当偷抓了,那可就好玩了。 五进去了有四十分钟左右。出来时,空着手。梁健看到他空着手出来,有些失望,却还是不甘心地问:“什么都没发现?” 五摇头:“没有。就像你之前的,里面太干净了。我想,应该是有人专门清理过,把所有可能是证据的东西都清理掉了。” 梁健不由气馁:“那也就是,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五却摆摆手:“没有线索有些时候也是一种线索。房间太干净,明他们肯定派人专门清理过。如果是正常自杀,他们为什么要清理现场?没必要。就算是他杀,一般在案子没有结案之前,也会保留现场直到案件结束。他们这么着急,只能证明,倪秀云的死背后肯定有问题。” “直到又有什么用。现在我们找不到证据,遗体也在公安局,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又不能光凭着一张嘴,就去指控!”梁健在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是对自己满满的埋怨,他埋怨自己没用。市委记,多好听的名头。一方父母官,管一方水土一方人。可到头来呢,自己能做什么?下属死了,连个死因都不能查。现在,自己的朋友很可能就是含冤而死,可他连替她找回真相的能力都没有。 五看着梁健悲伤失落的样子,沉默了一下,道:“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梁健听到这话,不由心里一亮,忙追问:“什么办法?” 五道:“得要找老首长。” 梁健皱了皱眉头,道:“老唐现在失踪,我根本联系不上,你也不是不知道。” 五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联系老唐?”梁健带着怒意,不敢置信地质问。 五犹豫了好长一会,才承认:“有一个紧急联系方式,但是首长了,除非是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否则我不能联系他。” 梁健知道,五肯定也有五的难处。可最近有太多让他觉得压抑的事情,心里那股火,已经压抑得太久,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对五发火,哑着声音低声道:“倪秀云不能白死了。我不管老唐够什么,她的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五看着梁健,犹豫了两秒,道:“明我会联系首长。 梁健看了看他,没什么。 两人当夜就离开了晋中,回到了太和。梁健不知道五是怎么联系老唐的,也没问。第二晚上的时候,五就来告诉梁健,老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让他等一个星期。他最近不方便。 一个星期……梁健想太久,可除了老唐之外,这件事,他能找谁。 找徐京华?梁健不相信,倪秀云的事情,徐京华不知道,更不相信,倪秀云的那封遗嘱和信,徐京华不知道。可昨到现在,徐京华那边没有丝毫动静,那就证明,他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 省里的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在一件事上他们可能是敌人,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有可能会是朋友。 就像曾经有人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梁健不会去找徐京华,更不会去找刁一民。 不过,省里那些人没动静,倒是有人有了动静。 梁健正准备睡觉。忽然电话响,拿过来一看,是自己老丈人项部长的电话。梁健愣了愣,老丈人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可不多。忙接了起来,梁健寒暄了几句,老丈人的态度有些冷。 寒暄完后,梁健正要问老丈人这电话有什么吩咐的时候,老丈人忽然就道:“我听那个叫倪秀云的女人死了。” 听到倪秀云的名字,梁健心里某个地方,就微微的抽痛了一下。他沉了声音,回答:“是的。” 老丈人那边安静了一会后,突然道:“不管你怀疑什么,发现什么,这件事,你都不能插手。记住,她是自杀,而且已经结案了。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梁健震住了。他半响都没话。 好久,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老丈人:“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让梁健有些崩溃。有太多的事情,总是这样。他不想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他想要看清全局。 梁健:“我不接受这个答案。”第一次,他在老丈人面前用这样坚决反对的口气。 老丈人沉默了少许后,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要跟她一个下场,那你就去查。不过,你去查之前,先和项瑾离婚,我不会允许你拉着她一起往坑里跳!” 梁健再次被老丈人的严肃和决绝震住。他肯定不会和项瑾离婚,但老丈人这样的答案他也同样接受不了。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以平稳的口气道:“爸,我可以答应你,不去插手这件事。但我希望知道原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全部。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梁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人喜欢被蒙在鼓里,谁都想站在顶端看清全局。但是前提是,你得先站在顶端。你得有这个实力。否则,即使你看清了全局,等待你的,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结局!”老丈人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站在窗前,心情难以平复。 周末的时候,钱江明通知他参加倪秀云同志的葬礼。梁健拒绝了。钱江明也没有勉强,只是告诉梁健,有关于倪秀云遗嘱中提到要赠与梁健的那部分遗产,可能还要接受审查之后,才能转移到梁健的名下。 梁健没有提出异议。 本来自≈ap;ap;#:///( ) 152再去山庄 15再去山庄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阵雨。冬雨很凉,雨过后,整个太和市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寒意,风吹到身上,让人直打哆嗦。 梁健走在宾馆楼下的花园里,让冷风清醒清醒自己。五跟在后面,被梁健赶了两回,都没走。 这个周末,项瑾还是不在北京,这一回霓裳也跟着去了,梁健还是不知道他们在哪。只能等在太和。 过了一会,这空竟然渐渐放晴了。 梁健抬头一看,远处的边,一丝乌云中间有个缝隙,一抹金黄露了出来。 梁健迎着这一丝微弱的阳光闭上眼,可惜,阳光没有丝毫的暖意,和风一样的冰寒。 忽然,沈连清从宾馆里面跑了出来,拿着手机跑到梁健身边,有点气喘地道:“记,华晨集团华董事长的电话。” 梁健接过,客套地笑着问好。 华晨问他:“梁记,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 梁健看了看那个没有丝毫暖意的太阳,道:“这个时间,赶到晋中恐怕很晚了?” 华晨笑道:“不用,我已经在太和了。怎么样,赏脸吗?” 梁健惊讶了一下,但反应没慢,立即道:“这是我的荣幸。” “行,那待会四点半的时候让豫元来接你。”华晨道。 “好的。那就待会见。” 挂断电话,梁健想了一下,对沈连清道:“你去一趟市政府,把我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份华晨集团的合同去拿来。” 沈连清立即就去了。 四点半,广豫元的车停到了太和宾馆的门口。梁健没带五,只带着沈连清一起去了。华晨安排的地方很隐秘,在一处山里,具体什么位置,华晨没,广豫元没,梁健也没问。只知道,一路沿着一条河道挺宽但没什么溪水的河往山里开。越到里面,这空气就越冷,渐渐的,梁健看到河道里已经结了冰,雪白的颜色,很厚的样子。 许是这河里的冰,又许是这路两旁的山上稀稀拉拉的树,忽然间,就让梁健想到了一个人,宋美婷。 梁健再次看了看窗外有些熟悉的景色,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头问坐在旁边的广豫元:“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广豫元正在想事情,听到梁健的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是个山庄,名字好像还没定。” 听广豫元这么一,再看看窗外似曾相识的景色,梁健心里已经确定了,这要去的地方,肯定就是宋美婷的那个山庄了。 只是,宋美婷和华晨之间,似乎关系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可为什么今华晨却在晚宴设在了那里。 梁健心里有疑问,但也没多问。凭广豫元和华晨的关系,梁健未必能让他吐出真相来。与其费力去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不如回头自己亲眼看看。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梁健再次看到了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简陋大门。这一次,车子一到门口,这大门就开了。门房里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头发希拉油腻的老头,而是一个穿着一身保安服的年轻人。 梁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 再往里,这里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处于一副半完工的状态,唯一的不同,酒店前面的空地上多了一些修建的大型建筑工具。 梁健瞄了一眼,没见到什么工人,要么是还没开工,要么是人暂时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车子刚停下,华晨就带着他的秘,从酒店里面走了出来,但他站到了酒店门口的台阶前,并没有下来。 梁健下车,走过去跟他握了手。三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就往酒店里面走去。边走,梁健边在心里思索着一件事,这山庄到底是华晨的还是宋美婷的?亦或者是,宋美婷和华晨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那罗贯中呢? 关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任何人提起过,但这么点男欢女爱的事情,也不难猜。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人,情爱之间不可能没有利益。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华晨走。走着走着,就出了酒店的后门。梁健有些诧异,但也没问。华晨带着他穿过酒店后面的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花园,又绕过一个山坡,山坡上种满了树,光秃秃的枝桠在渐暗的色里,有点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耸满了整个山坡。 绕过山坡,就是别墅。梁健曾远远看过一眼,但这次走近了看,才发现这片别墅群比他想象的大。山谷狭长,别墅群就顺着山谷一路往里,这昏暗的色里,竟像是看不到尽头。梁健顺口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这里别墅不少?” 华晨笑了笑,道:“是不少,不过再多也没什么用。” 梁健朝他看了眼,问:“怎么会没用。我看这些别墅都不错,这里环境也幽静,有山有水,还有树,应该价格不低。” 华晨笑了笑,没回答。梁健也没再问。 华晨带着梁健走进了靠左边的第三栋别墅。别墅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暗红的光芒洒下来,在这安静的只有风声的山谷里,哪怕身边有着不少人,依然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梁健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国产的那些古装恐怖电影,那些鬼宅门前总是喜欢在晚上的时候亮着两个红灯笼。一片黑暗中,朦胧的红色光芒就好像是两只血红的铜铃大眼,此刻看这里,还真有几分探险古宅的感觉。 但,别墅门一开,里面敞亮的白炽灯光洒出来,这种感觉就顿时没了。梁健进门的时候,就问华晨:“这门口怎么挂两个红灯笼?” 华晨回头看了眼,笑道:“是不是看着挺渗人的?” 梁健点头:“是有点。” “我也这么觉得。”华晨完,立即转头吩咐后面跟着的秘:“明就让人把这里所有的红灯笼都撤了,一律都用节能灯。” 秘记下后,华晨又引着梁健往别墅里面走。一穿过玄关,走到客厅,梁健就闻到了香味。 “真香。”梁健赞了一声。 华晨神秘地笑:“你猜是谁做的?” 梁健愣了一下,道:“这我怎么猜得着。” 华晨再次朝梁健神秘地笑了笑,正在这时,有声音从餐厅传出来:“饭菜都好了,赶紧过来吃。不然待会就凉了。” 走过去一看,梁健便是一惊。 餐厅里,徐京华已经坐着了,主位旁边的位置。旁边厨房里,一个保养得不错的中年女人正带着围裙忙碌。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朝这边看来,看到梁健,笑了笑,然后道:“快坐,还有一个汤,我盛起来。” “这是我夫人。”已经坐在位子上的徐京华站了起来,跟梁健介绍。华晨则是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对徐京华笑道:“嫂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徐京华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好意思,竟然把她拉来给你当厨师。” “这不是就我们几个人,叫个外人多不方便。”华晨厚着脸皮笑。 徐京华瞪了他一眼。 梁健看着他们的表情,听着他们话,感觉到这华晨和徐京华之间的感觉应该很好。论身份,两人都比梁健要高上一些。梁健不好插嘴。 两人完话,徐京华看向梁健,道:“坐,站着干什么。” 梁健坐下来。 徐京华的出现,是梁健没有预料到的。华晨将徐京华请来,又特地请来徐京华的妻子做这顿饭,其中的分量,梁健要是感觉不到,那这市委记也是白当了。这既是枣子也是棒槌。 梁健看了一眼华晨,想,真是好手段啊! 随着徐京华妻子将最后一道汤放上桌子,这顿饭就开始了。一开始,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大家都默契地谁都不聊起其余之外的话题。可,有些话总得,是不是?即便,华晨和徐京华不,梁健也得,因为在这里,除了各自的秘之外,他是最‘’的那个。 正在梁健思考着该怎么开这个头的时候,没想到,徐京华倒是先开了口。 “梁啊,你们市煤工局的那个位置已经定了。”徐京华颇为平淡地开口,甚至都没看一眼梁健,正专注地给自己妻子剥虾,仿佛他的只是刚才他们聊的家常当中的随便一句。 梁健怔了怔后,吃惊地看向徐京华,忍了忍心底里忽然紧张的情绪,等着徐京华的后半句。 “人嘛,就上次你跟我的那位。”徐京华语调平淡,可梁健的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梁健没来得及去思虑这忽然而来的大变化到底背后隐藏了怎样的交易或者是谁的努力,他忙谢过徐京华。 徐京华摆摆手,朝华晨点了点,道:“要谢你就谢他。要不是他,这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你的人!” 梁健忙又准备谢过华晨,华晨拦住,道:“谢我就不必了,梁记只要肯帮我个忙就行。” 梁健心里有数,不等华晨话完,就让沈连清将那份合同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华晨面前,道:“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华董收好。” 华晨看了眼合同,微微一笑,道:“什么华董不华董,太见外。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华哥,我就随徐部长叫你一声梁,怎么样?” 梁健不着痕迹地看了徐京华一眼。他低着头一边剥虾,一边微微笑着。 “华哥,来,我敬你一杯。”梁健举杯与华晨相碰。 本来自≈ap;ap;#:///( ) 153常委会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15常委会议 离开山庄的时候,华晨上了广豫元的车。广豫元亲自开车,华晨和梁健一起坐在后面。出山庄的时候,梁健犹豫来犹豫去,还是问到:“华哥,这山庄是你们集团的吗?” 华晨跟门房的保安打了个招呼后才回答梁健:“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梁健看了看华晨的脸色,车厢里很黑,看不清。他斟酌了一下,道:“这里风景还是可以的,要是能好好包装宣传一下,应该还不错。不过,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还藏着这么大一个项目,看来我对太和市还不够了解,我这市委记做得不称职啊!” 梁健虽然不知道华晨和宋美婷之间到底有了什么变化,以至于本来是宋美婷的山庄似乎又和华晨有了关系,但梁健还是能肯定,就算两人和好,宋美婷也肯定不会跟华晨,曾经她和罗贯中还有胡东来和他梁健一起在这里吃过饭。这无关利益,而是感情和情商问题。 果然,华晨并没有察觉到梁健话中的那一句谎言,他扯了扯嘴角,道:“这个项目停了有两年了,你刚来太和市还不到一年,不知道也不奇怪!” 其实梁健想,这么大一个项目,就算停了两年,梁健也不应该不知道。只不过,这话要是出来,就有点抬杠的味道了。如今两人,也算是合作伙伴了,这种有伤合作感情的事情,梁健自然不会做。但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梁健还是想了解了解的,毕竟在自己的地盘。只是,华晨明显没有这个兴致跟梁健解释这个事情,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华晨特意坐广豫元的车,与梁健坐到一起,要聊的自然不会是家常。不过,也不是什么惊动地的大事,而是他想让梁健帮个忙,解一解如今华晨集团的困境。但,华晨也跟梁健十分认真诚恳地保证了,华晨集团无论如何都不会易姓,它只会姓华。至于华晨如何而来的底气,梁健没有去问。现在,他和华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华晨集团易了姓,对于梁健来,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所以,这个忙,梁健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梁健也不想拒接。 曾经有人过,为政当官的不好跟从商的走得太近,容易让人诟病。但是,这一路走来,梁健发现一件事——钱这个字在当今社会太好用。这个社会,什么人钱最多?自然是商人。权力是用来干嘛的?自然是用来谋取最大利益的,只不过有些人是谋私利,有些人则是谋公利。但,不管是哪种利益,权力最终的目的还是这个。这一点,或许谁都无法否认。太和市如今最缺的是什么,自然是‘钱’!所以,华晨这条大腿,梁健可要抱紧了。当然,得抱得有技巧。 华晨让梁健帮的忙,不算难,就是对太和市政府和华晨集团的合作进行大肆宣传。华晨需要股价的上涨,来阻止幕后黑手的不断收购散股。 而这个忙,对于梁健来,也是有好处的。华晨集团的进驻对于太和来,也像是一种宣言,是在告诉其他的投资商:连华晨集团都看好的城市,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广豫元将梁健送到了太和宾馆后,梁健也没请华晨下车去坐坐,太和宾馆里眼睛太多,不适合华晨的出现。广豫元带着华晨离开,梁健带着沈连清上楼。一边上楼,梁健一边在想项目的事情。 城东项目意向华晨集团的事情,梁健曾在工作会议上提过,但还未通过常委会。但如今合同已经交给华晨,虽然合同上盖得不是梁健的私章,但那些程序终归还是要走,也就是这份合同的事情还得瞒一段时间,尽快把程序走完,才能不落人口舌。有些人,是正愁抓不到梁健的把柄呢。 出电梯的时候,梁健就吩咐沈连清,立即通知下去,明下午召开常委会,由梁健亲自主持,重点讨论城东项目的事情。 常委会来得这么突然,自然有人抱怨。沈连清心里有数,通知的时候,都是话一完就挂,唯独在通知广豫元的时候,等了等。广豫元问他:“为什么这么突然?” 沈连清想了想,道:“应该是想早点把城东项目的事情敲定,以免夜长梦多。” 广豫元听后,没再多问。 第二下午,时间一到。梁健就带着沈连清去了会议室,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位置空着。 梁健看了那个位置一眼,道:“开始!” 坐在明德对面的余有为听了便:“不等常青同志了吗?” 梁健低头没看他,回答:“不等了,他有事参加不了今的会议了。” 余有为就不话了。梁健看了看身前沈连清准备的简稿,理了理思路,就将简稿合上,开口道:“今这个会议主要是为了什么事情,大家也清楚。那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客套话废话咱们就不了,时间宝贵。” 下面没人话。梁健扫了一眼,继续:“城东项目的事情从计划到现在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能定下来。这个时间嘛,总是拖着拖着就过去了。俗话得好,这千金难买寸光阴,我们做事情要果断迅速才对。大家,对不对?” 梁健话音刚落,娄江源就接上话:“对。做事情就应该利落干脆,尤其是我们这些在岗位上的,我们拖拖拉拉,造成的可不是影响。” 市委记和市长都这么了,其余人立即跟着纷纷表态。余有为在这个时候,当然也是不甘落后的,只不过,他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就未必了。 等他们都静下来后,梁健才接过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上次我跟大家提过华晨集团。今的会议主要是让大家对这件事情表个态。如果大家没意见,那就赶紧让华晨集团走程序,早点让这个项目上马开工。如果大家有意见,那我们再讨论讨论,要换投资商就换投资商,要有什么需要华晨集团改进的,也商量改进。”梁健到这里,停了停,扫了一圈众人,看了看大家略有差异的神色,然后接着道:“那接下来大家都来心里的想法。”着,他转向余有为,道:“余部长,你可以是我们今在座资格最老的一位同志了,要不你来开个头。” 梁健点了名,余有为自然不会拒绝。他先是谦虚了两声,然后道:“既然梁记让我,那我就。不过,要是得不对,梁记可别怪罪我!” “你放心。言论自由!”梁健道。 余有为点点头,又润了润嘴唇,然后才开口到:“华晨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在房地产行业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华晨集团是多方面发展,这样的集团如果能在太和市投资,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余有为到这里,停了下来,伸手去拿身前的茶杯,准备喝口水。梁健看着他,微微笑着,心里却十分冷静地等着他的但是。 果然,茶杯一放下,余有为的但是就来了。 “但是!那是之前,现在的情况,华晨集团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如果我们太和市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和华晨集团绑在一起,我认为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余有为到这里,就看向梁健,道:“梁记,我完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也不一定正确,毕竟华晨集团这样的大集团内部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可能都清楚,不定,明这华晨集团就危机解除了也不一定。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是不合适的。我的看法跟梁记您的有点相左,梁记不会对我有意见!” 梁健笑道:“怎么会?刚刚我都了,言论自由,大家随便随便聊,这里的任何话,都不会带出这个会议室。” “那我就放心了!”余有为笑着道。 梁健转向其他人:“那接下去谁来?” 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梁健扫了一眼,大家都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前的那一寸地方,一个个都好像专注无比,只有梁健知道,他们都在等别人先开口。 梁健笑了笑,看向明德,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先,那明德你先来。” “啊!”明德惊了一下,看向梁健,见他微微笑着,知道自己这是逃不掉了,心里有些郁闷,想着自己站梁健这一边也不是件好事,这冲锋陷阵的事情总找自己。但想归想,这该的还是得。 明德轻轻咳了一声,理了理思路,道:“我觉得,哪个大集团没经过些什么风浪。这次的事情,虽然看着似乎挺大,但华晨集团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不可能倒就倒了。而且,无论从实力还是从其他各方面,华晨集团能跟我们合作,我们应该庆幸,毕竟现在我们市这种状况,很少有企业愿意进来,尤其是大企业。” 明德话完,刚才还低着头的耿直忽然就抬头呛声道:“那要照明局长的意思,我们还应该搞个感谢会好好感谢一下华晨集团看得起我们喽?” 本来自≈ap;ap;#:///( ) 154钱不能动 明德被常务副市长耿直同志这么一呛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当即沉了脸,道:“耿副市长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再了,以太和市如今的状况,就算我们真的感谢一下华晨集团又如何!” 明德话完,会议室里好几个人都神色有了些许变化。复制址访问://变化最大的是耿直,他许是没想到向来在常委会上都是‘不善言辞’的明德忽然会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他表情僵硬了一下后,有些羞怒,哼了一声,低声道:“狗腿子!” 他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会议室里安静,估计在场的都隐约听到了。明德当即就变了脸色,手往桌子上一撑就要站起来。梁健见状,忙一抬手,示意他别激动,然后扭头看向耿直,淡淡道:“耿直同志,接下去的时间你就不用在这里坐着了。我看你们市政府那边最近也挺忙的,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再这里耽误时间了。” 梁健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要刚才是耿直不懂事,不会话,那现在可是梁健不会办事了。总所周知,明德是梁健这边的人,梁健这么赤地护犊子,哪怕是耿直先挑起的矛盾,终归会让有些人心底里不舒服。尤其是余有为那边的人。 耿直白了脸色,震惊地看着梁健,质问梁健:“梁记,请问你请我离开会议桌的理由是什么?” 梁健看着他,淡淡回答:“我请你离开需要理由吗?” 耿直的脸色又白了白。 梁健一边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你如果一定要一个,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我听政府那边工作很忙,娄市长在这边开会,我怕其他几位副市长忙不过来,所以你就辛苦下,去看着点;如果这个理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一个: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那些既不自重也不尊重别人的人;如果这两个理由也都不够的话,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我觉得你坐在这里,影响我的开会心情。” 梁健的一连串话,让耿直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青了又黑,变了又变。最终,再也忍不住脸上那烧得发烫的臊意,哗啦一声起身扭头就出去了。 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关得震响。所有人都脸色难看地坐着,不敢话。梁健扫了一眼,神色已恢复到最初,似乎刚才的那一幕都没发生过。 “好了,我们继续。接下去,谁来?” 话音落地后,许久都没人有动静。刚才的一幕之后,谁还敢来触梁健的眉头。但梁健今还偏偏就想让他们一。他扫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宣传部长朱琪身上。朱琪是会议室中唯一的女同志。今的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羊毛衫和一件包臀裙,坐在那里,背后腰际往下的曲线十分诱人。 “朱琪同志,你来。”梁健朝她喊道。 听到声音,朱琪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梁健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刚才捏在手里的手机,悄悄地放到了桌上。右手放在桌面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地好几次,才清了清嗓子开口:“其实,我对这件事的关注并不高。不过,华晨集团最近的事情,可能因为工作内容问题,所以我或许比大家要了解得多一点。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华晨集团和背后那只黑手目前正处于胶着的状态。黑手想要扳倒华晨,还缺一把东风,华晨集团想要逆袭,也差那么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推一把。所以,这个时候,到底是黑手先等来东风,还是华晨集团先找到那只能帮他轻轻推一把的手,才是关键。也就是时间问题。这是一场赛跑比赛。” 朱琪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在会议室里看了一圈,最后在梁健身上停留了几秒后,才又回到之前的某个空白的点,继续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一次我们的城东项目要是放在以前,对华晨集团来,那不算什么。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站出来,对于华晨集团来,那就是能轻轻推他一把的手,这就是雪中送炭了。我相信,只要这次华晨集团能在我们的帮助下度过这次难关,那么我们太和市就算是在华晨集团这艘大船上站稳了,这对我们今后的经济发展,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朱琪一番话得很合梁健的想法。只是梁健有些奇怪,从他到太和市至今,朱琪从来没有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果断地站在梁健这一边。而且,以梁健的观察,朱琪和余有为之间,肯定是有些什么的。基于这两点,那朱琪今这番坚定的言论,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正在梁健想着这个的时候,余有为却是低低哼了一声,道:“朱部长得有条有理,看来也并不像自己的那样,对这件事关注不高嘛!” 余有为语气中的不快,谁都能听出来。梁健听到后,帮朱琪了一句:“作为一个宣传部长,身为领导干部,这种事关太和市发展的事情,多点关注是职责所在,应该的。” 梁健着看了朱琪一眼,他这话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希望朱琪能明白。 朱琪微微低着头,没话,也没看任何人。 梁健立即转过话题,问其余的几人:“那接下去谁?” 其实,在座的人,该的都了。剩下的几位,不,其实也不太重要。梁健的意思摆在那里,会议进行到现在,剩下的几人要是还看不懂这局势,还要出反对的话来,那就不是耿直了,而是傻了。 所以,大家都沉默。 过了半响,没等到声音,梁健也不再点人话,就转向了娄市长,道:“既然剩下的人不愿意了,那我们就进行下一项,对这个项目进行一下投票。这一次,耿直同志和禾常青同志不在,他们的票就作废了。另外,我就先不参与投票,看你们结果。” 投票动作很快,大家也都有数。投票结果出来,有两人是空白票,也就是作废。剩下的,除了一张反对票之外,其余都是赞成票。 虽然都是匿名的,但这张反对票出处不难拆。梁健笑了笑,将所有投票都一张一张收了起来,交给了沈连清,然后面向大家道:“投票结果出来了,少数服从多数,那么华晨集团跟我们太和市合作城东项目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要是大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会议就到此为止,散……” 梁健还有两个字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坐在最后的城西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给打断了。 “梁记,我还有件事,想一下。”他。 梁健看向他,道:“你。” 管委会主任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眼,动作太快,梁健没看清他是看得谁。只听得他到:“首先,我对城东项目能够引到华晨集团的投资感到很高兴,这是一件好事,值得庆贺。其次,我想的是,因为这两年经济大环境的不景气,加上太和市政府和经济的双重变故,城西的企业这两年都出现了下滑趋势,最近这两三个月来,已经有三个企业有了打算撤出太和市的打算。这三个企业在城西的众多企业中,也算是比较大的企业了。如果他们撤离,对于其他企业来,也是一种军心的动摇,十分不利于今后的城西开发区的发展。所以,我想想办法挽留一下这三个企业。起码不能让他们三个一起撤走。” 管委会主任这番话的潜台词很明显。所谓挽留,无非是各种的政策扶持,以支撑企业在太和市的继续发展。无论何种支持,归根究底,就是一个字——钱。 如今,在太和,什么都好,唯独这个钱字难。 梁健看着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问:“你先,你想怎么挽留?” 管委会主任也在打量着梁健,听到他的话,眼里掠过一丝精明的色彩,然后回答:“这三个企业中,其中有一个是属于新兴产业范围,主要是做生物技术开发的,公司拥有三个专利,前景不错。但,目前由于在研发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加之这两经济不景气,产销售资金回笼不够迅速,所以出现了资金链断链的情况。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政府方面能给予一定的支持,就像刚才朱部长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想他们肯定也会感激我们政府的。” “没钱!”梁健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不仅他愣在了那里,其余人也愣住了,娄江源也愣住了。虽然娄江源心里也是并不十分赞成给这个生物技术企业注资的想法,但是如此果断的回绝,似乎并不是绝佳的方式。 管委会主任红着一张脸,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依然不甘心地继续道:“之前公务用车拍卖的钱,不是都还在吗?” “那部分钱已经有了计划了,暂时不能动。”梁健平静地回答。 “什么计划,梁记能明吗?”他更加的不甘心。 梁健也没什么好隐瞒,公务用车拍卖的事情,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梁健为了城东项目而筹划的,不过是正好借了上面的东风。管委会主任既然想知道,梁健就了。 他一听,脸色又难看了一些,看着梁健,道:“我认为,就目前来,城西比城东更需要这笔钱,请梁记批准。” “钱不能动。”梁健再次强硬地回答。 本来自≈ap;ap;#:///( ) 155准备拆迁 梁健的不给面子,让城西科技产业区党工委记黄建斌的脸白了又红,心里有气却又不能发泄,只能咬着牙死命把不痛快往肚子里咽。请大家(≈ap;ap;¥) 这时,余有为开口帮他了一句:“梁记,目前城东项目还没正式开始,这笔钱先给城西用,问题也不大嘛!何况,这次公务用车拍卖的钱也不是数目,城西应该不用这么大数目。”着,他转头就朝管委会主任问到:“是不是啊?” 黄建斌忙点头。 梁健看了一眼余有为,还是那句话,钱不能动。余有为的老脸有点挂不住。沉默了少顷,沉声问梁健:“梁记是不是对开发区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梁健看了眼他,就将目光转向了黄建斌,问:“我问你,城西被划为开发区多久了?” 黄建默默算了一下,回答:“七八年了。” “那你在这个位置上几年了?”梁健又问。 黄建斌抬了脸看梁健,有些迷茫,不明白梁健为什么要问这些。一边疑惑着,一边回答:“近三年了。怎么了?” 梁健笑了一下,缓缓道:“你怎么没觉出有什么问题吗?” 黄建斌愣了一下,问:“什么问题?” 梁健没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余有为,问:“余部长,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余有为脸色不是很好,看了眼黄建斌又很快收回目光,微微摇头,道:“我不太明白梁记的意思。” 这老狐狸!梁健心底暗骂了一声。梁健的意思,余有为不可能不明白。但要是余有为亲口出来,那和梁健出来,意义是不一样的。余有为如今在常委会上已经没什么优势,他可不想再和这个盟友之间产生什么间隙。 “余部长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我来。”梁健笑了一下,然后问黄建斌:“城西科技产业区在你上任之前,就已经成规模了。虽然入驻企业都不是什么超大型企业,但这些企业,以优质企业为多。这样的优势情况放到了你手里,为什么到了今,你却来告诉我,城西产业区开始走下坡路了?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你真的不知道?” 梁健的话已经很明显,黄建斌就是再笨也总能听得出来了。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目光盯着梁健,身体都在抖,忽然,他哗啦一声踢开椅子,站起来,扭身就往外走。 没人拦他。梁健看着他走出去,又反手将门狠狠地砸上,冷冷笑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在座剩下的那些人,除了广豫元之外,其余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余有为,脸色沉得跟家里死了姥姥一样。 “还有人有什么问题吗?”梁健问。 没人话。 梁健等了一会,还是没人话,便起身散会。余有为脚下跟生了风一样,很快就离开了会议室。其余几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倒是朱琪,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梁健,在位子上磨蹭着,等梁健准备走的时候,才站起来,靠了过来。 “有事?”梁健问她。 朱琪先是道:“您刚才这样,黄建斌心里恐怕要不舒服。” “不舒服就不舒服!反正,现在无论谁跟我谈钱,都不会舒服。”梁健一边一边往外走。 朱琪听到这话,先是看了梁健一眼,而后犹豫了一下,又替梁健了一句:“太和市这种情况,也难怪梁记您把钱看这么牢!黄建斌这几年在城西待着,确实也太没作为了一点!” 梁健没搭话。朱琪在边上跟了一段后,问:“梁记,您还记得之前那个吴万博家属来闹要跳楼的那次吗?” 朱琪忽然提到吴万博,梁健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问:“记得,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朱琪忙解释:“没出什么事情。不过,上次你不是交代我,让我整理一篇新闻稿出来,对这个事情进行解释一下吗?” “对啊!是有这个事情!”梁健看着她:“不会是新闻稿一直没发?” 朱琪忙摇头:“新闻稿早就发了,按照你的吩咐,让那个记者发的。不过,最近这篇新闻稿又被人翻出来作文章。” 梁健一听,停下脚步,问她:“你刚才不是没出什么事情吗?” 朱琪神色僵了僵。 梁健也没在这一点上纠缠,接着问:“作什么文章?” “可能是我在处理那篇新闻稿的时候想得不够周全,现在有人把这篇稿子翻出来,是稿子一看就知是政府通稿,所以有人怀疑事实真相。现在不少人吵着要一个真相!”朱琪完,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梁健。 当时的真相,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梁健的做法,有些不合规矩,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确实有效。如今这件事又被提出来,朱琪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人不甘心,存心要兴风作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的事情翻出来作妖! 梁健有一会儿没话,就一直往电梯那边走。直到走近电梯,才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回答:“既然他们这么想知道真相,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查,我十分欢迎!” 朱琪跟在旁边,悄悄地看着梁健,他棱角分明地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酷。忽然间,朱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一样了。当初他刚到太和市时,实话,做事话,都有种青涩的感觉。这种‘青涩’不是年轻,而是生涩,不老练! 可如今再看他,从最近的一些事情,到今会议室上的这一场表现,眼前的男人明显变得更加得果断,也更加得冷酷。 俗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朱琪当然不会爱上他,但这样的改变发生在梁健身上,或许和官场有些格格不入,但对于朱琪个人来,却是有些欣赏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就开了。 朱琪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看到梁健已经一步迈出去,忙跟了上去,在旁边轻声问:“那这件事是任其发展吗?”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有些事,越抹越黑,就随他们去。最近,你就重点抓一下这次有关于我们和华晨集团合作的事情,做一个完整的宣传。既然已经达成合作,那该我们做的也要做到位,对不对?” 朱琪忙应下。 话间,已经走到梁健的办公室门口。梁健看着沈连清打开门,停下问朱琪:“要不要到里面去坐坐喝杯茶?” 朱琪忙摆手:“不用了。那您先忙,我回去计划下城东项目的宣传工作,争取两内就做一个完整的宣传计划出来!” 梁健点头:“好的。辛苦你了。” 朱琪走后,梁健坐在办公室里,接过沈连清泡的茶水,想着刚才会议室里,与黄建斌的那番对峙。其实,也算不上对峙。只不过是,一场权力的倾轧。但,梁健心里没什么负担。相反,他有种爽快感。 以前,他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所以,总在做事情的时候,感觉处处受制。但最近,他想通了一些事情,当自己放开心中自己对自己的那些禁锢后,忽然发现,有些事情其实没自己想象得那么难。既然自己是市委记,在常委会上拥有着至高的权力,那么就应该要好好利用这所拥有的权力。只要做的事情都是对百姓好的,不违法的,那么就没什么好有顾忌的。 城东项目既已通过常委会,那么一切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进行。华晨虽然没在梁健面前表现出很急的样子,但梁健明白,商场就和官场一样,有如战场,瞬息风云,那是常见的事情。梁健不想让华晨觉得自己这个盟友不够给力,稍作休息后,梁健立即将城东项目和华晨集团合作的事情安排了下去,并让沈连清盯着。安排好后,又立即给华晨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一下这边的进程,同时将朱琪那边的联系方式也给了华晨,以方便他们在宣传上可以配合好。 很快,城东项目的相关信息都开始面世,在政府和华晨集团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华晨集团和太和市这次的合作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 而华晨集团也很给力,宣传刚开始的时候,华晨集团就将城东项目的规划设计和效果图就拿了出来,经过和梁健这边的商量,以一种惊艳的姿态面向了世人。没多久,华晨集团的股价就止住了下跌趋势,开始缓慢爬升。 而项目一旦确定下来后,就是拆迁工作的开始。 关于拆迁工作安排给哪个公司,梁健早就物色好了。唐朝也已经联系过梁健,他本打算直接来办公室找梁健,但被梁健拦住了。梁健让他直接去找拆迁办。 只是,唐朝去过拆迁办之后,事情却有些出乎意料。 这次的拆迁范围十分广。所以,大凡有市政工程资格的工程公司都跑去了拆迁办,企图拿到这次的工程。而这些公司里,目前为止,最有竞争力的,无疑就是唐朝的老对头,奇佳工程。 奇佳工程的老总王佳楠,是组织部长余有为的侄子。这层关系,整个太和市,没一半人知道,也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唐朝去的时候,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拆迁办主任的办公室里,抽着烟,一副大爷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跟拆迁办主任聊。 本来自≈ap;ap;#:///( ) 156谁的信任 唐朝走到门口想进去,忽然从边上窜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唐朝,斜着眼打量了他两眼,问:“你找谁呀?” 唐朝回答:“我来找你们主任。请大家(≈ap;ap;¥)” 这会,唐朝还没看到主任办公室里坐着睡,他完,又准备往里面走。那人拉住了他,语气不善地喊:“哎,我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主任现在没空,你要找他,先在外面等等。“ 话的人态度倨傲,唐朝虽然心中不舒服,但到底是人家地盘,何况之后还有合作要谈,闹得不愉快也不好,便只好忍了,在边上的一个空着的办公桌边拉了把木头椅子坐了下来。刚坐下来没多久,主任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人,穿金戴银的,正扭着头跟后面走出来的主任话,脸上笑容跟开花了一样。 唐朝看到他,就皱起了眉头,这王佳楠怎么也在这里? 在唐朝看来,这拆迁的活,既然梁健让他过来,想来应该是已经板上钉钉敲定了的事情。此刻看到王佳楠,唐朝愣了愣后,就瞬间明白,恐怕这活,是没那么痛快就能吃下来了。 正在唐朝想着这些的时候,王佳楠一转头就看到了坐着的唐朝,眉头一挑,就朝着唐朝喊道:“呦,老唐怎么也来了?”着,他便走了过来。 后面的拆迁办主任也跟着走了过来。唐朝先跟主任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王佳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王老板也在这啊!还真是巧!” 王佳楠嘿了一声,道:“巧什么巧!不都是为了同一块肉来的吗!” 王佳楠将话挑破,唐朝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了,还希望王老板手下留情啊!” 王佳楠自信地瞧着唐朝,故作大方地摆手:“放心!我们是兄弟,我吃肉少不得你喝汤的!这项目工程不,到时候还得老唐你多帮衬帮衬呢!” “没问题。”唐朝笑着回答。 王佳楠又了几句豪气冲的话,然后跟主任摆摆手,走了。他走后,唐朝跟着拆迁办主任进办公室。还没坐下,就听得拆迁办主任道:“唐朝工程是吗?” 唐朝点头。 拆迁办主任翻着面前的几张纸,上面是有关于唐朝工程的一些资料,看了几眼后,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架,缓缓道:“我看了一下,你的公司之前几个工程都完成得不错。但是,这一次的拆迁工程跟以往你做的工程不太一样,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比较多,你公司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没有。” 唐朝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主任抬头看他,问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朝犹豫了一下,道:“主任,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主任一听,笑了,道:“明白就好。那,另外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唐朝站起来,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给梁记打过一个电话,他知道我来找你,让我给你带句话。” 主任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看着唐朝,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片刻安静后,主任压下心底的震惊和忐忑,假装随意地问:“梁记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唐朝咧嘴一笑,道:“梁记,这次的拆迁工作不容有误,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追究到底。” 主任的脸色很精彩。唐朝完,也不忙着走,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不得不,这一刻,他心底里有种莫名的快感。从前,都是他陪着笑脸,拍这些人的马屁。没想到,今还有这机会可以让这些人心里也惊上一惊! 过了一会,主任神情恢复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甚至对着唐朝微笑了起来:“请梁记放心好了,这次的拆迁工作,我一定会时刻紧盯着,保证不会出问题。对了,这次的拆迁工程,就在这两会有一个投标,你要是想参加就回去准备一下,具体时间,定下后我让人通知你。” “好的。那就谢谢王主任了。”唐朝笑道:“那我先走了,您忙。” 唐朝一走,这个王主任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不定。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决定给余有为打个电话。 梁健和余有为,他两方都不想得罪,但一定要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人的话……他还真是有些不好选。 电话一通,王主任就立即笑着问好,然后:“余部长啊,刚刚您那个侄子佳楠来过了。” 余有为一听,顿了顿,问:“他找你,跟你什么了?” “他的意思是,是想把这次城东项目的拆迁工程拿下来。”王主任道。 余有为又顿了顿,问:“那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王主任抬手擦了下脑门,其实上面并没有汗水。但余有为这平静得有些冷淡的语气,让他紧张。他可是清楚这余有为是个什么为人的。但,梁健到底是市委记! 王主任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回答:“梁记让唐朝公司的总经理唐朝到我这里来了。刚刚走。” 余有为沉默。半响后,道:“行了,我知道了。” 王主任还是不放心,心翼翼地问:“那这次的这个工程……” “你自己看着办。”余有为完就挂了电话。王主任却犯了难,余有为让他看着办,他怎么看着办?给王佳楠,势必得罪梁健;给唐朝,肯定得罪余有为。 这道题,无论怎么做,都是要得罪一方的。 王主任想了半,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他站起来,想去外面抽根烟。走到外面,跟旁边办公桌的人拿了根烟,就往外走。不料,那个人也跟了出来。点了烟后,那人心翼翼地跟他打听这王佳楠和唐朝的事情。 王主任正为这事情烦心,听他问,就跟他简单地了一。那人一拍脑袋,就道:“主任,要我,你就放话出去,这次工程竞标,公平竞争,谁有本事谁拿走。至于背后的事情嘛,还不是你了算?”那人一副人奸臣的嘴脸。王主任却被他这话给点亮了。当即就瞅了一眼他,笑骂道:“这么些人里,就你这子的脑子最好使!” “嘿嘿……” 王主任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摁,朝他到:“晚上那个王佳楠请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这不合适?”话是这么,可那人眼睛里早就冒出了希冀的光芒。谁都明白,这一顿饭,少不了能拿些好处,可能还不少。 这王主任显然也清楚他的德性,没理他,拍了拍手,扭头就进办公室了。那人站在那里,嘿嘿笑了两声,也赶忙掐了烟,跟了进去。 再,唐朝离开拆迁办之后,却在门口的车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给梁健,跟他一这边的情况。但,如果打了这个电话,会不会让他觉得,他唐朝很没有本事,机会都给了,都抓不住。 唐朝还记得当初那个卡的事情,那在梁健的办公室,梁健给他的那个下马威,他可是记忆犹新。他就想证明给梁健看一下,哪怕是不用这些手段,他唐朝照样也有本事! 唐朝一咬牙将刚才拿到手里的手机又放了回去。车子轰地一声启动,离开了拆迁办。 入夜,太和市街上的灯一盏盏地亮起,原本有些生机黯然地城市,到了夜晚,在灯光的衬托下,倒反而多了几分生气。 梁健走在一条街上,街道两旁都是些店,以面店居多。太和市的人,或许应该整个西陵省的人,都喜爱面食。和梁健生活长大的江中省不同。 五和沈连清远远地跟在后面。走了一会,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看了一眼,接起来,道:“快到了。再走过来!” 电话里有些诧异,问:“你的车呢?你在哪,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不用,就是想走走。没事,就在附近了,最多五分钟。”梁健道。 “好,要是走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去接你。” “行!” 电话里的是华晨。华晨集团的股价近期开始攀升,华晨为了感谢梁健,特地从晋中市赶到太和市,来请梁健吃饭。 这次的晚饭,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梁健。 刚坐下,华晨就给梁健倒了酒,不等梁健拒绝,华晨就道:“这杯酒,你得喝!” 梁健笑了笑,道:“那就这一杯!” “没问题。”华晨着,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十分认真地朝着梁健道:“今这顿饭,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肯帮我这个忙!” 梁健有些不好意思,是帮忙,其实背后不过是一场交易。华晨这诚恳的姿态,倒是让梁健心中多了些愧疚。他端起酒杯,道:“你不用谢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华晨摇摇头,道:“不,当时这个情况,你能相信我,对我来就是一种莫大的帮助了!” 梁健怔了怔,尔后笑答:“那接下去,华总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完,举杯。 “叮”地一声,酒杯轻轻相碰,声音清脆。 本来自≈ap;ap;#:///( ) 157酒店双王 以前,许是因为隔着广豫元和徐京华,所以每次和华晨的接触,两人都只是围绕着合作或者利益来谈。请大家(%¥¥)但,这一次,许是因为两人都喝了一点酒,倒反而话题轻松,从南聊到地北,很是投机。华晨言谈之间虽然有些傲气,但难掩他过人的智慧和丰富的经验,加上果断的性格,竟让梁健有种相见恨晚的知音感。可是,到底两人从一开始的接触就不纯粹,所以,即便有知音的感觉,梁健还是下意识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两人聊得正好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包厢里,就梁健和华晨两人,五他们还有华晨的秘都在隔壁包厢。声音很大,梁健和华晨相视一眼,都看出各自眼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谁都没动。可是,没一大会,这声音不但越来越大,包厢的门,还被砰地砸了一声,很响。 华晨皱了皱眉头,对梁健道:“你在这坐坐,我去看看。” 梁健点头。华晨走到门口,门一开,这外面的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进了房间。梁健听到有人在嚣张地叫喊:“知道老子是谁吗?把你们经理去叫来!” 华晨走出去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华晨的秘和五也走了出来。秘看到华晨走出来,立即走了过来,华晨问:“怎么回事?” 秘回答:“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服务员不心把那个人的衣服弄脏了,然后就吵起来了。” 华晨看了一眼那个人,走廊里灯光不是很亮,加上围了些人,没看清。跟秘嘱咐了两句,就准备转身进屋。 正在这时,不知为何,那边围着的人群里,忽然躁动了起来,像是打起来了。梁健也走了出来,站到华晨旁边,看到那边的躁动,皱了眉头,问:“怎么打起来了?” 华晨回答:“不太清楚。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梁健点头:“也好。” 秘听到,连忙去喊五和沈连清他们,五人聚到一起,正准备走。突然有人从那混乱的人群中,跑了出来,捂着嘴,指缝里还有鲜血渗出来。步伐踉跄地朝着梁健他们这边跑过来,边跑边还往后看,慌慌张张地,华晨和梁健已经避让了,可还是被撞上了。先撞的华晨,后又撞到梁健身上。他们两人倒是没什么事,跑的人却摔在了地上。 梁健忙去扶,刚扶起,还没来得及问这人怎么样,就听得后面怒吼:“你他妈往哪里跑!”话音落下,一只脚就朝着梁健这边的踹过来。这时,五动了,抬腿一脚就将那只脚的主人给踹了出去。 人撞在了墙上,然后又摔倒在地上,好半响都没能爬起来。梁健看了眼自己扶着的这个人,穿着一身酒店服务员的服装,鼻青脸肿的,嘴里血不少,应该是少了不知一颗牙了! “去看看。”梁健朝五道。五点头,走过去,将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揪住后领子就给拎了起来,冷冷地问:“死了?” 男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还没挣脱五的手,就想骂人,刚张嘴,就被五一个巴掌给甩了过去,直接给打懵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但没出声拦五,他相信五会有分寸的。 男人回过神后,又想骂,五又是一巴掌,这下男人不敢再开口了。这时,那些看呆的人都回过神来,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走过来,看了看梁健,又看看华晨,带着点惧色,心翼翼地道歉:“两位先生,不好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梁健打断了他的话,问。 领班犹豫了一下,回答:“我们的服务员在上菜的过程中,不心撞到了这位先生,弄脏了他的西装。可能是我们的服务员在道歉的过程中态度不够诚恳,惹怒了这位先生,所以发生了一点冲突。这都是我们的错,给你们带来了影响,实在是很抱歉!” 领导虽口中是都他们的错,可这番解释,却字字句句都在告诉梁健,我们服务员虽然不心弄脏了别人的衣服,但这位客户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 倒也是个有趣的人。梁健多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还被五拎着的男人,那身西装,满身褶皱,挺狼狈,但看不出哪里被弄脏了。 梁健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低头站着捂着嘴的那个年轻伙子,问:“哪里弄脏了,指给我看看。” 伙子伸手往西装下端指了指。梁健凑近了一点才看到,原来在西装下摆的角上,有个地方,有些深色,应该是站到了一点汤水什么的。面积不大,大约三四个硬币大那么点面积。这么点事情,一般人基本上也就是息事宁人了,顶多就是让服务员道个歉,让酒店给点什么补偿也就结束了,能把一件事闹成这样,也是需要本事的。梁健一边示意五将人给松了,一边道:“人家都给你道过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把衣服给酒店,让他们工作人员给你拿去干洗,干洗好了再给你送过去,不就结了吗?打人,不至于!” 男人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那两巴掌,听到梁健这话,立即就吼道:“什么叫不是大事?你知道我这西装多少钱吗?我这是巴黎高级定制,就这一件衣服,要四十多万呢!他就是在这里干死干活干十年,也未必能挣到四十万!”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服务员的最低工资是三千六,加上提成什么的,平均每月工资能有六千左右。加上年终奖,年薪大约在八万左右。所以,一般只要五年,他就可以赚到四十万!”领班忽然打断了男人的话,道。 梁健听完,不由乐了起来。这时,华晨插进话来:“不过就是四十万而已!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四十万,行不行?” 梁健诧异地看了眼华晨,虽然四十万对于华晨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和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就施舍出四十万,这好像不太像是华晨能做的事情。 男人却像是被这话给刺激到了,涨红了脸喊:“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稀罕你这四十万吗?”罢,又扭头朝那个领班喊:“我要见你们经理!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经理今不在。”领班略低着头回答,声音不卑不亢。梁健倒是愈发觉得这领班有趣了。 “不在?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又喊。 领班回答:“不管你是谁,我们经理都不在。” “好!你信不信,老子今就封了你的酒店!”男人发狠地道。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他,好大的口气。但他没话,他想听听这领班怎么。 只听领班抬头朝着男人笑了一下,道:“我信。但我们经理今还是不在。您要真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您就封了我们酒店。” 男人被气得不轻,指着领班,连着了三个好字。然后就去摸手机,准备打电话。这时,梁健倒也不急着走了。他好奇,这男人到底哪来的底气,竟然这么大口气,要封了这酒店。 这酒店虽然不是五星,但也是一家三星酒店。自从上次,太和市的那家唯一的五星酒店月亮酒店着火之后,其余几家上星的酒店生意就好了起来。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往其他酒店跑。这家三星酒店,虽然只有三星,但在服务和卫生上,却比另外两家四星还要更好一点。只不过因为其位置有些偏远,加上周边环境不是十分理想,所以一直只能定位三星。但无论是三星还是四星,都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封就能封的。所以,梁健想看看,这男人敢这么大口气,背后到底是靠着谁在撑腰。 男人打了一个电话,显然没通。于是,更加急躁地打第二个。第二个刚拨出去,忽然有人挤过围观的人群,朝着男人喊道:“王总,你这是怎么回事?” 着,他扭头朝另外一边看过来,看到梁健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都不稳定了,颤抖着喊:“梁……梁记,您也……也在这啊!” 梁健倒是一下子没认出来,沈连清在旁边提醒了一声,他才记起眼前这个人是谁,冷冷笑了一下,道:“王其同志啊!你跟他认识?” 拆迁办主任王其脸色白了又红,艰难地点头:“认识!” 王佳楠也听到了王其和梁健的对话,听到王其喊梁健梁记的时候,已经傻在那了。但转念想到自己的舅舅,这心里的底气又壮了起来。他可是记得,余有为可是亲口跟他过,在这太和市,哪怕是条龙来了,也得蜷着看他几分面子。 他又想到刚才被这个梁健手下打的那两巴掌,脸上到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当即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想着,回头一定要在自己那个做部长的舅舅面前上几句,最好是让他想办法,把这梁健给弄走,也好报了自己这仇! 王其见王佳楠走神,忙喊他:“王总,还不快点跟梁健打个招呼?” 梁健摆手:“不用,刚才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着,他转头看向王佳楠,道:“你刚才要封了这里,你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本来自≈ap;ap;#:///( ) 158突换房间 王佳楠虽然仗着自己有个部长舅舅,行事嚣张,但到底也还不算太笨。请大家(#……)听梁健这么一,他立即就换了笑脸,道:“梁记,您别放心上,这不过就是句气话。我哪有这个本事,能真封了这里!” “是吗?我怎么看你不像是气话,好像是真打算封呢!”梁健道。 王佳楠尴尬地笑着:“是气话。真是气话!” 梁健笑了笑,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鄙姓王,王佳楠。”王佳楠呵呵笑着。仿佛,刚才那两巴掌已经忘了。梁健笑着将他的名字念了一声,道:“名字挺不错。” 王佳楠的笑容里的骄傲刚刚显露,梁健又接了一句:“不过,做人有些问题。” 王佳楠脸色顿时难看。 梁健没再看他,扭头看那个王其,问:“你们是一起的?” 王其很想摇头,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事实。只能点头。梁健指了指旁边的伙子,道:“那他就交给你负责了,伤得不轻,好好去检查一下。医药费的话,你和这位王总私下商量解决!”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佳楠立即就瞪了眼睛,但他话还没完,就被王其拦住,抢先道:“放心,梁记,我一定会处理好。”罢,一边吩咐跟着过来的人将这位服务员先带去医院检查,一边自己又拉着王佳楠走。 等走出包围圈,王其压低了声音朝王佳楠抱怨:“你怎么连梁健都认不出来?” 王佳楠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吃个饭都能碰上他。真是倒霉到家了!不过,我倒是认出刚才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了!华晨集团的董事长,华晨!” 王其怔了一下,问:“真的假的?我倒是没注意看!” 王佳楠十分肯定地:“你放心,绝对假不了!” 王其没接话,华晨集团已经正式和太和市政府合作,开发城东项目,华晨集团董事长华晨和梁健一起吃个饭,这并不算十分奇怪。但,在王佳楠眼里,却不是这么简单了。他呸了一声,骂道:“照我看,这梁健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你信不信,今这顿饭,梁健肯定收获不少!” 王其皱了皱眉头,虽然王佳楠的未必是假,但他仗着自己是余有为的外甥这样骂骂咧咧的出来,毫不顾忌周围场合,实在让人厌烦。但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才包厢里,王其吃得开心,现在也不好翻脸不认人。只得压低了声音,劝他:“你声点!再了,他收不收都跟我们没关系!” “怕什么!这太和市,还不是他梁健的下!”王佳楠嚣张地嚷嚷,浑然忘了,刚才被五扇那两巴掌时,自己那怂样。 王其不想跟他争辩,只加快了脚步,好早点离开这里,离身旁这个人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他们走后,梁健和华晨也没了兴致,各自散去。回去的路上,梁健让沈连清去查王佳楠的身份。沈连清根本没查,只问了问,关于王佳楠的大概信息就清楚了。实在是,这王佳楠平日里太张扬,认识他的人不少。 梁健听着沈连清汇报有关王佳楠的欣喜,听到沈连清,平日里经常能看到王佳楠拎着大包包毫无顾忌地往余有为办公室里去,皱了皱眉头,但也没什么。他们两人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虽然难看,但要较真,也不过去。 但这王佳楠不是普通身份,是奇佳工程的老板,这样的身份,和余有为搅合在一起,就不得不重视一下了。再想到,今和王佳楠一起的那个王其,是拆迁办主任。现在城东项目已经正式落地,马上就要落实拆迁工程了,这个时候,王佳楠和王其搅合在一起,要其中没点什么,只怕是三岁孩都不会信! 梁健沉吟了一下,交待沈连清,让他待会联系下唐朝,询问下情况。 车子开到太和宾馆,一下车,沈连清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梁健则迈步往里面走。刚进去,太和宾馆的赵经理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朝着梁健喊道:“梁记,您可算是回来了。” 梁健一愣,问他:“怎么了?” 赵经理搓着手,弯着腰,先给梁健道了个歉。梁健不明所以,正要问,听得他:“梁记,是这样的,今我们大楼里有根水管出了问题,好几个房间都出现了渗水情况,您的房间也有这个情况,而且比较严重,我们担心会给您的衣物等东西造成损害,所以就自作主张帮您的东西都搬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了。本来是想先打个电话询问您一下,但是给您的秘打电话的时候没打通,希望您不会介意。” 梁健心里虽然不悦,但人家毕竟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的损失,也就没什么。问了新房间号后。这赵经理一定要亲自送梁健到房间。房间换到了原来楼层的上面两层,在太和宾馆的客房里面也算是最高楼层了,再上面是办公室和会议室。 到了房间门口,沈连清还没跟上来。梁健正想问赵经理,他们两个的房间是否也一起搬到上面来了,赵经理倒是先了:“另外您的秘和这位先生的房间,暂时还不能一起搬上来,这层楼上只有您这一间空房了。不过,您放心,最多一个月,这边就会有房间空出来,到时候我会立即安排两位搬上来!” 他这么了,梁健也不好为难人家。虽然,不在同一楼层,有些事会麻烦一点,但也麻烦不大。 赵经理给梁健安排还是套房,不过明显比之前的更大更豪华。但卧室还是只有一个。五进房后先看了一圈,然后重点研究了一下沙发。梁健看出了他打算睡沙发的打算,立马道:“你晚上还是回原来房间去睡。这是在宾馆,没什么问题的。” 但五却:“不行。这个赵经理,我觉得有问题。要是这大楼里真有水管爆了,那不可能我们刚才进来,连一个修理工都没看到。” “可能人家是在其他楼层呢!”梁健笑着宽慰他:“你放心好了,晚上门一锁,不会有什么事的。再了,刚才那个赵经理也了,最起码得一个月,这层楼才会有房间,你难道在沙发上睡一个月?” 五耸耸肩,表示毫无问题。梁健无奈地笑了笑,道:“算了,你在这睡,影响我工作。” “可是……”五还想争取一下,被梁健一瞪眼,只好将话又吞了回去。过了一会,沈连清上来,五就先下楼回自己房间了。 沈连清进来就:“记,我刚才听服务员,酒店把房间给您换这里来了,这是为什么?” 梁健将赵经理的理由了一下,沈连清皱了下眉头,道:“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服务员在打扫您原来的房间,没发现什么漏水的痕迹啊!” 梁健心里一动,但没表现出来,只回答:“可能已经清理干净了!” 沈连清相对于五,在这方面的警惕感就要弱了很多。听梁健这么,他也没多想就信了。立即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起刚才联系唐朝的事情。 他:“我刚跟唐朝了解了一下,拆迁的事情,还没跟拆迁办沟通好。据他,他今过去的时候,那个王佳楠正好也在王其的办公室里!” 梁健听后,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梁健想了下,对沈连清:“我冲个澡,你给广豫元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另外,你再去查一查这个王其。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让常青同志帮个手!” 沈连清看了一眼梁健,点头应下。 广豫元来得很快,梁健才洗好澡,头发还没吹干他就来了。进门也没问为什么换房间了,估计来的时候,沈连清已经跟他过了。梁健一边拿毛巾擦干头发,一边问他:“最近城东项目拆迁的事情,你有没有关注过?” 广豫元道:“刚才来的时候,刚跟拆迁办的王其通过电话。他的意思是,拆迁工程的事情,最好是公开竞标,免得有人我们搞内幕,拿贿赂。” 梁健听后,看了广豫元一眼,笑了笑,道:“是吗?他真是这么的?” 广豫元皱了下眉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将晚上在饭店看到他和王佳楠一起的事情了一下。然后问广豫元:“你知道这个王佳楠是谁吗?” “好像是余有为的外甥!”广豫元比梁健来得晚好几个月,倒是比梁健知道这些事情。梁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听过他?” 广豫元笑了起来,道:“余有为这外甥行事嚣张,十分高调,办公室那边,总是能听人提到他。” “看来,只有我的消息是最落后的!”梁健自我挖苦了一句后,立即又跟着道:“这个节骨眼上,王其跟这个王佳楠走到一起,这里面恐怕干净不到哪里去!这次城东的项目,对我们都很重要,我不希望有任何一点的差池。所以,拆迁的事情,我希望你要做好监督工作。” 本来自≈ap;ap;#:///( ) 159凌晨惊魂 梁健严肃,广豫元也严肃起来。听梁健这么,他立即就道:“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证项目的顺利施工的。” 梁健点头,然后又问:“城东那边,现在征地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民众反映如何?” 广豫元回答:“还行。大部分人都还是十分乐意接受这次的拆迁,但是还有有少数一部分人,还僵持着。一部分可能是想多从我们这争取点好处,一部分可能也是真的一辈子生活在这,不想搬。尤其是几户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态度十分坚决。” 梁健听后,想了一会,道:“这次的项目无论如何都是势在必行的。这样,回头你安排一个时间,带队去慰问一下这几户孤寡老人,把政府的态度告诉他们。拆迁后,他们的生活问题,统一由政府负责。愿意住养老院的,政府负责承担养老院的费用,另外会给他们一笔赔偿;不愿意住养老院的,由政府统一租房安置,并且每人安排一个看护,但赔偿就没有了。” 广豫元一一记了下来。 梁健看着他记完后,又道:“征地赔偿的事情,可以适当放宽,具体放宽多少,你自己把握。凡是目前已经同意征地拆迁的,只要在一个星期内签订合同的,可以适当奖励。奖励金额,同样你决定。” 广豫元再次一一记了下来。 两人又了一些,正好有人敲门,就结束了这次谈话。广豫元出门,门外青往里面走。梁健想到之前沈连清的那句,楼下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漏水的痕迹,就多了个心思,看着青收拾东西,就假装随口问道:“之前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你帮忙收拾上来的吗?” 青停下手上动作,站直了回答:“我只负责收拾您的衣服,其余东西是赵经理收拾的。”她话时,低着头。 梁健有些诧异她的姿态,想了想,似乎从那一次莫名不见了几后,青在他面前的姿态就变了,变得拘谨,心翼翼,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太敢。但这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了一转,就抛到了脑后,然后琢磨起青刚才的话。 梁健的房间里,除了衣服之外,就是一些工作文件,还有一些。太私人化的东西倒是不多。 等青收拾完,她站在那没动,扭捏着,似乎想些什么。梁健正在整理那些被赵经理放在桌上的东西,一是查看有没有少些东西,二是查看有没有多些东西。一通查看下来,也没少也没多。刚松了口气,一转头,看到青站在那里,左手捏着右手,都给捏红了。 “怎么了?”梁健问。 青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才将话出来。 她想跟梁健借四千块钱。 梁健愣了一下。四千块钱也不多,是事,只是比较奇怪,青怎么会忽然开口跟她借钱。毕竟两人的关系,也不过是客户和服务员的关系。这一岔神的时间,青却又忽然道:“您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着,她扭身准备走。 梁健这人,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面对女人。见她这样,楚楚可怜又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样子,当即就松口叫住她:“你等等。” 青停住。 梁健问她:“你要四千块钱干嘛?”其实,梁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他问的时候,已经准备去拿手机给沈连清打电话了。他身上没这么多现金,要借钱,也得让沈连清去准备。 刚拿到手机,听得青在那边嗡嗡地话,声音很,跟蚊子一样。梁健就道:“你什么?听不清。” 青抬头看了他一眼,两颊很红,都红到了脖子根。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的指甲都快掐进右手手臂的肉里了。 “我怀孕了,但是孩子不能生下来。” 梁健惊了一下,电话也不打了,抬头看她。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八卦的心思,又或许,梁健只是可怜青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他问:“为什么不能生下来?” 青咬着嘴唇,艰难地回答:“我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 梁健皱了皱眉头,看着青,心里要没点愤怒厌恶是不可能的。但终归是人家的生活,也不好什么,只是这钱,梁健实话,刚开始还想借,此刻却不太想借了。但青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对这个孩子来,也未必是件好事。 梁健有些烦躁地朝她摆摆手,道:“钱的事情,你去找沈。我会跟他打招呼的。不过,就这一次。” 青低着头,连着了好几声谢谢,然后逃一样的走了。 她走后,梁健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也没什么事,就让他准备四千块钱,回头给青。放下电话,梁健忽然很想念唐力,霓裳,还有项瑾。想想,自己又有两没打电话了,心里不由又是一阵愧疚。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便忙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过去。 但没想到,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摁掉了。梁健皱了皱眉头,又打了一个,这次响了一下就被挂了。梁健在想,要么有什么事。便将电话放在了桌上,准备等等再打。他就坐在椅子里,看着那个手机,数着时间,大约过了十分钟,梁健再次拨出了项瑾的号码,可是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下,梁健心里有些慌了。又立即找到项部长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梁健松了口气,跟老丈人问候了一声后,问:“爸,项瑾现在有空吗?” 项部长回答:“项瑾已经睡了。你找她有事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明再给她打电话。” 项部长这么,梁健只好作罢,有些悻悻地挂了电话,坐在椅子里,半都不得劲,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不上来。好像这一次送项瑾去了北京之后,他跟项瑾之间,有些东西就悄然地发生变化了。 梁健知道自己不称职,无论是丈夫还是父亲,但工作如此,也是无可奈何。若是舍了这份工作,他又凭什么去保障项瑾和孩子的生活。所以,鱼和熊掌难以兼得,梁健只能更努力,争取早日能寻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胡思乱想了一些之后,梁健就收拾收拾上睡觉了。早上还没亮,梁健忽然被噩梦惊醒,梦中到底梦见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惊醒的时候,眼角竟然还有泪水。梁健抹了一把,也没了睡意,索性起来,准备去洗把脸,然后去楼下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洗漱好,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目光往沙发上一瞟,吓了一跳。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醒神。不是五又是谁! 梁健定了定神,问他:“不是让你在楼下睡,你怎么又上来了?” 五揉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您这准备出去?”梁健点头:“下楼去走走。” 五立即站起来就往洗手间走,边走边:“我去洗把脸跟您一起去。您稍等我两三分钟。” 等五进了洗手间,梁健才猛地响起,他睡觉的时候是锁了门的,五又是怎么进来的?梁健有些不淡定了,要是锁了门都能进来,那这锁还能有意义?当即,就走到卫生间门外,扯着嗓子问五:“我记得我是锁了门的,你怎么进来的?” 五口齿不清地回答:“窗户没锁,我爬窗户进来。” 这太和宾馆虽然没有二十几楼,但也有十几楼。梁健被五的话,吓了一跳,跑到窗户边一看,窗户确实是开着一扇在透气。打开纱窗,梁健伸出头往下看去,以前不晕高的他,竟看着几十米以下的地面有些晕。 “回头让人准备一个行军床放在这里,沙发太软,对身体不好。”梁健回头对着正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五道。这也算是一种妥协了。 五边去拿外套边好的。梁健没叫醒沈连清,和五两人穿过没人的大堂,走向花园。门一开,外面凌寒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刺在脸上,有些疼。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缩了缩脖子,往外走去。五跟在旁边。 走了一会,五在旁边建议:“要不跑几步?会热乎一点。” 梁健点头,撒腿跑起来。这么多年仕途走下来,原本还算好的身材,如今也疏于锻炼,变得有些累赘了。没跑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再看看五,倒是神清气爽,一点也感觉不出累。 梁健羡慕地笑了一下,感叹道:“看来我这是老了!” 五没接话。梁健抬眼看到不远处有木椅,就走过去坐了下来。刚坐下,忽然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就在附近的地方响起。梁健惊了一下,问五:“什么情况?你过去看看。” 五犹豫了一下,嘱咐了一声那您自己心,才朝着刚才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跑过去,没多久,他就跑回来了,脸色难看。 梁健见他神色不好,觉出应该是出事了,就问:“怎么回事?” 五回答:“有人跳楼了。” 梁健愣了愣,回过神后,就让五赶紧报警。趁着五报警的功夫,梁健快步往酒店大堂走,到了大堂,就将正趴在柜台后面睡觉的值班人员给叫了起来。值班人员原本还朦胧的眼睛,一听有人跳楼,立即就清醒了,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知道梁健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忙去打电话给他们经理。 本来自≈ap;ap;#:///( ) 160连串变故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警察比赵经理到得要快一点。因为身份敏感,警察来的时候,梁健并没有出面,一直坐在大堂,等着五结束。这时,沈连清也已经被警笛声惊醒,上去看了梁健没在,打了电话得知在楼下后,也下来了。 赵经理到了后,得知梁健和五是第一个发现的之后,就皱着眉头,焦头烂额地去旁边打电话了。 梁健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五从外面走进来。梁健站起来准备上楼,却听得五轻轻道:“死者是那个青。” 梁健愣住,震惊地看着五,连话一时都不出来。沈连清也震惊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五,半响都回不过神。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过神,梁健了一句:“先上楼!”就快步往电梯走去。 回了房间后,梁健站在房间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话。沈连清和五站在那里,也都不敢话。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青的跳楼,让梁健想起了倪秀云的死。倪秀云的去世,有好长一段时间,梁健心里都始终有个地方,碰一碰都会觉得难受。好不容易,最近终于平静一些,没想到,又在眼皮子底下除了这种事情。青和他关系并不密切,两人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客户和服务员的关系。可是,昨晚上,她还那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要跟他借钱去打胎。他承认,打胎的事情,让他心里方案厌恶,可毕竟是一条生命,不对是两条生命,就这么没了,梁健终究还是没办法太过冷静地去对待。尤其是,最近倪秀云才刚刚过世不久。 想起倪秀云,梁健就会想起,上次老唐保证的一个星期过后给梁健答复。当时一个星期后,老唐确实联系了梁健,但却没带来多少有用的信息。老唐,倪秀云是不是自杀很难,也不能保证肯定是他杀。但倪秀云背后的事情太多,牵扯到的人很多,老唐不愿意轻举妄动。梁健想让老唐一这背后的人和事,可老唐的回答和项部长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大概意思都是让梁健不要再关注这件事,暂时放手是个不错的选择。 梁健满心的不甘愿,不情愿,愤怒,懊恼,自责……再多的负面情绪,最终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自己如今的实力不够,最终还是只能暂时放手,将精力全部投放到工作上面来。但他一直在心底里坚信,早晚有一,他要将真相揭露出来,还倪秀云一个公道,也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如今,青也忽然间死了。那么一个鲜活的人,怎么就忽然就死了呢?突然间,梁健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窒息得慌。他脸色在一瞬间苍白,旁边的沈连清注意到了他的不对,立马过来扶住他,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五倒了水过来。喝了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梁健看向沈连清,道:“回头你关注一下这件事,如果是自杀的话,等她家人来了,能帮的帮一把。如果是他杀的话,跟派出所打个招呼,让他们务必要找出凶手!” 沈连清点头,过了一会,他忽问:“昨您让我给她准备四千块钱,这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健倒是一下子没想到这个点,沈连清一提,他也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只是借钱,能有什么。只不过,想到青肚子里那个孩子,梁健这心里便不是滋味,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难受。 青突然出事,宾馆方面也乱了套。到了七点多,也没人给梁健送早餐,梁健也就不再等,带着五他们准备出发去政府大楼。刚走到楼下,五就被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拦住了。 拦住五的同时,也认出了梁健。神情一慌,忙笑着称呼梁记,然后又解释了几句,最后又请求梁健将五借给他们去做一下笔录。 这是正常程序,梁健也没必要为难。五跟着他们走了,沈连清就只能当司机了。路上的时候,梁健又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想着可能还没起床,便打算晚点再打。然后,他又给梁母梁父打了个电话,项瑾回北京后不久,梁母想念待在老家的梁父就回去了。梁健也有几没跟他们联系了。接到他的电话,梁母梁父很开心,两人轮流着跟梁健聊了很久,最后又连番地叮嘱梁健要多去看看项瑾。末了,快挂电话的时候,梁母忽然问了一句:“项瑾最近身体好些了没有?”梁健怔了一下,问:“她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吗?”梁母惊讶,问:“你不知道?她没跟你?” 梁健迷茫:“什么?” 梁母沉默了一下,道:“之前在永州的时候,她就时常胸口痛,去医院看,是乳有肿块,医生当时要让她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可能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 梁健听完,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的低落了,他没什么,听着梁母在电话那头嘱咐:“项瑾很辛苦,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你又常年不在身边,你要多关心她一点。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太和市离北京也不是很远,争取每个周末回去陪陪她还有那两个孩子!不要让人家项瑾寒了心!” 梁母完这些又不忘叮嘱梁健注意身体等,终于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跟傻了一样。 他从来都不曾注意过项瑾有什么不对,或者,即使自己注意到了,也没太过在意。今被梁母这么一点醒,他回头去看之前,之前项瑾他们还在永州的时候,有一次其实就有苗头显示出项瑾不太舒服,可是他没太在意。后来项瑾他们来这里,有一次晚上,项瑾睡着睡着被胸口的痛给疼醒,当时他也醒了,可是项瑾没事,他也就信了。如今,项瑾突然接连好几次离开北京,也不去哪里,昨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想到这里,梁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工作了,哪怕是大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就这样坐在这里。他要去北京,去看看项瑾,却真真切切地确认一下她到底好不好! 项瑾于他生命的意义到底有多重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恨自己,恨得牙痒痒。恨自己对项瑾的忽视,恨自己对项瑾的不够体贴,恨自己从结婚到现在都未曾完完整整地陪伴过,更恨自己当初结婚前,那些不能道与外人听的事情! 梁健只跟广豫元还有沈连清了一声,就出发了。五还在派出所没回来,他等不及了,自己借了广豫元的车,就直奔北京。 一路,他都没休息。到了北京,直奔项部长的家。到了大院外,照例被拦下来。门岗询问了项部长后,才放他进去。进门,阿姨已经准备了拖鞋和茶水。梁健换了鞋,进门就问:“阿姨,项瑾呢?” 阿姨回答:“项瑾出去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她们刚才打电话回来会回来吃饭的,应该也快了!” 梁健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上楼,走进项瑾的房间,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在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心里头对项瑾的愧疚就愈发的深刻。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梁健等得度日如年。她进门的时候,他听到声音,就飞快地往楼下跑,在楼梯上看到她,他忽然就站住了,不敢往下走。 才多久没见?他忘了,记不得具体的日子,总之不长,很短,可是她很瘦!瘦得很吓人。颧骨高高耸着,脸上似乎都没了肉,脸色也很差,蜡黄蜡黄。身上那件米色的风衣,他曾看她穿过。他第一次来北京找她的时候,她就穿得这件风衣。当时,她穿着这件风衣,微微高起的肚子,脸上那种幸福的妈妈光晕,美丽得就像是一个上下凡的仙子。可如今,这件曾经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风衣,却松松垮垮,像是大了一号一样,没了形状。 唐力趴在她的胸前,头靠着肩膀,似乎睡着了。她很吃力,一手扶着柜子,整个人就像是会被唐力随时压垮一样。 看到他,项瑾没有多大的开心,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梁健有些难以接受这突然的变化和冷落。他走过去,想接过唐力,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项瑾将孩子递到了项部长的怀里。梁健看了一眼,刚要话,却又被项部长打断:“先吃饭。” 梁健只好看着项瑾走过他身边,冷漠得像是一个陌生人。 梁健站在那里,一瞬间,不知所措。 还好,霓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到梁健,惊喜得不能自已,尖叫着,冲过来抱住梁健,开心得眼泪都出来了,调皮地往梁健衣服上蹭。可她还没开心完,就被项瑾皱着眉头,严厉打断:“霓裳,不准大喊大叫!” 这回,霓裳瘪了瘪嘴巴,真哭了。梁健虽然心里不满意项瑾对孩子的严厉,但也不好什么。只能轻声哄着。 一餐饭,本该是开开心心的团圆饭,却吃得索然无味。梁健的目光一直在项瑾身上,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可她却一直是一副漠然的表情。饭也没吃什么,喝了一碗阿姨单独给她准备的深褐色汤药,就起身接过阿姨手里的唐力上楼了。 梁健也没了心思吃饭,放下筷子就准备跟上去,却被项部长叫住:“梁健,你坐着。我有话跟你。” 梁健刚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只好又坐了回去。 不等项部长话,梁健就率先开口问到:“爸,项瑾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项部长看着梁健,神情里隐忍着很多愤怒。 “项瑾得了乳腺癌。已经确诊。” 这仿佛是一个晴霹雳,梁健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动都动不了。 本来自≈ap;ap;#:///( ) 161感情危机 梁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餐桌的。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楼上卧室的门口。门半掩着,项瑾的声音从房间里轻轻柔柔地传出来,她在给唐力读。 梁健站在那里,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他不是没有勇气去接受项瑾生病的事实,而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的事实。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忽然,霓裳从楼下跑了上来,看到他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无辜而又迷茫地问他:“爸爸,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门内,项瑾的声音戛然而止。梁健忽然有了勇气,想推门进去,可霓裳拉住了他:“爸爸,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梁健抱起霓裳,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半掩的门,然后离开。 霓裳给梁健看得是一幅画。一张纯白的a4纸上,画了半幅的绿色,绿色顶端,有用黑色线条简单勾勒出来的房子,尖顶让梁健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房子顶上有用黄色笔画出来的太阳,密密麻麻的光线,像是一只黄色的海胆。而这幅画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在房子旁边,有三个火柴人,手牵着手站在一起。霓裳用她圆乎乎的手指一个个指着告诉梁健:“这个是爸爸,那个是妈妈,这个是我!” 梁健笑了笑,忽而觉得不对,问她:“那弟弟呢?弟弟在哪里?” 霓裳却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脸上失去了那种开心的光彩,眉眼低垂,脸上流露出了伤心的神色。梁健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忙搂住她,问:“怎么了?” 霓裳抬眼看梁健,大而圆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妈妈最近都不跟霓裳好了,她整陪着弟弟,我不想要弟弟!”完,霓裳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梁健的心,跟着她的哭声,撕裂一般的疼。 父亲,丈夫,儿子……他似乎没有一个角色是称职的,难道这些都是因为工作吗?可工作呢?很成功吗?好像也没有。至今太和这个烂摊子,还是一个烂摊子。 这一瞬间,梁健根本没办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懊悔?内疚?心疼?亦或者都有。 许是听到了霓裳的哭声,项部长走了过来,皱了眉头,问他:“这是怎么了?”梁健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没事,闹了点情绪,很快就会好。” 项部长看了他一会,没话,而后叹了一声,扭头走了。 梁健站在那里,忽然很想也跟着霓裳一样,大哭一场。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霓裳哭累了,睡着了。梁健抱着她想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可刚放下,霓裳就喃喃着喊爸爸,两只手箍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梁健没办法,只好一直抱着,抱累了,就靠在床上。脑子里一直是项瑾骨瘦如柴的模样,每想一遍,这心里的痛和内疚便深一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霓裳还没醒。梁健轻轻地掰开她的手,将她放好后,走出房间一看,家里多了几个穿着工服的男人,正在搬一些东西。也没见到老丈人项部长,只看到阿姨在那里指挥着。梁健见状,走过去问阿姨:“这是干嘛?” 阿姨回答:“家里买了个新房子,最近打算搬到那边去住。” 梁健诧异,紧接着问:“为什么突然打算搬家?” 阿姨忽然仰头看了一眼楼上,脸上露出些哀伤的颜色,扭头看向梁健,声音沉重:“梁健,我呢虽然只是这个家里的保姆,但我在这个家里做了三十多年了,项瑾母亲走得早,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就跟我自己女儿一样。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真的就连一点点关心的时间都没有吗?项瑾她原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的,她选择了你,你就不应该让她失望的!” 阿姨的一番话得梁健无地自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姨叹了一声,又道:“项瑾得了这个病,虽然发现得不算很晚,目前还在中期,但治疗过程和心理压力都会很大。这个时候是她最难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多鼓励鼓励她,行吗?” 梁健点头:“我会的,阿姨你放心。” 阿姨又:“新房子在长白山庄那边,那边气候好空气也好,对项瑾的身体有好处,所以我们都打算搬过去。就是霓裳上学成问题,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梁健不知道这个长白山庄到底在那里,不过既然上学成问题,估计是比较偏远的地方。梁健也没什么,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那些在忙进忙出的工人,道:“我上去看看项瑾,您帮我看着点霓裳,她要是醒了,您叫我一声。” 阿姨点头。 梁健上去的时候,项瑾正搂着唐力在睡觉。梁健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不再如往昔美丽的侧脸,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 正在梁健看得入神的时候,项瑾忽然翻了个身,睁开了眼。梁健目光相对,项瑾眼中有一瞬间的迷离,而后又转过一丝痛苦,最后化作冷漠。她抬手轻轻将他推开,一边坐起来,一边问:“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梁健一边把一旁的衣服递到她身前,一边回答:“想看看你。” 项瑾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嘴角勾出一抹嘲讽,而后问:“你不回太和吗?” 梁健挤出一抹笑容,回答:“想在家呆两再回去。” 这话刚出口,项瑾猛地抬了头,目光中含着些许梁健不明白的凌厉,声音也高了几分:“我不用你陪着。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梁健怔了一下,一瞬间的尴尬过后,厚着脸皮道:“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陪着你,陪着孩子。只不过,我一直都没有明白这一点。还好,现在也不算晚!” 项瑾看着他,眼里的神色,从凌厉,又忽然柔软。过了一会,她微微偏头,避过梁健的目光,道:“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隔阂。梁健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他就站在房门口,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她推开门,看到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下。而后低头,快速地绕过他,往楼下走。 梁健想跟过去,正好屋内的唐力哇地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妈妈。 走到楼梯上的项瑾停了停,又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走。 他是父亲,她在担心什么! 梁健走进去,抱起唐力。唐力依然哭得声嘶力竭,身体却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还挂着泪水的脸蛋朝着梁健,睁着红彤彤的眼睛,怯生生而又好奇地盯着梁健。 他们很久没见了。对他来,他这个父亲太陌生。 项瑾似乎是刻意给他们父子留独处的时间,梁健也没有急着抱着唐力去找项瑾。阿姨拿了奶粉上来,也交到了梁健手中,让梁健喂。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可这些事他依然做得生涩无比。 阿姨在旁边看了一会,叹了一声,走了。梁健抱着唐力,发着呆。 奶粉刚喂完,手机响了。梁健一手抱紧唐力,一手掏出手机一看,是沈连清的电话。接起,沈连清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梁健想了想,道:“我要在这里呆几,家里有点事。” 沈连清沉默了一下,问:“需要我过去吗?” “暂时不用。谢谢。”梁健回答。 “那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 “好的。”梁健应道。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几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用联系我了。” 沈连清应下。 刚挂了沈连清的电话没多久,五的电话来了。他要的和沈连清差不多。只不过,他比沈连清要更自主一点。梁健并不想让他来,之前项部长关于唐家的那番话他还记着,虽然上次去李园丽家里,那番场景十分不愉快,但到底跟老唐之间,有些情感有些事并不是断就能断的。所以,梁健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要让唐家的人出现在项部长面前。但,五在有些时候总是不会那么听梁健的,挂了电话,就匆匆往北京赶来。 两个电话打完,唐力吃饱睡足,开始不那么安分了。梁健只好抱着他往楼下走。到了楼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项瑾,连霓裳也不在房间里了。梁健只好问阿姨。阿姨,项瑾带着霓裳去上课了。 梁健抱着唐力在外面花园里玩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就问了阿姨上课的地址,然后抱着唐力就寻了过去。路上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被按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上课的地方,却发现大门锁着,没开。梁健问了问边上的人,都今这里没有课。梁健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给项瑾打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又挂掉了。 梁健不放心,再打,却关机了。 梁健抱着唐力,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回去吗?却放心不下项瑾,担心她有什么事。不回去,这偌大的北京,梁健能去哪儿找。此刻梁健才发现,他对项瑾真的不了解。他不知道她喜欢去哪儿,会去哪儿,能去哪儿! 本来自≈ap;ap;#:///( ) 162深夜倾谈 梁健在楼下的广场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唐力看着周围的新鲜事物,开心得不得了,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个不称职父亲失落的神情。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后来起了风,唐力穿得不多,梁健担心他着凉,赶紧抱着他,打了车回家。到了大院外,梁健付了钱,正要下车,突然瞧见,前面就四五米远的地方听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姿态绅士地打开了后座的门,项瑾走出来,然后牵出霓裳。 梁健本来开门的动作停住了。 男人张开手轻轻拥抱了一下项瑾,项瑾没躲也没挣扎,霓裳站在旁边,仰头看着这个只见过两三次的男人抱着自己母亲,目光迷茫。 梁健坐在车内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他不怪梁健,他只怪自己。 “哎,你下车吗?”出租车司机见梁健久没有动静,回过头不耐烦的催促。梁健回过神,本想立即下车,门刚打开又犹豫了。他回头对师傅:“师傅你再往前开一段,到那个路口停!” “你要到那里下车怎么不早,我表都掀了!这也没多少路,你自己走走好了!”师傅不悦地道。 “师傅帮个忙,外面风大,我担心孩子受凉!”梁健好声请求。师傅虽然不耐烦,但到底还是启动车子将他带到了前面路口停下,梁健又付了个起步价,然后下车,慢慢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刚才那辆黑色的轿车从身边路过,梁健仔细看了一眼,记住了车牌。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项瑾和霓裳都已经不在原地了。回到家,项瑾正在给霓裳换衣服。看到梁健回来,也没问他们去哪了。梁健主动道:“我们刚才去找你们了,不过没找到你们。” 项瑾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而后低头道:“霓裳的课换地方了。” 梁健没什么。倒是唐力看到妈妈,一个劲地往她那扑,想让她抱。项瑾接过去的时候,两人双手相触,梁健趁机抓住,却被项瑾扭着脸,挣开了。 两人之间这样尴尬的气氛,霓裳似乎有些感觉,睁着大眼,迷茫地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脑袋里努力猜测着这两人到底怎么了。唯独唐力,真无邪,开心地过着对他来每都是新奇的时光。 晚饭的时候,项部长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用过晚饭,梁健正想陪着项瑾一起给霓裳洗漱,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广豫元的电话,只好走到外面阳台去接电话。 电话接起,广豫元和沈连清一样,也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梁健同样回答了他。广豫元沉默了片刻,梁健觉出一些不对,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问梁健:“太和宾馆那个跳楼的女人,你是不是给过她钱?” “没有啊!”梁健脱口而出,可话出口,他却想到了借钱的事情,忙又道:“等等,昨晚上,也就是她死之前,跟我借过钱。当时我让沈给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 梁健完,皱了眉头,问广豫元:“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广豫元声音沉重:“那个女孩子有身孕你知道吗?” “我知道。”到这个,梁健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沉重。 广豫元叹了一声,道:“目前警方怀疑,女孩子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下楼的!” 梁健震住。 其实这一点,不难推测。女孩子前一晚上还在跟梁健借钱准备去打胎,梁健都已经答应借钱给她,又怎么会在凌晨,突然跳楼。只不过,梁健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又或许这个女孩子对他不够重要,所以除了惋惜之外,并不像当初听到倪秀云的死讯时,有那么多的不敢相信,那么多的无法接受,和一定要刨根问底的不甘心。 梁健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他:“那有嫌疑人吗?” 广豫元:“有线索,但是我不清楚。太和宾馆的赵经理找了余有为,这件案子被压在了区里,明德都知道得不多。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是有人查了女孩子的账户,发现了一笔四千块钱的转账,转账人就是沈。我担心他们会把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 梁健皱了下眉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和这个姑娘清清白白的,没什么好怕的!倒是沈,能查到的信息都是他的。对了,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我还没跟他联系过,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广豫元道。 梁健想了想,忽然觉出些奇怪的地方,就问:“既然查出来转账信息是沈的,为什么你会先来问我?” 广豫元沉默了一下,道:“因为姑娘之前都是宾馆安排给你的贴身服务员,而沈是你的秘。这些套路,在官场,不足为奇。” 广豫元得确实是大现象。梁健没什么,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梁健嘱咐广豫元让他注意事情动向,如果有人要动沈,无论如何要先通知他,在他没回太和之前,不能让任何人带走他。 当然,这是最坏的推测。 挂了电话,梁健心情沉重了几分。本以为青的死,会平平淡淡地过去。也许会有人到酒店闹,但梁健没想到,青可能是他杀,还因为四千块钱,把自己和沈都牵扯了进去。 回到屋里,项瑾已经给霓裳洗漱完毕。看到梁健,项瑾淡淡道:“你要是工作忙,就回太和好了,我这里不用你陪着。再,你陪着也没什么用。” 梁健看着她,想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出来。霓裳仰头看着他们,半响,怯生生地问:“爸爸妈妈,你们吵架了吗?” 项瑾忙挤出笑容安慰她:“没有。爸爸妈妈好着呢。宝贝乖,跟爸爸去房间,让爸爸给你读好不好?” “那妈妈呢?”霓裳问。 “妈妈洗白白啊,不然怎么陪霓裳睡觉。”项瑾努力笑着。 霓裳跟着梁健走了。项瑾坐在那里,许久都不曾动。 夜深,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梁健洗漱好,走到卧室门口,刚推开门,准备进去,却听得项瑾在里面:“今你睡客房。我和唐力两个人睡惯了,多个人不习惯。” 梁健僵硬在那里,良久,轻声道好。 他转身准备走,迈了一步,又停下,轻声问里面的人儿:“你困了吗?” 里面沉寂了一会,传出声音:“怎么了?” “想跟你聊聊,行吗?” 过了一会,听到回答:“好。” 梁健在门口等了一会,项瑾出来时,单薄的睡衣外,批了一件薄毯,曾经匀称的身材如今单薄的让人心疼。也并不是许久不见,她好像是忽然间,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梁健看着她有些怔神。 “走,去房。”项瑾的声音叫醒了他。梁健回过神,走在项瑾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在前面,心里面是不出的痛。 她缩进沙发里,闭上眼,抬手揉着太阳穴,声音低得有些嘶哑:“你想聊什么?” 梁健看着她,忍着那股想走过去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问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项瑾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放下来,睁开眼,没看他,只是看着自己露在毛毯外的脚尖,回答:“重要吗?” 梁健点头:“很重要。” 项瑾笑了笑,光线太暗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苦涩。只听她回答:“发现是在永州的时候,确诊是最近的事。” 梁健又想起,有一次她和梁母他们还在永州他打电话回去,梁母曾提及项瑾有些不舒服的事情。那时候他并没有重视。忍着心底的内疚,又问:“医生怎么?” “医生推荐手术。”项瑾回答得很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那你自己呢?怎么想?” “还没想好。”项瑾着,忽然抬头看向梁健:“你还记得我那个哥哥吗?” 梁健愣了一下。 项瑾继续道:“在美国那个。我打算最近几去一趟美国,让他帮忙参考一下,如果那边技术更好的话,可能会在那边治疗。所以,你不必在这里陪着我。” 梁健想起了那个人是谁,同时想起的还有那个女人。心里某些东西被翻了起来,再看项瑾,多了另外一种情绪。 “已经决定了吗?”梁健问她。 项瑾点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静得只剩下项瑾略微有些重的呼吸声。 许久,梁健看着那个昏暗灯光下,慵懒脆弱的女人,忍着心底撕扯的疼痛,开口道:“我知道,我让你很失望。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确实很不称职。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如果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我会努力改正,努力做好一个丈夫,做好两个孩子的爸爸,努力让自己称职。” 项瑾不话。但她放在毛毯外的手在捏紧,证明她的内心并不平静。梁健看着她,脑子里浮现今大院门外的那一幕,忽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难受。他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微微偏头,不敢看她,口中道:“如果你觉得,你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原谅我,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接下去你的治疗过程,请允许我陪着你。” - 今两更,求打赏。 本来自≈ap;ap;#:///( ) 163家国难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瑾忽然抬眼看着他,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讶,而后是愤怒,她的声音都有些抖:“什么叫你可以接受我的任何决定?你什么意思?你想跟我离婚?” 这两个字,忽然冒出来,就像是一道雷在耳边炸响,震耳欲聋。请大家(#……)梁健看着她,一时不出话。半响,才避开她凌厉得像是要将他剖开看个透彻的眼神,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应该知道的。” “是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和我结婚,不过是因为当时我怀了霓裳而已。是我拆散了你和胡姐,你不是应该恨我吗?巴不得我快点跟你离婚,你好和胡姐重修旧好,双宿双飞!”项瑾满脸嘲讽地看着他。这些话从她的嘴里出来,让梁健震惊无比。 他愣愣地坐在那里,好半响才从震惊中回过神,道:“我知道我一直都不称职,我也承认或许一开始确实有霓裳的缘故才跟你结婚,但跟胡姐之间,已经过去了。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也爱你,这才是现在的事实。至于恨你,又从何谈起!” 或许是那句我也爱你,又或许是那句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让项瑾的状态略微放松了下来。梁健看着她,犹豫着站起身,蹲到了她面前,轻轻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手心的微凉,让他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于他的生命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你记住,这一辈子,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跟你提离婚。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妈,是我这辈子最想要保护疼爱的女人,我又怎么舍得放你走!” 有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温热到凉,湿湿润润。梁健抬头看她,她偏过脸,抽回手,抹干了泪水,嘶哑着:“你先去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梁健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但这个时候,死缠烂打,只会让项瑾的状态更不好,更不利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项瑾和他之间,需要他的努力,也需要项瑾自己的开解。 走出房,梁健也睡不着,索性到客厅去坐了下来。坐下没多久,他忽然想起之前记下的那个车牌号码,想了想,将车牌号发给了五,顺便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五回复,在离大院不远的一处宾馆里住着。 至于车牌号,五表示,明早上再回复梁健。 项瑾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梁健没发现。一觉醒来,手机上已经有五发来的关于那个车牌号的信息。车子是登记在一个名叫周明伟的男人名下。三十八岁,海归人士,单身,目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e。资产总数不明,但预估计不低于一个亿,其身份,可能和南苏省的周家有关系,如果要查得更细,可能会惊动一些人。 梁健没让五再查下去,暂时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梁健刚收起手机,霓裳就过来敲门,告诉梁健:“爸爸,妈妈让我来喊你起来吃早饭。” 梁健忙洗漱好,跟着霓裳去吃早饭。楼下,还是不见项部长。梁健便问项瑾:“爸呢?” 项瑾回答:“有点事,出去了。” 梁健没再问细节。饭桌上,霓裳很活跃。时不时地就要看梁健一眼,然后笑一笑。那模样,让人又幸福又心疼。 吃过早饭,难得项瑾主动跟他话:“待会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梁健立即道。 项瑾看了他一眼,拒绝了:“不用,你帮我陪着霓裳和唐力就行了,我不方便带她们一起去。” 梁健只好作罢。 项瑾完,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梁健本想送她出去,却被她以外面风大唐力不好出去为由给拒绝了。 梁健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感觉,仿佛她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这种感觉一涌上心头,就让梁健心慌。慌得六神无主。他想追上去,刚拔腿,就听到手机响,一看,是广豫元的电话。因为是昨的那个电话,梁健担心有事,只好接了起来,问:“有什么事?” 广豫元:“基本上是要讯问沈了,你要不抓紧先回来。我担心,到时候我拦不住。”梁健听完,犹豫了好一会,道:“今还不行。我家里有点事。这样,明看情况,如果他们真的要讯问沈,我就回来!” “好!” 挂了电话后,项瑾早已没有踪影。 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抱着唐力牵着霓裳回了屋里。项瑾中午也没能回来,草草吃过午饭后,梁健刚将两个孩子分别哄睡后,广豫元电话又响了。 电话里广豫元的声音很急:“梁记,你赶紧回来,沈已经被带走了。” 梁健一听,心一下就沉了下来,问:“哪里的人?” “区公安局的。”广豫元回答。 “不是让你拦着吗?”梁健口气不太好。 “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他们直接去的食堂。他们有批文,请沈去做个笔录,我有什么理由拦着?”广豫元声音里也有了些火气。 大家都是急得。 梁健沉默,半响后,道:“我争取晚上回来。” “你最好尽快!我担心他们不按规矩来!”广豫元道。 “我知道了。”梁健挂了电话。心里不由得挣扎起来,是回还是不回。回了,项瑾这边昨晚才了会陪着她,这才昨刚来,今就走……要是不回,那沈怎么办?那些人目前是摆明了不安好心。沈被他们带走,如果不能及时把他弄出来,估计要吃一番苦头。 梁健进退两难。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娄江源打电话来了。显然,沈被带走,惊动了他。娄江源问了一些,也了一些,然后提醒梁健:“你最好是尽快回来,这次那个姑娘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有些人是想找替身!” 娄江源这一句话,让梁健心里惊了一下。他立即追问娄江源:“你的意思是,姑娘的死可能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娄江源回答:“太和宾馆里住的基本都不会是平头百姓。里面的服务员被姓赵的送去给人暖床,然后搞大肚子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我也不能肯定,但这次的事情,估计也就是这么点事。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人死了。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现在的事实就是有人想找个背锅的结案。” 梁健听完后,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娄江源道:“沈那边,我会留意的。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那麻烦你了!”梁健谢过后,挂了电话。 正好,从昨晚消失到现在的项部长,回来了。 梁健看到他,犹豫了一会,道:“爸,太和那边有点急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你帮我跟项瑾一声,我尽量一处理完就赶回来。” 项部长朝他招了招手,道:“你先别忙着走,先坐下,我跟你几句。” 梁健走过去坐下,等着项部长话。 项部长靠在沙发里,双手搭在身前,许久,才开口:“梁健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换个工作,会不会生活会更好?” 梁健震惊地看着项部长。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过,但这个话从项部长嘴里出来,梁健觉得不可思议。他也是在政府部门呆了一辈子的人。 项部长忽然苦笑了一下,道:“我呢,这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项瑾的母亲,一个就是项瑾。年轻的时候,在部队,没时间陪项瑾的母亲。后来终于转业到了地方上,又因为工作太忙,时常变动工作地点,也始终都没好好陪过项瑾和她母亲。项瑾的母亲也是乳腺癌过世的,在生了项瑾后没多久。是我对她照顾得太少,一直到她病发我才得知这个消息。这一辈子,我这心里的内疚就一直没有减轻过。以前我总觉得,国比家更重要。可这次项瑾病了,和她母亲一样的病,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开始动摇了!我不希望项瑾跟她母亲一样,也不希望霓裳和唐力跟项瑾一样,你可以认为这是我一个作为父亲的自私,也可以看作是一个过来人的忠告。有些事,等到后悔,就来不及了!” 梁健沉默着,不知该什么。他从未问过项瑾母亲是怎么死的,今听到这个消息,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心疼。心疼项瑾,也心疼眼前这个最近忽然苍老了很多的老人。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项瑾的病还没到晚期,还来得及。我希望你能比我幸运。”项部长完这话,站起来走了。梁健坐在沙发里,坐了良久。 家与国,亲人与工作…… 项部长,我希望你能比我幸运…… 项瑾的病还没到晚期,还来得及…… 这些话反反复复地梁健脑海里回响。然后是项瑾瘦削的身子,最后是那辆黑色的轿车。其实,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难。 梁健站起身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等太和走上正轨,他就辞职。从此任凭高海阔,他就守着他的娇妻和孩子,陪着他们悲欢喜乐,就足够了! 本来自≈ap;ap;#:///( ) 164阴差阳错 昨写完上面那一章的时候,有些感慨,想到了很多。://在这里废话几句。 有人,有家才有国。也有人,有国才有家。 古人云,家国下,大家呢? —————— 梁健出门前,给项瑾留了一个字条,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字条上,写着他的决定,写着他的承诺,写着的内疚还有爱。 五已经等在大院外,梁健把车子开出去后,就将驾驶座交给了五,一路往回赶。路上的时候,梁健给明德打电话,让他把这件案子转到市局来。明德却表现出了为难,迎江区的区委记和区公安局局长联合到了一起,态度很坚定。 梁健听后,也不想为难明德,估算了一下自己到太和的时间,让明德到办公室等着。 北京,项家大院外。 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男人,绅士地拉开车门。项瑾走下来,他张开双臂,想拥抱一下,这一回,项瑾退后一步躲开了。男人神色僵硬了一下,而后笑笑,道:“那你进去,外面风大。明我再来接你。” 项瑾看着他,目光的焦距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男人也不急,就那么站着,让她看。好一会儿,项瑾的目光中才重新有了聚焦,她道:“明我自己去好了。” 男人眼睛里划过一抹暗色,嘴上笑道:“没事,明再好了。” 男人上车,项瑾转身走向大院。 进门,看到霓裳被阿姨抱着,正在哭。皱了皱眉头,问:“这是怎么了?” 阿姨看到项瑾回来,松了口气,一边抱着霓裳往项瑾这边走,一边道:“梁健有事回太和了,这孩子醒来看不到爸爸,就一直哭,哭了都二十分钟了,哭得人心都碎了!你,梁健也是,再着急,就不能等孩子醒了,跟孩子一声再走吗?” 阿姨只顾着自己宣泄心中刚才被霓裳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的心情,却没有注意到,她这番话出来的时候,项瑾忽然变色的神情。 项瑾接过霓裳,没话,抱着孩子就往楼上走。阿姨在后面喊:“药已经煎好了,我待会给你拿上来,还是你下来喝?” 项瑾没话,径直就上了楼。到了楼上,洗手间的门关着,卧室里,唐力已经醒了,坐在地上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正往嘴里塞。仔细一看,是纸。项瑾忙走过去将他手里的纸夺下来,也没看什么纸就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唐力没了玩具,再抬头看到平日里总是和蔼可亲的母亲今却黑着一张脸,特别的凶,顿时嘴一瘪,就哭了起来。 大孩子也哭,孩子也哭。项瑾原本强撑着的心,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从跟梁健结婚到现在,所有告诉自己会好的一切,到如今,病魔的侵袭,丈夫的忽视,孩子的哭声,终于,项瑾还是撑不住了。她摊坐在床上,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项部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就是,项瑾如两个孩子一般,靠着床沿摊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这一刻,他的心,疼得犹如刀绞。 人总是自私的。虽然,在某些方面,他能理解梁健,他曾经也是这样,对家人多有忽视。可是,此刻,在女儿的泪水面前,他只是一个父亲,也只能是一个父亲。他不出任何替梁健辩解的话。 此刻,西京线上。 梁健坐在车内,忽然左胸处,隐隐的抽疼。他捂了捂胸,皱着眉头。五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不适,慢了点速度,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梁健摆摆手,道:“没事,你开你的。” 话刚完没多久。手机上,忽然有短信进来。梁健打开一看,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短信是项瑾发来的,很简单的,简单而粗暴。她:“离婚!” 梁健坐在那里,不能自已。许久,他才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静柔和,回:“太和有点急事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回来,最多三,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想假装项瑾的那条短信没有出现。卧室里,项瑾蜷缩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手机在一旁地上,屏幕亮了亮又暗了。 梁健坐在车内,拿着手机,看着项瑾的手机号码,始终没能拨出去。终究,心里还是太疼。很多事情,他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了。感情是没有办法用解释来维系的。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项瑾能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证明给她看,他是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的。 到太和的时候,已经黑了。明德和广豫元已经等在梁健办公室了,娄江源也到了。梁健进去的时候,脸色很差。三人都看了出来,广豫元和明德不好问什么,娄江源却是随意一些,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梁健摇摇头,道:“没事。,怎么样了?沈现在在哪里?” 广豫元看向明德,道:“明局,还是你来。” 明德点头:“沈不在区公安局,具体被带去哪里,暂时还不知道。”梁健一听这话,立即就皱起了眉头,沉了脸色,质问:“什么叫暂时还不知道?你解释一下!” 梁健几乎从未在他们面前,如此的严厉过。而且,此刻房间内,除了明德和他之外,还有娄江源和广豫元。娄江源和广豫元都诧异地看着梁健,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间这么大的脾气,不像往日性格。 明德脸色红了又白,低着头解释:“区公安局的人把沈带到外面去审讯了!” “带到外面?他们有这个权利吗?除了那四千块钱之外,他们有其他证据证明青的死跟沈有关吗?”梁健气势咄咄,明德的脸白了又红,只能唯唯诺诺地回答:“目前没有。” “既然没有,他们凭什么关着沈?你这个市局局长是干什么吃的?啊?”梁健厉声责问。旁边的广豫元和娄江源都看傻了眼,明德坐在那里,无地自容。娄江源看着形势不对,忙出声打岔,替明德话:“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明德,这样,我们现在在这里再多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把沈弄回来再,不然的话,回头他们弄个屈打成招,可就不好了。” 娄江源的话,给了梁健冷静的时间。心情稍微平静后,他也明白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明德虽然在权利地位上比自己要低一些,但到底也是市公安局局长,常委委员,被自己像训学生一样训,而且还当着广豫元和娄江源的面,终究还是驳了他的面子,让他难堪了。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又平静了一些后,放缓了口气,跟明德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今情绪不好,刚才一下子没控制住,你不要往心里去!” 明德低着头,道:“您发火也是应该的,确实是我没做好。” 梁健没再话,开始想怎么解决沈这件事,把沈给弄回来。就像刚才娄江源的,这些人明摆着就是不安好心,万一沈给屈打成招了,那这件事就不好弄了。 梁健想了一会,道:“要不这样,我们两方面着手。一方面,豫元你和明德一起,去迎江区要人。另一方面,我让常青同志想想办法,要是他们不交人,那就只能非常时候非常行事了。” 娄江源一听,皱了下眉头,道:“你是想让常青同志……”他话没完,但意思很明显。梁健看着他,道:“一个迎江区的区委记,一个区公安局局长,我想常青同志那边,肯定是有点料的。如果他们要跟我对着干,那我也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娄江源皱着眉头,似乎对这方法有些担心,但他什么都没。梁健等了一会,见没人反对,就让广豫元和明德抓紧时间去办。 梁健则准备给禾常青打电话。忽然,娄江源道:“如果回头有人再问起那四千块钱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是死者跟你借的。这个锅,既然现在沈已经背了,就让沈背到底,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梁健听到这话,看向他,问:“为什么?” 娄江源道:“这些人之所以揪着沈不肯放,目的难道还不明确吗?”这一点,梁健心里清楚,但让沈帮他背锅,他做不到。他:“我知道。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沈也不容易,我不能让他帮我担这个风险!” 娄江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你呀,这固执有些时候让人喜欢,有些时候还真是让人讨厌!你要想想,沈是你从永州带过来的人,要是你出事了,他在这里能好到哪里去?但,只要你好好的,那些人就算想动他,也总得掂量掂量。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话糙理可不糙,你是不是?” 梁健道:“那这回,他们怎么没看主人?” 娄江源道:“只要沈撑住,他们终归还是会放人的,就是要吃点苦头。” “那如果撑不住呢?”梁健反问。 娄江源沉默了一下,道:“按他的性格,他没问题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沈是跟着我从永州过来的,我不能让他寒了心!”着,他就要翻出禾常青的电话,拨了过去。 这时,娄江源叹了一声。 梁健看向他,他摇摇头,道:“这件事,背后除了余有为在煽风点火之外,还有省里的人。” 梁健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头。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太和随随便便一件事,都能扯到省里的人。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就烦躁起来。 他问:“又是罗贯中?” 娄江源却摇头:“这次倒不是。” “那是谁?”梁健问。 本来自≈ap;ap;#:///( ) 165借酒浇愁 娄江源有些犹豫。请大家(@¥)梁健皱了眉头,不耐地催促:“到底是谁?” 娄江源叹了一声,道:“目前还只是猜测,很有可能是省环保厅的姚厅长,姚庆国。” 梁健一愣,问:“怎么跟他扯到一起去了?” 娄江源摇摇头,道:“不清楚,目前这都是猜测。” 梁健皱着眉头,脑子里不断想着,姚庆国跟这件事的关系。姚庆国这个人,梁健跟他接触不多,上次环保局局长章宇上任,这姚庆国是一同来的。那次来过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梁健至今都没弄明白,姚庆国那次过来是为了什么!没想到,如今这件事,倒是跟他扯上关系了。难道,青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有关? 梁健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娄江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姚庆国这个人,要一点问题也没有倒未必,但他在男女问题上,一直都是风评比较好的。而且,他有个女儿,跟这次的死者年纪差不多大。” “那你给我一个,他跟这件事有关的理由。”梁健道。 娄江源苦笑了一下,道:“我刚才了,目前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梁健刚要接话,手机里传来了禾常青的声音,梁健忙接了电话,道:“你现在方便话吗?” “您好了。”禾常青道。 梁健看了眼娄江源,道:“沈的事情,你应该听了?” “嗯,听了。”禾常青回答。 “我要你做一件事。”梁健道。禾常青有一秒的沉默,而后道:“您。” “我要你请吴兴区区委记和区公安局局长一起喝个茶,没问题?”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禾常青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道:“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不好。” “一个晚上行吗?”梁健问。 禾常青想了一下,道:“应该可以。” “那你抓紧办。人到位了,通知我一声。”梁健道。 “好。” 挂了电话后,娄江源坐在沙发上看着梁健,犹豫了一下,问梁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我老婆身体有些不适。” 娄江源叹了一声,道:“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太多的身不由己。” 梁健没接话。 娄江源站了起来,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了一句:“考虑下我刚才的,这四千块钱,让沈认下来是最合适的。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梁健点头:“我会考虑的。” 娄江源走后,梁健坐在沙发里,一静下来,项瑾的那条短信,那三个字就涌上心头,像是一根绳子箍在了脖子里,嘞得他喘不过气来。 梁健不能就这么坐着,他站起来,想喝口水,却发现水杯是空的。才想起,沈连清不在,这茶自然是没人泡的。 热水壶里热水倒是有,自己泡了茶,喝了一口,咂摸来咂摸去,总觉得和沈连清泡的味道不一样,喝着喝着,心头刚压下去的火就起来了。 梁健翻出通讯录,找到了迎江区区委记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对方问:“你好,找谁。” “我是梁健。”梁健直接道。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知是真平静还是假平静,总之听着很平静地问:“梁记,您好,您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健开门见山:“别跟我面前装傻。半个时,把人送回来,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对面还是沉默。半响,听得他:“梁记,我们也只是照章办事,请您别为难我们!” 梁健气得笑了出来:“照章办事?请问你照得是什么章?他犯了什么罪,你倒是给我。” “死者在死之前的晚上,有一笔钱是从您秘的账户里打过去的。我们现在怀疑,死者的死可能跟他有关。” 梁健听完,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底快要暴走的怒火,道:“首先,死者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跳楼自杀的。其次,钱是在前一晚上转过去的。最后,死者跳楼的时候,我的秘确实在房间里睡觉,这一点,酒店的监控应该可以查到。那么,请问你还有什么更加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死者的死跟我的秘有关吗?” 对面哑口无言。 梁健也懒得跟他废话,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既然敢抓沈连清,必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他这里胡搅蛮缠。梁健不想听他废话,再次强调:“半个时,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是迎江区区委记,我是太和市市委记,你的帽子戴不戴得稳,对于我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梁健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楚,直接就挂了电话。 这次的事情,梁健已经好几次听到人到余有为。看来,他又不甘寂寞了。原本想着自己刚来,地位不稳,人力也不足,他这条地头蛇,虽然嚣张,但也不想跟他正面对上。再加上,他最多在在这个位置上呆两年,就要退了。本想着,让他有个完美收官,但现在看来,他是不甘心。既然如此,梁健也没必要替他着想。 梁健来到太和市时间长不长,却也有半年了,从夏来,到现在已是深冬。这段时间里,该听到的,也没少听到。余有为在太和市这个池塘里,活得滋润无比,外面的传言不少。梁健手里虽然没什么证据,但如果要认真查,找到些蛛丝马迹不难。唯一难的就是,这余有为背后也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跟省里的几个人也有着不浅的交情,要想动他,得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事实敲定,就算有人想帮他,也帮不了。否则,一旦慢了,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健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等着禾常青和广豫元那边的消息。 广豫元那边先来的消息。迎江区区委记松了口,但公安局那边没松口。关键是,区委记并不知道沈被关在哪里。 梁健听后,坐着想了好一会,对广豫元道:“这样,你继续盯着公安局那边,明德就先回总局,全力搜寻跳楼那个事情的真相,尽快将死者的真正死因找出来,如果是自杀,就把能证明自杀的证据拿出来,如果是他杀……找出谁是凶手!” 交代完后,梁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靠近沙发里,刚闭上眼,竟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梦。梦里,梦到了初见项瑾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青春调皮,聪明善良。他们在镜州的那个房子里,生活得很快乐。她那时候还弹钢琴,钢琴弹得很好听。梦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项瑾弹钢琴了。这一想,他就醒了。 醒来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他睡了一个多时。忙去拿手机,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广豫元的,一个是禾常青的。没想到自己睡得这么沉,竟然两个电话都没把自己吵醒。 梁健先给禾常青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梁健先了声不好意思,然后问禾常青怎么样了。禾常青:“人都已经带到了,现在分开关着。接下去,您有什么打算?” 梁健想了下,道:“重点照顾一下公安局那位。不过,不要透露这件事跟沈那件事有关。” “我明白。”禾常青道。 跟他通完电话,梁健又给广豫元回了电话。广豫元,已经知道沈在哪里了。明德已经派人过去接了。 梁健心里松了一口气,靠近沙发里,等着明德将人带回来。 明德带着沈连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了。梁健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被敲门声惊醒后,愣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去开了门。 沈连清神色憔悴,有些狼狈,但情绪还算好。梁健看了他一会,勉强笑了笑,道:“回来了就好。没怎么样?” 沈连清摇摇头,道:“没怎么样,就是有些饿!” 完,自己就笑了。梁健也跟着笑了。明德在边上道:“我请客,去吃夜宵。” “好,叫上豫元和常青同志。”梁健笑道。 几个人就在离市政府不远的一处弄堂里,找了个露的摊。他们去的时候,摊主正准备收摊了,那些塑料椅子都收起来了,明德给了他一百块钱他才愿意做他们的生意。 几个人岔开腿,往黑乎乎的凳子上一坐,明德扯开嗓子,让老板来了热了点黄酒,谁也不嫌酒差,就连最后来的禾常青也自己弄个杯子,倒了半杯。 梁健给自己倒了个满杯,仰头一饮而尽。其余几人都看愣住了,沈连清皱了皱眉头,忙给梁健倒了杯热茶,往梁健手边一放。梁健把茶推了推,苦笑了一下,道:“今不喝茶,就喝酒!” 几人都看出了梁健心情不好,面面相觑之后,明德率先拿起杯子,道:“这外面这么热,是该喝点酒,热乎热乎!来,我敬大家一杯……” “你等等!我先敬你们一杯,今都辛苦大家了!”梁健打断了明德的话,完后,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 之前文中关于老唐家的哥哥弟弟的关系,已经更正。再次谢谢指正的朋友。也再次一声不好意思。 本来自≈ap;ap;#:///( ) 166一杯就倒 两杯酒下肚,肚子里就有股热气开始往头上冲。请大家(@¥)灯光下,梁健的脸已经红了。梁健摆摆手,笑道:“太长时间不喝酒,这酒量是越来越差了。” 禾常青,明德,还有广豫元三人相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尴尬。禾常青笑了笑,接过话:“要论酒量差,我觉得我们这几人当中,估计我是最差的了!传中的一杯倒,就是我!” 梁健的脑袋有些沉,有些昏,但看禾常青,人像还是清楚的。他笑了笑,道:“我不信。你喝一杯,我看看!” 禾常青笑回:“那醉了,梁记……” “什么梁记!”梁健打断了他,道:“我比你,你叫声梁,没问题!” 禾常青神色僵了僵,而后立即笑道:“好,梁!”着,他举起他那半杯的酒杯,又给自己满了半杯,然后道:“我可喝了,待会要是醉倒了,你可负责给我背回去!” “没问题。”梁健笑。 禾常青真喝了。然后,真倒了。桌上的人,目瞪口呆。梁健呆呆地看着他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愣愣地问明德:“他酒量真这么差?” 明德摇摇头,道:“我没跟他喝过酒。” 禾常青一醉,其余几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明德提出他送禾常青回去,梁健拒绝了。他答应了禾常青的,得做到。 到了禾常青住的地方,一下车,刚还睡得死沉的禾常青,却是忽然清醒了。此时,梁健被深夜的冷风一吹,原本上头的酒意也清醒了不少。扭头看到禾常青神态清醒的模样,愣了一下,问:“你酒醒了?” 禾常青点头。梁健狐疑地看着他,有些怀疑他刚才所谓的一杯倒是不是装的。禾常青尴尬地笑了笑,道:“我酒量是真不好,不过,这酒也醒得快。” 梁健心想,你这酒也醒得太快,才半个时就跟没事人一样。不过,想归想,也没出口。 既然禾常青已经酒醒,梁健也就不用送他上楼了。刚才的出租车还没走,正要重新上车,让师傅再送一段,禾常青去叫住了他:“梁记,你等等。” 梁健扭头看他,问:“怎么了?” 禾常青:“你有没有想过,动一动目前的这个班子?” 深夜,冷清的路旁,出租车的马达低沉的嗡鸣着。两个身上还弥漫着酒味的人,在这个时候,却聊着这么重要的事情。 梁健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着。他并非没有动过这个心思。但,一得有借口,二得有自己的人。虽然,梁健已经在刻意培养了,但到底时间还短。 禾常青等了一会,见梁健一直没话,想了想,又道:“我觉得,这次可以是一个时机。” 禾常青的话点到即止,他在提醒梁健,或许可以借这次的事情借题发挥。 梁健沉思着,理由有了,但是,如果把这些人撸掉了,那么由谁去顶上这个位置呢?这时,待在车里的师傅见几人始终不上车,也不走的,有了不耐烦,喊道:“还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走了。” “走!”梁健忙回了一声师傅,然后朝禾常青:“先回家休息,其他的事情,睡醒了再。” 梁健转身上车,沈连清也忙跟了上来。跟禾常青摆了摆手,车子就窜了出去。 “去哪?”师傅在前头问。 沈连清回答:“太和宾馆。” 师傅听后,抬头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两,带着点狐疑,问:“你们两个,不是普通人?” 梁健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好奇地反问:“你怎么看出来我们不是普通人?” “能住那的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的。”师傅道。 梁健被这师傅逗乐了,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觉得我是当官的,还是有钱的?” 师傅在后视镜中仔细看了看梁健,而后神情笃定地回答:“我觉得你是当官的。” 师傅一下猜中,梁健不由有些好奇。便问:“你从哪看出来我是当官的?” 师傅笑得有些得意,道:“我干这行,跟人打交道,这人是干什么的,看一眼基本也能看出个**不离十。你就,你是还是不是!” 梁健没是也没不是,夸了他一句好眼力,也等同于是承认了。师傅笑了两声,而后忽然道:“听太和宾馆前两死了个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啊?” 师傅忽然提到这个,车里的两个人都愣了愣,神色都不太好。梁健打了个哈哈,道:“好像是有这回事!” 师傅有些不满意梁健的回答,道:“你们不是住那吗?怎么也不清楚啊?我听,那个女孩子都有身孕了,怎么就想不开了呢!一尸两命,多可怜啊!” 梁健叹了一声,是很可怜。 师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两人都没人接他的话,依然自顾自地滔滔不绝:“据那姑娘还长得挺漂亮的。不过也是,要是不漂亮,估计也就不会这下场了!哎,到底还是那个男人不是个人,畜生都不如!把人肚子搞大了还不想负责任,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从楼上推下去!这比畜生都不是,连一点人性都没了!真是可怜这女孩子,真不知道这女孩子的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还怎么活!好不容易养大的一个姑娘,眼看着该成家立业了,没了,还一尸两命,哎……” 在后座的梁健已经皱起眉头,沉声问师傅:“你刚才是女孩子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师傅诧异地扭头看了一眼梁健,道:“大家都在传啊!好像是被……谁来着?”师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那个市委记的秘,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姓沈的。” 沈连清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梁健的脸色也已经很难看。 “哦,对了,还有人,这个姓沈的,不过是替他的领导背锅的。实际上啊,这个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市委记的!” 梁健和沈连清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跟师傅争辩什么,争辩也没什么用。这些错误的消息已经已经传到一个出租车司机的耳朵里,明,也早已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就是在这车里纠正了师傅的法又能如何,还是会有很多人继续将这罪名按在沈连清身上,继续往外传。 到了太和宾馆,沈连清摸了一张五十扔给了师傅,没要找钱就下了车。两人一声不响地往太和宾馆的太门里面走。穿过花园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呜呜咽咽的哭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梁健转头寻去,发现之前青跳楼的那个楼下有零星的火光在摇曳。 梁健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他没什么,在原地站了两秒钟,叹了一声,和沈连清走了。 走进大堂,有两个值班的服务员缩在门边的角落里正在窃窃私语。梁健和沈连清的忽然出现,将两人吓了一跳,就差没尖叫起来。看清是梁健后,都低了头,退了开去。 梁健还没走远,就听到他们在背后:“听,青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嘘,声音点,心被听见!” “青真可怜!你,她会不会不甘心,然后回来啊!” “你瞎什么呢!这大半夜的,本来就已经够渗人的了,你就别再胡了!” …… 后面还了些什么,梁健没听清。站在电梯里,梁健神情严肃,沈连清站在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房间,五不在房内。梁健估摸着他应该是在自己房间睡下了,就准备自己也洗洗睡了。时间已经四点多了,现在睡,还能睡个两个多时。 刚洗好澡出来,便听到了刚才花园里听到的呜咽哭声,只不过此时却大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阴森渗人。 梁健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准备给赵经理打个电话。但手机拿出来后,想了想,却还是没打。先前出租车司机的那么多话,有一句此刻响在梁健的脑海里:“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一姑娘,一下没了,他们的家里人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是啊,这尖锐的哭声背后,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梁健叹了一声,将手机放了下来。 也不知是这窗外哭声的缘故,还是心里装了太多事的缘故,梁健靠在床上,始终睡不着。闭上眼,一会儿是之前出租车师傅的那些话,一会是刚才楼下服务员的那话,一会儿青那晚上跟他借钱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一会儿,青又变成了项瑾,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是让梁健觉得难以呼吸的恨。 他睁开眼,喘息着。额头上,满是大汗。原来不知不觉地竟迷糊了过去,刚才不过是一个噩梦。一扭头,窗外竟是大亮了。忙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忙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给沈连清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梁健只好又给五打电话,电话在外间响了,走出去一看,五坐在沙发上,正探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梁健挂了电话,道:“是我打的。怎么不叫醒我?” 五回答:“你五点才睡的,就没叫你。” 本来自≈ap;ap;#:///( ) 167狐假虎威 梁健扭头进洗手间,顺便提高了声音问五:“沈呢?怎么打电话没人接?” “刚才楼下有人闹着要找他,他下楼去了。复制址访问://”五回答。 梁健皱了皱眉头,忽然就想到了昨凌晨的哭声,还有那些人的话。不由得快步走出洗手间,急声吩咐五:“你下去看看,别待会出什么事!” 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问什么,听话地出去了。 梁健匆匆洗漱好,正准备自己也下去看一看,五倒是和沈连清一起回来了。不过,沈连清有些狼狈,一侧的脸上有些红肿,还划开了一道口子,不深,就是挺长,渗出些许血迹,看着还挺吓人的。 梁健忙让五帮他处理一下,也没问怎么回事,基本也能猜到。沈连清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郁郁。 梁健看着,心里也是难受。本是他答应青的事情,现在却让沈连清背着锅。梁健想了想,跟他了声抱歉。 沈连清勉强地笑了笑,道:“没事。只要查清楚真相就行!” 到真相,梁健想起,昨他有交代明德,让他彻查这件事,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 三人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有几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坐在大厅的沙发里,其中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外套,头上披着白色的麻布,正在啜泣。 梁健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担心这一过去,惹出更多的是非。可是他不过去,不代表那些人不过来。 快要走出旋转门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八蛋!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声音中饱含愤怒,悲痛,更有着要同归于尽的勇气。梁健扭头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举着一个烟灰缸就朝着梁健这边砸了过来,也不知是想打梁健还是想打沈连清。 酒店方面的保安和服务员都没动,不知道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故意的。不过五动作快。他应该也是考虑到中年男人是青的家属,就只是上前抱住了他,不让他胡来。 这时,另外两位家属也过来了。一个哭得喘不过气的女人,应该是青的妈妈,还有一个是个年轻伙子,看着不超过二十岁。刚才背对着梁健坐着,佝偻着腰,梁健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伙子上来就朝五喊:“你放开我爸!” 不过,倒也没冲上来动手,还算是冷静。梁健见他还冷静,便对他到:“青的死,我表示很抱歉。但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的秘的。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不过,要等几!” 伙子咬了咬嘴唇,盯着梁健,似乎在想他得话到底可不可信。半响,问:“你给个具体的时间!” 这个很难,但如果梁健这么了,明显会激怒对方,他想了想只好道:“这样,一个星期行不行?” 伙子看向母亲,母亲低着头只顾抹眼泪。他又看向被五抱着的父亲,动弹不得的状态让他冷静了不少。他哼了一声,道:“三!就三!” “我尽量!”梁健回答。 “那这三,我们就住在这里!”伙子道。 梁健毫不犹豫地应下:“可以,房费算我的。”完,他朝一旁看热闹的服务员招招手,吩咐他们给这一家三口安排入住。 吩咐完之后,梁健又对伙子道:“这几在这里,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这边的服务员,如果服务员不能满足的,可以来找我。只要要求合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至于青的事情,我再次表示抱歉。我会尽快找出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伙子看着梁健,清澈的目光中,难得是一片冷静。虽然到底年轻生涩,但能在这样的情形下,保持冷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质。 “很多人都,我姐是你害死的。不过我愿意相信你,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伙子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又告诉了梁健一句话,而这句话,也让梁健的心里有了很大的震动。 他:“我姐生前总跟我提起你,她你是一个好领导!” 他完,扶着她母亲,准备去前。五在确认青父亲不会再冲动的时候,也松了手。他没看梁健一眼,扭头就走了。梁健知道,对于这位父亲来,刚才举着烟灰缸砸过来,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心中那无处宣泄的伤痛和仇恨,而不是真的认为是梁健他们害死了他的女儿。 因为有了承诺,梁健对这件事也格外的上了心。除了让明德彻查之外,梁健还让禾常青也介入了这件事,不过是私下。因为有之前娄江源跟他过,这件事,很可能跟姚庆国有关系,所以在让明德和禾常青查的时候,也嘱咐了他们要分外心,有什么发现,也切忌打草惊蛇,一定要商量好之后再行动。 至于,那两位被禾常青关了一夜的区委记和迎江区公安分局局长。凌晨禾常青的那两句话,让梁健心里有了些想法。可这些想法,一冒头,梁健就又想到了他给项瑾的那个承诺。他在那张纸上写过,等太和走上正轨,他就辞职。既然已经准备走,那么何苦再去折腾这些。只要把眼前的这个烂摊子处理好,那么他也就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么一想,刚刚萌动的念头便又歇了下去。梁健一到办公室,就打电话给禾常青,让他把人放回去。 禾常青有些遗憾,但梁健这么了,他也不好什么,只好照做。 不过,虽然没借机做些什么。但关了这一夜,还是有些收获的。区委记相比于迎江区公安分局局长要好震慑一些。才被禾常青放出来没多久,就立即过来梁健这边报到了,是汇报近期工作,但实际意思,梁健很明白。梁健既然不想动这个班子,这个时候他来投诚,梁健自然不会拒绝。给一棍子,再给一甜枣,这种手段,梁健也很熟悉。 区委记得了甜枣之后,就放心地走了。至于分局那边,昨夜没有了他们分局局长的坐镇,明德已经顺利从那边将青案子的所有资料都搬了回来。据,等这位分局局长回去后,看到已经被搬空的办公室,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话回来,明德做得也够绝。他担心资料遗漏,连那边的电脑都是直接搬回来了。对于这种局面,分局局长心里有气,却也只好忍气吞声。昨的那一夜,已经是一种警告。他不傻,自然明白。 但这件案子转到了明德手中,对于有些人来,就存在了不安全性,虽然有些证据已经在分局局长手里毁了,但所谓做贼心虚,这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就没那么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所以,不到中午,余有为就过来找梁健了。沈连清进来汇报的时候,梁健一听,直接拒绝了。 余有为在门外气得脸色煞白,却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走后不久,梁健桌上的电话机就响了。梁健接起来一听,竟是刁记身旁的祁秘。梁健问:“祁秘忽然找我,是不是刁记有什么指示?” 祁秘道:“是这样的,最近那个青的案子,动静挺大的。省里的意思是希望尽快结案。姑娘突然怀孕,男人又不肯负责任,突然想不开也是很正常的。不用搞得那么复杂。” 梁健听完,笑了笑,道:“没想到这件事连祁秘都知道了。既然祁秘了,我会考虑的。” 祁秘道:“这也是省里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既然意思已经传达到了,那我就不打扰梁记了。下回梁记过来,我请梁记喝茶!” “应该是我请祁秘喝茶!”梁健客套了一句。 挂断电话,梁健却皱起了眉头。祁秘这番话得很有技术含量。他问祁秘是不是刁记有指示,可祁秘回答得确实省里的意思,从始至终他都没提到刁记,一直在用省里的意思这五个字企图混淆概念。 梁健猜,这一次祁秘的电话恐怕不是刁记的意思,而是某些担心他查出青案子真相的人让祁秘打的这个电话,假借刁记的名头给梁健施压。但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祁秘冒这个风险。 要知道每个领导都不喜欢自己的秘假借自己的名头给下面的人施压。更不喜欢自己的秘听别人的指挥假借自己的名头。 梁健一边在心里揣测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姚庆国吗?梁健对于姚庆国此人的了解比较有限,他和祁秘之间的关系是更加的不清楚了。 所以,也很难判断。 对于省里的情况,目前也就只有广豫元比他更了解一些。梁健想了想,将广豫元叫了过来,他也没祁秘打电话来的事情,就问广豫元,姚庆国和祁秘的关系怎么样? 广豫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姚庆国这个人原本在省里的时候比较低调,很少听到他的事情。至于祁秘嘛,他比较高傲,很少卖人面子的。这两个人,好像没什么交集。” 听广豫元这么一,梁健皱起了眉头。如果广豫元得是真的,那么能让祁秘冒这个风险的,会是谁呢? 广豫元见梁健沉思,问:“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梁健回过神,不答反问:“那省里面,谁跟祁秘的关系是最密切的,当然刁记除外!” 广豫元想了半,道:“好像听到过他跟谁关系很好,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可能跟徐部长的秘许关系还可以。两人有时候会一起喝个茶!” 这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本来自≈ap;ap;#:///( ) 168回到原点 广豫元的回答,让这件事的思绪又回到了原点。请大家(@¥) 那到底会是谁让祁秘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他呢? 梁健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些什么头绪来,只好将祁秘的这个疑点暂时放到了一边。青的案子资料已经全部转移到明德手上,虽然当时的现场证据已经不完整,似是被认为损坏了,但案子在明德手中总比在区分局那边要让梁健放心得多,最起码不用担心忽然出现两个人把沈连清带走,非要将杀人凶手的名头按在他身上。 这一放松,梁健的疲倦就涌了上来,身体往后一靠,眼一闭,一会就熟睡了过去。许是太累,倒也没做梦,一觉醒来就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沙发里的,身上还盖着条毯子。应该是沈连清进来过,帮他盖的。 梁健坐起来,拍了拍脸醒了醒神,一抬眼看到茶几上放着张纸条,应该是沈连清写的。上面写着:“我和广秘长去一趟城东,您醒了给我打电话。” 去城东,应该就是去城东的那个项目上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要沈连清和广豫元一起去。梁健先去洗了把脸,然后拿手机给沈连清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里沈连清没什么,只在回来的路上了,回来再跟梁健汇报。 梁健也就不问了。没多久,沈连清他们就回来了,还给梁健带了份饭。梁健一边吃,一边听沈连清汇报。广豫元坐在一旁喝茶,两人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 沈连清,他们是去看望一户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的。在梁健去北京之前,曾交代过广豫元,让他多去慰问下这些孤寡老人,争取攻克下这个关卡,好早点把征迁的事情办好。后来因为青出事,加上项瑾生病闹着要离婚一连串的事情,梁健也就暂时将这件事给忘了。今听沈连清去城东,这件事就又想了起来。 这次,沈连清之所以和广豫元一起去看望这户孤寡老人,是这个孤寡老人比较特殊。老人是单身,也就是方言中的光棍。一辈子没有结婚,也一辈子没有子女,曾经有个妹妹,也是一辈子没有结婚,但是前几年去世了。老人在那片地方开了个卖部,前几年生意一直不错,自从妹妹去世后,自己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的,卖部疏于经营,生意也不怎么好了。前段时间,因为糖尿病住了一次院之后,就把卖部给关了。老人前些年存了不少钱,所以也不缺钱。老人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是个军人,而且还是个有着勋章无数的军人。相比较于住在那里的其他人,这位老人明显有着比其他人更加强烈的爱国之心,爱党之心。虽然他对征迁的这件事,也存在一定的反抗心理,但态度不似其他人那么强烈,而且反对的理由也比较纯粹,纯粹是因为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到老实在不想再去适应一个新的地方。相比较而言,在这位老人身上,还是存在比较大的突破可能的。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突破点,加速这次征迁的工作的完成。 原本广豫元是想跟梁健商量,让梁健跟他一起去看望这位老人,体现一下政府的关怀,看看能不能动他。 但他来的时候,梁健刚睡着没多久,沈连清知道梁健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就没让广豫元叫醒他。广豫元于是就带着沈连清一起去了。沈连清作为市委记秘,在看望老人的事上,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梁健。 等沈连清和广豫元到了那边之后,原本事情进行得不错。和老人的沟通,也十分愉快。可就在老人口风松动的时候,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两男两女,看他们跟老人之间的交谈,应该平日里来往也比较多。而且,广豫元留意到,其中一位女孩子,和老人关系很亲密,老人也很喜欢她。 这几个人到了老人这边看到沈连清和广豫元之后,老人跟他们介绍了两人身份。得知两人身份后,那个女孩子和另外一个男孩子就拉着老人到了另外一个屋子,也不知了些什么,回来后老人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板着脸就要赶沈连清他们走。广豫元在征迁这件事上已经花了好几的心思,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突破点,自然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弃。老人忽然这么大的转变,他就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就想再争取一下,沟通一下。这一争取一沟通,就出问题了。老人一怒之下,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把土枪,土枪虽旧,但擦得油光发亮,显然平日里呵护得不错。沈连清和广豫元两人一看到枪,也有点慌,担心出事,只好就先顺从地退了出来。谁知道刚一出来,就听到里面在喊打10,老人晕过去了。 虽然广豫元和沈连清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事情为何会这样。但到底老人是在他们在的时候晕倒了,两人要是不管不顾,第一心理上也有负担,第二对政府形象也有所影响。所以,主动联系了医院,把人送了过去。梁健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刚从医院出来。老人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休息就好了。 梁健听完他们的,问:“那后来有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老人家态度突然这么大的转变吗?” 沈连清摇头。广豫元一脸愤懑地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道:“也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突破点,眼看着就成了,没想到成了这么一出闹剧!还好现在人没事,要有点什么三长两短,又是一场风波。” 梁健也是庆幸,要是那位老人真出点什么事,恐怕又是一场不的风雨。他想了想,对广豫元道:“听你们刚才,老人家态度转变,是在那几个年轻人来了之后。你们有没有找那几个年轻人谈过,知不知道他们到底跟老人家了什么?” 广豫元有些心灰意冷,叹了一声,道:“在医院的时候问过,年轻人似乎对我们有些成见,不太爱搭理。所以,也就没问出什么。” “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梁健问。 广豫元摇头。沈连清插进话来:“我有那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 广豫元诧异地看向他。沈连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的时候,我趁女孩子去打水跟人要的,想着老人家什么时候再过去看看,毕竟老人家这次住院多少都跟我们有些关系。” 沈连清一边解释一边掏出手机,将女孩子的手机号码翻了出来,放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看了一眼,道:“你回头把手机号码给明德,让他查一查这个姑娘的背景。” 沈连清和广豫元都有些不明所以,梁健笑了笑,也没解释。 广豫元又问起青案子的事情,沈连清因为自己也牵涉其中,不太好意思开口,但广豫元一问,他的神情就严肃起来。 梁健将明德已经全权接管此案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但没,案件现场的一些主要线索都已经不复存在。之所以没,是不希望沈连清心里有压力。 沈连清听明德已经全权接管,神情就放松了不少。 梁健又宽慰了他几句,他整个人的状态好了不少。看来青案子对他造成的心理压力其实很大。也难怪,本是好心,而且是受了梁健的吩咐给青汇的这笔钱,他连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都不知道,却没想到受了无妄之灾。 青有孕的事情沈连清也是被区分局的人带走之后才知道的。当时被区分局的人带走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沈连清连梁健都没告诉。他不想提,区分局的人自然也不会出来。在被区分局的人关在那个黑屋里面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一丝责怪过梁健,他怪梁健为什么不告诉他,那四千块钱是给青打胎的。不过,最终他还是没将四千块钱是梁健让他给青打过去的事情出来,虽然当时询问他的人,有过无数次的诱导。 从梁健办公室出来,沈连清走在广豫元的身边,有些神思恍惚。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广豫元忽然抬手拍了拍沈连清的肩膀。沈连清有些迷茫地转头看他,见广豫元咧嘴一笑,道:“别那么大压力,是直的歪不了。不会有事的。” 沈连清笑了笑,道:“谢谢。我没事。” 广豫元也跟着笑了笑。而后,忽然皱起眉头,声音放低,问:“梁记是不是有点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他北京回来后就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沈连清想了一下,回答:“我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 广豫元没再问。 两人分开后,广豫元倒是将刚才问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可沈连清却上了心思。他想到昨晚上吃夜宵时,梁健连着灌下的两杯酒。要知道,自从他跟着梁健开始到现在,梁健很少喝酒,而且从来没有像昨晚上那样喝过酒。可能广豫元只是感觉到了一点什么,随口问的这一句,但沈连清却是越想越觉得梁健身上必定发生了一些。想着他那突然抛下工作直奔北京,而后回来后,就发生了这些反常的事情,这心里就更加的笃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一旦肯定之后,沈连清不由得就担心起来。 但担心归担心,两人之间有时像朋友,但到底还是上下级关系,沈连清也不好去打听领导的私事。所以,担心也只能藏着。 本来自≈ap;ap;#:///( ) 169神秘男人 沈连清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按照梁健的吩咐将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明德,让他安排人查了一下。:// 很快,明德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号码是登记在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名下,女孩子名叫董明珠。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刚大学毕业从外地回来,目前还没上班,待业家中。董明珠家在娄江区,虽然也在城区,但离着城东也挺远的。从董明珠的个人信息上,看不到任何和老人家有关联的地方。 沈连清研究了一会,没研究出这董明珠和老人家有什么关联,就拿着明德传过来的资料,去交给梁健。 梁健正在看文件,这两在北京,回来之后又因为青案子的事情,一直都没正经在办公室里呆过,办公室里堆了不少文件。 沈连清进来将资料放在梁健面前。梁健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继续看文件。沈连清站了一会,见梁健似乎没把这份资料放在心上,有些纳闷,但也不好什么。扭头看了眼窗外,窗外都已经开始黑下来了,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忙提醒梁健:“记,已经六点多了。” 梁健头也没抬:“知道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沈连清站了一会,有些无趣,就扭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刚出去没多久,沈连清刚在位子上坐下,梁健就将手头的文件合了起来,看了眼窗外,像是突然想起刚才沈连清的资料一般,又将那放到了一边的资料拿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一遍,平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将自己的公文包拿了过来,将资料塞到了包里,就关了灯往外走。 “回去了。”梁健站到了沈连清办公室门口,喊他。 沈连清听到声音愣了愣,回过神后,忙收拾东西,然后锁了办公室门,跟梁健一起下楼。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回去的车上,沈连清坐在前座,纠结来纠结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记,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梁健怔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沈连清斟酌了一下回答:“我看您从北京回来后,有些不一样。以前您几乎不喝酒的,昨晚上连着喝了两大杯。” 沈连清一提,梁健也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想到那会自己的失态,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不用担心。” 沈连清见梁健并不像想,只好不再问。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下车。车子听到了太和宾馆的门口,一下车,梁健就看到了青的那个弟弟站在门口处,一看到他,就有些急切地走过来,似乎是已经等他许久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等他走近,就问:“怎么了?” 青弟弟看了看四周,眉宇间有些慌张害怕,还有些愤怒。梁健见他这样,心里便动了一动,没等他话,就道:“到我房间。” 青弟弟张开的口又合上了,点了点头,跟在梁健后面进大堂。也奇怪,平日里很少见到的赵经理,这会正站在大堂里,看到梁健,竟然也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到青弟弟的时候,忽然皱了下眉头。但走到梁健面前的时候,已是一脸谦卑的笑容。 “梁记,您可算回来了。” 梁健想起上次换房间的事情,这赵经理也是这样在大堂里等着他。一听这话,眉头一皱,问:“不会是又漏水给我换了房间?” 赵经理忙解释:“您误会了。是这样的,青……”提到青名字的时候,赵经理看了一眼站在梁健背后的青弟弟,但只是瞟了一眼,很快,快到梁健都没看清:“青不是不在了么,所以我们又给您安排了一位服务员。”着,他扭头朝着一位站在不远处恭敬候着的女服务员招手,喊道:“吕萍,你过来!” 赵经理口中的吕萍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趁着赵经理给梁健介绍的时候,梁健打量了一眼,同样的身材凹凸有致,不同的是,吕萍相比较于青更加的温顺羞涩,赵经理介绍她的时候,始终都没抬头看过梁健一眼。 赵经理介绍得很详细,就差没报吕萍的三围了。梁健听得有些不耐烦,其实这样的事情,没必要专门在大堂等着他回来,然后给他汇报。他抬手打断了赵经理有些喋喋不休的汇报,道:“行了。我知道了。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想先回房休息了。” 赵经理却抬手示意吕萍退下,然后往前一步,凑近了梁健,低声道:“梁记,有个人想见见您,他在三楼包厢等了您一个多时了。” 梁健刷地看向赵经理,眉头已然皱起,表达着心中的不悦。梁健问:“什么人?” 赵经理尴尬地笑了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梁健最不喜欢这种卖弄关子的行为。既然这个人能找到太和宾馆来,并让赵经理给梁健带话,显然也不是一般人。但他既然不肯通过正规渠道联系梁健,要么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么就是身份虽然不一般,但也未必是什么大人物。 梁健脸一板,抬腿就走。 赵经理立马跟上。他以为梁健会去三楼,却没想进了电梯,却直奔梁健住的楼层。赵经理有些傻眼,在旁边轻声提醒:“梁记,那人在三楼包厢。” 梁健罔若未闻。 赵经理的面子有些搁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门一开,梁健和沈连清还有五往外走,青弟弟绕过赵经理也跟了出来。赵经理没跟出来,随着电梯又下去了。 进了房间,梁健一边示意青弟弟坐下,一边问他:“你刚才想跟我什么?现在可以了。” 青弟弟咽了口口水,神情有些愤怒地道:“今有人来找我们爸妈了,还给了我爸妈五万块钱,让我爸妈不要再追着我姐姐的案子不放!” 梁健一听,眼睛猛地一亮。旁边的沈连清更是忍不住,立即追问道:“这个人是谁?” 青弟弟却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来的时候,我不在出去买吃的了。我问我爸妈,他们也只是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很年轻的男人?梁健皱了眉头。沈连清也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五忽然出声,问:“这个男人跟你爸妈是在哪里见的面?” 青弟弟回答:“在外面,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爸爸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我爸爸,然后把他们叫了出去谈的。” 五看向梁健,梁健会意,对青弟弟:“那个人的手机号码还在吗?” 青弟弟摇头:“当时我爸妈见到他,他就让我爸爸把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删了。” 梁健不由有些失望。五却道:“手机上的记录能删,但络上的记录应该还在。”经五这么一提醒,梁健立即就联系了明德,将青父亲的手机号码报给了明德,让他查一下当时的通话记录。 明德很快就给了答复。答案让人失望。通讯公司那边并没有记录。梁健不相信,既然是有通话,那么通讯公司那边肯定会有记录,如果没有,那只能明要么有人先一步已经买通通讯公司的人把记录删除了,要么就是刚才的人骗了明德。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一时间想要从这里突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再让明德就这一点去查。梁健让青弟弟先回去等消息。青弟弟有些不甘心,临走,犹犹豫豫地似乎有什么话想,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沈连清送青弟弟出去。梁健坐在沙发里,想着这个来找青父母的年轻男人,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青案子的关键人物,很可能还是凶手和青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梁健想着这些,忽然想到,刚才应该把这些消息告诉明德,毕竟他才是专业破案的,不定他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想着,他又给明德打了个电话,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 明德听后,想了下:“这样,我来见一下青的父母,仔细了解一下。按道理来,太和宾馆周围都是有监控的,不定能发现一些什么。” 明德的话,让梁健又多了些希望。明德很快赶了过来,询问了一遍后,明德来见梁健,朝梁健摇了摇头。 明显,那个人是有备而来。青父母是走出太和宾馆见的那个人,太和市的很多地方都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想要找一个监控盲区,并不难。 梁健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问起明德这件案子的进展。明德摇了摇头,表示不太顺利。从分局那边拿回来的资料,没什么重要信息。现场的很多资料,都不完整。他虽清楚这应该是分局的人故意所为,但又没有证据,顶多也就只能办他们一个工作失误的名头。 明德有些内疚地道:“梁记,这案子,看来恐怕只能是办成一个自杀了。” 梁健沉默,过了一会,他到:“先尽力查,实在要是查不出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定性成自杀。对了,今来见青父母的这个年轻男人,肯定和青的死有些关系。就算监控找不到,既然他出现过,肯定有办法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明德点点头,有些沉重地道:“我会尽力!” 梁健点头。 他走的时候,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梁健刚才还未觉得,现在静下来之后,忽然觉得饥肠辘辘。正好这时,门铃响了。五一开门,那个之前赵经理介绍了一堆的吕萍推着一辆餐车站在外面。 她像是很害怕,都不敢抬头看房间里面的情况,就站在门口,道:“梁记,这是赵经理让我送上来的晚餐。您看看,您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可以让厨房换。” 本来自≈ap;ap;#:///( ) 170终要抉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没看就让吕萍推了进来。吕萍将菜都摆放到桌上后,站在离梁健比较远的地方,声地问:“梁记,那您先用,我先不打扰您了。” 梁健看向她,她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害怕。梁健皱了下眉头,基本上能猜出她为什么害怕,心中不喜。但也不想和她多费唇舌去解释些什么,有些事,时机到了自会真相大白。 他挥挥手让她出去。吕萍走后,梁健一边让五叫沈连清上来吃饭,一边自己坐到桌边,去掀盖子。掀第三个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的盘子上放着的不是菜,而是一张纸条。 梁健拿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就立即僵在了座位上。 纸条上写着:你想知道倪秀云是怎么死的吗?这一行字的下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梁健立即去找手机,可一时慌乱之下,竟找不到手机。梁健心烦意乱,急得大吼:“手机,我的手机呢!” 仿佛只要慢一秒,他就会永远都不知道倪秀云真正死的原因。 倪秀云的死对于梁健来,是心中的一块疤。虽然倪秀云不能和项瑾胡英比,但倪秀云确实是梁健到太和之后第一个朋友。她和广豫元陈杰他们不同。甚至,在她身上,梁健曾感受到一种温暖,是一种孤身奋战在异地他乡内心感到孤独无助忽然有人出现,告诉他他并不孤独的温暖。可她死了,而他虽然怀疑她不是自杀,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却无力去推翻这个结果,给她一个公道。 可现在,忽然有这么一丝机会放在面前,梁健那颗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再次燃起希望。 五惊讶于他忽然的失态,忙找到手机给他递了过去。梁健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忙照着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他拿着纸条的手一直在抖,抖得他都看不清纸条上的数字。 电话终于拨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地声音,梁健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放在火上在烤…… 就在他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不等对面话,梁健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知道倪秀云是怎么死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静,像是笃定了梁健一定会打电话来一样,道:“我知道,不过你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下没有的午餐。梁健不意外。许是他的冷静影响了他,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状态的不对,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激动,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什么条件,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道:“很简单。陈青是自杀的。” 陈青就是青的全名。梁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当即就沉下了脸色,这个人不定就是之前来找陈青父母的那个人,同时也肯定和陈青的死有着直接关系,甚至,很可能陈青就是他杀的!梁健想着这些,心里怒火中烧,咬着牙,问:“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想知道倪秀云怎么死的,陈青就必须是自杀的。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倪秀云是怎么死的!”电话那头冷冷道,口吻笃定。 梁健不服气不甘心,质问:“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不能自己查出来!” 那头笑了笑,道:“我想你应该已经找你的岳父帮过忙了?他跟你了什么?” 梁健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你想查清楚倪秀云死亡的真相,除了我,没人能帮你。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答应,明我希望看到陈青自杀的结案消息。”那人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拿着电话呆愣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进退。 倪秀云死亡的真相,和陈青的公道,他该如何选! “发生什么事了?”五在一旁见梁健神情不对,担忧地问道。 梁健回过神,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道:“没事。”他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五,可能是因为他心里的平已经开始在倾向于前者,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个凡人,有私欲,有缺陷! 夜里,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楼下的那片黑黝黝的花园,心里沉甸甸得难受。他忽然很想念项瑾。 想起她最后发来的那三个字,胸口又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梁健扭头看着桌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拿了过来,找到项瑾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下被摁掉了。 梁健愣愣地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画面,疼得难受。缓了好久,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还好吗?我还要一点时间,才能把事情处理完。等处理完就来陪你,等我好吗?” 短信过去,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梁健拿着手机等了许久,终究还是只能将手机放下。夜里,熟睡中,忽然惊醒。梦里,他听到有人在耳边:“梁记,你是个好人!”可这声音刚落地,忽然又变成尖利的大喊:“梁健,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梁健,你不得好死!” 醒来后,梁健一身冷汗。靠坐在床上,再也难以入眠。就这么坐到了亮。 七点左右,沈连清上楼来,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陈青的弟弟。梁健看着站在沈连清后面的陈青弟弟,不由诧异,问:“有什么事吗?” 陈青弟弟有些犹豫,年轻的脸上露出些难以启齿的尴尬和愧疚。 “你想什么就直接,没关系。”梁健看出了他的迟疑,便开口鼓励。陈青弟弟低着头,不敢看梁健的眼睛,支支吾吾地道:“我……我爸妈,我姐的案子他们……他们不打算追究了!” 梁健震了一下,皱眉问他:“为什么?” 陈青弟弟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爸妈突然准备回老家,还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我觉得我应该上来跟您一声!”到这里,他顿了顿,而后又补了一句:“我猜测,可能跟昨那个来找我爸妈的人有关系。”着,他又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昨半夜迷迷糊糊看到我爸在打电话。可能就是给那个人打的!” 梁健心中蔓延着无法言喻的复杂。陈青父母忽然放弃追究的决定,替梁健做出了一个选择。原本的犹豫,难以抉择,此刻变得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可,真的心安理得吗? 梁健不愿意去深想,藏起心底的那些复杂情绪,问陈青弟弟:“那你怎么想?” 陈青弟弟迟疑了一下,回答:“其实昨那位明局长来我们谈话的时候,我问过他,他,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姐姐……我姐姐她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青弟弟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梁健的问题,但意思已经表达很明确。他也打算放弃了。 梁健心底里却没有太多的放松,涌起的是更多的负罪感。他克制着,问陈青弟弟:“那你们现在就打算走了吗?” 陈青弟弟点头。 梁健道:“那我叫人送你们。” 陈青弟弟忙摆手拒绝,梁健还是坚持让沈连清联系明德,让他派人送他们一家三口回老家。至于陈青的遗体,也会随后送去。 陈青弟弟走后,梁健坐在那里,呆坐了很久。趁着五去开车的时候,沈连清也出了门,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人的时候,梁健拿出手机找到昨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接通的很快。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梁健皱了皱眉头,问:“请问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女人的普通话带着不知哪里的方言,有些含糊:“是我的,你是谁?”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我找昨跟我打电话的那个男的。” 女人沉默了一下后,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梁健被她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忽听得她道:“先生这口味,我怕是提供不了。” 梁健一听,心头一怒,正要挂电话,却听得她接下去的话是:“不过有一句话,我可以送给你。” 梁健停住准备按下结束通话的手指,问:“什么话?” “只要你做到他的要求,他自然会来找你。” 这种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可却又无可奈何。倪秀云的案子,目前来看,那个人手中的线索,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可真的要拿另一个人的公道来换倪秀云的公道吗? 梁健于心不忍,却也是真的不甘心! 将近十点的时候,明德来找梁健。他已经陈青父母还有陈青弟弟送回老家。明德告诉梁健,陈青家很苦。苦到什么程度,他们住的还是四五十年代的那种土坯房。房顶上盖的是防水布和稻草。冬没暖气,夏没冷气,里面是冬冷夏热。 梁健有些诧异,如今这年代,真正很穷的人已经不多。他想了下,道:“回头让沈去联系下相关部门,能补助的补助一点。” 明德沉默了一会,忽又开口,问梁健:“陈青的父母已经决定放弃追究真相了,这事情您知道了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点头:“早上听陈青那个弟弟了。” “那您怎么想?还查不查?”明德问。 梁健迟疑着,反问明德:“你现在是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你怎么看?” 明德想了一下,道:“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很多的疑点,但线索几乎没有,就算想往下查也很难查。而且,从太和宾馆的监控来看,出事那晚上确实只有陈青一个人在台上。从目前有的证据来看,倾向于自杀。现在,既然家属都已经不再追究,我觉得,案件到此结束,也可以接受。” 明德的话,像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倒了梁健心中那杆早已倾斜的平。梁健深吸一口气,对明德道:“好,那就结案!” 本来自≈ap;ap;#:///( ) 171神秘背后 陈青案子的突然大转折,让许多人都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请大家(≈ap;ap;¥)午后阴沉沉的,乌云很低压得整个太和都感觉沉甸甸的,很压抑。风在窗外呜呜地响,像是在哭泣。 早上明德来询问梁健的意见后,此时陈青之案已经宣告结束。梁健站在窗边,看着乌云压低的太和,心中情绪仿佛这风中的落叶,始终在卷动着,无法落地。 哪怕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是陈青的家人自动放弃的,是明德也同意以自杀结案的,是这案子本身就有许多的证据都指向自杀的……他终究还是跨不过心中的那个坎。 这是一场交易。他用陈青的真相去换倪秀云的真相,终究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自私。 那个人的电话还没来。梁健在等。 忽然,沈连清敲门进来,告诉梁健,广豫元在外面,有事找他。梁健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等着广豫元。 广豫元是为了城东的事情来的。昨那位进医院的老人家今已经出院,广豫元带了一个办公室科员一同又去看望了这位老人家,这回连人都没见着就吃了个闭门羹。不过,广豫元也不是没收获。之前给沈连清留了电话号码的那位姑娘,许是不好意思,又追了出来。姑娘跟广豫元表示了抱歉,广豫元趁机就打听了这姑娘跟老人家的关系。原来姑娘的爷爷跟这位老人家是战友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关系不错,来往也很密切。不过,早几年姑娘的爷爷已经去世了,姑娘就将这老人家当成了自家亲爷爷一样。 梁健看着广豫元,问他:“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这个?” 广豫元尴尬一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跟你,城东征迁的事情。这两,通过摸底,我发现似乎有人刻意在干扰我们征迁的工作。前段时间有几个已经同意的住户,今去走访的时候,都不同意了。问理由,都支支吾吾地不肯。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背后有人搞鬼。” 梁健因为陈青案子的事情,心烦意乱,广豫元的话,梁健也没多想,随口就答道:“拆迁一直以来就是个难题,要是这么容易就办成了,那就不叫难题了。” 广豫元被梁健话这么一,原本准备出口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心中郁闷的他,也没了再跟梁健探讨征迁这件事的心情,坐了一会,话锋一转,问起了陈青那个案子:“听陈青那个案子结案了?” 梁健回过神,点了点头。广豫元又道:“听是陈青的父母主动放弃的?” “是的。”提及这一点,梁健就想到今早上陈青弟弟站在房间里跟他他们准备放弃的样子,梁健的心里复杂至极。 广豫元看出梁健的情绪不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个地方想不明白?” “什么地方想不明白?”梁健顺着问。 “这个案子一开始是区分局的人负责的。当时那个场面,定为自杀,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何况,陈青只是太和宾馆的一个服务员。如果没有后面的那些事情,这个案子很快就被遗忘,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家喻户晓。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人当初会把案子当成他杀来查?”广豫元道。 广豫元的这一点,梁健倒是没想过。如今被广豫元一提,梁健也觉得有些奇怪。区分局是最先接触这个案子的,当时所有的证据线索都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想让这个案子以自杀结案很容易。可他们没有,反而是当成了他杀来查。可查到最后,又有人费尽心思想把这件案子以自杀的结果结案。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唯一得出的结论是,可能在区分局刚开始接手陈青的案子时,发现了沈连清在陈青死前的那晚上转了四千块钱,于是有些人的心思就动了,想趁着梁健不在,将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最好能将火烧到梁健身上,要是不行,能弄掉一个沈连清,对梁健来也是一种打击。可没想到沈连清口严始终没松口,加上梁健及时回来,雷霆手段将沈连清从他们手里给弄了回来,还把案子从区分局转到了总局。这些人失去了主动权,就开始怕了。陈青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现在还不好。但从昨晚上那些事情来看,陈青的死肯定是有问题的。就算陈青真的是自杀,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来历也不简单。 梁健将这些想法的一部分告诉了广豫元,关于昨晚上的事情,他只了一部分,有人给他递纸条和电话里的交易,梁健只字未提。 广豫元听后,叹了一声:“可怜这姑娘,年纪轻轻一尸两命。”感慨完,他忽地抬头看着梁健,问:“那这个案子真就这么结束了?不查了?” 梁健心里瞬间泛起浓浓的负罪感。他假装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明德接管的时候,有些证据已经遗失。而且从那晚上的监控视频看,陈青跳楼的时候,台上并没有人。” 广豫元听后,眉头皱了皱,道:“我总觉得这案子有问题。” 梁健没接他的话。广豫元叹了一声,也没再继续。他站了起来,道:“那您先忙,我先走了。” 梁健点头。等他走出去,梁健坐在沙发里发呆。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屋中的寂静。梁健被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梁健一下子就紧张激动起来。目光紧盯着这个号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喂,你好!”梁健努力装作平静地开口。 “今晚上七点,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放在太和宾馆的前台。”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哪怕梁健只听过一次。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嘟嘟地声音。梁健都没来得及一个字。 梁健放下电话,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时。可他才开始等,就已经等得没了耐心。 往常,到了下班时间,梁健还总是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才下班,冬五点下班,他总要到六点左右才离开办公室。可今,五点一到,他就出了门。沈连清和五都有些诧异。沈连清跟在梁健后面,不解地问:“记,待会有安排?” 梁健回答:“没有。” 沈连清听到梁健的声音,看了看他的脸色,那句‘那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的话又吞了回去。 到了宾馆,梁健径直回了房间,时间才五点半多一点。他在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走,几乎没十秒钟就要看一次时间。五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看着梁健的不安和焦急,十分不解。 “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五有些不放心,问。 梁健回过神,努力笑了笑,道:“没事。”完,走了两步,忽又停下,扭头对五道:“你先回房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五觉出梁健的反常,有些犹豫。梁健见五没动,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我要一个人待会儿。”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烦躁。五尽管不放心,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跟梁健对峙除了惹火他没其他用,于是,就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终究还是没办法静下心。一再地看时间,再看时间,终于到了六点多,梁健再也等不及,跑下楼,坐在大堂的沙发里,让人泡了杯茶,却心不在焉,拿着茶杯,一口不喝,目光始终盯着大堂的那个大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对梁健来,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大约六点五十分左右,还算安静的大堂里,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是前台的电话。一个服务员接了起来后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跟另外一个人了几句,走出柜台往门外走去。梁健没有注意她,他始终盯着从门外进来的人。可门口进来的人,有直接上楼的,有到大堂茶室坐下的,有穿过大堂往后面澡堂去的,却独独没有去前台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七点……七点零一分……七点零二分……七点零五分……七点十分…… 除了之前出去的那个服务员之外,没有人到大堂去。梁健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拔腿就直奔前台。到前台刚要开口,就有服务员对他道:“梁记,这里有您的一个信封。” 梁健心中一惊,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信封,一把拿过,当即就打开了。信封里除了一个u盘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梁健又将信封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信封是一个最最普通的信封,上面没有任何信息。 梁健回想着刚才进来的所有人,没有人到过前台。他便问服务员:“这个信封是谁留在这里的?” 服务员却道:“这个是刚才有人打电话去取的。” 这话一出,梁健顿时就想起来刚才是有个服务员走出去然后在七点左右回来的。他忙问这个服务员:“给你东西的人是谁?” 服务员回答:“我没有看到人,我出去拿的时候,东西就放在旁边垃圾桶上。” 此人心谨慎,梁健没有再让服务员指给他看是哪个垃圾桶,按照这个人之前的做事方式,他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垃圾桶附近肯定也是找不到什么监控的。梁健暂时放弃了去找出这个人的念头,拿着u盘回了房间。 本来自≈ap;ap;#:///( ) 172别无选择 回到房间,梁健没有迫不及待地去看u盘里的内容。梁健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相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却在心底有了迟疑。 他去了一个澡,又抽了一根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烟成了他房间里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虽然不常抽,但总在那放着。 终于在电脑面前坐下来,梁健看着u盘许多,才接上电脑。 u盘里很干净,除了一份视频文件外,什么都没有。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这个视频文件。画面是黑的,音响里传出来一些细的杂音,窸窸窣窣地,像是什么东西轻微摩擦的声音。这样的杂音和黑暗持续了很久,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然后忽然就有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罗省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声音一响起,梁健就僵在了那里。这是倪秀云的声音,梁健听得出来,也不会忘记。接着,是一个略沉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梁健猜应该是罗贯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手里有我的把柄,就可以威胁我了?”声音里有不可一世的高傲和自负,还有冷血和阴冷。 “不是的。罗省长,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倪秀云的话还没完就被打断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梁健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漆黑的画面,让他的脑海里想象出了无数倪秀云受迫害的画面。他的心,像是一寸寸在被刀割,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看了一眼视频的时间条,到这里,才一半。还有一半。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时间条快要读完,还剩下半分钟的时候,视频里忽然传来啊地一声尖叫,是倪秀云的声音,声音有惊恐还有痛苦。 梁健的拳头一下攥紧,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好了,差不多行了。把她弄出去。” 梁健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但到这个时候,倪秀云应该还活着。梁健关掉视频,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罗贯中。 不管倪秀云最终是怎么死的,肯定跟罗贯中脱不了干系。而且,视频中罗贯中的那句话,倪秀云的手里,是捏着罗贯中的把柄的。 这让梁健想起了曾经倪秀云给他的那份录音。那里面提到了很多梁健不知道的黑幕,有一部分就是和罗贯中有关,甚至,连刁一民都牵涉其中。那份录音,梁健给了项部长,项部长带着他去见了一位首长,可最终,却也是石落泥潭,哑然无声。 罗贯中……梁健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心底里的仇恨怒火如洪水一般在身体里咆哮,可他脸上却在此刻出奇地平静。 西陵省副省长罗贯中,名为副省长,实际对西陵省的掌控力,却和刁一民不相上下。这样的实力,梁健就算了有了手中这个没有画面的视频,想要光明正大地为倪秀云声讨一个正义,也是不可能的。 梁健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想为倪秀云报仇,只有两条路。一条路,从这个视频和上次倪秀云给他的那个录音着手,查清楚,罗贯中,张一这些人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的罪恶。但是,这些人都不是简单人物,梁健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查,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只怕还没查到什么,就已经打草惊蛇,到时候不但没帮倪秀云报仇,反而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要是求人?人早已求过,当初不行,现在相比也不会行。那么就剩下另外一条路。 罗贯中在西陵省,确实是权势滔。要梁健是单枪匹马地想和他硬来,注定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但,在西陵省,想将罗贯中拉下马来,可不是只有梁健一个。首先,从上任就一直被罗贯中压制着的霍家驹肯定是一个。其次,是徐京华。徐京华未必会明目张胆地和罗贯中开战,但他肯定也乐意看着罗贯中被拉下台,暗中帮上一两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最后,关于刁一民,梁健却不太肯定。徐京华和刁一民的位置不一样,两个人对于罗贯中存在的态度肯定也有分别。从最近的一些事情来看,刁一民肯定不乐意看到罗贯中气焰嚣张,一手遮的现状,但未必就希望罗贯中倒台。刁一民到西陵省时间不长,想要全盘掌控,还需要时间。如果这个时候,罗贯中倒台,接手西陵省代替罗贯中的未必是刁一民自己。所以,梁健猜测,刁一民可能更希望看到的局面是罗贯中被打压,但却又顽固存在着,用来牵制其他人,比如徐京华。 虽然这是梁健的猜测,但梁健自信,起码有八分是对的。所以,梁健如果要想扳倒罗贯中,要联合的不是刁一民,也不是徐京华,而是霍家驹。对于霍家驹这个人,梁健了解的不多,不过,霍家驹那五百万梁健可是记着。 想到此处,梁健眼睛一眯。诗经中有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霍家驹的五百万,梁健还没好好谢过人家呢。 梁健将u盘仔细地收了起来。刚收好,梁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梁健拿过一看,是之前那个陌生手机号。梁健忙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到对面平静地声音:“东西拿到了?”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梁健立即问到。 对方反问梁健:“重要吗?” 梁健沉默。 这时,对面又道:“东西你现在已经拿到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们之间的交易。” 梁健阴沉着脸色,他不喜欢对方这种威胁的语气。他:“我可以尊重我们之间的这个交易,但你要告诉我,陈青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对方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过之后,问梁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梁健抿着嘴,没话。但意思很明显。对方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声音,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你觉得我在把东西给你之前难道会没想过这个问题?” 梁健猛地怔住。是啊,此人如此心翼翼,几次接触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又怎么会在这个事情上留下空子。梁健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事情的主动权上,梁健终究是输了一筹。 对方笑了一声,道:“我手里有很多视频,你要不要看一看,内容绝对劲爆!” 梁健眉头一皱,内容劲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得对方跟着道:“倪秀云已经死了,你总不希望她死了还被人?” 梁健心里一震,顿时明白了对方口中所谓内容劲爆的视频是什么。倪秀云曾经给梁健的录音中,虽未曾明言,但言语之外总是不免会透露一些。梁健知道,她曾经历的。只是未曾想到,竟还有视频。 “你想怎么样?”梁健咬牙问到。 对方道:“你放心,人都已经死了,只要你遵守我们的约定,我保证这些东西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好!”梁健一口应下。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电话刚挂断,门铃响了,吕萍送晚饭来了。梁健将五和沈连清都叫了上来,三人用过晚饭,梁健叫住准备离开的沈连清,对他到:“你帮我去查一查,看看霍省长喜欢什么东西,我准备请他吃个晚饭。” 沈连清愣了一下,看了看梁健,觉得他今有些不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不上来。 梁健见他没出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连清忙摇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查。” 梁健点头。沈连清走后,五却将一样东西忽然放到了梁健的面前。梁健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问五:“你给我这个扣子干嘛?” 五回答:“这个是在台找到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五去台找到这样一个扣子然后交给了他,这其中的含义很明显。梁健将扣子放到了桌面,沉声道:“陈青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五看着桌上那个扣子,像是没听到梁健的话,道:“这个是袖扣,一般人不会戴这种东西。而且,这袖扣上有刻字。” 梁健心里一惊,抬头看了五一眼,又忙去拿那个袖扣,拿到眼前仔细一查看,果然在袖扣的背面,刻着三个字母。但因为有磨损,看不太清楚。 梁健拿着袖扣,原本已经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太和宾馆的台,除了太和宾馆的工作人员,一般没有人会上去。五发现的这个袖扣,很有可能跟陈青的死有关。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梁健食言,那么等待梁健的则是倪秀云死后都不得安宁,要被人嘲笑唾骂。他没能在她活着的时候帮她一把,如今她已经死了,他要是连最后的一点声誉都不能帮她保住,他…… 梁健一咬牙,将袖扣重新放到了桌上,没去看五,开口道:“台虽然不开放,但去的人也不少。你怎么就能肯定一定和陈青的死有关?” 五正要开口话,梁健烦躁地打断了他:“好了,既然已经结案,那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 五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什么都没,扭身往外走。梁健看着桌上的袖扣,心底里只有一个声音,对不起! 本来自≈ap;ap;#:///( ) 173最佳选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袖扣和那个u盘一起,都被梁健收了起来。复制址访问:// 这一夜,梁健久久难以入眠。好不容易也睡着了,也总是惊厥。折腾到了亮,看着窗外迷蒙的空远处泛起的鱼肚白,梁健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想睡了。 梁健拿过手机,翻着翻着又将项瑾那条短信翻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字,梁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思绪随着窗外漏进屋里的光线慢慢地移动,渐渐地将许久不曾翻阅的记忆本子翻了开来。 灰尘轻扬中,回忆一幕幕地跃入眼前。 认识项瑾是在郊外,她在那辆路虎车中,伤了脚。也正是这个脚伤,将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牵扯到了一起,默默地结下了缘分。 那个时候,他有个深爱的女子,如今这个女子依然在他心中有着足够的分量,只是,如今的他,学会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些人注定不能厮守,哪怕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深爱,那么的想跟她相守一生。可是,阴差阳错,项瑾怀了他的孩子,他成了项瑾的丈夫。 从最初的不甘心不情愿,到后面渐渐的领悟所谓家庭所谓爱与婚姻,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及时领悟到,女人再坚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的呵护,尤其是有爱人的女人。 回首曾经的那些时光,梁健忽然惊觉曾经的自己,好听是风流多情,实在点就是混蛋,一个十足的混蛋。许是因为徐媛的背叛,经历人生低谷的他,忽然遇到那些优秀女子,面对她们抛出的青睐目光,梁健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他总会拜倒在一条又一条石榴裙下,然后伤了一个又一个女子。万幸,她们都善良,万幸,他遇见了项瑾,帮着他悬崖勒马。 再看如今,项瑾重病,心灰意冷,而他,曾经被抛弃的经历如今很可能会再经历一次,不同的是,曾经是徐媛负了他,如今是他负了项瑾。 他欠她的太多。 他想弥补,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及。 边渐渐红了起来,梁健眯着眼睛看着那一抹橘红,犹豫了一下,拿过手机,给项瑾发了条短信。 我明回北京。保重身体。想你。 短信发出去后,梁健拿着手机等了许久,毫无反应。他安慰自己,她应该是在睡觉没看到,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两,他不是没给项瑾发过信息打过电话,而项瑾那边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任由梁健一个人自言自语,自我挣扎,自我欺骗! 梁健苦笑了一下,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早晨,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广豫元就找来了。他还是为了城东征迁的事情。如今,华晨和那位幕后黑手处于胶着状态,如果城东项目迟迟不能开工,等这段时间华晨集团和太和政府合作这件事的热度过去之后,那么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华晨集团的股价下调,到时候,华晨和那位幕后黑手之间的平,就会被打破。所以,华晨很急。广豫元也很急,征迁工作频频遇到干扰,导致城东项目无法顺利进行,他这心里也是一万只蚂蚁在热锅上转。 所以,他想来想去,觉得或许应该改改之前的怀柔政策,来点雷霆手段。本身,那片地方,大部分都是危房。政府就算强硬一点,在理上,也是站得住的。 但,这件事,没有梁健的拍板,万一出了问题,也不好担。所以,他一大早就来找梁健,想跟他商量一下。 可坐下,没聊几句,广豫元就发现梁健有些魂不守舍。他皱了皱眉头,提高了声音叫了梁健一声。梁健受惊,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你,我听着。” 广豫元看着他,问:“梁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健摇摇头:“没有。你。” 广豫元狐疑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是这样想,城东征迁的事情,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认为我们可以在态度上强硬一点。” 梁健这回没走神,便问他:“你想怎么个强硬法?” 广豫元道:“目前来看,基本是可以肯定有人在背后干扰我们的征迁工作。我的建议是,先把同意征迁的一部分人合同签掉,然后让这部分人搬出去,搬出去的地方,立即动工。剩下的人,给他们三时间考虑,同意的征迁的,和之前的人同样的补偿政策。还是不同意的,强制要求撤离那里,并且征迁补偿条款上,可以更加严格一些。”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强制要求撤离?什么理由?” 广豫元回答:“城东河南岸的房子基本全部都是危房了。之前我已经让人去看过,这些房子,只要一场大雨,得有不少会塌,到时候后果恐怕会很严重。我们可以将这个公告出来,这样的话,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强制要求撤离的时候,也能在道理上站住脚。” 梁健看着他,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强制要求撤离时,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责任,谁来担?” 广豫元抿着嘴不话,神情严肃。显然,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到过。 过了一会,他有些不耐地抱怨道:“但是,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事情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太和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再出事了。” 广豫元张了张嘴,想再尝试服梁健,可才张口,就被梁健抬手制止。梁健道:“你刚才有人在背后捣乱,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去查查这个人是谁,又是怎么捣乱的?那些人忽然变卦,不肯搬,总是有理由的。理由是什么,你问过吗?”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什么生活了一辈子,不想离开这些套话。”广豫元回答,神情有些烦躁。 梁健道:“你也知道这些是套话,那真话呢?去仔细地打听打听问一问,我相信总能问到一些的。” 广豫元有些不开心,坐在那边闷闷地应了一声后,起身就准备告辞。梁健叫住他,问他:“前住院的那个老人家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广豫元回答。 “老人固执,但是都疼辈。你或许可以从那个姑娘身上动动心思。只要他同意搬,我们可以考虑在姑娘家附近给他找一个住的地方。”梁健到此处停了下来,看着广豫元忽然亮起的眼神,又道:“这两我可能会出去一趟,这里的事情,就辛苦你多把控了。” 广豫元愣了一下,问:“您要出去多久?” 梁健想了一下,道:“大概一两的功夫!” 广豫元看着梁健,想起之前梁健的神不守舍,再想想自从这次梁健从北京回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心里多了些疑惑。但刚才他已经问过梁健,梁健没回答。如果再问,想必也还是一样的答案。他想了一下,道:“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您尽管!” 梁健笑了笑,道:“好的。谢谢。” 他走后,梁健静静地坐了许久。脑子里想着项瑾,又想到倪秀云的死。当初从北京赶回来的时候,本是打算等陈青案子一结束,梁健就回北京陪项瑾治疗。然后等项瑾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他再回太和,将太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将它带上正轨之后,他就提出辞职。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从北京回来的时候,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陈青的案子会牵扯出倪秀云的死。 他不能确定那个人是谁,虽然心中也有几个目标。但无疑这个人是比较了解她和倪秀云之间的关系的,否则又怎么会有把握拿倪秀云的消息来跟他做这个交易。 那个人赌得很对。倪秀云死后到现在,在梁健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有亏欠于她。这种亏欠,或许是因为在太和的这段日子倪秀云给他提供了许多帮助,又或许是当初倪秀云曾有求于他可他却未曾有力相助,又甚至是,和倪秀云之间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像一个人。但,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导致了一样的结果——梁健觉得亏欠她。 那个人,那个视频给了梁健一个理由服自己,刻意地遗忘当时项部长还有老唐的忠告,去为倪秀云报仇。或许罗贯中不是最终的凶手,但从那个视频中的对话可以断定,倪秀云的死肯定和罗贯中有关系。正规渠道走不了,歪路子梁健也不想走,他不想连累家人朋友。那么剩下的,只有这条路。 只要等罗贯中从这高处摔下去,摔入泥潭之中,到时候,就没有人会来保他了。那个时候,想再查,或许就会容易一些。 梁健想扳倒罗贯中,刁一民老谋深算,他要的更多的是制衡。徐京华,没有必胜把握,估计不会出手,否则以他的实力,不至于在罗贯中的嚣张之下忍这么久。而霍家驹在任这么多年,一直被架空。但能坚守这个位置三年多,没被罗贯中挤下来,终究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一点,从霍家驹能拨五百万的资金给梁健就可以看出来。但这五百万不仅证明了这一点,还证明了,只要有机会,霍家驹绝对会暴起反击,毫不留情,直到将罗贯中踩在脚底下为止。所以,霍家驹是梁健的最佳选择。 本来自≈ap;ap;#:///( ) 174人去楼空 霍家驹在西陵省已经任职将近四年,根据他这近四年在西陵省省长一职的岗位上的表现,估计是很难再连任了,除非在剩下的时间里,霍家驹有什么出色表现。://但按照如今西陵省内貌似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三足中,根本没有他霍家驹的一足,所以想要有什么出色表现很难。因此,霍家驹在西陵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也就是,梁健要想靠霍家驹扳倒罗贯中,那这个时间也不多了。 梁健也亏欠项瑾。可在梁健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终究倪秀云已经死了,除了帮她讨回公道之外,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但项瑾还在,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可以去补偿。哪怕项瑾重病,但终归还有时间。 梁健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他试图改变,可……梁健仰头闭上眼,那就让自己再做一回混蛋,最后一回! 对不起,项瑾!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沈连清走进来。 “记,昨您吩咐我去查霍省长的喜好已经查到了。” 梁健将心底那些繁杂的思绪都压了下来,问:“是什么?” 沈连清回答:“霍省长喜欢钓鱼,而且很喜欢夜钓,野钓。最好是,夜里野钓。” 梁健皱了下眉头,隐约记得曾经似乎有个人也很喜欢钓鱼,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领导里面喜欢钓鱼的不少,就和喜欢法绘画一样,这是一个能静心陶冶情操的爱好。但是,夜里野钓的,恐怕不多。 这爱好,要放在沿海地方,倒也不难。可在这西陵省,就有些让梁健犯愁了。如今寒冬腊月,除了几条大江没冻上之外,那些山里的湖,或者塘,基本都冻上了。这个时候,想去找个地方野钓,可不容易。 不过,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送一些与钓鱼相关的东西。只不过,到了霍家驹这种层次的人,接触的东西,都不是一般的凡。梁健若要是送得差了,或者送得普通了,这份礼在霍家驹这里就没了重量。那梁健,也就失了分量。 梁健抬眼看沈连清,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西陵省,有哪些地方比较适合野钓。” 沈连清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问:“您打算陪他去野钓?” 梁健道:“你先去打听了再。” 沈连清有些苦恼,这大冬的除了一些专门用来供人垂钓的地方,想找一个野钓地点可不容易。 但梁健发了话,他再苦恼也只能去想办法。但,来也巧,他出门碰到了办公室的那位女研究生,也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得到了意外的惊喜。 女研究生,在青阳县那边的一处山里,有一个湖,终年不冻。湖里有一种鱼,味道很鲜美,数量也挺多。不过,女研究生,去这湖的路不好走,要走好几公里的山路,所以去的人不多。 沈连清听后,倒也没急着去告诉梁健。虽然据女研究生的描述,这湖有两大优点,可路不好走这一点,也很致命。 沈连清想着再去打听打听,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就不把这个告诉梁健了。 他谢过女研究生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再梁健。沈连清走后,梁健看了看自己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些文件,重要也很重要,不重要也不重要。 忽然间,他心底里冒出一股冲动。他要见项瑾。他想见项瑾。 凌晨的短信发出去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忽然很害怕,害怕项瑾自此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梁健没有再犹豫,收拾了一下就联系了五,让他把车子开到楼下等着。他出门跟沈连清了一声,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就直奔北京。 一路上,他都很紧张。他许久没有这种紧张得手心冒汗,一整颗心仿佛都无处安放,不知所措的感觉了! 终于到了项部长家的那个大院外,照例还是拦了下来,一打听,却得知,项部长家已经搬走了。 梁健眉头一皱,想起之前阿姨的,他们在长白山庄那边买了新房子。梁健想着,一边让五往长白山庄那边赶,一边又给项部长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从北京回去之后,梁健就再也没打通过项部长和项瑾的电话。 突然间,一种浓浓的被抛弃的失落感紧紧地包围了梁健,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恐慌,无措,愧疚……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心里,难以言述。 他一路上催了好多次,让五开快一点。终于在日落前,看到了那个长白山庄。高高的木牌楼,上面苍劲的四个大字,下面有个落笔,在落日余晖中,有些模糊,看不清。 牌楼后,是蜿蜒的山路,一路往大山里,清新而又凛冽的空气,从窗户中吹进来,吹在脸上,割得生疼。梁健眯了眼睛,看着暮色中,渐渐朦胧的大山,那茂密的树丛下,那乌黑的阴影中,像是藏着无数数不清的凶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辆疾驰的汽车。 山路开了有十来分钟,才终于隐约看到了树林间若隐若现的白色墙体。又开了一会,绕过一个急转弯,忽然前面豁然开朗,一个硕大的湖泊边,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十几幢形态各异的别墅。每个别墅都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木制的篱笆,石板的径,在这安静的山谷中,仿佛被遗忘的桃源世界。 梁健他们被拦了下来,离最近的别墅隔着一座湖的距离处。门岗是两个壮硕的青年,看他们走路站立的姿态,便能看出他们身手不凡,应该是练家子的。略高一些,也略黑一些的男子低下头打量了一下五,又穿过昏暗的车厢,打量了一下梁健,才嗡声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五回头看了眼梁健,梁健开口道:“我住这里。” 男子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再次打量了一下五和梁健,目光中有了警惕,问:“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们?” 梁健回答:“我之前没来过,房子是我妻子家里买的。我妻子叫项瑾。” 梁健没有报项部长的名字,但如果项瑾他们在这里买了房子,里面不过十来幢别墅,一个项字,就足以让他们清楚了。 果然,男子听到项瑾这个名字后,想了一下,道:“你们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男子转身去打电话,另一个则站在车边,防备着。 过了一会,男子过来,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问梁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健。” 名字对上了号,又核对了身份证,在登记证上签了字,还留了张照片,才终于被放行。车子开进去没多远,就被人引到了停车场。然后便是步行。湖很大,沿着湖边,风吹在身上,很冷。此时,这里已经黑了。暖黄的灯光在树枝的掩映下,没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反倒多了几许阴森。 梁健走得很快,仿佛走慢一点,那个正在房子里的人儿就会没了。 终于到了。阿姨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梁健,脸上依然是掩不住的惊讶,问:“你怎么过来了?” 梁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项瑾怎么样,还好吗?” 阿姨看了一眼梁健,道:“不太好。她和首长今早上的飞机飞美国了,你不知道吗?” 梁健蓦地僵住,呆愣地看着阿姨,不知如何反应。 “他们没通知你?”阿姨皱了皱眉头,道。完后,许是察觉出一些什么,脸上掠过一些复杂的神色,勉强笑了笑,立即换了话题:“你还没吃晚饭?正好,我正打算做,快点进屋,这山里一到晚上就特别冷,不过空气是真好。” 梁健木然地跟着阿姨进屋,站在玄关处,看着屋内似曾相识的摆设和装饰,梁健忽然没了走进去的勇气。 “怎么不进来?”阿姨转过身来看着站着不动的他,疑惑道。 梁健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苦涩道:“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不进来了。您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阿姨愣住。 梁健往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又扭过身,阿姨还没回过神。 “项瑾他们去多久?”梁健问。 阿姨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他们没。不过,应该不会很快。” 梁健点点头,勉强笑着,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您保重。” 梁健完就走。他的步子比来时更快,像是在逃。 终于,走出那木制的篱笆门。他扶着篱笆,喘着粗气,像是溺水的人,艰难的呼吸着。忽然,听到背后阿姨喊他:“梁健,你等等!” 他吃力地直起身子,看到阿姨快步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这个是项瑾让我寄给你的。我这两忙着打扫卫生,都没来得及出去,就一直没寄。正好你来,就不用寄了。”着,就将一个a4纸大的文件袋,递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看着那个文件袋,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手给攥紧了,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了。 阿姨见他不动,看着文件袋发呆,有些不解,看了看他有看了看文件袋,问:“怎么了?这上头有什么东西吗?”完,又仔细将这文件袋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道:“没东西呀!” 梁健回神,努力压抑住心底泛起的浓重恐慌,接过文件袋,道:“没事。谢谢阿姨,那我先走了。” 他走得更快,这一次,是真的在逃。 本来自≈ap;ap;#:///( ) 175周五之约 回到车内,五看到他这么快回来,不由惊讶,问:“怎么了?”梁健没话,盯着那个文件袋许久才勉强冷静下来,抬头对五道:“开车,回太和。请大家(≈ap;ap;¥)” 五又是一惊,但后视镜中看梁健脸色不对,便又瞄了一眼放在梁健膝盖上的文件袋。然后默默地启动了车子,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时候,速度慢了许多。回到太和,已是深夜。梁健拿着那个文件袋,始终都是没有勇气打开,最后将它放进了抽屉里。 刚将东西放好,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着火了,快来灭火。梁健心里惊了一下,冲到窗户边朝下看去,楼下的花园里,某处地方,有明亮的火光正在风中摇曳,有火星子不断地被吹上空,然后湮灭在黑暗之中。 虽然那人喊得起劲,不过,火其实不大。花园里大多植物都是常青的,又经常有人打扫,可燃物比较少。梁健看着火很快就被灭了。过了一会,去楼下洗完澡的五上来了,梁健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刚才楼下起火,你看到了吗?” 五回答:“刚才上来的时候,听到服务员在,好像是有人在那边烧纸,风把火星子吹了开去,正好吹到了旁边的垃圾堆上,就烧起来了!不过,东西少,火势不大,没出什么问题。” 梁健听完五的话,皱了皱眉头,问:“你刚才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五看了他一眼,道:“有人在下面烧纸。”着,顿了顿,才继续:“好像今是陈青的头七。” 所谓头七,就是人死后的第七。以前的人迷信,相信人在死后的第七,魂是会回来的。所以,以前的人对头七这个日子很重视,有钱的都会大肆操办,请些和尚道士念经什么的,希望让死者魂灵早些投胎,投生个好人家,来世安安稳稳,富富贵贵。没钱的,也会在这个日子里,多烧些纸钱,只求他在下面的日子不要太难过。现在虽然经济好了,人的思想也比以前要进步了,但这些东西,还是有人记着的。 梁健想到了卧室里保险柜中锁着的那个袖扣,还有那个u盘,心情瞬间就变得很差。他看了眼五,总觉得他刚才的话,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 梁健知道五对于他放弃追查陈青的案子心里肯定有些意见。但有些事,梁健没办法跟五解释。他烦躁地扭身进了卧室。 夜,从未这般的漫长。梁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反复的浮现一些人,一些事,搅得他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熬到了亮。梁健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走到洗手间前的镜子上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凌乱的头发,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浓重的眼袋,还有满脸的烦恼。 梁健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却又没办法将自己心中烦扰了多日的心魔给驱除掉。冷水扑在脸上,彻骨地寒冷像是刀割一样,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的皮肤,刺痛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洗手间外,吕萍推开了门走进来,将早餐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整理好后,站在餐车旁,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些犹豫神色。 梁健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那。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之前她都是送了早餐过来摆好后就会离开,等梁健他们走了,她再来收拾的。梁健问:“有事?” 吕萍低着头,双手绞在身前,喻示着她的不安紧张和犹豫。 “你想什么就直接,没关系。”梁健鼓励了她一句,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梁记,她们都青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是真的吗?”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抬头看着梁健,那双眼睛里的光,竟让梁健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 梁健怔了一下才回过神,忽然对这吕萍有了些好奇,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吕萍重新低下了头,声音细地回答:“青活着的时候,跟我关系还不错。她跟我过,您是个好人。” 这是第二回梁健听到别人告诉他,陈青他是个好人。第一次是陈青的弟弟。吕萍是第二次。梁健有些愣神,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一会儿,梁健缓过神,苦笑了一下,道:“陈青死之前,跟我借过钱,当时我没想到她会自杀,如果我猜到了,肯定会想办法劝她。” 吕萍却在这时,忽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喊道:“她是不会自杀的!” 梁健惊住了。他问吕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吕萍:陈青死之前的晚上还找过她,让她第二陪她一起去趟医院,把孩子打了。她都已经跟赵经理请好假了! 梁健又问了问吕萍,陈青死的那晚上,有没有见什么人,或者接什么电话。吕萍表示不知。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陈青不会自杀。但他杀的证据,她一个也没有。 她出去前,又恳请了梁健为陈青讨个公道。梁健忽然想到了昨晚上的火,便问她:“昨晚上楼下的火是不是你引起的?” 吕萍却摇头,道:“是前台的金。其实,青死后,酒店里就有人想给青烧点纸钱,不过赵经理不允许。本来大家约好,今晚上去外面烧的,谁也不知道金为什么先去青跳下来的地方烧了。而且,平时金和青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吕萍的话是无意的。梁健听在耳中,心中起了疑。可一想到他和那个神秘男人之间的约定,这些东西也只得咽了下去。 吕萍刚出去,沈连清和五都上来了。吃早饭的时候,沈连清就将之前女研究生告诉他的那个青阳县的野钓湖告诉了梁健。 梁健一听,就觉得不错,随口问他,这地方是怎么找到的。 沈连清回答:“是办公室的叶。” 梁健想了一下,在脑子里将名字和人对上了号,有些惊讶地道:“就是那个研究生?她一个女孩子竟然也知道这些。” 沈连清笑道:“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还真知道。不过,我在上查了,那个地方风景不错,空气也挺好,人也少,就是一点不好。” 梁健问:“什么不好?” “路不好走。车子不能开到湖那,得步行一个多时才能到那边。”沈连清回答。梁健脑子里浮现霍家驹的身形,他不像罗贯中,大腹便便。身材虽然不高,但看着还挺壮实。一个多时的教程,对他来,应该不算负累。而且,霍家驹既然喜欢野钓,想必这种进山的情况,多多少少也遇到过。 梁健想到此处,就不再犹豫,对沈连清道:“就那里。你这两抓紧准备一下钓鱼的东西。” 沈连清点头。 梁健忽然心思一动,又对沈连清道:“你让那个叶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一起过去。” 沈连清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应下。 叶这个女孩子,梁健虽然了解得不多。但一个研究生,在办公厅呆了好几年了,却一直没什么往上的迹象,明她背后没人,也明她不是一个精于手段的人。 霍家驹好不好女色梁健不知道,就算霍家驹真的好女色,梁健也不可能真的送一个女孩子给**害。但两个男人未免枯燥,梁健自己又对钓鱼不在行,有个懂这些的女孩子在旁边帮忙缓和下气氛,相信会很多话也会好许多。 地点一定,剩下的就是跟霍家驹确认时间了。梁健联系了霍家驹的秘许,表达了意思之后,电话立即就转到了霍家驹的手中。听到梁健,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野钓位置后,霍家驹二话不,立即就同意了。并且提出,这个周五下了班就出发,晚上在那边过夜,第二回来。 梁健虽然心里有把握霍家驹不会拒绝,但如此顺利还是让他有些惊讶。挂了电话后,考虑到时间紧急,梁健立即让沈连清去准备所需要的东西,因为要在那边露营,安全上也需要考虑。但这次和霍家驹的会面,梁健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梁健这边就去四个人,沈连清,五,叶,还有他自己。相信有五在,一般的事情,基本也能解决。至于霍家驹那边,就不用梁健考虑了。霍家驹再不济,也是一个省长,梁健忽然请他野钓,其中含义,想必他不会不清楚。 周五之行,就在眼前。除了沈连清要准备,梁健也要准备。服霍家驹,不能光靠嘴,梁健也要证明自己有足够的砝码,最起码能在对付罗贯中这件事情上和霍家驹平起平坐。 至于砝码…… 梁健相信,倪秀云的那份录音和后来神秘人提供给他的那个视频,足以打动霍家驹,让他做最后一搏。 霍家驹如今还年轻,仕途还长,如果他在西陵省的这一任期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结束了,在他的履历上,绝对是不光彩的一笔。所以,梁健可以肯定,只要给霍家驹一个契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 今翻了翻大家的评论,有很多批评。看了之后,有些感慨。首先,感谢大家愿意批评我。批评明大家认真看了。其次,感谢大家从迷局开篇一直到如今的支持。最后,我想对大家在评论提出的一些问题,做一些解释。 1, 关于文中有时候会出现名字混乱的事情。这一点,我跟大家承认错误。码字的过程中,手指的速度跟不上思维的速度,有时候会手误,出现错误。偶尔会疏于检查。以后我会在检查上多用一分心,争取减少这种错误的出现。 , 关于最近的陈青一案。陈青一案是为以后的一些事情做伏笔的。有友提出,可以做dna比对,这一点我也有考虑到。但虽超脱现实,也基于现实。我们不能够怀疑一个人就去取他的dna进行比对,首先得要有一定的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才行,对不对?当然,如果大家还是有不认同,欢迎探讨。 , 有友在评论中提到,梁健应该争取更多的主动。可能因为身不在这个层次,所以写起来总觉得有些吃力。就好像梁健在面对一些来自上层的压力时一样,总有种隐隐无力的感觉。但,我会努力,就好像文中的梁健一样,努力去对抗那些压迫,为自己,为所爱的人。 4, 也有人在评论中骂梁健,忠义廉耻一样都没占。对此,首先道个歉,抱歉没有将梁健描述得更完美。其次我想,人无完人。自古忠义难两全,人生在世,哪里真能有个十全十美的时候。最后我想问,梁健真的有这么差? 本来自≈ap;ap;#:///( ) 176深山夜钓 周五下午五点。() 梁健带着沈连清坐进车里,从市政府离开。离开前,奔波在城东项目上的广豫元给梁健打来电话,华夫在太和,想请他吃晚饭。梁健婉拒了。广豫元不理解梁健为何拒绝,但梁健也不好解释,推脱了一句有事就挂了电话。 车子开出城后,在城郊的一个公交车站停了下来,没多久,一辆01b公交车开过来停下,走下来几个男男女女,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背上背了一个包,扎着马尾的女孩子,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后,瞧见了停在不远处的梁健的车,立马就走了过来。 沈连清看到她过来,下车帮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女孩子有些犹豫,看向沈连清,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我还是坐前面?” 沈连清笑道:“从这里过去时间不短,后面宽敞,坐着舒服。快点进去,别让记等着。” 女孩子只好坐了进去,还没做好,就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梁记。梁健扭头打量了他一下,笑问:“叶几岁了?” 叶回答:“今年三十一了。” 梁健惊讶地道:“看不出来!对了,你这次出来,跟家里过了吗?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一个人,没人好。” 梁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三十一岁的女研究生,工作长相学历都还可以,为什么会到如今还是单身。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梁健也只是心里好奇了一下,并没问出口。 车子启动,直奔青阳县的那个名叫青山的地方。 路上,梁健问叶:“你一个女孩子,对钓鱼怎么也这么感兴趣?” 叶似乎因为身边的男人是市委记的缘故,一直很拘谨,坐也坐得很拘束,整个人一直都绷着,丝毫不敢放松。听到梁健的话,她努力笑了笑,道:“我爸爸很喜欢钓鱼,从就看,看得多了,就自己也会一点。后来有些烦心事的时候,就会自己去钓鱼。”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夜钓。” 梁健愣了愣,笑:“女孩子夜钓不安全。” 叶低着头,不话。 梁健见她这么紧张,也就不再跟她话,闭目养神。 车子开了大约两个多时,才到青山附近。梁健睁开眼,让沈连清拿自己的手机发个短信给霍家驹的秘,问一问他们到哪里了。 很快,沈连清就告诉梁健,他们大概还有半个时就能到青山了。 五跟着:“我们大概还要二十分钟。” 只相差十分钟,不太保险。梁健让五加快一些速度。十五分钟后,梁健他们到青山山脉外的一处平地上。 这青山山脉和太和市许多其他的山不太相同,山上树林茂密,且多是四季常青的,不像其他的山,到了冬,就只剩零星几颗营养不良的柏树,其他的灌木丛都成了枯黄的颜色,看起来萧条无比。所以,平日里经常会有人到这青山山脉里来走走看看,呼吸一下这边的新鲜空气。渐渐的,这青山山脉里也就多了些农家类之类。但好在到底还没有重点开发,所以人不多,到了晚上就更加没人了。 梁健在平地上没见到其他的车,就先下车活动下,等等霍家驹他们。没多久,就有车灯灯光从远处亮了起来,然后也开上了平地。 许从车子里跑下来,跟梁健打了个招呼,梁健走到车旁,又跟霍家驹问了个好。然后各自上车,继续往山里开去。 这里只是山脉入口,进去还有好长一段路。 又开了大约四十来分钟,车子能开的路总算都开完了。一众人下了车,拿好东西,五还有沈连清打头阵,走在最前,叶紧跟着,然后是梁健和霍家驹,最后是霍家驹的秘许还有司机。 山路不好走,又是晚上,大家都没怎么话,精神全在脚下。一路上,偶尔有山风带来几声鸟的叫声,怪异的声音在黑暗寒冷的山里,总会让人觉得有几分恐怖。 大约两个时后,梁健他们穿过一片树林,然后瞬间眼前豁然开朗,皎洁的月光从上落下,落在那一汪湖面上,就好像是落在了一面深色的铜镜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炫目。气喘吁吁地众人都愣在了那里,被这美丽的景色都惊住了。 周围青山环绕,在黑暗中,就像是一个个甲士,正在守护着这藏在深山的宝藏,他们威严而沉默。而梁健他们就像是闯入者,竟连话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好半响,众人才反应过来,放开了声音。霍家驹显然很满意这个地方,问梁健:“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啊?” 叶就在旁边,梁健也不想占这功劳,便抬手指了指叶,道:“不是我找到的,是叶找到的。” 霍家驹看了眼叶,有些诧异,对叶道:“现在喜欢往山里跑的姑娘不多了。” 叶紧张又害羞,心里还有些惊喜。 沈连清和五还有许他们四人忙着去搭帐篷生火了,叶本打算去帮忙,被梁健叫了过来。三人摆开了夜钓的装备,坐在了湖边。 钩子一下,便是沉默的等待。梁健也不急着跟霍家驹开口,时间还长,不急。这一等,便等了二十来分钟。梁健没钓过几次鱼,以前总学不会这静坐的功夫,可今夜里,却有些不一样。这一坐,还真的静下心来,眼睛望着眼前的平静无波的湖面,任由着思绪蔓延开去。这种感觉,很好。 忽然,听到霍家驹喊旁边的叶:“你那个动了!” 叶低呼了一声,忙去收鱼线,收了一半,竟收不动了。梁健本想去帮忙,霍家驹先动了,他便又坐了回去。 两人费了一番力气将鱼线收上来,鱼不,估计有七八斤重,被钩子钓着,身子剧烈的扭动着。霍家驹担心线断了,上去一把抱紧,赶紧让许将水箱拿了过来,放进去后抬到上面,才慢慢地去取那钩子。 梁健没跟过去,依旧静静地盯着自己那钩子。 一会儿后,霍家驹走回来,叶没跟过来。霍家驹:“时间不早了,我让叶先休息了。” 这话潜台词很明显。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 霍家驹在旁边坐了下来,盯着那个钩子,也不再话。没多久,霍家驹的钩子动了,鱼线轻松一收就收了上来,鱼不大。霍家驹将它放到了旁边的水箱里后,又将鱼钩甩进了湖里。 鱼钩入水,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忽然,霍家驹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这钓鱼就跟做事一样,不仅要沉得住气,还要懂得看准时机。” 梁健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霍家驹,月光中,他的侧脸看着有种胸有成竹的平静。梁健眯了眯眼睛,然后接上话:“那您觉得现在时机到了吗?” 霍家驹猛地转头盯着梁健,昏暗中,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就像是两盏灯一样。梁健心里忽然惊了一下,涌出些许疑惑。 不过没等他将这些疑惑理清楚,就听霍家驹道:“就看东风什么时候来了!” 梁健一听这话,便知霍家驹应该是已经大概摸清楚梁健找他来夜钓的原因了。而且听霍家驹这话,其中意思很明显。只要东风来,那么他必然会抓住机会。 梁健按耐住心底涌起的那一丝丝喜悦,沉着气平静道:“如今时代发展迅速,政策也在改变,有些人固守陈规,不肯变通,对我们的工作进展已经产生了严重影响。我觉得,既然年龄也差不多了,就该退位让贤,把位置让给其他人,也给其他人一个发挥的平台!”梁健到这里,转头看霍家驹,缓缓问道:“您对不对?” 月光下,霍家驹的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道:“你的是太和市的有些人,还是省里的有些人?” 梁健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刚才的人,在太和市也有一个。梁健顿时明白,不能再跟霍家驹打哑谜了。便开门见山直接道:“我认为罗贯中罗副省长已经不适合目前的位置了,而且,据我了解,罗副省长有多次违法违纪的行为。这样的人,作为西陵省的副省长,而且主管西陵省的经济,实在太不安全了!” 霍家驹对于梁健所,并没有露出些许激动的神情,依然平静,目光甚至都没看梁健一眼,道:“你刚才他有违法违纪的行为,有证据吗?” 梁健有些犹豫。霍家驹此刻的平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转念想到,霍家驹可以是自己唯一的选择,现在不搏一把,恐怕就没机会了。 想着,便将自己有录音的事情简单了一下。霍家驹终于有些动容,他皱着眉头盯着梁健,问:“你手上真的有录音?” 梁健点头,然后问霍家驹:“前段时间意外死亡的接待办主任倪秀云同志,你知道吗?” 提到倪秀云,霍家驹看着梁健的目光有些奇怪。梁健猜他可能听到一些什么,倪秀云将自己的财产一半都留给了梁健,这件事,应该不是什么秘密。霍家驹知道也不奇怪。 “跟她有关?”霍家驹问。 梁健点头:“我怀疑倪秀云的死跟他有关?” 霍家驹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问:“你是想为她报仇?”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有这个原因,但也不是全部。” 霍家驹沉默了一会,问他:“你他跟倪秀云的死有关,有证据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本来自≈ap;ap;#:///( ) 177无功而返(一) 霍家驹再次沉默。请大家(@¥)这次沉默得比较久。 “你的钩子在动。”再次开口话,却是这句话。梁健回过神,往自己的鱼线看去,鱼线在颤动,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散开来。 梁健忙去收鱼钩,收上来,却发现是空的,上面的鱼饵也没了。这时,霍家驹在旁边淡淡道:“你动作慢了。” 梁健看着在凛冽空气里左右晃动的空鱼钩,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钓鱼,能不能钓上来,对他来,并不重要。可是,似乎霍家驹并不这么想。 “这收杆,也是要讲究时机的。”霍家驹道。 梁健一边拿了鱼饵重新往鱼钩上套,一边接过话:“我觉得,现在时机正好。” 霍家驹盯着自己身前的湖面,抿着嘴,不接话。梁健笑了一下,甩手将鱼线甩进湖中,看着鱼钩慢慢下沉,湖面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月光下泛出粼粼的波光。 “您在西陵省四年了?”梁健随意问道。 七八秒的寂静后,听到霍家驹略沉的声音:“还有一个月,就四年了。” 梁健抬眼,将目光投向湖对面的青山,月光下,那庞大的山体就好像一只蹲着的巨兽,正静默地注视着他们。 “您难道就甘心?”梁健忽地转头问他。 月光下,梁健明显看到霍家驹拿着鱼竿的手抖了一下,鱼线入湖面的地方,有几圈涟漪散开。 一会后,霍家驹忽然张嘴打了个哈欠,就站起了身。梁健眉头微微一皱,听得他到:“有点累了。今就这样。” 梁健坐在那里没动,目光看着霍家驹放在原处没收起来的那根鱼竿,心里头琢磨着,这位被架在空中近四年的省长大人心里到底在犹豫什么? 在梁健看来,他没有犹豫的理由。 不远处火堆亮着,叶坐在旁边正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霍家驹走过去,将坐在一起的杨叫了起来了几句什么,然后杨就走开了,霍家驹在叶旁边坐了下来。两人不知聊了什么,没多久,叶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凛冽的山风中,显得特别的清脆欢快。 梁健坐在火光照不到的湖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时不时被山风吹皱的湖面,脑子里的思绪愈飘愈远。 他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其中最多的是陆媛。想到以前,跟陆媛离婚前,陆媛父亲的那番话。 在陆媛和他的父亲眼里,曾经的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他们嫌他不思进取,不懂变通,自私而又固执。梁健不知道,她和她的父亲如今又是怎样评价自己。可对于梁健来,这多年前的评价,对于如今的自己来,似乎依旧很合适。 梁健望着黑黑的湖面,叹了一声。声音刚落地,刚还稳定如山的鱼线忽然动了一下。梁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在动。梁健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刚才脑袋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都瞬间抛到了脑后,想着之前霍家驹的收杆要讲究时机,梁健在心底里琢磨了几秒钟的什么时机最好后,最终决定管他娘的什么时机,先收了再! 鱼线的另一头像是抓在了一个壮年男子的手里,正和梁健玩着拔河对抗。梁健咬紧牙关,脸都涨红了,费了老大的力气也没将这鱼线收回来。正准备喊人,沈连清倒是主动走了过来,一看情况,忙帮着梁健一起使劲将这鱼线往上收。 收得差不多的,一条足有近一米长的大鱼忽然跃出水面,飞溅的水花在月光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辉。 大鱼在空中依旧不放弃地挣扎着,水花溅了梁健和沈连清两人一身。五和那位司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走了过来,四个人费了一番折腾才将这大鱼放在了一个并不适合它的鱼箱里。 许是动静大了点,原本已经进帐篷休息的霍家驹也走了出来,走到五和司机抬过去的鱼箱旁边,看了一眼,惊呼了一声:“这么大一条?” 梁健听到声音,一边拿了毛巾擦了擦满身的水,一边笑道:“这山里估计来钓鱼的人少,这鱼在这湖里应该有些年头了。” 霍家驹又打量了几眼,道:“这么大的鱼还是比较少见的。”着,忽然话锋一转,道:“它活这么大也不容易,把它放了。”完,转头看梁健,问:“你没意见?” 梁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就愣这一下,霍家驹又问:“你不会舍不得?”梁健这下反应过来了,忙回答:“怎么会?您放了,那就放了。”完,就让五和司机重新抬回去,把鱼给放到湖里。 霍家驹在后面:“佛家有句话,叫做万物有灵。这鱼能长这么大,不定已经有灵性了,我们带回去,也不过就是满足个口腹之欲,有点可惜,还不如放了它,当做个善事。” “您信佛?”梁健有些诧异地问。其实,当官的,信佛信道的不少。而且,越是官当得大的,越是对这种东西相信。不过,霍家驹信佛这一点,梁健之前并未听过,所以有些惊讶。 霍家驹笑了笑,道:“家里内人比较信这个。” 梁健正要接话,去放生的五和司机走了回来。霍家驹对着走过来的司机道:“既然这条放了,其他几条也放了。” 梁健没再什么。看着五他们将鱼全部放生后,霍家驹对梁健了声早点休息,就钻进了帐篷。梁健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三点多了。时间不早,也就不再耽搁,赶紧也就着寒风草草洗漱了一下,也钻进了帐篷。五和司机轮流守夜。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因为到了山间这心境也随着环境变化安静了一些,这一觉,睡得久违得安稳。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大亮。梁健钻出帐篷,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霍家驹和叶之外,其余人都已经起了,正在捣鼓吃的。 沈连清看到梁健出来,忙走了过来。等他走近,梁健问:“霍省长和叶呢?还没起?”沈连清回答:“他们去爬山了。是1点前会回来。”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霍家驹和叶一起去爬山,秘和司机一个都没跟去,这其中的含义,似乎很明显。 梁健问沈连清:“他们从哪走的?” 沈连清扭身指了指后面。不远处的树林边缘,隐约有条路,路两旁半死不活地灌木,张牙舞爪地侵略了大半条路,将原本就不宽敞的路,变得更加的狭窄。 梁健犹豫着,他有些担心叶。毕竟这姑娘是他带出来的,万一有点什么事,他这心里过不去。可,再想想,这霍家驹能做到省长这个位置,未必就是这样急色的人。而且,他也没听过,霍家驹在女人方面有过什么传闻。 梁健想来想去,问沈连清:“他们去了多久了?” 沈连清看了看时间,道:“大约半个时左右了。”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杨走了过来,朝梁健笑道:“梁记,早饭好了,去吃早饭。” 梁健笑着点了点头,一边跟他一起往早餐那边走,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我听沈,省长和我们叶一起去爬山了?” 杨笑道:“对啊。叶这姑娘还真是跟其他姑娘不太一样,现在喜欢爬山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多了。我是没办法,对槭树严重过敏,这山里不定就有,没敢去。” 梁健看了眼杨,听他这话的意思,像是叶主动提出来要去爬山的。但,梁健也不好跟杨确认,这话要是得太明白,就不好了。 梁健顿了顿,道:“那就他们两个去会不会不太安全?虽然冬没有蛇啊什么的,但这山里,不定有其他的野兽。要不,我让五去追追他们?” 杨像是毫不担心地一摆手,道:“没事!我们省长可不是一般人。” 杨的自信,梁健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他都这么了,若是他还执意让五去找他们,这意思就太明显了,不太好。梁健也只好不再什么。 但,总归心里不放心。 这老爷似乎体谅梁健,大约十点出头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乌云,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空,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梁健一看,立即就找到杨,道:“看这气,可能会下雨。霍省长他们带雨具了吗?” 杨看了看空,也皱了眉头,眉眼间露出一丝担忧,道:“应该是没带。” “那你赶紧联系一下他们。我和五带上雨具现在就去找他们。”梁健立即道。 杨一听,忙:“还是我去。” 梁健:“你槭树过敏,还是我去。”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就辛苦您了。” “没事。”梁健完,就忙和五去拿了雨具,然后往那条路赶去。 还好,路没什么岔口。霍家驹和叶她们也似乎没走远,梁健他们走了没多久,就正好碰到了往回走的他们,还没来得及上话,这雨就噼里啪啦的下来了。不过,头顶枝叶茂密,倒也没多少雨淋下来。四个人匆匆忙忙地赶回营地,沈连清他们正忙着收拾东西。见到四人回来,他们都松了口气。 梁健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霍家驹和叶,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看不出什么。但,这一路回来,霍家驹对叶多有照顾。梁健心里有些不踏实,隐约觉得两人间有点什么变化,但也吃不准。 本来自≈ap;ap;#:///( ) 178无功而返(二) 雨势渐大,大家担心进山的路被雨水冲出问题,梁健和霍家驹一商量,决定冒雨下山。于是,赶紧收拾了东西,冒着大雨往山下赶。来时,走了两个时。回去时,虽然下雨,倒是用时比来的时候要少,走了一个半时左右,就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东西全部放上车后,梁健正考虑着要不要跟霍家驹建议去附近的农庄修整一下,还没等他考虑好,杨就撑着雨伞跑过来,对梁健道:“梁记,省里有点事,我们要先回去了。省长谢谢你安排这次的活动!” 梁健只好顺着他的话:“要是省长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多来几次。”雨声哗啦啦的,杨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喊着问:“您什么?” 梁健又重复了一遍,但杨却回答:“我先过去了。省长还等着我。回头再联系。”罢,就扭身跑了回去,迅速上了车,然后在一片水花中,快速离开了这里。 沈连清站到梁健的身旁,问:“梁记,我们是现在就回太和,还是先去附近农庄修整一下。” 梁健看着霍家驹的车子渐渐消失在雨幕后,道:“去农庄吃个饭再回。” 上了车,叶依旧坐在旁边,她照样还是那么一副拘束的样子。不知为何,想到之前她和霍家驹相处时那副自然的样子,梁健忽然在心底生出些不快。 梁健闭了眼睛,靠在车里休息。昨夜睡得不多,刚才又是一番折腾,此刻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 可闭上眼,却睡不着。 梁健想着这一次的青山野钓。本是胸有成竹而来,却不料是无功而返。在他看来,霍家驹没有理由拒绝。如今省里的形势,他虽不是十分清楚,但自恃还是能看清一些的。省里如今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其中罗贯中这一足格外的壮大,而刁一民和徐京华的势力,在罗贯中面前都有些失色。刁一民有多少实力,梁健不清楚。但他刚到西陵省不久,应该对西陵省掌控不深。徐京华要比刁一民好一些,但他似乎另有掣肘,总觉得他似乎在忌惮什么。否则以梁健对徐京华的了解,他并不是没有和罗贯中一争高下的实力。可现实是,徐京华一直被罗贯中压制着。 而这两个人,无论是徐京华还是刁一民,似乎都不太可能和霍家驹联手。或许是霍家驹这近四年来的无所作为,让他们认为霍家驹已经失去了任何可能。而霍家驹在省长的位置上坐了近四年,一直默默无闻,也一直未能奋起反击。 从这些看来,除了梁健,霍家驹似乎别无选择。 可为何明明是别无选择的局面,霍家驹却偏偏没有选。 梁健有些想不明白。 “记,前面有家青山农庄,要不就在这里停一停,吃一点?”沈连清忽然转过头来问梁健,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健睁开眼,朝他点了点头。 沈连清转过去让五转进去的时候,梁健旁边的叶忽然轻声问梁健:“梁记,霍省长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梁健猛地转头看向她,责问:“什么话?你之前怎么不?” 叶微微低了头:“我看您好像很累,就不想打扰你。而且……”梁健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问:“霍省长让你带什么话?” “他,存在即是道理。”叶完就闭了嘴。梁健等了一会没见她接着往下,诧异地问:“这就没了?” 叶点头。 梁健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玩禅机吗? 正迷糊的时候,车子停了。沈连清转过头来对梁健:“记,我们到了。” 梁健压下心底那些烦躁,开门下车。山庄里除了老板一家子之外,没什么客人。他们进去的时候,看着五十多岁的老板正在逗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女孩,不知是孙女还是外孙女。他看到梁健他们四人,惊讶地问:“这么大雨,你们不会是从山里出来的?” “老板,有饭吗?”沈连清没回答老板的问题,开口问到。老板忙站了起来,连声:“有!你们要吃什么?” “你看着给做几个就行。”梁健道。 老板好。梁健又问老板要了些热水,暖一暖身子。这大雨一下,温度比之前低了很多,加上几人身上都有点潮湿,在车里有暖气还没觉得,下了车就觉得有些冷了。 老板拿了热水来,喝了后,四人都感觉好了很多。叶在旁边捧着水杯,暖着手,姣好的脸颊上,泛着红扑扑的色彩,眼睛出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健心里想不通霍家驹为什么会拒绝,心里烦躁没有出口,忽然想问问叶,之前他们在山上,除了那过于高深莫测的‘存在即是道理’的话之外,还了什么。 他刚要开口,忽然那女孩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在叶背后一歪,甩到了,顿时哇地哭了起来。 叶忙去抱她。奇怪的是,女孩竟不要叶抱,反而对着梁健伸出了手。梁健一边诧异,一边伸手抱起了她。女孩趴在梁健的肩膀上,很快安静下来。 叶惊叹:“记,您孩缘真好!” 梁健笑了笑,没话。心里却在此刻,莫名地疼了起来。他想到了霓裳,唐力,然后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项瑾。 这两,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们,可,有些时候,总会有些东西提醒他。就好像此刻这个在他怀里乖巧地的家伙。 他想起以前的时候,霓裳哭的时候也总喜欢让他抱。他一抱,家伙就会安静下来。项瑾为此还吃过醋。可如今…… 竟是物是人非。梁健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何仿佛是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项瑾病了,是他的疏忽,是他关心太少,可是为何,她连一丝机会都不给,要如此决绝?到底是哪里错了! “籹籹,快到妈妈这来!”女孩的母亲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籹籹在梁健怀里,忙过来,将籹籹接了过去,还不停地跟梁健不好意思。 “没事的。”梁健努力笑了笑,道:“她很乖!” 提到孩子,母亲脸上浮现出一种幸福而又自豪的光芒,道:“她是比一般孩子要懂事一些。” 母亲话时,籹籹在母亲怀里,还伸出手想让梁健抱,一张脸上,梨花带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眼睛,里面有着梁健总在霓裳眼里才能看到的依恋。 忽然间,眼前的女孩就成了霓裳。梁健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了孩子。籹籹母亲笑得很尴尬和不好意思,同时也很惊讶,口中道:“孩子跟您真亲。平日里,不是很熟的人,她都不要别人抱的。” 籹籹到了梁健怀里,就把脸蛋埋在他的肩窝里。梁健轻抚着她的背部,有些出神地回答:“我也有个女儿,比她大一点。” “是吗?肯定也很可爱。”母亲道。 梁健用力地点点头。 籹籹在梁健怀里待了很久,才不情愿地被她母亲抱走。梁健走的时候,她还在门口看着梁健,不停地摇着手。 梁健看着她,一整颗心都飞到了大洋彼岸,你们都还好吗? 大雨还在持续,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车子开了两个多时,才开回太和市区。梁健让五先将叶送回住的地方,然后才回的太和宾馆。 刚回到房间没多久,梁健还在洗澡,手机就响了。梁健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响过两遍。梁健看了眼,是广豫元的电话。他正准备回电话,门忽然敲响了。梁健打开门,沈连清站在门外,对梁健道:“梁记,广秘长城东那里出事了。” 梁健心里头顿时一沉,不等沈连清,他基本已经猜到了是出什么事了。他扭头看了眼窗外那还在瓢泼的大雨,想起之前广豫元曾跟他提过的危房评估,心又往下沉了沉。 “你去跟五下,准备下,我们出发。”梁健一边着,一边已经扭身回屋准备换衣服。 沈连清什么都没问,就下去通知五去了。 正如梁健所料,出问题的就是这场大雨。之前广豫元为了服城东的那些人在征迁合同上签字,曾做过危房风险评估。广豫元跟梁健提过,城东的那片房子,有一些已经风险很大,遇到恶劣气,很可能出问题。当时,梁健也没太在意。一是因为,现在是冬,除非是强降雪,一般情况下,应该问题不大。二是因为,那片地方是他们准备拆迁的地方,危房风险越大,其实越有利于他们服这些居民。可梁健没想到的是,这场本是帮了他的大雨,竟给他带来了这样的麻烦。 广豫元因为是城东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下雨的时候,他正和华夫在城东那片勘查一些情况。据广豫元汇报,城东那片起码已有四五个房子塌了,具体情况,还没有统计出来。最关键的是,之前那位老军人的房子也在这些塌掉的房子中,老人家的腿被压到了,又加上本身心脏不好,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急救,情况不容乐观。 梁健赶到现场的时候,城东那片的很多居民都已经在广豫元和明德的安排下,退了出来,都在附近的公园里临时搭的雨棚下面躲雨,一个个冻得嘴唇都紫了。 - 求打赏。 本来自≈ap;ap;#:///( ) 179大雨淹城 大雨还是哗啦啦的下,老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往着人间泼着水,有着不全淹了不罢休的态度。复制址访问://不少状态还算好的居民,坐在雨棚下,连连感慨:“冬下这么大的雨还是头回见到!” “是啊!热的时候,都很少有这么大的雨!” 太和位处西北,加上近几年环境破坏严重,土地大面积沙化,雨水逐年减少,如今就算是夏,也很少会有这么大的降雨量。所以,这一次,虽不是什么百年一遇,但起码也有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梁健扫了一眼雨棚下躲着的近百号居民,有些人衣服都是湿的。这些人全都滞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现在比不得夏,气寒冷,等会一黑,就更加冷。这些人若是不能尽快妥善地安排好,回头再冻出个好歹来! 想着,梁健叫过沈连清,问他:“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安置这些人吗?” 沈连清皱眉想了一会,回答:“这边过去大概一公里路左右,有个初中。要不我去跟初中的人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将这些人先安排到那边去。” “这里有近百号人,看这气,今晚上,这些人肯定都是不能回来这里的,那边有那么大的空间安置这些人吗?“梁健问。 “应该没问题。”沈连清道:“那边有个室内篮球场,晚上可能会冷一点。我待会安排人多送点棉被物资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梁健听后,觉得可行,便点头道:“那你赶紧去安排。” “好。”沈连清着就准备走开去打电话。梁健忽然看到那几个衣服湿透的在那缩着身子跺脚取暖,心思一动,扭头叫住正要走开的沈连清,道:“这边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都在哪里?让他们先送些热的姜茶过来,给他们暖暖身子,别回头冻出病来!” 沈连清忙先去找居委会的人。梁健走过去宽慰其中几个惊魂未定的居民,还没上两句话,就被人围上了。一群狼狈的人,争先恐后地在梁健耳边哭诉抱怨。梁健听得有些头大和烦躁,但面对这些受了惊的群众,很明显烦躁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忍着,好言相劝。 幸好,广豫元带了人及时赶了过来,将梁健从人堆里解救了出来。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梁健问他:“现在里面的居民都撤离出来了吗?” 广豫元摇头:“还有一些,怎么劝都不肯走!你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那些身外之物真的比性命都要重要?” 梁健皱着眉头,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问:“大概还有多少人没撤出来?” 广豫元回答:“按照居委会的人口数据来看的时候,大概还有三四十人。但是,这一片向来流动人口多,具体数字肯定还要往上。” “明德人呢?”梁健看了一圈四周都没看到明德,便问他。广豫元回答:“他在里面,正指挥安排居民往外撤离。” 看了眼不远处的那片老房子。雨幕下,它们像是一个个垂暮的老人,弓着身子,颤抖着,随时都会倒塌。狭窄低洼的弄堂里,已经有了很深的积水。这片老房子,建成年代久远,里面的排水系统后来虽有修改,但依旧不理想。这雨一大,这排水系统就彻底瘫痪了。加上,后面又是一条河。雨一大,河面上涨,河水倒灌。这下臭味就不仅仅是沿河了,这片老房子一大半面积都被这臭味给侵袭了,哪怕雨水再大,都冲刷不掉这股熏人的味道。 梁健站在公园里,只要风一刮来,就能闻到这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梁健又看了眼另一边在雨棚下瑟瑟发抖的居民,想了一下,问广豫元:“气象局那边怎么?” “预估计,这雨会下上两。”广豫元声音沉重。 下两?!梁健皱紧了眉头,抬眼看那密集的雨幕,要是都是这样的雨量,不用两,一时间,不仅这城东要沉了,恐怕太和城都得沉了。梁健一边想着,一边问广豫元:“气象局的局长人呢?” “不清楚,之前还在这里。”广豫元此处看了看没看到人后回答。 “给他打电话,我有话问他。”梁健道。 广豫元立即就找出气象局局长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接通后,他先了一句‘梁记有话问你’后才将电话递给梁健。 梁健接过,开口就问:“雨大概什么时候会停?” 气象局局长此刻正在自己局里,抱着一杯热茶。电话响的时候,一位妙龄的女子正拿着吹风机给他在吹头发。一看是广豫元的电话,他先让妙龄女子收了吹风机走出去关上门后,才接起电话。等广豫元完后,就听到梁健问了这么一句。 他嘴一撇,回答:“这个老爷的事情,我怎么得准。” 梁健一听,心里顿时就起了火,诘问道:“既然你不准,那要你这个气象局干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气象局局长对梁健的怒火毫不在意,依旧一副懒懒地状态,回答:“气象局也只能预测个大概,你要让我出个具体时间,我怎么得准。” 梁健气得不轻。但此时形势比较严峻,梁健也不想和此人打嘴皮子上的战争,甩手就将手机扔给了广豫元,对他到:“让他把接下去每个时辰的降雨量等数据准备一份拿过来。拿不过来的话,他这位子就让给有本事的人去坐!” 广豫元看了一眼梁健,走到一旁去和这位态度不是一般嚣张的局长沟通去了。 一会儿后,广豫元回来,对梁健道:“气象局那边大概要四十分钟左右才能把数据送过来。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您先回去?” 梁健看他,反问:“回哪里?” 广豫元愣了一下,然后问:“那您的意思是?” 梁健看着雨幕,想了一下,道:“你安排几个人在这里维持下秩序。沈已经去安排地方了,等地方定好,就让车子来把这些人都接过去。你和我先去里面找明德,无论如何黑之前,得想办法把里面的人撤离出来。如果这雨真的要下两,这些人在里面太危险。我们不能冒险!” 广豫元听后就道:“好的。那您稍微等一下,我先去安排一下。”广豫元刚走开,沈连清就过来了。 “记,初中那边已经联系好了,那边表示没问题。物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那是不是现在就把这些人送过去?”沈连清问。 梁健点头:“你辛苦下,务必把这些人都安全送过去。我待会会和豫元同志去一趟里面。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电话。” 沈连清一听梁健要去里面,有些着急,道:“里面现在都已经漫水了,刚才听到有几个居民在,里面有几个地方的下水道盖子都被顶开了,你现在进去不安全。” 梁健摆手示意他不用再了。沈连清不放心,只好去嘱咐五,让他多注意梁健的安全。 等广豫元安排好,梁健一行人总共七个人就出发了,除了他和广豫元之外,还有五,办公厅的一个伙子陈凯,一个居委会的伙子周,和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居委会的伙子对这一片熟悉,有他在,他们不至于像是苍蝇一样乱转找不到地方。巷子里的水,已经积到脚踝以上,梁健本想将鞋子拖了,这皮鞋进了水,不好走。没想,那居委会的伙子提醒梁健,这巷子里路玻璃渣子等锋利物比较多,穿着鞋子比较安全。梁健只好拖着那双好几斤重的鞋子,跋涉在水中。 明德他们在这片老房子的中间位置。明德正在劝那户一家五口的人家撤离那里。家中三代同堂,户主是一个叫王启德的男人。王启德在外务工,平时也都不在家里。儿子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八,今也都在学校还没回来。家里就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腿脚不便,拄着拐杖。明德已经在他们家劝了已经有近二十分钟了。他们家屋子有前后四间,早些年还在上面加盖了两层。但当时加盖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往上面加盖,并没有把下面加固。这以前的老房子是泥混结构,和后面的水泥钢筋不一样。这一加盖,本身就存在了隐患。如今,这场雨一下,这楼下的一层安全隐患就更大了。明德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房子中已经有多处裂缝,随时可能会出现问题。所以,一直在坚持服这户人家。女人也注意到了自家房子的问题,加上之前也听了已经有人家的房子塌了,倒也不反对撤离。问题就出在这老妇人身上。老妇人应该是精神有点问题,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里,担心老伴回来找不到人,又担心走了,这房子就被别人抢走了,所以无论明德他们怎么劝都不肯走。 梁健他们到的时候,明德正在跟女人商量,看是不是能够由他们强制老妇人撤离。女人有些犹豫,担心老妇人出事。 本来自≈ap;ap;#:///( ) 180流离失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看到梁健他们走进来,明德愣了愣后,叫了一声梁记。女人有些紧张无措,梁健问了几句了解情况后,正好进去查看房子情况的五从里面出来了。五先走过来,对梁健低声道:“房子状况不容乐观,右侧的承重位置,已经出现很大一条裂缝,随时可能会塌,得尽快撤离!” 梁健听完,看向女人。女人愁容满面,无可奈何地道:“我妈她固执了一辈子,她要是不肯走,我也劝不动啊!” 这时,去查看老妇人身体状况的医生也出来了,看了看女人,神情严肃地道:“老人家的血压很高,已经00了。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再加上她这岁数,如果不尽快送医院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大面积脑出血,或者心肌梗死,你们得尽快做决定!” 女人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显然被医生的话吓到了。梁健看向女人,道:“既然你劝不动,你丈夫应该能劝得动?” 女人犹豫了一会,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女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梁健示意医生往另一边走远了一些,问:“老人家状况怎么样?” 医生摆摆头:“不是很好。血压虽然没有00,但也有180了,如果再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出事。” 梁健抿紧了嘴唇,心情沉重。正在这时,原本在后面屋子里床上靠着的老人家走到了前面,看到了梁健他们一行人。这九十个人全部站在前面的屋子里,几乎都将这本来就不太宽敞的屋子给挤满了。老人家见乌泱泱的一屋子人,顿时就急了,拿着拐杖的手都抖了起来,扯着嗓子,声音发着颤,厉声喊道:“你们都给我滚!滚!滚!”老妇人连着了三个滚,屋子里的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老妇人见人不动,更加急了,举着拐杖就朝着他们甩了过来。 明德首当其冲,他手下的一个便衣帮他抬手挡了一下。还好老人家没什么力气,这拐杖也只是轻轻一挡就掉在了地上。但老人家可没打算就这么罢休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又冲出来一根棍子,颤着步子大迈了两步就迫不及待地抬起棍子就朝着梁健他们这群人打过来。哪知道,老人家步子迈得太猛,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前扑去。 正四处散开躲她棍子的人,一时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老太太已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了。地上是粗糙的水泥地,此时都已经漫了水。老太太一摔下去,就站不起来了,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躺在水里呻吟。 五和梁健动作最快,连忙伸手去扶。正好这时,先前走到外面廊檐下打电话的女人进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不明就里的她,不等解释,就一个箭步冲过来,从梁健他们手里抢过老人家,沉着脸骂道:“你们还是人吗?这么一个老太太都敢动手!我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王家嫂子,你听我们解释……”梁健想插话,话才讲到一半,就被女子点到了面门前的手指给打断了:“就是你,最不要脸!亏得我先前还相信了你!我就应该听那些人的,你梁健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像你这种人怎么会当上市委记的,国家真是瞎了眼了!”女人骂人的语速超快,上下翻动的嘴皮子间喷出的唾沫星子,让梁健有种浑身是嘴都不清的郁闷和愤怒感。同时,他也确定了,这城东的居民,之所以迟迟不肯签字同意,是有人在捣鬼。他想起之前广豫元跟他提过这事,但当时他心里因为项瑾还有陈青和倪秀云案子的事情,根本就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就别顾着骂了,快点看看你母亲,她好像流血了!”随队的医生忽然插进话来。可能是医生身上那条白大褂对于普通百姓来,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女子停止了机关枪似的谩骂,怔了怔后,立即转头去看自己的婆婆,只见婆婆低着头,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倚在女人身上,有鲜血一滴一滴地掉在脚下的水里。 女人顿时慌了,连叫了两声妈都没反应后,也不记得要找梁健算账了,竟慌得哭了起来。梁健见老妇人状况确实不对,忙让医生去查看。医生稍一检查,就抬头对梁健道:“老人晕过去了,必须得马上送医院,不然很危险。” 梁健立即让五将人背上,就往外走。女子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梁健吩咐沈连清打电话给10,让车子在公园那里等着,等他们一出去,就把人送医院。 梁健他们没有跟出去,只让五和一个护士将老人家送了出去。他们刚出去,梁健正准备让人将房子门锁上离开,忽听得哗啦砰地一声巨响。 “不好了,后面的屋子已经塌了。”一人吼道,梁健他们也顾不得什么锁门不锁门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刚跑到外面,这前面屋子左侧的一间屋子也哗啦啦地倒了一半。梁健看着这在大雨下,顷刻间就塌了下去的屋子,心里不由有些后怕。他们要是刚才动作不够怕,此刻就被埋在了这废墟里。 五他们还没走远,听到巨响,这跟着五跑的王家嫂子顿时站住了,回头正好看到自己家的房子那里忽然就陷了下去,顿时就懵住了。等回过神来后,拔腿就往回跑,那跟着他们走的护士喊都喊不住。 梁健他们听到声音往后一看,正好看到这王家嫂子拼命往这边跑过来。梁健觉得不对,忙喊:“快拦住她。” 便衣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冲过来的王家嫂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王家嫂子声嘶力竭地喊着。便衣哪敢松手,这还有半边屋子没塌,这个时候要是王家嫂子冲进去,万一正巧这半边屋子也塌了,埋在了里面可咋办! 王家嫂子挣了半没挣脱,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身子立时软了下去直往下溜,便衣一时没抱住,竟被她带着坐进了地上的积水里。水花四溅的瞬间,王家嫂子的嚎啕哭声也响了起来:“这下完了啊!我的家没了!钱也没了!这可咋办啊——这老不长眼啊——我们都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这么过不去啊——这可咋办啊——房子没了,家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声嘶力竭的哭声,在铺盖地的大雨里,显得格外的凄惨几分。梁健他们看着她,心有戚戚焉,竟不知如何劝她。好一会都没人动。直到梁健走过去,将仅剩的两把伞之中的其中一把伞撑在了她头上,蹲下来,对她道:“房子没了,人还在,怕什么!再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吗?” 王家嫂子满脸的水,有泪水也有雨水,抬头有些晃神地看着他,忽然,手一伸就抓住了梁健的衣服,埋头就朝梁健怀里栽过来,旁边的便衣见情势不对,正要来拦,手刚伸过来,就听得王家嫂子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相比刚才多了分无助,和女人的柔弱。 梁健朝便衣示意没事,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王家嫂子的后背,然后轻声劝她:“没事,房子塌了就塌了,等这雨停了,政府给你们出钱,去租个新房子,肯定比这里舒适!只要人在,就没什么好怕的!好了,不哭了!” 王家嫂子埋在梁健的胸前,哽咽着不出话。这时,那个一直在那边站着的医生忽然拿出手机朝着这边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雨声掩盖了照相的声音,没人发现他的动作。 “好了,我们起来。这气冷,水里坐久了感冒就不好了。”梁健扶着王家嫂子站起来后,又宽慰了几句,然后让便衣带着她先出去。 将王家嫂子送走后,梁健站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十分沉重。这里的房子虽然旧,但对于住在这边的人来,再破再烂,那也是家。好好的一个家在顷刻间就没了的那种感觉,梁健有感受过,未必全部相同,但肯定同样的深刻。 “下一家是哪里?”梁健转头去问明德。明德拿了一张地图出来看了两眼又忙藏到了雨衣里面,然后回答梁健:“就在前面不远。”完,又看了看梁健已经大半都湿了的衣服,道:“梁记,要不你还是先回去,这雨太大,你又没穿雨衣。身体要紧!” 梁健摆摆手,道:“这里的人没全部撤走,我回去也不安心。还是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明德知道劝不动梁健,便朝另一个便衣喊道:“张,把你的雨衣脱下来给梁记。” 梁健一听忙拦住他,斥责明德:“我是人他就不是人?放心好了,我还没这么脆弱,大不了也就是感冒!好了,别浪费时间,带路!” 梁健这话一出,本来也打算劝梁健穿上雨衣的广豫元也把话吞了回去。他们都明白梁健,决定了事情,不会改。 一行人继续冒着雨,沉默着往前出发。走不多远,领头的那位便衣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肩上还扛着一个大箱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女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装满了类似衣物的东西,还有一个孩子,穿着一件拖地的雨衣,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 今两章。第二部;权路迷局:步步青云,也有更新。 本来自≈ap;ap;#:///( ) 181球场谈判 明德走上前问:“你们是不是前面徐大伟家的?” 扛箱子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扯着嗓子问:“有啥事啊?” 明德道:“没事。复制址访问://你们出去后要是暂时没地方去,就去公园,那边会有车接你们去我们的安置点。” 扛箱子的人听到这话看了看明德,又朝着明德后面看了看,然后问:“你们是政府的人?” “是的。”明德扯着嗓子回答,完又扭身指了指梁健:“这是我们梁记,我们就是来劝你们撤出去的。雨太大,这里不安全。现在既然你们自己想通了,就太好了!” “刚才是不是王启德家的房子塌了?”扛箱子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明德那一串话,反正只顾着自己问到。 明德点头。 扛箱子一听也不跟明德打个招呼,扭头就朝着后面估计是妻子和孩子的一大一喊道:“我们走!你看好儿子!” 罢,拔腿,就准备从明德他们一行人身旁过。明德拉住他,问:“家里没人了?”记录上,他们家里是还有个老人的! “没了!”扛箱子的气冲冲地回答了一句,拔腿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梁健走上前问明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明德:“根据居委会的记录,他们家应该还有个老父亲的。” 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那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先带人去下一家,我带人去刚才这徐大伟家里看一看。” 明德点头好。 一行人兵分两路,医生跟着梁健,便衣带路,还有沈连清四人一起去徐大伟家,明德广豫元他们去下一家。 徐大伟家就在前面不远右拐的一条弄堂里。梁健他们过去时,门关着。便衣上去用力一拍门,门自己开了。便衣往后朝梁健看了看,梁健点头让他进去。 一行人走进去一看,屋子里的情况和王启德家差不多。房子的状况稍微好一些,但也有裂缝出现。 梁健四人将屋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除了满屋子的凌乱和及脚踝深的积水外,并没发现其他人和活着的动物。 四人正准备离开,忽然那位便衣站住了。梁健见他没跟上来,便问:“怎么了?”便衣侧着脑袋认真听了一会后,皱着眉头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梁健也皱了眉头,听了下,除了大雨砸在屋顶石棉瓦上啪啪啪地声音外,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转头去看沈连清他们,也是摇头。 忽然,便衣拔脚就往后面走。梁健和沈连清相视一眼后,也跟了过去。便衣走到后面,在后面两间主屋里又找了一遍,并没见到什么人。沈连清看着他翻找,喊道:“这里我们都找过了,没人!” 便衣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沉着声音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 沈连清道:“你听错了?” 便衣也有些怀疑,又细听了一会,耳旁除了雨水的声音之外,确实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走。” 梁健道:“心一些没错。既然找过了确实没人,那我们就走。” 完,四人匆匆离开了徐大伟家,赶向明德那边,跟他们汇合。或许是王启德家的坍塌,让剩下的还在坚守的人心里那些侥幸都给这上正在瓢泼的大雨给浇灭了,有一部分没等梁健他们去劝,就已经主动收拾东西离开,还有一些,也没花多少口舌,就给劝走了。等梁健他们从巷子里出来,回到公园的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梁健站在雨棚下,看着外面丝毫不见减弱的雨势,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永州,那个水库外。那次抗洪的夜里,也是这样的大雨。 沈连清拿来了毛巾和替换的棉服,将梁健湿透的外套换了下来。又喝了一杯热的姜茶,热气在身体里散开,一瞬间,整个人的感觉都好了许多。 梁健看向才将那些后来出来的那批居民送走又赶过来的广豫元,问:“初中那边现在怎么样?大家情绪都还稳定吗?” 广豫元笑了一下,透着疲惫,道:“目前都还算好。” 梁健舒了口气,对他到:“今晚上,温度可能会很低,你跟负责那边的人交代一声,让他们务必要做好自己和这些居民的保暖工作。” “好的。”广豫元应下,而后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这一场大雨虽然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对于我们来,是个机会。我知道这话在这个时候可能不太合适,但恐怕你我都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这场雨确实是帮到了我们。” 梁健明白广豫元这话的意思。这场雨这么一下,这片地方的房子是危房这个事实,已经是十分赤地摆在了那些人面前。这一次那几家坍塌的房屋,已经用残酷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相信他们心里,也会多些考量。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面趁热打铁,加以诱导,事半功倍的效果应该不难达到。可这个时候,去谈这些,未免有些冷酷,甚至还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 梁健有些犹豫,这时旁边的广豫元道:“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我可以出面。” 梁健抬手示意他先别急,让他想想。他转头看向雨棚外漆黑的空。雨幕中,那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无力,根本驱不散那湿漉而浓重的夜色。 良久,梁健对一直等在旁边的广豫元道:“先去那边看看。” 广豫元微喜,忙去安排车。梁健饭也没吃,就匆匆赶去了初中那边。到了那边,梁健走到那个用来安置居民的室内篮球场门口一看,才发现,状况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这个室内篮球场面积并不大,一百多号人在里面打了地铺后,看过去,显得密密麻麻,十分拥挤。来来往往都要侧着身子。梁健到的时候,有居委会的人正在发盒饭。整个篮球场内飘散着一股十块钱盒饭的味道。梁健在雨里折腾了一下午,刚才还不觉得什么,被这味道一熏,顿时就觉得肚子好饿。忽听得咕噜一声,扭头看去,旁边的沈连清揉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梁健笑了笑,走向正在旁边整理盒饭的居委会工作人员,问:“盒饭有多吗?” 工作人员抬头看到梁健,愣了愣后,忙:“饭有很多,菜估计多的不多!” 梁健转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自己过来的人,道:“我们这么几个人,你帮忙准备点饭菜。菜少点没关系,先保证这些居民的,我们有饭管饱就行!” 工作人员有些愣神,估计也是没想到市委记会和这些居民一起吃盒饭,还是十块钱的盒饭。 “有什么问题吗?”梁健问他。 工作人员回过神,支吾了一下,道:“要不这样,我出去给您买几份回来。这里的盒饭味道不是很好。” 梁健摆摆手:“没事,就这个。”罢,正准备走,忽然有几个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拉住梁健,喊:“你就是市委记梁健?” 梁健看向眼前的人,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脸上的皱纹彰显着生活的艰辛。梁健点头,道:“我是。您有什么事情吗?” 妇女:“是这样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政府原本是打算把我们这里的房子都拆迁掉的对吗?” 梁健有些意外,他这次过来,本意也是想来跟这些人聊聊关于拆迁这个话题的,没想到,倒是他们先提起了。这也好,省了他的心思。梁健点头回答:“是有这个规划。大姐,您有什么想法吗?” 大姐道:“想法当然有。” “您。”梁健道。 大姐后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都是些女人,都将目光牢牢地盯着梁健的脸。大姐在梁健面前,没有一般普通老百姓见到市委记的那种拘谨,反而脸上还显现出一种理直气壮的傲然。 大姐开口道:“这一场大雨,我们这里的这些人虽有有些人家的房子塌了,但大部分房子都还好,也不是就不能住了。不过,看在你们政府的人这一次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们,我们也私下商量了一下,房子呢,我们可以同意拆迁。不过,我们有条件!只要你同意,立马签合同都没问题!” 梁健看着她,她眼睛里那种贪婪,很刺眼。梁健忍着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平静地回答:“您。” “其他要求我们也没有,就三条。”大姐道。 “您尽管。”梁健道。 大姐忽然舔了下嘴唇,似乎对自己的要求,没有那么多的信心。梁健看着她,等待着。 “第一条,要立即给我们安排房子,最好明就能住进去。现在这么冷,这篮球场住久了,人是要出问题的。”大姐完第一条,问:“这个没问题?” 梁健道:“您先第二条。” 大姐看了他一会,开口第二条:“第二条,以后赔偿给我们的房子,必须也要在这里,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离开这里,我们不习惯!” 她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梁健道:“您继续。” “第三条,原先的赔偿价格我们不接受,必须再提高。我听,外面有些城市的赔偿价格比我们这里高一倍都不止。我们不用跟他们最高的比,但也不能太低了,对不对!”大姐完,梁健问她:“那按您的意思,您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本来自≈ap;ap;#:///( ) 182球场谈判(二) 大姐眼睛一转,道:“房屋面积补偿价格起码000每平米。另外,土地面积也要赔偿。我们这片地方,也算得上靠近城中心位置了,后面又有河,旁边还有公园,周边学中学等配套设施都十分齐全,而且学和中学都是排名前三的学校。就拿前面不远那个区来好了,人家位置没我们好,而且还是二手房,都九十年代的老房子了,还能卖到七八千一个平方,我们这里无论怎么样,起码得0万一亩。” 大姐一连了一长串,她口中报出了好几个数字,其中有些梁健都不是很清楚。她的时候,梁健旁边的沈连清一边记一边在默默计算,她刚完,他就扭头跟另一边的广豫元低头商量了起来。 大姐完,盯着梁健,问:“没问题的话,你把合同拿来,我们现在就可以签!” 梁健看了眼广豫元和沈连清,两人还在嘀咕。他朝着大姐笑了一下,道:“这样,这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不好,要不我们到旁边坐下来聊?” 大姐眉头一皱,道:“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就同意还是不同意,两个字或者三个字的事情,有什么难的!” 梁健笑了笑,道:“就算要签合同,也总得坐下来签对不对?” 话音落下,旁边有人劝这位大姐:“去坐着谈。” 大姐架不住边上人的劝,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了。 梁健饿着肚子,和这些人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梁健将沈连清叫过来,道:“这样,你去把大家都叫过来,想听的都听听,想问的也可以问问。”完,又对大姐道:“拆迁这个事情,肯定大家都跟您一样,都有一肚子的问题,反正也是,我就借您这个机会,一起跟大家,大姐您没意见?” 大姐摆摆手。 沈连清借了个扩音喇叭一喊后,不少人都扔了手里的东西围了过来,没多久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梁健围了个严严实实。 广豫元和沈连清担心出事,叫了几个人在梁健周围拦了拦,空出了大约一米半径的空间。 梁健拿过沈连清手里的扩音器,扫了一眼周围的这些居民,开口道:“今大家都受惊了。事出突然,没办法一下子给大家安排更好的地方,今晚上,大家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的工作人员提,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周围没人话。梁健继续道:“把大家都叫过来呢,是因为这位大姐刚才跟我提到了拆迁的事情,还有这之后大家的住宿问题。我想,这两个事情大家心里肯定也都十分关心,所以趁着今大部分人都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两个事情跟大家一。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呢,也都趁着这次机会一起一。” 他话音落下,周围便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不少人争先恐后地开口话,想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让梁健听到。 梁健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们先暂停一下,等略微安静了一些后,道:“大家先别急。先听我。” 周围复又安静了下去。 梁健继续道:“关于这两个事情呢,刚才这位大姐提到了三点。第一点呢,就是希望我们政府尽快地给大家安排住的地方。这一点呢,其实不用大姐提,我们也会想办法尽快地给大家安排。这次的大雨导致了在场很多人家里的房子都出现了大大的问题,有几家甚至已经塌了,情况确实十分严峻。考虑到安全问题,房子短期内是肯定不能回去住了。但,今在这里就有近两百人,这么多人,肯定是不能一下子就能安排到位的。大家看这样行不行,凡是在城里有亲戚能借宿的,就辛苦下,去亲戚家里先暂时借宿一下。如果您不好意思出面的,可以让我们工作人员帮忙联系询问一下。如果,城里没有亲戚没有地方借宿的,回头找工作人员登记一下,我们尽快安排。” 这话完,立即就有人举手问到:“那这次你们帮忙安排住宿的话,是我们自己出钱,还是你们政府出钱?” 对于普通人来,除非是生死大事,否则利益总是首先考虑到的事情。不过,这一点,也属人之常情。 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看着大约四十岁不到。梁健看向他,回答:“政府可以出钱,不过,政府只负责一个月。凡是那片的居民,我们政府都无偿提供一个月的住所。如果不愿意住我们提供的地方的要自己安排的,或者有地方借宿的,我们政府也会补偿一个月的租金。但一个月后,就需要大家自己想办法了。” 周围顿时嗡地一声就吵了起来。声音不响,却像是几百只苍蝇在飞舞,吵得人有些心烦。梁健咳嗽了一声,提醒大家先安静,等静了些后道:“大家先别急,听我完……” “听你完?听你什么!”梁健话还未完就被打断,话的是位吨位挺大的胖子大哥,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瞪着梁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凶相。他朝着梁健吼道:“什么叫一个月后就要我们自己想办法?现在房子塌的塌,淹的淹,你们就开始硬气了是伐?” 梁健看着他,道:“这位大哥,你们的房子塌了淹了,我们硬气什么?” “之前我们都不同意拆迁,现在房子住不成了,我们不同意也不成了,你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胖子喊道。 梁健笑了笑刚要接话,忽然被人抢了先:“住不成也不签!凭什么!条件谈不好,哪怕就是放着养鱼都不签!我还就不信了,你们政府难道还能把我房子霸了去!” 胖子和此时话的这位大爷煽动了其他人的情绪。拆迁这件事一直都是大家心中敏感的点,之前这场大雨让大家的情绪都还沉浸在家园被毁的情绪中一下缓不过来。此时胖子和大爷的话,倒是提醒了这在场的众人,一下子,周围就变得群情激奋,一个个都朝着梁健喷着唾沫,一副恨不得将梁健用唾沫给淹死的架势,仿佛梁健真的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情。 梁健看着那一张张激动的脸,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众生皆愚。他晃了会神后,又回过神,看着已经有一半人安静下来的他们,扯了扯嘴角,对着扩音器道:“房子是你们的,谁也抢不走。你们心里着急,我理解。但你们是不是能够让我把话完,等话完,你们要是觉得我得不对,再批评我也来得及。” 那些还在话的人一个个都慢慢停了下来。梁健伸手从沈连清那边拿了瓶水过来,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嘶哑的嗓子,道:“我接下去要的,就是拆迁的事情。刚才所的一个月是不包括拆迁之后的搬迁安置等的。也就是,如果大家不愿意拆迁的,那么针对这次的大雨,政府给的补助,就是一个月的租金或者住宿。过了一个月,大家就要自己想办法。如果大家愿意拆迁的,那么一个月后,就按照拆迁后的搬迁安置政策获得补偿。不过,听大家刚才的,似乎有很多的不满意!” “你们的补偿价格这么低,政策一点也不优惠,我们当然不满意了!”最开始跟梁健谈判的大姐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她刚完,立即就有好多个人附和。 梁健等他们一个个都完后,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满意,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跟大家在谈,不是吗?”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全神贯注。 对于很多人来,拆迁是一个能改变他们生活的唯一方式,能让他们的生活从原本可能的温饱一下就奔向康,甚至富裕,从此衣食无忧。所以,他们格外地重视这个问题,不放过任何一丝会让他们得到更多利益的机会,即使在这样他们已经失去家园的条件下,依然企图跟政府谈条件,争取获得更多的利益。 从某种程度上,梁健其实能理解他们。因为他曾经也是从温饱之中挣扎出来的。虽然他有一个身份显赫的生父,但从并不富裕。所以,他能体会眼前这些人的心情。但,作为一个市委记,他考虑得更多的除了民众的利益之外,是将整个大局和民众利益这两者保持一个平衡。 梁健指了指之前跟他谈判的那位大姐,道:“之前这位大姐一共跟我了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我已经跟大家了,剩下的两个,一个是要求拆迁后安置房依然要在原来的地方。另外一个是要求提高拆迁补偿的标准。对于这两点,首先拆迁后安置房要在原处,从目前来,我是不能跟大家保证的……”大姐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了,梁健接着:“不过,我也会去跟开发商商量,但结果我不保证。”梁健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对于这一点,动容的人不多,想必刚才这位大姐的这个条件,可能更多的是她个人的想法。或许她觉得那个位置靠近城中心,如果能拿到那边的拆迁安置房,对于以后房子的增值也是有所帮助,亦或者真如她所的,住久了,离开不习惯。 本来自≈ap;ap;#:///( ) 183大雨不歇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但无论出于哪一点,梁健都不可能在这个条件上答应他,首先,华晨集团在那一片地方的规划上,住宅只是一部分,而且从商业价值出发,梁健几乎不用去问就知道,华晨方面肯定是不会同意将这数量不多的住宅作为安置房的,这对于华晨集团来,也是一个极大的利益流失。华晨虽然跟广豫元的关系不错,跟徐京华的关系更不错,在之前的华晨危机事件上梁健也帮了忙,但商人就是商人,到口的肉岂会愿意分给别人。而从梁健的角度讲,华晨集团是条大船,这次的合作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试探合作,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地给华晨集团带来利益,那么十分利于今后梁健或者太和跟华晨集团之间的再次合作。 基于这两点,那位大姐提出的要在原地安置的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梁健也不想骗他们,有些话先清楚总比后面扯皮要好。 梁健看了眼那位大姐难看的脸色,继续道:“虽然拆迁安置远处这一点我不能保证之外,但提高拆迁补偿标准这一点,是可以商量的。我相信,这一点也是大家最为关注的一点,对不对?”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提高了声音喊:“既然可以商量,那你也就实诚点,个实心价,别玩虚的。” 梁健又看了看话的大哥,转头将广豫元叫了过来,对他到:“价格的事情,你来跟大家。” 广豫元皱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在梁健耳边愁道:“这太突然了,我这价格没法啊!” 梁健也皱了眉头:“之前沈不是就在跟你算了吗?怎么回事?” 广豫元犹犹豫豫不出个所以然,梁健知道肯定是有些什么问题,但他话已经在外面,今要是不给这些人一个答复,这场面就有些难看了。回头再想跟他们这些人商量,难度也会更大。梁健想着,便对广豫元道:“你先告诉我一个差不多的价格。” 广豫元想了一下,道:“房屋补偿最多500一个平方,至于土地补偿款的话,城里的土地你也明白,就算要补偿,也得换个名头,不然开了这个头,以后麻烦会很多的!” 对于城东拆迁的事情,梁健虽然一直在交给广豫元负责,但相关政策他也是关注了解过。房屋补偿500是按照预制结构的房子来算,对于城东那片危房来,已经算是很好了。关于土地补偿款,广豫元的话也没错。城里的土地,基本都是城市用地,不像农村。城东项目的那个地方,虽然一直没有开发过,几十年一直都如此,但早已规划为城区,从土地概念上来,确实只能算是城市用地了。但,那片地方,几十年没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到时候真捣鼓出一个土地所有证来,如果真捣鼓出一个来,这问题也麻烦。 梁健皱了皱眉头,现在这个场合,也不便和广豫元仔细讨论这个问题,只好先压下来。他扭头问众人:“之前跟你们谈的价格是多少?” 众人争先恐后的回答,梁健听了半也没听清楚,便点了一人,让他作为代表话。这人就是先前让梁健个实心话,别玩需的大哥。 大哥讲话时,声音嗡嗡地:“之前合同上的价格是1800元每平米,土地补偿不是很清楚,另外就是搬迁安置的补偿费是一次性的搬迁费一户人家两千元和租房补偿费800到500不等,具体按照人口来。” 梁健听完,想了下,道:“这样,房屋补偿款的价格,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提到00一个平方,至于土地补偿款的话,这个在政策上,是没有的。”梁健话到这里,周围顿时又有人急了,张嘴就要话,梁健连忙抬手制止,道:“你们先别急,听我完。你们住的那片地方,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没动过,但这片地方早已规划为城区,土地也就成了城市用地。按照政策,城市用地的征迁是没有土地补偿款的。但考虑到你们情况跟其他的城市用地拆迁不太一样……”梁健到这里,顿了顿,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梁健,期待着他能出一个他们理想中的回答。梁健扫了他们一眼,继续道:“这样,这个问题呢,我们回去再讨论一下再答复你们。”梁健看着有人要急,立即跟着道:“虽然土地补偿款的问题我没办法给你们一个答案,但是搬迁安置的补偿费,我可以做主,给你们往上提一提。”刚才准备要跟梁健理论的几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梁健心底里暗暗松了口气,要是这些人真咬着这土地补偿款的事情不放,还真有些麻烦。梁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猛地摸出一张土地所有证拍在他面前,那这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怎么个提法,你!”刚才胖子粗着声音催促梁健。 梁健点头:“搬迁安置的补偿费用分为两块,一块是搬迁费,一块是安置费。这样,搬迁费呢,由之前的一次性补偿两千块,提到四千块。另外安置费的话,由每月800—500提到1000—4000,你们看怎么样?” 话完,顿时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讨论这个问题去了。梁健静静地等着他们,忽然,沈连清凑到耳边轻声道:“那位在医院的老军人,刚才过世了。” 梁健听到,怔了怔。而后低声回答沈连清:“让办公室去个人,帮忙处理下老人家的后事。” 沈连清点头,退出圈子,走到角落去打电话安排这个事情。 梁健扭头重新等着周围的人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很快,之前那个胖子就站了起来,朝着梁健道:“搬迁安置的费用这样勉强可以,不过其他两个,不行!如果你们能将房子的补偿款每平米提到000,土地补偿款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要!” 他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反对道:“吴胖子,你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话的是个女人,显然这些人彼此之间,应该也比较熟悉。吴胖子看了那女人一眼,恶声恶气地喊道:“你男人都没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赶紧带你那个短命的孙子去!” 吴胖子这话可是得罪忍了。那女人脱了鞋隔着好几个人就朝着吴胖子扔了过来,吴胖子头一歪倒是躲过去了,可是站他旁边的一个大爷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大爷哎呦一声就蹲了下去。同时,边上有人喊道:“不好,好像砸到眼睛了。” 女人有点慌。吴胖子见状,更加得理直气壮,指着女人骂个不停,却又不去看看这大爷有什么事。梁健连忙让人挤进人群将那位大爷带了出来,查看了一下后,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眉骨的地方,有点擦破了皮,可能是那个棉鞋上有什么金属的东西撞到了。 女人被吴胖子骂急了,也开始回嘴。梁健听得心烦,拿起话筒吼了一声:“你们还想不想谈?” 女人和吴胖子被这一吼,都震住了。两人悻悻地住了嘴。梁健看了眼那女人,心里其实倒也没多大的怪罪,无论是谁,这吴胖子那一句,恐怕都得急。倒是这吴胖子,长得高大结实,这嘴怎么就比个女人还损。梁健一边想着,一边瞪了吴胖子一眼,道:“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过不去算什么本事。” 吴胖子想反驳,梁健没等他开口就用话堵了上去:“你要是不想谈,就给我回去躺着,该睡觉睡觉,该干嘛干嘛,别在这里给我糟心!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一个个都吃饱了,我们这几个人都还饿着呢!这雨一下,你们遭了罪,我们也没好哪里去,从下午忙到现在,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你们能安安全全的?我们晚饭也不吃陪着你们在这里跟你们聊,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你们心里能安心些,让你们知道,这房子虽然没了,但起码还有我们,不是吗?”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吴胖子低着头,神情讪讪,不敢看梁健。 梁健深吸了口气,刚才这一番话出口,心里那股子压抑了半的烦躁情绪也好了许多。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柔和了一些,继续道:“这样,今呢先到此为止。我呢,回去跟其他人讨论讨论,你们呢,也相互之间讨论讨论。这事情,也拖了有段日子了,不差这一两。有什么想法,要是怕忘了,也可以今晚上先写在纸上,交给工作人员,由他们汇总,明我再来陪你们聊,怎么样?行不行?” 众人面面相觑后,倒是之前拿起鞋砸吴胖子的大婶先开口的好。她许是感激梁健帮她骂的吴胖子这一顿,看向梁健的目光要柔善许多。 众人散去,梁健也没了胃口吃饭,随便扒了几口后,就和广豫元他们一同离开了这个中学,直奔市政府大楼。 外面这雨还没停,还有许多事要处理。除了这片危房,太和城已经有许多地方都已经成了海。这一路过去,司机专挑地势高的地方走,即便这样,还是离市政府大约有一公里不到的地方被一片汪洋给拦了下来。 去查看路况的人跑回来跟梁健汇报:“记,积水已经到腿了,车子估计是开不过去了,要不还是下来走过去?” 梁健点头,一边下车一边问沈连清:“人都已经到了吗?” “娄市长和张启胜副市长已经赶回来了,其他人暂时赶不回来。”沈连清回答。梁健听后没什么,将黑色雨衣一套,就走进了雨中。雨点打在身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有种沉重感。 梁健抬头看了眼昏黄灯光下漫的雨幕,心情也如这雨点一样沉重。今夜这雨要是一直不能,那不仅太和城要沉,恐怕很多地方都要出事了! 现在只希望,上保佑! 本来自≈ap;ap;#:///( ) 184难说好坏 到了会议室,娄江源和张启胜已经等着了。请大家(@¥)梁健捧着一杯热茶走过去坐下,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娄江源放下手里的东西,回答:“目前城里情况还算好,除了城东的那片危房之外,就是道路情况和一些地下设施的情况比较严重。但是城外的一些地方,就形势比较严峻了。山口区那边,已知的山体滑坡已经发生了三次,不过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出现,希望之后也不要出现。另外就是青阳县。” 梁健眉头一皱,问娄江源:“青阳县怎么了?” “青阳县的一个矿因为安全工作没有做到位,在二十分钟前被雨水冲塌了,目前已知被困人数是三个人,人员身体情况不清楚。”娄江源的时候神情严峻。 梁健听到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他问娄江源:“娄山煤矿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娄江源回答:“目前情况还行,娄山煤矿毕竟是大矿,各方面的安全措施也都还算到位,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梁健想了一下,对娄江源道:“娄山煤矿的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就担心上次关闭之后又被启用的那些矿。太和市像这么大的雨近几年来也是头一回,平日里肯定也是疏于防范,尤其是那些矿,这雨要是再下下去,恐怕出问题的就不止一家了。”到这里,他停了停,娄江源和张启胜都没有插话。梁健停了会,继续道:“煤工局那边现在群龙无首,就一个副局长在主事,这样的情况,恐怕是顾不过来。魏爱国和东方现在在哪里?” “魏爱国联系不上,东方同志已经出发去青阳县了。”张启胜代替娄江源回答。煤炭这一块本是属于他分管的范围。这一次矿区出事,他这个分管领导,也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魏爱国联系不上?怎么会联系不上?手机打不通,打他家里的电话!” 张启胜苦着脸:“都打过了,都没人接。” 梁健沉着脸,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魏爱国搞什么名堂!”但只骂了一句,他就收了声。魏爱国在这种时候联系不上,他作为副市长,肯定是不合格的。但此刻,去追究他合不合格也没意义。 梁健直接跳过了魏爱国这个人,扭头问娄江源:“防汛办的人都在岗位上了?”娄江源点头。 梁健沉默了一下,对张启胜:“你先去忙,矿区的情况多注意一下。另外,雨没停之前,所有的矿井一律停止工作,不能有人下井,这一点,你去落实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启胜点头应下。等他走后,梁健对娄江源道:“城东那边有个老人不久前在医院过世了。” 娄江源愣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般地问:“家属来闹了?” 梁健摇头:“他没家属,除了一个战友的孙女之外,没什么亲近的人。”娄江源有些不解的看着梁健,既然老人没有家属,就不存在闹不闹的问题,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梁健忽然跟他这个。梁健苦笑了一下,道:“我来之前跟城东的那些居民谈了一下,他们对拆迁的事情,有些要求,主要是在补偿款的方面,跟我们之前拟定的,出入比较大,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娄江源道:“你。” 梁健将那些人提的价格和他自己的想法分别了一下,娄江源想了一下,回答:“土地补偿款是肯定不能够出的,不然以后要再有什么地方拆迁,麻烦肯定会很多。不过,可以在房屋补偿款上松松口,000固然有些高,但这次的这场雨一下,那些房子应该大部分都是不能再住人了,好好商量一下,应该还是有余地的,谈妥的可能性很高。” 梁健点头,然后苦笑道:“怎么都有种趁火打劫的感觉!”娄江源听了,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百姓对我们不理解,总是想着能够自身利益最大化,恶人总是需要我们来做的。” 梁健叹了一声,扭头看向会议室的窗外,黑漆漆的窗户上倒影着屋内的景象,根本看不到屋外的雨幕。 “这场雨还真是有好有坏啊!”梁健感慨道。 娄江源也跟着感慨:“是啊!这场雨一下,城东的事情基本是没问题了。煤矿的事情,不定也可以动一动了!”梁健眼睛一眯,道:“现在就差煤工局那边了!” 娄江源一听,问:“省厅那边到底怎么?” “消息是很大可能会考虑我们这边的意见,但文件一直不下来,这心就落不了地!这种事情,只要没白纸黑字的定下来,随时都可能变!”梁健道。话时,心里也是格外的沉重。煤矿的事情,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心病。当初,费了好大的心思和精力,不惜得罪罗贯中,才将那批中型企业关闭,却不料,就因为一个疏忽,反被对方偷了个车,将了一军,一下就回到了解放前!叶海被调走,章宇继任后,梁健就失去了先机,只能等着。后来,吴万博意外死亡,煤工局局长位置空悬,隐隐有了一丝机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求得省厅的松口,却迟迟等不来尘埃落定。 如今这一场雨下来,若只是从政治角度上讲,确实帮了梁健不少。只不过,从情理上讲,梁健倒希望不曾与这场雨。意外的频发,所带来的损失和伤痛,是没有办法挽回的。而政治上的事情,这个门关着不定还有个窗。 梁健叹了一声,道:“不管怎样,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去再。对了,刘韬也出去了?”梁健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固执得有些可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 娄江源微愣,看了他一眼,道:“嗯,她去迎江区那边了。” 梁健点头,道:“今晚上只能辛苦他们了,希望这雨能快点停,不要再出事了。” 许是梁健的祈祷,真的被上听了去。大约一个多时后,雨终于慢慢了下来,到清晨五点多的时候,雨基本已经停了。沈连清兴奋地冲进来的时候,梁健正靠在沙发里睡着了。被开门的声音一惊,立即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问沈连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连清难掩兴奋,道:“雨停了!记,雨停了!” 梁健连忙站起来,去看窗外,果然虽然还没放亮,但空中已经没有雨水落下来。梁健原本的睡意一激动全都跑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梁健打开窗,窗棂上的积水哗啦啦的下来,湿了一手。风卷着湿漉漉的味道迎面吹来,凛冽却又让人欣喜。梁健站了一会,将窗户关上,回头对沈连清道:“趁着现在雨停,通知下去,加紧作业。另外,通知气象局和水利局的领导过来开会,娄市长有空的话也让他参加一下。” 沈连清立即去通知。没多久,水利局的局长蒋中尉就到了。他到了许久,气象局的局长卫海才姗姗来迟。 娄江源和卫海前后脚的时间。卫海到的时候,蒋中尉已经将这次水患的情况大概跟梁健汇报得差不多了。等卫海一到,蒋中尉就结束了汇报,梁健让卫海坐下后,问他:“这次的降雨量大概多少,数据出来了吗?” 卫海回答:“这个时间工作人员还在休息,哪来的数据!” 梁健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怒声道:“昨夜里这么大的雨,所有的部门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不敢有一丝松懈,气象局作为重要检测部门,你这个局长竟然告诉我,工作人员在休息?” 卫海道:“这雨下不下不是我决定的,也不是我下面的人决定。雨量监测也不需要人为,都是机器,与其傻呆呆地守着,还不如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更好地完成接下去的工作,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蒋中尉的理直气壮和无所谓,不仅惹怒了梁健,还急了蒋中尉。蒋中尉忙低声劝他:“卫局长你怎么这么话呢!” 卫海却丝毫不给蒋中尉面子,横他一眼,道:“我怎么话难道还要你来!” 蒋中尉好心劝诫,却被抢白,心里生气也就不高兴再话。梁健跟这卫海也没怎么接触过,要不是这次大雨,恐怕很少会有这样直接接触的时候。之前与他通电话时,这卫海便是这样的态度,如今又是这样的态度,梁健也没了听他汇报的心思,直接对他到:“我不管你下面的人是在休息还是在干什么。半个时内我要看到数据。”卫海刚要话,梁健直接打断:“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跟中尉同志还有话要。” 卫海出去后,梁健问蒋中尉:“你跟这卫海熟吗?” 蒋中尉回答:“不太熟。不过,他脾气差是差,事情还是靠谱的。刚才他话虽是这样,估计这数据早就已经有了。” 梁健有些惊讶地看了蒋中尉一眼,道:“你不是跟他不太熟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蒋中尉忙解释:“私交不多,但好歹也一起在太和市带了几年了,再他是气象局我是水利局,多多少少在工作上总是有些接触,一些基本的习惯还是清楚的。” 梁健倒也没有质问他的意思,听了他的解释后,也没什么。撇开了卫海这个人,又谈了谈这次大雨过后的一些工作安排。等谈话结束,这半个时也差不多了。梁健看了眼手表,等着卫海的数据报告。 本来自≈ap;ap;#:///( ) 185真实数据 卫海的数据报告是让气象局的一个技术人员送到沈连清办公室的。请大家(≈ap;ap;¥)报告放下后,也没走,站在那里,也不话,像是一尊雕像。沈连清诧异地抬头问他:“还有事吗?” 技术人员回答:“我们局长了,让我给梁记做了数据分析后再回去!” 沈连清看了看他,站起身带着他往梁健办公室去。 技术人员的数据分析很详细,梁健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从这些数据中,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这次的降雨量十分大,而且这样大的降雨量,几乎遍布了整个太和市地区。不过,万幸的是,这么大的降雨量,太和市并没有出现大的灾情,除了几次的山体滑坡之外,最严重的,恐怕就是青阳县的那个矿井塌方事故了。这样的结果,用技术人员的话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技术人员分析完后,梁健问他:“这些数据都是你来之前整理出来的?” 技术人员摇头:“不是的,有些是之前就已经采集好的,有些是来之前整理的,但是报告的话,早就准备好了,只好把数据填进去,然后打印一下就可以了!” 梁健点点头,让技术人员离开了。从刚才技术人员的话来看,或许万海对气象局的管理方式,确实比较的有效,但就像万海的,这老爷下不下雨不是人了算,那种情况下,让员工去休息,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发现通知得不够及时,因此而造成影响,谁来负责?所以,尽管最后的数据报告很详实,梁健依然觉得万海的这种工作态度和方式,都不对! 梁健将数据报告放到了一边,正好将技术人员送走的沈连清又回到了办公室内,他一边给梁健泡了杯热水,一边问:“既然雨已经停了,要不回去睡会?” 梁健摆了摆手,道:“雨虽然停了,但这水还没退,这个时候还不能松懈!你也通知一下其他人,让各部门再坚持一下,辛苦一下,务必将损失降到最。” 沈连清点头。 “对了,之前听蒋中尉青阳县那边现在还没将人救出来,现在谁在那边负责现场指挥?”梁健问。 沈连清想了一下,道:“之前的安排是副市长东方同志在负责,不过之前我在楼里看到东方副市长的司机了,可能已经回来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道:“人都还没救出来,他怎么就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你就去把他叫过来。” 沈连清点头出去通知东方。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东方才过来。来的时候,身上外套也没穿,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裤子穿了一条像是棉裤一样的裤子。梁健看了他这副模样,便问:“这是怎么了?” 东方回答:“回来的时候车子开不过来,涉水过来裤子都湿了,就换了一条。” 梁健指了指沙发,让他坐。等他坐下,问他:“青阳县那边怎么样?” “我回来的时候,负责救援的官兵还在清障,矿井的塌方很严重,估计还得要好几个时,才能将人从里面救出来!”东方回答。 “那里面的人还活着吗?”这是梁健一直就记挂着的问题。东方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力地摇摇头:“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梁健的心沉了沉。这次的大雨,除了城东那位老人之外,目前为止还没出现死亡人员,本以为可以幸运到底,东方的一句话却让这种侥幸破灭了。 梁健问:“具体人数有了吗?” 东方抿着嘴不话。梁健看着他,觉出些不对,沉声问:“有什么问题吗?”东方犹豫了一下,道:“事发的时候,矿井里面还有一半人在作业,所以,里面起码有十七八个工作人员。目前矿井塌方面积很大,人员被困里面已经有七八个时了,里面空气不流通,恐怕就算没被塌方的石头压到,也会面临窒息的问题。” 东方这话时,根本不敢看梁健。 梁健震惊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是该骂呢,还是该哭一场。这三个人和十七八个人,这不仅仅是数字上的诧异,而是十几条生命的差异,甚至是十几个家庭的差异。 良久,梁健朝东方挥挥手:“你走。” 东方离开,梁健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不能动弹。按照东方刚才的法,这十七八个人几乎必死无疑。忽然想起,昨夜梁健还和娄江源在感慨这场雨的好坏,而此刻心里就只剩下难以言诉的沉重,他真的宁可不要那些转折,也不希望这场雨的出现。 梁健将沈连清叫了进来,神情冷峻地看向他:“青阳县塌方的那个矿井的所有资料,你马上去找出来。我要知道老板是谁,背后是些什么人,这个矿之前的安全检查工作又是谁负责的,最近的一次安检是什么时候,这些资料我都要,你现在就去查,快!” 沈连清立即出去。他还不知道矿井里压着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十七八个人。 当初梁健的关闭中型煤企的政策过后,太和市那些中型煤企后来的划归到了一家公司名下,青阳县的这个矿井也在这个公司名下。但沈连清再稍微一查,却发现这个矿井是承包了出去的。然后他发现的,当初那些划归到这个公司名下的矿井一个个都承包了出去,只剩下少数几个规模还可以的,由这家公司在亲自管理。 沈连清发现这一点后,本想立即打电话到煤工局那边确认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有承包这种事情,但转念又想,既然这个公司敢这么干,肯定是有人在后面给撑腰。否则私自转让或者将矿井承包出去,这可不是罪! 沈连清想了想,按捺住了,又将其余的信息一一收集齐了后,才去找梁健。 此时,空已经放亮,只是,将近八点的空,依然灰蒙蒙的,厚重的云雾飘在上空,让人心里压抑的同时也有些担心,担心再有昨那样的大雨袭击太和市。 太和市不比沿海城市,西北部地区本身雨水不多,太和市更加了。对于一个不经常遭受雨水的考验的城市来,肯定在这方面是疏于防范的。如今好不容易熬过了昨这将近一一夜的大雨,抛开其他地方不,就太和城区,它的整个排水系统都已经近乎瘫痪,这要是再来一场……梁健是真的怕! 他一边翻开沈连清准备好的资料,一边问沈连清:“这外面路上的水退得怎么样了?车子能出去了吗?” 沈连清回答:“目前还没有车能上路。记打算去哪里吗?” “想去青阳县看看!”梁健道。 沈连清想了一下,道:“我听五,有些山地越野可能能上路,要不我去问问,看哪里能借到一辆!” 梁健点头没话。沈连清出去想办法,梁健则看起沈连清拿来的那份资料。他看到当初那个将所有中型煤企名下的矿井全部整合到一起的威海实业将大部分煤矿都承包了出去的事实后,心里大为震怒。和沈连清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想着给煤工局打电话,他更为迅速地考虑到了,威海实业会有这种举动,必然和他背后势力有关系。 威海实业的老板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梁健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威海实业会不会和胡东来有关系,但这个怀疑一直找不到证据作为依据,所以梁健也只能放在心里。 不过这一次,梁健必须得会一会这个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威海市也的老板。 梁健打了个电话给明德,将青阳县那个塌方的矿井承包者的名字和电话发了过去,让明德立即实施逮捕。同时,也把威海实业的老板名字发了过去,查人底细的事情,公安部门总是要比沈连清方便一些,也更容易查到一些不容易查到的。 外面街道已成海,梁健没去管明德怎么去抓那个承包者。等沈连清一回来,梁健就拿了东西和沈连清一起出发赶往青阳县。 沈连清借的是一辆猎豹的皮卡。据沈连清,这辆车是办公室一个同事家里的。他也是一次无意中在此人的朋友圈中看到了这辆车在涉水的照片,刚才梁健要去青阳县,他就想了起来。 车辆的排气孔似乎进行过改装,开在足有半米深的水中,毫无压力。司机依然是五。早晨九点左右,街道上几乎可以是空无一人的场景,还是头一回见到。 车子一路畅通开出了城区,直奔青阳县。出了城区后,这路面积水的情况就好了很多,尤其是上了国道,出了一些低洼地段之外,很少见到积水。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沈连清借来的这辆猎豹,动力十足,在五的手里,仿佛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开得风驰电掣。梁健和沈连清都习惯了五的速度,闭着眼等待目的地。 赶到青阳县那个塌方的矿时,是十点半。中途的时候,车子在路过一个镇时,在路边停了停,买了个早餐。此刻下车的时候,梁健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啃完的馒头。 梁健一边快速啃了两口,一边走向被拦起来的地方。刚靠近,就被负责隔离这边的武警给拦了下来。沈连清亮出工作证件,立即就放行了。 本来自≈ap;ap;#:///( ) 186其中隐情 梁健他们过去的时候,张启胜正坐在临时搭的军用帐篷下面,坐在一张折叠椅中,歪着脑袋睡觉。梁健进去的时候,有人立即叫醒了他。 张启胜揉着眼睛醒过来,还没看到梁健,就问:“怎么了?又有人来闹了?” 叫醒他的人轻轻了一句:“梁记来了!” 张启胜朦朦胧胧中扭头看到梁健,立即清醒。忙站起来,迎过来,问:“梁记,您怎么过来了?不是,城里现在水很深大部分地方还不能通行吗?” 梁健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启胜摇摇头:“整个矿井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地方都塌方了。救援队员已经连着抢救到现在了,才勉强打通了三分之一的地方,目前为止,还不能跟里面围困的人员沟通上。现在就担心一点。” 梁健一听,追问:“什么?” “里面空气长时间不流通,空气里可燃性气体超过一定浓度后,极易引起爆炸!”张启胜沉声道。 这算是雪上加霜吗?梁健连苦笑的心情都没了,他看着张启胜,问:“围困人员的名单有吗?我看看!” 张启胜忽然面现难色,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道:“我见过东方同志了。” 一句话就已经明了一切。 张启胜脸上白了一下,然后扭身让刚才叫醒他的那位年轻人将旁边桌子上的一张纸拿了过来。 “这是有登记过的人员,但具刚才来过这里的家属,这上面估计还得再加上三个人。”张启胜低着头不敢看梁健。 梁健没什么,沉着脸将纸上的名字一个个地记在了心里。他从进入官场开始,经历过的两次重大事故,一次是以前在江中省时的那次凉州大楼倒塌事件,当时也下过一场大雨。那次死的人很多。另外一次就是这一次,一场大雨带走了这许许多多的生命,毁了一个又一个家庭。而这场事故归根究底,原因可以是在他身上。是他当初的疏忽,导致了这些矿井的重新作业,而后他因为一些私人情绪,并没有对这些重开的矿井加以严格监督,最终才导致了今日这样的惨剧。 梁健内心有歉疚,愤恨,这些情绪沉重地压在心头,就好像头顶空里的乌云,让他喘不过气。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目光从名单上移开,问张启胜:“这些遇难者的家属呢?” 张启胜回答:“都让我给劝回去了。这个地方不安全,今早上六点左右,距离这里大概几百米远的地方,才发生过一次的山体滑坡。我不敢让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万一再出点什么事,那我真的万死莫赎了!” 梁健看了看外面的空,道:“这,可能还会下雨。救援工作得要尽快才行。要是再下雨,这里很可能发生二次事故。” “但是人手不足啊!”张启胜道。 梁健沉默了一下,问:“负责救援的人在哪里?” 张启胜立即让身边站着的秘去喊人。过了好长一会时间,才有一个浑身泥土,带着钢盔的人走过来,站在梁健面前。 “梁记,您好,我是任刚!” 梁健点点头,道:“你好。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任刚犹豫了一下,道:“按照现在的进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能在今黑之前完成救援工作!” 梁健皱了下眉头,停了停问:“有没有办法能更快一点。” “除非增加人手。”任刚回答。 现在全市的状况基本上都是半斤八两的局面,各单位都在全力运作,现在想要抽调人手过来,首先,肯定时间上没那么快,其次,未必能抽出人手来。而且,这救援工作不是谁都可以参与进去的,尤其是这种塌方的,如果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救援训练,是非常危险的。不仅仅是自己危险,很可能还会连累别人也陷入危险当中。 梁健皱紧了眉头,想了好半响,问任刚:“现在整个市情况都不是很好,专业人员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抽调过来了,你看,能不能这样,把一些不需要什么专业技术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你们就专攻那些比较重点关键的工作行不行?” 任刚想了想,回答:“可以是可以。但即便是这样,我看现场好像也没人?” 梁健扭头问张启胜:“你去联系下附近的村上,看看他们能不能支援一部分人过来。凡是过来帮忙的,按照市场劳工的价格发工资。” 张启胜想什么,被梁健喝住:“愣着干什么,这人命关的时候,还不快去!” 张启胜只好把话吞了回去,走到一旁去联系。不过,联系起来倒是很顺利。这可能跟此次矿井里被压的人都是附近村上的壮劳力有关系。所以,张启胜在电话里一,对面的村干部立即就答应了。 没多久,就来了一票人,不下三四十个,其中起码有一半都是女的。梁健看到女的也在里面,救援队的队长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人多容易影响他们的救援工作。于是,梁健就想让张启胜将这些女的劝回去,可这些女的基本都是被困在矿井里男人的家属,所以什么也不肯走,你要赶她,她就坐地上,任凭你使什么手段,她就是不动。无奈之下,梁健只好让张启胜带人将这些女人都安排在一个地方,起码不要影响救援队的救援工作。 而那些男人,则是在救援队队长的安排指挥下,立即透露了工作。虽然这些人能做的不多,但到底还是加快了一些进度。到中午的时候,这一直沉默的救援工作,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有人飞奔着过来给梁健传递信息:“通了!通了!有人还活着!” 梁健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腿就跟着那人往外面跑,外面不知何时,竟又飘起了雨丝。虽然,但却依然让人心慌! 梁健走到矿井洞口,被拦了下来。 “梁记,下面太危险,您还是在上面等着。” 梁健不想下去增加救援人员的负担,就在上面等着。大约等了四十分钟左右,梁健等得心都快焦了,忽然下面一阵骚动,然后一个臃肿的身影缓缓从下面爬了上来。一个个子不高的救援人员背着一个看不清面目,浑身红黑混杂的男人艰难地出现。梁健和旁边守着的人忙伸手去接背上的人。 背上的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梁健他们刚将人放到担架上,就有一群人涌了过来,努力地想辨识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一会儿后,有个女人大哭了起来。 梁健看着她一边哭,一边跟在担架旁,束手无策却又害怕不已的样子,他又看了看那些失望地散去,无力地站在雨中,不知所措的人,心里不出的难受和压抑。 忽然,有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心翼翼地问他:“您是领导?” 梁健看向她。一件很旧的雨衣下,裹着的是一个不高精瘦的女人。女人站在离梁健大约一米远的泥水里,姿态拘谨。 梁健想她应该是遇难者的家属,心生怜悯,柔声问她:“这位大姐,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您是大领导?我刚才听那边的人叫您梁记?您是市委记吗?” 梁健点头:“我是。大姐,有什么事你好了!” 女人咽了咽口水,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在她那只见风霜的脸上,众横捭阖!蓦地,女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那力道,梁健看着都疼,下面可不是什么松软的泥土,而是大大的碎石子。梁健慌忙伸手去扶她,可女人却怎么也不肯起来。梁健没办法,只好蹲下来劝她:“有事您就话,您您这么跪着,我怎么受得起?这不是折我寿吗?” 女人一听有些慌,可就是不肯起来,带着哭腔道:“您要是答应给我们做主,给我们讨个公道,我就站起来!” 梁健点头:“你放心,只要你有理,我肯定给你做主,把公道找回来!” “您话算话?”女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梁健用力地点头:“话算话!” 女人这才肯站起来,许是跪下去的时候,伤到了膝盖,怎么也站不直,梁健忙让沈连清一起扶着她,往帐篷里走。 坐下后,梁健让沈连清给她泡了杯热水,又检查了膝盖,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这才开口道:“大姐,您有什么冤情,现在可以了!” 女人还没,就又开始抹眼泪。梁健心里着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耐心等着。良久,她才好了些,终于断断续续地将事情了出来。 原来,这一场大雨虽猛,但太和市大大的矿也有不少,却独独只有这座矿塌方了,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早在一个月前,这座矿就发生过一次事故,当时只有两个旷工受了点伤,一个擦破了皮,一个手臂轻微骨折。矿老板息事宁人,赔了点钱,大家也就这么算了。 本来自≈ap;ap;#:///( ) 187人面多样 女人的老公也是这个矿的,除了挖矿之外,平时还会做点检修的工作,这样能多挣点钱,好让孩子上个好点的学校。女人老公在事故后发现,矿井里的不少横梁都松动了,而且之前发生事故的地方,洞壁上有裂缝出现,虽然很,但总是让人人心惶惶。女人老公就跟矿老板反应了,希望他能将安全工事加强一下。但是矿老板为了省钱,不但不加强安全工事,甚至还让旷工加快挖矿进度。这之后,女人好几次听到自己丈夫工作回来后跟女人提起,这矿道中的那些裂缝似乎又扩大了之类的话。女人还劝过自己丈夫,让他不要来这里上班了,钱虽然重要,但是要是人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可是丈夫考虑到,自己女人明年马上就要高考,女儿成绩一直不拔尖,丈夫担心女儿考不上,所以想多备点钱,万一考不上,也好买个学校读读。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女儿,男人一直将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样,要星星就不摘月亮。没想到,他一坚持,而她一松动,这就出了这么大事情,现在男人生死未卜,女人心里越想,越觉得这次事故虽然有大雨的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原因还是在矿老板不肯加强安全工事上面。所以,她希望梁健能帮她讨回个公道。 梁健听女人完,问了问女人老公的名字,又问了女人的名字,记下后,对女人道:“大姐,你放心,这家矿的老板,我已经让派出所的人去找了,等找到,他该怎么承担责任,就怎么承担责任,一定替你丈夫替这次意外被压在下面的所有人,讨回一个公道!” 女人听完,站起来又要给梁健跪下。这次梁健有了准备,她刚要跪,就伸手拦住了。梁健劝道:“我看您脸色也不好,您就在这里坐着等。我相信,吉人自有相,你丈夫他会没事的!” 女人点头,泪水随着点头的动作,一滴一滴地砸下。 梁健不忍心看她如此难受,便话分散她的心思。他随口问了一句:“刚才您跟我的这件事,您跟其他人过吗?” 女人抬手粗糙的手指抹过脸颊,颤着声音回答:“出事前我就跟村里的干部过,村干部是帮我去找矿老板,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出事后,我跟之前就在这里的那位领导也过,不过他不相信我的,我才了一半,他就把我赶走了!”女人完,又低头抹眼泪。 梁健忽然想到他刚来时,张启胜那一句“又来闹了”,或许指的就是这位大姐。再一细想,张启胜的态度似乎就有些问题。大姐话没完,但未必没有来得及在他面前提及这个矿的问题,但张启胜却马上把人给赶走了。更关键的是,张启胜之前在遇难人数上,也没有尽快地跟梁健汇报真实情况。要不是梁健问了东方,可能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梁健越想越觉得张启胜有些可疑,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有些想息事宁人,大事化事化了的样子。但在梁健这里,出了任何事情,除非有不可抗力,否则必然是要追究到底,哪怕事实再残酷! 正想着,矿井那边又有人被送了出来。梁健还没回过神,女人就将杯子一放,瘸着腿就跑了出去。 送上来的是两个抱在一起的男人。尸体都已经僵硬。据送上来的救援人员,这两个人是被埋在石头下面的,挖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把另一个抱在怀里的男人,分都分不开。 梁健刚听他完,就听到一个人冲了过来,扑在了这两个男人身上,凄厉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女人站在旁边,也低着头抹眼泪。梁健听到她:“这是父子两个,抱着人的那个是父亲,被抱着的是儿子!儿子今年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又找不到工作,就也到这矿里来上班了!真是作孽啊!老不长眼啊!” 梁健看着那个扑在遗体上面,已经哭晕过去的妇女,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难以透气。 有人去将晕过去的妇女扶了起来,扶到了救护车里,输液抢救。剩下的那些家属,站在那里,望着那个被救援人员守着不能靠近的矿井口子,一脸的恐慌,他们捂着嘴,泪如雨下,却不敢哭出声。哭声不吉利,他们担心害了自己的男人。 梁健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太让人难受。 正好这时,沈连清拿着电话过来,广豫元找他。梁健接过,听到广豫元在电话里:“梁记,您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青阳县这边。怎么了?”梁健皱着眉头回答。广豫元语气中的焦急和烦躁,让他心里一下子就沉重起来。从昨到现在,已经很多事了,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不如人愿。 广豫元:“这边出了点事,您要不先回来一趟。”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吗?”梁健问。 “一句话两句话也不清楚,您回来一看就明白了。”广豫元道。 梁健想着这边既然已经打通,只要不再下大雨,这里应该问题不大了。而且,他在这里也不能提供实际的帮助,便准备回去。 临走的时候,那位大姐又找到他。那双交织着希望和绝望的眼睛看着他,让梁健感到了千斤的压力:“梁记,您可一定要为我们找回公道啊!” 这一刻,梁健忽然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会让眼前的人失望,害怕会让这里这些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人失望…… 回到太和市,刚进城,广豫元的电话就来了。梁健接起后,他问:“梁记,您到哪了?” “刚进城。”梁健回答。 “那您先到正一初中来一趟,我也在这边。”广豫元。 正一初中,便是昨安置那些灾民的地方。梁健没问什么事,直接让五将车子往正一初中开。 因为昨的大雨,正一初中内教学楼和办公楼的顶楼都有不同程度的渗水漏水,所以今已经停课了。学生都在宿舍内,宿舍楼的部分宿舍也有漏水情况,学校已经将学生安排到了教师宿舍楼去了。 梁健到正一初中门口,初中的校长和广豫元都等在那里了。梁健下车,看到正一初中的校长,有些诧异,道:“黄校长,您怎么也在这?” 校长苦笑了一下,还没话,广豫元接了过去:“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梁健揣着疑问跟着两人走。刚走到篮球馆附近,就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哭,尖锐难听。梁健皱眉看向广豫元,广豫元道:“还记得昨我们在巷子里碰到的那户户主叫徐大伟的人家吗?” 梁健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劝走王启德家属后,确实是碰到过一家三口,当时明德还跟人确认了身份,那个男的好像是叫徐大伟。 梁健想起来后,问:“记得,怎么了?” 广豫元脸上流露出一些愤怒,道:“徐大伟的父亲死了,他现在闹着是我们的责任,直接把尸体拖到了这里!现在就摆在里面!”广豫元越怒火越旺盛,着着就骂了起来:“我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扔下自己的老父亲不管,现在人出了事,竟然还有脸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 梁健皱着眉头,广豫元得事情确实令人生气,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昨后来还去了他家里查看,当时并没有人在啊!”梁健疑惑道。 广豫元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后,回答:“听当时在场的人,徐大伟家的主屋旁边还有一个屋子,当时我们雨太大,我们又急急忙忙地可能没注意到。他们今过去的时候,那间随随便便搭出来的屋子已经塌了。徐大伟的父亲……都已经……都已经……”广豫元有些不下去,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人都已经被水泡肿了!” 梁健抿着嘴,不知道该什么。这样的事情,简直骇人听闻。昨他们遇到徐大伟的时候,他们大包包,一家三口明显是知道危险所以躲了出去,可是这样的情况,他们竟然把老父亲留在了那里。而且,当时梁健记得明德还问了他们家里还有没有人的,徐大伟当时并没有。哪怕上一句,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了! 梁健没继续往里走,沉默了片刻后,问广豫元:“你找我回来,就是这件事?” 广豫元苦笑了一下,道:“不是,是另外一件事,娄……”他话还未完,就被梁健抬手打断,那个篮球场里传出的那让人恶心的造作哭声实在是吵得人心烦。他扭头问黄校长:“你们的保安今还在学校吗?”黄校长忙回答:“在的。都还在的。今虽然停课,但学生都还在学校里,所……” 梁健没等他完就打断了他:“麻烦你让保安过来一下,将闹事的人都捆起来,回头我会让派出所的人来接手。” 广豫元有些愣:“里面那些居民都在看着,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梁健反问他:“没什么不好的!公道自在人心,我想那些人应该也都清楚这徐大伟到底是个什么人!”完,他又吩咐沈连清去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来将老人家的遗体拉走,后事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费用政府承担! 本来自≈ap;ap;#:///( ) 188安排一切 梁健安排完这一切,本想扭头就走,今这一,悲伤的事情已经经历太多,梁健实在不想再去理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甚至有点不满意广豫元,这种事情,他又何必找他过来,难道他自己处理不了? 梁健想着,就看了广豫元一眼,眼神里透着不愉快。广豫元感觉到了,刚要解释,忽然篮球场里有人走了出来。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的这几人,顿时就走了过来。 广豫元见有人过来,要的话,只好吞了回去。 过来的是两个脸生的居民,还没走近,就开口道:“梁记,您可终于来了。” 梁健压下心底的烦躁,努力让自己显得温和一点,点头打过招呼后,道:“昨晚上大家在这里休息还好吗?晚上冷不冷?” 略微年长些的大哥赶忙笑道:“不冷不冷!居委会那些姑娘伙子怕我们冷,特意还拿了好些取暖器来,我们还担心用电量太大,回头把这里的保险丝烧了,都没敢用!不过,杯子拿得多,大家挤挤,倒也不觉得冷!这次要多谢梁记了,要不是你们给我们安排到这里,我们昨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梁健道。 大哥笑了两声后,话锋一转,问梁健:“那梁记,我们接下去这一个月住哪啊?” 梁健微微一愣后,想起昨自己曾提到过,会给这些村民安排一个月的住宿问题,但这件事他安排下去后,今还没关注过,此时这位大哥问起,他也回答不了,只好反问道:“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还没通知你们吗?” 大哥摇头:“还没有。之前倒是问过一个姑娘,姑娘也没到底有没有安排好!” 到这时,两人脸上浮现出来的那抹忧虑,梁健看在眼里,心里那丝烦躁也就消散了。即使今雨停了,城东的那片危房,就算房子还好的,估计也没人敢回去住了。那场大雨过后,不少房子的结构都已经松动,存在很大的隐患。而且昨房子塌了好几处,这些人也犯不着拿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去冒险。家回不去,城里有亲戚,而且亲戚家地方大的还好一些,勉强能先借住一下度过这个难关,要是城里没什么亲戚,或者亲戚家里也是挤挤攮攮的,一家子三口五口的要想一下子去找个房子,还真不容易。所以,心里愁,着急也是情有可原。但这城东人口不少,这里的人就算一部分都自行解决,但住房问题没着落的依然不少,少也有百来号人,就按平均一家四口算,估计也有二三十户人家,最少也需要二三十个套间。梁健也不能都安排到酒店去,一家两家或许还能行,这二三十户就不行了!第一,要考虑成本,第二,要考虑一个安全隐患问题。这些人常年在这里住惯了,有些生活习惯肯定与酒店的管理模式有冲突。梁健虽然可以强行要求一个酒店接纳这些人,但这样对双方都不好,对政府形象和梁健自身形象也不好。出力不讨好的活,梁健不想干! 除了酒店之外,想要找这样大批量的住房,就有点困难了。梁健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没想到合适的地方,但眼前的大哥还一副期待的表情盯着他。梁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待会而我去帮你们问问情况,你们也不用急。总之我们一定会帮你们安排好,不过,第一人数也多,一下子找这么多住的地方不一定好找。第二,你们应该也清楚,这场雨一下,大家都很忙。” 大哥倒也好话,一听梁健的话,就忙点头:“我们理解!理解!你们也辛苦,里面有个伙子,昨晚上一晚上都没休息,光顾着照顾我们了!其实我们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你们理解就好。你放心,住的问题,我们肯定会尽快解决好的。”梁健道。 大哥点头。 梁健以为谈话就到此结束了,正要走,刚才一直站在大哥旁边没话的那个女人,许是大哥的妻子,忽然开口道:“梁记,那这拆迁的事情怎么?您昨可答应了,今会给我们一个答复的!”她话刚完,旁边的大哥轻轻撞了她一下,她扭头瞪他:“你撞我干什么?” 大哥不好意思地朝梁健笑。 梁健扯了扯嘴角,回答:“拆迁的事情这样,土地赔偿款呢肯定是没有的。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房屋赔偿款,我们可以再商量,不过000太高,最多800,这是我的底线了。至于其他的搬迁安置费,就按照昨我的。” 梁健如实地将他昨和娄江源商量的结果了出来,他昨后来也算过,没有土地赔偿款的话,房屋赔偿款增加到800,或许对于太和市的财政来,这个价格有点压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这个项目,对于太和市来,有着非凡的意义,只要能成,利益上稍微损失一点,也问题不大。 梁健完,看着对面相顾的两人,又道:“我能争取的,都已经帮大家争取了,再多,也没有了。如果你们觉得还行,那就回头帮我去跟其他的人一,愿意签的,我回头就让人把合同拿来,回头在安排住房的时候,就顺手按照安置房的标准就安置了,也省得一个月后,你们再去找房子搬家了。你们看怎么样?” 大姐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大哥却朝着大姐拧了拧眉头,然后朝梁健笑道:“梁记,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我们同意了!”他的时候,大姐还在拧他。他咬着牙,笑得呲牙咧嘴,可虽然有些难看,却还是让梁健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这是昨以来,这颗疲累的心,第一次放松下来。 梁健了声谢谢。这声谢谢倒是让旁边本来正在闹情绪的大姐别扭起来,脸颊都有些红。大哥笑得憨厚,不停地摆着手:“都是您在帮我们,该是我们谢谢您!”完,又跟梁健保证:“梁记,您放心,待会我就给其他人去,我相信他们肯定也都会同意的!” 梁健笑着点点头。 旁边,广豫元看着梁健和这对夫妻,听着他们的谈话,脸上有些怪异的表情。他或许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就被梁健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昨不是还一堆人非得闹着要涨价,哪怕自己的房子都被水淹了,都已经无家可归了,却依然底气十足。 这会话的功夫,黄校长叫来的保安也来了。看着这些保安拎着警棍过来,大哥和大姐有些紧张,梁健忙宽慰了一句:“放心,跟你们没关系。” 大哥道:“我知道,是来抓那个徐大伟的?” 梁健点头。大哥忽然恶狠狠地道:“就该抓!这种连自己老父亲死活都不管的人,简直畜生不如!您是不知道,没出事之前,这徐大伟就经常在家里打骂他那个老父亲。来也可怜,这老徐头辛苦了一辈子,老伴在徐大伟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将这徐大伟给拉扯大,这辈子没少吃苦。没想到,到了到了,竟是这么个收场,真是作孽啊!” 梁健不知道该什么,他朝黄校长看了一眼,黄校长会意,带着人就朝着篮球馆去了。没多久,里面那假得让人恶心的哭声就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和怒骂。 梁健没等保安将人带出来,就离开了那里。五带着车,还在原地等着。走过去的路上,梁健让沈连清打电话给昨负责安排这些城东居民住宿这件事的人,打听下进度。 趁着沈连清打电话的时候,广豫元终于逮到了机会跟梁健正事。 “梁记,这次着急找您回来,是因为娄山那边的事情。”广豫元道。 梁健愣了一下,皱眉问:“娄山?娄山什么事?难道是娄山煤矿也出问题了?” 广豫元忙道:“这倒没有。娄山煤矿的老板胡东来虽然不怎么上道,但这矿井的安全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昨大雨,他那边连个漏水的问题都没有。” “那是什么事情?”梁健问。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道:“您是不是和娄山村一个叫许单的人认识?” 梁健怔了一下,这个名字确实不陌生。他点点头,道:“见过几次,他怎么了?” 广豫元道:“怎么也没怎么,就是到市政府门口来找你了!” 梁健惊讶地看向广豫元,问:“来找我?那现在人呢?” “现在人在市政府大楼里,我当时也不在那边,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不过听门口保安,他当时有人命关的事情必须要见你,而且要尽快。门口保安见他得煞有介事,担心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万一给耽搁了他承担不起,就联系了办公室那边,然后办公室又联系了我。”广豫元简要地了一遍。 梁健看着他,皱紧眉头,道:“那你问过是什么事情了吗?” 广豫元点头:“问过,但是他不肯,一定要等你回去了再。” “那你为什么让我到这里来?这徐大伟的事情,难道你堂堂一个市委秘长还处理不了?”梁健的心里,从昨以来一直闷着一股气,此刻终于没忍住,话时不自觉地带上了怒气和责问。 本来自≈ap;ap;#:///( ) 189再遇娄山 一向有些脾气的广豫元这回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道:“我叫您到这里来,是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您应该先知道一下,然后再去见这个许单比较好!” 梁健一愣之后,立即就冷静了下来,问:“什么事?” 广豫元看着梁健,沉声而又缓慢地回答:“据,娄山村的地下都被挖空了!” 这梁健不惊也不行了。请大家(≈ap;ap;¥)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广豫元,好几秒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问:“这你是听谁的?这怎么可能?挖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广豫元倒也没急着回答梁健,而是掏出手机,折腾了一会后,将手机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一看,傻了眼。 这回是真傻了眼。 手机屏幕上,一个巨大的坑,坑里,塌陷着房子,道路,树木…… “这就是娄山村那边现在的情况。”广豫元轻轻道。 梁健惊讶了许久,才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他拿过手机,仔细看过之后,一边将手机还给广豫元,一边问:“这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不是许单没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吗?” 广豫元回答:“今早上下面有人去娄山煤矿那边检查情况,顺路就去那里看了看情况,然后拍到了这张照片。”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梁健问。其实,答案梁健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来,那就明有人在试图捂住这个消息。谁在捂这个消息…… 几个月前的一些事情,逐渐浮上脑海,答案呼之欲出。 梁健问广豫元:“拍到这张照片的人,现在在哪里?” 广豫元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得问下蒋中尉,是他手下的人。”梁健听后,道:“那你回头联系一下他,让他带着这个拍到这张照片的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着,梁健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大概四十分钟后!” 事情清楚后,梁健有些感激广豫元先将他叫来了这里,而不是直接去会见许单。否则,毫无准备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单的一些接踵而至的问题。 跟许单的接触也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因为娄山村村民和帮助修路的娄山煤矿的人打了起来,梁健对娄山村的人和这许单也灰了心,再加上,胡东来率先撕毁两人间的约定,梁健就把这娄山村的事情放了下来。这一放,还真就差点忘了。 回到市政府大楼,许单被办公室的人安排在办公室里坐着。梁健让人带他到自己办公室。他前脚刚进门,许单后脚就来了。 沈连清泡了茶后,梁健就让他出去了。梁健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单,想着之前广豫元跟我的那件事,心情也不可遏制地沉重。 许单先开的口,道:“梁记,这次来找你,是想请求你帮忙。”这一次,许单的姿态放得很低。他曾经身上的傲气,只是一个连村干部都算不上的身份,就敢带着村民跟梁健谈判的勇气,此刻都收敛了起来,只有诚恳。 梁健将那张从广豫元那里发过来的照片,放到了许单面前,问:“是为了这件事吗?” 许单看了眼照片,脸上掠过些惊讶,而后神情竟黯淡了下去,淡淡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梁记是怎么打算呢?”第二句话出口时,他看着梁健时,曾经的那种桀骜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梁健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到:“这照片是刚才市委秘长发给我的,今早上,水利局有位同事去你们那边查看水灾情况时,无意中发现的。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报警,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的?” 许单沉默了许久,忽然低下头,叹了一声:“要怪,就怪我不够坚持。当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几秒后,蓦地苦笑了一下,道:“总之,人性贪婪!村里的人跟娄山煤矿签了协议,同意他们把娄山村下面给挖了。不过,当时协议里有约定,娄山煤矿在工程的任何时段,都要保证地面上人和物的安危,而作为交换,娄山村必须对这件事保密。” 梁健听着许单这些,就好像在听一样。他想不明白,在如今这样信息传递发达的时代,竟然还会有这样暗度陈仓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却竟然连一个泄露信息的人都没有。 娄山煤矿对在娄山村下面动土,肯定会有些动静,为什么,为什么会连一点异样都没人发现过? 这是梁健最想不明白的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这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随口问许单:“他们在娄山村下面挖什么?挖煤?” 许单犹豫了一下,才摇头:“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应该不是煤。” 梁健诧异,问:“不是煤是什么?” 梁健记得,当时他去娄山村之后,曾好奇过,为什么胡东来对娄山村的那个地方那么念念不忘,当时的猜测是那边有煤矿,梁健还问过勘测的,那边确实有煤矿,但矿资源并不是很好。而胡东来也曾表示过,他只是对那边的煤感兴趣。 可此刻,许单却告诉梁健,不是煤! 梁健紧皱着眉头,盯着许单,等待他的回答。 许单犹豫了许久,才回答:“我怀疑,很可能是其他的煤矿伴生资源,而且应该比较稀有。” “为什么你这么推测?”梁健问。 许单再次犹豫,半响后,回答:“因为他开采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他给每个村民的钱很多。” “多少钱?”梁健问。 “每户两百万!”许单回答。梁健震惊地不出话来,看着许单目瞪口呆。 每户两百万,娄山村虽然人不是很多,可是二三十户人家估计还是有的。十户人家就是两千万了,二三十户,就是五六千万的钱!这么多钱,要占娄山煤矿一年的净收入一半以上! 到底是多么值钱的东西,才能让胡东来这个传言中十分吝啬的人,肯花如此大的代价去开采,而且这五六千万还不包括人工和其他的工具成本等。 梁健一下子竟没办法去想象。他甚至在想,胡东来要是肯把这五六千万放在太和市,去发展一些其他的东西,太和市也不至于就这么难了! 但,钱是人家的钱,捏在人家手里。 梁健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震惊的心情,重新看着许单,问:“那你今来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 许单皱了皱眉头,道:“胡东来之所以用这么多钱来封我们的口,就足以证明,他在我们娄山村的开采是不合法的。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梁健忽然觉得,这许单还是有些地方,需要好好的‘磨练’一下。他往后靠近沙发里,缓缓道:“胡东来是不是合法,要查了才知道。我想不想做什么,也是我的事情。不过,你既然今来找我,不会就只是为了来给我通个风报个信!” 许单抿紧嘴唇,半响,才开口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是希望你能中止胡东来的开采行动,然后想办法保证我们娄山村的安全。这场雨一下,除了那一处塌陷之外,其他有不少地方路面都已经出现裂缝,我们怀疑他的开采范围可能比当初他给我们看的,更加大。我很担心。” 梁健看着他:“既然你们都已经有两百万一户人家了,为什么不搬走?两百万,即使在太和市最中心的位置,也能买个不的房子了!” 许单沉默了一下,道:“确实有不少人已经买了房子,但还是有不少人留在那里。不管怎么,那里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的根!” “既然是你们的家乡,是你们的根,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当初,你们反抗娄山煤矿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的态度!”梁健道。 许单盯了一眼梁健,有些愤怒。梁健知道,他或许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些,再怎么样,许单是来请求他的帮助的,而且,梁健自己作为市委记,有责任来处理这种事情。可他就是没忍住,想磕碜一句。 到底,当初那股子失望灰心,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些印记的。 过一句,心里的那股气也就没了。梁健端正神态,对许单认真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许单似乎不相信梁健,坐在那里没动,问梁健:“你打算怎么处理?” 梁健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许单沉默,半响,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打开门,又站住了,道:“我希望你最好能快点,目前还没出现什么人员伤亡,但是不代表之后也没有!” 梁健没理会他,他站了会,许是觉得无趣,就自己出去了。 关上门,梁健坐着沉思。既然是跟娄山煤矿挂上钩,梁健就不能草草对待。胡东来跟宋美婷,还有罗贯中的那些关系,很是复杂。梁健若是冒冒失失地带着人冲过去现场,很有可能最后只是弄个啼笑皆非的收场。但这件事,如果不快点行动,一有可能会有人员伤亡,二给了娄山煤矿捂盖子的时间,到时候,他把坑一填,来个死不认账,娄山村的村民拿人手短,估计也不会什么,到时候梁健也只能干瞪眼!所以,得快!但,得快得有章法! 本来自≈ap;ap;#:///( ) 190各方部署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想来想去,娄山的这件事,始终有几个点,是他想不通的。请大家(#……)第一个点,这么大的事情,胡东来到底是怎么保守秘密的。就算胡东来财大气粗,给了村民00万元一户人家,但开采地质资源,可不是绣个花画幅画这种悄无声息的事情,据刚才许单的法,胡东来在娄山村的动静,估计也有段时间了,为何外面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二点,梁健想不通的是,胡东来的背后,除了罗贯中之外,还有谁?如果就是一个罗贯中,我想胡东来还没这么大的胆子。私自开采,这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一旦被人举报,就算是罗贯中,估计也得思量思量。在梁健感觉,胡东来的背后,除了罗贯中之外,肯定还有人。但,是谁呢?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胡东来到底在开采什么呢? 这些东西,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得要去查。可是,段时间内想查出这些消息,可能性不大。这件事保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可能让梁健一下子就查明白。但,查不清楚这些,梁健很可能会在胡东来的手里栽跟头。 真相需要时间,可时间在梁健这里,并不多。这是一个矛盾的点。 梁健忽然站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给明德打电话。 “你现在即刻到我的办公室来。”梁健道。电话那头,明德愣了一下,道:“我现在还在外面,暂时赶不回去,您有什么急事吗?” 梁健道:“无论你现在手头什么工作都暂时放一放,或者交代给其他人。你现在立即出发,到我办公室来,另外,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你那边有个专门搞络技术的研究生对吗?” “是的。”明德回答:“需要我带他一起过来吗?” “不用。你让他回局里待命就行了,待会会有事需要他帮忙的。”梁健道。 给明德打完电话,梁健又立即将沈连清叫了进来,吩咐他现在立即去联系一些记者,除了一些报纸的记者外,最好能联系到一两个国内知名站的记者,让他们准备着,赶不及过来的没关系,可以考虑连线直播。 沈连清不明白梁健为何突然需要记者,听梁健吩咐完后,问:“那让他们到哪里集合?” 梁健想了一下,道:“就到楼下集合。” 沈连清应下后,正准备出去,梁健又叫住了他:“对了,让他们穿得运动一点,可能会要些意外情况发生。另外,你再联系两个卫生员,待会随行。” 沈连清不知道娄山的事情,听梁健这么一,似乎待会情况会比较严峻,有些担忧,问:“梁记,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梁健点头:“娄山村那边出了点状况,待会可能会有些摩擦。你自己也准备下,待会我们也要一起过去。” 沈连清一听是娄山村,神色立即就游戏紧张。他可是记忆犹新,娄山村那批人个个都是老油条,个个都出了名的能闹事。 等沈连清出去,梁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响后,他停下来,拿起座机给娄江源打电话。这件事,不是事,给他知会一声,也让他有所准备。后期如果出什么事,梁健也不至于孤身奋战。 等梁健将事情在电话里简单地跟娄江源一后,娄江源惊得声音都提高了好多个分贝:“胡东来吃了豹子胆了?!” 梁健心想,他何止吃了豹子胆,他估计是吃了一打的恐龙胆了!想归想,嘴上梁健却道:“不管他吃了什么,这件事现在既然我们知道了,就不能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这不仅是对我们政府的一个藐视,也是对国内法律的一个藐视,而且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当地百姓的安危,我们必须得制止他!” 这话得有些冠冕堂皇,梁健清楚,娄江源也清楚。娄江源沉默了一下,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梁健道:“我已经在让明德赶回来了,具体怎么做,待会听听他的想法再决定。” 娄江源到底也是一市之长,这一会功夫,心里就已经想明白,这胡东来之所以胆子这么大,肯定是背后有人撑腰的缘故。他到:“我觉得,这件事得好好处理,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梁健懂他所谓的意外之喜是什么。他想了想,道:“但时间不多,我担心时间一长,胡东来将坑一填,来个死不认账,那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娄江源沉默了片刻后,有些不太肯定地道:“要不这样,我现在即刻去一趟省里,找一下刁记?” 梁健想到倪秀云死前的那份录音中曾提到刁一民的名字,心里便生出些犹豫。刁一民,罗贯中,还有张一,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没弄明白,梁健这心里就一对刁一民这个人不放心。虽然他基本可以肯定刁一民和罗贯中肯定不是一条船上的,但难保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交易。更何况,现如今省里的情况,刁一民轻易是不会让罗贯中倒台的,否则,罗贯中落马,省里局势一乱,这水一混,到底是他刁一民捞得鱼多,还是其他人捞得鱼多,可就不好了。 梁健想到这里,便对娄江源道:“先不着急。等我先跟明德商量一下再。” 娄江源道:“行,那你们先商量。需要用到我的尽管,我现在还在外面,大概要晚一点才会回来,到时候联系。” “好的。”梁健挂断电话后,想着娄江源刚才的话,他忽然脑海中一亮。刁一民或许不是最佳选择,但有一个人肯定是。而且,就像娄江源所想,胡东来的背后肯定是有人的,罗贯中是不是其中之一,百分之九十梁健是可以肯定的,如此一来,如果省里有人能帮忙给罗贯中捣捣乱,给梁健争取一些时间,或许娄江源口中的意外之喜就不会那么意外了。 梁健想到此处,不再犹豫,立即找出杨秘的电话,打了过去。 “梁记啊,有什么事吗?”杨在电话那头轻松笑着。 梁健寒暄了一句后,直奔主题:“霍省长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跟霍省长汇报一下。” 杨秘有些犹豫。 梁健想了想,立即又道:“是跟罗副省长有关系的事情。” 杨秘听完,道:“那你先等等。我五分钟后给你电话。” 梁健挂断电话,耐心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手机忽然亮了,梁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便意识到,应该是霍省长的电话,立即接了起来。 果然,霍家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梁啊,我听杨,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什么事?” 梁健不知道杨是真的没有跟霍家驹提这件事是跟罗贯中有关,还是霍家驹不想再梁健表现出他对罗贯中很感兴趣,但总之霍家驹打电话来了,这就明,梁健还是有机会的。 梁健立即就道:“首长,是这样的,我刚才接到消息,娄山煤矿在我这边一个叫娄山村的地方私自开采地质资源,并且一直隐瞒此事,直到这一次大雨,由于娄山煤矿的开采工作不符合标准,娄山村内发现大面积的地面塌陷,形势严重,才被人发现。”梁健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然后才接着:“首长,据我所知,娄山煤矿的董事长胡东来,跟我们的罗副省长来往十分密切!” 梁健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霍家驹沉默了许久后,沉声问梁健:“你有多少把我罗贯中和这件事有关系?” 梁健回答:“我有十分的把握!” 霍家驹再次沉默。 梁健犹豫了一下,又下了一剂猛药:“另外,据目前掌握的消息,胡东来私自开采的,很大可能是什么稀有金属!” 片刻后,传来霍家驹的声音:“是不是稀有金属这一点,你要尽快地查实!否则,这件事,你跟我也没什么用!” “你放心,我会尽快地查实!”梁健回答:“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霍家驹沉默片刻,开口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您只要帮我拖住罗贯中三时间,让他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就行了。” “三有点困难。两,我尽量,你尽快!”霍家驹道。 梁健心里大喜,连忙应下。 其实,只要能让梁健派人进入胡东来开采的地方,然后取得样,到时候就算罗贯中插手也没用了。 样一检测,只要测出除了煤矿之外含有其他成分,那么对于胡东来和罗贯中来,必然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麻烦了。如果是煤矿,胡东来和罗贯中虽然有麻烦,但恐怕上面考虑到娄山煤矿创造的经济价值和罗贯中的地位,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所以,样中的成分很重要。 梁健放下电话后,又打电话联系了很久不联系的江中故友姚松,让他帮忙联系一家可靠的检测机构,最好是民营机构。 姚松问他要检测什么,梁健犹豫了一下,告诉他要检测矿石成分。姚松显得有些为难,道:“能检测成分的民营机构有,但有资质的恐怕没有。国营的不行?” 所谓资质,就是检测结果能不能得到承认。梁健想了一下,道:“国营的不安全。资质没有没关系,只要保证检测结果是正确的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我等会给你电话。”姚松。 正好这时,办公室门笃笃地响了。梁健来不及跟他寒暄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明德来了。 本来自≈ap;ap;#:///( ) 191行动开始 明德进门刚坐下,就问梁健:“梁记,什么事这么急?” 梁健没有直接告诉他什么事,而是问他:“现在在不影响其他工作的情况下,最多能调动多少警力?” 明德想了一下,回答:“最多的话,三四十个!大部分警员都被外派去下面了,昨的大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水患,今早都把人派出去了,就算要召回,恐怕也得需要一到两个时。” 梁健听后,皱了下眉头。三四十个人,这样的警力拉到娄山村,恐怕对胡东来的人造成不了什么震慑。 他想了一下,问:“没有其他预备人员了吗?” 明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要么,把警校的一部分学员安排进去?” 梁健考虑了一下,问:“纪律有没有问题?能不能听指挥?” “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您放心好了。”明德回答。 梁健听到这肯定回答,立即就道:“那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最少要一百个人,你集合好后,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准备好之后,我们统一出发!” 明德到此都还不知为梁健这么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事,他迟疑了一下,问:“梁记,到底是什么事,要这么多人?” 梁健没话,直接将那张之前广豫元发给他看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明德一看,惊问:“这是哪里?” “娄山村!”梁健看着他回答。 明德惊呼:“娄山村?!”梁健点头。 明德神情震惊,不敢相信地道:“怎么出了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梁健苦笑一下,道:“这就是我让你找那位研究生的原因。对了,那个研究生他到位了吗?” 明德点头:“已经候着了!” “好!我需要娄山煤矿和胡东来个人这半年内的所有财政收入支出明细,比如这笔钱花出去是做什么用,买东西,买了什么东西,都要清楚!另外,娄山村每个村民的底细都查一查,尤其是经济方面,尤其要仔细。”梁健看着明德,严肃道。 明德皱着眉头,听梁健完后,犹豫了一下,道:“这查经济账,不是应该是审计的工作吗?我们查,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的话,不太合适?” 梁健看着他,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道:“这难道不是正当理由吗?” 明德一脸的迷茫,问:“但是这个跟胡东来和他的娄山煤矿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到时候过去看了就知道了。”梁健道。 明德见梁健不肯,尽管心里一百个问号,也只好忍着。但梁健让他查的东西,可不是简单的资料。查娄山村村民的还好,查胡东来和娄山煤矿的,尤其是娄山煤矿,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明德坐在那里,有些为难。 梁健看了出来,想了一下,道:“你在这里浪费的每一分时间,对于娄山村的村民来,都是离危险进一步。现在娄山村下面大面积被挖空,像照片中这样的塌陷,随时可能发生,我们要是不快点赶到那里,尽快疏散群众,下一次发生塌陷,很可能就会有什么人员伤亡了!” 梁健的话,对明德起了作用。他尽管为难,还是站起来,准备去安排梁健刚才的事情。梁健见他神情间露出的为难,叫住了他,对他到:“这件事对我,对我们来都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那位研究生尽快查出那些明细。越详细越好。另外,一定要保密。查账的事情,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也要告诉那位研究生,千万不要惊动娄山煤矿那边的人!” 明德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梁健也清楚,事情做起来不简单。但这个时候如果让审计大张旗鼓地去查娄山煤矿的帐,第一肯定会遭到阻拦,毕竟师出无名。第二,若是等到娄山村那边出结果,再去查账,恐怕到时候证据都已经没了。所以梁健只能走不寻常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大约半个时后,姚松那边通知他,机构已经找好,随时可以进行检测。姚松发来消息没多久,明德也传来了消息,人员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现在就等沈连清负责安排的记者了。 没多久,沈连清就进来汇报,记者都已经在楼下了。 梁健眼睛一眯,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这场雨,带来了很多悲伤,却也给梁健带来了很多机会。 梁健何曾想过,竟是一场雨,带来了能不能一改西陵省空的机会。 下楼的时候,梁健心情感慨。走到楼下,就有闪光灯亮起。还没等梁健话,就有记者冲上来问:“梁记,听昨大雨,您亲自去城东的老井巷那边帮助灾民,上有人发了张照片,这照片中的是您吗?” 那人着就举了手机递到梁健眼前。梁健心系娄山村的事情,而且外面马上就要黑了,一黑,工作起来就会不方便,也会增加危险系数。这争分夺秒的时刻,梁健也顾不得去看这照片是什么照片,抬手挡开他,然后道:“我今找你们来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而是希望你们能帮忙报道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的事情,可以放到之后再。现在时间紧急,请大家先上车!” 刚才那个记者还有些念念不忘那张照片到底是真是假,梁健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冷下脸,道:“现在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我希望大家都顾及大局。我保证,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给大家采访我的机会,到时候,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 这话完,这些记者才都平静下来,一个个上了车。车子刚从市政府出发,梁健就通知明德,也出发。 目标,娄山村。 可,梁健这里刚出发没多久,还没出城,就接到许单的电话,许单在电话里,娄山煤矿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梁健听后,心里不由一沉。他挂了电话后,想了想,给明德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娄山村,凡是在现场的所有人,都先控制住,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离开那里。 明德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是之前梁健已经给他提过事情的重要性,加上此次梁健语气的严肃,也没再追问什么事情,就应下了。 这边安排好,梁健也让五加速。 匆匆赶到娄山村,到的时候,已经黑下来了。娄山村内却灯火通明,不少的探照灯已经竖起,应该是明德带来的装备。 娄山村的外围已经被警车和路障全部围了起来,梁健带着记者的车子,到了入口处,检查了证件,才进去。刚进村,车子就没办法开了。第一路比较狭,第二,路上有不少的裂缝,有大有。大的有一只脚那么宽,的也有指头那么宽,看着让人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好像这里刚刚发生过地震一样。 一同来的记者下了车看到这场面,都惊住了,纷纷问是不是发生过地震,为什么他们都没感觉到。 塌陷的大坑还在村里面,在村口的位置是看不到的。梁健带着人直奔里面,刚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是吵架的声音。 梁健加快脚步赶过去,发现曾经他到过的那个以前是学校后来变成村委办公室的院子,如今里面沾满了人,院子的大铁门锁着,门口守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梁健看了他们一眼,稚嫩的脸,一看就知应该是警校的学生。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争吵,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安。 梁健走过去,沈连清亮了亮证件,他们放行了。他们刚走进去,就有人看到了他们,一会儿,明德就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到了梁健面前。 “情况怎么样?”梁健问。 明德神情严峻地回答:“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撤走了,现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对情况不是很清楚的。另外,这娄山村的村民太不懂事了,要不是他们一个劲的搅合,情况会好一点!” 梁健倒是明白为什么这娄山村的村民要搅合,如果娄山煤矿这事情真被梁健给查实了,那娄山村村民那两百万,估计得吐出来。 当然,如果娄山村的村民愿意配合,从梁健个人出发,是可以不考虑将这两百万收回来的,但是这件事一旦查实,估计梁健能上话的地方就不是很多了。所以,听到明德娄山村的村民搅合,梁健也没什么。只是问他有没有看到许单。 明德摇头:“没看到。”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里这么大的动静,许单竟然没出现,不合他的性格。梁健本想立即给许单打电话,但想到事情的关键,在于能否找到娄山煤矿在这里开采出来的东西。便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问明德:“坑在哪里找到了吗?” 明德点头:“就在这旁边,我带你过去!” 跟着梁健来的记者,都一脸迷茫却又无比兴奋地在那边对着被明德人围起来闹腾的那批人咔嚓咔嚓地照个不停,也有人拉住某个警察,想问个究竟,可没人能出些什么。 梁健看了他们一眼,让沈连清去将他们叫过来。 有些人不情愿,梁健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是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待会就知道了!” 本来自≈ap;ap;#:///( ) 192步步引诱 一群人跟着明德,往那个大坑出发。请大家(#¥)除了大院的铁门,顺着围墙往后走,这学校后面原本是个山坡,山坡旁原本有条路,可如今这山坡矮了一半,不少泥石滚下来将那条路给埋了。一群人一脚高一脚低的,慢慢走着,那些扛着摄像机的大哥一个个脸都垮了下来。 一会儿后,排头的警察忽然停了下来,后面没准备的几个摄像和记者,没反应过来,撞成了一堆。明德一挥手,啪啪啪地声音连串响起,然后强烈的白光将这里照成了白昼。那些记者和摄像走到前面一看,都傻眼了! 一个直径有近三四十米的大坑出现在面前,坑内,泥石狼藉,坑底很深,距地面估计有十来米深。 有记者问:“这是怎么造成的?” 没人回答他。梁健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亲眼看到,和在手机屏幕上看是两种感觉。梁健转头问旁边的明德:“开采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个下面?” 明德有些犹豫地摇头:“我找人下去看过,下面没什么东西,不像是开采过的样子!” 梁健听后,愣了愣。如果这里不是开采所造成底下的空洞,那么这个空洞是怎么造成的,真正的开采点又在哪里?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问:“那开采的入口在哪里找到了吗?” 明德却出乎梁健意料地摇头:“没找到。村里没人肯带路,那些工作人员也都不肯带路。”梁健皱了眉头,这是他没想到的。他问:“既然你没找到入口,那那些工作人员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刚才那个大院里,一部分人已经提前走掉了!”明德回答。 梁健忽然想到许单那个电话,看来许单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已经在准备撤离了!梁健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来,如果找不到入口,找不到他们开采的地方,那么就拿不到他们所开采的东西去做检测,那就没办法证明他们是在开采某种稀有物质。如果村里没人肯作证,梁健甚至没办法证明,娄山煤矿在这里进行非法开采。至于这大坑,可以有无数种法,只要有人撑腰,再离谱的法,都能成立。 梁健不由得有些烦躁,他已经在霍家驹那边做了保证,如果这一次失败,那么他以后再想获得霍家驹的帮助,和霍家驹达成合作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了!所以,梁健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梁健一咬牙,对明德道:“既然这里会塌,就明他肯定在这个下面做过些什么,导致下面空了,所以才会塌。娄山村不大,既然许单,娄山煤矿是在娄山村开采,那么入口应该不会很远。你带人围绕这里四处找找,我带人到下面再去看看!” 明德听到这话,立即拉住了他,道:“下面空洞面积比较大,塌陷的只是一部分,现在上层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发生二次塌陷,下去太危险了,我看,还是打电话让消防总队派人过来,先做稳固工程,再进行检查。反正现在这里也被我们控制了,如果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也逃不了,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梁健想了想,也对,就没坚持要下去。趁着明德带人去周围寻找入口的时候,梁健准备去那个大院里看看,看能不能从那些工作人员或者村民身上找到点什么线索。他往回走的时候,有两个记者并没有跟其他记者一样留在那里,而是悄悄地跟了过来。梁健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们才追上来,其中一个,凑上前来,心翼翼地问:“梁记,您能不能跟我们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把我们叫来让我们报道这件事,总得跟我们稍微提点一下!” 梁健看了他一眼,离那个大坑有段距离后,这光线就弱了下来,昏暗中,梁健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便问他:“你是哪个报社的?” 记者回答:“回梁记,我是新青年报的!” 梁健愣了一下,他倒是听过青年时报,新青年报倒是没听过。不过,此时也不是好奇这新青年报和这青年时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一边快步往大院走,一边随口回答:“待会到了大院里面,你们自然会就清楚的。” 记者还想问,沈连清拦住了他。他只好闭了口。到了大院,进去后,刚刚才稍微安静一些的村民和工作人员,一看到人进来,立即又喧哗起来,有不少人往前冲,都被一一地拦了下来。 梁健让沈连清找来了一个扩音器,试了试音后,看着那群神情焦躁地人,开口问:“大家也不用急,待会我会让人把大家都统一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等这里排除风险之后,才能让大家再回来!”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叫了起来:“你凭什么把我们送走!排除什么风险,你把话清楚,你凭什么把我们都关在这里!” 梁健仔细看了看这群情绪躁动的人,发现大多躁动的都是村民,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倒是相对比较冷静,也有面露紧张的,但基本都能保持沉默。发现这一点后,梁健将沈连清叫了过来,轻声对他吩咐:“你先去安排两辆大巴车,待会把这些村民和工作人员分批送走。” 沈连清点头,正要走,梁健又叫住他:“你给许单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沈连清走远了一些去打电话,梁健又拿起扩音器对这些人道:“你们当中,谁是村里的干部,举起手来我看看!” 一阵左看右顾之后,有人被推到了前面,慢慢地举起了手,有些不敢看梁健的眼睛,声音透着怯懦:“我是这里的村干部,你想什么!” 梁健示意拦着他们的警察将这个人放出来,他心翼翼又迷茫地走出来,看着梁健,试探着上前了两步。 “既然你站出来,想必是这些人里面职位最高的了。”梁健看着他。 他犹豫着,道:“你到底想什么?” 梁健道:“也没什么,就想跟你聊聊。既然你是这里职位最高的了,那我也只能跟你谈了。”着,他招呼他:“走,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 梁健完,扭头走,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紧张而又有些害怕。 往外走的时候,梁健没让那两个记者跟过来,他要跟这个村干部的话,不适合让这些记者听着。 到了外面,梁健在路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男子在离着他一米远的地方站着。梁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头,道:“你也坐!” 他踌躇不前!梁健笑了笑,道:“放心,我不吃人。” 他挪过来,慢慢坐下。梁健看着他,问:“你叫什么?” “朱大勇!”男人回答。梁健笑了下:“看来你父母希望你做一个勇敢的人!” 朱大勇沉默了一下,嗡声回答:“我父母农民不识字,这名字是以前村里的一个庙祝取的!” 梁健没在意他话语里透露出来的那一点不和善,笑了笑,问:“你父母现在还健在吗?” “母亲还在,父亲前两年已经过世了!”朱大勇完,忽然抬头烦躁地:“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用问,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梁健笑了笑:“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你看,我想问什么。” 朱大勇语塞。 梁健继续笑着:“你母亲现在搬到城里去了?” 朱大勇有些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你还算孝顺,有了两百万,能在城里买个房子把老母亲接过去住,也不算忘本!”梁健的话出口,这朱大勇就变了颜色。 朱大勇惊惧地看着梁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都知道了啊!” 梁健看着他:“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 朱大勇这一路过来一直强撑着的那点侥幸,此刻终于绷不住了。他目光闪烁,不敢与梁健对视,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我……我也是没办法,大家都同意了……我要是不同意……这今后都没办法回村里了!” 梁健笑了笑,他很清楚,所谓的没办法不过是借口而已,最根本原因无非是因为两百万的诱惑太大,他们这些人,干一辈子或许都存不到两百万,现在忽然降两百万,不动摇是不可能的。实话,梁健并不怪他们,所以他也没有拆穿这个朱大勇。 他:“我呢,今也明确地跟你一下,这件事肯定是不合法的,如果他们挖的是什么稀有金属,那么很可能就是重罪,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未必。”梁健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停,他看了看朱大勇的脸色,已经白了。梁健心里微微一松,就怕这朱大勇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怕,还好他还是怕的。梁健继续往下:“不过,我知道你们生活也都不容易。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所以,只要你们接下去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我会跟上面求情,争取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梁健刚到这里,朱大勇就赶忙接过话:“梁记,您放心,我一定配合!” 梁健看着他,他脸上那种急切紧张不像是假的。梁健等了等,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们,他们平时都是从哪里到地下去的,也就是入口,在哪里?” 朱大勇一听这话,看了梁健一眼,忽然,犹豫了起来。 梁健皱了皱眉头,脑子里思绪一转,道:“只要你们肯配合,我可以跟上面帮你们求情,争取那两百万少还,或者不还!” 朱大勇猛地眼睛一亮,道:“真的?可以不还?” “这个我可以帮你们跟上面争取,但前提是,你们得配合我们的工作!”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193山谷夜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朱大勇没有从梁健嘴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有些失望,眼睛里的那明亮的光芒有些暗淡,刚才的兴奋也瞬间冷却,又开始犹豫。请大家(#¥) 梁健的心里不免生出些烦躁,这朱大勇明显贪心很大,既不想给梁健透露口风以防得罪娄山煤矿的人,又想把那两百万牢牢实实地捂在口袋里,可是世界上哪能有这种鱼与熊掌兼得的好处。 语气沉了些,道:“你要是不想配合,我也不为难,但到时候上面问起来,我也就不方便帮你们话了!毕竟,你们总得要有让我帮你们话的理由对不对?” 朱大勇紧张而又尴尬地搓着手,梁健看着他。 等了大约有一分钟时间,梁健失去了耐心,不准备再在这朱大勇身上浪费时间,正要起身离开,朱大勇倒是松口了。 他:“这入口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口风很紧,要不是今出了事,平日里我们根本见不到他们人,更别入口在哪了!我估计,除了他们自己人,谁都不知道这个入口在哪里的!” 梁健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有些想不明白。无论是挖什么,这地底下挖东西,都是大工程,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娄山村的村民整生活在这里,难道真的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过?梁健狐疑地看着这朱大勇,猜测着他刚才这话的真假。 朱大勇似乎看出了梁健的不相信,苦着脸道:“我得可都是真话,您要是不信,你可以把其他人叫来问问,我可是一句话都没瞎。不过,当时娄山煤矿的老板找到我们的时候,提到过一句话。” 梁健不喜朱大勇的啰嗦,催促道:“什么话,赶紧!” 朱大勇忙回答:“他过,娄山西面的地方,不准我们去!其实这两百万,主要也是买我们在娄山西面的那些地。他了,不管我们在那里种了什么,从签合同的那开始,那边都不能再过去的!我觉得您要是想找那个什么入口的话,肯定在那边!” 梁健皱了下眉头,不太明白这朱大勇所的娄山西面是什么地方。娄山村所在的位置,包括娄山煤矿的位置,都叫娄山。这是一块很大的面积。 他疑惑地看着朱大勇,问:“你的娄山西面,是在哪里?” 朱大勇转身一指娄山村背后的那座不高的山,道:“就是那边啊!娄山的西面,我们村上大部分人家的地都在那一块!” 梁健这才明白,朱大勇所谓的娄山是座山,和梁健概念中的娄山不一样。梁健立即就让沈连清去叫明德,这时,朱大勇想走,被梁健拉住:“你别急着走,待会等人来了,你带我们过去!” 朱大勇满脸的不情愿,梁健笑了笑,道:“你要是不愿去也没关系,我让秘陪你回大院里,你跟他们一起等着,待会车来了,你就跟他们一起走!” 朱大勇一听这话,立即就换了张脸,口中道:“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明德很快就赶来了,身后带了三个人,梁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明德解释:“其余的人我让他们继续搜寻了。刚才沈电话里有新发现,在哪里?” 梁健指了下朱大勇,:“他,娄山西面那块有点情况。” 明德跟梁健一样,听到这娄山西面也是愣了愣,梁健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后,一行人赶紧朝着娄山西面出发。 出了村子,就是山路。虽然是冬,但这地上的枯草却是比夏还要难对付,尤其是晚上。明德的手下拿着强光手电在前面照着路,五走在梁健的前面,然后是梁健,朱大勇,明德,最后是沈连清。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一行人到了一个岔路口,前面的人照了照面前的两条路,扭头问后面:“怎么走?” 梁健转身看朱大勇,朱大勇喊:“往西面走!” 又走了一会,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明德喊道。 “前面走不过去了,路被拦住了。”前面的人回答。梁健和明德一同走上前去一看,长长的铁丝从他们面前往两边延伸,也不知道一直蔓延到哪里。 梁健和明德相视一眼,明德道:“应该就是这边了。” 话间,明德手下的一个警察伸手就准备去抓那铁丝,想翻过去。五一个箭步上去就抓住了他。 “可能有电!”五一边沉声道,一边抬手左上的位置指了指。众人抬头看去,昏暗中,一块正方的铁块上面,涂着鲜红的闪电标志。 明德皱了下眉头:“这不会真有电!” “试试就知道了!”五着,一甩手就扔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出去,物体撞在铁丝上,除了啪啦的声响外,还有一丝丝明亮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的耀眼。 梁健和明德的脸同时凝重起来,明德咬牙切齿地道:“这王八蛋,吃了豹子胆了!还真敢通电!” 梁健冷笑:“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看的!”完,他扭头问五:“有没有办法进去?” 五犹豫了一下,道:“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开发或者发电机,把电给断了。”五到这里就停下了,梁健追问:“第二个呢?” 五回答:“第二个有些危险,要不这样,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你先。”梁健想了一下,道。 “从下面爬过去!”五回答。 他话完,明德已经让手下的人动手开始在挖了。没一会儿,铁丝下面就已经挖出一个大坑,五看了看梁健,也没劝,走到铁丝旁,就从下面钻了过去。然后是沈连清,明德的两个手下,接着是朱大勇。朱大勇站在坑前,迟迟不肯下去,看着梁健,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个太危险了,一不心这命都会没的,我不过去!” 梁健没理会他,直接对明德道:“私自买卖国家土地,要判多少年来着?” 明德会意,张口就答:“最少得十年!如果情节严重的,二三十年也难!” 朱大勇这下真是要哭了。钻也不是,不钻也不是。梁健又道:“这里结束后,我让明局长给你搬个好市民奖,奖金十万!” “十万也买不了一条命啊!”朱大勇带着哭腔。 “是买不了,不过两百万呢?”梁健道。 朱大勇脸色白了白,站在那里,挣扎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咬牙,喊了声:“钻就钻,你个市委记都不怕,我怕什么!” 朱大勇有惊无险地过了,然后是梁健,明德,最后是另外的那个警察。所有人都过去后,大家沿着刚才的路继续往里走,越往里,这地形似乎就越高。因为是夜里,也看不清两边的情况,梁健皱了眉头,扭头对明德:“这么找不是个办法,你把人都叫过来,想办法把那个电给拆了,对这里进行地毯式,今亮之前,必须找到入口。另外,把胡东来控制起来!” 明德有些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道:“现在就控制胡东来,会不会太快了?目前还没有任何能明确指控他的证据!” 梁健看着他:“我们有没有证据,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明德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完,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梁健看了看漆黑的周围,然后问朱大勇:“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朱大勇回答:“这里是个山谷,我们现在才走了一半,越到里面就越,刚才他们搭铁丝的地方,就是出口。这两面山上,在解放以前,都是坟,一下雨,冲下来的都是骨头,还有些瓶瓶罐罐。那时候大白进来都渗人。后来,村里想了个办法,把这山上种了树,这情况才好些。不过,我建议我们再走一段,就不要再往里走了。” 梁健问:“为啥?” 朱大勇看了看四周脸上浮现出一些恐惧的色彩。梁健皱了皱眉。 “到了里面,这地下都是坟,都是一个个的坑,回头一不心掉坑里了,吓到了倒还是个事,万一摔断个胳膊腿啥的,就完了!”朱大勇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一些,对梁健道:“我跟你们,这里面好有些邪门的,我们村里那几个胆大的,都在里面吃过亏,要我,你们就别冒这个险进去了,等一亮,多叫些人来,什么入口不入口,一找就找到了!” 梁健没理会他,转头去看明德,明德还在打电话。忽然,有人喊了起来:“有鬼火!” 梁健顺着声音看去,果然,不远处的空中,飘着几簇绿油油的火焰,忽亮忽暗。朱大勇立即就往人堆里钻。 看来朱大勇的应该是真的,这里应该坟墓很多。梁健想,或许胡东来将入口选在这样的地方,就是冲着这里坟墓多所给周围人带来的恐惧这一点来的。 梁健更加深信,入口就在这里。 过了一会,明德走回来,低声对梁健道:“人已经在过来了。胡东来那边,能不能把人找到还不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在这等,还是先出去?” “就在这里等。”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194渐明真相 明德的人来得很快,他们找了一个村民带路过来的。()这个村民看到朱大勇,各自脸上闪过些尴尬。后来来的人,带来了两个探照灯,灯一亮,这周围的情况就清楚了很多,正如朱大勇所,这里就是个山谷。他们进来的路是条一米宽左右的泥路,路两旁是些地,有些空着,有些上面是一些已经枯萎的苞米杆子。不过从他们站的地方往里,这路两旁就大多都是荒地了,地上都是些枯草,有半人高。 梁健将朱大勇的情况跟所有人嘱咐了一遍,让他们搜寻的时候,心脚下,别到时候一不心掉坑里了。 可这话才出去没多久,就真的有人掉坑里了,这掉进去的人,竟然还是朱大勇。他躺在坑底,哭爹喊妈地,那叫一个凄惨。人下去一看,朝梁健:“梁记,腿好像骨折了!” 梁健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烦躁,这朱大勇,让他帮忙配合一下,倒是一点也不爽快,扭扭捏捏,畏首畏尾的,这受起伤来,倒是冲在了最前面。心里正烦躁,忽然这下去查看朱大勇的那个警察,忽然叫了起来:“这里好像有个洞!” 梁健心里忽然一惊,忙问:“什么洞?” 警察拿着手电,往那边照,照了一会,回答:“洞挺深的,看不到底。”完,抬头问梁健:“怎么办?” 梁健想了下,道:“先把朱大勇弄上来,然后再。” 朱大勇虽不胖,但也不轻,加上腿受了伤,自己没法使劲,这坑有两三米深,下面警察一个人都弄不上他,只好又下去了一个警察,才把朱大勇弄了上来。 把他弄上来后,五就和两个警察一同又下去了,他们带了三支强光手电,往刚才那个警察的那个洞里走了过去。 这洞不是很高,五一米七出头的个子走在里头,正正好。但宽似乎挺宽,有近两米宽。五他们拿着一个对讲机,走了大约三四分钟,这对讲机里就没了信号,只有沙沙的声音。 梁健和明德在上面,被这沙沙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尤其是梁健。 又过了十来分钟,对讲机里一直是沙沙的声音,五他们却还没走出来,梁健有些不放心,正要让明德再派人下去查看一下的时候,对讲机的沙沙声忽然停了,传出了五的声音:“这洞很深,一时半会走不到底,我们先出来了!” 很快,五就和那两个警察走出来了,他们爬上来后,五把梁健叫到了一边,神情凝重地对梁健道:“哥,这恐怕不是挖煤或者挖金属的洞!” 梁健一怔,问:“什么意思?” 五犹豫了一下,道:“这里很可能有个什么大墓!” 梁健怔住,呆呆地看着五,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时,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东西不大,梁健想伸手去接,五躲开了,道:“东西可能不干净,你还是别碰了!”五着,拿手电往那东西上一照,是个不完整的玉佩,色泽灰暗,纹路里都是泥土灰尘。梁健看着这东西,心里不由得对五的法,有了三分的相信,五手里这东西,绝对是有些年月了。 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个墓呢?如果有个大墓,不应该这么多年没人发现,要知道在煤矿开采前,都是会做地质勘探的,有大墓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梁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一方面想相信五的话,一方面又觉得有些地方,太过不可思议。 这时,明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五手一握,就将东西收了起来。梁健回过神,看到明德过来,深吸了一口气,问:“我之前让你叫那个研究生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明德回答:“娄山村的都已经查出来了,胡东来和他的娄山煤矿,有些棘手。” 梁健叹了口气,对明德道:“你知道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明德犹豫了一下,道:“有些地方还不是十分清楚。”梁健虽然没有对明德明过,但明德带着人到了这里,从那些村民口中,多多少少也还是揣摩出了一些。 他看着梁健,等待着他揭晓谜底。梁健看着那个深坑,道:“今白的时候,娄山村的许单找到我,跟我怀疑娄山煤矿的人在这边开采什么稀有元素,但刚才五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娄山煤矿的人,很可能不是在开采什么资源……”梁健到这里有些不下去,盗墓这种事好像只应该存在于电视剧里,不应该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明德见梁健在关键时刻忽然停了,不由追问:“那是什么?” “他们很可能在盗墓!”梁健道。 明德也怔住了。半响都没回过神来!梁健让五将那东西拿给明德看,明德看后,脸上微微变色。 “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明德问。 梁健抿着嘴,没话。他也想不好,该怎么办。事实和他所猜想的不一样,盗墓和非法开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虽然梁健并未听过任何和这边相关的考古信息,但也并不是没有万一。 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如果不发,那除了这毫无意义的兴师动众容易让人反咬一口之外,梁健也会失去霍家驹这个盟友。而霍家驹对于梁健的重要性,就摆在那里! 梁健看向明德,道:“派人下去,不管是开采还是盗墓,都得要亲眼见了,才能确认!另外,你让人把记者带过来,把这里的非法通电铁,都立即报道出去,我们必须得要先发制人,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 明德去安排过后,梁健让沈连清留在地面上,他和五跟着明德的队伍,一起下坑。沈连清则留在上面负责调配记者报道这里的情况。 一行人,在洞里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后,不仅对讲机没了信号,连手机都没了信号。一行人又往里面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就到了之前五他们最后到的地方,那是一个三叉路口,梁健和明德分开,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梁健和五两人带了五个警察,往左走,走了大约三四分钟后,这洞开始往下走。越往里,坡度越大,到最后,都只能靠跑,否则根本站不住。跑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后,跑在他前面的五突然就没了。梁健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猛地一空,整个人往下坠去。 砰地一声,梁健感觉浑身都疼。刚坐起来,一束光亮起,梁健看到五就在旁边,舒了口气,正要站起来,上面忽然传来啊地尖叫声,应该是其他的几个人都下来了。 梁健和五忙滚到一旁,听着几声肉着地的闷响后,电筒照过去,一个个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梁健往上看了看,上面一片黑,电筒照过去,都看不到顶。来也怪,掉下来的时间,感觉挺长,但摔到地上,除了有些疼之外,竟也没出现断胳膊断腿的。 一边想着,一边把人聚到一起。五在旁边轻声:“这里应该就是墓室了。”另外那几个不清楚情况的,一听到这话,都抖了一下,一人颤着声音问:“什么墓室?” 梁健没作声,五凝声回答他们:“就是坟墓!” “你什么?你这里是坟墓?”随着那人声音的落地,五将手电筒往前一照,一具漆黑的棺材蓦然跳入视线,棺材上,一张人脸倒挂在棺材头上,神情鲜活,像是还活着,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只是倒挂着,那笑看着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空了,像是两个黑洞,黑黝黝地盯着梁健他们七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吸走一般。 这样一张脸猛然乍现在黑暗里,任是谁都得吓一跳。那五个警察有四个都尖叫起来,剩下的一个,站在那里,抖着腿,捂着嘴,脸上也是极度的惊恐。其实梁健也没好到哪里去,当五的灯光照过去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他也差点叫了出来。略微冷静后,忽听得五道:“这个不是真的,是假的。” 梁健闻言仔细一看,果然不是真的。那张人脸,不过是张黄铜做的面具,倒挂在了棺材头上。只不过因为众人掉到这里后,情绪上都十分紧张,所以这面具乍一出现时,众人这紧张的情绪一下就被激发到了更高点,也就没人仔细去看这张面具了。 七人里面,五是最冷静的,只是……梁健看到他的左手搭在腰间,那里插着一把匕首,而他左右探望时那紧张戒备的身影,也在告诉梁健,五很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梁健看了看周围,除了漆黑之外,只有漆黑,同时也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各自呼吸的声音。 这地方,胡东来的人肯定已经来过,既然来过,就算有危险,也早就排除了!既然如此,那五还在紧张什么?梁健有些不解地看着五。 这时,五忽然伸手拉着梁健就往后退了一步。 些许细微的声音,突然从棺材那里传了过来。梁健顿时就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那个棺材和那张诡异得令人心生惧意的面具,脚步慢慢往后退去。 退了没两步,他们就不能退了,贴到了墙上。石块的冰冷,隔着很厚的棉服依然让人感觉到了阴寒。 本来自≈ap;ap;#:///( ) 195黑暗摸索 窸窣的声音还在传出来,五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随时准备出击。请大家(%¥¥)忽然,一个黑影突地从棺材上面跳了下来,朝这七人快速地靠近,五灯光一照,它就停了下来。它一停,这窸窣地声音也就停了。 七人看过去,灯光下,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正瞪着它那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梁健他们。 七人猛地松了口气。 五跺了两脚将老鼠赶走后,扭头对梁健道:“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这肯定是个墓室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上面,等亮之后,再派人进来。” 梁健知道,虽然刚才是只老鼠,但五对这墓室和周围黑暗的警惕,依然存在。 经过刚才这一段,梁健也无心在这里多留。一行人准备回去,可在旁边找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爬上去的地方。而上面,电筒照上去,根本看不到顶!只有很厚重的黑暗。一行人都懵了,包括梁健。大家震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的恐惧不断地滋生。 五是七人中相对来最为镇定的,他嘱咐梁健他们几人暂时不要动不要走散之后,自己又拿着强光电筒在周围的墙上摸来摸去摸了一遍,可墙上光溜溜的根本什么都没有。 “还是没有?”梁健看到他一声不响地回来,勉强抱着希望问了一句。五摇摇头,沉声道:“恐怕只能往前走了。如果这里已经有人进来过的话,那么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 他的话出口,那五个跟着一起来的警察,有一个立即往后退了退,后面已经是墙,却也无处可退。他紧紧贴着墙,着声音战战兢兢地问:“真的要往前走吗?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待救援!等时间一长,上面的人没我们消息,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梁健,其余几人也都是这样的目光。其实也不怪他们,梁健也能理解,这样的环境里,难免会让人心生恐惧。他看向五征求他的意见。自己这七个人当中,也就五是战斗力最好的,要有点什么事,主力还得靠五,至于那五个警察,按照他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尤其是刚才话的那位,能不能自保都难。这样的局面,梁健也没遇到过,而五自从到这里后,表现出来的镇静,似乎他对这样的环境并不是十分陌生,很可能从前到过类似的环境里。所以,梁健将决定权交给了五。 五看了看刚才话的那位警察,然后对梁健道:“现在很难这里没有危险。而且,上面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我们跟上面也联系不上,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来救援,谁都没把握!我们没有任何储备,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干等着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五得都是十分实际的情况,这里周围始终透着一股诡异,让人心中不安,留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往前走!起码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 梁健转头看着那五位警察,道:“刚才他的很有道理,大家打起精神,我们往前走,应该能找到出口。” 刚才话的那个,满脸的不情愿,但见大家都动了,他也只能跟着动。 要往前走,必然要经过那只棺材,五在前面探路,梁健跟着他,后面是那五个警察。路过那只棺材的时候,梁健忍不住扭头朝它看去,那只面具竟然正了过来,黑洞般的眼眶盯着梁健,正朝着梁健在笑,笑得梁健毛骨悚然。 梁健慌忙用手去拉五,对他喊道:“你快看那个面具!” 五回过头,看向那个面具,皱了下眉头,问:“面具怎么了?”梁健一愣,再看去,那个面具依然倒挂在那里,虽然诡异别扭,可跟刚才没什么区别。梁健一怔,难道自己看花眼了,他在看其他几个警察,都是一脸迷茫的表情。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五问。梁健摇摇头,苦笑道:“可能是太紧张,看花眼了,走。” 五看了看他,没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梁健跟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面具依然倒挂在哪里,纹丝都没有动。 棺材的后头,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五拿电筒照了照,发现甬道两边的墙壁上,都装着不少的灯,是现代的灯,而不是古代的灯。 “这应该是之前下来的人装的。”梁健道。五点点头,抬手用电筒在墙壁上照了照,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开关,就那么挂在一人高左右的地方。五伸手去摁了一下,这墙壁上的灯就噌噌噌地一对一对地亮了一排,梁健数了数,有九对。再往里,却还是黑的。这灯光也奇怪,黄中还带一点点的红,在这甬道里,显得有些阴森。 梁健问五:“刚才进来也没看到有电线拉下来,他们这电灯是哪来的电?” 五将手电筒朝上面照去,梁健顺着他的灯光抬头看去,一面色彩绚烂的壁画扑面而来,而让人觉得碍眼的是,壁画上挂着一个大约三四十厘米见方的铁盒子,一根根细细的黑电线从铁盒子的一头接出来,通向墙上的一对对壁灯。 “这个应该是锂电池。按照这个大,蓄电量应该能供这些灯开上好长一段时间。没电了,他只要把里面的电池换了就行。相比于排线下来,要方便简单许多。”五道。 梁健看了看灯光后面那依然幽深的黑暗,道:“就希望后面的电池都还能有电!” 完,一行人继续往前,甬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而梁健之前所担心的,并没有出现,许是运气好,这一路过去,灯都能打开,也就省了他们强光手电的电。这下一个出口还不知道在哪里,这里虽然有电灯,但后面是什么情况,却还是未知的,所以能省还是得省。 一路往里,越往里,这空气似乎越冷,这种冷,不是湿冷,而是阴冷。梁健素来不是很怕冷,但今裹着件棉服,依然冷到了骨头里,感觉要是牙齿不咬紧,都能打颤。 不知什么时候,五开始走得很慢。跟在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大约差不多了走了近半个时,这长得有些过分的甬道总算是走完了。 梁健见五停下来,便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朝前看去,前面是一个更大的墓室,与之前不同的是,墓室里空空荡荡,而且很明亮。 光来自哪里?梁健四处看了看,最后在墓室顶上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光源散发着这种柔和的白光。梁健想看清,那个光源到底是什么,但才盯了几秒钟,便眼睛生疼,想要流泪,只好低头避开了。 而白光下,墓室里空无一物,是真真正正的空无一物。 “这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梁健皱着眉头道,眼前的空旷,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些什么东西,但具体有什么东西,梁健也不上来。 后面有人接过话:“会不会是已经被之前进来的人搬走了啊?” 这时,五却开口道:“这里本来就没东西!” 梁健有些诧异地看向五,他语气中的那种肯定,仿佛他知道一些什么似的。梁健问他:“为什么?” “如果有东西被搬走了的话,这里的地面上会有痕迹的。但现在地面上,什么都没有!所以,这里应该一直就没有东西。”五一边回答,一边微微探身朝两边看,可他脚下的步子一丝也没动,就站在这墓室的入口处的青砖上,不多也不少,正好在墓室那些方砖的外面。 梁健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墓室,地板是灰黑色的方砖,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应该是某种石块凿出来的,一块一块紧密地排在一起,竟然十分贴合,完全没有误差。这墓应该也有些年代了,那时候的工艺都是手工,能弄得这么丝毫不差,应该是花了无数功夫的。 梁健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就准备抬脚往里面走。脚才刚跨出去,还没落地,忽然五一把叫拽住他,往后一拉,他一个踉跄往后摔去,幸好后面的警察扶住了他,才没摔倒。他惊讶地看向五,五神情凝重,道:“这房间可能有问题。先别忙着踩进去。” 五没踩进去会怎么样,梁健也没问踩进去会怎么样。五的神情已经明了情况。梁健问:“那现在怎么办?不过去了?” 五沉默了一下,道:“应该是还有其他的路,之前进来的人肯定不是从这里过的。” 梁健看他:“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五自从进来到现在,尤其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对镇定和对情况的把握,都让梁健觉得,五肯定之前到过这样的地方。 五却回答:“直觉!” 梁健不好追问,毕竟这是五以前的事情,只能当他是直觉了。但他相信五,其他几个人却未必。他这话刚完,立即就有人反驳道:“可是我们刚才过来,哪里有什么岔路,你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赶紧过去,赶紧出去才是真的!”话的是之前那位不愿意往前走的警察,此刻他满脸的烦躁,和眉宇间遮掩不住的害怕! 本来自≈ap;ap;#:///( ) 196情绪考验 梁健正想他,五先开了口:“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先去试试。”五站到了一旁,将路让了出来。他冷眼瞧着那个警察,警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脚却是怎么都迈不出去。这时,跟他站一起的那位,拉了拉他,劝了他一声,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也就顺坡下了。 梁健没再什么,一行人又往回走,可这甬道走到了头,还是没发现什么岔口。那个警察刚要开口嘲讽几句,梁健一眼瞪了过去,悻悻地住了嘴。梁健看向五,道:“再找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就想办法往前走!” 五点头。一行人又往回走。路程大约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五忽然停了下来。五看了看左边墙壁上的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转身往回走。梁健准备跟过去,五喊道:“你们先别动。站那等我!” 五没走多远,走到了这一排灯的开关处,抬头数着墙上的灯,重新慢慢走了回来。看他动作奇怪,梁健也注意起了这墙上的灯,跟着一数,才发现,这灯似乎比之前的要多一个。最开始还没进这甬道之前,梁健数过墙上的灯,一边九个,但这一排,却有十个。多了一个。梁健皱了皱眉头,扭身往前面走了走,将前面那一排灯数了一遍,还是九个。梁健走回原地,与五相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这一排的最后一盏灯。 五朝梁健道:“你们退后一点!” “你心点!”梁健带着人往后退了退,五上前琢磨起最后一个灯,琢磨了半,却没发现什么问题。皱着眉头,又转向另一边。 梁健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生怕没什么结果,那他们很可能就要去闯那个奇怪的墓室了。墓室中到底有什么危险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也不知道,但不光是五,就连梁健自己都觉得那个墓室有点奇怪。 就在这时,五的手拽着那个灯后面的灯座轻轻往下一拉,然后便听得咔地一声。五慌忙往后退到梁健他们身旁,又快速拉着梁健往后退了几步。一阵静默过后,是咔咔的声音,然后梁健就看到,刚才他们走过的甬道忽然有一个地方忽然往两边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梁健看向五,五走上前,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而后回过头来对梁健道:“有台阶,上面还有些垃圾,他们之前的人应该都是走这条路的。” 梁健听到,便带着人跟了过去。这条往下的台阶,比刚才的甬道就要难走许多,一是没灯。因为不知道后面情况,为了省电,七个人只打两个手电,五排头打一个,最后一个人打一个。二是,这洞比较窄,不超过八十公分,不过窄也有好处,这台阶比较陡,正好可以两手撑着两边的墙壁慢慢往下走。墙上湿腻腻的,手摸着很难受。 还好石阶不是很长,大约一百来阶,就到底了。 这一到底,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就宽敞了很多。五用手电大略地扫了一下,没看到边界,只看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堆着许多的东西。因为只是随意地扫了一下,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梁健问了问其他几个人,确认大家都还好后,拿了个手电,跟五一起往前准备去查看一下,这周围堆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还没上前,忽然有人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声音中的恐惧,仿佛都要窒息了一般。梁健吓了一跳,忙打着手电筒转身照去,只见依然是之前那个总是许多意见的警察一脸的惨白站在那里,两只手拼命地往后抓,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 站他旁边的人也是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忙打了个手电帮他去看后面是什么。一照之下,笑了起来。 这一笑,梁健的心也放松了下来。那人听到笑声,也冷静了一些,喘了口气,尴尬无比地喊:“是什么东西?快帮我弄下来呀!” 那人拿着手电在他背后轻轻挑了一下,一只半个拳头大的蜘蛛掉到了他的脚下。他又是啊地一声尖叫,忙跳到了一旁。 “你这么怕干什么?不过就是只蜘蛛!”帮他挑蜘蛛的人喊道。 这警察余悸未平,瞪着他喊道:“你见过这么大的蜘蛛吗?” 梁健仔细看了看那蜘蛛,确实个头有点大得不寻常,但这么大的蜘蛛世界上不是没有。只不过,在这里的地下出现这么大的一只蜘蛛确实有些奇怪。这么大一只蜘蛛闷声不响地掉在人身上,别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正常环境,也难免人心中会害怕。只不过,这好歹也是一个警察,如此的不够镇定,实在也是让人意外。 这一会功夫,那掉在地上的蜘蛛回过了神,飞快地逃走,隐入了旁边的黑暗之中。这时,五的声音忽然想起:“梁记,你过来一下!” 梁健听到声音,回过头,五已经没在这里。他忙顺着刚才的声音往前走,走了几步,一扭头看到五正站在一面墙前面。梁健走了过去。 墙上许多文字,都是一种梁健不认识的文字,文字磨损得已经很严重,许多都已经看不清了。 梁健听到五略低的声音:“这种文字,我以前见过。” 梁健诧异地看向五,他似乎还没完。 果然,五接着道:“也是在一个墓中。据我所知道的,这种文字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文明,如今早已经失落了。这个墓中既然出现这种文字,很可能跟那个文明有关系。而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那这个墓就非同可。”五完,神色凝重地转头看向梁健,紧接着道:“哥,这件事,很可能会很大!” 五那种严肃的表情,让梁健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相信五的,也明白,这件事到了现在,一旦捅出去,恐怕是会惊动很多人! 但事已至此,若是梁健悄悄收回,对于梁健自己来收,损失太大。而且,他相信,胡东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没有正儿八经地资格来动这个墓的! 梁健抿着嘴,看着前面的文字,半响后,对五道:“你的手机还有电吗?有电的话,把这些拍下来。弄好后,我们尽快找到出口出去。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再不出去,就要亮了。” 五点头,立即照着梁健吩咐的,拿出手机,把周围拍了些照片,重点照顾了下这些文字。弄好后,一行人穿过这空旷的地底,继续往前。 这一次,似乎顺利了很多,一路无惊无险地走到了底。可走到底,又犯难了。到底是个空间不大的溶洞,有些的钟乳石垂在顶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看得人心慌慌的。 溶洞里,没有任何的出口。也就是,这是个死路。五皱着眉头,不话。梁健也心里有些烦躁。 他们在这地底也有好几个时了,疲惫加上空间上带给人的不舒服,让梁健心底的情绪渐渐的堆积到了一个极点。 不仅梁健的情绪到了极点,其他的几位也是。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以为会是出口,没想到是一个死路,这样的落差,让人有些受不了,尤其是那位一直都情绪不太对,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现在好了,累死累活走这么半,结果是条死路!要早听我的,不定老早就走出去了!” 五猛地回头,看向他,冷冷道:“早听你的,估计你这会人都已经冷了!” 那位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肯了,冲上来就准备打五。幸好,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但嘴巴上却还是不肯就这么算了,骂骂咧咧地吵个不停。梁健本就心情烦躁,被他这一闹,本还努力压制着的脾气顿时也爆了,沉着脸大喝一声:“吵什么吵!” 那位被一惊,闭了嘴。梁健正要训上几句,这时,忽然五嘘地一声。梁健一怔之后,看向他,五忽然几步跑到洞壁上,把耳朵贴了上去。 梁健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 五声回答:“好像有声音,你们先别话!”梁健忙噤声,其余几位也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刚才闹的那位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在出生。 过了一会,五抬头对梁健道:“有人在那边话,这边肯定有地方可以过去,我们再找找!” 完,他就拿着手电筒,找了起来。梁健也忙跟着找起来。 半响后,忽然有人不心将靠着洞壁的一块石头给弄倒了,一丝亮光忽然从那里透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五刚才听到的话的声音。 “这里,这里有个洞可以通到外面!”他大声地喊道,所有人一怔之后,立即都疯狂地跑了过去。 原来这里有个洞用很多石头堆起来堵上了,最底下的一块正好被他走过的时候,不心给碰倒了,露出了一条缝。 因为这里黑,没有灯光,这个洞也就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 众人一起将最上面的石头搬掉几块后,外面的人似乎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内外合作之下,很快,就将洞口的石头全部都清除掉了,梁健走出去一看,外面竟是那个坍塌的大坑。 梁健站在洞口,往回看,来时的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他的身后,探照灯的灯光却如同白昼! 本来自≈ap;ap;#:///( ) 197地底救援 外面的边已经开始泛白了。 一行人在随之赶来的警察帮助下,踩着碎石烂泥,手脚齐下地爬上坑顶。站到坑顶的那一刹那,梁健回头去看这陷进去的深坑。坑底,那个有一人高的洞口,已经被警察拉上了黄条,以防止那些好奇心总是爆棚的记者闯进去有个什么意外。洞内漆黑的色彩,哪怕这里的灯光如同青白日一般的耀眼,依然没办法驱散里面浓重的黑暗,它就仿佛是一只巨兽蛰伏着,就这么冷眼瞧着外面的人和一切。 梁健不由想起,之前在里面所看到的,忽然间一阵恍惚,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逼真的梦。 “哥!你在看什么?”五见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深坑不动,就轻声问了他一声。梁健回过神,转头看到五,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什么。走。” 边走,梁健边问一同上来的其中一个警察:“你们明局现在在哪?” 警察却回答:“现在还联系不上。”梁健一听,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 他们一行七个人虽然没在里面遇上什么麻烦,但梁健觉得,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得归功于五。如果不是他在那个空无一物的墓室前拦住了他们,然后又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可能现在他们也未必能走出来。而且,那个空无一物的墓室,现在他想起来,依然会有种诡异的感觉,还有那个倒挂的面具。梁健隐约觉得,那一眼不是错觉。 梁健不敢耽搁,一边往娄山西面那个山谷里赶,一边又拿了五的手机准备给沈连清打电话。电话还没拨出去,沈连清的电话倒是先进来了。 原来之前在地下,手机没有信号,沈连清一直联系不上梁健和五,都急坏了。现在电话刚恢复信号,梁健的手机没电关机,他立即就打到了五的手机上了。 电话一通,他就焦急地问:“梁记,你们现在在哪?人没事!” “我们现在在大院后面的深坑这边,人没事。你人呢?”梁健问。 “我在娄山西面的山谷里,你们不是从这里下去的吗?怎么从那里上来了?”沈连清又问。 梁健道:“一言难尽。明德同志在那边吗?” 虽然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联系不上明德的消息,但梁健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沈连清惊讶地问:“明局长没和你们一起吗?” “我们在底下的时候,分开了。”梁健道。 沈连清的声音一下凝重起来:“明局长还没上来。” 梁健的心也像是绑上了一块大石头,快速地往下坠!明德啊明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梁健在心里祈祷了一声,忽然又想起那些村民和那些工作人员,便问沈连清:“大院里的人都安排出去了吗?” 沈连清回答:“都已经送出去了,村里的人,都统一安排到了市政府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我让办公室的叶和钟在那边看着。另外的工作人员,都送到市公安局去了。” 沈连清的安排挺合适。村里的人员,在这件事情上,不太好处理。而且他们虽然拿了钱,但对于这地底下的猫腻估计是不清楚的。但那些工作人员就不一样了。既然地下不是什么地质资源,而是一个大墓,那么这些工作人员,肯定也不是简单的矿工。这样的话,那他们的身份,就可以好好查一下了。 想到这里,梁健又想到明德,心里不由更加沉重了几分。明德联系不上,那这查身份的事情,就不能让他去安排了。如果让沈连清去安排,这从来不是铁板一块的市公安局,沈连清的话也未必有用。 沈连清不行的话……梁健想到了娄江源。广豫元要顾着城东那边的事情,未必能抽出身,只有娄江源了。梁健想到这里,叮嘱好沈连清先组织人手等他一到那边就派人下去找明德后,就挂了电话,给娄江源打电话。 梁健连着打了两个才听到娄江源的声音。一听是梁健,娄江源表示不好意思,他起初看到是个陌生号码,还以为是那种垃圾电话。梁健也是表示了抱歉,这么早将他吵起来,然后将事情简单了一遍,娄江源一听胡东来挖的竟然是个墓,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梁健等他平静了一些后,对他道:“现在,工作人员都已经带到市公安局那边了。明德还在地底,暂时联系不上,我担心沈话不管用,所以只能辛苦你跑一趟,我想查一查那批人的身份。既然下面是个墓,那么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矿工。” 娄江源听后,立即道:“好的,我现在就出发。”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把你叫起来,辛苦你了!”梁健道。 娄江源笑了一声,道:“你这叫什么话,娄山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道理应该是我冲在前面的,应该是我对你声辛苦,这吃苦受累的活,都让你去做了!” 娄江源这话,可能也只是顺口一,但是梁健听到,心里却忽然一震,心里一瞬间忽然掠过一些明悟。但此时,时间紧急,事情催着,梁健也来不及细想,客套了两句后,就准备挂电话。 忽然,娄江源喊住他:“对了,那胡东来人呢?他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总要露个面?”被娄江源一提,梁健也想到了之前让明德派人去控制胡东来这件事。现在明德联系不上,也不知情况怎么样。梁健叹了一声,道:“我们下去之前,我已经让明德去找人了,现在明德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等会你到了市局,顺便关注下这件事。如果找到了,就先把他带回市局,如果没找到,就想办法找到他。这么大的事情,他是该要给个法!” 娄江源应下后,忽然又有些紧张地问:“明德不会有事?” 梁健竟一时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明德有没有事。在底下的时候,虽然没发生什么,但那股诡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让他隐隐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他实在不敢保证什么。半响,他叹了一声,道:“希望会没事。” “待会出来了,跟我报个平安!”娄江源完,就挂了电话。梁健挂断电话,心情沉重。抬头看向远处的灯光,竟连步子也沉重起来。 沈连清已经将人手都已经集中好。因为大院里的人都已经送走,之前守在大院那边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在那个山谷里,乌泱泱地站了一片。 梁健看了一下,叫过沈连清问:“人都在这里,那市局那边谁守着?” 沈连清道:“人送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之前在下面救援的队回来了。有七个人,加上局里值班的几个人,和几个技术人员,应该没问题的。” 梁健听后,略微放了心。他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这几十个人,大都是警校里被临时拉出来的学员,一些人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尽管很努力地笔直站在那里,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疲惫。他们也已经辛苦了一晚上了。 梁健深吸一口气,提气喊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现在明德和其他几位同志被困在下面,跟我们失去了联系,所以需要大家再辛苦一下。待会一部分人跟我一起去下面找人,一部分人就留在上面,把这里守好。有问题吗?” “没有!”震耳的喊声,让梁健原本忧心忡忡的心思稍微的轻松了几分。他看着眼前这些稚嫩的脸庞,笑了笑,道:“等找到他们上来后我请大家吃早饭!” 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有人起哄:“那得去桃眷村!” 梁健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没问题,去哪里你们了算!” 人员分配结束,梁健正找了个警棍想着往哪里塞的时候,忽然五上来一把拿过了他的警棍,往自己的腰上一插。梁健愣了愣。 五头也没抬,道:“哥,你就别下去了。我带着他们下去,找到人我们就上来!” 梁健知道五是担心他,可是让他就这么一个人在上面等着,他心里更难熬。刚要开口反驳,五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市委记,要主持大局。这种冲锋陷阵的活,就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梁健还是有些不情愿。五又道:“万一你在下面有点什么意外,到时候谁来主持大局?我们这里,一个两个有些意外,没什么关系的,还有大把的人可以顶上。这话虽然有些不太中听,但在理,对不对?” 梁健看着五,平日里不太言语的他,没想到,劝起人来,倒也是伶牙俐齿。梁健笑了一下,道:“行,就听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五道:“你。” “务必把他们还有你自己,都完好地带回来!”梁健道。 五只回答了三个字:“我尽量!” 等队伍集合完毕,梁健在众人面前表明了由五带队后,一行十个人,就陆续地下到坑中,然后消失在那个洞里。 进洞没几分钟,对讲机里就失去了他们的信号,只剩下了沙沙的声音。 梁健等在上面,感觉度日如年! 本来自≈ap;ap;#:///( ) 198救援之路 梁健心里明白,这一次之所以明德会被困地底,跟自己工作没做到位也有关系。虽然时间紧张,但从他得知这边的事情,到后来他下到地底,这中间的整个过程,梁健都没有怀疑过许单的话,一直都相信这地底开采的是地质资源。 可是,如今想来,他为什么要这么相信许单呢?自从许单从他那里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上过许单,这娄山村里也没发现许单的影子。他去了哪里? 如今静下来细想一下,却发现,许单这个人身上也是有很多的疑点的。 虽然许单跟他来披露这件事的时间似乎拿捏得毫无问题,看着好像是出事了觉得瞒不住了,所以急着来自首跟梁健表明立场,这听着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从之前梁健跟他的接触中,这许单似乎是对于娄山村有着很深的热爱,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允许胡东来的人破坏娄山村的地质环境呢? 再回头细想,就算许单真的是被这两百万给诱惑了,或者迫于村民的意愿而不得不接受了这场交易,可大院后面那个坑,起码得是昨凌晨的时候塌陷的,但许单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是昨下午的时候。那中间这大半时间呢?许单又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又要等上大半才来找梁健? 虽然梁健觉得许单并不是轻易会让金钱打动的人,也不是犹豫的人,但再退一步讲,就算许单真的是因为两百万而犹豫了大半,那为什么他之后又消失了?村里人几乎都在,唯独他不见了,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梁健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回想到当初和许单初次见面的场面,是在娄山村村口那里。梁健被几个村民拦下,是许单解了围。许单虽然是个年轻人,但当时在梁健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镇定,让当时的梁健也是格外的欣赏和另眼相看!可如今,再回想这些事,许单很年轻,这就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就算他是村干部,村里的那些人也未必能心甘情愿地听他指挥。可当时,许单的话在村民当中是有威信的。梁健从未查过许单的底细,当初未曾深想,此刻想来,却是觉得有些问题。或许,该查一查许单这个人。 许单是娄山村的人,公安局那边应该有身份信息。只是明德还未找到。梁健想到此处,心里又是一阵压抑的难受,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坑洞,那里还是没什么动静。 边已经红了大半,很快太阳应该就会从那里升起。没想到前的一场竟弄出了这么多事,现在雨过晴,不知道这地底下的秘密,是不是能和这太阳一样,跃然于众人眼前,弄个水落石出。 没过多久,太阳就跳出了地平线,沈连清不知什么时候让人送了些热水和早饭过来,站岗的警员都分到一份后,沈连清拿了一份送到梁健面前。 梁健接过,问沈连清:“多久了?” 沈连清道:“快两个时了!” 梁健看了一眼坑洞那边,不死心地问:“还是没消息吗?” 沈连清点点头。 梁健看了看手里的包子,感觉索然无味,随手放到了一边,喝了一口热水,继续等着。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大约又过了四十来分钟,忽然有人叫了起来:“有信号了!对讲机里有信号了!” 梁健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往喊话的人那里跑了过去。 “你刚才什么有信号了?”梁健一跑到旁边就急声问道。叫出声来的是个浓眉大眼的伙子,身材壮硕有将近一米九高,本来刚才他也要下去,只可惜人太高了一点,五担心万一下面有些地方不好走,他这高个子不方便,才让他留在了上面。这会儿,他拿着一个对讲机,激动无比。听到梁健问,他朝梁健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对讲机,道:“刚才这里有声音,有话的声音!我听到了!” 梁健一听,忙问:“是吗?里面什么了?是谁的,你知道吗?” 高个子却摇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楚。” 梁健不由一急,又道:“那现在还有信号吗?你跟他们句话!” 高个子闻言,赶紧拿起对讲机对准嘴巴,连着呼了两声,可那边除了静默之外,还是静默。梁健心里的希望,渐渐地燃烧成灰烬。 “他们可能不方便话,既然这对讲机有信号了,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了,要不下去找找?”沈连清在旁边轻声道。 梁健心里却没这么乐观。如果他们真的就在这附近了,就算再不方便,五肯定也会回复的。 但对讲机那边,除了静默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这种安静,不寻常! 这是梁健的直觉。但他没出口。他也想着下去找找,这样干等着,一不是事,二也太难受! 梁健召集了四个人,本打算让沈连清留在上面主持局面,却不料他什么也要跟下去。梁健也就同意了。下去之前,梁健交代那个高个子,如果他们一个时内没回来,绝对不允许再派人下去找他们,而是要立即派人回局里,向上面反映这件事,由他们派专业的人士来搜救。在专业人士来之前,不得任何人下坑洞! 高个子十分认真地应下了。梁健问他:“你叫什么?” 高个子立正敬礼之后,十分大声的回答:“报告记,我叫高格!” 梁健笑道:“人如其名!”高格微红着脸,笑得很腼腆。梁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能顺利出来,我跟明局长推荐,让你进市局跟着他锻炼锻炼!” 高格惊喜:“谢谢记!” 梁健转身下坑。 外面虽然已经大亮,这洞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梁健打开了强光手电,跟在沈连清后面。这一次他们走得比较快,加上已经走过一回,大约十分钟左右,梁健就到了之前他和明局分开的那个三岔路口。 排头的警员停了下来,问梁健:“记,现在往哪走?” 梁健看着面前的那两个洞口,这两个洞口要比他们来的那个洞口要宽敞很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当时他和五进来是往左的。那么明德他们就应该是往右的。梁健完就指了指右边,对警员:“往右。” 警员听到后,转身往右边走去。梁健跟在沈连清后面,快步跟了过去。走了没几步,梁健就停了下来。 他叫住前面的沈连清和警员,道:“你们等等!” 梁健记得,他之前和五走的那条路,地上比较平整,但因为里面漆黑,他们都是打着手电进去的,所以会格外注意脚下。当时,他在选了左边刚进去后没多久,就在路边看到过一个类似石碑一样的物体,一大半都埋在泥土里,只在上面露了一个头。当时没仔细看,以为只是个石头,此刻他却在这里也看到了这个石头,顿时心里就起了疑。 梁健仔细回想了一下,又拿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这露在外面的石头,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可是,他明明记得,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走得确实是左边,明德他们确实走得是右边。那么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或者有人刻意在这两条路上都放了这个石头? 而要求证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只是巧合或者是人为的,其实很简单,退回去,到左边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这时,沈连清开口问到:“记,怎么了?” 许是这边黑暗的空间让人有种压抑的错觉,他话时变得心翼翼,声音也很。梁健回答:“现在还不太确定。这样,你们谁退回去,去左边的路看看,大概也在这个位置,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块石头。不管有没有,都立即回到这里跟我们汇合!” 立即有两个警员往回跑了出去,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对着梁健摇了摇头。 这下,梁健有些傻眼了! 那么到底是哪里错了? 沈连清看着梁健眉头紧锁,觉出事情可能哪里有什么问题,便问:“要不,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另外再想办法?” 梁健看了看前头无尽的黑暗,心里没个谱。这里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让人心神不定。现在又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还坚持走下去,梁健心里着实没底。他想了想,对沈连清道:“我们先退到刚才路口那里,再做打算!” 回去的路上,沈连清问梁健:“记,刚才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梁健想了想,对他出了真相。沈连清皱了下眉,轻声:“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梁健沉默了片刻后,肯定回答:“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 话间,他们已经回到那个三岔路口,可是带头的那个警员却傻住了,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慌了。 “记,这……这怎么回事?”警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声音都结巴了。 梁健走过去一看,同样傻掉了。 怎么会这样! 他们来的时候,明明记得,这三岔路口的三个洞是不一样的。从上面下来那个洞,要仓促一些,没那么整齐,且洞要许多,另外两个要平整而且大很多。可眼前这三个洞,却是一样的。 这到底怎么了? 一种茫然地恐惧突然却又很有力地袭上心头,看着眼前这些警员脸上那种惊惧的神色,梁健忽然有种无力地绝望感! 他不仅将明德送到了这个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地方,而后又将五和十条年轻的生命送了下来,现在把自己还有这五个人也带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199孰真孰假 “记,你怎么了?”沈连清的声音忽然响起,将梁健从自己的世界中一下子拉了回来。请大家(#¥)梁健回过神,却发现他们还在洞里,似乎并未动过。手里电筒的灯光照着洞壁下面的一处地方,一动不动。那里没有什么石头,只有平整的地面。 梁健震惊地转头,看到的是警员们和沈连清迷惑不解的神情。 “记,你没事?”沈连清又担心地问。 梁健重新扭回头看向沈连清,他脸上的担忧的表情真实无比,但刚才他所经历发生的那些,也同样真实无比。梁健忽然有些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刚才的是他的幻觉?那此刻呢? 此刻会不会也是幻觉?或者,甚至,连他们之前从大院后面的深坑走出来,也是幻觉!这个念头刚从心底泛起,梁健立即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如果连那些都是幻觉,那他们在哪里?梁健再次看看眼前沈连清他们这些人,五又在哪里? “记,你怎么了?”沈连清见梁健一直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瞧,也不话,脸上神情奇怪,心里不由更加担心,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推了两下。 梁健被他这么一推,脑海中这仿佛没底的推理倒是立马就停下了。 “记,要不我们还是出去?”沈连清焦急的声音,终于让梁健回过了神。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方夜谭般的思绪都赶出了脑袋,而后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出了会神。” 沈连清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迟疑着问:“那我们还往前走吗?” 梁健心底里生出些犹豫,刚才那诡异的幻觉,让他依然心有余悸。再往下走,会不会只是将更多人带向这诡异的深坑当中,梁健想起刚才幻觉中,当他发现他们已经走不出去的时候,萌生出的那种无力绝望的感觉。梁健忽然没有勇气再往下走。他不是担心自己走不出来,他是害怕,自己还连累身边这些人。 除了沈连清之外,其余的四个警察,都只有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梁健忽然担心自己背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沈连清见梁健再次不话,站在那里发呆,顿时比之前更加着急了,对着四个警察一招手,道:“不往前走了,我们现在就出去!” 四个警察都已察觉出梁健的异样,且他们自从走进这左边的洞里,也都纷纷都有种不出的难受,这洞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轻易不好察觉的味道,闻久了,人的胸口有点闷,眼前还有点迷糊。四人心中都已萌生出了一些退意,只不过领导在这,任务在身,不好退。此刻,沈连清一提,他们自然不会反对,当即就有一个人上来准备和沈连清一起扶梁健,一个人打头阵,其余两个人殿后,准备返回。 “等等!”梁健却在这个时候,回过了神。他的耳边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声音很细,但仿佛就在身边。五个人都安静下来,迷茫地看着梁健。 梁健侧耳听着,想分辨出这个声音出现的方向,可那声音似乎一直就在耳边,可却找不到来源。 几分钟过后,沈连清忽然上来扶住梁健,道:“记,我们还是先出去。”梁健看向沈连清,他的脸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有一种陌生感。梁健心中一惊,眼睛连眨了几下,眼前的人,重新成了沈连清。可梁健的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却是愈来愈强烈。 梁健心里越来越没有把握,此刻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甚至,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沈连清,他都没办法肯定。 沈连清扶着他,就要往回走。梁健没动,盯着沈连清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到太和来?” 沈连清一怔,他迷茫地看着梁健,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 梁健盯着他,心中愈来愈紧张,他害怕眼前的人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却又害怕他回答出这个问题。 半响,就在梁健心中那根弦紧绷到了极致的时候,沈连清终于回答了他。 他:“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我自己想做什么!”完,沈连清朝梁健笑了笑,有些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梁健看着他的笑,感觉脑子里猛地一震。当即,就道:“我们回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的回到地面,刚上去,就看到五迎上前来,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没事?” 梁健惊诧地盯着眼前的五,不出话来。他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他才进去没多少时间,最多半个时。没想到,五他竟然已经出来了。五回答:“我出来大概有一个多时了。本来想下去找你们,但是他们死活不让我下去,是你亲自交代的!” “你刚才多久了?”梁健皱着眉头,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伸手抓住了五的胳膊。五对面梁健此时的情绪失控,竟十分平静,他似乎清楚梁健情绪失控的原因,他淡定地看了看时间,回答:“我出来大概有七十分钟了,你进去到出来,大概有一百分钟左右!” 一百分钟,就是一个时四十分钟。 梁健呆呆地看着五,震惊无比。他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这才发现,下去时,似乎太阳才刚跃出地平线,而此刻,太阳都快到头顶了。他半眯着被太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的眼睛,又愣了许久,才将目光从太阳上移开。他还是有些不死心,便叫过在旁边喝水的沈连清,问:“我们下去到现在有多久了?” 沈连清看了看时间,道:“快两个时了!” 梁健再次被震住。看来对时间失去概念的,只有他一个人。他难以置信地问沈连清:“怎么会这么久?我记得我们好像没走多远!” 沈连清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健,道:“您忘了?我们最开始走近左边那条甬道的时候,没走多远,您忽然要求回到那个三岔路口再去看一眼。我们又回到了三岔路口,您又往右走,这样来回走了有五六遍。”沈连清着,再次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梁健没摇头,也没点头。但是他脸上那种震惊的神色,早已告诉了沈连清答案。沈连清神情逐渐凝重。五在旁边,神色也变得凝重,他将沈连清悄悄拉到了一边,轻声问:“你仔细一下,之前在下面的情况。” 沈连清就将在下面的情况了一遍,主要是梁健总是在两个甬道中反复,其中最奇怪的一次行为,便是他蹲到了甬道边,拼命地想把地给挖开,嘴巴里还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五听到这里立即追问:“什么话?” 沈连清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下,回答:“他好像是在,怎么没了,明明在这的!” 五脸上猛地变色。沈连清见他神情忽变,顿时也紧张起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五摇摇头,道:“没事,现在已经在外面了,就没什么关系了!对了,记他累了,你劝他去休息一下。待会应该会有增援的部队过来接管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沈连清没多想,准备过去劝梁健,刚扭过身,忽然五又叫住他,道:“之前你们在地下发生的事情,不要跟记,尤其是刚才你跟我他在泥里找东西的事情!” 沈连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五要这么交代。他也清楚五跟梁健之间的关系,明白五这么,肯定也是为了梁健好,便也没多问,点头应下后,就去劝梁健休息。 梁健已经稍微缓过神,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之前跟他一起出来的那几个警察,一个个虽然神情疲惫,但似乎对时间并没有什么质疑。看来,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震惊还有恐惧,叫过旁边的五,问:“那明德呢?你找到他们了吗?” 提到明德,五神情便沉重了起来,梁健皱起眉头,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五:“人是已经找到了,但他们都昏过去了,已经送去医院了,昏迷原因还不清楚。不过,除此之外,没什么外伤。” 梁健心里一沉,五凝重的神色,让他觉得他肯定有话没完,于是追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五犹豫了一下,道:“从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下面这个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跟我之前曾遇到过的那个墓是有关联的。如果是这样的,我建议,从现在开始,不要派任何人下去了。另外……” 到这里,五忽然迟疑了。 梁健眉头一皱,凝声追问:“另外什么?” 五微微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我已经通知了唐家,唐家的部队应该会在一个时内,过来接管这里。” 梁健不敢置信地盯着五,他通知了唐家?还有,唐家的部队?一个时内接管这里? 五这一句话里,有着太多的信息,梁健一下子竟有些无法消化。他愣愣地看着五,半响,问他:“你到底是老唐的人,还是唐家的人!” 五沉默了半,回答:“我是您的人!” 梁健呵呵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是唐家的人!” 五抿着嘴,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就好像一把刀。他什么都没。 梁健也什么都没再问,包括唐家怎么会有部队,还有唐家为什么能接管这里。因为他明白,这些只要有权有钱就行了。 本来自≈ap;ap;#:///( ) 200层层震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离开那里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个身高一米九几的高格,一只手拎了一箱水从外面往这里走。复制址访问://遇到梁健,他忙放下水,站正了跟梁健行礼。 梁健勉强笑了下,道:“回头帮我跟兄弟们一声辛苦了,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就改成午饭,地点还是你们挑,挑好了,给沈打电话。到时候,这里会有人来接管,你们也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梁健完,又对沈道:“你把手机号码给他。” 高格惊喜不已,一边记沈连清的电话号码,一边又对梁健道:“梁记,您那个保镖是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啊?” 他这话时,眼里有很明显的崇拜。 听他提到五,梁健就想到五通知唐家这件事,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当着高格的面,他也不好发泄,只是冷淡地回答了一句:“我不清楚!” 高格却没发现梁健情绪的不对,他低着头,依然沉浸在梁健请吃饭的欣喜中,口中继续道:“他可真是厉害,我们兄弟七八个都打不过他一个人!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估计我们这会都得躺在医院里养伤了!” 梁健还没反应过来,沈连清倒是先反应过来了,惊讶地问:“你们和五他打起来了?” 高格挠挠头,苦笑着道:“不是我们想跟他打,是他出来后,非要下去找梁记。梁记下去前不是交代了,如果他一个时内没出来,就不能允许再有人下去,直到等到上面派专业人士过来解救吗,我就不敢让他下去,怕他再出事。可他太着急了,当时我看他,都跟要疯了一样,谁拦他,他就打算跟谁拼命一样的打算。要不是后来,你们的对讲机有了信号,我估计要是我们再拦他,他真的有可能下狠手!” 话虽然是给沈连清听的,可梁健听在耳朵里,神情复杂。沈连清有些尴尬地跟高格表示抱歉。两人各自客套了几句后,高格离开,沈连清悄悄地看了看梁健,低声道:“五可能也是担心你,所以才……” 沈连清话没完。关于梁健和唐家的关系,虽然梁健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绝口不提唐家的,但他跟在梁健身边这么些年,多少也总能知道一些。他不清楚唐家是什么背景,什么样的实力,但他清楚五。这么些年,看着五跟在梁健身边,他明白,这个伙子心里,对梁健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可是,他同样也清楚,眼前的梁健,对五是种什么样的情感,他们彼此都当彼此是家人,只可惜,有时候,就是因为感情太近,所以反而看不清。 在他看来,或许五通知唐家不合适,但当时梁健被困底下,五情急之下做出的这个选择,其实没多大问题。 但此时,梁健在火头上。沈连清要是多劝,必然是反效果。所以他只了一句,便住了口,不再。 梁健没什么,拔腿继续往外走。 还没回到市里,沈连清那边就收到了五的短信,唐家的部队已经到达,正式接管了那个地方。至于手续方面……沈连清回头看了一眼在车子后面坐着的梁健,给五回了一句,知道了。 唐家的部队是分两部分到达的,五跟沈连清的,是先遣队,由两架直升机,直接就送到了那边山谷里。 人下来之后,因为梁健走前并没有明确地吩咐下去,所以一些人还不是很明确,加上唐家部队的人工作有些粗鲁,还未从警校毕业的年轻人,大都还没经历过世俗这个大染缸的洗礼,还都有着一些难能可贵的血性,所以,起了些冲突。好在梁健跟高格提过,经过五和高格的双方劝解,双方也算是有惊无险地交接了。 高格带着他的警校同学还有几个在籍警察全部退出了那个山谷。五留在了那里,明情况。 高格出来后,倒也没立即跟沈连清联系,倒是沈连清到了市里,见高格还没有联系他,先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定好饭店后,通知他。 车子到了市里,司机就问沈连清:“去哪里?” 沈连清正要回酒店,忽听得一路没过话的梁健突然道:“先去医院。” 明德他们还在医院。沈连清顿时想到。 车子直奔医院。 明德几人目前都还在监护室里,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外伤,心跳血压等也都一律正常,但却不知原因的沉睡,院方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都暂时安排在监护室观察4个时,如果4个时内还是这样的状态的话,可能只能转院了。 梁健他们没有进去,只在监护室外面看了看,听完医生的汇报后,梁健也没什么,只是叮嘱院方务必要时刻留心,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他联系。 走出医院的时候,梁健在想,五对于那个墓地的所知,肯定要比他们都多。明德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医院查不出原因,五或许知道一些。只是,梁健想起刚才的事情,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五联系唐家,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担心他,可他心里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坎。他想到那一次他跟李园丽回唐家时,那个带着他们进唐家大院的男人,叫唐十一。后面,还有唐一。那是不是还有唐二,唐三,唐四呢? 梁健苦笑了一下,这与唐家的联系,恐怕从他与老唐相认开始,就已经斩不断了! 他扭头对沈连清:“回头你联系一下五,问一问明德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他应该知道一些。” 沈连清点头。他看了看梁健,看来,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个梗! 出了医院,梁健又去了市局,他到的时候,娄江源正焦头烂额。看到梁健进来,立即站起来,对梁健苦着脸道:“你可总算来了!” 梁健问:“怎么了?” 娄江源叹了一声,道:“我这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上面不少领导给你打电话打不通,都打到我这,要我和你立即停止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就连北京那边都有领导电话直接打到我这了!” 梁健其实也不算太意外,自从他知道娄山村下面是个古墓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影响会很大。胡东来借着罗贯中的大旗,或许有胆子私自开采矿质资源,这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煤矿界的大鳄,但他绝对不会有胆子,敢这么大动静地的去偷盗一个这样的古墓。梁健虽然未曾看到古墓的全貌,但仅从他所看到的两个墓室,虽然简朴,但里面地砖的铺设,就能让人看出,这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的墓室。胡东来绝对不会有胆子,去动这样的一个大墓,罗贯中也未必有这个胆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北京那边的人给他撑腰。 只是,什么样的人,要偷偷去挖掘这样的一个墓?他又是为了什么,甘愿去冒这样大的风险! 梁健的心里,充满了许多疑惑。而他身边唯一对这个墓知道一些的人,是五。 梁健正出神,忽然娄江源问:“你知道北京那边的领导是哪位吗?我打赌你绝对想不到!” 梁健回过神,问:“哪位?” 娄江源一脸的神秘,朝梁健一笑,道:“你不猜一下?” 梁健苦笑一下,道:“这个时候,哪还有这个心情。” 娄江源微怔,尔后笑道:“也是。是人大的委员长,胥清流!” 梁健一愣,这名字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除了经常能在一些新闻报道,或者一些公文中看到这个名字,对与在政界奋斗的很多人来,胥清流就是他们的目标。 胥清流算得上是政界的一个传奇。他从出生在偏远的川省边界,十分穷苦,他真真正正在学校完成的学业只有学部分,学结束他就辍学了,然后就是四处流浪奔波,那时候国家动荡,也正是这种动荡,给了他很多机会。他卖过报,做过服务员,还做过乞丐,可命运有时候就是会青睐这种为了生活而艰苦挣扎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因为与人同名同姓,而被误认是那个人从而进入了当时最出名的大学,然后因为他一些与当时学者格格不入,充满了底层生活气息的言论,从而被当时的出名学者给赏识,在学者的提携下,他从一名挣扎在底层的人员,慢慢地进入到一个以前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世界。他开始疯狂的自学,充实自己,试图让自己跟上身边人的生活。或许是上眷顾努力的人,他与一个世家女子相爱,从此再添助益。70年代末的时候,他进入政界,许是因为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多年,所以他比其他那些人更加懂得如何把握机会,珍惜机会。二十年,他从一个办公室的文员,一路走到了国家副总理的位置,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经历。贵人是一部分因素,他自身的努力也有一部分因素,最大的,恐怕还是幸运。 在他成为国家副总理后,他曾做过几件大事,从而让人熟知了他的名字。而后,他退居二线,退到了人大常委委员长的位置。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九年,马上第十年了。很多人都在传,或许这胥清流在这委员长的位置上,还会在坐一届。 虽然这是个二线位置,但建国以来,只有一个人连坐了三届。如果他也能坐上三届,那可就媲美那个人了! - 第二部:权路迷局:步步青云,已经养肥了,大家看看,到180章以后会非常精彩,看看就知道! 本来自≈ap;ap;#:///( ) 201复杂关系 而外界对于胥清流这个人的了解,除了他那令人称奇的政界之路,还有他从政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官风,有人用两袖清风来形容他,他甚是清廉,并且十分为老百姓着想,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官。 可这样一个好官,却牵扯进了这样的大事里面。 梁健虽然从来不相信,在这个圈子里,有真正一清二白的人,连他自己,他都不敢这么。可,听到娄江源出胥清流这个名字,梁健还是有些惊讶。这样一个退居二线,很可能马上就要彻底退休的人,怎么会牵扯进这样的大事里面。 他问娄江源:“是他亲自给你打的电话?” 娄江源摇头:“这怎么可能,是他的秘给我打的电话。” 梁健想了一下,问他:“他的秘怎么的?” 娄江源却没立即回答梁健,而是反问了梁健一句:“娄山村下面的真的是个墓?” 梁健点头。 娄江源神色有些凝重,沉默了片刻后,道:“胥清流的秘,那个墓是他授权让胡东来他们发掘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胥清流的秘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这样一个电话过来,可以有好几种解读,或者猜测。 梁健没跟娄江源提目前娄山那边已经由唐家接管,一是他觉得这件事很难解释,二是,可能从心底里他根本不愿意承认唐家和他有关系。梁健沉默了片刻后,问:“那你有没有问胥委员长的秘,理由是什么?” 娄江源苦笑一下,道:“这秘傲气得很,我这还没张口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人家根本是来给我下命令的!” 梁健道:“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已经不是简单能暂停就暂停的了,这胥委员长的秘就这么打一个电话,恐怕很难照办!” 那批之前调去娄山那边的人还没回来,娄江源还不知道娄山村那边已经被一批空降部队接管的事情。所以梁健的话,他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本以为的矿质资源忽然变成了一座古墓,事情比较大而已。他问:“那你怎么办?当做没接到这个电话?” 梁健皱眉沉思,胥清流虽然退居二线,但人脉还在。像梁健和娄江源这种厅级官员,恐怕还不能入他的眼。电话虽然是他的秘打的,如果他们当做没接到,显然不合适。虽然并不排除狐假虎威的可能,但就算是这样,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如果胥清流知道当初他的秘扯着他的虎皮耀武扬威的时候,却无人将他的虎皮当回事,恐怕这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虽然是头已经退休的老虎,但到底还是老虎。 梁健斟酌了一下后,对娄江源道:“要不,你再辛苦下,看能不能绕过胥委员长的秘,直接跟胥委员长谈一谈,亲自听听他的意见?” 娄江源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道:“我无论通过谁联系胥委员长,务必都要通过他的秘,除非我能找到一个和胥委员长差不多平起平坐,可以直接打到胥委员长私人手机上的人。但这样的人,我哪里能认识!” 娄江源完,忽地看着梁健,道:“我不认识,你应该有认识!” 梁健知道他的谁,心里猛地抽疼一下的同时,摆手道:“我岳丈已经退休了,而且,他目前不在国内,我也联系不上他!” 娄江源一听,不由有些失望。梁健也陷入了沉默。像胥清流这样阶层的人物,梁健他们要想联系他,只能经过他的秘。除非有‘高人’引荐,可如今哪里来的高人? 梁健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好主意,就对娄江源道:“那就先放一放,你也辛苦了很长时间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我先盯着。” 娄江源道:“也好。正好,市政府那边也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下,那我先回市政府,回头我们再联系!” 梁健点头。 娄江源走就走。梁健则走到了那间关着那些工作人员的大房间。梁健问看门的那两个警员:“这些人有没有闹过?” 警员摇头:“别闹了,进来到现在,连句话都没过,一个个都静得跟哑巴一样。”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群人很可能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也是,否则这么隐秘和冒险的事情,又怎么敢交到他们手中。梁健忽然意识到,想从这群人嘴巴里问出点什么来,可能不可能。而且,梁健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之前曾让娄江源帮忙查一下这批人的底细,虽然娄江源刚刚没提起,但现在这么一想,恐怕是查不到什么的。 梁健本想在这些人里面找个人问一问,如此一想后,这个想法就放弃了。他又回到办公室那边,问了问那边查这批人底细的进度,果然不出他所料,办公室那边已经查了一半人了,一个个都好像是幽灵一般,系统里根本没有任何记录,仿佛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关在那间屋子里的工作人员估计有二十个左右。据之前朱大勇的法,这二十个左右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全部。还有部分,已经提前撤走了。这么多的幽灵人,让梁健更加的确信,这件事背后,绝对有着比罗贯中地位更高的人,比如胥清流……而且,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合法渠道,否则又何必要用一批没有任何记录的幽灵人,他们完全可以派一个正规的考古团队,或者一支军队,正大光明地发掘! 梁健想通这些后,他决定查一查胥清流这个人。胥清流的秘在这个时候给娄江源打电话,要么是胥清流急了,要么是胥清流的秘急了。但胥清流的秘,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弄这么多的幽灵人来,让胡东来斥资近亿干这么一件要枪毙的事情!所以,如果不是胥清流,那么胥清流的秘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那又会是谁呢? 梁健一边想,一边琢磨着,该给谁打电话?该由谁来查胥清流这个人?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沈连清忽然敲了敲门,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他扭过头看向他,后者对他声道:“五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想见见你!” 梁健听到五的名字,脸色便有些冷,听到他还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唐家的人,梁健的心中就更加的不舒服。原本因为高格的话,在心底其实已经原谅了五的情绪,再次变得极端。 “你告诉他,我现在没空!晚点再!”梁健一边扭过头,一边冷冷回答。沈连清站在那里,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轻轻又了一句:“五,关于那个古墓,有些事情,你可能会想知道!” 梁健皱了皱眉头,对于那个古墓,他心中充满了无数好奇,和混杂着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尤其是他在里面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还有明德他们的莫名昏迷,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一问五。可是,五还带着一个唐家的人! 对于唐家的人,梁健是本能的抗拒。不仅有之前在唐家的那次不愉快经历,还有后来李园丽的缘故。 梁健站在那里良久,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心中的别扭。亦或者,是理智战胜了感性! 沈连清将五带进来,五低着头,不看梁健,跟在沈连清后面,有种亦步亦趋地感觉。他后面,跟着一个比五矮上几分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对襟古装,袖扣挽着一截白色的袖子露在外面,下面是一条同色系的裤子,和一双黑色布面白色鞋底的布鞋。他背着双手走进来,虽没有昂头挺胸,但自有一番气质,颇有几分电影中那种武术宗师的感觉。 梁健不由自主地就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上前一步,站在五旁边,大方地像梁健抱了个拳,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梁记了,久仰久仰!” 梁健看着他,原本心中对唐家的芥蒂,在此人面前,却不知为何,消弭无形了。梁健伸手过去跟他握了个手,然后请人家坐下后,道:“还未请教大名?” 许是对面的人那一身宗师装扮影响了梁健,让他也下意识地学起了电视里话。对面之人微微一笑,道:“大名不敢,我叫唐一!” 梁健听到这名字,便猛地一震。再看向五,他并未随这个唐一一起落座,就站在不远处,一直微垂着头,静得像是一尊雕塑。 梁健心里涌起许多复杂。他记得,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去唐家,唐家的那位家主,也就是梁健所谓的爷爷曾在他面前提到过唐一这个名字。但后来因为蒙蒙帮他提前离开了唐家,所以他并没有见到唐一这个人,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 梁健目光复杂地看向唐一,犹豫了一下,问:“我比较好奇你和五之间的关系,不知唐一先生能否告知呢?” 唐一还是那样和煦地一笑,他转头看向五,那目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慈爱还有赞赏,他到:“五是我儿子!” 梁健又是一震。他看看五,再看看唐一,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够一眼就看出相像的东西。唐一似乎是看出了梁健的想法,微笑着到:“五他像他妈妈!” 本来自≈ap;ap;#:///( ) 202有些过分 最近大家都在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我这突然抖出来的大包袱啥时候收,好,我承认包袱是大了点,所以,已经在收了!请大家放心!这里,让大家受惊了,我表示抱歉!哈哈!大家就当偶尔来点零食调剂一下,其实也不错,我也调剂一下! —————————————— 提及五妈妈地时候,五的肩膀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而唐一眼中也有些许的变化。()梁健从不主动打听五的身世,五也从不提起。如今听到这些,他除了震撼之外,还有就是对这复杂关系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 梁健不知道该什么,仿佛此刻什么都是不合适的。但唐一像是又似乎看不到梁健的无措和尴尬一样,道:“今我让五带我来找你,主要是两件事。” 梁健努力让自己平静,问:“哪两件事?你!” 唐一回答:“第一件,自然是娄山村下面那个古墓。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任何人,包括你的人,都不要再接近那里!” 梁健皱眉,这个条件,明显有些过分。虽然梁健不太清楚,唐家的人是怎么接手这个地方的,但既然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接手,就明他们的手续应该是合理的。可是,即使合理,但要求任何人包括梁健的人都不能接近那里,这似乎有点不过去,这里毕竟是梁健的地盘,而且娄山村的村民家都在那里! “为什么?我要理由!”梁健努力忍着不愉快,让自己尽量冷静地问道。唐一依然微微笑着,如春风一般和煦地道:“因为那里对于你们普通人来,太危险!” 普通人?梁健皱了下眉头。唐一随即解释:“那里被打开之后,会发生一些不能按寻常理解的事情,这一点我想必你已经体会过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所体会到的,是最轻的。随着这个古墓开放的时间越长,它所带来会更多,也更严重。所以,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从安全角度出发的!” 梁健依然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问:“既然如此,那你的人在里面,不是一样也存在危险吗?” 唐一自信一笑,道:“这一点,梁记无需担心。我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于这种变化和影响,早有准备。” 他这话一,梁健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房间中的那些工作人员。他们应该也是经过这样的特殊训练的!对于那些人,唐一会不会知道一些?想到此处,梁健看向唐一的目光,都不由变得有些热切了。但他不能肯定,唐一会答应帮他。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跟唐一提一提那个房间里的事情时,忽听得唐一道:“这第二件事情,是私事!” 梁健一怔,回过神,问:“什么意思?” 唐一回答:“老爷子希望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回一趟唐家。最好是,尽快!” 梁健一听这话,才刚松缓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就又绷紧了,他抿着嘴,半才忍下心中的不痛快,有些生硬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唐一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的神色,好几秒钟,忽然有些凝重地跟梁健道:“其实,作为父母的心思都很简单,他们就是希望子女能好好的。老爷子这辈子就两个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么可能厚此薄彼。” 梁健听到这里,尽管再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沉下脸来,冷声回道:“唐一先生也不用在我面前替他好话,我之前去唐家的时候就跟他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唐家一步。” 唐一听到这话,倒是没半点变色,反倒是微微笑了一下,道:“上次您回唐家的事情,我听了。对了,这次来这里,蒙蒙还拖我给你带句话呢!” 提到蒙蒙,梁健刚才的冷脸就有些绷不住了。唐家归唐家,蒙蒙归蒙蒙。虽然两人,交情不多,但蒙蒙到底帮过他一次。梁健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问:“她了什么?” 唐一笑道:“她让我问问你,你答应帮她找的男朋友到底找到了没有!” 梁健微微一愣后,猛然想起,当时离开唐家的时候,蒙蒙确实有提过让他帮忙找个男朋友,可后来他就给忘了,一直没能想起来。 梁健有些尴尬,道:“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唐一收起笑容,道:“蒙蒙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老爷子他……”唐一欲言又止,一会儿后,叹了一声,道:“不提也罢,不过,您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伙子,倒也不妨给蒙蒙做个媒人!” 梁健有些惊讶地看了唐一一眼,如果蒙蒙提出那样的要求,有她的孩子气,但是这唐一,也是中年岁数的人了,却也了这样的话了。看来,当初蒙蒙的,应该是真的。 想到此处,梁健朝唐一道:“我听蒙蒙,唐宁一想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但我听刚才唐一先生你的话,似乎你也不太看好这门婚事,既如此,你为什么不帮忙给蒙蒙找一个更合适蒙蒙的?我想,你认识的人,总应该比我认识的要多一些?” 唐一却摇了摇头:“我整接触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偶尔有几个年轻的,也都是朝不保夕的,都不适合蒙蒙!而且,蒙蒙相信您,那就只好,辛苦您在这件事上费点心思了!” 梁健看了眼五,本想五就挺合适,但想到五和莫菲菲之间的事情,这话到了嘴边就又收了回去。这鸳鸯谱也不是随便就能点的。 “既然答应了她,那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会留意的。”梁健道。唐一点头谢道:“那就替蒙蒙先谢谢您了。不过,时间不多,希望您能尽快!” 梁健点头,他记得当初蒙蒙跟他过,是三个月内。现在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时间确实有点紧,但总要试试。 唐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之前他提到的希望梁健回唐家的事情,似乎已经被他忘了。梁健也乐得他不提这件事,见他准备走,他想到还被关在那个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便叫住了唐一,道:“唐一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唐一笑道:“自然可以。您。” 梁健便将有工作人员被关在这边的事情简单了一下,然后对唐一道:“之前你提过,你那边负责接管那个墓的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所以我在想,那批人会不会也都经过特殊训练。我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下,如果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唐一沉吟了一下,道:“要不你先领我过去看一看?” 梁健点头,立即带着唐一往那个房间走,五紧跟在后面。到了房间门口,梁健让守门的警员把门打开,警员有些犹豫,问:“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万一他们集体往外冲怎么办?” 唐一抢在了梁健前面回答:“没关系,你开好了。” 警员看看他,陌生的脸,让他没有动,他将目光转向了梁健,直到看到梁健点头,才扭身去打开了门。门一开,里面那坐了一地的工作人员,都抬头看向了门口。目光在看到唐一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头发比一般的都要长的,年纪也略大一些的男人却忽然变了颜色,然后他将头低得更低了。 梁健没注意到这一幕,但是唐一却看到了。他没什么,扭身就走开了。梁健立即让人将门重新给关上,然后跟了过去。 “怎么了?”梁健问。 唐一犹豫了一下,道:“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批人是什么来头。” 这倒是一个让梁健出乎意料地惊喜,本只是想让唐一帮忙找到些许线索,没想到唐一竟直奔了源头。他忙追问:“是什么来头?” 唐一盯着梁健看了一会,忽然神情凝重地对梁健:“这批人背后的势力,虽然不及唐家,但也相差不多。我的建议是,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反正,这个墓也已经由我们接手了,这批人,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放了!” 唐一又给了梁健一个意外。他凝重认真的神色,不像是为了吓唬梁健,也没有理由来吓唬梁健。梁健刚才的欣喜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心情随着唐一的这句话,慢慢地沉到谷底。他本想借这件事,扳倒罗贯中,就算不能扳倒罗贯中,最起码也能将钉在太和的某颗毒瘤给拔了。可这件事现在有了这样的转折,倒是成了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梁健犹豫不决。 这时,唐一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甘心,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不妨听一听!” 梁健回过神,忙道:“你。” 唐一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背后,不仅仅是这批人背后的势力,还有一些杂鱼。大鱼暂时不能动,但是杂鱼还是可以动动的。” 唐一到这里便停下了,梁健惊诧地看着唐一,他似乎对梁健目前的状况还有想法都十分清楚。他这句话明显就在暗示着梁健,这批人你动不了,但你可以动一动其他的,比如胡东来,比如胡东来背后的一些人。 梁健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间被两个警员守着的屋子,沉默了片刻后,问:“那这批人呢?直接放了,好像也不合适?” 唐一笑道:“这还不简单?我待会就派人过来把这批人全部接走,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文件,如果有人追问,你把那个文件给他们看就行了!另外,我还会给你一份口供,方便你行事!” 梁健看着唐一,犹豫了一下,问:“你们到底属于什么机构?为什么能插手这些事情?” 虽然梁健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在政界里,必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梁健依然好奇,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强势?而且从唐一的行事来看,似乎省级领导似乎都不在他的眼中。 唐一笑了笑,没有回答梁健这个问题,而是道:“等你回了唐家,这些就都会知道了!” 梁健立即固执地抿紧了嘴唇。 唐一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又仔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跟老唐真的很像!好了,你忙,我就不打扰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安排车过来接您,回唐家一趟,去看看老爷子,他时间不多了!” 梁健本有些生气,他不喜唐一这样的自作主张和不容反驳的语气,可听到他最后的一句,梁健愣了一下。 梁健第一次回唐家,就是因为李园丽跟他,老爷子的日子不多了。可当时他看到老爷子坐在那个亭子里,对他话时的样子,哪里像是日子不多的人。没想到此刻,唐一也是的这句话。 但令人奇怪的是,梁健听到这句话,竟有些相信了。 他沉默了下来。 唐一也没打扰他,带着五悄悄离开了。 本来自≈ap;ap;#:///( ) 203就是钱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唐一走后,梁健站在那里想了许久。直到沈连清过来,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沈连清是过来告诉他,胡东来找到了,不过,遇到了点麻烦。顺便将充好电重新开机的手机拿给他。 梁健一边接过手机,一边追问沈连清:“什么麻烦?” 沈连清看了看边上,凑到了梁健耳朵边回答:“他目前和罗副省长在一起。局里过去的人,都被拦了下来。” 梁健皱了眉头,问:“罗副省长?他在哪里?” “在九号公馆。”沈连清回答。梁健一愣,问:“是哪里的?” 沈连清立即解释:“就在太和。” 梁健一听,心就沉了下来。罗贯中这个时候出现在太和,这就明,霍家驹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本好是四十八个时,两时间,可如今一都还没完整!梁健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问沈连清:“去带胡东来的人回来了吗?” 沈连清摇头:“他们还在九号公馆外面,等待指示。” 梁健想了一下,道:“那你让他们在那里继续等着,把胡东来看牢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另外,那些村民还在市政府大楼,派几个警员过去,给他们录口供,务必要坐实胡东来未经组织许可,私自买卖开采的罪名。” “可是,这地下是墓,这一点要写进去吗?”沈连清问。 梁健脑子里闪过唐一的那些话,虽然他并不喜欢唐家,但很明显,现在这样的局势,唐一的那个法子,对于梁健来,是最方便也是最能达到利益最大化的一个法子。梁健稍作沉吟后,对沈连清道:“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接管,地底下到底是什么,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们只需要抓住一点就可以了!” 沈连清立即明了,点点头,立即去安排去了。 等他走开,梁健找了个安静的办公室,关上门,准备给霍家驹打电话。一是为了探探霍家驹那边的情况,罗贯中此刻出现太和,他那边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二是想跟他一下这边的情况,虽然霍家驹作为省长,估计早已收到这边的消息,但两人作为一个联盟,梁健应该汇报一下。 想着,便拨通了霍家驹秘杨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接了起来,然后传来杨焦急还带着点责怪的声音:“梁记,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电话关机关了这么久,省长都让我打了好多电话了!” 梁健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听他完,忙先道了歉,略微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问杨:“那现在省长有空吗?有空的话,我想跟他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 杨却道:“省长现在正在跟刁记他们开会。不过,他进去开会前,交代过我,如果你打电话来的话,他让我跟你两件事。” “你。”梁健忙道。 杨:“第一件事,他让我告诉你,罗副省长已经去太和了。”杨到这里顿了顿,梁健便接了一句:“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目前和娄山煤矿的胡东来在一起。” 杨对此没什么,接着第二件事:“第二件事,省长让我告诉你,刁记似乎对这一次的事情也很感兴趣。这次的会议,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于杨的这第二件事,梁健也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次娄山弄出个古墓,而且是被人私自偷挖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就算震动中央也不足为奇。刁一民作为省记,如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什么动作,那这记估计也当不出什么名堂了。只不过,霍家驹特意让杨告诉他刁一民对这件事有兴趣,应该不简简单单只是表层的意思。他所的兴趣,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 梁健将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圈,也没琢磨出个什么,但跟他通话的是杨,问他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梁健只好作罢。稍微客套了两句后,梁健挂断了电话。手机刚放下,唐一让人送文件过来了。 送文件来的,是个穿着特警,不过他身上的特警服,和一般的特警服有些不一样,没有臂章简章,只有在胸前一个编号。他身上的编号是01 梁健接过文件后,随手放到了一边,然后问他:“为什么是你送来?五呢?” 01回答:“回首长,五哥跟老大他们下地了!” 下地?这用语显然更‘专业性’,梁健问他:“你们经常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吗?” 01回答:“回首长,这是第二回!” 梁健之前听五曾过,他曾经遇到过一次。此刻听这01也这是第二回。那第一回,他们应该是一起的,不定便是一次唐家的行动。 梁健想到唐家,心里便觉得有些烦躁。他忙岔开心思,问01:“那你能跟我这第一回的事情吗?” 01沉默了一下,道:“报告首长,老大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未经批准提起有关第一次行动的任何内容!请首长谅解!” 梁健愣了一下后,笑了笑,他倒是忘了,像这样的事情,必然会是什么秘密行动,这01又怎么会。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梁健也没为难这01,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他走后,梁健粗略看了一下唐一送来的文件,一份是接管娄山古墓的,一份是唐一准备的口供。口供上,倒是写得很清楚,唐一似乎很明白梁健的心思,虽然梁健什么都没跟他。但口供里,不仅将矛头直接无误地指向了胡东来,还隐隐提到了罗贯中,虽然没有明言,但足够成为一个导火索。 有了这两样东西,梁健的行事无疑方便很多,同时也将他从古墓这摊深水中拎了出来,梁健明白,唐一帮他,是想向他示好。梁健不能确定的是,这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唐家那个老爷子的意思,但无论是谁的意思,唐家在他心里的形象,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梁健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看了看这两样东西上的签字,都只有一个印章,印章的图案和普通印章不一样,没有文字,只有一只不知是什么种的四脚动物,有点像狼之类的动物,还有一串数字,总共七个,其中六个是6784,最后一个数字,却是模糊成了一片,看不清了。两张纸上都一样。 梁健不知道这串数字代表着什么,一般的印章上有数字,但都不会是七个。梁健好奇这个印章所代表的身份,或者地位,便用手机拍了下来,先自己在上查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找到。他犹豫了一下,将照片发到了江中的姚松那边,让他帮忙查一下。 等他做完这一切,正好沈连清也安排好他之前所交代的事情,过来找他了。梁健将文件拿给他,让他复印一份后,将原件保存好。 沈连清复印好后,梁健便吩咐一直守在九号公馆外面的警员开始行动,不管谁阻拦,都要把胡东来带回来。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便有警车呜啊呜啊的开进局里,胡东来倒是带回来了,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信息,罗贯中在市政府等着他。 梁健听到这个后,心里倒反而不紧张,还有些雀跃。他就怕自己这一动胡东来,罗贯中就急着将自己摘干净。没想到,罗贯中反而自己往里面钻。看来,他是在这西陵省当霸王当习惯了,已经不将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沈连清问梁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梁健道:“不急,先跟这胡东来聊聊再!” 梁健完,就让人带他去找胡东来。胡东来坐在一间审讯室里,神态悠闲,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仿佛是来喝茶聊的。 他手上的手铐还没解,也不知是送他进来的人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梁健站在门外看了一会,才走进去。 一进去,胡东来就抬眼看向他,笑道:“呦,梁记,好久不见啊!” 梁健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目光像是没看到他手上的手铐一样,淡淡道:“确实好久不见,胡老板又胖了,俗话心宽体胖,看来胡老板心挺宽啊!” 胡东来咧嘴笑着,露着他那颗大金牙,道:“这不愁吃不愁穿的,心当然宽啊!倒是梁记,一段时间不见,好像瘦了呀!虽然为人民服务是大事,不过这身体可是本钱,弄亏本了,可没这么容易补回来!” “是吗?”梁健微微笑着:“瘦一点好,不会得什么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安心!胡老板这么胖,可得仔细点!” 胡东来咧着的嘴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身边的人都清楚,他不仅有高血压高血脂,还有糖尿病的初期症状。梁健这话,可算是戳到了他的痛点。 梁健见他忽然不接话了,倒是有些意外。他顿了顿,切入正题,问:“胡老板,就没什么要的?” 胡东来已经从刚才那点不愉快中恢复过来,听到这话,眉毛略微一挑,反问:“梁记想听什么?” 梁健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道:“我想听一听,关于娄山村村民每户两百万的事情!” 梁健话音一落,本以为起码能将胡东来将上一将,没想到他脱口就朝梁健答道:“我钱多,不行吗?要不,我也送梁记两百万?不过,就怕梁记不敢收!这要是有人举报,市委记的宝座可就保不住了!” 本来自≈ap;ap;#:///( ) 204会场交锋 这两有友在抱怨更新太少,一一章看得不爽。请大家(≈ap;ap;¥)我只能,我会努力。 ———————— 胡东来嚣张的神态和充满了挑衅的回答,让梁健都气笑了。他看着胡东来,道:“胡老板财大气粗,我很佩服!既然胡老板这么,那我也没什么好的。那胡老板现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梁健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胡东来见梁健真的走就走,皱了下眉头,刚才的嚣张神色有所收敛,沉声问到:“梁记这么大动静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休息?” 梁健笑着回头,道:“我们两个许久不见,我对胡老板甚是想念啊!胡老板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就只好用这种方式了!胡老板这么大方的人,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吗!” 胡东来眯起了眼睛,他那肥胖的脸上,本来眼睛就成了一条缝,现在一眯,就跟闭上了眼睛一样,只剩一丝精明的反光,熠熠闪着。 梁健笑了笑,抬腿走了出去。到门外,交代门口的警员,把胡东来守好了,谁来都不能放,就算省里要求都不能放! 警员一听后面这话,有点慌。看着梁健,支吾道:“梁记,要是真省里来人要求放人,恐怕就不能随我们了?” 梁健看着他,道:“这地方是你们的地方,就算中央的人来了,也得要跟你们拿钥匙才能放人,不是吗?” 警员不笨,立即明白了梁健让他拿好钥匙的意思,只是脸上还是有点慌张,梁健想了下,道:“你放心,如果真有省里来要人,你就让人来找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警员点头。 梁健完这些,回头看向那面单透玻璃,里面胡东来坐在那里,依然是那副嚣张的姿态,可是梁健看来,他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胸有成竹。 正在这时,刚才没见到的沈连清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跑到梁健跟前,声道:“记,刚才娄市长的秘给我来电话,罗副省长已经把所有领导都召到会议室去准备开会,目前在大楼里的领导都已经就位,就差几个在外面的还没回来。我们是现在就回去,还是?” 这罗贯中还真是不嫌事大,就怕事。这娄山村的事情,市政府里那些人肯定也都各自收到了一些消息,但知道内幕的,肯定不多。 可,罗贯中现在将人都集中在一起是想干什么?是想发动众人对梁健进行谴责? 梁健觉得,只要罗贯中拿不出确凿的手续和证据证明胡东来那两百万和他发掘娄山地底下的古墓是合法的,那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最终还是会自打嘴巴子。但,既如此,那他为什么还是要将人全部聚集到一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过于自大? 想到此处,梁健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罗贯中或许年纪大了,或许因这些年缺少钳制,所以行事有些肆无忌惮,但娄山地底下是个古墓,这绝对不是件事,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那么他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摆出这种不将此事闹大不罢休的态度,又是为了什么? “回市政府!”梁健拔腿就走。胡东来仗着有罗贯中,轻易是不会开口的。那么梁健在这里守着他也没什么用。与其如此,不如回去守着罗贯中,瞧一瞧他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距离大雨,已经过了一一夜多了,街上的水退了不少。虽然有些之前积水深的路段还有积水,但车子已经能通行。原本清闲的街道一下子就变得繁忙和拥挤起来。似乎被大雨困了一后,大家都急着往外奔了。 车子在离市政府大约还有个几分钟车程的地方堵住了。一辆车不知是进水熄火了还是出了什么故障,停在那里不动了。这路上车子不少,大家你不让我不让的,时间一长就堵上了。司机下车去看了看,回来对梁健道:“梁记,你赶时间吗?前面都吵起来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 梁健看向沈连清,道:“那我们下车走过去,也没多少路了。” 沈连清点头。 两人下了车,这虽然已经放晴,但这路面还是有积水,两人踩着水,穿过车流,走上人行道,然后往市政府赶。 车程几分钟的路,走走也挺远。门口保安似乎是个新来的,看到梁健和沈连清走路往里面走,便走过来拦下,询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沈连清上前表情了身份,这保安有些执拗,竟一定要让沈连清证明身份,还要让里面的人给保安室打电话,不然不放人。 沈连清劝了几句,没劝动,没办法,只好给办公室打电话。但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又打他知道的几个人的手机,也都个个没人接。心里不由有些烦躁,眉头也皱了起来。梁健叫他:“你别打了,估计全去会议室准备了。” 沈连清这才想到,这罗贯中要开会,估计大家都忙着准备去了。 保安还是执着地抓着铁门,不肯开门。他见沈连清神情烦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您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今大领导来了,上面刚才吩咐了,没有通行证的,一律都不准进。我这要是放你们进去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这保安一个,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你们也体谅体谅我!” 梁健没理他,扭身走到了一旁,给娄江源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梁健将被门卫拦下的事情了一下,娄江源笑了起来,道:“这门卫倒也是挺敬业的!你等等,我让秘给他们保安室打电话。” 保安室接到电话,立即就哗啦啦跑出来好几个人,除了这门口拦着梁健两人的保安之外,其余几个人都认得梁健,保安队长一边训斥这年轻人,一边又给梁健道歉。梁健也没为难这年轻保安,反而将刚才娄江源的话了一遍。保安队长诚惶诚恐地笑。那年轻保安站在那里,低着头,这大冬的,梁健看到他,额头上都是汗。 梁健没多做停留,立即就进了里面。进电梯的时候,梁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衣服还是前一晚上去娄山村的时候那件棉衣,现在上面泥渍斑斑,裤子也是,刚才又一路踩着水,鞋子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哪里像是个市委记,倒是挺像个流浪汉的。梁健苦笑了一下,倒也难怪那门口保安拦下他们。 罗贯中已经在会议室了。梁健来不及换衣服,将棉服一拖,换了双办公室备着的拖鞋就去了。 刚进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有几个平日就跟他不是一条战线的,已经毫不避讳地在那边偏着头不出声地笑。梁健装作没看到,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站在了那个好整以暇坐在主位上的罗贯中面前,道:“罗副省长怎么来之前都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匆匆忙忙的,都没能好好接待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罗贯中打量了一下他,目光里毫不避讳地露出鄙夷神色,道:“我知道你梁健向来是个做事情不拘节的人,但是你到底也是个市委记。你就算是不顾及自己形象,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裤子脏兮兮不,还穿着一双拖鞋,哪里有一个市委记应该有的形象!你这样子要是传了出去,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还不是要被人当成笑柄笑上一年?” 梁健扫了下周围,微微笑道:“现在这里没什么外人,我这形象要是传了出去,那就明有人存心想破坏我们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对太和市政府和党委十分忠诚的人,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所以,罗副省长请放心,今我这个样子,是绝对不会影响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的!” 梁健这话一出口,坐在罗贯中后面的娄江源就对梁健悄悄地竖了一个大拇指。梁健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罗贯中。罗贯中冷笑了一下,道:“梁记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我年纪大了不过你。不过,你这个样子参加会议,我是不赞成的。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不尊重,更是是对组织的不尊重,所以,请你先去把自己的形象整理好了,不然的话,这次会议,就请你不要参加了!” 罗贯中话音落下,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落进下石,亦或者是拍马屁了。 “梁记,您这个样子确实有些不合适。虽然这里没什么外人,但到底是工作场合,这穿着拖鞋终归有些不尊重。您还是去换一下!”话的,是余有为。罗贯中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梁健,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不然怎么连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话时,眼睛里那股幸灾乐祸的味道,浓郁得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梁健看了他一眼,正要话。跟在梁健后面的沈连清忍不住替梁健抱不平:“罗副省长,我们梁记为了赶回来参加您的回忆,刚才是涉水走路赶回来的,鞋子湿了,这才没办法换的拖鞋。而且,我们记已经三都没怎么合眼了!” 梁健眼睑下的黑眼圈和脸上的疲惫谁都看得见。可人就是这样,当他们不想看到的时候,就会看不到。沈连清话音刚落,罗贯中就冷脸训道:“你是谁?有资格在这里话吗?” 本来自≈ap;ap;#:///( ) 205等待后续 沈连清看着罗贯中,心中不服气。梁健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把口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梁健看着罗贯中,道:“他是我的秘,叫沈连清。他虽然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座位,但这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当然有资格在这里话!”梁健完这两句,顿了顿,又接着问:“罗副省长突然到访我太和市,又突然召开这个会议,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吗?” 梁健忽然急转弯,让罗贯中楞了一下,回过神后,冷声道:“是有重要事情,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先去处理好自己的形象问题!” 梁健对他的驱赶不以为意,笑了笑,转身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他仔细看了看,大部分领导岗位的人都已基本到齐,其中常委干部也基本都已到齐,除了在医院的明德之外,就只有广豫元没到。 广豫元这两一直在负责城东的事情。城东到这里,也并不是很远。他就算在城东,按道理现在也该到了。 梁健暗暗将这点疑惑放在了心底,然后开口对着其余的众人道:“既然罗副省长对我很有意见,那我也就不再影响罗副省长的心情了。不过,在罗副省长跟大家开会之前,我借用一点时间,跟大家点事情。”到这里,他也没去征求罗贯中的意见,直接接着往下:“首先,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这两的水患问题。虽然这一次的水患,到目前为止,各地的灾情都已经得到缓解,但这次水患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却值得大家的深思。为什么只是一的大雨就让我们太和市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我们平时工作的疏忽?亦或者我们之前在这方面的工作存在了太多的问题?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这一次的水患过后,大家都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尤其是一些相关部门,虽然太和市位于西北部位置,雨水相对沿海较少,但不代表就没有大雨的时候。因此,我们平时相关的防汛工作,并不能松懈,对一些设施的检查和更新也要及时跟上。另外,相关企业的防汛工作也要做到位。回头会议结束后,相关部门都去准备一份接下来的防汛计划。听好了,我要实际可用的,不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梁健到这里,看到坐在第四排的环保局的章宇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他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正大光明,十分嚣张。 梁健眼睛一眯,点名叫到:“章宇同志,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章宇忽然被叫到名字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梁健后,原本紧张的神情又放松下来,懒懒问到:“梁记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先出去一下,等我话讲完了,要是罗副省长想让你进来的话,你可以再进来,现在的话,请你从我眼前消失!”梁健直接道。 章宇脸色瞬间变白,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上的罗贯中。但他的期望注定会落空。他只是个的环保局长,罗贯中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中,而且梁健已经在话中提到如果罗贯中想让他进来可以在之后再让他进来,罗贯中又怎么会再开口帮他。 章宇恨恨地不想走,梁健朝沈连清示意了一下,沈连清立即去请他出去。章宇出去,梁健继续道:“接下来,我要重点一下煤矿的事情。这一次水患,青阳县那边发生矿难,来,张启胜同志,你来一下,具体的情况。”梁健将目光落向第二排坐着的张启胜。 张启胜犹豫着开口,声音不大:“这次青阳县的矿难,大概遇难人数是十三个人。” “你什么?听不清楚!”梁健大声道:“你站起来,站起来!大声点!” 张启胜深吸了一口气,才站起身,看了眼梁健,大声道:“这次青阳县的矿难,总共有十三个人遇难,六个重伤,一个轻伤。六个重伤员里面,有三个以上可能会面临终身瘫痪的结局!” 梁健听完他的,又将坐在第三排的煤工局的一位副局长叫了起来,道:“现在你们煤工局局长的位置还空着,煤工局的事情,都是你在负责对吗?” 该副局长点头。 梁健道:“那你来,这青阳县的矿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我有过文件,这类型煤矿,都是应该关闭的!” 该副局长低了头不敢看梁健,轻声回答:“这个矿现在属于一个叫威海实业的公司,当初这个公司都是直接通过省里将这些矿转到该公司名下的,所以对此我并不是很清楚。” 梁健朝罗贯中看了一眼,罗贯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也不见变化,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健继续看向那位副局长,继续道:“好,我们先不谈,为什么这些煤矿会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全部重新开启,既然已经开启,那这些煤矿的安全工作,应该是你的部门负责?” 这位副局长根本不敢回答梁健这个问题。煤矿安全工作的不到位,煤工局的监管有着直接的责任。副局长低着头,当着这么多人的目光,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不过,梁健也没揪着这个不放,他很快就跳过了这个副局长,直奔下一个目标。 “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怕我今把相关的每个人骂个狗血淋头也终究是挽回不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和那些因此而陷入无尽痛苦的家庭。但我们可以做的很多,比如还他们一个公道,给他们一个交代!”梁健到这里稍微停了停,这时余有为忽然插进话来:“梁记的公道和交代是指什么?”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紧接着自己的话道:“在这件事情里面,我了解到了一件让我感觉十分意外也十分愤怒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威海实业在拿下了这么多煤矿后,并未自己进行开采,而是将这些矿都承包了出去。青阳县出事的这个煤矿就是这样的例子。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对相关法律的一种挑战,同时也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事态度。因此,我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要彻查到底,这个威海实业必须立即停止一切与煤矿相关的事情,其名下所有煤矿也都必须立即停止所有作业。”梁健完这些,对还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副局长道:“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有问题吗?” 该副局长忙不迭地点头。这时,一直不话的罗贯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梁记,你这话完了吗?” 梁健朝他看过去,微微笑道:“罗副省长,我接下去要的这第三件事,我想你应该也会感兴趣的。” 罗贯中应该猜到他想什么,眉毛一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出去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梁健也挑了挑眉,道:“多谢罗副省长关心,我梁健出去的话,从来都不会想着收回来。”此刻两人间的火花,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罗贯中盯着梁健哼了一声。梁健转过头,面向在场众人,接着道:“这第三件事,想必大家也有耳闻,那就是娄山村地陷的事情。” 到这里,梁健扫了眼全场,大部分人都竖起了耳朵,眼里都有好奇。 “这次的事情,主角是娄山煤矿的董事长胡东来。目前胡东来已经被控制在公安总局内。胡东来没有任何正规手续,私自在娄山村地底进行作业,导致娄山村发生严重地陷。虽目前来看,娄山村内并未发生什么伤亡,但胡东来的此次作业范围很大,整个娄山的面积都可能会受到影响,因此在未排除风险之前,目前禁止任何人员进入娄山范围。胡东来这一次的行为影响十分恶劣,必须严查严惩,不可姑息!”梁健完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罗贯中,道:“罗副省长,我听之前去抓捕胡东来的警员,他们去抓捕胡东来的时候,您正和他一起在九号公馆,是吗?” 梁健这话音落下,有些不太明白其中道道的,都有了些窃窃私语。而有些十分清楚这其中利害关系的,都静静地坐着,只听不看。 罗贯中目光一冷,问:“怎么?梁记这是打算要连我也一起抓起来审审吗?” 梁健道:“怎么敢?我只不过是想问问,我听罗副省长和胡东来的关系一直不错,难道他就没跟你提过这件事?” 罗贯中没有马上回答梁健这个问题,似乎梁健没有将娄山村地下有古墓这件事给披露出来这一点让罗贯中有些意外,让他原先的准备有了偏差。他冷着脸,沉默了几秒钟后,冷然回答:“有跟我提过。” 罗贯中毫不避讳地承认,让梁健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场下不少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嗡嗡地个不停,等待着梁健和罗贯中之间更加激烈的交锋。 梁健盯着他,并没有急着往上接。他在脑海里盘算着,罗贯中到底打算以怎么样的借口来为胡东来开脱。 两人纷纷地沉默,让会场里的众人都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大家也都沉默下来,等待着更加精彩的后续。 - 今第二章 本来自≈ap;ap;#:///( ) 206场中博弈 这好像是一场博弈,罗贯中和梁健都在等着对方先沉不住气,先露出破绽。://但,令人意外的是,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余有为。 余有为打破沉默,开口道:“要我,胡东来这次的事情,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梁记心忧百姓是好事,但要我,做事情还是急了点。这次娄山的事情一出,什么情况都还没查清楚,您就带着人去把那里给围了,还把所有人都给带了回来。这确实有些冒失了。就算胡东来真的有问题,您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而且,现在娄山村这几十号村民就关在下面的会议室里,要是相安无事倒也还好,要是闹出点什么事,那可又是一桩麻烦事。这娄山村的村民,也都不是善茬,这一点难道梁记您不清楚吗?”余有为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脑海里想起了梁健第一次到太和来时,娄山村村民给他的那一份大礼。顿时,下面的人就交头接耳起来,像是有一百只苍蝇一下子飞了进来,嗡嗡地作响。 这余有为素来和梁健都不是站一边的。今罗贯中就坐在面前,他还不可了劲地逮住机会就要踩着梁健奉承一下这副省长。 余有为如此毫不遮掩的踩低捧高,有人为梁健打抱不平了。纪委记禾常青咳了一声,那一百只苍蝇瞬间落了地,会场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禾常青这才开口道:“余部长这话得有些不太对,梁记之所以将人全部撤离出来,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这位娄山煤矿的董事长胡东来在娄山村地底作业的行为,无论其中和我们太和市方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这一次娄山村的地陷是不可争议的事实。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继续作业,很可能会导致娄山村周围随时发生更大的塌陷。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及时把所有人都撤离出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是我们谁都没办法承担得起的责任。所以,我是赞成梁记的做法的。” 余有为被禾常青得哑口无言,毕竟就想禾常青得,娄山村发生地陷这是既成事实,谁也没办法睁眼瞎话,这件事不存在没发生,既如此,谁也没办法肯定会不会有下一次的地陷发生,也就是,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如果发生问题他来承担这个责任。包括,余有为。 但余有为是个老狐狸,又怎么会轻易认输。他立即就转移了重点,道:“梁记转移村民,封锁娄山村周围这我没意见,但把村民都关在我们这市政府大楼里这一点我觉得十分不妥。我们大家都清楚,这娄山村村民,得难听点,那就是刁民。这些年,闹过多少事。这一次的事情又和娄山煤矿有关,万一他们要是闹事,伤了我们楼里的工作人员,那也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和十分沉重的责任啊!” 梁健本不想搭理他,他今的重点是罗贯中。但余有为像是一只苍蝇,时不时就要出来在梁健面前飞几圈,还发出难听的嗡嗡声,让人心烦。梁健忍不住,开口接过他的话,道:“余部长,我要纠正你两点。第一点,我并没有将村民关在我们大楼里,只是暂时安置在我们的大楼里。娄山村那边已经不安全,加上这次的水患,政府方面已没有多余的人力和物力来对他们进行妥善安置,所以将他们留在这里,也只是权宜之策。当然,余部长如果有更合适的安置地点,你现在出来,我可以立马让人把他们全部都转移过去。第二点,娄山村的村民也并不是刁民。他们确实在之前做了许多看似不讲道理的事情,甚至我上任那坐的车目前还在娄山村。但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他们如今看似刁蛮的行为背后,到底是什么因造成的,我相信今在座的人心里都有个数。这里我也就不多了。对于我这两点解释,余部长还满意吗?” 梁健盯着余有为,余有为呵呵一笑,道:“梁记解释得很清楚,那我也没什么好的。”这时,罗贯中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道:“我今召开这个会议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梁健,我给你的时间也够多了,那么现在请你出去,好好整理一下你自己的仪容。” 梁健没动,转身看向罗贯中,道:“罗副省长,既然胡东来跟你提过他的人在娄山村地底作业的事情,那您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 罗贯中眉毛一挑,道:“解释什么?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胡东来的这次行动是中央布置下来的一次秘密行动,难道我需要跟你汇报吗?你算是什么东西?” 自从娄江源跟他,胥清流的秘曾打过电话来让这边立即停止一切相关行动后,梁健就已猜到,罗贯中很可能会用中央秘密任务的借口来堵他的口。既已有准备,梁健自然也不会就被这么一句话给吓了回去。梁健丝毫不让地道:“既然是中央布置下来的任务,那么就请罗副省长把相关文件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 罗贯中神态中没有丝毫紧张,只有不耐烦和冷厉。他看着梁健的目光中,已然将梁健视作不可不拔而且是必须得以最快速度拔掉的眼中钉。他冷冷道:“此次行动既然是秘密任务,文件又怎么能拿给你看!而且……”他着转向另一边的娄江源,道:“难道娄市长没接到上面的电话吗?” 战火忽然就掉到了自己身上,娄江源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上面确实已经有电话打到我这边。” 下面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哗然,目光盯向梁健,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梁健却微微一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胥委员长让一个秘来代劳,似乎不太合常理?” 胥是个比较稀少的姓。中央领导人里面,姓胥又是委员长的职称的,数一数,恐怕也就只有胥清流一个。在座的人,立即就想到了这个名字。当即,又引起一阵哗然。 而罗贯中对于梁健的这种毫不避讳地挑明,似乎有些恼怒。眉头微微皱起后,看着梁健的目光中,已经有了狠戾的味道,他冷冷道:“梁记倒是对首长的习惯很清楚嘛!不过,我倒是很不理解,你区区一个市委记,凭什么让胥委员长亲自给你来电话?你还真当这些首长个个都是你老丈人啊!” 这样的一句话对一个男人来,无疑是一把插在自尊上面的尖刀。下面看热闹的人有不少都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战况看似向罗贯中方面偏转的情况,让他们少了些忌惮。笑出声后,不少人都懒得掩饰,就这么挂着这幸灾乐祸的笑容,堂而皇之地朝着梁健,等待着看梁健灰头土脸地从这里被赶出去。 梁健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只一眼,他就看到了不少人,看来这里有很多人对他都是有意见的,巴不得看他从这市委记的位置上滚下去,再换个新的人来。 对此,梁健内心没有任何的不开心,反而很平静。 他朝着罗贯中道:“对于胥委员长这样级别的国家领导人来,我区区一个二线城市的市委记,确实不值一提。不过,娄山村是在我太和市的范围内,今哪怕是国家主席站我面前,没有一份正式合法的文,我都是不会承认胡东来这次作业的合法性的。也就是,在事情没有白纸黑字的明清楚前,我是不会释放胡东来的。另外,我也希望罗副省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帮我们查清楚这次的事情。我相信,像罗副省长这样敬业的领导,肯定不会为难我这个的市委记的,对吗?” 梁健话时,就这么炯炯地盯着罗贯中,他今来这里之前,他就想好了。霍家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不清楚,暂时是倚靠不上了。他能靠的只有自己。靠自己的话,他要想在罗贯中这边有胜算的话,能做的就是现在这场看似是闹剧的画面。当着众人的面,哪怕会成为笑话,也要将一切关键的问题在众人面前摊开,与罗贯中当面对峙,不给他暗中操作的机会。今罗贯中在这会场中所的一切,都会成为今后梁健扳倒罗贯中的利器! 罗贯中就算之前不清楚梁健的计划,现在也应该清楚了。他面对着梁健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忽然一旁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而后道: “梁健,从现在起,你就暂时不要上班了。我觉得你在工作方面的态度很有问题,心理上也存在一些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中央要把你从江中省调到西陵省,但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让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给你重新做一次评估,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胜任市委记这个职位。在此之前,你就暂时回家休息!市委的事情,就暂时移交给娄江源同志来负责。”罗贯中着转头看向娄江源,问:“娄江源同志,你觉得行吗?” 娄江源猛地皱眉,道:“罗副省长,这不合适?” “什么地方不合适?”罗贯中问。 本来自≈ap;ap;#:///( ) 207义无反顾 娄江源看一眼梁健,然后朗声回答:“我觉得您没有权力命令梁记停职。请大家(#……)您一个人不能代表整个省委常委。” 罗贯中听后,笑了起来,道:“是吗?那要不这样,我现在当着你们面给刁记打个电话,征求下他的意见,看他是怎么决定的。他应该能代表省委常委了?” 罗贯中完,他的秘立即就将手机拿了上来。罗贯中按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是刁一民的秘祁秘。 “罗省长啊,记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祁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那一句罗省长,让梁健心里忽然间咯噔了一下。 谁都不喜欢这个副字,更何况罗贯中。他将霍家驹压在下面这么些年,却迟迟没能将他挤掉。他是在西陵省几乎到了一手遮的地步,可也许正是他的气焰太张扬,让他这省长面前的这个副字一直迟迟未能摘掉,而他在副省长的位置上也连着呆了许多年。他心里面,对这个副字有多耿耿于怀,是可想而知的。 而祁秘作为刁一民的秘,职位所需求的严谨,表明了他不可能在这个称呼上犯这样的错误,除非两人间的关系不一般,或者祁秘有求于罗贯中,所以刻意地讨好。 而无论是这两种之中的哪一种,对于梁健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刁一民可不是徐京华。他对梁健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有时看似支持,有时又看似嫌弃。在这样的状态下,祁秘在他和罗贯中两人之间的站队上有着很重要的影响。 而,一句罗省长,已经在预告梁健,祁秘很可能已经站在了罗贯中那一边。 不知为何,梁健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太和宾馆的陈青一案。他记得,当时祁秘打过一个电话。想到这个电话,梁健又忽然想到了后来出现的那个神秘年轻男子,脑海中忽然一亮,就在有些东西将要呼之欲出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刁一民的声音。 “贯中啊,你有什么事吗?”刁一民要比罗贯中年轻,可他在喊罗贯中‘贯中’时,那种自然的感觉,毫无违和感。 罗贯中微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刁记,打扰您开会了。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太和嘛,这个市委记梁健在娄山村这件事情上态度十分固执,我本意呢是想让他先回去冷静几,将这边的事情先交给市长娄江源同志负责,但是,他们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利命令梁健同志回家休息,所以我只好向您求助了。” 刁一民立即接过话:“既然你觉得梁健应该回去冷静一下,那就让他回去冷静一下。” “好的。那就不打扰刁记了,您忙!”罗贯中着就准备挂电话。 刁一民忽然问:“你现在开着扩音吗?” 罗贯中停住正要按挂断的手指,回答:“是的。刁记还有什么指示吗?” 刁一民又问:“梁健就在边上?” 罗贯中看了梁健一眼,所有人都看了梁健一眼。 “他在。”罗贯中回答。话时,他微笑的嘴角,含着无尽的嘲讽和胜利之后的得意。 梁健依然冷静。他自走进这会场开始,便是孤注一掷的一盘棋,这样的结局,也在那胜负两个结果之中。 刁一民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既然在旁边,那我就借这个机会,跟他几句,省得我再让秘联系他了。” “嗯,您好了,他就在旁边听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钟后,刁一民的声音重新响起:“梁健啊,我知道你对工作有着十二分的热情,但工作是工作,不可以和私人感情放在一起。这一次娄山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等娄山的事情结束,组织上会考虑你的去留问题。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一想,调整一下自己。另外,我听你的妻子得了癌症,正好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家人。毕竟,工作虽然重要,家也同样重要。我们不能因为工作而亏待了家人,对不对?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随时跟组织上提,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刁一民的这番话充满了官腔的味道。梁健对刁一民曾经的那种感觉,也在此刻荡然无存,只觉得他和眼前这个罗贯中的嘴脸,几乎无差。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已经忘记了谨慎,而一个还记得保持着吃相。 梁健眯了眯眼睛,道:“多谢刁记关心。我知道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我还要开会。”电话很快就被挂断,罗贯中将手机递回秘手中后,看着梁健的目光中,不像下面人看向他的那种混合着同情的嘲讽,他是赤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梁健,你妻子都得了癌症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抬杠!我还真替你那个老丈人原来的项部长不值,怎么就瞎了眼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你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罗贯中淡淡地着。 梁健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他不知道,刁一民是怎么知道项瑾得了癌症的事情。这件事他从未跟任何人过。他相信项部长也绝对不会将此事大肆宣传。那么刁一民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无论是怎么知道的,可刁一民明知道电话是公放,却毫无顾忌地提到这件事,其中居心…… 梁健心底里暗暗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人的嘴脸还真是差不多啊!刁一民对他态度如此大的转变,不定和项部长的退休也有关系。在他们看来,他梁健没了靠山,在官场,也不过就是个简单的市委记。如此的话,既然梁健不听话,那还留着干嘛! 梁健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底的愤怒,对罗贯中道:“刚才刁记也了,公归公私归私。我妻子的事情,是我的家事,怎么样都不用罗副省长来评价,我谢谢罗副省长的关心。另外,刚才刁记既然已经同意将我停职,那么我就等组织上的文件下来。等文件下来,我即刻离开这里,遵从组织决定,好好回家休息。但在这之前,就请恕我暂时没办法将此事交给其他人。好了,今我该的都完了,那我就不打扰罗副省长开会了。先告辞!” 梁健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旁人看来,或许是狼狈地逃离,但他自己内心知道,这不过是在义无反顾地继续走向那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十几二十分钟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梁健在这条不能回头的路上,果断而又决绝地奔跑着。这是他和罗贯中的战争,在此刻彻底搬上了战场,扬起了硝烟。只是不知,是否会很快落幕。 刁一民的这一个电话,看似结局已定,但真的已经定了吗? 梁健走出会议室后,脚下的步子就慢慢慢了下来,最后站定在电梯面前。有某个科室的科员从旁路过,看到梁健,叫了一声梁记。 梁健恍若未闻,沈连清勉强笑着跟其打了个招呼,等人走远后,他心翼翼地观察着梁健的神色,良久后,忍不住担忧地询问:“记,您没事?” 梁健回过神,朝他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沈连清惊讶于他此刻还能如此自然地笑,但内心却也因为他这一笑,而忽然间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忐忑。他忽然明白,为何两人岁数相差无几,而梁健能做市委记,他却只能是一个秘。机会和境遇是一部分,自身实力也是一部分。 电梯叮地一身打开,梁健却没进去。沈连清刚要提醒,梁健忽然转身,边朝着安全出口走,边道:“打电话给五,让他现在就回来。” 沈连清一边匆忙地掏手机,一边问梁健:“记,我们这是去哪?” 梁健健步如飞一般,沈连清话音刚落,他已经转身进了安全出口内,沈连清忙跟了过去。梁健一口气直接到了一楼,他需要这样的运动,来让自己刚才脑海灵光一现出现的想法思路变得更加清晰。 后面沈连清又要打电话通知五,又要跟上梁健的步子,追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梁健在门口停下,沈连清又问:“记,我们这是去哪?” 梁健眯起眼睛,看着透过门口玻璃射进来的无力阳光,道:“去北京!” 沈连清啊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梁健,又问:“现在去?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五联系上了吗?他什么时候到?”梁健问。 沈连清回答:“他估计得要一会,电话不是他接的。他在地下。那边已经安排人去叫他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也不急在这一时。梁健站在这没有温度的阳光里,想了一会,问沈连清:“娄山村的村民在哪个房间?” “他们就在二楼。”沈连清回答。 “走,我们去看看。”梁健道。 沈连清点头。走去二楼的路上,梁健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这一去北京,胡东来估计是没办法再留在手里了,所以他得先做准备才行。 想了想,他问沈连清:“之前那个高格的手机号码,你是不是存着?” 沈连清点头:“是存着。怎么了?” 本来自≈ap;ap;#:///( ) 208出发北京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上几个同学,要能打的那种,现在就去公安总局把胡东来从那里接出来,然后把车子开到城里随便某个地方,先等着。请大家(%¥¥)”梁健想了想,道:“另外,你跟公安总局那边知会一声,别到时候产生什么误会。现在总局那边应该还没收到消息。” 沈连清尽管诧异,但大概也猜到了梁健想做什么。虽然他不太明白梁健为何这次要这样不顾一切,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遵照梁健的吩咐一一做了。 高格倒是个老实的人,竟什么都没问,沈连清吩咐之后,他立马就挑了四个同学,开了两辆车,直奔总局。 这边安排好,梁健也走到了那间关着那些村民的会议室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正在话。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梁健,慌忙站起来喊梁记。 打开门,门里的村民看到门开了,变得很激动。看到梁健,就更加激动。 梁健站在门口,没走进去。看着他们从激动瞬间又变得愤怒的脸庞,梁健忽然有些怀念许单。娄山村的村民当中,他接触最多的只有许单。许单和这些村民不一样,他的眼中有这些村民所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东西。与这些村民话,梁健难免会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奈感,就好比之前那个朱大勇。但许单不一样,许单是个聪明人,跟他话,省心省力。可惜,许单昨之后就失去了音讯。 梁健心中这一感慨,那些村民就已经全部涌到了门口。里面和外面守着他们的工作人员担心这些村民有个什么过激举动,都十分紧张地护在了梁健周围,拦着门口,不让他们靠近。 “放我们出去!你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喊着,只为了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梁健似乎能感受到口水喷到脸上的感觉,他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口道:“你们不用急,我待会就让人放你们出去,不过,你们想过没有,出去之后你们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当然是回家啊!”梁健的话刚完,立即就有人接过了话。 但是他这一,其他人倒是安静了下来,目光盯着梁健,眼睛里都有些忽然涌现的不安。他们应该也明白一些的。 梁健道:“目前你们娄山村周围都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任何人禁止出入。所以,你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梁健的话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响个不停。梁健微微皱眉,等他们略微冷静下来后,道:“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整个娄山村下面基本上都已经是空了的。你们如果回去住在那里,随时可能发生危险。我们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你们的安全考虑……” “放屁!什么为了我们的安全,都是放屁!”一个年纪略大的村民爆了粗口,打断了梁健的话。他精瘦的脸颊上,两只眼睛用力瞪着,格外的凸出。 梁健看向他,听到他翻动的那两片薄且干裂的嘴唇里继续喷出义愤填膺的粗鄙之言:“你们这些人,得好听是叫当官的,得不好听那就是强盗!什么为了我们的安全,还不就是想趁机把我们的地给占了去,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以为自己手里有点权力,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我告诉你,要么你就一直关着我,要么我一出去就到北京去上访,我还不信了,这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梁健看着这位六十岁上下的大叔,心中实在有些不喜他的这种不识好歹的愤怒和责骂。但对于百姓,你又能如何? 梁健无奈地将心中的怒气咽下,而后尽量平静地回到:“这底下当然有王法,所以我现在来跟你们谈一谈,关于你们收胡东来那两百万的事情!按照法律规定,你们是没有权力私自买卖国家土地的!” “什么国家土地!那是我们自己的地,我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这大叔恨不得都将眼睛瞪出来了。 忽然间,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奈感再次涌上梁健的心头。看着那位大叔,梁健知道自己费再多的口舌,恐怕也扭转不了这位大叔心中对他的看法。他们喊叫,怒骂,其实都不过是在掩饰他们内心的心虚,他们害怕他们拿到手里才焐热的那两百万会因此而没了。明白这点后,梁健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和沈连清退到了一个那些村民看不到的角落。 梁健这一走开,这些村民又急了,在门口又喊又叫又跳脚的。那几个守着他们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脸拉得跟马脸一样长,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个苍蝇,心里恐怕也将梁健骂了一万遍。 而梁健和沈连清走到一旁角落里后,梁健交代沈连:“你待会让办公室的叶来给这些村民录个口供,不用其他的,就证实一点就行了,就是那两百万!务必要让这些村民亲口承认!如果他们愿意拿出当初他们签的那份合同,那就更好了!” 沈连清记下后,问:“那这些人呢?怎么办?” 梁健想了下,道:“要是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估计他们肯定都会想办法回娄山村。现在那里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也不好。但一直关在这里也不是回事!”梁健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道:“这样,我待会给娄市长打电话,这件事就让他处理。你先去联系叶!” 沈连清联系叶的时候,五来电话了。 五他已经在来市政府的路上了。最多半个时,他就能到。 梁健在原地等了会,看到叶匆匆地跑下来,气喘吁吁地站到面前。 “梁记,除了刚才沈秘的,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叶问。梁健摇头:“没了,你只要跟他们确认这一点就行了。记住,录音和纸面材料都要有。弄好之后,谁都不要给,录音即刻发到我的邮箱,纸面材料放好。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如果广秘长回来了,你让他立即联系我!” 叶寻常接触梁健并不多,只不过因为那次青山湖钓鱼的事情,而与梁健算是熟识了一些。许是因为这样,平常在领导面前基本不问话的她,今日看见梁健神情凝重的样子,竟也心翼翼地开口问到:“梁记,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完,她略微犹豫了一下,不等梁健回答,就又接着问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娄山村的事情啊?”着,还扭头朝那边已经被工作人员把门关上的房间看了一眼。 梁健没点头也没摇头,看着这叶姑娘,忽然觉得她有点陌生,似乎和那去青山的路上,梁健所认识的那个有点不一样。梁健仔细看了她一眼,一时也不清到底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便也没深想,道:“你只要把我刚才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好的。”叶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梁健看着她,忽然脑海里想到一事,再联想到她身上那种不清道不明的改变,不由眉头一皱,问:“叶,你这两跟霍省长有联系吗?” 梁健看到叶脸上有一丝慌乱一闪而没。她很快恢复镇定,看着梁健的眼睛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梁健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有点事想请霍省长帮忙,但是他好像很忙。” 叶犹豫了一会,迟疑着问:“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梁健道:“现在不重要了,对了,我马上要出去,估计没那么快回来,要是霍省长找我的话,你就帮我跟他一声,我去北京了。” 叶点头。梁健看着她,眼里有些不忍。 他完这些,就将这里交给了叶,然后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给娄江源发短信,让他帮忙把这些村民安置一下,同时也要看好他们,尽量别让他们回娄山村,免得闹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下去后没多久,高格就发来了信息,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在外环路等着了。 沈连清将这个事告诉梁健后,五就来了。比之前好的最多三十分钟,还快了五分钟。五下车看了看梁健,刚要开口话,就被梁健抢了先:“先去外环路,赶紧的!” 五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 三人上车,迅速驶离了市政府,一路直奔外环路高格所在的位置。 外环路中段的一个十字路口旁边这大冬的,竟然还摆了不少水果摊和几辆大卡车,上面装着一车车的绿植。两辆深蓝色的七座suv停在那几辆大卡车的后面,闪着双闪。梁健让五将车子靠了过去。 车子刚停下,高格已经下了车,奔着车过来了。梁健没下车,只打开了车门,看着高格,问:“人带来了吗?” 高格点头:“在车里呢。” 梁健朝着那两辆车子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高格,嘱咐道:“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你必须得帮我看牢了。我要去一趟外地,在我回来之前,这个人只能在你们手里,懂我的意思吗?” 高格连忙点头应道:“懂!您的意思就是,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能知道他在哪里,对吗?” 梁健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我建议,在我来把他接走之前,你们的所有通讯工具最好都受到管制,并且尽量不要跟外界联系。” “梁记,你放心。我保证,等你回来把这个人完好无损地交到你手里!”高格拍着胸脯跟梁健保证。 “好!时间紧,我也就不多了。那就拜托你和你的同学了!”梁健道。高格像是受到了什么崇高的任务一般,眼神里充斥着一种神圣的使命光芒。 本来自≈ap;ap;#:///( ) 209千万去向 梁健忽然有些内疚,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利用了这些还未完全踏入社会的伙子。复制址访问://但是,这个内疚的念头只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闪,就被梁健迅速给掐灭了。 罗贯中突然跑到太和,而且会场上那个电话明显在告诉众人,他和刁一民是统一战线的,他是有备而来的。即是有备而来,那么也就不会让梁健那么容易地将他打倒!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一个副省长,而且还是在西陵省经营了多年,有着深厚根基,就连刁一民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的男人,又岂会让梁健轻轻松松地打倒。 如果娄山村这次的意外带给梁健的是一个上掉馅饼的好机会的话,那么能不能吞下这个大馅饼,就得看梁健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了。 梁健对自己的胃口有多大他很清楚,但胃口都是撑大的。不撑一撑,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所谓,若要成事,必要懂得不拘节。他要想扳倒罗贯中,就必须利用一切手中可以利用的,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棋,任何的优柔寡断,犹犹豫豫,都将会成为他走向成功的巨大绊脚石。只要移交摔倒,恐怕就再无机会起来。他唯有,一口气,咬牙一路直奔到底,才有机会能见到最后的彩虹! 梁健看着高格的两辆车慢慢离开那里,五转过头问梁健:“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梁健收回目光,道:“去北京!” 五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问:“去唐家吗?” 梁健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声音生硬地回答:“不是。” 五讪讪地闭了嘴,不再多言。 车子缓缓离开了那里后,直接往城外高速入口急奔,刚出城,还没到高速入口,娄江源的电话打来了。 梁健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就听到娄江源问:“你不会是真回家了?” 梁健回答:“去北京,但不回家。” 娄江源忽然沉默,片刻后问:“之前在会场里,罗副省长的你夫人的情况,是不是真的?”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他:“是的。”仿佛,不深吸这一口气,他就没有勇气出这句话。项瑾出国至今,他发了无数短信,留了无数留言,都杳无音讯。她和项部长两个人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的状态。梁健虽然心内犹如千百只猫爪子在抓一样,痛得撕心裂肺,却依然只能就这样望穿秋水,心怀忐忑的等着。 正在梁健分神的时候,娄江源忽然叹了一声,道:“你夫人这样的情况,其实你趁着这次机会回去陪一陪也挺好。” 梁健苦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问:“罗副省长他在会议上了什么?” 娄江源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梁健的问题:“他的意思是,娄山村的事情,我们就不用插手了。这件事,上面会处理。也就是,与这件事相关的一切人员和资料我们都没有资格保留,全部都要交出去!对了,明德怎么会议没来?他还在娄山村?” “明德在医院!”到这个,梁健就有些愧疚。明德和另外几位同志不明原因的昏迷,到底,还是因为他的准备工作做得太缺乏,在处理事情上,过于冒进了一些。但有些事,总有利弊。要不是他这一番冒进,唐家估计也不会掺和进来,此刻事情到底如何也就很难。梁健虽然不喜欢唐家,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这样的情况,娄山那边被唐家掌控着总要比罗贯中的人掌控要好。 “他怎么了?”娄江源听到明德在医院,立即担忧问道。 梁健回答:“目前还不清楚。” “是那个墓的缘故吗?”娄江源忽然问。梁健有些诧异,他们在下面遇到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娄江源提到过,但娄江源却立即将明德在医院跟墓联系到了一起,看来应该也是听到了一点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梁健并没有肯定地回答娄江源,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确定。 娄江源没有再刨根问底,话题又转到了娄山村的事情上来,娄江源:“这次的事情,你要么就退一退。刁记似乎和罗副省长已经站到了一起,你再跟他们硬对着干这不太明智!” 梁健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娄江源是为了自己好。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怕他退千万步,他和罗贯中之间终究已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这西陵省,有他就没自己。这已经是必然的局面。再了,失败又如何?大不了就不当这个官,正好他也打算…… 梁健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没有再想下去。他叹了一声,这些心里话,他一句都没有出口。娄江源之前在会场上,能帮自己话,在梁健心里已经是莫大的感激了。梁健不想再连累他。 “娄山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罗副省长他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不用管我!”梁健道。 娄江源立即问:“那你呢?” 梁健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话题,道:“明德那边,你要是有空就帮忙过去照看一下,我会尽快赶回来!” 娄江源叹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会过去的。” 挂断电话,车子已经进入高速。梁健扭头看向窗外,风景飞逝,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电影中的时间穿梭,这一去,会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吗? 他不知道项瑾他们回来没有,他既希望她回来,又害怕她回来,这种矛盾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像是一个千百根线缠在一起的球,不断地滚着,越滚越大,越滚缠绕得越紧! 他想念项瑾,想念霓裳,也想念唐力,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不仅仅是结婚后这些年自己的忽视,错得更是当初两人结合的方式。如果,他希望如果她愿意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希望两人可以从最初相识开始,一切从头再走一遍,将从前错的,全部纠正过来! 只是,不知这如果,是否能成为现实。 “梁记,这次我们去北京,是去见哪位领导?”沈连清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梁健烦忧的思绪。梁健回过神,愣了愣,没做声。 北京梁健认识的大人物不多,以前有自己的老丈人,如今他已经退休且不在北京,更何况他和项瑾之间现在这样的关系,不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就算他联系得上,恐怕也很难打这个电话,开这个口。除了老丈人和一个他根本不在考虑之内的唐家之外,那梁健能找的人,其实只有一个人——老赵。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老人。 以那个人的身份,只要他肯帮忙找胥清流,那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他若是不肯的话…… 梁健心里沉了沉,或许也只能走那一步棋了。 车子在西京高速上飞驰,到北京下高速的时候,边已经有了晚霞。只可惜北京的晚霞,被漫的雾霾给遮住了,只露出了一点点的光晕。 刚下高速,五正准备问梁健要不要在休息站休息一下,再出发。梁健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梁健一看,皱了眉头。是个陌生号码。 梁健任由它响了一会才接起来。 “你好,你是?”梁健问。 “梁记,你好,是我,许单!”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梁健愣了一下。一秒后,梁健回过神,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愉快,道:“你这出现得可真是是时候!” 许单回答:“您先别生气,听我完。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我想您应该会有用!” 许单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勾起了梁健的兴趣。梁健虽然心里明白,许单这个人身上谜团太多,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什么东西?” “您还记得,我们娄山村和娄山煤矿之间的矛盾吗?”许单问。 “记得。怎么了?”梁健问。当时他来上任的时候,娄山村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许单也是可能想到了这一点,声音中有了些尴尬,道:“不好意思,等这件事结束,我就服他们把车子给您还回去!” “不用了,你们留着,这车子也不是我的!”梁健道:“你还是赶紧你所谓的东西!” 许单忙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娄山煤矿和我们娄山村之间最主要的矛盾还是在补偿款上。那个两千万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这次我发现得东西,就是和这两千万的去向有关系。娄山煤矿方面一直声称这两千万他们已经掏出来了,但我们娄山村却是一直没见到钱,那这么大一笔钱到底去哪里了?这个问题,我今终于找到答案了!” “去哪里了?”梁健问。 许单冷笑一声,道:“去了三个地方,一个是省里。省里进了谁的口袋,我想梁记您应该清楚,金额大概在八百万左右。一个是市里,总额在五百万左右,当时拿了这部分钱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在您来太和市之前的那次反贪行动中全部落马了。但这笔账,却是因为某些人的关系,一直没爆出来。最后一部分,七百万左右,则是进了胡东来和宋美婷的口袋!” 本来自≈ap;ap;#:///( ) 210拜见首长 其他的这些梁健都不觉得惊讶,只不过最后一个名字出来,倒是让梁健惊讶了一下。请大家(%¥¥)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宋美婷的名字了。第一次见宋美婷,是胡东来邀请他在山口区的那个山庄吃晚饭,也正是那餐晚饭,让他意识到,他和娄山煤矿之间,是基本不可能达成共识的,因为胡东来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明显要更加牢固。当时,那餐晚饭过后,他曾查过宋美婷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但两人许是向来行动注意,很少有什么蛛丝马迹。后来,一场大火,意外得知,宋美婷竟是华晨集团老总华晨的前妻。 没想到,此刻,竟然再次听到宋美婷这个名字,看来这个女人,在西陵省的这场浑水中,很可能扮演着很不一般的角色。 梁健心中虽然惊讶,但嘴巴上他什么都没。许单完后,等了一会,只等到他的沉默,有些沉不住气,惊问:“您难道对这个不感兴趣?” 梁健道:“我为什么要感兴趣?” 许单脱口就道:“只要掌握这两千万的证据,就可以扳倒罗贯中和胡东来了。” 梁健惊诧于许单对于政局的认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扳倒罗贯中?他问:“你凭什么认为就靠这两千万就能扳倒罗贯中了?还有,我为什么要去这么做?” 许单几秒的沉默过后,答:“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官,你一定不会容许这样的龌龊存在的!” 梁健冷笑一声,道:“这世间有这么多的龌龊,就算我不容许,我也没这个权力和能力去管啊!” 许单再次沉默,片刻后,道:“既然你不想管,那就算了。我会拿着这些证据,再去找一个愿意做这件事的人的!” 他这是在激将吗?以退为进?梁健本就心情不好,许单这种行为,顿时让他心里生出了点怒气。他毫不犹豫地就:“那就请便!”完,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断。前头沈连清忧虑地看过来,犹豫着问:“梁记,你刚才什么两千万,什么两千万?” 梁健已经重新冷静下来,听了回答:“在我来太和之前,娄山煤矿和娄山村之间有过矛盾,这里面有个两千万的事情。” 沈连清犹豫着接着问:“那刚才的电话?” “许单打来的。他有那两千万的证据!”梁健道。 沈连清听了也很惊讶,许单身上的神秘,不是只有梁健一个人感觉到。沈连清看了看梁健,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道:“要是这许单真有证据呢?” 梁健抿着嘴,其实他心里对于许单他有证据这件事是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信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这许单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个证据的,毕竟除了他之外,肯定也有人对这两千万感兴趣,可他们都没找到,为什么许单就找到了?这样的证据,岂会是能轻易找到的?这许单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通本领? 抛开这些疑惑,单轮许单他有的证据,梁健不感兴趣是假。如果他真的能把这证据捏在手中,虽然未必能单凭这个扳倒罗贯中,但必然是能成为一大助力,只要梁健把握好。可是,这两次的事情,梁健都有种被许单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不好。更何况,许单最后竟然还试图激梁健一把,他把梁健当什么了?可利用的工具?还是棋子? 梁健对许单的感觉,最初是欣赏;那次修路事件过后,是些许失望;之前许单的失踪,终于觉得许单的不简单。而这次,梁健再次深刻了这一印象。 许单身上,肯定藏着秘密,还是不简单的秘密。 梁健不相信许单真的会去找其他人,因为他可以肯定,在这个西陵省,除了他敢这么豁出去跟罗贯中对着干之外,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哪怕是霍家驹都未必愿意这样你死我活的局面! 所以,梁健并不担心这原本到了嘴边的证据又飞了,他相信,许单还是会找到他的。他就是想压一压他的气焰,另外,他此刻也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车子已经进城。五没去过那个地方,梁健也不出那里到底是哪里,只能凭借记忆中的路线,去找到这个地方。折腾了一个多时后,梁健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但却在外面就被警卫拦了下来。 梁健没办法,只好搬出这个已经岌岌可危的项部长女婿身份,让警卫进去询问。梁健三人在门外站了有二十来分钟,才终于等到警卫将梁健放进去,沈连清和五则被留在了外面。 再次站到上次和项部长一起来的那个井里面。老赵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在练毛笔字,他穿着西装西裤,显得严肃。他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中年人,梁健不认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老赵没给梁健介绍那个中年人的身份,也没给中年人介绍梁健的身份。看到梁健,他面无表情地寒暄了一句:“项部长最近好久没他的消息了,他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 梁健捉摸不定这老赵对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既然已经来了,那么该的总要,总不能白来了。梁健勉强回答:“他还好。我今……”梁健话还没完,就被老赵打断:“这样,我还有点事,你先到里面去坐坐,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梁健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老赵很快和那中年人出去了,梁健只好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将近半夜。 老赵是被人扶进来的,身上有着隔了老远都能闻到的酒味。梁健忙站起来,老赵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扶到沙发边就整个人陷了进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梁健见是这样,只好准备先回去,明再来。却不料,刚一抬脚,就听得老赵含糊不清地声音喊:“水!倒杯水!” 梁健见这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就过去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老赵接过,喝了两口后,忽然道:“你是叫梁健?” 梁健惊讶地抬头,看到老赵睁着眼睛盯着他看,目光竟是十分的清亮,哪里有什么醉意?难道他刚才醉态都是装的吗?可他身上透出来的酒味,却是实实在在的。 梁健顾不得去探究他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忙回答道:“是的。” 老赵微微点点头,然后道:“扶我一把!这样靠着不舒服!” 梁健忙先接过水杯放到了一边,然后扶他坐好。坐好后,老赵又道:“,今来找我什么事?” 梁健等了这一,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竟有些紧张起来。他暗自自嘲了一句后,对老赵道:“我来是想请首长帮我引见一下胥清流胥委员长!” “见他?”老赵皱了下眉,问:“你找他干嘛?我记得你好像是太和市的市委记?你就算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好像也找不到他?”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最近太和市出了点事情,其中有件事,我想找胥委员长确认一下!” 老赵眯了眯眼睛,问:“我能先听听,到底什么事情吗?” 娄山村的事情,老赵似乎一点也不知道。梁健有些诧异,如果老赵真不知道,那么将这件事出来,是好还是坏?但,这件事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老赵就算现在不知道,迟早也是会知道。如果今梁健不,那等到日后老赵自己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对他有些意见的。梁健稍一权衡,就已经有了决定,开口道:“太和市一个叫娄山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古墓。但这个古墓已经被人提前开启,而且据目前我所掌握的证据,他们的动作并非合法!” “古墓?”老赵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后,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道:“怪不得今晚上那老家伙那么热情,原来是在这里埋着道呢!” 梁健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看来这北京果然已经有人为了这件事在走动了。只不过,这老家伙会是谁呢?难道是胥清流? “你找胥清流就是为了这件事?”老赵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思绪。梁健回过神,点头道:“之前在太和的时候,胥委员长的秘曾给江源同志打了一个电话,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对这件事的追查。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所以想来跟胥委员长求证一下!” 老赵听完,忽然十分肯定地道:“你不用去找他。这电话肯定不会是他打的!” 梁健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老赵,问:“为什么?” 老赵朝着放在一边的水杯指了指,梁健会意,忙去又倒了杯茶来递过去,老赵接过后,抿了一口,才开口:“因为胥清流病了,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别打电话了,目前连话都难?” 梁健听完这话,不由惊诧:“胥委员长这是怎么了?” 老赵苦笑了一下,道:“还能怎么了?年纪大了呗!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劫!哎!”老赵这一声叹,透着些浓重的愁绪,和同病相怜的味道。梁健看了看他,他的脸上那些不太明显的哀伤不似作假,好像这老赵和胥清流的关系还不错! 本来自≈ap;ap;#:///( ) 211谁来填补 从老赵那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冬夜的北京大街上,有种孤冷的清寂感。梁健走到车旁,听到沈连清问:“梁记,回家吗?” 回家两个字,混在风中,吹入梁健的耳朵里,顿时勾起无限的痛苦。他哪里还有家? 梁健略低了头,钻进车里。 “回太和!” 离开赵府前,梁健将发现古墓的事情大概了一遍,他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有关于罗贯中赶到太和市的事情,但并未提罗贯中在会议上竟当众让他停职的事情。梁健虽未重墨渲染罗贯中如何的擅权与嚣张,但老赵心里又岂会不明白。他虽看似酒意熏染,但目光清明,心中就跟明镜一样,十分清楚。 老赵明言,胥清流不可能打这个电话,他让梁健不要再去打扰这位垂危的老人。梁健虽还是想再去求证一下,但胥清流这样的身体状态再加上老赵的保证,梁健若要再坚持就显得有些不识趣了。而老赵似乎为了表扬梁健的识趣,在梁健临走前,开口向梁健保证,他会关注一下这件事,特别是胥清流的那位秘。 有了这样的保证,梁健虽然此行没有见到胥清流,但也还算是圆满。而至于胥清流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黑幕,梁健暂时也无能为力,只能交给老赵,期待他会真的去关注。 三人连夜赶回太和。到太和的时候,空已经渐渐开始放亮。车子直接开到了太和宾馆,回到房间,梁健倒头就睡。已经连续有三没怎么休息的他,躺下来后,感觉浑身都有种酸胀的痛楚,柔软的床铺紧紧地包裹他,困倦如潮水般涌上来,瞬间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强劲而连续的敲门声吵醒的。梁健一起身便牵扯出身上浑身各处每块骨头的酸痛感,呲牙咧嘴的起来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就看到沈连清和五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外。梁健皱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沈连清舒了口气,刚才满脸的紧张也松缓了下来,道:“我们联系不上你,门又从里面反锁了,有点担心。” 梁健这才想起,凌晨的时候回来他一顺手就将门给锁上了。他一边让沈连清他们进来,一边问:“现在几点了?” 沈连清道:“十点差几分。” 沈连清进门后,就给梁健倒水,梁健进洗手间洗漱。洗漱的时候,听到沈连清:“刚才娄市长打电话过来,跟明局长一起送进医院的其中一个人已经醒了。不过,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 梁健匆匆洗漱好后,一边接过沈连清递过来的温水,一边问:“那明德同志呢?他还没醒吗?” 沈连清摇摇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梁健将目光看向五:“你对那个古墓比我们都要了解得多,你来,明德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一直昏睡?还有,我一直都没问你,那你找到他们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昏迷了。我不……”五的话讲到一半,就被梁健打断:“我希望听实话。你跟唐家的关系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我希望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五略垂着目光,抿嘴沉默了片刻后,道:“其实,他们是我弄昏迷的!” “你什么?”梁健目瞪口呆得看着五,他再怎么猜想都是没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沈连清在一旁也是惊得张大了嘴,看着五,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五抬眼看向梁健,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当时的事情很复杂,有些事我解释不了。我只能,我这样做也是为他们好!如果当时我不弄昏他们,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 梁健沉下了脸,眼前的五真的让他感觉到陌生。或者,他或许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五。许是因为是老唐将他安排在身边的缘故,梁健从未对五生出过任何不信任或者是想要查一查他的来历底细的想法,可这两,如果联系唐家,梁健还能用他当时也是无奈之下的情急之策的理由来服自己,可他将明德他们弄昏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梁健真的没办法再去谅解他。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问:“那你告诉我,既然是你弄昏了他们,那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醒?还有,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而且一直到刚才,你还企图隐瞒我这件事!” 五沉默了一下,道:“按照惯例的话,他们几个人三内都会醒。” 五避过了梁健后面的那个问题。梁健深深看了他一眼,失望的感觉在心底控制不住的蔓延。他转头看向沈连清,问:“你刚才苏醒的那位,精神状态不太好?” 沈连清点头:“娄市长,那位苏醒之后一直胡言乱语,神情惊恐,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梁健又将目光落到了五身上,寒声问:“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五沉默了许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这应该致幻药物的后遗症,过一段时间,等他分清现实和幻觉之后,就会恢复的。” “致幻药物?”梁健皱眉,立即追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五回答。 梁健忍着怒气,道:“你不要再骗我!” 五看着他,目光中带了点恳求,道:“哥,我没有骗你!这个致幻药物是墓中存在的,但到底是什么物质,我真的不清楚。” 梁健看着他,五目光中的诚恳,让梁健心中的怒气一下子消解了很多。这么几年下来,当时在永州的时候,五与他一家子同吃同住,梁健早已将他当做亲人。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梁健虽然愤怒这次的作为,但心中终究还是不能够真的狠下心来怪他。 梁健没再去逼问五。他刚才露出来的为难,已经很明显。梁健不笨,这其中必然是有着什么原因,或许是什么保密条例。 梁健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对沈连清:“你去准备点东西,我们去医院看看那位醒过来的兄弟。” 沈连清转身出去,五在原地站了一会,欲言又止,几秒后,带着点落寞出去了。 他们都出去后,梁健想了一会,拿过手机给娄江源打电话。 他昨夜回来太晚不好意思打扰他,关于胥清流秘那个电话的事情,还没跟他提过。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了起来,但传过来的声音是娄江源的秘。梁健问:“娄市长呢?” “娄市长正在陪罗副省长话。”秘压低了声音着:“梁记,您有急事吗?需要我现在把电话给娄市长吗?” 梁健想了下,还是算了。胥清流秘的事情也不急这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对秘:“不用,等他有空了,你跟他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梁健不知道,这一等,便等了一。而这一时间,有许多事都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梁健和沈连清他们去看过那位苏醒过来的警员后回来,梁健接到了广豫元的电话。 这两,广豫元像是消失了一样。昨罗贯中的那个会议,广豫元也没有到场。电话一通,梁健就问他:“你这两去哪了?” 广豫元道:“我去了一趟省里。” 梁健皱眉,问:“你这个时候去省里干什么?城东的事情处理好了?” “居民都已经找到地方安置,另外搬迁的事情,我根据你定的搬迁补偿政策又跟他们在细节上谈了一下,基本已经谈妥,签合同的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那个徐大伟,你还记得吗?就那个把自己老父亲扔在老房子里的那个!”广豫元道。 梁健自然记得这个名字,这样不止忘恩负义简直畜生的行为,太让人印象深刻。梁健听到广豫元他有些麻烦,便皱了眉头,道:“不是让人抓起来了吗?他又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他请了个律师,准备和我们打官司。是我们的疏漏,没有保证全部居民的撤离就放弃了搜救!”广豫元着着便气愤起来:“这人还真的是我活到现在见过的最不知廉耻的人!” 梁健道:“他既然想打官司,就打官司!政府形象虽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助长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不懂忠孝二字的畜生的气焰!” “我也是这么想的。”广豫元完,话题一转就转到了娄山村的事情上。广豫元问:“对了,昨罗贯中到太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广豫元应该是已经听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直接出来,应该也是顾及梁健的面子。梁健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早已豁出去,何况他并没有错,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只不过,事已至此,罗贯中此次一副势要将梁健赶出太和市,赶出西陵省的姿态。梁健虽然已经基本肯定胥清流秘的那个电话肯定有问题,但他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将罗贯中拉下马。在老赵那边给罗贯中上的眼药,到底什么时候能生效,还不清楚。 事情到现在为止,与他最初的预想相差的太多,霍家驹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虽然他并未明确表示,但梁健明白,霍家驹已然是靠不住了。梁健不能完全肯定,霍家驹这临阵变卦的背后是不是刁一民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应该是有点关系的。 而没了霍家驹外,梁健原本那盘棋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已经空了。那么这盘棋,是否还能下活?又由谁来重新填补霍家驹空出来的地方呢? 本来自≈ap;ap;#:///( ) 212选择霍家 梁健听着广豫元在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忽然就想到了他背后的那位徐京华部长。()当初在刁一民,霍家驹还有徐京华这三人中间,梁健选择了霍家驹。是因为在他看来,霍家驹有着一切在他看来十分符合他的选择的因素,比如没有退路,比如他和罗贯中之间蔓延了整个任期的对峙,但没想到,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十分有利的客观条件,最终还是没有帮他赢来霍家驹的合作。 而没有了霍家驹,梁健失去了这个强大助力,那么在这场和罗贯中的你死我活当中,他几乎就成了是孤身作战。而他所要对抗的,不仅仅只是罗贯中,还有可能有刁一民,还有他们所掌控的一切。 这样的局面,梁健几乎没有赢的可能。但他想赢。所以,退而求其次,没了霍家驹,还有一个徐京华! 徐京华虽然没有不像霍家驹,但可以明确一点,他和罗贯中之间,可以是没有同盟的可能。再加上,梁健和徐京华之间,本身就还算和谐的关系。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想到此处,梁健不再犹豫,对广豫元道:“这次罗贯中来太和,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娄山村的事情,还有一件,恐怕就是想把我弄走!” 广豫元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梁健的话还未点出,他就已经出了梁健想的:“我已经跟徐部长过这件事,他的意见是,让你先静观其变。娄山村的事情不是事,既然罗贯中背后的人感兴趣,肯定也有其他人感兴趣。而且,我听,现在娄山村那边已经被一个北京来的势力给接管了。这帮人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梁健撒了个谎:“不清楚。” 他跟唐家的关系,目前除了他的家人,还有沈连清知道一些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当然,唐家那边应该也不会大肆却宣扬他和唐家之间的这种关系。而跟唐家之间的那些不愉快,更是让他不想让这种关系被外人知道。 广豫元似乎是不太信,问了句:“他们接管的时候,没有任何文件吗?” 梁健道:“有是有,不过上面除了一个标识之外,并无任何机构名称。对了,我把那个标识拍下来发给你,你帮我问问徐部长,看他认不认识!” “好。”广豫元完,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既然去了省里,关于娄山村的事情,省里现在形势怎么样?” “形势还不算十分明朗,这次的事情,胡东来的背后似乎有北京那边的势力!”广豫元回答:“徐部长那边,他还打算再观望一下。不过,我打听到,从娄山村的事情事发之后,刁记和霍省长已经连着开了好几次碰头会了,虽然他们具体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事情不会都这么凑巧!” 广豫元的话证实了梁健对霍家驹临阵变卦的猜想。梁健苦笑了一下,看来他对霍家驹的了解还不够。他作为正职,却在上任三年多来一直被副职压在下面,就算罗贯中在西陵省根深蒂固,其实也是反映了,霍家驹自身的不足之处。而梁健,则在之前的考虑中,太多的看到了之前霍家驹豪气送出的五百万。可他却忘了,对于一个省长来,五百万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那个根本不是什么正面的斗争。 霍家驹就好像是偶然看到了,一条狗正和自己的敌人对峙,于是他就一时兴起扔了一块肉给这条狗,对他:“去,咬他去!”可如今,这条狗却希望他冲上前帮忙抓住这个敌人,然后一起合作将敌人咬死,他立即就缩了。 这比喻或许粗俗了一些,但梁健觉得很贴切。或许,不仅是在霍家驹眼中,在很多人眼中,梁健正是一条狗。而在罗贯中眼中,恐怕更是一条紧追不放的疯狗! 梁健没有再和广豫元多聊,对于他去省里做什么,广豫元故意避过了。梁健也就不再追问。 电话挂断后,梁健倒是想起了胡东来。昨让高格带人将他带走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不过,此时形势还不算明朗,胡东来就让他先在高格手上磨练几!也磨一磨他那总是一副有钱就是爷的脾气。 梁健坐了下来,细细地将最近几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捋。他刻意避过了个人的事情,只专注在工作方面。 城东的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梁健相信,这次大雨之后,就算有居民心里还是不满意拆迁价格,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了。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有感情的,梁健自认为,在这次大雨中,他和他的人都尽量做到了很好。 青阳县那边的矿难事故,伤亡惨重,后续的赔偿和追究责任方面的事情肯定很多。梁健一想到,那位大姐,心里就有一股忍不住的怒火窜上来,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将罗贯中这只大老虎扳倒的决心。 除去城东和青阳县的事情,最最烦心的,自然是娄山村的事情。想到娄山村的事情,梁健就想到了许单。 许单此人身上肯定有秘密。梁健再次拨通了姚松的电话。明德还没醒,昨罗贯中会议上宣布让他停职的事情肯定早已传遍整个太和市政府机构。此时找警察总局的人去查许单,就算他们接受了他的工作安排,结果也很难保证,甚至会因为消息的泄露而导致更多的问题。所以,找姚松是最安全的。 电话接通的时候,姚松声音中似乎还没睡醒,含糊问道:“你找谁?” “是我。”梁健一开口话,姚松就清醒了过来,他犹豫着问:“哥,你昨让我找的那个图标,是哪里来的?” “怎么了?”梁健听出些不对,皱了眉头问。 姚松道:“昨我查这个图标查了好几个时都没找到什么头绪,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结果,来了两个神秘的人,直接就把我的电脑什么的都搬走了。” 梁健听完,一惊,忙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 姚松:“那倒没有,就问了些话。” 梁健松了口气,只是他没想到只是查个图标,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唐家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看来,唐家的势力要比他所认为的更加强大。 梁健问姚松:“你刚才,电脑被搬走前,你找到过一点信息?” 姚松:“是找到过一点,不过刚找到电脑就被搬走了,我没来得及备份!” 梁健不由失望,看来如果他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问五?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梁健否决了,姚松只是在上查了查就引来了神秘人将电脑都搬走了,可见这个组织的神秘性,问五,五估计也不会跟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无趣。 姚松问他:“哥,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吗?” 梁健道:“有,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的资料!” “不会又跟之前你发我的那个图标有关?”姚松立即问。 梁健笑道:“你放心,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深度挖掘一下这个人,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的!” 姚松道:“懂!你放心。我明早上之前,肯定把资料发给你!”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等有机会,请你和婷婷吃饭!”梁健笑道。 姚松跟着笑:“婷婷前几还提到你呢。是好久不见你了,有点想你和嫂子!对了,唐力都快会走了?” 听到嫂子,唐力这两个名字,梁健感觉胸口像是一下子就被石头猛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他勉强撑着回答:“嗯,会走两步了!” “还真快!”姚松笑道:“等有机会,我和婷婷去看你和嫂子!” “好!”梁健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变化被姚松感知,可依旧还是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姚松误认为他有事在忙,很快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梁健整个人像是放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疲软了下来,陷阱沙发里,神情愣愣地发呆。 你,你们都还好吗? 梁健看着手机,心里像是有着无数的声音正在声嘶力竭的争吵。 终于,思念还是战胜了心底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所谓的面子,拿过手机,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纠结了无数遍之后,终于发出了一条只有四个字的短信:你还好吗? 梁健已经习惯了杳无音讯,可今不一样。短信发出去大约五六分钟后,竟然有短信回复过来。 梁健激动得打开:“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梁健更加激动,道:“随时都可以。我现在就出发!” “不用,那就明。明中午,你过来吃饭。” 梁健感觉自己激动得连手指都在抖了。只一个好字,他输错了三次。 他还想多聊几句,可项瑾那边再没了声音。梁健本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是电话都已经找到,却还是犹豫了。 不知是谁过,感情有些时候适合乘胜追击,有些时候却也适合缓一缓。或许,这一次他们之间,更加需要缓一缓。 梁健坐在沙发上,有种坐立难安的兴奋感。他已经太多没有见到她,还有霓裳和唐力。明就要见面,他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 本来自≈ap;ap;#:///( ) 213签个名吧 想到礼物,梁健自此认识到自己作为丈夫的失职。从项瑾嫁给他到现在,那些夫妻之间的浪漫,几乎没有过。甚至连那两个孩子,梁健都没亲自买过一件衣服,连包尿不湿都没买过。他是忙,整操心着一方社稷,可是那又如何?他连自己的家人孩子都没尽到责任。 他就好像是新女婿头回上门一样,有着无比的紧张感,和焦躁感。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该买什么。想来想去,却始终觉得这不好那不好。他叫来了沈连清,又叫来了五,两人给他出了许多主意,他却依然不下定主意。此刻的他,所展现出来的焦躁和紧张,让沈连清和五都有种陌生的感觉。 沈连清最后出了一个注意:“要不我把叶叫来,让她给出出主意?女孩子么,在这方面总是有感觉一点。” “好。”梁健赶忙抓住了这根稻草。 叶接到沈连清的电话后,约在了在太和市中心的商城见面。梁健三人匆忙出发,到了那边,叶已经在等着。梁健告知了自己的想法后,叶就带着他们三个大男人开始巡猎在这个商场之中。 在叶的帮助下,很快梁健就挑好了礼物。为了感谢叶的帮助,加上正好也是吃晚饭时间了,梁健就邀请了叶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一起吃晚饭。叶倒也没推脱,大方地接受了。 四人坐下,三男一女的组合,引来了旁边几座的注目。可是,看着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就总流连在梁健脸上了,仿佛他脸上贴了金。梁健知道,他们大概是认出了自己。正考虑着,要不换个地方,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再横生什么枝节。正要问一问叶他们的意见,他们隔壁的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却忽然站了起来,带着笑,羞怯地走了过来,手藏在背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五立即就戒备起来,站起身准备拦住她。谁料,五刚站起来,女孩子的手却忽然放到了身前,手里捏着的是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五放松了一些,女孩子走到近前,看着梁健,问:“您是市委记梁健?” 梁健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梁健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诧异地看着姑娘,问:“我又不是什么明星,你找我签名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很帅啊!”姑娘毫不犹豫地回答。 梁健震了一下,他长这么大,也听过人叫他帅哥,可听一个年轻姑娘如此理直气壮不假思索地他帅还是头一回。而且她的表情里那种略带了一丝崇拜的情感,确实让人不忍怀疑和拒绝。 梁健笑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真正的开心的笑过了。 “好。那你拿过来。”梁健笑道。 女孩子心翼翼地递过笔和本子,梁健接过来,根据姑娘的要求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给她的时候,姑娘又问:“能再跟你合张照吗?” “可以。”梁健点头笑着回答。 女孩立马叫过了她的同伴,她站到了梁健旁边,挽着梁健的胳膊。同伴连着给他们照了好几张,她才松手。 女孩脸蛋红扑扑地,透着兴奋,连着了两声谢谢后,就去接同伴手里的手机,准备离开。梁健叫住了她:“美女,你等一下。” 姑娘站住。梁健一边措辞,一边开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姑娘一愣,反问:“什么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要找我签名,还有合照?”梁健勉强解释道,其实更确切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喜欢我崇拜我,但是这样的话出口总有些奇怪。 姑娘害羞的一笑,道:“你等等,我给你看张照片!” 梁健等着,一会儿后,姑娘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站到梁健旁边给梁健看。梁健一看,手机屏幕上,满屏的雨水如水龙头一般浇注着,梁健浑身湿透蹲在地上,安慰着一个坐在水中嚎啕大哭的妇女,头顶一把伞倾斜在妇女头顶。 梁健自然记得这照片中的场景是什么时候。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女孩子,问:“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女孩:“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当时我就觉得您特别帅。而且,我之前就看过您那次在市政府前的演讲,我觉得您讲得特别好!不管别人怎么看您,我都支持您!梁记,你要加油哦!”女孩子晶亮的眼睛中,满是崇拜的色彩。虽然这崇拜来得有点让梁健觉得莫名其妙,可依然还是让他这些日子一直紧绷和疲惫的心情,猛地打了一针强心剂,感觉整个人都振奋了不少。 女孩走后。梁健再坐下,旁边的目光更多,可心情已然自然了许多。 沈连清在旁边,忽然道:“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有闪光灯闪了一下,不过当时雨大,也没注意看,就没看到到底是谁拍的。不过,我猜,除了那个医生之外,应该就是那个护士了。” 医生?护士?梁健在脑子里努力想了许久,也没将人和脸对上号。当时那种情况,大家都穿着雨衣,加上雨有大,视线受阻,看不清面容也很正常。 梁健笑了一下,道:“不管是谁拍的,只要不是故意抹黑就行了!” 这时,叶大着胆子打趣:“梁记,要不你也给我签个名?” 梁健看着她,笑着问:“可以,你签哪里?” 沈连清不知怎么了,忽然开了个不太适宜的玩笑:“我在电视里看到不少粉丝要明星签名的时候都往什么胸上啊,背上啊,还有屁股上签的呢!” 叶蓦然红了脸。梁健瞪了沈连清一眼,沈连清尴尬地笑了笑,慌忙补救:“你们,这些女孩子想什么呢?签在身上,洗个澡不就没了吗?这不白费劲吗?” 五竟也搭了个腔:“之前有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粉丝为了保留身体上自己偶像的签名,半年多都没洗澡。” 叶低着头,脸红得像是夏日清晨边的朝霞。梁健打了个圆场:“好了。点菜!” 话题就此错过。菜点完,大家也都恢复了正常,刚才的尴尬像是没有发生过。等着上菜的时候,沈连清站起来要去洗手间,他刚走不久,五也站起来走了。 这下,桌子上只剩下了梁健和叶两人。梁健转着茶杯,正盯着桌上的一个餐牌想事情,而叶则拿着手机正在和人聊,时不时嘴角露出一丝略带甜蜜的笑容。 梁健回神的时候,抬头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一抹甜蜜,便随口问道:“叶有男朋友了?” 叶像是受惊了一般,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了。梁健诧异地看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叶连忙摆头,道:“没有,我自己没拿稳!”可她眼里的惊慌,很明显。不知为何,梁健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霍家驹。 梁健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对了,叶,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钓鱼啊?” 叶微微一怔后,勉强笑着问:“梁记怎么想到要钓鱼了?” 梁健看着她,道:“那跟霍省长一起去钓鱼,他了一些钓鱼和人生的哲理,让我挺受用的。我觉得,我也应该和霍省长学学。不是,钓鱼能让人修身养性吗?正好最近也闲下来了,学学钓鱼也不错!” 梁健提到霍省长的时候,叶眼里闪过了些许光芒。梁健看在眼里,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也许是正确的。 “其实钓鱼很简单的,只要你能静下心来就行了。”叶回答。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梁健笑了笑,道:“恐怕最难也就是静下心来!这一方面,霍省长的功力就很好!”梁健再次故意提到霍家驹,叶眼里依然有那种光芒,她接过话,道:“霍省长确实很会钓鱼!” “他会钓的何止是鱼!”梁健轻语了一句,转头去拿水杯,浅浅抿了一口。叶迷惑地看着梁健,问:“梁记,你刚了什么?” 梁健道:“哦,没什么,我在,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回来!” 叶转头去看厕所方向,正好看到沈连清和五一前一后的回来,便笑道:“曹操曹操就到。” 梁健笑了笑。 吃过饭后,梁健先让沈连清做出租车将叶送回去,他则和五二人,去了医院。早前苏醒的那位警员,如今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已经可以进行正常对话了。这也就证明了五的话。另外几位,今下午的时候,也陆续有两人醒来,情况和这位差不多,重复的话也差不多。想来,他们在昏迷之前,经历的应该是差不多的。就算是致幻药物,那么他们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尽管,古墓已经被唐家的人接管,但梁健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尤其是,在他也经历过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 梁健先去看了另外两位,他们都被单独关在病房里,门口有人守着,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走了。另外那位恢复正常的,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请了个护工照顾着。梁健去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看到梁健,立马端正地坐了起来。 梁健坐下后,问了些身体状况后,进入正题。 本来自≈ap;ap;#:///( ) 214再对针锋 警员看到梁健坐在对面,有些紧张。请大家(@¥)梁健问他:“你能跟我讲讲你昏迷前的情况吗?” “昏迷前的情况?”警员皱了下眉头,脸上掠过些许恐惧的神色。 梁健点头。 “我不太记得了。”警员躲开了梁健的目光,低声回答。 警员明显在谎。梁健有些意外,在他想来,警员醒来后胡言乱语精神紧张的状态,如果真的如五所只是之前在墓中受某些东西的影响而导致的话,那么他没有道理要隐瞒,除非真的发生过什么。 梁健想到这里,心里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再仔细想想。你放心,无论在那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会追究!” 警员再次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梁健的目光。很明显的逃避和撒谎的症状,梁健还想再试试,五却在这个时候拉了他一下。梁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五指了指外面。 梁健跟着他走出来,问:“怎么了?” 五:“他不会的。” 梁健皱眉诧异:“为什么?” “因为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他昏迷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虽然未必是真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有可能违背现在的伦理道德。这样的事情,你逼他他也不会的!”五道。 梁健有些不甘心,道:“那即使他不这些,那他总可以他们走到了哪个位置,在产生这些幻觉之前,又看到了什么。”到这里,梁健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其实,这些本来不用去问他们的!” 五略微低了头,他也有他为难的地方。 梁健看他这样有些烦躁,摆摆手,不愿再聊这个话题。两人又去明德的病房看了看,他还没有苏醒,医生他身体指标一切正常。梁健看了眼五,五跟梁健保证:“最迟明晚上,他肯定会醒过来的!” 梁健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回到宾馆,刚进大门,就看到太和宾馆的经理赵洪敏迎了过来:“梁记,罗副省长在三楼等您。” 梁健皱了皱眉头,罗贯中这到底打的是什么牌。他跟着赵洪敏到了三楼,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门推开,看到罗贯中、娄江源、余有为、禾常青四人按序坐着。梁健愣了愣,这时,余有为朝着梁健这边笑道:“梁记,你来了啊,快来坐!就等你了!” 这余有为话虽得客气,可人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倒是娄江源和禾常青先后站了起来。娄江源朝梁健招呼:“梁记,到这里来坐。” 梁健走过去,朝罗贯中点点头,也没坐下,直接道:“刚才在楼下碰到赵经理,罗副省长找我有事,不知罗副省长找我有何贵干?” 罗贯中没做声,倒是余有为接过了话:“梁记,这话可以坐下来慢慢。来,喝口茶!” “坐。”娄江源也在旁边接腔。 梁健看着余有为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他坐了下来。 刚坐定,就听得罗贯中冷哼一声,道:“官不大架子倒是挺大。” 梁健心里顿时一怒,要不是娄江源及时递了个眼神过来,他差点就抬屁股走了。梁健忍了下来,没话。 这时,余有为道:“梁记啊,关于你停职的事情,上面文件虽然还没下来,但刁记既然发了话,我觉得你还是服从组织安排比较好!” 梁健看他,回答:“余部长这话得就有点意思了。我不是已经服从组织安排了吗?” 余有为:“你这是表面服从,心里面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在罗贯中面前,尤其是梁健在那次大会上被明言停职后,余有为已然变得肆无忌惮。梁健厌恶他的人嘴脸,讥讽道:“余部长什么时候改行做心理医生了啊,竟然连我心里怎么想都看出来了!” 忽然,罗贯中鼻间哼出了一道冷漠嘲讽的声音:“我看组织上应该请你去外交部,在我们西陵省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委屈你了!” 罗贯中话时,目光都没有在梁健身上。梁健对他的一贯嫌恶的态度早已麻木。梁健笑了笑,道:“那要不麻烦罗副省长帮个忙给组织上引荐一下?” “罗省长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梁记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余有为又厚着脸接过了话茬。 他就好像是一只让人厌恶的绿豆蝇蹲在梁健面前,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将他拍扁在桌板上。他那虚伪刻薄的笑容让人作呕。 梁健朝他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笑容,冷冷道:“我看你也挺不识趣的!” 余有为脸色一滞,但很快又堆起了那种虚伪刻薄的笑容,道:“既然梁记觉得我不识趣,那我这恶人就索性做到底!我就直了,胡东来在哪里?” 胡东来从总局被带走已经有一多时间了。梁健本以为,他还在北京,甚至还没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打电话来了。可没想到罗贯中他竟然沉住了气,可今为什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梁健心里冒出些疑惑,他看着余有为,道:“余部长这话问得有趣,我都已经停职了,我哪知道胡东来这人在哪里?” 余有为终于将他那虚伪刻薄的笑容收了起来,沉下脸色,道:“梁记,大家都是明白人,明人不暗话。你这么就没意思了!” 梁健反问他:“那你这么也没意思了。什么叫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的明白人,是你是罗副省长,可不是我!我连我为什么会被停职都还没弄清楚呢!” 忽然,砰地一声将两人都惊了一下。罗贯中手握着那只茶杯,脸色阴沉。梁健心里冷笑了一声,脸色不动声色,等着罗贯中放他的大招。 罗贯中终于抬眼看了梁健,道:“梁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你那已经退休的老丈人份上,今你就不是停职就直接是撤职了!我劝你,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大家都不至于难看!不然的话,那我们也只能跟你老丈人一声不好意思了!” “是吗?”梁健平静地看着他:“那我替我老丈人跟您回一声,谢谢!不过,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看我老丈人的面!我之前就过了,我只接受正式的组织文件,对于任何口头的处分,我只能一声,抱歉!” 梁健罢,哗啦一声踢开后面的凳子,拔腿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罗贯中忽然厉喝一声。梁健扭过头看向他,微微笑着问:“罗副省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罗贯中眯着眼睛,神色阴沉得就好像夏日里暴风雨即将到来时的空:“你真的不放人吗?” 梁健回答:“我了,我不知道人在哪里。信不信随你!” 梁健完,看着罗贯中愈发阴沉的脸色,和那只握着茶杯微微颤抖的手,心里忽然有股快感涌出,让他真恨不得大笑三声。 梁健一出门,就郑重地嘱咐沈连清,在没有他的吩咐之前,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联系高格。出门前,罗贯中那只颤抖的手,让他忽然明白,胡东来在他的手里,那是多么大的一个砝码。 娄山煤矿和罗贯中之间一直有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照胡东来这么精明的生意人,他的手里不可能没有证据。就算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只要胡东来松了口,吐出点什么,对于罗贯中来,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但胡东来的嘴很紧,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松口。之前梁健也这么认为,但他现在明白过来,胡东来会不会松口那是胡东来的事情,但只要胡东来在梁健手里,那对于罗贯中这样的人来,那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就算他再相信胡东来,也不可能完全的确定胡东来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这是每个人心里在面对危机的时候,都会产生的一种不确定感。而这种不确定感,就是梁健所能利用的武器!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梁健对于这场战争的信心不由得多了一些。不过,胡东来不可能一直留在他的手里,如果他不能及时地利用这一点,那么机会就会失去,而他自己也很可能因此而万劫不复。 梁健一路想着该怎么利用胡东来这一点,不知觉就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刚将门打开,梁健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娄江源的电话。 梁健接起来,娄江源在电话那头问:“在房间吗?” “刚到。怎么了?”梁健问。 娄江源回答:“我和常青同志过来跟你讨杯茶喝!” 讨茶喝不过是个借口,他们应该是有什么话要。不过如今太和市这样的形势,梁健看起来没有任何优势,而他们还愿意跟他靠近,也算是难得。 梁健让沈连清泡好了茶,扫榻以待。很快,娄江源和禾常青就到了。沈连清将茶分别递到二人面前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梁健看向两人,笑问:“你们是来劝我的吗?” 娄江源笑道:“不劝你,也劝不动。我们就是来问问你接下去什么打算?还有,有些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梁健忙摆手笑道:“我就算没停职,也当不起你这汇报二字啊!” 本来自≈ap;ap;#:///( ) 215再打主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不开玩笑,你接下去什么打算?罗副省长这次来,明显是信心十足,看刁记的反应,应该也是站在他这一面的!”娄江源收起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忧心忡忡。复制址访问:// 禾常青也皱了眉头,跟着道:“刁记竟然会站在罗副省长这一边,倒真的是挺让人意外的。” 梁健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他刚到西陵省,根基不稳,如果这个罗贯中倒台了,那么省里的局势必然会乱,到时候浑水摸鱼的局面,他能不能占优势,可不一定。对他来,目前看似稳定的局面是最好的。罗贯中有人牵制,他正好可以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我,在刁记眼里,不过是个炮灰,牺牲了也就牺牲了。” “但这次的事情,随便一个什么人一看,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我不信刁记看不出来!但他还是站在了罗贯中这一边,很难保证这背后没有什么利益交易!”禾常青沉声道。 话一出口,娄江源和梁健都有些惊讶的看了禾常青一眼。刁一民和罗贯中之间有没有交易这一点,梁健老早就在猜测。最开始怀疑刁一民,是倪秀云那份录音中出现过刁一民的名字,虽然没有实质的内容,但已经足以让梁健起疑了。再加上后来刁一民在所有和罗贯中相关的事情上模棱两可的态度,尤其是这次的事情上,梁健心里对刁一民的怀疑就更加确定几分了。但禾常青素来是个谨慎的人,这样的话出口,只有一种可能,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梁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他:“常青同志,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禾常青略垂着目光,看着茶几上那个飘着几片绿茶叶的茶杯,沉默了有好几秒钟,才忽然开口回答:“那倒是没有。就是这次的事情上,让人觉得想不通。罗贯中的问题很明显,但刁记却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有些寒心!” 禾常青这话应该不全是真话。但他不想,梁健也不好强迫。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刁一民的影子,他那不利索的腿脚,和他那双犀利的目光。他身体残疾,却能坐在省记的位置上,这样的成就,除了他自身出色的实力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包括他的运气,和他背后支持他的势力。 刁一民不像罗贯中,嚣张跋扈。罗贯中在西陵省当土皇帝这么些年,早已经忘记了收敛二字,但刁一民没有。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这一点从他看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所以,梁健猜测,刁一民就算有把柄流落在外,也不会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许是有关于刁一民的话题过于沉重严肃还有那么点危险,娄江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后,岔开了话题:“梁记,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梁健从沉思中回过神,道:“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娄山村那边已经被北京来的组织给接管了,之前从那边带回来的工作人员,应该也都已经被他们接走了。娄山村这件事已经完全跟我脱离关系了!” “那胡东来呢?”娄江源忽然问。 梁健怔了一下,苦笑了一下,道:“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那我从市政府离开后,我就直接去北京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娄江源皱了眉头,道:“那就奇怪了。总局那边的人汇报:有三个警员接了你的命令把胡东来接走了。是你安排的转移!” 梁健也跟着皱了下眉头,道:“有这样的事情?” “真的不是你?”娄江源又问。 梁健摇头:“真不是我!” 娄江源似乎是信了,眉头皱得更紧,喃喃道:“那这胡东来是被什么人给接走了?” 梁健沉默了一下后,:“会不会是被那个接管娄山村的组织给接走了?” 娄江源一愣后,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假借你的名义把人弄走呢?” 梁健假装想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用我的名义方便他们办事!” 娄江源点了点头,了句有这可能。梁健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梁健和娄江源在这话的时候,禾常青一直看着梁健。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那个从北京来的组织是什么来头,梁记知道吗?” 梁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们给我的一份接管文件上也没有任何组织名称,只有一个图标,我让人查了,不过什么都没查到,还差点让人给抓起来!好像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我之前听过,北京那边一直有三大神秘组织。这三大组织一直替国家领导人处理一些正规手段无法处理的事情。不过,因为大多数事情都见不得光,所以这三大组织的存在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其中成员的身份更是保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梁健有些诧异禾常青对这些秘密事情的听闻,问他:“这是哪里听来的?” 禾常青答:“以前一次饭局上,听一个领导酒后胡言的!” 梁健没问这个领导是谁,禾常青要是想,刚才就会将这领导名字出来了。娄江源接过禾常青的话:“这倒也不奇怪,每个政府都会有些这样的势力。毕竟每个政府的成长,都不会太干净!毛得好,这枪杆子里出政权!政权之下,哪里就能全都是光明!” 娄江源完,又拿起茶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道:“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他忽然的凝重和认真,让梁健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梁健问:“什么事?” 娄江源道:“你今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是没接吗?那会,我正陪罗副省长在城东。” 听到城东,梁健心里就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梁健问:“去城东干什么?”其实,答案已经在梁健心里了。只不过,梁健还想再确认一下。 果然,如梁健所料。 娄江源:“罗副省长对我们城东的项目很感兴趣。他的想法是,城东这么大的面积,要是全部押在华晨集团身上,太冒险。华晨集团现在自身形势就不稳定,内部争斗的问题一直没解决,加上之前有神秘势力在调控华晨集团的股价想要收购华晨集团。这样的局势,这样赌博式的押宝太危险。所以,他的建议是,华晨集团可以拥有一部分城东的开发权,但是只能是一部分。其他的,可以引进其他实力同样强劲的公司!” 听完娄江源的话,梁健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城东项目刚提出来的时候,胡东来似乎跟他提过他对城东项目感兴趣的事情,但这事情有些日子了,梁健一下子也记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问娄江源:“那他有没有提到具体哪个公司?” 娄江源摇头:“这倒没有。” 这也不奇怪。罗贯中虽然年纪大了做事不似从前,但到底也还是老狐狸。如果这个时候他提了某个公司,那目的就太明确了。 梁健道:“但是华晨集团已经和我们签过合同了,这事情,你有跟他提吗?” “提了。但是华晨集团到目前为止,资金还没到账。按照罗副省长的意思,我们政府做事应该多为政府利益和百姓利益考虑。华晨集团目前情况不稳定,要是到时候资金不足,导致项目搁置甚至烂尾,那就不光光是损失的问题了!”娄江源道。梁健看着他这些的表情,似乎有被动的迹象。 梁健心里微微沉了沉,不动声色地问他:“那你的意思是?” 娄江源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这么想的,华晨集团那边我们暂且不用去惊动,不过罗副省长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我们可先接洽一下其他的公司,看看他们对于这个项目是怎么个态度,顺便也考察一下这些公司的实力。要是他们的情况确实要比华晨集团好,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政府利益,太和的利益,太和市百姓的利益,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 娄江源虽然没有直接的赞同罗贯中的意见,但从他一直以罗副省长去称呼罗贯中,加上他言语中表露出来的动摇,让梁健的心情不可控制地沉了下去。 娄江源曾经对罗贯中也是十分痛恨,为何会有今这样的变化,梁健不清楚,也不想去猜测其中的原因。他在太和市这半年,他和娄江源之间的相处,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私下,都是十分的和谐和愉快的。他不想用一些邪恶的想法去揣测这个曾经能被他承认是朋友的工作伙伴,可今娄江源的回答,确实是让他有些失望的。 确实,作为政府领导,在一些决策上,是应该以政府利益,城市利益,和百姓利益为首要前提。可是,他们已经和华晨集团签好合同,作为一个政府,如果连诚信都没了,又怎么能有自信去服众人服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何况,华晨集团虽然目前局势不是十分平稳,但也并没有罗贯中所的那么不稳定。 本来自≈ap;ap;#:///( ) 216知己知彼 梁健忍住心底的失望,不让这些表现在脸上。朝娄江源看过去的时候,微微笑了笑,道:“现在我已经被停职了,这事情你做主就好。不过,我个人意见是不建议我们毁约。毕竟,这做人做事都是同一个道理,利益固然重要,但诚信也是重要的!” 梁健虽然脸上没表现出失望,但话中却已有意思表露。娄江源点头的时候,笑容游戏尴尬。他:“我已经跟豫元同志提过这件事了,具体怎么样,我再听听他的意见!” “这样也好!”梁健道:“毕竟,当时我们太和市能引进华晨集团这样的企业,大部分都是豫元同志的功劳!” 娄江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不自然。广豫元、徐京华,还有华晨之间的那层关系,梁健虽然比较清楚,但娄江源和他们接触少,知道得应该不多。 许是尴尬,又或许是其他的因素,娄江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坐了一会后,就站起来提出离开。梁健也没留他。倒是禾常青似乎还有话跟他,并没有跟着娄江源一起走,他和梁健一起将娄江源送到房间门口后,又跟着梁健一起回到房间内。 梁健将娄江源的杯子收走后,又给他的杯子里续了水,坐下后,看着他,问:“常青同志还有事要跟我?” 禾常青点了点头,他抬头直视梁健的眼睛,问:“现在这样的局面,梁记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和娄江源之前的问题没什么差别,但他却故意又问了一遍,想来他应该是有什么想法。梁健笑了笑,反问他:“常青同志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禾常青沉默了片刻后,道:“在一般人看来,您现在似乎已经落入下风,但我看来,您还有很大的优势!” “哦?”梁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你觉得我有什么优势?” 禾常青忽然笑了,道:“胡东来就在您手里,不是吗?” 梁健也跟着笑了,道:“看来我这撒谎的技巧还没到家啊!” 禾常青接过话:“那是因为您不是一个会骗人的人!” 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禾常青,他可不是一个会奉承人的人。梁健笑道:“我就把这句话当做是你在夸我了!” “我的是实话。”禾常青和道。 梁健笑了笑,道:“胡东来虽然重要,但也不能完全靠他决定大局。像胡东来这种人,不是会轻易松口的人!”虽然,胡东来的重要性梁健已经明白,但他口中却依然如此道。他想看看禾常青看明白了多少。 而禾常青听完梁健的话后,笃定地回答:“只要他在您手里,我相信,罗贯中迟早有一会自乱阵脚。胡东来手里有着罗贯中太多的秘密!”到这里,禾常青停了停,声音忽然凝重了一分,出了一句让梁健再次惊讶的话:“而且他手里不止有罗贯中一个人的秘密!” 禾常青似乎对于胡东来手里到底掌握着什么,比梁健有着更多的了解。梁健诧异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你知道些什么?” 禾常青:“您应该清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胡东来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手里秘密不少!只要您把他掌握在手里,握牢了,罗贯中就不敢怎么样!” 禾常青看着梁健,眼睛里的光是梁健从没见过的。他的眼里没有仇恨,但却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梁健诧异于他此刻的坚定,不明白他为何似乎比他自己更希望罗贯中下台。不过,这时梁健倒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许单所的那两千万。 这许单一直没打电话来,难道他最初的料想是错的吗?那可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梁健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神看向禾常青,问他:“之前娄山村和娄山煤矿之间的矛盾,那个两千万的事情,你清楚吗?” 禾常青眉头一皱,道:“这事情倒是听过,不过您来之前的反贪腐运动中,关于这两千万已经查过了,当时没有查出个什么头绪来,这事情也就相当于是糊涂账烂掉了,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难道娄山村那边又有人为了这事情闹意见?” 梁健摇摇头,道:“现在娄山村的人因为发现古墓的事情已经自顾不暇,你应该也听了,娄山村的百姓在胡东来的人发掘古墓之前,曾每户人家收了胡东来两百万。虽然我不知道胡东来是怎么堵他们的口的,但是我查过,这两百万应该是确有其事。而这两千万的事情,确实是娄山村的人告诉我的,不过倒不是来跟我闹,而是告诉我,他清楚这两千万的去向,并且手里有证据!” 禾常青一惊,道:“真有其事?这两千万的事情,当时反贪腐运动时,省里好几组人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都没查明白,这个人竟然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梁健脑子里回想了许单的形象,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普通,身材略消瘦,整个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哪里看得出像是有什么来头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十分不起眼的人,却让梁健感觉他身上充满了神秘感。梁健苦笑了一下,道:“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叫许单,据是娄山村的人,但具体是不是也不能十分确定!不过,你刚才当时运动时,省里好几组人都没查明白,那可能是不想查明白!据这个许单所,这两千万里,有接近三分之一是进了某个人的口袋。” 梁健没有直接挑明罗贯中的名字,是因为这个事情毕竟敏感,加上证据也只是道听途,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禾常青听得懂,他将这句话在心底里反复琢磨了一遍后,答:“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只要将证据拿到手,罗贯中必然没得好戏唱了!” 梁健却没有这么乐观,当初的反贪腐运动,市里不少下马的领导,却没一个供出这两千万的事情,明两点,第一罗贯中肯定有着手段让这些人不敢松口,第二,这件事必然很隐秘,不然的话,罗贯中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此事遮得这么严实。 他到:“未必这么简单。罗贯中之所以能在西陵省猖狂这么多年,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刁记这一次和他能联手,未必不是他们各自背后势力的一场交易。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把证据拿到手再!” 禾常青问:“这个人有什么条件吗?” 梁健摇头:“还没提。” “这样的证据,不可能轻易被一个普通人掌握,看来这许单不简单!您有他更详细一点的信息吗?比如照片什么的?”禾常青问,看来他是想去查一查这许单的底细。 梁健摇头:“除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之外,其他的并没有!” 禾常青沉默了一下,道:“我先去想办法查查。查到了告诉你!” “好。”梁健道。 话到这里,好像一下子就完了。禾常青喝了口茶,站起来告辞。梁健送他出去。刚送出去,没想到姚松的电话就来了。 应该是许单的事情有结果了。梁健连忙接起电话,姚松在电话那头:“哥,你让我找的资料,我发你邮箱了。大概附和你所条件的,有三个人,我都发过去了。你有空了看看有没有你想找的!” “好,我现在就去看。”梁健回答。 挂断电话后,梁健连忙打开电脑去查看邮箱。邮箱里果然有姚松发过来的邮件,总共三个压缩包,他都下载了下来。 下载下来后,解压缩打开后,梁健先一一打开,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三人中,其中一个确实和许单的情况有些相像,而且这一份当中有的照片和许单也很相像,只不过这张照片里的许单没有戴眼镜。 梁健将这一份细细阅读了一遍,快读完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地方,有一句话,却很奇怪。 这句话是这样的:国有三部,其一为晋,理暗事,不示于人。 这句话像是从某篇文言文中摘抄下来一样,和前后文都不连贯,好像并不属于这份资料一样。难道是姚松弄错了?梁健想。 可姚松做事向来仔细,不应该会出错啊。他又将这句话仔细读了两遍,忽然他脑袋中亮光一闪,想到了之前禾常青所提到的,北京那边一直有三大神秘组织。这也是三,那也是三,倒是对上了。这一对上,心思就下意识地会往那个方面靠。梁健又将这句话念了一遍,他忽然想到曾经读时学到过的,晋是唐的古名。国有三部,其一为晋。这是不是就是在,国家有三个神秘部门,其中一个是晋门,也就是唐门。 梁健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就是真的,但他却在此刻无比的肯定,这猜测肯定是正确的。这种感觉来得很奇怪,却也很坚定。 唐门!梁健将这两个字轻轻念了一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梁健想了一会,只好先暂时将这件事放在脑后。毕竟现在唐一带来的那些人到底属于什么组织,并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甚至,可以是毫无关系。 他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许单到现在为止还没打电话来,他心里已然没了百分百的把握。但许单手里的证据是不能放弃的,就算梁健要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认了。不过在砸之前,他必须弄清楚这许单是什么来头。 这古人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本来自≈ap;ap;#:///( ) 217遇见坦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姚松的三份资料中,有一份资料的情况和梁健所知的许单比较相近,而且其中的照片也和许单最相像。请大家(%¥¥)但这份资料太普通了,普通得让梁健无法去相信这上面所述的就是许单。资料,许单就出生在娄山附近,但具体是不是在娄山村,姚松在资料中备注了,因为那边因为土地变动,已经不好证实了。许单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十分用功地读,学初中高中,最后考上大学,飞出这个虽算不上十分贫穷却也富不到哪去的山窝。据资料上,许单是娄山那边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所以当时村里还给他家奖励了两万块钱。这在当时,还是在娄山村这样一个村委根本没什么钱的地方,两万块钱可不是钱了。村里人都将他这唯一的大学生视作飞出山窝的金凤凰。 可是,好景不长,他大学最后一年,父母相继过世。父亲是因为得了肺癌,因为家里没什么钱,看了没多久,就放弃治疗了,然后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他父亲死后,不到一个月,母亲也去世了,交通意外。 再往后,许单大学毕业后,先是在读大学的城市上了一年班,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放弃工作,回到了太和市,回到了娄山村,并且在娄山村里考了一个村官,然后就定居下来了。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信息了。姚松应该是花了功夫的,他连许单在大学时曾有个女朋友的事情也查了出来,但女朋友的身份不明。 如此平凡的人生履历,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唯一要有些区别的地方,就是他要比其他的孩子要不幸一些,年纪轻轻父母双亡。 这真的是梁健所认识的许单吗?梁健不敢相信,同名同姓,且出生地方也相同,这样的相同,如果只是巧合,那恐怕连三岁孩都未必相信。 而且,娄山村只有一个许单,这一点,梁健很清楚。 那么,许单真的只是这个许单吗?还是,姚松还有些东西没有查出来? 梁健更愿意相信后者,但既然姚松已经将资料发给他,明他已经尽力了。而且他毕竟不在西陵,让他在江中查隔了几乎半个中国的距离来查太和市的事情,本身就难度比较大。虽然如今有互联,但每个地方之间的信息,也不是完全互通的。 梁健想到之前禾常青过他会去查一查许单这个人,或许他那边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后,他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强迫自己先放下这两千万的事情,再耐心的等一等。 梁健靠进沙发里,闭上眼睛。自从前几那场雨下来之后,梁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此刻略微放松下来后,就感觉十分疲惫。困意如潮水般涌来,迷迷糊糊间,他像是看到了项瑾,他忍不住喃喃:“我想你!” “笃笃——” 梁健猛地惊醒,仔细一听,还真有人在敲门。他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半左右。梁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让梁健出乎意料的人。 门口站着的是张启生副市长(前面的某个章节中,因为疏忽,将张启生打成了张启胜,在此明一下,我就不更改了。已经看过的同志,就不要再往回去找了!)。梁健意外地看着他,再看看旁边,没见沈连清和五。他诧异地问:“启生同志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启生似乎对自己来到这里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坚定。此刻,眉宇间还有些犹豫。面对梁健的问题,他沉默了有一两秒钟才回答这个问题。 “我能进去吗?” 梁健让开门,张启生走进去后,梁健带上门,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后,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张启生略低着头,他的脸上表情透着些挣扎。 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梁健,叹了一声道:“起来,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要不是您和您的秘及时在楼梯间发现我,我可能已经没有命了!” 张启生忽然提到当初张启生因为他儿媳妇家的事情而导致心脏病发的事情,梁健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张启生,不太明白,他忽然提到这件事情是想明些什么。 张启生又叹了一声,才接着往下:“其实,接下去的这些话,我早就应该来跟你了。”到这里,他问梁健:“您还记得前几青阳县的那个矿难吗?” 他忽然提到青阳县的矿难,梁健心里突然有了些紧张感,他感觉到张启生接下去要的,应该是什么重磅消息。 梁健点头,然后道:“你接着。” “我认识威海实业的老板。”张启生的话,虽然不是个炸弹,却也是个鞭炮,突然炸响,还是让梁健心里起了些涟漪。 威海实业这个公司当时突然出现,然后将梁健之前辛辛苦苦才关闭的中型煤企名下的矿井全部都归到了自己的名下,这样的大动作,却将梁健等人瞒得严严实实,一直到那些矿井恢复运作大约有一个月时间后,才爆出消息。这样的实力,要不是没有几个关键人物的帮助,怎么也不可能实现。至于哪几个关键人物,梁健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得出来。而至于威海实业的老板,当时梁健想,如果不是胡东来之流,那也肯定和他们有着不浅的关系。可后来听,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几乎没人认识。但,张启生他认识。这倒也不算是十分奇怪,毕竟张启生分管煤矿,威海实业将太和市内那些中型号的矿井全部收编名下,就算之前没有接触,但当这些矿井都全部重新作业后,张启生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知晓的。 所以,张启生这句话,让梁健惊讶的地方,不是他认识威海实业的老板,而是他竟然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是在深夜来找自己威海实业的事情。 如今梁健的处境,张启生这个当时参加了那个会议的人,不可能不清楚,但他这个时候,却找上门来,带着一种投诚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哪怕刚才张启生提到了之前的那件事,张启生虽是救命之恩,可如果他真顾念这救命之恩,就算在张启生得知威海实业收编那些矿井并且重启那些矿井的时候是这救命之恩之前的事情,可当时青阳县矿难刚发生的时候,张启生就应该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但张启生没有。所以,张启生的这次出现,背后肯定还有着其他原因。而,张启生所知道的,肯定也不止只是威海实业老板的身份。 梁健看着他,心里一边琢磨着他到底清楚多少,一边问:“然后呢?” 张启生回答:“他叫李维刚。” 这名字,梁健听到过一次了,但张启生要的,应该不止这个名字!梁健没出声,等着张启生的后续。 “晋州人,他妻子钟启婷。罗贯中的干女儿。威海实业的事情,和李维刚其实关系不大,钟启婷才是关键。”张启生看着梁健道。 钟启婷这个名字,倒不算是十分陌生,梁健之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既然张启生着重提到钟启婷这个人,那肯定应该不简单! 而且,张启生提到,钟启婷是罗贯中的干女儿!这个身份关系,倒是梁健惊讶了一下。对于罗贯中的信息梁健知道得不多,倒不是他不想查,而是你所能知道的事情往往都和你手中的权力有直接的正比关系。 张启生接连报出李维刚,钟启婷这两个人的名字,还出了钟启婷和罗贯中的关系,这让梁健意识到,或许眼前这个张启生所知道的比他想象得要更多。 虽然梁健还是想不明白张启生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做,但送上门来的大礼,如果拒绝,那是会遭谴的! “你继续!”梁健道。 张启生点点头,喝了口水,润了润唇,也许也是为了缓一缓自己紧张的心情,他刚才话时,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紧紧地捏着。这样的陈述,对于他来,应该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钟启婷出现在罗贯中身边,大约是七八年前的时候。这七八年里,钟启婷和罗贯中的关系很密切。如今,钟启婷的名下有好几个公司,其中有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在江中省和海滨市的两大港口都有驻点。生意做得很大。但这个钟启婷的原生家庭只是一个农村人,而且在她经商之前,这钟启婷只是一个风月场里的女人。她就像是一个传奇,仿佛是一夜之间,就成了拥有数家大公司,资产过亿的女人。三年前,钟启婷移民美国,她和这个李维刚结婚,也是在她移民美国之后。”张启生到这里,顿了顿,道:“如果钟启婷的这些资产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那么她何止是个传奇。短短七八年时间,她就从一个风月女子变成了一个资产过亿的女人,这样的成就,我想国内无人能比!” 不用想,钟启婷的资产背后肯定有问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样背景的女人,是不可能能轻易和另外一个人结婚的。梁健反而对这李维刚好奇起来。可张启生刚才的叙述中,关于李维刚的信息,几乎没有。 “还有吗?”梁健问他。 张启生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梁健眼睛微眯了一下,他直觉,这张启生肯定没有全部出来,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他想了一下,问:“那这个李维刚呢?你又知道多少?” 本来自≈ap;ap;#:///( ) 218梦都渴望 张启生回答:“李维刚我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是在美国留过学的,他和钟启婷的认识也是在美国。和钟启婷结婚后,他就回了国内发展。他在这个威海实业之前,还跟人合作过房地产开发,但是好像合作不顺利。跟他合作的那个房地产企业老总因为资金链没有跟上,欠银行太多,宣布了破产。房地产不顺利之后,他就没声音了一段时间,最近再出现,就是威海实业了!” 梁健静静看了张启生一会后,才问他:“没了?” 张启生点头:“有关于李维刚的,我就知道这些。” 梁健虽然不相信张启生对于李维刚和钟启婷的事情只知道这些,但如果太着急的逼着张启生,很可能会起反效果。 梁健想了一下,问张启生:“你今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这些?” 张启生再次犹豫了起来。梁健也不催他,拿过水杯,浅浅啜了一口。当他放下水杯,张启生也有了决定,他告诉梁健:“威海实业对这些矿井的掌控,并不是全部。除了威海实业外,娄山煤矿和另外两家煤矿,都有参与。他们私底下签了份合同,明面上威海实业拥有这些矿井,但实际上,这些矿井每年的收入有一半都要进这些人的口袋!” 这倒是梁健头一回听。只是,签合同等这么秘密的事情,张启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梁健笑了一下,道:“启生同志好像对威海实业的事情,了解得很透彻吗?” 张启生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梁记现在心里肯定在怀疑我是不是跟这些事情也有什么关系。我今既然来了这里,那我就没想过要隐瞒您!我承认,在威海实业将那些矿井全部收编了之后,威海实业的李维刚确实找我吃过一次饭……” “只是吃饭吗?”梁健打断了他,微微笑着问。 张启生躲开了梁健的目光,声音略低了一些,声音中掩不住的惭愧:“还收了五十万,和一个帮助!”他这话刚完,不等梁健话,就立即又道:“梁记,我知道,这件事,无论我什么理由,始终都是我做错了。但是我是个父亲啊!您也有孩子,如果我的情况放到了您身上,当他们告诉你,他们有办法帮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梁健皱了下眉头,张启生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痛苦神色不似作假。梁健犹豫了下,问:“你儿子什么情况?” 张启生叹了一声,道:“一言难尽,都是我的错。梁记,我知道,事已至此,我什么都是苍白的。但是,我愿意赎罪!本来,这一届干完,我就退休了。现在恐怕我是没办法退休了!” 张启生完,惨白地一笑。梁健忽然有些不忍。张启生家里的情况,梁健也不是很清楚,上次那个砸了他的李春发老人的事情,梁健倒是认识张启生的儿媳妇,不过张启生的儿子一直没见到。 但是,一百万那也是不的数字。就像张启生的,事已至此,有再多的理由,错终究是错。梁健叹了一声,道:“那你还有其他要告诉我的吗?” 张启生咬了咬嘴唇,道:“我还知道当时吴万博是怎么死的!” 这一句话,是真的惊到了梁健。梁健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盯着张启生,不敢置信地问:“你确定?” 张启生点头。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忽然间涌起的怒气还有那些五味杂陈的感觉。当初吴万博的案子,也曾让梁健焦头烂额过。甚至,差点还让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最最关键的是,吴万博的死这件事中,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当初在陈杰的事情上,也出现过。陈杰的事情,虽然陈杰不是完全无辜,但在梁健心里,始终还是有个疙瘩,尤其是在知道,那个也姓梁的梁丹姑娘,竟是不折不扣地骗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之后。 梁健几乎是咬着牙齿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张启生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梁健等了一会后,耐心一点点的被磨去,刚刚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噌地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犹豫的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话音落下,张启生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面前茶几上他的水杯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决绝的动作能带给他莫大的勇气一样。 然后,他捏着杯子,抬头看向梁健,道:“吴万博是被人灌醉之后,推到那个湖里的。灌醉他的是个叫梁丹的女孩子,年纪好像还没满十八岁。推他到湖里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吴万博死后,那个叫梁丹的女孩子拿了十万块钱,然后被送到了川边市去了。”着,张启生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不知道他捣鼓了什么,梁健的手机忽然震了几下。梁健拿过来一看,是张启生发过来的一条微信。微信上,他分享了一个地址。 “这个就是梁丹这个女孩子目前的地址。”张启生看着他到:“只要找到这个女孩子,我想吴万博的这个案子应该就能破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梁健盯着张启生的眼睛,梁健感觉,张启生肯定知道吴万博的死背后是谁主导的。但他却没有出口。 梁健不明白,他既然已经将梁丹的位置都已经告诉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直接出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呢? 梁健想着这些,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似乎都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许单是这样,五是这样,张启生也是这样,就连娄江源,如今在政治上,也对他有了秘密! 梁健回过神,看向张启生,问:“你今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仅仅只是来找我坦白这些事情的?” 张启生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是有一件事,想请梁记帮忙!” “什么事?”梁健问他。 张启生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赢了这场战争!” 梁健愣了愣,这倒是个十分奇怪的忙。梁健笑了下,道:“这件事,不用你,我也会尽力。但是,你确定你想让我做的只是这件事?” 张启生点头。 梁健微眯眼睛,盯着他看,想确认他得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时,张启生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道:“打扰您已经够久了,您早点休息!” 他转身往外走。 梁健忙起身,将他送了出去。无论如何,这张启生要比他年长许多,都可以当他父亲了。 梁健站在门口,看着张启生一直走远了,才进屋。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张启生似乎在这里没坐多久,却没想已经一个多时过去了。 窗外,灯火阑珊的太和市,安静祥和,看不出任何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紧张感。 梁健出神地望着,刚才张启生的那些,一一都在脑海里回荡着。 当他回过神后,他才想起,刚才张启生已经将梁丹的位置给他了。正如张启生所,只要找到梁丹,不仅仅是吴万博的案子,还有陈杰的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但是,让谁去找梁丹呢? 川边市,一直在中国的西南面,与越南交界。距离西陵省有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一趟过去,就算坐飞机,起码要两到三。如果不能顺利找到人,可能还要多折腾一两。这么长的时间,如今太和的局势,随时都会变,梁健身边能相信的人,似乎派谁去都不合适。 梁健想来想去,只想出了两种结果。要么让五去一趟,沈连清是他的秘消失时间太长会让人怀疑。要么就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再去。可是万一这边的事情不顺利,梁健没能扳倒罗贯中,那么这件事,恐怕也就只能就此石沉大海,永远也没办法找到真相了! 梁健渴望找到真相,做梦都渴望。那么,他只有一个选择了。 想到此处,他立即拿过手机给五打电话。但电话打过去,却是不在服务区。梁健眉头一皱,立即又给沈连清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梁健问:“五呢?” 沈连清回答:“他有事出去了!” 梁健一愣,五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很少为了自己的私事出去,就算有事要出去,也都会跟他汇报,这次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去…… 只有一个可能! 唐家,唐一! 梁健心里顿时涌起许多复杂的感觉,要其中没有生气的情绪,那是自欺欺人。 唐家带给他的负面印象太多,哪怕那唐一对他态度很平和,但梁健心中已然有道坎。梁健从来不是气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没办法大气起来。 五在他心里是亲人,可这个亲人,却和他人生中最不想面对的唐家纠缠在一起。这种矛盾的感觉,梁健最近一直在逃避。可再逃避,存在即是存在。 梁健放下电话,转头看向窗外,夜还是那个夜。不会因为谁的悲伤而悲伤,也不会因为谁的欢喜而欢喜,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世人,悲欢离合。 世人常报应。这个世上,真的有报应吗?梁健忽然想。 如果有,自己又该是怎样的报应?罗贯中又该是怎样的报应? 如果有,那么项瑾是不是应该平安地度过这一次的厄难,然后迎来大难不死之后的福运! 本来自≈ap;ap;#:///( ) 219情敌对阵 明明很累,可才刚放亮,梁健就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仔细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上次项瑾他们来太和给他买的外套后,打电话给沈连清,问他:“五醒了吗?” 沈连清回答:“他还没回来。” 梁健一愣,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昨晚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是的。”沈连清回答。 梁健看了看时间,七点刚过。今,他和项瑾约好了,长白山庄午饭见。从这里到长白山庄,起码得要四个时,现在出发,正好是午饭时间。可五还没回来,他是知道今早上要去见项瑾的。但他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只能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想到那个地方的诡异,梁健又忍不住有些担心五。但,时间紧迫,约好了吃午饭,这一次,梁健不想迟到。 梁健思虑再三,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沈连清就让他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策应一下。 梁健交代了沈连清几句后,就自己开了车,一路出城,然后上西京高速,直奔长白山庄。一路过去,除了沈连清打电话来明德已经苏醒之外,手机一直很安静。仿佛,此刻跟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隔离了一样,竟是难得的静谧。 梁健听着收音机里那些叫不出名字,却又觉得有些耳熟的歌曲,速度慢下来的时候,打开窗户吹一吹这凛冽的寒风,脑子里竟是难得的空空荡荡,不知不觉间,四个多时过去,梁健又到了那个山谷里的世外桃源。 入口的保安似乎换了人,照例将梁健拦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梁健报出名字后,保安立即放了人。梁健想,应该是项瑾已经跟这边打过招呼了。 车子停在停车场,有工作人员开着观光车过来,将梁健载上,送到了别墅门口。 阿姨在院子里拿着个洒水壶在摆弄那几棵不知什么种的光秃秃的树枝子,梁健叫了他一声,她抬头看到梁健,立马就放了水壶,过来开门将梁健迎进去。 一边走,她一边:“刚刚老项还在问你什么时候来,没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她话时,笑靥如花。梁健诧异地看她,她刚才叫项部长叫老项?以前可都是叫首长的。梁健一下子琢磨不定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进门,看到项部长坐在左边房间里的一个朝着窗户的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看着什么。阿姨没叫他,对梁健轻声了句:“你先坐会,马上就能吃饭了!”然后,自己往厨房去了。梁健目光在一楼找了找,没找到项瑾和孩子的动静。 梁健看了看通向二楼的楼梯,想了想,还是先去跟自己的老丈人打个招呼。梁健走到左边那间开着房门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惊醒了正沉醉在某样东西上面的项部长。 项部长回过头看到梁健,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桌旁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才跟他打招呼:“你来了啊!很早就出发了?” 梁健笑道:“还好。”话音落下时,他的目光往刚才项部长放到桌上的东西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一张三人的合照,项部长还很年轻,帅气阳刚,他身旁的女子温婉如玉,肤若凝脂,怀里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手里还拽着一根糖葫芦,可脸上却挂着一串泪水,嘴瘪着,仿佛有满腹的委屈。 “这是项瑾两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项部长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又落到了那张相片上,眼睛路流露出无数的思念和悔恨,这么多年过去,项瑾母亲的离世在他心中,依然无法原谅自己。他苦笑了一声,道:“这张照片拍了之后没多久,项瑾母亲就去世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照相,也是最后一次!当时结婚的时候,因为我工作太忙,我甚至连个结婚照都没来得及照。” 梁健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项部长抬头看向他,道:“你一大早就赶过来,饿了。我们吃饭!” 梁健听到,便:“那我去叫项瑾。她在楼上?”梁健着,就准备转身往楼上去。项部长却喊住了他,道:“让你阿姨去叫。” 梁健虽然诧异,却也没多想,只好按耐住想见项瑾的心情,等着阿姨将项瑾叫下来。阿姨在楼梯口喊了两声。 楼上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但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和项瑾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梁健看到那个人,拳头立即攥紧了。阿姨看到他,脸色也变了,脱口就问:“周先生你怎么还在这?” 项部长看了看梁健,接过了阿姨的话:“是我留他在这里吃饭的!” 阿姨看看项部长,又看看梁健,最后又看向走在这个男人后面,抱着唐力的项瑾。 项瑾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那一阶阶的木质楼梯,快到底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转过身,伸手去扶项瑾,他的手触碰到项瑾的胳膊时,梁健感觉自己胸腔中的火,仿佛炸开了一样,咆哮着要往外发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这股怒火给忍下来的。也许是项部长的那一个眼神,又或者是项瑾的那一句‘你来了啊’,又或许是唐力看到他时,忽然发出的一句无意义的咕哝。 阿姨口中的周先生走过来朝梁健伸出手,带着得体的微笑,道:“你好,周明伟。” 梁健将目光从项瑾那边收回来,落到周明伟脸上,他很想也跟他一样露出得体的微笑,起码可以在项瑾面前,不至于输给了这个男人,可他真的笑不出来。他只能用冷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正在狂啸的怒火。 “你好。梁健。” 周明伟笑了笑,目光中多了一丝挑衅:“我了解过你,西陵省太和市的市委记。我这几听,你好像被停职了?是真的吗?” 项部长惊讶地看向了梁健。项瑾也惊讶地朝他看了过来。梁健终于笑了,道:“是真的。没想到周先生倒是对我的事情挺关心的嘛!” “你是项瑾的丈夫,我自然应该关心一下!”周明伟回答。 梁健看了一眼项瑾,感觉胸口有一把刀正在搅动,痛得喘不上气。 项部长及时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先别话了,入座吃饭!” 入座时,周明伟拉开了项瑾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梁健在项瑾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健还没看到霓裳,便问:“霓裳呢?” 项瑾终于跟他话:“送到李妈妈那里去了!” 梁健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想念霓裳,但毕竟带孩子的是项瑾,他没有任何理由对她的决定什么,更何况,项瑾如今还是个病体。 阿姨将菜全部端上来后,项部长忽然开口:“周,你赶紧坐下吃,别忙了!” 阿姨一听这话,脸竟忽然红了。她双手搓着身前的那块围裙,有些局促,一时竟不知道该坐哪。 项部长再次开口:“梁健你坐旁边那个位子,这个位子让给你周阿姨!” 梁健忙将位子让了开来,周阿姨红着脸坐下来。 等周阿姨坐定后,项部长看了看项瑾,又看向梁健,笑了一下,朝梁健道:“我跟你周阿姨打算过几就去领证。” 梁健惊了一下,再去看周阿姨低着头,脸颊上那如少女般的羞涩绯红,再想起进门时她脸上那如花一般的笑靥,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喜悦是因为这个。 项部长能和周阿姨在一起,梁健也觉得挺好。周阿姨在项家待了一辈子,对项瑾也是犹如亲生,现在两人能结合,在晚年搭个伴,倒是也不错。只是…… 梁健努力让自己的笑显得不那么别扭,冲着周阿姨和项部长拿起桌上的水杯,道:“这是好事!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一敬您和周阿姨,祝你们百年好合。” 周阿姨很开心。她时不时地就去瞧一眼项部长,不是那种正眼瞧,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正在看自己的心上人,那种羞怯的目光,从来都是从眼角处飘出去的。 绯红的脸颊在项瑾也举起水杯对周阿姨叫了一声妈妈后,变得更加的红,连带着眼眶也红了,满布皱纹的眼角里有晶莹的泪水,偷偷地滑下来。周阿姨马上转过头去,将泪水给擦了。 “我妈不在这么多年,都是您在照顾我和爸爸,您早就和我妈妈一样了。所以,我要谢谢您!”项瑾看着她,眼眶也红了。 梁健看着她,她又瘦了,即便是在室内,依然带着一定米色的线帽,将曾经的那头乌黑秀发藏在了帽子里,只留了几绺搭在肩上。看她完话,将水杯凑近缺乏血色的嘴唇,将杯中的那一杯温水一饮而尽的时候,梁健的心里忽然涌出许多的恐惧,这种恐惧来得莫名,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梁健转头去看项部长,他也在看项瑾,目光里有悲痛,懊悔,还有无力回的无可奈何。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让梁健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他在心底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会的!可是,恐惧依然以一种不可阻挡地气势,将他层层叠叠地包围。 本来自≈ap;ap;#:///( ) 220还是丈夫 梁健看着项瑾,颤着声音问:“这次去美国,怎么样?那边怎么?” 项瑾放下水杯,没看他,目光停留在那个空着的玻璃杯里,扯了扯嘴角,道:“还好。暂时不会死!” 听到死这个字,梁健放在桌上的手就忍不住颤抖一下。杯子与桌面碰撞出一个杂音,让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忽然,周明伟开口问他:“梁记的工作很忙?” 梁健转头看他,不知道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再也不想掩藏自己对此人的嫌恶,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克制,变得冷漠:“周先生对我的工作有指教吗?” “指教不敢!不过,我认为梁先生这丈夫的身份做得十分的不称职!如果是我,即使工作再忙,这一次去美国,我也会放下手中的一切陪着她一起去的!”周明伟依然带着他那看似得体的笑容,道。 梁健立马回击:“但是你不是项瑾的丈夫,我才是,不是吗?” 周明伟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梁健继续道:“所以,你没有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 周明伟那让梁健厌恶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抿着嘴唇沉默了两秒钟后,:“但是你没有珍惜!所以,你不配!”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来!”梁健着,将目光转向了项瑾。可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梁健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时,项部长开口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谈话:“吃饭。” 食不知味。梁健相信,这是桌上所有人的感觉。 这估计是梁健在项家吃过时间最短的一次饭。当项部长放下筷子,周阿姨立即起身收拾。项瑾抱着孩子,准备起身,周明伟立即就站起来,护着她。那份心翼翼和呵护,看得梁健妒火中烧的同时,却也在心内生出无数的愧疚。他何曾对项瑾这样的呵护过? 项瑾抱着孩子往楼上走,梁健想了想,准备跟过去,屁股刚离开凳子,就被项部长喊住。 “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项部长看着他,脸上神色复杂。 梁健坐了回去。 项部长欲言又止,良久,叹了一声,道:“周明伟的事情,是我项家对不住你。”梁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答。没事吗?他只能自己没这么大方,恐怕没一个男人会这么大方!但他也不能跳起来指责自己的老丈人。 似乎除了沉默,梁健什么都不了。 项部长又叹了一声,道:“项瑾现在这样,我这个做父亲,除了只要她开心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梁健咽下那满嘴的苦涩,抬头问项部长:“这次去美国,不是很顺利吗?” 项部长忽然侧过脸,抬手在眼角擦了擦。梁健看到这动作,心里便痛了起来。 “医生怎么?”梁健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哽咽。 项部长重新回过脸,努力藏起自己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一丝脆弱,声音平静地回答:“放疗了一次,项瑾的身体反应很大,暂时不能再进行放疗,只能先保守治疗。”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不是中期吗?没有办法手术吗?” 项部长摇摇头:“去美国前,情况再次恶化,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只能先想办法控制病情。然后再想办法。”尽管他很努力,可是声音依然忍不住的哽咽。 梁健低了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悲痛?好像不止;懊悔?好像也不止。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他只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到最初认识项瑾的时候,再不济,也要回到他们结婚之前,项瑾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 他希望一切可以重来,他将补偿一切他所亏欠她的。 可是,她似乎连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他。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情绪,问项部长:“项瑾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是指这个周明伟吗?”项部长看着他问。 梁健沉默了一下,艰难地点头。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项部长看了他良久,才回答他:“我只知道,项瑾不会喜欢他。” 梁健有些震惊地看向项部长,项部长却忽然笑了一下,虽然笑得很牵强。他:“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她愿不愿意重新接受你,得要你自己想办法!项瑾的脾气你清楚,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我也劝不了!”他完,看着梁健,一会儿后,见梁健还没动,训了一声:“你还不上去坐在这里不动干嘛?真想让周明伟那子把项瑾给抢了?” 梁健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一上楼,梁健就看到周明伟抱着唐力在哄,而项瑾不见身影。 周明伟抱着孩子的样子,好像很娴熟。唐力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甜。唐力出生到现在,梁健似乎都抱得不多,而这样抱着睡觉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而一个和自己儿子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能这样娴熟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哄睡觉,梁健只觉得脸颊上像火一样,烧得他几乎都没有这个勇气再走上去,站到他的面前。 他忽然想到饭桌上,周明伟的那句话。他他不配做项瑾的丈夫。 梁健站在那里一时迈不开脚步,周明伟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了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脸上也卸去了那虚伪的笑容,变得冷漠,甚至厌恶。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张开手,道:“我来。” 周明伟偏过身子让开了,然后朝他道:“不用。省得待会他哭!” 梁健不可控制地起了执拗的心思,一边伸手准备将周明伟手里的唐力接过来,一边道:“哭了我会哄!” 一个躲,一个硬要抱。几个回合下来,唐力醒了。一转头看到梁健皱着的眉头寒着的脸色,懵然之下,瘪了瘪嘴唇,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往周明伟的怀里躲。 梁健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打了一下一样,一下子就僵住了。那只手再也不好意思往周明伟怀里伸,哪怕周明伟的眼神里有再多的嘲讽,他都只能低着头承受下来。 唐力的哭声将项瑾从房间里唤了出来。项瑾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梁健看着她的样子,问:“你要出去?” 项瑾从周明伟怀里接过唐力,然后才看向梁健,道:“是的。跟你一起去李妈妈家里看霓裳。” 周明伟应该也是才知道这个决定,有些诧异,然后对项瑾道:“外面冷,要不我去接来,你就别出门了!” 项瑾朝他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的。还没这么脆弱!” 尽管她的笑里多的是客套,可梁健看在眼里,依然是情不自禁地嫉妒。她多久没对自己笑了? 梁健都忘了。 “那我送你去!”周明伟马上。项瑾转头看向梁健,问:“你开车了?” 梁健忙点头。 项瑾道:“那就坐你车!”完,她又看向周明伟,垂了眼睑,道:“今谢谢你,一大早就过来陪我。你公司里的事情这么多,不用这样老是来看我的!” 周明伟道:“公司的事情再多也比不上你重要。你看你,去了美国才这么几,又瘦了一大圈,让我怎么放心!”着,就要抬手往项瑾脸颊上摸去。 “得了这种病,哪里还能胖起……”项瑾的话还没完,梁健忽然窜过来,站在了两人中间。 “你干什么!”被梁健挤开的周明伟,皱起眉恼怒至极。 梁健没理他,低着头问项瑾:“那我们是现在就去还是再等会?” 项瑾瞪了一眼梁健,然后看向周明伟,道:“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梁健心里忽然犹如甘露从降一般,竟生出无限的舒服,别是瞪他一眼,瞪一百眼,他都心甘情愿。而周明伟却脸色不那么好看,看着项瑾,道:“你不用替他跟我道歉的!” 项瑾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毕竟他现在还是我丈夫!” 周明伟的脸色更加难看,而梁健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得意。 周明伟的目光在项瑾脸上和梁健身上,来回了好几次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不用我送,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再来看你!” 项瑾似乎是想拒绝,可才张开嘴,就被周明伟用话堵住:“我不管你现在和他是个什么关系,我爱你,这是我的事情。你现在这样,我放心不下!所以,就算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也请不要再拒绝我的关心!十年了,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所以不要再对我那么残忍,好吗?” 项瑾看着他良久,然后道:“你路上心。” 周明伟的嘴角露出一抹笑,这抹笑容和他面对梁健时的那抹笑容不一样。这抹笑容里,有那种纯真的味道,和他看着项瑾时那种目光里的味道一样。 忽然间,梁健虽然还是嫉妒他,可却没那么厌恶他了。 虽然他是情敌,可他确实比自己更爱项瑾。 他口中的十年,梁健不知道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不敢问,也不想问。周明伟转向梁健,道:“项瑾现在不能吹风,也不能累。喝水要喝温的,不能喝凉的。下午四点要吃药,所以你要在四点前把她送回来!” 他一句句地交代梁健,仿佛他才是项瑾的丈夫,而梁健不过是个临时照顾项瑾的仆人。 项瑾似乎有些不忍心,她催促周明伟:“没事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刚才不是公司有事找你吗?你赶紧走!” 周明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梁健站在那里,根本不敢抬头看项瑾。 片刻后,听到项瑾:“走。” 本来自≈ap;ap;#:///( ) 221书房谈话 虽然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但这些年在城里生活惯了,耐热性明显降低。请大家(≈ap;ap;¥)高温才进行到一半不到,我已不幸被热倒。缓了两,勉强缓过来一些。 高温气,大家一定要格外爱护自己的身体,在身体觉得很热的状态下,最好不要不要喝冷饮等冰的东西。 —————————————————— 去李园丽家的路上,梁健一路都想找话,可每次转头看到项瑾偏着头看着窗外那平静无波的侧脸时,心中的千言万语终究还是只能躺在心底。 下车的时候,梁健去接唐力,在车上睡着了的唐力一碰到梁健的手就醒了。眼睛看看项瑾,又骨碌碌地一转,看到梁健时,蓦然一怔。几秒后,猛地挣扎,想要回到项瑾怀里。这一刻,他脸上那种惊恐的神情,像是一把刀一样扎进了梁健的心里。 “还是我来,唐力跟你生!”项瑾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她那低敛的眼睑下却是浓浓的疏离,还有冷淡。 唐力喊着妈妈,声音带着哭腔。梁健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不能强求,只好又将唐力送回了项瑾怀里,然后又护着项瑾心翼翼地下车。 李园丽亲自开的门,霓裳在她后面,抱着一个洋娃娃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开。当她看到门口的项瑾,还有梁健时,高兴得尖叫起来。 梁健还没进门,就被她冲过来抱住了。 “爸爸,你怎么又这么久都不来看霓裳,爸爸坏死了!”霓裳一边紧紧搂着梁健不肯松手,一边噘着嘴控诉,讲到末尾,仿佛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漂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泫然欲泣,看着让人心疼。梁健赶忙将她抱到了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 霓裳是愈来愈像项瑾了,脸蛋从最初的圆脸,开始慢慢的拉长,开始像起项瑾的鹅蛋脸。眼睛大而溜圆,皮肤白而细腻,活脱脱地一个美人胚子。梁健看着她,就想到项瑾,目光从霓裳身上移开,项瑾已经走到和李园丽走屋里去了。 梁健抬脚跟了进去。 今这别墅里,除了李园丽和霓裳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唐靖宇和他的妻子景都不在,不知是巧合呢,还是李园丽特意安排的。 一进屋,霓裳就要带梁健去看她在这边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跟他念叨,最近谁又给她买了什么新玩具,她又画了哪些新画,又做了些什么事情。家伙笨拙地事无巨细地汇报着,梁健却一点也不觉得烦,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十分心疼。 在霓裳房间里坐了十来分钟后,忽然笃笃地敲门声响起。转头一看,是李园丽拿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口。她看向梁健时,笑容里难掩尴尬。 “待会在这里吃晚饭!我买了菜。”李园丽一边将水果放进来,一边道。 梁健道:“不了,项瑾四点要吃药,我们再坐会就得走了!” 李园丽有些失望:“这样啊。” 看她失望的模样,梁健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一下,安慰了一句:“饭随时都可以吃的!” 李园丽一听这话,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太和那边?” 梁健想了下,道:“还不知道。” 这个梁健是真不知道。万一项瑾不想让他留宿,那他可能只能连夜赶回太和了。这话梁健也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 大约又带了十来分钟左右,梁健就带着项瑾,唐力还有霓裳,一起返回长白山庄。 一路,都是霓裳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要跟爸爸话,一会要跟妈妈话,得不亦乐乎。唐力看到姐姐,似乎也挺兴奋,虽还不会话,但也想附和几句,就啊啊地偶尔给姐姐配个乐。 梁健从后视镜中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涌出强烈的幸福感。此生如此,还有何求? 回到长白山庄后,趁着霓裳被老丈人带着花园后面玩,唐力也被阿姨抱走,就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梁健终于不再沉默。 项瑾坐在桌边,放下手中的药碗。梁健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她的手很瘦,手指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纤长。 项瑾猛地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些慌乱。纤瘦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挣扎。 梁健有些怕,怕一用力伤了她,可是更怕,怕一松手,她就真的跑了,再也追不回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梁健轻声问她。 项瑾低了头,手停止了挣扎,可却迟迟没有回音。梁健等得焦急,等得害怕。 “以前是我疏忽了你,疏忽了孩子。但是以后我不会了。我知道我错了!”梁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心里所有的心声都倾诉出来,以此来换回她的一次原谅,可话还没完,就被项瑾打断:“不!你没错!”她忽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他害怕看到的平静,和冷淡。 梁健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项瑾忽然凄凉地笑了一下,道:“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不!”梁健下意识地反驳:“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爱我,但是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项瑾紧抿着嘴唇,脸上看不出神色变化,可那只被梁健握在手心里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梁健蓦然想起,两人从结婚到现在这么几年里,梁健这三个字的次数屈指可数! 良久,项瑾忽然嘴边又浮现了刚才那个凄凉的笑容,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晚了!” 梁健心里猛地一慌,忙:“不!还不晚!还来得及!” 项瑾摇头:“来不及了!”刚才还勉强保持着的镇定,终于崩塌,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眼看就要落下。 梁健下意识地去捧住她的脸,她躲,他追。两人像是赌气一般,终于有人输,有人赢。梁健轻轻抹去她滑出眼眶的泪水,道:“没什么来不及的!” “我的病……”项瑾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梁健堵住了。软软的嘴唇带着一点冰凉,舌尖滑过唇齿,淡淡的苦涩蔓延开来,分不清是刚才的药,还是泪水。 不远处,项部长抱着霓裳,转身又出去了。 多久,没有这样的吻了?梁健已经不记得了,似乎很久了。她忽轻忽重地呼吸,吹在他的脸上,像是一种情药,竟是第一次这般的让他难以抑制。要不是地点不合适,加上项瑾的身体不合适,梁健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像是上瘾一般,贪恋着的她的嘴唇,直到她喘息不过来,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项瑾偏过头不敢看他。原本因病而显得苍白的脸颊上,此刻漫布红晕,娇羞得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如此模样,像是一把火烧在梁健的心头,让他恨不得再将她拉回怀里再温存一番。可他还是忍住了。 项瑾拿着碗准备起身放回厨房,梁健忙抢了过来。当他从厨房回来,项瑾已经不在餐桌旁了。听着楼梯上的动静,应该是上楼了。梁健正要跟上去,忽然项部长带着霓裳进来了。 看到梁健要上楼,他叫住了他。 “霓裳,你上楼去看看妈妈,外公跟你爸爸几句话!”项部长温柔地将霓裳打发去了楼上,梁健跟着他进了房。 “把门带上。”项部长走在前面,等他一进来,就吩咐道。 梁健带上门,项部长已经在一把椅子里坐了下来,随手指了指旁边另一把椅子,道:“坐!” 梁健坐下。他以为,项部长要跟他的是他跟项瑾之间的事情。却不料,项部长一开口却得是之前梁健去找那位老赵的事情。 项部长问:“听你前几去找过老赵?” 梁健虽然意外,但也不惊讶。梁健认识老赵,靠的还是上一次项部长的引荐。加上这一次的事情也不,老赵肯定早就跟他这位老丈人联系过了。 所以,梁健倒也不用隐瞒,点头承认。 而项部长明显知道得更多,他问梁健:“唐家也插手这件事了?” 梁健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老丈人,迟疑了一下才回答:“目前那个古墓已经被唐家的人接管了!” 项部长却笑了笑,道:“不稀奇。这种事情,他们有经验!” 听得他口中似乎对唐家那点子事比较熟的样子,梁健忍不住就问:“爸,唐家接管那个古墓的是个什么组织?” 项部长看着他,笑道:“怎么?你连那个组织是什么来头还没弄清楚?” 梁健不由尴尬。 “看来你这唐家接班人的身份,也是徒有虚名啊!”项部长看着他,略带嘲讽的了一句。梁健顿时震惊,脱口就问:“什么唐家接班人?” 项部长皱了下眉头:“你不知道?” 梁健一脸茫然,问:“知道什么?” 项部长看了他一会,忽然一笑,道:“原来这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这一套!”旋即又对梁健道:“没什么!既然唐家没告诉你那个组织是什么,那你也别打听了。少知道些,对你未必不是好的!” 这样的话,自从到了太和之后,梁健已经听到过好多次了。 他心里泛起些不舒服,但当着自己这老丈人的面,再多的不舒服,梁健也只能藏在肚子里。项瑾和他之间,这老丈人也是一大关键,梁健可不敢这个时候惹恼了这位关键人物。 梁健沉默了下来。 项部长看着梁健沉默,倒是有些不习惯,问了一句:“怎么,你就没有其他要问的?”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梁健苦笑着,摇头道:“没有了!” “真没有了?”项部长微眯了眼睛:“你不想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北京这边是哪个大佬搞出来的?” 梁健惊讶地抬头看向他:“难道您知道?” “有点线索,你要不要听听?”项部长微微笑着看着他。 梁健有些看不懂自己这老丈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前的时候,他总是劝梁健不要老是去盯着这些事情要将心思多放在城市发展上面,可此刻他倒是主动了。 不过,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重要的信息,哪怕是毒药,梁健也要咽下去。 “您。”梁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屁股,离项部长更近一些,生怕听漏了。 本来自≈ap;ap;#:///( ) 222明白与否 梁健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甚至有些紧张地等着自己的老丈人项部长揭晓谜底,却没想到,项部长在这个时候话头一转,问到:“出事之后,胥委员长的秘给你打过电话?” 梁健一愣后,哭笑不得地回答:“不是打给我的,是打给市长娄江源同志的。” 项部长听后问他:“那你查过这位胥委员长的秘了吗?” 梁健再次愣住,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听到娄江源跟他胥清流秘来电话后,梁健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怀疑胥清流的秘是不是‘假传圣旨’,之后是急着想去求证到底这个电话背后是另有其人还是真的是胥清流的意思。但关于这个秘的身份,梁健却是一直没想到要去调查一下。这是梁健的疏忽。被项部长一点后,梁健有如醍醐灌顶,明悟的同时也有些惭愧。这本该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可他却竟然好几都没想到。这实在有些不应该。 梁健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项部长扯了扯嘴角,道:“不应该!还好,我对这个人之前有过一些接触,也了解过,正好可以跟你讲一讲。” 梁健洗耳恭听。 这人叫王一柄。他二十三岁从政,二十七岁到北京,三十岁到统战部任办公室主任。当时也算是个名人。不过,之后他就出了点作风问题,嫖娼被人给抓了。事发之后,他的主任被撤了,转到了人大。他过去后没多久,胥清流也退到了人大。胥清流在人大主席的位置坐了两年后,他的秘发生了车祸导致残疾,不适合再做秘这个职位。胥清流秘这个位置空了有两个月时间后,沉寂了两年后的王一柄突然就成了胥清流的秘。按,这样一个有作风问题的人是不可能会被胥清流看上的,当时有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胥清流曾经在饭局上有过这样的解释:任何人都应该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而重新起步的王一柄似乎真的打算重新开始,在之后的这几年里,他低调稳重,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口碑都不错。 项部长到这里忽然就停下了。梁健诧异地看着这位老丈人,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项部长估计就不会重点跟他提到这位王一柄秘了。梁健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到:“爸,你应该对这位王一柄同志有其他的看法?” 项部长笑了下,道:“看来还不算太笨!确实,我对这个王一柄有些自己的看法。自从老赵跟我提到他之后,我专门让人查了一下……” 梁健听到这里有些感动,这位老丈人看似好像对梁健挺冷淡的,但到底还是把他放心上的。 项部长继续:“当时胥清流的秘出事前,就有人曾经找胥清流谈过,希望他能够提用王一柄。” 梁健心中微惊,他按耐住自己忍不住要往深处想的心思,问项部长:“那当时胥清流同意了吗?” 项部长叹了一声,道:“要是同意,或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梁健心里一沉,果然如此吗? 如此听来,胥清流之前那位秘出车祸背后估计是另有蹊跷了。只不过,胥清流在人大主席之前,官至国家副主席,这样显赫的地位,又岂是一般人敢在他身上使手段的!可见,这不折手段要给王一柄铺出康庄大道的人实力十分厉害。而且,如此巧合的事情,胥清流心里未必没有叔。但他后来还是用了王一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胥清流的低头,认输! 梁健看着项部长,这个连胥清流都要低头的人,自己老丈人心里应该知道一些。 梁健期待而又紧张地看着项部长,等待着项部长给他揭晓谜底。他担心他又会以一句你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的话,来搪塞他。 正在这时,项部长忽然问:“你对胥清流这个人有了解过吗?” 梁健一怔的同时,也有些茫然,为何又突然提到胥清流?他稍微定了定神,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所知道的胥清流此生的那些经历,都是些官方的法,而项部长这么问,肯定不是指这些。梁健想了一下,回答:“只知道一些明面上的。” 项部长听到他的回答,扯了扯嘴角,忽然脸上掠过一些无奈,口中道:“你要知道,凡是在这条路上,就没有一个人能是完全干净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项部长继续道:“胥清流确实是个值得人敬佩的人,但他从一个草根走到今这样的位置,除了运气之外,要是没点手段,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又怎么可能!王一柄之所以能坐上人大委员长秘的位置,跟胥清流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有关系。胥清流老了,人一老,勇气这些东西,也就比不得年轻时候了。所以,他怕了!” 梁健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王一柄背后的是谁,如果知道了这个的话,也就能知道,胡东来盗墓的事情,到底是谁指使的。王一柄给娄江源打电话,不是胥清流的话,就只能是他的背后的人了。可是,项部长却迟迟不提,反而还感慨上了。梁健不由着急,顾不得冒犯自己这老丈人,开口催问道:“爸,那这王一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他背后不是什么势力,是一个人。”项部长到这里,站了起来,转身往架那边走去。梁健微微皱了眉头,目光随着他动。项部长走到架旁上上下下找了一会后,忽然抽出一本,拿着走回椅子边,把放在了梁健面前。 梁健接过一看,是一本红色封面的《戏历史》,梁健不明白,项部长忽然翻出一本戏历史是想表达什么。他不解地看向项部长。 项部长挑了下眉:“不懂?” 梁健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这本戏历史,一会儿后,不得不摇头。 项部长叹了一声,道:“真是不明白,项瑾到底喜欢你什么!” 梁健讪讪,他只得厚着脸皮跟自己这老丈人请教。项部长叹了一声,道:“这本的作者就是王一柄背后的人!” 梁健一惊,忙拿起这本《戏历史》去看作者。作者是一个名叫高井的人。梁健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抬头看向项部长,他认为,项部长肯定还有关于这个名为高井的人的后续。可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项部长回忆的神色。 他在回忆什么? 梁健仔细琢磨了一下项部长此刻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复杂的神情,或许,项部长和这个高井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他等了好一会,项部长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项部长没提他和高井是否认识,只是简单了几句关于高井这个人的身份。 高井是现今京城大学的客座历史教授,也是国际知名的古代历史研究的教授,同时享有国务津贴。 然后又了高井和胥清流之间的渊源,但为什么胥清流会向高井低头,这一点项部长没提。 而项部长重点提到的是高井对历史很有研究。 历史!古墓! 梁健脑海中一亮,项部长这是在提醒梁健,王一柄假借胥清流的名义给娄江源打电话,很有可能就是,高井让他这么做的。而高井也有这个实力,让罗贯中这些人去冒险做这件事。他作为享有国务津贴的著名教授,其身份和手中的权力,足以让一个省部级的官员对他加以遵从。 正在梁健激动的时候,项部长忽然打断了梁健的思绪,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告诉你高井这个人,而是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吗?” 梁健怔了怔。 项部长接着道:“历史上有很多以少胜多,以弱敌强的战役,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策略和手段!你懂吗?” 项部长严肃而又深沉地看着梁健。梁健莫名地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他认真地琢磨项部长的话,他想表达什么? 王一柄,胥清流,高井…… 为何项部长要从王一柄起,还要在看似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胥清流身上花费精力了许多,最后才到高井? “不明白?”项部长问。 梁健沉思了片刻后,脑海中忽然一亮。他抬头看向项部长,道:“明白了!” 项部长笑了:“明白就好!” 梁健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下,道:“谢谢爸!”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为了项瑾而已!”项部长道。提到项瑾,两人的心情都不由立即沉重了下来。项部长凝重而悲伤的神色,让梁健心里一阵愧疚。 梁健迟疑了好一会,才问出口:“项瑾的病到底怎么样?” 项部长仰起头,闭上眼,像是要用力藏起些什么,好半响,才重新睁开眼,道:“目前情况不是很乐观,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项瑾她自己!” “项瑾她怎么了?”梁健立即追问。 项部长看了一眼他,道:“她的情绪。情绪不好,对于乳腺癌来,也是一个会引起恶化的极大诱因。”项部长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朝梁健道:“你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 梁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项部长,只能低声回答:“我懂!” “其实实话,我还真挺看不上你子的。要不是我懂我女儿的心思,我还真想让项瑾跟你离婚,跟周明伟那子在一起!最起码,周明伟比你更爱项瑾!”项部长有些恨恨地道。 梁健低着头,无言以对。他知道,在项瑾身上,他永远都是亏欠的!他更加没有任何借口。 本来自≈ap;ap;#:///( ) 223你睡书房 良久,项部长叹了一声,道:“这次回来,除了是先保守治疗调理项瑾的身体状态之外,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让项瑾处理好你跟她之间的感情。”到这里,项部长停了一会,然后接着道:“你以前跟那个江中省的姓胡的女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对项瑾多一些照顾,多花点心思和时间陪陪她,让她心情好起来。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只要等她病好,哪怕你想要跟她离婚,我都可以保证,绝不追究!” “爸,只要项瑾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都不会离开她的!”梁健急忙道。项部长神色缓和了一些,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和声道:“去陪她话!” 梁健起身告辞出来,上楼去找项瑾。还没走上二楼,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掏出来一看,是沈连清。 他皱了下眉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沈连清不会给他打电话。他立马接了起来。沈连清开口就:“梁记,副市长张启生出事了!” 梁健心里猛地一沉,问他:“什么事?” “据是心脏病引起的脑梗塞,具体原因不清楚。目前人在医院抢救,但是情况不乐观!医生,就算抢救回来了,也很可能会痴呆,严重点有可能是植物人!”沈连清声音沉重无比。 梁健也随着他的声音,心情沉到了谷底。他沉默了一会,缓了缓神后,才开口问沈连清:“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 梁健想了下,道:“有消息了立即通知我。” 挂断电话后,梁健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张启生一直有心脏病,上一次他亲家的事情,他就心脏病发,晕倒在安全出口的楼道里。要不是他和沈连清他们发现得及时,当时他就有可能没命了。 没想到,这么快,张启生就再次病发。昨晚上,张启生的跟他的那番谈话,明显得告诉梁健,张启生身上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但此刻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从张启生身上再挖掘到什么东西,明显是不太可能了。 梁健叹了一声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梁丹。昨晚,他本来想找五,让他去一趟川边,将梁丹带回来。但,五应该是去了娄山那边,彻夜未归,电话也联系不上。 梁健想到这里,又拿起手机给五打了过去,没想到,竟然还是不在服务区。他竟然还没回来?梁健皱起了眉头,五一下子失去联系这么久,而且招呼都没打一个,不太像是他的风格,别是出什么事了!想了想,他又给沈连清打了过去。电话一通,问了问五的情况得知还没回,正要嘱咐沈连清抽空去一趟娄山问一问五的情况时,忽然听得那边有人哭喊,声音不太清晰,但梁健隐约听到了电话一词。 梁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旁边在哭的是张启生同志的家属?” “嗯,是他的夫人!”沈连清回答。 “她什么电话?”梁健问。 沈连清道:“张副市长在出事前,正在接电话。” “谁的电话知道吗?”梁健立即追问。 沈连清道:“您等等。我去问一下。” 梁健拿着手机,手心有些出汗。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张启生这次心脏病发,或许有些不简单! 很快,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沈连清的声音,沈连清:“张副市长的夫人是个陌生电话,手机里也没存。她不知道电话里具体了什么,不过好像提到了他们的儿子!” 儿子?梁健皱了下眉头,昨晚上,张启生提到过他儿子似乎有些问题。但他没有明。梁健想了一下,对沈连清道:“你立即去查一下,张启生儿子的情况。” 梁健挂断沈连清的电话后,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张启生昨才跟自己透露了罗贯中的事情,今就出了事,虽然是他的老毛病,但似乎这时间上有些巧合。如果,张启生这一次病危,不是意外的话?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他立即拿起电话,找到了禾常青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还没接通,项部长从房走了出来,看到梁健坐在楼梯上,皱了皱眉头,问:“怎么在这里坐着?” 梁健正要回答,电话忽然通了。梁健顾不得回答老丈人的问题,直接就对着电话那头道:“恐怕有件事情,要麻烦你辛苦一下了!” “什么事?”禾常青立即问。 梁健道:“梁丹,你还记得吗?” 禾常青又岂会不记得!当即就沉声道:“有消息?” 梁健:“是的。有人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本来想让我身边的五去跑一趟,但是他现在有些事走不开,只能辛苦你了!” “她人在哪里?”禾常青毫不犹豫地问。 “川边!我待会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马上出发,有问题吗?”梁健问。 禾常青有些惊讶,问:“这么急?” 梁健想了一下,没将梁丹的信息是张启生透露的事情出来。他:“当时梁丹能从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从太和市消失跑到了那么远的川边,背后的人实力不可觑!我担心去晚了,人就没了!” 禾常青犹豫了几秒钟后,沉声应下:“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安排,8点前就出发!” “好的!辛苦你了!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完全保密!”梁健嘱咐道。 “知道了!” 挂断电话,梁健才略微松了口气。低头看去,项部长站在楼梯下面,正看着他。见他放下电话,他问:“怎么?太和那边出事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有个副市长病危了!” “那你要现在就赶回去吗?”项部长问。 梁健心里其实放心不下太和那边的情况。但是这个时候,如果立马就又赶回太和,恐怕刚才才跟项瑾缓和了一些的关系,立马又会回到原点。 想到此处,梁健朝着项部长摇摇头,道:“不回,明再!” 项部长笑了笑,道:“那赶紧上去!” 梁健点头。 站起来扭身往上。刚走上去二楼,一抬头就看到项瑾正坐在二楼开放式客厅的摇椅里看。 这里没有门,刚才他的电话,包括和项部长的对话,她应该都听到了。梁健有些尴尬,深吸了一口气后,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伸手将她手里的拿过来,柔声道:“少看,多休息!” 项瑾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很快移开了目光,伸手又将梁健手里的拿了回来,道:“已经休息得够多了,我还没病到连都不能看的地方!” 项瑾略为锋利的话,让梁健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项瑾抿着嘴沉默。目光盯着页上某个地方,许久都没动。梁健就那么看着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冷淡,让他有些挫败感。刚刚在下面,明明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内心对他还是又眷恋,有爱的。可为何,此刻又是这般的冷漠。 正自我开解的时候,项瑾忽然出声:“你要是很忙的话,不用留在这里陪我。我暂时还死不了!” 再次听到这个死字,让梁健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有些生气地将她手里的用力地夺了过来。项瑾惊讶地抬头看他,诧异于他脸上的怒色。 “以后不允许再这个死字!你不会死!我不允许!”梁健盯着她,手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她有些愣神。 此刻这样有些气急败坏,有些霸道,生气的梁健,让她有些陌生。但奇怪的是,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挺好。她心里有股甜甜暖暖的感觉,在流淌开来,让她忍不住地想要翘起嘴角,弯起眼睛。 但是,当她就要翘起嘴角的时候,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克制住了。她皱了皱眉头,低头避开他那糅合着怒气,心疼,紧张,害怕等种种情绪的目光,低声道:“你弄疼我了!” 梁健刚才的霸气,瞬间不见,慌忙松开了手。 她依旧低着头。 而他,蹲在那里,一种浓浓的束手无措的挫败感充斥着他。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那略微冰凉的指尖,像是有些害怕一样,带着点颤抖在他的皮肤上心翼翼地游走。 梁健刚才还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又飞上了云端。他连忙抬手将那只手握在了手心,像是慢一秒她就会跑了一样。 他抬头看她,正好迎上她那复杂的目光。 “项瑾,我……”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将他那千言万语都按在了肚子里。 “不要用的,用做的!”项瑾道。 梁健顿时雀跃,这是项瑾原谅了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么。接下去,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珍惜我们这个家!”梁健郑重地向她承诺! 两人四目相对,柔情百转间,两人渐渐靠近。就在梁健的唇快要触碰到项瑾时,忽然间,项瑾猛地将他往外一堆,然后嫣然一笑:“晚上你睡房!” 梁健愣愣地看着项瑾明亮如阳光的笑容,心里顿时涌出无限愧疚。他多久没看到过她这样的笑容了?似乎从他们结婚后,她就没有再这样笑过。 一股浓浓的自责和愧疚感从他心底涌出,让他更加坚定了从今以后要好好珍惜她和这个家的心思! 本来自≈ap;ap;#:///( ) 224扑了个空 夜里,梁健死乞白赖地赖在了项瑾的卧室里没有走。复制址访问://项瑾板着的脸背后,眼里却是一缕缕羞涩的甜蜜。 梁健难得的君子,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过了一晚上。早上醒来,被项瑾压了一晚上的胳膊,麻木得都像是不是自己的了。但转头看到项瑾那静静看着他的眼神,这点难受又算什么。 刚穿好衣服,拉开门,忽然就看到周明伟从楼下上来。两人对视,梁健沉了脸色,周明伟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周明伟阴沉着问:“你昨晚上在这里睡的?” 梁健则反问:“你觉得你在我家里这样来去自如的,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应该做的吗?” 两人相互瞪着眼,谁也不肯认输。项瑾从背后走了出来,看了周明伟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些尴尬。她转头对梁健道:“你先去看一下霓裳。” 梁健虽然不喜欢这周明伟和项瑾待在一起,尤其现在项瑾还只是穿着睡衣。但项瑾既然开了口,他也只好给他们两个人留下空间。 霓裳已经起床,早就不在房间,问阿姨,是项部长带着一起出去了。 唐力还在睡觉。 梁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极力耐着性子洗漱吃早饭。当他早饭吃饭,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了。梁健觉得,就算有很多话,也该得差不多了。他准备上去看一看。 脚还没迈出去,楼梯上传来动静。周明伟和项瑾一起下来了。梁健就走到了楼梯下面等着。 两人走到下面,周明伟没看梁健,看了看项瑾,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那我走了,你保重身体。有任何需要,随时随地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项瑾点头:“我会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周明伟转身就走。 梁健心里高兴,笑着跟了过去,道:“我送送你。” 周明伟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但也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才走出院子,周明伟就停住了脚步,转头冷冷地看着梁健,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敢对项瑾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梁健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周明伟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梁健抿着嘴看着他一步步走远,他落寞的背影,忽然让梁健觉得,自己欠他一句谢谢。不管他是否对项瑾别有心思,但这些日子,终归是他对项瑾多有照顾。这句谢谢,是他这个失职的丈夫应该的。 梁健上前追了几步,叫住了他。 周明伟转过身,皱着眉头不悦地问:“还有什么事?” 梁健真诚地回答:“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周明伟盯着他,脸上那冷漠厌恶的神情有些松缓,半响,他淡淡道:“我对她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谢我!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不送。”梁健道。 两人各自转身,回到屋内,项瑾坐在沙发上发呆。梁健走过去问她:“早饭吃了吗?” 项瑾像是在想什么很入神,被梁健这一出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梁健,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什么胃口,待会再吃。” 梁健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胃口不好也得吃点,不然空着肚子吃药,胃更难受。” 项瑾皱着眉头,显然对吃早饭这件事有些抵触。梁健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将她哄到餐桌上坐下,他忙着去厨房端阿姨专门给她准备的早饭。刚走出厨房,这早餐还没放到项瑾身前,周阿姨忽然从楼上下来了,还拿着梁健的手机。 “梁健,有你的电话。”周阿姨将手机放到了餐桌上。 梁健将早饭给项瑾放好后,拿过电话一看,是沈连清的。 梁健想起昨让他查的张启生儿子的情况,他现在打电话来应该是有消息了。梁健走到房子的另一头,给沈连清打了过去。 沈连清很快接了电话。梁健问他:“有消息了?” 沈连清道:“嗯。张启生副市长的儿子名叫张耳,今年二十九岁。滨海大学毕业,在美国留过两年学,两年前回国后很快就结了婚,但之后并没有工作过,似乎一直待在家里。一个月前,张耳忽然出国。目前人在美国,但在美国做什么,不清楚。” 听沈连清完,梁健皱了皱眉头。从张启生的话中听出,他儿子张耳似乎有什么隐疾。但沈连清并没有查到。这并不能明,沈连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用心,只能明,张启生将他儿子张耳的情况保密得很好。 张耳在美国,张启生接到有关于他儿子的电话后引发脑梗塞。会不会是他儿子在美国出了什么事? 梁健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会,觉得这件事不能太大意,如果张启生的这次发病并不简单的话,那么对于梁健来,这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号。 梁健再次嘱咐沈连清,让他想办法去查一下张启生接到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话刚完,没想到沈连清早有准备,已经将这件事查过了。沈连清:“我问过张启生副市长的夫人,打给张启生的人是一个叫李月红的女人。这个李月红就是太和市的本地人,住在娄江区。我要不要去找一下这个女人?” 梁健想了一下,道“先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再。” 沈连清应下后,顿了顿,问:“梁记,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梁健沉默了下来。太和市现在的局势,对梁健来,并不利。这个时候,梁健呆在长白山庄,确实不合适。但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抛下项瑾在这里,对于项瑾,对于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也不合适。 梁健有些进退两难。 在他心里,就算真的要放弃政治这条路,也得要等他将眼前这堆事处理完,他才能甘心地退出。 沈连清见梁健好一会不话,再联系之前罗贯中曾到的关于项瑾生病的话,沈连清就识趣地打破了沉默,道:“那我先去查李月红这个人。等有了消息,我再给你电话。” “好。那你自己注意尺度,先别惊动了这个李月红!” “好的。” 沈连清挂完电话。梁健拿着手机,脑子里还是想着沈连清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回太和。 项瑾不知何时走到了背后,她没伸手抱他,只是隔了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他。当他转身,看到项瑾就站在那里,那安静的目光里掠过的些许慌乱,惊讶了一下。 “你早饭吃好了?”梁健一边藏起心底的那些烦恼,一边堆起笑容,问。 项瑾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梁健心里生出些慌乱,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项瑾眨了下眼,藏起了眼底那些梁健没发现的复杂情绪,然后微微一笑,道:“没事。太和那边是不是有很多事?” 梁健笑着回答:“没有。最近很空。你别去想这些!对我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陪你。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是不重要的!” 项瑾的笑容多了几分真的开心的味道,微微弯起的眼睛里闪出亮晶晶的光芒:“你这哄女人的本领也不差嘛!” “这不是哄,这是真心的。”梁健道。 项瑾咯咯地笑了出来。梁健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而的‘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是不重要’的话,是正确的。 她要是能都这么笑,其他的,真的还重要吗? 梁健有些出神。她却忽然收了笑容,神情认真起来。 “你回太和。”项瑾忽然的话,让梁健顿时紧张起来。他有些不安和慌张地看着项瑾,问:“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让我回太和?” 项瑾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就能好的,你在这陪着也不是回事情。毕竟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做,就算你不做了,也总得收好尾,做事情得有始有终,不是吗?” 梁健知道项瑾的是心里话,可他在想的是,项瑾在出这些话之前,在心底里做过怎样的心里挣扎,而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又是多么努力才能这般自然地展现出来。 她懂他,看得出他心里的为难,所以,她替他做了决定。 梁健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她为什么要如此的明事理,这样的让人心疼。这样的她,愈发让梁健不舍得离开。 “我不……”梁健的话才开了个头,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梁健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拿出来一看,是禾常青的。梁健想,应该是梁丹的事情有消息了。他连忙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禾常青沉重的声音:“梁丹没找到。” 梁健心里一沉,递给项瑾一个抱歉的眼神,走远了几步,问:“怎么回事?地址是假的?” 本来自≈ap;ap;#:///( ) 225新人旧人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地址应该是真的。那个房子里,有很多生活用,应该是有人在里面长期生活过一段时间。而且我的人拿了梁丹的照片问过周围的邻居,他们都表示梁丹就是之前住在那里的人。他们还,梁丹经常会带一些不同的男人回来,应该是在做那个行业。最近的一次见她,是在前的晚上。她的邻居,那晚上半夜都过了,梁丹这边忽然很吵,他在家里看到梁丹门口站着两个男的,梁丹出来后,立即跟着这两个男人走了!” 前晚上?梁健眉头顿时皱得很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张启生找他就是前晚上。梁健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张启生找他,当晚上,梁丹就从原来住的地方走了。然后昨晚上,张启生就出事了。这三件事情单独看,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但连在一起就成问题了。 难道,有人知道张启生来找梁健了什么?梁健想。 “接下去,我们怎么办?是立马把人撤回来,还是联系川边的警方,让他们搭把手?”禾常青问。 梁健回过神,琢磨了一下后,道:“先让他们周围打听一下,如果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话,可以考虑让川边的警方配合一下。” 梁健完这个,犹豫了一下,叫住准备挂电话的禾常青,道:“张启生同志的事情,你应该听了?” “嗯。”禾常青发出一个重重的声音。 梁健叹了一声,道:“告诉我梁丹位置的就是张启生同志,而且就在前晚上的时候。这几件事情这么凑巧,你有什么想法?” “你梁丹的位置是张启生透露给你的?”禾常青显得很惊讶,连您都变成了你。 梁健并不计较这个,道:“是的。” 禾常青沉默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正如梁健所担心的,禾常青也认为,这三件事的时间如此凑巧,必然不可能是巧合。 一会儿后,禾常青先打破了安静,问梁健:“张启生有没有,他是怎么知道梁丹的消息的?” 梁健道:“这个他倒是没。” 关于张启生的罗贯中的那些话,梁健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禾常青。 禾常青又问:“那他跟你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就我跟他两个人。”梁健清楚记得,当时张启生突然来找他,连沈连清都不在。 “那这件事,你有跟其他人过吗?”禾常青又问。 “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梁健十分肯定的回答。禾常青听后,沉默了一会,同样十分肯定的回答:“从时间上可以推断,张启生跟你透露梁丹信息后不久,梁丹那边就有了动作。也就是,消息不可能是从我这走漏出去的,如果你那边不可能走漏消息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张启生那边走漏出去的。” 禾常青的推断,十分合理。不是梁健,就只有张启生那边。但是,张启生一边将信息透漏给梁健,一边又将信息去透漏给梁丹,让梁丹提前逃跑,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道理啊!”梁健呢喃着。 禾常青也如此觉得,但这又是最合理的解释。除此之外,似乎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这个最合理却又最不合理的解释,只能暂时放到一边。禾常青问他:“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和沈连清问了同样的问题。 梁健犹豫了一会,道:“还不确定。再。” 禾常青静默了一会,道:“现在市内形势变化很快,你最好是能尽快回来。不然的话,很多事情,恐怕就是无力回了!” 梁健的心里沉了沉,问:“罗贯中还在太和?” 禾常青回答:“他就在你的办公室里。” 梁健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怒火涌上头时,他恨不得立刻冲回太和市,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一样样都夺回来。可稍一冷静,这股冲动就淡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项瑾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对禾常青:“我知道了。那梁丹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我也一直放不下吴万博的案子!”禾常青完后,电话挂断。梁健收起手机,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压下心底的那些情绪,返身去找项瑾。 项瑾已经回到了楼上,在哄唐力。 梁健刚走近,唐力就往项瑾怀里缩了缩,但总体来,相比较于昨,今面对梁健时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梁健伸出手指逗他,好半响,家伙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项瑾看看他,又看看唐力,眼里泛出那种亮晶晶的光。 忽然,项瑾开口道:“你吃过饭就回太和。” 梁健刚要话,就被项瑾拦住,她继续道:“在美国的时候,爸爸跟我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着,她朝梁健坦然一笑:“其实,这么多年,我在心里一直对我爸爸又怨言。不过我现在想开了。这世界上,有些事恐怕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你来之前,我听爸爸过,现在太和那边的形势不太好。我不希望你以后心里有遗憾。你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知道吗……”梁健叹了一声,道:“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无理取闹一样,不要这样的明事理,这么会替别人着想。” 项瑾白了他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嫌我太懂事了吗?” 梁健搂过她,将她们一大一都抱在了怀里。唐力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我跟你保证,我每个星期都来陪你两。”梁健低声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心里是满满地愧疚感。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太和的那些事,或者更确切地是放不下这份工作。 吃过午饭,他启程回太和。临走前,唐力竟一反常态,扑到梁健的怀里,让梁健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这一两分钟时间里,梁健有好几次的冲动,想要留下来,太和的一切都不再管了。 但冲动只能是一时的。现实还是存在,梁健放不下太和的那一切。 车子飞驰在西京高速上,车内回旋着一首日本艺人手嶌葵的haisayuh,低缓略带哀伤的曲调,让梁健的心很安静。 车子下了高速后,梁健没有直接回宾馆,也没有去政府大楼。而是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咖啡馆,车子停好后,在里面坐了下来。 他给五打了下电话,还是打不通的状态。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沈连清五的情况后,忽然想起,昨因为张启生的事情,本来要嘱咐沈连清去娄山那边打听一下五的情况给忘掉了。 梁健放下手机,拿起服务员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开始仔细梳理现如今他手里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和现在太和市的形势,以及他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梁健手里最有分量的,就要属胡东来这个人了。 胡东来和罗贯中一直来往密切,胡东来的手里一定掌握着不少罗贯中的信息。虽然胡东来未必会松口,但是就如禾常青曾经跟他的,胡东来的作用,除了那些信息之外,还在于他能震慑罗贯中。 但是,胡东来不可能一直在梁健手里。现在罗贯中那边的人还能理智地跟梁健来要胡东来这个人,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急。但一旦急了,他们会使用什么手段就很难了。 让高格他们这样闷声不响地藏着胡东来,始终不是妥善地办法。万一,他们找到了胡东来,梁健丢了这个筹码的话,那梁健想赢就很难了。 所以,梁健还是得要好好想想,胡东来这颗棋子,该怎么用!而且得尽快用! 除此之外,许单那边却是一直没消息。像是,真的放弃了打算从梁健这边入手的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梁健也就只能拉下脸再求上门去了。不过,他那边倒也不急。两千万的事情毕竟过去太久,如果第一个先将两千万的事情翻出来,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影响其他的事情。 倒是老丈人项部长跟他的那番关于高井,王一柄,胥清流三人间的那些关系,胥清流如今重病住院,能否安全出来都成问题。那抛开胥清流,王一柄和高井之间,梁健能选择的,只有王一柄。与其拿着鸡蛋去撞石头,不如先拿着鸡蛋跟鸡蛋对对碰一下,看一看,他那颗里面到底是真的鸡蛋黄,还是人工合成的假鸡蛋黄。 这也就是项部长那番话的意思。 王一柄……梁健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如今,娄山古墓被唐家掌控,如果胡东来偷盗古墓的行为真是高井授意的,那么此刻王一柄肯定不会安心呆在北京,至少也会有些动作。但是王一柄虽然只是个秘,但却是人大委员长的秘,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想查他,很难。像姚松他们,如果想查出点什么,恐怕也得动用非常手段。但是这样很危险,容易打草惊蛇不,还容易连累他们。 但是除了以前江中的旧人,太和的新人之外,还有谁能做这件事? 本来自≈ap;ap;#:///( ) 226条条线线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对从外面走进咖啡店的闺蜜聊到:“哎,听,最近狗仔队拍到了上次那个电视剧的男女主角住在同一家酒店,而且还被拍到了接吻的照片!” “不是?他们两个真搞到了一起啊!” “之前拍那个电视剧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传,他们两个在片场的时候就举止暧昧,经常会有亲密动作!现在看,估计是**不离十了!” 梁健从来都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连电视剧,他都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看过了。请大家(#……)不过,这对女闺蜜提到的一个词,倒是让梁健心里多了主意。 狗仔队! 在娱乐圈,这是一个比较讨人嫌,也不太光彩的行当。他们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总能拍到各种各样明星不想让人知道的画面。 不过,梁健自然不会去找狗仔队,但这个世界上,除了狗仔队之外,还有一种职业,其实和狗仔队的性质差不多,他们叫私家侦探。 所谓,民间多高手。这些人,有时候总是容易给人带来惊喜。而且,找体制外的人,就算被发现,也不太容易查到梁健身上。 梁健心里暗暗决定,看来要尽快找个时间,了解一下私家侦探这一行,找个靠谱的侦探,好好的查一查王一柄这个人。 高井,王一柄,罗贯中,胡东来,这是一条从上到下的线。从王一柄打给娄江源的那个电话,可以推断出,如果高井是那个最终**ss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不希望让人知道他是**ss。否则,就不需要由王一柄打着胥清流的名号。根据项部长的,王一柄是高井安排在胥清流身边的,那么可不可以认为,高井老早就在打胥清流的主意了? 胥清流身体抱恙,如今躺在医院生死难料,正是给了王一柄和高井机会。这个时候,王一柄作为胥清流的秘,打着他的旗号做一些事情,基本上很少会有人怀疑。这一次,如果不是遇上梁健这样的,估计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现在古墓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唐家也已经接管了古墓。而且,唐家和高井之间,应该不是一条船上的,这一点,梁健是从那唐一提醒他的话里面琢磨出来的。 事情到目前为止,除了王一柄给娄江源打了一个电话后,那边就没有动静了。梁健不知道高井是个什么意思,是看着唐家插手他放弃了,还是他在平心静气地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但这个对于梁健来,重要也重要,不重要也不重要。高井这样身份的人,对于梁健来,太高,他就算有心想去探究一下这个人,也恐怕没有这个实力。但梁健相信,古墓这件事的盖子已经揭开,自然会有人去看着锅里的菜是生还是焦,这一点,去找老赵的那晚上,老赵就已无意中提到过,有人已经为了这件事来找过他了。 既然高井太高够不到,那梁健就先够够得到的。梁健最初的目的是在罗贯中身上,那么如今,还是应该在罗贯中身上。 而,罗贯中明显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借着刁一民的权力,将梁健从市委记的位置上赶了下来。虽然是暂时停职,但这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他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用一个合理的借口将梁健彻底的从这里赶出去。而,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只要在这件事情上,梁健不能证明这次娄山发现古墓的事情,是胡东来和罗贯中的私人行为的话,那么梁健就输了,他们也就有了最最合适的借口。 但,同样,如果梁健可以证明的话,那么输的就是罗贯中和胡东来。 可是,要怎么证明呢? 梁健现在还弄不清楚,高井要打开这个古墓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件事必然不是政府行为。但,高井是享受国务特殊津贴的人物,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他能让胥清流都低头妥协,可见其手段实力。梁健要想让他开口承认这件事是他的私人行为,简单点,让他开口认输,除非北京那边有了什么变故,否则凭梁健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梁健要想赢罗贯中,最关键的一点是,怎么撇开高井,将这件事结束。 目前这件事牵扯到的重要人物从高到低分别是高井,王一柄,罗贯中,最后是胡东来。去掉高井后,接下来就是王一柄! 王一柄虽然也高,但到底只是个人大委员的秘,高井或许会保他,但也不一定会保他。 王一柄……梁健又将这个名字念叨了一遍,没想到一趟北京之行,这王一柄倒反而成了关键。 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想到了唐一。唐一能够在古墓这件事曝光后,依然十分干脆地接管娄山一带,明他的行动是有政府权力在后面作为支撑的。 他既然跟政府有关系,那么政府里的人,他应该也有熟悉的?或许,就认识王一柄呢? 梁健盯着咖啡杯里咖啡面上的那一层薄薄的白沫,忽然一眯眼,自己给唐一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怎么,他也该投桃报李一下! 何况,他不是还想让他回唐家一趟吗? 梁健起身,付了钱后,就开车直奔娄山。路上的时候,禾常青来了一个电话。关于许单,他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之前梁健让姚松帮忙查许单的时候,查到许单在大学时期有个女朋友。目前,这个女朋友依然还是许单的女朋友。两人虽然没结婚,但是已经有孩。这几年,许单女朋友和他们的孩子,就在太和市。 而禾常青所谓的有趣的消息,不是许单,而是他那个女朋友。 许单的女朋友名叫吕静。她的父亲吕南在去年去世,死因是意外坠楼。吕南生前的身份,是西陵省审计厅的一位副厅长。 禾常青认为许单手里的那两千万的证据,应该是来自吕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吕南的死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对于禾常青的想法,梁健有很大的认同。许单的身份信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像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应该是接触不到这些证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吕南了。而且,吕南死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反贪腐行动的时候。吕南应该是查到了什么,然后被人灭了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定许单手里还掌握着更多的证据。原本梁健觉得许单那边可以再等等,现在倒是觉得,或许应该尽早找到许单。 一旦吕南的证据在许单手中的消息走漏出去,那么许单还有他女朋友和他们的女儿,将都会十分危险。那些人既然敢做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没什么不敢的! 梁健想到这里,立即又将电话给禾常青拨了过去,让他立即想办法找到许单,将人保护起来。挂断电话后,梁健又翻出许单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没打通,是关机。梁健想了想,将车子在路边停了停,然后给他发了个信息:看到尽快回复。有急事! 发完信息后,梁健又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一声,他已经回到太和市。不过他要先去一趟娄山。 沈连清:“今华晨集团的董事长华晨来了,现在和广秘长在您的办公室,和罗副省长在谈。” 梁健一听这话,立即想到了,上次不知是谁告诉他的,罗贯中对城东项目很有想法的事情。看来,他是真的很急切。城东项目,太和市政府和华晨集团已经签订好合同,目前征迁合同也已签订得差不多,马上就可以启动了。罗贯中想绕过梁健,直接插手这件事,竟然把华晨找了过来。看来,罗贯中还真是对这件事很着急啊! 梁健想到了宋美婷,忽然有些好奇此时此刻,华晨面对着罗贯中是种什么心态。他又想到了当时月亮酒店大火时,华晨打在罗贯中脸上那一拳,现在想来,那一拳打得可真是好!华晨怎么就没趁机多打几拳呢! 梁健一边想着,一边启动车子,继续往娄山那边赶。到了娄山,已经很黑了。才几时间,娄山村外面已经全部竖起铁,梁健找了半才找到入口。入口处的铁门紧锁着,门口站着两个武装齐全的特警,不过梁健猜,他们的肩上应该没有肩章,只有胸前一个编号。 看到车子过来,他们立马把枪端了起来,警告梁健不要再靠近。梁健将车停在了两三米远的地方,然后下车,往大门走过去。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大声喊道。 梁健回喊:“我来找唐一!” 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后,高声问:“你叫什么!” “梁健。” “你等一下!” 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开始轻声询问。一会儿后,那个人对梁健道:“你在外面稍微一下,唐队马上就出来。” 梁健:“我可以进去!” “里面很危险,唐队让你在外面等着。”那人道。他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梁健也不坚持,他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有些无聊。忽然想到五,就问:“你们认识唐五吗?” 梁健其实并不知道五姓什么。但是唐一是他父亲,那么他应该也姓唐。 本来自≈ap;ap;#:///( ) 227三天后回 片刻的安静后,对面回答:“认识。” “他在里面吗?”梁健又问。 “黑前已经出去了!” 梁健愣了一下,这倒是凑巧。他来了,他倒是走了。 梁健又来回走了两步,又问:“你们是不是属于唐门的?” 对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不是?”梁健好奇地看着那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的两个人。 “很抱歉,我们不能!”他们忍着笑意回答。 梁健耸了耸肩,道:“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梁健正想吓唬吓唬他们,两道光忽然从里面照了出来,照得梁健睁不开眼睛。很快,一辆越野车就开到了门口处。 等车灯一灭,梁健才勉强能看到原本门口的两个人中间多了个身影。那应该就是唐一了。梁健在门口等了几秒,但他站在那里不动,门口的那两个特警也没其他动作,似乎唐一根本没打算出来。 梁健忍不住问:“你不出来?” 唐一回答:“就这样也能话。开门麻烦!” 麻烦应该只是个借口。唐一应该只是不希望梁健进来。梁健故意跟他杠上了,道:“隔着这么个门,话多难受,搞得我像是来探监的一样!” 唐一看看两边,微微一笑,道:“确实有点像。没事,我不介意!” 唐一都这么了,梁健若再纠结这个话题,就有些不懂事了。梁健便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对唐一道:“你把五从我这里借走两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不厚道?” 唐一露出诧异地表情,问:“他没跟你?” 梁健笑了笑,道:“他没跟我,你不知道?” 唐一笑了笑,没接梁健的话,问:“你今来找我,什么事?” “你认识王一柄吗?”梁健直接问。 唐一想了一下,道:“名字有些熟,但应该没接触过。”完,反问:“怎么了?” “那高井呢?”梁健没事情,跟着又问。 唐一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了些变化,但昏暗中梁健看不清楚。唐一回答梁健:“见过两次,你打听他干什么?” 梁健一边琢磨着唐一这话中的真假,一边看着唐一问:“也没怎么,就是好奇。你既然见过两次,那就跟我,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唐一眯了眯眼睛,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高井对中国历史,在世界上,堪称第一。”唐一完这句话,就停住了。梁健等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完了,不由惊问:“这就完了?” 唐一回答:“要不然呢?我就知道这些!” 梁健一听这话便明白,他要是不明,恐怕今是别想从唐一这里打听出什么了。梁健往唐一那边靠近了一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高井对这个古墓这么感兴趣!” 唐一看向梁健的目光里有些惊讶,:“你从哪里知道的?”不等梁健回答,他又自己回答了自己:“对了,我忘了你丈人了!他知道也很正常!” 梁健笑着看着他,等待他揭晓谜底。他以为他会揭晓谜底。可谁料,唐一下一句话却是:“既然你丈人也没告诉你高井为什么对这个古墓感兴趣,那你又何必来问我!” 梁健被噎了一下,心里多了些郁闷。他不喜欢他们这些人总是喜欢什么事情都遮遮掩掩的感觉,还都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可有人想过,他是不是希望他们用这种方式对他好?他不希望!也很不喜欢! 可惜,没人问,也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喜欢! 梁健忍着心里那点不甘心和愤懑,对着唐一耍起了无赖,道:“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今就不走了!” 唐一挑了挑眉,道:“你要喜欢,请随意!不过,我可提前提醒你,晚上这里会很冷,比平常时候都要冷!尤其是十二点的时候!” 唐一着转身就要走。梁健有些急了,立即喊道:“只要你告诉我,我答应跟你回唐家去看他!” 唐一真的站住了脚步。可转过头来,他微微笑着的却是:“你放心,你就是不回去,我也打算好了要绑你回去的!” 完,他扭头径直走了。 梁健这下是真急了,兴匆匆地赶到这里,难道真要无功而返。梁健可不甘心,眼看着唐一越走越远,就要上车了,他一咬牙,就朝那大门冲去,打算翻过去。 那两个特警一见,顿时急了,大喊:“心,有电!” 梁健跟那门本就没几步距离,特警喊的时候,他的手都已经伸了出去。这时,七八个黑点快速地从铁门的孔中穿出,砰砰砰地连声闷响,全部砸到了梁健的身上。梁健的身形被这些石子给略微带了带,也就有了反应的时间,及时收住了。 梁健看着那铁门,有些后怕。那两个特警在门后也是余悸未平。唐一又走了回来,呵斥那两个特警:“没告诉他这门通电了?” 特警低着头摇了摇。 唐一没什么,转头看梁健,脸色严峻:“再慢一秒,你这条命可就没了!” 梁健也是后怕不已,感觉额头上都已出了汗。 四人站在这里,没人话,气氛很沉重。唐一抿着嘴,神情严肃,半响后,他打破沉默:“高井不是你能碰的。不过,你刚才的王一柄,可以动一动。只要你不弄出人命,我都可以帮忙!” 这是降的惊喜,而且比梁健来的路上预想的要大很多。这简直就是笼包和大馅饼的区别。而且,高井这般霸气的回答,更加让梁健深刻感受到,唐家的非凡实力。 王一柄虽然只是个秘,但也不是一般人。 “怎么?又不用我帮忙了?”唐一见梁健不话,反问道。梁健忙道:“当然不是。既然你如此慷慨,那就麻烦你帮忙查一查,这个王一柄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 唐一沉默了一会,道:“明,我让人把人带过来,你想问什么自己问。不过,记得别泄露了身份!” 这又是一记霸气的回答。梁健吃惊地看着唐一转身快速离去,半响才合拢自己的嘴。这就是实力,什么时候他梁健也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远处的车灯又亮了,那辆车很快又离开了。车子走了之后没多久,梁健也打算走。刚转身,就听得后面的特警喊他:“唐队,三后,他来接你回去!” 梁健的身子僵了僵,没回答,就径直上了车。坐到车里,离开那里后,回去的路上,梁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早知道冲那扇门这么有用,又何必拿回家这件事去当筹码。他如果不拿这个当筹码,唐一未必真的会来绑着他回去,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 这一还没到,梁健心里就已经开始有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了。 回到宾馆,五已经在房间了。梁健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休息。沈连清倒是没在。梁健见五精神状态很差,一肚子的问题,只好又咽了回去,让他先休息,休息好了再。 回到房间。梁健洗了个澡后,给项瑾打了个电话。之前在咖啡馆的时候他就已经给她发过短信,这会她已经靠在床上休息了。两人扯了几句家常后,忽然沉默下来。一种无言的尴尬,开始蔓延开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已经开始不擅长沟通,更不擅长聊。两人都察觉到了此时两人间弥漫的这种尴尬。项瑾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两人间感情的薄弱,还是在笑两人间单纯的以为握手言和便能和好如初。她:“我有些累了,我想睡了。” 梁健知道,这不过是她想结束这种尴尬的一个借口。才刚刚缓和的感情,梁健不希望因为这一个电话的尴尬而让之前的进展都付之东流。梁健柔了声音,道:“我最近工作上好多事,心里有些烦,你能听我吗?” 长白山庄的别墅里,项瑾靠在床上,拿着手机,刚刚还黯淡的神情忽然明亮了一些,嘴角微微卷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道:“你,我听着。” 梁健挑了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跟项瑾了。比如娄山发现了一个大古墓,却是私自挖掘。 梁健了很久,偶尔加上几句自己故意加上去的抱怨。项瑾会在他抱怨的时候,轻声安慰两句。梁健听她安慰完,声音会略微轻快一些的继续讲。 一人讲,一人听。一人抱怨,一人安慰。如此,持续了四十多分钟。梁健担心项瑾累,便道:“你看我都没注意时间。打电话耗精神,你先休息,养好精神,明再听我跟你诉苦!” 项瑾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只是不希望我不开心。” 梁健知道,他这伎俩瞒不过项瑾。可听着她此刻言语中的轻快,戳穿了又如何。梁健笑道:“那你开心吗?” 项瑾道:“那你想听听我对你刚才的那些事情的想法吗?” 梁健本想拒绝,他不想项瑾耗神。但转念想到,如今项瑾生病,若要是他一直将她当做一个病人看待,是不是会让她心思更加沉重。于是,便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道:“当然想听。你向来比我聪明,比我会想办法!” 项瑾开心地笑,然后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望一下两个人。一个是胥清流,一个是你刚才的张启生。” 本来自≈ap;ap;#:///( ) 228隔墙有耳 梁健没跟她提过胥清流,但她此刻却提了出来,想必通过项部长应该知道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了。请大家(@¥)那么她此刻的这番话,应该也是酝酿已久了。 梁健心里泛出许许多多带着点沉重的甜蜜感。 项瑾继续着:“听爸,胥清流今早上已经醒了。虽然,他未必会出面帮你什么,但他肯定知道很多。胥清流的日子不多,许多秘密如果他现在不,以后就永远没机会了。他向来为人正直,有些事恐怕也是希望能找到个倾听者的。而至于那个张启生,重点是在他家人的身上。张启生既然会在出事之前去找你,明他已经有危机意识了。既然如此,那么他不可能没有其他准备。” 关于项瑾对胥清流的观点,梁健不敢十分苟同。他与胥清流素昧平生,而且两人身份悬殊如此之大,胥清流凭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去他的心里话。但是,关于张启生的观点,却是让梁健心中猛地一亮。 梁健正要谢谢项瑾点醒他,项瑾却又跟着道:“另外,我觉得张启生出事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身边,会不会是你这边泄露了信息,而导致他的出事?” 梁健一听,立即反驳:“我这边不可能!张启生跟我的那些话,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而且我让纪委记去找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并没有跟他透露这个消息是张启生告诉我的!” 项瑾却道:“隔墙有耳。有些时候,你可能没转告给任何人,但事情早已悄悄地传得铺盖地!” 挂断电话后,梁健一直琢磨着项瑾的这句隔墙有耳!越琢磨,心里就越是没有了笃定感。难道真的是隔墙有耳? 梁健越想越坐不住,起身将他住的这间套房的格局看了一遍。那他和张启生是在客厅兼房的部分聊的。一边是落地窗和阳台,一边是堵墙背面是自己的卧室,一边是洗手间和另一个卧室。 当,他确定房间里除了他和张启生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那么就不存在隔墙有耳。难道是门外有人偷听? 这也不太可能!梁健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是怎么回事呢?他又重新将这件事都回想了一遍。 张启生跟他完走后没多久,梁丹就被人给接走了。然后第二晚上的时候,张启生就出事了。 张启生自己应该不会走漏消息。难道是有人跟踪张启生?可是,他一个副市长,来跟梁健汇报信息也很正常,他们又怎么推定张启生来跟他了什么呢? 除了张启生这边的话,走漏消息只能是梁健这边了。 梁健可以肯定,这祸并不是从他嘴里出去的!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梁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皱紧了眉头,想着这件事,几乎挖空了脑子,可还是想不出脑子。 忽然,门笃笃地响了。梁健回过神,深呼吸了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件事,走过去开门。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服务员吕萍。 吕萍看到梁健,歉然地笑了笑,道:“没打扰到您?我之前傍晚打扫的时候,好像洗手间的水龙头忘了关了,所以过来检查一下。” “关了。没事。”梁健道。 吕萍听了,松了口气,道:“关了就好。万一没关,水要是漫到地上,渗到楼下就麻烦了!” 水渗到楼下?梁健忽然心中一惊,他猛地想起了前段时间,酒店忽然给他换房的事情。当时的解释是,房间里漏水了。酒店方担心里面的东西弄湿,所以就擅自给他换了房间!莫非是那次换房有问题?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好像是洗了水的海绵,迅速膨胀饱满。梁健也顾不得门口的吕萍了,立即返身进屋将还在楼下的五给电话叫醒了,催了上来。 五跑上来后,梁健将他拉到了门外,低声道:“我怀疑我房里有窃听器之类的,有没有办法检查一下?” 五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后,道:“得要有工具。公安局应该有!” 梁健想到明德已经醒来,他还没去看过他。不如就顺便去看望一下他! 两人立即出发,直奔明德所在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明德正准备休息。他夫人在旁边拿着手机在看视频。梁健进去,他夫人明显没认出梁健,茫然地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招呼。明德忙:“这是梁记,赶紧去泡茶。” 梁健拦住了立即要去泡茶的明夫人,道:“不用忙了,我们就坐会。” “还是泡一杯。茶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明夫人憨厚的笑着。 梁健在床边坐下,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来看他,然后又关切了几句他身体的状况,最后让五切入正题。 明德得知五要借射频信号检测仪的时候,愣了愣,问:“这东西有是有,不过平时不太用,不一定好用。你们借这个干嘛?” 梁健道:“一言难尽,等你身体好了,出院了再细。” 梁健之所以不告诉明德事实,其中,一部分的因素和娄江源有关。自从罗贯中到太和之后,不知道罗贯中到底和娄江源了什么,娄江源如今已有倒戈的倾向。梁健心里虽然失望,但对娄江源的选择,也没有太多的责怪。只希望,他能在罗贯中的诱惑面前,保持住本心,不要走了歪路。 同时,梁健也相信,娄江源在倒戈之前,肯定也会在心里有过一番激烈的挣扎。 梁健和娄江源相处了半年多,对于娄江源的性子也算得上了解了七八分。明德虽然是公安局长,可在果断这一点上,却是比娄江源要差一点的。娄江源都被罗贯中服了,如果换成了明德,估计结果应该也会是一样的。 这也可以成是梁健对明德的一种不信任。不过,这场战役,对于梁健来,很重要。如果他输了,那这太和市,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梁健不想输,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另外,对明德的隐瞒,也可以算是一种保护。如果梁健输了,明德知道得太多的话,罗贯中未必会放过他。 这是他和罗贯中两个人的战争,他不想连累任何人。 明德本来打算让手下将仪器直接送到酒店。梁健拦住了,让他将东西送到病房,别是他要的。 东西送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梁健坐在楼下车里等着五拿了东西下来,然后驶回酒店。 沈连清已经回来了,等在酒店门口。见到梁健他们,立即迎了过来,声对梁健道:“我已经在国际酒店,定了房间。要带的东西,我也已经整理好了。我们是今晚上就过去,还是明再过去?” 梁健想了下,答:“上去检查了再。” 三人拿着仪器,直奔房间。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后,五拿着仪器测试过后,开始对房间进行排查。没多久,五就从茶几下面找到了一个监听器。梁健盯着那个黑色,跟指甲盖差不多大的东西,脸色难看。 他住进这个房间,已经有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都被幕后之人听了去。 五接连在他房间里找出了五个监听器,主要按在他的卧室和客厅,洗手间里也有一个。这些监听器都装在很隐蔽的地方,手法很专业,应该不是酒店员工来代劳的。但酒店方面是肯定知情的,尤其是那个赵洪敏赵经理。这件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五无声地问梁健:“这些怎么处理?是拆下来,还是先留着?” 梁健想了下,同样无声回答:“先留着。” 如果这个时候拆下来,幕后的人立即就知道了梁健已经发现了这些监听器,这会给他们有所准备的时间。 唐一已经答应帮他将王一柄搞定,如果能从王一柄那里将高井从这件事中摘出去,把事情按死在王一柄和罗贯中两个人身上,那么这场仗他就赢了。到时候,不管是许单的那两千万,还是张启生的病发,甚至是吴万博的死,这些大大的事情,都可以正大光明地拿出来跟罗贯中好好清算! 梁健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夜,梁健还是睡在了酒店。深夜出去开房,太过明显。第二一早,梁健就去了沈连清定好的酒店。因为担心被察觉,梁健让沈连清留在了那里,对外,只是宣称他回家陪妻子去了。 项瑾生病的事情,现如今可以是众人皆知。 高井果然很守信用。下午的时候,就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到梁健的手机上,通知梁健,包裹已经送到。 梁健仿佛入了那些警匪片。他怀着一丝忐忑还有激动的心情,跟着五去了汇合地点。两个带着墨镜,没有肩章的特警,看押着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 五似乎认识这两个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引着梁健走进了关着那个男人的屋子。男人坐在椅子上,头低着,似乎并不清醒。 本来自≈ap;ap;#:///( ) 229谁最合适 梁健看了看五,五看了看看押他的那两个特警。请大家(#¥)其中一个走过去,踹了一脚椅子,吼道:“让你来不是让你来睡觉的!给老子坐好了!” 蒙着头套的男人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体,头套前面嘴巴的位置,不停地凹陷又鼓出。沉默了两秒后,男人忽然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绑架我!” “你不就是王一柄,人大委员长胥清流的秘吗?”梁健接过了话,走过去,拉过一张旁边的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男人静默了一会后问:“你是谁?我没听过你的声音!” 梁健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人物呢!今请你来呢,是想找你帮个忙,只要你好好配合,晚上就能送你回家,你继续做你的委员长秘。” “那如果我不配合呢?”王一柄问。 梁健笑了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王一柄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梁健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对面那个浑身都紧绷着的王一柄,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始切入正题。 王一柄如今是砧板上的肉,梁健也不必跟他绕弯子,心里面早就准备好的问题都是直接开门见山的甩到王一柄的面前。刚开始王一柄的嘴很硬,不是不知道,就是一言不发。 梁健问了有二十分钟,都没问出什么来。这样的局面,对于梁健来,并不陌生。梁健笑了笑,转头问门口看押他的那两个特警:“是不是只要不把他弄死就没问题?” 特警想了想,道:“弄死了处理尸体有点麻烦,你尽量!” 梁健还没回特警呢,王一柄就吓得大喊起来:“你们敢!我是国家官员,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话音落下,五就一脚踹在他身上。王一柄整个人连带着他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摔了出去,套着布头套的脸在地上擦过一条很明显的痕迹。 梁健想他此刻的脸应该很红! “我动你了,你打算怎么样?”梁健笑着问。 王一柄喃喃着:“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我劝你还是别真了!你连盗墓都敢,我为什么就不敢?”梁健道。 王一柄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我没有盗墓!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没有?那是谁?难道还是高井?”梁健猛地将高井这个名字抛了出去,王一柄一下子就僵住了。半响,喃喃:“你……你知道……高……高井?” 梁健笑了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盗墓这件事跟你有关,而且你是主谋!” “你什么?我是主谋?”王一柄像是十分生气又像是十分惊恐,他全身都颤抖着,梁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从他尖锐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恐惧和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是他跟你我盗墓?” 完,静了两秒,忽然又惊喊:“你们是高井的人?” 这倒是梁健之前没想营造的效果,算是意外之喜。但既然他这么想了,梁健不妨再添一把力,他道:“高井了,只要这件事,你认了。那么其他事都好!而且,他不会让你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和以前一样,先避两年风头!” 到此,王一柄心中仅剩的那一点不相信也没了。他沉默了半响后,道:“好。我认!” “很好!你还记得我最开始问你的那些问题吗?”梁健问。 王一柄沉默了一下,回答:“记得。” “很好。”梁健着从兜里摸出了录音笔,准备好后,对王一柄道:“你就按照之前我提问的那些问题来叙述一下这整件事情!” 完,他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始键。 梁健不得不承认,王一柄是个聪明的人。在之前的提问中,梁健许是心急,提到过两三次罗贯中的名字。这时候王一柄在叙述的时候,将这整件事的重要责任都推到了罗贯中身上。古墓是罗贯中发现的,也是胡东来主动找到他,希望利用他胥委员长秘的身份,来让他方便行事。作为回报,罗贯中答应,古墓中所得的财物分一成给王一柄。王一柄自称,起初时他并不答应,罗贯中还威胁了他!他无奈之下才答应的。 而至于高井这个名字,在王一柄的口述中,一次都没出现。 等他完,梁健收起录音笔,看着对面这个男人,想,人是个聪明人,可惜怎么就不喜欢走正途?想到这里,梁健立即又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高井。 梁健其实很想问问王一柄,到底高井对古墓中的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要冒这样的险。但王一柄已经认为他是高井的人,问这句话显然不合适。虽然王一柄已经给了梁健想要的口供,但如果这个时候让王一柄察觉到了他的身份问题,难保他不会去找高井,只要他和高井一见面,这个谎言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高井和王一柄有足够的手段可以让梁健手里的这份口供成为一块砸自己脚的石头。所以,哪怕再好奇,梁健也得忍住。 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王一柄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回去。王一柄虽然现在已经相信梁健是高井派来的,但凡事皆有意外。梁健得保证不能让这个意外发生,或者,得在这个意外可能发生之前,尽快将这些事情做成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他得快! 回去的车上,梁健看着手里的录音笔,脑袋里不断地转着。接下去,这份录音,他要交给谁更合适? 老丈人项部长?他已然退休,虽然目前人脉关系还在,但手中的权力已经不对应。显然,让他去盯着老脸给自己出头是不合适的。 抛开老丈人项部长之外,如今将那些可能倚靠得上的关系都算在内的话,也就只有唐家,还有老赵了。 那么是唐家,还是老赵? 或者双管齐下? 老赵那边,梁健已经给罗贯中下过眼药,但时至今日效果如何却是不知,或许根本毫无效果。 而唐家那边。梁健对于唐家的实力,只能是窥见了一二分。这样一个别底细了,连皮毛都没摸清楚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冒然地倚靠上去,可以是有几分危险的。如果当时唐一得是真,唐家那个老爷子是真的时日无多想见他,那么或许会看在梁健毕竟是唐家血脉的份上帮他这一把。但唐家毕竟不是铁板一块,上下那么多人并不齐心。唐宁一对梁健,分明是眼中钉的样子,若是让他知晓了这件事,恐怕立即会变着法子来踩一脚! 所以,想来想去,无论唐家还是老赵,似乎都不是那么十分令人满意的选择。那么除此之外,还有第三选项吗? 正在梁健犯愁的时候,手机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思绪。梁健看向手机,是禾常青的电话。 这个时候禾常青打电话来会是什么事? 梁健皱了下眉头,接起电话,问了问。原来是禾常青找到了许单。不过,许单如今状态并不是十分好。 梁健初以为是人身安全出了问题,后来一细问,才知道,原来是许单的女朋友无法再忍受这么多年没名没分,打算分手然后出国。 知道不是人身安全问题,梁健便松了口气。梁健与禾常青商议过后,决定先与许单见一面。 见到许单的时候,他低着头,捧着杯咖啡,形容憔悴。梁健坐下后,他勉强抬头朝梁健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后,便没了动静。 梁健看着他,他身上还是有许多的疑点,让人想不明白。但是这几梁健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非得要找个答案。只要许单的秘密,和他的事情不冲突,那就让他藏着那些秘密。 梁健先打破了沉默,道:“我昨给你打过电话。” “我看到你的短信了!”许单回答,声音里满是颓废。 许单的承认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看了他一会,如此消沉的模样,实在和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 梁健抿了抿嘴唇,改变了本打算直奔主题的初衷,决定绕个圈。他:“听,你女朋友打算出国了?” “这你也知道?”许单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带着点嘲讽。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他。 不等梁健回答,他又立即自问自答:“也对,像你们,想知道这些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嘛!” 许单完,又低了头。 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问:“你不打算一起出去?” “我没钱!”许单道。 梁健挑了挑眉,忽然就想到了胡东来的那两百万,便道:“你不是有两百万吗?” 许单捧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抿紧了嘴唇,流露出一副不想多的表情。梁健扯了扯嘴角,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其实,你要是真想跟她一起出去,没钱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许单的手又抖了一下,过了两秒,还是抬了头看向梁健,问:“什么办法?” 梁健看着他笑了,不答反问:“那你跟我,你为什么一直不跟她结婚?你们孩子都已经有了,结婚不是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许单皱了眉头,紧闭着嘴唇沉默了两秒后,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帮忙就算了。” 梁健倒也不是非要知道这个原因不可,只不过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既然许单不想谈,他也不勉强,只不过,办法他可以想,但在这个关节眼上,他却也只能做一回逼得人做买卖的人了! 本来自≈ap;ap;#:///( ) 230一把钥匙 许单虽然颓废,但到底脑子还在。不等梁健问,他就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女朋友的事情,那你应该也已经查到了我女朋友的父亲是谁。他在死前掌握了很多重要证据。这些证据,大部分都在我手里!你想要没问题,除了帮我这个忙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梁健忙道:“你。”毫不犹豫。 许单终于放下手里捧着的那个咖啡杯,抬头直盯着梁健,道:“还我丈人一个公道,他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梁健没有满口答应。吕南的死虽然有疑问,但是到底真相如何,不好。而且时间过去了一年,有些事查起来难度会很大。他对许单:“我尽量!” 许单看了他一会后,站起来,道:“今晚上,我会把那两千万的证据先发给你,其他的,等你帮我办好出国的事情后,我会再给你。” 梁健也跟着站起来,正要话,忽然一直没过话的禾常青拉了他回去,低声道:“他现在回去不安全。” 梁健诧异地看了一眼禾常青,他似乎有什么发现。不过,他好像也不打算当着许单的面,梁健便也没问,开口叫住了许单,道:“这样,我让人送你回去。” 许单没拒绝。禾常青忙让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等着的办事员,把许单先送回去。他们走后,梁健问禾常青:“怎么了?你之前不是没什么安全问题吗?” 禾常青道:“这个是跟你打过电话之后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许单从胡东来那里,总共拿了多少钱吗?” 梁健心里顿时惊了一下,听禾常青这话的意思,许单和胡东来之间,应该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忙问:“多少钱?不是两百万吗?” 禾常青笑了下,道:“我们都太看这个伙子了。五百万!他从胡东来那里总共拿了五百万!” 梁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胡东来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给他这么多?” “许单的手里应该有很关键的证据,而且,胡东来肯定知道他手里有这些东西!”禾常青神情严肃的道。 “你的意思是,许单拿这些东西去威胁胡东来了?”梁健惊讶地道。禾常青回答:“有很大的可能!” 梁健皱了眉头,道:“但是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而且,刚才提到出国的问题,他自己没钱。我觉得他不是谎,他很可能是真没钱!如果胡东来真给了他五百万,那么这钱去了哪里?”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很可能跟他的女朋友有关系。她有朋友有赌博的习惯,据前段时间外面欠了很多高利贷,经常被人追债!” 梁健再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虽然这个结果倒是让很多疑问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是,还是让人意外。 梁健问禾常青:“那你刚才他回去不安全,是指追债的人?” 禾常青摇摇头,道:“罗贯中似乎已经知道吕南当时死的时候,还藏了很多证据。这些证据目前都在许单手里,要查到许单身上,估计用不了多久,到时候,罗贯中肯定不会放任许单就这么拿着这些证据,他现在虽然年纪大了有些猖狂,但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他从来不抱侥幸!” 梁健听后,摇头道:“既然胡东来早就清楚许单手里的牌,那么罗贯中也肯定早就将许单的底细摸清楚了。如果他要动手,估计也就是这两的事了。”着,梁健便有些有心,罗贯中要是真要对许单下手,光靠刚才禾常青手下的那两个办事员,未必能顶什么用。最安全,还是得尽快将许单和他的家人转移保护起来。 梁健将自己的担心跟禾常青了。禾常青交给他来处理。 离开那里之后,梁健去了医院。张启生入院到现在,他还没去看过。只沈连清去过几次。张启生和明德不在同一个医院。梁健去的时候,张启生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苏醒。他的夫人一个人坐在监护室外面的休息椅上,低着头,神态疲惫。 他的夫人并没有察觉到梁健的到来。许是想到了躺在里面还未脱离危险的丈夫,又抹起了眼泪。 梁健见状,摸了一张餐巾纸,正要递过去,忽然不远处转角的地方走出来一个女人,拎着一个囊囊鼓鼓的布袋子,朝着这边走过来。还没走近,就开始喊:“妈!” 梁健转头看去,走过来的女人脸有点熟。梁健略微一愣后,就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李春发的大女儿,张启生的儿媳妇。 女人也认出了梁健,尴尬而又勉强地朝梁健笑了笑,问:“梁记,你们是过来看我爸的吗?” 张启生夫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梁健,立即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把眼泪擦了,跟梁健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您!” 梁健拦住她:“没事。”着,把餐巾纸递了过去。张启生夫人不好意思地接了。 梁健慰问了几句,正要琢磨着,要怎么开口问比较好的时候,李春发的那位大女儿忽然问:“梁记,方便吗?” 梁健讶异地看向她,愣了愣后,道:“方便。” 两人走远了一些,梁健道:“你想什么,现在可以了。” 她抿着嘴,似乎还有些犹豫。梁健大概能猜到她想什么,心里难免有些焦急。忍不住就道:“是不是跟你的公公有关?” 李春发大女儿点点头,道:“我怀疑我爸他这次病发不是什么意外。” “理由呢?”梁健问。 她迟疑了一下,回答:“他出事之前,曾交给我一把钥匙。让我保管好,万一他出事的话,就让我把这个钥匙交给省日报的一个名叫黄涛的记者。但是,我爸出事这两,我一直在找人打听这个人,都没打听到。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也算是完成了我爸的嘱托!” 着,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串钥匙。她将其中的一个比较巧的银色钥匙弄了下来。钥匙拿在手里,她却没递过来。 梁健顿时意识到,她应该还是有条件的。 现在的人,凡是觉得自己手里有点东西的,都会讲条件。比如当初城东的居民,又比如之前的许单,再到眼下的这位李春发的大女儿。 梁健没急着开口,他要等她先开口。 两人就这么大眼对眼的看了会儿后,李春发的大女儿有点扛不住了,躲开了梁健的目光,道:“我有个的要求!”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求!”她转回目光,不太自信地看着梁健,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现在就把这个钥匙给你!”完,她还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生怕梁健不同意,掉头就走。 对于她这种没什么底气,且没什么经验的表现,梁健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人呐,总是容易在稍微对自己有利的局面里将自己看得过于重要。 不过,对于李春发女儿那个未出口的要求,也不妨听听,看在张启生那晚上愿意来找他的份上。梁健便:“你先要求。” 李春发女儿对于梁健没有满口答应,有些失望。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犹豫了一会后,咬了咬牙,道:“我就是想让你把我爸从精神病院放了。前几我去看过他,他在里面过得一点也不好!”她着抬头看向梁健时,竟是眼泪汪汪的模样。虽然当初李春发的事情闹出了许多乌龙,但梁健到底也不是那么气的人,对眼前这女人也谈不上恨不恨,甚至连讨厌也算不上。此刻看她可怜兮兮,梁健忽然怀疑自己是否过分较真了些。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算梁健是个普通人,李春发这结果,其实也不算严重。 正在梁健准备松口答应时,李春发女儿又了一句话:“当初也不是自己想要砸你的,他是受人教唆的!他是个老年痴呆,他懂什么!” 梁健心里震了震。他记得,当时她来替李春发求情的时候,他就问过她为什么李春发要拿石头砸他,他们素昧平生,更是无冤无仇。 当时她的回答时,他父亲发病的时候有些不合理行为是常有的事情。梁健记得清楚的一句话是,她当时他父亲有时连她儿子也要打。当时,梁健心里虽然对她这句话没有全部信,但也有了七八分的相信。此刻,再听到她透露出当时的真相,梁健心情十分复杂。 他看着她,道:“那你先当时那件事的真相!” 她似乎并不打算出这个事实,对于自己刚才的口快,她脸上依然还有惊讶和懊恼没有褪去。听到梁健的问题,她支吾着迟迟不肯出真相。 梁健看了看她手里的钥匙,然后缓缓道:“你公公出事前的那一晚上来找过我,他跟我了很多,所以这个钥匙对我来,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也不用拿这个钥匙来跟我做交易。不过,你的要求不是不可以考虑,条件么,就是当时你父亲砸我那件事的背后真相。只要你原原本本地出来,我就可以立马让他们把你父亲放了!” 她犹犹豫豫,终究还是妥协了。 本来自≈ap;ap;#:///( ) 231临时变卦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李春发的父亲砸梁健,其实应该和当时那位退休军人临时变卦的原因是一样的。在那会,拆迁的事情在那一带传得很厉害,有很多的版本。当时,有几个租房住在那里的外地人,总在那政府没钱,想捞钱,就把百姓的地卖给企业,然后企业盖了房子后再卖给百姓。转来转去,就是为了想骗老百姓的钱来填自己的腰包。他们还传了很多关于梁健的坏话,当时一黑坐下来聊的时候,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抹黑梁健的,把梁健以前在其他地方的一些事情,颠倒了,怎么坏怎么。 李春发是个老年痴呆,没什么分辨是非的能力,听多了,就记住了梁健的坏。出事前,估计是有人过类似见到了要打他一顿的话,所以李春发就拿石头砸了梁健。 这是李春发女儿告诉梁健的所谓背后的真相。梁健不知真假如何,但转念想到,这件事也过去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当时的伤也早就好了。如今城东的居民也大部分都签约了,再去纠结这件事,其实也没多大的必要。于是,便当她的是真的。 梁健从她手里拿过钥匙,当着她的面给沈连清打电话,让他联系院方将李春发放出来。她听到后,很高兴,连着了好几声谢谢。 梁健转身欲走,忽然脑子里蹦出了李月红这个名字。梁健又停下脚步,转头问她:“你知道李月红这个人吗?” 她的脸色猛地变了。 看到她突变的脸色,梁健也是愣了一下。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思随口问了一句,却是没想到,这李春发女儿真的知道这个人。 他立即追问:“你知道她?她跟你公公什么关系?跟你老公又是什么关系?” 李春发女儿忽然变得愤怒起来,这种怒气来得汹涌无比。她咬牙切齿,仿佛李月红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眼镜里几乎都冒出了红光。 “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她恶狠狠地骂。 声音很大,引来了旁边路过的人的斜视。梁健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嫉妒,脑海中忽然一亮。这李月红,恐怕和张启生儿子的关系匪浅! 果然,听得她继续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插足别人的婚姻不算,还传染了一身病给我老公,要不是我……我……总之,我公公现在这样,跟她也有很大的关系!” 她似乎知道得很多。 梁健问她:“这李月红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做什么?”李春发女儿脸上露出浓浓的鄙夷,骂道:“不就是个万人骑的婊,浪货吗!还能是做什么的!**!就是个鸡!” 看着李春发女儿这瞬间爆发出来的癫狂和愤怒,梁健放弃了从她口中探究李月红身份的想法。 梁健叹了一声,回到监护室的门口,又宽慰了张启生夫人几句后,和五离开了那里。 坐到车上后,梁健摸出那把钥匙,端详了一会后,问五:“你觉得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 五瞥了一眼,道:“应该是什么保险箱的钥匙?” 梁健皱了下眉头,现在的保险箱技术都已经很先进了,一般都是采用密码锁,有些更先进的,则是指纹解锁,甚至还有虹膜解锁的。用钥匙的,估计也算得上是老古董了。 梁健看着手心的这把钥匙,不管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东西不大可能是放在张启生家里的。看来,他不仅得弄清楚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还得找对地方才行。 梁健又想到了那个李月红。从李春发女儿的反应来看,这个李月红和张启生儿子的关系应该不简单,而且张启生应该也知道。但张启生对李月红的了解,应该比李春发女儿要多。从张启生的事情上来看,这个李月红,不定就跟罗贯中之流有些关系。不定,这背后的一切,都不过是某些人的手段。 正在这时,禾常青的电话来了。他已经将许单和他的家人都已经安排好。关于那两千万的证据,许单也已经交了出来,目前在禾常青的手里。 梁健想到了胡东来。有了这两千万的证据,或许可以先去见一见胡东来了。胡东来在自己手里已经有好几了,罗贯中他们估计也快要沉不住气了。 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了王一柄的录音,许单的两千万证据,张启生的钥匙也已拿到了手中,如果再有胡东来添上一把火,那么就算没人帮他,梁健也不怕。这些证据单独每一个都是一件足以震动朝野的大事,梁健不相信,就这还不够将罗贯中那老梆子给从位子上撬下来。 梁健想起了倪秀云,当时陈青案子时,那个人给他的视频里,虽然没有画面,但里面的声音足以证明,倪秀云的死绝对和罗贯中有关。 所谓墙倒众人推,等罗贯中跌下了这个神台,或许这些事,就能有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时候了。等到那时候,梁健也算是对得起倪秀云了。 最后,梁健将张启生媳妇给了他一把钥匙的事情跟禾常青提了提。禾常青听后,问:“会不会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禾常青这么一问,梁健顿时脑中一亮。但,太和市虽然经济不发达,银行不少。有保险箱业务的银行也有好几个。到底是哪一个呢? 禾常青自告奋勇,这件事交给他去查。 两人又约定了晚上在国际酒店见面,禾常青把许单的证据带给梁健。 事情到此,似乎只要等到那些证据聚齐,梁健就可以召唤神龙,打死罗贯中这个**ss了! 梁健坐在车里,忽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一切证据似乎都来得太容易,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那时候无论哪一件事都总是有种束手束脚的憋屈感,但怎么就一下子,苦尽甘来了吗? 梁健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晚上,禾常青如约到了国际酒店。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许单两千万的证据,还有张启生那把钥匙的消息。张启生果然有个保险箱,但不是在银行里,而是在一家私人公司。这家公司专营出租保险箱业务。 禾常青来的时候,已经联系过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可以随时拿着钥匙过去取东西。梁健一听,立即就和禾常青出发,直奔这家公司。 张启生的保险箱内藏了一个笔记本,和一个u盘。 梁健将其都取了出来,回去的车上,他翻了翻那个笔记本。笔记本内记录的竟是张启生对于罗贯中的一些调查。从这个笔记本中可以看出,张启生对于罗贯中的调查,应该不是一两的事情了。里面有关于罗贯中的一切,很多都是梁健从未听过的。 梁健还从这本笔记本里,看到了卿堂居的名字。在笔记里张启生提到,卿堂居的生意,起码有三成以上是罗贯中的。卿堂居的老板叫张一和罗贯中还是拜把子兄弟。 梁健震了震,又想到了倪秀云,还有蒙蒙。倪秀云已经死了,但蒙蒙还在。蒙蒙现在是唐家人。难道卿堂居和唐家也有关系吗? 梁健对卿堂居绝对是深恶痛绝的。先不当初那个绿萼姑娘,就倪秀云。倪秀云的死和卿堂居也脱不了干系。但如果卿堂居和唐家有关系……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有些事光想是没有用的。既然唐一在这边,他不如亲自去问问。 再次来到那个铁门外,门口的那两个人已经记住了他。一见到他,就:“您稍等,我这就联系唐队!” 唐一还是开着他那辆越野车来了。和上次一样,他没有开门让梁健进去的打算。梁健站在门外,开门见山:“就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唐家和卿堂居什么关系?” 唐一一听到卿堂居的名字,尤其是梁健神情严肃的模样,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一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梁健道:“你只要回到我的问题就行了!” 唐一看了他一会,答:“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梁健盯着他,直觉告诉他,唐一在谎。梁健眯了眯眼睛,又问:“那蒙蒙呢?” 唐一愕然:“蒙蒙怎么了?” 唐一的诧异不像作假。这下,轮到梁健看不懂了,他不解地问唐一:“蒙蒙不是老头子从卿堂居领回来的孩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一斥了一句:“蒙蒙是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梁健怔住。那难道唐家真的和卿堂居没有关系?梁健心想,可要是真的没有关系的话,那那次蒙蒙来太和,为何会去卿堂居? 梁健犹豫了一下,将这些话都了出来。这件事如果弄不明白,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唐一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道:“卿堂居和唐家没有关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卿堂居的老板张一,和唐宁一认识。至于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那次蒙蒙偷偷跑到太和,老爷子发现后,吩咐唐宁一将她带回去,至于唐宁一托了什么人办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 唐一完这些,就准备走。 起初,梁健还真差点信了这话。可他跟当时的情况一对比,就发现有些情况对不上了。如果真是如唐一所,那么蒙蒙和倪秀云之间又是怎么认识的? 蒙蒙之所以能找到梁健,是因为倪秀云帮的忙! 所以,唐一的,肯定不是真的。梁健叫住了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的地方。梁健喊道:“你们唐家还真是可笑。一边希望我回去,一边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怎么?把我当猴耍吗?” 梁健嘲讽地看着唐一的背影,他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唐家的行为,他素来看不惯。尤其是那老爷子,明明他希望自己回去,却偏偏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唐一站在那里,有好几秒中,才转过身来,朝梁健喊了一句:“我既然了,卿堂居跟唐家没有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至于当时蒙蒙的事情,跟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梁健被问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唐一走远上车离开,半响,才回过神来。 他还真是傻!唐一既然了卿堂居和唐家没有关系,那就是一种表态。就是在向梁健表明,如果卿堂居出事,唐家肯定不会插手。而梁健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答案吗? 本来自≈ap;ap;#:///( ) 232去见王牌 有了这个答案后,梁健心里虽然还是对当初蒙蒙的事情心存疑虑,但他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请大家(@¥) 不过,就算卿堂居和唐家没有关系,未必就没有了其他的靠山。但,只要和唐家没有关系,到时候各凭意,无论结果如何,梁健心里总是能好接受一些。 梁健站在帖门边,脑海里翻腾过许许多多的心绪,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口特警的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梁健没在意,扭身离开,没走几步,忽然就被身后的特警叫住:“您稍等。” 梁健转过头去看他,他:“唐队让我跟你一声,明早上八点,他会过去接您,请您务必保持通讯正常!” 梁健微微一怔后,立即想到了那个三日之约。想到要去唐家,要去见那个在他心里形象复杂的人,梁健心里便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但有些事,注定都是要面对的。 梁健忽然想到老唐,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他到底在忙什么?他想到,上次回唐家之后,老唐忽然打来的那个电话,老唐过,如果再有邀请,不用理会。 可这一次,他不去吗? 梁健觉得自己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里,唐家帮了许多,甚至的透彻一点,就连唐家接管这个古墓,其实无形中也帮梁健化解了一次陷入困境的尴尬。如果当时五不打那个电话,古墓的事情传到上面之后,管这个古墓的人,很难保证不是高井的人。如果是高井的人接手,那么他们就从暗转到了明,到时候一切就变成顺理成章,合理合法,那梁健就是自己将自己架到了火堆上烤了。而五的那个电话,将这一可能给抹掉了。 所以,虽然梁健心底里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唐家对梁健的帮助确实很大。 车子到了国际酒店后,梁健下车刚进门就看到沈连清在大堂的沙发里坐着,正朝着门口在望,一看到他,就立即站了起来。 和他一同站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梁健一看到他,眼睛就眯了起来。 和沈连清一同来的,不是别人,是太和宾馆的经理赵洪敏。 他怎么来了?梁健心里泛起疑惑的同时,也立即就警惕起来。他看向走过来的沈连清,沈连清朝着他,脸上有愧疚的表情。 梁健没在脸上表露出什么。等到走近,不等赵洪敏话,就问:“赵经理怎么也在这?还真是巧!” 赵洪敏堆着笑,看似不好意思地道:“梁记,我是特地来找您的!” “哦?是吗?赵经理找我什么事?”梁健问。他努力不让自己对这个赵洪敏的嫌恶表露在脸上。 赵洪敏回答:“梁记突然从太和宾馆搬出来到这国际酒店来住,我这做经理的心里诚惶诚恐,是不是我们的服务不到位,让您觉得不舒服了?” 梁健笑了笑,道:“怎么会?赵经理治下有方,这服务周到全面,估计太和市里也找不出任何一家能与你们宾馆相比了!只不过,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想换个环境换换心情!” “哦,是这样啊!既然不是我们宾馆的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完,赵洪敏还做了一个夸张的放松的姿势。仿佛梁健的意见如何对他来像是一样大的事情。 梁健笑了笑,对他:“你还有其他事吗?” 赵洪敏忙问:“那您大概什么时候搬回去呢?” “还不知道。搬回去的时候,我会让沈通知你的!”梁健道。 “好!好!”赵洪敏连忙应道。 梁健不想看他,扭身就走了。赵洪敏竟然还跟了过来。梁健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来,再次问:“你还有事?” 赵经理腆着笑回答:“没事!没事!就是送送梁记!” 梁健冷下脸来,道:“赵经理要是这么空的话,那我就麻烦你一点事情。” 赵洪敏怔了怔后,忙应下:“您!您!” “我明要出一趟远门,麻烦你帮忙到我的房间里去收拾一些衣服,然后帮我送过来,行吗?”梁健看着他道。 “行!当然行!那我送您上去后,立马就回去收拾!”赵洪敏又道。他执意要送梁健上去。 梁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意送他上去,仅仅是为了弄清楚他住在哪个房间?这一点,他不相信从前台弄不到!但无论是为了什么,总之这葫芦里放的肯定不是什么良药。 梁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去早送来。这样,我让沈陪你一起去,正好,需要些什么东西,他比你清楚!” 赵洪敏要再坚持,那就是撕破脸了。他也不傻,梁健虽然被罗贯中当众在会议上宣布了停职,但到底还挂着市委记的名头。这官场的事情,谁也不清楚。留着这最后一层皮不揭下来,万一今后真有个什么意外,也有回旋。赵洪敏在太和宾馆待了这么多年,这太和市的领导来来去去都好几届了,这凡事留一线的心得可是靠一桩桩的事情积累出来的! 赵经理呵呵笑着,跟着沈连清走了。梁健跟五坐了电梯去十一楼的房间。电梯里五道:“这赵洪敏找到这里,心里应该清楚,窃听器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梁健点点头,没话。 五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想什么,明去唐家,去了北京,肯定要去看一眼项瑾,这样一来一去,明估计是当回不来的。而这里的局势,瞬息万变。窃听器的事情,对方既然知道了他们已经有所察觉,那么肯定会有所准备。不定会先下手为强!先下手,是怎么下手呢? 是找个理由,直接让梁健出局呢?还是,想办法让梁健手里的牌全部作废。 如今梁健手里的牌,就三张。 一张是,王一柄。一张是,张启生。一张是,许单。 除了这三张牌之外,还有一个胡东来。 梁健想到胡东来,心里就有了决定。赵洪敏找到这里,对方肯定会有所准备。那么,胡东来这边就不能再等了。梁健必须手里要捏更多的牌,才能在这场局里,掌握有必胜的把握。 梁健的背后,只有一个退休的老丈人。唐家……梁健不想倚靠,就算倚靠,这唐家也未必是铁板一块,真到了上层的争斗,唐家介入其中,到底是向着谁,还难!虽然唐一在这几的接触中,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但梁健对唐家的信任,还是很少。除开唐家之外,还有一个可以纳入考虑范围的,就是老赵。 以老赵的身份,若是他肯帮忙,梁健不敢,这场局能百分百的胜,但罗贯中应该是翻不了身的。就算不将他打到泥土里,最起码,也不会再让他坐在副省长的位置上继续耀武扬威。但,老赵会不会帮忙,这一点,梁健没有十足的把握。当初,倪秀云那份录音里的信息,足以让上面对罗贯中展开调查,但老赵没动。那份录音交到了老赵手里,就好像是泥入大海,杳无音讯。梁健不敢肯定,这一次,老赵会动。何况,这一次,还牵扯到了其他的一些人,尤其是那个高井。 虽然梁健将古墓的事情截断在王一柄这里,但上面的人岂会看不明白。项部长既然能知道高井,老赵应该也会知道。 所以,想来想去,梁健还是觉得自己手里的牌不够硬。胡东来在罗贯中的利益圈里,应该占着很大的分量。如果他能拿下胡东来,那么他和罗贯中这场局,应该也就能赢了。 梁健想着,也在房间里坐不住了。叫了五,联系了高格,问了位置后,带上该带的东西,直奔那个地方。高格是个很有潜力的警察。他找的地方,竟然是在城郊的一处养鸡场。养鸡场的鸡棚在夜里都亮着灯,像是夜里海上的灯塔一样,老远就看到了这里。 高格站在养鸡场出来的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看到梁健他们车子过来,挥了挥手。五停下车,高格拉开车门坐在五旁边,指挥他怎么走。 梁健在后面问他:“人怎么样?” 高格笑了笑,:“前两还挺硬气的,昨开始,这情绪就开始低落了。想必是也猜到,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这样的情绪变化,对梁健来是件好事。梁健又问:“他在你们手里的消息有人知道吗?” 高格拍着胸脯跟梁健保证:“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这鸡场的主人呢?”梁健问。 高格笑道:“这鸡场是我一个同学的,这次任务他也在里面。他已经叮嘱过了。而且,他们是在鸡场后面的一个平房里面,平时就是用来放杂物的,除了他父母之外,其他鸡场的几个工人都不会来!” 梁健点了点头。 话间,车子已经绕过鸡场,到了后面的平房前。 高格指挥着他将车停到了平房后面的一块空着的菜地上,然后将车灯关了,三人摸着黑走到前面,敲了敲门。 听敲门的声音有快有慢,像是个暗号。梁健看着这个黑暗中的大个子,心想,不管他这次是赢还是输,怎么也得将他们弄到公安系统中。 本来自≈ap;ap;#:///( ) 233一步踏错 正想着,门就开了。请大家(#¥)开门的人看到高格后面跟着两个人,立即就准备叫梁记,高格拦住了他。 高格转头轻声对梁健道:“人就在里面。” 梁健道:“那就先辛苦你们外面待一会,我跟他单独聊聊!” 高格立即带着人出去了。梁健带着五进去,房间里的窗户什么的都钉上了木板,无力点着一盏很暗的台灯。胡东来那胖得跟种猪一般的身材摊在那个门板架起来的床上,梁健看着都有点心惊胆颤,好像随时那门板就能散架了。 梁健还没走近,就听得胡东来的声音嘶哑响起:“你可总算来了!” 五在旁边找了个破旧的方凳过来,梁健坐了下来,看着胡东来那宽广的后背,笑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很像我啊!” 胡东来哼了一声。他那满身的肉都跟着颤了一颤。接着他翻过身,撑着坐了起来。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身上的门板一直在嘎吱嘎吱响。 梁健笑着讥讽:“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么,这身肉好像一点没少反而还多了!” 胡东来的那双只剩条的眼睛里,都是血丝,在昏暗的灯光下,牢牢地盯着梁健,仿佛一只饿疯了的狼,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都红了。 但这只狼饿得太厉害,光有吃人的心,却没吃人的实力。 梁健朝他笑了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也不会少块肉。” 胡东来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睁开眼睛,冷冷喝道:“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便来!” 梁健看了他一会,然后问:“怎么,还想着罗贯中来救你?” 胡东来金抿着嘴,不话。 梁健知道他心里此刻对罗贯中的信念,必然不如当初那么坚定了。他笑了笑,道:“你知道罗贯中最近在做什么吗?” 胡东来还是不话。 梁健不介意,继续:“他最近一直在太和市。他忙着跟我抢城东项目呢!他太自信了,自信得以为我弄不过他!自信得以为你不会告发他!”梁健到这里,顿了顿,饶有趣味地看着胡东来,问:“你会告发他吗?” 胡东来看向梁健的眼神,忽然多了些复杂。他犹豫了一会,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健道:“我打赌,你会告发他的!” “你做梦!”胡东来立即骂道! 梁健笑了笑,道:“吕南,你知道?” 胡东来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梁健见他有所动容,心里便多了一分把握。他继续:“许单是吕南的女婿,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 胡东来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 梁健笑了笑,道:“我就是比较好奇,许单手里有那么多的证据,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罗贯中呢?” 胡东来猛地抬头,目光似箭一般盯向梁健。 他反应之大,让梁健惊了一下的同时,也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前他和禾常青担心着许单会有危险的时候,曾想到过罗贯中会为了保守秘密对许单下手。可禾常青过一句话,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罗贯中这人从来不抱侥幸。既然如此的话,罗贯中若是知道许单手里有证据,许单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久以来,一直没事呢?许单就算再聪明,罗贯中有权又有钱,这样的老狐狸,难道还能让许单一直在蹦跶,而且还一直拿那些证据来威胁胡东来。如此一想,答案其实就出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胡东来并未将许单的事情告诉罗贯中。至于为什么,其实很简单。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熙熙皆为利往。这种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关系,又能有多少的信任。 胡东来是商,而罗贯中是政。这几年,罗贯中在西陵省几乎是一手遮的态势,胡东来想必也没少受压迫,许单拿着证据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如此大的把柄,胡东来又岂会不动心思。 梁健看着震惊意外的胡东来,笑着对他到:“其实你应该告诉罗贯中的,不然的话,你现在也就不用这样被动了!” 胡东来咽了口口水,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梁健反问:“很难猜吗?” 胡东来愣了愣后,然后整个人忽然颓废了下去,像是一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梁健等了他一会,道:“我想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如果我把许单的事情透露给罗贯中的话……” 梁健没有再下去。他相信胡东来比他更清楚罗贯中的秉性! “不过你还有机会!”过了一会,梁健对胡东来道。 胡东来没看梁健,梁健也不急。起身拍了拍裤子,对沉默的胡东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其实,我有没有你的证词,对我来并不是十分关键。我输了就输了,大不了就是不要这顶乌纱帽。这下之大,总有我梁健的一块立足之地。但是你不一样,除了我之外,现在没人能救你,也没人会救你!你自己想清楚!” 梁健完就往外走。 胡东来坐在那里,那身肥肉,微微地颤抖着。 罗贯中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他是那个见证着罗贯中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处长一路爬到副省长的位子,他还见证了,他是怎么跟那个宋美婷搞到一起的。他见证了太多。正因为见证了太多,要是罗贯中知道他胡东来竟然瞒着他掌控着当时吕南手里的证据却不告诉他的话,那么罗贯中必然不会再信任他。没有了信任,这样一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罗贯中又怎么会留着他! 胡东来想到了当初的吴万博,这个世界上知道吴万博真正死因的人很少。那些一知半解的人都以为吴万博的死是因为他的秘,可是只有他知道,吴万博的死,是因为吴万博知道了不该知道了,但偏偏这个吴万博却喜欢酒后胡言。 吴万博只是知道了一件事还尚且如此,而他却知道他那么多的事情,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胡东来脸色惨白,双手撑着床板边缘,指甲用力地抠了进去。一步错,步步错啊! 梁健出去后,在门外站着。高格走过来,递了根烟给梁健。梁健看着,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高格腼腆笑着:“不是好烟,梁记您别嫌弃!” 梁健道:“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都是好猫!这烟也是一个道理!” 高格嘿嘿笑着,递过火来,梁健凑近了,吸了一口。一股浓烈而呛鼻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来,一瞬间梁健的脑子里都像是空白了,全部都是这股浓烈强劲的味道。 梁健咳嗽了起来。 高格伸手要过来帮忙拍,梁健抬手挡住了,朝他笑了笑,道:“没事,太久没抽了,不太习惯!” 高格不好意思地:“这烟比较冲!” 梁健摆摆手:“冲的好!” 他又抽了一口,那股强烈刺激的味道再次在他的鼻腔口腔炸开,这一次,他忍着没咳嗽。那种感觉,让他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这种感觉很放松。 梁健连着吸了两口,才将那一口气吐出来。这口气还没吐完,忽然身后的门内传来胡东来嘶哑的声音:“梁健,你进来!” 梁健愣了一下后,笑着将烟给掐了,然后开门走进去。胡东来还坐在那里。 梁健走到刚才坐的凳子旁边,没坐下来。笑着道:“我来了!” 胡东来抬头看他:“我有两个条件!” “你!”梁健毫不意外。胡东来要是不讲条件,梁健还得怀疑他的真假。 “娄山煤矿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部分股份,我要求按照目前股价兑现。”胡东来。 梁健没点头也没摇头,问他:“第二个呢?” 胡东来:“我的家人都已经在加拿大,在我坦白之外,我希望你能立即安排我过去和我的家人汇合!” 梁健笑了起来,道:“罗贯中的那些事,你没少参与?现在想着要全身而退,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胡东来却笑了一下,道:“看来你知道得也不多!你以为我这么多年跟着罗贯中,知道得只是他的那些事?” “但是,其他人的事情,对我来,没有任何用处!”梁健的无动于衷,让胡东来有些意外。他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一咬牙,道:“只要你能帮我全身而退,我可以告诉你陈青是怎么死的!” 梁健心里震动了一下,但脸上不敢露出声色,免得被胡东来拿捏住。他沉着气,道:“陈青的案子已经结了,我为什么还要去翻案!” 胡东来再次咬牙,沉声问:“那再加上倪秀云呢?” 梁健再也不能不动容。他沉下脸来,喝问:“你知道?” 胡东来看着梁健,咧了咧嘴,道:“张一现在能混成这样,当年还是我帮忙牵的线!” 梁健看着他略带得意的模样,心中恨不得上去将他揍成一头真正的猪。胡东来似乎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得意,不合时宜。立即就收了起来,放低了一些姿态,道:“只要你把我送出国,我保证你能给倪秀云报仇!” 梁健忍着心底的怒气,道:“我只要保证罗贯中判刑入狱,就是给倪秀云报仇了!” “倪秀云的死可跟罗贯中没关系!”胡东来道。梁健诧异地看向他,之前陈青案背后的那个年轻人送来的无画面视频里的声音,明确地指向了罗贯中,可现在胡东来却跟罗贯中没关系,到底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本来自≈ap;ap;#:///( ) 234进省述职 梁健看着胡东来,事到如今,胡东来没有理由谎。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烦乱的情绪,问:“那凶手是谁?” 胡东来道:“凶手啊,是她自己!倪秀云是自杀的!” 梁健再次震惊。但如果你秀云是自杀,那么……梁健喝道:“她怎么可能会自杀!”是啊,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她死前没多久,梁健还和她见过面。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想活了就不想活了呢! 梁健接受不了这个答案,而且倪秀云死后,他和五去看过现场,那个房间里,明显是有人故意清理过的。不然的话,一个人生活在那里那么久,怎么会没有点生活气息。 胡东来见他不信,又道:“安眠药确实是她自己喝下去的。她自杀,不为过!不过,在她喝安眠药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 梁健忙问:“什么事情?” 胡东来却不了。梁健沉下脸来,他知道胡东来想的是什么。梁健犹豫了一下,道:“一,我凭什么相信你的是真的!二,出国的事情,我很难保证!” 胡东来笑了笑,道:“倪秀云的死,你要是想知道真相,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告诉你!你只能相信我!第二点么,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弄胡东来出国,只要唐家帮忙,这点事不成问题。不过,梁健不太愿意让唐家出手。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去找项部长帮忙,梁健不出口。因为这其中关系到倪秀云。梁健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要让项瑾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老赵那边是更加不用考虑了。 而这个时候,如果就靠他自己的话,要弄胡东来出国,恐怕有点悬。 明就要去北京,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梁健犹豫不定。梁健一咬牙,便作了决定。唐家是他始终要去面对的。既然他们现在向他示好,不利用白不利用! 作了决定之后,接下去的一切就变得很顺畅了。胡东来也很痛快,除了倪秀云的事情之外,其余的事情,包括陈青的事情,他都全部都吐露了出来。罗贯中在位这么些年,甚至他没当上副省长之前,他是如何将太和市的煤矿业变成他的私家产业的,又是如何利用从太和市搜刮到的钱,去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胡东来也提到了钟美婷,不过他对钟美婷的了解比张启生更加深刻。 在胡东来的口中,钟美婷其实就是罗贯中的一个姘头,什么干女儿干爹,无非就是一个好听的名头。而钟美婷的企业,大多也不过是空壳公司,专门是为了给罗贯中洗黑钱的!至于那个李维刚,胡东来开始没提,但梁健问了。威海实业的事情,胡东来也有参与,他不可能不知道。 胡东来,李维刚是罗贯中的一个私生子。 梁健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要不是自己人,罗贯中又岂能让他染指自己的东西呢! 胡东来的坦白,梁健都拿手机录了下来。关于一些面的资料,胡东来也告诉了梁健在哪里可以取。梁健连夜就让高格带人去取了回来,但胡东来提到的三处地方,只有一处拿到了东西,其余两处都已经空了。 胡东来和梁健都明白,这是罗贯中已经在行动了。 看来,他对胡东来已经不信任了。 胡东来开始变得有些不安,他要求梁健立即去安排他出国的事情。最迟后,一定要将他送出去。 梁健虽然万分不愿意胡东来就这么放过了。但他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何况倪秀云的事情,胡东来还没呢! 再将胡东来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梁健想来想去,决定明带着胡东来一起去北京。有唐一的随行,相信安全应该不成问题。等到了北京,再想办法安排他出国的事情。 而至于,陈青的案子…… 梁健想着胡东来告诉他的那个名字,依然觉得一时难以相信。 不过,胡东来的手里并没有证据,关于那件事的证据,原本存在被搜走的那两处地方的其中一处,如今应该已经到了罗贯中的手里。 梁健担心,有了那个把柄,想必罗贯中和刁一民之间的关系在祁秘的牵线下会更加牢固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他手里的证据已经足够罗贯中喝上好多壶了。他不信,老赵还会对这些视而不见! 这一夜,梁健失眠了。不知是因为即将要去唐家,还是因为他和罗贯中的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拉锯战终于要有个尾声了。 到明的时候,勉强眯了会。还没睡熟,五就来了电话,唐一他们已经到了。梁健看了看时间,七点还没到。 好八点出发,七点没到就来了,还真是准时呢! 梁健吐槽了一句,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出了门。到楼下,唐一等在那里。五去接胡东来,还没回来。 梁健正要开口,被唐一抢了先,道:“还没吃早饭?一起!” 梁健只好跟了他走。两人在酒店三楼奢侈的要了个包厢,坐了下来。梁健知道,吃早饭是假,有话才是真。 果然,早餐还没上来,正餐就已经开始了。 唐一:“今唐家会有很多人,我提前跟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梁健皱了皱眉,道:“我只是去见老爷子的,这个心理准备,我不需要?” 唐一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道:“老爷子时日无多,他只是想早做准备。你难道还想一辈子不进唐家?”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姓梁,又不姓唐!”梁健想都没想,就答到。 唐一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变得严肃。他放下水壶,沉声对梁健道:“我知道,你心里对唐家意见很多。当年你父亲的事情,老爷子再无奈,也终究是老爷子的错。这一点,你要怪,我也不什么。但是,你既然是唐家的子孙,认祖归宗是必须的。而且……”他顿了顿,忽然问:“你知道,姓梁和姓唐之间,有什么差距吗?” 梁健愣了一两秒后,顿时明白了他所谓的差距是什么意思。梁健沉下脸来,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唐一这话,其实有道理。但是他不想接受,也不愿接受。 唐一看着梁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姓唐之后,你能做的事情有多少?你现在不能做的事情,只要姓唐,就都能做!你难道不希望这样吗?” 梁健沉默着。唐一的,无疑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唐这个姓所能带来的权力,是目前的梁健所无法无视的。尽管他再如何的威武不屈,他终究也是个有贪欲的人,他想做的很多,除了那些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最最让他无法忽视的一点是,起码他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如果姓唐,或许倪秀云就不会死!如果姓唐,或许这段时间,他所面对的困局,都能迎刃而解,而不用苦苦挣扎,最后还是要寻求唐家的帮助。 如果姓唐…… 姓唐,似乎有无数的好处。可是,可是,梁健心中终究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 唐一见梁健沉着脸不话,也没着急着逼他给个答案。等服务员将早点送进来后,他就像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一样,笑着招呼梁健吃早饭。 丰盛而美味的早饭,在梁健嘴里,味同爵蜡。 梁健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唐一一个人将两个人的份风卷残云一般全部吃了下去。吃饱后,他靠在椅背上,斜了一眼梁健,道:“蒙蒙的男朋友人选物色好了吗?” 梁健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唐一笑了一下,道:“蒙蒙昨知道了你今要去,还特地给打了电话。” 梁健回过神,勉强笑了笑,问:“她了什么?” 唐一:“她让你把她的男朋友一同带过去!”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我这边真没什么好人选!” 唐一道:“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你随便找个人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劝劝老爷子,不是更好吗?” 唐一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两人沉默下来,梁健又陷入了刚才的纠结当中。梁健坐不住,便起身准备到外面去。还没走出门,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娄江源打来的。梁健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江源同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娄江源道:“今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什么消息?”梁健问。 娄江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梁健便催促:“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好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娄江源这才开口:“关于你停职的文件,上面已经下来了。并且上面命你,现在即刻出发去省里述职!” 梁健怔了怔,这个时候,叫他去述职,省里这是什么打算? 梁健挂断电话后,唐一见他神情不对,便问:“什么事?” 梁健想了想,道:“唐家估计是去不了了,省里叫我去一趟。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帮我把那个人带去北京,先照看几!” 唐一皱眉,道:“省里叫你去是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梁健摇头:“不清楚,只是述职!”唐一想了一下,道:“这样,我让人给省里打个电话,你改再去述职,今先跟我去北京。” 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唐一。 其实,娄江源跟他省里让他去述职的时候,他心里有种难以言的轻松感。 —————————————————————————————————— 正文之后啰嗦几句:最近看到群里还有评论里的很多读者都颇有微词。可能是气燥热,这人也浮躁些,静不下心来难以专注。梁健和罗贯中之间的纠葛已经到了尾声,关于读者到去北京的事情,我能透露的是,北京肯定会去,但是是最近就去,还是怎么样,暂时还在纠结中。很多读者都到,进展太慢的问题。这可能真的是我的一个毛病,总是想把心里面想的每一个细节都呈现给你们看,但却忘了,太详细会让人觉得啰嗦。对此,表示抱歉,我会努力纠正,争取加快情节的进展。 - 求打赏 本来自≈ap;ap;#:///( ) 235见老爷子 北京之行依然成行,梁健心里多少有点郁闷。 不过,转念再想,省里这个时候让他去述职,同时又下了停职的通知,恐怕也是此行非善。 梁健宽慰自己,去北京也好,正好尽快把罗贯中的事情给办了。所有的证据,梁健之前都已让五备份了一份,以防万一。 到了北京后,梁健先去了老赵那里。到了那边,老赵不在。梁健想了想,将那个大信封交给了门口的警卫,然后才跟着唐一去唐家,胡东来也被带着一起过来了。唐一的法是,最安全就是唐家的大宅。在唐家,哪怕别人明知道人就在里面,也没胆子进来要人! 他的自信,让梁健对于唐家的感觉,愈发的复杂一些。 车子在城里绕了一圈后,又开出了城,停在了城郊的一处别墅外面。 这次的别墅虽然比不上上次的富贵豪气,但也应该价值不菲。别墅造型古朴,周围花园面积很大,后面还有个山,山上树林茂密。 唐一带着梁健进去的时候,老爷子和唐宁一在客厅里坐着话。唐一咳了一声,唐宁一的声音就停住了,回头看到唐一,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落到梁健身上时,他扯着嘴角:“梁健来了啊!” 梁健觉得他的笑是不怀好意的。梁健没理会他,跟着唐一走过去,看着那个靠在沙发里的老爷子,此次见面,比上一次,多了些老态,精神也不似之前。 梁健想到唐一他时日无多的话,心里不由得抖了一下,难道是真的? 梁健不是什么冷血狠心的人,虽然不喜欢老爷子,但到底也是血缘至亲,看着他此刻老态龙钟,透着虚弱的模样,想着他时日无多的可能,心里难免生出些复杂的情绪。原本那些理直气壮的火气,也就顺势弱了下来。 “坐,站着干嘛!”老爷子笑着拍了拍身旁,又道:“你坐这来!” 他没指名道姓,梁健知道他是自己。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坐过去,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了。唐一见状笑了笑,道:“你们先聊,我去办点事!” 唐一转身出去了。 老爷子扭头看向唐宁一,道:“你也出去,让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唐宁一看了眼梁健,起身走了。 他一走,老爷子就看着梁健似笑非笑地道:“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很不情愿?”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实话似乎有点太残酷,可假话他又觉得不出口。梁健抿着嘴沉默,老爷子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跟你爸一样,心里都不待见我这个老头子!不过,哪怕你们再不待见,你们身体里流的始终是我唐家的血,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老爷子这话时,目光忽然犀利,盯着梁健,竟让梁健不敢与之对视! 梁健心中惊了一下,看来有些人几十年上位者的经济沉淀下来的气势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直面的。 老爷子目光中的锋利也就一两秒的时间,立即就缓和了下去,一下子眼前的老头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衰老模样。 老爷子继续道:“唐一应该跟你了,我日子不多了!” 虽然已经在唐一那边听过,看到他时,心里也肯定了几分,可此刻听到他亲口出,梁健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震了一下。他的语调很平缓,似乎对于自己即将临近的死亡毫不在意。梁健不知道他这份豁达,是来源于对死亡的无畏,还是来源于对谁也抗不过时间轮回这一点的明悟。 梁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哄他,些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虚伪话?梁健讲不出来,也不愿意讲,何况,老爷子这样的人物,也未必愿意听这样的虚话。除此之外,些什么? 梁健的沉默,让老爷子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老爷子将手往两边的一放,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目光略往下地看着梁健,淡淡道:“你既然来了,难道就打算跟个木头一样在我跟前坐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就走!” 梁健皱了下眉头,心里也有了些怒气,反问道:“那你想让我什么?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你爱听?还是你为什么不……” 话到这里,梁健蓦然惊醒。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泥土的老头子,后背上泛出些凉意。眼前的人,再坏,也已经是个即将入土的老人了,再不好,也终究是他的亲爷爷,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要拿着刀去捅上刀?幸好,那半句话还未出口,否则,或许接下去的这半生,梁健会一直后悔曾经这样的尖酸刻薄。 老爷子应该也意识到了梁健想什么,对于梁健的及时刹车,他轻蔑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讥讽梁健,还是在嘲讽自己。 一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梁健坐在那里,浑身难受。他忽然后悔,为什么要上唐一的套,来这里。 这时,老爷子忽然叹了一声。 梁健抬头看他时,他站了起来。 梁健愣了一下,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朝梁健道:“过来!” 梁健犹豫了一下,起身走过去,站到了离他大约一米的地方。老爷子将眼睛一瞪,喝道:“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梁健觉得脸上有火在烧,是啊,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面前,还有什么好计较! “过来,扶着我!”老爷子伸出手,梁健克制住心底的那点别扭,伸手扶住了。 老爷子带着梁健去了别墅的二楼一间很大的藏室。里面恐怕有百平米面积不止,一排排架上,都是。一进门,便有香扑面而来。 梁健诧异于唐家的豪气时,老爷子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疑惑地接过。 “打开!”老爷子朝梁健点头。 梁健打开,把的里面东西刚拉出来一个头,便看到了最上面的那行大字,房产继承协议。 梁健手顿了一下,没再往外面抽,抬头看老爷子,沉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没回答他,转身走到藏室的窗边,那厚重的深红色窗边,被他一把拉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洒进来,空气里无数细的颗粒都清晰可见。 老爷子似乎是被这突然扬起的灰尘呛到了,弓着身子声嘶力竭地咳嗽。脸都涨红了。梁健看着,莫名地有点不忍心,上前抬手想拍拍他的背,手准备落下时,却又停住了。 这样的亲昵,心里总是有道跨不过去的坎。 还好,这时他自己停住了。梁健也就顺势收回了手,不用为难。老爷子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目光望向窗外,那围墙内大片的绿地,还有整齐精致的花园,和围墙外,秀丽的青山绿水。他:“这块地原本就是属于你父亲的。只不过后来他……”话到一半,也许是他也觉得,过往的事情此刻会议并不适合,主动打住了。笑了笑后,又:“现在给你,也是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我父亲的,你应该给我父亲!”梁健道。 老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抬手点了点外面的那片绿地,问:“你知道现在这块地值多少钱吗?” 梁健反问他:“值多少钱重要吗?” 老爷子愕然,而后笑了起来:“也是,值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这里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我唐平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真不想要,也可以还给你父亲!” 他那种毋庸置疑的口气,梁健不喜欢。本想争辩两句,但想到他刚才咳嗽时那浑身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忽然又不忍心了。 梁健忍了下来。 老爷子在窗边站了好久,目光望着窗对面的那片青山,目光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梁健,也打断了老爷子。两人同时回头,看到唐宁一走进门来,看到两人,堆着笑道:“你们果然在这。”完,往前走了两步,又道:“爸,你该吃药了!”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露出些不愉快,但却没什么。 唐宁一上来想扶老爷子,被老爷子躲开了。老爷子看向梁健,道:“你扶我!” 瞬间,唐宁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一个转身,他的脸上又堆上了刚才的笑。 那份文件,还在梁健的手里。唐宁一的目光便时不时地落到这个上面。终于,到了楼下,趁着老爷子在吃药,唐宁一便站到了梁健旁边,轻声问:“梁健,你这手里的是什么?” 梁健还没开口,却不料老爷子耳朵贼灵,一眼就瞪了过来,冷冷训道:“你没有事情了吗?整围着我这个老头子转什么转!” 唐宁一的神色僵了一僵,然后腆着笑脸道:“我这不是不放心您吗?您您现在身体又不好,还总是……” “哼!”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唐宁一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梁健的注视下,他脸上讪讪。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我信吗?你心里那点算盘,我不清楚?”老爷子鄙夷地看着他。 唐宁一好歹也是梁健的长辈,却被老爷子当着梁健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训斥,这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他脖子一梗,一咬牙,喝道:“那您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把这个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们唐家人的杂种找出来干……” 本来自≈ap;ap;#:///( ) 236梦与现实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砰! 梁健挥手一拳砸到了他脸上,唐宁一的最后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就被一拳揍得整个人往地上摔去。请大家(@¥)他捂着脸,躺在地上,羞怒得不行! 老爷子冷笑:“他不揍你,我也要揍你!五十多岁的年纪简直就是活到了狗身上!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唐宁一爬起来,恨恨地盯了梁健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恶狠狠地道:“好!你今让我滚!到时候人不行了,别求着让我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死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回来给你送终!唐宁国?你把他这个儿子当个宝,他可没把你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你在他那,连根草都不是!” 老爷子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唐宁国,应该是老爷子心中一块不可轻易触及的痛!他指着唐宁一,嘴里‘你,你,你’的,连句万振华都不出来。 梁健看着于心不忍,走过去搀住了他。刚要两句,让这唐宁一时刻儿子,可唐宁一却在这时将炮火轰向了他! “我知道,唐宁国你不指望,你指望这个杂种!真是可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种,竟然也敢称是我们唐家的血脉!他唐宁国是,你还真就信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唐宁国这是在报复你呢!他想要我唐家的家产,他自己拉不下脸来,故意找这么个杂种过来,好让你心甘情愿地把家产送出去!”唐宁一一口一个杂种,梁健怒火中烧,可身旁这老爷子比他还要生气,身体像是抖筛子一样抖个不停,梁健担心自己一松手,这老爷子就摊地上了,所以唐宁一这口气也只能忍下去。 “滚!滚——”老爷子喊出这最后一声,整个人便软了下去。梁健慌忙抱住,入手,老爷子的却是格外的轻。 这时,唐一冲了进来,一见老爷子软倒在梁健的怀里,顿时就变了脸色,也没见他怎么动就到了身旁,一把从梁健手里接过老爷子,抱着他就往楼上跑。 唐宁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样,脸上神情很复杂。 梁健眯了眯眼睛,上前就是一拳砸到了他面门上。 “这是为我自己打的!” 等他捂着鼻子直起身子,梁健又一拳砸了过去! “这是为了老爷子!” 又一拳! “这是为了唐宁国!” 又一拳! 梁健看着他手挡着头,瑟缩的模样,实在没办法想象,老唐和老爷子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和儿子? “本来我对你们唐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今就冲你骂我的那两个字,我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岂不对不起你骂我这番话?”梁健冷笑着道。 唐宁一放下手,他脸上鼻血牙血混在一块,十分狼狈,看着模样可笑。 “你休想!唐家的产业都是我唐宁一的,你和唐宁国都休想动一分一毫!”唐宁一面目狰狞地喊。 梁健朝他笑了笑,淡淡道:“是吗?既然都是你的,你这么急干什么?”完,梁健一抬手朝门口的方向一指,道:“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没什么好的!现在请你出去!” 唐宁一脸色一变,喊:“你凭什么请我出去!” “就凭我是这里的主人!”梁健扬了扬手里的信封袋,话得掷地有声。他忽然有些感谢老爷子之前将这东西给他,否则此刻哪里来的这番底气,自己离开和让别人离开,到底还是后者要更解气! 唐宁一的脸色像是死了老婆一样,难看至极。梁健看着他,问:“你是自己出去呢?还是我赶你出去呢?” 唐宁一到底还要几分面子,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梁健在原地站了好长一会,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信封,在看看这周围看似简单实则豪华的别墅,还有外面那偌大的花园绿地还有山,这一切又都是这么真实。 梁健苦笑了一下,这一趟,刚才所发生的,已经脱离了自己预想的轨道。他扭头往楼上看了看,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如何。想了想,还是拗不过自己心底的那点不安心,上了楼。 老爷子被唐一抱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唐一带着听诊器,在给老爷子做检查,那娴熟的动作,专注的神情,看着竟比医院里那些工作了几十年的主任医师还要专业。 老爷子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胸口平缓得似乎没有一丝起伏,加上惨白的脸色,让人分辨不出,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梁健莫名心慌,顾不得打搅唐一,就喊道:“为什么不送医院?” 唐一没理他,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梁健想过去,走了一步,又停住了。唐一应该比他更关心老爷子。 梁健在在那里站了许久,一直看着唐一忙碌。大约过了四十来分钟,唐一才站直了身体,吁了一口气。他抬手抹了把汗,朝着梁健走过来。 梁健问:“怎么样了?”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恐怕接下去的日子,数得过来了!”唐一完叹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位,又道:“他也是可怜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到老,却还要受这种气!这唐宁一太不是东西了!” 梁健没什么。虽然,他也觉唐宁一不是个东西。 唐一往外走了两步,梁健跟了过去。唐一对梁健道:“老爷子身体每况日下,现在唐家很乱。唐宁一整想着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拢到自己名下,可他是个什么人!”唐一到这里,哼了一声,满是嘲讽和不屑。 唐一顿了顿,忽问:“你有你爸的消息吗?” 梁健摇头:“很久没联系了!” 唐一苦笑了一下,道:“他难道就真的这么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别人不清楚,难道他也不清楚吗?” 梁健听唐一的话,似乎当年的那些事情另有隐情。梁健从老唐那里听过一些当年的事情,但也只是个模糊的大概,听得唐一提过好几次当年的事,便忍不住好奇,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一眼中浮现出些许回忆的神色,沉默半响后,摆摆手,道:“过去了,不提也罢!如果你爸跟你联系,跟他一声,老爷子不行了,让他回来看看!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梁健除了点头之外,不知道该什么。 两人在门外沉默地站着,像是两尊雕塑。目光都望着屋里那个躺在床上,像是一张纸片的老爷子。心情各自复杂。 许久,唐一道:“你还有事,你先走。五知道路。人的话,就留在这里。我就不陪你了!” 梁健点头。 准备走的时候,唐一又叮嘱:“别急着回太和,这里你估计还得来一趟!” 梁健虽不太情愿,但这个时候这拒绝的话也不出口。他瞄了眼里面的老爷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离开别墅的时候,梁健忍不住回头看,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光滑的信封纸面。这就是他的了? 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可一想到唐宁一的嘴脸,还有那躺在床上的老爷子,这种做梦的感觉又开始往下坠。唐家就好像是等在下面张着嘴的深渊,梁健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开了没多远,五问他去哪。梁健本想直接去看项瑾,但想来想去,那东西直接放在了警卫,梁健不放心,总是要当面见到了老赵跟他清楚了,才能放下心来。车子便又转去了老赵那里。 老赵还是不在。 梁健想了想,还是将东西从警卫那里拿了回来。这东西里面的内容要是传了出去,必然是一场大风波,放在警卫那里,不保险。 老赵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梁健想了想,决定先回长白山庄看项瑾,顺便将这东西给项部长瞧一瞧,听一听他的意见。 车子又直奔长白山庄。 他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明伟往外走。梁健愣了愣,心想,上次不是已经和这周明伟清楚了么,他怎么又来了。 周明伟看到梁健,也愣了愣。 梁健很快调整了情绪,走过去,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啊!” 周明伟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道:“我来找项伯伯聊点事,顺便看看项瑾!” “不多坐会?”梁健不想去深究他是来找项部长顺便看项瑾还是应该调过来,“这时间也不早了,吃了晚饭再去?” “不了!”周明伟立即拒绝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等项瑾好点,我请你们吃饭!” “好的。” 两人擦肩而过。梁健看着他走远后,一转身,却看到项瑾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项瑾问,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周明伟被梁健撞见的尴尬,而且还带着丝丝忍不住的笑意。 梁健道:“来北京办点事,正好过来看看你!”一边回答,一边走上前,伸手搂住她,往里面走。 “这两,感觉还好吗?” “嗯。心情好了,感觉人精神也好很多了!”项瑾扭头朝他微微一笑。梁健看得一怔。以前没觉得,这一次离婚不离婚的闹了一通之后,每次她一笑,对梁健来,都是一次眼睛的盛宴。她的笑仿佛带了一种他以前没发现的魔力,竟是那么的吸引他的眼球,勾动他的魂魄。 本来自≈ap;ap;#:///( ) 237迟迟不动 进门,没想到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请大家(#¥)老赵也在。 梁健不由有些暗自得意,幸好自己将东西拿了回来,否则这会只能凭着张嘴空了。梁健跟项瑾了一下,然后便和项部长还有老赵进了房。 坐下后,梁健先大概提了一下事情,觉得前奏差不多的时候,梁健将他整理过的资料证据拿了出来,项部长先接过去看了几眼,抬头看了梁健一眼后,递给了老赵。 递过去的时候,他:“你看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问题,也不容觑了!” 老赵口中跟了一句“是吗”,手接过去后,也没急着看,先问梁健:“这些是哪里来的?” 梁健正想如实回答的时候,项部长却抢先道:“要我,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这其中的内容!” 老赵抬眼看项部长,声音略重了一些,问:“真这么严重?” 项部长嘴角勾出一抹算不上笑却又看着像笑的奇怪弧度,回答:“要都是真的,不止西陵省,我们这里都得要好好动一动了!” 老赵眼睛眯了一下,而后嘀咕道:“那是该看看!” 梁健心里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六七分的把握是有的。这个信封里的资料,大都信息详实,梁健虽然没来得及一条一条的去查证,但是相关罗贯中的许多证据,胡东来这边和张启生这边所得到的,都有重叠。如果一个人有可能是捏造,但总不可能胡东来和张启生是约好的!所以,老赵刚开始看资料的时候,梁健心里并没有那种忐忑的心情,甚至有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老赵看得仔细,一看就看了许久。项部长坐在边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丝毫没有这是在讨论一件严肃而且十分重要的事情。而梁健,却随着老赵看的时间越长,却开始有了些担心,内心的自信渐渐地削减,多了些不肯定。老赵偶尔皱一下眉,在梁健心中,都是一种值得味半的信号。 终于,老赵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梁健心急如焚,他却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起了茶。项部长看出了梁健的着急,替他问到:“你怎么想的?” 老赵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回答:“查……是肯定得查的!”梁健还没来得及开心,老赵的不过就跟了出来,梁健的心立即就提了起来。 “不过……”老赵:“现在形势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梁健忍不住了,脱口就问。旁边项部长皱了皱眉头,但也看向了老赵。 老赵看着项部长回答:“你应该清楚。他那边古墓的事情,表面是风平浪静,但其实底下已经是暗潮汹涌了!” 项部长点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我怎么查?我现在应付这些人就够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老赵有了些牢骚。 项部长却不以为意,笑了笑,道:“你别跟我面前诉苦,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难道还能不知道。” 老赵收起脸上刚才差点让梁健信了的不耐烦,咧嘴笑了:“我知道瞒不过你,不过现在查是真不合适!” 项部长收起笑容,认真地问:“真不帮忙?” “帮!你的忙,什么也要帮!”老赵忙道,但他的话总有转折。他看了眼梁健,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古墓的事情,总得要找个人背锅,胥清流现在这样,这个时候让他背这个锅,你忍心?再怎么,当初他也帮过我们!” 梁健忍不住插嘴:“我想过,古墓的事情,可以让王一柄和罗贯中来背这个锅!” 话音落下,就听项部长轻喝了一声:“先听你赵叔叔完!” 老赵笑了,看着项部长道:“老项你不厚道啊,你这一声赵叔叔,可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项部长道:“我就一个女儿,梁健就跟我自己的儿子一样。我现在退下来了,想架别人也没这个实力了,不架你又架谁?” 老赵拿手点了点项部长。项部长弯腰拿了茶壶给他的茶杯里又沏了茶。而老赵靠在椅子里,姿态慵懒,笑眯眯地看着项部长给他倒茶,隐隐有点居高临下的姿态。 梁健心中猛地一惊。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老丈人就算是能量再大,到底也是退了下来的人。这官场,从来都是世态炎凉的地方。老赵与老丈人之间能这样聊,已经算是顾念旧情了。而到底,老丈人要想让老赵帮忙,还是得低这个头,这求字不出口,可在行动上已经表现出来了。 梁健忽然很愧疚。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事情,可到最后,却要让自己这都已经退下来了的老丈人来替自己给别人低头。 茶倒好,项部长直起身子,放下茶壶,对老赵道:“不管怎么样,这个忙,你得帮!” 老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道:“茶不错!”又问项部长:“是那边送来的茶?” 项部长站起来,往后走,走到桌旁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浅褐色的麻布袋,大概a4纸大,然后走回来,放到老赵面前,道:“都是你的,行了!” 老赵顿时笑了,道:“一半一半!” “那你尽快!”项部长叮嘱。 老赵点头:“我尽量!” 梁健还在愣神,项部长提醒他:“梁健,还不赶紧谢谢你赵叔叔?” 梁健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赵叔叔!” 老赵夸张的叫:“完了,这一声赵叔叔一叫,我可是上了你老项的贼船了!” “放心,我这船翻不了身!”老项道。 老赵答:“这我倒不担心!” 老赵拎着那麻布袋走了,老项满脸的不舍得。可送走老赵回来后,老项脸上就只剩下了严肃,他将梁健又叫进了房,关上门,认真地嘱咐梁健,接下去的时间,梁健什么都不要插手。既然已经被停职,那这段时间就好好地待在这里陪陪项瑾陪陪孩子。太和市的话,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回去! 项部长这话相当于是将梁健软禁在了北京。虽然老赵答应了会接手这件事,但梁健总归是不放心。 没有听到罗贯中倒台的信息之前,梁健是不会放心的。可项部长亲自嘱咐了,梁健若是不听,未免对不起项部长的那一低头。 无奈,只好每通过和沈连清电话联系,来掌握太和市和西陵省的动态。但一个星期过去,西陵省倒反而是平静下来了。罗贯中回了省里,依然是他的副省长。 梁健几次都想问一问项部长老赵的进展,但都忍住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老赵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罗贯中继续在西陵省如鱼得水。 胡东来在唐一那边,状态不错。许单已经在禾常青的帮助下,准备好了出国事宜,很快就能出国。 张启生也醒了,但状况并不乐观,目前为止,不能话,也认不出身边的人。但总听他念他儿子的名字。 项瑾最近的状态好了许多,人也看着精神了些,在每阿姨的静心照料下,也胖了一些。决定再过一个星期,如果项瑾各项身体指标能再好一些的话,就再去美国,看能不能进行手术。 可太和的事情迟迟没有动静,梁健又怎么能安心去美国。这晚上,吃过晚饭,梁健再也忍不住,走进了房。项部长正在写毛笔字,听到梁健进来,他看了梁健一眼,就放下了笔。没等梁健开口,他就:“再等两,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办!” “可总这么等,我心里没个底!”梁健道。 项部长笑了一下,道:“越是到上面做事,越是没那么简单。罗贯中他不算什么,但问题是,动了罗贯中,就等于是动了罗贯中背后的人。这是一条利益链。你动了罗贯中那一环,那就是动了一整条利益链。牵一发而动全身!” 项部长是自己人,梁健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听了项部长的话,就抱怨道:“上次你带我去见赵叔叔的时候,我就跟他反应过罗贯中的问题,他那时便有过表示的!”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就可以了!”项部长听后沉声叮嘱。梁健点头:“我知道。” 项部长声音缓和了一些,道:“这件事,我会再去跟他的。你这几就安心陪着项瑾,对了,下个星期去美国,你一起去!有你陪着,她状态会好一点。” 虽然梁健挂念这边,但孰轻孰重,他也知道。项部长不提,他也在考虑,他既然提出来了,梁健便没有拒绝的道理。 机票订在了下个星期一。项瑾的表哥已经在那边全部安排好。听到项瑾表哥的名字,梁健想到了余悦。时隔多年,再相见,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周末的时候,梁健送霓裳去李园丽家里。这一次,唐靖宇也在。他似乎是专门来等他的。看到他,唐靖宇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梁健则是想到了唐宁一,便没忍住,出言挑衅:“你父亲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唐靖宇一听便急了眼,扑着就要上来揍梁健,景将他拉住了。梁健笑了笑,道:“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唐靖宇恶狠狠地朝他宣誓:“你休想进唐家!” “进不进,不是你了算的!”梁健朝他笑:“是我了算的!我要是想进,你拦住,你父亲也拦不住!” 本来自≈ap;ap;#:///( ) 238唐家会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唐靖宇又要扑上来,景涨红着脸,死死将他抱住了。李园丽忍不住喊了一句:“好了!你们两个!” 梁健看向她,时隔多日,当初的那种情绪,已然平静很多。可平静,也同样代表着生疏。他朝李园丽看过去的时候,李园丽却避开了目光,假装训斥唐靖宇不懂事。 梁健心底某个地方,似乎是痛了一下。这时,去餐厅吃东西的霓裳又跑了出来,梁健不想让霓裳看到这些大人世界的复杂和肮脏,忙快步过去,抱起她又去了餐厅。 将霓裳安顿好后,梁健没多作停留,就立即提出离开。唐靖宇的妻子,景却提出要送送他。 梁健猜她应该是有话要。抬眼去看唐靖宇的时候,他偏着头,正在努力克制不冲上来揍自己。 梁健笑了笑,跟景往外走。 走出门,梁健就开门见山:“想什么就直!” 景尴尬笑了一笑,然后道:“听你前段时间去看了爷爷?” 梁健转头看她,道:“看来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啊!” 景讪讪地回答:“靖宇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他很多时候考虑问题,跟孩子一样……”梁健打断她:“实话,他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并不重要,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还是直接重点!我赶时间!” 景满脸的不好意思。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因为紧张而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的手,梁健忽然有些感觉抱歉。唐宁一是唐宁一,唐靖宇是唐靖宇,景是景。梁健这样将对唐宁一的憎恶,延伸到景身上,有些不合适。 想到这里,就克制着自己,缓了缓神色,解释了一句:“我待会还有事。” 景用力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梁健道:“我希望,你能主动放弃继承唐家的家产!” 梁健忽然感觉刚才自己的抱歉有些可笑。 “为什么?”他问。 景低下了头,沉默了几秒后,回答:“因为你一直没有在唐家,你不知道这三十多年,唐家经历了什么。靖宇的父亲付出了很多,靖宇也付出了很多……”景到这里,欲言又止。 梁健知道她没出口的是什么,付出很多所以得到是理所应当的?梁健原本对唐家的家产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甚至他根本就不想踏进唐家,可是他们却逼着他去面对唐家,逼着他往唐家一步一步地靠拢,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梁健看着景,:“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 梁健完,扭身就走。确实,这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世界。付出和回报永远不会那么恰恰好的对等。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而有些人,哪怕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个金汤匙。 所以,别对他来,付出多少的问题。 他不是贪财的人,但却不是可以被他们当傻子耍的人。 车上,梁健脑子里莫名地浮现了两个星期前他离开郊区那处别墅时,老爷子躺在那里犹如风中残烛的样子。 这副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梁健不得不承认,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有些担心,美国回来,这个他并不愿意承认的爷爷,就会不在人世了。 犹豫来犹豫去,想着男子汉大丈夫,连个电话也不敢打,如此在心底嘲讽了几句后,终于一咬牙决定打个电话给唐一问一问老爷子的情况。 没想到,电话刚拿起,唐一的电话竟进来了。 电话一通,唐一就问:“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这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唐一口气很急,似乎有什么急事。梁健也不好计较,便道:“我现在在车上,这样,你个地址,我过来找你!” “不用。你现在就近停一下,发个定位给我,我过来接你!” 梁健只好先跟他了大概位置,然后就近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刚停好车,他的电话就来了,梁健发了定位给他,没过多久,唐一的车就到了跟前。 “上车!”唐一脸色很凝重。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上车。刚坐稳,车子就窜了出去,梁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唐一:“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快不行了!他要见你,有些事要交代!”唐一的话,让梁健的心猛地一沉,还带着一丝隐痛。 他当做没感觉到,可这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老爷子的场景。那一次不欢而散,可那时的他,神态矍铄,哪里有半分病人的模样。 可是,那次之后不久再见,两个星期前在郊区别墅,他却如风中残烛。而此刻,唐一已然宣告了他的死刑! 这一切,太快。快得,梁健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血缘上的爷爷就要没有了。这种感觉,很复杂。 梁健许久都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回过神来后,梁健给项瑾发了条短信,跟她明了一下情况,免得他担心。然后收起手机,看着窗外逐渐消失的高楼大厦,换成青山绿水的到时候,梁健问:“还有多久?” 唐一回答:“快了,二十分钟左右!” 唐一的车速一直在一百码以上,二十分钟,那是二三十公里路。 车内又陷入沉寂,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梁健有些难以言诉的别扭,便找话问唐一:“找我去什么?” “宣布你接班人的消息!”唐一这话的语调跟他刚才回答梁健还有多久这个问题的语调是一样的,仿佛这两件事也是一样的分量。 可梁健,却惊讶得张大了嘴。 接班人? “接……接什么班?”梁健想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可唐家不是一般的人家,那可是个庞然大物啊。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仍然不敢相信,想要确认一下。 唐一手中的方向盘猛地一转,车子带着尖锐的啸声,漂移过了一个急转弯,梁健撞在了玻璃上,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冷静下来。 唐一没有回答他,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 没过多久,车子就停在了一处映在树林中间的铁门前。唐一从窗户里探出头,对着摄像头比了个手势,铁门立即就开了。 车子冲进铁门,又沿着树林间的道开了大约两三分钟,才在绕过一个弯后,停在一座的喷泉旁边。 喷泉周围是一个陈旧的广场,面积不大,广场两侧是一大片的花园,如今还未开春,但花园里已然有了些春的气息,不少植物都抽了芽。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三层的别墅,不大,但看造型应该很有些年份了。 梁健跟着唐一下了车,就直奔别墅。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门后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老人,六十多岁的年纪。 唐一走进去就问:“老爷子怎么样?” “精神看着还行。”老人一边跟着唐一的大步,一边回答。完,又拿眼睛来瞧梁健,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还有审视。 唐一又问:“人都到齐了吗?” 老人回答:“除了老大还没来,都来了。”完,又拿眼睛来瞧梁健。 梁健基本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他装作没注意他的目光,只跟着唐一走。 三人已经穿过客厅,到了两扇大门前。唐一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老人,吩咐:“你去给唐宁一打电话,告诉他,如果十五分钟内不能出现的话,那就不用来了!” 老人皱了下眉头,试探着问:“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唐一看他,脸色有些冷,反问:“你觉得不合适?” 老人忙摆手:“不是!我这就去打电话!”老人慌忙走了。 唐一则看向了梁健,上下一打量后,忽然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只要听着就够了。你有什么意见,等这里结束,我们再私下谈!” 梁健还没来得及话,唐一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是帮我个忙!” 梁健原本想的话吞了回去,朝着唐一点了点头。 毕竟唐一帮过他,毕竟老爷子时日无多。 梁健将唐一叮嘱的话在心底念了一遍,告诫自己,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一定要忍住。唐一伸手贴在门上用力一推。 门铛地一声开了。 目光越过唐一的肩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外面看着别墅不大,竟想不到,里面还藏着这样的一个大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张很大的长桌之外,并无其他的东西。北墙上,满墙的落地窗帘,都是深蓝色。它们一律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头顶巨大的水晶灯挂下来,无数的光线透过一个个的水晶散射到整个房间,将房间里照得如同白昼。 所有人都被这开门的声音惊醒了,都将目光投到了门口。他们的目光只在唐一身上停留了一秒钟时间,就落到了唐一背后的梁健身上。 这些目光,都像一把把手术刀,都恨不得将梁健放在手术台上解剖一下。 梁健只在房间里扫了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心中对他的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他将目光转到了主位上的那位老人。 他竟坐在了轮椅里,穿着厚厚的毛衫,膝盖上盖着毛毯。双手搭在扶手上,闭着眼,垂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他后面站着一个年轻人,一如既往的军人风格。唐一带着梁健朝着老爷子走过去,老爷子别后的年轻人立即俯下身去在老爷子耳边唤了他一声。老爷子像是大梦初醒,睁开眼,抬头朝着唐一,或者是梁健看过来。 “来了啊!”老爷子的声音比两个星期前多了暮气。 梁健看着他此刻这番虚弱的模样,忽然什么怨气都没了。跟一个即将就要离开人世的人,又有什么好计较! “坐!”老爷子指了指他旁边还空着的一个位置。 唐一让梁健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便有人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唐爷,这就是你那位流落在外多年的孙子?” 梁健看向话的那个人,有些年纪了,穿着一身唐装,平头,他看他,他也看他。他的目光很不善,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本来自≈ap;ap;#:///( ) 239死而无憾 梁健没什么,主位上的老爷子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后,轻轻问了一句:“怎么?不合你老幺的眼?” 老爷子的声音虽然轻,但却让这平头老幺的脸色顿时变了,口中忙不迭的给自己澄清:“怎么会?唐爷您这孙子,仪表堂堂,听还是太和市的市委记,年轻有为啊!” 老爷子哼了一声,但没再话。 老幺尴尬地笑着,额头上竟见了些汗。 梁健心底微微诧异,这一屋子的人,从衣着打扮上,应该都不是什么一般人物。但老爷子刚刚这么轻飘飘地一句,不仅将那老幺吓出了汗,也让这满屋子的人看向梁健的目光里,多了些恭敬,虽然这些恭敬基本都不是出自真心。但,尽管如此,也足以证明老爷子在这些人当中的威信。 这时,老爷子开口,声音轻而缓,似乎十分吃力:“今叫你们过来,是要跟你们宣布一件事!” 梁健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此刻听到老爷子这话,梁健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他看到在座的人神色各异,他们应该也都猜到了。毕竟老爷子在这样的状态下,忽然将梁健推到众人面前,其意图十分显而易见。 所以不等老爷子将话出口,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唐爷啊,你今把大家都找来,你不用我们心里也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我呢,还是那句话,传谁我都没意见,但必须得是正宗的唐家血脉!”完,还不忘呼吁一下大家:“大家是不是?” 立马就有很多人纷纷附和:“是!是!老七得有理!” 老爷子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看过去。每一个,在与老爷子的目光对视后,都会低下头,除了那老七,只是闪烁了一下目光,却依然昂着头。 老爷子笑了笑,连声道了两个好字。然后蓦地脸色一沉,道:“这古人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这茶就凉了!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翅膀硬了!” 老七一听这话,脸色一白,忙道:“唐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 “你不用解释!”老爷子打断了他,“你以为你这两年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老七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放在桌面上的手,慢慢地缩回了桌下! “要不是我一直再给你擦屁股,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老爷子继续着,他的声音很淡,语调很平缓,脸上也没什么怒容,平静得仿佛在一件家常里短的事。可愈是这样的平淡,却愈是让梁健感觉到,眼前这位老人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分量和威慑力。 老七的头也低了下去。老爷子又看向其他人,:“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平日里一些事情,我睁一只闭一只眼,是念在你们这些年不管好坏都跟着我的情分上。现在我不行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做得到,你们好,我死了也瞑目。做不到……那就别怪我狠心!” 屋内一片寂静。 正在这时,关着的大门忽然咔哒一声又开了。外面进来的是气还没喘匀的唐宁一,和跟在他后面的唐靖宇。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唐宁一看到坐在老爷子旁边的梁健,脸色变了变,又藏了起来。唐靖宇也看到了,神色一怒,就要冲上来,被唐宁一一把拽住,默默地朝他摇了摇头。 “来了就坐,像根柱子一样杵着,难道还要我请你坐?”老爷子开口,透着些不悦。唐宁一便走向老爷子另一边还空着的那个位置,唐靖宇也迈步跟过去。 “靖宇,你出去!”唐一看着唐靖宇道。 唐靖宇压抑着的‘宇宙’顿时爆了,瞪着唐一,大声质问:“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出去!” “那我有这个资格吗?”老爷子转头问他。唐靖宇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模样一怔之后,顿时焉了。还想张嘴解释,被老爷子一句滚,直接将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唐靖宇恨恨地瞪了梁健两眼,扭头走了。 老爷子重新回头看向这满屋子的人,他的气息有些不匀称。看来他刚才看似平静,实则未必真的平静。 老爷子缓了缓后,接着之前的话往下:“我就一个要求。等我死后,我在的时候什么样,你们还继续什么样。”老爷子顿了顿,然后问他们:“做得到吗?” 众人面面相觑后,一大半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梁健对面的唐宁一。唐宁一靠在椅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玉貔貅,目不斜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一般。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问:“宁一,你有什么要的吗?” 唐宁一头也没抬,一动没动,答:“你都已经决定好了,我还有什么好的!” 老爷子看了他一会,那双没什么光彩的眼睛眯了眯,然后笑了,了一个好字。 然后他一挥手,那个一直站在他后面年轻人就上来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剩下的事情,由唐一来跟你们!”完,又看向梁健:“你跟我来!” 梁健犹豫了一下,才站起身,跟在他的轮椅后面,出去了。 年轻人将老爷子推到了外面花园里后,就被老爷子支开了。梁健接了年轻人的活,推着老爷子的轮椅,慢慢地走。 很长时间,他们都没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老爷子叹了一声。 梁健正在走神,听到这声音,回过了神,这时,听得老爷子缓缓道:“这辈子,有这一刻,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梁健不知他话中的这一刻是指哪一刻,虽然他隐约能猜到,但却并不是很想承认。老爷子完这话,忽然抬手往后在空气中探索着,梁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将手伸了出去。 老爷子的手,很瘦。骨瘦如柴。抓住梁健的手的时候,五指用力,竟让梁健感觉到了疼。梁健忍着没出声,任由他握着。 风吹过来,卷起了老爷子膝盖上的那条毯子。梁健另一只手松了轮椅把手,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腰去,将毯子给抚平,抬头时,朝老爷子看去,却见他闭着眼睛,一脸安详。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不出是疼还是难受。他的手还抓着他的手,很紧,可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用力。梁健愣愣地看了他许久,忽然,他的手一下松开,然后滑落在膝盖上。脑袋也垂了下去。 梁健在轮椅旁边坐了下来。看着远处已经掉到山后的太阳,光线在边染出橙红色的色彩,可以风中已没了太阳的温度。 再转头看看这位应该是他亲爷爷的老爷子,可到他闭上眼,他一声爷爷也没叫过。而他,似乎也没提过。 梁健又想起,他们两初次见面的场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梁健忽然觉得,两人似乎还有那么点像,同样的固执。年轻叫固执,老了叫顽固。 梁健又想到了老唐,老唐也是个固执的人。 不知道老唐知道了此刻的场景,他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他忽然想给项瑾打个电话,可是想到她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唐一找到他的时候,色已经有点暗了。他看到老爷子垂着脑袋的模样,就顿时清楚了。他没什么,只是学着梁健的模样,在轮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一起看向那边愈渐绯红的晚霞。 直到完全黑了,唐一才站起来,看着老爷子,道:“走了,回家!”梁健跟着站起来,唐一将老爷子直接从轮椅里抱了起来。 抱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之前房间里的那些人全部都已经站在了别墅门口,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梁健看了看唐一,心想,他是什么时候通知的这些人,他怎么没感觉到。 唐一将老爷子送回别墅后,梁健没有多停留,他实在不喜欢这些人看他的眼神。第二老爷子的葬礼开始布置,梁健也没有出现,他陪着项瑾去了美国。 再见到余悦,余悦有了很大的变化,跟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梁健下飞机前还担心自己会不自然,可当见了面,两人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这一笑,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就此别过了。 这一次,项瑾的检查很顺利,各项指标都不错。到美国后第五,项瑾开始准备手术。一周后,项瑾术后恢复还不错,这又十来过去,梁健实在是放不下太和的那一摊子事,加之项瑾也看出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没有留他。梁健便立即回了国。 回来后,才刚落地,手机一开,便收到五发来的信息。 “胡东来失踪了。” 梁健一惊。此去美国,五便跟在了唐一身边,帮着他照看,一直留在唐家的胡东来。按照唐一的话,要想从唐家抢走胡东来,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拿着国家领导人批的文件,二,拉个营过来。 因此,梁健一直相信胡东来在唐家是安全的。确实,在他上飞机前,还是安全的。可谁料一下飞机,胡东来竟然就不见了。 本来约好,五来接机。现在胡东来失踪,五忙着寻人,耽搁了。梁健只好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往那个已经赠予他的别墅赶去。 - 喜欢本的读者,可以看我的第二部作:权路迷局:步步青云。://vy/bk/y/04499h。已经60多万字了,一口气看的话会比较爽了。感谢。 本来自≈ap;ap;#:///( ) 240高手民间 到了那边,唐一也已经在了。 梁健问怎么回事。五看了看唐一,唐一叹了一声,道:“是我的失误。我不心将胡东来在这边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梁健又看向五,问:“人是你看着的,就算有人知道在这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没了?” 五一句也没辩解,只了一句,对不起。 梁健一肚子的懊恼,也只好吞了回去。 胡东来去了哪里?唐一带着五找了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梁健不甘心再等下去,他想先去一趟老赵那边。 来之前,项部长就告诉他,老赵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如今胡东来突然消失,梁健最怕老赵那边再起变故。 赶到老赵那边,老赵已经休息了。梁健心里焦急,也顾不得会不会引得他的方案,愣是让警卫将老赵叫了起来。 老赵打着哈欠接见了他,看他时,表情有些不愉快。事已至此,梁健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为什么这么急。 之前没告诉老赵那些交到他手里的资料是哪里来的,此刻却也不得不了。老赵听到胡东来人不见了,竟丝毫不惊讶。 老赵看着梁健道:“做领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沉得住气!这一点,你这火候还没练到家啊!” 梁健虽然心里心急如焚,急于想从老赵这里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但此刻,还是得低了头虚心称是。 老赵似乎比较满意梁健的态度,打了个哈欠后,又道:“西陵省的事,已经在查了。不过,出结果还要段时间!”他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将梁健想问的一切都给堵上了。尽管梁健满心焦急,却也只好苦苦忍着。 老赵看似倦意重重,懒懒地靠在椅子里,问梁健:“听你之前没项瑾去美国了?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梁健回答。 老赵哦了一声后,便没了声音。梁健知道,他该走了。便站了起来,了几句客套话后,告辞出来。 走出老赵那里后,梁健站在墙根处站了许久,才压下心底的那些烦闷。 西陵省的事情,自梁健将所有资料交给老赵开始,至今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但老赵那边却还连一个定音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在查了!其中的敷衍可想而知。 但老赵是什么人物,项部长都得低个头的人,梁健就算明知道他在敷衍,却也只好忍着。他只是有些无法接受,当日老赵拿走项部长那一袋子好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梁健越想越气氛,这老赵看似和项部长关系很不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了呢?难道,这世态真的如此炎凉,这人一不在位子上,往日的情分难道就一点也没了? 梁健越想越想不通,烦恼极了的时候,就抬手用力往墙上砸了两下。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警卫见到这动静,立即就有一人冲了过来,警告梁健,速速离开,不然他们就要不客气了。 被这一打断,梁健倒是冷静了下来。 再开着车,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是彻彻底底的冷静了。 正如老赵所,他虽然只是个市委记,但大大也是个领导。可领导的艺术,却是一点也没学到。 胡东来的失踪,本应该是悄悄处理的事情,梁健却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老赵。他太沉不住气了! 资料的来源一穿,梁健针对罗贯中的目的就变得很明显。若要是老赵是那种多疑的人,那么必然对梁健会多想一些。 再细想,到了老赵这样层面的人物,哪怕喝口水,都会有人揣测这口水喝得慢和喝得快分别是什么含义,拿杯子的手势今和昨,这一次和上一次有什么不同,放杯子的轻和重又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拼命地解读。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一举一动,都得要思虑再三。看似自由,实则也不自由。 如此一想,对于罗贯中的事情,老赵这边迟迟没有结果,倒也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慎重! 梁健没有回长白山庄,也不想回郊区的那个别墅,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宾馆,准备将就一晚。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忽然接到五的电话。五:找到胡东来了。 梁健立即就清醒了,穿了衣服,就直奔五的那个地方。五的地方,是北京城郊一处工地外的夜市。如今深夜,其他的摊头都已经收了,除了一地的狼藉之外,只剩下两三个夜宵摊头还摆在那里,零零碎碎地几个晚归的工人正在那里吃东西。 梁健看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摊头旁边坐着的那三个人里,有一人站起来朝梁健招了招手。梁健仔细一看,招手的是五。 梁健快步走过去,三个人里,两个人是五和胡东来,还有一个却是个陌生人。胡东来和那个陌生人,一人一份炒饭在吃,手边还各自放着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五面前则是什么都没有。 “梁记,好久不见!”胡东来抬头朝他咧嘴一笑,又胖了一圈的脸上肥肉随之颤了一颤。 他旁边的陌生人随着他的声音,抬头看向梁健,同样咧着嘴笑,问:“这就是那个太和市市委记梁健?” 胡东来道:“如假包换!” 话音落下,陌生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那两个竖着的啤酒瓶都被震得倒了一个,另一个歪七歪八的歪了一阵后,又立住了。 “久闻不如一见!梁记,坐下,喝两杯!”陌生人道。他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完,转头就问夜宵摊的老板要啤酒。 梁健没拦他,拉了个凳子坐下后,看了眼胡东来后,问陌生人:“怎么称呼?” 陌生人回答:“粗人一个,你叫我大牛好了。”完,又一拍胡东来的肩膀,道:“我拜把子兄弟!前段时间,多亏梁记的照顾了!” 梁健看着他,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威胁自己吗? 他又凭什么来威胁自己呢? 大牛,还真是个粗人的名字啊! 梁健笑了一笑,盯着胡东来道:“我听,胡总和我们西陵省的罗副省长也是拜把子兄弟啊!不知道这位大牛哥,跟我们罗副省长是什么关系?”梁健的目光又移到这位大牛身上。 大牛呵呵一笑,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口中回答:“什么罗副省长,没听过!” “是吗?那就有点可惜了!”梁健随口道。 这时,夜宵摊的老板将啤酒送了过来。大牛拿了杯子就给梁健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要干杯。梁健也不拒绝,连着跟他喝了好几杯。 一瓶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喝完后,大牛继续扒拉他身前盆子里还剩了一半的炒饭。梁健则看向胡东来,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回去了!” 大牛一听这话,筷子砰地一放,道:“是该回去了!” 完,一拍胡东来的肩膀,两人同时站起来,迈腿就要走。 梁健岂能让胡东来就这么走了。五立即过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大牛看着五,眯着眼睛一笑,道:“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是,我敢打赌,今我兄弟,你带不走!” “如果带走了呢?”梁健替五回答。 大牛笑了笑,道:“那以后他胡东来的事情,我一概不插手!” 梁健走到他面前,笑着:“其实,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把他从我那里弄出来的?” 大牛道:“这是秘密,不能!” 梁健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中等身材,穿得跟工地工人差不多,黑黝黝的,平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梁健想不通,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样把胡东来从那里弄出来的。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要不这样,我跟你做个交易!”大牛忽然道,打断了梁健对大牛的猜测。 梁健问:“什么交易?” 大牛道:“你把胡东来交给我,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帮忙的!”梁健回答。 大牛一笑:“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个求人的时候!” 梁健诧异于这大牛的自信,想了想,问:“你怎么能肯定,你一定能帮得上我的忙?” 大牛没回答,只问他:“换不换?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这时,胡东来话了:“其实,我对你来,已经没什么用了。与其你留着我,还不如让我跟他走,你还少个负担!” 其实,胡东来得不错,不过倪秀云的事情……梁健立即就将此事了出来。 再次提到倪秀云的死,胡东来没了当日在那鸡棚里的果断,显得有些犹豫。梁健道:“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真相,我就让你跟他走!” “刁一民!” 胡东来就了三个字,就跟大牛走了。梁健想再拦住他,问清楚事情的细节。可是,五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这一拉,胡东来就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大摩托,轰地一声,车子就一道箭似地开走了。这时,梁健才从刚才胡东来的那三个字给他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想到刚才五拉他的事,梁健皱了眉头,问:“没把握?” 五点头。 梁健吃了一惊,看着远处已经只剩下一点红色的尾灯,心底满是惊讶。 原来,高手在民间。 本来自≈ap;ap;#:///( ) 240高手民间(勿进,明天改) 到了那边,唐一也已经在了。请大家(≈ap;ap;¥) 梁健问怎么回事。五看了看唐一,唐一叹了一声,道:“是我的失误。我不心将胡东来在这边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梁健又看向五,问:“人是你看着的,就算有人知道在这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没了?” 五一句也没辩解,只了一句,对不起。 梁健一肚子的懊恼,也只好吞了回去。 胡东来去了哪里?唐一带着五找了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梁健不甘心再等下去,他想先去一趟老赵那边。 来之前,项部长就告诉他,老赵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如今胡东来突然消失,梁健最怕老赵那边再起变故。 赶到老赵那边,老赵已经休息了。梁健心里焦急,也顾不得会不会引得他的方案,愣是让警卫将老赵叫了起来。 老赵打着哈欠接见了他,看他时,表情有些不愉快。事已至此,梁健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为什么这么急。 之前没告诉老赵那些交到他手里的资料是哪里来的,此刻却也不得不了。老赵听到胡东来人不见了,竟丝毫不惊讶。 老赵看着梁健道:“做领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沉得住气!这一点,你这火候还没练到家啊!” 梁健虽然心里心急如焚,急于想从老赵这里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但此刻,还是得低了头虚心称是。 老赵似乎比较满意梁健的态度,打了个哈欠后,又道:“西陵省的事,已经在查了。不过,出结果还要段时间!”他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将梁健想问的一切都给堵上了。尽管梁健满心焦急,却也只好苦苦忍着。 老赵看似倦意重重,懒懒地靠在椅子里,问梁健:“听你之前没项瑾去美国了?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梁健回答。 老赵哦了一声后,便没了声音。梁健知道,他该走了。便站了起来,了几句客套话后,告辞出来。 走出老赵那里后,梁健站在墙根处站了许久,才压下心底的那些烦闷。 西陵省的事情,自梁健将所有资料交给老赵开始,至今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但老赵那边却还连一个定音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在查了!其中的敷衍可想而知。 但老赵是什么人物,项部长都得低个头的人,梁健就算明知道他在敷衍,却也只好忍着。他只是有些无法接受,当日老赵拿走项部长那一袋子好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梁健越想越气氛,这老赵看似和项部长关系很不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了呢?难道,这世态真的如此炎凉,这人一不在位子上,往日的情分难道就一点也没了? 梁健越想越想不通,烦恼极了的时候,就抬手用力往墙上砸了两下。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警卫见到这动静,立即就有一人冲了过来,警告梁健,速速离开,不然他们就要不客气了。 被这一打断,梁健倒是冷静了下来。 再开着车,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是彻彻底底的冷静了。 正如老赵所,他虽然只是个市委记,但大大也是个领导。可领导的艺术,却是一点也没学到。 胡东来的失踪,本应该是悄悄处理的事情,梁健却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老赵。他太沉不住气了! 资料的来源一穿,梁健针对罗贯中的目的就变得很明显。若要是老赵是那种多疑的人,那么必然对梁健会多想一些。 再细想,到了老赵这样层面的人物,哪怕喝口水,都会有人揣测这口水喝得慢和喝得快分别是什么含义,拿杯子的手势今和昨,这一次和上一次有什么不同,放杯子的轻和重又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拼命地解读。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一举一动,都得要思虑再三。看似自由,实则也不自由。 如此一想,对于罗贯中的事情,老赵这边迟迟没有结果,倒也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慎重! 梁健没有回长白山庄,也不想回郊区的那个别墅,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宾馆,准备将就一晚。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忽然接到五的电话。五:找到胡东来了。 梁健立即就清醒了,穿了衣服,就直奔五的那个地方。五的地方,是北京城郊一处工地外的夜市。如今深夜,其他的摊头都已经收了,除了一地的狼藉之外,只剩下两三个夜宵摊头还摆在那里,零零碎碎地几个晚归的工人正在那里吃东西。 梁健看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摊头旁边坐着的那三个人里,有一人站起来朝梁健招了招手。梁健仔细一看,招手的是五。 梁健快步走过去,三个人里,两个人是五和胡东来,还有一个却是个陌生人。胡东来和那个陌生人,一人一份炒饭在吃,手边还各自放着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五面前则是什么都没有。 “梁记,好久不见!”胡东来抬头朝他咧嘴一笑,又胖了一圈的脸上肥肉随之颤了一颤。 他旁边的陌生人随着他的声音,抬头看向梁健,同样咧着嘴笑,问:“这就是那个太和市市委记梁健?” 胡东来道:“如假包换!” 话音落下,陌生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那两个竖着的啤酒瓶都被震得倒了一个,另一个歪七歪八的歪了一阵后,又立住了。 “久闻不如一见!梁记,坐下,喝两杯!”陌生人道。他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完,转头就问夜宵摊的老板要啤酒。 梁健没拦他,拉了个凳子坐下后,看了眼胡东来后,问陌生人:“怎么称呼?” 陌生人回答:“粗人一个,你叫我大牛好了。”完,又一拍胡东来的肩膀,道:“我拜把子兄弟!前段时间,多亏梁记的照顾了!” 梁健看着他,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威胁自己吗? 他又凭什么来威胁自己呢? 大牛,还真是个粗人的名字啊! 梁健笑了一笑,盯着胡东来道:“我听,胡总和我们西陵省的罗副省长也是拜把子兄弟啊!不知道这位大牛哥,跟我们罗副省长是什么关系?”梁健的目光又移到这位大牛身上。 大牛呵呵一笑,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口中回答:“什么罗副省长,没听过!” “是吗?那就有点可惜了!”梁健随口道。 这时,夜宵摊的老板将啤酒送了过来。大牛拿了杯子就给梁健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要干杯。梁健也不拒绝,连着跟他喝了好几杯。 一瓶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喝完后,大牛继续扒拉他身前盆子里还剩了一半的炒饭。梁健则看向胡东来,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回去了!” 大牛一听这话,筷子砰地一放,道:“是该回去了!” 完,一拍胡东来的肩膀,两人同时站起来,迈腿就要走。 梁健岂能让胡东来就这么走了。五立即过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大牛看着五,眯着眼睛一笑,道:“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是,我敢打赌,今我兄弟,你带不走!” “如果带走了呢?”梁健替五回答。 大牛笑了笑,道:“那以后他胡东来的事情,我一概不插手!” 梁健走到他面前,笑着:“其实,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把他从我那里弄出来的?” 大牛道:“这是秘密,不能!” 梁健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中等身材,穿得跟工地工人差不多,黑黝黝的,平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梁健想不通,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样把胡东来从那里弄出来的。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要不这样,我跟你做个交易!”大牛忽然道,打断了梁健对大牛的猜测。 梁健问:“什么交易?” 大牛道:“你把胡东来交给我,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帮忙的!”梁健回答。 大牛一笑:“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个求人的时候!” 梁健诧异于这大牛的自信,想了想,问:“你怎么能肯定,你一定能帮得上我的忙?” 大牛没回答,只问他:“换不换?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这时,胡东来话了:“其实,我对你来,已经没什么用了。与其你留着我,还不如让我跟他走,你还少个负担!” 其实,胡东来得不错,不过倪秀云的事情……梁健立即就将此事了出来。 再次提到倪秀云的死,胡东来没了当日在那鸡棚里的果断,显得有些犹豫。梁健道:“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真相,我就让你跟他走!” “刁一民!” 胡东来就了三个字,就跟大牛走了。梁健想再拦住他,问清楚事情的细节。可是,五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这一拉,胡东来就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大摩托,轰地一声,车子就一道箭似地开走了。这时,梁健才从刚才胡东来的那三个字给他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想到刚才五拉他的事,梁健皱了眉头,问:“没把握?” 五点头。 梁健吃了一惊,看着远处已经只剩下一点红色的尾灯,心底满是惊讶。 原来,高手在民间。 本来自≈ap;ap;#:///( ) 242终有进展 4终有进展 广豫元沉默了下来,刚才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也慢慢收敛不见。请大家(@¥)半响,广豫元终于叹了一声。至此,梁健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梁健问。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眼神里有多种情绪,梁健看出了些许责怪。 梁健皱了下眉头。他不懂,广豫元在责怪他什么。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广豫元终于开口:“你停职的文件下来后,消息就传了出去。本来华晨集团跟我们太和市的合作,是在你的主推之下才上马的。如今你忽然停职,外界猜测不断,城东项目的事情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华晨集团的股价两次跌停。” 广豫元的话,像是一枚炸弹,一下子将梁健惊得呆在了那里。其实,这些连带效应不难猜。但梁健一直沉溺于罗贯中的事情,竟忘了他的停职会带来的影响。广豫元得不错,城东项目是他主推的,当时项目合作达成的时候,太和市政府为了帮助华晨集团摆脱收购困境,也是大力宣传,主推股价。如今,他被停职,华晨集团股价跌停,这两件事确实有不可分割的直接关系。但华晨股价两次跌停的背后,应该也有人有心助推!这有心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梁健问广豫元:“那华晨呢?他现在打算怎么办?” 广豫元摇摇头,答:“这次股价两次跌停给集团带来的影响十分巨大。上次试图收购华晨集团的那方已经派出人来跟集团董事会成员沟通。据华晨透露,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董事都已经开始动摇。一旦这些董事手中的股票也被对方收走的话,那华晨集团就真的要易主了!”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梁健问:“有没有可能,我们先对方一步将那些董事手里的股份全部接收过来?” 广豫元摆摆头:“可能性不大。首先,资金问题。目前华晨手中没有那么多资金,一下子收进这些股份;其次,对方开出的条件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所以在跟那些董事沟通中,我们一直处于弱势方;最后,对方到目前为止,具体的身份我们还没摸清楚!” 提到对方身份,梁健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罗贯中的姘头,钟美婷。罗贯中上次到太和,表现出来对城东项目的重视和在意,足以让人怀疑,华晨集团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手脚。 梁健这个念头在心里面转了一转,并没有出口。他问广豫元:“华晨这几方不方便?我想跟他见面谈一谈!” 广豫元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待会问问。” “最好是尽快!”梁健叮嘱他。 广豫元点头。之后,两人沉默。梁健喝了口茶,广豫元看着他,然后开口问:“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这句话他应该是想问很久了。 梁健笑了一下,回答:“还能有什么打算,坐观其变!” 看他笑,广豫元皱着的眉头又静了几分。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又问:“娄山的那件事,到底怎么?不会是就这么下去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希望不会!” “你就没有想过要去争取下?”广豫元似乎对梁健表现出来的这种不甚在乎的态度不是很满意,有些着急。 梁健不想跟广豫元透露太多,免得到时候万一事情不顺利连累他。他含糊地回答:“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正义,会有公平的!” 广豫元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悲凉。他道:“这个世界,正义和公平只会掌握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手里!” 虽然广豫元的话,其实不假。这个社会权钱不分家,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只是少部分人去定义的。而其他人的公平和正义,却是基于他们的良知而存在的。 但,生活总是需要希望的。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两人都自觉地没有在下去。广豫元跟梁健了这一个多月梁健不在的时候太和市发生的一些事情。 让梁健比较在意的是,广豫元提到,这一个月时间里,娄江源去了两趟省里。第一次是和罗贯中会面,第二次是刁一民,据在刁一民的办公室呆了有半个时以上。 看来,娄江源倾向罗贯中的意向已经十分明显,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效果。 梁健有些悲凉。他还记得他第一到太和的景象,那在娄江源的车里,娄江源的那番话,他还记着。 可才大半年时间,竟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原来时光易逝人易变啊! 和广豫元分开之后,梁健回到酒店。沈连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梁健看到他,笑了笑,问:“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 沈连清回答:“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没什么不好过的。” 梁健倒是怔了一下,他回答时神情平静,似乎这段日子的变故并没有发生。但梁健能猜到,他停职后,如今的炎凉世态下,他在市政府的日子必然是不会好过的。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憋屈的意思。他能如此淡然,倒真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梁健想了想,对他:“连累你了。” 沈连清摇摇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您连累的。” 梁健看着他,想:这应该也是一种幸运。 略作休息后,禾常青也到了。禾常青等梁健回来已经有几了。禾常青进门后,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道:“梁丹已经找到了!” 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梁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同时也大为欣喜。他立即问禾常青:“人现在在哪里?” 禾常青回答:“安排在城外的一个农家乐里面。” “没人知道?”梁健问。 禾常青道:“我这边应该不会走漏消息,但是梁丹被我们带走已经有几,那边的人估计已经察觉到了。” “审得怎么样?”梁健又问。 禾常青自信地笑了一下:“姑娘不经审。这两,我派了两个人轮番来,我估计知道的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吴万博的案子,她了吗?”这是重点。 看着禾常青点头,梁健松了口气。如果梁丹这边能突破,梁健或许能做些什么。命案跟其他的经济案件不一样。上面就算想要捂盖子,一旦命案的真相被揭露,也不是那么好捂的。 梁健也没多问吴万博案子的细节,答案梁健早就从胡东来那边知道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利用梁丹。 梁健稍微一想,便想到了计策。如果直接利用媒体力量,意图太过明显,恐怕老赵立即就会想到他。老赵毕竟和自己老丈人有些关系,梁健如果在这个时候做得太明显,就算他表面不什么,心底里到底还是不痛快的。到底这也是,将他老赵架到了火上,让他不得不转起来的动作。就算换成了梁健,梁健心里也会不痛快。不过,在梁健的位置,老赵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就这么看不到头的等,梁健这心里也始终是觉得不安心。 除此之外,关于梁丹的事情,还有之前陈杰的事情。陈杰的事情,始终是梁健心里的一个疙瘩。 此次抓到了梁丹,那这件事,也该有个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禾常青清楚梁健一直记挂着这个事情,所以不等梁健问,就将此事了。陈杰的事情,确实是有人设计。但是梁丹对于背后之人的身份一直不知道,从梁丹的表现来看,梁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不过,陈杰跟梁丹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梁丹,陈杰自身也有一定的责任。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陈杰要不是自己对梁丹动了心思,也不至于最后马失前蹄,被人设下这么大的套。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陈杰已经辞职,面前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再将此事提到公众面前也已经没必要了。到底,梁健也只是求个心安。 到陈杰,禾常青也有些感叹。若不是梁丹的事情,以陈杰那时的位置和年龄,应该能有个不错的前途,却没想到,一步错就是满盘皆输。 两人都是感慨不已。 完陈杰,再回到刚才的事情上:如何利用梁丹和吴万博的死做文章。梁健将自己的想法跟禾常青沟通了一下,禾常青表示认同。 禾常青表示,梁丹在川边市一直从事情行业,可以让公安局以扫黄名义将她逮捕。只要将梁丹到公安局的过程合理化,那么接下去的一切,都会变得合理化。就算有人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梁健将此事交给禾常青去和明德沟通。 等禾常青离开,梁健联系了项瑾后,项瑾术后恢复不错,视频中看着起色也不错。两人聊了会后,许是梁丹的出现,让梁健心里松了松。自从美国回来之后,一直寝食难安的状态,在此刻得到了缓解,疲惫就立马上来了。 时间虽然还早,但梁健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是很久,又仿佛很短,总之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一连串的数字,梁健看了好几遍,才看清楚。电话不停地响,他接起来,喂了一声。对面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本来自≈ap;ap;#:///( ) 243落槌之音 电话是老唐打来的。 梁健第一反应是将老爷子的事情告诉了他。老唐却知道了。梁健立即想到了墓碑前的那捧花。 梁健沉默了一下,道:“老爷子不喜欢花。”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良久之后,才听得老唐声音略微嘶哑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一起去一趟唐家!” 梁健诧异了一下,问:“你回来了?” “我一直在北京。”老唐是迟疑之后才回答的。梁健再次惊讶。老唐消失了一年多时间,他竟一直在北京? 梁健很好奇老唐一直在北京到底在做什么,竟也跟那大禹治水一般,过家门而不入!甚至老爷子去世,他都一直没有正式露面过。而他竟一直就在北京。 好奇归好奇,梁健一句都没问。梁健回答老唐:“可能要几,我这边有些事情得处理好!” 老唐没什么,正在那时,老唐那边传来了喊叫声。电话很快就嘟地一声挂了,梁健连问一句怎么联系都没机会。 挂了电话,梁健睡不着了。朝窗外看看,色还早。 再看看手机,手机上有未接电话两个,都是禾常青打来的。还有短信,也是禾常青发来的。 看时间,那会他应该刚熟睡没多久,应该是没听到。 禾常青,事情他已经给安排妥当,就等时间了。 这一夜过去,事情应该也差不多尘埃落定了。梁健想了想,给禾常青发了条短信,问:“事情进展如何?” 五六分钟后,收到禾常青回信:“都已妥当,八点头条!” 梁健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八分,距离八点还有一个时十几分钟。梁健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楼下散个了个步,又去吃了个早饭,上来正好八点零几分。 梁健打开电脑,上今日太和市新闻和西陵省新闻。禾常青竟是送了他一个惊喜,这次梁丹的事情,不仅上了西陵省的新闻头条,还上了港台某个媒体站的新闻头条。该媒体站近年来在国内知名度不错,影响广大。梁健本以为通过梁丹来引发吴万博案子的真相曝光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酵,但没想到禾常青竟然在一夜之间,竟联系了影响面深广的大型媒体站,实在是一大惊喜。新闻大约是八点左右的时候上的,现在是八点十二分,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下面评论已经近万。这对于梁健来又是一大惊喜。 梁健立即发短信给禾常青,感谢了几句。短信发过之后,梁健仔细看了看新闻内容,内容不多,但配合了视频和几条梁健从胡东来那里掌握的吴万博案子的证据,可以是证据确凿,直击要害。梁健不信,众目睽睽之下,还有谁敢厚着脸皮给罗贯中洗白。 之后没多久,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娄江源的电话,梁健没有接。他应该是为了这次的新闻来的。但无论他想什么,对于梁健来,都已经毫无意义。 梁健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呆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梁健想,这个新闻一出,想找他的人,估计会不少。 果然不久后,祁秘的电话就来了。梁健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着的祁秘的电话,脑海里先是想到了陈青的案子,然后又想到了倪秀云的事情。 这还真是一对‘好’主仆啊! 梁健任由手机震动着,没有接电话的打算。祁秘连着打了三次才放弃。梁健想,刁一民看到这个消息,应该此刻心里十分震怒。 梁健虽然不知道刁一民和罗贯中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易,梁健也不清楚,倪秀云自杀这件事,刁一民到底是想遮掩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打乱了刁一民的这盘棋。此刻,想必正在震怒。 那么罗贯中呢?他肯定也看到了这些新闻,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梁健一看,是沈连清的电话。梁健接起来的时候,就在想,应该是祁秘将电话打到他那边去了。 果不其然,沈连清找他就是为了祁秘的事情。刁一民想让他去省里汇报。梁健对沈连清:“你就跟祁秘,你找不到我!”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梁健知道沈连清顾虑的是什么,在沈连清看来,刁一民无论做了什么,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一日,对于梁健,依然拥有着生杀大权。梁健实在没必要和他在台面上直接对抗。何况,这一次主要针对罗贯中,对刁一民并无什么影响。 但梁健不这么想。这一次罗贯中的事件过后,无论是输是赢,梁健在这里恐怕是待不住了。输了,走得狼狈。赢了,刁一民也不会留他在这里,必然会想办法将他弄走。这官场的规矩,梁健不是不知道,自从永州市后,他的名声着好听,其实那只是表面上。实际上,没一个地方的政府会喜欢他这样的。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真当事情摆在面前,梁健又怎么忍得住。 对于沈连清的疑问,梁健没什么。沈连清自是明白,没有再多劝,照着梁健吩咐去回复了祁秘。 而梁健,则继续躲在他的房间里,等待着事情的继续发酵。同时,也想着倪秀云的事情。他忽然想到,当时为了陈青的案子,那个神秘年轻人曾给了他一个u盘,里面有一段没有视频的画面。 如今想来,祁秘录那个视频的时候,刁一民应该也在场的。 想到这里,梁健想起,那个u盘还在太和宾馆的保险柜里。想到这个,梁健脑中一亮,或许他可以借着这个趁机做点什么。 陈青的案子,一直是他心里一个不敢触及的痛点,是他一直觉得良心有愧的地方。之前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但因为案子早已经结案,同时也有段时间了,证据缺失太严重而不好翻案。加上,据胡东来所,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亲眼目睹。 不过,虽然无法通过正规的法律手段来制裁,但此路不通,总会有其他的路的。 比如,如果这个时候刁一民知道了祁秘将u盘送给了梁健,那刁一民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再也压不下。这是梁健欠陈青,欠陈青一家的。 他仔细琢磨了许久,制订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计划的关键有两点:1、怎么让刁一民知道u盘是祁秘送的。不能太直接,否则目的太明显。、要让刁一民感觉到,这个u盘并没有让梁健感觉到倪秀云的事情和刁一民有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让刁一民感觉到梁健知道倪秀云的事情和刁一民有关系,是因为,大人物都不会喜欢有把柄捏在别人手中,尤其是一个比他不起眼的人。梁健担心,他有所察觉后,会想方设法地排除某种可能性很的风险。如果梁健是独身一人倒是不怕,但梁健有家有女,应该要考虑周全一点。 确认计划已经周详无误之后,梁健就开始安排实施。正准备联系五,让他准备好车的时候,一个让梁健意料不到的人打电话来了。 打电话给梁健的是省统战部部长徐京华徐部长。 梁健没马上接电话,故意让电话让震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徐京华开口就问梁健:“梁健啊,你现在在北京还是在太和?”梁健不答反问:“徐部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京华道:“事情确实有一件。还记得上次的浅浅吗?” 浅浅?梁健怔了一下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姑娘,年轻安静,一件米白色的线衣勾勒出别样的风情。 梁健承认自己不是柳下惠,此刻想到这浅浅姑娘,心里依然会忍不住赞叹一句。但项瑾尚在病中,他若还想着其他女子,那就是禽兽不如了。何况,徐京华是什么人物,又岂会简简单单只为了一个女孩子。 梁健斟酌了一下后,回答:“当然记得。怎么了?” “浅浅今晚上到太和,你要是在太和,就帮我照顾一下。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家里人不放心,专门托了我问我有没有熟人在那边,我就想到你了!”徐京华的一番话得看似毫无问题,但实则问题很大。 首先,徐京华的熟人首先就该排到的是广豫元;其次,梁健现在算起来还是‘戴罪之身’,正在停职当中,这可是刁一民亲自下的命令,按理徐京华这种事不应该找梁健;最后,就算徐京华的都是真的,这种事也用不着徐京华亲自开口。 可徐京华确实亲自打了电话给梁健,无论是借口还是事实,都可以称得上费了一番心思了。先不,浅浅这次过来,是真得自己有事,还是背后另有缘故,就谈徐京华这个电话里反应出来的这些,就体现了徐京华的拉拢之心。 徐京华为什么要拉拢他呢? 梁健挂断徐京华的电话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徐京华作为统战部部长,应该十分清楚,就算罗贯中倒了,他梁健赢了,那还有个刁一民呢!徐京华这么些年一直保持中立,这个时候,他不是更应该保持中立吗? 浅浅是晚上八点到的。那时候,梁健刚把他针对祁秘的计划付诸实践,他接到浅浅的时候,正好收到沈连清的回复,故意落在桌上的那个u盘已经不在了。 浅浅穿着一身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她似乎偏爱白色。清雅的颜色,在鸡场明亮的白炽灯光下,分外的出众。 梁健朝她挥了挥手,浅浅朝他含蓄地笑了笑。站到一起后,梁健接过她的行李,她低头:“谢谢!” 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都有那种静谧的味道。那长长微卷的浓密黑发从肩上往前垂在胸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偶尔睫毛一扇,微微轻轻瞧你一眼,都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有如处子般的美丽,让人情不自禁地着迷。梁健一边跟她随意聊着,一边警醒着自己,可千万别在这安静的美丽中,迷失了自己。 他将浅浅安排在了离国际酒店不远的一处很具有艺术风格的酒店。送到后,他没敢多做停留,就离开了那里。 本来自≈ap;ap;#:///( ) 244笑得愈发 深夜,接到项部长的电话。请大家(@¥)项部长在电话里,声音透着不愉快。他:“我听你最近又干了件大事!” 梁健一下就清醒了。他立即意识到了项部长口中的大事指的是什么事。梁健有些苦笑不得,这老赵还真是狡猾。竟然玩起了‘告家长’的手段! 但即便是项部长,自己的老丈人,对于梁丹那件事,梁健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梁健装傻回答:“爸,什么大事?我听不明白!” 项部长沉默了一下,道:“明不明白,你心里清楚。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这种手段在老赵这些人眼中,那就跟过家家一样。这一次,他能被你赶鸭子上架,但这样的机会只会有一次!而你,看似赢了,但你输的,是更大的一块蛋糕!”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爸,您的我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我这辈子,可能是改不过来这个性格了。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官场!” 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后,项部长忽然道:“不适合也好,早点退出,或许对你,对项瑾,对孩子都是好的!” 梁健抿了下嘴唇回答:“我有考虑,如果这次的事情结束,我还能留在太和,那就等我将太和带上正轨后,就辞职做点其他的!” 项部长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话:“是该带上正轨!有始有终,这是好事!好了,既然你自己心里都清楚,那我也不多。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过,多少给老赵留点面子,毕竟我和他也是那么多年的老战友了,别让我难做!” 梁健想,当时在房里,您向他低那个头的时候,他似乎可没想着您是他的老战友!可又一想,这社会就是个现实得让人心寒的社会。项部长退休,他老赵还能来看他,还能看在他面子上,接下梁健那一摊事,就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否则哪怕是低十个头,人家要是不领情,他们又能奈何? 梁健苦笑一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权力才是王道。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里恍惚握着点东西,可这点东西,有些烫手,也有些沉重,他拿得累了,想解放下自己。 吴万博的案子重新翻起,加上媒体的故意助推,和上面一直没有动作,事情发酵得很快。第二,梁健就收到消息,是罗贯中没去上班。 紧接着又看到新闻,是有人在滨海市机场看到了罗贯中。但是罗贯中没能出国,就被人从机场带走了。 至此,梁健终于是放下了心。老赵终于有动作了。 老赵这一动,基本上是不会轻易放过罗贯中了。当然,如果老赵那边还是轻描淡写地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的话,梁健这里也有后招等着。当初带到老赵那边的资料,梁健还有备份。如果老赵真的敢无视那么多理不容的事实,梁健也不介意再赶鸭子上架一次。 当然,梁健并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发生。真要是到了那一,对于梁健来,必然也是会有所损伤,项部长那边,也不好交代。 还好,老赵还是没让梁健失望。罗贯中被带走的第三,省里接连有几个人也被一一控制。那边的消息一传到市里,市里的一些人就开始坐不住了。首先坐不住的是余有为,当就告了病假,要休息一段时间。 梁健知道后,立即让禾常青派人先盯住余有为,千万不要让他逃了。 而他这边时刻关注着西陵省的这一场可以是由他一手引起的地震的时候,浅浅却联系了他。 浅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和娄江源面对面地坐着。余有为告病后,娄江源亲自找到了国际酒店。 梁健躲不过,只好坐了下来。 娄江源虽然在之前背叛了梁健,但此刻却很坦然。他看着梁健,道:“没想到,还是你赢了。看来,我还是不如你!” 梁健道:“那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只好孤注一掷!” 娄江源勉强笑了笑,道:“我不给自己找理由。既然罗贯中下台了,那么希望今后我和你之间还能为了太和市一起努力!” 完,他伸出手。 梁健看着那只手,伸手握住,然后朝他一笑:“如果我还能留在这里的话!” 娄江源道:“你现在是西陵省的大功臣,谁会让你走!要走,也只会去省里!” 去省里?刁一民恐怕将他视作眼中钉。不过,娄江源的话倒是提醒了梁健,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刁一民恐怕也不会冒着被人骂的风险将梁健从这里调离。 如此一想的话,梁健倒是应该还能在太和市待上一段时间。但估计不会待很久,只要等这件事沉淀下去后,刁一民肯定会想办法将他弄走,或者将他弄到一个清闲部门去待着。不过,这两种可能,前者可能性更大一点。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梁健一看,是浅浅的电话。他对娄江源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去接。 电话通后,浅浅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梁健问她:“有事?” 浅浅:“嗯。想让你帮我个忙。” 梁健看了眼娄江源,然后道:“我现在有点事,要不这样,你先等等,我忙完联系你!” 挂断电话,娄江源立即就站了起来,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先走了!” 梁健也没拦他。两人间关系不似从前,要想真的不计前嫌,恐怕还要段时间。何况,该的,娄江源应该也了。再坐下去,也不过是徒增尴尬而已。 娄江源一走,梁健过了半个时,才给浅浅打电话。浅浅约他在她的酒店门口见面。梁健带了五,到浅浅的酒店门口,浅浅已经站在那里了。风中,她低着头,看着手机,一手插在她那件米色风衣的口袋里。风衣的衣角随风而卷起,和她那浓密的黑卷发一起在风中舞动着。半敞着的风衣里露出件粉色的贴身针织连衣裙,衬着她青春靓丽的脸庞,很美丽。 车子停下,梁健还没下车,浅浅就自己走了过来。梁健问她去哪,她没,就先上了车。 上车后,她,陪我去见个人。 梁健看她不想多的表情,没有多问。 去的地方,竟是九号公馆。这九号公馆是典型的有钱人消费的地方。三人的车子还没进大门,就被拦下。浅浅出示了一个邀请函之后,才被放行。 九号公馆里正在举行一场派对。派对上都是一些年轻人,梁健虽然不老,可跟这群人比起来,还是感觉有些距离。 进了会场,浅浅就伸手挽住了梁健的胳膊。梁健刚要躲开,就被浅浅按住。浅浅低声:“你答应帮我的!” 梁健只好认命。 两人进入会场没多久,就有两人过来打招呼了。这一对里面的女子似乎和浅浅认识。女子虽然五官不出彩,但那一身裁剪合身的蓝色礼服裙,和浅浅那一件粉色的针织裙一对比,就胜了一筹。浅浅虽然美丽,但在这场合里,还是有些不那么和谐。 “呀,浅浅,是你呀!”女子立即过来拉住了浅浅的一只手,浅浅笑了笑,还没开口,就见她上下一打量,道:“浅浅,你怎么还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真羡慕!” 浅浅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女子道:“你看我们那么多人,就你还能保持和当初一样,这怎么能不羡慕呢!”着,他就将目光转到了梁健身上。打量过后,噙着暧昧的笑,拉着浅浅在耳边轻轻地笑:“男朋友?还挺帅的啊!啥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没收到消息?” 浅浅看了梁健一眼,眼里的那种味道,让梁健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后悔今冒失地陪着浅浅来了这里,应该问清楚的。 浅浅微微笑着回答:“没有,只是朋友。”可她微低着头,还有双颊上微微泛起的一些红晕,都让这句话显得那么没有服力。 女子笑得愈发的暧昧了,拉着浅浅到一边,了半的悄悄话,才将浅浅送回来,又叮嘱梁健,一定要对浅浅好,照顾好浅浅等等。 梁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不已。女子好不容易走了,浅浅低着头跟梁健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的同学,她就是这样。您不介意?” 梁健能怪她什么。 接下去,平静了一段时间。两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其他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亦或者假面伪笑,虚与委蛇。 快一个时过去,这场派对的主角终于出现。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跟浅浅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行为举止都显露着优厚的家世。 他出现后,浅浅的眼神就在他身上,很复杂。 这是一个求婚的派对。男子没几句,便切入主题,跟主持台下一个穿着白色曳地礼服裙的女子求婚。鲜艳的红玫瑰,耀眼的钻戒,看似恩爱幸福。可转头看浅浅,她静静地看着,神色平静,可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却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也不知是谁忽然提到了浅浅的名字,所有人忽然看向了这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安静女子。众目睽睽之下,梁健心生不忍,有种想要立即将她从这里拉走的冲动。可她却站了起来,扯起嘴角,笑得很自然,然后一步步走向那对幸福的男女。 据,他们三人都是同学。而浅浅和那位女子是闺蜜。浅浅在台上回忆着她们的曾经,梁健在台下看着,想不太明白,明明很心痛,为何要假装坚强。 她平静地上去,平静地下来。然后匆匆离开,走出会场,便泪如雨下。梁健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先匆匆扶她上了车。 浅浅是安静的,哭也是安静的。 回到浅浅的酒店时,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又恢复了安静的模样。她转头跟梁健道歉:“对不起,失态了!” 梁健摇摇头,道:“既然要伤心,何必要去!” 浅浅抬头朝他笑:“不去又怎么放得下!放不下又怎么重新开始!” 梁健忽然有些敬佩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她的内心比大多人都要坚强也要坦然。 梁健准备离开,浅浅留他:“一起吃个饭。刚才在那边也没怎么吃!” 梁健见她似乎有话要,便好。 本来自≈ap;ap;#:///( ) 245两唐会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午餐就在浅浅酒店的中餐厅吃的。请大家(#¥)梁健本以为浅浅要什么,但浅浅什么也没。吃过午饭,浅浅就准备离开回省里。梁健便送她去了机场。 送完浅浅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梁健想了想,给徐京华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一下浅浅回省里的事情。徐京华听后,了句‘辛苦了’,便没再多言。 仿佛,徐京华找到梁健照顾浅浅,真的只是因为他觉得跟他比较熟,真的只是单纯想让他照顾下浅浅。 梁健也只好暂且信了。 又过了几日,尘埃落定后,梁健一下子闲了下来,每日就是窝在酒店看看,给项瑾打打电话,然后发发呆,想一想今后要怎么走。 而西陵省的这场震动,也在不疾不徐地推进着,一个星期下来,省里已经有七八个官员相继落马,其中有副省长罗贯中,委记,煤工厅厅长等。 而这些职位的空缺,将会带来另一种震动。省里接下去会迎来一场大洗牌,而刁一民这几估计是睡不好了。 不过,这几,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忽然有一封举报信,举报了刁一民的秘祁,他贪污受贿,还他强迫服务员发生关系等等一系列的劲爆消息。据消息,刁一民当时十分震怒,将桌子上一个别人送他他珍藏了许多年的红木笔筒都给砸了。祁秘在这之后不久,很快就被纪委给控制调查。 梁健听到这消息后,笑了笑。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凑巧。看来这大人物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祁秘的下场会怎么样梁健不知道,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好。 不过,这已经不是梁健所关注的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也算是对自己的良心有了一个交代。 又闲了几后,省里迟迟没有让梁健复职的消息传来,而罗贯中案所引起的一系列清查还没结束,想必这个时候刁一民也顾不上他。梁健便考虑着,要不要再去一趟美国,陪一陪项瑾。还没等他想好,老唐的电话就来了。 老唐他已经等在楼下。梁健不知道老唐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但想必也不难找到。梁健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赶到楼下。老唐站在一辆老旧的黑色双塔纳轿车旁,身上套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土黄色大马甲,下面一条迷彩裤,咖啡色的皮鞋头上还有许多干涸的泥渍。再看脸,胡子拉碴,头发长得都让梁健有些认不出了。 梁健吓了一跳,直到老唐朝他挥手,他才敢过去打招呼。上了车,梁健就问:“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老唐没答他,车子是他自己在开,拐出酒店后,轻车熟路在马路上窜,不久就停在了一家理发店门前。梁健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不到,老唐就把自己收拾得精神矍铄地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梁健都不知道他这衣服是从哪来的。 车子再次启动后,就直奔城外,然后上西京高速,目的地北京。 到北京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的时候。老唐带着梁健直奔曾经去过的那座唐家大宅,到的时候,唐一竟在门口等着。 两唐相见,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抱了一抱。刚松开,又一辆车来了,竟是唐宁一和唐靖宇。 唐宁一看到老唐,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唐一,喝问:“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吗?他怎么在这?” 唐一反问:“他为什么不能在这?” 唐宁一微微一怔后,哼声道:“什么时候唐家的事情,需要一个外人来参与了?” 老唐冷笑了一声,接过话来:“我是不是外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了?” “爸不在了,这唐家当然是我了算!”唐宁一回答。可他微微闪烁的眼神里,却在告诉其他人,这句话他得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 老唐干脆没理他,直接问唐一:“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吗?” 唐一点头:“都已经到了。” “那就进去。”老唐着就要往里面走。唐宁一见两人这番旁若无人,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气得脸都白了。正要叫住两人理论一番,老唐扭头朝他喊道:“你进不进去?” 唐宁一的话噎在喉咙里,花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憋着气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唐靖宇还站在那里。 唐宁一再回头看跟着老唐身边往里面走的梁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斥道:“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干什么?等着我进去叫来过来抬你吗?” 唐靖宇被唐宁一一喊,回过了神,见唐宁一神色难看,当即不敢多什么,忙快步跟了过去。 前后五人顺着当初梁健曾走过的路,一直走到了前院。前院里一排厢房式建筑,真当有种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廊檐下站着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佣人,有男有女。见到唐一带着人过来,立即有个领头的过来,轻声问:“唐大管事,时间也不早了,开始上菜吗?” 唐一点点头。领头的立即就去安排了。 老唐看着那个背影,忽然感慨:“你李刚才认出我来了吗?” 唐一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飘向带人走开的领头李,道:“肯定认出来了!” 老唐笑了笑,没接话。梁健看到他脸上有些复杂的感情。 走进正中的屋子,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一部分是梁健曾经见过的,在老爷子过世的那。还有一部分,是陌生的脸孔。 看到人进来,原本交头接耳各自话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都聚焦到了梁健他们身上。 唐宁一和唐靖宇就跟在他们身后,此刻却没跟着进来。 应该是有不少人都认出了老唐,屋里面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不少人窃窃私语着交换信息,原本安静下来的屋子一下子又陷入纷乱中。 半响,忽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向老唐,呵呵笑着伸出手,道:“唐大少,多年不见了啊!” 他话音刚落,正好唐宁一带着唐靖宇走进来。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唐宁一听到刚才那句唐大少,脸上顿时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老唐不在唐家多年,唐家的佣人,偶尔也会称呼他大少,外面不少人也称呼他唐大少。可此刻,这个称呼却被人送给了老唐。这意味着什么?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唐宁一和老唐,想看看着素来不和睦的两兄弟,又会在此时激起怎样的波澜。 但奇怪的是,唐宁一竟然忍住了。连梁健都有些奇怪,今的唐宁一似乎是特别能忍。此时,梁健忽然注意到,唐宁一旁边的唐靖宇,目光一直在看着老唐,神色复杂。 梁健顿时意识到,这唐靖宇的亲生父亲其实是唐宁一。而老唐实际是他的大伯。但他很时便过继给老唐,名义上两人是父子。只是,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唐靖宇并未开过口。而老唐似乎也从未正眼看过他。 梁健想到这里,又去看了一眼老唐。老唐正好朝他看来,两人目光一触,梁健顿觉尴尬。这时,唐一出声喊道:“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入座。” 众人纷纷落座。面积宽阔的屋子里摆了总共四桌,梁健跟着老唐和唐一坐一桌,同桌的还有唐宁一,和另外一个脸生的老头。 从坐下开始,老头的目光一直在梁健身上。老被人盯着,梁健有些不悦,但这里毕竟是唐家,看在唐一的面子上,梁健没表现出来。 而唐靖宇却坐在了跟梁健这桌相邻的桌子上。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的他,也反常的安静。 众人坐下不久,立即就有佣人开始上菜。可菜端上桌后,没人动。唐一站起来,拿了酒,先给那个和梁健一桌的老头倒了酒,然后又给老唐倒了酒,接着是唐宁一,梁健,最后是自己。 其余桌,有佣人帮着倒酒。 倒完后,唐一端着酒杯,对众人道:“今诸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唐一先谢过大家了。来,我先干为敬。” 唐一仰头一饮而尽。其余桌上的人也纷纷拿起杯子喝了杯里的酒。梁健桌上的,没人动。梁健也就没动。 唐一喝完酒又道:“今叫你们过来,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第一件事,就是关于老爷子遗嘱的事情。第二件事,就是大家一直都在关注的蒙蒙的婚事。”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了起来:“老爷子有遗嘱?我们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此话才落地,立即就有人附和。附和的人还不少。梁健看了看那些人,有好几个都是上次见过的。 再看唐宁一,他神色显然不是那么愉悦。听得众人一阵嚷嚷之后,他终于开口:“这遗嘱的事,我也没听。唐一,这事情可是大事情,不能瞎!” 唐一看了一眼唐宁一,回答:“你也了这是大事情,我又怎么会瞎!遗嘱的是二爷告诉我的。”完,他看向桌上的那位老头,道:“二爷,还是你来!” 二爷看了眼唐宁一,道:“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位二爷似乎在这些人当中颇有微信,连唐宁一听了二爷的话,饶是心里有千百只猫爪子在挠着,也忍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246遗嘱宣读 看到群里的同志在吐槽我的更新速度。两就更了一章。确实该吐槽。 文呢到这里,梁健和罗贯中之间的事情,基本已经告于段落。当然期间还有几个伏笔,要等以后才会揭开。大家可以猜猜是哪几个伏笔。 这两在考虑大家的梁健去北京的事情。在这个事情出结果前,大家先看看唐家的这段遗产风云。 放心,不会太长! ———————————————— 大概是因为遗嘱的事情吊着胃口,大部分人都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没吃几口,都纷纷放下了筷子,拿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沾着。 梁健也没什么胃口,不过倒不是因为遗嘱的事情,而是因为唐靖宇时不时盯着他的目光,仇恨的力量太强大,严重影响了梁健的口感。 同桌的二爷,慢悠悠地酌着酒,丝毫不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压抑。唐一则是没动过筷子,一直像棵松一样笔直地坐在那里。偶尔看一眼二爷,偶尔又看一眼老唐。 到老唐,画风就有点不一样了。梁健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他狼吞虎咽,胡吃海塞的模样,像是饿了很多。估计从大街上找个饿得皮包骨的流浪汉回来,吃相也就他那样。 对面唐宁一一脸嫌弃厌恶地看着,忍了好久终于好像忍不住了,筷子一摔,喝道:“唐宁国,你注意点形象!” 老唐放下手里捏着的一个猪手,拿过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看他,淡淡道:“宁一,别动不动就摔筷子!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这个坏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唐宁一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反驳,二爷忽然放下酒杯开口:“宁国得对!宁一你这筷子一摔,可是把我的脸也给摔出去了!” 唐宁一一听这话,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敢怒不敢言。 忽然,二爷抬头看着梁健,道:“宁国家的,酒没了,倒酒!” 梁健一下反应不过来,直到老唐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他才意识到这二爷是在叫他呢。他迟疑了一下,才站起来,从老唐那边拿过酒瓶子,绕过桌子,给二爷倒酒。 酒还没倒满,二爷就问:“叫啥名啊?” “梁健!”梁健回答。 二爷没话。酒倒好,梁健回到座位,刚坐下,就听得二爷问老唐:“这儿子既然认回来了,哪有姓不改回来的道理?” 二爷虽是长辈,但这改姓是大事。何况,梁家父母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待他犹如亲生,从到大没有任何亏待。这改姓的事情,梁健从来没想过。此时听到二爷忽然提起,梁健这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不过,看在老唐的面子上,梁健并没有立即反驳。不过,老唐也没有让他失望。 对于二爷的责问,老唐淡淡一笑,回答:“这梁家两口子养大梁健也不容易,现在改姓,不过去!再了,是自己儿子,姓什么都没关系!不是自己的,哪怕你给他脸上刻个唐字也没用!” 老唐这话,似有所指。梁健下意识地看向了唐靖宇,他的脸颊有些红,眼睛里的羞怒喷薄欲出。可再看老唐,他完全没有看唐靖宇一眼。 二爷呵呵笑了一声,道:“话是这么,但唐家的家业,要是让一个外姓人接手,这传出去不好听!” 二爷话音刚落,一直阴沉着脸色的唐宁一就忍不住了,张嘴就要话,二爷却一个眼神瞟了过去,道:“我跟宁国在话,你给我好好坐着!” 唐宁一对这二爷似乎真的有几分怕,憋着气再次忍了下来。 老唐看了唐宁一一眼,笑了笑,然后对二爷道:“唐家这烂摊子,我都没兴趣,何况我儿子呢!不信,你自己问问他!” 二爷脸上露出些不悦,道:“唐家怎么就成了个烂摊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做什么?你真想到了七老八十还那样过日子?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你儿子想想?难道当年的那些事情,你还希望重演一遍?” 提到当年的事情,老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筷子重重一放,对二爷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得鬼,我想你们都清楚!我看在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不追究。今我不提,你们最好也别提,否则的话,别怪我不给你们好脸色看!”老唐完,眼神微移,落在唐宁一身上,哼了一声后,又拿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 梁健对他们口中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虽也挺老唐和李园丽提到过,但都是一言带过。此刻听来,当年的事情,应该闹得挺大。 老唐这么一发飙后,屋子里就静了下来。二爷沉着脸也不再话。 过了好一会,有人的手机响了。民族风的铃声打破了这屋里的安静,有几分诙谐的冷幽默。但,没人敢笑。 电话是一个坐在最边上一桌的一个看着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的。手机一响,忙站起来,一边躬身道歉,一边忙外走去接电话。 不过,他这电话像是打破了某种僵局。从开始吃饭后到现在一直没过话的唐一终于开口:“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正事!” 唐一完,看向二爷:“二爷,你来读遗嘱!” 二爷点点头,伸手从地上脚边拿起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纸。梁健粗看了一眼,少也有十几页。 不会这都是遗嘱?梁健心想。 二爷在这叠纸里翻来翻去,最终翻出了两张纸。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应该是看不清,又去包里翻了翻,似是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他叹了一声,将纸往唐一这边一递,道:“你来读!老了,眼睛不行了!” 唐一还没伸手,唐宁一忽然伸手一把抢了过去:“我来读!” 唐宁一拿过纸后,目光就一扫后,脸色就变了!看了两行后,脸色更加阴沉。 “砰!” 唐宁一一掌把那两张纸拍在桌面上。桌上的酒杯都倒了几个。唐宁一指着纸上的某个地方,气急败坏地质问二爷:“这怎么可能!老爷子不会立这样的遗嘱!” 二爷反问他:“怎么不可能!遗嘱就在你面前!还能有假?” 唐宁一看看二爷,又扭过头来看看老唐,几秒后,忽然喊了起来:“老爷子身前根本就没提过遗嘱的事情,这份遗嘱我怀疑它的真实性!” 老唐听到这话嗤了一声,但是没话。二爷却是眼睛一瞪,喝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啊!你要怀疑,你可以拿着这份遗嘱去验证,这上面有你爸的亲笔签名!而且,当时立这份遗嘱的时候,第一律师行的王律师也在场,你要不信,你可以打电话把他现在就叫过来,问问清楚!” “那为什么老爷子从来没提过遗嘱的事情?”唐宁一还是不甘心。 二爷哼了一声,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为什么要跟你提?” 唐宁一一怔之后,忽然如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就焉了下去。 “好了,别丢人现眼了,你要不读,就把遗嘱给唐一,让他来读!”二爷不耐地呵斥!唐宁一神色不断变化,忽然眼里冒出些疯狂,梁健正好看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正要提醒唐一,唐一已经动了,一只手按在了唐宁一的肩膀上,一只手轻松地从他的手下抽出了那两张纸。 “宁一,你先冷静冷静。老爷子这辈子就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和宁国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唐一叹了一声道。 唐宁一哼了一声,伸手拍掉他按在肩膀上的手,起身就要走:“靖宇,我们走!” 唐靖宇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没动。 唐宁一皱紧眉头,又喊了一声。 唐靖宇低着头,没动,口中回答:“叔叔,你先走,我不走!” 唐宁一怔在了那里,看着唐靖宇满脸的不敢置信:“你叫我什么?” 唐靖宇没再回答。 唐宁一看看他,又抬头看看老唐,忽然笑了起来,连着道:“好!很好!果然很好!唐宁国,算你狠!” 老唐冷冷瞥他,道:“比狠,谁比得过你!” 唐宁一眯着眼睛盯了他好一会儿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老唐则第一次看向唐靖宇,目光有些复杂,半响,忽地轻叹了一声。 唐宁一走后,二爷就道:“唐一,读!” 唐一点头。 遗嘱很简单,唐家的家业,听起来似乎没有大得无法想象。可是,再细细味,却总会出点惊心动魄的味道。 遗嘱中提到,唐家在世界各地的不动产中,其中有包括美国,加拿大还有国内三处房产,由梁健继承。但城郊的那栋别墅,似乎不在这份遗嘱里面。 除去这些之外,另外关于家族中其他的一些人,比如蒙蒙之类,继承到的东西并不多。而唐靖宇的名字根本没在遗嘱中提到。唐靖宇坐在这张桌子上,听着唐一一行一行的念过去,脸色一丝一丝地变白。 遗嘱很快读完,其中梁健继承到的除了那几处房产之外,并无其他东西。这样的程度,根本算不上让梁健接手唐家家业。而遗嘱中提到,目前唐家所有的产业链,都由老唐来主持,唐一辅助。也就是,从此以后,老唐就是唐家的家主了。 梁健诧异于之前唐一曾提到过接班人一,还有刚才二爷的话。但诧异归诧异,唐家的家业,老唐来继承要比他梁健好很多! 对于那几处房产,梁健知道肯定价值不菲,但一下子拥有这么多房产,对于他来,也未必是件好事。据他所知,国外的房产税不像国内,这每年光缴纳房产税估计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本来自≈ap;ap;#:///( ) 247资本好处 一边梁健自顾自在心底未雨绸缪,另一边,二爷却拿出了另外一张纸,递给了老唐,道:“这是你爸临终前几决定的。你看一下,没意见的话在上面签个字!” 老唐接过来后,扫了一眼,微微变色,皱眉问二爷:“这不合适?” 二爷笑了笑,道:“这唐家能有今都是你爸的功劳,他做的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老唐看了一眼梁健,而后道:“我倒是不希望他掺和到唐家这摊浑水里来!他现在挺好的!” “糊涂!”二爷呵斥了一声:“你以为他能一辈子这样?你以为他姓梁,他就不是你老唐的儿子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糊涂呢?” 老唐不话。而后,将纸往梁健面前一推,对梁健道:“这件事,你自己来决定!” 梁健低头看向那张纸,纸上是一份类似协议的东西,主旨只有一个,就是从现在开始以唐家接班人的模式开始培养梁健,五年后,由梁健接手唐家,掌管一部。 这馅饼大得有点压死人的趋势。就好比老唐的,唐家这摊浑水,梁健实在是没多大的兴趣。但今在场这么多人,梁健若是直白的拒绝,难免会让有些人脸上挂不住,尤其是对面那位二爷。毕竟今老唐也在,梁健不想老唐在这些人面前难做。 他想了想,问:“能不能先容我考虑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事!” 二爷沉吟了一下,道:“也行!三,这三你就住在唐家,让唐一跟你讲讲唐家的一些事情,先熟悉起来!” 三?住在这里?梁健立即就头大了。虽然和罗贯中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项瑾还在美国。在省里对他的处理还没通知下来前,他打算去美国陪项瑾的。而且,在这里,搞不定就要和唐宁一他们见面,梁健想想就觉得烦! 当即,就准备拒绝,还没开口,却被老唐拦住了。老唐朝他眨了眨眼睛,而后笑着对二爷道:“行。二爷既然这么了,那就这么定了!” 二爷点点头:“行,那遗嘱的事情就这样了。接下去是蒙蒙的婚事,唐一,你来!” 到蒙蒙,梁健就想到了他答应蒙蒙帮他找个男朋友。可自己一直有一堆麻烦事,加上身边确实没有适合的目标,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今。 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些愧疚。 这时,听唐一到:“之前,因为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老爷子答应了和周家的联姻。但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周家最近态度也有变化,所以我和二爷商量过后,决定,我们和周家的联姻还是暂时先放放。最近,大家也都注意一下周家那边,特别是近期有合作的。一旦周家有什么动静,早点来汇报一声!” 周家?梁健心里动了一动,莫非是周明伟的那个周家?还是,这只是个巧合? 屋里那么多人,梁健不好打听。 事情已经完,大家该走的也该走了。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拉住唐一,问:“你刚才的那个周家,是哪个周家?” 唐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南苏省的周家,怎么了?” 南苏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他让人查周明伟查出来的,也是提到或许跟南苏省的周家有关系。虽然关系最终没有确认,但周明伟如此年轻,就资产过亿,想来背景应该不简单。国内周姓,能有如此实力的,好像也只有一个南苏省的周家了! 猜归猜,对于唐一的疑惑,梁健笑了笑,道:“没什么,我正好也认识一个姓周的。我以为是同一个周呢!” 唐一也没多想。 梁健想到蒙蒙,便问:“蒙蒙人呢?” 唐一回答:“老爷子过世后,她情绪一直不太好,前两,我让人带她出国散心去了。” 他刚完,老唐过来,叫住唐一,道:“我跟你几句话。” 梁健自觉地让到了一边。 老唐不知和唐一了什么,完后,老唐过来跟梁健了一声,就先走了。他出门的时候,梁健忽然看到,唐靖宇就站在门口一侧,看到老唐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梁健忽然觉得这个唐靖宇有些可怜。他很,就被唐宁一逼着唐宁国接受他的过继。想必,当时无论在唐宁一这里,还是在唐宁国那里,这唐靖宇都不好受? 如此一想,梁健忽然有些庆幸,老唐当初将自己送走。最起码,他享受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梁健开了一下差,老唐就已经走远了。梁健看了看屋内,除了唐一和几个佣人在话之外,已经没人了。梁健见状,立马也想走,免得到时候真被他们留在这里住三。 可还没迈开腿,唐一就过来叫住了他。 唐一问他:“接下去准备回哪?回太和?” 梁健见他似乎没有想留他在唐家的意思,心里轻松了一下,便开口回答:“准备去一趟美国。” 唐一听后便:“你妻子的病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 唐一对他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而梁健也早已见怪不怪。他笑笑回答:“手术很成功,目前来看,暂时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唐一点头。而后又:“你要去美国的话也好。正好,你现在在美国也是有房产的人了,你可以过去看看。” 提到房子,梁健便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笑道:“我刚还在想房子这个问题。给我这么多房子,我也住不过来。而且,国外的房产税都很重,对我来,也是一个负担!再,城郊那套别墅,老爷子不是也给我了吗?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无故,接受这么多的房产,心里虚!” 唐一笑他:“什么叫平白无故!你是我唐家的人,继承点房产算什么!你放心好了,房产税的事情,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一下子这么多房子到手,梁健总有种烫手的感觉。但唐一这么了,梁健想推脱,却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当初,对唐家反感,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们翻过脸来对抗,可自从老爷子去世那边,那一握,梁健心里哪怕有再多的恨,也总是恨不起来了!现在,人家把房产送到跟前,梁健不收不是,收了,总觉得好像上了唐家这条船,以后要想下来,总归不容易。 想来想去,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别扭。 唐一看出了他的别扭,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东西就扭扭捏捏的,这哪像是成大事的!” 梁健想解释,可话还没出口,唐一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拿人手短吗?可是,你以为你不拿,你就能跟唐家划清界限了?现在,你父亲算是正式接管唐家了,你今后跟唐家接触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梁健不得不承认,唐一得其实是事实。随着这次老唐的回归,梁健和唐家之间的来往,只会越来越多。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除非梁健跟老唐之间断绝来往。但这一点,梁健自问是做不到的。 梁健又想到,项部长曾经过的,让梁健和唐家少来往。可如今的局势,却在一步步地将梁健推向唐家,如果真如刚才那张纸上约定的,五年后,梁健正式接管唐家,那么项部长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梁健想到这些,便一阵头大。 这时,唐一又道:“任何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只能面对!唐家也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恐怖,甚至,唐家能帮你做到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就拿前几你和那个西陵省的副省长,叫罗什么的那位,你要是接管了唐家,别那个副省长,哪怕是那位姓赵的,也得看你几分脸色!” 唐一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后,又继续道:“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要想保护更多的人,你首先就得保证自己手里有足够的权力!你想想,这次太和的那些事,如果你是省记,局面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唐一是个很会话,很会抓住重点的人。他知道梁健在太和的那摊子事中,最憋屈的是什么。所以,他抓住了这一点,发动了‘攻击’。 梁健虽然不想动摇,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得很有道理。 这个世界,公平和正义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梁健要想将公平和正义带给更多的人,首先他就要做少数人其中的一个! 唐一完这些,倒也没催着梁健立即就拿出那张纸签了那个字。他抬手拍拍梁健的肩膀,道:“你慢慢想,不急,我相信你会想通的。这几你就去美国陪陪妻子,正好蒙蒙也在那边,回头我跟她联系一下,让她过去找你,你们汇合后,高兴的话可以一起去看下房子。那现在,你是先留在这里,还是去城郊别墅那边?” 梁健想了想,道:“还是去城郊别墅那边!” “行!”唐一笑道。 梁健到城郊别墅的时候,却发现五竟然已经在那了。这次来北京,因为老唐来得突然,梁健并没有带五。本还在想,去美国前,要先跟五一声。没想到,他竟已经在这边了。不过,这应该是唐一的安排。 在别墅的一夜,梁健一直都在想唐一的那番话。他无法欺骗自己,唐一得都是大实话。既然如此,他还在犹豫什么?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可能,读文学的人都是这样,关键时刻,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合时宜的矫情! 梁健一边自嘲,一边昏昏沉沉地睡去。醒过来时,已大亮。五上来敲门,唐一的车已经等着了。 梁健匆忙收拾,拿了东西,就上车往机场赶。 这一次到美国,跟上一次不太一样。这一次,全程都是唐一安排好了,梁健虽然自己也是市委记,平日里出行,也都司机。可这一次,依然让他深深感觉到了,资本的好处。 一路,他不需要操任何一点心思。到了项瑾目前住的项瑾表哥家的别墅外面,项瑾正在草坪上晒太阳,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忽然停下,然后走下梁健和五,愣住了。 车子将梁健他们一送到就开走了。 项瑾问他:“你怎么忽然来了?刚才送你的是什么人?” 梁健道:“太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梁健没回答项瑾的后一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想好,如果他进入唐家,他又该怎么面对项部长。他不希望跟他一样,也陷入这样的困扰。 本来自≈ap;ap;#:///( ) 248重回太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在美国待了一个星期,直到广豫元忽然给他打电话,梁健才决定回国。 广豫元,省里可能要对他的去留要下个决定了。 这次回来,项瑾和项部长也跟着梁健五一起回来,同行的还有余悦夫妇和蒙蒙。飞机一落地,唐一安排的车子就已经在机场门口等着了。 唐一的这个安排,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来之前他并没有通知唐一,不过看到走在旁边的蒙蒙时,梁健就明白了。 他再转头看项部长。项部长脸上看不出端倪,但紧抿的嘴唇,微微向下的嘴角,足以体现他内心显然对唐家人的出现不太高兴。 来接他们的是个陌生脸孔,不过蒙蒙认识。双方碰到一起后,他对梁健态度谦恭,项部长在旁冷眼观看,神色中的不悦更浓了一分。 而唐一这样不打招呼的安排,加上项部长表现出来的不悦,让梁健心里也有了些不痛快,因此对接待的人,也显得冷淡了几分。 车子分两路,一路送蒙蒙回唐家,一路送梁健他们去长白山庄。一路上,项部长一句话都没。项瑾因为十几个时的飞机,有些累,上车没多久就靠在梁健肩上睡着了。余悦和项瑾表哥在后面,偶尔心的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目休息。梁健刚开始心里还有些忐忑,后来想想,有些事,迟早总是要面对的。唐家跟他的关系,注定是没有办法完全割断的,那么项部长迟早也是要面对这个事实,而梁健也迟早是要面对项部长的。 既然是迟早的事,现在既然来了,又何必纠结。 只不过,唐一这样不打招呼的行为,未必没有逼上梁山的意思。 到了长白山庄,各自安顿好后,梁健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找项部长聊聊。梁健进去的时候,项部长在房的桌上伏案疾,不知道在写什么。梁健进来后,他就将东西收了起来。 梁健开口道:“爸,我想跟你聊聊唐家的事情。” 项部长看他:“也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着,他站起来,绕过桌,两人围着茶几坐下来。 刚坐下,梁健还在想,这个头怎么开比较合适,不那么突然。不料,项部长先开了口:“听唐家的掌门人,前段时间过世了?” 梁健愣了一下后,点头。 老爷子虽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他过世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传。他的葬礼也是一切从简。所以,外界关于他的消息,并不多。老爷子过世第二,项部长就去了美国,他能知道这个消息,想来应该对唐家也有关注。 项部长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几秒后,道:“他是你亲爷爷?” 梁健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 “听,他过世的时候,你就在旁边。”项部长的这句话让梁健心里十分惊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项部长能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是花了心思的。 梁健不想瞒项部长,还是点头承认了。 项部长抿着嘴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叹了一声,道:“虽你们是血缘至亲,我不该让你和他们断绝关系,但唐家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我真的不希望,你陷进去。尤其是现在项瑾这样的身体,你们还有两个孩子,更是经不起风险了!” 项部长为人父,梁健能理解他对项瑾对这个家庭的保护。只是,如今他与唐家之间的关系,他多少有些身不由己。 面对项部长的真情流露,梁健不知该什么。一口应下,保证今后绝对不掺和唐家的任何事情?这一点梁健又岂敢保证?老唐如今正式接管唐家,而且照老爷子的遗嘱,五年后,唐家会交到他的手上,如此局面下,就算老唐不强迫他什么,恐怕唐一和那位二爷也不会轻易就放弃让梁健死心塌地回归唐家的想法的!虽然,梁健也搞不懂,唐家这么做是为什么?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出彩的人,无非就是有几分不肯低头的倔强而已。 梁健迟疑了很久,终究还是下决心将有些事摊开来一。 “爸,我虽然从没有在唐家长大,但唐宁国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谁也没办法改变。”梁健看着项部长道。项部长没话。 梁健继续道:“老爷子过世后,我父亲唐宁国正式接管唐家,这是一个星期前宣读的遗嘱。这样一来的话,那我跟唐家之间,要想完全的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断绝和唐宁国之间的父子关系,但这一点……”梁健顿了顿:“我真的做不到!您是一个父亲,我想,这一点上,您应该能理解我!” 项部长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叹了一声,看着梁健道:“你现在也是一个父亲。” 项部长的意思还没有松动。 梁健想了想,又道:“爸,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答应你,尽量减少和唐家之间的利益来往,保持一定距离!” 项部长没话,良久朝梁健挥挥手,让他先出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梁健也就不再多,离开了房。 休整了一后,第二一大早梁健就和五出发回太和。还没下高速,沈连清的电话就来了。沈连清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要半个多时,怎么了?”梁健回答。 沈连清:“刚才我碰到禾记,他跟我打听您什么时候到,他好像有事情找你。” 禾常青有事找他?什么事? 沈连清的电话挂了之后,梁健本想给禾常青去个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禾常青如果真有急事,他会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如果不打,明即使有事,肯定也不是什么急事。 如此一想,也就没把这事放心上。闭上眼睛,一靠,再睁眼,已经到了。 刚收拾好东西,歇了一会,沈连清就到了。梁健看到他,见他神色疲惫,像是好几没休息好的样子,便问:“精神不好?怎么了?” 沈连清道:“城东那边又闹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梁健诧异,城东那边,居民都已经签好协议,还有什么好闹的?细问之后,得知原来之前华晨集团股份两次跌停,外间便有了传言,城东居民人心浮动,开始担心拆迁后拿不到应得的补偿,又一个个开始反悔,闹着要把协议拿回去,不肯拆了。另外就是,李春发死了。 据沈连清,李春发的死是一场意外。 但他死了之后,李春发的家人倒是没怎么闹,不过有人借机又生了不少事情。有人还拿梁健将李春发放出来的事情事。李春发的女儿给梁健送了礼,所以李春发才能从精神病院出来。 梁健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嗤之以鼻,没有在意。无中生有的事情,再出花,也总是站不住脚的。倒是李春发的死,让梁健有些意想不到。 他问沈连清:“李春发怎么死的?” 沈连清:原本城东居民签好协议后,城东那片危房已经开始率先准备拆除了,机器都已经开始进场了。但是华晨集团出事后,那边就停下来了,不过机器并没有撤出来。李春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某晚上自己搬到原来住的房子里去住了。然后,房子塌了。 这还真是太湖里不死,非死在夜壶里。好好的,干嘛又住到那老房子里去?梁健问沈连清:“那李春发的两个女儿呢?李春发住到那里面,他那两个女儿知道吗?” 沈连清摇头:“都不清楚。” 梁健想起当时在医院,李春发大女儿用钥匙跟梁健谈条件的时候的模样,叹了一声,然后问:“那现在呢?” “娄市长做主,赔了二十万。另外,关于城东项目的事情,可能会重新审核!”沈连清这么一,梁健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重新审核城东项目?这事情如果是娄江源主导,那娄江源这么做的含义可就真的深了。 从梁健到太和这大半年时间里,梁健和他之间关系一直不错,虽然在前段时间的与罗贯中的博弈中,娄江源并没有坚持到最后,主观上倾向了罗贯中,但梁健对他并没有多大怨气,人不为己诛地灭嘛。 可这城东项目的事情,当初娄江源也是极力支持的,这个时候,他要是全盘推翻重来,那梁健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这个娄江源了。 这些想法在梁健心里转过后,梁健问沈连清:“最近是不是有其他的企业来谈城东项目?” 沈连清回答:“这个不太清楚。” 沈连清应该不会瞒他,梁健也就没再问。不过,娄江源突然提出要重新审核城东项目,那么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除了为其他人创造机会之外,梁健看不出其他的缘故。 但城东项目是梁健一手促成,他虽然目前还在停职状态,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项目就这么被搅黄了。 梁健想了想立即联系了广豫元。 他将从沈连清出听来的关于重新审核城东项目的事情跟广豫元了一下,广豫元表示并没有收到消息。 梁健就觉得诧异了。沈连清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来骗他,但沈连清都能知道的事情,广豫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城东项目的事情,重新审核梁健倒也不怕,就怕其中有猫腻。 本来自≈ap;ap;#:///( ) 249重新审核 梁健打开电脑,上查了查最近关于华晨集团的新闻。请大家(≈ap;ap;¥)忽然看到一个新闻,是写华晨前妻宋美婷,涉嫌贿赂官员被抓。并且新闻中提到了多年前的一个项目,那时华晨和宋美婷还没离婚。新闻中,当时以华晨集团的资质,是不符合项目要求的。 虽没有明言,但意思很明显。梁健翻了翻新闻下面的那些评论,大都不太和善。梁健又去看了看华晨集团的股价,虽然不至于像前段时间那么惨,但依然不甚乐观。 如此状态下,娄江源一旦重启审核程序,那么华晨集团必然会被踢出局。如此一看,娄江源重启审核程序,应该就是为了踢华晨集团出局。他刻意而为,那么必然是有后备人选。 梁健想,或许他该会一会娄江源了。正好,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梁健让沈连清联系了娄江源的秘。起初,娄江源秘娄江源这两都没空。可沈连清那边消息才反馈过来,娄江源就亲自给梁健打电话了。 两人约了晚上八点在国际酒店的四楼包厢里见面。 梁健七点五十就下楼了,在包厢里瞪了十五分钟,娄江源才出现。两人见面,依然微笑,握手,可谁都知道对方心里的那点不自在,不过谁也没戳穿。 坐下后,娄江源开始拉家常,问了问梁健到达太和的时间,又问了问项瑾的病情,最后还不忘安慰一句梁健,省里应该很快就会给梁健复职,让梁健不用太担心。 梁健接过话:“复职的事情,我倒是不急。停职也不错,名头照样在,工资照样拿,多轻松。” “倒也是。得我都羡慕了。”娄江源笑着道。 梁健朝他笑了笑,而后道:“我听最近城东出了点事?” 娄江源脸上很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然后回答:“是的。沈跟你的。。城东的事情,他跟豫元同志接触得最多,豫元同志最近没空,我就让安排他去处理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处理事情沉稳周到,怪不得梁记您从永州市过来的时候要带着他!” 梁健看着娄江源,笑着接过话,道:“沈做事情确实不错!娄市长要是喜欢,回头职务调动的时候,我把他安排到你那里给你做个办公室主任?正好他在秘的位子上也有几年了,是该要动动了。” 娄江源呵呵地笑,:“君子怎能夺人所爱!” 梁健第一次觉得娄江源也能这样虚伪的笑。梁健想,此刻自己脸上的笑,肯定也很虚伪。 “对了,这次城东出事,我听你赔了二十万。这二十万,是华晨集团出还是我们财政上出?”梁健问。 娄江源脸上有快速掠过些不自然,然后道:“当然是我们财政上出!” 梁健故意摆手反驳:“不对!这笔钱应该华晨集团出才对!我们和华晨集团的合同已经签了,按理,这城东已经属于他们华晨集团了。我们出这笔钱,不合适!” 娄江源忙道:“算了,华晨集团最近这日子也不好过,二十万也不多,我们出就我们出。” 二十万对一个政府来,钱不多。但对于缺钱的太和市政府来,娄江源这仿佛做善事的语气,可有些不妥当。 娄江源这样的回答,让梁健更加肯定,娄江源十分想要将城东项目和华晨集团剥离开来。 梁健没有拆穿娄江源,这件事,现在拆穿对他对华晨集团都没好处。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梁健意识到,他不能就这么从太和走了。他得留在太和,他得抱住这个市委记的位置,最起码得要把太和市带上他曾经计划好的那条路才行。 梁健当即决定,他要去见刁一民。他要把属于他的市委记的位置给拿回来。 第二一大早,梁健就直奔省里。 到了省政府大楼。梁健并没有直接去办公室找刁一民,他先去找了统战部的徐京华。徐京华的秘许,看到梁健过来,有些惊讶。 得知梁健要见徐京华,他立马就跟徐京华汇报了一下,然后将梁健引进了办公室。 徐京华看到梁健,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在梁健进门的时候,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虽谈不上迎接,但这样的举动,不像是领导接见下属。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没聊几句,梁健就感觉到徐京华对他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一样。按,就算这次梁健与罗贯中的博弈里,梁健略胜一筹,但徐京华到底比梁健高那么一截,就算没有姿态,也绝不该这样放低姿态。领导的艺术,梁健在徐京华身上并非没有感受过。可他今这样的改变,太明显,肯定有原因。 梁健一时想不到原因,就先放到了一边。他还没道出来意,徐京华率先猜到了他的想法,问:“是为了停职的事情来的?” 被猜透心思,梁健也没不好意思,点点头承认:“是的。这样总没个定论,心里不踏实。不知道,现在省里对我的事情,是怎么个看法?” 在美国的时候,广豫元就来过电话,省里已经讨论过他的去留。但具体结论广豫元并不清楚。徐京华作为常委成员,应该对这件事知道得比广豫元更多。 徐京华回答:“看法嘛,肯定会有一点。不过,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你留在西陵省的。”留在西陵省和留在太和,这是有区别的。梁健深知,领导话,有时候一个字的区别意义也会相差很远。梁健心里一边揣摩着徐京华这留在西陵省五个字的具体含义,一边斟酌着道:“我承认,在罗贯中的事情上,我过于冲动了。这一点,我要跟组织上承认错误。不过,我也是出于为组织利益的角度才这样做的。我还是十分希望,组织上能继续把我留在太和市,让我……” “你想继续留在太和市?”徐京华忽然插进话来。他声音里有几分惊讶。 梁健点头:“是的。我接手太和市的时间才大半年,有很多想法都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而且,之前手头上有项目也才是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如果离开,我觉得是对太和市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 徐京华听完,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道:“对太和市负责,不一定要在太和市嘛。你到省里来,照样也能对太和市负责!” 到省里来?梁健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他看了眼徐京华,心里十分意外,徐京华竟然有这样的念头。徐京华这是在招揽他吗? 梁健稍稍一想后,就想明白了。如今罗贯中倒台,那些跟罗贯中站一队的,也倒的倒,退的退,如今西陵省的大舞台上,就剩下徐京华和刁一民两个人了。按照刁一民的脾性和野心,就算徐京华主动示好,恐怕也不会太放心徐京华的势力。 而且,看目前徐京华主动招揽梁健的架势,恐怕也不想向刁一民低这个头。 梁健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霍家驹。罗贯中倒台的时候,不知道当时霍家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心理活动。 想到当初的青山野钓,梁健就有些唏嘘。霍家驹要是不那么犹豫,恐怕此刻他也能在西陵省愉快收场了。毕竟他任期将满,之前那几年一直平平无功,如果最后能加上扳倒罗贯中这一笔,想来履历上也能增辉不少。可他一犹豫,这个机会就跟他擦肩而过了。 不过,梁健也不怪他。换成别人,恐怕也会在梁健和罗贯中之间选择罗贯中,娄江源就是一个例子。 一个是久占鳌头的副省长,一个是初来乍到的市委记,这差距,一般人谁敢搏! “虽然刁记对你的工作能力不是很肯定,但是我觉得你不错。如今统战部缺了一个副部长,你有没有兴趣?”徐京华的声音打断了梁健的神游的心思。统战部副部长,这可不是一个馅饼。 梁健虽然不知道徐京华为何有这样的自信,能够向梁健许下这么大的一个馅饼,但他既然敢开口,肯定有他的能耐。但,如果梁健吃下了这个馅饼,那就相当于把自己跟徐京华绑在了一条战船上。 如今的西陵省,要想留在这里,站队是必然的。但,徐京华给出的这个馅饼,却让梁健有些难以下咽。 统战部副部长,这位置看似不错,但其实也相当于是个傀儡位置。哪怕没有太和市的一摊事,市委记和副部长相比较,梁健也更倾向于市委记。 但明言拒绝,未免太不给徐京华面子。西陵省如今两尊大神,梁健已经刁一民那一尊,若要再丢了徐京华这一尊,就算勉强留在了太和市,这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梁健在心底飞快盘算着,该怎么回答徐京华,既能推掉这个看似美味的馅饼,又能不伤了两人目前的这种和谐关系。 正在这时,门突然笃笃地响了。许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探进脑袋来:“部长,晋州市的副市长来了,在门外。” 晋州市副市长?梁健心里嘀咕了一声,面上没露声色。徐京华问:“哪个副市长?什么事?” 许回答:“就那个姓杨的……” 徐京华立马接上:“哪个姓杨的?” 许微愣后,马上回答:“分管水利的杨其昌副市长,他有点事想找您汇报一下。” 分管水利的找徐京华汇报事情?这听着总是有那么点不协调。梁健一边心里想着,一边立即趁机站了起来,对徐京华道:“那徐部长有事就先忙!我不打扰了!” 本来自≈ap;ap;#:///( ) 250远未结束(一) 徐京华也没留梁健。请大家(@¥)梁健出来,看到许口中那位分管水利的杨其昌副市长,人挺矮,估计只有一米六左右,但长相还挺精神。他恭敬地站在门外走廊的一边,看到梁健出来,朝梁健笑了笑,似乎挺和善的一人。 梁健也朝他笑了笑。他很快跟着许进办公室了。 梁健正准备走,许竟转身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并且叫住了梁健。 梁健转过身去看他,问:“许秘,有什么吩咐的吗?” 许笑道:“不敢吩咐不敢吩咐!上次有人送了部长一点茶叶,部长梁市长也喜欢茶,就让我拿点给您。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稍微等等,我拿给您!” 许着很快闪进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个包装简洁但很精美的纸盒子出来,递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一边谢,一边接过。 许:“您还有事,那我就不拉您进去坐坐了。下次您再过来的时候,我请您喝茶!” “应该我请你喝茶!”梁健笑道。 两人又客气了两句后,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梁健走到电梯口,拿着那盒茶叶,看了看,放到了包里。 这茶叶,是不想接也得接。 梁健一边想着徐京华办公室里的那个提议,一边进了电梯。 徐京华的拉拢之心很明显,但这统战部的副部长,梁健真心不想坐。这副部长的名头看似好听,可实际上,不如一个市委记来得自在。而且,罗贯中的事件过后,刁一民对梁健的意见肯定很大,虽然现在被罗贯中事件所牵制不能对梁健做什么,但如果这个时候徐京华提出来要将梁健调到统战部副部长的位置,肯定是不利于刁一民和徐京华之间关系保持和平的。所以,徐京华不惜得罪刁一民却向梁健抛出这么个大馅饼,必然是有他的目的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罗贯中在省里的势力,几乎连根拔起。但徐京华的势力可以是片羽未伤。这样的局面下,徐京华要扩张比刁一民要趁机培植自己的人更加容易。如此前提下,只要徐京华略微动一动,以刁一民的野心,两人间必然势成水火。那么梁健如果真的去了统战部,必然又会是徐京华手中的一把利剑。到时候,可不是梁健想刺哪就能刺哪。 由此看来,徐京华不是没有野心,相反,他的野心应该很大。 梁健不介意成为一把剑,但他不希望被别人掌控。 出了电梯,梁健在省政府里漫无目的的转。统战部他是不会去的,与其在刁一民眼皮子被人指挥,不如就待在他的太和市,安安稳稳地为一方百姓真正的做点事情。 想通了之后,他就去了刁一民办公室。 曾经祁秘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有些脸生的人。看到梁健走过来,梁健还没来得及敲门,他就站起来,问:“找谁的?” 梁健想,他应该是没认出自己。便道:“我找刁记。他在办公室吗?” 那人走到门口,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健,皱着眉头问:“你是谁?哪里的?” 梁健无视他嚣张的态度,耐着性子回答:“我是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我想找刁记点事,不知道刁记现在是不是有空?” “刁记知道你要来吗?”那人又问。 梁健摇头。 那人又打量了一番梁健,目光和之前的打量不太一样。梁健想,他应该听到过梁健这个名字,不知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你现在这等等,我去问一问。”那人扔下梁健就往刁一民办公室去。走的时候,还顺手将他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梁健没将他的动作放在心上,站到了边上等。那人敲开刁一民办公室问了一句后就回来了,对梁健:“刁记现在在忙,没空见你。” 梁健想,刁一民应该只是不想见他。只是,如果他停职的事情不解决,太和市城东项目的事情,他就不好插手。娄江源既然敢不顾之前交情重新审核项目,那么梁健要是还只是个被停职的市委记去插手这件事,必然是有招等着的。 所以,无论如何,梁健也得要把停职的事情解决了。 想着,梁健便对这人道:“没事。那我就在这等着,等刁记空了再。” 梁健着,又站到了一边。 那人沉了脸色,对梁健不耐烦地道:“你等也没什么用。刁记今是不会见你的。”梁健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那我就等到明。” 那人白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地朝梁健挥手,道:“你要等,到那边去等。你在这,待会要是有人来看到了,影响不好。” 梁健看了看那人指的地方,了句好,便往那边走。那人见他真的往那边站着去了,表情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嘟哝了一句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 梁健在那边站了一会,站得有些累了,刚准备找找附近有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忽然抬头看到省委秘长覃安往这边走过来。 他看到覃安的时候,覃安也看到了他。 覃安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后,才认出他,便站住了,问:“梁健,你怎么在这?” 梁健叫了声覃秘长后,回答:“我是来找刁记的。” 覃安听后,扭头去看了看走廊那边紧闭着的刁一民办公室的门,而后又转过头来神情微妙地一笑,道:“刁记最近事情挺多,一时没时间很正常。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事情嘛,当然重要。但对梁健重要,对刁一民他们来却不重要。梁健回答:“那倒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头再来。在这里等也不是回事,要是万一被人看到,还以为刁记故意让你在这里等着呢!传出去,影响不好!”覃安笑眯眯地着。他的笑在梁健看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梁健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覃秘长提醒。” 覃安朝他点点头:“好。”随后,准备走。 梁健心里盘算,接下去该怎么办。还没等梁健盘算出个一二,走出了一两米远的覃安忽然又回过头来,看梁健还站在原地,便皱了眉头催促:“梁健,你怎么还站在那?” 梁健忍着心里的不愉快,朝覃安点头:“我马上走!” “赶紧走!”覃安的这句话里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梁健忍着怒气,朝覃安点了头后,才扭身离开。 走进电梯,梁健才压下心里那口气,略微平静下来。 梁健仔细想了想,刁一民他肯定要见。这停职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好。但,这死乞白赖的方法或许应该换换。刁一民是个强势的人,跟强势的人打交道要求方式方法。梁健有时候话做事,太过直接。他并不是笨,他只是不喜欢手段和心计,可有些时候,这些却是一件事成败的关键。 既然刁一民那边暂时见不到,那就只能转战其他。梁健决定,先会一会华晨。华晨的电话,梁健以前存过。他从手机里翻出了华晨的号码,打过去后,却提示关机。现在也不是晚上,他这样身份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关手机。 梁健想了想,联系了广豫元,问了问华晨的情况。得知梁健想见华晨的时候,广豫元他去联系试试。 也不知广豫元是怎么联系上华晨的,不过他们之间关系不错,不定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华晨的电话。 华晨没问什么,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后,就挂了电话。 梁健离开了省政府,朝华晨的那个地方赶去。华晨的的那个地方,是徐京华常去的那个带了花园的一层别墅。 梁健见到华晨的时候,他穿着居家服,手里还拿着花铲。这状态看似惬意,可梁健发现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人也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瘦了很多。 看来,这段时间,他也并不好过。 梁健进去后,华晨就放了花铲,亲自去泡茶。梁健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别墅里,似乎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端着茶出来,梁健伸手接过。坐下后,华晨率先开口:“梁记这次过来是为了城东项目的事情?” 梁健点头。 华晨苦笑了一下,道:“恐怕要让梁记失望了。” 梁健皱了眉头,第一次见华晨时,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自信甚至可以是自傲,让梁健都惊叹。可如今看他,他身上却是没了这种傲气,只剩下如垂暮老人一般的消极。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他:“你就这么放弃了?” 华晨抿着嘴好半响没话,在梁健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终于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软肋!我的软肋是我女儿!” 华晨的女儿是叶华婷,梁健见过多次,就是胡东来的那位高冷的美女秘。女儿是软肋,梁健可以理解,但梁健一下子想不明白,叶华婷又是怎么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 事关他的女儿,梁健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比较适宜,还没想好,华晨忽然问梁健:“我听人,胡东来最后是被你带走的。他人呢?” 他问的时候,盯着梁健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隐隐一丝急切,让梁健在心底里起了疑惑。他回答:“我不清楚!” 华晨用一种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再次问:“你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你这么关心胡东来的事情?”梁健不由得谨慎起来。 华晨抿着嘴看了梁健好一会,沉声道出缘由:“娄山煤矿的事情,总要有个人背锅。胡东来找不到,华婷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梁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顿时明白了,为何华晨刚才会软肋。梁健也是一个父亲,如果有一,必须要放弃什么才能换回自己女儿平安无恙的话,梁健肯定会愿意放弃全部,包括自己的生命。 可是,是谁,让华晨做出这样的交换? 本来自≈ap;ap;#:///( ) 251远未结束(二) 叶华婷跟着胡东来的时间不短。胡东来的一些事情,她应该知道一些。只不过…… 梁健犹豫了一下,问华晨:“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华婷会在胡东来的身边做事?” 梁健完,看着华晨。华晨抿着嘴,许久没有话。良久后,才叹了一声,道:“一言难尽,不也罢。” 华晨不想,梁健也不好勉强。这毕竟是他的家事。 可是,城东项目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梁健不甘心。今处处碰壁,他更加不甘心。 梁健还想些什么,华晨却态度很坚决,梁健话还没出口,就被华晨用话堵住:“梁记你也是个父亲,如果是想劝我的话,就不必了!” 梁健的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吞了回去。 话已至此,梁健多坐已然没有必要。走出那个院子,梁健站在门口,再次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从脚底爬上来,蔓延至全身。 头顶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乌云给遮住了,本来还算温暖的气,没了太阳,竟一下子又有了几分凛冬的寒意。 五的声音忽然传来:“哥,上车。” 梁健看向站在车旁,拉开了车门等着他的五,忽然想到了唐家,想到了那张纸。 梁健忽然想,是不是只要他签下这个字,那么如今牵绊他的这些阻力都会消失? 他告诉五:“我想走一段。” 五抬头看了一眼,道:“可能会下雨。” 梁健也抬头看了一眼,才一会儿的功夫,云层就比刚才厚了不少,透着乌色,似乎真的要下雨呢!这气,还真是变就变! 梁健迈步下了台阶,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他需要想一想。 一路走,风吹在脸上,有点冷。脑子里也有点乱。一边是自己的不甘心,和唐家所拥有的权力带来的美好,一边是他心里的别扭,和项部长那边的压力。 如何取舍?何去何从? 亦或者,索性抛开一切,就带着项瑾和孩子,做一个平凡普通人。不去管太和是不是能走上正轨,不去管城东项目是不是能成,去他丫的城东,去他丫的太和,去他丫的刁一民…… 可是,他真的能放下吗? 梁健不断地,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可始终都无法得到一个坚定的回答。他知道,他自己不甘心。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滴雨落到了脸上。梁健一抬头,又一滴滴了下来,看来是真下雨了。 五停了车,拿了伞跑过来给梁健撑上。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你觉得,我来掌管唐家的话,合适吗?” 五笑了一下,回答:“我时候,唐一常一个词,熟能生巧!” “有些事是需要分的。就好像当官这回事,我就觉得,我少了点分!”梁健完,自嘲地笑了笑。 五却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您不是少了分,您是自己还没想明白。” 梁健诧异地看了五一眼,问他:“那你,我该想明白什么?” 五沉默了一下,回答:“这个我不好。不过,以前听首长过一句话。” “你。” 五看着梁健回答:“在其位谋其政。” 梁健愣了愣后,心里仔仔细细地将这六个字反复琢磨了几遍后,看向五的目光里多了些惊讶。 别看他平时话不多,更多时候只是做做他的司机。可是,他从来旁观很多事情,心里其实很清楚。 梁健懂五的意思,他这话想表达的意思,其实跟之前项部长还有老赵曾经跟梁健过的,差不离。 但,梁健一直不想面对的,是这句话中所谓的谋其政,其中的政又是什么政! 梁健只是,单纯地想为当地百姓做点什么。他到太和之后,先是想办法解决娄山和娄山煤矿的那件事,后来又想关闭部分中型煤矿,从根源上改善太和的生态环境,争取还太和市人民一个蓝,最后,他想引进企业投资,带动太和的经济,改善太和的经济环境。可他做的这些,在很多人眼里,都成了一种挑衅。很多人看不惯,认为他在装腔作势,认为他在哗众取宠,想要打压他,他反抗了,他错了吗? 他错了吗? 梁健不得不承认,他错了。错在哪里呢?错在他太过认真? 雨开始大了,啪啪啪地砸在伞面上,却没有大珠珠落玉盘的清脆,不过是有节奏的嘈杂。 梁健深吸了口气,带着湿气的空气吸入胸腔,倒是忽然让他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下。梁健抬眼看去,刚才厚厚的云层,此刻中间又似乎薄了点,透了点光。 梁健想,这世上的事情,大都应该都跟此时的气一样,本来的晴空万里,不定哪里飘来一片乌云,然后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雨,大雨雨暴雨谁也不好。不过,雨总是又停的时候,再多的乌云,也总有散的时候。 总有散的时候?什么时候? 梁健又问自己。 这个社会,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拿这一次和罗贯中的事情来,如果他没有一个放在古代可以是官拜一的老丈人,他根本就见不到老赵,更别提老赵给个面子查这件事。哪怕他手里捏着再多的证据又如何?就算梁健把他手里这些证据全部抛到公众面前,在这个死的都能成活的的社会,证据也能成为伪造的。所以,他之所以能赢罗贯中,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即使退休了依然还有余热的老丈人,若不是他,这场仗,输的必然会是他梁健。 当然,梁健明白,这次的事情里,唐家肯定也暗中出了力。唐一不提,梁健心里也清楚。 这些梁健一直不肯承认的东西,此刻全都一清二楚地摊开在自己面前时,即使难看,梁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 这是一个靠关系的社会。做坏事要靠关系,做好事,同样也要靠关系。 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是个事实。 梁健苦笑了一下,心里最后的那些侥幸和矫情,也终于连同这场雨一样,一起滚到了泥土里。 梁健扭身往车里走。坐到车里后,梁健看着前面开车的五,打死心底最后的那一丝犹豫,问五:“你累吗?不累的话,现在去一趟北京。” 五没话,但十几分钟后,车子已经开到了高速入口。 到北京的时候,都快黑了。梁健让五联系了唐一,问清楚位置后,直接找了过去。梁健的突然到来,对唐一来,似乎并不意外。 他看到梁健后的第一句话是:“想通了?” 梁健诧异了下过后,点头:“是的。不过,我有条件。” “你。”唐一爽快答应。 梁健本想直接,让唐家想办法恢复他市委记的身份,并且摆平城东项目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这些事情太细,不合适。梁健迟疑了一下过后,问唐一:“华晨集团你应该知道?” 唐一点头:“好像有过接触。” 梁健道:“他们集团现在有些危机,我想让你帮忙度过这次的危机。” 唐一看着梁健,笑了笑,问:“还有其他的吗?” 梁健摇头。 唐一笑着看了他一会后,道:“我本以为你的要求会更多一点,没想到就这么一件事。” 梁健道:“这也不是件事。” “不管是不是事,总之我会办好的。给我两时间。”唐一道。 梁健点头后,想了想,又想提醒唐一一句关于华晨女儿叶华婷的事情,但又想到唐一素来对他的事情比较清楚,华晨集团一直跟他多少有些牵扯,集团的情况,唐一应该早就已经摸清楚。梁健便又将话吞了回去。 唐一问他:“你这次来就为了这件事?” 梁健点头。 唐一:“这件事,打个电话也能解决。” 梁健看着他接过话:“对我来,这个决定很重要。” 唐一笑了笑,表示理解。 过了一会,他有个电话进来,唐一出去接了。一会儿后,他回来,忽然问梁健:“蒙蒙听你在这,要过来见见你。对了,你们晚饭应该还没吃?” 梁健点头。 “那就一起去吃个晚饭。”唐一完就去安排了。 蒙蒙没多久就到了,看到梁健,有些开心。蒙蒙和上次在美国相见,情绪上,气色上都好了不少。 一见面,蒙蒙便故意打趣梁健:“哥,你给我找的男朋友呢?带来了吗?” 梁健只能不好意思地笑,这件事是他食言在先。蒙蒙也无意为难他,打趣了一句过后,便扯开了话题。四人坐了下来,吃了顿饭,唠了些家常后,梁健便提出要回长白山庄。 蒙蒙竟也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梁健有些为难。第一蒙蒙是唐家的人。第二,蒙蒙与项瑾项部长他们也才只是在美国的时候见过,并不是很熟。唐突将她带过去,有些不合适。但蒙蒙看着梁健,水光闪闪的大眼睛盯着她,故意装出可怜兮兮地模样,梁健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之前男朋友的事情,他也食言在先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后,便对蒙蒙:“这样,我先问下你嫂子。她的身体你也清楚。” 梁健完去给项瑾打电话,项瑾得知他在北京后,有些惊讶。梁健告诉他蒙蒙要与她一起过来后,项瑾倒也没什么不快,反而有些开心。梁健仔细一想,项瑾待在长白山庄,那里虽然空气好,但到底冷清。这几日,虽然余悦他们在,但也没有整陪着话。蒙蒙去了那里,多少能陪她话,也能聊解些寂寞。 本来自≈ap;ap;#:///( ) 252转道省里 梁健到长白山庄的时候,已经近十点多了。请大家(@¥)孩子都已经睡下,余悦夫妇出么了还没回来。项瑾正靠在床上看。 周姨已经收拾好房间。蒙蒙跟项瑾去打了个招呼后,就回房收拾去了。梁健陪着项瑾了会话,也洗漱了一下,两人休息了。 一夜无话。 清晨,项瑾醒得很早。梁健迷糊中醒来,看到项瑾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之前因为化疗的关系,项瑾的头发掉了不少,脸也瘦了。镜子虽然没收起来,但很少照。此刻,她忽然一反常态,专注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让梁健有些担心。 他忙起床,走到她背后,轻轻搂住她,看着镜中被吓到的项瑾,笑着问:“怎么起这么早?” 镜中的项瑾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着回答:“睡不着了,就起来了。你被我吵醒了吗?” “不是!”梁健摇头:“自己醒了。” 项瑾哦了一声后,不再话,看了眼镜子里两个人的合影后,便移开了目光,想站起来。梁健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搂到了怀里。可能是不心扯到了伤口,项瑾低呼了一声。 “对不起!痛吗?”梁健心翼翼地问。 项瑾摇头:“没事。” 梁健松了口气,又紧了紧胳膊,将项瑾更近地贴在胸前。许是吹在她脸颊上的热气,烘得她红了脸。两颊的晕红,衬得皮肤更加的雪白。她垂了眉眼,身体也软了下来,轻轻靠在他怀里。 背后,晨曦的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纱帘,带着点点温热,洒在身上。此刻,要是有人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此时他们美好得就像一幅画。 恰巧的是,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不巧的是,进来的是霓裳。她早上醒来听到周姨梁健来了,立即就开心得像个疯子一样,谁都拦不住,直接就跑着上楼来找了。 两人有些尴尬的分开,梁健张开手臂,将情人拥入怀中,霓裳搂着他的脖子,爸爸爸爸叫得像是一只永远不会停的复读机。 梁健看向项瑾,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在长白山庄待了两。第二早上的时候,梁健就收到了秘长覃安的电话,通知梁健,省里已经决定给他复职,让他即日就回去上班。 这样的变化,应该是唐一的能量。 既然已经给他复职,那想必华晨那边应该也有进展。梁健没有打电话去问唐一,而是直接吩咐沈连清,让他联系华晨,安排明在太和的见面。 无论如何,城东的项目,他不能就这么放手了。 吃过早饭,梁健就匆匆往西陵省赶。在快到西陵界的时候,梁健忽然改变主意,决定再去一趟省里,再去会一趟刁一民。 到了省政府大楼后,梁健直奔刁一民办公室。旁边秘办公室内坐着的还是上次那位兄台。看到梁健,他再次和上次一样,立即就窜了出来。 “太和市市委记梁健?”那人站在门口,一手还把着门把手,拽住那半开的门,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梁健后,不太确定地问。 梁健点头。 他语气不太好,问:“你怎么又来了?” 梁健平静回答:“我来见刁记。” 秘脸一板,毫不留情外加不耐地拒绝了梁健:“刁记今很忙,日程已经排满了,你有事的话,明再来。” 这一次,梁健没有因此而退缩,直接对秘道:“你去跟刁记我在这里,我想他会见我的!” “我了他很忙,没空见你!”秘几近烦躁,挥手就赶梁健:“赶紧走!” 梁健板了脸,喝了一声:“刁记的主你也敢做?” 秘被梁健吓得一愣,呆着看了他两秒钟后,气急败坏地喊:“好!你不信,我就去问他,让你死了这条心!” 秘完就气鼓鼓地往刁一民办公室走,这样还不忘顺手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梁健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秘敲了门进去,问了一句后,梁健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僵。 果然,一会儿后,秘就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走到梁健身边,抿着嘴唇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梁记,刁记让你进去!” 梁健也没刁难他。他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秘,按照他这样的性格,估计也很难长时间留在这个位置的。既然如此,刁难他也没什么意思。 走近刁一民的办公室。刁一民坐在办公桌后面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摘掉了老花镜,抬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梁健大步过去,坐了下来。 刚坐下,刁一民就开口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梁健看着他回答:“我来谢谢刁记让我官复原职!” 梁健在最后四个字上,下意识地加重了一点声音。刁一民看了他一秒钟后,微微一笑,问:“就这个?” 梁健也微微一笑,道:“另外,就是想跟刁记谈一谈,我那边组织部部长的人选问题。”罗贯中的事情牵扯出了余有为。罗贯中出事后不久,余有为就被带走了。禾常青有没有在此事中添把力梁健不清楚,不过余有为基本上不可能再回太和了。所以,梁健在来这里的路上,就想过这个事情。组织部不同于其他部门,他关系着太和市的整个班子问题。之前无论在永州,还是在太和,梁健在人员问题上,总是缺少力量。这一次,梁健想再这个事情上努力一把。 听完梁健的话,刁一民便道:“余有为同志的事情结论还没出来,现在谈这个早了点。” “我觉得不早。再,只是考虑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如果余有为同志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最好不过,毕竟他在太和市这么多年,熟悉工作。但如果不能回来,那我们有了准备,也能早点让新的同志上岗,不至于耽误工作。太和市的情况,刁记您也应该清楚。”梁健丝毫不退让地道。 刁一民眯了眯眼睛,笑着道:“看来你倒是考虑得很周全嘛!做个市委记,还真是委屈你了!” “那就仰仗刁记多提携了!”梁健道。 刁一民忽地哈哈一笑,道:“得好!” 梁健没接他的这个话,回归正题,道:“关于组织部部长的人选问题,我希望刁记能从省里调一个过来。” 刁一民收起了笑容,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听完梁健的话,就冷淡地道:“这个问题我会考虑,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现在是市委记,该操心什么不该操心什么你自己要有数!” “好!最好还是谢谢刁记愿意给我机会,让我重新回到岗位上。”梁健完,就站起来,准备告辞。 刚站直,刁一民忽然喊住他:“你等等。” “刁记还有什么吩咐?”梁健问他。 刁一民忽然问他:“你和北京那个唐家是什么关系?” 唐家?没想到刁一民已经知道了唐家。梁健神色平静地回答:“什么北京唐家?我不知道。” “那就没事了。你走!”刁一民话才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低下了头不再看梁健。 梁健扭身走出去。才出去,就看到秘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正朝这边看,见到梁健出来,忙站直了身体,等梁健靠近后,便扯出一缕僵硬的笑容,嘴唇动了动,但没话。 梁健也没理他,径直走了。 回到太和市,梁健就通知了太和宾馆,让他们过来帮忙把他的行李搬回去。电话过去后才得知,太和宾馆的经理已经换了一个人。新的经理是个女人,脸蛋一般,但胸前十分雄伟,那件白衬衫的扣子似乎随时都会爆开。身材也不错,腰细臀翘的。 女经理名叫杨弯。 梁健电话打过去后,杨弯就亲自带人去国际宾馆帮忙收拾了东西,然后运回太和宾馆。梁健和她在太和宾馆的大堂有了第一次会面。 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杨弯对梁健:“梁记,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弯弯。” “我觉得,还是杨经理比较合适一点。”梁健道。 杨弯微微一笑,笑得时候,那双不大却眼角很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往上翘,竟勾勒出几分撩人心弦的媚意。再加上她的身材和那特别伟大的胸,如果一个女人一百分的话,梁健觉得,在大部分男人心中,她应该能打90分。 这样的女人来做一个政府招待所的经理……梁健没有再想下去,所谓人不可貌相,第一次见面,不好过多揣测。 对于梁健的拒绝。杨弯没什么,只是很得体的回答:“梁记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梁健又搬回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住的那个房间。 这一次,梁健心了很多,等太和宾馆的服务员等都走完,房间里就剩下了五和沈连清,还有他自己三个人后,立即就将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东西之后,才放下心。 收拾好后,时间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梁健念头微微一转,亲自打了电话给禾常青,还有娄江源,约两人吃饭。禾常青应得很爽快,娄江源有些犹豫,梁健有事想跟他聊聊,他才应下来,但得要晚一点。 本来自≈ap;ap;#:///( ) 253客房谈话 禾常青快到的时候,梁健接到了娄江源的电话,有点事,晚饭就不吃了。请大家(#……)晚点再过来。 梁健也没强求,等禾常青到了之后,梁健将娄江源不来的事情跟他一,禾常青便征求意见:“反正也就我们两个人,要不就吃个便饭?” 梁健觉得如此也好,正好他也饿了,便让宾馆准备了两边便餐,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快速吃了后,叫来服务员将东西收了下去。 这时,沈连清也已吃过饭,过来给梁健他们泡茶。梁健拦住了沈,亲自给禾常青泡了杯茶,这是为了感谢之前和罗贯中的那场战争里面,禾常青的支持。虽然在这件事情之前,禾常青和他的关系,并没有比上下级关系更紧密多少,但他却比娄江源更坚定地站在他这边,这是让梁健感动的。 所以,这杯茶,他得泡。 梁健端着茶递过去的时候,禾常青立即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有些话不言自明。各自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话,笃笃地敲门声忽然响了。沈连清去开了门一看,是太和宾馆的新经理杨弯,便转过头来对梁健:“是杨弯杨经理。”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道:“问她有什么事吗?” 沈连清在门口问了几句后,又转过头来跟梁健汇报:“杨经理送点点心过来。” 杨弯明显的示好,梁健本想拒绝。第一她是女性,而且还是个漂亮波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句话都容易惹是非。但梁健转念又想到之前的经理赵洪敏。梁健基本会在这里常驻,如果经理跟他的关系不好,很容易会出现像上次在他房间里幢窃听器这样的事情。经历过罗贯中的事情,梁健看清楚了一些事情,也明白,在如今这样的社会,有些事不能太死板。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梁健对沈连清笑笑道:“让杨经理进来。” 门一开,杨经理推着车进来,沈连清伸手去接,杨经理客气地让了让后,便将推车交给了沈连清。 梁健对杨弯笑道:“杨经理莫非是有千里眼,怎么知道我们在喝茶,正缺点心呢?” “我听厨房,今晚饭您就叫了几份便餐。便餐虽然味道也还不错,但量比较少。我担心您吃不饱,所以,我就让厨房准备了几样点心,方便您饿的时候吃。没想到,禾记也在。”杨弯一边弯腰摆点心,一边笑着道。她弯腰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时不时地,那开得很低的领子口便对着梁健,里面白花花的一片波涛汹涌,身子一动,还晃一晃,晃得人目眩神迷。梁健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口干舌燥,是正常的反应。 但禾常青在这,梁健可不想露了丑,便移开目光,话分散注意力。 “杨经理放着好了,让沈来摆好了。”梁健。 杨弯抬手就将剩下的两个盘子也放到了茶几上,然后道:“好了!那两位领导先聊,我就不打搅了!” 杨弯起身,朝梁健微微一笑后,推着车转身出去了。 梁健想,这倒是个聪明女子,一句话也不多。 杨弯出去后,沈连清也跟着出去了。禾常青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那五碟精致的点心,笑着点了点其中一盘晶莹剔透的桂花糕,道:“这里的桂花糕很有名的,你之前尝过吗?” 梁健闻言,也看向了那盘桂花糕,做工精美,看着就让人觉得味道不错。便捏了一块,尝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桂花的香味从唇齿间散开,沁人心脾。 梁健赞道:“确实不错。” 不等梁健将手中的桂花糕吃下,禾常青就忽然话锋一转,道:“这杨弯,可是个奇女子!” 梁健愣了一下,问:“怎么个奇法?” 禾常青微微一笑,道:“这杨弯之前最开始只是一个服务员,服务过不少领导,每个领导都对她赞不绝口。” 梁健皱了下眉头,他琢磨着禾常青忽然提到这个事情的意思。是想要提醒他,要跟这个女子保持距离吗?可是,他跟杨弯并没有怎么样,也没有怎么样的打算,禾常青这样的‘未雨绸缪’是不是对他的人有些不太信任? 梁健的自尊心觉得有些受辱,心里自然就不太高兴了。不过,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口中顺着禾常青的话道:“从她这送点心的事情上,可以看出她做事细心。领导对她的服务满意,赞不绝口也是正常的!” 禾常青笑了笑,道:“您觉得她漂亮吗?” 梁健诧异地看了禾常青一眼。两个男人,还是两个市级领导,这样坐在一起,讨论一个女人漂不漂亮,是十分不合适的。而禾常青应该不会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而且他素来谨言慎行,为何今这么反常? 再加上禾常青前一句话,梁健心里的不快就又多了一些,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平静地面对着禾常青,回答:“挺漂亮的!” 禾常青听后,又道:“这样一个漂亮女子,能让每一个她服务过的领导都对她赞不绝口,难道不够奇吗?” 漂亮女子,服务领导,赞不绝口。这三个词放在一起,想必很多人都会十分自然地往那方面想。而且,这样的服务,在现实社会中,不少。不少领导住在招待所,或者出去住在某些温泉酒店,都会有专门安排的贴身服务员服务,服务到最后发生点什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很多时候也都见怪不怪。那些女人,也都心中有数,基本不会发生什么纠缠。所以,这不是一件稀奇事。更没有什么好称奇的!但,虽然不稀奇,大家也都习惯,但这件事始终不是一件上得台面的事情,除非关系真的很亲近,否则谁也不会将这件事给穿了。 因此,梁健想不明白,一向警言慎行的禾常青,为何要一再地着这个不妥当地话题。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禾常青看到了梁健眉头一皱,顿知梁健应该是不舒服了,愣了一下后,忙解释道:“看我,个话都这么嘴笨。这杨弯,据是个很正派的女子。在现在这个社会,她长得也不差,能凭着真本事,将各种各样的领导服务好,而且没一个她坏话的,实属难得!” 如此一,梁健再一想,也讲得通。他笑着对禾常青道:“看来是我思想还不够正派!”梁健对自己的误解,毫不避讳。 “是我得不好!是我得不好!”禾常青忙。两人哈哈了两句后,便扯过了这个话题,梁健毕竟是有正事来找禾常青谈的。 梁健问禾常青:“组织部部长这个位置现在空了,你觉得省里可能会让谁来做这个位置?” 禾常青沉吟了一下回答:“这个不好!” “你随便猜猜,我随便听听。”梁健道。 禾常青想了一会,便道:“从资历和对工作的熟悉度上来看的话,干部一处的洪嘉伟处长机会比较大。他在这个位子上也有两三年了,而且这次罗贯中的事情,据他辅助北京方面过来的人开展工作十分尽力,北京方面对他应该印象不错。但他直接坐到省委组织部一二把手的位置上独挡一面,资历还缺一点,所以很可能会先下放到下面磨砺一下,然后再去省里。我们这里组织部部长的位置,很适合他。” 洪嘉伟……梁健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努力想在脑海里找到一个能和这个名字匹配上的脸,但怎么都找到。梁健应该是没跟他见过面。 梁健又问禾常青:“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可能的人选吗?” “其他的话……”禾常青沉吟了一会,才接着往下:“这次罗贯中的事情,省里也是大换血,人员上比较紧张。除了这个洪嘉伟之外,暂时想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了。不过,也不能保证,会从其他兄弟市调人过来!” 洪嘉伟,和其他兄弟市调人,这两者相比较,梁健觉得洪嘉伟的可能性大一点。但,他跟洪嘉伟之间没有过接触,脑海里对这个人毫无印象。既然他很可能会过来,梁健得要早做了解才行。 想着,他便问禾常青:“这个洪嘉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接触不多,不好。”禾常青道。 梁健也没勉强。这时,门敲响。 娄江源来了。沈连清开门迎进娄江源,娄江源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精美包装袋。看到禾常青也在,他愣了愣,然后笑道:“常青同志也在啊!” 梁健和禾常青一起站了起来。梁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便笑道:“来就来了,你还带东西来干什么?” 娄江源道:“你这不是官复原职了嘛,怎么也得给你庆祝下!” 禾常青适时接过话来:“江源同志不提我都忘了,确实该庆祝下!看我这脑子,反应太慢了。这样,梁记明我做东,给你好好庆祝下,江源同志也来,怎么样?” “可以。”梁健一边走到边柜那里,从沈连清手里接过水壶和杯子,一边回答。娄江源:“明呀!那我恐怕只能抱歉了!明我不在市里!这样,明常青同志你先给梁记庆祝,改日等大家有空的时候,我再给梁记庆祝一次,怎么样?” 梁健摆摆手,道:“庆祝一次就够了,又不是什么升官加薪!” “你这么一,我明不去就更不好意思了!”娄江源道。 “工作要紧!饭随时可以吃!没事的!”梁健着,已经将茶泡好,便端了走到娄江源身边,放下。 同时,口中道:“这是刁记送我的茶叶,江源你尝尝!” 本来自≈ap;ap;#:///( ) 254谎言真相 梁健完,便起身坐到了娄江源的对面。禾常青面色微异地看了梁健一眼,之前梁健给他泡的茶,是同一种。可梁健没有提这个是刁记送的,很明显,这话是梁健故意给娄江源听的。 梁健看着娄江源,捕捉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其实,这茶是徐京华送的,梁健不过是想诓娄江源一把。此时看来,娄江源似乎是相信了梁健的话。 空气里有几秒钟的凝重,而后娄江源拿起茶杯吹了会儿气后,浅啜了一口,了,笑道:“好茶!” 梁健道:“不错!刁记给了不少,待会我让沈分成三份,你和老禾都拿点去。放着,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娄江源连忙道:“不用!不用!”话音还未落地,话锋猛地一转:“梁记,你什么时候去见过刁记了啊?” 娄江源的话里,透着不太明显的心虚。 梁健笑了笑,道:“嗯,去了两趟。一是为了感谢他让我官复原职,这也算是给我正名了。二是想跟他讨论下组织部部长这个位置的问题。” “是吗?”娄江源笑得明显有些不自然了:“那刁记怎么?” 梁健一直在盯着娄江源,仔细地味着他脸上的每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回答:“倒是没什么,就问了问我是什么意见?” “那梁记你是什么意见?”娄江源顺着他的话问。梁健没答,反而问他:“你怎么看?” “我?”娄江源意外地看了梁健一眼,而后回答:“人选么,最好是从我们市里提拔……” 禾常青打断了他的话:“市里这一年多来经过两次行动,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从市里提拔,不太合适?” 娄江源一听,皱了皱眉头,回答:“话是这么。但这次的事情过后,省里也没人了。市里虽然人员的资历和工作经历上稍微差一点,但胜在对市里的情况熟悉。目前这个时候,能尽快熟悉工作,并且把组织部带动起来,才是最紧要的!” 梁健朝娄江源点点头:“娄市长得有道理!尽快将组织部的工作开展起来,才是重中之重。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市里的干部人员在工作积极性上,还有对工作的负责态度上,我觉得都有些问题。有些岗位的人员需要调动一下。但组织部这边又群龙无首,我们也不能干等着。要不这样,组织部的工作,就由禾记先暂时帮忙盯一盯,等上面文件下来了,再把工作交到新任的部长手里,娄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想法,其实也是梁健刚才冒出来的。 虽然任人唯亲,并不是一个好官应该做的事情。但事实上,如果手下的人没几个自己的亲信,那么你在任务布置下去后,很容易会遭到反抗,从而导致任务结果的不理想。甚至,有可能被对手暗算。这样的情况,梁健早已经感受过,所以他决定接受教训,这一次,他一定要把这个队伍整顿好。他不需要一个政府都是他的人,但起码要保证,一些关键人物得要保证是自己这边的。这样的话,话才有底气。 所以,梁健才想到要让禾常青在新任组织部长来之前,代理一下组织部的工作。经过罗贯中事件,禾常青从目前来看,应该是跟他一条战线的。虽然,这政治上的合作,从来都是和利益挂钩,不太牢靠。但,目前为止,梁健愿意相信禾常青。 组织部的工作由禾常青暂时接手后,梁健就能最大程度上,保证那些中层干部的忠诚性。 不过,对于这个想法,娄江源明显有些不满意。但他并没有出来,只是道:“老禾暂时接管问题倒是没有,他本身也是管理干部的,对干部的情况也了解。就是,这样的决定,要不要跟刁记哪里汇报一声?免得到时候上面知道了,有意见!” 梁健道:“你得是。那我待会就给刁记打电话。” 梁健这话,表现得似乎他跟刁一民的关系很近,他能够随时联系到刁一民。娄江源的脸上又掠过一丝不自然。梁健看在眼里,心里十分平静。 他知道,娄江源对他这些话,基本都信了。就算他不信,他也没办法去求证。 梁健在娄江源心里埋了根针,娄江源带着不舒服,不肯定,甚至有些忐忑的心情走了。禾常青比娄江源晚了一会出门。 看着娄江源走远,禾常青站在门口,提了提手里梁健让沈准备好的茶叶,笑了一下,然后跟梁健告辞走了。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禾常青看了一眼电梯门口的垃圾桶,一个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袋子扔在里面。禾常青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弯腰从垃圾桶里将那个袋子给捡了起来,一起拎着出去了。 他们走后,梁健将沈连清叫住,吩咐他去准备一下目前系统内中层干部的资料。这是一个大工作,沈连清也没叫苦。他刚应下没多久,忽然抬头道:“之前陈秘长在的时候,好像做过一份这样的资料,人员的变动应该不大。要我把它找出来吗?” 沈连清得是陈杰。梁健愣了愣,而后笑了笑道:“既然之前做过一份,那就把那份找出来,没有的补上就行了!” “好的。”沈连清收拾了东西出去。 梁健在房间里站了一会,目光一撇,又看到茶几上那没有吃完的糕点。那块他没来得及吃完的桂花糕还放在那里。 梁健看着那桂花糕,就想到了杨弯,尤其是她那伟岸的胸部。梁健走过去,坐下来,重新拿起那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放到了嘴巴里,慢慢咀嚼间,桂花清香慢慢在口中洋溢开来,这种感觉十分美妙。 奇女子!这是禾常青对她的评价。禾常青有许多领导都对她称赞不已,那她应该有不少人脉关系! 梁健又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口中。这种香甜软糯的感觉,很好。 夜里,跟项瑾通了电话。项瑾的状态不错,蒙蒙似乎跟她相处得挺好。不过,项瑾,项部长今早上出门,一直没回来。打电话过去,只有事,就挂了。也不知在忙什么。梁健宽慰了她几句,让她别着急,项部长有事肯定是有事。等项瑾困了,梁健便挂了电话。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 梁健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一边想着明要重回那个办公室,一边开始酝酿睡意。可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那桂花糕。 香甜软糯的感觉,很好。 这一夜睡得格外的深沉。一觉醒来,已经大亮。看看时间,七点多了。梁健赶忙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裹了浴巾,准备去穿好衣服。刚从浴室走出来,忽然门笃笃响了。 梁健以为是沈连清,便也没问,走过去就开了门。门一开,外面站得竟然是大波经理杨弯。 梁健愣了一下,对面杨弯却微微羞红了脸,脑袋微微偏向一边,目光却忍不住打量着眼前这具虽然没有八块腹肌,却也精壮有型的身体。 梁健见她如此模样,一看自己,顿时也尴尬起来。自己上身赤,下身就裹了件浴巾,里面还是真空的。 再看杨弯,穿着白衬衫,衣领解着三个扣子,那雪白深陷的乳沟像是邪恶的幻术师,不断地勾着梁健的目光。 梁健偏过目光,假装平静地问:“有事吗?” 杨弯道:“我给您送早饭。”罢,低头转身从旁边拖出一辆餐车。她推着餐车,低着头,准备往里面走。 梁健忙按住了餐车,道:“没事,放这我自己来。” 杨弯也不坚持,便松了手。 梁健想想,又道:“以后这种活让下面的人来做就行,你不用亲自跑来跑去的!” 杨弯抬头看他,羞涩还在,目光里却多了些大胆,微微一笑,道:“梁记年轻有为,又长得帅,我怕那些姑娘把持不住。” 梁健被她逗笑了,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那你就肯定自己能把持得住?” 话一出口,梁健就有些后悔。这话听着可是有些调戏的味道了。不等梁健想法补救,杨弯便捂嘴笑道:“我要是把持不住,那就只能明梁记您的魅力实在太大!” 梁健不敢再贫嘴,免得调戏出不必要的火花来。便笑着自嘲老了,一边一边伸手去推车往里面走。 杨弯也自觉地收住了这个话题,等梁健进去后,还帮梁健关了门。 门一关,梁健舒了口气,看看自己这裹着浴巾的打扮,还真是太不注意了。不过,这杨弯今的表现,倒是和禾常青所的正派有些不一样。 梁健自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女人一见就喜欢上,一见就要都扑上来,只会想,会不会是禾常青的信息不太正确。 不管如何,经过这一次,梁健意识到,自己还是得要时刻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像刚才那种疏忽,不能再有了。 美女虽美,大波虽大,可不是你的,不能随意撩。何况,项瑾手术刚做完没多久,若这个时候梁健都不能把持住自己,那可真就是禽兽不如了!想到项瑾,梁健这刚才还有些浮动的心,就立即沉静了下来。 吃过早饭,梁健就开始往市政府去。 时隔多日,不知那里等着他的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本来自≈ap;ap;#:///( ) 255会见华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不知别人是否记得,梁健被停职的时候,罗贯中曾在他的办公室里耀武扬威过几。但,不管别人是否记得,梁健都记得。 梁健到的时候,市委办的人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好了。沈连清打开门,梁健走进去,便看到窗户开着在通风,地板上,还有些地方留着水印。门左边靠墙放着的立柜上,电茶壶里腾腾冒着热气,黑色皮沙发锃亮锃亮的,似乎重新打了蜡。茶几玻璃上擦得一尘不染,上面放着一盆绿莹莹的植物,竟还开着鲜红的花,像火一样。再看桌上,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后面的柜里,曾经他放进去的和零碎的东西,也似乎都在原位放着没有动过。 梁健想,市委办这一番打扫应该是花了心思的。 虽,这些心思可能只是奉承讨好,毕竟现在他可是省里的一个红人。虽然上面没有明,可谁都清楚,当初罗贯中倒台跟他梁健有脱不开的关系。甚至,这两梁健还听到了一个法,是梁健来西陵省,就是上面特意安排过来让他来瓦解罗贯中这个贪污体系的。不过,应该没什么人把这个法当真。梁健听后,也只是一笑而过。 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来的西陵,这场仗终究是他赢了。这个办公室,便是他的奖励。 沈连清默默地去给他泡茶,梁健站在原地感慨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到桌旁,坐下来。 茶泡好,还没凉,广豫元来了。 最近的广豫元也有点不太寻常。许久不见,今的他有些沧桑。人似乎瘦了些,下巴上泛着青色胡茬,黑眼圈也挺重,似乎好几没好好睡了。 梁健皱了皱眉头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哦,这两有点失眠,没睡好。”广豫元随口回答。他神态自若,并不像是在谎。梁健也没多想,接过广豫元递过来关于最近工作的报告,看了一眼就先放在了一边,抬头问广豫元:“华晨集团这两情况怎么样?我看股价好像有回升!” 提到华晨集团,广豫元便神态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会,才回答梁健:“华晨集团的问题有些复杂。现在不仅仅是外部问题,还有内部问题。华晨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他很可能会借此机会退休。” “退休?”梁健惊得叫了出来。随即,自觉失态,又压下心惊,尽量平静地问华晨:“他这个时候退休,那华晨集团这个担子谁来挑?”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华夫应该会继承华晨的位子。”广豫元回答。华夫这名字不陌生,当时因为城东项目的事情,梁健跟他接触过。这是一个不错的伙子,但在梁健看来,经验还不足,缺少一点沉稳。如果这个时候由华夫来接华晨的棒,他未必能担得起华晨集团这个重担。何况这个时候,华晨集团易主,对于股价来必然会有所打击。此时正是虎视眈眈的时刻,华晨这时候退位,难道不是昏招? 而且,对于梁健来,如果这个时候华晨集团爆出易主的消息,那么城东项目合作破裂,可以必然的结果了。 难道,真要放弃华晨集团? 华晨集团作为上市企业,实力雄厚。若不是这接连几次的风波,华晨集团和太和市的合作绝对可以十分优质的。华晨集团带着城东项目的入驻,对太和市现在处于低谷的经济水平是一个很大的拉升。可是,因为罗贯中势力的搅合,华晨集团的股价一跌再跌,资产缩水不少。而股市的动荡,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资产的缩水,更有百姓对这个企业的信任度,这才是关键。 梁健对太和市政府的掌控力度不足,本来就有些人对于城东项目的事情另有想法,如此一来,不同意见只会更大声。 而目前为止,最关键的是娄江源那边。城东项目的事情,应该是之前罗贯中还在位时,刁一民,罗贯中和他之间的一场交易。罗贯中现在倒台,但刁一民还在位子上。这重新审核之路,在娄江源那里,应该是不得不走之路。 梁健本想争取一把,但华晨集团却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俗话,强按牛头不喝水。这华晨集团都已经准备放弃,那他梁健一个人再挖空心思的努力没什么用! 可话是如此,真要让娄江源将城东项目重新纳入审核,梁健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虽然不是气的人,但到底还不够豁达。 梁健抿着嘴不话,广豫元应该是能感觉到梁健对于这个消息的震惊和失望,他舔了舔嘴唇,替华晨话:“这一次罗贯中的事情,华晨的前妻被牵连进去,他的女儿也因为胡东来受了牵连,虽然后来有贵人帮忙她女儿算是没事了。但对于华晨来讲,打击很大。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可这女儿到头来却还是怪他。所以他目前状态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我虽然跟他还算熟,但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多什么……” 梁健摆摆手,示意他别再了。广豫元有些尴尬的止了声音。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他:“江源同志要把城东项目重新审核,这件事上次我跟你提过,你了解过了吗?”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江源同志最近似乎在跟海滨市的一个房企在接触。这应该是一个因素。” “海滨市的房企?”梁健皱了皱眉头:“什么实力清楚吗?” “据该企业已经有十来年的建筑经验,但我简单查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一些相关的案例。最早的一个案例是三年前的,在海滨市下面的一个县,造了一个安置区。但该区后来的业主投诉很多,房屋漏水等问题很严重,甚至有一幢楼还出现了倾斜。但当地政府对此进行核验后,是地下水抽取过度,地质下陷的缘故,房屋本身并无问题。最近的一个案例是在我们西陵省的,在晋中市那边,也是一个安居工程,目前还没完工。”广豫元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 梁健点点头,道:“你回头把这个企业的资料整理一下发我一份。江源同志还有接触其他的企业吗?” 广豫元摇摇头,答:“目前来看,就这么一个。” 梁健也没多问,广豫元坐了一会就走了。他走后,梁健却想着他刚才的那个房企的事情。城东那里,河两边面积不。当初因为希望华晨集团早点进驻,早点把项目敲定,所以征地拆迁合同都是尽快地签好了。而现在,如果华晨退出,娄江源接触的那个房企有这个实力接盘这整个面积吗? 先不这个房企的建筑质量如何,就先,如果接不下,剩下的面积怎么办? 那些等着拿拆迁补偿款的公司和个人,可不会因为你们找不到接盘侠,而容忍你们将款项一拖再拖,到时候,款项不能到位,势必又会迎来一场怨声载道。 梁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找娄江源慎重的谈一次。无论他之前做了什么,梁健还是希望,他还是有心为太和市的利益考虑的。 只要能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其他的那些,梁健可以暂时不去考虑。 不过,今娄江源并不在市里。这是他昨的。 梁健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圈,这滨海市房企的事情,始终让他放不下心。可能也有不甘心的因素。梁健决定,还是再找华晨谈一谈,无论如何,再尝试一把。 意外的是,当梁健拨通华晨的电话,华晨却主动他在太和,想见面聊聊。 梁健感觉,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如果华晨能够在这件事上坚挺住,那么梁健可以保证,就算重新审核,这城东项目还是华晨集团的。 梁健本想与华晨约在外面,但后来想到,娄江源偷偷摸摸重新审核城东项目,梁健若是拆穿了,难免不好。不如就用华晨现身市政府,给娄江源表个态,也让他心里有个数。梁健还让沈连清联系了宣传部,让他们拍好照片,做好记录。等梁健这边事情若是谈妥,这些照片和记录,就是梁健给娄江源的有一个态度展示,同时也是为了安稳老百姓的心。 华晨还没到,广豫元就收到了消息。 梁健亲自在楼下等的他,广豫元就站在旁边。 车子一到,华晨走下车和梁健握手笑谈的画面,很多人都看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宣传部干事咔嚓咔嚓迅速地用相机记录了这些画面。 梁健和华晨的谈话,安排在了会议室内。广豫元作陪,沈连清记录。对于梁健这样隆重地排场,华晨也是有些惊讶。刚坐下,便有些尴尬地笑道:“梁记今搞得这么隆重,都让我有些怯场了!” 梁健笑答:“华董事是我们太和市将来主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搞隆重一些也是应该的,正好也定一定那些老百姓的心,省得他们一到晚的瞎猜测,不放心!” 华晨听了梁健的话后,有些不自然,迟疑着开口:“梁记,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梁健接过话:“我都知道。但你可以先听我!” 华晨愣了愣,点头:“你。” 本来自≈ap;ap;#:///( ) 256你死我亡 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道:“男人,要是连自己的事业都保不住,又凭什么去保住家庭?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何况,华晨集团还没输呢,华董事就这么急着认输,合适吗?” 梁健这话,可谓丝毫没有留情。()华晨有些尴尬,看了广豫元一眼,仿佛在责怪他与梁健多。 广豫元却无视他的责怪,附和着梁健道:“我觉得梁记得挺对。有些话本来不想,但今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几句。你和美婷早就离婚了,这么多年,你早该放下了。再华婷,她也大了,做什么选择就该承担什么后果。她不理解你,那是她不懂事。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清楚。华夫是不错,但到底年轻,华晨集团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他一个不慎,就成了罪人,你于心何忍?” 华晨面色难看,广豫元的话将他的一切都扒光了在梁健面前晒了出来,难免自尊感觉受挫。但他到底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梁健,犹豫了一下,问:“华晨集团现在情况不乐观,你确定还要拉着我这艘破船?” 梁健笑了笑,回答:“没这些事情之前,对于太和市来,你这华晨集团算得上是一艘巡洋舰。如今出了事,这巡洋舰可以是出了问题,但未必就是破船了。所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你这骆驼还没死,我怕什么?何况,我对自己很自信!只要你这骆驼没死,我就有把握救得回来!” 华晨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梁健这有些嚣张的宣言让华晨找回了一些往日的自信。他重重地喊了一声:“好!” 梁健一笑,伸出手去,与他握在一起,道:“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握过手后,两人又重新冷静下来,静静地细谈这次合作的一些细节问题,包括,如何让华晨集团这头病骆驼重新好起来。 许是梁健刚才的那番话,让华晨对梁健有了信任。梁健问他目前集团存在的问题是,华晨回答得毫不隐瞒。 他:“目前集团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有公司在背后恶意操纵股价,意图收购。另外一个是,公司内部有人恶意泄露公司机密,公司的账目也有问题。但目前为止还没找到真相。这个问题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公司账目中的问题做得很严谨,要不是一次偶然,我很可能到时候被带走了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还好,发现得及时。” 这么大的公司,账目出现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很可能会涉及到经济犯罪问题。梁健之前不知道这个问题,此刻听,心里立马也是沉了沉。他看了一眼广豫元,广豫元神情中并没有惊讶,显然应该是之前就知道了,可这么大的事情,他并没有跟梁健明,显然是有意隐瞒了。虽然不知道他这隐瞒是因为华晨集团,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梁健都暂且相信他对自己,对这件事是没有其他心思的。 梁健沉吟了一会后,对华晨道:“有公司恶意操纵股价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但集团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太好插手了。” 华晨一听梁健能帮他解决恶意收购的事情,一边惊喜,一边却又觉得不敢全部相信。 能有胆来吃他华晨集团,就算是股价跌到了谷底,那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吃下的。有这个实力的企业,国内目前为止不超过一个手。而这样的企业,他们的董事长接触的都是省部级以上的领导。在他看来,梁健背后只有一个已经退休的项部长,又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过,疑惑归疑惑,华晨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对于他来,目前华晨集团陷入困境,虽然他一个人孤注一搏,也未必会输。但他和梁健是合作伙伴,此时若是表现出怀疑会不利于后期的合作,索性不如就先相信他一次。就算梁健没做到,只要能牵扯住一段时间,让他有个喘息的机会,先处理内部问题,那么等他缓过这口气,外部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虽然华晨眼底的惊疑是一闪而过的事情,但梁健还是看到了。他能理解华晨对他的那一丝不信任。实话,要是他没有答应唐家,那么他今绝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他也没有去跟华晨什么,等过几结果出来,华晨的怀疑自然会不攻自破。 这些完,梁健找华晨谈话的另外一个主题也该提上来了。 梁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道:“既然我们还能继续合作,那我就提一个要求。我希望,你那边能尽快地往我这边转账五百万。” 华晨惊讶了一下,广豫元也是惊讶了一下。就连记录的沈连清都看了一眼梁健。 广豫元犹豫着问:“梁记,这五百万是用来干嘛的?” 这也是华晨想知道的。所以广豫元一问,华晨就看着梁健。 梁健微微一笑,道:“用途嘛,跟我今隆重迎接华董事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这笔钱不是给老百姓看的,是给某几个特定的人看的。毕竟,你我是签了合同的,只要我们之间这合作关系敲铁实了,那么旁人想要撬这个墙角,也的先掂量掂量自己手里那根撬棍结不结实!” 梁健完看着华晨,看到他脸上有犹豫,梁健毫不意外。他笑了笑,继续道:“要是华董事不放心,我可以私人给你写个欠条,要是这一次我们这合作没成功,那我私人还你五百万,怎么样?” 华晨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收梁健这欠条。但他不收,梁健却还是写了。这是为了给华晨打一记强心针,也为了华晨能够在接下去解决内部矛盾的事情上能够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虽然五百万对于梁健来,有点重。不过,这也算是梁健的孤注一掷。若是梁健真能把华晨集团和太和市的合作敲铁实了,那么他在市政府内,就算是真正的站稳了脚跟,娄江源即使站在刁一民那里,也始终是被他压了一头。 这一头一压,那么今后他在市政府的工作开展就会相对来顺利很多。 虽然,曾经两人关系和谐,可以是朋友,如今就这样针锋相对,事事都要防备他,有些不太好。但政治就是政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梁健这些年辗转各地,看似风光实则憋屈的经历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该谈的东西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废话自然就不多了,梁健又亲自送华晨到了大楼下,看着华晨上车后才离开。 回到办公室,梁健立即让沈连清将之前的谈话整理一下,把关于华晨集团问题的那一段删了,也把五百万欠条的事情删了,再美化一下,就成了华晨集团要求加快合作进度,主动提出要先转账五百万,敲定合作一事,并且也是为了支持市委记梁健的工作,方便拆迁工作的进行,和赔偿款的派发。 稿子刚写好,宣传部那边整理好的图片也送过来了。梁健挑了几张,和沈连清的稿子一起重新交给了送图片过来的朱琪,叮嘱她要尽快发出去,并且要加大宣传力度。 朱琪接过稿子和图片后,却坐在那里,欲言又止。梁健看向他,诧异地问:“有事?” 朱琪这才开了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梁健道! 朱琪便道:“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一直空着,如果余有为同志回不来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上面反映,让他们早点安排人过来接手组织部的工作?” 朱琪这话乍听上去似乎没什么矛盾,可她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明显就是心里有些心虚。如果她真的关心组织部的工作,那么她又心虚什么呢?她作为一个宣传部部长,市委常委,完全有权这句话。所以,她在心虚什么? 梁健想起,他刚来这边时,曾怀疑过朱琪和余有为之间有些怪异。后来也曾试探过朱琪和余有为之间的关系,当时朱琪的反应,梁健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不过之后,朱琪在工作上,也比较主动,梁健也就算是刻意地不再关注过她和余有为之间的问题。再后来,一堆事出来,梁健就将此事给忘了。 而这一次,朱琪这看似毫无破绽的问题,却被她的眼神出卖了。 余有为被抓,朱琪应该是慌了。她看似关心组织部的工作,实则是想打探,余有为是不是能安全回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朱琪跟余有为之间应该是真的有问题。 梁健心里一琢磨,便道:“我已经跟省里反应过了,目前的打算是先让禾常青同志兼管一下组织部的工作。” “那省里怎么?”朱琪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梁健道:“省里啊!目前还不清楚。” 朱琪听后,哦了一声,有些失望。愣了几秒才重新调整表情,状若无事地站起来,跟梁健告辞。 梁健没有拆穿她,看着她出去后,心里想着,朱琪和余有为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余有为被带走也有段时间了,如果朱琪有什么重要问题,那么朱琪断不可能还能坐在这里。难道余有为还没松口? 梁健觉得余有为不像是这么‘坚贞不屈’的人! 又或者,余有为并没有将朱琪供出来?从那次试探,朱琪的反应来看,余有为和朱琪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两性关系的。而且,朱琪对于余有为的感情很可能更多一些。 但关键是,余有为像是这么重情的人吗? 好像不是! 本来自≈ap;ap;#:///( ) 257美女酒醉 当然这些都只是梁健的猜测。余有为回来的可能性基本是没有的,至于朱琪……梁健想,如果朱琪问题不大,这个时候倒是一个绝佳的拉拢他的时机。 市委部门里面,最重要就是组织部,宣传部和纪委。纪委是禾常青,他不用考虑,应该会是梁健这边的。组织部这边,暂时也不用考虑,梁健该做的也都做了,接下去,就要看运气了。剩下一个宣传部,朱琪是女人,女人总是比男人要更感性一点。如果这个时候,梁健能帮朱琪一把,那么娄江源和梁健之间,选梁健的可能性更大。 但,问题是怎么帮? 梁健仔细想了想,就有了个主意。不过,暂时不急。 宣传部那边,朱琪回到办公室后,就文稿和图片整合到一起处理好后,就让下面的人负责将这个新闻给发了出去。 新闻发出去不久,就有两家媒体转载报道了。到了快下班时间,太和市内各大媒体都在宣传,有关华晨集团和太和市合作,先出资五百万帮助太和市支付拆迁赔偿款,以解决太和市的经济困难。 梁健亲自看了看各媒体转载过后的新闻内容,有些细微之处各有变化,但主题没变。梁健想,娄江源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城外回城的车流里,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车子堵在车流里,一时半会动不了。车内后座上坐着娄江源,正在闭目休息。 车前座坐着一个司机和秘。司机无聊地拿着手机在看,忽然他眉毛一动,低声道:“这华晨集团倒是出手大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旁边的秘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转头问司机:“华晨集团怎么了?” 司机将手机递过去:“你看!华晨集团要拿五百万出来帮政府付拆迁赔偿款呢!” 秘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拽过手机,翻起了司机的那条新闻,看完后,立即就叫醒了后面打盹的娄江源。 “娄市长,你看看这个!”秘将手机递给了娄江源。娄江源接过,一看,脸色沉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看完问了一句:“手机谁的?” “我的。”司机回答。娄江源将手机递给了他,然后就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如同乌龟爬一般速度的车流,默然不语。 秘倒反而比娄江源更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躁,他扭着身子看着娄江源,问:“市长,这五百万要是真打过来了,我们的事情就……”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娄江源打断:“回去再。” 秘尴尬地闭了嘴。 娄江源看着窗外,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晚上,禾常青请梁健吃饭,这是昨好的,给梁健庆祝。梁健特地叫上了朱琪。多日不见的明德也出席了。 禾常青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梁健不是那种喜欢排场的人,便将饭局安排在了城外的一家别具特色的农家乐里面。农家乐据新开不久,老板是江中那边的人,饭菜也有江中特色。这倒是让梁健对这里有了一种格外的期待。 禾常青作为东道主,先到的那边。梁健从市政府出发的时候,特地邀请了朱琪同坐一辆车。明德和他们是前后脚到的。 车上的时候,一路梁健也只是和朱琪东拉西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朱琪明显情绪不高,话时,偶尔还心不在焉。 到了山庄,禾常青站在和明德站在门口等。梁健和朱琪下车,走过去打了招呼后,一行人进了包厢。 刚坐下,明德就话:“梁记,你能回来太高兴了!” 梁健对明德还是有些愧疚的。当初娄山那个古墓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连累他的。而且,后来他还在医院里昏迷了三。 梁健想到此处,便对明德道:“实话,前段时间娄山的事情,我得好好地谢谢你!今大家都带司机了?” “带了!”禾常青点头回答。明德也点了点头。 梁健道:“那待会好好喝两杯。我好好敬敬你们两位。” 禾常青道:“今是给你庆祝,应该是我们敬你!” “这不矛盾嘛!”梁健笑道。禾常青和明德也笑了起来。这时,禾常青看到朱琪没反应,似乎在想其他事情,便笑着叫她:“朱部长。” 朱琪像是惊了一下,脸上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就不见了,浅浅微笑得体,看向禾常青。 禾常青接着道:“朱部长平日可不好请,看来我们梁记的面子就是要比我们一般人要大!” 朱琪瞄了一眼梁健,道:“那是自然,梁记可是我的领导!” 梁健接过话:“什么领导不领导,要论年纪,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呢!” 朱琪杏眼微微一瞪,假嗔道:“梁记这是在我老啊!” “哪敢!我要是朱部长老,那不是睁眼瞎话嘛!”梁健笑着道。朱琪咯咯地笑了。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笑着没话。 对面明德低着头在弄手机,似乎根本没听到梁健和朱琪的对话。 这时,传来笃笃地敲门声。 禾常青喊了一声请进,这服务员才推开门,推着餐车进来,开始布菜。禾常青应该早就跟农家乐打过招呼,算好了时间。这个时间上菜恰恰好。菜式倒没什么稀罕的菜式,都是些家常菜。不过,都是江中那边常见的菜,和太和这边的菜式不太一样,在梁健眼里,有种家乡的亲切感。他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回去过呢。 等服务员布好菜出去后,梁健转头对禾常青笑道:“你费心了!” 禾常青笑道:“我也是凑巧知道了这么一家专做江中菜的农家乐。这不,正好借花献佛!” 梁健哈哈笑了一声,道:“要这么,看来是我运气好。不瞒你,我都好一段时间没吃过江中菜了,确实有点想念这个味道。” 太和市位于西北,菜偏辣味道偏重,江中那边味道偏甜偏清淡。梁健确实有些怀念将仲菜的味道,顺道怀念下江中的人。 不知,她如今可好?梁健一边舀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喝了一口,一边想到。 排骨汤,入口清香,肉质细腻,不太像是一般普通的猪肉。梁健诧异地问禾常青:“这汤的味道不凑,里面的肉好像和我们平常吃的猪肉不太一样?” 禾常青回答:“据这是黑猪肉。” “黑猪肉?哪边的黑猪?”明德似乎对这个黑猪比较有兴趣,立即就问。禾常青笑答:“这个我倒是没问。” 梁健接过话:“这个黑猪,好像目前国内养殖基地不多?” 禾常青对这黑猪没什么研究,明德似乎有过研究,立即就接过了话题:“目前国内成型的黑猪养殖基地,大概十个左右。” 梁健原本只是随口问问,听到了这里,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想了想,问:“我刚才吃这个黑猪肉口感不错,比一般的猪肉口感要好。现在这个黑猪肉在市场上行情如何?” “现在的人生活水平高了,渐渐都开始追求有机生态生活,这个黑猪肉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机生态,所以虽然要比一般的猪肉价格贵,但行情一直不错。只不过,量少,城市根本买不到。”明德回答:“我家里的就爱吃这个,但我们这边菜场根本买不到。” 梁健听完刚要话,朱琪忽然插进话来:“我有个表弟在陵阳市那边做这个黑猪养殖,你夫人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他给你们定期送。” 明德也是一愣,然后忙摆手:“不用!不用!这太麻烦了!” 朱琪笑着道:“这有什么好麻烦的。现在物流发达,陵阳市也没多远,今寄最多明也就到了。这样,回头你把地址给我一个,我让他给你们一星期寄一次。” “太麻烦了!太麻烦了!”明德不好意思地笑。 梁健却想到了其他地方。这黑猪肉的市场既然不错,为什么不可以在太和市也发展一下。不过,想归想,今主要是来吃饭,这话梁健也就没出来。 四人的话题又转到了其他地方,这里的菜都不错,加上今晚宴氛围挺好,梁健吃了不少,酒也喝了点。 坐他旁边的朱琪酒喝得挺多,两颊绯红,一手撑在桌上拖着下巴,眼睛微红,微眯着看向梁健,不自觉地就飘出了一丝媚意。 “梁记,你知道外面的人叫你什么吗?”朱琪话时,舌头都有点大了。 禾常青听到这话,原本在夹菜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明德倒是满脸好奇。梁健也起了好奇心,问:“叫我什么?” 朱琪微微一笑,道:“你猜猜?” “酱油记?”梁健猜。 朱琪微微一嘟嘴,道:“你又开玩笑了。他们都叫你打虎将军!” 打虎将军?梁健怔了一下后,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梁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装傻道:“我又不是武松,叫什么打虎将军。” 朱琪似乎是真喝多了,听梁健这么一,还要跟梁健解释。不过话刚开头,就被禾常青打断了,道:“这外面的人呀也就是凑个热闹。我们呀听听就行了。对了,要不我们把菜撤了,喝茶?”着他看了看时间,又道:“时间也还早。” 梁健也看了下时间,虽然不晚,但也不早了,九点多了。而且,朱琪这状态,也不适合再待下去。便:“茶就不喝了,我待会还有点事。” 禾常青也不勉强,道:“行。那就改再喝茶。” 本来自≈ap;ap;#:///( ) 258并非慈善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行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请大家(#¥)梁健扶着朱琪坐上车。没多久,朱琪就睡着了。车子开到市里,五问梁健朱琪住哪里。梁健叫了朱琪好几次都没叫醒。梁健没办法,就让五先带人到太和宾馆。到了太和宾馆,梁健刚准备让五去叫两个服务员来将朱琪弄进去安排房间休息,话要出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位经理杨弯。他顿了顿后,出口的话成了:“你去跟前台一下,让他们把杨经理叫过来。” 五立即就去了。没多久杨弯就出来了。杨弯依然是那身白衬衫包臀裙。白衬衫似乎永远解着三个扣子,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在手臂晃动间,若隐若现,偶尔还能看到那容易引人犯罪的乳沟。 杨弯走过来敲了敲梁健的车窗。梁健下车,对杨弯道:“市委宣传部的朱部长在车里,她喝多了。你帮忙安排一下。” 杨弯立即明白了梁健的意思,道:“行,没问题。那梁记,你先上去休息,让司机把车开到底下停车场就行了。” 梁健便走了,杨弯跟在梁健后面进了宾馆。梁健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杨弯就来敲门告诉梁健,朱琪已经安排在了他隔壁的隔壁。 “谢谢,辛苦了!”梁健一边道,一边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她伟大的胸前。 梁健很不争气地就想到昨的那碟桂花糕,那种香甜软糯的感觉回味在舌尖时,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还真是没用啊! 杨经理似乎能看穿人心一般,变魔术一般从边上推出了一个餐车,上面放着两碟点心,其中一碟就是桂花糕。还有一杯水样的液体。 杨弯:“这是我让厨房准备的一点点心,和一杯蜂蜜柠檬水。我给您送进去!” 梁健有种被人看透的尴尬,他一边假装镇定地让开门,让杨弯推车进去,一边道:“昨不是了么,这种事以后让其他的人做就可以了。” 杨弯微微笑着:“我总是要过来的,就顺手带过来了!”她放好点心,又端起那杯蜂蜜柠檬水,递到了梁健的面前。 梁健接过。刚要话,杨弯微微低头,道:“那梁记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梁健想的话被噎在了喉咙口。 杨弯走后,梁健喝了一口那蜂蜜水,又转头去看了看那碟桂花糕。 梁健再次想到了禾常青对杨弯的那三个字的评价,忽然间有了些认同。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呢! 这一夜,安然而过。清晨六点半,梁健睁开眼,外面阳光灿烂。梁健走出卧室,茶几上那两碟点心还在。梁健笑了笑,转身进了洗手间。 过了会,沈连清带着早餐来敲门。梁健诧异:“今的早餐怎么在你手里?” 沈连清回答:“我刚电梯出来碰到那位杨经理过来送早餐,我就接过来了!” 梁健没什么。沈连清一边拿着早餐进屋,一边道:“朱部长好像还没起,要不要我去叫她过来一起吃早餐?” 沈连清一提,梁健才想起,昨晚上朱琪也是歇在这里的。再看早餐,显然比以前三人份要多。应该是杨弯特地让人多准备了一份。 梁健想了想,道:“我去叫。”便出门,走到朱琪门前,抬手敲了敲。第一回,没人应。第二回,没人应。第三回…… “等一下!”朱琪有些慌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片刻后,门才咔哒一声开了。朱琪衣衫有些不太整齐,头发也有些凌乱,看到门外的梁健,几秒的茫然诧异后便是慌张和手足无措。梁健无意让她难堪,便主动解释:“你昨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哪,没办法让司机送你回去,只好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 朱琪脸颊微红,躲着梁健的目光,回答:“昨是我失态了,我不应该喝那么多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梁记见笑了!” 梁健笑笑,道:“没事。谁都有个烦心的时候嘛!对了,你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我就你左手边第二间。” 朱琪点头。 梁健回到房内,大约一刻钟后,朱琪过来了,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带着点自信高冷的宣传部部长。 吃过早饭,准备出发去办公室。梁健问朱琪:“一起走?” 朱琪拒绝了:“梁记先过去。我得回去换身衣服!” 梁健朱琪之所以拒绝,换衣服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被人看到早上她和梁健坐同一辆车来上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虽然梁健心里一片坦荡,但朱琪谨慎也属正常。 梁健也不勉强,自己坐了车就走了。朱琪在他走后不久,也匆匆离开了那里。 梁健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收到消息,华晨集团已经将五百万打过来了,预计三个工作日内就会到太和市这边的帐上。梁健立即让沈连清跟相关负责人打了招呼,郑重嘱咐,这五百万是专款专项,没有他的批示,任何人都不能动。 这边嘱咐好后,既然华晨集团钱已经给了,那么该梁健做的事,梁健也得做对不对。梁健拨通了唐一的电话。这帮华晨集团的事情,也只能来靠唐家做了。 唐一接通梁健的电话就:“有什么事要我做?” 唐一的直接虽然让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但并不讨厌。梁健回答:“还是之前跟你起过的华晨集团。华晨集团目前是我这边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但有公司在针对华晨集团搞恶意收购,这会影响到我这边项目的进度。我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忙可以帮,但不是无条件的!”唐一毫不犹豫地回答,似乎早有准备。梁健楞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唐一顿了一下,叹了一声,道:“梁健,唐家不是开慈善的!你知道,你一句帮忙,我需要去动用多少人脉,多少资源吗?” 梁健明白这件事不容易,可是以唐家的势力,就算不是轻而易举,难道不应该是毫无难度的吗?而他作为唐家培养的接班人,为何唐一要跟他谈条件? 梁健心里有些不好受,像是受了欺骗。一边花言巧语地哄他签了那个跟卖身契一样的东西,一边却又立即开始讲条件,这简直就有些欺人太甚。 梁健越想这心里的火气就越大,脑子一冲动,张口便:“既然你唐家要让我来做这个接班人,那是不是你唐家就应该无条件地支持我的事业?” 唐一笑了起来,道:“梁健你不是孩子了!难道你真的不懂?” 其实,梁健的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此刻唐一这么一,不由得脸上有些烫。他怎么不懂。他懂。 只不过,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和定位调整过来。在他眼里,唐家还是唐家,他还是他。他们不是一体的。可在唐一眼里,唐家是唐家,梁健也是唐家。 华晨集团的事,不是碰碰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梁健或许都没有办法具体去想象,唐一答应帮这个忙的话,唐家需要付出多少人力财力。 梁健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跟唐一之间相处久了,唐一的宽容和智慧,有时候就像是个长辈,而他也确实是个长辈。所以,梁健也没觉得有什么放不下脸面架子的,立即就跟唐一道了歉,然后问他:“您有什么条件,您。” 对于梁健从你到您的变化。唐一笑了笑,没什么。他:“条件的话,我会跟华晨集团亲自谈。你只要做个中间人,搭个线就可以了!” 这样也好,省得梁健在转述的时候,在华晨面前不好意思。梁健立马就跟华晨联系了一下,跟他了一下唐一要找他谈事情的事情。 梁健不知道唐一跟华晨是怎么谈的,具体谈了什么。总之,后来下午的时候,华晨给梁健打了个电话,问梁健:“梁记,你这隐藏得够深啊!” 梁健以为他知道了他和唐家之间的关系,尴尬地笑了两声。正在想点什么好的时候,华晨忽然又道:“华斯集团在美国那边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大企业,没想到你竟然能联系到他们帮忙!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梁健听他这么一,愣了一下后,就顺着他的话道:“不过是凑巧而已!凑巧而已!对了,他们跟你怎么谈的?” 华晨声音略微沉重了一点:“他答应注资帮我们拉高股价,但是他要求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不是一个数位。要知道,华晨手里也没有这么多的股份。梁健吃了一惊,唐一这胃口可是不,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啊! 想到这,梁健的脸上都有些火辣辣地。他尴尬地问:“那你同意了?” “嗯,同意了!不过,股份谈到了百分之二十。”华晨道。 百分之二十,虽然还是很多,但相对来,已经好了很多。梁健松了松气,刚想着要不要点什么,委婉地表示下歉意,华晨忽然接着道:“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华斯集团和我们华晨集团本身就非亲非故,他们肯出手,我就很感激了。二十的股份虽然多。但比起其他选择,已经算好了。我想得开!” “你想得开就好!”梁健再次松了口气,道。 华晨笑了笑,又问:“梁记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专门谢谢你!” 梁健忙道:“饭就暂时不吃了,留着等我们大获全胜的时候再吃。” “好!那就等大获全胜的时候再吃。”华晨的声音似乎又有了之前的那种自信飞扬的感觉。 本来自≈ap;ap;#:///( ) 259一万员工 华晨的事情,之后也并非就一帆风顺了。请大家(#……) 梁健大张旗鼓地跟华晨来了个会谈,姿态高调,还放出话,华晨集团将会在开工前率先汇款五百万,用于拆迁赔偿。 在梁健的刻意宣传下,这个消息没用几,就已是满城皆知。如此一来,娄江源就被放到了十分被动的那一面。 如果之前娄江源提出要重新审核城东项目,算是偷偷摸摸,还对梁健有些心怀内疚的话。那这一次,梁健的行动,算是两人正式拉开了序幕。虽然表面依然和谐,但心底里,都已是各自明镜,一清二楚。 华晨的五百万虽然第二就打了出来,但到太和市的账上,需要三个工作日时间,正好又遇上周末,这一拖,时间就更长了。 梁健周末去了一趟北京,陪项瑾。等到周一回来,还没到办公室,就已经收到消息。此事,梁健一直嘱咐沈连清要一路跟进,所以这笔款项一出问题,他是最先知道的。沈连清打电话来,这五百万被财政给退了回去。 梁健一听,就大概猜到了,这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梁健问他:“那华晨集团那边是什么反应?” 沈连清回答:“知道这个事情后,我已经立即跟那边沟通过了,他们没什么。那接下去怎么办?如果还是汇到财政那边的话,我担心结果还是一样的。” 梁健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和豫元同志两个人分分工,你去联系一下城东原来危房那边的居委会,这笔款直接就打到居委会的财政账户上。等款项一到,就立即发下去。另外,让豫元同志去查一下,款项退回去的事情,财政局那边是谁下的命令!” 沈连清和广豫元兵分两路,梁健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广豫元的电话就来了。他告诉梁健,款项的事情,应该是财政局副局长吩咐下去的。至于这个名叫卢超的副局长是不是受了其他人的指示,广豫元并没有找到证据,也就不好随便猜测。 梁健没什么,只知道了。 沈连清问到城东居委会的财政账户后,就立即报给了华晨集团。华晨集团又将五百万转了过去。 沈连清做好这些事后,又拿着之前梁健让其整理的干部资料,去办公室找梁健。 沈连清进去的时候,梁健正在看新闻。忽然他看到一条新闻,貌似是兄弟市锡山市那边出了件大事。 锡山市那边的一个大面积煤区内发生了地质沉降,一夜之间,这原本平整的路面像是遭遇了地震一般,到处都是裂缝,不少居民住的窑洞都出现了各种程度的垮塌。 梁健听到沈连清进来,就问:“锡山市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连清道:“早上看到了新闻。” 梁健神色凝重,看着电脑上显示的那些照片,记者用黑白的镜头记录了那边的画面,村民无助地站在家门外,明明家就在眼前,却不敢进去,他们的眼神让梁健有种胸口压了大石一般的难受。 这是人类开采过度而造成的后果。虽然事情是发生在锡山,但太和市还有那么多煤矿在运转,梁健不得不未雨绸缪。 他重新回到这里后,由于被华晨集团的事情牵住了精神,也没顾上去处理好罗贯中倒台后而遗留下来的一些事情。煤矿的事情,是已经上演过一次的大戏。这次没了罗贯中这头拦路虎,梁健希望,他在关闭煤矿开采,发展新型生态经济模式的路上能走得更顺畅一下。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沈连清将他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梁健身前的办公桌上,道:“这是干部资料。” 梁健看了一眼,将其先放到了一边,然后问沈连清:“华晨集团那笔钱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沈连清点头。 “好!那你接下去重点安排一下到时候派发赔偿款的事情。你跟居委会那边好好沟通一下,看这个工作怎么安排方便。危房那片的家庭不少,五百万肯定是不够整个赔偿款的。所以,这一次,尽量要做到公平,不要到时候钱发了还落得埋怨!”梁健嘱咐道。 沈连清认真地点头:“好的。” 梁健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问:“煤工局那边现在谁在负责?” 吴万博死后,这局长位置就一直空着。上面虽有消息人已经定了。定的人,据还是娄江源推荐给梁健的窦骁。但,文件一直没下来,反正梁健是没看到相关文件。 沈连清,煤工局那边目前是一位名叫关明的副局长在负责。 梁健点点头,抿着嘴沉默了会后,又问:“娄山煤矿那边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目前还在停工状态。罗贯中出事后,娄山煤矿就被查了,据现在还有中央派下来的审计团队在查账。”沈连清回答。 梁健听后,沉吟了一下,又问:“那个威海实业呢?” 沈连清想了一下,道:“好像也被查了,目前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听下面的人反应,之前转到威海实业名下的那些煤矿,并没有停工,依旧在作业中。” 梁健听后,没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后,朝沈连清笑笑,道:“好了,没事了,你忙你的去!” 沈连清出去后,梁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煤矿这两个字彻底从太和市未来道路上给抹掉。 要关闭煤矿,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太和市目前论煤矿企业个数,除去停业的娄山煤矿,有三家。老牌的同里和红旗,还有那个威海实业名下的那些煤矿。 威海实业被查封,他名下的煤矿还在作业这一点倒是不难理解。之前威海实业将那些煤矿都承包了出去,现在这些煤矿可以是管理权都在私人手里。上面知不知道这件事情,都不太可能会来管这么细的事情。但是,没了威海实业,那这些矿,要收回倒也简单。至于那些承包商会不会有意见,梁健倒不担心,没给他们安一个非法营业已经算是梁健的厚道了。 不好处理的是包括娄山煤矿之内的三家大企业。这三家,光员工总和就有万人左右。如果一起关闭,那这些人面临的就会是下岗。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部下岗,带来的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所以,如果梁健想要对这三大煤企动刀,那么首先要想好怎么解决这上万人的再就业问题。 关于再就业,梁健倒是想到了前几禾常青请梁健吃的那顿晚饭。那个黑猪养殖,倒是可以弄一弄。不过,黑猪养殖并不能大幅度的解决再就业问题,梁健还得另外再想法子。 这边,梁健来回踱步,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另一边,娄江源已经在去省里的路上了。 上午十点一刻差三分。 娄江源的车子在省政府门口被拦了下来,司机下车登记了一下后,门卫放行,车子缓缓驶进省政府。 娄江源下车后,直奔刁一民办公室。这次来,他有两件事,急于要在刁一民这里获得支持。 刁一民办公室旁边的秘办公室里,前两刚被梁健啪啪打过脸的秘坐在里面跟霍家驹的秘杨正在聊。 杨坐在他对面,喝着茶,姿态放松,而他却显得有些心翼翼。 “杨哥,你刁记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他递了根烟过去,声问。杨看到他那根烟,摆摆手,道:“我上班时间不抽烟的。我也劝你别抽,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一个满身烟味的秘的!” 秘满脸尴尬,连忙将烟收了起来。 杨不话了,继续喝茶。秘坐在对面,欲言又止,心里是十万个难受。他在这秘办公室里坐了也有两个星期了。可这刁记也没他这工作做得好,也没做得不好,迟迟都没有一个法出来。别人碰到他,都会喊一声丁秘,那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还开玩笑似的喊他二号首长。可他实在没这个自信张嘴应这个声!只要一日没有正式文件,他这位子,便是不稳的。 所以,他想从杨这里打听打听。可这杨,竟是个老油条,竟然一句话就给打岔过去了,装作没听到一样。 丁秘心里一百个不舒服,却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人家是霍省长的秘,虽然霍省长地位不咋样,但好歹人家是正牌的。而且,现在霍省长和刁记走得挺近,这个时候他要是跟杨秘结仇,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丁秘心里正琢磨着再怎么开口比较好的时候,娄江源已经到了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杨先转过头去,门是半掩着的。 丁秘过去打开门一看,是娄江源。他自从搬来这里后,见过一次。那次来,娄江源还送了他一条烟,所以他有印象。 他立即端上笑脸,问:“娄市长你怎么来了?找刁记吗?” 里面的杨听到娄市长三个字便知道是谁了,立即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娄江源看到后面还站着霍省长的秘杨,忙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回答丁,道:“我找刁记汇报下工作。”着他看了杨秘一眼,又立即跟着道:“霍省长在里面吗?那我等等再来好了!” 杨秘就:“霍省长进去也有一会儿了,估计也快了。娄市长你到里面来坐着等!” 娄江源进来,杨秘看了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丁秘,然后一边笑着跟娄江源话,一边给娄江源泡茶。 本来自≈ap;ap;#:///( ) 260进退两难 等丁秘反应过来,杨秘这茶都快端到娄江源面前了。请大家(%¥¥)丁秘一边在心里将杨秘骂开了花,一边赶忙过去从杨秘手里接过了茶:“杨哥,我来。这在我办公室,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你快坐着!” 杨秘笑笑,道:“这房间里论职位,我最,我动手应该的!” 娄江源听着这二人对话笑了笑,想:这个丁秘比这杨秘还是要少点道行。杨秘给娄江源倒茶,虽然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但那时因为你这个丁秘的待客礼貌没做好。他娄江源在门口了好几句话,都没开口请进来坐一坐。人家替他做足了这个礼数,又泡了茶,你丁秘应该感谢才是。而丁秘不仅没感谢,反而还话里话外地挖苦了人家。 娄江源心里虽然想着,可脸上却没动声色。三个人坐着聊了没多久,果然如杨秘所,霍省长就出来了。 杨秘立即走出去迎接霍省长去了。娄江源跟着出去,跟霍家驹打了个照面,寒暄了两句。话时,娄江源闻到霍家驹身上有股浓郁的烟味,而霍家驹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先前他跟刁一民在房间里谈了什么。 送走霍家驹,丁秘进去跟刁一民通报过后,娄江源才终于走进刁一民的办公室。 娄江源一进去,就闻到一屋子的烟味。娄江源目光一动,便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不下于七八个烟头。刁一民是个老烟枪这事,省里不知道的人少。不过,平日里他都抽自己的烟斗,今怎么抽起了烟。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刁一民刚才跟霍家驹谈的事情,并不愉快。 娄江源一边想,一边快速瞄了一眼刁一民,他站在窗边在透气。娄江源往那边走了几步,大概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叫了声刁记。 刁一民转过头来,将手里没有抽完还剩下的半根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吐出一口烟,问:“什么事?” 娄江源略低了头回答:“有两件事,想请刁记做个主。”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直接事情。” 娄江源的两件事,一是组织部部长的人选问题。二是华晨集团的事情。 娄江源简单陈述过后,刁一民慢慢走回沙发边坐下,端起茶杯喝茶,并不话。娄江源心里没底,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刁一民似乎很喜欢这种心里压迫。他也不让娄江源坐下,也不接娄江源的话,就自顾自的喝茶,仿佛娄江源在这个房间里就是一团空气,他完全无视了。 过了好长一会,娄江源终于忍无可忍,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种安静,也算是给自己打了打气,开口道:“刁记,上次您跟我提过的那个企业,我已经接触过了。我觉得,他们在资质和实力上,跟华晨集团相差得还是比较大的。这一次,如果贸然换掉华晨集团,我担心有些人有意见!”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惜字如金:“坐!” 娄江源松了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刚坐下,就听得刁一民:“你的有些人,是指谁?” 娄江源犹豫不决,虽然他知道刁一民心里肯定清楚,但他也知道,刁一民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娄江源告诉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一边,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既然不能回头是岸,那么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往前走! 娄江源心里一狠,开口回答:“太和市的城东项目,是市委记梁健同志一手弄起来的。现在我横插一手,我担心他有意见!”娄江源到这里,顿了顿,他看了看刁一民,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娄江源迟疑了一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道:“上个星期,他和华晨集团的董事长在市政府举行了一次会面,还专门做了新闻报道,并且对外放话,华晨集团将会在开工前先支付五百万,用来发放一部分的拆迁赔偿款。他们造势造得挺大,这两华晨集团股价爬升很快,已经有巅峰时期的一半了。这个时候,如果我提出将华晨集团换成安定建设集团的话,恐怕舆论上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压力!” 他完,刁一民忽然抬手指指娄江源背后,道:“从你后面的厨里拿包烟出来!” 娄江源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靠墙站着的斗厨,便站起来,走过去取了包烟拿回来,拆开,抽出一根,递给娄江源,点上后,又将打火机和烟放好,才返回之前自己坐的那个沙发。 屁股还没沾到沙发,就听得刁一民:“看来,江源同志是对我有意见!” 娄江源心里一惊,忙:“怎么会!刁记您误会了!” 刁一民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灰白的烟雾在房间里袅袅往上,飘到半空的时候,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给吹成一缕缕散去。 “安定建设是资历浅了点,但是有些时候资历并不一定就代表了实力,这就跟我们的干部是一样的,难道年轻的干部就一定没有年纪大的干部能干?”刁一民看着娄江源缓缓道。 娄江源忙点头称是。 刁一民继续:“我们不能因为人家年轻就不给人家机会,对不对?” “是!刁记您得是!是我想得太狭隘了!”娄江源附和道。 刁一民扯了扯嘴角,从鼻孔里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往办公桌那边走。一边走,一边道:“安定建设也没那么大的胃口,华晨集团要是真把五百万打过去了,那你让一步也没事!” 娄江源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让一步,那就是让他低头的意思。况且,当初华晨集团跟太和市签的合同,是整个拆迁面积,现如今要是五百万一到位再让他从华晨集团和梁健嘴里去抢块肉下来,谈何容易?安定建设是他刁一民的裙带关系,却要让他去做这种人行径。 娄江源看着刁一民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如果那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梁健这边,又何来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正想着,刁一民忽然问:“怎么?心里有意见?” 娄江源回过神,正好对上刁一民审视的目光,心里暗暗一惊,忙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做容易一些!” 刁一民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听完他的话,道:“华晨集团现在内部有些问题,我会让审计那边关注一下的。” 娄江源一边惊讶,一边忙:“谢谢刁记。” 刚才他心里的不舒服,似乎稍微少了一些。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手段而已。 “另外一件事呢?”刁一民问。 娄江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面,对刁一民道:“余有为同志走后,这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一直空着,现在梁健同志让纪委记禾常青同志暂时兼管着组织部。这虽然是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但终归不太合适。我认为,还是尽早将人选定下来才行!” 刁一民眉毛一挑,问:“你梁健让纪委记禾常青暂时兼管组织部?” 娄江源点头。 刁一民哼了一声,道:“他倒是精明”完,又看向娄江源,道:“你的反应就没有梁健快,之前他一直不在太和,你应该比他更有这个机会才是!” 娄江源沉默了一下,道:“目前常委里面,能胜任这个任务的,基本都是和梁健同志关系还好的。” “那看来你这个市长,也做得不到位嘛!”刁一民像是随口道。娄江源却已然额头见汗,勉强保持平静地回答:“之前没有想到,确实有失职的地方。” 刁一民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道:“组织部部长的人选,省里意见已经有了,应该再过几就会定下来。”完,不等娄江源喘口气,就立即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今就这样!” 娄江源想的两件最重要的事情已经都了,虽然还有一两件事,但不提也问题不大。刁一民的脾气,他也摸了个一二,便立即识趣地出来了。 走到外面,娄江源看到自己的秘等在丁秘的门口。娄江源朝他疲惫的笑了笑,然后走过去,跟办公室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电脑的丁秘打了个招呼。丁秘在里面,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娄江源,措手不及地站起来,娄江源朝他摆摆手道:“丁秘不用送,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丁秘了,下回来请丁秘喝茶!” 丁秘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娄江源就已经带着秘转身往电梯那边去了。丁秘在后面,有些懊恼自己的表现。但他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是省记的秘,二号首长,别人恭维自己也是应该的,这么一想,心里的那点忐忑就没了,反而多了些理直气壮的自信。 另一边,娄江源和秘二人走到电梯门口,娄江源问秘:“东西送了吗?” 秘点头。 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秘就问娄江源:“我刚才在楼下听人,这丁秘转正的可能性不大!” 娄江源神色平静,问他:“你听谁的?” 秘回答:“应该是办公室的人!” 娄江源看着电梯显示屏上显示的往下红色箭头,淡淡道:“祸从口出,这话听听就可以了。” 秘神色一凛,立即噤声。 本来自≈ap;ap;#:///( ) 261暗地较量 三大煤企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关闭。近万员工,几千家庭都等着这份工作吃饭。梁健一时想不到好的计策,就先将此事放了下来,等下次,将人聚到一起,好好的聊一聊这个话题。 但三大煤企不动,威海实业名下的那些煤矿却是可以动的。第一,这个名正言顺,第二这些煤矿的安全等各方面都不达标,要是放任不管,万一再发生类似之前青阳县的事情,那就后悔莫及了。 梁健组织了一个型工作会议,出席会议的,有目前煤工局的负责人关明,暂代了张启胜工作的刘韬和许卫军,还有沈连清。 沈连清虽然当秘能让梁健完全的信任,他的工作也做得更好。但沈连清不可能一辈子做梁健的秘。而且,梁健很可能会在这边结束后,离开这个圈子,那么沈连清的未来,梁健也是时候该考虑了。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梁健打算让沈连清也正式参与,负责监督,也算是给他一个锻炼和表现的机会。如今,禾常青在兼管组织部,想要将沈连清安排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会议时间一到,关明这个重要人物就迟到了。 梁健心里虽然不悦,但只是皱了皱眉头,没什么。会议开始,梁健将他想要关闭威海名下煤矿的想法一,除了刘韬没什么反应之外,许卫军和关明是相互看了一眼。 梁健看着两人眼神传递,便问:“有什么想法,出来先听听。” 许卫军看向关明,关明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威海实业的那些煤矿,当初都是省煤工厅直接处理的,根本没从我们这边走程序。如果现在要关的话,按规定,应该要从省煤工厅那边走。” 关明这话,一半是事实,一半是因为他不想担责任。 梁健怎么会不懂。他笑了笑,道:“要按规定的话,当初威海实业的那件事,你首先就该治个渎职罪!” 梁健这话得心平气和,可关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许卫军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开口帮关明话:“梁记,这威海实业的事情是上面决定的,关明同志实际上也影响不了什么!” 梁健看向他,道:“影响不了,难道不应该跟我汇报吗?再了,威海实业后面将这些煤矿都承包出去这件事,难道你关明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关明低了头不敢接话。许卫军也不话了。 梁健看了两人一眼,又道:“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今也不是为了来追究谁的责任的。总之,要做的事情我刚才已经了,我就一个要求,要快要彻底!做得好,之前的额事情我既往不咎,做的不好,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 “您安排。”许卫军看看关明,道。 梁健道:“这件事,刘韬总指挥,你们两个人协助,沈连清就给你们打打下手!要是人手不够,跟明德同志那边借,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许卫军和关明听到梁健让沈连清也参与这次的事情,都有些惊讶,纷纷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没过话的沈连清。就连从会议开始,连侧目都没有的刘韬也看了一眼沈连清。 许卫军干笑了一下,道:“连清同志每日工作那么忙,我们哪里还好意思让他打下手。” “没事。沈也不可能一辈子给我当秘。他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是该让他历练历练了!”梁健笑着道。 许卫军和关明都面有变色。梁健这是相当于在告诉他们,他要把沈连清放到外面替他去独挡一面了。 看来,近日这人事上应该很快就会有变动了。关明想着这个,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吴万博死后,煤工局局长的位置空了这么久,上面迟迟没有消息,看来他这局长之梦是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关明就有些羡慕沈连清。他觉得沈连清运气好,靠上了一颗大树,这今后的仕途看来是不用愁了。 关明又想到自己。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个副局长当到头了?关明显然不情愿。可他没有什么靠山,想要摘掉这个副字,太难! 关明在想的时候,许卫军也在想。许卫军想的是,梁健最可能将沈连清放到哪个位置上?下放到下面区里县里?还是,就在这座大楼里找一个有利的位置? 此时,刘韬却笑着道:“年轻人多给点机会,多锻炼锻炼应该的。沈,你还不赶紧谢谢梁记?”刘韬见沈连清有些失神,便出言提醒。 沈连清回过神,立即谢过了梁健。梁健这件事,没跟沈连清打招呼,看他低着头跟他道谢,梁健知道沈连清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这点不舒服,他应该自己能处理好。 细节的事情,梁健就让刘韬去安排了。会议开始之前,梁健就跟刘韬就这件事打过招呼了。她早有准备,梁健听到一半,觉得刘韬的方案十分靠谱,便放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这件事就完全交给了刘韬。 等娄江源从省里回来后,刘韬和许卫军他们四人已经定下方案,决定三后就开始强制执行。 许卫军会议解散后,就立即跟娄江源那边报了信。娄江源到了之后,就直接来找梁健了。 那会,梁健正准备下班回宾馆。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娄江源和他的秘过来。梁健笑问:“江源同志找我?” “可能要耽误你几分钟,方便吗?”娄江源也笑着道。 梁健让开门,道:“进来。” 秘留在了沈连清的办公室里。娄江源进门后,梁健又亲自给娄江源泡了一杯茶,用的还是徐京华送的那个茶叶。 娄江源接过来后,就放在了茶几上。梁健在他左手边坐下,看着他问:“江源同志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娄江源点头:“确实有两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梁健道。 娄江源看着身前的那杯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这是之前梁健告诉他刁一民送的茶叶。他:“第一件事是我想跟你聊聊干部培训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深刻意识到了干部素质的重要性。一个干部,除了能力之外,各方面素质也很重要。另外,这次的事情之后,机构内干部短缺的问题也愈发的严重,培训年轻干部在我看来,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到这里,娄江源顿了顿,然后问梁健:“梁记,你觉得呢?” 梁健看着娄江源,觉得今的他,跟之前的他不太一样了,甚至跟那晚上的他也不太一样了。如果,那晚上的他,还有一丝歉疚的话,那今在他身上就看不到了。今的他,有点像初认识的时候,但更加具有攻击性。娄江源今的话,主动而且还强势。 梁健心里泛起些复杂的情绪,他一直认为,他和娄江源之间能够这样一直琴瑟和谐下去。可他忘了,在政治上,信仰这种东西是很脆弱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诛地灭。梁健不怪娄江源,只是有些失望和难受。 他很快就将心底这一缕复杂压下,然后微微一笑,道:“培训年轻干部的事情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那,江源同志你是怎么想的?你先看!”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我认为,可以让各部门推荐一到两个年轻干部然后组织上集中培训,成绩优秀的,可以破格提升。” 这个念头,如果娄江源和梁健之间还是那种和谐的关系,梁健必然是双手称赞。可是,如今两人关系不同往日,梁健必然要多想一些。 方法是好方法,但娄江源在太和的时间要比梁健长,在常委里面梁健或许局势要比娄江源好,但是出了常委,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到时候,娄江源暗中安排一下,参加培训的都是他的嫡系,等到培训结束,就是破格提升的时候。梁健到时候是提升还是不提升?提升,那就是给自己挖坑,不提升,那就是不守信用。 但,此刻如果不答应,那梁健就会显得气。如果传出去,必然落人口舌,让人诟病。别人会,他梁健不想给年轻干部机会。这样的话一旦传出去,那梁健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梁健想,答应还是得答应,但如何推荐,推荐的条件,如何考核,如何提升,都要仔细地做好规定,审核要严格。 梁健一边想,一边回答:“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试试。不过,我这几手上事情多,培训班的事情,就只能辛苦你了,怎么实施你可以先想一想,到时候我们再开会商量一下怎么样?” 娄江源看了他一眼,点头应下。 “那另外一件事呢?”梁健问。 娄江源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我听,你想处理威海实业名下的那些煤矿?” 对于娄江源对这件事的知情,梁健毫不意外。许卫军是市政秘长,他肯定一出门就跟娄江源那边通了气。 只不过,这件事跟娄江源没什么关系。威海实业也是罗贯中的,娄江源不应该主动找上梁健,相反,他避嫌才对啊! 梁健好奇地问他:“江源同志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娄江源道:“这个倒是没有。对于这些煤矿的关闭,我一直都是十分赞同的。毕竟这些煤矿在安全施工等方面都是不达标的。我就是想问一问,对于那些煤矿工人,梁记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梁健倒是还没想好。这次关闭的都是些煤矿,工人不多。他们在这里的失业,对于太和市的整个用工市场来,压力不大,应该很快就能消化。所以,梁健也就没有花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但此刻娄江源提到了,梁健要是回答他还考虑过,这面子上就难看了,更是在娄江源面前失了一手。 ———————— 周末琐事多一些,更新就慢了一点。会努力调整的。 本来自≈ap;ap;#:///( ) 262账目危机 煤矿的问题,其实倒也不是娄江源刻意要跟梁健过不去。可以是这件事是他真关心。而梁健却因为心底对他心存戒备,自然无论他什么,在梁健眼里看出去,总是带有点其他的色彩。 梁健想到了之前曾想到过的黑猪养殖的事情,此时一下子也想不到好的点子,这黑猪养殖虽然还只是存在于想法上,但也是个点子总好过于大答不上来难堪。 梁健便将黑猪养殖的想法了出来。 娄江源听后,先是皱了眉头,沉默片刻后,问:“黑猪我也听过,技术上有问题吗?” “听朱琪同志有个亲戚在陵阳市那边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如果真要推广,可以让她想想办法。不过,这个想法目前还不成熟,江源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道:“想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未必合适。” “你先来听听。”梁健立即道。 娄江源抿着嘴想了一会,问梁健:“这城东项目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开工?” 城东项目?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娄江源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梁健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回答:“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那应该就在近期了。”完,他问:“怎么了?” 娄江源道:“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城东项目近期能开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跟项目方商量一下,安排工人到那边去做一些不需要什么技术的工。威海实业名下的煤矿都不是什么大矿,人员不多,城东项目面积这么大,应该能消化!” 这个想法倒是个好想法。只不过,娄江源一直想要将华晨集团撤换下来,难道他放弃了? 梁健觉得未必,但这一下子也琢磨不透,这娄江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梁健想了一下,对娄江源道:“你比我想得快。这样,我回头让豫元跟华晨集团沟通一下,看是不是能够安排下这些人。” 提到华晨集团,娄江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那杯没喝过一口的茶,犹豫了一下忽问:“我听最近华晨集团的内部账目出现了问题,是不是真的?” “听过,据是内部某个人出现了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梁健回答。 娄江源笑了笑,道:“那最好!” 完,他站起来。梁健看了一眼他一口没喝的那杯茶,跟着站起来,道:“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时间也不早了!” 娄江源摆手拒绝:“我还有些事要去办公室,回头我请你吃饭,上次给你庆祝我都没有去,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来日方长!”梁健道。 送娄江源出去,秘佟大伟也立即从沈连清的办公室出来了,跟梁健打了个招呼后,跟着娄江源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后,梁健回办公室,拿了东西,准备回宾馆。 今娄江源匆忙而来,却只是为了梁健并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娄江源的这一行为,在梁健看来,有许多值得他味的味道。 梁健坐在车上,一直在回味娄江源的每一句话。车子快到宾馆的时候,沈连清忽然转头对梁健道:“记,华晨集团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把款打过来了。最迟这个周五这笔钱就能到城东居委会的帐上了。” 梁健回过神,听到这话,便道:“行,那这两你抓紧一点,跟居委会那边尽快把方案定下来,等钱一到,立马就把钱发下去。” “好的。”沈连清应下后,又问:“那我们到时候要不要安排一些媒体,把这件事重点宣传一下?” “可以。这件事你全权负责,不用来问我。”梁健道。 沈连清跟他身边这么些年,是时候让他多些历练,将他放出去了。 沈连清应该猜到了梁健的想法,早上在会议上,梁健也提到过。沈连清似乎有话要跟梁健。但梁健却忽然想到了刚才在办公室跟娄江源谈话时,娄江源曾在最后提到过一句话。他,华晨集团的内部账目出了问题。 这件事,并不是个秘密。但关于华晨集团和城东项目的事情,娄江源和梁健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娄江源突然提到账目问题,难道真的只是好奇,随口到而已吗? 梁健觉得未必。 娄江源刻意提到账目问题,肯定不会师出无名。梁健想了想,觉得不放心。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翻出华晨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一通,梁健就问:“你对你公司的财政情况清楚多少?” 华晨愣了愣后,回答:“总公司的话,之前我不敢,但现在我可以保证,财政上是没什么问题的。要有,也顶多就是一些问题。但是另外两个子公司,我现在还不能保证,这两刚处理完总公司的事情,子公司那边还没顾得上。”完,他顿了顿,问:“梁记,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心里的想法也只是凭感觉的猜测。但如果娄江源或者刁一民真的手里掌握着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对华晨集团开刀的话,就算华晨集团不伤筋动骨,但要保住城东项目,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保不住城东项目,无论是对于华晨集团,还是对于梁健,都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梁健本想生米煮成熟饭,可要是华晨集团的财政出现问题,那这米就算煮成了锅巴该飞还得飞,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梁健。 所以,梁健不能冒险。他没有提娄江源的名字,只是跟他,可能省里会着重对他的财政进行盘查,让他最好做好准备。 华晨也清楚事情关系重大,听到梁健的嘱咐,他没多什么。 挂断电话,梁健靠在椅背上,有些忧心忡忡。他就是不明白,太和市的是城市发展进展比其他城市相对落后很多,也就是,在城市建设上,太和市的时常很大。为什么有些人就非得将目光定在城东项目上?那时候罗贯中是,现在刁一民也是。 太和市这块蛋糕很大,大家一起分分不好?非得要一家独吞吗? 到嘴的肉吐出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对于梁健来,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城东项目这块肉,他是不会轻易让步的。既然刁一民他们想要抢,那就来抢好了。抢输了,他认。抢赢了,也不过就是在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基础上又撒了点盐而已。 梁健舒了口气,车子也到了宾馆门口。 刚回到房间不久,杨弯推着餐车来给梁健送晚餐了。她依然还是那副装扮,死板的职业装,让她穿出了性感的味道。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深沟与雪白,总是容易让人忍不住注目。 梁健让开门,杨弯将车子推进去,布好菜后,忽然从餐车的第二层端出一个号的炖盅,转身递到梁健手里。 “今我母亲过来给我送了两只野鹌鹑,我让厨房炖了点汤。您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杨弯笑着道,声音柔和平静,仿佛两人间像是生活了许久的夫妻一般。 梁健喝了一口,笑着称赞:“味道真不错!” 杨弯笑容盛了一些,话时声音里也似乎多了一丝如同女孩突然得到一件心仪的玩具时那种雀跃。但梁健都没注意到。 杨弯:“我今就炖了一只,明还有一只。明我再给您送来!”罢,又弯身从推车下面的那一层里端出两个炖盅,放在了桌子上。很明显,这是给沈连清和五的。 杨弯再次让梁健觉得她的情商很高。野鹌鹑虽然也不是十分稀罕的东西,梁健这个身份要想吃还是能吃到的。但杨弯刚才是她母亲送来的。母亲送来的东西,她拿来和梁健一起分享,这就明了梁健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但她并不是独独准备了梁健这一份,还准备了沈连清和五的,这就明她很会替梁健考虑,也很懂得如何收买人心。 梁健一边将炖盅放下,一边道:“明就不用送来了。这是你母亲给你准备的,我们尝过鲜就可以了。” 杨弯抬头朝他微微一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分享的。” “这样太不好意思了!”梁健道。 杨弯眨了下眼睛,笑容里忽然多了些狡黠,道:“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头可以请我吃饭!” “好。就算没有这两只鹌鹑,我也该请你吃饭!”梁健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也不用去其他地方,就在宾馆里好了,不过您可得自己买单!签单的不算哦!”杨弯笑着,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梁健点头:“保证自己买单!” 杨弯出去,梁健一个人后,又觉得刚才的自己对杨弯有些热情过头了。但杨弯总是有法子让你放松,放下戒备。 梁健看了一眼桌上那三只炖盅,叹了一声。 沈连清他们上来吃饭的时候,梁健特意提了一句。五没啥反应,沈连清倒是惊讶地道:“我听现在这种纯野生的鹌鹑很难买啊!” 梁健道:“想买总是能买得到。” “这倒也是。”沈连清憨憨一笑,喝了口鹌鹑汤,忍不住赞道:“这汤味道真不错。” 这时,五忽然道:“这里面应该还放了其他的东西。” 梁健诧异地看他一眼:“你吃出什么了?” 五道:“其他倒是吃不出来,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里面放了松茸!” 松茸是一种菌菇,但价格不菲。一般人家,是不太舍得吃的。不过,价格虽然贵,但一份汤里面,也放不了多少。只是,钱是其次,倒是杨弯这份用心…… 梁健想到这,忽然这汤也不太美味了,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项瑾如今身体不好,加之两人感情刚刚修复,梁健必须得时不时得给自己敲敲警钟才行。 本来自≈ap;ap;#:///( ) 263秘书人选 杨弯依旧每日早饭晚饭的伺候,话温柔,做事有条不紊。请大家(@¥)看似似乎带着靠近的意思,但总能把握好分寸,唯一把握不好分寸的可能就是她胸前那一对大白兔了。每次都是那么‘放肆’在梁健面前无声地调皮,饶是梁健时不时地提醒自己,偶尔还是会让这偶尔多走漏的一丝春光,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周三的时候,华晨打来电话,果然,省里对他们有了动作。据华晨,省里分别派了三个审计团队分别进驻了他的总公司和两个子公司。政府这边动作十分迅速,审计团队进驻的时候,立马就冻结了他们所有的资金。 还好,在他们冻结的时候,那五百万已经到城东居委会的账户上了。居委会那边在沈连清的监督下,几乎是和款项到账时间差不多的,拿出了一份方案。居委会和沈连清的意见都认为,这次这五百万的派发,最好是梁健和华晨一同出场。 对此,梁健倒也没反对。虽然时间紧张,但如果两人能同时出场,对两人的声誉和华晨集团的宣传都是一个正面的宣传。 梁健让沈连清和居委会那边去沟通,确定好各方面的细节。然后尽快安排。 而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的时候,娄江源那边的年轻干部培训计划倒是已经准备出来了。娄江源让秘佟大伟送了过来。 梁健看过后,不得不承认,娄江源的方案挺好,该想到的都已经想到了。只不过,在一些细节上,有些模糊。不知是故意留下给梁健填空,还是真的疏忽了。比如,在单位如何推荐优秀干部,和最后培训结束时,获得提升资格的干部选拔这两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娄江源就是比较含糊地带过了。 推荐环节,娄江源仅用一句话提到了,由各单位领导推荐。如何决定这个名额,由各单位领导自行决定。 而至于最后的干部选拔,娄江源提到,由最后的考核成绩决定。考核方式,娄江源没有提到。 梁健想了想,把这两个环节圈了起来,然后加上了自己的想法。在人选问题上,由部门先推荐,然后由市委和市政共同组成一个团队来进行审核。审核过关的,才能参加培训。 在考核问题上,梁健只是将考核方式明确了一下。笔试和面试。面试的主考官,为娄江源和梁健。 为什么亲自出马,这一点梁健是深思熟虑过的。第一,这显示了政府对这次培训的重视,第二,这也杜绝了一些人走后门的行为。 除此之外,梁健只在人选选拔上,增加了一条要求:要求年龄在45岁以上。 年龄超过了四十五以上,其实他们的政治生涯已经不远了。而且,年轻代表了他在行为处事上,会相对更有冲劲。这也是如今这个太和市政府所需要的。 太和市政府就需要有新鲜年轻的血液来冲刷掉他那已经渗入到骨子里去的腐朽。 方案改好后,梁健本想让办公室送过去。但走到办公室门口,梁健又停住了。他想了想,自己拿着方案往娄江源那边去。 到了那边,娄江源的秘佟大伟正好从娄江源的办公室出来,看到梁健过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梁记,你来找娄市长吗?” 梁健点头,正要问是不是方便的时候,佟大伟却抢先道:“娄市长在里面跟人谈话,您有急事吗?要不我先进去跟娄市长一声?”完,假装要转身进去。 梁健叫住他,递过文件,道:“不用去了,我就是把这个东西拿过来,既然江源同志在忙,那就先给你。你回头记得拿给他。” 佟大伟忙低头接过。 “行,那我就走了。你别忘了!”梁健着要走。 “您慢走!”佟大伟在背后,一切都显得很恭敬。 梁健一边走,一边想。看佟大伟刚才着急的模样,想必娄江源办公室坐着的人,不太想让梁健看到。 那么会是谁呢? 梁健猜了猜,便放弃了。 回到办公室,梁健将之前沈连清拿给他的那份干部信息的文件找了出来,翻了起来。娄江源的方案既然已经出来,那么梁健就更应该趁早将这个方案落实。趁着信任组织部部长还没上任,组织部的权力还在禾常青手里的时候,借着这个便利尽早将该办的办了。 想到这个便利,梁健又想到了沈连清。 看来,沈连清的事情,也应该今早安排了。 梁健想着,就立即去研究了一下,该放沈连清到哪个位置比较好。市里,梁健不太想考虑,将沈连清放得太近,不利于他的成长,也发挥不了他的能力。 下放的话,六区二县一市里面,情况最艰难要属荆州市。荆州虽是县级市,但其经济状况连六区里面经济排最末的山口区都比不上。青阳县和古城县,经济状况差不多,但青阳县多煤矿,平日里的纠纷和问题相对来多一点。 梁健想来想去,觉得荆州市可能最为合适。第一,当初他刚来时,为了荆州的水资源问题,下过大工夫。荆州市的市长,为人也不错,对此也念着几分情。沈连清去那的话,相对来,要比在其他地方容易一些。 而荆州市市长,在位子上也有些年头了,虽然没什么大的建树,但也一直兢兢业业,也该动动了。 梁健心里想好之后,没多久沈连清就从居委会那边回来了。梁健将他叫了进来,让他在对面坐下后,梁健开门见山:“你跟着我也好几年了,我觉得你也该到其他的岗位去看一看,锻炼锻炼!” 沈连清抿着嘴不话。 梁健有些无奈,他清楚沈连清的想法,调动的事情,以前在永州的时候梁健就跟他谈过。只不过,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他怎么这个念头还没变呢? 梁健心里叹了一声,又:“我想了一下,我觉得你去荆州市比较合适。你自己怎么想?” 沈连清沉默了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听您的安排!” 梁健看他这样,有点生气,也有点无奈,叹道:“你不可能跟我身边做一辈子的秘的!” “我知道。”沈连清迟疑了一下回答。 梁健看了他一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荆州市的市长念着去年大坝放水的情,应该与你为难。他在那个位置上也有些年了,也该考虑下给他换个位子了,你在那边好好锻炼,争取早日熟悉工作。” 沈连清第一次抬头看了梁健一眼,他可能也没想到梁健已经想好了整条路。梁健朝他笑了笑,道:“这几年你一直跟在身边,辛苦你了!” 沈连清有些不好意思,忙回答:“这是我应该的。” 梁健哼笑了一声,道:“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又不欠我!好了,你出去忙。对了,这事的话,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 沈连清点头。 沈连清走后,梁健坐了一会,立即又给禾常青去了一个电话,将他想将沈连清调到荆州市那边的想法了。禾常青听后,:“沈跟着你也有几年了,按确实该换换位置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沈突然调走,你想好换谁来顶沈的位子了吗?” 这一点梁健想过,但没想出个一二来。这也是梁健给禾常青打电话的其中一个原因,他想让禾常青帮忙出出主意。 禾常青道:“我的建议是,可以考虑下区县的人。” 梁健停了停,问:“有没有具体的人?” 禾常青犹豫了一会,才回答梁健:“我听店区的组织部,有一个年轻人,笔杆子不错。”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笔杆子这种东西,不是我看重的。” 禾常青笑道:“我知道。你听我完,这年轻人,目前还只是一个副科级,他在组织部呆了已经七八年了!” 梁健皱了眉头,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禾常青的意思。在政府里,你要是有一项能力稍微出众,再有点背景或者自己会走关系的话,又岂会混了七八年还只是组织部的一个副科级。 梁健笑了笑,这禾常青明明懂他的心思,却喜欢拐这个弯抹这个角的。梁健笑骂道:“你呀!这是干嘛?给我出考题?” 禾常青笑着回答:“岂敢!岂敢!” 笑过之后,梁健:“那你回头把这个同志的资料发我一份,我先看看。” 禾常青道:“好的。” 禾常青动作很快,这个组织部的副科长的资料很快就发到了梁健这边。梁健仔细看了看,这个名叫翟峰的年轻人,今年4岁了,文学硕士毕业,太和市青阳县人。4岁,硕士,这样的简历,他本应该有更高的成就。可他,在组织部这样的地方,混了连续七八年,最后却只混了一个副科级。 这样的成绩,梁健几乎可以想象出,这个年轻人会是怎样一个人。资料上,有翟峰的照片,应该拍了有两年了,带着一副金属细边的眼镜,精瘦,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却隐约透着一丝丝的倔强。 店区……梁健嘴里念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本来自≈ap;ap;#:///( ) 264荆州难题 清晨,梁健到办公室的时候,荆州市市长楚阳已经到了。请大家(#¥)一见面,楚阳就来握梁健的手,把去年夏跟陵阳市协商放水的事情感谢了一遍。完了,又将之前站在另一边角落里的秘招呼了过来,秘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梁健一看,有些傻眼,问:“你这是干什么?” 楚阳憨厚地笑着回答:“您放心,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我们荆州那边的一些特产,带来给您尝个鲜。” 梁健也就没推辞,让沈连清忙去接了秘手里的东西,拎着去沈连清办公室去了。不然被人看到,不好看。东西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难免风言风语。 进了办公室,梁健亲自给他泡了杯茶,楚阳受宠若惊,刚坐下又赶紧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梁健笑着将茶递过去,然后道:“你坐,在我这不用拘谨。没事。” 楚阳嘿嘿地笑。 坐下后,梁健道:“今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想跟你谈谈,听听你的意见。” “不敢!您!”楚阳道。 梁健笑了笑,然后问:“你在荆州几年了?” 楚阳愣了愣,然后回答:“记不太清楚了,十来年了。” 梁健诧异了一下,道:“这么久了啊?” 楚阳咧着嘴笑了一下,道:“在一个地方呆惯了,就不太想换了。” 梁健听后,笑了下,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五十二了。”楚阳回答。 五十二,在楚阳的位置上,已经算是一个末期数字了。一般情况,像这个年纪,基本不会再上了。 但,楚阳遇到了梁健。 梁健:“年纪确实不了,那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稍微动一动?” 楚阳惊讶地看向梁健。愣了半响,才回答:“您也了,我这年纪也不了,不动了!”他这话时,低下了头。尽管他声音平静,可他内心未必真的平静。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往上,这不仅仅是权力的诱惑,更是一种人生价值的体现,能力的体现。 “荆州市市委记的位置,也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梁健道。 楚阳迟疑了一下点头,回答:“一年半左右了。” 梁健笑着:“一个市怎么能没有市委记,你是不是?” “是!”楚阳点头。 梁健看着他,打量着。他一身西装,西装看着似乎已经不是很新了,袖扣处有些磨损。头上头发倒是浓密,不过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喝茶。这茶叶是省里徐部长送的,味道不错。你尝尝!”梁健道。 楚阳一边着好,一边端了茶杯尝了一口。 梁健等他放下茶杯,道:“我的意思呢,你知道了。你怎么想的?有没有这个信心?” 楚阳的目光落在身前那杯清香浓郁的茶上,几秒后,抬头对梁健道:“梁记这么信任我,我当然有这个信心!” 梁健笑道:“你有那就行!回头我会跟省里反映下,毕竟荆州市也不能一直没有个市委记。” 楚阳感慨了一句:“本来想干完这一届,也差不多该退了。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能再上个台阶。” 梁健道:“年纪有些时候确实是个重要因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一个人的性和能力。你是个能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考虑的人,怎么能这么早就退了。” “梁记谬赞了!”楚阳不好意思地笑。 梁健起身去拿水壶给楚阳和自己续了点茶水,然后重新坐下来。 “这第二件事,是跟我的秘有关。”梁健道。 楚阳看了梁健一眼,道:“您,只要我能帮上忙。” “好!”梁健笑道:“我是这样想,他呢在我身边也好几年了,也该放下去锻炼一下。我的意思是考虑让他到你那边,给你做个助理,怎么样?” 楚阳回答:“沈秘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只要您舍得,我是没什么问题的。” 梁健道:“既然你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 梁健找楚阳来,该的事情完了。轮到楚阳了。楚阳喝了口茶,犹豫着道:“梁记,这转眼又要入夏了,虽然气象局那边预报,今年雨水很可能比去年要多一点,但荆州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两年沙化越来越严重,我不能不未雨绸缪啊!” 梁健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一个字,水! 去年的问题,梁健和娄江源跑陵阳市,跟他们的张记,来来回回扯皮了许久,才总算是让他们同意开闸放水。原本约定好,要签好合约,每年什么时候放水,总共放几次水。可后来,因为陵阳市那边迟迟不肯松口,这一拖再拖的,这合约就没签成。 省里本来有个调水工程,后来也没了声音。不过,调水工程也不是事,拖个一两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刁一民新上任,调水工程这么大的政绩,他不可能错过。 抛开这个调水工程不,单今年荆州市的水资源问题。今年要是再想去陵阳市那边跟他们要求放水的话,只会比去年更难。张恒可是只老狐狸。 楚阳这话倒是警醒了梁健,看来这问题还真的早做准备。荆州市缺水的问题,主要根源,还是在它沙化严重的问题上。荆州市大量耕地和绿化都被沙漠吞噬,没了植物,地表水无法维持,没了地表水,植物就更加难以存活,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要是想彻底的解决荆州市的问题,最根本,还是打破荆州市的这个死循环。但这死循环,之所以能成为死循环,是因为其中大自然力量的难以抗衡,外加太和市的财力匮乏!总之,就是一句话,没有钱,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难于上青。 想到此处,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不过面上丝毫没有露出来。他:“荆州市环境状况恶劣,缺水问题确实严重。你未雨绸缪没有错,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楚阳犹豫了一下,道:“从效果上来,最好是从其他地方引水。但是荆州境内,如今有水的地方不多,就算有水,也顶多只能保证当地的用水量,要想保证整个荆州,不可能。所以,要引水的话,还得考虑荆州以外的地方,但是这样的话,成本投入太高。荆州市没钱,我知道,您这里也没钱!”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看来太和市穷得已经众所周知了!” “不过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太和市只会越来越好的!”楚阳立即道。这虽是个马屁,但听在梁健的耳朵里,却是感觉不错。 梁健笑了笑,问他:“那引水不考虑的话,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楚阳回答:“从长远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植树造林。沿着娄江两岸种起生命线,然后慢慢往外扩张。同时,慢慢地停止荆州境内的一些恶劣破坏环境的工业活动。但是这个计划,时间长,见效慢,而且投入也不少。” 植树造林,这个法子,梁健第一次去荆州的时候,就想到过。甚至,后来梁健请了专家过来考察太和市生态环境,专家给出的方案中,也提到过这类方案。 但就像楚阳的,这个方法见效慢,面对即将到来的缺水问题,这个法子,可以是毫无用处。但是,这个法子,只要能坚持,相信四五年后,就能初步地改变荆州市的状况了。 这两个法子,都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梁健皱着眉头,想着怎么把这两个法子综合一下,让它既能解决目前的困境,又能达到生态持续,同时又省钱的目标。 梁健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不过,这主意要是这么好想,这荆州市的问题,早就已经解决了。梁健看向楚阳,道:“这样,你今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这两我再仔细想想,找人咨询一下,你呢也想想办法,到时候我们再讨论。” “好!”楚阳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梁记了。荆州市的问题,有劳梁记费心了!” 梁健答:“荆州市也是太和市的,这是我应该的。” “我先替荆州市百姓谢谢您了!”罢,楚阳还认真地给梁健鞠了一躬。这还真是吓了梁健一跳,忙站起来,扶住他,道:“你这是干什么!以后不准给我来这一套!” 楚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梁健送楚阳出去,到沈连清的门口。两个秘在里面聊得似乎很融洽。听到动静,沈连清立即将楚阳的秘送了出来,还准备了两份礼物。 这礼物,是沈连清准备的。梁健也不知道里面准备了什么,心里暗想,沈想得周到,不知以后换个人,是不是也能替他想得这么周到。 梁健忽然有些感伤。 楚阳和秘走后,梁健让沈连清将之前的沈教授来太和考察后给出的方案找了出来,然后拿回去,细细地看了一遍。沈教授当时有仔细考察过荆州。荆州境内的环境问题是目前太和市内最严重的,而且,荆州境内早年煤矿开采过度,现如今,地下空洞,不少地方都出现地质下陷的问题,跟之前新闻报道出来的锡山市问题差不多。 沈教授在方案中提到过,要想彻底解决荆州的问题,必须得要大投入,植树造林是必须的。 但太和市缺的就是钱! 荆州市的问题不能不解决,但怎么解决? 因为修改的章节不能比原章节字数少,所以下面又黏贴了一下: 楚阳和秘走后,梁健让沈连清将之前的沈教授来太和考察后给出的方案找了出来,然后拿回去,细细地看了一遍。沈教授当时有仔细考察过荆州。荆州境内的环境问题是目前太和市内最严重的,而且,荆州境内早年煤矿开采过度,现如今,地下空洞,不少地方都出现地质下陷的问题,跟之前新闻报道出来的锡山市问题差不多。 沈教授在方案中提到过,要想彻底解决荆州的问题,必须得要大投入,植树造林是必须的。 但太和市缺的就是钱! 荆州市的问题不能不解决,但怎么解决? 本来自≈ap;ap;#:///( ) 265难倒英雄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荆州的问题,无论从哪方面开始,最终都会回到一个终点上来,那就是钱。 梁健想了一夜,太和市最缺钱,这看似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梁健看到镜中憔悴的自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看来一分钱难死英雄汉的事,也不是没有。 梁健只能将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要将城东项目的事情落实好,不能让这件事再起变故。梁健去上班的路上,给华晨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华晨匆匆了几句就挂了,貌似话不便。梁健想到省里派去的审计团队,很可能此刻华晨正和他们待在一起。 大约十点的时候,华晨的电话打了回来。华晨声音不大,问梁健,是不是有事。梁健问了问情况,华晨简单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目前为止,省里派去的审计团队,还没发现任何端倪。梁健有问华晨,他对这次的事情有多少把我。 华晨的回答是五五。 梁健知道华晨的五五是什么意思,这就跟古时候的君臣很像,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企业和政府之间,企业总是要稍逊一筹。 但是,华晨的事情,徐京华应该早就知道,以他和华晨的关系,不太可能会袖手旁观。不过,话虽是如此,梁健心里依然有些不放心。他想了想,决定去一趟省里,正好顺便将楚阳的事情也跟徐京华一。 梁健决定好后,就先让沈连清去问了问徐京华的秘许,得知徐京华下午会在办公室后,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 去省里前,梁健特地回了一趟太和宾馆,在去的路上,他就让沈连清联系了杨弯,让他准备了几份糕点,尤其是那个桂花糕。 梁健曾听过,徐京华的夫人,十分擅长做糕点,而徐京华喜欢吃糕点。太和宾馆的糕点味道不错,尤其是桂花糕。 梁健去宾馆拿了糕点后,直奔省里。 到了徐京华那里,梁健将糕点送给徐京华的时候,徐京华诧异了一下。梁健笑道:“我听人,您夫人很喜欢做糕点,正好我住的那家宾馆的桂花糕算是一家特色,所以我就带了点来,让您给评价评价。要是比您夫人做得好吃,那我回头就花点钱,把这桂花糕给好好包装一下,宣传宣传,也给政府赚点外快!” 徐京华诧异过后,点着梁健笑:“你呀,什么外快不外快,你就不怕你这糕点,没我内人做的好吃,丢了面子?” 梁健嘿嘿的笑,道:“在您这里,丢点面子算什么!” 徐京华道:“你这嘴,也变得油滑了。” 梁健趁着他话的时候,拆了包装,打开,递到徐京华面前。徐京华看了一眼,捏起一块,道:“这外相倒是不错,看着比我内人的做得好!” 梁健笑着:“您先尝尝!” 徐京华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道:“这味道确实不错!太和宾馆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以前没吃到过?” 梁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宾馆里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糕点!” 徐京华一连吃了两块,才有点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对梁健道:“你这回算是被你蒙对了!” 梁健笑笑,道:“我这不是有事想求您么。” “。”徐京华笑着道。 梁健道:“有三件事。” “还不少。”徐京华道。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开口道:“这三件事都跟太和市下面的荆州市有关。”徐京华看着他,示意他往下。 梁健接着:“第一件事,是荆州市的市长楚阳。市长楚阳同志在位置上也有些念头没动了。他今年五十二,在荆州兢兢业业地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在想,组织上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他动一动?” 徐京华神色如常,问:“你,怎么动?” 梁健道:“荆州市市委记的位置空了有一年多了。” 徐京华笑了笑,没表达意见,只问:“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跟我有关系。我的秘沈连清同志从永州一直跟着我到这里,也有些年头了。我考虑着,是不是该放他下去锻炼锻炼,我觉得荆州那边虽然情况严峻,但是挺能磨练人,也能给楚阳同志帮把手,所以考虑让他过去做个市长助理,给楚阳同志打打下手!”梁健道。 徐京华听完,笑了笑,道:“沈连清是你的人,你做主就行,不用跟省里汇报!” 梁健心里松了口气,其实沈连清的调动,梁健不跟省里也是可以,之所以今出来,主要也是为了让徐京华感觉到他对他的尊重。他要告诉徐京华,他徐京华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 梁健又第三件事:“这第三件事嘛……”梁健舔了下嘴唇,讪讪地道:“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徐京华道:“放心,我都吃了你的桂花糕,!”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道:“我想跟省里要点钱!” 钱可是个敏感问题,在普通百姓人家是,在省里也是。 徐京华眼睛微微一眯,道:“做什么用!” 梁健便将荆州市的状况了一遍,然后又哭哭穷。徐京华听完后,皱着眉头,神色也有点严肃,抿着嘴沉默了半响后,道:“楚阳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打个包票,不过这钱的问题……”徐京华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他来的时候,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徐京华虽然在省里拥有不少的势力,但钱的问题,向来都是大事。何况,荆州的事情,可不是一笔钱。但梁健看到徐京华摇头,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失望。 正在这时,徐京华忽然话锋一转:“荆州缺水,确实是件民生大事。这省里的钱我不好开口,不过,其他方面,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梁健刚刚失落的心情,当即又有了希望。他感激地对徐京华道:“我替荆州百姓谢谢您了!”着他和当时楚阳一样,给徐京华鞠了个躬。 徐京华比他的反应要镇定一些,抬手扶住他后,朝他道:“你这么一弄,我倒是惭愧了。” 梁健刚要接话,徐京华却打断了他:“放心,荆州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不过,我这边能提供的,也只能是暂时,关键还是要看你和楚阳同志。这种问题,最好还是要从根源上去想办法!” 梁健点头:“我打算过几,去咨询一下专家,看看能不能出一个合理的方法来改善目前这个状况!” “嗯!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徐京华道。 梁健点头:“谢谢徐部长。” 徐京华笑了笑,然后问梁健:“还有其他事吗?” 梁健连忙:“没了。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徐京华点点头。梁健便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徐京华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问:“这桂花糕怎么做的你知道吗?” “我回去问问,问到了,我跟许。”梁健道。 徐京华点头。 离开徐京华的办公室后,梁健没有多停留,直接又回了太和。到太和,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梁健没去办公室,直接回了宾馆。 晚饭,依旧是杨弯送来的。她摆好后,准备走的时候,梁健叫住了她。 “能不能帮个忙?”梁健笑。 杨弯微微一笑,道:“您尽管吩咐就好了,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梁健道:“你那个桂花糕的做法能不能告诉我?” 杨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您要喜欢吃,我让厨房给您准备就行了。” 梁健道:“我老婆也喜欢做糕点,我想送她当做礼物。” 杨弯捂嘴一笑,道:“那您夫人肯定很幸福!” 梁健忽然脸上有些烧,他对不起项瑾的很多,听杨弯项瑾幸福,梁健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这时,杨弯道:“这桂花糕的做法是宾馆一位厨师的独家秘方,他这手艺不属于宾馆,我得先去征求下他的意见!” 梁健点头:“是应该征求下人家的意见。如果他有什么条件,只要不离谱,都可以答应!” 杨弯眼珠一转,忽然俏皮一笑,道:“那跟你要个人,算不算离谱呢?” 梁健一愣,问:“什么人?” 杨弯捂着嘴笑,却不肯了。 梁健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忽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还有其他事吗?”杨弯忽然道。 梁健摆手:“没事,你去忙好了。” 杨弯推着车往外走,梁健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忽然想到,昨楚阳送来的那些特产,好像还在车上。自己在这里,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不如就送给杨弯。 沈连清和五过来吃过晚饭后,梁健就吩咐五和沈连清两人一起把东西都给杨弯送过去了。 东西送过去后,杨弯没什么梁健不清楚,梁健只知道,第二早上杨弯给梁健送早饭来的时候,把那个桂花糕的秘方也带来了,还带着一瓶密封好的桂花蜜。 杨弯,这桂花糕之所以好吃,是因为这桂花蜜。 梁健再三谢过后,杨弯忽然道:“这下,您欠我的可不止一顿饭了!” 梁健这才想起,上次自己曾答应杨弯请他吃饭,连忙道:“看我这记性,这样,你定时间,怎么样?” 杨弯嫣然一笑:“好。那我定了时间,您可别没空哦!” “保证不会!”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266报道事件 杨弯动作很快,隔了两,就将时间定了下来。 正好那,城东居委会那边将发放赔偿款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准备开始。原本定了是华晨和梁健一起出席,也算是宣传一下。 但是华晨这几因为审计团队的纠缠而脱不了身,便让华夫代替他。 居委会那边将现场安排在了危房旁边那个公园,九点开始。沈连清早早地就过去帮忙安排了。九点差十分的时候,广豫元来敲梁健办公室的门。 进来后,他问梁健:“梁记,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梁健看了看时间,道:“再晚一会。对了,华晨集团那边的人到了吗?” 广豫元回答:“已经下高速了。” “好的。你稍微准备一下,我这边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们就出发!”梁健道。 梁健正在准备明召开常委会议的资料。沈连清调动的事情,还有那个干部培训的事情,都要提一提,顺便再聊一聊,关于荆州的问题。 荆州缺水,梁健也不能一个人耗脑子。有些人,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做,就不会整想些乱七八糟的。 梁健将会议要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记录下来后,就出门了。 广豫元在楼梯口等着,汇合后,两人一起上了车,往城东那边赶去。 车子开出市政府没多远,广豫元忽然问梁健:“明常委会议,是不是要把沈调动的事情定下来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是有这个打算。有什么问题吗?”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道:“荆州市虽然是个县级市,但到底也挂着个市字,沈调到那边去做市长助理,会不会有些太招眼了?” 广豫元这话,梁健不是没考虑过。但是,沈连清去荆州,梁健也是经过方方面面的考虑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荆州目前的市长楚阳同志。沈连清去那边,楚阳不太可能会为难他,他在那边就能专心地做点事情。 其他的,只要沈连清没什么原则问题,就没关系。对于这一点,梁健还是很相信沈连清的。 梁健回答广豫元:“招眼就招眼!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不会有人嫉妒的!” 广豫元识趣地住了嘴。 车子默默地朝城东驶去。 到的时候,活动已经开始了。居委会有模有样地搞了一个台子,铺着红布,后面拉了一块很大的喷绘布,上面印着几个十分显眼的大字:首批赔偿款发放仪式。 梁健透过车窗,找了找沈连清的身影,他站在舞台旁边的音响师后面,正静静地看着台上居委会的一个工作人员拿着话筒在喊话。 梁健下车后,立即有人发现了梁健。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立即就迎了过来,将梁健迎到了台上。 华夫他们已经到了,坐在台子中央的那排桌子后面。见到梁健,他站起来迎上来握了个手。 梁健轻声问他:“你父亲怎么样?” 华夫轻声回答:“还挺得住!” 梁健点点头。 这时,有人递上话筒,梁健随意了几句场面话,又让华夫了几句,然后就让工作人员开始发钱。话得再漂亮,也不如这红票子来得实在,来得让人安心的。 那五百万红票子盖着红布,让那些工作人员从后台抬上来的时候,下面那些居民多少都有些骚动。 居委会坚持要让梁健和华夫一起揭开红布,虽是个作秀一样的仪式,但看着下面那些人目不转睛紧张地模样,梁健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红布揭开,高高的一摞红票子展现在人的眼前,别下面的人了,就是梁健看着都有些惹眼。不过,这五百万放在一起是多,但其实发下去后一户人家也就四五万左右。 分发的工作,梁健没有参与,由广豫元代替他和华夫一起将这笔钱按户发到了每户人家手里。 这笔钱一发,这些之前心中还多少有些不满的居民,一个个都笑靥如花的走了。 下午,太和市的媒体就报道了这一次的赔偿款派发行动,友评论有褒有贬。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多平台的媒体报道中,只有一家手机端的媒体平台在报道中提到了华晨集团这四个字,而其他媒体平台的报道中,通篇没有任何提及。 对华晨集团的宣传,是梁健在对这次活动报道的基本要求。可现在出来的却是这样的效果,这明,背后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梁健将朱琪叫了过来。 等她坐下后,梁健将手机里太和日报的新闻放到了她面前,问:“这篇新闻报道上线前,你知不知道?” 朱琪瞄了一眼,就回答:“我知道。” 梁健看着她,挑了挑眉,重复道:“你知道?” 朱琪皱了下眉头,觉出些不对,拿过梁健的手机,仔细将报道看了一遍后,又看了一遍,终于看出问题,当即就道:“当时我看过的报道,跟这篇有些不一样,会不会是日报那边弄错了?” 梁健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弄错,问一问就知道了。” 朱琪当着梁健的面联系太和日报党委记朱建飞,只是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都是关机状态。 梁健压着怒火,叫朱琪不用再打了。朱琪转过头来,看着梁健,不太敢话。梁健静了一会,朝朱琪挥挥手,道:“你先回去。” 朱琪迟疑了一下,问:“那朱建飞那边?” 梁健道:“不用再联系了。” 朱琪看了看梁健,了声:“好!” 她走后,梁健坐在椅子上想,朱建飞这个时候关机,难道真是巧合?在梁健看来未必,像他这样的人,轻易不会让手机关机的。 这件事真相已经显而易见。但梁健要是真就这么算了,那以后恐怕有些人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这场博弈才开始,岂能开头就输了? 梁健想了想,拿起电话,又给朱琪打了过去。朱琪接起电话,有些诧异,问:“梁记,还有什么吩咐?” 梁健问:“我们政府的门户站是不是你下面的人在负责?” “是的。”朱琪回答。 “那就好。今早上活动的照片和资料你那边都有。半个时后,我要在我们站上看到这篇新闻,做得到吗?”梁健问她。 朱琪有些犹豫。 梁健问她:“有什么困难吗?是技术上,还是其他方面?” 朱琪这才回答:“没有,我这就去办!” “好!辛苦你了!”梁健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朱琪虽然之前有犹豫,但工作还是不遗余力的。二十多分钟后,朱琪就给梁健发来消息,她的工作已经完成。梁健打开了门户站,在首页滚动图中,看到了梁健和华夫一起掀开红色盖布,露出下面山堆一样的红色毛爷爷图片。 梁健又告诉朱琪,这条滚动新闻,必须要在首页保持十以上。 华晨集团内部账务审计的问题,梁健已经没办法插手。而且之前唐一也已经明言,内部的问题,唐一不会插手。这个时候再去让唐一帮忙,也不太合适。梁健也终究不是脸皮太厚的人,也不能事事都靠唐一。所以,在审计那边没出结果之前,梁健也只能靠这种手段,给某些人一些精神上的压力了。 沈连清从居委会那边回来后,拿来了一只老母鸡,还活蹦乱跳的。一路拎着上楼,吸引来不少目光。梁健指了指那老母鸡,沈连清不好意思地回答:“在社区的时候,有个老奶非得要让我把这只鸡拿来送给您!”完,沈连清还朝他耸了耸肩膀,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模样。 梁健被他逗笑了。问他:“这老奶住哪里你知道吗?” 沈连清回答:“我没记住,不过居委会的人知道。” 梁健道:“你明准备点水果啊什么的,给老太太送去。这老母鸡的话,待会下班你送到宾馆厨房,让他们炖了,晚上加餐!” “好的。”沈连清又拎着老母鸡出去了。梁健看着那只老母鸡在他手上时不时扑棱一下的模样,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这沈连清平日里也不笨,今怎么就不知道将这老母鸡先放车上了,再上来呢?这一路拿上来,得吸引多少目光啊! 可后来,梁健就明白这沈连清为何要一路拎上来了。广豫元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专门为了这事还巴巴地从下面跑上来,拿着手机给梁健看。梁健一看,市委记秘拎着一只老太太送的老母鸡的事,已经传得众所皆知。很多人还得有鼻有眼的,这鸡是人家老太太养了很多年的,自己都舍不得吃,没想到拿来送给梁健了。 当然,也有话带酸的,阴阳怪气地在那,会不会是梁健特意要向人家买的?有人就跟,记要吃只鸡,还要买? 梁健指了指这两个人,问广豫元:“这两个人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 广豫元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要不要我去问一问?” 梁健没点头没摇头,看着广豫元问:“你在里面,这些人也敢这么话,这胆子也不是不一般的肥啊!” 广豫元讪笑了一下,回答:“这个群,我也是偷偷混进去的,里面都是一些基层干部,没领导,所以大家话就有些肆无忌惮。” 梁健转移话题,问他:“你还有其他事吗?” 本来自≈ap;ap;#:///( ) 267匈器诱惑 广豫元听梁健这么一问,自然识趣,忙出去了。 等他出去,梁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下班了。想到晚上要和杨弯一起吃晚饭,梁健心里忽然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坐了一会,梁健给项瑾打了一个电话。项瑾告诉他,余悦夫妇要回美国了,她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复查一下。但是,霓裳不跟着一起过去。 梁健问她:“那霓裳怎么办?是我让我妈妈过来带呢,还是怎么打算?” 项瑾迟疑了一下,道:“最好是你能陪着她。不然,我怕一个人会伤心。” 梁健想了想,对项瑾:“那让霓裳到这边来,我让妈妈过来带。我不上班的时候,就我陪她。” “这样也好。”项瑾叹了一声,声音似乎多少也有些无奈的感觉。梁健没有在意。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梁健在椅子里靠了会,给梁母打了个电话。他也有段时间没给那边的父母亲联系了。电话还没接通的时候,梁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电话一接通,听得梁父有些激动的声音,梁健的内心又有了愧疚。 到底是他们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如今多了个唐家,加上自己工作忙,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多多少少还是跟他们有些疏远了。 寒暄了几句后,梁健出来意。电话还没通的时候,梁健想是让梁母一人来,电话通了之后,这念头就变了。 梁健对梁父:“你跟妈妈一起过来,家里能放的就放了,年纪也大了别折腾了。也该享享福了!” 梁父高兴得只知道哎哎哎了! 该的了,又嘱咐他们来之前记得通知他后,梁健就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市政府,去赴杨弯的晚宴。 车子一到宾馆,沈连清立即就拎着那只在后备箱被闷得已经呼吸不畅的老母鸡奔后厨去了。梁健则是先回了房间。 还没进门,忽然接到了徐京华秘许的电话。 梁健一边开门进去,一边接电话:“许秘,有什么吩咐?” 许笑着道:“不敢吩咐。有一件事,徐部长让我问问你。” “你。”梁健道。 许道:“徐部长让我问问你,省里审计团队在华晨集团里好几了还没出来这件事,你知道吗?” 梁健皱了下眉头,如实回答:“我知道。” 许声音沉了沉,道:“梁记,这话本来我不该。但是徐部长让我问你刚才这个问题的意思很明显,您太冲动了!” 梁健没做声。许又道:“华晨集团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现在他出了事,不少人都想上去踹一脚。您这个时候,静观其变才是最佳选择!” 梁健诧异许的这番话,徐京华和华晨之间的关系不止朋友那么简单。许作为秘不会平白无故这么一番话的,很可能是徐京华的想法态度有了什么变化。 梁健想了想,试探着问:“我可能确实冲动了一点。那依许秘看,我接下去要怎么做比较好?” 许秘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个秘,这个还是要靠梁记自己决定的。不过,徐部长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你。”梁健道。 许道:“徐部长,做事情不能冒进,但……”许停了停,梁健提起精神,许接着往下:“最忌中途转换立场。” 许完这话,就还有事,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梁健琢磨着许的这个电话,忽然意识到,许让他静观其变很可能只是来探探他的态度的。最关键,还是最后那句话——最忌中途转换立场! 这句话,就是给梁健听的。梁健起先还在担心,徐京华跟华晨这样的关系难道都要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看来,应该是虚惊一场,但徐京华让许这样来试探自己,明华晨集团的状况,可能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要较真,那很多事就会不能相信了。这样的一个大集团,多多少少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哪一个领导愿意跟这样一个大集团去较这个真。但,这一次刁一民看似是铁了心了。 不过他打压的也未必是华晨集团,徐京华之所以之前能在罗贯中的势力面前一直处于不败之地,背后多多少少都是有华晨集团的支持的。所以,从这方面看来,刁一民打压华晨集团,未必不是敲山震虎。 而徐京华让许来试探,应该是担心,梁健会在刁一民和他之间,倒戈。 梁健有些生气,觉得徐京华看了他的人。但转念又想,若是立场调换,也许梁健也会这么做。这样一想,也就不生气了。 不过,华晨集团的状况,还真是让人有些忧心。现在华晨集团的消息很多都封锁了,梁健根本没办法知道。徐京华应该会知道一些,但他如果这个时候去打探的话,不定会让徐京华对他起疑。 梁健正在犹豫的时候,杨弯来了。 杨弯靠在门口,朝着他笑:“梁记,这是在模仿哪个雕塑吗?” 梁健回过神,看到她嫣然的笑容,心里便敞亮了一些,便接着他的话调侃:“你这是在拐着弯的我帅吗?” 杨弯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梁健也跟着笑了。 杨弯道:“菜都已经好了,去吃饭!” 梁健一边跟着出门,一边道歉:“不好意思了,请你吃饭,还得你张罗!” 杨弯却答:“我习惯了!” 梁健跟着就问:“怎么,你以前也经常这样请人吃饭?” 杨弯抬头看他,扑闪了一下大眼睛,俏皮笑道:“对呀!来来往往这么多领导,总是多多少少有几个人好,想感谢我一下请我吃顿饭的!” 梁健便问:“那有没有不是为了感谢你而请你吃饭的?” “有,不过这种我往往都不会答应的!”杨弯回答。 梁健顺嘴就问:“为什么?” 杨弯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你猜。” 梁健假装想了会后,回答:“他们长得不够帅!” 杨弯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笑着笑着,便到了包厢门口。 杨弯要去开门,被梁健抢了先:“ladyfirs!” 杨弯抿着嘴笑,略穿过身子,进了房间。梁健随后进去,进去后,杨弯打了个电话,很快,门就推开,菜一样一样的上来了。 布好菜,服务员都退了下去。 杨弯给梁健到了杯酒,梁健看到,便去拦她:“我不太喝酒。”杨弯推开他的手,一边继续往杯子里倒,一边微微笑着道:“梁记,你这可就不给面子了。” 梁健笑着开了个荤玩笑:“你就不怕我一高兴喝多了?” 杨弯笑道:“不怕啊!你喝多了有秘啊,又不用我抬上楼。”话时,她朝他扑闪眼睛,目光调皮中,似乎又带着那么点暧昧。 梁健心头有股热流淌过,但很快他就警醒了。这一时热血上头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梁健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从杨弯手里接过酒杯,虽然还是笑着,但语气正经:“这酒是真不能多喝,我肝不是很好!” 杨弯愣了愣,然后道:“那还真不能多喝。这样,喝两杯,这是红酒,关系不大。” “好。你是美女,你了算。”梁健道。 杨弯害羞的笑了笑。 吃饭时,两人从南聊到地北,梁健忽然发现杨弯是一个知识面非常广的女人,凡是梁健知道的东西,她都能上个一二。梁健与她聊得甚是投机,不知不觉间,原本好的两杯酒,也多喝了不少。 很快,放在桌面上的两瓶红酒已经见底。对面的杨弯,双颊泛着红晕,嘴唇上还站着点红酒,湿润润的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目光微微向下,那雪白的光芒,几乎要将梁健的目光给吸走一般,让人难以移目。 梁健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觉得自己此刻目不转睛盯着人家的敏感部位,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可下意识中,他却又不想移开目光。 “梁记,要不我们再来一瓶?”杨弯忽然道,人站起来,往梁健这边走了几步,坐到了梁健旁边,隔着一个凳子的距离。 梁健晃了晃脑袋,克制住好的冲动,开口拒绝:“酒差不多了!” 杨弯的目光忽然盯着他,梁健分不清她目光里的到底是什么?是暧昧,还是冷淡? 眼前有些模糊,脑袋更加昏沉。梁健靠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不敢再多停留,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走。他一起来,杨弯也立即跟着站起来了,手一伸,就将梁健拉住了。梁健转头,听到她:“梁记你好像真的多了,我送你上去。” 话完,人已经靠近过来,胸压到了梁健的胳膊上,柔软的触感,让梁健顿时心中一阵荡漾。 “我没事,我自己上去。”梁健着就要挣脱,可哪里还有这力气。推让间,杨弯的胸在胳膊上磨蹭,那种柔软滑腻的感觉,在梁健的心中荡漾出无数的暧昧心动的涟漪。 梁健的心里,还有一丝清醒,可要是再这么蹭,这丝清醒可就真的要把守不住了。 本来自≈ap;ap;#:///( ) 268会议硝烟(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纱帘落进房间里,蒙蒙绰绰中,梁健睁开惺忪的眼,看到花板上的水晶灯,皱了皱眉。请大家(@¥) 几秒后,昨晚的记忆如水般涌上心头,顿时心中一惊,忙坐起来往旁边看,没有杨弯的身影,房间里,也不像是激情过后那种狼藉的样子,梁健心里松了一松。在床沿坐了一会,去洗手间,看着镜子中脸上还残存着几分醉意的自己,有些迷茫。 昨晚,他和杨弯在吃饭,不知不觉间喝多了一点,他要自己回去,杨弯非要送他回去,然后呢? 梁健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左边的那只胳膊。那种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那里。 片刻后,梁健猛地一个激灵,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想什么呢! 在心底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顿后,梁健拧开水龙头,冷水洗了把脸,人的精神清醒了不少。从洗手间出来,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回想了一会昨夜的事情,但似乎记忆在杨弯坚持要送他回酒店那里就断篇了。 梁健又忍不住在心底里狠狠地嘲讽了自己一把,竟是如此失态,喝酒也就算了,人家美女没事,自己先把自己喝醉了,这叫什么事。 梁健看了看时间,原本这个时候,杨弯也该送早饭来了。梁健等了会,见杨弯没来,便打了个电话给沈连清。 他和五已经在门口了。开了门,沈连清看了下梁健,道:“你觉得还好吗?” 梁健诧异了一下,道:“还好呀,怎么了?” “您昨喝多了,杨经理把您送到这里后,打了电话给我。我来了之后,您还拉着人家杨经理不让走,非要让她跟你聊什么卡夫卡的文学价值。”沈连清一脸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梁健听到这话,瞬间感觉自己这三十多年的脸可是被这一顿酒给全毁了。不过,梁健有一点觉得奇怪,昨他也喝得不多,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呢? 梁健问沈连清:“那杨经理呢?她怎么样?” 沈连清回答:“她还好,不过好像也有点多了。后来,五送她回去了。对了,她走之前让我跟您一声,她这两要出差,不在宾馆。” 怪不得今没来送早饭。梁健有些遗憾地:“那看来今,我们只能外面找东西吃了!” “其他人应该会送的。”沈连清道。 梁健:“时间也不早了,路上买点。走。” “好的。那我跟宾馆的人一声。”沈连清一边跟着梁健往电梯走,一边给宾馆前台打电话。 路上的时候,梁健想沈连清的那句话:杨弯将他送回房后,给沈连清打了电话,把他叫了上来。 梁健忽然想起,禾常青曾经对杨弯的评价,是个奇女子。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杨弯还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再回忆包厢里杨弯的动作,杨弯眉眼里散发的暧昧,梁健还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可笑自己,到最后还在努力守住清高。没想到,到最后,人家根本对他就没想法。 梁健再次觉得,自己这张脸,是真的丢完了。 想着想着,便到了市政府。五停了车,又跑出去买早饭去了,梁健和沈连清则是直接去办公室。今待会儿还有一个会议。 梁健想到娄江源,他和他也有几没有碰面了。有什么事,也都是通过秘来沟通,还真是没趣! 梁健自嘲地哼了一声后,抬头问沈连清:“待会会议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沈连清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道:“都准备好了。” 梁健没注意到,点点头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沈连清将茶端过来后,站在桌子前面,没走。梁健诧异地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沈连清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问:“我走后,谁来接班,定下来了吗?” 梁健想到禾常青之前推荐的那个4岁的年轻人,便对沈连清道:“有目标,但具体会不会用,还要考察一下。” 沈连清犹豫了一下,又问:“能告诉我是谁吗?” 梁健知道沈连清是为了什么,他是不放心。他叹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禾常青给他的那份资料给找了出来,然后给了沈连清。 “店区组织部的,你可以帮忙考察一下,看看人能力方面怎么样。”梁健笑着道。沈连清也笑了笑,答:“好的。” 梁健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叹声道:“放心,我没事的。这么多年了,该经历的我也经历了不少,只要守住我自己的原则,大不了也就是这个官不当了。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你就好好地走自己的路就行了!” 沈连清点点头,然后咧嘴一笑,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努力一把,不定,以后还能跟您并肩作战!”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那我就期待这一!”梁健道。 沈连清走后,梁健坐在那里,莫名的就有些感伤。到底也是身前身后地跟了多年的人,一下子要到其他地方去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不过,再不舍得,该放手的也只能放手。在他身边,沈连清永远只能是一个秘。这对沈连清来,太不公平。 梁健笑了笑,继续埋头工作中。 十点,常委会议召开。 原本十一人的常委,今出席的只有七个人。余有为的落马,牵扯到了城西科创区党工委黄建斌,还有常务副市长耿直,耿直在梁健恢复职位之前就已经被带走,黄建斌前几被召去省里述职后,就没有回来,很大可能是回不来了。统战部部长徐磊又因为年岁大了,身体不适,告假已经有段时间了,所以今也有没有出席。 梁健进门后,扫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了娄江源身上,他低头在看文件。其他几人要站起来,梁健抬手示意他们就坐着。 坐下后,娄江源抬头跟梁健打了个招呼。梁健微微笑了笑,然后问他:“你先,还是我先?” 娄江源道:“你主持会议,你先。” “好!那就我先。”梁健将面前的话筒往边上一移,然后目光扫了一圈坐在两边的众人,道:“今总共少了四个人。”顿了顿,又:“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相信,太和市是在往好的方向走,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你们对不对?” 梁健完看了一眼娄江源。其他人,都注意到了梁健的眼神,心里各有盘算。这时,广豫元接过话:“梁记事事都为太和市的心,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梁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跟随您的指导,一起努力把太和市搞好!” 梁健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只要你们都有把太和市搞好的决心就好。那接下来,我们就正事。今要的,主要是三件……” “我插个话!”娄江源忽然插进话来。梁健心里有些不悦,同时也多了些警惕。他看向娄江源,道:“江源同志,你想什么?” 娄江源朝他道:“不好意思,梁记,打断你的话。我怕待会没机会,所以就只好先了。我想的事情,是城东项目的事情。”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娄江源突然将城东项目的事情,搬上常委会,这是要将他的军啊!不过这个会议开始之前,梁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所以,倒也不算意外。梁健看着娄江源,平静地问:“江源同志对城东项目有什么看法吗?” 娄江源道:“城东项目我是支持的,这一点,您知道,大家也都清楚。不过,我对城东项目的承建方华晨集团,有点不放心。不知道梁记知不知道,省里的审计团队进驻华晨集团已经有些日子,据,现在还没结束。虽然还省里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出来,但这么长时间,要完全没问题,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完,他看向梁健。他这是有备而来。 梁健心底斟酌了一下后,道:“这个事情,我这几已经收到了消息的。不过,我的想法跟你有些不同。省里的审计团队进驻华晨集团这么久了,要是有问题,凭审计团队的能力,恐怕早就发现了,又何必需要这么多时间。” “梁记这话的意思是……”娄江源看着梁健,眼神冷静,“您觉得省里很有可能是故意在为难华晨集团?” 这话一出,不光梁健心里惊了一下。其他人,也都纷纷面色微变。娄江源这是在给梁健扣大帽子啊!其他五个常委会,明德可能是反应最为迟钝的,他还不知道梁健和娄江源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之前了。听到娄江源出这话,顿时满脸惊讶地看向了娄江源。 梁健扫了一圈这些人的神色变化,心底里有些不想承认的难过。他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娄江源,淡淡道:“江源同志这么大的帽子,我可不敢戴!” 娄江源笑笑,话锋一转,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您别往心里去。不过,我觉得,对于城东项目,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点。华晨集团现在是一身的虱子自顾不暇,我们的情况不比其他市,等不起啊!” 梁健道:“你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华晨集团的诚意摆在那里,昨他打过来的五百万刚发到居民手里,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华晨集团跟我们太和市合作,我们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不太合适?这政府跟人一样,都是要脸面的。如果我们连这点信誉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把脸放在地上,让别人踩吗?” 本来自≈ap;ap;#:///( ) 269会议硝烟(二) 这话梁健虽然得平静,但话里的火药味,已然很重。娄江源似乎有些兜不住,笑容有些僵硬。他手指波动了桌上的水杯,然后沉声道:“那按照梁记的意思是,这脸面比太和市的发展还要重要喽?”完,不等梁健话,他又接着道:“另外,这五百万的事情,怎么回事,梁记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梁健微微一笑,对他:“那江源同志来,这五百万是怎么回事?您是觉得,我应该拒绝那五百万,然后当着华晨集团董事长的面,把我们之间的协议撕毁了,然后扔在他脸上?” 娄江源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些不快,沉默了两秒后,回答:“梁记没必要把话得这么难听,华晨集团的事是不是可以更好的处理,您心里清楚。但是你现在这样做,完全是不顾太和市的整体发展,我觉得,您就是把个人的面子和关系放在了太和市的利益前面。您这样的思想和做法,是十分危险的!” 这话一出,其他五人纷纷变色,当即,明德就插进话来打圆场:“娄市长这话得有点严重,梁记对太和市的奉献我们都看在眼里呢。您也是为太和市好,不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讨论嘛,不用急于一时。如果华晨集团有问题,那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这城东项目不用,肯定是要重新招标的。要是没问题,那这城东项目必然也是没问题的。所以,我看呀,我们就耐心再等等,怎么样?” 虽然娄江源的话得确实过火。但明德进来打了圆场,话也偏向他,梁健也不想跟娄江源之间撕得太难看,毕竟两人今后还要在一个地方工作。于是,便就势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接下去,我们还是主要问题。今第一议题,是干部培训的事情。这件事,想必大家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大家觉得怎么样?”梁健完,扫了一圈,问:“谁先来?”完,目光落在禾常青身上。禾常青会意,立即就开口道:“那就我先来。我觉得这样的方式很好,给年轻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方式。不过,我觉得,在培训班的入选条件上,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梁健道:“你。” 禾常青道:“我觉得,可以将级别定位正科级以上,包括正科级在内。现在副处级以上,45岁以内的干部不多。” 梁健转头问娄江源:“江源同志,这干部培训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你对常青同志的意见怎么看?” 娄江源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梁健这话,就道:“正科级以上,45岁以内,这样的条件太宽松了。而且,一个人要是4岁左右,但是他只有正科级,你们觉得这个人会有什么能力?” 禾常青略微有些尴尬。梁健看了看他,接过话,道:“那这样,我们把条件上,稍微定得细一点。40岁以前的,正科级以上就可以参加培训班。40岁到45岁,要副处级以上,怎么样?” 娄江源想了一会,回答:“5岁以内,正科级以上。5到40,副处级,40到45岁,正处级。” 梁健看向其他人,问:“大家觉得江源同志得怎么样?行吗?行的话,就这么定了。” 政法委副记张和,一个不太显眼的人,等梁健完,他接过话,道:“我认为可以!” 梁健看了他一眼,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明德也点头:“我也认为可以。” 接着,朱琪也可以。 梁健又看向禾常青。禾常青也点头。梁健便道:“好,那这个条件就按照江源同志的定了。其他方面,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话问出去后,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禾常青道:“其他方面,我觉得都挺合理的。”梁健听后,便道:“那既然这样,那干部培训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完,他又转头看向娄江源,道:“江源同志,那这件事就辛苦你了。回头把时间定一下,就可以通知下去了。” 娄江源点头,道:“好!” 梁健没在意娄江源情绪的不好,笑了笑,对大家:“接下去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荆州的事情。春已经到了,眼看着夏就在眼前。荆州的问题,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必须得提早考虑,不然等到出了事再去想办法,就晚了。 众人一听荆州的事情,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荆州的事情,需要钱去解决。而太和市,最缺的就是钱。太和市财政的亏空,是在场这些人都不想揭的一个伤疤。但不揭不行,很多问题不会因为你们不想揭,这些问题就不存在。 梁健看了一圈,问:“大家集思广益下,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如果你们都没办法的话,我想,只能我带着炸药去学一下董存瑞炸碉堡了!”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惊讶地看向梁健。梁健笑笑:“当然,这是一个笑话。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们必须得面对!而且,我们也有这个责任和义务面对!” 话完,沉默了一会后,张和问:“陵阳市那边,不能再商量了吗?” 梁健道:“暂时不考虑那边,实在要是想不到办法,再往这边想。” 大家又陷入沉思中。许久后,忽然明德道:“要不这样,每户人家发一个蓄水桶,让他们收集雨水,这样等到干旱的时期,也能救救急!” 梁健朝他摆摆手,道:“那边的人这么几年干旱过来,肯定早就想过这个法子了。不行,再想!” 又一段时间过后,朱琪道:“要想解决荆州的问题,根源上,还是要从环境入手。如果不想办法整治荆州的环境,那么荆州的干旱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无论我们想什么办法,都终究只能解一时之难!” “要是能解一时之难倒也还好,问题是,这一时之难,我们也没办法解决!”张和忽然道。 朱琪叹了一声。 对于这样的回答,梁健根本毫不意外。就像他之前的,要是这法子这么好想,早就想出来了。荆州那边也就不用干旱这么久了。不过,他今将这问题放到会议上来是有目的。而朱琪已经帮他引出了那块玉。 梁健开口道:“刚才朱琪同志的那番话,我很认同。虽然,这一时之难,我们只是没有办法。但我们未必不能从长远出发,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前段时间,我跟荆州市市长楚阳同志谈过,他想要在荆州境内的娄江沿岸,先第一步建设起一条生命线来。” “什么生命线?”明德皱眉问。 梁健笑了笑,回答:“就是植树造林。太和市的问题在于,植被破坏,土地大量沙化,地表水流失,这三点不断恶性循环,然后造成今这样的结果。如果能在娄江沿岸建设起一条生命线,或许就能锁住一点娄江里的水,然后再慢慢往外扩展。” “这不太现实。”娄江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首先,这个工程耗时很长,荆州人等不起这么长时间。其次,这个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我们没有钱。最后,这个工程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娄江里基本都已经干涸了,这些树种下去能保证活?万一活不了呢?这不是劳命又伤财吗?这个想法我不赞成!不实际!” 梁健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只是问:“那江源同志你来,应该怎么做比较合适?” 娄江源沉默了半响后,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今才出现的。我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让省里看到荆州的困境。” 梁健道:“我已经跟省里提过。但我们也不能全部都依靠省里,毕竟刁记他们也都很忙。我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要尽量自己解决。” 娄江源脸上讪讪,抿了嘴不再话。梁健也不落进下石,看着大家,就:“这件事却是是个难题,今一下子要让大家想出办法来,也很难。这样,大家回去继续想,有什么好想法的,随时来告诉我。另外,刚才到环境问题,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荆州之所以有今,是因为什么,大家想过吗?” “还能因为什么,开发过度!朱琪忽然道。 梁健点点头:“朱琪同志得很对,就是因为开发过度。而如今,太和市也有这个趋势。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前段时间锡山市那个新闻,总之我看了之后,就一直很担心我们太和市。前段时间,娄山村那边已经发生过塌陷,虽然跟胡东来等人的非法行为有关系,但是和娄山煤矿的采矿行为,也很难没有关系。我很担心,担心太和市是下一个锡山市,更担心,太和市成为下一个荆州市。” 梁健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但话出口,会议桌上一片沉默。禾常青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梁健并不意外,他静静地等着。 半响后,娄江源开口问:“那梁记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对?” 梁健装了个傻:“江源同志问住我了。我就是想不好,才将这个问题放到了这里,希望大家能帮一起想想对策!生态发展的指导方针,早就已经出了。可持续生态发展的口号也喊了很多年了,为什么我们就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呢?我想不明白,所以想让大家一起来帮我想想。” ———— 有人,领导的艺术就在于,面对关键问题又不好回答的,顾左右而言他,能忽悠就忽悠。我是不是该让梁健学一学。 本来自≈ap;ap;#:///( ) 270会议硝烟(三) 今看到有朋友问,当时帮梁健关押胡东来的高格他们现在如何了,是不是作者忘掉了。请大家(@¥)作者没忘掉,关于高格,他们目前还是学生,不过过段时间,高格会重新出现的。 —————— 梁健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想不好,也是让娄江源感到有些意外。他看了梁健一眼,没话。 梁健看着其他人,见半响都没动静,便又道:“怎么?大家也都想不好吗?” 话音落下,禾常青看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开口打破了沉默,道:“要生态发展,在我看来,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太和市内的煤矿开采问题。煤矿开采对环境的影响有多大,想必在座各位也都清楚。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这煤矿开采,有弊必有利。它带给我们的是经济和上万人左右的就业岗位。但是,生态发展,必然是我们要走的道路,这一点,哪怕我们不做这个决策,这个社会趋势也终究会逼着我们往那个方向走。就拿荆州来好了,现在荆州变成了这副模样,除了往生态可持续发展这条路上走,还有其他选择吗?所以,我的看法是,对于生态发展这条路,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是走还是得要走一走的!” 禾常青完,梁健接上:“常青同志这话,得十分中肯。其他人,有什么看法吗?” 广豫元看看其他人,咳了一声,接过话:“那我也来几句!我觉得刚才常青同志的还是挺对的。如今太和市经济形势堪忧,经济结构也是一方面倒的局势,除了煤炭工业外,其他工业产业几乎是没什么发展。这样的局势下,如果把煤炭工业给一刀切了,对太和市的经济带来的影响很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近万员工的失业,如果得不到妥善安排,带来的安全隐患也会很多。但,就想梁记之前的,太和市生态环境的恶化,也不容我们忽视,荆州和锡山的例子已经摆在那了,我们就要吸取教训,不能让太和市再步他们的后尘。所以,我也赞成,这煤矿产业可以整改,生态发展的路,也得走。” 要刚才禾常青的话是将生态发展和煤炭工业这两点之间的关系定了性的话,那广豫元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又加深了一点。 煤炭工业一下子成了明确的冲突点。 娄江源坐在那里,脸上紧绷着,不发一言。 梁健转头看向他,问:“江源同志对刚才常青同志和豫元同志的话怎么看?” 娄江源沉默了一会,道:“常青同志和豫元同志的话,我不评价。不过,有两个关键点,我得要明一下。” “你。”梁健淡淡笑道。 “第一点,抛开目前已经被查封的威海实业不,其他的三大煤矿,都是直属省煤工厅管辖的,也就是,我们太和市对这三大煤矿,并没有太多的权利。第二点,虽然现在新型能源层出不穷,但既稳定又能大规模的头颅市场使用彻底完全地代替煤炭的,目前还没出现。如果所有有煤矿的地方府都跟我们一样,把煤炭行业切掉,那整个能源市场出现的空缺,又该用什么来填?这就跟蝴蝶效应一样,动一发而牵全身,那个生产行业不需要能源?能源市场出现空缺,势必会带来市场的变化,然后引发更大的变动。所以,我认为煤炭行业,目前来看还是必须得留着的。” “留着归留着,谁也没要一刀切,可以……”广豫元的话还没完,就被娄江源打断,他手朝着广豫元一抬,那模样,就好像在,你不用多我不想听。 广豫元眼里掠过些不快,轮地位,他一个市委秘长比他一个市长或许低一些,但也相差不大。大家都是常委,他这样直接地打断他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够尊重。 不过,想归想,广豫元脸上一点没露出来。娄江源打断他的话之后,就道:“我还没完。至于生态发展,生态发展和煤炭工业矛盾吗?难道煤炭企业的存在,就导致了我们不能选择生态发展了吗?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从实际出发,切实地考虑一下太和市的状况。不要总抓着煤炭企业这点事不放!真要把煤炭企业给切了,太和市就能好?谁要是真有这本事,我这位置让给他坐!” 娄江源这话到后面,声音都高了一些,连上表情平静,但语气里一股义愤填膺的味道。梁健心中诧异,他不太明白,就算两人关系不同以往,但为什么连一些原则性的东西都要因此而改变。 梁健没话,其他人也不话。过了半响,都没人话。这诡异的安静,让人觉得不舒服。广豫元再次想要打破沉默,朱琪却抢了先。 “这几气有点干燥,这人就容易上火。”着,朱琪就站了起来,一边往窗边走,一边道:“我去开个窗,大家吹吹风,透透气!” 她还真的去开了窗。窗一开,风就吹了进来。桌子上放的文件,被哗哗地吹起来,吹得七零八落,沈连清立即就去捡稿子。 这一乱,倒是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梁健看了眼朱琪,这女人能坐上宣传部长的位置,到底还是有点本事的。 风吹了一会,本来有点闷的屋子里,都被吹凉了。梁健开口对沈连清:“差不多了,去把窗关一点。” 沈连清把窗关后,梁健先看了看其他人,又看向娄江源,笑了笑,道:“今江源同志可能心情不好。能理解,政府工作忙,事情多。这人嘛,都差不多,事情一多,一累,就容易上火,我们能理解。不过,我还是得要替刚才常青同志和张和同志句话,刚才他们也就是了生态发展要走,煤炭企业可以留,谁也没,一定要把煤炭企业给一刀切了!江源同志太过激动了!” 娄江源看了眼梁健,没话。 他知道,刚才他的一时冲动,虽然或许让梁健有一瞬间难堪了一把,但到底还是他输了。既然输了,那他也没什么好了。对于自己为什么要冲动那一把,娄江源自己心里明白,不过就是许多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最终导致自己的一时糊涂。 梁健也不想显得太过急切,趁着娄江源今失手就要穷追猛打把他摁死在沙滩上。梁健微微一笑,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将这个话题略过了。接着就是第三个议题,是议题,其实,决定早就做好了,不过就是以示对这些人的尊重,通知一声罢了。 梁健将对沈连清的打算了出来。除了禾常青外,其他人听到梁健打算让沈连清去荆州市,都纷感意外。看看沈连清,又看看梁健,都各自在心底猜测着,梁健这走得是什么棋? 谁都知道,沈连清这个秘跟梁健之间关系亲密。可梁健却把他送去了情况最为严峻,经济最落后的一个地方。谁都清楚,荆州那地方,现在就是个大坑。 看着他们意外的目光,梁健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就了一句:“大家有意见吗?没意见的话,关于我秘沈连清同志的调任决定就这么定了。” “我没意见。”张和第一个表态。紧接着是朱琪。明德和沈连清关系要好些,有些犹豫。梁健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就将目光转向了禾常青。 禾常青道:“梁记既然决定那边合适,那就那边。本来以沈的能力,是可以去个更好的地方。” 梁健笑笑:“荆州就挺好,能锻炼人!” 梁健完,广豫元也跟着表示了赞成。如此一来,七个人已经有了四票。少数服从多数,梁健也不再多问,这事情就算是定下了。梁健看了眼禾常青,禾常青会意。 会议结束后,禾常青就去安排沈调任的事情了。而梁健也再次将关于沈的继任翟峰的事情放上了心头。 不过明是周末,梁健得去北京看项瑾,还有将霓裳接过来。想到这个,梁健就想到梁母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想着,梁健就打了个电话给他们。梁母问了梁健大概的行程后就,他们周末晚上到。这样正好可以跟梁健的时间衔接在一起。 梁健也没意见,就让沈连清辛苦一下,到时候如果他还没回来,就帮忙接一下梁父梁母。 事情安排妥当后,梁健决定去看看徐磊。便让办公室准备了东西,他自己又特地去买了一些补身体的,然后带着沈连清一起去往徐磊住的疗养院赶去。 到了疗养院,梁健表明身份后,立即就有护士带着梁健他们找到了徐磊。徐磊坐在花园里,身边有个女人坐着,正陪他话。 梁健走过去一看,女人看着还年轻,起码比徐磊年轻,五官不甚出彩,但气质不错。这气,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里面一件白色的线衣,给她又减龄不少。 梁健突然出现,将两人吓了一跳。 “梁记,您怎么过来了?”徐磊忙站了起来。梁健笑笑,:“坐,坐下!”女人在旁边跟着坐下,有些局促。 徐磊见梁健目光撇向女人,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 “徐夫人好!”梁健朝她点点头。徐夫人有些羞涩地回应了一下。 梁健又看向徐磊,道:“你请了病假,我怎么也该过来看看。只要你不嫌我来得晚就行!” “怎么会,您能来我就很开心了!”徐磊笑道,完见梁健还站着,忙道:“梁记你也坐。” 本来自≈ap;ap;#:///( ) 271老唐邀宴 梁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刚坐下,徐磊又朝他夫人道:“你去给梁记倒杯茶来!” 梁健忙摆手:“不用倒茶。我自己带了。”着,点点站在不远处的沈连清。徐夫人笑笑,道:“您带的是您带的,您来看徐磊,我给您倒杯茶应该的。”罢,就起身去倒茶去了。 梁健没再拦。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梁健问徐磊。 徐磊笑笑:“大毛病没有,毛病不断。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梁健笑着接话:“人嘛,心态最重要!只要心不老,八十岁都是年轻的!” 徐磊笑梁健:“这话也就是您,您看看我们政府里,有谁能有您这样的心态。到这里,我还是真佩服您梁记呢,牛!”着,还朝梁健竖起了大拇指。 梁健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逼上梁山而已!谁不想过安生日子,你是不是?” 徐磊却摇摇头,道:“你可比宋江要厉害。” 历史上的宋江,梁健并不喜欢。相反,他喜欢里面的林冲。义气善良英勇,可往往这最好的人,最后却落了个最惨的下场。梁健忽然想起时候有一次在家看水浒传,看到林冲被官兵押解的时候,那双脚血淋淋的模样时,梁父曾对他过一句话。梁父:“阿健,做人啊不能做林冲,太忠厚老实,容易被人欺负;但也不能做宋江,过于奸猾!做人呀,该聪明的地方得聪明,该狠的地方得狠,但该善良的地方一定要善良,该忠义的地方一定要忠义。” 其实那会儿梁健很,并不能懂得梁父那番话,他懵懂的点头。可今忽然想起这句话,却忽然发现,梁父这句话,得很对。 梁健笑了笑,道:“我可不敢跟宋江比。” 徐磊笑了笑,略过了宋江,问梁健:“今梁记过来,就真的只是来看看我?” 梁健看着他一笑,道:“要不然呢?” 徐磊有些不好意思。 梁健便道:“你要是不信呀,那我现在就走。”梁健作势要走,徐磊忙拉住梁健,赔笑道:“您跟我较这个真干嘛!” 梁健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徐磊一拉,自然就就势坐下。刚坐下没多久,徐夫人的茶来了。梁健接过后,徐夫人又走了。 梁健问徐磊:“徐夫人就跟着你一起住这里?” 徐磊道:“是啊!让她不要跟来,她非不放心这边的护士,一定要跟来。这女人呀,就这一点呀永远不通。我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梁健道:“我知道,你呀就是想来偷偷懒!” 徐磊不好意思地笑。 但是不是偷懒,梁健清楚。徐磊的身体确实是不好。 梁健没有多呆,拉了几句家常,又随意地跟徐磊了几句早上常委会的事情,便起身离开了。 这边出来,梁健没回办公室,直接就回了酒店。收拾了东西后,直奔北京。也奇怪,这老唐上次唐家见了一面后就又消失了,这次梁健在西京高速上却忽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一如既往,电话一通就问梁健:“在哪?” 梁健:“我在高速上,去北京!” “大概什么时候到北京?”老唐问。 梁健看了看时间,道:“大概还要一个半时左右。” 老唐:“你到了之后,先到我家里,我等你吃晚饭!” 不等梁健拒绝,老唐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皱了下眉头,老唐突然找他吃晚饭,绝对没什么好事。但老唐既然了,梁健若是不去,也显得不太好。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梁健还是去了。 果然,到了那边,一开门,里面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梁健最不想看见的,自然是唐靖宇了。 开门的是唐靖宇的妻子景。看到梁健,喊了一声:“梁健,你来了啊!” 梁健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朝里面走去。 沙发上坐着唐靖宇和一个梁健不认识的年轻男子。老唐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客厅另一头站着话,而李园丽没看到,应该在厨房里。 果然,很快,李园丽就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你来了啊!”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李园丽看到他时,总归是有些不自然。梁健朝她笑了笑,他在来的路上就想过很多了。李园丽不管怎么样,到底也是他的母亲,在永州的那段时间,她也帮了他很多。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他也应该感激她。 见他笑,李园丽愣了愣后,开心了不少。 李园丽拉着他,给他介绍她后面的那个女人,她,他们两家是世交。女人姓张,李园丽让他叫张阿姨。 梁健喊了一声张阿姨。她站在那,得体地微笑点头,目光却一直在打量着梁健,从头到脚,那种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全部都审视一遍的感觉让梁健感觉不喜欢。 张阿姨将他打量了一遍后,忽然对李园丽:“他就是你经常跟我提的,你的那个一直养在外面的儿子!” 这句话虽得平静,但总有种浓浓的鄙视嘲讽的感觉扑面而来。梁健当即就沉了脸色。张阿姨看到了,只是笑了笑,又问:“听是在那个什么太和市做市委记是吗?” “是的。”李园丽回答。张阿姨话的时候虽然看着梁健,但每句话依然问的是李园丽。 梁健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便低头对李园丽:“我去跟爸爸打个招呼。”完,拨开了李园丽的手,转身就走。 刚走开没几步,梁健就听到后面这张姓女子对李园丽在:“你这儿子,长得是不错,不过,这普通人家养出来的,跟在像我们这样家庭养大的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李园丽似乎见她有些怕,张阿姨得这三句话,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她不喜欢梁健,话里话外都在嘲讽鄙夷梁健,可她依然努力笑着,没有任何回应。 梁健不伤心是假。可他的心在李园丽这里早就伤透了。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反复告诉过自己,不管她如何,就凭永州那几年,他应该感激她,就把她当做是个普通人。 梁健朝着老唐那边走过去,还离着两米远的时候,梁健喊了一声爸。老唐转过身,看到梁健,笑道:“你来了啊!过来,给你介绍个人!” 梁健走过去。老唐向他介绍他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 “周扬,京城大学著名教授。你爸爸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老唐笑着道。 梁健喊了一声周叔。 周扬笑着朝梁健点了点头,稍一打量,就道:“伙子人长得精神,有你爸的几分风采!”老唐显然很开心,一拍梁健肩膀,道:“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觉得他混得比我优秀多了!” 周扬没接老唐的话,笑了笑后,对梁健道:“刚才我夫人没对你什么不好听的话把?” 梁健只好摇摇头。 周扬道:“她就是这么个人,其实没啥坏心。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不会的,周叔!”梁健道。 周扬点点头。然后对老唐:“那你们父子聊,我去看着点张蓉,免得她又闯祸!” 老唐看他一眼,道:“别让她欺负我老婆就可以了!” 周扬不好意思的笑。 他走开后,老唐打量了一下梁健,道:“子,你要好好锻炼锻炼了!” 这话一听,梁健有些惭愧。最近确实缺少锻炼。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忙岔开话题,问:“爸,你这么着急找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唐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有事。刚才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人是谁?” 梁健愣了愣,回答:“周扬,京城大学的教授。” “你还没想明白?”老唐朝他高深莫测的笑。梁健半秒的怔愣后,忽然脑子里一亮,周!南苏省周家? 梁健问了出来,老唐微微一笑,道:“还不算太笨!” 梁健对老唐这种话,没做表示。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老唐接着道:“听你签了协议?” 梁健点头:“是的。” 老唐转头朝周扬和张蓉的背影努努嘴,道:“你要是想在唐家站稳脚跟,那就把他拿下!” 梁健迷惑地看了看老唐,再看看那个周扬,一下子没转过来。老唐也不解释,笑了笑,扔下他一人,去厨房帮李园丽去了。 南苏省周家,周扬,唐家……他又想起周明伟!周明伟和项瑾的关系。 这关系还真他妈复杂啊!梁健在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世界怎么可以这么? 没过多久,开饭了。 一张长方形木桌,两个家庭对面坐。但梁健这边,可是五个人,对面只有三个人。唐靖宇站在了李园丽旁边的位置。如果他坐那里,那旁边自然是景。 梁健懒得去跟他抢位置,便准备绕过桌子坐到周家那边去,可还没迈开腿,老唐忽然发话:“靖宇你往旁边坐一下,这里给梁健坐。景,你坐对面去。” 靖宇明显不开心,但老唐的话他似乎不敢违逆。景按了按他的胳膊,便绕过桌子,坐到了周家儿子的身边。 梁健在周家儿子对面坐下来,一道犀利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这周家儿子此刻和唐靖宇坐在沙发上,梁健没细看。此刻抬头看去,定睛一瞧,忽然发现,这人和周明伟还有几分像。 梁健仔细瞧了瞧,还真是有几分像。 本来自≈ap;ap;#:///( ) 272送上门来 “怎么?我脸上有花?”对面这二号周明伟一边嘴角勾起,语气不屑。 梁健笑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个朋友比较像!” 他眉毛一挑,道:“是吗?叫什么?来听听,不定我还认识!” “周明义!”周扬低喝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语气。周明义看了眼父亲,转过头来依然挑衅地看着梁健。 梁健依然微笑,回答:“你叫周明义啊!来你们名字也很像!就差一个字!” 这下周扬也起了兴趣问:“是吗?你得我都有些好奇了!” 梁健看向他,道:“不定你们还认识呢。他叫周明伟!” 周家的人脸上都浮现出惊讶诧异的神色。周扬神色怪异,看着梁健,像是不敢置信地问:“你认识明伟?” “您不会真认识他?”梁健故作惊讶。 周扬笑了起来,道:“看来我们周家跟你们唐家还真是有缘。明伟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们怎么认识的?据我所知,他一直在国外念,回来还没多久!”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前段时间,我们见过几面。”梁健笑着道:“没想到这么巧。” 周扬也是十分惊讶。他笑道:“看来缘分注定这句话是真没错。” “什么缘分,不过是凑巧而已!”周明义低声道。 周扬瞪了他一眼,对梁健抱歉的笑笑。 “吃菜,都凉了。”这时,李园丽插了一句,算是给这次谈话画了句话。 一餐饭吃了大约一个时左右。期间,大部分都是李园丽和周扬的夫人张蓉聊一些家常里外的事情,偶尔老唐和周扬插几句。而梁健他们几个辈,一直都是沉默的状态。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一看,是项瑾打来的电话,应该是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梁健走开去接电话,跟项瑾了一下大概情况。刚挂电话,一转头,看到周明义和唐靖宇就站在后面,看着他。 梁健一愣之后便明白了,当即微微一笑,问:“想什么?” 唐靖宇没话,就盯着他看。周明义倒是往前一步,抬手就要来勾梁健的肩膀。梁健往后一步躲开了,朝他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有身体接触!” 周明义略一怔后,收回手,嘴角一勾,道:“是吗?那难道你的领导要跟你握手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回答的吗?” 梁健回答:“你要是当了我的领导,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好好的皇帝不做,为什么要去做州官?”周扬回答。 梁健心里略微吃惊这个周明义的嚣张,不过嘴上却没打住,平静地接过话茬:“看来周兄弟这土皇帝的日子过得不错!” 周明义微微眯眼,脸上明显不悦。 周明义明显和唐靖宇是一伙的。梁健不想吃亏,也不想多占他们什么便宜,这两个人,不想有过多的牵扯。趁着这周明义一时没接上话的空隙,梁健拔腿就打算走。才迈出一步,刚才一直没话的唐靖宇忽然开口:“你等等!” 梁健站住,看向他。 唐靖宇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奇怪。在梁健的认知中,似乎唐靖宇每次看到他,都是厌恶的表情,甚至有点仇恨的味道。可此刻他看他的目光,梁健分明看到了几丝羡慕的味道。他在羡慕什么? 梁健一时没转过来。 这时,唐靖宇又道:“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唐靖宇忽然的客气,不仅让梁健不适应,显然也让他旁边的周明义不适应。周明义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了?用得着对他这么客气的话吗?” 唐靖宇皱了下眉头,朝他那边偏了偏头,语气略沉地道:“明义,你先去陪伯父伯母他们,让我跟他单独待一会。” 周明义依然不能理解,但倒是也没怎么样。听唐靖宇完,盯了梁健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他走开后,唐靖宇问梁健:“我们去外面花园里走走?” 梁健没拒绝。 两人从边门出去,走进花园。气已经开春,花园里已经有些植物开花了,风吹来的时候,带来丝丝缕缕的清香,要是身边换成项瑾,倒是一件十分幸福惬意的事情。 梁健神思随意遐想了一下后,收回思绪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唐靖宇,然后问:“你想跟我什么?” 唐靖宇半响都没话,就在梁健快要没了耐心的时候,他忽然叹了一声,声音仿佛是随风飘来的感觉:“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梁健以为他的是唐家让他继承接管的事情。对此梁健也不知道该什么,对于唐家老爷子的决定,梁健也一直没想明白过原因。如果要唐家老爷子这么做是为了弥补老唐和梁健的话,那梁健只能,这有钱人真他妈的任性! 梁健又开差的时候,唐靖宇跟着又道:“你看,你虽然时候没在他们身边长大。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一忘记过你。爸……”他忽然顿住,而后自嘲地一笑:“应该是你爸,在我记忆中,他经常会捧着你的照片在房里一坐坐一夜!我刚来这边的时候,将近有两年多时间,他一句话都没对我过。后来好了一点,但是,每次他对我好一点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了你!外人看着我似乎挺光鲜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亲生父亲把我当棋子,你爸他……他把我当影子。活了这将近四十年,我忽然间不知道我自己到底算什么!” 他仰头看向空,今夜的空,黑沉沉的,没有星。梁健看着他,心生同情。其实,他得那些都不难想象。老唐和唐宁一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唐宁一为了家产,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老唐。可想而知,唐靖宇到了老唐这边的时候,老唐对他的态度,能不虐待已是不错。只不过,那时候的唐靖宇才几岁,却要承受这么多。想想也是可怜。 梁健不知道该什么,抬手拍拍他的肩?梁健又觉得不太合适,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他和他之间,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老唐和唐宁一之间的矛盾是他们之间的,他和唐靖宇之间,要有矛盾,不过是几次见面时唐靖宇粗劣的态度。只不过,要想让梁健和他一下子就变得友好,似乎也不太可能。 梁健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站了一会。 良久,唐靖宇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转身看着梁健,伸出手,道:“这么久了,也没好好跟你介绍过我自己,唐靖宇,以前的事,是我想不开,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梁健满是诧异,这唐靖宇怎么变就变?之前还为了一个座位不开心,现在又变得这么彬彬有礼,实在是让人不习惯。 但人家伸出了手,想和解。梁健无论是出于老唐的面子,还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都不想再跟他计较,就也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这一幕,粗看之下,好似兄弟和睦,家庭和谐。 两人往回走,周明义就等在门后。梁健先进来,等唐靖宇进来时,周明义立即将他拉到一边去了。 梁健想,这人以群分的话还真是没错。这唐靖宇也四十左右的忍了,这周明义也年纪不了。怎么两个人都还跟孩一样,什么都藏不住呢? 那边,李园丽他们早已吃好离开餐桌。阿姨正在收拾。李园丽和张蓉坐着在拉家常,梁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离开。于是,就去找老唐。 老唐和周扬在房,梁健敲了门后进去,老唐看到他,便:“你来得正好,你过来帮忙看看,这三块地,哪块好?” 梁健愣了一下,走过去一看,老唐的桌上放着三张三维大图,上面是三个缩比例的街景地图,面积都不。 梁健仔细看了看,没看出来图上的地方是哪里。梁健便问老唐:“这三个地方是哪里的?” 老唐回答:“一个通州,一个滨海,还有一个是你的太和市。” 梁健心中叮地一下,转头便问老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老唐笑着回答:“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弄着玩玩不行?” 梁健听老唐这口气,便皱了眉头,道:“什么叫弄着玩玩?这三块地面积都不,无论哪块,你拍下来都要不少钱!要是玩砸了呢?” “砸了就砸了呗!”老唐无所谓地道。完,忽又眉毛一挑,瞪向梁健,道:“什么意思?看不起你爸我?就这,我也会玩砸?” 梁健摇了摇头,没理会他。 又仔细看了看那三张图,又问他:“你到底要这地做什么?商业还是住宅?”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就,你觉得哪块好?”老唐不耐烦地问。 梁健见他这样的态度,也索性不跟他认真了,抬头就:“那还选什么,太和那块!我正愁最近缺钱,你就送上门来,多好的事情!” 老唐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转头看向周扬,问:“你觉得怎么样?” 周扬看看梁健,朝老唐笑笑:“你就别装了。不就是想帮他一把,何必还要演这一出,累不累!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完,又看向梁健,笑着道:“你也是。你爸都这么了,难道还猜不出来!” 梁健笑笑没话。他又怎么会猜不出来。他问老唐这地是哪的,老唐有一块是太和的,梁健就已经猜到他大概的意思了。只不过,不想拆穿而已。 本来自≈ap;ap;#:///( ) 273再起波澜 去长白山庄的路上,梁健就一直在想之前在老唐家里的事情。那块地的事情,实话,梁健心底里还是十分意外和惊喜的。老唐能在太和市投资,无疑会给梁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一定的经济压力。同时,也会让人信服梁健。这种投资所带来的变化,每个人都看得到,这有利于他巩固权力。 而除去这一点,让梁健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老唐的那句话:“要想在唐家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搞定周扬。” 对于周扬这个人的了解,梁健目前也仅止于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甚至,他是什么学科的教授,梁健都不清楚。所以,如果要去搞定周扬的话,梁健还得做很多功课。 曾经唐一提到过,唐家本来是打算和周家联姻的。梁健也一直没问,那个周家是不是就是这个周家。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同一个。 既然是同一个周家,为何唐一那边停止联系,老唐这边却要梁健去搞定周家。 梁健想了半都没想明白这其中的沟沟道道,看来,他必须得好好了解一下周家和唐家之间的关系了。 再次想到周明伟这个人,梁健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世界,是真! 回到长白山庄,已经快十一点了,霓裳和唐力都已经睡了。项瑾虽然没什么,但梁健看得出来,她是有些不高兴了。 梁健也不好将事情都往老唐身上推,还好项瑾贤惠,哄了几句,便也就扯过了这一篇。 项瑾是周日下午的飞机。一家四口才腻了一,唐力刚勉强接受他,愿意让他抱,就要分开了,还真是有些不舍。 周日下午,梁健送他们去飞机场。刚到飞机场,项瑾的手机就响了。项瑾看了一眼,走开了一步接电话。 她走得不远,梁健隐约听到几句:“我们已经到了。在门口。好的。” 走回来的时候,项瑾对梁健:“明伟今也要去美国,正好跟我们一起过去。” 周明伟?梁健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但看到项瑾坦然的神色后,梁健也不好多想,便笑笑道:“那你们在哪里汇合?” 项瑾回答:“他他过来找我们,我们就在这等等。” 梁健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你们先去排队安检,我在这里等他。” 项瑾看了他一眼,没拒绝。带着孩子和项部长一起往安检那边走去。梁健看着他们走远后,才收回目光,东张西望了一下,也没看到周明伟。 便在旁边找了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靠着等。没多久,周明伟就来了。他一个人,穿着白色衬衫,左手搭着一件米色风衣,右手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身姿笔挺,皮鞋锃亮,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而且风姿翩翩,器宇不凡。梁健要是个女的,估计也得对他多看两眼。 梁健没打算太快地上去打招呼,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周明伟站在那里,目光四处寻找着项瑾,从平静到微微焦急。直到他拿出手机,梁健才走出去,还没靠近就喊了一声:“明伟!” 周明伟诧异地转过头,看到梁健,惊讶了一瞬后,略为尴尬地问:“怎么是你?项瑾他们呢?” 梁健道:“我让他们先去安检了。项瑾抱着孩子,站着累。” 周明伟讪讪笑道:“也是,是我欠考虑了!” “走,我们去那边。”梁健招呼周明伟往安检那边走。走了没几步,梁健忽问:“你去美国是公事还是私事?” 周明伟愣了愣后,答:“公事。” “那应该会比较忙。”梁健。 周明伟答:“也不一定,怎么了?” 梁健笑笑,道:“我这边走不开,本来想,你要是不怎么忙的话,想拜托你帮忙多照顾下项瑾和我儿子。” 周明伟眉毛轻轻挑了一下,看向梁健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你放心,项瑾是我的朋友,我会尽我所能的。”他回答。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等回头你有时间,一起吃饭。”梁健道。着话,已经到了安检处了。项瑾他们已经过了安检,正准备往里走。梁健喊了一声,项瑾转过头看到两人,举手示意了一下。 梁健转向周明伟:“那项瑾和孩子就拜托你多照顾了。谢谢。” “不用客气。”周明伟转身进了安检。梁健站在旁边看着他过了安检后,和项瑾站到一起,了几句后,项瑾又朝他这边看过来,举手跟他挥手拜拜。梁健朝他们挥手,看他们转身后,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很好奇一件事,当时唐家和周家联姻,蒙蒙要嫁的是谁?周明伟还是周明义? 梁健想,周家跟唐家之间的事情,真的得好好了解一下。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目前最重要,还是太和的事情。 梁健接上霓裳后,就直奔太和。他到太和的时候,沈连清和五已经将梁父梁母接到酒店安顿好了。 霓裳看到梁母,很开心,和妈妈的离别情绪也好了不少。 吃晚饭的时候,杨弯来送晚饭,看到霓裳,竟然十分喜欢。可以看出,杨弯是真的喜欢孩子。而霓裳似乎也挺喜欢她,没几分钟,就愿意让杨弯抱在怀里了。 杨弯问梁健:“那明霓裳怎么办?就住在酒店里吗?” 梁健道:“暂时应该是。” 杨弯立即就:“那对她来多无聊。要不这样,明让伯母她们带上孩子跟我一起去乡下玩一,晚饭的时候我送她们回来。” 梁健惊讶地看着她,道:“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明早上我出发的时候来接伯母她们。”杨弯笑着完,又立即去逗霓裳:“你愿意跟阿姨一起去乡下的对不对?” 霓裳也立即跟着瞎起哄:“爸爸,我要跟阿姨一起去乡下,我不要待在酒店里。” 梁健难得跟霓裳呆在一起,自然也不想让霓裳不开心,便应允了下来。后来杨弯走后,梁母拉着梁健躲开霓裳,轻声问:“这杨经理可不可靠的?” 梁健知道梁母担心什么,便:“人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梁母是老人,总归爱操心一些。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也别嫌我话难听,这姑娘年纪看着也不大,我看她跟你关系似乎不错。你现在一个人待在这里,又是个市委记,这姑娘不会是动什么心思?” 梁健想到那次他喝醉的事情,便对梁母道:“妈,你就放心好了,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大香饽饽,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往上扑的。” 梁母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好好叮嘱了一番后,才放过梁健。 第二一早,梁健才刚起来,杨弯就送了早饭过来,然后又叮嘱梁健待会让梁母他们多带一件衣服,山里会冷一些。 梁健诧异于她对此事的热情。要她真的是什么都不图,梁健也不信。这照顾孩子的事情,梁健没有提出来,她这宾馆经理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可她自己却揽在了身上。但要她完全是出于利益考虑,梁健也不愿意这么想,总觉得杨弯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的。她可能也真的是喜欢孩。 梁健出门后没多久,杨弯也带着霓裳他们出发了。 今是星期一。上星期五通过的那些决定,今日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实行。下午的时候,沈连清去组织部叫去谈话,预计会在星期三左右进行公示。这些流程,在禾常青的指导下,都进行得十分快。 另外一件事,就是干部培训的事情。最后定稿的计划方案已经出来,娄江源的秘将文件送到了沈连清的办公室,梁健看过后,签字后又让沈连清送了回去。 快下班的时候,通知便下达到了太和市各地办公室内。 报名资料的审核人员都是由娄江源决定的,除了最终的审核,由禾常青和他安排的人员来审核。 除了这两件事外,就是上次梁健让刘韬负责的关于威海实业名下的那些矿的事情了。下午的时候,沈连清出去了一趟,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立即就进了梁健办公室。 “梁记,威海实业的事情出了点问题。”沈连清站在办公桌前,神态严峻地告诉梁健。 梁健抬头皱了眉头,问:“什么问题?” 沈连清答:“我们在处理威海实业名下那些矿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可能跟当地政府有关。刘副市长的意思是想深入查一下。但是关明同志和许卫军同志都不太支持。今下午的时候,在处理店区的那两个煤矿的时候,刘副市长被人打的,据打人的人,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闹事的。” 梁健听后,抿紧了嘴唇好半响没话。 “刘韬现在怎么样?”梁健问沈连清。 沈连清回答:“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一个手上擦破了点皮,青了一块。不过,她情绪十分激动,这会应该还在店区的区政府里。” 梁健听后问他:“你刚才把关明和许卫军不同意刘韬深查的事情和刘韬被打的事情放在一起,你是有怀疑吗?” 沈连清犹豫了一会后,点头道:“是有些怀疑。” 梁健问他:“怀疑的证据呢?” 沈连清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店区这两个煤矿的承包人是店区副区长的舅子。在出事情前的那晚上,也就是昨晚上,这个副区长请了我们吃饭,不过刘副市长和我都没有去。” 梁健听后,问他:“这个副区长叫什么名字?” “金友明。”沈连清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274赴小店区 等沈连清出去后,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了会后,拿手机给刘韬打电话。 第一个打过去,响了一下,就被摁掉了。梁健顿了顿,又打了一个。响了三下后,终于接了起来。 “梁记,什么事?”刘韬的语气明显透着不耐。 梁健道:“你人怎么样?” “没事。谢谢梁记关心。”刘韬语气生硬的回答。 梁健清楚她的性格,倒也没在意,道:“你先回来,这件事,我来处理。”刘韬却道:“不用,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她完,根本不给梁健机会,就啪地挂了电话。梁健无奈之余也有点愤怒,尽管他了解她的个性。 梁健没再打电话过去。既然她她能处理,便让她先处理。 不过,这个副区长金友明,或许应该关注一下。梁健给禾常青发了条短信问了问这个人,禾常青对他不是很清楚,不过第二早上给他答复。 回到宾馆,杨弯和霓裳他们已经回来。霓裳玩了一玩累了,梁健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洗了澡吃了东西先睡了。梁母和梁父也在房间的沙发上休息。 梁健一进门,他们立即就惊醒了。 梁母看到他,拉着他跟他夸杨弯会做人,嘴甜不,人还细心周到。末了,还不忘发挥大妈本质——八卦的能力,问梁健杨弯有没有嫁人。杨弯虽然看着年轻,但实际年龄应该也有三十多了,这个年纪还单身的可能性不大。梁健便随口敷衍了一句。梁母听到后,还颇为失望。梁健对此笑笑没话。 晚饭是服务员送来的,梁健诧异便问服务员杨弯去了哪里。服务员:“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下面大堂的人,好像是五点左右的时候,有辆车到宾馆门口接走了杨弯。” 梁健没多问。 第二一早,刘韬还是没从店区回来。梁健有些放心不下,刘韬到底是个女人,关明跟许卫军跟她又很可能不是一伙的。 正好又想到那个翟峰也是在店区,梁健便决定也去店区转一转。这一次,不是微服私访,但却是突然袭击。店区大大的领导一边匆忙准备,一边却都在各自嘀咕,为何这市委记来就来了。有脑子转得快的,立即就想到刘韬的事情,有消息不灵通的,就暂时想不明白了。 梁健到太和市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这坐一号车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这一次,梁健没想低调,便让五开了一号车出去。 一号车出动,要是就一辆车上路总是缺那么点气势,广豫元又去拜托了张和随行。于是又多了一辆车。 店区也不是很远。 两辆车到的时候,店区的大大领导都已经站在了区政府门口等着了。梁健下车后,店区的区长欧明同志立即就迎了上来,跟梁健握手,又跟张和握手。 梁健扫了一眼眼前这二十多个人,开口就问:“金友明同志是哪位?” 之前就跟在欧明后面,此刻正准备跟梁健握手的胖子凑上前来,谄媚地笑:“梁记,是我,金友明。”着,微微弓腰,朝着梁健伸出手来。 梁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西装笔挺,估计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材,这西装竟然也能十分合身,想必价格不菲。里面淡粉色的衬衫上系着一根深蓝色条纹的领带,领带上还夹着一个金领夹。目光再移到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手腕上带着一个手表,也是金色的表带。牌看不到,但应该也价值不便宜。 梁健迟迟未动,这金友明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那谄媚的笑堆在脸上都风成了干,尴尬都快从脸上掉下来了。 “梁记……”金友明又喊了一声。梁健直接偏过头,看向欧明,道:“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刘韬同志?她不是也在你们店区吗?” 欧明刚和张明握好手,听到梁健这话,立即就转过身来,朝着梁健,回答:“刘副市长昨夜没休息好,早上的时候我让人送她去酒店休息了!” 在大门口,梁健没什么。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梁健不想一上来就让这些人难堪。往楼上走的时候,梁健问欧明:“我听你们组织部有个年轻人叫翟峰,文笔不错。” 欧明听梁健提到翟峰,这眼珠子立即就转了转,然后笑着道:“这翟峰的文笔是我们店区的一绝,没想到连梁记都知道他了。” “这人才嘛,总是会发光的!”梁健带。 欧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立马笑了起来。 到了会议室门口,梁健坐下后,就问欧明:“会议记录是谁?” “是办公厅的同志!”欧明回答。 梁健道:“把翟峰叫来,让他做这个会议记录。” 欧明迟疑着回答:“翟峰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多,可能不太熟悉。” 梁健笑笑:“这会议记录,谁没做过几回。让你去叫就去叫。” 欧明只好应了下来,立即安排人去叫翟峰,没多久,人就来了。梁健看着他跟在欧明走进来。这个房间里,他的职位最低,但他进来时,身姿最直。 梁健看着他在角落里坐下。 “梁记,人已经到了,那我们是现在开始吗?”欧明问。 梁健收回望着翟峰的目光,道:“那开始。” 欧明点头,他先讲话过后,话筒就交到了梁健手中。 梁健自然也不会客气,他接过话头后,就道:“今过来呢,主要呢是两件事。第一件,来看看店区。店区在我们太和市六区两县一市里,算是各方面条件都还算可以的。这一点,跟你们领导班子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梁健到这里顿了下,欧明立即就接了上来:“谢梁记肯定。店区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发展,最主要还是在梁记的英明领导下。” 梁健笑了笑,没去拆穿他这个不动脑子的马屁。他看了眼欧明,提醒了他一句:“我的店区各方面可以,是指我们太和市的六区两县一市里。但是,我们太和市的各方面条件,别在全国了,就是我们西陵省,那都是垫底的了。这矮子里拔高子,你们觉得有意思?” 欧明被这一句话弄得下不来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人在下面捂着嘴笑。梁健看了一眼,是副区长金友明。 梁健撇了他一眼,就道:“第二件事呢,你们大概心里也有数,是为了昨刘韬同志的事情来的。对于这件事,你们有没有人想要什么?” 下面鸦雀无声。金友明低着头,目光停留在他那只金闪闪的手表上,一动不动。梁健眯了眯眼,点了他的名:“金友明,你来看!” 金友明猛地太土,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梁健会点他名。他直起身子,往前坐了坐,支吾着。半响后,才憋出一句话:“刘副市长的事情,我们目前还在调查。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的话,是那些旷工不满意煤矿被关闭,所以聚众闹事。不过,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是我们没有保证好刘副市长的安危,对此,我代表我们区政府跟梁记道歉。”着,还真要站起来,给梁健道歉呢。 梁健也没拦他,静静地看着他演完这场戏,然后忽然问:“我听,要关的那两个矿,承包商是你金友明的舅子?” 金友明脸色微微一白,旋即就立即故作惊讶地叫到:“有这回事?是我舅子?梁记,这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吗?”梁健淡淡反问:“那我怎么还听,前晚上,你和你的舅子一起请了关明和许卫军他们吃晚饭!你怎么解释?” “这个……”金友明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几秒后,无赖地回答:“刘副市长他们来我们店区办事,我这作为东道主的请他们吃餐饭,也不过是想尽尽地主之谊。但是刘副市长和您的秘沈同志都没来,就只有关副局长和许助理来了。我舅子是那家饭店的老板,他这人又会话,会搞气氛,不像我嘴笨,不会话,这叫上他,有什么不妥吗?” 还嘴笨?这一连串话得梁健都找不到反击的点。梁健眯着眼睛看着这金友明,没什么,几秒后,转头问欧明:“刘副市长被打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都一一夜了,你查出什么了?” 欧明和这金友明,他们应该早就串好口供,就等梁健问了。欧明回答:“这……刚才金副区长也了,最有可能原因,应该是因为那些旷工不希望政府关闭煤矿,情绪一激动,就闹了起来。其实,当时那些人也没怎么样,就是有些推搡,倒也没打起来。刘副市长到底是个女人,一时没注意,就受了点伤。不过好在伤势不大,要不然我还真是没脸见梁记了!” 梁健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 欧明先他笑得莫名其妙,心里没底。低着头,暗地里给金友明打手势。金友明却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梁健招手叫过沈连清,告诉他,让他给刘韬打电话,让她现在就过来。 刘韬过来之前,梁健一句话都没。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会议桌前,看着眼前这些人。大约一刻钟的时候,忽然在角落里的翟峰忽然站了起来,朝着梁健这边举了举手。 梁健看向他,问:“怎么了?” 翟峰道:“你们要是不开会的话,我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梁健愣了愣,这翟峰,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本来自≈ap;ap;#:///( ) 275会议争吵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翟峰的‘与众不同’让梁健心里多少有点嘀咕。与众不同,代表了必是不循常理。像这样的会议,以翟峰的身份,一般要么偷偷溜出去一会,要么就什么事都放到会后再。可偏偏翟峰举起手来,郑重其事地跟梁健汇报,且话时虽用了可不可以,但却并不没有请求许可的意思。 这样的一位‘人才’如果放在了秘的位置上,那他此刻这种态度观念就需要改变。但梁健是否有这个时间给他去改变? 梁健看着他走出去的一瞬间,脑子里过了很多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决定再看一看。毕竟人才嘛,都是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梁健觉得自己就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 翟峰的出去,让旁边区政府的领导多少有些意见,但梁健没些什么,他们也不好些什么,一个个都瞧着梁健的脸色在揣摩。 一刻钟后,刘韬到了。翟峰几乎跟她是前后脚进来的。 沈连清已经在梁健旁边安排了一个位置,刘韬进来后就径直过来坐下了。梁健看了看她,精神看上去还好,脸上手上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痕。只不过面无表情的脸让人能一眼看出她内心的不愉快。 “梁记,我不是了,这边的事情我可以解决吗?”刘韬一坐下,就对梁健质问。虽然声音压低了,但依然让梁健有些尴尬。对于她这种直接的性格,梁健真是又爱又恨。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跳过她刚才的问题,直接问道:“刘韬同志,能跟我昨的事情吗?” 刘韬听梁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立即就端正了态度,将那件事情简单而又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梁健听后,问她:“刚才欧明同志和金友明同志都,那些旷工是不心才把你给弄伤的,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刘韬看了一眼欧明和金友明同志,道:“是不是不心,欧明同志不清楚,金友明,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刘韬盯着金友明。金友明脸上一掠而过些许惊慌,但瞬即又平静下来,看着刘韬,道:“刘副市长,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刘韬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在我跟前装傻,你大舅子承包那两个煤矿至今,你拿了多少,要我帮你算一算吗?” 金友明蹭地就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砰地一声往后摔倒在地。金友明指着刘韬就喊:“刘副市长,我看你是个女的,你昨我们这里无理取闹我都没有跟梁记,不想计较。但是你把客气当福气,什么叫我拿了多少?我金友明做事,无愧于心,你要再敢这么,我告你诽谤!” “好一个无愧于心!你没拿,就凭你一个副区长的身份,你能买下那么多房产,还有你手上戴的那个劳力士金表,你一个副区长才多少工资,就算把你的那些灰色收入都算在里面,你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刘韬这些话,针针见血。但,梁健虽然相信她的基本应该是真的,梁健第一眼看到金友明的时候,也都觉得这金友明多多少少肯定有问题。但是问题是,这些东西都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哪怕是真的,在这种场合,这样摊白了也不合适。刘韬能做到副市长这样的位置,这样的规矩她不应该不懂。看来,她这两在这店区,应该是受了不少气了。 梁健从心里肯定是偏向刘韬的。他没打算话,可金友明看向了梁健,企图将梁健拉下场:“梁记,我请您主持公道。对于刘副市长对我做出的诬告,我希望您能还我一个清白。对,我戴的是劳力士金表。可是,这手表是我四十岁生日的时候,我老丈人送的。您不信,您可以问问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我老丈人家里有钱,我的那些房产大多也都是老丈人疼他女儿送的。难道,这些我都不能收?政策上,好像没有一条规定,这女婿不能收老丈人的礼物?难不成我当了这副区长,就要六亲不认吗?” 金友明这番话将他所有看似不合理的资产都推到了他的老丈人身上。在来这里之前,禾常青给梁健发过一条信息,大概了一下金友明这个人。针对金友明的举报,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但是,金友明的老丈人确实是有钱。据他那个老丈人在十年以前是做煤矿运输的,做了很多年,又去大西北那边投资了油田开发,赚了不少钱。这些年,又搞了物流运输,在沿海那边也有房地产的投资,所以,家中资产确实丰厚。这金友明多少肯定是有些问题的,但他有这么一个老丈人做掩护,加之动作心,想要抓到把柄,确实难。 梁健有禾常青这番话做打底,此刻听到金友明的这番话倒也不意外。他伸手按住同样想站起来的刘韬,然后对金友明微笑着到:“刘副市长有情绪,这一点你们稍微体谅一下。不过嘛,你作为一名公职人员,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这种太过于张扬的东西,就不要戴了,免得惹人非议。” 梁健这话明显是偏袒刘韬。但刘韬是副市长,金友明只是一个副区长。金友明有些不服,但对于梁健,他还不敢于直面顶撞。梁健将罗贯中扳下马的事情,早已在西陵省组织里传遍了。金友明不是一个愣头青,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得忍着。 金友明当即就把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对梁健道:“梁记的批评我接受,以后我肯定注意。既然您让我体谅下刘副市长,那今刘副市长对我的诬陷我也就算了。刘副市长昨受了委屈,我可以理解。不过,还是希望以后这样不实的指控不要再发生了。” 梁健笑着道:“当然,不实的指控确实不应该。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清楚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刘韬在一旁,低着头,不话。梁健知道,她心里肯定蓄积着许多的怒火。 金友明坐了下去。 梁健看着他眼里掠过他那丝得意,心里已经对他上了心思。金友明是绝对有问题的,而且经过这次之后,仗着有老丈人这层完美的幕布遮掩,行事必然会更加嚣张。这样的人,绝对是不能纵容的。 梁健心里起了心思,但面上还是很平静。他看向欧明,道:“昨发生的事情,刘副市长也没受什么伤。至于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这两个矿是必须得要关闭的。”着,他又看向金友明,道:“这一点,你要跟你大舅子去清楚,做好客的身份,让你大舅子积极配合政府行动,听明白了吗?” “梁记,您放心,既然您下了命令,我们肯定是拥护的。”金友明忙道。 梁健点头:“三之内,遣散所有旷工,旷工该给的补偿要给到位。刘副市长受了伤,今就跟我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欧明同志和金友明同志你们两位负责,务必要把事情处理好。三后,刘副市长会来验收,如果没处理好,我就处理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欧明忙回答:“听明白了!” 金友明也跟着点头。 会议结束后,梁健特意将翟峰留了下来,拿他的回忆记录看了看。翟峰的笔杆子功力确实不错。他做的会议记录,十分清楚,而且字体很好,笔锋有力。都字如其人,从他的字中看出他这个人,应该也是个比较刚强的人,应该也有着十分丰满的理想。 梁健拿着他的会议记录端详了许久,脑中不断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让这个人做自己的秘。 如果做秘,翟峰身上有些不适合这个位置的东西必须就要剔除掉。梁健担心的是,他的性格太强,无法改造。 “梁记,笔记有什么问题吗?”翟峰见梁健一直盯着看,便问。 梁健从笔记上移开目光,抬眼看他,微微一笑,道:“字很漂亮。” 翟峰似乎听不习惯赞扬,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道:“谢谢梁记夸奖!熟能生巧罢了!” 梁健道:“都字如其人,从你的字看,你应该也有理想?” 翟峰似乎愣了一下,想必也没想到,一个市委记会和他对坐着谈人生谈理想。翟峰沉默了片刻后回答:“理想那是年轻人的东西,我现在就是养家糊口。” 梁健皱了下眉头,如此认命的回答可不符合他的字所体现出来的那种锋芒毕露的感觉。梁健道:“要是想养家糊口,不是更应该要争口气吗?” 翟峰抿着嘴沉默了少顷,道:“这个世界,凡事都要讲机会!” “那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梁健道。 翟峰猛地抬头看向梁健,眼里有些不确定。梁健笑了一下,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一个市委记,为什么要找你留下来单独谈话?” 翟峰眼里的不确定终于变成确定。 “我的秘要去荆州市了,需要一个人来顶替他。怎么样?有兴趣吗?”梁健笑着道。 翟峰不敢置信地看着梁健,半响没话。 梁健对于他的沉默,有些不喜。他不喜欢这样的犹豫不决,便道:“机会可不会永远等着你!” 翟峰立即回答:“当然有兴趣。就是怕我做得不够好!” “不够好可以学!这样,回头我会让组织部通知你领导,这几你准备一下。”梁健道。 翟峰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还有些不敢相信。 梁健看了看时间,也已经不早,店区既然来了,他也有些地方想走一走,也就没多跟着这翟峰多聊。 出来的时候,梁健嘱咐沈连清,让他联系禾常青,将翟峰的事情处理好,让他下个星期一来市政府报道。趁着沈连清还没走,让沈连清带几。 同时通知禾常青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金友明的问题。 这样的人,梁健不希望留在机构内。这样的风气,不能姑息。 本来自≈ap;ap;#:///( ) 276扒皮行动 梁健在店区转了一,在欧明和金友明的陪同下,想要看到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多半是不可能的。不过,店区各地的发展确实要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这可能跟当地的一种特产有关。店区有一样特产,就是石头。这种石头,不是什么玉石,但胜在好看。其通体半透明,内有血色痕迹,有时淡若如雾气,有时浓若鲜血,出名后,被称为血玉。血玉的销量这几年一直在增加,所以店区的经济也因为这种石头,而相比于其他几个区县要好很多。太和市的大环境不好,店区的经济状况放到外面,还是差的。 血玉在太和市其他地方也有,但很少,唯独店区这一块,却是盛产。但也正因为盛产,当地人开采过度,加上开采不规范,当地的自然环境破坏也是很严重,而且据每年都有人因为开采血玉而出意外。 梁健走访一家最大的血玉加工工厂,因为临时来访,所以多少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些工厂并没有正规的生产线,车间环境很差,消防等也都不达标。 看来,血玉这个行业,必须也要进行规范化。对于开采的要求,和标准都要做出明确的规范。 回市区的时候,欧明他们极力要留梁健吃晚饭,被梁健推辞了。回到市区,已经黑了,梁健担心霓裳和梁父梁母他们饿,就沈连清联系酒店先给他们准备吃的。而他则回了市政府,关于金友明的事情,梁健需要跟禾常青聊一聊。还有刘韬,之前在店区不方便,梁健也有些话想跟她聊一聊。 他个人是比较喜欢她做事直接的风格,但她的情绪实在是需要管理一下。就比如之前对金友明的那些指控,要是没有梁健在那,梁健很怀疑,刘韬是不是能下来台。 到了市政府,梁健和刘韬坐下来。梁健给刘韬递茶的时候,才注意到,刘韬的脖子里贴着一块不的纱布。之前因为被她的头发遮着没看出来。 看那纱布的大,伤口似乎不。梁健想到她昨的事情,便问:“你脖子里怎么了?也是昨受的伤?” 刘韬摸了摸脖子里的那块纱布,道:“是的。” “严重吗?”梁健问。 “还好。”刘韬似乎不想多少。梁健也就不多问了。他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她,刘韬在那低着头。他叹了一声,道:“你呀,太冲动,这一点还是要改改!” 刘韬生硬地回答:“改不了了!” 梁健哭笑不得,这刘韬还有气呢。他也不想跟她计较,继续好声解释给她听:“金友明的问题,大家都看得到。但是在那种场合下,你得有证据,而且得是铁证。这样,你这话出去,才能站得住脚。否则的话,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比今……” “今怎么了?”刘韬忽然抬头,愤怒地反驳:“他金友明的猫腻在场的人都清楚。他敢这么嚣张,就是以为别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梁健本是为她好,被她这么一呛声,也有了些不快,沉了声音道:“我希望你能注意下自己的情绪。你要记住,这是工作。在工作的时候,冷静是最起码的要求。” 刘韬盯着梁健,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此刻内心是多么的不爽。但梁健实在是觉得,刘韬直接是一回事,但她这情绪问题,确实应该要好好地纠正一下。总是这样的被情绪来主导的话,很难保证今后不会出问题。 良久后,刘韬才移开目光。梁健见她似乎冷静了一些,声音就缓和了一些,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我也清楚金友明多少是有些问题。但金友明有问题,我会让禾记来处理,你这样直接在会议上提出来不合适。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方式方法。该直接的时候要直接,该迂回一下,忍一忍的时候,还是得忍一忍。” 刘韬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好半响,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梁健见她松了口,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几你也辛苦了,这样,给你放几假,在家好好休息养养伤,三后去店区验收就行了。”梁健道。 刘韬点头没话,起身出去了。 梁健对于她这臭脾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走后没多久,禾常青就来了。进门,禾常青就问他:“吃饭了没有?” 梁健这才响起,他晚饭还没来得及吃。禾常青,他也没吃。梁健就让沈连清叫了外卖,然后又叫了五,四个人在梁健办公室解决了之后,才开始谈正事。 禾常青对梁健:“金友明这个人,我那边早就在注意了。但是,这个人精明,凡事都让他夫人娘家的人出面,所以,虽然很多事我们明明知道有问题,但要真找证据,比较难。” 梁健想了想,道:“既然他都是让他那个老丈人那边出面,那就让检察院去好好调查一下。先把他这层皮给他剥了,我看他还怎么蹦跶!” 禾常青道:“检察院恐怕不行。” 梁健诧异了一下,问:“为什么?” “检察院的副院长,就是店区的人,跟金友明的老丈人袁龙关系不浅。”禾常青道。 禾常青能知道这些,明他之前确实做过了不少功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让检察院去查的话,确实不合适。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让明德那边派人查了。 梁健跟明德也有段时间没有聊过了。梁健便亲自给明德打了一个电话。明德已经吃过晚饭在家休息了,听到梁健有事找他,便立即赶了过来。看到禾常青也在,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事。 梁健将金友明的事情跟他了一下。明德听后,道:“可以让刑侦那边查,不过若是检察院插手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 梁健看向禾常青。禾常青道:“检查院那边,我会想办法。” 明德听后就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梁健道:“那就辛苦你了,这件事情抓紧一下。” 明德点头。 梁健挂念酒店的霓裳和梁母他们,事情谈完,便急着回去。明德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梁健看了出来,便道:“你有什么就直接。” 明德犹豫了一下,又笑笑道:“也没什么,不了。” 对于明德这种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的性格,梁健一直不太喜欢。他忽然想到刘韬那火爆的性格,便道:“你这性子,和刘韬综合一下就好了。” 明德一下明白不过来,倒是禾常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梁健道:“您得还真有点道理。他们两人要是综合一下就完美了!” 梁健看了看明德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 回到酒店,梁父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梁母和霓裳都不在。梁健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间,霓裳该睡觉了。便问梁父:“霓裳和妈妈呢?” 梁父回答:“她们跟那个杨经理出去看表演了。”着他看看时间又道:“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话间,门开了。霓裳被杨弯抱在怀里,还兴奋地和杨弯在叽叽喳喳地话,梁母跟在他们后面,也满脸笑意。 看到梁健,她们三人都愣了愣。然后,霓裳第一个出声,喊着爸爸就从杨弯怀里下来,冲着梁健跑过来。 梁健接住她将她抱起来,然后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老是让阿姨抱!” 杨弯立即帮着霓裳话:“是我喜欢抱她。”话时,她看向霓裳的目光,倒是真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梁健有些想不明白,这杨弯对霓裳似乎是格外的疼爱。不过,梁健也没多想。这时,梁母笑着道:“今弯弯带着我们去看了表演,还别,真挺好看的!” 杨弯接着道:“今正好在音乐厅那边有场文艺演出,大部分都是孩子的表演。我想着霓裳也喜欢,便带着她们一起去了。就是回来得晚了一点,耽误了霓裳休息了!” “难得晚睡一没关系。倒是辛苦你了。”梁健忙道。 杨弯笑着道:“没事,我喜欢霓裳这孩子。”完,伸手过来在霓裳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 梁健抱着霓裳将她送到门口,然后立即给霓裳洗漱后,先哄了她睡。刚哄睡霓裳,梁健出来想看点资料,忽然梁父来找梁健。 梁健将梁父迎进来坐下。梁健问父亲:“爸,你这么晚又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父道:“我想跟你聊聊杨弯这姑娘!” 梁健愣了下,微微皱眉,问:“她怎么了?” 梁父脸上露出些许严肃,道:“杨弯这姑娘也年纪不了,三十多了。今你妈打听了,人家还没结婚。” 梁健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道:“这没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梁父道:“结不结婚是人家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什么。但是她一个单身,你是一个已婚的,还是个市委记,跟人走得近了,影响不好!” 梁父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梁健一边感慨为人父母都是希望子女好的心,一边也在想,关于杨弯的问题。 梁健自认跟这杨弯,他也没怎么样。但确实梁父的担心也不为过。这杨弯现在整日帮着他照顾孩子,时间一长,难免不会有些风言风语。 但霓裳在这里,梁母他们对这边又不熟,杨弯帮着照顾,梁健也放心一些。何况,人家主动这么做,梁健要是严肃拒绝似乎也有些不太近人情。 不过,霓裳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等项瑾回来,霓裳应该就会回北京。梁健想到这个,便又松了心思。他将这话跟梁父了。梁父看了看他,道:“总之,你自己注意。无论是从你的工作来,还是从你已婚的身份来,你都要注意一点。” 梁健点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那你休息,我走了。”梁父站起来往外走。梁健送他到门口。回来的时候,他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等霓裳回北京后,梁父梁母他们怎么办?难道还让他们回去? 这个问题,梁健之前一直没想到。 本来自≈ap;ap;#:///( ) 277一还是二 正要出去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了店区的事情,便问:“对了,上次店区的事情怎么样了?时间好像到了?” 沈连清回答:“刘副市长今已经给过去了,但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我还没跟联系过。” 梁健想了想,道:“这样,这件事你让翟峰尝试着跟进一下,也看看他的表现。” 沈连清迟疑了一下,颇为担忧地道:“刘副市长这脾气,我有点担心。” 梁健笑笑,道:“没事。你走之后,翟峰总是要接触的。趁着你还在,他万一没做好,你还能给他擦擦屁股,教教他。” 沈连清笑了笑。 梁健又问了问公示的事情,沈连清告示已经贴出去了。 梁健便道:“等公示期过了,请你吃大餐!” “那我可得好好宰您一顿,要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沈连清笑着道。梁健听着,莫名的就有些伤感。 有人,这人生路上,一路行来,就是不断地离别。亲人,友人…… 曾经身旁那么多人,随着他的脚步越走越远,这些曾经以为会是一辈子的人都已经不在身边,越走越远,甚至都不再联系。偶尔想起,也没这个勇气去联系,怕再也没话,怕物是人非。 “什么叫没机会!别瞎!”梁健藏起心里那点伤感,笑骂道。 沈连清跟着点头,谁也没拆穿。 他出去后,梁健坐在椅子里,看着眼前这张办公桌,忽然意识到,在这条路上,他终于要一个人独行了! 他愣了许久,才重新打起精神来。还有好多事,等着他来做呢。 正如梁健所料,这翟峰跟刘韬还真是彗星撞地球,据沈连清的描述,第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三句话,这翟峰的脸就崩了起来,虽然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吵起来,但火药味已然很浓。 梁健清楚刘韬的脾气,这翟峰的性格,根据那在会议室的举动,也能推测出个一二。这样的人,放在身边真的合适? 梁健再次有些犹豫。 他想了想,让沈连清将翟峰叫了进来。 梁健看和他坐在对面,清瘦生的模样,似乎没有任何侵略性。可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股深藏在骨子里的固执,却又十分清晰。 梁健开口道:“听,你刚跟刘副市长吵起来了?” 翟峰抿着嘴过了一会,开口道歉:“梁记,对不起,是我没有掌握好沟通的技巧,在跟刘副市长的沟通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不恰当的用语。” 他能这么快的承认错误,让梁健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他能承认错误,明他对这个工作还是有在意的。这一点,让梁健刚才的犹豫少了几分。 他看着翟峰,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那我也就不你了。这几,你多跟沈学学。等他公示期一过,他就要去荆州了,到时候就需要你自己来独当一面。所以,你要快速地让自己成长起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翟峰点头:“梁记,您放心,我会尽力跟沈秘学的!” “不要尽力,要一定!”梁健道。 翟峰犹豫了。 梁健问:“怎么?连这么点信心都没有?” 翟峰还是有些难以应答。梁健又道:“这话和写文章其实是差不多的。你文章会写,难道话就不会?”梁健看他低头的模样,顿了顿,又道:“暂时不会关系不大,就多听少。先去学学别人是怎么话的,学好了,再开口。” 翟峰点头了,但一声未吭。 梁健有些哭笑不得,又道:“是让你少,没让你一个字不。” 翟峰犹豫了一下,道:“梁记,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好的。” 梁健挥挥手,让他出去。这翟峰的这条路,看来还有得走走。 梁健还真不知道,自己决定选这个人,是对还是错。 这一周,算是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干部培训的资料,在初步审核后,全部都交到了禾常青那边,禾常青那边审核过后会在下周五左右公布名单。名单一公布,下下周就会开始培训班的课程。上课是在党校上,为期一个月。交通自助,政府发放每人两百块钱的交通补贴。午饭党校食堂供应。课程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总共八节课。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些人来,都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但这次培训结束的彩蛋也十分诱人。 这次报名的总人数在一百五十个人左右。组织部那边整理出来的岗位在四十个左右。也就是有三分之一不到的人能获得提升,没有得到提升的,有过这次党校培训的经验,也会在之后的提升中获得帮助。 所以总体来,大家还是都很积极的。 周末的时候,梁健带着梁父梁母还有霓裳去了附近市的一个国家五a级景点游玩了一下。梁母信佛,去的也是一个佛教圣地,梁母一路虔诚。梁健对这个倒是不太相信。但为了梁母开心,也一路相陪。霓裳是个喜欢新鲜热闹的丫头,倒是无所谓去哪,只要是没去过的就能很开心。 在景区内的某个山头处,意外的遇到了一只狐狸,也不怕生,问旁边寺里的工作人员,是这山里的,去年的时候忽然出现在寺门口,寺里的僧人看它可怜,总给他一些吃的,久了,这狐狸便在这寺里住下来了。 霓裳看到这狐狸,便走不动道了。什么都要去摸一摸,梁健不放心,这狐狸虽现在不怕生人,但到底是动物,万一有个意外,把霓裳咬了,那就完了!可梁健不让霓裳过去,霓裳哪里听劝,闹个不停。 后来,是寺里的一个僧人出来,看到霓裳闹,便问了几句,听到是霓裳想跟着狐狸玩,便笑道:“这样,这狐狸跟我熟。也肯让我抱,我抱着它,让孩子摸一摸怎么样?” 梁健虽然还是觉得不放心,再万一咬了人家僧人也不好。但看霓裳那样子,梁健这难得陪在身边的父亲,也实在难以狠下心来,再加上心软地梁母在旁边劝。梁健就同意了。 僧人朝着狐狸晃了晃一条肉干,这狐狸立马就抛到僧人前面去了。僧人将肉干往手里一藏,另一只手一捞,动作犹如猴子捞月一般流畅,一下就把狐狸给捞在怀里搂住了。狐狸叫了几声,看僧人又将那肉干给了它后立马就不叫了。 狐狸满足地啃着肉干,僧人招呼梁健。梁健将霓裳抱了过去。霓裳迫不及待地就伸手,要往头上摸。僧人拉住她的手放在了狐狸的肚子上。 狐狸轻轻挣扎了一下,梁健的心都提了起来,还好这狐狸只是看了一眼霓裳,便又去啃它的肉干了。 霓裳开心极了,咯咯地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僧人看着霓裳,笑着道:“姑娘面相不错,以后必有大福气!” 梁健虽然不信眼前这看着挺年轻的僧人能有什么高深道行,但人家到底也是在夸霓裳,梁健心里听着还是开心的,便笑着了声谢谢。 僧人却在这时看了一眼梁健,然后状似随口的道:“施主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一般人就看人怎么看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一般人。”梁健看了眼僧人,道。 这时,那狐狸已经吃完嘴里的肉干了,又将目光看向开心满足的霓裳,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有晶莹的光。 梁健担心霓裳受伤,忙想将她抱开。可就在这时,狐狸忽然探过头,拿鼻子碰了下霓裳的手。 这一瞬间,梁健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袋上,他都已经准备跳起来了,僧人却道:“姑娘果然是个福缘深厚的人,这狐狸,除了我之外,从来不主动碰任何人。” 话间,狐狸又在霓裳手背上舔了一下。霓裳咯咯地笑,声音犹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霓裳如此开心,梁健也不舍得打断。见那狐狸确实温顺,也就没躲开。这时,僧人又对梁健道:“施主,近一年当中,要心身边人啊!” 梁健虽不信这些,但突然听到这僧人这么,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和心惊。正要问一问清楚,那僧人却将那狐狸往地上一放,站起来朝梁健他们施了个礼,就走了。他一走,狐狸也走了。走两步,回过头来看看霓裳。 霓裳满是不舍,带着哭腔地问梁健:“爸爸,我们可不可以把狐狸带回家?” 梁健只好将刚才僧人的话放到一边,又去宽慰她。 回去的路上,梁健一直在想僧人的话。当时这话,听到的只有梁健和霓裳。但霓裳不懂。梁健没跟梁父梁母他们,免得他们多担心。 心身边人?这个身边人是谁? 梁健想了许久,将身边的人想了个遍,也没想出个端倪来。等他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车子都已经到了太和市区了。看看霓裳安静的睡颜,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念头有些可笑。既然自己不信这些,又为何要去在意那个僧人的那句话。 如此一想,梁健也就不将那句话放在心上了。 回到酒店没多久,梁健忽然接到广豫元的电话。 广豫元:“华晨集团的事情,有消息了。” 梁健心里一惊,忙问:“什么消息?” “审计团队已经从华晨集团离开了。但华晨的电话还打不通。不过,我估计应该问题不大,不然的话,肯定早就有消息传出来了!”广豫元道。 但没亲耳听到亲眼见到,梁健始终有些不放心。他让广豫元再跟华晨联系下看,一旦消息确认后立即联系他。 这审计团队在华晨集团里呆了又半个多月了,这场审计到今终于结束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就是一无所获,要么就是有惊的秘密。 到底是一还是二呢? 本来自≈ap;ap;#:///( ) 278无赖一说 审计团队在华晨集团呆了半个多月终于离开,但却是‘闭紧了嘴巴’离开的。请大家(@¥)广豫元觉得审计团队的这种沉默,很可能是审计团队吃瘪了,空手而归了。 可梁健心里却没有这么乐观。华晨集团不是企业,是百强企业,是上市企业。他的存在对西陵省的经济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这样的前提下,刁一民不太可能会让华晨企业轻易倒下。但审计团队在华晨集团呆这么久,然后又沉默退出,真的是因为吃瘪了不好意思吗? 梁健不觉得。梁健认为,很大可能,审计团队掌握了十分关键的证据。对刁一民来,华晨集团最关键的是什么?是华晨集团董事长华晨和统战部部长徐京华的关系。如果刁一民能借此机会将华晨集团从徐京华身边弄开,那么对于他对于西陵省的掌控就会更有把握一点。如果他能借此机会将华晨集团控制在身边,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些只是梁健的猜测,再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都不能做最后的定论。华晨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谁也联系不上。广豫元那边联系了徐克华想确认一下情况,徐克华也没什么,只等明。 梁健忽然想到曾经络上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周一见。 明不就是周一么! 夜里霓裳睡到一半忽然醒来想妈妈,梁健弄了视屏,妈妈长妈妈短地聊了半时才终于重新安静下来,闭着眼再次睡着。 等她睡着后,梁健问项瑾,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项瑾,可能还要过段时间。 梁健本想问一句周明伟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怕项瑾想多。考虑到明还要上班,两人也没聊几句就挂了。 翻身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愈发的清醒。梁健索性坐了起来,想着华晨集团,想着荆州,又想到北京的唐家,南苏的周家。 明面上,周家是商业大家族。可一个商业家族能够百年不倒,并且持续辉煌,背后要是没有权力的支持,是不太可能的。 周家的背后,必然有着相对应的权力支撑着。 按照唐家对周家的重视程度,周家的实力和唐家相比,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差距,甚至很可能在某些方面,周家要比唐家更胜一筹。 如此庞然大物,要想拿下,谈何容易。哪怕,就如老唐所,拿下唐家只要拿下周扬就可以了。可是,周扬既能代表周家,又如何能轻易拿下。 梁健想了一会这些,就觉得心里有些烦。他虽然签了协议,但是五年后的事情。如今倒也不用急。 目前还是要专注在这条路上的事情。 迫在眉睫的问题,还是荆州的问题。夏就在眼前了,如果不能解决好荆州饮用水的问题的话,今年难道还要像去年一样,再跟陵阳市的张记去打嘴仗吗? 这张恒是个老狐狸,去年用的办法,今年肯定不能再用了。而且,就算今年熬过去了,那明年呢?后年呢?总不能每年都去陵阳市去求那点水? 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得靠自己。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梁健忽然意识到,什么这荆州的问题都不能再拖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放在首位,而且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掉。 这么一想,就更加睡不着了。梁健下了床,去房开了电脑,开始查各种有关于沙漠化的资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解决荆州的问题,还是得要先深入地了解荆州的问题。 梁健查了三个多时的资料,边都开始有些放亮了,才终于有了些思路。梁健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确定了大概的方案后,才算是放松下来。一放松,疲倦就涌了上来。 “爸爸——爸爸——” 梁健睁开惺忪的眼,霓裳站在旁边,推着他。 “爸爸,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呢?”霓裳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梁健笑了笑,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道:“爸爸昨晚上工作得晚了,就忘了到床上去了。” “可是我记得你是跟我一起睡的啊!”霓裳。 梁健笑着回答:“后来爸爸又起来了!” 霓裳眨了眨眼睛,忽然又道:“以后爸爸不准偷偷起来,爸爸要感冒的!” 稚嫩的声音,带着稚气的认真,却让人心里如春日阳光照射一般温暖灿烂。 到了办公室后,梁健立即就将昨记下来的方案给了沈连清,让他安排一个行程。他要去一趟隔壁省蕲州市的中国科学院沙漠研究所。 据他每年沙漠研究所都会有一大笔经费用于研究和防治沙漠。如果能让研究所这边松口,那么对于荆州来,多多少少也是个助益。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发动群众了。荆州的环境,也是荆州人民的环境,要是每个人都能参与进来,那么众人拾柴火焰高,想必这事情再难也终究还是能找到办法的。 沈连清出去了一会后,又进来问梁健:“要不要叫上楚阳同志?” 梁健一想,倒也合适。毕竟楚阳是荆州市市长,他对荆州情况的了解肯定比梁健要了解得多。 梁健便点头了。 沈连清很快就将行程安排出来了,并且已经跟蕲州那边的沙漠所确定过时间,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时间定在这周五。 虽然不是很快,但也还好。在这之前,梁健觉得,还是先跟楚阳见一面,谈一谈这件事,也好让他先有个准备。 楚阳下午就过来了。荆州缺水的问题一直是他心头最大的一块心病,听梁健想了个办法,他立即就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 过来的时候,梁健还正在跟广豫元话,在谈关于华晨集团的事情。昨到现在,华晨集团那边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别华晨,华夫他们也都是没办法联系上。梁健的担心是愈来愈重了。面对这种情况,广豫元也乐观不起来了。 楚阳来了后,得差不多的广豫元就走了。 楚阳坐下来,梁健给他泡了杯茶,他还是受宠若惊。梁健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事情大概沈已经跟你讲过了。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能不能成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是我们总要是去试一试。” “是!您得对!”楚阳忙点头:“该试的都得试试!” 梁健接着:“周五去蕲州的事情,沈应该已经跟你过了?” “是的。”楚阳回答。 梁健道:“这两,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对荆州的了解你要比我多多了。你在荆州这么多年,应该十分清楚,荆州那些地方情况最严重,哪里的百姓这日子最不好过。总之,我就一个要求,怎么严重你就怎么,别怕不好意思!我们的目的就一个,务必要让研究所答应派人过来。” “好的。您放心,到时候我就是跪也要把那些研究员给跪回来!”楚阳下狠心地道。 梁健笑了笑,道:“跪倒是不必。一次不成就多去两次,磨总磨得下来。如果他们再不肯管,那么就只能跑上面了。”梁健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微微一笑,道:“当然这是后话了。最好还是能把沙漠所的人拉过来。” “这荆州情况的严峻,大家都看得到。这沙漠所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总不可能袖手旁观。梁记你放心好了,沙漠所肯定会同意的!”楚阳道。梁健也不知道他这个是在宽慰他呢,还是在宽慰自己,又或者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梁健点了点头,没什么。他又将如果沙漠所同意的话,之后大概的计划了一,楚阳听后,对发动民众植树造林的想法表示认同,不过同时也表示了担忧。 他,这个念头他不是没动过。只不过,没成功。 荆州现在的人口以老弱妇残为主,大部分青壮年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和孩子。 首先,这样的一个人口结构,劳动力就不多;其次,如果让这些人种树,肯定是不愿意的居多;最后,就算这些人肯种树,但是树苗从哪里来?树苗种下去后,没有定期的水分输入,能成活的估计也不多。而现在,水喝都不够,还怎么来浇树。 他到这里,梁健打断了他,道:“事情总要一步步地走,才能走出路来。你的问题,或许存在,也或许能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这样,我们周五先去研究所,去那边探探情况再。如果他们愿意过来,或许他们有更加的治沙办法。” 楚阳点头。 “另外就是水的问题。”梁健又道:“我想过,治沙虽然是最根本的解决方法,但要有效果,比较慢。起码要三五年以上。但眼前的问题还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陵阳市那边也靠不住,去年他们能妥协,今年并不一定还会再松口。所以我觉得,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楚阳皱起眉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楚阳的话其实只了一半,梁健知道。但荆州市是楚阳负责的,这个担子,梁健还是得要压到他的身上去。 “接下去马上就是梅雨了。”梁健道。 楚阳叹了一声,道:“按照往年梅雨的雨量,这个水并不能维持很久。” 梁健道:“再想想办法。比如,能不能想想办法扩大雨水的搜集量什么的。”梁健也只是随口一,但楚阳像是有了灵感,一拍大腿,道:“您还真提醒我了,我们可以……”话还未完,他忽然又停了,这刚才才兴奋起来的情绪立马又低落了下去,无奈地笑了下去,道:“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啊!” 本来自≈ap;ap;#:///( ) 279面子里子 这钱的问题,梁健心里也憋屈。太和市这烂摊子,也不是他一时半会能给救活过来的。梁健压了压心底的情绪,道:“我这里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有什么想法,你先去做。跟人命比起来,这钱还是其次的。” “话是这么……”楚阳似乎想反驳,梁健打断了他,看着他,沉了声音道:“这外面的人都政府无赖,企业,百姓也。你何不索性做一回无赖呢?” 楚阳一震,惊讶地看着梁健。可能是实在想不到梁健会这么一句话。 梁健站了起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一回无赖和荆州的未来比起来,哪个更好。钱嘛,也不是不给对不对,不过就是要拖延点时间嘛!” 其实这话着,梁健自己都有些脸红。但没办法,谁让他是真的没钱呢! 楚阳走的时候,神色都是复杂的。但其实梁健得不错,不做这一回无赖,这些事都跟陷在了一个泥沼里一样,任凭你怎么挣扎,就是出不来。 不过,梁健自己也被这无赖一给提醒了。 他可以让楚阳无赖一把,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正好没过多久,禾常青过来找他。梁健将他的想法跟禾常青了,禾常青微笑着到:“反正我是没意见,你要是这么,我肯定照着做。不过,单从个人讲,这主意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好,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俗话得好,豁得出去才能收得回来。” 禾常青这话一,梁健也就没了犹豫。 他仔细想了想,又跟禾常青研究了一下,最终将方案定了下来。太和市不是没钱,没钱怎么办?抢啊! 完梁健的事情,禾常青道明了来意。 他是来跟梁健汇报之前干部培训的事情的。干部培训的报名表他都已经审核过了,还是有存在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比如就市政府内某个部门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六七年没动了,听到这个事情就心动了,可人家的年龄过了,超过了两岁,今年47周岁了,人家在报名表上写了45岁,还把身份证的复印件上的数字也给改了。要不是禾常青要求下面的人在核对时,一定要把资料跟系统里的资料比对过的话,肯定就被他蒙混过关了。到时候考试一考,万一过了,你不给他升职,他要闹也难看。这样改岁数的人有五六个,都是年纪超过个两三岁,又有些年头没动过了,一听这事情,心里就开始活泛了。多好的一个机会呀,对于没背景没势力的人来,可以是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他们当然会不甘心。 梁健听完后,倒也不是很诧异。当初在决定要做这个干部培训的事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一些大概会发生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这改岁数的事情。 梁健想了想,对禾常青道:“这些人,也不用怎么样,单独把他们找来把报名表退回去就可以了。至于原因,对外就不要了,都是不年纪的人了,都爱面子,让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还是您想得周到。我刚才还在想,这种欺瞒的行为,必须得严肃处理呢!”禾常青笑道。 梁健知道他这话肯定有夸大成分,不过这马屁梁健受用。他笑了笑后,对禾常青道:“资料的事情,回头你也跟江源同志去一声。这件事的主意毕竟是他的,我们不能抢了人家的功劳。”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让秘过去了。”禾常青道。 一边是秘,一边是他亲自来。这亲疏立显。以前觉得禾常青稳重,话不多。现如今熟了,倒是发现,这禾常青其实也是一只老狐狸。这政府里的门门道道也很清楚。 不过,不管他是老狐狸还是什么,只要是自己这边的就没什么问题。禾常青时时刻刻,每件事都在跟梁健表示他的立场问题,梁健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禾常青就提出离开。梁健也没留他,等他一走,梁健将沈连清叫了进来,让他安排一下明的工作会议。市政府内,除了后勤部门之外,其余各个部门的领导都要参加,另外六区两县的政府一把手都要到场。 会议安排有些临时,但还有一夜时间可以准备,也不算十分紧张,就是要辛苦办公室这边的要加个班。至于会议内容,梁健没有透露。 沈连清走的时候问梁健:“那要不要通知娄市长参加?” 梁健之前没想到娄江源,沈连清一问才想起来。他犹豫了一下,道:“通知。” 娄江源是政府一把手,这事情要是不让他参会,有些不过去,显得梁健气,更是站不住理。 第二一早,梁健就到办公室来了,梳理了一下会议思路后,就开始等会议开始。 九点,会议开始,八点五十分左右,基本人都来齐了。因为这次与会人员不少,所以会议室是安排在楼下的大会议室的,就是上一次梁健和罗贯中吵架的那个会议室。 梁健是九点差两分的时候下楼的,到会议室九点多一分钟。梁健进门,会议室里满满一屋子人都站了起来。最前面的娄江源放下茶杯,也缓缓站了起来。 梁健走过去坐下后,其他人才缓缓坐下。 梁健扫过全场后,让沈连清开始。 沈连清讲了‘前情提要’后,这话筒就转到了梁健这里。梁健道:“今把大家叫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他大家讲讲钱的事情。” 旁边的娄江源皱了皱眉头。下面不少人也皱了眉头。 梁健看在眼里,继续往下:“我们缺钱这一点,大家都清楚。今我们就来重点一,缺钱我们应该怎么办!” 下面没人话。旁边的娄江源忽然插嘴,道:“看来梁记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我,洗耳恭听。” 梁健看了眼他,道:“这办法对大家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方法。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个是个好方法!” 娄江源皱了皱眉头,还想在话,被梁健抢在了前头:“在讲这个办法之前,我先跟大家来有关于这个面子问题。”完,他头朝边上一转,问娄江源:“不如娄市长先来,这面子到底是什么?” 娄江源皱着眉头,完全摸不准梁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因为摸不准,他也不太好接话,仔细斟酌过后,回答:“面子?不知道梁记的是什么面子?是吃的那种面子呢?还是指什么?” 娄江源装傻,梁健也不想拆穿。笑了笑,又转头问其他人:“其他人有没有想一的!” 大家都摸不准梁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所以没人敢开口。半响,心中有数的禾常青打破了沉默:“如果是常意的面子的话,我认为得要先有里子才能有面子。” “常青同志得很好。”梁健大声夸道:“得要有里子才能面子。要是没里子,所谓的面子,那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那我再问问大家,对于太和市来,里子是什么?面子又是什么?” 话到这里,有些人渐渐琢磨出味来了,娄江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梁健,没话。 梁健也不强迫他们话,没人话,他就自自话。作为市委记就一点好,他手里有相对绝对的决策权。再加上现在组织部还没人来接班,就等于组织部和纪委这两个重要部门都在他手里,这些人哪怕心里不服,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梁健自己接自己的话:“太和市的里子就是钱!太和市没钱,那我们的面子就是一块遮羞布。在场的各位,每个人身上都穿得光鲜亮丽,我相信大家身上的衣服都要上千的!有没有衣服不过千的?来举个手,我看看!” 目光扫过去,没人敢举这个手,梁健不意外。 梁健笑了笑,道:“你看看,你们都穿得这么光鲜亮丽,乍看着似乎挺有面子。可是,你们走出去的时候,敢自己是哪个政府的吗?就算,也得没那么气壮!”在场无一人话。 娄江源似乎有些听不下去,插嘴道:“在场的人大大都是领导,工资也都不低。用自己的工资给自己买个过千的衣服,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梁健反驳他:“我没不可以!但是,你这享受着领导职位带来的高工资,是不是也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你们的责任是什么?就是发展太和市的经济。无论哪个部门,你们存在的意义,到底就是为了太和市的经济发展,为了太和市能够发展得更好。你们,我这句话,得对不对?” 没人敢反驳。这样的大帽子,谁敢反驳。 梁健扫了眼众人,缓和了一下刚才略微高扬的语气,接着道:“我呢,这么,不是在批评你们买这贵的衣服。衣服买多贵,那是你们的权力,只要你这钱来得正当。但是,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这工资是哪里来的?是政府给你们发的!拿了钱就要替人办事,这是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我宣布……”梁健故意停了停,看着在场的众人紧张的神情,他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快感,让他甚至都有一瞬间的陶醉。 “我宣布,从今开始,每个部门都会分到相应的业务。当然,有任务,肯定也会有奖励。年底,完成得好的部门,会额外获得奖励。至于具体的业务内容,和奖励细则,待会会议结束之后,会有整理好的文件下发到各位的办公室里,请注意查收。”梁健完,旁边的娄江源神色阴沉如水。突然,他手里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砰地一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清晰无比。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他。 “梁记,你这是什么意思?”娄江源看向梁健质问。 梁健也收了笑意,道:“怎么?娄市长对我这个任务安排有意见?” “对,有意见!”娄江源似乎铁了心要今在这里跟梁健开撕,“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独自下决定?请问梁记,你把我这个市长放在眼里了!先不,这太和市的经济,本该是我的工作范畴……” “好,娄市长这句话得好!”梁健忽然打断了他! 本来自≈ap;ap;#:///( ) 280以河为界 梁健的忽然打断,娄江源也是被吓了一跳,看着梁健的眼神有点懵。两秒后,才恢复冷静。而此时,梁健已经开口:“暂且不提,这太和市的经济工作问题到底我有没有权利管。我们就刚才江源同志你的那句话做个分析。你也别急,我先,你听听对不对!” 娄江源刚才一时的怒火过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的那句话,已然给梁健留下了把柄。但话已出口,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事已至此,娄江源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梁健看他抿紧了嘴的模样就知道他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其实,梁健不怕他冷静,倒怕他不冷静。这娄江源也是固执的人,要真钻了牛角尖,非要跟他弄个‘你死我活’,那今的回忆恐怕也很难好看收场。 所以,看到他冷静下来,梁健也是松了口气。梁健接着刚才的尾巴继续往下:“太和市的经济工作,现在就是个烂摊子,对不对?这一点,江源同志你不反对?” 娄江源沉默了两秒后,点了点头。 “这个烂摊子在江源同志手上多久了?”梁健问。娄江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其实,梁健这句话出口之前在心里做了许多思想斗争。这句话梁健虽然已经得委婉,但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听不懂这话的潜台词?那就是在指责娄江源的工作不合格! 虽然,这样的指责对于娄江源来有点冤。毕竟在他接受太和市的时候,这太和市已然是一个烂摊子了。但,梁健也有梁健的考虑。娄江源现在因为站队的问题,总是喜欢在一些事情上跟他抬杠,这一点,十分影响梁健工作的开展。如果要是能趁着他这一次一时冲动而犯下错误,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让他能够忌惮一些也是好的。 但,毕竟两人之前曾关系不错,梁健也不想做得太难看,娄江源沉默了几秒后,梁健也没抓着不放,立即就开始了下一句话:“太和市的烂摊子不能一直烂下去。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一点也没问题?” 娄江源也点了头。 “既然如此,我刚才宣布的决定,有任何问题吗?太和市是谁的太和市?是你的,还是我的?”梁健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接着往下:“太和市是我们大家的太和市!搞好太和市的经济工作人人有责,这句话有问题吗?” 娄江源沉默。梁健这话,相当于是给前头那句话做了个解释,有些打了一棒子给颗糖的意思。 娄江源心里肯定膈应,但他要是不点头,那就等于在承认自己没能力,没处理好这太和市的烂摊子。 但是点头,娄江源心里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大的事情,梁健完全不跟他商量,就私自坐了决定,这让他这市长的面子往哪里放? 虽在地位上,他作为市长比梁健作为市委记要低那么一点,但明面上起来,两个人都是一把手,是平等的。一个是市政府的一把手,一个是市委的一把手,各自管各自的工作,井水不犯河水。偶尔,市委记要插手市政这边的工作,一般也都会保持几分客套。 可梁健这样做,完全是将他无视了。娄江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心底里明明知道梁健的这个决定对于太和市来不定就是迎来经济第二春的一个开端,却依然还要跳出来反对。到底,他还是情绪用事了。 有人看不下去两人这种僵化的气氛,在娄江源前面回答了梁健的问题,算是给娄江源一个台阶下。 梁健看了眼话的禾常青没什么。 娄江源被梁健将了一军后,就不再话。没了他的反对,这件事就更加没人敢反对了。其他人或许心中有些怨言,但看着梁健将娄江源得一句话也没有,哪里还敢来碰这个老虎胡须。 会议最后,梁健又了几句场面话,核心无非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太和市想要好,经济想要往上走,就得靠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努力。 会议结束,禾常青追过来,在梁健耳边轻声道:“您刚才有点太不给娄市长面子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我也是市委记,要是在会议上,让他给呛了,那我的面子往哪放?” 禾常青沉默。这是他欠缺考虑的地方,刚才娄江源气急败坏地跳起质问梁健,梁健要是退让,那就是把自己的面子送给娄江源踩。 这不是打娄江源脸就是打自己脸的事,换成谁,都会和梁健做出一样的选择,尤其是自这种公开场合。 要错,那就错在娄江源太冲动。 禾常青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了一句不该的话,忙道:“这倒也是,是我考虑得不全面!” 梁健又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刚才我已经给他留了面子了,这一点,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当然清楚!梁记还是念着旧情的!”禾常青忙道。 梁健不想去揣测禾常青是真的认为他是念旧情还是只是一句奉承话,但姑且就信了。叹了一声,道:“希望他也能念几分旧情,不要把我们之间做得太难看!” 禾常青不敢接话了。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梁健停了下来,道:“我走楼梯。” 禾常青愣了愣后,立即明白,道:“那梁记慢走。” 梁健和沈连清走进楼梯,后面禾常青转道去了旁边的电梯门口等电梯。 来也巧,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准备来会议室收拾东西的叶。看到梁健,她立即就低了头,也不打招呼,加快脚步就从梁健身边跑过去了。 梁健知道,这妮子是还在怪他上次不愿意帮她话的事情呢。不过,这妮子还真是任性,这件事明明是自己惹得一身骚,竟然还敢这么甩脸子给他看。 上次的事情过后,梁健对这叶的印象已然不好。这次又是这样的态度,梁健心里多少有些生气。等叶跑过去,梁健便问沈连清:“她不是要去省里吗?怎么还在这边?” 沈连清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以为她已经走了呢!”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走没走,你不知道?” 沈连清忙低了头,承认错误:“这几事情比较多,没顾上这件事。” 梁健没再什么,走了几步后,又叮嘱沈连清:“回头去组织部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要是省里不打算要了,你就跟组织部打个招呼,让他们把她调到其他岗位去。办公室……不适合她。” 沈连清当初也是一起去青山野钓的。省里点名要叶的消息一出,沈连清也早已猜到了其中的猫腻。梁健这么一,沈连清自然知道梁健是什么意思。 等回到办公室,沈连清想了想,觉得打电话可能意思表达不清楚,跟梁健了一声后,亲自跑了一趟组织部,将这事情给办了。 原来,叶跟组织部,自己家里老人生病了,暂时不能走,还弄了个医院的病历本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组织部跟省里反映后,省里似乎也就没再要她过去了。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沈连清得知缘由后,并没有告诉梁健。而梁健也转头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华晨集团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清晨六点,华晨打电话打到梁健的手机上。梁健一看是华晨的电话,又是这么早,心里早就有的那么点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果然不出他所料,电话一接起,就听到华晨在对面:“梁记啊,我对不起你!”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那些坏情绪,尽量平静地问:“先怎么回事?” 华晨叹了一声,道:“刁一民手段厉害,梁记你以后可要心。他的审计团队在我的公司里呆了半个多月,其实这只是个幌子。具体的我就不了,总之我对不起你。是人都有弱点,刁一民抓准了我的弱点,城东项目的事情,我可能得让一让了!” 虽然华晨的这些话,梁健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和十分愤怒。但事实已是如此,梁健朝华晨发火也是无济于事。梁健问他:“怎么个让法?” 华晨回答:“安定建设,你听过吗?” 梁健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之前梁健曾查过这个集团。 华晨接着往下:“城东项目的地,我要分一半给安定建设。以河为界。” “他们要哪一半?”梁健努力保持平静,问。 华晨回答:“北面那一片。” 北面就是河北面,危房那一片的对面。那片的面积其实比北面的要大。当时梁健是有意将南北两面做统一规划,现在华晨集团将北面让给安定建设,安定建设又是这样的背景,要想让安定建设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肯定是很难的。到时候,规划混乱,给太和市的城市发展也会带来很大的影响。而且,安定建设至今的项目经验也不多,而且项目反映也不是很好。 梁健越想这个心情就越差,赶紧打住了。此刻还不是发火的时候。 本来自≈ap;ap;#:///( ) 281省委考察(已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81省委考察(已改) 华晨见梁健一直没话,又道了一次歉。请大家(%¥¥)梁健虽然心里多少对华晨有些埋怨,但也知道,这件事,他也已经尽力了。于是,宽慰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梁健想了很久后,有了决定。事情已经这样了,结果已经无法更改。既然如此,梁健就得认命,然后在这个结果上,尽量往好的方面争取。 上班后,梁健立即让广豫元来见他。 广豫元一进门,梁健就问他:“华晨集团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广豫元点头回答:“早上已经接到电话了。梁记……”梁健打断了他的话,他清楚他接下去要什么。这件事已经这样,梁健不想追究谁的责任。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少见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手段不够好。 梁健对广豫元:“这样,你尽快把安定建设的底细查一查,要查清楚。查清楚后,再想办法跟他们负责人接触一下,尽量摸清楚他们对城东河北面那块地的意图是什么?这两件事要尽快。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太被动。太和市现在百废待兴,城市规划这一块,十分重要,不能乱!”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办。”广豫元着就要走。 梁健叫住他,又道:“你跟华晨熟,有些话我不方便,你方便。城东项目的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认命。但,城东南面的地还是他华晨的。我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城东南面的那块地,无论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还是重新规划,要尽快落实好!” “好的!我会去跟他沟通的。” 广豫元完,立刻就去办梁健交代的事情了。 他这边刚走没多久,明德忽然来了。上次让他查的店区那个金友明副区长的事情有结果了。 明德拿着经侦队的报告放到了梁健面前。梁健没看,只问明德:“问题严重吗?” 明德开了个玩笑:“要按照法律,那能判个无期了,可要是按照行情的话,也不算太严重。”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在我这里不讲行情,只**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梁健将那份报告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到了明德面前。 明德有些尴尬。梁健喝了口水,开口了句话,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 “上次那些警校学生,是不是快毕业了?”梁健问。这也是他刚才突然想起来的。 明德愣了愣后,立即明白梁健在的是谁了。他忙道:“是快毕业了,人员分配上,我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确认明德是真的知道自己想什么后,就不再多了。先等明德去安排,要是不好,到时候再。 明德没坐多久就走了。 原本计划是周五去沙漠所。沈连清已经和沙漠所都已经确定过时间了没问题,那边也已经准备好等他们过去了。 可是周四下午,梁健忽然接到消息,明早上,省记刁一民和秘长要过来考察。这可是突然袭击。 梁健虽然自己偶尔也会有突然袭击,但这样的突然袭击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也还是会觉得有些烦躁。 梁健不想去揣测刁一民这样的突然袭击是不是存在刻意。但既然要来,梁健这边肯定要做好接待工作。剩下的时间不多,梁健立即给广豫元打电话,让他过来商量这件事情。打完电话后,想了想,还是让沈连清通知了市政府那边。沈连清过来汇报,娄市长也已经收到消息了,不过他现在有点事,要晚点才能过来。 梁健没什么。这个时候,娄市长要是耍脾气,故意拖延时间,这要是明接待不合格,到时候他娄江源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光。对于这一点,梁健相信娄江源应该还是能明白的。 广豫元来了后,梁健跟他讨论了一下如何接待的问题。因为省里来的电话,并没有透露刁一民的整个行程,只告诉了明会来,大概几个人来。至于来几,具体考察些什么,梁健都问了,可对方就是不。 梁健也不好强求,他心里大概能猜到,刁一民这是给他出难题呢! 但不管是多难的题,梁健都得去做。既然他不,那么一切就按照最高的规格去准备。他不几,那所有的准备都按照一个星期去准备。哪怕刁一民再闲,他总不可能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其实,连待上三的可能性都不大,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明是周五,很可能是早上来,吃过晚饭就回去。但以防万一,梁健跟广豫元讨论的时候,让按照七去准备。 两人谈到住宿的时候,娄江源来了。 两人那次工作会议之后就没再见过面。再见面,梁健依然是和从前一样,起身笑迎,然后泡茶。娄江源也客套地笑了笑,客气了两句,态度跟两人没分道扬镳之前差不多。 看此刻这场面,像是之前那些为了一些事翻脸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两人都装傻,广豫元自然也会装傻。 梁健示意广豫元见之前两人商量好的事情跟娄江源汇报了一遍,然后问他:“娄市长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补充的?” 娄江源看向梁健,问:“省里没考察是几吗?” “没。”梁健道:“所以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按照最大可能数来准备了!” 娄江源没什么。 既然他没意见,梁健他们进行刚才的住宿问题。太和市原本唯一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之前经历过火灾过后,到现在还没修复好。刁一民住进去不合适。按照梁健的意思是,住太和宾馆,安排总统套房。但娄江源虽然没有直接,但话里话外还是有点觉得太和宾馆的规格稍微低了一点。 但太和市内,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住宿条件了。所以,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后,广豫元就赶紧下去安排了。 梁健又跟娄江源讨论了一下,刁一民下来可能要去考察的地方,定下来后,又赶紧让沈连清去通知这些地方,明之前务必要做好准备。 如此一圈忙下来,将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好后,已经深夜了。梁母已经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问梁健什么时候回去。霓裳一直闹着爸爸不回去,不肯睡。梁健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忙完,立即归心似箭。 回去的路上,忽然想到,之前忙着准备明考察的事情,竟忘了交代沈连清让他通知沙漠所那边。连忙问沈连清,沈连清也忙完了。 沈连清一边承认错误,一边赶紧给沙漠所联系人打电话。可连着打了两个都是没人接。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想必都已经睡了。 沈连清没办法,只好先给人发了一条信息,大概告知了一下情况。另外,只能等明早上再打电话道歉了。 回到酒店。一进门,就看到梁母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坐在那里打盹。听到开门声,立即跳了起来。揉着眼睛看到是梁健,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了,又开始心疼。 梁健看了看,没看到霓裳,以为霓裳已经在里面睡了,便忙让梁母赶紧回去休息。梁母也是困得紧,没什么就走了。 梁健赶紧洗了澡,裹了浴巾,一进卧室,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顿时吓了一跳,刚才的倦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床上躺着一大一的两个人儿。的自然是霓裳,大的是杨弯。杨弯穿着一件宽松的裙子,因为睡着的缘故,裙摆都缩到了臀下,隐约可见下面紫色的内裤。两条雪白匀称的大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射着魅惑的光芒。 上半身,虽然短袖的裙子包裹得很好,可霓裳整个脸贴在她那饱满得像是要撑破的胸上,很难令人没有遐想。 杨弯似乎睡得很沉,似乎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忽然进来了个人。梁健想了想,也不好去叫她,便轻手轻脚地去衣柜拿了衣服换上后,去了沈连清和五的屋子,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早上,梁健六点就去办公室了,所以也没和杨弯照上面,也就避免了尴尬。 又匆忙准备了三个时后,梁健这边终于收到了消息,省记的车已经上高速了。 梁健没有去高速出口等的打算,不过市政府门口还是要等的。同时,让明德加强下从高速出口到市政府这段路的安全管理也是必要的。最后,就是需要一辆车到高速出口处帮忙引导下路。这个任务,梁健安排给了明德,让明德安排一辆警车去就可以了,不用太大的声势,避免引来更多的注意。免得本来没人想干什么,这么一弄后,倒反而有人干了点什么。永州市现在这么一个状态,表面看似平静,其实隐藏的问题也很多。梁健虽然跟刁一民之间关系不好,但刁一民毕竟是省记,要是出点乱子,刁一民一不开心,给梁健使点绊子,梁健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所以,该做的面子工作还是得要做的, 大约十点一刻的时候,明德那边传来消息,刁一民的车子已经下高速了,往这边来了。梁健立即按照之前定下来的,估算着时间,早早地就到市政府门口等着了。 最近这气渐渐回暖,十点多的太阳,已经有些烫了。梁健在太阳底下站了有二十分钟,穿着西装的身上除了一身汗。 终于,那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带着后面三辆省委的车姗姗来迟。 一行人早已望穿秋水,看到车,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都将心提了起来。 本来自≈ap;ap;#:///( ) 282来者不善 8来者不善 车子已经开到了门口的环岛,绕过环岛上坡就是市政府的大门。车头已经慢慢转了过来,正在朝这边慢慢过来。 梁健往前了一步,等候着。 正在这时,跟在身后的沈连清却忽然眉头一皱,低头摸出了手机。一看之后,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轻声接起了电话:“你好。” 电话是蕲州沙漠所的办公室打来的。沈连清话音刚落,就听得他问:“是沈连清秘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沈连清问。 对方答:“梁记在旁边吗?我们所长要跟他通话。” 沈连清看了眼梁健的背影,回答:“梁记现在有事不太方便,要不这样,你有急事的话就先跟我。如果不急的话,等梁记忙完,我让他给你们所长回电话可以吗?” 对方安静了下来,可能是跟谁去商量什么了。 这时,车子已经在门口停下了。 梁健上前拉开了一号车的后车门。刁一民坐在里面,看了一眼梁健,才慢慢地从里面出来。刁一民行动不便,经常会拿着一根拐棍。今也是这拐棍先出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这拐棍不轻不重地打在了梁健的腿上。算不上很疼,但也不轻。 刁一民像是没注意到,若无其事地出来。梁健跟他握手,他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梁健,敷衍地碰了碰手后,就立即转向了娄江源。 梁健并不意外。 例行公事之后,就是往会议室走。 往里面走的时候,沈连清赶上来,隐蔽地拉了拉梁健的衣袖。梁健看了眼正和娄江源聊的刁一民,便慢了脚步,轻声问沈连清:“怎么了?” 沈连清压低了声音回答:“刚才蕲州沙漠所那边打电话来了。” 梁健先想到的是本来约好今去没有去的事情,便道:“你昨没有通知他们吗?” 沈连清回答:“通知了,不过,沙漠所的所长对于我们没有去,好像很生气。” 梁健皱了下眉头,想这人也是有些‘有趣’。事情变动,也不是梁健所希望的。既然也已跟他们解释过,还特地打电话过来质问,实在也是有些不懂人事。但,跟沙漠所那边,迟早也要有接触。再奇葩,也得忍了。 前面刁一民和娄江源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梁健有些不悦地回答:“你先代我跟他们所长道个歉,回头等这边忙完,我再给他们所长打电话亲自道歉。” 沈连清迟疑了一下,道:“他们所长,以后不欢迎我们了。” 梁健皱紧眉头,这什么破所长,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这件事是他们不好在先,但刁一民突然要来考察,梁健总不能抛下省记,去蕲州。既然已经尽力提前通知,也道了歉,这所长还要如此刁难,实在是太过可恶。 梁健心里十万只羊驼在不断奔腾,但到底有求于那沙漠所,也只能忍了。再加上这非常时刻。 正在梁健努力将这只苍蝇给咽下去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人喊他:“梁记,电梯来了。” 梁健抬头一看,广豫元正往这边快步过来。梁健赶紧往前走,可还是没赶上。他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刁一民和娄江源他们几人已经进了电梯。但门还没关,梁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忽然里面刁一民朝他道:“梁健,你就等下一部电梯!” 梁健怔了一下后,点头回答:“好的。”然后目光转向娄江源,道:“那就辛苦江源同志先陪刁记几位领导先上去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何来辛苦!”娄江源回答:“梁记客气了。” 话完,电梯门就缓缓关上了。梁健往后退开一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没有火花,只有各自的冷静。 禾常青也没有进那部电梯。常委里面,就朱琪和徐磊同志进去了。徐磊身体不适,原本一直在疗养院内休养。这一次省记刁一民突然要来考察,梁健本意是不想通知徐磊的,但后来想想,还是亲自通知了他一声。徐磊接到通知后,昨晚上就从疗养院回来了。 在电梯里,禾常青站在梁健边上,轻声:“来者不善啊!” 梁健笑了笑,道:“水来土掩!” 禾常青笑了起来,没假话。 水来土掩前面半句是兵来将挡。若要问职位,刁一民是省记,梁健是市委记,梁健是兵,刁一民是将。 禾常青的笑容意思很清楚。在旁边听到了两人话内容的明德,低着头没话。 梁健他们到会议室,负责后勤的人都在里面忙碌。刚才和刁一民他们坐同一部电梯上来的朱琪已经在里面了,可徐磊没在,娄江源也没在,刁一民更是不见影子。 梁健看到朱琪的时候,朱琪也看到了梁健,迎了过来。梁健皱起眉头,不等朱琪走到近前,就问:“刁记他们人呢?” 朱琪回答:“刁记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让我下来通知你一声,会议时间推迟一个时。” 梁健心里涌起些不悦,这日程安排都是和省委秘长确认过的。原本梁健的安排是,刁一民到了之后先休息半个时再开始会议,但这份安排发过去之后,就被省委秘长将这一条给划了。梁健记得,当时他还问了原因,秘长的回答他也还记得清楚:“行程比较多,早上就不休息了,放在下午吃过饭!” 梁健这才将半个时的休息时间划去,改成到了之后直接开始会议。可现在又是这样。虽然对于梁健来,这也不是件大事,休息室本就是准备好的。改了就改了,可是这样的行为,多少让梁健有些不舒服。 梁健尽力不让这写不舒服表现在脸上,继续平静地问朱琪:“那现在刁记已经去休息室了吗?” 朱琪看了他一眼,回答:“这个我不清楚。” “那你也先去休息。”梁健对朱琪。完,又转头让沈连清跟这边的后勤也都通知一声。 一个时,时间也不短。刁一民没有让他去会议室,显然也不想见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去凑这热闹。吩咐了沈连清去休息室那边查看下情况后,就自己先回了办公室。禾常青和明德也跟着过来了。 进门,门一关,禾常青看了眼梁健,忽然转头问明德:“明局,刁记是不是和老徐认识?” 梁健诧异地看了眼禾常青,再看向明德,他脸上有些茫然的神色。 禾常青这又开始卖什么药?梁健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却也提起了精神。禾常青素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问肯定有原因。 明德愣了好几秒才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完,又皱了下眉头,反问:“他们认识吗?我好像从来没听老徐提起过!” 徐磊是常委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了,性格又好,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所以,这市政府里不少人都跟他关系不错,都喜欢叫他老徐。 禾常青听得明德这么后,看向梁健,道:“我也是觉得奇怪,刚才在电梯门口,刁记和江源同志他们进去后,电梯里空间已经不多了,我们都想等下一部电梯,突然刁记开口亲自将徐磊叫了进去。” 到这里,明德像是也想起了这一幕,立即就道:“你这么一,好像确实有点奇怪。而且,刁记叫老徐也是叫老徐。这要不是比较熟的人,又是这样的上下级关系,一般不太会这么称呼?” 梁健皱起了眉头,禾常青和明德这么一分析,徐磊和刁一民之间,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但是,刁一民也是从外面调过来的,时间也不长,不比梁健在太和的时间长多少。要两人认识的话,很大可能是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浅! 刁一民和梁健之间关系紧张,乍一听到徐磊和刁一民关系不浅,梁健难免会下意识地往坏的地方想一想。但,想过之后,他又立即将这些念头给摁灭了。 梁健如今的局势,前有刁一民,后有娄江源,实在不能再给自己树立敌人。所以一切没确定之前,梁健只能把徐磊先定义成中立的。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有,这今后,多少还是要稍微注意一点。 禾常青和明德也没在梁健办公室坐多久,坐了一会后,禾常青有电话,他就出去了。明德找了个理由,也出去了。 梁健趁着还有点时间,给沙漠所那边回了电话。 沙漠所的办公室接到梁健的电话,没两句,就将电话转给了沙漠所的所长。梁健刚要开口道歉,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大概意思是觉得梁健不够尊重,既然行程改变,梁健应该亲自给他打电话明原因,并且道歉。但是梁健却让一个秘做了这件事,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蕲州沙漠所的所长是西陵省政协委员,据还兼着人大的职。具体梁健也没有多了解。他在骂梁健的时候,口吻都是教训人的口吻。梁健想着,要有求于人,一一都忍了。像个孙子一样,被他骂了有五六分钟,等他骂累了停下来,才开口话:“秦所长,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现在这里给您道个歉。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您得很对,是我没有考虑得太周到,让您操心真是很抱歉。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呢就大人不记人过,给我个机会,下次让我给您当面道歉怎么样?” 对面秦所长秦海明先是骂骂咧咧了几句后才松了口道:“看你话还算懂事,那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这一次所里为了迎接你们,忙里忙外的忙了两,这所里的同志本身就工作忙,沙漠里来去的,每都很累,还要操心这事。结果,临到头了被你们放了鸽子。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怨言,这事情怎么办,你梁记看着办!我可先提醒你,所里这些同志,都是些顽固的知识分子,都认死理。你要不让他们心里舒坦了,出了这口气,没准回头就给你闹些幺蛾子出来!” “谢秦所长提醒。同志们确实辛苦,这一点我也是心里有数的。您放心,我一定会正视这个问题,并且安抚好大家的情绪的。”梁健道。 “行,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先这样。”秦所长完,就挂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283临场倒戈 8临场倒戈 梁健放下电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胸口的那口一直憋着的恶气一出来,心里也就舒服了许多。 这秦所长的话看似得漂亮,其实不过是打着所里同事心气难平的借口,想让梁健给他好处。 梁健本以为,像沙漠所这种搞研究的地方,应该是学者身份大于政治身份的,却没想到,这里也早已被污秽的思想所侵占。 梁健坐下来,开始盘算,下次去见秦所长,该怎么做比较好。东西不送,恐怕这秦所长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请求。送得,送得不起眼,还不如不送。可要是送得好,送得让秦所长满意,那梁健就是贿赂了。 而且这秦所长话虽然不够含蓄,但也不直白,他又是在蕲州,梁健就算想弄他,一没证据,二不在一个地,查起来也麻烦。 如此想来,似乎这件事除了梁健低头贿赂之外,已经别无其他可走。 正在梁健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忽然笃笃地响起来。梁健抬头,沈连清探头进来,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 梁健忙整理了一下,就出门往会议室去。 这个时间,很容易在电梯里遇到刁一民他们,所以梁健选择了走楼梯。这走下去也好些路,时间不多,梁健走得快。到了楼,走出楼道之前,梁健站了会,匀了匀气息,才走出去。 会议室里,刁一民他们还没来,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梁健走进去,还没坐下,刁一民和娄江源他们一行人进来了。 徐磊和刁一民走在一起,娄江源反而在徐磊后面。梁健眯了眯眼睛,对于之前禾常青他们两人可能曾经认识的法相信了几分。 会议当中,刁一民也没什么具体的目标和政策,但大批篇幅却批评了太和市这几年的一蹶不振的经济和如今一度状况百出的大环境。 梁健虽然深知太和市的经济状况并非他之故但听着刁一民长篇大幅地批评,心里依然不好受,虽然他也知道,刁一民此举大部分估计还是故意的。 整个会议下来,梁健没什么。倒是娄江源,将上次梁健在工作会议上所的以任务分配模式来促进太和市经济发展的事情提了出来。 此次会议,与会人员除了市委常委之外,便是市府那边的市府秘长,和几位副市长。娄江源将这事给出来后,市政秘长许卫军同志立即就跟着道:“梁记这也是为了太和市好,这一点可以理解。不过,这个方法,弊端还是存在的。” 梁健看许卫军的时候,刁一民正好看他。 刁一民对许卫军:“你,什么弊端?” 许卫军沉吟了一下,回答:“有两点。第一点,一旦招商工作变成硬性指标,会不会因此有人滥竽充数。太和市的状况,大家也清楚。这样的经济环境,很少有企业愿意过来投资,到时候下面的部门完不成指标,是不是就会动其他的心思?” 许卫军完一点就停了下来,等刁一民话。刁一民表面平静,看不出什么。两秒后,他问许卫军:“不是两点吗?另外一点呢?” 许卫军接着回答:“另一点,一旦各个部门都参与招商工作,那么企业的招商难免会参差不齐,这会不会影响太和市的城市规划,甚至影响太和市的城市稳定?我就这两点。梁记的想法是好想法,但是将招商工作变成硬性指标去完成,我觉得还是有些草率了。毕竟城市发展,不比其他的一些事情。梁记是市委记,太和市未来的路如何走,主要开始要靠他掌舵,我觉得还是应该稳重一些。” 许卫军这话,可是没给梁健留一分面子。梁健看了他一眼,表面平静。刁一民转过头来看他,问:“梁健,你有什么话要?” 梁健收回看向徐伟军的目光,回答:“指标虽然是硬性的,但是到底是否要安排那些企业落户,和如何落户这两个问题,一直都是弹性的。我从未过,凡是各部门找到的有意向的企业,都要落户太和。我只是希望集合整个太和市公务人员的力量,一起去为太和市的发展尽一份力,寻找一份可能。对于许卫军同志的担心,我表示理解,也表示遗憾。看来许卫军同志对于这件事了解得还不够。” “许卫军同志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刁一民开口先是肯定了许卫军,这一基调一奠定,所有人都清楚,刁一民必然是偏向许卫军那边。其实,他不开口,梁健也清楚。对于梁健来,关键的还是刁一民接下去的话。 刁一民:“许卫军同志有一句话得挺对,梁健你是市委记,太和市这条船要靠你来掌舵。你在这条船上,要是稳不住,那这条可就随时都会翻。你到太和市也有大半年了,急于想要做出点成绩,不难理解。但饭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太和市现在这样的局面,最忌冒进。你作为市委记,更要记住这一点。另外,多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这对你没坏处。你到底还年轻,有些事也多请教请教其他的老同志,不耻下问嘛!” 刁一民这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要搞一言堂,不要冲动冒进。 他这是在给娄江源铺线。 梁健没想跟他争执,他来之前,梁健就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刁一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他会走。只要他一走,只要自己还在市委记这个位置上,那么哪怕娄江源背后有刁一民,太和市这条船到底该往哪里走,还是得要听他的。 “是!刁记批评得是,我以后会注意的。”梁健略微低头回答。 会议结束,娄江源和徐磊一起送刁一民出去。梁健故意落后了一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接着是午饭。因为刁一民之前多休息了一个时,这午饭也就往后推了。梁健会议室出来,没有直接过去,先去办公室坐了会,调整了一下心态后,才赶去吃饭的地方。 刁一民和娄江源他们已经坐着了。这次午饭,除了几位常委之外,其余副市长都是没有列席的。但是许卫军同志,却突然出现在桌子上。 梁健知道,这应该是娄江源的意思。 午饭时候,席面上气氛看似和谐。许卫军时不时地几个段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梁健冷眼旁观,实在没发现,这许卫军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下午,刁一民要下去视察,指名要让娄江源和许卫军,还有徐磊同行,其他人都不用陪着。也就是,梁健也不用陪着。 省记视察,都是有记者跟踪报道的。想必不用等到明,今晚上,太和市内大大的官员,都会知道,娄江源要比梁健更受是省记的待见。谁是亲信,谁看似更有前途,也就在这一个镜头里就表现出来了。 有人,要看一个领导跟谁关系好,就看他身边总是跟着的是哪些人。刁一民到太和市,让娄江源陪同,却不让梁健陪,这其中含义,谁不清楚。 梁健感觉自己走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 梁健忽然明白了刁一民此行的目的,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信任谁,喜欢谁。在官场,谁拥有了领导的信任,就代表着谁更有机会,谁更有前途。 梁健坐在办公室内,想象着,今之后,太和市的官场会发生些什么样的变化。原本中立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会倒向娄江源。他又想到如今的常委。常委现在八个人,包括他和娄江源在内。原本,除了娄江源之外,剩下的六个人,梁健可以自信地,大部分都要站在他这一边。但今日过后,会有怎样的变化难。 禾常青应该不会临场倒戈,明德难,他原本就是中立的,甚至,他和娄江源之间的关系,要比他和梁健之间更密切一点。广豫元应该不会倒向娄江源,但朱琪的话,很大可能会。最后剩下的就是徐磊和张和。 这两人,不是很熟。很难。正因为难,也就愈发的没有把握。 如此看来,原本的一面倒,已然变成五五之分。再过一段时间,刁一民再明着煽几把火,那梁健还能保持这五五之分吗? 虽,这是杞人忧。但,梁健不得不去考虑。常委的票数,对于他做任何决定,都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他是市委记,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被权力架空。就算他有一票否决权,如果命令下去,其他人拖着不办,那也足够让梁健憋屈死。 所以,梁健必须要做些什么。不能就眼看着刁一民将他本来还算优势的局面,给生生地弄成劣势。 但,怎么做才能将这局面给扳回来呢? 梁健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好的答案。 下午四点左右,刁一民一行人离开了太和市。据,娄江源和徐磊一直将他送到了高速入口才回来。 娄江源送完刁一民后,没有回市政府,而是直接去了娄山煤矿。这一行为,让梁健立即警觉了起来。 刁一民刚走,他就去娄山煤矿,他要做什么?或者,刁一民要做什么? 本来自≈ap;ap;#:///( ) 284愿意看到 秋终于来了。今早起来,空气清爽微凉,这种感觉真好。我是一个怕热死星人,这个夏就在水深火热当中痛苦酸爽地熬过来了。g0过去,娃也开始要上学了。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美好,哈哈。在这,恭祝大家九月安好。 最后,上个周末又偷懒了,我知道你们要骂这个。 —————————— 自胡东来消失后,娄山煤矿一直是处于停工的状态。上面煤工厅也一直没有明文提出要怎么处理娄山煤矿,似乎把它遗忘了。但是,今刁一民一来,娄江源就去娄山煤矿了。这样的动作,对于聚焦在今这次省记太和行的无数目光来,就是一个信号。 梁健得知娄江源去了娄山煤矿后,便知道,娄山煤矿重新开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虽然他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希望娄山煤矿最好是无限期停下去,但这一点,就目前来,是不太可能的。 娄山煤矿这三大煤矿不比其他。 如今西陵省的情况,这三大煤矿,是西陵省经济的一大支柱,是老虎屁股,轻易不能摸的。这一点,梁健心底十分明确。 刁一民不是罗贯中。 两人间现在虽然不在一条阵线,但到底还未刀兵相见,该忍的地方还是得忍一忍。 果不其然,不出梁健所料。娄江源去过娄山煤矿没多久,娄山煤矿的新经理就来了。据是前段时间刚从煤工厅办了内退出来的一位干部。内退的原因是身体不好,但世上之事哪里有正好这么巧合的。再,既然身体不好要内退,又何必还到娄山煤矿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但谁也不戳破。 新任经理过来上任的时候,煤工局那边按照惯例,要摆宴接风,邀请了梁健和娄江源都参加。梁健有事,让广豫元代为参加了。 广豫元回来后,告诉梁健,晚宴上这位新任经理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是这么想的,竟然夸下海口,要将娄山煤矿的产煤量再提高五个百分点。 梁健是个行外人,听了这话,也是惊了一惊。太和市的煤矿开采至今,其实存煤量基本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为数也不多了。这几年,产煤量都有所下降,一是市场上需求量下降了,二是存煤量确实已经不多。但这新任经理第一到太和就夸下这样的海口,真不知道是聪明呢还是愚蠢。 梁健没什么,只问广豫元:“江源同志有什么吗?” 广豫元摇了摇头,道:“他没什么。” 梁健不再话。广豫元识趣地出去了。 新任经理一上任,娄山煤矿自然就要开工了。这新任经理似乎是一个喜欢形式的人,非要弄个剪彩仪式,要去去晦气。于是,定了一个黄道吉日,邀请了许多媒体,还有娄江源和梁健等几位领导干部。 可,黄道吉日前两开始下雨,虽然雨势不是很大,但一直绵绵不停,持续到了吉日当。梁健本就不喜这个人,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娄江源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推脱了。两人都让各自的秘长代替了。 仪式是九点开始,梁健虽然没去,但毕竟是娄山煤矿的事,还是要关注下。早上送来的文件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新任经理,一张圆脸,挺有富态。不过,那双看着不大的眼睛里,却冒着精光,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 梁健看着这人的样子,就又想起他的那句豪言。五个百分点,梁健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弄上去。 正想着,忽然翟峰推门进来,都没敲门。梁健被吓了一跳,皱眉不悦地斥道:“着急忙慌的干什么,进来要敲门!” 翟峰忙道歉,然后告诉梁健:“梁记,山口区那边有队驴友共六个人被困在山里了,昨晚其中一名驴友的家人联系不到人后就报警了,凌晨四点的时候,山口区那边派出所安排了救援人员进山,面前为止还没找到。” 翟峰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接着道:“据山口区那边确认,那队人里面,有一位可能是北京方面某位首长的儿子。” 梁健一听就皱了眉头,本来这驴友被困的事情,便是麻烦事。这完好地救出来还好,这要是有点什么事,舆论上就是一个救援不力,又是政府的责任。现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首长儿子,这压力就更加大了。山口区这个时候通知市里,想必也是一时找不到人,担心万一真有个什么意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想找人来分担一下。 梁健清楚山口区领导的想法,但事情既然已经通知到了这边,梁健总不能装作不知道。但怎么处理也是个麻烦事。山口区离这边不近。山口区多山,又多山体滑坡,这连着下了两雨,给救援增加了不少难度。 梁健想了想,给明德打电话。明德电话接起,听梁健了事情后,回答:“梁记,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和娄市长一起往那边赶呢!” 梁健一听,怔了一下。娄江源好快的动作。 梁健挂了电话后,立即亲自给山口区的区委记打了电话。电话一通,梁健就问区委记:“现在救援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区委记戚伟回答:“目前只能确认他们在那片山区,但具体位置很难确定。按照我们的人力,无法覆盖,很难保证不会错过。而且这两连续下雨,那片山区内,已经有两处发生了山体滑坡,如果雨再不停,可能会有更大的山体滑坡发生,情况比较危急。” “明德同志已经带人过去了。”梁健回答:“娄市长也一同过去了。据,有一位北京那边首长的儿子也在里面,身份确认了吗?” 戚伟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具体是哪位首长还没确认,不过今早上刁记给我打了电话。” 梁健听到刁一民给戚伟打了电话,便明白了为何娄江源动作这么快。想必,刁一民给戚伟打电话之后,也给娄江源打了电话。 梁健嘱咐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坐在椅子上想,山口区,是去还是不去。 梁健没犹豫多久,拿上外套就出门。到了沈连清的办公室一看,沈连清没在办公室里,只有翟峰在,便叫了翟峰同行。 电梯里的时候,梁健问翟峰:“沈呢?” 翟峰回答:“刚才组织部将他叫过去了,好像是过几去荆州市上任的事情。” 梁健点了点头,然后让翟峰给沈连清发条短信明一下。 路上,五开得飞快。一下车,区委记戚伟就迎上来:“梁记,娄市长到山区那边去了。” 梁健没什么,只问戚伟:“现在还是没消息吗?” 戚伟点头:“还没有。不过,明局长带了人过来,人手充足的话,找到他们的问题不大。” 梁健转头看了眼外面雨势渐密的趋势,想,这雨要么不来,一来怎么总要出点事。 梁健没在山口区区政府多待,也直奔山区那边。山口区区长得知驴友里面有北京方面某位首长的儿子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在这边。梁健到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救援人员一起进山找了。 梁健进指挥帐的时候,与娄江源目光接触,一两秒后,又各自移开,彼此‘心照不宣’。 明德已经在安排新增人员进山参与搜救工作,梁健在旁边听了会,又出去看了看春雨绵绵下,白雾缭绕的山区,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安的感觉。 这要是,今真出点事,那会怎么样? 梁健想了想,这件事,运气好,是个功劳,但这功劳是谁的,可不是梁健的。但万一要是运气不好呢?到时候,上面那位一伤心,一震怒,怪罪下来,刁一民若是嘴上一歪,那这责任,不定就都是梁健一人的。 梁健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使足了劲,甚至要比娄江源更使劲,外加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雨依然在下,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进山搜救的人员传出消息,山里又有一处发生了的山体滑坡,有一人不心被石头砸到了腿,行动不便,正在往外送。希望这边立马安排救护车。 梁健一听这消息,这心就揪得更紧了。 等了大约一个半时后,梁健有些等不住了。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很大了,打在帐篷上,砰砰砰地,像是有无数个拳头再砸一样,密麻的声音,吵得人更加心烦。 梁健正在斟酌,要不要也进山。万一真的出事,他也起码可以表示他尽力了。正在犹豫的时候,娄江源已经穿上了雨衣,似乎也打算进山。 他这一穿,梁健再去穿,似乎又有了别的意味。 正在犹豫,忽然对讲机里传出声音:“找到了!人找到了!” 这声音一听,梁健的心便落了下来。再看娄江源,他那一身雨衣,忽然就又多了几分可笑的意味。 娄江源面无表情地快速将雨衣脱下。梁健听着明德在对讲机里询问那六个人的身体状况。那边回复,有一人受了伤,比较重,初步推断是肋骨骨折,不能走动,需要担架。 娄江源脱到了一半的雨衣停了下来,然后对明德道:“哪里有担架?” 明德立即找来了一副担架,娄江源带着两个人,立即往里面送。 梁健没跟过去,既然人都找到了,面前看,生命无虞,那么梁健起码不用面对上面那位神秘首长的怒火了。 至于功劳,就算没有这送担架的事,也基本是娄江源的,既然如此,梁健也不必花费心思去抢了。 等到人出来,梁健一个个慰问了一遍后,就立即离开了山口区。梁健没跟山口区那边打听,哪位才是首长的儿子。但看娄江源跟其中一个带着女孩子的三十多岁男子了十多分钟话,便基本可以断定,那个看上去玩世不恭,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能淡定自若的男子,应该便是首长的儿子。 本来自≈ap;ap;#:///( ) 285资金问题 回到市政府时,已经黑了。 梁健去办公室稍微坐了坐就回酒店。到了房间,梁母,霓裳又跟着杨弯出去玩了。梁健忽然觉得,总是这样不太妥当。时间长了,怕是闲话不少。 但霓裳喜欢和杨弯在一起,自己本身就陪伴得少,就更加狠不下心来去要求她,梁健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打算算了。 霓裳在这里也不会待很久,等项瑾从美国回来,霓裳就会回北京,到时就没事了。 第二一早,梁健给山口区区委记戚伟打电话,戚伟,昨夜里,省里已经将那六个人接走了。那个受伤的人确实是肋骨骨折,不过不是十分严重,卧床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既然没事,梁健也就放了心了。 看了看窗外,昨夜到半夜的时候,这雨就停了。今的气却依然不明朗,空灰蒙蒙地,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梁健想到荆州。看气预报,这边虽然雨下了两三,还下得不,但荆州那边却没怎么下雨。 梁健想了想,给荆州市委记楚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一这雨的事情,楚阳就给梁健诉苦。原本还想指望下这梅雨的雨,可没想,这老爷这么不给面子。 梁健问他,上次回去到现在,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楚阳回答:“想来想去,还是老办法。得要种树,要绿化。没有绿化,就现在这样的沙地,就是再多的雨水,也锁不住。不过,这绿化的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有明显改变的,所以眼前的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 又回到眼前的问题上。这才是最头疼的问题。今年的夏,迫在眉睫。现在荆州百姓,还能靠着娄江上游溢出来的那些水勉强过日子,可要是到了夏,尤其是去年那样一两个月没下雨的夏,荆州市内的娄江江底淤泥都裂开来了,那些人又要怎么过日子? 梁健挂断电话后,这心就沉甸甸的,荆州的水的问题,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在胸口,喘不过气。 水!水!水! 梁健连着在心里将这个字念了十多遍,还是空空如也,能想的法子,总有各种问题拦在前面。 而要打倒这些拦路虎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但问题却是已经躺在眼前的问题。所以,互相矛盾。 梁健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些问题,逃避是不行的,总要去面对。近的暂时没办法解决,就先把远的想办法解决。 梁健又让翟峰去联系了蕲州的那个沙漠所。定好时间后,梁健又想到上次那个秦海明所长的话。看他那个态度,这有求于人,要是空手上门,基本是没希望的。梁健虽然不喜,但不得不改变。 但礼要送得有讲究,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不能让人日后翻出来,他梁健贿赂。梁健让翟峰去打听了沙漠所有多少人,分别是什么身份。哪些人需要送礼物,哪些人不要送。需要送的那些,又要分档次。如果一个普通研究员,和一个所长送一样的礼物,那这个所长肯定有意见。这秦海明又是一个能开口要送礼的人,更加会在意这些细节。 所以,这送礼也是门学问。梁健事情多,这事情,自然就交给了广豫元去办。广豫元花了一的时间,才将这件事情给敲定下来。拿过来给梁健过目过后,梁健对其他都没意见,就对准备送给秦海明的这份礼物,觉得有些不妥。 广豫元的意见是送超市卡,和今年年初的时候中国银行发行的纪念币。超市卡是一千面额的十张,中国银行发行的纪念币是纯金的,两个纪念币价值要好几万。这两样东西的价值高其实不高,但要真追究起来,贿赂,也可以了。 梁健觉得不太妥当,更多的原因是内心不喜这种形式。实际上,这样的礼,在现在比较流行,问题其实不大。 梁健一时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就让广豫元先将这单子放着,其他没问题的先去采购,这个秦海明的先放放。 广豫元走后,梁健想了一会,没想到好的主意,就先放到了一边。晚上回去的车上,正好老唐给他打电话。 老唐从李园丽那得知霓裳一直在梁健这边,便想让梁母他们带着霓裳去北京,跟他们一起住。 老唐的意思是,反正北京房子也大,如果觉得住一起不好,可以住梁健在城郊的那套房子。用老唐的话,反正梁母他们迟早也要去北京的,提前适应一下北京的生活也没什么坏处。 但是,梁健倒是不太想让霓裳去北京,这几晚上跟这家伙睡一起,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每一睁眼就看到她安静美好得像一个使一样的睡颜,就觉得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老唐也,霓裳现在也四岁了,该上幼儿园了。 而且在梁健这边,缺少玩伴,对于霓裳来,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童年经历。 这两点,确实也是问题。幼儿园问题不大,梁健可以在这边安排。但是项瑾也快回来了,到时候霓裳肯定也还是要回北京。 总得来,梁健还是不舍得。他跟老唐,让他想想。老唐也没强求。两人又唠了几句家常后,老唐到了周家的事情,又提到了周明伟。老唐问梁健,这个周明伟跟他是什么关系。上次因为匆忙,也没来得及细问。 梁健想了想,还是没打算跟老唐实话,只,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熟。 老唐这么一,梁健倒是想到了之前老唐的在太和市买地的事情,便问他,是怎么个打算。老唐回答,买地的事情可能要等等。 梁健问:“为什么?” 老唐:“最近资金有点问题,等宽裕一点。” 他这么,梁健也不疑有他。正要挂电话,梁健忽然想到送礼的事情,他觉得或许可以问问老唐。 老唐阅历比他丰富,见过的也比他多,或许比他有更好的想法。于是,便含糊其辞地了要给秦海明送礼的事情。 老唐听后,问秦海明:“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梁健想了下,答:“这个没有仔细研究。” 老唐道:“送礼要投其所好,不然就是白送。当然,有些人只要是好东西都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完,他又问:“这事情急吗?” 梁健道:“比较急,还有两。” 老唐沉默了一下,道:“这样,我帮你准备,明给你送到太和。” “你打算准备什么?”梁健有些不太放心,问。 老唐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放心,绝对不会坏你的事!” 他这么了,梁健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一早,梁健到办公室没多久,五就拿着一个木头盒子进来了。木头盒子看着挺普通的,一般的松木,做工还挺粗糙。盒子也不大,大约也就十公分左右见方。 梁健接过来,打开来一看,盒子里放着一块不起眼的木头。 木头的形状也是十分奇怪。梁健拿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木头挺沉,似乎比一般木头还沉,木头是乌黑的颜色,像是被火烧过。梁健轻轻一捏,忽然手心感觉一麻,似乎被电击了一下。梁健一怔,抬头问五:“这是什么木头?” 五摇头回答:“我也不清楚。没见过。” 梁健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后,将木头又放了回去。这木头看似普通,不过老唐既然送过来,想必应该有些价值。只不过,老唐怎么就能肯定这秦海明喜欢这东西呢? 梁健想了想,还是让广豫元按照之前的方案准备一份,以防万一。 出发前,光礼物就装了两辆车的后备箱。这些东西,自然都是广豫元让五将车子开出去装的,神不知鬼不觉,政府里没人知道。 那早上,梁健一行人和楚阳那边各自从各自的市政府出发,约定在蕲州那边的高速出口会合。 从太和到蕲州,也不近,车程有四个时。梁健他们一大早出发,到那边,已经中午。和楚阳会合后,直奔沙漠所。 开到一半的时候,翟峰忽然接到沙漠所那边联系人的电话,通知他们先去蕲州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而不是沙漠所。 那边的辞是,反正也到了吃饭时间了,就先吃饭。 吃饭没问题,可是去四星级酒店是什么意思?今的安排,翟峰在来之前都跟他们沟通过的,好午饭就在沙漠所里的食堂解决的。 临时变更,梁健心里虽然不悦,但想到要有求于人,还是没什么。只是问翟峰:“你跟豫元同志一声,待会午饭让他见机行事。” 以秦海明敢开口跟他要东西的嘴脸,不敢保证他不会让梁健请他们吃饭。 翟峰点头,立即联系广豫元,将事情跟他了一下。广豫元表示有数。 到了酒店,秦海明带着一堆人站在酒店门口迎接,那架势,梁健都看傻了。他看了看秦海明身后乌压压的一堆人,问翟峰:“沙漠所一共多少人?” 翟峰回答:“一共两百多人,但正式员工可能只有一半多一点。” 梁健再瞄了一眼秦海明身后的人群,这秦海明,是把整个沙漠所拉来了吗? 本来自≈ap;ap;#:///( ) 286奇葩所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秦海明带着不下百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酒店门口迎接梁健,那些不明就里的路人还以为是来了什么省里的领导,一个个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这些目光落在梁健一行身上,都像火烧一样。这事情,要没问题也没问题,要有问题也有问题。真要有人跟你过不去,给你扣个摆排场的帽子,多少也让人微词。 梁健心里有怒火,但迫于有求于秦海明,这脸上还是没露出丝毫来。可秦爱明上来握手的时候,梁健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秦所长带了这么多人,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我要跟你联姻呢!” 秦所长明显道行不浅,听了梁健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自若地笑着回答:“梁记,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所里的年轻人有十个十个都是您的粉丝。这不您要过来,一个个都闹着要见您一面,我这人有一个缺点,就是心软,这些祖宗可怜巴巴地一求,我就是冒着惹您不开心也得带来呀!” 他这么一,梁健哪里还能不开心,只好回答:“这有什么,不过就是顿饭。再了,能让这么多人喜欢我,这是我的福分。秦所长平易近人,跟所里同事的关系处得好,值得学习!” “不敢!就我这点能耐,哪里能让梁记学习!”秦爱明的话得无比的圆滑,梁健有气也撒不出来。同时,梁健心里也警惕起来,这秦海明如此精明,看来要想达到这次的目的,估计是要大出血了。 可,关键是,这太和市,哪里还有什么血可以出。梁健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沉重了不少。看来,今日之行,悬! 走近酒店坐下来后,梁健才算是大概清楚这次秦海明总共叫了多少人来。秦海明他包了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里面放了十五桌,竟然还请了司仪,让酒店安排了节目。 梁健进去,看到那炫目的灯光,和时尚的台,差点就没忍住将这秦海明拖过来,把他的脑子掰开来看看,他这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很好奇,秦海明这样的奇葩到底是怎么当上这沙漠研究所的所长的。而且,这蕲州沙漠所是直属省里的,秦海明虽然是个所长,在实权上,秦海明和梁健有所相差。但从职位上,也不比梁健低,甚至还要高上一截。 梁健再次扫了一眼这宴会厅的摆设,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底骂娘的冲动。秦海明在旁边大概看出了梁健的不爽,依然笑呵呵的,:“酒店方面知道梁记过来,非要准备几个节目给梁记助助兴。酒店也是一片热情,我也不好拦,就随着他们安排了。梁记,不介意?” 梁健担心出口太冲,特意让自己平复了两秒钟后才回答他:“酒店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我们过来是来谈事情的,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秦海明回答:“谈事情可以吃过饭再谈嘛,吃饭的时候弄点节目助助兴,也没啥不合适的。” 但梁健还是觉得不妥。这事情,不比刚才人多的事情。这吃个饭,沙漠所全体老少都来了的事情,若要计较也就是个排场大的问题,可这吃饭还弄个节目助兴,这就有点夸张了,要是传了出去,又扯到公款吃喝,肆意挥霍的问题,这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梁健想了想,还是拒绝:“节目就算了,不合适。到时候万一传出去,让人闲话也不好。” “能什么闲话!难不成,我们公职部门,还不能有个喜事庆祝庆祝?”秦海明这话有点冲了,梁健听了就有些不悦,但碍着这次过来的目的,不好撕破脸,就不好将话重了。正在想,该怎么劝这秦海明好的时候,酒店方面的人过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件水红色的上衣和一件墨绿色的窄裙。上衣和裙子都是堪堪好的尺寸,将她那s形的身材裹得前凸后翘,该鼓囊的地方都鼓囊了出来。脚下蹬着一双亮银色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有亮闪闪的光芒闪烁出来,映得那双修长雪白的腿,像是会发光一样,每一步都勾着人的目光,让人想入非非。 秦海明看到她,这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连脸上那种透着精明的笑容都不一样了。猥琐,也不上,但那种深深被吸引的感觉却是随便谁都看得出来的。秦海明好像也不想遮掩,根本不怕人看出来。 梁健看着他,忽然脑中冒出来一个信息,这秦海明貌似好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妻子跟儿子在跟他离婚前就去国外定居了。 这信息还是来之前路上的时候,沈连清告诉他的。 怪不得!梁健想,这老家伙之所以敢这么毫不遮掩,应该是觉得自己单身,无所谓。 美女一步一婀娜,带着香风来到近前。美女目光先是在秦海明脸上轻轻一扫,那一扫,梁健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那种味道,梁健曾经也在某个女人眼里看到过。看来,这美女和秦海明的关系非比寻常,就算没有那层关系,暧昧肯定是有的。 梁健忍不住又去打量了一下秦海明,身材倒是没发福,可惜人不高,这美女穿着一双高跟鞋站对面,还是美女要高一些。秦海明国字脸,五官倒是勉强还算端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初看也还算斯文,只不过,眼里的精明,不像是个搞研究的人,倒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最最关键的是,这秦爱明是个光头。 倒也不是梁健看不起秦海明,只不过秦海明这形象和这美女站一起,总是有那么些不和谐。不过要将秦海明放到普通人当中,也不算难看。 这个想法,也只不过是给梁健心里的那丝不快当了一丝调剂。这世上,很多情爱的关系,并不真的就是用感情两字清楚的。 美女朝着梁健伸出手来,纤长的手指轻飘飘地伸过来,竟有几分美感。 “您就是梁记?您好!”美女开口,落落大方,没有刻意奉承的味道,让人生不出讨厌的感觉。梁健趁着握手的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美女的面貌,鹅蛋脸柳叶眉,明眸皓齿,绝对是个美人。 尤其是她身上散发的那股自信从容的气质,更是让人着迷。 梁健看着,都忍不住有些心动。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明皇集团的董事长,明月女士,也就是这家酒店的大老板!”秦海明的时候,似乎有一种自豪感,仿佛这明月女士是他的家人。 “巾帼不让须眉,明老板不仅人长得漂亮,能力更是让人惊讶!”梁健对于这个明月女士的身份也是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应该只是酒店的经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梁记和楚记千里迢迢的过来,明月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敬两位记一杯,给两位赔罪!”明月道,话还带上了楚阳,没有因为楚阳是县级市的市委记而冷落了。 楚阳忙也伸出手跟明月握了握手。 梁健等他们认识过后,对明月道:“今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没想到我们来一趟,你们要安排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我刚听秦所长今你们酒店还安排了节目,这个我看就不必要了,撤了!”梁健道。 明月听后,看着梁健眼睛眨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秦海明后,才开口回答:“要是梁记不喜欢,那就撤了。就是手下的员工知道梁记要来,一个个都兴奋着,想着能看一下我们西陵省最帅气最年轻的市委记是什么样的!这下,估计得失望了。”这话,却是有些以退为进的味道。要是换个人来这话,梁健估计心里得不开心,但是明月出这话,梁健却反而因为她了那句最帅气最年轻还有些开心。看来,这长得漂亮还是很重要的。 但不管怎样,这个口不能松。本来简单的饭局变成了搞喜宴一样已经是极限了,再松口,就有问题了。梁健道:“我也就是平常人,又不是哪吒,三头六臂。要是员工真想看,没事,待会吃饭的时候随便看,我就当一回动物园的猴子,大家开心就好!” 明月咯咯笑了起来,道:“梁记是市委记,谁要是敢把您当动物园的猴子,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话到这里,节目不上了这一点,应该算是定了。梁健微微松了口气。这时,秦海明:“要不就坐,我们站着,其他人也不敢坐。” “好。那就去坐。”梁健看向他,他的目光已经又飘到明月身上。 座位是安排好的,梁健他们一桌在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桌。秦海明让梁健上座,梁健让秦海明上座,两人让来让去让了一会,秦海明带着不谦虚的谦虚坐在了上座。刚坐下,秦海明就跟明月:“明月,你坐梁记旁边。” 明月看秦海明一眼,忽然岔开话题:“你不是,待会吴秘长要过来吗?他怎么还没到?” 这一次来沙漠所,梁健提前跟蕲州这边打过招呼的。对于他们这次的行程,他们不去蕲州政府那边,蕲州也就当他们没来,双方不麻烦。现在,忽然听到蕲州的一个秘长要过来,梁健也是惊了一下,看向秦海明,问他:“吴秘长要过来?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自≈ap;ap;#:///( ) 287月亮酒店 秦海明嘿嘿一笑,回答:“是的。梁记不远千里地过来,蕲州作为东道主,吴秘长出席迎接一下,尽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不过刚才吴秘长临时有点事拖住了,要晚点来,还请梁记见谅!” 蕲州那边不出现人的事情,梁健是跟蕲州约定好的。现在突然发生变化,其中很难没有秦海明的想法。 不过,秦海明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从见面至今,秦海明身上已经表现出了很多奇葩的地方了,梁健心里的不满堆积的愈来愈多,真有些担心自己扛不住这奇葩的所长。 正在他努力压下心中那些烦躁的情绪的时候,还没坐下来的广豫元忽然走到梁健身边,在梁健耳边耳语道:“梁记,徐部长,组织部部长应该下星期就会来上任了!” 梁健怔了一下,这组织部部长的人选好像都还没公示过,怎么一下就要来上任了?梁健轻声问他:“是谁?” 广豫元回答:“省纪委的一个主任。” 梁健又震了一下,这和之前消息出入太大。原本的是组织部的一个主任,并且消息传出已经基本定了,为何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梁健没再问,场合不适合。但心里却被这个消息给击了一下,组织部长谁来坐这对于梁健来,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梁健能把组织部长这个位置拿捏在手里,那么娄江源就算有刁一民在背后撑腰,梁健也不太担心。但如果组织部长站到了娄江源那里,那对于梁健来,这一下子失掉的分数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这件事太影响心情了,但眼前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梁健只能将这件事先压下来,全心全意先将眼前的事情搞定。 被广豫元这么一打岔,刚才关于吴秘长出席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梁健心里对秦海明的那些不满也压了下来。 再抬头,又是微微笑容,十分得体。 一会儿后,所有人都落了座。梁健的左边是秦海明,右边空了一个位置,留给吴秘长,吴秘长下面是广豫元。 按理吴秘长和广豫元的职位高低是一样的,广豫元是客,应该在吴秘长前面,但吴秘长是代表了市委记来的,自然就又比广豫元高了一位。 所有人坐好后,秦海明嚷嚷着要上菜,被梁健拦了下来。既然吴秘长要来,梁健要是不等他就上菜,就有些不过去,人家到底是代表市委记来的。 幸好,吴秘长也没让他们等太久,进来看到宴会厅里这么个局面,他似乎也是愣了一下。走到梁健桌边的时候,吴秘长跟梁健握过手后,朝秦海明笑道:“秦所长,你这怎么又搞得跟你要结婚一样?” 梁健听到他话里有个又字,瞬间明白,这秦海明这么估计也不是第一回了。看吴秘长脸上那带着点无奈的笑,看来他们蕲州这边也没少见识过秦海明的奇葩。 秦海明朝吴秘长笑,道:“秘长你这话可就不爱听了,我这不是也是为所里的同志着想吗?你也知道,现在所里福利不好,省里又不允许我们自己抓收入,正好今梁记来,大家又都想见见梁记,我就趁着这次机会,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顿饭,这还错了?” “没错!没错!您心地善良,对下属体贴,对得很!我不过你!我闭嘴!”吴秘长着就赶忙转向了广豫元,伸手道:“广秘长?久仰久仰!” “吴秘长客气了!今麻烦你们了!”广豫元笑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蕲州失礼,本来我们陈记要亲自来的,但是有个会早就排好了,不能不参加,所以就只能让我来代替,给梁记还有你和楚记赔个不是!”这吴秘长显然也是八面玲珑的人,话得很谦虚得体。 两人又谦让了一番后,才坐下来。 一坐下,秦海明就大手一挥让上菜。菜上到一半的时候,吴秘长来之前就走出去的明月又回来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宝蓝色的贴身长裙,低胸的设计,裸露着胸前大片的雪白,看得让人晕眩。一头秀发高高挽起,露出粉嫩修长的脖子,更加显得她身材高挑,气质不凡。 她踩着银色细带的高跟鞋,一步一摇曳的走过来,浑圆的臀部在灯光下扭出一圈一圈淡蓝色的涟漪,看得人移不开目光。 梁健都有些不舍得移开目光,但自己身份不一样,这女人又是和秦海明之间有些关系,目光就更加不好放肆了。所以,只看了两眼,梁健就忙将目光移开了。 明月走过来,在秦海明旁边空着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梁健看着她坐下来,忽然想到之前吴秘长没来之前,秦海明让明月坐梁健旁边,明月岔开了话题,而现在她走过来就坐在了秦海明旁边。这张桌上,空着的位置不止一个。 可见,这明月和秦海明之间必然是有关系的。 梁健的目光在明月身上轻轻溜了一圈,在她那修长的脖子和胸前那片雪白上流连了一下就赶紧收了回来。这种尤物,没人不喜欢,但不能沾的,哪怕多看一眼都是不好的。 因为多了些无关紧要的人,这饭桌上,就只好聊些附庸风雅的话题。话没几句,秦爱明就要喝酒,明月也附和,还提到之前要敬梁健一行的话。梁健赶忙拦住了,道:“这次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跟秦所长谈了,喝了酒不好谈事,还是算了!” 明月似乎不想强求,但这秦所长却有些不懂事,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疯还是真不懂事,竟一定要喝酒。愣是喊着服务员拿来了两瓶茅台。 以前的时候,谈事情总要喝酒。都是,酒到位了,这要办的事情肯定也到位了。但,梁健最不喜欢工作时候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事就算办成了,也是件浑事。何况,前两年,关于酒桌办事的行为中央还特地批评过,勒令要杜绝,所以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不敢在工作是件内喝酒了。这秦所长倒是行事无所忌惮,好像什么都不怕。 酒一到,秦海明就让服务员将两瓶都开了,吴秘长见梁健脸色严肃,神色一动,开口也劝秦海明:“秦所长,这下午还要办公,茅台就算了,要不就开一瓶红酒,助个兴,怎么样?” 茅台见吴秘长这么,拿着瓶子也不敢开。 秦海明看了眼吴秘长,似乎是妥协了,道:“好,那就换瓶红的!”完,又朝梁健笑道:“梁记别见怪,我就是个酒鬼,一顿不喝酒就不行!而且,还喜欢喝白的!为这个事,省记还特意批评过我,但我就是改不掉,也没办法了!” 省记?是指刁一民吗?梁健在心里转了一下,然后笑道:“每餐喝一点,只要不多,也是个养生的法子。看秦所长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平日里身体不错!” “年纪大了,再好也总归还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秦海明笑答。 “这可未必。现在年轻人整电脑面前坐着,运动少,身体亚健康的很多。”梁健道。 秦海明笑:“这倒也是。” 服务员很快将红酒拿来了,开了瓶后,秦海明作势要给梁健倒酒,梁健还没来得及拦,就被明月将秦海明手里的酒接了过去,起身走到梁健身边,道:“我知道梁记平日里不喝酒,这样,我喝酒,您喝茶。我敬您一杯,算是给刚才的不周到之处给您赔个不是,行不行?” 明月话的时候,酒已经给自己倒好了。一个美女都这么了,梁健要是真的以茶代酒,似乎有些不过去。关键是,今是在人家蕲州的底盘,不是在太和市。 梁健只好道:“美女都喝酒了,我哪还能喝茶!” 明月微微一笑,给梁健倒上了酒。 明月这个头一开,梁健知道,接下去这瓶酒肯定是要喝完的。果然,很快这瓶酒就喝完了,梁健虽然喝得不多,但广豫元喝了不少。梁健看他,脸上都泛起了红晕。秦海明自己爱酒,倒反而没喝多少。 桌上其他人,包括楚阳在内,倒是没怎么喝。 秦海明还想要叫服务员上酒,被梁健拦住了。今是有正事来的,万一误了事,就是个大笑话了。 秦海明这一次倒也没坚持。 没了酒,加上梁健也不想在这里多耗时间,所以没多久,这顿饭就吃完了。梁健他们这一桌先离开,其他人留着继续吃。 出去的时候,秦海明跟明月:“这顿饭先记我账上,到时候我来付。” 早就被梁健交代过的广豫元,立即道:“这顿饭怎么能让秦所长破费呢!明老板,结账在哪里结?” 秦海明客气了几句后,也就顺水推舟了。 广豫元和沈连清去结账,梁健和吴秘长还有秦爱明,在明月的陪同下,往外走。 明月走在秦海明和梁健中间,忽然她开口问梁健:“梁记,我听现在太和市正在广招商,有这件事吗?” 梁健转头看她,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照在她脸上,泛着晶莹的光芒,十分惊艳。 “怎么?明老板有兴趣?”梁健问。 明月微微一笑,道:“太和市的月亮酒店最近有意出手,我想把那块地买下来。” 本来自≈ap;ap;#:///( ) 288位置不错 月亮酒店要卖掉?梁健心里一惊,这件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不过,在明月面前,梁健若是表现出来不知道,那他这个市委记就有些没面子了,于是不动声色地道:“月亮酒店经过大火之后,一直没有修复,现在经营状况也不好。要是明老板能买下来,那自然是件喜事!”梁健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问:“那明老板买下来之后,是另有打算还是?” 明月笑着回答:“这个倒是还没想好。那个位置不错。” 这话的意思,其实已经比较明显。月亮酒店的位置确实不错,但要是做酒店的话那位置又不太合适。月亮酒店的位置位于城市内,周围空间有限,而且周围都是老城区,道路比较,车流量又大,交通不是十分流畅。现在酒店都追求环境空间享受,和相应的配套设施。就好比明月的这家四星级酒店。梁健没有仔细了解过,但刚才过来时粗略地观察过一眼,占地面积不,除了酒店主楼外,旁边还有两栋副楼,周围还有大片的绿化和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这样的配套设施,要是放在月亮酒店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 所以,明月的那句‘那个位置不错’,应该是心中已有了其他的打算。不过,她不打算跟梁健穿,梁健也不好追问。 不过,月亮酒店要出售的事情,却是梁健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月亮酒店的老板,可是和当初余有为和胡东来他们有着不浅的关系。 罗贯中的事情,上面虽然深究,但出于稳定考虑,很多地方也仅仅只是点到为止。梁健相信,还是有很多阴暗的东西,是没有揭出来的。 现在,这家月亮酒店忽然又要出售,这动作太快,难怪梁健不多想。 梁健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这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忍不住自己嘲笑了自己一声,看来真的是穷疯了。 可一转头,他又忍不住问自己:万一真的有问题呢? 那对于太和市政府来,可以是一个白捡的便宜。而且,现在罗贯中倒台,他下面那些裙带关系进去的进去,没进去的也一个个缩了脑袋,不敢再冒头了,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这么一想,梁健的想法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上车的时候,梁健就下定了决心。既然要做,就要尽快。梁健先让沈连清联系了明德,让他先去查一下月亮酒店的底细。可话出口,当沈连清准备联系明德的时候,梁健又换了主意。 这件事,他不想让娄江源知道。他和娄江源之间发生变故后,明德一直是模棱两可,看似中立的态度其实是一种不稳定。梁健不太放心,想了想,还是决定让禾常青去做这件事。 禾常青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梁健回了电话。 “怎么突然想到月亮酒店了?”禾常青问。 梁健将刚才明月的话在心底里过了一遍,犹豫着要不要。几秒后,他回答:“刚听到消息,月亮酒店打算要出售。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禾常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惊问:“有这事?”听他语气不似作假。 梁健道:“看来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如果这件事是真,我估计他们动作会很快。” “好。我知道了。对了,你今能回来吗?”禾常青问。 梁健想了一下,道:“尽量。” 两人没有多。挂了电话后,梁健就将心先放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梁健让沈连清联系广豫元,让他待会到了沙漠所,先将礼物的事情安排好,完,又特意叮嘱了一句要低调。 虽,现在送礼是常态。梁健也收到过别人的礼物,但轮到自己做这种事,还是有些感觉奇怪,尤其这还是别人开口要的礼物。 到了沙漠所,梁健下车的时候,广豫元的车和另一辆装着礼物的车,已经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楚阳的车跟在后面。 吴秘长和秦海明是坐一辆车过来的,他们先到的。梁健一下车,他们就迎了过来。秦海明带着他们去了他的办公室。沈连清没有跟进去。 梁健坐下来,看着秦海明的意思,似乎打算让吴秘长也参与他们的事情当中来。梁健看出这个意思后,心中就又有些不满。这秦海明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个劲地弄些幺蛾子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了,他这个沙漠所是省直管的部门,梁健找他谈事情,根本无需蕲州插手。梁健又扫了一眼这个吴秘长,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心里对他也多了些不满。秦海明没有规矩,他一个秘长怎么也这么不懂规矩。 碍着吴秘长,梁健有些话不好,只好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扯皮扯了一会后,梁健见吴秘长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渐渐的没了耐心。可这里是秦海明的办公室,他又是有求于人,这吴秘长也是代表了蕲州市委记而来的,梁健要是赶他的话的太直白也不好。他在脑子里转了几个思想后,微微收起笑容,对秦海明道:“秦所长,这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正事谈了?” 这话完,梁健看向吴秘长,希望他能有这个觉悟自己起来离开,不然的话,梁健就只能直接一点了。 还好,这吴秘长也还不算笨,听梁健这么一,立即就站了起来,笑道:“我这出来时间也够长了,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了!” 秦海明也不笨,客套了两句后,就把吴秘长送了出去。梁健和楚阳也送到了门口。 他一出门,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沈连清立即走过来悄悄地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梁健。楚阳在旁边看见了,目光赶忙瞥到了其他地方,当做没看见。 梁健开口对楚阳道:“你先和沈在外面办公室坐坐,我单独跟秦所长几句。完,再叫你进来!” “好。”楚阳看了梁健一眼,跟沈连清到旁边办公室去了。 梁健转身进屋,将盒子放到了茶几上。他看着这个盒子,心里多少有些感慨。这种事情,他以前很少做,可今却不得不做。 没多久,秦海明回来,梁健看着他,将木盒子往前轻轻一推,笑:“前两,朋友送了我一个玩意,我是个粗人,欣赏不来。听秦所长是个才子,帮忙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这木盒子里的就是老唐让人送来的那块木头。梁健也没认出来是什么,但想着老唐拿出手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不过,梁健也怕这秦海明不识货。今看他会场的那个排场,真怕他就是个只认金银的俗货。要是这样,还真是枉费了他这一番曲折。 秦海明一边:“要论才子,梁记才是。我哪里称得上什么才子,梁记,这不是在取笑我么!”一边伸手将那盒子拿到了手里。盒子刚拿到手心,他的脸色就微微有些变化。梁健看在眼里,心里略微松了松。 秦海明微微一掂那盒子,又将盒子凑到眼前仔细地端详起来。梁健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想,或许他还真识货。一边想,一边心里又好奇起来,这老唐送的到底是什么。想着,又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先问一问老唐,探个底,免得待会儿在这秦海明面前出糗! 正想着,秦海明忽然郑重地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伸手轻轻地去掀上面的盖子。那动作,其心翼翼都有些不合适。梁健见他那样子,不仅手轻,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只要呼吸重一点,眼前这东西就碎了一般。 梁健有些想笑,但这时候笑又不合适,只好忍住。 半响,秦海明才终于掀开盖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梁健看到秦海明的眼睛都瞪圆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东西。 梁健更加好奇老唐拿来这东西是什么了。同时,这心也放了下来。看秦海明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东西是没送错了。 梁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接着自己之前撒的那个谎,道:“秦所长,这东西黑不溜秋的,我是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秦海明像是没听到他一样,目光一直盯着盒子里那个拳头大的黑色木块,忽然,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木块,顿时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然后脸上闪出狂喜的表情。 但这种狂喜只出现了一瞬间,然后立即藏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梁健时,脸上又是他一贯的那种透着精明的笑容。 “看来我也是粗人,这东西,实在是认不出来是什么!”秦海明笑道。 梁健道:“那看来真的就只是个玩意。还真是不好意思,拿到秦所长面前来献丑,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我这不是也没看出什么来嘛!”秦海明笑道。那笑容里,分明透着喜悦,满足。 梁健看着他,心里暗暗惊起老唐的本事。他怎么就这么有把我,这秦海明一定会喜欢这东西呢? 想归想,梁健口中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开始正事?” 秦海明应该是心情不错,听梁健这么一,立即就道:“好!梁记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什么困难?” 本来自≈ap;ap;#:///( ) 289深夜来电 梁健也不避讳,点头就答:“是的,确实有些困难,想让秦所长帮忙!” 秦海明瞄了一眼那个木头盒子里的黑色木头,道:“我和梁记同属于西陵省,梁记有困难,我能帮上肯定帮!” “有秦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梁健笑道。完,他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让楚阳进来。 “这次的事情,还是由楚阳同志跟你。他比较清楚。”梁健完,楚阳就进来了。楚阳的目光一碰桌上那个东西,立即就移开了,像是没看到一样。 等楚阳坐下,梁健对他:“楚阳,你来跟秦所长。” 楚阳点头,然后将荆州的情况简单地跟秦海明了一下,又跟他表明了这次过来的目的。完,他又将梁健之前让他准备的材料拿了出来递给了秦海明。 秦海明接过后,扫了几眼就放了下来。目光扫了楚阳一眼,又迅速转向了梁健,道:“梁记,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梁健心里暗骂这老狐狸,拿了东西还没句爽快话,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依然端着诚恳的笑容,道:“这要是不难,也就不来找你秦所长了对不对?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求你秦所长,希望你能帮帮忙!” 梁健完看着秦海明,秦海明微微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表情,沉吟良久,却还是不想松口:“梁记啊,你这可不是一般的难题啊,你这难题……太难了……” 楚阳见他这么一副态度,顿时急了。梁健刚想话,就被他抢了先:“秦所长,务必请您帮帮忙。荆州五十多万的人,就指望您了!” 秦海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有些变化。他皱着眉头对楚阳道:“楚阳同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是荆州市委记,这荆州的五十多万人不指望你,怎么还来指望我?” 楚阳被秦海明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梁健瞪了楚阳一眼,楚阳知错地低了头。梁健忙赔笑:“不好意思,秦所长。楚阳他不太会话,你别计较。但,荆州五十多万人,真的只能靠你了,秦所长。务必请你帮帮忙!” 梁健完,看着秦海明。他坐在那里,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还不打算松口。梁健看他这样,心里更加不爽了。 但这个时候不能发火,否则这一趟是白来了。梁健目光扫过桌上那木盒子,再看看楚阳,心生一计。他对楚阳:“楚阳,你出去看看豫元同志,看看他上来了没有。” 这当然是个借口,楚阳刚才错话,此刻听梁健要支开他,心里虽然不太情愿,但也不敢多言,立马站起来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拿起身前那杯没喝过的茶叶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淡淡的涩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十分不错。 梁健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杯中的茶叶,梁健是喜欢喝绿茶的人,这杯中的也是绿茶。茶水新绿,茶叶片片完整,如竹笋一般,一颗颗整齐地耸立在杯底,看着十分喜庆。 这杯中的茶叶,应该是今年刚有的新茶。而且还是手工炒制的,所以水中有茶叶绒毛十分丰富,隔着玻璃杯看,十分好看。 这绿茶跟红茶不一样,红茶是看制作工艺,绿茶主要看采摘的时间,和炒制的手法。从这杯茶来看,这茶叶从采摘时间,还是炒制的手法上,都是上佳的。 看来,这秦所长也是个会茶的人,当然也不排除送茶的人是个会茶的人。 梁健放下茶杯对秦所长淡淡笑道:“秦所长这茶叶不错。” 秦海明一愣,不懂梁健忽然起茶,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仔细看了一眼梁健,然后笑答:“听梁记也是个喜欢茶的人,这茶叶是今年头一批的雨前高山茶。一共也就产了不到十斤茶叶,茶场给我送了两斤。梁记要是喜欢,待会我匀你一半。” 梁健摆手道:“谢谢秦所长了。不过,我喝茶就是解个渴,也不懂什么茶!秦所长这么好的茶,给我可是浪费了!”罢,他忽然一撑膝盖,就站了起来。 秦所长看他站起来,愣了一下。 “既然秦所长为难,那我也就不打扰秦所长了。那我先告辞了!”梁健走,就迈腿。秦海明一看这架势,立即也站了起来,他有些摸不准梁健的套路,不敢随便开口,就道:“梁记这千里迢迢的过来一趟不容易,就再坐会,吃了晚饭再走!” “家里事情多,晚饭就不吃了。下回再来拜访秦所长!”完,梁健就弯腰去拿桌上那个盒子。 秦海明一看,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梁健一边拿盒子,一边笑着:“秦所长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看来也是个不值钱的东西,我也就不放在秦所长这里丢人现眼了!” 完,梁健拿着盒子就准备往外走。秦海明一见,顿时端不住了,眼珠子一转,道:“梁记千里迢迢带样东西过来给我长眼,这就是个路上捡的石头,那意义也不一样,所谓礼轻情意重嘛!” 梁健想,他这礼可不轻。 他看向秦海明,道:“秦所长得对,礼轻情意重。既然如此,秦所长是不是看在我这情意的份上,刚才的事情,伸个手帮一把?”着,梁健又重新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他故意放得很重,砰地一声,几乎让秦海明吓了一跳。 秦海明回过神后,立即笑道:“那是自然。这不是有些困难嘛,我得想一想,该怎么解决这个困难!” 梁健见他松口,心里松了口气,心里一边有些看不起这秦海明,一边又惊奇老唐的本事。他刚才也是赌了一把,赌这一把的勇气是基于之前秦海明看到这东西时的反应。 结果证明他赌对了。 梁健重新坐了下来,对秦海明笑道:“只要秦所长愿意帮忙,剩下的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秦海明立即跟着笑道:“梁记这么,那我就没什么好怕了。” “那我就当秦所长同意了!”梁健完,就决定趁热打铁。秦海明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今要是不把事情办成板上钉钉的事情,很难保证他日后不后悔。到时候东西送出去了,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梁健还不得气得吐血!而且,这种事,你还没处理! 梁健立即就提出要跟秦海明敲定细节。如梁健所料,秦海明对这个提议有些抗拒。但梁健坚持,秦海明看在那个木头的份上,同意了下来。 秦海明不情不愿地安排了会议,楚阳将之前准备好的方案拿了出来,与会的除了梁健这边的三个人之外,还有秦海明和秦爱明手下的一个副所长,和一个治沙方面的专家。 专家听到要去荆州治沙,反应倒是很积极。梁健留心了一下这位专家,姓柯,叫柯振。 会议开了三个时,才最终将沙漠所分队进驻荆州的事情定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外面都黑了。梁健一行人在沙漠所的食堂吃了个便饭,就匆匆往回赶。 离开之前,广豫元去了一趟秦海明的办公室,将之前准备的那份备用礼物也留在了那边。 对于秦海明这种人,梁健想来想去,要想让他全心全意地帮忙做这件事,那就只能用利益来砸他了。 原本这第二份礼物是不打算送的。这也是临走的时候,梁健忽然改变的主意,让广豫元送过去的。 这两件事情,楚阳都是看到的,他就当没看到一样。他清楚,梁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荆州。 回到太和市,已经十点多了。 霓裳已经睡着了,梁健洗过澡,刚到床上,这家伙就醒了。睁开惺忪地眼,看到是梁健,叫了一声爸爸,就凑过来,两手脖子一搂,往他怀里一钻,又睡着了。 梁健心里一阵柔软,满身的疲惫也似乎一下子就散去了。搂着这的身子,刚迷糊着准备睡过去,忽然电话嗡嗡地震了起来。 梁健立即惊醒,拿过电话一看,是美国打来的。 是项瑾。梁健看了眼霓裳,轻轻将她挪到了一旁,然后拿着电话出去接的电话。 “你睡了吗?”项瑾的声音越过千山万水,遥远的传来。 梁健忽然有些想念她,她这一次去美国,已经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这次过去,只是复查,按理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而且霓裳也在国内,她应该很快回来才对的。可她迟迟未归,梁健难免多想。想到,那送她去机场时,遇到的周明伟,心里便如压了一块石头,有些闷闷的疼。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仿佛项瑾能看到,答:“还没。” 项瑾沉默了许久,又问:“霓裳呢?” 梁健回答:“睡了。”完,顿了顿,又:“她很想你。我……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梁健本不想问。 “大概……”项瑾又停住了,过了会儿,回答:“快了。” 一个含糊的回答,让梁健心里那些不好的念头更加的疯狂。他努力忍着,不让这些疯狂的念头控制着自己出一些不好的话。 项瑾这一趟去美国,这千山万水的距离似乎又将前段时间的刚刚回升的那点感情温度给磨灭了。两人在电话的两端沉默着。 越沉默,梁健心里的那些念头就越疯狂。越疯狂,他就越不敢开口话。 这样很久之后,梁健先忍受不住这种难受的感觉,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刚才的睡意彻底没了。他去了外面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椅子里,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有些茫然。 他忽然想,这些到底值不值得。 想着,又转过头去看那扇虚掩着的卧室门。门内是他此生挚爱的女儿,酣甜的熟睡。 本来自≈ap;ap;#:///( ) 290楼下惊魂 新任的组织部部长来得很快。上任当,由霍家驹省长亲自从晋州送来的。梁健上任至今,霍家驹还没来过太和,当然那次青山夜钓除外。 前省委组织部的闫立国部长因为罗贯中的事情,已经被调走。如今省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一直空着,中央似乎也不急着把这个位置填上。梁健也偶尔听到过一些消息,最近不少人在北京活动。同时,他也听到过一些声音,西陵省省长霍家驹可能会提前调离西陵省。 霍家驹一走,那省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 梁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徐京华了。如果徐京华能坐上省长的位置,那他在西陵省的局面或许就能好一些。 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省里领导的调动,是中央的事情。梁健这个层面,根本插不上手。 梁健看了眼窗外灰沉沉的空,这已经连着阴了好几了,却迟迟不下雨,也不知道是在酝酿些什么名堂。 忽然,沈连清敲门进来:“记,霍省长他们的车已经下高速了。” 沈连清原本前两就要去荆州了,但是因为霍家驹要来,梁健和广豫元都担心新秘翟峰不熟悉业务,到时候出差错,就让沈连清等霍家驹走后再回去。 梁健从窗外收回目光,问沈连清:“豫元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连清回答:“刚才已经和秘长通过电话,都没问题了。” 梁健点点头:“那让他准备一下,到楼下汇合,这边就不用过来了。” 沈连清去通知广豫元,梁健则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出了办公室,慢慢往楼下走。他没坐电梯,想走走楼梯。这十几楼走下去,虽不短,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想一些事情。 这新任的组织部长是原来省里纪委的一个主任,名叫成海。成海今年46岁,这个年纪在这个位置,不算大,也不,恰恰好。若是运气好,50岁之前,能再往上一步,或许退休前,还能再往上一个台阶。要是运气不好,这辈子的仕途生涯也就这样了。 这成海在罗贯中还在位的时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没什么新闻,也没什么作为,基本是属于默默无闻这一类的。 这样一个人,突然被放下来,而且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让梁健不得不警惕。 梁健一路琢磨着,就到了楼下。刚走出楼道,就碰到徐磊迎面而来。梁健有些惊讶,自从刁一民走后,他就告病又回了疗养院,没想到今霍家驹过来,他又来了。 梁健朝他笑了笑,他喊了声梁记,就走了过来。梁健停下了脚步,等他。 “徐部长今看着气色不错。”等他走近,梁健笑着。徐磊呵呵笑着:“最近悟出个道理,人呀,只要心放宽了,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确实。”梁健有些感触地附和:“人很多时候,都是自找麻烦。” 徐磊看了他一眼,没敢接话。 往前走了两步,徐磊忽然道:“我听,霍省长要走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健:“霍省长在西陵省也待了三四年了。” 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那了。旁边人多了,两人也就不话了。其他等着的人,看到梁健过来,原本各自交头接耳的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广豫元从前面回过来,站到梁健面前,:“霍省长他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梁健看了一眼周围,问:“人都到齐了吗?”话完,发现娄江源还没到,便跟着问:“娄市长呢?” 广豫元面现犹豫之色,支吾着不敢回答。徐磊忽然插进话来:“我刚才下来的时候,貌似听到娄市长似乎今早上就没过来上班。” 梁健一听立即皱起眉头,这娄江源虽然最近跟他之间有矛盾,关系不似以往,但今霍家驹过来,这点轻重他不应该不知道。梁健问广豫元:“给他的秘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秘的电话关机。娄市长的电话也打不通。”广豫元回答。 按广豫元这么,秘应该也没来上班。梁健心里生出些邪火,这娄江源今在搞什么名堂。 时间迫近,梁健只好让广豫元再去打打电话看,看是否能联系上。 没多久,霍家驹他们的车子已经到了,广豫元还是没联系上。朝着梁健默默摇了摇头后便站到了后面。 车子一过来,梁健还没来得及上去开霍家驹那扇门,忽然霍家驹后面跟着的那辆车的车门就开了,娄江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梁健怔了怔,其他人也怔住了。 娄江源的目光和梁健的目光一接触就移开了,他步子快速地走到霍家驹的车子旁边,拉开了车门。 梁健回过神,忙上前,看到霍家驹出来,伸手道:“霍省长一路辛苦了。” 霍家驹看他一眼,笑了笑,道:“你们也辛苦了。尤其是江源同志,昨就去省里了。” 梁健心里微微跳了跳,旁边娄江源脸色微微变了变,霍家驹看着两人,笑容微微动了动。 “省长,先去休息室坐会还是直接开会?”梁健回过神,问。 霍家驹问了旁边走过来的秘时间后,道:“先开会。我待会还有事。” “好。”梁健顺从地回答。 会议很简单,就是宣读下任命,然后依次讲话就结束了。都是流程式的东西,也没什么新意,也没人想搞出点新意。 会议一结束,时间正好是午饭时间。广豫元已经在酒店安排好了,梁健还没开口,霍家驹却抢先道:“午饭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我约好人了。你们也不用管我,我待会吃过午饭,就直接回省里了。” 霍家驹约了人吃午饭,梁健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叶。他看了眼霍家驹,没作任何挽留。但霍家驹走后,梁健将沈连清叫过来,让他去留意了一下叶那边的情况。 之前的事情后,叶被调到了其他部门去了,在大楼的另一面。沈连清找了个借口打电话过去问了问后,告诉梁健,叶也不在办公室了。 梁健没什么。 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句话还真不假。像霍家驹这种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叶给迷住了。 霍家驹一走,今这顿饭的味道也就不一样了。梁健本不想去了,但听广豫元,娄江源也会出席,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因为梁健和娄江源都在,其他人也放不开,这成海似乎也不是个健谈的人,而梁健和娄江源之间,也没什么话好,一顿饭吃的甚是乏味。 像完成任务一样结束后,娄江源出去上厕所,梁健正准备回去,忽然沈连清神色匆忙地进来。梁健见他神色不对,心里顿时就沉了下来。 “叶跳楼了。”沈连清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声音沉痛。抛开霍省长那件事,沈连清和叶私下关系还是不错的。 梁健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心里咚地一声就敲了一下。他什么都没问,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外,正好碰到娄江源过来。 娄江源跟他打招呼:“梁记走了?” 梁健站停了脚步,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嗯,办公室有位同志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娄江源神色微微一变,问:“人怎么样?” 梁健摇头:“还不知道。我先走了,这边就辛苦下江源同志了。” 与娄江源分开,走到外面,梁健才问沈连清:“在哪?” “离这里不远,一家新开的酒店。”沈连清一边给梁健拉车门,一边回答。 梁健坐进去,吩咐沈连清:“去现场。” 车子五分钟,就到了现场。酒店是开在一个写字楼上的。这写字楼也有些年头了,除了中间的楼层外墙重新粉刷过外,其他两头的外墙都是斑驳的,透着老旧腐朽的味道。 写字楼下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警车似乎还没来。梁健和沈连清费了老大的劲才挤进去,然后看到,写字楼下那个干涸的喷水池里,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叶被七八根喷头从身体里穿透,四肢破碎,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看不出丝毫昔日的模样。梁健看了一眼,便被这残忍血腥的画面给震住了。 好半响,才回过神。 “赶紧给明德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处理。”梁健一边吩咐沈连清打电话,一边拔腿往里面走。 走到一半,他忽然又站住了。这个时候,他再上去,霍家驹肯定已经不在了。梁健上去也没用。 梁健想了想,扭身又往外走。 梁健又回到了车内,刚坐下没多久。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霍家驹秘的电话。梁健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杨秘,你好。”梁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有丝毫的波动。 对面杨秘的声音听着很干涩,还有点抖:“梁记,我们省长让我告诉你一声,我们已经在回晋州的路上了。” “霍省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回去,实在是辛苦了。”梁健道。 电话挂断。梁健脑子里努力地转着,从这个电话就可以肯定,霍家驹肯定跟叶的死脱不了干系。 本来自≈ap;ap;#:///( ) 291如何处理 梁健想到这里,又问沈连清:“明德过来了吗?” 沈连清回答:“应该在路上了。” 梁健生气地吼了一句:“这人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赶过来了,他这个公安局长倒还没来!” 沈连清没话,手上却在鼓捣手机,应该是催促明德了。 过了两分钟后,有两辆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至。围观的人群听到警车的声音,稍稍散开了一些。没一会儿,沈连清的手机就响了,明德在电话那头问他们在哪,沈连清报了位置没多久,明德就过来了。 梁健打开车门让他进来,等他坐下,严肃道:“你待会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立即将这个大楼从早上十点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监控全部拿到手上。” 明德诧异梁健的反映,凭着他当警察的直觉,愣了愣后,试探着问:“这个叶的死另有隐情?” 梁健没好气地骂道:“让你去拿监控,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明德被梁健一骂,脸上一红。 梁健骂过后,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便缓和了语气道:“另外,立即将叶的遗体送到医院去,不管如何,叶的身份暂时不能透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明德点头。 梁健见他坐着不动,火气又上来了,骂道:“还坐着干嘛!” 明德回过神,立即打开车门出去了。 门一关,梁健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那个大楼,眼前忽然浮现叶的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忽然胸口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吐出来。 沈连清赶忙从前座递了水过来。梁健接过,刚喝了一口,忽然手机响起,是广豫元打过来的。 梁健接起,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广豫元问:“我刚听,原来办公室的那个叶跳楼了?” 梁健迟疑了一下,答:“是的。这个消息你从哪里知道的?” “政府里已经传遍了。这是怎么回事?”广豫元问。梁健一听这话,刚压下去的火就又上来了:“你问我我去问谁!”完,啪地一声将手机给挂了。 梁健将手机一扔,让五开车。 他在后面靠了好一会,心情才重新平静下来。又吩咐沈连清:“你跟豫元一下,让他赶紧去把叶他们的父母去安排好。” 沈连清忙着跟广豫元联系,梁健却忽然想到之前沈连清告诉他叶跳楼的事情。按,叶跳楼的事情,最先收到消息应该是公安那边,怎么沈连清还比公安快? 梁健将目光看向了沈连清,沈连清脸色有些苍白,低着头在跟广豫元用短信联系。梁健心里转了不少个猜想,转来转去,哪个都不敢确认,反倒心烦起来,便索性开口问他:“你是怎么知道叶跳楼的事情的?” 沈惊了一下,他将手机一放,抬头目光穿过挡风玻璃看出去,半响后,答:“之前叶办公室的人她出去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一下,得知她在这边,我就联系了一下这边酒店的前台。跳楼的事情是前台告诉我的。” 沈连清这话时,抓着手机的那只手像是要把手机给捏碎一样,指节都泛白了。梁健不知道他这话真假有多少,只知道,此刻的他不太像他。 梁健没多问。沈连清之前跟他一起在酒店,叶的死无论如何也是和他没关系的。只要没关系,便没事。 至于霍家驹…… 梁健转头看向窗外,忽然想,现在他是一个什么心情?惊慌?还是悲痛?还是……无所谓的平静…… 无论叶曾经做过什么,但终究是条年轻鲜活的生命。闭上眼,她一身血红地躺在那里,就好像一朵被撕碎了的红色鲜花,竟有种残忍的惊艳。 回到办公室,广豫元打电话回来,他已经在去接叶父母的路上了。梁健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叶父母叶跳楼的事情。 下午大概三点多的时候,明德急匆匆地赶到了梁健的办公室。 梁健开口就问:“监控已经全部拿到手了吗?” 明德回答:“嗯,已经全部拿回来了。” “跟酒店那边怎么的?”梁健问。 “就调查需要。”明德看着梁健回答。完,见梁健沉默下来,他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忍住,问:“梁记,这监控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梁健看了他一眼,明德立即就神色一变。 梁健看着他,郑重地道:“里面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劝你,你要是不想惹祸上身,最好不要去碰那个监控录像带。” 梁健的认真,让明德变了颜色。 明德不敢再问。 梁健又开口问他:“监控的事情,你有跟其他人起过吗?” 明德忙摇头。 梁健道:“这样,你回头把监控的录像拿到我这来。如果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 “我明白。”明德回答。 梁健稍微柔和了一下神色,道:“我让豫元去接叶她的父母了,待会她的父母来了,你跟豫元配合一下,安排好,尽量让他们保持情绪稳定,不要闹事。” “那叶的死因怎么定?”明德犹豫着问梁健。 梁健瞪他一眼,道:“怎么死的就怎么定!这个还需要问我吗?” 明德被骂得有些不服气,但有不敢反驳,低了头不话。 梁健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他一走,梁健坐在椅子上,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做。这件事,可大可。从道德上讲,梁健应该查清楚。可要是从稳定来,这件事只适合低调处理。省长和一个年轻女干部去开房,然后女干部跳楼,这事情要是爆出去之后的反响,梁健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得出来!但要从政治角度讲,这却也是一个赐的机会。 梁健闭眼,那副残忍的惊艳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叶才三十岁不到的年龄,按正是女人一生最最好的时候,可她却在这个时候以这样一种决绝残忍的方式告别了所有人。 从这个角度想想,梁健又觉得不查个清楚,似乎对不起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翻涌的正义感。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这个现实的世界。 明德将录像带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梁健提前接到了他的电话,所以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他将录像带送进来后,就提出要走。 梁健叫住了他,问:“叶他父母情绪怎么样?” 明德回答:“叶母亲当场就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梁健听到这消息,心里便多了一些愧疚。他低头去看桌上的那些录像带,心情格外地沉重。这时,明德忽然开口道:“刚才下午的时候,有个晋州的电话打过来。” 梁健回过神,抬头看他,问:“什么了?” 明德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他问了叶的事情。奇怪的是,打电话的人似乎清楚叶的身份。” 梁健没话,就道:“你先回去。” 明德出去,梁健看着录像带,心里犹豫不定。 他坐在位子上想了许久,忽然想给徐京华打一个电话。 梁健拿起电话,给秘许打了过去,许让他稍等一会。十分钟后,徐京华给梁健回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徐京华问。 梁健迟疑了一下,开口:“今霍省长到太和市来了。” “这我知道,不是送那个成海同志上任吗?”徐京华道,他似乎对叶跳楼的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我们本来安排了午饭,但是霍省长没有参加,他跟原来在我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女干部去酒店了。”梁健到这里顿了顿。徐京华不以为奇,反而劝诫梁健:“领导的事情,你不要盯得太紧,对你没好处!”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但是,这位女干部跳楼自杀了。” “你什么?”徐京华惊得声音都高了。刚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立即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问:“这个事情,是不能随便乱的。” 梁健将目光扫向桌上的录像带,道:“事情出了之后没多久,霍省长的秘给我打过电话,专门告诉我,他们在回晋州的路上了。现在,大楼的录像带在我手里,我还没看,但只要一看,就能知道到底和霍省长有没有关系!” 对面徐京华沉默下来。 梁健等了一会后,又道:“我现在让下面的人封锁了消息,暂时外面的人还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霍省长的事情,目前应该也只有我知道。” 徐京华又沉默了几秒钟后,沉声开口:“这样,你拿着录像带,现在就到省里来!” “好的!”梁健不假思索地应下。 徐京华又嘱咐:“你自己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健立即拿上录像带出门,本想立即出发,但想到叶父母,梁健让五去医院转了一圈,叶母亲还在昏迷中,父亲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神态绝望。梁健没上前,嘱咐沈连清买些东西去慰问一下后,就走了。 本来自≈ap;ap;#:///( ) 292竹楼旖旎 路上的时候,梁健好多次都在想,他是不是变了,变得冷漠,功利。 车子快到省政府的时候,徐京华忽然电话直接打到了梁健的手机上,告诉梁健,让他直接去沁海园。 沁海园是一家茶楼,梁健没去过。在手机上找到位置后,立即就赶了过去。到了沁海园下车,梁健让五把车子停好就在车里等,自己拎着包往沁海园那座颇具特色的竹楼上走。刚走上台阶,便有一个女人从门里迎过来,问梁健:“是梁健?” 梁健仔细看她一眼,看着三十来岁的女人,唇红齿白,一双眼睛虽不大,却别具风情。高挑的身材裹在一身墨绿的一字领连衣裙内,露出圆润的肩头和性感的锁骨,衬着雪白的肌肤,算得上是个尤物。 梁健点头,答:“是我。你是?” 美女嫣然一笑,目光轻轻扫过他的脸颊,道:“首长在梅园等你,你跟我来。”完,扭身就往里面走。梁健跟在后面,看着她踩着一双裸色的高跟鞋,扭动的细腰下是圆润饱满的臀部,风情诱人。 这竹楼前面看着不过是一排楼,大约十来间屋的样子,可是穿过正堂,绕过一汪青翠欲滴的碗莲,再撩开一幕藏蓝的帘布,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向两边蜿蜒的回廊围着一个足有几百平米的大院子,院子内桥流水叮咚,亭台楼榭错落,仿若一下子进入了古时人家。在红色的灯笼映衬下,显得韵味十足。 美女领着他往右沿着曲折的回廊,转了两个弯后,忽悠转到了另外一个院子内,院子里不同刚才的富贵气象,但株株似桃又似梅的树上,开满了粉红的花朵,微风轻拂而过,香气醉人。 美女带着梁健从这树丛间穿过,来到一座独立的竹楼前,竹楼牌匾上写着梅园二字,大家的法,笔触遒劲,浑然成。 美女推开门,没进去,站在了门边。梁健谢过之后,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竹楼里也是别有洞。 徐京华从一个屏风后绕出,叫住了准备关门离开的美女:“玉兰,再送一壶上次那个茶过来!” 玉兰笑着朝徐京华点点头,便关了门走了。 徐京华这才转过身招呼梁健:“去里面坐。” 到里面刚坐下,徐京华便问:“东西带来了吗?” 梁健点头,将东西从包里拿出来,郑重地放在了徐京华面前。徐京华瞄了一眼,又问:“没人看过?” 明德那边应该是能保证没人看过的,不太确定的是宾馆那边。但这一点,很难确定。梁健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徐京华点了点头。 徐京华眯了眯眼睛,对梁健道:“我出来之前,跟霍省长碰了个面,我看他情绪不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徐京华完便看着梁健。梁健心中微微咯噔一下,霍家驹情绪稳定?难道是他弄错了? 他的目光扫向桌上放着的录像带,心里有些不确定的打鼓。没有看到录像之前,对于霍家驹的那些怀疑,都是基于对巧合的猜测。 梁健原本十分肯定,但被徐京华这么一问,心里忽然又不太确定起来。如果叶的死真的跟霍家驹有关,那么他不可能会这么平静!这么一想,梁健也觉出了一些异常。如果叶的死跟霍家驹有关,那么叶跳楼之后,霍家驹最应该做的是留在太和,掌握情况好实施应对才对,为何反而是逃一般的离开太和?这种心理素质,不太像是他一个省长会有的。 梁健越想,心里就越打鼓。他抬头看向徐京华,不太确定地问:“难道跟霍家驹没有关系?” 徐京华:“你先,你怀疑霍家驹跟那个跳楼的女干部有关系的依据是什么?” 梁健将他的依据了出来,包括之前叶调动的事情。徐京华听完后,问梁健:“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除了霍家驹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能做。” 梁健微愣之后,立即就想到了霍家驹的秘杨。但再一琢磨,要是是杨的话,也有些不对。为何叶跳楼之后,霍家驹就立刻离开了太和。这一点,是杨没有办法所掌控的,难道是巧合? 梁健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那盒录像带,犹豫了一下,道:“到底是谁,录像带里应该能找到答案。” 徐京华却在这时神情严肃起来,他十分认真地告诉梁健:“今你待会从这里出去之后,就要忘记录像带这件事。” 梁健看了徐京华一眼,他的意思他明白,就好像他跟明德的那句话一样。 但徐京华的郑重,却让梁健原本转移到了杨身上的怀疑又全部重新放到了霍家驹身上。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秘,徐京华不至于要这么慎重。 梁健刚才还不确定,此刻已经确定下来。他抿着嘴坐了一会后,问徐京华:“那这个录像带,徐部长打算怎么处理?” 徐部长看着梁健,刚要话,忽然门笃笃响了。 门外传来玉兰的声音:“首长,我进来了。” 然后是门开的声音,玉兰的高跟鞋带着蹬蹬的声音,慢慢走过来,然后在梁健身边的软垫上,轻巧地跪下,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壶放到了梁健面前。然后又拿出两个巧的青花瓷杯,一人一个放在了他和徐部长的身前。 玉兰刚要倒茶,被徐部长打断:“先放着,你把这个带上。” 徐部长指着桌上被梁健装在文件袋里的录像带。梁健的心跳了一下,看了徐京华一眼,他神情淡定,脸上看不出什么想法。玉兰什么也没问,将那文件袋往茶盘上一放,然后就扭着她的细腰出去了。 她门一关,徐部长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 他看着梁健。梁健心里虽然有些不清的情绪,但还是点了点头。 徐部长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个瓷壶,道:“这茶叶是今年刚出的第一批黑茶,据很养生。你尝尝看。” 梁健拿起瓷壶,给徐京华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徐京华端起茶杯后,梁健才跟着端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入口茶味清淡,但回香浓郁,且涩味很淡,几乎喝不出来。 “怎么样?”徐京华放下茶杯,笑问。 梁健回答:“回香甘甜醇厚,很不错。” 徐京华笑得满意,道:“待会让玉兰给你准备一斤,你拿回去喝。” “谢谢徐部长。”梁健道。 徐京华抬手看了看时间,道:“我还有点事,你晚饭还没吃?” “我没关系,您有事您先忙。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梁健着就要站起来。徐京华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在这吃了晚饭再走,我已经跟玉兰交代过了。另外,浅浅最近问了我好几次你的消息,今你过来,我就把她也叫过来了,这个时间她差不多也到了。” 梁健怔愣了一下,看向徐京华,后者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些梁健不想明白的味道。 梁健感觉有些愤怒,可这些愤怒,却又不能释放出来。梁健勉强笑着站起来,将徐京华送出门。 他刚走不久,那个美女玉兰就带着浅浅来了。浅浅穿着一身米白的连衣裙,她似乎钟爱这个颜色,站在玉兰身边,一个清纯,一个妩媚,竟十分养眼。刚才的那股火气,面对着这两个难得的女人,却也不好意思再发作。 玉兰朝着梁健暧昧一笑,然后就出去了。 门一关,房间里就剩下浅浅和梁健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浅浅有些拘束地站在那,梁健见她那样,便招呼她过来坐。 她坐下后,梁健便问她:“听徐部长,你有事找我?” 昏暗的灯光下,浅浅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两抹红晕,煞是好看。她略低着头,一缕发丝垂在脸侧,安静美好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 “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浅浅的回答让梁健诧异了一下。原本以为徐京华应该只是个借口,但没想到,浅浅还是真有事要找梁健帮忙。 梁健刚要问什么事,门又敲响了。 是服务员过来送吃的。 菜是徐京华让玉兰安排的,据服务员都是这里的特色菜。陆陆续续地上了十多个,每个分量都很少,但很精致。 末了,还上了一瓶红酒。 梁健瞄了眼那红酒,就知道这玉兰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问浅浅:“要喝点酒吗?” 浅浅犹豫了一下,回答:“喝一点也好。”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动手倒酒。 浅浅虽有事想让他帮忙,但却迟迟不什么事。梁健连着问了两次,都被浅浅给岔开了。渐渐的,这一瓶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梁健倒是喝得不多,浅浅喝了不少。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更红,连脖子都红了,甚至红到了胸前的那一片雪白上。 许是酒壮人胆,梁健虽没喝多少,但这目光却有些不太老实,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浅浅胸前那染了绯红的风光上瞧。 浅浅是个肌肤白皙的女孩子,平日里打扮青素,虽好看,看久了却也觉得略微少些风情。但此刻酒色一染,却是多了些妩媚的味道,让人移不开目光。 本来自≈ap;ap;#:///( ) 293有孕在身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浅浅忽然要去洗手间,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没走稳,突然身形一晃,便往梁建怀里栽过来。梁健下意识地伸手去搂了,淡淡的香味流淌过鼻尖,低头看怀里,浅浅犹如一只兔,惊慌却又羞涩地伏在那里,脸颊红得像是夏时绯红如火的晚霞。 “梁健,我……”浅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她叫他梁健。这一声,将梁健心底最后一丝理智也给赶走了,他几乎就要陶醉在此刻她带给他的这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中。 “噔噔噔——噔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得只剩两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梁健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怀里还有些迷茫的浅浅,将她轻轻地从怀里扶了起来,道:“你的手机在响。” “哦!”浅浅似乎这才回过神,忙去找自己的包,翻出手机后瞧了一眼手机显示的名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手将电话挂断后,她抬头对梁健道:“我去个洗手间。” 目光里还有羞涩,脸上还有红晕未褪,可脚步却匆忙起来。她一走,梁健长舒了一口气。他应该感谢那个电话,要不是这个电话,他今搞不好就得拜在这浅浅姑娘的石榴裙下。 看着桌上这一桌没怎么动的菜,再看那已经喝得见底的红酒,梁健心里忽然清醒过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或许并非是不准确的。 如此一想,梁健便不敢再多留。想了想,从包里拿了张纸,给浅浅留了个字条,就匆匆走了。 穿过院子,走到前面的时候,正好碰到从外面进来的玉兰。梁健朝她笑了笑,玉兰叫住他:“梁记怎么是一个人?浅浅姑娘呢?” 梁健道:“她在打电话,我有点急事。” 玉兰目光怪异地看他一眼,道:“那梁记慢走,下回再来。” “好的。多谢老板娘招待。”梁健一边,一边又打量了一眼玉兰,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妩媚的女子。 梁健担心浅浅追出来见到尴尬,便匆匆离开了那里。 坐到车上开出去没多久,徐京华的电话就来了。 梁健沉了沉气才接起电话:“徐部长。” “听你把浅浅一个人给留在那里了?”徐部长开口就问,有些兴师问罪的问道。 梁健只好扯了个谎:“刚才家里给我打电话,是孩子发烧了。她妈妈在美国,就两个老人在,实在是不放心。” 徐部长道:“这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你把人家姑娘一个人扔下了,这也不对。回头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 “是!首长教训得是。我待会就给她打电话赔礼道歉!”梁健忙道。 “你记得就行。”徐部长完就挂了电话。梁健给浅浅回了个电话,将刚才跟徐部长的借口,又跟她了一遍。浅浅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着有些疏离,两人间之前房间里的那番旖旎,似乎又只是一场梦。 梁健没有多想,浅浅是他不能碰的。先不这姑娘是徐部长带来的,就是看在项瑾的面上,他也不应该。 梁健再次在心底感谢了一下那个电话。 回到太和没多久,梁健刚准备睡下,忽然接到明德的电话。明德,叶的母亲醒了,闹着要见领导。 梁健道:“你不就是领导吗?” 明德支吾着道:“您最好还是过来一下比较好。”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为什么?” 明德犹豫了几秒,才叶母亲醒来后就一直在,女儿是不可能自杀的,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她知道女儿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她觉得叶的死跟这个男朋友有关系。 梁健听完这些,心里咯噔一下,就想到了霍家驹。难道叶母亲知道些什么?根据明德所的,叶母亲未必知道霍家驹这个人,但到底掌握了多少也不好。最最关键的是,万一叶母亲不甘心,铁了心要将事情闹大的话,就比较难办了。 梁健还是决定去一趟。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明德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憔悴。看到梁健过来,忙迎了上来,轻声道:“人在里面,闹了两个多时了。” “辛苦你了。”梁健看他一眼,道。明德忙:“这是职责所在,应该的。” 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门缝里传出哭声,嘶哑沉痛。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明德在身后心地嘱咐:“她的情绪不稳定,您最好别靠太近!” 梁健没话,走进去看到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女人蜷缩在床上,旁边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 听到声音,男人先抬起了头看向了梁健。 明德在身旁介绍:“你们要见领导,领导已经来了。” 听到声音,女人停止了哭泣,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梁健,空洞的目光一下子有了聚焦,用力地盯着梁健,像是要将梁健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到脑海里。 梁健不太喜欢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看,刚要开口话,忽然女人一下就从床上冲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梁健面前,弯腰就要给梁健磕头,一边弯腰一边嘴里还嚎了起来:“领导,你要为我女儿做主啊!我女儿死得冤啊!” 女人的动作太快,梁健实在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女人双手抱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梁健虽然怜悯他们痛失爱女,可是这样的方式,真的让人无法冷静下来。梁健皱着眉头忍着心底的烦躁,道:“你先冷静下来,这样子的话,我们没办法话。” 女人根本听不进,男人本也想跪下来,听到梁健这话倒是停住了。女人已经失去理智,梁健只好看向男人道:“把你夫人扶起来,这样子的话,我只能走了。” 男人这才去拉自己的夫人,好不容易扶起来后,女人还在那边抽噎,气都喘不过来的模样,让人又心生怜悯。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女人冷静下来。梁健开口问他们:“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可以了。” 女人又要哭,旁边明德许是听了这一夜听得烦了,喝了一声:“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你女儿哭回来吗?” 女人愣在了那里,虽然明德这话有些伤人,但确实有用。 一会儿后,女人开始话。 她,叶怀孕了。梁健震惊地转头去看明德,明德低了头不敢看梁健。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但他没告诉梁健。 女人还,叶怀孕的事情,她也是前几才知道的。叶告诉她,她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她本来想跟他一刀两断,可是没想到她怀孕了。她要跟他谈判。 女人还劝叶,把孩子打了,把这个男人给忘了,重新开始。叶是个固执的人,她觉得无论如何,男人多少应该有个态度。女人着着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大骂那个让叶怀孕的男人。 梁健见她情绪已经失控,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没多久,叶父亲也走了出来,叫住梁健:“领导,等等。” 梁健站住,等着叶父亲过来。 叶父亲第一句话是:“您是梁记?” 梁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我是。” 叶父亲抹了下眼角,哽咽道:“叶喜欢上有妇之夫是她不对,可是罪不至死啊!梁记,叶以前常跟我提起您,您是个很有能力,很会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我求求您,帮帮我们,叶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是个很乐观的女孩子,她是不会自杀的!” 叶父亲着着,就要给梁健跪下了。梁健忙扶住他。他心里多少有些震动,之前因为叶调动的事情,叶还跟他吵过,没想到她在家里人面前是这么他的。再想到自己今的作为,梁健忽然有些愧疚。 他对得起叶对他的那句评价吗?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梁健安慰他,叶父亲再三谢过后,回去陪病房里嘶声痛苦的妻子。 梁健站在那里,心里十分复杂。 明德在身后轻声道:“酒店那边,有好几个服务员都看到出事前,曾有个中年男人进叶的房间。” 梁健回过神,瞪他一眼。明德立即噤声。 梁健快步往医院外面走,明德紧随其后。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梁健才觉得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松了松,能喘口气了。 这口气还没吐出来,明德又在旁边:“叶有身孕的事情,我也是晚上的时候才知道的。本来想通知您,但当时这边叶母亲闹了起来,就忘了。” 梁健没话,他忽然觉得明德有些烦。这明德人虽然不错,工作也还算稳重,但怎么就这么没有政治敏感度呢? 梁健让他将录像带拿回来,又勒令他必须要将这件事的消息封锁住,无论从哪一点,他都应该味出,这件事必然是涉及到了某些重要的人。 可他却不停地在耳边一些不该的话。他想干什么! 梁健在心底吼了一声,然后顺着台阶快步往下走。可这明德不知是真没看出梁健此刻的厌烦,还是装傻,竟又跟了过来。 本来自≈ap;ap;#:///( ) 294部长有约 梁健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低声吼道:“你想干嘛!” 明德低着头,低声回答:“如果我们叶是自杀的话,恐怕这边不好交代。请大家(≈ap;ap;¥)” “那你,应该怎么办?”梁健怒瞪着他,问。 明德犹豫了一下,答:“我的意见是,查!” 梁健刚才还在努力压抑着的怒火,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大声吼道:“查!查什么!你知道当时是谁在房间里吗?” 明德震惊地看着盛怒的梁健,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梁健不知道他心里想到了谁,但其实不难猜。明德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您是,是霍……” “瞎什么!”梁健打断了他的话,瞪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我先回去想想,明我们再谈!记住,在这之前,叶只能是自杀的。如果我要是听到其他的话,我拿你是问!” 五已经将车开到了身前,梁健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忽然想到一事,便停下来问明德:“叶怀孕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明德回答:“除了叶父母之外,只有验尸的法医知道。” 梁健听到这话,刚才的怒火便消散了不少。看来这明德也还不算太笨。他又嘱咐:“叶的遗体保存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 明德点头。 梁健没再什么,转身上了车。 车子往酒店开的时候,梁健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之前在病房外叶父亲对他的那番话。叶竟然怀孕了,这一点是梁健所没料到的。但也是这一点,抹去了他内心原本还存在的些许怀疑。 看来,这件事有八成以上都是跟霍家驹有关了,只是,霍家驹凭什么能如此的淡定? 这一夜,梁健一眼没闭。 第二一早,明德就过来找梁健了,顶着他的两只大眼袋,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梁健看到他,就皱了下眉头,道:“怎么这个样子?” 明德的声音里都充满了疲惫:“你走后不久,忽然又来了几个人,非要把叶的遗体给拉走,刚把这些人给劝走!” 梁健皱眉:“来的什么人?” “叶的堂哥,社会上混的。”明德回答,梁健给他泡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然后问:“叶父母什么反应?” 明德有些迟疑,半响才回答梁健:“叶母亲情绪比较激动,叶父亲的话,还是比较相信我们的。” 完,他瞧了下梁健,支吾着道:“记,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拖不得!万一叶的家里人闹大了,我们没错也变有错了!” 梁健坐在那里不话。其实他昨夜想了一夜,也有些后悔自己将录像带拿给徐京华,他也不清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是可以没有责任的。可梁健这么一弄,却是把自己搅进了这趟浑水里。 “叶家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梁健问明德。明德犹豫了许久,回答:“叶父母暂时还不清楚酒店的情况。但是叶的堂哥已经去过酒店,知道有这么个人。他……”明德支吾起来。 “他什么他,有什么什么!”梁健喝道。 “他要求我们把录像带拿出来。”明德道。梁健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 明德见梁健不话,过了会,试探着问了句:“那录像带是不是还在您这?” 梁健看他一眼,没话。明德也就不问了。 坐了会,梁健让他先走,明德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去了。 他走后,梁健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一动不动,脑子里就转着叶的事情。过了会,梁健拿起手机,拨通徐京华的电话。 “徐部长,我是梁健。” 徐京华在电话那头声音平静:“哦,有事吗?” 梁健道:“叶的事情有了新的变故。” 徐京华沉默了一下,问:“什么变故。” 梁健就将叶已有身孕的事情了,并且告诉徐京华,叶的堂哥似乎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昨晚上还闹到了派出所那边,要录像带。 徐京华听完,带了薄怒问:“你不是没人看过吗?” 梁健回答:“是没人看过,但是叶的堂哥去过酒店,应该是从那边知道录像带的事情。据公安那边,当时酒店那边有人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叶的房间,但是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出来。” 徐京华再次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很长。 梁健心里有些着急,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搞不好,这个锅就要他来背。他之前想的简单,所以,现在想着起码要挽回几分。 “徐部长,照着这个趋势,叶的家里人很可能会把这件事情闹大。”梁健斟酌着了这么一句。 徐部长开口了:“跟她家里人谈过了吗?” 梁健一下就猜到了徐部长的想法,略一斟酌就道:“昨晚回来之后就面谈过了,对方比较固执,一定要求一个真相!” “真相是什么,你知道吗?”徐部长忽然问,声音还有些冷。 梁健不太懂徐部长这话的意思,他真的在问一个问题,还是,这只是一个讽刺句?梁健想了会,决定装傻:“当时房间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徐部长立即:“既然没人知道,那这个真相,有难度吗?” 梁健顿时明白徐部长的意思。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是想先以自杀来解决这件事,息事宁人的态度。 梁健心情有些复杂。其实,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是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可是,他也明白,这录像带也是他交给徐部长的,他最初的意思里,也不能没有这个想法。 “好了,我还有事,先就这样。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徐部长完就挂了电话。梁健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这句话给梁健带来了某种压力。他在西陵的局势,已经有了刁一民这个敌人,要是再多一个徐京华,那势必会寸步难行。但从某种心理上,梁健又不太想承认这种压力,他想,反正也不想当这个官了,爱怎样怎样。可是,终究到底,他还是潇洒不起来。 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还是有某种吸引力。得好听点,他还是想把该尽的责任尽好。 梁健从椅子里起来,站到窗前,去看窗外的太和市。 今的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不下雨却也没太阳,空气里到处都是粉尘的味道。窗外的风吹进来,呼吸久了鼻孔就有种撕裂的疼。 这空气是越来越差了。 梁健揉了揉干涩的鼻孔,想着徐部长的那些话。把录像带要回来是不可能了,那么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呢? 息事宁人的话,只能靠钱了。 梁健想了会,打电话将广豫元叫了上来。 广豫元一进来,梁健就让他坐。广豫元坐在那,看着梁健,不明所以。梁健依然看着窗外,问他:“叶有个堂哥你知道吗?” 广豫元摇摇头,答:“没听,怎么了?” 梁健答:“听明德,这个堂哥要闹事。” 广豫元听完,面现些许犹豫,支吾着道:“我今听,叶有个男朋友,她跳楼就跟她男朋友有关!” 梁健立即皱了眉头,问:“谁告诉你的?”叶男朋友的事情,按,除了家里人之外,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广豫元对梁健的反应有些诧异,好奇地看了梁健一眼,道:“政府里都在传啊!” 梁健眉头皱得更紧,骂了一句:“传言你也信?以后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就少听!” 广豫元看梁健脸色不对,没争辩什么,了声是。 梁健沉默了会,道:“你回头抽个时间,去见一下叶的家里人,尤其是那个堂哥,问一问他们的诉求。叶虽然是自杀,但毕竟是我们的员工,从人道上,我们也应该照顾下。”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犹豫了一下,问:“有没有什么是我需要注意的?” 梁健走到桌子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回头看他:“你觉得应该注意什么?” 广豫元噤声不再话。 一会后他出去,正好碰上准备过来找梁健的沈连清,便拉住了问:“沈,梁记今怎么了?怎么好像情绪不太对?” 沈连清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叶的事情。”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又问:“叶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 沈连清看了他一眼,答:“什么隐情?我怎么不知道。” 广豫元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后,扯了扯嘴角,道:“我就是瞎的。那你忙,我走了。” 广豫元完往楼下走,可心里却是更加的嘀咕。 广豫元走后不久,新任的组织部部长忽然来找梁健了。翟峰进来汇报的时候,梁健惊讶了一下。 让翟峰将人引进来后,一向来人都习惯自己泡茶的梁健,没起身去给他泡茶,也没从办公桌后面起来。只让成海坐。 成海在门口扫了一眼,然后走到梁健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看了一眼后,梁健先开口问:“成部长今过来找我,有要紧事吗?” 成海笑笑,道:“要紧事倒是没有,就是想来请梁记帮个忙。” “你。”梁健笑道。 成海:“听部里的同事,我没来之前,都是禾记帮忙代理组织部的工作。现在我来了……” 梁健打断他:“难道他还没把工作交还给你?” 成海忙笑着:“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工作没交接清楚,禾记又很忙,我也不好意思去,就想麻烦梁记帮忙问一问,看禾记什么时候有空,我好跟他把工作仔细地对接一下,这弄清楚了,我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嘛!” 梁健看着这成海,忽然觉得这个人有意思。这事情,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禾常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交接工作只要成海去,禾常青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成海却不自己去,来找梁健,这迂回的手段,未免有些让人弄不懂了! 他开了口,梁健不好拒绝。就道:“这事情没问题。我待会就给禾记打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来找你对接下工作。”完,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成海笑着回答:“另外还有一件事。” “你。”梁健道。 “今晚上,我在九号公馆订了一桌晚饭,想请梁记吃个饭,不知道梁记肯不肯赏脸?”成海笑眯眯地看着梁健。 梁健心底诧异了一下,虽然满心都是叶的事情,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去应酬,但成海是新来的组织部部长,梁健若是一开始就不给这个面子,那就是亲手将成海往娄江源那边推。 梁健没犹豫,笑着答应下来。成海似乎很开心,闲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梁健将他送到了门口。 本来自≈ap;ap;#:///( ) 295晚宴女人 自从胡东来销声匿迹后,这九号公馆似乎就换了老板了。请大家(≈ap;ap;¥)不过,这背后具体的事情,梁健也没关注过。只是,再次看到这九号公馆的奢华时难免会想到当时的情景,如今也没过多久,再站在这里,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梁健还沉浸在感慨之中时,又一辆车到了。沈连清在旁边轻声提醒:“记,娄市长的车到了。” 梁健转头看去,娄江源的车缓缓停到了门口,有服务员过去拉开了车门。梁健没动,站在原地,看着娄江源从车里走出来,两人目光相碰,然后微微一笑。 娄江源刚下车没多久,成海就从九号公馆里面出来了。 三人各自打了招呼过后,一起往里面走。 包厢里人不多,就五个人。除了梁健和娄江源之外,还有禾常青和徐磊。成海邀请禾常青梁健倒不是很意外,徐磊的到场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凭着徐磊和刁一民的那一层神秘关系,成海叫上徐磊不奇怪,奇怪的是,徐磊竟然答应了。他身体不是很好,向来应酬都是能推就推的。 梁健刚坐下没多久,成海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没多久,他就带了两个女人进来。这两个女人一个看着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丰腴凹凸有致,脸上虽然脂粉略厚,但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波流转间,勾人摄魄。 另一个年轻一些,跟在她后面,略低着头,怯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连衣裙,灯光下,衬得肌肤白得跟透明了一样。 成海笑着跟大家介绍:“这位是九号公馆的老板娘,我的老同学,徐丽。”然后又依次跟她介绍了梁健他们。 介绍完,又介绍跟在徐丽后面的那个年轻姑娘,是西陵省电视台新来实习的主持,也是徐丽的远房侄女,叫徐曼。 梁健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徐丽和徐曼,两人眉眼间看不出任何相像。梁健又看了眼成海,看来之前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得要推翻一下了。此刻站在那里面带微笑,从容地跟梁健他们介绍这一大一的两个女人的成海,哪里是那个别人口中老实的人,倒像是一个拉客的皮条客,正在努力像客人推销他手底下的女人。 梁健想完,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把自己放在了嫖客的位置上嘛!不由得在心底呸了一声,不过,对这成海,看来也得要谨慎几分了。 成海让徐丽坐在了禾常青旁边,徐丽的右手边是禾常青,左手边是梁健。徐曼坐在了梁健的左手边,然后是娄江源。 成海坐在了禾常青的后面,徐磊坐在了娄江源的后面。 梁健夹在两个女人当中,一边是沁人心脾的玫瑰花的香味,一边是淡雅的茶香味。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左手边的那个徐曼,那淡雅的茶香味就是从她身上飘过来的,没想到还有喜欢用茶香味香水的女孩子。 梁健的这一眼,让成海看到了。上酒的时候,梁健不喝酒,以茶代酒就可以了。成海便让徐曼给他倒酒。 徐曼拿着酒杯,听到梁健拒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受惊的鹿一般,无处安放的感觉,让梁健心生不忍。 “曼梁记这都默许了,你还不赶紧给梁记满上?”成海见梁健没话,赶紧催促。徐曼忙给梁健倒酒,动作慌慌张张,差点还给碰倒了杯子。 梁健一边不满成海的怂恿,一边又不忍心去责怪这个慌张的姑娘,伸手将杯子推到了一边,道:“我酒量不好,就这样,你给娄市长也倒上。” 徐曼怯怯地点头,扭身给娄江源去倒酒。娄江源倒是显得比梁健大方许多,靠在那里,随意徐曼倒酒。 给娄江源倒好,坐在梁健身边的徐丽立即道:“曼曼,还有徐部长呢!我们徐部长虽然不能喝酒,但这茶还是要倒上的。” 徐磊身体不好,梁健他们自然知道,这徐丽也知道这一点,倒是让人惊讶。梁健看向徐磊,徐磊笑着摆手:“不用麻烦徐曼了,她只要服务好我们两位领导就可以了!” 徐丽抿嘴一笑,道:“那曼曼服务梁记和娄市长,我来服务禾记!”罢,也要给禾常青倒酒。 禾常青也不拦,随着她给他的杯子满上后,他调侃着道:“老板娘的目的很明确嘛!” 徐丽眨了眨眼睛,道:“我早就听禾记酒量好,今不知道能否有幸见识一下?” 禾常青看了一眼她,然后笑道:“今我们领导也在这里,老板娘这是想让我在领导面前犯错误啊!” 徐丽转头去看梁健,又在娄江源的脸上撩了一下,道:“这酒还没开始喝,禾记就拿两位领导当挡箭牌了,你们,禾记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梁健不喜这种劝酒的游戏,但是已经坐在这里,此刻要是一直板着个脸,难免得罪成海,便笑着道:“这事情,那当然是要看老板娘的本事了。江源同志,你是不是?” 娄江源微微一笑,道:“常青同志不肯喝,那明老板娘的诚意不够嘛!” 徐丽娇嗔地瞪了娄江源一眼,又将含情的目光往梁健脸上扫过,嗔道:“你们男人果然都坏!这合着伙的欺负我一个女人!” 徐丽完,扭过身去,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一杯,端起杯子对禾常青道:“那我敬禾记一杯,这诚意够不够?” 梁健看徐丽手中的杯子,酒是一点没比禾常青少,心中暗暗感慨,这女子还真是豪爽啊!她这么一,禾常青这酒也就只能喝了。毕竟是成海带来的女人,不给她这个面子,就是不给成海面子。成海这个新来的组织部部长,谁都不想再一开始就跟他撕破脸,起码要维护表面的和谐。 一杯酒下肚,徐丽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神本就妩媚,此刻更像是充满了柔媚的风情,撩人心弦。 她跟禾常青这酒这么一干后,成海又来了两个黄段子,笑声中,这桌上的气氛就起来了。徐磊虽然不喝酒,但平日十分稳重的人,此刻讲几个冷幽默的笑话,竟也十分擅长。看着他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样子,梁健忽然意识到,他对徐磊的了解,应该还止于表面。 娄江源也比梁健放得开,跟着讲了两个笑话。就剩梁健没过了。徐丽起哄要让梁健也讲一个,梁健推不会讲,徐丽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徐曼,道:“梁记,你一个,我让徐曼跟你喝个交杯酒如何?” 这话其实在这场合,有些没分寸。但大家都笑呵呵地,也没人来提醒徐丽,梁健自然也不好立即拉下脸来。他还没话,徐丽已经吩咐徐曼给梁健倒上了酒,自己也倒上了。 这时,娄江源也进来插了一脚,道:“我们梁记可是大才子,老板娘你让我们记给你讲笑话那是大材用。” 徐丽眼珠一转,道:“娄市长批评的是,我听,梁记以前经常写诗,要不梁记就给我们作一首呗。” 徐丽酒也喝了不少,这话虽然有些不合分寸,但也没人在意。梁健心里虽然有些不是很愉快,但也没表现出来。 “老板娘可真是会给我戴高帽,这是要让我出丑呢!诗我不会,讲个笑话!”梁健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先声明,讲得不好笑,你们就别怪我!”完,他 “那也行!只要是梁记讲的,都好。”徐丽是个马屁随手就来的女人。 梁健想了一下,想到曾经在酒桌上听到过的一个黄色笑话,便讲了出来:“老石和老林每一次见面,总会相互调侃对方。一日,老林突然抚摸老石的光头,然后:你这个光头,摸起来可真像我太太的屁股。老石笑笑地摸摸自已的光头,然后颇有同感地:嗯!的确 是一模一样。” 梁健完,抿着嘴看着徐丽。徐丽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两秒后,忽然抬手轻轻地在梁健身上拍了一下,然后嗔道:“还以为梁记是个大才子和一般人不一样呢,原来,男人都一样!” 她话音落下,娄江源抬杠:“老板娘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是我们都不如梁记呢!” 徐丽忙道:“你看我这嘴,我也不解释了,自罚一杯!”完,拿起酒杯满上一杯,仰起脖子就一饮而尽。 “老板娘好酒量!”娄江源拍手称赞。 徐丽眼里的风情更盛了,仿佛都要漾出水来了。 徐丽喝完,就又提起了刚才要让徐曼和梁健喝交杯酒的事情,徐曼听徐丽的,梁健越拒绝,徐丽越怂恿,她似乎断定了梁健不会在这个场合翻脸,所以越闹越起劲,娄江源在旁边看戏一般的看着,偶尔还起哄两句。 徐曼则一直低着头怯怯地拿着酒杯,梁健也不好训她,更不好去训徐丽,所谓打狗还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徐丽和徐曼都是成海叫来的人。 梁健被闹得心烦,但这交杯酒也不能随便喝,何况旁边还坐着娄江源,还有一个不明立场的徐磊,和一个新来的成海。 梁健无法,只得拿起杯子,打断起哄的徐丽,道:“徐曼还,我跟她喝交杯酒就算了。这不是欺负人家姑娘嘛!这样,我喝一杯,徐曼就随意!”梁健完,不给徐丽话的机会,就自己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 “外面都梁记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现在一看果然不假!梁记,就凭你刚才这话,我也要敬你一杯!”徐丽拿着酒杯来敬梁健。梁健不喝不好,但也不想多喝,他已经喝了不少了,便只是浅浅啜了一口。 徐丽见了可不依,正要纠缠,忽然沈连清推开了包厢的门。梁健心中一松,忙出去了。 沈连清告诉梁健:“叶的堂哥又闹事了!” 梁健一听这话,心情就沉重下来。正好,他也不想再跟徐丽他们纠缠下去,便让沈连清进去解释了一句后,直接离开了那里。 本来自≈ap;ap;#:///( ) 296来龙去脉 到了车上,沈连清才告诉梁健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事情还和梁健让广豫元去跟叶家里人谈有关系。当时,梁健特地交代了广豫元一句,让他注意叶的堂哥。 叶的事情内幕,太和市内,除了沈连清和梁健知道之外,只有明德有个大概的猜测。广豫元是不知道情况的,虽然内心也有猜测,但也不敢肯定。 如此去找叶的父母谈,一不心就错了话,然后就激化了矛盾。叶的堂哥是个混混,手下带了几个人,冲到了酒店,把人家酒店砸了,一定要人家酒店把录像带交出来。这堂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跟公安局弄不过,去找了酒店这个冤大头。酒店方面本来就心里没底,毕竟人是在他们酒店里跳楼的,这两也是焦头烂额。没想到,又躺着中枪,碰到个不讲理的。 酒店的经理没办法,给明德那边打电话。明德去带人。好嘛,本来这堂哥还不敢进总局,这下是进得堂而皇之,进去之后,一言不合,把总局也给砸了。明德问他,难道不怕蹲进去吗?这堂哥回了句:他这辈子也就局子没蹲过,正想进去见识见识。 碰到这么个不怕地不怕的,明德也就没了脾气。明德没办法,只好把电话打到沈连清这边来了。 明德的意思,是希望梁健出面。梁健没同意,将明德和广豫元都叫到了总局外面。就在车里,三人坐下来。 广豫元一坐下就问梁健:“记,这事情是不是还另有隐情?”广豫元心里多少有些怨气,梁健叫他去处理,却不让他知道内情,结果莫名其妙被对方臭骂了一顿不,还差点被叶堂哥给揍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将徐京华抬了出来,道:“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徐部长吩咐保密。” 广豫元意外地看着梁健,明德听到徐京华的名字,他虽不够敏感,但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霍家驹要离开西陵省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了。 广豫元还没反应过来,还想问,被梁健瞪了一眼。 梁健问他:“叶家那边什么态度?” 广豫元道:“叶家父母不表态,那个堂哥是个混人,认死理,一定要我们给个公道!” 梁健抿着嘴不话。半响后,明德打破沉默,迟疑着:“叶毕竟是我们的干部,如果我们就这么算了,会不会让其他同志寒心?” 梁健看向他,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发生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能沉得住气?” 明德沉默。 这一点,也是梁健一直没想明白的。他一直在后悔,当时没看一下录像带。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道:“把叶肚子里孩子的dna保存一份,别让人知道。这件事,先压着,一切等到他离开西陵再。” 明德犹豫了一下点头。广豫元在旁边看了眼梁健,像是猜到了什么。他问梁健:“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堂哥这么闹,也不是个办法。” “跟他谈!我就不相信,还有谈不好的!”梁健道。 广豫元应下。等了会,梁健让广豫元先下去,留下了明德。梁健抱着一丝希望问明德:“我问你,录像带你那边有没有备份?你老实回答我!” 看着明德有些闪烁的眼神,梁健心里微喜。 不等明德回答,他就:“如果有备份的话,我想看一下。” 明德松了口气,道:“留了一份,那待会到我办公室去看。”梁健看了他一眼,明德低下了头。 梁健没什么。 梁健不知道明德有没有看过,明德将录像带给他设置好播放后,就出去了。梁健坐在椅子里,看着屏幕上空无一人的走廊,静静地等着。 先出现的是叶。叶出现后大概十分钟之后,有人来了。起先看不清,不过走近了,就能看到,确实是霍家驹。 这样的结果,不算意外,但还是有些意外。 许是,还是没办法想通,到底这霍家驹为什么就会摊上这么一件事。 霍家驹在房间里带了大概有四十分钟,忽然走廊里出现了霍家驹的秘,他过来敲了敲门,然后在门口等着霍家驹出来后,两人就走了。 梁健看了看时间,那时候是十二点四十七分。 梁健隐约记得,当时沈连清告诉他叶跳楼的时间,好像也在这个时间附近,但具体记不清了。 梁健没停,继续往后看,大概七八分钟后,忽然有服务员跑过来开了叶的那个房间门,进去了大概一分钟不到,就慌张的跑了出来。梁健猜测,那个时候,叶应该已经跳楼了。 梁健看到这里,没再往下看,他将明德叫了进来。明德站在桌子对面,梁健问他:“你看过了吗?” 明德回答:“没有。” 梁健看了他一会,他的神态不似作假,暂且就信了。又问:“叶跳楼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明德回答:“报警时间是十二点五十七分。但具体的跳楼时间,估计有几分钟出入。” 梁健没让明德看录像带,而是告诉他,在十二点五十四分的时候,有服务员进过叶的房间。 明德听完,还是委婉的劝梁健,最好还是能给这件事一个真相。 但梁健也有梁健的难处,他要是没告诉徐京华这件事,自己闷声不响地把这件事给办了,那还好。但梁健既然已经把录像带给了徐京华,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将这件事给搞大了,那无疑会得罪徐京华。 梁健明白,徐京华有了这卷录像带,对他登上省长之位是十分有帮助的。这也是徐京华当初为什么要让梁健带着录像带去找他的原因。 梁健也猜测,霍家驹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或许就是因为徐京华已经和霍家驹之间达成协议。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梁健承认自己走错了一步棋,但已经错了,他不能再错。而且,从时间上看,叶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这句话梁健没有出口。他告诉明德:“叶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我们找到他,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录像带的事情,你要咬紧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但是,叶家的人这么闹,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他们会闹到其他地方去!”明德。 明德这也不是杞人忧。按照堂哥这个性子,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要是这堂哥油盐不进,梁健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他让明德先出去,先去弄好dna的事情,以备不时之需。他一走,梁健坐在明德的办公室里,想着想着,忽然脑中一亮。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霍家驹秘杨的电话。 秘杨接通电话,话充满心翼翼地谨慎:“梁记,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梁健开门见山:“我想跟霍省长聊聊叶的事情。” 秘杨呵了一声,道:“叶的事情我也听了,挺可惜的。不过,这事情,跟我们省长有什么关系吗?” 梁健道:“叶死的时候,已经有身孕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秘杨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听到这个消息,啊地叫了一声。梁健道:“麻烦你把电话转给省长。” 秘杨犹豫了好一会儿,跟梁健了声等等。他应该是跟霍家驹汇报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告诉梁健:“省长,有什么话让你跟我好了。” 梁健道:“这不合适!再怎么,省长也曾经是叶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秘杨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喝道:“梁记,人是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我相信我肯定比杨秘清楚。你放心,我这话是有证据的!”梁健道。 秘杨忙追问:“什么证据?” 梁健冷笑了一声,道:“这个杨秘就没必要知道了。麻烦你在帮我跟省长一声,我是真的想跟他谈一谈,当然他如果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那我也只好随着叶家的人去闹!反正最好要是事情闹大了,我顶多就是一个办事不力,但霍省长就不一样了!” 秘杨沉默下来。事情的轻重与否,他还是有杆秤的。霍家驹在西陵这几年虽然没什么政绩,这位子也坐得窝囊,但他头上有人,这次离开,多少还能有个完美结局。 曾经有人,任何一个官都是经不起查的。霍家驹除了叶这件事,身上多少肯定还是有问题的。到时候事情闹大,有人落进下石,新账老账一起算,他能不能善终就很难了。 秘杨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到底也不敢冒险,还是将梁健的电话转了过去。霍省长接起电话,口气十分不善:“梁健,你想干嘛?” 梁健道:“我只是替省长考虑而已!” 霍家驹冷笑了一声,道:“废话就不用了,直接,你想要什么!” 梁健道:“我什么都不想要。但叶的这件事,不能闹大了。不然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霍家驹忽然笑了起来,道:“你不是已经把东西给徐京华了,怎么,他难道就没帮你想好后路?” 本来自≈ap;ap;#:///( ) 297证实猜测 霍家驹这话倒是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请大家(@¥)看来徐京华和霍家驹之间早就达成协议了。梁健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声,他看过被人当棋子,还没看过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当棋子的。而他自己,就这么干了一回。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想在西陵站稳脚,所以想把自己在徐京华这条船上绑得更牢一点?或许有一点,刁一民和娄江源的联盟,现在又多了一个成海,到底,还是给了梁健很大的压力。 再加上,起初的时候,梁健也没想到,叶家的人会这么固执。霍家驹不至于杀人,这一点是梁健一开始心里就确定的,这也是梁健将录像带交出去,打算将这件事往了处理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但最后还是证明,这件事,他把人性看得太阴暗了一些。 事情已经这样了,梁健多少想挽回一下,这也是他找霍家驹的原因。梁健没理会霍家驹的冷嘲热讽,道:“东西确实是我给的徐部长,这总比我直接让公安局上门来找您比较好?” 霍家驹沉默。 梁健接着:“我今给您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叶家的人比较固执,不肯善罢甘休。这件事,是您弄出来的,无论如何,您也该承担责任。至于怎么承担,那就您自己看着办!” 梁健完挂了电话。 他不怕霍家驹不开心,这个时候霍家驹不敢怎么样。 梁健打完电话,就回宾馆了。今回去的早,霓裳看到他很开心。 陪着霓裳玩了会,然后哄着霓裳睡着后,梁健看了会,大约十点多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广豫元的电话。 广豫元告诉梁健,徐京华给他打电话了,为了叶的事情。 梁健问他:“徐部长了什么。” 广豫元:“徐部长,他出一百万,让我摆平叶的事情。” 一百万!梁健脑子里顿时冒出了霍家驹这个人,他应该是在他的电话挂断后立即就联系了徐京华。这一百万就是霍家驹的态度吗? 梁健心里多少对着霍家驹是鄙视的,憎恶的,可是再想想自己在这件事中的态度,却又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去鄙视霍家驹。 梁健道:“既然徐部长这么了,那你就用这一百万去想想办法,再闹下去,对我们影响不好!” 广豫元叹了一声,为难地道:“但是,这家人,不认钱啊!” 梁健想了下,心一狠,对广豫元:“你告诉明德,把录像带给叶家的人看。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叶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但既然发生了,就要面对现实。一百万,是政府看在叶也为政府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年的份上,补偿给他们的。” 梁健话没太明白,但相信广豫元和明德应该知道怎么做。 第二一早的时候,广豫元就来告诉梁健,叶家的人已经答应拿钱了。但是那个堂哥要求酒店也赔钱。 梁健皱眉,心里头不悦起来:“他要酒店赔多少?” “三十万。”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回答。 梁健考虑了一下,道:“酒店那边怎么个态度?”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酒店那边是不同意出这笔钱,他们认为他们也是无辜受牵连的。因为叶跳楼,他们这两的生意下降了很多。这件事还会影响多久,都不好。” 梁健沉默下来,这件事不宜久拖。梁健不仅要防叶家的人闹事,还要防着娄江源这边。万一娄江源这边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暗中推一把,把梁健拉下水搞臭名声也不是一件难事。 基于这个考虑,梁健没怎么犹豫,告诉广豫元:“你想办法跟叶的堂哥去把钱谈到二十万,这二十万,我们出。”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没什么。但眼神里多少有些惊讶。 他走后,梁健心里沉甸甸的,这件事没尘埃落定后,始终是不放心的。 但还好,下午的时候,广豫元就回来,他已经谈妥了,只等钱了。梁健问广豫元,徐部长答应的一百万什么时候打过来。广豫元,要等一周时间。 一周时间太长,不保险。梁健让广豫元想办法去催。至于另外的二十万,梁健本想自己出,但广豫元,他会想办法。 梁健也没坚持。 等晚上的时候,他静下来,再去想这几叶的这件事情,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在这段时间内,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这几才有的,似乎从罗贯中的事件发生开始就已经在默默的变化。只不过,梁健那时并未察觉。那段时间,他处处受制,很多事都被蒙在鼓里,他为了扳倒罗贯中,绞尽脑汁,或许就在那时,心理开始有了新的变化。 这种变化,难好坏,也难对错。要,只能他随了这个大流。可,梁健心里多少有那么些复杂。 他曾经也自诩是个文青,文青嘛,多少有那么点心里的傲娇,坚持,可如今他将这点坚持给丢掉了,也就是他再也不是个文青了。 梁健呵呵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叶的事情在三后,搞定。 梁健心里松了下来。刚松下来,就到了该送沈连清去荆州的日子了。梁健决定自己亲自送过去,组织部那边的话,原本计划是去一个副部长,可是成海提出他要亲自过去,顺便看看荆州。他既然了,梁健也不好反对。 还没到夏,荆州的那条娄江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少,有些地方已经露底。梁健一路看过去,心情也就一路沉重了下来。 到了荆州市政府,一看门口的人,没看到楚阳,一问才知道,荆州下面的一个县里出了点事,楚阳过去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怎么事情这么凑巧。周围人多,梁健也没多问。等会议结束,梁健问了楚阳专门留在这里负责招待的办公室主任韩星。韩星遮遮掩掩的回答,荆州下面的十首县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梁健沉了沉声音,再次问。 韩星支吾了半,终于了实话。原来楚阳打算在十首那边挖个水库,但是那个工程队今早上出事了。已经修了一半的大坝塌了,埋了不少人! 梁健一听,心情一下就到了谷底。这么大的事情,楚阳竟然敢瞒着不汇报。这个韩星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想瞒着不。 梁健脸色阴沉,让他将事情从头到尾一遍。 韩星,十首那边本身就有一个湖,这个湖是前些年挖矿的时候留下来的,这些年慢慢的就成了一个湖。十首那边是目前荆州境内,生态环境算是最好的了,湖里的水也比较清澈,去年大旱,十首的这个湖虽然也差点干了,但到底也没干。楚阳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动了建水库的念头。 建水库的工程队,是楚阳的一个朋友,楚阳付不出钱,工程队没钱,可能是在水泥方面以次充好了,再加上那边的地质不是很好,才出了问题。 听到楚阳付不出钱,梁健就想到自己之前给楚阳出的那个无赖的主意,心情就更加不好。如果真要较真,这事情梁健都有一定的责任。但这话肯定不能给韩星听。 梁健让韩星给楚阳打电话,电话打过去,没打通。楚阳,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 从办公室出来,梁健看到成海,成海毕竟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这件事让他知道得太多不好。 梁健想了想,决定先回去。他将沈连清叫到了一边,交代他立即去十首,找到楚阳,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然后跟他汇报。 楚阳是个好同志,一直以来也都是在为荆州兢兢业业的奋斗,梁健不忍心他因为这件事而受牵连。 梁健想好之后,便跟成海提出回去,成海却道:“要不梁记先回去?我四处看看再回。” 梁健道:“这荆州现在沙漠化很严重,能有什么好看!而且今楚阳同志也不在,都没个人能陪你!” 成海笑着:“走走而已,不用人陪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笑眯眯地模样,看不出任何心机。梁健便道:“那这样,我陪你走走。你刚来这里,一个人走也走不出什么名堂。” 成海便道:“梁记肯陪,这是我的荣幸。我刚才看了一下资料,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十首县,要不先去十首县?” 梁健心里跳了一下。他看成海,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肯定是刚才听到了韩星十首出事。 梁健眯了下眼睛,笑着道:“也好!那就去十首!” 梁健转头就对送他的沈连清:“你就不用去了,楚阳不在,你就留在这里主持一下!” 沈连清点头。 沈连清跟在梁健身边这么些年,梁健的心思他自然懂。梁健刚上车,他就去打电话了。 从荆州市政府到十首县,不是很远,但也不近,一个时的路,也够十首县和楚阳反应了。 梁健到十首县的时候,十首县的县长已经在等了。楚阳也在。梁健看到楚阳,松了口气。 本来自≈ap;ap;#:///( ) 298不能出事 十首县县委记江郢是在梁健他们进了大楼才赶到的。据是忙着布置接待工作了。梁健也没多想,以为只是认真对待的缘故。 江郢一来,跟在梁健身边的就成了楚阳和他,那十首县县长胡全才就往边上了一步,自然而然地和成海站到了一起。 一路上,成海似乎和他很聊得来,成海连着笑了好几次。梁健都侧目过一次。 因为是临时决定来十首县陪着成海来的,会议上梁健也就没怎么话,把话筒交给了成海。成海了些套话,这个会议就结束了。 梁健趁着成海和胡全才话的时候,将楚阳叫到了一边,问他水库的事情,楚阳低下头,沉声道:“梁记,对不起,我……搞砸了!” 梁健心里气愤楚阳在这个时候给他出这种乱子,但也明白事情已经出了,这个时候去责怪他也没什么用。现在梁健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加怎么处理才是最妥当的。 最最关键的是,现在身边有一个不明立场的成海。虽是不明立场,但看他今表现,恐怕能不给梁健捣乱便已是烧高香了。 梁健让楚阳把事情完完整整的一遍,尤其是那个工程队的事情。楚阳快速地了一遍,大致和之前跟韩星的差不多。 但在工程队的事情上,有些出入。之前韩星,这个工程队是楚阳的朋友。楚阳却,这个工程队的老板是十首县县长胡全才在一次饭桌上介绍给他认识的,之后吃过一次饭,这一次水库的工程,楚阳的时间要求紧钱又少,大部分的企业都不愿意接这个单子,只有这个老板和另外一个工程队愿意接。剩下的那个工程队手下人不多,楚阳担心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完成这个工程,所以只好将这个工程给了那个老板。哪想到,就出了事。 梁健听楚阳完后,再次跟楚阳确认:“你保证你和那个工程队的老板没有什么关系?” 楚阳十分郑重地点头。基于之前对楚阳的印象,梁健选择了相信楚阳,但韩星为什么会工程队是楚阳的朋友呢?是韩星误会了,还是韩星故意的? 梁健问了楚阳,楚阳表示不清楚为什么。 事故发生后,楚阳是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的,赶到那里之后,就立即指挥救援。在沈连清给人打电话找到他的时候,救援工作其实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还好这次大坝倒塌的时候,时间早,有些工人昨晚上加班得晚,早上还没过来,所以只有七个人被压在了下面。楚阳赶来的时候,已经找到六个,只剩下最后一个。 万幸,这六个里有五个重伤,但目前还都活着。这也是最庆幸的一点,一旦有人身亡,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关键还是看这最后一个。水库工程点那边信号不好,楚阳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因此不清楚情况。 梁健又问楚阳:“那工程队的老板呢?现在人在哪里?” 楚阳摇头。 梁健皱眉:“摇头是什么意思?” 楚阳:“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他了,但是人联系不上。我让同事去他的公司里找,也没找到。公司的员工都在,就是他不在了。” “那家里呢?”梁健心中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楚阳回答:“还没来得及过去。” 梁健想骂他一句,但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楚阳能第一时间将人救出来,已经不错了。便忍住了火气,掏出手机给沈连清打电话,让沈连清立即想办法将人去找出来。 “谢谢梁记。”楚阳道。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懂得发挥手下的力量。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 楚阳沉默下来。 其实,梁健也明白。对于荆州,楚阳一直是憋着一口气的。试想,哪个当官的不想做出点政绩来,楚阳又是个胸有正义的人,他能在荆州坚守这么多年,明他是真的想要为这里做点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能改变什么,反而这里的情况在一直恶化。 梁健能理解他心里的那些委屈和倔强,但是事情已经出了,梁健理解也没什么用。荆州市委记空了这么久,梁健前段时间刚跟省里推荐了他,如果这事情捅到上面,楚阳这市委记的帽子肯定没了,至于能不能继续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还得看领导的心情。 梁健问楚阳:“这件事,你问过那个胡全才吗?” 楚阳犹豫了一下,道:“当初我提出要在这里建水库的时候,胡全才是不同意的。” 梁健皱了眉头,工程队的老板虽然是通过胡全才认识的,但是当初建水库他是反对的,这样的话,还真不好问他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事情,全部的责任可以都是在楚阳身上。当然,那个工程队也是有责任的。但要是找不到工程队的老板,那么楚阳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楚阳是梁健比较认可的一个干部,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就此被撸了下去,梁健实在是不忍心。他想了会,对楚阳:“本来我不想来这里的,但是成海同志可能是听到了当时韩星跟我汇报这件事,现在他和胡全才在一起,难保他不会听到什么。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是有期望的。我希望荆州能在你的手里越来越好。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能让任何人抓到什么把柄!你明白吗?” 楚阳看了梁健一眼,点头回答:“我明白。” 梁健又道:“这样,你先去弄清楚救援工作怎么样了。如果你运气好,最后一个人还活着,那么这件事还好一点。如果你不够幸运,那么你首先要保证,遇难者的家属不闹事。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另外,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弄清楚那个工程队的老板到底和那个胡全才是什么关系。必要时刻,可以有点手段!” 梁健的话没穿,但想必以楚阳的智商,他应该不难领会到意思。他看了看梁健,沉默了一会,道:“那我先去水库那边了。” 梁健道:“去。第一时间跟我汇报情况!” 楚阳点头。然后去跟成海告辞后,就离开了这里。他走后,梁健看到胡全才站在成海身边,得唾沫横飞的模样,就有些讨厌。他想了一下,开口叫他:“全才同志。” 胡全才正在手舞足蹈的动作戛然而止,有些意犹未尽外加惊讶地转头看向梁健,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愣地问了一句:“梁记,您是在叫我吗?” 梁健看他,问:“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叫全才吗?” 胡全才忙跑了过来。梁健朝成海笑笑,道:“不好意思,把全才同志借我用一会,我有点事要跟他。”完,又吩咐一直被冷淡的江郢,道:“江郢同志,你陪成海同志到处转转。他对你们十首县比较感兴趣。”江郢同志刚点头,成海同志也刚了正有此意的时候,梁健又道:“不过,远的地方就不要去了,时间也比较紧张。稍微转转,我们就该回去了。这次过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十首县的同志都没有准备,我们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成海同志,你对不对?” 成海同志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依旧笑着道:“梁记考虑得是。那我就听梁记的,我们就周围转转就回来!” 梁健点头,又嘱咐江郢:“江郢同志,那我们的成部长我就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好他的安全!不该去的地方别去,要是到时候少了一根头发,我可是要唯你是问的!” 江郢忙点头。 梁健这才让他们走了。他们一走,梁健就招呼胡全才,到他办公室去坐坐。胡全才一下子也看不明白梁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从刚才梁健嘱咐江郢的话里,多少也出一些味道来。听梁健要跟他去办公室坐坐,大概也是明白是有话要跟他。 他默默地领着梁健到办公室。 走进去,梁健扫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挺朴素的,倒是不像上传的那些县长区长办公室的摆设,不是字画就是古董。 梁健倒是意外了一下,不过,就在他以为自己或许对这胡全才有些误解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盯住了办公桌一个相框旁边的一块黑不溜秋的不规则的东西。 这东西,跟之前梁健送给秦海明的东西,除了形状大不太一样,胡全才的这个要比梁健送给秦海明的大一倍,其他都是一样的。 梁健指着这个东西,问胡全才:“这是什么?” 胡全才见梁健问这东西,脸上的笑不太自然:“这个呀,梁记可不要笑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看着形状奇特,好玩才买回来的。您这样看它,像不像是一只青蛙?” 梁健学着胡全才调整了一下视角,还真像一只蹲着的青蛙,扁嘴鼓眼。 梁健呵呵一笑,道:“倒还真像。不过这东西,我倒是见过一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好像价格不便宜。不知道全才同志这是在哪里买的?” 胡全才的笑容僵硬回答:“好像是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在风景区买的,具体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东西倒是不值什么钱,当时买的,好像也就几十块钱。就是买个好玩!” 梁健口里着是吗,手就朝着那个东西伸了过去,在胡全才紧张的神情中,抓在了手里,如预料一样,有电击一样的感觉,而且比之前要强劲很多,要不是梁健有心里准备,这东西就被梁健扔出去了。 梁健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很重,起码有六七斤重。梁健转头看向胡全才,道:“这东西拿着手感挺好的。要不,全才同志下次也帮我买一块,钱我付给你。” 胡全才顿时尴尬了,道:“这……我一下子也记不起来是在哪里买的了,要……” 梁健打断他的话,笑道:“没事,好好想想总是想得起的!我不急,给你一个月时间,足够你想了。” 胡全才一听这话,顿时汗都下来了。站在那里,拒绝也不是,答应又不敢。 本来自≈ap;ap;#:///( ) 299美女相约 梁健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的汗滋出来,然后又从额头上淌下去。半响,胡全才道:“要不这样,您要是不嫌弃,我这个先给您,我回头再去自己买一个!” 梁健摆手道:“这不好,首先,君子不夺人所爱。其次,我不太喜欢青蛙。你还是另外再去给我买一个,你要是觉得一个月时间不够,两个月也行!” 胡全才不敢话了。他再笨也听得出来,梁健这是故意在为难他。 许久,胡全才硬撑着问:“梁记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梁健笑着否认:“哪里,你们做得很好了。我和成海同志临时起意过来,你们能在一个时内将接待工作安排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这一点,还是要肯定的!” 胡全才没话了。 梁健盯着他看,一边看,一边笑。胡全才站在那里,心里愈发的没底,愈发的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楚阳打来的。忙走到床边去接了,楚阳在电话里:“救援工作已经结束了。” 他声音沉重,梁健的心立即就沉了下来。 “不行了?”梁健问。 楚阳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带着不清的自责和内疚。 梁健也沉默。一会后,他深吸一口气,吩咐楚阳:“先把人送医院,尽力抢救!” 楚阳诧异:“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很久了,还怎么抢救!” 梁健提高了声音,烦躁地呵斥:“听不懂话是吗?” 楚阳沉默,片刻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嗯,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工作要做好!”梁健再次嘱咐。楚阳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梁健转过身去,朝着竖着耳朵注意这边动静的胡全才,道:“坐。” 胡全才有些忐忑地坐下来。 梁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后,盯着他,抿着嘴,半响后,道:“你心里那点东西,别人不清楚,我清楚!” 胡全才的眼睛明显的睁大了一些,然后又恢复正常,装傻:“梁记,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你不懂?我看你挺聪明的嘛!” 胡全才的汗顿时又下来了。 “我不懂梁记的意思。”胡全才低了头,不敢看梁健了。 梁健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可看他这态度,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梁健不打算再和这胡全才打哑谜,直接问道:“那你来,水库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全才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就答:“这个事情是楚市长负责的,我真的不清楚。” 梁健盯着他,反问:“是吗?” 胡全才脸色难看。梁健接着:“我听,工程队的老板是你介绍给楚阳的。这个应该是真的?” 胡全才勉强笑着,道:“这话也不能这么,楚市长跟这工程队的朱老板确实是通过我认识的,但这工程不是我介绍给朱老板的。而且,这工程给谁做,也不是由我决定的!梁记,您要是因此而认为水库偷工减料导致出事的事情责任是在我身上,那我这……这可是比窦娥还冤啊!而且,我跟那个朱老板也不熟……” 梁健瞧着他,淡淡道:“我刚才了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你身上吗?” 胡全才知道自己错话,忙又解释。梁健没让他往下,冷声提醒他:“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那个工程队的朱老板身上,这一点我希望你记住。” 胡全才慌忙点头。 梁健又道:“你也不用急,我主要是想问问你,这个朱老板的底细。” 胡全才一听这话,似是松了口气,但嘴上却丝毫没松:“梁记,这个朱老板我真的不熟,他的底细,我不清楚。” 胡全才应该是担心水库的事情找到他头上,所以在这个朱老板的事情上,胡全才是能撇多清就撇多清。 梁健跟他谈话之前倒也是没怀疑他跟这个朱老板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这么一谈之后,倒是有些不肯定了。 这个胡全才拼命地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的慌张态度,要他心里没鬼,打死梁健都不信。 梁健看了他一会,道:“不清楚就不清楚。我也就是问问。” 完,停了会,看着胡全才呼出一口气,梁健又道:“那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那这件事……”到这里,梁健顿了顿,盯着胡全才看了会,才继续往下:“我不希望从你这里传出什么话来,你懂我的意思?” 胡全才忙点头:“我懂,您放心!” “你先出去,办公室借我休息一会。”梁健直接将胡全才从办公室里赶了出去。他一走,梁健靠在椅子里想这件事。这胡全才肯定没有他自己的,在这件事里有那么干净。但现在找不到那个工程队的老板,也抓不到什么证据,要想让胡全才自己坦白,那是白日做梦的事情。 梁健本想要么他插手查一查这个胡全才和那个工程队的老板,但想了一会,觉得这样做未必好。 荆州市虽然是个县级市,但好歹也是安了一个市的名头,楚阳作为市长,如果不出意外,接下去还会是市委记,如果连这么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梁健让他做市委记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梁健不插手,倒是可以让沈连清在这件事情多帮忙。如果处理得好,沈连清也能跟楚阳打好关系,快速地在荆州站稳脚跟。 梁健考虑了一会,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让他跟进一下这件事。具体怎么做,他没。沈连清已经到了荆州,不再是自己身边的秘,他应该要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决定。 江郢应该是严格遵守了梁健的嘱咐,一个时左后,他就和成海回来了。成海神情不太愉快,江郢跟在后面,低着头战战兢兢。 梁健当着成海面表扬了江郢,让他又一下子精神振奋了不少。 成海回来后,梁健一行就立即启程回太和市区了。回到市政府,成海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那边了。梁健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翟峰忽然走进来,问梁健:“记,有位明老板想请你吃晚饭。” 梁健皱眉:“明老板?哪个明老板?” 翟峰回答:“蕲州明黄集团董事明月,您不记得了?” 这么一,梁健立即想起来了。他今因为十首县水库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便没多想,让翟峰去回绝她。可是翟峰刚出去,梁健就想到了之前明月曾提到过有意买下月亮酒店的事情,便又改了主意。 于是,又给翟峰打了电话,让他同意下来。 明月请客吃饭,竟然将地点也安排在了九号公馆。梁健知道位置的时候,人都已经在车上了。这九号公馆,以前是胡东来的地方,现在那个老板徐丽跟成海的关系似乎不简单,白了,梁健不放心。 车子到九号公馆门口,明月在门口等着。见梁健下车,立即迎了上来。今她穿得显得比较休闲,一条宽松的白色连衣裙掩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不过身前那略深的v字领,却将她的事业线完美的暴露了出来。 打过招呼过后,梁健正要跟明月换个地方,话还未出口,忽然门口来了辆跑车,车子带着轰鸣声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正是徐丽。 “梁记,您今怎么有空过来了?”徐丽一边,一边下了车,走到梁健身前,目光在梁健旁边的明月身上一扫。 这两位都是美女,美女相见虽不至于分外眼红,但各自也都有几分比较之心。 徐丽这么一出现,梁健本要出口的话不好了,只好咽了回去,给两人做了介绍。这一做介绍,没想到明月似乎见过徐丽。 三人了会话,徐丽将两人送到定好的包厢,就先离开了。她刚一走,明月就道:“梁记跟这位徐老板很熟?” 梁健笑答:“见过一次而已。” 明月笑了笑,没再多问。倒是梁健好奇,问明月:“你跟徐丽之前就认识?” 明月失了一下神,答:“算不上认识,有个共同的朋友,之前应该在聚会上,见过一两次,但是不熟,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来。”完,明月停了停后,又补充了一句:“她变化挺大的。” 这话让梁健心里动了动,问:“是吗?什么变化,看!” 明月看了梁健一眼,笑道:“梁记,你在我面前打听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就不怕我吃醋吗?” 梁健眨了眨眼,笑着反问:“那你会吃醋吗?” 明月娇笑一声,也反问:“您觉得呢?” 两人这样皮球踢来踢去也没意思,这明月似乎不太想谈这个徐丽的事情。可是这个徐丽跟成海似乎关系不简单,梁健有心想了解一下,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便装作不懂明月的心思,道:“我觉得你不会吃醋。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明月看了一眼梁健,眼里多了些异样的风情,沉默了一会,道:“她以前只是我朋友手下的一个员工,怎么呢,出身家庭不是很好,人还是挺朴素的。这几年没见,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是这么大的老板了!” 明月话时,眼神里明显有追忆的神色。梁健想,她那个朋友,应该跟她关系不简单。 本来自≈ap;ap;#:///( ) 300瞬间心动 对于明月的私事,梁健不感兴趣。 聊了两句徐丽,梁健就岔开了话题。明月能做明黄集团的董事长,必然不会是笨人,梁健问得太多,难免会被猜到些什么。 明月这次过来的意图很明显,她有意买下月亮酒店,但月亮酒店那边意愿不是很强烈,所以她希望梁健能出面帮忙调和一下。 月亮酒店现如今的人事如何梁健并不清楚,明月这请求,倒是有些难住梁健。 明月见梁健犹豫,以为是另有想法,便隐晦地提到,可以适当地给梁健一些好处。梁健没接她的话,只是道:“太和市的经济需要广纳贤能,明黄集团愿意收购月亮酒店,进驻太和,这是好事,只要能出力的地方我肯定会出力。不过,明黄集团和月亮酒店的谈判,这一点恐怕我就帮不上忙了。” 明月见梁健不肯松口,有些失望。但立即又堆起笑脸,道:“梁记有这句话我就很放心了。既然谈判的事情,梁记不方便话,那就算了。只要我能成功谈下来,想必以后我们能合作的地方还很多。” 明月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子,这句话没有刻意地摆低自己身份,一个合作的词,将自己的身份放到了和梁健差不多平等的位置,不卑不亢,正是能让梁健欣赏的地方。 梁健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明月轻笑了一声,道:“梁记要是觉得拒绝了我不好意思的话,可以请我多喝几杯酒。” 梁健笑了笑,道:“酒就不喝了,不过可以请你喝茶。” 明月道:“喝茶,这也不错。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梁记喜欢茶,对吗?” 梁健没有回答只:“看来明女士已经把我调查过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想请梁记帮忙,自然要了解梁记,投其所好才能让人您松口呀!不过,今梁记的回答可是证明了我这工作还是没做到位!”明月笑着道。 梁健道:“这个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完,他站起来,道:“换个地方喝茶?” 明月跟着站起来。两人往外走。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徐丽过来。梁健暗自皱了下眉头,怎么都是凑得这么巧。 “两位不会是这么快就要走了?”徐丽笑着迎上来,道:“不会是我这边的饭菜不好吃?” 梁健道:“徐老板这里的东西自然是美味。” “既然美味,那两位再给个面子,再坐会。正好我刚才让厨房准备了几个特色点心,马上好了。梁记,你们帮忙尝尝,看看做得地道不地道。”徐丽笑着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徐丽和成海似乎有着不浅的关系,梁健不好话,便将目光看向了明月。 明月聪慧,会得梁健的意思,立即笑着对徐丽道:“丽姐,这点心今恐怕还真是没时间尝了。我和梁记刚约了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要立即赶过去。” 徐丽闪过失望的神色,道:“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凑巧了。那这样,你们稍微等等,我问问厨房好了没有,好了的话,给你们打包,你们路上尝尝。” 明月看了梁健一眼,笑着应下来。 徐丽去问了厨房,没多久,就拿着打包好的点心过来了。明月接了过来,梁健谢过之后,就上了车。从后视镜中看,徐丽一直在门口站到梁健的车子离开视线才转身进去。 明月没和梁健坐一辆车,她自己开了车。 梁健带着明月找了一家梁健曾经去过几次的茶楼,没啥特别。老板是个当地人,曾经在江中那边念了四年大学,两年研究生,然后回来开了一个茶楼。这家茶楼开在一个广场大楼旁的一个弄堂里,在晚上的时候,要穿过一条约一百米的昏暗的弄堂才能看到这家茶楼略暗的一个咖啡色的招牌。 茶楼名字叫“今昔会”。梁健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个茶楼的,茶楼里有很多的架,上面放满了。这是梁健最喜欢的一点。 梁健带着明月走到这弄堂里的时候,明月还打趣着问梁健:“是不是当官的都喜欢来这些隐蔽的地方。” 梁健看着她笑了一下,道:“你得不算错。” 明月眨了下眼睛,道:“你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梁健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明月回答。 话间,已经到了茶楼门口。推开门,叮铃一声响,带着眼睛的年轻老板便从台后面站起来,看着这边。 看到梁健,他朝着笑了笑,道:“过来了啊!今喝什么?还是老样子?”完,才看到站在梁健旁边,正好隐在阴暗里不太显眼的明月。于是,又道:“今两个人啊!” 明月轻声:“看来这里是一个你的秘密据点喽!” 梁健也是诧异老板能认出他。他这里来得并不多,总共也就三四次的样子。梁健朝老板笑了笑,道:“我还是老样子。”又问明月喝什么,明月:“我不怎么喝茶,你有什么推荐?” 梁健回答:“你可以让老板推荐。” 年轻老板给明月推荐了一款他们这里独有的玫瑰花茶。他这里的玫瑰花茶和其他地方的花茶不一样,虽是玫瑰花茶,但茶里没有玫瑰花,只有随着热气而散开的玫瑰花香,飘荡在对坐的两人中间,将原本没有其他心思的两人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梁健约明月过来喝茶,并不是一时兴起。他想跟明月聊一聊她收购月亮酒店的事情。之前在九号公馆,梁健不放心,不好细谈。 此刻坐了下来,地方合适了,可以谈了,可这玫瑰花香,却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低垂的铁艺灯散着昏黄的灯光,明月胸前的雪白晃得人眼花,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偶尔她微微弯腰,那开得很低的v字领就会毫无忠诚地将本该它守护的那片珍贵土地隐隐约约地暴露在梁健面前。 梁健不是柳下惠,这明月也不是丑女,这样的诱惑,确实让人无法抗拒。可好在,梁健目光虽然不老实,但心境毕竟不是几年前,那么容易冲动。 梁健移开目光,冷静了之后,才开口起正题。 “明女士买下月亮酒店,打算做什么?”这个问题梁健之前就问过,但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一次梁健又问了。 明月和上次一样,并没有正面回答,打着岔:“梁记,你老是叫我明女士,不觉得别扭吗?” “那你觉得叫什么合适?”梁健问她。 明月微微一笑,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如钻石一般璀璨,让梁健的心忽然就跳动了一下。这种跳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梁健有一瞬间的慌张,但他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平静。 “宛宛。”明月忽然道:“梁记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宛宛。” 梁健愣了一下,道:“宛宛是你的名,我叫不合适。” 明月道:“梁记要问我该叫什么合适,我了,你又不合适。” 梁健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了一声,道:“既然你都合适,那就听你的。” 明月又是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和那弯起如月的眼睛里闪烁出来的光亮,再次让梁健惊艳,心砰地一声跳了一下。 那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梁健又慌张了一瞬间。 梁健不敢再跟明月聊这些私人的话题,忙将话题又扯回到了正事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明月眨了下眼睛,笑道:“其实我自己也还没想好。梁记,有什么建议吗?” 梁健看着她,觉得她这话不似作假,犹豫了一下,便道:“我觉得酒店在那个位置不太合适。” “那你,我该做点什么好?”明月问。 梁健下意识地就回答:“你可以把这块地卖了,重新在其他地方买一块,做酒店。” 明月捂嘴笑了起来,道:“梁记你要是做生意,肯定会很成功。” 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也是下意识的一个想法。对于月亮酒店的那块地,梁健确实想过,做酒店在他看来的确不合适。如果明月买下来的话,要是还做酒店,梁健刚才的建议比较划算。梁健问明月:“你怎么看?” 明月答:“你都这么了,那就听你的。” 梁健惊了一下,道:“我就是随口一,你不必太认真。” 明月道:“认真不认真是我的事情,我觉得你得方案很好。” 梁健还想再什么,明月抢先问道:“那重新买一块地,你有推荐吗?”她话时,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梁健,那带着点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梁健融化一样,让梁健不敢直视。 有股火在梁健心头窜动,怂恿着梁健点什么,做点什么。 梁健低头去喝茶,以掩饰自己不定的内心。他:“这个还没想过。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你要是真有这个打算,那我回头帮你看看哪边合适。” “好的。那就先谢谢梁记了。”明月话时,她的目光还在梁健身上,还是那么的灼热。 梁健不敢再多待,怕犯错误。又胡乱扯了几句后,借口要回去照顾霓裳,就离开了。 回到酒店,霓裳还没睡。梁健诧异,一般这个时间,霓裳都睡了。梁健先哄睡了霓裳,刚准备洗澡,梁母来敲门,要跟梁健几句话。梁健跟梁母坐到沙发里,梁母看着梁健,叹了一声,道:“阿健啊,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是不是偶尔也应该陪陪霓裳。等项瑾一回来,霓裳就得回北京……” 本来自≈ap;ap;#:///( ) 301意外之惊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黑暗里,梁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霓裳,心里梁母的那番话像是鼓一样砰砰地响着。 作为父亲,他确实失位很多。霓裳难得能陪在他身边,他除去周末时间,平时也很少陪他。一部分是因为工作,一部分可能是他这个父亲位置缺失太久,所以他有时都会忘了,有这么一个家伙需要他的陪伴。 梁健不想为自己开脱,不想自己的无可奈何。但要让他完全放下工作,保证什么,他也做不到。他只能,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尽量多的陪伴。 梁健给项瑾打了电话,项瑾告诉他,这个周末,她就回来了。 梁健想到之前老唐曾跟他提过让霓裳和梁母他们去北京住城郊别墅的事情,梁健犹豫了一下,跟项瑾提了一下,然后了自己的打算。 他打算让梁母他们去北京,如果梁母他们觉得住城郊别墅不方便的话,可以考虑梁母他们到长白山庄住,房子的问题让老唐帮忙安排。至于霓裳,还是让她和项瑾待在一起。父亲或者母亲,总是要有一个陪在她身边的。 项瑾没什么意见。 梁健问她几点的飞机,到时候可以去接她。项瑾还没定。 这个周末,只剩下两时间了。梁健一忙,就将这件事忘了,直到周五晚上,霓裳跟她妈妈视频过后,在梁健面前叫着妈妈要回来了,梁健才想起来。 梁健想问问项瑾具体航班时间,电话没打通。第二打,还是没打通。梁健想了想,带着霓裳和梁母他们直接去了北京。先去了长白山庄,他们到的时候,项瑾他们还没到。梁健带着霓裳和梁母他们在周边逛了逛,大约一个时左右,有车子进山庄,梁健隔着湖看到车子停在停车场后,直觉应该是项瑾他们回来了。 梁健带着人回到房子这边的时候,阿姨已经在门外收拾落满了树叶的院子了。梁健进门,听到有笑声。 抬头望过去,周明伟和项瑾站在桌边在话,项瑾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项部长没看到人影,房的门开着,应该是在房里。 梁健站在门口,一瞬间,这只脚不知道该不该迈进去。 霓裳却感觉不出大人间这丝异样气氛,大喊着妈妈就冲了过去。项瑾和周明伟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梁健还有他身后的梁母和梁父,表情有些不自然。 之前跟项瑾之间的那次矛盾,梁母他们并不知道。梁健不想让梁母他们跟着操心,同时也考虑到项瑾的身体,尽管心里不舒服,却还是没表现出来。 周明伟在他来后,没坐多久就走了。走的时候,梁健去送他。走出门后,梁健问他:“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没有。”周明义回答。 梁健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感觉,堵在他的胸口,无比的难受。他停住脚步,带着点怒气转头对他道:“我不管你心里对项瑾是什么感情,但是目前她还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跟她保持距离!” 梁健将话穿,周明伟也顿时卸下了伪装,神情变得冷峻,盯着梁健,自信而又坚定地回答:“你给不了她的东西,我能给!她有这个权力去追求她的幸福!” 梁健回答:“她是有这个权利,但是你没这个权力替她来告诉这件事!如果她想要去追求你所的幸福,她可以自己来告诉我!你要记住,她是我的妻子!” 周明伟眼睛眯了眯,随后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梁健没有追上去,该警告的已经警告了,再多,就没必要了。梁健回到房间里,项瑾正陪着霓裳在玩。梁健去看了看唐力,家伙睡得正香,梁母在旁边陪着,梁父不知去了哪里。 下楼来,项瑾叫住他,道:“我们聊聊?” 梁健想到刚才周明伟的话,心猛地疼了一下,终究还是要来了吗?梁健勉强笑着好。项瑾让霓裳去找外公,然后和梁健走出屋子,沿着湖,慢慢地散步。 项瑾,这次在美国,看到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 梁健看向她,心沉在谷底,有种缺氧的窒息,哪怕周围的空气是这么的清新,却依然感觉喘不上气。 项瑾:“我和爸爸商量过了,我打算移民。” 虽然没有出梁健猜想的那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和那两个字,又有什么区别。尽管有准备,却依然让人措手不及,犹如晴霹雳。 梁健怔了半响,都不知道该什么。许久,他干涩地问她:“你决定了?” 项瑾点头:“我的身体你也知道。国内目前水平还是不够,在国外,有哥哥照应,也相对来好一点。” 梁健咬着牙,忍着心底仿佛拿着钝刀子在一刀一刀撕扯他的皮肉的那种疼痛,良久,他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问她:“那霓裳和唐力呢?你怎么打算的?” 项瑾看向他,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很久之前那种深情的缱绻,也没了前段时间那种偶尔出现的挣扎,只剩下明亮的透彻。梁健知道,她此刻应该是真的想通了,真的决定了。 她问他:“唐力还,我放心不下,所以我想带过去。但是等他大一点,如果你希望他回来,可以回来。到时候如果我身体恢复得不错,我可能也会考虑着一起回来。霓裳的话,你怎么想?” “霓裳很依赖你!”梁健不知道该什么,他只能这么。他也不知道,他话中的依赖,到底是霓裳的依赖,还是他的依赖。 此刻她还没走,可他的心里却好像已经有一块地方在刚才那会儿时间里被挖空了。 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为什么,还会是这样的结局? 梁健想不明白。 梁健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沌,越想越混沌。他甚至没听清项瑾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瑾在喊他:“梁健!梁健!你怎么了?” 他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项瑾还在眼前,皱着眉头,神情焦急。他仔细地打量她,这次这么久没见,她比之前分别时胖了一些,脸上气色也好了一些。再回想起,那段时间她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的样子,梁健心里仅剩的那点想要留下她的勇气也就没了。 或许,对她来,去那里真的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又有什么资格,一定要将她禁锢在此处呢?他是那么的不合格,父亲不合格,丈夫也不合格。 梁健苦笑了一下,看着她,道:“这件事,你要是想好了,我没意见。那,我们什么时候……”梁健了一半,这话就不下去了。 项瑾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复杂,而后笑笑,也没追问梁健想什么,她应该明白。 两人沉默着,绕着湖走了一圈,湖很大,走一圈要很久。中途,项瑾坐在湖边的石椅上休息的时候,项瑾看着湖,轻声问梁健:“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散过步了?” 梁健心里震了一下,是呀,多久了?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对不起!”梁健轻声道。 项瑾苦笑了一下,道:“你不用道歉,你有你的无奈。我以前认为我能承受,但是这场病,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生命那么脆弱,人生也并不长。” “我明白。”梁健忍着痛回答。 其实,梁健想问,是不是跟周明伟有关。 项瑾像是猜到了,主动提起了周明伟。她:“你放心,我跟他只是朋友。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梁健回答:“我知道,你不会做。”完,顿了顿,又道:“如果真的做了,我也不怪你。是我亏欠你太多。” 真的不怪吗?之前站在门口看到项瑾对着周明伟笑,那种灿烂的笑容,他多久没看到了。可此刻去对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一刻,梁健心底的怒火,羞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男人的那张在女人面前总是彬彬有礼的脸给狠狠地揍上几拳。他真的没有那么大方,那么不在乎,可是,他也做不到去责怪项瑾。就像他的,他亏欠她的,始终是太多了。 项瑾:至少此刻,我心里还有你。我不对你忠诚,也会对我的心忠诚。 梁健想,既然还有我,为什么不能留下。为什么要放弃他,远赴他乡。为什么不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只要让他把太和的事情都处理好,他就会来陪她们。 话在心里转了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没出口。 有些话,此刻再,已经没了意义。 这一晚,梁健没留下,他本想先将梁母他们送去城郊别墅那边,但是项父让他们就住这边好了,看梁母他们也不舍得孩子,梁健也没坚持。而他自己,则是连夜赶回了太和。 到太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梁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太和市,脑子里回想着项瑾的那些话。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一睁眼就还是原来那样。 可风吹在脸上,微凉的感觉,在告诉梁健,这不是梦。 “嘟嘟——” 是手机短信。梁健回过神,拿过来一看,竟是明月发来的短信,她问:“睡了吗?” 本来自≈ap;ap;#:///( ) 302山顶日出 梁健看了许久后,鬼使神差地回复:“没有。” 短信发过去后,犹如泥沉大海,许久都没有回音。梁健等了一会没有回复,就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回房休息。 刚躺下,忽然听到手机在外间响。梁健走出来一看,是明月打过来的电话。 梁健拿着手机犹豫着,直到声音停下,还没接起来。梁健以为明月打一个就不会打了,正要转身回房间,电话又响了。 梁健接了起来。 明月的声音在那头听着有些嘶哑,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梁健回答:“没有。”然后又问:“你怎么还没睡?” 明月回答:“你不是一样还没睡?” 梁健不问了。两人捧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后,梁健正准备挂电话,明月忽然:“要不去看日出?” 梁健愣了一下,问她:“你在哪里?” 明月道:“我我在你住的酒店楼下,你信吗?” “我不信。”梁健回答。 明月嗔了一声道:“你这个人不好玩。” 梁健顺口就回答:“那是因为我没想着跟你玩!”这话出口,明月沉默了。梁健略一回味,明白过来,这话味道有些不太对。 便转移话题,问她:“你刚看日出,去哪里看?” “你同意了?”明月有些惊喜,“那我来接你。十分钟后楼下见。”明月完就挂了电话,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还真不像之前那两次接触。 梁健皱了下眉头,放下手机,有些愣神。 去还是不去? 他还是去了。为了不引人注意,梁健找了一件不常穿的便装。找出这条便装的时候,他还愣了好几分钟,所以到楼下的时候,迟到了。 明月开着一辆白色的跑车,十分的引人注目。她坐在车子里,看到梁健,立即招呼梁健坐进来。 梁健也没客气,坐进去后,明月一打量他,道:“你穿这身比你穿西装要年轻很多!” 梁健没接她的话,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看到这套衣服时的那种难受中,无法自拔。明月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也不多话。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像箭一样带着嗡鸣声射了出去,梁健被惯性带得整个人压在椅背上,好一会儿这种感觉才消失。 不过这么一刺激,梁健倒是回过神来了。他诧异地看了眼明月,女人开车这么猛,他真的没怎么见过。 此刻的车速没有一百八起码也有一百六了。因为是深夜,大街上根本没什么车,所以还算好。梁健的潜意识里,或许也想释放一下,所以并没有拦阻。 车子一路往城外开,出了城就往东去,然后顺着公路到了城外的一座不高的山。山虽不高,但视野不错。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开到山顶。山顶有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个规模不的庙。庙里的灯已经亮了,有沙弥拿着把扫帚借着渐亮的光,打扫着平台上的树叶灰尘等。看到车子上来,停下了动作。 看到梁健和明月下车,他远远地朝着梁健和明月揖了一揖,又继续扫他的地。梁健看着那个身材瘦的沙弥,忽然想,他这样的年纪,却在过这样的日子,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向往山下的生活? 明月见梁健看着那个沙弥发呆,忽然轻声道:“这里的沙弥,大多都是孤儿。少数几个也是家里太穷养不活送过来的。这个寺里的住持以前是个法家,后来去了少林寺出家,五十岁的时候,一次云游到了这里就留在了这里。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时间真是快啊!” 梁健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明月脸上的感慨,问:“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 明月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梁健吃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明月。明月无所谓地笑了笑,对梁健:“走,日出大概还要一个时,我带你去见见住持!” 梁健跟在明月旁边,进了寺庙的大门。大门里,建筑虽然透着古朴味,但是不像其他的寺庙,倒是没什么奢华的味道。 明月带着梁健轻车熟路地就往前面的大殿后面绕,绕过大殿是僧人住的厢房。大部分房间里的灯都已经亮了,有些房间里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出人来,不少都是年纪不大的沙弥,也有些中年的僧人,但不多。这些人看到梁健二人,先是愣了愣,而后看清是明月后,那几个年纪大点的都笑着跟明月打招呼,叫她宛姑娘。 梁健想到,之前明月曾对他,可以叫她宛宛。 很快,梁健就见到了明月口中的那位住持。按照明月的法,这位住持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可他看着却只有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在一盏简陋的电灯下,光头锃亮。看到明月,住持明显惊喜了一下,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然后目光看到梁健,微微眯了一下后,道:“原来还有贵客,快请坐。” 梁健和明月在住持对面坐下。 住持跟明月闲聊了几句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梁健身上,道:“梁记,家中人可都还好?” 梁健一愣,住持认出了他倒也不是十分奇怪,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他们之前见过。梁健想不起两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便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住持微微一笑,道:“算算应该也有三十多年了。” 梁健又惊了一下,要是这么,差不多是在他很的时候见的。梁健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象着他的身份。三十多年过来,梁健的变化有多大不用,可此人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他,这明什么? 一瞬间,梁健就对眼前的人多了一分警惕。住持却一直微笑着,和蔼可亲,看不出任何一丝攻击力。 梁健又看了看明月,她脸上没什么波澜,对这件事,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月今将他引来此处,恐怕也并非那么简单。 这么一想后,梁健更加警惕。 住持似乎看出了梁健心中的警惕,笑了笑,便站起来要去上早课,先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便问明月:“你特意将我引来此处,不会真的只是来看日出?” 明月反问他:“要不然呢?” 要不然呢?梁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明月站起来:“我去听早课,你去不去?” 梁健一人坐在此处也不合适,就跟了过去。 早课是在前面的大殿里上的。原本空旷的大殿,坐满了人。大约有二十多个沙弥,和七八个中年僧人,最前面做的是那位住持。 梁健和明月进去,他眼皮都没抬,闭目盘坐着,一声不响。等梁健他们刚坐好,他开始诵经,然后下面的人也跟着念。 明月也合十跟着念经。梁健不会,但一人东张西望有些无礼,便合了十,闭上眼。不曾想,这淡淡的檀香之中,经声灌耳之下,心竟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很享受这种放空的感觉。忽然,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睁开眼,早课还在继续,明月看着他,轻声:“日出快开始了,我们出去。” 梁健跟着明月出去,果然边已经开始泛红。 明月领着他字平台边找到了一块大石头,两个人爬了上去,坐着静静地等待日出。 边的红色,由浅到深,到最后,跟快要烧起来一样,然后太阳终于出现了。 两人静静地看着,谁都不话,直到太阳完全的蹦出地平线。明月才伸了个懒腰,道:“我以前每早上都要在这个大石头上坐着看日出,最近好多年没看过了。这里的日出还是和以前一样。” 梁健有些好奇明月的身世,但这是人家的私事,梁健也不好打听。两人聊了几句,就进去和住持他们告辞,离开了那里。 明月将梁健送到快到太和宾馆的地方,梁健让明月停车。他下车的时候,明月递过来一样东西,拿报纸随意包着。 梁健问:“这是什么?” 明月:“住持让我给你的。” 梁健不想收,明月却道:“住持了,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梁健忍不住心中好奇,接了过来。明月一脚油门,车子就走了。他拿着东西,回到酒店,正好遇上几不见的杨弯,看到一身休闲装的梁健,有些惊讶,问:“记这么早?” 梁健点点头:“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完准备走,杨弯忽问:“怎么这两我没看到霓裳和阿姨他们?他们回去了吗?” 梁健停住脚步,点头回答:“是的,他们回北京了。”完,梁健想到之前杨弯对霓裳的照顾,便又道:“前段时间,多谢你帮忙照顾。” 杨弯看了一眼梁健,眼神里有些不出的意味:“梁记这么就见外了。那您先去休息一下,我让厨房给您准备早餐。” 梁健点头。他往电梯走,她在后面看。 梁健站到电梯里,转过身,她还站在那里,看着他。 回到房间,他看着明月给他的那个包着报纸,巴掌大。梁健犹豫了一下,拆了开来,里面是个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用丝绒包着一个铜板大的圆玉,上面没有洞,但是有字。 梁健仔细看了看,因为有磨损,看不太清。梁健研究了一会,没研究出什么名堂,便将其先收了起来,打算等以后有空的时候,亲自去一趟那个庙里问一问那个主持。 本来自≈ap;ap;#:///( ) 303流言蜚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吃过早饭,翟峰来宾馆陪他一起上班。坐在车上的时候,翟峰支吾着告诉梁健:“梁记,这两我听到些话,不知道该不该。”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该你就直接,要是你弄不清楚该不该,那就先别,等弄清楚了再。” 梁健心情并不是十分美妙,所以话有点冲。 翟峰被凶了一下,神色上有些紧张,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将话了出来。原来这几有人在传,楚阳为了拿回扣,纵容工程队偷工减料,导致工程出事,造成人员伤亡。还梁健知道此事后,打算包庇楚阳。 梁健一听到此事,立即就想到了成海。 这件事不排除是十首县或者是荆州那边有人通知了这里,但最大可能还是成海。只是,成海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 梁健没话。 翟峰见梁健不话,他原本准备的一些话只好也咽回了肚子里。 到了办公室没多久,刚坐下,广豫元就来了。他一进门就:“梁记,荆州市那边出事了。” 梁健看向他,道:“这么慌张干什么?先坐。” 广豫元知道自己失态,忙闭了嘴,在梁健对面坐了下来。梁健也不话,继续看他的材料。广豫元等的失去了耐心,轻声提醒:“梁记,楚阳这件事,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梁健放下笔,道:“整风就是雨的。这件事怎么回事,你了解过了吗?”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道:“还没有。”其实,广豫元也有广豫元的考虑,他觉得梁健肯定已经清楚这件事,而梁健并没有告知他,如果他擅自去联系楚阳,显得有些越界。 但此刻梁健这么一问,但反而显得他工作没做好。广豫元心里委屈,但脸上也不敢表露出来。最近梁健行事风格总是有些多变,他也不敢和以前一样,收敛了许多。 梁健问:“外面传什么,你来听听。” 其实,他已经在翟峰那里听到过了。但还是问了一遍。广豫元和翟峰的相差不大。 梁健听完,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问:“省里应该还不知道?”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回答:“不好。不过暂时没消息。” 梁健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等广豫元一走,梁健先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了问事情的进展。沈连清,找不到工程队的老板,楚阳和他商量过后,打算他自己来承担那笔赔偿费用。 梁健沉了声音道:“现在不是赔偿费的问题,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事。为什么工程队的那个朱老板到现在还找不到?难道合作之前,就没有先了解清楚的吗?” 梁健越越火大,声音难免就响了点。沈连清沉默下来。梁健冷静过后,又意识到这件事,跟沈连清并没有什么关系,朝他发火,名不正言不顺的。便整理了一下情绪,道:“算了,这件事也不是你的责任,就这样,你盯紧一点。” 挂了电话,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楚阳打了一个电话。他原本不想给楚阳打电话的。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第二个响了很久,才接起来。梁健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楚阳回答:“还在处理。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梁健忍着心底涌起的怒气,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工程队的朱老板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默,然后听得他回答:“他人已经跑了!” 梁健差点就骂出口,但他还是忍住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梁健再骂也是于事无补。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道:“这两市里已经不少风言风语了,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必须要压下去!” “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楚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梁健皱了眉头,冷声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阳回答:“当时是我没有做好监督工作,所以才让人钻了空子。现在出了事,我应该出来承担责任!” “那你你要怎么承担?”梁健忍着怒气问他。 楚阳沉默了一会,回答:“我会亲自向省里汇报这个情况,如何处理,由省里领导决定。” 梁健被气得一时间都不上话来。想骂,这楚阳挺有骨气挺有担当,可这骨气和担当经不起琢磨。 梁健拼命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底那股邪火,对他道:“如果所有地方领导都跟你一样的话,那省里的领导每都要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了。你以为你跟省里汇报了,你的责任就完成了?你这是逃避!逃避知道吗?”着,这火又上来了。 楚阳沉默不语。 梁健更加生气,伸手就将电话给挂了。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再想想楚阳,他这样的决定,其实也并没有多不可思议。荆州那个地方,这几年如同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没一个领导愿意去拉一把,除了梁健。他一个人在那里挣扎了这么多年,但一直没什么成效,如今又摊上了这样的事,碰上谁,这心里都会心灰意冷。 梁健叹了一声,又重新拿起手机将电话给楚阳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后,梁健对他:“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你想没想过,你要是真的就撂了这个摊子,谁来管荆州市的几十万人!沙漠所那边这个月底就要过来了,眼看着就要不一样了,你这个时候撒手不干了,你觉得你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吗?” 楚阳沉默着。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再好好想想。你现在逃避,难道你还能逃避一辈子?” 梁健完挂了电话。被楚阳这么一弄,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平日里从不喜欢刁难别人的他,难得今也一直板着张脸。翟峰每次进来话都得心翼翼,战战兢兢。 一直到下班时间,翟峰忽然进来告诉梁健,明德过来了。梁健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到明德走进来。 梁健问他:“有事?” 明德看了眼翟峰,道:“上次您交代的事情,有些进展。” 梁健愣了一愣才想起是什么事。便对翟峰:“接下去没什么事了,你先下班。” 翟峰点头出去了。 梁健让明德坐对面,:“茶就不给泡了,你要喝的话自己动手。” 明德笑着:“喝了一茶了,不喝了。”然后将一个文件袋递到梁健面前。梁健接过打开抽出里面的几张a4纸粗略地看了一遍。 a4纸上,大都是一些银行流水单等东西。梁健也看不太明白,明德做了个简要总结:“这是经侦队查了好几查出来的,要是这上面反映的数据都属实的话,那么金友明这一下子,估计要把牢底都坐穿了。” 他话的时候,梁健正好看到了纸上用红笔圈出来的几笔流水账,每一笔都是七位数以上,总共有十来笔,也就是有几千万的金额。 梁健心里震惊,一个副区长能有这么多的黑色收入?梁健问明德:“谁会给他送这么多钱?” 明德回答:“这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想不明白,想会不会是弄错了。后来查了查店区这几年的一些项目,发现这几年店区建了好几个楼盘,这几个楼盘的投资方都多多少少跟金友明的老丈人家里有些关系,而且,土地的价格也是比市场价格低很多的价格拍卖出去的。” 梁健听完,让明德先等等。他拿起电话,给禾常青打了过去:“还在办公室吗?” “怎么了?”禾常青在电话那头问。 梁健道:“明德在这里,你过来一趟。” “好的。” 禾常青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很快就过来了。梁健将明德给他看的文件,递给禾常青看了一遍。 禾常青看完后,也是和梁健差不多的疑惑。明德又解释了一遍。听完后,禾常青问明德:“这些都有证据吗?” 明德回答:“这些证据,我不好搜集。” 禾常青明白他的意思,没话,转头看向梁健,问:“您什么看法?” 梁健回答:“你知道我最近最缺什么!” “这个金友明很聪明,他名下没什么资产,连他老婆名下除了两套房产之外,都没什么资产!”明德应该也是听懂了梁健的话,开口道。 梁健看向禾常青:“你有办法吗?” 禾常青想了下,道:“要是单独我这边行动的话,有点困难,可能要检察院配合一下。” “检察院有金友明的人,不适合。”明德接过话。 梁健微微皱眉,道:“让明德配合你行不行?经侦队应该也有这个权力?” “但是,经侦队最终还是要将东西提交到检察院的。检察院这是必走的一步。”禾常青回答。 梁健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后,他道:“实在不行,那就一刀切!” 禾常青和明德同时目光一样地看了一眼梁健,禾常青试探着:“上次余有为的事情,到现在还有些尾巴没清好,这个时候要是动静大了,怕是上面会有意见!” 政治总是以稳定为前提。若是一个领导在位上的时候,不顾着发展,反而整把目光盯着抓贪腐的话,迟早还是会让人群起而攻之。现在这个政治环境,没人能真正干净得跟一张白纸一样,所以,谁都怕那种抓着一点就较真不停的人。 禾常青的话不是没可能。梁健若是再揪出一大串,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省里必然会对他有意见。梁健相信,徐京华也必然不喜欢他这样做。 梁健认真地考虑了一会,道:“这样,查还是要查,不过只要检察院那边不插手,我们也就按兵不动。他要是想插手,那也别客气。上面要是有意见,我来顶着。” 禾常青点头表示知道了,明德没动作。 本来自≈ap;ap;#:///( ) 304千里来会 过了一会,明德先离开了。禾常青打量了一下梁健,问:“最近心情不好?” 梁健怔了一下,反问:“这么明显?” 禾常青笑了下,道:“要不晚上一起去喝个酒?” 梁健想到霓裳他们都不在,就答应了下来。 梁健在办公室忙到九点多的时候,禾常青打电话给他,他在楼下等。梁健下去,坐上车,跟着禾常青的车一起出了市政府大院。 酒是正宗的米酒,禾常青总是能寻到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这次的酒家是一个农家乐,农家乐的老板似乎跟禾常青挺熟,原本老板一家子已经睡下了,禾常青一个电话,又爬了起来。 老板给他们炒了三个菜,又去楼上看电视了,就剩下梁健和禾常青,还有五三人在客厅坐着。 米酒喝着带些甜味,后劲却很足。五要开车,没喝。梁健和禾常青两人喝了一壶,梁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脑袋昏昏的,已经有了些醉意。 两人就聊着一些南海北的事情,禾常青他以前时候家里经常有这种米酒,又一次喝多了,骑着个车出去玩,结果栽在了水沟里,幸好水沟是干的,当时气也不冷,在水沟里睡了一夜,亮才被找了一夜的家里人从沟里叫起来。 被禾常青这么一,梁健也想起了一些以前的记忆。那时候还没跟陆媛结婚的那会,他也喜欢喝酒,虽然喝得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要微醺了回去。有一两次喝得实在多了,让陆媛来接,当时住的地方楼下有一个变压器,梁健每次都要指着那个变压器后面,我就要睡那!梁健还记得,结婚后陆媛总拿这件事取笑他。 想着想着,这思绪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平时不会想起的那些人,似乎也借着酒意要来梁健的脑子里溜达一圈。王雪娉,杨红珏,菁菁……那些身影一个个在他的脑海中鲜活的走过,他们都没留下,可有一个身影留下了。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瞧着他,眼睛里装的是睿智的平静,和丝丝缕缕让他心忽然跳动得比什么都快的温情。 有多久……有多久……他们没联络了? 梁健心底忽然有一种冲动升起,挡都挡不住。他顾不得禾常青惊讶,或者心里多想,了句有点事,就跑出去,拿出电话,找出那个他已经许久不曾想到要去拨通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长音,像是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揪着梁健的心,往长了拉,死命地拉!电话响了七八声,直到那个冷漠的声音告诉梁健,电话无人接听。 刚才心里的那股火热的冲动,像是被一下子浇了一盆冰水,一瞬间,透心凉。 梁健有些颓废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夜空,很黑,别月亮了,连颗星都找不到。 这乡下的风不,吹过来,还有点冷。没多久,刚才手头的酒意,就已经下去不少。梁健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哼”地笑了一声。 正准备起身回房子里,忽然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漆黑的夜里,梁健被吓了一跳,低头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忽然没有了勇气接起。 响了许久,梁健才有些手忙脚乱地接通了电话。他不话,对面也沉默着。良久,他才轻轻地问:“最近还好吗?”声音很,心翼翼地像是怕一不心大声了就吓跑对面的美人。 对面的声音有些莫名地嘶哑,听得梁健心里莫名的难受:“还好。”她顿了顿,又问:“你呢?”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忽然让梁健有种鼻尖泛酸的感觉。他想告诉她,他不好。项瑾要离开他了,工作也像是陷入泥沼,尽管挣扎,却不知曙光在何处。 他不好。 可是,不出口。 他勉强平静着回答:“也还好。” 话音落下,便是沉默。两人都不知道些什么。梁健是千言万语在心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她忽然问:“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心事?” 她还是那么懂他。可嘴上却回答:“没有,只不过是忽然想到了你。” 胡英沉默了一会,:“我前几去了北京,看了看张强,他提到了你。” “是吗?他还好吗?”梁健强装着冷静淡定。 胡英笑了一下,道:“他还不错。他你没良心,也不知道去看看他。” 梁健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难受又疼。他不知道,这句没良心到底是张强得,还是她的。 “你现在还在省里?”梁健担心自己失态,岔开了话题。 胡英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低落。 梁健只能假装没有感觉到,继续问:“现在省里怎么样?” “还是这样呗。”胡英回答,声音里多了些梁健不想明白的味道。他再也不下去,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七八秒钟后,胡英忽然笑了一声,声音里的苍凉让梁健的心忽然像是针扎一样疼。这一刻,之前的那种冲动再次涌现,他想告诉她,他很想她,起码此刻很想她。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听得胡英带着失望的声音道:“晚了,早点休息。就这样。” 她连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梁健,嘟地一身就挂了电话。梁健怔怔地拿着电话站了许久,都缓不过劲。 一会儿后,禾常青走出来,他应该是听着外面没声音了才出来的。手里拿着两个杯子,递了一个给梁健,:“没月亮,风不错,来,干一杯!” 梁健拿过杯子,笑了笑,道:“风不错!” 完,仰头一饮而尽。入喉,却是苦涩的。 苦得好! 回去的路上,梁健拿着手机,看着胡英的电话,想打过去,却再也没勇气。手机拿起放下,重复了无数次,最终也只能在复杂中,昏昏睡去。 早上醒来,时间不早了,匆忙间也没看手机。到了办公室,批完文件,才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今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发来的,是胡英的。 她,下午见。 梁健的心,忽然就砰砰砰地跳了起来,那种跳动,都让梁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梁健的手都抖了起来,手机都拿不稳了,差点就从他手里掉下来。 他连忙给胡英打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是关机的。梁健心里一边猜测,一边却又不上不下的忐忑不安。 这一上午,他连工作都没心情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梁健跟翟峰交代了一声,就带着五出去了。 他让五带他到城郊的某个地方,就下车换了个出租车,然后就开车往飞机场赶。路上的时候,他给胡英发短信:“我现在去机场。” 下午两点二十的时候,胡英的人比她的短信更早出现在梁健面前。 她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针织衫,下面一条烟灰色的铅笔裤,一只胳膊上搭着一条外套,一只手拉着一只行李箱,慢慢地走出来。 曾经的长发,如今变成了短发,并不整齐地散乱在她的头上,却透着几分慵懒的美丽。她一步步地走出来,身姿飒爽,目光静静地瞧着前面,满是坚定。 梁健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她,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往外走,都看傻了。直到她走到外面,他才回过神,忙迎了过去。 他一动,她一回头,一眼就落到了他身上。 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那一刻,梁健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的复活了。他曾经以为,他真的已经将她忘了,可是这一刻,他却又意识到,原来不是忘了,他只是将她藏在了身体的某一处地方,好好地藏了起来。 两人见面,彼此凝望着,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他娴熟而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然后拉起她往外走。机场的人很多,没人注意到他们两。 两人就好像是最普通的夫妻,刚刚旅行归来,走到外面,拦上一辆车,然后去某个地方。 这一路,谁都不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肩膀贴着肩膀。隔着衬衣和针织衫传过来的对方的温度,那种淡淡的温暖,已经足够。 酒店是胡英来之前就订好的。到了酒店,胡英在酒店门口就将梁健拦了下来,第一次开口:“你先去工作,等下班再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 梁健却不舍得,太久没见,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她,有太多的思念,想在此刻毫不保留的告诉她。 可胡英目光里的坚定让梁健无法反驳。 他捏了捏她的手,然后依依不舍得离开。 下午的时光是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度日如年一般,那么的漫长,梁健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 终于熬到快要下班。梁健早已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手刚摸到办公室的门把手,手机忽然响起。 梁健拿出来一看,犹如一盆冷水忽然从头浇下,今燃烧了一的那股冲动,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 电话是项瑾打来的。 梁健愣愣地接起,项瑾在电话那头问他:“没打扰你?” 梁健勉强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回答:“没有。怎么了?” 项瑾:“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你这个周末回来一趟,商量一下霓裳的事情。” 梁健深吸一口气,回答:“好!” 对面沉默下来。梁健也不知道什么,此刻什么都是苍白的。 为什么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梁健想。 忽然又想到等在酒店的胡英,内心忽然很烦躁,很烦躁。 本来自≈ap;ap;#:///( ) 305再上一步 梁健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直到胡英的电话打来,那时候外面的空已经黑了,城里已经亮起了繁华的灯火。 窗外愈是繁华却愈是显得梁健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冷清极了。 “你很忙?”胡英在电话里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 梁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嗯,有点事还要一会。不好意思,我会尽快!” 对面胡英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没事,你先忙工作。” 电话挂断,梁健又愣愣地坐了许久。 忽然,门笃笃地被敲响。 抬头看去,翟峰推门进来,轻声问:“梁记,成部长在外面。” 梁健皱了下眉头,成海这个时候过来干嘛?一边想,一边让翟峰将人迎进来。梁健走到沙发边坐下,等成海也坐下后,问:“刚来工作很多?” 成海笑笑,答:“多也是正常的,毕竟刚接手嘛,有很多事情需要熟悉。” 梁健看了眼手表,问:“这么过来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走的时候看到您还没走,就过来看看,你要是不忙,就顺便跟你聊几句。”成海道。 梁健笑了笑,问:“想聊什么?” 成海往沙发里一靠,双腿一交叠,摆了个随意的姿势,慢慢道:“前几常青同志把干部培训的事情跟我提了提,据,这事情的审核程序已经走完了,就等着培训班开班了对吗?” 梁健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晚过来跟他提干部培训的事情,是打的什么主意。梁健脸上没动声色,点头道:“是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我有个的请求。”成海看着梁健道。 梁健心里微微一动,大概猜到他的请求是什么,不过还要听成海证实一下,便道:“什么请求?你。” 成海回答:“我这个人以前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想当老师。不过后来阴差阳错的没当成老师,倒是来从政了。这一次正好有这个培训班的事情,我想让梁记批准我,过一过这当老师的瘾,让我去讲节课!” 这和梁健猜测的可是完全不同。梁健本以为他是想把某个人也塞进培训班,但没想到却是想去讲节课。这要求其实不算什么要求。成海作为组织部长,到时候培训班安排课程的时候,很可能也会安排进去。但是,成海特意为了这件事来找梁健,难道真的只是想过一把当老师的瘾?这成海,还真是有几分让人捉摸不透。 梁健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这事情,没问题。” “那就谢谢梁记了。”成海完,就站了起来:“不打扰梁记忙了。我就先走了。”到这,梁健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成海:“对了,你现在住哪?我怎么没在太和宾馆看到你?” 成海笑着回答:“哦,我这人有点挑剔,住不惯宾馆,所以来之前就租好了房子。” “哦,是吗?哪个区?”梁健问。 成海回答:“就这旁边,什么水岸来着。” “金色水岸?”梁健问。每来上班的时候,都会经过那个区门口。金色水岸四个字金光闪闪地,想让人不记住都难。曾经刚来的时候,梁健也有想到是不是租个房子,当时也考虑过这个区,所以有些了解。这个区挺大,从外面看绿化也做得很不错,因为就在市政府旁边,所以各方面配套也不错,价格相对也不便宜,在太和市平均房价大约7000一平的大环境中,它的房价算是比较贵的。区里有高层,多层,还有别墅区。 成海笑了笑,:“是的,就是这个。” 梁健道:“这个区环境不错。也近,上班方便。” “图的就是这个。”成海笑着:“我比较懒,能少走几步是几步。” “刚搬过来房子里收拾得怎么样了?”梁健问。成海回答:“多谢梁记关心,已经差不多了。” “行,那你回去。”梁健道。 成海出去后,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梁健看了下手机,手机上没有胡英的电话,短信等等任何消息。 梁健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既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他拿着手机,踌躇不敢向前。 许久,翟峰进来:“梁记,已经九点了。要不我叫点晚饭来?” 梁健这才回过神,忙道:“不用了。不好意思,让你等得这么晚,我们回去。” 翟峰悄悄松了口气,道:“没事,应该的。” 下楼的时候,梁健碰到广豫元。广豫元看到他,笑得有些尴尬。梁健知道,怕是上一次发火,还让他有些耿耿于怀呢。 梁健主动跟他招呼了一声,道:“还没走呢?” “嗯,有个文件要处理,所以就忙得晚了一点。”广豫元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了梁健的身侧,慢一步跟着。 梁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楚阳那边的事情。想了一会后,他对广豫元道:“荆州那边的事情,你这两多关注一下。尤其是楚阳同志的情绪,你多注意。这个时候,他作为荆州市长,还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不能先乱了阵脚!” “好的。我会注意的。”广豫元微低着头回答。 梁健叹了一声,道:“我本来是希望楚阳能再上一步的。他在荆州这么多年,这本来也是该他得到的。但是……”梁健没完,只是又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明白地表达了很多东西。 那电话里楚阳的退缩,到底还是让梁健感觉失望的。太和市对于梁健来是一个没有根系的地方,好不容易梁健打算培植一个人,楚阳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退休,还能在位置上呆几年,只要他自己争气,荆州市市委记的位置,不出意外就会是他的。他只要在位置上呆上一年多两年的时间,给沈连清一定的发展时间。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出事也就出事,事情还没到最后,他却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这如何能让梁健不失望? 广豫元看了眼梁健,轻声安慰:“您也别太担心,这件事不定还是有转机的。我跟徐部长打听过消息,省里对这件事还不知道,目前影响也只是局限在市里。只要我们抓紧把事情处理好,楚阳同志还是有机会的。” 梁健听完广豫元的话,转头看向广豫元问:“你联系过徐部长了?” 上次霍家驹的事情后,梁健就没联系过徐京华。对于徐京华,经过上次的事情,梁健心里多少有些意见,有了意见,这距离也就随之而远了。 广豫元也是徐京华的人,只不过这一点,梁健最近经常忘。他总认为广豫元是自己的人。不过,刚才广豫元那一句话,倒是提醒梁健了。 不等广豫元回答,梁健就立即岔开了话题,问:“我上次听霍省长的调动应该快了,不知道徐部长怎么看?” 广豫元呵呵笑了一声,道:“这是领导的事情,我不清楚。” 梁健便没再问。 徐京华手里有那卷录像带,想必有霍家驹的助力,徐京华对省长的位置,应该是志在必得了。 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徐京华上位之后,他跟刁一民之间,又会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车子刚出市政府大院,胡英的短信来了。 梁健打开一看,她:“我有些饿,你过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个牛奶吗?” 梁健看着心里一阵剧烈的挣扎后,抬头对五:“路上有便利店的话,就停一下。” 车子转了两个弯后,看到了一个可的便利店。梁健下车买了一盒牛奶,想了想,又买了一瓶红酒。便利店里没什么好酒,但只要人是对的,酒对不对就不重要了。 敲门前,梁健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深呼吸了好多次,才终于有勇气抬起手,敲响门。有过了半分钟时间,屋里才传出动静。这半分钟的时间,梁健的心一直在砰砰跳。 门打开,胡英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吊带睡裙,胸前风光半遮半掩,裙下双腿纤长匀称,闪烁着白瓷的细腻莹润的光泽。 梁健顿时有口干舌燥的感觉。他勉强镇定,举了举手上的牛奶和红酒,道:“你喝牛奶,我喝酒。” 胡英眯起眼睛,笑得很是甜蜜。伸手轻轻将他拉进房间,接过他手里的牛奶和红酒放到了一旁,然后转过身,看着他,目光里像是盛了酒,看得梁健不可抗拒的醉了。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衬衣,梁健可以感受到她手心那略烫的温度。 他快要忍不住了! 梁健内心无比挣扎地强迫着自己扭过头,避开她那如同世上最醇美的红酒一般的目光,轻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胡英眼底掠过一抹黯淡,浓浓的悲伤和失落在她的脸上,如一片阴影一闪而过后又瞬间变得平常。她微微一笑,收回了那只能感受到他那砰砰如鼓声一般激动的心跳,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同时口中回答:“没关系,工作重要。我等得起!” 一句等得起,让梁健刚刚才狠下的心,又差点决堤。 曾经她也,她可以等。 本来自≈ap;ap;#:///( ) 306旧情复燃 胡英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站在门口没动的梁健,招了招手道:“来这边坐。” 梁健一瞬间的犹豫,让胡英眼里再次掠过受伤的神色。她笑道:“既然你带了酒来,那我们喝点酒。”着,又站起来去找酒杯。 酒杯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胡英找了一圈没找到,拿了两个水晶杯,当做酒杯。梁健开了酒瓶,一人倒了半杯。 胡英举杯看向梁健:“第一杯,祝我们。” 梁健忍不住迎向她的目光,她目光里的那丝受伤隐忍的神色,让梁健那颗在她面前本就没多少定力的心,丢了最后一道防守线。 酒杯轻轻一碰,梁健一饮而尽。酒是劣质的酒,但不妨梁健给自己找个借口。 三杯酒下肚,梁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地抚上了那张曾迷恋了无数个日夜的脸庞,那种熟悉的触感,唤醒了深藏在他身体里很久的那种感觉。 梁健再也不愿压抑。 窗外,夜空如墨;城内,霓虹繁华;屋内,春香暖室。 许久之后,梁健躺在床上,看着花板上那盏和这个房间的简约风格格格不入的奢华水晶灯,有些想不通。 她躺在他的身侧,枕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她刚才应该累得不轻,那样疯狂的她,他从未见过。巅峰的那一刻,她喊着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是那么的满足。这样的满足,除了她,他又从其他人身上得到过吗? 梁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项瑾,可思绪总不是那么听话,一不心就要往那跑。心里的纠结和罪恶感,让他难以入眠。 他起身走到外面客厅,发现窗台边的一个窗几上竟然放着一包烟。梁健愣了一下,胡英什么时候也抽烟了。一边诧异,一边他也抽了根烟出来点上,靠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灯光城市,静静地发呆。 不知何时,她醒了。裹着一件轻薄的丝绸系带睡衣就走了出来,松散的带子让睡衣随着步伐流露出里面醉人的风情,梁健转过身,看到她款款地走来,刚发泄过的邪火又涌了上来。 梁健将烟在烟灰缸里狠狠一摁,起身大步走向她,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卧室。 又是一场抵死缠绵。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梁健看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电话大部分都是翟峰和广豫元打的。梁健没有回,起身看着还慵懒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胡英,道:“我得去一趟单位,等处理完……” 话还未完,就被胡英打断:“我下午两点的机票,收拾一下就得走了。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消失了两,估计他们都快找疯了。”胡英话时,靠在床上,微微地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让梁健有些无措的满足和调皮。 她和他都不是自由的人。可她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就不远千里的过来,梁健心里是感动的,可又有那么点不知所措。他害怕自己会辜负她的这番奋不顾身的付出。 正打算点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广豫元的电话。梁健看了眼,把声音关掉,没有接。 胡英也没留他,匆匆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酒店。梁健在车里换了一件之前沈连清准备在车里的衬衫,然后直奔市政府。 刚到办公室,翟峰就进来,带着点些许抱怨地口吻问:“梁记您早上去哪了?我和秘长找了您一早上。” 梁健看了他一眼,冷冷回答:“怎么?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 翟峰立即噤声,自知失言,站在那脸上悻悻,有些不知所措。梁健之所以训他一句,是因为他话的态度和语气。翟峰毕竟是秘,再称职,也只能是秘,不该他过问的事情就是不能过问。 他和沈连清不一样,何况沈连清要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不会问。 但翟峰毕竟也是新手,让他明白就行了。梁健也不打算上纲上线,便缓和了语气问:“你和豫元同志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翟峰道:“您忘了?今是培训班的开班仪式啊!” 梁健一怔,问:“不是下个星期吗?” 翟峰皱了下眉头,道:“是二十一号,就是今。” 梁健看了翟峰一会,没什么,但心里多少对翟峰有些不满。今是开班仪式,昨翟峰根本没有提醒过,这是一个秘应该做的工作。 梁健问他:“几点钟?” 翟峰回答:“原本定的是十点钟,秘长一直联系不上您,就跟党校那边联系过,改时间了,改到了下午两点。” “行,我知道了。”梁健道。 翟峰站在那里,没动。 梁健抬头看他,问:“还有事吗?” 翟峰像是在走神,听到声音,回过了神,道:“哦,党校那边希望您能在仪式上有个五分钟的讲话,秘长怕如果您同意的话时间来不及,已经提前拟好了讲话稿,您要不要看看?” “行,那你拿来。”梁健完,就低头去看桌上整理放好的文件。翟峰站了几秒钟,就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他拿了文件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上,然后准备再悄悄地出去。梁健叫住他,看着他受惊地转过身来,道:“下次,像今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前一就要提醒我了,知道吗?” 翟峰愣了一下后,立即点头。 梁健挥挥手:“出去,把豫元同志叫来。” 翟峰没动,回答:“秘长去党校了。” “知道了。十五分钟后你进来拿讲话稿。”梁健完,就低头去看讲话稿了。十五分钟后,翟峰进来拿讲话稿。梁健将已经改过的讲话稿交给他去打印。 忙到中午,没吃早饭的梁健已是饥肠辘辘。梁健懒得去食堂,就让翟峰买了份午饭过来,一边吃,一边给胡英发短信。 胡英,她已经在机场了。还给他发了她午饭的照片,是一份泡面。她就像是一个普通女人一般,跟梁健抱怨这机场的泡面真贵,一碗泡面要三十块。 抛开内心的那些纠结,这种感觉,梁健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棒。 仿佛回到了,当初和陆媛谈恋爱的时候。 只是,时间再也回不去了。 下午两点,梁健坐车到了在城郊的市委党校。下车之前,他将已经看了三四遍的那份稿子递给了翟峰,让他收起来。 此次仪式,市委常委总共来了五个,梁健,娄江源,禾常青,成海,还有徐磊。一行人先后在党校领导的簇拥下,往会场走去。 今气不错,会场安排在了露。这党校范围很大,有个很大的塑胶场地,上面搭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背景是一块俗气的喷绘,上面写着此次培训活动的活动名称,照旧是番茄炒鸡蛋的标准颜色搭配。 舞台上,领导位置按级别已经放好名牌。梁健自然是最中间的位置。可,入座的时候,梁健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这次培训班的想法是江源同志提出来的,所以我认为今这个位置,应该由江源同志来座。” 所有人都十分诧异,包括娄江源。梁健朝他笑笑,道:“江源同志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梁记。”娄江源也没客气,真的就坐了下来。 除了这个插曲,所有的流程都是之前商定好的流程,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时。虽然气还没到很热的时候,但阳光下的那些干部,一个个都满头大汗了。梁健看着那些红彤彤地脸蛋,想,这党校应该也是没想到自己会错过时间,要是换成早上,这气就没这么热,会好很多。 正想着,忽然有人匆匆从大门口的方向跑了过来,直接就跑到了舞台边上,被广豫元烂了下来。两人悄悄了两句后,广豫元神色沉重地快步上,走到梁健身边,弯腰凑到梁健耳边,轻声道:“记,门口围了不少人,好像是十首县那边过来的。” 一听到十首县,梁健就想到了水库的事情。顿时心就一沉。 梁健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成海那边看去,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视,恍若不知此刻发生的一切。 梁健轻声问:“典礼差不多了?” “还有个剪彩。”广豫元回答。 “这剪什么彩!”梁健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镇定下来,吩咐广豫元:“你让他们去准备室内会议室,把这些人都转移到室内去。” 广豫元点头,立即下去安排了。 梁健拿过话筒,开口道:“这太阳太大了,男士晒黑点没关系,但我们当中有不少女士,晒黑了就不漂亮了。这样,大家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还没进行完的部分,等晚一点,我们再继续。” 下面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些女同志,一个个都堆上了笑容。 党校的人有些还没接收到消息的,一个个措不及防,但梁健已经发话,他们也只好立即执行,赶忙引着这些人去安排会议室。 娄江源问梁健:“接下去已经没多少事情了,坚持一下也就结束了,何必再这样折腾?”早上梁健失踪了两个时,娄江源早就知道了。所以,此刻话多少带着点情绪。 梁健道:“党校门口出了点事,我担心引起慌乱,所以先让他们去会议室休息了。这样,江源同志你和成海同志也先去会议室,留意一下同志们的情绪,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一些。” “党校门口出了什么事?”娄江源神情严肃地问。 梁健摇摇头道:“还不清楚。” 这时,成海插进话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梁健看向他,道:“我们一起过去,人太多了,目标太大,不安全。我和常青同志一起过去就行了。”完,他看到徐磊,便又道:“徐磊同志身体不是很好,又在太阳里晒了这么久,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 徐磊点头:“那这里就辛苦梁记你们了。”徐磊毫不犹豫地走了。 梁健又看向娄江源:“那会议室那边就辛苦江源同志和成海同志了。” 娄江源沉默了一会,道:“门口有消息了,麻烦通知一声。” “放心。”梁健道。 本来自≈ap;ap;#:///( ) 307党校被围(一) 看着娄江源和成海他们走后,梁健立即和禾常青还有广豫元往门口那边赶。走到一半的时候,安排好会议室的党校副校长曹军赶了过来。梁健看到他,沉声问:“你怎么过来了?那边都安排好了?” 曹军点头:“都安排好了。”完,又道:“梁记,门口的那些人好像是从十首县那边过来的,我听门卫那边汇报,是那边好像有个什么水库塌了,然后压死了不少人。事故原因,好像跟荆州市市长楚阳同志有关。据,他好像收了回扣……” “够了!”梁健厉声打断了这位曹军同志的话。曹军惊慌地看着梁健,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梁健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旁边禾常青看了看梁健,低声提醒这位曹军:“这些事情都还没查实过,你作为一个政府干部,怎么能够听风就是雨,这么不严谨呢?” 不严谨这可是一个不的问题。曹军立即跟梁健道歉:“对不起,梁记,我是一下子心里慌了……” “你不用了。”梁健打断了他,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附近了,绕过这个弯就是大门,透过树间风间隙,可以看到党校的大铁门外,围了不少人的,他们也不嘶吼,就举着牌子坐在那,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这些人怎么知道我们今在这?”禾常青皱了眉头问。 梁健哼了一声,道:“有些人算盘打得哗啦响,就想看笑话呢!” 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对曹军道:“你先去保安室问问,那些人现在什么情况。” 曹军受命往保安室去了。 他走后,禾常青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健看着门外的那些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楚阳想建水库,结果找了个工程队老板不靠谱,偷工减料。然后大坝塌了,压了不少人,有一个遇难了。现在,工程队老板人也找不到了。”到这里梁健停了停,又补充道:“成海也知道这件事,出事那正好是沈去荆州上任。” “你是成海暗地里怂恿这些人来这里闹事的?”禾常青惊诧地问。 梁健冷笑了一声,道:“成海这人,城府很深!”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禾常青又问。 梁健摇摇头:“暂时看不明白。不过,他应该是刁一民的人,也就是和娄江源是一条线上的,那么他做这些,也不算不能理解。” 禾常青不话了,转头也跟梁健一样盯着那些人。半响后,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梁健道:“先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没多久,去保安室打探的曹军就回来了。曹军,那些人想要个公道,他们要求楚阳必须撤职。 梁健皱了皱眉头,然后道:“你去门口让他们派个代表进来,我跟他亲自谈。” 曹军有些犹豫。禾常青瞪了他一眼,道:“记让你去,你愣着干什么!”曹军这才匆忙去了。 禾常青看着他走远后,回过头来有些忧心忡忡地对梁健道:“记,如果这件事是成海策划的,那想必他还有后招等着我们!楚阳恐怕是难保了!” 梁健眯起眼睛,目光盯着那些铁门外的人,沉默不语。片刻后,曹军已经走到大门口了,他在喊:“你们找个代表出来,我们记要跟他话。” “让他出来跟我们话!我们不进去!”曹军的话刚完就立即有人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话音刚落地,话人周围的那些人都纷纷附和,大喊着:“我们不进去,让他出来!” “让他出来!” “让他出来!” ……声音洪大,声势自然也就大了。 梁健神情难看,心里对成海的意见就更大了。 “给楚阳打电话,让他现在就到党校来。”梁健吩咐广豫元。广豫元有些犹豫,看了看梁健,又看了看禾常青。禾常青会意,轻声道:“这个时候让他过来,会不会是羊入虎口?” 梁健哼了一声道:“是不是羊入虎口还不好,但这件事是他弄出来的,他得来!” 这时,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翟峰忽然走上来,对梁健道:“记,好像有人在那边拍照。”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广豫元立即:“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他立即就跟翟峰往门口那边去了。 梁健和禾常青等了一会,广豫元就先回来了,道:“是有记者。我刚看到了两个。” “要不叫明德过来?”禾常青低声建议。 梁健考虑一下,道:“那你给他打电话。不过,低调行事。另外……”梁健看向广豫元:“你去查一下这几个记者是哪个媒体的,查出来之后,通知朱琪同志,让她处理。任何随意报道此事的媒体,都要严肃处理!” 广豫元立即去安排了。 大门外那些人的喊声还在继续,整齐划一,声势浩大。还好这党校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什么人,要不然的话此刻恐怕早就挤满了人。 正想着,禾常青推了下他,道:“你看后面。” 梁健转过身看去,有不少人从办公楼那边走了过来,想必是被这喊声给惊动了出来的。禾常青低声:“瞒是瞒不住了。” 梁健没话。 禾常青又道:“还是得想办法先把门口的人安抚住。” “先去跟江源同志他们汇合。”梁健忽然开口,完转身就走。禾常青忙跟上。 娄江源和成海在曾军的办公室,梁健和禾常青进门坐下后,禾常青将事情简单的了一遍,他完,梁健跟着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梁健的目光先看了成海一会,然后转到了娄江源身上。娄江源回答:“既然是和楚阳同志有关,那就先把楚阳找来。” “应该在路上了。”梁健:“荆州到这边少也要个把时,这个把时怎么办?” “现在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只能先等了。门口那边,派人无尽量安抚。”娄江源回答。话音落下,成海开口:“依我看,这件事拖不得。万一这些人再闹出个什么事来,到时候惊动了省里,不仅楚阳同志,恐怕是我们都要被连累的。” 梁健就怕他不话。 “那依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处理?”梁健问他。 成海看着梁健,沉默了两秒钟,忽然微微一笑,道:“主意倒是有一个,不过梁记未必愿意。” “你先。”梁健道。 “这些人今之所以坐在门口闹,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觉得胸口那口气难平。不过也正常,这样的事情发生,换做是我们,我们也肯定是气难平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抚平他们胸口这口气。怎么抚呢,依我看,也不难,先道歉,然后该处罚的处罚,该赔偿的赔偿,总之拿出我们的诚意,摆到他们面前去!”成海慢条斯理地着。 梁健等他完,问他:“那你,怎么道歉,怎么处罚,怎么赔偿?” 成海一耸肩,笑道:“这个嘛,就看梁记了,我不好。” 梁记眯了眯眼睛,道:“都到这了,还有什么不好的。继续。” “那我就不客气了。”成海调整了下坐姿,然后往下:“我认为,梁记现在应该出去给那些来上访的民众当面道个歉,而且要情真意切,足够诚恳。” 梁健抿着嘴没话,继续等着他的下文。旁边禾常青却是有些沉了脸,目光看着成海,多少有些觉得他不知轻重的意味。 成海继续:“另外,我觉得,楚阳同志应该撤职。当然,这件事的真正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仅根据目前为止我了解的,我觉得楚阳同志在这件事情里所犯的错误,并不比那个开发商更可恶!首先,他对于承包商的审核并不过关;其次,他在施工过程中监管不力,最后,这件事想必有些日子了,他一直隐瞒不报不,还没有解决好这件事,最终导致这些人都闹到了这里。仅这三点,我个人认为,已经足以将楚阳同志撤职了。” 梁健听完,问他:“还有其他的吗?” 成海笑了下,道:“没有了。要是我得不对,梁记可别怪我!” 梁健也笑了一下,道:“怎么会。你能够出谋划策,我十分欣赏。不过,你确实有些地方得不对。” 梁健看到成海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 “现在就撤职楚阳同志,我觉得不合适。这件事真实情况如何我们都还不清楚。就算真的要处罚楚阳同志,也要等到楚阳同志到了以后,听听他怎么然后再做决定。不过,你刚才道歉这件事,我觉得主意不错。我觉得可以再升级一下。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恳,不如这样,就辛苦成海同志,和江源同志,一起和我走一趟,怎么样?没意见?”梁健看着成海脸上微微的抽动,然后又转向娄江源。 娄江源回答:“只要能暂时先把这些人安抚下来,道个歉没问题。” 禾常青在旁边主动请缨:“我也一起去。” 三人一起看向成海,成海回答:“那就一起去。” “那就走。”梁健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成海。成海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道:“外面人不少,待会儿梁记一定要记得态度诚恳,不然的话,万一惹怒了这些人,把我们给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梁健回答:“成海同志放心,待会到了外面你就站我后面,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我也好护住你!” 成海眼底掠过一抹羞怒,脸上还笑着:“梁记好意,心领了。” 本来自≈ap;ap;#:///( ) 308党校被围(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他们四人走到之前梁健和禾常青广豫元他们站的位置,正好广豫元和曹军还有翟峰走过来,便叫住了,问他们:“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广豫元回答:“看着都情绪还算稳定,不过也很难。请大家(#……)” 梁健又问他:“明德呢?到哪了?” 广豫元看了看时间,道:“应该快到了。” 梁健看向成海,道:“成海同志,依你看,我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一等?” 成海目光瞄了一眼大门外坐着的那几十个人,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些犹豫,短暂的几秒钟过后,他回答:“既然明德同志快到了,那也就不差这一会会时间了,再等等。” “好。那就听成海同志的,再等等。”梁健道。 这成海想必也是有些慌。毕竟外面这些人,要真是骚动起来,可不会管你是成部长还是梁记,那都是一视同仁的。成海虽然想看梁健难堪,但要是把自己也搭上,他可就要好好考虑下了。 没多久,警笛声就从外面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一会儿后,梁健就看到连着五六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乌拉乌拉地停在了门口,将盘坐在门口的那些人都给包围了起来。 警车一围,这些人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的淡定气势荡然全无,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有些人更是拔腿就准备往外跑。 还有些,愣了愣后,开始来砸党校的铁门,嘶吼着要让梁健他们出去,给他们一个公道。 梁健看向成海同志:“现在可以出去了,我们走。” 梁健先迈腿,成海犹豫了一下,就落在了后面。禾常青走了一步看向他,道:“成海同志要是有顾虑的话,可以不用过去。” “我有什么顾虑!他们只是来上访的民众,不是恐怖分子,我怕什么!”成海立即回答。 禾常青笑了笑,没话。 四人走出那个转角,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后,门外的那些人更加激动了。有人像是认出了梁健,大喊:“梁健!是梁健!” 话音落下,一个物体就从人堆里飞了出来,从铁门上面划过,朝着梁健这边飞快地飞来。梁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瓶水。梁健让了让,看着那个矿泉水瓶子掉在不远的地上,砰地一声,让他重新审视起外面那些人。 梁健又扭头去看了看成海,他站在后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往常他都是笑不离脸的人。 梁健停了停,又继续往前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曹军忽然慌张地跑到跟前,道:“梁记,你不会是要出去?” 梁健看向他,问:“有什么问题吗?” 曹军看了眼那些正一个个涨红了脸嘶吼质问的人,皱了皱眉,道:“这些人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你出去,这……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梁健打断了他。 曹军不敢再话,梁健上前,从一旁的门,推开了把守着的保安,开门走了出去。刚一迈出腿,就被早就已经等着的人给围住了。 然后是嘈杂的喊叫声,大部分都是:“撤掉楚阳!”“还我们公道!”“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今就不走了!” 这些声音像是一把把带着尖锐刀锋的刀子一样拼命地往梁健的耳朵里钻。梁健站在那里,忽然有些失神,周围这些人的脸上,那种狰狞的样子,仿佛梁健就是杀人凶手一般。 “梁记!梁记!”一个略微焦急的声音将梁健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广豫元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目光焦急地盯着他,问:“您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梁健摇摇头,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广豫元的手臂,发现他的衬衫袖子不知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 梁健顿时清醒过来。 “你没事?”梁健问广豫元,广豫元摇头。明德已经带人挤了过来,将梁健几人都牢牢保护了起来。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提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先听我……” 话还没完,忽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喊了什么梁健也没听清,只看到那些人一下子就涌了过来,然后那几个护着他们的警察就被推到了梁健他们身上,鼻子眼睛,胳膊胸全部都挤到了一起,推搡着往党校里面去。 突然,不知是谁在背后惨叫了一声。 “别挤了,有人摔倒了!”有人在喊,梁健看不到,但听出来,似乎是禾常青的声音。那些人还在挤。 梁健感觉到脚下无数的脚在撞,高高低低,也不知道到底踩到了谁,或者没踩到谁。 这样过了有五六分钟,终于被挡在外面的那些警察挤了进来,拿着警棍和电击,吓退了这些人。 新鲜的空气再次涌入胸腔,梁健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人放松下来后,才蓦然觉得胸口疼,每呼吸一下都疼。刚要拿手按,忽听得背后惊呼:“成海同志,你怎么样?” 梁健立即回头,看到成海倒卧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深蓝色裤子有不少的脚印,右手手背上有血迹斑斑,似乎伤得挺严重。 “他怎么样?”梁健一边蹲过去查看,一边问。 成海还没晕,趴在那嘶嘶地吸着气。梁健看他脸色煞白,心里多少也有点慌。这成海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这事情可就真的是大了。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梁健急声问他。成海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丝,瞄了他一眼,又立即闭上了,倒吸着凉气,嗡嗡着声音回答:“我动不了!” “那你先坚持下!”梁健跟他完,忙吩咐旁边站着的人:“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梁健又去检查成海,发现除了右手手背上可能是被人踩破了,看着略微严重之外,其他地方并无明显的外伤,不过内伤就不一定了。 看他那模样,似乎伤得挺重。梁健也不敢让人动他,就让保安拿了一件衣服过来垫在他的脑袋下面了,然后让明德将他围起来,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闹事那些人看到这边这么个情况,早就有点慌了,一个个都退出了大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救护车终于来了。救护车刚把成海拉走,楚阳就来了。翟峰告诉梁健楚阳就在外面的时候,梁健愣了愣,然后让他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进来。万一门口这些人看到楚阳再闹起来,就不好了。 回大楼的时候,梁健觉得胸口隐隐地作疼,喉咙里也有些不好受,咳了几声,除了疼之外,也没咳出什么来。 梁健也没太注意,目前最重要还是要将这件事解决掉。梁健让明德将门口那些人先看好。 到办公室,楚阳已经在等着了。 娄江源先开口的话:“楚阳同志,这件事怎么回事,你。” 楚阳看了眼梁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娄江源问他:“那人呢?找不到了?” 楚阳低着头回答:“是的。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了。” “你之前就没有了解过吗?这不是一件事,怎么会这么不谨慎?”娄江源声音严厉。楚阳低着头,沉默了两秒,开口:“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你承担得起吗?”娄江源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显然十分生气:“现在成海同志已经送医院了,你最好祈祷他没什么事!” 楚阳吃惊地看向娄江源,又转向梁健,询问地看着。门口的事情,他并不清楚。梁健叹了一声,道:“刚才门口的那些人发生了暴动,成海同志不幸受了伤。我问你,这些人为什么会闹到这里来?” 楚阳皱着眉头不解地回答:“对于今的情况,我真的不清楚。我昨还跟那些受伤的家属都接触过,她们的情绪都还算稳定,我真的没有料到!梁记,对不起!” “你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梁健道。 楚阳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自己,怎么解决?”娄江源插进话来,问。 楚阳沉默了一会,回答:“我服从组织安排。” 梁健看着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个时候,忽然门笃笃地响了。徐磊走了进来,道:“你们都在这啊!我刚听,出事情了,怎么样了?” 徐磊因为身体不好,刚才一直在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休息。可能他也没意识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的目光在房间里一扫,没看到成海,便问:“成海同志呢?” “他受了点伤,送医院了。”娄江源回答。 徐磊吃了一惊,问:“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豫元同志在那边陪着,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梁健回答。徐磊哦了一声,道:“那我也去看看。”完,目光落到楚阳身上,微微一笑,道:“楚阳同志也过来了啊!那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 徐磊转身就走了。门一关,梁健看了看楚阳,又将目光落到了娄江源身上,犹豫了一下,问:“江源同志,你怎么看?” 娄江源声音冷漠:“事情已经这样了,楚阳同志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依我看,就按之前成海同志的意见来,这样他心里或许也能平衡一些。毕竟他受了伤,我们要考虑他的情绪。” 梁健没什么,目光转到楚阳身上,看着,心里有种挫败感,还有些许愤怒。 这楚阳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这点事,竟然也处理不好!这个社会,多少官员在引进项目时,项目烂尾或者出事,要是每个官员都被牵连的话,那整换人都来不及。可偏偏,怎么就在楚阳身上,不行了呢? 梁健心里怎么也觉得不是那么个味,难受! 本来自≈ap;ap;#:///( ) 309如何处罚 在梁健的意识里,楚阳在这件事里没有什么大错。请大家(%¥¥)要真论对错,这件事,最错的是那些领导,是省里一直不肯拨钱下来。荆州这样困难的情况,也不是一两了,是好几年了,每年都在恶化,那些老百姓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可是省里的那些领导就跟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顾着自己往自己的口袋里划拉,可曾有一刻想过底下那些人。 当然,梁健也有错。可以,是梁健将楚阳逼上了这条路。但又如何,这个时候,梁健不可能去站出来,将楚阳的罪都顶了,那只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 娄江源的那番话,将梁健的退路给堵死了。或者,成海的受伤,将梁健的退路给堵死了。 梁健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娄江源对这件事清楚多少,今的事件到底是成海一人策划,还是娄江源也参与其中。但他明白,此刻如果他退了,那么今后必然都是一步步的退。所以,他今必须得顶着。楚阳是有错,但绝不能撤职。 梁健下定决心后,转头看向楚阳,冷声道:“你先出去。” 楚阳低着头出去了。梁健看了禾常青一眼,禾常青会意,开口道:“楚阳这同志,还真是不争气,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再撑两年,也就能到二线去了。虽这几年在荆州没什么大的建树,但好在也一直兢兢业业没让荆州出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成海同志是受了伤,我们也确实应该照顾下他的情绪,不过如果因为这件事直接就将楚阳同志的帽子给摘了,会不会太过严重了一点?我们一点情面不讲,其他的一些老同志会不会也因此感到寒心?” 梁健没接话,看着娄江源。娄江源面无表情,听完禾常青的话,抿着嘴不发一言。大约有一分钟时间,梁健觉得不能就这么僵持着,他打破沉默,:“常青同志的顾虑,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楚阳同志在太和市也待了很多年了,就像常青同志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事情,他确实有监管不力地责任,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那个工程队的老板身上。有错要惩罚,但也要惩罚在点上,对不对?撤职,有点严重了。” “那梁记认为该怎么处理?”娄江源开口问。 梁健看着他,回答:“我认为,我们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十首县水库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情要查,今那些人在党校门口聚众闹事的事情也要查!”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没话。 梁健继续道:“错要惩,这是绝对的。但我们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江源同志,你对不对?” 娄江源看了梁健一眼,答:“既然梁记要查,那就查。不过,怎么查?派谁去查?” “江源同志觉得谁合适?”梁健又将话问了回去。 娄江源看着他一会后,目光转向了禾常青,缓缓道:“不知道常青同志愿不愿意?” 禾常青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健跟着道:“你是纪委,有些事情可能不方便出面,这样,让明德协助你。” “那最好不过了。”禾常青笑道。 话音落下,娄江源就站了起来,道:“我先去看一下门口的情况。接下去的细节,你们商量,我就不参与意见了。” 梁健没留他。 他走后,禾常青收起笑容,问梁健:“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成海同志受了伤,我们不拿出个态度来,恐怕他心里会有意见,到时候去省里上点什么,对您是很不利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就,我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倒是你,你跟我不一样,要不这样,你回头去看看成海同志,他要是心里有意见,你就把责任都推给我。” 禾常青忙:“这怎么行!再了,您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辈子,也没啥大志向,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了!” 梁健看了他一会,笑了笑,道:“一个市纪委记就满足,这野心可有点!” “人嘛,知足常乐!”禾常青笑着回答。 梁健笑了起来:“得不错,知足常乐!” 禾常青也跟着笑。 没多久,翟峰就进来了。门口的那些人闹着要走,跟警察打了起来,有几个受伤了,严重倒是不严重,但是事情的影响比较恶劣。其中有一个记者,逃掉了。 梁健这才想起,之前让广豫元联系朱琪的事情。忙让翟峰给朱琪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梁健从通讯录上翻出了朱琪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三下,接了起来。 梁健开口就问她:“你人在哪?” 朱琪回答:“我在太和日报。” 太和日报?梁健皱了下眉头,立即就想到了太和日报的党委记朱建飞,上一次华晨集团的事情,朱建飞可是给了梁健一个‘下马威’。 梁健问她:“你现在话方便吗?” “您稍等。”朱琪。 梁健稍微等了会,然后听得她:“您。” “查出来了吗?是哪些单位的记者?”梁健问。 朱琪支吾着回答:“面前为止,还不是十分清楚。” 梁健听出了猫腻,沉了声音喝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什么叫不是十分清楚?到底查没查到?” 梁健最近总是容易暴躁,跟往常总是温和平静的形象不大相同。朱琪显然还不适应这样严厉的梁健,被这么一喝,立即就回答道:“目前查到两家媒体,不过都和朱建飞有些关系,我正在跟他交涉!” “朱建飞!又是这个朱建飞!”梁健骂了一声,然后烦躁地道:“你告诉他,如果接下去我看到有任何相关报道的话,那他这党委记的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梁健完就挂了电话。翟峰站在那里,有些战战兢兢。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对他道:“你先出去。” 翟峰立即出去了。禾常青站起来,给梁健的茶杯里倒了点茶,然后递到面前,道:“喝口茶消消火。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用。朱建飞是个老狐狸,对着干倒也不至于,怕就怕他使些阴招。不过,您刚才也警告过他了,有朱琪盯着,问题应该不大。” 梁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道:“算了,还是先去看看门口的情况。” 完,放了茶杯,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手机忽然响起。梁健以为是广豫元打来的电话,忙掏出来。一看,是胡英的。梁健心里微微一动,抬头对禾常青和索道:“你先过去,我接个电话。” 禾常青点头,走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将门给梁健带上了。 梁健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起电话。生怕刚才那暴躁的情绪,一不心带给了她。电话一通,梁健声音轻柔:“到了?” “嗯。刚到。”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那么一丝让梁健一边享受却又一边罪恶的迷人风情。这是,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有的那种魅惑。 梁健总是挡不住她的这种魅惑。他心里的那些烦躁,顿时一扫而空,脑海里掠过昨夜她在他身上时,疯狂时的那个让他陶醉的迷人模样,顿时心里就荡漾起来。 她问:“今忙吗?”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将他又带回了现实。想到门外还有事情等着他,就不好跟她多,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刚要收起手机,忽然短信进来。 梁健打开一看,是项瑾的短信,她问:你明什么时候过来? 梁健这才想起,明是周六了。他皱了皱眉头,这里现在这样,明恐怕也很难一下子抽开身。梁健想了想,没有回她。 门口那些人已经都被明德控制起来,一个个满脸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表情,紧紧地坐成了一堆,被警察围在中间,拿着电棍戒备着。 梁健悄悄地走过去,跟明德和禾常青他们汇合,娄江源也在,楚阳也在。 看到梁健过来,楚阳欲言又止。 梁健问明德:“有人受伤了?” 明德回答:“有两个有点擦伤不严重,我已经让人给他们消过毒了。” 梁健点点头又问:“差不多,就给他们先带回去,都蹲在这里不是回事。再弄一下,都要黑了。” 娄江源听了这话,皱了眉头,问:“这些人不放回去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放回去不安全。万一要是这些人再出点什么事,那搞不好又是我们的责任,还是先让他们到明德那里呆一个晚上,冷静冷静再。” 明德看看娄江源,又看看梁健,什么都没。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医院了。”娄江源完就走。显然,心里不是那么痛快。徐磊不在,明德又不像禾常青,娄江源在这里,孤立无援,多也没意思。 他走后,没过多久,梁健和禾常青也打算先离开。要上车的时候,梁健回头看到楚阳,忽然想到之前娄江源在的时候,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叫他:“楚阳,你跟我走。” 楚阳点头,转头就要去坐自己的车。 “你去干嘛?”梁健叫住他:“坐我的车!” 楚阳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慌忙过来给梁健扶住了车门,等梁健上车后,也钻进了车里。 本来自≈ap;ap;#:///( ) 310真相欲明 车里。 梁健问楚阳:“你之前想跟我什么?” “啊?”楚阳惊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梁健,又立即低下了头。梁健最近看烦了他低头的模样,此刻见到他又低着头,一下子这火气就上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道:“干嘛整低个头,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就这么见不得人?” “我……”楚阳没出话来。 梁健喝道:“给我抬起头来!” 楚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 “论岁数,你比我年长些岁数,我都可以叫你一声叔!”梁健话到这里,楚阳慌忙摆手道:“这不行!您是领导,我是下属,怎么能叫叔呢!” 梁健冷哼了一声:“我知识打个比方,我想告诉你,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在我面前,就不该整低着个头。你要真犯了什么大错,那低个头还正常。今这事,错你有,但不至于让你把头都要低到泥土里去了!我最见不得人这个样子!” “我明白了。”楚阳着,又低了头。 梁健哼了一声,他才醒过神,忙又抬了头。 梁健缓和了语气,问他:“。” “好。”楚阳点头:“我之前看了下今闹事的人,我发现里面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是当事人的家属,其他的人都很脸生。当时事情发生后,我亲自走访过当时受伤的每一位工人,大部分的亲属我都见过,就算记不住名字,混个脸熟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今这些人里面,只有三四个人我能认出来,其他的我都没见过!” 梁健没有太大的意外。他们这些人出现的时候,梁健就想到了这件事,应该是有人策划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人不是当事人,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想象。 楚阳接着:“其实到昨为止,除了那户遇难的工人家里还没有达成协议之外,其他的几位,我都已经跟他们达成协议,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来闹事。今的这些人里面,脸熟的那几个,也确实都是那位遇难的家里人。我能认得出来,其中有一个,我昨还跟他过话。” 梁健问他:“也就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那户遇难的?” 楚阳点头:“好好的一个人没就没了,家属情绪激动,感情上难以接受,其实可以理解。” “你理解他们,他们未必理解你!”梁健道,完又觉得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便又道:“行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今你就不要回去了,回头我让翟峰给你安排一下,你今就留在这边。等情况明朗一点再回去。” 楚阳点头。 梁健看着窗外,色已经开始黑下来了。朦胧中,那些在公路两旁的起伏不定的山坡,就好像是一只只蛰伏着的怪兽,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等待着有人走近,然后一举消灭!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忽然从梁健的心底滋生,蔓延。 忽然,梁健想到了十首县的那个胡全才。梁健转过头问同样正看着窗外的楚阳:“那个胡全才,你了解多少?” 楚阳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梁健,想了想,道:“不是很了解。胡全才是当地人,在十首县的口碑也还不错。” “是吗?”梁健反问了一句。 楚阳有些琢磨捕头梁健这句是吗是个什么意思。其实对于胡全才的怀疑,楚阳不是没有过,事情发生后,他也想办法查过,但是各方面都没有查到什么,那么他就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去怀疑胡全才,而且就像楚阳告诉梁健的,胡全才确实在十首县的口碑很不错,当时建水库,胡全才也是反对的,那么他楚阳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胡全才呢? 但是这些话楚阳只能在心里叨咕一下,并不能搁梁健面前。 梁健也没再多问。沈连清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还没查到什么。没有证据,梁健跟楚阳再多,也没用。该的,他都已经过了。 一路沉默,到了市里后,梁健让翟峰先安排楚阳,自己则掉头去了医院。虽然不喜欢成海,但他到底受了伤,梁健该去看看。 禾常青的车也跟在后面一起到了医院。 梁健他们到的时候,娄江源还和成海在里面话,梁健一推门进去,里面的话声就停了。 娄江源看到梁健他们进来,站起来笑了一下,道:“你们来了也好,正好我有事得走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梁健随意问道。娄江源看了他一眼,答:“一点私事。” “那我送你出去。”禾常青接过话。他送娄江源出去的时候,梁健了几句客套话,又问了问情况。 成海胸口一根肋骨骨折了,不算十分严重,但恐怕要在床上躺个七八了。梁健想,他要能在床上躺七八也好,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今的事情好好处理下。 梁健也没多坐,等禾常青回来,了几句客套话后,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梁健让翟峰进去核实了一下情况,确实跟成海自己的相差不多。 在电梯里的时候,禾常青忽然感慨了一句:“这成海,运气也太差了点。” 梁健略一想,笑了笑,道:“确实差。不过,这么一来,他手里也有了筹码!” 禾常青道:“要是能查实今闹事的人,是有人唆使的,那他这筹码也没什么用了!起码,对我们是没用的。” 禾常青用了一个我们,梁健听着心里难免舒服。他看了一眼禾常青,道:“你也了,前提是要查实今的事情,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话完,梁健想到之前在车上楚阳的事情,便跟禾常青提了提。禾常青听后,一想,然后道:“要不这样,让明德想办法审一审。” 梁健想了想,点头:“也好。” 完,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梁健正要出去,忽然一个人抱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塑料袋,低着头脚步匆忙地跑进来。禾常青眼疾手快,将梁健拉到了一旁,皱着眉头喝道:“心!” 那人头也没抬,站到按键旁边,伸手去就按。 梁健拉了下禾常青,道:“走。” 两人快速出了电梯,刚走出来,这电梯门就关了。 “现在这些人真是……”禾常青回头看了一眼感叹了一声。梁健笑了笑,没接话。 出了医院,禾常青去总局找明德,梁健则是先回了办公室。广豫元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朱琪也在。 还有一个人,是朱建飞。 梁健扫了一眼,最后在朱建飞的脸上顿了顿,然后淡淡地问:“怎么了?” “记者已经找到了,是城市的。”朱琪回答。梁健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事情你处理就行,不用特意跑来告诉我。” 朱琪朝朱建飞使了个眼色。朱建飞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被朱琪瞪了一眼后,屁股在沙发上往前挪了挪,开口道:“梁记,是这样,这个记者虽然被我们拦了下来,但是他今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什么的都没在他的手里,已经被他送了出去!” 梁健蓦地盯向他:“你的意思就是,不用等到明早上,今党校门口的那场闹剧就可以满城皆知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梁记!”朱建飞慌忙否认:“东西可以确认目前还没传到上。”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健问他。 这个朱建飞,年纪也有五十岁了,戴着副眼镜,看着也像个斯文人,可梁健就是不喜欢他。尤其是他话时,那双不停乱转的眼睛,不知道他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朱建飞回答:“那个记者要二十万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不敢下这个决定,所以来请示一下您的意见。” 梁健笑了出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出这二十万?” 朱建飞哑言。 “一个记者,竟然敢仗着自己手里有点东西就要挟政府,厉害!真厉害!”梁健冷笑着瞧着朱建飞,看着他貌似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心里冷笑着。这朱建飞的戏还真是演得好。梁健不信,一个记者敢这么大胆子,就算真的要钱,开口就二十万,这梁健还是头一回听呢! 梁健看了眼朱琪,她坐在那里,神色有些难看,梁健在心底琢磨着,这件事朱琪又知道多少。 一会儿后,他对朱建飞道:“你把那个记者去带来,他不是要钱吗?让他亲自跟我谈!” 朱建飞脸上掠过一丝慌张,道:“梁记,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梁健反问。 朱建飞眼珠一转,道:“万一他跟您谈完之后,写篇稿子抹黑您呢?” 梁健笑了起来:“难道你来谈,他就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了?” 朱建飞再次哑言。 “半个时后,带他来见我。半个时,记住了吗?”梁健得不容拒绝。朱建飞脸色难看的出去了。朱琪也要出去,被梁健叫住了。 “你先等等。”梁健看着她。朱琪又坐了下来,那裹在半身裙里浑圆的臀部心翼翼地放在了皮沙发上,都不敢陷下去。 梁健瞄了一眼,目光就移到了她脸上,问:“朱建飞跟那个记者谈的时候,你在场吗?” 朱琪摇头。 梁健看着她,朱琪开始还敢迎着梁健的目光,渐渐的就不敢看了,脸颊还微微地红了。 梁健忽然问她:“你和余有为之间的事情……” “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不等梁健话完,朱琪立即就神情激动地反驳了回来。梁健看着她,笑了笑,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朱琪脸颊红透。 “行了,你出去。媒体方面,你盯牢一点,别出了事。”梁健话声音温柔了些许。朱琪点点头,沉默着出去了。 门一关,梁健呼出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窗外霓虹一如昨夜…… 思绪正要放肆一下,铃声乍响。 梁健被吓了一跳,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省委办的电话。 梁健心沉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您好,覃秘长。” 本来自≈ap;ap;#:///( ) 311二十五十 打电话来的是覃安。请大家(@¥) “今刁记发了很大的火。”覃安道:“因为什么,就不用我了?” 梁健嗯了一声。 覃安又道:“刁记让我转告你,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你知道我的意思?” 梁健心里冷哼了一声,刁一民这是来‘护犊子’,顺便‘显威风’了。梁健原本这一的事情下来,胡英昨夜留给他的那些轻松愉悦早就被消耗光了,心里早就是烦躁得不行。覃安一副居高临下,不问事情来龙去脉,就蛮横地下命令,让梁健心里的那些烦躁更加的暴动起来。 梁健脱口就道:“不好意思,覃秘长,我跟您确认一下,您的意思是让我秉公处理对吗?” 覃安被梁健噎了一下,可梁健的话又不能反驳。他要是了个不,那就是在让梁健不要秉公处理,他作为省委秘长能这话? “梁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刁记的意思。”覃安声音里多了愠怒。 梁健故作惊讶,问:“难道刁记的意思不是让我秉公处理?” “梁健,你够了!”覃安低吼了一声:“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人,就敢如此肆无忌惮!你那个老丈人已经退下来了,现在还有人念旧情,再过两年,我看还有谁会念这个旧情!这官场从来都是人走茶凉,你不会不懂?” “覃秘长这不是已经证实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了吗?”梁健嘲讽笑道:“还真是辛苦覃秘长了。” 覃安气得呼吸都粗了一点。梁健却忽然有种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爽。 但后果同样也会让他觉得很‘爽’!梁健想,不过此刻他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梁健听到覃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总之我话已经带到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 “多谢秘长关心。”梁健淡淡回答。 覃安啪地一声就将电话砸了,梁健揉了揉有些疼的耳朵,看着手里的手机,神情冷峻。 刁一民到底是省记,梁健虽然刚才没给覃安面子,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但刁一民的脸,梁健很想打,但得悄悄的,不着痕迹的打,让人找不出毛病。否则的话,他这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帽子也没了。 就像刚才覃安的,这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官场从来是不变的真理。唐家目前还在幕后,梁健也不想将唐家搬到幕前来。项部长的影响,只会随着他的退位愈来愈弱。梁健得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一条路。 覃安现在肯定在想怎么在刁一民面前告他一状。梁健想到这,不太屑的笑了一下。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晚饭还没吃,有些饿了,便让翟峰叫了点外卖。外卖刚到,朱建飞带着人也到了。 记者是个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记者的那种记者。穿着一件记者标配的浅军绿色马甲,里面一件白色恤,身上还挂着一张蓝边的记者证。一条牛仔裤,洗白了的。一双登山鞋,也很旧了的。头发也有些长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种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一进门,不等梁健招呼,就自顾自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了,往后一靠,陷了进去。 梁健看他这模样,忽然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怀疑了。这样的一个人,很难,不会提出二十万这样的要求来。 朱建飞见他这样,朝他使了好几个颜色,他都跟没看到一样。梁健面无表情,抬手示意朱建飞先坐,然后自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旁若无人地开始吃自己的外卖。 梁健一边吃,一边还摆弄下手机,所以吃得比较慢。刚开始,那记者还泰然自若的模样,低着头专心鼓捣自己的手机,偶尔还笑那么一笑,可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后,朱建飞已经是如坐针毡的模样,记者也开始不那么自然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梁健已经吃完,但他依然坐在那里,靠在椅子里,拿着手机看着新闻,并不跟他们话。 这时,这位很记者的记者终于忍不住了,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开口大声问梁健:“梁记,你找我过来不是要事情吗?可以了吗?” 梁健眼也没抬。 记者脸上掠过愠怒的神色,手掌在膝盖上摩擦了两下后,又提高了声音道:“梁记,你要是不谈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有很多事等着呢!” 梁健这才抬了眼睛,目光落到他身上,淡淡道:“我在忙,你再等一会!” 记者目光在梁健手里的手机上扫过,怒气更盛,刚要话,被朱建飞抢了先:“你先坐下,梁记忙完了,自然会跟你话,你急什么急!你事情再多,难道还能比梁记还多?再了,你的事情有梁记的事情重要吗?” 梁健看了眼朱建飞,没话。朱建飞这人,当着他面,马屁拍得不错,背后却总是做些阳奉阴违的事情。梁健最不喜欢这种人。 记者被朱建飞训了一顿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没像之前那样,再次整个人塌陷在沙发里。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梁健也觉得差不多了,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自己给自己去泡了杯水后,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对面是记者,旁边是朱建飞。 梁健看着记者,笑着问:“听建飞,你要二十万?” 记者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是的。”记者迎着梁健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回答:“二十万买一个太平,这价格不高?” 太平?梁健笑了笑,道:“不高,还低了。要不这样,我给再加一点,五十万怎么样?” 记者惊了,一脸惊讶地看看梁健,又转头去看看朱建飞,不知所措。 朱建飞讪笑着,心翼翼地开口:“梁记,您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 梁健一脸严肃地看向他:“谁我是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五十万,怎么样?”梁健又看向了那个记者。 他的忐忑与不安已经写在脸上,可依旧在强撑着,一会后他忽然一咬牙,喊道:“好!五十万!你想让我做什么?” 梁健笑了笑,道:“做你的老本行,写篇报道!” “你想写什么?”记者立即问到。 “写事实!”梁健盯着他回答。记者愣了一下,显然是意料之外。 朱建飞在旁边想插话,刚开口就被梁健一抬手给打住了。梁健对记者:“我要你把所欲的事实写出来,包括今这件事背后的那些事实。” 记者的脸色变了,目光也躲闪起来:“什么背后的事实,我不懂你的意思!” “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傻了。放心,你只要写出来,五十万照拿,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梁健到。 记者有些犹豫了。五十万对于一个媒体的记者来,无疑是一个超大的诱惑,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在对他:“en,baby!” 梁健不信他忍得住,他果然也没忍得住。 “好!”记者咬牙回答。朱建飞在旁边脸色十分难看。 梁健笑了笑,道:“你可以把今的事情稿子先写出来,一个晚上够不够?” “可以!”记者犹豫了一下,回答。 “好。”梁健道:“明早上把稿子拿过来,我让你秘给你准备一万块钱,剩下的,四十九万,就难度大一点了。我要你去查十首县水库工程的那件事,你们记者总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渠道,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不对?” 梁健看着他,记者坐在那,有些犹豫,目光下意识地往朱建飞那边瞧。梁健看到后,又:“你不用看他。这件事,他做不了主,他没这个权力!” 记者沉默几秒钟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要点时间。” “三。”梁健。 记者咬了咬牙,道:“五。” “四,再多就没有了。”梁健道。 记者犹豫了一会后,咬牙同意了。 “很好。”梁健笑了起来,然后道:“既然定了,那你先走。明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的稿子。” 记者点点头,看了眼梁健,又看了眼朱建飞,站起来走了。 他一走,梁健就将目光看向了朱建飞,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朱建飞坐在那里,越来越的不安。 不久,他就战战兢兢地开口:“梁记,要是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梁健点点头:“好的。” 朱建飞如获大赦,站起来拔腿就走。 忽然, “今的事情,包括刚才在这里你听到的,该怎么样,你清楚?”梁健淡淡问他。 朱建飞低着头,嗯了一声。 “有一句老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这话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梁健问他。 朱建飞额上微微见了汗,忙点头回答:“我知道。梁记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梁健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年纪有些了,我怕你记性不好,所以提醒你一下。不管省里的领导对我是什么看法,但市委记这位置依然是我在坐,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梁记,您放心!我肯定牢牢跟随您的指导,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您思想的事情!”朱建飞慌忙表忠心。 梁健笑:“好。你走。” 朱建飞低着头,微弓着腰,往后退了两步,才步履匆忙地出去了。门一关,梁健就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希望这番威胁能有些作用。 本来自≈ap;ap;#:///( ) 312病情变化 梁健是故意留着朱建飞,让他听他和记者的那番谈话的。朱建飞虽然是个角色,但这个角色暂时想换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报社对于政府来是一个很重要的门面部门,如果朱建飞不合作,就算梁健能掌控住朱琪,也依然会容易有很多潜在问题。 这一次,梁健算是给朱建飞一个机会,让他想清楚,是要站在哪一边。 朱建飞走后,梁健也收拾了一下,很快离开了办公室。还没到酒店,梁健就接到广豫元的电话。广豫元:成海伤情有变化,送急救室抢救了。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去看他的时候,他表现也还好。当时询问了医生,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需静养就可以,怎么才几个时就变成要抢救了? 梁健带着怀疑,立即让五掉头直奔医院。火急火燎地找到广豫元时,发现娄江源也已经在了。 梁健跟他打过招呼后,问广豫元:“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吗?” 广豫元皱着眉头摇头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他肚子饿,想吃点东西,一定要我去买。我出买了东西回来,他就已经在抢救室了。” 梁健听完,目光微微一偏,看到成海的秘也抢救室门口那里站着,心里微微一动,问广豫元:“那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是谁在看护?” 如梁健所料,是成海的秘。 梁健没再话了。在门口大约等了三十分钟后,医生出来,告诉梁健等人,成海同志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最好还是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48个时,以防万一。按照医生的法,是因为成海的肋骨有碎片刺破了肺部,造成了内出血,从而导致胸内气压失衡,再加上失血,于是造成了他的暂时性休克。现在体内出血已经暂时止住了,但是也不可大意。 医生得严重,梁健虽然心有疑惑,但这种事情也不敢绝对,也就信了。 成海同志从抢救室出来,直接就送了重症监护室。梁健随着一起过去的,路上的时候,梁健看着成海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忽然有些内疚,或许他不该那样揣测。 梁健在重症监护室外一直守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才离开,娄江源比梁健提早一些走的。回到宾馆,梁健准备洗澡的时候,一脱衣服,发现胸口有一片淤青。摁了摁,很疼。不过,除了摁着会疼之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不适。 梁健也就没太在意,匆匆洗了澡之后,就立即准备睡觉。还没睡着,忽然收到短信,是项瑾发来的。 梁健这才想起之前她发来的那条短信。梁健有些烦躁,身边这一堆事还没处理好,成海又这样,项瑾又……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烦躁的情绪,犹豫了一下,回复:“机票已经定了吗?” 过了两三分钟,收到项瑾的回信。她:“下周一。”也就是后。 梁健心里某个地方,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某些情绪刚泛起,又被梁健暴力地摁了下去,他问:“霓裳跟着我,还是跟你走?” 项瑾发来短信:“我问过她,她想留下来。” 梁健刚准备回复,手机又嗡嗡地震动了一下,还是她的短信。她:“霓裳,她很懂事。” 梁健没有去味这句话里流露出来项瑾的那些复杂。他不愿意。 他回复:“好的。那我争取这两过来接她。” 短信回复过去后,过了一会,收到项瑾回信:“我没有其他要求,就希望你能把她带在身边,多点时间陪陪她。” “好的。”梁健应下。 放下手机,梁健没了睡意。 原本是打算让梁父梁母他们呆在北京,既可以提高生活享享福,也可以多和霓裳他们接触。现在事情有变,要是让霓裳呆在北京,梁健不忍心。梁健不能让霓裳没了母亲的陪伴再没了父亲的陪伴。 所以,梁父梁母还得跟着一起来太和。这一次过来的话,就要长住了,再住酒店不合适。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将五点多了。他给翟峰发了条短信,让他这段时间花点心思,租个房子。大概的条件梁健也在短信里简单的陈述了一下。 发完短信,梁健立即躺了下来,原本没怎么觉得困,可一闭眼,竟然立即就睡着了。再醒过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是翟峰打来的。翟峰,有个记者在他办公室,拿了一份稿子过来。 梁健皱着眉头坐了一会,才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的事情,便吩咐翟峰先安排记者等一等,他过会就过来。 挂了电话,匆忙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准备出门。一边给五打电话,让他准备车,一边开门。刚转身出去,就听到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句:“梁记,早上好。” 梁健转过来看到杨弯不同以往,一身白色紧身连衣裙站在那,格外的端庄美丽。脚下一双银色亮片的高跟鞋,在走廊里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梁健眼前不由一亮,愣了愣,笑道:“早上好,杨经理。” “梁记去上班吗?”杨弯往前一步,笑着问。 “是的,有点事要去处理下。”梁健回答。一边,一边关上门,准备离开。 忽然,杨弯脚下快走了两步,追上梁健,道:“梁记。” 梁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杨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微微一笑,道:“您早饭还没吃,要不吃了早饭再去上班?” 梁健摆摆手:“不用了,时间来不及。”完,看了看她,总觉得她今似乎有点什么事,再打量了一下她今这一身打扮,和以往总是一身制服的样子不同。白色的裙子很适合她,尤其是这一身还是紧身的。特别是胸前的位置,虽然领口不低,但那鼓鼓囊囊结结实实的感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十分有料,忍不住要遐想一番。 梁健问她:“你是不是有事?” 杨弯忙摇头:“没事,没事!” “有事就,跟我不用客气。”梁健道。 “好的。谢谢梁记。”杨弯似乎有些感动。 梁健看了她一眼,那个记者还在等着,也就话不多,转身走了。 坐到车上,车子一开,睡眠不足的疲倦又涌了上来。闭上眼睛一眯,行政大楼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五递给了梁健一个粢米饭团子。梁健拿在手里,回忆忽然涌上心头,多久没吃过这东西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总有好几个推车卖这个。 梁健以前挺喜欢吃这个的,后来毕业后,加上岁数渐长,追求的不一样了,对这东西也就没了什么爱好。 梁健笑了笑,对五了声谢谢,就拿着这个转身上楼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梁健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原本美味的东西,现在觉得油腻了。走出电梯,将它放在了垃圾桶上面,然后转弯去了翟峰的办公室。 记者在翟峰的办公室里抽烟,翟峰站在门口,神情有些不悦。 梁健走过去的时候,他正皱着眉头盯着里面那个自顾自吞云吐雾玩手机的记者看,梁健在他旁边咳了一声,将他吓了一跳。 “梁记。”翟峰声音大了些,将里面的记者也吓了一跳。手机的烟慌忙用手指搓了,手机也塞进了口袋,人也立马站了起来。 梁健看着他,道:“下次来,别再办公室抽烟,要抽烟到楼道里去抽。” 记者忙点头:“瘾头来了,一下子没忍住。下次一定注意。” “稿子呢?”梁健问。 记者慌忙拍拍身上背着的包包,道:“已经准备好了。您在这里看,还是?” “你拿出来给我。”梁健道。记者低头在包里翻了有半分钟,才掏出两张弄得有些皱的纸,走过来递向梁健。 翟峰先一步接过了稿子,然后才交到梁健手里。 梁健接过,没看,对记者道:“你现在这里坐一会,我看完了再过来找你。” 记者有些茫然。梁健转身走了,进了办公室坐下来后才拿着记者的那两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对于昨的事件,记者写的,并没有什么能引起梁健兴趣的。梁健看完后,将纸一扔,拿起电话给翟峰打电话:“让他走。” 一会儿后,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是砰砰地敲门声,和翟峰与之争论的声音。梁健也不算意外,他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去打开那扇门,看向被翟峰拦着的那个记者,斥道:“吵什么!” 记者喊:“你昨答应给我一万块钱,钱呢!” “要不我让秘给你一个扩音喇叭你拿着喊怎么样?”梁健冷静地瞧着他。 记者悻悻。 梁健哼了一声,道:“一万块钱是作为交易,你没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付钱,好像没错?” “你要的东西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记者喊。 “我要什么,你应该知道?”梁健反问他。 记者语塞,一会儿后,却又仰起脖子,答:“你要的,我没有。东西我已经给你了,钱你得给我。” 梁健笑了一下,道:“怎么?跟我耍横?” “话要算话。你昨的,我都录音录下来了。你要不给我钱,我就发到上去。让所有人都瞧瞧你这个市委记的嘴脸!” 梁健微微眯了下眼睛,这记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梁健可真是粗心大意,瞧了这个记者了。 不过,梁健注意到他有些闪躲的眼神。 “是吗?”梁健:“那要不我电脑借你,你现在就发。” 记者脸色难看,抿着嘴站了一会后,忽然喊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发!” 难道他真有录音?梁健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但嘴上还是没松口,静静地看着他。 本来自≈ap;ap;#:///( ) 313谁的套子 记者真的转身就走。翟峰急了,看看那个大步走远的记者背影,又看看梁健,忍不住上前来劝梁健:“梁记,万一他真有录音呢?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梁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叫回来干什么?一万块你来付?” 翟峰一咬牙,竟真的回答:“好,我来付!” 梁健原本只是随口磕碜了一句,没想到这翟峰竟会这样回答。梁健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已经要跑过去追记者的翟峰,喊住了他:“你回来!” 翟峰脸上掩不住的焦急。 梁健看着,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这翟峰和沈连清比起来,很多地方都相对没有那么成熟,但忠心上似乎不差。 梁健笑了起来,翟峰看到梁健还笑了,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更加着急了,开口埋怨:“您笑什么?这要是再不追,待会就追不上了。” “不用追。”梁健笑着道:“他手里真有录音也没事。好了,你忙你自己的,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 翟峰听梁健这么,再着急,也只好算了。 梁健回到办公室里后,给朱建飞打了一个电话:“老朱啊,你可是好魄力,联合一个记者,来给我下套子!” 朱建飞懵了,忙问:“什么套子?梁记你在什么,我不明白。” 梁健冷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昨那个记者把我们的谈话都录了下来,这事情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有这种事?”朱建飞惊得声音都变了,不似作假:“梁记,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敢发誓,要真是我指使的,出门就被车撞!”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发什么毒誓!”梁健淡淡的了一句:“不过,人总是你带来的,我不怀疑你,难道我还能怀疑我自己吗?” “梁记您怀疑我是应该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做这种事。这样,您先等一等,我去问一问他。”朱建飞完,也不等梁健话,立即就挂了电话。 梁健静静地等着。 大约四十分钟后,翟峰来敲门,带着朱建飞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那个记者。 梁健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进来,一点也不意外。 “坐。”梁健笑了笑。 翟峰去泡茶,被梁健叫住:“翟,你先出去。” 翟峰点点头,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带上了。 梁健看了眼朱建飞,然后目光转向了那个记者,笑了笑,道:“录音已经发到上了?” 记者低着头不话。 “梁记,对不起,杨不懂事,他其实没有录音,这个您放心。”朱建飞有些迫不及待地给梁健解释。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有没有录音,让他。你现在替他话,要是出了事,你能替他担责任?” 朱建飞脸色微微一白,讪讪地住了口。 梁健看着那个记者杨,问:“怎么?现在哑巴了?之前不是气势十足,谁都不怕吗?” 记者还是不话。朱建飞恨恨地踢了他一脚,瞪了一眼。 杨这才开口:“录音的事情我是骗你的,我没有。不过,这件事,不能怪我,是你逼我的。” “谁逼谁,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交易,现在还有效,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钱还是你的。”梁健道。 “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记者还是嘴硬。 话音刚落,朱建飞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低声斥道:“装什么装!梁记让你,你就赶紧!” 记者恨恨地看向朱建飞,却又被朱建飞给瞪了回去。 梁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人,静静地不话。 一会儿后,记者杨此次进门第一次抬头正眼看梁健,道:“我知道的不多,昨的事情,是另外一个媒体的人联系我的。昨早上,本来我们准备出发了,那个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我们才知道你们改时间了。我只知道,那个人称呼电话里的人叫夏主任。” 夏主任?梁健在心底将这个名字喃喃了一下后,问杨:“那联系你的那个人是哪个媒体的,叫什么名字?” 记者看了梁健一会,忽然道:“这个他也知道。你可以问他。”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朱建飞。朱建飞慌忙摆手解释:“梁记,这个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梁健道。 “这个人我是之前就认识的。你也知道,我作为报业集团的党委记,跟太和市这些大大的媒体多多少少也都有接触……” “重点。”梁健打断他。 朱建飞愣了愣,忙点头:“这个人我虽然之前认识,但是这件事,我也是刚才来的路上才从杨嘴里知道的。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应该跟这个人很熟,是吗?”梁健问他。 朱建飞应该是担心被连累,急忙地撇清关系,梁健看了他一会,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朱建飞支支吾吾地不敢答应。 梁健也不理他,又去问记者杨:“那昨到场的那些人呢?据我所知,这些人好像并不都是受害者家属?” 杨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梁健,然后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梁健道:“现在这些人还都在公安局,如果你能证明这些人是被人特意聚集在一起的,那这件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朱建飞有些心惊地看了梁健一眼。 记者杨微微皱了眉头,犹豫了一下,道:“这些人里面有几个我认识,以前采集新闻的时候碰到过,城西城郊那边有个棚户区,都是些日子不好过的外地人,那几个就是这里面的。你可以让人去那边问问。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出面作证,我劝你还是趁早别打这个主意了。” 梁健笑了笑,没接他的话。不过他的,他已经记下来了。 梁健又问他:“除了你的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杨摇摇头,道:“我也就是那人钱财替人办事,至于内幕,你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吗?” 梁健对他的嘲讽毫不在意,道:“行,今就到这。别忘了我们好的,最后再告诉你一句,我的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你的东西得要有分量!” 杨嘁了一声,然后道:“你先把今的一万块给了。” “鉴于你一开始的表现,今只给你五千!”梁健道。杨顿时气怒,作势就要开骂,被朱建飞一个眼神灯过去,喊道:“五千已经很好了!就凭你之前敢撒谎威胁梁记的表现,要换成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你还不赶紧谢谢梁记!” 杨恨恨地,咬牙切齿地了一声谢谢。 “那钱呢?”他问。 梁健笑了下,看向朱建飞。朱建飞莫名其妙,茫然地不明白梁健的意思。 杨倒是明白过来了,将伸出来的手伸到了朱建飞面前。朱建飞这下明白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上表情精彩极了。 梁健道:“我今身上没带钱,你先替我垫上,我回头再给你。” 朱建飞哪敢个不字。 他们走后,梁健打了个电话给广豫元,问了问成海的情况,得知情况稳定后,梁健对广豫元道:“既然情况稳定,你就先回来。这边有点事,你去办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回来了。”广豫元道。 “嗯,我让办公室这边去个人替你。对了,我待会可能会去趟北京,这边你盯牢一点,有什么事立即给我打电话。”梁健道。 “好的。” 挂了电话,梁健又将翟峰叫了进来,将要交给广豫元做的事情,跟翟峰交代了一遍。然后,他离开了那里。 梁健出去后,先去找了禾常青。今周六,禾常青不在办公室,但他也没在家里休息。按他的法是,他需要清净的环境来处理一些事情。 两人约定了一个地方见面,梁健将刚才杨的那些话,简略的跟禾常青了一下,让禾常青去留意那个‘夏主任’。 禾常青一一记下后,问梁健:“明德那边那些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关着?” 梁健道:“我正准备过去一趟。” 禾常青看着他,似乎想什么,但又有些犹豫。梁健看了出来,但也没点破。过了一会,禾常青忽然道:“其实无论事实如何,成海同志受伤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哪怕查出来这件事真的跟成海同志有关,上面也会考虑到成海同志受的伤,无视我们查出来的事实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退一步?” 禾常青:“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两手准备。” 梁健看着他,抿嘴沉默了一会,道:“霍家驹回京后,徐京华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省里的局势就会明朗。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胜利未必不是我们的。” “徐京华上位的可能性是很大,但他新上位,很可能会先选择低调。刁一民虽然在西陵省没什么根基,但到底是省记,加上上面对他支持很大,徐京华的压力只会比现在更大。”禾常青道。 禾常青对省里的局势似乎很清楚。 梁健沉默下来。禾常青的也有一定道理。他在心里默默地将‘两手准备’这四个字念了两遍。 忽然,他想到一事,问禾常青:“昨晚上,成海同志突发性休克,送去急救室抢救了你知道吗?” 禾常青点头:“秘告诉我了。我早上还去了医院。” 本来自≈ap;ap;#:///( ) 314阴差阳错 跟禾常青之间,梁健倒也没必要太多的隐瞒。他问:“你觉得这件事,真实性有多少?” 禾常青有些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问:“你怀疑抢救是假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当时他休克之前,支开了豫元同志。身边只有他的秘在。加上在他被送去抢救之前,省委秘长覃安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严肃处理楚阳同志,被我以查明真相给拒绝了。随后就出了这个事情。我没办法不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成海特意弄出来,给我施加压力的。” 禾常青皱起了眉头,道:“你的猜想,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要弄清楚这个事情是真是假,也不是很难。成海同志住院的那个院长,我认识,回头我去问问。” “先不急。”梁健道:“成海抢救,省里应该很快就会再给我打电话的。” 禾常青担心的却比梁健担心的更严重,他:“如果省里真的要给成海撑腰的话,那么很可能不仅仅只是给您打电话,他们可能会直接派人过来接管这件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楚阳同志就肯定是保不住了。” 禾常青的话像是一道闪电,惊醒了梁健。 成海应该是刁一民安排下来的人,成海抢救,刁一民震怒,直接派人下来查这件事,这是很可能的事情。 一旦上面派人下来,除非梁健有十足的证据可以拍在那些人的面前,否则的话,就如禾常青的,楚阳肯定是保不住的。 想到这里,梁健坐不住了。 时间紧迫。梁健起身就走。 正如禾常青所料,傍晚的时候,禾常青忽然给梁健发短信,省里的人已经到了,他们已经派人去控制楚阳了。 梁健看到这条短信后,几乎是想都没想,立即给楚阳打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梁健问他。 楚阳回答:“我在酒店。” “现在立刻离开那里,手机关机。随便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住下来后,用座机给我打电话。”梁健快速道。 楚阳一头雾水:“怎么了?梁记,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告诉他:“省里派人下来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的时间不多,动作要快!” 楚阳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我不走。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情,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不该我承担的,我不会承担!谢谢梁记这么关心我,不过,我不会走的。” 梁健一听,一口气冲上来,差点就噎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地告诉他:“你以为他们是来跟你讲道理的吗?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真呢?为什么昨那些人会在党校门口闹事,难道你就没想过吗?这是有人想要搞你!” “我知道。不过,我不怕!”楚阳的固执,是梁健所没料到的。于是,也就愈发的感觉生气,有种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好,你不怕!那就随你!”梁健也是气极了,完就挂了电话。将电话一扔,坐在位子上,冷静了一下后,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 从表面上看,楚阳的去留对梁健来,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往深处想,楚阳这件事,又何尝不是梁健和刁一民之间的一场博弈。 从处看,楚阳要是走了,荆州这个地方,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刁一民也不可能安排一个心腹之人去荆州,到时候接手荆州的,很难保证不会是一个‘歪瓜裂枣’,而沈连清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 从大处看,楚阳要是这一次真的被弄走了,那么梁健在市委的威信,也会降低,那些原本观望的人,很可能会投入到娄江源那边,或者成海那边,而那些原本在他这边的人,或许也会摇摆。 如果,一开始这件事梁健只是出于楚阳是个不错的干部才想在这件事上绑楚阳一把,那么到现在位置,这件事就不仅仅是楚阳的事情了。 正在梁健想这些的时候,忽然门笃笃地响了。明德走进来,告诉梁健:“梁记,你之前的,已经求证过了,是真的。那些人只有三个人是那位不幸遇难的家属,其他的都是从其他地方找来充数的。” 梁健将刚才那些思绪都暂时放到一边,问他:“背后的人呢?” “目前只查到一个人,是一个混混兼包工头,家是在十首县的。”明德回答。 提到十首县,梁健立即想到了胡全才。 他眯了眯眼睛,问明德:“再查,一定要找到背后的那个人。” 明德看了看梁健,犹豫了一下,道:“刚才江源同志给我打过电话,他希望我把这些人都给放了。他,这样押着人不放,不太合适。” 梁健瞧着他,冷冷道:“怎么不合适?成海同志还在医院躺着,他要是有个什么事,这些人就是最直接的凶手,都要承担责任!” 明德面上露出些为难之色。 “他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让他找我!”梁健道。 明德犹犹豫豫地应下了。 梁健从明德那边离开的时候,禾常青打来电话,告诉梁健,楚阳已经被带走了。人带到哪里,禾常青也不知道。 梁健心里顿时十分烦躁,这个楚阳,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但事已至此,梁健也就只能认了,他总不能去抢人。不过,楚阳已经被带走,似乎梁健再挣扎也没什么意思了。 禾常青劝了几句,也是这个意思。 梁健沉默了一会,道:“如果这个时候算了,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楚阳被带走了,但是真相还在。我就不信,查不到一个真相。” 完,梁健又忿忿地骂了一声,道:“这楚阳也真是顽固至极。” 禾常青听后,竟笑了一声,道:“您其实也挺固执的。” 梁健愣了愣,后来挂断电话后,静下来仔细想一想,还真挺像的。 夜里七点五十的时候,项瑾发来短信,问梁健:“你今不过来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嗯,这边出了点事,一下子脱不开身。” 手机沉默了大约五六分钟,梁健才收到项瑾的短信:“好的。那明呢?” “我争取。”梁健回复。 项瑾没再回复。 梁健拿着手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一片烦乱。 其实,他知道,他也不是那么脱不开身。再忙,去接下孩子的时间总有。其实,他只是不想去。他不想看到她离开的画面,不想再看到她在别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的模样。其实,他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她终于下定决心的放手。 其实,只是因为他心里还爱她。 可是,又好像没有那么爱她…… 谁知道,鬼知道,人性为什么要那么复杂…… 梁健想大吼一声,可又吼不出来,那种郁结在胸口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他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据了十分重要位置的女人。 电话嘟了好多声,直到变成短音。电话的那头没人应答。 包厢内,声音嘈杂。男男女女坐了一桌,胡英穿着一身职业装,两边都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右边的那个目光总是不那么老实,一会儿在她的胸上,一会在她那被套裙包裹得十分圆润的臀部上。 电话放在包里,屏幕亮了又黑。她拿着酒杯,在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十多分钟后,她放下酒杯,绯红的脸颊上,一双眼睛里都快溢出水来了。 “不行了,要醉了。你们慢慢喝,我去个洗手间。”胡英拿起包,撑着桌子站起来,准备出去,脚下高跟鞋没踩稳,身子晃了一下,右边的那个男人立即伸手扶住了她,趁势,手就在胡英那诱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胡部长,没事?”他一脸关切,显得那么真诚。胡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要感谢他。 好不容易摆脱那魔爪,走出包厢,对门的包厢里,立即有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是陪胡英过来的助理。 胡英伸出手,他立即过来轻轻扶住了。 “部长,您没事?” 胡英皱着眉头,声音低沉:“今有点多了。我去个洗手间先走了,你过个十五分钟进去跟那些人一声。” “好的。”年轻人关切地看着胡英:“那您自己心点。” 胡英点点头,然后拎着包,慢慢地往洗手间走。 冷水洗了把脸后,昏沉的脑袋终于好了些。在包里翻出粉盒补了补妆放回去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是梁健打来的。她愣了一下,然后又将手机放了回去,在镜子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千里之外,梁健心情更加的郁结。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后,忽然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扔到了抽屉里锁了起来,然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抽屉里忽然传来嗡嗡地声音。梁健一怔之后,忙转身跑过去拉开了抽屉,看都没看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就接了起来。 “姐!” 梁健的话音落下,那边是一片寂静。几秒后,梁健觉得不对,正准备仔细看看,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霓裳要跟你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梁健想听的声音。梁健的心情从最高掉到最低,然后又纠结于复杂。 “好的。”梁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冷静。 一会儿后,听到霓裳奶声奶气叫爸爸的声音。她问梁健:“爸爸,你明来接我吗?妈妈她后就要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梁健沉默着,对霓裳,他又怎么能狠心? “好。爸爸明来接你。”梁健回答。 霓裳开心地叫了起来:“哦也!爸爸真好!那爸爸你要早点来哦!我很想你的!” “嗯,好。爸爸明一早就过来!” “嗯。那爸爸,我们明见哦!” 霓裳跑远了,电话又回到了项瑾手里。 “你刚才……”她了一半,就停住了。然后是深吸气的声音。 梁健心情难以描述的复杂,他张了两次口才终于发出声音:“我……” 可话才开个头就被打断:“不用解释,我们其实……已经不在一起了,不是吗?” 完,呵呵一声笑,又道:“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真的!” 梁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 “或许,你一开始跟我在一起就是个错误,你应该跟她在一起!”项瑾忽然道。 梁健沉默着,什么都没。 他能什么,还能什么。 本来自≈ap;ap;#:///( ) 315一场挣扎 是错误吗? 这个问题,梁健曾经问过自己,而今又在问自己。() 只可惜,他回答不上来。他以前回答不上来,现在也回答不上来,今后恐怕也回答不上来。 第二早上六点不到,梁健就从酒店出发了。他又是一夜未眠。五这两跟着梁健,也怎么好好休息,也是困倦得,不过他很厉害,开车前狼吞虎咽了四个大肉包子,又喝了半杯浓茶,十几分钟后,人就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而梁健,就没那么厉害了。 一夜没睡的梁健,连胃口都倒了,早餐五给梁健买了一个肉包一个菜包,梁健连一个都没吃完。他看上去,显得憔悴极了,都不像是个三十七岁的人,反而像是一个四十七岁的。眼睛下,乌黑的眼袋,有大又沉重,眉头微微皱着,早上因为精神不济没有好好打理的头发,和那一身没有熨的衬衫西裤,颓废得像是一个一夜间什么都没了的失败人士。 梁健靠在车里,闭着眼,想要睡一会,起码让自己看着没那么憔悴,可就是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事,家庭和工作,项瑾和胡英,搅得他脑仁都在疼。 尤其是项瑾那句话。 他该什么?承认是个错误吗? 梁健不想承认的,可又能如何?事实似乎已经证明了,这就是一个错误。 梁健无声惨笑了一下。 车子到长白山庄,太阳已经爬了很高了。霓裳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有些沮丧地在玩着她的毛绒玩具。梁健远远地就看见了,阳光下那的身体,显得格外地孤单,让人心疼。 “宝贝。”梁健喊了她一声。霓裳茫然地抬头,看到梁健的一瞬间,顿时惊喜。大喊着爸爸就起身往梁健这边跑过来。 门内的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只有阿姨。 梁健抱起霓裳,亲亲脸蛋,刚要话,忽听得霓裳表情可怜地问:“爸爸,我们能不跟妈妈分开吗?” 梁健心里一震,看着霓裳,一时不上话来。半响,他勉强平静地问霓裳:“谁我们要跟妈妈分开了?” 霓裳回答:“是周奶奶的。” 周奶奶,就是周姨。梁健看了眼站在门口没动的周姨,才笑着宽慰霓裳:“妈妈只是去美国看病,等病好了,就会回来看我们的。或者,等爸爸有空了,我们就去看妈妈,好吗?” “真的吗?”霓裳问。那紧张的样子,让梁健格外地心疼。梁健点头:“真的。” “爸爸到要做到哦,不能骗霓裳哦!”霓裳已经开始笑了。 梁健也笑着点头,可内心某个地方,却格外的疼。 到门口的时候,往常都会问候一句的周姨,今扭头就进去了。梁健没多想,只以为可能是从项瑾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周姨一直在项家,伺候了多年,项瑾就跟她亲生的一样,同仇敌忾的心理,梁健还是可以理解的。 项瑾没在一楼,梁健问了问霓裳,霓裳告诉他,项瑾在二楼收拾行李。正要上去找他,忽然周姨喊住他:“老项让你去房找他。” 周姨站在不远处,脸上是今才第一回出现的那种厌恶鄙夷的神情。 梁健只能假装没看到,将霓裳安排好后,转身去了房。房内,项部长站在桌边,正在看一副字。字是狂草,梁健认得字体,却认不全那几个字。 “爸。”梁健叫了一声。 项部长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的声音后,又低头去看字了。梁健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话不是,不话也不是。 这样的别扭持续了有七八分钟。项部长才将目光从那副字上移开,顺手将字一卷放到了一旁,然后看着梁健,:“你跟项瑾的事情,我不该插手。但是作为一个长辈,该的我还是得。” “爸,您。”梁健微微低下头。 梁健对于项瑾的愧疚,或多或少也会转嫁到这个老丈人身上。更何况,这个老丈人虽然当初看不上他,可是梁健和项瑾结婚的这几年里,他也从未做过什么,相反还多多少少帮过他。仅此一点,梁健也应该感谢他。如今他和项瑾走到这个地步,这个老丈人心里也不好受,世界上大部分父母都不会希望子女离婚。 梁健不太敢面对他的目光。 项部长开口没有梁健想象中的严厉:“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看不懂。我看不懂你,也看不懂我自己的女儿。我不敢,项瑾都是对的,我也不敢,你都是错的。周明伟的事情,始终是我们项家的错,项瑾有错,我也有错。这一点,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但是,事已至此,项瑾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到底还是要偏向自己的女儿的。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爸,我能理解。”梁健接上话。 项部长愣愣地看着他,几秒后,忽然长叹道:“就是可怜了两个孩子。唐力跟着我们,肯定不会吃苦,霓裳跟着你,我相信你也不会让她吃苦。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您。”梁健道。 项部长:“你每个星期必须要有一的时间用来陪她。她已经没了妈妈在身边,你这个父亲就更加要用心。项瑾的时候,我没意识到,也没尽责,所以我不希望霓裳也跟项瑾一样,你跟我一样。” “爸,我答应您。”梁健低着头回答。 项部长看着他,沉默了下来。他的目光闪烁着梁健看不懂的光泽,好一会儿他都没话。梁健站在那里,心里翻涌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要吞噬了。 突然,项部长开口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挺看不上你的。现在看看,你虽然还是挺混蛋的,但有一点还不错。” 梁健诧异地抬头,看向项部长,正要话,项部长忽然一抬手一挥,道:“项瑾在楼上,还有什么要的,就尽快。” 梁健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嗯了一声,想了想,又给项部长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出去。 梁健带上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屋里项部长的叹息声。 梁健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掠过许多悲伤,化不开。 楼上,项瑾坐在床边在发呆,唐力在床上睡得香甜。 梁健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微微透着光的窗帘后面的项瑾的背影,胸口很疼。 他是爱她的。 初见她时,那些场景忽然浮现在脑海里,一幕一幕格外地鲜活,怎么也挥不散。 忽然,眼有些酸。梁健扭过头,轻轻揩了眼角,转回头时,项瑾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两人目光相触,项瑾慌忙扭头去擦残留在脸上的泪痕。 “你什么时候到的?”项瑾问。 梁健站在门口,尴尬地回答:“刚到。”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一刻钟左右。” 话时,余光扫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大行李箱,箱内已经放满了衣物。心忽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梁健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项瑾看到了他一下扭曲的神情和颤抖了一下的身体。梁健强撑着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没事。” 项瑾往前走的步子,又停下了。 梁健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这个能。可她都已经停下了。 “明几点的飞机?”梁健企图让自己的心不那么难受,让此刻不那么尴尬,可话出口,却是那么的苦涩,都苦到了牙根里。 项瑾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答:“重要吗?” 梁健沉默了。 一会儿后,梁健问她:“要不要让霓裳在这里再待一晚上,我可以明早上来接她。” “那你呢?”项瑾立即追问。可话出口,她偏过了脑袋,又道:“那你明早上来接她,不过要早一点。” “好的。”梁健回答。 两人没了话。明明都有一肚子话,只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这个头。梁健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无言的沉默带来的煎熬,便找了个借口下楼了。 在楼下陪霓裳玩的时候,周姨时不时从旁边路过时,总要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他,那种感觉格外的不自在。 差不多快十一点的时候,周姨忽然开口跟他话:“你中午要在这里吃饭?” 梁健还没话,她又立即跟着道:“我早上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你的那份菜!” “不用,我待会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梁健忙道。周姨冷冷瞧着他。霓裳倒是一下子急了,道:“爸爸,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吗?我还想和妈妈呆一会。” 梁健努力对她微笑:“霓裳,爸爸待会有事,你先留在这里陪着妈妈,爸爸明早上过来接你,好吗?” 霓裳睁着大眼睛,眨了两下后,忽然哀伤地:“那爸爸,你一定要来接我。” 梁健的心很疼。 除了点头,和拥抱,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离开项家的时候,霓裳站在门口,被周姨拉着不让跟出来,听得她在后面,一声声的叫爸爸,梁健根本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 古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曾也有歌唱:男人哭哭不是罪! 梁健就想哭一场,狠狠地,用力地哭一场。 坐在车上,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滚落,那么烫,却又那么冷。 人生,就是一场挣扎。 本来自≈ap;ap;#:///( ) 316分家风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去了城郊,梁父梁母在那边。他和项瑾的事情,梁健还没告诉他们,他要怎么告诉他们? 梁健到的时候,唐一竟然也在。两人见面,各自惊讶。 趁着梁母去沏茶,梁父去拿水果的时候,唐一告诉梁健,是老唐托他多过来看看。他还问梁健:周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到周家,难免想到周明伟。 梁健控制不住地脸色有些难看,唐一看到,微微皱了下眉头,诧异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梁健生硬地回答。唐一盯着他,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 梁父拿着水果出来了,随后梁母也拿着茶过来了。 闲聊了几句家常后,梁健咬咬牙将希望他们去太和市,帮助照顾霓裳的事情了出来。梁母好奇,问:“那项瑾也一起过去吗?” “她不过去。她要去美国。”梁健回答。 梁父接着问:“上次不是身体已经开始康复了吗?只需要吃药和静养就可以了吗?怎么又要去美国了?”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身体重要,还是去那边放心一点。这次去,她可能要在那边待上很长一段时间,霓裳就只能辛苦你们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一家人不用两家话,而且我们也挺乐意的。现在年纪大了,就想有个的在旁边闹腾闹腾。”梁健道:“就是项瑾,年纪轻轻就生这个病,虽现在看好了,但以后身体肯定是比不上以前了,想想就让人心疼。还有你……”梁父瞪了梁健一眼:“项瑾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要多关心关心!不要整一心扑在工作上。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家庭更重要!有家才有国!” 梁健只能点头是。 唐一在一旁看着他,若有所思。 与梁父他们一起,三句不离项瑾和孩子。梁健心中抑郁,没待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唐一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走到外面,唐一就问:“你和项瑾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梁健扯了扯嘴角,没答话。唐一哪里能不明白,叹了一声,岔开了话题:“那你今住哪里?” 梁健本想住这里,但想到梁父梁母都在这边,他们要是看到梁健住这里不去长白山庄住,就算嘴上不,心里肯定也会多想。 唐一看出了梁健的心思,主动:“老唐这几在,之前他还跟我提到你,要不回去看看他?” 梁健无处可去,也就没拒绝。 上车后,唐一给老唐打了个电话,得知梁健也在,老唐约了他们去老宅。梁健猜想,估计是那边房子里有唐靖宇他们。 老唐和他们差不多同时间到。看到梁健,老唐上来拍了拍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笑着道:“我听,现在你们西陵省的省委对你意见很大啊!”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我本身就长得不讨喜!” 老唐哈哈笑了一声,道:“我儿子不需要讨喜!你要是那边待得不舒心,可以到北京来!” “好的。等我待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来投靠你!”梁健苦中作乐,笑着跟老唐道。 老唐转头跟唐一笑道:“看我这父亲做得,够失败!” 梁健没去接他这酸溜溜的话。不过老唐今似乎心情不错。 只是,梁健心情不太好。 老唐也看出梁健心情不好了,收起笑意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最近太和事情比较多,好几没好好休息了。”梁健回答。老唐不疑有他,道:“那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一起吃晚饭。” 梁健也没坚持,唐一安排了人带梁健过去休息。五也跟着一起。 梁健诧异问他:“你这么长时间没跟你爸爸见面了,怎么不一起多呆一会?” 五想了一下,道:“没这个习惯。” 梁健没再多问。一到房间,等带他来的人一走,门一关,梁健躺到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做梦了。 又做梦了。梦里回到了镜州,那间屋子里,项瑾脚上打着石膏,坐在那架黑色钢琴前,静静弹着梁健叫不出名字又有些熟悉的钢琴曲。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如墨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背后,一切看着那么的静谧安好。 梁健下意识地想走过去,想坐到她身边,看看她。忽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梁健!” 他一下子身体都绷紧了,转过头去,看到胡英依靠着门站着,她不再是短发,一头波浪的长发饶有风情的垂在胸前,半遮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一袭黑色蕾连衣裙,贴着她保养得很好的身材,裙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梁健没动,胡英又唤了一声,声音里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柔媚。裙下的双腿交叠着微微磨蹭,那动作,充满了遐想和诱惑,让人口干舌燥。 梁健情不自禁地往那走。可才迈开步子,没走两步,背后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清冷中带着点薄怒。 梁健茫然地转过头,项瑾杏眼圆睁,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因为生气而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色。 生气的她,也有别样的美。 梁健站在那里,忽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梁健,来我这!” “梁健,你敢!” “梁健,你不是,你只想跟我结婚吗?只要你过来,我们立马去结婚!” “梁健,你骗我!你你是心甘情愿跟我结婚的!” “梁健……” “梁健……” “啊——”梁健大叫着醒了过来,浑身都是汗,五从门外冲了进来,惊慌地看着坐在床上大喘气的梁健,问:“哥,你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梁健摆摆手。 五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没多久给他拿了一杯水进来,放在了桌上又重新出去了。 梁健起床,走到桌边,拿起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光,才勉强让那砰砰乱跳个不停的心脏重新冷静了下来。他喘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没想到这梦里才一恍惚的感觉,竟是已经过了两个多时了。 已经四点了。 梁健走出房门,五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在玩手机。 梁健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了莫菲菲。有段时间,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最近却一直不曾见到五有什么动静。他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五,问到:“最近菲菲怎样?” 五神情顿时尴尬起来,支吾着回答:“我不知道,有段时间不联系了。” 梁健没有多少意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问。 五:“首长他们在前面,你要过去找他们吗?” “等等。”梁健。 梁健在后院里转了一圈,唐家这老宅真的很大。梁健转了三十分钟左右,都没有走过任何一个重复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景色,每个地方都在大气中透着精致。院子里人不多,但也不少,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看到一个身影,或修枝或打扫,都在各自忙碌,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从这种细节中,就可以看出。 抓到前厅老唐他们在的地方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了。梁健进去,老唐立即就:“饿了没?厨房已经在备菜了。正好唐一今那位大厨回来了,你运气好,有口福了!” 看老唐的神色,似乎这位大厨的厨艺真的很好,连他都垂涎三尺。梁健便好奇着问:“什么大厨,这么厉害?” 唐一笑着:“清廷时候宫廷主厨的后代,做菜手艺有着他自己的独门技艺,确实是外面吃不到的。你爸时候最喜欢吃他做的菜……”着他忽然转头看向老唐,笑着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你时候有段时间还闹着要拜老头为师呢,当时为了这件事,老爷子好像没少打你!” “何止没少打,宗祠都跪过好多!”老唐着着,情绪就低落起来,梁健知道,他想老爷子了。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几秒后,唐一打了个哈哈,又将气氛调了起来。 三人坐下来,聊了一会,事不凑巧,竟然那唐宁一也来了。 唐宁一一进门,就带着浓重的杀气,嗤了一声,讥讽道:“今人还真是齐啊!” 老唐看到他,脸上神色冷了下来。 唐宁一一屁股坐到了唐一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既然人都在也好,还省了我的事。” “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老子看到你就烦!”忽然,老唐厌恶地骂了一句。 唐宁一脸上很快地掠过一抹仇恨的神色,但马上就被讥讽给掩藏了起来。他哼了一声,道:“别一口一个老子老子!做我老子,你还没这个资格!我今来,是有事通知你们的!” “你最好有正事。要是还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了,省得我还浪费口水要来骂你!”老唐冷冷道。 听老唐这话,看来这段时间,老唐和这唐宁一之间估计没少扯皮。 唐宁一冷笑了一声,道:“我要分家!这算不算正事!” “你什么?”先没坐住的不是老唐,而是唐一。唐一皱起眉头,脸色难看,盯着唐宁一,沉声问:“你刚才你要分家?” 本来自≈ap;ap;#:///( ) 317当年之事 唐宁一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要插嘴!得好听你是唐家的总管,得难听点,你就是唐家的家奴,一条从养到大的狗。这是我跟唐宁国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唐一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睛眯了眯,然后转头对老唐到:“既然他要分家,那就随他得了。也省得我们老是给他擦屁股!半只脚都进棺材的人了,也该学会自己动手擦屁股了!” 老唐原本是盯着唐宁一的,听唐一完后,目光转向了唐一,看了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如你所愿,分家!” 这下轮到唐宁一惊讶了,他原本想着老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还准备了不少后手,正打算一一祭出来,可没想到老唐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一拳他原本使足了劲头,没想到却打了个空,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不过老唐答应了分家,这一喜悦让他根本没去多想其他的。 老唐对唐一:“这样,打铁趁热。现在也不晚,你给律师打个电话,让他带上文件现在就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他。” 唐一笑着好。 那笑容看在唐宁一眼里,忽然心里有点发毛。但想到即将要分家,唐家这么大的产业,哪怕就是分到个角,也够他挥霍很久了。何况,他作为老爷子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又怎么会只是个角。 这么一想,唐宁一的心又安定下来。坐在那边,暗自窃喜着。 忽然厨房来人,告诉晚饭都已经备好,可以吃晚饭了。 老唐站起来,招呼了梁健就走。唐宁一也下意识地站起来跟着走。唐一停下来,看着他,道:“不好意思啊,今不知道你过来,没让厨房准备你的份。这样,你在这里等等,待会我让厨房在单独给你做一份送过来。” 唐宁一脸色变得难看,看着唐一,恨得牙痒痒。 唐一也没理会他,扭身就走了。 律师来的时候,梁健他们刚吃好。不得不,那位能让老唐都垂涎三尺的大厨的厨艺是真的不错。 可惜,梁健一直没见到人。本想去厨房看一看,却被告知,大厨做了菜就已经走了。 没见到这神秘大厨,梁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来日方长。 再次回到那个房间。唐宁一坐在那里,低着头,架着二郎腿玩手机。他手边的红木茶几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残羹冷炙。 老唐的目光在那个托盘上一扫,然后对门外喊道:“把东西收了!” 立即有人进来把东西给收下去了。 等人都坐下后,老唐对律师道:“把文件给他。” 律师点头,然后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过那张方桌,推到了唐宁一面前。 “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签了字,从今以后,你就是你,唐家是唐家,再也没什么瓜葛!”老唐看着他道。 唐宁一眼皮抬了抬,将手机放到了一边,态度懒散地将文件拿了过来,还没打开就先讥讽道:“看来这分家的念头,你也动了嘛!要不然,这文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唐一替老唐回答:“这是老爷子生前的时候让律师准备的,也就是,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你要分家,就要按着这份文件来!” 唐宁一看了唐一一眼,喝道:“我们话,你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话的份?” 唐一笑了笑,道:“这里有没有我话的份,你还真了不算。” 唐宁一脸色难看起来,盯着他看了几秒,没憋出话来,哼了一声,低头看文件去了。 没看一会,唐宁一的脸色就黑得比包公还黑了。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了,抬手猛地往桌上一拍,吼道:“放屁!凭什么,我就只能拿到这么点!他凭什么!我难道不是他儿子?” 老唐没话,律师代替他道:“唐家虽然财产多,但是属于老爷子本身的财产并没有多少。这里面给你的,已经是老爷子念在你是他儿子的情分上,多给你的。要是按照你这些年对家族的贡献来的话,你可能还要倒付给家族一大笔钱!” “凭什么!”唐宁一气得大吼,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显然已经气急败坏。 律师修养功夫不错,看着唐宁一这模样,脸上还能一直挂着他那程序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今年年初的时候,你的一个朋友开车撞了个人,你自作主张帮人走后门,结果被人告了,是唐一先生帮你去摆平的,不算人力,光钱就花出去了三百万。去年,你夫人开了一个化妆公司,结果被手下秘卷款跑了,赔了三千万。这笔钱是老爷子帮你还的。还有前年,你儿子开了个公司,赔了两百多万,也是老爷子帮忙填的。前面还有很多,就不用我一件件来帮你回忆了?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记忆好!” 唐宁一脸上从黑到红,又到青,盯着律师,不出来,半响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只拿到这么点!” 老唐这时开口话了:“你要是觉得这么点少,可以,你帮我办件事,我作主,给你一个亿怎么样?” 梁健惊了。唐一也惊了,一直面带微笑的律师也皱了下眉头。 唐宁一先是惊喜了一下,但到底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也知道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很快就收了兴奋的神色,谨慎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唐看着他,目光的神色,忽然变得锋利起来。梁健只是在旁边看着,都感觉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唐宁一更是神色大变,吼道:“唐宁国,你疯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老唐冷冷道:“我的事情很简单,你去自首,把当年的事情都出来!我就给你一个亿,送你的老婆孩子去国外,保证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怎么样?” 唐宁一先是一愣,而后神色大变,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老唐就骂道:“你疯了!神经病!什么自首,什么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老唐不话。就那么盯着他。 唐宁一神情愈发的慌张,一会儿后,他拿起笔来就在那份文件上签了字,色厉内荏地喊:“什么一个亿,老子不稀罕!留着给你自己买棺材!”完,把签完的文件,一把抓起甩在了老唐的脸上。 老唐一把抓住,冷冷地瞧着他逃一般离开这里。 他走后,唐一忽然沉声问:“你确定了?是他?” 老唐忽然笑了起来,只是怎么看都是那么凄凉:“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唐一看着他,又转过头来看看一旁一头雾水的梁健,忽然长叹一声,道:“造孽啊!” 梁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虽然有预感应该是一件极其不堪的事情,但看唐一和老唐的神色,梁健也不好多问。 律师坐了会就离开了,梁健借口送他出去,也趁机离开了那个房间。 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律师忽然转头看着梁健,笑了一下,伸出手跟梁健握了握手,然后带着他那内容丰富的笑容,上车走了。 梁健又是一头雾水。 走回前厅的路上,梁健的电话响了,是禾常青的电话。禾常青,楚阳被带去省里了。梁健皱了下眉头,问:“省里是什么意思?” 禾常青道:“不好。我也没见到楚阳的人,他们悄悄走的,我刚接到的消息,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在高速上了。” 梁健忽然想到当时的叶海。难道刁一民也想跟罗贯中一样,把楚阳变成第二个叶海吗? 梁健沉默了一会,道:“这样,你想办法探探省里那边的口风,我也想想办法。”完,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太和那边,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在北京,有点事要处理,明一早就回来。你盯着点明德那边,让他抓紧时间把该查的查清楚。”到此处,他又想起了成海,便问:“成海那边怎么样?从重症室出来了吗?” 成海答:“还没。” 梁健皱了下眉头:“不是最多48个时吗?” “我觉得,成海的伤,很可能像您的,有猫腻!”禾常青沉声道:“我打听过了,虽然那个院长没有直,但是我听出来了。” 成海这一招虽然没那么高明,但效果挺好。起码上面吃这招。梁健听了心里烦躁,脑子里将这件事快速地理了一遍后,道:“成海那边先不要管了,先把水库的事情查清楚。那个十首县的胡全才,你盯一盯。” “好的。”禾常青应下。 许是各自心情都不好,一句闲话都没,就匆匆挂了电话。梁健在院子里站了会,才去前厅。 三人在前厅坐了会,就各自有事散去。梁健回房间,因为太和的事情和项瑾的事情,心里又不舒坦,总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 在屋子里来来去去地走了许久后,出了门去院子里散步,谁料正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老唐。老唐好像也有心事,两个有心事的人,一下就对到了一起,弄了两个菜,喝起了酒,爷俩个南地北的聊着一些新奇事。多是老唐,梁健听。老唐的都是他当兵时候的一些事情,什么样的都有。 后来,两人都喝得有些微醺了,想到明还要去接霓裳,梁健也不敢喝得太醉,借口困了,就回了房。 有了酒意,倒是好入睡了,一觉到亮。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出门先去接了霓裳。项瑾躲着没跟他见面,梁健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心里挣扎了许久,也没上楼。 出门的时候,霓裳问梁健:“爸爸,你怎么不和妈妈告别?” 梁健只好撒谎:“我已经跟妈妈在电话里过了。” 霓裳眨了眨眼,还要问,梁健连忙岔开话题,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接了霓裳,又区了城郊接了梁父梁母,然后打了个电话跟老唐了一声,就离开了北京。 本来自≈ap;ap;#:///( ) 318终有转折 到了太和,翟峰已经将房子租好,不过还没收拾好。梁健先让梁母他们住进了太和宾馆,翟峰跟杨弯打了声招呼,那边立即就安排好了。 梁健刚将他们安顿好,准备去办公室,忽然老唐的电话来了。 老唐应该是从唐一那边知道了梁父梁母还有霓裳要在太和暂时定居一段时间,所以打来电话询问。他的意思是,可以在这边买一套房子,由他出资。 梁健拒绝了。老唐倒也没不开心。 最后的时候,老唐提到李园丽挺想他的。梁健没什么。对于李园丽,心里总归有那么点东西膈应着,难受。 到办公室后,梁健问了问翟峰房子的事情,一问才知道,房子也是租在了市政府旁边的那个区金色水岸。翟峰应该也是考虑到方便和安全问题。 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广豫元过来了,为的自然是楚阳的那件事。楚阳已经被带去省里的事情他好像还不知道,只是知道省里来人将楚阳带去问话。他显得有些着急。 梁健问他:“成海那边怎么样?从重症室转出来了吗?” 广豫元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烦躁,听到梁健的问题,摇摇头道:“还没。不过医生,到今晚上要是没什么情况的话,晚上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梁健想了想,道:“那待会下班后你和我一起过去看一看他。” 广豫元点头。 他看着梁健,似乎有话要,但并没有出口。梁健没问,但大概也能猜到他想什么。 广豫元走后,梁健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明德那边的情况。明德把那三个遇难者家属给送回去了,但其他的人都还扣押着。 提到遇难者家属,梁健倒是想到了,或许可以从这几个人身上突破一下。 但这件事让明德去做不合适。梁健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广豫元去做。于是又给广豫元打电话人,让他去办这件事。 这边刚安排好,翟峰忽然敲门进来,告诉梁健:“梁记,那个记者来了。” 记者?梁健愣了一下。 等杨进来的那半分钟时间,梁健算了下时间,似乎正好。 杨进来,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个椅子。相比于前两次的吊儿郎当不够恭敬,这一次的他‘服帖’多了。 乖巧地坐下后,他心翼翼地开口:“梁记,您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着,他从他背着的那个单肩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 “梁记,您过目。”杨轻轻将文件袋放在了梁健的面前。 梁健没动,问他:“你确定这里面是我想要的?” 杨怔了怔后,答:“我保证这东西是我一点一点查出来的。不夸张,我为了这东西,三都没睡了。” 杨看着确实憔悴,脸色暗沉,两个大眼袋都能垂到胸前来了。头发也有些乱,但看得出来,进来前应该拿手指捋过他那头油腻的头发,上面都是手指粗的沟壑。 梁健沉默了几秒钟,抬手指了下门旁边的柜子,道:“茶在那边,你自己去泡。” 杨到这里来过两趟,梁健没给他泡过茶,也没让翟峰给他泡过茶。这回,他让杨自己去泡茶,这已经是给了杨一个信号了。杨虽然之前不知好歹,但也不笨。稍加调教,也是个可以用用的人。 杨立即就站起来,往柜子那边去了。一会儿后,他拿着水壶过来,先给梁健的水壶里添了水。 这一点倒是梁健没想到的。梁健看着他转身走回柜子边,心里想,看来这杨未必不能栽培一下。 不过这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楚阳的事情。梁健打开了杨拿来的那个文件袋,里面有很多照片,还有一些类似票据的东西,和一张纸。 梁健先看了那张纸,纸上是杨这次的发现。正如梁健所料,十首县县长胡全才在这件事情里,承担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但这个角色仅在于这次闹事的事件,对于水库事故的事情,杨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内容。梁健又看了看照片,忽然在一张照片里发现了一个比较眼熟的人。 梁健皱了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虽然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正好杨拿着茶杯走过来,梁健就问:“这个是谁?” 杨靠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将这个人的家世背景如数家珍般的背了出来。 胡大海,47岁,十首县人。胡全才的爷爷的堂哥的二儿子家的儿子,算起来这关系也挺远了,但论辈分也是同辈,叫起来,算是胡全才的堂弟。 胡大海家里原先很穷,家里有个女儿,前些年考初中的时候,考得不好,胡全才帮忙走了个后门,去了太和三中,现在考上了一个二本学校,去省外读去了。为了这事,胡大海家里把胡全才当恩人一样,基本上言听计从。从千年开始,胡全才经常会让胡大海帮忙做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然后给点钱。胡大海女儿读大学的钱,基本上都是胡全才出的。在这一次民众闹事前,胡大海往那个遇难者家里跑过好几趟,每趟都拿不少东西。 照片里,是胡大海站在胡全才的车子旁边,躬着身在听着车里坐着的胡全才话。 梁健仔细端详着照片里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那副低下的姿态,还有那身破旧的衣服,忽然间梁健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和照片里的人很像。 梁健猛地抬头问杨:“这个胡全才是不是去过成海同志的医院?” 杨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回答:“他来过城里,但是不是去了医院,我不清楚。” 杨虽然没有给梁健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梁健已经在心里确定下来了。其实那个人是不是胡全才,想要求证很简单,把医院里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看就行了。 心里有了答案之后,梁健反倒对这个人不感兴趣了。梁健放下照片,又看了看其他的,没有能让梁健提起很大兴趣的东西。梁健将这些东西重新放回了文件袋,抬头问杨:“闹事的事情,公安局那边已经查得差不多了,除了这个胡大海身上有点东西之外,其他的对我来并没有什么用处。也就是,你的东西,我并不满意。你应该清楚,我想要什么。” 杨脸色难看起来,拿在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到了桌上,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支吾着道:“那件事情拖得时间太久了,而且那个老板都已经逃掉了,想找证据太难了!” 梁健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们记者不是号称无孔不入吗?” “那是狗仔,不是记者。”杨低声反驳。 梁健哼了一声,冷声道:“你那做的事情,和一个狗仔有什么区别?” 杨的脸色白了一些,坐在那,不出话来。 梁健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口打破沉默,:“我不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相反我是个很喜欢往前看的人。你是个记者,能看到我看不到的,能知道我不知道的;我是一个当官的,我有你没有的,钱,权,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其实是可以很好的合作的吗?” 杨看着梁健,神色微微变化。显然,梁健话中的意思,让他意想不到,也很是惊讶。 梁健朝他笑了笑,道:“但是,在我们合作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 许是梁健的好态度让杨那才刚刚收敛起的自傲又要开始没有自知的释放了。他立即反驳道:“既然是合作,那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为什么你不先拿出点诚意来?” “难道我给你的条件,还不够诚意嘛?”梁健反问,脸上的笑容已然收起,目光也变得犀利。指尖在桌板上轻轻一敲,咚地一声轻响,仿佛一锤定音的决然:“你要是不满意,你现在就可以转身出去。” 梁健态度的转变,让杨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听到合作两个字,只不过是梁健想给他这个面子,但这个面子是梁健想收回就收回的。 他到底不笨,态度立即就谦恭起来。 “梁记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这人就这毛病,别人给个三分颜色,我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杨嘿嘿笑着,笑容有些让梁健不适应。 “证据呢?”梁健质问。 他不信杨是真的一点都没找到。像他这样的人,手里不可能不给自己留点东西。 杨支吾了半,终于松了口:“我只查到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具体的证据。” “你先来听听。”梁健道。声音平静,可内心已经在开始期待了。 水库的事情,楚阳和沈连清已经查了很久,都丝毫没有进展。要是杨真的能查到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于梁健来,也是好的。 杨:“承包水库工程的的那个朱老板现在人就在太和市。而且就在市区。他住的那家旅馆,是胡全才的一个姘头开的。” 又是胡全才。梁健一开始就怀疑这个胡全才,但却一直是在水中捞月,只能看没什么用。没想到,这个杨竟然真的查到了点什么。 梁健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不适宜的表情。 “还有吗?”他问。尽量的不紧不慢。 杨看了看梁健,摇摇头道:“时间太紧,只查到这么点。” 本来自≈ap;ap;#:///( ) 319巧合之下 梁健不太信他这句话,但也知道,把这个杨逼得太紧,未必是件好事。他点点头,道:“行,那我再给你两时间,你继续查,务必要查到切实的证据。” 杨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查没问题。不过这几我为了这件事,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老朱给的那五千块钱根本不够用。您看,这接下去要查的话,又得花钱,现在这个社会,你出门呼口气都得花钱,对不对?您看,您能不能……” 梁健有点烦他这贪财的劲,但也就是他这贪财的劲,才让梁健有这机会。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要多少?” “怎么着,一万总要给我?”杨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 梁健没好也没不好,只:“你先走,晚点我让人联系你。” 杨不放心,还想什么,梁健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识趣地出去了。他一走,梁健就打电话将禾常青给叫来了。 禾常青到了之后,梁健将杨给他的东西拿给了禾常青看。禾常青看了之后,十分惊讶地问:“这些是哪里来的?” 梁健笑了笑,道:“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收获。怎么样?” 禾常青抿着嘴沉吟了一下,道:“要想靠这个的话,有点困难。” “所以我才找你。”梁健道:“胡全才有个姘头,你知道吗?”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是没往这个方向查。”他完,看着梁健,问:“怎么?和这个姘头有关?” 梁健道:“我也是听,那个工程队的朱老板就躲在胡全才姘头开的旅馆里,就在市里。” 禾常青不由惊讶:“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不可靠很难,但是好歹也算是个思路。不定,这风水轮流转,该轮到我们了呢?”梁健心情不错。 禾常青也听出来了,笑了笑,道:“您得对,轮也该轮到我们了。这样,待会我就去查。一查到就给您来电话。” 梁健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完,问:“楚阳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禾常青摇摇头:“省里这一次消息把得很严,而且这一次负责楚阳案件的人,我不熟,应该是上面刻意的。” “很正常。”梁健道:“那就先不管那边,只要我们把朱老板找到,那么这一局我们起码扳回了一半。” “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这件事。”禾常青也知事态到这个地步,时间就是堪比黄金一般了。 他走后,梁健坐了会,收拾了一下去医院看成海。一路上,心情都不错。 到医院,成海正好刚要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梁健过去的时候,看到他躺在那里,脸色不错,人也清醒着,和他的秘有有笑,似乎精神不错。 一看到梁健走过去,他立即就不话了。梁健笑着打了声招呼,道:“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嘛!” 成海哼了一声,道:“托您的福,大难不死。” 梁健笑着接话:“这么的话,那你的后福不远了。” 梁健看着他,成海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话锋一转,道:“梁记过来看我,不会真的只是来看看我?” “怎么?成部长不欢迎我?”梁健笑着反问。 成海冷笑了一下,道:“怎么会?您能过来看我,我受宠若惊呢!” “成部长夸张了。不过,我还真有事。”梁健道。 成部长眼里掠过一丝精光,问:“什么事?” 梁健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闹事的群众,都还押在公安局,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是追究责任呢?还是法不责众?” 成海微微变色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这些人还在公安局,还是假装的。成海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事追究那些人的责任,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梁记,您觉得呢?” 梁健道:“怎么会是舍本逐末?这些人是受人雇佣才来闹事的,他们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水库事故的家属。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应该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样性质恶劣的行为,不能姑息。你呢,成海同志?” 成海脸色微变,问:“你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的?” 梁健点头:“是的。” 成海的脸上已藏起刚刚一瞬间的意外,面无表情地问:“那背后是谁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梁健撒了个谎,道:“那些人每个人法都不一样,没办法查。所以才一直羁押着,想等你好一点,听听你的看法,你要是不想追究了,那我就让明德那边把人都放了。” “那就放了。”成海貌似大度地道:“法不责众嘛!毕竟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楚阳同志身上。这些问题上,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 “你能这么想,很好。行,那我待会就让明德把人放了。”梁健着,从椅子行站了起来,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从病房出来,梁健一边看了眼门上主治医生的名字,一边给明德发了短信让他放人。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成海。人是始终都要放的,这么多人关在明德那里,不是回事情,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些人都给抓进去。那些人身上能挖的都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想再挖出点大料来是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留着他们已是无用,还得管他们吃喝。这群人都是棚户区的老油子,可能还巴不得住在公安局,有的吃有的喝,还有人伺候。梁健之所以跟成海那些,不过是想试上一试,同时也想麻痹一下成海。人在明德那边,成海肯定是知道的。但到底查到了什么,成海应该是不知道的。 梁健走廊里走了会,拐个弯,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穿着一件白大褂,坐在那里正在写病历,挺有模有样。 梁健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梁健。我想看下成海同志的病历,不知道方不方便?” 医生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梁健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他皱了眉头,道:“病历是病人的**,不能随便给你看的。” “那你跟我。”梁健道。 医生警惕起来,打量了一下梁健,问:“你跟病人成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梁健笑了下,道:“可以算是同事,也可以算是领导。” “那到底是领导还是同事?”医生问。 梁健道:“领导。” “不是亲属关系,我不能告诉你。”医生回答。梁健笑了下,道:“如果我没弄错,他这个应该是工伤?” 医生愣了愣,然后去看电脑了,应该是去看成海的病历了,然后才有些讪讪地回答:“是的。工伤。” “那我有权利知道他的病情?”梁健反问。 医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成海的病历简单的了一遍。但是并不详尽,很多地方都很含糊,尤其是进重症监护室之前的抢救和在重症监护室这几的病历,更是只有只言片语,连为什么抢救他都不清楚。 梁健追问了他一句后,他立即回答:“这个病人,我也是今才接手过来的。他之前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并不归我管。” 其实梁健也不意外。成海这情况,这个医生显然太年轻,不适合。梁健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之前的情况,我应该去问谁?” 医生又去看了看电脑,然后告诉了梁健一个名字。是一个主任医师,但是据这个年轻人,这个医师很少在医院,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 “那今在吗?”梁健问他。 医生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去七楼看看。” 梁健谢过之后,起身离开了那里。 出门,翟峰去按电梯,进了电梯后,翟峰要去摁7楼的时候,梁健打断了他,道:“回去了。” 翟峰惊讶地看了眼梁健,问:“不去找那个沈医生了吗?” “找他干嘛?”梁健反问。 翟峰愣了愣,道:“你不是想知道成部长的情况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我刚才了我要去找那个沈医生了吗?” 翟峰又是一怔,随后他立即知趣地不再问了。 回程的时候,梁健将那个沈医生的名字发给了禾常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多。禾常青应该清楚。 梁健直接回了宾馆。今刚从北京回来,霓裳刚和项瑾分开,情绪上难免脆弱。梁健想多陪陪她。 回到房间,杨弯也在,和霓裳一起窝在沙发里看。梁健很意外。 他一进门,杨弯立即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霓裳开心地跑过来,要让他抱。 梁健抱起霓裳,亲了一下,听到杨弯笑道:“果然还是女儿好,她一来,您都回来早了。”梁健抬头看她,正好撞上她那有些别样意味的目光。 梁健立即将目光移开了。笑了笑,道:“有点饿了,还有晚饭吗?” “有。”杨弯立即道:“您想吃什么?” “随便好了,家常菜就行。”梁健道。 杨弯笑了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您稍微等等。”杨弯完就快步往外走。梁健想起要搬走的事情,再想到杨弯对霓裳的照顾,忽然觉得应该提前告知她一声,便叫住她,:“过几我们可能就要搬走了。” 杨弯一怔,回头看着他,问:“搬走?您不住这边了?” 梁健答:“带着孩子,老是住宾馆不方便,所以在市政府旁边租了个房子,这样也方便我多陪陪她。” “是金色水岸吗?”杨弯忽然问。 梁健点头:“你也知道。” 杨弯答:“我也住那边。” 这下,轮到梁健愣了。他呵呵笑着:“这么巧!” “是呀,这么巧!”杨弯笑得很是灿烂:“我先去给您准备晚饭。”她出去后,梁健怔着神想,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租在那里? 本来自≈ap;ap;#:///( ) 320只差一线 才刚亮的时候,禾常青的电话就将梁健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梁健看了眼旁边微微皱了眉头却没睁开眼的霓裳,忙拿了手机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怎么这么早?”梁健声音里还带着大梦初醒的嘶哑。 电话那头,禾常青声音有些沉重:“人找到了,不过状况不太好。” 梁健愣了一下之后,瞬间清醒,追问:“怎么不太好?” 禾常青:“你来了就知道了。” 禾常青将地址告诉了梁健,梁健去叫醒了梁母他们,让梁母过来陪着霓裳,然后自己叫上五匆匆走了。 朱老板已经被禾常青送到医院了,梁健到的时候,人还没从抢救室出来。据是将一整瓶安眠药都吃下去了。禾常青他们找到他的时候,脸色都青了,但还有呼吸,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禾常青还,从现场的情况看,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至于胡全才的那个姘头,他们没找到。据,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两了。 梁健没在那里多待,了解了情况后,交代了禾常青一些事情,就离开了那里。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梁健直接去了办公室。差不多时间,正好上班。 广豫元已经在办公室泡好茶等着他了。梁健进门看到他,问:“今怎么这么早?” 广豫元回答:“昨我去过那户人家了,谈了一下,那家人也还算讲理。他们要求的也比较简单,毕竟人已经不在了,或者的人也还是要生活的。” “他们什么要求?”梁健问。 广豫元:“赔偿,六十万。这是我和他们谈过的结果,我觉得,这个钱不多,毕竟是一条人命。”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六十万是不多,也该赔。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昨让你去,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广豫元忙道:“联系他们的是一个叫姓胡的人,叫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梁健立即想到了胡大海。看来当时当校门口的那件事还真是胡全才这些人一手策划出来的。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朱老板偷工减料的事情,到底和胡全才是不是有关系。这件事不是事,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 梁健想到还在医院的朱老板,他要是能醒了,那么这件事就成了。 梁健想了一会回过神,对广豫元道:“赔偿的事情,你和沈商量着处理,安抚好这些人。” “好的。”广豫元完,犹豫了一下后,又问:“省里对楚阳同志的处罚是不是已经有决定了?”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问:“什么决定?” 广豫元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回答:“撤职,而且听有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 梁健惊了一下,问:“徐部长告诉你的消息?” “不是。”广豫元忙摇头:“今早上楼里在传,我听来的。” 所谓无风不起浪,这话,肯定有什么出处。不定,省里真的已经有打算了。梁健不由得急了起来,如果省里明文下了这个决定,那么梁健做再多也没用,省里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梁健对广豫元道:“你想办法探探省里的消息,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风声。” “好的。”广豫元知道梁健是什么意思。 广豫元又将今的一些工作文件跟梁健汇报了一下后,就先走了。他走后,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他刚才的关于楚阳的处理问题。 这件事,如果省里真的打算让楚阳承担刑事责任,那省里这决定可就有点过分了。 十首县水库的事情,一般人不清楚,梁健不相信省里也不清楚。他们清楚,却还是要做出这种决定来的话,那就真的太让人寒心了。 梁健在这边因为这句话而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禾常青又来电话了。朱老板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很难。 梁健心情没轻松多少,醒不过来的朱老板对于梁健来没用的。 “胡全才那个姘头呢?你觉得她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吗?”梁健问禾常青。禾常青考虑一下回答:“根据我们的调查,胡全才跟这个叫许萍萍的女人关系很不错。胡全才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跟她见一面,大部分都是胡全才来市里。这样的关系保持了有五六年了。能保持这么长时间,我个人觉得这个许萍萍应该是对胡全才的事情就算不全知道,清楚五分应该不成问题。” “那找得到她吗?”梁健问。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回答:“现在不好,我只能我尽力。” 梁健沉默了一会,道:“还有那个胡大海。” “嗯。您放心,这事情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真相大白了。”禾常青许是感觉到了梁健有些紧张的情绪,宽慰道。 梁健犹豫了一下,将之前广豫元的话给了禾常青听。 禾常青听后颇为惊讶:“追究刑事责任?这会不会有些过了?” 梁健叹了一声,道:“希望这是假的。不然的话,省里就太过分了!” “您放心,只要那个姓朱的一醒,我们就能还楚阳一个公道。”禾常青宽慰。 梁健又叹了一声,没再话。 着简单,可这姓朱的到底什么时候醒,谁也不清楚。 挂断电话。梁健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等着。他得想想办法,起码也要给禾常青他们争取点时间。 梁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千百遍,终于想到一件事,一个人。 这件事,梁健能找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徐京华。但现在这个时间敏感,徐京华恐怕不会为了一个楚阳而去拿自己的仕途冒任何风险,哪怕只是很很的风险。 这一次,徐京华对于省长这个位置是势在必得的。 那么,梁健能找的,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霍家驹。 梁健决定,亲自走一趟省里。 他决定了后就立即出发了。到了省里,梁健没有直接去办公室找霍家驹,免得被人看到传到徐京华耳朵里他不高兴。 虽然,在当初叶的事情上,梁健多少对徐京华有些意见,但到底,梁健只要在太和,在西陵省一,还是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站着的。真的要是弄到了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一,对于梁健绝对是没好处的。 所以,梁健还是要考虑到他的。 梁健在离省政府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人少的咖啡厅坐了下来。然后给霍家驹的秘打电话。杨接到他的电话,语气不太好:“有什么事?” 梁健道:“我在未来大街上的新百商城对面的树山咖啡厅,我想见霍省长。” 杨冷笑了一声,道:“梁健,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手里拿了那么点把柄,就能够对省长发号施令了!我警告你,你最好识趣一点!” “我这一次是想请霍省长帮忙!”梁健道。 “帮忙?”杨冷笑:“霍省长很忙!再了,你不是应该去找你的徐部长吗?我们省长跟你的关系,好像没那么好?” “是没那么好,但是也没那么坏对吗?”梁健道:“再了,霍省长愿不愿意帮我,应该他自己来决定,你只是一个秘,秘什么时候有这个权利来替领导做决定了?” “我确实只是个秘,但是再怎么样,也要比你这个没人待见的市委记要强?”杨讥讽道。 梁健懒得跟他打嘴仗,实话,这杨忠心护主,倒是也让人挺敬佩的。霍家驹是注定要离开这里了,杨这个时候还没有二心,确实难得。不过,难得归难得,梁健还是得要见霍家驹。 他对杨道:“我之所以不想直接过来找霍省长,是不希望给霍省长造成什么误会,让刁记对他有什么猜疑。但如果你执意不肯替我传这个话的话,那我也只能亲自去找霍省长了。” “话别那么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直接过来只是不希望徐部长知道你来找他而已!”杨倒是也不笨。 可梁健的那一点,他也不敢不放在心上。梁健在西陵省政界是出了名的难缠。杨不敢打赌。 最后,他还是只能妥协,将消息传给了霍省长。 霍省长最终还是来了。 他带着杨一起来的。梁健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后,站了起来,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那模样,亲切得好像是相熟了十几年的老友。 霍家驹看到他后,也笑容温和地朝他抬了下手。 两人都是演技很好的演员。 一坐下来,两人一对视,火花四起。 “什么事,!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霍家驹微微笑着,可声音很冷酷。 梁健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简单,我就是希望你能在楚阳的事情上帮把忙,拖一拖时间。” 霍家驹看了他一眼:“一个楚阳,究竟有什么本事,弄得刁记都要亲自出马!” “十分钟时间,大家都别废话,您就,帮还是不帮?”梁健笑着问。 霍家驹答:“我为什么要帮你?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好?” 本来自≈ap;ap;#:///( ) 321省城之行 梁健将一个文件袋从身后拿了出来,往霍家驹面前一推:“这里面的东西总共两份,一份之前一直在我这,我现在交给您,算是我的一个诚意。另外,以后您到了北京,遇到了什么难事,我可以帮您一次忙!” 霍家驹看了眼那个文件袋,笑了一下,道:“好大的口气,这话要是放在半年前,不定我还真就心动了,可是现在,项部长已经退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个话?” 梁健笑了笑,没话。对于霍家驹的这种态度,梁健并不意外,但也不紧张。霍家驹既然回来,那就明,梁健是有很大机会的。不过,他也不想将霍家驹逼得太紧,霍家驹背后还是势力的。梁健不想竖太多的敌人,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冲突。 所以,这一次来,梁健是准备了诚意的。他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杨,道:“杨秘,既然坐下来了,不如去点杯咖啡,这里的树山咖啡味道还不错。” 杨看向霍家驹。霍家驹迟疑了一下,道:“你去点两杯咖啡!” 杨盯了一眼梁健,站起来去台那边点咖啡。等他走远了一些,确定听不到这边的谈话时,梁健才开口对霍家驹道:“国内有四大家族,您听过吗?” 霍家驹目光一眯,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笑了笑,了两个字:“唐家。” “你跟唐家什么关系?”霍家驹脸色微变,立即追问。 梁健道:“什么关系您就不用知道了,不过,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一查当时罗贯中的事情,要不是唐家,我恐怕还没那么轻松就扳倒罗贯中!” 霍家驹看着他,神情忽明忽暗,显然他对梁健的话是多少有些相信的。但唐家对于哪怕已经是省长的霍家驹来,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平时很难接触到。甚至,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国内这四大家族。而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却自己和其中之一的唐家有关系,这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正在这时,杨走了回来。 霍家驹整理了神色,梁健笑看着霍家驹,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您帮忙拖延几时间,这个交易,就算我刚才的话是骗您的,您也不吃亏!” “我考虑下!”霍家驹着站了起来:“晚点杨会给你答复。” 霍家驹完就转身准备离开。梁健笑着喊:“咖啡都点了,不喝一点再走?这边的咖啡是真的不错。”梁健着,还拿起自己身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霍家驹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用了,你自己慢慢喝!” 杨也瞪了他一眼。 梁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们走后,梁健在咖啡厅坐了一会才离开。他没有马上回去,穿过马路去对面的新百逛了逛,然后又去了省政府。 他先去了徐京华的秘许那里,将之前在新百买的礼物送给了他。许很是惊喜,稍微客气了两句就收了礼物。 梁健坐着聊了几句,就进了徐京华的办公室。 徐京华正在处理文件,看到他进来,了句:“先坐会,我把这个看完。” 梁健笑着点点头,在朝着桌的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许给他泡了杯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徐京华将手上的文件合上往边上一放,就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往沙发这里走。一边走,一边问梁健:“你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来找我什么事?” 梁健笑答:“看来我一直以来给徐部长的印象都不太好。我今来这里给孩子买点东西,就顺道过来看看您,没其他的事情。” 徐京华看着他,坐下来,再次问:“真没事情?” 梁健嗯了一声道:“真没事。” 梁健如此肯定,徐京华倒是有些意外了。他看了梁健两眼,然后笑了一下,道:“行,那就坐坐,随便聊聊。”着,接着梁健刚才的话问:“你好像有两个孩子?” 梁健点头:“是的,一男一女。” “现在都在北京?”徐京华又问。 梁健摇摇头:“儿子跟我夫人去美国了,女儿现在我身边。” “去美国?”徐京华问:“闹矛盾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矛盾倒是没有。她最近身体不好,去美国主要是为了检查身体。儿子还,离不开她。” “那你要多关心关心。女人嘛,丈夫多哄哄,这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身体都能好一些。身体好了,把家里照顾好,我们这些男人在外面工作也能更专心一些!”徐京华道。 梁健附和:“是的。您得很对!” 徐京华又问:“那你女儿现在谁在负责带?” “我父母。没办法,我自己没时间,只能辛苦他们了。”梁健回答。 徐京华道:“老人其实也喜欢和孩子呆一起。这样也不错,他们年纪大了,在身边,也好方便互相照应。” “是的。原本我也打算等稳定下来,把他们接过来一起生活。可是我们这个工作,稳定也稳定,不稳定也不稳定,也就一直没下决心,这次正好,孩子的事情倒是让我下了决定。”梁健笑着道。 他们两个就像唠家常的普通朋友,很随意。 一会儿后,徐京华:“回头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带着家里人一起过来到家里去玩,你阿姨就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梁健好。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梁健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道:“您工作多,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回头带孩子过来玩!”徐京华客气地道。 梁健点头好。 走出门后,门刚关上,许就从他办公室出来了。看到梁健,就热情地笑着问:“进去再坐会,喝杯茶?” 梁健也没拒绝,就进去坐下下来。许给他泡了杯茶,两个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梁健就将话题引到了楚阳身上。梁健试探着问:“我听豫元同志,省里似乎打算追究楚阳同志的刑事责任,这事是真还是假?” 许是因为豫元同志这四个字,让许卸去了戒备,又或许是梁健来的时候送的那份重礼。许脱口就回答:“是有这个法,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没定。对了,我听……”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许脸上现出些尴尬,自己给自己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这些!” 梁健忙道:“没事。我们之间,有什么话不好。你就,这开了个头不了,不是吊我胃口吗?” 许有些尴尬地看着梁健,问:“真要我?” “,我这胃口都被你钓到嗓子眼了,你还卖关子呢!”梁健道。 许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这哪里是卖关子。是这话不太好听,我怕你听了心里生气。” 梁健笑道:“现在能气到我的话可不多,我这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完,梁健还自嘲地笑了两声。 许似乎这才相信梁健真的不会生气,就了。 他听,十首县水库的事情,楚阳是受人指使的,受的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梁健。 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新鲜。楚阳还没被带走的时候,太和市政府里就有人在传了。梁健无所谓的笑笑,道:“所以,这口水能淹死人。楚阳同志这水库工程我也是到了出事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成了我背后指使了。”梁健到这里,轻轻叹一声后,话锋一转,立即道:“不过,要我这楚阳同志也是运气不好,这荆州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里有钱可贪!这一点谁不知道。据我所知,这水库工程,楚阳同志还是给那个工程队老板打的欠条。这要是没出事,等这水库储上水,解决了老百姓的喝水问题,到时候就不是追究责任了而是要论功行赏了!到底呀,这事情还是他运气不好!” 许听梁健这话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附和着道:“你得也对。他运气不好,哎!” 梁健自然看出了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自然,笑了笑,道:“刚才的话就是随口,你可千万别往外面。” “你放心,我这嘴在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严!”许笑着道,手顺势还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 梁健笑了起来,道:“那我以后不方便与人的话,都可以找你来。” “乐意之至。”许笑道。 梁健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来:“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可是大忙人。” 许笑道:“瞧你的,我是什么大忙人。”他一边,一边也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吃了晚饭再回去?” 梁健摆摆手,道:“晚饭不吃了,最近孩子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呢!” “孩子也过来了啊?那我就不留你了。陪家人第一!”许笑道。 “不用送,你坐着。我走了。”梁健完,就摆摆手,转身朝外去了。许跟着送了几步,走到门口就停住了。“那梁记,你慢走。” “嗯,下次来了我请你吃饭。”梁健笑道。 “下次你过来,我来安排,怎么能让你请!”许也笑道。 两人分开后,梁健直接就回太和了。 这一趟省城行,梁健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做好了。至于效果到底如何,就只能等了。 回到太和,也已经晚上了。梁健直接回了酒店,果然,杨弯又在陪着霓裳。 本来自≈ap;ap;#:///( ) 322一步一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暂定为‘自杀未遂’的朱老板,终于在个时之后,醒了过来。梁健接到的电话的时候,还在沉睡。这一次,霓裳被吵醒了,嘟囔了两句,梁健将她重新哄睡后,才出去将电话给禾常青拨回去。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禾常青在病房外等着。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位朱老板靠在床上,神情委顿。 梁健想,禾常青应该已经跟他聊过了。 收回目光,梁健问禾常青:“不肯?” 禾常青点头:“嘴很硬,一直咬定,偷工减料的事情是楚阳指使他做的。” 梁健转头去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朱老板,他也正朝着梁健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一触,梁健就将目光就收了回来,问禾常青:“那自杀的事情,他怎么?” 禾常青忽然露出奇怪的神情,看着梁健,道:“他,死了人他内心很愧疚,想要以死谢罪,一命抵一命!” 这话,恐怕没几个人会信。他要真这么愧疚,又为何连投案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要选择自杀?难道自杀比自首要更容易一些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这样,我进去跟他聊聊。” 梁健推开门,走进去。朱老板看了他一眼,就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梁健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开口道:“死而复生的感觉怎么样?” 朱老板不话,脑袋固执地朝着一边,目光定定地盯着窗户上的某一点。梁健看了他一会,又道:“你要是什么都不想也没关系。反正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水库的事情,责任就该由你来承担。我刚问过医生了,明你就可以出院,到时候公安局那边会派人过来接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看守所的环境肯定要比医院差很多的。这里还有人伺候,到那边,不被人欺负就得烧高香了。” 朱老板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放在被面上的手慢慢地捏成了一个拳头。梁健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道:“因为你这些一直逃在外面,楚阳同志替你受了很多委屈。还好你现在醒了,我们也就可以还他一个公道了!” 朱老板终于忍不住,扭过头盯着梁健,咬牙切齿地问:“凭什么这件事的责任都得我一个人来担,他受委屈?那我的委屈呢?” “你有什么委屈?我好像没看出来啊!”梁健讥讽道。 朱老板胸口起伏很大,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情绪显然很激动。梁健看了眼旁边的监控仪器,他的血压在往上飙。 梁健担心他有事,便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要是真有委屈,出来,我保证,也给你一个公道。” 朱老板立即就道:“这可是你的,话要算话。” 梁健道:“算话!” 朱老板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有些收不住。他了很多,越越激动。他楚阳是怎么骗他的,好了合同一签就会先把首款打过来,十万。可是合同签完,朱老板别十万了,连十元都没见到。楚阳一拖再拖,一直到出事前几,才承认根本没钱。朱老板也是没办法,他的钱在另一个项目里套牢了,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往里面垫钱,已经垫了不下三十万了,这还不算人工工资呢。项目又不能停,朱老板担心他把项目停了的话,得罪了楚阳,以后自己不好混,这才硬着头皮往下干。但是钱又不够了,他只能在其他地方动脑子了。然后就是发生事故了。 朱老板的话,听着似乎很可信。可梁健总有那么一丝不相信,总觉得事情未必就这么简单。 他看着朱老板,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跟胡全才是什么关系?” 朱老板一听胡全才的名字,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口中答道:“我跟他没关系。”他这话得很快很急。 梁健心里是更加不信了。他朝他微微一笑,道:“我们找到你的宾馆,是胡全才的情人的。你又是通过胡全才跟楚阳认识的。你你跟胡全才没关系,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朱老板脸色微微难看,偏过脸,道:“你信不信是你的关系,我跟他就是没关系。你再怎么问,我都是这句话。” 梁健看了他一会,知道现在在胡全才这个问题上穷追猛打,未必有效。不如暂时先换个话题聊聊。于是,梁健问他:“那你来跟我,自杀是怎么回事?” 朱老板脸色又难看了一些,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想不开不想活了不行吗?” “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来自首?”梁健看着他,平静地问:“你也有老婆孩子,死了就看不到他们了,自首的话,坐几年牢后起码还能团聚。你们生意人都精明,这个好坏你不会想不明白?” 朱老板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抿着嘴,不肯话。 梁健也不急。他坐在那里,拿出手机翻了起来,过了一会,翻出一张霓裳的照片,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我女儿现在四周岁了,整一见面,就爸爸爸爸叫个不停,粘人得不行。有时候跟她呆久了,就想着一个人清净会,但一旦要是分开时间长了,就想得不行。她现在才四岁,我就已经在开始想她以后长大了的事情,想到她以后大了,要离开我去单独生活,这个心里就觉得接受不了,就希望她最好永远都别……” “够了!”朱老板忽然大吼一声,他痛苦地抱住了脑袋,抵在了被子上。梁健看着他,他竟低声地啜泣起来。 梁健忽然心有不忍。实在话,若水库的事情真如朱老板所,那么无疑这件事楚阳也有责任,当然,梁健也有责任,省里也有责任。荆州的经济情况,梁健知道,省里也知道,却一直没有钱拨下来,所以才逼得包括梁健在内,一个个使出各种招数。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死啊!”朱老板竟嚎啕哭了起来。禾常青在外面听到动静不太对,就进来了,看到这场面,诧异地看向梁健。 梁健朝他挥挥手,示意没事,让他先出去。 禾常青带着疑惑出去了。 梁健等他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抽了两张餐巾纸,递了过去。然后道:“我们都是父亲,那就以一个父亲的角色来对话。作为父亲,肯定都希望在自己的孩子心目中是个英雄,即使做不了英雄,也肯定希望能是个好形象!” 朱老板低着头,不话。梁健继续道:“你现在还来得及。” 朱老板又沉默了一会,才抬头,抹了把眼角的湿润后,转头盯着梁健,醒了醒鼻子,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胡全才。”梁健只了这三个字。他相信朱老板懂。 朱老板抿着嘴,过了会,道:“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就。” “你先。”梁健道。 朱老板犹豫了一下,将条件了出来。他要求他妻子和孩子名下的财产,政府不能动。梁健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朱老板似乎一下子放心下来,整个人也没了刚才的戒备,身体放松下来,靠了下来,慢慢地将事情了出来。 十首县水库的事情,偷工减料的主意确实是胡全才给朱老板出的注意,是在酒桌上的。但是朱老板没有证据。 出事后,朱老板第一个找到的,也是胡全才。胡全才原本没有接他的电话,摆明了是打算要和他划清界限的。但是隔了一,胡全才就主动找到了他,当时他正打算带着老婆孩子躲出去。可是胡全才告诉他,不用躲到外面去,他只要先去那个徐萍萍那里避几风头,这件事就会过去了。到时候,他还是能继续做他的生意,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朱老板心动了,加上孩子得知他们要离开太和市的时候,一直在哭闹,于是,朱老板就留了下来。老婆孩子就让他们先回娘家了,他自己则躲到了徐萍萍的宾馆里面。 朱老板在宾馆里躲了两左右,胡全才的亲戚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个信封。里面是十万块钱,但是有一个要求。胡全才要求朱老板做个伪证,证明偷工减料的事情,是楚阳逼他这么做,他才做的。 而且,胡全才还以他的家人为要挟。朱老板一气之下,就想到了死。 梁健听完他的这些,问他:“那家属闹事的事情,你知道吗?” 朱老板茫然地摇摇头。 他不知道也正常,梁健没怀疑。该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梁健将手机的录音关了,重新放回了口袋。 “你先好好休息。”梁健完准备走。刚站起来,朱老板忽然叫住他:“你等等。我还有件事,你要帮我。” 梁健看向他:“什么事?” 朱老板神情露出焦急之色:“我在这里昏迷多久了?” 梁健想了下,答:“有两多了。” 朱老板突然慌张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床。梁健按住他,问:“你要干嘛?” “我的老婆孩子!胡全才要是知道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朱老板吼道。 本来自≈ap;ap;#:///( ) 323尘埃欲落 梁健心里也是惊了一下。朱老板的担心也不是不可能。但梁健不能让他这么出去。他先安抚住了朱老板,然后立即出去找禾常青,吩咐禾常青立即派人去将朱老板的家里人接过来。 禾常青立即跟明德沟通了,让他去接人。 八点多的时候,明德打来电话,人没找到。梁健的心微微沉了下来。禾常青的人从徐萍萍那里将朱老板救出来已经有两多时间了,胡全才肯定早就得到消息了。现在朱老板的家里人又不见了,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梁健却没那么乐观。他看了眼手机,然后将翟峰叫了进来,让他通知十首县的胡全才,让他过来一趟。 胡全才到的时候,梁健故意让他在门外等了二十分钟。他还特地吩咐了翟峰,不要让胡全才到办公室里去坐着。 胡全才进来,梁健也没让他坐,就这么站在对面。 不等胡全才话,梁健就问他:“东西买到了吗?” 胡全才赔着笑,回答:“买到了。我今带来了。”着,他就从他拎的那个包里,将那个梁健在他办公室见过的木头给拿了出来,放在了梁健面前的桌子上。 梁健问他:“这一次多少钱买的?” 胡全才道:“便宜,跟上次差不多。” 梁健道:“差不多是多少?你,我让翟峰把钱给你。”着,梁健就打电话将翟峰叫了进来。 胡全才十分艰难地吐出了:“三千块?” 梁健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反问他:“你上次不是你那个才几十块钱买的么?怎么这个就要三千了?” 胡全才脸色难看,勉强笑着回答:“哦,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是三百块!” 梁健道:“那也贵了不少。” “最近这东西可能买的人多,所以老板就涨价了。”胡全才的时候,脸上都在抽搐。 梁健哦了一声,然后转向翟峰,道:“你拿三百块给他。” 翟峰立即摸出了三百块给胡全才,胡全才接过钱的时候心都在流血,可是他还得笑着梁健太客气。 梁健看着他,等翟峰出去。他将那个东西拿到手里端详了一会后,状似随意地道:“这东西看着奇特,竟然卖的这么便宜,实在是有些暴殄物!你是不是?” “是!梁记的对!”胡全才脸色难看的附和。 梁健笑了下,忽然抬头问他:“三百块,你不会是骗我的?” 胡全才刚要话,梁健又道:“不过,我今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胡全才的喉咙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梁健转身将东西放进了后面的架,一边放,一边问:“朱老板的家人呢?” 胡全才站在那里,脸色顿时一变,强撑着笑道:“朱老板?哪个朱老板?” 梁健转过头看着他:“水库工程的那个朱老板,你跟他这么熟,难道不知道他姓什么?” 胡全才呵呵讪笑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朱是个大姓。” 梁健重新坐下来,又问:“你还没呢,他的家里人呢?” “梁记这话问我,我怎么知道?”胡全才还在撑着。 “是吗?”梁健反问了一句:“那你,我应该去问谁?” “他的家人,自然应该去问他。”胡全才回答。 梁健盯着他,:“他已经回答不了了。” 胡全才脸色微变:“您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难道他的死和你没关系?”梁健问。 胡全才再次变色:“梁记,这话从何起?他的死,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出事后,他躲在徐萍萍的宾馆里。徐萍萍是谁,不用我了?”梁健道。胡全才沉默了一下,道:“这也不能明他的死就和我有关系了?他不是自杀的吗?”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吗?徐萍萍都告诉你了?”梁健笑着问。 胡全才脸色顿时白了下来。 梁健看着他,知道铺垫得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正题了。于是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一定要在朱老板的事情上追究到底的话,你会是什么结果。但是,我的目的并不是想把你怎么样,一句话,只要你把朱老板的家人给安全地送过来,我可以不追究这些事,包括那党校门口的事情。” 胡全才的脸又白了几分,嘴硬道:“我不知道您的什么意思。” 梁健道:“难道真要我把话得明明白白?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呢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很难看。大家各退一步,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不是吗?再了,难道你真以为你跟成海同志之间是平等关系?你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胡全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梁健,或许他也没想到,梁健已经把事情弄得很清楚。 胡全才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胡全才走后,梁健将胡全才拿来的那个东西拿了报纸包了起来,然后给老唐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让翟峰将包好的东西拿了出去,给了他一个地址,吩咐他给这个地址将东西寄过去。 东西梁健自然不会留下,但胡全才这东西估计也不是正当途径来的。既然三百块钱买回来了,胡全才这冤大头梁健是打定主意就让他当了。东西梁健给老唐寄了过去,打算让老唐卖掉,卖掉的钱,梁健还没想好,但是大概的方向有,打算用作处理荆州水问题的专项资金,但具体怎么运作,这一块,老唐那边肯定有人才可以帮忙想这个问题。 胡全才当晚上就将人送了过来。有了人后,朱老板心里就没什么坚持的心思了。接下去的事情就变得顺当起来。 梁健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的时候,正打算第二一早就去省里,将楚阳弄回来,最起码也要保住他的名声。 夜里的时候,霍家驹的秘杨打电话来了。他告诉梁健,霍家驹让他转告他,明一早,省里就会宣布对楚阳的决定。 梁健接完杨的电话后,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忽然意识到,他拿着他手里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去省里找人,未必就能将楚阳弄回来。 他身在官场,官场什么规矩他很清楚,只是有时候他还是难免控制不住地理想化。 梁健去了医院。成海已经睡了。梁健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看到梁健,他朦胧的睡眼中顿时就露出了不悦,眉头微微一皱,冷着脸道:“梁记真是敬业,这大半夜的难道还要来找我这个伤员来聊工作?” 梁健对他的嘲讽毫不在意,笑了笑,道:“我今来,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 “我的事情?我什么事情?”成海警惕起来。 成海和胡全才是不一样的。成海的位置和他相差不多,背后又有刁一民,梁健不能用对付胡全才的那一套来对付成海。 梁健没打算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直接道:“党校门口的事情,你导演得不错。只可惜演员的演技差了一点。” 成海眉头一皱,然后冷声道:“梁记,话是要负责任的!” 梁健道:“当然,尤其是像这种事情,我自然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会来跟你摊牌!” 成海脸色微微难看起来,梁健跟着道:“我呢,也不废话。朱老板人在我手里,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你我各退一步,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楚阳回来,还继续当他的荆州市委记。你答应,我保证,我知道的那些真相,永远都会烂在我的肚子里。你不答应,那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破。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好,我也好。你要是不让我好过,那不好意思,大家都别好过!” 梁健的话已经得够直白了,成海脸色难看,许久都没话。 梁健等了一会,见他一直不话,就率先打破沉默,道:“明早省里就会开会宣布对楚阳同志的处理意见,如果你现在想不好的话也没关系,那我就只能去连夜赶去省里了。” 成海终于开口:“一个楚阳对你来,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这么拼?” 梁健笑了笑,道:“值不值得这个事情,很难,就看你怎么看了!在我看来,很值得。一个楚阳确实没什么,但是伤了一个楚阳的心,那就是伤了十个百个楚阳的心。太和市不比其他地方,太和市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将它拉出这个泥沼。楚阳同志为了荆州市兢兢业业了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成海哼了一声,道:“现如今像梁记这么高尚的人,还真是少见!” 梁健看着成海,笑着回答:“我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高尚的一面。” 成海冷笑了一声,没接话。 梁健看了看时间,然后抬头对成海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想得怎么样了?” 成海眯着眼睛看了梁健一会,道:“行。不过,你得欠我一个人情。” 梁健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眼下,将楚阳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暂缓。 梁健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街上一片冷清。梁健坐在车子前座,看着前方的路,忽然想喝一杯,便转头对五道:“要不去喝两杯?” 五看了他一眼,道:“好。去哪喝?” “你有推荐吗?”梁健问五。问完顿时意识到自己这话问了也是白问。五基本都和他呆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花酒地。 这么一弄,梁健又没了兴致。想到霓裳,便彻底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地回酒店去了。 本来自≈ap;ap;#:///( ) 324搬家事宜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楚阳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第二楚阳就从省里回来了。楚阳来办公室找梁健,梁健没见他。楚阳在这件事情里的表现,梁健多少还是不满意的。 楚阳在门外站了有一个多时才回去。翟峰看着不忍,进来跟梁健了三次,被梁健发了一次脾气才不敢再提。 楚阳回来后第二,成海就出院了。出院当就去省里了,梁健想,他应该是跟刁一民去汇报这一次的事情了。 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背后有不少是成海的推波助澜。否则就靠一个胡全才,他就算野心再大,也是翻不了多少浪花的。 朱老板自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禾常青将他交给了明德,判刑前一,梁健去看了他一次,正好碰到他的妻子和孩子。 朱老板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但性子倒挺安静,也挺乖巧的。妻子长得普通,但身上透着股温婉的感觉,言谈礼貌得体,给人感觉很不错。梁健嘱咐翟峰,让他想办法多照顾下这两人。 这件事情过去,梁健稍微清净了一段时间。每就是按时上班下班,下班就陪女儿。他们也从太和宾馆搬了出来,搬到了金色水岸。翟峰帮忙找的房子,挺大的,有一百四十平,在一楼,还带个院子。搬进去之前,翟峰找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将院子里整顿了一下,又搬了些植物过来,倒也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很不错。霓裳很喜欢这个院子,搬进来第一就拉着梁健要在院子里放一个秋千。翟峰听在了耳朵里,第二就不知去哪里搞了一个木头秋千来放在了院子里,霓裳看到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第一次在翟峰脸上亲了一口。翟峰这伙子,被霓裳这么一亲,还不好意思了。梁健在旁边看着,心情很不错。对翟峰,自然在情感上有了些变化,以前总觉得他和沈连清是没办法比的,当然现在也总是差一些,但霓裳是梁健的软肋,是梁健的心头肉,不管翟峰是有意还是无心,但能让霓裳开心,梁健还是感激他的。 过了几,成海竟拿着一份礼物上门来给梁健来贺乔迁之喜了。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成海送礼上门,梁健要是板着脸赶人家出门,就太不识趣了。只能收了礼物,请人家进门坐了会。 成海倒也没多呆,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成海这一送礼物,梁健忽然想到,该请客吃餐饭。搬家那,翟峰和杨弯,广豫元还有禾常青都帮了不少忙,该请一请。 但梁健也不想搞得太隆重,便和梁母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家里做个家常便饭,将浙几个人叫到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当晚上,除了广豫元等这几个帮忙的人外,梁健还叫了明德。明德带着礼物上门,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顿便饭,也将梁健的圈子给大概的显示出来了。餐桌上,成海笑而不语地坐在那里,目光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眼里闪烁的精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梁健看到了,但也不想多想。前段时间楚阳的事情,加上他和项瑾之间的变故,让他觉得有些心力憔悴。如今一切平息,他只想先平静一段日子。 九点多的时候,霓裳闹着要让梁健陪睡觉,其他人都识趣地离开了。梁健哄睡了霓裳后,忽然想抽一根,在家里翻来翻去翻了好一通才找到一包烟,拿了一根,刚走到院子里,低头要点火,忽然背后传来梁父的声音:“方便吗?聊几句?” 梁健转过头,看到梁父扶着玻璃门的门框站在那里,看着他。 梁健放下手,点点头。 梁父走过来,手一伸,道:“给我也来一根。” 梁健诧异地看他一眼,道:“您不是戒了吗?” 梁父笑了一声,道:“你不是还不抽的吗?” 梁健笑了起来,伸手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根递给了梁父,然后再点上火。 “呼——”一团白烟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梁父咳嗽了一声后,忽然开口:“你跟项瑾是不是离了?” 梁健一惊,拿着烟的手蓦然一抖,强颜欢笑:“没有,怎么会?” “行了,别骗了!”梁父瞪他一眼,又猛地抽了一口,紧跟着就是咳嗽。梁健慌忙去拍他的背,梁父咳了好一会才停下,喘了口气,道:“之前在宾馆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房间,我虽然有点感觉,但也不好确定。但搬到这里这么多了,我就没见过你跟项瑾打过电话。倒反而是白你上班的时候,项瑾给你妈打过两个电话。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是不?” “爸!我只是……”梁健想要辩解,可话才开头就被梁父打断:“离了就离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太看好你们。项瑾是个好姑娘,可是她不适合你,或者她不适合你这个工作!” 梁健再次惊讶地看着梁父。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项瑾的时候,可不要是多开心了。怎么今还出不合适这话来了,听着怎么都有种马后炮的感觉。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这话梁健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出口。或许,他也只是想安慰自己而已。 梁健没话。他不知道该什么。 梁父接着道:“项瑾去美国了还回来吗?” “回来,应该!”梁健其实也不太确定。总有种感觉,项瑾以前就像是只关在金丝鸟笼里的金丝鸟,而如今,鸟笼的门已经打开了,她已经飞了出去,她还会飞回来吗? 想着,梁健忽然就想到刚才梁父的那句话。他,项瑾不适合梁健的这个工作。仔细一琢磨,这话似乎还挺有那么几分道理。 项瑾其实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姑娘,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逃到镜州和他相遇。可跟他结婚后,他连一次旅游都没有给过她。她的生活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她想做的,应该很多?梁健想到此处,又觉得其实他对项瑾一点也不了解。他不知道项瑾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项瑾的理想是什么,他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项瑾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就像梁父的,呆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一只鸟笼将她给禁锢了。而她要的,应该是那片无垠的湛蓝空,她要翱翔。而他却没办法给她提供飞翔的跳板。 或许,如今这样分开也好。 梁健苦笑了一下,这时梁父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力道不重,却又很重。 梁健回头朝梁父笑了笑。 “人老了,这身体就不行了。这都快六月份了,还觉得有点凉。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睡。”梁父完,转身往里面走。 走到一半,忽然又转头看着梁健,道:“以后,你要多花点时间陪霓裳。我和你妈虽然都会疼她,但是我们到底只是爷爷奶奶,代替不了你们的。” 梁健心里一痛,道:“我知道。” 梁父看了他一会,就掉头进去了。梁健心情沉重,又抽了根烟,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身进屋。 又过了几,气开始入夏,白已经开始有三十多度了。沈连清给梁健打电话,询问蕲州沙漠所的人什么时候过去。他,娄江里的水位已经开始明显下降,这一个星期已经下降了十公分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娄江里就要没水了。 现在才刚六月,气就已经这么炎热,据省里气象局预测,今年的夏估计又是一个少雨的夏,如此看来的话,如果不想办法,恐怕今年的荆州又会很难过。 梁健想了想,亲自联系了蕲州沙漠所所长秦海明。秦海明接起电话,不等梁健开口,就道:“时间已经定了,下个星期,我们就过来,我亲自带队,怎么样?” 梁健忙笑着道:“那就太感谢秦所长了。” 秦海明在电话那头嘿嘿笑着:“感谢不能光嘴上对不对,梁记?” 梁健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还是笑着道:“当然,你放心。只要你能帮忙解决荆州的问题,其他的都好。” “好!好!那下周见。”秦海明笑道。 梁建问:“下周周几?我好早做准备,为你们接风洗尘。” 秦海明道:“这个倒是不好,我们过来的时候,就顺便沿路勘查下荆州的环境,具体时间定不下来,到时候再联系。” 秦海明这话倒是让梁健又对他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或许,他贪归贪,办事也应该还不错。 梁健将秦所长的回复,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发过去后,想了想,又发了一条,问了问楚阳的情况。 沈连清,楚阳回去后,倒也没多大变化,就是话比以前更少了。 梁健又问了问十首县水库的事情,沈连清工程已经重新开始启动,他发动了群众,大家凑凑,凑了笔钱,加上朱老板的妻子也拿出了一笔钱,虽然还有缺口,但是新找的工程队表示可以接受欠条。 沈办事梁健还是放心的。他想到之前胡全才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老唐那边估价估得怎么样,到时候卖掉了,倒是可以支援一部分。 不过,这是后话,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还不知道。梁健也就没告诉沈。 本来自≈ap;ap;#:///( ) 325又会所长 梁健跟沈连清打完电话没几,老唐那边就给了梁健回音。()老唐,那件东西价值六百万。如果是拍卖的话,价格可能会更高。因为那个东西市面上目前流通的,像这么大的很少见,所以价格就会往上跑。但是老唐不建议拍卖。梁健没反对,告诉老唐,由他全权处理。 梁健挂断电话后,忽然想到之前老唐拿给他送给秦海明的那个东西,如果胡全才的是六百万的话,那送给秦海明的那个,应该也有百来万左右? 梁健的心情一下就沉重起来。这礼物送得太重,以后万一被人挖出来,也是一个把柄。但,东西已经送出去,拿回来是不可能了。只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得要问问清楚。 这样又过了两,周四晚上,梁健刚下班回到家吃了饭,正和霓裳在院子里荡着秋千讲故事,忽然手机响了。梁健一看,是秦海明的电话。 梁健只好先将霓裳哄去了梁母那边,然后接起电话。 “梁记,晚饭有吗?”秦海明笑呵呵地着。 梁健愣了一下后,立即明白了过来,道:“有!你们几个人?” “八个人!”秦海明回答。 “好的。你们现在在哪?”梁健问。秦海明回答:“刚进城,具体在哪也不清楚。太和市,我不熟。” 梁健想了下,道:“那这样,你们导航到太和宾馆,我安排一下,过会那边见。” “好。听你的。”秦海明满意地挂了电话。 梁健也没给翟峰打电话让他去安排。反正他也有杨弯的电话,就直接给杨弯打了电话,跟她了一下人数,让她安排。 打完电话后,梁健陪了霓裳一会,就叫上五赶去太和宾馆。翟峰已经回家,梁健就没打算通知他,不过想到秦海明这人喜欢喝酒,梁健就给广豫元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 梁健刚到不久,广豫元也到了。两人在楼下大厅坐着等了会,秦海明他们就到了。梁健和广豫元到门口迎接了一下,秦海明一行人都是风尘仆仆,那两辆越野车也都是灰扑扑的。梁健忙到:“几位辛苦了!快里面请!” 秦海明笑道:“既然答应你了,这该做的事情还是得要做到位,对不对,梁记?” 梁健笑道:“对!里面请,里面请!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先去吃饭!” 进去的时候,杨弯立即就开始上菜了。梁健特意嘱咐,先上点能吃饱的。秦海明一行人果然也饿了,秦海明也没嚷嚷着喝酒,先胡吃海塞了一顿后,才摸着肚子往后一靠,转头看着梁健,道:“总算是肚子里有货了,那个荆州实在是太荒凉了,我们今开了一都没找到吃的地方,要不然还打算在那边再考察一的。” “荆州近几年沙化太严重,经济严重退化,很多人都撤走了,所以现在比较荒凉。”梁健着端起茶杯,道:“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大家辛苦了!” 其他还在吃的,听到这话,都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杯子,都跟着梁健,喝了一口。秦海明放下茶杯后,道:“这茶不过瘾,好不容易蹭你梁记一顿饭,怎么也得给口酒喝!” 梁健就知道他肯定会要酒,立马笑道:“放心,我准备了!” 着转头正要朝也坐在桌子上陪着的杨弯示意,杨弯却已经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拿已经准备好的酒了。 今的杨弯,穿了件白色的裙子,裙摆处有红色的线条花朵,里面缝有金线,走路时,裙摆微微晃动,带出一缕缕闪烁的光,很衬她的气质和皮肤。裙子是v领的,不是很低,但她胸前太饱满,愣是将一件不以性感为主题的衣服穿出了满满的性感。 梁健正在打量的时候,忽然旁边的秦海明靠了过来,轻轻道:“梁记喜欢这样的?” 梁健惊了一下,转过头看到秦海明脸上略有些猥琐的笑容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后答道:“喜欢也是分很多种的。” 秦海明一副我懂的眼神看着梁健,笑得暧昧极了。 有些事情越抹越黑,没必要解释太多。梁健笑了笑,没话。等杨弯拿着酒走回来,梁健就道:“你先给秦所长倒上。” 杨弯看了梁健一眼,点点头,就踩着她那双银色的高跟鞋,扭着和她的胸造成鲜明对比的腰肢,走到了梁健和秦海明的中间,柔声道:“秦所长,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为您服务?” 秦海明的目光在杨弯的胸前瞄,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梁健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火气窜起来。但秦所长不是一般人,梁健有求于他,却也是不得不忍。 杨弯脸上有一瞬间掠过一些不自然,但立马就又变得从容。秦海明嘿嘿笑着,往边上让了让,道:“美女服务,自然是求之不得。” 杨弯笑着弯腰过去给秦海明倒酒,刚开始倒,秦海明本来让开的身子,却忽然坐了回来,一下子就和杨弯贴到了一起。杨弯手抖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斟完后,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走,秦海明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梁健看到他动手,差点就没忍住。 “别急着走。今在场虽然有两位女同志,但另一位女同志我太熟,你我不熟。不如,喝一杯?俗话得好,一杯酒,一个朋友!”秦海明话带着点痞气。梁健听得心里烦躁,却又不能直接去打断他。正在想,如何是好的时候,杨弯却手臂微微一动,就从秦海明手里挣脱了出来,同时浅浅一笑,道:“秦所长都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酒量不好,您看,我喝半杯,您随意,怎么样?” “你是女同志,喝多少,你了算!”秦所长这一点,倒是没有为难杨弯。梁健微微松了口气。 杨弯拿过自己的杯子倒了半杯后,跟秦所长碰了碰杯后,一饮而尽。秦所长的杯子拿在手里没动,看着杨弯将杯中酒喝下时,拍手叫好:“杨经理豪爽,厉害厉害!那我也干了!” 秦海明也一饮而尽。 杨弯在一旁温婉的笑:“秦所长跟一般领导不一样,真豪爽!” 秦海明顺杆即上,道:“那我们再喝一杯如何?” 杨弯看了梁健一眼,立即就道:“秦所长是客,客人的要求我们总是要满足的,不是吗?” 秦海明哈哈一笑,道:“你这么一,我可就真的要提要求了!我们喝个交杯如何?” 梁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看向杨弯,杨弯正好也朝他看了过来。 “梁记不会有意见?”秦海明笑着问。 梁健心里骂了一句混蛋,脸上却笑着回答:“只要杨经理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秦海明笑着看了看他,又问杨弯:“杨经理不会不同意?你刚才可了,我们是客。” 杨弯笑着:“秦所长你这可是在欺负我了!” “这怎么叫欺负呢?”秦海明笑着纠缠。杨弯道:“好,既然话是我自己的,那就交杯!” 秦海明一听,伸手拿过杨弯手里的瓶子,道:“既然是交杯,那我来给你倒!” 杨弯也不拦,随着秦海明倒了酒。 然后,两人在沙漠所那些人的起哄声中,开始喝交杯酒。梁健转过头,对也在笑着看热闹的广豫元道:“这杯喝完,你去敬一敬秦海明!” 广豫元正看得起劲,听到梁健声音,吓了一跳,再一看梁健脸色不是很好,当下反应了过来。不等两人喝完,他就拿了酒杯走过去了,先给自己满上,然后站在一边等着。 等两人的手一松开,广豫元不等秦所长来个酒后感言,立即就走上前一步,杨弯也聪明,立即顺势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将原来她站得位置让给了广豫元。 “秦所长,我敬你一杯。这几你们为了荆州,实在是辛苦了。”广豫元一边,一边已经给秦所长的酒杯里倒上了酒。倒完,不等秦所长话,他又立即拿起自己的酒杯,道:“我先干为敬,秦所长请随意。”完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给一口闷了。 秦所长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广豫元放下酒杯,转头对梁健道:“梁记,你这位秘长这喝酒比我还爽快呢!” 梁健笑道:“他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幸好工作上还算好。” 秦所长没有喝完,低头浅浅地啜了一口,算是喝过了。广豫元看了一眼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敬了敬其他人。 广豫元坐下后,秦所长又要来敬梁健。广豫元替梁健拦了下来。梁健解释道:“第一身体不太好,本身也不太喝酒。第二,我今答应了女儿,不喝酒的。” “看来梁记是个二十四好的爸爸!”秦海明笑道。 梁健笑答:“还不算,不过努力往这个方向靠!” “既然梁记答应了女儿,那今这酒不喝就不喝了,不过,下回肯定得喝!”秦海明道。 梁健答:“下回要是情况允许,肯定喝!” 秦海明朝梁健点点,道:“梁记你这话可就没诚意了,这情况允许不允许,还不是你自己了算!”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你应该也清楚,我这身体是真喝不了酒。不信,你问问他,我到这边这么久,也没怎么喝过酒。” 秦海明手一挥,道:“这个我不问,我来太和市,你要是一回酒都不陪我喝,我可要不高兴的!” 梁健无奈一笑,道:“既然秦所长都这么了,那我要是再坚持不喝,岂不是太不识趣了!行,不过就一回,你可得下留情啊,秦所长!” “留不留情就看你梁记的表现了!”青海明笑着道。 梁健笑了笑,举起茶杯跟他喝了一杯,没话。 本来自≈ap;ap;#:///( ) 326酒后美人 接下去又喝了好一会,基本都是杨弯陪着秦海明喝。等到散席,秦海明和杨弯的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秦海明他们一行人,就安排住在了太和宾馆。梁健要送秦海明到房间,秦海明却点名要杨弯送。 梁健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之前喝酒也就算了,现在又来这一出,这秦海明也未免太有些肆无忌惮了。 正要话,杨弯却抢在前头道:“秦所长,我这自己都走不稳了,还怎么送您呀!您就饶了我!” 秦海明佯怒道:“这句话我就不喜欢了,怎么就成我饶了你了!我哪里为难你了?” 杨弯忙赔笑:“您没有。我这不是酒喝多了,不会话了么?”着,不等秦海明话,又立即跟着道:“要不这样,明我来给您送早餐如何?今,您就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秦海明眼珠子一转,目光在杨弯的胸前微微一溜,然后笑道:“行!那就听你的。” 好不容易将他们送回房间后,梁健和广豫元站在电梯里,板着脸怒声道:“这秦海明,太不知好歹!” 广豫元看了他一眼,附和了一声:“确实有些过分。”但话音落下后,他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好对付。起码我们知道他喜欢什么,可以投其所好。现在我们有求于他,只要他将事情办好,其他的,我觉得都可以暂时忍忍!” 梁健转头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应该让杨经理送他去房间?” 广豫元忙摆手解释:“当然不是。但是,不是杨经理,可以是其他人啊!”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话。 到楼下,杨弯还没走,坐在大堂的休息区,有个服务员给她拿了杯水。 梁健脚步顿了顿,杨弯像是有感应一般,立即就将目光看了过来。杨弯一看到梁健就站了起来,踩着不太稳的高跟鞋朝着梁健走了过来。 “梁记,能不能搭个顺风车?”杨弯的眼睛里都是水汪汪的醉意,声音都是软软的,让人拒绝不了。 “行。”梁健没拒绝,转头又叫广豫元:“你也一起。” “我自己打车好了。”广豫元回答。 “没事,让五送一趟好了。”梁健道。 广豫元看了看杨弯,没再拒绝。 上车的时候,广豫元拉开了车门,下意识地打算让杨弯和梁健一起坐,梁健坐进去的时候,故意了一句:“杨经理喝了酒,就让她坐前面。吹吹风,醒醒酒也好。” 广豫元又去拉开了前面的车门。 车子先到梁健那边,梁健下车的时候,原本让五再给杨弯也送到楼下,可是杨弯坚持在这里下车。 梁健也不好强求,等五带着广豫元开走,梁健看着有些醉态的杨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回去,就:“那我送你到楼下。” 杨弯那水汪汪的眼睛瞧他一眼,带着一点娇羞的味道,轻轻嗯了一声。 时间已经不早,区里灯光昏暗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两旁树木繁盛,很是静谧。杨弯的房子在区最后面的一排高层里,从梁健家的位置走过去,也要五分钟左右。两人一左一右,慢慢地走着。 刚开始,谁也没话。走了一会,杨弯忽然轻声问到:“梁记,你今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梁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这么问?” 杨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今都没怎么话。”梁健忽然注意到,她用的是你。 梁健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慢慢地,就到了杨弯楼下。梁健停下脚步,刚要话,杨弯抢先开口:“上去坐坐?” “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陪霓裳了。”梁健道。 这时,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从他们两人旁边路过。 “这破电梯,修了一了还没修好。这楼梯里的灯又是坏的,大半夜的,吓死个人咧!”路人抱怨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杨弯看着他,昏暗中,分辨不太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水汪汪的,让人狠不下心来。 梁健在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走,我送你上去。你住几楼?” “十六楼。”杨弯道。 “这可有得爬了,你能爬得动吗?”梁健问杨弯。杨弯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道:“爬不动就只能睡楼道里了。” 梁健笑了笑。 杨弯虽然穿着高跟鞋,爬楼的速度倒是也不慢,梁健最近锻炼不多,十六楼,倒是爬得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到了十六楼,杨弯就:“进去坐坐,休息一下,喝口水。” 梁健实在是腿酸,也渴。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 杨弯的屋子里,一进门,便有一股幽香。屋子不是很大,是套,但布置得很用心,开放式装修,放大了空间感,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梁健坐下后,杨弯去倒了两杯水,也在他旁边坐下了。梁健喝了口水,坐了两分钟,就准备走。刚站起来,杨弯忽然就:“梁记,我有些晕,能帮我拿个解酒药吗?在那边的柜子里。”她伸手指着电视旁边的一个柜子。 梁健看了看她,她脸颊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连脖子里也是红的。梁健便站起来,去给她找了药拿过来,杨弯服下药后,手撑着脑袋,看梁健。目光里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都是梁健不想承认的丝丝暧昧。 “梁健~”杨弯忽然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梁健晃了晃神,生活里喊他梁健的女人可不多。项瑾远在国外隔着一个太平洋,胡英也远在千里之外,隔着千山万水。 梁健出神的时候,杨弯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拉住了梁健的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触手很烫。梁健一下子就惊得回过了神,忙问:“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杨弯微微地笑,答:“我没事。” 梁健皱着眉头,看她的模样,有些担心。心里也奇怪,今杨弯酒虽然喝得多,但应该没有上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喝得多,怎么今会这么醉? 这时,杨弯又松了他的手,撑着站起来,口里还嘟囔:“我去洗把脸清醒下,你等我一下。” 她迈一步都晃悠,又不让梁健扶,梁健只能跟在后面。她走到洗脸盆旁,弯腰洗了把脸,手肘撑着洗脸盆的两边,脑袋抵在水龙头上,维持了好一会儿,梁健都差点以为她就这样睡过去了。 抬头,她像是忘掉了梁健就在她身后,一边嘟囔难受,一边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穿得是连衣裙,拉链在背后,许是喝多了,手脚不那么听使唤,好一会儿都解不开那个拉链,竟发起了脾气。梁健看着她跟一条衣服置气的样子,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可爱。 他恍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是他记不起来,何时也曾有过这样的一幕。 又折腾了一会,杨弯忽然停下了,一转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愣了愣,而后咧嘴一笑,道:“梁健,你怎么在这?”完,又抬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呵呵地傻笑:“看我,我忘了,是我邀请你来的。”着,往梁健这边走过来。还没靠近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往梁健栽过来,梁健慌忙伸手接住。 她身体一扭,一手搂住了梁健的脖子,仰着头,看着梁健,醉意朦胧的眼睛里,闪过许多迷离。 梁健不敢看她的眼睛,沉声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床上。” 完,扶起她就往卧室走。到了卧室服侍她躺下后,杨弯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闭着眼睛,嘟囔:“不要走!不要走!” 梁健最是心软,几声一嘟囔,心就软了。便在床边席地坐了下来,等杨弯睡熟了,才站起来,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才悄悄离开。 回到家,霓裳已经睡了。 梁健洗漱了一下,却没什么睡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夜空,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着之前杨弯摔倒在他怀里时,看他的那个眼神。 还有那一声,梁健。 第二早上六点,梁健的手机嗡嗡地震了两下。梁健已经起来了,正靠在床头看,听到手机震动,便拿过来一看,是杨弯的短信。 “不好意思,昨失态了。我没做什么?” 梁健回:“没有。”回复完,就将手机又放回了床头。 区另一头,杨弯靠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简单的两个字,表情有些复杂。她想回复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拿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呆,才悻悻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自嘲地笑了笑。 九点,梁健去太和宾馆接了秦海明的人,直奔荆州市。梁健和杨弯在酒店大堂打了个照面,笑了笑,谁也没提昨晚上的事情。 倒是秦海明上车之前,非要和杨弯来个拥抱。杨弯不好意思拒绝,看了梁健两次后,半推半就地被秦海明抱在了怀里。 看着秦海明的手在杨弯的背上蹭上蹭下,梁健对秦海明又多了些厌恶。再想到,昨晚上,杨弯早上会给他送早餐,心里更是又多了些不舒服。即使,他明白这些不舒服其实没有理由,站不住脚,但一上车,梁健的脸还是忍不住挂了下来。 和他坐一起的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又转头去看了看窗外站在酒店门口的杨弯。 到了荆州市,秦海明倒是没弄出其他的幺蛾子出来。开了个会,吃了个午饭,梁健下午有个会议,就先回来了。剩下的事情,由广豫元在那边负责。 本来自≈ap;ap;#:///( ) 327省有饭局 中午,梁健正在休息。前两,省里有文件下来,要求学习会议精神。梁健这几,连着开了好几会了,精神上有些疲累。 下午两点还有个会议,会议结束,还要去一趟党校,有一个讲课。 行程很紧,所以梁健抓着中午的时间,想尽量休息一下。可,才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梁健有些不悦,拿出手机一看,是徐京华的秘许打来的。梁健忙调整了心态,接起电话,笑道:“许秘,中午好啊!” “没打扰你休息?”许道。 “没有!”梁健笑答。许笑着问:“明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梁健问。 许:“明晚上有个饭局,部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部长邀请,没时间都得有时间!几点,在哪?”梁健笑着道。 许道:“地点还没定,到时候再通知。时间的话,大概在六点左右。不过你最好稍微早一点,先跟我们汇合。” “好的,没问题。那我明是直接去省政府跟你们汇合还是怎么样?”梁健问。 许:“不用到省政府,你明到省里了,先把车子找个停车场停了,然后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好的。”梁健应下后,又试探着问:“对了,明吃饭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北京过来的。”许。 北京过来的?徐京华叫他参加? 梁健没多问,有些话问许不合适,他也未必知道。别看梁健和许之间的交往似乎是平等的,但许到底也只是个秘。终究要比梁健要低一些,不过因为他是徐京华的秘,梁健给他几分面子而已。这一点,许心里也清楚。 这个电话一接,梁健也不想再睡了。便去洗了把脸,给自己换了杯茶,在窗口站了会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将下午开会要用的稿子找出来,又看了一遍。 会议是两点开始,预计是三点半结束,但估计要折腾到四点左右。党校的讲课是四点半开始,时长半个时。 从市政府到党校,车程也要半个时左右。这还是一路通畅不堵车的情况,所以时间还是很赶的。 会议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梁健就提前离开了。回办公室准了一下,稍微坐了坐,又出发往党校赶。 到党校门口,正好成海的车子。那时候干部培训班开班之前,成海曾跟梁健过,要一个讲课的机会。梁健让广豫元和党校沟通了,给成海安排了总共三的课。 成海应该是刚讲完课准备回去。成海的车先停了下来,后面车窗摇下来,成海露出脸跟梁健打了个招呼,就交错而过了。 半个时的课程,所有的讲话,都是有稿子的。梁健这几忙,自己也没时间准备,便照本宣科的讲了一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梁健该讲的也讲完了,准备收拾东西走,忽然有人举手在下面提了一个要去:“梁记,我记得您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您能跟我们讲讲您的经历吗?” 梁健看向话的人,是个短发的女人,看着挺年轻,三十不到的样子,但应该已经三十多了。今在座的,基本都是在机关已经呆了几个年头的,三十不到的可能性很。 女人的话完,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要梁健一。 梁健无奈地笑了一笑,看着那个女人,问:“你叫什么?哪个部门的?” 女人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有些惴惴地问:“蔡思美,迎江区宣传部的。” 梁健打量了一下这个叫蔡思美的女人,脸蛋长得还算清秀,现在气已经有些热了,她穿着一件近似无袖的白色上衣,领口处黑色绣着一些花纹,挺干净清爽,只不过在座也有不少女人,穿无袖的,就她一个。再加上她那一头很短的短发,和其他女人相比,多了一份与众不同。 梁健收回目光,笑道:“那我就随便。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梁健在自己的经历里捡了一些相对来比较正面轻松的事情了,大概讲了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翟峰站在门口,拿着手机朝梁健示意。 梁健见到后,出去接了电话。电话是梁母打来的,霓裳幼儿园回来,有些发烧了。两个老人对太和市又不熟,也不敢贸然地带着孩子去医院,加上霓裳发烧两位老人关心则乱就先慌了神,只能给梁健打电话。 梁健一听霓裳发烧,心里也着急。也顾不得讲故事了,教室都没回去,让翟峰进去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梁健一坐上车,先给广豫元打了电话。他今没有跟过来,在市区,就先让他去家里看一下情况,如果烧得厉害,就先帮忙送去医院。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广豫元打来电话,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霓裳温度已经超过8度了,广豫元虽然自己也有孩子,但是妻子照顾得多,他大多都是很忙没时间照顾,所以对照顾孩子这件事也不在行。见孩子温度高,心里也慌,赶忙就送了医院。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看过医生了。广豫元给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直接找的儿科主任,所以速度很快。 霓裳没事,是季节性的病毒性感冒。霓裳最近刚去幼儿园,对新环境还没适应过来,幼儿园里人又多,病毒细菌肯定要多一些,她就中招了。 医生也没给开药,了一些怎么照顾,注意哪些细节后,以防万一,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时左右,等烧退下来后,才回来的。 这么一折腾,大家都累了。梁母炒了几个家常菜,梁健留广豫元吃了个便饭,他就离开了。 晚上,将霓裳哄睡后,梁健忽然意识到,家里不能就这么两个老人。自己这工作,出差什么的,也很正常。万一他出门在外,家里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有个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若是在家乡,周围邻里乡亲的还好一些,打个电话也能赶到。可是在这太和市,举目无亲,要是梁健出差在外,万一他们当中有谁有个意外,他们该怎么办? 梁健决定,得要找个保姆。 梁健决定之后,就将这事情给广豫元了,嘱咐他要尽快。 第二,梁健早上在家陪了霓裳两个时才去上班的。下午又回来呆了一个时,才出发赶去省里。 梁健在半路的时候,给许发了条短信,两人约定了位置后,梁健让五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后,在停车场门口找了个地方等了会,许派来的车就到了。 坐上车后,车子就直奔省政府。到了省政府后,车子没开进去,在离门口对面的路边停了下来。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后,许和徐京华从里面走了出来。 梁健赶忙下车。 “外面热,你不用下车的。”徐京华一边握手,一边客气地道。梁健笑着:“没事。应该的。”完,松了手去拉开车门。 徐京华坐进去后,梁健也坐了进去。 车子开出去不远,徐京华忽然问梁健:“上次楚阳的事情,你找过家驹同志?” 梁健心里微微惊了一下,那事情梁健还特意约的在省政府外面见的面。消息传出去,梁健这边是不可能的,要么是霍家驹自己要么是霍家驹的秘杨。这两人到底是谁,不太好。 徐京华话都这么问了,梁健要是矢口否认也不好,难免会让徐京华觉得梁健没把他当自己人。但要是如实告知,梁健也不想。楚阳的事情,徐京华应该明白梁健的立场,却没有出什么力。他也是没办法才找霍家驹的。因此,那件事,梁健对徐京华多少也有些意见。 所以,梁健想了下,回答:“也不是特意找的,那过来看您,正好碰到了,就了几句。” 徐京华笑了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梁健也没再多解释。 过了会,徐京华又:“最近,你那边怎么样?” 梁健想了下,答:“目前还好。” “还好就好。”徐京华完,就又沉默了。靠了一会,就闭上眼休息了。梁健正准备拿手机问问翟峰,家里情况怎么样的时候,徐京华忽然又开口话了:“今来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了吗?” 梁健将掏到一半的手机又塞了回去,回答:“许秘跟我是北京来的人,其他的不清楚。” “是组织部的。”徐京华。 梁健震了一下,组织部,难道他的省长之位已经定了?不过,也差不多该定了。这件事,自从梁健将那卷录像带交给他之后,应该是没什么多大的悬念了。霍家驹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会让背后的人推徐京华这一把。本身,霍家驹走后,徐京华就是省长之位的最大竞争者。 “我记得,你老丈人没退休之前就是组织部部长是吗?”徐京华忽然问。 提及项部长,心里难免会有些异样。梁健回答:“是的。” 徐京华道:“今来的是新任的组织部部长,姓崔,你认识吗?” 梁健摇摇头:“不认识。” 徐京华哦了一声,然后道:“那也奇怪,这位崔部长可是点名要让你参加的。” 梁健怔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徐京华让他参加的,原来是这位新任组织部部长点名的。不过,这位崔部长到底是什么人,他印象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位姓崔的大咖。 梁健没接话,这话不好接,而且,徐京华也不是问梁健的语气。 本来自≈ap;ap;#:///( ) 328莫名兄弟 车子开到了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绕过一个长满了翠绿树木的山坡后,里面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酒店。 梁健猜,这应该是省里指定的招待酒店。 车子停下后,梁健跟着徐京华下车往里面走,走到门口,看到覃安时,梁健忽然意识到,今这餐饭可能不只是徐京华和那个北京来的崔部长。 果然,不出梁健所料,今到场的,还有刁一民,霍家驹,还有一位省委副记相国平。梁健跟这位相副记只见过两次面。 梁健到的时候,北京来的人还没到。但是刁一民他们倒是已经到了。看到梁健出现,都很是惊讶。 刁一民更是直接问到:“梁健,你怎么在这?” 他话的时候,没看徐京华。但梁健不相信,他没看到,他是跟着徐京华进来的。徐京华没有话的意思,梁健只好自己回答:“我也不知道,徐部长,北京来的崔部长点名让我参加。刁记,这到底是真是假?” 梁健故意装傻,刁一民脸色不是很好看。看了徐京华一眼,道:“既然京华同志崔部长让你过来,那你就留下。” 在一旁候着的覃安听到这话,立即就出去让服务员来加位。覃安走出门,脸色就不好,这样的饭局,连他们都没资格在那个房间里有个位置,可梁健区区一个市委记,却能在里面有个位置,虽然是最末的,但那待遇也足够让他,让很多人眼馋了。 覃安竟亲自将凳子搬到了梁健跟前放下,抬头时对梁健道:“梁健,你待会可得好好表现,不要枉费我帮你搬这个凳子。” 覃安的声音不大,听见的人除了梁健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 梁健看着覃安脸上不阴不阳的笑容,笑了笑,没接话。 所有人都没人坐下来,梁健自然也不能坐下来。徐京华,霍家驹,相国平还有刁一民他们站在一起话,没人叫他,他就只能站在角落里。 过了大约十分钟,覃安推门进来,:“崔部长他们过来了。” 刁一民他们立即停下了话题,动作一致地往外走。梁健跟在最后。崔部长他们是从吃饭那栋楼的隔壁那栋楼过来的,两栋楼之间有个游廊,游廊的石柱上缠满了一种藤蔓植物,这个季节正好开满了大红大紫的花朵,花朵有些像玫瑰,很是漂亮。偶尔有一阵风吹过,还能带起丝丝缕缕隐约的幽香,让人陶醉。 刁一民带着他们站在游廊的一头等着崔部长他们一行五个人走过来后,一一握手。崔部长依次和刁一民他们握过手后,刁一民就准备带着他们往餐厅走,可手才伸出去,忽然崔部长越过他,朝着站在最后的梁健走过来。 刁一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你就是梁健?”崔部长站在梁健面前,笑着问他。梁健有些恍惚,这个崔部长很面生,梁健确定没见过。 但是,他却一副很亲和地姿态站在梁健面前,那笑容像是一个慈祥地长辈。 “梁健,崔部长在跟你话呢?”刁一民见梁健没反应,沉下脸喝道。 梁健一惊,回过神,忙微微躬身,回答:“是的。崔部长,你好。”梁健伸出手,崔部长竟也立即伸出了手,握住了。很快,另一只手也跟过来,握住了,还摇了几下。 这动作,可是将在场的人都看傻了。一般只有下级跟上级握手,或者平级之间,才会用双手去握住对方的手,很少有上级跟下级握手时,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的。何况,一个是中组部的部长,一个是地级市市委记,这两人的级别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梁健心里也很是震撼。但这场合也不适合刨根问底。 松开手后,崔部长对梁健笑道:“你现在在上面名声可是很大啊!” 梁健心中又是一震,余光中瞄到神色不太好的刁一民,还有神色复杂的徐京华,若有所思的霍家驹和惊讶地相国平后,谦虚地笑了笑,道:“崔部长笑了,我一个的市委记哪里能上得了那么大的台面。崔部长里面请。” 崔部长笑了笑,看了眼梁健,迈步往里面走。梁健立即让开了一步,刁一民一步上前就走到了崔部长旁边。 徐京华故意落后了一步,跟梁健走到了一起,低声对梁健道:“这位崔部长待会很有可能会要求你坐他旁边,你有个心理准备,待会少话。” 梁健嗯了一声。 到了包厢里,果然如徐京华所料,崔部长还没坐下,就问梁健:“你坐哪个位置?” 梁健指了指身前这个就在门口进来的位置,道:“我坐这。” “太远了!”崔部长着,指了指身旁原本是霍家驹位置的座位道:“你坐这来。” 梁健看了眼那个位置,目光一抬,又从霍家驹那看不出息怒的脸上一掠而过后,道:“这不太合适,这里我最,陪个末位是应该的。” 崔部长却道:“放心,我了放你坐这就坐这,方便话。” 这时,徐京华插进话来:“崔部长让你坐过去就坐过去。”梁健是徐京华带来的人,这话得也不算越界。 梁健迟疑了一下,抬腿走了过去。 霍家驹自动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崔部长看到朝着霍家驹:“霍不会有意见?” 霍家驹笑着摇头:“怎么会,不就是个位置嘛?再了,我可不想离您太近,要不然待会要是喝起酒,我可就惨了。” 崔部长笑着抬手点了点他,道了句:“你呀!” 两人能开玩笑,关系应该不简单。 众人纷纷落座,梁健有些忐忑地在崔部长旁边坐了下来。刚坐下,覃安进来给各位领导斟酒。他拿着酒瓶先走到崔部长旁边的时候,刚要给崔部长斟酒,先被崔部长的手抬起给拦住了。然后一直站在门口柜子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转过身,拿着一个青花瓷的杯子径直走到了崔部长的旁边,对覃安微微笑道:“我们部长不喝这种酒的。” 他话音落下,霍家驹也开口道:“覃秘长,崔部长只喝养生酒的,你给刁记先倒上。” 覃安脸上神色有些讪讪,局促地站在那里有几秒钟没动,似乎是想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补救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什么都没做,绕过崔部长的那位应该是秘的男人去给刁一民倒酒。 先是刁一民然后是霍家驹,正常顺序接下去是中组部的另外两位入座的成员,覃安刚要拿着酒瓶走过去,忽然徐京华开口叫住覃安,道:“覃秘长,你稍微等等。”着,转头看向梁健,道:“梁健,这里你最,难道你待会还想让覃秘长给你倒酒?” 这话看似在训斥梁健不懂事,可怎么听,都有股想让梁健表现一下的味道。 其实,覃安拿着酒瓶子过来的时候,梁健不是没想过要站起来接手,但今坐着的人有些不一样,是中组部的领导,这对于覃安来,或者对于在座的人来,都是一个表现的机会。梁健跟覃安的关系不怎么样,甚至可以是不好,但梁健并不想在今这个饭局上太过高调,抢人表现机会的这种事情并不想做。 关系不好归不好,但跟让人家恨你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可是,徐京华却偏偏要让梁健做这种事。他或许是想让梁健多表现表现,亦或许是想让梁健彻底和刁一民这一边划清界限。毕竟崔部长之前的那一番表现,梁健的身价在这十几分钟之中已然不一样了。 徐京华已经开口,梁健要是不站起来,不仅显得不懂事,同时也得罪了徐京华。梁健只能站起来。 覃安交过酒瓶的时候,虽然是笑着,但眼神里对梁健的不满却是呼之欲出的。梁健给剩下的人依次倒了酒,完成后,想了想,走到门口拿了个杯子,又倒了一杯,递给了还站在那里没走的覃安,道:“覃秘长辛苦了。” 覃安看了一眼梁健,眼神里并没有梁健这一动作而减少些不满。梁健倒也无所谓,反正恨也恨了,就这样。梁健回到座位坐下,覃安拿着酒杯站在那里,等刁一民他们先完开场白,一一敬了酒后,他拿着酒杯去跟崔部长喝了一杯,又跟其他两位中组部的喝了一杯后才撤下。 他一走,之前一直站在崔部长后面服侍的那位男人也撤了。门一关,屋子里除了梁健是不合适的之外,一个个都是今的核心。 起先,都是各自喝酒。梁健跟崔部长喝过一杯后,正准备先给自己肚子里垫点东西,忽然坐在霍家驹另一边的那位中组部的同志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梁健旁边,举着杯子道:“梁健,我们喝一杯?” 梁健惊得不,忙站起来,给自己只剩半杯酒的杯子给倒满后,道:“首长看得起我了。我敬首长,我干了,您随意。” “不用不用!什么首长不首长的,我叫毕华。你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声毕大哥。”这位叫毕华的中组部同志笑得平易近人,可梁健心里却是忐忑无比。他这么,梁健也不敢真这么叫,更可况他心里一片迷糊,今这一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梁健道:“不敢!您是首长,怎么能叫您大哥呢?这不合规矩!” 本来自≈ap;ap;#:///( ) 329老辈交情 这时,一旁正在和刁一民话的崔部长忽然转头对梁健道:“这一声大哥,你还真能叫得!你父亲和他的父亲曾经是忘年交,拜把子的兄弟。” 崔部长这一句话,瞬间就将梁健心底的迷雾给散开了。但梁健心里一下子又冒出了更大的疑惑,还有许多烦躁。 崔部长口中的父亲这两个字,必然不会是项部长也不会是梁父,那么除此之外,只能是老唐,唐宁国了。 崔部长能知道唐宁国和他的身份,那就明,唐家那边肯定是走漏了他的身份。看来,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是老唐儿子这件事,应该也不晚了。当然全世界有些夸张,但那些对他有关注的人,肯定都会很快知道这个消息的。 梁健被这突然的消息给震得不轻,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在脸上笑得谦虚地接过话:“虽然我从来没听父亲过,但崔部长了肯定不会是假的。”着,他朝毕华微微躬身,笑着道:“那以后弟就得靠大哥多多照拂了!” 毕华笑着拍了拍梁健的肩膀,道:“应该的。来,我们兄弟两走一个!” 梁健忙端着酒杯跟他碰了碰后,了句:“我干了,您随意。”完,一饮而尽。毕华喝了一半,然后手搭在梁健的肩膀上解释了一句:“你年轻,我老了,酒喝不动了,你别介意。” “您正是大干一场的时候,怎么会老了!不老!”梁健道。 毕华笑了起来,道:“有句老话得好,虎父无犬子,你其他方面我倒是不了解,不过这话的本事倒是和你父亲已经不相上下了!想必其他方面,应该也差不了了!” “哪里?和我父亲比,我还差得远!”梁健谦虚道。 毕华笑了笑,转身回去坐了。他刚坐下,另一个中组部的成员,既中组部干部局局长卞嘉也准备站起来。梁健见势,忙动了起来。 但有一个站起来敬酒的毕华在前,梁健也不好走得太快,走到这个卞嘉身边去,只能走慢点,两人在刁一民的后面停住。 卞嘉似乎不是个喜欢虚话的人,他不多,梁健也不好多,两人笑了笑,碰了碰杯就无声地干了这杯酒。不过,卞嘉虽然话不多,但酒喝得也都意思,杯子里都喝完了。 中组部的人都和梁健喝过了酒,在座的人都不笨。相国平先站起来,过来给梁健敬酒,梁健也迎了两步,但只有两步。毕竟有中组部的毕华和卞嘉在前,梁健只能摆这个姿态。 霍家驹也站起来和梁健喝了一杯。徐京华也是。 只剩下刁一民了。梁健坐了会,见崔部长和他聊得差不多了,想了一下,自己主动地去跟刁一民敬了杯酒。 刁一民倒是没给梁健难堪,不过当着崔部长的面,他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愚蠢。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刁一民提出换个地方。刁一民话中提到要找个方便话的地方。那梁健自然不适宜再跟着了。梁健本想着,该喝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按他应该也在这里过一夜,明送走了这崔部长他们再回去。可是他担心霓裳,正想着先赶回去,明大不了再一早赶回来。 可是才出门,正跟刁一民他们走着的崔部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最后的梁健,道:“你先别急着走,我待会有话跟你。” 刁一民他们这些人看梁健的目光又不一样了。 梁健只能点头是, 崔部长他们走后,梁健正站在走廊里不知去处,忽然徐京华的秘许从对面包厢里走出来,叫了梁健一声:“梁记,到这里来坐坐。” 梁健反正也没地方去,便跟着许进了包厢里。 包厢里坐了不少人,有省府那边的秘长,霍家驹的秘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和之前见过的崔部长的秘。崔部长和刁一民他们去三楼的茶室了,他竟然没有跟过去。 梁健看了眼其他两个,一个应该是毕华同志的秘,还有一个,要么是相国平的秘要么是刁一民的秘。至于那位卞嘉,梁健猜他应该没有带秘过来。当然这只是梁健猜测。而之后许的介绍,让梁健知道自己猜对了。剩下的那个是相国平的秘,曹。 崔部长的秘姓邵,叫邵康。梁健忽然想到自己家乡那边有个村叫稍康村,字不一样,音一样。 梁健依次握了手后,被安排在省府秘长和邵康同志中间坐下了。 这一桌上,邵康同志是主角,就和那一桌上崔部长是主角一样。 梁健坐下来后,省府秘长开始试探梁健,想知道些为什么崔部长跟梁健这么亲密,梁健不想多,他问了几句没问到什么,也就算了。梁健想,他们之前应该也已经试探过邵康他们了。 相比于之前那一桌,这一桌上的气氛明显要轻松很多。许和杨平时看着严谨,但没想到这讲起黄段子来,就停不下。而且,一个比一个要黄。 许更是鬼灵精,搞出一个黄段子接龙,但也有规则,总共三条,不能出现粗俗字眼,不能笑场,不能重复。犯规的要罚酒两杯。谁接不下去,也要罚酒两杯,还要回答一个别人的问题。 第一圈还好,第二圈,梁健就有些吃力了。他们这些秘,将黄段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尤其是他旁边的这位邵康,之前看着不太言笑,挺严肃的样子,但一丝不苟地讲黄段子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梁健是真佩服这些人,这么多的黄段子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梁健忽然想到曾经有人跟他就这件事过一句话:“可能这些人把等领导的时间都用来想黄段子了!” 梁健想到这里就笑出了声,这下好了,被抓住了把柄。 梁健也认输,喝了两杯。谁料,这酒桌上的白酒要比之前包厢里的更烈。梁健苦着脸,问许:“这酒5度的?” 许摇头:“78度的,正宗泸州老窖,外面找不到的。”许笑得促狭极了。梁健看着眼前这堪比大拇指粗的白酒杯,苦笑着摇头:“你们厉害!我是听都没听过这么烈的酒!” 许朝梁健道:“秘长找来的。” 旁边秘长笑道:“正好有个亲戚在泸州老窖里,就托他买了两瓶。这酒一般都不会流入市场,没听过也正常。” 那入火线一般的液体还在梁健的胃里灼烧。梁健真的从未喝过这么高度的酒,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酒给烧着了。 梁健摆摆手,道:“不行,这酒太烈。我得去洗把脸。” 许笑:“梁记,你不会是醉了?” 梁健扶着桌子站起来,别,还真有点晕,但未必是这酒烧的,之前在那边就喝得不少。梁健朝许笑道:“有点了,待会我要真是醉倒了,你可要负责到底!” “梁记,您可饶了我,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许一边笑,一边却也是真的担心梁健醉了,已经站起来过来扶梁健了。 梁健去洗了把脸,在洗手间里靠着门休息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再出去,梁健就不敢再喝这78度的泸州老窖了。其他人也不敢真把他灌醉了,也就随着他喝茶。其他人照旧玩他们的。 梁健在这里坐了大概四十来分钟,忽然旁边邵康低头拿手机,另一边的秘长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也亮了。 邵康看了眼手机后道:“那边快结束了,那我们也结束。” 完,他又转头看向梁健:“崔部长找您,您跟我一起过去。” 邵康倒是用了一个您字。 “好的。”梁健跟着他站起来,跟在他旁边往外走的时候,梁健想,这中组部部长的秘和省委领导的秘,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就好比刚才在桌上,邵康虽然也玩,但至始至终,都是保持一分冷静和理智的。而相比之下,玩得兴起的许和杨他们,话时,有些地方还是难免会失些分寸。但到底也都是老手,分寸虽有欠缺,但这样的场合也无伤大雅。所以,没人在意。 走到外面的时候,许忽然告诉梁健:“梁记,你的房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在崔部长的旁边。这是房卡,你拿好。” 许递过来一张房卡,梁健愣了愣才接过来。 崔部长的旁边,这得什么待遇。梁健清楚,这应该是徐京华的意思。但徐京华这样做,是不是太高调了,不仅是梁健高调,在刁一民的眼里,这样的行为,他徐京华也是一种高调的挑衅。 梁健不想这样的高调,虽然他和刁一民之间不合,但梁健到底是下级,刁一民是省记,梁健就算心里对他再多意见,行事到底还是要顾忌他三分的。可是徐京华却不给他顾忌的机会。 梁健心里有些不满,但房卡已经塞到手中,要是拒绝,那对梁健更没好处,属于丢了西瓜还捡不着芝麻。 梁健只能去住着。邵康,先让他去房间休息一会,待会崔部长这边有空的时候他会叫他的。 梁健进房间,先给五打了个电话,让他今晚自己想办法安排好。然后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确认霓裳没事。霓裳听他晚上不能回来了,有些不高兴,一个人躲到房间里去了。梁健又给翟峰打电话,本想请他今晚要么就住在他家里,帮忙照顾下,但想到他是个男人,霓裳是个女孩子,未必能贴心。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麻烦一下杨弯。正好杨弯也近。 本来自≈ap;ap;#:///( ) 330屋中会谈 梁健刚跟杨弯了事情,忽然传来敲门声。梁健只好匆匆挂了短话,开门一看,是杨。杨看着梁健,问:“梁记,现在方便吗?” 梁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事情也没有,就是霍省长让我给你带几句话。”杨。 梁健忙将他让进来。杨走进门后,也没往里面走,就站在玄关那里,将门带上后,就开口道:“霍省长让我告诉你,崔部长早上喜欢吃油条和豆腐乳,带葱花的。” 梁健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杨就出去了。门一关,梁健才豁然意识到,霍家驹这是在给他送表现的机会呢! 以霍家驹的地位,自然不需要这样的表现机会,可是凭梁健和霍家驹的关系,霍家驹为什么要将这样的机会送给梁健呢? 这是梁健想不明白的一点。但既然机会已经摆在眼前,梁健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崔部长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保持好关系,肯定也不会错。不过这油条豆腐乳却是不好找。这里肯定也有,但未必正宗。 梁健想了想,拿出手机上搜了搜,在上对比了好一会后,确定了在晋州有两家的油条和豆腐乳评价都很不错。梁健立即将地址发给了五,嘱咐他明早上去买,然后送到这边来。 不过,明早上崔部长几点起床却是不清楚,送早了东西凉了,送晚了就更不合适了。梁健想,待会还得跟邵康同志打听打听。 梁健这么一想,又想起曾经有个人过一句话:如果你想要和一个领导搞好关系,那么先跟他的秘搞好关系。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给许打了个电话。 “方便吗?”梁健问。 许了句稍等。过了几十秒钟,许的声音重新传来:“刚刚覃秘长在旁边,梁记,有什么吩咐?” 梁健道:“吩咐不敢当。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只要不是让我把老婆让出去,都行!”许开玩笑道。上次梁健送过东西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许在他面前话,也随意很多。梁健并不反感这种变化。 梁健将已经在心里斟酌了好几遍的话,问了出来:“崔部长的秘邵康同志,你了解多少?” “没怎么接触过。”许答道:“不过之前听覃秘长起过,邵康同志好像有个比较奇特的癖好。” “什么癖好?”梁健忙问。 许:“让我想想,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后,许回答:“好像是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打火机!哦对了,我想起来,邵康同志的烟瘾很重。先前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出去了三回。” 梁健皱了下眉头,一般秘烟瘾很重的比较少。因为秘更多的时间是要和领导待在一起,应该很少有领导会喜欢一个浑身烟味的秘,如果带出去和别的领导见面,身旁的秘满身烟味,也是一个很失礼的行为。 不过,梁健之前和邵康同志坐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有什么烟味。要是烟瘾很重,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一些烟味的。 梁健这么一想,本想让许帮忙准备一条烟的话也没出口,谢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刚挂了电话没多久,邵康同志就过来叫他去崔部长的房间了。 梁健跟他出去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跟他之前感觉的一样,并没有闻到什么烟味。 邵康同志推开门,把梁健让进去后,就没跟进去。 梁健进去,崔部长鼻梁上架了一副老花眼镜在看。听到梁健叫了一声:“崔部长。”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往旁边一放,眼睛一摘,笑道:“来了啊,到这边坐。” 崔部长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 梁健走了过去,坐下来的时候,瞄了一眼放在旁边矮几上的,是一本明超历史。这本,梁健以前也看过,当时还挺火的。 梁健便笑着道:“您也喜欢明朝历史啊?” 崔部长一边弯腰去给梁健倒茶,一边道:“也就是随便看看。我女儿喜欢历史,有时候喜欢问我一些问题,我老是答不上来,实在是有些丢人!” 梁健见他亲自倒茶,哪里敢坐着享受,忙伸手去接他手机的茶杯。 崔部长见他紧张,便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我跟你父亲也是老朋友了。”崔部长着,往后一靠,目光往梁健身上一打量,感慨道:“这世上有些事情还真是奇妙啊!老唐真是老来有福啊!” 梁健只能呵呵地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听京华同志你挺喜欢喝茶。这个茶是刚才一民同志拿来的,应该不差,你尝尝”崔部长指了指他捧在手里的茶杯。 “好。”梁健听话地尝了一口,心里同时在想,看来这个社会,无论是那个阶层,手段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有些人拿了礼物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有些人却只能偷偷摸摸地藏着,哪怕只是一个不值什么钱的东西。也许,这就是阶层。 茶是好茶。梁健对崔部长笑道:“茶很不错。” 崔部长:“还有不少,待会你拿去。我平时也不太喝茶,放着也是浪费。” 梁健没有推辞。 扯了几句家常后,崔部长终于切入正题:“我听老唐,你现在在太和的形势不是很好?” 梁健心中诧异,按照老唐的性格,他不太可能会和崔部长这些。梁健一边想,一边回答:“太和局势在我来之前就紧张,我来了之后,又接连出了几件大事,不过最近已经慢慢在稳定下来了。想必,过一段时间会更好的。” 崔部长笑了下,道:“其实,太和这个平台,对于你来,太了。” 梁健心中惊了一下,脸上还勉强保持着笑容,道:“崔部长您笑了,我这个年纪,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是组织上对我的照顾了!” “唉,话不能这么!”崔部长道:“你年纪轻轻,就要有自信!以你的家世背景,再加上你这些年基层的锻炼,你完全可以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做更大的事情。” 梁健只能笑着:“您太抬高我了!” 崔部长摇摇头:“不!我一点都没有抬高你!你要知道,你和一般人不一样,你是唐家的子孙,是唐宁国的儿子!” 唐家,唐宁国…… 梁健心里涌出些许复杂的意味。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以我现在的资历和心态,太和这个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崔部长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过了会,梁健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撤了,忽然崔部长又问:“我听,你老丈人一家去美国了?” 梁健心中微微一惊,他应该在这之前对他的情况做过了解。 “是的。”梁健回答。 崔部长看着他,目光里有些看不懂却又让梁健觉得莫名心惊的东西。 “我听,你老丈人他们是打算在美国定居了,对吗?”他突然问。 梁健又是一惊,一边心中琢磨他这个时候这些是什么意思,纯粹的八卦,还是有其他的心思,一边脸上保持着镇定回答:“暂时是的,我夫人她身体不太好,美国那边的医疗环境相对来比较好一点,加上她的表哥也在那边正好是那个方面的专业医生,就先在那边了,等以后身体好一点了,再做打算!” 崔部长笑了笑,笑得让梁健有些不舒服。 他没再问什么,梁健也松了口气,趁他去拿茶杯的时候,立即就站了起来,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崔部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梁健退出去,邵康在门外候着。见梁健出来,打了声招呼,就进里面去了。梁健进崔部长房间之前想跟他套套近乎的想法,此刻早就忘了,心里想的都是之前在屋子里崔部长问的那几句话。 崔部长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梁健觉得未必,像这样的人物,每句话出口,都不会是随便的。 梁健琢磨了半,也没琢磨出一个自己敢确定的答案,最后只好先放到一边。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梁健正准备洗漱一下休息,忽然门敲响。 开门一看,竟是相国平和他的秘。 梁健忙迎进来,道:“相记,这么晚了,您有事让曹秘通知我一声我过去找您就行了,就不用您亲自过来了!” “我今正好住在这,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情。”相国平在沙发上坐下来。 梁健去泡茶,相国平道:“你不用动,来这边坐。曹,你去泡茶。” 梁健不好意思地朝曹笑笑:“那就辛苦曹秘了。” 坐下后,梁健道:“相记有什么吩咐?” 相国平笑了笑,道:“毕副部长都要让你叫他一声大哥,崔部长今晚上除了刁记之外,就见了你一个人,我一个副记,哪敢吩咐你!” 这话听着味道不太对,梁健快速地瞄了眼相国平的脸色,笑眯眯地看不出什么情绪。梁健心里一琢磨,道:“相记哪里话。毕副部长和崔部长那不过是看了我父亲的面子。在这西陵省,我梁健还是梁健,在您面前,就是个的市委记,您该吩咐的就吩咐,不用去管其他的。” 本来自≈ap;ap;#:///( ) 331开光玉佛 相国平笑着看了他几秒钟后,道:“你得也对,在西陵省,你到底还只是个市委记。”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这话他自己出来和从相国平嘴里出来,总是感觉有些不一样。梁健心里开始琢磨,相国平这个时候来找他,到底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要他是来套近乎的,可是听他话,又不太像,刚才那两句话,味道总是不太对。可相国平也能爬到副记的位置,总不至于傻到这个时候来跟梁健过不去?那么,他到底是来干什么呢? 梁健心底琢磨的时候,曹拿了杯茶过来,放在了相国平面前。梁健一时没注意到,就没来得及伸手去接。相国平看到这一幕,笑了下。 “曹,你去把东西拿来。”相国平忽然抬头对曹道。 梁健听到声音,心里一惊,脱口就问:“东西?什么东西?”他刚才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们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相国平笑着:“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去玄关晃了一下,就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就跟变戏法一样。盒子曹放到了梁健的面前。 “打开。”相国平吩咐曹。 曹就打开了。梁健一看,里面是尊玉佛。佛不大,也不,用金布垫着躺在盒子里。玉好像不是很纯的玉,但色泽不错。关键是雕工,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梁健没靠近,肉眼似乎都能瞧见玉佛的眼睫毛。 这东西,就算不是什么好玉,就凭这雕工,应该也价值不菲。梁健心里已然警惕起来,这相国平忽然送这么一个大礼,肯定是有所求的。 “这雕工真不错。相记,这东西不便宜?”梁健装傻问道。相国平笑着道:“便宜不便宜不好,不过这东西是我去年在台山寺求来的。” 台山寺,国内知名的寺庙,据台山寺的主持在玄学这一块造诣颇深。如今北京那边有个大佬曾经在年轻时曾受台山寺主持的点拨,然后才得以一飞冲。当然,这只是传,事实是不是这样,不好。不过,台山寺确实很受政策的照拂,甚至台山寺的主持前两年还入选了人大代表。 相国平这玉佛是台山寺求来的,那就这一点,就已然是十分珍惜之物。每年去台山寺求开光之物的人数不胜数,但真正能求到的,一年不超过百位。求到之人,都会将求到的东西视若珍宝,供在家中或戴在身上,哪里舍得送人。 可相国平却将这个东西放在了梁健面前,这绝对不会只是拿来给梁健看看,炫耀炫耀? 梁健心里更加警惕,他斟酌了一下,决定继续装傻,道:“台山寺的东西可是不好求。相记花了不少心思!” 相国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确实花了些心思。”然后,他就不话了。 顿时,房间里陷入一种尴尬紧张的安静。当然,这种尴尬和紧张应该只是针对梁健的。而相国平,这个导致这种尴尬紧张的‘罪魁祸首’却十分地淡定。 梁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身前的这个玉佛。梁健对佛教并不了解,这玉佛雕的是一个笑脸的佛。此时此境,那笑容竟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这时,相国平终于打破了这种安静,道:“我听崔部长是个信佛之人。” 相国平这话,一下子就让梁健一直紧张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丝。可是这一丝放松还没落地,梁健又想到另一个可能,刚放松的那根弦,一下又绷紧了。 相国平带着这个东西来找他,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个。 梁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相国平接着又道:“你和崔部长的关系,我不打听。不过,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西陵省和上面的关系,以后就靠你了。” 梁健一听这话,心里就震了一下。但相国平话没穿,梁健就继续装傻:“相记,我就是个的市委记,省里和上面的关系,我怎么能得上话!” 相国平笑着道:“你也不用谦虚了!毕副部长都成你大哥了,你要是还不上话,那我们岂不是更加不上话了?” 梁健心里暗暗吐槽了那位毕华一句,就算老唐真的跟他私下交情很好,那又何必在饭桌上如此高调地出来,私下里谈一谈不也一样。西陵省这潭水,一直都很深,他们岂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把他的家世抖出来,未必都是好心? 当然,这也只是梁健的猜测,毕华和崔部长跟唐家的关系,梁健还没来得及和老唐确认过,也不好下定论。但始终,梁健还是不喜欢这样高调的方式的。 面对相国平看似亲切的反问,梁健只能笑着道:“这也只是家里长辈的私交,工作归工作,还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相国平却立即反驳道:“这年头,当官的里面有几个能把公和私分得那么清楚?你也别嫌我话糙,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这官当得越大,这公私就越是分不清楚。你想分清楚,也未必分得清楚。” 这话,梁健倒是不反对。可事实归事实,相国平当着他的面如此毫不避讳的出来,还是有些别扭。 相国平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站了起来:“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他完,抬脚就走。 梁健一下就急了,他要是走了,那这东西怎么办?梁健忙伸手将装着玉佛的盒子捞在手里,然后追了过去。 “相记,这东西,您还是带回去!”梁健再装傻,估计这东西就得留在这了,只能直了。 相国平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目光有些冷,道:“梁健,这东西,不是给你的。” “我知道。”他没了笑容,梁健反而倒是放松下来,也严肃回答:“所以我才更不能接。” “为什么?”相国平问。 为什么?当然是不想做这种容易被背锅的事情呀!当然话不可能这么答。梁健脑子里一转,索性就将这锅给扔到了崔部长身上:“崔部长虽然信佛,但是我听,他和台山寺主持私下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这话纯属瞎编。相国平肯定不会真的去跟崔部长求证,梁健用的是听,万一哪一这谎话穿帮了,梁健顶多将责任推给听这两个人就行了。最主要,还是眼前这事情。这玉佛,梁健是坚决不想去送的。 虽然他不明白,相国平既然打算把这玉佛送给崔部长,为什么不自己去送。 相国平一听梁健这话,神色变了变,沉声反问:“有这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梁健随口扯淡:“我也是听家里人的,不过真假不敢肯定。但是这种事,我觉得没必要冒险,相记,您呢?这不送还好,要是松了,万一他真的不喜欢呢?岂不是留下个坏印象?” 相国平似乎是信了,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会,他示意曹将他手里的盒子接了过来。曹接过来后,忽然转到门边拿起了一个包,就把盒子塞了进去,然后将包背在了身后。看来之前梁健没发现,估计是因为曹将包背在伸手,曹又站在相国平身后,所以梁健一时没注意他才没发现。 把相国平送走后,梁健松了口气。坐在之前相国平坐的位置,看着先前曹泡的那杯茶,梁健忽然想,这个相国平也是个奇怪的人,既然要送东西,想拍崔部长的马屁,为什么不亲自去送,这玉佛看雕工就不是个寻常之物,又是台山寺的开光之物,崔部长信佛,应该会喜欢的。 其实,梁健不知的是,相国平来找他之前,就已经找过邵康了。他当时也将这东西放到了邵康面前,希望他能替崔部长收下。邵康一开始还问了几句,可是问到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时候,相国平一是台山寺的,邵康就沉默了。出门的时候,邵康就将这东西又塞到了相国平的手里。 相国平以为是邵康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转战梁健,希望梁健将这东西送给崔部长,但话又不好直,只好推希望他替西陵省在崔部长面前话。 可梁健也是走了狗屎运,胡乱搪塞的借口,竟是中了真相。邵康拒绝了相国平的真正原因还真的是因为崔部长和台山寺的主持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应该,两人因为某些事情,在暗地里有过矛盾。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是屈指可数。可恰恰就被梁健猜中了。 而对于这个真相,梁健根本毫无知觉,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就准备去洗漱下睡觉,时间也不早了。 刚进浴室衣服脱了一半,忽然门笃笃地响。梁健不悦地皱了下眉头,慌忙又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套上去。 开了门看到许站在外面。 “是不是睡了被我吵醒了?”许问。 梁健摇摇头苦笑了一声道:“睡倒是没睡,就是衣服脱一半,早知道是你,就不用穿这么整齐了!”梁健一边一边让他进来。 许开玩笑道:“是我就不用穿整齐,怎么,你对我有意思啊!” 这许,似乎熟了之后,开玩笑就愈来愈没有顾忌了。不过,梁健倒也不反感这种相处。轻松的气氛总是容易让人相处。 本来自≈ap;ap;#:///( ) 332豆浆油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给他倒了杯水,道:“晚了,就不请你喝茶了。对了,你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站起来接过他的水,又坐下,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之前见你好像有点喝多了,就过来看看你。顺便来问一句,你明是直接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的话,最好在七点前就起床。” 到这个,梁健忽然想起,之前打算问邵康崔部长几点起来的事情忘了。不过,听许的意思,他或许大概知道个时间。秘之间因为要负责安排领导的行程,所以都会提前对一下时间。 梁健就许:“明崔部长大概几点起来?” 许回答:“具体几点起不好,不过明早上首长们会和刁记他们在酒店食堂一起吃早饭,通知食堂的早饭时间是七点半。” 梁健将这个时间记在了心里,然后笑着对许道:“好的。我明看情况,如果我也一起过去的话,会提前通知你的。” 许点了头后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梁健:“听,之前吃晚饭的时候,那位毕副部长让你叫他一声大哥,这是真是假?” 梁健一惊,这消息怎么传这么快? “什么真假,不过就是个酒后玩笑。这酒桌上的话,你也懂的,哪能当真?”梁健笑道。许却不同意他这话,道:“这一般人酒桌上的话不好当真,可是领导不一样。领导的话,不管是酒后还是酒前,那都是一字千金,真的不能在真了。” 梁健见许不信,只好使出撒手锏:“那你觉得,我真跟毕副部长他们关系这么好,还会只是个市委记吗?” 许皱了下眉头,道:“这倒也是。” 梁健微微松了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上层关系,让梁健有些猝不及防。这突然出现的上层关系,有好也有坏。好处自然是,以后总会让那些想要让他难堪的人多几分顾忌,也多了些想要巴结他的人。但是,同样的,每个巴结他的人,都会带着目的。没有人会喜欢空手而归,尤其是在官场这样一个只有利益才是永恒主题的地方。而像有些人,只会因为这层关系更加忌惮他。比如刁一民。 但这是后话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梁健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 难得许这人性格也是比较开朗,梁健不想那么快,这层关系就变了味。 许没坐多久,应该也是看出了梁健眉宇间的疲惫,了几句玩笑话,就走了。不过,今这人像是约好了一样,许刚走,梁健刚关上门,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门洞上一看,是邵康。梁健忙打开了门,笑着问:“邵处长,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什么吩咐?” 邵康将一个黑色袋子递给他,道:“这是崔部长让我拿给你的。” 梁健有些茫然地接过袋子,邵康了句早点休息,就转身走了,都没给梁健话的机会。梁健拿着袋子转身进屋,打开一看,是一个已经打开了的茶饼。梁健这才想起,之前崔部长提过,这是刁一民送的茶叶,他不喜欢喝茶,就把这东西送给梁健。 梁健将这东西放到了一边,看了看时间,这几个人来回一折腾,已经快1点了。梁健忙去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其实,跟领导吃饭,聊是很耗精神的,因为你每一句话都得很心。心不得罪领导,也要心不被领导坑。 梁健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觉就到亮。六点的时候,五打来电话,他已经在酒店大门口了,不过车子被拦下了,进不来。 这地方平时只接待一些大官或者一些身价上亿的富豪,所以这里的保安是很严的。尤其今这里还住着中央的领导,安保就是更加的严了。 梁健不想惊动其他人,就自己走到门口将东西拿了回来。他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将五买回来的东西重新包装了一下,才敲开了邵康同志的门。 邵康同志似乎也是才起床,眼里还有些睡意。看到站在门口的梁健,有些诧异。梁健笑着道:“我让人带了点早餐,晋州城有名的手工豆腐脑和油条。” 邵康意外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接了过去。梁健让五买的不少,足够三个人吃的。邵康对梁健:“你在这里等等。”他拿着早餐,去敲了对面崔部长的门。 一会儿,崔部长过来看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邵康,和他后面的梁健,又看到邵康手上拿的豆腐脑和油条,就笑了,问:“不是了和一民他们一起吃吗?怎么这么早就送早餐过来了?” 梁健觉得崔部长这话是故意问的。他都看到梁健了,难道会不明白? 邵康回答:“这是梁健同志刚特地从外面买回来的,是晋州有名的手工豆腐脑和油条,您要不要尝尝?” 崔部长笑着看了眼梁健,道:“那就尝尝!这里东西不少,你们也一起吃!梁健,来进来坐!” 梁健跟着邵康进屋,三人吃了个早餐。邵康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是崔部长和梁健聊。不过话也并不是很多,聊得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最后,邵康收拾的时候,崔部长忽然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腐脑和油条?” 梁健不惊讶崔部长会这么问。他也没打算隐瞒,便如实回答:“是霍省长昨晚上特地让秘来告诉我的!” 崔部长听了笑道:“这霍,还是这么有心!不过,你也有心。辛苦了,这一大早的!” 梁健笑笑:“不辛苦,又不是什么重活。” 坐了会,梁健就告辞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覃安。覃安看到他从崔部长的屋子出来,眼睛眯了眯,然后迎上来笑道:“梁健,起这么早啊?” 梁健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便道:“覃秘长也很早啊!” 覃安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正好邵康也从崔部长的房间出来了,便扔下梁健,找邵康话去了。 梁健就自己回屋去了。 过了会,邵康来敲梁健房间的门,崔部长让他跟他一起过去吃早饭。 电梯下去,电梯门一开,刁一民他们已经等着了。看到梁健跟在后面,也都是各个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波动。 霍省长走过来的时候,朝梁健笑了笑。梁健也朝他笑了笑。不论之前怎么样,但这一次,不管是梁健主动还是霍省长主动,这个情,梁健觉得他还是得认。 去餐厅的路上,许又走到了梁健的身边,轻声道:“徐部长让我问你,你要是不急的话,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再住一晚,明再回去。” 梁健记挂家里的霓裳,要不是昨崔部长要求,他昨就回去了。不是硬性要求的话,梁健肯定不愿意再住一晚,便道:“急倒是不急,不过孩子这两身体不舒服,要是徐部长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今晚我还是想回太和去,家里就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不放心啊!” 许听了就道:“能理解能理解!这要是换我,我也不放心。那我待会跟徐部长,你回头吃个晚饭就早点回去。”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梁健道。 许笑道:“没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许完,就又挤走了。 原本他是打算吃过早饭,等崔部长一放人他就回太和。徐部长这么一邀请,梁健也就只好留下来了。 白,崔部长他们先是找霍省长和徐部长分别谈话。谈话结束后,中午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回北京了。送他们去机场的时候,崔部长倒是没让梁健送,这让梁健松了口气。这一次崔部长他们过来,梁健已经出尽风头。 下午,梁健没处可去,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咖啡馆坐了下来,五和他面对面。 梁健问了问五昨晚怎么过的,五在车上凑合了一下。梁健有些过意不去,问他为什么不找个酒店,五睡哪都一样。车上也挺舒服。 梁健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多时后,家里梁母打来电话,问他今是不是也不回来。梁健跟她保证今会回来,不过要晚一点。 然后又问了问霓裳的情况,梁母已经无大碍了,梁健放心了些。梁母又,昨晚杨弯睡在了家里,跟霓裳一起睡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虽然他人在晋州,不可能跟杨弯有什么,但流言蜚语总是不会理会真相的,他们只会跟着他们自己的感觉走,只会跟着他们想要的‘真相’走。 梁健没什么,不过找一个保姆的心思就更加急切了。上次他将这事交代给了广豫元,也不知道他人找得怎么样了。 放下电话,又坐了大概一个多时。时间已经逼近五点。许打来电话,问梁健在哪。梁健报了个位置后,许:“晚饭安排在沁海园,你知道位置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梁健道:“不用,我去过一次。” “那也好。那我在那边等你,我还得去接个人。”许完,就挂了电话。梁健付了钱,就和五往沁海园赶。 到沁海园,那个叫玉兰的老板娘,依然是风姿绰约。她看到梁健时,一眼就认出了梁健,笑着打了个招呼后,就转身去忙其他的了。 本来自≈ap;ap;#:///( ) 333萝卜桥上 许目光在她身上那美妙的曲线上流连了一会,悄悄跟梁健道:“你猜她几岁?” 梁健打量了那个背影,道:“大概三十多岁?” 许一听,神秘地笑了笑。梁健觉得他笑得有内容,便问:“难道不止?” 许低声:“四十六了!” 梁健微微一惊,又瞄了一眼那个纤长却又凹凸有致的背影,感慨道:“真看不出来!” “是呀!女人啊,真是个神奇的物种!”许感慨。梁健看了他一眼,愈发觉得这许有趣了。梁健只来过一次,也看得出这玉兰和徐京华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应该不仅仅只是暧昧。许能跟他聊玉兰,应该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 当然,许这么快的就亲近他,除了上次的那份礼物之外,和徐京华对梁健的态度,还有这一次梁健被暴露出来的家世,应该都有些关系。 不过,官场就是这样的。 梁健倒也不上反感。有个这样的人在省里,也不错,起码在信息上,也能及时一些。何况,接下去徐京华马上就要成为省长了,那么许的身份也会不一样了。 今的晚宴,除了徐京华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熟人了,浅浅。看到梁健,她有些羞涩地打了一声招呼。 另一人,梁健没见过。许做了介绍,是一个企业老板。企业名字一长串,梁健也没记住,名字倒是记住了,叫做潘长河。长河同志有些年纪了,地中海的脑袋,和一个电影明星很像。不过电影明星啥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记得他在那部非诚勿扰里面客串过,那形象和眼前的潘长河很接近。 长河同志在梁健面前,态度很恭敬,递名片过来的时候,都是鞠着躬的。梁健有些不适应,寒暄了几句,就坐下了。 梁健问许:“徐部长呢?” 许:“他在另外一个房间,晚点再过来。他让我们先吃。” 徐京华不在,许就代替他成了主人,招呼着。浅浅坐在梁健边上,很沉默。上次的事情过后,梁健心里有些揣摩出徐京华的意思了,对浅浅自然就要保持些距离了。 许是个很会搞气氛的人,潘长河又可了劲的恭维梁健,梁健看在许的面子上,又多喝了几杯。徐京华过来的时候,梁健的脸已经红了。 徐京华一进门,就笑道:“梁健今兴致不错嘛,酒喝了不少了?” 梁健便趁机道:“实在是许秘和潘老板太盛情了,难却啊!” 潘老板正在给徐京华倒酒,听到这话,便答道:“我和梁记是头一次见面,自然要多喝几杯。”完,他又要来给梁健倒酒。梁健赶忙拦住,道:“潘老板,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平时真的不喝酒的,今已经喝了不少了,待会晚点还得赶回太和市,要真喝醉了,不方便。” “这么晚还回太和?太折腾了,要不就住在这?我帮你安排。今跟梁记你一见如故,就这么不喝了,不尽兴!”潘长河着又要来给梁健倒酒。 梁健还是拦住了,道:“真的不能再喝了。孩子身体不舒服,已经答应了今要回去的。” 这时,徐京华话了:“潘啊,梁健不想喝你就别一个劲地给人家劝酒了!你呀,就这毛病不好。太喜欢喝酒!现在不是以前了,你把人家灌醉了,怎么跟人家谈事情?” 潘长河被徐京华这么一,忙放下了酒杯,道:“徐部长批评得是!那就不喝酒了,要不喝点茶?” “也行!我刚也喝了不少了,那酒就撤了,大家都喝点茶,正好也醒醒酒!”徐京华道:“许,你去让老板娘泡几壶茶过来!” 许出去了。梁健却心里已经开始警惕起来,刚才徐部长可是到了,有事要。潘长河是企业老板,能的,无非是那些事情。 茶一到,潘长河就立即接了过来,先给徐京华倒上,然后又要给梁健倒茶,徐京华打断了他:“你瞎忙什么,真是一点眼力也没有。”他话音落下,浅浅忽然伸手从潘长河手里接过了茶壶,然后给梁健倒了茶。 其实浅浅这个女孩不错,安静而且长得也漂亮。可,梁健不喜欢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接触,所以今,梁健一直都没怎么跟浅浅话,有些冷淡。可能是浅浅也察觉到了,就更加的安静了。 徐京华看了她一眼,问:“浅浅,你今不舒服?” 浅浅迟疑了一下,点头回答:“嗯,有点。” 徐京华就:“那你待会早点回去。” “好的。”浅浅低声回答。徐京华看了梁健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潘长河,:“长河啊,今人我也帮你约来了,你要什么,就赶紧,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潘长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不是担心唐突了梁记!” “什么唐突不唐突的,梁记又不是外人!”徐京华道。徐京华不愧是只老狐狸,这不是外人四个字就将梁健摆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如果待会梁健拒绝了潘长河,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当外人吗? 梁健之前霍家驹的事情,就觉得徐京华这人有些不厚道。现在愈发的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个船已经上去了,想下来却不容易。更何况,西陵省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梁健只能自己心了。 梁健收回心思,潘长河已经开始在了,他的意思是想在太和市建一个工厂。能有企业入驻对太和市来是一件好事,但是潘长河特地找到徐京华来走这个关系,只怕是这个项目不是什么好项目。梁健心里多了一个心眼,就问了一句:“潘老板,那你这个项目是什么项目?能给我吗?” 潘长河笑得似乎有些心虚:“你也知道,我是个做电池的,项目么当然是电池生产。” 电池生产?梁健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问:“这个好像污染很严重?” 潘长河的笑容顿时勉强起来,这时,徐京华插嘴道:“现在的技术跟以前不一样了,一切的生产都是要达到环保标准的,不然光是省里检查这一块就过不去!” 要是这样,潘长河何必心虚?梁健心想。这时潘长河又加了一句:“这个项目,我的总投资是打算在一个亿左右,前期投资是三千万。” 这数字对梁健来,不,应该对太和来,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但电池厂的污染,也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太和市的环境已经是十分狼狈,如果这个时候再引进一个高污染的企业,那对于太和市的环境来,必然又是一次猛烈的打击,对于太和市人民来,也是。 但,当着徐京华的面,梁健要是一口拒绝,徐京华的面子必然是挂不住的,徐京华也必然会对梁健有些情绪。所以,梁健只能先拖。 梁健便对潘长河道:“潘老板能看得起我们太和市,是我们太和市的荣幸。不过,这么大的项目,我一个人话也不算数的。这样,潘老板,你有项目计划吗?有的话,给我一份,我回去之后,跟其他的同事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项目计划啊?”潘长河露出些许为难之色,道:“计划没带,就带了份合同。” 梁健皱了下眉头,还没话,徐京华就训道:“带什么合同?你来谈项目,连份计划都不带,你这老板做了这么多年,是怎么做的?” 潘长河一句话都不敢。徐京华话锋一转,却又来劝梁健:“太和市现在经济严峻,如果长河的项目能够进驻你们太和市,对太和市的经济复苏是有正面影响的。而且,我觉得,荆州那边就很适合长河的项目。你呢?” 原来他将主意打到了荆州。梁健心里一震,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道:“荆州人少,地也广,仅从选址上来,确实比较合适。不过荆州这两年土地沙化严重,加上以前采矿过度,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塌陷,地质不稳定,这也是一大隐患。” “这个不用担心,如果真定在荆州了,选址的时候肯定会进行严密的勘查的!”徐京华道。 “好的。那我回去跟江源同志他们商量商量!就算我定下来了,这形式还得要走的!”梁健假装松了口。 徐京华便笑道:“也是。你跟江源同志之间,这表面的功夫还是要有的。” “嗯。”梁健点头。 徐京华又看向潘长河道:“那你这计划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 潘长河见梁健松口,心情不错,听徐京华这么问,立即就回答:“要不这样,我现在就让秘送过来?” “也行!那你让秘快点。时间也不早了,梁健还得回太和,太晚了,不安全!”这看似关心的话,本应该是感动的。可梁健心里都是潘长河这电池厂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去感动。 秘将计划送来后,梁健就准备走了。刚要走,徐京华就让梁健把浅浅送回去。送就送,梁健也不差这点时间。上车的时候,梁健坐到了前面,让浅浅一个人坐在后面。 半路上,浅浅忽然提出要下车。梁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这半路上,车子也少,就有些不放心。可浅浅什么也不愿意再让梁健送,就是要下车。 梁健劝了几句不听,就索性不管了。 将她放下后,五将车子开出去一段后,梁健就让车子停在了路边,后视镜中,浅浅在路边蹲了下来,不知道怎么了。 梁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让五将车子绕了回去。浅浅蹲在路边,似乎在哭。梁健心里烦躁,下车将她拉起来,塞进了后面。 浅浅也不闹,但也不话,抹了眼泪,就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梁健也懒得去安慰他,潘长河电池厂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烦心了,实在是不想再去安慰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女人。 到了地方,梁健将车子停下,浅浅就下车了。梁健等了会,看着她走进区后,就走了。 本来自≈ap;ap;#:///( ) 334省长落定 到太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梁健回到家,杨弯已经和霓裳在房间睡了。梁健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没叫醒她,自己洗漱了一下,也回房间睡了。 第二梁健起来的时候,杨弯已经起床走了。霓裳看到梁健,很开心,又是亲又是要抱抱的,粘人极了。吃过早饭,霓裳一定要让梁健送幼儿园。送她去了幼儿园,再去单位,已经快九点了。 梁健刚将包放下,广豫元就来了。 广豫元进门就:“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两,秦海明那混蛋把我给折腾惨了!” 梁健吃惊,问他:“他不是去荆州了吗?怎么折腾你?” 广豫元晃晃手里的手机,开启了怨妇模式:“这两,给我打了估计没有八十个电话么,六十个总有。我现在一听到手机响,就怕!” 梁健被广豫元那又摇头又皱眉又苦脸的样子弄得有点想笑,问:“他到底怎么你了?” 广豫元:“他不是去荆州建分站了吗?本来不是好,场地由荆州那边提供,楚阳不是已经选好地方了吗?地方其实不错,可这秦海明一会嫌空调不够大,一会又嫌没有专门的会议室,一会又没有专门的会议室,就弄个像样的会议桌……总之,就是给他个鸡蛋,他都一定要从里面挑出个骨头来!你,我们找这么个人来,到底是对呢还是不对呢?” 梁健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反问:“那你,我们应该找什么人?” 广豫元回过神,自知最后这话错了,忙打起精神,也不敢吐槽了,正二八经地道:“他刚刚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经费不够,要我们支援!” 梁健皱了下眉头,道:“经费的问题,不是之前就好了吗?” “他,如果经费不足的话,他没办法开始工作!”广豫元犹犹豫豫地道。梁健沉下脸来,道:“我知道了。待会我亲自跟他联系。” “这样也好。”广豫元勉强笑着道。 梁健不话了。他站了会,觉得无趣,便准备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保姆的事情,便叫住他,问了他。 广豫元:“目前有筛选出了三个,都还没见过面。” “都什么条件?”梁健问。 广豫元将各自条件都了一下。三个人当中,两个是高中学历,一个却是大学学历。梁健听到这个的时候,有些惊讶。现在大学生虽然多,但大学生愿意出来做保姆的却不多。毕竟伺候人这活,听上去不好听。年轻人嘛,多少都爱面子。 梁健听过后,觉得大学生的不错,便让广豫元回头去见见,给把把关,要是没问题的话,就那个大学生了。 广豫元应下后,就出去了。 他走后,梁健想了一下,给沈连清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梁健就问:“秦海明什么情况?” 沈连清迟疑了一下回答:“可能是对这边情况不是很满意!” 梁健哼了一声道:“要是能方方面面满意还要他过来干嘛!”完,又问:“我听豫元跟我,他嫌经费不够?” 沈连清嗯了一声,道:“他对办公地点和办公位置不满意,要求自己选址重建。” “他倒是狮子大开口!”梁健道。 沈连清沉默了几秒钟,道:“他可能是吃准了我们别无选择!” 待价而沽是商人的本性,但这事情不是交易。梁健冷着脸,想了下,问沈连清:“钱全部付了?” “没有。我跟楚阳同志商量了一下,目前只给了十万。剩下的还在我们这边扣着!”沈连清回答。 “好的。先这样。”梁健挂断电话,坐在椅子里,将这件事理了理后,拨通了秦海明的电话。 秦海明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梁健听到电话那头秦海明拉长了声音喊:“梁记啊,你可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梁健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道:“你提的那些要求,豫元同志已经全部跟我过了。” “嗯,好!那就省了我再跟你一遍了!”秦海明道。 梁健道:“秦所长,我这人呢喜欢光明正大,今呢,我们就把话明白。我很感激你愿意过来帮忙,但是好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变的了。我也希望你能话算话。如果你真的觉得不满意,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人撤回去,至于荆州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年时间了,你对吗?” 梁健这番话可以是没有给秦海明留任何余地。秦海明估计也是没想到梁健会是这么决绝,他愣了愣才呵呵打起了圆场,道:“梁记,这一大早的,这么大火气干什么?经费的事情,我也只是要是有,那自然最好,没有的话,那我肯定也不会强求对不对?我们来都来了,再撤回去,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 他退了一步,梁健也见好就收。刚才硬只是不想让秦海明再得寸进尺。他识趣,自然会退。他现在退了,梁健若是不懂变通,那就是太笨了。 梁健立即也缓和了语气,道:“秦所长愿意留下,那我自然是十分高兴十分欢迎的。太和市的财政紧张你也是知道的,经费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数字了,不过你放心,等以后财政宽裕了,你有需要我还是会再追加的。当然,经费之外,其他的方面,能做到的,你尽管要求。” 梁健给他画了个饼,只不过秦海明是个老狐狸,也不会就这么拿来充饥了。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谁都不想撕破脸而已。 秦海明笑了两声,两人顺势了几句,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等他挂断电话后,梁健立即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嘱咐他:在秦海明的事情上,除了钱,其他的要求随便他提。 短信发好后,梁健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据他的估计,他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秦海明是不会走的。 据他所知,秦海明所在的沙漠研究所虽然是省直管的单位,但是实际上省里每年给拨的经费不多,不仅如此,任务还很重,每年都会分配几个研究生过来实习,但研究生的工资都是从沙漠所的经费里出的。 再加上秦海明本身业务能力不是很强,这可能跟他这贪得无厌的性格也有关系,总之沙漠所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次梁健给的经费虽然不是很多,但秦海明应该也能拿不的一笔了,这对于他这样贪财的人来,可是一个不的诱惑。再加上,梁健第一次见面,给的见面礼可不轻。像梁健这样大方的主,他自然是不会就松手放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梁健的猜测,是真是假,不好求证。不过秦海明确实没走,接下去几后,秦海明折腾沈连清他们,但经费的事情倒是再也没提过。只不过,整就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足够让人筋疲力尽了。沈连清被他折腾了几后,渐渐的也明白他是肯定不会走的,再有麻烦事过来,自然也就没那么积极了。 秦海明看出态度变化,渐渐的也收敛了。 那边一收敛,梁健也就松了口气,也就将放在那边的心思收了回来,专注在眼前的工作上。最近比较平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梁健也能静下心来,挺不错的。 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距离上次省城行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中央终于下来文件,霍省长正式被调往北京,而接任省长一职的,毫无悬念,自然是徐京华。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禾常青和成海就先后来到梁健的办公室。他们来的目的自然是相同的,都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和徐京华拉拢下关系。 不过,禾常青过来找梁健,梁健能理解。但成海过来,梁健就有些无法理解了。在梁健的认知中,成海应该是刁一民这一边的。这一点,之前在楚阳的事情中,也有表现。如今徐京华升任省长,这对于刁一民来,是一种威胁。徐京华对于西陵省的影响是很大的,之前只是一个统战部部长,如今升任省长后,影响只会更大。他在西陵省的根基也会愈发的强壮,成为下一个罗贯中,也未必不是没可能。刁一民必然会更加的警惕徐京华。可成海却在第一时间来找梁健,希望梁健帮忙带个礼物。 还真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人呢!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他要送,梁健也不会拦着。成海,东西他已经让司机拿给五了。 梁健对他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喜,但也没什么。 梁健早已跟徐京华发过短信。这个时间,电话是肯定打不进去的。等成海一走,梁健想了想,给许打了个电话。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是忙音,就在梁健快要放弃的时候,运气忽然好了,终于接通了。 电话一通,梁健就调侃道:“怎么样?接电话接到手软了?” 许呵呵一笑,道:“你明白就好。”着,忽然音调一变,道:“你不会是来让我帮你安排饭局的?要是这个的话,你还是别了,省长了,这一个星期内谁的饭局都不接。他要去北京。” 本来自≈ap;ap;#:///( ) 335冤家路窄 许对他算是一点信息都没藏。消息刚下来,他就去北京,想必是去维护关系的。不过,梁健本身也不是为了饭局而打的这个电话,便:“不是吃饭,我知道省长这几肯定是很忙的,我肯定是排不上号的。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你,只要办得到!”许爽快应道。 梁健便:“我想让你帮我送点东西到省长家里。” “这个啊……”许有些犹豫。 梁健忙道:“放心,也就是些东西,首长高升,我聊表一下心意。” 许听完,便道:“那你先拿过来,我试试,但要是省长他不肯收,你可不能怪我!” “你放心,绝对不会怪你。你肯帮我,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梁健道。 “那你什么时候拿过来?明下午,省长就要出发去北京了。”许道。 时间有点紧,梁健想了下,道:“那我待会下班就过来,怎么样?” “好。那你到了给我电话。”许刚完,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喊他,便匆匆挂了电话。东西梁健早就备好,梁健看了看时间,离下班也快了。 梁健给五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成海那礼物的事情,五,确实之前有人拿了东西给他,是送梁健的。五不肯收,人放在车后备箱上就跑了。东西现在在车上。 梁健问五:“是什么东西你看过吗?” 五回答:“没有。东西都用布袋子包着,他没打开。” “你放放好,这东西不是给我的。”梁健嘱咐完后,挂了电话。然后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出发了。 快到晋州的时候,梁健给许打了个电话,又是打了好多次,才终于打进去。 “我快到了,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梁健。 许道:“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晚饭就不吃了,省长有事,我得跟着。你大概还要多久到我这边?” “大概还要一刻钟左右。”梁健。 许沉吟了一下,道:“来得及。那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门口了打电话给我,我出来。” “好。”梁健应下。 梁健车子到了省政府门口后,就没开进去,在路旁的树荫下停了。刚要打电话,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打开一看,竟是许。梁健走下车,一边去拿东西,一边问:“等了一会了?” “没有,刚走出来就看到你的车在这。”许道。 梁健将东西拿出来后,先将自己准备的两份递给了许,道:“红色这一包是给省长的,这蓝色的,是给你的。你别嫌弃。” 许也没推辞,感谢了一句就收下了。梁健又将成海准备的两份礼物也递了过去,道:“这是我那边组织部部长成海同志准备的。一样,一份是你的,一份是省长的。” 许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没什么,就收了,他都将东西都收好后,又返回来跟梁健聊了几句,不过没提成海,他不提梁健也没提。 许赶着要去和徐省长汇合,两人就没多聊。他一走,梁健也就没事了,正好肚子饿了,就上车,准备找家饭店吃一点。 这个时间正好上下班时间,城里车多,梁健就让五往城外开。开到外环路的时候,忽然见旁边有个路标,有个农庄就在这附近。 五:“要不过去看看?再往外估计也没什么饭店了,只能去服务区了。” 梁健听后,看了看时间,七点还没到,吃个晚饭,十点前到家还是可以的。梁健便点头了。 车子照着指示牌拐进那条一些的柏油马路,路两旁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倒也别有风味。没开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山庄。山庄看着不大,一排三层的大木屋,两边还有几栋的。一扇大木门,一半开着,一半掩着。 五的灯闪了两下,立即就有人出来将门打开了。车子开过去,开门的人问:“几位来吃饭的吗?” “是的。”五回答。 车子挺好后,就有人过来引着他们往大木屋那边走。从外面看这排木屋里灯火通明,可走到里面才发现,这木屋里都是一间间的大包厢。 站在大堂,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传出来。站在柜台里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看到梁健和五二人,笑得很甜:“两位订的是几号包厢?” 梁健愣了下,问:“这边都要订的吗?” 姑娘眼珠一转,笑道:“一般都是要订的,因为我们这边来吃饭的人比较多。不过今正好还有两个空的,你们就两位吗?” “是的。”梁健回答。 姑娘沉吟了一下,笑着道:“里面有个六人的包厢,就是房间有点,你们要是介意的话,也可以换十人的包厢。不过,我们十人的包厢,都是有最低消费的,你们就两个人,不太实惠!” “就六个的好了。对了,六个的,也有最低消费吗?”梁健问。姑娘笑了一下,露出两个虎牙,声音甜甜地回答:“是的。六个人的最低消费是888。” 梁健吃了一惊,就算是按照六个人来算,人均也要六百多一个人了,这个消费,就算是放在整个西陵省,也算是比较高的消费了。何况他们就两个人,本来也就是打算随便吃一点,犯不着吃这么贵的。 这种事,没必要为了个面子跟钱过不去。梁健了句:“那算了。”就准备往外走。 刚转过身,听到门口有话的声音,抬头一看,竟还碰到个熟人。进来的人,看到梁健,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堆上了笑脸,快步迎了过来,惊喜喊道:“梁记!” 梁健也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巧遇上潘长河,还真是‘冤家路窄’。握了个手,客套了两句后,梁健就想走,电池厂的那份计划,梁健一直扔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都没拿出来过,现在要是不走,潘长河肯定要这个事情。 可潘长河也是差不多的心思。之前那半个多月,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梁健就是没给他正面答复。今好巧碰上,他岂会让机会错过。 当时,就跟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介绍了梁健后,就道:“梁记就两个人?晚饭应该还没吃?要不一起吃!” 着,就招呼那个前台姑娘道:“包厢里再加两个位子。” “好的。”姑娘立即就拿对讲机吩咐人加位子。梁健见势不妙,立即就:“不用加!我赶时间,我们回头再一起吃饭。” “梁记,这俗话,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您大忙人,我平时都找不到你,今好不容易碰上了,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潘长河道。 潘长河毕竟是徐京华介绍的,梁健也不想太抹了他的面子,犹豫了一下,只好退了一步,:“行,那我就稍微坐会。”着,他看了下时间,道:“我坐到七点半,怎么样?” “现在都七点了,半个时,这菜都还没上齐呢!这样,八点,八点怎么样?”潘长河好像是去买菜的,讨价还价。 梁健不想站在这里跟他扯皮,便点了头。 进了包厢坐下后,梁健打量了一下喝潘长河来的这群人。今明显是潘长河做东。潘长河带了一个女秘,女秘身材不错,长得也算中上之姿,就是脂粉太重,有些风尘气。 除了女秘外,还有五个人,其中两个女的,三个男的。两个女的,一个年纪有些了,估计有四十出头,另一个很年轻,是跟其中一个男的一起来的,进门的时候还挽着手,应该是一对。另外那个女人好像是单独一个人,因为坐下后,她也不跟任何人话,穿得是职业装,衬衫,西装裤,挺严肃的样子。 三个男人中,两个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那个年轻女的,就是和他一起的。 这男人在这群人里好像身份要高一些,那两个中年男人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捧着那个男人。 潘长河一一给梁健介绍了一下,梁健收了几张名片,记住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闫如玉。一听到这个姓,梁健就想到一个人,前任西陵省组织部闫部长。不过,罗贯中下台后,他也被挖了出来,据判刑了。不过具体消息梁健也没注意。 梁健也只是正巧想到了,这应该只是个巧合。中国那么多人,别重个姓,就是重个名也很正常。 另外一个让梁健记住的人,就是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叫王子豪。那两个中年男人,老是喊他王少爷。潘长河也喊,介绍的时候,还特意介绍了一句,王子豪是世界百强企业之一王子集团老总的侄儿子。 侄儿子……梁健在心底笑了下,没什么。 很快,菜就上来了。上的都是些大菜,梁健看了一眼,都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潘长河介绍过后,梁健才知道,这家农庄是专门是山味的。而且,都是野生的。怪不得,这消费这么高。 面前的肉,除了野山鸡这些常见的,还有一道大菜,是穿山甲的,不过潘长河所,这穿山甲是人工饲养的,不过饲养的方式比较生态,都是放养的,所以也可以当野生的。 潘长河似乎对这个农庄的事情很清楚,梁健问了问,原来这个农庄是潘长河的一个亲戚弄的。 本来自≈ap;ap;#:///( ) 336迂回政策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话没几句,潘长河果然就将话题引到了电池厂的事情上。()潘长河一指那个叫王子豪的年轻人,道:“梁记,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王大少已经同意注资三千万。到时候,电池厂的首批资金投入,可以增加到六千万!” 六千万,这可是一个不的诱惑。 如果要是换做其他的企业,梁健可能就松口了。但是,电池厂不比其他,如果真的能花大价钱做好污染处理工程,达到环保标准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梁健就是本能地觉得,潘长河这个人,恐怕是不会舍得在这种事情上花大价钱的。梁健不想拿太和冒这个险。 梁健还是想给潘长河留几分面子,所以话得比较婉转:“这事情,我上次也了,我得要跟其他同志商量。我不可能一个人了算的。总之,我尽力,怎么样?” 潘长河明显不满意他这答案,问:“梁记,你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满意,直接。我们好商量嘛!” 这话,含义很丰富。梁健假装不懂,笑了下,道:“潘老板能看上我们太和,愿意到太和来投资,那是我的荣幸。但是这事情,我真的没办法一锤子就敲定了,你再等等。” “等什么等!你就直,要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两百万!”王子豪的声音忽然响起,年轻的脸上,是一副我有钱我怕谁的嚣张。 梁健看在徐京华的面子上,一直对潘长河也算客气,话也很婉转。但,梁健最不喜这种嚣张,而且王子豪这副姿态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泥人也有脾气,何况梁健从来脾气就不。当即就冷下了脸,将手里的茶杯砰地往桌子上一放,就要站起来。 潘长河见势不对,慌忙拉住梁健,道:“梁记,王大少跟你不熟,不知道你的脾气。你就当他是开玩笑,别跟他计较了。来,我代替他,跟你道歉。我敬你一杯。”潘长河着,拿起酒杯就要和梁健敬酒。 梁健推开他的杯子,冷着脸,道:“潘老板,我对你客气,那是因为我一直都是看在徐省长的面子上。电池厂的事情,我之前就跟你过了,这事情我一个人了不算的。你如果觉得,只要有钱就能搞定的,那就请你找别人!我梁健,做不来!”梁健完,扭身就走。 路过王子豪的时候,听到他哼了一声,道:“一个的市委记,也敢摆这么大的谱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潘,你让他走!不就是个太和市么,你放心,他不同意,老子也有办法把你的电池厂给弄到那里去!” 梁健冷笑了一下,没接他的话。推门就出去了。潘长河还是追了出来,一路追着梁健的步子,不停地给梁健道歉。 一直到了门口,梁健也不想跟他闹得太难看,就停了下来,缓和了脸色,道:“潘老板,你我是通过徐省长认识的,我呢也不想让你为难,今那个王大少在,不适合话,我就先走了。回头我们再联系,再聊电池厂的事情。” 潘长河听梁健这么一,顿时脸色就好了不少,连连好,还一直将梁健送到了车子里。坐上车,梁健倒反而是松了口气。 “回去。”梁健对五道。 梁健看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红灯笼,想,他倒是应该感谢一下这个王子豪,要不是这个王大少,他今恐怕没这么快能脱身。 这么想着,心里自然也就没了火气。 不过,让梁健没想到的是,徐京华似乎和潘长河关系很密切。梁健刚到家没多久,徐京华竟然就给他打电话了。 梁健接起电话,先恭喜了一番后,徐京华先是:“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内人和我都很喜欢!” “就是些东西,省长和夫人不嫌弃就好!”梁健谦虚了一句,虽是东西,但实际价值可不低,而且梁健也是花了心思的。 客套了两句后,徐京华忽然话锋一转,就问梁健:“听,你今和长河在山庄碰到了?” 梁健心中一惊,晚饭的事情,没想到徐京华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今是什么日子?潘长河这么点事,都能让徐京华亲自给他打个电话上两句,这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足够梁健好好掂量一下。 梁健略为迟疑后,立即回答:“是的,来也是巧。” “巧明有缘分。长河,今他的朋友冒犯了你,你心里不痛快?”徐京华轻飘飘地问,仿佛梁健像是一个闹脾气的青年。 梁健忍着心里那点不适,回答:“没什么不痛快!长河同志想多了。” “没有就好。长河的朋友都是些生意人,讲话和我们不一样,要粗多了,你别介意。”徐京华道。 梁健心里微微一惊,忙道:“怎么会。您放心好了。” “行,那就这样,你早点休息。” 徐京华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房里,发了好一会的呆。徐京华肯为这么点事,替潘长河打这个电话,那么潘长河和徐京华之间的关系……梁健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这个电池厂,落还是不落? 第二早上到办公室,梁健就将那份计划翻了出来,看了许久后,梁健打了个电话将广豫元叫了过来。 广豫元一到,梁健就将这个文件推到了他面前,道:“你先看一下。” 广豫元看了个开头,就微微皱了眉头。看完后,他抬头问梁健:“这是打算引进的项目?” 梁健没是也没不是,只问他:“你觉得项目怎么样?” 广豫元犹豫了一会才回答,估计是在揣测梁健的态度。他:“如果仅从太和市的经济状况考虑,这个项目是可以考虑的。但是从这个项目的本身来看的话,这个项目不算优质项目。” 梁健听他完后,问他:“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同意这个项目引进吗?” 广豫元马上就准备回答,梁健补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是我,暂时不会考虑引进。太和市之所以走到今这个地步,和当时先发展后治理的方针也不是没有关系。到了今,我们要是还走这条老路的话,我不看好!” 梁健点点头,道:“这份计划是徐省长推荐过来的。” 广豫元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口中就道:“如果是徐省长推荐过来的话,那应该……”梁健见他似乎想改口风,笑了一下,打断了他:“先发展后治理的老路肯定是不走了。” 广豫元神色为难,问:“那您的意思是?” 梁健道:“我想让你找个人将这个项目给提出来!” 广豫元不太明白梁健的意思。梁健多了几句:“电池厂的项目如何,你我两个人是评判不好的,得要让大家一起来评判一下。如果大家都觉得可以,那就引进,如果大家都觉得不行的,那就再等等!” “我知道了。那您现在有具体的人选吗?”广豫元问。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没有,你自己考虑。” 广豫元拿着项目计划出去了。梁健却也没放松多少,这个山芋虽然暂时是从他手里抛出去了,但不保证潘长河那边不会再弄出点什么动静来。 广豫元最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楚阳。经过上次水库的事情后,梁健和楚阳之间,多了道隔阂。他可能也想修补,所以广豫元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二话不就答应了。 楚阳将计划提交上来后,有广豫元的运作,很快就被提上了会议讨论。 楚阳因为是项目提交人,也列席了。 会议上,娄江源也对项目的污染情况比较担忧,虽然有一两个,也考虑到太和市的财政情况,比较倾向于引进,但大部分人在娄江源的带头引导下,还是比较倾向于不引进的态度。梁健一直都没发表什么意见,直到最后,才了几句官话。 会议结束,电池厂的项目自然是暂时被否了。 梁健给潘长河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梁健就道:“长河同志,今电池厂的项目上了会议讨论过了,很抱歉,我尽力了。其他的同志对污染情况很担忧,我一个人,一张嘴巴,实在是力量有限!” 潘长河显得很失望,但也没什么。梁健估计他很快就会跟徐京华那边通风报信,果然,没多久广豫元那边就接到了徐京华的电话。徐京华没有直接将电话打给他,其一恐怕是不信任,其二也是对梁健不满意。 这项目提上会议的流程是广豫元一手操办的,他清楚该怎么。徐京华听到娄江源带头反对,也就没什么。 但梁健知道,徐京华这一次恐怕是对他多少有些不满意了。 但不满意归不满意,电池厂一旦落户太和市,那对于太和市的影响,可不是这一点点不满意就能相比的。 电池厂的事情,暂时算是糊弄过去了。荆州秦海明那边,工作也已经在开展了。据沈连清汇报,水库工程也进展得很顺利,但今年夏恐怕是用不上了,所以水的问题,还是得要老生重弹一下。 总体来,梁健今心情不错,事情能顺利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很不错。 本来自≈ap;ap;#:///( ) 337复杂关系 果然,潘长河是不甘心的。 太和市在西陵省众多地级市中,目前在生态环境这一块是排到了末位,经济也基本上已在末位。可能在他们眼中,这太和市就是一个软柿子,捏扁捏圆,只要他手里有钱,你就得认,就得叫爸爸。 可梁健叫不出这一声爸爸,但却又没办法撕破脸。 继上次会议八后,徐京华已经正式上任省长一职。周末时,徐京华让许打电话,叫他过去吃晚饭,地点是在徐京华的家里。 这似乎是将他纳为亲信的证据。可梁健心中有预感,徐京华必然还会重提电池厂的事情。果然,晚饭吃好,趁着徐夫人去厨房的时候,徐京华就将他叫到了房,将电池厂的事情提了出来。 徐京华先是拿了一样东西给梁健,东西似乎是一副字画。 “上次去你办公室,总觉得你办公室里缺点什么,正好昨整理出一副字画,你拿去挂着应该正好。” 梁健只能接过来,打开一看,落笔处,似乎是一个近代的画名家的名字。不过梁健对画这一块不是很在行,但这东西应该值点钱。 顿时间,这东西就烫手起来。 梁健慢慢将东西放到一旁,笑着道:“这我怎么好意思收?您是领导,我是下属,要送也是我送您!” “什么送不送的!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回头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以后话注意点!”梁健一时没仔细就被徐京华给抓了包,梁健讪讪连忙是。徐京华立即又道:“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放着也没用。客气什么!” 话成这样,梁健再推脱就是生分了,只好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省长想着!” 徐京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点了点沙发,道:“坐。” 坐下来,徐京华往沙发里一靠,看着梁健,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来太和市也快一年了?” 梁健来的时候是夏,现在也已经夏了。 梁健点点头。 徐京华继续:“接下去,省里可能会派人下去到各个市县进行财务调研,你要做好准备。” 财务调研? 梁健心里微微惊了一下,抬眼问:“什么时候?” 徐京华回答:“一个月之内!” 梁健的心沉了沉,太和市的财政一直都是没有太大的起色,恐怕是回头又要垫底挨批了。正想着,徐京华又道:“太和市的财政问题,省里还是十分重视的。你得要想办法。” “我知道。”梁健回答。他当然要想办法,也一直在想办法。可是省里重视,却一点帮助也不肯给。梁健在心底抱怨了几句。 “既然知道,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徐京华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些别的意思。梁健一时没明白,没反应过来,徐京华所谓的实际行动是什么意思。 徐京华见梁健一时没反应,又了一句:“要经济,就得要招商,有项目进去,就有钱进去!要不然,钱从哪里来?”徐京华完看着梁健。梁健忽然明白了,其实听到招商这两个字的时候,梁健就已经明白了,他之前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 徐京华还是不死心,或者潘长河还是不死心啊! 梁健只能装傻,道:“我明白,我们也一直在努力。” 徐京华见梁健装傻,笑容收了起来,神情变得冷淡了一些。梁健心里一凛,知道徐京华必然是对他不满意了,但,他不能退。 徐京华:“梁健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社会是什么社会?金钱社会!” 梁健不话。 徐京华接着道:“俗话得好,苍蝇腿也是肉。你一个都快饿死的人,有什么权利去挑剔这个肉到底是好的还是次的?” 徐京华这话的意思已经得十分明白。梁健沉默着,意思也很明显。 徐京华神色难看了一些,哼了一声,道:“你真以为,这件事你不同意,就办不成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梁健沉吟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知道,您是看得起我!” 徐京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点:“你呀,太固执己见了!你到太和市一年,在外人看来,你扳倒了罗贯中,打倒了一连串的老虎,功劳不。可是在上面的人来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没人会觉得你是个功臣,反而会认为你这个人,不稳定,锋芒太利,不利于团结稳定。你现在只是个市委记,有些人看在你家里的面子上,可能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当你再往上,那些人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你明白吗?” 徐京华这番话倒不是唬梁健,梁健也明白。政治,讲究的是稳定。梁健当初之所以从江中到太和,不也正是这个原因吗?现在他只是市委记,上面的人觉得再折腾也只是打闹,随便他。可要是他一直这样,真的会让他爬到上面去,掌握真正的权力吗?恐怕不会,他们也害怕梁健到了上面,也和现在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怎么爽快怎么来,一通打杀之后,留下一个看似清爽实则混乱的局面。越是到上面,越是没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但他们有一套各自心理都明白的规则。他们不会允许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坐在和他们一样的位置上,来威胁他们自己的。 这一点,梁健早就明白。只不过,有些东西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想改,谈何容易。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移本性,比改江山还难呢! “这些话,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会跟你!”徐京华见梁健一直不话,又冷了冷脸,道:“你要是不喜欢听,那就当我没。电池厂的事情,你不愿意办,自然也有人办。不过,到时候,这功劳就是别人的了。你要想清楚,当官要升职看什么!” 徐京华完,似乎很生气,挥挥手就道:“行了,你走!” “好。”梁健转身就准备走。 徐京华在背后气呼呼地喊道:“把东西拿走!” 梁健才反应过来他得是那副字画,梁健犹豫了一下。这一下犹豫,让徐京华更加生气,瞪着他,质问:“怎么?不想要?那就放着好了!” 梁健知道,今这字画不拿的话,那他和徐京华也算是彻底地拜拜了,但是西陵省里,梁健不能一点关系也没有。徐京华虽然做事自己有些看不惯的地方,但……梁健心里飞快地作了几个心思,终究还是伸手将那个字画拿在了手里。 “那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梁健稍微弓了弓身体,就出去了。 刚带上门,正好碰到准备进来送茶水点心的徐夫人。梁健笑着打了个招呼,徐夫人得知梁健要走,立即又转身去拿了两包牛皮纸包好的点心和一套特地买给霓裳的衣服过来,一定要梁健带回去。梁健盛情难却,再三感谢后,就收下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许看到梁健要走,也一起走。他去房转了一圈,就和梁健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外,许:“载我一程?” “没问题。”梁健拉开车门,让他先上。 坐到车上,车子启动后,许忽然问梁健:“刚才在房省长是不是跟你聊电池厂的事情了?” 第一次见潘长河,许也在场。他自然也知道电池厂的事情。只不过,之前许从不主动提及电池厂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这涉及到潘长河和徐京华之间的关系。这会许主动提起,梁健有些惊讶。他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许问他:“那你同意了没有?” 梁健惊讶许这一次的刨根问底,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还没想好。” 许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梁健想了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真的知道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许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片刻后,低叹了一声,道:“算了,还是告诉你,不过你可别往外。” “你放心,我有数的。”梁健道。 许看了眼五。梁健道:“你放心,他的嘴比我还严!” 许这才放了心,道:“这个潘长河是沁海园老板娘的弟弟。”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个关系,还真有点复杂。不过,徐京华这么上心潘长河的事情,看来他和玉兰的感情应该不浅。 梁健没往下问,可许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就一定要完一样,继续道:“老板娘和省长的关系已经很多年了,省长很看重她。潘长河这个人又会做事,省长女儿这几年在国外,据潘长河在那边花了不少钱安排得很好,省长很放心!” 又是情人,又是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徐京华对电池厂的事情如此上心。 梁健了句谢谢。送他到地方后,又从后备箱拿了一份礼物送他,是条领带。梁健来之前就准备好的。许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才分开。 回去的路上,梁健脑子里一直想着许给他透露的信息。如果许的都是真的,那么这次梁健真的要是执意不让电池厂落户太和市,那么势必是要得罪徐京华的。就算徐京华表面不表现出来,心里肯定也是对他有很大看法的。 只不过,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了,徐京华心里也已经有了不满意,这时候再改主意,前面的这些工作不是白做了吗? 梁健又想到放在后备箱的那副字画,心底里顿时就烦躁起来。 本来自≈ap;ap;#:///( ) 338成功落户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一时自己决定不了,回到太和后,心里又烦躁,就将禾常青从家里叫了出来。() 他来的时候,梁健站在办公桌前,正在盯着那副字画看。禾常青进门后,走到旁边,一起看了会,赞道:“这字不错。” 梁健道:“徐省长送的。” 禾常青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健,然后恭喜道:“这明省长很看重您!”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这副字画也是。” 禾常青听出些端倪,迟疑了一下,问:“电池厂的事情?” 梁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禾常青,电池厂的事情和徐京华有关这一点,除了广豫元之外,没人知道。禾常青能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件事,要么他早就已经收到什么消息,要么就是他的政治嗅觉十分敏锐。 不过,他能这么直言不讳,明他也是信任梁健的。 梁健点点头,然后将徐京华在房的那些话,简略的概括了一下跟他了一下,不过关于徐京华和潘长河之间的关系,梁健没提。而后问他:“这要是换做了你,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禾常青想了一下,回答:“如果是我,我会同意。” 梁健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转向那副字画,沉默了下来。 一会后,禾常青开口打破沉默,道:“太和市想要更好,和省里的关系好不好也是有很重要的关系。” 这句话,梁健明白。可是,就是越不过心里那道坎。 禾常青又:“就算你同意,等到他们建好厂房,真的开始运行,也起码要两到三年,到时候,不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一件事,没必要从开头就把它看死了!” 梁健听后,叹了一声,伸手将那副字画收了起来,道:“既然你也这副字不错,明我让翟峰把它挂起来!” 禾常青一听,笑了一下,道:“我来挂,何必等明。”完,他还真的接过了梁健手里的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去鼓捣来的锤子和钉子,没多久就给挂上了。 梁健看了眼,笑了下。 回到家里,已是很晚。梁父梁母和霓裳他们都已经睡了,只有广豫元帮他找的那个大学生保姆的房间还亮着灯。 听到关门的声音,保姆穿着件胸前印花的紧身恤和运动短裤走出来,看到是梁健,就问:“梁记,您吃过了吗?要是没吃的话,我给您做一点,您吃一点再睡。” 保姆是个大学生刚毕业不久的,今年7岁,9岁上的学,中间因为家里困难还停了一年学,名字叫张花,荆州人。 张花皮肤不白,但五官长得立体,有点像东南亚人,尤其是眼睛,很深邃,很漂亮。身材虽然有些肉,但只能算丰满,再加上身高有168左右,前后凹凸有致,看着很不错。尤其是那双匀称的大长腿,和胸前的饱满。 这大晚上的,梁健又许久不曾尝荤了,难免心猿意马。而且她瞧人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将人的精神都给吸进去一样,更加让人把守不住。 梁健是正经找她来帮忙照顾霓裳和梁父母的,不是来将她发展成情人的,于是忙假装去放包,别开了目光,道:“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休息,不早了!” “哦,好的。那您也早点休息。”她扭身回房了。梁健却好一会都没压下身体里窜起的那股邪火。 不过,还好这家里还住着梁父母他们,梁健就算再忍不住,也不会当着父母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也是梁健敢让这样一个年轻姑娘住到家里当保姆的原因。 第二,梁健给潘长河打了个电话。潘长河接到他的电话,态度依然很恭敬客气,丝毫看不出任何不高兴。 这一点,可能也是他的高明之处。他虽然有着徐京华这样的后盾,但面对梁健时,能一直保持低姿态,这也是一种本事。 梁健告诉他,让他将项目计划再重新修改一下,尤其是污染处理那一块,要下功夫做仔细了,做好后,送到太和市招商局去! 潘长河见梁健松口,自然高兴,满口应下。 梁健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加了一句:“潘老板,这今后的事情,你要有数,别让省长为难。”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做好做到位,不为难省长也不为难梁记你!”潘长河满口应下。 可梁健心里却没那么放心。这些企业家的嘴脸,梁健看多了,真的能摸着自己良心做到的能有几个? 当初江中省的横申印染,不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吗? 不过,凡事总要有取舍。梁健选择了抱徐京华的大腿,就要承担以后各种可能发生的后果。 梁健叹了一声,强忍住心头的那点不舒服,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到另外的事情上。 潘长河的动作很快,他的电池厂计划很快出现在招商局。而且他很懂得跟当官的打交道。计划刚到招商局,他就已经将招商局的领导和其他几个相关领导都请去吃了饭,安排得十分妥当。当时他也叫了梁健和广豫元,梁健不想太早地让人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或许是因为内心对这个项目的排斥,所以拒绝了。他不去,广豫元自然也不会去。 潘长河是怎么服那些人将这份计划重新提上会议的梁健不知道,但想必应该也是下了血本,花了心思的。 总之,半个月后,潘长河那篇修改过的计划就再次被拿到会议上来讨论了。 这次会议是由挂职副市长分管招商引资的戚光同志负责主持的。戚光穿着一条蓝底的白条纹的恤,系了一根深蓝色的领带,头发上抹了不少的摩丝,显得精神无比。看到谁,都是一副大笑脸。 戚光首先就重点渲染了一下太和市穷得连裤衩都要买不起的财政状况,又拿出了那个‘金钱社会’的理论,明招商引资是多么的重要。 最后再,太和市这样的经济环境,想要好的项目进来,很难。苍蝇腿也是肉,无论如何这第一步总要迈出去。 不得不,戚光的演讲很有服力。 梁健观察着众人,除了几个常委之外,其余与会的几个人都被动了。就连因为涉及到荆州所以来列席的楚阳,都有动容之色。 梁健看向了娄江源,这件事能不能顺利,最关键还是在他身上。虽然,梁健也能一力推荐,但在上一次的会议,梁健对此是持保留偏拒绝的态度,如果此次变化太大,难免让人多想。 梁健还是不想太早暴露他和这个电池厂项目的关系。 戚光完之后,众人发表意见,最后,话题还是要落到污染这个问题上。讨论了几分钟后,就成了两派。 有人觉得只要严格把控,做好监督,按照现在的技术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太和市现在这样的经济,尤其是荆州,能有这样一个大企业入驻对于当地经济的推动是非常大的。而且,之前戚光也提到,该企业老板,也就是潘长河承诺,等电池厂开业,可以帮助解决荆州一部分闲置劳动力。这一点,也是十分诱人的一点。 而另一派,也无非也就是卡在污染这一点上。他们和梁健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太和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在这条路上没有掌控好,才导致了如今,为何还要去冒险。 两派,明显前者的人数要居多,这个时候梁健要是来个投票,那么肯定是前者赢的。只不过娄江源等几个常委还未表态,这件事现在就下定论,有点早。 广豫元咳了两声,沸沸扬扬的争论声慢慢地了下来。梁健扫了眼大家,转头看向娄江源和徐磊他们,问:“你们怎么看?” 娄江源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话。徐磊客气地笑了下,道:“大家争得这么厉害,其实都是为了太和市好。心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坚持的理念不一样。既然心都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去争。毛得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不能因为个别企业在环保方面做得不够好,就打死所有企业!梁记,你呢?” 梁健笑了一下,没回答,转向娄江源,问:“江源同志,你怎么看?” 娄江源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我不参加意见。” 娄江源忽然撂了挑子,让人有些意外。梁健愣了一下后,立即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不参加意见,那就问问楚阳同志,毕竟这个项目是要落户到荆州,他作为荆州市长,他的意见还是要听一下的。”梁健一边,一边看向了末座的楚阳。 楚阳犹豫了一下,道:“如果真的能保证环保问题,那么,我觉得可以考虑。” 楚阳的松口,算是意料之中。这夫妻贫贱了还百事哀呢,何况一个地方府。楚阳作为荆州的市长,在没有市委记的情况下,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可想而知。上次十首县水库的事情,到底不就是没钱闹的嘛!现在眼看着钱要来了,对于尝够了没钱的苦头的人,要想拒绝,得多难! 到此,基本上结果已经定了。梁健将会议交给了广豫元,起身离开了。 电池厂项目会议上通过后,接下去的流程,一切都会很顺利了。 本来自≈ap;ap;#:///( ) 339山庄晚宴 两后,徐京华特意给梁健打了个电话,是徐夫人让他问问霓裳的衣服合不合体,但最真实的含义,彼此都心知肚明。 潘长河打来电话,在山庄安排了晚宴,请梁健赴宴。 山庄是在山口区的那个山庄,梁健去过两次还是三次,他也记不清了。梁健听到是那个地方后,忽然有种错觉,怎么就和这个山庄这么有缘了。 梁健以为这个山庄还是华晨集团的,潘长河却,这个山庄之前已经被华晨集团卖了,现在幕后的老板是王子豪。 梁健一听到那个王子豪,心里就一阵不爽。狂妄自大形容他是十分贴切的。 梁健问潘长河:“那今的晚饭,是不是他也在?” 潘长河呵呵笑着道:“您不会生气?其实,今的晚宴是他执意安排的,上次他酒有点多,话没个分寸,冒犯了你,所以想给你陪个罪,道个歉!” 潘长河话得漂亮,梁健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不看僧面还看佛面。 车子到山庄的时候,潘长河他们已经到了。一段时间没来,这山庄的大门已经换了模样了。之前的大铁门不见了,路也拓宽了,原先那个旧传达室也拆掉了,变成了一个新的,建在了往里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门口处,设有进出两个门禁,中间是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刻着两个大字:世隐。 名字倒是起得挺贴切,着山庄建在一条山谷里,旁边有山有水还有湖,就像个隐于世外的桃源。只不过,这桃源的主人,似乎没那么超然脱俗。 山庄似乎已经开始营业,山庄门口的停车场停着不少的车,都是价格不菲的。山庄的酒店里灯火通明,装修得也很好,不再是之前半成的状态。有服务员穿着修身的旗袍,穿梭来去,一个个十分高挑出众。 王子豪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子站在山庄酒楼的台阶下面,笑着迎接他们。梁健下车,王子豪倒是一改之前的嚣张姿态,笑得听很热情地上来要跟梁健握手。 他既然放低了姿态,梁健看在潘长河的面子上,或者更确切地是看在徐京华的面子上,也笑了笑,握了个手,之前的矛盾算是过去了。 而今到场的,还有一个人,之前梁健也见过,是那位叫闫如玉的女人。 女人很冷,客套地笑了笑,点点头后,就不话了。 落座后,闫如玉被安排坐在了梁健的旁边。潘长河和他的秘倒是陪了个末座。王子豪一开始话还算收着,但几杯酒下肚后,那副不可一世地嘴脸又开始往外露。梁健听着有点烦,借口去个洗手间就出来了。 夜里,这山里倒是清爽。风吹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凉意。现在已经六月都过了一半了,荆州那边已经进入旱期,娄江里的水都快见底了,而这里还挺到潺潺的水声,还真是不错。 想到荆州,心里就愁了起来。潘长河电池厂的事情一敲定,接下去,必然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让梁健发愁。想到这里,梁健就又忍不住有些怪徐京华,他还真是给他挖了好大一个坑! 但无论坑再怎么大,梁健都已经跳进去了,现在能做的,只能想办法努力将这坑给填平,不要出什么乱子。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梁健一回头,正好看到闫如玉穿着一身职业装从里面快步走出来,她拿着电话,低着头,声音急促地在话。 一抬头,看到梁健,她也是吓了一跳,僵硬地笑了笑就转了个弯走到一边去了。 她走开的时候,梁健听到她在:我过了,婚要离可以,但是该是我的我一分也不会让!你也不用拿他来威胁我,你知道我性格的,别逼我! 似乎也是家庭问题……梁健不由有些愣神,想到远在国外的项瑾,心里一阵复杂。 闫如玉打电话的声音随着风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声音急促而坚定,想来应该是个性格十分坚定的女人。梁健觉得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不太好,就往回走。 走到里面包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上厕所回来的潘长河。潘长河看到他,就站住了,道:“王大少就是这么个人,喝了酒就容易有点发飘,但人还是个实在的人,您别介意,回头等他酒醒了,让他再给您赔礼道歉!”潘长河是个人精,梁健一离开包厢,他就知道梁健肯定又对王子豪的那副样子不满意了。 他本身出来上洗手间,也是来找梁健的。 梁健回答:“我不是这么气的人,没事。” “那是肯定的。”潘长河忙笑道。完,转身推开了包厢门,道:“您先请。” 梁健看着潘长河那张看似亲切的笑脸,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抬腿走了进去。王子豪还是搂着那个女孩子,手正在女孩子那饱满地胸部揉捏,对面潘长河的秘低头在看手机,仿佛不知道。 梁健咳了一声,王子豪神态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拿过酒杯笑着站了起来,往梁健迎过来,道:“梁记,我这人喝点酒就话没个轻重,你不会介意?” 梁健眯了下眼睛,旁边潘长河动作快不等王子豪靠近,就上前去扶住了脚步稳健的他,笑道:“你看你,每次都要喝多。今梁记也在,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王子豪看了他一眼,他虽轻浮狂妄,但并不傻。目光瞄了一眼梁健微冷的脸色,立即话锋一转道:“你看我,一高兴就失态了!得罪!得罪!梁记,你坐,我去个洗手间洗把脸,醒醒神。” 王子豪完,那个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子立即就站起来,从潘长河手里接过他,扶着他往外走。 其实包厢里有洗手间,只不过大家都不喜欢用,都喜欢往外跑。 王子豪走后,梁健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快八点了。再坐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准备告辞。潘长河却要一起走,不过得等王子豪回来,毕竟人家才是今请客的。 梁健没反对,心里猜着,潘长河打算跟他什么。 可,王子豪这一去就去了一刻钟都还没回来。梁健等得有些不耐烦,潘长河也有些讪讪。梁健道:“潘老板,我还有事,就不等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回头我们电话再联系也行!” 梁健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潘长河犹豫了一下,道:“也行,那我回头在请您吃饭。今招待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 梁健没接话。转身跟五离开。潘长河跟上来送他们。在走廊的时候,忽然迎面碰上低着头快步走过来的闫如玉。 梁健躲了,可闫如玉却没注意看路,一头撞了上来。梁健倒是没事,闫如玉却脚下不稳就要往一边摔去,梁健赶紧伸手拉住了她。 “对不起!”闫如玉吐出一声僵硬的道歉后,就准备离开。梁健注意到,她似乎刚哭过,虽然头发遮着脸,可还是依稀能看到红肿的眼睛。 梁健想到刚才的电话,没什么。 走到外面,梁健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潘长河:“这个闫如玉和以前省委组织部的那位闫部长有关系吗?” 潘长河惊讶地看着梁健,回答:“没听过有什么关系,应该只是姓相同而已。” “好的。”梁健道:“你不用送了,回去。” 五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潘长河坚持帮他将门打开,看着车子启动后才离开。 回到家,霓裳还没睡。梁健就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去陪霓裳睡觉。刚哄睡着,忽然五轻悄悄地推门进来,看着梁健道:“哥,你出来一下。” 梁健跟着他走到客厅,五指着客厅桌上两个红色的纸袋子,对梁健道:“我刚才整理后备箱的时候发现的,我可以肯定今早上里面没有这两样。” “里面是什么?”梁健问。 五看了梁健一眼,道:“一个里面是五十万现金,另外一个是一个盒子,我没打开看。” 梁健基本能肯定这两样东西是谁送的,除了潘长河和王子豪他们,应该没其他人了。只不过,不能确定的到底是潘长河送的现金还是王子豪送的。 梁健没去看另外里面是什么,他走回房,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潘长河。 “潘老板,你是不是有些东西放错车了?”梁健声音有些冷,问。 潘长河呵呵一笑,道:“怎么会?我的车跟您的车颜色都不一样,不会放错的!” 梁健道:“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放错了就是放错了,不用不好意思承认!今晚了,你明抽个时间过来把东西拿回去!” 潘长河见梁健似乎很认真,立即就道:“梁记,您这……就有点见外了?您就把它当做是份见面礼,再了,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往回收的道理!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梁健道:“东西送出去的前提是要对方收下了。我什么时候收下了!这不是我为难你,是你在为难我,是想让我犯错误呢!好了,就这样定了。你也不用跟我多,你要是真不拿回去也行,那我回头送到徐省长的办公室去!” “梁记,您这……”潘长河到一半停住了,几秒后,笑了一声,透着些无奈还有些不便显露的火气,道:“行,那我明让人过来拿。” 梁健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在桌后坐了下来,心中有些无名火在窜。这些火,烧得并不仅仅是潘长河,更有他自己。 本来自≈ap;ap;#:///( ) 340我有故事 其实,潘长河这种行为,在如今的官场并不少见。一个项目的落户,背后多少人拿钱,要真是有人认真起来,查一查,估计真相出来,能让人瞠目结舌。 可是,即便是个常态,梁健还是不想同流合污。他总是希望,自己能是不一样的,能不被这个社会的大染缸给染成一样的颜色,他也确实拒绝了,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梁健也有些搞不懂。 夜里他有些失眠。第二早上他将五的电话给了潘长河,让他到时候来拿东西的时候联系五,不用给他打电话。 可是,潘长河并没有来,也没派人来。他像是忘了这件事。梁健给他打了电话,竟然没打通。 梁健想了下,让五将东西拿了上来放在了翟峰办公室,同时将潘长河的电话也给了翟峰。告诉他,如果三内潘长河还是联系不上,也不来把东西拿回去的话,就把这些东西拿去交给禾常青,让他处理。 翟峰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有些木楞。 梁健没多。这种事,今后肯定还会遇上,多几次他习惯了就好。 东西在翟峰那里,拖了三,潘长河终于派人过来将东西拿回去了。但是,他把那个五十万留下了。他,五十万不是他送的。而且他不知道是谁送的。当时,他还把另外那个盒子里的手表的票带来了。 他一口咬定五十万不是他的,也肯定不是王子豪的,梁健也没办法。既然不是他的,也不是王子豪的,那晚上,那里也没其他人,那会是谁呢? 最后想来想去,只能将目光放在那个闫如玉身上。可是,这个闫如玉从头到尾也没过十句话。而且,如果真的是闫如玉送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东西送了这么多了,她也没联系过他,这送东西送得是谁送的都不知道,这可一点也不专业。 闫如玉当初给梁健递过名片,但是梁健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名片放在哪里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回家之后随手就扔了。毕竟这类名片对他来,用处不大。 梁健抱着侥幸的心思,回家找了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那张名片。当时随手塞到了衣服里,保姆在洗衣服的时候翻出了这张名片,担心有用,就给放到了梁健房的抽屉里。 梁健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好。”闫如玉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冷。 “你好,我是梁健。”梁健回答。 对面愣了一下后,声音有了些细微的变化,问:“你好梁记,你有什么事吗?” 梁健问她:“你是不是有东西落在了我这里?” 闫如玉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很快就回答道:“怎么会?梁记你弄错了?” 梁健不想跟她打哑谜,便道:“我有没有弄错你心里清楚。话我只一遍,东西在我秘办公室,三后要是没人来取的话,我就只能送去省纪委了。” 梁健完没给闫如玉任何机会,就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下班回家的时候,梁健的手机上收到了闫如玉的短信:“梁记,现在有空吗?” 梁健以为她是来拿东西的,便回复:“东西在我秘那,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会复杂把东西还给你。”梁健顺带将翟峰的手机号码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闫如玉回复:“东西不急,我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能不能赏个脸,我在滨河路的时光等你,不见不散。” 梁健皱了下眉,这闫如玉还真是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想了想,回了句:“有什么事等你把东西收回去了,你可以打电话跟我。” 闫如玉回复:“滨河路时光,有些事我必须要找你谈一谈,请你务必赏光。” 梁健看了眼,没回复她。东西没收回去之前,就像是身上绑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总是不放心,这个时候去见她,万一被下了套怎么办?到时候,要是有人不想让他好,即便他浑身是嘴恐怕也不清的。 梁健回到家吃了晚饭,就和五一起带着霓裳到区里散步。走到区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杨弯开着车回来,霓裳看到她开心极了,最近有了保姆,杨弯来得少,家伙整喊着杨阿姨杨阿姨,今见到了,格外兴奋,一定要爬到杨弯的车上,要跟着杨弯一起回去。梁健住进来的时间不长,虽然露面不多,但区里已有些人开始认出他,刚路过那边广场,还有几个人在盯着他看。 梁健不想跟杨弯走得太近,免得传出些难听的话,流言最是伤人了。于是,在劝解无果后,便借口还有公事要处理,让五陪着霓裳去杨弯家玩一会,八点前回来。 他们跟着杨弯走了,梁健就一个人往家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手机震动。梁健拿出来一看,是闫如玉发来的短信。 她:“如果你觉得我之前那样做冒犯了你,我可以收回,也可以道歉。但有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你真的准备见死不救吗?” 至始至终,闫如玉的态度始终是带着那么点高傲,就连求人帮忙,也是求得很高傲。 梁健心里看不惯这种端着的态度,可是走了几步,想到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和闫立国同一个姓的女人,在不忍心和好奇的双重驱使下,还是决定去一趟。 梁健打了个电话给梁父跟他们了一声,又走到杨弯楼下打电话将五叫下来,拿了钥匙。 五递过钥匙的时候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梁健笑道:“没事,你就在这里陪陪霓裳。就在城里,我自己开一趟就行了。” 五也没坚持。梁健拿了钥匙去停车场拿了车,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门口转弯的时候,边上有辆车忽然就点火了,闪亮的大灯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加上许久没亲自开车了,反应有些慢,等眼睛恢复视力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辆电瓶车,还带着一个孩子。梁健吓得赶紧一个急刹车,勉强躲过了一次车祸。电瓶车骂骂咧咧的从车头前开过去了,梁健心有余悸,回头去看那辆突然开灯的车子,却发现刚才那辆开了大灯的车不见了,也不知道是熄火了,还是开走了。 梁健在心底吐槽了几句后,重新起步拐上了大路。 滨河路有一个嘉利广场,时光就在广场上。广场沿着江,最近雨水少,江里水位浅,两岸原本应该被水浸没的地方现在都裸露了出来,深灰色的淤泥上,长了不少草,也多了不少白色垃圾。 晚上,广场上停了不少车。又来这里沿着江边的步行道散步的,也有来这里的嘉利广场吃饭娱乐的。 梁健停好车,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问了两个人才找到时光的位置。从装修看,时光的格调不错,走进去,有种进入时光隧道的感觉。 闫如玉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看出去就是那条江。虽然江里水位浅了,两边垃圾漫布有碍观瞻,但江两边灯火通明,犹如漫星辰一般,夜景还是不错的。 闫如玉一身白色连衣裙,和往日干练的模样,有些不一样。原本总是挽着的长发放了下来,变成了大波浪,披在胸前,更增了几分柔媚,原本不出彩的五官,此刻也变得多了几分味道,再加上这周围的氛围渲染,梁健几乎都错以为这不是来谈事,而是来谈情的。 梁健在她对面坐下。 她才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梁健,笑了一下。她似乎不太笑,所以笑起来有些僵硬,不自然。但笑起来的她,和之前总是一副高冷姿态的她相比,梁健觉得笑起来的她更有魅力。或者,这只是因为她今这一身女人的妆扮本身就为她加了分。 服务员来点过单后,梁健对她道:“我现在来了,你想什么可以了。” 闫如玉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窗外,道:“我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来都来了,听听又何妨!”梁健笑了一下,道。 时光里面,许是这足有四五十米的环形落地窗外的风景不错,所以这里几乎满座。但来这里的人,似乎也都比较自觉。虽然人多,但没有很嘈杂的感觉。几个人一张桌,就像是一个自己的世界,各自轻声笑,或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闫如玉的声音就像是那深夜电台里传来的有些幽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让人忍不住就要往里面陶醉。 闫如玉讲得是一个女孩的故事。女孩长得一般,但身材不错。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本来准备出国留学,却被人用手段留了下来。那时候父亲犯了一点错误,被人拿住了把柄。那个人用他父亲的下半辈子来跟她做交易,交易的内容,她没有,梁健能想象得到。 被要挟的生活,持续了十年。十年后,她因为自我放纵,身材走样,而那时候那个人也因为地位不同以前,身边有了更多的选择,而逐渐开始放她自由。她逃出了国,父亲害怕她今后受影响,做了些手脚,她死了。而她改头换面在国外,重新开始。她以前是学音乐的,大提琴手,后来她在国外学了法律,就想着有朝一可以回国,将这个恶魔可以绳之以法。 三年前她回国,可是却发现那个人的位置已经高得让她每做一件事都困难重重。而她想尽办法,也始终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目标。最可怕的是,她觉得父亲也有些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伤心,绝望,可是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个人代替她实现了目标。 闫如玉到这里时,忽然转头看着梁健,那眼睛中的光芒,让梁健有些失神。 梁健怔了会,才从她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梁健看着她,问:“你就是闫立国的女儿?” 闫如玉笑了下,这一次的笑容自然了许多,可是有很多的沧桑。她没是,也没不是。 本来自≈ap;ap;#:///( ) 341路遇绑匪 前文中提到闫如玉的声音,有个词用错了,是幽远不是幽怨。请大家(@¥) ———— 闫如玉的故事,听得很让人心里难受。二十几岁刚毕业的姑娘,本应该正是生命繁华的时刻,多少美好的事情可以就在眼前,可就这样,被人胁迫。十年时间,闫如玉得风淡云轻,可其中的屈辱,只怕只有故事中的那个女主角才能知道。 她用第三者的身份来叙述这个故事,梁健也不想穿。十年的创伤,哪怕是现在,也只怕是愈合不了的。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她:“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闫如玉目光垂下,落在她身前的咖啡杯上,瓷白的咖啡杯在暖黄的灯光下散着微弱的柔光,竟有了如玉一般的感觉。 “我想让你帮我救救我父亲。他是犯了很多的错,我也不什么被胁迫,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被判死刑!”闫如玉低着头,话时,声音嘶哑得犹如夜里不知哪个伤心人奏出的二胡声。 梁健听到死刑这里两个字,心里猛地震了一下。据他所知,罗贯中好像也只是无期,而闫立国竟然比罗贯中还要严重。这实在有点意外。 但意外归意外,既然判决已经下来,梁健能做什么。梁健觉得闫如玉高估了他。但,看她这样的模样,梁健也不好意思太过直接,便委婉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市委记,你父亲的事情,归北京管,我插不上手!” 闫如玉忽地抬头,目光中的那一抹希望,就好像是溺水的孩子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语速飞快地道:“我听,你跟中组部的崔部长关系很好,他一定能上话的。” 她这是病急乱投医。 梁健有点无语,也有点可怜她。他沉默了一会,道:“首先,我跟崔部长不熟。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我听人,他上次下来是特意为了你下来的!”闫如玉打断他的话,急切地想要证明梁健和崔部长是真的好。 可是,她忘了,梁健就在她眼前。梁健皱了下眉头,道:“这是瞎!崔部长下来是为了徐省长调任的事情。” 她脸上的光渐渐黯淡下来,而后又像是最后的挣扎一般,又要亮起。梁健知道,她现在就像是困兽一样,正在拼命地寻找一个突破口。她会抓住任何她觉得可能的机会,不松手。梁健不能让她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 他赶忙道:“这样,我呢会试着去跟崔部长一,但是成不成我不保证。不过,你放在我那的东西你要拿回去。” “不,这是你应得的!”闫如玉立即回绝。她应该是怕梁健不拿钱就不办事。可是这钱梁健要是拿了,那就真的是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了。 梁健板起脸,严肃道:“你不拿回去,那这件事也免谈!” 闫如玉皱起眉头,眼里冒出些疯狂的神色,但转瞬又被压了下去。梁健还真怕她一激动做出些疯狂的事情。好在,她冷静了下来,低头复又看着那个瓷白的咖啡杯,低沉地回答:“好,那我拿回去。” “行,那我现在就给秘打电话,让她把东西拿过来。”梁健道。这东西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尽快物归原主才是正题,免得夜长梦多。 闫如玉见他这么急切,想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梁健给翟峰打了个电话,嘱咐他立即就将东西送到嘉利广场,到了之后给他打电话。然后,两个人对坐着,都不话,像是两个陌生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餐厅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梁健一惊,以为是断电了,忽然隐约声响起,有服务员推着一个推车慢慢地走过来,推车上有一个蛋糕,燃着蜡烛。蜡烛的光微微摇曳,光影中,那放在蛋糕旁边的大捧红色玫瑰花鲜艳如血。 在梁健背后,隔着两桌的位置,有一对年轻人,男人拿起鲜花,走到女生面前跪了下来,另一只手,像是变魔术一般,变出一个钻戒,上面的钻石闪耀得就像夏日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女生喜极而泣,连愿意的话都不出口,只能拼命点头了。 梁健有些出神,曾经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正感慨的时候,一回头,忽然发现闫如玉在哭。 泪水是无声地下来的,她怔怔地看着那堆男女,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看哭了。 灯光亮起的时候,梁健扯了一张面巾纸递了过去。她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擦了眼泪。 梁健心里多了一些恻隐之心,想起之前闫立国的事情,便问她:“你父亲为什么会判得这么重?” 闫如玉喝了口咖啡润了润被泪水浸润得有些嘶哑的嗓子,道:“我父亲把很多事都认了下来。就我所知道的,他认的那些事情里面,有一半都跟不是他做的,起码他都不是主谋!” 梁健听完,没什么。闫如玉是他女儿,这话恐怕多少有点偏颇。就好像之前那个故事,肯定有几分真,但全部真可能也未必。 闫立国的事情,梁健是打定主意不会插手了,这种连判决都下来的案子,梁健又不是中央的领导,否则就算是有铁证递上去,也是很难翻案的。何况,闫立国都已经认罪了。 只不过,看着闫如玉这么一副样子,梁健也不想刺激她,就当是安慰了。 过了一会儿,翟峰到了。梁健结了账,和闫如玉一起下去。梁健先上了车,让翟峰将东西还给闫如玉,并且留好证据。 看着闫如玉走了,梁健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梁健想来想去,总觉得闫如玉这件事有些奇怪,但又不出具体哪里奇怪。闫如玉的那个故事,全真未必,但看她的情绪,似乎也不像是都假的。 梁健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既然东西已经退回去,心也就可以放下来了。 车子在离区门口大概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堵住了。前面似乎发生了交通意外,有些人在争吵,警车还没来,估计得堵上一会。 梁健就拿出手机看起新闻。翻着翻着,忽然翻到一条新闻,美国康涅狄格州某医院发生火灾。他记得没错的话,项瑾似乎就在康涅狄格州。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就有些慌。他立即准备给项瑾打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忽然车窗外有人敲窗。 梁健抬头一看,一个男人这正弯着腰,示意他摇下车窗。 梁健也没多想,就开了车窗,刚要开口,忽然男人猛地伸进手来,拿着一块黑布捂在了他的口鼻上。一股刺激的味道冲入鼻腔,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前,他瞄到后视镜中,有刺眼的光。那个光,和他之前从区里出来的时候,那个差点导致他撞上电瓶车的光一样。 再醒来时,梁健是在一个很杂乱的,类似仓库的地方。周围很安静,只有老鼠爬过杂物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梁健被反绑在一只木头凳子上,指头粗的绳子勒得很紧,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还好,嘴没堵上。梁健刚准备喊上两句,突然昏暗的空间里,猛地一亮。一盏在他的正对面唰地亮起,明亮得光照得他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偏过了脑袋。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的敲击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那些老鼠受了惊,疯狂在逃窜,有一只还从梁健的脚背上逃过去了。梁健感觉到了它的脚踩在鞋面上的感觉。 人影站在了探照灯的光线里,梁健看过去,只能看出一个黑色的轮廓,根本没办法看清人脸。 “你是谁?”梁健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对面发出一串笑声,有种阴谋得逞的猖狂。梁健在心里努力搜寻着,可能会绑架他的人。能想到的名字一个个闪过脑海,但都觉得那些人虽然跟他有些过节,但不至于绑架。 会是谁呢?梁健心里找不出一个可以确定的人选。 对面笑完之后,忽然问梁健:“你想怎么死?” 梁健心里一惊,忙问:“什么意思?” 对面笑了一声,那声音很怪异,像是通过了什么变声器。他像是没听到梁健的问题,自言自语地道:“你有三种死法可以选择,一种是饿死,一种是我给你一枪,还有一种是被老鼠咬死。这里的老鼠饿疯了就会吃人的!” 他那怪异的声音讲着这最后一种死法的时候,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梁健想到刚才从他脚面爬过的那只老鼠,顿时,全身的毛发都感觉竖了起来。 “我想老死!”梁健高声回答。听着空旷的仓库里带出来的一点点回音,梁健心中那种发毛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对面笑了一声,阴测测地道:“不好意思,没有这种选择!既然你不选,那我来帮你选!我觉得第三种挺不错的。据,被老鼠咬死的人其实都是失血而亡的,那种血慢慢从身体里流光的感觉,我觉得你应该会比较享受的!” 完,那个人影忽然就往后退到探照灯后面去了。那种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梁健心里的发毛感重新涌出,越来越强烈。 随着老鼠发出的那种窸窣声,刚才他的那番话在梁健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要不怕,那是假的。 本来自≈ap;ap;#:///( ) 342三种死法 匪徒走后,探照灯忽然就熄灭了。周围陷入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好一会梁健才适应过来,重新看清周围的轮廓。远处,有一扇窗户,换气扇在不停地转,投下斑驳的光影。仔细听还能听到换气扇嗡嗡地声音。 老鼠又开始出来肆虐,在梁健的周围窜来窜去。梁健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象,老鼠在身上噬咬的感觉,会有多疼? 这样环境,总是会让人难熬。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 梁健喊也喊过几声,但除了空旷的厂房里带来的一点点回音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为了保存体力,梁健自觉地闭了嘴。 渐渐的,外面也黑了。梁健也累了,闭着眼,开始养神。不久,就开始神智迷糊,手脚被绑在椅子上,不能活动,气血不能通畅,脚趾和手指都开始发麻,这种麻木从指尖往上爬,像是有生物子啊逐渐吞噬,把他的躯体在一点点地吃掉。 梁健梦到了霓裳。霓裳拿着一个苹果问他,爸爸你饿吗? 然后梁健就饿醒了,是那种前胸贴后背的饥肠辘辘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外面已经亮了。换气扇的声音嗡嗡地,偶尔有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窜过,发出一两声吱吱的声音。 梁健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被老鼠咬死的,饿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人饿的时候,连睡觉都是奢侈的。饿到最后,你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其实不过是饿得发昏,开始神智迷糊了而已。 又一过去的时候,梁健昏睡了一会醒来,看黑暗中的那些轮廓都是带重影的,微微一晃脑袋,那些重影就扭曲成了一只只奇形怪状的猛兽,像是要朝他扑过来一样。 梁健不怕死,只是他放不下霓裳还有梁父母他们。梁健不怕死,只觉得死成这样太窝囊。他不怕死,只是还有很多没做的事。 昏沉的时候,以前的人和事,总是一幕幕地从眼前划过,最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除了孩子和亲人之外,就剩下两个人,两个女人。 这辈子,恐怕梁健都放不下这两个女人,不过这辈子,可能也就剩下这么点时光了。 梁健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在感情的事情上,不够果断,不够有魄力,总是优柔寡断,最终,东边不着西边不落,谁都没讨好,也谁都没安排好。 如果还有机会,他选择谁呢? 项瑾,还是胡英? 只可惜,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梁健依然觉得,谁都是那么难以放弃。只可惜,项瑾已不在是枕边人。而胡英,只怕是也无法留在身边。 既然谁都不可能,那就索性两个都放手!这辈子,就这样,守着孩子和工作过一辈子,也不错! 只可惜,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 梁健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昏了过去。 他似乎听到霓裳在喊他,爸爸爸爸,一声一声地,那声音动听极了。他还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地,爸爸爸爸……是唐力吗?梁健想。 突然一阵冰凉将他一下子从昏睡的状态给拉了回来,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个黑影,却带了许多的重影。 “老大,他好像不行了!”有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拼命地看,口气喷在脸上,有股大蒜的味道。 梁健不爱吃大蒜,但此刻觉得大蒜地味道是这么的香。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盆大蒜,自己也是会吃的。梁健想。 后面那个人还了什么,梁健没听清。似乎是松了绑,梁健也不知道,手脚早已失去知觉。梁健觉得,就算自己没死成,估计也要残废了。 梦里,他老是听到霓裳的声音,也总是听到那个他以为是唐力的声音。可总也醒不过来,使出了洪荒之力也睁不开那双沉得跟掉了千斤坠一样的眼皮。 霓裳呀,爸爸想再看你一眼!唐力,还没喊过他一声爸爸呢! 这恐怕是最大的遗憾了? 梁健忽然想,唐力应该会喊爸爸了?如果……他是如果,这次活下来了,他一定要去一趟美国,起码要听唐力喊他一声爸爸。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陪在床边的是李园丽。梁健睁眼看到李园丽,愣了愣,问:“妈,我这是在哪里?” 李园丽看到他醒来,高兴得不行,眼泪唰地下来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梁健的话,转身就出去了,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着医生。那声音,她跑出去老远梁健都能听得到。 梁健想,恐怕她这辈子这样失态的时候都没有过! 忽然间,以前对她的那些芥蒂,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再怎么样,她终归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她有她的难处,到底除了当初无可奈何将他送走之外,其余也没怎么对不起他过。 一想开,心里就敞亮了许多。医生很快就来了。见他醒过来,笑着道:“能这么快醒过来,看来你自己的求生意志很强!” 医生有检查了他的手脚,那个木锤子在他膝盖脚趾等各个关节处敲,问他有没有感觉。梁健如实回答。医生笑着:“你运气不错,要是再晚送来两三个时,这手脚估计都保不住,要截肢了。” 医生得严重,梁健心里也是后怕。 医生又给他做了一套检查后,才:“明在做个全身检查,没什么事的话,后就可以出院了。” 李园丽谢过医生将医生送出去了。等她回来,梁健刚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园丽又抢着问:“你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被她这么一,梁健还真饿了。 梁健想吃梁母做的菜,特别想吃。他还记得,昏迷的时候,有一次他就梦到了梁母做的菜。平常没觉得,那时候才觉得,那是真好吃,堪比山珍海味。 梁健不知道梁母知道这件事没,就问:“家里怎么样?霓裳和我梁妈妈他们知道了吗?” 李园丽:“没跟他们,怕他们担心,只告诉他们你到北京来了。省里面,你爸爸也想办法帮忙瞒着了。你放心,霓裳他们都很好。” 梁健松了口气,又问:“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园丽脸色变了下,然后扭过了脸,假装给梁健倒水,一边回答:“我也不清楚,晚上你爸爸过来,回头让你爸爸跟你,他比较清楚。” 梁健看出了她的异样,心里微微动了动,有了些猜测。不过,她不愿意,梁健也不想强逼她。 唐宁国来的时候是八点多一点的时候。梁健正在看电视。李园丽正好去护士站了。唐宁国进门打量了他一下,笑道:“看上去精神不错。” 梁健叫了声爸,笑着搭了几句腔。等唐宁国坐定,梁健收起笑容,沉声问:“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宁国神色沉了下来,抿着嘴,不话。梁健之前的猜测更确定了一些。看来是跟唐家有关系了。不然地话,不至于李园丽和唐宁国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爸,这事情,我有权知道。”梁健认真道。 唐宁国叹了一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早把你推到台前的,我太急于求成了!” “到底是谁,爸!”梁健再次逼问。 唐宁国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唐宁一。” 梁健心里沉了沉,尽管心里之前已经有些猜测,但被证实还是难免感到有些震惊。唐宁一和唐宁国之间的争斗三十多年前就有,只是梁健没想到,唐宁一会使出这种手段,恐怕唐宁国也没想到。 如果不是唐宁国及时把他救出来,他恐怕早就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梁建问唐宁国:“他现在人呢?” “在南苏省。”唐宁国回答。 梁健皱了下眉头,南苏省,那不是周家的底盘吗?梁健本能地觉得,这事情跟周家有关系。唐宁国看出了梁健的想法,叹了一声,道:“是不是和周家有关,还不能确定。” 梁健本想问他报警没,但话到嘴边,梁健又换了个法:“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唐宁国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梁健,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梁健微怔一下后,就明白,唐宁国是担心梁健心里有意见,有情绪,所以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他。可是,唐宁一是唐宁国的亲生兄弟。梁健对他没感觉,那是因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面,即使之前见了面,也只有坏印象。但唐宁国不一样,他们从一起长大,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不和睦,但毕竟流着一样的鲜血。 唐宁国愿意把决定权交给梁健,是对梁健的尊重也是疼爱。梁健现在没事,虽然心里情绪肯定有,但也不想让唐宁国为难,想了想,便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了,医生,我明做完检查没事的话后就可以出院。我想早点回太和市。”梁健道。 唐宁国道:“行,那明做完检查没事的话,我就来接你出院,送你回太和。” “你不用亲自送我。叫个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梁健道。 唐宁国没同意,:“就这么定了。” 他没坐多久,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就出去了。似乎是有人在南苏省找到了唐宁一。梁健看着他走出去时,微微有些弓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老了。 梁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背笔直,身上那股军人的铁血气质,十分浓厚。可此刻,那股气质逐渐被岁月掩盖住了,透露出来的是浓重的沧桑。 本来自≈ap;ap;#:///( ) 343风言风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唐宁国始终没有细这件事,梁健也不好逼问。请大家(@¥) 出院回到太和,梁母他们都多有怨言,在他们看来这一次梁健话都没一声就消失了好几才接到唐家传来的消息,他们那几心里的忐忑不安是可想而知的,这里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五拦着,他们就要冲到市政府去找人了。 梁健又安慰又赔不是,总算是将两位老人心里的怒火给平息下来了。霓裳搂着梁健的脖子不撒手,家伙几不见梁健,似乎都瘦了一圈,把梁健心疼得都揪起来了。 在家休息了一后,去单位。翟峰看到梁健来上班,原本愁云密布的脸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跟着梁健进办公室后,返身就把门给带上了。 梁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翟峰支吾了一下,道:“这几您不在,单位里都在传一些不好听的话。” “什么不好听的?”梁健一边在位子上坐下来,一边问他。 “他们都在传您这次消失这么多,是被纪委带走了!”翟峰的时候,目光心翼翼地盯着梁健的脸色。 梁健笑了笑,问:“还有其他的吗?” “有些人您被带走,是因为电池厂的事情,您拿了回扣了。还有的人,您跟太和宾馆的那位女经理有不正当的关系。”翟峰一一都了出来。 杨弯的事情,梁健倒是不惊讶。现在他和杨弯一个区,杨弯又经常帮他照顾霓裳,有些流言蜚语他早就是料到的。只不过电池厂的事情,梁健还是惊讶了一下。他和潘长河之间的来往,一直都是比较隐秘的,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并没有人知道。而且,电池厂的事情,始终都没有经过他的手,而且梁健也从来没有正面发表过什么意见,那这个传言是怎么出来的? 所传言大多都是捕风捉影,但总得要先又个影子才能捉得到?梁健有些想不明白。他皱了皱眉头,问翟峰:“电池厂的事情,是谁传出来的?” 翟峰犹豫了一下,道:“我目前知道的是,市政办的姜美婷同志。至于,是她听来的还是怎么样,我并不清楚。” 梁健没什么。不过姜美婷这个名字是记在脑海里了。 翟峰出去后,梁健想了会,给广豫元打了个电话。 “这几我不在,单位里传了不少风言风语,其中就有电池厂的事情,你有什么想的吗?”梁健问。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电池厂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应该是招商局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我问过潘长河,是他的手下在跟招商局那边的人吃饭的时候喝多了漏嘴传出来的。” 梁健听完他的话,又问:“那回扣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广豫元支吾了一下,才回答:“这个应该是后面的人添油加醋的,您也知道,一句话经过三个人的口就能变得面目全非!” 梁健没什么,挂了电话,心里多少对潘长河有些不满。关键这个事,你还不能较真。要是你较真了,没有都成了有。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 人总是喜欢将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这个事情的处理办法,只能是冷处理。等他们腻了,也就不了。不过,这成为饭后茶余的谈资,还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还好,人的新鲜度总是很短暂的,而这个社会,每都不缺新闻。两三过去,梁健的这个新闻就成了旧闻,再加上,梁健若无其事地回来,有些流言就不攻自破,理智的人,自然也就会选择缄默。 后来,禾常青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试探着问过他,这几突然毫无消息地消失是去了哪里。 梁健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老唐将梁健送回太和后,当就走了,这之后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联系上,不是没人接就是忙音,倒是李园丽给梁健打了两个电话,虽是嘘寒问暖,但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想却又没。 梁健猜测着,她想的是和唐宁一一家有关,尤其是那个唐靖宇。梁健没有穿,唐宁一是老唐的亲兄弟,怎么处理,他自己心里有打算,梁健作为辈,不宜插手。而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确实他对这一家子没什么好印象。 老唐跟梁健恢复联系是在一个月后,当时梁健正在山口区的某个山里。老唐,事情已经解决了,当时绑架梁健的人也已经找到了,问梁健要不要过来看一眼。 梁健只问了他一句:唐宁一呢? 老唐沉默了半响后,回答:“他毕竟是我的亲兄弟。” 梁健也沉默了一会,回答:“我知道。你做决定就好。” 老唐希望梁健什么时候抽个时间,跟他一起去一趟周家。梁健有些犹豫,回答让他先想想。 挂断电话,梁健立即就将思绪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这一次,他们是来山口区一个叫泾县的地方来调研。泾县是山口区的一个特级贫困县,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去泾县就一条路,都是修在半山腰的。而这条路,在06年的时候,一场大雨,造成山体滑坡,这条公路最主要路段都被冲毁了,后来财力有限,也就一直没有好好的修复过,就是将山体滑坡冲下来的山石泥土清理掉了,但是坑洼的路面,经过几年的风雨摧残就更加的不堪了,有些地方,更是坍塌了,原本两车勉强能过的路面,现在一车都得要心一点。 这一次,省里提出要精准扶贫,推进医保。市里开会之后,决定分批对太和市内各个贫困县进行实地调研,摸底百姓生活,切实了解农村医保的普及情况。 太和市总共两个特级贫困县,一个在荆州,一个在山口区。娄江源去了荆州,梁健自然也不能落后,就来了山口区。 当时到了山口区,山口区的区领导暗示梁健可以不用亲自到场,到时候在半路上,叫记者拍个几张照片,回头他们再派人去泾县拍几张照片,处理一下,发篇文章就可以了。 梁健不屑做这种做样子的事情,既然选了这里,那肯定是要去的。山口区领导拦了好几次都拦不住,只好战战兢兢地跟着来了。 谁料,这路才走到一半,就出问题了。 之前有提到,这去泾县的路因为之前有过多次山体滑坡,再加上一直没有好好修复过,路况已经很差。这个地方又是连续转弯,路面多处坍塌,很多地方看着十分凶险,梁健坐在车上的时候,一旁是岩石断裂的山坡,一边是望下去有几百米深的山谷,饶是胆大,再加上五的技术,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梁健正准备让翟峰叮嘱前面的车,慢点开,注意安全的时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梁健的车在中间位置,最前头的是一辆区里的车,车里坐着一个区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和一个办事员。 车子在转弯的地方,可能是速度过快,一时方向没有来得及转过来,加上路面上多是沙石,轮胎在地面抓力不够,一下子车前轮就冲了出去,悬在了半空。 还好,后面跟着的车急刹车刹住了,没有上去补一刀,否则的话这车恐怕就只能是谷底见了。 现在那车上三个人都还在车上。车子一半在公路上,一半悬空着,谁也不敢动。这个地方距离区里有一个时的车程,而且路不好走,救援车一下子也肯定赶不过来。一个时,对车里的那三个人就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这次随行的山口区区委记和区长都已经吓白了脸,来来回回地踱步,不知所措。 车子就这么悬着有七八分钟了,六辆车里下来了二十几个人,一个个都围着,七嘴八舌地讨论,却没有一个拿出可行的办法来。 最后还是五从梁健车后备箱找出来一条粗绳子,心翼翼地过去绑在了车子尾部,又将另一头绑在了就近的一辆车的车头上,确认牢固后,五坐近后面那辆车,挂进倒车档,同时让其他几个人上去开车门,先将车里的人救出来。 选人上去开车门的时候,不少人都犹犹豫豫,不敢站出来。梁健看不过去,自己站了过去,他一站过去,区委记和区长也立马跟了上去,他们两个一动,其他人也要一窝蜂地过来,被梁健又给喝止了:“我们三个人够了,你们在后面站着就行!” 被梁健一喝,其余人又悻悻地停了下来。 陆续地将车里三个人全部救出来后,五又凭着自己高超的技术,又将那辆车给从悬崖便拉了回来。 不过车子虽然拉了回来,但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已经不能再点火了。没办法,这个地方只能一辆车过,泾县之行,今肯定是不成了。 梁健他们又原路返回,一路折腾,回到山口区已经快黑了。梁健执意要回市区,山口区的领导心里忐忑,想要留下梁健,晚上好好表现一下,可梁健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了。 而梁健赶回城里,是因为上次的失踪给霓裳带来了很大的心里创伤。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梁健和项瑾之间的矛盾虽然尽量不在霓裳面前表露出来,但孩子心里还是有感觉的。项瑾如今又远赴美国,带了唐力,却没带她,她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但实际上心里却很脆弱,很受伤。梁健上一次的失踪,让她以为梁健也不要她了。虽然没闹,但梁健回来后,好几次夜里她都梦靥,哭喊着爸爸不要走。梁健心里一边自责一边心疼,所以最近他基本是能推掉的应酬,每都一下班就回去陪她,希望能抹平她心里的创伤。 本来自≈ap;ap;#:///( ) 344泾县调研 梁健回到太和没多久,有人就已经从山口区这边收到了消息,得知了今的意外。请大家(≈ap;ap;¥)广豫元那边收到不少电话,都来问梁健有没有什么事。 这都是一种关心,证明自己的存在。其实,他们既然收到了这个消息,那就应该也知道,出事的不是梁健的车。 广豫元跟梁健了几个关怀的电话,是不是全部,梁健不肯定。不过,这几个名字梁健还是记住了。既然他们有意想向自己靠紧,梁健也没必要将他们推得太开。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梁健是越来越明白,一个人在一个政府,根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很多时候,能力的表现,就在于你能让这个政府里多少人臣服于你! 第二,梁健让翟峰将原本安排好的事情推后,再次赶赴山口区。进泾县的路成了这样,交通不便的地方,想必其他方面肯定也会落后很多。 繁华都是和交通有一定必然关系的。 有了第一条的教训,梁健只让区里去了一辆车带路,广豫元也和梁健坐到了一辆车内,两辆政府车和一辆日报的车,慢慢悠悠地开进了山里。原本是两个时的车程,走了三个时,终于到了那个坐落在四面环山的山谷里的县,泾县。 泾县的风景很美,车子开到县外那条山岗上时,从车上往下看,那将整个山谷尽收眼底的感觉,真的很棒。阳光从头顶洒落在谷底,一片金光中,就像是神祗一般。周围青山绿水,梁健忽然想,交通闭塞也有一定的好处,起码这里还像是一片世外桃源。虽然贫穷,但空气清新。只不过,人嘛,总是希望有钱,大部分人追求的生活质都是需要钱来做基础的。 县里的人早就已经收到消息,早早地就已经在路旁等着了,车子一到,竟是锣鼓唢呐,吹了个震响。还有一队妇女腰间系着红布头,扭着秧歌,唱着欢迎曲。 梁健赶忙让广豫元去叫他们把这些都停了,后面的记者却这很好,抓紧了机会拍了好几张照片,才罢休。 虽然这是泾县人民热情欢迎的一种表现,但放到了报纸上宣传出去,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见解。这个社会,对公务员对政府误解太深,很多事都容易被放大化。 梁健还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回头还是要让宣传部那边仔细把关一下。 县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比较旧的,不过县政府倒是看着挺新,白墙上画了水墨画,看着还挺有几分味道。旁边泾县县长解释:“这是之前美丽乡村的时候,区里帮忙弄的。” 梁健看了一眼跟在旁边的区长,没什么。 在县政府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后,梁健提出要去附近的村里走走。县长有些为难,道:“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都不在家里,而且这山路也不好走。” 梁健道:“没事,我就四处看看。既然花了三个时到了这里,总要实地去转转,看看实际的情况,你对不对?” 泾县县长看了眼山口区的区长,答:“记的是。那这样,我去安排一下,你们先休息一会。”他完,就准备走。 梁健叫住他:“安排什么?不用安排!现在就出发!” 泾县县长有些急了,旁边的山口区瞪了他一眼,道:“既然梁记不用安排,那你就别安排了。现在就出发!” 泾县县长这才领着梁健他们往外走。 梁健看了看山口区的区长和一直没话的区委记,还有泾县的这两位领导,觉得有些怪怪的。 泾县虽是个县,但实际上,县上的面积和个镇差不多。来回总共就两条街,街边的建筑也都是一些很老旧的建筑,街上也没什么人,很冷清。 出了县,再要往下面的镇上村里走,那就都是泥路了。泥路又窄又颠簸,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泾县的人平时去镇上或者村里办事都是坐三轮车的。那种烧柴油的三轮车,开起来声音跟拖拉机差不多。六七辆三轮车一起开起来,那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耳朵都有些受不了,话都听不见。 一路进去,风景都是很好,只是穷似乎真的很穷。路边上偶尔会看到一些零星的人家,大半都是九十年代的那种土坯房,很少能见到一栋楼房。而且即使是楼房,也是二十年前的那种楼房,而且没有墙面,红砖直接裸露在外面。 到的第一个村,是一个叫洪村的地方。据泾县的县委记介绍,洪村里基本上都是姓洪的,只有两户外姓人家。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点亲戚关系,虽然家长里短地平时也有矛盾,但一旦有外部矛盾,都是十分团结的。 迎接他们的是洪村的村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老头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讲话声音有若洪钟,性格也十分爽朗。老头带着梁健他们在村里绕了几圈,村里的房子大多也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房子,以平房为主,也有两层的,大都比较简陋,不像江南这些地方,房子造得都跟别墅一样。 走完一圈后,回到村里的办公室,是一个平房,旁边是一个幼儿园,所谓的幼儿园就两间房,这个时间,有五六个孩子在门前的平地上在玩,不过没看到老师。 梁健问村支:“幼儿园平时有多少孩子?” 村支回答:“平时有十来个!一半是村里人的孩子,还有一半是附近村里的。这里离县上远,放在家里就得要有一个人整看着。我们这里,农活多,不干活就没钱过生活,有人看孩子,就少分收入,这吃饭的嘴多了,挣钱的人反倒少了,您,这日子是不是得越过越穷,所以呀,索性就弄了个幼儿园,雇两个女人帮忙看,既让孩子有个玩伴,也解放了大人的时间。一举两得!” 这里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孩子没人照顾,就放回老家。梁健看着那些一个个玩得很开心的孩子,又想到霓裳。真是人不同命啊! 梁健又问村支:“那如果上学呢?” 村支肩一耸,道:“上学就只能去县里了,不过县里远,每来回不现实。有些家里穷,付不起住校费的,往往读个一两年就不读了!” 村支完这话的时候,旁边县委记和县长的脸色就有些变色,县长忙打岔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县里也考虑过。有些家里实在贫困的,学校会给予减免住校费,但是还是有家庭不愿意去上学。主要还是观念问题。” 梁健没理会,继续问村支:“现在村里,主要靠什么挣钱?” 村支:“挣钱啊,主要就是靠卖一些山货。不过,这两年,不少外面的人到山里来采山货,这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少了!” 村支所的山货,是这里的一种特产。梁健之前在县里的时候,吃过。味道还挺不错。梁健问他:“那现在大概多少收入一年?” 村支想了一下,回答:“好一点的话,能有个七八千到万把块。要是遇到收成不好的年头,一两千也是常事。” 他刚完,突然泾县县长咳了一声。梁健看了他一眼,问:“怎么?感冒了?” 县长忙解释:“没有!喉咙里有点不舒服,可能刚才是有什么东西。” 梁健收回目光,继续跟村支话。 村支刚才所报的年收入,是按户的。一般一户人家三到四口人,那么人均年收入在两三千左右,年成不好的念头,就只剩下四五百,这个浮动很大。但是梁健觉得村支的这个数据是有缩水的,现在的人都往外面跑,去打工。外面打工虽然辛苦,但收入还是可以的。不过,外面开销也大。 从这个村里的房子来看,跟江南大多地方比,那还是很落后贫穷的。 只不过和国家级贫困县来比,似乎又要高一点。 这些念头只在梁健脑海里转了转,并没有出来。这一次下来,主要是摸一摸各个贫困县的实际经济状况,调查一下医保普及的情况,对于是否符合贫困县的标准,却不是这一次的目标。 洪村看了一圈后,没有多留,就直奔下一个地方。因为每个地方都相隔比较远,跑完两个地方,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今梁健还要赶回市里,也就没有再多走。 回到县里后,县长和县委记留吃饭,梁健没有留下,直接就出山了。出山后,梁健就直接回了市里。 回到市里后,梁健将广豫元叫到了家里吃饭。吃过晚饭,梁健先让广豫元到房等他,他陪霓裳读了会,才去房和广豫元坐了下来。 梁健这次叫广豫元过来,是有一个想法想跟广豫元聊一聊。这个想法是有关于泾县的。这一次他去泾县,有比较大的感触。 第一是交通不便。这一点最直观,他们为了这一次的泾县之行,差点还付出了三条人命。所以,要想让泾县脱贫,恐怕修路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第二是那边很穷。这一点和第一点,其实是有因果关系的。 第三就是医疗条件问题。从以往的数据看,泾县的人长寿的不多,虽然那边风景不错,空气也好,但那边交通不便,经济落后,这两点带来的就是,医疗条件的不足,和百姓观念的闭塞。人们生了病,往往都会选择拖,最好是能自己好,实在好不了,又撑不下去了才去医院看。可村里都没有卫生所,只有县里有个卫生院,条件也很一般,而到区里路太远,收费也贵。按照他们的年收入,一年的收入恐怕都支撑不了一次大病。所以,很多人都是病拖成了大病,然后最后变成了不治。这一点,又联系到了医保。梁健这一次下去,并没有深入地挖掘医保的问题,但初步了解,医保在泾县普及程度并不是很高,很多人家都是没有办的。按照泾县县长的法是,百姓不愿意出这个钱交这个医保。 本来自≈ap;ap;#:///( ) 345安吉拉 母亲医院手术,明出院,后恢复正常更新。精力有限,敬请谅解。 —————————— 这三个问题谈完,梁健又跟广豫元了一句:“泾县的自然风景不错。” 西陵省的旅游业一直不是很发达,太和市尤其。而实际上,太和市的山口区自然分光不错,也有不少的古文化点,可以好好发掘一下。 俗话的好,要致富先修路。如果要发展旅游,这交通也是首要需要解决的问题。 所以,要修路。 梁健问广豫元,山口区的财政状况。广豫元皱着眉头回答:“山口区一直是太和市六区两县里面最穷的一个区。” 山口区的路如果要修起来,必然是一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底,还是钱。 梁健皱起了眉头。 广豫元:最近有个海外酒店集团,正准备在国内开发新的度假区,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接触一下。 梁健眼前微微一亮,如果真有集团看中了山口区的自然风景,倒是可以试一试。于是,问广豫元:“这个海外酒店集团叫什么?” “安吉拉。”广豫元回答:“他在海外共有九家度假酒店,都是位于巴厘岛等热门景点,而且酒店星级基本都是五星以上。” 梁健思虑了一下,道:“行,那你先去试着联系一下。联系上了,跟我一声。” “好的。”广豫元应下。 等广豫元走后,梁健上查了一下这个安吉拉酒店集团,确实如广豫元所,这个安吉拉酒店集团是个资产十分庞大的酒店集团,名下的几大酒店在各大旅游平台上都反响不错,酒店以打造舒适奢华度假享受为目标,专为中产阶级以上人群提供一流的服务和度假享受。 如果,这样的集团真的能看中山口区,那不光是山口区了,就连整个太和市,甚至西陵省的经济都是很有帮助的。 梁健牢牢地将这个集团的名字记在了心里。这件事,不定就是太和市这辆老爷车的一个新春呢! 第二,各个调查组碰到一起,交流调查结果,本来梁健应该是第一个,梁健故意排到了最后。轮到梁健的时候,讲到适当的时候,梁健就将山口区的交通问题甩了出来。梁健提出要修路。 话刚落地,就有人表示反对。反对的理由很意料之中,无非是没钱二字。梁健没什么,广豫元接着了一句:“俗话要想富先修路。山口区是我们太和市最穷的一个区……” “最穷的是荆州,山口还算好。”话的是副市长,广豫元的话被打断,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山口区是我们太和市最穷的一个区,山里路不好,就相当于是把这些人都困在里面。如果要想改变这个现状,修路是必然的事情。” “得轻巧,钱呢?”话的还是刚才那位副市长,他挑衅道:“秘长和省里的徐省长关系好,要不你跟徐省长,让他拨点钱下来!” “好了!少两句!”娄江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悻悻噤声。 娄江源没看广豫元,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梁健,道:“路是应该修。只要能解决钱的问题。” “确实,钱的问题是大问题。所以,我才将这件事放在这里提了出来,意思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太和市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江源同志你对不对?”梁健笑着反击。 娄江源往后一靠,道:“那我们就都先回去想想,仔细想想,想好了再来回答梁记。” “没问题,那这样,三后我们再开个碰头会,到时候每个人都拿个方案出来,我们比对一下,看怎么样比较可行!”梁健顺着娄江源的话就往上接了一句。有两个副市长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方案哪里是这么好拿的。太和市没钱,可是个死命题。 娄江源靠了一会,坐直了身体,手摸上杯子,道:“没其他的事了话,我就先走了。”娄江源起身就走。 他一走,政府那一块的人也都一个个跟着站起来找了借口离开了。等他们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广豫元和梁健的时候,广豫元有些不解地看向梁健,他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梁健还要在今的会议上将修路这个事情给抛出来。 梁健看出了广豫元的疑惑,笑了笑,道:“只是打个铺垫而已。对了,你联系得怎么样?” 广豫元道:“那边暂时还没给我回应。” 梁健点点头,宽慰了一句:“也不用急,这也不是一两的事情。只要他们有这个意向,那么我们就使劲了努力就行。这样,你回头物色几个人,到泾县那边全面地考察一下,做一份报告出来。我要图文并茂的那种,总之一定要让人一看这份报告,就能看到泾县的优点是什么!” 广豫元皱了下眉头,沉思了一下,道:“这个任务,恐怕政府里的人胜任不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找什么人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看到结果就行了。” 广豫元知道了,没再什么。 两后,广豫元那边终于跟安吉拉在中国的考察团联系上了,一联系上,他就来跟梁健做了汇报。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而跟安吉拉之间的接触,是梁健十分看重的一次接触。所以,梁健决定,他要亲自去跟安吉拉的考察团谈。 但在这第一次接触之前,那份报告首先得准备好。但一份全面的报告,没有个把月的实地考察是没有办法拿出来的。可是,一个月对于对于梁健来,太长了。梁健等不及,安吉拉的考察团也未必等得及。 所以,得想办法。最好是将时间缩短到一个星期之内。 一个星期,完成一次全面的考察,还要做出一份让人满意地报告来,这是一份几乎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广豫元还真的完成了。广豫元将那份报告拿到梁健面前的时候,眼睑下是两个快挂到下巴的眼袋,大的吓人。 他话时,都在不停地打哈欠。为了这份报告他这一个星期,总共没睡十个时。梁健让他先坐着,他一坐到沙发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梁健看了他一眼,没叫醒他。 报告做得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的,但总体来,这么短的时间,能弄出这样的报告来,十分不错了。 报告中的文字不多,大部分是以照片为主,从各个角度记录了泾县的自然风光,但大部分是在洪村周围的风景,上一次梁健过去的时候,看到过。 梁健仔细看了一遍后,在几张相对来角度和风景都不是最佳的照片上打了叉。弄好后,他也没叫醒广豫元。 等广豫元醒来,都快黑了。广豫元是被翟峰敲门的声音吵醒的。看到窗外的色,广豫元有些紧张,梁健笑了笑,道:“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 广豫元刚要走,进门来的翟峰却叫住他:“秘长,有个人在你办公室那边已经等了一个多时了。” 广豫元愣了一下,似乎思绪还没从睡意中醒过神来,问:“什么人?” “好像是个记者,我没看到。刚办公室的人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在这边。办公室的人请他走他不走,吵起来了。”翟峰回答。 广豫元微微变色,似乎知道是谁了。梁健问他:“怎么回事?” 广豫元道:“是上次那个记者。” 梁健愣了一下后,霍然想了起来。想起后,就问:“他什么事情?” “这次的考察时找他做的。”广豫元回答。 梁健诧异地哦了一声,没想到那个记者还有这样的本事。好奇之下,就问:“他一个人做的?” 广豫元摇头:“不是,他好像自己有个工作室的。具体不是很清楚。” 梁健想了一下,道:“那你去把他叫到这里来。” 广豫元下去叫人,没多久,就带着人上来了。这位老熟人还是那副打扮,不过一进梁健办公室,他的姿态立即就恭敬了许多。 广豫元没坐,他也不敢坐。站在办公桌面前,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低着头,急声解释:“梁记,这次可不是我要闹事的!我跟广秘长约好四点半在他办公室见面的,可是我瞪等了一个多时都没来,就去办公室问了问,办公室的同志就要赶我,还要抢我的照相机。” 梁健看到他胸前挂着的那个尼康的照相机了,瞄了一眼就移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不太自然地笑容,让梁健觉得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听豫元同志,这次泾县的考察是你做的?”梁健问他。 他愣了愣,见梁健不是问罪他刚才吵架的事情,神情顿时松了下来,忙笑着回答:“是的。要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您尽管。” 梁健看着他,笑着问他:“我知道你的习惯,这份报告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你全部的实力?” 这位老熟人尴尬地笑了起来,装傻道:“梁记,您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我拿钱办事,给的肯定是我能给的最好的!” 梁健收起笑容,沉声道:“别拿这些话来骗我。豫元同志钱还没付给你?你要是想要钱,就把你的实力全部拿出来给我看!” 老熟人神情讪讪,片刻没话。广豫元似乎有些生气,瞪着他,轻喝道:“梁记跟你话呢!” 老熟人这才松了口道:“是还有几张好照片,我是想留着参加摄影大赛的!你知道……” 梁健没等他话完就打断了他,道:“照片拿出来,钱照付。不然的话,我就让人到你的工作室去找!”老熟人苦着脸,半响才憋出一句话:“行,你是老大,你了算!” “你也不用这么不开心,等我这边事情弄好,照片你该参赛就参赛!”梁健道。 老熟人眼睛一亮:“真的?” “我骗过你吗?”梁健淡淡问。 老熟人脸色一垮,没话,但那意思很明显。梁健眉头一皱,他立马就道:“那我先回去拿照片!”完,转身就溜。 本来自≈ap;ap;#:///( ) 346省城会谈 梁健也没拦他。请大家(#¥)这个人是个油子,有点眼色,却又没点眼色。贪心,又怕死。其实这样的人,适合当个跑腿办事的。 老熟人一个多时后就将照片交到了广豫元手里,梁健已经回家陪霓裳了,广豫元又将照片送到了家里。 梁健看了之后,十分满意。那几张照片,采光角度等都十分不错,而且,照片中的风景,是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据广豫元,照片里的地方是在洪村还要往里大约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个水库,叫赋石。赋石水库与其是水库,不如是一个然的大湖,周围群山环绕,山上葱葱郁郁,偶尔有飞鸟掠过水面,带起一路涟漪,犹如世外仙境一般。 水库的大坝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了,最初据是清朝时候,某个人物在山里屯兵的时候,怕水不够喝,所以才在山谷里修的这条大坝,将山谷里面的水都堵在了里面。后来战乱,有不少人都逃到了这山里,因为有这条大坝堵起来形成的湖,逃亡的人都沿着湖住了下来。再后来,因为这里实在太闭塞,有些人又搬走了。这么多年下来,湖边只剩下一两户人家了,也都只剩下老人了。大坝在二十多年前因为一场大雨,曾有过部分溃堤,所以修缮过。 当地还有一个传,据赋石水库中,曾见到过水龙,不过这个也只是传。 梁健听完这些后,当即就决定就赋石水库了。 他连夜就和广豫元两个人修改了那份考察报告,第二就让广豫元和安吉拉的考察团约定了见面时间。 见面时间定在三后。 考察团要求梁健去晋州见面。考察团不太热切甚至有些高傲的态度,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安吉拉集团对于太和市来,是一次十分重要的机会,梁健委屈点就委屈点。 见面地点,也是安吉拉来定的,不是梁健不想定,而是安吉拉一开始就了,地点由他们来定。 梁健是在半路的时候,才收到安吉拉那边的消息,地点定在了上次崔部长来的时候安排的那个桃源酒店。 梁健一听这个位置,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梁健连忙问同行的广豫元:“这次安吉拉集团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广豫元:“我听我夫人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但心里已经明白,广豫元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安吉拉挑在桃源酒店,这明,省里肯定已经先跟安吉拉搭上线。 如果省里插一脚,梁健要想抢这块肉,又谈何容易。 梁健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许:“晚上有空吗?” 十多分钟后,梁健收到许的回信:“晚饭要陪领导。怎么了?” “我今在省城,有个应酬。要是你晚一点有空的话,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喝杯茶!”梁健回。 很快,许来信:“好的。那晚点再联系,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也知道,我的时间不是属于我的!” “明白。”梁健放下短信,心里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能肯定,待会会在那边酒店见到谁。 果不其然,酒店包厢内,不仅有徐京华,还有刁一民,相国平和覃安他们。徐京华看到他们,也是很惊讶。刚进门,徐京华就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等梁健回答,一个带着眼睛的黄头发外国人就站了起来,用很标准的中文回答道:“他们是我邀请来的。梁健记,对吗?” 外国人站起来,但没离开位置,伸出手来要跟梁健握手,梁健只能走过去跟他握手。外国人指了指空着的那两个位置,:“快坐。我们已经开始了。” 梁健和广豫元坐下来。 刁一民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然后转头就对那个外国人道:“汤姆先生,你刚才到,晋州的哪个地方,十分符合你们的规划?我有些记不清了!” 外国人笑着回答:“哦,是一个叫吴雷山的地方。那个地方,山顶有湖,确实不错。”刁到这里,外国人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刁一民突然看了一眼徐京华。 “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你。”刁一民道。 外国人笑了下,道:“这个嘛,我们回头再。总之,吴雷山还是在我们的考虑范围的。”着,他的筷子忽然一指桌子中央那一盆粘稠的汤,问:“这个汤不错,是什么做的?我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 刁一民见他转移话题,又看了一眼徐京华,没话。覃安立即接过了话,介绍了一下那盆汤。 这个饭局,因为梁健的加入,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外国人多次转移话题,不想在饭桌上多谈选址的问题,意思很明显。他既想要梁健他们双方竞争,却又不想明着来。可见,这个安吉拉的负责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梁健一直很沉默。饭局结束,覃安提出去喝茶,刁一民没话,徐京华开口邀请了梁健一起。 一行人看似和谐,却又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 到了茶室,坐了没多久,刁一民就找个机会走了。没过多久,徐京华也出去了。他出去不到五分钟,梁健就收到了许的短信:“梁记,省长让你到101。” 梁健让广豫元陪着,自己找了个借口出来后,直奔101。进门,就收到徐京华沉着脸的质问:“梁健,你怎么回事?” 梁健知道他质问的是什么,但是事关太和市能否摆脱这已经纠缠了太和市好几年的困境,梁健不能退缩。他略微低了头,装傻道:“省长,我不懂您的意思。” “别装傻!”徐京华这一次似乎是真的很愤怒,梁健看着他眼睛里冒出来的火,有些不太明白他这个火为何这么盛。他有火梁健能理解,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么盛怒?梁健已经装了傻了,只能继续装:“我真的不明白。” 徐京华啪地一声,甩手就将一个杯子从桌子上抓起来砸在了桌上。站在门外的许被惊得推开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硬着头皮准备进来收拾,脚才迈进来,就被徐京华吼了出去:“出去!” 许灰溜溜的出去重新带上门。 梁健心里震惊无比。徐京华发这么大的火,他是头一回见。 梁健心里飞快地猜测着各种徐京华发火的理由,如果是因为梁健今的出现,没有理由会这么大的火。除非,安吉拉的这件事对于徐京华也是同样重要的。 梁健忽然想到,徐京华刚刚上位,对于他来,他也是正需要政绩的时候。再联想到广豫元消息的来源…… 难道,这个安吉拉是徐京华找来的吗? 可是,刚才在饭桌上,徐京华至始至终都没过几句话,一直都是刁一民在跟汤姆沟通。而且,后来是徐京华邀请梁健去茶室的。 但,徐京华如此的气急败坏,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自己的人,正在撬自己的政绩,而且这还不只是政绩的事情,还有面子的问题。今是在刁一民的面前啊! 梁健在心里理清了思路后,基本就已经肯定了徐京华大火的起因。梁健脑子里转了一圈后,还是决定,这一次什么都要装傻到底。安吉拉对于太和市太重要,梁健不能轻易放弃。 “梁健,安吉拉的要求很高,你觉得太和市有哪个地方能符合他们的要求,你看?”正在梁健心里转着心思的时候,徐京华忽然就冷静下来,瞧着他,问。 冷静的徐京华比盛怒的更加让人心惊。 梁健谨慎起来,斟词酌句地回答:“我也就是瞎猫撞死老鼠随便撞撞,太和市的经济状况您也清楚,现在忽然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我总是要试试嘛!” 徐京华盯了他一眼,然后走开去一旁的柜子里又拿出来一个杯子,要倒茶。梁健忙走过去,接了过来。 徐京华看着他倒茶的动作,淡淡道:“你要是真有好的地方,倒是也可以拿出来试试。太和市也是西陵省的,只要安吉拉能落户西陵省,在哪里都一样!” 话得好听,可梁健要是当真,那就是真了。 梁健呵呵笑着,道:“好的。” “那你这次过来,资料带了吗?”徐京华问他。 梁健倒水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没有。时间太紧张,根本来不及准备。我这次过来,主要也是先来探探安吉拉的态度的!” “既然过来,就要准备充分。你这个态度首先就不端正。”徐京华严厉的批评。可梁健明白,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省长教训的是。”梁健回答,然后将茶杯递过去。 徐京华没接,:“先放着。那个汤姆还在那边茶室,你去陪陪,人家毕竟是客,我们都走了,不太好!” “豫元在那边呢。”梁健回答。 “他在那边啊!那你也过去。”徐京华看着他,道。 梁健笑了一下,道:“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太和,还是先回去了。” “那也行,那让豫元和你一起回去。”徐京华道。 “好的。那我给豫元打电话。”梁健着就拿出手机给广豫元打电话。广豫元听到梁健要走,很惊讶。 梁健没给他多问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走出101的房间的时候,徐京华让许送他上车。电梯里的时候,许皱着眉头问梁健:“刚才发生了什么,省长发那么大的火?” 梁健耸耸肩膀,表示不知。 许愁着脸道:“这可是我第一回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本来自≈ap;ap;#:///( ) 347项目机锋 气渐冷,今感冒了……大家要注意身体。请大家(%¥¥) 梁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到楼下的时候,广豫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梁健出来,走上来就要话,梁健担心他问突然离开的事情,连忙抢先转头对许道:“许处长你留步。” “见外了,什么处长不处长!”许笑着道:“你这不是在取笑我么!” “这怎么能是取笑!你现在是省长秘了,徐省长又是这么信任你,以后我们可都得靠你多在省长面前美言几句,提携提携。”梁健笑着道。 许虽然口中谦虚,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灿烂。人都是这样的,都喜欢听好话。而且,梁健这话其实也没错。许现在成了省长秘,又深得徐省长的信任,只要徐省长在,他的面子,就算是副省长也要客气一下的。 曾经有人,这做得好的秘,就好比是领导的第二个女人。这‘枕头风’谁都要忌惮一二。 当然做得好的秘,都是领导指哪他走哪的,有自己的思想,但是绝不凌越于领导的思想之上。‘枕头风’可以吹,但也不是随意吹的。 上车之后,广豫元敢梁健感慨:“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徐省长这次的升任省长,许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了。” 梁健没话,盯着窗外,等车子开出酒店大门。梁健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广豫元,问:“你现在给安吉拉那边打个电话,我要跟他们聊一下。” “现在?”广豫元惊讶地看着梁健。 梁健看着他,反问:“有问题吗?” “没有。我现在打。”广豫元终于意识到梁健此刻心情不好,立即就拿出电话给安吉拉那方打电话。 广豫元能联系到的是安吉拉方代表人汤姆的秘。是位女秘,中国人,普通话带点东北的话音。 接通后,广豫元了几句就要将电话递给梁健,梁健没接,道:“让她把电话给汤姆。” 广豫元又将话转告后,对方等等。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梁健终于听到了汤姆的声音。 “梁记,你好。”汤姆话时,总是像是带着一丝笑意,有种人畜无害的亲和感。可是梁健知道,这是一只老狐狸。 跟一只老狐狸耍阴谋,不如单刀直入。梁健直接表明目的:“我们太和市有个地方,我觉得很附和你们安吉拉的选址要求。我现在手上有一份关于那个地方的简单介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汤姆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后,道:“你稍等。” 过了半分钟左右,汤姆又重新话:“当然有兴趣,你可以发到我的邮箱。” 梁健道:“邮箱太麻烦。你们外国人喜欢这样的方式,我们中国人喜欢更直接的,面对面的交流,这样会让我们觉得更加的真诚。我希望,我也能让你感受到我的真诚。” 汤姆愣了愣后,笑了起来,道:“好。那你,怎么办。” 梁健看了眼时间,道:“要不这样,我们约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行。地方你来定,这里你比我熟。”汤姆道。 梁健看向广豫元,广豫元会意,立即报了一个地址给梁健,梁健又告诉了汤姆,就这样约定下来。 梁健先到的,坐了十分钟左右,汤姆才出现。他和他的美女秘两个人,汤姆身材高大,五官深邃,又穿得端正,和他的美女秘走在一起,倒更像是一对。 到了桌前坐下的时候,汤姆先给秘拉开了椅子,然后才自己坐下来。 一坐下,梁健不等他话,就将已经放在桌上的那个文件袋推了过去。文件袋里,除了两张照片之外,只有一张纸的简单介绍。 汤姆看了照片之后,明显脸上有动容之色,但他很快藏了起来。然后又看了一篇简单介绍后,抬头对梁健微微笑道:“梁记,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是不是过于简单了一点?” 梁健笑着回答:“我这个人不喜欢一些虚的东西,我觉得,风景都是要亲眼去看的。刚才那两张照片和资料已经足以让你对那个地方有个简单的了解,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马上安排,明就可以带你去亲自感受一下那边的风光和独具特色的风土人情。” 汤姆看着梁健,抿着嘴沉默了半响后,忽然扯开话题,问梁健:“这些话,为什么刚才在那边不呢?” 梁健略微迟疑后,没有丝毫隐瞒地道:“徐省长和刁记都是我的领导,他们希望安吉拉能落户晋州,从层级上,我不应该跟他们抢,但是我作为太和市的市委记,从太和市的发展上,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想得罪他们,所以当然要暂避锋芒!”梁健完,忽然一笑,又问:“你懂暂避锋芒的意思吗?” 汤姆笑了下,道:“不是很明白,但没事,我的秘懂!” 梁健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一直没过话的秘,秘黑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虽然穿着职业装,但整体的气势都是十分柔弱的,并没有多少干练的感觉。但感觉汤姆似乎对这位秘挺看重的。 梁健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着汤姆,道:“怎么样?如果有兴趣,约个时间,我陪你一起过去亲自走一走,看一看。” 汤姆却将东西一收,转手交给了秘,道:“不急!我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山,不过你给我看的照片里展现出来的风景确实不错。这样,我回去和我的团队讨论一下,等有了结果,我再联系你。” 完,他就站了起来,秘也随之站了起来。 “那我就静候佳音。”梁健也站起来。将他们送走后,梁健也启程回太和。一路上,他和广豫元都没怎么话。 五先送广豫元,到了地方后,广豫元下车的时候,梁健开口道:“今徐省长在我面前砸了一个杯子。你,如果我不争取这一次安吉拉的机会,太和市在我手里还有可能站起来吗?” 广豫元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该什么。 半响,梁健笑了一下,道:“早点休息。”完,伸手拉上门,然后对五:“开车。” 车子离开的时候,梁健在心里又将自己给自己的回答默念了一遍。 汤姆是个老狐狸。没多久,许就给梁健打了个电话。梁健一接起来,许就直接问:“你是不是单独跟汤姆见过面?” 梁健犹豫了一下,承认:“是的。” 许叹了一声,道:“你太糊涂了。徐省长对这次安吉拉的事情很重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 梁健沉默了一会,道:“起初我是不知道徐省长已经跟安吉拉有联系,并有合作的意向。”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许。 “你也清楚太和市的境况,安吉拉对我们来十分重要。他能决定太和市的未来!”梁健道。 许声音中多了些焦急:“你怎么就不明白?太和市的未来和省长的未来,哪个重要?” 梁健沉默着,没话。 许又开口劝道:“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劝你的!你背后有崔部长,未来的路是没问题的。你只要在太和市稳稳当当地待几年,到时候该升升,该调调,何苦现在去招惹这么多麻烦。省长一直以来对你也不错,当初刁记那么不喜欢你的时候,他为了你还跟刁记吵过架!你得念着这个恩情!” 许虽然跟梁健最近关系不错,但他到底跟了徐京华这么多年,字里行间都是替徐京华话的。徐京华对梁健有多少恩情,梁健自然清楚,他坑梁健的也不少。 他和徐京华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局面而已,何来恩情。但这话,不好跟许直。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我记得省长对我的维护。是省长让你来跟我的吗?” 许意料之中地回答:“是我自己想要来跟您的。省长这两心情一直不好,我工作也难做,所以自作主张,想来跟您沟通一下。” 许忽然就从你换到了您。这看似尊敬了,其实是拉开了他和梁健之间的距离。梁健自然听出了其中意味,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了。我这边不会再联系安吉拉了,不过安吉拉那边已经有我这里的资料,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了,如果他们自己选择了我们,那我希望省长能理解。我对省长,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许忙:“如果是安吉拉选择了您那里,那自然是不能怪您的。” “好。”梁健:“我要去开个会,那就先这样了。回头去了晋州,一起吃饭。” “好的。您先忙!” 挂断电话,梁健靠进椅子里,脑子里回想着许之前的那番话。看来徐京华真的是很重视安吉拉的这个项目。安吉拉的酒店必然是五星以上,投资肯定要在十个亿往上跑,这样大笔的投资,如果徐京华能成功作为主负责人拉进,那必然是他履历上辉煌的一笔。 只不过,安吉拉对于太和市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安吉拉的这十个亿要是能投资在太和市,那么对太和市的经济拉动是十分有效的,梁健甚至能预见到,安吉拉的项目落户后,对太和市的旅游业发展的拉动。 本来自≈ap;ap;#:///( ) 348茶凉了吧 但,对于徐京华,梁健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得罪。() 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点。徐京华为什么这么在意安吉拉的项目,无非也就是为了政绩。那么只要将保证这个政绩是他的,那么项目在哪里是不是不重要? 梁健怪自己当时一时没想明白。此刻想明白之后,自然是豁然开朗了。梁健立即又重新拨通了许的电话。 许接到梁健的电话,有些惊讶,问:“有什么事吗?” 梁健道:“徐省长现在忙吗?我有点事想跟他汇报一下。” 许沉默了两秒后,才回答:“他现在正在跟人谈话,要不晚点。” 梁健念头一转,心里揣测,这多半只是一个徐京华不想跟他沟通的借口。于是,便道:“那要不这样,晚上省长有空吗?我想请他赏光吃个饭。就去沁海园好了。” 许道:“沁海园一般不是熟人是不接的。” 梁健愣了一下,他对沁海园不了解,之所以提沁海园,是因为那位玉兰和徐京华的关系,梁健觉得徐京华会更容易接受。可他忘了,正是这样的关系,他提出来去沁海园,会容易让人有所防备。 但话已经出来了,梁健立即一笑,道:“这不是有许处长你嘛!” 梁健这一声许处长,让许比较受用。许沉默了片刻后,道:“那我先去问问,不保证一定能成。”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梁健道。 挂了电话后,梁健收起笑容,心里多少有点苦涩。轮职位,他比许高多了,不过是因为他是徐京华的秘。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梁健接到了许的回电。许表示,徐省长答应了,地点还是在沁海园。不过,徐省长会晚点到。 虽然许徐省长会晚点到,但梁健还是尽量早地到了那里。许已经跟玉兰打过招呼,房间还是那间梁健已经去过两次的房间。 梁健准备的礼物,早早地拿进来,放在了房间里的柜子里。至于许的那份,则是留在了车上。 梁健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两个时,才等到人来。先来的,竟是浅浅。再次看到浅浅,梁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上次浅浅的行为,让梁健有些不喜欢,再加上徐京华那隐隐约约的意图,梁健对浅浅下意识地就冷淡了许多。梁健一冷淡,浅浅就更加的不话了,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 许是第二个到的,进门跟梁健打了招呼后,看到浅浅,立即就笑道:“浅浅,你坐了这么久了,怎么都没给梁记倒杯茶!”着,拿过梁健空掉的茶杯,自己给倒上了。 浅浅看了他一眼,没话。 许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浅浅忽然站起来,:“你帮我跟徐省长一声,我先走了。” 许一下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有些着急地问:“这是怎么了?闹什么脾气呢?” 浅浅目光在梁健身上扫过,又落在许脸上,冷冷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完,她拔腿就走。 许人精,浅浅刚才那一眼,许就猜到了什么。立即一拉梁健,道:“梁记,你帮忙去劝劝,浅浅姑娘平时对你评价高,应该能听你的劝。” 梁健不想去劝,可许开口了,梁健要是不意思意思,也不太好。便站起来,跟了出去。到外面,刚才还大步的浅浅,倒是慢了下来。梁健追了两步,到了身边,问:“许秘让我来劝劝你,你要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就等徐省长来了再走。回头我让司机送你。” 浅浅转头看了他一眼,答:“不用你送。也不用等徐省长来,我有事,先走了。”完,又要走。 梁健要是这样还听不出这浅浅是对他有气,那就真的是蠢了。今他是来找徐京华谈事情的,如果让浅浅的事情影响了徐京华,不太值得。梁健压下心底的那些火气,伸手拉住她,道:“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可以直接,没有必要在这里耍脾气。” 浅浅站住脚,抬头盯着他看,半响没一个字。梁健被她看得有些不耐烦,快忍不住的时候,浅浅终于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徐省长每次见你,都喜欢叫我一起来吗?” 梁健想知道,但那个答案对于浅浅来,似乎又有些残忍。梁健忍住了,摇头不知道。 浅浅又问:“那你知道我跟徐京华之间的关系吗?”她忽然就不称呼他为徐省长了。 梁健愣了一下,忽然有种预感,浅浅或许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梁健还是摇头。 浅浅忽然笑了一下,有些凄凉。梁健更加迷惑了。浅浅还是要走,梁健拉住她,道:“无论怎么样,你有气就对我撒,今,还请你帮个忙,先留下来。” “请我帮忙,是不是要有些诚意?”浅浅盯着他的眼睛,。 梁健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浅浅看着他,一会后,忽然道:“做我男朋友。” 梁健震惊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半响才缓过神,沉下脸,道:“你这是胡闹!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浅浅却笑了一下,道:“你老婆在美国,都要跟你离婚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谎言被拆穿,有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的羞怒感。梁健忍住了,但声音难免冷了下来,道:“但只要一没离婚,那么在法律上,我还是有妇之夫。所以,你的要求,恕我做不到。其他的条件,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你都可以提。” “其他的条件?”浅浅笑了笑,道:“那要不就陪我一个晚上!”浅浅那双看似单纯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有种不认识的陌生感。浅浅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都是比较安静文气的,虽然这两次有点脾气,但主要也是因为梁健内心的排斥。此刻,浅浅忽然出这样的话,梁健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 “你走。”梁健也是起了火气,直接道。 浅浅收起笑容,道:“好。”完,还真的走了。 回到屋子里,许见梁健没和浅浅一起回来,愣了一下,然后就着急起来,问:“她真的走了?” 梁健点点头:“我尽力了,不好意思。” 许皱着眉头,叹道:“这祖宗!” 梁健忽然意识到,许对浅浅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便试探着问他:“这浅浅到底是什么人?” 许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健,问:“你不知道?” 梁健摇头。 “徐省长没和你?”许问。 梁健努力回想了一下,当初认识浅浅是因为煤工局局长的事情,当时徐省长怎么介绍的浅浅梁健记不太清了,但似乎并没有确切地介绍浅浅的身份。 梁健摇了摇头。 许脸上掠过些复杂的神色后,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许是不想。梁健也就不多问了,有一是会弄明白的。 徐京华来了之后,没看到浅浅,有些诧异,问梁健:“浅浅那丫头呢?” 梁健回答:“她走了。” “走了?”徐京华皱了眉头,惊讶地看着梁健:“为什么走了?” 梁健迟疑了一下,许就跟上回答:“好像有事,急匆匆就走了。” 徐京华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坐下来后,许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人后,徐京华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睨一眼梁健,问:“找我什么事?” 梁健目光看着身前的那个茶杯,茶杯里的茶是之前许给他倒的,此刻已经凉了。梁健看了几秒钟,开口回答:“我来找您,是想跟您聊一聊安吉拉的事情。” 徐京华嗯了一声,神色上沉了一下,又立即回复正常。 “你想聊什么?”徐京华问。 梁健略微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后,道:“前段时间我去市下面的山口区的山里进行调研,发现了一个地方很适合这一次的安吉拉项目。我想让省长帮我看看。” 着,梁健将上次拿给汤姆看的那几张照片同样放到了徐京华面前。徐京华瞄了一眼,有所动容,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后,放了下来,口中轻描淡写般地评价:“是不错。” 梁健跟着立即问道:“您觉得,跟吴雷山相比怎么样?” 徐京华的目光一下就犀利起来,盯着梁健,几秒后忽又收起目光里的犀利,道:“各有各的优点。你这个地方,山区交通不便,安吉拉如果投资在那里,相比于吴雷山,成本要大不少。” “确实,山区是交通不便,那边的路况很差。所以,我才更希望安吉拉能落户在那里。这一点,我希望省长您能帮忙。”梁健道。 徐京华眼睛一眯,问:“你希望我帮忙?怎么帮?” 梁健看着他,道:“我希望您能帮太和市出面谈这次的项目。” 徐京华面有惊色一闪而过。 梁健紧跟着就道:“您是省长,您比我有分量得多。而且,太和市的情况您也清楚,太和市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 徐京华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低眉的梁健,半响,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拿起茶壶,道:“你的茶凉了,倒了换一杯。” 本来自≈ap;ap;#:///( ) 349分一杯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话点到为止,大家心照不宣。请大家(≈ap;ap;¥) 省城回来后没几,徐京华就带了人过来亲自考察了泾县洪村一带,时长一周。这一周,不仅梁健他们忙坏了,山口区也忙坏了。山口区作为太和市最贫困行政区,以前也有省里领导过来调研,但都是来调查到底是怎么个穷法的。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们是过来,带来的是一次致富的希望。 山口区的两位主要领导兴奋之余,自然是殷勤得不行。每两位领导都要亲自陪同,被徐京华批评了之后,区委记才回去政府主持日常事务,留下了区长。 一周后,徐京华回省里,梁健松了口气。这几,都是他陪同的。这一次一周的接触,让梁健更加深刻的认识了徐京华这个人。与之前的认识不同,如今的徐京华是个多疑的人,多疑还聪明的人。 也许是因为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行事风格也不同了。只不过,经过这次的接触,梁健心中对徐京华的警惕就更多了一分。 徐京华回省城后,当时随他一起来的团队还会留在这里进行更加全面的一个考察。但,梁健不需要再陪同了,所以他也就回了太和市。这几因为徐京华一直住在山里,梁健也不好自己回来,六七没见霓裳,家伙看到他回来,耍起了脾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愣是不愿意开门出来,梁健在门口解释了半,最终以答应她近一个月内,尽量每回家陪他作为条件,才获得她的原谅。 只不过,这个条件,梁健答应得有些虚。在这个岗位上,很多时候,其实是身不由己的。梁健答应霓裳的时候,的是尽量,但霓裳肯定不会懂,什么是尽量。梁健知道自己这父亲是做不到完全合格了,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多做一点。 徐京华回了省城后,接连好长时间,都没了动静。梁健心系安吉拉的事情,那边又没了动静,心里着实没底。还好,团队还在山里,这也算是一个定心丸。 半个月后,广豫元忽然来告诉梁健,安吉拉的团队打算回总部了。梁健顿时急了,这事情还没苗头,安吉拉的团队就先撤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已经黄了。 梁健一急,立马就想联系安吉拉的汤姆,可电话拿起来,忽然又想到徐京华这个人。徐京华的多疑在上一次的考察当中,梁健已经认识到了。如果这个时候,梁健亲自联系了汤姆,让徐京华收到了消息,心里恐怕又要多想。 梁健迟疑了一下,将电话拨给了许。 “梁记呀,什么事?”许笑着问。 梁健道:“我来跟你打听打听,安吉拉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许:“目前还没消息,不过你也不用急,这么大的事情,别一个月了,就是半年也是很正常的!” “我这不是着急嘛,你也知道,安吉拉的项目对太和市来,实在是太重要了。”梁健道。 “理解!我理解!省长也理解!不过,我们理解没什么用啊,要安吉拉那边理解才有用!”许道:“你放心,省长这边也在努力跟安吉拉这边沟通,一有消息,不用省长,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梁健不好再追问了,只好客气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梁健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沉的空,想着刚才许的话。梁健敢打赌,许刚才的话,肯定是有水分的。徐京华努力跟安吉拉沟通这话应该不假,但要真的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梁健不信。 但许不,梁健也不好逼问得太紧。上次安吉拉的事情后,许对他,也没了之前的亲密感,虽然梁健已经做出了退让。 安吉拉那边,梁健也不好直接去问。汤姆的态度很明显,他明显是更偏向于徐京华这边,或者应该他偏向于官大一点的。 在他眼里,梁健只是个是市委记,而徐京华是个省长。一个市委记和一个省长的权力其中的差距,三岁孩都知道。安吉拉在省长那里能获得的肯定比在梁健这里能获得的要多。 其实,偏向谁,梁健无所谓,只要安吉拉能落户太和市。 梁健忍住焦急,没有尝试去和安吉拉方沟通。这样又过了几后,相国平副记忽然来了。 相国平的这次过来,是没打招呼就过来了。梁健收到消息的时候,相国平已经在告诉上了,而且快到太和市的高速出口了。梁健可以是,猝不及防。 梁健匆匆准备,安排,还好虽然慌乱,乱子倒是没出。等相国平到市政府,梁健带人在门口等着,车子一停下,梁健立即上前去拉开了车门,相国平出来,笑着依次握手后,梁健正准备引着他往里面走,却被叫住。 “梁健,你等等。” 梁健诧异地回头,道:“相记,您。” 相国平笑了笑,道:“这次过来时间紧,坐就不坐了,你去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出发,我们一起去山口区看看。” 山口区……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尽量平静地问:“相记,能不能透露一下这次去山口区有什么任务吗?我好做准备!” “先前金秘没告诉你吗?”相国平惊讶地问。梁健觉得他是故作惊讶。金秘是相国平的秘,此刻正站在相国平的身后,听到这话,立即就低头承认错误:“相记,是我疏忽了,之前忘了通知梁记了。” 相国平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现在工作越来越不认真了!这也能忘!” 梁健赶紧打圆场,道:“可能是之前我挂得太急,以至于金秘没来得及告诉我!主要责任在我。” 相国平看了他一眼,道:“是他的就是他的错!你也不用替他好话!”话虽如此,可相国平也就顺势就坡下驴了。然后告诉梁健,此行目的,是来考察山口区的贫困情况。省里打算扶助山口区,帮助山口区百姓致富。这致富第一条件,就是修路。 简单点来,省里打算给山口区修路,而相国平是来打个前站,考察情况的。可是,如果真的如相国平所,只是打算扶助山口区的话,那又何必劳动相国平这座大驾,而且还搞突然袭击,完全没必要。 梁健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安吉拉的项目。据,相国平最近和刁一民走得很近,在政治立场上,保持了高度一致。那么通过这一次相国平的突然到访,是否可以判定,安吉拉的项目,刁一民也眼馋了,想要分一杯羹,甚至独占这块大蛋糕? 这个念头在梁健脑子里闪过后,就生了根。不过相国平面前,梁健没有表露丝毫。 匆忙准备后,就带队陪同出发。到的时候,山口区的区委记和区长已经诚惶诚恐同时又难掩兴奋之色地在区政府门口等着了,身后站着不少人。 流程式的见面招呼过后,是休息,和会议。休息的时候,山口区区委记来找梁健,试探着问胡国平这次过来的目的。 他这样问梁健:“梁记,这次省委相副记突然过来,是不是安吉拉的项目已经定了?” 安吉拉的项目,没人跟他提过。起码梁健这边的人,和徐省长他们应该都是没跟提过的。但是至于另外的一些人有没有走漏口风,也就无法得知了。可是他如此直白地问梁健,看来也是很关注那件事。 也是,这么大的项目要是能落户山口区,最直接收益的还是山口区。 梁健看了他一眼,认真地嘱咐:“这一次,相副记过来是过来考察山口区的贫困状况,省里打算给你们修路,所以你好好表现,懂吗?” 区委记韩国明似乎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愣愣地问:“省里怎么忽然想到要给这里修路了?” “难道靠你们自己能把这路给修起来?”梁健瞥着他,淡淡道。 韩国明顿时明白自己这话得不合适,忙噤声了。 梁健担心这韩国明待会在相国平面前些不该的,又叮嘱:“待会要是相副记不提项目的事情,你就一个字都不要提,记住了吗?” 韩国明默默地点头。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还是没想明白。 会议当中,相国平提出要四处走走看看,并且提出,不用梁健陪同。梁健坚持了一次后,相国平还是执意不要梁健陪同后,梁健也就只好在区政府等着。不过没多久,梁健得到消息,娄江源来了,和相国平汇合到了一起。 不算意料之外,如果刁一民真要打算把安吉拉项目的事情抢过去,那么太和市这边总是要有一个能帮他做事的人,梁健肯定是不合适的,娄江源本身就算是他那边的人,自然就是他了。 只不过,从这一次相国平的过来,梁健可以大概肯定一件事,安吉拉项目定在山口区的事情,十有**应该是能成了。要不然的话,相国平也就不用来! 初步预算十个亿的项目,这么大的一个蛋糕,任是谁都要眼馋。而且,安吉拉集团以往的口碑不错,酒店经验丰富,而且很成功,这无疑是一个优质项目,刁一民不眼馋才是不正常。 本来自≈ap;ap;#:///( ) 350花落谁家 相国平在山口区待了三,地方倒是走得不少,不过重点还是在泾县的洪村附近。请大家(@¥)据区里那边传来的消息,相国平在那个赋石水库待了大半时间。当时,在赋石水库下面的时候,他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跟着,而他只带了秘和娄江源,然后就上了赋石水库。期间,人都联系不上,把韩国明他们吓得不轻,就差没安排救援人员进去找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几个点,赋石水库很大,光水面面积就有四百多平方公里,这还不算周围的群山和一些滩涂面积。相国平三人靠走,倒是也走不太远,但总是会让人生出一些猜测。 相国平走后,广豫元过来找梁健,他也是察觉到了相国平此次过来的目的,他试探着问梁健,要不要跟徐京华那边通个气。 梁健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也好,你跟徐省长比较熟,你来打这个电话。” 广豫元看了他一眼,又问:“那我怎么比较好?” 梁健没看他,回答:“照实回答。” 广豫元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而后转身出去。 照实回答,怎么个照实法?门关上的时候砰地那一声响起的时候,梁健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低头去看文件了。 翟峰来,之前楚阳给他打过电话,他有事情先过来找梁健汇报。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从荆州过来,到这里就快五点了。便:“明早上。”翟峰:“早上十点有个会议。” 梁健道:“那就让他九点一刻之前到这里。” 翟峰出去了,梁健想,楚阳过来跟他汇报什么?秦海明的事?还是电池厂的事?还是最近愈来愈严重的缺水问题。 梁健猜测,是电池厂的事情可能性比较大。之前沈连清有跟梁健汇报过,最近电池厂项目的一个负责人,坐在楚阳秘的办公室。刚开始,楚阳还见他,后面就只能躲着了。 据沈连清的法是: 电池厂的事情已经进入征地过程。但是荆州许多人都已经搬离,留下的百姓不足十年前的五分之三。电池厂选址的那一块,又是一块比较荒凉的地方。那地方的土地虽然在系统里能找到相对应的人,但是大半人都已经不在荆州,联系方式也已更改,想要联系上,是个比较困难而且折腾的过程。楚阳这边已经想尽了办法,还是有一半人都找不到。 潘长河那边的想法是,先把电池厂建起来。在他看来,合同已经签了,征地的动作那是你们政府的,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不能因为你们没有办法把工作做好而来影响我的开工。 但是楚阳那边呢也有苦衷。如果现在让电池厂建起来的,到时候那些人回来发现地没了,只怕是要闹,闹还不止,万一在坐地起价,捏住了楚阳他们的这个把柄,不肯罢休,那也不是件事。 听起来似乎两边都有理。可梁健潜意识里,肯定还是偏向楚阳的,除了他自身也是一个政府官员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电池厂落户荆州的那个过程。 但,电池厂落户荆州这件事已经定了,要是因为找不到那些人就让这件事一直这么耽搁下去,不仅潘长河要闹,梁健也不好跟徐京华那边交代。 梁健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不完的事啊! 第二早上八点,楚阳就在办公室等着了。梁健送完霓裳,回来正好看到楚阳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梁健看到他,皱了下眉头,道:“你来了,怎么不先到翟的办公室里去坐坐,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楚阳微微低头,回答:“来得早,翟秘还没来,我怕错过了,就在这里站着了。” 梁健转头看了眼翟峰的办公室,刚才路过的时候没注意,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不太像是翟峰的风格。自从梁健送霓裳上幼儿园后,翟峰就不用再早上先去梁健那和梁健汇合了,都是直接到办公室的。一般,他七点五十左右就到了,收拾一下烧个水什么的。从来都没出现过,梁健到了他还没到的情况。 梁健看了眼楚阳,然后走过去,敲了敲翟峰的办公室。一会儿后,翟峰的办公室门忽然开了。 梁健皱起眉头,问:“在里面干嘛这门关得这么好!” 翟峰慌忙想要道歉,梁健没给他机会,转身就往自己办公室走。翟峰立即跟上,楚阳也跟了过来。 办公室桌子上,往常已经泡好水温合适的茶今没有。翟峰着急忙慌的泡水,梁健走到办公桌后面收拾自己的东西,楚阳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等翟峰泡好茶,端过来的时候,梁健才总算是开口话:“放那边!” 翟峰放下后,梁健又:“你先出去!”完,又招呼楚阳去沙发上坐着。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梁健看着楚阳,径直问道:“,什么事?” 梁健没猜错,果然是为了电池厂的事情来的。 梁健拿起杯子,朝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茶水吹了几口气,热得有些烫的蒸汽喷在脸上,一会儿,就感觉额头上起了汗。最近这气是愈来愈热了,今翟峰没有提前将他办公室的空调打开,这会儿房间里还没凉下来。 梁健放下茶杯,听着楚阳将事情完后,问:“你什么想法?” 楚阳似乎有些为难。 “既然来了,就直。”梁健淡淡道。 楚阳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道:“我觉得,既然电池厂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了,那就先建厂。” 梁健看着他,自从上次水库大坝倒塌的事情过后,楚阳变了。他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厂建到一半,那些人来闹,你怎么办?” 楚阳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那些地主要属于村里的集体用地,我和连清同志商量过,先和村里签好合同,把钱先发下去。当然,我们也会努力去联系那些人,如果实在联系不到,就只能先这样了。” 梁健看了他一会,问:“我听,最近电池厂的人闹得很厉害?” 楚阳讪讪地解释:“闹倒是也没闹,就是到我办公室走得比较勤。” “当初电池厂的事情,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梁健道:“不过,你同意了,我也就没反对。现在该怎么做,你也不用来问我,自己做决定就行!这件事,我不插手!” 楚阳抬头看了一眼梁健,目光里有些复杂的神色。梁健不再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空调打了这一会,终于是凉了。这茶水也凉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方,不烫也不冷,温热的感觉带着一丝醇香的味道,驱走了清晨仅剩的一丝困意,让人瞬间清醒。 “你早上这么早过来,早饭吃了吗?”梁健一边喝茶,一边问。 “吃了。”楚阳回答得很干涩。 梁健像是没听到,继续道:“要是没吃,就让翟峰陪你到食堂去吃一点。” “那我先出去了。您忙!”楚阳着,站了起来,看了梁健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往外走。 梁健没叫住他。 他没错,梁健理解。他的心里,比他苦多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荆州变好,电池厂就像是洪水之中的那一根木头,楚阳拼命地想抓住,虽然他知道这根木头可能并不适合他,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定,就成了呢? 他走后,梁健想着楚阳刚才出门时,那微微佝偻的背,心里有些于心不忍。犹豫再三,给广豫元打了个电话,将广豫元叫了过来。 广豫元进门,梁健在看文件,他站在桌前,轻声:“我刚才过来碰到楚阳同志了,是不是电池厂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梁健没抬头,回答:“是的。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你这两多关注下那边。楚阳也不容易,有什么问题,你帮忙多出出主意。” “好的。”广豫元答。 梁健放下文件,抬头看着他,问:“昨跟徐省长那边联系过了吗?” 广豫元:“嗯,联系过了,按您的吩咐,照实了。” “省长有什么指示吗?”梁健问。 广豫元回答:“他没什么。” 梁健抿着嘴想了一会,道:“没事了,你去忙。” 广豫元走后,梁健忽然想抽根烟。在拉开抽屉找的时候,发现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放了一排烟,不是什么昂贵的烟,但是这个烟的牌子,梁健曾觉得不错。这应该是翟峰放的。 梁健拿了一包拆开来抽出一根,走到窗边,点着抽了一口。 窗外的空,还是一如既往地灰蒙蒙的。 梁健忽然有些期待,这安吉拉的项目,落户太和市基本上是肯定了,不过这么大一块蛋糕,到底是花落谁家呢? 不过不管花落谁家,肯定是没梁健的份了。梁健也不稀得这蛋糕,只要安吉拉能在太和,谁吃这蛋糕他都无所谓。 他就是好奇,刁一民和徐京华,这一次,谁能更胜一筹。这一场无声地较量,不仅仅是蛋糕的问题,更是权力问题。 本来自≈ap;ap;#:///( ) 351小色汤姆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在市里,省里的风云也只是靠道听途来的一点消息来判断。徐京华和相国平之间似乎为了安吉拉的事情,争得很起劲。而刁一民,却冷眼旁观,仿佛置身事外,乍一看,他作为省记,这一点上似乎表现出了一定的领导素质,相比较之下,徐京华作为省长,省政府一把手,似乎就要差了一点。 论根系,徐京华绝对要比刁一民根深蒂固。但论权力,刁一民的一票否决权就足以带给徐京华很多压力。再加上,上一次罗贯中的事情,带来党组内一定程度的重组,这对于他们两人来都是一次机会,但明显刁一民能在这次重组中获得的利益要比徐京华大得多,毕竟那时候徐京华还只是一个统战部部长,而刁一民却已经是省记。 徐京华有压力是正常的。不过,他自从坐上省长之位后,就一改以往低调的作风,如今行事越来越高调,与刁一民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风起云涌。 这次的安吉拉项目,徐京华志在必得。刁一民又何尝不是。两虎相争,却没想到,受益的反而是山口区。 相国平回去没多久,省里就出了一个规划,打算投资一个亿,全面改善山口区的道路条件,把路修到家门口。 梁健得知消息后,吃惊不。吃惊之余,倒反而是想感谢一下安吉拉了。要不是安吉拉项目的事情,这路不知道得要到何年马月才能修起来。 不过,现在安吉拉那边迟迟不肯透露风声,虽然从刁一民和徐京华两人间的争斗看,这项目是十有**就定在山口区了,但只要安吉拉那边没有消息,始终还是让人没办法彻底放下心来的。 梁健想,既然省里已经有了这个规划,那不如先将这个规划给落实好。只要路修好了,哪怕是安吉拉不来,那么对于山口区今后的旅游业发展也是一大益处。 只不过,这几年经济下滑,省里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这两个亿,就怕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想提前落实,恐怕得要先下一番功夫。 梁健考虑了一会,排除了自己亲自跑一趟的念头,打了电话给翟峰,让他通知山口区的区委记,让他明过来一趟。 山口区那边,其实也早已收到消息。省里这么多年对山口区的贫困一直是属于视若无睹的状态,最近不仅接连有大领导过来考察,还突然掉了这么大一块馅饼,两人都快被砸晕了。 韩国明接到翟峰电话的时候,正和区长坐在办公室,两人在研究这修路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挂断电话,韩国明看向区长,缓缓道:“梁记让我明早上去见他。” 区长眼睛中微微一亮,道:“那看来那一个亿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韩国明想要笑,似乎又有些不敢笑,半边的侧脸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走了两步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眉头微微一皱,道:“不好!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你忘了,上一任的时候,省里也曾过要修路,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区长回答:“这一次不一样,那个安吉拉的项目可是大项目,据前期投资规划就有十个亿,省里现在拿出一个亿,只是为了引进那十个亿,要我,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韩国明却有些不太敢放松,道:“还是先别抱太大期望比较好。” 区长不话了。两人坐了一会,区长站起来告辞,韩国明将他送到门口,忽又想到一事,叫住他问:“你,我们要不要跑一趟省里?” “那要不这样,明你去市里,我去省里!”区长。 韩国明眼里掠过些异样的情绪,沉默了几秒后,道:“也好。我们兵分两路。” 第二,韩国明到市政府是九点差两分钟。梁健已经在办公室了。翟峰领他进来的时候,梁健正在看早上翟峰送过来的文件。头也没抬,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 他有些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下,翟峰给他泡了杯茶,就出去了。 这一坐,就是十五分钟。韩国明将茶杯里的茶都喝完了。梁健忙完,给自己添茶的时候,看到自己茶杯里的茶也没了,就顺手也给他添上了。韩国明坐在那,站起来也不是,伸手也不是,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梁健像是没看到,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抿了口茶,开口:“知道我今找你过来什么事吗?” 韩国明摇头。 “省里最近提了个规划,打算给你们山口区投资一个亿,全面改善你们山区的道路环境,这事情,你还没收到消息?”梁健问他。 韩国明僵在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半响,憋出一句:“听是听到了一些,不过不敢确定。” 梁健道:“目前来看,省里应该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但是要是想让这个打算快点落实,那么你和吴波同志就要花点心思了!” 韩国明看了一眼梁健,犹豫着道:“您是,让我们去省里争取?” 梁健看着他:“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安吉拉项目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消息了。这个项目能不能成,目前还是个未知数。省里修路,也是为了这个项目进驻做铺垫。但省里资金紧张,如果这个项目最终没有成功进驻,那么这条路修还是不修,就不好了。我的意思,你懂?” 韩国明眼里掠过一丝紧张,忙回答:“我懂!我懂!” “那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吗?”梁健问。 韩国明犹豫了一下,回答:“嗯,我知道了。” “那你看,该怎么做?”梁健问他。韩国明怔了一下,而后更加紧张,支吾了半,将吴波今已经去省里的事情了出来。 梁健意外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他们动作竟然也这么快。只不过,这贸然去省里,万一哪里出点错,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梁健想到这里,看着韩国明的目光里就多了些埋怨,问他:“吴波去省里找谁了?” 韩国明犹犹豫豫地不想直。 梁健眼睛一眯,质问:“刁记?” 韩国明沉默了寂寞啊,点了点头,道:“他是这么跟我的。” 梁健本想他几句,这事做得有些冲动。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来,本来梁健这一次将他叫过来,就是想让他去省里动动脑子的,只不过他还没,他们就去做了。这事情,找刁记,也不能算错。 梁健挥挥手,道:“你先回去。等吴波回来,再跟我汇报情况。” 韩国明站起来,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梁健在沙发里坐了好一会,一直在想,吴波今这一趟省城,到底能不能有些收获。 安吉拉的事情,刁一民似乎一直都没有正面参与过,这个时候,吴波去找他,有点像是要将他挑到明处的感觉。不知道这刁一民是顺势就站到了明处,还是,要责怪吴波将他挑到了明处。 吴波中午就回来了。据韩国明打电话来汇报,他根本没见到刁一民,就连相国平也没见到。 不过省委秘长覃安见了他,话倒是得不少,态度也挺和气,临走,还送了他两盒晋州的特产。 吴波回来后,拿着那两盒晋州特产,走在区委政府大楼里,步子都迈得格外方正。 听着,仿佛真的不错。虽然大领导没见,但吴波只是个区长,省委秘长的接见,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 可仔细一琢磨,却是不对。刁一民和相国平都拒而不见,一要么他们很忙,二要么就是他们清楚吴波为了什么他们不想见。梁健觉得后者可能性很大,如果是一个寻常的区长,省委领导不见,倒也寻常。要是真的谁想见就能见,那就不是省委领导了。可是吴波是山口区的区长,看在安丽拉项目的面子上,按理就算刁一民不见,相国平也会见一下。可他们两个都拒绝了,但似乎又不想拒绝得太彻底,于是就让覃安出面,安抚一下吴波那颗受伤的心。 吴波这一趟去,可以是无功而返。当然,那两盒特产除外。在吴波眼里,那可是特大的殊荣,估计要传上好一阵子了。 韩国明似乎要比吴波理智一些,他问梁健,是否要再去一趟。梁健想了想,否定了。 如果刁一民他们不见吴波,那么韩国明再去也没用。梁健想了半,决定亲自去一趟,不过不是见刁一民,也不是相国平,而是徐京华。 路的事情虽然是相国平去做的考察,但不代表徐京华不可以插手促成。 梁健拉上了广豫元,又托了许安排了时间,地点还是在沁海园。这一次,浅浅那姑娘没有出现,梁健松了口气。 徐京华一如既往地晚到。梁健让广豫元敬了许不少酒。许脸上泛起红晕的时候,虽然没醉,但也至酣处,多多少少也套到了一些信息。 许,安吉拉的那个汤姆一直没走,一直就在晋州。只不过,最近相国平和那个汤姆走得很近。那个汤姆是个十分好女色的人,偏偏相国平摸准了这一点,总是能安排得很好,而且,你还抓不到把柄。 不过这汤姆是个老狐狸,相国平将他哄得再开心,他这嘴一直没松过。据,这几相国平在办公室发过好几次火了。 话到这里,许意识到自己酒多了话也多了,便借口去上个厕所,走出去透气醒酒去了。他回来的时候,徐京华也来了。 梁健和广豫元都准备要站起来,徐京华手一抬,往下微微一按,道:“坐着。” 没人当真,两人都还是站了起来,等他坐下才坐下。 本来自≈ap;ap;#:///( ) 352火烧沁海园 许已经给他倒上了茶和酒。放过去的时候,徐京华将酒往边上一堆,道:“酒不喝了,喝点茶。你们酒应该也差不多了?”话时,瞟了一眼许,许将头低了下去,通红的两颊更红了。 梁健和广豫元赶紧换上了茶,徐京华又吩咐许:“把该撤的都撤了。” 许慌忙动手整理,梁健给了广豫元一个眼神,后者也立即伸手帮忙,一会儿将桌子空了出来。许将餐车推到门外交给了门外候着的服务员。 梁健又给徐京华空了一半的杯子里添了点茶水。 刚放下壶,徐京华忽然开口:“这次过来,是为了路的事情。” 他一语点穿,倒也不奇怪。吴波去省里找刁一民他们的事情,他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梁健也不隐瞒,点头承认:“是的。” 徐京华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你们呀,太急。这路该修,迟早会修。” 广豫元想话,被梁健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知道。省里一直都是想着下面的,只不过,区里的人嘛,突然有了这么大件好事,耐不住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京华眉毛一挑,目光忽然盯着梁健,问:“那你呢?你怎么也耐不住性子?” 梁健心中一凛,知道徐京华八成是对吴波去找刁一民和相国平有些不开心。虽然梁健知道这是吴波的自发行为,但是在徐京华看来,吴波是梁健的下属,梁健如果连自己的下属都管不好,那还做什么领导。 梁健心里心思急转,几秒后,笑着回答:“我的性子,省长您是清楚的,您不是也长批评我性子太急躁嘛!这一下子也改不过来。”他假装不懂徐京华背后的意思,继续道:“我呢主要也是着急安吉拉项目的事情,这迟迟定不下来,心里落不定。” 徐京华语气缓了些:“安吉拉项目的事情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你急也没用。” “我知道我急也没用,这不是瞎急嘛!”梁健继续笑呵呵地:“不够,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徐京华边,边拿起茶杯喝水,显然没认真。 梁健只当是看不出来,答:“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路修起来。” 徐京华眉头顿时一皱,杯子一放,脸色又沉了下来,哼声道:“行啊!只要你有这个钱,你想什么时候修就什么时候修!” “省长,您要不先听我完?”梁健尽量赔着笑。 徐京华哼了一声,虽然不再嘲讽,但脸色没好多少。梁健只得忍着,继续道:“我认为安吉拉那边之所以迟迟不肯松口,无非就是想从我们这争取更多的好处。而安吉拉项目要是落户山口区,那么首先要解决的最大问题是什么?肯定是路。要不然他的项目就算再好,这样的路,走路都吃力,又能有多少人愿意过去。除非酒店安排直升飞机专门负责接送,但是这样的话,就扼杀了至少一半的中产阶级顾客。他的酒店虽然定位高端,但主要客户人群还是以中产阶级为主,如果使用直升飞机作为进出主要交通工具,那么所产生的费用相对会提高房价,而且必然是大幅度提高。房价的提高,必然会直接导致一大波客户群的流失,安吉拉肯定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的。所以,他们的项目要落户山口区,那么第一件事必然是要解决路的问题,否则修建酒店也是极大的困难。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能提前将这个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大石头给搬走了,那就是相当于帮他们节省了起码一个亿以上的投入。” 梁健完,以为徐京华会有所动容,起码会思考一下,可他没什么反应,脸色有点冷,口中淡淡道:“如果安吉拉的项目落户山口区,那么路肯定是省里负责修的!这一点,我们早就和安吉拉方面达成了共识。” 徐京华这话是在告诉梁健,你刚才那一大堆,都是废话。你想得到的,我们会想不到?我们难道比你还蠢? 但实际上,梁健想表达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完全。他刚要补救,徐京华却没了耐心,一挥手,道:“你们今过来要是就是为了路的事情,那就没必要了。该修的迟早会修,你们急也没用!”罢,他就准备站起来,打算走了。 如果就这么走了,那梁健这一趟,可算是白来了! 梁健慌忙道:“可是,省长,这路虽然迟早会修,但是谁修的,可不一样!” 徐京华顿时转头盯着他。 机会来了,梁健赶紧接着道:“您想,如果我们先把路修了。那在山口区百姓的眼里,那是您体恤山区百姓生活辛苦;在安吉拉集团的眼里,那是您先把诚意送到了他们面前。” 徐京华眯起了眼睛,不话。 梁健喝了口水,继续道:“汤姆无非是想待价而沽。路是我们的诚意,剩下的,只要我们能给得起,多给他一点,也无妨。对您来,只要让安吉拉松口的,是您就行!” 梁健终于完,片刻后,徐京华忽然一笑,道:“你倒是看得很透彻嘛!” 梁健听这哈,刚想松口气,忽然一直没话的广豫元开了口:“我们都是您的兵,您教导得好!其实,刚才这些想法,也是受了吴波他们的启发。吴波这一次来省里,我们也是措手不及。本来梁记还想着跟韩国明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找个时间,一起过来请教一下您的意见,没想到吴波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广豫元这话完,徐京华的脸色缓了不少。梁健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有些心惊。看来徐京华刚才那笑,并不是真的在夸梁健呢。 梁健偷偷看了一眼广豫元,果然还是广豫元了解徐京华。他跟徐京华难么多年的关系,也不是白来的! 徐京华到底还是没给一句肯定的话,但他最后还是松了口,能松口就不错了。回去的路上,梁健跟广豫元了句谢谢。 广豫元憨厚一笑,道:“没什么。” 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觉得徐省长最近变了?” 广豫元脸上笑容消失,沉默了一会,道:“人嘛,总是会变的。在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心境。其实,徐省长已经算不错了。要不然,他做第二个罗贯中,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句话中的罗贯中当然并不是后来落马的罗贯中,而是最辉煌时期的罗贯中。 梁健吃惊地看了一眼广豫元,没接话。 车厢里,气氛有点沉重。 那晚上的谈话,应该是起了作用的。因为,之后一个星期后,省里忽然派了个团队下来,是要来对山口区的地形情况进行测绘,规划一条合理的道路。 既然流程已经开始走起来了,那么明修路应该不远了。 梁健趁着广豫元回家的时候,让他给徐京华的家里带了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和宾馆的点心,还有一些玩意。 徐京华的夫人喜欢这些。 广豫元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两件衣服,都是给霓裳的。粉嫩嫩的公主装,霓裳很喜欢。 徐京华跟夫人关系不错,跟沁海园老板玉兰的关系也不错。 某,禾常青来找梁健,半聊半谈事。谈完工作唠嗑的时候,禾常青忽然提到了沁海园。 禾常青提到沁海园,是因为一桩暴力事件。最近的新闻头条。梁健倒是没注意,据禾常青,闹得挺火。不过,梁健没从禾常青嘴里听到禾常青的名字,应该是没牵扯出来。 等禾常青走后,梁健特地在上查了查。事关徐京华,多关注一些,心里有个底,总是没错的。 新闻上,起因是因为有一伙人晚上喝多了去了沁海园,非要在沁海园定个包厢。可是当包厢据是已经定完了。可是那伙人不信,闯进去后发现有一个包厢是没人的,就一定要在那个包厢里坐下来。服务员不准,就闹了起来。 对方是喝醉的,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劲,这伙人把两个服务员给揍了,一个被捅了七八刀,命悬一线,差点没救回来,还放了把火,把沁海园烧了一半。 沁海园这地方,虽然外面看着一般,可里面活脱脱就是一个古代的私家庭院,里面这装饰,没有千万下不来。这一把火,烧得不是房子,都是钱。 问题是,纵火伤人的人找到了,是几个混社会的混子,根本没钱。问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闹事,都是喝多了。 可也有人,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具体是谁指使,没人点穿,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来,指的是政府里的。 也有人,沁海园的背后,就有政府关系。有人看到,到了晚上这沁海园进进出出的都是政府车。 不过,传言不少,目前为止,还没见到徐京华的名字。 这事情发生已经有两了。梁健猜测,徐京华这两估计是不好受。沁海园背后老板到底是不是玉兰,不好。不过玉兰跟徐京华的关系不简单,感情应该挺深,出了这么大的事,徐京华恐怕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梁健也不信,那几个混混真的是喝多了碰巧到了那里。沁海园地方不在闹市区,附近也没啥酒,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 本来自≈ap;ap;#:///( ) 353医院探视 徐京华最近确实焦头烂额。一边,刁一民暗中用了手段,扣着本来准备拨给山口区的首笔修路款一直不下发。相国平又整哄着汤姆那个好鬼,偏偏他,要顾虑汤姆的身份,不能奈何。一边,沁海园出了事。沁海园烧了倒不是大事,就是花点钱,不过玉兰受了伤,而且是烧伤。这两,徐京华去过医院两次,都没能见到她。她避而不见。更关键的是,沁海园大火的事情,他还没回过神来,派出所那边就已经结了案。那几个混混似乎早就统一好了口径,加上有人从中故意作梗,饶是他觉得疑点重重,却也不好强硬要求。毕竟他和玉兰的关系还是需要低调的。尤其是他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上。 梁健得知消息后,亲自又赶了一趟晋州,去医院看望玉兰。玉兰左半边脸有深二度烧伤,下巴位置更有三度烧伤,也就是,会留疤。玉兰是个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对于女人来,哪怕是个普通女人也是极度在意自己的容貌的,何况一个漂亮女人。 梁健看到的玉兰,穿着病号服靠在病床上,头朝里望着窗外,窗外的色已经黑了,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晋州城的灯火。左边脸上都是纱布裹着,原本的长发也剃掉了不少,露出了青皮。床边,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坐着,正在削苹果。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孩刷地就转过头来,充满了警惕,看到梁健,她愣了一下,眼里有些迷茫,而后目光落到了跟在梁健后面的广豫元身上,便站了起来,她像是认得广豫元。 “广叔叔,这位是?”女孩子放下苹果,问到。床上的玉兰也转过了脑袋,她神情很平静,看到梁健,还微微笑了一下。只不过嘴角刚翘起,便皱起了眉头。 “梁记,豫元,你们怎么过来了?”她坐直了身体,声音有些含糊地道。 梁健走进去,广豫元将拿来的礼物放在了床尾处。 “依,给叔叔们倒水。”玉兰吩咐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姑娘立马去倒水了。梁健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姑娘,心里默默猜测着她的身份。 “你怎么样?”梁健坐下来,问。 玉兰平静地回答:“还好。也不是很严重,估计过两就可以出院了。”她似乎不想谈及太多这方面,完,立即转移话题,问:“你们刚从太和过来的?” “我们过来有点事,听许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了。”不等梁健回答,广豫元就抢先道。 听广豫元提到许,玉兰的眼神中神色有些变化,犹豫了一下,问:“省长他……这两还好吗?” 广豫元回答:“许也没多,我也不敢多问。” “哦。”玉兰有些失望。 梁健他们也没多待,聊了没几句,就告辞出来了。走到外面,梁健问广豫元:“那个叫依的姑娘,是她女儿吗?” 广豫元回答:“据是领养的,不过,她自己也没孩子,一直就当亲生女儿养。这依也乖巧,很就会照顾人了!” “怪不得。”梁健道:“老板娘看着挺年轻的。” 广豫元笑着接了一句:“现在的女人,二十七八岁左右就开始停止生长了,再化个妆,你根本看不出年龄。那个有名的钱雅芝,都六七十了,看着就好像三四十一样。这上都这叫逆生长。” 梁健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看这种娱乐新闻。” 广豫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偶尔也换换心情嘛!” 两人从医院离开后,又去了一趟徐京华的家里。徐京华不在家,这一点梁健已经从许那里知道消息了,不过是来送点东西。依然还是东西,徐夫人喜欢。 送完东西离开没多久,徐京华的电话就打到广豫元的手机上了。 广豫元就坐在梁健边上,梁健隐约能听到徐京华的声音。 他在问玉兰的事情。广豫元照实了几句,然后就听到那边嘟嘟地声音。 挂完电话,广豫元问梁健:“你,沁海园的事情背后到底有没有猫腻?”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离沁海园最近的酒要开车十几分钟,而且沁海园在社会上名声并不大,一般人不指路,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话虽不正面,但已经足以表达梁健的意思。广豫元皱了眉头,道:“你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有一点还是想不明白。烧了沁海园,对背后那个人来,有什么好处?难道纯粹就只是为了要弄出点事情来?” 梁健耸耸肩,道:“谁知道!算了,这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眼前最重要还是安吉拉的事情。”着,转过头看着广豫元,问:“据,最近相国平和那个汤姆走得很近,出入酒店都勾肩搭背了?” 广豫元哼了一声,道:“这相国平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花花公子,属于那种夜夜戏花丛,亮不回家的家伙。后来查得严了,加上现在络发达,大家都收敛,他也就低调了下来,这回碰上了这个汤姆,好了,两个色鬼,一拍即合!” 相国平这事情,梁健倒还是头一回听。好奇地问广豫元:“这些,你怎么知道?” 广豫元:“自从相国平到了省里,办公室的几个漂亮点的姑娘,都跟他吃过饭了,省里现在他也算是有名了!” “他这也叫低调?难道就没人举报他?”梁健更加诧异。 广豫元嘿了一声,道:“来也奇怪,这凡是跟相国平接触过的女人呀,个个都他好。还真没举报他的,可能这也是他的一种本事!” 梁健不话了,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一种男人,有这样的本事。以前欧洲就有这样一个画家,就是这么受欢迎。 聊着聊着,便回到了太和。广豫元半路下车,打了个车回酒店了。梁健则回金色水岸。刚下车,还没进门,梁健的电话响了。一看,竟是老唐打来的。 梁健刚买进门的脚步又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接起电话。 “爸,这么晚还没睡?”梁健笑着问。上次两人通话是梁健去山口区调研的时候。当时,老唐曾提出要让梁健一起去一趟南苏省,去一趟周家。梁健没同意。这一次打电话来,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他们父子,似乎一直都是无事不联系的状态。 电话里传来老唐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你平时忙,但是周末总是有时间的。这个周六,我跟周家已经约好了。机票我也已经给你定好了,到时候我们苏江机场见。” “爸,我没过我会去周家!”梁健皱起了眉头。 老唐道:“梁健,我老了,唐家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周家对我们唐家来,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逃避!” “爸,我不是逃避!”梁健烦躁起来:“我只是……” “只是什么?”老唐打断他:“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接手唐家?” 梁健沉默。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比拳头大的世界。你以为罗贯中的那次事情,要是没有唐家出手,你能赢得下?”老唐那略带嘲讽的语调,让梁健觉得屈辱。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没有唐家帮忙,我不可能赢得下!但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唐家,你就是一个市委记,甚至很可能马上连市委记都做不成了!”老唐道,透着些许无情。 梁健内心地某个地方被刺痛了。虽然他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老唐的也是现实。但老唐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能这么? 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的。明明就是现实,明明自己也承认这个就是现实,可是别人出来摆在面前的时候,就是要自欺欺人。仿佛不欺骗一下自己,就证明不了自己了一样。 而,往往折腾到底,能证明的,也就只是现实而已。 梁健明白,可此刻却又控制不住,像是一个怄气的孩子,大声吼道:“行!那我们就试试看,看看没有唐家,我是不是能够坐得稳这个市委记的位置!”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传来嘟嘟地短音。老唐挂了电话。 吵架永远都是把双刃剑。 电话挂了,可梁健没了睡意。他在那个翟峰给霓裳弄来的秋千里坐了下来。梁父悄悄地走到了身后,递给了他一根烟。 “喏,火机!”梁父又将火机递了过来。梁健看了他一眼,歉疚地:“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本来也没睡着。年纪大了,觉浅,又少!”梁父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梁健点着了烟,抽了两口。 “跟老唐吵架了?”梁父问。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吵架,就争了几句。” 梁父叹了一声,道:“他年纪也大了,能让让的地方就让让!” 梁健看了他一眼,无奈又苦涩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也知道我性格。” “性格嘛,是会变的。”梁父着,抬头看着星空,忽然岔开了话题:“今竟然能看到星星,难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一到晴,就能看到满的星,你还记得你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好晚饭,搬个长条凳放在道场上,然后人躺在上面,看星星。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是我把你抱到床上去的。” 梁父的,梁健印象不太深了,不过倒是记得有一次睡午觉从长条凳上摔下来,磕掉了一颗门牙。还好,那时候正好换牙,那颗牙本来就动了。 本来自≈ap;ap;#:///( ) 354苏江之行 想想那时候,整不是山上就是田里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胜在无忧无虑,每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自己开心。可现在不同了! 梁父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进去了。虽然气不凉,但夜里有露水,他年纪大了,待久了关节疼。 梁健在院子里坐了好久,一直到霓裳半夜睡醒了找不到他哭了才回过神,慌忙进屋去了。 周六,梁健还是去了。 苏江机场,老唐和唐一两个人站在那里,笔直的站姿,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梁健只带了五一个人。老唐和唐一还带了一个律师,就是当初唐宁一闹着要分家的时候,梁健见过一面的那个律师。 周家的人已经派了车在机场门口等着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三辆排成了一排。梁健在车边看到了周明伟,不由惊讶。 周明伟看到他,目光凝了凝,没多,握过手打过招呼后,各自上车。 周明伟和梁健坐一个车,似乎是老唐刻意,上车的时候,特地了一句:梁健你和明伟坐一个车。 车内,两人谁都不话。周明伟拿着电脑放在膝盖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一脸专注,似乎很忙。 梁健的心思却不受控制地不断地往项瑾和他之间的事情上转。 终于,忍不住,梁健先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明伟停下手指,转头看他,问:“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回的苏江吗?”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周明伟眉头一动,微微一笑,道:“一个星期前!”梁健刚要出项瑾的名字,他倒是先开口了出来:“项瑾身体状况不错,哦对了,唐力现在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爬得也很快。” 梁健看着他的嘴唇里出唐力会叫爸爸妈妈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一下子扎了进去一般,有种窒息的剧痛感。 他盯着他,不能自已。 好半响,他才缓过这口气,扯了扯嘴角,尽量保持平静地回答:“这我知道。” 周明伟笑了笑,没话,收回了目光。 梁健再也难集中精神,脑子里一直不断地浮现出一些画面。草坪上,周明伟,唐力,项瑾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唐力在喊爸爸,可是喊得不是他…… 一直到下车,老唐走到他身边,问他:“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梁健这才勉强回过神,道:“有吗?可能车里有点闷。” 老唐看了看他,又转头去看了眼已经走到前面的周明伟,没话。 这次的会面,却没有在周家,而是在苏江市的超五星酒店,帝豪酒店。据,帝豪酒店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权都是属于周家人的,其他百分之四十中,一部分是属于散股,一部分是属于帝豪酒店的前身万豪酒店的老板的。 梁健上次见过的周教授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跟周明伟低语了几句后,就迎了上来。先跟老唐打过招呼后,又立即来跟梁健打了招呼,态度亲切,像是关系亲密的长辈。 寒暄了几句后,正要往里走,忽然有辆车轰地一声就开到了门口,就在离梁健他们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要不是五稳得住,恐怕就要怕梁健推出去,以防万一了。 车里里下来的是梁健见过一次的周明义,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周明义一身西装,倒是器宇轩昂,可是梁健对他没好感,他对梁健也没好感。姑娘似乎身份也不简单。 周教授看到他们两时,眉头一皱,嘀咕了一声:“这两祖宗怎么来了?”声音虽低,但梁健听到了。 话刚完,他就立即迎了过去。拦住往这边走的周明义,低声了点什么。周明义脸色不太好看。片刻后,周教授让了开来,带着周明义跟梁健他们来打招呼。跟老唐,周明义倒是礼数做足了,唐叔唐叔叫得很亲热,可到了梁健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开口就是一句阴阳怪气地话:“青蛙变王子的感觉不错!” “明义,你带一一先去里面!”周教授插进话来。周明义盯了梁健一眼,转头带着那个正拿眼睛瞧着梁健的姑娘往里面去了。 周明义松了口气,道:“走,我们也进去。老爷子早就等着了。” 老唐笑着:“还劳驾老爷子等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应该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周教授笑答。 梁健跟在后面,和唐一走在一起,再后面是五。 今的宴会安排在了帝豪酒店的顶层,原本是顶级总统套房,据只有国家级领导住过。可今这里被周家包了下来用来款待梁健一行。 落地窗外是整个苏江。站在这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十分豪迈,甚至觉得世界都尽在眼底,一切尽在掌握,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吼一声。 梁健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可看到这窗外的整个苏江,仍然是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真是好视野!” “不错!”一个女声忽然在旁边接话,吓了梁健一跳。回过头一看,却是刚才跟周明义一起来的那个叫一一的姑娘。 “你好,我叫杨一一。”一一姑娘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平添了几分真可爱。 梁健回过神,伸出手轻轻握了握,道:“你好,梁健。” “我知道。”杨一一回答:“不过,我有点奇怪,听你是唐家的接班人,那你怎么不姓唐?难道唐家会让一个外姓人接手?” 梁健在心里猜测着她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杨一一却撇了下嘴,道:“算了,不用回答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着,她忽然扬脸朝他一笑,笑容璀璨如窗外的阳光,倒是让梁健怔了一下。 “回头心一点周明义。”姑娘忽然低声道,梁健还没回过神,她已经转身走了。正准备追上去,老唐在房间另一头叫他。他看看姑娘,她走向了门口,似乎打算离开。五也走了过来:“哥,唐叔叫你。” 梁健愣了愣,什么时候他换了称呼了? 老唐叫他,是因为想带他见一个人,周家的老爷子,据以前和梁健那位亲爷爷一起打过仗,感情十分铁。 老爷子是坐在轮椅上的,一条裤腿是空的。轮椅后面,周明义握着轮椅的把手。 “你就是梁健?”老爷子虽然少了条腿,但是话中气十足。梁健点点头:“梁健见过老爷子。” 这话刚落地,老爷子立即就对老唐到:“唐啊,虽然你唐家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作为长辈,我一句话,不知道行不行?” 老唐微微弓腰:“当然行。您!” 老爷子瞥了一眼梁健,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你们唐家和我们周家来往也这么多年了,也算是世交了!你儿子,唐老三的孙子,到我跟前,难道连声爷爷都叫不得?怎么着,难道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就不用放在眼里了是吗?” “周叔,您这得是哪里话!您别动气,梁健就是这脾气,他从不在唐家长大,有些规矩还不太懂!”老唐一边安抚,一边递给了梁健一个眼神。 梁健正要低头,忽然瞄见周明义那人得逞的笑容,心里咯噔了一下,顿知今这饭估计是吃不安心了。 “不好意思,周爷爷。我们家老爷子以前生前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叫,习惯了,看到您,就想到他老人家,就一时没注意。您别介意!”梁健低头道。 周家老爷子哼了一声,没理会梁健,继续对老唐到:“以前没机会教,现在教也不晚。你还打算让他接手唐家,就这礼数上还没合格呢!你这路啊,还长着呢!” “是!周叔您教训得是!”老唐的态度谦恭到了极点,梁健从没见过他这样。 周家老爷子似乎这才满意了,刚才板着的脸,这会也缓和了不少,手一摆,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坐下吃饭!” 套房的客厅里放了的红木桌。准备落座的时候,周教授本来安排梁健坐在老唐边上,可梁健刚走过来,周家老爷子就发话了:“他坐那桌。” 周教授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着:“爸……这不太好?” 周老爷子脸一沉,喝道:“好不好需要你来告诉我?” 周教授转过身给了老唐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又歉疚地引着梁健到另一桌去。 老唐那一桌,坐得是周家老爷子,周教授,周明伟,周明义,还有之前消失了这会又出现的杨一一。唐一和那位律师也在那桌。 梁健这一桌,坐得是五,还有四个不认识的男人。 明显,这是周家老爷子不将他这个唐家子孙放在眼里的表现。老唐虽然没什么,但脸色也不太好。 两张桌子隔了有些距离,用餐的时候,梁健也听不清那边了些什么,这一桌上,很沉默。就偶尔梁健和五上几句。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忽然周老爷子离席了。这时候,周明伟站起来,走到梁健这一桌,邀请梁健去那一桌。 梁健本来准备站起来,但腿上刚用力,又坐下了。你让我来这里就来这里,让我去那里就去那里,把我当什么?梁健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好歹也是个客,你周家待客之道就这样? 梁健还偏就不过去了,杯子一抬,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微微笑道:“不用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谢谢了!” 本来自≈ap;ap;#:///( ) 355不欢而散 周明伟站在那,脸上的笑容僵化了一秒后,道:“那就过去坐着聊聊。请大家(#¥)” 梁健起身,转身看着他,道:“不用了!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失陪!” 另一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除了周明义之外,其余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梁健径直走了出去。 另一桌上,周教授讪讪一笑,对老唐到:“看来梁健是生气了!” “他只是去个洗手间,老周你想多了。”老唐回答。周教授看了他几秒,转头让周明伟去找梁健。 周明伟出去没多久,周明义也出去了。 梁健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周明伟和周明义站在那。他扫了他们一眼,自顾自洗了手后,准备往外走。 周明伟追过来,并排走着,道:“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那我替我们周家给你道歉!今确实是我们失了点礼数。” 梁健冷笑道:“不敢当!你们周家是什么身份,你周明伟是什么身份,怎么当得起!不过,你们今也让我见识了,所谓的大家族的气度休养,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周明伟脸色不太好,抿着嘴没话。不过他能忍着,后面的周明义却忍不住。伸手就拽住了梁健的胳膊,等梁健被拉得转过头时,劈头盖脸就骂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儿子,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野种生的,拿来冒充抢家产的!” 梁健毫不犹豫地抬起另一只手,一拳头砸在了周明义的左脸上。 “妈的,你敢打我?”周明义回过神来后,立即扑了上来。周明伟到底是周明义的兄弟,看似是在分开两人,实际上却妨碍了梁健的动作,几个来往下来,梁健吃了不少的拳头。不过,周明义也没好到哪里去。 里面的人很快就被惊动了出来,五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住梁健的同时,一脚踹在了周明义的肚子上,周明义跟个沙包一样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然后撞在墙上,看他身子斜着往下倒,一脸扭曲的表情双手捂着肚子,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周明伟慌了,慌忙松了梁健去查看周明义的情况。 “明义,你怎么样?”周明伟焦急地询问。随后赶出来的几个周家的人也赶紧上去查看。周教授迈步之前,深深地看了老唐一眼,路过梁健身边,也盯了梁健一眼。 老唐走过来,问梁健:“怎么回事?” 梁健揉着有些疼的嘴角,刚才被周明义一拳打在了这里,而后冷冷回答:“你问他们!”完,他转身就走! “站住!你不能走!”喊话的是周教授。 梁健没停,不过,马上就有人过来拦住了梁健。五一见这架势,立即也站到了梁健身前,和他们对峙起来。 “老周,你要知道,要论打架,你这些人可是连塞牙缝都不够的!”老唐已经冷下了脸,淡淡道。 周教授看向他,道:“我知道,论打架你是行家!不过,今这事,他总得要给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啊?”老唐讥讽道:“你们周家两个人打我们一个,还想让我们给你们一个交代?老周啊,你是不是整搞研究把自己搞傻了!” 周教授一时语塞,这时,周明义忽然嘶声喊道:“是他先动手的!他不能走!” “是吗?”老唐看着他:“那你倒是,他为什么要打你?” 周明义眼神闪烁,嘴里喊道:“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打人就打人!” “是吗?”老唐又问了一句。 这时,周教授接过了话:“老唐,我们两家是世交,今这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不过,道个歉总是应该的!” 老唐笑了起来,道:“对,道歉是应该的。”完,他转头对梁健喊道:“梁健,你过来。” 梁健皱了下眉头,他实在厌烦了这种交涉。但,老唐毕竟是他的父亲。梁健犹豫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到了老唐身边。 谁料,老唐的下一句却是:“好了,你们可以道歉了!” 周家的那几人都怔了一下,周教授脸色难看,沉声喝道:“老唐,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唐冷笑了一声,道:“老周,你儿子是什么货色,我不知道。但我儿子是什么样的,我清楚!梁健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明伟!我相信,明伟应该不会撒谎!”老唐看向周明伟。 周教授也看向了周明伟。 周明伟犹豫了半响后,低声对周教授道:“明义……确实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周教授脸色更加难看,盯着坐在地上的周明义,那目光恨不得吃了他。周明义不甘心,吼道:“我得再不好,他也不能打人呀!他凭什么打我!” “闭嘴!”周教授大吼一声,周明义终于噤声。周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火冒三丈的怒气,然后转身朝着梁健和老唐他们,迟疑了几秒后,作了一揖。 “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 梁健没想到,周教授竟能真的道歉,还能躬下腰来。一瞬间,有些无措。老唐倒是动作快,一步上前,就已经扶住了周教授。 周教授直起身子,老唐开口道:“这是辈的事情,本来我们是可以不插手的!但你今这个道歉我接受,梁健是我老唐唯一的儿子,你作为我朋友,应该清楚,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今我们是客,可你们周家这待客之道,实在是令人有些失望!” 老唐着,松开了手,又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周教授一听,眉头一皱,立即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唐看着他:“老周,你应该去问问你家老爷子,他是什么意思!” 周教授闻言顿急,可欲言又止。 这时,周明伟上前一步,道:“唐叔,爷爷他年纪大了,有些时候也喜欢闹个脾气,您别计较。今明义不懂事,我替他给您和梁健道歉!”罢,也弯下了腰。 “你子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大方懂事!你们辈之间的事情,我不计较,也不打算计较!”老唐看着周明伟,道:“不过,周家,你了算吗?你要是能了算,那我今就不计较!你要是了不算,那你可没资格来跟我提这个要求!” 周明伟脸色一沉,只能沉默。周家,他暂时确实还不能了算。周教授见状,又开口道:“老唐,你刚才也了,我们是朋友。你今,就卖我个面子,行不行?” 老唐神色冷峻,看着他,道:“老周,今可不是我不卖你面子,是你们唐家没给我面子!你也不用了,今就这样!回头告诉你家老爷子,我老唐就这么一个儿子,让他自己掂量掂量!” 老唐完,和梁健扭头就走。周教授要追,被唐一拦了下来。周教授看着唐一,苦着脸:“一哥,你帮我劝劝老唐!” 唐一神色也不太好,道:“宁国这次过来,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要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你觉得你儿子今还能跟梁健打架?你还是去劝劝你们老爷子!另外,也好好管管你儿子!” 周教授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唐一许久没出话来。半响,他叹了一声,对周明伟道:“你去送送,把之前准备的东西都带上。” 周明伟点头,朝着电梯那边赶去。 电梯里,老唐打量着梁健。 “怎么了?”梁健被他看得不自在,问。 老唐笑了下,道:“回头让唐一教你点防身的功夫!” 梁健怔了一下,道:“这个,用不着?” 老唐道:“五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会个三拳两脚,我也放心一些!” 梁健听后,沉默了半响,道:“今让你为难了,抱歉。” 老唐笑了一下,道:“抱什么歉!其实,要不是因为我不好动手,不然我早就自己动手了!周明义那子确实欠揍!” 梁健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知道,老唐只是在宽慰他而已,再想到之前老唐对他维护,心中不由一阵感动。 到了一楼,等车的时候,周明伟追了下来。周明伟又跟梁健和老唐道了歉。老唐看着他,道:“送你一句忠告,你要不要听?” 周明伟低着头,道:“您。” “离周明义远一点,别让他把你也拉了下去!”老唐完,不等周明伟反应过来,就转身上了车。梁健随后也上了车。周明伟在原地愣了会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那漆黑的车窗,然后转身上了前面那辆车。 周明伟一直将他们送到了机场登机口。周家送了不少东西,不过老唐就收了一样,其余的都在他的坚决要求之下,让周明伟拿了回去。 老唐留下的,只是一份苏江的土特产。这次,虽然不欢而散,但对于梁健来,倒也没影响心情。去的时候,梁健不知道到底是去做什么。回的时候,梁健还是不知道,到底来做了什么。但从之前老唐和老周的对话里可以推断出来,今来的目的,很可能和梁健有关,或者,和上次绑架的事情有关。不过,梁健也不想多打听,老唐想的时候自然会。 回去的时候,老唐和梁健坐了同一班飞机,飞太和。唐一和另外那位律师则是直接回了北京。老唐要去太和看看霓裳。 到家里,梁父梁母已经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了。霓裳看到老唐,有些生疏,不过到底血浓于水,没多久,她就已经爷爷爷爷地喊着要让他讲故事了。 老唐和梁父也许久没见,吃晚饭时,两人弄了点酒,聊着一些他们才知道的往事,兴致似乎不错。 本来自≈ap;ap;#:///( ) 356招待地点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两无奈重感冒,更新落下了,抱歉。本想着不吃药抗一抗,无奈发现,年纪大了,不吃药不行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 第二是周末,梁健带着老唐还有霓裳他们像普通的一家三代一般,去乡下玩了一圈,傍晚回来,将老唐送到了机场后,又返回区。 第二去上班的时候,五难得在开车的时候,主动找梁健话:“昨首长走的时候交代我,以后每让我花一个时,教你一些简单的技巧。” 梁健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技巧?” 五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回答:“打人的技巧!” 梁健这才想起,前一从苏江回来的时候,老唐提过让唐一教他一些防身技巧的话。没想到,老唐是这么认真,这么快就开始让五实践了。 梁健没什么。 过了会,五忽然又道:“听,前那子被送到沅江那里去了。” “谁?”梁健诧异地看向他。 “周明义。”五回答。 梁健怔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沅江是哪里,但听五这话的意思,这应该算是周家对周明义的一种惩罚。看来,唐家在周家眼里还是有分量的。不过,从那的事情来看,周家老爷子显然自恃辈分长在那,所以架子摆得很大,将周明义送到沅江这事,应该不太可能是他决定的,很有可能是周教授决定下来的。 周明义是这个周教授唯一的儿子,做这个决定,想必也经历了一番心里挣扎!恐怕,今后周家和唐家之间,又要多些裂缝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暂时还不用他操心,市政府大门已经在眼前了,梁健将思绪收了回来。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了。 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一条重要消息。 梁健进门的时候,广豫元已经在他办公室了,正拿着拖把在拖地。梁健愣了一下,回身看了一下翟峰的办公室,门开着,人应该在里面。复又回头,问直起身子准备跟他打招呼的广豫元:“怎么你在拖地,翟呢?” 广豫元笑了一下:“我来得早,等着也是等着,就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完了。”罢,又弯腰将剩下的一片角落给完成后,才将拖把放了回去。 梁健走到桌边,桌上已经放了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了。摸了摸,温度正好。 “坐!”梁健指了下桌对面的椅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这么早过来,什么事?” 广豫元坐下来,回答:“昨半夜许给我发的消息,昨徐省长去了一趟北京后回来就见了省公安厅厅长,两人在办公室聊了有将近一个时。” 一个时?聊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是闲聊。不过,找公安厅厅长聊这么长时间,能聊什么?梁健不由好奇问道:“省长最近打算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广豫元神色有些奇怪:“许,可能打算对省里的某些黑恶势力下手!” 梁健皱了下眉头。黑恶势力这四个字可以是一个禁词,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的。一旦提到黑恶势力,那必然是一次大事件。徐京华想做什么?罗贯中事件已经是一次比较大的洗牌了,难道他还想再搞一次?北京那边未必会允许这样频繁的动作? 梁健看着广豫元,问:“许是怎么知道的?” 广豫元摇头:“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我觉得有可能。你还记得沁海园的大火吗?” 被广豫元这么一提醒,倒是可以理解了。不过,徐京华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搞这么大的动作,那么这个玉兰在他心中的分量倒是可想而知了。 梁健想到了一句古言,冲冠一怒为红颜。玉兰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徐京华虽不是个英雄,可也算是一方大员了。如果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事,或许也能写一篇荡气回肠的。 不过,没想到徐京华也有这样的情义,倒是让梁健有些料想不到。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真是句哲理。 但,也难保这消息只是许误传的。只是,无论如何,这事情对梁健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梁健就对广豫元道:“这事情,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外。许秘搞错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广豫元一听这话,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支吾了几秒后,忽然道:“听,放火的那几个混混和相国平的秘有些关系。” 梁健心里震惊了一下,虽然早就猜测那事情估计是有人想搞徐京华,但真的听到还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这事情不是能乱的事情。梁健微微沉下脸,问:“有证据吗?” 广豫元摇了摇头。 “没证据就别胡!”梁健看了他一眼:“你今很空?要是很空的话,就去一趟荆州,盯着点潘长河的那个电池厂的事情,要是万一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不仅我跟你脸上难看,徐省长脸上也难看!” 广豫元讪讪地回答:“我昨已经去过一趟了。目前群众反映还不错,有钱拿都很开心。” “那那些暂时联系不到的呢?楚阳怎么处理?”梁健问。 广豫元回答:“暂时议定一起发放到各自的村上,由村上掌管。”这和之前楚阳来找梁健得一致。 “行。”梁健道:“还有其他事吗?” 广豫元欲言又止。梁健最不喜欢这样忸怩的样子,看了便觉得有些心烦,便训道:“有话就直!” “我想请您帮个忙。”广豫元有些难为情。 梁健皱了下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忙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忙。他迟疑了一下,问:“什么事?” 广豫元犹豫再三,才开口出来:“您能不能帮忙约一下毕副部长?” 梁健心里突地一下,立即就想到了广豫元之前的那些话,他神色一沉,问:“是省长的意思?”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道:“他倒是没提。是我自己想请你帮这个忙。” 梁健看着他,猜测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各有几分。过了会儿,他问他:“就算省长真想对黑恶势力动手,这好像不是毕副部长的职责范围?” 广豫元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既然省长没提这个事情,那我觉得你还是别自作主张比较好!”广豫元听完,脸色尴尬。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一大清早,遇到这事,梁健的好心情没了,多了些烦躁。当时广豫元来太和,是梁健的无奈。如今,这无奈终于也在开始往如鲠在喉般的难受发展了。 市委秘长是市委记的左膀右臂,这样一个关键位置的人,如果心里装着一个更重要的人,只要涉及到和这个人相关的事情,就会容易出问题。 广豫元一直以来都是坚持梁健的,但在和徐京华有关的事情上,就容易找不到自己应该所在的位置。 比如这次的事情,不管徐京华找毕副部长想做什么,都不应该由他广豫元来跟他谈。同时,梁健也想不明白,徐京华到底找毕副部长是想干什么? 梁健想了一早上都没想明白,刚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之后,忽然省里传来消息,三后,安吉拉的考察团会正式到山口区考察。到时候,相国平副省长会随行陪同。 梁健心里一个咯噔,看来徐京华在安吉拉的项目上,已经落了一截了! 梁健想到了之前广豫元的,那几个混混和相国平的秘有关。或许,这是真的。这也许就是相国平的分心之术呢!利用沁海园的事情分了徐京华的心,他则趁机将安吉拉的项目一把牢牢拽在了手里。 不过,不管拽在谁的手里,只要位置是在山口区,那么对梁健来,影响就不大。所以,无论这一次陪同安吉拉项目考察团来的是谁,梁健都要好好的招待。 三时间有些紧。广豫元和市政秘长一起负责这次招待的详细安排,列表后,拿给各自的领导看。 广豫元和政府那边沟通后,就来找梁健了。广豫元给梁健带来的消息是,政府那边的意思,是想把这次招待的标准往上提一提。 这次安吉拉项目过来考察,虽然陪同的是省委副记,但安吉拉这个项目是省记和省长都无比重视的项目,所以娄江源的意思,把这个标准再往上提一级。 但是太和市就这个水平,再往上提,也提不到哪里去。 根据广豫元所,政府那边的意思,即娄江源的意思,是想把招待地点换掉。以往每次招待,基本都是在太和宾馆的。领导来也是住在太和宾馆。 可是,如果换掉的话,换哪里合适?太和市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经历了火灾后,也已经不适用了。而且那样的地方,也不适合用来进行这么重要的招待。闲杂人等太多。 梁健问广豫元,娄江源的意思是什么? 广豫元回答:“江源同志的意思,大概是想将招待地方放在山口区,让考察团的同志更加直观深刻的感受到山口区的自然和人文风景。” 山口区?梁健皱了下眉头。山口区并没有什么上档次的酒店,而山口区的区招待所肯定也是不合适的。 但,马上梁健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的,那就是梁健去过好几次的那个山庄,如今改名叫做世隐山庄。 不过那地方现在背后老板和徐京华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梁健要是把招待地方放在那里,倒是也耐人寻味了…… 本来自≈ap;ap;#:///( ) 357食物中毒 梁健正想着,没想到广豫元竟然也提到了世隐山庄。请大家(#¥)梁健惊诧地看着广豫元,心里猜测着广豫元提世隐山庄的用心是什么。 世隐山庄如今背后是王子豪,王子豪又和潘长河关系不错,潘长河是徐京华的人,广豫元也是。 梁健不得不想多。他没接广豫元的话,而是问道:“江源同志既然提出想换招待地点,那么他肯定是有个大概的意向的。他有吗?” 广豫元道:“江源同志就是提到了世隐山庄。最近世隐山庄宣传力度很大,我看过资料,环境很不错,里面的布置也有五星以上的档次。关键是,位置偏僻,相对隐蔽,有利于我们的安保工作。” 广豫元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梁健不得不警惕一些。从这一次的陪同来看,刁一民那边应该是占了优势了,如果徐京华想扳回来,保不准他会不会想弄点什么幺蛾子。 而世隐山庄的背后老板和潘长河的关系,是非常利于他做些什么的。 但无论做些什么,破坏了这次的招待,对于梁健来,都是没有好处的。甚至,如果惹恼了安吉拉,人家拍屁股走人了,那梁健是损失最大的。 所以,梁健不得不警惕。 梁健盯着广豫元看了一会,道:“这样,这个招待地点先暂定,我晚点亲自跟江源同志聊一聊。” “好的。”广豫元应声。 广豫元走后,梁健犹豫再三,决定打个电话。两人关系不如以前,见面难免尴尬,不如打个电话来得自在。 娄江源接起电话后,梁健就开门见山,直接道:“我听豫元,你对这次招待定的太和宾馆有些意见?” 娄江源道:“意见谈不上,我是觉得,这次的项目不仅我们重视,省里也重视,安吉拉是一家外企,太和宾馆会不会有些家子气!” 梁健问:“那你的意见是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世隐山庄,我觉得那里不错。”娄江源回答。 梁健在电话这断,皱了下眉头,难道真是娄江源提议的? 最终,地点还是放在了世隐山庄。第一没有充裕的时间给梁健犹豫,第二,安吉拉项目非比寻常,梁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娄江源有什么矛盾,最后影响这次的招待。 三时间,一晃就过了。广豫元那三都是泡在世隐山庄的,梁健也跑了两趟,亲自查看了很多细节,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当一早,相国平的秘就打电话来了,要求市里派车队到高速路口迎接。用秘的话是,要充分表现出我们对于安吉拉考察团的热情欢迎。 梁健虽然心里不喜这种虚伪的东西,但是也不好违抗。就带了车队,直奔高速路口,在高速路口等了将近一个时,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省城车队。 总共来了七辆轿车和两辆商务车。再加上梁健这边的十几辆车,简直就是浩浩荡荡,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等车队进入山口区,山口区的两位领导又自我发挥,也弄了个车队,也不知他们是哪里得到的消息,竟还安排了一些当地村民,拉了横幅,红底黄字:“欢迎安吉拉项目考察团莅临考察”。还安排了一些年轻女子,站在路边,腰里绑了红丝带,扭着秧歌。 这一切,看得梁健心里窝火,当即就打电话给留守在山庄指挥的广豫元:“路上的这些横幅什么的,谁弄的?” “什么横幅,我不知道。”广豫元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 梁健喝道:“不知道就去弄清楚!”完,就挂了电话。 车子到了世隐山庄门口,入口处已经拥了不少村民,还站了两排的礼仪姐。这气虽然不冷,但一个个穿着抹胸裹身的短裙,乍一看,就好像是走进了某个kv。 梁健气得脸都黑了。 相国平和考察团的人都在后面的车里,梁健立即就给广豫元打电话,电话刚打通,梁健就看到广豫元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了。 “赶紧把门口这些人给我弄走!给你两分钟时间。”梁健喝道。 广豫元应该已经看到这些一个个穿着像是kv女郎的女人了,电话一挂,就带着人冲了过来,就开始驱赶这些人。 可这些人哪里肯走,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 梁健看这架势不对,后面的车已经在过来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又给广豫元打电话:“车来了,别赶人了,维持好秩序!” 广豫元又改赶为维持秩序,还好等相国平他们的车过来的时候,那些人还算站得整齐,只不过,那些围观的群众就没那么听话了。 梁健只能硬着头皮去拉开相国平的车门。相国平下来一看,目光先是在那些围观的人身上扫过,然后又定格在那些穿着短裙的女子身上,半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梁记这欢迎场面,倒是搞得别开生面嘛!” 相国平色,梁健倒是听过了。不过这话,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很难。梁健觉得贬义的成分比较大,毕竟再大的官,也经不住舆论。这些女人可都是今后别人往你身上倒脏水的证据啊! 梁健站在那里,脸颊火辣辣的,勉强笑着道:“一直听国外风俗比较开放,不像我们国内。所以,这一次为了向安吉拉考察团表达我们的热情,我们也学一次国外。不过,恐怕是学得不太像,让您和考察团的同志见笑了!” 相国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敢于学习是好事!好事!” 梁健揣摩着他的意思,笑着将他们引进去。终于将他们领到里面,离门口那混乱的场面远了一些后,梁健才松了口气。 等他们那些人去休息,梁健就将广豫元叫到了一边,低声质问:“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广豫元低着头,歉疚地回答:“是我的失误,没有跟山口区那边交代好,导致他们……” “行了!接下去,不能再有这样的乱子了!”梁健打断了他的话。 广豫元点头。 也许是广豫元跟山口区那边终于沟通好了,接下去一整倒是没出什么乱子。晚上,吃过晚饭,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按照流程,接下去是各自回房休整的时间。 不过,梁健忘了,这汤姆可是个爱玩的主。还没从宴会厅出来,就问梁健:“梁记,晚上可有什么活动?” 梁健还没话,一直在后面紧跟着,时刻都在寻找机会的山口区区长吴波立即就插进话来:“汤姆先生喜欢什么活动?” 汤姆眼珠一转,目光从梁健脸上掠过,然后看着吴波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活动?” “这要看您有什么需求了!”吴波脸上的笑容,看得让梁健恶心。他应该是了解过汤姆,知道汤姆色的本质了。 汤姆哈哈一笑,道:“这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吗?怎么今,我看到的几乎都是男人?” “那是因为,女人更适合晚上。汤姆先生,您呢?”吴波道。 汤姆笑了起来,伸手一勾吴波的脖子,拉到身边,大声道:“吴区长是吗?我喜欢你!” 梁健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吴波,还真是会抓机会。不过,他太急于表现了。 世隐山庄是有休闲场所的。吴波从外面弄了几个女人,早就在等着了。几个女人有看着像刚满十八岁的,也有三十左右的女,有鸟依人也有女王范的,总之各有味道。一个个虽然长得不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现在会化妆的女人都不丑,加上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气氛,就愈发得能勾动人心了。 汤姆一手一个,左拥右抱地坐在了中间,左边是相国平,右边原本是梁健,但梁健不喜欢这种场面,坐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关门的时候,看到吴波坐到了原本他坐的位置。 他出来没多久,娄江源也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眼,机械化地笑笑,就各自掉头走开了。 梁健等到十一点,那边里面还没结束。家里霓裳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可怜兮兮地想他。梁健放心不下,又觉着,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决定回去。 车子开出去大概半个时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广豫元打来的。 梁健刚接通,就听到广豫元焦急的声音:“梁记,不好了。出事了!”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这颗心就往下沉去。 “安吉拉的汤姆和相副记都发生了剧烈呕吐,情况很严重,医生怀疑是食物中毒,要求立即送医院洗胃。”广豫元在电话那头焦急快速地道。 梁健怔了怔后迅速回过神,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他去想很多,立即道:“你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控制消息,不能让这个消息扩散出去。第二件事,控制现场,不能让任何人离开那里。第三,立即安排他们送医院,我先去医院安排好,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梁健立即赶往医院,他刚到没多久,他们的车也到了。车子一到,汤姆和相国平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本来自≈ap;ap;#:///( ) 358情况急变 随行的是相国平和汤姆各自的秘,还有就是娄江源娄市长和他的秘。请大家(%¥¥)广豫元留在了那里支持现场,以免事情再扩大化。 等相国平和汤姆送进急救室,梁健正在想要不要和娄江源讨论这件事是个什么情况,娄江源先走到了梁健身边,道:“梁记,借一步话?” 梁健让翟峰在门口守着,和娄江源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站定后,娄江源先开口,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事情发生到现在,梁健虽然不清楚相国平和汤姆二人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的。正好在世隐山庄,而又正好,就相国平和汤姆两个人中毒了。这很明显,就是为了破坏这一次的行动。而之前改选招待酒店的事情应该也是这个目的。但,这件事当中,梁健还是有两个地方是还没想明白的。 第一个地方,在梁健看来,徐京华是最有动机来破坏这次行动的,可是改选招待酒店的事情,是娄江源提出来的。 第二个地方,就是相国平和汤姆的中毒了。中毒就他们两个人,这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要针对他们两个。而下毒者可以更好地掩护自己的意图,将毒下到所有人的饭菜里,把这件事弄成一个意外,栽赃到酒店方面。最后让太和市和酒店方面一起来背这个锅。 这两点是梁健想不明白的,虽然如果要强行解释也不难,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话梁健都没有出口。毕竟两人之间关系不如从前,如今立场不同,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梁健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暂时还不好。你有什么看法?” 娄江源脸色凝重,回答:“我觉得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他的意图应该就是不想让这一次安吉拉的项目成功落户山口区!” “那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梁健问。 娄江源摇摇头:“毫无头绪。” 梁健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道:“从时间上推断,很大可能是在晚饭包括之后那段时间里中的毒。不过,晚饭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当场的那几个人我认为会下毒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还是在kv那段。那里面光线昏暗,又多了几个陌生女人。那几个女人,什么来历,你我都不清楚。” “这个混账吴波!”娄江源脸色阴沉地骂了一句! 梁健忽然想到一事,忙问:“你们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女人还在吗?”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道:“不是很清楚。当时大家都慌了,谁还顾得上那几个女人。” “我给豫元打个电话。”梁健走到一边,给广豫元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广豫元有些气喘吁吁地,梁健问他:“你怎么了?” 广豫元回答:“刚才酒店保安有人在大门东边约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准备翻墙出去,我带了人准备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翻墙出去,很可能就是下毒的人。梁健也顾不得跟他女人的事情了,赶紧让他先过去查看情况。 挂断电话,梁健走过去跟娄江源也了下情况。正好这时候,翟峰匆忙地跑过来。 “怎么了?”梁健见他神情不对,心立即就提了起来。 翟峰喘了口气,道:“医生让你们过去一下。” 梁健皱了下眉头,和娄江源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妙的神色。脚下步子立即就迈了出去,跑着来到抢救室门口,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一起站在那里,正在低声交流。 梁健率先开口问到:“医生,人怎么样?” 医生被打断,抬眼看向梁健,道:“那个外国人没什么事,洗过胃了,观察一晚上,他醒了就没事了。” “那另外那位呢?”梁健慌忙问到。因为担心消息外传,梁健并没有跟医院透露那两位的身份,当时只是联系了医院院长让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院长估计并没有跟这位医生透露梁健他们的身份。 医生看了看梁健,目光又在娄江源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冷漠地道:“你们应该都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手术。” 梁健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时,娄江源焦急地插进话来,追问道:“医生,你能详细地一下吗?” 医生看了看他,回答:“这位病人不仅有高血压高血脂,之前胃部应该动过大手术!这一点,你们都不知道吗?” 梁健听完,心脏像是被绑了一块大石头猛地向下坠去,他看向一旁的相国平的秘,问:“手术的事情你知道吗?” 秘摇头,都快要哭出来了。 梁健看向娄江源,如果要通知家属的话,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当然这件事只要相国平他们一醒就会瞒不住,但现在瞒不住,和到时候再瞒不住,那是两回事。这几个时甚至十几个时的差距,足够梁健做很多事,比如找出下毒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情况这样,梁健要是坚持瞒着不通知家属,到时候相国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责任问题,梁健内心也是会有歉疚的。 梁健正准备让秘打电话通知相国平的家属,同时通知省里,突然,娄江源开口问医生:“医生,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能不能支撑转院?” “不行!”医生摇头。 梁健的心又是一沉,看来这情况是很不好。 这时,护士递过来一张纸。梁健皱着眉头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手术风险告知。医生这时才到:“算了时间紧迫,病人胃部出血状况比较严重,你们谁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另外,尽快通知家属过来!”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这字不是那么好签的。要是相国平没事,那还好。要是有个什么情况,这个字签了,那就是责任。这一点,他和娄江源都清楚。两人心中都有犹豫。但,字总要有人签。 “你们快点!时间拖得久了,耽误了,你们来承担这个责任吗?”医生冷喝了一声。梁健一咬牙,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笔,在那张纸上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拜托你了!”梁健郑重地将告知递了过去。 医生看了一眼,收了告知,转头就进去了。 门一关,梁健立即让相国平的秘通知相国平的家属,还有省里。这边吩咐完,梁健走到角落,想了想,找出徐京华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会已经是半夜了,徐京华已经休息了。梁健接连打了两个,才被接起。徐京华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愤怒地问:“这么晚了,最好是重要的事情!”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平静一点:“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食物中毒了,现在在医院。汤姆先生没什么大碍,但是相副记的状况不是很好,有一定的风险。” 梁健的话完,徐京华那头沉默了大约两三秒钟,然后才听到他的声音:“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太和市中心医院。”梁健回答。 徐京华又问:“通知家属了吗?” “已经让相副记的秘打电话通知了。”梁健道。 “我现在出发,你随时汇报情况。”徐京华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梁健心里却想到了刚才他相国平情况不好的时候,徐京华那一瞬间的沉默。这个几秒钟的沉默,来得很奇怪。 梁健本来心中对徐京华有怀疑,但不肯定。但这几秒钟的沉默,却让梁健瞬间肯定了下来。不过,还有一点,梁健不太肯定。那就是,他知不知道相国平的身体状况。如果是知道,那么现在这个结局,很可能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如果早已预料到,那么刚才那几秒沉默,他在想什么?如果不知道,那么刚才那几秒的沉默,应该就是意料之外的惊讶了。 正揣测的时候,广豫元来电话了。 “怎么样?”电话一接通,梁健就快速问到。广豫元一开口,梁健就知道了结果。他声音颓丧,果然人根本就没抓到。等他们过去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三四个保安站在那里,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假模假式地在四处张望寻找。 这边没有收获,梁健又想到刚才想没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就问他:“之前kv的那几个女人都还在吗?” 广豫元回答:“应该都在!” “那几个女人重点盘问一下。另外,吴波也重点照顾一下。”梁健冷声命令。广豫元也不笨,梁健这么一,他要是还不明白,这几个女人是重点怀疑对象,那也不配当这个秘长了。 可是,让梁健没料到的是,这吴波还真是个搅屎棍。那几个女人又被他秘密送了出去,就和他怎么弄进来广豫元不知道一样,他怎么弄出去的,广豫元也不知道。 这下,梁健不仅对吴波生气,对广豫元也多了一丝怀疑。这事情,背后主使很可能是徐京华,那么凭借广豫元和徐京华的关系,加上广豫元作为这次招待的主要安排人,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不知情。 想到这里,梁健忽然背上就一凉。凉出了一身冷汗。 梁健忽然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再让广豫元处理了。他立即给公安局局长明德打了个电话。明德今本来也应该在那边和酒店方面一起负责安保问题的。但是他请假了,去的是一个副局长。对于这个副局长,梁健不放心。所以,还是给明德打了电话。 明德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惊讶。打着哈欠问梁健:“梁记,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梁健道:“你现在立即去一趟世隐山庄,把山口区区委记韩国明和山口区区长吴波带回来,我要见他们。” 明德一怔,试探着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赶紧的。时间紧张。”梁健道。 “好的。”明德:“那我现在就出发。” 本来自≈ap;ap;#:///( ) 359女人身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明德将人带到市里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手术的时间越长,梁健的心就越往下沉。明德打电话来问梁健,将人安排在哪里。 梁健告诉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德会意。电话结束没多久,这扇都快被梁健他们望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上面的灯也变成了绿色。 医生走出来,梁健和娄江源立即就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梁健问。 医生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叠文件,沉默着不话。就在梁健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同时将手里的那叠文件往梁健手里一塞,道:“先去交钱!” 梁健接住文件,声音已经沉了下来,道:“你先告诉我们,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头,目光中露出不耐的神色,烦躁地回答:“什么怎么样?手术自然是成功的,要不然早就有护士出来通知你们的!” 梁健和娄江源在这里等了这几个时,在焦急中煎熬了这么久,加上又是后半夜,两人也都是十分疲惫。当即这火就上来了。梁健正要发火,没想到娄江源抢在了前头,大声喝道:“你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我叫王伟之,你要投诉就去投诉好了!”这位叫王伟之的医生丝毫不惧地盯着娄江源,一副你爱投不投的嚣张态度。 娄江源气得紧,招手就让秘过来,气吼吼地道:“给他们院长打电话,问问他,这堂堂一个三甲医院招的是什么狗屁医生!” “不好意思,我不叫狗屁!我叫王伟之!你投诉狗屁医生的话,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医生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回答。梁健刚才还一肚子火,倒是被他这回答,给逗得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好最后憋住了,要不然娄江源脸上就不好看了。娄江源也被这话给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瞪着那位医生,半响哼了一声。旁边秘战战兢兢地问:“那这电话还打吗?” “打!”娄江源气得大声喊道。 秘慌忙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梁健则是拍了拍娄江源的肩膀,示意他先消消气。娄江源扭头走到一旁去了。梁健打量了一下那个王伟之,其站在那里,还是一脸的傲气。梁健已经没了那么大的怒气,心情平静了不少,就道:“钱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不过,那个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能不能详细跟我?” 梁健语气一软,这个王伟之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开口回答:“手术很成功,但他本身的身体底子不行,具体能不能平安度过,还很难。待会手术室出来他会直接转到重症监护室,如果他能4时内醒来,那问题应该不大。” 看来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来。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那些烦躁,勉强笑了笑,谢过了这个医生。 这边刚完,中心医院的院长匆匆地就从电梯里出来了。他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回去,一直在楼上办公室里等着呢。梁健当时打电话给他,专门嘱咐了他不用到场。但是,他哪敢真的不到场,可又怕梁健不开心,就一直在上面办公室等着。娄江源秘电话一打,他立即就下来了。 下来就先跟梁健打了招呼,又要去拉着那个王伟之给娄江源道歉。王伟之微微一闪,就躲里面去了。院长呵呵笑着尴尬极了。 娄江源倒也不是真的要跟王伟之计较,只不过是这一晚他也不好受,熬了一晚上,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火。王伟之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院长来了,又赔笑又道歉的,娄江源自然顺坡就下了。毕竟身在这城市,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这院长级别也不低,何必闹得不开心。 等相国平送到重症监护室后,梁健就离开了医院,娄江源一个人留在那边。梁健找到明德发过来的那个地址,是个宾馆。吴波和韩国明分别关在两个房间里。明德就带了一个人,在那守着。 他正好坐在椅子上抽烟提神,梁健到了,他慌忙掐了烟头,站了起来。 梁健也不跟他寒暄,直接问:“吴波在哪个房间?” 明德指了指他身后那个,然后准备去开门。梁健拉住他,道:“先去见韩国明。” 明德打开了跟吴波房间隔了一个房间的门。门一开,在床上靠着的韩国明立即就坐了起来,一看到梁健站在门口,慌忙站了起来,一边快步迎上来,一边就慌张地问道:“梁记,这明局长突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梁健走进去后,顺手就带上了门,他指了指床,道:“你先坐下。” 韩国明忐忑不安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就坐了半个屁股。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搓着。梁健打量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韩国明在他的目光下,越发的不安了。 “梁记,是不是因为相副记中毒的事情啊?您不会是怀疑是我下的毒?”韩国明紧张得话声音都在抖。 梁健眉毛一竖,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人为下毒的?” 韩国明的额头上立即就见汗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韩国明想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双手立即用力地按住双腿,口中故作镇定地道:“我是猜的。” 梁健笑了一下,道:“你别慌,我没是你下的毒!我也不认为是你下的毒!” 韩国明一听这话,狐疑地看着梁健一会,见他笑眯眯的,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道:“梁记,这件事,我们是真的冤。您想,安吉拉项目落户山口区,那是多大的好事,我平时做梦都在做呢!怎么会去搞破坏呢!您……” “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那几个女人的事情。”梁健打断他。 韩国明一愣,旋即脸色又白了,慌忙撇清:“梁记,那几个女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吴波同志根本没跟我打招呼,是他自作主张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梁健不太信他这话。 韩国明眼神闪烁,支吾了一会,道:“其实,吃晚饭的时候,我听到他打过一个电话。但是当时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子,敢不经过您的同意就把不相干的人带到里面来!而且还是坐这种勾当的女人!梁记,我当时是真的没多想。” 梁健打量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所似乎不假。他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事,就顺口问了一句:“当时门口的那些礼仪姐什么的,是谁想出来的?” 韩国明支吾着,不敢回答。梁健顿时心中有数,没等他回答,就拉开门出去了。 韩国明在背后喊:“梁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梁健没理他。明德站在门口,等门关上,他声道:“梁记,这么关着他们,不太好?”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你带他们来的时候,上手铐了吗?” 明德愣了一下,摇头回答:“没有。” “那不就行了吗?门也没锁,手铐也没上,谁也没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啊!”梁健完,看了他一眼,走到吴波房门口,推开了吴波的门。 吴波正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听到门开,立即停了下来,一看到是梁健,神色多次变化后,快步朝着梁健走了过来,一到近前,就躬了腰,问:“梁记,您这么晚请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吗?” 梁健笑了下,道:“特别的吩咐没有,不过就是想问点事情。” “哦。”吴波尴尬地笑着:“那您想问什么?” 梁健眯着眼睛看他,问:“那几个女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吴波眼珠子一转,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让接待处帮忙找的。” “那你现在给接待处打电话,让他们把这几个女人的相关信息都找出来。”梁健盯着他道。吴波摊摊手,回答:“手机让明局长拿走了,我打不了电话。” “是吗?明德同志真是不懂事,怎么还把你们的手机给收走了!”梁健着,反手就拉开了门,朝门外喊道:“明德,把吴波同志的手机拿给他。” 明德将手机递了过来,梁健接手,又递给了吴波。 吴波拿过手机,折腾了半,才打通了电话。按照梁健刚才的吩咐交代好后,又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似乎是不舍得还。梁健也不让他还,继续问:“谁让你安排的这些女人?” 吴波回答:“没有谁,是我自己,我听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都喜欢女人,所以就安排了这些女人。我知道您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人,又怕您不同意,就没跟您汇报。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您做这种事情,我愿意承担责任!” 吴波倒是会避重就轻。他难道不知道梁健这时候将他带到这里问这几个女人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梁健笑了一下,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也是为了山口区。不过,你运气不好,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都中毒了,而且就只有他们两个中毒,现在这局势,那几个女人是嫌疑最大的!” 吴波的脸色有些白。但还,努力镇定着。 梁健看着他,继续道:“事发之后,那几个女人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可以断定,必然是里面有人在帮她们。这些人都是靠你进来的,你,我应该最先怀疑谁?” “梁记,这我怎么知道?”吴波还在强撑着。 “没事,你就随便。”梁健到。 本来自≈ap;ap;#:///( ) 360 先来后到 这两无奈重感冒,更新落下了,抱歉。请大家(%¥¥)本想着不吃药抗一抗,无奈发现,年纪大了,不吃药不行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 第二是周末,梁健带着老唐还有霓裳他们像普通的一家三代一般,去乡下玩了一圈,傍晚回来,将老唐送到了机场后,又返回区。 第二去上班的时候,五难得在开车的时候,主动找梁健话:“昨首长走的时候交代我,以后每让我花一个时,教你一些简单的技巧。” 梁健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技巧?” 五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回答:“打人的技巧!” 梁健这才想起,前一从苏江回来的时候,老唐提过让唐一教他一些防身技巧的话。没想到,老唐是这么认真,这么快就开始让五实践了。 梁健没什么。 过了会,五忽然又道:“听,前那子被送到沅江那里去了。” “谁?”梁健诧异地看向他。 “周明义。”五回答。 梁健怔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沅江是哪里,但听五这话的意思,这应该算是周家对周明义的一种惩罚。看来,唐家在周家眼里还是有分量的。不过,从那的事情来看,周家老爷子显然自恃辈分长在那,所以架子摆得很大,将周明义送到沅江这事,应该不太可能是他决定的,很有可能是周教授决定下来的。 周明义是这个周教授唯一的儿子,做这个决定,想必也经历了一番心里挣扎!恐怕,今后周家和唐家之间,又要多些裂缝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暂时还不用他操心,市政府大门已经在眼前了,梁健将思绪收了回来。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了。 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一条重要消息。 梁健进门的时候,广豫元已经在他办公室了,正拿着拖把在拖地。梁健愣了一下,回身看了一下翟峰的办公室,门开着,人应该在里面。复又回头,问直起身子准备跟他打招呼的广豫元:“怎么你在拖地,翟呢?” 广豫元笑了一下:“我来得早,等着也是等着,就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完了。”罢,又弯腰将剩下的一片角落给完成后,才将拖把放了回去。 梁健走到桌边,桌上已经放了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了。摸了摸,温度正好。 “坐!”梁健指了下桌对面的椅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这么早过来,什么事?” 广豫元坐下来,回答:“昨半夜许给我发的消息,昨徐省长去了一趟北京后回来就见了省公安厅厅长,两人在办公室聊了有将近一个时。” 一个时?聊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是闲聊。不过,找公安厅厅长聊这么长时间,能聊什么?梁健不由好奇问道:“省长最近打算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广豫元神色有些奇怪:“许,可能打算对省里的某些黑恶势力下手!” 梁健皱了下眉头。黑恶势力这四个字可以是一个禁词,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的。一旦提到黑恶势力,那必然是一次大事件。徐京华想做什么?罗贯中事件已经是一次比较大的洗牌了,难道他还想再搞一次?北京那边未必会允许这样频繁的动作? 梁健看着广豫元,问:“许是怎么知道的?” 广豫元摇头:“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我觉得有可能。你还记得沁海园的大火吗?” 被广豫元这么一提醒,倒是可以理解了。不过,徐京华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搞这么大的动作,那么这个玉兰在他心中的分量倒是可想而知了。 梁健想到了一句古言,冲冠一怒为红颜。玉兰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徐京华虽不是个英雄,可也算是一方大员了。如果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事,或许也能写一篇荡气回肠的。 不过,没想到徐京华也有这样的情义,倒是让梁健有些料想不到。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真是句哲理。 但,也难保这消息只是许误传的。只是,无论如何,这事情对梁健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梁健就对广豫元道:“这事情,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外。许秘搞错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广豫元一听这话,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支吾了几秒后,忽然道:“听,放火的那几个混混和相国平的秘有些关系。” 梁健心里震惊了一下,虽然早就猜测那事情估计是有人想搞徐京华,但真的听到还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这事情不是能乱的事情。梁健微微沉下脸,问:“有证据吗?” 广豫元摇了摇头。 “没证据就别胡!”梁健看了他一眼:“你今很空?要是很空的话,就去一趟荆州,盯着点潘长河的那个电池厂的事情,要是万一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不仅我跟你脸上难看,徐省长脸上也难看!” 广豫元讪讪地回答:“我昨已经去过一趟了。目前群众反映还不错,有钱拿都很开心。” “那那些暂时联系不到的呢?楚阳怎么处理?”梁健问。 广豫元回答:“暂时议定一起发放到各自的村上,由村上掌管。”这和之前楚阳来找梁健得一致。 “行。”梁健道:“还有其他事吗?” 广豫元欲言又止。梁健最不喜欢这样忸怩的样子,看了便觉得有些心烦,便训道:“有话就直!” “我想请您帮个忙。”广豫元有些难为情。 梁健皱了下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忙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忙。他迟疑了一下,问:“什么事?” 广豫元犹豫再三,才开口出来:“您能不能帮忙约一下毕副部长?” 梁健心里突地一下,立即就想到了广豫元之前的那些话,他神色一沉,问:“是省长的意思?”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道:“他倒是没提。是我自己想请你帮这个忙。” 梁健看着他,猜测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各有几分。过了会儿,他问他:“就算省长真想对黑恶势力动手,这好像不是毕副部长的职责范围?” 广豫元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既然省长没提这个事情,那我觉得你还是别自作主张比较好!”广豫元听完,脸色尴尬。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一大清早,遇到这事,梁健的好心情没了,多了些烦躁。当时广豫元来太和,是梁健的无奈。如今,这无奈终于也在开始往如鲠在喉般的难受发展了。 市委秘长是市委记的左膀右臂,这样一个关键位置的人,如果心里装着一个更重要的人,只要涉及到和这个人相关的事情,就会容易出问题。 广豫元一直以来都是坚持梁健的,但在和徐京华有关的事情上,就容易找不到自己应该所在的位置。 比如这次的事情,不管徐京华找毕副部长想做什么,都不应该由他广豫元来跟他谈。同时,梁健也想不明白,徐京华到底找毕副部长是想干什么? 梁健想了一早上都没想明白,刚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之后,忽然省里传来消息,三后,安吉拉的考察团会正式到山口区考察。到时候,相国平副省长会随行陪同。 梁健心里一个咯噔,看来徐京华在安吉拉的项目上,已经落了一截了! 梁健想到了之前广豫元的,那几个混混和相国平的秘有关。或许,这是真的。这也许就是相国平的分心之术呢!利用沁海园的事情分了徐京华的心,他则趁机将安吉拉的项目一把牢牢拽在了手里。 不过,不管拽在谁的手里,只要位置是在山口区,那么对梁健来,影响就不大。所以,无论这一次陪同安吉拉项目考察团来的是谁,梁健都要好好的招待。 三时间有些紧。广豫元和市政秘长一起负责这次招待的详细安排,列表后,拿给各自的领导看。 广豫元和政府那边沟通后,就来找梁健了。广豫元给梁健带来的消息是,政府那边的意思,是想把这次招待的标准往上提一提。 这次安吉拉项目过来考察,虽然陪同的是省委副记,但安吉拉这个项目是省记和省长都无比重视的项目,所以娄江源的意思,把这个标准再往上提一级。 但是太和市就这个水平,再往上提,也提不到哪里去。 根据广豫元所,政府那边的意思,即娄江源的意思,是想把招待地点换掉。以往每次招待,基本都是在太和宾馆的。领导来也是住在太和宾馆。 可是,如果换掉的话,换哪里合适?太和市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经历了火灾后,也已经不适用了。而且那样的地方,也不适合用来进行这么重要的招待。闲杂人等太多。 梁健问广豫元,娄江源的意思是什么? 广豫元回答:“江源同志的意思,大概是想将招待地方放在山口区,让考察团的同志更加直观深刻的感受到山口区的自然和人文风景。” 山口区?梁健皱了下眉头。山口区并没有什么上档次的酒店,而山口区的区招待所肯定也是不合适的。 但,马上梁健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的,那就是梁健去过好几次的那个山庄,如今改名叫做世隐山庄。 不过那地方现在背后老板和徐京华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梁健要是把招待地方放在那里,倒是也耐人寻味了…… 本来自≈ap;ap;#:///( ) 361 你不够格 梁健正想着,没想到广豫元竟然也提到了世隐山庄。请大家(@¥)梁健惊诧地看着广豫元,心里猜测着广豫元提世隐山庄的用心是什么。 世隐山庄如今背后是王子豪,王子豪又和潘长河关系不错,潘长河是徐京华的人,广豫元也是。 梁健不得不想多。他没接广豫元的话,而是问道:“江源同志既然提出想换招待地点,那么他肯定是有个大概的意向的。他有吗?” 广豫元道:“江源同志就是提到了世隐山庄。最近世隐山庄宣传力度很大,我看过资料,环境很不错,里面的布置也有五星以上的档次。关键是,位置偏僻,相对隐蔽,有利于我们的安保工作。” 广豫元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梁健不得不警惕一些。从这一次的陪同来看,刁一民那边应该是占了优势了,如果徐京华想扳回来,保不准他会不会想弄点什么幺蛾子。 而世隐山庄的背后老板和潘长河的关系,是非常利于他做些什么的。 但无论做些什么,破坏了这次的招待,对于梁健来,都是没有好处的。甚至,如果惹恼了安吉拉,人家拍屁股走人了,那梁健是损失最大的。 所以,梁健不得不警惕。 梁健盯着广豫元看了一会,道:“这样,这个招待地点先暂定,我晚点亲自跟江源同志聊一聊。” “好的。”广豫元应声。 广豫元走后,梁健犹豫再三,决定打个电话。两人关系不如以前,见面难免尴尬,不如打个电话来得自在。 娄江源接起电话后,梁健就开门见山,直接道:“我听豫元,你对这次招待定的太和宾馆有些意见?” 娄江源道:“意见谈不上,我是觉得,这次的项目不仅我们重视,省里也重视,安吉拉是一家外企,太和宾馆会不会有些家子气!” 梁健问:“那你的意见是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世隐山庄,我觉得那里不错。”娄江源回答。 梁健在电话这断,皱了下眉头,难道真是娄江源提议的? 最终,地点还是放在了世隐山庄。第一没有充裕的时间给梁健犹豫,第二,安吉拉项目非比寻常,梁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娄江源有什么矛盾,最后影响这次的招待。 三时间,一晃就过了。广豫元那三都是泡在世隐山庄的,梁健也跑了两趟,亲自查看了很多细节,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当一早,相国平的秘就打电话来了,要求市里派车队到高速路口迎接。用秘的话是,要充分表现出我们对于安吉拉考察团的热情欢迎。 梁健虽然心里不喜这种虚伪的东西,但是也不好违抗。就带了车队,直奔高速路口,在高速路口等了将近一个时,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省城车队。 总共来了七辆轿车和两辆商务车。再加上梁健这边的十几辆车,简直就是浩浩荡荡,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等车队进入山口区,山口区的两位领导又自我发挥,也弄了个车队,也不知他们是哪里得到的消息,竟还安排了一些当地村民,拉了横幅,红底黄字:“欢迎安吉拉项目考察团莅临考察”。还安排了一些年轻女子,站在路边,腰里绑了红丝带,扭着秧歌。 这一切,看得梁健心里窝火,当即就打电话给留守在山庄指挥的广豫元:“路上的这些横幅什么的,谁弄的?” “什么横幅,我不知道。”广豫元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 梁健喝道:“不知道就去弄清楚!”完,就挂了电话。 车子到了世隐山庄门口,入口处已经拥了不少村民,还站了两排的礼仪姐。这气虽然不冷,但一个个穿着抹胸裹身的短裙,乍一看,就好像是走进了某个kv。 梁健气得脸都黑了。 相国平和考察团的人都在后面的车里,梁健立即就给广豫元打电话,电话刚打通,梁健就看到广豫元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了。 “赶紧把门口这些人给我弄走!给你两分钟时间。”梁健喝道。 广豫元应该已经看到这些一个个穿着像是kv女郎的女人了,电话一挂,就带着人冲了过来,就开始驱赶这些人。 可这些人哪里肯走,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 梁健看这架势不对,后面的车已经在过来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又给广豫元打电话:“车来了,别赶人了,维持好秩序!” 广豫元又改赶为维持秩序,还好等相国平他们的车过来的时候,那些人还算站得整齐,只不过,那些围观的群众就没那么听话了。 梁健只能硬着头皮去拉开相国平的车门。相国平下来一看,目光先是在那些围观的人身上扫过,然后又定格在那些穿着短裙的女子身上,半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梁记这欢迎场面,倒是搞得别开生面嘛!” 相国平色,梁健倒是听过了。不过这话,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很难。梁健觉得贬义的成分比较大,毕竟再大的官,也经不住舆论。这些女人可都是今后别人往你身上倒脏水的证据啊! 梁健站在那里,脸颊火辣辣的,勉强笑着道:“一直听国外风俗比较开放,不像我们国内。所以,这一次为了向安吉拉考察团表达我们的热情,我们也学一次国外。不过,恐怕是学得不太像,让您和考察团的同志见笑了!” 相国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敢于学习是好事!好事!” 梁健揣摩着他的意思,笑着将他们引进去。终于将他们领到里面,离门口那混乱的场面远了一些后,梁健才松了口气。 等他们那些人去休息,梁健就将广豫元叫到了一边,低声质问:“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广豫元低着头,歉疚地回答:“是我的失误,没有跟山口区那边交代好,导致他们……” “行了!接下去,不能再有这样的乱子了!”梁健打断了他的话。 广豫元点头。 也许是广豫元跟山口区那边终于沟通好了,接下去一整倒是没出什么乱子。晚上,吃过晚饭,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按照流程,接下去是各自回房休整的时间。 不过,梁健忘了,这汤姆可是个爱玩的主。还没从宴会厅出来,就问梁健:“梁记,晚上可有什么活动?” 梁健还没话,一直在后面紧跟着,时刻都在寻找机会的山口区区长吴波立即就插进话来:“汤姆先生喜欢什么活动?” 汤姆眼珠一转,目光从梁健脸上掠过,然后看着吴波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活动?” “这要看您有什么需求了!”吴波脸上的笑容,看得让梁健恶心。他应该是了解过汤姆,知道汤姆色的本质了。 汤姆哈哈一笑,道:“这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吗?怎么今,我看到的几乎都是男人?” “那是因为,女人更适合晚上。汤姆先生,您呢?”吴波道。 汤姆笑了起来,伸手一勾吴波的脖子,拉到身边,大声道:“吴区长是吗?我喜欢你!” 梁健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吴波,还真是会抓机会。不过,他太急于表现了。 世隐山庄是有休闲场所的。吴波从外面弄了几个女人,早就在等着了。几个女人有看着像刚满十八岁的,也有三十左右的女,有鸟依人也有女王范的,总之各有味道。一个个虽然长得不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现在会化妆的女人都不丑,加上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气氛,就愈发得能勾动人心了。 汤姆一手一个,左拥右抱地坐在了中间,左边是相国平,右边原本是梁健,但梁健不喜欢这种场面,坐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关门的时候,看到吴波坐到了原本他坐的位置。 他出来没多久,娄江源也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眼,机械化地笑笑,就各自掉头走开了。 梁健等到十一点,那边里面还没结束。家里霓裳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可怜兮兮地想他。梁健放心不下,又觉着,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决定回去。 车子开出去大概半个时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广豫元打来的。 梁健刚接通,就听到广豫元焦急的声音:“梁记,不好了。出事了!”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这颗心就往下沉去。 “安吉拉的汤姆和相副记都发生了剧烈呕吐,情况很严重,医生怀疑是食物中毒,要求立即送医院洗胃。”广豫元在电话那头焦急快速地道。 梁健怔了怔后迅速回过神,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他去想很多,立即道:“你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控制消息,不能让这个消息扩散出去。第二件事,控制现场,不能让任何人离开那里。第三,立即安排他们送医院,我先去医院安排好,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梁健立即赶往医院,他刚到没多久,他们的车也到了。车子一到,汤姆和相国平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本来自≈ap;ap;#:///( ) 362 真相难明 随行的是相国平和汤姆各自的秘,还有就是娄江源娄市长和他的秘。请大家(≈ap;ap;¥)广豫元留在了那里支持现场,以免事情再扩大化。 等相国平和汤姆送进急救室,梁健正在想要不要和娄江源讨论这件事是个什么情况,娄江源先走到了梁健身边,道:“梁记,借一步话?” 梁健让翟峰在门口守着,和娄江源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站定后,娄江源先开口,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事情发生到现在,梁健虽然不清楚相国平和汤姆二人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的。正好在世隐山庄,而又正好,就相国平和汤姆两个人中毒了。这很明显,就是为了破坏这一次的行动。而之前改选招待酒店的事情应该也是这个目的。但,这件事当中,梁健还是有两个地方是还没想明白的。 第一个地方,在梁健看来,徐京华是最有动机来破坏这次行动的,可是改选招待酒店的事情,是娄江源提出来的。 第二个地方,就是相国平和汤姆的中毒了。中毒就他们两个人,这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要针对他们两个。而下毒者可以更好地掩护自己的意图,将毒下到所有人的饭菜里,把这件事弄成一个意外,栽赃到酒店方面。最后让太和市和酒店方面一起来背这个锅。 这两点是梁健想不明白的,虽然如果要强行解释也不难,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话梁健都没有出口。毕竟两人之间关系不如从前,如今立场不同,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梁健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暂时还不好。你有什么看法?” 娄江源脸色凝重,回答:“我觉得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他的意图应该就是不想让这一次安吉拉的项目成功落户山口区!” “那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梁健问。 娄江源摇摇头:“毫无头绪。” 梁健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道:“从时间上推断,很大可能是在晚饭包括之后那段时间里中的毒。不过,晚饭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当场的那几个人我认为会下毒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还是在kv那段。那里面光线昏暗,又多了几个陌生女人。那几个女人,什么来历,你我都不清楚。” “这个混账吴波!”娄江源脸色阴沉地骂了一句! 梁健忽然想到一事,忙问:“你们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女人还在吗?”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道:“不是很清楚。当时大家都慌了,谁还顾得上那几个女人。” “我给豫元打个电话。”梁健走到一边,给广豫元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广豫元有些气喘吁吁地,梁健问他:“你怎么了?” 广豫元回答:“刚才酒店保安有人在大门东边约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准备翻墙出去,我带了人准备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翻墙出去,很可能就是下毒的人。梁健也顾不得跟他女人的事情了,赶紧让他先过去查看情况。 挂断电话,梁健走过去跟娄江源也了下情况。正好这时候,翟峰匆忙地跑过来。 “怎么了?”梁健见他神情不对,心立即就提了起来。 翟峰喘了口气,道:“医生让你们过去一下。” 梁健皱了下眉头,和娄江源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妙的神色。脚下步子立即就迈了出去,跑着来到抢救室门口,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一起站在那里,正在低声交流。 梁健率先开口问到:“医生,人怎么样?” 医生被打断,抬眼看向梁健,道:“那个外国人没什么事,洗过胃了,观察一晚上,他醒了就没事了。” “那另外那位呢?”梁健慌忙问到。因为担心消息外传,梁健并没有跟医院透露那两位的身份,当时只是联系了医院院长让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院长估计并没有跟这位医生透露梁健他们的身份。 医生看了看梁健,目光又在娄江源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冷漠地道:“你们应该都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手术。” 梁健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时,娄江源焦急地插进话来,追问道:“医生,你能详细地一下吗?” 医生看了看他,回答:“这位病人不仅有高血压高血脂,之前胃部应该动过大手术!这一点,你们都不知道吗?” 梁健听完,心脏像是被绑了一块大石头猛地向下坠去,他看向一旁的相国平的秘,问:“手术的事情你知道吗?” 秘摇头,都快要哭出来了。 梁健看向娄江源,如果要通知家属的话,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当然这件事只要相国平他们一醒就会瞒不住,但现在瞒不住,和到时候再瞒不住,那是两回事。这几个时甚至十几个时的差距,足够梁健做很多事,比如找出下毒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情况这样,梁健要是坚持瞒着不通知家属,到时候相国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责任问题,梁健内心也是会有歉疚的。 梁健正准备让秘打电话通知相国平的家属,同时通知省里,突然,娄江源开口问医生:“医生,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能不能支撑转院?” “不行!”医生摇头。 梁健的心又是一沉,看来这情况是很不好。 这时,护士递过来一张纸。梁健皱着眉头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手术风险告知。医生这时才到:“算了时间紧迫,病人胃部出血状况比较严重,你们谁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另外,尽快通知家属过来!” 梁健和娄江源相视一眼,这字不是那么好签的。要是相国平没事,那还好。要是有个什么情况,这个字签了,那就是责任。这一点,他和娄江源都清楚。两人心中都有犹豫。但,字总要有人签。 “你们快点!时间拖得久了,耽误了,你们来承担这个责任吗?”医生冷喝了一声。梁健一咬牙,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笔,在那张纸上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拜托你了!”梁健郑重地将告知递了过去。 医生看了一眼,收了告知,转头就进去了。 门一关,梁健立即让相国平的秘通知相国平的家属,还有省里。这边吩咐完,梁健走到角落,想了想,找出徐京华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会已经是半夜了,徐京华已经休息了。梁健接连打了两个,才被接起。徐京华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愤怒地问:“这么晚了,最好是重要的事情!”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平静一点:“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食物中毒了,现在在医院。汤姆先生没什么大碍,但是相副记的状况不是很好,有一定的风险。” 梁健的话完,徐京华那头沉默了大约两三秒钟,然后才听到他的声音:“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太和市中心医院。”梁健回答。 徐京华又问:“通知家属了吗?” “已经让相副记的秘打电话通知了。”梁健道。 “我现在出发,你随时汇报情况。”徐京华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梁健心里却想到了刚才他相国平情况不好的时候,徐京华那一瞬间的沉默。这个几秒钟的沉默,来得很奇怪。 梁健本来心中对徐京华有怀疑,但不肯定。但这几秒钟的沉默,却让梁健瞬间肯定了下来。不过,还有一点,梁健不太肯定。那就是,他知不知道相国平的身体状况。如果是知道,那么现在这个结局,很可能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如果早已预料到,那么刚才那几秒沉默,他在想什么?如果不知道,那么刚才那几秒的沉默,应该就是意料之外的惊讶了。 正揣测的时候,广豫元来电话了。 “怎么样?”电话一接通,梁健就快速问到。广豫元一开口,梁健就知道了结果。他声音颓丧,果然人根本就没抓到。等他们过去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三四个保安站在那里,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假模假式地在四处张望寻找。 这边没有收获,梁健又想到刚才想没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就问他:“之前kv的那几个女人都还在吗?” 广豫元回答:“应该都在!” “那几个女人重点盘问一下。另外,吴波也重点照顾一下。”梁健冷声命令。广豫元也不笨,梁健这么一,他要是还不明白,这几个女人是重点怀疑对象,那也不配当这个秘长了。 可是,让梁健没料到的是,这吴波还真是个搅屎棍。那几个女人又被他秘密送了出去,就和他怎么弄进来广豫元不知道一样,他怎么弄出去的,广豫元也不知道。 这下,梁健不仅对吴波生气,对广豫元也多了一丝怀疑。这事情,背后主使很可能是徐京华,那么凭借广豫元和徐京华的关系,加上广豫元作为这次招待的主要安排人,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不知情。 想到这里,梁健忽然背上就一凉。凉出了一身冷汗。 梁健忽然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再让广豫元处理了。他立即给公安局局长明德打了个电话。明德今本来也应该在那边和酒店方面一起负责安保问题的。但是他请假了,去的是一个副局长。对于这个副局长,梁健不放心。所以,还是给明德打了电话。 明德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惊讶。打着哈欠问梁健:“梁记,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梁健道:“你现在立即去一趟世隐山庄,把山口区区委记韩国明和山口区区长吴波带回来,我要见他们。” 明德一怔,试探着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赶紧的。时间紧张。”梁健道。 “好的。”明德:“那我现在就出发。” 本来自≈ap;ap;#:///( ) 363 庙里和尚 明德将人带到市里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请大家(%¥¥)手术的时间越长,梁健的心就越往下沉。明德打电话来问梁健,将人安排在哪里。 梁健告诉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德会意。电话结束没多久,这扇都快被梁健他们望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上面的灯也变成了绿色。 医生走出来,梁健和娄江源立即就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梁健问。 医生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叠文件,沉默着不话。就在梁健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同时将手里的那叠文件往梁健手里一塞,道:“先去交钱!” 梁健接住文件,声音已经沉了下来,道:“你先告诉我们,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头,目光中露出不耐的神色,烦躁地回答:“什么怎么样?手术自然是成功的,要不然早就有护士出来通知你们的!” 梁健和娄江源在这里等了这几个时,在焦急中煎熬了这么久,加上又是后半夜,两人也都是十分疲惫。当即这火就上来了。梁健正要发火,没想到娄江源抢在了前头,大声喝道:“你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我叫王伟之,你要投诉就去投诉好了!”这位叫王伟之的医生丝毫不惧地盯着娄江源,一副你爱投不投的嚣张态度。 娄江源气得紧,招手就让秘过来,气吼吼地道:“给他们院长打电话,问问他,这堂堂一个三甲医院招的是什么狗屁医生!” “不好意思,我不叫狗屁!我叫王伟之!你投诉狗屁医生的话,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医生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回答。梁健刚才还一肚子火,倒是被他这回答,给逗得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好最后憋住了,要不然娄江源脸上就不好看了。娄江源也被这话给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瞪着那位医生,半响哼了一声。旁边秘战战兢兢地问:“那这电话还打吗?” “打!”娄江源气得大声喊道。 秘慌忙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梁健则是拍了拍娄江源的肩膀,示意他先消消气。娄江源扭头走到一旁去了。梁健打量了一下那个王伟之,其站在那里,还是一脸的傲气。梁健已经没了那么大的怒气,心情平静了不少,就道:“钱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不过,那个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能不能详细跟我?” 梁健语气一软,这个王伟之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开口回答:“手术很成功,但他本身的身体底子不行,具体能不能平安度过,还很难。待会手术室出来他会直接转到重症监护室,如果他能4时内醒来,那问题应该不大。” 看来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来。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那些烦躁,勉强笑了笑,谢过了这个医生。 这边刚完,中心医院的院长匆匆地就从电梯里出来了。他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回去,一直在楼上办公室里等着呢。梁健当时打电话给他,专门嘱咐了他不用到场。但是,他哪敢真的不到场,可又怕梁健不开心,就一直在上面办公室等着。娄江源秘电话一打,他立即就下来了。 下来就先跟梁健打了招呼,又要去拉着那个王伟之给娄江源道歉。王伟之微微一闪,就躲里面去了。院长呵呵笑着尴尬极了。 娄江源倒也不是真的要跟王伟之计较,只不过是这一晚他也不好受,熬了一晚上,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火。王伟之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院长来了,又赔笑又道歉的,娄江源自然顺坡就下了。毕竟身在这城市,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这院长级别也不低,何必闹得不开心。 等相国平送到重症监护室后,梁健就离开了医院,娄江源一个人留在那边。梁健找到明德发过来的那个地址,是个宾馆。吴波和韩国明分别关在两个房间里。明德就带了一个人,在那守着。 他正好坐在椅子上抽烟提神,梁健到了,他慌忙掐了烟头,站了起来。 梁健也不跟他寒暄,直接问:“吴波在哪个房间?” 明德指了指他身后那个,然后准备去开门。梁健拉住他,道:“先去见韩国明。” 明德打开了跟吴波房间隔了一个房间的门。门一开,在床上靠着的韩国明立即就坐了起来,一看到梁健站在门口,慌忙站了起来,一边快步迎上来,一边就慌张地问道:“梁记,这明局长突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梁健走进去后,顺手就带上了门,他指了指床,道:“你先坐下。” 韩国明忐忑不安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就坐了半个屁股。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搓着。梁健打量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韩国明在他的目光下,越发的不安了。 “梁记,是不是因为相副记中毒的事情啊?您不会是怀疑是我下的毒?”韩国明紧张得话声音都在抖。 梁健眉毛一竖,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人为下毒的?” 韩国明的额头上立即就见汗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韩国明想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双手立即用力地按住双腿,口中故作镇定地道:“我是猜的。” 梁健笑了一下,道:“你别慌,我没是你下的毒!我也不认为是你下的毒!” 韩国明一听这话,狐疑地看着梁健一会,见他笑眯眯的,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道:“梁记,这件事,我们是真的冤。您想,安吉拉项目落户山口区,那是多大的好事,我平时做梦都在做呢!怎么会去搞破坏呢!您……” “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那几个女人的事情。”梁健打断他。 韩国明一愣,旋即脸色又白了,慌忙撇清:“梁记,那几个女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吴波同志根本没跟我打招呼,是他自作主张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梁健不太信他这话。 韩国明眼神闪烁,支吾了一会,道:“其实,吃晚饭的时候,我听到他打过一个电话。但是当时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子,敢不经过您的同意就把不相干的人带到里面来!而且还是坐这种勾当的女人!梁记,我当时是真的没多想。” 梁健打量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所似乎不假。他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事,就顺口问了一句:“当时门口的那些礼仪姐什么的,是谁想出来的?” 韩国明支吾着,不敢回答。梁健顿时心中有数,没等他回答,就拉开门出去了。 韩国明在背后喊:“梁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梁健没理他。明德站在门口,等门关上,他声道:“梁记,这么关着他们,不太好?”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你带他们来的时候,上手铐了吗?” 明德愣了一下,摇头回答:“没有。” “那不就行了吗?门也没锁,手铐也没上,谁也没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啊!”梁健完,看了他一眼,走到吴波房门口,推开了吴波的门。 吴波正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听到门开,立即停了下来,一看到是梁健,神色多次变化后,快步朝着梁健走了过来,一到近前,就躬了腰,问:“梁记,您这么晚请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吗?” 梁健笑了下,道:“特别的吩咐没有,不过就是想问点事情。” “哦。”吴波尴尬地笑着:“那您想问什么?” 梁健眯着眼睛看他,问:“那几个女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吴波眼珠子一转,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让接待处帮忙找的。” “那你现在给接待处打电话,让他们把这几个女人的相关信息都找出来。”梁健盯着他道。吴波摊摊手,回答:“手机让明局长拿走了,我打不了电话。” “是吗?明德同志真是不懂事,怎么还把你们的手机给收走了!”梁健着,反手就拉开了门,朝门外喊道:“明德,把吴波同志的手机拿给他。” 明德将手机递了过来,梁健接手,又递给了吴波。 吴波拿过手机,折腾了半,才打通了电话。按照梁健刚才的吩咐交代好后,又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似乎是不舍得还。梁健也不让他还,继续问:“谁让你安排的这些女人?” 吴波回答:“没有谁,是我自己,我听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都喜欢女人,所以就安排了这些女人。我知道您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人,又怕您不同意,就没跟您汇报。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您做这种事情,我愿意承担责任!” 吴波倒是会避重就轻。他难道不知道梁健这时候将他带到这里问这几个女人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梁健笑了一下,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也是为了山口区。不过,你运气不好,相副记和汤姆先生都中毒了,而且就只有他们两个中毒,现在这局势,那几个女人是嫌疑最大的!” 吴波的脸色有些白。但还,努力镇定着。 梁健看着他,继续道:“事发之后,那几个女人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可以断定,必然是里面有人在帮她们。这些人都是靠你进来的,你,我应该最先怀疑谁?” “梁记,这我怎么知道?”吴波还在强撑着。 “没事,你就随便。”梁健到。 本来自≈ap;ap;#:///( ) 364 只求心安 吴波的笑容终于撑不住了,支吾着,半响后,忽然牙一咬,道:“我觉得,要最有可能,那就是两位秘长了。请大家(@¥)您别不高兴,他们是这次招待的主要会场负责人,是最有权利也最容易带着这几个女人出去的!” 梁健瞧着他,没话。吴波站在那里,开始局促不安。 “得好!”梁健笑了一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嫌疑很大。这样,你在这里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有遗漏没有的。” 吴波急了,立即就道:“梁记,你不能就这么关着我……” “你什么?我又没有关着你,我只是请你在这里坐一会,休息一下。怎么,你不愿意?”梁健冷冷地看着他,道。 吴波怂了。他平常听人,这梁健有点优柔寡断,可此刻他却有些不敢看梁健的眼睛。那种目光,让他觉得害怕,下意识地就想低头。 “手机给我!”梁健伸出手,道。吴波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没敢违抗梁健的意思将手机给了梁健。 梁健出门,将手机递给明德,吩咐他:“待会山口区接待处那边会把几个人的信息发给你,你收到之后,立即派人去把这几个人都找出来,带回来!” “好的。”明德接下手机收了起来后,又问:“那这两个人呢?” 梁健想了下,道:“先等等。” 明德看了梁健一眼,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想什么,没理他,转身走了。 离开那里后,他又回了趟医院,徐京华和相国平的家属已经到了。汤姆也已经醒了。梁健刚到,就正好看到汤姆的那位美女秘在跟徐京华商量要出院的事情。 看到梁健,徐京华神色阴沉,呵斥道:“梁健,你是怎么办事的!” 这并不稀奇也不意外,但心里还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梁健低下头,先认错,而后又接受了徐京华近百字的批评,才算是结束了这场‘戏’。徐京华转身去汤姆的病房了,美女秘看了他一眼,也走了。留下梁健一个人站在原地,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股即将要爆发的怒火。 徐京华啊徐京华!梁健看着徐京华的背影,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相国平的家属就来了他的妻子,梁健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正在低着头玩手机。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担忧的色彩。可她的丈夫还躺在里面呢。 梁健本想上去几句安慰的话,可现在犹豫了。很明显,眼前这个女人并不需要他的安危。这个时候,女人倒是忽然放下手机抬起头了,看到梁健,抬手对他招了招手。 梁健一愣,确认是对他招手后,立即走了过去。 “相夫人,您有什么吩咐?”梁健微微弯腰。 这位相夫人目光在梁健身上一打量,忽然微微一笑,道:“倒是头一回看到长得这么帅的市委记。” 梁健想,倒是头一回碰到这么‘非同凡响’的省领导夫人。但脸上还是得hld住:“谢相夫人夸奖。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 相夫人抬手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不耐地道:“给我去弄个单人房,我需要休息。” 梁健愣了愣,然后回答:“好的,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安排。”完,转身准备走。刚转过身,又听得这位相夫人开口:“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梁健转回去问。 相夫人用一种像是买菜大妈看猪肉摊头上挂着的猪肉的目光看着梁健,看得梁健脖子后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样打量了有十几秒钟时间,忽然开口问:“结婚了没有?” “结婚了。”梁健回答。 “哦。那没事了,你走。”相夫人忽然就没了兴趣,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手机低头玩手机了。 梁健松了口气,忙走了。这相夫人还真是‘独具一格’! 跟院方联系好后,梁健让翟峰来通知了这位独具一格的相夫人,自己没有露脸。等翟峰带人走后,他才过来。 这时,外面已经亮了。 梁母给梁健打了电话,问梁健怎么一夜没回来。 梁健不想让梁母他们多担心,就没实话,只晚上领导不让回来,留在了酒店。梁母抱怨了一句:“这些个领导都没有家的吗?” 梁健只能尽量宽慰她。末了,梁母:“昨晚上霓裳闹了一个多时,要是早上醒来看不到你,估计又得要不开心了。” 梁健心感愧疚,却又无可奈何。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里躺着的是一般人,梁健走了倒也没关系,可这里躺着的是省委副记,他没办法抽身走了。 挂断电话后,梁健叹了一声。这想要两全,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没过多久,覃安的车也到了楼下。还没上楼,他就给梁健打电话了。梁健接到电话,立即就赶到下面去迎接。 刚见面,覃安就劈头盖脸的责问,和徐京华一样。梁健低头都受了。这个时候不是辩解的时候。 覃安越骂越凶,这个时候有些早班的护士,还有早起来排队挂号的病人都已经来了。覃安丝毫不顾及,没多一会儿,周围就围了不少人,一个个看着低头的梁健和趾高气昂的覃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梁健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出自己,不过覃安多句故意大声叫着自己名字,想必没认出来的也认出来的。 有些年轻的开始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覃安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骂了有十来分钟,才终于因为口渴停了下来。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他哼了一声,道:“你站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上来。” 完,他带着人往里面去了。 周围的人还在看着他,窃窃的私语声,也变得越来越大声,开始肆无忌惮。有人喊着问他:“哎,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市委记梁健啊?” 还有人问:“你是不是把你上级的好处给抢了啊,人家那么骂你!” 梁健只能催眠自己听不到这些声音,转过身,就往里面走去。 背后有人在喊:“呦,这么快就反省好了啊!” 走到电梯旁的时候,覃安一行人还站在那里等电梯。看到梁健过来,立即有人告诉了低头看手机的覃安。覃安转头看到梁健,皱了下眉头,不悦地道:“我不是让你在那里反省吗?” 梁健看着他,回答:“遵照您的指示,我已经反省好了。” “是吗?”覃安冷笑了一声:“那你看,你都反省到了什么!” “我反省到,我一定要抓住这次下毒的人,不然对不起覃秘长您刚才的一番谆谆教导。”梁健大声地回答,掷地有声。覃安一愣后,面色变黑。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梁健立即上前,按住了上行的按钮,提醒道:“覃秘长,电梯到了,您先进。” 覃安盯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头进了电梯。 等他们一行人进去后,电梯还有一定空间。这时,覃安看着他,道:“你坐下一部。” 梁健本也没打算坐这一部。他这么一,梁健反而有了逆反心理,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一脚迈了进去。 覃安皱着眉头,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回答:“我怕您找不到位置,给您指个路。这会护士都在查房,护士台不一定有人。” 覃安抿着嘴,不话,但眼睛里的怒火感觉都快喷出来了。 电梯到了后,梁健先行出去,站在门口,等着覃安出来后,就跟在他旁边,落后一步。梁健先带他们去了相国平的重症监护室,正如梁健所料,护士台根本没人。所以听相国平的秘汇报了情况后,梁健又带着他们去了汤姆的病房。 这一路,他们都没话。覃安不话,梁健也懒得跟他话。可是,走路的时候,覃安都要比梁健领先一步,所以遇到路口什么的,覃安总要停一停,等梁健先做出反应。等到汤姆病房门口,覃安那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而梁健心里,却是隐隐的爽快。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有笑声从里面传出来。徐京华还在那里,正跟汤姆在聊,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竟聊得这么开心。不过,他们不开心了,门口的覃安就不开心了。 覃安站在那里不动,梁健等了一会,上去敲了敲门,等里面声音停下,推门进去,目光一扫屋内局面,道:“覃秘长来了。” 徐京华丝毫不意外。 确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其实覃安早就应该到了,起码应该是和徐京华差不多时间到的,可他比徐京华晚了将近一个时。这就有区别了,起码在有些人眼里是有区别的。 覃安走进去,汤姆跟他打了声招呼,却没让他坐。偏偏汤姆的那位美女秘也像是不懂待客之道一般,也没搬凳子给他坐。这就尴尬了,如果房间里就汤姆,覃安肯定就自己坐下了,但房间里还有一个徐京华。汤姆作为主人不开口,覃安还真不敢在徐京华面前就自自话地坐下了。 覃安只能站在那里,离着床尾一米距离,无比尴尬。没几句,徐京华就站了起来,道:“坐了也挺长时间了,汤姆先生应该多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这么一,覃安也不好留下,只好跟着徐京华一起出来。 【作者题外话】:前两都是系统升级,不能发现在开始恢复正常了 本来自≈ap;ap;#:///( ) 365 不一样的女人 走到门外,徐京华淡淡地问:“去看过国平同志了吗?” 覃安低头回答:“去看过了。” “嗯。”徐京华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后,忽又停下,开口道:“你去跟院方沟通下,如果条件允许,就给国平同志办转院转到省里或者北京,这边到底是地方,医院各方面条件都要差一点!” 这话是对覃安的。覃安慌忙应下,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院方,站在那里,有些窘迫。梁健知道他的窘境,但却没出言提醒,看着他窘,感觉也不错。 这时,徐京华忽然看了梁健一眼,道:“你跟我过来。” 徐京华往电梯那边走。梁健跟在后面。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徐京华终于开口:“查出是谁下的毒了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目前主要怀疑当时的几个陪酒姐。” “陪酒姐?你安排了陪酒姐?”徐京华皱着眉头,很是惊讶,那模样,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一样。 他的神情很真,梁健心里倒是打起了鼓,难道徐京华真的不知道陪酒姐的事情?难道,这事情跟徐京华没有关系?又或者,下毒的人另有其人。可要真的是另有其人,那几个陪酒的女人为何趁夜就逃走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实在是令人生疑。梁健想了一圈,没想通,倒是忘了,徐京华还等着他的回答。见他紧锁着眉头站在那,不言一语,顿时不悦,沉下脸,咳了一声。梁健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忙拉回思路,回答道:“是山口区的区长吴波同志安排的。是我的疏忽,竟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直到吃完晚饭,吴波跟汤姆先生提起的时候,我才知道。” “吴波?”徐京华皱了下眉头,道:“他倒是挺聪明的!”话音刚落地,电梯来了。叮地一声开了门,许立即上前去挡着电梯门,梁健也忙挡在了另一边。徐京华走进去后,许等在那,示意梁健先进去。梁健进去后,许才走进来。 电梯门一关上,徐京华又道:“能确定是那几个女人下的毒吗?” 梁健回答:“明德同志已经在查了,具体结果现在还不知道。” 徐京华目视前方,:“这件事要快,闹大了,对你这个市委记是很不利的。” “是!”梁健回答。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地往下跳。徐京华忽问:“那个吴波,你打算怎么处理?” 梁健看了眼徐京华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琢磨了一下,道:“还没想好,您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徐京华没话,几秒后,电梯已经停下。门一开,徐京华就走出去了,许忽然转过头对梁健道:“梁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是他带进来的,就算跟他没关系,这件事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该怎么处理,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梁健当然不是真不明白。只不过,他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事情发生到现在,徐京华的表现还是有些矛盾的,让梁健一下子琢磨不清,到底下毒的事情和徐京华有没有关系。 许这么一,梁健只能笑笑,道:“这一晚上,脑子有点浑,还好你提醒了我,谢谢许秘了。” “梁记客气了!您也辛苦了。”许完,一瞄徐京华,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当即不敢再多,忙追了上去。 梁健又站了一会,才跟上去。 徐京华出了医院,就上了车。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又去了一趟相国平的重症监护室。相国平还没苏醒。 梁健跟护士打听了一下情况,确认没事后,本想回家休息一下,这熬了一晚上,实在是有些累。 走进电梯后,忽然想到了汤姆。刚才徐京华和汤姆在病房里,聊得似乎不错。从这一点上看,似乎汤姆的情绪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那么安吉拉的项目不受影响的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但难保没有做戏的成分。毕竟到了这个层次,每个人都是一个优秀的戏子。梁健决定,还是自己去探一探,比较有把握。 到了汤姆那边,却发现,应该去找院方询问转院的事情的覃安却在汤姆的病房里。梁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正准备先走开避避嫌,忽然门一开,汤姆的那个美女秘出来了。两人差点撞上,美女秘皱了下眉头,开口冷冷地问:“有事吗?” 梁健让开了一步,道:“我过来看看汤姆先生。” “他现在正在跟你们覃秘长谈话,你可以进去,也可以在外面等。”美女秘道。梁健正要话,病房里传出汤姆的声音:“是谁?” “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美女秘准确无误地报出了他的身份,就好像是某个普通话不太标准的人工客服,正在核准他的身份。 里面没了话的声音。梁健这会要是不进去,就不太好了。虽然不喜欢覃安,但也不惧怕与他面对面。 梁健走了进去。覃安坐在之前徐京华坐的那张椅子上。覃安看着他,问:“你怎么过来了?徐省长呢?” 梁健回答:“徐省长还有事,先走了。” 覃安扯了下嘴角,目光转回去重新跟汤姆聊,有些打算将梁健当空气的意思。汤姆看了他一眼,没话,也没让他坐,就好像之前徐京华在的时候他对待覃安一样。 可梁健不是覃安,他扫了一圈屋内,然后迈开步子,径直走到了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哗啦的声音,打断了聊的两个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梁健。 没想到,今竟能看到朝阳。晨曦从那些高楼大厦间透过来,射进病房里,瞬间病房里苍白的氛围都被照得温暖了一些。 梁健看着窗外难得能看到的一丝蓝,笑着道:“今气不错!” 覃安面露不悦,沉声喝道:“梁健,领导在谈话,你在这捣什么乱!出去!” “覃秘长怎么这么大火气?”汤姆却在这个时候,笑眯眯地了一句。覃安一愣,刚要上几句,汤姆忽然转头看向窗外,道:“确实不错。” 梁健闻言,不由微微一笑,眼珠一转,便问:“汤姆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太和市最美日出?” 不等汤姆作答,覃安就抢先训斥道:“梁健,你差不多可以了!汤姆先生身体还没好,看什么日出!” 梁健看了一眼他,他脸上那种掩饰不住的厌恶还有焦躁不安是那么的明显。梁健笑了笑,道:“没事,等汤姆先生身体好了,我们再去看,这风景又不会跑!” 汤姆笑了起来,哈哈的笑声,在病房里格外地响亮。 覃安脸色难看,但在汤姆面前却又不敢全部发作出来,梁健见他憋得难受,心里倒是舒坦得很。 从汤姆病房出来,刚走了几步,背后覃安就叫住了他:“梁健,你站住!” 梁健停下脚步,覃安快步走上来,开口就训斥道:“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领导在场,你一个下属该怎么做吗?” 梁健道:“覃秘长,请问我刚才哪句话得不合适吗?” 覃安一噎,脸色一黑,气得不轻。半响,放出一句狠话:“梁健,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人,就敢不把人放在眼里。你别忘了,到了我们这种层次,谁背后没点人,谁输谁赢,还不好呢!” “是不好!”梁健看着他,微微笑道:“不过,你可不是我们这种层次的!实话,我还真没必要把你放在眼里!” 覃安的脸色瞬间苍白。梁健眯了眯眼睛,笑着问:“覃秘长,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梁健完,扭身就走。背后,覃安盯着他的背影,目光里的仇恨正在化身为一头猛兽,等待着噬人之机。 从医院出来,梁健坐在车上,想着从昨到今的这些事情。徐京华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梁健心里始终是有个问号。刁一民自始至终没露脸,按理,省委副记出了这种事,他应该要到场一下。何况,还有个汤姆。 但刁一民似乎像是放弃了要争夺安吉拉项目的心思,竟然只派了覃安过来处理这件事,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同寻常。在梁健的印象里,刁一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梁健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这个局面。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呢? 快十点的时候,广豫元打来电话,酒店里那些人都在闹了,问梁健怎么办。是酒店的人在闹,其实主要是一个人在闹。当时在那个包厢里的,除了那几个女人之外,还有七个人。梁健和娄江源,汤姆和他的女秘,还有相国平和吴波,最后就是省商务厅的一位副厅长。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也是一个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一塌糊涂的男人。昨晚上在那个包厢里面,他搂着那个女人坐在角落里,那手从背后偷偷地往人家的裙子里面摸。他以为别人都没看到,其实梁健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易与的人,往往人都是这样的。梁健不想在这件事情再横生枝节,现在目标主要集中在那几个女人身上,梁健就打算让广豫元派车先将人送回去。但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摆起了副厅长的架子,一定要梁健去见他。 这是打算兴师问罪呢! 本来自≈ap;ap;#:///( ) 367 革命本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可他忘了,他只是个省商务厅的副厅长。请大家(%¥¥)他有什么资格在梁健面前摆架子。梁健接到广豫元的电话后,就道:“他要不想走,就让他住着。我这边很忙,要是还是这事,就不用打电话来了!” 广豫元挂了电话,硬着头皮,到这位副厅长跟前去扯了个谎,梁健很忙,没空过来。这下好了,这位副厅长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藐视,顿时就火冒三丈,对着广豫元将梁健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要去刁一民面前告梁健。 广豫元听到后来,也来了火气,就道:“我们梁记是真忙,您要是真不信,真觉得心里不痛快,那您就去刁记那里告状!” 副厅长被广豫元这么一,倒是噎住了。悻悻地盯了广豫元半响,哼了一声,走了。 送走了这尊大佛后,广豫元也松了口气,正好明德的人也过来了,交代了他们一些事情后,他也就往市里赶。 相国平终于还是在晚上的时候醒了。他一醒,梁健也就松了口气。他要是真没挺过来,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他醒过来后,立即就转院去了省里。他一走,梁健这口气算是彻底松下来了。至于中毒的事情,梁健肯定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至于是什么程度的,就不是梁健所能决定的。不过,梁健这边,该做的还是要做好。 第二一早,明德终于陆陆续续找到了那几个女人,最终目标定在其中一个身上。据明德传来的消息,这个女人还是个大学生。也不知道,吴波是怎么找来的。 这边刚有进展,忽然省里来人,直接将这件事情给接手了过去。 到此,事情好像跟梁健他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当然,除了要承担一些无妄的责任之外。梁健也索性将心思从这件事情的真相上收了回来,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汤姆的秘给他发邮件了。 汤姆问,什么时候去看太和市最美日出。 太和市的未来,对梁健来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的事情,谁输谁赢,梁健不在乎,但安吉拉项目,梁健不能不在乎。 梁健正准备给汤姆秘回邮件,忽然翟峰敲门进来。 “记,明局过来了。”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因为那件事?但,那件事省里已经接手,省里那趟浑水,梁健并不想掺和进去。从最近的一些事情上看,徐京华很明显并不是一个十分靠谱的合作者。梁健要是掺和进去,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徐京华给卖了。 梁健转了几个念头,就对翟峰:“我现在有事,你让他先回去。” 翟峰出去了,可没多久,梁健还没把邮件回复内容写好,他又进来了。 “记,明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汇报。他,……”翟峰欲言又止。 梁健皱紧眉头,问:“什么?” 翟峰看了他一眼,低头回答:“他,这事情跟娄市长有关。” 梁健一愣,跟娄江源有关?难道不是相国平中毒的那件事?他犹豫了一下,让翟峰将明德带进来。 明德进来,梁健也没让他坐,开口就问:“你要什么事情?” 明德神色凝重,看了眼翟峰还没走,正在泡茶,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 “翟,你先出去。”梁健开口道。翟峰立即会意,放下手里刚放了茶叶的茶杯就出去了。 门一关上,明德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开口:“记,世隐山庄下毒的事情,可能和娄市长有关!” 这话犹如春晚上的惊雷,惊得梁健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梁健虽然和娄江源有不愉快,但他还是能相信娄江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而且他没道理做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要破坏这次的考察行动?无论是从他作为太和市市长的角度,还是他作为刁一民这边的立场的角度,都不应该也毫无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梁健皱起眉头,严肃地问他:“你应该清楚这事情有多大,你刚才这话,有证据吗?” 明德沉着脸点了点头。 梁健的心往下沉了沉。难道,娄江源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 梁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沉默了片刻后,刚才惊讶的心情已经逐渐平复下来。看到明德还站着,就先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让他坐下来。 等明德做好,梁健道:“你先从头到尾,仔细一。” 明德就将事情慢慢地了出来。之前到,明德找出了那个下毒的女大学生。大学生的账上有一笔转账,是十万块钱。这笔钱,是在出事的那晚上大概两点多的时候,通过a机存到那个女大学生的账户上的。明德通过银行记录,找到了那个a机,然后通过摄像头找到了存钱的那个人。然后从那个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娄江源的秘。 明德完,看着梁健。梁健脸色阴沉,他想到了之前更换招待地点的事情。这事情看上去,好像就是娄江源做的。可再仔细一想,却更像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娄江源挖的陷阱。 可是,谁要这么害娄江源呢? 梁健问明德:“这件事,江源同志知道了吗?” 明德摇摇头,然后问:“我们要不要通知江源同志?” 梁健犹豫了,到底他对娄江源虽然信任,却还是不那么信任。曾经有人过,人都是会变得。万一,娄江源真的变了呢。 梁健想了好一会,问明德:“省里知道这些吗?” 明德回答:“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但要查到这些并不难。” 梁健一狠心,道:“江源同志那边暂时别告诉他了,免得影响了他的心情。不过,接下去你要抓紧一点,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德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梁记,我认为江源同志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而且他也没理由啊!” 梁健看着他,道:“我也相信江源同志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你能这样跟省里的领导吗?要证据!证据知道吗!我们要帮江源同志,就得在省里查到江源同志身上之前,把这件事的真相挖出来!” “是,我知道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梁健道:“对了,一定要保密。省里已经接管了这件事,按照规矩,我们是没有这个权力再插手这个事情的。” “您放心,我会心的。”明德道。 他走后,梁健在心底琢磨了很久,娄江源这事情,到底是个陷阱呢,还是娄江源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理智上,梁健倾向于前者。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梁健:人都是会变的。 就好像当初,在罗贯中的事情上,娄江源忽然毫无征兆地就倒向了另一边。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梁健这是后遗症,怕了。 明德去查了,可是这事情如果是个陷阱,岂会那么容易让人翻出真相。如果不是陷阱,那本身就是真相的事情又如何查出另一个真相。明德愁了两两夜,也没查出任何头绪来。尽管直觉告诉他,这事情背后肯定还有点什么。但直觉不能拿到法官面前去,更不能拿到领导面前去。 这边还没查出真相,省里却已经查到了娄江源身上。 梁健也和汤姆约好了去看日出。看日出的地点是之前他和明月去过的那座山。后来他查过,那座山叫做悟道山。据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人在座山上悟了道然后白日飞升。这只是传,自然没人信。不过,那座山上的寺庙,据挺灵,香火很旺盛。 这次想到去那里,梁健就想起了那块被他扔在保险箱里很久的圆玉。梁健出门前,想了想,将那东西带在了身上。他想,今要是有机会,就问一问那老住持。 汤姆好像没见过中国的寺庙,下车看到那座在昏暗中显得无比神秘的古建筑,连连惊叹。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了。差不多该有沙弥出来打扫了。 果然,没多久,寺庙的门就开了。一个沙弥拿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扫帚走出来。这沙弥估计是早就习惯了,看到门前昏暗中站着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也不怕,走上前,单手执礼,做了个揖,稚声稚气地道:“几位施主,寺里今不开放的。你们还是快快下山,山上露水重,心染了湿气。” 沙弥没多大年纪,估计也就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起话来,可爱极了。汤姆的秘虽然对着梁健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但对这沙弥,却是柔软了下来。她弯腰跟着沙弥起话来,声音温柔得就好像是春温暖的阳光,秋凉爽的风。 两人了一会,沙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梁健笑了笑,和声问他:“师父,你们住持今在吗?我有点事,想请教他。” 沙弥眼睛盯着梁健,打量着他,像是在琢磨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过了会,他开口道:“那你们等等,我去问问。” 这时,空开始放亮了。 梁健转过头,看向当初梁健和明月看日出的那个位置,微微一笑,道:“日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汤姆在旁边道:“我忽然觉得,这里倒是挺不错的。高度可以,视角不错,风景也不错。这个古寺也可以做为一个景点。” 梁健笑了下,道:“这里对于你们安吉拉的项目来,面积不够。而且,我推荐的那个地方,绝对不逊色于这里。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没有这个古寺。不过,那里也有这里没有的淳朴风情。” 汤姆哈哈笑了一声,没话。倒是他边上的那位美女秘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刚才跑进去的那个沙弥又出来了。 本来自≈ap;ap;#:///( ) 367又见夫人 耿直想,梁健不定是真看好他,至于刚开始的不和善,可能是刁记那边不喜欢他,所以,他也只是替刁记那边敲打敲打他。再想想,梁健的那句做人做事做官都不能太急的那番话,忽然又觉得梁健这是在提点他,告诉他别急,要沉住气。 耿直想,要论资历和位置,如果娄江源下台,那他就好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一般。可能这也是梁健让他不要急的原因之一。这么一想,耿直倒是自己给自己安下了心,还真安安心心地到疗养院去护肝去了。 梁健听翟峰汇报这件事,笑了笑没什么。 相国平出院了。梁健知道这消息后不久,娄江源忽然就回来了。据禾常青打听来的消息,相国平出院后,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刁记的办公室,然后下午就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上,相国平拍了两次桌子,会议结束,娄江源就被放回来了。 娄江源回来后,梁健让翟峰买了东西去看他。他没去。梁健去了省里。 他先去了一趟省政府,但是没进门,只是将一些东西留在了门口保安室。东西让五弄成了快递包裹的样子,让五装作快递员放在了保安室。东西放好后,梁健往骆平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骆处长,我是梁健。”电话一通,梁健开口。 骆平惊讶了一下,问:“梁记啊,有什么事吗?” 梁健回答:“也没什么事。我刚刚路过省政府的大门,给你在传达室放了点东西,回头你拿一下。” 骆平沉默了一下:“梁记你这样做不太好,还是赶快拿回去!” “江源同志今已经回太和了,官复原位。我是想谢谢你,希望你不要推辞。你放心,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规矩我懂,不会让你为难的!”梁健道。 骆平没出声,应该是在犹豫。梁健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了句有电话进来,就抢先挂了电话。 然后,梁健转道去了相国平的家里。 地址是让禾常青打听来的。 开门的是保姆。看着梁健,狐疑地目光上下一打量梁健,充满了警惕地问:“你找哪位?” “我找相记!”梁健回答。完,不等保姆问,又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保姆一脸冷漠地甩了一句你等着,然后就啪地一声甩上门,进门通报去了。过了好长一会,门才重新开了。 进门,保姆直接引着他往房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美,谁来了?” 保姆奇怪地没有回答上面的声音,反倒是看了两一眼,冷冷道:“问你呢!”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保姆对他冷倒是可以理解,一人得道鸡犬升,这保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省委记家的保姆和市委记家的保姆地位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保姆对那人也是这样的态度,实属奇怪。 梁健脑子里掠过一丝疑惑,然后仰头对着上面喊道:“我是梁健。” 很快,楼梯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站在阴暗里,朝着这边望。 梁健知道,是她。他犹豫了一下,微微弯了弯腰,道:“相夫人好。” 阴暗中传来哼地一声,然后是笃笃地脚步声。梁健知道,这一句相夫人惹她不开心了。不过,他可没义务来哄这位非凡妇女开心。 俗话得好,谁的老婆谁来哄。 保姆推开房的门,梁健进去后,保姆就把门给关上了。相国平躺在沙发里拿着pad在看,听到声音,目光一动不动,随手指了指沙发,道:“坐。” 梁健坐了下来。他还是在那玩pad。 梁健则悄悄地打量着他。他随意地瘫在那里,那姿态,虽然轻松但实在和一个省委副记的身份符合不起来。 梁健脑中又想到了那位起了一个词牌名的相夫人,忽然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挺配的。都是这么的非凡! 梁健坐了许久,这位相副记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他的pad,将目光看向了梁健,姿态却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都找到这里来了,什么事?”相国平淡淡道,态度毫不和善。 梁健笑了下,道:“我只是想来谢谢您。” “谢我?”相国平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冷笑了一声,道:“谢我干什么?再了,要谢也应该是娄江源他自己来!” “求你帮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江源同志他没有关系。所以,应该我来。”梁健回答。 相国平像是看一个奇葩一样看了他一会,然后忽地一伸手指了指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梁健一愣后,明白过来,立即探过身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相国平接过,准备喝的时候,忽然停下,盯着梁健,问:“没下毒?” 梁健怔了怔,旋即微微一笑,道:“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相国平眉毛一挑,竟也笑了起来,道:“得好!”完,就将杯里的水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手一伸,梁健自觉地将杯子接了过来,放了回去。 相国平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姿态,眼睛都眯了起来。 梁健见他似乎有赶人的意思,立即就识趣地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完要走,刚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忽听得相国平在背后道:“安吉拉的项目关键在汤姆那个女秘身上。” 梁健吃惊地回头看他一眼,然后认真地了一声谢谢。虽然梁健早已猜到,但相国平能出这个消息,梁健还是应该谢谢他,认真地谢谢他。 相国平没再话,呼吸声渐重,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梁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门,一转过身,正好看到相夫人从那个旋转楼梯上下来。两人目光一对,梁健便移开了。倒不是慌,只是两人的身份,该避的嫌,还是要避。 梁健行了个礼,就准备走。却没料,这相夫人却似乎是唯恐下不乱,竟然喊了一声:“梁健,你等等!” 没想到,她倒是记得他的全名。只不过,这个时候梁健也顾不上惊讶,心里只剩祈祷,祈祷这位大姐可千万别搞事。 可这相夫人不搞事,那就配不上她那特立独行的作风了。 相夫人毫不避讳地盯着梁健,神情冷淡,但口中的话可一点也冷淡:“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吃个晚饭!” 保姆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听到这话,适时地提醒:“夫人,我晚上就准备了三个人的菜。” 相夫人头也没回就答:“那你再去买一点。” 保姆不话了。梁健只好婉拒:“谢谢夫人的邀请,不过我待会有事……” “有事,也不急这一顿晚餐。”完,她不给梁健反驳的机会,扭头又往上走了。 梁健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心里冒出一阵火气。这相夫人到底想干什么?要她不懂避讳,梁健打死都不信。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故意的。那她为什么故意呢? 原因梁健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这可是朵带刺的成熟玫瑰,谁去摘十有**都要被刺个鲜血淋漓。梁健对她没啥兴趣,也不想当她手里的那把枪。所以,他没打算留下来。正好保姆过来,梁健就对冷着脸的保姆道:“麻烦你待会跟相夫人一声,我真有事,就不打扰了。谢谢夫人的盛情邀请。” 保姆很不和善地瞧了梁健一眼,哼了一声,低声嘀咕:“谁还真想留你下来吃晚饭不成……” 梁健瞧了她一眼,之前没仔细瞧,这回可是瞧清楚了。这保姆,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还算端正,但也不出彩。不过,腰细臀肥,曲线不错,尤其是那双腿,直,长。她穿了一条热裤,短得能看到大腿根部。肌肤不白,但胜在这腿线条流畅,胖瘦均匀,而且,不像是一般女孩子的腿,她的腿上是那种有肌肉的腿,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青春的力量。 保姆见他瞧她,眼睛一瞪,开口骂道:“看什么看!” 跟一个保姆没啥好计较的,梁健没话,扭头准备往外走。保姆许是觉得自己被蔑视了,自尊心收到了侮辱,神色一怒,冲过来就喊道:“你站住!你必须……”她顿了顿,想了想,才将这句话完:“必须给我道歉!” 她一边,一边伸手扯住了梁健的衣服! 保姆始终是保姆,梁健不想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梁健脸一沉,喝道:“你干嘛?松手!” “你必须道歉!不道歉就别想走!”保姆尖着声音,拉着脸喊。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要爆发的怒火,尽量平静地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所以麻烦你松开手。” “不行!你必须给我道歉!你就一个市委记,凭什么看不起我!信不信我让相叔……”话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目光盯着梁健的背后,脸上露出些怯意。 “怎么不了?”乐清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梁健略略吃惊,回头一看,乐清平一脸薄怒地站在不远处,盯着保姆美。 美忽然哼了一声,但色厉内荏,没什么震慑力,只有敢怒而不敢言的怯懦。 本来自≈ap;ap;#:///( ) 368池鱼 这时,房里的相国平也出来了。梁健不知道,他是因为睡着了没听到所以一直没出来,还是听到了,但不打算出来。 相国平的目光先在乐清平身上停留了一会,那一瞬间,有一抹复杂的神色从他的眼底一掠而过。而后,目光就落到了保姆和梁健身上。保姆已经撒开了拽着梁健的手。相国平眉头一皱,神情不耐地问:“怎么回事?”完,盯住梁健,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梁健刚要话,相夫人忽然接过了话头:“我留他下来吃个晚饭。” 相国平惊讶地抬了抬眉毛,目光在梁健身上扫了扫,梁健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敌意。“吃晚饭就吃晚饭,吵什么?”相国平目光移到了乐清平身上,问。 乐清平冷着脸,瞧着他,忽地扯出一抹冷笑,道:“这就得要问你的宝贝保姆!” 这一句宝贝保姆倒是解开了梁健心中的疑惑。不过,相国平到底是省委副记,在下属面前被自己的夫人这样嘲讽,到底还是觉得丢面子。当即就是低吼了一声:“怎么话呢!不会话就别话,没人当你哑巴!” “这话你还是先给你的宝贝保姆听!”乐清平毫不留情地反驳,完,拔腿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忽又停下,扭头朝梁健喊:“梁健,你走不走?” 梁健本想走的,可这乐清平这么一喊,顿时梁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相国平脸色难看,沉默了一会,忽然朝着梁健喝道:“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梁健扭头就走,跟在乐清平的后面。平白无故地被乐清平带进了他们一家的矛盾当中,梁健心中一股郁气顶得难受。再看身前这人,故事或许能让人同情,但她这不惜殃及池鱼的行事方式,让人难以接受。 梁健只想和她保持距离,可这相夫人偏偏还就跟他过不去了。一出门,就径直朝着梁健停在门口的车子走过去,梁健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拉开了车门,一矮身就坐了进去。 梁健站在车边,脸色阴沉,问:“相夫人,麻烦您下车!” “我再最后一次,你可以叫我乐清平,也可以叫我乐女士,甚至可以叫我乐大姐。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叫我相夫人!”乐清平仰头盯着他。 “乐女士,请下车!”梁健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乐清平却道:“你放心,相国平不会为难你。上车,我要去山上。” 梁健想到出门前相国平的那句话,气急败坏中,何尝没有几分无奈。砰!乐清平关上了车门,梁健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窗户前站着相国平,他背后的阴影中,是那位保姆。 梁健一咬牙,上了车。一路上,他不话,她也不话。气氛凝重得能滴下水来。 车子到了山脚路口,乐清平就要停车。梁健没理会,让五继续开,车子径直开到了山顶的那座太平庵前。 乐清平冷着脸下车,梁健不等她开口质问,就抢先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乐女士想必能自己下山?” 乐清平听到梁健打算扔下她就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这么高傲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开口让梁健留下。哼了一声,扭头就进了庵里。 下山的时候,开了窗,山风一吹,倒是吹散了梁健心里的那股郁结的火气,人也冷静了下来。一冷静,这恻隐之心就会冒出来。想来想去,有些于心不忍,便给相国平的秘打了个电话,话转了个弯跟秘交代,相副记让他去山上接一下相夫人。 相副记要让他去接相夫人,却通过梁健来给他这个相副记的秘传达,难免让人心中存疑。不过,起码不会让人直接将他和相夫人挂钩到一起,也算是避了嫌。 回到太和市后没两,吴波同志被带走了,卸去了区长一职,韩国明虽然没有殃及到,但也是吓得不轻。省纪委的人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开会,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那些人一亮身份,会场里不少人都吓软了腿。韩国明至始至终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是他不想站起来,是站不起来。接着,他立即就来了梁健这里,梁健让翟峰将他拦在了外面。不过,定心丸还是给他吃了一颗。 吴波为什么会倒霉,是因为那几个姐是他自作主张偷偷带进去的。下毒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理由去做,但总是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现在一下子找不到幕后的黑手,或者,不打算深挖,但总要找个人出来背个锅。只能,吴波运气不好。原本要是没这事,不定,吴波还能搭上相国平这条线,仕途路上多少有些庇护。可惜,就是出了这事。这毒,不仅毒了相国平和汤姆,还毒了他。 韩国明跟这事没啥关系,再加上考虑到一下子撸掉两个领导人,对山口区的稳定不利,所以从这两点上看,韩国明是安全的。梁健将这话让翟峰委婉地跟他表达了一下,让他将心放回肚子里。 他走后,翟峰过了一会,进来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梁健面前。 是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个银行卡。 梁健眉头一皱,不用猜,肯定是韩国明拿来的。 “这东西压在了桌子上的文件下面,我刚刚才看到。应该是他放的。”翟峰低着头回答。这是他的失误,他拿过来是来跟梁健认错的,同时,自从做了这市委记的秘,东西也收过,但都是些礼,这实打实地还是头一回,心里难免有些慌。 梁健将银行卡又塞回了信封,抬头看着翟峰,心里有些意外。这翟峰还真是实诚得过头了,一般的秘,遇到这事,要么就是偷偷还了回去,要么就是偷偷收下了。哪里会像他那样,还拿到领导面前,认个错。 梁健本想让翟峰将这银行卡还回去,可话出口的瞬间,他又想到了另一层。吴波这一出事,韩国明心里肯定慌,不然也不至于慌慌张张拿了张银行卡就找到他这里来了。但,最近安吉拉那边有松口,接下去可能会有团队到山口区那边考察,梁健需要他镇定下来,好好工作。这银行卡梁健收还是不收,对于韩国明来都是一个信号,一个定心丸,比刚才梁健让翟峰带的那句话要更有力。 想到此处,梁健便对翟峰:“东西你先收着,等安吉拉的事情结束了,你再还给他。”着,梁健将信封又递到了翟峰面前。 翟峰接了信封,出去了。 这是一个插曲。关于对吴波处理意见的文件一下,世隐山庄中毒事件也算是真正进入了尾声。梁健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安吉拉的事情中。奇怪的是,世隐山庄的事情后,省里似乎对安吉拉的事情不再插手。 汤姆和那位自称是秘的于姐在梁健的安排下住进了太和宾馆。趁热打铁,梁健安排了晚饭,准备一举攻下。 晚饭的时候,梁健特地叫了宣传部的朱琪同志。有她牵制着汤姆,梁健才能更好地将精力集中在那位于姐身上。 刚开始,气氛还好,朱琪挺会活跃气氛。梁健也和那位于姐有了些对话,两杯酒下去后,于姐的脸上多了些红晕,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酒至三巡的时候,本来今不在的杨弯忽然出现了。她一进门,汤姆的目光就呆住了。梁健转过头,看到门口的杨弯穿着一身白色套裙,完美地展现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口,那一对饱满像是要从那件低领的白色上衣里挣脱出来一样。雪白柔嫩的肌肤,和深不见底的峡谷,让人心旌神摇。 杨弯很快就感觉到了汤姆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脸色顿时一红。梁健也注意到了,心里下意识地就多了些火气。男人总是这样,对于亲近的女人,总是会有一种然的占有感。这是性别的驱导。 “咳咳——”梁健咳了两声,汤姆眼睛一眨,非但没有收起他那垂涎三尺的目光,反而还站了起来,朝着杨弯走过去。 “你好,我叫汤姆,请问美女怎么称呼?”不得不,除了他的目光之外,汤姆的任何一个举动都绅士得像是英国的贵族。 梁健站了起来,走到杨弯旁边,道:“这位是宾馆的杨经理杨弯同志。”完,梁健又给杨弯作了介绍:“这位是安吉拉项目的负责人汤姆先生。” 杨弯笑着打了招呼,然后目光一转,落到梁健脸上,道:“我听下面的人您在这,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没打扰到你们?” 不等梁健回答,汤姆就抢先回答:“当然没有,美女到访荣幸之至。” 梁健心里又多了些不悦,但汤姆身份摆在这,梁健也不能干涉。了几句后,梁健就插话道:“你忙你自己的就行,有事再喊你!” 话的意思很明白,杨弯不可能不明白,目光在屋内一扫,便笑着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就让服务员喊我就行。” “杨经理,你等等。”汤姆忽然开口,喊住了转身准备走的杨弯:“梁记不够绅士,女士过来,怎么能不邀请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呢!来,杨经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着,汤姆已经拿起了两个酒杯,不知何时,他已经倒好了酒。 “杨经理还要工作,工作时间不能喝酒。要不这样,等下次杨经理休息的时候,我再安排一次。”梁健拦阻道。 本来自≈ap;ap;#:///( ) 369 夜闹酒吧 汤姆朝梁健微微一笑,问:“梁记不会是不舍得?” 这话一出口,杨弯目光轻轻地在梁健脸上滑过,脸颊上浮现一抹绯红。汤姆注意到了,梁健却没注意到。他:“汤姆先生得哪里话。我只是觉得,工作时间喝酒不利于工作的有效进行!这个社会,是讲究效率的,不是吗?” 汤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杨弯脸上移到梁健脸上,笑答:“这话我不赞同,这工作时间喝酒,也要看喝得是什么酒,怎么喝的酒。就比如杨经理今要是喝这酒的话,那绝对是有利于提高工作的效率的。”汤姆这话时,盯着梁健的目光里,是有很多意思的。 梁健当然懂,但是这样的交易太卑鄙,梁健还不至于堕落到要用一个女人去换一个项目。梁健神色一凛,就道:“我们的事情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杨经理只需要负责好她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还请汤姆先生就不要把她拉进来了!” 汤姆闻言眼睛一眯,声音低沉了一丝:“如果我……” 他话还未完,忽然杨经理伸过手来,接过了汤姆手里的酒杯,朝着汤姆笑道:“汤姆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梁记这人比较有原则。他上任第一的时候就下过一个命令,所有人员在工作时间内都不能饮酒!您别介意!这样,这杯酒,我敬您,欢迎您能来到我们太和市。” 杨弯完,一抬杯,汤姆笑得脸上都放光了,抬杯一碰,在那一声清脆的铛地回音中,两人各自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汤姆看向梁健,颇有些炫耀地道:“梁记,有原则是好事,但是原则也是需要变通的。你看,这位杨经理就变通得很好嘛!” 梁健没话,静静地看了一眼杨弯。杨弯避过了他的目光。 汤姆更进一尺,拉着杨弯要让她坐下来,一起喝酒。杨弯略微推脱后,看了梁健两眼,就坐了下来。 杨弯答应喝那杯酒,未尝没有不想梁健为难的意思。 梁健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忽然,他旁边的于姐轻声道:“心疼了?” 梁健看了她一眼,心中对汤姆的那些不悦一下子转移到了她身上,脑子里一冲动,脱口便道:“于姐这戏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于姐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梁健,好一会儿,才收起惊色,低声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梁健拿过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上酒,然后抿了一口,感受着红酒那醇苦的味道在舌尖处蔓延开来,慢慢道:“那次我在咖啡店见你们的时候,就有些感觉了,不过那时候还不是很肯定。” 于姐再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如此来,梁记这场戏也看得蛮久了!” 梁健举杯向她,问:“不如我们两个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你想谈什么?”于姐问。水晶杯轻轻一碰,铛地一声,清脆悦耳。 汤姆的目光也被这一声吸引了过来,看到于姐的微笑,顿时警惕起来。他眼睛一扎,就高声插进话来:“梁记,我的美女秘酒量可不太好,你可别欺负人家。” 梁健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在旁边的杨弯身上,顿了顿,又重新回到汤姆脸上,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这人从来不喜欢逼别人喝酒,尤其是一个女人。” 汤姆眼底一黯,脸上笑容却是更盛,道:“我听,梁记已经结婚了对吗?” 梁健一怔,没想到汤姆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皱了皱眉,道:“是结婚了,怎么了?汤姆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倒是没有,不过我还是单身。相比于梁记这样的已婚人士,我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应该更受欢迎对不对?”汤姆着就看向了杨弯:“杨弯女士,你呢?” 杨弯迟疑了一秒钟后,微微笑着回答:“对于女人来,已婚人士当然没有黄金单身汉更合适,但这并不代表这个黄金单身汉就比这个已婚人士要好了,不是吗?而且,汤姆先生,我也已经有另一半了!” 汤姆神色一凝,杨弯虽然笑容浅浅,表面上看着温婉毫无杀伤力,可这话确实绵里藏刀,直言汤姆没有梁健好。汤姆眼底掠过一丝愠色,正要再反驳,这时,于姐忽然开口对汤姆道:“你喝多了!去休息一下。” 汤姆一滞,眼里有悻悻之色一掠而过,口中道:“今高兴,多喝几杯没事。” 于姐眉头微微一皱。 一直没怎么过话的朱琪看出了一些端倪,立即打圆场:“对,今高兴,汤姆先生和于姐能到太和市来,是我们的荣幸。来,我敬汤姆先生一杯,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多多合作!” 汤姆端起酒杯,一言不发的喝了,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 梁健心里更加不悦,这个汤姆仗着自己是安吉拉的人,就不将人放在眼里,言语行事都有失分寸,肆无忌惮。 “刚才梁记不是想谈一谈吗?这里不好话,梁记有没有其他安静一点的地方?”于姐忽然开口问。 梁健只能将心思从汤姆身上收回来,看着于姐,道:“于姐喜欢喝茶吗?” “我对红茶还略有研究。”于姐回答。 梁健便对对面的杨弯道:“让人准备一间茶室,茶叶要红茶!” 杨弯听后,趁机就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她一走,梁健这心也就落了下来。要不然留她和汤姆这个色狼待在一起,虽有朱琪在,但梁健还是不放心。虽然,梁健和杨弯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种担心就是会从心底冒出来。 梁健吩咐朱琪将汤姆安排好,然后自己则带着于姐去了茶室。出门前看到汤姆一个人坐在那喝酒,神色上多是不悦。 杨弯显然用心了,茶室不大,但里面摆设不多却十分精致,还点了熏香,味道很淡,丝丝缕缕,隐隐约约,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面对面地坐下后,茶室里有专门负责泡茶的姑娘,于姐却从她的手里接了过来,要试试。 看她娴熟的动作,一举一动,缓慢却流畅,有种让人不禁着迷的美,像是在看一场艺术演出。 第一泡茶水过后,茶香便飘了出来,醇香浓厚,让人心旷神怡。 于姐和汤姆不同,年纪虽不大,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智慧和果断。梁健和她相谈甚欢,一席茶喝下来,安吉拉的事情虽还未一锤子敲定,但两人的条件都已经相互谈妥,只要安吉拉总部的团队实地考察通过后,这事情就能定下来了。 从茶室出来,已经十点左右了。 梁健看了下手机,朱琪给他发了短信,安排了汤姆去唱歌了。正准备将朱琪送回房间,他就回家陪霓裳,忽然朱琪打电话来了。 梁健接起,电话那头是嘈杂的音乐声。隐约听得朱琪在那边喊:“梁记,你快过来。” 梁健心头一沉,忙问:“你们在哪里?” 朱琪了个地址,梁健只隐约听到了两个字。然后电话就断了。于姐在旁边觉出些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汤姆和朱琪去唱歌了,好像出了点什么情况。你先回房间,我去看看。” 于姐却道:“我跟你一起去。” 梁健心里多半能肯定,要是出事百分之九十的原因估计是汤姆引起的。于姐在,他总要考虑到两人之间的合作,难免有失偏颇。于是,便准备劝于姐留下来。没想到,于姐:“你想什么,我知道。不过,汤姆这个人,你们都不了解,我了解!” 她话都这么了,梁健也不好再拦。 梁健去宾馆前台打听了一下刚才朱琪的那两个是什么地方。一打听才知道,杨弯也跟着去了。 梁健心中一惊,一边心中怪朱琪竟然没跟他这事,一边也怪杨弯。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地方,那个酒门口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 梁健一看这情况,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他拿出电话,给朱琪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三下被挂断了,一愣之后,正要再打,忽然旁边于姐推了一下他,指着一个方向道:“在那!” 梁健看过去,只见朱琪正拿着手机东张西望地在找他们。梁健忙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梁健问:“汤姆和杨弯呢?” 朱琪脸色焦急,道:“梁记,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 “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你先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梁健烦躁地打断了她。 朱琪这才将事情了一遍。她本来是安排了汤姆他去老地方的。但是到了宾馆门口,正好碰到了杨弯,汤姆非不让杨弯走了,然后拉着人就要来这个酒,是在上看到这个酒很不错。 酒这种地方混乱,这一点朱琪是知道的。所以,在选位置的时候,不顾汤姆反对,特意挑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可谁料,这汤姆却是个不安分的主,两杯酒一喝,立即就要拉着杨弯到舞池里去跳舞。 汤姆的身份在那,朱琪劝了几句,他一再坚持也就不敢拦了。杨弯虽然不太愿意,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也就从了。 本来自≈ap;ap;#:///( ) 370经济补偿 跳舞的时候,大概是有人在杨弯身上揩油,汤姆不愿意了,几句话不对付,就冲突了起来。杨弯被人推倒在地上,受了些伤,已经送医院了。汤姆则是好像拿啤酒瓶把一个伙子给捅了,伙子伤得很重,血流了一地。酒报了警,现在警察已经来了,在里面问话。 梁健听完后问朱琪:“那个伙子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让人去医院盯着了,一有消息就会给我打电话。”朱琪回答。 梁健看了看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口,犹豫了一下,又问:“出警的是哪个分局的?” 朱琪想了一下,道:“这边应该是属于河渚街道。” “通知明德了吗?”梁健问朱琪。 朱琪迟疑了一下,答:“还没有。” 这时,警察从酒里面出来了,汤姆被上了手铐,一个警察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周围人声嘈杂,隔得也有些远,只看到汤姆不停在喊些什么,内容却听不清。旁边于姐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嘀咕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健装作没听到,对她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先去打个电话。” 梁健完,让朱琪先带于姐上车。他则走到了一旁,给明德打电话。 明德一听事情,就问:“另外那个人受的伤重吗?” 梁健回答:“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那您的意思是?”明德试探着。 梁健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太和宾馆包厢里吃饭时汤姆的态度,便道:“先关两再!” 明德微微惊讶,心翼翼地问:“这个汤姆是不是就是安吉拉项目的那位,会不会影响我们跟他们之间的合作!” 梁健皱了下眉头,道:“这个你不用管。项目是项目,但他毕竟伤了人,要是什么事都没有就放了出来,以后老百姓还怎么看我们这些政府里的人?” “我知道了,梁记。那我这就去那边盯着。”明德道。 电话结束后,梁健回到车上。朱琪看了看梁健,欲言又止。 梁健没理她,看向于姐,道:“我已经通知人过去派出所那边了,你放心,只要那个人没什么事,汤姆先生就不会有事。这样,我先送你回酒店。” 于姐看了他一眼,:“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梁健没想到于姐能这话,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 将于姐送回太和宾馆后,梁健让朱琪在这边开个房间陪着于姐,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自己则让五开车转道去了医院。 杨弯身上多处有擦伤,但都是轻伤。梁健去的时候,护士已经给她处理过伤口。她打算回家休息,朱琪派来的人却不放心,想让她留下观察一个晚上再回去。两人正为了这个事在讨论。 梁健一进门,杨弯就先看到了他,愣了一下后,避开了目光,脸上露出些内疚的神色,低声道:“梁记,你来了啊!” 朱琪派来的人一听是梁记,立即就转过身打招呼。打完招呼,会眼色的他立即就识趣地出去了。 梁健打量了一下杨弯,目光可视的地方有三处擦伤,一处在大腿,一处在胳膊肘,还有一处在脸颊。 梁健见她神情内疚,便打趣了两句,见她放松了许多后,又劝她暂时先留在这里住一晚,观察一下,这样也放心些。 杨弯眼里水波流转,看着梁健,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嗯了一声,道:“我听您的。” 梁健不由一怔,她此刻的神态,如女儿般娇羞,撩人极了。心里不由喊了声妖精,赶紧移开了目光,道:“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杨弯又内疚起来。 梁健笑了下,道:“当官嘛,本身就是为了给老百姓解决麻烦的,要不然怎么叫人民公仆!” 杨弯重新笑了起来,梁健扭身出去了。 门口,朱琪派来的伙子在守着。梁健交代了他两句,去了另一层。 受伤的伙子还在急救室里手术,伙子的家属已经过来了,正在门口,哭哭啼啼。梁健没过去,让五过去打听了一下,得知没有性命之忧后,松了口气,同时在心底又将汤姆抱怨了两句后。 回到家里,梁父还没睡,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回来,抱怨了一句:“今怎么又这么晚?” 梁健道:“最近在谈一个项目,所以比较忙。等项目谈下来了,就会好一点。” 梁父却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这个项目谈完会有下一个项目的。想要好一点,恐怕只能等你退休了。就是不知道,我们那时候还在不在。” 梁父得不假,除非梁健辞职不做了。但不做这个做什么?凡是工作,总有忙的时候。这个话题沉重,梁健赶忙扯开了话题,问:“爸,你怎么今这么晚还没睡?” 梁父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烧得慌,老是睡不着。你妈嫌我老是翻身吵到她,我就出来看看电视,等困了再进去睡。” 梁健心里装着汤姆的事情,也就没多想,嘱咐了一句早点睡,就去看霓裳了。 霓裳已经睡着了。她最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晚归这件事了,不再惊醒后看不到他苦恼着要找他。这样的成长,是一种让他内疚的懂事。 洗漱完,正要休息。明德的电话过来了。 梁健走到房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明德的声音充满了忧愁:“梁记,那位吵着要见您。” “见我?”梁健心思一转立即就想明白了,看来无论哪个国家,人心都是一样的。梁健道:“要是他再要见我,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 明德立即明白了梁健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那我怎么跟他?” “这个还需要我来教你吗?”梁健反问。 明德悻悻住嘴。 挂断电话,梁健坐着想了会。汤姆肯定不能一直关着,那个被他捅伤的伙子那里,肯定是要梁健这边帮他去处理的。这个屁股,梁健不想擦也得擦。 梁健不由想到了之前在酒门口于姐暗自嘀咕的那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形容汤姆倒是挺贴切的。 还好,于姐这个女人和汤姆不太一样。不过,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今晚上争取来的那点优势很可能就没了。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想到这里,梁健犹豫了一下,给朱琪打了个电话。 “于姐的情绪怎么样?”梁健问。 朱琪回答:“还好。她已经休息了。” “今辛苦你了。”梁健道。 朱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健跟着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就道:“明一早你去下医院,汤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出面不合适,只能辛苦你了。” 朱琪沉默了几秒,问:“那您的意思是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梁健想了一下,道:“现在是有人受伤了,那我们肯定要照顾下受伤的人的情绪。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猥亵女人的行为就是正确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朱琪回答。 梁健又叮嘱:“别透露你的身份,最好找个律师一起过去。” “好的。”朱琪答:“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梁健完,挂了电话。 第二一早,梁健正在吃早饭,手机上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梁健愣了下,接起来,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由诧异:“于姐?” “是我。我是想来问一下,昨那个被汤姆捅伤的人怎么样了?”于姐先问对方的情况这一行径倒是让梁健心里对她多了些好感。 梁健回答:“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失血有点多。”梁健故意含糊了一点,听上去,似乎情况挺严重。 于姐沉默了一会,道:“要是对方要求经济补偿的话,只要合理,我这边都没问题。” “经济补偿这一点,现在对方还没提出。”梁健道。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后,于姐又问:“那汤姆这边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这个……”梁健故意露出了些许为难的意思,话还未接下去,于姐就抢先道:“你放心,我不是让你为难的意思。只不过,我刚才给总部打过电话,如果汤姆需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的话,我需要跟总部汇报一声。” 这话,听着似乎真的简单。但梁健也不是毛头子,沉吟了一下,就道:“不瞒你,对方家属情绪很激动,一定要追究汤姆的刑事责任,要求上诉。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尽最大努力去解决这件事。毕竟我们也是一个法治国家,我们要是这个时候,就把汤姆放了,有点不过去,所以只能先委屈汤姆先生几了。这一点,于姐能理解我?” “能理解!你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于姐道。 梁健又客套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去上班的时候,梁健给明德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汤姆的情况。明德,汤姆昨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嚣张,嚷嚷着自己是市政府的贵宾,要让河渚派出所的同志把他赶紧放了,后来见没人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就安静了下来。 梁健道:“总之先让他在里面待两磨磨性子。另外,让河渚的同志管好嘴巴。无论他什么,你们就当没听到就行了。” “是,我知道了。”明德立即认真严肃地应下。 本来自≈ap;ap;#:///( ) 371 演技比拼 朱琪来找梁健,是大概十点半左右。请大家(@¥)她刚从医院回来,医院那边,已经谈妥。对方家属一见朱琪带着律师过去,首先就有些慌。听律师跟他们讲了公共场所猥亵女子要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后,这些人立即就软了下来。最终,同意不追究汤姆的刑事责任,除了梁健这边承担全部医药费之外,另外再赔付三万块钱。 对方虽然血流的多,但其实伤得并不深,只是看着恐怖而已。对方也就是个企业的普通员工,三万块钱相当于大半年的工资,也是一笔不的钱了。所以没费多少口舌,这件事就这么谈妥了。朱琪让律师将准备好的合约拿出来,给他们签了,当场就把钱给了,医药费那边也跟医院谈过了,到时候医院会直接跟她来结账。她走的时候,对方的家属还送了她。 梁健看着她,道:“处理得不错。” 朱琪微微一笑,道:“其实这都是您的功劳,要不是您提醒我带个律师,也没这么容易就能谈妥。” “我只是提了一句,具体工作是你去做的。”梁健笑着道:“行了,你去忙。” 朱琪犹豫了一下,问:“那于姐那边要不要通知一声?” 梁健回答:“待会我给她打电话好了。” 朱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对方有错在先,现在能拿三万块钱,估计应该不会再闹。暂时看,这件事算是压下来了。只不过,梁健并不想那么快让这个汤姆出来。待个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姐那边倒是也沉得住气,一直就没打电话来问梁健事情的进展如何。她不问,梁健也就乐得装作很忙。 这样又过了一,第二早上梁健刚到办公室,明德忽然就过来了,一脸愁苦地站在梁健的办公桌面前,道:“梁记,这个汤姆要不还是放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人家都不急,你这么急干什么?” 明德犹豫了一下,道:“今早上,省公安厅的一位副厅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了这件事。他的意思是,如果对方不打算起诉,那么就把人放了。” 明德一口气完后就眼巴巴地看着梁健。 梁健皱了下眉头,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都知道消息了,看来昨那位于姐没动静,是和省里那边在联系,她怕什么呢? 梁健想了下,问明德:“你跟那位副厅长是怎么的?” “我,我们正在努力和对方沟通,尽量能让对方放弃起诉的权利。现在让汤姆先生暂时留在局里,也只是不想以后让对方抓住把柄,遭人诟病。”明德回答。 梁健看了他一眼,这话梁健也没明着跟明德过,他能这么回答,明他应该是仔细琢磨过梁健的态度,也是了解过对方那边的情况的。 梁健赞许地看了明德一眼,但话还是不能穿,于是就道:“朱琪同志已经跟对方谈过赔偿,对方态度有所松动。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他,不然我们作为政府,公信力又在哪里?何况,汤姆的性子太招摇,以后我们和安吉拉合作,势必会有很多接触,他这样的性子,不打磨下,恐怕也有得我们头疼!” 公安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系统,明德一边直属于上级公安管理,一边又要受党委政府这边牵制,梁健的话他不敢不听,上面的话他也不敢不听。梁健要是不松口,明德这夹心饼干就不好做。于是,他一听梁健这话似乎没有要放了汤姆的意思,顿时就急了,张口就道:“这汤姆跟省里的多位领导关系都不错,我们这样为难他,到时候省里问起来恐怕不好交代啊!” 梁健盯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是我在为难他?” 明德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忙解释:“我这一时口快,您当然不会存心为难他,您是公事公办!” 梁健看着他,抿着嘴不话。明德站在那里,额上开始见汗。房间里的空调似乎失去了作用。 几十秒过去,明德愈发的紧张。 “既然是公事公办,又有什么不好交代!”梁健终于开口。明德松了口气,可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他是有苦不出啊!今早上,那位副厅长的口气可不太好啊!但,这话也不好对梁健。梁健来太和一年时间,他也在他底下做了不少事,梁健的性格他也多少摸清楚了。梁健是属于猫的性格,只能捋顺毛,不能逆着毛捋。而且,他最近还听到些消息,关于梁健和北京某位大领导的关系……明德想到这里,又在心底叹了口气,偷偷瞄了眼梁健,心道:你有靠山,我没有。你在省里那些领导面前能硬气,可是我不能啊!一硬气不定这帽子就没了! 梁健见他眉头皱着的模样,也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明德虽然缺少点果断,但从这一年多的工作来看,他在执行他的命令这件事上还是完成得不错的。梁健也不想寒了他的心,于是放缓了语调,问他:“汤姆现在情绪怎么样?” 明德情绪有点低落,声音都低了几分:“他好吃好睡,倒是没怎么样。” “那这样,再关一晚上,明放他出来。”梁健道。明德一听,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整个人立即就精神了起来,脸上的也舒缓了,立即道:“好的。” 梁健心底里笑了一声,这明德还真是一点都不藏情绪。脸上却依然严肃,道:“放归放,但是该走的程序要走!” 明德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问:“什么程序?” “你们平时放一个人要走什么程序?”梁健反问。 明德愣了愣后,明白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问:“这不太好?” “你不用管好不好,照做就行了。记住,对方并没有放弃起诉的权利,这件事虽然我们暂时帮他压了下去,但如果对方追究,还是得要找他的!”梁健道。 明德皱了下眉头,看着梁健,犹豫了好一会,也没应下来。梁健沉下脸,问:“怎么?有难度?” 明德在梁健的目光下,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梁健看着他苦瓜一般的脸,想了下,道:“如果上面问起来,你就这么做是我吩咐的。” 明德看了他一眼,没话。 他出去后,梁健坐着想了会,决定给于姐打个电话。从昨到现在,于姐虽然没给他打电话,却联系了省里,看来是有所察觉他估计没那么轻易会放了汤姆,所以想借省里的手把汤姆给从公安局捞出来。这么来,于姐对汤姆这件事的淡定,看来也是假装的。 电话接通,于姐道:“梁记,我现在不方便,晚点给你回电话。”完,不给梁健机会,就挂了电话。 梁健听着嘟嘟的声音,皱了下眉头。于姐忙什么?他给杨弯打了个电话,让太和宾馆看了下于姐是不是在房间,很快杨弯就回复,于姐确实是在房间里的。 那么她多半应该是假装不方便。那她假装不方便是为了什么? 梁健想了下,看了看时间,已经七八分钟过去了。他又将电话给于姐拨了过去。电话一通,梁健就抢先道:“你现在应该方便了,我想跟你谈一下汤姆的事情。” 于姐果然回答:“梁记请。” “这两我的人已经跟对方谈过了,明去走个程序,汤姆就能出来了。不过,对方要求暂时保留起诉的权力,如果后期他因为这次的事故引起更大的问题的话,可能还要追究汤姆的责任。”梁健道:“毕竟我们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在这件事情上,我要考虑的比一般人要多。所以这件事上,略微委屈了一下汤姆先生,还希望你和汤姆先生能理解。” 于姐道:“你放心,我理解。而且,这也是汤姆他自己闯的祸,他承担责任应该的。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两人就好像是两个演员,正在互相比拼演技,每个人都在背后藏着另一番话,另一番心情,彼此都清楚,彼此都不拆穿。 梁健道:“那这样,明我来接你一起去接汤姆先生,然后一起吃个饭,给汤姆先生去去晦气!” “好。那我在酒店等你。”于姐应得很爽快,从她的声音中看不出任何一丝对梁健的不满意。 挂了电话,梁健将翟峰叫了进来,道:“你待会跟豫元同志一声,让他把安吉拉项目的合同去准备好,明用。” 翟峰愣了一下,道:“这个项目的合同之前一直都是在省里的。” “我知道。”梁健答,看了他一眼。翟峰立即就不再多问了。 他出去后,立即就去广豫元的办公室找了广豫元了这件事。广豫元一听,也是了和翟峰一样的话,翟峰将梁健回答的那三个字告诉了他。广豫元眉头一皱,然后:“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翟峰一走,广豫元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 “喂,许处长啊,我是豫元哎,省长现在有空吗?” “对,我有点事想找他商量一下!” “好的,那麻烦你了!” …… 本来自≈ap;ap;#:///( ) 372 花花心思 广豫元拿着合同来找梁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梁健看在眼里,心知,这脸色应该是摆给他看的。广豫元手里的合同,不是那么容易拿来的,他是想用这脸色来告诉梁健,你看我为了你一句话,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你可得记我这功劳。 梁健自然也要趁势关切一句,不然这人心不定就冷了。人心都是要捂的,靠什么捂,拿手去捂也捂不到,拿话去捂是这社会最常见的现象。 梁健问:“没为难你?” 梁健没点名,简简单单五个字,广豫元抬头看他一眼,重新低头时,回答:“没有。合同我已经改过了,您过目一下。” 梁健接了过来,随手就放到了一边,道:“你改过了,那就不用看了。”着笑了笑,接着道:“对了,你晚上没什么事?” 广豫元迟疑了一下,道:“没事。” “那待会一起吃晚饭。”梁健道。 “好的。”广豫元应下。 梁健没跟他,具体和谁吃晚饭,广豫元也没打听。他走后,梁健却拿过了放在一旁的合同翻开看了起来,仔仔细细,到每一个标点符号都研究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将翟峰叫了进来,让他把这份合同拿去打印三份。 晚饭安排在太和宾馆。汤姆是中午的时候才由明德亲自送到太和宾馆的。据翟峰从太和宾馆那里听来的,汤姆一路进宾馆的时候,脸臭无比,往日的绅士之风,早已扔到了爪哇里。 快下班的时候,梁健让翟峰通知广豫元准备一下,待会跟他一起出发。翟峰刚出去,手机就响了。 梁健一看来电显示,心情立即就凝重起来了。电话是徐京华办公室打来的。 梁健等了等才接起电话,冷静的开口:“徐省长。” “安吉拉同意跟你签约了?”果然,徐京华还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梁健回答:“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有这个信心。” 徐京华那边安静了两秒钟,道:“有信心是好事,不过,我听最近那个安吉拉的负责人汤姆出了点事,被你关了起来?” 梁健道:“事情是这样的,汤姆去酒的时候把一个年轻人给捅成了重伤,我也是为了保护他,同时更好地处理这件事,只能让他先委屈下在明德同志那边暂时住两。您放心,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对方有松口的意向,汤姆也已经回到酒店了。” “你要考虑影响,考虑对方的感受,这一点我清楚,不过安吉拉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你也要清楚。”徐京华道,声音带着几分严肃。梁健知道,他是打算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起码也要教训他几句。梁健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只是维诺地回答:“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孰轻孰重。”徐京华的声音又重了几分。 梁健没接话。这话不好接,人已经放出来了,难道还要让时光倒流,将这件事重新再发生一遍?而徐京华的目的,估计也只是想让梁健低个头,认个错。 可梁健为什么要低这个头,认这个错。目前,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为什么要低头认错? 他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徐京华。很快,他的声音里就不只是严肃,而是怒气。 “安吉拉的总部已经不止一次给我打过电话提过这件事,他们对这件事表示十分的不满意。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必须得要给汤姆就此事道歉。”徐京华以一种强势的态度命令梁健。梁健心里涌起些反感。 刚开始时,徐京华给梁健的感觉只是一个精明又懂得韬光养晦的领导,可自从他坐上这省长之位后,却似乎有些迷失了。他变得激进,变得易怒。 梁健不由走了神,想,权力对人的诱惑,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未必能逃过。 他一走神,徐京华更加生气,沉喝:“道歉,你听到了吗?” 梁健回过神,道:“您放心,安吉拉的项目我有信心。” “我不管你有没有信心,这件事,你必须得跟汤姆道歉。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回事!那个太和宾馆的女经理,不就是你故意下的套吗?”徐京华忽然道。 梁健心中一惊,眉头一皱,立即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梁健忽然就停住了。反驳有用吗? 徐京华能知道这件事的细节,明有知情人跟他汇报过。谁会跟他这些,答案很明显。梁健没有再往下想,他略作思索后,回答:“待会我约了汤姆吃饭,您的,我会记着的。时间快来不及了,您要是没其他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 梁健完,不等徐京华发话,就擅自挂了电话。 电话刚放下,正好翟峰来敲门了。 “记,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可以走了。”翟峰站在门口,低声道。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好的,我知道了。” 收拾了东西,下楼。广豫元已经在车子旁边等着了。梁健看了看广豫元,转头对翟峰到:“你不用陪我,先下班。” “好的。”翟峰将他的手提包交给了广豫元,等梁健的车启动后,才离开。 车上,梁健故意让广豫元和自己坐到了一起。车子开出市政府大门后,梁健转头看了他一眼,假装随意地道:“刚才徐省长给我打了个电话。” 广豫元脸上有一瞬间的抽动:“省长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倒是没有,就是询问了一下安吉拉项目的谈判进度。”梁健回答。 广豫元沉默了下来,一会后,忽问:“这次汤姆的事情,对项目的谈判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梁健目光直视着前面,问:“一个项目和政府的公信力相比,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广豫元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后略作沉吟后,答:“这件事,政府并没有直接出面,我觉得对公信力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梁健转头看他,道:“如果我们当时就把汤姆放了,对方跑来派出所要人的时候,就和公信力有关系了。看事情,别看得那么简单!” “但是……”广豫元还想要反驳,梁健打断了他:“你认为汤姆在安吉拉里面算是一个什么角色?” 广豫元一下子就愣了。他皱了皱眉头,试探着:“不是此次项目负责人吗?” 梁健笑了笑没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广豫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抿起嘴不话了。 很快,车子已经到了太和宾馆。早就出院的杨弯在门口等着。看到梁健的车子停下,就快步迎了过来。 广豫元先下车,看到杨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杨弯迷惑地看了一眼广豫元,来不及细想,梁健已经下车,她立即又过来跟梁健打招呼。 梁健看了下她的额头,纱布已经取下来了,上面贴了一个创可贴。便问:“伤口怎么样了?” 杨弯温柔一笑,道:“没事,就是点擦伤,本来也没不是什么大事。” “女人都爱美,这伤又在额头上,还是注意些好,别留了疤。”梁健道。杨弯眼里路过一丝水意,笑容愈发的温柔,道:“多谢梁记关心,我会注意的。” “嗯。”梁健点点头,岔开话题:“他们人下来了吗?” “还没有。”杨弯一边引着梁健往里走,一边回答。 梁健听后,便道:“那我上去接一下他们,你带豫元先去包厢。” “好的。”杨弯应下。她将梁健送进电梯后,又带着广豫元去坐另外一部电梯。 梁健到于姐的房间门口时,看到门开着。明德在里面坐着。于姐旁边那间房间,应该是汤姆的房间,门关着。 梁健敲了下门,明德循声看了过来,看到是梁健,立即站了起来。梁健一边走进去,一边扫视了一下房间,里面没看到于姐的身影,便问明德:“就你一个人?” 明德点头,旋即下巴指了指隔壁,低声道:“都在隔壁。” 梁健皱了下眉头,心里一下子就往其他地方想了过去,也难怪梁健思想不正派,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汤姆又是个色狼,难免让人想歪。不过,于姐和汤姆有那种关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没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整花酒地,左拥右抱。 梁健就和明德一起坐了下来,等着。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于姐先出来,然后是汤姆。这回,汤姆走在了于姐的后面。于姐的身份似乎不打算再藏着了。 看到梁健在房间里,两人都愣了一下。于姐倒是神态自如,汤姆有些尴尬。 梁健笑着迎了过去,跟于姐打过招呼后,主动朝汤姆伸出手,道:“这次委屈汤姆先生了,还希望汤姆先生心里不要怪我才好!” 汤姆没动,这时,于姐轻轻哼了一声,汤姆这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跟梁健算是握手言和了。 梁健故意道:“杨经理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包厢里等着了,要不我们下去?”话时,他看到,汤姆的眼睛里忽然一亮。 梁健心里不由得沉了沉,难道这汤姆经过这一次,还没收起他那花花心思不成? 本来自≈ap;ap;#:///( ) 373 言辞之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昨立冬了,这个冬,比较难过。请大家(@¥) 在上面寒暄了几句后,梁健就带着他们去了包厢。快到包厢的时候,看到广豫元在包厢外的走廊里在打电话,听到动静转头看到梁健他们,捂住手机跟梁健他们打了招呼,等梁健他们进去后,继续打电话。 房间里,只有杨弯一个人,正在指挥服务员在布菜。看到梁健他们进来,立即就迎了过来。她先跟于姐打了招呼,然后是汤姆。握手时,杨弯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而汤姆眼中却充满了那种让梁健忍不住皱眉的炽热。 只是,他在观察他们的时候,却也有人在观察他。 落座的时候,梁健本想让杨弯坐在自己这边,可他还没开口,于姐抢先道:“杨经理,你坐这边,我们女同胞坐一起。” 她这么一,梁健也就不好再开口了。杨弯犹豫了一下,道:“你们都是领导,我坐您边上,不合适?” 于姐笑着接过话:“他们是领导,我跟你一样,不过是个企业的员工而已。” 她这么了,梁健只好顺着道:“于姐让你坐那边,你就坐那边。” 杨弯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她刚坐下,汤姆就坐到了他旁边。杨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笑意。 梁健在于姐旁边坐了下来,明德坐在了梁健旁边,过了一会,广豫元进来了,在明德旁边坐了下来。 一看人齐,梁健就从杨弯那边收回了心思,笑道:“今喝点酒?” 于姐看着梁健,问:“梁记不是不喝酒的吗?怎么今例外了?” 梁健回答:“我是上班时间不喝酒。现在已经下班了,喝一点也无妨。再加上,今这顿饭意义不一样,得喝一点。” 于姐看着梁健,笑了笑,然后道:“那我就喝点红酒,至于你们男同胞,随意。”完,她忽而转向杨弯,问:“杨经理喝什么?” 杨弯笑着:“我不太会喝酒,就跟于姐一样好了。” “杨经理这话我可不太信。我的经验告诉我,没有一个酒店经理是不会喝酒的!”于姐笑着道。她今的话比往常都多,笑容也比往常都多。今的她,俨然不再是之前那个沉默冷傲的秘,而是健谈爱笑的主人。 梁健一边在心底琢磨着于姐今的变化,一边接过话:“看来,于姐应该也很能喝!” 于姐微微一笑,道:“我能不能喝,梁记跟我喝过,不就知道了吗?” 于姐这话时,看着梁健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梁健微微一眯眼,笑了起来,道:“看来我今不喝醉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这时,汤姆忽然插进话来:“到时候梁记喝多了,不要闹笑话才好!” 这话,就有那么点挑事的味道了。梁健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我这人缺点不少,优点不多。其中一个优点就是,从来不会撒酒疯!” “喝多了之后的事,谁能得准呢!”汤姆不屑地回答。 梁健没接他的话,广豫元已经准备好酒,拿了过来。他站起来,从广豫元手里接过了装了红酒的醒酒瓶,亲自给于姐倒上了酒,然后又给汤姆倒上了酒,而对于汤姆脸上的那种讥讽不屑的神情,梁健选择了无视。 酒一个个都满上后,梁健再次开口,道:“今这顿饭,主要是为了给汤姆接风,外加赔罪的。这两委屈汤姆了。”着,梁健拿起酒杯,朝着汤姆道:“汤姆,今这第一杯酒,我敬你,还希望你能体谅我们的难处,不要记恨我们!” 汤姆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动作神态敷衍地跟梁健碰了碰杯子,然后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梁健笑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 汤姆毫不掩饰对梁健的敷衍和不屑,梁健根本毫不介意。这番道歉,也不过是他做给于姐和广豫元看的,或者是做给于姐和徐京华看的。他已经摆低了姿态,汤姆接不接受,那是汤姆的事情。梁健可不管他的事。 于姐似乎对梁健的低姿态比较满意,梁健坐下后没多久,于姐立即就拿着酒杯主动跟梁健喝了一杯,并,代表汤姆跟梁健道个歉,很抱歉给梁健他们带来的麻烦。 很快,酒过三巡。梁健以为汤姆酒量是不错的,可没料,大概喝了半多瓶红酒左右,汤姆眼中的目光就开始飘忽了。飘着飘着,就在杨弯的身上游移,丝毫不掩饰他的垂涎。梁健越看越不舒服,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一旁,于姐却在静静地观察着他。 过了一会,汤姆忽然拿着酒杯又要和杨弯喝酒。杨弯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一半都是和汤姆喝的。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红扑扑的。虽然眼神清醒,但那红得犹如红富士一般的脸颊,却容易让人产生她喝多了的错觉。 杨弯推脱,汤姆纠缠。一杯酒推来推去,梁健看不下去,正要出口帮杨弯拦一拦,没想到,于姐却先开口话了。 于姐的话,很直,直得不仅杨弯没准备,梁健都没准备。 “杨经理,这杯酒,我觉得你应该喝。”于姐的话一出口,杨弯就愣了一下,梁健也愣了一下。 这时,于姐接着道:“汤姆这一次在公安局待了两,很大程度上是和你有关系的。虽然我这么不太好,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他是为了帮你,不是吗?” 杨弯脸颊更红了,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于姐,您得是。汤姆先生确实帮了我,也确实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被迫在公安局待了两。”杨弯完,伸手拿过就被,笑了一下,道:“这杯酒,我喝。谢谢汤姆先生帮了我,同时也很抱歉,让您吃了不少苦头。”完,她就要喝,于姐却突然抬手按住了她的手。 杨弯诧异地看向她。于姐道:“今话已经到这里,不如我就多一点。杨经理不会看不出来,汤姆他喜欢你?” 杨弯脸上神色一下子就尴尬起来。梁健眉头一挑,看着于姐,心里顿时多了些怒意。汤姆是什么人,梁健都清楚,于姐会不清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处,梁健就插嘴道:“今这场合,不适合这个。我们先喝酒,这话留着待会再。” 于姐却不依,道:“虽然我也是中国人,但我从就在国外长大,我比较喜欢国外比较直接的相处方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于姐这么一驳,梁健心里怒气更盛。联想之前于姐让杨弯坐在她旁边,看来,她今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这些了。 但生气归生气,梁健今可是准备了合同过来的,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今的目的都忘了。梁健正琢磨着怎么既不伤和气,又能将这件事给扯过去,正在这时,杨弯忽然就将酒杯放下了,神情平静地看着于姐,道:“既然如此,那于姐您不觉得,这话您才更加的不合适吗?汤姆他不是中国人?他的相处方式难道不是您口中的那种直接的相处方式吗?其实,我个人也比较喜欢直来直去,不过,这位汤姆先生可一点都不直接!” 杨弯的回答,不卑不亢,顺便讽刺了一下于姐和汤姆。梁健心里叫了一声好,表面上却道:“好了,杨弯,你去让服务员进来把菜都换一下,这里的菜愣了。” 杨弯明白梁健的意思,立即趁机站了起来,去外面安排服务员进来撤菜。梁健趁着她出去,拿着酒杯,跟于姐道:“杨经理性子直,不太会话,你别介意。” 于姐看了梁健一眼,道:“我觉得,您好像对这位杨经理挺关心。” 这话一出口,梁健脸上僵了一下,毕竟今在场还有广豫元和明德,并不是只有他和于姐两个人。在官场,绯闻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梁健这一路走来,绯闻不少。 梁健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着于姐,微微笑着道:“你不觉得,我对于姐你也挺关心的吗?” 旁边神色微妙的广豫元和明德两人,一听这话,立即醒过了神,广豫元到底反应比相对比较老实的明德要反应快,立即就接上话:“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作证。您这几住在这,梁记一到头地喊我给酒店这边打电话,让酒店务必要照顾好您的饮食起居。之前省里的领导过来,我都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梁健配合着憨憨一笑,道:“那不一样,领导是领导,于姐是美女。” 梁健虽然也奔四了,但这几年也没见老,看着还跟二十七八的伙子差不多,再加上本身长得也还可以,身材也没走样,还是能和帅字搭个边的。在众人不是地中海,就是身材走样的领导人当中,绝对算是鹤立鸡群般的佼佼者了。于姐就算再镇定,也还是个女人,梁健和广豫元这么唱双簧一般配合一下,再看向梁健时,目光里就没了那份胸有成竹的镇定了。 梁健看在眼里,立即趁热打铁,端起酒杯,对着于姐道:“这次,于姐能来太和,并且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敬于姐一杯。” “没想到梁记不但做事有计谋,话也是很有技巧!”于姐话语中虽然隐约带着点嘲讽的味道,但酒到底还是喝了。 “于姐这么抬高我,那我还得跟于姐喝一杯!”梁健又满了一杯,于姐眼睛微微一眯,拿过酒杯,没碰,先到:“看来,梁记之前可是撒了个谎!” 梁健不否认也不承认,笑着到:“于姐面前,一切谎言都是虚妄!” 于姐看了他一眼,手一动,叮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宽敞的包厢里,竟似有了回音。于姐仰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梁健也跟了。 本来自≈ap;ap;#:///( ) 374 背后目的 放下酒杯,梁健皱了下眉,最近不常喝酒,其实这酒量已经不比以前,今连着喝了不少酒了,此刻已经有点酒意上头,正想着是不是要去个洗手间略微清醒下,这时,旁边于姐忽然道:“梁记今带合同来了?” 梁健吃惊不,看了眼广豫元后,转向于姐,道:“果然,于姐面前,还是什么都藏不住。我确实带来了。” “那就拿出来。”于姐。 梁健震了一下,心里难以抑制地冒出一股喜悦,但又不敢确定,于是一边让广豫元将合同拿出来,一边试探着问于姐:“你同意了?” 于姐没话,接过合同,转手又递给了汤姆,然后才转头对梁健道:“合同我会拿回去看,明早上再答复你,你看行不行?” “这当然行。”梁健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他本来还在想找个机会将合同拿出来,没想到于姐自己提了出来。只是,她这么一主动,梁健原本准备好的手段,暂时是用不上了。看来应该她跟徐京华那边应该是有联系的,对于今的晚宴,应该也是早有准备。 合同的事情一摊开,那也就是,这顿晚饭,也差不多是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这时候,之前出去的杨弯推门进来了。 于姐看了眼杨弯,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今就到这里。” 梁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于姐结束,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走出去的时候,汤姆慢了几步,落在了后面。梁健头有点晕,就没注意到。 走出没多远,忽然后面传来点声响,正要转头去看,忽然于姐叫住了他。 “梁记,我认为,一个人只要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你呢?” 梁健虽然有点多,但还没醉,这话在脑子里稍微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脸色有些严肃,于姐又道:“你是有家庭的人,所以我猜测,你跟这位杨经理应该是没什么特殊关系的对吗?” 梁健眼睛微微一眯,忽然道:“她是我女儿的干妈,不知道这层关系算不算是特殊关系?” 于姐显然对干妈这个称呼不陌生,嘴唇一抿,沉默了一秒,道:“感情之事是私事。我认为,除非你和她是情人关系,不然的话,还是保持一点界限比较合适。而且……”到这里,于姐忽然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安吉拉的项目虽然我是主要负责人,但汤姆的身份并不简单。话我不便穿,梁记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梁健当然明白。不过,他也有他的坚持。如果要让他为了这个项目,将杨弯送给汤姆,梁健做不到,恐怕杨弯也不会随着他的心意来控制。 梁健看着于姐,回答她:“我只能,只要杨弯是自愿的。” 于姐看了他一会,忽然道:“你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过,这一次汤姆恐怕是认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对她用什么手段。” “希望你得是真的。”梁健只了这么一句。于姐神色微微一凝,然后又微微一笑,道:“梁记打算一直在这里看戏吗?不如,去我房间坐坐?”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美女相邀,自然不能推辞!” 跟着于姐去房间的时候,梁健悄悄吩咐了明德让他盯着点这边。汤姆这人,梁健还是不放心。就像之前他跟于姐的,如果是杨弯自愿的,那梁健自然不会插手,虽然他并不喜欢汤姆这个人。但如果汤姆想要来强的,那很抱歉,哪怕是你是王老子,梁健也不会睁一只闭一只眼。有些事,是底限,是原则。当然,任何事情,都是有技巧的,这一点,这些年这一路走过来,梁健对这一点的认知,是一直在深刻。 技巧是十分重要的。 于姐的房间一进去,于姐就将门给带上了。梁健皱了下眉头,但转过头看着于姐,脸上没露丝毫痕迹。 会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木盒子。坐下后,于姐将东西往梁健面前一推,道:“这是送你的,打开看看。” 梁健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个木盒,因为这个木盒的材质是比较珍稀的紫檀木。这种紫檀木在唐家有不少摆件,梁健见过不少次,所以才能一眼认出来。不过这盒子的紫檀木和唐家的紫檀木不太一样,是属于紫檀木中的鸡血紫檀,其色似鸡血红。这个紫檀木的盒子,有二十公分左右见方,而且看其表面花纹,似乎这盒子是用一整块木头直接制成的,除了盒子和盖子之间是分开的,其余地方并无任何拼接之处。盒子表面光滑并带有光泽,在灯光下,其血红之色,泛着一种妖艳的光芒。 紫檀木价格如何梁健倒是不清楚,不过能用这么个盒子装起来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是什么便宜货。梁健没伸手,淡淡笑道:“无功不受禄,何况这次还让你和汤姆受了不少委屈,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 “这是我个人送你的,跟汤姆没关系,跟这个项目也没关系。”于姐道,目光望着他,眼睛里忽然冒出一种让梁健莫名觉得警惕的光。 梁健心里一下子警醒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于姐长得还不错,尤其是那一头如缎的头发,再加上她此刻浑身上下所透出来的那种自信从容的气质,而且,她年纪并不大,看皮肤看脸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讲,于姐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但,梁健并没有什么心动感觉,他也不会认为于姐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他虽然自信,但并不自恋。所以,于姐突然送他东西,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梁健还是没动,看着于姐,斟酌了一下,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政府里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东西,我真不能收。” 于姐似乎有些失望,叹了一声,道:“有原则的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可是当他把这个原则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真是让人讨厌!” 她这话时,目光深深地盯着梁健。梁健承认,要自己心里没点yy那是不可能的,可这点yy还不足以让他抛弃理智。他愈发的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梁健觉得,不能在这个话题上跟她纠缠下去,她既然准备了这个东西,按照她的心计,必然也肯定打算好了如果自己不接受这个东西她要怎么做。想到此处,梁健就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 于姐安静了两秒钟,原本略微前倾的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道:“你。” “你的真名就叫于姐吗?”梁健问。 于姐笑了一下,道:“你觉得呢?” 梁健故意想了一下,回答:“我觉得是一种尊称。” 于姐抿嘴笑了起来,几秒后回答:“我可以把这个回答当做是你对我的一种夸赞吗?” “我只是出了我真实的想法。”梁健回答。 于姐笑了会后,道:“这是我的真名。” 梁健露出错愕的表情,而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别介意。” “没事,我身边的人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都会觉得很诧异。其实我懂事后,我也觉得很诧异,我觉得以我父母的知识水平,不应该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可他们确实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过,习惯之后,也还好。而且,这个名字很多时候,给我带来了很多便利。”于姐回答。话音落下,梁健正要接话,于姐却话头一转,道:“我听,梁记其实应该是姓唐的,对吗?”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震惊之余,梁健一下子就对眼前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地警惕起来。梁健和唐家的关系,虽然已经不是绝对的秘密,但目前知道的人,绝对不多,除了唐家周家还有自己那位老丈人,和几个大人物之外,其余知道的,屈指可数。而眼前这个女人,两人真正意义上深入的接触都没有过,她却已经将他身上这个最大的秘密给挖了出来,那么他身上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梁健不能不警惕! 他的警惕,也许太明显了,立即就让对面的于姐感受到了。于姐微微一笑,道:“看来应该是真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梁健慢慢地镇定下来,看着于姐,她先是要送他礼物,他不收,那么这一招,应该就是她准备好的后手! 梁健目光一凝,道:“于姐有什么话就直,不用这样来试探我。” 于姐估计是没料到,梁健能这么快镇定下来而且出这么一句话,有些意外。但马上,她就又露出了她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道:“既然梁记已经把话穿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需要你帮我引见一下唐家现在的当家人。” 梁健看着她,沉吟了一会,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于姐笑了笑,道:“太和市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钱。这一点,我可以帮你解决。” “那如果我选择不帮你呢?”梁健又问。 “你放心,我不会因此而影响到现在这个项目的合作的。”于姐平静地道。可梁健,却在心里一寒。眼前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啊! 本来自≈ap;ap;#:///( ) 375 合作愉快 无疑,于姐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请大家(#¥) 她提出来的条件,具有让梁健心动,甚至有些无法拒绝的魅惑。正如于姐所,太和市最缺的就是钱。这也是梁健最大的桎梏。 而她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让梁健心惊。他如果拒绝,那么安吉拉的项目,想要顺利签约,恐怕很难了。 其实,引见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不过,于姐这个女人此刻表现出来的心机和企图,让梁健觉得心惊。 唐家在梁健心中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唐家,如今的唐家,虽然还没有让梁健产生的强烈的归属感,但到底因为一些人已经产生了一丝牵挂,再也没办法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态去看待。 梁健需要考虑的很多。比如于姐见老唐,是为了什么?但,于姐嘴巴很紧,在这件事上,梁健几次试探,都未能套出丝毫信息出来。 梁健没有能当场就给于姐一个回答,这一点,于姐脸上那种胜券在握的淡定有些许波动,但也并不算十分失望,甚至连意外都不太明显。 她依然还是十分有把握的。甚至梁健也觉得,她拥有淡定的资格,因为她的条件很确实很诱人。 于姐没出来送他,梁健走出房间后不久,就看到了广豫元在电梯那边等着他。梁健诧异,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广豫元一边挡着电梯门,让梁健先进,一边回答:“有件事,我想跟您聊一聊。” 梁健看了一眼他,问:“什么事?” 广豫元按了个1,然后站在梁健旁边,道:“省政府那边最近有个位置空了下来,省长的意思是,想让我过去,我还没答复他,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梁健吃惊地看着广豫元,皱了下眉头,脱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我跟省长通电话的时候,他问我的。”广豫元回答。 震惊过后,梁健不由在心底琢磨徐京华突然想把广豫元调走是什么意思,广豫元将这件事来告诉他,又是什么意思。他又看了看广豫元,沉吟了一下,问:“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广豫元抬头看着他,迟疑了几秒后,回答:“徐省长,如果我愿意过去,那个位置只是个跳板,最多一年,省政府秘长的位置就是我的。” 梁健心中又是一惊,这可是个大诱惑。省政府秘长虽然不能入常委,但也算是进入了省政府的核心圈子里面,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和任务都是不一样的。广豫元目前是市委秘长,市委秘长和省政府秘长在级别上,只相差了半级,但权力却是差地别的差距。对于广豫元来,这应该是不需要犹豫的。很显然,徐京华是打算将广豫元培养成左膀右臂的。 梁健不得不再次打量广豫元,他将这件事告诉梁健,并且询问梁健的意见,心里又是怎么打算的? 梁健想了一下,道:“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而且,徐省长在省里还是很有实力的,等刁记任期一满,他升任省委记的可能性十分之高,到时候你就是省委秘长。”梁健看着广豫元,他想试探一下广豫元到底是什么意思。 广豫元眼里掠过一丝梁健看不明白的色彩,而后回答:“确实,每个人都想往上爬。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成熟,可能处理不好省里的那些事情。” 梁健仔细味了一下广豫元这句话,出了一点其他的味道。再联想,徐京华想把广豫元调到省里的念头,梁健心头忽然一亮。也许,徐京华想把广豫元调去省里,并不是为了给梁健来一次釜底抽薪,断梁健的一臂,而是他现在陷入了困境,他需要广豫元去帮忙。在政治上,最珍贵的是一个自己能完全信任,能力又相对不错的人。广豫元对于徐京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选。如此看来,徐京华最近在省里的局势,应该不简单。 再想,上次沁海园的大火,还有后来相国平的中毒事件,这些事串在一起,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一点什么,但也不太清楚。但这一点感觉,已经足够了。 正好电梯门开了,梁健看着门外来来往往地人,低声对广豫元道:“你的工作能力我一向是十分肯定的。不过,这件事对你来是个机会,具体还是要看你自己。” 话中不过二字,已经将梁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广豫元嗯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出了电梯。 走到酒店门口,梁健忽然想起他之前让明德盯着点汤姆。刚才下来的时候,汤姆似乎还没回房间。梁健担心有事,便让广豫元打了个电话给明德。奇怪的是,明德没接。广豫元:“他可能在回去的路上。” 梁健想着,这边毕竟是宾馆,汤姆估计没有那个乱来的胆子,也就放下了心,上了车就回去了。 回到家中,梁健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复想着于姐的那件事。最终,梁健起床,给老唐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老唐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梁健吵醒的。他问:“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梁健迟疑了一下,问他:“你知不知道安吉拉集团?” “知道。”老唐丝毫没有犹豫的集团。这种毫不犹豫,明他对这个名字的熟悉,已经到了耳熟能详的程度。而这种耳熟能详,能反映很多事。 梁健想了一下,问老唐:“唐家跟安吉拉有来往吗?” 老唐打了个哈欠,道:“你有什么事就直。” 梁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了一下。老唐听后,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这样,下个周一我有时间,地点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梁健没想到,老唐能这么爽快的应下。不过从老唐的反应中,梁健大概能肯定,老唐或许知道于姐要见老唐是为了什么事。只不过,老唐似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没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梁健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既然老唐已经替他做了决定,那梁健也就将它暂时放到了一边。 第二,于姐并没有来找梁健要答案。他不急,梁健也没有急的必要。梁健照常处理着他的政务。那晚上电梯里聊过后,广豫元可能是和徐京华又聊过,接下去几,总是见他心不在焉。翟峰,他在电梯里碰到他,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梁健虽然诧异,但也没多想。正好,于姐的电话终于来了,梁健就将这事给忘到了脑后。 于姐电话来约梁健见面,不过,地点她已经选好。 位置是梁健去过一次的那个西餐厅。当时那个闫如玉正是在那里约得和梁健见面。车子到楼下的时候,梁健就想到了这个叫闫如玉的女人。当初闫如玉的那番话,梁健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如果真如闫如玉所,她有那么惨,罗贯中对他一家是那么的恶贯满盈,梁健不相信,她的父亲真的能够为了自己的仕途,让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的屈辱。当然,这也不过是猜测。上次之后,闫如玉这人就消失了。此刻,不过是到了这个地方才想起来。 走到楼上,于姐坐在窗边的位置,窗外江里最近倒是多了些水。但是,垃圾依然很多。梁健皱了下眉头,心想,回头得让人关注下这个问题。 梁健径直走了过去,拉开了于姐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四周,她似乎是一个人来的。 于姐笑着打了声招呼后,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将合同拿了出来,道:“字已经签好了。下周的时候,总部的考察团会过来。” 梁健伸手准备去拿那份被于姐拿在手中的合同,手指刚碰到合同,于姐忽然往后一缩,笑着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这份合同虽然签了,但如果考察团的考察结果通不过,那么这份合同就会作废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 梁健点头:“我明白。不过,我想,既然你都认可了,那么考察团的考察结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于姐将合同递给他,缩回手优雅地端起自己身前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慢道:“这一点,我可不能保证。总部的考察团向来是独立运作的,我也不能插手的。” 梁健却不信这话,她不过只是想再捏着点砝码而已。梁健也笑了一下,道:“我已经跟唐家那边联系过了。” 梁健看到于姐的手顿了一下。 于姐放下咖啡杯,声音神情都依然淡定,问:“那么你的选择是?” 梁健看着她,道:“我相信,于姐对于安吉拉项目是拥有足够的决定权的,对吗?” 于姐凝神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不想让,足有十秒左右时间。忽然,于姐嫣然一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对我是这么的相信。” 梁健回答:“我向来认为,女人要是认真做事,是要比男人更能干的!” “是吗?”于姐声音里明显有些意外。越是能干的女人,越是注重自己在异性眼中对自己能力的评价。越是有地位的女人,就越是在意别人对自己地位的肯定。这就是女权。从很多事情中都能反映,越是有地位的女人越是注重女权。所以,梁健这一句话,算是撞上了。 梁健笑了笑,道:“时间已经定了,下周一,地点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好的。”于姐笑着应下,随即伸出手。梁健会意,也伸出了手。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于姐微笑着轻声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只要你们那边能够到做到,我相信,我们今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梁健回答。 于姐眼中掠过一丝狐疑。梁健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笑,了几句客套话,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里。 本来自≈ap;ap;#:///( ) 376 豫元心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回去的车上,梁健拿着那份合同松了口气。请大家(#¥)这安吉拉项目拖了这么久,也折腾了不少事,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他相信,那个考察团不过是走个过场。 至于,下周一的会面,梁健倒是不担心。老唐既然能应下来,那就明他有数。 不过,静下心来,梁健对于这个于姐的心计,还是有些心惊。幸好,这个于姐没有将这些心机用来跟他作对,否则梁健还真不敢肯定,光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斗得过。就凭于姐能将自己背后唐家的信息挖出来这一点,就足以让梁健震惊了。 不过,于姐应该还不知道,他和唐家之间到底是一层怎么样的关系。 想到这一点,梁健觉得有必要跟老唐知会一声,他和老唐的关系,就目前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梁健回到办公室后,就让翟峰将广豫元叫来,下周考察团过来,现在开始安排已经比较紧张了。 广豫元站在前面,梁健在嘱咐他考察团的事情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梁健皱了下眉头,想起之前翟峰的那句话,便咳了一声。 广豫元回过神,神色上有些慌张,开口准备解释,被梁健打断:“你这几怎么了?之前翟还过来跟我,在电梯里碰到你跟你打招呼,你都没听到。遇上什么事了吗?” 广豫元闭了闭眼,那一瞬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十分明显。旋即他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最近有点失眠,没休息好,这个人老是集中不了精神。” 梁健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会,他不愿意,梁健也不好强求,便道:“既然身体不好,那这样,你回去休息几。这次考察团的时候,就让翟峰和办公室人的去准备。” 广豫元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梁健看着他出门时候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将翟峰叫了进来。 “豫元同志的情绪不太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梁健问他。 翟峰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那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如果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那我们能帮一把也是好的。”梁健道。 翟峰应下后出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只要用心去打听总是能打听到的。第二,翟峰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他进来跟梁健汇报的时候,欲言又止。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翟峰犹豫了一下,道:“是秘长家里的私事。” 梁健听了愣了一下,但犹豫了两秒后依然道:“先来听听。” 翟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打听到的了出来。在翟峰出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广豫元调到了这里,对家庭的照顾少了,老婆孩子不满意了,在家闹意见。 梁健听完,没什么,让翟峰出去后,他却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的琢磨这件事。这件事如此巧合,梁健可不认为是偶然。 刚好徐京华想让广豫元去省里,结果广豫元刚有拒绝的念头,家里老婆孩子就开始闹了。看来,应该是徐京华通过家里给广豫元施加压力了。否则,为什么之前不闹,偏偏在这个时候就闹了起来。 不过,梁健是更加确定,徐京华在省里的处境应该不太乐观。看来,刁一民的手段要更加的老辣,否则凭借徐京华在省里经营这么多年,怎么也应该守得住如今的大好局面。 梁健脑子里不由浮现了刁一民的身影,那个在最近的几件大事里,总是鲜少发言,但却在背后默默关注,甚至操纵着事情的发展方向的人。 刁一民这个人稳得住。而徐京华,自从他坐上省长的位置上,却开始在迷失自己。这应该就是两个人拉开距离的地方。 不过,徐京华如今这困境,和他多疑的性格,应该也有影响。否则又何至于身边无人可用,要用手段逼着广豫元回去! 如此一想,梁健倒是替徐京华担心起来了。省长的位置才坐上没多久,可别轻易就成了终点。 但这担心也不过是停留在一时的念头上。在徐京华眼里,梁健也不过是颗棋子。他坑梁健的次数也好几次了。梁健自然也不会去做什么。何况,他和刁一民这场争斗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何必上赶着去做那条被殃及的池鱼呢! 倒是,广豫元……梁健想到他,就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必然是会影响工作的。家里一闹,很难广豫元是否能坚持住。看来,梁健还是得早做打算。 梁健犹豫了一会,将禾常青给叫了过来。叫禾常青过来,是想让他帮忙参考下这件事。 翟峰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在开会。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进门,梁健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一会,自己忙完手头的事情,才走过去坐下。 最近有段时间没和禾常青聚了,禾常青看着倒是有几分憔悴。便开口问他:“最近工作很忙?” 禾常青点头:“是的,上面要搞学习,这两开会。” “忙归忙,还是要注意休息。”梁健道。禾常青点点头。然后,梁健进入正题:“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您。”禾常青道。 “你觉得,如果我把沈调回来做秘长这个位置,可行不可行?”梁健看着禾常青,问。禾常青愣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行是肯定行,从一定程度上,秘长的位置是要征询您的意见的。不过,沈才去荆州市没多久,现在又调回来做市委秘长,直接就进了市委常委,恐怕有不少人要您任人唯亲!” 梁健听他到这里,点点头:“我明白。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沈回来,但先不进常委。” 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道:“按照以前的规矩,市委秘长本身就是没有进入常委的资格的,但是现在都实行高配,如果沈过来,又不能进常委,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沈这个人,我还是有把握的。”梁健道。 禾常青沉默下来,过了会,他犹豫着问梁健:“豫元同志要有调动吗?” 梁健迟疑了一下,道:“可能会去省里。徐省长打算让他进省府办。” 禾常青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梁健,但没什么。梁健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他应该也是和他差不多的想法。 过了会,禾常青:“如果豫元真的要走,那沈也是不错的人选。毕竟,您和他彼此熟悉。而且沈处事谨慎,翟峰虽然工作也不错,但毕竟还是这方面经验不太足,有他指点,也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梁健点点头。 这时,笃笃地敲门声响起,翟峰推门进来,:“记,广秘长那边吵起来了。” 梁健眉头一皱,禾常青立即站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翟峰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秘长的夫人和他的丈母娘过来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梁健和禾常青相视一眼,道:“走,下去看看。” 两人走到下面,正好看到广豫元和一个女的站在门口,正在低声争执。是低声,只是广豫元一个人低声,另外那个女的,嗓门却十分洪亮。 那个女的身材臃肿,看着也有五六十的年纪了,应该是翟峰的,广豫元的丈母娘。梁健走过去,广豫元看到梁健过来,立即喝止丈母娘:“你别喊了,我们记过来了。” 丈母娘听到声音,一转身,就朝梁健看了过来。 梁健刚要开口打招呼,笑容才绽开了一半,丈母娘冲冲地的怨气立即就朝着梁健来了:“你就是市委记?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豫元回省里?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这里,这个家里他都顾不上……你有没有家?我看你是没有,你自己没有,也要害得别人没有不成……” 丈母娘如机关枪一般,嘟嘟嘟地不停,梁健根本插不上话。一旁一直隐忍不发的广豫元气得脸色发白,最终忍无可忍,大吼道:“够了!你吵够了没有!” 丈母娘一怔,旋即脸上就黑了下来,抖着手指着广豫元骂:“无法无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这么大声,你想干什么?你接下去是不是还想要打我?你有本事吼,你就来打我呀!打我呀!”丈母娘一边喊,一边还拿着脸凑过去,要让广豫元打。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旁边办公室那些没走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梁健给翟峰示意了一下,翟峰立即就去驱散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梁健则和禾常青走上前去,禾常青将广豫元拉到了一边,免得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而梁健则拦住想要追上去的丈母娘,道:“你应该就是豫元的丈母娘,那我叫你一声阿姨!阿姨,你觉得你这样吵,让旁人看笑话,丢了豫元的面子,豫元以后还怎么工作?” 阿姨眼睛一白,立即道:“他从明开始就不会再来这里上班了,别人爱什么什么!” 梁健微微笑道:“阿姨,这你可就错了!这政府里,可是个地方,您今在豫元办公室门口指着豫元鼻子骂这么点事,我保证不用明,整个省大大的官员都能知道这事。您信不信?” 本来自≈ap;ap;#:///( ) 377 随您指挥 丈母娘一怔,立即就有些慌,但还在强撑着:“我不信!” “那我们就打个赌,好不好?”梁健笑着。 丈母娘头一撇,道:“谁跟你打赌!你走开,不要拦着我!” 梁健道:“你要是能保证不吵了,那我就让开。否则的话,我就只能让保安进来请你出去了。”丈母娘一听这话就要急,梁健则不给她话的机会,继续道:“这里是工作的地方,您要过来看看豫元同志,跟他好好聊聊,那我是欢迎的,我作为豫元的领导,您是他的长辈,我十分欢迎您过来。但您要是在这里吵架闹事,那我就只能对您一声抱歉,毕竟我们要工作,您不能因为你们家的私事,影响别人对不对?如果您要是对他,或者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坐下来慢慢聊!我相信,没什么事是不可以商量的,您呢?” 丈母娘看着梁健,神色里多少有些心虚。毕竟市委记的身份放在那,老人家也不是真不懂事,不过就是想借机撒泼,梁健一要让保安轰她出去,她自然就老实了。 这边安抚下来后,梁健看了眼禾常青那边,两人站在另一边,广豫元手扶着额头,神色颓败,显然十分沮丧和难堪。 梁健叹了一声,旋即将丈母娘先送进了豫元的办公室,把门一关,走到广豫元这边。还没开口,广豫元就开口道:“梁记,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梁健道:“这哪是什么笑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我已经跟你丈母娘过了,她应该不会再吵了,你进去跟她好好。”到这里,梁健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他们真的坚持希望你去省里的话,你也考虑一下。毕竟夫妻两人长期分居两地,对你夫人来,确实不公平。”梁健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项瑾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涩。 广豫元低着头不话,他没注意到,梁健声音的变化。倒是旁边的禾常青,看了他一眼。 梁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广豫元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头歉疚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转身往办公室那边走过去。 梁健看着他进了办公室后,在门外站了一会,确定里面不会再吵起来后,才招手和禾常青翟峰两人离开了那里。 走的时候,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道:“看来豫元同志回省里的事情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梁健叹了一声,没接话。 跟禾常青分开后,梁健想了想,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最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沈连清接到他的电话比较惊喜。那边声音挺嘈杂,梁健就问:“你在外面?” 沈连清回答:“陪楚市长吃个晚饭。” “那晚点你空了,给我回电话。”梁健挂了电话后,脑子里依然在想广豫元的事情。看今的情况,广豫元回省里的可能性很大,十之**。他一走,市委秘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到时候必然会有很多人打这个位置的主意,甚至不用等广豫元走,只要今的事情传出去,有心人略微一打听,多少都能知道点风吹草动,不少人估计都要坐不住了。 这个位置虽然梁健的意见也是重要的,但到底还是要通过省里的,如果省里不肯让沈连清过来,那这件事就成不了。想到这里,梁健的心就沉了下来。 梁健一边想,一边车子往家开。最近有段时间没在家吃晚饭了,不是办公室里加班就是在外面应酬,霓裳看到他回来,开心极了,扔下手里的玩具就要他抱。抱了一会,梁父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霓裳,让梁健去吸收准备吃饭。他话刚完,就咳了起来。霓裳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稚嫩的声音带着焦急忧虑,转头就喊在厨房和保姆在一起忙乎的梁母:“奶奶,爷爷又咳了。” 梁健见梁父咳得厉害,也皱起了眉头,问:“爸,你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这时候,梁母走了出来,道:“让他戒烟他不戒,感冒了还抽,这不支气管炎又发了。” 梁健刚要话,梁父缓过起来了,笑着道:“现在酒也不怎么喝了,烟还戒了,那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劲!” “感冒了还是别抽了,等好了再抽也行。不过,尽量还是少抽一点,身体第一。”梁健心疼地唠叨了一句,完又问:“去看过了吗?” 梁父道:“去过社区医院了。老毛病了,吃点药就行了。” “老毛病才要重视,现在很多大病都是这样来的,这样,明我带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下。”梁健道。 梁父忙摆手,道:“你忙你的,我要去自己会去。” 梁健看了梁父两秒,脑子里想到广豫元的事,犹豫了一下,道:“那这样,明让翟峰来陪你过去,我正好要去趟省里。” “不用麻烦人家翟,放心好了,没事,就是点老毛病。我保证,明就不抽烟了,等好了再抽!”梁父坚持不去医院,梁健拗不过,也就松了口。不过他吃过晚饭,还是去房给翟峰打了电话,让他明抽个时间带梁父去医院检查下。 沈连清是八点多的手打电话来的,梁建刚吃好晚饭,正准备陪霓裳读。梁健让五陪霓裳读,自己则走到房去接电话。 沈连清声音听着很清醒。梁健问:“没喝酒?” 沈连清道:“嗯。今是陪那个潘长河的人吃饭。楚市长喝多了。我正好这两胃不舒服,才躲过了。” 潘长河这个名字也有段时间没听到过了,这会听到沈连清提到他,梁健立即想到了他那个电池厂的项目,就问:“项目现在进行得怎么样?” 沈连清回答:“其他都还好,就是钱到位得太慢。这个潘长河太狡猾了。” 梁健听后沉默了一会,潘长河的狡猾,梁健是有数的,要不是他狡猾,当初他的电池厂项目也不能落户在荆州。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楚阳太忠厚,跟这个潘长河玩,有压力。他问沈连清:“楚阳怎么样?” 这含糊的一句话,沈连清却听得懂。他回答:“各方面都不是很好,比较焦虑。赔偿款项,上一次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潘长河不打款,这边就付不出去,付不出去,当时的承诺就成了笑话,楚市长压力很大。” 梁健听后,心底多了些阴霾。潘长河的电池厂项目虽然当初梁健是让楚阳自己做的决定,但荆州毕竟是隶属于太和市的,现在潘长河那边闹幺蛾子,梁健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这时,沈连清可能觉得自己得太多了,忙转移了话题:“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以前的称呼。 梁健回过神,想起刚才沈连清的话不由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把沈连清弄回来,无疑楚阳的压力更大。但就像徐京华无人可用之外,市委秘长的位置无论谁坐,都不如沈连清坐来得让梁健放心。 梁健迟疑了一下,还是出了口:“最近市里可能会有调动,我想让你到市里来,你有兴趣吗?” 沈连清那边安静了一会,不知是惊讶还是在考虑。大约过了有七八秒钟,梁健听到沈连清回答:“我听记您的安排。” 对于这个答案,梁健还是满意的。沈连清从永州跟着他到这里,对于沈连清,梁健的心里除了是秘,助手之外,还有朋友,甚至是家人这样的情感在其中。 “豫元可能要调去省里了,到时候我希望你来坐这个位置,有信心吗?”梁健问他。 沈连清尽量平静,声音中却依然难掩惊讶:“这会不会太快了?我怕我自己做不好。” “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当官的。三分注定,七分靠打拼。做官这事,三分运气,一分赋,还有六分都是靠努力!你不笨,运气已经来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梁健平静地道。 电话里安静了一两秒时间后,听到沈连清回答:“您以前过,不想往上爬的人当不好官。按照这个标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当不好官,不过,我喜欢跟在您身边。我会努力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听了这话,梁健忽然响起,当时在永州时,自己本来曾打算在离开那里前,将他安排好的,但当时他却提出要跟着他到太和来。想起那时候的事,梁健就笑了起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等以后结了婚,有了家庭,你不想往上爬,也得往上爬的。”到这里,梁健顿了顿,又问:“到这里,你现在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沈连清沉默了一会,道:“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看缘分!” 毕竟是私事,梁健也不好多,略微唠叨了两句后,正好霓裳过来找他,就挂了电话。 第二还没亮,梁健就从家里出发了。他要去见刁一民。为了避开徐京华,梁健特地赶在一大早,在刁一民出门前,去他家里找他。 本来自≈ap;ap;#:///( ) 378 清早上门 刁一民家梁健去过一回,车子开到省府大院的门口时,被警卫拦了下来。请大家(#……)梁健正准备递支烟,警卫认出了他,:“你是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 梁健打量了一下他,却在脑海里找不到什么印象。不过,警卫认出了他,倒是省了些事,登记了一下,梁健就被放了进去。 车子绕了点路,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下车往刁一民住的点走过去。 到了地方,按了门铃后,保姆出来看到他,问:“你来找谁?” “我是太和市的梁健,我来找刁记。”梁健道。 “首长知道吗?”保姆问。 梁健撒了个谎,:“知道。”梁健昨跟刁一民的秘打了电话,确定了刁一民今在家的,但没要过来的事情。 保姆听后,打量了一下,将他放了进来。 “你在这等等,我去跟首长汇报一下。”保姆走向房。梁健看了下时间,才七点不到。很快,保姆就回来了,脸色不大好。梁健知道,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刚才骗了他。 “首长让你去房。”保姆声音都变得生硬了许多。 梁健朝她歉然地笑笑,然后去了房。刁一民坐在办公桌背后正在看什么文件,听到他进来,将文件夹一合,抬头看向他,神情冷漠,道:“现在这些警卫工作越来越不称职了!” “是我的错,不怪警卫。”梁健忙低头作揖:“谢谢刁记愿意见我!” 刁一民哼了一声,然后也不让他坐,就问:“找我什么事?” “徐省长最近似乎想让豫元同志到省里来任职,这样的话,我那边的市委秘长一职就空下来了。我想让目前在荆州任市长助理的沈连清同志过来担任这个职务。”梁健一口气就将事情给完了。 刁一民伸手去拿茶杯,茶杯放在桌子的另一角,刁一民坐着是够不到的。梁健忙上前一步,将杯子拿到了手中,然后递到了刁一民的身边。 刁一民接过后,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站着干什么!这里又不是没椅子给你坐!” 梁健忙坐了下来,刚坐稳,就听到刁一民开口道:“市长助理,到市委秘长,这个跨度大了点。” 完,他盯着梁健看。梁健忙道:“可以先不进常委,等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个一年半载后,再考虑进常委。” 刁一民没接话,喝了口茶后,才慢慢悠悠地道:“看来,你都想好了。” “不敢,我想得再多,最终还是要您拍板的。”梁健道。 刁一民忽然哼了一声,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道:“你现在这种奉承话倒是得越来越顺口了!” “我得是实话。”梁健道。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忽问:“你得这个沈连清,就是当时你从永州带来的那个秘?” “是的。”梁健道。 刁一民嘴角又露出了那种嘲讽的笑容:“一年时间,秘就成了市委秘长,你还真是胆子大啊!我都不敢这么玩!” “不同人不同对待!沈连清同志的能力还是可以肯定的。”梁健道。 “要是都只看能力的话,那还不乱套?”刁一民道。 梁健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道:“我个人认为,这个机会,沈连清同志还是值得给的。” 刁一民盯着他,道:“值不值得不是你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在恳求刁记能给他这一次机会,让他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梁健将恳求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一点。 刁一民看了他一会,忽然一挥手,道:“行了,现在事情连个眉目都没有,这些都还早,就这样。你可以走了。” 梁健有些不甘心,没他一句定话,心里总是不放心的。但他也知道,再下去,只会让刁一民心生反感。梁健只得站起来,往外走。刚走出门口,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传来刁一民喊他的声音。梁健重新走进去,刁一民问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哪个他?梁健愣了一下,才忽然醒悟这个他是谁。梁健想了一下,回答:“具体我也不清楚,主持,他在我时候的就见过我。”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梁健错愕地发现,刁一民的眼神里是复杂的。梁健想起那时候刁一民叫那位主持师父,不由心生好奇,到底那个和尚是什么人?刁一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在梁健走神的时候,刁一民又低下头去了,同时道:“把门带上。” 梁健回过神,立即扭身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走到外面,保姆看到他出来,哼了一声,没话。梁健走到门口,将他进去的时候五拿过来放在院子门口的东西拿了进来,递给保姆,道:“这点是太和那边的特产,你拿着尝尝。” 保姆一惊,显然没料到梁健会给她送东西。梁健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嫌弃。” 保姆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不自然地笑着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收的。” “你收下,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刚才抱歉,骗了你。我是担心,了实话,你不放我进去!”梁健自己将话穿,保姆就更加不好意思再对梁健冷漠,犹豫了几秒,就将东西收下了。 梁健又道:“门口柜子上我放了一个礼盒,是给刁记的。你帮我跟记一声。” 保姆又是一惊,忙摆手,道:“这个不行,首长要是知道了,要骂我的。你收回去,这东西你也拿回去,我不能要。”保姆又将刚手下的东西要退给梁健。 梁健笑着又推回去,道:“你放心,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一点心意。”保姆将信将疑地看着梁健,梁健又劝了两句,保姆这才心翼翼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梁健出门,五已经将车子在慢慢悠悠地开过来了。梁健的身子一出院门,车子立即就加速到了跟前,梁健开门上车,一气呵成,很快就离开了那里。 回程的时候,梁健接到翟峰的电话。他已经带梁父去过医院了,梁健问翟峰:“医生怎么?” 翟峰回答:“支气管炎加感冒引起的肺炎,不过并不严重,您看,是住院观察下还是开点盐水挂一下?” 梁健听后,道:“如果不严重的话,看我父亲的想法。” “叔叔……”翟峰的话还没完,电话忽然被梁父抢了过去:“阿健,我不住院。你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梁健有些无奈地道:“这不是还有保姆和霓裳,我每晚上也会回家的呀。” “总之我就是不住院。”梁父抗议着。梁健苦笑了一下,道:“行,你了算。不高兴住院,那就让医生开点盐水,回头到社区卫生院去挂。” 梁父满意地挂了电话。梁健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医生也没一定要住院,应该问题不大。 回到太和后,梁健没回家,直接去了市政府。前脚刚跨进办公室,广豫元后脚就跟进来了。 梁健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一边继续收拾东西,一边问:“什么事?” 广豫元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启齿。 梁健道:“有事就,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 “昨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很抱歉。”广豫元低头弯腰。梁健停下手里的事情,抬头看着他,道:“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了。我理解。不过,家庭关系还是很重要的,故人还,攘外必先安内。这内部矛盾要是解决不好,哪里还有心思精力去管外面的事情!” “您得是。我以后会处理好的。”广豫元回答。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梁健看着他,问。其实,从广豫元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梁健就知道了他来是为了什么。或者,从昨他丈母娘来闹这一幕开始,梁健就猜到了这一刻了。 广豫元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其中夹杂着些许歉疚,些许难为情,些许颓败,看来昨这一闹,对他来,内心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我已经答应了家里,准备调回省里。”广豫元这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他应该是为了自己违背了上次在梁健面前的表态而心虚。 而梁健早已在昨就做好心理准备,倒也没觉得惊讶。笑了笑,道:“回去也好,能多陪陪老婆孩子。” “很抱歉,梁记。”广豫元再一次道。 梁健摆摆手:“没事,这很正常。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谁能在一个位子上永远不动的,现在走的是你,不定过几,走的就是我了。再了,你也是有你的无奈的,我理解!真的理解!” 广豫元看着梁健,眼神愈发的复杂。 梁健不想再和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正好有电话进来,倒是省了他让广豫元走,电话一接,广豫元自己识趣就带上门出去了。 电话是徐京华的秘许打来的。梁健看了眼关上的门,堆起笑容,道:“许处长啊。” “梁记,今晚上有空吗?赏脸一起吃个饭?”许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道。 本来自≈ap;ap;#:///( ) 379 又是世隐 梁健怔了怔,问:“在太和?” 电话那头,许回答:“是的。梁记赏光吗?” 梁健忙:“许处长邀请,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那这样,我来安排,你现在在哪边?我晚点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梁记就不要跟我抢了。位置的话,我待会发短信给你。”许完,那头似乎有谁跟他了句什么,他立即就对梁健道:“那就这样定了,我这边有点事,就先挂了。待会我把位置发给你。” 许挂了电话后,梁健心里却有了疑惑:许在太和,那么徐京华呢?他是不是也来了太和? 可是,省长出行,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果是许单独来的太和,那么又是为了什么事?许是省长的秘,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单独行动的。 梁健拿起电话准备给广豫元打电话,他是省里过来的,打探省里的消息,他是最有办法的。这个念头一闪过脑子,梁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广豫元去省城是基本已经定下来了,今后,这点便利就没有了。 广豫元很快就给梁健回了电话,徐京华在省里,昨今都是正常上班的。 梁健听后,不由皱了皱眉头,那么许突然到了太和,是为了什么事呢?梁健本想问一问广豫元,但是听他声音,似乎情绪低落,到了嘴边的话就又收了回来。 许定的地方,是个梁健熟悉的老地方,世隐山庄。他将位置定在那里,梁健惊讶也不惊讶。 那地方离市区还是有点距离的,梁健提前从市政府出发了。到世隐山庄,车子进大门的时候,梁健忽然莫名就想到了潘长河这个人。他有种莫名的直觉,觉得潘长河今会出现。 有时候,不仅女人的直觉准,男人的直觉也准。 梁健到的时候,那个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都是老面孔。潘长河就在其中。梁健一进去,房间里的人除了一个人都站了起来。 “梁记,这里坐。辛苦了。”许笑靥如花,很是客气。梁健扫了眼屋子里的人,最终目光落在那个位置在许旁边的那个人身上。他靠在椅子里,正拿着手机在打字,似乎根本不知道房间里进来了个人,完全将其他人都当做了空气。 许注意到他的目光,介绍道:“梁记,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许话还未完,那人忽然将手机一放,朝梁健看过来,道:“你就是梁健?”话时,他目光将梁健上下一扫,突然嘴一撇,不屑地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也不过就是个两条胳膊两条腿的普通人嘛!” 梁健皱了眉头,这人一开口就满是戾气,充满了敌意。梁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也不会因为许表现出来的对此人的谦恭就忍气吞声了,便接过话,道:“难不成阁下是那个三头六臂的哪吒?” 此人一愣,旋即冷笑了一声,道:“嘴倒是挺犀利的。不过嘛,再犀利,也不过就是个弃子,不定还是个……”到这里,他忽然没了声音,只是做出了嘴型。但他那生怕梁健看不懂他的嘴型刻意放慢的动作,不仅让梁健清晰知道了他那没出口的两个字,也让其他人大概看懂了意思。 野种!他骂他是野种! 怒火从心底窜出来,直往头顶窜。梁健脸色沉了下来,扭向许,问:“许处长,这是人吃饭的地方,把一只狗带进来,不太好?” 许神色已经很难看,梁健虽然只是委记,却也不是他想得罪的。而另一位,更不是他能得罪的。听到梁健这话,许都快哭出来了。 “你骂谁狗?”那人果然跳了起来! 梁健看着他,冷冷回答:“我骂狗啊!” 那人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梁健了三个好字,然后咬牙道:“你等着,早晚要你好看!”梁健诧异于他没扑过来打他,原本还想着,他要是敢过来,就趁机狠狠地打他一顿。不过,这看似纨绔子弟的做派,竟然忍住了没冲过来,倒是让梁健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对他有了些刮目相看。 嘴仗素来不是梁健喜欢的。他不再看那个人,转向许,道:“看来,今这饭也是吃不成了。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许处长再来太和的时候,我来做东。” 许应该是有事要找梁健的,听梁健要走,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得无奈地让梁健先走。梁健一走,潘长河和楚阳倒是先后跟了出来。 “梁记,您稍等一下。”潘长河在后面跑着追了过来,梁健看着他,又瞄了眼后面追过来的楚阳,淡淡道:“潘老板找我什么事?” 潘长河笑呵呵地道:“您还没吃饭,大老远的过来,怎么能让您就这么走了,走,我们另外开个包厢,坐下来先把饭吃了,民以食为嘛!” 潘长河是个狡猾的人,此刻要是站在这里把事情了,以梁健此刻的心情,基本上没可能得到什么好的答案的。所以他不傻。 梁健本想扭头就走,可看到后面的楚阳,梁健心里又犹豫了。想起那沈连清的话,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然后对潘长河道:“那就让潘老板破费了。” “怎么能是破费,您能赏脸,是我的荣幸。”潘长河的话总是的光溜无比,笑眯眯的脸永远让人找不到不满意的借口。他完,又道:“反正也没其他人,不如让您的司机也过来一起吃。” 梁健惊讶地看了潘长河一眼,这话梁健还是头一回听到人。 “这里包厢大,三个人坐着空荡荡的,话还能听到回音,多个人多点生气,我这个人,就喜欢热闹。”潘长河又道,他将这件事完完全全地成了是他自己的原因。 梁健笑了一下,道:“潘老板这张嘴,真是厉害。行,那我打电话叫他进来。” 四个人坐到了包厢里,潘长河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酒过来,梁健忙拦住他:“不喝酒。” 潘长河似乎有些不甘心,道:“少喝点,喝一点。” “真不喝!”梁健坚持道。潘长河这才放下了酒。 菜上得很快,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忽然推门进来了。进门,就拿着酒杯过来跟梁健赔罪,二话不就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 “梁记,我是真不知道这子竟然嘴上话这么没个把门的。您大人不计人过,消消气。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许的态度谦恭极了,相识到现在,都从未这样的谦恭过。 梁健看着他,道:“你不用这么自责,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行了,你回去。你今是主,缺席久了不好。” “那您可千万消消气,我待会那边结束,再来给您赔罪!”许道。 “不用赔罪!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行了,你回那边去。”梁健将许赶走后,潘长河笑着道:“梁记,您是不知道,那子在您没来之前就没少些难听的话,幸好您来了,刚才听着您怼他,别提多解气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是吗?他还了什么难听的?” 潘长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嘛,肚子大,这子一进门看到我,就来了一句,呦呵,这肚子快临盆了!我碍着许处长的面子,是忍着也不是,不忍着也不是,憋得那叫一个憋屈。” 梁健瞄了一眼潘长河的肚子,笑了笑,道:“这肚子确实有点大,你可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是!锻炼!这不是现在忙着电池厂的事情,都没抽出空来去健身!”潘长河一边,一边眼睛瞧着梁健。 梁健心里哼了一声,想:终于还是要提到电池厂了!不过,他脸上没露出丝毫,像是没听到那三个字一样,道:“这再忙,早上早起二十分钟跑个步的时间应该还是挤得出来的。这有句话得好,这时间就跟女人的乳沟是一样的,挤挤总是有的。” “梁记到底是记,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潘长河笑道:“我听记的,以后每走上跑二十分钟步,誓将这肚子给减下去。” “减肥这种事,坚持才是硬道理!不坚持,三打渔两晒,是没用的!”梁健懒懒道。 潘长河连忙附和:“是!坚持!一定坚持!” 梁健放下筷子,瞄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的楚阳,道:“楚阳今有心事?”楚阳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看向梁健,眼神一晃,又躲开了,回答:“没有。” “怎么会没有!楚市长最近为了电池厂的事情,都好多没睡好了!”潘长河迅速接上话。 梁健心底冷笑了一声,嘴上还是接着他的话了下去:“电池厂什么事情?不是上次都已经搞定了吗?” 楚阳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潘长河,低头不话。潘长河笑眯眯地回答:“上次确实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新的问题!” “什么新问题?”梁健顺着话问。 本来自≈ap;ap;#:///( ) 380 都是小事 肩周炎发作,码字已经成了一种折磨。所以,平时还是要多锻炼。 潘长河的问题,一点也不新鲜。梁健上一次已经从沈连清口中得知了大概。所有的问题,归根究底到最后,不过都是个钱字。 潘长河殷勤地梁健端茶倒水,也就是为了这个字。 他应该是从徐京华那边得知了最近安吉拉项目的进展,不得不,人的脑子是一个很神奇的物件,总是能想到各种各样利己的主意。 在潘长河眼中,安吉拉项目那是一块大肥肉,他想分上一口。 怎么分? 潘长河一边给梁健将服务员刚刚送进来的盅端到梁健面前,一边状似随意地道:“现在程序都还没走,这个时候,我去把土地收过来,安吉拉方面是不会有所察觉的。就算察觉到了,临头一脚的事,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 梁健看着潘长河,土地的价格虽有波动,但不会很大。现在安吉拉项目的事情,泾县的人老皆知,潘长河想去赚这个便宜,很难。他这么一个大老板,去打这个主意干什么?梁健想着,就问:“你是个大老板,干嘛还去想着点钱!” 潘长河嘿嘿一笑,道:“苍蝇腿也是肉嘛!不瞒您,我现在手头上的流动资金都套在了另一个项目里,我这么做,也是想早点把钱给楚市长,好让他把补偿款的窟窿给补上。要不然到时候这补偿款不到位,村民们闹起来,您心里不痛快,我这边也过意不去不是?当初电池厂的事情,您是帮了大忙的,我再怎么也不能给您添麻烦!” 潘长河这话刚完,楚阳忽然看了梁健一眼,神色惊讶。梁健心底也是一惊,这潘长河应该是故意这么的。当初电池厂的事情,梁健是故意将自己给摘了出来,没想到潘长河倒是好,一句话,就让楚阳起了疑心。 梁健心里多了些不悦,道:“当初帮了你大忙的,是楚阳,要不是他点头,我是不同意电池厂落户荆州的。这一点,你不知道?” “您不是最后也不是没反对吗?不反对,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所以,看在荆州老百姓和楚市长的面子上,您再支持我一次如何?”潘长河堆着笑,笑得很是谦卑极了。 潘长河的嘴素来都是能把死人活了,而且总是满脸笑容,让人都发不出火来。梁健不想跟他纠缠,他想打安吉拉的主意,可梁健却并不那么想让他得逞。梁健不相信潘长河是真没钱,电池厂的投资不,那点补偿款应该不成问题才对。照梁健来猜,潘长河动这个心思,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钱! 这一点,梁健看得清,楚阳未必看不清。他不至于笨成这样,可楚阳今却坐在这里,不知道潘长河是怎么服他的。 梁健脸上已经没那么痛快了,目光瞧向楚阳,道:“我听沈,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怎么回事?” 潘长河见梁健没接他的话,脸上笑容滞了一下后,立即又恢复如常,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后,自顾自地开始吃东西。 楚阳听到梁健问他,低头回答:“可能年纪大了,这身体状况没以前好了,最近总是觉得累。” 梁健看着他:“你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就开始老,是不是太消极了一点。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楚阳酸楚的笑笑,这时,潘长河又插进话来:“楚市长工作辛苦,尤其是我那个电池厂,给楚市长添了不少麻烦。这一点,我要给楚市长陪个罪!” 梁健觉得今这样跟潘长河扯皮不是个头,潘长河这人,你不把话穿,他就能一直装傻纠缠下去,直到你同意为止。梁健想了一下,便道:“如果电池厂真的在资金上有问题,那就先停工,等潘老板的资金没问题了,再开工。我相信,荆州老百姓和楚市长都还是能理解的。” 潘长河神色一凝,一眨眼的功夫,又立即堆起了更加真切的笑容,讨好道:“梁记,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这箭都在弦上了,哪能停下来不发!这电池厂早一建好开工,就早一为荆州,为太和市创造产能,创造gdp,同时还能解决荆州的用工问题。您看,这拖一,就是损失啊!” “最重要,还是你的损失,潘老板!”梁健忍不住讥讽了一句,潘长河呵呵地笑笑,道:“我是个商人,不赚钱干嘛还做生意,您对不对,梁记?” 看看他的笑脸,再看看楚阳的脸,梁健心里的不耐烦膨胀到了极点。于是,便对潘长河道:“我还是那句话,电池厂资金出问题,那就先停工,等潘老板你的资金没问题了,再开工。” 潘长河脸上掠过一丝难堪之色,这时,他朝楚阳看了一眼,楚阳会意,犹豫了一会,低着头朝着梁健,艰难地开口:“梁记,这电池厂,恐怕不能停!” 梁健皱眉:“怎么就不能停了?你什么意思?” 楚阳欲言又止,梁健的不耐烦逐渐升级为怒气,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出个子丑寅卯了,那该停就停!” “记,电池厂也不是非停不可的,只要您肯帮忙……”楚阳的话到一半,就被梁健拉着脸打断:“帮忙?帮什么忙?帮着你们去骗泾县的老百姓?你也是个市长,这话你怎么就得出口?” 楚阳脸色倏地白了。梁健完,气倒是解了,可看着楚阳苍白的脸色,心里顿时又有些过意不去了。楚阳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健也清楚,他要不是没办法,估计也不会坐在这里,将自己处于这样难堪的地步。 但话已经出口,是收不回来的。梁健叹了一声,缓和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是这个安吉拉项目的事情,早就在泾县传开来了,这个时候,潘长河去收地,哪户人家愿意出手?你们这也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谁料,梁健这话才出口,楚阳脸色倒是没变好,潘长河倒是看到了机会,立即就插进话来,道:“梁记,您放心,我们保证不给您出难题。这事情,不用您亲自出面,您只要给区里打个招呼,具体的,我和区里去谈,不用您出面!我知道,您忧国忧民,是个心里装着老百姓的好领导,所以您放心,该给泾县老百姓的,我一分不少,都会给他们。”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话,目光盯着楚阳,他低着头,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看来刚才梁健的那句话对他打击很大。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自从上次楚阳被省里带走之后,虽然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到底心境上还是不一样了,人也没了以前那个劲头。 这时,正好门外有人敲门,笃笃地敲门声,让梁健松了口气。进门来的是许。他进门前,楚阳借口去洗手间,站了起来,跟等许进来,低着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许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楚阳同志是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大好看?” “他肚子不太舒服。”潘长河回答。许看了看梁健,又转头笑着对潘长河:“潘老板,那边嚷着要你过去跟他们喝酒,你不去转转?” 潘长河愣了下,立即就笑着道:“去!去!怎么能不去!那我现在过去,那许处长,您可帮我招待好梁记。” “放心。”许笑着将潘长河送出门后,顺手将门带上,然后坐到了梁健旁边。看了眼梁健的杯子,道:“梁记,真的不喝一点?” “今不是喝酒的日子,改。”梁健道。完,他看着许,问:“许处长找我,是有话想?” 许嘿嘿了两声,奉承道:“梁记火眼金睛,我这点心思果然藏不住。确实有点事,想请梁记帮个忙。” 梁健心里凛了凛,口中笑着道:“许处长现在是省长秘,你都办不到的事情,我能办到?” “我也就是借了省长的光,起来好听而已,您是实权派,掌管着几十万人的生死呢,哪能是我这个秘能比的!”许处长的奉承话起来顺溜极了。梁健心想,能在徐京华身边当秘当这么久,果然这话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他笑了笑,道:“许处长夸大了,什么生死不生死,那也不过是组织上照顾,混口饭吃。” “您都是混口饭吃,那我们岂不是没路可走了?”许道:“您放心,以您的能力,这事情,绝对就是句话的事情。您就帮个忙!”罢,不知何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此刻拿了起来,要敬梁健。 梁健拦住他,道:“酒,今肯定不喝。” “那事情呢?”许试探着问。 梁健迟疑了一下,问:“你先什么事情?” 许微喜,忙道:“就是我有个亲戚,最近考上了你们太和市的公务员,马上进入面试了。他这个人性格有点内向,面试难度有点大,想请您帮忙句话。” “就这个事?”梁健愣了一下,他以为许这么大的阵仗,会是件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 公务员考试笔试能过,明理论基础上是没问题的,面试的话,打声招呼,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在下面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那您是答应了?”许赔着笑,显得心翼翼。梁健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忽然又多了一丝犹豫,这一犹豫,就多了个心眼,假装随口问道:“他考的是哪个岗位?” 本来自≈ap;ap;#:///( ) 381 疑点重重 “就在您麾下的市委办,他是华南大学的政治学硕士毕业,学业上还是比较优秀的。请大家(≈ap;ap;¥)希望梁记能多多提携!”许笑着,话得很是光溜。 市委办。梁健现在对于任何靠近自己的事和物,都总是会下意识地保有几分警惕。不过,一个新进的人员,对于梁健来,威胁是不存在的,只不过他既有许这层关系,考的又是市委办,恐怕还是有企图的。 梁健心里划了几道圈圈后,道:“政治学硕士,考市委办,是不是有点浪费?” “他这个人内向,其他岗位性格上恐怕不行,到市委办,跟着您多锻炼锻炼,也是好的。”许呵呵笑着道。 “他叫什么名字?”梁健问他。许一喜,忙道:“叫吴琼碧。” 梁健眉头一皱,问:“是个女的?” 许点点头回答:“是的。”完,观察着梁健的脸色心翼翼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梁健道。 “那这件事就拜托梁记了。”许又端起了酒杯:“我再敬梁记一杯。”完,自己将酒给一口干了。 酒都已经喝了,虽然背后到底这许是什么打算不好,但这事情表面上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许毕竟是徐京华的秘,虽然他和徐京华之间现在貌合神离,各自怀有心思,但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许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梁健应下来后,两人闲聊了几句,潘长河和楚阳都回来了,许又拿着杯子走了。他走后,梁健也想走,再在这里坐下去,也没多大的意思,潘长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肯定会千方百计想要来服梁健的。 所以,还没等潘长河他们坐下来,梁健就道:“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就到这。我还有事,就不陪潘老板了。” 潘长河见梁健要走,有些着急,忙到:“那地的事情?” 梁健抿着嘴看了他两秒,又瞄了眼神色总是灰颓的楚阳,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企业有难处,政府应该帮一把。这样,电池厂呢,我不要求你停工,但是泾县那边的事,你也别来求我。你要是自己能服泾县的老百姓,把地卖给你,那我也不管。” 这样的回答潘长河明显是不甘心的。他刚要再争取一下,楚阳忽然拉住了他。潘长河转头看向他,楚阳朝他摇了摇头,然后他自己上前一步,支吾了一下,对梁健道:“梁记,你放心,电池厂的事情,我一定会解决好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梁健看了看他,心里有生气也有无奈。他看了眼潘长河,心里又疑惑起潘长河到底用什么服了楚阳,心里一动,便对他道:“你还有事?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走。” “好的。”楚阳犹豫了一下,应了下来。 出门的时候,潘长河:“要不要跟许处长一声?” “不用。”梁健道。 潘长河一直将他们送到了车上。关上车门,梁健才觉得松了口气,这个潘长河太能纠缠。 车子开出世隐庄园后,漆黑的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梁健将车窗摇了下来,微凉的山风吹进来,让人头脑清醒,胸腔里的浊气都少了不少,一下子心情都开阔了。 “你是怎么想的?”梁健转过头问楚阳,平静的声音在黑暗中,被风吹得有些冷。沉默,沉默,沉默。 足足有七八秒钟的沉默,楚阳才终于开口:“荆州市没有钱!” 钱!很简单也很现实的问题。荆州市没有钱,荆州市穷得叮当响,荆州市的老百姓,就快活不下去了……这是梁健上任以来,关于荆州听得最多的话。可是,一直在喊,一直没有改变。 梁健当初为什么会松口电池厂落户荆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再看到荆州这么穷下去,没有钱,所有的抱负都是空谈。 可没想到,电池厂的合同签了,工程落地了,却还是没钱! 梁健看着黑暗中楚阳那个微微佝偻的轮廓,忽然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苍老了很多。以前虽然头发也有白发,但起码身姿是挺拔的,可如今,连背也弓了。看来,那一次的事情对他打击真的很大。一个人的精神要是垮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垮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他是同情楚阳的,却也有些怒其不争的火气。可终究,出口的,也只剩无奈。 “潘长河不可能没钱,这一点,你心里清楚。”。梁健道。 楚阳似乎是点了下头,可又像是摇了下头。太黑,梁健看不清。几秒后,他:“钱在人家的口袋,掏不掏出来,不是我能做主的。” “但是厂在你的地盘上!”梁健。 “许处长为了电池厂的事情已经去过两次荆州了。”楚阳回答。梁健心中一惊,他看着并不能看清的楚阳的脸,质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阳回答:“第一次是一个月前,第二次就是昨的事情。”完,梁健还没整理好心里那又惊又怒的心情的,楚阳又跟着道:“我能怎么办?他没钱,我只能认!今我是不想来的,可是潘长河和许处长一致要求我过来,我能不吗?”楚阳完,他忽然长叹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在安静的车厢里荡起了回音,听得梁健心里是百转千回,郁闷至极。 “梁记,我知道,我辜负你的期望。我没用,可能我真的是老了!老了!老了!”连续三个老了,含着楚阳一腔的心酸。梁健原本准备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对他,他还能什么。 到底,无非是有些人贪心不足。梁健也叹了一声,接着谁都不话了。彼此都明白,还有什么的必要? 车子开到城里,梁健本想安排楚阳住一晚再回去,楚阳却非要回去,梁健就让五送他回去。楚阳不肯,自己叫了车,走了。 这个晚上,梁健久久难眠,总是想到楚阳弓着身体的模样,心里难以平静。 第二一早,潘长河就打电话来了,是要来办公室拜访他。梁健找了个借口要出去开会,不想见他。 可他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潘长河在门口站着。翟峰也在一旁无奈地站着。 梁健眯了眯眼睛,走过去,先对翟峰训了一声:“潘老板来了,你怎么让他在这里站着,都不请到办公室里去坐着。” 潘长河先翟峰一步,解释道:“是我自己想站着的,跟翟秘没关系。我太胖了,医生了,少坐坐,多站站。” “潘老板这么早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梁健没有进屋的意思,潘长河意识到后,立即就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昨晚上忘了了。电池厂的落成仪式,大概在三个月后,我想请梁记来剪彩,不知道梁记赏不赏这个脸?” 梁健眉头一皱,问:“这么快?” “已经不快了,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啊!我原本计划是总共三个月完工的,现在已经拖延了两个月了。”潘长河道。 梁健收起惊讶的神色,道:“三个月的时间还长着呢,到时候再,有时间我肯定去!”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潘长河笑着道:“那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您忙。”潘长河完,弓了弓身扭头就走。这下,轮到梁健心里开始搞不懂了,这潘长河难道一大早过来在这里堵他,就是为了这么个事? 梁健皱起眉头,一边进屋,一边心里却没了底。潘长河这人精明得很,他这么早过来,肯定是有着其他目的的。 梁健想到他昨晚提出的要求,可刚才潘长河却矢口不提那件事,还真是让人弄不懂。梁健想了一会,没想明白,正好有电话进来,就暂时将这事放到了一边。 却潘长河。他从梁健这里离开后,先去了广豫元那边,寒暄了一会后,从广豫元办公室出来,他就给开始打电话了。 “哥,是我,长河。”潘长河一边进电梯,一边对着电话那头道。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潘长河又:“有件事,您得帮我一下。” “安吉拉的项目现在已经定了就在太和了,我也想分杯羹!” “我想把洪村那边的地先买下来。” “你放心,那点钱我还看不上,我只不过就是想用这些地来换一张门票!”潘长河这话时,笑得格外的自信。 公务员面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梁健给成海打了个电话,打听了一下那个叫吴碧婷的信息。确实如许的一样,吴碧婷是华南大学毕业的政治学硕士。这样的简历,她其实可以去考省公务员,甚至国家公务员,何必来太和市这样一个地方。成海给的资料里,还有吴碧婷的一张证件照,照片上,吴碧婷梳着一个马尾,干净明亮,倒是看不出内向。五官也挺端正,本人应该长得不错。 许现在省长秘的身份,西陵省的城市,吴碧婷随便挑一个,都要比太和市要好,为何就来了太和市。资料上显示,吴碧婷家是在晋州的,那就更加奇怪了。 梁健心里打了好多个问号,但是已经答应了许的事情,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于是,梁健跟成海打了声招呼,让他照顾一下。成海一听,就笑着问梁健:“方便一下,这姑娘跟您是什么关系吗?” 梁健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没告诉成海实话。 本来自≈ap;ap;#:///( ) 382 我是认真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一。请大家(@¥)一大早,沉寂了好几的于姐就打电话过来了,问梁健在哪里集合。 梁健先给老唐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地点后,就去宾馆和于姐他们汇合后,才出发的。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晋州。老唐来晋州,并没有告诉梁健,梁健也是早上给他打电话才知道的。 于姐并没有带汤姆一起过去。这是到约定地方,梁健下车才知道的。于姐带了一个梁健没见过的男人,中年年纪,保养得不错,只是头发有些少,但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此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衫和一条银灰色的西装裤,领带上夹了一个镶钻的领夹。手上的手表是黑色的,看不出牌子,但应该价值不菲。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贵气。 于姐没有向他介绍此人的打算,点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老唐安排的这个地方,是晋州郊区的一个庄园,会员制的。梁健从来没听过,也没来过。停车场里,停了一排,都是上百万的豪车。梁健这辆奥迪车,就显得有些跟不上档次了。倒是于姐,一辆路虎越野,趁着她的身材,倒也很吸引人。 他们刚下车没多久,唐一就找到了他们。打过招呼,唐一就引着他们往庄园里面走。庄园里很大,有自营的电力观光车。一路也很神秘,除了路两边茂密的乔木林和修剪得很好的草坪之外,看不到人影。 车子将梁健他们五人送到了一个湖边,湖面挺大。中央有个湖心亭,有一条木廊蜿蜒在湖上,链接了亭子和岸边。 唐一笑着一指湖心亭那里,道:“老板已经在那边等你们了。” 梁健诧异地看了唐一一眼,怎么连称呼也变了。 于姐和另外那个男人踏上木廊后,梁健正准备迈腿也跟过去,忽然唐一一把拉住了他。梁健不解地看向唐一:“怎么了?” “你就别过去了,跟我去那边喝喝茶。”唐一笑着道。 梁健一怔之后,立即明白,看来老唐并不想让他这知道并参与这场他和安吉拉之间的谈判和可能发生的交易。 梁健想明白之后,便一笑,道:“那就走。” 唐一带着他们去了另一边,没想到这看似一望无际的树林,其实就是个山坡,山坡另一面是一块高尔夫球场,不过这里没人打球,于是唐一就带着他随便找了个地方铺了快餐布,唐一又让人送了些吃的过来,还弄来一个煮茶的炉子,竟像是古代一样,三个人在草地上盘膝而坐,开始煮茶论‘英雄’。 茶喝到一半,唐一开始将话题转到了梁健的工作上。唐一问梁健:“听,你把安吉拉的项目拿下了?” 提到这个,虽然当中也有些不愉快,但梁健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便笑着道:“也不全是我谈下来的,主要是前面已经铺垫了很多,我只是撞了个正着。” 唐一听完,笑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梁健笑了两声,没接这个话。唐一喝了口茶,接着问:“那接下去,你打算做什么?” 这一问,梁健倒是愣了一下。接下去做什么?这一点,梁健还没好好想过,大方向一直有,但要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还没考虑过。梁健想了下,刚要回答,唐一忽然抢了先:“安吉拉的这笔资金,也算是解了太和市的燃眉之急。有了这笔钱,太和市能做很多事。接下去,只要领导人不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太和市应该能慢慢走上正轨了。” 唐一看着梁健,笑容微微的。梁健看着他,意识到他这话应该是有什么意思在里面的,但梁健一下子也琢磨不透,只好道:“我会努力不让我的屁股决定脑袋的。” 唐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 “您就直。”梁健道。 “行,那我就直。”唐一笑着完这句话,忽然就收起了笑容:“你可以回北京了。” 梁健一震,看着唐一许久后,低下目光,沉默了一会,问:“这话是您的意思,还是老唐的意思?” “这重要吗?”唐一回答:“太和市有了安吉拉的项目,只要那个娄江源不是太笨,接下去只会慢慢好起来。既然太和市已经走上正轨,那你还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舞台不在那里,你的人生也不应该浪费在这么的一个地方。” “太突然了!”梁健勉强笑着道。 唐一笑了笑,道:“突然吗?我觉得一点都不突然,从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老唐开始,你自己心里应该就已经在开始准备了,只不过是你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梁健沉默。 唐一看着他,良久,忽地一叹,道:“梁健,我们都老了,唐家以后还是要靠你们的。五跟在你身边也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感情也培养得差不多了,该回来了。再不回来,万一我和老唐有个什么意外,唐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真的要拱手让给别人?” 梁健再次震惊地看向唐一,再看看一旁低着头只顾往煮茶炉子里添火的五,脑子里回响起几年前,第一次见五的情形。难道,那时候将五安排给他,就是为了今吗?那么之前关于唐家的一切…… 梁健一下子觉得脑子就不够用了,或者,很多事,他不想去琢磨。越琢磨,他就越觉得自己像是一颗棋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摆在了一个位置。他不敢去追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被摆在这个位置的。是今,还是昨,还是很久之前,很久很久,从他出生的时候开始…… 梁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唐一皱了下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梁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就笑了起来,道:“算了,既然你还没准备好,那就先不谈这个了。喝茶!” 梁健回过神,跟着笑笑,可多少有些勉强。一旁的五,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得像是一座会动的雕塑。 老唐和于姐他们的会谈,持续了有一个多时。壶里茶都喝干了三回,唐一的电话才响起。 “那边结束了,我们过去。”唐一。 见老唐,是在一座山坡顶上的别墅之中。别墅隐在树林之中,从底下看,根本看不到。是别墅,其实更像是一个古堡,从外表看,似乎是有些年头了,古堡东面的墙上爬满了一种类似爬山虎的植物,此时这个季节,上面开满了鲜红的花朵,一朵朵铺满了整个墙面,竟像是鲜血染红了整面墙。 门口,于姐一个人拿着杯红酒在看风景。看到梁健他们走过来,笑着对梁健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古堡,如果好好开发一下,绝对可以成为一个闻名中外的酒店。” “这里是私人地产,于姐最好还是把这心思给收了。”唐一接过了她的话。于姐看着他笑了一下,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唐一笑了笑,没接话。倒是梁健看了眼唐一,等于姐不注意的时候,轻声问唐一:“这里是老唐的?” “是唐家名下的。”唐一轻声回答。 “老唐呢?”梁健看了看四周和屋里,都没见到老唐,便问。 “他应该在房。”唐一回答。梁健一听,想去找老唐。之前在草地上,唐一的那番话,在梁健心里激起了不少浪花,有些话,他想问问老唐。 可他刚准备进去,于姐忽然喊他:“梁记,这里风景不错,陪我走走如何?” 梁健愣了一下,她将红酒杯放到了一边,侧着身看着她,一头秀丽的长发搁在胸前,加上她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倒是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犀利和精明,多了几分柔媚。 梁健只好将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道:“陪美女走走,是我的荣幸。” 于姐是个精明的女人,她不太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此刻找梁健散步,应该是有话要。 梁健等她将话出来,可两人的话题一直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风花雪月,上入地,迟迟不提关键。两人在古堡周围的花园里慢慢地走,渐渐的,梁健差点就以为,于姐找他,或许真的只是散步的。许是,因为他还算帅,这里又无聊,所以于姐找他散步,让这种静谧氛围内,漾出一点点的暧昧气氛,来消磨时间。 可,这些念头,也都是只是差点以为。 站定在东面那面满是鲜花的墙前,于姐忽然眯着眼睛问梁健:“听,你和你妻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已经分居了?” 这是一个私密的话题,被人毫不遮掩的放到光化日之下,难免难堪。梁健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道:“没想到于姐对我的私事这么关心?” “对于自己心仪的男人,总是要多关注一点。”于姐就像在我渴了一样,十分平静地出了这句话,梁健一愣之后,心里猛吃一惊,不敢置信地扭头盯着于姐,失语了好几秒时间,才镇定下来,笑着道:“于姐你就挖苦我了!” 谁料,于姐却转过头盯着他,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不是逗你,我是认真的。” 本来自≈ap;ap;#:///( ) 383 怎么漂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于姐的认真,让梁健皱起了眉头。 “于姐,你要再这么,我可就真就当真了。”梁健道。 于姐微微一笑,道:“我觉得我们两个很适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呢?难道,我对于你来,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于姐这话时,忽然朝着梁健这边迈了一步,两人本来就隔得不远,这一步一迈,脸就到了跟前。 于姐不矮,穿着高跟鞋的她,快要和梁健齐平了。呼吸对呼吸的,满鼻子都是她身上隐隐约约的淡雅香味,视线略微往下一瞟,就是那两团浑圆间的深沟。于姐虽然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漂亮,加上她身上那种自信优雅的气质,要一点不吸引人,那是假的。此刻她就这么靠近过来,呼吸都吹在了他的脸上,轻轻的,要没有点心猿意马,那也是假的。梁健不是柳下惠,可也不是花花公子。心里荡过之后,立马就收住了。脚下往后一退,苦笑一声,道:“于姐,你就别来逗我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又这么能干,怎么会喜欢我呢?何况,我虽然跟妻子有些矛盾,但手续还没办。从法律意义上来,我还是有妇之夫。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内心里还是有我妻子的。” 梁健一边,一边跟于姐拉开了距离。梁健的不为所动,似乎让于姐有些失望。怔怔地看了梁健两秒后,笑了一声,转身仰头看向那满墙的鲜花,忽道:“能帮我摘一朵这个花吗?” 梁健上前摘了一朵,递给于姐。于姐接过,轻轻嗅了一下,突然问梁健:“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什么花?”梁健问。 “蔷薇。”于姐抬头看着他,温柔地一笑:“它的花语是求爱的意思。” 梁健顿觉尴尬,目光瞧向她手里的那朵花,这花无论是他主动摘的还是她主动让他摘的,都让人觉得尴尬。这时,于姐又:“这花开得很好,我很喜欢。” 梁健更加尴尬了。尤其,一抬头是于姐看过来的目光,明亮的眼睛里竟然满溢着一种水汪汪的柔情,看得梁健更加的无所适从。前面还有这满墙的,代表着求爱意思的蔷薇花,梁健再一次感觉到了于姐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竟让他难以招架。 梁健担心再不走,于姐会使出其他的招来,毕竟今场合不同,还是尽量避免任何冲突的可能比较好。梁健借口先离开了那里。 走到别墅门口,正好唐一和五在那,见梁健神色上不太自然,便问:“怎么了?”唐一看了看他身后,没见到于姐,又跟着问:“那位于姐呢?” “她还在那边。”梁健不自然地回答。唐一盯着他瞧了会,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刻,梁健也已经从刚才的事情中,稍微冷静了下来。一冷静,脑子就活泛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之前没想到的关键。 于姐喜欢他?梁健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于姐是安吉拉集团的人,什么职位不清楚,但应该职位不低,否则也不能代表安吉拉过来谈这次的项目。这样的跨国大集团的高层,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梁健只是个的市委记,她看上他什么?想来想去,唯一能让于姐对他有所青睐的,只能是唐家了。 梁健看向唐一,问:“这次他们过来是来谈什么的?” 唐一回答:“这个只有老唐知道,我也不清楚。”唐一回答的时候毫不犹豫,不像是在骗梁健。 两人刚完,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对唐一道:“可以开饭了。” 唐一点点头,然后转回来对梁健道:“那我去叫老唐他们,你去叫一下那位于姐。” 梁健可不想再跟那位于姐去面对面,忙:“还是我去叫老唐他们,你去找那位于姐。” 唐一目含古怪地看了梁健一眼,笑了下,道:“那也行。” 老唐他们在房,梁健去敲了敲门,门里传来老唐的声音:“什么事?” 梁健本想推门进去的手收了回来,喊着回答:“可以吃饭了。” “好的,我知道了。”老唐的声音透门而出。梁健耸了耸肩,离开了房门口,往餐厅走过去。 这里的餐厅很大,大得就好像英国电影里的那种古代城堡里的那种餐厅,可以在里面办一个舞会的那种。 餐桌对着一大面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山下青翠欲滴的草坪,高低起伏,远处是山峦,苍翠连绵,一望无际。 梁健感叹了一声:“资本家的日子到底是不一样。” 本是自言自语,声音也不低,以为没人听见,谁料,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回答:“这个社会,资本家才是最终的掌权者!” 梁健惊诧地回头,于姐站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里,看不出年龄的脸上,洋溢着的是无比强大的自信,目光里是和太阳一样正在熊熊燃烧的野心。 梁健有一霎那的失神,回过神后,他立即一笑,道:“社会的基础还是那些平头百姓,资本家的权力和财富都是他们给的。” 于姐看向他,阳光中,她的脸都在散着金光:“没有人是不希望成为资本家的,所以这就决定了,没有一个社会是没有资本家的。即使一开始没有,最终还是会有的!因为,是人都有野心!” “那你的野心是什么?”梁健问她。 于姐看着他,笑了起来:“目前最大的野心,就是你。” 梁健顿时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回答:“于姐,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开这玩笑。” “我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于姐看着他慢慢道:“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话音落下,老唐和那位中年男人到餐厅了。老唐喊了他一声,梁健趁机摆脱了于姐。 “听你和于姐聊得很投机?”老唐将梁健叫过去后,当着中年男人的面,笑着问。梁健皱了下眉头,看看老唐,再看看他旁边的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回答:“还可以。” 中年男人一听,立即就笑着道:“你看,我没骗你!” 梁健觉出不对,疑惑地看向老唐。老唐看了他一眼,立即就转向那中年男人,笑着道:“你当然不会骗我,不过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感情的事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决定好了。” “话虽这么,但我们长辈帮忙把把关还是应该的。再,以我们于姐的条件和能力,我想还是能配得上令郎!”中年男人虽然是笑着这话,但隐约间却有些逼婚的意味。 老唐笑着回答:“那是自然。不过,把关归把关,具体决定还是要他们自己做的,不是吗?现在讲婚姻自由!”完,老唐不给那中年男人反驳的机会,立即又接着道:“菜都上来了,我们入座!” 中年男人看了梁健一眼,笑了笑,跟着老唐过去入座了。 梁健站在那里,心里有些不平静。难道今这次会面,只是为了来‘提亲’的?梁健烦闷的同时却也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于姐真的看上了他?梁健忍不住自恋地想了想,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自恋地想一想,梁健并不会真的认为于姐会看上他。谁都有可能看上他,于姐不会。因为她太精明了。而梁健是个什么人,梁健自己清楚。 既然不可能看上他,那么于姐这么千方百计地想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就只可能是一个原因,唐家有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梁健怀着疑惑在于姐旁边坐下来。于姐的脚忽然在桌下碰了一下她,那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脚踝,瞬间让他一个激灵,从遐思中回过神来,震惊地转头看着她。于姐朝他婉儿一笑,眼里有计谋得逞的快意。 梁健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扭过头不看他,闷头吃自己的。 于姐在旁发出细细的嗤嗤声,那是在嘲讽他呢! 梁健心中愈发的烦闷。 这要是放在以前,一个漂亮的女人喜欢他,梁健即使对她没感觉,心里也多少会有些得意。可如今不似从前,想事情也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人的位置不一样,在同一件事情上,看事情的角度就会不一样。因为以前你身上,没有别人可以企图的东西,除了你自己。但是现在不一样,人拥有的越多,就会越害怕别人会从你身上索取什么。这可能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理由来。 梁健一个人烦闷的时候,于姐却和老唐聊得挺投机。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老唐几次朗声大笑,于姐也咯咯的笑,明媚青春,就像是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姑娘。 梁健侧过脸去看他,秀发衬托下的侧脸,肌肤雪白柔嫩,毫无瑕疵。眉若远黛,眸若星辰,这么看,竟也有几分倾城姿色。 梁健怔神的功夫,却被对面的那位中年男人瞧在了眼中。他眼里一丝得色掠过,忽然开口问梁健:“梁健,你觉得于姐她长得怎么样?” “漂亮。”梁健有些慌乱地从于姐脸上收回目光,回答。 “这个词太空泛了,你,怎么漂亮?”中年男人嘴角的笑,让梁健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于姐坐在旁边,微微低着头,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此刻她温婉如玉,十分柔美乖秀。 本来自≈ap;ap;#:///( ) 384 父子之情 梁健的沉默让中年男人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老唐及时出声,将话题给岔过去了,算是解了梁健这场尴尬。 梁健的沉默似乎给了中年男人一个信号,接下去的时间里,他没再给梁健任何暗示,连于姐也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今之前的状态,精明干练,没了刚才的女儿姿态,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梁健的一场旖梦。 饭毕,于姐和中年男人就要走,不过不是回太和,而是去晋州城里。临走的时候,梁健送他们到庄园门口时,于姐上车前忽然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梁健。 “两句?”于姐笑着问。 梁健点头。两人走到了一遍,梁健看着于姐问:“你想什么?” 于姐笑了一下,道:“你不必这么戒备,你要是不相信我的真心没关系,时间可以证明。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的。” 于姐的话没让梁健放松戒备,反而她的自信更让梁健警惕起来。一个人聪明不可怕,一个聪明的人如果认定了一件事,那才可怕,因为几乎没有做不成的可能。 梁健还不想跟于姐撕破脸,所以话也不能得太绝,总要留点余地,便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 于姐目光在梁健脸上逡巡了一会后,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明回去香港,要在那边待一个月。考察队后会到,我已经跟领队的打过招呼,只要你那边不出问题的话,这次考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吉拉的项目合作已经确定下来了,考察队过来也就是过来考察实际的情况,为项目设计做基础,对双方合作并没有大的影响。所以于姐要去香港,梁健不觉得有什么,了几句客套话后,梁健就将于姐送上车。等车子一走,梁健彻底松了口气。 他们走后,梁健本想稍微待会也启程回太和,可老唐却,许久不见,让梁健留一晚上,顺便晚上再跟他一起去吃个晚饭。 晚饭肯定不是普通的晚饭。 老唐开口,梁健只好打电话回家里,跟梁父他们了情况。梁母听到梁健又要在外过夜,叹了一声,道:“老唐来都来了,怎么不来家里。霓裳昨还想他呢,也不来看看他孙女儿。” 对梁母的抱怨,梁健只能解释这边有事走不开。 女人总是情感动物,在她们看来,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走不开的。叨咕了两句,就带着气将电话给挂了。听着嘟嘟的声音,梁健心里一阵无奈。 “怎么?被了?”老唐放下茶杯的间隙,看了他一眼,笑着问。 梁健讪讪笑了一下,道:“没有。”完,将低头将电话收了起来。旁边,老唐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忽然他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在回忆什么。 梁健收起电话,就想着,要不要问一问他于姐两人来找他到底什么事,是不是和于姐逼婚这事有关系。可梁健刚抬头,还没张口,老唐却是先开了口:“你唐叔给你了吗?” 梁健一愣之后立即明白了老唐的是啥事,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他点了点头,迟疑着ui大:“了。我还没想好。” “你要多久才能想好!”老唐质问。他声音不重,语气也不重,可落进梁健的耳朵里,却很重,像是一颗大石头,猛地压在了身上,让人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梁健抿紧了嘴,仿佛怕自己要是不抿紧,一不心就会出违心的话。可是,就如老唐所,他要多久,才能想好。要多久? 多久?梁健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从心底里,梁健还是没办法接受那条已经被安排好的路。 从前,没考上公务员之前,梁健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文人。后来,考上了公务员,在这条路上挣扎了这么久,文人肯定是已经当不成了,可内心里他却还有着一些文人的追求和陋性,比如不甘被安排的心。 可是,命运很多时候,真的是容不得人反抗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或许从那霓裳出生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哪怕他再反抗,终有一,他还是会走到这条路上来,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既然只是早晚的问题,为何还要纠结? 有人认为早晚是没有区别的,可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人为什么不都一起死了,为何还要苦苦在这世上走一遭。所以,早晚是有区别的。梁健内心争的就是这个区别。 可是,这个区别,要争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完呢? 梁健不敢去看老唐的目光,怕一看,就再也坚守不住心底的那点坚持。可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老唐也这么了,梁健除了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唐就这么盯着他看,一动不动,甚至都不眨眼,梁健都感受到了那个地方灼热的痛,那是老唐的目光灼烧出来的。 “你到底在抗拒什么?”老唐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问的话,只是一直以来都怕这句话问出来伤了他的心,更重要的是,怕伤了自己的那颗心。 他在抗拒什么? 梁健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有很多,似乎又没有很多。 沉默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在割锯着两个人的身体。良久,梁健抬头看向老唐,他在看着远方,神色沧桑,看到他斑白的鬓发,忽然间,心就一软。 终究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要是能狠得下心来,当年就不会相认。梁健终究还是向内心的那个自己低了头。但,有些话,还是想问一问。 梁健斟酌了半响,才开口:“当年你把我送给我爸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今?” 这话出口,看着远方的老唐猛地回头,梁健看到了他眼中遮掩不住的受伤,忽然间,他的心就像是被那把钝刀用力地撕扯了一下。 正想着些什么来补救的时候,老唐回答:“我不否认,我当年有这么想过,但那是因为我想要复仇。别人可以一家团聚,和和美美,为什么我却要和我的亲生儿子分开,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大,我甚至都没听到你叫的第一声爸爸!我自己有儿子,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却不能去找他,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熬吗?尤其是每次我……”老唐到此处,忽然哽咽起来。他扭过头,悄悄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仰头看着,冷静了一会后,才重新转回头看向梁健,嘶哑地道:“梁健,如果现在你还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没关系,我不怪你,那是我没做好,我欠你的太多……” “爸,对不起!”梁健低下头,酸涩难受还有羞愧在他的胸腔翻涌着,他没办法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我不该这样问。” “来北京的事,我不会再逼你。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相信我了,你再来。”老唐完,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一下就站了起来。 梁健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时,老唐已经走了。梁健想追,脚步迈出去,又缩了回来。现在追上去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告诉他,他愿意去北京吗?可是,他愿意吗? 梁健忽然有些看不起自己,凡是涉及到感情的事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梁健总是没办法很好的处理好。在工作中的魄力,到了感情的事情上,就成了豆腐,一戳就烂,根本经不住考验。就像这次的事情,为何就不能一口应下来?内心的那点固执,有那么重要吗? 可抱怨归抱怨,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跨过心里的这道坎。 老唐不知去了哪里,梁健心里放心不下,跟唐一打听了一下。唐一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父亲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梁健诧异唐一忽然道这个,摇了摇头不知道。 唐一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笑容莫名地有些悲凉。他:“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没退一步。” 当时?哪个当时?梁健皱起眉头,问:“我听不明白。” “你和他真不愧是父子,这性格真是一模一样。”唐一忽然摇着头叹声道。梁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很多,他想到了唐家已故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亲爷爷。 梁健没去跟唐一求证什么,答案已经不重要。唐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是在告诫梁健,别和老唐一样,到了老了才去后悔当年没那么做。 梁健沉默。 过了会,唐一忽然认真地跟他了一件事,关于五的。唐一的原话是:“如果你近期不打算回北京的话,那就先让五回来。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落下了,该回去补补课了!要是你以后真的打算一直不回北京,有他在,起码唐家乱不到哪里去!” 这话又让梁健心里多了些负担。 梁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让五回?” 唐一看了他一眼,回答:“今年年底前。” “好的,我知道了。”梁健回答,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不远处,五站在一颗树下,不知在摆弄什么。 本来自≈ap;ap;#:///( ) 385 人生牵绊 那的晚饭,只是餐简单的晚饭,老唐,唐一,五,还有他。请大家(%¥¥)而之前梁健所猜测的晚饭肯定不是普通的晚饭,不知是猜错了,还是老唐临时改变了想法。 吃过晚饭,老唐突然要回北京,匆匆就离开了。他们走了,梁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同样也连夜赶回了太和。 到家已是半夜,梁父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看到玄关处黑乎乎地站着两个人,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喊起来,幸好梁健及时出声,才让梁父放下了这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 “不是我今晚不回来吗?”梁父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梁健回答:“那边没事了,看着时间也不是很晚就回来了。正好,明早上还可以送霓裳去幼儿园。” 梁父站停在客厅的墙边,看着昏黄灯光下,正弯腰放鞋子的梁健,笑了下,道:“也好,霓裳吃晚饭的时候还不开心呢。明早上醒来看到你回来了,肯定很开心。” 梁健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眼梁父,莫名地觉得他最近瘦了,不由有些心疼,忙:“很晚了,你赶紧去睡。我和五洗洗也睡了。” “行,我去给你们烧个水。刚才我们洗好了,你妈就把热水器的插头给拔了。”梁父一边,一边往厨房走。 “没事,我自己来好了。你去睡。”梁健拦住他。 “行,那你自己来。”梁父道:“洗完记得把插头拔了,要不然你妈早上起来又得叨叨。” 梁健一听,不由疑惑:“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不拔的嘛,怎么今想起来要拔了?” “你妈这人你还不清楚,听风就是雨的。她今在区里听人了,昨晚上有户人家的热水器突然就着火了。把她给吓得呦,恨不得以后都不用这热水器了。”梁健一边,一边还无奈地摇头笑。 梁健也笑了起来,梁父得倒是挺像梁母的行事风格,便道:“行,我知道了,待会洗完就拔插头,您赶紧去睡。” “你们洗完也赶紧睡。” 梁父进屋,梁健和五两人也赶紧洗漱了一下,依次睡下了。拔插头的事情,还是给忘了。第二一早,梁母果然在叨叨梁父了,梁母一脸嫌弃,梁父一脸无奈。梁母唠叨个不停,梁父在一旁帮忙打下手,偶尔反驳两句,但却能将梁母逗笑了。白一眼,娇嗔着骂一句,处处都透着属于他们老两口的情趣。 梁健倚着墙,看着在厨房里两人的背影,听着那隐隐约约地话声,渐渐地出了神。婚姻,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无论是他和陆媛,还是他和项瑾的婚姻,都总是缺少这样的生活感,或者烟火气。 陆媛是性格不合,志趣不同,可以不提。可是项瑾……梁健想不下去了,无论问题是什么,如今她远在重洋之外,又还剩下多少可能? “爸爸——”霓裳惊喜的尖叫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头,霓裳已经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蹲下身去,将她抱起来,还没来得及话呢,霓裳先嘟起了嘴巴,抱怨道:“爸爸,爷爷,唐爷爷也来了,那他为什么不过来看我!我想她了!” 梁健只能解释:“他很忙。” 霓裳哼了一声,脸一板,道:“你们大人总是喜欢很忙!那既然这么忙,还要把我们生下来干什么,不是自找麻烦吗?” 梁健没有来得及去高兴霓裳又新学会了自找麻烦这个词,他的心里被霓裳的这句话给震撼着。 我们总是将孩看做孩,认为他们,不懂事,总是忽略着他们的,做的,他们的感受。可,往往正是他们那纯澈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我们这些大人所看不到的。 是啊,我们这么忙,那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生下来呢?既然生了下来,却又不能好好的陪伴。我们总是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样的话来服自己,服他人,可是真的就有这么难吗?没办法全部兼得,那在一定程度上的兼容又是否可以? “爸爸,你给唐爷爷打电话好不好,我要问他,他打算什么时候来看我!”霓裳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梁健回过神,看着她,笑着:“好,爸爸给唐爷爷打电话。” 拨通了老唐的电话后,梁健就将电话给了霓裳。霓裳满怀期待的等着,甚至要的那句话都已经在舌尖上排好了队,就等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从嘴巴里蹦出去,问老唐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电话是唐一接的。 霓裳很失望地将电话扔给了梁健,然后就跑去找五去了。梁健接过电话,问:“我爸呢?” “他在过安检。”电话中唐一那边有些嘈杂。 梁健随口问:“去哪儿?” “香港!”唐一回答。 梁健一怔,昨于姐他们也是去香港的。难道只是巧合?还没等梁健问,唐一的电话给被老唐接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梁健收拢思绪,道:“霓裳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她。” 老唐听到孙女想他,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声音都轻快不少:“那她人呢,我这几要去香港,等我香港回来,我过去。” “好的。”梁健。这两个字出口,似乎就陷入了一种尴尬。挂也不是,不挂,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忽然,电话又被唐一给接了过去。 唐一:“这要是回北京了,霓裳也能多几个人陪着,对她也有好处。你在太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现在不走,过个三四年也还是要走,她这么,让她跟着你这么这里那里的,对她的成长也没好处。你再想想,想想霓裳,也想想老唐。” 唐一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梁健的心里。 对于霓裳,梁健的心里是有一万个对不起的。他与项瑾之间的事情,连累了她这么就得承受母亲不在身边的痛苦,霓裳懂事,从不在他面前闹,可越是这样的懂事,就越是让他心里愧疚。 唐一的话,没错。他不可能永远留在太和,可要是把霓裳跟梁父梁母留下,他又怎么放心。 梁健回过头去看正拉着五要出去坐秋千的霓裳,心里的另一个声音,终于不再那么的理直气壮。 人活在世上,总是会有许多感情的牵绊,父母,爱人,子女,朋友……这些牵绊,有时候确实会给你带来许多的苦恼,可也正是这些牵绊,才是带给你动力的最大来源。 去北京的决定,是梁健出门的时候下定的决心。出门的时候,霓裳都走出了门,又回过身去,朝着正在收拾餐桌的梁母喊:“奶奶,我要送给朋友的东西忘了拿了。” 霓裳脸上的着急和认真,忽然让梁健认识到,这么些时间,霓裳在幼儿园里已经有关系要好的朋友了。而她对于这些朋友,是那么的重视。 梁健想到,如果三四年后,他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她会是怎样伤心的离开,又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重新去建立新的朋友关系。而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很多次。 突如其来的巨大愧疚感,让梁健一下子就在心里有了决定。那另一个不甘屈服的声音甚至毫无抵抗就举了白旗。 去幼儿园的路上,梁健试探着问霓裳:“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北京好不好?” 她转过头看着梁健,脸上满是笑意:“好呀,我好久没见李奶奶了。” 是呀,还有李园丽。 梁健又尝试着问:“那我们以后都住在北京,你怎么样?” 霓裳皱了下眉头,问:“那这里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心翼翼地观察着霓裳的表情,看到她的脸瞬间阴暗下来,他立即就:“不过,如果你想朋友了,也可以回来看他们,或者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去北京玩。” 脸上的阴云立即就散去了,开心地道:“那没问题。那我可以去妈妈那里住吗?” 梁健的心猛地震了一下,霓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好,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好,怕伤了她的心,可是…… 沉默了一会,梁健竟在孩面前选择了逃避,避开了她纯真的目光,心翼翼地笑着回答:“这个到时候再。” 还好,霓裳很快就被路边卖爆米花的贩将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梁健松了口气,可心里,却难以平静。 去北京的决定虽然下了,但梁健却也不急着告诉老唐。安吉拉的项目虽然是差不多了,但太和市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好。只有做好了,他才能毫无牵挂地去北京。而且,既然也决定去了,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时间了。 楚阳突然重病的消息,是一个星期后传来的。 梁健当时正在和考察队的领队在吃饭。考察队的成员刚完成了洪村附近一带的考察,领队对洪村的人文文化很感兴趣,正在跟梁健商讨,是否可以安排一个了解洪村文化的专家过来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洪村并不是出名的古村落,要是出名,也不至于那么穷。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要想找一个了解此间文化的专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健正在想该找谁时,翟峰推门就进来了,神色不太好。梁健当时心里就一沉,听到翟峰附耳,楚阳突然重病,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时,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他转头就问翟峰:“他现在人在哪个医院?” “就在中心医院。”翟峰回答。 梁健转头跟考察队的人:“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急事,我得先走了。你刚才的事,我会去想办法的。到时候我再电话通知你。” 完,又嘱咐陪同的广豫元将人陪好。然后离开了那里,匆匆赶往医院。 本来自≈ap;ap;#:///( ) 386 恐怖分子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楚阳在梁健心中,是有一些复杂的感情的。梁健起初对楚阳是有过期望的,后来他因为水库的事情,被省里带走,回来之后,精神就垮了,可心里还是抱有点期望的。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在路上的时候,梁健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了详细情况。 楚阳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突然之间晕倒的,据他的秘,他当时是在接一个电话。医生,楚阳是劳累过度,加上心里负担太重,引起了心脏功能的衰减。不过,这只是初步诊断,具体情况也还不清楚。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楚阳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沈连清在监护室外守着。他的家人,还没过来。 梁健问他:“怎么不转省里?” “太慢了,时间上来不及。现在只能等这边先稳定下来,然后再考虑转院。”沈连清回答。 “那这样,既然他不能过去,就想办法让省里派个专家过来。”梁健道。 “打过电话了,省里排的上号的心外科专家不是出去开会了,就是有手术走不开。”沈连清完叹了一声,透着凄凉的无奈。 “电话呢,我来打。”梁健急声道。沈连清将电话给了梁健,梁健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可亮明了身份,人家也都是那些话。梁健知道,那只不过是分量还不够。 正好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梁健忙将电话挂了,跑过去问情况。医生朝着梁健摇摇头,欲言又止。 “现在什么情况,你实话实。”梁健焦急之下,声音都大了起来。 “目前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好,不仅仅是心脏的问题,还有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出现了大大的问题,你们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医生完,又摇了摇头。 “你实话跟我,如果转院去省里,能不能有办法?”梁健问。 医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如果他现在的情况能稳定住不恶化,到省里或许有一丝机会。不过,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旦离开里面的那些机器,是根本坚持不到省里的。” “用直升机呢?”梁健问。 医生沉默了一下,道:“机会不大。”他这话时,眼里的慈悲,让梁健意识到,这不大的机会是几乎为零的概率。 一旁沈连清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梁健只用了几秒思考,朝医生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直升机的话,省武警医院应该有,我打电话去试试,不过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没事,我来。”梁健道。 电话打了,直升机来了,梁健让沈连清陪着一起过去,随时和他保持联系。他们走后,梁健这颗心却是一直悬着的。两个时后,沈连清打来电话楚阳虽还没解除危险,但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怎么治疗,要等明专家会诊后才能给出具体的方案。 梁健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梁健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他接下去到底是生是死,却不是梁健能决定的,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不过,楚阳的运气不错,鬼门关上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回来了。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里,对于梁健来,也经历得不少。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潘长河。 那早上,他刚把霓裳送到幼儿园,就接到翟峰打来的电话,有人背了不少的爆竹把信访办的门给堵了,还把一个看热闹的老百姓给炸伤了。 “怎么回事?”梁健立即追问。 “据,人是洪村那边的。具体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不过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早高峰,所以这件事影响很大。现场已经围了近百人左右了。” 梁健一听洪村,心里就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洪村是泾县的洪村,前段时间考察队重点就考察了那边,虽然还没有明文敲定安吉拉就定在那边,但从考察队此次考察的结果来看,基本上就是在洪村那边了。 考察队才走没多久,就有个洪村人到信访办门口来闹事,这无法不让人将这件事和安吉拉的事情联合起来。关键是这个人还拿着爆竹来,简直跟恐怖分子一样的做派,关键是,这事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了,还把围观群众给炸伤了。梁健一想这些,顿时就感觉头一下变两个大了。现在很多事情,一旦舆论过多,事情的走向就会在舆情的影响下变得不可控。 梁健挂了翟峰的电话后,立即就给明德打电话。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带了人往那边赶。梁健嘱咐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半个时后,我要在我的办公室见到闹事的人!” “半个时,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现在还没到现场,对现场的情况也不清楚。”明德尝试着讨价还价。 梁健道:“现在已经围了近百人了,闹事的人还带了不少爆竹,你想一下,如果这些爆竹被他扔到人群里,会是什么结果?” 明德立即不话了。 “半个时。”梁健又重复了一遍后,挂断了电话。 明德带着人到梁健办公室是四十分钟后。明德满头大汗地押着那个人进来的,一见到梁健,就立即解释:“路上堵车了。” 信访办,离这里不远。不超过五分钟的车程。 梁健没话,目光落在那个被明德用手铐反铐着的男人,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头叛逆的碎发,遮着眼睛,身上皮肤很黑,应该是常年暴晒。藏在一件白色恤下面的身材很壮实,很有力。从此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在露干活的,工地的可能性很大。 打量完,梁健示意明德带他去沙发上坐。 梁健也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男人一直低着头,也不话,安静得就好像,半个时之前那疯狂的举动,并不是他做出来的。 “洪村人?”梁健问他。 他一声不吭,坐在那一动不动。 明德推了他一下,大声道:“问你呢,哑巴了?刚才那劲头去哪了?” 年轻男人还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蹦。梁健倒也不急,看向明德,问他:“叫什么?” 明德摇摇头,轻声解释:“还没来得及问。” 梁健再次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坐在那,双腿放得工整,倒是不像其他一些人,坐没坐相。没被头发遮住的脸,也还算长得清秀,就是黑了点。 一边打量,一边想。片刻后,梁健开口问他:“你之前拿着爆竹伤人的事情,现在可是全城皆知了。待会从这个门出去,迎接你的就是监狱,你有想过吗?” 年轻男人似乎是被梁健话中的监狱两个字吓住了,哼了一声,道:“监狱就监狱,我今敢来,就没想着会好好的回去!” “呦,这么大的决心,怎么不弄几个雷管来炸一炸,拿几个爆竹,顶多也就是伤个人,还要顶个恐怖分子的名头,你你多冤!”梁健调侃他。 年轻男人又不话了。 梁健笑了下,问:“你去信访办闹是有事想?” 男人沉默了一会,道:“原本是。不过,你们这些人都没一个好人,什么信访办,那都是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我不辩解。不过,你要是真有话,那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梁健:“你要是现在不,等出了这个门,就没机会了。” “了又怎么样。官官相护,我这几已经见识得多了。谁还信你们那张嘴啊,表面都得漂亮得很,一转身就不是那样了。我不傻,被你们骗一回两回,难道还要被你们骗第三回?”年轻男人完又哼了一声。 “真的不?”梁健再次问他。 他将头一扭,以示决心。 梁健看向明德,故意提高了声音:“既然他什么都不,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受伤的那个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让他家里人来一趟。那个人的医药费,让他们承担一下。” 明德看出来梁健这话是故意给那个年轻男人听的,于是便配合道:“听医药费要十几万,真的要全部让他承担?” 梁健眼一瞪:“那要不然呢?拿你工资扣吗?” 明德不话了。可旁边的坐不住了,十几万,那可是他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几秒过后,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就朝梁健吼道:“凭什么都要我赔!我又不是故意炸伤他的!” 他昂着头,眼睛从头发下露了出来,白眼珠上都是血丝,盯着人时,还有几分渗人。他就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饿兽,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住梁健一样。明德警惕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梁健道:“首先,人是你带去的爆竹炸伤的,其次爆炸是你点的,最后,你还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一点认罪的态度都没有。你不承担,谁来承担?” 男人哑口无言,瞪了梁健一会后,吼:“我不服!” 本来自≈ap;ap;#:///( ) 387 人心不足 “你不服?”梁健看着他冷笑了一下:“你连拿着爆竹堵门伤人的事情都做了,让你承担受害者的医药费你不服了,那那个受害者还不服呢!他做错什么了?” 男人的脸绷得死紧,黑中泛红就更加黑了,如果额头上加个月亮,估计就能成包公了。两片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嘴唇泛着白。半响,忽地蹦出一句:“我没那么多钱!”这话一出口,他身上那股大义凛然地气势已经悄无声息地没了,脑袋也低了下去。 “你没有,你家里总有!”梁健道。 “我家里也没钱,总之就是没钱,你要杀要剐随你便!”男人忍不住吼了起来。梁健看着他脖子上梗起的青筋,知道吓唬已经够了,便:“你也不用吼,没钱也可以,我还有条路给你走,你要不要走?” 男人一怔,盯着梁健,眼睛里都是不信任的光。打量了梁健许久,才试探着问:“你先看。”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今闹事又是为了什么。”梁健完,男人就不信任地看着梁健问:“就这么简单?你骗谁呢?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就这么简单,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信不信由你。”梁健看着他。 男人狐疑不定。旁边,明德适时补刀:“十几万医药费呢,你想想,你有没有那么多钱!” 梁健又道:“我就这么点要求,你就算信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即使你不,我要想知道,其实也不难,去查一查总能查到。” “那你怎么不去查,干嘛还要来问我?”男人立即就吼道。 梁健道:“因为我相信,你要不是没办法了,也不会做出今这样的事。每个人都会犯错,如果我今不给你这个机会,那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你想想,你要是进去坐牢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男人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义愤填膺,明德趁机就:“我们记人好,你还不?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庙了!” 男人看了看他,再看看梁健,终于松口了。 正如梁健所猜想的,男人为的事情,就是跟安吉拉有关。只不过梁健没想到的是,有些人竟是这么‘神通广大’,真把洪村的地给买走了。近千亩的地,花了四百万,一亩地不到一万的价格。这样的价格,简直就像是方夜谭一般,低得让人不敢相信。按照国家标准,就算是最差的荒山征收补偿标准,也是在每亩两万左右的价格。人的贪心哪…… 梁健想到潘长河那张总是堆着笑的脸,话永远的光溜无比,可这颗心,怎么就这么黑呢! 当初,梁健是顾忌着他背后的徐京华,所以没将话绝了,可现在他后悔了。他就应该绝了。不过,他心底也清楚,即使他话绝了,这个潘长河也未必会放弃。 梁健问眼前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洪宝。”男人回答。 “名字不错。”梁健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跟他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洪宝皱起了眉头,整个人都立即绷了起来,像是一只竖起了刺的豪猪。梁健知道他担心什么,道:“放心,医药费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我既然了,就会做到。不过,你把人家炸伤了,于情于理,你也应该去看望一下,道个歉?” 洪宝低下头,嗫喏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犯错的人都不是故意的,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们推卸责任的理由。你是个男人,有勇气拿着爆竹去堵门,为什么连个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梁健看着他道。 洪宝不话了。 梁健看看明德,明德会意,站了起来,带着他要走。梁健叫住他:“把手铐解了。” 明德有些意外地看了梁健一眼,为难道:“这不太好。万一……”他话没完,不过梁健知道他的意思,笑了下,看向洪宝,道:“我相信他不会跑!” 明德有些不情愿地将手铐解了,带着人出去了。 梁健打了电话给翟峰,让他把信访办的负责人给叫过来。来的是个办公室主任,今的事情,就是他在现场负责的。 他进来的时候,梁健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位子,示意他坐下。他沾了半个屁股,背微微弓着,很拘谨。 “今闹事的那个洪宝,据之前就去过你们那边反映过洪村的事情?”梁健问。 这位主任一听这话,汗立即就下来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主要负责接待上访群众的吗?怎么会不清楚?不清楚,你来干嘛?”梁健一连串问了他三个问题。主任的脸从红到白,再到惨白,眼睛不安地四处乱瞧,两只手不停地给自己擦汗。 “你很热吗?”梁健问他。他讪讪地笑:“不热不热,还好还好。” “不热你擦什么汗?”梁健又问。 他忙改口:“热!有点热!呵呵!” “看,那个人为什么闹事?”梁健一边故作随意地问,一边低头去看文件。 那人见梁健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就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还没上班他就拖着一箱子的爆竹来了,拿着个打火机要把信访办给炸了,我这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把人给炸伤了,梁记,我是真不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您,会不会是这人脑子不清楚啊!” “我看是你脑子不清楚!”梁健将笔一扔,抬头就朝他道。主任一愣之后,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刚下去的汗又上来了。他呵呵地讪笑,强装镇定,装傻道:“梁记,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你要不是脑子不清楚,怎么会以为我那么好糊弄,随便扯个谎,我就能让你糊弄过去?”梁健看着他道。 主任的脸瞬间惨白,立即坐也不敢坐了,站了起来,弓着腰,恨不得头都要低到地板上去,拼命解释:“梁记,我的是真话,我真没糊弄您!您一定得相信我,我怎么敢糊弄您!” “好,那我再问你一遍,那个人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闹!”梁健盯着他问。 他的身体抖了两抖,支吾了半,声地回答:“好像是……是为了……为了地的事情!” “大声点,跟蚊子一样,给谁听!”梁健斥道。 他咳了一声,大了点声音,又将此话重复了一遍,完,心翼翼地观察着梁健的脸色。梁健板着脸,面无表情,又问:“什么地?” 他再次声地回答:“好像是洪村的地。” “什么好像不好像,到底是还是不是?”梁健又训斥道。 “是!是的!”他颤声回答。 梁健盯了他一眼,又问:“你是牙膏吗?” “啊?”主任懵了。 梁健哼了一声,道:“我挤一挤,你一点,我不挤你就不是吗?” 主任红了脸,低头沉吟了一会,虽然还是断断续续,用了好多个好像,但还是将事情的大概给了出来,跟洪宝之前的差不多,不过买地的人是谁,这位主任没。 要他不清楚?梁健打死也不会信。这件事,大不大,不,就看你怎么看。安吉拉项目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洪村的地涉及到安吉拉的项目,要是聪明点的人,知道了有人买地,肯定第一时间就跟上面汇报了。他没汇报,明有人早就跟他打过招呼,既然有人跟他打过招呼,他会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不是完全清楚,皮毛总该知道一些。 梁健看着他,想了一下,道:“这件事,你们就没去调查过?” 主任支吾了半,道:“工作太忙,没抽出空来。”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行了,你出去。” 主任站在那里,不敢走,怕一走,自己头上这帽子就没了。 梁健自然清楚这人心里想什么。哼了一声,道:“这件事闹成今这样,你这个主任要负一大半责任,应该怎么做,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清楚。行了,赶紧出去!” 主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一关上,梁健想给潘长河打电话,心里那股气在左突右冲的,实在难受。可电话都按好了,梁健又将手机给放下了。这个时候给潘长河打电话,并没有什么用。除了威胁他几句,几句气话之外,能做什么?潘长河要是能被他几句威胁几句气话就能服,那他也根本就不会去做买地的事情了。 所以,梁健要是想把这个公平还给洪村的人,还得从其他地方入手。 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人,山口区的区委记韩国明。在他那边,梁健应该是有一份人情在的。上次世隐山庄的事情,不知道韩国明有没有记他这份情。梁健想着,就将电话打到了韩国明的办公室。 “我是梁健。”电话一通,梁健就道。 对面惊了一下,忙道:“梁记,您有什么吩咐吗?” 梁健冷哼一声,道:“韩国明,你胆子不嘛!” 本来自≈ap;ap;#:///( ) 388 毫无商量 韩国明本身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要不然当时世隐山庄的会面,韩国明起先也不会让吴波这么抢风头。当然,吴波那是运气不好。要不然,此刻吴波应该是风生水起的。此刻,胆的韩国明被梁健这一吓,顿时腿就软了,都不利索了:“梁……梁记,您……我……我是有什么地方……没……没做好吗?” 这样胆的人,跟他绕太多弯子没什么用!梁健直接问道:“洪村卖地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韩国明沉默了下来。虽然只有几秒钟,可已经让梁健心中有数了。胆的韩国明也会撒谎,只不过他的心里素质太差,发抖的声音早就将他出卖了。 “什……什么卖地!我……我不清楚!” “行了,你别装了。人都已经闹到我这边了,今早上差点没把我的办公室都给炸了,你还你不清楚!你要是真不清楚,那你这区委记还是不要做了!洪村现在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清楚,那还要你这区委记干什么?”梁健的话,让韩国明顿时就吓破了胆,立即就将实情给招了。 韩国明,潘长河确实找过他,一开始他也不答应,还想着给梁健打电话,不过徐京华的秘许给他打电话了。他一想省长都同意了那肯定没问题。加上潘长河又,梁健也是同意的,让韩国明不用问。韩国明就真信了,这件事就这么给批了。 “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吗?”梁健听完,气得骂了一句。韩国明连连道歉。听着他那边可怜兮兮的声音,梁健的心又软了几分,可那股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实在难受。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这股子气给压了下去。冷静了下来后,他问韩国明:“现在钱都已经发下去了吗?” 韩国明支支吾吾地不敢。 见他这样,那股子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冲了上来,梁健吼道:“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好的?” 韩国明这才把实情了出来:“现在已经到村里了。” 梁健心里一惊,这钱要是到了老百姓手上,这事情想要补救起来,可就难度大了。潘长河这王八蛋,还真是想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梁健在心底将潘长河狠狠地问候了一遍后,对韩国明道:“你现在赶紧给下面打电话,无论如何这钱先不能发下去!” 韩国明一听,犹豫起来,在那边可是个不停。 “可是什么?有话就,支支吾吾地,像个女人一样干什么!”梁健气得话也没了往常的斯文。 韩国明低声道:“当时跟村民签合同的时候,合同上有写好一个星期内会把钱都发到他们手中。今已经是最后一了。” “我不管你跟他们是怎么约定好的,总之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发下去。你要是办不到,就自己辞职!”梁健冷声道。 韩国明被这么一吓,立即就:“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电话,让他们先把钱扣着。”难得,韩国明终于把话给连贯了。 韩国明这人虽然畏畏缩缩,做事不利索没魄力,但这头上悬着把刀,料他也不敢在这事上出岔子。梁健略微放了放心,只要钱没到老百姓手上,那这事,不定还能悄没声息地解决了。 梁健坐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钱虽然扣下了,但潘长河那边才是大问题。潘长河这人就是只笑面虎,表面上永远恭恭敬敬,笑笑呵呵的,可背地里,却是刀子一把接一把的。这件事,梁健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他盘旋,怎么把这局面给收起来。 曹操曹操就到。梁健正想着,电话就来了。 梁健接起电话冷笑了一声,道:“潘老板真是好大的神通!” 潘长河立即赔笑:“梁记这不是在笑话我吗,我就是通的神通,那也跟您没法比呀!” “是我跟你没法比,这不,我都被你玩得团团转,蒙在鼓里自个还不知道呢!”梁健嘲讽道。 潘长河笑了两声,道:“梁记,您这么就没意思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洪村的事情,生我气呢!这样,您给我个机会,晚上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给您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这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梁健冷声道:“你也不用想着来给我用糖衣炮弹。我就一个态度,这事情没这么办的,我不同意!你哪怕破了,我也还是不同意!” 潘长河接过话:“梁记,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嘛?这事情……这事情……哎,算了,我就跟您直了,这事情,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 梁健拿着手机眉头一皱,问:“受人之托?那你倒是,你这是受谁的托?” “这个不好,不得!总之,您心里有个数就行,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难做,安吉拉那边,我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潘长河这话得信誓旦旦。可梁健心里,却是冷静得很,潘长河的这话要是能信,那他这市委记还真是白当了。而且,就算他潘长河的话能信,梁健能拿安吉拉的项目去冒险?何况,这事,也不光是安吉拉的事,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洪村老百姓的利益。你潘长河要是心不那么狠,胃口不那么大,那梁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定也就给他放过去了,可潘长河的胃口实在太大,大得梁健哪怕闭着两只眼睛,都没办法看过去。 梁健朝潘长河道:“潘老板啊,你要是还把我当回事,那你就给我个面子,把钱收回去,合同作废,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想跟安吉拉搭上线,到时候我来帮你牵线,你看行不行?” 梁健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拼命地忍着心中的怒火,看在他背后徐京华的面子,了这个提议。可潘长河的胃口还真是缩不回去了,一听梁健这话,先是笑了一声,然后道:“梁记,我一直都是很尊敬您的。真的,我跟您岁数相差不大,但您能坐在市委记的位置上,这一点我一直特别佩服。不过,刚才您这话,我就觉得您得有点太没水平了!” 梁健睁开眼,心里反倒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问:“是吗?那你,这话哪里得没水平了。” 潘长河缓缓回答:“您看啊,我跟您认识是通过徐省长对不对?” “对。”梁健轻轻哼了一下,他已经猜到他后面想什么了。果不其然,潘长河接着就道:“我要是只是想跟安吉拉搭上个线,我需要您来帮我话吗?我何必舍近求远,对不对?” “对!你得很对。”梁健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的。” “梁记这是生气了?”潘长河笑着道:“您别介呀,我也就是了句实话!” “怎么会,你背后是徐省长呢,我怎么敢跟你生气。行了,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梁健完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刚挂,又响了。还是潘长河,梁健没接,摁掉了。过了没多久,许的电话来了。梁健接起,就直接道:“许处长啊,你要是为了潘长河的事情给我打的这个电话的,那你还是什么都不要再了,我的态度是不会变的。” 梁健话这么一堵,许尴尬地笑了两声后,道:“我是为了之前拜托您的那件事来的。昨碧婷给我打电话了,是面试过了。我是来谢谢您的。” “我也没做什么,她能过笔试,明她还是有实力的。不过就是句话的事,许处长交代的,自然要办妥。”梁健收起刚才火气,道。 许就:“还是要谢谢梁记的。现在很多人都是笔试过了,面试被刷下来。碧婷有多少实力,我还是清楚的。这样,您什么时间有空,我和碧婷一起请您吃个饭!” 一吃饭,梁健就警惕起来。上次也是许请他吃饭,结果潘长河也在。这一次,不会又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梁健便回:“饭就算了,我最近也挺忙的,抽不开时间。这样,等回头有时间了,我请许处长吃饭。” “这怎么能行。再忙,饭总还是要吃的。明,明好像是星期六了,晚饭,晚饭怎么样?”许道。梁健刚要拒绝,许又立即道:“梁记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我!您要是这个面子都不给,我怎么好意思拜托您以后再多多照顾下碧婷呢?” “许处长的面子当然要给,不过,明是真没空。今我这边刚出了点事,这两估计都是抽不出时间来的。这样,等下个星期,具体时间我再联系你。到时候我去省里专程请你吃饭怎么样?”梁健答。 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梁健一直不松口,许或许觉得没意思,后来还是放弃了。电话一挂,梁健呼地吐了一声长气。 可,慢慢静下来后,梁健却多想了那么一点,这电话,怎么会是许打过来的?如果潘长河真是想让徐京华那边来服自己,电话应该是徐京华打才对啊,许一个秘,又哪里来的分量?难道,许真的只是简单的为了上次的事情想请他吃个饭? 梁健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念头赶出了脑袋。无论是谁来打这个电话,这件事,都是毫无商量的。 洪村老百姓的利益不能就这么被牺牲了,安吉拉的项目也不能这样被人拿去利用。太和市经不起风险。这次的项目要是吹了,再等下一次这样的机会,还得等多久?梁健没把握,太和市更加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本来自≈ap;ap;#:///( ) 389 好戏开锣 这事情,梁健没将广豫元叫过来一起商量。省里面对于他调任省里的事情,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可能不用过多久,批文就要下来了。这个时候,再让他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不合适,到时候他去了省里也难做。 梁健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好的法子。这件事,潘长河敢这么做,省里面的关系肯定早就打点好了。梁健这个时候将这件事闹到省里去,没意思,而且一拖拖得时间长了,安吉拉这边反应过来后,那事情的影响会更大。 于姐去香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也快回来了。梁健得在她回来之前,最起码也得在安吉拉集团正式跟政府这边签合同之前,将这事情给办妥了。 省里没办法可想,区里面顶着省里面的压力,只要不给梁健添乱梁健就已经要唱阿弥陀佛了,所以,也不能指望。想来想去,能指望的,恐怕只有洪村的那些老百姓了。 梁健心里有了点子后,就打了电话给明德,让他将之前那个洪宝又给找了回来。洪宝是洪村人,梁健那点子,他去做最合适。 洪宝一进办公室,就有些慌,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忐忑不安地问梁健:“你不会是反悔了?” “您放心,我出去的话,从来不收回来。”梁健一边,一边示意明德先出去。这事情,他要单独和洪宝。 门一关,梁健朝洪宝身前的那把椅子一指,道:“你先坐。” 洪宝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梁健,头一歪,盯着梁健,一脸狐疑地问:“你到底想什么?我不吃你这一套!” 梁健哼了一声,道:“你爱坐不坐,不过,我接下去要的话,你可听仔细了。要不然,到时候你可别喊不公平。” 一提到公平,洪宝的耳朵立即就竖起来了。 “安吉拉项目的事情,你应该听过!”梁健问他。 洪宝疑惑地看着梁健,点点头。 梁健继续:“安吉拉项目是已经基本确定要落户在你们洪村了,到时候会征用你们洪村的地,征用价格现在还没确定下来,不过肯定比你们现在卖的价格要高上很多。” 洪宝一听,有些不屑地道:“这个还要你?我要是不知道这个,我也不会来闹了。” 梁健笑了下,道:“你急什么,我还没完呢!” 洪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 “你不是对地的价格不满意嘛,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做得好,这事情还有机会,当然你要是做得不好,那这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梁健看着他。 洪宝立即瞪圆了眼睛,不满地道:“什么叫我做得好做得不好,那个价格那么低,难道你们还有理了吗?你们这不是**裸地在欺压我们吗?” “那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梁健平静地看着他。 洪宝沉默下来,半响后,偏头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做!” “我要你回去把我刚才跟你的那句话跟村里人去宣传一下,然后闹!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你们怎么闹!”梁健完,洪宝就傻了眼。恐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领导想让老百姓闹事的。 洪宝怔怔地问梁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梁健看着他问:“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洪宝盯着梁健,许久后,犹犹豫豫地问:“那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梁健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没钱吗?这件事你要是做好了,那你们村里人以后都是有钱人了!最少也是衣食无忧,不用再过这种看吃饭的日子了!” “就这样?”洪宝有些不满足,皱着眉头问。 梁健看着他,反问:“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洪宝犹豫了一下,道:“把我的工作解决了。这么一闹,我原来工作的地方肯定回不去了!”他这句话声音低了很多,显然没那么多的勇气。 梁健看着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邋遢的恤牛仔裤,文化程度可能也不是很高,长得也一般,可心倒是比一些穿着体面,有头有脸的人要好多了。他刚才是可以要求更多的,可他也只出了很简单的一个要求。现在这个社会诱惑这么多,梁健不相信他是不知道外面的这个花花世界,所以愈发显得他的这颗不贪的心的珍贵。 梁健点点头应了下来。洪宝惊喜极了,不敢置信地跟梁健确认了一遍才敢相信。 梁健又嘱咐了他一些细节,确认他清楚后,梁健将翟峰和明德一起叫了进来,让翟峰带洪宝出去,先到翟峰那边去等一会。他们两人走后,梁健又嘱咐了明德一些事,其中一件就是将洪宝送回去。要大张旗鼓地送他回去,这样他在洪村的话才能有信服力。 他们都走后,梁健又想了想,洪宝那边要是闹起来了,也有可能会被他们县里,区里给将事情拦下来。如果省里面出面,他这个市委记那也是摆设。所以,他还得做些什么。 梁健想了一会,想到之前楚阳那件事的那个记者。起来,两人也算是多次合作了。梁健再找他,他这一回倒是痛快了,废话一句没多,问清楚了事情,就答应了下来。如此爽快,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问他原因,他看了他一眼,回答:“跟你没关系,就是觉得,人嘛活着,总得有点坚持!” 这倒是让梁健挺意外的,当初眼前这人可也是个见钱眼开,胃口不的主,一段时间不接触,怎么还改性了。 梁健不相信地看着他,他忽然:“我女儿上幼儿园中班,前段时间她给我上了一课。”着,他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梁健没打扰他,等着他继续往下。 “那幼儿园放学,我去接她出来的时候,有个六七十模样的老太婆不知道是被人撞得还是自己没走稳摔倒了,就坐在那骂骂咧咧,女儿走过去就想去扶她。我拉住了,不让她去,你也知道,现在这念头,讹人的老太太可不少。你猜我女儿跟我了什么?”他看着梁健。 梁健问他:“她了什么?” 他笑了笑,道:“她,爸爸,你以后也会老的,万一也摔倒了,你希望有人来扶你吗?我当时就怔住了,一个才六岁的女孩子,竟然能出这话,我感觉自己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还是个记者,竟然觉悟都没我六岁的女儿高,你,我是可笑呢,还是该替自己觉得可悲呢?” 他完就走了,梁健坐在那里,却也是将他女儿那句话在心底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震撼之余,却也觉得羞愧。一个六岁女孩都有这样的觉悟,而这个世上,是有多少所谓的‘大人’是比不上这个六岁女童的。 梁健又想,要是潘长河有这个六岁女童一半的觉悟,恐怕也就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一千亩地,四百万,还真是敢做啊!也不怕打雷劈,劈了他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死胖子! 洪宝的动作很快,比梁健料想得更快。第二早上,那位记者同志就给梁健打了电话,他已经在泾县了,洪村的老百姓已经把泾县的县政府给围了,车都砸了一辆了。梁健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嘶喊声。 他这个电话挂了没多久,韩国明的电话打到了翟峰那里。梁健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事,便没接。 没料,还没吃饭,他就在梁健门口等着了,非要见梁健。梁健本想撂着他,可这肚子不争气,撂了半时,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犹豫了一会,就把他放进来了。 一进门,韩国明就跟梁健哭诉:“梁记啊,出大事了!” 韩国明哭丧着脸,梁健一看就来气。皱了眉头,喝了一声,道:“喊什么喊!大事,什么大事!能出什么大事!” “洪村的老百姓把县政府给围了,车子都砸了两辆了,门也给拆了,已经闹得翻地覆了。您,这……这怎么办啊!”韩国明就快哭出来了。 梁健心里惊了惊,想,这洪宝竟然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动静虽大,只要不出没什么人员伤亡,那就没事。而且,这样的动静,梁健倒是希望越大越好,越大,这事就越能成功。 梁健假装惊讶地看着韩国明一眼,道:“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好好,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这……这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卖地的事情!”韩国明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些钱被扣了的原因!” 梁健一听就来了气,敢情这闹了半,韩国明还没弄清楚他们闹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事,梁健不能让韩国明知道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免得以后在省里那边不好。于是,梁健借着火气就训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你一个区委记连事情的起因还没搞清楚,就往这里跑,怎么,还想让我给去查原因?” 本来自≈ap;ap;#:///( ) 390 戏至中段 韩国明被梁健一骂,倒是暂时冷静了几分,低了头,跟梁健认错:“梁记对不起,是我一时慌了神。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把事情的起因去弄清楚。” “还不赶紧去!”梁健瞪了他一眼。 韩国明转身却走到了一旁,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梁健看到了,又喊道:“打什么电话,事情都这样了,你在我这里有什么用!去现场啊!” “看我干什么!让你去现场,听不懂?”梁健见韩国明怔怔地看着他,又吼了起来。韩国明一震,顿时醒了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微微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那位记者又来电话了。 梁健接起电话,问:“我听,你们把县政府的门都给砸了?” “什么我们,是他们。”记者纠正道:“你先别关注这个,我告诉你一个情况,县政府似乎打算强行镇压啊,防暴警察都已经到位了,把人都围起来了。现在洪村的那些老百姓情绪很激动,我看这事情,恐怕不好收场了!” “防暴警察?”他惊讶地喊了一声,据他所知,泾县是没有防暴警察的,更确切的,泾县是没有这个资格组成防暴警察队伍的。但是现在恰恰是有了,那么这么来,应该是区里有人下的命令。 这边还没回过神来,记者就喊了起来:“完了,他们开始动手了!我先挂了!”话音还未落,电话就嘟地一声断了。 这嘟地一声,可就将梁健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梁健之所以有把握让洪宝带人去闹,是因为他知道,再闹,政府这边有什么动作他能把控。可他没想到,这么快,才闹了半,泾县竟然连防暴警察队伍都给搞来了,而且,他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这情形可就不太妙了! 一旦防暴警察出动,那事情的不可控程度可就提高了。洪宝是个能抱着爆竹来堵门的人,冲动起来也是个愣头青,这万一一不心,出现人员伤亡就不太好了。梁健心里也急了。他倒不是怕事后有人追究到他头上,他是担心有人受伤,那他这心里就不好受。 一瞬间,梁健就想了很多。他想起韩国明应该还没走远,立即就给翟峰打电话:“韩国明呢?” “刚走呢。”翟峰回答:“您找他还有事?那我去追他。” “赶紧!”梁健喊道。 翟峰很快将韩国明追了回来,一进门,韩国明就忐忑地问:“梁记,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我问你,防暴警察是怎么回事?谁批的?”梁健质问韩国明。韩国明愣了眼,呆呆地看着梁健,问:“什么防暴警察,我不明白,梁记。” “不是你批的?”梁健问他:“泾县那边去了不少防暴警察,这事情你不知道?” 韩国明摇了摇头:“梁记,这事情我真不知道。” 梁健有些坐不住了,看人有人是想将这事情控制在泾县范围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接下去肯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所谓杀鸡儆猴,只有让洪村的人怕了,这些人才不敢闹,那么做什么才能让他们怕呢? 梁健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对翟峰:“叫五把车子准备好,去泾县。” “那午饭呢?”翟峰问。 “你去打包一份,车上吃。”梁健道。完,忽然又想到一事,就又吩咐翟峰:“你给明德打电话,让他带上人,在泾县集合。” 翟峰快步出去打电话安排去了,翟峰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犹豫着问:“梁记,那我呢?” 梁健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作为一个区委记,竟然对自己辖区内的事情一点掌控力都没有,这个区委记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去的。不过,生气归生气,有些事还得让他去做。梁健对他道:“你现在即刻回区里,查清楚,防暴警察的事情,是谁批的。另外,立即叫停泾县那边的动作。要是有人受伤,我拿你是问。” 韩国明不停地点头,不停地是。 梁健哼了一声,道:“还不赶紧走?” “是!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韩国明哈着腰出去了。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急躁和怒火,这个时候,急也没啥用。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只能够随机应变。 梁健想了一会,掏出手机给许打了过去。 电话一时没有接,梁健皱了下眉头,难道去吃饭了?看了看时间,1点半多,倒是有可能去吃饭了。这时,翟峰进来告诉梁健,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 梁健拎起包就出门,走到门口,翟峰从他手里接过了包。正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是许打过来的。 翟峰递给梁健,梁健接起来,不等许开口,就直接道:“许秘啊,潘老板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梁健没叫他许处长,而是叫了许秘。这其中,是有区别的。相信许在徐京华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区别。 许当即尴尬一笑,道:“梁记,这潘老板的事,您跟我也不着啊!” “许秘呀,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也别跟我这打哈哈,他在泾县买地的事情你肯定知道,现在洪村的人跟泾县县政府打起来,还出动了防暴警察,你们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梁健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抱怨焦急的情绪。 “梁记,怎么能是我们呢,是他潘老板,潘老板。”许讪笑着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瞒你,这事情,我还真不清楚。这样,我去请示一下省长,然后再回复你!” “行,那你最好快一点。现在泾县那边情况激烈,要是闹出了人命,这事情可就真大了!”这话倒不是梁健故意夸大。许听了惊了一下,问:“这么严重?” 梁健立即就:“要不严重,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我这不是也急了吗?” “行,那我现在就去请示。”许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收起脸上的种种神色,变得面无表情,迈开脚步跟翟峰往电梯那边走。谁料到了楼下,正好碰到也要出去的娄江源。 两人见面,还是有些尴尬。梁健心里有事,是娄江源先看到的他,跟他打的招呼。梁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正准备出门上车,忽然娄江源喊了他一声:“梁记,等一等。” 梁健转过头看着他,问:“江源同志有什么事吗?我比较赶时间。” 娄江源问:“你这是去泾县?” 梁健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知道泾县的事情?按,泾县应该是想把事情压在泾县的,那么娄江源就没理由会知道。梁健一边想,一边回答:“是的。江源同志有什么疑问吗?” 娄江源忙笑了一下,道:“疑问倒是没有,不过有句话,我想告诉你。” “你。”梁健道。 娄江源看了看两边,梁健会意,看了翟峰,翟峰立即先往外面走,娄江源身边跟着的人也走开了。 “可以了。”梁健看着娄江源道。 娄江源却打量着梁健没立即开口,过了好几秒钟时间才开口道:“我觉得,有些人的手伸太长了,不知道梁记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 梁健眯了眯眼睛,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问:“不知道江源同志的有些人是指谁呢?”娄江源微微一笑,道:“梁记心里明白的。” 梁健也跟着笑了笑,问:“那江源同志觉得,我该怎么对付这只手比较好呢?” 娄江源收起笑容,严肃地回答:“这种事情,就应该让他一次就长记性!过了界,就别怪我们下手狠!” 梁健看着娄江源,他这话时,那透着杀气的目光,忽然间就找到了一丝从前的感觉。也就在这一瞬间,之前一直解不开的那个结,忽然就散开了。 梁健笑容更盛,道:“江源同志帮我个忙如何?” “乐意之至。你。”娄江源笑了起来。 到泾县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那场暴动已经结束了,县政府门口已经收拾得看不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暴动,除了那扇还没来得及换上的大门。 泾县的领导早就从韩国明那边收到消息了,老早就在外面等着梁健了。车子一停,县长就要上来开门。翟峰受梁健指示,下车让泾县的这位县长让开了,自己拉开了车门,梁健走下车,目光在周围候着的那些人身上一扫,然后看向那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县长,哼了一声:“动作挺快嘛,那些防暴警察呢,让我也瞧瞧。” 这位县长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低着头,弓着腰,忙不迭地解释:“梁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时也是没办法,人实在太多了,要是不想办法镇压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严重?”梁健嘲讽道:“你倒是知道严重这个词?” 县长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滋了出来。梁健看着他,笑了笑,道:“别紧张,紧张什么。那些村民呢?” “都已经送回去了。”县长低着头回答。 梁健不话了,看了翟峰一眼,翟峰会意,代替梁健对这位县长道:“准备一辆车,梁记要去洪村。” 县长一听,顿时一惊,抬头为难地看着梁健,道:“梁记,现在已经三点多了,这个时间过去,黑前估计就赶不及回来了。” 翟峰看了看梁健,见梁健神色没变,就沉了声音对县长道:“让你备车就备车,那么多话干什么!” 县长吃了翟峰训,悻悻地赶紧让手下去备车。 车子备好,县长带了不少人也要跟着去。梁健拦住他:“你跟着我走,其他人都不要跟着了。” “这……这不安全!”县长忐忑不安地道。 梁健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噤声不话了。 本来自≈ap;ap;#:///( ) 391戏至洪村 一行,六个人,梁健,明德,五,翟峰,县长,还有明德带来的一个特警。请大家(≈ap;ap;¥)还有两辆三轮车,和两个司机。其余的几个人,都留在了泾县县政府。 一路颠簸到洪村,太阳都要落山了。刚到村口,就有人认出了车上的县长,一下子就涌出了很多人,喊打喊杀地将梁健他们一行人给围了。 “下车!”有人喊,有人附和。有些人举着木棍,有些人拿着砖头,有些人身上有伤,鼻青脸肿的。一个个脸上,都是一样的神情,义愤填膺,眼睛里盯着梁健他们,感觉都有火要喷出来。要是目光能杀人,估计梁健他们这会已经被杀了无数次了。 忽然,明德轻轻推了下梁健,梁健诧异地看向明德,明德示意梁健朝一个方向看。梁健顺着看了过去,看到了洪宝。他挤在人群中,震惊地看着梁健他们,就要喊出口时,梁健皱了下眉头,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洪宝倒是聪明,立即就明白了,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有人往车上扔东西,五手快,先接住了一个,但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场面就要收拾不住,洪宝站了出来,拦在了大家面前,吼道:“大家先别激动,他们就这么几个人来,不敢怎么样的。” 梁健下了车,他一动,其他人也都下了车。 “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慢慢,如何?”梁健看口问洪宝。洪宝看向人群中的一个老者。这个老者,梁健有几分面熟,仔细一想,上次来的时候,他们见过。 老者也认出了梁健,抬起手,颤抖的手指指着梁健:“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市委记,对不对?” 梁健走上前,微微弓腰,道:“大叔,您没认错,我是市委记梁健。” “您可是要为我们做主啊!”大叔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梁健慌忙扶住,道:“大叔,这使不得。您放心,我既然来了,这主,肯定是做定了,走,我们坐下来慢慢。” “好!好!去我家!” 梁健扶着大叔走在前面,后面是翟峰和五,明德他们,唯独那位县长被村民挤在了最后,谁也没给他面子。 到了老者家里,梁健他们都有人搬了凳子,坐下了。唯独县长,没人给他搬这个凳子。老者看了看梁健,正要示意人去给他搬个凳子,梁健朝着县长道:“你就站着!” 县长弓着腰,赔着笑,点头是,还不忘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站着好,站着锻炼身体。” 没人理他。 梁健看向老者,问:“听今这事闹得挺大的,你们没人受伤?” “怎么没人受伤!”老者道:“七个人都在家里床上躺着。县里不给钱,都没钱去医院看!你,你,这叫什么政府!这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啊!”着,老者就看向县长,颤抖的手指着县长的脸,骂:“禽兽啊!禽兽!老百姓的钱,就养了这样的禽兽!作孽啊!” “大叔,您别激动。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政府里这么多人,难免会有几颗老鼠屎,不过您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梁健宽慰道。 老者看向梁健,道:“你这话可算数?” 帮着端茶进来的洪宝听到这话,帮着梁健了一句:“大爷您放心,咱们这位市委记是难得的好官!他话,肯定算数。” “好!这就好!”老者喃喃道。 梁健看向洪宝,道:“你带几个人去把受伤的那几个人送到县医院去,时间也不早了,你动作抓紧一点。” 洪宝一听,看了老者一眼,忐忑地问梁健:“那这医药费?” 梁健看向县长,县长倒也不笨,立即就:“这我来解决!我来解决!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安排!” 他着,掏出电话就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老者看到这一幕,感激地看着梁健,抹了把眼角,道:“宝得不错,您真是个好官!要不然,他们这几个,这辈子可就不好过了!”完,他又抹了把眼泪,泪水被他抹散在满脸的褶子里,亮晶晶的,看得人心酸。 周围站着的人,有人忍不住,开始诉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洪村遭了什么孽,这千辛万苦终于要盼来好日子了,好嘛,一不心就被人骗了,你,这要是别那么贪,相差一点就相差一点,我们都是山里人,庄稼人,也不贪心,这上掉下来的馅饼,够吃也满足了。可,几万一亩的地,生生地变成了几千块钱一亩,有些还不算钱呢,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地被收走,我们今后地也没了,就靠这点钱,怎么过日子!” 梁建听后,问他:“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不过,我比较好奇,当时这么低的价格,你们怎么会答应的?” 老者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梁健,道:“我们这村里上点年纪的人,大部分一辈子走得最远的也就是区里,哪里知道这个行情是咋样的。要不是宝他们这些孩子在外面打工了解一些情况,我们这是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再加上,当时这混蛋话也也得好听,什么只要我们签了字,以后每年国家补助五千块钱,我们这才同意的。现在想想,这混蛋当时估计就是在给我们画饼呢!” 正好县长打完电话进来了,梁健看了眼他,他低着头不敢与梁健对视。 正在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梁健看向翟峰,翟峰掏出手机一看,过来耳语:“是娄市长。” “给我。”梁健接过手机,走到一旁去接电话。电话一通,梁健就问:“怎么样?” 娄市长:“半个时后,应该就会有效果了。” “好的,辛苦你了。”梁健道。完,又问:“那个记者怎么样?” “还好,皮肉伤,不碍事。”娄江源。 梁健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那上的事情,那就辛苦你盯着点了。” “应该的。”娄江源。 挂断电话,梁健站着想了会,新闻已经到上了,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有效果,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给他打电话。 这事情闹开了,潘长河再想要把这块肥肉给吞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梁健松了口气,这边虽然有人受伤,但还好,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算是虚惊一场。不过,那个县长是不能留在这里了。事情没结束之前,梁健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盯着,防暴警察的事情,肯定和这个县长有关系,他留在这里,不方便洪宝这边的计划。 梁健心里有了数后,就将明德叫了过来。 “你待会安排两个人,把县长带走。”梁健完,明德一愣:“带走,带哪去?” 梁健看他一眼,反问:“你呢?” 明德看着梁健,怔了一会后,明白过来。然后皱着眉头问:“这不太好?” “光卖地的事情,就够他吃一壶了。这么大的生意,他要是没伸手,你信吗?”梁健瞧着明德,冷声道。 明德不再话了。立即去打电话安排。梁健又给禾常青打了个电话,无论事情最后结果怎么样,这个县长都是留不得的。 这边事情都安排好后,梁健又坐回去和那个老者唠嗑去了。 晚上,梁健留在了洪村,老者让人杀了只猪,拦都拦不住,非弄了个杀猪宴,盛情款待了梁健。 这个晚上,翟峰很忙。 半夜的时候,县长被明德人悄悄带走,除了村里的几只狗听到了动静之外,只有梁健和明德知道。 第二一早,大家都没看到县长,比较惊讶,只有翟峰心里猜到了几分。简单吃过早饭,梁健一行就匆匆出发了。 离开泾县,就去了山口区。韩国明没料到梁健会这么早过来,有些坐立不安。梁健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摇了摇头,问:“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韩国明低着头回答:“查清楚了,是区公安局副局长签的字。” 梁健看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副局长就做了主,你这个区委记,当得失败啊!”韩国明的脸色惨白。 梁健站起来,对他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完,他迈步走了。 韩国明怔怔地坐在那,半响才缓过神来,一咬牙,站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地摁了一串号码:“让姚伟到我办公室来!” 对面应该是问了一声姚伟。韩国明怒骂:“还有哪个,公安局的那个!你的脑子干嘛用的,这么久了,连几个领导的名字都弄不清楚!”骂完,砰地一声就将电话砸到了电话机上。 车子在回市区的路上开到一半,许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梁健接起电话,就抢先道:“许秘啊,你可终于给我回电话了,这事情,已经收不住了!不知道那个人把这事情弄到了上,现在上铺盖地都是这件事的报道,宣传部想尽办法也拦不住啊!” 许沉默了一会,许是因为梁健将他想的话都完了。半响,他有些干涩地回答:“新闻首长都已经看到了,首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省长了什么?”梁健问。 “首长,这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控制住。不能老百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还要政府干什么!”许完,顿了顿,又问梁健:“梁记,您明白意思了吗?” 梁健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即使是这样的局面,徐京华竟然还在这件事情上不想松口。梁健沉下脸色,想了下,回答:“不是很明白,许秘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许咳了一声,道:“首长的意思是,合同都已经签了,这事情只能这样了。” 本来自≈ap;ap;#:///( ) 392 戏至高潮 梁健脸色更加阴沉,他心里很不开心!十分地不开心!看来,他真的是看错了徐京华。尽管心中早就对徐京华不抱希望,可此刻亲耳听到许出这样的话来,依然让梁健觉得如巨石撞击般的失望。一个首长,如果对百姓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么百姓还有什么希望! “梁记。”许见梁健没声音,叫了一声。 梁健收起思绪,冷静地回答:“许秘啊,不是我不想按着省长的意思做,实在是这事情太大了,泾县的那些人又不会做事,昨把洪村的人打伤了七个,要不是我昨去安抚住了,要不然今恐怕他们要把这些人都抬到市政府门口来了。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有些力不从心啊!” “梁记,省长那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问也没意思。您看,您还是再想想办法。”许似乎担心梁健再跟他抱怨诉苦,借口徐京华找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挂断电话,笑了下。他之所以一开始就打电话给许,不过是想先发制人。他主动打这个电话汇报这件事诉苦,跟许给他打这个电话这件事,那是有区别的。目前看,梁健还是主动的一放。 回到市区,禾常青知道他回来后,就过来找他了。 坐下后,梁健问他:“问出什么了吗?” 禾常青摇头:“还没有。” “那有没有查到点什么?”梁健又问。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他家里翻出了几十万的现金,但这个不能证明什么。还得要更加具体一点的证据。” 梁健皱起眉头,道:“要加快啊,安吉拉那边的人快要来了,时间不多了。” “我尽量。”禾常青。完,他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试探着问梁健:“梁记,这事情,我怎么觉着像是背后有人在推一样?”他话时,仔细地在打量着梁健的脸色。梁健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心思,笑了一下,道:“你有话就直,别给我来这个!” 禾常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严肃地问:“这事情,是不是您默许的?” 他用了个默许,是不想让梁健尴尬。梁健朝他笑了笑,没承认,但默认也是一种承认。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问:“会不会闹得太大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大吗?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大呢!” 禾常青吃惊地看着他。 梁健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那个太和,陈旧,缺乏生机,就像是一个被禁锢在九十年代的城市,一点也没有地级市应该有的繁华。 “你知道泾县把洪村的地卖给谁了吗?”梁健问他。 禾常青迟疑了一下,回答:“听了,好像是潘长河,是吗?” “一千亩的地,四百万。好算盘啊!我都不得不佩服,太精明了!太精明了!”梁健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禾常青脸上没有震惊的神色,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站了起来,走到梁健的身旁,同样看向窗外的太和。 “洪村百姓怎么样我们不,就安吉拉项目对于太和市的意义,你应该清楚!”梁健伸手点了点窗外那片太和。 禾常青叹了一声,道:“这个潘长河的胃口,真是大得让人吃惊啊!” “你猜,刚才徐省长了什么?”梁健转头朝他笑了一下。 禾常青预感到什么,皱了皱眉,问:“了什么?” “他,不能老百姓要怎样就怎样,要不然要政府干什么!”梁健将许的话,原模原样地学给了禾常青听。 禾常青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梁健笑了一下,道:“你,我要是再不争一下,那太和市就真的是完了!” 禾常青沉默了下来,两人看着窗外的那个太和市,良久,他叹了一声,道:“你放心,明之前,我一定把那个县长拿下来。” 梁健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禾常青回答。完,站了会,就准备告辞。梁健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道:“以后太和市,还得你多用心。” 禾常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动,看着梁健,试探着问道:“梁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健笑了下,道:“眼前的事不就是吗?” 禾常青笑了笑,没再问。 他走后,梁健站在窗边,想了很久。这件事还不够大啊!但是,再闹下去,就像禾常青的,很可能会出事。 徐京华不会那么笨,禾常青能察觉到,徐京华肯定也会察觉到。只不过,禾常青在这剧中,徐京华还没入局,所以没禾常青敏锐。但再闹下去,徐京华迟早会入局,到时候梁健这点心思肯定会被徐京华察觉,那洪村的人再闹,可就没这么安全了。 徐京华如果铁了心要让潘长河把这块肥肉吃下去,那么他必然会出手。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雷霆。这件事,拖得越长对徐京华越没有好处。他和梁健一样,都不会希望这件事拖下去的。 梁健皱起眉头,这件事似乎又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矛盾里面。 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潘长河来了。潘长河终于沉不住气了。 梁健让翟峰将他放进来,潘长河进门就赔着笑,道:“梁记,您这一次,可是害苦我了啊!” 梁健看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道:“潘老板你这话得可就有点人了,谁害苦了谁,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做的好事,现在闹成这样,昨洪村老百姓因为你,伤了七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这是要把我往火里推啊!” 潘长河躬身上前一步,立即就笑着好话:“梁记,您是什么人,谁敢把您往火里推。我这不是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嘛!您看,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法子,有啊,你把合同撕了,钱拿回去,这事情就解决了,简单不?很简单!”梁健看着他道。 潘长河立即苦了脸,又躬了躬腰,道:“梁记,您这不是为难我嘛?您也知道,这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再加一百万,这一百万,我私人出,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您也知道……” “潘老板有钱人啊!”梁健打断了他:“行啊,你一百万现在就拿出来,我再考虑这件事!” 潘长河见梁健似乎松口,微微一喜,忙道:“行,只要您帮忙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一百万我马上让人打过来!” 梁健看了他一眼,将翟峰叫了进来,对翟峰到:“潘老板要拿一百万出来,你去拿一下,拿到钱了跟我一声。” 潘长河一惊:“现在就去拿?” “要不然呢?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我拖不起啊,潘老板!”梁健朝着他道。 潘长河犹豫了一会,一咬牙,道:“好,我这给人打电话,让他们把钱准备好!不过,拿到这里来,会不会不太好?” “这个问题,就不用潘老板考虑了!”梁健笑着道。 潘长河盯着梁健看了会,扭头去打电话了。 等他电话打完,翟峰就照着他的地址去拿钱去了。大概去了四十多分钟,翟峰给梁健发了条信息,钱已经拿到手了。 梁健看了信息后,抬头对潘长河道:“钱已经拿到了,你走。” 潘长河一愣,然后道:“那事情就拜托梁记了。” 梁健朝他笑了笑,没话。 潘长河狐疑地看了看梁健,虽然心中有些感觉不对,但一时又不出哪里不对,只好先放弃了。 他走后,梁健立即给翟峰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就把这一百万送到荆州给楚阳,跟他清楚,这笔钱入在潘长河的电池厂的帐上,这是潘长河给他们的那笔欠下的土地款!” “这不是……”翟峰话开了个头立即意识到不对,就立即收住了。 梁健没什么,挂了电话。 梁健坐在位子上,想了会,又给明德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就去洪村找洪宝,不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去做什么?自然是让事情闹得更大一点,最好是闹个翻地覆。 梁健还在等一个电话。 只要这个人的电话来了,那么这件事,就基本可以落锤定音了。 傍晚的时候,翟峰来电话,钱已经送到了。他的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楚阳的电话来了。电话接通后,楚阳沉默了一会,才出谢谢两个字。 梁健道:“能帮你的我帮了,至于接下去的路,你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官场这条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摔倒了,再站起来就是了。何况,你也就是打了个滑,还没摔倒呢!” 梁健没等楚阳回话,就挂了电话。 他帮楚阳,一部分是为了楚阳,一部分也是为了荆州的百姓。按照潘长河的德行,梁健要是不耍着手段,剩下的钱还不知道何年马月能从他口袋里扣出来!而且,楚阳现在的状态,哪里玩得过潘长河。 不过,这个潘长河,梁健还真是不放心。想想,他又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坚持己见,不让潘长河的电池项目落户荆州的,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啊!这么来,楚阳现在的困境,梁健也是有责任的!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叹了一声。 本来自≈ap;ap;#:///( ) 393 渐入尾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对于禾常青,梁健一直是信任的。请大家(#¥)早上五点多一点,昨晚上忙碌了一夜的禾常青给梁健打电话了。梁健已经起来了,他心里挂念着明德那边,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 接起电话,禾常青就在那头道:“问出来了,不过,我们恐怕是猜错了。” 梁健眉头一皱,心中一沉,立即就问:“怎么回事?” 禾常青没有细,只是了一句话:“潘长河和省里有些人一起给他画了一个饼。” 梁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件事,徐京华在背后也参与得挺深。要不然这饼岂是那么容易画的。泾县县长也不是傻瓜,帽子这种事,如果只是潘长河一个商人的话,又岂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帮他冒这么大的险。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禾常青:“也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对吗?” “只有一份口供。”禾常青回答。 只有一份口供的话,那么这个人对于梁健来,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口供这种东西是人出来的,是最不可靠的。 如果,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出潘长河违法的事实证据的话,那么想要将潘长河这个人给钉死就有些困难了。 梁健如果要离开太和,那么将潘长河这样一个人留在太和,还真是不放心。 “现在怎么办?这个人是放回去呢还是先扣着?”禾常青见梁健一直不话,轻声问道。 梁健回过神,道:“先扣几,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回家里去待着。” “好的,我知道了。”禾常青回答。 这边电话挂断,明德的短信就进来了。他们已经出发了。 “注意安全。随时汇报。”梁健回复。 八点钟左右,洪宝带了几个村民,在省府的大门口,把刁一民的车给堵了。 堵刁一民这车的主意,并不是梁健出的。不过,洪宝这几个人,是梁健让明德送去省里的。原本是打算让他们等办公人员上班后,去信访处上访,要是没人接待再考虑闹的事情。毕竟是省里,梁健的手没那么长,所以他是没打算一开始就闹的,免得出什么意外。可没想到,梁健接到明德电话的时候,洪宝的人已经把刁一民的座驾给拦下来的,据明德,洪宝这子太虎,车子一来,他直接就扑了过去,门口的卫兵都差点拔枪了。 洪宝倒也聪明,刁一民的车一停下,他立即就带着几个村民在车前面给跪下了。还没嚎上几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看了。赶过来的卫兵和武警,本来想上前拉人的,一看周围这么多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落人口舌。 一会,车里的刁一民终于下车了。刁一民下车前,明德就顺势站到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中。 “首长啊,您得给我们做主啊!”洪宝带着几个村民,一边哭喊一边磕头。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刁一民脸色难看,却也不能发作,让人去劝他们去办公室,别在这跪着。这一点,梁健之前就有交代,无论如何,得要让刁一民在围观人群面前有个承诺,不能进办公室。 洪宝记着这一点呢,谁来拉就是不动,就是喊着要让刁一民给他们做主。一来二去,周围围的人愈发多了,再闹下去,恐怕下午的头条就是他刁一民了。 刁一民自然清楚影响,立即就松了口。洪宝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了,潘长河的名字得格外响亮,自然还提到了,潘长河背后有省里领导撑腰,至于这个神秘领导是谁,洪宝不知道,刁一民也不会问。当着这么多人,无论是哪个领导,出来那都是在省政府的形象在抹黑。 梁健是在九点一刻的时候,接到刁一民的电话的。电话是刁一民的秘打的,让梁健立即到省里述职。 梁健立即赶往省里的同时,给明德打了个电话。 “洪宝他们人现在怎么样?”梁健问明德。 明德:“不是很清楚,他们都被刁记请到大楼里面去了,不过应该没事。刚才刁记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了只要事情属实,他一定会严惩不贷。” 听明德这么一,梁健松了口气。潘长河背后是徐京华的事,对于有些人来是秘密,但对于刁一民来,应该不是。潘长河这事,是一个很好地打击徐京华的机会,送上门的机会,刁一民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放弃。 “梁记,那我现在是回太和还是在这里等着?”明德问梁健。 梁健想了下,:“你先回太和。辛苦你了。” “应该的。” 明德挂了电话后没多久,潘长河的电话进来了。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愤怒地连声质问。梁健将声音关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没接。他知道潘长河的这个电话是想什么,想必他已经从荆州那边得到消息,知道那一百万的事情了。 潘长河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梁健没接后,就不打了。不过没多久,徐京华办公室的电话就来了。 梁健看了眼这电话,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徐京华终于还是要忍不住入局了。只是,事已至此,梁健已经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 电弧一遍一遍地响,梁健依旧没动。徐京华的电话过后,是广豫元的电话。梁健索性就将手机给关机了。 梁健赶到刁一民的办公室后,被告知,刁一民在开会,让梁健先等着。秘将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后,就跑去会议室那边了。 二十分钟后,刁一民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 梁健的脚刚迈进办公室,刁一民就砰地一声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朝着梁健训道:“梁健,你好大的胆子!” 梁健心里一惊,难道洪宝那边走漏了消息,刁一民知道今拦车的事情,跟他有关?心中正在忐忑,想着该怎么接这个话的时候,刁一民接着道:“洪村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直瞒着!” 梁健一听这话,提着的心就立即放了下来。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刁记,确实是我的失职。我本来想着,我可以处理好的。没想到,潘长河一直不肯退步……”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刁一民不耐地朝他一挥手,然后接着道:“今有人跟我,潘长河的背后有省里领导在撑腰,是谁?”刁一民着,目光猛地盯向梁健,犀利得仿佛要将梁健的心给剖出来看一看。 梁健跟刁一民打交道也不少了,可依然免不了又一霎那的心惊肉跳。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刁一民的神情,他的表情上除了愤怒看不出其他的情绪。难道,他不知道潘长河背后是谁?梁健心中疑惑,这个可能性很,那么刁一民这么问他的原因,是在试探他吗? 梁健犹豫了一会,回答:“我不清楚。不过,当初潘长河的电池厂想落户在荆州的时候,徐省长的秘许曾经给我打过电话,替潘长河过话。” 刁一民看着他,眯起眼睛,片刻后,忽然一指桌前的椅子,道:“坐。” 梁健走过去坐了下来。屁股沾了椅子后,梁健就率先道:“刁记,这次是我的失职,我对洪村的事情关注度不够,才让有些人趁机而入,我愿意承担责任!” “承担什么责任!”刁一民瞟了他一眼,然后身体在椅子里向后一靠,眯起眼睛看着他,道:“我之前听那个叫洪村的那几个村民,你前一晚上在洪村待了一晚上?他们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梁健表面上受宠若惊,心里却暗暗地叹了一声。他之前就有嘱咐过他们,在省里领导面前,尽量不要提他。能在省里当个领导,哪个不是人精?这件事,只要入了局,细心一看,就能看懂梁健唱的是个什么角色。刁一民这么精明的人,洪宝他们将梁健几句一夸,恐怕此刻心里早已经明白了梁健的角色。 不过,他不揭穿,梁健就继续装傻。他呵呵一笑,道:“是我没有管理好下面的人,导致他们现在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我去洪村安抚村民的情绪,是我应该做的。” 刁一民哼了一声,道:“这些场面话就不用了。你就直,你今让这些人把我的车拦下来,是想干什么?” 刁一民忽然就将话挑明了,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怔了两秒后,梁健立即就澄清道:“刁记,您误会了,他们拦您车的事情,真跟我没关系!”这话梁健倒是真心话,所以得也格外地情真意切。刁一民打量了他两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梁健看着刁一民,他那双看似平静,实则背后藏着狂风暴雨的眼睛,盯着自己,让他背后有种发毛的感觉。梁健忽然觉得,刁一民这个人,西陵省这条江,恐怕是装不下他的。早晚,他还是要去北京的。 梁健一晃神,刁一民就没了耐心,脸色一寒,就下了逐客令。梁健心里一急,知道再跟刁一民装傻已经没意思了,便也将自己的目的给挑到了明处:“我希望您能还洪村的百姓一个公道!” 本来自≈ap;ap;#:///( ) 394 公道自在 刁一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每个村有了点不公平的事,都上来找我,那我整就帮忙平冤就行了,还做什么工作!” 梁健反驳:“首先,这件事的背后是谁,我相信您心里清楚。请大家(#¥)如果您不帮忙,那洪村百姓的这个亏是吃定了。其次,如果潘长河真的借着这件事上了安吉拉的这条大船,那对您来未必是一件好事。最后,您和我都是公务员,我认为为民服务是应该的,不管事情大,不是吗?” 刁一民盯着他,半响都没张嘴。梁健心里已经没了希望,看来他是彻底将刁一民惹恼了,正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刁一民忽然开口问道:“看来你虽然在下面,对省里的事情倒是也有了解吗?” 梁健略微低头,道:“自古一山不容二虎。” 刁一民忽然笑了起来。梁健心里顿时一松,看来刁一民是打算入局了。刁一民入局,那么徐京华这边就不用梁健担心了。 只是对付一个潘长河,梁健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梁健从刁一民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也十分愉快。这是这几来,难得这么愉快。 不过,这份愉快,很快就被打断了。 他在电梯里碰到了许。许朝他尴尬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还好电梯里不止他们两人,倒避免了一些对话。到了一楼,梁健快步出了电梯,谁料,许在背后喊住了他。 “梁记,你等等。”许快步追了过来。梁健只好停下。转过头,微微一笑,问:“许秘有什么吩咐吗?” “梁记可不是一般人,我哪敢吩咐。我有些话,想跟梁记一,我们借一步话?”许看着梁健,笑容已经没了往常的和善。 梁健知道,潘长河那边肯定已经和徐京华这边联系过了,再加上今早上的事情,梁健和徐京华这边只差是没有当面撕破脸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梁健问许:“许秘想什么?” “今早上拦刁记车的人,是你安排的?”许径直问道。梁健先是有些惊讶,可再略微一想,倒也不惊讶了。刁一民的车子,没有一个门内人指点,哪是那么好拦的。今洪宝他们能恰巧拦住,运气也是一部分。所以,许直接怀疑他,倒也不算奇怪。 不过,这本身也不是梁健指使的事,就算是,也不能就这么承认了。梁健当然是不承认的。许冷笑了一声,道:“梁记,这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潘老板买了那些地,对你来,并没有什么损失,你干嘛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呢?”许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我知道你背后有人,可是你毕竟还是在西陵省,在徐省长的领导之下,所以,凡事还是留一线比较好!” 许这话已经有了威胁的味道,梁健原本对他还保留着一丝客气,可要是他不客气,梁健还有什么好客气。 “怎么做事,好像还轮不到许秘来教我!”梁健朝着许沉下脸,冷声道:“许秘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秘。徐省长的秘,也还是只是个秘。” 梁健完,又微微一笑,道:“许秘应该没什么要的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等等!”许秘忽然伸手拉住了扭身要走的梁健,梁健低头看了眼他拽着他胳膊的手,哼笑了一声,道:“许秘,你应该知道要论动手动的话,两个你也未必是我对手!” 许脸色难看地松了手,哼了一声,反击道:“论身手,我确实比不过梁记,不过,君子动口从不动手,不像梁记。” 许这是骂他不是君子是人呢。 “许秘把式耍得不错呀!”梁健看着他,接过话。许一愣,刚要问话,梁健没给他机会,抢先道:“你要有事就,我赶时间。” 许脸上一白又泛红,道:“我听,你拿了潘长河的一百万,是真是假?” 梁健看着他,道:“一百万是真,不过我拿的是假。你帮我转告潘长河,一百万还不在我梁健的眼里。对了,另外还有一句话,你也一并帮我告诉他,他放在泾县那边的四百万,希望他三日内就撤回去,否则我可就当是善款给没收了。” 梁健完,深深地看了许一眼,然后转身往门口那边走去。五已经将车子停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这回,许没再追上来。 坐上车后,梁健将手机重新开机了。看了一下,有九个未接来电,三个是潘长河的,两个是许办公室的,一个是徐京华办公室的,两个是广豫元的,还有一个是陌生电话。 梁健仔细看了看那个陌生电话,确认对这个电话没印象后,想着有可能是潘长河那边谁打过来的,就没回。看了看短信,有禾常青的短信,他从泾县县长老婆的口中了解到,潘长河的一个手下确实给他送过钱,十万块。不过这事,泾县县长不知道。禾常青已经从区的监控中查到了送钱来的人那辆车,那辆车是登记在一个荆州那个电池厂名下的。 这线索虽然没有直接关联到潘长河身上,但也算是一个间接证据了。 梁健正准备给禾常青回个电话,这时,那个陌生号码又来电话了。梁健犹豫了一下后,将电话给摁掉了。刚摁掉没几秒钟时间,电话又来了。 梁健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请问找谁?”梁健问。 “是梁记吗,我是宝,洪宝!”对话那头不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让梁健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心中一松,笑着问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洪宝:“我们已经到县上了。那个省委记给我们派车直接送回来的,车子到的时候,县里的领导还出来接了呢。我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阵仗!梁记,谢谢你!” 洪宝完,又有几个声音在那边争先恐后地喊,都在喊谢谢梁记五个字。梁健心里一暖,这几的疲惫,在这一瞬间,都变得不起眼了。 梁健笑了起来,等那边安静下来后,道:“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也就是为了一个公道。不过,宝啊,你以后这种抱着爆竹来上访的事情,可不能再干了。这回是碰上我,要是换成不好话的,你现在可就是在牢里蹲着了!” 洪宝嘿嘿地不好意思地笑,一边笑一边跟梁健保证:“梁记,您放心,保证没有下次!” “嗯。对了,你们的嘴也紧点,有些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就行了。别到处乱。”梁健不放心,嘱咐了一句。 洪宝满口答应。 回到市区,车子还没到市政府大楼,翟峰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梁健接起来问:“什么事?” 翟峰声音特别轻:“梁记,您现在到哪了?” 梁健看了看窗外,回答:“快到市政府了,怎么了?” “那个潘长河带了两个人在您办公室门口等着呢,怎么劝都劝不走,非要等您回来。”翟峰回答。 梁健眉头一皱,怎么着,这潘长河难不成还想要威逼他不成?当即,就对翟峰到:“给保卫处打电话,把人弄走!” “好的。我现在就打。”翟峰似乎声音都一下子积极起来。 挂断电话,梁健想到广豫元,广豫元未必是一心向着潘长河,但他背后有个徐京华,所以难他会向着谁。要是他帮潘长河,那么翟峰必然是会吃亏的。梁健想了想,给娄江源打了个电话。 “江源同志,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麻烦你件事?”梁健问。 娄江源回答:“方便的。什么事?” “潘长河带着人在我办公室门口等着,我现在还在外面,翟峰一个人估计会吃亏,你能不能派个人过去看看?” “没问题。”娄江源一口应下。 梁健打完电话没多久,车子也就到了市政府门口。五问梁健:“那是进去呢,还是再转两圈?” “进去。”梁健回答。 车子进去后,梁健让五找个隐蔽的地方先停下。停下后,梁健让五先上去看看情况,自己则去了娄江源那边。 他刚进娄江源办公室,翟峰的电话就打来了。 “梁记,五和潘长河带来的那两个人打起来了。”翟峰声音有点焦急。梁健却不急,道:“嗯。告诉五,不用留手,别打死了就行!” 娄江源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等梁健挂了电话,问:“真打伤了,不太好?” 梁健道:“我没让五动他潘长河已经是给足了徐省长面子了。” 娄江源又看了眼梁健。梁健笑了下,问娄江源:“记者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娄江源点头:“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行。”梁健道。 娄江源犹豫了一下,问:“这事情到现在,有几成把握?” 梁健想了下,道:“十成不敢,九成应该有。” 娄江源笑了起来,道:“这么自信?” “我只是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道在的。”梁健看向他:“你呢?” 娄江源怔了下,然后收起笑容,认真地朝梁健点了下头。 本来自≈ap;ap;#:///( ) 395总是交易 潘长河是让五‘送’出去的。请大家(#……)五这一架,梁健和徐京华之间算是彻底撕破了脸。梁健倒也不在意,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了,有些事就没必要再一直束手束脚了。 接下去几,潘长河那边倒是安静了下来。不过,省里也没有明确的消息传来。梁健有些急,于姐他们已经从香港启程了,去北京呆两后就会到太和,眼看会面之日就在眼前,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梁健还真是不好意思去见于姐他们。 就在梁健思忖着是不是再有点什么动作的时候,韩国明忽然给梁健打电话了。韩国明,省委秘长和潘长河一起来了山口区,重新和他们商定了之前的买地合同。商定的结果是,原来合同中的土地面积减少一半,钱的话,再加两千万。 梁健听完没什么,这个结果,虽和梁健希望的有差距,很大的差距,但这其中必然是有刁一民和徐京华两个人之间的交易的。梁健要是再跳出去反对,那就是和两个一把手公然唱对台戏。两千四百万,五百亩地,这价格虽不算很好,但也还不错了。毕竟洪村那边,耕地并不多,林地也只是占一半左右的面积,还有一半是荒山。综合一下,这样的价格,也不算低。既然洪村百姓的利益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公平,那梁健也就没必要再闹下去了。只不过,就是安吉拉那边,看来是要费一番口舌了。不过,五百亩地相比于一千亩地,总是要好解释一些。 只不过,梁健这一番折腾,对于潘长河来,除了多花了点钱之外,并没有多大的伤筋动骨,这一点对于梁健来,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潘长河这个人心太黑,背后又有一个徐京华撑腰,若是不趁着这次机会,让他好好的吃点苦头,那今后在太和市,恐怕是要耀武扬威的。何况,这次他也算是搭上了安吉拉这条大船…… 梁健越想越忧心,潘长河这个人,不能就这样让他把这次的事情蒙混过去了。他想到了之前禾常青从那位泾县县长身上找到的线索。十万块钱,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泾县县长来,是件大事,可对于背后有省长撑腰的潘长河来,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那钱并不是潘长河亲自送出去的,这又是一层保护。梁健原本是不打算用这一点来打压潘长河的,顶多就是在事情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来个‘锦上添花’。不过,梁健没想到,刁一民竟然暗地里跟徐京华达成了什么协议,就这么轻飘飘地将这件事给过去了。事已至此,梁健也只能将这件本来不是‘利器’的事情拿出来再做做名堂了。 潘长河在徐京华背后,从商这么多年,身上问题肯定是很多的。但这些问题,不是梁健能够查到的。 如果想要让他爬不起来,梁健就得想办法让这十万块钱作为引子,引某些人去查。 其实,刁一民和徐京华之间达成交易,并不是那么令人惊讶。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徐京华虽然最近的一些动作有些有失水平,但毕竟也是曾经和罗贯中抗衡了多年,最终爬上了省长宝座的人,其手段可见一斑。洪村这件事,也不过是梁健将这事的声势造得比较大,本质上并不大。而刁一民要是为了这样一件事,和徐京华撕得不可开交,明显得到的好处并没有两人交易来得多。选择,轻而易举。越是高位的人,越是很少会真刀真枪的干,往往都是通过一场场的交易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 如果,梁健要想让某些人不再只是用交易来解决这件事,而是更深入的话,那就要让他看到更多的好处。 十万块钱的事情,怎么能让刁一民看到更多的好处呢? 梁健陷入了苦思。 于姐他们回来了。此次跟于姐一起过来的,还是安吉拉集团的一位副总裁,他是代表安吉拉集团过来和太和市政府正式签约的。 梁健原本是打算将他们安排在世隐山庄的,但是想到世隐山庄的老板和潘长河是熟识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最后,他将他们安排到了山口区区里的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为了迎接这次的接待,梁健特令韩国明去监督这次酒店的接待安排,务必要将各项接待工作都提升到五星服务。 尤其是签约仪式的前后三时间,该酒店一律不对开放,酒店百米范围内,要有警车和特警执勤。 在签约仪式的时间定下来后,梁健又去了一趟省里,求见了省委记刁一民。 在办公室外等了四十分钟后,梁健终于见到了刁一民。 刁一民对他,总是态度比较冰冷,一副不待见的态度。实话,梁健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过领导的思想,谁也揣测不清楚。 梁健坐下后,就将此次过来的目的挑到了明处:“刁记,我想邀请您来代表西陵省和安吉拉集团签约。” 刁一民惊讶地看向梁健,盯了两秒后,神情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道:“这可是一个不的政绩,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拱手相让,你的条件。” 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道:“我是觉得,安吉拉集团作为国际集团,由您出面,更加能够体现我们对这次合作的重视。” “怎么,我看上去就这么好骗?”刁一民挑了挑眉,看着梁健。 梁健笑了下,道:“怎么会,刁记智谋过人。” “那就直话直,不要跟我绕弯子。”刁一民寒声道:“要不然就出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行,那我就直了。”梁健收起笑容,道:“我最近查到,当初潘长河买地的事情里,潘长河的公司曾经给泾县县长送了十万块钱,这件事已经由泾县县长的妻子证实了。送钱的人,是潘长河名下电池厂的一个经理。” 刁一民眯起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梁健回答:“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个企业那么多人,有一两个出了问题走了也是很正常的。” “你想让那个经理走?”刁一民问。他眯着的眼睛里,有些促狭的意味。 梁健笑了一下,道:“刁记真会开玩笑,一个经理还不在我的眼里。”到这里,他顿了顿,决定挑明了,便道:“潘长河这个人不仅狡猾而且胃口太大,背后又有徐省长撑腰,我不放心。太和市好不容易慢慢走上正轨了,有希望了,我不能让潘长河这样的不稳定因素留着祸害太和市。” 刁一民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后,忽然道:“十万块钱的事,太了。” 梁健一咬牙,道:“我查过潘长河这个人,他在电池厂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实业。这次买地要两千四百万,还有之前在荆州投的电池厂。您想想,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我想,上应该不会掉?” 梁健完,看着刁一民。 刁一民看他一眼,答:“不定,就是上掉的呢!” 梁健不话,就盯着他。这些,他一直在想,该怎么把刁一民拉下水来对付潘长河。可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潘长河身上,有很多问题,但以梁健目前的手段,查不到。 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出这一招,用安吉拉项目来交换。既然,刁一民能和徐京华进行交易,那为什么他不可以和他做一场交易呢? 梁健不话,刁一民也不话。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文件,将梁健撂在那里。梁健是来求人的,他是带着目的来的,刁一民可以撂着他,但他却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被撂着。 “潘长河和徐省长之间的关系是很亲密的。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梁健算是豁出去了。 “这一点,我清楚。”刁一民头也没抬。 梁健忽然有种挫败感。要怪只怪他自己手上没有更多的筹码。梁健看了看刁一民,不由心灰意冷,于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转身之前,忽又想到安吉拉项目签约的事情,便又道:“无论您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我都希望您能代表西陵省出席这一次和安吉拉集团合作的签约仪式。” 刁一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没松口,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梁健心情低落地走出了刁一民的办公室,失落的从刁一民秘办公室门口路过,都没有看到里面起身准备出来跟他打招呼的秘。 刚回到车上,车子还没开出省政府的大门,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看了下电话,是刁一民秘办公室打来的。一愣之后,心跳忽然就加快起来了。 梁健接起电话,带着点心翼翼地期待,听到对面:“梁记吗?刁记让我转告你,他会出席签约仪式的,请您务必做好准备,及时和我这边进行一下时间上的对接。” “好的。我回去之后,会把时间安排发到你的邮箱。”梁健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立即回答。 挂断电话,梁健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五转头看了他几眼,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梁健看了他一眼,笑着:“等签约仪式结束,我们就回北京,如何?” 五的手都抖了一下,车头猛地一歪,差点撞上旁边的车。梁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问:“这么激动?” 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不打算回去的!” 梁健望向窗外,轻声笑道:“总要回去的。” 本来自≈ap;ap;#:///( ) 396 锦上添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96锦上添花 签约仪式是在十后。 这十里,梁健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和于姐还有那位跟着于姐一起来的副总裁商定一些合作的细节。 潘长河买地的事情,于姐他们没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知道的缘由,是因为潘长河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联系了他们。 于姐他们到了山口区酒店入住后,潘长河几次三番都要到酒店去,想见于姐,每次人到门口,就会被梁健专门安排在那边堵他的人给拦下来。于姐在这件事上,倒是给了梁健面子,从不提起,也不干涉。 商谈进行到第八的时候,眼见着签约仪式就在眼前。于姐终于将潘长河的事情,提到了台面上。 她应该是在那位副总裁的授意下开口提的这件事。 梁健坐在于姐对面,听着她问:“梁记,关于那位潘老板买地的事情,您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梁健一直在等她主动提起,心里也早就预想过无数对话的例子,所以于姐一开口,梁健就按照预想的回答道:“我知道的,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对此,我只能很抱歉。你应该也明白,在中国,做官和做生意,向来都是比较复杂的关系。” 于姐看着梁健笑了一下,然后转向那位安吉拉集团的副总裁,美国人,名叫戴维?斯坦尼。 戴维接过话:“我们安吉拉集团对此次合作,是十分真诚的。贵方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我认为是对我们的一种不尊重。梁先生,于总监总是跟我,你是一个十分真诚的人,但从目前的事实看,好像并非如此!” 于姐朝梁健耸耸肩膀。 梁健听完这话,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安吉拉的人能在这里跟他谈了这么多,那明,合作是肯定会进行下去的。之所以现在提出来,无非是想争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清楚他们的想法,那在这件事上就好谈。梁健道:“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与其去谈真诚的问题,不如谈谈,该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我这边能办到,我一定会尽量满足!” 戴维笑了起来,道:“梁记倒是爽快,那好,我们也是带着真诚过来合作的,我只有两个条件。” 梁健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 戴维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路的事情。修路的事情,省里之前已经下过文件,但后来因为世隐山庄的事情,这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第二个条件,则比第一个难度更高,戴维提出要让于姐进入西陵省的人大。 梁健听完这两个条件,沉默了下来。第一个梁健还能到省里那边争取一下,毕竟之前省里是有文件的。至于第二个,要是戴维要让于姐进太和市的人大,那梁健还能答应下来,这省里的,却不是梁健能拍板的事情。 梁健一沉默,戴维就对梁健道:“梁记要是现在决定不了的话,也没关系。离签约仪式还有一时间,你可以先考虑一下,不急。” 戴维脸上是一副笃定的表情,梁健看着他,想着他让于姐进入省人大的用意是什么,是于姐自己的意思多,还是安吉拉集团的意思多。他又看了看于姐,于姐低头在看手机,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个谈判上。 梁健沉吟了一下,道:“戴维先生,第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但,第二个的话,你看,我们能不能这样,让于姐进我们太和市的人大,你们看行不行,只要你们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 戴维摇摇头,道:“于姐作为我们安吉拉集团的总监,要论地位,和你们这里的省部级领导是差不多的。” 戴维这是嫌市级人大不够格呢,梁健听了微微一笑,道:“对于于姐这样身份的女人来,任何头衔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锦上添花也要看这朵花是不是配得上这匹锦,梁记,你对不对?”于姐忽然插进话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挑逗的光芒。 梁健避开她的目光,回答:“于姐的意思是我的太和市配不上你这匹锦喽?” 于姐微微一愣,旋即莞尔一笑,道:“梁记错了,太和市是太和市,你是你,那是不一样的!” “我认为是一样的。”梁健道:“不过也对,于姐是华锦,我们只是野花。”完,他转头看向戴维,道:“既然你们不同意我的提议,那这件事先搁置,我回去商量一下。” “好。”戴维应下。 梁健笑了笑,站起来往外走。于姐也立即站了起来,跟了过来。戴维叫了她一声,她示意他等一等,又追了过来。 “生我气了?”于姐走到梁健旁边,微笑着问。 梁健看了她一眼,答:“怎么敢?” 于姐噗嗤一笑,道:“还不敢,你这脸上都写着了。不过,这省人大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尽管跟省里提。省里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梁健诧异地看了眼于姐,她这话的意思是,她自己会解决好省里那边。 “怎么?不信?”于姐挑衅地看着梁健。梁健忙道:“我当然相信于姐的能力!” 不等于姐话,梁健又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明见面再聊。”于姐笑了笑,停下了脚步。梁健朝她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健不想跟她多聊,以免又陷入之前在那个山庄发生的那种尴尬之中。这几来,于姐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让他紧张的那种挑逗。所以,与她保持距离是最好的。 车子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梁健忽然看到离酒店门口不远的地方听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这车子,昨似乎也在那个位置。梁健走的时候,也看到了。 梁健让五将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又调了个头回来,停在了离那辆奔驰车不远的后面。看清车牌后,梁健把车牌发给了明德,很快明德就将车牌登记信息给梁健发了过来。 车牌是登记在一个名叫潘兰兰的女人名下。虽然不是预想中的潘长河,但同样姓潘,就不由得让人警惕起来。 这时,明德又发来一张照片,梁健一看,愣了一下。这照片中的女人,很是眼熟。不就是沁海园的老板,玉兰吗? 玉兰,潘兰兰,潘长河,还有徐京华。这四个名字的关系,忽然间就理清了。之前梁健还想不通,为何潘长河和徐京华的关系这么亲密,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这个玉兰。 既然如此,那么这辆车里坐的应该就是潘长河了。 正想着呢,那辆奔驰车忽然就动了,径直朝着酒店大门就开了过去。 “哥,我们要跟过去吗?”五在前头盯着那辆已经开到酒店大门的车子,问。 梁健摇摇头,道:“先等等。” 奔驰车已经到了门口,保安室的保安走了出来,跟驾驶室的人收了几句,很快人就进去了。梁健为了防止潘长河进酒店跟于姐他们见面,这保安室里的人,早就让韩国明换成区公安局的人了。没想到,潘长河的车竟然是这么容易就进去了。那么之前那几,是不是也都是这样。 梁健抿着嘴,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等了大约十分钟后,让五启动车子,重新回酒店。 到了大门口,保安一看是梁健的车,顿时神情就慌了,门也不开,出来问:“梁……梁记,您怎么又……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开门!”梁健厉声喝道。 保安抖抖索索,就是不敢开门。梁健火了,对五道:“你把他看住,别让他打电话,我去去就来!” 五下了车,就把那保安给拎到保安室去了,然后把门给开了。梁健坐上驾驶座,直接就将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那辆黑色奔驰还停在那里。梁健将车子在他们后面一停,下车上前一看,车里只剩下一个司机。 “潘长河呢?”梁健问。 司机打量了他一下,答:“去上面了,怎么了?” 梁健扭身就走。可当他走进电梯里面的时候,梁健却忽然冷静了下来。潘长河这样的行动,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既然于姐那边一句都没有过这件事,那就明,他们背地里是同意,甚至是欢迎跟潘长河的接触的。如果是这样,那梁健此刻上去,除了自取其辱外,还有什么意义? 梁健虽然不喜欢潘长河,但要是安吉拉集团想要跟潘长河合作,那么梁健也没办法去强迫人家。只不过……梁健想到之前会议室中,戴维借着潘长河买地的事情跟梁健提条件,那一副理直气壮,笃定梁健会答应的模样,顿时又气从中来。还有于姐……梁健更加的生气,看来这两人跟那潘长河,不好,还真就是一丘之貉!梁健也是气极了,这个词就一下子从脑袋里冒出来了。完,又觉得这个词或许有些过分了。生意人嘛,总是要把握住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梁健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了一层,电梯又回到了一层。 梁健在大厅坐了下来,让服务员给泡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慢慢地等潘长河下来。 本来自≈ap;ap;#:///( ) 397 三人对峙 97三人对峙 服务员给梁健的杯子里添了两次水,潘长河终于从电梯里缓缓地走了出来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一边走一边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不过看他即使是打电话,依然点头哈腰的模样,应该是徐京华了。请大家(%¥¥) 梁健没动,直到潘长河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张嘴喊了他一声:“潘老板!” 梁健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都激起了回声。潘长河迷茫地回过头,目光在大厅中扫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梁健,脸上顿时掠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当他步子迈动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潘长河慢慢地走到了梁健面前,没等梁健开口,他就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懒懒地问:“梁记还在这呢,不会是在等我?” 梁健看着他,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在等你,那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我等你是为了什么事?” 潘长河呵地一声笑,道:“梁记,不是我你,你这个人啊,就是少那么点意思!” 梁健同样一声轻笑,顺着他的话就答:“要我啊,是你这个人的意思太多了!” 两人对视着,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都听到了火花四溅的声音。片刻后,潘长河先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问梁健:“梁记,托您的福,两千万我都已经掏出去了,您差不多得了,别再揪着不放,否则大家都难堪!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梁健笑着回答:“我没想怎么样啊,潘老板不要紧张嘛。”完,他伸手朝总台那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跑过来,梁健道:“给潘老板也上杯茶。” 潘老板立即就道:“茶就算了,我还有事,如果梁记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坐会。”梁健转头看向服务员:“去泡茶。” 服务员立马转身去泡茶了,潘长河坐在那边,脸色却开始难看起来。梁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拿出手机,给于姐去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梁健就问:“有空吗?” 于姐在电话那头娇笑一声,道:“你要是想约我的话……” 梁健不等她话完就道:“我在楼下大厅等你。”完,他就挂了电话。 潘长河看着他,眉头皱了皱。想必,他应该能猜到,梁健这电话是打给谁的。 于姐很快就下来了。在大厅看到梁健和潘长河面对面坐着,脸色变了变。不过,等她走到梁健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潘老板也在啊!”于姐笑着跟潘长河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靠近梁健这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健看向她,笑着问:“喝点什么?” “不喝了,你这么着急找我下来什么事?”于姐笑着问。 梁健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温热的茶水在舌尖晃悠了几下后,淡淡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梁健抬眼,一边放下茶杯,一边慢慢道:“于姐好手段啊!” 于姐脸色一沉,旋即又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梁健看了潘长河一眼,转头对于姐笑道:“于姐一边对我示好,一边却又挖坑给我跳,你这样的爱人,我还真不敢沾手!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你给卖了,还得给你数钱呢!” 于姐再也撑不住脸上的笑容,寒下脸来,喝道:“梁健,你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以及那双总是透着精明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道:“意思就是,之前你们提的那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能服省里,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不能,那么抱歉,我这里你就别想了!” 于姐再次变色,冷声叱问:“梁健,你现在这样的话,你难道不想合作了吗?” “你可以选择不合作,不过你们跟唐家之间的交易,你也别想了!”梁健道。 于姐盯着他,目光诧异,像是在看一个不曾认识的陌生人,问:“你知道我们跟唐家之间的交易?” 梁健没话。 于姐皱了皱眉,又道:“梁健,你太自信了!就算我这里不跟你合作了,我们跟唐家之间的交易,也是会进行下去的!” “是吗?”梁健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你可以试试看!” 于姐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她对梁健是否可以左右唐家决定这一点并不是十分肯定。尤其是此刻梁健展现出来的自信,更加让她没有把握。 梁健转头看向潘长河,潘长河脸上有明显的疑惑,显然唐家这个存在对于他来,比较陌生。 “潘老板,希望你跟安吉拉集团合作愉快,不过,你到底能笑多久,那就不好了。”梁健完,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扔下脸色阴沉的两人径直走了。 走出酒店的大门,梁健心中一阵畅快。 在于姐和潘长河这两人身上,梁健也受了不少的闷气,刚才终于爽快了一回。回到大门口,那位保安还被五押在门亭里。 看到车过来,五走出来,问梁健:“这个人怎么处理?” 梁健道:“上车!” 他只不过是一个卒,梁健何必跟他身上找存在感。不过,这样的人在看大门,确实不安全。今还好,如果是签约仪式那,他也什么人都往里面放,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了。所以,从安全角度考虑,梁健临时改变了计划,当晚上,原本负责安保的其中一半区公安局的人全部都撤换掉了,换成了明德手下的人。梁健对于明德还是相信的。 正如梁健所想,于姐他们是不会中断这次的合作的。就算没有唐家这个筹码,他们也不太可能会中断这次的合作。这次的合作,不仅是梁健这边投入了很多,安吉拉集团同样也有投入,商人的准则是从来不做没有收获的付出,既然他们都付出了,又怎么可能中途放弃。 签约仪式前一晚上八点,刁一民从省里赶到了酒店下榻。九点,梁健被叫到刁一民的房间。 进门,覃安也在。看到梁健进来,覃安似笑非笑地打了一声招呼。梁健跟他一直都不太对付,打招呼也就态度懒了许多。 刁一民看到他进来后,就对覃安道:“你先出去。” 覃安点点头,退了出去。梁健站在沙发旁边,刁一民看了他一眼,道:“不坐干嘛?” 梁健坐了下来,刚要开口,刁一民先到:“听你,给了安吉拉的那位于姐一个下马威?”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刁一民:“她是这么的?” 刁一民回答:“我听的,怎么,你想破坏这一次的合作?” 梁健惊诧地看向刁一民,道:“这次合作,对太和市的重要性,想必您也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去破坏!” 刁一民道:“人心最是难测,不是吗?” 梁健不话了。如果刁一民不信,那么他再多也是没用的。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往另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安吉拉方面的戴维副总裁跟我聊过了,他的两个条件,我都同意了。” 梁健再次诧异。 刁一民接着:“我不同意,总是会有人同意的。你,是不是?” 梁健心里明白刁一民的有人是指谁,心里不由一暗,确实昨他是过了嘴瘾,可是对于于姐他们,他们所代表的安吉拉集团和这次的项目对于很多人来,都是一个香饽饽,谁不想跟他们搞好关系,一条路和一个省人大的位置,这又算得了什么。 梁健苦笑了一下,回答:“是的。” “所以呀,别意气用事,你是爽快了,不过你今后的路可就窄了。”刁一民慢慢道。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难得刁一民也能这样苦头婆心地跟他话,这种和善的态度,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梁健想了想,将这变化归功于这一次和安吉拉的合作。梁健让刁一民代表西陵省和安吉拉签约,那就是相当于将这个功劳拱手让给刁一民,看来刁一民还是念他这份情的。 既然如此,那么潘长河的事情,应该也是有希望的。 梁健想到此处,就想先试探试探,看看刁一民的打算是怎么样的。可还没开口,刁一民就下了逐客令。梁健只好将话吞了回去。 从刁一民的房间出来,看到覃安在对面秘的房间正在跟刁一民的秘话。梁健打了个招呼就往电梯那边走。刚进电梯,覃安也进来了。 梁健跟他打了个招呼,笑了笑。覃安看了他一眼,道:“听,你昨跟安吉拉的那位于姐吵起来了?” 梁健眉头一皱,这事情怎么好像众人皆知了?他脑子里略微一转,忽然就明白了。于姐肯定自己不会去传播,这事情对于她来,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那么就只剩下潘长河了。知道是潘长河,那么他的用心也就很明显了。只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所以注定他的用心不会成功。 梁健目光直视着前方,口中回答:“覃秘长怎么也关心这种八卦了?” 覃安转头打量了他一眼,道:“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先还是有优势的。你要是不做官,去当个白脸,应该也行!” 梁健忍住怒火,道:“听覃秘长口气好像挺羡慕,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富婆,虽然秘长脸蛋差了点,不过秘长的身份也能加个分,人家未必会嫌弃!” “你……”覃安气得瞪圆了眼珠子,盯着梁健不出话。正好,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梁健朝他笑了笑,然后擦着他的身子,走出了电梯。 本来自≈ap;ap;#:///( ) 398 签约仪式 98签约仪式 梁健当晚上也是歇在酒店的。请大家(@¥) 第二早上九点,签约仪式开始。先是省委记刁一民讲话,然后是安吉拉集团的副总裁戴维讲话,由于戴维对中文不是很精通,所以讲话由于姐代劳。最后是梁健。 讲话结束,就是签约仪式。刁一民和戴维在合同上签字结束,然后握手,这个签约仪式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仪式结束后,是午餐。午餐自然隆重,除了刁一民之外,同时还有相国平也参加了。市里这边,娄江源和宣传部长朱琪也来了。 午餐快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落座。梁健坐在了刁一民的旁边,反而是相国平坐到了梁健的下首,这位置还是刁一民特地如此安排的,按照刁一民当时的话,梁健在此次合作中居功至伟,所以坐这个位置是理所应当。在场的人都清楚梁健在这次合作中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所以到时没人反对。只不过,于姐在梁健对面,一直没正面看过梁健,想必还在记恨那下午的事情。 服务员开始上菜,酒还没上桌,忽然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梁健心中一惊,抬头看去,门外站着的,是潘长河。 梁健心中一怒,这家伙之前闹闹也就算了,今怎么还要来凑这个热闹,怎么就这么不识相。刚要站起来训斥,忽然余光瞄到了刁一民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忽然一动。已经开始蓄力的腿又松了下来。 原本还担心刁一民不会对潘长河下手,但现在看来,潘长河是嫌自己潇洒时间长了,故意来给自己往刁一民眼里上眼药来了。 梁健按耐住心底的冲动,坐在位子上没动,没话,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般。果然,很快刁一民就发话了:“你来干什么?” 很明显,刁一民认识潘长河。他面无表情,眼神犀利。 潘长河目光在梁健脸上扫过,然后朝着刁一民微微一笑,道:“刁记啊,是于姐请我来的。不信,您可以问于姐。” 于姐?梁健和刁一民同时望向了于姐,这是让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刁一民替梁健问道:“是你邀请他过来的?” 于姐余光掠过梁健没来得及收起惊讶神色的脸,微笑着回答:“是的。刚才一直在忙就忘了跟您汇报了,您不会介意?” “来都来了,那就坐。于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是吗?”刁一民着,看向了戴维。戴维顺势就笑着道:“于姐做事没规矩,刁记多多包涵。” 刁一民笑了笑,道:“戴维先生客气了。”完,才看向潘长河,一指于姐旁边的位置,道:“既然是于姐请来的人,那就坐于姐边上。” 潘长河在于姐身边坐了下来,坐稳后,还不忘用目光挑衅一下梁健。 梁健心底哼了一声,没回应。 很快,服务员就上酒了。梁健本不想喝酒,刁一民却:“今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你应该喝一杯。” 梁健只好把杯子给满上了。 按照规矩,该的话了,该喝的酒喝了,该敬的人敬了,接下去就是自由发挥了。这时,潘长河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了梁健旁边,笑着道:“梁记,这次跟安吉拉集团的合作,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有这个机会能和安吉拉集团合作,所以,我得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完,拿起酒杯朝梁健一拱:“我先干,你随意。”完,他就一仰头把酒给喝了。 他这是在故意恶心梁健呢。梁健寒着脸,朝着潘长河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了一句:“潘老板这酒我可是不敢喝。潘老板这机会,哪是我给的,那是于姐给的。你该敬于姐,敬我,那可就敬错人了!” 潘长河笑容不变,道:“于姐,那自然是会敬的。不过,梁记也要敬。不论梁记你承认不承认,我都得谢谢!” 这两轮话,得潘长河简直就是知恩图报的典范。潘长河这给脸上的金贴得太顺溜了。不过,谁让他就有这本事呢,对着梁健这张臭脸,还能拿自己的笑脸贴上来,那也是要本事的。 梁健只能佩服。他头也没回,懒懒地答了一句:“谢谢!” 于姐目光看过来,问梁健:“梁记,你就一点也不喝?” 梁健迎上她的目光,眉头一挑,道:“他不是我随意吗?既然如此,我喝还是不喝,都可以,不是吗?” 于姐笑了一声,可目光里却透出了鄙夷的神色。梁健没理会,刁一民看了他一眼,没话。 又过了一会,此时,酒也差不多了。梁健看着对面潘长河时不时地跟于姐些悄悄话,有有笑的,看着实在闹心,就站起来,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他出来没多久,于姐也出来了。 梁健扫了她一眼,她今穿着一袭红色的礼服,曳地的长裙勾勒着她完美的身材,前凸后翘,勾人心弦。尤其是,胸前那浅v的领口被那一对饱满撑开的风景,让人移不开目光。之前没仔细打量,这一打量,还真有些让人收不回目光。 不过,即使再漂亮,也改变不了梁健内心对她的看法。 她站到了梁健身边,目光轻轻在梁健身上一扫,然后微微露齿一笑,轻声道:“还在生我气?” 梁健冷冷回应:“我比不上于姐,没那么大的胸襟!”这原本只是简单地一句话,可梁健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就将目光在于姐那勾人犯罪的胸口流连了一下。 这一流连,于姐的脸顿时就红了。 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不会一声讨厌或者骂一句流氓,然后要么掉头走了,要么甩上一巴掌。她是红着脸,娇俏地一笑,道:“梁记要是喜欢,你知道的,我随时欢迎!” 这就是**裸的勾引。梁健一边被弄得有些脸红耳赤,一边也很震惊:明明前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当时于姐的脸色是很难看的,可今,她却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女人太危险。梁健的心底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你有话就直!”梁健板起了脸,免得她带回再出更夸张的话来。 于姐看到他板起的脸色,道:“梁记还真是无趣,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用对我板着脸!再怎么,我也是帮着你促成了这一次的合作!” 梁健心知这一次的合作,即使没有于姐,最后应该也是能成的。这一点,从当初汤姆他们跟着相国平在省城逛遍了各大娱乐场所就可以看出了。不过这话梁健倒是没出口,倒不是他想留情,只不过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便有些不耐烦地再次问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于姐见梁健丝毫不给她面子,便也收起了笑容,道:“就是一件事,对于梁记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梁健立即警惕了起来,他冷笑了一声,道:“于姐这是又准备给我挖什么坑!” 于姐看了他一眼,没接他这话茬,接着她自己的话往下:“戴维先生希望,能再和唐先生有一次会面,想麻烦你安排一下。” 梁健本以为是项目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唐家的事情。他看着于姐,道:“既然你知道是麻烦,那就不应该出口。你们和唐家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再帮你们牵线。” 梁健完,就准备走开。 于姐却道:“只要你这次答应帮忙安排,我可以放弃追你。” “没事,你可以继续追,有个美女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梁健朝她笑了笑,然后扭头走了。 于姐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里,掠过明亮的光芒。 回到房间,刁一民看到他回来,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去安排一下,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梁健立即就:“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楼上。” 一群人往楼上走,刁一民和戴维单独一个房间,其余几人一个房间。梁健安排好后,让翟峰在这边上点心,自己想去房间休息一下。不料,于姐却像是阴魂不散,又到了身边。 “梁记还没安排我呢!”她凑近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微微的气息喷在耳蜗里,让人的心头泛起一阵痒。 可这痒,是痒不得的。梁健慌忙收心,同时心里涌起些火气。回过头,目光无可避免地在她胸口掠过,顿时这火就更旺了一些。 梁健的心思借着这火就大胆了几分。他看着于姐,就:“怎么会没安排呢,我正想邀请于姐去我房间坐坐呢!” 于姐一听,眼中目光一变,脸上立即娇笑道:“梁记是终于想通了吗?” “叫梁记多生分,应该叫梁健。”梁健笑着道,目光大喇喇地放肆地往她胸脯上看去,停留了好一会,才移开。 于姐笑得更加娇俏,可眼底,却清明得很。 梁健带着她径直去了房间,进了房间,梁健就把门一锁,于姐眉头微微一皱就松开了,笑着问:“你锁门干什么?” “你呢?”梁健笑着反问,顺手手一勾就把她勾到了怀里,手往下移,就到了她的臀上,用力一捏,在于姐的惊呼声中,感受到的弹性却让梁健忍不住心猿意马了一把。这手感还真是不错呢! 本来自≈ap;ap;#:///( ) 399 告与被告 99告与被告 “你……”于姐脸上染上些薄怒,正要发作。梁健略略低头看着怀中的她,反问:“怎么了?你不喜欢我碰你?你不是喜欢我吗?” 于姐愣了一下后,脸上的薄怒散开,低下微红的脸颊,道:“我是喜欢你,可是这……太快了一点!” “快吗?”梁健看着她,一边,一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有诱惑力,要不是梁健已经不是当初的梁健,恐怕此刻还真的会忍不住。他暗自给自己提了个醒,继续道:“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既然你你喜欢我,而且准备跟我结婚,那么你首先就得证明自己,难不成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想让我靠这几句话来相信你?” 梁健明显感觉到于姐的身体僵硬了。梁健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侵!梁健正想着,再吓吓他就收手的时候,于姐忽然回答:“好!不过,我得先洗个澡!” 这下,轮到梁健懵了! 看着于姐转身就进了洗手间,梁健是真懵了。很快,洗手间里就响起了放水的声音。梁健站不住了,心里的烦躁烧着刚刚窜起来的邪火,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梁健来回踱了几圈,正好这时翟峰给梁健打电话了。这电话倒是来得及时,手机铃声一响,梁健一个激灵,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不少。 他一边接起电话:“什么?那我现在就过来。”一边就大步往门口走。伸手将门锁打开,一步垮了出去,反手就将门给碰上了。听到那砰地一声,梁健不由自主地就舒了口气。 电话那头翟峰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胡乱多问,只得静静等着。梁健走远了几步,理了理心情,问翟峰:“怎么了?” “刁记找你呢。”翟峰回答。 梁健立即就:“我现在过来。”完,收起电话就往电梯走去。 房间里,于姐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她衣衫完整,发丝不乱,手上拿着两张面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还未甩干的水珠,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打了个电话,也从房间里出去了。 梁健从电梯里出来,翟峰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了。一见他出来,立即迎上前,低声道:“刁记的脸色似乎不是很不好。” 梁健不由一震,看了他一眼,翟峰立即低下了头,声音更低地道:“你走后不久,潘长河就非要进去……”翟峰到这里,就不敢再往下了。 梁健停下脚步,怒视着他,质问:“他要进去,你就让他进去?让你看着点,你就是这么看着的?” 翟峰不敢驳斥。梁健哼了一声,继续往刁一民的那间茶室走。走了没几步,梁健又问翟峰:“那潘长河现在还在里面?” “没。他在里面待了五分钟就出来了!”翟峰回答。 “那他现在人呢?” “好像已经走了。”翟峰回答。梁健看了他一眼,又想训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起来这事也是他不好。刁一民的房间,他应该是自己盯着的。潘长河过来,翟峰哪里是拦得住的。想到这里,梁健心底对翟峰的那股怒气倒也散了。看着他不敢抬头的愧疚模样,梁健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台阶:“行了,别低着头了,没人掉钱!” 翟峰忙抬起了头。心翼翼地看看梁健,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了,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到了刁一民和戴维的那间茶室门口,梁健抬手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慢慢推开门,推开一半的时候,梁健身子先脚进去,低声道:“刁记,您找我?”完,他目光一扫,屋子里竟然只有刁一民一人,戴维也不在。 刁一民看都看没看他,道:“你过来,有话问你。” 梁健这才整个人跨步进去,反手将门给轻轻带上,然后走过去,站在了日式风格的榻榻米旁边,静静候着刁一民的话。 刁一民将手中的杯子一放,也没叫他坐,脸上神色确实不那么和气。梁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心里暗自骂道:那个混账胖子到底又干了什么! 梁健正在心底骂呢,忽然刁一民出声道:“我问你,之前洪村的人闹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 梁健心中猛地一惊,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那么寥寥几个,除了洪宝之外,其余人都是梁健能信任的人。而洪宝,梁健也基本能肯定他不会出去。梁健一边揣测着刁一民这话是在试探,还是已经有了真凭实据,一边在心里推测着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刁一民刚刚的话,虽然听着平静,但平静的表面下,却随时可能翻起巨浪。 这件事大不大,但在这件事中,刁一民明显是被梁健利用的。刁一民作为省委记,却被一个市委记利用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刁一民的脸往哪里搁! 梁健想到这一点,便知,在这个问题面前,不能犹豫,一犹豫,那就是在刁一民心里埋下了钉子,就算你后面打死也不承认,就算刁一民没证据,那他心里始终还是有那颗钉子在的。于是,梁健立即就答:“我指使?记,这事情是那个潘长河的?” 刁一民盯着他看了两秒,才到:“你别管谁的,你就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梁健眼睛都没眨,脱口就否认道。这么多年,现在睁眼瞎话的本领,梁健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 刁一民显然并不会一下子就信他了。梁健顿了顿就继续道:“潘长河因为这一次土地的事情,他对我一直怀恨在心。洪村的人能闹到省里,确实让人意外。我虽然做事情有时候喜欢不按规则来,但这种事我还是不敢拿来冒险的。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也承担不起。” 完,他看到刁一民身前的被子里已经没茶了,便上前一步,在榻榻米上屈膝跪了下来,然后拿过茶具,一通摆弄后,又给刁一民倒上了新茶。 “动作很熟练啊!”刁一民看着他将茶海放回去,淡淡道。梁健微微一笑,道:“我喜欢喝茶,您是知道的。” “怎么不给自己倒上?”刁一民又道。 梁健心中一喜,看来刚才的话刁一民应该是信了。这样的话,那潘长河的告状应该是没拿出什么实质的证据来。梁健心中顿时一松,便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 刁一民伸手拿过杯子,抿了一口,了一下后,道:“倒是泡得比这里专门泡茶的茶师还好。” 梁健谦虚地笑了一下,道:“熟能生巧。”完,自己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普洱,还没入口,便有香醇的味道散开,让人陶醉。入唇茶味不似一般普洱,这款味道略淡,但奇怪的是仔细,有一丝甜,隐隐约约的,倒是比其他的茶入口的感觉要好。梁健了一口后,放下茶杯,心思又回到了潘长河身上。 潘长河敢到刁一民面前来给他上眼药,虽他运气好将这事情给糊弄过去了,但这事,想想就生气。这口气堵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好像也没地方好吐。难受极了。 对于梁健来,潘长河的存在,始终是心里的一块心病,一日不除,这心里就一日不安。而且他已经打算要走了,他走后,这市委记的位置一空,必然会成为有些人的真目标。娄江源算是刁一民的人,那么市委记的位置很可能就会是徐京华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娄江源升任市委记,市长重新选派一位过来。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无论如何,新来的,八成是不大可能会是和刁一民娄江源站一边的,和徐京华站一边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如果不趁着现在将潘长河给摁死在这里的话,那么今后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气候,官商联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这么一想,梁健心里更加确定,一定要把潘长河这颗老鼠屎给从太和市的这刚刚下了米的锅里给捞出来。 不过,梁健手里没什么潘长河的把柄,要想弄倒他,还真不是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正挖空心思想着,没想到刁一民倒是先提起了潘长河这个人。 “潘长河这个人野心不!”刁一民慢悠悠地道。梁健心中一跳,立即就跟上,道:“不仅野心不,手段也不少。这次买地的事情也可见一斑。而且这个人渗透政府班子有一套,泾县县长已经被我撤掉,杀鸡儆猴了,依然有人靠向他,愿意给他做事。” 梁健可能太急于求成,一下子用力过头了,这话出口,刁一民看了他一眼,就道:“下面的人愿意靠向他一个商人,却不靠向你这个上级领导,你自己也要找找自身的原因。” 梁健背上一凉,立即点头:“是的,我也要自我检讨。”话到这里,梁健还在埋怨自己不心将好不容易有的机会给弄丢了的时候,刁一民又道:“不过,潘长河这个人确实手段厉害!安吉拉的那位于姐似乎就对他很维护。” 梁健心中一喜,看来刁一民虽然表面上没想对潘长河怎么样,心里还是警惕起来。潘长河作为徐京华的人,如今又和安吉拉拉上了关系。刁一民不得不警惕的。 看清了这一点后,梁健心里的迫切感和紧张感顿时少了不少。他想了想,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今吃饭的时候,我看相副记的脸上好像不是很好。” 本来自≈ap;ap;#:///( ) 400 重审旧案 刁一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掠过些不悦,显然是不太满意梁健忽然把话题扯开了,不过还是回答了梁健,道:“上次中毒的事情对他的身体损伤比较大。”顿了顿,他又道:“他可能会考虑提前退休。” 梁健心中惊了一下,相国平要是走了,那么对于刁一民来,在省里,就少了个帮手。新来的人,未必会站在刁一民这边。一个不确定的新成员自然没有老成员要好。不过,惊归惊,这事情到底也跟梁健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还是眼前的事情。于是,梁健又道:“起上次的事情,我最近听到一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 刁一民眼睛一眯,看着他,道:“。” 梁健故作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世隐山庄背后的老板据和潘长河的关系很密切。” 刁一民眉毛一挑。梁健知道,这消息已经住进刁一民的心里了。 梁健又道:“还有件事,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奇怪的。世隐山庄在那件事情之前一直没名气的,恰恰就那么凑巧,在那个时候,就打了很多广告,然后还有人推荐给了江源同志的秘,秘又推荐给了江源同志。” 刁一民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梁健知道,这两件事,都已经扎进刁一民的心里,只要再来一下,这个疑虑就会变成一个导火索,引着刁一民去查当初那件事,事实怎么样不重要,因为梁健知道,一旦刁一民动手,那么事情的结果肯定会往徐京华,潘长河那边靠的。 梁健想了下,又道:“当初出事后,整个酒店都戒严了,不准任何人出入,为了这事,省里一位主任还跟我生了气。但没想到的事,当时那几个姐就这么逃出去了。当时我怀疑,是当时那位山口区区长吴波同志担心承担责任所以把人弄出去了,现在看来,未必是吴波,很可能是酒店的人,毕竟对这酒店最熟的,还是他们自己人。” “这事情,你查过吗?”刁一民忽然问。 梁健低头歉疚地回答:“查是查过,每个人都问过。因为山庄太大,大部分地方都没有摄像头,没办法证实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又是假的。所以只能就这么算了。到底,还是我工作没做好,安保上没到位,竟然让吴波把那几个姐给弄进来了。” 刁一民看着身前的空气,寒着脸沉默了几秒钟后,才接上话:“既然该判的都已经判了,这事情就这样了。” “我就是替相副记觉得有些可惜。”梁健道:“不过您得对,吴波都判了,再这个也没意思了。” “行了,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刁一民着就站了起来,梁健忙跟着也站了起来。 “下午的安排是什么?”刁一民问。 梁健道:“去泾县洪村。” “这样,相副记身体不适,他就不去了。另外你也别去了,让江源陪着我们去一趟就行了。”刁一民道。 梁健心里一震,难道刚才的那些话让刁一民对他不满意了,正疑惑,刁一民又道:“有件事,你去跑一趟。” 梁健心中又一喜,立即就:“您。” “把吴波送到省里,让纪委的常副记接管。”刁一民道。 梁健心中一惊,同时巨大的喜悦在心底荡漾开来,看来刁一民是打算出手了。梁健立即就答应下来了。 上次的事情过后,吴波原本是要送去劳改的,但是因为他当时突发身体不适,现在被看押在太和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分部。那里关得不是精神病,就是一些突发疾病的犯罪分子。 下午送走刁一民他们后,梁健就立即和五两人赶往了第三人民医院的分部。梁健到医院一看,吴波正一个人坐在那间和牢房差不多的病房里,面朝着窗户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护士对梁健道:“他进来就一直这样,从来不话。吃药吃饭倒是挺听话的。” 梁健看着吴波那个瘦了许多的背影,不由心里涌起一股哀凉的感觉。这吴波也算是瘦了池鱼之殃,不过他自身也有原因,好端端地非要去秀这个聪明干什么,弄什么姐进来。这么重要的场合,能胡乱来吗! 梁健在心底叹了一声,道:“把门打开,我要带他走!” 护士惊讶地看向他:“带他去哪?”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把门打开就行了。”梁健道。 护士却执拗起来,看着梁健,道:“那你们的文件呢?他是政治犯,要带走,你得拿文件来!”完,朝着梁健伸出手。 梁健过来的时候,跟院里打过电话,不过他没,他亲自过来接人。本以为他们肯定已经通知下来了,但没想到,此刻这个护士竟然跟他要文件,他哪里有这东西。 而且,这个时候给院里打电话,人家过来一看,梁健亲自过来接人,免不了让人多想。一时间,梁健也囧住了。 护士是个年轻轻的女孩子,梁健也不好意思跟人家翻脸,何况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按照章程来。 正愁眉不展,五忽然掏出了一张绿色的证,递到了护士面前,道:“我们有任务在身,需要这个人配合我们调查。任务缘故,不能跟你细,也来不及弄文件了,你把门打开,你们领导要是问起来,让他打电话到市委办公室,会有人跟他的。” 护士拿过那本证件,狐疑地打量了梁健和五,将信将疑地问:“你们都是当兵的?” “我是他不是。”五回答。 护士再次打量了梁健和五,犹豫了一会,终于松了口。进了屋子,五就拿出了之前跟明德要来的手铐给吴波铐上了。吴波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木呆呆的。梁健皱了皱眉头,送进来之前,可没是这样的。于是,便问护士:“他什么情况?” 护士看了他一眼,道:“还能什么情况,痴呆了!” 梁健顿时一愣,他伸手在吴波眼前晃了晃,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真的痴呆了,不由心里又是一震。之前在门外看他一动不动坐着发呆看窗外,虽然也想到可能是有了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可还是没往痴呆上想,看来那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接到吴波后,梁健和五直接带着他就往省里去。在半路,纪委的常副记就给梁健打电话了。 问了梁健现在的位置后,跟梁健约定了地点汇合。到了地方后,常副记看到这个样子的吴波也是皱了下眉头,问:“他怎么这样了?” 梁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常副记皱着眉头,对着吴波做了几个动作,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难看起来,不过他什么都没,把人送上车后,跟梁健客套了两句后,就立即走了。 梁健在车旁站了会,上了车,往回赶。 刁一民和戴维他们的洪村行,还算顺利。他们晚上又折回了酒店,睡一晚后,第二戴维他们会跟着刁一民他们回省里。等他们一走,这一次的签约仪式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梁健不放心潘长河这家伙,最后一晚,还是从晋州赶到了酒店。到酒店,已是凌晨了,领导们都已经休息,梁健只好也先回房休息。第二一早,很早就起来,趁着刁一民还没出房门,就过去跟他把事情给汇报了。吴波变成了傻子的事情,梁健也了。 这事,梁健倒是没往其他方面想,不过刁一民想了。 他仔细问了问吴波送进去之前的精神状况,梁健一一答了。答完,才后知后觉地觉出了刁一民的想法。 他本不想再什么,毕竟吴波已经这样,再利用未免有些不忍。可一想潘长河,梁健又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优柔寡断,妇人之仁,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况,吴波已经这样了,最差还能怎么样? 于是,便也顺着刁一民的想法了几句。刁一民虽然没什么,但看他的神色,梁健知道自己的话到了刁一民的心里去了。 从刁一民的房间出来,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了于姐。她一看到梁健,就道:“梁健,我昨可是在房间里等了你好几个时。” 梁健心里装着吴波的事情,就没心思跟她打嘴仗,就道:“不好意思,昨有事,没办法。” 于姐听完,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尔后忽然微微一笑,道:“要不这样,今补上?” 梁健一听,顿时一惊,忙道:“你不是要去省里吗?” “省里,戴维去就可以了,我只是作陪的,去不去没关系。”于姐笑着道。梁健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回复她比较好,忽然他看到了她眼底掠过的那一丝促狭的笑意,顿时心中一凛,一下就明白了,敢情她故意在耍他呢。 梁健又想到昨的事,不定,昨他以为他摆了她一道其实是被她耍了呢。想到此处,梁健便寒下了脸,道:“我今没空。于姐请自便。” 完,他不再跟她多话,径直就朝着她走过去,然后擦着她身旁就走了。 本来自≈ap;ap;#:///( ) 401 再赴北京 刁一民的动作果然是快的。请大家(@¥) 他从山口区回去后,一个星期的时间没到,就有动作了。先是娄江源手下的一个办公室主任被带走了。 事情到此,除了梁健心中有数之外,其他人一点察觉都没有。省纪委的人来的时候,将政府里的人惊得不轻,人带走后,过了三大家还都在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位主任到底做了什么。 这人被带走后两,荆州那边收到消息,潘长河的电池厂被勒令停工。要求电池厂停工的消息出来没多久,就有人来找梁健,替潘长河求情了。 梁健也是没想到,他会来替潘长河求情。求情的是广豫元。梁健看着他低头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叹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广豫元低声回答:“大概下个星期。” 梁健笑了笑,道:“过去了就好好干,拿出精神来。不为别人也为自己。”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该做的事做,不该做的事,少做。” 广豫元目光异样地看了他一眼,答:“我有数的。” “有数就好,路嘛,慢慢走没事,挺多就是晚到一会,但是走得快了,就容易扯着档。”梁健笑道。 广豫元点点头,没接话。 梁健不话了,广豫元也识趣地没再提潘长河的事情。其实他也明白,买地的事情之后,梁健又怎么可能会再帮潘长河。就连徐京华,那也是对手了。 他站了会就出去了。他一走,梁健叹了口气。广豫元当初来,是被徐京华安排来的,也是来得不情不愿的,现在走,也是徐京华安排的,也是走得不情不愿。这么一想,他也是可怜,来来去去都得听人指挥,自己都没能有个自主的时候。想到当时广豫元的妻子和丈母娘来闹,梁健就摇摇了头,徐京华啊,手段是厉害。可就是手段太厉害,缺少点人情味。 反倒是刁一民,现在看,虽然同样也有厉害的手段,可人家起码还算磊落。如此一比较,梁健反倒对刁一民多了几分喜欢。刁一民身上有些痞气,这一点倒是和梁健有些像。越是在这个体制混得久了,梁健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痞气就越来越多了。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改变’,因为在这个体制里,讲正经,一个比一个正经,你能正经得过谁,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不是的,是真实存在的。要想有点自主权利,要想有点自由思想,有时候痞一痞还是要的。 两后,潘长河被调查。梁健收到消息,心中开心不已,那一的心情都是阳光明媚的,尽管窗外还是雾霾重重。这两气干燥,这雾霾是越来越严重了。梁健忽然想到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是誓要将这里的环境给治理好,于是煤矿行业就成了首要目标。为了这个,那时候折腾了大半年,罗贯中就因为这事,被他给拉下了马。现在想来,那时也就是运气好。罗贯中也是气运到头,他如此嚣张跋扈,应该早就有人看不下去,而梁健正好是撞到了那个点上,所以一个不巧就做了这个执刀人。也不知道罗贯中现在在狱中怎么样,梁健倒是想去看看他。不过,这也就是随意一想,想想也就罢了。 这一次,潘长河被调查,按照刁一民的性格,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雷霆之击。除非徐京华这边付出极大的代价,能让刁一民心动,否则潘长河基本上没可能再翻身了。 梁健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回北京的事情,就开始提到了眼前。上次庄园里的不愉快之后,老唐那边一直没跟他联系过,而他也抹不开这个面子去主动联系。但到底,他是辈,老唐是亲生父亲,他既然决定要回去,这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这个歉,他得道。 夜里,他在院子里的秋千旁站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给老唐打电话,电话刚按好,没想到北京那边先来电话了。 电话是唐一打来的。梁健接起来,叫了声叔,唐一就道:“后有空吗?” 梁健问:“什么事?” “有个聚会,想让你出席一下。”唐一。后原本是有个会议的,但想到之前他和老唐之间的不愉快,这次电话又是唐一打来的,老唐没有亲自给他打这个电话,想必还是在生他气,梁健犹豫了一下,道:“后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不过,你最好早点到。”唐一。 梁健应了下来。完这个事,梁健想问一问老唐最近的状况,可话还没出口,唐一那边有人找,就匆匆挂了电话。问候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第二一早,梁健将要去北京的事情,跟梁母他们了。霓裳听到了,就也要去。梁健一想,之后就打算回北京,让霓裳过去,先去熟悉一下也好。梁健便让梁母他们也跟着去。去北京的事情,还没跟梁母他们提过,梁健吃过早饭,又将梁父叫到了房,犹豫再三,将这个决定了出来。 原本担心梁父会有意见,没想到梁父笑着道:“这样好。早就该这样了。有些人是想一家团聚没办法,我们既然能一家团聚,那就该一家团聚。”到这里,梁父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没了,他看着梁健,盯了会,蓦地叹了一声。 “爸,你叹什么气?怎么了?”梁健问。 梁父迟疑了一下,道:“你跟项瑾,到底打算怎么样?你们现在这样,哪怕是对霓裳,那也是对不住的呀!” 梁健心中一痛,项瑾那是梁健心里不愿意去触及的一个地方。他沉默了下来,不敢面对梁父质询的目光。 良久,梁父又摇着头叹了一声,道:“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想多嘴。但是你和项瑾都两个孩子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你知道每幼儿园放学的时候霓裳看别人孩子妈妈来接的时候那眼神吗?我都不忍心……”梁父着就红了眼眶,转过头去抹眼泪。梁健心中更痛,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后,闷声道:“爸,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现在也是爸爸了,儿女心,父母心,你自己好好体会!”梁父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梁健一个人在房里呆了很久,想得一直是梁父霓裳看别人孩子妈妈的眼神的那句话,他可以想象,霓裳在看别人的妈妈时那眼神是怎么样的。霓裳懂事,很少在他面前提项瑾,似乎是明白他和项瑾间如今这种难以言诉的关系。而他,这么久,也就真的习惯了霓裳的这种‘照顾’。如此一想,他这个父亲实在是做得太混蛋。 “爸爸。”霓裳在门外探进脑袋来,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梁健,道:“爸爸,再不走我要迟到了。”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梁健回过神,一边答应,一边立即站了起来,走过去,抱起她,往卧室走。 因为梁父他们都跟着去,一辆车有些挤,所以梁健就放弃了自己开车,打算坐高铁过去。没想到,在高铁站下车的时候,梁健看到了徐京华的秘许,他在出口处的洗手间门口,低着头在玩手机,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他没看到梁健,梁健皱了皱眉头,没过去打招呼,在许感觉到之前,就带着梁父他们走开了。 徐京华和许单独来北京,应该不会是为了公务,很可能是为了私人的事情来的。梁健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潘长河的事情。难道徐京华为了潘长河打算来北京跑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潘长河在徐京华的心中,得要有多少分量?亦或者,刁一民动作太大,不仅是将潘长河给拖到了水底,他徐京华的脚也开始沾水了。徐京华慌了…… 当然,这只是梁健的猜测,真相如何,不好。 不过,这件事到这现在这个阶段,跟梁健已经没关系了,既然他们没人将这事扯到他身上来,那他又何必自己搅合进去。 像他们这个阶段的争斗,别看表面风平浪静,也许见面还能欢声笑语,但背地里不定就是狂风暴雨,海啸地震呢。梁健早就学乖了,该躲的时候就得躲,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他就只要看看戏,坐等结果就行了。 来接他们的是唐一和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剃着平头,身体站得笔直。梁健一看,就知道是个军人。五看到他,就上去跟他熊抱了一下,然后就一旁站着讲悄悄话去了。 唐一看到梁父他们,笑着寒暄了一会,又把霓裳抱到了怀里,霓裳嘴也甜,爷爷爷爷叫得唐一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上车前,五跟梁健介绍了那个年轻人,叫聂兵。聂兵弯下腰,伸出手来跟梁健握手,态度恭敬,笑脸和煦,倒是弄得梁健有些不好意思。梁健道:“你不用这么客气,你跟五是朋友,就跟五一样,叫我一声哥好了。” 聂兵慌忙摇手:“这不行的。五是五,我是我,规矩不能破。我还是叫您首长。” 梁健还想再劝一下,首长这称呼听着怪怪的。没等他开口,唐一就插进话来:“行了,我们先上车。你爸他们在等着呢。” 梁健只好将话收了回去,上了车,梁健问唐一:“今聚会的都是什么人?” “主要是家族里的一些人,还有几个你爸的朋友。对了,有几个你可能还见过呢!”唐一笑道。 梁健一愣,随口就问:“我见过?哪几个?”梁健想,他见过的,无非就是老唐的那个兄弟,还有周家那几个人。 唐一笑着:“你去了就知道。” “那霓裳他们,先送他们去郊区那边。”梁健担心聚会场合照顾不上梁父他们,便这么道。唐一回答:“不用,也一起去。今也有些朋友,正好霓裳也可以先跟他们认识一下。还有梁大哥你们也一起去认识认识,今后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 唐一这么了,梁健也就随着他的意思了。霓裳听到有很多朋友,显得有些兴奋,一路都在问唐一一些聚会的事情。唐一也耐烦,梁健都听烦了,他还能一遍一遍地回答霓裳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朋友。 本来自≈ap;ap;#:///( ) 402 突闻变故 聚会安排在梁健第一次去的那个唐家大院,那古色古香的庄园式建筑,在如今这个社会,完全是家底深厚的体现。尤其是在北京这样的地方,能拥有这样一个庄园,这不仅仅是财力的问题。据唐一的介绍,这庄园建成至今已有几百年了,中间修缮过好多次了。这庄园里的每一样东西你可以它是新的,也可以它都是古董,因为每一样东西都是修缮过很多,就连假山上的石头,有一些都换过。 梁健对这庄园,每一次进来,都有一些不一样的感受。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带着一种仇恨复杂的心理来的,第二次的时候,复杂躲过了仇恨,第三次,则已经没了仇恨,只剩下了复杂,而这一次,复杂已经淡了很多,他已经能更为平静地来接受这一切。 聚会是晚上七点开始,他们到的还早,院子里除了忙碌的佣人外,还没有客人来。梁健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婷婷。 许久不见,婷婷有了许多的变化,没了之前的活泼,文静了许多,她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外国年轻伙子,米色的头发,立体的五官,眼睛深邃,是个帅气的伙,身高挺高,站在婷婷边上,比她高了一个脑袋。 婷婷带着羞涩的笑,给梁健介绍了身旁这个伙子,乔尼·约翰逊,美国人,是中外一家合资企业的聘请的技术员,他本身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工业博士。 梁健看着他的脸,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博士,那是才!再看看婷婷脸上那幸福的羞涩笑容,笑道:“男朋友很帅。” 这位乔尼似乎听不懂中文,婷婷转头跟他翻译,他听后,立即谦虚地跟梁健谢谢。梁健虽然以前读时候英文不是很好,但这么多年工作中偶尔也能遇上,简单的还是能几句,两人简单的问候了几句。正好婷婷他们要出门,就没多聊。 到了内院,唐一把他们安排好后,就走了。他还有些关于聚会的事情要安排。霓裳似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是兴奋,嚷着要让梁健陪她到这院子里去逛。梁健自己还没逛完全过,两人在院子逛了没多久,就迷路了,多亏了佣人将他们送回来。 老唐终于出现了。看到梁健,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就将他撇到了一边,梁健准备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又尴尬又难受。 老唐抱着霓裳出去玩,梁父过来问梁健:“你跟老唐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梁健不想让梁父担心,就撒了个谎。梁父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呢,这么好骗。”梁健只好讪讪地朝他笑笑。 梁父瞪了他一眼,又道:“我跟你,老唐当初为了你,吃了不少苦,你不要总动不动就跟他闹脾气。怎么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既然都已经相认了,还有什么好闹的,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梁健只好连连点头。梁父又叮嘱了好一些话,才放过了他。不过,梁健倒是有些奇怪了,梁父以前是很少他的,一切都习惯让他自己处理,自己决定。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倒是喜欢了。 不过,这倒也不是梁健嫌烦,就是有些不习惯。 很快,就到了聚会开始的时间。梁健一直没能和老唐单独上话,只好将准备的话先藏了起来,等聚会结束再找时间了。 时间一到,五就带他们去前厅那边。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梁健看到了好几个脸熟的人,但叫不上名,之前老爷子过世的时候,有些人见过一面。 五带着梁健往里面走,路过甜台的时候,梁健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一看,张强端着一杯酒,就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笑。 梁健惊喜不,他跟张强自从宁州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梁健迎过去,两人握住手,梁健喊他:“首长,他们没跟我今您也会来!” “叫什么首长,不嫌弃就叫一声张大哥,以后我还得靠着你多帮忙了!”张强笑道。他对梁健的态度,完全没了以往领导对下属的风格,变成了朋友对朋友的相处方式,甚至隐隐的透着一丝恭敬。 梁健不习惯这种态度的变化,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于是,便顺着张强的话道:“那我就厚着脸皮叫您一声张大哥了。嫂子今没一起来吗?” “她去国外了。”张强回答。 两人寒暄了几句,梁健将霓裳和梁父他们都跟张强介绍了一下,而后,张强忽然:“借一步话?” 梁健将霓裳交给梁父和五,就跟张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张强看着梁健,问:“你最近跟胡英有联系过吗?” 胡英……这也是梁健心中一个不可触碰的名字。他尽量保持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回答:“没有。怎么了?” “她出事了。”张强沉声道。梁健心中猛地一震,也顾不得要在张强面前伪装了一下,立即就追问道:“胡姐她怎么了?” 张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挺严重的,弄得不好,可能要坐牢!” 梁健一下就震住了。这么严重?他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问张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最近。”张强回答:“我以为你知道这事呢!” “没人跟我过。”梁健低低地喃喃了一声。张强神色复杂地看了有些失神的梁健一眼,犹豫了一下,又道:“她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也是正好有人过来看我,我才知道的。” 梁健没接话。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刚要话,他的电话响了。张强走到一旁去接电话,给了梁健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他呆愣愣地站了有五六分钟,才回过神来,立即掏出手机,找出姚勇的电话打了过去。虽然有段时间没和姚勇联系,但他应该还在宁州。 “哥。”姚勇接起电话就叫了一声哥。梁健顾不上寒暄,就道:“我问你个事,你如实的回答我。” “放心,哥,只要我知道,肯定知无不言。”姚勇毫不犹豫地回答。梁健舔了下嘴唇,问:“胡英是不是出事了?” 刚才还知无不言的姚勇,忽然就沉默了。梁健急了:“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 姚勇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哥,那我了。” “!”梁健沉声喝道。 “这次胡部长出的问题,挺严重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我所知,主要是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男女关系问题,还有一个是经济问题。其他大大也有一些问题,不过这两个方面是最严重的。”姚勇的声音越越。梁健脑子里却是轰轰地响。虽然他知道,女人在官场,要是想爬得高爬得快,势必总是要有些付出的,她们的路比男人要更加的不容易。但,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胡英跟一般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是不一样的。 男女关系,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梁健很清楚。 梁健愿意相信胡英,可是这四个字却又像是春雷一样,不停地在耳边炸响,一遍又一遍。梁健怔了许久,才总算是勉强冷静下来,他对姚勇道:“你仔细!” 姚勇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地将事情了出来。 胡英的事情,是被人实名举报抖出来的。主要是指控胡英跟多名男人有不纯洁的关系,尤其是一位富商。这位富商在江中省的商界有举足轻重的问题,江中省目前一般的房地产都是他的产业,而且他还是国家人大代表。至于经济问题,也是和这位富商有关系,据这位富商之所以能拿下宁州在这一年内的几块位置极好的地块,都是因为有胡英的关系,而胡英也从这个交易中获得了很大的利益。甚至,胡英这么快从副部长的位置变成部长,也是这位富商在背后使的力。 姚勇完后,就沉默了下来,不敢打扰梁健。梁健站在那里,浑身像是僵住了儿一样。姚勇的这些事,有鼻有眼,不太可能是空穴来风。胡英之前在他脑海中的那个美好形象,在这一瞬间正在以一种无法阻挡的趋势在崩塌。梁健拼命地想阻止这种崩塌,可根本就阻止不了。 良久,梁健挂了电话,像是一尊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五带着霓裳找到了他,霓裳拉住他的手,叫着爸爸,将失神的他,给拉了回来。 “爸爸,你怎么了?”霓裳仰头看到他脸色苍白,脸上露出担忧,关切地问道。梁健勉强地笑笑,道:“没事,爸爸没事。”他弯腰抱起霓裳,五也看到了他难看的脸色,担忧地问:“哥,你没事?哪里不舒服吗?” 梁健摇摇头:“我没事。” 五看了看他,没再劝,道:“首长找你,我们过去。” “好。”梁健抱着霓裳跟在五后头走。走了没几步,霓裳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问:“爸爸,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梁健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霓裳,撞上她担忧的眼神,顿时一阵感动。 “爸爸,霓裳给你做个鬼脸,你笑一笑好不好?刚刚有个朋友叫我的,很好笑的哦!”霓裳完,双手扯着自己的嘴巴,翻着白眼给梁健做个了鬼脸。 梁健忽然想哭。 本来自≈ap;ap;#:///( ) 403 一个星期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老唐的身边站着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但一下子梁健也认不出谁是谁。梁健抱着霓裳走过去,站在老唐身边,跟老唐差不多岁数的一个光头男人立即笑着就道:“女儿都这么大了啊。”着,就往前一步,伸手逗了下霓裳,笑道:“叫爷爷。”霓裳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梁健,乖巧地叫了声爷爷。这脆生生地一声,将那光头男人叫得喜笑颜开,当即就抬手在身上摸了一会,然后把脖子挂着的一个深绿色的玉观音给摘了下来,要往霓裳脖子上挂。 老唐当即就惊住了,拉住他的手,道:“老刘,你这是干什么?” 梁健听到刘这个姓,有些耳熟,再看看他的脸,梁健忽然就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了——老唐的朋友,全名叫什么梁健也没问过,只见过一次,那还是他没来太和,在永州的时候了。时隔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位刘叔叔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胖了,剃了光头。而其他的两位,一位连叔叔,一位杨叔叔,倒是没怎么变。 这时,听得老刘:“什么干什么?你孙女叫我一声爷爷,我还能让她白叫?没这规矩!”老刘着又要把那玉观音往霓裳脖子里套。梁健忙往后躲了一下,道:“刘叔,霓裳叫你一声爷爷是应该的,这玉观音您还是收起来。” 这位刘叔见梁健叫他一声刘叔,一愣后,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子倒还记得我呢!不过,你这声刘叔一叫,我这玉就更得送了。” 梁健还想劝,老唐却道:“既然你要把这东西给霓裳,那我可先跟你好了,不能反悔。回头别来找我要回去。” 老刘脸一板,道:“我是这种人吗?这么多年,我老刘送出手的东西还少,你见我往回收过?” 旁边连叔叔和杨叔叔不出声地笑。老唐也微微地笑。看来这刘叔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啊。梁健心里装着胡英的事情,倒是没注意着四人间微妙的表情。 老唐松了口,梁健也就让他将那玉观音挂在了霓裳的脖子上。霓裳两只手拿住那玉观音凑到眼前,瞧了又瞧,似乎还挺喜欢。 “喜欢吗?”老刘问她。霓裳点点头,忽而又抬头,匆匆地看老刘一眼,道:“谢谢爷爷。” 老刘脸上那褶子都快把眼睛都给挤没了。 梁健仔细看了一眼那玉观音,颜色翠绿,应该是难得的好料子,这东西恐怕价值不菲。于是,低声嘱咐了霓裳一句将这东西收好,霓裳似乎很喜欢这玉观音,一听梁健这话,立即将这东西塞到了衣服里,然后还笑着跟老刘道:“这样就不会掉了,谢谢爷爷。”完,还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那玉观音。几个人都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 寒暄了一阵,老唐让五将霓裳带到其他地方去玩,梁健则留下来,显然是有话要。 等五和霓裳走开,老唐指着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梁健不认识的那位老者,给梁健做了介绍:“梁健,叫胡叔叔。” 梁健喊了一声胡叔叔。这人看着比老唐他们年纪都大,满头白发,连下巴上的胡茬子都是白的。不过,眼睛炯炯有神,看人时,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胡叔叔后来经老唐介绍,梁健才知,他是中国地质调查局局长,同时也是国际地质学的知名人物,这位胡景然同志在地质学上的深厚学问是鲜有人企及的。而且,他和国土资源部现任部长,也有不浅的关系。 老唐和这位胡景然的关系,似乎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老唐和他,还有另外三人,似乎从前都是一起当过兵的,五人间的那种感情是可以从每句话每个字当中感受到的。 而老唐这一次介绍这位胡景然给梁健认识,却是为了之前在太和发现的那个地下‘坟墓’。胡景然问了梁健几个问题,梁健都如实回答了,胡景然似乎从梁健的回答中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信息,脸上表露出了一丝失望。 而后没多久,胡景然接了个电话,就提前离开了。 他走后,老唐却忽然当着其余三人的面,提到了梁健回北京的事。老唐问梁健:“这一次想好了?” 梁健点点头:“想好了。” 老唐轻轻点了下头。老刘插进话来:“回来好,早就该回来了。” 坐在他旁边的连叔叔接过话:“回来后想去哪个部门?” 这个问题梁健早就想过。自从回来这个念头出现在梁健脑海里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游荡在梁健的心里。而答案,早已在他做出决定的时就产生了。他朝这位连叔叔笑了一下,道:“工作的问题还没想好,可能会先去一趟美国。” 连叔叔他们三人都是一愣,老唐知道的多,立即就明白了梁健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梁健没话。 老连看老唐不话,也就笑了笑,道:“先休息一段时间整理一下也好。” 于是,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了。梁健坐了一会就出去找霓裳了。 他走后,老唐他们几人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起来,变得有些严肃。一阵沉默过后,老刘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道:“老唐啊,刚才我看梁健这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再入官场了。” 老唐神色也难得有些凝重,抿着嘴不话。 一直没怎么话的老杨叹了一声,道:“他要是真不想再走这条路,那就别逼他了。只不过,就是浪费了我们这一年的精力了。” “他要是真不想走这条路,那就让我家那子来。”老刘忽然道。不过,他完,老连立即就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家那子,被你媳妇宠坏了,他要是来走梁健这条路,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他就能把你老刘这张老脸都给扔地上。你信不信?” 老刘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不想走,刘越也不是不可以试试。”老唐忽然开口,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老唐,老杨道:“刘越那性格,你也不是没见过,他能行?” 老唐道:“有总比没有强,我们都老了,要是没个人来接手我们这么多年拼下来的这一切,那岂不是太可惜?” 其余几人不话了。现场又陷入一种凝重的沉默。 过了好久,老杨打破沉默,道:“还是先看看。梁健那边,老唐你再劝劝。刘越那边呢,老刘你也有点当父亲的样子,多管管。” 他话刚完,老连立即就道:“有他媳妇在,他能管得了?” 老刘老脸通红,瞪了老连一眼,道:“就你嘴多!” 老连白了他一眼,道:“我得难道不是事实。” “好了。”老唐喝止了他们:“就按老杨的。” 这一次的聚会,只是一个例会,这样的聚会,唐家每年都要举办几次,这是为了增加唐家名下一些产业的负责人,包括一些唐家自家人之间的交流和沟通。 而老唐让梁健出席这次的聚会,应该就是为了让梁健多个露脸的机会,为接下去梁健的回归做准备。 聚会上,老唐没有刻意介绍,但是谁都知道他是梁健,是老唐的儿子,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 梁健带着霓裳走到哪里,都有人上来搭讪两句,慢慢地,梁健就烦了,带着霓裳躲了出去。一边在园子里瞎逛,一边想着胡英的事情。 胡英这事情,梁健如果靠自己肯定是帮不上的。如果他想帮她,那么只能借用唐家的力量。可是,如果,梁健在心里又反复将这两个字重复了几遍,仿佛只要不重复几遍,这事情就会变成真的一样。他问自己,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么他又该怎么开这个口让唐家去帮忙? 可是,胡英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灯光下,霓裳掏出了那枚玉观音仔细地瞧着,她哪里看得出好坏,她只是喜欢光线照在这玉观音上的那种透光的通透感,感觉这绿绿的特别好看。而梁健,目光虽在盯着她,可心思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宁州,飞到了那个目前不知道在何处的胡英身上。 梁健心里清楚,跟明镜一样清楚。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有假的,肯定也不可能全是假的。也就是,胡英肯定没那么干净。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不想面对。 一个女人,在官场中,挣扎在这样的位置,没有靠山,靠踏踏实实做事,那几乎是方夜谭。官场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个抽干了水的污泥塘,谁想在这污泥里摸着鱼,不沾点污泥怎么可能? 只是,大道理谁都懂,但在胡英身上,梁健宁可自己不懂。 “爸爸,我想把这个送给妈妈,你好不好?”霓裳的声音忽然响起,将梁健吓了一跳。就像是偷情被抓到了,一瞬间涌起的局促感,让梁健在霓裳面前,显得不知所措。好几秒钟,他才从这种局促感中恢复过来。灯光下,霓裳举着那个玉观音,一脸的认真。在她的眼里,这个玉观音只是一件漂亮的东西,而她想把这件她喜欢的漂亮的东西,送给妈妈,那是她对妈妈的爱的一种表达方式。 梁健蹲下来,抱住她,轻声道:“好。过段时间,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到时候,你亲手把这个送给妈妈好不好?” “好!”霓裳开心得跳了起来,捧着梁健的脸,不停地问:“爸爸,你不会骗我?你真的会带我去找妈妈吗?” 梁健点头,再点头。 她问了几遍,才算是相信了梁健,过了会却又问:“爸爸,你妈妈会不会不认得我了?”她这话时,脸上布满了担忧,眼眶里都噙满了泪水,看的梁健心中一疼,鼻子一酸,差点也跟着落下泪来。 “当然不会,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认得你的。再了,你不是每都和妈妈视频的吗?”梁健勉强忍住泪水,努力笑着宽慰她。霓裳脑袋一歪,又开心了起来,咯咯笑着道:“对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明就去吗?” “明还不行,爸爸还有件事没做。等这件事做完,爸爸就带你去。”梁健回答。霓裳的情绪又低了下去:“爸爸,你总是这样的。” “这回是真的。这样,一个星期,好吗?”梁健不知道一个星期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对霓裳意味着什么。 他欠她的很多,欠她们的也很多,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食言了。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而这一个星期…… 胡英…… 梁健的思绪忍不住又飞了出去,胡英终究是他无法放下的那一部分。他可以和她不相见,但要做到袖手旁观,真的做不到。 本来自≈ap;ap;#:///( ) 404 离开之前(一) 404离开之前(一) 深夜,梁健哄睡了霓裳。他在房间门口犹豫再三,终于推开了老唐的那间亮着灯的房。房里,唐一和老唐对坐着,正在话。看到梁健进来,唐一看了他一眼,便站了起来,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事,就先去休息了。” 唐一走过梁健身旁的时候,停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梁健的肩膀,低声叮嘱:“跟你爸好好话。” 门轻轻地带上了,梁健站在那里,踌躇不前。老唐看着他,道:“来都来了,站着干什么!” 梁健低头走了过去,在之前唐一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唐一问他。 干脆利落,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梁健有些不适应。他迟疑了两秒,才开口将他过来找他的目的了出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老唐盯着他,审视着他,片刻后,微微一笑,道:“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梁健听到老唐要跟他做交易,心里顿觉不舒服,但他也明白,他要让老唐帮忙,老唐提出条件也是经地义的。何况,老唐提出的条件,无非也就是些他不愿意却又是他心中执念的东西。 胡英的事情,除了唐家之外,梁健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求助。靠他自己,基本是没可能的。 梁健沉默了一会后,点头应下。 “江中省宣传部长胡英最近被爆出有作风问题,我希望你能帮我查证一下,目前对她的指控到底是真是假。”梁健一口气就将他的要求了出来。老唐看着他,好几秒没话。脸上的表情让梁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担心老唐不答应。他没想到,几秒过后,老唐却叹了一声,道:“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她。” 老唐这话,显然他是清楚知道胡英这个人的。梁健一点也不奇怪。以老唐的能力,和对梁健生活的关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据十分大的分量的女人。 梁健抿着嘴沉默。 老唐看了他一会,忽问:“要是查出来都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梁健闭上眼,如果都是真的……如果都是真的…… “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梁健偏过脸,不想面对老唐的目光。 老唐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要多久?”梁健问他。 老唐想了一下,道:“三时间查清楚,怎么样?” “好。”梁健回答。这比他预想中的要快。 梁健的事情已经谈妥而,现在轮到老唐来谈了。老唐看着梁健,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你打算去美国待多久?” 待多久?这个问题梁健也没想过。起码,他想要努力一下,尝试一下,无论如何,他至少要对得起霓裳喊他的那一声爸爸。 “还没想好,看。”梁健回答。 老唐眼里掠过些复杂的神色,半响后,道:“你想去美国我不拦你,我也希望你去,毕竟你们孩子都已经有两个了。不过,从政这个念头,你不能断。我想过了,你去美国之前,先去地质局挂个名,我让你胡叔叔给你安排一个位置。等你回来,你想去哪里,再做打算。” 梁健虽先前就有些预感,可听到老唐将他已经想好的计划出来,梁健心里还是有惊讶的。他想到之前聚会上见过的那位地质局局长胡景然同志,下意识地就问:“你今带我见那位胡叔叔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这件事了?” 老唐看了他一眼,道:“只能算是其中一个打算。” “那其他的打算呢?”梁健问他。 老唐抿着嘴看了他一会,才回答:“另外还预备了两个地方,不过你要先去美国,那两个位置不能挂名太久,所以就只有地质局是最合适的。” 梁健不再问了。唐家的能量,梁健素来都没办法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因为他总在刷新他对唐家的概念。 “如果没意见的话,明就跟我去一趟地质局,把入职手续先去办了。”老唐到。梁健一惊,忙道:“我毕竟还是太和市的市委记,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简不简单,那都是看人的。”老唐到。 梁健惊讶的同时,却也不得不赞同老唐这句话。 “那这样,给你两时间,你回去安排一下太和那边的事情。不过,在你出国之前,必须得去一趟地质局,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去露个面。”老唐退了一步。 梁健点头。 房里,短短十来分钟,就将梁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路,都给决定下来了。梁健走出门,依然有些缓不过神来。此前在房里,老唐对他的态度,可以前有了不一样。他更像是一个领导,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和坚决。 梁健抬头去看空,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月亮,漆黑的夜空,在遥远的际,显得无比神秘,却也让人心里空的发慌。 第二一早,梁健就回了太和市。而霓裳和梁父梁母他们都被梁健留在了唐家。今后他们跟唐家之间,势必会有很多的接触,现在提前接触熟悉一下也是好的。霓裳有婷婷带着玩,倒也不无聊。 梁健和五回到太和,家里的保姆看到就他们两个人回来,有些惊讶。梁健跟她解释了一下,又多付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就打发她回去了。 再看看这房子,其实住得也不久,可也住出了感情。看着梁母和保姆两人收拾得窗明几净的房间,之前在这边经历过得一幕幕,都从眼前闪过,就好像放电影一样。 五一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梁健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打电话给禾常青,明德,还有娄江源,跟他们约好半个时后,在他的办公室见面。其实,也没多少好交代的,梁健跟他们了他准备要走的消息后,最惊讶的是明德。而禾常青和娄江源这两人,他们知道的消息多,倒也不是很惊讶。 交代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嘱咐了禾常青和娄江源两人,翟峰这人还不错,让他们以后多加照顾。两人都应下了,梁健也就放心了。 末了,娄江源忽然问:“那你要走,沈他知道吗?”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梁健苦笑了一声回答。他不是忘了,他是真的没想好怎么。沈连清是从永州一直跟着他到这里的,前段时间他将他安排到了荆州,要不是后来出了楚阳的事情,他现在应该就是荆州市长了。那么即使他要离开,也可以放心了。可现在沈连清还是个市长助理,他一离开,这后面的事情就不好了。而且,他还担心,一旦告诉沈连清他要离开的事情,就怕他又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又要跟着他走。 北京好去,可是唐家不见得是滩好趟的水,梁健不希望沈连清跟着冒险,他安安稳稳在这里做个官也不错。以他的性格,只要不出意外,是不太可能会走歪路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托人提携一下他,不定日后也能有所成就。 不过,现在西陵省的格局也不稳定,沈连清现在市长助理的身份也比较尴尬,加上荆州又是这么个地方。如果沈连清留在这里,梁健还得先想办法将他位置给挪一挪才行。这件事,梁健不想麻烦唐家。他想凭自己的本事安排好沈连清。 如果这样,时间不多,能帮到沈连清的,就只有刁一民了。 等娄江源和禾常青他们走后,梁健又交代了翟峰一些话,就径直去了省里。他要离开太和市的事情,也始终还是要和刁一民汇报一下的。 到省里后,梁健在秘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时,才等到徐京华从刁一民的办公室出来。梁健没出来跟徐京华照面,免得尴尬。 等他们走远了,梁健才从办公室出来,走进刁一民的办公室。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直接问:“找我什么事?” 梁健收起猜测徐京华找刁一民什么事的心思,回答:“这次过来找您,主要是为了两件事。”到这里,他顿了顿,见刁一民没话的意思才接着往下:“第一件事,我是来跟刁记告别的。” 梁健完,站着给刁一民鞠了一躬。这一拜,倒不是梁健做作。梁健是真心想谢谢刁一民,虽然之前和刁一民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但最后,到底还是刁一民帮了他。没有他,潘长河的事,不会这么顺利。还有之前娄江源的事情。当然,他知道打动刁一民的不是他,但他还是想谢谢他。 刁一民眉头一皱,露出惊色,盯着梁健,可没过两秒,他脸上的惊色就收了起来,又变得面无表情的模样,道:“终于决定了?” 梁健一点也不惊讶刁一民能这么快的想到,他点点头,道:“恐怕以后就不能再在刁记手下效力了!” 可刁一民听了这话后,连一句客套话都没,直接就问起了梁健另外一件事。 梁健有些惊讶他的态度,不过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梁健倒是释然了。刁一民是什么人,他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过客套。 梁健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起了第二件事:“我想请您帮忙安排一个人。” 刁一民眉头一挑,问:“给我一个帮忙的理由!” 本来自≈ap;ap;#:///( ) 405 离开之前(二) 405离开之前(二) 梁健一点也不意外刁一民的回答,他早就想好了答案。于是,微微一笑,回答刁一民:“他是一个不错的同志。” 梁健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或者身份所带来的便利作为让刁一民同意的条件,因为这是他去北京之前,唯一一件想要靠自己去完成的事情。而这件事之后,从今以后他做的所有的事情,恐怕都会被打上唐家的标记了。 他看着刁一民,他其实是不太确定刁一民会答应的。可是刁一民盯着他看了一会后,蓦然就答应了。这下,梁健倒是意外了,他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辞准备来劝刁一民答应的,这下全用不着了。 他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感激地谢过刁一民,正准备要起身离开,刁一民却忽然叫住了他:“如果再见到那位师傅,请帮我带一句话。” 梁健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刁一民的是哪位师傅。当初刁一民喊他师父,可今却要让他帮忙带话,两人间似乎是有着什么不为梁健所知的一些矛盾。梁健一边好奇,一边忙道:“您。” 刁一民看了他一眼,忽然弯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章三折叠着的纸,递到了梁健面前:“我要的,已经写在纸上了。你见到了,帮我交给他就行。” 梁健接过,郑重地点头:“好的,您放心。如果见到,我一定会交给他。” 刁一民难得地对他笑了一笑,道:“行了,你出去。” 梁健又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去。这一躬,是为了感谢刁一民答应帮他安排沈连清的。出门的时候,梁健已经想好,这次去北京的事情,暂时就不告诉沈连清了。不过,只要他几不上班,消息必然很快就会传开去,他不,他也会很快知道。 梁健心里叹了一声,想:他要是不主动,怕是沈连清心里会怪他。可是,梁健是真不希望他跟着他去趟北京的这摊水。 从刁一民的办公室出来,秘和颜悦色地邀请梁健去他办公室再坐坐。梁健的北京之行已成定局,原本身上沉甸甸的担子,忽然就没了,一声轻松地感觉,让他改变了主意,走进了秘的办公室。 一坐,便是半个时。这位秘,十分健谈,风趣幽默,倒是和刁一民冷酷的性格十分相反,不过也可以成互补。梁健感觉,这位秘应该能在刁一民身边做得很好。 离开秘办公室后,梁健坐在电梯里的时候,忽然想,要不要去徐京华那边转一转。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两个圈后,梁健放弃了。 可没想到,走出电梯,正好就碰上了要出去的徐京华和他的秘许在门口等车。三人目光一对,神色各异。 徐京华看到梁健的一瞬间,脸色微寒,然后很快转过了脸。许见徐京华没有打算跟梁健打招呼的意思,看了梁健一眼后,也转过了脸,当做没看到。 梁健本想上去打个招呼,毕竟曾经也有过来往,可看他们两人是这样的态度,梁健就放弃了这个心思,脚下步子方向一变,从大门的另一边出去,顺着坡往下走,直奔停车的地方。 这要是没打算走,梁健今肯定会上去打招呼。可如今他已是要离开西陵省的人,又何必去委曲求全。 回到太和,已是夜里了。五在家竟已做好了饭,家里该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吃饭的时候,梁健忽然有喝一杯的想法,便去买了酒,两人就着几个家常菜就喝了起来。酒越喝越想喝,越喝越好喝,菜没了,就光喝酒。最终,他醉了,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些五听不清的话。 再醒来,第二已是日上三竿。梁健晃了晃有些疼的脑袋,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和五喝了很多酒。 梁健在床沿上坐了许久,脑子里回忆着他没醉前,每一杯酒下肚时,想的那些事。那么多事里面,此刻最清晰的只有一件。 去看她一眼。就当是最后一眼。 原本以为这个想法只是借着酒劲出来撒撒野,可没想到,酒醒之后,这个念头却像是疯了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叫嚣着,就像是北京清晨巷子里那个不知道被谁惹怒的老太,正扯着脖子疯狂的骂街一样,震得他脑袋昏昏沉沉,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他得去看一眼,就看一眼,最后一眼。 飞机起飞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太阳西斜,飞机上的落日格外好看,可他的心情,却不是没有那么的灿烈。 他没给胡英打电话,不一定能打得通,也不知该怎么。此刻的她,恐怕是最不想见到他的,否则的话,这些事他就不会是从张强嘴里听到的了。 下飞机的时候,梁健给姚勇打了个电话。姚勇得知他在宁州的机场后,又惊又喜,立即就开着车过来接他了。 他和黄依婷两人都来了,看到他,黄依婷甚是激动。故人相见的喜悦,冲淡了一些梁健心中的哀愁。 如今的黄依婷已不是当初的姑娘模样了,已经成为人母的她,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可能因为爱情的滋润,脸色红润,人也比以前略微丰满了一点,反倒是多了一丝性感妩媚,她和姚勇站在一起等梁健的时候,总是能引得路过的男人纷纷侧目。 姚勇带着梁健先去了酒店安顿好后,又去了一个以前他们去过的餐厅吃饭。黄依婷一路都在回忆之前的事情,讲的时候,脸上总会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可梁健,心里总会跟着她的会议,时不时地想起她,心里泛着苦,泛着涩…… 姚勇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好言表的愁绪。终于在吃过晚饭,姚勇将黄依婷先送回家陪孩子,只剩下他和梁健两人时,他比梁健先开口了出来:“哥,你是来看胡部长的?” 梁健沉默了半响,才沉声开口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姚勇摇摇头,道:“不知道,据她已经好多没去上班了。” 梁健心中一沉,难道是已经被中纪委的人带去调查了吗?正灰心沮丧的时候,姚勇忽然道:“不过,她现在应该还没被带走调查。这样,我待会打几个电话问问,你先去酒店休息。问到了消息,我就通知你。” 梁健点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唐家应该没这么快就能查清楚,而且梁健来宁州的事,他也不想让老唐他们知道。 姚勇将梁健送回房间后,就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打电话了。他这电话一打就是半个时,梁健在酒店里等得失去了耐心,他才终于敲门进来,告诉梁健,有消息了。 快要绝望的心思,一下子又活了。 梁健又跟着姚勇出去,深夜里,在依然喧闹的宁州城里开着车穿梭来去,跨过了半个宁州市后,终于在宁州市下面的一个县里找到了姚勇查到的那个胡英目前住的地方。 那是一幢农村别墅,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大门锁着。院子里面停着几辆车,似乎都是黑色的。有丰田也有面包车型。别墅一楼二楼都亮着灯。 姚勇将车子停在了院墙旁边,下车就准备过去叫门,梁健觉得情况不太对,就拉住了他,问:“这房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姚勇回答:“不是很清楚,据好像是那个富商的人。” 梁健听到这回答,就皱了下眉头。看这情况,胡英那些事,恐怕真多假少了。梁健心里还抱有的侥幸又少了一些。 “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姚勇问梁健。 梁健想了下,道:“我自己在这,你先回去。” 姚勇立即就反对道:“这怎么行,要么一起回,要么我就跟你一起呆在这。” “你回去晚了,婷婷不放心,你赶紧回去。”梁健劝道。 姚勇却:“没事,我给婷婷打个电话就行。”完,他真就到一旁去打电话了。梁健劝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合计了很久,决定现在车里窝一夜,明早上再想办法。车子里窝一夜,也不是件轻松的事,还好现在气还没冷,要不然这一夜可就够瘦了。 姚松以前是当兵的,虽然专业多年,但底子还在,后半夜就睡踏实了。梁健不习惯,加上心里又装着那个就在旁边那栋房子里的人儿,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数着星星过了一夜。好不容易亮了,这周围的人就多了起来,有几个挑着菜路过的老人家看到车子里有人睡着,都好奇极了,不停地打量。 梁健下车,跟其中一个大爷搭讪了几句,又去边上买了个早餐回来,才叫醒了姚勇。两人刚吃了两口,忽然那别墅的大门开了。 梁健和姚勇立即就顾不上吃了,四只眼睛盯着那扇大门。大门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挺壮实,女的二十来岁,打扮年轻,染着一头时尚的米色头发。两人是打着哈欠走出来的。 梁健和姚勇相视一眼,姚勇会意,将早餐往车上一扔,理了理那头睡得烂糟糟的头发,就往院子的大门走过去了。梁健也理了理头发,跟了过去。 本来自≈ap;ap;#:///( ) 406 再难相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直躲在车里没下来的姚勇,一见人拿着棍子就朝梁健冲过来,顿时坐不住了。()推门下车,就朝着这边奔过来。上去就是朝着男人腿上一脚,男人没想到姚勇会从横里冲出来,当即就跪地上了。姚勇上去就除了男人手里的棍子,然后给他摁地上了。 “哥,你赶紧进去。”姚勇朝梁健喊道。 姚勇动作太快,梁健正愣着。姚勇一喊,他立即就回过了神,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别墅门口,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一见梁健冲过去,立即就把门锁上了。 “砸窗!”姚勇在背后喊。 梁健在院子里捡了块花坛里的大石头,上去就将落地窗给砸了,砰地一声碎响后,梁健踩着碎玻璃冲进屋里,之前给他倒水的姑娘,正慌慌张张地拿着手机要打电话,看到梁健冲进来,顿时慌了,拿着就往楼上跑。梁健立即追了上去,抓住那姑娘后,梁健了声抱歉,就把姑娘的手机给缴了,然后捂住她要尖叫的嘴,喘着气道:“你带我去见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姑娘眼里只有慌张。 “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为难你。”梁健尽量让声音显得友好。姑娘渐渐冷静下来了,但依然十分紧张和戒备。犹豫了许久后,带着去了三楼,打开了朝北的一间房。这间房原本应该是间卡拉k室,四周的墙壁上,都是消音的海绵等。里面的角落里也确实摆着一些音响设备。房间不大,另一边摆着一个席梦思,席梦思上,一个身影背朝着门口蜷缩着。房间里闷热难受,席梦思边上还有一些饭菜,看着也不太新鲜。 听到门开的声音,席梦思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梁健看着那个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心口顿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疼得连呼吸都没了。 这时,那股姑娘趁着他怔神的机会,猛地一挣扎,就挣脱了他的手,撒腿就往楼下跑。梁健已经看到了胡英,也就没再去追他。再了,手机在他这,另外那个男人有姚勇看着,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健看着屋子里的那个人,记忆忽然就往回追溯到了好几年前,曾也有一幕,相似的熟悉。他也曾这样奋不顾身地救过她。此刻,相似的事情发生,他又站在这里,忽然却没了勇气走进去,将她抱起来。 她应该是不希望让他看到这样狼狈的她的。 梁健愣了许久,直到楼下传来一些东西砸碎的声音,梁健知道不能再等。一咬牙,就走了进去,直到席梦思边上。伸手过去的时候,他看到胡英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两人就这样,目光撞在了一起。胡英脸上的惊讶,像是看到了多么不可思议地事情,怔在了那里,直到他将她抱起来,她才回过神,挣扎着要下来,似乎不打算走。 “别闹!”梁健一边更牢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一边沉声喝道:“你应该清楚,你不走在这里只有一条路。跟我走,别为难我,好吗?” 梁健想,他此刻眼睛的目光,一定是深情而又悲伤的,他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忽然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梁健搂紧她,快步往楼下跑去。跑到楼下的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些不认识的人。看样子,似乎都是一些当地的村民。他们迷茫地看着梁健,而那个姑娘在这些人当中哭诉着,依稀能听清抢人等字眼。 姚勇控制着那个男人已经退到了屋内。 “怎么办?”姚勇问。 梁健想了下,问:“你的警徽带了吗?” “带了。”姚勇回答之后,立即就明白了,拿出警徽一亮,趁着那些人愣神的机会,立即就带着胡英出去了。 一直到车子启动,离开那里,梁健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的胡英,内心涌起一阵阵的复杂。 “哥,现在怎么办?”姚勇看了眼后视镜中的两人,轻声问。 梁健回答:“去北京。” 靠在梁健肩膀上的胡英,立即就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看着梁健,反驳道:“不能去北京。” “为什么?”梁健问:“你知道的,这个时候回宁州,只怕是自投罗。” 胡英看着梁健,眼神迷离,脸上掠过痛苦的神色。梁健忽然心生不忍,心里的想法也在这一瞬间开始动摇。可就在他动摇的时候,她忽然道:“去北京,是十死无生,去宁州,只要我手里有筹码,起码还有一条生路。” 梁健忽然觉得失望,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不通。这不是以前的她。以前的她正义,善良,此刻的她,却像是一头困兽,却拼命地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奔跑。 原本动摇的心,此刻又坚定起来。他伸出手,将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捏在手里,轻声道:“去北京,别再错下去了。有我在,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冤屈。” 他着,眼眶就红了:“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好吗?” 话毕,胡英原本因为着急涨红的脸瞬间惨白,她看着梁健,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 “去北京。” 就 车子上了高速,胡英就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轻轻地鼾声让梁健有种安定的感觉。虽然胡英的前途渺茫,可此刻她在身边,他不用在担心她的安危,只这一点,他已经满足了。这种满足似乎从他喜欢她的那个时候开始,就从未有过。他有些陶醉于此刻的这种满足,可现实又不得不让她清醒。 虽然,此行将她救了出来,可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得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老唐打电话,让他知道这件事,有个心理准备。既然他提出要让老唐帮忙,那么就不应该瞒着他。 另外,接下去关于胡英去自首的事情,梁健也还需要再计议一下,无论如何,他得保证,接下去,胡英能受到公正的对待。而这一点,靠他自己恐怕是很难做到的,只能求助唐家的力量。据老唐在电话中,关于胡英的事情,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 梁健没问细节,这些事,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可是,梁健希望能晚知道一点,再让他心里多保留一些,关于她的,美好。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她靠在他腿上睡得香甜的样子,心里涌出浓浓的悲痛,还有不舍。 梁健到北京后,直接去了老唐安排的那家酒店,离唐家不远。梁健将胡英送到后,本想留下来陪着,却让老唐给逼走了,留下一个老唐的手下在那边看着。临走的时候,胡英站在房间里看着他,眼里的哀伤,让梁健心如刀绞。 去之前,他以为,经过此次,或许他就可以放下她了。可是,此刻他才明白,就算她在泥沼里滚得面目全非,他却依然没办法放下她。只不过,他同样也明白,他和她,已经都各自走得太远,再也回不了头。这辈子,他和她的缘分,也就这样了。 人心都是贪心的。男人对女人的垂涎,大部分也都是贪脸的。梁健不是圣人,自然也逃脱不了这大部分,不过,他学得会控制,也必须得学会控制。他也明白,这条路上,谁才是能够与他并肩齐行的。 人生,并非只有爱情,还有家庭和责任。 从酒店出来,梁健坐在老唐的车上,一言不发。老唐看了他一眼,忽然开了口:“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她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不过也不是十分严重,周旋一下,全身而退虽然是不可能,但不坐牢应该是可以的。” 梁健还是没话。他心里,一直有把锯,在割。这把锯,是什么,他清楚。但,问不出口。 不过,姜是老的辣。老唐似乎看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的那把锯,在一个转角的时候,老唐貌似只是随口一,却出了梁健最想听的话:“她跟那个富商,确实有些关系。不过,听是被人下了药。” 梁健身体震了一下,而后,他转过脸去看窗外。他只是不想让老唐看到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 接下去的几,梁健一直没再见胡英。刚开始,他想去见,老唐拦着他不让去,后来,老唐问了他一句话,彻底将梁健心底的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老唐问:“你为什么见她?” 对啊,为什么?梁健也问自己,可无论怎么回答,似乎在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他,阻止他。 他没再去,每听着老唐给他反馈信息。去美国前的那一,老唐终于安排好了一切,胡英在老唐手下的陪同下去见了中纪委的一位领导。 再之后,就没了消息。 那几夜里,他一闭上眼,就是那次在酒店分别时,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哀伤。他知道,他不是为自己,是在为他们。 为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 曾以为,即使各一方,相见时,依然能相视一笑。可如今,终究是慢慢走到了再难相见的地步。 他知道,不止是她的原因,也有他的原因。 【作者题外话】:—— 至此本卷结束。有些同志在猜,是不是到这里本就完结了。对此我在这里作一下回答,并没有。太和的结束,只会代表着新的开始。梁健的再一次回归,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局面。 新的一卷,会在两到三后开始上传。容许我稍作梳理和一个身体状态的调整,以期给大家带来更好的内容。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支持权路迷局。 谢谢! 本来自≈ap;ap;#:///( ) 407千里追爱 这两出了点状况,原计划的休整两更新拖延到了四。很抱歉。另外,接下去,会有两可能只有一更,先跟大家预告一声,如果时间足够,我一定会尽量多写一点的。还望谅解。 —————— 美国,是梁健和霓裳两个人来的。 原本梁母不放心,也想跟着来,被梁父劝住了。梁父觉得,一辈的事情,还是得一辈自己解决。在这一点上,梁健还是觉得梁父是开明的。 这次的美国之行,梁健没有提前跟项瑾那边联系,项瑾的住址,是梁健让霓裳提早就问来的,要给她寄点东西。 就这样,他带着霓裳,一下飞机,就按照地址,打了个出租车就过去了。 项瑾早已经从余悦他们夫妇两那边搬出来了,如今自己和项父还有唐力单独住在一个白人社区里。 梁健坐上出租车后告诉司机师傅地址后,那位司机师傅就立即从后视镜中看了梁健一眼,用蹩脚的中文道:“那地方,可都是有钱人住的。” 到这里一下车就能听到中文,倒是让梁健挺惊讶的。梁健诧异地看着司机,问:“没想到你还会中文。” 司机回答:“这两年你们中国过来的游客多,用你们中国的一个词这就叫做……与时……与时……” 司机忽然卡带了,梁健笑了一下,接了上去:“与时俱进。” “对!与时俱进,与时俱进!”司机趁着红灯回头看了梁健一眼,目光又飘到了霓裳身上,道:“好漂亮的姑娘!” “叔叔,你的头发怎么都长到脸上了?”霓裳忽然盯着他的脸,认真地问。 司机一怔后,大笑了起来。梁健忙跟霓裳解释,家伙却固执地认为他脸上的就是头发。司机一边笑,一边:“yuaresue” “爸爸,叔叔什么?”霓裳转头迷茫地看着梁健。梁健笑了笑,跟她解释:“叔叔你很可爱。” 霓裳竟然有些害羞了。 一路上,健谈的司机中英文交替,跟梁健聊了不少,到了目的后,霓裳都有些不舍得这络腮胡的大叔了。 下了车,面前是一座典型的美式风格的别墅,前面是大片的草坪,加花木排成的栅栏,别墅后面的情景看不见,但想必应该还有一个不的花园,不定还有个游泳池。看这屋子,她们在这里的生活应该还不错。 这一点发现,让梁健心里诞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放松,又有些许的醋意嫉妒。梁健微微吸了口气,将那丝丝缕缕的负面情绪从心里赶出去后,才一手牵着霓裳,一手拉着行李,推开那扇木制的院门,顺着那个石子路走上前,去敲那扇合着的门。 一路来的时候,甚至还没上飞机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底里将接下去即将要发生的那一幕,演练过无数遍,也推算了无数可能。可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没人。 这栋屋子里没人。 梁健忽然有些慌,要是她们不住这怎么办? “爸爸,妈妈她们不在家吗?”低头,霓裳正仰着头看着他。梁健慌忙藏起自己那有些慌张了的情绪,笑着回答:“嗯,她们可能出去玩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霓裳又问。 梁健刚要在这等等,霓裳忽然又:“我饿了,爸爸。” 看着她皱着眉头的可怜模样,不禁就心疼了。可举目望去,除了一栋栋掩映在树木间的别墅外,别吃饭的餐厅了,连个商店都没有。 而且这社区不,刚才出租车进来的时候,梁健有注意,一路私家车很多,但出租车真没见到,要想拦车出去,恐怕也不容易。 正犯愁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不远处走过来,梁健便迎了过去,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吃饭的地方。梁健英文虽然还可以,但长久不用,也有些生疏,一句话讲了三遍,人家才听懂意思,那人要找吃饭的地方,最近也要开车十五分钟。 梁健有些懵,正要问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车。忽然,那人看了眼在他背后,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霓裳,问:“你们跟这户人家是什么关系?”(此处为了方便阅读,一律都用中文) 梁健听了两遍,才听懂他的意思,想了一下回答:“是家人。” 那人打量了一下他,又问:“那她们不知道你们今过来吗?” “本来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的。”梁健回答。 那人应该是信了,看看梁健,又看看霓裳后,道:“她们一般都是会到晚上才回来,你们到我家里去等,就旁边,让我妻子给你们做点吃的。” 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梁健见他面善,犹豫了一下,便带着霓裳跟着他过去了。户主的妻子很喜欢霓裳,他家有个七八岁的男孩,也很喜欢霓裳,没多久,两个语言不通的屁孩就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 正如之前这位名叫luy的男主人所,项瑾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黑了。梁健扛不住困倦,在luy家的沙发里睡着了,还是霓裳叫醒的他。 luy告诉梁健,项瑾他们的车已经回来了。梁健赶紧抱上霓裳,又要去拿箱子的时候,luy十分体贴地已经帮他拎上了,并且要送他过去。 梁健急着去见项瑾,推脱了两次之后就随了他。 过去的时候,梁健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在跑的。车子的马达声嘟嘟地轰鸣了两声后,突然就没了。车灯也灭了,周围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只剩下树枝间漏下来的那星星点点的昏暗灯光。 一个欣长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跨步下来,又弯腰探身进去,拿出了很多东西,拿满了左手右手,一下就没了手去关门,锁车。梁健下意识地,一个箭步上去,伸手替她关上了门。 她一回头,昏暗中,两人的视线相碰。这一刻,梁健感觉自己的心跳是停止的。 暗暗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脸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睛里的那种光,是梁健以前未见过的。而正是这种光,让他的心跳都为之停止。 他想,如果可以用一见钟情,那么这就应该是一见钟情。 “妈妈——”霓裳早已忍不住,尖叫着,扑了过去。项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霓裳抱住了脖子。 手一松,东西落了满地,条件反射地搂住怀里那个人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母女两,久未相见,自然格外地亲昵。好一会儿后,项瑾才从这种喜悦中缓过神来,看到梁健,轻轻地问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梁健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后面看了好一会的那位luy忽然插进话来:“你总算回来了,他们都等得睡着了。” 梁健这才想起他,忙转身回去将行李接了过来,又连声感谢。项瑾邀请他进去坐会,他推辞了。 进了屋,霓裳粘着项瑾,一刻都不肯放。梁健没看到项父和唐力,有些奇怪,却也不忍心去打断霓裳和项瑾的交流。 好不容易等霓裳睡着,两人才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四目相对,原本的一肚子话,忽然就不出口了。 过了许久,还是项瑾先打破了沉默,道:“余悦想唐力了,我今送唐力和爸爸去他们那边了,住两就回。” 梁健解了心中疑惑,可又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在心底里斟酌来斟酌去,答了一句‘哦’,可话出口,梁健就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顿。 他来干嘛的? 千里迢迢来了,该的却不了,那又为什么来! 正在他在心里挣扎的时候,项瑾了句:“你今也累了,我去给你准备下毛巾,你早点洗澡休息。” 她完,转身就要走。梁健心里忽然急了,再也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那放不下的面子,一步上前,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项瑾,等等。”他急急地道。她转过头,目光相对,梁健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一股勇气忽然从他的心底涌出,让他不再犹豫。 手上猛地一用力,在项瑾的惊呼声中,那削瘦的身躯一下子就落入怀中,在她有些惊慌的眼神中,梁健低头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微凉,柔软,那感觉,还和以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心情。可心情,才是爱情重要的部分。 这一次的亲吻,他前所未有的投入。她的身体他的怀里,从开始的抗拒,僵硬,到慢慢地不再挣扎顺从,再到沦陷…… 仿佛所有的言语,都不再需要。一切想要的话,都在这一个吻当中,深长而又深情。他放开她时,她偏过头,不看他。 梁健轻轻地跪了下来,握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那张清瘦的脸,轻声道:“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完,他掏出那个从国内一直带到这里,都快被他的手磨秃噜毛的盒子,轻轻打开。灯光下,里面的钻戒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这是梁健欠她的。 项瑾怔怔地盯着那个戒指,良久,就在梁健以为有戏的时候,突然,她一用力,挣开了梁健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直不看他,:“早点休息,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完,扭身就往楼上走。 梁健不敢再去追,怔怔地跪在那里,看着刚才她站的地方,心里某个地方,不出来的痛。 许久,楼上传来项瑾的声音:“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洗漱了。” 梁健回过神,目光落向手里的那个装着钻戒的盒子,惨淡地笑了一声,然后起身,揉了揉有些麻的膝盖,将盒子收进口袋,往楼上走去。 夜深,梁健一个人躺在之前是项父睡的那个房间里,看着漆黑的花板,拼命地给自己打气,既然已经知道了谁才是自己最应该珍惜和爱的人,那么就不能轻易放弃。 本来自≈ap;ap;#:///( ) 408谁的难题 在上一章节中,我可能有个别地方没写清楚,导致大家有了些误会。前文中,我有提到梁健跪下等词,这里的跪是单膝下跪,所以有些比较愤怒的同志们,看到这样的解释,会不会心里舒服一点。其实,有时候,跪并不代表就是软弱了,本身下跪就是一个需要极大勇气的行为。他能跪下,不定,反而是勇敢的。而且,这里是指单膝下跪,这一点是我没写清楚。 接下去,正文。 清晨醒来,项瑾在楼下的厨房里忙碌,她娴熟的动作,和记忆中的她,有些出入,可愈发的吸引他,让他着迷。 他靠在门框上,看得有些发呆,连霓裳从楼上下来站到了他背后都没发现。 “爸爸,你在看什么?”霓裳的声音不仅惊醒了他,也惊到了那边忙碌的项瑾。项瑾回头目光与他的目光一触,就立即躲开了。低着头拿了分装到盘子里的早餐一边往餐厅走,一边道:“待会,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梁健也往餐桌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回答:“看你的安排。” 项瑾放下早餐,道:“那你们先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你去哪?”他走到她旁边,看着她,问。 她看他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了,道:“去学校。” 梁健愣了一下:“去学校?” “我在那里上课。”项瑾一边回答,一边去抱霓裳。梁健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在这边的这段时间,过得生活,并非他所想象的,每看病休息。她似乎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做,将自己的时间充斥得很满足。 “你先吃,我陪霓裳去洗脸。”项瑾完,抱着霓裳就走。梁健看了眼那早餐,不复杂,简单的煎蛋加面包,但就如她这个人一般,虽然简单,但精致。虽然简单,但也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 她抱着霓裳走后,梁健就开始在脑子里转,转很多事,但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项瑾的心重新追回来。 他在心里想了一个计策又一个计策,可归根到底,心里就是缺少那么点信心。突然,后面传来一声东西敲碎的声音,梁健赶忙跑了过去,洗手间的门锁着。梁健敲了敲,问:“怎么了?没事?” “没事,东西掉地上了。你先去吃早饭,我们马上好了。”项瑾的声音透过门,落入梁健的耳朵。 梁健心里放松的同时,却也感觉失落。握着门把手的手,有些无力地放下。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浴室内,项瑾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捡着地上的碎片,霓裳有些害怕地站在旁边,看着她。霓裳捡完,抬头朝她一笑,道:“没事。碎了就碎了。你有没有伤到?” 霓裳摇了摇头。 “我再给你拿个杯子,我们把牙刷完好不好?”项瑾一边,一边起身准备去镜柜里找杯子。刚打开镜柜,忽然听到霓裳的声音:“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了?” 项瑾身心都是一震,一低头,霓裳正仰着头,眼里水汪汪地盯着她,嘴巴瘪着,随时都能嚎啕哭出声来。 项瑾赶紧去哄霓裳,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这姑娘重新哄的眉开眼笑。 门外,梁健在屋子里四处地看着。昨进来的时候,都已经黑了也没仔细看,这回梁健看仔细了。屋子里的摆设很精致,不像是短时间内布置好的。 再去屋后看了看,昨来时梁健就在揣测的后院,果然如梁健所想,很大,还有个不的泳池,不过泳池里没有水。但泳池的一边,种满了玫瑰花,开得正艳。 梁健看着那一片玫瑰花,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感觉不安起来。这种不安的来源,正是这个房子。 “在看什么?”项瑾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回过头,她站在那里,欣长消瘦,让人心疼。梁健藏起心底的那些像是毒药一般的念头,笑了笑,走过去,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吃过早餐,项瑾就要去学校,梁健在霓裳的帮助下,也成功坐上了那辆车,去看一看项瑾上课的那个学校。 项瑾在学校里教钢琴课,也在那里学心理学。跟着她走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偶尔会碰到几个人跟项瑾打招呼,有男有女,女的目光和善,男的目光爱慕。 一种复杂的情绪,一直在心底酝酿。 等项瑾请好假,安排好后离开学校。项瑾开车,梁健坐在副驾驶,霓裳坐在了平时唐力坐的安全椅旁边。 “现在我们去哪?”梁健看着车子慢慢地开出繁华的地区,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项瑾回答:“去余悦他们那里,把我爸和唐力接回来。” 梁健看着她的侧脸,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此刻,两人之间,车厢之内,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尴尬。这种尴尬,从见面时就存在,他企图打破,可他刚要打破一点,她都会立马给他补上,以至于从昨到现在,这种尴尬没减少,反倒是多了一些。 梁健知道,这种尴尬不能这样让它一直存在下去,他必须得想办法,一鼓作气地打破这种尴尬,否则,何时才能功成? 有时候,有些事,其实就是一咬牙的事。就像现在,一咬牙,话出口了,也就出口了。 梁健让项瑾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霓裳安静地低着头顾自己玩,仿佛知道这个时刻,是梁健的关键时刻。 她低头看着方向盘,不看梁健。梁健伸出手,硬是掰着她的脑袋将她扭了过来,看着他。有些话,他想看着她的眼睛,言语不能表达的感情,要用眼神来补。 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但总要有个开始。挑了个头后,再拽着这个头后,去抽丝剥茧,总是要比徘徊要好。 梁健了很多,了他对她的感觉,了他这次来的目的,表明了决心。她安静地听着,神色平静,可目光没那么冷静。时不时就要躲开的目光,也在彰显着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末了,梁健还是忍不住,:“如果,你已经有新的喜欢的人了,也没关系,你可以直,我不会来干涉你。” 这句话的时候,梁健心里转的是房子的事情。可话不能那么出口。 项瑾终于正式地看着他了。 “暂时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不过,你放心,如果你担心的是周明伟的话,我过,我跟周明伟之间,没什么!以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以后也还是没什么。” 梁健本想,之前周明伟曾经过唐力叫爸爸的事,话到嘴边,梁健忍住了。现在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他努力笑了一下,道:“你这么受欢迎,我有点不够自信。” “你也不差。”项瑾忽然回答。梁健一愣之后,心里反倒是轻松起来。项瑾白了他一眼,重新启动了车子,往前开去。 仿佛这一句抬杠,就消散去了两人间很多的尴尬,接下去的路程,两人的话反倒是多了起来,加上又有霓裳从中调和,到余悦他们那边时,两人已能个笑话了。 他们到的时候,余悦正带唐力在门口玩耍。唐力坐在草坪上,在玩玩具。余悦看到项瑾从车上下来,便惊讶地问:“怎么今就过来了?不是呆三吗?” 话刚完,梁健也从车上下来了。余悦看到梁健,怔住了。梁健跟她打了招呼,她才回过神来,立即抱起唐力走了过来,看看项瑾,笑着道:“你来了好!”完,将唐力往他怀里塞,一边塞,一边跟唐力呢喃:“快看,谁来了?爸爸!爸爸!这是爸爸!”时不时地,她还会瞄上项瑾一眼,趁着项瑾去抱霓裳的时候,余悦忽然低声对梁健道:“你总算是来了,我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完,还不忘白梁健一眼。 梁健自知理亏,也不好辩驳解释,只好心虚地笑笑。 进屋,项父在房看。余悦的丈夫,项瑾的表哥去手术了,还没回来。梁健陪唐力玩了一会,就敲开了房的门。 项父看到梁健,惊讶不已。慢慢地摘下眼镜,淡淡地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梁健走进去,歉疚地回答:“我无论如何,都是会来的。您和项瑾还有唐力都在这呢!” “既然过来了,那你什么打算?”项父问。 梁健迟疑了一下,道:“我想来接你们回去。” “回去,我是没意见的。”项父看着他道:“本身我也是打算回去了。不过,项瑾她那边怎么打算,我做不了主。” 项父完看着梁健,梁健知道,项父这是要想看他的态度和决心呢。 梁健便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辞去了太和那边的职位,以后都会留在北京。” 梁健这话完,项父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忽然蹦出一句:“唐家接班人的身份,算是敲定了?” 梁健看着项父,一下子不太明白他突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家……”项父喃喃了一句,忽然叹了一声,道:“梁健啊,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梁健猛地想起了很久之前项父曾过,让他跟唐家保持距离的话。想到这个,他也就明白了,项父所谓的难题是什么。 但唐家,到如今,想舍已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方是父母宗族,一方是妻子家庭。梁健不想再做选择,只想兼得。古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但梁健偏偏就要兼得一回。 梁健看着项父,道:“爸,唐家自然是不能和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分量相比,但既然我的父亲是唐家的人,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您就别给我出难题了!” 本来自≈ap;ap;#:///( ) 409说话算数 项父对于唐家的芥蒂,梁健并不太清楚为何而来。不过,以后随着梁健对唐家的了解加深,应该也会逐渐知道的。不过,眼前的事情,不能慢慢来。项父这边要是能服下来,那么项瑾这边,他或许也能事半功倍。 梁健诚恳地看着项父,期待他能给出一个让他心安的答案。 而项父也没让他失望,虽然没直言接受,但也了,他跟项瑾的事情,他不插手,还跟以前一样。 能这样,梁健也知足了。 何况,梁健相信,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项父应该是会帮着他话的。毕竟,项瑾的成长过程中缺失了母爱,还有父亲的陪伴,他不会再让唐力和霓裳再经历这样的过程的。 从房出来,梁健的信心大了许多。 项瑾和余悦在阳台上坐着聊,霓裳和唐力在草地上玩。项父走过去陪霓裳他们了,余悦看到梁健过来,也识趣地走开了。 阳光下,就剩下了梁健和项瑾两个人。项瑾不看他,目光就盯着玩耍中的霓裳和唐力,脸上也没了刚才和余悦聊的笑容。 梁健正想着该怎么开头的时候,项瑾站起来准备走,梁健慌忙伸手拉住了她,轻声道:“我已经辞去了太和市的工作,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北京,那我们就去北京,如果你不愿意,想留在美国,那也行,那我就在美国找个工作……” “你辞了?”项瑾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是不敢相信。梁健点了点头:“其实,早在得知你生病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等那边事情处理完,我就辞职。以后,哪里也不去了,就陪着你和孩子们。” 项瑾眼里掠过复杂的神色,紧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没。梁健有些急了,之前一路上过来看她的情绪似乎还可以,梁健才决定这番话。他不想逼她,毕竟她身体还不是很好,但此刻他这番话出口,她却似乎无动于衷。最怕的就是无动于衷,梁健有些慌了。 人就是这样,慌的时候,就容易错话。梁健一个着急,就将之前霓裳上幼儿园时,羡慕那些孩子有妈妈接送的事情了。还了一些类似孩子这么,不能让他们缺失一方关爱的话。项瑾听完,就看着他,问:“你这次过来,是为了孩子来的,还是为了我来的?” 梁健想要解释,可项瑾不再给他机会解释。 到了晚间,项瑾表哥从医院回来了。他对项瑾一直是十分维护的,看到梁健,自然没好脸色。余悦不断地给他使眼色,还是没用。 在尴尬沉重的气氛中,吃过晚餐后,梁健被项瑾表哥叫到了外面。 “你来干什么?”一站定,他就冷脸质问。 梁健回答:“我来是想带项瑾他们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项瑾表哥冷冷地瞧着梁健:“我觉得,她子这里挺好的,比跟你回去要好。最起码,这里没人让她伤心。” 项瑾表哥的脾气素来是比较暴躁直接的,但他也是为项瑾好。为了家庭,偶尔低个头,也没什么。梁健放低了姿态解释,表态,费了好大的功夫,这位表哥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不过脸色虽然缓和下来了,嘴上还是那么的不饶人:“当初项瑾要和你结婚,我是反对的。但现在你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我就再相信你一回。不过,我是不会帮你劝项瑾的,你要有本事就靠自己把项瑾的心去追回来,别指望我帮你话!” “是,我知道!”梁健立即就回答:“我会努力将项瑾的心追回来的。” 项瑾表哥看着他,好一会后,忽然道:“项瑾是我表妹,我们从一起长大,我清楚她的性格。她很倔强,她认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就跟她当初认定你一样,我骂了她几次,她后来照样还是嫁给了你。所以,幸好你现在来了,要不然,我迟早会回去把你给揍一顿!”完,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拍了下梁健的肩膀:“别再让她伤心了。” “嗯。”梁健认真地点头。 梁健从屋外进去的时候,项瑾和项父从房出来,项瑾低着头,眼眶似乎有点红。梁健看了眼项父,他也正好看向他。 梁健从项父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项父则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身上楼去了。梁健走过去,想跟项瑾几句话,项瑾转过身避开了。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时,余悦走了过来,朝他微微一笑,道:“聊几句?” “好。” 梁健跟着她走到客厅坐着。余悦给他倒了杯水,梁健接过,还没喝,余悦就开了,的是从项瑾到这里之后的事情。 很多事,都是梁健不知道的。比如,她当初在这里治疗的时候的痛苦,她从来不出声,哪怕泪水滚得再多再快。 又比如,她这一次过来的时候,刚到这里的时候,整整一个不话,也没吃东西。她从前是多么开朗活泼的人,却有了抑郁。幸好自从她生病后,每个人都很关注她,注意她的情况,及时发现了她的抑郁,没有让这个病恶化下去。 再比如,周明伟的追求。刚来时,周明伟来得很勤,方方面面都很周到,要不是余悦曾经喜欢过梁健,或许她就站到周明伟那边去了。而项瑾,虽然对他一直和颜瑞色,但至始至终,她从未松过口,哪怕是最难过的时候。 “她心里是有你的。”余悦看着梁健,轻声而又沉重地道。 梁健的心里,不好受,沉甸甸的,像是绑了个石头。 “我知道。”他嘶哑地出三个字,余悦叹了一声,道:“这一次,就一鼓作气,把她带回去。她是个要强的人,你得给她台阶,一个不够,就多给几个。她心里有你,自然也不会太难为你。” “我知道了。”梁健道。 余悦笑了一下,道:“明你和项瑾带着两个孩子去那边住,你爸就让他先留在这边。”梁健看了看她,很笃定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定好了。 余悦又:“你们一家四口单独相处,有问题也好解决。俗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女人嘛,再要强,也终究是个女人。”完,她还朝梁健眨了眨眼。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就又明白了余悦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犹豫,项瑾的性格他也是清楚的,他要是真硬着来,怕是两人间的处境会更尴尬。 余悦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抿嘴笑了下,道:“她终究心里还是有你的。当然,你也要把握好尺度。” 余悦完,又跟他扯了几句家常,没多久,项瑾表哥就来找她了。这护妻狂魔,看到余悦和梁健坐一块,心里就泛酸。盯着梁健的目光,仿佛梁健是头大色狼。 梁健和余悦的事情也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这表哥能记这么久的仇,也算是牛人。梁健心中无奈,余悦却是很享受他的这种紧张和醋意,笑吟吟地跟着走了。 留下梁健一人,想着项瑾的事情。 他在客厅里坐了几个时,项瑾下来的时候,他还在发呆。她站在客厅门口,看着那个背影,神情复杂而悲伤。 她站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走过去。 他这一次能来,她心里不是没松动。她来这里,为了什么?白了,不就是为了他能意识到家庭和她的重要性吗? 只是,这段时间在这里,她却想明白了很多事。她改变了当初来的时候的一些想法。他们两人之间婚姻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他有错,她也绝非那么无辜。 当初,一时冲动,借着周明伟气他,是一时糊涂,却也是给两人间埋下了一些隔阂。虽然,梁健不提,可她心里也知道,没一个男人会不介意。她无路可退,又拉不下脸来,跟他解释太多……如今想想,自己做的,又何尝不幼稚。 不过,如今他来了,她却真的没那么快想走。不是因为还怪他,也不是因为不再爱他。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女人终归不能依附着男人而存在。她得有自己的事业,真正的事业,和他齐头并进。 她想起那个名字,那个一想起就会觉得有些痛的名字。她之所以能在他心里那么重要,那么挥之不去,那么无法割舍,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当初她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帮助着他。 她不需要成为她,可她想让自己比她更好,她不想再做他身后那个默默的女人,她想做一个能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人生,总是会有这样的戏剧。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追求。她希望他能多陪陪他的时候,他没时间。他终于有了时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可她又改变了想法。 梁健摸清项瑾的想法是在一个星期后。那,他们终于坐了下来,认真地谈了一次。梁健对她的想法,很是吃惊。可等他冷静下来,却也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梁健问她:“那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项瑾想了下回答:“我争取一年内将要修的课程全部修完。” 梁健吃惊,项瑾却一脸的平静,那是一种对自身自信的平静。梁健没去质疑她,他相信她有这样的决心,至于结果,谁也不准。梁健笑了笑,道:“好。” “那你呢?”项瑾犹豫了一下,问。 梁健笑着回答:“我?你在哪里,我就哪里。” 项瑾先是皱了下眉,而后忽然笑了一下,道:“话可要算数。” 梁健愣愣地看着她,忘了答话。他来这么多,她第一次对他笑,而且还是笑得这么自然。 本来自≈ap;ap;#:///( ) 410 小棉袄 那晚上聊过之后,两人就有了一种默契。虽然没有梁健所期望的大发展,但相视也能一笑。她依旧每忙碌,而梁健则在家里照顾两个家伙。 一个月后,项父先行回国。梁健留了下来,霓裳已经和隔壁那户人家的男孩成了好朋友,男孩的父亲也帮忙,将霓裳安排到了附近的一家幼儿园去上课。 梁健成了家庭妇男,每负责接送霓裳上下学,陪伴唐力,外加打扫卫生和做饭。唐力已经从最开始的不让他抱,变得十分依赖他。刚来的时候,睡觉都是要项瑾陪着,现在睡前故事都要让梁健来读了。 梁健跟唐力关系的进展,也影响了项瑾对他的感观。梁健明显察觉到,项瑾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温柔。 梁健愈发的相信,终有一,项瑾会彻底的接受他。 时间老人的步伐永远是不停歇的。一眨眼,半年就过去了,梁健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看似被种种琐事缠绕的生活,甚至还有些喜欢。他喜欢每早上霓裳站在楼梯上催着他送她去上学时那嘟嘴的模样,喜欢唐力每次上厕所时非要抓着他的手让他将故事的模样,更喜欢项瑾从学校回来,总是门才打开一半,就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他喜欢这种被他们需要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每一声对他的呼唤,都在显示他的重要性,他对他们的重要性。这种感觉,让他的内心无比的满足。同时,也让他更加明白,之前那几年中,他在家庭当中身份的缺失,带给他们的是怎样的伤害。 可是,他还四十不到,如此年轻,这在政治上,还是一个十分年轻,有着大好前途的年龄,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过完一辈子了。 梁健知道这一点,只是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长一点。 但,岂能凡事都能如愿。 清晨,梁健一如往常,早起做早饭。昨霓裳嚷嚷着想喝奶奶做的粥了,他特地跑了几公里去超市扛了一袋超级贵的大米回来,准备待会炖一锅粥,给霓裳一个惊喜。 他刚把米淘好,准备下锅。转身拿锅子的时候,隐约听到谁的手机在响。梁健没在意,继续忙碌。刚把米下锅,放了水,项瑾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从楼上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白嫩的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一直走到他身后,出了声他才意识到她在身后。 “有你的电话。”项瑾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后,目光看着他,又了一句:“国内打来的。”莫名的,梁健觉得项瑾最后这五个字是有什么含义的,他的胸口于是就跳了一下。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伸手接过项瑾手里的手机,手机格外地沉。梁健打开,看了一眼那号码,是老唐。来这里这半年时间,老唐总共就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就是刚来的时候,老唐询问了一下他的情况,是否安顿得还好。之后,老唐就再没给他打电话,平常也都是五跟他联系,相互慰问一下。 此时,老唐忽然打电话来,恐怕不简单。 梁健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神色也下意识地绷紧了。 “回一个。”项瑾忽然开口道。梁健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她,她目光中的复杂,让他心里那种沉重的感觉愈发的明显。 “去。”项瑾又了一句。 梁健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然后将电话回了过去。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刚才没有听到。”梁健解释了一句,然后问:“爸,你那边现在应该是晚上,还没休息?” 老唐在电话那头静默着。好一会儿后,才猛地出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梁健没有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个电话迟早是会来的。他沉默了下来,什么时候?他现在贪恋这种生活,他不想回去。可是,他也明白,不回去是不太可能的。 “地质局这边过两有个会议,你得回来参加一下。”老唐到,不容反驳。梁健沉默了好长时间,问他:“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早上九点。”老唐完,没多什么,就挂了电话。 梁健拿着电话,站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回到厨房。项瑾在做蔬菜沙拉。梁健走过去,还没想好怎么跟项瑾这个事的时候,项瑾忽然开口问他:“爸打电话过来是来叫你回去的?” “嗯。”梁健艰难地点了点头。 项瑾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刀,将菜板上的蔬菜弄到了玻璃盆里。然后道:“是该回去了。有半年了?” 梁健走过去,将沙拉酱拿过来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的时候,梁健盯着她,问:“那你呢?” “我这边的课程还有半年,我得上完。”项瑾回答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甚至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梁健忽然想,这样的对话,她是不是已经在脑海里预演过很多遍了?她应该和他一样,也早就知道,这样的一,迟早会来。 “我不放心。”梁健回答。 项瑾抬头看向他,朝他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孩子,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完,她转身将沙拉碗放到了一边,然后又拿过一根胡萝卜,开始动手切。一边切,一边道:“我已经想好了,霓裳和唐力都跟你一起回去,我自己留在这边,将剩下的课程完成,然后就回去找你们。” 完,她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又笑着道:“你放心,这边还有余悦他们,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梁健能什么,什么也没用。她的性格,那是决定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梁健看着她低头切胡萝卜的侧脸,阳光从前面的窗户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上面细细黄黄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十分平静,比他平静多了。 梁健心中微微震撼着。 后来吃早饭的时候,梁健将事情跟两个孩子了。唐力还,对分别的概念没那么明显。霓裳则不一样了,她本身就敏感,一听又要跟项瑾分开,顿时就不开心了。不过也不闹,就是嘟着嘴不理人。谁跟她话,她都不理。梁健怎么哄都没什么用。 她不理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要走的那早上。往常总是自己会自觉起床的她,今却到了点,还赖在房间里不出来。 梁健上楼去叫她,发现她把门反锁了。梁健敲了好久的门都没能敲开,只好将项瑾叫了上来。项瑾在门口也劝了很久,才终于将门敲开。 霓裳红着眼睛出来开门,一看到项瑾,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项瑾的怀里。 “妈妈,我不要跟你分开!妈妈,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霓裳一边哭,一边喊。梁健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心里很疼。他也多想可以像霓裳一样撒撒娇,抱住项瑾,喊着让她跟他一起走。 霓裳哭了许久,直到项瑾松口答应她每个月都回去看她,她才总算是不哭了。哽咽着,埋头在项瑾的怀里下楼。 收拾了一番,到了机场,霓裳又哭了,抱着项瑾不肯撒手。她闹,唐力也跟着闹,一大一在那边低一声高一声的哭,哭得梁健既心疼,又有些烦躁。他看着项瑾,忍不住也跟着问:“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课嘛,在国内也可以上的。” 项瑾没理他,继续哄那两个家伙。好一会儿,才将他们都哄停了,唐力哭累了,在梁健怀里睡着了。霓裳抱着项瑾的脖子,不撒手。 往登机口走的时候,梁健还是忍不住,又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一回,项瑾理他了。她:“不要试图动摇我,否则我以后如果后悔了,那我会恨你的。” 她这话时,眼神坚定。梁健知道,别十头牛了,就是十一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登机口分开的时候,霓裳又哭了一场。项瑾哄了好一会,哄不停,只好一咬牙将霓裳塞给梁健,转身逃一样的跑了。 梁健知道,她只要离开她们的视线后,肯定会躲在哪里,哭一场。 梁健既能明白她坚持的原因,却同时也无法理解她这么狠心的坚持。看着霓裳哭得喘不上气,梁健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归根究底,这个果,最初的因也是在他身上。 他一手抱着唐力,一手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霓裳,转身往里面走。刚走了没几步,霓裳忽然不动了。梁健以为是霓裳不肯走,转头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在想该怎么劝的时候,霓裳忽然喊了起来:“妈妈!妈妈!” 梁健还没回过神,她就已经一甩手挣脱了梁健的手掌,往前面冲了出去。梁健想抓他已经来不及,一抬头,项瑾的身影挤过登机口那些排队的人,朝着霓裳蹲了下来,张开了手臂。 梁健抱着唐力,对有些不耐地工作人员表示了歉意后,重新走了回去。项瑾抱起霓裳,看着梁健,眼眶微红,声音嘶哑:“我跟你们一起走。” 梁健一怔之后,心里涌起巨大的喜悦。他看向伏在项瑾肩头的霓裳,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俗话,女儿是父亲的棉袄,还真没错呢! 本来自≈ap;ap;#:///( ) 411地调局会议 清晨,不到七点,五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等着梁健上车后,去参加会议。他们从美国回来后,住的是项父以前的那栋别墅。梁健已经跟项父商量好了,等过几,就一起搬到他在郊区的那栋别墅去住,方便照顾梁父他们。 出门的时候,项瑾抱着唐力,拉着霓裳来送梁健。霓裳回到这里后,一下子就活跃起来,跟梁健拥抱了一下后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项父去了。 梁健看着她那蹦蹦跳跳的背影,笑了笑。起身看着项瑾,梁健低声道:“会议结束,我就回来。” 项瑾回答:“我待会要去学校。” “那我去学校接你。”梁健完,不等项瑾反对,就转身上车了。 五跟项瑾打了个招呼,也上车了。 车子开出那个大院后,梁健看向旁边的五,问他:“不是九点开会吗?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五回答:“唐叔有些事,你得先知道一下。” 五直接将梁健送到了地质局,老唐和那位他曾经见过的地质局局长胡景然胡叔叔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 五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口就先走了。梁健推门进去,老唐和那位胡叔叔在喝茶。梁健依次打过招呼后,在老唐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问:“听五,胡叔叔您和我爸有事要交代我是吗?” 老唐没动,胡景然点了点头,道:“是有点事要让你知道下。你知道待会的会议是什么会议吗?” 梁健看着他,:“我听五,只是普通的工作会议。” 老唐忽然看了他一眼,道:“要只是普通的工作会议还催你回来干什么?” 老唐声音冷冽,看来对他还是有些怨气的。当着胡景然的面,梁健不好什么。只能当做没听见,他不解地看着胡景然,等他解释。 胡景然朝他笑了笑,道:“本来只是一般的工作会议,但国土资源部的部长在一个星期前突然要来参加会议,所以,你必须要列席。” 梁健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只是挂名在这里的,而且他挂名的也只是一个普通身份的公务员,并不是什么要职领导,国土资源部的老大过来参加会议,他为何一定要列席?梁健皱了皱眉头,感觉胡景然有话没完。刚要开口问,胡景然却又笑着道:“你挂名在这里后,半年来就一直没出现过,按理也该出现一下,也好堵堵一些无聊的人的嘴。” 这话胡景然像是随意出来的,可梁健听着,却有些别的味道。他看了一眼老唐,老唐没做任何反应,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梁健只好又看向胡景然,道:“胡叔叔,您得是,确实是我不懂事,这半年都没来一下,让您难做了。” “我倒是不难做,就是不好听。”胡景然笑着道:“好了,闲话就不多。接下去我的,你最好记一记,回头会议上可能用得上。” 梁健低头看向桌上,纸和笔早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梁健拿过来,就放在了膝盖上,摆好了姿势。 胡景然看了看他,就开始了。他的,都是一些关于地调局的一些工作流程和与工作相关的一些知识。未必艰深,但内容不少,a4纸,梁健记了两张纸。 梁健看了看记了密密麻麻的那两张纸,皱了眉头,抬头看向胡景然,问:“胡叔,这些都要背出来吗?” 胡景然回答:“最好是背出来。”完,他看了下时间,道:“你还有一个时。” 梁健眉头皱得更紧,这么多东西,一个时背出来,也是一项比较大的工程。关键是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涉及到了一些地质调查的专业知识,梁健基本都是第一次接触,要靠死记硬背,真不是简单的。 他看了眼胡景然,又看了看老神在在地老唐,心里不由烦躁起来,既然要背这些,为什么不早点跟他,非要临时抱佛脚吗? 两位都是长辈,梁健只好在心底抱怨了两声,然后赶紧抓紧时间将纸上的这些东西背出来。 一个时,很快就过去了,梁健才背了一张纸。 老唐在半个时前就走了,时间到了,胡景然让秘先送他去会议室,自己则关上了办公室门,不知道在准备什么。 会议室门,梁健一进去,里面就立即响起了议论的声音。 梁健的位置在第二排靠右边的位置。坐在他旁边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一头长发披着,低着头在玩手机,看不清面容。另外一边的男的,在他过来的时候,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梁健坐下后,相互做了介绍。 男的叫刘然,是梁健所属办公室的隔壁办公室的。做过介绍后,梁健正准备将心里记住的那些东西再梳理一下的时候,旁边这位刘然忽然往他这边靠了靠,轻声问:“听,你跟我们胡局长是亲戚,真的假的?” 梁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他眼里那些讨好的神色,梁健立即懂了。当即,他微笑着回答:“我的一个亲戚曾经是胡局长的手下。” 刘然一听,不太相信地看了梁健一眼,但没什么。 这时,梁健听到后面有人在:“唉,你看,那个坐刘然边上的男人好像就是胡局长的那个亲戚,半年没来上过班的那个。” “是吗?今怎么来了?” “我听,好像是有人举报胡局长了,他以权谋私,纵容自己的亲戚光拿工资不上班。” “真的?真有人举报啊?” “这事情,在我们局里又不是秘密,总会有人看不过去的。” “那是谁举报的你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人,是两个月前新来的那个女的。” “你,是那个进来就是处级干部级别待遇的女的?” “对啊!你,人比人是不是要气死人,那女的才几岁,她一进来就比我们这些干了好几年的还要待遇高!” “你羡慕也没用,我听,她爸爸就是前段时间很有名的那个企业家!” “真的假的?” 声音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会议室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梁健回头看去,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是胡景然,他身旁走着一个看着比他年轻许多的中年男人。 梁健看着胡景然走的时候总落后他半个身子,猜着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国土资源部的部长了。 想到这里,他朝着那位部长打量过去,没想到,这时,那个部长竟然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碰,梁健明显感觉到这位部长看他的目光是很冷的,不怀好意的那种冷。 那位部长朝他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看别处去了,可梁健心里,却警惕起来了。再联想刚才的那些话,今这会议搞不好,目标就是他。 梁健皱起了眉头,沉下了脸色,他才回来,就要搅合进这些糟心事了吗? “好了,人都到齐了?” 今主持会议的并不是胡景然,似乎是一位副局长。梁健收回心思,看向主席台。中间坐着那位部长,左手边是胡景然。 忽然,胡景然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又移开了。 这时,他旁边有个女声响起:“不好意思,麻烦抬一下尊臀。” 梁健一惊,转头看去,那个女人正冷着脸盯着他看。女人五官漂亮,可妆容很重,尤其是那双大红唇,鲜红鲜红的,让人不喜。 女人见梁健没动作,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又道:“你坐到我的裙子了。” 梁健低头看去,她身上传了一条黑色的丝绒裙子,裙摆很大,有一处搁在了他的位置上,被他坐到了。 梁健慌忙跟她道歉,并微微站了一下,让她把裙子收回去。可还没等他坐下,就听到那个女人低声骂道:“眼睛长着是出气的嘛!” 梁健眉头一皱,看着那女人,心里一下子就窜出一团火。不过,现在是会议,加上又是个女人,梁健就当做是碰到了疯子,没理他就坐下来继续听台上的副局长讲话了。 可这女人却好像是没完没了了,继续在那边嘀咕,声音很低,梁健听不清,但听着很烦,忍无可忍之后,就低声道:“麻烦你不要话了好吗,你影响到我听领导讲话了!” 女人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呦,这么认真?那怎么上班没见你来?”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哼了一声,把头扭开了。跟着女人再下去,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要是这女人大吵大闹起来,扰了会议,他自己无所谓,连累了胡景然脸上无光就不好了。 梁健打定了主意没理他,她又叨咕了一会后,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这时,已经轮到那位国土资源部的部长讲话了。他开了个头后,忽然目光一扫,落到了梁健身上。然后,梁健听到他口中慢慢道:“这次会议,除了要讲一下接下去一年的工作计划之外,主要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家核实一下。” 这时,胡景然忽然插嘴,道:“古部长,今的会议主要还是讨论一下接下去的工作计划,至于那件事,可以在之后再核实。” 古部长将目光从梁健身上移开,转头看了胡景然一眼,然后笑了笑,道:“胡局长得有道理,那就你来,工作计划的事情,你来比较合适。” 本来自≈ap;ap;#:///( ) 412一个陷阱 古部长要让胡景然来讲工作计划,胡景然也毫不客气,立即就接过了话头。请大家(%¥¥)梁健在下面,看着这两人,心里却忍不住起了嘀咕。 据他之前的了解,这位胡景然同志和这位国土资源部的古部长好像是师生关系,关系不浅。怎么今这两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矛盾,不太对付一样。 梁健正疑惑的时候,旁边这位刚才差点跟他吵起来的女人却在不停地发微信,他另一边的那个男人,正在和他旁边的人低声话。在看看会场里的人,好像认真听胡景然将工作计划的没几个人,大部分人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在低头玩手机。 胡景然的讲话还是挺不错的,比梁健以前听过的大多数讲话都要好。胡景然以前是北京大学的地质学教授,后来调到了地调局,他身上还是有点学者的味道的,所以讲话也带着几分教授授课的风范。 梁健认真地听了一会,碍于他对地调局工作的着实不理解,很多地方都只能听个好听,渐渐的也就走了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旁边的那个女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梁健刚回过神,就听到这女人大声在:“胡老师,我看过你写的那本有关于地质学的,只从学术的角度,我还是很崇拜你的,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教授,有些行为您做出来,实在是让人失望。” 梁健仰头看去,这个女人站在那里,盯着主席台上的胡景然,神情镇定而且自信。 “你是叫金冉冉?”胡景然看着她问。 女人点头:“没想到胡老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金大壮的女儿,想不知道都难。”胡景然忽然道,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可这话的味道却有些不太对。梁健听到,周围有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再看这位叫金冉冉的女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你刚才,我有些事做得让人很失望。不知道,金冉冉同志指的是什么事?”胡景然又问道。 金冉冉哼了一声,寒着脸突然低头看向了梁健:“我希望胡老师今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一下这位梁健同志的事情。这位梁健同志是去年九月份入职我们地调局的,可是,半年过去,今他是第二次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胡老师能否解释一下,这半年时间,这位梁健同志被您藏到了哪里?” 胡景然神色不惊,梁健心里却已经平静不了了。他联想今早上所有的异常,忽然意识到,这会议,搞不定就是一个陷阱。当然,这个陷阱的目标,未必是他。梁健看向台上的胡景然,再看坐在他旁边的古部长,他靠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老神在在。 胡景然看向了梁健。 梁健知道,这是在暗示他可以站出来话了。梁健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看向这位金冉冉,道:“这位金冉冉女士,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冲我来,没有必要在大会上闹,耽误大家的时间。” “怎么,嫌丢人?”金冉冉眉毛一挑,晲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梁健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之所以半年没来上班,是因为胡局长派我去外面执行了一个任务。” “任务?”金冉冉冷笑了一声:“什么任务?你出来,我们大家也听一听。” “我想你没有这个资格听。”梁健平静地首都哦啊哦。金冉冉顿时脸上一红,羞恼起来。就在这时,一直没话的古部长忽然话了:“她没资格听,那我想我应该有资格听。” 古部长看着梁健,梁健心里微微一沉,他看了看胡景然,他神色依然镇定。见他还镇定,梁健稍微放松了一些,就按照之前胡景然交代的了出来:“古部长应该知道,我之前是在太和市任职的。太和市的地貌在我任职期间有过一些变化,胡局长觉得我对太和比较了解,所以就让我过去做了一些调查。” 古部长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道:“你既不是地质学出身,也没有过相关工作经验,让你去做调查?调查什么?调查当地人口数量吗?” 旁边的金冉冉笑了起来:“对啊,撒谎也不打草稿!” “古部长让我,我已经了,如果古部长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梁健看着古部长道。 古部长盯着他看了一会,道:“那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看看你能不能答得上。” “好。”梁健回答。 古部长没亲自问,而是招手让他秘过来,照着一张纸,念了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之前胡景然跟他过的。梁健记得不是很全,但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问完,古部长沉默了一会后,忽然转向胡景然,问:“胡局长,他得都对吗?” 胡景然看着他,冷冷反问:“你也是地质学出身,对不对,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古部长脸上掠过一丝难堪,不过转瞬就冷静下来,复又看向梁健,道:“既然是出去执行任务了,那不到岗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明明就是撒谎,古部长,你得……”金冉冉喊了起来,不过话还未完,就被古部长沉着脸给打断了:“够了!这是会议室,不是菜市场,大喊大叫地成什么体统。金冉冉同志,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请你待会会议结束后再。” 金冉冉被古部长斥了一顿,有些不甘,不过也不敢再造次,重新坐了下来。会议又重回正轨,不过,周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却是更响了。 还好,没多久,会议就到了尾声。胡景然他们起身走的时候,古部长忽然站定,叫了他一声:“你待会到办公室来一趟。” 梁健原本是打算会议一结束就离开这里的。这下,只好改变计划。梁健给项瑾发了条短信,告知她要晚一点再过去接她。然后去了胡景然的办公室。 进门,金冉冉竟然也在。她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看到梁健进来,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梁健没理他,先后跟古部长和胡景然打了招呼。然后看着古部长,问:“古部长,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古部长也不请他坐。他的目光在梁健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问:“现在这里没什么外人,你就直,这半年时间,你到底去干嘛了?” 梁健皱了下眉头,古部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胡景然,胡景然在喝茶,没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梁健犹豫了一下,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一遍了,古部长您再问还是一样的答案。” “梁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已经查过了,你半年前去了美国,前才刚从美国回来,你查太和市的事情,难道还要查到美国去。” 梁健心中一惊,他挂名旷工半年,这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看这古部长的架势,似乎是刨根问底,不打算轻易罢休。他再次看向胡景然,他依然在慢条斯理地喝他的茶。梁健有些烦躁了,这胡景然的葫芦里,又是卖得什么药。 “怎么?不想解释一下吗?”古部长见他不话,又问道。 梁健静了静神,看着古部长回答:“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还是那句话,古部长要是觉得我有问题,那就随您处置。” 古部长眉头一皱,这时金冉冉插进话来:“梁健,你怎么跟领导话的!”完,又对古部长道:“古叔叔,我觉得像这种不懂得尊敬领导还不敬岗爱业的人就应该开除。” “金冉冉,你最好闭嘴。”一直在喝茶的胡景然忽然开口了,他弯腰放下茶杯,抬头看着金冉冉,道:“金冉冉,别仗着你父亲金大壮有几个钱,就以为这地调局是你家开的了,想干什么干什么!”着,胡景然转头看向梁健:“行了。梁健你回去。” 听胡景然这话,似乎他们三人间有不少的故事,而他梁健却像是只猴子一样,被耍了一通。梁健顿时不开心了,他现在心态不似从前,美国那段时间,让他放下了很多以前从政时的一些心理包袱,那些领导在他心目中也就没了以前的一些光环,对于他们梁健更能够用一种平视的目光去看待了。 梁健看了看胡景然,又看了看金冉冉,最后看向了古部长,然后冷冷道:“我不知道你们三人中间到底有什么事,但是,麻烦你们,想玩别拉上我。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这么瞎胡闹!古部长,我是去了美国,至于我去美国干什么,我没必要跟你交代,你要是看不惯,欢迎你随时开除我!”完,他又看向胡景然,道:“胡叔叔,您是我爸的朋友,我尊敬您。但是今这事,我觉得您办得可是有些不地道。好了,话完了,我先走了。” 他扭身就走。 “你站住。”古部长开口喊了一声,话音刚落,胡景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了,让他走。你们要演戏,他也陪你们演了,还不够?”话到最后,胡景然的声音带上了怒气。 梁健脚步顿了顿,没转身,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本来自≈ap;ap;#:///( ) 413别来无恙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他刚走,胡景然看向对面的金冉冉,冷着脸道:“你也出去!” 金冉冉脸上一急,目光转向古部长,道:“古部长,那我的事情……” “让你出去你就先出去!”古部长皱了眉头,沉声喝道。金冉冉看看他,又看看胡景然,瘪瘪嘴,起身不甘心地出去了。 她一走,门一关,古部长立即卸下了刚才领导的派头,弯腰给胡景然的茶杯添上了茶,恭敬地端到他面前,低声道:“老师,您消消气!” 胡景然哼了一声,一抬手就将他那杯茶给甩到了地上。那个颜色紫中透着点黑的紫砂杯摔了个稀碎。 古部长低着头,不敢话,也不敢动。 胡景然怒目圆睁,盯着古部长,伸出手指点着他,半响都没出话来,末了,一声长叹,一挥手,道:“你滚!以后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老师,您别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古部长忽然咚地一下就跪下了:“老师,这次您要是不帮我,那我可就真的完了!” 胡景然惊到了,看着古部长跪下,立即就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你给我起来!” “老师,您就帮帮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古部长的脑门都要磕到地板上去了。胡景然脸上忽白忽红,胸脯不停地起伏,盯着跪在地上这位的古部长,不停地摇头。 “老师,您就算不看我们这么多年的师生情分,也要看在雅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帮帮我,老师!”古部长又喊,声音哀戚。 胡景然放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抖。他盯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古部长,眼眶都红了。 “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胡景然长叹一声。 古部长回答:“事已至此,世上已经没后悔药了。老师,雅望不能没有我,雅望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胡景然盯着他,嘴唇都在颤抖。 良久,古部长忽然又道:“老师,其中有六千多万,都是雅望收的。雅望开了这个头,我无路可退啊,老师!” 胡景然眼睛一闭,那张苍老的脸上,忽然有两行泪水滚滚而下。他转过身,伸手扶住办公桌的边缘,好不让自己倒下。 古部长见胡景然身体不稳,立即站起来就要过来扶,被胡景然制止了。 “让我想想,你走。”胡景然的声音,就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低哑吃力。古部长在背后站了一会,一咬牙,扭头往外走。开门前,他在门后站定,掸了掸裤子,理了理衣服,又挺直了背脊,才走出去。 他一走,胡景然就摔了下去。 梁健从地调局出来,就径直去了学校。项瑾还没结束,梁健在学校里逛了一会,学校里那一个个年轻的身影,年轻的笑声,能让你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了。 梁健逛了半个时左右,项瑾就办完事出来了。接上她,两人就准备回家。还没走出校门,老唐的电话就来了。 梁健看了看,将手机摁了静音就放到了一边。项瑾看他不接,便问:“怎么了?” “没事。”梁健笑了笑,道。 没过一会,老唐的电话又来了。梁健还打算摁静音,可项瑾突然从他手里抢过了手机,接通后,放到了梁健的耳朵边。 梁健无奈地看了项瑾一眼,只好对着手机开口问:“爸,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老唐的声音显得沉重。梁健按耐住心中的不痛快,回答:“我跟项瑾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老唐听到项瑾也在旁边,顿了顿,然后道:“你把项瑾送回去后,立即到我这边来一趟。” 梁健不想当着项瑾面和老唐有争执,只好应了下来。送项瑾回去后,梁健掉头去了老唐那边。 一进门,就被保姆请进了房。老唐正在打电话,听到梁健进来,看了一眼,就对电话那头:“行了,先这样,我这边有点事,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梁健见他挂了电话,就开口问:“爸,你这么急找我过来,什么事?” “你今早上去地调局开会发生什么事了?”老唐声音焦急,神色也焦急。梁健打量了他的神色,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这么点事,胡景然不至于会和老唐告状,那么老唐这么焦急是为了什么? 梁健立即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唐看了他一会,道:“胡景然突发心肌梗塞,现在在抢救。” 梁健一震,他走得时候胡景然还是好好的,而且他那句话,胡景然这样的身份,难道还会受刺激? 一想,梁健觉得不对,他走后,金冉冉还有那个古部长肯定发生了什么。梁健立即就对老唐将事情从头到尾都了。 老唐听完后,道:“你的意思是,你走后,古风和那个金冉冉他们两个人很可能对胡景然做了什么?” 梁健点头:“要不然没办法解释。难道这么巧,正好就这么病发了?”他看着老唐,老唐皱起眉头,道:“你的那个金冉冉我知道,目前风头正劲的金氏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她的父亲。照你这么,今叫你去开会这事情,还和金氏集团有关。” 老唐这话,似乎他对今这事情也不是很清楚。梁健有些不相信,胡景然突然叫他去开会,早上还让背那些东西,那么反常,难道他就不会怀疑,不会问几句?不过,老唐不承认,梁健也不想拆穿他。胡景然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看老唐这么着急,梁健也不想再去给他添堵。 不过,他没问,老唐倒是还给自己解释起来了。老唐:“我是真不知道今这事情还有这样的情况,胡景然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他跟我让你回去参加一下大会,别让他难做,那我能什么。毕竟,你去地调局,也是他帮的忙。我们不能让人家难做。” 梁健看着他,对他这话五分相信五分怀疑。老唐之所以答应胡景然,恐怕还是想借着这个事让梁健回来。 不过,梁健没拆穿他。在美国那半年,关于今后的路,他也想过。唐家,他始终还是要回来的。那么,既然有了这个台阶,老唐下了,他要是再在上面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终究还是父子。 梁健看着老唐,问:“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先等医院那边结果。”老唐道。完,忽又问:“你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梁健回答。 “那就一起吃。走。”老唐带头先出了房,然后径直往外走。他走得快,梁健只好快步跟上去。 唐一已经在门口备好了车,梁健和老唐一上车,车子立即就往外跑去。 “我们去哪?”梁健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老唐问。 老唐回答:“去金氏集团。” 梁健一惊,看着老唐,忍不住问:“去干什么?” 老唐没回答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金氏集团的股价现在多少?”电话一通,老唐就冷冷问道。梁健惊诧地看向老唐,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老唐想做什么。而明白之后,是更加的震惊。 这事情,现在还没清楚,老唐却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而且已经开始准备实施,如此的果决和迅速。 “我们手上有多少?” “收盘之前,五个点。做得到吗?” 梁健在旁边震惊无语。老唐讲完后,将电话一挂就把手机递给了坐在前面的唐一,然后对唐一道:“你去查一查那个古风。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景然办公室的。” “好的。”唐一应下。然后又问:“那景然的工作怎么办?” “找个人过去顶一段时间。”老唐回答。唐一应下后,却看了梁健一眼。 车子到了金氏集团,老唐带着梁健下车,唐一却没下车,坐在车里走了。梁健抬头看向这金氏集团,这是一栋大厦,通体的镜面墙,在阳光下折射着金色的光芒,真的像镶满了金子一样。 “走。”老唐招呼了一声梁健,将梁健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刚进大门,就有人立即过来拦住了梁健和老唐:“请问你们找谁?”他话刚完,一个女的跑了过来,拉开了那位保安,对老唐二人笑道:“不好意思,两位里边请。” 老唐朝他点了点头,就跟着往里面走。 电梯一直将他们送到了7楼。这栋楼总共0楼。出了电梯门,就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不少人正在工作。 引路的女人带着他们穿过办公室,走到一间会客室门口,打开了门后,对老唐二人道:“二位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金董马上就来。” 女人等梁健二人进屋坐下后,又问了一句喝茶还是喝咖啡,梁健和老唐都爱喝茶。她泡了茶来后,梁健的茶喝完了,那位金董才总算是姗姗来迟。 梁健看见这位金董,吓了一跳。 因为,他见过这个人。 这位金董进门就先看向了梁健,他似乎对见到梁健一点也不惊讶,还朝他笑了笑,然后才看向老唐,慢悠悠地笑道:“许久不见,唐兄别来无恙啊!” 本来自≈ap;ap;#:///( ) 414霸气碾压 老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胖了不少!” 这位金董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爽朗一笑,然后走到老唐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位是?”金董偏头看向梁健,微笑着问。老唐回答:“别装,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金董嘿嘿一笑,道:“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整跟着你,我怎么知道你身边这伙子是谁?” “他是我儿子。”老唐看着他道:“现在知道了?” 金董听完,看看老唐,又打量一下梁健,慢悠悠地道:“老唐,你这儿子跟你不太像啊!”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这时,金董又接着道:“我听,你这儿子是才认回来的,别是弄错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老唐微微眯了下眼睛,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声音已经冷了不少:“弄没弄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记住,他现在就是我唐明国的儿子。”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老唐!”金董着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陷进了沙发里,然后接着道:“他是不是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金冉冉是不是你女儿,是不是跟我也没关系?”老唐看着金董道。金董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脸色一沉,问:“老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女儿演了这么一出大戏,难道你不知道?”老唐看着金董,质问道。金董的面色微微一变又瞬间变得正常,他微微笑道:“我你怎么今突然就来找我了,你以前可是最看不起我这种白手起家的人,原来是为了这个事。”着,他目光瞧向梁健,慢慢道:“冉冉他们单位有个男的从入职那起就一直没去上过班,原来这个人就是你这位刚认回来的儿子啊!” 金董最后对梁健的那个称呼,暗含嘲讽。梁健担心老唐生气,看了一眼,发现他神色还算平静,便微微松了口气。其实,这整一件事,他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的,所以也不太看得懂老唐和这位金董背后的机锋,只知道,这两人应该之前就不对付的。 “我句公道话,虽然你老唐在这北京,也算是权势不,但基本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哪怕让你儿子每去办公室坐着喝茶也比不去要好呀!他连个面都不露,那不是把很多人的脸都给踩在地上了吗?”金董看着老唐,笑着问:“老唐,你是不是?” 老唐接过话:“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你是觉得我把你的面子给踩在地上了?” 金董眯了眯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我的面子你踩就踩了,反正也不是……” “确实,你在我面前本身也就没什么面子可言。我踩了,难道你还想找我算账?”老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 金董脸色一白,放在沙发两侧的手一下子就攥成了拳头。这话,可是不的侮辱。金董作为一个知名企业家,在北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却咽下了这口气。几秒后,他脸色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对老唐到:“你老唐不买我面子,但我还是要给你几分面子的。我跟你不一样,喜欢和和气气,凡事都讲究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退一步海阔空嘛,所以你老唐有些时候过分点,我也就当做是你不懂事就过去了!” “你不过去还能怎么样?你金大壮现在这个位置,怎么上来的,我比谁都清楚!”老唐到,言语中已经改变了对金董的称呼,变成了金大壮。而对面的金大壮一听到大壮这两个字,就蓦然变了颜色,寒下了脸,对老唐沉声道:“老唐,我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以后再敢叫我金大壮,那就别怪我不卖老爷子的面子!” 老唐呵呵一笑,道:“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还卖他面子,倒真是情深义重,也不枉老爷子当时拉你那一把。只不过,你这么情深义重,为什么老爷子病重的那段时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金大壮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就岔开了话题:“唐明国,你这次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就是来跟我打嘴仗的?” 老唐笑着回答:“没想干什么,就是来跟你介绍一下我儿子,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凡是跟我老唐有关系的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另外就是,有点无聊,那你解解闷,不介意?” 金大壮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惨白,气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抬手指着老唐不出话来。老唐朝他笑了笑,起身示意梁健跟他一起走。 梁健立即站了起来,跟着老唐往外走。这一趟金氏集团之行,梁健好像就是来做了个花瓶,摆了摆样子。 不过,老唐的霸气,还是让梁健内心多少有些感慨。金大壮是金氏集团的董事长,老唐能这样毫不留情面的羞辱,除了心理能力外,本身实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关键。果然,实力才是撑起一个人气势的关键。 梁健看着老唐的背影,不由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对权力的渴望。 这时,金大壮在背后喊道:“你们站住。” 梁健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老唐却毫不停留地往外走去,似乎根本就没听到金大壮的声音。梁健一愣,只好也跟了过去。 门一开,金大壮的第二声呼喊也阉割在了喉咙里,不敢在喊出声。梁健跟着老唐走出去,办公室里有不少人朝着这边看过来。 梁健快了两步,跟老唐齐肩,走到电梯边等电梯的时候,轻声问老唐:“就这样走了?” 老唐看了他一眼,反问:“那要不然呢?” “你不问问胡叔叔的事?”梁健问。 “你觉得问了有用吗?”老唐再次反问。梁健怔了一下立即回过了神。是他傻了,这事情问金大壮,问了也是白问。如果有金大壮的缘故,金大壮也不会承认。 梁健忽然觉得,在老唐面前,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动降低自己的智商,或者,他总是懒得去思考更多。明明一件事,很简单,很容易能想到,他却懒得去思考。 可能这就是那种塌下来有高个顶的惯性思维。 到金氏集团楼下的时候,车子还没到。梁健跟着老唐站在集团楼下,吹着风。忽然老唐转头过来看着他,道:“还不叫车,愣着干什么?” 梁健这才意识到,敢情唐一不来接了,要他们自己回去了。 梁健连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几分钟后,出租车就来了,两人上了车,老唐就对司机:“去老唐居。” 这名字有趣。梁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唐,老唐没看他,却道:“这老唐居大厨的手艺据是从唐朝一直传下来的,做的菜跟一般的菜不一样。” 老唐这么一,梁健这才想起,他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来吃饭的,饭还没吃呢。他转头去看了看那座金光闪闪的金氏集团大厦,想起那个胖子,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看不懂老唐这颇似‘打了儿子老子出来’的把戏到底背后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老唐几句话就将金大壮虐得脸色发白也挺过瘾的。 这时,前头的司机忽然开口道:“两位不是一般人?” 老唐笑了笑,梁健却有些好奇,司机又道:“去老唐居的人非富即贵。老唐居一只提供五十桌菜,两位能订到,必然不是一般人。” 梁健没想到这老唐居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由对这老唐居好奇起来。老唐却对司机感了兴趣,道:“没想到师傅你对这老唐居还知道的挺多的。北京人知道老唐居的都不多。” “我是个出租车司机,虽然现在有身份的人都不坐出租车,但跑了几十年,难免会有像今这样的机会,能载到几个贵客。贵客上车,像您这样,跟我聊几句,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平常老百姓不知道的消息。”司机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对着老唐笑笑。 老唐也笑笑,问:“跑出租车跑了多少年了?” “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年了!”出租车司机咧嘴笑道。老唐挑了挑眉毛,道:“九几年就能跑出租车,那你当年应该也是个人物!” 司机呵呵笑道:“什么人物不人物,就是家里托了关系塞了钱才搞到的名额。” “看你岁数,应该也快五十岁了?”老唐又问。 司机道:“五十三了。” “那也不了,该退休了。”老唐道。 “还早,再干两年,现在房价贵,多干两年,给孩子存点买房钱。”司机憨厚地笑着。 老唐笑了笑,没再接话。不过,这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不停地跟老唐起房价的事情,从北京的房价延伸到全国的房价,滔滔不绝,简直就像是一个经济学者在开一个关于房价的讲座。 且不论他得对错,但他的很多话,却是给了梁健不少的感触。他也做过几年的市委记,对于房价这件事,也是平日里接触得比较多的。不过听一个老百姓这么深谈房价却还是第一回。梁健听得都入了神。 不知不觉,车子就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415一根手指 老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胖了不少!” 这位金董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爽朗一笑,然后走到老唐的对面坐了下来。请大家(%¥¥) “这位是?”金董偏头看向梁健,微笑着问。老唐回答:“别装,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金董嘿嘿一笑,道:“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整跟着你,我怎么知道你身边这伙子是谁?” “他是我儿子。”老唐看着他道:“现在知道了?” 金董听完,看看老唐,又打量一下梁健,慢悠悠地道:“老唐,你这儿子跟你不太像啊!”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这时,金董又接着道:“我听,你这儿子是才认回来的,别是弄错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老唐微微眯了下眼睛,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声音已经冷了不少:“弄没弄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记住,他现在就是我唐明国的儿子。”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老唐!”金董着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陷进了沙发里,然后接着道:“他是不是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金冉冉是不是你女儿,是不是跟我也没关系?”老唐看着金董道。金董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脸色一沉,问:“老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女儿演了这么一出大戏,难道你不知道?”老唐看着金董,质问道。金董的面色微微一变又瞬间变得正常,他微微笑道:“我你怎么今突然就来找我了,你以前可是最看不起我这种白手起家的人,原来是为了这个事。”着,他目光瞧向梁健,慢慢道:“冉冉他们单位有个男的从入职那起就一直没去上过班,原来这个人就是你这位刚认回来的儿子啊!” 金董最后对梁健的那个称呼,暗含嘲讽。梁健担心老唐生气,看了一眼,发现他神色还算平静,便微微松了口气。其实,这整一件事,他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的,所以也不太看得懂老唐和这位金董背后的机锋,只知道,这两人应该之前就不对付的。 “我句公道话,虽然你老唐在这北京,也算是权势不,但基本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哪怕让你儿子每去办公室坐着喝茶也比不去要好呀!他连个面都不露,那不是把很多人的脸都给踩在地上了吗?”金董看着老唐,笑着问:“老唐,你是不是?” 老唐接过话:“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你是觉得我把你的面子给踩在地上了?” 金董眯了眯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我的面子你踩就踩了,反正也不是……” “确实,你在我面前本身也就没什么面子可言。我踩了,难道你还想找我算账?”老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 金董脸色一白,放在沙发两侧的手一下子就攥成了拳头。这话,可是不的侮辱。金董作为一个知名企业家,在北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却咽下了这口气。几秒后,他脸色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对老唐到:“你老唐不买我面子,但我还是要给你几分面子的。我跟你不一样,喜欢和和气气,凡事都讲究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退一步海阔空嘛,所以你老唐有些时候过分点,我也就当做是你不懂事就过去了!” “你不过去还能怎么样?你金大壮现在这个位置,怎么上来的,我比谁都清楚!”老唐到,言语中已经改变了对金董的称呼,变成了金大壮。而对面的金大壮一听到大壮这两个字,就蓦然变了颜色,寒下了脸,对老唐沉声道:“老唐,我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以后再敢叫我金大壮,那就别怪我不卖老爷子的面子!” 老唐呵呵一笑,道:“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还卖他面子,倒真是情深义重,也不枉老爷子当时拉你那一把。只不过,你这么情深义重,为什么老爷子病重的那段时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金大壮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就岔开了话题:“唐明国,你这次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就是来跟我打嘴仗的?” 老唐笑着回答:“没想干什么,就是来跟你介绍一下我儿子,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凡是跟我老唐有关系的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另外就是,有点无聊,那你解解闷,不介意?” 金大壮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惨白,气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抬手指着老唐不出话来。老唐朝他笑了笑,起身示意梁健跟他一起走。 梁健立即站了起来,跟着老唐往外走。这一趟金氏集团之行,梁健好像就是来做了个花瓶,摆了摆样子。 不过,老唐的霸气,还是让梁健内心多少有些感慨。金大壮是金氏集团的董事长,老唐能这样毫不留情面的羞辱,除了心理能力外,本身实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关键。果然,实力才是撑起一个人气势的关键。 梁健看着老唐的背影,不由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对权力的渴望。 这时,金大壮在背后喊道:“你们站住。” 梁健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老唐却毫不停留地往外走去,似乎根本就没听到金大壮的声音。梁健一愣,只好也跟了过去。 门一开,金大壮的第二声呼喊也阉割在了喉咙里,不敢在喊出声。梁健跟着老唐走出去,办公室里有不少人朝着这边看过来。 梁健快了两步,跟老唐齐肩,走到电梯边等电梯的时候,轻声问老唐:“就这样走了?” 老唐看了他一眼,反问:“那要不然呢?” “你不问问胡叔叔的事?”梁健问。 “你觉得问了有用吗?”老唐再次反问。梁健怔了一下立即回过了神。是他傻了,这事情问金大壮,问了也是白问。如果有金大壮的缘故,金大壮也不会承认。 梁健忽然觉得,在老唐面前,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动降低自己的智商,或者,他总是懒得去思考更多。明明一件事,很简单,很容易能想到,他却懒得去思考。 可能这就是那种塌下来有高个顶的惯性思维。 到金氏集团楼下的时候,车子还没到。梁健跟着老唐站在集团楼下,吹着风。忽然老唐转头过来看着他,道:“还不叫车,愣着干什么?” 梁健这才意识到,敢情唐一不来接了,要他们自己回去了。 梁健连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几分钟后,出租车就来了,两人上了车,老唐就对司机:“去老唐居。” 这名字有趣。梁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唐,老唐没看他,却道:“这老唐居大厨的手艺据是从唐朝一直传下来的,做的菜跟一般的菜不一样。” 老唐这么一,梁健这才想起,他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来吃饭的,饭还没吃呢。他转头去看了看那座金光闪闪的金氏集团大厦,想起那个胖子,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看不懂老唐这颇似‘打了儿子老子出来’的把戏到底背后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老唐几句话就将金大壮虐得脸色发白也挺过瘾的。 这时,前头的司机忽然开口道:“两位不是一般人?” 老唐笑了笑,梁健却有些好奇,司机又道:“去老唐居的人非富即贵。老唐居一只提供五十桌菜,两位能订到,必然不是一般人。” 梁健没想到这老唐居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由对这老唐居好奇起来。老唐却对司机感了兴趣,道:“没想到师傅你对这老唐居还知道的挺多的。北京人知道老唐居的都不多。” “我是个出租车司机,虽然现在有身份的人都不坐出租车,但跑了几十年,难免会有像今这样的机会,能载到几个贵客。贵客上车,像您这样,跟我聊几句,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平常老百姓不知道的消息。”司机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对着老唐笑笑。 老唐也笑笑,问:“跑出租车跑了多少年了?” “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年了!”出租车司机咧嘴笑道。老唐挑了挑眉毛,道:“九几年就能跑出租车,那你当年应该也是个人物!” 司机呵呵笑道:“什么人物不人物,就是家里托了关系塞了钱才搞到的名额。” “看你岁数,应该也快五十岁了?”老唐又问。 司机道:“五十三了。” “那也不了,该退休了。”老唐道。 “还早,再干两年,现在房价贵,多干两年,给孩子存点买房钱。”司机憨厚地笑着。 老唐笑了笑,没再接话。不过,这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不停地跟老唐起房价的事情,从北京的房价延伸到全国的房价,滔滔不绝,简直就像是一个经济学者在开一个关于房价的讲座。 且不论他得对错,但他的很多话,却是给了梁健不少的感触。他也做过几年的市委记,对于房价这件事,也是平日里接触得比较多的。不过听一个老百姓这么深谈房价却还是第一回。梁健听得都入了神。 不知不觉,车子就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416初来乍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老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胖了不少!” 这位金董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爽朗一笑,然后走到老唐的对面坐了下来。请大家(#¥) “这位是?”金董偏头看向梁健,微笑着问。老唐回答:“别装,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金董嘿嘿一笑,道:“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整跟着你,我怎么知道你身边这伙子是谁?” “他是我儿子。”老唐看着他道:“现在知道了?” 金董听完,看看老唐,又打量一下梁健,慢悠悠地道:“老唐,你这儿子跟你不太像啊!”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这时,金董又接着道:“我听,你这儿子是才认回来的,别是弄错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老唐微微眯了下眼睛,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声音已经冷了不少:“弄没弄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记住,他现在就是我唐明国的儿子。”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老唐!”金董着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陷进了沙发里,然后接着道:“他是不是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金冉冉是不是你女儿,是不是跟我也没关系?”老唐看着金董道。金董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脸色一沉,问:“老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女儿演了这么一出大戏,难道你不知道?”老唐看着金董,质问道。金董的面色微微一变又瞬间变得正常,他微微笑道:“我你怎么今突然就来找我了,你以前可是最看不起我这种白手起家的人,原来是为了这个事。”着,他目光瞧向梁健,慢慢道:“冉冉他们单位有个男的从入职那起就一直没去上过班,原来这个人就是你这位刚认回来的儿子啊!” 金董最后对梁健的那个称呼,暗含嘲讽。梁健担心老唐生气,看了一眼,发现他神色还算平静,便微微松了口气。其实,这整一件事,他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的,所以也不太看得懂老唐和这位金董背后的机锋,只知道,这两人应该之前就不对付的。 “我句公道话,虽然你老唐在这北京,也算是权势不,但基本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哪怕让你儿子每去办公室坐着喝茶也比不去要好呀!他连个面都不露,那不是把很多人的脸都给踩在地上了吗?”金董看着老唐,笑着问:“老唐,你是不是?” 老唐接过话:“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你是觉得我把你的面子给踩在地上了?” 金董眯了眯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我的面子你踩就踩了,反正也不是……” “确实,你在我面前本身也就没什么面子可言。我踩了,难道你还想找我算账?”老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 金董脸色一白,放在沙发两侧的手一下子就攥成了拳头。这话,可是不的侮辱。金董作为一个知名企业家,在北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却咽下了这口气。几秒后,他脸色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对老唐到:“你老唐不买我面子,但我还是要给你几分面子的。我跟你不一样,喜欢和和气气,凡事都讲究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退一步海阔空嘛,所以你老唐有些时候过分点,我也就当做是你不懂事就过去了!” “你不过去还能怎么样?你金大壮现在这个位置,怎么上来的,我比谁都清楚!”老唐到,言语中已经改变了对金董的称呼,变成了金大壮。而对面的金大壮一听到大壮这两个字,就蓦然变了颜色,寒下了脸,对老唐沉声道:“老唐,我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以后再敢叫我金大壮,那就别怪我不卖老爷子的面子!” 老唐呵呵一笑,道:“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还卖他面子,倒真是情深义重,也不枉老爷子当时拉你那一把。只不过,你这么情深义重,为什么老爷子病重的那段时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金大壮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就岔开了话题:“唐明国,你这次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就是来跟我打嘴仗的?” 老唐笑着回答:“没想干什么,就是来跟你介绍一下我儿子,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凡是跟我老唐有关系的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另外就是,有点无聊,那你解解闷,不介意?” 金大壮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惨白,气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抬手指着老唐不出话来。老唐朝他笑了笑,起身示意梁健跟他一起走。 梁健立即站了起来,跟着老唐往外走。这一趟金氏集团之行,梁健好像就是来做了个花瓶,摆了摆样子。 不过,老唐的霸气,还是让梁健内心多少有些感慨。金大壮是金氏集团的董事长,老唐能这样毫不留情面的羞辱,除了心理能力外,本身实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关键。果然,实力才是撑起一个人气势的关键。 梁健看着老唐的背影,不由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对权力的渴望。 这时,金大壮在背后喊道:“你们站住。” 梁健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老唐却毫不停留地往外走去,似乎根本就没听到金大壮的声音。梁健一愣,只好也跟了过去。 门一开,金大壮的第二声呼喊也阉割在了喉咙里,不敢在喊出声。梁健跟着老唐走出去,办公室里有不少人朝着这边看过来。 梁健快了两步,跟老唐齐肩,走到电梯边等电梯的时候,轻声问老唐:“就这样走了?” 老唐看了他一眼,反问:“那要不然呢?” “你不问问胡叔叔的事?”梁健问。 “你觉得问了有用吗?”老唐再次反问。梁健怔了一下立即回过了神。是他傻了,这事情问金大壮,问了也是白问。如果有金大壮的缘故,金大壮也不会承认。 梁健忽然觉得,在老唐面前,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动降低自己的智商,或者,他总是懒得去思考更多。明明一件事,很简单,很容易能想到,他却懒得去思考。 可能这就是那种塌下来有高个顶的惯性思维。 到金氏集团楼下的时候,车子还没到。梁健跟着老唐站在集团楼下,吹着风。忽然老唐转头过来看着他,道:“还不叫车,愣着干什么?” 梁健这才意识到,敢情唐一不来接了,要他们自己回去了。 梁健连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几分钟后,出租车就来了,两人上了车,老唐就对司机:“去老唐居。” 这名字有趣。梁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唐,老唐没看他,却道:“这老唐居大厨的手艺据是从唐朝一直传下来的,做的菜跟一般的菜不一样。” 老唐这么一,梁健这才想起,他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来吃饭的,饭还没吃呢。他转头去看了看那座金光闪闪的金氏集团大厦,想起那个胖子,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看不懂老唐这颇似‘打了儿子老子出来’的把戏到底背后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老唐几句话就将金大壮虐得脸色发白也挺过瘾的。 这时,前头的司机忽然开口道:“两位不是一般人?” 老唐笑了笑,梁健却有些好奇,司机又道:“去老唐居的人非富即贵。老唐居一只提供五十桌菜,两位能订到,必然不是一般人。” 梁健没想到这老唐居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由对这老唐居好奇起来。老唐却对司机感了兴趣,道:“没想到师傅你对这老唐居还知道的挺多的。北京人知道老唐居的都不多。” “我是个出租车司机,虽然现在有身份的人都不坐出租车,但跑了几十年,难免会有像今这样的机会,能载到几个贵客。贵客上车,像您这样,跟我聊几句,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平常老百姓不知道的消息。”司机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对着老唐笑笑。 老唐也笑笑,问:“跑出租车跑了多少年了?” “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年了!”出租车司机咧嘴笑道。老唐挑了挑眉毛,道:“九几年就能跑出租车,那你当年应该也是个人物!” 司机呵呵笑道:“什么人物不人物,就是家里托了关系塞了钱才搞到的名额。” “看你岁数,应该也快五十岁了?”老唐又问。 司机道:“五十三了。” “那也不了,该退休了。”老唐道。 “还早,再干两年,现在房价贵,多干两年,给孩子存点买房钱。”司机憨厚地笑着。 老唐笑了笑,没再接话。不过,这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不停地跟老唐起房价的事情,从北京的房价延伸到全国的房价,滔滔不绝,简直就像是一个经济学者在开一个关于房价的讲座。 且不论他得对错,但他的很多话,却是给了梁健不少的感触。他也做过几年的市委记,对于房价这件事,也是平日里接触得比较多的。不过听一个老百姓这么深谈房价却还是第一回。梁健听得都入了神。 不知不觉,车子就停了下来。 本来自≈ap;ap;#:///( ) 417杀鸡儆猴 梁健当然是没有电话要打,即使有电话要打,也不差打水这点时间。请大家(#……)他之所以要让伍兵去打水,只不过是想压压这办公室里充斥着的那股子冷傲气。 当领导如果不能让下面的人服你,那么这个领导只是个光杆司令,就没什么用。任何的决策都没有人来替你不打折扣的执行,工作就没有办法更好的完成。那么,这个领导就是一个悲哀的领导。 这一点,梁健在这么多年慢慢走过来的路上,早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所以,才有了刚才他叫伍兵去打水的这一幕。而他叫伍兵去打水,不叫其他人,主要有两点原因: 1,当时伍兵离他最近。 ,伍兵给他送文件的时候,相对来,态度还算恭敬。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一点他的性格,不太像是张扬跋扈的。所以,找伍兵去打水,起码不会被拒绝。 梁健初来乍到,不清楚办公室里这些人的情况。没来北京之前,梁健就听到过一句话,这北京城里的人,哪怕就是个大街上随便走的大妈,穿着毫不起眼,可你也不能随意觑。不定,就是某个大人物的亲戚。所以,这办公室里的人,不定就有那么一两个关系户。梁健倒也不是怕关系户,怕就怕,万一他提出要让人家去倒水,人家直接就拒绝了,那这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白白地让办公室的人看个笑话,以后就更加难立规矩了。 所以,伍兵是最有把握,也是最好的选择。 梁健回了办公室后,故意没把门关严实,留了个缝。他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把伍兵拿过来的那些文件,拿了一份在手中,翻看起来。 伍兵很快就回来了,他估计是见门没关严实,推门就进来了。脚刚迈进来,梁健就抬头看向他,道:“敲门。” 伍兵一愣,然后“哦”了一声。完,又拎着水准备继续往里面走。梁健微微沉了脸,但没话。 伍兵将水放下,就准备走。 梁健叫住了他:“把水烧上。茶叶在那个绿罐子里面,水开了,你把它泡上。另外,把地拖了。” 伍兵怔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梁健,一动不动。 “没听懂?”梁健道。伍兵回过神,忙道:“听懂了。”完,立即就烧水去了。水烧上,又赶紧出去拿了拖把进来,认真地将办公室里拖了一遍。地拖完,正好水也好了。又忙给梁健去泡茶。 伍兵似乎没有泡茶的经验,从茶罐子里抓了点茶叶往杯子里一放,然后开水一冲就完了。梁健看着他将茶放到办公桌上,然后拘谨地站在对面,轻声道:“梁处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梁健打量了他一会,道:“茶叶放太多了。泡茶的时候,先冲半杯,让茶叶泡开,然后再冲满。” “哦。”伍兵愣了愣,立即又道:“那我再重新给您换一杯。” “不用了。今就这样,你出去。”梁健完,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了。伍兵如获大赦一般出去了。 门还是虚掩着。伍兵出去后不久,外间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话声。了什么听不清,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百分百是在他。 梁健也不在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门外一看,一个个都还在电脑后面,看新闻的看新闻,看电视的电视,吃东西的东西。只有伍兵抬头看到他时,立即意识到了,忙站了起来,高声道:“开会了。” 然后,立即快步走到他旁边,道:“梁处长,会议室就在隔壁,已经准备好了。” 梁健扫了一眼办公室内的那几个人,一个个都懒懒散散,不想动弹的模样。“我们先过去。”梁健对伍兵道。 伍兵一边跟着梁健走,一边朝那些人挤眉弄眼。梁健假装没看到,径直往外走。督查室有自己的会议室,就在办公室隔壁。里面放了一个的会议桌。伍兵准备好了,也就是擦了桌子,开了窗在通风。 梁健也没什么,毕竟现在自己不是市委记了。他坐下了好一会,其余人才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进来。 门一关,伍兵就低声对梁健道:“梁处长,除了副处长和赵静同志之外,其余人都已经到齐了。” 梁健嗯了一声,目光从其余几人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开口道:“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 那几个人相视一通后,没人先发言。伍兵脸上尴尬,看来看去看了一会后,先做起了自我介绍。 伍兵,6岁,副科级别,目前在处室内,主要负责处里的一些文件工作。 他完,会议室内,又沉寂下来了。没人愿意,一个个要么玩手机,要么就低着头做老僧冥想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给梁健面子,打算给他下马威,立规矩呢。 他们不,梁健也不急,靠在椅子里,闭上眼,慢慢地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些人慢慢地就开始坐不住了。这样空坐着,这种无聊可不是那么好熬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道:“梁处长,你要没话,那这会就散了。我们大家都有工作等着呢,没这么多时间能浪费!” 梁健睁开眼,看向话的人,是个半秃头的男人。看年纪,也不是很大,大概四十来岁,架着副眼镜,眼睛不大,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话的人。 四十多岁,还在处事里混个科员的身份,要么是运气极差,要么就是有问题。看他这样子,梁健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这种人,四十多岁,可以叫做老油条了。看他对梁健这态度,估计也对升职什么的不抱什么希望,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这种人是最难搞的,因为他们不怕,什么都不怕。没有进取心,只想混吃等死,他们怕什么?只要他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你也不能随意地开除他,但他消极怠工,不配合工作,还真能让你气得牙痒痒。 梁健看了他一会,已经在心里对他有了这样一个大概的印象,略一思索,便有了计策。他朝他微微一笑,问:“怎么称呼?” 男人被梁健的笑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立马就又恢复了老油条的姿态,懒懒回答:“彭明。梁处长叫我老彭好了。” 梁健笑了笑,问:“彭明同志今工作很多吗?” 彭明又是一愣,然后回答:“是的。挺多的。” “那你,今你手头的工作大概有哪些。本来今这个会议的主题就是让大家汇报一下目前手头工作的内容。”梁健看着他道。 梁健这一,相当于是将了他一军。彭明怔在了那里,他哪里有什么工作,有他也不知道怎么汇报。平日里的工作,都是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反正也没人来追究他。他眼珠子一转,想,这梁健听之前是做市委记的,也没做过环保局的工作,什么都不懂,我随便扯几句,他肯定也听不懂。 于是,他又轻松了,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就开始做汇报。梁健听得一本正经,他信以为真,越越起劲,也越越离谱。 旁边伍兵不停地皱眉头,给他使眼色。另外那两个女头低着头笑。梁健都看在眼里,都当做没看到。 等他终于完,梁健问他:“都完了?” 彭明脸上带着些许的高傲,回答:“还有些琐碎的事,我就不了,毕竟时间宝贝,得太多,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得对,得太多,耽误大家的时间。行,那我就把你刚才做的工作汇报总结一下,你听听,看看我的跟你汇报的有没有遗漏。”梁健着,就将他刚才的那番长篇大论稍作总结,总结了八点了出来。 彭明一脸呆滞,大概是没想到梁健竟能记得这么清楚,有些话他自己刚才了现在都忘了。 “我的都对吗?”梁健完,问他。 彭明只能回答对。 梁健就朝他笑笑,道:“行,都对的话就好。那待会会议结束后,你把这八项工作的内容,每项工作就最近一个月内的工作内容写一篇工作总结交给我。不用太多字的,每篇工作总结就五千个字好了。总共四万个字,两时间应该够了!现在是十点半,后这个时间,交给我。” 彭明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梁健,话都不出来了。半响,他才回过神,立即就来跟梁健求情:“梁处长,这五千字的工作总结,用不上?您要是想了解下我的工作内容,我可以给你听啊!” “不用了,该的你刚才都过了,我比较想看一下你的工作总结。”梁健看着他,微笑着到。 彭明的脸垮了下来,见这工作总结是逃不掉了之后,又:“那能不能缓两。四万个字两时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我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呢!” “没事,这个处室里少一个人多一个人也影响不大。何况,也就是两时间而已。”梁健着看向伍兵,道:“伍兵,那这两你辛苦下,明同志的工作你帮忙带一带。” “好的,梁处长。”伍兵忙应下来,他略微低着头不敢看梁健,脸上一脸的惊容。这彭明是环保局出了名的油子,之前江副局长负责这边处室工作的时候,也是一直拿这个彭明没办法的。更关键的是,这彭明背后,据是有靠山的,江河之所以对彭明没办法,和彭明背后的靠山也有关系。不过,靠山一只是传言,伍兵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伍兵愿意相信是真的。要不然,凭彭明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他凭什么呆在督查处。督查处在环保局,也算是个油水比较丰厚的地方,尤其是去年督查室又多了一项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督查之后。 想到这些,伍兵忽然就对梁健有些担忧了。 本来自≈ap;ap;#:///( ) 418 龙蛇混杂 有了彭明这只‘鸡’,其他人虽然对梁健还是有那么些轻视,但是在汇报工作这一点上,倒也不敢再动什么心思了。彭明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四万字,两时间,那可不是好糊弄的,而且,彭明那八项工作里面有七项都是瞎编的,剩下的一项,平时也基本上都是别人帮他做的。 谁也不想当第二个彭明,所以这会议还算是圆满结束了。 走的时候,梁健叫住了伍兵,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梁健看着伍兵问:“这处室里面的人,你应该都比较了解?” 伍兵支吾着回答:“不算十分了解,我也是刚来这边。” “你之前是在哪里的?”梁健问他。 “之前是在研究室那边的,后来江局长接管这边工作之后,把我调过来的,大概半年时间了。”伍兵回答。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心翼翼地模样,显然对梁健多了些怕的感觉。梁健觉得,也幸好是来得时间不长,不然多少也要被其他人身上的那股懒散的态度影响。 “半年时间也不短了,你。没关系,就随便,怎么想的就怎么。”梁健道。 伍兵看看他,显然有些犹豫。过了好几秒钟,才慢慢地开口,将处室里的人一个个都介绍了一遍。 处室里的男人,除了那个彭明之外,其余几个也就是一般普通人,不过家里家庭都还可以,一个是家里做生意的,另外一个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也是高中老师,所以这两个对权力没那么向往,都有些混日子的打算。至于那两个女人,个个都有些来头。其中一个,关明明,是局长甄东文的姨子。另外一个,杨秀梅,据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夫人,至于是哪位领导,他也不清楚。 另外两位今不在场的,一位副处长李启东,一般人,一般家境。还有那位赵静同志,也是位女同志,滨海那边农村的,考公务员考到了这里,不过最近跟李启东的关系似乎不简单。 最后这一点,伍兵支支吾吾好久,才在梁健目光注视下了出来。伍兵,以前李启东有公干要出去,都会带彭明出去,或者带另外那位家里做生意的杨阳出去。但最近这几个月,凡是出去,都会让赵静跟着一起去。 伍兵没再往下,但看他神情,应该还有很多的蛛丝马迹。梁健也没再问细节,这些就足够了。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坐下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一个督查室,连他算上,都不满十个人,竟然龙蛇混杂,江湖不。一个局长姨子,一个市里领导夫人,还有一个有靠山的彭明。没想到,上竟是这么‘眷顾’他,竟然都给他凑到一起了。 梁健忍不住哼了一声,他不信老唐将他安排到这里之前,不知道这情况。他肯定是故意的。 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 梁健揣摩了一会,揣摩来揣摩去,只揣摩出一个意思,那就是老唐想磨练他。至于其他的,梁健看不懂。 不过,经过上次跟着老唐转了那么一圈后,尤其是老唐将唐明国的那根手指给掰断的那一瞬间,梁健心中虽然生出许多的复杂情绪,但对老唐,却在心底里,多了一分复杂的崇拜感。 这种复杂崇拜感的滋生,他自己都不清楚。总之就是这么产生了。 很快,一的工作时间,就到了下班时间。梁健揉了揉看文件看的有些酸的眼睛,正准备起身给自己放松下,门笃笃地响了两声。 “进来。”梁健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伍兵轻轻推开门,往里面迈了一步就停下了,道:“梁处长,到下班时间了。” “嗯。”梁健点点头,然后站起来,顾自己活动有些酸的脖子肩膀。伍兵站在门口,有些别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梁健转过头来,看到他还站在那里,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市委记了,伍兵也不是秘。他来告诉他下班时间到了,是想告诉他,他们要下班了。只不过碍于自己处长的面子,他不走,他不好意思走。而之所以不好意思,应该是因为早上那个会议,梁健杀了彭明这只‘鸡’,有点吓到他们了。 梁健并不是想将他们完全压倒在脚下,只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挣一点威慑力,所以没必要将他们都推到对立面。如果真跟他们都成了敌人,虽然表面上是恭敬了,可背地里不定怎么骂他,这样的话,对工作也没什么好处,阳奉阴违,每个人做起来都会很顺手的。 梁健明白过来后,立即就对伍兵道:“你们先下班好了,我再坐会。” 伍兵犹豫了一下,道:“那我陪你。”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也没答应。 伍兵出去后没一分钟时间,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话声,一阵嘈杂后,立即就安静了下来。梁健到门口看了一眼,只有伍兵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电脑上写文件,其余人都已经走了。 梁健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继续看文件,江河送来的这些文件,都是最近这段时间督查室的工作内容。梁健要是想早点熟悉督查室的工作,看熟这些文件,也算是一个方法。所以,梁健正在努力攻克这个任务。 很快,窗外就黑了。这时候,手机响了。 梁健一看,是项瑾打来的,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今第一上班,他为了早点熟悉工作,就把回家吃饭这件事给忘了,于是忙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走到外间,伍兵正在看新闻,听到梁健出来,立即就将新闻关了,然后紧张地站起来,看着梁健。 梁健见他这么紧张,就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走,下班。” 伍兵哦了一声,忙收拾东西,关了电脑,跟着梁健出来,然后锁了办公室门,跟上等他的梁健,一起往电梯走。 到了电梯里,梁健问他:“你住哪边?” 伍兵回答:“我住在花园桥那边。” 梁健虽然北京来过多次,接下去也会在北京定居,但对北京实际上真的不熟。花园桥这个名字,梁健听在耳朵里,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于是,便问:“离这里远吗?” 伍兵回答:“大概一个时左右。” “那也挺远的。”梁健道。 伍兵回答:“还算好了,有些更远,两个时的都有。” 梁健忽然意识到,伍兵这个时候回去,得要七点多了。梁健便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是因为自己,才耽误了下班时间。 于是,想了想,就对他:“以后下班不用等我,只要工作完成了,到时候你就回去好了。” 伍兵看了看他,哦了一声。 到了楼下,梁健自己去开车,伍兵则往大门走。梁健叫住了他:“你没车?” “有,没开。坐地铁不堵车。”伍兵回答。 “那我送你到地铁站。”梁健道。 伍兵立即就:“谢谢梁处长,地铁站离这不远,走过去就五分钟时间。” 梁健也没执意送他,看着他走出门,梁健才去开自己的车。他车子开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他正穿过马路去对面。 回到家中,项瑾他们已经吃过饭了。阿姨给他留了饭。梁健歉然地朝项瑾笑笑,道:“看文件看得忘了时间,不好意思。” 项瑾白了他一眼,道:“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梁健更加的不好意思。 霓裳倒是直接,嘟着嘴怪梁健话不算话,好回来吃饭,迟迟不回来。梁健只好饿着肚子哄她,最后还是项瑾心疼他饿着肚子,将霓裳抱开了,他才得以空出手来吃饭。 刚吃好,老丈人就喊他了:“你到房来,我们聊几句。” 项部长退位后,经过这段时间,他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从高位到闲人的转变。跟梁健话的口气,也有了不同。 梁健跟他走进房,坐下后,他问梁健:“今第一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 梁健笑着回答:“还好。”完,想了下,又道:“就是少个人泡茶,自己泡的茶有些喝不惯。” 老丈人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他忽然神色严肃起来。他一严肃,梁健也立即严肃起来。 他道:“你父亲把你安排到环保局当个督查处的处长是什么用意,你清楚吗?” 梁健一边摇头一边琢磨着老丈人这话的意思,他是明白老唐的用意呢,还是不明白呢。琢磨了一会,梁健觉得他很可能和自己一样,也不太明白老唐这用意。 果然,项部长:“不瞒你,你从美国回来前,我跟你父亲见过面。当时,我跟他聊过你回北京之后的工作问题,原本是好要让你去纪委的。那边我也有个熟人,能带带你。没想到,你父亲还是临时变卦了。” 这话,透着一丝对老唐的不满意。梁健如今和项瑾重归于好,唐家和项家之间,今后必然是一体化的,既如此,那么这丝不满意,梁健得想办法给消除掉,尽管他也想不太明白老唐的用意是什么。 不过,不明白不代表不能帮老唐话。梁健立即就对项部长道:“老唐也跟我了,他原本是打算安排我去纪委的。不过,去之前,出了点事。我之前挂职单位的领导出了意外,老唐可能是担心我在这个时候去纪委,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所以就安排我去了环保局。正好我对环保这块的工作也一直十分感兴趣。” “你去环保局才会引起猜疑。你原本是市委记,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干部,现在去那边当个处长,一下子连降两级,这不明白的人,还以为那位领导的意外是你的责任呢!”老丈人言辞有些激烈,透着很大的不满意。 本来自≈ap;ap;#:///( ) 419小人告状 猜疑什么的,梁健也就是随口一,但老丈人这么一,梁健也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这事情到底是老唐决定的。老唐是梁健的父亲,他也不好在老丈人面前抱怨自己父亲的不是。面对老丈人这话,梁健只能尴尬地笑笑,道:“一般人也不会想那么多的。” 项部长也不是笨人,知道这话题梁健不好,便不在这事情上多什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既然现在已经到那边了,那工作还是要认真做的。” “这一点您放心,我会认真的。”梁健立即道。 项部长点了点头,看着梁健,停了停,又道:“你知道你身上,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梁健一怔,摇摇头。 项部长笑了下,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身上没有领导的架子。” 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现在这个社会,领导的架子端的足时常会被人诟病,可老丈人却他没有领导的架子,那这领导的架子到底是应该有还是不应该有。 项部长:“我所谓的领导架子,不是太阳大要人撑伞,也不是走路要人扶,出门要警车开道,而是一种气势,上位者的气势。你的心性很好,但你要明白,领导就是领导,如果一个领导不能在气势上压住下面的人,那下面的人就不会听你的话。一个单位里,有意见可以提,但关键时刻只能有一种声音。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话是没错的。声音多了,就容易乱,你懂吗?” 实话,梁健心底里对项部长这个看法还是有些不同想法的,他认为政治上,应该是民主的,而不是**的。可老丈人毕竟是长辈,梁健不想反驳他,便假装认同了。 不知项部长有没有看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他意味深长地朝梁健笑笑,也没什么,就赶他出去了。 第二,梁健很早就到了单位。 他到的时候,离上班还有半个多时,没想到伍兵已经在了。梁健有些惊讶,就问:“你怎么这么早?” 伍兵:“早上坐地铁的人多,有时候会赶不上,所以就早点出发,错开高峰。”一边,一边已经站了起来,跟着梁健往办公室走。 “房间我已经打扫好了,水还没烧,我现在去烧。”进门,他就去拿了水壶往水房走。梁健也没拦他。 水烧好,他又给梁健泡了茶,茶杯放到梁健面前的时候,他道:“今是按照您昨的方法泡的,您尝尝。” 梁健没尝,看了他一眼,道:“你出去忙自己的。” 伍兵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失落,不过立即就转过身出去了。 梁健看了看那杯茶,茶叶还是以前在太和喝的那种茶叶,杯子还是以前用的那个杯子,不过,总感觉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泡的人不一样。 忽然间,梁健有些想念沈连清,想念太和的一些人。 自从他离开太和后,沈连清给他打过不少电话。他倒是没提要跟梁健一起走,但梁健也听得出来,每次对话,语气里总是有些失落的。 想想,梁健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不过,北京这趟水,梁健自己还趟不明白,实在不敢冒险将他弄过来,免得连累了他。 梁健叹了口气,将这些念头赶出脑海,拿过昨没看完的文件,继续看。 很快,就到了上班时间,外面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人。八点半一到,梁健借着去洗手间的名头,出去看了一眼,几个男的都到了,那两个女的却还没来。 梁健没什么,扫了一眼就出门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八点三十五分,那位市领导夫人杨秀梅女士已经到了,正拿了自己的杯子往外走,正好和梁健面对面对上。她朝梁健笑了笑,了声:梁处长早。 梁健也朝她笑了笑,道了声早,然后让到一边,让她先出去。走进门,彭明立即就迎了过来,赔着笑脸放低了声音道:“梁处长,能不能跟你商量点事?” 梁健知道他想商量什么事,就站住了,道:“什么事?” 彭明眼睛瞄瞄边上的人,不好意思地笑:“能不能到您办公室去?” 梁健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不管这彭明背后有没有人,梁健要的只是让他们对自己心存敬畏,而并不是要跟他们成为敌人,所以也没有必要去过于刁难他们。 进了门,彭明立即就转身将门给关上了,然后才站到梁健的办公桌前,心翼翼地问:“梁记,这两万字的工作总结,能不能少一点?” 梁健头也没抬,淡淡地问:“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显然被梁健这一句为什么给问懵了。过了好几秒,他才支支吾吾地道:“梁处长刚来可能不清楚,我这人的文字功底不太好,这两万字的工作总结实在是有些吃力。” 梁健抬起来头来看向他,问:“我是刚来,对很多事都不清楚,不过,有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彭明愣了愣后,有些忐忑地回答:“您。” “我昨看了江副局长拿给我的文件,我也找人问了问,我发现我们处里安排的工作,跟你的对不上号呀!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彭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了半,道:“这,可能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梁健看着他,问:“是你弄错了,还是江副局长给我的文件弄错了?” “是……是……是我弄错了。”彭明低了头,不敢再看梁健了。 梁健盯着他看了会,本想再几句,但想想,初来乍到,就和这种老油条关系弄得太僵也不太好,便也见好就收,没再什么。不过,正在梁健想这事下不为例的时候,忽然他就想起了昨晚上老丈人的话。 领导要有领导的威严。一个单位里,不能有两种声音。 梁健虽然对这观点,并不完全赞同,可他赞同前半句,领导还是得要有领导的威严。这个彭明不将他放在眼里,还试图欺骗蒙混,如果他就这样吓唬吓唬就算了,难免太好话。一旦下属觉得你好话,那么领导的威严也就成了笑话。 所以,梁健改变了想法,对彭明道:“那你再重新做一下工作汇报!” 彭明断断续续地将自己手头的工作做了一下汇报。虽然还能听得出他在强行粉饰自己,不过,的也都是处里确实存在的一些工作,只不过有些应该是别人做的,他算到了自己头上。梁健没再计较,听他完后,道:“工作总结还是要写的。刚才你的这三条线的工作,每条线不少于两千字。另外,再写一篇两千字的检查,送到我这里来。” 彭明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皱着眉头道:“检查就不用写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彭明似乎不服气了,声音提高了一些,道:“就算我昨在会议上没有如实地汇报我的工作内容,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质就是诚信。”梁健看着他道:“你觉得是事,在我看来是大事。” 彭明的脸已经涨红了,听梁健这么,突然哼了一声,道:“总之,检查我是不会写的。”完,他转身就要走。 梁健没拦他,看着他走出去了。 过了会,忽然有人来叫他,江副局长请他过去。梁健对来叫他的人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人走后,梁健坐了会,才拿着笔和本子出门。走出门,他发现那位局长姨子关明明还没来。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都过了。便高声问道:“今关明明请假了吗?” 办公室里的人左看右看,几秒后,杨秀梅回答了他:“梁处长是这样的,关明明早上跟我她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让我帮忙跟您一声,我给忘了,不好意思。”她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得跟真的一样。 梁健没什么,看了她一眼,径直出去了。 到了江河的办公室门口,梁健敲了敲门。 “进来。”江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梁健推门进去,彭明也在。梁健倒也没太意外,看来是刚才彭明在他那没得到想要的效果,来这里告状来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江河朝他笑了笑,然后一指彭明旁边的椅子,道:“坐。” 梁健坐了下来,将笔和本子就放在了膝盖上,然后看着江河问:“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江河微微一笑,道:“叫你过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听明,你让他写检查?” “是的。”梁健道:“我没想到明他还把这事情都惊动到您这里了。既然您问起,那我就直了,明同志昨在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编造工作内容,原本就一条线的工作内容,他编了八条。” 江河故作惊讶,道:“有这样的事?”完,他盯向彭明,问:“你真这么干了?” 彭明支吾了一下,回答:“我也就是跟梁处长开个玩笑,谁知道他就当真了。” 本来自≈ap;ap;#:///( ) 420净水活动 江河一听,又看向梁健,道:“既然明了是开玩笑,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别让他写检查了。你刚来,可能对处里同志的性格不太清楚,明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着调,喜欢开个玩笑,你也别往心里去。以后大家还得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对不对?” 梁健看着江河,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江副局长都发话了,那我也只能算了。” “行了。明你还不赶紧谢谢梁处长?”江河又去瞪彭明。 彭明不情不愿地谢谢梁健,然后江河就将他打发出去了。他一走,梁健见江河似乎还有话,就问:“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江河道:“你别这么严肃,我找你过来除了明的事,还有就是想找你随便聊两句。怎么样?从市委记到一个处长,是不是不太习惯?”他完,就朝着梁健笑。可梁健觉得他的笑,总有些笑里藏刀的感觉。他忍住心里泛起来的反感,回答:“多谢江副局长关心,没什么不太习惯的。” 江河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道:“梁健,你可能没在局里这种地方待过,所以不太明白我们这边的做事方式。而且,你现在是个处长,不是以前了,有时候下面的人有些什么过错,别上纲上线,别那么严肃,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在下面干活,讲究的是关系,你要是跟同事都处不好关系,那你办起事来,就不得力。懂吗?” 梁健沉默了一两秒时间,回答:“多谢江副局长赐教。” 江河看了他一会,呵呵一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算了,慢慢地你就明白了。”完,顿了顿,然后又问:“昨给你送过去的文件,你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看不懂?” “目前只看了一半,确实有些地方不是十分明白。”梁健道。 江河就:“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你来听听。” 梁健想了一下,就道:“我从文件中看到,最近在东城那边有个净水活动。不过文件中,没有详细地解释这个活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活动,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梁健完就看着江河,可江河一听这个净水活动,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变得有些微妙。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口中回答:“你这个活动啊,文件中没有明吗?” “目前我看的文件中没有明。”梁健道。 江河就道:“不定其他你没看的文件里有,你回去先找找看,要是实在没有再来找我。” “好的。”梁健回答。 这个净水活动一提,江河似乎就没有了要跟梁健多谈的兴致,没几句就让借口有事没做赶梁健出来了。 梁健走出门,刚才提到净水活动时江河的异样立即就浮上了脑海,凭他以前的经验和直觉,这个净水活动十之**是有猫腻的。 梁健回到办公室,彭明正在和杨秀梅,还有吴海涛凑在一起,低声笑,进门的刹那,梁健隐约听到提到了他的名字。 梁健一进门,他们就立即噤声了,各自回了各自的座位。梁健看了一眼彭明,就收回了目光,路过伍兵办公桌的时候,顺便将伍兵叫到了办公室。 “之前东城那边的净水活动,你知道吗?”梁健坐下后问他。 伍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是很清楚。” 梁健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便也没多,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接着,梁健将之前没看完的那些文件也粗略地看了一遍,没看到任何关于净水活动的明。梁健没有真的去问江河,看江河之前的反应,就是问了,估计也是听不到什么真相的。而且,实在的,这事情不是他手上的,梁健明智一点就不该追究,他初来乍到,处里的这些个公子哥老油条已经够他头疼了,犯不上再去惹上一个副局长,虽然梁健并不怕。 想着,梁健也就将净水活动这四个字给放到了一边。下午的时候,去出差的李启东回来了,不过赵静没跟着一起回来。 李启东回来后,先去了江河那边,然后又到了梁健这里。进门,就放了一个手提袋在梁健桌子上。 梁健被他这动作吃了一惊,正要问什么东西的时候,李启东先笑着道:“这是这次去的那地方的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不过挺好吃的。我就多买了一点回来,给大家分一分。这份是给梁处长的,您拿回去尝个鲜。” 李启东脸上堆着笑,态度还算谦恭。梁健想了一下,没拒绝,道:“你放那个立柜旁边。” 李启东立马就把东西拿去放到了那边。 梁健看着他把东西放下,就:“你忙吗?不忙的话,坐下聊几句。” “不忙不忙!”李启东立马过来坐下,看着梁健,道:“您想聊什么?” “聊聊我们处里的工作,我刚来,对这里的工作不熟悉,你跟我讲讲。”梁健道。 李启东沉吟了一下,然后跟梁健讲了起来。抛开赵静和他的事情,这李启东对工作倒是挺认真的,这一点,从他跟梁健在讲工作的时候那种眼神,言辞就可以体现出来。他时不时地就会几句自己对工作的理解,在梁健看来,有些话还挺在理的。就这一点而言,他似乎是一个好干部。 听他讲完,梁健笑着道:“听你讲完,我清楚多了,谢谢。” “应该的。您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一定知无不言。”李启东道。 “好的。”梁健朝他笑笑。 “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还有个报告要写。”李启东道。 梁健点点头。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健忽然又叫住他,问:“冒昧的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李启东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梁健,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梁健要这么问。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结了。” “那有孩子了吗?”梁健又问。 “有了,八岁了。”李启东回答。 “那应该上学了?”梁健笑着道,为了不显得太奇怪,梁健又加了一句:“我大女儿也快上学了。” “是吗?您有两个孩子?”李启东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嗯,还有个儿子。”梁健道。 “儿女双全,您真有福气。”李启东道。梁健笑了笑。李启东转身出去了。梁健心里却留下了一些失望。 他之所以问李启东有没有家庭,是因为他觉得李启东在工作上,似乎是一个好苗子,可他在作风上,似乎不怎么样。这一点,让他觉得有些失望。 如果李启东没结婚,上司和下属的结合虽然不是那么好,但也得过去。可结了婚,一个是婚外情出轨,一个是三,就不是光彩的事情了。 梁健叹了一声,看来这督查处,还真是样样人都有啊! 时间一的过去,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梁健也对这督查处的人,有了更多的理解。女人中,杨秀梅还算本分,虽是领导夫人,不过工作上还算是认真。而关明明在这一点上,就要差了许多,梁健上班一个多月来,关明明就缺席了五。一个月上班时间总共也就左右,她基本上每个星期就要缺席一,这样的频率太高了。而且,每次从来都不会提前请假,都是梁健问起时,让人帮忙带句话。剩下就是赵静了。 对于赵静,梁健也不知道怎么好。因为李启东和她的事情,梁健也会多关注她一些。工作,赵静很努力,很认真。处里的工作报告,除了伍兵的,就是她写得最好。可是,她和李启东的事情,流言开始多了起来,不仅处里的人知道,整个环保局都知道了,梁健时常能听到有人在他们两的事。 男的,相对来,事情就少一些,除了磨洋工之外。彭明经过上次的事情,虽然最后江河替他了话,检查最后没交,但自那以后,彭明还是识趣了不少。他一识趣,其他人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自己到梁健这里来找不痛快。 这处里的日子要是就这样不出意外的话,梁健或许也不会做什么,毕竟他知道,他在这里的时间呆不长,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得罪太多的人。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没过几,就出了件事。 这事情,不是其他事,就是之前梁健怀疑有猫腻的净水活动。事情是先到局长甄东文那边的。 他找人将梁健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坐下来后,他看着梁健,问:“净水活动的事情,你知道吗?” 梁健打量了一下甄东文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妙,心里就警惕起来,回答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道:“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怎么了?” 甄东文道:“也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行了,你先回去工作。”甄东文立即就下了逐客令。梁健走出来后,心里却嘀咕起来。看甄东文刚才的样子,这净水活动,应该是有问题的。 本来自≈ap;ap;#:///( ) 421两女撕斗 昨的章节中出现了一个错误,已经更正,不过只是点,不妨碍大家的阅读理解。请大家(#……)如果已经看过没发现这个错误的,也不用再回过头重新看一遍了。 从甄东文那里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决定不打听这件事比较好。 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江河到大办公室来了。梁健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江河正在跟伍兵话。 梁健跟他打了声招呼,江河回应得时候,笑容有些勉强。 他走后,梁健问伍兵:“江副局长过来什么事?” 伍兵回答:“他来找赵静的。” 梁健扭头去看了下赵静的座位,她没在位子上。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伍兵:“赵静又和李副处长出差去了?” “是的。”伍兵回答。完,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扭身去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了梁健:“这是今早上李副处长走的时候让我帮忙转交给你的。” 梁健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一张报销单。不过,这单子上的金额,有点大。梁健皱了下眉头,没什么,接了过来,转身去了办公室。 赵静和李启东两人,下午就回来了。两人平时每次出差,基本上没有两是回不来的。这次这么快回来,有点反常。赵静一到办公室,就又出去了。梁健心里想着报销单的事情,就把李启东叫了过来。 一进门,梁健就注意到李启东的神色不太对,眉宇间透着不安。梁健让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原本打算他一进来就将那张报销单拿出来的,不过看他这神色,梁健心里忽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今这事都凑到了一起,梁健不想探究,也不得不想到,这么多的巧合,难道真的和净水项目的事情没关系? 人一旦好奇了,就难免会想要探究一下真相。于是,梁健便将报销单的事先放到了一边,试探着问道:“你不是出去调查了吗,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 李启东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不敢直面梁健,僵硬一笑,答:“有点东西落下了,就先回来了,正好那边也不急。” 梁健看着他,道:“这样啊,对了,之前江副局长来找过赵静,你跟赵静走得近,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李启东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颤动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明显的惊惧,梁健看在眼里,心里的怀疑不由得肯定了两分。李启东呵呵地干涩笑着,眼神忽左忽右,闪闪烁烁:“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跟赵静,也就是比同事关系稍微好一点,毕竟经常一起出差嘛!” 罢,他顿了顿,忽又加了一句:“其实,梁处长,您应该也知道,跟个女孩子一起出差,难免会惹人闲言碎语。这段时间,局里的传言,我也听到好几次了。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您来了也有个把月了,我们处里的这几位,有几个能做事的?伍兵虽然肯干,但是个呆子,人一多就怯场,怎么行!也就赵静各方面能力都还可以,您看,我这不是没的选嘛!” 听他这一席话,梁健忽然心里又不确定了,难道李启东刚才的害怕是因为梁健的那句‘你跟赵静走得近’吗?他是怕自己跟赵静的关系被梁健知道,而不是怕其他事情? 梁健打量了一下李启东,他脸上那伪装出来的无奈和苦笑背后的害怕清晰可见,可要这到底是因为他和赵静的事情,还是因为净水项目的事情,很难。 梁健想了想,觉得无论这净水项目有什么问题,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既然没关系,那就不要去插手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猜疑。于是,他就收了试探李启东的心思。他和赵静的事情,梁健心里虽然有些觉得李启东不够男人,但他自己也是个男人,有时候家庭的事情很难得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不过,男女问题可以当做看不到,经济问题却是不行。 梁健将那个报销单拿了出来,对李启东道:“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个报销单的事情。” 完,他将报销单往李启东的眼睛底下送了送。李启东神色微变,旋即抬头强笑着问:“处长,这报销单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笑了笑,道:“你先看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梁健没有直言,是觉得李启东虽然有些问题,但起码工作上是认真的。这个处里,目前就这么一两个认真干事的人,所以,梁健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李启东眼里惊疑不定,看看梁健,又低头看看那张报销单,抬手慢慢地将那张报销单拿到了眼前,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迟疑了一下,回答:“我没看出来哪里弄错了,要不,梁处长给我指一下?”着,他又将那张报销单放到了梁健和他中间。 梁健笑了下,多少有些无奈。他仔细地看了看李启东,想看看他是不明白他的用意,还是不在意他的用意。 不过,人心从来都是难测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决定挑明,刚要话,忽然办公室的门就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梁健和李启东都吓了一跳。 “李副处长,江副局长找你。”来的是江河下面的人,他下面的人,一向比较高傲。梁健心里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让李启东走了。毕竟,他现在是个处长,江河是副局长。 既然来了这里,还是得要尊重这里的原始生态。如果想要靠着自己的背景,那也没必要到这里来了。 李启东刚走,赵静就哭着回来了。她先在自己的座位上趴了好一会,然后,忽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关明明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甩手就把整杯茶泼到了关明明的脸上。 关明明立即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梁健听到声音,立即跑了出来,正好看到关明明尖声骂着,和赵静厮打到了一起。杨秀梅见情况不对,去拉的时候,被关明明推着赵静撞了一下,脚下高跟鞋一个不稳,脚一崴身体往边上一栽,腰撞在了桌子角上,立即就站不起来了。 关明明和赵静打得起劲,骂得起劲,哪里注意得到杨秀梅。还是伍兵先注意到,立即就将杨秀梅扶到了一边。 “住手!”梁健大喝了一声,没用。关明明就像是一个炸毛了的刺猬,癫狂了的疯子,完全无法控制了,赵静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梁健都觉得诧异,关明明身材巧玲珑,赵静倒反而是高挑,可打起架来,没几个回合,赵静就处在了下风。 梁健朝看戏的杨阳他们骂了一句:“看什么?还不赶紧去拉开她们!” 他也上前帮忙,费了老大劲才将关明明从赵静身上拉开。拉开的时候,关明明还在喊:“你个臭表子,别以为钓上了个副处长就不得了,我明就让我姐夫炒了你!臭表子,不要脸,脱了衣服往人家床上爬,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贱的吗?” 赵静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妆容,脸上一塌糊涂,原本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活像是一个流浪了许久的乞丐,还是个神智不清的乞丐。 梁健见关明明还不肯罢休,嘴巴里像是装了机关枪一样不停地骂,心里厌烦至极,忍不住又朝她吼了一声:“有完没完了!你是什么?泼妇啊?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梁健的声音一提起来,立即就盖过了关明明的声音。她停了下来,吃惊地瞪着梁健,显然是没想到,梁健竟然敢帮着赵静来骂她。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又要发作,梁健却抢先对拉着她的杨阳两人道:“你们先把她弄到我办公室去,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关明明不肯,又是骂又是威胁。杨阳他们犹犹豫豫,迟迟不动手。梁健火了,伸手从杨阳手里拽过关明明的胳膊,拎着她,就把她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 把关明明解决好,梁健又去看了看杨秀梅。她脸色惨白,额上还有冷汗。梁健一看这情况不太对,立马让伍兵叫救护车,伍兵已经叫了。 梁健问了问杨秀梅的情况,然后让吴海涛和伍兵将人先扶到楼下去等救护车。他们一走,杨阳和彭明也被梁健赶去通知甄局长,让他来把关明明接走。他们一走,梁健就将门关上了,将那些听着声音过来看热闹的人一起关到了门外。 里间办公室里的关明明吵了一会发现没用,终于也学乖了,安静了下来。 梁健走到赵静身边,将赵静扶了起来。赵静神情呆滞,只有泪水不停地流。梁健等了一会,道:“你不想究竟怎么回事吗?” 赵静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梁健连着问了两回,都没动静,便不打算问了。正好,甄局长来了。 一进门,甄局长不满意地看了一眼梁健,然后直奔梁健的办公室门,发现打不开,又回过头来,低声吼道:“钥匙!” 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不满。 梁健当做不知道,走过去,将门打开了。门一开,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关明明看到甄局长立即就扑过来,扑进了甄局长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甄局长被关明明扑个满怀,脸上泛起些不自在,一边安抚关明明,一边示意梁健关门。梁健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甄局长和关明明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多分钟,赵静静坐了十多分钟,一句话没。 十多分钟后,甄局长出来,看了看梁健,一句话都没,然后走到了赵静身边,居高临下地道:“从明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看在你这几年工作一直都还可以的份上,其他事,包括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回头我会通知财务处,让他们给你多开三个月的工资。” 赵静一个字也没,像个机器人一样,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然后撞开甄局长,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就开始收拾东西。 甄局长盯着她看了一会,又看向梁健:“梁健,你来一下。” 梁健是有好些话想问赵静的。不过甄局长叫他过去,他也不能过去,只能先跟着甄局长过去了。 本来自≈ap;ap;#:///( ) 422屁股后面 昨的章节中出现了一个错误,已经更正,不过只是点,不妨碍大家的阅读理解。请大家(≈ap;ap;¥)如果已经看过没发现这个错误的,也不用再回过头重新看一遍了。 从甄东文那里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健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决定不打听这件事比较好。 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江河到大办公室来了。梁健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江河正在跟伍兵话。 梁健跟他打了声招呼,江河回应得时候,笑容有些勉强。 他走后,梁健问伍兵:“江副局长过来什么事?” 伍兵回答:“他来找赵静的。” 梁健扭头去看了下赵静的座位,她没在位子上。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伍兵:“赵静又和李副处长出差去了?” “是的。”伍兵回答。完,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扭身去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了梁健:“这是今早上李副处长走的时候让我帮忙转交给你的。” 梁健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一张报销单。不过,这单子上的金额,有点大。梁健皱了下眉头,没什么,接了过来,转身去了办公室。 赵静和李启东两人,下午就回来了。两人平时每次出差,基本上没有两是回不来的。这次这么快回来,有点反常。赵静一到办公室,就又出去了。梁健心里想着报销单的事情,就把李启东叫了过来。 一进门,梁健就注意到李启东的神色不太对,眉宇间透着不安。梁健让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原本打算他一进来就将那张报销单拿出来的,不过看他这神色,梁健心里忽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今这事都凑到了一起,梁健不想探究,也不得不想到,这么多的巧合,难道真的和净水项目的事情没关系? 人一旦好奇了,就难免会想要探究一下真相。于是,梁健便将报销单的事先放到了一边,试探着问道:“你不是出去调查了吗,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 李启东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不敢直面梁健,僵硬一笑,答:“有点东西落下了,就先回来了,正好那边也不急。” 梁健看着他,道:“这样啊,对了,之前江副局长来找过赵静,你跟赵静走得近,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李启东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颤动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明显的惊惧,梁健看在眼里,心里的怀疑不由得肯定了两分。李启东呵呵地干涩笑着,眼神忽左忽右,闪闪烁烁:“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跟赵静,也就是比同事关系稍微好一点,毕竟经常一起出差嘛!” 罢,他顿了顿,忽又加了一句:“其实,梁处长,您应该也知道,跟个女孩子一起出差,难免会惹人闲言碎语。这段时间,局里的传言,我也听到好几次了。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您来了也有个把月了,我们处里的这几位,有几个能做事的?伍兵虽然肯干,但是个呆子,人一多就怯场,怎么行!也就赵静各方面能力都还可以,您看,我这不是没的选嘛!” 听他这一席话,梁健忽然心里又不确定了,难道李启东刚才的害怕是因为梁健的那句‘你跟赵静走得近’吗?他是怕自己跟赵静的关系被梁健知道,而不是怕其他事情? 梁健打量了一下李启东,他脸上那伪装出来的无奈和苦笑背后的害怕清晰可见,可要这到底是因为他和赵静的事情,还是因为净水项目的事情,很难。 梁健想了想,觉得无论这净水项目有什么问题,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既然没关系,那就不要去插手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猜疑。于是,他就收了试探李启东的心思。他和赵静的事情,梁健心里虽然有些觉得李启东不够男人,但他自己也是个男人,有时候家庭的事情很难得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不过,男女问题可以当做看不到,经济问题却是不行。 梁健将那个报销单拿了出来,对李启东道:“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个报销单的事情。” 完,他将报销单往李启东的眼睛底下送了送。李启东神色微变,旋即抬头强笑着问:“处长,这报销单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笑了笑,道:“你先看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梁健没有直言,是觉得李启东虽然有些问题,但起码工作上是认真的。这个处里,目前就这么一两个认真干事的人,所以,梁健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李启东眼里惊疑不定,看看梁健,又低头看看那张报销单,抬手慢慢地将那张报销单拿到了眼前,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迟疑了一下,回答:“我没看出来哪里弄错了,要不,梁处长给我指一下?”着,他又将那张报销单放到了梁健和他中间。 梁健笑了下,多少有些无奈。他仔细地看了看李启东,想看看他是不明白他的用意,还是不在意他的用意。 不过,人心从来都是难测的。 梁健犹豫了一下,决定挑明,刚要话,忽然办公室的门就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梁健和李启东都吓了一跳。 “李副处长,江副局长找你。”来的是江河下面的人,他下面的人,一向比较高傲。梁健心里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让李启东走了。毕竟,他现在是个处长,江河是副局长。 既然来了这里,还是得要尊重这里的原始生态。如果想要靠着自己的背景,那也没必要到这里来了。 李启东刚走,赵静就哭着回来了。她先在自己的座位上趴了好一会,然后,忽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关明明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甩手就把整杯茶泼到了关明明的脸上。 关明明立即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梁健听到声音,立即跑了出来,正好看到关明明尖声骂着,和赵静厮打到了一起。杨秀梅见情况不对,去拉的时候,被关明明推着赵静撞了一下,脚下高跟鞋一个不稳,脚一崴身体往边上一栽,腰撞在了桌子角上,立即就站不起来了。 关明明和赵静打得起劲,骂得起劲,哪里注意得到杨秀梅。还是伍兵先注意到,立即就将杨秀梅扶到了一边。 “住手!”梁健大喝了一声,没用。关明明就像是一个炸毛了的刺猬,癫狂了的疯子,完全无法控制了,赵静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梁健都觉得诧异,关明明身材巧玲珑,赵静倒反而是高挑,可打起架来,没几个回合,赵静就处在了下风。 梁健朝看戏的杨阳他们骂了一句:“看什么?还不赶紧去拉开她们!” 他也上前帮忙,费了老大劲才将关明明从赵静身上拉开。拉开的时候,关明明还在喊:“你个臭表子,别以为钓上了个副处长就不得了,我明就让我姐夫炒了你!臭表子,不要脸,脱了衣服往人家床上爬,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贱的吗?” 赵静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妆容,脸上一塌糊涂,原本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活像是一个流浪了许久的乞丐,还是个神智不清的乞丐。 梁健见关明明还不肯罢休,嘴巴里像是装了机关枪一样不停地骂,心里厌烦至极,忍不住又朝她吼了一声:“有完没完了!你是什么?泼妇啊?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梁健的声音一提起来,立即就盖过了关明明的声音。她停了下来,吃惊地瞪着梁健,显然是没想到,梁健竟然敢帮着赵静来骂她。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又要发作,梁健却抢先对拉着她的杨阳两人道:“你们先把她弄到我办公室去,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关明明不肯,又是骂又是威胁。杨阳他们犹犹豫豫,迟迟不动手。梁健火了,伸手从杨阳手里拽过关明明的胳膊,拎着她,就把她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 把关明明解决好,梁健又去看了看杨秀梅。她脸色惨白,额上还有冷汗。梁健一看这情况不太对,立马让伍兵叫救护车,伍兵已经叫了。 梁健问了问杨秀梅的情况,然后让吴海涛和伍兵将人先扶到楼下去等救护车。他们一走,杨阳和彭明也被梁健赶去通知甄局长,让他来把关明明接走。他们一走,梁健就将门关上了,将那些听着声音过来看热闹的人一起关到了门外。 里间办公室里的关明明吵了一会发现没用,终于也学乖了,安静了下来。 梁健走到赵静身边,将赵静扶了起来。赵静神情呆滞,只有泪水不停地流。梁健等了一会,道:“你不想究竟怎么回事吗?” 赵静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梁健连着问了两回,都没动静,便不打算问了。正好,甄局长来了。 一进门,甄局长不满意地看了一眼梁健,然后直奔梁健的办公室门,发现打不开,又回过头来,低声吼道:“钥匙!” 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不满。 梁健当做不知道,走过去,将门打开了。门一开,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关明明看到甄局长立即就扑过来,扑进了甄局长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甄局长被关明明扑个满怀,脸上泛起些不自在,一边安抚关明明,一边示意梁健关门。梁健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甄局长和关明明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多分钟,赵静静坐了十多分钟,一句话没。 十多分钟后,甄局长出来,看了看梁健,一句话都没,然后走到了赵静身边,居高临下地道:“从明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看在你这几年工作一直都还可以的份上,其他事,包括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回头我会通知财务处,让他们给你多开三个月的工资。” 赵静一个字也没,像个机器人一样,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然后撞开甄局长,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就开始收拾东西。 甄局长盯着她看了一会,又看向梁健:“梁健,你来一下。” 梁健是有好些话想问赵静的。不过甄局长叫他过去,他也不能过去,只能先跟着甄局长过去了。 本来自≈ap;ap;#:///( ) 423当个幕后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李启东见梁健打量他,尴尬地避开了目光,然后问:“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帮赵静?” 梁健看着他笑了笑,道:“怎么帮赵静,得看你自己啊!既然你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把事情真相出来!” 李启东一下就怒了,吼道:“你耍我!” 梁健往后退了一步,和这个在暴走边缘的李启东保持了一些距离,免得他扑上来,到时候局里人饭后茶余的谈资又多了一件事。() “我没有耍你。你既然知道真相,那你就应该出来,无论是看在赵静对你的情分上,还是看在你自身的责任上。”梁健道。 李启东满脸愤怒,盯着梁健,咬牙切齿的道:“我出来,那我就和赵静一样,都会被开除。这里是甄东文的下,我还有一家老要养,你倒是站着话不腰疼。” 梁健笑了笑,道:“你以为你不,甄东文就不会开除你?你知道,甄东文刚才把我叫过去了什么?” 李启东脸色顿时一变,眼里多了些惊惧,但依然还在强撑着,问:“了什么?” “他你和赵静走得近,让我多注意你。”梁健道。 李启东身体微微一晃,然后又自我安慰地道:“他只是让你注意你,这能代表什么?” “你又不傻,代表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梁健道:“你也知道他是局长,赵静和你的关系,注定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净水项目虽然跟他没关系,但是跟关明明有关系。他会让你这么大的一个不定时炸弹待在关明明身边吗?” 李启东傻了。梁健没再多什么,该的他都已经了,李启东不是傻子,他明白这些话背后是什么含义,他也清楚,他该怎么做。 梁健先离开了那里,留李启东一个人待在那里慢慢想。他相信,李启东迟早会想清楚的。回到办公室,赵静已经走了。 关明明也不见了。 伍兵已经回来了。梁健问伍兵:“杨秀梅怎么样?” 伍兵:“我不是很清楚,海涛在那边陪着,我先回来了。海涛了,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会给我打电话的。” “好的,海涛打电话来了,跟我一声。”梁健告诉他。 “嗯。” 梁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团糟,都是刚才将关明明关在里面的时候,关明明弄的。梁健看着一地狼藉,心里顿时有些堵。再想想,这关明明平日里不是迟早早退就是无故旷工,总是仗着自己有个局长姐夫就肆意妄为,拿些骗孩子的借口来搪塞梁健。想着这些,心里就对这关明明厌烦起来。 梁健想,要是能借着这次,将这尊大佛从这里给请走,倒是也不错。 可坐下来,梁健冷静了之后再想想自己刚才跟李启东的那些话,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本身也就是来这里打个酱油,无功无过就行了,何必要搅合进这趟浑水里。 而且,再细想想,这李启东在这件事中未必干净。这个人也是个贪心的人,否则那张报销单也就不会弄出那么离谱的数据来。 唯独让梁健有些看不懂的是甄东文。他若是要给江河下套,当时三百万的前期工程督查后发现不合格,他就可以做文章,江河就算能证明自己没拿钱,也是一个渎职罪,最不济,这副局长是当不了了。 可甄东文没这么做,还偏偏让关明明给搭进了这事情里,这又闹得是哪出? 难道是关明明太任性,自作主张? 梁健想,这也未必不是不可能。按照关明明那性格,无法无的泼辣样,凡事皆有可能。 梁健在脑海里将这件事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了半后,总有些地方琢磨不明白。索性,他就干脆不琢磨了。反正,李启东那边,他该的已经了,至于他上不上路,那梁健也不管了。 到底,赵静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个把月来,两人都没正经过几句话。梁健已经在甄东文面前替她过话,李启东那边他也想了办法埋了雷。要是让他自己站出来,为她摇旗呐喊,喊冤抱不平,梁健觉得还没到这个程度。 人在世上,做任何事总是有个理由,不凭利益,那就凭感情。 第二早上,李启东迟到了。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神色憔悴,一来就敲开了梁健的办公室。 梁健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让他坐,他没坐。从身上掏出一个折叠的信封,抚平,放到了梁健面前。 “这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些证据。我想请梁处长帮个忙,帮忙把这个交到市纪委去。”李启东道。 梁健看了看这信封,上面一个字都没写。他抬头看向李启东那张憔悴的脸,道:“市纪委的路你也认识,你自己交过去就可以了,要是不放心,可以写上地址寄个快递过去。” 李启东道:“这样的举报信,市纪委一都不知道要收多少,我送过去,怎么能保证他们会看呢!” 梁健想了下,拿过这个信封,掂量了一下,然后道:“我可以帮你交过去,但是你得保证,这里面的东西,包括你写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李启东有一刻的犹豫,然后点头:“是真的。” 梁健盯着他看了一会,再次问:“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净水项目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要知道,这个信封一旦要是交到了市纪委手里,到时候那可就什么都藏不住了。你要后悔都来不及的。” 李启东脸上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尽管是强撑的镇定。他回答:“我保证,我和这件事真的没有关系,除了我知情之外。” “行,那东西就放在这,你出去。”梁健道。 李启东没动,问梁健:“那赵静呢?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上班?” 梁健看着他:“她再回这里上班是不太可能了,不过……” 话还未完,就被李启东打断:“你……” “你急什么。她这么一闹,再回来上班,别人怎么看她?”梁健瞪了他一眼,李启东愤怒的神色慢慢地弱了下去,不敢再看梁健。 “出去。”梁健放缓了神色道。 李启东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出去了。 他出去后,办公室里剩下梁健一人。拿着这封信,梁健想了想,把它打开了。虽拆人信件,不是件该做之事。但既然信要从他手里交出去,那梁健得要对信的内容有个把握。穿点,就是他还不是十分信任李启东这个人。 梁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江河和关明明两人身上的问题远比梁健知道的要严重得多,甚至有些事情后面,隐隐约约地有甄东文的影子。只不过,事情虽然严重,但确凿的证据却不多,只有净水项目的事情,有些实打实的证据。不过,如果要查,也还是能查的。 梁健看过之后,将信封收了起来。信,他当然不会自己去送。他给五打了个电话,让他有空过来一趟。 五很快就来了。到了之后,就在楼下等他。梁健带着那封信和一张纸条,下去见了五,把信和纸条都交给了五。 纸条上写的是赵静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信还是得由赵静去送,只有这样,赵静才能减轻她自身在这件事情中的责任,从一个有问题的身份转变到一个举报违纪行为的有功者,同时也是一个受害者。 只有这样的转变,才能有更好的理由让赵静重新恢复公务员的身份。 至于纪委会不会查,这一点,不需要赵静去做。赵静只要将信送出去的,其他的梁健嘱咐了五,他自然会去办。这其中可能会借助一点唐家的影响力,但这是最快速的做法。 五带着信和纸条走了,他刚走,梁健忽然看到江河上了一辆市府牌照的车子。市府的车子在局里也不算少见,梁健也没多想。 夜里九点多的时候,五给梁健打来电话,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信也已经送到市纪委记的家里。 梁健问五:“送到纪委记的手里了?” “嗯。赵静亲自送进去的,陈亭在家。”五回答。 梁健略微放了心。 第二上班,江河就没来上班。梁健听到消息,有些诧异。纪委就算有动作,也不至于这么快? 但接下去两,江河一直没出现。梁健心里坐实了江河被纪委带走的猜测,但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江河被带走的时机太迅速了,不像是因为那封信引起的后果。 梁健心里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不对,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办公室里的那两个男的在,纪委的领导过来了,在甄东文的办公室待了有二十来分钟,刚出来,饭都没吃,就又走了。 梁健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地就记住了。他走出办公室,顺着走廊一直走到窗边,往大门口的方向看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从大楼下开出来,顺着路一直往大门外开。 本来自≈ap;ap;#:///( ) 424推手不成 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车牌,梁健心里忽然一亮。()之前总觉得不太对的事情,一下子就对了。 江河被带走,不是因为他的那封信,是因为还有人举报了他。而这个人,应该就是甄东文。 江河两都没回来了,再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只不过,关明明还在。难道,这件事的锅都让江河一个人背了? 对梁健来,江河走不走的影响倒不是很大,只不过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但关明明要是能走,却是让梁健心里清净不少。 而且,这关明明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就光净水项目那件事,她应该就拿了有五十万左右。这女人,胃口不。而且,她不但胃口不,而且肆无忌惮。 回到办公室,关明明正好从办公室里往外走,和梁健碰面,她抬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就踩着她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外走,昂着头,就像是一头骄傲的孔雀。那,她和赵静吵架,梁健先是把她关进办公室,又是在甄东文面前替赵静话,所以关明明这几把对梁健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 梁健本来对她就不喜欢,经过这一桩事,就更不喜欢了。此刻看到她拎着包往外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喊住了她:“关明明,你去哪?” 关明明停了下来,转过了半个身子,斜着眼睛看着他,神色骄傲不屑地回答:“我出去办事,怎么了,梁处长这也要管?” 梁健见她态度如此嚣张骄傲,心里也有了傲气,立即就道:“难道我管不得?” 关明明听了,眼睛一白,哼了一声,道:“那也要你有这个权力管才成!” 关明明这话出口,今刚回来上班的杨秀梅立即就上来打圆场:“明明,你怎么话呢,梁处长问问你去干什么,也是应该的嘛!毕竟,他是处长,我们做什么事情,也是应该要跟他汇报一声。” 杨秀梅虽然是个市领导夫人,但人还算低调,用通俗的话,情商比较高。她这话,不仅给了梁健面子,也给了关明明台阶。梁健虽然不需要她帮助给面子,但也还是感激她的这番话,不过关明明就不太识趣了,杨秀梅递了个台阶,她立即就一脚把这台阶踢开了,冷着脸道:“他是处长怎么了?我跟他汇报?他算哪根葱?行了,秀梅姐,我赶时间,先走了。”关明明完,还不忘剜了梁健一眼,才扭身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噔噔噔地走了。 杨秀梅带着不好意思地笑容来跟梁健替关明明道歉:“梁处长,你别生明明的气,她也就是孩子脾气,一时的。” 梁健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你伤怎么样?” “没事了。多谢梁处长关心。”杨秀梅回答。 梁健又道:“其实处里也没什么事,你多休息几也没事的。” “不用,在家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上班,起码还有人陪着不是。”杨秀梅笑道。 “那也行。那这两,你工作少做点,分一点给其他几位男同志。如果感觉累,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梁健道。 杨秀梅笑着谢过梁健。 梁健回到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坐下来后,想着刚才关明明那态度,心里便有些生气。虽,好男不和女斗,但工作和生活是两回事。这关明明虽然是个女人,可也是个下属。摊着这样的下属,梁健算是运气不好呢,还是不好呢。 想着那封信,送过去都几了,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如果,纪委重视了这封信,当回事地查这件事,那么不应该只是江河被带走,关明明应该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梁健清楚地记得,那封信中,对于关明明在净水项目中拿钱这件事,可是有确凿证据的。 可现在,江河被带走都三了,关明明还好端端地在这跟他吵架,这只能明,那封信虽然送到了陈亭的手里,但肯定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呢? 梁健有些想不明白。 没等梁健想明白,江河被撤职的消息就传来了。这环保局中,一片哗然。江河在环保局中,素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另外那位副局长手里的权力跟江河完全没办法比。大家都在,等甄东文把位子让出来,轮到的肯定是江河。 可,这世事变化得太快了。江河被撤职,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事情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梁健去吃饭的时候,听到食堂里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每个人都在拼命地从江河这位‘失败者’身上寻求正义感。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原本每都要休息一会的他,靠在椅子里,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江河的事情,进展得太快,他连其中到底产生了什么猫腻都还没想清楚,这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一种挫败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第一次当一个幕后推手,去推动一件事的进展,结果却是以失败而告终。很明显,这次的事情,实际上并不难。因为真相大部分清楚,梁健要做的,只是化身东风,在那条借箭的草船上推上一把。可他,却推歪了。这就证明了,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是不成熟的。 挫败感在心里一旦产生,就会容易滋养长大。梁健不想让这种挫败感放大,影响他的今后,所以,这件事,他还是得要想办法‘拨乱反正’,重新那这条偏航的船回归正途。 梁健在快下班的时候,将李启东叫到了办公室。最近这几,李启东的工作明显少了许多,甄东文已经开始表现出他对李启东的不待见。所以,短短几,李启东在局里的地位和人缘,可谓是一落千丈。 李启东进门,脸上就露出了一些不信任的神色。看来,他也不笨,应该也猜到了,那封举报信,最终还是没能产生什么效果。 毕竟,关明明还好端端的在那。 “梁处长,你找我什么事?”李启东站在门口,就不肯往里走了。梁健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那扇没关好的门,道:“你先把门带上。” 李启东犹豫了一下,转身将门带上了。但神色总是不太和善,隐隐中还露着一丝怨恨。 梁健装作没看到,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坐。” 李启东没动,道:“我还是站着。梁处长有事就,我还有事,赶时间。” “心里在怪我?”梁健看着他道。李启东神色微微一变,目光闪烁着回答:“我能怪梁处长什么。梁处长笑了。” 梁健呵地笑了一声,岔开了话题,问:“赵静最近怎么样?” 提及赵静,李启东的神色忽然就冷了下来,立即回答:“我不知道。”语气中的怨气,可比他对梁健时的要浓厚多了。 梁健觉出不对,就问:“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 李启东抿着嘴沉默,但几秒过后,还是忍不住了出来:“她被调到东城区环境保护局去了。”完,他顿了顿,又道:“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接我电话了。我去她家找她,她也不见我。” 梁健听他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忽然间,好像就透彻了。赵静忽然被调去东城区环保局,而且又和李启东断了联系。赵静的这些变化,都在暗示着,或许问题就出在赵静身上。 对于一个局长来,将一个科员安排到下属部门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是想悄无声息地进行,那就有一定的难度了。赵静调去东城区,正规程序肯定还没走。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矛盾。赵静是甄东文亲自开除的。甄东文如果想将赵静调走,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这就明,这中间肯定是有缘故的。 梁健想到,当初那封信最后是让赵静交给陈亭的。或许,问题就出在了那个环节上。赵静很可能没将信送出去,也有可能,信被赵静换了,然后导致了这件事并没有朝着梁健期望的方向走。但,赵静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那么理由是什么呢? 或者,赵静和甄东文之间,又产生了什么样的交易? 梁健甚至想到,或许从赵静跟关明明吵架,就是一个局呢? 但无论怎么样,梁健心里都是不舒服,原本以为想得很周到的局,却没想到被人悄无声息的给破坏了。这种感觉可不爽。 旧的疑问解决了,但又出现了新的疑问。不过,大概可以确定,赵静未必真的就那么无辜,这一次的事情未能如愿的关键,不定就在赵静身上。 知道这个后,梁健反倒是沉下心来了。 晚上回到家中吃过晚饭,他就躲进了房,给五打电话。 五刚开始没接,过了一会,才给他回过电话来。 梁健仔细问了问他,那让他去找赵静,见到赵静之后发生的事情。每个细节,梁健都问了。 虽然没发现什么,但更加确定了问题就出在赵静身上。 原本对这件事,梁健是出于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外加自身好奇的心思,才插手这件事。可事情到了这里,梁健心里却已经被激起了好胜心。 这么简单的一桩事,他要是都不能完美的处理好,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应对以后那些必然会降临的更复杂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425坐享其成 梁健又找到了李启东,问他要当初赵静那封信中的那些证据。 李启东刚开始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可在梁健锲而不舍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承认自己当初拷贝了那些证据。 梁健让他拿给李启东。李启东有些不情愿。 梁健问他:“你想不想把你这个副处长前面的副字给去了?” 李启东一震,皱着眉头,狐疑不定地看着梁健,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道:“现在江河的位置空下来了。你呢?” 李启东神色微微一惊,低呼道:“你是,你要竞争这个副局长的位置?” “有什么问题吗?”梁健看着他,微微笑着。 李启东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梁健,然后冷哼了一声,道:“你到局里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的位置,我不相信组织上会同意。” 梁健笑了笑,道:“在我第一次当市委记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不信,也都觉得以我这个年纪,主政一方,实在是太离谱了。” 李启东被梁健这么一,开始有些动摇了,但他依然还在坚持认为梁健当副局长是不可能的。 梁健看着他,:“你应该清楚,你要是想去掉这个副字,只有我当上副局长,你才有可能。否则的话,只要甄东文在一,你肯定是没机会的。而且搞不好,连这个副职都没得当。” 李启东脸色微微一白,看着梁健,犹豫不定。 梁健继续道:“两个月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确实不太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来这里之前,本身就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这一个副局长,还委屈我了呢!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启东愣愣地顺着梁健的话问:“是什么?” 梁健笑了下,道:“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只能相信我!” 李启东脸色一白,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不傻,自然清楚自己如今在环保局的形势。他在权衡,到底是忍气吞声,然后慢慢地再重新找机会从甄东文那里找回信任,还是换一方,站到梁健这边。 梁健也不催他,慢慢地喝着茶,脑子里静静地想着,如果李启东不站在他这一边呢…… 不过,没等他想完,李启东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答应将东西交给梁健。 梁健拿到东西后,联系五,叫五去东城区环保局门口等着,等赵静下班就把她带来见他。 梁健先回家吃了个晚饭,才去见的赵静。 五将赵静安排在一家偏僻的兼职起棋牌室的茶室。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一入夜,就开始三五成群地到这里来,一边聊一边搓麻将消磨时间。 梁健的出现,对于这里算是个比较引人注目的事情。还好,这里的老板娘似乎早已经得到五的指点,梁健一出现,就上来迎接梁健,笑着跟所有人解释,这是她的大侄子。 好,这老板娘看着也就四十来岁,和梁健相差不了多少岁,梁健还真是个‘大’侄子。 老板娘领着梁健去了三楼。这茶室,总共三层,一层是包厢加大厅,二层是包厢,三层……是老板娘一家子住的地方。 老板娘领着梁健上来的时候,老板娘的女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自己母亲领着个陌生男人进来,一下子就从沙发里窜了起来,一脸警惕地问:“妈,他是谁?” 老板娘先不好意思地朝梁健介绍自己的女儿,然后又跟她女儿解释梁健:“这是妈的一个亲戚,来找刚才那两位的。”完,又吩咐:“你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怎么还在看电视?赶紧去复习。” 女儿的目光依然充满警惕,在梁健身上打量了又打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老板娘呵呵笑道:“没事,五的事就跟我自己的事一样。跟我来,五他们在里面。”老板娘领着梁健往最里面走,最后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 里面是间的茶室。五和赵静对坐着。五低头玩自己的手机,赵静则一脸怒容,不安地坐在那。听到开门声,赵静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到梁健的刹那,她先是一震,然后脸色微白,最后又怒声叫了起来:“原来是你!” 梁健朝她笑了笑,道:“怎么?很惊讶?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是我的吗?” 赵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沉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没理他,径直走到里面,在五旁边坐了下来。老板娘看了看他们三人,退身出去,顺手就要关门。赵静见状,立即就要往门外冲,想逃。 五立即就要追过去,被梁健一把按住了。梁健看着赵静冲到门口的背影,淡淡道:“你想清楚,走出这道门,你可别后悔。” 赵静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她这一顿,老板娘就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然后似乎还听到咔哒一声,像是上了锁。 赵静站在那里,静止了两秒后,转过身,怒视着梁健,喝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她笑着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挺欣赏你的。当然,除了你和李启东的关系。” 赵静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又强自镇定地喝道:“我不需要你的欣赏,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打量了一下她,她一身职业套装,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干练成熟。再加上她本身五官也还可以,身段也不错,确实有几分魅力。难怪,李启东会被她耍了。 赵静见梁健盯着她打量,脸色顿时白了下来,脚下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双手在自己胸前一抱,就喊道:“你别妄想!我赵静永远不会做这种事的!” 梁健本来对她和李启东的事情倒是不上因此而心生歧视,看不上赵静。但她这话一,梁健倒是觉得赵静这女人,有点当了bia子还立牌坊的感觉了。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这种事?哪种事?你指跟男人睡觉吗?” 赵静脸色一白,微微偏过头,躲开了梁健冷厉的目光。 可梁健却不会因为她的躲闪就放过她了。他继续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跟李启东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真爱。他爱你,我或许相信,你爱他嘛,就得琢磨琢磨了。你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能爱他?”赵静大声辩驳着。 梁健笑着回答:“你当然可以爱他,但是我觉得你并不爱他。要不然,这一次,你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把他给卖了呢?他可是为了你,还特地来求我帮你。没想到,你不仅骗了他,转身还给他下了个套。” “我没有!”赵静大声地反驳。 “你没有?”梁健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那份举报信是怎么回事?” 赵静听到这话,神色立即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勉强装作冷静,道:“举报信不是你给我的吗?”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梁健顺着就问。 赵静回答:“你不是让我交给陈亭了吗?” 梁健没再接话,而是看着赵静,微微笑了起来。梁健笃定,赵静不是将信调包了,就是信根本就没交给陈亭,只不过他不确定是哪一点,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赵静心里有鬼,本身就怕,只要梁健沉住气,撑不住的必然是她。 果然,赵静很快就冷静不了了,眼神飘忽着,脸上的惧色也藏不住了。可过了会,赵静虽然感觉在边缘了,但还在撑着。 这让梁健有些意外,不过想想,她一个没背景的姑娘,竟然能给李启东下套,还能把梁健也骗了,这份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梁健心里转了一下,决定换个策略。于是,张口问赵静:“你知道,我原本为什么要让你去把那封信交给陈亭吗?” 赵静见梁健开口,略微镇定了一点,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由我去交这封信,第一这个举报就变成实名了,更有分量。第二,我去举报,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了。你不用出面,谁也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坐享其成?”梁健笑着问:“你觉得我能得到什么呢?” “江河的位置。”赵静回答。 这回答让梁健惊讶了一下。连李启东都不信的事情,赵静倒是回答得十分确定。梁健对赵静不由有几分刮目相看。看来,这个赵静对政治的敏感度,还是比李启东要好。但一个女人敏感度太好,未必是件好事。就好比眼前这个赵静。 梁健收回思绪,然后对赵静道:“江河的位置,如果我想要,那么它只会是我的。这一点,跟你有没有做什么没关系。” 梁健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让赵静震惊。 “而且,即使没有你,甄东文也是不会留着江河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梁健话刚到这里,赵静立即就接了上来:“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交了那封举报信,甄东文因为关明明的关系,必然也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就没人可以阻挡你了。” 不得不,赵静的思维是缜密的,她想到了很多。可,她不知道的也很多。梁健朝赵静笑了笑,反问:“你以为我如果真想要江河的位置,一个甄东文就能阻拦我吗?” 赵静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惊疑的神色。 梁健觉得话也得差不多了,也该收尾了,便又道:“我之所以让你去交那份举报信,只不过是看在李启东求我的面子上,想拉你一把而已。” 赵静神色动容,目光里的惊疑神色更浓。 梁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她,道:“你和甄东文之间的交易!” 本来自≈ap;ap;#:///( ) 426半个屁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又找到了李启东,问他要当初赵静那封信中的那些证据。请大家(#……) 李启东刚开始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可在梁健锲而不舍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承认自己当初拷贝了那些证据。 梁健让他拿给李启东。李启东有些不情愿。 梁健问他:“你想不想把你这个副处长前面的副字给去了?” 李启东一震,皱着眉头,狐疑不定地看着梁健,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道:“现在江河的位置空下来了。你呢?” 李启东神色微微一惊,低呼道:“你是,你要竞争这个副局长的位置?” “有什么问题吗?”梁健看着他,微微笑着。 李启东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梁健,然后冷哼了一声,道:“你到局里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的位置,我不相信组织上会同意。” 梁健笑了笑,道:“在我第一次当市委记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不信,也都觉得以我这个年纪,主政一方,实在是太离谱了。” 李启东被梁健这么一,开始有些动摇了,但他依然还在坚持认为梁健当副局长是不可能的。 梁健看着他,:“你应该清楚,你要是想去掉这个副字,只有我当上副局长,你才有可能。否则的话,只要甄东文在一,你肯定是没机会的。而且搞不好,连这个副职都没得当。” 李启东脸色微微一白,看着梁健,犹豫不定。 梁健继续道:“两个月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确实不太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来这里之前,本身就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这一个副局长,还委屈我了呢!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启东愣愣地顺着梁健的话问:“是什么?” 梁健笑了下,道:“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只能相信我!” 李启东脸色一白,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不傻,自然清楚自己如今在环保局的形势。他在权衡,到底是忍气吞声,然后慢慢地再重新找机会从甄东文那里找回信任,还是换一方,站到梁健这边。 梁健也不催他,慢慢地喝着茶,脑子里静静地想着,如果李启东不站在他这一边呢…… 不过,没等他想完,李启东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答应将东西交给梁健。 梁健拿到东西后,联系五,叫五去东城区环保局门口等着,等赵静下班就把她带来见他。 梁健先回家吃了个晚饭,才去见的赵静。 五将赵静安排在一家偏僻的兼职起棋牌室的茶室。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一入夜,就开始三五成群地到这里来,一边聊一边搓麻将消磨时间。 梁健的出现,对于这里算是个比较引人注目的事情。还好,这里的老板娘似乎早已经得到五的指点,梁健一出现,就上来迎接梁健,笑着跟所有人解释,这是她的大侄子。 好,这老板娘看着也就四十来岁,和梁健相差不了多少岁,梁健还真是个‘大’侄子。 老板娘领着梁健去了三楼。这茶室,总共三层,一层是包厢加大厅,二层是包厢,三层……是老板娘一家子住的地方。 老板娘领着梁健上来的时候,老板娘的女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自己母亲领着个陌生男人进来,一下子就从沙发里窜了起来,一脸警惕地问:“妈,他是谁?” 老板娘先不好意思地朝梁健介绍自己的女儿,然后又跟她女儿解释梁健:“这是妈的一个亲戚,来找刚才那两位的。”完,又吩咐:“你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怎么还在看电视?赶紧去复习。” 女儿的目光依然充满警惕,在梁健身上打量了又打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老板娘呵呵笑道:“没事,五的事就跟我自己的事一样。跟我来,五他们在里面。”老板娘领着梁健往最里面走,最后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 里面是间的茶室。五和赵静对坐着。五低头玩自己的手机,赵静则一脸怒容,不安地坐在那。听到开门声,赵静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到梁健的刹那,她先是一震,然后脸色微白,最后又怒声叫了起来:“原来是你!” 梁健朝她笑了笑,道:“怎么?很惊讶?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是我的吗?” 赵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沉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没理他,径直走到里面,在五旁边坐了下来。老板娘看了看他们三人,退身出去,顺手就要关门。赵静见状,立即就要往门外冲,想逃。 五立即就要追过去,被梁健一把按住了。梁健看着赵静冲到门口的背影,淡淡道:“你想清楚,走出这道门,你可别后悔。” 赵静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她这一顿,老板娘就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然后似乎还听到咔哒一声,像是上了锁。 赵静站在那里,静止了两秒后,转过身,怒视着梁健,喝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她笑着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挺欣赏你的。当然,除了你和李启东的关系。” 赵静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又强自镇定地喝道:“我不需要你的欣赏,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打量了一下她,她一身职业套装,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干练成熟。再加上她本身五官也还可以,身段也不错,确实有几分魅力。难怪,李启东会被她耍了。 赵静见梁健盯着她打量,脸色顿时白了下来,脚下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双手在自己胸前一抱,就喊道:“你别妄想!我赵静永远不会做这种事的!” 梁健本来对她和李启东的事情倒是不上因此而心生歧视,看不上赵静。但她这话一,梁健倒是觉得赵静这女人,有点当了bia子还立牌坊的感觉了。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这种事?哪种事?你指跟男人睡觉吗?” 赵静脸色一白,微微偏过头,躲开了梁健冷厉的目光。 可梁健却不会因为她的躲闪就放过她了。他继续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跟李启东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真爱。他爱你,我或许相信,你爱他嘛,就得琢磨琢磨了。你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能爱他?”赵静大声辩驳着。 梁健笑着回答:“你当然可以爱他,但是我觉得你并不爱他。要不然,这一次,你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把他给卖了呢?他可是为了你,还特地来求我帮你。没想到,你不仅骗了他,转身还给他下了个套。” “我没有!”赵静大声地反驳。 “你没有?”梁健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那份举报信是怎么回事?” 赵静听到这话,神色立即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勉强装作冷静,道:“举报信不是你给我的吗?”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梁健顺着就问。 赵静回答:“你不是让我交给陈亭了吗?” 梁健没再接话,而是看着赵静,微微笑了起来。梁健笃定,赵静不是将信调包了,就是信根本就没交给陈亭,只不过他不确定是哪一点,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赵静心里有鬼,本身就怕,只要梁健沉住气,撑不住的必然是她。 果然,赵静很快就冷静不了了,眼神飘忽着,脸上的惧色也藏不住了。可过了会,赵静虽然感觉在边缘了,但还在撑着。 这让梁健有些意外,不过想想,她一个没背景的姑娘,竟然能给李启东下套,还能把梁健也骗了,这份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梁健心里转了一下,决定换个策略。于是,张口问赵静:“你知道,我原本为什么要让你去把那封信交给陈亭吗?” 赵静见梁健开口,略微镇定了一点,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由我去交这封信,第一这个举报就变成实名了,更有分量。第二,我去举报,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了。你不用出面,谁也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坐享其成?”梁健笑着问:“你觉得我能得到什么呢?” “江河的位置。”赵静回答。 这回答让梁健惊讶了一下。连李启东都不信的事情,赵静倒是回答得十分确定。梁健对赵静不由有几分刮目相看。看来,这个赵静对政治的敏感度,还是比李启东要好。但一个女人敏感度太好,未必是件好事。就好比眼前这个赵静。 梁健收回思绪,然后对赵静道:“江河的位置,如果我想要,那么它只会是我的。这一点,跟你有没有做什么没关系。” 梁健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让赵静震惊。 “而且,即使没有你,甄东文也是不会留着江河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梁健话刚到这里,赵静立即就接了上来:“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交了那封举报信,甄东文因为关明明的关系,必然也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就没人可以阻挡你了。” 不得不,赵静的思维是缜密的,她想到了很多。可,她不知道的也很多。梁健朝赵静笑了笑,反问:“你以为我如果真想要江河的位置,一个甄东文就能阻拦我吗?” 赵静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惊疑的神色。 梁健觉得话也得差不多了,也该收尾了,便又道:“我之所以让你去交那份举报信,只不过是看在李启东求我的面子上,想拉你一把而已。” 赵静神色动容,目光里的惊疑神色更浓。 梁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她,道:“你和甄东文之间的交易!” 本来自≈ap;ap;#:///( ) 427她走就行 梁健又找到了李启东,问他要当初赵静那封信中的那些证据。请大家(≈ap;ap;¥) 李启东刚开始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可在梁健锲而不舍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承认自己当初拷贝了那些证据。 梁健让他拿给李启东。李启东有些不情愿。 梁健问他:“你想不想把你这个副处长前面的副字给去了?” 李启东一震,皱着眉头,狐疑不定地看着梁健,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道:“现在江河的位置空下来了。你呢?” 李启东神色微微一惊,低呼道:“你是,你要竞争这个副局长的位置?” “有什么问题吗?”梁健看着他,微微笑着。 李启东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梁健,然后冷哼了一声,道:“你到局里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的位置,我不相信组织上会同意。” 梁健笑了笑,道:“在我第一次当市委记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不信,也都觉得以我这个年纪,主政一方,实在是太离谱了。” 李启东被梁健这么一,开始有些动摇了,但他依然还在坚持认为梁健当副局长是不可能的。 梁健看着他,:“你应该清楚,你要是想去掉这个副字,只有我当上副局长,你才有可能。否则的话,只要甄东文在一,你肯定是没机会的。而且搞不好,连这个副职都没得当。” 李启东脸色微微一白,看着梁健,犹豫不定。 梁健继续道:“两个月时间,就从处长跳到副局长,确实不太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来这里之前,本身就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这一个副局长,还委屈我了呢!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启东愣愣地顺着梁健的话问:“是什么?” 梁健笑了下,道:“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只能相信我!” 李启东脸色一白,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不傻,自然清楚自己如今在环保局的形势。他在权衡,到底是忍气吞声,然后慢慢地再重新找机会从甄东文那里找回信任,还是换一方,站到梁健这边。 梁健也不催他,慢慢地喝着茶,脑子里静静地想着,如果李启东不站在他这一边呢…… 不过,没等他想完,李启东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答应将东西交给梁健。 梁健拿到东西后,联系五,叫五去东城区环保局门口等着,等赵静下班就把她带来见他。 梁健先回家吃了个晚饭,才去见的赵静。 五将赵静安排在一家偏僻的兼职起棋牌室的茶室。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一入夜,就开始三五成群地到这里来,一边聊一边搓麻将消磨时间。 梁健的出现,对于这里算是个比较引人注目的事情。还好,这里的老板娘似乎早已经得到五的指点,梁健一出现,就上来迎接梁健,笑着跟所有人解释,这是她的大侄子。 好,这老板娘看着也就四十来岁,和梁健相差不了多少岁,梁健还真是个‘大’侄子。 老板娘领着梁健去了三楼。这茶室,总共三层,一层是包厢加大厅,二层是包厢,三层……是老板娘一家子住的地方。 老板娘领着梁健上来的时候,老板娘的女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自己母亲领着个陌生男人进来,一下子就从沙发里窜了起来,一脸警惕地问:“妈,他是谁?” 老板娘先不好意思地朝梁健介绍自己的女儿,然后又跟她女儿解释梁健:“这是妈的一个亲戚,来找刚才那两位的。”完,又吩咐:“你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怎么还在看电视?赶紧去复习。” 女儿的目光依然充满警惕,在梁健身上打量了又打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老板娘呵呵笑道:“没事,五的事就跟我自己的事一样。跟我来,五他们在里面。”老板娘领着梁健往最里面走,最后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 里面是间的茶室。五和赵静对坐着。五低头玩自己的手机,赵静则一脸怒容,不安地坐在那。听到开门声,赵静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到梁健的刹那,她先是一震,然后脸色微白,最后又怒声叫了起来:“原来是你!” 梁健朝她笑了笑,道:“怎么?很惊讶?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是我的吗?” 赵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沉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没理他,径直走到里面,在五旁边坐了下来。老板娘看了看他们三人,退身出去,顺手就要关门。赵静见状,立即就要往门外冲,想逃。 五立即就要追过去,被梁健一把按住了。梁健看着赵静冲到门口的背影,淡淡道:“你想清楚,走出这道门,你可别后悔。” 赵静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她这一顿,老板娘就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然后似乎还听到咔哒一声,像是上了锁。 赵静站在那里,静止了两秒后,转过身,怒视着梁健,喝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看着她笑着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挺欣赏你的。当然,除了你和李启东的关系。” 赵静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又强自镇定地喝道:“我不需要你的欣赏,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健打量了一下她,她一身职业套装,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干练成熟。再加上她本身五官也还可以,身段也不错,确实有几分魅力。难怪,李启东会被她耍了。 赵静见梁健盯着她打量,脸色顿时白了下来,脚下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双手在自己胸前一抱,就喊道:“你别妄想!我赵静永远不会做这种事的!” 梁健本来对她和李启东的事情倒是不上因此而心生歧视,看不上赵静。但她这话一,梁健倒是觉得赵静这女人,有点当了bia子还立牌坊的感觉了。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这种事?哪种事?你指跟男人睡觉吗?” 赵静脸色一白,微微偏过头,躲开了梁健冷厉的目光。 可梁健却不会因为她的躲闪就放过她了。他继续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跟李启东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真爱。他爱你,我或许相信,你爱他嘛,就得琢磨琢磨了。你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能爱他?”赵静大声辩驳着。 梁健笑着回答:“你当然可以爱他,但是我觉得你并不爱他。要不然,这一次,你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把他给卖了呢?他可是为了你,还特地来求我帮你。没想到,你不仅骗了他,转身还给他下了个套。” “我没有!”赵静大声地反驳。 “你没有?”梁健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那份举报信是怎么回事?” 赵静听到这话,神色立即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勉强装作冷静,道:“举报信不是你给我的吗?”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梁健顺着就问。 赵静回答:“你不是让我交给陈亭了吗?” 梁健没再接话,而是看着赵静,微微笑了起来。梁健笃定,赵静不是将信调包了,就是信根本就没交给陈亭,只不过他不确定是哪一点,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赵静心里有鬼,本身就怕,只要梁健沉住气,撑不住的必然是她。 果然,赵静很快就冷静不了了,眼神飘忽着,脸上的惧色也藏不住了。可过了会,赵静虽然感觉在边缘了,但还在撑着。 这让梁健有些意外,不过想想,她一个没背景的姑娘,竟然能给李启东下套,还能把梁健也骗了,这份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梁健心里转了一下,决定换个策略。于是,张口问赵静:“你知道,我原本为什么要让你去把那封信交给陈亭吗?” 赵静见梁健开口,略微镇定了一点,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由我去交这封信,第一这个举报就变成实名了,更有分量。第二,我去举报,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了。你不用出面,谁也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坐享其成?”梁健笑着问:“你觉得我能得到什么呢?” “江河的位置。”赵静回答。 这回答让梁健惊讶了一下。连李启东都不信的事情,赵静倒是回答得十分确定。梁健对赵静不由有几分刮目相看。看来,这个赵静对政治的敏感度,还是比李启东要好。但一个女人敏感度太好,未必是件好事。就好比眼前这个赵静。 梁健收回思绪,然后对赵静道:“江河的位置,如果我想要,那么它只会是我的。这一点,跟你有没有做什么没关系。” 梁健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让赵静震惊。 “而且,即使没有你,甄东文也是不会留着江河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梁健话刚到这里,赵静立即就接了上来:“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交了那封举报信,甄东文因为关明明的关系,必然也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就没人可以阻挡你了。” 不得不,赵静的思维是缜密的,她想到了很多。可,她不知道的也很多。梁健朝赵静笑了笑,反问:“你以为我如果真想要江河的位置,一个甄东文就能阻拦我吗?” 赵静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惊疑的神色。 梁健觉得话也得差不多了,也该收尾了,便又道:“我之所以让你去交那份举报信,只不过是看在李启东求我的面子上,想拉你一把而已。” 赵静神色动容,目光里的惊疑神色更浓。 梁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她,道:“你和甄东文之间的交易!” 本来自≈ap;ap;#:///( ) 428口舌争锋 梁健来了两个月,就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别人艳羡的同时,也多有人不服。尤其是那位没见过几面的女副局长白秀琴同志。这位白秀琴同志经常不在办公室,所以梁健跟她接触不多,只在几次会议上见过几次。 不过,自从坐上这副局长的位置,梁健跟这位白秀琴同志的见面次数就多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梁健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冷冷的,梁健也没多想,只以为可能这位白秀琴女士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过,后面梁健发现,她跟其他人并不是这样的态度,甄东文是领导暂且不提,她对下属也都是和颜瑞色的,唯独对梁健,从来都是冷着个脸。梁健渐渐就明白了,看来这位白秀琴女士是对他有意见。 不过,梁健和白秀琴在工作方面分管不同,平时工作上没什么来往,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这位白秀琴女士对梁健的意见,却有慢慢增大的趋势。 那,甄东文找梁健和白秀琴一起过去开会,讨论一桩事情。这事情,在局里已经传了两了,各种风言风语,梁健也早有耳闻。事情讲的是西城那边的一家工厂。这家工厂前段时间在出台工厂废气排放标准的时候,曾经被查封过,工厂经过整顿后,废气排放达到环保标准后,又重新开始投入生产。可前几,突然就出了一桩事。有人死了。死了的原因,是打架斗殴。如果光是打架斗殴那肯定和环保局没关系,可关键这打架斗殴背后的原因是因为这家工厂偷排污水,结果工厂附近的两个渔场里的鱼几之内死了一大半。那边的人早就怀疑是工厂在偷排污水,然后就叫了几个人,夜里在工厂外面堵,然后还真堵着了。工厂的人被抓了个正着,还想抵赖,态度挺横,三两句没到一起,很快就打起来了。工厂那边有个人被一转头下去砸在了地上就没起来。工厂报了警,把闹事的几个抓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工厂偷排污水这事,被某个报纸给报了出来,这事情本来就大,这下就更大了。媒体争相报道,写得更是惊动地,上头十分生气,略一追究,就追究到了环保局这边。 媒体舆论可怕,甄东文顶着上头的怒火,心里焦急,找了梁健和白秀琴过来想办法,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 梁健去之前,听下面有人过,这工厂当时整顿监督的事情,就是江河负责的。现在出了事,甄东文就把他们叫过去,很可能是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进门,白秀琴已经在了,和甄东文隔着一个办公桌面对面坐着,看到梁健进来,立即就冷下了脸。梁健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是答应过了。梁健懒得跟她计较,也就没在意。 坐下后,甄东文就道:“找你们过来为了什么事,想必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工厂的事情,当时是已经走了的江河同志负责的。现在他人已经不在这边了,那边出了事,肯定也不能找他。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本来呢,我想亲自去一趟,了解一下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但是我现在手头上有点事,脱不开身,所以想问下两位,看你们谁有空去走一趟,看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甄东文的心思,梁健还是没猜错的。这事情显然是个烂摊子,甄东文不想沾手,明这事情不会很简单。梁健刚到这个位置上,对于烂摊子,最好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梁健看了白秀琴一眼,不巧白秀琴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一触,白秀琴立即翻了个白眼,转回了目光看向甄东文,道:“甄局长,我手头上的事情你是清楚的,要不是早上您叫我过来开会,这会我已经在飞机上了。” 甄东文一听,马上点点头,道:“对,你本来今是要去滨海的,我都忘了。”完,甄东文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他看向了梁健,道:“那梁健,你呢?” 梁健手上有没有事,有多少事,甄东文是清楚的。他刚到这个位置上,还在慢慢熟悉江河遗留下来的一些工作,忙也忙,不忙也不忙。甄东文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让梁健自己开口。 梁健心里叹了一声,看来这屁股,还是得他来擦。梁健毕竟曾经也主政一方,这擦屁股的事也干得不少,真干起来,未必不是轻车熟路。 当即,他就对甄东文道:“行,既然您和秀琴同志都没空,那就我去。” 话音刚落,忽听得白秀琴道:“梁副局长到我们环保局总共也不超过两个月时间?”梁健回答她:“两个月多五。” 白秀琴脸上一寒,又道:“多五少五都一样,这么点时间,梁副局长对我们环保局的业务工作都还没完全弄清楚?这个事情大不大,也不,怎么操作,按照什么流程来,你清楚吗?” 白秀琴此前虽然对他一直寒着脸,但主动挑衅还是第一回。梁健看着她,一下子有些琢磨不明白,这白秀琴明明自己不想去,可现在又跳出来质疑他,是个什么情况。梁健眉头一皱,就道:“那既然秀琴同志对我的工作不放心,那不如你亲自去。” 白秀琴估计是没想到梁健会来这么一句,顿时就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了一声,道:“梁副局长还真是会就坡下驴。你要是心里不想去,直就好了,大不了,我这滨海市晚几去。滨海市那边解释解释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白秀琴这一出一出的,梁健虽然不太想和女人计较,但也有些烦躁了。当即也寒下了脸,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秀琴同志了。” 白秀琴见梁健还真的就顺着她的话这么做了,当即就气得脸都白了,张嘴就道:“哼,一遇到事就怂,就知道靠关系,男人做成你这样,也是够了!” 白秀琴越越过分,梁健当即就要发火,这时刚才没喝止的甄东文突然对白秀琴喝了一声:“白秀琴,你胡什么!” 梁健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他径直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甄东文,道:“甄局长,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另外,要是西城那件事,白秀琴同志办不好,你也可以安排给我。” “什么叫我办不好!”白秀琴顿时就跳了起来,嚷嚷着要和梁健理论。梁健没理她,转身就往外走。白秀琴要追上来理论,甄东文拉住了她。 门关上前,梁健听到甄东文在问白秀琴:“你干什么!你,你这是干什么!” 门一关,声音就关在了里面。梁健站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影响心情的坏情绪赶到了体外,让自己的心情重新平静下来后,才迈开步子往自己办公室走。 为了一个白秀琴坏了自己的心情,不值得。 梁健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甄东文就打电话来,又让梁健过去。梁健故意在办公室多待了二十分钟,才慢慢悠悠地走去甄东文的办公室。 一进门,梁健也没解释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来,径直往甄东文对面的椅子里一坐,开口就问:“甄局长,您找我过来什么事?” 甄东文呵呵笑着,道:“刚才秀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其实也没其他意思,她是担心你刚来业务工作不熟悉。我刚才跟她谈过话之后,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不过,女人嘛,脸皮薄,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这样,我当个和事佬,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行不行?回头我安排一下,大家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梁健看着甄东文,回答:“甄局长您放心,我是个男人,这么点事,还不在我的心里。” “那就好。”甄东文笑道:“你来得时间不长,其实秀琴同志这个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她这人没啥心眼,心里有点事,都往脸上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她人还是不错的。” “我这个人也喜欢摆在脸上,刚才态度强硬,甄局长您也别放心上。”梁健道。 甄东文立即就:“这当然,这当然。” 到这里,梁健就道:“既然都开了,也就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你先等等。”甄东文叫住他。 梁健看向他,甄东文呵呵一笑。这一笑,梁健心里就明白了,看来西城那件事,还得自己去。 “甄局长,还有什么吩咐?”梁健揣着明白装糊涂。果然,甄东文:“西城那边,还得你去一趟。秀琴跟滨海市那边约好了,要是现在跟那边推迟,也不太好。做事嘛,诚信还是很重要的。” 西城那件事,梁健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被白秀琴这么一弄,梁健心里就多了几分不情愿。不过,梁健也清楚,这事情,要是他真拒绝了,那甄东文心里肯定是要记他的不是的。虽然,他也不怕这甄东文,但也没必要搞坏关系。何况,这事虽然是个烂摊子,但也是工作。既然是工作,也就没必要挑三拣四。 不过,答应归答应,架子还得端一端,也得让甄东文明白,他也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想着,梁健就道:“我怕我工作不熟,回头再搞砸了,岂不是还得让甄局长替我操心?” 甄东文连忙道:“对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而且,这事情难也不是很难。” 梁健看着甄东文,本还想再端一端,可转念一想,再端也没意思。便,略微假装迟疑了一下后,就点点头同意了。甄东文见他点头了,立即就笑了起来。 梁健问他:“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我安排两个人陪你一起过去。”甄东文道。 “好的,那我先去收拾。”梁健完,就站起来。 甄东文朝他笑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工作,应该的。”梁健回答。 本来自≈ap;ap;#:///( ) 429出差嘉利 临走的时候,甄东文让人将有关那个工厂的资料送到了梁健手里。梁健带上资料,带上那两个甄东文指派给他的两个人,一起走到楼下去坐车。 电梯刚到楼下,停在一楼的时候,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梁健一抬头就看到白秀琴从对面的电梯里走出来,背后跟着一个男的,拎着包,低着头,伸手帮她护着电梯门。 梁健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梁健。冷哼一声,扭过头就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外走。 见她这么个态度,梁健也就将跟她打声招呼的心思收了回去。毕竟,谁也没求着谁,何必上赶子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梁健故意慢了一步走出去,跟她拉开一些距离。 可梁健刚走出去,就看到白秀琴站在门口,正被司机拦着。司机在:“白局长,这是梁局长的车。您这坐了,回头我不好跟梁局长交代!” “他可以做我的车。我赶时间,耽误了时间,你担得起这个责任?”白秀琴冷着脸喝道。司机被她这么一吓也就退缩了。刚要上车,抬头看到梁健也来了,又停了下来,看着梁健,道:“梁局长,这,白局长她赶时间,她的车还没过来,您看……” 他心翼翼地着,生怕梁健责怪他。 梁健走到了近前,看了看已经拉开车门坐到了车里的白秀琴,然后转头对司机道:“没事,既然白局长赶时间,那就让她先。你赶紧上车,免得耽误了白局长的事情。” 司机见梁健不计较,顿时轻松了不少,连了两声谢谢,又忙不迭地上了车。车子一开走,跟着梁健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位戴眼镜的男人忍不住道:“这白局长也太过分了,您都站在这里了,她连句话也没有。” 另一个人搭腔:“我听人,白局长最近这个情绪不是很好,动不动就发火,以前不这样的。” 梁健打断了这两个人:“算了,白局长可能是真的赶时间。” 两人相视一眼,立即闭嘴不再谈论了。没一会儿,原本安排给白秀琴的车来了,司机一看没见到白秀琴,反而是梁健站在这里,有些摸不着头脑。戴眼镜的男人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三人上了车。 刚上车没多久,梁健的手机响了。梁健掏出来一看,是老唐打来的。他最近有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 梁健接起电话,道:“爸,有事吗?” 老唐在电话那头问:“不方便?” “在车上。”梁健回答。 老唐顿了顿,然后问:“明有时间吗?跟我去看个人。” 梁健想了一下,转头问坐在他旁边的人:“那边大概要多久能完事?” 旁边的人想了想才回答:“不好,快的话,今就能结束,慢的话可能要两三。” 梁健听后,对老唐:“现在不好,手头上有个急事,得处理好。” 老唐听完,沉默了一会,回答:“那你忙完给我回电话。” “好的。”梁健答。 老唐很快就挂了电话,梁健本来还想寒暄了两句。两人间,总是有那么点不清楚的疏离感,这种疏离感在梁健和梁父之间,是不存在的。 厂在西城,从城中心出去,要开将近两个时的路,这还不算上堵车的时间。如果堵车的话,四五个时,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梁健一行还算顺利,就在出城的时候稍微堵了堵,后来就一路通畅了。 到厂这边的时候,厂里早就已经接到消息了。车子一到,厂里的负责人就出来迎接了。梁健下车,人就立即迎了上来,端着心翼翼的笑,跟梁健握手打招呼。 “梁局长,您好,您好,我是嘉利公司的负责人梅陇。”梅陇是个不高不胖的男人,脸长得也挺普通,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人。不过,也许正是他这种普通的外貌,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防备,感觉亲切。 “你好,梅经理。”梁健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梅陇往里面走。一边走,梁健一边道:“梅经理,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清楚,清楚。”梅陇点头回答。 梁健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点。我来的时候,看过材料,之前你们公司因为环保检查不达标,所以停业整顿过。当时整顿的时候,是要求你们更新你们的生产线,改进生产设备,以减少废气的牌坊。整顿到现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中间两次的环保检查,你们都达标了。但是,这两次的环保检查,都只是检测了你们的废气排放,对吗?” 梁健的直接,让梅陇的笑脸有点端不住,他尴尬地一笑,道:“这样,我们到会议室谈,怎么样?”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好。” 进了会议室,梁健坐下来后,梅陇顾左右而言他,扯东扯西就是对这一次的污水违规排放事件避而不谈。 梁健慢慢地就收起笑脸,打断了梅陇正在的关于他们打算引进德国的一个污水处理系统的话题,然后道:“梅经理要是不打算跟我坦诚地谈一谈这次的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就只好让你们停业整顿了。” 梅陇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立即赔着笑来跟梁健求情:“梁局长,您别生气,事情都发生了,我肯定不会逃避,这样,您想知道什么?” 梁健看着他,:“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你应该什么。” 梅陇神色一阵尴尬,咳了两声,道:“梁局长,是这样的,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用我们的污水处理系统将污水处理好确认达标后才排放出去的。那,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污水处理系统坏了,当时值班的人一时疏忽没发现就把没处理完全的污水排放出去了,后来我们注意到后,也就立即停止了排放,现在也正在加紧速度修复污水处理系统。” 梁健看着梅陇,心里计算着他这话的真假度。梁健停了一会,问梅陇:“梅经理这话还是没解释我之前的那个问题。既然你们有污水排放这一项,为什么之前的两次环保测评当中,都没有对你们厂进行污水排放的检测呢?” “这个……”梅陇眼珠子转了转,讪讪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污水排放这一点,局里一直是知道的,而且,我们想瞒也瞒不住不是,至于为什么没有进行检测,我真的不清楚。要不,梁局长,您回头问问局里。” 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听,您刚到局里时间不长,可能有些事情您还没了解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梁健看着他,刚才还让人觉得亲切的梅陇,此刻已经开始露出狐狸尾巴,精明在他的眼中开始闪烁。梁健笑了笑,将手放在了之前甄东文给他的那叠资料上,轻轻地点了点,然后道:“来之前,甄局长特地整理了有关于你们嘉利的资料给我,资料中也没提到污水排放这件事,倒是提到了,贵公司的生产线主要的污染排放以气体为主。看来,我回头得跟甄局长反应一下,他在局里待了这么些年,对贵公司的情况,也了解得不清楚啊!” 梅陇听梁健提甄局长,将刚才他的话套到了甄东文身上,脸上顿时讪讪,忙又给自己放台阶:“要是甄局长也不清楚的话,那有可能是我们这边在汇报情况的时候,漏掉了。” “是不心漏掉了,还是故意漏掉了?”梁健笑眯眯地看着他。梅陇脸色一阵难看,却依然还是强忍着赔着笑,道:“不心漏掉!不心漏掉!” “那就好。既然是不心漏掉,那就麻烦梅经理回头再重新补一份材料送到局里去。毕竟要是局里的备份材料和你们厂的实际情况不相符的话,认真查起来,对你们嘉利也没好处,梅经理,你是不是?”梁健看着梅陇。 梅陇忙点头:“是,您得是。我待会这边结束就让他们重新去准备材料,重新上报。” 梁健笑了笑,然后道:“行,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你们的污水处理系统。” 梅陇忽然就慌了,立即就道:“梁局长,今恐怕不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梁健问。 梅陇勉强撑着笑回答:“我刚才有提到,这污水处理系统出问题了。”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出问题是出问题,但这个系统总还是在的?”梁健看着梅陇,目光紧盯着他。梅陇的额头上有些见汗,支支吾吾地道:“梁局长,您有所不知,这污水系统出问题后,原本污水池的污水全部倒灌,现在整个污水处理区那边都是满地污水,臭气熏,您去了,除了满地污水之外,也看不到什么!” “那也总是要去看看,工作嘛,我不去,你让我怎么交差!梅经理,理解一下!”梁健看着他道。 梅陇眉头微微皱起,依然不肯动,过了两秒,他咬了咬牙,道:“梁局长,那要不这样,您明再来,我带您过去。” “今明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这污水处理系统的问题一晚上就能处理好了?”梁健道。 梅陇回答:“这个倒是不太可能。不过,那边现在环境一塌糊涂,要进去的话,总得要准备一下,对不对?” 梁健不想逼得太紧,而且,一时间,这梅陇也变不出一个污水处理系统来。所以,他同意了。 本来自≈ap;ap;#:///( ) 430嘉利报告 梅陇接着带他们参观了一下厂房,结束后,还要留梁健他们吃个晚饭再走。请大家(%¥¥)梁健不想在这里多待,就没同意。那两个跟着梁健一起来的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上车的时候,梁健听到他们两个在后面嘀咕:“真是的,辛辛苦苦的跑到这里,连个晚饭都不让吃!” 回到城里后,都已经黑了。梁健对坐他旁边那位,道:“今辛苦大家了,这样,你们自己找个地方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明把单子带来,我给你们报销。” 坐他旁边的立马就问:“那您呢?” “哦,我回去吃。家里做好了。”梁健回答。 对方一听,立即就:“那我们也都回去吃好了,家里应该也都做好饭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那也行。” 对方愣了愣。 梁健没再看他,让师傅将车子拐进局里后,他就下了车。 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项瑾没在家,其他几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梁健问项部长:“项瑾呢?” 老丈人回答:“她晚上有课。” “晚上也有课?”梁健皱了下眉头:“那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她。”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发个短信问一下她。”老丈人回答。 梁健便拿了手机给项瑾发短信,得知时间后,梁健稍微吃了点东西,陪了陪霓裳和唐力,又出门去接项瑾。 项瑾在上公开课,课程是九点结束,不过梁健在教师外等到九点二十左右,才等到项瑾出来。 项瑾看到他,自然是高兴的,和几个同学挥手告别后,就朝着他走过来。可走到一半,忽然走出一个人,拦住了项瑾。 梁健仔细一看,身形还有点熟悉。他走过去一瞧,竟是许久不见的周明伟。 上次在南苏省的那次见面,最后不欢而散,再次相见,自然也友善不到哪里去,而且是在项瑾面前。 不等项瑾解释,梁健就盯着周明伟问道:“你怎么在这?” 项瑾张嘴就要解释,可又被周明伟抢先回答:“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梁健皱了下眉头,再要反驳,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梁健转头,项瑾正看着他。梁健心中微微一惊,立即收起了心底的那些戾气,压下愤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和周明伟针锋相对,最起码现在,表面上。 项瑾转头看向周明伟,问:“你怎么在这?”她了和梁健同样的话,让梁健原本被嫉妒愤怒灼烧着的心,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心底里漫过些许温温暖暖的东西,他转头去看项瑾,她的侧脸上,神情冷静。 “我也来上课,就坐你后面。”周明伟回答。项瑾惊讶地问:“是吗?我没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一开始就看到你了。”周明伟盯着项瑾,目光中那快要溢出来的深情,让梁健刚刚冷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不舒服起来了。 “时间也不早了,孩子们还等着你回去呢。”梁健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两人,项瑾看了眼梁健,没反驳,顺从着梁健,跟周明伟摆了摆手,就任由梁健搂着她的肩膀往教学楼外面走。 一直走出教学楼,确定周明伟看不到两人后,项瑾才忽然用力挣脱了梁健那搂着她肩膀的手,然后大步地往前走,根本不理会梁健。 梁健快步跟上,两人上了车,她不话,梁健也不想解释。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男人嘛,总是不太能够坦诚地承认自己吃醋,心眼。而且,梁健相信,项瑾是知道的,她能看得出来他在吃醋。既如此,又何必解释。 两人像是在比赛,比赛谁能忍得更久,一路回家,谁都不话。最终,到了家门外,下车的那一瞬间,梁健先低了头。 他知道,他应该相信她。可是,男人在这方面的警惕,是性,是本能,是无法克制的。梁健拉住要下车的项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柔和。他:“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样。” 项瑾转过头看着他,道:“他用什么眼神看我是他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无法忍受!你懂吗?”梁健尽量压制着心底的烦躁,还有更多的羞臊。 项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知道,你是在吃醋。” 吃醋这个事实,被她点出来,让梁健有种脸颊发烫的感觉。像是男人的尊严,一下子被人拉低了。可转念想想,尊严这种东西,不是靠这种东西来体现的,便也就释然了。梁健看着她开心得眼睛都成了月牙的模样,心里有股甜甜的味道在蔓延开来,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故意嗔道:“老实,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你猜!”项瑾朝他挑了挑眉,然后一扭身,挣脱了他的手,逃下了车。梁健被她那俏皮的模样,勾起了某些悸动的心思,连忙也笑着下了车,撒腿追着她而去。 夜风拂在脸上还很凉,可心是热的,灼热灼热。她的笑声,犹如时候女同学家门口挂的那串风铃,风一过,就叮铃铃的响,清脆悦耳,让人心情愉悦。 第二,梁健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起床,到单位的时候,八点半还差几分钟,上班以来最晚的一了。 刚进门没一会儿,茶还没泡开,桌上的电话机叮铃铃的响了。梁健放下茶杯,走过去接起电话。 “梁健,你过来一趟。”甄东文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似乎有那么点烦躁。完,他就砰地一声挂了。 梁健放下电话,皱起眉头,想着这是什么情况。想了一会,没理出什么头绪来,只好先不想了,拿上笔和本子,就往甄东文办公室赶。 到门外,门虚掩着。梁健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甄东文抬头看了梁健一眼,抬手指了下桌前的椅子,示意梁健坐。梁健走过去坐下后,问:“甄局长,您找我什么事?” 甄东文没理会,等了三四分钟左后,甄东文放下手里的手机,才正式抬头看着梁健,然后道:“嘉利那边你去看了,怎么样?” 梁健打量了一下甄东文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但之前在电话里,他的语气中确实有烦躁的情绪。梁健斟酌了一下,回答:“嘉利那边今还得去一趟,才能下结论。” 甄东文一听,就道:“今不用去了。” 梁健怔了一下,问:“为什么?” 甄东文看了他一眼,道:“没为什么。不用去了,就是不用去了。这样,你就昨的视察情况,写一篇报告交给我就行了。” 梁健皱起了眉头,道:“甄局长不让我去,总得要给我个理由。” 甄东文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烦躁的神色,道:“什么理由?我让你不用去了,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 梁健不话了。他沉默了一会,道:“既然甄局长发话了,我自然要听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完,他站起来就转身往门口走。 刚迈出脚步,甄东文喊住了他:“梁健,你等等。” “甄局长,还有事吗?”梁健转过头看着他。 甄东文看着他,再次道:“记住,把报告写好,明交给我。” “我刚过了,昨没什么好写的。”梁健回答。 “你去了就有东西可以写!总之,我明早上要见到你的报告。”甄东文声音都大了起来,烦躁地朝他吼道。 梁健抿着嘴,看了他一会,扭过身出去了。 走出甄东文办公室,梁健原本的愉悦心情彻底地被甄东文破坏掉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平静下来。 略一思索后,梁健找到了昨和他同去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位,将甄东文交给他的写报告的事情交给他。 这人倒也没不情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梁健开始想,甄东文这一出,又是闹的什么? 仔细想想,昨那个嘉利的负责人梅经理梅陇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今就可以去看那个污水处理系统。而今一大早,甄东文就告诉他不用去了。 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关联? 梁健想到这里,心里便咯噔一下,一下子就锃亮起来。 看来,嘉利昨晚上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了。只不过,到底这功夫是下在甄东文身上了,还是下在更上层的人身上,这一点就不太好。 想明白之后,梁健坐在椅子上,将自己心底的那点不舒服给压了下去。这件事,暂时看,也只能是这样了。嘉利那边经过这件事,肯定也会有所收敛的。既然甄东文不想让他再插手,那他就没必要插手了。不过,那个报告的事情,他得要注意一点,免得以后嘉利这个事再被人追究起来,然后再牵扯到自己头上。 第二早上,那位同志将报告拿来给梁健,梁健接过后,就让他先出去了。他一走,梁健将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只从报告本身来看,报告写得不错,都可以拿到会上去读,可关键是,这报告跟前的实际完全不相符。 梁健又将报告根据那的时机情况修改了一通,在文中重点提出了嘉利关于污染处理的两大问题。然后,才将这份报告重新拿去给了甄东文。 本来自≈ap;ap;#:///( ) 431输赢难论 甄东文一拿到文件就:“不是让你一早就拿来,怎么现在才拿过来。” 梁健回答:“那确实没什么好写,想内容花了点时间。” 甄东文不话了,拿起文件翻了一会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将报告往桌子上一拍,朝梁健吼道:“梁健,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甄局长,我不懂你的意思。”梁健看着他,回答。 甄东文抬手拍了拍那份报告,道:“你不懂?你自己报告里写了什么,你不清楚?” “我只是如实汇报而已。”梁健再次回答。 甄东文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双手抓住那份报告就揉成了一团,抬手就要往梁健脸上砸,可出手的一瞬间,他忽然又改变方向,砸到了一旁的地上。 “行了,你出去。报告不用你写了。”甄东文完,就朝梁健挥手,示意梁健赶紧走。梁健自然不想多留,立即就出去了。 梁健走后没多久,甄东文又亲自带人去了一趟嘉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后来,据嘉利和渔民各出二十万,赔偿给那个死者家属,然后嘉利再赔偿渔民十万块钱,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之后,似乎还是有人会投诉嘉利的污水排放问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总之梁健这边,嘉利的事情是再也没出现过。 再回来,嘉利的事情,甄东文接手后,梁健一闲下来就想起了之前老唐跟他的事情,便在那中午吃过午饭后,给老唐回了个电话。两人约定了第二的早上八点。 老唐要带梁健去见的人是胡景然。 上次之后,胡景然的消息,老唐再未跟他起过,今突然要去看胡景然,让梁健有些意料不到。 早上八点多,车流的高峰还未消退,车子如蜗牛般在路上移动着。梁健坐在老唐的旁边,老唐的沉默,让梁健有些难受。 他转头去看了看老唐,他闭目靠在那里,神情疲惫的模样。头发依然是平头,短而精悍的模样,可两鬓的斑白,终究是掩盖不住那被岁月催老的事实。梁健看着,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心疼。 “这几很忙?”梁健开口打破了这种让人难受的沉默。 老唐没睁眼,喉间发出了一个沙哑的嗯。 老唐的冷淡,让梁健觉得有些受伤。他看了他一会,:“还是要注意身体。” 老唐沉默了一会,忽然睁开了眼睛,朝着梁健看过来,道:“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注意不注意的。” “正是这把年纪,才要注意。”梁健皱起眉头回答。许是梁健这一刻的紧张和对老唐这句话中体现出来的消极态度而产生的不悦,让他感觉到了。老唐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对梁健道:“你也觉得我老了,是吗?” 梁健愣了愣,旋即收拾好情绪,笑着打量了他一下,道:“好好打扮一下,还是挺年轻的。” 老唐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道:“再打扮也是个老头了。” “现在不看年纪,看心态。心态好,八十岁也能年轻,心态不好,三十岁也跟个老头一样。所谓,相由心生。”梁健看着他回答。 老唐听了,哈哈地笑,道:“得好。相由心生。” 此刻的情绪,明显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梁健见他情绪高涨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便转移了话题,问老唐:“胡叔叔最近怎么样?” 老唐回答:“还好,就是行动有些不便。中风了。” 梁健皱了皱眉头,刚要话,老唐又道:“还能自己走路,已经不错了。就是以后要多跟拐杖了。” 梁健心里感慨了一阵,又问他:“那件事弄清楚了吗?” 老唐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回答:“弄不弄清楚已经没意义了,人都已经这样了。” 梁健惊讶地看了看老唐,这话不像是他的风格。不过,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梁健不再多问,两人拉起家常,聊了一会,车子终于过了最堵的路段,开始提速。 而后,大约过了大约一个时左右,车子开进了一个树木葱郁的树林里,在树林里弯弯绕绕了有将近十分钟左右,才终于停了下来。 停车的地方,是个疗养院。车子在门口被拦了下来,司机拿了一个类似通行证之类的,才被放行。 进去后,车子又开了一段,才到了疗养院主楼门口。梁健跟着老唐下车。老唐轻车熟路,带着梁健穿过主楼,来到主楼后的大花园里。现在才刚初春,但花园里已经开满了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朵,清香扑鼻,环境很是不错。 花园里人不多,很安静,但这花园,就让人感觉不错。护士都穿着粉色的护士服,另外那些穿着家常服的,应该都是来这里疗养的人。看这里的环境,能在这里疗养的,非富即贵。 花园里有不少大树,树上树叶还是绿芽,在一根根灰绿色的树枝上,衬着阳光,犹如一颗颗微透明的绿宝石,分外璀璨。 胡景然坐在大树下的木椅子里,带着老花眼镜在看。身上落满了从树枝间投下来的光斑,风偶尔吹过,光斑还会晃动一下。 老唐轻轻地走过去,在一米外的地方站住,然后轻轻地喊了一声:“老胡。” 胡景然诧异地抬头,眯着眼睛,看着逆光中的老唐,愣了愣,然后才认了出来,连忙想站起来,老唐上前一步,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你坐着。” 这时,梁健也跟了过去,站到他面前,喊了一声胡叔叔。 胡景然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笑着道:“梁健,你也来了啊。”完,又拍拍身旁的长椅,对老唐到:“坐。” 老唐坐了下来,梁健在一旁站着。 老唐看着胡景然,问:“这两感觉怎么样?” 胡景然笑了笑,回答:“还行,就是脚还是那样,我估计,想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了。这些医生,估计也就是安慰安慰我。” 老唐便接到:“既然医生能完全恢复的,那肯定是行的。你别灰心。” “我不是灰心。我只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胡景然笑得释然。 梁健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有那么些过意不去。 这事,胡景然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老唐,问:“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老唐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梁健道:“你去车里帮我把水杯拿下来,我有点渴。” 梁健看了看老唐,然后哦了一声,转身去拿水杯。 路上,梁健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在车里的时候,梁健问老唐胡景然的事情,老唐也是一言带过不想多的样子,刚才胡景然问老唐,老唐支开他,估计他和胡景然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大树下,老唐坐在胡景然的旁边,神色有些严肃。他转头看着胡景然,问:“你真的想知道?” 胡景然被老唐这么一问,神色也陡然严肃起来,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知不知道都是这样,我总不能白病这一场!” 老唐看了他一会,然后道:“事情跟我们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从目前的证据上来看,古风确实被雅望拖下水的。而且,不仅古风和金氏集团有交易,雅望恐怕也跟那个金大壮有不浅的来往。” 胡景然放在上的手微微地颤抖。老唐瞄见了,原本准备接着的,停下了。过了一会,胡景然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我抗的住,你接着。” 老唐眼里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但还是依照他的意愿,接着往下:“我查过金大壮的公司,近三年来,他拿下了不少的地皮,其中一半以上的价格都是当时市场的最低价,古风应该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更关键的是,金氏集团现在名下有九个子公司,其中有两个子公司,实际是由雅望在控制的。” 胡景然的身子猛地晃动了一下,老唐大惊,忙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胡景然抬手示意没事,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开口:“除了这些还有吗?” 老唐眼里掠过一些犹豫之色,而后回答:“没了。” 胡景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有就直,我扛得住。” “难道这些还不够嘛?”老唐问道。 胡景然愣了愣,旋即苦笑一下,道:“确实,这些已经足够了。” 老唐看着他,眼里有怜悯的色彩。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胡景然忽然开口,道:“有些时候,我都羡慕你。” 老唐一听这话,笑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最起码,你有个不错的儿子。”胡景然道。 老唐一听这话,抿着嘴笑了笑,可旋即又道:“我用了三十多年,才敢把他找回来。” 胡景然怔住了,而后歉然地笑笑,道:“不好意思。” “没事。你得没错,起码儿子还不错。要不然的话,我这后半生,恐怕是要在悔恨中度过了。”老唐到。 胡景然看了看他,然后岔开了话题,问老唐:“听我出事后,金氏集团的股份一夜之间,跌了八个点,你做的?” 老唐脸上露出些惊讶之色,然后释然一笑,道:“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不过,我就出了三个点的功劳,其他的,只能怪金大壮自己运气不好。” “一夜之间八个点,金大壮恐怕要躲在厕所哭了。”胡景然笑道,那笑容怎么看都怎么解气。 老唐却没那么轻松,道:“金大壮能白手起家爬到今这样的位置,确实是有能力的。八个点对于金氏集团来,外人看来好像跌得很惨,但实际上,损伤并不大。” 胡景然却道:“金大壮再有能力,在你面前,还是不够格的。” 老唐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现在不是以前了。” 胡景然愣了愣,然后神色蓦然沉重了一些,道:“确实,你现在代表的是唐家。动作太大,要惹人猜疑。” 老唐苦笑了一下,没接话。 本来自≈ap;ap;#:///( ) 432冤家路窄 主楼前,梁健去车里拿了水壶后,又转了一圈,才往回走。回到花园里,老唐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梁健笑了笑,道:“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 起工作,胡景然就问:“听你爸,你前段时间升副局长了?” 梁健点头回答:“是的。” “虎父无犬子这话还是没错的。”胡景然笑道。 梁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 “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绩也不错了。”胡景然道:“就是脾气上,还是要稍微内敛一点。官场可是比战场更要黑暗。” 梁健点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胡景然点头赞许地笑了笑,而后忽然道:“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梁健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老唐已经抢先开口:“抱歉就见外了,再了,这事情跟我们也有一定关系。” 胡景然摇摇头,脸上掠过些伤心的颜色。老唐见这情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留意的。” 胡景然转头朝老唐用力地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行了,你休息,我们走了。”老唐完,就站了起来。胡景然也要站起来,被老唐按住了。 梁健也跟胡景然道过别后,两人就一起往外走。刚走到主楼外,忽然前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健还没认出来,对方先认出了两,立即迎着走了过来。 老唐站住了脚步,梁健也停了下来。金大壮满脸带笑地走过来,目光在梁健身上一扫后看向老唐,道:“来看老胡啊?” 老唐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 金大壮笑道:“我来看老胡啊!怎么?难道还有规定不许我来探望?” 老唐神色有些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吗?” “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果然是你唐宁国!”金大壮眼神蓦地一冷,可脸上笑容依旧,继续道:“不过,我金大壮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你唐宁国也不行。” 老唐眯起了眼睛:“是吗?” “不信,你尽管来试。”金大壮笑得嚣张极了。 老唐眯着眼睛看着他,几秒后,忽然一扫阴冷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邀请我了,我要是不试试,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不如,我们就玩点大的怎么样?” 老唐这么一笑,金大壮的笑容立即就有些端不住了,神情微微严肃,沉声问:“大的?你什么意思?” “给金氏集团改个姓怎么样?”老唐笑着道,声音云淡风轻,不含丝毫硝烟味。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金大壮瞬间变了颜色,他阴沉了脸,道:“唐宁国,你好大的口气!想吃下金氏集团,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老唐笑着回答:“我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大壮你这些年仇家可没少结。你别忘了,你这金氏集团当初是怎么起来的!不少双眼睛,都等着看你金大壮落魄的那呢!” 金大壮一下就皱紧了眉头,急声喝道:“唐宁国,你……” “我劝你,最好赶紧回去好好准备,现在的人,最会做的就是落进下石。”老唐完,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带着梁健,擦着他的身边,扬长而去。 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梁健给老唐拉开车门,上车后,梁健看了眼老唐的神色,有些阴沉。梁健犹豫了一下,问:“这个金大壮跟胡叔叔之间有什么……过节?”梁健斟酌了一下,才用了过节这个词,实在是老唐把关于胡景然生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瞒得太好,梁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好。 老唐看着窗外,过了一会才回答:“来话长,比较复杂。” 老唐还是不肯。梁健虽然好奇,但也不想强人所难。想了想,便换了个问题:“你刚才要让金氏集团换个姓,真打算这么做?” 老唐的目光一下子幽长起来,他开口反问梁健:“金氏集团资产雄厚,算是个强劲的对手。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搞垮他?” 梁健怔了一下,对于企业他的了解真的不是很多,而且他们谈论的是将一个资产要过千亿元的集团弄垮,这就像是要把一座山给推倒一样,对于梁健来,是一个从未思考过的话题。 梁健一下子难住了。这时,老唐从窗外收回目光,看了梁健一眼,道:“回去好好想想,给你一个星期时间,给我一份计划。” 梁健没料到,老唐竟然突然给他不知了一个任务,一下子就懵在了那里,好半响才回过神。不过,难题虽难,倒也是个不错的挑战。梁健没拒绝。 车子回到城里后,直接将梁健送到了局里,下车的时候,老唐对梁健道:“有空带项瑾和孩子来家里走走。” 梁健怔了一下,而后忙应下。 老唐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门给拉上了。梁健站在那里,有些失神。刚才这一眼,梁健又感觉到了去的时候,他在老唐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感觉—他老了。 看着车子开远后,梁健转身走进局里。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启东就来了。一进门,他就问梁健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梁健吃个饭。 “你有什么事吗?”梁健看了他一眼,问。 李启东忙摇头回答:“没事,就是想请您吃个饭。” “没事的话,饭就算了。我得回家陪孩子。”梁健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回答。李启东站在那里,神色有些尴尬。 梁健泡好茶,转身看到他呆呆地还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在我这里,不用弄那套虚的。” 李启东回过神,忙道:“真没事。那您忙。” 梁健看着他转过身去,往门口走。梁健总觉得这个李启东有事,但他不,梁健去逼问也没意思。只是,这饭么,梁健不想去吃,不想开这个头。 不过,李启东也算是梁健在这里的第一批比较靠近他的人。梁健想了想,叫住了他,道:“你上次送的茶叶味道不错。” 李启东听了,一怔之后立即笑了起来,道:“您喜欢的话,我回头再让家里人寄一点过来。” “那倒不用。等喝完再。”梁健笑着拒绝了他。 李启东笑着点头:“也行。那您喝完了就告诉我一声。” “好的。”梁健应道。 李启东笑着走出去了。 门一关上,梁健就在脑子里找了找,试图找出这李启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上次李启东来送茶叶那次,也像是有事情要的。 不过,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什么头绪来。 过了两,甄东文忽然打电话叫梁健过去,上次嘉利的事情过后,甄东文对梁健可以算是“敬而远之”,一般事情都不会找梁健。 梁健接到电话后,稍微坐了坐,才出发。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遇到白秀琴。她看到梁健,就扭过了头。 梁健也懒得跟她打招呼。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甄东文办公室门口,白秀琴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就打开门进去了,梁健刚要跟进去,白秀琴却在里面猛地用力一甩门,那扇门径直就朝梁健的脸上拍过来。要不是梁健动作快,立即伸手抓住了门把手,抵住了,恐怕今就要‘血溅当场’了。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怒气,神情平静地走了进去。 甄东文抬头看了看两人,道:“都来了啊,坐。”甄东文话的时候,没有打算从办公桌后起来的意思,办公桌对面就一张椅子,白秀琴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就坐下了。梁健看了一眼,转身从角落里搬了个椅子过来,然后坐下。 坐下后,甄东文还在看他的文件,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文件夹合上,抬头看向两人。他的目光先在梁健脸上扫了一扫,然后落到白秀琴身上,微微一笑,道:“秀琴今很漂亮嘛!” 白秀琴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一笑,道:“是吗?前两老公从国外回来给我带的衣服,他特别适合我。” 梁健闻言,转头打量了一下白秀琴,她今穿着一身黑色的贴身连衣裙,蕾丝钩花,领子到胸口和大腿中部以下的位置都是半透明的蕾丝,妩媚性感,确实比平常穿着套装的样子要好看一些。 不过再好看的女人,要是不明事理无理取闹,那在梁健心里也就是个令人讨厌的女性而已。梁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甄东文又跟白秀琴聊了几句后,转回了正题。 “今叫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督查处处长一职。”着,他看向梁健:“梁健你升任副局长也有段时间了,这个位置不能总空着。”到这里,他的目光又转到了白秀琴身上,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白秀琴立即就回答:“这种事,您一个人定就可以了,我肯定是跟着您的想法走的。” 白秀琴的这个想法显然是让甄东文满意的,他笑了笑,转向梁健,问:“那梁健你呢?” 梁健这时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他想到了李启东之前来找他吃饭的事情,之前想不到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没,这会倒是想明白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处长的位置。 梁健收回思绪,朝甄东文道:“我来这里时间不长……” “对啊,他到这里总共也才三个月左右时间,局里总共几个人他都不清楚呢!”白秀琴立即接过了梁健的话。 甄东文一听,就要接话,梁健却抢先接了上去:“不过,我在督查处也待过两个月,对督查处那几个人的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白秀琴被梁健这话一噎,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立即就要反驳,被甄东文看了一眼,才作罢。甄东文看向梁健,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梁健看着甄东文,:“不如,您先您的意思?” 甄东文微微眯了眯眼睛,眼里掠过些不悦,不过还是照着梁健的话,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觉得,彭明和杨秀梅都可以考虑。” 本来自≈ap;ap;#:///( ) 433办公室暧昧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杨秀梅为人低调,工作算不上十分努力,但也还算中规中矩,加上她的背景,甄东文考虑他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彭明这人工作上偷懒,为人上也是有诸多缺点,甄东文将他列入考虑范围,看来是只考虑了他背后的靠山。 甄东文完,就看着梁健问:“梁健,你觉得这两人怎么样?” 梁健顿了顿,回答:“李启东同志在副处长位置上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话音刚落,白秀琴立即就跟着道:“李启东之前跟那个女同志的事情,局里人尽皆知。这样一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是坚决不能考虑的!” 梁健没看白秀琴,只看着甄东文,继续道:“那个事情到底也只是传言,真假如何谁也不敢断言。而且,现在赵静已经不在这边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丁点事情就抹杀了一位同志的前途,对不对?” 甄东文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道:“我觉得秀琴同志的话得不错,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还是得慎重。而且,赵静虽然走了,但他和赵静这事大家伙都还记着呢,这会儿把他提拔上来,不合适。” “要是李启东不合适的话,那看来只能从其他地方调一位同志过来担任这个处长的位置了。”梁健看着甄东文道。 甄东文皱了眉头,道:“局里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与其从其他地方调个人过来,操两遍心,不如就从处里直接提拔比较好。而且,都是一个处里的,对工作也熟悉,方便上手。” 梁健还要话,甄东文一抬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几年让你过来,不是让你来做决定的。彭明和杨秀梅,你选哪一个?” 甄东文的态度告诉梁健,这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既然如此,梁健也就不再提李启东了,来日方长,只要李启东自己争气,早晚他还是能上来的。不过,彭明和杨秀梅,这两个人,根本不需要选。 梁健看着甄东文回答:“杨秀梅。” 甄东文又看向白秀琴,问:“那你呢?” 白秀琴回答:“我认为彭明比较合适。毕竟督查室是需要经常出差应酬的,杨秀梅一个女同志,又是个已婚的,我担心她难以胜任这方面的工作。” 白秀琴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不好。不过这样一来,到底是彭明还是杨秀梅,又有了悬念。 梁健看向甄东文,关键还是在甄东文身上。 甄东文神情倒是很淡定,显然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梁健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心里应该早有结果,叫他们过来,应该只是走个过场。 想到此处,不由有些生气,于是开口道:“那依您看,这两位哪位比较合适?” 甄东文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不好,各有各的优势。” 这话敷衍的成分比较多。梁健没了待下去的兴趣,便起身告辞。他一走,白秀琴立即就对甄东文道:“这个梁健,太清高了。” 甄东文嗯了一声,目光却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白秀琴意识到后,嘴里嗔了一声,但却红着脸颊将胸脯往前挺了挺。 “这衣服真是你家老王给你买的?”甄东文忽然问。 白秀琴一听这话,脸上掠过些疑惑,道:“来也奇怪,他以前可是个榆木脑袋,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开窍了,给我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她话的时候,甄东文忽然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刚完,手已经轻轻地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后慢慢地往下滑。 白秀琴娇嗔地瞪他一眼,道:“这是在办公室呢。” “办公室怎么了?我也没打算怎么样!”话间,甄东文的手已经滑到了胸前的柔软上。他话音刚落,手上便一用力,白秀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吓得她赶紧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又羞又嗔地瞪着他,道:“别这样。”完,抬手拿开了他的手。 甄东文意犹未尽,但还是收回了手,目光在白秀琴那高耸的胸口盯了一会后,收了回来,看着白秀琴的脸,道:“那他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这次可能待得时间会长一点。”白秀琴着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些愁意。甄东文一听,沉默了一会后,忽道:“下个星期,你跟我一起出趟差!” “这个……”白秀琴有些犹豫。 “怎么了?”甄东文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白秀琴犹犹豫豫地开口:“你也知道你那个姨子,我可是怕了。” 甄东文面色一沉,喝道:“好好的,你提她干什么!” 白秀琴悻悻,闭了嘴不话了。似乎姨子这三个字毁了他所有的性质,扭身就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过桌上的电话,刚要拨号码,一抬头看到白秀琴还在那,语气不善地道:“你怎么还在这?” 白秀琴见他这样,也来了气,蹭地就站了起来,哼声道:“你就宠着她,早晚有一,她把你也拉下水!” 完,她扭头就走。甄东文在后面,气得将电话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白秀琴从甄东文的办公室出来,没走多远,迎头碰上了正好也从办公室出来的李启东。李启东让到了一边,恭敬地喊了一声白局长。白秀琴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冷着一张脸就走了。 李启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转身继续往梁健办公室走。 走近门口,抬手轻轻地敲了两下。梁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李启东推门走进来,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坐。”李启东心翼翼地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刚才甄局长找我过去谈督查室升谁当处长的问题了。”梁健开门见山,这话一出口,李启东就怔在了那里,脸上神情变化,忐忑不安。半响,他才心翼翼地问梁健:“那您怎么?” 梁健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他,打量了一下才回答:“督查室里,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和伍兵两个人。伍兵是个呆子的性格,肯定是不适合的。” 李启东一听这话,当即就大喜,道:“多谢梁局长。” “你先别急着谢我。”梁健道:“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李启东的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他看着梁健,迟疑着问:“那您的意思是?” “我提是跟甄局长提了,不过,他和白局长,都认为你之前在生活作风上有些问题,所以都不看好你。”梁健看着他回答。 李启东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呆在了那里,好几秒才回过神,强作平静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我懂了。” “灰心了?”梁健看着他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的情绪,问。 李启东笑了笑,道:“是我太妄想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关系世界。没关系,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这个世界确实是个关系世界。不过,这个世界的关系,除了父母子女姐妹是生来就有的,其他的关系,都是靠创造的。”梁健看着他道:“而且,这个世界除了是个关系世界外,还是个利益世界。” 李启东愣了愣。 梁健笑着看着他:“还不明白?” 李启东呆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回过神,道:“我明白了。” 梁健又道:“甄局长比较看好彭明,你觉得彭明这个人怎么样?” 李启东看着梁健,一会儿后,他回答:“问题很多。” 梁健笑了,道:“但是甄局长未必清楚他身上的问题。” 李启东一咬牙,回答:“我知道了。” “行了,你去忙。”梁健道。 李启东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给梁健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出去了。 门一关,梁健往椅子里一靠,他刚才没跟李启东提到杨秀梅,只提到了彭明。第一是因为,他觉得甄东文选彭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第二,杨秀梅相比彭明,无论是为人还是工作,都是要好很多的。第三,杨秀梅是女人,还是个领导的女人。 彭明虽然背后也有人,但他的身上,好找问题。 李启东的动作很迅速,第二一早,梁健一进局大门,就看到不少人围在大楼底下的那个公告栏面前。 梁健停了车,走过去的时候,叫住了一个刚凑完热闹走出来的人,问:“大家都在看什么?” 这人似乎没认出梁健,回答:“不知道是谁把我们局里的一个男的在kv包姐的照片贴到了公告栏里。” 梁健皱了下眉头,往那边靠近的时候,听到有人提到彭明的名字,他心中顿时一亮,清楚这事情是谁干的了。 梁健没去管这件事,任由那些人围观着。上楼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想:李启东的动作这么快,看来他应该是早有准备。 这一点,对梁健来,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坏消息是,李启东是时刻准备着,这一点足以看出他的心思之深。好消息是,这事情虽然不大,但却是拉平了李启东和彭明在作风上的距离,甚至李启东还占了优势。 处长人选的事情,还是要上会的。昨甄东文办公室的会谈,只是一个先沟通的过程。梁健忽然有些期待,到时候上会的时候,甄东文怎么将彭明这个名字给出来。 本来自≈ap;ap;#:///( ) 434激烈辩论 本以为早上这一出已经是李启东的全部手段了,却没料到,李启东要比他想象的更狠。中午吃过饭后,梁健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一会。刚趴下,还没眯上眼,忽然听到手机上叮咚声。 梁健随手拿过来一看,是工作邮箱里来了一封邮件。打开一看,这封来自一个陌生邮箱的邮件,邮件中有几个大的附件。 梁健看了眼,就退了出来,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休息。 他没想到,等他一觉醒来,这封他没放在心上的邮件,却已经酿出了大事。 局里那么多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人,他在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默默地下载了那几个大附件,然后打了开来,然后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邪恶开始从里面偷跑出来。 梁健知道这事情,是伍兵给他发的消息,提醒他下载那个附件看一看。邮件中,记录了许多彭明以公谋私,贪便宜的事情,而且大部分都证据确凿。 梁健一边看,一边心里震撼。这事情,肯定和李启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李启东能弄出这么多的东西,只能明这些东西他手上早就有,并不是昨才去准备的。 梁健愈发地觉得,李启东此人的心机之深沉。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将李启东此人给拉上来,到底是好还是坏? 邮件的事情传开后,彭明第一时间被叫到了甄东文的办公室,呆了很久才出来。出来后,脸色阴沉,去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一整个下午都没出现。 接下去,甄东文除了让人将邮件删除,不准散播出去外,并无其他动作。就在梁健以为,甄东文和彭明打算吞下这个哑巴亏的时候,忽然市里来了一位副市长。 副市长打着来指导工作的名义来的,可会议结束后,却将梁健叫到了甄东文的办公室。三人坐下,没聊几句,这位副市长忽然就看着梁健道:“之前东文同志跟我提到,最近你们打算提拔某位同志的时候,出了点事情,是吗?” 梁健心中一凛,不知道这位副市长这个时候提到这事情,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甄东文,甄东文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好先如实回答:“是出了点状况。” 这位副市长目光在梁健脸上一扫,又道:“你之前是在督查处当过处长的,你觉得这个彭明同志怎么样?” 梁健仔细看了看这位副市长,想看明白他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这位副市长神情,什么都看不出来。梁健没把握,想了想后,便问:“不知道章市长指的是哪方面?” “当然是工作方面。”这位章副市长回答。 梁健还是看不明白这位副市长的意图,便模糊回答:“之前我在督查室的时候,处里工作不多,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章副市长听了这话,笑了笑,道:“看不出什么,那就明彭明同志工作不用心。用心的人,总是能让人注意到的。”他一这话,梁健倒是听出些意味了。 梁健笑了笑,道:“那段时间都是些零碎工作。” 章副市长打量了他几眼,笑道:“我听,之前你和彭明同志就有过不愉快是吗?”这话一出口,空气里便蓦然多了些硝烟味了。 梁健看了眼一旁的甄东文,回答:“没什么不愉快,只不过是刚来的时候,没沟通好,后来就没问题了。” 章副市长笑了笑,继续道:“你以前是做市委记的,现在待在环保局,虽然也是个副厅级别的副局长,但心里有些委屈也是正常的,毕竟市委记和一个副局长相比,还是差很多的,这个我们都理解。”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话锋猛地一转:“不过,不管以前多么辉煌,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入乡随俗这话,你应该听过?” “章副市长想什么直就可以。”梁健看着他冷静地道。不过,虽然神态冷静,梁健在称呼他的时候,却已经加上了一个副字。 章副市长一听,眉头微微挑了挑,然后笑道:“既然你让我直,那我就直了。” 梁健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政治生态这个词,想必你应该不陌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政治生态,你刚来,应该做的是融入到这个生态当中,而不是要异军突起,急于表现自己。”章副市长看着梁健,教式地着:“有些同志是有些问题,你要是看不惯,教育教育就可以了,何必要这样弄得大家都难堪。再了,圣人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能保证自己从来么犯过错?据我所知,梁健同志好像在个人问题上,也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章副市长完,盯着梁健,目光中多少有些居高临下的得意。梁健心中不喜别人翻旧账,章副市长翻这个旧账,无疑是在挑衅。 梁健看着他回答:“确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古人还有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犯了错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更别提悔悟了!”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那你就帮忙指正出来。领导是干什么的?领导就是来监督的嘛!”章副市长道:“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副局长,不是以前的市委记了。” “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不劳烦章副市长一直提醒我!”梁健到,神色上已经冷了下来。 章副市长见梁健寒了脸色,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道:“你也不用不开心,这次的事情是你做得太过分!” 梁健眉头一皱,道:“章副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做得太过分,麻烦解释一下!” “行了,你也别装了!”章副市长露出些不耐:“这局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做这些事,敢做这些事?” 梁健跟他对话到这里,终于彻底确定了这位章副市长此番找他谈话的目的是什么了。原来,他以为那封邮件和贴的那些照片上是他做的手脚。 梁健又看了一眼甄东文。不用,章副市长这样认为,必然是有人在背后了些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理解。 梁健对着章副市长笑了一下,道:“那章副市长可是看我了,这些事还真不是我做的。” 章副市长见梁健得坦荡,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皱眉问道:“真不是你?” “我这人向来敢作敢当!”梁健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答。 章副市长皱着眉头,转头去看了甄东文一眼,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甄东文一见,顿时有些慌,连忙对梁健道:“梁健,如果真是你做的,你现在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当时你提出想让李启东来担任这个处长被我否认了,你一直是心里不痛快的!” 甄东文这话颇有落进下石的感觉,果然章副市长原本对梁健有些相信了,甄东文这话一,看梁健的眼神立即就不一样了,充满了怀疑。 梁健心里骂了甄东文一句,然后对章副市长道:“既然话都到这地步了,那我也就都直了。彭明是什么工作能力,甄局长不会不清楚?督查室里,都是些什么人,甄局长你也不会是不清楚?督查室里,除了伍兵和李启东,还有那个走掉的赵静之外,也就杨秀梅能干点活。其他几个,也都是来混日子的。至于彭明……”梁健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眼章副市长。梁健现在不清楚他和彭明的关系,但能这么替彭明来找场子,想必关系也不会太简单。所以,梁健还是给彭明留了点面子,跳过了这个话,继续道:“伍兵是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人,适合科研,不适合当领导。杨秀梅又是个女人,督查室需要经常出差应酬,女人不合适,这样的前提情况下,我想我推荐李启东,没什么问题?” 甄东文不话。 章副市长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嘴沉默了两秒后,道:“你继续。” 梁健看了看甄东文,继续道:“甄局长因为一些理由,不同意现任副处长的李启东升任处长,要在目前仍是干事的杨秀梅和彭明中间选一个。您是局长,您做决定。我建议了,您不同意,我该尽的责任我尽到了就行。但您现在,因为我当时一个只是出于为工作为局里考虑的建议,来栽赃我,这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合适?” 甄东文被梁健这一番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目光慌张地在章副市长脸上扫了扫后,道:“我当时不同意李启东,是因为他的个人作风有问题。”着,他又转身向章副市长,有些焦急地解释:“章市长,是这样的,这个李启东之前和我们局里的一个女同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当时局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位女同志现在已经调走了,但这件事才过去不久,大家都还记着这回事呢。现在把李启东升上去,那不是等于在告诉大家,作风有问题这个事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以后还怎么管理下面的人,那还不乱套?” 章副市长看了看甄东文,又看向梁健,道:“要是李启东真是有个人问题,那确实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干。” “当时甄局长也是这么了,我也同意了。”梁健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李启东提不提干的问题,而是甄局长把有人曝光彭明同志的事情栽赃到我的头上。” 不等章副市长话,甄东文立即就抢先解释道:“我这也是合理怀疑,毕竟这个局里,你是最有可能做这个事情的。当然,不是你做的,只要开了,自然也不会冤枉你。” “行了。”章副市长打断了甄东文的话,看向梁健,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种曝光的行为还是不提倡的。再了,彭明同志未婚,性质上又不一样!”完,他忽地又问梁健:“你刚才彭明在这边的工作有问题?” 他这话一出口,甄东文的脸色立即就有些不一样了。 甄东文抢在前头就要开口话,被章副市长拦住:“你别开口。让他来。” 梁健看着他,道:“是不是有问题,甄局长比我更清楚。您可以问他。” 甄东文见梁健这么,微微松了口气,刚要开口,章副市长却道:“我想听你。”甄东文的脸色又白了下去。 梁健看了眼甄东文,心里已然明白了一些,道:“我来得时间不长,了解到的不多。据我所知,彭明同志在工作用心这一点上,肯定是不合格的。至于其他方面,比如有没有犯错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您今过来,找我聊了这么多,应该就是为了前几那封邮件……” “梁健,你瞎什么!”甄东文突然就大喝了一声。梁健被惊了一下,章副市长一脸不悦地盯着甄东文,喝道:“甄东文,你干什么!” 甄东文立即焉了下去。章副市长转头看向梁健,道:“你刚才邮件?什么邮件?” 梁健一怔,看章副市长的神情,他好像不知道邮件这回事?这是个什么情况。再看看甄东文一副完蛋的表情,忽然间心里就一亮。 刚才章副市长彭明未婚性质不一样的时候,梁健还未反应过来,现在他反应过来了,看来章副市长并不知道邮件的事情,只知道彭明kv叫姐的照片被贴到报告栏的事情。 梁健弄清楚情况后,再看这个章副市长,对他的感觉已经产生了变化。如果只是彭明kv叫姐的事情,按照彭明未婚的前提来看这件事,确实不能算作是件大事。毕竟人家未婚,顶多是私生活混乱。但这个事情要正儿八经地上纲上线,也未免有点题大做。难怪刚开始的时候,这位副市长对梁健有意见。 但是后来,这位副市长对梁健的态度已经产生了变化,显然,这位副市长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 得出这一点之后,梁健的心里就有了些底气。他对甄东文抽筋般的使眼色装作视而不见,直接将邮件的事情了出来。 章副市长听完后,转头盯了甄东文一眼,然后对梁健道:“你先出去。” 梁健点点头,起身出去。 门还没关上,就听到章副市长在质问甄东文:“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关上,这声音也就被关在了里面。梁健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一下子将它吐了出来,连带着胸腔里的那些沉积的郁气也一下子吐了出来。 刚才办公室里这一段,梁健虽然算是没输,但主要是赢在这位章副市长还算是明理,并没有一味的护着彭明。 不过,此刻再回味一下之前这位章副市长的那句:在这个局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做。这话不仅章副市长过,甄东文也过,两个人都过。 从这句话去看,似乎彭明的身份不简单,是真不简单。 这个环保局,因为这几年环保问题逐渐被重视,环保工作也逐渐变得重要起来,所以成了许多关系户都看中的地方,所以这里也算是藏龙卧虎。何况,这里又是在北京,在这种大街上随便撞上一个人不定就是某个大官亲戚或者名人亲戚的地方,一个环保局里出现这样的政治生态,并不令人惊讶。 本来自≈ap;ap;#:///( ) 435釜底抽薪 45釜底抽薪 8章发表后,群里有人发出感慨:让人窒息的关系。 确实让人窒息,写得也感觉窒息。但就是要从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中,去寻找出一条出路,才痛快! 而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窒息,并不是不存在。自古以来,多少人才郁郁不得志,又何尝不是受的这个苦。 章副市长走的时候,还特意到梁健的办公室跟梁健打了个招呼,这让梁健有些……用受宠若惊似乎有些夸张,但多少觉得意外和痛快。尤其是看着甄东文那难看的像跑了婆娘的脸时。 梁健暗爽的同时,自然也要给足这位章副市长面子。他能亲自过来跟梁健告别,可以是‘纡尊降贵’,梁健自然不能不懂事,虽然可以奉承梁健不会做,但这种是属于基本的礼节,否则也就不用在官场混了。 梁健一直将章副市长送到了楼下车前,亲自上前给他拉开了车门。关门之前,章副市长忽然看着梁健道:“今后环保局的事情,你要多操心。” 梁健心中微微一动,忙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章市长您慢走。” 章副市长点点头,梁健轻轻地将门给关上,然后退了一步跟甄东文站到一起,看着车子慢慢地启动开走。 车子刚开走没多远,甄东文就立即哼了一声,脸色阴寒地对梁健喝道:“梁健,你这次过分了!” 梁健故意装傻,一脸懵懂地:“甄局长,我不明白我哪里过分了?请甄局长点明!” 甄东文看了看周围正关注着两人之间动静的人,哼了哼,扭头就往回走。 梁健笑了笑,慢慢地也往回走。 到电梯跟前,甄东文一步跨进去,旁边摁着电梯按钮的人还在等着梁健也一起进来,梁健站在那里没动。 甄东文见状更加生气,吼着对那个负责按键的人道:“还不关门干什么?” 那人一脸无辜,看着莫名发火的甄东文,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什么,愣了愣后,默默地按了关门键将门给关上了。 梁健站在门外,他的背后还站着不少人。看到门关上的刹那,立即就有人开始低语。他们胆子也大,梁健还站在前面,就敢,虽然声音,梁健听不清,但傻子也知道是在什么。 梁健没阻止他们,等电梯下来,梁健第一个就走了进去,其余人犹豫着不想进来,梁健按着开门键问他们:“你们不上去吗?” 他们相视一眼,这才走了进来。 电梯门刚关上没多久,有个胆子大的先打破了沉默,问梁健:“梁局长,这彭明的问题这么多,组织上是不是打算严肃处理啊?” 话的是个女人,环保局里的女人比其他任何部门都要多,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身材一般,但眉梢眼角也多少有些风情,看着梁健话的时候,那些风情下意识地就往梁健这飘。 梁健见过她,但没多少印象。他笑了笑,道:“是不是严肃处理我了不算的,你们要想知道,得问甄局长。” “那还用问,甄局长肯定是不会处理的啊!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女人立即就道。她刚完,又有人附和道:“甄局长对这个彭明那就跟爹对儿子一样。您没来的时候,我们谁要是他一句坏话,甄局长会上都要拐弯抹角的批评我们的。” 梁健看向这个话的人,惊讶地问:“真这样?” “对啊,甄局长对这个彭明的维护,那在我们局里是出了名的。”一开始话的女人立即道。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这些个人立即识趣地闭了嘴,一下子全出去了。 梁健最后出来,看着那些个往办公室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甄局长对彭明这么维护,除了彭明的关系之外,估计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至于私心是什么,现在一下子也不好猜。只不过,这次的事情这么一来后,甄东文和他梁健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果然,接下去的几,甄东文对梁健就采取了冷处理,碰面当没看见,话当空气。梁健倒也不难受,你当我空气,我也当你空气,两人像是杠上了。 而彭明,像是消失了,从事发后,就一直没再出现。 很快,就到了原定要将处长人选一事上会的时间。梁健原本以为,这件事一出,甄东文会将这个会议时间往后挪,或者暂时压下,没想到他一直没提。到了会议当,会议时间是九点半,九点的时候,甄东文下面的人忽然来找梁健,来人进门来开口到甄东文的时候,梁健还以为甄东文要取消会议,没想到来人却:“梁局长,甄局长待会儿的会议他让你主持一下,他有事不去参加了。” 梁健一怔,甄东文来这么一出,是梁健没料到的,他不参加,那么这个会议无论讨论出什么结果,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甄东文不拍板谁也没办法做主。 不过,甄东文叫别人过来传这个话,而不是亲自打电话,除了之前的过节之外,也不是不想给梁健拒绝的机会。 事到临头,甄东文不取消会议,梁健也只能受命。 到了会议时间,梁健到会议室一看,除了甄东文之外,白秀琴也没来,只让助理过来帮忙代为参加。这样一来,这个会议还有什么召开的必要? 于是,原本大家都很期待的会议,变成了一场无聊的谈,过了十几分钟,象征性的走走过场后,梁健就结束了会议,回了办公室。 原本讨论处长人选的重要会议,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见面会。梁健以为,甄东文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将这件事先糊弄过去,以一个没讨论出合适结果的理由,拖延这次的提干。 第二,彭明忽然来上班了。伍兵跟梁健:彭明破荒的给大家每人带了一杯咖啡,这可是这么久以来的头一回。 梁健觉得有些奇怪,这种讨好大众的方式可不像是这位高傲的彭明同志能干出来的。不过,奇怪归奇怪,梁健也没多想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几,忽然间某一快下班的时候,梁健收到通知:明早上十点,会有组织部同志到局里对彭明同志进行考察谈话。 梁健一看到这个通知就是一愣。 考察谈话,那是即将升职的时候,才会由组织部出面进行的一项工作。彭明要升职了?梁健先是一怔,然后就立即想到了督查室处长的这个位置,难道…… 梁健想起之前,甄东文的异样。突然意识到,那几甄东文的沉默,或许是因为他想给自己背后的动作找一个掩体,以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如今这个事实证明,甄东文肯定是绕过了局里的会议,直接将彭明的提干决定提交到了市里组织部。 表面上他像是失去了斗志,受到了打击所以让梁健去主持会议,而实际上,他却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出乎意料。 彭明的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市里竟然还能同意甄东文的提议,准备让彭明坐到处长一职的位置上,明那些事情,市里是不打算追究的。如此一来,这个时候谁再去市里举报,也没什么意思。 事情到了这里,难道就没辙了? 先沉不住气的是李启东。 李启东接连两招,原本是胜券在握的。他等着彭明最好也是被调走的结局,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即将要升任处长一职的消息,这对他来是个极大的打击。 一进门,他就苦着一张脸。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这就灰心了?” 李启东低着头回答:“不灰心也没办法,彭明背后的人太厉害。看来这个环保局以后注定是他的了。” 梁健看着他笑了笑,到:“这个世界上是有许多东西是注定的,但当官这件事绝对不是注定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彭明背后的人厉害,也还是有比之更厉害的人存在。” “可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李启东不等梁健完,就抢先道。 梁健问他:“你就这么想坐这个处长的位置?” 李启东沉默了一会,回答:“我跟着局里很多人不一样,他们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而我,就是个普通人,没钱没背景。今这个副处长的位置,都是我一步一步费尽了心机才得来的。我以前总觉得,这个世界再多的不公平也总还是有一丝公平的,但是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的公平只是相对于同等层次的人来的。而我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也不用期待公平。” 这回答,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可却也道出了李启东受打击的内心。梁健看着他,就想起以前的自己,自己一开始那么多年,不也是这样郁郁不得志,被种种现实抨击得体无完肤。可人生有时候就是会突然给你一个惊喜,让你措手不及。 李启东是有问题,但就像之前曾过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就可以。李启东心思缜密,虽然让人心惊,可只要不要走歪路,这缜密的心思也将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大助力。 梁健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个事情上,伸把手,帮他一把。如果帮这一把,对李启东来,到底是好还是坏。 梁健一边犹豫,一边对李启东道:“公平不是等着别人来给你的,而是要靠你自己争取的。处长一职的事情,也并不是就没机会了。” 李启东一听梁健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刚才脸上的灰颓也没了,目光紧盯着梁健,迫不及待地问:“梁局长,您是不是有办法?”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办法倒是有一个,但需要冒点风险。”他完,看着李启东。 李启东明白梁健的意思,略一犹豫,就咬牙道:“风险就风险,机会总是搏来的。” 李启东的决心,对处长这个位置的期待,让梁健有些意外。梁健看了他一会,道:“其实以你的工作能力和年纪,再等一等,也未必没有机会。” 李启东回答:“人生的机会都是在等一等中浪费的。人生只有一次,机会也只有一次,我不想错过。” 这话倒是得不错。梁健赞赏地看了李启东一眼,笑道:“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去试一试。” 本来自≈ap;ap;#:///( ) 436 明争暗斗 46明争暗斗 梁健的方法,简单也简单,难也难。请大家(#……) 他想让彭明自己放弃,或者,让彭明背后的人促使彭明放弃。 上次,从跟章副市长的谈话中,梁健可以感觉到,章副市长或许也袒护彭明,但大体上应该也还算明事理,最起码他表面上是如此的。明事理的人,大多爱面子。只要他爱面子,那么就不怕他不跟着节奏来。 当然,这事情也不能梁健去做,更不能李启东去做。无论是他还是李启东去做,那就相当于是自动承认了之前那份邮件和照片的事情和李启东梁健有关。 人家虽然明事理,但再明事理的人,恐怕也不喜欢自己的人被人这样搞,哪怕爆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是事实。 所以,得要暗中来。 组织部跟彭明谈话过后,很快就进入公示阶段。 按照规定,公示期只要有人举报,且举报情况属实,那么这次升职就算是作废了,甚至情节严重的还会面临纪委的审查等。 经过上次之后,彭明的那些丑事,局里人都知道了。所以,出现几封举报信,也并不稀奇。 这几封举报信原本都是送到纪委的,不过梁健好几次隐晦地提过章副市长和彭明的关系,也提过如果章副市长看到这些信,会怎么样。 李启东足够聪明,否则手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彭明的证据。于是,这些信的其中几封最后到了章副市长的桌子上,落到了章副市长的眼里。 梁健之前虽然跟章副市长提到过邮件的事情,但甄东文一开始能瞒着章副市长邮件的事情,那么之后肯定也不会和盘托出。所以,当章副市长看到这些举报信中的内容后,会是怎样的态度,可想而知。 纪委能将这些信转送到章副市长眼前,那明他们也看懂了其中的暗示。章副市长要是不吭声不作为,那就是当着纪委的面包庇这位彭明。除非章副市长和纪委的关系已经好到穿一条裤子,否则这都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有可能成为一个把柄捏在别人手里。 官场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就是落下把柄在别人手里。那可是意味着,把自己的前途都捏在了别人手里。 在这个充满着心计的政治世界中,将自己的前途放到别人的手里捏着,那就跟亲手断送自己的前途没什么区别。 梁健对这一点的揣测还是比较准确的。 章副市长看过这些信后,顿时变了颜色,纪委的一位副记还坐在他的对面,正看着他。章副市长毫不犹豫地道:“既然这位彭明同志问题这么多,那么他升任处长这件事,就暂时先放放。” 这位纪委副记听完,略一思索,道:“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要是……” “不用!”章副市长打断了他,严肃地道:“大问题都是由问题酿成的。他现在一个干事就敢这样做,做了处长,手里有了权力,那还得了!” 纪委副记见章副市长神态坚决,立即就赔着笑道:“得也是。那就按您的意思来。” 章副市长看了他一眼,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种事情就得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刹住,要不然一次姑息,以后就容易酿成大错!” 纪委副记连连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的话,纪委记才走。纪委记一走,章副市长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彭明被纪委带走,是在公示的最后一。 纪委一出现,就是预示着,彭明升任处长一职的事情,基本是泡汤了。纪委的人过来,应该是没跟甄东文打招呼,带走彭明的时候,甄东文还到督查室门口去拦了。可惜,纪委来的那两个人没买他的帐。 人一走,甄东文回去就发了火。 彭明被带走后,一个多星期都没消息,之后才听到有人,他被调到下面去了。彭明没有撤职,纪委应该是看在章副市长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不过,只要他离开了这里,那么对于李启东来,那就是胜利了。 消息传出来后的第二,李启东就跑过来邀请梁健去吃晚饭。梁健照例还是拒绝了。这一回梁健的理由是:“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好。” 李启东多少有些失落,不过显然他对梁健这个理由也是赞同的。 他走的时候,梁健又叮嘱他:“你接下去我的办公室少跑跑,免得人多想。当然也不用刻意避嫌,该汇报工作还是要汇报!” 李启东点头应下。 彭明的事情这么一来后,处长一职的事情又搁置了下来。甄东文迟迟不提这件事,李启东等了又等,迟迟不见消息,开始坐不住了。 梁健也觉得甄东文似乎是察觉到应该是梁健做的手脚,所以故意拖着这件事不提。 而,这个处长一职,在梁健没来之前,也曾空了许久,大家似乎也都习惯了,所以局里开党组会议时,没人提出来。 渐渐的,一个月就过去了。李启东越发沉不住气,在坐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对处长这个位置的渴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梁健知道,如果不能让李启东的这个愿望实现,那么他在李启东心中的可信任度和威望都会降低。 李启东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利用得当,必然是一大助力。 所以,梁健在之后的一次党组会议上,提了出来。 正好,他有一个恰当的理由。上次章副市长来局里,走的时候特地提过,让梁健多操心局里的事情。所以,之后在彭明出事后,督查室的工作又回到了梁健手上。 梁健以工作繁重为由,将处长一职的事情提到了会议上。 党组成员一共五个人,除了梁健,甄东文还有白秀琴之外,还有一位纪检组长金国明,和一位研究室主任。 来这位研究室主任也是一个比较具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原本环保局的党组成员标准配置是,一位局长,三位副局长,一位纪检组长。但这里,少了一位副局长,而由这位研究室主任担任了党组成员,而且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也迟迟没有要将这位主任提为副局长的消息。总之,就这样一直不太合常规的存在着。 这位研究室主任的年纪比较大了,具体梁健也不清楚,看着有五十多岁了,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总是穿白衬衫外套灰色西装,为人不苟言笑,身上有一股浓重的学究味。而他的名字,也如他身上的气质一样。他名叫余先生。 梁健提出要考虑处长人选的事情后,首先赞同的倒是这位研究室主任余先生。梁健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其他的人。 第二个表示赞同的是金国明。 金国明开口后,甄东文开口了,他道:“督查室处长这个位置倒是确实不能一直空着。不过,目前似乎也没合适的人选能担任这个位置。” 他话音落下,金国明接着道:“接下去有公考,可以先考虑从督查室中提拔一位,到时候公考的时候,再补充一两个进来。好像,督查室也有一两年没进新鲜血液了?” 甄东文听完瞧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这话带着些不满意,口中不咸不淡地道:“之前不是有从研究室调过去一个吗?” 这时,余先生忽然接过话:“我正想跟你提这个事。当时你,督查室忙不过来,从我这里借个人过去帮忙写写东西。这一借,就借了大半年。我这研究室工作也很忙,少个人实在是转不开,伍兵的文笔又是数一数二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还给我!” 余先生跟甄东文话,像是平级在对话,甚至有些像是上司对下属话的味道。而甄东文对这样的口气,似乎也已经习惯,听完,就立即道:“我知道你那里忙,这不是没办法吗。督查室的人,你也是清楚的,伍兵要是不来帮忙,那督查室的报告,真是没法看!” 余先生看了他一眼,到:“总之,伍兵还是得回到研究室来,他这个性子,在督查室,那是在浪费生命。” 余先生这话得太斩钉截铁,多少让甄东文有些挂不住面,但甄东文竟然也没生气,竟然还是和颜瑞色的回答:“那这样,等下一批新人进来后,让伍兵培养一个新兵,新兵上手后,就让他回研究室。” 余先生沉默了一下,道:“行!” 事情这么一打岔,好像大家就忘了处长人选的事情,余先生完,会议室里就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甄东文一边动手将身前的文件夹合上了,一边张嘴就要话,梁健见势不对,抢先道:“刚才的关于督查室处长一职的事情,还没完。我觉得,刚才国明同志的挺有道理,可以先从督查室里提拔一个担任处长,这样不仅业务熟悉上手快,而且跟同志们之间也熟悉,方便工作的开展。” 梁健将话题扯了回来,甄东文原本打算出口的散会这两个字就只好收了回去。他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 梁健完,看向甄东文,问:“甄局长觉得这个意见怎么样?” 甄东文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后,冷冷地问:“那你觉得督查室里,哪位同志比较适合单位这个处长一职。” 梁健笑了笑,道:“我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意见,我认为无论从工作能力还是从职别上考虑,李启东同志最为合适的。” 甄东文脸色微微一寒,到:“他有作风问题。” 梁健道:“之前章副市长来的时候也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启东即使有错,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何况,李启东的问题,也只是传言,具体有没有,我们也不好断言。而且,目前那位女同志也已经调离了。” 梁健完,金国明倒是接着梁健的话,附和道:“我觉得梁健同志的挺对,人嘛难免犯错,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错,就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这位李启东同志的能力,我也是知道的。要是因为这么一点错就永不能翻身了,那也太可惜了。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的!” 金国明的帮腔让梁健挺意外的,他感激地看了金国明一眼。金国明笑了笑。 甄东文应该是气得不轻,寒着脸不话。这时,一直没话的白秀琴话了。 “我觉得,杨秀梅同志也挺不错的,可以考虑。” 本来自≈ap;ap;#:///( ) 437 并非结局 白秀琴提到杨秀梅,梁健倒也不意外。当时甄东文找他谈处长一职的事情时,就是将杨秀梅和彭明一起提出来的。不过,当时甄东文这么,估计也就是拿杨秀梅替彭明打个掩护。但,现在彭明被调走了,那么杨秀梅就成了甄东文这边的救兵了。 不过,杨秀梅虽然是个女人,但她背后有个市里的领导,所以既然提了出来,那就是个强劲对手。 白秀琴出口后,甄东文立即就道:“如果真要提拔一个人当处长,督查室里这些个人,我认为就白秀琴一个人合适。”着,他转头看了看梁健,又看了看之前替梁健帮腔的金国明,:“作风问题不是问题,现在只是偷个情,手里有了权,不定就不只是偷个情了。总之,我是不同意让李启东当处长的!” 甄东文这么斩钉截铁的一开口,这话题就没办法讨论下去,毕竟他是局长,党组记。决定提拔谁,不提拔谁,梁健他们讨论得再好,最终还是要到他那里通过才行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白秀琴目光在几个人脸上一扫,忽然脸上就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然后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觉得杨秀梅同志除了在性别上缺少点优势外,其余方面,都要比李启东同志要优秀。而且,杨秀梅的丈夫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她要是提了处长,对我们局也是有好处的。” 梁健这是第一回知道,杨秀梅丈夫是组织部副部长。组织部是给人戴帽子的部门,如果环保局提了杨秀梅为处长,多少总归能在杨秀梅丈夫那边博点情面。凡是当官的,谁不想升官,想升官就要和组织部打交道,所以白秀琴这话一出口,金国明也不话了。唯独余先生淡淡地道:“提干看的是能力,不是背景。要是看背景的话,那你也坐不上这副局长的位置。” 余先生这话虽然得语气不重,可内容不简单,将白秀琴气得不轻,瞪着他,嘲讽道:“要是没背景,你一个研究室的主任也能坐在这个会议室里?” 余先生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倒是甄东文呵斥了一声:“胡什么!余先生能坐在这里,凭的是自己的能力!” 余先生看了眼甄东文,冷冷道:“到底凭的是什么,我自己清楚就行了,其他人怎么想,对我来不重要。不过,我今的态度也摆一摆,督查室里要提处长,李启东要比杨秀梅合适。女同志,还是不太适合抛头露面的位置。”着,余先生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白秀琴。 白秀琴气得脸色都白了,可刚才已经被甄东文呵斥了一句,她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不傻。她明白,再跟余先生针锋相对,对她没好处。 余先生的表态,让甄东文皱了皱眉头,但他没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金国明身上。金国明有些犹豫。毕竟他不像余先生,他背后没什么人。他内心里是觉得李启东更合适,可要是他此刻了李启东的名字,回头传到了杨秀梅丈夫的耳朵里,要是人家不计较还好,万一计较,那对他以后的升迁,岂不是有影响。所以,金国明是进退两难。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我们倒也不用急着决定,可以先跟李启东和杨秀梅聊聊,听听他们两位自己的意见。” 梁健本以为他肯定会选杨秀梅,没想到他倒是提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虽然显得圆滑,倒也能让人理解,毕竟他没直接选择杨秀梅已经是很不错了。 梁健还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甄东文则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话题谈到这里,梁健和甄东文都明白,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而且,这样的结果,在甄东文的心里,那就等于是胜利,无非就是好事多磨,再多让梁健心存侥幸一段时间。 而在梁健心里,虽然没有必赢的把握,但也不是就没机会了。 会议结束前,甄东文提出:“那这样,我负责找杨秀梅谈,李启东那边,就麻烦梁健你了。” 梁健原本还有些担心如果甄东文找李启东谈不定谈出什么幺蛾子来,甄东文这么一,倒是让梁健放心了。 会议结束后,梁健没有立即找李启东来办公室谈话,他先打了个电话给五,让他帮忙查一下杨秀梅的丈夫,组织部的那位副部长的各方面信息。 五的动作一向是比较迅速的。晚上,他就把信息整理好,送到了梁健家里。五进门,霓裳正好在楼下和项部长读,看到五进来,许久没见的霓裳激动得手舞足蹈,拉着五,一会去看她上学画的画,一会又去看她前两和她外公一起种下去的植物,转完一圈回来,又要让阿姨给她准备东西,她要做前几她自己调配出来的果汁饮料。 梁健倒是还记得那个果汁饮料的味道,和上的那种黑暗料理也差不了多少,关键霓裳还给这个饮料取了个名,叫做彩虹,虽然它只有一种颜色——灰绿色。 梁健不忍去看五喝了这个饮料之后的表情,同时也担心,万一这公主一时兴起也要弄一杯给他喝,忙拿了资料就进了房。 五的资料准备得很详细,就差没把此人家里祖宗三代的信息都事无巨细的查出来了。梁健粗略的看了一遍后,将几个重要的部分给摘了出来,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杨秀梅的丈夫,原名为姜军,后来走上仕途后没几年,就将这名字改掉了,改成了姜仕焕,挺有些韩国名的味道。 姜仕焕,即姜军,老家在北河那边,单亲家庭。姜仕焕在当年算是个才子,因为成绩优异,被当地政府资助上了北大。北大毕业后,留在了北京当老师,但因为穷,一直就拖着没结婚。后来与杨秀梅相识,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结婚后,被调到了北京市教育局,接下去,就一路开始平步青云,短短几年,就从底层,一路升迁到了组织部,担任了副局级干部。 可是,这之后,他却停滞了许多年,才终于在两年前,被提拔到了副部长的位置上。 而姜军之所以在之前能够一路青云直上,和杨秀梅的关系很大。五搜集来的资料里有提到,杨秀梅的爷爷曾是某军区司令员,杨秀梅的父亲曾是某军工企业的高层。不过,在多年前,杨秀梅的父亲意外离世,时间恰好是姜军被调到组织部担任副局级干部后没多久。由此可以看出,姜军的这条一帆风顺的仕途,应该是杨秀梅的家里帮忙铺垫出来的。只不过,如今杨秀梅的爷爷早已经退休,当年的影响力已经不在,而杨秀梅的父亲又已去世,世态炎凉之下,他在副局级干部位置上停滞多年,倒也正常。 俗话,越是高位,越是要心。他现在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有无数人在盯着。如果将之前的姜军和他背后的势力比作是老虎的话,那么现在的姜军就是没牙的老虎,在这个藏龙卧虎的京都,那也是要如履薄冰,心翼翼的。 不过,姜军如今这样的情况,对于梁健,倒也可以是一件好事。 姜军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喜欢看和写文章。资料中有提到,姜军在十年前,曾出版过一本《当代文学解读》,是写当代文学的。一个政治官员,却出版了一本文学,这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梁健倒是对他写得这本关于当代文学的产生了兴趣,他想看看,这位北大出来的才子领导写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是徒有虚名还是确实有真材实料。 于是,一半因为李启东的事,一半因为自己的好奇,梁健让五将那本已经不再出版的给了找了回来。 拜读了一部分之后,梁健就发现,这位姜军如果不当官,或许还真能成为一个文学方面的人才。他的中,对于当代文学的深刻理解,比一些撰写了教科的名教授还要入木三分。当然,这只是梁健个人的想法。 还没读完,甄东文倒是沉不住气,先来问梁健和李启东谈话的结果。梁健到自己忙忘了之后,甄东文虽然表现出了不悦,但也没什么。 沉不住气的除了甄东文,当然还有李启东。也不知道是甄东文那边刻意放出的消息,还是白秀琴那边,局里都在传,杨秀梅将会被提拔为处长。 李启东忍了多日,终于忍不住,又来找梁健。 梁健看到他,就知道他为何而来。没等他话,就先开口道:“我正要找你。你先坐。” 李启东到了嘴边的话,只要又重新咽了回去。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梁健,然后在梁健对面坐了下来。 他坐下后,梁健伸手将放在一边的那本《当代文学解读》推到了李启东的跟前,然后道:“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把这本好好地看一遍。” 这本不厚,却也有600多页。李启东瞄了一眼那个名,顿时有些懵。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梁健,问:“看这个做什么?” 梁健知道他会有疑问,便问他:“你知道这本是谁写的吗?” 李启东立即低头在那本封上找作者,找了一会,抬头问梁健:“姜军。” “你知道姜军是谁吗?”梁健又问。 李启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梁健微微笑了一下,道:“现任组织部副部长姜仕焕同志,也是杨秀梅同志的丈夫。” 本来自≈ap;ap;#:///( ) 438曲线救国 李启东的神色微微一变,再低头看他手里这本时,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梁健道:“里我做了笔记,你跟着我做的笔记读,将一些重点的部分记下来。” 李启东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马上应了下来。 梁健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上了这个处长,你想坐什么?” 李启东一怔,一时回答不上来。 梁健见他不上来,也不追问,马上转移了话题,道:“晚上你安排一下,大概六七个人,你带上你夫人一起过来。” 李启东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顿时狂喜。不过,略微冷静后,他立马又:“梁局长,我内人她这两不在北京。” “那你就自己来。”梁健道。 李启东犹豫了一下,问:“那杨秀梅那边,是我去,还是您去?” 梁健回答:“这个我会安排,你只要把地方安排好就行了,要环境安静一点的地方。” 李启东忙点头。 他来时脸上透着焦躁和不安,这会出去,脸上已是晴空万里,微风拂面了。 邀请杨秀梅夫妇一起吃饭的事情,梁健没有去找杨秀梅,而是直接拨打了姜军的手机。这个手机号码是属于姜军的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姜军接到梁健的电话,很是惊讶,同时也充满了戒备。 梁健没有解释他是如何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是向他介绍了自己,然后提出了邀请他吃晚饭的事情。 姜军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梁健到:“不知道您是喜欢听别人喊您姜部长呢,还是喊您姜副部长呢?” 姜军立即就警惕起来,叱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笑着道:“您是个聪明人,难道会不明白?” 姜军兀地沉默了下来,几秒后,冷声道:“你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副局长,有这能力来管我的事情,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自己弄上去!” 梁健依然笑道:“我还年轻,这个年纪爬得太高容易往下摔,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您跟我不一样,您比我大了将近十岁了,要是再跟之前一样耗上个七八年,那您这一辈子,可就只能是这样了,您甘心?” 没有谁甘心自己的前途就一眼能望到头了,这是一种独属于官场的绝望。哪怕,如今他这个位置实际上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人总是贪心的,好了还想更好。 姜军即使满腹经纶,也依然避免不了他对‘更好’的渴望。 梁健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许久,他终于松口,不过他有个要求,不喝酒。 梁健笑道:“您放心,我也不喜欢喝酒。”完,对面姜军便冷冷地回了一句后,就要挂电话。梁健抢着他挂之前,笑着道:“您写的《当代文学解读》我看了,很不错。” 姜军愣住了,半响后,电话嘟地一声断了。 梁健放下电话,靠进椅子里,收起笑容,闭上了眼睛。 这种事情,想了许久,在心底里盘算了无数次,却只为了这短短几分钟,其实挺累的。不过,累又如何,年纪越大,经历得越多,梁健就越发的明白,年轻的时候,或许以为可以靠着几分冲劲,不怕地不怕的闯一番,闹他个翻地覆也无所谓。可是,最终事情的解决,还是要靠脑子的。 就像当初在太和,罗贯中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都是梁健的功劳,是他揭露了罗贯中的那些阴谋,那些黑暗。可在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是许多人在斗智斗勇,在以心计和手段搏斗。他们的胜利,不是靠冲动,而是靠智慧。 梁健在心底感慨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他睁开眼,重新拿起手机,给项瑾打电话。今的晚饭,他需要她配合一下。 项瑾听完梁健的解释后,没有反对,很痛快的应下了。梁健又给五打了电话,让五在四点左右,就去学校接项瑾,然后送到吃晚饭的地方。 下班时间是五点。梁健提前了五分钟,收拾了东西出门,走到了督查室办公室门口,叫了一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杨秀梅。 杨秀梅看到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问:“梁局长,您有什么事吗?” 梁健笑了笑,道:“晚上不是一起吃晚饭吗?你怎么过去?”梁健的话声音不,办公室里的那几个人都听到了,一个个都神色惊讶。 梁健恍若无视,杨秀梅却有些不适应那些目光,立即手忙脚乱地拿了东西,拎了包,快步走到站在门口的梁健跟前,压低了一些声音回答:“我刚看过路线,地铁可以直接到附近的。我坐地铁过去就行了。” “坐地铁干嘛,坐我的车去就行了。走。”梁健笑着道。杨秀梅明显有些犹豫,梁健又道:“没事的,我刚跟姜部长也过了。” 办公室里的人脸上神色又有变化。 “那……好。”杨秀梅这才应了下来。梁健伸出手,道:“东西给我。” 杨秀梅有些不好意思,梁健倒是表现得很自然,拿着东西,跟她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廊,和电梯,在下班同事的众目睽睽中,不紧不慢地走向停车场。 梁健相信,不用等到明早上,甄东文那边就会知道他和杨秀梅夫妇吃饭的事情。 李启东的车子和梁健的车子,一前一后地出门。出了大门后,李启东的车子就跑到前面去给梁健带路了。 杨秀梅还不知道今吃饭的是哪些人,不过,她很快就认出了开在梁健前面的那辆车是李启东的车,没多想的她,可能也是为了缓解车厢内沉默带来的尴尬,开口道:“前面的车好像是李副处长的。” 梁健嗯了一声,道:“他待会也跟我们一起吃饭。” 杨秀梅轻轻地啊了一声,转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梁健。不过,梁健没有多解释的打算,杨秀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多问。 杨秀梅始终话不多,在这一点上,梁健还是比较欣赏她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太聒噪,不懂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的不的话,迟早都是要吃亏的。 到了李启东安排的地方,杨秀梅的丈夫姜仕焕同志还没到。五已经到了,在门口等着。看到梁健过来,也没动,等梁健走到跟前,他才上前来,喊了一声少爷。这一声少爷,不仅把杨秀梅和李启东喊得惊住了,同时也把梁健惊住了。要知道,以前五都是喊他哥的,除非一些十分正式的场合才会喊他梁记。可这声少爷,却是梁健头一回听。 梁健惊讶地看了五一眼,他微微低头,像是不知道梁健的惊讶。当着杨秀梅和李启东的面,梁健没有什么,藏好心头的惊讶后,刚要问五项瑾是不是已经在包厢了,被五抢了先:“少夫人已经在里面了。” 趁着五抬头的时候,梁健背着杨秀梅和李启东瞪了他一眼。五不为所动,像是没看到。 将他们三人送进包厢后,五就要出去,梁健喊住了他:“你出去干什么,坐着。” “这不合适,少爷。”五得一本正经。可梁健听得别扭极了,恨不得上去揍这子一拳,好端端地弄出一个少爷来。 梁健带着些火气,看着他道:“合不合适,是你来决定的吗?” 五忽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最后那个座位坐下了。梁健却道:“你坐这边来。”梁健指了下项瑾旁边的位置。 五皱了下眉头,梁健却没理他,对李启东:“你坐那边。” 李启东立即走了过去。五见状,这才走到了项瑾旁边。 他们坐下后,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杨秀梅的丈夫,姜仕焕部长才终于姗姗来迟。梁健站了起来,却没走过去迎接他。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梁健这种端着的做法。不过他脸上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应,很快就笑着在杨秀梅旁边坐了下来。坐下后,目光一扫房间里的人,然后看着项瑾,笑着问:“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夫人了?” 梁健点头,道:“是的。项瑾。”完,梁健又准备给项瑾介绍姜仕焕。可还没开口,却没想到项瑾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对姜仕焕伸出了手,面带微笑地道:“你好,姜部长。我父亲以前没退休的时候,我听他提起过你。” 项瑾的举动让梁健一惊,姜仕焕也是有些懵。转头看了一眼梁健,然后才又看着项瑾笑着问:“你父亲是?” 项瑾微微一笑,道:“哦,我父亲以前在中组部工作。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 姜仕焕先是一愣,而后脸上蓦然变色。其实不难猜,中组部退休下来的,姓项的,这太好猜了。而且项部长退休才一年时间。姜仕焕在组织部当副部长却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他对于项部长,还是熟悉的。 项瑾是项部长的女儿,那么梁健就是……姜仕焕再一次看向梁健的眼神也变了…… 重新坐下后,梁健看了眼项瑾,她刚才的举动是梁健所没料到的,不过倒有几分像是梁健初识项瑾时,她做事的风格。 李启东起身给大家添茶水的时候,项瑾转头朝梁健眨了眨眼,眼角带着一丝狡黠。梁健被她这神情弄得怔了一下,脑海中蓦然就想起那时候梁健还在镜州,初识她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时隔久远,不过此刻想起,那些事情却忽然间鲜活起来,再看她,忽然发现,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在散射着一种光芒,智慧的光芒。 显然,项瑾的那句话,给姜仕焕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接下去的聊中,姜仕焕面对梁健夫妇二人时,愈发的谦逊。 项部长虽然退休了,可是余威还在。姜仕焕虽然是北京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可离项部长的阶层还相隔着很远,仅是余威,就足以让他保持敬畏。 本来自≈ap;ap;#:///( ) 439 恰到好处 有了项部长这个名头所带来的震撼,接下去的谈话,变得容易了许多,梁健原本设想中会遇到的阻力,丝毫没有碰到。请大家(#¥)原本准备的一些话和手段,都没用上。 对于李启东的事情,梁健虽然话没有明,但姜仕焕和杨秀梅都是聪明人,一点既透。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启东忽然拿出了那本梁健给他的《当代文学解读》,双手捧着走到了姜仕焕的跟前,然后语气眼神皆都诚恳地道:“姜部长,我有个的请求,不知道您能否满足我一下?”着,他将那本他双手捧着的往前微微地送了送。 姜仕焕看到那本就变了变颜色,惊讶地问:“你怎么会有这本?” 其实,姜仕焕当年虽然出了这本,但这本印刷的不多,好像是只印刷了不到两百本,一些是他自己拿去送人了,只有少数流到了外面。 姜仕焕这么一问,梁健就紧张起来。当时资料中提到这本的时候,提到过上面这个信息,可梁健没跟李启东过。李启东要是在这里回答得不对,那可就穿帮了。 梁健略一想,就觉得事情到了这里,怎么也得给这个事情一个完美的结尾,不能让李启东穿帮,于是准备替李启东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刚要给李启东使眼色,李启东已经张口回答了。 梁健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李启东看着姜仕焕带着虔诚的笑容,回答:“是大概半年前的时候,去北大看望一个教授,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不过我以前就拜读过您的一些文章,很喜欢您的文笔还有对当代文学的一些理解,所以就厚着脸皮硬是给将这本给磨回来了。” 姜仕焕听完,伸手拿过这本,手指轻轻拂过那有些泛黄的封,脸上掠过回忆的神色。 “姜部长,您能在上面给我签个名吗?”李启东悄声地问。 姜仕焕回过神,朝李启东笑了笑,道:“当年也就是一时兴起出本装装风雅,没想到还收获了一个粉丝,这是我的荣幸。”着,他笑着翻开了面,问:“签在哪里?” “都可以。”李启东回答,完,还递了笔上来。 看着他那支笔,梁健倒也是不意外了,他应该是早有准备,所以才能答出刚才那番去北大看望教授的话来,看姜仕焕的反应,应该是没穿帮。不过,李启东这也是在赌,姜仕焕是从北大毕业的,他出后,送了一百多本出去,最有可能有这本的,北大应该是第一位的,毕竟是母校。显然,李启东赌对了。他赌对了,所以他赢得了姜仕焕的好感。同时,也消除了要让杨秀梅给李启东让位这件事所带来的一些负面印象。 其实,李启东这番动作,倒也和他平时心思缜密的形象,倒也相符。起初的意外过后,梁健倒也觉得,有这番动作,才像是他李启东。他这么一来,倒也算是,不枉费梁健当时让他读这本的一番心思。 后来走的时候,李启东跟在姜仕焕的旁边,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时不时地提了一些相关此的问题,姜仕焕讲得神采飞扬,显然这本让他找回了某种自信。 梁健走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也没。 跟姜仕焕的沟通顺利,杨秀梅那边就没问题了。李启东的处长一职,算是就定下来了。不过,甄东文你对他是彻底的记恨上了。 梁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拆他的台了。 不过,梁健也无所谓。一个甄东文,还不在他的眼里。哪怕他的背后没有唐家,没有项部长。 一个月后,李启东成功上任处长。上任后没多久,杨秀梅被提到了副处长的位置。这个结果,对于杨秀梅来,其实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们两人的事情一结束,生活又开始变成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梁健的工作不多,可能是甄东文不想让梁健插手太多的事情,以防权力被梁健觊觎,所以在工作安排上,甄东文总是会防着梁健。 梁健倒也乐得轻松,正好他也有其他事情要做。上次跟姜仕焕他们吃饭,五一反常态,叫了他一声少爷,将他惊得不轻。后来晚饭结束后,梁健特地拉着五好好地聊了聊。 一聊才知道,原来这是唐一吩咐的。当时梁健让五查姜仕焕的资料,五动手查的时候,被唐一知道了,唐一追问之后,五就了。后来唐一得知梁健要和姜仕焕他们一起吃饭,便嘱咐五,要喊少爷。 唐一这么做,应该也是担心梁健镇不住那个姜仕焕。毕竟这个年代,叫少爷的,可是不多见。这一声称呼,能传达出来的意思,那就是不简单。 但,唐一还嘱咐五,以后也要叫少爷,尤其是在唐家的一些合作伙伴面前。 梁健心中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些,然后就知道了一件事。 唐明一上次被老唐掰断了手指后,新仇加上旧恨,一怒之下,带着唐靖宇,开始自立门户,并且在外传播谣言,梁健并非唐家真正的子孙,而是老唐为了抢夺唐家财产故意找来假扮的。甚至还拿当时梁健第一次来唐家,老爷子要让梁健验dna梁健不肯的事情当做证据,来证明梁健的来历不明。 唐明一不仅散播谣言,还不断地在唐家的一些合作伙伴那里走动,试图服他们背叛老唐,跟他站到一起。 唐家家大业大,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会有一两个嫌事不够多的,总想着要浑水摸鱼,巴不得这唐家的水越混越好,这样他才能从中牟利。 于是,这些人和唐明一暗中搅合到了一起,给老唐使了不少的绊子,惹了许多的麻烦。 梁健听完这些,担心老唐。问五,老唐打算怎么应对。五回答:“不清楚,不过好像唐叔什么都没做。” 老唐的不为所动,让梁健略微放下心来。 不过,老唐坐得住,唐一可是有些坐不住。但他并不想干涉老唐的想法,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些动作,比如让五喊梁健少爷,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其他人,唐家对于梁健身份的认定。 唐一是好心,梁健能明白。不过,梁健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想法。唐一给梁健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睿智的长辈,这次这个让五喊他少爷的想法,还真是让梁健感觉不到任何睿智的光芒。 少爷这个称呼不仅夸张,而且梁健也不习惯,甚至是拉开了他和五之间的关系距离。 梁健十分认真地跟五提出,让他改回以前对他的称呼。五犹豫了一会,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挺别扭的!” 这边跟五聊完后,梁健想来想去,有些不放心老唐。唐明国再怎么恨唐明一,后者到底是他的亲兄弟。亲兄弟之间,如今反目成仇,成了这样,老唐的心里是怎么样,梁健猜不透,却也清楚,肯定是轻松不到哪里去。 而他这个儿子,却也从不贴心,除了偶尔给他找些麻烦之外,从未替他分忧解难过。如此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称职。 于是,过了两,等到周末,梁健带着项瑾和孩子,一起去了老唐家里。上次老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过,让他有空带项瑾和孩子回去。 梁健和项瑾好了,晚上在那边住一晚。他也想,好好地和老唐聊一聊。 去的时候,老唐没在,李园丽和唐靖宇的妻子在。梁健看到唐靖宇的妻子,有些意外。据前几五的,唐靖宇现在和唐明一搞在一起一起对付老唐,唐靖宇的妻子又待在这里干什么? 李园丽看到梁健一家子过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可是看到梁健看着唐靖宇的妻子景,脸上又多了些尴尬。 她还没什么,景先开口解释了:“我来看看妈。” 梁健朝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霓裳许久没见李园丽了,有些生疏,不太想和她亲近,这让李园丽觉得有些受伤。好在项瑾看出来了,立即哄着霓裳,让李园丽带她去厨房吃好吃的了。霓裳也是个吃货,一听有好吃的,刚才的疏离立即就没了。 李园丽带着霓裳一走,景立即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哥,嫂子,再见。” 项瑾:“那我送送你。” “不用。”景忙拒绝,然后拿过包出去了。 她走后,梁健将带来的东西放好后,去厨房找李园丽。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景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厨房里,李园丽在看着霓裳吃她自己做的糕点。霓裳这家伙,跟饿了几一样,狼吞虎咽的,看得让人哭笑不得。 许是感觉到了梁健的目光,李园丽一转头,看到梁健,脸上的笑容滞了滞。梁健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景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园丽眼里蓦地闪过些慌乱的神色,回答:“她就是过来看看我,跟我聊聊。” 她那无处安放的眼神,在告诉梁健,这是在谎。梁健莫名地觉得有些生气,但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梁健忍住情绪,再次问道:“妈,她到底来干什么的?” 李园丽根本不敢看梁健的目光。她抿着嘴,不话。梁健愈发的生气,:“你知道唐靖宇和唐明一最近做了什么吗?” 话音刚落,霓裳一脸惊慌地看着梁健,怯怯地道:“爸爸,你好凶!” 梁健蓦然一惊,自知自己有些失态,看了下慌乱的母亲,勉强整理了情绪,扯着嘴角对着霓裳笑道:“对不起,爸爸没有控制好情绪。这样,你把好吃的,拿去给妈妈也吃一点,爸爸和奶奶点事情。” 霓裳拿着碟子从桌子上下来,走到梁健跟前的时候站住了,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嘱咐梁健:“爸爸,她是奶奶,你不可以对奶奶这么凶的。虽然,她都不怎么过来看我!” 梁健心里十分惊讶,抬手摸了摸霓裳的头,跟她保证,不会再对奶奶凶了,她这才开心地走了。 本来自≈ap;ap;#:///( ) 440两年之约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霓裳走开后,梁健走过去,站到了李园丽的对面。他已经冷静了许多,看着李园丽紧张慌乱的样子,心生不忍,犹豫了一下,:“妈,对不起,刚才不应该跟你这么话。” 李园丽转头看向他,神情意外。 梁健朝她笑了笑,接着又:“不过,妈,你得告诉我实话。” 李园丽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妈!”梁健又喊了她一声。他不想逼他,刚才霓裳得没错,李园丽毕竟是他的妈妈。无论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身份还是一个儿子的身份,他都不应该对李园丽大呼叫,尤其是刚才霓裳也在。 可是,她明显在骗他,这又让他心中着急。他希望,或许这样能让她心里的想法有所改变,从而松口。可李园丽非但没有松口,反而是忽然发起火来,压着声音喝道:“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你的母亲,我见个人难道还要跟你汇报吗?” 梁健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李园丽,或许是因为他们见得太少了。在他的心目中,他一直认为李园丽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可此刻,看她满脸的烦躁,紧皱的眉头,不安的眼神,这和他印象中的母亲,判若两人。 他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李园丽紧接着又道:“你要是回来就是为了来跟我吵架的,那你现在就走!” 李园丽着,就来推梁健。 梁健伸手拉住李园丽的手,那双手很凉,这种凉,慢慢地透入心底。但他还是试图解释一下:“妈,你别这样,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景她来干什么。你应该清楚,唐明一他现在……” “够了!我过了,她就是来陪我聊聊!”李园丽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到底要我多少遍你才相信!对,你是我儿子,可是你来看过我几回?以前,在太和不方便,那现在呢?就在同一个城市,你来看过我几回?项瑾又来过几回?你有把我这个妈妈放在心里吗?对,唐靖宇确实是唐明一的儿子,可我也养了他二十几年,他就跟我亲生的一样,他再怎么不好,也记得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我,自己没空来,也会让景过来陪陪我,你呢?你是我叫也叫不来,更加别指望自己主动来了!” 李园丽的一番控诉,让梁健哑了声音。他知道自己在这一件事,是做得不到位的。所以,他即使能肯定景来找李园丽肯定有其他事情,可此刻也不好再开口逼问。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完这话,气氛就陷入了一种似乎要凝结的尴尬之中。李园丽的沉默,让梁健愈发的尴尬,更加不知道该什么。复杂难受的心情,让他难以忍受这种尴尬,正准备出去,一转身,项瑾抱着唐力站在厨房门口,吃惊地看着他们。 李园丽也看到了项瑾,脸上掠过些不自然,但没什么,偏过头去不看两人。梁健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搂住项瑾,轻声道:“我们到那边。” 走到客厅,梁健想去抱霓裳,项瑾拉住了他,:“妈是不是怪我们不经常过来看她?” 梁健不想让项瑾多想,她身体刚好些,不想让她来承担这些负面情绪,便回答:“不是的,主要是我不好,刚才惹她生气了。” 只是,梁健忘了项瑾是多么聪慧的人,这么蹩脚的谎言,怎么可能骗得了她。项瑾看着他道:“以后我有空就多过来转转,这里离我的学校还是挺近的。” “你也很忙,跑来跑去也辛苦的。没事,以后再。”梁健道。 项瑾看了看他,没接话。 “爸爸,要不我们回去?”霓裳忽然走过来,拉住梁健的手,道。 梁健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霓裳回答:“我们刚来,大家就都不开心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梁健忙哄她:“没有不开心,我们只是在一件事情上有一点点的争执,很快就会好的。” “爸爸,争执是什么意思?是吵架的意思吗?”霓裳一脸迷茫地问。 梁健一把抱起她,回答:“争执的话,就是在一件事情上有不同的意见。比如,昨早上上学的时候,妈妈你应该穿那双白鞋,但是你想穿那双粉红色的鞋子,然后你和妈妈就在这件事情上在门口讨论了很久,这个过程,就是争执。懂了吗?” 霓裳转了转眼珠子,然后歪着脑袋回答:“我懂了,就好像,妈妈要求我晚上要刷牙,我不想刷牙,然后我就和妈妈争执起来了,对不对?” 梁健笑了起来,抬手刮了下她粉嫩的鼻子,道:“对!我的宝贝真聪明。” 霓裳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没笑两声,忽然脸又严肃起来,道:“可是,每次争执完,我和妈妈都会不开心。爸爸,奶奶现在是不是也不开心?” 梁健没想到,霓裳会想到这个。心底不由得一阵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霓裳。项瑾看出梁健的为难,便对霓裳道:“宝贝,要不你帮忙去看看奶奶有没有不开心,好不好?” 霓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地一叹,道:“哎,爸爸干的事情,还得让我给他擦屁股!” 梁健和项瑾同时一怔,‘擦屁股’这个词,可没人教过她。霓裳还不忘装出无奈地模样耸耸肩膀,然后才从梁健身上下去,迈着脚丫去厨房找李园丽了。 “你看,你还得让你女儿帮你擦屁股。”项瑾看着霓裳的背影,忽然低声地揶揄。梁健无奈地笑笑,道:“也不知道她哪里学的。” 项瑾回答:“可能是学校里。现在的孩子,早熟的多。” 梁健没接话,看着那个走进厨房的身体,恍然觉得,时间很快。再想想李园丽,想想她刚才的那番话,心里不由有些内疚。终究,他是做儿子的。 老唐回来的时候,李园丽的心情已然好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些不自然。老唐一下就看了出来,没几句话,就把梁健叫进了房。 门一关,老唐就问:“你妈妈怎么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我来的时候,景也在。主要是我不好,我以为景过来的目的不太单纯。” 老唐皱了下眉头,抿着嘴没马上话。他走到桌旁,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出来,然后点了火抽了起来。 梁健看着他,觉得有些惊讶,老唐以前可是不太抽烟的。 老唐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灰色的烟在空气中,慢慢地散开。“你妈她……我都不知道什么好!”老唐忽然道。 梁健心中微微一惊。老唐又接着道:“她一直都是个重情的人,这一点我清楚。可是,有些时候,她总是敌我都不分。”着,老唐忽然看向梁健:“对她来,唐靖宇也是她的儿子。” 梁健听着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岔开话题,问老唐:“我听五,最近唐明一一直在找你的麻烦?” 老唐哼了一声,道:“他那点伎俩能找什么麻烦,不过是被人当枪使而已。” “你是,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么做?”梁健问。 老唐冷笑了一声,道:“上次你把周家的那个太子爷打那么惨,周家也是要脸面的人,总是要想办法把这个脸给找回来。” “周家?”梁健皱起眉头。他蓦地想到了,那他去接项瑾,在教室外面碰到了周明伟。如果是周家在背后指使唐明一的话,那会不会那个周明伟就是主谋之一呢?那他出现在那里,偶然的可能又有多少? 梁健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老唐又道:“在外人看来,老爷子过世后,唐家肯定不如以前了。所以,周家一动,不少人也想跟着来搅合一下,万一这打虎成功,也多少分到一些。” 老唐虽然语气不以为然,但形势肯定不容乐观。梁健不由得更加担心,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唐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我对你没其他要求,就一个。” 唐家的形势严峻,老唐压力不,这个时候,老唐的任何要求,只要不过分,梁健都不会拒绝。他问:“什么要求?” “两年内,进北京市委常委,有信心吗?”老唐盯着梁健问。 梁健心里一惊,可老唐那道充满了挑战的目光,却让他原本不太确定的心,一下子燃起了斗志的火焰,并且以燎原之势扩大。梁健微微一笑,问:“有奖励吗?” 老唐也笑了,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梁健想了想,道:“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好。”老唐爽快地应下。 两年,进北京市委常委。也就是从副局级到副部级。看似,只有两级的差别,但越是到高位,就越是难进阶。两年,要跨越这个距离,即使是很有背景的人,估计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梁健后来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老唐,若是再反悔,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且,以老唐的阅历,他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明,这件事并非不可能。 不过,要将这个可能实现,光靠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要想进市委常委,梁健首先就得把自己弄到市里面去。 接下去的时间,梁健一直在研究,该怎么去市里。 本来自≈ap;ap;#:///( ) 441荡漾春宵 李启东当上处长后,就忙了很多,梁健的办公室也来得没那么勤了,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之外,他几乎不会出现在梁健的办公室。请大家(#……) 不过,李启东的东西是送得比之前勤了。但他似乎也知道一个度,除了茶叶之外,他只送他出差去的地方的一些特产。 对于这些东西,梁健从来不拒绝。这些东西都是东西,收了无伤大雅,而且有益于关系的维护;不收,那就是将人往外推。 其实,这些要是在以前,梁健恐怕不会这么做,甚少不会做得像现在这样坦然。而现在,梁健确实从心态上,整个人都改变了许多。这种改变,是从从太和离开,在美国呆了那半年回来之后开始的。这一点,前几,项瑾还提到了。项瑾觉得他从美国回来之后,变得‘阴险’了。 当然,项瑾用这个词并不是为了批评他,她是笑着的。 项瑾也认为,做人不能光靠冲动,善良也是需要智慧来运用的。而做官就更加是如此了。当一个领导,如果只靠着自己的热忱来做事,那是不合适的。现在社会中的尔虞我诈,分分钟就能将你的热忱变成一个大笑话,挂在城市媒体上,供人嘲笑。但热忱不能没有,可热忱也需要用智慧和手段来掩饰。在官场,心理的战术往往比其他直接的手段更加具有杀伤力,也更加有效。 项瑾,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官。不过,还仅在于像,离当一个真正的官,还有点距离。梁健觉得项瑾这样的评价很中肯,只是,他也有忧虑,如今的变化最终是好是坏,似乎难。人一旦开始变化,最终变成什么样,谁都没有办法百分百的掌控。 官场这么多领导,大部分在一开始的也都是满腔热血和抱负,也曾想着要靠自己的能力来造福百姓,改变社会,为以后的美好功劳历下丰功伟绩。可最终呢,大部分人都会在这条漫漫长路上,一不心就走偏了,然后越走越偏。而剩下的一部分,能走到最后并实现梦想的,少之又少。 梁健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就在这条路上一不心走偏了。他的担忧,给项瑾听后,项瑾笑了笑,回答:“你不走走,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成为那少之又少当中的一个呢?不定,你就成功了呢。” 她看着他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坚定的亮光,让梁健心中忽然就迸发出许多的自信,一下子就变得无所畏惧。 “再了,你还有我呢!”项瑾忽然又道。梁健心中一暖,看着她,再次觉得,当时去美国将她给找回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梁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请进。”梁健将手里拿着的,李启东从东光那边带来的一包特产给放到了桌上。进门来的是杨秀梅。 自从杨秀梅被提上副处之后,杨秀梅夫妇两又特地请梁健吃了顿饭,梁健又带上了李启东。 杨秀梅进来走了几步就站住了脚步,看着梁健:“梁局长,您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梁健问。 “想请您吃个饭。”杨秀梅道。 梁健愣了一下,上次吃饭才过去没多久,这又请他吃饭,不会是有什么事?梁健这么一想,心里就警惕起来,看着杨秀梅,笑着道:“今恐怕不行。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秀梅犹豫了一下,道:“是我丈夫,有事情想跟您聊聊。具体什么事情,他也没跟我。您要是今没空,那明或者后也行。”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那要不明?今约了人。” 杨秀梅见梁健应下,立即就:“好的。那我跟我丈夫一声,明下班的时候,他过来接您。” “接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再了,我自己开车了。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好了。”梁健笑着道。 杨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也行。”完,她忽然又道:“对了,如果夫人有空的话,让夫人也一起来。正好,我也有事想跟她请教一下。” 梁健微微一怔,心想,杨秀梅和项瑾只见过一面,也没上几句话,她能跟她请教什么?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不好这么问,梁健笑着回答:“她经常晚上有课,我也不好,这样,我晚上问问她。” 接着,杨秀梅就出去了。她出门的时候,梁健本想叫住她,把之前李启东拿来的那些特产让杨秀梅拿去一些。不过,转念他就想到,李启东不可能没给杨秀梅送。杨秀梅的老公是组织部副部长,李启东要是这样的近水楼台都不好好地把握以下,那可就不是他了。 所以,话到嘴边,梁健又收了回去。他看了眼桌上那包玫瑰酥饼,想着,或许霓裳会爱吃这个。 晚上,他带回去,给了霓裳。霓裳果然很喜欢这种甜而不腻的酥饼,家伙趁着项瑾不注意,还给唐力咬了一口,完了唐力尝了鲜也开始闹着要吃。项瑾不敢让唐力多吃,家伙牙齿长得不好,怕吃了甜的,对他的牙齿发育有影响。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唐力闹,又给他尝了一口。结果,他尝了一口后,开心得手舞足蹈,那双眼睛都笑没了,看得梁健和项瑾二人心里暖融融的。 将两个家伙都哄睡之后,项瑾先去洗漱。梁健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弯着腰在那洗脸,之前因为生病掉得差不多的头发,后来在去美国后,剃完了,如今头发又长了出来,虽然不长,却也到了披肩的长度。此刻,头发被她拿着夹子夹到了脑后,露出圆润的耳朵,灯光下,耳廓红得微微透明,竟觉得十分可爱,有一种想上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你在看什么?”项瑾抬头时,看到梁健站在那里,目光痴痴地盯着自己。饶是已经两个孩子都有了,依然觉得脸颊上一热,顿时漫上羞涩的粉红。 她假装不在意地很快朝梁健一瞥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镜子,可那红得跟要滴下血来的耳垂却出卖了她。 梁健笑了起来。 项瑾见他笑,又瞪了他一笑,道:“赶紧洗澡去,洗完我们早点睡。” 梁健一听,许是刚才那种想去咬上一口的冲动还萦绕在心头没有散去,下意识地就调侃道:“好的,老婆都要早点睡了,我立马就去!老婆你洗好去床上等我哦!” 项瑾先前微红的脸颊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停下手中的动作,佯嗔道:“别嘴贫!”可话虽这么,眼里却不自主地漾出了一圈圈的涟漪,荡着荡着就荡到了梁健的心里,让梁健差点没控制住扑上去,立即就把她抱到屋里去正法了。 不过,虽然控制住了,但心里被她勾起来的邪火,还是得要发泄一下。梁健走过去,将她从背后一把搂住,毫不客气地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地啃咬起来。 项瑾一边挣扎,一边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喉咙里哼出愉悦陶醉的低音,让梁健心里的邪火燃烧得更旺。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动情的温存过了。梁健陶醉,项瑾更加陶醉。 梁健都打算将她抱去卧室了,可关键时刻,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霓裳,却忽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带着哭腔喊着:“爸爸——” 梁健和项瑾都吓得不轻,两人像是做坏事被抓的孩,慌不迭地分开,项瑾甚至都不敢去看霓裳,仿佛一对视就要被霓裳发现她眼里还未散去的‘荡漾’。 梁健先冷静下来,走过去抱起霓裳,声关切地问:“宝贝,怎么了?” “我刚做了个噩梦!”霓裳瘪着嘴,一副可怜的模样。梁健忙问:“是吗?梦到了什么,能跟爸爸吗?” 霓裳看看他,又瞄了眼项瑾,才慢悠悠地回答:“我梦到,有个怪兽把我的饼干抢走了!” 梁健一怔,旋即不由得哭笑不得,敢情这家伙是贪嘴贪到了梦里。他抬手轻轻地在霓裳脸上捏了捏,安慰道:“放心,饼干爸爸藏得好好的,怪兽是找不到的。等你明放学回来,让外婆拿给你吃。” “真的吗?”霓裳又问。 “真的。”梁健回答,完回头和项瑾相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充满了疼爱的无奈。梁健又哄了她几句,然后抱着家伙去她房间里哄她睡觉。等哄完霓裳回来,项瑾已经在房间了。梁健洗漱好,也回到房间,想起明吃晚饭的事情,便问项瑾:“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位姜仕焕,他想邀请我们明晚上一起吃晚饭,你愿意去吗?” 项瑾从本上抬起目光,看向梁健,问:“有什么事情吗?” 梁健道:“不是很清楚。” 项瑾想了一会,道:“我觉得那个姜仕焕还是有些抱负的,来往一下也是可以的。” 梁健笑了起来,道:“听老婆的。” 项瑾笑着瞪了他一眼,然后忽然脸上腾起娇羞的神色,轻声道:“还不赶紧到床上来!” 梁健心中不由得一荡,再看项瑾,她脸颊通红,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一下子,整个房间里,似乎动充满了动情的味道。 梁健将门一锁,甩了鞋子就扑到了床上。**一刻值千金,岂能浪费! 本来自≈ap;ap;#:///( ) 442美女新人 清晨,梁健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脑子里一不留神就会想起昨夜的温存,那些飘忽的气息,吟唱般的低语,此刻依然缭绕在梁健的心尖尖上,让人心神荡漾。 一路上班,他都是笑着的,心情难得如此愉悦。走在大楼里,迎面而来的人看到他脸上掩不住的春风得意,都会忍不住奇怪,这梁健莫非是又有好事了。 没多久,楼里的不少人都在猜,梁健是不是又要升职了,怎么那么好的心情。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没照过面过话的甄东文,忽然打电话到梁健的办公室,让梁健过去。 梁健皱了下眉头,甄东文忽然找他,肯定不会是找他去闲聊的。他想了想,但最近几好像没什么事情。 揣着疑惑,梁健敲开了甄东文的门。 甄东文正在看报纸,梁健进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去看他的报纸了。梁健走进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刚要坐下,甄东文忽然开口了:“今忙不忙?” 甄东文掐在这个时候开口话,存心是想让他站着。可,梁健也有存心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当着甄东文的面坐了下来。甄东文的眉毛明显地抖了两下。 甄东文问他忙不忙,他忙不忙,甄东文岂会不清楚。这,是明知故问。而他明知故问,总不会是没话找话跟他寒暄的。梁健心里已然有了准备,于是看着甄东文,回答:“忙不忙,要看什么事情了!甄局长有什么事就直接。” “行,那我就直了。”甄东文道:“今本来是要去参观检查那几个垃圾焚烧发电的项目,但是我临时有事要去一趟市政府,什么时候回来不准。所以这个事情想让你去跟进一下。” 垃圾焚烧发电的项目,梁健倒是知道一些。全市垃圾焚烧发电项目总共有1个,已经建成并运行的有四个,还有8个正在建设当中。 这1个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当时是市里面决定建设的,但是如今大气污染严重,垃圾焚烧发电项目本身是一个容易产生重污染的项目,所以市里面也是格外重视。 市长蔡根同志在上一次发出空气污染橙色预警后,在会议上重点提出了这个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的事情,所以环保局最近对这几个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的运行情况也是格外的重视。距离上次蔡根蔡市长在会议上发过话之后,环保局已经对这几个项目抽检过两次,一次是白秀琴领头去的,一次是甄东文领头去的。 这一次,原本也是甄东文去的。 可他现在不想去了。 这个事情,是蔡市长发话的,甄东文应该不敢在项目抽检上放大水,那么他这次让梁健代替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市里。可是,如果是和环保局相关的事情,梁健为何没收到任何消息? “怎么样?行不行?你要是不行的话,我把秀琴同志叫回来,让她去。”甄东文见梁健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 梁健回过神,笑了笑,道:“不用麻烦秀琴同志了,甄局长发话了,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甄东文对于梁健突然的恭维和客气,有些不适应,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梁健,忽问:“这两有什么喜事?”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如果家庭和谐算是喜事的话,那就是。” 甄东文并不太相信梁健这话,不过也没多打听。 事情已经完,两人都没唠家常的心情,梁健很快就从甄东文的办公室出来了。出来后,他顺道去了趟办公室,跟负责这次出行安排的那位张同志要了张随行人员的名单。 张已经接到过甄东文的电话,梁健来拿名单,他很快就打了出来,交给了梁健。 梁健就站在那里,扫了一眼,名单上,总共有六个人。分别是督查处的两位同事,环境监察总队的两位,还有办公室一位和污染防治处一位。 办公室的一位就是张,污染防治处的是一位副处长,梁健跟他不太熟。环境监察总队是一位队长和一位干事。这位队长,梁健跟他一起开过几次会,也一起出去过一次,倒也还算熟。不过,督查处的两位,就让梁健有些皱眉头了。 一位是老员工杨阳,还有一位,是新招进来的员工,是个女孩子,叫许一一。 新员工如何,梁健没接触过,不好评价。不过,杨阳的业务能力,梁健可是清楚的。杨阳的脾性还好,但因为家庭优渥,所以对于工作素来都是不积极的。让他带个新员工出去,到底是去游玩呢,还是去工作? 梁健放下名单,就对这位张道:“督查室的杨阳换成李启东或者杨秀梅,如果他们都没空,那就换成伍兵。” 张一听,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一下,心翼翼地道:“梁局长,这份名单是甄局长确认过的,您要是想换人的话,要不要先跟他商量一下?”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跟甄局长汇报一下,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想他既然把这个事情交给我去做了,那我想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你觉得呢?” 张立即不话了,赶忙去安排换人的事情。 梁健走回办公室没多久,张过来汇报,李启东没在,所以他通知了杨秀梅。梁健没意见,让他通知人去准备下,半个时后在楼下汇合。 二十五分钟后,梁健下楼,除了监察总队的两位还没来,其余人都已经到了。杨秀梅带着那位新来的女同志许一一,上来跟梁健打了个招呼,介绍了一下。 许一一很年轻,大学刚毕业就考到了这里。许一一身材高挑,样貌不错,今穿了一条白裙子,裙摆下两条大长腿光溜溜的在太阳光闪烁着有诱人的光泽。一头黑发扎成了马尾,话时,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里会盯着你,熠熠发光。 许一一往那一站,就吸引了其余几位男同志的眼光,她和杨秀梅走过来跟梁健话的时候,其余两位男同志的目光还不舍得从她身上收回来。 而她似乎是察觉不到这种目光一样,在梁健面前,神态自然。 梁健听完杨秀梅的介绍,朝她笑了笑,就收回了目光,转头去问张:“何队长他们怎么还没过来?” 张看了看时间,立即道:“应该快来了。我去打个电话催催。”着,他赶紧去掏手机准备打电话。 梁健正想电话先别打了再等等,忽然旁边的许一一凑上来,道:“梁局长,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梁健诧异地看向这位许一一同志,问:“什么事?” 许一一眼睛一眨,道:“我听李处长,您很喜欢文学,对吗?” 梁健皱了下眉头,李启东干嘛这位许一一这些?突然,梁健想到之前的赵静,心中不由一惊。该不会这李启东又想干这事情? 这么一想,梁健又拿目光将许一一打量了一下,这位许一一的姿色比之前的赵静还要略胜几分。李启东该不会真动了这心思?梁健心情不由得变得有些沉重。李启东要是真在女人这方面如此的没有节制力,那么当时梁健帮他也是白帮他了。 心里想着这些,对这位许一一同志自然也就产生了一些看法。她的姿色,加上她此刻贸然上来搭话的行为,让梁健对她下意识地就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脸上也就冷了下来。 “李处长怎么会和你这个?”梁健问,看着她的目光,或许有些犀利。这位许一一同志一怔之后,立即就低了头,低声回答:“因为上次我去他办公室,看到他办公室放着一本当代文学解读,他那本是您送的。我想着,您肯定喜欢文学,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本。” 许一一的回答,让梁健有些意外。想到刚才自己对她的想法和冷厉,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便放缓了语气,道:“你们李处长比较喜欢文学而已。” “哦。”许一一情绪低落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走开了。 梁健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便走开了两步,去找那位打完电话回来的张,问:“电话打通了吗?怎么?” 张看了眼梁健,心翼翼地回答:“没打通。” 梁健皱了下眉头,没什么。张观察着梁健的脸色,想了下,:“要不我去他们那边看看?” “不用了,再等等。”梁健道。 又等了好一会,监察总队的两位,总算是姗姗来迟。他们过来的时候,梁健看了眼手表,他们总共迟到了一刻钟。 何队长看到梁健,就准备跑过来跟梁健先‘谢罪’,梁健没给他机会,目不转睛的上了车。何队长跑到车子跟前,弯腰站在门边,看着窗户内的梁健,赔着笑脸道:“对不起,梁局长,队里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梁健看向他,道:“来了就行,时间不早了,赶紧的。” 何队长忙点了头,然后伸手就准备来开梁健的车门。梁健眉头一皱,问:“你干什么?” 何队长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我有点事……” “别啰嗦了,赶紧去车上坐好,今行程很紧。”梁健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何队长只好转头回自己的车上去坐了。 第一站是距离环保局最近的永安区垃圾焚烧发电站。 本来自≈ap;ap;#:///( ) 443谎话连篇 永安区的垃圾焚烧发电站是建在一处湖边的,这个湖在多年前被一个纺织厂给污染成了一个黑水湖,一到夏就臭气熏,附近的人都忍受不了,在投诉无果后,陆陆续续地搬离了。请大家(#……)现如今,那边只剩下零星的几户人家,因为搬家成本太高,一直还在坚守着。不过,前几年因为国家号召环境保护,污水治理,原来的那家纺织厂被强制搬离,湖里的湖水后来又经过一些治理后,如今已然好了许多。虽然湖水还是不能用,但起码没有熏的臭气。而前年这个永安区的垃圾焚烧发电站开建的时候,市政府还特地要求在建这个垃圾焚烧发电站的同时也要对这个湖进行治理,并且在这周边完成一定面积的绿化。 现在永安区的这个垃圾焚烧发电站快要完工,这一次梁健他们过来检查,其中目的之一,也是要核实一下这个项目的各设施的建成状况,包括这个湖的净化工程和湖边的绿化工程。 车子到了附近后,车速就慢了下来,梁健往窗外看,只看到一堵一人多高的围墙,围墙上画满了中国梦的画,五颜六色的色彩将这堵围墙画出了中国独有的色彩。 梁健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那个湖,便问坐在前面的张:“我看资料中提到有个湖,湖呢?” 张脸上掠过一些尴尬,回答:“湖在墙里面。当时因为在项目设计中,这块湖的面积也是算在里面的,所以按照规定,这个湖的周围也是要围起来,以确保安全,不会有人误入,发生意外。”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梁健就信了。 车子沿着围墙,一路到了工地的大门口附近,然后车子就停了下来。梁健往前头一看,只见前面停了好几辆土方车,将路都给堵死了。 不等梁健话,张已经掏出手机打电话了。 没一会儿,梁健就听得张压低了声音,急躁地着:“你们怎么回事?门口堵了这么多车,让我们的车子怎么进去?不是跟你们过,我们十点半左右会到吗?” 张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回过头来跟梁健解释:“他们马上就把车开走,您稍微等会。” 梁健问他:“他们经常这样把车停门口吗?” 张愣了一下,旋即回答:“应该不会。可能今只是个意外情况。” 梁健听完,没什么。抬头看了眼前面,那些车还是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开在最前头的监察总队的车突然响起了尖利的喇叭声,嘟——拉长不肯断的声音,在向前面那些巨大的土方车宣告着自己的愤怒和不耐烦。 喇叭声还没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几个壮汉,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梁健皱了眉头,张则立即慌了,赶紧下了车,往前跑过去,准备去交涉。他跑过去先跟监察总队车上的人了几句话,喇叭声停了,然后又跟走过来的那几个壮汉开始交涉。没一会儿,张忽然被其中一个壮汉推了一把,身体往后一个踉跄,一下就撞在了监察总队的车上。 监察总队的何队长也是个人高马大的人,见状,立即下了车,上前拦住了还要上前的那位大汉,还没几句,忽然就打了起来。 梁健在后面那辆车上坐着,没看清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打了起来。 司机慌张地转过头来问:“梁局长,前面打起来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帮忙啊!”梁健一边回答,一边也赶紧下了车。刚要过去,后面车子上的人也下来了,杨秀梅看到他,立即喊了他一声:“梁局长,这是怎么了?” 梁健回头看了她和许一一一眼,喊道:“你们坐车上,别下来!”完,立即往打架那地方跑去。 刚跑到跟前,正好看到上去帮忙的司机被一个壮汉给一脚踢在了肚子上,然后哎呦了一声,往后摔去,撞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上,似乎是手臂磕在了绿化带的水泥边上,顿时脸就白了,身体蜷缩在了一起,不动了。 梁健一看情况不对,也顾不得先去帮忙,忙过去扶他,手刚碰到他,就听他压着声音闷闷地在那嘶喊:“别动,断了!” 梁健心中一惊,刚要拿手机打10,工地里面冲出来一拨人,立即将打作以团队的人给分开来了。 有了工地的人来帮忙,架是打不起来了,不过,工地的负责人脸成了苦瓜脸。梁健先打了10将断了手的倒霉司机给送去医院,然后才跟这位负责人坐下来,等着他给个解释。 负责人不停地朝张看,张低着头,根本不敢回应。面对梁健愈来愈冷厉的目光,这位负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梁健终于没了耐心,道:“你不肯没关系,我相信会有人让你的。”着,就要起身离开。负责人这下彻底急了,忙上来,拉住梁健,苦着脸道:“梁局长,您别这样,我!我还不行吗!” 梁健没理他,他愈发急,转过头来拉张,低着声求张:“张助理,你得帮我啊!”完,又拼命地朝张使眼色。 张面色为难,看看梁健的背影,再看看汗如雨下的负责人,过了两秒,低声道:“你还不老实地把事情交代了?” 负责人一怔,盯着张,面色一灰,问:“真交代?” 张看看梁健,没理他,挣脱了拉着他的手,快步上前,追到了梁健旁边,赔着笑低声道:“梁局长,这就走了?” 梁健没理他。刚才那负责人拼命地给张使眼色,梁健不是没看到。先前打架的那些人,肯定不是来帮工地干活的。张之前在的那些话,也未必是真的。看来这项目里面,猫腻也不少,张知道的应该不少。 张见梁健不理他,也急了,一边加紧了步子跟着梁健,一边又道:“梁局长,现在要是回去的话,那这报告怎么写?” 梁健看了他一眼,停了脚步,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心翼翼地笑着,试探着:“我觉得,今的事情也是个意外,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我们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吗?” 梁健听完这话,冷笑了一声,道:“是你不好交代?” 张脸色一白,顿知刚才自己最后一句话错了。他还想要弥补,梁健没给他机会,他转身去看那位负责人,冷声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得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我的司机因为你们的事情,现在骨折住院,不定还要动手术,我跟你要一个真相,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才终于下了决心,道:“那请梁局长移步办公室。” 张眉头顿时一皱,朝负责人看了看,可对方没看他。 到了办公室门口,负责人打开了门,梁健走进去后,张立即就要跟进来,梁健回过头就:“张,你去医院看看王师傅。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张一听,立即就为难起来,看着梁健,支吾着道:“梁局长,王师傅那边,我打个电话让办公室去个人就可以了!” 梁健看着张就:“怎么你还嫌这件事知道得人太少了?” 张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就这么被赶走,还想要再坚持一下。梁健直接道:“怎么,我还安排不动你了?” 张不敢话了,犹豫了一会,掉头走了。 梁健这才看向这位早已经是‘万念俱灰’的负责人,道:“门关上。” 负责人听话地将门关上了。梁健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站在对面,一动不敢动。 梁健抬头看着他,:“坐。” 负责人对于梁健忽然‘温柔’下来的语气,意外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在距离梁健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坐下后,忽然想起没给梁健泡茶,又准备起来出门让秘泡茶,被梁健叫住了。 “先事情。”梁健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他立即老实地坐了回去,然后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地在梁健冷厉的目光中,出了他是事实的事实。 他,刚才那些人都是土方车的司机。工地中的运输任务,他们都是承包给一个车队的,但是这个车队的负责人似乎最近赌钱赌输了然后跑了,跑之前把这些司机的工钱都给卷走了。这些人拿不到钱就来工地上闹,不给钱就堵门口。 梁健不好推测他的车队负责人卷钱跑的事情是真是假,不过后面司机拿不到钱堵门口这事,绝对是真的,因为他亲眼所见了。 “堵了多久了?”梁健问他。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三。就三。” “才三?”梁健问。 他颤了一下,又改了:“一个星期了!” “就一个星期?”梁健又问。 他颤了颤,又:“有十来了!” “十来是十几?” “十八左右……”负责人的下巴都戳到了胸口上。 梁健看着他,这么多车堵门口,堵了十八,那这工钱肯定不是一笔钱。他问:“欠了多少钱?” “好像……一个月!”负责人回答。 梁健哼了一声,道:“为了一个月的工钱,他们堵十八,是他们傻还是你傻?” 负责人的身体又颤了颤,低着头不话了。 梁健没继续问下去。事情其实也已经比较清楚了,至于细节,梁健没必要跟他核实。这些人堵十八,肯定不止是一个月的工钱,那么车队负责人卷钱跑路的理由显然也站不住脚。哪个车队负责人会拿着几个月的工资不发给下面的人,那些司机又不是傻瓜,一个月不发,人家就会问了。显然,问题还是出在工程方这边。 不过,梁健没拆穿他。 本来自≈ap;ap;#:///( ) 444 督查风波(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事情发生到现在,梁健还没问过这位负责人的名字,他坐在对面,低着头,见梁健似乎相信了他关于一个月的法,身体忽然放松了不少。请大家(%¥¥) 梁健无声地冷笑了一下,问他:“你叫什么?” “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马强。” 梁健看着马强道:“这些车在门口堵着,那这边工程施工有影响吗?” 马强一听立即回答:“这个您放心,工程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影响不大。” “能按时完工?”梁健又问。 马强马上跟梁健保证:“能!肯定能按时完工,您放心好了。” “行,那就带我去看看,看看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梁健道。马强立即回答:“好的。”着,忙站起来,去给梁健开门。 梁健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看着他打开门微躬着身体在那站着,眯了眯眼睛,问:“这件事,张清楚吗?” “清楚。”马强下意识地回答,完又立即改了口:“张助理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话时,他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态,立即又紧张起来。 梁健没什么,出了门后,跟着这位马强去参观即将落成的垃圾焚烧发电站。从建筑表面看,看不出什么,除了太多的建筑垃圾堆在四处没有清扫出去之外,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垃圾焚烧发电站背后,就是那个湖。梁健看完这个垃圾焚烧发电站,马强就带着梁健往前面走。梁健站住了,叫住马强,道:“去后面看看。” 马强一愣,道:“后面?后面看什么?” 梁健道:“那个湖的净化工程和周边绿化也是和这个发电站的工程配套的,按照当时的规定,是要求你们这两项工程要同时进行的,忘记了?” 马强脸色微微一变后,立即笑着道:“怎么会?我们明白上面现在对环境这一块很重视,所以那个湖的净化工程和周围的绿化我们是最先开始的,这不是刚才闹了这么个事情,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我这就带您过去。” 马强完,就转了道往后面走。梁健跟在后面。穿过垃圾焚烧发电站的建筑群,就是一个围墙。围墙上,按了一个铁门。马强走过去,看了一下,回头对梁健道:“门锁了,您稍微等下,我让人送钥匙。”完,又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等了有五六分钟,终于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不过,钥匙没带来。钥匙没了,不知道弄哪去了。 马强发了一顿脾气,将那人严厉地训了一顿后,又走到梁健跟前来跟梁健告罪,最后委婉地问:“要不这样,我回头找个开锁师傅来把门开了,到时候我亲自去接您过来检查怎么样?” 梁健没理他,上前去看了一眼那个锁,然后将监察总队的何队长叫了过来,道:“找个东西,把这锁给砸了。” 何队长一惊,看看梁健,再瞄一眼那个站在边上听到这话顿时脸色白了的马强,犹豫着问:“梁局长,要不还是算了,反正等到落成的时候,也还是要来的。到时候再来检查也一样。” 梁健看了眼何队长,问:“没记错的话,落成还剩下一个月?” 何队长想了一下,点头称是。 梁健笑了笑,问他:“你觉得一个月时间够吗?”这话乍听着,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但何队长听懂了,马强也听懂了。 何队长尴尬地笑了两声,再次问:“真的要砸?” “我来都来了,工作总是要做到位?要不然,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何队长来帮我担责任?”梁健看着何队长,道。梁健是带着气的,所以语气上就不太好。这位何队长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立即转身准备去找东西。走了没几步,马强上前去想拦他,还没开口,就被何队长给一句话堵了回去:“你没听到刚才梁局长的话,要是出了问题,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马强不话了,脸色难看地原地站了会,忽然趁着人不注意,躲到后面楼里去打电话去了。 铁门上的锁是那种老式的挂锁。何队长去找了个石头,砸了两下,锁就掉了。门刚打开,马强又出现了。 门外是一片一人高的灌木,郁郁葱葱,中间零星地长着几颗树。丛生的灌木中,一条路蜿蜒着一直往里面。 这画面,虽然有些原生态,但起码看不出污染的痕迹,除了不够美观之外,倒是挑不出毛病。 “马经理,你们的绿化工作做得很好嘛,我记得三年的时候,这里可是连根草都不长的。”何队长提高了声音道。这话他是故意给梁健听的,他还记着刚才的仇。 马强呵呵笑着回答:“这绿化工作是上面一直十分重视的,我们当然要做好。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我们老总了,原生态才是最好的,所以等这里的生态环境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以后打算建造一个贴近原生态的公园,也算是给发电站的员工改善下工作环境。” 马强和何队长二人一唱一和,倒很是痛快。不过,梁健却在想着,之前马强和何队长的反应。这片灌木丛的背后,肯定有点名堂。而且,来之前梁健看的资料中,以那个湖的污染程度,基本上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能恢复到这么好的程度。除非是一种情况…… 梁健没理会还在自娱自乐的两人,迈步就往外走。 马强一见,和何队长相视一眼,有些急,立即就跟了上来,在背后喊道:“梁局长,您这是要去哪里?” 梁健头也不回地道:“我既然是来检查的,当然要检查到位。” “这里很多地方都没路的,您还是别进去了,回头万一窜出条蛇什么的,伤到您就不好了!”马强声音愈发的急了。 “没事,早上那么大阵仗都过来了,还怕条蛇!”梁健回答。身后的马强顿时噎住了,看着梁健一直往前的背影,马强更加急了。他停下来,拉住何队长,问:“何队长,这怎么办?” 何队长阴沉着脸色,低声喝道:“你问我我问谁!照我,你还是赶紧去给你们董老板打电话,让他有所准备。这位梁局长,可是个厉害角色。他要是真跟你们较真,恐怕甄局长也未必能拦得住。” 何队长低声快速地完,也不管马强吞了苍蝇一般难看的脸色,快步往梁健那边追去。 梁健走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前面忽然豁然开朗。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也没了,那些刚抽芽的水杉也没了,只剩下一片空地,地面上都是建筑垃圾。 这片空地的面积大约有两亩左右的面积,恰好和那个湖的面积差不多。看着这些建筑垃圾,梁健心里没多大的意外,但多少有些心寒。 看来他猜测的没错。这些人为了省钱和省事,将原先被污染的那个湖,拿建筑垃圾给填了。而刚才那五十米距离的绿色,恐怕也就是把原先湖边还幸存的一部分绿化给维护了一下,让它成了一堵遮羞墙,挡一挡。在看前面这建筑垃圾填出来的空地,一直延伸到最边缘的那堵一人多高的遮羞墙。怪不得之前在外面,看不到遮羞墙里的植物。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自然就看不到。 不得不,这个项目背后的那个人,是个聪明人。填湖和不填湖,花费的钱和精力,那是差地别,从眼前来看,甚至还帮忙解决了一部分的建筑垃圾问题。可是,从长远来看,这部分建筑垃圾堆砌在这里,要多少年才能被自然消化掉。而一个原本可以给自然环境带来许多作用的湖泊也因此而没有了。 而且,关于这个湖的生态恢复工作,当时市政府是有专项拨款拨到这个项目上的。当时好的专款专用呢? 何队长追过来的时候,梁健看着眼前这个场景,问他:“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何队长矢口否认。 梁健没话。何队长以为梁健信了,微微松了口气。 回到那扇铁门内,马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到梁健冷峻的神情,立时心中就咯噔改一下。他看了眼何队长,何队长眼观鼻鼻观口的,根本不看他。马强顿时慌了,犹豫了一下,上前跟着梁健,心翼翼地赔着笑,道:“梁局长,我们老板在香酒楼准备了一桌,等着您和同志们一起过去呢。” “是吗?那就麻烦你跟你们老板一声,饭就不吃了。行程紧,今已经在你们这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得赶紧去下一站了!”梁健冷声道。 马强一听,见梁健不肯去吃饭,更加着急,又劝了好久,直到走到车子跟前,梁健还是没松口。 见梁健马上要上车,束手无策的马强,只好又回头去找何队长,让他帮忙劝劝。之前一直没插话的何队长犹豫了一下,上前对梁健道:“梁局长,要不就先去香酒楼吃个饭!您看,现在都快一点了。大家也都饿了。这饿着肚子去下一站,也不太好,您是不是?回头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以为您是故意虐待大家呢!” 梁健转头看他,道:“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我刚才看了,待会过去的时候,路上就有饭店,我们停下来去吃一点就行了。香酒楼一直在城里,来来回回地要绕不少路,时间来不及。当然,如果何队长实在想去那边吃的话,也没关系。那接下来的行程,你就不用跟着了!” 何队长的脸色白了又红,气得不轻,嗡嗡地了一句:“既然您都想好了,那我就去回绝了马经理。”罢,转头去找马强。 本来自≈ap;ap;#:///( ) 445督查风波(二) 梁健的不买帐,让马强更加的着急,但又不好直接来拦梁健,于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找不到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梁健他们的车子往外开。请大家(#……) 开到门口,梁健看到之前的那些大车都停在离大门口大约几十米远的对面空地上。之前打起来的时候,梁健本想报警的,不过后来马强带着人出来后,马强他来处理梁健就没打110。现在看来,马强应该没报警。 离开那里后,梁健给张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那位受伤的司机师傅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打个石膏在家休养就行。 然后张问梁健,需不需要他再过来。梁健拒绝了。 开到半途的时候,终于在路边看到一家外观还不错的饭店,梁健让司机停了下来,其余两辆车也停了下来,准备吃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情绪都不是很好。梁健是心里装着之前的事情,何队长是因为梁健对他的态度问题,让他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也不开心。这两个人不开心,其余的几位也都不好意思笑笑,所以饭桌上显得沉重至极。两位司机扒了两碗饭就匆匆离席回车里去了。何队长没吃多少,也扔了筷子,出去抽根烟。 梁健倒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这家店虽然位置偏远,但厨师的手艺不错,主要是店里弄得也干净,让人吃着放心。 他一边吃,一边还是在想之前马强那边的事情。马强负责的这个项目,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一点,不用了。拖欠工资这件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但填湖这件事,是在他的权力内的。 填湖的事情肯定有段时间了,甄东文来过这里,他要么是没发现,要么就是发现了没。梁健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如果甄东文知道这件事,那么今他应该不会这么放心让梁健代替他过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甄东文已经提前通知过马强这边,让他做好准备,以防被梁健发现。但是马强他们似乎是没准备好。 而且,从之前何队长的反应来看,他对这件事,似乎也知道一些。 不过,不论是哪种,马强这一方跟环保局的某些人有猫腻,这是必然的。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按照现在社会上做事的那一套,底下要是没点沟沟道道,那是不可能的。梁健也清楚这一点,但沟沟道道归沟沟道道,关键是你要把事情做好。 可,原本在合同里明确规定的,要求治理这个湖的生态环境,将其恢复到湖水中能养鱼的程度,可一下子变成了填湖,这折扣打得可是有点过分。关键是这样的举动所延伸出来的,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那笔市政府专门拨下来的治理这个湖的那笔款项呢?又去了哪里? 那也不是笔钱,有一百多万。 梁健心里琢磨着,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上报是肯定要上报的,但是报给谁,怎么报,也是有讲究的。琢磨着琢磨着,这时间就过去了,其余人都吃完了,梁碗里的饭还有一半。 过了会,杨秀梅起来去买单,一不心,让凳子绊了一下,没摔倒,但惊醒了正在一门心思考虑怎么上报这个事情的梁健回过了神。 梁健看了一眼桌上,大家都吃完了,便也放下了碗,然后听到杨秀梅叫老板买单,便站了起来,道:“杨副处长,我来买单。” 他边,边走过去。 杨秀梅回答:“没事,我来好了。而且这也属于工作餐,我让老板给我开张发票,回去报销就行了。” 梁健道:“还是我来。今本来大家可以吃顿好的,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委屈了,这顿饭就当做是我的歉意。” 着,梁健就从身上找钱包,结果发现自己没带,不由得尴尬了一下,刚才这话早了,现在是打自己脸。 杨秀梅看了出来,不等梁健话,就抢先买了单,还让老板开了发票。 梁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没带钱包。主要是以前总有秘跟着,就算秘不跟着,五也总是跟在旁边的,所以渐渐的自己就没了带钱包的习惯。虽然到北京后,也过了一段时间没人跟着的日子了,但总是还没习惯,有时候项瑾想起来,会给他准备好放在包里,有时候项瑾早上出门忙忘了放,他自己基本是想不起来的。 不过,经过这一次,梁健相信自己肯定会注意了。 走出饭店,何队长在一旁打电话。看到梁健出来,他看了一眼,又往旁边走了两步,离得更远一些,似乎是怕梁健听到什么。 梁健看了他一眼,就先上了车。 过了一会,大家都上了车后,就继续往下一站进行。 下一站的检查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各方面都还k,所以就提早收场。对方也准备了晚饭,打算留梁健他们吃晚饭。但梁健和杨秀梅夫妇早有约定,自然不能留下。 梁健不留下,其余人也不好留下,就又都匆匆回了局里。回到局里,都已经快六点了。平常是五点下班,也就是晚了将近一个时。 上楼的时候,梁健和杨秀梅还有许一一一起等电梯,梁健想到吃晚饭的事情,就对杨秀梅道:“待会我先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 许一一在一旁惊异地看了两人一眼后,忽然开口问:“梁局长,你们待会往哪走?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梁健愣了愣,看了眼这个年轻靓丽的女同志,今在外面跑了一,她那条白色的裙子好几处地方都沾了污渍,显得有些狼狈。加上早上因为误会,有些不好意思,便问:“你住哪?” “宝山区。”许一一回答。 宝山区一直在外面,坐地铁要四十多分钟左右,开车的话不堵也要一个多时。梁健就是:“那这样,待会我送你到地铁站口。” 许一一似乎有些不满意,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你能不能送我到武林大厦那边?” 武林大厦?梁健皱了下眉头。刚皱完眉头,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杨秀梅插进话来,道:“去武林大厦的话,坐地铁过去五六站路就到了,很快的。” 其实杨秀梅的话意思很明显,可是这位许一一姑娘似乎有些不识趣,微微堵了嘴回答:“可是,这个时间点,地铁很挤,有时候要等好几班才能挤上去。我跟人约了六点半,坐地铁的话,要来不及的。” “坐车也一样来不及的,不定比地铁还慢。”杨秀梅又回答道。 许一一看了杨秀梅一眼,又看了眼梁健,这回总算是识趣了不再要求梁健送她。杨秀梅松了口气,等许一一走远了一点后,跟梁健低声赔礼:“姑娘年纪还,有些娇气。” “没事。”梁健笑了笑。 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刚要走,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梁健一惊,这个时间大家都下班了,谁还会往这个电话机上打电话。走过去一看,显示的是甄东文办公室的座机。梁健皱了下眉头,接了起来,道:“甄局长,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一下。”甄东文毫不客气。 梁健虽然心里不爽,但到底人家是局长,只好把东西放到了一边,然后给杨秀梅打了个电话了一下,才去找甄东文。 一进门,张竟然也在。 梁健看到张,就明白为什么甄东文这么晚还找他。看来是,特意在等他的。 甄东文叫梁健坐,梁健没坐,看着他道:“坐就不坐了,我还有事,赶时间。局长您要是有事,就直。” 甄东文见梁健张面这么回答,有些挂不住面子,便沉了脸色,道:“这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得清楚的,你先坐下。” 梁健还是没动,:“您要的是永安区垃圾焚烧发电站的事情?这事情有什么不清楚的?第一,因为项目方自己的原因,导致我们的一位同志在工作途中受伤。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张应该比我更清楚,您要是想知道,可以让张告诉你。第二,关于那个湖的事情,事实摆在那,不用我,也不用。您看,这不就清楚了吗?” 甄东文气得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用力之大,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发出桄榔一声,吓得张脸都白了。 “梁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觉得我这环保局庙,装不下你,麻烦你另寻高枝,我保证不拦着。但你要是在这待着,你就得要收收你这臭脾气,别整以为自己有个靠山就拽得跟皇老子一样。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我见多了。”甄东文拔高了了声音吼了一串。看来,他确实是气极了。 梁健冷笑了一声,道:“甄局长,您还是第一个把我成公子哥的。第一回听人这么叫,还挺新鲜的。不过,今这事,您就是骂我再多话,我还是刚才那两句话,事情不是我惹的,您要是生气,该找谁找谁,别找我!” 甄东文气得指着梁健不出话来。张见甄东文似乎没站上风,就上来帮甄东文话:“梁副局长,您对甄局长话怎么能这样的态度?” “那你跟我这样话,你觉得对吗?”梁健转过头盯着他,反问。 张一噎,也不上话了。 梁健又看向甄东文,道:“要是甄局长没其他话的话,那我就走了。我真得有事,抱歉。” 梁健完就往外走,门刚一关上,还没走出两步远,梁健就听到砰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墙上。 本来自≈ap;ap;#:///( ) 446贵人相助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笑了笑,没理会。不过,他刚才这样的态度,确实是故意的。甄东文这么晚等着他,必然是为了永安区发电站的事情,而且十有**是来劝他不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要让他睁只眼闭只眼过了,不定还会拿出点什么利益来诱惑一下梁健。 梁健有些烦这种交易的谈话模式,虽然偶尔梁健也会不得不用到。所以,梁健抢先用话激起了甄东文的反感,然后趁机脱身出来。 不过,这么一来,甄东文应该不会再试图来服梁健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应该会往上从其他人身上下手了。 梁健一边想,一边回到办公室。刚才这一趟,倒也没耽误多少时间,梁健拿了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后,立即下楼,去开了车后绕到楼下,却看到只有杨秀梅一个人站在那。 于是,就问杨秀梅:“那个姑娘呢?” 杨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她已经走了,估计是怕时间来不及。” 梁健一愣,旋即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姑娘,脾气还挺大的。早上虽然是误会,但实际上梁健也没什么,就是语气严厉了一点,但她生气就生气了。现在又是这样,还真让人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过了一会,梁建开车路过地铁口的时候,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许一一拎着个包,踩着高跟鞋,正和所有下班准备回家的人呢一起往地铁口内走去。 其实,地铁口离环保局并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路不到。 梁健在路上给项瑾打了电话。 她还没到吃饭的地方,不过也快了。杨秀梅也给姜仕焕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位置。大家都还没到。 梁健到的时候,姜仕焕刚到没几分钟。姜仕焕见到梁健立即笑着过来跟梁健握了手,很热情。梁健有些不习惯,不过也不抗拒。梁健本来,先去里面,到里面等。姜仕焕非要在外面等到了项瑾在一起进去,梁健也不拒绝,其实他也担心项瑾到了找不到他们。 还好,项瑾很快就到了。她今因为是从学校那边直接过来的,所以穿得相对比较休闲,不过,杨秀梅因为今白下去检查,所以穿着也比较休闲,两人一称倒也是正好。 项瑾下了车后,杨秀梅立即就迎了过去,拉了项瑾的手,不知道了些什么,惹得项瑾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走过来。 姜仕焕盯着两人打量了一下,忽道:“梁局长,你觉得她们两人像吗?” 梁健一听这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发现还真有点像。这时,姜仕焕笑着跟挽着手走到近前的杨秀梅和项瑾道:“这要是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们两是姐妹呢。” 杨秀梅笑着道:“瞎,项瑾这么年轻,我都几岁了。” “你二十八,项瑾十八。”姜仕焕道。梁健也是愣了愣,他没想到姜仕焕看着还挺一本正经的人,竟然也会这样笑。 不过,显然效果不错。杨秀梅和项瑾都被逗得笑靥如花,娇俏极了。看的梁健都有些嫉妒这姜仕焕。 不过,姜仕焕得还真没错,项瑾和杨秀梅虽然今没刻意打扮,但可能因为是心情不错的缘故,气色红润有光泽,两人站在那里,倒真像是朵姐妹花,项瑾略微年轻些,杨秀梅则多些熟妇的气质。不过,只从五官上,项瑾还是要精致些。 四个人有有笑地进了饭店,到包厢里坐下来后,项瑾和杨秀梅已经是姐姐妹妹了。平日里,杨秀梅话不多,今倒是比较健谈,跟项瑾两人,不完的悄悄话。 梁健则和姜仕焕两个人一边喝茶话,一边等着上菜。两人刚开始,都只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姜仕焕喜欢文学,梁健以前也是个文学青年,倒是很容易能找到共同话题。从四大名著聊到鲁迅,又从鲁迅聊到了国外的卡夫卡,十分投机。梁健也是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和一个人聊关于文学的话题,和姜仕焕这么一聊,仿佛身体里那颗一直被掩埋的文学的种子,一下子又苏醒发芽了。 梁健甚至都忘了,自己如今走的是政治这条道路,他沉醉其中,如痴如醉。而,姜仕焕亦是如此。要不是服务员进来送菜,打断了两人,估计两人还能一直聊下去。回过神,发现项瑾和杨秀梅在那笑。 梁健问:“你们笑什么?” 项瑾俏皮地看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姜仕焕也看向杨秀梅,杨秀梅抿着嘴笑着朝姜仕焕摇头,也是不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一笑。这一刻,梁健忽然间就在姜仕焕的身上找到了共鸣,忽然就觉得,或许项瑾的是谁,姜仕焕是个可交之人。 也许是因为这个想法,打开了梁健原本充满了戒备的心扉,又或者是之前的那一番畅谈已经无意中打开了梁健的心扉而梁健不自知,只是到此刻才感觉到。总之,梁健就是对姜仕焕夫妇,莫名地多了一份信任。 上菜之后,姜仕焕忽然提出想喝点酒,他的原话是:“难得这么高兴,要不我们喝点酒?”着,他看向梁健,道:“我已经很久没跟人聊得这么尽心了,我得谢谢你,梁局长。” 梁健忙道:“梁健,别喊梁局长,生分。” 姜仕焕笑了一声,道:“好。叫梁健,以后都叫梁健。不过,你也别叫我姜部长,听着也生分。” 两个没喝酒的人呢,却像是喝了酒一样,而且喝得还不少的感觉。 项瑾在一旁笑着插进话来:“我倒是觉得你们不需要酒,有文学就够了!”完,杨秀梅跟着抿着嘴笑。 梁健和姜仕焕愣了愣,旋即都笑了起来。 最终,姜仕焕还是让服务员拿了一瓶红酒来。 红酒一助兴,氛围就更加好了。四人南海北的聊着各种话题,也不觉得无聊,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梁健有些奇怪,为什么这种感觉上次没有出现,这次倒反而是出现了。 一直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姜仕焕也没讲今找梁健出来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梁健也忘了这件事。 直到酒也喝完,姜仕焕还有些不够尽兴,想再来一瓶,被梁健拦住:“酒是恰到好处才叫好,再来一瓶就醉了,醉了就不好了。我们可以留着下次再喝。” 姜仕焕立即就同意了,道:“那可好了,下次再喝。”他镜框下的脸,红扑扑的,显得有几分可爱。 “下次,我来请你和嫂子。”梁健笑道。 姜仕焕道:“好。那我可等着。你可别忘了。” 这时,杨秀梅轻轻地打了一下姜仕焕,笑着嗔道:“哪有你这样逼着梁健请你喝酒的。”着,又跟梁健道:“他没什么酒量的,估计是又有点多了。” 姜仕焕忙辩解:“没多,怎么可能多。我正好!正好!” 梁健仔细看了下姜仕焕,似乎确实是有些多了。不过,也不算多,起码口齿还算清晰,便笑道:“是的,正好!” “你看,梁健也正好。”姜仕焕有些得意地回头朝杨秀梅。杨秀梅无奈地笑,可看着姜仕焕的眼神,却透着宠溺的色彩。 过了一会,服务员进来给四人换茶,撤菜。喝着茶,坐了大概一刻钟后,姜仕焕似乎酒劲下来了些,清醒了不少。 聊了几句闲话后,就将话题扯到了这次吃饭的关键目的上。 他问梁健:“我看过你的履历,你以前在太和市是市委记,现在在环保局,有些大材用了。你有没有兴趣到市里来?” 梁健这几日正想着怎么去市里这件事,没想到,瞌睡了立即有人送枕头,便回答:“要是有机会,自然是有兴趣的。” 姜仕焕听后,微微一笑,道:“现在就有个机会。市政府调研处的主任要调走了。” 梁健一听,眼睛立即一亮,不过,当着姜仕焕的面,也不好表现出太迫切的样子。梁健想了一下,问:“这个位置想必盯着的人也不少?” 姜仕焕笑了笑,道:“凡是空位置,必然是会有人竞争的。哪怕是政协,人大这种地方的主任,也都会有人抢着想去。有竞争是正常的。不过,我觉得,以你的实力,稍微运作下,应该不成问题。” 梁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运作这两个字。他如果想要这个位置,要去运作的话,必然是要借助唐家或者老丈人这边的关系,虽然这也没什么可耻的,但是比自己有关系总要不方便一些。 梁健微微皱着眉正在沉吟的时候,姜仕焕却忽然道:“你要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梁健惊讶地看着姜仕焕,他们虽然今相谈甚欢,但毕竟总共没接触过几次,姜仕焕能主动开口帮他,这让梁健感觉到无比地惊讶。 不过,再想想,姜仕焕肯开口帮他,明梁健身上有姜仕焕看中的东西。梁健没在这个点上往深里去想,姜仕焕给他感觉不错,他不想破坏了这份感觉,就把姜仕焕的这种主动帮助看作是完全出于纯粹的帮助。 梁健问姜仕焕:“会不会为难?” 姜仕焕笑笑,道:“没什么为难的。我不帮你,也迟早会有人来找我让我帮忙,索性下决心给你争取这个机会了,也能心安理得的拒绝一批人,你对不对?” 姜仕焕这么一,梁健要是再多话,那就是矫情了。 本来自≈ap;ap;#:///( ) 447鸿门宴上 晚上和姜仕焕夫妻两的晚宴,相处得十分愉快。请大家(#¥)走时,项瑾还和杨秀梅约好了,周末一起去逛街。 项瑾最近一直忙着上课和孩子,也许久没逛街了,回去的车上有些兴奋地跟梁健:“那这个周末两宝贝就拜托你了。” 梁健自然没意见。回到北京后,他又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样单独带着两个娃了,有些时候还挺怀念在美国的那段时光,白项瑾去上课,他一个人在家带着两个娃,还挺惬意的。很多时候,梁健都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喜欢看他们两个看着他时眼睛闪耀出来的那种崇拜的光芒,当然,两个娃哭闹起来的时候,也是头疼的。 不过,喜悦总是多余苦恼的。尤其是当他们一点点长大的时候,他们身上所透露出来的那种你所希望他们拥有的质时,心中的愉悦是要胜于任何感觉的。 所以,梁健还是十分情愿当一个周末保姆的。 第二上班的时候,梁健就已经开始计划,周末的时候带着这两个屁孩去干嘛?他想到有几没见的梁父梁母,要不去看看他们? 来北京后,梁父母一直住在唐家大宅里。而梁健这边,由于项瑾要上课,加上项部长似乎也不愿意搬到郊区去,所以他们暂时只能住在大院里。否则的话,将老丈人和阿姨两老人留在这宅子里,也于心不忍。 况且,唐家大宅内,毕竟人多,梁父母住在那里,起码不会无聊寂寞。大宅里的几个老人,跟梁父母很聊得来,一方喜欢听梁母的那些乡村奇事,一方又能叨咕些城市里的八卦,正好相得益彰。 有空的时候,梁健也会带孩子带上项瑾过去看看他们,这种模式,倒也还好。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忙了,就去得少。然后,前两梁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念叨,蒙蒙怀孕了,然后念叨起唐力,起上次唐力看到他们的时候,还叫爷爷奶奶了,梁健听到这些就知道,老爷子是想孩子了。 梁健定了心思,周末就带霓裳和唐力去看他们。 刚定下心思,办公室的门忽然毫无预兆的开了。梁健惊了一下,眉头一皱,看到甄东文的助理张从门外探进脑袋来,看到梁健盯着他,立即端上笑容,道:“梁局长……” “知道进门前要干什么吗?”梁健打断了他的话,寒着脸道。 对这张,梁健的印象不是太好,可能是因为他是甄东文的人,再加上昨的事情。所以,张不推门就进来,梁健自然就寒下了脸。 张被梁健这么一问,原本到一半的话顿时就不下去了,脸上堆起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沉默了两秒后,回答:“对不起,我重来一次。”完,退一步出去带上门后,笃笃地敲门声响了两声。 梁健没理他。笃笃地敲门声又响了两声。梁健这才开口:“进来。” 他推门进来,低着头。梁健问:“什么事?” 张回答:“甄局长让您中午的时候到旁边的虞山饭店去一趟,他在1号包厢等你。” 梁健一听,眉头微微一皱,立即问道:“甄局长有事的话不能在单位吗?为什么要去虞山饭店?” “这个的话,我也不清楚。要不,您打电话问问甄局长?”张道。 梁健看了他一眼,还真拿起电话给甄东文办公室打电话,不过,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听筒还没放下,张又道:“甄局长今不在办公室,我刚忘了跟您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梁健冷冷地看着他。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充斥着快感。 梁健哼了一声,没跟他计较。倒是甄东文,叫他去虞山饭店干什么?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甄东文昨还在跟他吵架,恨不得揍他一顿,今难道突然改了性子,醒悟了,要请他吃饭赔个不是? 梁健可不相信,这是甄东文会干的事? 那么,他找他去虞山饭店干什么? 梁健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距离饭点也没多久了。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梁健的好奇心素来有些重,张来传了这话,梁健不去探个究竟,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想了想,还是拿了手机,揣上了卡和钱,走出了办公室,直奔虞山饭店。 刚到单位楼下,忽然看到白秀琴也在往外面走。她在前面,梁健看到了她,她没看到他。走出门口后,白秀琴往右一拐,和梁健要去的方向一样。梁健心里忽然冒出些不好的预感。过了会,梁健已经能看到虞山饭店的招牌了,果然,白秀琴拐了个弯,走进了虞山饭店。 不用想,白秀琴肯定是跟甄东文一块的。 梁健在虞山饭店的门口,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眼那块大红招牌,然后眉头皱了皱。这虞山饭店也算是个大饭店,还是环保局的固定用餐点,可这招牌怎么就做得这么难看的,古不古,洋不洋的。 梁健正研究这招牌,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看到了两进,立即走了出来,柔声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梁健从招牌上收回目光,看向这位脸蛋姣好的迎宾,回答:“一号包厢怎么走?” 迎宾美女笑着一弯腰,手一伸,道:“您请跟我来。”然后,陪着梁健,一起往里面走。 这虞山饭店没有大厅,只有包厢。一号包厢,顾名思义,应该是虞山饭店最好的包厢了,里面装饰奢华,门一开,就能感觉到一股土豪气扑面而来。 筷子是银镶金的,碗也是镶金的,还好凳子上没有。喝酒的杯子一律都是水晶杯,大的的,各种型号,灯光下,熠熠闪光,耀眼至极。 包厢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了。一个是甄东文,一个是白秀琴,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梁健没见过。 梁健一进来,他们三人停止了愉快的谈话,看了过来。甄东文看到梁健,笑着道:“你来了啊,赶紧坐,就等你了。” 梁健看了看那张红木椅子,站在门口的脚步没动,抬头看向甄东文,问:“刚才张跟我,您有事找我。什么事?” “是有事找你,你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甄东文还保持着笑。梁健忽然想看看,他这笑能保持多久。于是,又道:“张没跟我,你要请我吃饭,所以我刚才随便吃了点,不好意思,浪费了您的好意。” 甄东文的笑脸已经有点绷不住,但还是坚持着。眉毛微微跳了跳,然后继续道:“没事,吃过了就再吃点。总之,你先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梁健故意露出些许为难的脸色,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甄东文:“不好意思甄局长,我这人吃饭有个不是很好的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话。您看,要不您先什么事,我听着。” 甄东文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这房间里可不是只有梁健和他两人,还有白秀琴,那个梁健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关键是,梁健站在门口处,还没完全跨进去,那个迎宾担心会自动关门的木门碰到梁健,一直伸手挡着门呢,也就是,这位美女也完全听到了这对话。 “让你坐就坐,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一个大男人,整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烦不烦!”白秀琴‘护主心切’,见甄东文脸色不佳,立即斥道。 梁健看了眼白秀琴,道:“白副局长,你现在跟我是同级,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副字去掉了,再跟我话。不过……”梁健笑了笑,看着甄局长,接着道:“你去掉了副字,甄局长要往哪去呢?” 白秀琴哼了一声,道:“我去掉副字的日子也不远了,甄局长自然是有好的去处。” 梁健顿时心里微微一惊,听白秀琴肯定的语气,似乎最近要有什么人事变动,而且白秀琴口气如此笃定,难道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可为何梁健丝毫消息都没有? 梁健心里吃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刚要反击回去,甄东文抢先开口呵斥了白秀琴一句:“胡什么!”白秀琴脸上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但当着梁健还有其他人的面,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敢恨恨地盯了梁健一眼,然后低头不话了。 这时,一直没过话的那位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了,他的目光看着那位一直挡着门,头朝着门外试图避嫌的那位迎宾美女,道:“美女,你先去忙。” 她愣了一下,然后对梁健道:“那您要不进去一下,我松手了。” 梁健不想为难这位美女,便往前走了两步,让她将门给关上了。门刚关上,那位中年男人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梁健跟前,伸出手,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董斌。” 董斌?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梁健想了一下,蓦地想了起来:董斌,永安区垃圾焚烧发电站的合作承办人。 知道此人来历后,梁健顿时清楚了这顿饭的用意是什么,果然是鸿门宴。清楚之后,梁健就更不能坐下来了。 他立即就对董斌道:“今这顿饭是董老板安排的?为了昨的事,对吗?” 本来自≈ap;ap;#:///( ) 448 软刀子利 董斌笑了笑,刚要话,梁健抢先打断:“董老板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喜欢实事求是,一就是一,你要让我成是二,我是做不到的。请大家(%¥¥)所以,今这饭,我就不吃了。董老板也别费心思,我先告辞了!不好意思。”梁健完就准备走,董斌却伸手拦住了他,笑脸依旧,慢慢道:“梁副局长还真是快人快语,我们今虽然是头一回见面,不过从刚才梁副局长的话来看,似乎对我的误会不。” 董斌的态度,让梁健提高了警惕。他能如此淡定,明这人定力不,心机也不浅。不等梁健回话。他听着慢却也快的又道:“今确实是我拜托甄局长找你过来的,这一点,是我不够坦诚,我先道个歉。不过,我找你,并不是想让你把一成二。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董斌从开始话到现在,态度一直都很亲和,姿态也算放得很低,梁健这个时候要是再闹着走,那就是和他撕破脸,未免有些难看。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直觉告诉梁健,这个董斌必然是有所求,这饭必然也是鸿门宴,可这要伸出手去打他这笑脸,一下子有些困难。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问:“既然不是想让一成二,那董老板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董斌微微一笑,道:“我这腿前段时间刚摔了一下,站着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我们坐下慢慢如何?”着,他还给梁健抬了抬他的脚。 梁健一看,确实还打着石膏呢。这要是做戏,那可真是做了全套了。不过,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只是,人家这么了,梁健要是不坐,那就有些冷酷的意味了。梁健只好坐了下来,董斌跟甄东文换了个位子,坐在了梁健旁边,他本来是坐在中间的。 坐下后,董斌就拿了一个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的壶,准备往梁健的杯子里倒。梁健刚要拦,就听他道:“我听梁副局长在工作时间内从来不喝酒,所以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特地让家里人榨了一瓶果汁带过来,你尝尝,这个水果国内不常有。” 他这么一,梁健准备拦的动作只能便成了从他手里接过瓶子。 “我自己来。谢谢董老板费心了。”梁健一边,一边接过瓶子,往杯子里半杯,紫红的颜色,和葡萄酒有点像,但比葡萄酒要粘稠,里面也能看到一些榨碎的果肉。 梁健倒上后,董斌又:“你先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梁健只好又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爽口。董斌问:“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所谓吃人嘴短,梁健不好再寒着脸,略微松缓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回答:“味道不错。” 董斌笑着道:“梁副局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不错,那肯定是不错的。实话,我自己也还没尝过呢。” 董斌的这些奉承话,得十分明显,可却又让人生不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梁健一边心中警惕,一边却又觉得不好意思。 这时,白秀琴许是忍不住好奇,插进话来:“董老板,这是什么果汁?” 董斌笑着回答:“英文名的,我也叫不上来,你也尝尝。”着,拿过瓶子递了过去。白秀琴忙接过,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起来。 刚尝了一口,甄东文忽然拿出手机,然后:“我去外面接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他刚走出去没几秒钟,白秀琴可能觉出些什么,也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董斌和梁健,一下子安静下来后,梁健有些不习惯,想要打破这种安静。刚要话,董斌抢了先。他看着梁健,慢慢道:“首先,我先跟梁副局长道个歉。”着,他站了起来,还真给梁健鞠了个躬。 梁健吃惊不,忙扶住他。看着他坐下后,梁健心里不由打鼓,难道他对这位董老板的额猜测,真的有所误会? 正想着,董斌又道:“其次,我希望梁局长,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昨的事情。” 甄东文不在,他对梁健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梁健听到这话,不算意外,刚才心里的犹豫,也没了。他甚至能猜到董斌接下来会什么,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包装一下,自己的无辜,这次项目的困难,然后让梁健不要讲这件事汇报上去,可是明知道这些,但要站起来就走,却有些难。毕竟人家董斌的姿态都放得那么低了。那一躬可不是白鞠的,刚才的果汁也不是白给他喝的。 所以,心软是最要不得的。这一点,梁健还是得要改。面对软刀子,梁健的应对能力还得加强,不能明知是软刀子,还得咬着牙受着。 可明白归明白,要真改过来,却不是一时的事情,所以,此刻还是得听着。 董斌的和他猜得差不离。董斌,当时标下这个项目的时候,关于气体排放的标准还没现在这么严,而如今标准提高,他们在这方面的设备也要升级,这就造成了预算不足。预算不足怎么办,只能拿当时那笔政府拨下来的款来填,要不然工程只能停下来。工程能停吗? 关于这个问题,董斌得很是大义凛然。他,全北京市多少垃圾等着他们这个垃圾焚烧发电站,多停工一,就会给这个城市的垃圾处理工作带来很大的压力。所以,他得想办法将这个问题解决好。所以,他动了那笔资金。 在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情有可原。梁健没什么,他是不是也这么认为,跟董斌不着,梁健听他了这些后,更像听听他还会些什么。 董斌接着填湖的事情。他觉得,这样既能解决建筑垃圾的问题,又能快速地解决湖水被污染的事情,一举两得。而且,他并不是打算将这个湖这么一填就了事了。他是想等资金宽裕一点后,再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建造一个公园出来。 董斌着着,还拿出了一张图纸放在了梁健面前,是一张公园的设计图纸。梁健看到这张设计图纸的时候,惊讶不。梁健不是建筑出身,但这些年也跟不少搞建筑的企业打过交道,一些大楼的设计图也看过一些,所以勉强也能看看,初看之下,这张公园的设计图纸,确实比较精妙,而且其中也有一个湖,只不过湖的面积似乎和原先的有点差距。但有差距倒也不是问题,如果董斌真能将这张图纸付诸现实,那倒也是好的。 只是,出于对董斌这个人身份的设定,梁健也并没有因此而完全相信了他。 他想了想,问董斌:“那董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开工建设这个公园?你应该也清楚,当时市政府同意将这个项目给你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要先做好那一块的绿化工作。现在发电站即将完工,但那一块地这样的情况,恐怕是交付不了的。” “我知道!不瞒你,当时我也是在蔡市长跟前拍了胸脯保证的,只不过后面情况发生变化,这一点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但你放心,我肯定加紧开工,尽量早日完成这个工程。只不过,要想跟这个发电站同时完工,那恐怕是不行的了,毕竟我是人不是神,梁局长,你对不对?”董斌看着梁健道。 梁健默默地警惕,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董斌没立即开口回答,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才缓缓道:“公园,我肯定是会造的,这一点,梁局长尽管放心。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想先请梁局长帮我个忙?” 梁健眉梢微微一动,问:“什么忙?” “这一次的报告上,麻烦梁局长帮忙不要提填湖的事情。”董斌道。看到梁健眉头微微皱起来的时候,他立即又道:“你放心,不用假话,只是不提。就算上面知道了,你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我只是希望能有点时间,让我把这个错误给纠正过来。” 梁健看着董斌不话。如果上面真的知道了填湖的事情,追究下来,梁健根本不可能不用承担责任。失职也是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而且要让梁健不提这件事,那就相当于他在谎。何况还有个甄东文,他如今视他为眼中钉,要是上面真怪罪下来,恐怕他是第一个就去打报告,落进下石的。 董斌一开始的行为确实让梁健有些心软,但这并不代表梁健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 董斌见梁健还是不话,又道:“我并不是想自己没错,我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做的不是很好,我应该早点向上面反映这件事。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告诉了上面,也总是要想办法弥补的对不对?何况,犯罪入狱的人都能有机会改造减刑,我这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难道真的不能开一面,给我个机会?” 梁健看着他,直觉告诉他,不能松口。可是,抛开理性,从情感上,似乎又有种冲动,再告诉梁健,给他一个机会。 古人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预算不足,最根本的原因也不在董斌的身上。听起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好像真的如董斌的那么回事,他也是没办法之下做了这样决定。可是,再仔细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 梁健喝了一口董斌带来的果汁,拒绝的话总是觉得没那么好意思出口,但答应的话,也不能轻易出口。所以,梁健折中了一下,道:“你的解释我接受了,但我还得再考虑下。报告我还没写,我写好了会交给甄局长,到时候你问他就知道了,怎么样?” 董斌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梁健还是没痛快答应下来,不过他很快就笑着点头道:“行。这种事情,梁局长慎重一点是没错的。真的,如果每一个当领导的都能跟你一样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这么认真,这么慎重,我相信这个世界肯定能美好不少。” 这句话,倒是将梁健夸得很高。 梁健笑了笑,没什么。不过,从心底里,这句话,确实让梁健有了点飘飘然的感觉。 本来自≈ap;ap;#:///( ) 449谁来当枪 梁健从包厢走的时候,跟董斌要了那张图纸,倒也不是想从其中发现点什么,只是想留个证明,证明董斌曾经过这些话。请大家(#¥) 可是,出了门后,梁健一个人往局里走的时候,越回味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董斌太客气了。 垃圾焚烧发电站项目是属于公私合营,有点类似半国企的性质。董斌能拿下这个项目,明他的背后是有些能量的。现在项目有些问题,被梁健抓住了把柄,董斌有求于梁健,客气是正常的,能想象的,可是他鞠躬这些行为,却让人觉得有些过头了。 刚才在包厢里,梁健被董斌奉承得有些没那么清明,一时间感觉没那么敏锐,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可此刻冷静下来,再回想那一幕,就发现问题了。董斌太刻意了。 甄东文和他就好像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先是甄东文在梁健身上打一棒,然后他递过来一颗糖。 不得不,这战术用得不错,尤其是董斌,姿态放得很低,乍一看,确实诚恳,让人都觉得要是不给他机会都不好意思。 梁健也确实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好当时没有一口答应他,没有彻底地被他的‘**汤’给灌倒了。 觉出不对劲后,再想董斌的那些话,就发现了其中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就比如董斌一直在强调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汇报上去也没用,还不如让他想办法来弥补。这其实是一种强盗逻辑,无赖逻辑。他以资金不足作为借口,而把这件事形容成是一件没有办法之下所做出的无奈选择,然后试图掩盖自己挪用专项资金的这个现实。而实际上,到底是不是真的资金不足,在没有查账之前,都在他的嘴皮子开合间。而查账,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查,也未必真能查出来。 从这一点上看,董斌虽然姿态放得很低,给足了梁健的面子,可梁健要是真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董斌也未必怕他。这就好比那句话,你给面子我也给你面子,但我要是给了你面子,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不怕你。 如果查账查不出什么问题,填湖的事情确实是因为资金不足,不得已才挪用了这笔款项,上面从大局上考虑,再加上董斌背后的能量,未必会拿董斌怎么样。很可能,就批评一下,做做样子,也就算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梁健揪着不放似乎也没意思,无非就是多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然后再让别人嘲讽一下他而已。而且,要是他较真,得理不饶人的名头被传了出去,恐怕以后在政府里也不好做人。毕竟,混到这个层面,谁没点不太好见阳光的‘缺点’。谁都不希望身边有一个不懂得变通,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这年头,当官最要紧之一就是变通。 可,真的就这么信了董斌的话,回头的报告中,闭口不提那的事情? 梁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张设计图,忽然微微一笑。之前项瑾曾他如今变得‘阴险’了,要是今他就这么轻松地就被董斌拿捏在手里了,那岂不是对不起项瑾对他的这两个字的评价?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让伍兵去给他买了份快餐送到了办公室。吃完后,梁健又将杨秀梅叫到了办公室。 杨秀梅被叫进来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朦胧,应该是正在午休被梁健叫过来的。梁健等她坐下后,朝她笑了笑,问她:“是不是午休被我打扰了?” 杨秀梅恭敬地回答:“也差不多时间要醒了。”完,又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其他的事情,就是想问问昨的报告你写得怎么样了?”梁健问。 杨秀梅犹豫了一下,回答:“还没开始写,我想听听您的意思。您觉得,这个报告该怎么写比较好?” 杨秀梅到底也是个聪明的人,昨后面林子里她和许一一都没过去,就他和何队长还有监察队的另一位同志三个人过去了。不过,杨秀梅后来也听到了一些内容,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情况。这样的情况,要是汇报上去,必然会掀起点风波,所以在没摸清梁健的想法之前,她聪明地先不动。 杨秀梅是姜仕焕的妻子,昨晚上相谈甚欢,梁健自然也不能让杨秀梅在这件事上去出头冒险。所以,他道:“那位许一一同志来局里有多久了?” 杨秀梅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似乎不太明白梁健忽然问起许一一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道:“有一个月了。” 梁健又问:“那她的文笔怎么样?” 杨秀梅又看了一眼梁健,眼神中的诧异变成了惊讶,她似乎能猜到一点什么了。她顿了顿,回答:“文笔还可以,她原先写过一些文章,还得过奖。” 梁健听后,就:“那这次的报告就让她写,看看她能写成什么样。伍兵过不了多久就得回研究室那边了,到时候你们这边就得有个人来接他的班。许一一要是这次能写好,那以后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杨秀梅听后,面露些许迟疑之色,咬着嘴唇挣扎了几秒后,她问:“那有什么事情是她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梁健盯着杨秀梅回答。 杨秀梅神色愈发的迟疑,低着头沉默了更长时间后,突然抬头看着梁健,道:“要不还是我来写,她刚进来,我担心她写不好,到时候还得我来改。” “没事,让她自我发挥。技能都是一点点的锻炼出来的。年轻人,多锻炼一下,也是好的。”梁健道。 杨秀梅看了梁健一会,重新低了头,回答:“好,那我待会出去跟她。”完,她似乎有些一刻都不想多呆在这里的感觉,屁股略往外挪了挪,一副随时准备站起来走人的姿态,然后问梁健:“梁局长,还有其他事吗?” 梁健摇了摇头,笑着回答:“没了,你去忙。” 杨秀梅立即就站起来,快步出去了。 门一关,梁健就将笑容收起来了。他知道,杨秀梅此刻心里肯定就将他看成了那种无情冷漠的政客。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将别人推到风口浪尖。 梁健坐了会,然后掏出手机,找出了姜仕焕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姜仕焕的声音有些嘶哑。梁健轻声笑道:“姜部长,被我吵醒了?” “不是好不叫姜部长吗?”姜仕焕回答。 梁健哈哈笑了一声,道:“一早上都在跟我们甄局长打交道,一下子没转过来。对不起,姜大哥。” “这还差不多。”姜仕焕似乎挺享受着这个称呼,声音愉悦了不少,问:“找我什么事?” 梁健回答:“确实有点事,想跟大哥请教一下。” “你。”姜仕焕道。 梁健便将垃圾焚烧发电站的事情简单的了一下,然后故作愁态地道:“姜大哥,你这件事我是汇报上去呢,还是不汇报呢?汇报的话,必然会得罪我们甄局长和发电张项目的老板董斌。不汇报的话,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毕竟,这也不是事。这个项目是蔡市长点名的项目,这样的结果,实在没办法交差啊!” 姜仕焕沉默了下来。 梁健也不急,他耐心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大约有一两分钟,姜仕焕才沉声开口:“我的意见是,你直接去见蔡市长,不过,你再去蔡市长之前,最好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掌握在手里了,这样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但是这件事背后的事情不好查,如果要查,就要查账。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了这个事情的。”梁健道。 姜仕焕则:“查账倒也不必,不用那么细。你有照片吗?” 梁健一愣,那他光顾着生气了,完全没想到要拍照。此刻经姜仕焕提醒,不由有些后悔。如果有照片的话,倒也确实算是个证据,见到蔡市长的时候,也更能让他相信。 但,那没拍,现在再想去拍照片,光明正大的去,肯定是不可能了。偷偷摸摸地……梁健肯定不适合,万一被项目方的人抓到,那还不得是个笑话。梁健皱着眉头想:看来如果要拍照片,只能又去找五帮忙了。 梁健想到这里,便回答姜仕焕:“昨没想到,不过我可以让人去拍。” “那就算了。”姜仕焕否定了他的想法:“万一被项目方的人撞到,闹出点事情来,就难堪了。到时候,万一项目方反咬你一口,那就更好看了。” “那怎么办?”梁健的想法被否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去见蔡根,如果光靠嘴巴,失败的可能性太高。梁健如果要去找蔡根,必须得要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否则,得不偿失。 姜仕焕想了一会,对梁健道:“你不是,昨你们去的时候,有土方车的司机在闹事,还有个司机受伤了是吗?” “是的。”梁健回答。 姜仕焕就道:“在这个事情上做做文章。只要蔡市长注意到了这个事情,那到时候你再去把填湖的事情一,基本上十有**是能行的。” 梁健沉吟了一下,如果要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那首先得想办法了解这个事情的内幕才行。这样的话,就得去找那些土方车司机。 本来自≈ap;ap;#:///( ) 450玩脱了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没再跟姜仕焕往这个事情上深谈下去,如果再问下去,那就有些不好了,显得自己很无知。没人会喜欢和无知的人站一路的。何况,梁健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姜仕焕给他出主意。虽然,姜仕焕出的主意也确实有用。 而梁健这个电话打给他,还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之前在虞山饭店里,白秀琴的那句话。她,甄东文快要升职了,而她也准备要坐到局长这个位置上去了。 这让梁健想到昨晚上姜仕焕跟他提到的关于那个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的事情。 姜仕焕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关于调动的消息,他肯定知道。所以, 梁健问姜仕焕:“姜大哥,再跟你打听个事,我局里的甄局长要调走了,有这事吗?” 姜仕焕想了一下,反问梁健:“你听谁的?” 梁健回答:“我局里的副局长白秀琴同志。” “哦。”姜仕焕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道:“昨甄东文到市里来过,去见了章副市长和我们朱部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为了调研处主任的位置。” 姜仕焕的回答,倒是和梁健猜想的差不多。 梁健想问想的,都已经完了,寒暄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梁健没提昨吃饭时好要下次请他喝酒的事情,这个时间点提这件事,显得梁健功利心太强。这几次的接触,梁健看得出来,这位姜仕焕姜部长是个性情中人,无论能不能对自己有所帮助,梁健都还是希望能跟他真心地来往。 挂断电话后,梁健坐在椅子里,开始想: 董斌这个人,明显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梁健和他面对面的过招,总还是有些吃力,要不然今中午也就不会是差点被他动的结局了。 所以,再有过招,要心一些。倒是甄东文,梁健有些看不懂。甄东文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太放心梁健了。他能和董斌坐到一起,安排了今这个饭局,明永安区这个项目的事情,他心中应该是有数的。既然有数,他还能安排梁健去接他这个事情,而不是让白秀琴去。 这个事情,是梁健心中最大的疑点。 不过,这一点不是目前最关键的。最关键的还是在于,怎么跟上面汇报这个事情? 如果只是简单的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去:一,上面的人未必信;二,若是有人从中作梗,很可能就会演变成梁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健觉得,既然要汇报上去,那么就得要有把握,起码要对得起自己。 这事情,梁健琢磨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个大概的计划。不过,计划的实施,还是得要借助一下其他人。 下班时间到了后,梁健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杨秀梅拿着文件,走过来。 “有事?”梁健问。 杨秀梅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梁健,道:“这是报告,您过目一下。” 梁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接过,一边问:“怎么这么快?” 杨秀梅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回答:“许一一在这方面还挺有赋的,速度挺快。” 梁健一边拿着报告,返身进屋,一边问她:“那你看过了?” “嗯,看过了。”杨秀梅简单的答了一句,就不多了,是。 她的情绪有些异常,应该,她中午从梁健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情绪就有些异常。梁健知道,她是觉得梁健把许一一当枪使。 梁健没有解释。虽然杨秀梅夫妇如今跟他们关系不错,但有些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梁健没看这份报告,将它放在桌子上,就又走了出来。 杨秀梅很是惊讶,问:“您不看看吗?” 梁健道:“不急,明早上再来看。”完,不等杨秀梅接话,就岔开话题,问:“你怎么回去?” “我坐地铁。”杨秀梅回答。 梁健便:“那我送你回去。” 杨秀梅忙拒绝:“不用,挺麻烦的。” “不麻烦,顺路的。”梁健笑着道。 杨秀梅咬了咬嘴唇,没再好意思拒绝。可她一路上,情绪都不是很好。梁健开车的时候,她就一直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送她回家后,梁健先去了下唐家大宅,找了下五。倒也不是特地为了要找他帮忙才去的,主要还是觉得,最近老找他帮忙,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绕了点路,去看看他。 五正在园子里打拳,看到梁健过来,挺是惊讶。听得梁健还没吃晚饭,又要拉着他去吃晚饭。 梁健拒绝了,项瑾他们还等着他呢。梁健跟他了会话,将要找他帮忙的事情了后,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项瑾忽然跟梁健:“要不这个周末,邀请秀梅姐他们到家里来吃晚饭?” 梁健惊讶地看了看项瑾,笑问:“怎么突然想到要邀请他们来家里?” 项瑾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没什么,突然想到了而已。正好,我也约了秀梅姐周末去逛街,逛完街回来来家里吃晚饭正好。顺便,你们还可以陪爸爸去钓鱼。” “钓鱼?”梁健一怔,项部长会钓鱼这事梁健还是头一回听,起码梁健从来没在家里看到过什么渔具。梁健问项瑾:“爸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钓鱼了?” 项瑾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道:“我也不知道。” 梁健不信这回答,不过项瑾打定主意不的事情,逼问是问不出来的。梁健只好忍着好奇心,不问了。 来家吃晚饭的事情,项瑾既然提出来了,那梁健也没什么意见,便去跟姜仕焕打电话。姜仕焕听到他要邀请他们来家里吃晚饭,似乎有些激动。 梁健又跟他了,陪项部长去钓鱼的事情,姜仕焕忽然不话了,过了会,很是激动的连了两个好字。 梁健觉得姜仕焕之前的激动还可以理解,可后面这激动,就有些奇怪了。但又不好明着问,只好又忍着。 睡觉前,梁健想从项瑾嘴里套套话,可惜才了两句,就被项瑾拆穿了。无奈,只好彻底放弃了套话的打算。 第二上班,甄东文让张过来催报告。 昨下班的时候,杨秀梅拿来的那份报告,还放在梁健的办公桌上。梁健一眼都没看,就让张拿过去给甄东文。 梁健不知道许一一的这份报告杨秀梅有没有改。想必应该是改过的。不过,以他对杨秀梅的理解,她的写报告能力是一般的,这份报告送去甄东文那边,多半是要退回来的。这是梁健之前就打算好的。可是,甄东文不知道是根本没看,还是怎么回事,这份报告送过去后,就没了音讯。 这下,梁健有些摸不着底了。 不过,倒也不至于慌。只是,梁健没看报告内容,里面到底写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梁健不清楚。不清楚,心里总是缺少点底。 于是,梁健想了想,又问杨秀梅要了一份拷贝。当然梁健没自己没看,只自己弄丢了。 拷贝送过来后,梁健看了之后,有些吃惊。杨秀梅的报告写得很详尽,不仅写了填湖的事情,还提到了土方车司机堵门打架的事情。而且,报告虽然写得不是很好,但可以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是出自一个刚进官场的新手写的。 机关中所用的报告,都是有一定的格式,和套话的。这种模式,不是一下子就能学得出来的,而是要经过几十篇甚至上百篇的稿子才能够锻炼出来。 而这篇稿子,明显不是出自于许一一这样的新手的手笔。 梁健皱了眉头想,难道是许一一又让伍兵帮忙了?不过,伍兵的笔杆子要比这篇报告中所展现的功力要深厚。不是伍兵的话…… 梁健联想到昨杨秀梅听到他要让许一一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杨秀梅的神情,顿时心中一惊,不会是杨秀梅自己写的? 如果是,那这事情就有些‘好玩’了。 梁健原本只是想让许一一的报告,去探探甄东文那边的态度。因为甄东文的安排实在是有些不合理。如果甄东文态度坚决要帮董斌,那么梁健也有个辞。而且,许一一是新人,不懂规矩,关系也不大。 可现在,不仅甄东文没把报告退回来,报告还成了杨秀梅写的了。梁健能看得出来的事情,甄东文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也能看出来。 许一一写这样的一篇报告,和杨秀梅写这样一篇报告,那是不一样的。搞得不好,姜仕焕恐怕都要被拉进这趟水里了。 梁健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玩脱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要跟姜仕焕打电话,提前一下这个事情,同时也解释一下梁健原本的想法。 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了第一个目前看还算是可交的朋友,梁健还是比较珍惜的。 本来自≈ap;ap;#:///( ) 451 初会市长 姜仕焕接到梁健的电话,比较意外。请大家(@¥)不过,听完梁健的之后,反倒是呵了一声,道:“关于这件事,其实昨晚上秀梅回来就跟我了。” 梁健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倒也没觉得多少意外。毕竟他们两人是夫妻。有沟通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健便:“秀梅姐应该是不忍心许一一回头被甄局长批评,我本意呢也只是想拿许一一的报告去试探下我们甄局长的态度,这样呢,无论甄局长是个什么态度,我也有进退的空间。但现在,这份报告到了甄局长那边,就没了动静。我担心,甄局长真把这份报告呈上去了。” “呈上去就呈上去,里面写的也都是事实。”姜仕焕的态度显得很是无所谓,这让梁健心里微微松了松。不过,姜仕焕无所谓,梁健的态度还是要表一表的。 梁健对姜仕焕道:“这件事主要还是怪我。我应该自己写这份报告的。” 姜仕焕却:“你现在和甄东文的关系紧张,太早地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对手面前,这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你让许一一来写这份报告,从政治角度来讲,是很正确的。只能,在政治上,你比秀梅要成熟。秀梅有时候,太感性了。不过,可能女人都这样。”到这里,姜仕焕停了停,然后又接着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主要是我大意了,我第一遍看的时候没太注意就没看出来。姜大哥,要是上面真追究起来,你跟秀梅姐,让她跟上面,就这报告是我让她这么写的。”梁健道。 “你让她写,和她自己要这么写有什么区别?行了,这件事呀,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既然报告已经交上去了,那你还是尽快去一趟蔡市长那边把情况明一下比较好。你主动找他和等他来找你,效果肯定是前者要好。”姜仕焕完,听梁健应下后,又立即道:“我马上要去开个会,回头再细聊。” “好的,那你忙。”梁健挂断电话,想了想,觉得姜仕焕其实有几句话得挺对的。报告里写的都是事实,即使上面有人追究这份报告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梁健忽然觉得,自己在变‘阴险’的这条路上,有些偏离了方向。他把项瑾口中的‘阴险’似乎渐渐变成了真正的‘阴险’。他试图让许一一替他去试探甄东文,还以她是新同志不会有什么事作为借口,来掩盖他利用这位女同志的事实。 这难听点,就是无耻。 他不仅利用了许一一,还利用了杨秀梅,和姜仕焕。 梁健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好像,他真的将项瑾送他的‘阴险’二字,给玩得跑偏了。 最近他在这条路上走,一路过来,可能是过于顺利和想要就能得到的胜利,让他有些迷失了,有些依赖这些使在背后的手段。 他静静地坐了好久,在自己的心底里敲了无数次的警钟,以此来提醒自己,此‘阴险’非彼阴险。有时候,手段可以用,但也要分方式方法。作为一个男人,要更懂得用阳谋,而非不惜损害他人利益也要利用的手段。 调整好自己后,梁健离开了办公室。 他要去见蔡市长。 去见蔡市长的路并不是那么顺利。他刚上任不久,市政府总共没来过几回。通行证又不知道被他塞到了哪里,警卫室的值班警卫看不到他的通行证,就不让放行。梁健好歹,最终梁健没办法给蔡市长的秘打了个电话,明了情况后,这才得以被放行。 这一耽搁,原本绰绰有余的时间,变得有些紧张了。 梁健到蔡市长秘田望办公室门口时,田望已经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在等了。梁建刚要声抱歉解释一下,还没开口,田望就皱着眉头道:“赶紧过去,市长已经在等着了。” 田望显然对他来的这么晚不满意,但他实际上也没吃到,只是时间刚刚好而已。可是,蔡根已经在等着他了,那就是他迟到了。 梁健也不好什么,只能闷声跟着他走到蔡根的办公室门口,听着他敲门。 “市长,环保局副局长梁健已经过来了。”田望站在门口,门开了一半,朝里面问道。 梁健站在一旁,并不能看到办公室内的情形。 办公室的安静持续了两三秒钟,梁健才听到蔡根话:“让他进来。” 田望让开身子,梁健走了进去。蔡根头也没抬,就淡淡地了一个字:“坐。” 梁健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蔡根对面的椅子,犹豫了一下,准备走到蔡根对面的椅子那边去坐着。还没迈步,田望却在这时在背后提醒他:“这里。”梁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门口处,一手指着沙发,眼睛看着他。 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幅度不大,不知道田望有没有看到。田望是蔡根的秘,已经照过面,但没什么交流,今算是第一回打交道。刚才自己来得‘晚’了点,已经让他印象不好,所以对这位蔡市长的秘的‘命令’,梁健照做了。 坐下后,田望就出去了,水也没泡。 梁健开始等。菜根一直在看他的文件,梁健一直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他的一句话,不过他还是没抬头。 “找我什么事?”话的时候,他微微抬高身子,将文件翻了一页,目光从眼镜后面,快速地瞟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看他的文件了。 这样冷淡的态度,多少让梁健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梁健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还是能忍得住的。 他坐直了身体,回答:“我知道,垃圾焚烧发电站的项目,一直以来都是您十分重视的项目,所以,我觉得有些情况我应该跟你汇报一下,是有关于永安区的垃圾焚烧发电站的。” 垃圾焚烧发电站这五个字出口,蔡根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又立即低头去看文件了,一两秒后,口里嗡嗡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梁健按着心底的那些不舒服,接着:“前我带队去那边检查项目,发现了一些问题,其中有两个问题,我觉得十分重要。”梁健到这里顿了顿,他想看看蔡根有没有什么变化,可蔡根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也没什么动作。梁健只好继续往下:“第一,当去的时候,发现项目工地门口被许多的土方车给堵死了,我带的人上前去交涉无果后,有一位司机不幸负伤手臂骨折,后来询问之下得知,土方车司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拿到工钱了。第二个情况,项目方把之前约定好要用于修复周边环境生态改善湖水水质的专项资金挪用到了其他地方,而原本那个被污染的湖,被项目方用大量的建筑废材给填满……” “真有这事?”蔡根终于抬了头,他微微皱着眉头,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后面是他犀利的眼神。 梁健点头:“填湖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拖欠工钱的事情,是项目方的马强马经理亲口的。” 蔡根盯着梁健看了会后,忽然又重新低下了头去看文件,然后问:“还有其他的吗?” 梁健一怔,蔡根这话已经相当于是逐客令了。难道他一点也不关心不在意这事?可是,刚才看他的反应,他应该还是在意这件事情的。 梁健不好问,只能揣测。一边揣测,一边当个识趣的人,起身告辞离开。 出来的时候,田望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用电脑,梁健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他连站都没站起来,梁健也就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笑了笑,了声谢谢就走了。 从市政府出来回环保局的路上,梁健一直在琢磨,蔡根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琢磨了半,也琢磨不透。心里没谱的梁健,想了想,给姜仕焕发了条短信,将刚才蔡根的反应了一下,然后问他,蔡根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大约十分钟,姜仕焕给他回短信:“发电站项目是蔡市长主推的,他肯定是比任何人都重视这个项目。只不过,他重视这个项目,却未必信任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梁健不笨,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姜仕焕这么一点,他立即就想明白了。 姜仕焕又发来问他:“下一步做什么,清楚吗?” 梁健回答:“清楚,昨晚上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好。有证据才有话的权力。”姜仕焕回。 梁健回了句谢谢,然后收起手机。 只是,五的动作没有如同以往那么快。梁健安排他去做的那件事情,刚开始就遇上了一点困难。梁健当时嘱咐五,最好还是不要借用唐家的力量,尽量低调一些。所以,在遇上困难之后,解决是没问题的,但速度肯定是慢下来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蔡根那边还是没动静,甄东文那边也没动静。甚至,连董斌那边也没动静。 这件事好像还没开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梁健虽然心里急,这样的安静,让他心里没底。但是,五那边没消息之前,梁健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本来自≈ap;ap;#:///( ) 45 2‘大牌’云集(一) 事情没有动静,急也急不来,梁健也就索性先放到一边,静观其变。大不了,也就是多得罪几个人。梁健想通了,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周日早上吃过早饭后没多久,姜仕焕就带着杨秀梅来了,还有他们的儿子,一个九岁的男孩子。男孩子姓杨,全名杨凡。九岁的年纪,已经有一米五的身高了,这在同龄人里算是很高的了。模样长得挺清秀,不太声响,但礼貌很足,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孩子。霓裳看到这哥哥,没多久就围着他转了,杨凡耐心也不错,细声细语地,挺会哄孩子,两人玩在一起,霓裳是挺开心的。 一家子在家里坐了会后,大概十点左右,项瑾便准备和杨秀梅出去了,杨凡和霓裳也跟着,唐力也要跟着去,不过他前两着了凉,感冒还没全好,便让他留在了家里,为此又不开心了,项瑾出门的时候,也不跟项瑾拜拜,一个人一脸不开心地坐在客厅里玩积木。 他们走后,梁健他们三人没多久也出门了。 这次的钓鱼,是丈人项部长安排的。梁健也是蒙在鼓里,一直不清楚具体情况的。三个人坐了一辆七座的大车,后面三个座位放倒了,放了些阿姨准备的东西,至于渔具一样也没带,项部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路上,整整开了将近两个时。到那边,都1点多了。刚下车,梁健就觉得今这情况,可能不仅仅是钓鱼那么简单。停车场上,已经停了四辆车了,看车牌,似乎都不是普通人。 姜仕焕也看出来了,他看向梁健,用眼神询问情况,梁健耸耸肩膀,表示不清楚。项部长也不解释,带着他们就往山庄里面走。这山庄不大,挺的,就几座木屋,屋前有个大停车场,停车场两边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这个季节,花红柳绿的,倒也挺好看。屋后似乎是有个大湖,从前头看过去,能看到一角湖面。 项部长带着他们,顺着路,径直绕过了前头的木屋,走到了后面。梁健这才看清,这屋后是一整个山谷,整个山谷就是一整个湖。 湖面平静,偶尔风吹过,便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靠着岸边的地方,有一排的遮阳伞,伞下坐了四个人,一个个要么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要么就是盯着湖面发呆,或者拿着手机再玩。 梁健三人的脚步声响起,将这四人的思绪都从他们的世界里拉了回来。四个人一站起来,梁健就发现,这其中还有个熟人。 熟人倒不是关系相熟,而是梁健对他的脸很熟悉,前才刚见过面。 梁健惊讶地看了看项部长,项部长只顾着笑着上前跟他们打招呼,根本没朝梁健看。 跟姜仕焕交换了一下目光,各自都看出了各自眼里的惊讶。 来的人,有两位是市政府内的,一位是蔡根蔡市长,还有一位是市委秘长林工。其余两位,一位是现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潘时良,一位是现任中央党校的校长刘开云,同时也是中央政治局常委。 这四人当中,他的级别是最高的。 项部长介绍过后,梁健才算是真正意识到,项部长即使退休了,他的能量还是很庞大的,只是看他动不动这股能量。 刘开云和项部长的关系似乎很好。介绍过后,刘开云就上来往项部长的肩膀一拍,然后目光在梁健身上一扫,又快速收回目光,看着项部长,道:“这半年多没见了,今突然找我出来,恐怕不是钓鱼这么简单。” 项部长笑了笑,道:“你呀,怎么还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把人往坏的地方想。” “难道真就钓鱼这么简单?”刘开云狐疑地盯着项部长。 项部长摇摇头:“真钓鱼这么简单。” 刘开云道:“那我就回去了,下午本来就有事情,我以为你有事,特地推了才出来的。” “推都推了,还回去干什么!我今特地请了老唐居的师傅过来做饭,你不吃?”项部长一边笑,一边道。 项部长似乎很了解刘开云,他这么一,刘开云立即就怔了一下,然后惊讶地道:“真的假的?老唐居那位老师傅可是从来都没答应过谁,你怎么请得动他?” 项部长神秘一笑,道:“这个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刘开云笑了起来,道:“得,那开饭?都一点了?” “行,开饭。”项部长完,又去招呼其余几个人:“走,去吃饭。” 他和刘开云话的时候,其余三个人除了中组部的副部长潘时良还算淡定之外,其余两位一直都是比较紧张地站在那里。 姜仕焕其实也很紧张,他是这里级别最低的。不过,他是跟着项部长来的,所以又好些。而梁健,心里充满了好奇,老丈人今把这些个随便拉出去一个,跺一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聚集到一起,是想干嘛。 而且,刚才项部长老唐居的老师傅。 老唐居这个名字对于梁健来,可不陌生。唐明一的那根手指就在老唐居被老唐给掰断的。 不仅刘开云好奇,梁健也好奇,项部长到底是怎么请到老唐居的这位老师傅的。据梁健上次对老唐居的了解,这老唐居可是派头不,刘开云都觉得惊讶的事情,项部长到底使了什么功夫办到的? 木屋里面,没其他人,除了项部长一行七人,只有那位老唐居的老师傅,和两位他带来打下手的徒弟。不过这两位徒弟没露面,每个菜上来的时候,都是老师傅亲自送进来的。 这位老师傅,梁健认识,正是当时梁健跟着老唐去老唐居的时候,那位看门的大爷—铁叔。 铁叔第一次进来送菜的时候就看到了梁健,放下菜后,站那跟梁健笑着打了个招呼:“梁健,是?” 梁健点点头,叫了声:“铁叔。” 铁叔咧嘴一笑,道:“你父亲最近还好?” 这话听着似乎只是随口一句问候,可梁健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的神色,下意识地就觉得铁叔这话有些不一样的含义。再想之前五过的关于唐明一争家产的事情,便觉得铁叔这话不定便是暗指这事呢。 不过,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规矩回答:“还好,谢谢铁叔挂念。” 铁叔笑了笑,跟刘开云和项部长寒暄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走了,刘开云倒是对梁健起了兴趣,他盯着梁健看了一会,然后问项部长:“老项,你这位女婿好像不简单呀。” 项部长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不简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 刘开云撇了撇嘴,道:“你不,我自己问。”着,看向梁健,笑着问:“你父亲是哪位?” 梁健回答:“我父亲姓唐。” “唐?”刘开云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想到什么厉害人物。不过,那位潘时良倒是惊呼了一声:“唐家的唐明一?” 潘时良喊出唐明一的名字,让梁健很是惊讶。他回答:“我父亲是唐明国。” 潘时良神色惊讶,看着梁健,道:“冒昧的问一句,那你为何姓梁,不姓唐?” 梁健笑了笑,回答:“这个来话长。”然后就结束了。潘时良自然识趣,不再问。接着,刘开云看着项部长,道:“没想到,你和唐家竟然结成了亲家。” 这话似乎勾起了项部长的一些思绪,他也感慨了一声,道:“确实想不到啊。” 梁健的身份一揭明,似乎让这些人的情绪起了变化。原本这饭桌上,除了刘开云和项部长谈笑自如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毕竟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现在梁健的身份一揭开,刘开云的话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瞬间,这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压抑了。 项部长不可能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但也不想法子改变。刘开云话,他搭两句,不话,他也基本不开口。 他不活跃气氛,梁健作为辈,也不好越俎代庖。于是,这饭是越吃越‘不好’吃。尽管一道道菜肴,色香味俱全,但心情不对,也就食之无味。 其余的人大概和梁健差不多。这两位大佬不话,其余的人也不敢随意话,潘时良试着了两次话想活跃气氛,但很快就终结在刘开云的忽然沉默里。 如此一来,试了两次后,潘时良也不再开口了。 很快,铁叔的菜就上得差不多了。菜上完后,他进来跟项部长和刘开云了一声,不顾两人的挽留,执意先带着人离开了。 他一走,这山庄里好像就剩下他们一行七个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饭桌上还是没人话,梁健吃了几口后,就放了筷子,不吃了,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房间里气氛压抑,待着实在难受。而梁健心里还有一层难受,是因为饭桌上这种气氛的变化是因为刘开云得知他是唐明国的儿子后开始的。 他那句‘没想到你竟然和唐家成了亲家’,当时的时候,语气便有些奇怪。再想起,梁健还没回北京的时候,那段时间他和项瑾关系比较紧张,项部长有一次找他话的时候,曾提过,希望他能和唐家保持距离。 虽然,如今看上去项部长似乎已经接受了唐家,但刚才这一幕,多多少少让梁健心里会有些其他的想法。 本来自≈ap;ap;#:///( ) 453‘大牌’云集(二) 他躲出来不久,姜仕焕也出来了。姜仕焕正要跟他话,才开口,蔡市长也出来了,姜仕焕又把话吞了回去。 蔡市长走到梁健身边,朝姜仕焕笑了笑后,对梁健道:“星期五你来找我的那件事,你手头上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的?” 梁健看了眼蔡根,回答:“目前还没有。不过我的这两件事,当时去的几个人都看到了,所以您尽管放心,我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蔡根摇了摇头,道:“我是相信你的,不过我昨派人过去看了,你项目方把湖填了,可是我派过去的人拍回来的照片不是这么回事。” 梁健心中一惊,皱着眉头便问:“您的意思是?” 蔡根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递给梁健看,梁健一看,脑袋里便嗡地一声,一下子就愤怒了。照片是在那块空地拍的,不过,那块空地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坑。坑挖的很深,原先填满在里面的那些建筑废材都已经不见了,露出了原本就属于这里的黑色泥土。 这很明显,肯定是这两董斌找人干的。 董斌一边跟梁健这边求情,让梁健不要将事情真相汇报上去,一边又找人做了这个事情,这明: 要么是甄东文那边给董斌传了消息,所以董斌加班加点的把这事情办出来了,不过甄东文既然给董斌传消息,那为何不干脆将这报告拦下来呢? 要么是董斌根本不信梁健,所以事发之后就早有准备,顺带着坑梁健一把,这一点,是可以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的。 梁健清楚,这会儿要是愤怒地跟蔡根指控董斌这是作假的话,只会有负面效果。任何事实依据都是要靠证据来话的。梁健现在被董斌这么将一军,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提早做好准备。 不过,看蔡根刚才的态度,就算蔡根相信了这张照片,估计也不会对梁健怎么样。毕竟,项部长的身份在那,还有梁健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想,梁健的愤怒也就自己下去了,顿时冷静了不少。他将手机还给蔡根,平静道:“蔡市长,照片里虽然有湖,但我相信真实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您应该心里也有数。” 蔡根没什么。 梁健继续道:“我那来跟您汇报这件事,也并不是想让您对相关人员作出什么样的惩罚,我就是希望,项目方能够在您的监督下践行当初的承诺。毕竟,一个两亩地的湖对周围的生态环境影响还是很重要的。如今人人都在讲环保,我们政府的工作更是将环保已经放到了重要工作之一。恢复改善湖水生态的工作确实比填湖要麻烦,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要多很多,但这两者的回报也是差地别的。现在既然项目方已经将湖重新挖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的了,希望接下去他们的工作也能这么迅速,并且做好。” 梁健一番话完,姜仕焕可能担心蔡根怀疑梁健,于是开口道:“这个事情,我倒是也知道一些。我内人和梁健是一个单位的,那她也在。项目方填湖的事情,我内人那回来就跟我了,我想,应该属实。” 姜仕焕能在这个时候帮梁健话,让梁健有些感动。 蔡根将手机放回口袋,看了眼姜仕焕,然后看向梁健,道:“填湖的事情,其实之前就有人反映过,只不过当时环保局递上来的报告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 蔡根这话,让梁健愣了一愣。那梁健去找蔡根这件事的时候,他听到填湖的事情,明显是表现出来惊讶的,不像是已经知道的。 不过,蔡根这么,梁健也只能姑且当做是这么一回事。 蔡根又:“我也已经找过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董斌,他也解释了一下。填湖呢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他也承诺了,等发电站开始运营后,他会重点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蔡根这话,就好像是在解释给梁健听的。 梁健回答:“如果董斌同志能遵守承诺,那自然是好的。”完,他就不话了。而他不话的原因是,董斌这话,也跟他过。 他当时也差点信了董斌的那番话,可是后来再回味董斌的那番话,却觉得那番话不太可信。而现在蔡根拿董斌的辞跟梁健解释,梁健不信,蔡根是真的相信了董斌这番辞。那么,只能明,蔡根在这件事上是打算包庇董斌的。 要是董斌在这之后,真的能够遵守承诺,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没多大关系。毕竟,要是认真起来把董斌撸了,那这个项目可是要耽搁很久了。对比一下,自然是再给他一个机会,更有利。 但是,关键就在于董斌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诺。反正,梁健是不太相信的。 蔡根可能也是看出了梁健的不相信,脸上有些微微的变化,站了一会,就走开了。他走远后,姜仕焕低声跟他道:“蔡市长对这个项目一直都是很重视的。他这一次,可能是有什么苦衷。” 梁健看了眼蔡根离开的方向,然后问姜仕焕:“其实,我有些看不懂甄东文这个人。” 姜仕焕一愣,然后问:“他怎么了?” 梁健道:“我觉得,甄东文似乎在扮演双面间谍一样。” “什么意思?”姜仕焕不解地看着梁健。 梁健就解释了一下,从那甄东文找他去和董斌吃饭,再加上后来报告的事情。梁健也将自己的分析也了。姜仕焕听完后,道:“听你这么一,好像还真有一点。甄东文是章副市长的人,这一点,市府里不是秘密。董斌背后有什么人,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董斌这人手段不简单,市里不少领导跟他关系都不错。” 梁健脑子里又浮现了那在那个虞山饭店董斌的作态,于是,便:“董斌确实有些手段。” 姜仕焕似乎是担心他心里不舒服,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拍,道:“这件事情,你该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就别管了。对了,过几,我带你去见几个人。调研处主任的事情应该快上会了,我们得早做准备。” 梁健拉回心思,回答:“好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没多久,林工出来找他们了。 林工看了看姜仕焕,然后对梁健道:“梁局长,首长让我来叫你们,他们准备去后面钓鱼了。” 梁健看了看这位林工,道:“林秘长,你叫我梁健好了。” 林工呵呵地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姜仕焕身上,道:“姜副部长和梁局长早就认识啊?” 姜仕焕回答:“我内人和梁健是一个单位的,之前一起吃过一次饭。” 林工听了,眼神异样地看着姜仕焕,道:“姜副部长好福气。” 姜仕焕笑了笑,没接这话。 “那我们进去。”梁健插进话来。林工的话,听着有些怪怪的,梁健有些不喜欢。而且刚才,蔡根都出来了,林工愣是没出来。里面一个项部长,一个刘开云,还有一个虽然级别比这两位要低,但位置特殊加上层面不一样,留在里面倒也得通。倒是他一个市委秘长,虽然是省级的,但终归和那三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硬留在里面,可见也有些不识趣。 梁健内心这么想,后面对这位林工故意上来搭话的一些行为,也就反应冷淡了一些。 一行人到了后面,项部长和刘开云上了一条船,准备划到湖中心去钓鱼。 潘时良不太熟悉水性,就留在了岸边。蔡根就留下陪他。 梁健倒是想上船,泛舟湖上也是一种意境,何况这里空气也不错,景色也不错,难得来一次,感受一下也不错。正要问姜仕焕要不要一起去,林工却突然上来邀请梁健:“梁局长,要不我们坐一条船一起去湖中心看看?” 梁健虽然不喜林工,可人家到底是市委秘长,市委常委成员,如果当面拒绝,未免有些难堪,但又实在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便道:“不好意思,林秘长,我从就有些晕船的。我想我还是算了,要不你问问姜副部长,看他要不要一起去?” 姜仕焕就站在旁边,听到这话,立马就摆手,道:“别!我从到大,轮船是坐过不少回,划船一次也没划过。让我划船,还不如让我下去推来得快!” 林工见两人都拒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两位都不便,那就算了。” “这船,林秘长要是真想去,估计一个人也能划得动的。”梁健道。 林工看了眼那船,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就坐这休息一下。也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也好。林秘长平日日理万机,确实辛苦。那你就好好休息。”梁健完,便叫上姜仕焕去了另外一边,坐下来后,套上鱼饵,甩出钩子,开始妆模作样的钓鱼。 其实,梁健没钓过几回鱼。时候在农村,到了夏,倒是也会弄个竹竿子,绑上一根线,线头上再绑一根掰弯了的绣花针,绣花针上穿上一条泥鳅,往水里一扔完事。那时候水里鱼多,鱼也傻,倒是也能钓上一两条。长大后,第一没这个时间,第二,也不太爱干这事,就没干过了。上一次,还是为了跟西陵省的省长霍家驹套近乎,才钓了一回鱼,没成想,那一回后来还引出了一桩命案。 所以呀,梁健对钓鱼是更加不感兴趣了。此刻,也就是甩上一根杆装装样子,碰巧有条傻鱼上了钩,那最好,没上钩也无所谓。 姜仕焕似乎也不太擅长钓鱼,看他刚才装鱼饵的那动作,装了好几次才装上,比梁健还新手。 两人甩完鱼钩,相视一笑,倒也默契。 梁健愈来愈觉得,这位姜仕焕同志,跟他在性格上,还是有一些相同的东西的。 本来自≈ap;ap;#:///( ) 454‘大牌’云集(三) 这边两人钩子一甩,就往椅子里一靠,一边休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悄悄的上几句闲话。 那边蔡根和潘时良则是认认真真地钓鱼。潘时良双目盯着湖面,聚精会神的。蔡根时不时地看下手机。没多久,潘时良就话了:“工作很忙?” 蔡根听得潘时良跟他话,立即放下手机,回答:“也还好。只不过,最近有点烦心的事情。” 潘时良忽然目光一动,飘向了已经到了湖中心的项部长和刘开云二人。忽然低声道:“项老今这安排,你怎么看?” 蔡根跟着他,目光也往湖中心的方向飘了飘,沉默了半响后才回答:“不管怎么看,他终究是提携过我的。” 潘时良听了这话,忽然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道:“听,他退休的事情是他自己要求的,本来中央打算让他再往上走走的。” 蔡根从湖中心收回目光,道:“走不走,年纪都在那了。” 潘时良朝他看了一眼,道:“再待个三五年,你最起码也是市委记了。政治局委员,那前景就不一样了。” 蔡根也回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我向来不贪心,现在这个位置,已经不错了。” 潘时良笑了笑,不话了。蔡根也不话了。过了会,蔡根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开了。 他刚走开没多久,林工忽然从原先位置上站起来,从潘时良背后走过,路过蔡根的位置上,忽然低呼一声:“哎呀,好像在动。” 潘时良回过神,去看蔡根的鱼竿,确实在动,两人赶紧收杆,一会儿,一条两个巴掌长的瘦条形鱼跃出水面。 潘时良看着林工手法娴熟地将鱼从鱼钩上摘下,笑问:“看你动作,好像很娴熟,经常钓鱼?” 林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也不是很经常,一个月钓个一两回。” 潘时良道:“这频率已经很高了。” “以前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星期一回,现在事情多,加上没伴,出来的次数就少了。”林工道。 潘时良听完就:“是吗?我也挺喜欢钓鱼的,下次可以一起。” 林工一听,顿时大为惊喜,连忙应下。 两人这么一来一往的几句一聊,林工就在蔡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约十来分钟后,蔡根回来,看到林工坐在这个位置上,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但也没什么,刚要在旁边坐下,林工却站了起来,跟蔡根道歉:“不好意思蔡市长,刚才你这里有鱼上钩了,我就收了下线。你看,鱼在水箱里,是条赤眼鳟。” 蔡根往水箱里瞧了一眼,然后道:“林秘长好像对鱼挺了解的。” 林工又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略有了解而已。” 蔡根没接话,林工看了眼旁边专心钓鱼的潘时良,道:“蔡市长您坐,我到旁边。” 蔡根刚要不必,还没出口,忽然潘时良插进话来:“蔡,林工钓鱼的技术比你要好。” 蔡根一听,脸上快速掠过一丝愠怒,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然后立即微微笑着道:“我就是弄着玩玩的。林工刚才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什么鱼,想必平时经常钓鱼。” 林工将之前回答潘时良的那句‘一个月一两回’的话又了一遍。 蔡根也同潘时良一样地回答了一句。完,他就转身在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了。这个位子左边,隔了一个位子就是梁健和姜仕焕。 林工见蔡根坐下了,他也慢慢地坐了下来。 蔡根坐下后,也不钓鱼,往后一靠靠进椅子里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其实,刚才潘时良在那个点上,忽然插这么一句话进来,用意十分明显。 之前,关于项部长的话题,潘时良和蔡根相谈不欢,潘时良这是不想让蔡根坐边上。而且,潘时良称呼蔡根为蔡。 论职位,潘时良还低蔡根半级,但两人位置不一样。潘时良在中组部,中组部副部长的权力要比蔡根这个市长要大。 而且,在项老没退位之前,蔡根最大的靠山是项老。这一点,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但在项老手下已经干了七八年的潘时良还是清楚的。如今项老退位,蔡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要往上爬,没有大牛拉一把,还是有些吃力的。 所以,潘时良这一声蔡,多多少少也有些奚落的意思。 而林工,此刻坐在潘时良的旁边,心里也喜滋滋的。刚才潘时良那句话,他或许没能琢磨透,但多少还是能琢磨到一些的。 林工虽然位列常委,但秘长的身份,穿了就是给市委记,市委副记服务的一个高级秘而已。 林工在秘长的位置上,也有些年头了,最近他总在想,怎么样给自己动一动,甚至做梦都能梦到这个问题。 如今,北京市的市委记郭铭泰已经连任两期,还有一年就满十年了。再连任的可能性不大,郭铭泰一走,新任的市委记未必会买他的帐。所以,他越发的想动了。 正好,这个时候,搭上了潘时良这条线,虽然是个副部长,但是中组部的副部长,含金量那是不一样的。有人总比没人好。 林工越想,就越觉得老都在眷顾他。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样才能抓紧这个机会,为自己好好谋算谋算。 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梁健那边,和姜仕焕两人,虽然时不时地聊上一句,但心思都要分一分留意着这边。 蔡根和林工的对话声音不算,潘时良那句话声音也不。 梁健和姜仕焕都听到了,两人相视一眼,眼里都是同样的意思。 看来,这几个人虽然被项老叫到了一起,却未必和谐。 而项老和刘开云两人却已经在湖中心坐成了雕塑,除了偶尔收个杆,其余时候一动都不动。 梁健以前从来不知道项老还这么会钓鱼,刚开始惊讶过后,后面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跟姜仕焕聊了半个多时后,两人都觉得有些累,靠着靠着就眯上了眼,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健是被姜仕焕推醒的。梁健睁开朦胧的眼,姜仕焕凑在跟前,朝他轻声地:“项老他们在过来了。” 梁健愣了一下,大脑还没跟着眼睛一起醒过来,一时没明白姜仕焕的意思。姜仕焕朝湖心方向努了努嘴,梁健这才反应过来,起身一看,船已经走了一半距离了。 梁健转头去看蔡根他们三人。潘时良已经站起来了,林工在收渔具。可是,蔡根却还躺在躺椅里,似乎还在睡觉。 梁健皱了下眉头,看了下林工和潘时良,这两人似乎没有喊醒他的意思,便忙站了起来,走过去,将蔡根推醒了。 蔡根醒了后,梁健还没来得及什么,林工却抢着道:“蔡市长,首长们在过来了。” 蔡根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梁健。梁健朝他扯出个笑容,没什么,转身回到姜仕焕那边,开始收鱼竿。 鱼线收回来的时候,梁健看到,鱼线上,已经没鱼饵了,鱼钩都断了。再看姜仕焕的,也差不多,只是鱼钩还在,鱼饵也没了。 梁健笑了笑,对姜仕焕道:“看来我们还真没钓鱼的赋。” 姜仕焕也跟着笑了起来。 刚收拾好渔具,项老和刘开云就上了岸。两人的收获不少,一个鱼箱都装满了。项老和刘开云两人似乎情绪不错,梁健去帮忙搬鱼箱的时候,刘开云拍着他的肩膀道:“伙子,好好干,别辜负你老丈人对你的期望。” 梁健看了看项老,他也在看着他,目光慈和的背后,却有一些梁健看不太懂的复杂。 梁健像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认真地回答了刘开云的话。没几句,刘开云就先离开了。鱼他一条也没拿走。 项老让梁健装了几条的好看的鱼,带回去给唐力和霓裳玩,其他的都送给了没有鱼的蔡根和姜仕焕。至于潘时良和林工,两人自己也钓到了不少。 此时时间已经是四点多了,太阳已落西山,山谷里已经开始黑下来了。项老没有留几位吃晚饭的意思,几位都是聪明人,就各自速速离开了。 姜仕焕还和他们坐一辆车回去,到了家,杨秀梅和项瑾已经在家了。霓裳和那位杨凡同志玩得不亦乐乎,很是开心。唐力在睡午觉还没醒来。 众人见三人回来,项瑾迎上来问收获如何,项瑾笑着回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爸爸一个人钓的多。”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两个哪里是钓鱼,那是去睡觉的。” 梁健嘿嘿地笑,姜仕焕有些不好意思。 了一会话后,姜仕焕提出要走,项瑾开口留他们吃晚饭。姜仕焕有些不好意思,后来项部长也开口了,姜仕焕一家也就留了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项部长对姜仕焕:“姜啊,梁健他刚来北京,这里也没啥朋友。工作上,你在市里,他在环保局,今后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 姜仕焕受宠若惊,忙道:“项老您客气了。梁健做事灵活,哪里需要我照顾。而且,环保局对于他来,太委屈了。今后,还得他多照顾照顾我呢!” 项老似乎也挺喜欢姜仕焕,听了这话,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道:“今后相互照顾就是了。” “那是肯定的。”姜仕焕道。 梁健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心里是有些震撼的。他没想到,项部长会对姜仕焕这话。他看向项部长,眼眶忽然有些湿。 这么多年过来,他终究还是在一步步地接受他,从一开始的看不上他,到如今,也开始主动地替他做一些事,像一个真正的亲人。 再看项瑾,她也正在看着他,微微笑着,眼神温柔。 本来自≈ap;ap;#:///( ) 455前途交易 吃过晚饭,项部长跟梁健还有姜仕焕坐了会,喝了会茶,就先去休息了。请大家(≈ap;ap;¥)梁健和姜仕焕聊了会,姜仕焕一家就离开了。 第二,星期一,一大早梁健刚到单位,甄东文的助理张就过来敲梁健办公室的门了。梁健还在泡茶,看到他开门,就问:“什么事?” 张站定在门口,回答:“甄局长让您过去一趟。”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行,我知道了。” 张听后,站在门口不走。梁健转身准备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的时候,看到他还站在那,便问:“还有事?” 张摇头回答:“没事,我等您一起过去。”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将茶杯放下后,就带上门,跟他一起往甄东文的办公室走。敲门进去,甄东文在看报纸,看到梁健进来,立即笑着站了起来,并且还绕过桌子来迎梁健。 梁健一怔,这态度变化可有点太快了,前几,还未了垃圾焚烧发电站的事情,跟他吵架呢,怎么今一下子就这么和颜悦色,十分友好了。 “这边坐。”甄东文笑着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梁健揣着狐疑,往沙发边走。甄东文又吩咐张:“给梁局长泡茶。” 话刚落地,甄东文又吩咐张:“用上次朱部长给的那个茶叶。” 完,他笑着在梁健对面坐下来,然后道:“上次朱部长给了我一点大红袍,味道挺不错,你也尝尝。” 朱部长给的大红袍,必然不会是那些市场货,即使不是母树的茶叶,也应该是后来六株大红袍茶树上的。即使是那六株茶树,一年产量也极少。每年想要这个茶叶的人很多,但不是有钱能买得到的。朱部长能把这茶叶送给甄东文,明两人关系挺不错。而甄东文舍得拿出来,给梁健喝,明他心里必然是打着什么九九。 梁健立即警惕了起来,看着甄东文,道:“甄局长一大早就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来一这大红袍的?” 甄东文呵呵一笑,道:“你先了再。” 梁健眯了眯眼,没再追问。过了一会,张两只手端了一个茶盘过来了,茶盘上,放着一个带耳紫砂壶,和两个茶盏。轻轻在梁健面前放下后,张就拿起茶壶,分别在两个茶盏中斟上了这金贵的大红袍茶水。 清透橙红,还真是美丽极了,就好像是一颗颜色略浅的红宝石放在了碗中,微微一晃,还能动,像是活了一般。 还没喝,就已有淡淡的香味飘出来,弥漫在空气中,真不愧其茶中之王的称号。 张倒了两杯后,这紫砂壶中,似乎就空了。张将那两个茶盏一次放到了梁健和甄东文面前后,起身将水壶去拎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出去了。 “尝尝。”甄东文笑着。 梁健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那茶盏,先闻,后,最后一口喝下。 闻的时候,茶香袅袅,带着水蒸气的温度扑在脸上,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九龙巢,大红袍的产地,周围都是那一株株的大红袍名丛。 的时候,刚一入口,味道还没出,香味就已经充斥了你的整个口腔,鼻腔,让你陶醉,而后,你会感觉到它柔润醇厚的味道,似苦又甘,回味无穷。 不得不,这茶比梁健以前喝过除去绿茶外,最让人心神陶醉的茶。绿茶和这类加工做茶叶不同,梁健觉得不可相比,而且他更喜欢绿茶这种更贴近原生态的茶的味道。不过,要是能喝这样的大红袍,抛却绿茶也未尝不可。 “怎么样?”梁健还未从茶水的甘香中回过神来,甄东文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他了。梁健睁开眼,笑了笑,道:“茶中极。” 甄东文一听,便道:“这茶叶,据一年只有一斤多点,全中国能喝到的人,那都是有福气的。” 梁健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虽然他一脸骄傲让梁健看着有些不爽,但毕竟喝了他这个茶,还是让他骄傲一下。 甄东文见梁健不话,目光一扫,忽然就道:“上次朱部长给我的我还留了一些,待会你拿去喝。” 梁健心中猛地一惊。这茶叶在爱茶的人眼中,何止千金。甄东文即使不是那么爱茶,想必也应该清楚这茶叶的金贵。他竟然会送他,那梁健可得心点了。 在官场,往往付出都是要获得回报的。 他送梁健这么金贵的东西,那明他想要的回报也必然不会。 梁健便道:“那倒不用,无功不受禄。”着,他顿一顿,不等甄东文开口,又道:“甄局长有事就请直。” 甄东文呵呵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不过马上又自然起来。他道:“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请你来尝尝这茶。你喜欢喝茶也懂茶,千里马也要遇到伯乐才能展现才华,不然它就是一匹普通的马。这茶叶要是碰不到一个懂它的人来喝它,那也就是杯普通的茶。这么好的茶,要是给我这个不懂的人喝,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甄局长高抬了。我其实也不懂,无非就是装装高雅而已。” “你这就谦虚了。我们局里,要论谁懂茶,那肯定就是你了。”甄东文着,就站了起来,走到之前张泡茶的地方,拉开柜子的抽屉,从里面讲一个木盒子拿了出来。这木盒子是黄梨木的,他一拿到眼前,梁健就知道,这里面装的估计就是那名贵的大红袍了。 甄东文将这木盒子往梁健面前一放,忽然问:“你不会是嫌少?” 梁健皱了下眉头,然后伸手将这盒子往甄东文的方向一推,然后道:“这茶叶我真不能收,甄局长还是有事事,要是没事,那我就回去了。工作还很多。” 甄东文见梁健执意不收,有些不悦,脸上阴沉了一下后,恢复了平静,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看向梁健,道:“既然你执意不收,那就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嘛。” “那就谢谢甄局长了。”梁健不冷不淡地接了句话。 甄东文嘴角抽了抽,而后又道:“对了,问你个事。” 梁健一边想狐狸尾巴终于要漏出来了,一边回答:“您。” 甄东文的目光先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下后,然后道:“市里调研室的主任最近要调走了,你知道吗?” 梁健心里微微一动,顿时明白了甄东文为何舍得将这么金贵的东西拿出来跟他分享,甚至要送给他。茶叶再金贵,也就是一杯茶,跟前途比起来,那就算不得什么了。梁健故作不知,回答:“没听过。” “是吗?”甄东文有些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梁健没接话。他顿了顿,又:“可是,我怎么听,市里有人在极力推荐你去担任这个调研室主任。” 梁健依然装傻,故作惊讶地问:“有这事?是哪位领导?” 甄东文仔细琢磨着梁健的表情,估计是没琢磨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来,于是回答:“这个倒是不清楚。” “哦。”梁健淡淡的应了一声。 甄东文又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梁健反问。 甄东文皱了下眉头,眼里掠过些不耐烦的神色,声音里也透露出来一些,但还在强忍着。他回答:“就是,如果有领导推荐你去坐这个调研处主任的位置,你是怎么想的?” 梁健心里呵呵一声冷笑,嘴上依然装作无辜的回答:“如果有领导看得起我,那我肯定是想要努力一下的。要不然也对不起领导对我的信任,您呢,甄局长?” 甄东文呵呵了一声回答:“那倒也是。不过,我认为,你刚担任副局长也没多久,这样频繁地调动,对你今后的政治生涯来,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还年轻,你得从长远来看。” “这未来的事情谁的清楚呢!”梁健看着甄东文道:“要真有机会来,我还是想试试的。” 甄东文皱了下眉头,道:“这调研处主任,也不是个轻松的位置。你到底还年轻,而且,郭记最多明年也要动了,现在市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坐不住了,到时候新记一来,市里肯定更加乱,你这个时候过去,万一陷入派系斗争,就麻烦了!” 梁健笑笑,回答:“这市府里也不是就我一个人,比我级别高的也有不少。他们都不担心,我也没必要担心。再,如果这个也担心,那个也担心的,还不如回家蹲着呢,什么都不用担心,多好。”着,梁健盯向甄东文,笑着问:“您呢,甄局长?” 甄东文被梁健这句话这么一噎,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他笑容也不再重新端起来了,冷着脸淡淡道:“你要这么想,那也没办法。我也就是好意想劝劝你,毕竟你在环保局的发展也不错,秀琴同志虽然比你多点资历,但她毕竟是个女的。所以,等我一走,这局长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本来自≈ap;ap;#:///( ) 456 市长有邀 环保局局长,这倒是一个不的诱惑。这位置级别和那调研处主任的级别相当,甚至,在油水上,这环保局局长要更多。而且,山高皇帝远的,在这环保局里,局长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你不要太高调,那这日子必然是如鱼得水的。 但,山高皇帝远的自在同时也是远离了权力核心。调研处主任,看似这个位置普普通通,但它靠近政府权力的核心,也就更加容易得到领导的注意,更容易升迁,更容易走上高处。 甄东文打的什么主意,梁健清楚。而他今这样的举动,只能明一点,那就是,梁健对他造成了威胁,换句话,那就是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梁健拥有很大的竞争力。 梁健忽然就想到姜仕焕,看来他还真有些办法。原本,梁健是没抱多大的希望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副部长。这样的调动,决定权还是要在部长和市委记市长这些人的手里的。 不过,梁健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想错了。之所以他能在调研处主任这件事上拥有很大的竞争力,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昨的那个聚会。这一点,梁健也是之后很久才明白过来的。 当然,这也不是梁健笨,梁健只是没有联想到一起,在这件事上,迟钝了一点。 他回答甄东文:“多谢甄局长抬爱,不过,这到底是留在局里以后接您的班,还是怎么样,这也不是我能了算,对?反正,一句话,我服从组织上对我的安排。组织让我去市里,那我就去市里,组织让我留在这,那我就留在这。” “话倒也不是这么。服从组织安排没错,不过在组织做决定前,你还是有权利自己发声的!组织向来提倡民主,你自己觉得哪个位置适合你,那你也可以先提嘛。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提的要求合理,组织上也都是会酌情考虑的。”甄东文道。 梁健看着甄东文,真的很想大笑三声。要是现在手头上有一面镜子,梁健真想在甄东文话的递过去给他,让他自己拿着镜子照照看,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环保局局长,还是一个猥琐的怪叔叔。他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诱’,就好像是街头忽然出现的怪蜀黍,拉住了一个刚幼儿园回家的妹妹,然后连哄带骗地打算将她骗回家一样。 只可惜,他不是妹妹。 梁健没了再听甄东文讲‘笑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唯独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这样的作态,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下去。梁健站了起来,对甄东文道:“甄局长的话我记住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梁健完就走,根本没给甄东文拦他的规矩。那黄梨木的盒子放在桌上,梁健没动,甄东文也拿着追出来,估计他之前拿出来要送给梁健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出门的时候,梁健有一瞬间在想,要是他刚才爽快地收下了那东西,甄东文会怎么样?这东西,其实收下了也就收下了。梁健脸皮厚点,事后不承认,甄东文也没办法反咬他一口。不过,梁健到底还是‘脸皮薄’。 接下去,风平浪静了两。这两,甄东文经常不在办公室,基本只有在下班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车从门口开出去。 梁健也不在意他的举动。他心里倒是挂念董斌那个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五电话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打不通,也让他担心。 五信息还没传来,姜仕焕那边先来了消息。姜仕焕:蔡市长想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梁健听到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不过,姜仕焕却,应该是为了他调动的事情。 晚饭安排在市政府旁边的一家饭店里面。梁健到的时候,人都还没到。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姜仕焕的车和蔡根的车才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一辆车。 梁健上前去给蔡根开了车门。蔡根看到他,笑着问:“等了一段时间了?”态度亲和,跟上次梁健去他办公室找他,完全是两个样。 梁健清楚,这肯定是和上个周末那次聚会有关系。 梁健谦逊地笑着回答:“我也是刚到。” 话完,姜仕焕和另一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蔡根给梁健作介绍,道:“这位是朱部长。”其实梁健不陌生,之前也有见过。只不过没正式地接触过。两人握手,打过招呼后,又寒暄了两句,才一起往里面走。 蔡根问姜仕焕:“姜啊,其他几位都到了吗?” 姜仕焕回答:“陈记和张政委都已经在里面了,沈部长堵在路上,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蔡根听后,没什么。 走进包厢,纪委记陈亭,和政法委记张一山正在聊,似乎聊得还不错,有有笑的。蔡根走进去后,就:“久等了!” 陈亭和张一山就都站了起来,陈亭笑着道:“也是刚到而已。” 张一山跟蔡根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梁健身上,开口问:“这位伙子是?” 蔡根转头看了梁健一眼,笑道:“环保局副局长,梁健。一位有思想,有坚持的伙子。之前一直在西陵省太和市当市委记。” 张一山一听,便道:“原先是市委记啊,那怎么跑到环保局去了?” 蔡根看向梁健,显然不打算帮他回答。梁健便笑着接过话:“**员是块转,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张一山听后,哈哈一笑,道:“你有这思想,挺好。现在呀,不少年轻干部,都对自己的工作有很多要求,这里不去,那里不合适的。这要放在以前,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哪里需要你就去哪里!现在像你这样的,真的太少了。” 张一山完,陈亭就插进话来,道:“现在社会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大多家里都娇惯,自然身上的问题就多了,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要围着他们转的。” “好了,别站着话了,先坐。”蔡根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众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蔡根坐中间,左边是张一山,原本右边应该是陈亭,可是陈亭没坐,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他的另一边是姜仕焕,组织部长朱明堂坐在了张一山的旁边。梁健刚要往姜仕焕旁边坐,忽然蔡根对梁健道:“梁健,你坐我旁边来。”梁健以为他的是陈亭故意空出来的位置,可他转头就对张一山道:“一山,你再往那边挪一个位置。” 张一山好像跟蔡根关系不错,对这事也没意见,十分愉快地往旁边挪了位置。倒是朱明堂,看看蔡根,又看看梁健,脸色有些变化。 至于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很明显,是留给没来的宣传部部长沈青同志的。 坐下后,姜仕焕问:“各位领导,今弄点酒吗?” 张一山陈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蔡根。蔡根笑着:“要不弄点酒?少喝点,不劝酒,怎么样?” 话完,陈亭和张一山都惊讶地看了看蔡根,不过没人什么。姜仕焕忙去准备酒。今这桌上,除了梁健之外,他级别最低,自然就成了服务员了。 酒送来后,姜仕焕要给各位倒酒,梁健觉得自己坐着不好,就站起来,准备去接姜仕焕的班。还没动,蔡根就:“梁,你坐着。倒酒这事,姜来做最合适。他清楚我们的酒量,你不清楚。” 蔡根这么了,梁健只有坐下来了。 姜仕焕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后,还没坐下,电话又响了,忙又出去接电话了。 他走出去了,也没人动,蔡根跟张一山话:“一山,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 张一山回答:“还行。你也知道,我现在就等着退休了。”张一山已经有些年纪了,两鬓斑白,看着显老。 陈亭接过话:“现在就等着退休,是不是早了点?” 蔡根也笑着:“你看,陈亭也早了点,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追求。” 张一山笑笑,道:“没追求,都这个位置了,要有追求,那还得了?”他神态有趣,几人都笑了起来。 刚笑完没一会儿,门开了,姜仕焕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身材不错,面容一般,不过一头短发利落,加上一身利落的西装,倒是也颇有几分女强人英姿飒爽的感觉。 梁健想,她应该就是宣传部长沈青同志了。沈青一进门,也注意到了梁健,脸上一扫后,就落到了蔡根身上,先是微微弯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大家,今出去了,回城的路上比较堵,让大家久等了。” 张一山开玩笑:“男人等女人是经地义的。” “那我再出去,你们再多等会?”沈青笑着。 蔡根接过话:“过来坐,菜都上了一会了。” 沈青忙收起玩笑的神色,走过来,在蔡根旁边坐了,神态自然,丝毫没有什么别扭。想来,沈青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 梁健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沈青和蔡根,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 再想之前陈亭自觉地将这位置留出来,想必也是清楚的。 梁健正想着,忽然沈青开口问道:“这位有些脸熟的同志是?” 蔡根给她介绍:“环保局的副局长,梁健。” 沈青看了眼蔡根,似乎有些疑惑蔡根将这样一个明显不适合这个场合的人弄来是干什么。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这疑惑藏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让大家久等了。 本来自≈ap;ap;#:///( ) 457 跑官之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环保局局长,这倒是一个不的诱惑。这位置级别和那调研处主任的级别相当,甚至,在油水上,这环保局局长要更多。而且,山高皇帝远的,在这环保局里,局长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你不要太高调,那这日子必然是如鱼得水的。 但,山高皇帝远的自在同时也是远离了权力核心。调研处主任,看似这个位置普普通通,但它靠近政府权力的核心,也就更加容易得到领导的注意,更容易升迁,更容易走上高处。 甄东文打的什么主意,梁健清楚。而他今这样的举动,只能明一点,那就是,梁健对他造成了威胁,换句话,那就是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梁健拥有很大的竞争力。 梁健忽然就想到姜仕焕,看来他还真有些办法。原本,梁健是没抱多大的希望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副部长。这样的调动,决定权还是要在部长和市委记市长这些人的手里的。 不过,梁健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想错了。之所以他能在调研处主任这件事上拥有很大的竞争力,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昨的那个聚会。这一点,梁健也是之后很久才明白过来的。 当然,这也不是梁健笨,梁健只是没有联想到一起,在这件事上,迟钝了一点。 他回答甄东文:“多谢甄局长抬爱,不过,这到底是留在局里以后接您的班,还是怎么样,这也不是我能了算,对?反正,一句话,我服从组织上对我的安排。组织让我去市里,那我就去市里,组织让我留在这,那我就留在这。” “话倒也不是这么。服从组织安排没错,不过在组织做决定前,你还是有权利自己发声的!组织向来提倡民主,你自己觉得哪个位置适合你,那你也可以先提嘛。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提的要求合理,组织上也都是会酌情考虑的。”甄东文道。 梁健看着甄东文,真的很想大笑三声。要是现在手头上有一面镜子,梁健真想在甄东文话的递过去给他,让他自己拿着镜子照照看,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环保局局长,还是一个猥琐的怪叔叔。他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诱’,就好像是街头忽然出现的怪蜀黍,拉住了一个刚幼儿园回家的妹妹,然后连哄带骗地打算将她骗回家一样。 只可惜,他不是妹妹。 梁健没了再听甄东文讲‘笑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唯独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这样的作态,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下去。梁健站了起来,对甄东文道:“甄局长的话我记住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梁健完就走,根本没给甄东文拦他的规矩。那黄梨木的盒子放在桌上,梁健没动,甄东文也拿着追出来,估计他之前拿出来要送给梁健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出门的时候,梁健有一瞬间在想,要是他刚才爽快地收下了那东西,甄东文会怎么样?这东西,其实收下了也就收下了。梁健脸皮厚点,事后不承认,甄东文也没办法反咬他一口。不过,梁健到底还是‘脸皮薄’。 接下去,风平浪静了两。这两,甄东文经常不在办公室,基本只有在下班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车从门口开出去。 梁健也不在意他的举动。他心里倒是挂念董斌那个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五电话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打不通,也让他担心。 五信息还没传来,姜仕焕那边先来了消息。姜仕焕:蔡市长想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梁健听到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不过,姜仕焕却,应该是为了他调动的事情。 晚饭安排在市政府旁边的一家饭店里面。梁健到的时候,人都还没到。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姜仕焕的车和蔡根的车才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一辆车。 梁健上前去给蔡根开了车门。蔡根看到他,笑着问:“等了一段时间了?”态度亲和,跟上次梁健去他办公室找他,完全是两个样。 梁健清楚,这肯定是和上个周末那次聚会有关系。 梁健谦逊地笑着回答:“我也是刚到。” 话完,姜仕焕和另一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蔡根给梁健作介绍,道:“这位是朱部长。”其实梁健不陌生,之前也有见过。只不过没正式地接触过。两人握手,打过招呼后,又寒暄了两句,才一起往里面走。 蔡根问姜仕焕:“姜啊,其他几位都到了吗?” 姜仕焕回答:“陈记和张政委都已经在里面了,沈部长堵在路上,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蔡根听后,没什么。 走进包厢,纪委记陈亭,和政法委记张一山正在聊,似乎聊得还不错,有有笑的。蔡根走进去后,就:“久等了!” 陈亭和张一山就都站了起来,陈亭笑着道:“也是刚到而已。” 张一山跟蔡根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梁健身上,开口问:“这位伙子是?” 蔡根转头看了梁健一眼,笑道:“环保局副局长,梁健。一位有思想,有坚持的伙子。之前一直在西陵省太和市当市委记。” 张一山一听,便道:“原先是市委记啊,那怎么跑到环保局去了?” 蔡根看向梁健,显然不打算帮他回答。梁健便笑着接过话:“**员是块转,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张一山听后,哈哈一笑,道:“你有这思想,挺好。现在呀,不少年轻干部,都对自己的工作有很多要求,这里不去,那里不合适的。这要放在以前,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哪里需要你就去哪里!现在像你这样的,真的太少了。” 张一山完,陈亭就插进话来,道:“现在社会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大多家里都娇惯,自然身上的问题就多了,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要围着他们转的。” “好了,别站着话了,先坐。”蔡根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众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蔡根坐中间,左边是张一山,原本右边应该是陈亭,可是陈亭没坐,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他的另一边是姜仕焕,组织部长朱明堂坐在了张一山的旁边。梁健刚要往姜仕焕旁边坐,忽然蔡根对梁健道:“梁健,你坐我旁边来。”梁健以为他的是陈亭故意空出来的位置,可他转头就对张一山道:“一山,你再往那边挪一个位置。” 张一山好像跟蔡根关系不错,对这事也没意见,十分愉快地往旁边挪了位置。倒是朱明堂,看看蔡根,又看看梁健,脸色有些变化。 至于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很明显,是留给没来的宣传部部长沈青同志的。 坐下后,姜仕焕问:“各位领导,今弄点酒吗?” 张一山陈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蔡根。蔡根笑着:“要不弄点酒?少喝点,不劝酒,怎么样?” 话完,陈亭和张一山都惊讶地看了看蔡根,不过没人什么。姜仕焕忙去准备酒。今这桌上,除了梁健之外,他级别最低,自然就成了服务员了。 酒送来后,姜仕焕要给各位倒酒,梁健觉得自己坐着不好,就站起来,准备去接姜仕焕的班。还没动,蔡根就:“梁,你坐着。倒酒这事,姜来做最合适。他清楚我们的酒量,你不清楚。” 蔡根这么了,梁健只有坐下来了。 姜仕焕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后,还没坐下,电话又响了,忙又出去接电话了。 他走出去了,也没人动,蔡根跟张一山话:“一山,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 张一山回答:“还行。你也知道,我现在就等着退休了。”张一山已经有些年纪了,两鬓斑白,看着显老。 陈亭接过话:“现在就等着退休,是不是早了点?” 蔡根也笑着:“你看,陈亭也早了点,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追求。” 张一山笑笑,道:“没追求,都这个位置了,要有追求,那还得了?”他神态有趣,几人都笑了起来。 刚笑完没一会儿,门开了,姜仕焕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身材不错,面容一般,不过一头短发利落,加上一身利落的西装,倒是也颇有几分女强人英姿飒爽的感觉。 梁健想,她应该就是宣传部长沈青同志了。沈青一进门,也注意到了梁健,脸上一扫后,就落到了蔡根身上,先是微微弯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大家,今出去了,回城的路上比较堵,让大家久等了。” 张一山开玩笑:“男人等女人是经地义的。” “那我再出去,你们再多等会?”沈青笑着。 蔡根接过话:“过来坐,菜都上了一会了。” 沈青忙收起玩笑的神色,走过来,在蔡根旁边坐了,神态自然,丝毫没有什么别扭。想来,沈青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 梁健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沈青和蔡根,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 再想之前陈亭自觉地将这位置留出来,想必也是清楚的。 梁健正想着,忽然沈青开口问道:“这位有些脸熟的同志是?” 蔡根给她介绍:“环保局的副局长,梁健。” 沈青看了眼蔡根,似乎有些疑惑蔡根将这样一个明显不适合这个场合的人弄来是干什么。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这疑惑藏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让大家久等了。 本来自≈ap;ap;#:///( ) 458项瑾同行 环保局局长,这倒是一个不的诱惑。请大家(#……)这位置级别和那调研处主任的级别相当,甚至,在油水上,这环保局局长要更多。而且,山高皇帝远的,在这环保局里,局长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你不要太高调,那这日子必然是如鱼得水的。 但,山高皇帝远的自在同时也是远离了权力核心。调研处主任,看似这个位置普普通通,但它靠近政府权力的核心,也就更加容易得到领导的注意,更容易升迁,更容易走上高处。 甄东文打的什么主意,梁健清楚。而他今这样的举动,只能明一点,那就是,梁健对他造成了威胁,换句话,那就是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梁健拥有很大的竞争力。 梁健忽然就想到姜仕焕,看来他还真有些办法。原本,梁健是没抱多大的希望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副部长。这样的调动,决定权还是要在部长和市委记市长这些人的手里的。 不过,梁健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想错了。之所以他能在调研处主任这件事上拥有很大的竞争力,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昨的那个聚会。这一点,梁健也是之后很久才明白过来的。 当然,这也不是梁健笨,梁健只是没有联想到一起,在这件事上,迟钝了一点。 他回答甄东文:“多谢甄局长抬爱,不过,这到底是留在局里以后接您的班,还是怎么样,这也不是我能了算,对?反正,一句话,我服从组织上对我的安排。组织让我去市里,那我就去市里,组织让我留在这,那我就留在这。” “话倒也不是这么。服从组织安排没错,不过在组织做决定前,你还是有权利自己发声的!组织向来提倡民主,你自己觉得哪个位置适合你,那你也可以先提嘛。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提的要求合理,组织上也都是会酌情考虑的。”甄东文道。 梁健看着甄东文,真的很想大笑三声。要是现在手头上有一面镜子,梁健真想在甄东文话的递过去给他,让他自己拿着镜子照照看,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环保局局长,还是一个猥琐的怪叔叔。他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诱’,就好像是街头忽然出现的怪蜀黍,拉住了一个刚幼儿园回家的妹妹,然后连哄带骗地打算将她骗回家一样。 只可惜,他不是妹妹。 梁健没了再听甄东文讲‘笑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唯独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这样的作态,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下去。梁健站了起来,对甄东文道:“甄局长的话我记住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梁健完就走,根本没给甄东文拦他的规矩。那黄梨木的盒子放在桌上,梁健没动,甄东文也拿着追出来,估计他之前拿出来要送给梁健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出门的时候,梁健有一瞬间在想,要是他刚才爽快地收下了那东西,甄东文会怎么样?这东西,其实收下了也就收下了。梁健脸皮厚点,事后不承认,甄东文也没办法反咬他一口。不过,梁健到底还是‘脸皮薄’。 接下去,风平浪静了两。这两,甄东文经常不在办公室,基本只有在下班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车从门口开出去。 梁健也不在意他的举动。他心里倒是挂念董斌那个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五电话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打不通,也让他担心。 五信息还没传来,姜仕焕那边先来了消息。姜仕焕:蔡市长想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梁健听到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发电站项目的事情,不过,姜仕焕却,应该是为了他调动的事情。 晚饭安排在市政府旁边的一家饭店里面。梁健到的时候,人都还没到。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姜仕焕的车和蔡根的车才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一辆车。 梁健上前去给蔡根开了车门。蔡根看到他,笑着问:“等了一段时间了?”态度亲和,跟上次梁健去他办公室找他,完全是两个样。 梁健清楚,这肯定是和上个周末那次聚会有关系。 梁健谦逊地笑着回答:“我也是刚到。” 话完,姜仕焕和另一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蔡根给梁健作介绍,道:“这位是朱部长。”其实梁健不陌生,之前也有见过。只不过没正式地接触过。两人握手,打过招呼后,又寒暄了两句,才一起往里面走。 蔡根问姜仕焕:“姜啊,其他几位都到了吗?” 姜仕焕回答:“陈记和张政委都已经在里面了,沈部长堵在路上,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蔡根听后,没什么。 走进包厢,纪委记陈亭,和政法委记张一山正在聊,似乎聊得还不错,有有笑的。蔡根走进去后,就:“久等了!” 陈亭和张一山就都站了起来,陈亭笑着道:“也是刚到而已。” 张一山跟蔡根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梁健身上,开口问:“这位伙子是?” 蔡根转头看了梁健一眼,笑道:“环保局副局长,梁健。一位有思想,有坚持的伙子。之前一直在西陵省太和市当市委记。” 张一山一听,便道:“原先是市委记啊,那怎么跑到环保局去了?” 蔡根看向梁健,显然不打算帮他回答。梁健便笑着接过话:“**员是块转,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张一山听后,哈哈一笑,道:“你有这思想,挺好。现在呀,不少年轻干部,都对自己的工作有很多要求,这里不去,那里不合适的。这要放在以前,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哪里需要你就去哪里!现在像你这样的,真的太少了。” 张一山完,陈亭就插进话来,道:“现在社会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大多家里都娇惯,自然身上的问题就多了,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要围着他们转的。” “好了,别站着话了,先坐。”蔡根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众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蔡根坐中间,左边是张一山,原本右边应该是陈亭,可是陈亭没坐,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他的另一边是姜仕焕,组织部长朱明堂坐在了张一山的旁边。梁健刚要往姜仕焕旁边坐,忽然蔡根对梁健道:“梁健,你坐我旁边来。”梁健以为他的是陈亭故意空出来的位置,可他转头就对张一山道:“一山,你再往那边挪一个位置。” 张一山好像跟蔡根关系不错,对这事也没意见,十分愉快地往旁边挪了位置。倒是朱明堂,看看蔡根,又看看梁健,脸色有些变化。 至于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很明显,是留给没来的宣传部部长沈青同志的。 坐下后,姜仕焕问:“各位领导,今弄点酒吗?” 张一山陈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蔡根。蔡根笑着:“要不弄点酒?少喝点,不劝酒,怎么样?” 话完,陈亭和张一山都惊讶地看了看蔡根,不过没人什么。姜仕焕忙去准备酒。今这桌上,除了梁健之外,他级别最低,自然就成了服务员了。 酒送来后,姜仕焕要给各位倒酒,梁健觉得自己坐着不好,就站起来,准备去接姜仕焕的班。还没动,蔡根就:“梁,你坐着。倒酒这事,姜来做最合适。他清楚我们的酒量,你不清楚。” 蔡根这么了,梁健只有坐下来了。 姜仕焕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后,还没坐下,电话又响了,忙又出去接电话了。 他走出去了,也没人动,蔡根跟张一山话:“一山,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 张一山回答:“还行。你也知道,我现在就等着退休了。”张一山已经有些年纪了,两鬓斑白,看着显老。 陈亭接过话:“现在就等着退休,是不是早了点?” 蔡根也笑着:“你看,陈亭也早了点,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追求。” 张一山笑笑,道:“没追求,都这个位置了,要有追求,那还得了?”他神态有趣,几人都笑了起来。 刚笑完没一会儿,门开了,姜仕焕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身材不错,面容一般,不过一头短发利落,加上一身利落的西装,倒是也颇有几分女强人英姿飒爽的感觉。 梁健想,她应该就是宣传部长沈青同志了。沈青一进门,也注意到了梁健,脸上一扫后,就落到了蔡根身上,先是微微弯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大家,今出去了,回城的路上比较堵,让大家久等了。” 张一山开玩笑:“男人等女人是经地义的。” “那我再出去,你们再多等会?”沈青笑着。 蔡根接过话:“过来坐,菜都上了一会了。” 沈青忙收起玩笑的神色,走过来,在蔡根旁边坐了,神态自然,丝毫没有什么别扭。想来,沈青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 梁健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沈青和蔡根,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 再想之前陈亭自觉地将这位置留出来,想必也是清楚的。 梁健正想着,忽然沈青开口问道:“这位有些脸熟的同志是?” 蔡根给她介绍:“环保局的副局长,梁健。” 沈青看了眼蔡根,似乎有些疑惑蔡根将这样一个明显不适合这个场合的人弄来是干什么。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这疑惑藏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让大家久等了。 本来自≈ap;ap;#:///( ) 459 一拜山头 梁健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到了单位,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也来上班的甄东文。甄东文看到梁健,先是眼睛眯了眯,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 梁健跟他一起进了电梯后,电梯门一关,梁健正好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掏出手机正要看,忽听得甄东文道:“听你跟蔡市长关系很好?” 梁健眉头皱了一下,这消息,应该是朱明堂那边传过来的。看来,昨这顿饭,朱明堂应该清楚是什么意思。 梁健想了一下反问甄东文:“不知道甄局长所指的这关系很好是什么意思?” 甄东文看了他一眼,没话。过了几秒,甄东文又道:“你知道董斌跟我们的蔡市长是什么关系吗?” 梁健一惊,看向甄东文的脸上,他脸上此刻露出来的得意,让梁健的心里猛地往下沉。 电梯门开了,甄东文带着笑走出去了。 梁健却愣在了那里,甄东文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电梯门又要关上,梁健回过神来,忙按住电梯开关,从电梯里出来。 甄东文就在前面,梁健很想追上去问问甄东文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忍住了。甄东文要是想,刚才就了。 梁健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在心里想着甄东文这话。听甄东文的意思,董斌和蔡市长的关系似乎不简单。 董斌是垃圾燃烧发电站项目的承包人,而垃圾燃烧发电站项目提出来的时候,蔡市长是全力支持的。 再回想,当时梁健去蔡根办公室找他,告诉他永安区发电站项目的问题时,他的反应。梁健越想,就越觉得心里不放心。 难道…… 梁健没敢再往下想下去,他觉得这是甄东文的一个圈套,他是想分裂他和蔡根之间的关系。梁健告诫自己,现在最紧要还是调研室主任的事情,其余的事情,等这件事情结束再。 但,尽管如此,梁健还是会时不时地想到甄东文的这句话。他忍不住,给姜仕焕发了条短信,试探着问了问董斌和蔡根之间的关系。 姜仕焕,董斌背后是有人的,不过不太可能是蔡根。这回答,倒是让梁健放心了一些。梁健暂时将这个事情放到了一边,专注于眼前调研处主任的事情。 蔡根,张一山和朱明堂是他要攻克的问题。张一山相对简单一点,朱明堂的话……梁健有点抵触这个名字,这一点跟甄东文也有关系。 他决定,先解决张一山。 梁健找姜仕焕了解了一下张一山的消息,准备明晚上去拜访一下。去拜访,总得准备东西,梁健自己没这个时间准备,手头上也没合适的东西,便想到五。 想到五,就又想到之前让五去办的事情。之前还一直联系不上,梁健抱着侥幸的心思,给五打了个电话,还真打通了。不过电话刚接通,梁健还没上话,就被五挂断了,是在忙。 一直到梁健快下班的时候,五给梁健打电话了。 梁健一接起来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总打不通你的电话?” 五回答:“没什么大事。对了,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这样,待会我让人把资料送到你那边。” 梁健觉得有些问题,便问:“你怎么自己不送?” 五:“我现在不在北京。” “那你在那?”梁健问。 五迟疑了一下,道:“不方便。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你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吩咐待会送资料过来的那个人,他会办妥的。” 五匆匆地挂了电话,让梁健心里觉得不安。他想了想,给老唐打电话,老唐没接。他只好又给唐一打电话。唐一倒是接了。 梁健开口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一道:“什么出什么事了?你什么?” 梁健皱了下眉头,唐一的不解似乎不太像是装的。便换了个方式,问:“五去哪了?怎么打他电话老不接?” “哦,他出去办事去了。”唐一轻描淡写的回答。 “去哪办事了?”梁健又问。 唐一反问道:“你找他有事?” 梁健只好道:“也没什么事。” “你有事的话找我也行。他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唐一道。 梁健总是心里不安定,但唐一不想,梁健逼问也没用,只好挂了电话。唐一不在,礼的事情,只好梁健自己想办法去搞定。 回家后,梁健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找项部长帮忙出主意,两人还没上两句话,五派来的人过来了。 梁健想从这个人身上套套话,结果也没套出来,只好作罢。 梁健接过此人送过来的资料,厚厚的一沓,大部分都是这个项目开建到现在的一些账目资料,也不知道五是怎么弄来的。 梁健看得入神,项部长过来看到,便问:“这什么资料?” 梁健回答:“是永安区那边的一个垃圾燃烧发电站项目的一些资料。” 项部长起先没在意,走开了。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问梁健:“那个项目的老板是不是一个叫董斌的人。” 梁健一惊,抬头看向项部长,问:“您认识他?” 项部长摇摇头,道:“不认识,听过。” 梁健想起甄东文早上和他的话,就想问问项部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没开口,项部长忽然又问梁健:“你这些资料从哪里弄来的?” 梁健如实回答:“让五想办法弄来的。” “那个项目有问题?”项部长又问。 梁健觉得项部长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有些奇怪,以前项部长很少对他的某一项工作这么关系的,顶多就是对他的升迁问题关注一下。而且,此刻项部长神情严肃,直觉告诉梁健,这个董斌似乎好像真的有些问题。 梁健便问项部长:“爸,是不是董斌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项部长犹豫了一下,道:“有没有问题这话我不好,不过,我认为,你在没到市委记这个层面上,最好还是不要查这个人的问题。”到这里,项部长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得是北京市委记。” 北京市委记,是入政治局委员的,副国级的人物。 也就,梁健没到副国级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个人的麻烦。 梁健看着项部长脸上的严肃,知道老丈人并不是在开玩笑。梁健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有疑惑,董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能让自己的老丈人也这么重视。 梁健问项部长:“爸,这个董斌,到底什么来头?”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回答:“传言挺多,也不清楚哪条真哪条假。总之,你还是谨慎一点,和他有关的事,不要急着出头。” 项部长不肯直,梁健也不好追问。但项部长越是这样认真地告诫,梁健心底里对这个董斌就越是好奇。他将那些国家领导人在脑子里都想了一遍,好像也没一个领导是姓董的。 项部长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好奇,叹了口气,又道:“你呀,这么多年,有些习惯就是改不掉。好奇害死猫,你要记住这句话。这世上的事,有些事能好奇,有些事不能好奇。有些事,你尽管好奇,憋不住也得憋着。” 梁健还没来得及跟项部长认错,这时,背后传来项瑾的声音,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爸,他要是都能改了,就不是梁健了!你女儿我呀,也就不喜欢了。” 梁健回头看她,她脸上有笑,有自信。 梁健回过头来,朝项部长不好意思地笑笑。项部长无奈地朝两人摇摇头。 “对了,你刚刚找我什么事?”项部长问。 梁健这才想起礼的事,便跟项部长了。项部长想了想,道:“张一山这人我也有点印象。这样,我给你准备,你什么时候要用?” 梁健:“我原本是打算明晚上过去的。” “行,我知道了。那明晚上是先回来吃晚饭的?”项部长看着他问。 梁健点头。 “那明让项瑾跟你一起去。”项部长。 梁健看了眼不远处的项瑾,刚想拒绝,项部长:“女人在男人面前好话。体制外的比体制内的好话。” 梁健只好同意了。只是让项瑾为了自己的这种事情来抛头露面,心里总归是有点怪怪的。 第二晚上,梁健回家吃过晚饭,刚过七点,就被项部长赶出了家门。礼是项部长准备好的一副画,梁健也没问是谁的。到了车上,梁健本想让项瑾打开来看看是谁的,项瑾没同意,还:“都是要送出去的东西,你看是谁的干嘛。” 梁健觉得项瑾得也对,这送东西,也不能拿在手里送到人家眼睛跟前去,毕竟他和张一山还没关系好到这地步。送这东西,还得悄悄的送。 敲开张一山家的门,报上名号后,等了一会,保姆才过来放他们二人进门。保姆是个年轻的姑娘,梁健二人刚迈进去,项瑾忽然不知从啥地方变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往保姆眼前一递,道:“这是一点东西,希望你喜欢。” 保姆看了那盒子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手就那么轻轻按着这东西轻轻往项瑾这边轻轻一推,道:“我不能收的,您还是赶紧收起来。” 项瑾笑道:“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盒女孩子用的护肤。”她一边,一边手上微微用力,将这东西又推到了保姆跟前。 保姆又看了看那盒子,然后看看项瑾,犹豫了一两秒钟,忽然收下了。 项瑾转过头朝梁健很快地眨了下眼睛。 本来自≈ap;ap;#:///( ) 460惊心怵目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等后面姑娘将门关上了,项瑾才声问:“怎么了?不顺利?” 梁健沉下脸,嗯了一声。请大家(@¥)过了几秒,心里还是不痛快,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这个人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架子最大的一个领导了!” 项瑾笑了笑,道:“谁叫我们有求于人呢。算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还不是我心疼。人家又不会心疼你。” 梁健被她这么一,也就不好意思再沉着脸了,缓和了脸色,道:“对不起。连累你一起来这边看别人的脸色,下次这种事,你就别跟着来了。” 项瑾一听,立即道:“不行,下次这种事,我还得跟着来。我要不跟着来,你今恐怕没见着人就掉头走了。” “可是……”梁健想要反驳…… 项瑾打断了他,笑着道:“我知道,你看不起这些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人。但是,你忘了,这个才是现实。你要想改变,你首先得站在这些人的头上去,然后你才能改变。要不然的话,你要么就离开这个圈子,要么就得低头受着。不过,这种现实,其实哪里都存在。就好像我们学校……”项瑾到这里,忽然不了。 “你们学校怎么了?”梁健皱着眉头问。项瑾笑笑,道:“也就是一些听来的事,现在学校里的争斗不比官场少。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得还真是没错。” 梁健沉默。 确实,这话得是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回去后,时间也不早了,洗漱好之后,就躺到了床上。项瑾很快就睡着了,可梁健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担心吵醒项瑾,索性就起来,披了件衣服,去了房。 房门一关,梁健从抽屉里找了包烟出来,点了一根,坐到了窗边。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抽烟了,去美国之前,心情不好便会抽根烟冷静冷静,累了也会抽根烟提提神,去美国之后,考虑到孩子,再加上心态的变化,也就自然而然地将抽烟这个事给忘了。可今,他倒是又想起抽烟了。 烟雾被顺着窗户吹进来的风轻轻拍在脸上,熟悉的味道,让梁健烦躁的心,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回想今在张一山家中跟张一山对话,再联想那蔡根邀请他参加的饭局,沈青进门的时候,张一山过一句话:男人等女人经地义。 这句话要是单独听,似乎也没啥问题。当时梁健也没留意,可此刻往深里一想,就觉出些不对味来了。 沈青和蔡根之间的那点暧昧,连梁健都看得出来,张一山这样的老狐狸,会看不出来?他当着蔡根的面这样的话,未免轻佻,未免有些不将蔡根放在眼里。 这么一想,梁健倒是心里豁然了。他连蔡根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今晚上他对他的那种傲慢态度,倒也合理。项部长虽然曾经是部长,但到底是退休了。张一山这样傲慢的人,不看项部长的面子也正常。 既然所有一切都合理,那么梁健也没必要不开心,想通了之后,梁健心情就轻快了不少。张一山这样什么人都不在眼里的人,要想让他帮忙,恐怕也就只能靠送东西了。梁健想到项瑾留在那里的那副画,想到当时自己气极还想要拿回来的心思,不由笑了出来,看来自己在有些方面,确实不如项瑾。 东西放在那里了,张一山肯定能看到。就是不知道,老丈人准备的这幅画能不能打动张一山。 再想及,他们去的时候,走的那个人。 梁健收回心思,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了。张一山这边,到底能收到怎么样的效果,就看命了。至于朱明堂这边…… 蔡根提供的那条路,如果梁健要插手部队那边,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老唐。可是,这件事,如果找老唐帮忙,那还不如就直接让老唐帮忙把自己弄到主任那个位置上去,何必再花这样的心思。 而且,他之前多次找五帮忙,其实已经相当于在‘作弊’了。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这件事就不去找老唐了。朱明堂那边,我先去试试看,如果不行,那这件事就听由命。 他该做的做了,要是真要让他低声下气的去求人,把自己放到尘埃里去,那他也做不到。总之,能上最好,不能上,那就等下次机会。总是会有机会的。 如此想开,心里便也豁然了。 此刻清醒,也睡不着。梁健索性就在桌边坐了下来,翻出昨五送来的那些资料,仔细地看了起来。昨老丈人,董斌这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但不招惹归不招惹,既然资料都已经送到手上了,看一看总是无妨。而且,因为这件事,他和董斌已经打过交道,万一董斌因此心中记恨,想要找他麻烦,他现在先做准备,总是比到时候临时抱佛脚要好。 五送来的资料,大多都是关于永安区这个项目的账目来往。这些账目,原本应该是绝密的东西,也不知道五从哪弄来的。不过,他向来神通广大,梁健也习惯了。 这账目的东西,是个很考验专业性的东西。要是做账的会计技能过硬,即使里面有很大的资金漏洞,也能把帐做得丝毫没有问题。 梁健将这些账目看了几页,就花了眼。显然做这些账目的人,应该是个老会计,账目做得很平整,凭梁健自己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账目看不出问题,梁健就看其他的。其他的资料,是一些承包合同,和设备单等东西。梁健起先看不出什么问题,后来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一些不对。 一般,一个建筑工程被某个公司标下后,该公司会考虑实际情况,将这个工程肢解为几部分,然后再分包出去。这样的情况,在建筑行业并不少见。甚至,一些大的建筑公司在同时标下几个工程后,自己的能力有限,就会将其中一个或两个工程转包出去,他们只负责最后的验收。还有些公司,因为其本身没有达到参与竞标的标准,所以会委托一些专门负责竞标的公司去帮助竞标。竞标后,再由该公司转包给他们。 这样的做法,严格来讲是不合规定的。但一般情况下,只要最后的验收合格,没人会去较这个真。从领导的角度讲,建筑商这样的做法,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一部分人的生存问题。只要最后质量过关,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当然,这样的做法,势必会导致成本的上升,至于这个成本上升,最后买单的是谁,就没人会关注了。 但,这样的做法虽然常见,一般的建筑商,也顶多就是一级承包,不会出现多级。也就是,a标下这个工程后,因为某些原因将这个工程转包给了b。这是一级。多级的情况,就是b又将工程转包给了,转头又转包给了d…… 一个工程,假如工程预计投入一个亿,第一级转包,扣掉一笔钱,假设三百万。第二级,再扣掉三百万,第三笔,再扣掉三百万。这样,就多增加了九百万的成本。这九百万的成本从哪来?从原本a公司能获得的利益中扣?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九百万的增加成本,最后绝大部分只会从材料成本扣除,或者转嫁到第三方(例如消费者)身上。如果是从材料成本中挤出这九百万,那么这个工程原本可以用a级的材料,就有可能只能用级的了。也就,整个工程的质量就会下降。这又涉及到了最后的验收…… 工程行业,是一个存在很大‘问题’空间的行业。一般情况下,只要工程不出问题,不会有人去追究,因为一拉就是一条线的问题。拉容易,但是最后这个烂摊子收拾起来难,所以,知道这个问题的人不少,但大家都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健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在看到那些承包合同后,梁健就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然后,还真看出了一些问题。 而且,不仅在承包事情上有问题,就连那些设备清单上也能看出不少问题。首先,永安区的那个项目,不仅仅是一级的承包,肯定是多级的。因为梁健在这些承包合同上,不止看到了两个承包商的名字。其次,设备清单上的一些设备厂家,均是国内生产,而且大部分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这和当初董斌跟梁健得‘都是进口设备’这一点,完全不符。 梁健留意后,打开了电脑,将这些承包商的公司名称,和设备厂家都一个个在电脑上百度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这些承包商,除了一个是在北京当地有些名气的建筑公司之外,其余的几个都是搜不到的,应该只是些像包工头一样性质的。而至于那些设备厂家,许多都是一些作坊类型。 梁健越查,就心中越惊。上查到的那些设备厂家中设备价格,和设备清单中的价格,至少翻一倍,那这就明,背后肯定还存在其他的交易。但,无论是何种交易,肯定是不对的。 梁健没有再查下去。他将电脑关了,将这些资料仔细的收起起来,放在了抽屉里。 五弄来的资料,真实度肯定是不用怀疑的。不过,老丈人那句话还在梁健耳边。 董斌这人,不好惹。 本来自≈ap;ap;#:///( ) 461旧地重‘游’ 老丈人退休前是中组部部长,还是高配,入政治局的。请大家(#¥)他董斌不好惹,梁健还是要慎重一点。所以,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关于永安区那个项目的事情先埋在心里,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拿出来也不迟。 不过,他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个想要再去永安区那边看看的念头。上次去,那几个开卡车司机的壮汉堵门的事情,梁健一直记着。 五给的资料里,虽然没直接明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但从那些情况中也能推测出一些。 梁健还是想自己再去看看。至于去看什么,他心里一时也没有具体的计划,只是想去看看。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直转,转了好几。这几,甄东文一直很忙,在局里总是不见踪影。 这中午,梁健吃过饭,在办公室休息却睡不着,而想去永安区那边看看的念头,又跳了出来。 梁健略一犹豫,就决定了。他打了个电话给伍兵,让他准备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出发了,也没给办公室那边打招呼。 开到那边路程不近,快到的时候,伍兵办公室有人给他打电话,问他去哪了。伍兵刚要实话,被梁健拦住了。伍兵倒也不笨,看到梁健朝他使眼色,立即就道:“我家里有点事,我下午请两时假,出来的急,没来得及跟杨处长和李处长请假,你帮我跟他们一声,行吗?” 对方似乎有些不满伍兵的不声不响就出去了,了几句,伍兵忙不迭的道歉。好半响,才挂了电话。 梁健看了看他,道:“你脾气太好了。在这种地方,就要有点狼性,不然容易被欺负!” 伍兵憨厚地笑笑,道:“没事,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做得不好,我应该跟办公室的人一声的。” 梁健也就没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性格。性格决定了他们的活法。伍兵这样的性格,那绝对是好的,对别人来是好的。对自己,却未必。不过,他自己觉得没问题,那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他呢。 又过了一会,梁健已经能看到那堵一人多高的‘遮羞墙’了,上面那些红色的‘中国梦’字样,特别的乍眼。 前面右转弯再开一段路便是工地的大门。梁健开过去,工地门前很是空旷,一辆车也没有。梁健想,难道上次出了那件事后,董斌这边已经派人将这件事解决了? 要是这样,梁健心里倒也能略微安慰一些。毕竟知道了那些秘密,却暂时不能做什么,心里还是挺别扭的。这和梁健以前的做事风格不一样。 再开过去,到了门口,工地的大门关着。工地里面也静悄悄的,没啥声音,感觉有些奇怪。梁健让伍兵过去瞧一瞧,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人。 伍兵下了车,过了趴着门缝看了一会,掉头回来告诉梁健:“里面好像没人。大门也是锁着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难道已经完工了?想着,便又问伍兵:“里面已经完工了吗?” 伍兵回答:“不太像,东西堆了一地。而且,那几栋楼还只是个水泥壳子,外墙都还没贴。” 梁健眉头皱得更紧了。上次过来,工地的项目经理马强还时间来不及,希望梁健能再宽限几。可现在怎么还干脆停工了? 梁健心里又不痛快起来,但工地里没人,这事情也找不到人去问。 “你先上车。”梁健对伍兵了一声,就皱紧了眉头,自己想这事。 伍兵上车后,心翼翼地问:“梁局长,咱们过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项目方的人去哪了?” 梁健摆手:“不用。”完,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换挡准备掉头回去。车子还没掉过头来,忽然对面不知道从哪跳出一个人来,朝着梁健的车子就跑过来。 梁健和伍兵都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对方已经跑到车旁边,砰砰地拍起了车窗。 “停车!停车!” 梁健虽然担心万一是个不法分子,但也担心车子把人给碰伤了,只能先把车停了下来。停下来后,他将车窗摇开了一条缝,喊道:“你别先拍!什么事?” 对方听了,倒是立即停了手。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梁健皱了皱眉头,然后打量了一下他,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很瘦的一个人,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衬衫,袖子卷了一半,卡在胳膊肘的下面一寸的位置,衬衫的下摆塞在裤子里。裤子是条深灰色的,腰上拿一根布带子当皮带,在前面打了半个蝴蝶结。裤子膝盖上,一边打着一个补丁,补丁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比裤子颜色略浅一点的灰色。 梁健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又将车窗打开了一半,然后回答:“大叔,你有什么事吗?” 大叔又嚷嚷着喊:“你们是什么人?” 梁健眉头皱得更紧,这大叔一个劲问他们什么人,该不会是脑子有点不太好。正想着,背后伍兵轻轻拉了拉他,梁健回头看他。他轻声道:“梁局长,这人该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伍兵和他想的差不多。可再看这位大叔的眼睛,目光还是挺清明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梁健正想再问问,还没开口,这大叔似乎有些急了,喊道:“问你们话呢?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话,梁健倒是听出些味道了。 梁健回答:“我们想来找这边工地的负责人,这工地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人都去哪了,您知道吗,大叔?” 大叔打量一下他,哼了一声,道:“我还想问呢,这都在这蹲了三了,都没见一个人来!该不会是跑了!” 梁健心里微微一惊,三都没人了,难道这项目打算停了?这时,大叔又问:“唉,伙子,你跟这里的人啥关系?” “生意关系,他们欠了我们工钱,我老板让我来催工钱。”梁健回答。背后,伍兵惊讶地看了梁健一眼。 大叔一听,就惊讶道:“他们也欠你们工钱了啊!”完,猛地一拍大腿,喊道:“这些杀千刀的,肯定是捐了钱跑路了!早就听人,这工地的老板不是个东西。”大叔一脸悔恨。 梁健想了下,推开车门,走下车来。又让伍兵从车上拿了包烟,拆开来递了一支给大叔。大叔一看是中华,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没抽过这么好的烟咧,今托你伙子的福咧!” 梁健笑了笑,拿了打火机给大叔点上烟后,问:“大叔,你在这蹲三,也是为了讨工资吗?” 大叔深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又慢慢吐出来,过程长足有五六秒时间,然后才睁开眼,缓缓道:“这好烟抽起来就是爽。”完,才回答梁健的问题:“可不是嘛!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工资。我也是我们工头派我过来的。我们工头找不到人,没办法,只好让我到这里来蹲着。”着,大叔又忍不住抽了一口,抽完,又道:“我们工头人还是挺不错的,让我来这里蹲人,还给我发工资的,八十块钱一。”大叔话时,脸上陶醉的表情,让人莫名地就觉得有些心酸。 八十块钱,对于现在的梁健来,连杯茶都喝不好。而在十几年前,八十块钱,还是挺当回事的。尤其是二十年前的时候,一百块钱已经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梁健看着烟雾背后大叔那张褐色瘦削的脸,一根中华烟就已让他很满足,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梁健心里感慨了一阵后,就收回了思绪,又问大叔:“他们欠你们的钱多吗?” 大叔想了一下,回答:“大概有五六十万。我们二十来个人在这里做了有将近三四个月,一分钱都没拿到。” 五六十万,即使对于梁健,那也不是一笔钱,何况这些人了。 这时,大叔也问他:“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梁健胡诌了一个数字,跟大叔差不多。大叔点点头,然后又骂了一句‘杀的’!骂完,还将已经抽到烟屁股的中华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用力地碾了几下,仿佛那烟是那个老板一样。 梁健忽然觉得他这行为倒有几分可爱。 他转头让五又拿了一包中华烟,然后连同自己手上的那包烟,一起给了大叔。大叔十分惊讶,竟不好意思收,推脱了好一会,才嘿嘿地笑着收下了。 梁健又将自己的电话写给了他,告诉他:“大叔,要是这里的人回来了,您打这个电话通知我一声行吗?我好过来讨账。” 大叔忙将纸条收下,连声道:“没问题!你连这么好的烟都送我了,这点事,应该的!应该的!” 梁健笑了笑,然后告辞了大叔,离开了那里。走的时候,大叔一直站在那里,朝他们挥手,直到他们转过路口,看不见了为止。 车上,梁健黑着脸,吩咐五:“待会回去,你好好查一下,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都已经到了,不仅没交付,还停工了!这是搞什么情况!” 完,梁健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悄悄地查,别让其他人知道。” 伍兵犹豫了一下,:“梁局长,这件事对情况最清楚的可能是监察队那边,要不我问问他们。”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 伍兵噤声。 本来自≈ap;ap;#:///( ) 462戏要全套 回去到单位,没想到几没碰面的甄东文忽然在了,还找了梁健。请大家(≈ap;ap;¥)梁健刚回办公室没多久,办公室的人就找过来了。 还是张。 张:“梁副局长,刚才甄局长找过您,您没在。他,让您回来了,去他那边一趟。” 热水壶里的水还在烧,梁健看了一眼,便道:“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等水好了就过去。” 张欲言又止,站在门口不敢走,却也不敢。 梁健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没事!没事!那我先过去了。”张笑得尴尬,忙走了。 梁健等水开了,给茶杯里冲了一半的水,放到了一边,然后又将水全部泡进热水壶中后,才带上门往甄东文的办公室走去。 进门,甄东文从办公桌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问:“中午出去了?” 梁健回答:“是的。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坐。”甄东文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道。 梁健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下后,甄东文便:“永安区的那个项目,已经到了验收时间了,不过他们最近好像没什么消息,你下午有空的话,就去跑一趟。” 梁健刚从那边回来,没想到甄东文找他,也是这事。现在那边工地已经没人了,去也是空跑一趟,但这话,梁健不能给甄东文听。而且,如果他听甄东文的安排去了那边,发现了这个事,他又该怎么做? 这不比他偷偷去,偷偷去他可以瞒着不,等待合适时机。甄东文安排他去,他要是不,那回头查出来他就是包庇。他要是了,那就是跟董斌对上了。 所以,这事听着简单,实际上却不好做。 想着,梁健便回答甄东文:“我下午有点事,恐怕不行。” “什么事?很急吗?”甄东文立即问。 梁健道:“刚才孩子学校老师打电话来了,让我三点半去一趟。现在已经两点四十几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甄东文皱了皱眉头,道:“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让你夫人去吗?” “我夫人要照顾的,走不开。”梁健道。 甄东文脸色有些阴沉,但似乎还是不想放弃,于是又道:“上次那边的检查是你带队过去的,现在他们那边工期出了问题,我也是想着,你过去的话,要是能找到原因,回头上面问起来,你也好交代一些。” 甄东文这话一出口,梁健就皱起眉头。他盯着甄东文,毫不犹豫地道:“工期出问题这件事,上次我提交给你的报告中有提到,难道局长您没仔细看吗?” 甄东文一愣,然后:“你有提到吗?我怎么没看到?” “局长您要是没看到,可以再看一遍。关于那个项目的状况,那份报告中写得很详细。”梁健道。 甄东文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甩甩手,道:“现在报告也没用,永安区项目延期这个事实已经摆在这了,我们现在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就是弄清楚延期的原因,然后解决他。” 听甄东文这话,还是希望梁健能跑这一趟。但这一趟,梁健不能跑。之前甄东文的那些动作,梁健已经隐约能看出端倪了,此人很可能就是把自己当枪使。把梁健当把枪,去捅董斌这个马蜂窝呢! 要不然,当初为何要让梁健去永安区检查那个项目呢?明明之前这个项目,一直都不是梁健负责的,而且,还是临时通知。 后面,他一边将杨秀梅的那份报告交了上去,一边却又来劝梁健不要较这个真,甚至不惜跟梁健翻脸。 梁健要不是后面慢慢反应过来了,还真差点就被他骗了。 所以,这一趟,梁健坚决不能跑。 于是,梁健就:“局长,不是我不支持您的工作,实在是我今下午确实有事。要不这样,您问问秀琴同志,看她有没有空。我中午的时候,看到她今在单位的。” 甄东文见梁健死活不松口,脸色有些难看。这时,梁健抬手看了下时间,就道:“时间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啊,甄局长,那我就先走了。去晚了,老师会有意见。” 梁健着,不给甄东文反驳的机会,就站了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霓裳老师有约的事情,只是梁健编的一个借口。但做戏要做全套。梁健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就真去幼儿园了。 正好,他也有段时间没接霓裳放学了。路上的时候,他先给项部长打了个电话,跟他知会一声,让他不用去接霓裳。然后,他又给伍兵打了个电话,让他要是之前让他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先不用去办公室找他,等下班后,给他打电话就行。 霓裳看到梁健果然开心。一路上,不停撒娇。梁健带她去旁边商场溜了一圈,才回家。回到家里,项瑾也回来了,看到霓裳和梁健一起回来,很是惊讶,问梁健:“今怎么是你去接的她?” 梁健回答:“今下午没什么工作,我也好长时间没接她放学了,就提早出来了。刚跟她去逛了商场,看到有件衣服挺适合你的,就买了下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梁健将裙子递给她,项瑾惊喜地瞧他一眼,接过裙子打量了一下,道:“这不太像是你的眼光啊!” 梁健只好承认:“这是你女儿挑的。” 话完,霓裳也跑过来搂住项瑾,大声道:“妈妈,你喜欢吗?” 项瑾将她抱起来,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唧亲了一口,笑道:“喜欢!宝贝的眼光很棒!这裙子很适合妈妈!” 三人真聊得开心,唐力也过来凑热闹,咿咿呀呀地非要项瑾抱他,还吃上醋了。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吃到一半的时候,项部长忽然问梁健:“你们那个组织部长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 梁健这几心里一直被董斌的事情烦着,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老丈人一提,梁健就想起来了。 梁健想了想,道:“朱明堂和我局里的甄局长关系很不错,我怕是去了也没机会。”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道:“有些时候,走关系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次的竞争。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你要是想上,问题不大,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不过,上去之后,才是你真正挑战的开始。你的路还长,得早早地铺起来。” 老丈人得有道理。只是,梁健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没干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脸薄,拉不下脸来做这个事情。 不等梁健回答,老丈人又:“东西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去了,就自己去房拿,在门口的那个柜子上。” 项部长的周到,还是让梁健感动的。可同时,也有压力。 梁健沉默了一会,回答老丈人:“我知道了,爸。”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干嘛要这些事,多影响胃口。”项瑾忽然插进话来,打了圆场,也是见梁健神色不是很轻松,想给他个台阶下。 吃过晚饭,梁健想来想去,还是去找了老丈人。 进房的时候,梁健特意留意了一下门旁的那个柜子,柜子上确实放着一个牛皮礼盒。梁健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老丈人靠在沙发里看,看到梁健进来,看了一眼,继续看,随口问道:“有事?”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爸,那个调研处主任的事情,我还是自己先努力一下。其实,不上也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项部长听了这话,将放到了一边,抬头看着他,忽问:“我知道你是不想靠我,你想靠自己。但是,这个社会,背景和关系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个事实,我以前也不接受,所以你看我现在退休了,而有些人却能更上一层楼。所以,你以为你硬气,但实际上呢,实际上你只是硬气给你自己看。人有些时候,错过了一次机会,就会次次都错过。你既然当初选择了来北京,就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被老丈人这么一,梁健原本想好的话,一句都不出来。 “行了。你再去好好想想。”项部长道。 梁健只好出来。刚出来,就看到项瑾在旁边靠着墙站着,笑眯眯地朝他看。梁健惊了一下,问:“你怎么在这?” “爸爸是不是批评你了?”项瑾笑着。 梁健摇摇头:“没有。” “他也是希望你好,别不开心了。”项瑾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往楼上走,边走边接着:“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去一趟。” “你也这么认为?”梁健看向项瑾。 项瑾微微笑了笑,道:“政治我不是很懂。我们就来打个比方。现在有ab三个人争一样东西,裁判是十一个人。这十一个人中有四个人推荐a,四个人推荐b,还剩下三个人推荐。那在这个数据上,首先就被淘汰了。那么就剩下a和b了。但是a和b的支持人数是一样的。于是,这个结果到底是a还是b就要看原先支持的这三个人了!假如,这三个人,原先都跟a有些交情,在失去竞争资格的时候,那么必然是退而求其次选择a了,你我得对不对?人类其实都这样的,当你在一个关系好和关系一般的两者之间,你总是会优选选择跟你关系好的一方的。” 项瑾的也有道理。只是,甄东文会成为这个吗?梁健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蔡根过,郭记对朱部长的话信任度比较高。在这种事情上,郭记的意见往往会改变一个结局。而且,梁健去走关系,甄东文必然也不会闲着。到时候,谁是很难。 本来自≈ap;ap;#:///( ) 463市长有请 想起甄东文,梁健就想到今白这事。 他在环保局呆了这近半年时间,跟甄东文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也发现了一些事情。甄东文看似人没什么心机,话做事似乎也不是十分谨慎,可是当你仔细琢磨,却又发现,他这人身上,你也抓不到什么可以正儿八经讨论讨论的把柄。 一个人如果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很厉害,很谨慎,那么别人就会保持对他的警惕。可一个人如果外松里紧,那么别人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就不会警惕他,这样的人反而比前者更加可怕。 梁健忽然觉得,要是单靠自己的力量,还真没那么信心能压倒甄东文。 梁健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服了自己。他打算,今晚上就去朱明堂的家里。决定了之后,他也没跟老丈人,也没跟项瑾。这一次,他想自己去。万一朱明堂和张一山一样摆个臭架子,他不希望项瑾跟着一起过去看人脸色,还有一点原因是,他不希望项瑾他看到像上次一样他狼狈的样子。男人,终究还是爱面子的。 所以,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把老丈人给他准备的东西顺手就放到了车里,他打算好了,晚上就找个借口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了,下了班在外面随便吃一点,然后去朱明堂家。 到了单位,椅子还没坐热,蔡根的秘田望忽然给梁健打电话了,是蔡根让他过去一趟。 梁健心想,难道是为了调研处主任的事情,便匆匆忙忙出了门往市政府赶。 到了田望办公室门口,门半掩着。梁健敲了敲门,里面的田望抬头看到是他,忙站了起来,走出来,声音亲切地道:“您来了啊。市长在里面等您,您跟我过来。” 田望的态度和上一次相比较,好了许多。 田望将梁健送进办公室就带上门出去了。蔡根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开口:“你自己泡茶。” 梁健泡了茶,刚要去坐沙发上,蔡根抬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道:“坐这边来。” 梁健拿了茶杯坐了过去。刚坐下,蔡根就:“找你过来,是想问你上次你的那个永安区发电站项目的事情。” 梁健皱了下眉头,这和他猜想的有些差异。不过,梁健很快镇定下来,问蔡根:“您想知道些什么?” 蔡根放下笔,摘下眼镜,抬头看向梁健,道:“你上次,你带队过去检查的时候,碰到有工人在那边讨薪?” 梁健如今对董斌那个项目已然有了不一样的了解,听了蔡根这话,就回答:“确实是有个这个情况!”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解决了?”蔡根又问。 梁健摇头:“不清楚。项目方对这个问题没给过任何解释。我本来是想查查清楚,毕竟这个项目一直是您十分重视的一个项目,但是项目方一直不配合,而且最近项目方好像停工了。” “停工了?”蔡根一惊:“什么情况?不是最近快交付了吗?怎么还停工了?” “好像是因为缺钱。”梁健故意得模棱两可,但蔡根对这个项目一直很重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足以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而且,要是梁健得太过肯定,未免他会起疑。 蔡根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后,忽然岔开了话题,对梁健道:“张记让我帮他跟你声谢谢。” 梁健一怔,他的张记就是张一山。张一山对他谢谢?梁健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一山的傲慢,梁健可还记忆犹新呢。 他正想不通,蔡根忽然又问:“你送了他什么东西,他这么高兴?” 梁健心里蓦地一亮,看来关键在这。他想通之后,便回答蔡根:“是我丈人准备的一幅画,我也没打开来看,他也没告诉我。” 蔡根一听,眼里忽然掠过些复杂的颜色,而后笑道:“原来是项老准备的,那这幅画应该至少是副珍。张一山这辈子,不贪财,不好色,可偏偏就喜欢画。项老看来还是很准的。” “他跟我,您是他见过就值得深交的人。”梁健的拍了个马屁。蔡根眼睛微微一亮,问:“项老真这么?” 梁健笑着点头:“他还,让我好好跟着你学习。” 蔡根笑道:“这话肯定是你自己加的。以你的背景,想必很快,就会跟我齐肩的。不用几年,那就是我跟着你学习了。” 梁健道:“就算我几年后真的超过了您,但是一个人的行为处事心态能力等等这些东西是没办法速成的,所以,我还是要跟您学习。” 蔡根笑着打量梁健,道:“当初北京城里那么多人追求项老的女儿,没想到项老谁也没挑,然后挑了你。当时大家都想不明白,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虽然同样是奉承,你的就是要比别人的要听着真诚。” 梁健呵呵地笑。蔡根显得此刻心情不错,笑容满面。两人聊了几句家常,蔡根将话题到了调研处主任这事情上。 蔡根问梁健:“朱明堂那边你去过了吗?” “还没。今晚上打算过去。”梁健如实回答。 蔡根问:“他儿子的事情,你搞定了?” 梁健再次照实回答:“没有。军队里,我没熟人。” 蔡根看了看梁健,神色有些怪异,但没什么。 梁健坐了一会,就出来了。可能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梁健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田望也已经走了出来。他邀请梁健到办公室里面坐坐。 梁健现在和蔡根关系不错,跟秘的关系,自然也要维护一下。于是,便接受他的邀请,进了办公室在田望对面坐了下来。 田望给他泡了杯茶,然后道:“您先坐坐,我去里面问问市长有什么指示没有再出来。您等我一下。” “好的。”梁健道。他以为田望有事找他呢。 没多久,田望出来了,进门就:“前两会议上讨论调研处主任这个岗位调动的事情了。您的呼声挺高的。” 梁健没想到田望会跟他谈这件事,梁健听到这话,本想客气两句,忽然想到甄东文这个人,便又改了主意,索性就趁机会探探甄东文的虚实先,便道:“这个岗位吃香,竞争的人好像挺多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呼声高。” 田望似乎没听出来梁健的用意,回答道:“竞争的人多,但提上会讨论的就那么三四个人,目前来看,您和甄东文同志的呼声最高。”话完,他好似才反应过来,甄东文是和梁健一个单位的,看着梁健笑着:“好像您和他是一个单位的,对。” 梁健笑着回答:“是的。”完,他又:“这件事,关键还是看郭记和蔡市长的意思。蔡市长肯定是支持我的,郭记就不好了。我跟郭记不太熟。” 田望想了想,接过话:“昨会议上,好像郭记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你们甄局长的竞争力没有您强。有几个支持你们甄局长的,对您的反对意见基本上都是针对您的频繁调动这件事,而你们甄局长好像有些方面的问题,还是挺多的。” 梁健倒是想听听到底什么问题。这段时间跟甄东文接触下来,好像除了一个男女问题上,甄东文有些端倪之外,其余并没发现什么。不过,田望似乎也知道有些话能,有些话不能,话到这里,就刹住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梁局长,要我,您就放宽心。现在组织上一直都在提倡,要让领导层尽量的年轻化。就从年龄这一点上来,您也是占优势的。”着,田望笑着打量了一下梁健,接着问:“梁局长,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几岁?不会比我还年轻?” 梁健看了看田望,年纪也不大,顶多三十七八。梁健便笑了笑,道:“应该跟你差不多。你几岁?” 田望:“我三十五。” 梁健便回答:“比你略大个几岁。” 田望就接过话:“那您可真看不出来,看着比我年轻多了。” “做秘辛苦。休息得少,操心得多,看着是会憔悴一些。不过,等熬出头就好了。”梁健道。 田望听后,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什么熬出头不熬出头。我觉得跟在蔡市长身边挺好的。这外面的世界呀,不好待。” 这话有多真就不好了。当秘的辛苦,梁健还是很清楚的,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梁健就道:“外面的世界再不好待,也总得要去的。咱也得给别人留点机会,对不对?” 田望呵呵地笑了。 梁健又坐了五六分钟,茶喝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了。田望作为秘,工作也是很繁忙的,梁健要是坐得时间长了,就耽误人家工作了。 来也巧,梁健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朱明堂和他的秘。 梁健忙跟他打了个招呼,朱明堂看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就走开了,态度十分冷淡。朱明堂肯定认得他,一起吃过饭,梁健就坐在蔡根边上,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快忘了。要是正常情况,朱明堂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到梁健跟他打招呼,回应一声总是要的。可他只是十分冷漠的点点头,这反应,有些异常。 蔡根那能邀请朱明堂一起吃晚饭,就明两人关系应该不至于很差。那么,朱明堂的冷淡,应该只是针对于梁健。 梁健原本坚定的决心,忽然有些动摇了。晚上这一趟,是去还是不去。 本来自≈ap;ap;#:///( ) 464伸头缩头 梁健觉得,朱明堂对他的冷淡是故意的。请大家(#……) 既然是故意的,那么他还要上门拿个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也没什么意思。到底,梁健还是放不下那点自尊。 梁健回环保局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一抬头,他就能看到放在车后座的那份礼物,刺眼得很。 回到环保局后,梁健竟然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准备出去的甄东文,今还真是巧到家了。甄东文抬头就撞到他,脸上有些惊讶,而后一打量梁健,问:“出去了啊?” 梁健看着他,忽然想试试他,便道:“嗯。蔡市长找我过去了解一下永安区那个项目的事情。” 甄东文脸上的神情果然有些变化,他皱了下眉头,道:“永安区的那个项目你也不是主要负责人,蔡市长怎么会找你去了解情况?” 梁健回答:“应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过,甄局长,是您把上次的事情汇报给蔡市长的吗?您不是,要给那位董老板他们一个机会吗?” 甄东文脸上掠过一些尴尬,道:“这事情也不是只有你和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以蔡市长的能力,要想知道这么点事,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也对。”梁健笑了笑道。 甄东文看着他,忽然又问:“那你是怎么跟蔡市长的?” 梁健笑了下,道:“您也了,这事情纸包不住火,不用我蔡市长也都清楚,只不过是让我过去求证一下事情的真伪。” 甄东文听完,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正巧旁边助理张提醒道:“局长,时间快来不及了。” 甄东文便收回了目光,也没跟梁健打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梁健转头看着甄东文一行三人一直走到门口处,他才转回头收回目光。 上楼后,梁健路过督查室的办公室时,忽然想到昨吩咐伍兵做的事情,便转身走了进去。 伍兵的位置对着门,梁健一推开门就看到伍兵的位置上空着没人。再扫一眼,办公室里也只有那位新来的姑娘许一一和杨阳在。 许一一的位置是原来杨秀梅的位置,就在伍兵旁边略靠后一点的位置。 梁健就喊了她一声,问:“伍兵人呢?” 许一一抬头看是他,脸上的神情立即冷了下来,硬着声音回答:“我也不清楚。您要是找他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梁健被她生硬的语气和冷漠的神色给弄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也就没理她。抬头看了眼李启胜的办公室和杨秀梅的那个隔间。李启胜的办公室门关严着,应该是不在。杨秀梅好像是在那个隔间里,能听到里面打字的声音。 梁健收回目光,对许一一道:“伍兵回来了告诉他一声,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好。”许一一的态度依然生硬。 梁健看了她一眼,就退出去带上了门。 这许一一如今才4周岁,看着还像个孩子。不过,这姑娘的性格,不仅直还较真,上次那么点事,竟然一直记仇到现在。梁健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不过,到底也就是个无关的人,回到自己办公室,梁健就把这女孩子给抛到了脑后。 伍兵过来,是半个时后。 伍兵敲了门,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来,走到离着办公桌还有一米多远的地方就站住了,不往前了。 梁健看了眼,皱了下眉头,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了你。”着,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这!” 伍兵这才快步走过来,坐下了。不过,看他正襟危坐的模样,要是坐久了,估计背都能僵直了。 梁健也没再他,伍兵老实,在他面前,一直都比较拘谨,这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事情,就随他。 梁健放缓了语气,问他:“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伍兵犹豫了一下,道:“大概已经查清楚了,不过,还没整理成面文件,您能再给我半个时吗?” “要什么面材料,你口述就行了。”梁健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道。这伍兵不仅老实有些时候还有些不转弯,这事情本就是让他暗地里查的时候,他还想着要整成面材料,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不过,这话也就是心里,嘴上还是忍住了。 伍兵哦了一声,然后将他查到的信息慢慢了出来。他毕竟写文章方面还是一把好手,所以在口述的时候,尽管没那么通畅,但条理还是清晰的。 其实,伍兵要是在性格上在外向一点,倒也是一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同志。只是,现在这性格,确实不适合在一些‘前线’岗位上混,只适合一些文职类型的工作。 伍兵,永安区的那个项目是在一个星期前停工的。当时梁健过去的那次,接待梁健的那位项目经理马强已经不见了。伍兵查到,此人在四前已经出境去美国了,如今身在何处不清楚。 他还查到,据有人在董斌那边获得消息,永安区项目的停工和马强是有直接关系的,具体原因好像是马强合伙他手下的两个人,挪用了大额的项目资金。前段时间,梁健去检查,填湖的事情让梁健发现后,原本一直不管事的董斌重视起来,一查发现了项目存在很多问题,马强见事情不妙,就直接跑路了。 这故事,听着似乎很合理。可,就是太合理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有那么些不真实。梁健问伍兵:“你刚才马强是和他的两个手下一起挪用了项目资金,那两个手下人呢?他们还在国内吗?” 伍兵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出境处没有他们的消息,不过,人好像也失踪了。” 梁健听了这话,心里的那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他沉默了一会,问伍兵:“马强出国的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伍兵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拜托一个大学同学他帮我查的。他有这方面的权利。” “那关于马强卷跑资金的事情呢?”梁健又问。 伍兵更加犹豫了,支吾了半,问梁健:“我能不吗?” 梁健不好再问,毕竟怎么得到的消息也算是他的个人秘密。 梁健将伍兵带来的消息在脑子里理了一理,然后抬眼看着他,道:“这事情,不能跟第三个人,知道吗?” 伍兵点头。 “没事了,你回去。”梁健道。 伍兵弓着腰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后,才慢慢地走出去,又轻轻地关上门。 伍兵走后,梁健将他的那些话,反复在脑海里咂摸了一会,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马强和他那两个手下,一个出国,两个失踪,这很可能是有人安排好的。也就是,这三个人恐怕是某个人找的背锅的。 如果真是背锅的,那么永安区项目这口锅的盖子,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揭开来了。这项目是政府和私人合资的,虽然项目投入不算十分巨大,但也不容觑。更关键是,政府合资的项目,闹出这种事情,政府脸上就无光了。所以,这种事情一旦锅被揭开,政府必然是会要严查的,以尽量挽回自己的面子。 梁健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蔡根那边的动静,惊到了董斌,然后让他做出了这样壮士断腕的策略。抛掉一两颗棋子,换一个自身清明,要是成了,那他可是最大的胜利者。不仅没担责任,而且,这背后的钱也到了他的口袋中。要是再聪明点,在政府严查的过程中,主动配合,更是会名利双收。 这还真是一手好算盘啊! 梁健越想越觉得心口凉。这种招数,看似不难,实际上却很难。所谓人心难测,找到个愿意给你背锅的才是关键,而董斌找了三个。三个背锅的,无疑给这件事增加了很大的可信度。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震惊的心情。冷静下来后,又一个难题到了眼前。事情的大概他已经都知道了。而且,他手里还有永安区项目的资金账目。可问题是,他拿这些做什么,怎么做? 伍兵查到的信息,真实度梁健还是不能完全百分百的信任,如果梁健要将这件事的猜想告诉其他人,那么首要做的就是要证实马强逃出国的这件事。 而一旦他要去查马强,那么他之前一直看似置身事外的态度就会没办法再保持了。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按耐不住心中那股不甘屈服的正义思想,决定晚上去找蔡根。可是,他好像忘了,今晚上,他原本是去找朱明堂的。 梁健快下班的时候,给田望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转接到蔡根办公室后,梁健提出想在晚上去蔡根家里拜访的时候,蔡根很是惊讶,问:“你不是晚上要去朱部长的家里吗?” 这话在耳边一响,梁健才想起这事。他斟酌了一下,道:“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跟您汇报一下。朱部长那边,改再去也没事。” “我晚上有个饭局,恐怕没那么早结束。要不这样,你先去朱部长家里,结束了之后再过来我这边。”蔡根道。 梁健本已经打算不去朱部长那边了,蔡根这么一,梁健也不好不,只好应下了。应下后,又觉得,这边答应了蔡市长,如果不去,回头蔡市长知道了,心里恐怕也会有猜想。 梁健忽然又想到,蔡市长对他调动的事情挺上心,他要是不去朱部长那边,未免会让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事情没那么在意,这样一来,蔡根心里恐怕也会有想法。 如此思来想去,最后梁健还是咬咬牙决定去。 下班,开车在路上的时候,他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即使现在不挨,以后迟早也会挨。既然早晚要挨,那挨了就挨了。早死还早超生呢! 本来自≈ap;ap;#:///( ) 465总有失望 朱明堂听到梁健上门来拜见,还是十分惊讶的。请大家(#¥)不过,他到底还是让梁健进去了。进门,他在客厅,看到梁健手里拎着那个礼盒,皱了下眉头,不等梁健走过来,就问:“你突然到家里来找我,什么事?” 梁健努力笑了笑,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拜访一下您。” 朱明堂盯着他看了几秒后,转头吩咐保姆:“去泡杯茶来!” 保姆看了眼梁健,又看了眼朱明堂转身往厨房那边走。 梁健走到客厅,就在朱明堂的视线下,将手里拎着的礼盒放在了沙发旁边的边柜上,然后看向朱明堂,笑着道:“这是我老丈人让我带过来的。” 梁健的老丈人是谁,朱明堂是清楚的。听到这话,他的眉头又微微皱了一下,一两秒后,他指了指沙发道:“坐。” 保姆端了茶过来,放在了梁健面前。梁健看了一眼,茶是绿茶,相似乎一般,应该不是很好的茶。朱明堂家里肯定不缺好茶,要不然也不会将那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大红袍送给甄东文。而保姆却给梁健泡了一杯一般的茶叶,这明,保姆也会看颜色,清楚梁健对于朱明堂来,是什么样的分量。 茶是好茶还是一般的茶,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杯茶是谁给你的。 朱明堂有好茶,却给了一杯一般的茶。那就明,梁健在他心目中,也就是和这杯茶差不多的分量。 梁健将目光从茶杯上移开,看向朱明堂,道:“我听甄局长,您对茶好像挺有研究。” 朱明堂眼神中略有意外,问:“东文他跟你的?”朱明堂称呼甄东文为东文,这简短两个字,却透露了许多信息。看来两人间的关系,确实很不错。 梁健点点头道:“上次甄局长邀请我尝他的大红袍时,跟我聊起的。” “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喝得多了,多多少少就懂一些了。这跟熟能生巧是一个道理。”朱明堂完,没给梁健接话的机会,就立即岔开了话题:“你来找我,有事?” 这个当口上,梁健来找朱明堂,其实目的是十分显然的。朱明堂不傻,看到梁健的那一刻就应该心里清楚。此刻提出来,不过是想将事情挑明了。 梁健也觉得,既然朱明堂都想挑明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与其没话找话,不如索性大家都爽快一点,行不行是朱明堂的事,梁健将礼送到,话明就行了。 于是,梁健就道:“确实有件事想找您帮个忙。” 朱明堂道:“项老的本事比我大多了,你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老人家毕竟已经退休了,再去麻烦他实在开不了口。何况,这事找您帮忙最直接,所以,我这也不算是舍近求远。”梁健回答。 朱明堂抿着嘴不话了,神色略冷了一些。 他不话,梁健也不想等他开口,就自顾自道:“我在竞争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的事情,想必您应该清楚。这个位置,对我来很重要,我还是很希望朱部长您能助我一臂之力。当然,我也不强求,您要是看得上我,那就拉我一把,您要是看不上,那也就算了。” 朱明堂沉默了一会,道:“你到副局长的位置上,还没满半年。” “我知道。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机会我总是要争取一下的。而且,我觉得政府这边的工作比环保局的工作更适合我。”梁健道。 朱明堂看了他一眼,又道:“适不适合,不是你了算的。组织上安排你在哪个岗位,那你就得想办法去适合这个岗位,而不是让岗位来适合你,你懂吗?” 梁健笑了笑,道:“人虽然能有千面,但要面面俱到总是有难度的。人不可能适合所有的岗位,这一点,朱部长作为组织部长,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朱明堂看着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道:“到底是做过市委记的人,口才不错。不过,调研处主任,还考验笔杆子。这方面的能力,你有信心吗?” 梁健不答反问:“您应该是看过我的履历?” 朱明堂接过话:“我是在问你。” “我想我对我的笔杆子比对我的口才更有信心。”梁健回答完,朝朱明堂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就道:“我知道部长您心里对这个位置有自己的人选,我今来呢,只是来争取一下。您要是能改变想法选择支持我,那最好不过。要是您还是觉得我比不上您心里的那位人选,那也没关系。所以,您不必对我充满敌意。” 朱明堂脸色变了一下,而后,声音冷了几分,道:“我没有必要对你充满敌意。最终,调研处主任这朵花,能花落谁家,决定权并不在我手里。所以,你今来,其实没什么意义。” 梁健回答:“我觉得挺有意义。能喝到朱部长家里的一杯茶,是我的荣幸。”完,他笑了笑,然后起身站了起来,朝着朱明堂微微躬了躬腰,道:“我知道您不太欢迎我,那我也就不继续打扰你了。先告辞了,您留步。” 梁健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刚迈开腿,朱明堂就在背后站了起来,然后道:“你等等。” 梁健转过头,朱明堂接着:“你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帮我谢谢项老的好意。” 梁健看了眼那放在边柜上的礼盒,道:“这恐怕我不能答应您。我只负责带过来,不负责带回去。您要是不接受,只能麻烦您回头自己拿过去还给我老丈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朱明堂眉头皱在了一起,看着梁健,脸色有些沉。 梁健朝他笑了笑,微微低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外,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吐气,将心底里压抑着的那些烦躁和郁闷全部吐了出来。 朱明堂的态度很明显,这一点他早就知道。梁健也料到,他上门来,必然也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不过,朱明堂一直能对他还算客气,没有直接下逐客令,倒也是让梁健意外的。 从朱明堂那里出来后,梁健找了个人少的路边,停了下来,本想直接给蔡根打电话,但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并不晚。之前蔡根过,他饭局可能会持续到比较晚的时候。于是,梁健将电话打到了田望那里。 田望接到梁健的电话,便问:“梁局长,您有什么事吗?” 梁健客气地问道:“想跟你打听一下,现在蔡市长他有空了吗?” 田望道:“这会儿还不行,发电站项目的董老板拉着蔡市长不让走,还在包厢里话。”田望可能以为梁健知道这事,所以没有隐瞒。可梁健听到董老板这三个字,倒是吃惊不。 梁健手里,关于董斌那个项目的把柄不少,他原本是要找蔡根这些事的,可没想到,此刻蔡根正跟董斌坐一起吃饭聊。 这下,梁健犹豫了。蔡根在董斌的立场上,到底是黑是白,还是灰?那些事情,他应不应该告诉蔡根? 梁健有些想不好。 田望:“待会市长他结束了,我打电话通知您怎么样?” 梁健回过神,忙道:“行的,那麻烦你了。” “没事,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田望笑道。 “谢谢。”梁健道。 田望笑笑,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挂断电话,索性就将车子熄了火,停在那等着田望的电话。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时。中间,巡夜的警察过来看到梁健的车停在这里,还拿个电筒往里面照,看到梁健坐在里面,非要让梁健下车,拿出了驾驶证行驶证,又盘问了一番为何要停在这里的原因。梁健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又听了警察几分钟的口头教育,才得以重新上车。不过这里是没办法停了,梁健只好将车子开走,绕了一圈后,又重新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继续等。 在大概九点半不到一点的时候,田望终于打电话来了。 梁健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道,就听田望道:“蔡市长他今喝的有点多了,我担心他恐怕是没办法跟您见面了。” 梁健一愣,蔡根喝多了。到了蔡根这样的级别,喝多的情况,已经不太会发生了。跟比他级别低的,犯不着喝太多,跟比他级别高的,喝多了容易出事更不能喝多。所以,董斌能让蔡根喝多了,这明董斌的本事挺大,更明,蔡根跟董斌的关系,恐怕比梁健想象的要更好。 梁健的心里一下子就多了些失望的感觉。 董斌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健觉得,老狐狸这个词挺适合。而之前跟蔡根的接触,让梁健觉得,蔡根还是一个挺有血性的领导,他忠义,诚恳,也不端架子。可这样两个人,却偏偏有搅到一起的趋势,这让梁健有点难以接受。 “梁局长,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田望间梁健不话,忽然问。 梁健回过神,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既然今不适合,那没事,改也行的。那你先照顾蔡市长,辛苦了!” “应该的。那我明再问问市长,给您另外约个时间。”田望道。 “没事。不急。我回头再给蔡市长打电话好了。”梁健道。 此刻,他已经不是那么想见蔡根了。 本来自≈ap;ap;#:///( ) 466强龙低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又在车里坐了好久,才驱车回家。请大家(≈ap;ap;¥)到了家里,项瑾和项部长两人什么都没问,他们可能以为梁健是去见朱明堂然后才这么晚回来。 他们不问,梁健也就没解释。 第二,梁健去上班,大约十点多的时候,蔡根主动给梁健打了个电话。梁健看到那个号码,心情就有些复杂。 梁健调整了一下心情,才接起电话。 “梁健啊,不好意思,昨喝得有点多,要不这样,你待会中午的时候过来一趟。中午我有半个时的时间。”蔡根的时候,声音里似乎有那么点歉疚的味道。可听着,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梁健沉默了一两秒,回答:“好的。那大概是几点钟您有空?” “十二点半。怎么样?来得及吗?”蔡根问。 梁健回答:“来得及。” 1点是吃午饭的时间。要是1点半去见蔡根,那么梁健要么就只能饿着肚子去,要么就得提前吃。 梁健是饿着肚子去的。 到了那边,田望在办公室里吃快餐,看到梁健过来,忙站了起来迎到门口,一边开口一边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您来了啊,午饭吃了吗?” “吃了点了。”梁健道。 “蔡市长正在吃饭,要不您在这稍微等等?”田望看着梁健,问。 梁健点点头。 他走进田望办公室坐了下来,他在田望不好意思吃,将快餐合上放到了一边,然后准备给梁健泡茶。梁健忙拦阻:“别泡茶了,你先吃饭,不用管我。” 田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今比较忙,没来得及去食堂,只好叫食堂送了个快餐凑合一下。”完,还是要给梁健泡茶。 茶叶刚放到杯子里,蔡根打电话过来了。田望接起来,嗯了一句后,挂了电话,对梁健道:“我们过去,市长已经吃好了。” 梁健道:“你先吃饭,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田望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也行。那我就不送您过去了。” 打开蔡市长办公室的门,就闻到屋子里有股很香的饭菜的味道。一闻,就觉得肚子里咕噜的叫了。 幸好,蔡根没注意,正在低头看报纸。梁健走到跟前,他才抬头,看了眼梁健后,放下报纸,笑道:“坐。” 梁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坐下后,蔡根就问:“饭吃过了吗?” 梁健道:“吃过了。” 蔡根又:“要喝茶的话自己泡。” “好的。”梁健回答。 蔡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问:“怎么了?”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忙调整了一下,道:“没事,可能到了中午了,有些犯困。平常午睡习惯了。” 蔡根信了,笑了一下,问:“你昨找我是什么事?” 梁健来的时候,路上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在他心里有很多个,但要选择出一个来回答,还是有些困难。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这昨听到个消息,跟永安区那个发电站的项目有关。” 蔡根听到永安区发电站那几个字的一瞬间,眉头就下意识地皱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不那么愉快的神色。但,很快,这些都被藏了起来。蔡根神态平静,问梁健:“什么消息?” 梁健回答:“永安区项目的项目经理马强似乎涉嫌挪用资金,最近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梁健一边,一边注意着蔡根的表情,他除了微微皱了下眉头之外,并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梁健完就停了下来,等待蔡根的回答。 蔡根接过话,问:“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真假如何?” 梁健回答:“是局里的人去工地的时候听堵在那里讨工资的工人的。真假的话,我后来查了一下马强的出境记录,好像确实是出境了。” 梁健完,盯着蔡根看。蔡根神情微凝,过了几秒后,道:“这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如果这事情属实,那确实要好好查一查了。” 蔡根的态度,其实还是透着一些不相信的。 梁健也不意外,他道:“我是觉得这事情未必是真的,但要万一是真的,那我们就得重视。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蔡根点点头:“你得也要道理。这样,我让田望去查一下。”着,他就站起来,打电话将田望叫了进来。 田望一进来,他就:“永安区那个垃圾焚烧发电站有个项目经理叫马强,你去查一查,他是不是去国外了?另外,你再跟项目的老板董斌联系一下,问一问这个马强是什么情况。” 梁健听到蔡根让田望去询问董斌,就忍不住看了蔡根一眼。 正好蔡根也看向梁健,两人目光一触,蔡根就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梁健忙:“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蔡根点点头,然后吩咐田望立即就去办。 梁健心里忍不住又多了些失望。田望出去后,蔡根又回到沙发里坐了下来。刚坐下,他忽然就提到了调研处主任的事情。 蔡根:“现在这个位置,基本就是在你和甄东文之间挑一个。朱明堂对甄东文十分欣赏,不过郭记的意思目前还不明显。”到这里,蔡根看了眼梁健,又问:“你真的不再努力一下?朱明堂跟甄东文的关系再好,要是关系到亲生儿子的前途,我想他还是会重新选择的。” 梁健顿了顿,回答:“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但关于朱部长儿子的事情,我实在是还没这个实力。我父亲最近也不在北京,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上了。” 蔡根一听,看了梁健一眼,收回目光盯着茶几的桌面,道:“朱明堂这个人性格有点固执,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筹码打动他的话,他基本不会改变主意。” “那也没办法,只能听由命!”梁健道:“就是辛苦您了,一直在给我操心这件事。” 蔡根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操心的,无非就是上次吃了顿饭的事。主要的事情还是得要靠你自己来做的。” “那也是得您指点,要不然我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是一头雾水,找不到方向。”梁健轻轻地奉承了一句。 蔡根笑了笑,接着道:“这个事情,这两应该就能出结果了。” 梁健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听由命的心理准备,听到这话,心里还是略微感觉到了一些紧张。 蔡根似乎看出了梁健的紧张,笑着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胜算还是挺大的。甄东文这位同志虽然在工作方面还不错,但其他方面多多少少有些问题。所有,有一两个常委对他意见还是挺大的。相比较而言,你倒是没什么特别强烈的反对的声音。” 这话,之前田望跟他过相近的。 梁健笑了笑,道:“那就借您吉言,期待能让我心想事成。” 蔡根跟着笑了笑。 梁健知道,话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梁健站起来,提出告辞。蔡根也没拦他。走出来后,梁健想了想,转身去敲了田望那扇半开的办公室门。他正在忙刚才蔡根交代的事情,所以连梁健出来都没注意。 梁健进去后,他立即站起来准备去泡茶,梁健拦住了他,道:“别泡茶,我几句话就走。” 田望:“现在时间也不晚,多坐一会也来得及。” “下午有个会议,还有资料要准备。”梁健道。 田望听了,便也没坚持去泡水,等梁健坐下后,又重新坐下了。梁健看着他坐下后,问:“田秘,蔡市长是不是和永安区发电站项目的那位董斌挺熟?” 田望听梁健这么问,看了梁健一眼,眼神力有些警惕的意味。他迟疑了一下,问:“您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梁健道:“之前那位董斌请我吃过一次饭,他提到了好多蔡市长的事。我就有些好奇。刚才听蔡市长他,我就想到了。” 梁健这话,半真半假,田望看了看梁健,回答:“其实也算不上很熟,一起吃过几次饭。不过,每次这位董斌邀请,蔡市长都会同意。这一点,还是比较少见的。” “那确实比较少见。”梁健附和道。 完,田望刚要接话,座机忽然响了。田望接起来,一听就:“好的,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后,他歉然地看着梁健,道:“市长找我过去,要不您在这等等?” 梁健忙站起来,道:“不了,那你忙。我也差不多得走了。” 田望将他送出门,然后看着他走了几步后,又匆匆转身去蔡根的办公室了。 下来,坐到车里后,梁健忍不住就想刚才田望的那句话。不算很熟,但每次邀请,都必会去参加。 董斌是个商人。向来商政之间,都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蔡根的这种行为,让梁健想起了之前项部长曾经告诫他的一句话:董斌这个人不好惹。他猜测,会不会蔡根的这些种种让他觉得失望的行为,正是和董斌这个不好惹的属性有关呢? 毕竟,再强大的人,也总会有低头的时候。就好比西游记里的孙悟空,遇上了唐僧,再野的心还是顺了。 本来自≈ap;ap;#:///( ) 467峰回路转 董斌跟蔡根之间看似熟稔的关系,让梁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蔡根之所以对他颇有照顾,终究还是看在项部长之前曾提携过他的份上。 梁健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虽然感觉失望,但还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董斌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放一放,看看蔡根那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来考虑自己要怎么做。 倒是调研处主任的事情,蔡根这两应该能出结果了。梁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临近结尾,甄东文倒是挺镇定,和梁健遇到,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后来,第二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姜仕焕打了电话过来。梁健觉着他这个电话肯定是为了调研处主任的事情。难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梁健接起电话,果不其然,姜仕焕一开口就道:“今会议上,郭记露出意思来了。”梁健下意识地就绷紧了身体,问:“郭记什么意思?” 姜仕焕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有一会会的时间,但梁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果然,姜仕焕:“郭记的意思,可能更倾向于甄东文这边。” 梁健虽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但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姜仕焕可能是感受到了,宽慰道:“没事。你比甄东文年轻,今后的机会多得是。而且,虽然这个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没争取到,不过环保局局长的位置,应该是没问题的。” 梁健缓过神,微微笑了笑,道了声没事,然后问:“环保局局长的位置,也一起讨论了?” 姜仕焕回答:“这倒没有,但下次应该会讨论了。这局长的位置,总不能空着。” 梁健想到了董斌的事情,道:“空着其实也好的,这位置不好坐,恐怕有不少麻烦事。”姜仕焕听出了一些味道,立即追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情况?” 梁健意识到自己不心差点漏了嘴,忙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现在环境污染严重,上面又严令要治理,但下面的人又不配合,工作开展起来很难。这局长的位置啊,就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层夹心啊!” 姜仕焕信了,笑着道:“现在哪个岗位不是夹心饼干。”话刚完,似乎他那边有事了。于是,匆匆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梁健有些愣神。 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梁健一开始还是挺充满自信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给了甄东文。看来,还真是不能觑他。 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聊,着着,项部长就将话题扯到了调研处主任这事情上来了。 项部长问梁健:“有段时间了,结果还没出来?” 本来梁健还没想好怎么跟项部长和项瑾,毕竟两人为了他这事,也操了不少心。加上,自己没竞争上,多少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原本是打算再瞒几,等通知正式下来了再告诉项部长和项瑾。可没想到,今才有的消息,项部长就问了。好像,他是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不过是来探探梁健的。 项部长问了,梁健也只好如实回答:“最后的结果还没下来,不过郭记已经有意思了,可能我局里那位甄局长的胜面更大一些。” 梁健的时候,项部长真在夹菜,听梁健完,将菜放到碗里后,停了下来,看着梁健道:“你们局里这位甄局长在岗时间比你长,论资排辈,他能竞争上,也算合理。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比人年轻,机会总是会有的。” 梁健点点头,道:“嗯。就是连累你们都替我操心了。” “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我反正也是闲着。”项部长道。 项瑾倒是没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握住了梁健的手。柔嫩的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确实给梁健的心情带来了不少的正能量。 饭后,霓裳似懂非懂的过来给梁健加油,弄得他哭笑不得,却也倍感温暖。 一整夜过后,梁健也已调整好心态。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没竞争上,其实也并不奇怪,他到目前这个岗位才半年不到,他到环保局才一年不到,一年内,连跳三级,让人知道了,风言风语恐怕又会不少。所以,等一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带着新的心情,去上班。刚到单位楼下,就看到甄东文匆匆地往外走,神色凝重。梁健与他照面,他似乎也没看到,只是快步往前走。 梁健叫了他一声,他才停下来。 甄东文神色凝重,梁健以为是有什么事,就随口关切了一句:“您怎么脸色这么差,出什么事了吗?” 甄东文一听,看了他一眼,没话,扭头就走了。 梁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只好当他是还记恨他们之间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摇了摇头,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往电梯那边走。 上楼后,碰到出来泡水的伍兵,梁健就问他:“今局里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吗?” 伍兵愣了一下,问:“您指的是什么事?” 梁健见他一脸雾水,就知道他应该不清楚,便笑了笑,道:“没事。你忙。” 后面,梁健因为有些工作要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甄东文回到单位的时候,快中午了。据,他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砸东西的声音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梁健过去看的时候,那个楼道里站满了人。梁健驱散了他们,想了想,就走过去问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张:“这是怎么回事?甄局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张看了他一眼,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局长他去了趟朱部长那边,回来就发火了。” 早上甄东文去了朱明堂那里。这话让梁健脑子里忽然亮起一道光,但梁健没及时抓住。总感觉,答案就在嘴边,就是不出口。 这时,张又:“梁局长,要不您进去看看?帮忙劝劝。毕竟,这样的影响也不太好。”张着,还往身后的楼道看了看。那些刚才被梁健驱散的人,有一半还不甘心想看戏,只是站远了一些依然朝这里竖着耳朵张望着。 梁健犹豫了一下,去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吼声:“滚!” 梁健皱了下眉头,继续敲了下门,同时张口喊道:“甄局长,是我!” 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好长一会,还是没动静。梁健就继续问到:“甄局长,我能进来吗?” 沉默了大约五六秒时间后,屋内传来甄东文的声音:“进来!” 梁健慢慢推开门,里面地上是一地狼藉。梁健朝张示意了一眼,张会意立即去拿了工具来开始打扫。 梁健走进去后,就站在一处地上还算干净的地方,问甄东文:“甄局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发这么大的火?” 甄东文忽然就斜了他一眼,眼神的阴冷,让始料不及的梁健身上也跟着一冷。 不过,可能是因为张在,所以甄东文什么都没,过了几秒后,他冷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事。既然您心情不好,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梁健完,就往外走。 出来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他出来,还不肯走。梁健走过去想赶走他们,有几个人没注意到他的靠近,自顾自地在那边悄悄话:“据,甄局长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调研处主任的事情泡汤了!” “不会?昨不是已经都定下来了吗?” “对啊!谁知道呢!官场的事情瞬息风云,谁得清楚。局长他也是可怜,到嘴的肉飞了,换谁谁都要急!” “嘘——别了,梁局长过来了。我们走!” 其余的人早就在撤了,这几个得起劲的人此刻才注意到梁健,立即不敢再八卦,慌忙也跑了。 梁健却站在那里有些愣神。先前他到了嘴边却不出口的答案,没想到却是被这几个人给了出来。 而梁健心里更加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已经几乎是既定事实的事情又更改了。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随便的原因。 梁健很好奇。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心里对这件事的好奇,犹如百爪挠心一般,忍得他难受。正在他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姜仕焕,探探情况的时候,姜仕焕的电话倒是来了。 梁健飞快地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问甄东文的事情,就被姜仕焕抢了先。姜仕焕声音中带着惊喜,还有一丝激动:“晚上要不一起吃晚饭?” 梁健一愣,见他情绪比较不错,就问:“怎么?有喜事?” 姜仕焕笑道:“确实有喜事,不过不是我的。” 梁健一愣,顺着他的话就问:“那是谁的?” 姜仕焕笑了起来:“当然是你的!” 梁健一怔,忽然心里就明白了。之前他一直都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昨之后,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打上了一个叉,所以当他得知甄东文突然失去机会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事往自己身上联想。此刻,姜仕焕他有喜事,他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迟钝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我是笔龙胆。我已经开通了个人公众号,在订阅号中“行走的笔龙胆”,看好了是“行走的笔龙胆”,别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是“行走的笔龙胆”,就能在订阅号里找到我了,并且添加关注。里面有更多关于我的内容,大家也可以留言。谢谢你的关注。 本来自≈ap;ap;#:///( ) 468关键一击 董斌跟蔡根之间看似熟稔的关系,让梁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蔡根之所以对他颇有照顾,终究还是看在项部长之前曾提携过他的份上。 梁健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虽然感觉失望,但还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董斌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放一放,看看蔡根那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来考虑自己要怎么做。 倒是调研处主任的事情,蔡根这两应该能出结果了。梁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临近结尾,甄东文倒是挺镇定,和梁健遇到,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后来,第二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姜仕焕打了电话过来。梁健觉着他这个电话肯定是为了调研处主任的事情。难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梁健接起电话,果不其然,姜仕焕一开口就道:“今会议上,郭记露出意思来了。”梁健下意识地就绷紧了身体,问:“郭记什么意思?” 姜仕焕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有一会会的时间,但梁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果然,姜仕焕:“郭记的意思,可能更倾向于甄东文这边。” 梁健虽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但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姜仕焕可能是感受到了,宽慰道:“没事。你比甄东文年轻,今后的机会多得是。而且,虽然这个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没争取到,不过环保局局长的位置,应该是没问题的。” 梁健缓过神,微微笑了笑,道了声没事,然后问:“环保局局长的位置,也一起讨论了?” 姜仕焕回答:“这倒没有,但下次应该会讨论了。这局长的位置,总不能空着。” 梁健想到了董斌的事情,道:“空着其实也好的,这位置不好坐,恐怕有不少麻烦事。”姜仕焕听出了一些味道,立即追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情况?” 梁健意识到自己不心差点漏了嘴,忙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现在环境污染严重,上面又严令要治理,但下面的人又不配合,工作开展起来很难。这局长的位置啊,就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层夹心啊!” 姜仕焕信了,笑着道:“现在哪个岗位不是夹心饼干。”话刚完,似乎他那边有事了。于是,匆匆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梁健有些愣神。 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梁健一开始还是挺充满自信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给了甄东文。看来,还真是不能觑他。 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聊,着着,项部长就将话题扯到了调研处主任这事情上来了。 项部长问梁健:“有段时间了,结果还没出来?” 本来梁健还没想好怎么跟项部长和项瑾,毕竟两人为了他这事,也操了不少心。加上,自己没竞争上,多少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原本是打算再瞒几,等通知正式下来了再告诉项部长和项瑾。可没想到,今才有的消息,项部长就问了。好像,他是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不过是来探探梁健的。 项部长问了,梁健也只好如实回答:“最后的结果还没下来,不过郭记已经有意思了,可能我局里那位甄局长的胜面更大一些。” 梁健的时候,项部长真在夹菜,听梁健完,将菜放到碗里后,停了下来,看着梁健道:“你们局里这位甄局长在岗时间比你长,论资排辈,他能竞争上,也算合理。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比人年轻,机会总是会有的。” 梁健点点头,道:“嗯。就是连累你们都替我操心了。” “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我反正也是闲着。”项部长道。 项瑾倒是没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握住了梁健的手。柔嫩的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确实给梁健的心情带来了不少的正能量。 饭后,霓裳似懂非懂的过来给梁健加油,弄得他哭笑不得,却也倍感温暖。 一整夜过后,梁健也已调整好心态。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没竞争上,其实也并不奇怪,他到目前这个岗位才半年不到,他到环保局才一年不到,一年内,连跳三级,让人知道了,风言风语恐怕又会不少。所以,等一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带着新的心情,去上班。刚到单位楼下,就看到甄东文匆匆地往外走,神色凝重。梁健与他照面,他似乎也没看到,只是快步往前走。 梁健叫了他一声,他才停下来。 甄东文神色凝重,梁健以为是有什么事,就随口关切了一句:“您怎么脸色这么差,出什么事了吗?” 甄东文一听,看了他一眼,没话,扭头就走了。 梁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只好当他是还记恨他们之间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摇了摇头,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往电梯那边走。 上楼后,碰到出来泡水的伍兵,梁健就问他:“今局里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吗?” 伍兵愣了一下,问:“您指的是什么事?” 梁健见他一脸雾水,就知道他应该不清楚,便笑了笑,道:“没事。你忙。” 后面,梁健因为有些工作要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甄东文回到单位的时候,快中午了。据,他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砸东西的声音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梁健过去看的时候,那个楼道里站满了人。梁健驱散了他们,想了想,就走过去问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张:“这是怎么回事?甄局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张看了他一眼,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局长他去了趟朱部长那边,回来就发火了。” 早上甄东文去了朱明堂那里。这话让梁健脑子里忽然亮起一道光,但梁健没及时抓住。总感觉,答案就在嘴边,就是不出口。 这时,张又:“梁局长,要不您进去看看?帮忙劝劝。毕竟,这样的影响也不太好。”张着,还往身后的楼道看了看。那些刚才被梁健驱散的人,有一半还不甘心想看戏,只是站远了一些依然朝这里竖着耳朵张望着。 梁健犹豫了一下,去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吼声:“滚!” 梁健皱了下眉头,继续敲了下门,同时张口喊道:“甄局长,是我!” 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好长一会,还是没动静。梁健就继续问到:“甄局长,我能进来吗?” 沉默了大约五六秒时间后,屋内传来甄东文的声音:“进来!” 梁健慢慢推开门,里面地上是一地狼藉。梁健朝张示意了一眼,张会意立即去拿了工具来开始打扫。 梁健走进去后,就站在一处地上还算干净的地方,问甄东文:“甄局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发这么大的火?” 甄东文忽然就斜了他一眼,眼神的阴冷,让始料不及的梁健身上也跟着一冷。 不过,可能是因为张在,所以甄东文什么都没,过了几秒后,他冷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事。既然您心情不好,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梁健完,就往外走。 出来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他出来,还不肯走。梁健走过去想赶走他们,有几个人没注意到他的靠近,自顾自地在那边悄悄话:“据,甄局长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调研处主任的事情泡汤了!” “不会?昨不是已经都定下来了吗?” “对啊!谁知道呢!官场的事情瞬息风云,谁得清楚。局长他也是可怜,到嘴的肉飞了,换谁谁都要急!” “嘘——别了,梁局长过来了。我们走!” 其余的人早就在撤了,这几个得起劲的人此刻才注意到梁健,立即不敢再八卦,慌忙也跑了。 梁健却站在那里有些愣神。先前他到了嘴边却不出口的答案,没想到却是被这几个人给了出来。 而梁健心里更加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已经几乎是既定事实的事情又更改了。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随便的原因。 梁健很好奇。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心里对这件事的好奇,犹如百爪挠心一般,忍得他难受。正在他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姜仕焕,探探情况的时候,姜仕焕的电话倒是来了。 梁健飞快地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问甄东文的事情,就被姜仕焕抢了先。姜仕焕声音中带着惊喜,还有一丝激动:“晚上要不一起吃晚饭?” 梁健一愣,见他情绪比较不错,就问:“怎么?有喜事?” 姜仕焕笑道:“确实有喜事,不过不是我的。” 梁健一愣,顺着他的话就问:“那是谁的?” 姜仕焕笑了起来:“当然是你的!” 梁健一怔,忽然心里就明白了。之前他一直都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昨之后,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打上了一个叉,所以当他得知甄东文突然失去机会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事往自己身上联想。此刻,姜仕焕他有喜事,他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迟钝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我是笔龙胆。我已经开通了个人公众号,在订阅号中“行走的笔龙胆”,看好了是“行走的笔龙胆”,别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是“行走的笔龙胆”,就能在订阅号里找到我了,并且添加关注。里面有更多关于我的内容,大家也可以留言。谢谢你的关注。 本来自≈ap;ap;#:///( ) 469饭局连连 董斌跟蔡根之间看似熟稔的关系,让梁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蔡根之所以对他颇有照顾,终究还是看在项部长之前曾提携过他的份上。 梁健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虽然感觉失望,但还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董斌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放一放,看看蔡根那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来考虑自己要怎么做。 倒是调研处主任的事情,蔡根这两应该能出结果了。梁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临近结尾,甄东文倒是挺镇定,和梁健遇到,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后来,第二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姜仕焕打了电话过来。梁健觉着他这个电话肯定是为了调研处主任的事情。难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梁健接起电话,果不其然,姜仕焕一开口就道:“今会议上,郭记露出意思来了。”梁健下意识地就绷紧了身体,问:“郭记什么意思?” 姜仕焕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有一会会的时间,但梁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果然,姜仕焕:“郭记的意思,可能更倾向于甄东文这边。” 梁健虽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但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姜仕焕可能是感受到了,宽慰道:“没事。你比甄东文年轻,今后的机会多得是。而且,虽然这个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没争取到,不过环保局局长的位置,应该是没问题的。” 梁健缓过神,微微笑了笑,道了声没事,然后问:“环保局局长的位置,也一起讨论了?” 姜仕焕回答:“这倒没有,但下次应该会讨论了。这局长的位置,总不能空着。” 梁健想到了董斌的事情,道:“空着其实也好的,这位置不好坐,恐怕有不少麻烦事。”姜仕焕听出了一些味道,立即追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情况?” 梁健意识到自己不心差点漏了嘴,忙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现在环境污染严重,上面又严令要治理,但下面的人又不配合,工作开展起来很难。这局长的位置啊,就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层夹心啊!” 姜仕焕信了,笑着道:“现在哪个岗位不是夹心饼干。”话刚完,似乎他那边有事了。于是,匆匆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梁健有些愣神。 调研处主任的位置,梁健一开始还是挺充满自信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给了甄东文。看来,还真是不能觑他。 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聊,着着,项部长就将话题扯到了调研处主任这事情上来了。 项部长问梁健:“有段时间了,结果还没出来?” 本来梁健还没想好怎么跟项部长和项瑾,毕竟两人为了他这事,也操了不少心。加上,自己没竞争上,多少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原本是打算再瞒几,等通知正式下来了再告诉项部长和项瑾。可没想到,今才有的消息,项部长就问了。好像,他是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不过是来探探梁健的。 项部长问了,梁健也只好如实回答:“最后的结果还没下来,不过郭记已经有意思了,可能我局里那位甄局长的胜面更大一些。” 梁健的时候,项部长真在夹菜,听梁健完,将菜放到碗里后,停了下来,看着梁健道:“你们局里这位甄局长在岗时间比你长,论资排辈,他能竞争上,也算合理。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比人年轻,机会总是会有的。” 梁健点点头,道:“嗯。就是连累你们都替我操心了。” “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我反正也是闲着。”项部长道。 项瑾倒是没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握住了梁健的手。柔嫩的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确实给梁健的心情带来了不少的正能量。 饭后,霓裳似懂非懂的过来给梁健加油,弄得他哭笑不得,却也倍感温暖。 一整夜过后,梁健也已调整好心态。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没竞争上,其实也并不奇怪,他到目前这个岗位才半年不到,他到环保局才一年不到,一年内,连跳三级,让人知道了,风言风语恐怕又会不少。所以,等一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带着新的心情,去上班。刚到单位楼下,就看到甄东文匆匆地往外走,神色凝重。梁健与他照面,他似乎也没看到,只是快步往前走。 梁健叫了他一声,他才停下来。 甄东文神色凝重,梁健以为是有什么事,就随口关切了一句:“您怎么脸色这么差,出什么事了吗?” 甄东文一听,看了他一眼,没话,扭头就走了。 梁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只好当他是还记恨他们之间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摇了摇头,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往电梯那边走。 上楼后,碰到出来泡水的伍兵,梁健就问他:“今局里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吗?” 伍兵愣了一下,问:“您指的是什么事?” 梁健见他一脸雾水,就知道他应该不清楚,便笑了笑,道:“没事。你忙。” 后面,梁健因为有些工作要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甄东文回到单位的时候,快中午了。据,他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砸东西的声音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梁健过去看的时候,那个楼道里站满了人。梁健驱散了他们,想了想,就走过去问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张:“这是怎么回事?甄局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张看了他一眼,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局长他去了趟朱部长那边,回来就发火了。” 早上甄东文去了朱明堂那里。这话让梁健脑子里忽然亮起一道光,但梁健没及时抓住。总感觉,答案就在嘴边,就是不出口。 这时,张又:“梁局长,要不您进去看看?帮忙劝劝。毕竟,这样的影响也不太好。”张着,还往身后的楼道看了看。那些刚才被梁健驱散的人,有一半还不甘心想看戏,只是站远了一些依然朝这里竖着耳朵张望着。 梁健犹豫了一下,去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吼声:“滚!” 梁健皱了下眉头,继续敲了下门,同时张口喊道:“甄局长,是我!” 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好长一会,还是没动静。梁健就继续问到:“甄局长,我能进来吗?” 沉默了大约五六秒时间后,屋内传来甄东文的声音:“进来!” 梁健慢慢推开门,里面地上是一地狼藉。梁健朝张示意了一眼,张会意立即去拿了工具来开始打扫。 梁健走进去后,就站在一处地上还算干净的地方,问甄东文:“甄局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发这么大的火?” 甄东文忽然就斜了他一眼,眼神的阴冷,让始料不及的梁健身上也跟着一冷。 不过,可能是因为张在,所以甄东文什么都没,过了几秒后,他冷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事。既然您心情不好,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梁健完,就往外走。 出来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他出来,还不肯走。梁健走过去想赶走他们,有几个人没注意到他的靠近,自顾自地在那边悄悄话:“据,甄局长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调研处主任的事情泡汤了!” “不会?昨不是已经都定下来了吗?” “对啊!谁知道呢!官场的事情瞬息风云,谁得清楚。局长他也是可怜,到嘴的肉飞了,换谁谁都要急!” “嘘——别了,梁局长过来了。我们走!” 其余的人早就在撤了,这几个得起劲的人此刻才注意到梁健,立即不敢再八卦,慌忙也跑了。 梁健却站在那里有些愣神。先前他到了嘴边却不出口的答案,没想到却是被这几个人给了出来。 而梁健心里更加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已经几乎是既定事实的事情又更改了。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随便的原因。 梁健很好奇。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心里对这件事的好奇,犹如百爪挠心一般,忍得他难受。正在他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姜仕焕,探探情况的时候,姜仕焕的电话倒是来了。 梁健飞快地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问甄东文的事情,就被姜仕焕抢了先。姜仕焕声音中带着惊喜,还有一丝激动:“晚上要不一起吃晚饭?” 梁健一愣,见他情绪比较不错,就问:“怎么?有喜事?” 姜仕焕笑道:“确实有喜事,不过不是我的。” 梁健一愣,顺着他的话就问:“那是谁的?” 姜仕焕笑了起来:“当然是你的!” 梁健一怔,忽然心里就明白了。之前他一直都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昨之后,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打上了一个叉,所以当他得知甄东文突然失去机会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事往自己身上联想。此刻,姜仕焕他有喜事,他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迟钝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我是笔龙胆。我已经开通了个人公众号,在订阅号中“行走的笔龙胆”,看好了是“行走的笔龙胆”,别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是“行走的笔龙胆”,就能在订阅号里找到我了,并且添加关注。里面有更多关于我的内容,大家也可以留言。谢谢你的关注。 本来自≈ap;ap;#:///( ) 470并非威胁 梁健不知道朱明堂的秘待会是给他打手机还是座机,只好先在办公室等着。等了大约有五分钟,梁健才接到秘的电话,是打到座机的。 秘了位置后,又问梁健大概多久能到。 梁健没听过那地方,在手机上查了查才告诉他。 挂了电话后,梁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又坐了会,才起身出发。 路上有点堵,到那边的时候,比梁健跟秘约定好的时间多了六七分钟。秘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看到梁健,他往前走了一步,跟梁健握了个手,道:“部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梁健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道:“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正好高峰期,堵车是很寻常的事情。”秘回答。 完,他转身带着梁健往里面走。 梁健进去的时候,朱明堂在打电话。听到门开,立即就结束了电话,然后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道:“坐。” 梁健没动,先:“不好意思朱部长,路上有点堵,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朱部长摆摆手,道:“没事。坐下来。”他话时,脸上一直没什么笑容,显得神色有些凝重。 梁健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刚坐下,秘就端了杯茶过来,放在他面前,然后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朱明堂和梁健两个人了。 菜还没上,朱明堂似乎也不急着进入正题,先是到之前姜仕焕替他跟梁健谈话的事情。他问:“早上谈话还顺利吗?” 梁健点头:“顺利。” 朱明堂嘴角微微动了动,算是笑了一下,然后道:“姜副局长跟你关系不错,想必也不会给你出什么难题。” 梁健笑了笑,没接话。 接着,朱明堂就:“接下去应该就快了,不过公示期还是要注意一下。” “嗯,谢谢朱部长。”梁健道。 朱明堂抬眼在他脸上看了一眼,然后忽然道:“你不用谢我,你一直都不是我心里想选的那个人。” 梁健沉默了一下,回答:“我知道。” 朱明堂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料到梁健不仅没尴尬,反而这样回答了他。他顿了顿,就:“那你带着东西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尾?” 梁健想了一下,才回答:“其实我对自己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您一直都是支持甄局长的。只不过,家人朋友都劝我争取一下,所以我那才去拜访了您。” 朱明堂盯着他看了一会,道:“你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梁健如实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没问过老丈人,老丈人也没告诉他。 朱明堂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又问:“那那晚上,那个人送来的东西,你知道吗?” 梁健刚要回答,突然传来了笃笃地敲门声。然后,门开了。是秘,秘背后是服务员。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来,秘跟在一旁。 布好菜后,秘和服务员又都出去了。 梁健看着那些菜,想着要不要接着刚才的话题,这时,朱部长道:“先吃饭。” 梁健便将话吞了回去。 许是因为今一起吃饭的是朱明堂,又或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这饭菜就觉得味道有些欠缺。没吃几口,梁健就放下了筷子,朱明堂亦是。 两人目光一对,梁健略微一想,就接着之前的问题回答道:“我不知道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问问?”朱明堂问。 梁健想了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何况结果还是对我有利,我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朱明堂盯着他看,盯了好一会,忽然就笑了。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良久,他:“看来,你还是个有趣的人。” 梁健跟着笑了,道:“很少有人我一个有趣的人。谢谢您的夸奖。” 话音落下,朱明堂却又突地收起了笑意,一下子像是变了一张脸,猛地沉下声音,道:“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威胁。” 梁健想,他猜测的是对的。不过,这个时候朱部长对梁健这样的话,未免有点马后放炮的意思。他要是真不喜欢,又何必妥协。当然,这话不能当着朱部长的面出来。 梁健回答:“威胁您的不是我,所以,这话,您不应该对我,不是吗?” 朱明堂抿了嘴,嘴角下弯,显然是不悦的。 梁健神色还算是自若。他笑了笑,道:“其实,您应该清楚,这根本算不上是威胁。这只是一个交易。只不过,他们可能担心一般的筹码服不了您,所以一不心这筹码就下重了。如果,您觉得这冒犯了您,那我替他们给您道个歉。不过我有些好奇,到底这筹码是什么?” 朱明堂没接梁健的话,他眯着眼睛看着梁健,眼里的光不断地变化,显然他心底里是有挣扎的。 梁健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朱明堂终于开口,道:“你得没错,这确实是个交易。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和甄东文来抢一个调研处主任的位置?” 梁健笑了下,回答:“因为,抢位置的是我,但和您做交易的不是我。” 朱明堂皱了一下眉头,不话了。 过了一会,梁健觉得,今该的话也了,再下去,其实也没啥意思。梁健就站了起来,看着朱明堂道:“朱部长,那晚上的东西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家里人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帮我一把。如果有冒犯,我在这里真诚地跟您道个歉,希望您别往心里去。今后,还请您能多指教。” “指教不敢。”朱部长回答,语气有些生硬。 梁健也没在意,笑了笑,又道:“谢谢您的晚餐。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朱部长看着他没话。 梁健微微躬了躬腰,然后转身出去了。出去后才发现,朱明堂的秘竟然就站在门旁边一米的地方,他身体虽然微靠着墙,但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走廊里偶尔出现的人。 梁健心里顿时一凛,这时,秘看了过来,见他这么快出来,有些意外,问:“这是?” 梁健道:“我先走了。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秘勉强一笑。 梁健转身走的时候,秘一直在背后盯着他。一直等到他走远了,他才转身进屋。 进去后,秘就站在门边的位置,也不抬头看坐在桌边的朱明堂,轻声问:“部长,那我们是现在就走吗?” 朱部长看向他,问:“饭还没吃?” “我待会再吃。”秘回答。 朱部长就:“菜还热,你坐下来吃。” 秘也不推辞,自己在旁边拿了副碗筷,走过来拉开梁健之前坐的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就吃了。 他吃的时候,朱部长一直坐在那,目光看似盯着秘,实际上则是游离的。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问秘:“你,这个梁健,人怎么样?” 秘的筷子顿了顿,然后放了下来,端正了身体回答:“人还行,不过身上有点生气。” “生气吗?”朱部长皱了下眉头,道:“我倒是看出来一点痞气。” 秘愣一愣,然后:“我不太会看人。” “你吃饭。”朱部长完,又开始游离。秘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再梁健。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也刚吃过晚饭。项瑾带霓裳去洗澡了,项部长和阿姨一起在陪唐力玩。梁健进门,项部长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唐力给阿姨一个人,朝着梁健走了过来。 “到房来一下。”项部长走了几步,站定后跟梁健了一句,又掉头去了房。 梁健忙跟着过去。 进门,项部长也没让他坐,就问:“听,你父亲这次干了一件大事。” 梁健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事,项部长竟然也知道了这事。他脑子里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应该是蔡根跟他的。 项部长之前一直都是不太喜欢唐家的。后来因为他的关系,似乎态度有所缓和。但是,听他刚才这话的语气,显然对这次的事情,是有意见的。 项部长见梁健几秒没话,皱了下眉头,不悦地道:“怎么不话?” 梁健忙回神,道:“其实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毕竟也是为了我好。要不然,这次我肯定是上不去的。” 项部长忽然就发火了,手猛地在桌面上一拍,朝着梁健就大声训道:“上不去也比用这样的手段好!你和甄东文之间的竞争,哪怕送礼,只要不违法,那也是正常竞争。但是你父亲这样做,那就是违反了这个游戏的规则。这是乱来!” 梁健没想到项部长忽然发这么大的火,被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也顾不上去想项部长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就忙赔着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给自己这老丈人道了个歉。 项部长怒气渐消,好一会儿后终于平静下来,看着梁健道:“官场是官场,不要拿唐家那套在黑道的手段来官场搅,一旦开了这个头,那就刹不住了!北京的局面最近这两年刚好一些,要是你父亲再带起了这个头,以后还不乱成一锅粥?谁来收拾?你收拾得了吗?你要知道,北京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唐家,还没到称霸的地步!” 梁健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太对。如果唐一做的只是如他所知的抓住了一些朱明堂的把柄威胁了他,那么这在梁健看来,也并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就算唐一他们插手有所欠妥,但应该也不至于自己这位老丈人发这么大的火,也不至于会有他的那么严重的后果。只是,项部长在气头上,梁健也不好多问,只能先应下。至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等项部长彻底消气了之后,再慢慢地问了。 本来自≈ap;ap;#:///( ) 471 拳头至上 好半响,项部长才终于算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请大家(≈ap;ap;¥)梁健一直没敢辩解,直到项部长让他坐,他才试探着问道:“爸,您能跟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项部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问:“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梁健忙点头。 项部长愣了愣,然后哼了一声,道:“这倒也像唐家的风格。”完,他抿着嘴,过了两秒,才又开口,将事情的真相给了出来。 原来,唐一并不仅仅只是送了东西去朱明堂家里。他动用了部队那边的关系。那晚上,朱明堂的儿子给朱明堂打电话了,这才是朱明堂改变主意的关键一击。 具体唐一对朱明堂儿子朱嘉明做了什么,项部长也没明,但从他表情可以看得出想来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梁健没料到,这背后还有这样一件事。听完项部长的,梁健对项部长道:“爸,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您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项部长脸色略有缓和,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不过,你父亲那边,你还是要去好好沟通一下。政治就是政治,不是黑道。规则就是规则,底线不能破。” 梁健点头:“我会去沟通的。您放心。” 项部长看了他一会,然后忽然道:“虽然这件事的过程不怎么光彩,但我觉得,你还是值得这个位置的。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在那边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梁健愣了愣,然后带着疑惑站了起来,走到那边,拉开了抽屉,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硬盒,上面没有标志,没有任何字母或者汉字。 梁健打量了一下,没急着打开,转头问项部长:“爸,这个是什么?” 项部长笑了一下,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健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这黑色硬盒给打了开来。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再打开,里面是一只银色金属的手表,表面设计简单大方,不镶金也不镶钻,低调但有质感。从外观上看,这手表还是很适合梁健的审美的。 手表是劳力士的,表盘上那个金属色的皇冠,梁健还是认得的。梁健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项部长,后者正靠在椅子里,微笑着看着他。 梁健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他跟项瑾在一起这么多年,自己这位老丈人是第一次送他东西。梁健并不是图这份礼物,但项部长能送他这手表,这明,他这心里终于是完完全全地认可他了。这对于梁健来,有着很大的意义。 梁健想点什么,但一下子又不知道点什么,憋了一会儿,憋出六个字:“这手表很贵?” 项部长:“贵不贵,得看值不值得。俗话,这钻石代表女人,那这手表就代表男人。你现在年纪也不了,该有个像样的手表。” “谢谢爸!”梁健觉得,再什么,也不如这三个字好。这份礼物代表的是项部长的一份心意,梁健应该接受并且感谢。 出来后,梁健忍不住,去项瑾跟前‘炫耀’了一下。项瑾知道后,道:“怪不得爸爸前两鬼鬼祟祟地出去,都不让我跟着,原来是去给你买手表去了。不过,他还真气,买手表竟然只买一个,有你的没我的!” 梁健笑了起来,上前搂住她,道:“爸,手表代表的是男人,代表女人的是钻石。回头我给你买钻石。” 项瑾白了他一眼,道:“那石头除了闪眼睛,有啥好看的。我不要。” 梁健一愣,他看了看项瑾的手上,空荡荡的。赫然想起,之前结婚时候的那枚钻戒,在之前项瑾去美国之前就还给梁健了。梁健忽然意识到,项瑾刚才这话,恐怕的是反话。 他忙对项瑾道:“明晚上我们去逛街。” “干嘛?你要买什么东西?”项瑾笑着问。 梁健配合着回答:“不买什么。去就是了。”项瑾咯咯地笑。 跟项瑾聊了一会,梁健想起之前项部长发的那顿火,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唐一聊一聊。于是,他去房,给唐一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问唐一:“唐叔,现在方便吗?” “你有什么事?”唐一问。 梁健沉吟了一下,道:“我想跟你谈一谈之前我竞争调研处主任的事情。” 唐一那边顿时沉默了下来,两三秒后,他问:“你想谈什么?” 梁健略迟疑了一下,他知道唐一无论做什么,那都是想帮他。但自己老丈人的也不无道理,既然梁健在官场,那么行事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唐叔,你是不是对朱明堂的儿子朱嘉明做了什么?”梁健问出口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唐一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你知道了?” “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梁健回答。 唐一又安静了几秒,问:“你想什么?” 梁健本打算直接,但顾及到唐一想帮自己的心,还是将话委婉了一点:“我的意思是,下回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您能跟我先打个招呼。” “是不是你老丈人跟你发火了?”唐一忽然问。梁健惊了一下,他没料到唐一似乎很了解他的情况,一下就点出了关键。 梁健只好回答:“他也没发火,就是觉得,这样的方式不是很适合。毕竟,政治嘛,还是要讲究规则的。” 唐一听后,突地笑了一下,然后道:“规则是什么?你来。” 梁健怔住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他犹豫了一下,回答:“像这次这样,可能还是稍微过了一点。” “我不觉得过了。”唐一立即反驳道:“你刚才不是规则嘛!那我来告诉你,规则是什么!规则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个规则,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那都是永远不变的。” “我知道,但是这样的方式,还是稍微直接了一点。我们其实可以再委婉一点。”梁健还是勉强地试图服他。可是,唐一却更加的果断地反驳了他:“梁健,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你要是想赢,就不能去考虑其他的。我知道,你觉得我的做法,有些不折手段,但是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吗?” 这个问题,不用问,答案其实就在那。 按照朱明堂的个性,唐一如果不抓着他的软肋使劲,恐怕是很难让他屈服的。也就是,梁健是不可能成功上位的。 但,答案虽然在那,梁健的心里还是会有自己的声音。 “其实,我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位置。这一次上不去,我还可以有下一次的机会。”梁健完,就觉得这话错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唐一那边一下子沉默了,梁健忙想解释,但没等他开口,唐一就道:“机会错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你没抓住,那么下一次你也很难抓住。你现在是副厅级别,要是往市里去,如果是升,那么上去就是正厅,正厅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个个屁股坐得很牢,谁会愿意很给让你出来?正厅再上去是副部,副部也就那么几个,且不你的资历够不够,你正厅都竞争不上,副部你还能想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跟你父亲有过一个两年之约?” 提到这个两年之约,梁健心里就滞了一下。唐一得都没错,正厅的位置在市里就那么几个,他这一次要是上不去,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梁健沉默了。他原本是想来劝唐一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唐一教育了,并且自己根本没法反驳。 唐一又:“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记住,在这条路上,善良是对人,但不对事。朱明堂人不错,所以这一次我也只是将事情做了个样子,达到目的就行了。” “那万一没达到目的呢?”梁健忍不住问。 唐一道:“你觉得呢?” 梁健觉得唐一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又觉得,不好准。 唐一对他的沉默,似乎有些失望。他哼了一声,道:“有时候想想,我挺不理解你父亲的。如果我是你父亲,你今绝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因为,那件事,你自己会去做,不需要我去做!” 梁健心里一下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还有震惊。 这时,他又道:“你记住我之前的那句话,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讲拳头的世界。另外,你再帮我带句话给你丈人。” 梁健下意识地觉得这句话恐怕不好带,但还是问道:“什么话?” “我们唐家对你的期望,不止是一个中组部部长!当年他吃的亏,问问他还记得不?”唐一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听着嘟嘟的声音,心情很是沉重。唐一的话,肯定是不能带给项部长的,不然的话,刚刚缓和的关系,肯定又要弄僵了。 梁健叹了口气,想,这电话他看来是不应该打。老丈人的火,他自己承受就行了,何必又去打这个电话,惹这事。现在,他劝没劝成,反倒自己也被教训了一顿。 再想想唐一刚才的话,虽然听着好像挺霸道,可仔细一琢磨,却又有那么些道理。那个拳头理论,听着话糙理却不糙。任何的竞争,到了最后,不就是一场身份背景手段等等这些东西之间的比拼吗? 这个社会,实力再也不是自身能力的代名词,而是综合因素的代名词。不公平也不公平,因为有些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公平也公平,因为运气这回事,不是人为控制的。 本来自≈ap;ap;#:///( ) 472小小意外 第二中午,梁健吃过午饭回来,李启胜过来跟他确认晚上的晚餐,梁健这才想起这事,可他昨晚上还了今晚上要带项瑾去逛街,去买钻戒。 毕竟是先答应的李启胜这边,梁健只好给项瑾打电话,跟她保证晚上早点结束,然后陪她去逛街。 项瑾表示可以改日,梁健却觉得,要是改日了,恐怕这事情会耽搁下来,所以还是坚持就今。 项瑾也没什么。 下午,四点左右,李启胜就先带着伍兵出去安排晚饭的事情了。梁健则是下班时间一到和其余人一起过去吃饭的酒店。 一群人一起吃晚饭,一些话自然就不好了,大家只能聊一些寻常的话题。女性聊八卦,男性讲荤段子,李启胜因为经常在外面跑,很会搞气氛,加上那位家里做生意的杨阳,也是能会道的主,所以饭桌上气氛十分融洽,笑声不断。 大约到了七点多一点,不喝酒的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喝酒得也都满面红光了。梁健还要去陪项瑾逛街,就准备走了。 刚跟李启胜,要先走,这时,那位坐在杨秀梅旁边的许一一忽然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就朝梁健走了过来。 大家看出来她是朝梁健过来时,立马就开始起哄。尤其是酒喝了不少的杨阳和吴海涛,杨阳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李启胜瞪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立即收了声音。 梁健见这动静,皱了下眉头,看到许一一手里端着的那杯酒,加上她绯红的脸颊,于是不等她开口就抢先道:“酒就不喝了,你也喝了不少,回头我再把你灌醉了,就不好了。这样,心意呢我领了,你回去坐着。” 许一一一听杏眼一瞪,就道:“不行!” 梁健眉头一皱,这姑娘从第一梁健见她开始,就一直在彰显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行事话的方式。 比如此刻。在这样的场合,哪怕是再新的新手,恐怕都不会用这样果断的语气回答梁健,哪怕意思一样,也会选择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可是这个姑娘,偏偏就是如此的‘不一样’! 梁健其实是不太喜欢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她的拒绝或许会让他有失面子,而是因为她不行这两个字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世界就应该围着我转的迷之自信。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想,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着,许一一朝梁健一抬手中的杯子:“这杯酒呢,不是来敬你的,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其实你也没那么优秀。”完,她仰头就将这满满一杯葡萄酒给一口闷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秀梅,立即就代替她给梁健道歉:“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梁局长,您别跟往心里去,她胡的。” 李启胜也回过神来了,朝着杨秀梅使了个眼色,然后道:“秀梅,你陪她出去清醒一下再进来。” 杨秀梅立即就站起来拉着许一一要走。许一一却没顺从,一把将杨秀梅的手给甩开了,然后走到自己座位旁,拎起包就走了。杨秀梅还想追,许一一一摆手,道:“我没醉!实话,跟你们一起工作这么些,我还真有些看厌了你们整戴着面具的那张脸。” 完,她无比霸气地就走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估计谁都没想到,这平时不怎么话的一个姑娘竟然会在今这样的场合出这样的话来。 李启胜是组织者,许一一出这样的话来,他是最挂不住面子的,想给梁健解释道歉,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人家醉了,这解释太牵强,只能人家不懂事,可翻来覆去就这句话,又显得苍白。 李启胜有些手足无措了。 梁健笑了一下,拍了拍李启胜的肩膀,道:“姑娘脾气大。我们之间可能之前有点误会,没事。行了,你们继续吃,我还得陪我老婆去逛街,就先撤了。” 李启胜想挽留,但发生了刚才许一一的事情,也感觉不好开口,只好站起来送梁健出来。 走出包厢,梁健就拦住了李启胜:“别送了,回去。” 李启胜欲言又止,梁健宽慰道:“你放心,我犯不着去跟一个姑娘计较。行了,你回头也别难为她。”完,梁健又笑了笑,道:“其实想想,她最后的那句也挺对的,现在的人呀,都带着面具过日子,想想也挺累的。” 李启胜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很是尴尬。 梁健转身走了,他没敢送。 梁健走到外面,忽然发现许一一还站在门口,估计在等车。梁健想了一下,走过去问她:“你去哪?要不要送你一段?” 许一一看了他一眼,眼里掠过些惊异,然后回答:“不用了。我想我们不顺路。”她声音清冷。 梁健笑了一下,没再什么,走到一旁去等服务员取车过来了。 车子来了后,梁健刚上车准备走,忽然之前一直站在那的许一一很快地就走到了车子旁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五一路。”许一一刚坐稳就开口道。完,她就低头看手机,也不看梁健。 梁健哭笑不得,人家坐上了车赶下车也不好,毕竟之前是他邀请的。梁健只好乖乖地当一回司机。 将许一一送到指定位置后,许一一生硬地了声谢谢,然后就下车走了。梁健笑了笑后,很快就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然后又去接了项瑾后,去市中心逛街。 是去逛街,其实就是带着目的性的直奔某个地方。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留给项瑾挑的时间也不多。还好,项瑾从来都不怎么犹豫,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素来都很果断。没多久,她就在梁健的惊讶中选中了一款钻戒。 钻戒不,梁健掏卡的时候心中还在想,万一卡里钱不够就尴尬了。 还好,最后刷完还剩几块钱。项瑾将钻戒带上后,瞄了一眼,就不看了。挽着梁健胳膊走的时候,梁健问:“不再逛逛?” 项瑾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没什么缺的。而且,的还等着呢。” 项瑾比梁健更清楚他卡里有多少钱,这是给梁健台阶下。梁健自然也就顺着下来了。 回去的时候,车子到了家门前,项瑾下车,不知为何忽然就打开了后座的门,然后就看到后座上有个女人用的口红。 项瑾微微皱了下眉头,问梁健:“今有女同事坐了你的车?” “嗯,晚饭出来顺路送了一个女同事。”梁健如实回答。 项瑾将那支口红放到梁健手里,道:“东西落了,你回头还给人家。” 梁健看了一眼,也没多想,就放在车里,准备明拿给许一一。 第二,梁健刚到办公室,许一一就来了。一进门,她就问:“梁局长,你昨有没有看到我落在你车上的口红。” 梁健立即就:“看到了。”然后他想起,口红在车里他没拿上来。便:“在车里,我忘了带上来了,要不我把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去拿下?” 许一一也没拒绝。拿了车钥匙就出去了。过了有一会儿,她把车钥匙还回来了,梁健拿过车钥匙的时候,还了一句:“锁了?” 许一一十分肯定地锁了。 结果,梁健下班下去的时候,就找不到车了。梁健先前还以为自己记错地方了,结果他在局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然后,他才意识到,恐怕是那位许一一姑娘做了什么。 他立即给伍兵打了电话,让他把许一一的电话给他。然后他打给许一一,结果这姑娘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梁健打了好几个没接,只好去找警卫科,让他们看监控。幸好,局里的摄像头不少,最后查到,车子被停到后门外面去了。 梁健又花了十多分钟才找到自己的车子,车子除了被挪了位置,倒也没什么毛病。梁健略微松了口气,但心里对这许一一,印象分也是直接拉到了零点。 他跟这许一一,要矛盾,无非就是第一次见面那回他误解了她的意图,但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只是语气上略微差了一点。结果,她昨来那么一出还不够解气,今又整了这么一招,梁健甚至觉得,她昨那口红落在车上,估计是故意的。 不过,郁闷气愤是一回事,找她算账,梁健也没这个心情。男人去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么点事,难免显得太气。而且,她虽然给车子挪了个位置,但车子还是好的。就从这一点上,梁健也不打算计较了,反正在这里也没待几了。 回到家,梁健跟项瑾了这事,项瑾笑着:“这古话怎么的?唯人与女子难养也。所以,古人还是没错的,这女人呀,你们男人最好不要惹!你看,自己糟心了?你还不能跟她计较,不然你就是个气的男人!” 梁健无奈地朝项瑾笑笑,道:“本来想让你宽慰我几句,结果你还取笑我了!算了,以后这种事跟你不得!” 项瑾瞪他一眼,道:“你还想有以后呢!你要知道,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昨在你车上发现那只口红的时候,就该要跟你吵得不可开交了!” 梁健忙拍马屁:“我知道,你不是一般女人嘛!” 项瑾笑了起来:“现在嘴不是一般的甜!” 本来自≈ap;ap;#:///( ) 473新官上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接下去几,倒也平静,没什么事情发生。梁健将工作整理好,跟办公室交接一下,就等着公示结束后,可以去上任了。 公示开始的时候,梁健原本心里还有些紧张,担心甄东文会搞动作。但,直到公示结束,甄东文除了见面脸色冷淡之外,倒也没做什么。 公示结束后第二,甄东文让张将之前朱明堂送他的大红袍送到了梁健办公室。梁健本想拒绝,但转念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甄东文跟他之间虽有摩擦,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不至于非得要弄出个你死我活来。现在,既然甄东文主动示好,梁健也就顺坡就驴地下了。 东西一收,再碰面,梁健当着其他人的面谢过了甄东文,甄东文总算是给了一个笑脸。 公示期平稳结束后,接着就是等上面通知他去上任了。 通知很快就来了,为这个,姜仕焕还主动来跑了一趟,梁健打趣他,他是想趁机来看自己老婆的。姜仕焕嘿嘿地笑,也不辩解。 接着就去上任了。 新官上任,梁健也没想着要三把火烧一烧。不过,办公厅一些人,包括调研处的那些同事可就不那么想了。 初来乍到第一,梁健就被蔡根叫去了办公室。蔡根叫他过去,是为了办公厅党组成员的事情。 之前之所以调研处主任这个位置如此受欢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前一任的调研处主任是办公厅的党组成员,兼副主任。 原本前一任走后,下一任,也就是梁健也是要接替这个位置的,但组织上考虑到梁健的年纪问题,觉得还需要再观察一下,历练一下,所以决定,只让梁健作为成员列席办公厅党组,并不兼任副主任一职。 这一事,在之前并没有告知,梁根解释是这是郭记临时决定的。 这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梁健也没什么好的。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没多久,办公厅这边就要召开党组会议,算是见面会,各自熟悉一下。会议原本是由办公厅主任,也就是市政府秘长曲魏主持,但是曲魏有事没有到场,由副秘长李芬芬主持。 李芬芬是个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女人,不到肩头的长发烫了卷,蓬松但不杂乱,带着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脸上皱纹虽然不少,但脸色光泽不错,而且,脸上一直都带着笑,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亲近,平易近人。 梁健到会议室的时候,李芬芬已经在了,其余四位到了两位,还有两个位置空着。梁健走进去,正在和其他两位男士话的李芬芬立即就站了起来,并且上前了一步,跟梁健握了手。 寒暄了几句后,其余两位也来了。先进门的是党组成员中另一位女性,梁珀。梁珀一头黑色偏棕的长发披肩,一袭贴身的白色连衣裙,腰间系了一根藕色的腰带。裙摆在膝盖处,露出两截光滑白皙的腿,脚下是一双跟腰带同色的高跟鞋,略尖的鞋头彰显着女性的魅力。梁珀这一身打扮,更像是一个商界女精英,而不是一个政府中层领导。她这一进来就将李芬芬的一身白衬衫黑裤子的打扮给比下去了。而且,梁珀本身又比李芬芬年轻,妆一化,两人看着相差了起码十岁以上。 徐申和梁珀是前后脚进来的,进门前,梁健几人就已听到了两人的话声,应该是梁珀的娇笑声。 进门后,两人立即收起了聊的神色,各自寒暄了几句后,就坐了下来。李芬芬一扫人都到齐了,就开始了。 她先了一下曲魏没有到场的原因,然后又了几句场面话后,就将话传给了梁健。梁健也是按流程介绍了一下自己,了几句场面话。 大家都各自几句后,会议也就差不多就结束了。李芬芬散会后,其余的人纷纷都走了,梁健走在最后,刚出会议室,就看到李芬芬站在不远处,正朝这边看着,好似在等梁健是的。 梁健见状,便迎了过去,问:“李主任,您等我?” 李芬芬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我们办公厅最年轻的领导了。” 梁健谦虚地笑笑,没接话。 李芬芬又道:“年轻人就该委以重任,有压力才有动力。我相信蔡市长的眼光。” “谢谢李主任夸奖,能得到蔡市长的青睐是我的莫大荣幸。”梁健接过话。 李芬芬微微点头,然后道:“你初来乍到,办公厅不比下面的单位,要复杂一些。以后你多看多做,尽量少话,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问我。” “嗯。谢谢李主任指点,我会谨记的。”梁健一直态度恭谨,李芬芬很满意,朝他笑了笑,然后才走。 梁健味着李芬芬最后的那句话,她似乎有所指,又似乎只是一句前辈关照晚辈的话。梁健看了看她的背影,也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坐下来准备看资料。刚接手的这份工作,有许多的资料需要熟悉,如果想要尽快的对这份工作熟悉起来,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 梁健中午也没休息,看了一中午的资料。大概到了两点多的时候,眼睛酸涩,梁健就准备先休息一下,去楼下转一转,顺便熟悉下这周围的环境。 刚站起来,忽然桌上的座机响了。 梁健接起来,听到对面道:“梁健吗?”梁健还没回答,对方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梁健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对方就挂了电话。梁健忙去翻电话机上的来电记录,电话找出来后,又拿通讯录一对,才对上了。是秘长曲魏。 梁健忙拿了纸笔,就往曲魏办公室去。 到了门口,敲门进去,曲魏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在看报纸。听到梁健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报纸上,口中则道:“坐。”完,那只拿着马克杯的手随手指了一下他右手边的那个沙发。 梁健走了过去,坐下来后,等了半分钟左右,没见曲魏话,便试探着问道:“秘长,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话音刚落,曲魏就道:“你先等等,我这里看完。” 梁健只好闭嘴。 又过了三五分钟左右,曲魏喝了口茶,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这时,他又站起来去给自己泡茶。泡好水,又慢悠悠地走回来,直到坐下后,才慢慢地开口问梁健:“早上会议开了?” “嗯。”梁健点头。 “我早上有点事要处理,就没去。”曲魏道:“怎么样?党组里这几个成员都认识了?” “嗯。都认识了。”梁健回答。 曲魏慢慢地喝了一口还在腾腾冒着热气的茶水,然后微微俯身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杯底与玻璃面的茶几轻轻碰触发出一声清脆的铛的声音。 “当初你和你们局里的甄东文一起竞争这个岗位的时候,虽然蔡市长一力支持你,但实际上我是不那么看好你的。我觉得你太年轻了。”曲魏这话一出口,梁健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个曲魏是要给他下马威了吗? 但,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曲魏的话锋就顿时一转,变成了:“不过,蔡市长看重的人,那我即使不看好,我也还是会站在你这边。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让蔡市长失望。你要知道,他这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影响到他。” 曲魏这话得既认真又坚定,他对蔡根的那种拥护,从他出口的每一个字中都在散发出来,尤其是他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向梁健的眼神。梁健觉得,要是他今后万一做了什么事影响了蔡根,这位曲魏恐怕会第一个找他算账。 不过,算账梁健不怕,可是梁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蔡根对他的帮助,梁健记在心里,不需要曲魏提醒,他也会自己努力,不会给蔡根拖后腿的。所以,梁健也格外坚定地告诉了曲魏:“您放心。我既然竞争了这个岗位,我肯定有信心能做好。蔡市长是不会看错的。” 曲魏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 然后他又低头去拿报纸了,梁健看他这动作,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不过,曲魏找他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警告他这一句吗? 梁健等了十几秒钟,曲魏已经拿着报纸在看了,似乎没有任何想要话的意思,梁健便准备告辞。刚站起来,曲魏忽然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看向梁健,道:“对了,有件事,我提醒你一下。” “您。”梁健忙道。 “那个梁珀,你以后尽量跟她保持距离。”曲魏完,就又将目光移回到报纸上去了。梁健的脑海里浮现出早上在会议上看到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穿着尖头藕色高跟鞋的女人,再看看曲魏,有点想问问为什么,不过看曲魏这姿态也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解释,梁健也就识趣地不自讨没趣了。 来也巧,他刚从曲魏办公室出来,没走多远,就碰到那个曲魏让他保持距离的那个女人了。 本来自≈ap;ap;#:///( ) 474冤家路窄 之前有读者在问,前面提到的一个许姓姑娘叫什么,可能是因为文字字体问题,导致大家看不清楚,是我在取名的时候,欠了点考虑。这里再明一下,这位姑娘,姓许,名一一,即一二三四的‘一’。 梁珀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藕色的高跟鞋带着她的那双如牛奶一般白皙的双腿不紧不慢地在地砖上敲出一个个清脆的音符,让人侧目。 “梁主任!”她先喊得梁健。 这一声梁主任喊得梁健愣了一愣。他看着她,问:“喊得是我吗?” 梁珀嘴角带着眉梢一动,笑道:“可不是吗?你我同姓,你又是我们厅党组里最年轻的一位。” 梁健听后,笑:“你跟我站一起,要是不知道的人,哪里能看得出来我是最年轻的那个!” 梁珀娇笑一声,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会话。”完,她忽然话锋一转,问梁健:“刚从秘长那边出来?” “嗯。”梁健点头。 梁珀便问:“他在忙吗?” 梁健也没多想,就回答:“应该还好。”梁珀听后,便:“行,那你先忙,我找秘长点事情。” 梁健便让到了一边,示意她先走。梁珀又开心地笑了,目光扫过梁健的脸,眼角忽然流露出几许让人心跳的意味。 梁健没敢往深处想,等着梁珀走过后,他也忙走开了。走远了些后,梁健不由得想,虽然曲魏叮嘱他跟梁珀保持距离的原因不了解,但看刚才这位梁珀美女的表现,显然也不是个默默无名的角色。 梁珀虽然已经46左右了,但脸蛋看着只有三十六。身材也保养得不错,酥胸饱满,翘臀圆润,身体欣长,不胖却也有些肉感,光从身材来,比一般的姑娘还要好。五官虽然不是很惊艳,但胜在会打扮。尤其是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种她作为女性对自身条件的一种自信,让她浑身都在散发一种诱人的光芒。总体来,这梁珀,虽然有些年纪了,但依然魅力十足。就她最后看梁健的那一眼,那眼角放出来的一缕电丝,确实有那么些勾人的魅力。要碰到一些定力不足的男人,不定就这么一眼就上钩了。仅此一点,梁健就应该要心中警惕,与其保持距离。如今,他一心只为仕途烦,这乱七八糟的风月之事,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比较好。 梁健一边心中给自己上警钟,一边走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大概过了半个时之后,梁健忽然接到李芬芬的电话。李芬芬在电话中,晚上厅里党组成员聚个餐,也算是恭喜他新官上任。 梁健自然不好拒绝,等李芬芬电话挂断后,只好给项瑾打电话,告诉她今晚不能回家吃晚饭了。 晚饭安排在市政府后面的招待所里,就跟市政府隔着一个门的距离。下了班,梁健就准备过去。他还没出门,倒是有人先来找他了。 来的竟是梁珀。 虽不是冤家,但这路未免有点窄。梁健正想着跟她少接触,却没想到已经碰上了两次。梁珀进门就笑着问:“梁主任,怎么样了?准备过去了吗?” 梁健原本已经差不多了,但他不想和这位梁珀美女走太近。像这样的美女,身边必然是块是非地。梁健初来乍到,不是沾是非的时候,便回答:“还有点事没弄好,可能还要一会,要不你先过去。我弄好就来。” 梁珀却道:“没事,你先忙,我等你。你一个人过去,怕你找不到。”梁珀着,还走了进来,往沙发上一坐。 看她这样,梁健也就不好再反对。他随便弄了些东西,拖延了五六分钟,就匆匆收拾了一下,对梁珀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那我们出发。” 梁珀收起手机,笑道:“好的,我们走。” 两人刚出门,这梁珀的手机便响了。梁珀拿起来一看,眉头略微皱了皱,然后接了起来:“唉,徐副主任,你们到了啊?我们也快了。十分钟。” “跟谁?跟梁主任呀!” “你不用等我们,你先进去。” 梁珀挂了电话后,转过头来对梁健笑着道:“徐主任的电话,他们都已经到了,就等我们了。” 这话,梁健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出哪里奇怪。他只好尴尬地回答:“责任在我,害得大家都等我一个人。” “怎么会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我这不跟你一起呢?”梁珀笑道。的时候,还不忘朝梁健看一眼,眼角飞出的风情,让人忍不住心跳。 梁健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免得惹出些不规矩的心思。可能是梁健寡言,让梁珀觉得有些无趣,了没几句后,梁珀也就不话了。 到了招待所,他们几个果然都到了。李芬芬在房间外打电话,看到梁健和梁珀走过来,目光在梁健和梁珀之间来回逡巡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走远了一些继续打电话。 屋子里,其余的几个人在聊,看到梁健和梁珀推门先后进来,都停了下来。梁健微微躬身道了个歉,刚完,朱光就立即接过话:“梁主任刚来,事情特别多?” 他的话,倒是缓解了梁健迟到的尴尬。梁健看向他,回答:“多也不多,就是不熟悉,效率比较低。” “正常。我刚来的时候,也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朱光笑着完后,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道:“来,快坐。” 梁健刚要过去,梁珀却忽然拉住了他,同时对着朱光笑道:“不行,梁主任今得跟我坐一块。我们都姓梁,本家呢!” 梁健也是一愣,他看了看梁珀,觉得有些奇怪。他跟梁珀又不熟,甚至很陌生,这梁珀的热线,和熟稔程度让他觉得心里有些‘忐忑’。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梁健也不好去驳一个女人的面子,正好徐志广也:“既然梁大美女要求了,那梁主任,你就坐梁大美女边上。” 梁健就跟梁珀坐到了一起。刚坐下,李芬芬也进来了,她拿着电话,脚步匆忙,走到位置上后,先:“曲秘长要陪蔡市长就不过来了,我们就不等了,让服务员上菜。” 徐志广去让服务员上菜,李芬芬目光在梁珀和梁健身上来回一扫,然后落在梁健身上,道:“第一,还适应吗?” 梁建回答:“还行。” 李芬芬点点头,不话了。 服务员上完菜,徐志广问李芬芬:“要不要喝点酒?” 李芬芬回答:“你们决定,我随意。” 徐志广看向其他人,朱光先:“我这两胃不好,我反正是不能喝,你们随意。” 他刚完,梁珀就接过话:“既然今是为了恭喜梁主任上任,那这酒,多少得要喝点,要不然就显得太没诚意了。” 她话完,李芬芬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诚意这东西,难不成还按酒量来论?” 这话难免有点抬杠的意味,梁健本以为梁珀会不开心,没想到她倒是微微一笑,接过了话:“李主任,您看您,又跟我较真了!我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让大家也开心开心嘛!” 李芬芬瞧了她一眼,无奈道:“行了。听你的,行了。” 梁珀嘿嘿一笑,道:“待会我多敬您一杯。” “别,你还是和其他人喝,我不喝酒。”李芬芬忙摆手。 “那让梁主任敬您一杯。”梁珀着,不等李芬芬反对,立即又道:“这您可不能不喝,诚意!诚意!” 李芬芬瞪了她一眼,道:“就你最会劝人喝酒!下回让曲秘长跟蔡市长,把你安排到接待处去!” 梁珀忽然吐了吐舌头,像是一个纯真少女,透出可爱:“老大才不会呢!” “别老是老大老大的,不像样。”李芬芬。 “这里没其他人,都是自己人。”梁珀道。 李芬芬不话了,她看了一眼徐志广,徐志广会意,去让服务员送酒过来了。梁珀似乎酒量不错,梁健刚才从李芬芬和她的对话中就听出来了,而且看梁珀的意思,待会估计少不了要让自己喝酒。梁健不讨厌喝酒,可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喝酒。喝酒也是讲究心情和人的。不同的心情,不同的人,这酒味道也不同。对的心情,对的人,酒是甜的。不对的心情,不对的人,那酒是比黄连还苦! 但,梁健也知道,今这顿酒是免不了的。 不过,就刚才这段对话,梁健还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李芬芬看似话中似乎挺宠着这位梁珀美女,但实际上,她看她的眼神里,可没多少这种意味。 梁健扫了一眼其他人,觉得这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的五个人,也是各有心思。 尤其是那位徐申,梁健进来之后到现在,他似乎就没过话。一直低着头,不是看手机,就是目光聚焦在身前那副碗筷上。 梁健想起他们没到的时候,梁珀接的那个电话。徐申比徐志广要一两岁,梁珀的那个徐主任,应该就是徐申。 服务员送来了酒后,徐志广要倒酒,梁珀自告奋勇,接了过来。先是不顾李芬芬的推辞,硬是给她满上了,然后又来给梁健倒。还没倒上呢,一直没话的徐申忽然就开口:“要我呀,今这酒,应该是梁主任给我们倒!” 徐志广接过话:“今这顿饭是我们厅里为了欢迎梁健才设的,哪能叫梁健给我们倒酒的。徐申,你这话不对啊!” 徐申笑着道:“这你就不明白了,俗话,新人上门,先拜山头。我们这几个山头,梁主任可不得先拜拜?” 本来自≈ap;ap;#:///( ) 475祸水红颜 徐申虽然笑得自然随意,可这话却是抬高了他们,贬低了梁健。请大家(#¥)这是要摆长辈姿态吗?梁健出来乍到,倒个酒也不会少块肉,心里虽然对徐申这话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想计较,便准备去接徐志广手里的酒瓶。 梁健的手刚碰到瓶子,梁珀忽然伸手拦住了。她也不知怎么一来,这酒瓶子就轻飘飘地到了她手里。 “要我看,这酒我来倒最合适呢。”梁珀笑眯眯地,声音不大不,音尾婉转,十分动听。完,她就俯身要给梁健倒酒。她站得近,一俯身,那鸡心领的裙子领子就往下垂了一些。顿时,这领子里的大好风光就开放到了梁健的眼前,饱满,雪白,尤其是那一线的深沟,更是勾人。 梁健顿觉喉中一干,同时也觉得尴尬,好似他这不经意的一眼就已被其余人都瞧见了,连忙移开了目光。 而他旁边,徐志广在这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幅度不大,却刚好拉开了他和梁珀之间的距离。 梁珀倒完酒刚起身,徐申就道:“我们的梁大美女今好像是格外的殷勤!” “什么叫殷勤,这是热情!”徐志广反应最快,徐申话刚出口,徐志广就接上了话。梁健等徐志广这话完才反应过来,一边感慨徐志广的情商和反应速度,一边对这位徐申也格外注意了几分。这位徐申似乎敌意格外的深。他总共就了三句话,前两句针对梁健,这一句,针对梁珀,似乎是故意跟他们过不去一般。不过,梁健好像也没得罪他呀。 梁健心中疑惑,这时,梁珀拿着酒瓶子往徐申走过去,徐申坐在那没动。梁珀走到近前,见他还坐在那,便站住了,笑着调侃:“怎么着,我们的徐主任还拿架子了,非得要让我弯下腰来给你倒酒?” “怎么?你能弯腰给梁主任倒,还不能给我倒?难不成是看我没梁主任这么年轻帅气,所以就要区别对待?”徐申话是这么,但人还是站了起来。梁珀拿过他的酒杯,倒上后,往他手里一塞,道:“瞧你那气样!难不成你还比梁主任年轻?” “这年轻虽然好,但我这年纪也不大,刚至中年,正是有味道的时候呢!”徐申道,目光盯着梁珀那张脸,总是让梁健觉得那眼神有些别样的味道,犹如这话。 “好了。越越不像样!”李芬芬忽然开口,打断了这两人的‘打情骂俏’,梁珀朝徐申吐了吐舌头,然后笑嘻嘻地去给徐志广和朱光倒酒。徐志广和朱光都是站起来拿着酒杯,微微弯腰,让梁珀倒得酒。从这姿态上,倒是能味出不少东西来。梁健想起刚才梁珀给自己倒酒的姿态,觉得自己还是疏忽了。 这酒倒好,梁珀就回到梁健旁边坐下了。不知为何,梁珀总是会一不心地碰到自己,亦或者是他不心碰到了她。 她肌肤嫩滑,微凉,每一次的碰触,她总是会微微朝他一笑,这笑容看得梁健心里一跳。他愈发觉得,曲魏的警告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有魅力的女人,总是容易成为一个场合的中心。尤其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李芬芬接了个电话先走了。少了李芬芬,其余几个男人,就少了禁锢。徐志广还好一些,朱光和徐申年轻一些,尤其是徐申,目光一直盯着梁珀,动不动就要跟梁珀喝酒。 梁珀酒量似乎不错,连着跟徐申喝了不少。朱光偶尔也来凑个热闹,就这样,半个时过去,梁珀虽然脸颊红彤彤的,但眼神还是清醒的,话也挺清晰。反倒是徐申,已经是眼神迷蒙,酒意熏然了。 梁健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快九点了,便准备先走。反正李芬芬也已经走了,曲魏也不在,剩下不过是他们几个人的热闹而已,或者,是徐申和梁珀的热闹。 徐志广也在看时间了。梁健和徐志广一对眼,徐志广会意,站起来,拉住了还要找梁珀喝酒的徐申,道:“差不多了,今就这样。” 徐申一皱眉,道:“什么叫就这样了!”着,他转头看向梁健,手一指道:“今我们的主角都没怎么喝酒,怎么能就这样了呢!”着,他拿着酒杯就要来找梁健喝酒。梁健见状,皱了下眉头,刚要站起来准备拒绝这位不太善意的同事,梁珀却做在了他的前头。 “行了,你都喝成这样了,还找人喝酒。不怕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去?”梁珀话时,声音不高,可徐申却忽然一下子停住了。他皱了下眉头,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也是。那今就这样。”着,他又看向梁健,道:“那,我们回头再喝过!” “行!”梁健不想跟一个醉意朦胧的人去认真地讨论一件事情,因为这会儿他得话,可能明早上醒过来就全都不记得了。虽然,徐申此刻看着似乎还有些清醒。但梁健想,徐申应该是不会单独叫他喝酒的。 徐申多了,朱光还行,徐志广没怎么喝。梁珀脸颊红彤彤的,看着像是醉了,但心思清醒,步伐也挺稳。出去的时候,徐志广,他跟朱光住得近,他跟朱光一起回去。 他完,梁珀就来问梁健住哪。梁健了个大概的位置,梁珀便:“我也在那附近。你怎么回?” 梁健回答:“叫个代驾。” “那要不……”梁珀话刚开头,还没完,这时徐申忽然插进话来:“梁大美女,能不能赏脸让我搭个车?” 徐申话时,手不自觉地上来想搭梁珀的肩膀,梁珀动作敏捷,一矮身低头从底下躲了过去。徐申搭了个空,没借上力,加上喝了酒,脚下不稳,一下子就往旁边倒了过来,幸好梁健反应快,伸手扶住了他,要不然就摔地上了。 徐申倒也没见尴尬,谢了梁健后,又去找梁珀去了。最终,他坐了梁珀的车走,梁珀似乎家境不错,司机开了车来接她的。 她走后,梁健站在那等代驾过来,徐志广和朱光也是。 “徐申同志似乎和梁珀同志关系比较好,是吗?”梁健看着梁珀的车尾灯在视线里消失后,笑着问旁边的徐志广。 徐志广笑了笑没接话,没料,旁边的朱光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开口道:“什么关系比较好,徐申是癞蛤蟆想吃鹅肉!” 他话音刚落,徐志广立即就接过话:“你看你,酒也多了。这胡话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朱光没听出来,还辩解道:“我这哪里是胡话,徐申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你还不是胡话!徐申也是有家庭的人,他能喜欢梁珀?那不是犯错误吗?”徐志广这话一出口,梁健就看了一眼。刚才的接触下来,他一直以为徐志广是个老好人,可这话听着,忽然就觉得,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人,哪个是简单的角色。徐志广这话,比朱光那话还厉害呢! 朱光一听这话,倒像是忽然清醒了。他呵呵一笑,道:“看来酒是真多了。刚才这是酒话,梁主任你就当着听个笑,别当真。” 梁健笑笑,道:“今大家都喝得不少,现在了什么,明早起来就不记得了。” “也是!也是!”朱光连声道。 又聊了几句其他的,没多久,代驾的就来了。三人各自上车,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梁健坐在后座,开着窗,吹着风,微凉的风吹散了酒意,渐渐的,人就清醒了不少。 他慢慢想着,今晚上这顿饭反映出来的一些现实情况。比如徐申和梁珀,还有李芬芬和梁珀,还有那位徐志广。 徐志广看似老好人一个,可也有心机。朱光倒像是个简单的人,性格似乎也挺爽朗。李芬芬有些年纪了,有些城府,又是女人,跟梁珀之间,有些较劲,不难理解。不过,徐申这人,看他今的行为表现,似乎缺少城府。为了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竟也把争风吃醋的派头露了出来,就好像朱光的,他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梁健就靠一顿饭,就看出来一些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徐申倒也是个‘简单’的人。 至于梁珀……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身上有些谜团,不仅是曲魏的那一句提醒,包括今他自己跟梁珀的接触,梁健觉得,他还是跟她保持距离为妙。 但有些时候,你越是不想来什么,生活就会越是给你来什么。 那次吃饭之后,梁健过了几平静日子,每按部就班,一边熟悉,一边工作,倒也还算好。 可这平静日子没过几,忽然,蔡市长准备下去调研,办公厅要派人随同。随同名单中,曲魏肯定是要同去的,除了曲魏外,另外还去了五六个人,其中有梁健,和梁珀。 梁健得知这事情后,当时没觉得什么。毕竟这是工作,又有蔡市长和曲魏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可到了临行那,梁健发现,徐申也在。 本来自≈ap;ap;#:///( ) 476通州行始 那次吃饭,徐申已经给梁健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所以看到他也在,梁健就刻意保持了跟梁珀的距离,免得到时候徐申一冲动又闹出什么闹剧来,蔡根和曲魏都在,就算梁健不是主责,也总是难堪。 所以,梁珀两次准备跟梁健话,梁健都提前走开了。 哪怕是这样,上车的时候,依然出了个闹剧,不过还好蔡根和曲魏都已经先上车了,并没有看到。 闹剧是这样的:按照之前的安排,梁健和梁珀,还有另外一位办公室的同时坐一辆车,其余两位办公厅的同事和其他人一起坐一辆大车。因为临时多了一个徐申,这座位的问题就有了点问题。徐申和梁健,梁珀是等同身份的,和其他人做一辆大车,感觉上似乎有点掉价。不过,也就是一段路的事,一般人也就算了。而且,曲魏在上车前也了,让徐申去坐那辆大车。 可是,曲魏和蔡市长,还有其他两位同行的领导前脚一上车,徐申后脚就往梁健这边走。当时,梁健已经准备上车了,手都快碰到车门了,徐申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抢在他前头拉开了车门,然后才转过身对梁健道:“不好意思,梁主任,我这人坐车容易晕车,那大车避震不太行,我怕到时候晕车耽误大家的行程,所以能不能跟你换一下?” 梁健当然不信他,不过为了一个座位,跟他争执也没必要。刚要好,在车子另一边的梁珀听到这话,不同意了。 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喊道:“徐主任,你晕车这事,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其余的一些人都还没上车,梁珀声音不,大家听到声都朝这看了过来。刚才曲魏让徐申坐大车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看到徐申拉着车门站那,大家一下都明白是咋回事了。 徐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似乎脸皮也不薄,没有掉头就走的意思。梁健见状,也就:“既然你晕车,那你就坐这。我去大车坐。” 坐大车坐车,其实无所谓。况且,梁健还想跟梁珀保持距离,坐车,要跟梁珀一起坐后座,到时候若是不搭理也不好,多了也不好,所以,徐申过来抢位子,倒是也省了他的麻烦。 梁健就准备往大车走,但,显然梁珀不是那么情愿。 “梁健!”梁珀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转过头,看到梁珀欲言又止,脸色不是太好。梁健顿时有些犯难。本来这顺手推舟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成势必要得罪一个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前车里的田秘见他们这里一直没上车,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他走过来,看着梁健问。 梁健看了梁珀一眼,然后转过去回答田秘,道:“没事,徐主任晕车,跟我换个车。” 田秘看了一眼徐申,然后又看向梁健,道:“那就委屈梁主任了。” “没事。”梁健笑笑。 田秘也笑笑,然后转头招呼大家赶紧上车。 徐申在背后,脸色难看地上了车,梁珀在车边站了会,竟掉头转身追着梁健上了大车。梁健刚上车,就听到有人看着他背后问:“咦,梁主任,你怎么来这个车了?” 梁健以为是喊他呢,刚要话,后面有人抢了先:“这个车宽敞,坐着舒服。” 梁健回头一看,是梁珀,愣了一下。 这时,有人接梁珀的话:“到底还是梁主任慧眼,这个车就是比那个轿车宽敞!” 他完,立即就有人调侃他:“这里有两个梁主任呢,你叫的是哪个呀!”话音落下,就引起了一串笑声。 梁健在笑声中,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本以为梁珀不会坐过来,毕竟空座还有好几个,谁料,没一会儿,梁珀就走到了旁边,笑着问:“梁主任,我能坐这吗?” 梁健没办法,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梁珀一坐下,便有一股幽香从她身上飘了过来,香味清雅,十分舒心。梁健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她,却不料,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梁健一转头,就和她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给对上了,不由得一震,刚要找句话掩饰一下,梁珀先开口了。 “梁主任结婚了吗?”梁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 梁健心里微微跳着,他一边讪笑,一边回答:“结婚了,两个孩子。”他想,要是梁珀针对他有意思,那这回答应该也能打消她的念头了。 但,这回答有没有打消她念头梁健不知道,梁珀聊的兴致反倒是高了不少。接下去起码有二十分钟时间,她一直跟梁健聊着关于孩子的话题。 家里有两个萌娃,虽然梁健陪伴的时间不多,但聊起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话能的,尤其是想到霓裳,心里总是会变得柔软,自然也就跟梁珀多聊了几句。 梁健意识到自己了不少这一点,还是因为梁珀忽然:“下次有机会,约个时间,我们把孩子都带出来,一起玩。” 梁健听到这话,才一下子从刚才聊孩子的这种兴致中,清醒了过来。他点点头回答:“好,等下次有时间。” 梁珀看了他一眼,似乎感觉出了他的一些敷衍,笑了笑没再接话。梁健趁机也就靠在了椅子上,闭目休息。 此次调研目的地是通州区。之前因为‘副中心’的概念被提出,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的战略选址,这几年通州的发展一直十分受市政府,甚至中央的重视。 此次调研,也是为了对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发展的一个考察。整个行程在安排上,一共分了三个章节。第一个章节,先到通州区政府开会,然后谈话。第二个章节,明一早前往去年签约的环球主题公园项目进行实地考察。第三个章节,未在行程表示上表明,起码梁健是不知道的。不过,曲魏和田秘应该知道。此次通州行,要在那边待两。 市区到通州,要是不堵车,一个时左右也到了,可是梁健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九点多的时候,正好是堵车的时候。车子堵在了三环路上,一堵就是半个多时。 梁健睡了一觉醒来,车子还在那没动。这大车上,位置虽然宽敞,但座椅不及轿车,靠着睡了这一会,人就有点难受,特别是脖子。梁健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刚站起来,一低头,就看到了一抹雪白的隆起。旁边梁珀歪着脑袋酣睡着,人因为下滑,胸口的衣服有些耸起,于是这风光就乍泄了。 梁健一低头看到这,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就移开了目光。他刚活动了一下脖子,梁珀也醒了。 “到哪了?”梁珀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嘶哑,比平时多了分别样的性感。梁健没低头,担心再一不心瞧见了那抹风光,便假装看窗外,前后看看后,才回答她:“不太清楚,堵着呢。” 梁珀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梁健过了会,坐了下来,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梁珀又睡着了,不由愣了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如临大敌,人家倒是毫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比,倒是显得他这个男人有些庸人自扰。可梁健也觉得,这种事情,未必是真有才算是有,有些时候别人你是有,那就是有。所以,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大概又等了十来分钟,车子才终于缓缓动了起来。 因为堵车,原本宽松的时间安排,变得紧张起来。司机出了城区后,车子的速度就明显提升了不少。 总耗时两个多半时左右,终于到了通州区政府。通州区政府的领导,都已经在等着了。车子一到,就都拥到蔡根和其他两位领导的车子旁边去给开门了。 一下车,通州区区委记黄真真就问蔡根的意思,是不是先去吃饭。 蔡根问了曲魏时间后,道:“这样,我们先去休息室,午饭的话,准备一些工作餐直接送到休息室。时间紧张,大家简单吃完,就抓紧时间休息,下午任务繁重。” 蔡根这么一,梁健就看到那位区委记黄真真和她旁边的区长的脸色就苦了一下。黄真真还想争取一下,被曲魏拦住了。曲魏道:“工作餐的标准知道的?菜别多,吃不完浪费。” “这会不会有点太简陋了?其实,我们已经在食堂餐厅安排好了,一过去就能上菜。”黄真真旁边的区长国斌有些着急地道。 曲魏看了他一眼,道:“一过去就能上菜,这菜还能新鲜?行了,这饭留着晚上吃也行,赶紧去准备,回头耽误了时间,你去跟蔡市长?” 国斌不敢话了,黄真真知道这事情是已经定下来了,便也死了心,慌忙让人去安排了。吩咐好后,又快步追到蔡市长和另外两位领导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梁健跟在曲魏后面,和田秘走在一起。梁健想起行程表上的第三项,就压低了声音问:“这行程的第三项是什么?” 田秘看了一眼前面蔡市长的背影,道:“不清楚。曲秘长应该知道,不过,最好别打听。” 梁健立即识趣地打消了再去曲魏那边打听一下的念头。 本来自≈ap;ap;#:///( ) 477滔滔思念 那次吃饭,徐申已经给梁健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所以看到他也在,梁健就刻意保持了跟梁珀的距离,免得到时候徐申一冲动又闹出什么闹剧来,蔡根和曲魏都在,就算梁健不是主责,也总是难堪。 所以,梁珀两次准备跟梁健话,梁健都提前走开了。 哪怕是这样,上车的时候,依然出了个闹剧,不过还好蔡根和曲魏都已经先上车了,并没有看到。 闹剧是这样的:按照之前的安排,梁健和梁珀,还有另外一位办公室的同时坐一辆车,其余两位办公厅的同事和其他人一起坐一辆大车。因为临时多了一个徐申,这座位的问题就有了点问题。徐申和梁健,梁珀是等同身份的,和其他人做一辆大车,感觉上似乎有点掉价。不过,也就是一段路的事,一般人也就算了。而且,曲魏在上车前也了,让徐申去坐那辆大车。 可是,曲魏和蔡市长,还有其他两位同行的领导前脚一上车,徐申后脚就往梁健这边走。当时,梁健已经准备上车了,手都快碰到车门了,徐申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抢在他前头拉开了车门,然后才转过身对梁健道:“不好意思,梁主任,我这人坐车容易晕车,那大车避震不太行,我怕到时候晕车耽误大家的行程,所以能不能跟你换一下?” 梁健当然不信他,不过为了一个座位,跟他争执也没必要。刚要好,在车子另一边的梁珀听到这话,不同意了。 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喊道:“徐主任,你晕车这事,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其余的一些人都还没上车,梁珀声音不,大家听到声都朝这看了过来。刚才曲魏让徐申坐大车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看到徐申拉着车门站那,大家一下都明白是咋回事了。 徐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似乎脸皮也不薄,没有掉头就走的意思。梁健见状,也就:“既然你晕车,那你就坐这。我去大车坐。” 坐大车坐车,其实无所谓。况且,梁健还想跟梁珀保持距离,坐车,要跟梁珀一起坐后座,到时候若是不搭理也不好,多了也不好,所以,徐申过来抢位子,倒是也省了他的麻烦。 梁健就准备往大车走,但,显然梁珀不是那么情愿。 “梁健!”梁珀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转过头,看到梁珀欲言又止,脸色不是太好。梁健顿时有些犯难。本来这顺手推舟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成势必要得罪一个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前车里的田秘见他们这里一直没上车,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他走过来,看着梁健问。 梁健看了梁珀一眼,然后转过去回答田秘,道:“没事,徐主任晕车,跟我换个车。” 田秘看了一眼徐申,然后又看向梁健,道:“那就委屈梁主任了。” “没事。”梁健笑笑。 田秘也笑笑,然后转头招呼大家赶紧上车。 徐申在背后,脸色难看地上了车,梁珀在车边站了会,竟掉头转身追着梁健上了大车。梁健刚上车,就听到有人看着他背后问:“咦,梁主任,你怎么来这个车了?” 梁健以为是喊他呢,刚要话,后面有人抢了先:“这个车宽敞,坐着舒服。” 梁健回头一看,是梁珀,愣了一下。 这时,有人接梁珀的话:“到底还是梁主任慧眼,这个车就是比那个轿车宽敞!” 他完,立即就有人调侃他:“这里有两个梁主任呢,你叫的是哪个呀!”话音落下,就引起了一串笑声。 梁健在笑声中,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本以为梁珀不会坐过来,毕竟空座还有好几个,谁料,没一会儿,梁珀就走到了旁边,笑着问:“梁主任,我能坐这吗?” 梁健没办法,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梁珀一坐下,便有一股幽香从她身上飘了过来,香味清雅,十分舒心。梁健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她,却不料,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梁健一转头,就和她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给对上了,不由得一震,刚要找句话掩饰一下,梁珀先开口了。 “梁主任结婚了吗?”梁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 梁健心里微微跳着,他一边讪笑,一边回答:“结婚了,两个孩子。”他想,要是梁珀针对他有意思,那这回答应该也能打消她的念头了。 但,这回答有没有打消她念头梁健不知道,梁珀聊的兴致反倒是高了不少。接下去起码有二十分钟时间,她一直跟梁健聊着关于孩子的话题。 家里有两个萌娃,虽然梁健陪伴的时间不多,但聊起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话能的,尤其是想到霓裳,心里总是会变得柔软,自然也就跟梁珀多聊了几句。 梁健意识到自己了不少这一点,还是因为梁珀忽然:“下次有机会,约个时间,我们把孩子都带出来,一起玩。” 梁健听到这话,才一下子从刚才聊孩子的这种兴致中,清醒了过来。他点点头回答:“好,等下次有时间。” 梁珀看了他一眼,似乎感觉出了他的一些敷衍,笑了笑没再接话。梁健趁机也就靠在了椅子上,闭目休息。 此次调研目的地是通州区。之前因为‘副中心’的概念被提出,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的战略选址,这几年通州的发展一直十分受市政府,甚至中央的重视。 此次调研,也是为了对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发展的一个考察。整个行程在安排上,一共分了三个章节。第一个章节,先到通州区政府开会,然后谈话。第二个章节,明一早前往去年签约的环球主题公园项目进行实地考察。第三个章节,未在行程表示上表明,起码梁健是不知道的。不过,曲魏和田秘应该知道。此次通州行,要在那边待两。 市区到通州,要是不堵车,一个时左右也到了,可是梁健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九点多的时候,正好是堵车的时候。车子堵在了三环路上,一堵就是半个多时。 梁健睡了一觉醒来,车子还在那没动。这大车上,位置虽然宽敞,但座椅不及轿车,靠着睡了这一会,人就有点难受,特别是脖子。梁健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刚站起来,一低头,就看到了一抹雪白的隆起。旁边梁珀歪着脑袋酣睡着,人因为下滑,胸口的衣服有些耸起,于是这风光就乍泄了。 梁健一低头看到这,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就移开了目光。他刚活动了一下脖子,梁珀也醒了。 “到哪了?”梁珀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嘶哑,比平时多了分别样的性感。梁健没低头,担心再一不心瞧见了那抹风光,便假装看窗外,前后看看后,才回答她:“不太清楚,堵着呢。” 梁珀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梁健过了会,坐了下来,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梁珀又睡着了,不由愣了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如临大敌,人家倒是毫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比,倒是显得他这个男人有些庸人自扰。可梁健也觉得,这种事情,未必是真有才算是有,有些时候别人你是有,那就是有。所以,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大概又等了十来分钟,车子才终于缓缓动了起来。 因为堵车,原本宽松的时间安排,变得紧张起来。司机出了城区后,车子的速度就明显提升了不少。 总耗时两个多半时左右,终于到了通州区政府。通州区政府的领导,都已经在等着了。车子一到,就都拥到蔡根和其他两位领导的车子旁边去给开门了。 一下车,通州区区委记黄真真就问蔡根的意思,是不是先去吃饭。 蔡根问了曲魏时间后,道:“这样,我们先去休息室,午饭的话,准备一些工作餐直接送到休息室。时间紧张,大家简单吃完,就抓紧时间休息,下午任务繁重。” 蔡根这么一,梁健就看到那位区委记黄真真和她旁边的区长的脸色就苦了一下。黄真真还想争取一下,被曲魏拦住了。曲魏道:“工作餐的标准知道的?菜别多,吃不完浪费。” “这会不会有点太简陋了?其实,我们已经在食堂餐厅安排好了,一过去就能上菜。”黄真真旁边的区长国斌有些着急地道。 曲魏看了他一眼,道:“一过去就能上菜,这菜还能新鲜?行了,这饭留着晚上吃也行,赶紧去准备,回头耽误了时间,你去跟蔡市长?” 国斌不敢话了,黄真真知道这事情是已经定下来了,便也死了心,慌忙让人去安排了。吩咐好后,又快步追到蔡市长和另外两位领导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梁健跟在曲魏后面,和田秘走在一起。梁健想起行程表上的第三项,就压低了声音问:“这行程的第三项是什么?” 田秘看了一眼前面蔡市长的背影,道:“不清楚。曲秘长应该知道,不过,最好别打听。” 梁健立即识趣地打消了再去曲魏那边打听一下的念头。 本来自≈ap;ap;#:///( ) 478两次谈话 那次吃饭,徐申已经给梁健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请大家(#……)所以看到他也在,梁健就刻意保持了跟梁珀的距离,免得到时候徐申一冲动又闹出什么闹剧来,蔡根和曲魏都在,就算梁健不是主责,也总是难堪。 所以,梁珀两次准备跟梁健话,梁健都提前走开了。 哪怕是这样,上车的时候,依然出了个闹剧,不过还好蔡根和曲魏都已经先上车了,并没有看到。 闹剧是这样的:按照之前的安排,梁健和梁珀,还有另外一位办公室的同时坐一辆车,其余两位办公厅的同事和其他人一起坐一辆大车。因为临时多了一个徐申,这座位的问题就有了点问题。徐申和梁健,梁珀是等同身份的,和其他人做一辆大车,感觉上似乎有点掉价。不过,也就是一段路的事,一般人也就算了。而且,曲魏在上车前也了,让徐申去坐那辆大车。 可是,曲魏和蔡市长,还有其他两位同行的领导前脚一上车,徐申后脚就往梁健这边走。当时,梁健已经准备上车了,手都快碰到车门了,徐申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抢在他前头拉开了车门,然后才转过身对梁健道:“不好意思,梁主任,我这人坐车容易晕车,那大车避震不太行,我怕到时候晕车耽误大家的行程,所以能不能跟你换一下?” 梁健当然不信他,不过为了一个座位,跟他争执也没必要。刚要好,在车子另一边的梁珀听到这话,不同意了。 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喊道:“徐主任,你晕车这事,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其余的一些人都还没上车,梁珀声音不,大家听到声都朝这看了过来。刚才曲魏让徐申坐大车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看到徐申拉着车门站那,大家一下都明白是咋回事了。 徐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似乎脸皮也不薄,没有掉头就走的意思。梁健见状,也就:“既然你晕车,那你就坐这。我去大车坐。” 坐大车坐车,其实无所谓。况且,梁健还想跟梁珀保持距离,坐车,要跟梁珀一起坐后座,到时候若是不搭理也不好,多了也不好,所以,徐申过来抢位子,倒是也省了他的麻烦。 梁健就准备往大车走,但,显然梁珀不是那么情愿。 “梁健!”梁珀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转过头,看到梁珀欲言又止,脸色不是太好。梁健顿时有些犯难。本来这顺手推舟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成势必要得罪一个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前车里的田秘见他们这里一直没上车,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他走过来,看着梁健问。 梁健看了梁珀一眼,然后转过去回答田秘,道:“没事,徐主任晕车,跟我换个车。” 田秘看了一眼徐申,然后又看向梁健,道:“那就委屈梁主任了。” “没事。”梁健笑笑。 田秘也笑笑,然后转头招呼大家赶紧上车。 徐申在背后,脸色难看地上了车,梁珀在车边站了会,竟掉头转身追着梁健上了大车。梁健刚上车,就听到有人看着他背后问:“咦,梁主任,你怎么来这个车了?” 梁健以为是喊他呢,刚要话,后面有人抢了先:“这个车宽敞,坐着舒服。” 梁健回头一看,是梁珀,愣了一下。 这时,有人接梁珀的话:“到底还是梁主任慧眼,这个车就是比那个轿车宽敞!” 他完,立即就有人调侃他:“这里有两个梁主任呢,你叫的是哪个呀!”话音落下,就引起了一串笑声。 梁健在笑声中,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本以为梁珀不会坐过来,毕竟空座还有好几个,谁料,没一会儿,梁珀就走到了旁边,笑着问:“梁主任,我能坐这吗?” 梁健没办法,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梁珀一坐下,便有一股幽香从她身上飘了过来,香味清雅,十分舒心。梁健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她,却不料,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梁健一转头,就和她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给对上了,不由得一震,刚要找句话掩饰一下,梁珀先开口了。 “梁主任结婚了吗?”梁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 梁健心里微微跳着,他一边讪笑,一边回答:“结婚了,两个孩子。”他想,要是梁珀针对他有意思,那这回答应该也能打消她的念头了。 但,这回答有没有打消她念头梁健不知道,梁珀聊的兴致反倒是高了不少。接下去起码有二十分钟时间,她一直跟梁健聊着关于孩子的话题。 家里有两个萌娃,虽然梁健陪伴的时间不多,但聊起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话能的,尤其是想到霓裳,心里总是会变得柔软,自然也就跟梁珀多聊了几句。 梁健意识到自己了不少这一点,还是因为梁珀忽然:“下次有机会,约个时间,我们把孩子都带出来,一起玩。” 梁健听到这话,才一下子从刚才聊孩子的这种兴致中,清醒了过来。他点点头回答:“好,等下次有时间。” 梁珀看了他一眼,似乎感觉出了他的一些敷衍,笑了笑没再接话。梁健趁机也就靠在了椅子上,闭目休息。 此次调研目的地是通州区。之前因为‘副中心’的概念被提出,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的战略选址,这几年通州的发展一直十分受市政府,甚至中央的重视。 此次调研,也是为了对通州作为‘行政副中心’发展的一个考察。整个行程在安排上,一共分了三个章节。第一个章节,先到通州区政府开会,然后谈话。第二个章节,明一早前往去年签约的环球主题公园项目进行实地考察。第三个章节,未在行程表示上表明,起码梁健是不知道的。不过,曲魏和田秘应该知道。此次通州行,要在那边待两。 市区到通州,要是不堵车,一个时左右也到了,可是梁健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九点多的时候,正好是堵车的时候。车子堵在了三环路上,一堵就是半个多时。 梁健睡了一觉醒来,车子还在那没动。这大车上,位置虽然宽敞,但座椅不及轿车,靠着睡了这一会,人就有点难受,特别是脖子。梁健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刚站起来,一低头,就看到了一抹雪白的隆起。旁边梁珀歪着脑袋酣睡着,人因为下滑,胸口的衣服有些耸起,于是这风光就乍泄了。 梁健一低头看到这,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就移开了目光。他刚活动了一下脖子,梁珀也醒了。 “到哪了?”梁珀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嘶哑,比平时多了分别样的性感。梁健没低头,担心再一不心瞧见了那抹风光,便假装看窗外,前后看看后,才回答她:“不太清楚,堵着呢。” 梁珀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梁健过了会,坐了下来,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梁珀又睡着了,不由愣了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如临大敌,人家倒是毫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比,倒是显得他这个男人有些庸人自扰。可梁健也觉得,这种事情,未必是真有才算是有,有些时候别人你是有,那就是有。所以,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大概又等了十来分钟,车子才终于缓缓动了起来。 因为堵车,原本宽松的时间安排,变得紧张起来。司机出了城区后,车子的速度就明显提升了不少。 总耗时两个多半时左右,终于到了通州区政府。通州区政府的领导,都已经在等着了。车子一到,就都拥到蔡根和其他两位领导的车子旁边去给开门了。 一下车,通州区区委记黄真真就问蔡根的意思,是不是先去吃饭。 蔡根问了曲魏时间后,道:“这样,我们先去休息室,午饭的话,准备一些工作餐直接送到休息室。时间紧张,大家简单吃完,就抓紧时间休息,下午任务繁重。” 蔡根这么一,梁健就看到那位区委记黄真真和她旁边的区长的脸色就苦了一下。黄真真还想争取一下,被曲魏拦住了。曲魏道:“工作餐的标准知道的?菜别多,吃不完浪费。” “这会不会有点太简陋了?其实,我们已经在食堂餐厅安排好了,一过去就能上菜。”黄真真旁边的区长国斌有些着急地道。 曲魏看了他一眼,道:“一过去就能上菜,这菜还能新鲜?行了,这饭留着晚上吃也行,赶紧去准备,回头耽误了时间,你去跟蔡市长?” 国斌不敢话了,黄真真知道这事情是已经定下来了,便也死了心,慌忙让人去安排了。吩咐好后,又快步追到蔡市长和另外两位领导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梁健跟在曲魏后面,和田秘走在一起。梁健想起行程表上的第三项,就压低了声音问:“这行程的第三项是什么?” 田秘看了一眼前面蔡市长的背影,道:“不清楚。曲秘长应该知道,不过,最好别打听。” 梁健立即识趣地打消了再去曲魏那边打听一下的念头。 本来自≈ap;ap;#:///( ) 479 再见伊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国斌走后,梁健坐了会也准备走。刚要告辞,蔡根却忽然开口问他:“你觉得,黄真真和国斌这两位同志,哪一位更能用一些?” 梁健愣了愣,怎么这会蔡根又来问他这个? 梁健摸不清蔡根的想法,只好打马虎眼:“我对这两位都不了解,不好判断。” 蔡根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道:“环球主题公园这个项目,你回头去了解一下。”梁健又愣了一下,听蔡根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下半段,但他不了。 梁健不好追问,只好先点头应下。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顺便跟田望一声,让他半个时后过来叫我。”蔡根着站了起来,往卧室走。看来是准备去休息了。 梁健忙应下,然后出去了。 田望在斜对面的房间,房门半开着,梁健一出来,坐在房间里椅子上打盹的田望立即就醒了过来,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见梁健出来,他立即就走了出来。梁健迎过去,道:“蔡市长,让你半个时后过去叫他。” 田望看了下时间,然后抬头对梁健道:“那进去坐会?” 梁健摆摆手:“不了,还得去整理资料。你赶紧休息,待会估计还有得忙。” 田望笑笑:“习惯了。” 梁健和梁珀他们的房间都在楼下那一层。告别了田望,梁健就往下走。刚回到自己房间,门才关上,忽然就笃笃地响了。 梁健拉开门一看,竟是黄真真。 梁健看着她,尤其是她那双饱含激情的眼睛,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其实,她们并不相似,她看他时,大多时候眼神都是温柔的,并不像黄真真一般,充满了侵略性和野心。可,她眼中的野心,太熟悉了,从前她身上也有。 这一次,梁健没再出丑。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目光,问:“黄记找我有事?” 黄真真微微一笑:“梁主任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梁健只好让开门请她进去。 梁健给她泡了杯茶,两人坐下后,黄真真看着梁健,带着微笑,竟先打起了感情牌:“之前在蔡市长的房间,你我跟你的一个朋友很像,我心里挺好奇的。” 梁健顿觉尴尬,之前那句话虽是真,但也是为了缓解尴尬,给自己的一个托辞。没想到,黄真真还就较上这个真了。不过,梁健也明白,黄真真未必是较这个真,恐怕是别有目的。 梁健一边想,一边讪讪笑道:“乍一看确实有些像。不过,这个朋友,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看你之前谈及这位朋友时的神情,这位朋友想必对你来,很重要?”黄真真的话让梁健心中惊了一下,他没想到之前黄真真竟然还注意到了这些。只是,此刻黄真真脸上的笑容,让梁健忽然有种要落入套中的感觉,顿时整个人就警惕了起来。 梁健便想岔开话题,于是就问:“黄记过来找我,应该不是想谈这个?” 黄真真呵呵一笑,道:“其实,还真就是想谈谈这个。其实,我也认识你那位朋友。” 梁健这下是真的惊着了。他盯着黄真真,勉强保持镇定,问:“不会?这么巧?我那位朋友不是北京人。” “叫胡英,对吗?”黄真真忽然就抛出了这个答案。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刀,猛然出鞘,一下就插进了梁健的胸膛,让他胸口一滞,停滞了下来。 之前想起她的时候,他一直都不敢在脑海中想她的名字,他怕克制不住。可是此刻,还是让黄真真了出来。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从前那些无论美好与否都刻骨铭心地回忆一下子在他的脑海中爆裂,席卷,让他甚至都感觉脑袋发晕。幸好是坐着,才没出洋相。 “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巧。”梁健强自镇定,努力在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微笑。 黄真真目光盯着他,笑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她,后来出来后,我接了一个她的电话,才忽然想到的。” 刚接到胡英的电话?梁健震惊地看向黄真真。他心里此刻,充满了许多的疑问。可还没等他问,黄真真就道:“你刚才你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要不待会吃过晚饭后,一起出去坐坐?正好,她这几也在这边。” 黄真真一下子抛出了太多的重磅炸弹,让梁健根本无法回神,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黄真真的是什么。她,胡英也在这边。只要他点头,他就可以见到她。 他想要点头,可刚要动作的一瞬间,心里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出来阻拦他。他和她之间,终究是需要一个结尾,一年前的那个结尾未必最好,但起码是当时能做的最好的抉择了。 如果再见,又该如何相处?又该些什么? 梁健犹豫。 黄真真却似乎并不想给梁健这个犹豫的机会,她不等梁健回答,就笑着道:“今晚九点,我让司机到楼下接你。” 黄真真这么一,梁健心里的那个平一下子就倒向了一边。他可以假装忘记,可一旦被揭开,终究还是没办法淡然。 黄真真似乎来,就是为了约梁健去和胡英见面。可像黄真真这样连眼神都充满着野心的女人,又怎么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她能猜到梁健所指的人是胡英,背后估计并不像她的那么凑巧,想必也花了一番心思。难道一番心思只为牵个红线,做回月老? 未必。 这背后必然是有所图的。 道理很简单,可梁健的心思已经都在晚上九点的那次会面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哪怕黄真真的背后目的是准备了刀山火海,梁健恐怕也是要试一试的。 晚饭,梁健和蔡根他们一桌,因为心里牵挂着九点的那个约会,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好几次蔡根和两位副市长和他话,都差点没听到,幸好旁边曲魏多次提醒。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梁健出来透口气,曲魏跟了出来。 两人站在走廊里,曲魏递了根烟给他,问:“看你好像状态不怎么样,不舒服?” 梁健就顺着话回答:“是有一些。刚才多谢您提醒我。” 曲魏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道:“要谢呀,谢蔡市长。你是他看重的人,我帮你也算是分内的。” “还是要谢谢你的。”梁健道。 曲魏没接话。 两人将烟抽了,站了会儿,曲魏就准备回去。他问梁健:“你进去吗?”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你有事?”曲魏看到他看时间的动作,就问。 梁健笑了一下,道:“没事。” 曲魏似乎不太信,不过也没再多问,只叮嘱他早点进去,就先回包厢里去了。 梁健站了五分钟,也回去了。回去没多久,饭局就结束了。梁健看了下时间,八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他下意识地看向黄真真。黄真真正跟在蔡根身边往外走,似乎是感应到了梁健的目光,回过头来朝他看了一眼,但目光一扫过就收了回去。 梁健莫名地,就觉得紧张。 他匆匆回到房间,准备了一下,甚至还想换身衣服,但他克制住了。他不想让黄真真觉察到他内心对这次见面这种让他已经心神不宁的期待。 他八点五十五分就已经在楼下了,故意去厕所待了六七分钟,才出来,按耐住想要加快的步伐,走到门口,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那里。 梁健一靠近,后面车窗就摇了下来,黄真真的脸从里面露出来。 梁健一声不响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好意思,晚了两分钟。”梁健坐下后,就道。黄真真微微笑道:“没事,我也是刚到。” 司机似乎是故意的,路上没什么车,但车速却一直保持在四十码左右。梁健心内急切,但又不好开口催促。 开到一半的时候,黄真真像是能感觉到梁健的急切一般,还解释了一句:“我这个人比较心,所以师傅习惯了。”完,她又去吩咐司机开快一点。 “没事,慢点好!稳妥!”梁健违心地着。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像是开了很久,梁健坐在车内,似乎是等了一个世纪,犹如望穿秋水。终于等到车停在一家灯光昏暗的茶楼前。 “到了,我们进去。”黄真真笑着提醒有些‘情怯’的梁健。 梁健回过神,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越是靠近,退却的念头就愈是强烈。梁健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坚定一点,拒绝黄真真。 黄真真指着一扇门:“就是这里了。她应该已经到了。” 梁健忽然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可黄真真替他做了,门一开,内里暖黄的灯光中,她穿着一身白色绣蓝花的连衣裙坐在那,低着头看。乌黑的秀发从一侧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可梁健还是从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哪怕是姿态,认出她。 就是她。 “英姐!”黄真真瞄了愣住的梁健一眼,然后越过梁健,娇笑着走了进去。胡英闻声抬头,看向黄真真的同时,也看到了门口呆若木鸡的梁健。她也怔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她就已恢复如常,站起来和黄真真笑着打招呼。 本来自≈ap;ap;#:///( ) 480旧爱重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很忙?”胡英拉着黄真真的手,巧笑嫣然。她变了,却也没变。依然如从前一般,充满着女性魅力,但她的身上,已然没了从前那股上位者的气势,此刻的她更恬静。 她跟黄真真这话,梁健就仿佛是空气一般,站在门口,他无法控制自己此刻砰砰乱跳的心跳,也无法控制自己被她吸引住的目光,就那么像根木头似的盯着她,好似,一眨眼她就会没了一般。 许久,这两个女人才像是突然想起了梁健这个空气在,一起回过头看向梁健。胡英松开黄真真,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站住了。 “你来了啊!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依然温柔,梁健看着她,恍若隔世的感觉,让他心里不出的难受。 他应该笑得很难看。 坐下后,基本上都是胡英和黄真真聊,聊得都是些女人的话题,梁健坐在旁边,插不上嘴,甚是尴尬。 可要走,他却也舍不得。她就在眼前,他甚至都不想眨眼睛。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失去的时候不觉得,等你失而复得的时候,才会恍然察觉到,原来内心里是这样的在乎。 曾经的假装,连自己都骗了。可终究还是得要拆穿这个谎言。 大概十点左右,黄真真忽然手机响了,她出去接个电话。她走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了他和胡英两个人。 胡英看他一眼,便去鼓捣桌上的茶具,梁健却盯着她,一动不动。 “我脸上没有花。”胡英终于忍不住。 梁健沉默了一会,道:“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胡英摆弄茶具的手顿了下,然后微微一笑,道:“起这个,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你。” 梁健听着她这话,胸口便猛地疼了一下。 她怪他?还是,她已经放下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觉得,那么的难以接受。总有话,男人易变,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偏偏就无法放下这段感情。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心底挣扎了良久,最终也只是涩涩地笑了一下。 胡英忽然给他倒了杯茶,并递了过来。他伸手去接的时候,也不知是自己下意识中的故意,还是真的是无意,就碰到了她的手。纤长的手指,有些凉。刚一碰触,她便往后要缩。梁健没有经过丝毫考虑,一把就抓住了。 杯中的水晃了晃,洒了一些,烫的胡英啊地惊呼了一声,梁健清醒过来,慌忙松开了手。 胡英收回手,梁健尴尬地问:“有没有烫伤?” “没事。”胡英将手放到了桌下。梁健只能抬头看她,她略垂着脑袋,眼神盯着桌面,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陷入一种让人要抓狂的安静,或者,让梁健要抓狂的安静。这种安静,就好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梁健身上疯狂的撕咬,把人逼疯。 梁健想开口跟她话,可千丝万缕,不知从何起。或者,他更害怕,他一开口,露了深情,得到的却只是她的坦然,她的放下。 当然,也有挣扎。一边是儿女娇妻,美满家庭,一边却是旧爱重逢,旧情重现。 何去何从,又岂是从来多情的梁健能够冷静果断地处理好的。 黄真真的这个电话似乎打得时间很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在这间房里像是坐成了雕塑。 大概十点半多一点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像是寂静夜里忽然炸响的春雷一般,将两人都给惊醒了。 梁健拿出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从今傍晚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那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激动,伤感等种种复杂情绪,在此刻忽然之间,像是一下子就沉淀了下来。一瞬间,梁健就清醒了不少。 梁健抬头对胡英:“我接个电话。”完,他拿着手机站了起来,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开口话的时候,已经将门带上了。 电话是项瑾打来的。 电话一通,梁健就问:“还没睡?” “还在忙?”几乎是同时,项瑾也问道。 “嗯!”“嗯。”两人又是同时出声。两人都是一愣,两三秒后,项瑾噗嗤笑出了声,梁健没笑,可心底里忽然有歉疚的感觉慢慢地弥漫开来。 他转头去看那扇关着的门,心内再次冷静了不少。 “那你先忙。忙完了再。”项瑾。 梁健忙道:“你先睡。我这边估计还要一会,明早我给你电话,别等我。” 项瑾沉默了一下,道:“好的。” 她挂了电话后,梁健在门口站了一会,重新推开那扇门时,目光再次落向那个曾经与他纠缠了那么多年的身影,内心虽然还有波动,但已能冷静地面对。 他坐下后,胡英忽然问他:“项瑾的电话?” 梁健愣了愣,然后坦然点头:“是的。” “她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胡英问。 “还行。”梁健回答。 胡英看着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略带悲伤的复杂表情。梁健一触她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无奈的悲痛后,刚刚冷静下来的心,又忍不住波动了一次。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的吗?”胡英声音略沉,带着微微的嘶哑,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在他胸口切割着。很疼,可还忍得住。 梁健沉默了一会,回答:“想的挺多,不过不知道从何起。” 胡英看着他,眼神愈来愈深沉。梁健却不敢再看,他怕深陷进去。他已经辜负项瑾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许是感觉到了梁健的躲避,她脸上的悲伤更浓了一些。过了一会,她忽然伸手过来,轻轻地放在了梁健的手背上。 微凉的手心,如一把重锤,悄然锤在了梁健的心上,蓦然间,刚才好不容易堆彻出来的防御,再次瓦解。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很意外,也很开心。”胡英的字,再次一下一下地撞击在梁健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他盯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门忽然推开了。手背上的微凉,也一下子消失了。梁健心里有轻松,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进门来的是黄真真。梁健以为她已经走了,却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情处理了一下。”黄真真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在胡英身边坐了下来。 黄真真的出现,让梁健刚才差点崩溃的防线又重新稳定了下来。他重新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快十一点了。 梁健便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今就这样?” 黄真真看看梁健,又看看胡英,然后笑问:“梁主任不会是生气了?我刚才真的是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梁健听黄真真这么,便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黄记有什么事要吗?”刚才这将近一个时的时间里,他挣扎得太累。所以,面对黄真真,就少了些耐心。 何况,他清楚,黄真真必然是有目的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请梁主任帮个忙。”黄真真倒也没再拐弯抹角:“蔡市长很器重你,我想让你帮忙在蔡市长跟前一,环球主题公园的项目真的不适合再由国斌同志负责了,这个项目对通州的发展十分重要,万一要是出了问题,对于通州来,也是打击性的挫折。” 梁健没想到黄真真找他是这个事情。他想到之前黄真真在蔡根房间里时,她和蔡根之间的谈话,沉吟了一下后,就道:“这个事情,蔡市长不是想让你接管吗?你为何不答应下来呢?” 黄真真道:“我不答应的原因之前我也有提过,而且徐副区长确实要比我更合适接管这个项目。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国斌同志本身存在的问题。” “其实这件事,你跟我也没什么用。蔡市长虽然看重我,但在这些事情上,他未必会听我的意见。我觉得,这件事你去找曲秘长可能会更管用。”梁健道。原本一开始黄真真到国斌嫖宿幼女的时候,梁健心内是十分愤怒,甚至巴不得蔡市长当场就发话要彻查这件事,可之后梁健又听了蔡根跟国斌的谈话,他发现,有些事情未必真的就如黄真真所了。所以再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梁健也就没了之前的愤慨,而是能够相对冷静的对待。黄真真此人野心很大,她的未必是真。国斌到底如何,梁健相信,蔡根比他更清楚。 就算他相信黄真真的,那也要他自己去亲自验证过后,才能下最后的论断。 所以,对于黄真真提出的这个要求,梁健并不想答应下来。蔡根问过他相信哪一位,如果他明或者什么时候去蔡根跟前替黄真真这番话,那岂不是等同于表明了立场。万一黄真真的不是真的,那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了,蔡根虽然没有直接表明立场,但通过他分别和黄真真与国斌的谈话,也能略微出一二,蔡根恐怕是偏向国斌要多一些。 本来自≈ap;ap;#:///( ) 481夜路漫漫 481夜路漫漫 梁健心里冷静清晰,可他没料到,在这个时候,胡英话了。而且是帮着黄真真话了。 其实,也是他反应迟钝了。黄真真特地把他和胡英约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利用呢!胡英叫了一声梁健的名字。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被出来,梁健心里有一种不清的复杂感受。 “你要是真能上话,也不妨上一句。毕竟……”她忽然顿了顿,目光停留在梁健脸上流露出些许复杂:“这事情黄记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通州区的发展。” 黄真真立即接过话:“现在通州发展正是关键时刻,还希望梁主任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帮这个忙!” 着,她忽然伸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轻轻推到了梁健跟前。 “这是一点心意,还希望梁主任不要嫌弃。”黄真真推过来的是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梁健瞄了一眼,就严肃了神色,道:“黄记要是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黄真真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也不接话,转头就看向了胡英,道:“英姐,你和梁主任关系好,你帮我。” 胡英看了梁健一眼,轻笑着回答:“他做好决定的事情,我也是劝不动的。所以,真真你这忙我可帮不了。” 梁健原本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还真怕胡英会开口帮黄真真劝他呢。这不仅仅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更多的是,他印象中的胡英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害怕失望。 黄真真见胡英没帮他,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将卡收了回去,道:“看来是我冒犯了。” 梁健趁着她尴尬的时候,连忙站了起来,道:“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真的该回去了。” 黄真真没再拦他。胡英眼睛望着他,里面有些梁健不敢看的神色。 忽然,黄真真:“英姐没开车?” 胡英看了眼梁健,点头道:“是的。” 黄真真便看向梁健,道:“那梁主任辛苦一下,帮我把英姐送回去?她住的地方,你回酒店正好顺路。” 梁健愣了一下,他来的时候,是坐黄真真的车来的。梁健看了黄真真一眼,终究还是不出口拒绝。 黄真真先走了。梁健带着胡英,出去到路上打车。 夜已深,街上行人稀少,车也不多。两个人站在路边,路灯将他们的身体在背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隔着几十公分的两个人,影子却在不远处连到了一起。 “要不走走?”胡英忽然道。梁健转过头,胡英正仰头望着他。 梁健没回答,可脚已经迈了出去。 其实,他真的有很多话想,想问她。可是,不知该从何处开头。想必,她亦是这样的心情。 他们就这样走着,走了许久,似乎谁也不打算打破这种安静,似乎谁也不觉得这段路有尽头。 他没问她住在哪,谁也没去关心这条路走下去到底通向哪里。 路上车辆愈来愈少,偶尔有夜归的人开着电瓶车或者摩托车路过,都会朝着梁健二人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走着走着,周围变得偏僻起来。路两边的绿化变成了原生态的灌木丛。连路灯的光芒,似乎也变得清冷昏暗了一些。 忽然,路边的灌木丛中艘地窜出一个身影,从梁健二人身前飞快地掠过,将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胡英,被惊得不轻,下意识地就靠近了他,双手攀上了他的胳膊,紧紧抓住。 窜出来的是一只狸花猫,它停在另一边没有植物的绿化带上,扭着脖子盯着他们,眼睛里射出绿幽幽的光,在这没什么人烟的荒凉大街上,确实有几分惊悚的感觉。 胡英不知是趁势,还是真的害怕,又朝着梁健这边靠了靠。 “喵——”狸花猫张嘴朝着他们叫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梁健剁了下脚,它立即扭头逃走了。 它走后,胡英虽然放松了下来,手却还是挽在他的胳膊上,没有放开的意思。梁健心里挣扎了一会,决定装作不知。 梁健看了看越来越偏的前路,道:“往回走。” 胡英目光盯着前路,抿着嘴没话。 “怎么了?”梁建问。 胡英忽然笑了一下,笑容里透出些凄凉,她仰头迎向梁健的目光,道:“真想就这样跟你走下去,一直走,不要停。” “是路就会有尽头。”梁健偏过头,不敢看她的目光,胸口蔓延出撕扯般的痛,像是有人在用力将他的胸腔打开,要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到底装了什么。其实,他也想看一看,看看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复杂。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些。 是爱是恨,简单一些。可偏偏现实却是,爱恨难分,情债难解。 胡英凄凉地笑了一下:“你得对,是路总是会有尽头的。是我,太奢望了。” 梁健很想告诉她,不是她奢望,只是从那她拒绝他的求婚那开始,他们就已经踏上了一条分岔的道路,这一路走来,注定了只能是越走越远。 只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吞了回去。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再在她的悲伤上面压一块石头。 “走,我们回去。”胡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转身的瞬间,手从他的臂弯里收了回来。 猛然间,梁健心里的某块地方忽然一下子空了。他看着她慢慢往前的背影,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纤细,心猛然很疼,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是一个噬人的深渊开始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拉着他拼命往里面拽。 他追上前去,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温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一下子将那块空掉的地方又填了回来。胡英抬头看他,眼神复杂,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地翘了起来。 梁健面无表情,心里一片平静,一切的风起云涌都被压在了下面。 他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此刻,他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她越走越远。 两人像是情侣,又不是情侣。依然还是一句话不,慢慢地往回走。这一趟路,走了很久,却又感觉很短。 路,终有尽头。 梁健回到酒店的时候,边甚至都泛白了。匆匆洗漱一下后,准备抓紧时间睡一会,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她的身影,她的脸庞,还有她那一声梁健,仿佛就在耳边,不断地呢喃着。 梁健只好起来,他抽了根烟,然后拿过手机找出了老唐的手机打了过去。 此时,还不到五点。 凌晨接到梁健的电话,睡意朦胧的老唐很是惊讶,忙问:“怎么了?”他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他:“当时胡英的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问题,梁健之前一直没问过老唐。原本以为,这个问题,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问。可今,他不得不问。 老唐很意外,时隔已经将近一年时间,梁健忽然在凌晨打来了这个电话。他沉默了许久后,反问梁健:“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事了?”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几个时之前见到她了。” “她回国了?”老唐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梁健一惊。于是,立即追问:“你是,她之前一直在国外?” 老唐沉默了一会后,叹了一声,道:“是的。当时考虑到她的安全,我让人把她送到了国外。” “可是……”梁健皱起了眉头:“当时不是按照流程走,该怎么样怎么样吗?” “事情不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老唐。 梁健忽然觉得有些生气,既然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当时老唐不,而是一直瞒着。他质问老唐,老唐先是沉默了一会后,忽然厉声回答:“你当时一心想去国外把项瑾追回来,如果你是我,你会告诉我这些事吗?而且,她并不适合你。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清楚,你自己实际上也清楚。既然是不适合的人,而你也已经有一个家庭了,为什么我还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难道,作为一个父亲,我就应该要放任你在这件事上一错再错?” 老唐的话,让梁健哑口无言。 良久,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当初的事情,真相是怎么回事?” “真相还重要吗?”老唐反问。他似乎根本不想告诉梁健当时是怎么一回事。梁健清楚,如果老唐不想,他逼问也是问不出来的,只好作罢。 老唐又:“她既然回来了,想必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梁健不太肯定他所谓的心理准备是指哪些方面的。 “还有其他事吗?”老唐问。 “没了。”梁健回答。话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短声似乎都带着一丝严厉的味道。 梁健没再睡觉,他坐在沙发里,想了许久,反反复复地想老唐的那些话,又想胡英今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复复又反反…… 直到,有人来敲门。 本来自≈ap;ap;#:///( ) 482现场会谈 48现场会谈 “笃笃” 敲门声将梁健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向门口,门还关着。他愣了一下,又去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了。 梁健心里猛然一惊,八点要出发去环球主题公园项目现场的。他慌忙站了起来,这时,门外的人又笃笃地敲了几下。 梁健忙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田望。 梁健看到田望,有些惊讶,这会儿他应该是在蔡根那边的。便问:“田秘,有什么事吗?” 田望打量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问:“你怎么看着精神不太好?没休息好?” “有一些。昨房间里有几个蚊子,吵了一晚上。”梁健随口找了个借口。田望道:“那待会跟酒店的工作人员一声,让他们帮助处理一下。哦,对了,蔡市长让我来叫你去喜鹊厅吃早饭。” 梁健:“这事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你还亲自跑一趟。” 田望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打了,没人接。” 梁健一愣,忙又不好意思地跟田望道歉,然后就准备跟田望过去,刚要迈步出去,忽然想到自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便让田望先过去,自己匆匆洗漱了之后,才过去。 蔡根找他,是叫他一起吃早饭,顺便有话交代他。 一起吃早饭的,还有国斌,楚林,和曲魏。另一位副市长章金龙却是没见到。 国斌看到梁健,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楚林看了他一眼后,径直就问:“没休息好?”梁健只好将之前给田望听的借口又了一遍。没想到,楚林也道:“我房间也有蚊子,也吵了半夜。”到这里,他看向国斌,道:“国斌,回头你得跟酒店一下,他们这个服务不太周到。现在是夏,房间里应该是要备上驱蚊的东西的。” “嗯。您的意见,我待会就告知酒店,让他们立即改进。”国斌道。他对楚林的态度很是恭敬,甚至于,他昨对蔡根也没有这般的恭敬。 旁边,蔡根道:“先吃早饭。” 于是,几人先吃早饭。蔡根不话,其余几人也不太好意思话。早饭就在沉默当中,不快不慢地结束了。 吃完,蔡根似乎没急着走,坐在椅子上没动。这喜鹊厅是个厅,门一关,这里就像是一个包厢一样,外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之前吃的时候,还有两个服务员在这里服务,此刻都不见了,门也关上了。 看来,蔡根是有话要。梁健悄悄地看了下时间,七点四十分差两分钟左右。 他刚看完时间,蔡根就开口了。 “今把你们几个叫到这里,主要是想一下环球主题公园项目的事情。待会就要去项目现场,有几件事,我想事先跟你们一下。”蔡根一边,一边目光扫过其余的几个人。在国斌脸上,他停了一停。 梁健看了看国斌,又看了看蔡根。他心里有种感觉,蔡根要的事情,国斌或许清楚。 “第一件事:这几通毛和北毛的员工不是很安分,这一次我们过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到时候他们可能会闹事。你们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蔡根完,依次看了看梁健他们后,定在国斌身上,道:“国斌,安保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务必要保证不能出现任何情况的人员受伤。” “是。”国斌应下。 蔡根接着往下:“第二件事,万一,我是万一待会闹了起来,你们务必要保证一件事。” 蔡根忽然停了下来,曲魏接了上去:“待会无论什么情况,言行我们一定要注意。” 曲魏和蔡根神色都很严肃。梁健不由得心情也沉重起来,看来,蔡根他应该是收到了可靠消息,北毛和通毛的员工闹事的可能性很大。 梁健犹豫了一下,问蔡根:“既然通毛和北毛的人要闹事,为什么我们不暂避锋芒?” 蔡根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曲魏开口回答了梁健的问题:“这次对环球主题公园项目的考察行动,是上面要求下来的。况且,只要二毛和环球主题公园项目之间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好,那么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出现的。这一次,我们的考察行动,不仅仅是考察环球主题公园项目,另一个重要目的,也是想要直面双方之间的矛盾点,协助环球主题公园项目将这个矛盾解决好。” 梁健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此刻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这些事情,到了现场,就会明白的。 蔡根要,就这两件事,完大家就都散了。各自回房准备后,就下楼集合,然后出发。章金龙还是没有出现。黄真真也没出现。 黄真真没有出现可以理解,因为这个项目目前是国斌在负责。 项目离通州区中心,有段距离。车子开了二十来分钟,前面有人站了起来,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前面围了这么多人?” 梁健心中一惊,站起来一看,前面不远处,果然围了不少人,乌压压一片,这些人还拉了横幅,字梁健没看清,不过心里已经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蔡根之前担心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就有警察和武警出现,从这些人当中隔开了一条勉强车子能过的道路,车子慢慢地开了过去。 开过去的时候,有些人试图用手来拍车子的车窗,砰砰地声音,让梁健一下子陷入了回忆。 这几年,这样的事情,在慢慢地变多。 车子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到了项目现场。现场已经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台子,上面放了话筒,台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警察和武警,保护得严严实实。 梁健他们下车后,迅速被人保护了起来。蔡根在几人的拥护下,走上了那个简易台子。蔡根一上去,周围立即安静下来了。 “这么一大早就让大家到这里来等着,辛苦大家了。”蔡根开口就了这样一句话,周围之人面面相觑,各自迷惑。梁健在下面看着台子上站着的蔡根,心里不由感叹蔡根这句话的出彩之处。 今这么多人围在这,肯定有媒体人已经在里面了,就等着政府领导人开口。就算没有媒体人,现在络社会,信息传播速度飞快,政府的人今讲过什么,不用等到明,一个时就能传遍北京。 而蔡根开头的这句话,无疑是将自己的立场转被动为主动。 接着,蔡根又:“今大家过来,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之前谈好的六条约定的事情。你们放心,今我保证一条一条地给你们解决好!” 蔡根话落,下面立即有人喊道:“一年前的时候,你们也保证给我们解决好,现在一年过去了,别全部解决好,一条都还解决呢!所以,空话就不要给我们听了,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蔡根笑了一下,看着喊话的那位大叔道:“我今能过来,不就是实际行动吗?你们要是不相信,没关系,等着我今一条一条地给你们解决好,没解决好,我就不走怎么样?” “哼,现在没解决好就不走,到时候你要想走,我们谁拦得住。要不你把这些警察都撤了,我们面对面地谈。”又有人喊话。 梁健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话的人就站在台子下面,中年男人,穿得还算体面,估计之前应该是个中层之类。 蔡根看着他道:“面对面没问题,不过,这么多人一起是谈不了的。这样,你们推举几个代表出来,我们一起到里面去坐下来谈!” “不行!要谈就在外面谈,就当着大家的面谈。”立即就有人反对了。 蔡根想了一下,道:“那这样,你们推举十个人出来,我们就在这台子上面,当着大家的面谈怎么样?” 下面一下子乱了起来,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讨论。蔡根等了一会,没见声弱,便又提高了声音道:“这样,十分钟时间,你们推十个人出来跟我这边坐下来谈。我等你们。” 蔡根完看了下时间,又把时间报了一下。下面曲魏已经让项目方去准备桌子和椅子了,没一会儿,桌子和椅子都到位了,而下面十个人也已经到位了。 这十个人应该之前都是工厂里的中层领导,也不怯场。与蔡根一同坐下,跟这些人谈的,还有国斌和楚林。梁健原本没上去,后来他们坐稳后,蔡根让曲魏也给他安排了位子,就坐在蔡根旁边,然后再是国斌。 都坐好后,那十个代表相视过后,就有人先开口了。 所谓的六个约定,实际上是政府和通毛北毛的领导约定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将这块地给卖给环球主题公园项目背后的奇特集团。 但这六个约定虽然是政府和通毛北毛领导约定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有一半以上都是需要奇特集团配合的。 比如,北毛当时在厂区旁是建有员工宿舍的,这些员工宿舍后来经过改建,全部都以内部价格分售给了内部员工。虽然没有房产证,但也是属于员工私有房产。许多老员工一家老都住在这里,现在这里被奇特集团买去后,那么住房问题就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当时谈卖地的时候北毛员工集体反对,政府为了让北毛员工答应,承诺以当时土地征用政策来对已经购有员工宿舍的北毛员工进行赔偿。但是,承诺虽然是政府做的,钱却是奇特集团来出。现在项目开工已经一年,这笔钱却还迟迟未到位。 另外,奇特集团在通州西边有拿地,当时承诺,凡是北毛,通毛员工,都可以享受优惠价格进行房产认购。但是,奇特集团在作出承诺一个月后,原本好要建住宅区的,突然就变成了商住区。商住区与居民区的区别不仅在于使用权限的区别上,更重要的是在于户口问题上。户口问题,才是那些员工重视的问题。 总之,这十人代表上来之后,便你一句我一句地了七八分钟,几乎将那六个约定之中存在的问题都了出来,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都了,但得不清楚。梁健也没听清,蔡根也皱起了眉头。 本来自≈ap;ap;#:///( ) 483再次相遇 48再次相遇 每个人心中都有许多的想法和意见,每个人都害怕晚了,就没自己话的机会了。()所以,每个人都在拼命地表达。 声音一多,就成了嘈杂。蔡根眉头皱了一会后,打断了他们:“大家先停一下。”人陆陆续续地都停了下来,蔡根环视了一圈后,微微笑了笑,然后道:“大家别着急,既然坐下来了,肯定是会解决问题的。这样,一个一个,像刚才这样,乱哄哄地听不清,不仅解决不了事情也耽误时间,大家对不对?” 自然没人反对。十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决定从左往右开始。 其实,问题都不是什么新鲜的问题。但凡大工程下来,总是会有些零零碎碎的问题,这种事情,在如今这个建筑行业极速发展的时代,确实是很稀松平常的。但,问题虽然是常见问题,可解决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初为了和奇特集团达成合作,政府是做了许多的让步的。如今这些问题,当初也是作为政府同意让步的条件,附加在和奇特集团合作的条款上的。 可如今,奇特集团迟迟不肯兑现,这些人闹事,政府也只能出面。 十个人陆陆续续地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围绕上面那两个关键问题的抱怨,蔡根听完后,先是针对那两个首要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案。 蔡根的解决方案,只能是迂回前进的方式。今的这场谈话,其他集团并没有负责人出场,所以蔡根要是做了什么大的承诺,回头跟奇特集团要是谈不拢,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还得政府想办法解决。所以,蔡根提出的方案,是在政府能承受的前提下,先由政府做主给员工拨付一定的补偿款项,用于支付他们这一年来因为住房问题所产生的费用等。 对于蔡根的迂回方案,十人并不是十分满意,有人提出反对。蔡根道:“大家要是相信我,钱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大家散了之后,就可以去领钱。大家要是不信,那今在这耗着,除了多浪费点时间,其实也没什么用。钱,我们是肯定会给的,这一点,我拿自己的人格担保。但是,肯定没有这么快。我会尽力去跟奇特集团沟通,争取早日将钱的事情解决了。” 那些反对的人,略有松动。 蔡根见了之后,又道:“至于你们刚才的居民区变成商住区的事情,我也已经了解过了。这样,楚副市长,你来跟他们。” 楚林点点头,然后开口:“是这样的,居民区变成商住区的事情,肯定就是这样了,基本上是不会改变了。不过,户口的问题,我们承诺会帮助解决。另外,奇特集团也已经答应,会在原来的价格基础上,再给出一个八五折的优惠。怎么样?” 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有人接过话:“只要户口问题能解决,那倒也没关系。少二十年就二十年。” “既然你们同意,那关于这个问题,那就这么定了。行吗?”蔡根接过话。 “行!”十个人都同意了下来。 这两个主要问题解决了后,其余的就都是问题了。蔡根话十分有技巧,有时候,他提出一个意见,对方略有松动,但还未完全答应下来的时候,蔡根每次都会很快地将话题引开,不给他们多考虑的时间。 而,实际上,蔡根在这些问题的处理上,都已经充分地考虑了这些员工的利益。但,政府和奇特集团这两方面的利益也是需要蔡根来平衡的。所以,梁健认为,蔡根在这件事上,还是尽力了的。 事情一件一件地谈好。最后,蔡根对这十人提出:“今该谈的也谈好了,接下去,要是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跟我进去项目现场一起参观,不过有一个要求,不能搞破坏。如果没兴趣的,那就散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万一出点事,我担不起,你们也担不起,你们是不是?” 十人讪讪一笑,道:“是!参观就不参观了,那我们就都散了。不过,刚才谈好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 “要是我们没做到,你们可以直接来市政府找我。我保证接待。”蔡根放话。 十人看着蔡根,坐在中间的带头表示相信蔡根。 他们要下去的时候,蔡根又叫住了他们:“下次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到市政府来找我,像今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太希望有第二次。你们想想,万一有个存心闹事的,闹了起来,闹出个三长两短来,我没好处,你们也没好处。到时候,大家都是一身骚,何必呢?你们,对不对?” “话是这么,但你想想,要不是你们这一年来都没个音讯,我们也不会这样做。”有人回答。 蔡根笑了一下,道:“放心,以后直接来找我。我要是不见你们,你们再考虑这样做,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话是得出做得到对不对?” “行!” 人都下去了,十个人喊着散了散了,没多久,这批人就都撤走了。 人一走,蔡根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他也没从椅子里站起来,就坐在那。曲魏走过来,俯身问蔡根:“不进去吗?” “再等等。”蔡根淡淡道。 曲魏只好又回去坐下了。梁健疑惑地看了眼蔡根,不知道他想等什么,在等什么。他不动,没人敢先起来。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楚林的手机忽然响了。楚林拿出来看了一眼,没接,身体往蔡根那边靠了靠后,道:“奇特那边打电话过来了,我接不接?” “接。”蔡根蹦出一个字。 楚林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下手机,然后接了起来。 “嗯,已经结束了。” “蔡市长,想再等等。” “我看,还是你自己过来跟他。”楚林完挂了电话。他看了蔡根一眼,道:“奇特这边,好像已经换了一个负责人了。” 蔡根皱了下眉头,问:“是不是个女的?” “您知道?”楚林微微惊讶。 蔡根没答话。 过了一会,有四五个人从工地里面走出来,领头的是个穿着休闲装的女人。她走上台的时候,梁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胡英也看到了他,可是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显然,昨胡英就知道,今他们会在这遇见,只是她没。梁健心里泛起复杂的感觉。 胡英径直走到蔡根的身边,笑着道:“蔡市长,今辛苦你了。真是,万分感谢!” 蔡根没站起来,也没扭身,甚至都没看胡英一眼。他冷冷回答:“奇特集团果然不止企业大,架子也不啊!” “奇特集团作为大企业,自然不能和企业一样,走过于亲民的路线。但是,奇特集团架子就算再大,在蔡市长面前,那肯定也是不会有架子的。”胡英回答时,面带微笑,神情淡定,自信而又镇定。 梁健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在镜州时看到她的样子,意气风发,英姿撩人。 梁健都恍惚了,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多年前。 可是,时间从来不可能倒退。蔡根的声音,将梁健又拉回了现实。蔡根:“事情呢,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但是根本还是在你们这里。如果你们不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今这种事,迟早还会再发生。” 胡英依然保持微笑,接过话:“您的,我们清楚。这样,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到里面去,坐下来喝杯茶,然后慢慢谈怎么样?” 蔡根并不是真的想和奇特集团撕破脸,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摆摆架子,刁难下奇特集团,给一点警示。所以,胡英已然给了台阶,蔡根也就顺着下了。 一行人到了里面,项目现场的施工才进行不到三分之一,但在工地的最里面,已经修了一栋两层楼,欧式风格,很是不错。这栋两层楼目前是作为工地的办公楼的,内部装修不算豪华,但也应有尽有,整理得十分井井有条。 在二楼,胡英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个会议室,茶水和水果都已经备好。梁健他们进去坐下后,胡英亲自给他们这些人斟茶。轮到梁健的时候,胡英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指碰到了梁健的手,指尖从他的手背轻轻划过,也在梁健心里划下了一道痕迹。 茶斟好,胡英在蔡根对面坐下。 “这茶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很少见,大家尝尝,看看味道如何。”胡英先道,完,她目光忽地转向梁健,笑着问:“梁主任对茶有研究,你一,看看这个茶能算个什么等级。” 她这话一出口,梁健这边的人都惊了一下。不仅其他人都盯着梁健,蔡根也看向了梁健,眼神似乎在:梁健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梁健知道,他必须得解释。于是他看着蔡根和楚林道:“胡主管之前是在江中省从政的,我们都是从镜州市出来的,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不过……”他着,目光转向了胡英,“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你。” 胡英笑了一下,低头避过梁健的目光,而后又看向蔡根,笑着道:“世事无常,当时在江中,谁能想到,我竟然会有一不从政改从商了。” 梁健知道,这话她是给他听的。 本来自≈ap;ap;#:///( ) 484 尴尬处境 484尴尬处境 众人沉默了一会后,蔡根忽然看向梁健,道:“梁健,你尝尝这茶,看看怎么样。请大家(≈ap;ap;¥)” 梁健其实哪里有心思茶,不过蔡根发话,梁健也不能不尝。只是,喝茶是需要心情的,此刻的心情,再好的茶水喝到口中,也是尝不出什么来的,除了苦涩。满嘴的苦涩。 “可能是昨没休息好,今口中没味,倒是也尝不出什么。不过,想必能让胡主管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的茶叶,应该不差!”梁健搪塞了一句。 胡英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蔡根:“那蔡市长尝尝?” 蔡根没动,道:“我对茶不是很感兴趣。尝也尝不出什么。”着,他看了眼时间,接着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讲正题!” “也行。”胡英道:“那我们就来讲正题。蔡市长您先呢,还是我先。” “女士优先,你先。”蔡根道。 胡英也不客气,笑了笑,就开始了。 她一开口,这场谈判算是正式开场了。梁健本该聚精会神地注意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梁健的心思总是不受控制地往胡英身上飘。 一场谈话,谈了一个多时。胡英和蔡根你来我往地,将北毛通毛的那些问题,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还是踢在空中,没能落地有个结果。 显然,胡英是赢的。因为事情没有结果,对于奇特,和对于政府来,明显后者的压力更大。 而奇特最大的理由是:当初那些事情,都是你们政府在没有和我们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承诺。所以,他们不想买单。 环球主题公园项目在项目落地之前,蔡根还不是市长,他接手过来的时候,这件事的隐患已经存在了,不过一直没爆发出来,最近才开始爆发出来。 等同于,蔡根替前一任背了这个锅。 蔡根脸色不太好,可以看出心情十分郁闷。可又能如何,胡英油盐不进,愣是不松口。到最后,他不想谈了。胡英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她这边的人然后也陆陆续续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梁健这边的人。 蔡根和楚林脸色都不是很好,大家也都不敢话。房间里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气氛很压抑。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时间,蔡根忽然对曲魏道:“晚上你安排一下,请奇特这边的人吃个饭。” 曲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国斌,然后问:“要不要通知区委记?” 蔡根想了一下,道:“不用。”完,他看向了梁健,道:“胡主管这边,你去帮忙请一下。” 梁健心里突了一下。他不能拒绝。 手机里存的胡英的电话号码早已经打不通了。梁健只能通过奇特的人,找到了胡英。她在另一边的房间里,正在打电话。 梁健进去,她看到梁健,丝毫不意外,示意梁健先等等后,又简单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你们蔡市长让你过来的?”胡英开口就问。 梁健也没想隐瞒,就点头道:“是的。他让我来邀请你今一起吃个晚饭。” 胡英看着梁健,微微地笑。梁健觉得她此刻的目光很怪,心里顿觉别扭。刚皱起眉头,胡英忽然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你过来邀请我,我就会同意呢?” “那你同意吗?”梁健反问她,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许是他忽然的犀利和直接,让胡英有些措手不及。在胡英面前,梁健甚少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是姐姐和弟弟的模式。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此刻梁健忽然表现出来的锋利,让胡英怔住了。 梁健站了起来,看着她,略微凄凉地笑了一下,道:“我原本以为,昨你见我,真的只是意外。现在看来,其实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那你接下去,还打算做什么?要不要一次性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帮你看一看,怎么样更合适!” 一直以来,梁健对她从来是温柔的。这样的话,是胡英未料到的。她愣在了那里,神情惊讶,还有些慌乱。 梁健看着她,胸口很痛。眼底的悲伤,慢慢流淌到脸上。 “其实,你知道的,你如果正面对我提出要求,我很难拒绝你。你又何必这样?”梁健完,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准备往外走。 胡英慌了,忙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 “梁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她皱着眉头,神情慌乱。梁健从未见过她这样,哪怕是那两次她被困的时候。 他心软了。不得不承认,梁健始终还是没办法将胡英当做一般朋友去对待。她的一嗔一怒,一喜一悲,都足以牵动他的心。 “昨见你,真的是个意外。我知道你在北京,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来了通州。黄真真是我在这边的一个朋友,她知道一些我和你的事情,昨,她并没有告诉我,是你。”胡英的声音很低,略带嘶哑,带着些哀求的意味。 梁健忍不住,转头去看她。她的眼里,有泪光聚积,仿佛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掉下来。他心里一痛,不由自主地就抬手想去替她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擦了。 可是,手才抬起来,胡英忽然就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梁健一愣,这时胡英看着他身后道:“什么事?” 梁健回头去看,有个男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目光看着他的胡英,神情疑惑,欲言又止。 男的将一份文件交给了胡英就走了。 梁健再看胡英,刚才她的那些情绪,依然悄然无踪,她又成了那个自信坚强的胡英。梁健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他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胡英却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晚饭我会去的。” “好。”梁健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会议室,会议室里蔡根他们已经不在了,空荡荡地没一个人。梁健愣了一下,正要去问奇特的人,曲魏给他打电话了。 他们在工地门口,准备回去了。 梁健慌忙赶向工地门口。蔡根和楚林他们都已经上车了。曲魏在车外站着等他,见他过来,就:“你跟我坐一个车。” 梁健知道,曲魏有话跟他。 上了车,没多久,曲魏就问他:“奇特胡主管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梁健回答。 曲魏看了他一眼,又问:“你跟这个胡主管,应该不只是同事过的关系?” 梁健心里突了一下,其实,他和胡英的一些事情,如果有人打算刨根问底,那么总是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只是,一般人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曲魏也不会去做。他这么问,应该是刚才感觉到了什么。 于是,梁健镇定下来,回答:“我之前在镜州的时候,她帮过我很多。我一直很感激她。不过,后来我去了西陵省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淡了。前年的时候,就断了联系,我也是今才知道,她竟然不从政了。” 梁健这话半真半假,曲魏看了看他,笑了一下,道:“你不用紧张,我也就是好奇打听一下。不过,有你跟胡主管的这层关系,想必这次的谈判应该会轻松一些。” 梁健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胡英的性格梁健还是清楚的,如果是她打定主意的事情,梁健是改变不了的。 但曲魏这么了,梁健要是一口反驳,也不好。他只能讪笑一下,道:“我尽力。不过,毕竟主动权不在我手里。我不敢保证。” “你放心。你只要保持好跟这位胡主管的关系就好了。”曲魏拍了拍梁健的肩膀道。梁健略微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出来,曲魏又了一句,顿时这口没吐出来的气又提了起来。 “你知道,这位胡主管喜欢点什么吗?”曲魏是看着梁健问的。 梁健担心曲魏察觉到他和胡英之间曾经亲密的关系,于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是很清楚。不过,女人嘛,喜好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梁健刚完,没想到曲魏就扔给了梁健一个包袱:“那这样,礼物你负责想。想好了,跟田,让田帮你准备。” 梁健只能应下。 其实,这么多年,梁健也不是十分清楚胡英真正的喜好,何况,这些年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愈变愈远,梁健真的没有把握。 只是,曲魏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实际上就是等同于是蔡根交给他的。梁健无论是出于公还是出于私,都得将这件事做妥帖了。 一路上,梁健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送什么,胡英喜欢什么。可是,一直没头绪。回到酒店后,正好遇上黄真真,梁健便想要不问一问黄真真。一,二人关系不错;二,同为女人。 只是,黄真真跟国斌之间,还有跟蔡根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很难判断,她在蔡根和奇特之间的这场谈判,她会站在哪一方。如果她希望政府这边赢还好,万一她想借此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从而从中作梗,那梁健岂不就是弄巧成拙了吗? 如此一想,梁健只好又作罢了这个想法。 本来自≈ap;ap;#:///( ) 485女人戏(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曲魏给梁健的时间并不多,梁健还要留足够的时间给田望去准备礼物,所以,梁健苦想无果后,决定给项瑾打个电话。 项瑾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意外,问:“怎么了?” 梁健迟疑了一下,压下心中翻涌的负疚感,一咬牙,开了口:“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你。”项瑾毫不迟疑。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这样,蔡市长要送个礼物给这边一个项目的主管,主管是个女的,蔡市长让我拿主意,可是我觉得这个主意让我这个男人拿,有点拿不好。所以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项瑾笑了一声,道:“不会是什么情人?” 梁健知道项瑾这话是开玩笑,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心中突了一下。他假装镇定地打趣道:“情人确实有两个,一大一,大的正在跟我通电话呢!” 项瑾在电话那头娇嗔了一声,然后问:“事情急吗?” “有点急,晚饭就要送人的。”梁健回答。 项瑾:“那我先想想,一刻钟后给你回电话。” “行。”梁健应下。 难题已经给了项瑾。梁健相信以项瑾的情商和智商,应该是能够给出一个即使不完美也能有个**分的答案的。 果然,十五分钟后,项瑾就有了答案。不过她没打电话,她自己要上课了,就发了短信过来。 梁健将项瑾的答案立即通知了田望,让他赶紧去准备。 这边刚处理好,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午饭依然是工作餐,不过是在餐厅吃的。早上没有出现的黄真真和章金龙都来了。 梁健原本和田望还有曲魏坐在一起。黄真真和章金龙出现后,章金龙去了蔡根那边,黄真真则直奔梁健这里。 “能坐吗?”黄真真笑着问曲魏,可目光却瞟了一眼梁健。曲魏也是个人精,自然看到了这一眼,他笑了一下,道:“黄记愿意跟我们几个粗野男人坐一起,那是我们的荣幸。” “曲主任还真是会话!”黄真真笑着道。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喊他曲主任。而其他人,只要市委秘长林工不在,都是喊曲魏曲秘长的。 曲魏神情也没什么变化,笑呵呵地邀请黄真真坐下了。黄真真坐下后,跟曲魏闲聊了两句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梁健身上。 “梁副主任,今去环球项目现场,碰到胡主管了?”黄真真忽然提到了胡英,让梁健心里顿时就惊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曲魏就问黄真真:“怎么?黄记知道梁健跟那位胡主管认识的事?” 黄真真一听,当即就笑道:“怎么会不知道,梁副主任当年可也是个风流才子呢!” 黄真真这话一出口,曲魏的神色就有了些变化。之前从环球项目现场回来的时候,梁健跟曲魏解释过,当时只是朋友。可黄真真这几句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不止如此。曲魏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这其中隐藏的东西。然后,再看梁健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梁健心道不妙,曲魏肯定会多想。此刻,蔡根和胡英之间关系紧张,梁健跟胡英这层关系,要是梁健处理得不好的话,那很可能就是一个坑。 顿时,他对黄真真就有些生气了。她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此刻这些话,必然是故意的。梁健觉得,黄真真这么做,要么就是借此报复昨他不答应帮她,要么就是想借此来让梁健答应一些事情。 梁健一边想,一边立即道:“什么风流才子,黄记就别磕碜我了!我跟胡主管当年也是正儿八经地革命友谊,可不能胡。我是没关系,但不能污了人家胡主管的清白。” 黄真真微微一笑,道:“看看,我这还没什么呢,你就着急护上人家了。还纯洁的革命友谊,我可不信!”着,她还不忘捎上曲魏:“曲主任,你看看梁副主任着急的样子,你信不信?” 曲魏看了梁健一眼,道:“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哪里得好。不过,梁健维护胡主管,不一定就代表他们的友谊不纯洁了,你是不是?” “那倒也是。”黄真真似乎真的将这只是当个笑话,面对曲魏不轻不重地反驳,她依然笑着:“看来,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区别的。我这个女人,就觉得这种蛛丝马迹都藏着秘密呢!” 梁健心里尴尬,甚至愤怒,但表面还得带着笑,装着和气。 “女人都喜欢猜。”曲魏接过话。 一直没话的田望也接了一句:“这点我赞成,我家那个最近就老干这种事,前两还追着问我微信多加了一个人是谁。她觉得人家头像是个女的,就肯定是个女的,问,问得我都快崩溃了!偏偏怎么解释都没用!” 曲魏笑了他一声,道:“看来你也是深受其害啊!” “曲主任这话我可不同意,我们女人怎么能是害呢!”黄真真立即就接过了话。曲魏忙笑着给赔不是。 当然,这里已经成了真的玩笑。 梁健心里暗暗感激着田望和曲魏,要不是他们两的插话,恐怕黄真真未必肯很快地放弃他和胡英的话题,不定还要做出点其他的文章。 被黄真真这么一搅和,梁健胃口都没了。他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先离席了。他看看时间还早,下午的安排也还没通知下来,梁健就想,先回房歇一会。 可他前脚刚到房间,就有人跟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在餐厅给梁健挖了坑的黄真真。梁健一见是她,就想关门。不过,自然也是想想。黄真真是区委记,梁健还是要给她面子的。 不过,门没关上,但梁健也没让开请她进去,就站在门口,问黄真真:“黄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真真看着梁健,道:“梁副主任就打算让我在这讲?” “我里面比较乱,不太好意思让黄记看到。如果只是一句话两句话,还是委屈黄记在这一下。”梁健道。 黄真真眼睛眯了眯,但到底还是没继续要求。 “行,那我就站这。”黄真真笑着:“晚上蔡市长邀请英姐共进晚宴,东西你准备好了?” 梁健愣了一下,没想到黄真真连这个事都已经知道了。她这消息,似乎事无巨细都知道呀。 梁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厉害是她出胡英的名字时,而这一次,让梁健加深了她厉害这个印象。 女人太厉害,总是会让人容易生出戒心。梁健看着黄真真,撒了个谎:“还没想好呢。怎么?黄记要给我提个建议?” 黄真真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来这找你是干什么?” 梁健之前也曾想过要去找黄真真帮忙,没想到,此刻她竟然自己找了上来。梁健便顺着话:“我正愁呢,没想到黄记倒是先替我想了。” “这也不是替你想。毕竟早一日解决好环球项目的事情,对通州的发展就多一些好处。”黄真真到,乍听此话,黄真真似乎真的是一个十分称职的领导。 “那你觉得送什么比较合适?”梁健问。 黄真真笑了一下,道:“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东西待会就会送到你房间来。” 黄真真的主动真是让梁健措手不及。话到这份上,梁健也不能拒绝,只好:“那就太麻烦黄记了。” “你是英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何况,我们还是革命同志的关系呢!”黄真真故意咬重了革命同志这四个字。 梁健假装听不出,笑呵呵地谢过她。 黄真真走后,梁健关上门,愈想愈觉得黄真真的厉害。不管是昨晚上约他去见胡英,还是刚才这事,她都是做到位了,才来找你,让你甚至都没办法拒绝。而且,黄真真在信息方面,真的是太厉害了。到现在,梁健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猜到了梁健当时的那个相像之人就是胡英。 黄真真虽然,胡英经常和她提他。但梁健根本不信这话,胡英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私事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胡英的好朋友。况且,看黄真真和胡英之间的互动,梁健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顶多就是普通朋友,甚至很可能仅仅只是存在于利益的基础上。 如此一想,梁健忽然觉得,要是国斌跟她成为对手,谁输谁赢真的不好。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在脑子里闪了闪就放到了一边。国斌和她的事情,那是他们的事情。梁健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想想,到时候送胡英,是送他让田望准备的东西,还是黄真真准备的东西。 这一下子忽然有些两难了。梁健不由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撒那个谎,何不实话实?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没多久,黄真真的东西就送到了。梁健还没来得及看,梁珀忽然来了。 梁珀的房间跟他的房间隔着一段距离。昨来的时候,从车上下来后,两人就没怎么上话。此刻她忽然过来敲梁健的门,不知是为了何事。 本来自≈ap;ap;#:///( ) 486女人戏(二) 因为一个黄真真,再加一个忽然出现的胡英,梁健再看到梁珀,都感觉有些害怕女人了。请大家(#¥)不过,毕竟是同事,梁健还是开了门。 “有事?”梁健问梁珀。 梁珀一听便皱了下眉头,道:“怎么听着似乎不太欢迎我呀?” 梁健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不佳,忙解释道:“怎么会?” “那你怎么连请我进去坐坐这句话都没呢?”梁珀道。 梁健只好:“这不是怕影响你吗?” “这光化日的,有什么好影响的。”梁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吃了你呢!” 梁健只能笑着搭腔:“怎么会?你也没这么大的胃口。”着,只好让开了门,将梁珀请了进去。 梁健将门半掩了,没关。 梁珀看了一眼,没什么。坐下后,梁健给她泡了茶,又道了个歉,梁珀这才慢条斯理地出了过来的目的。 她是想来问问梁健,关于早上这环球项目工地调研的报告怎么写。原本计划上,今早上是去环球项目工地调研的,结果成了谈判大会。关键是这谈判的内容,根本不能写进去。可是,调研考察的工作一点也没做,这可就愁坏了梁珀,根本无从下手。 梁健问她:“那你问过曲秘长的意见了吗?” “没找到他人。”梁珀回答:“估计是在陪蔡市长,不敢去打扰。” 梁健想了一下,道:“那这样,你去问问田秘,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蔡市长的指示。要是实在把握不了,那就先空着。反正这报告也不急着交上去。” 梁珀迟疑了一下,才道:“也行。” 事情完了,梁珀该走了。可她坐着没动。梁健见她不动,有些急。他这两,已经被胡英和黄真真弄得有些焦头烂额,甚至都快六神无主了,实在是没精力再招架一个梁珀。正准备婉言暗示的时候,梁珀像是看出了他的逐客之意,微微沉下了脸,质问道:“梁健,我难道就这么招你讨厌?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你?” 梁珀沉了脸质问,梁健不好意思了。毕竟,梁珀得也没错,实话,她确实也没怎么得罪过她。可梁健也不能,是因为曲魏的忠告,外加她这姣好的身材和气质,才使得他决定敬而远之。 没办法,梁健只好赔笑解释,胡扯了几个理由,才算是让梁珀脸色好看了。不过,梁珀脸色好看了,梁健心里却是愈发的郁闷。 但他没想到,接着梁珀就出了另一句话:“其实,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你。” 梁健见她眉头深锁,像是有事,便问:“怎么了?” 梁珀道:“还能怎么了?不就是那个徐申嘛!也不知道曲秘长哪根筋错了,非得临时把这个徐申给加上。” 梁健听出了一些味道,再加上之前徐申的那些表现,心里顿时就清楚了。不过,这是徐申和梁珀的私事,梁健不好插嘴。 但见她坐在那,愁眉不展,内心也有所不忍,犹豫了一下,便道:“明就回去了,再坚持一下。” 梁珀翻了个白眼,道:“这一次坚持过去了,那下次呢!” 梁健只好不接话了。这个话题,他根本没办法接。 话到这份上,梁珀都已经表明了难处,梁健也不好再赶她走。可梁珀在这,梁健无论是做事还是休息都不方便。所以,梁健在陪着她大眼瞪眼地瞪了一刻钟后,决定出去,将这房间留给梁珀。 梁健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可出来之后,又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也不敢走远,万一待会领导有事找他,他要是走远了,就容易耽误时间。所以,梁健只好在楼下的花园里绕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梁健碰到了国斌。 国斌也是一个人,两人相遇,各自都惊讶了一下。梁健先跟国斌打的招呼,国斌礼貌地笑笑后,问:“梁主任也来散步吗?” “嗯。”梁健点点头,笑容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些尴尬。 国斌似乎没注意到梁健的异样,不过梁健倒是看出了国斌有心事。梁健跟国斌不熟,也没想着打听,跟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国斌的电话响了。国斌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摁掉了,然后脚步就匆忙起来。 梁健看着他走远后,心里又忍住将这位国斌同志和黄真真放到一起比较了一下。黄真真这个女人的厉害,梁健已经领教过了。而且黄真真不仅厉害,还是个‘记仇’的女人。而国斌,似乎城府挺深,但因为梁健跟他接触不多,却也不敢轻断虚实。总之,这两人之间,接下去恐怕也还有大戏要唱。 到戏,梁健又想到今晚上的晚宴,顿时心里就愁了起来。 黄真真送的东西,还在房间里,他也没看具体是什么。让项瑾帮忙想的东西,他已经通知田望去准备了。到时候到底是用黄真真送的呢?还是用项瑾提议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宴时间了。 晚宴就安排在下榻酒店。梁健提前了一些,到田望的房间,手里拎着黄真真准备的东西。进门,梁健就问田望:“东西准备了吗?” 田望回答:“准备好了。已经交给曲秘长了。” 梁健心里一跳,没想到曲魏动作这么快。东西已经交给曲魏,那么如果梁健先换成黄真真的,就可能要费些口舌了。曲秘长身份不同于田望,要是田望问起,梁健糊弄一下也能过去,可曲魏不一样。首先,不一定糊弄得过,其次,他是秘长,是蔡根的左膀右臂,深得蔡根信任。 梁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心里犹豫起来。 这时,田望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就问:“梁主任,这是什么?”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我担心就准备一样东西,可能显得不够隆重,所以我又准备了一样,本来打算给你,让你一起交给曲秘长的。” 田望一听,便道:“没事,那你给我,我待会拿过去给曲秘长就行了。” “那算了,你忙自己的,我跑一趟就行了。”梁健笑了笑,婉拒了田望。田望也没推辞,晚宴时间马上到了,他得准备起来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梁健出了田望房间,转身去敲开了曲魏的房间。曲魏正在换衣服,给梁健开了门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什么事?” 梁健就将他之前跟田望的话又了一遍,曲魏听后,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然后又扭了回去,沉默着往洗手间走。 梁健站在那里,拎着东西,有些尴尬。 “我刚还想去找你。”正在梁健进退两难的时候,曲魏话了:“刚才田望已经把另外的一份礼物送过来了,你待会一起拿走。回头,你出面送给奇特的胡主管。你们熟,这种事,你出面效果应该会更好。” 曲魏这话,让梁健心里又是微微沉了一下。 他其实之前就有想到这一点,没想到,还真成了真。 昨晚上到今跟胡英的接触,让梁健有些不是很希望面对她。可,曲魏已经发话了,梁健只好应下。 他将东西一拿,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梁珀还在那,而且还半倚在沙发里睡着了。梁健看了看时间,距离晚宴到场时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只好将东西一放,走过去,想将梁珀叫起来。 刚弯腰准备拍她的肩膀叫醒她,目光却不心落在她的胸口。她今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不知道是本身就解着三个扣子,还是睡着后不心开了。总之,春光大泄!白色文胸的蕾丝紧紧地裹着那两团白面粉团子一般的饱满,白嫩的肌肤,一线一般的深沟,简直让人犯罪。 梁健一眼看过去,立即就怔住了。他纵使再正人君子,依然还是忍不住盯着多瞧了两眼,才幡然回神,忙移开了目光,然后快速地拍了两下,就走开了。 梁珀醒过来的时候,梁健已经站在另外一边。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梁珀揉着眼睛,没什么诚意地道了歉。 梁健没回头看他,假装随意地回答道:“快到晚饭时间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 梁珀一听,立即抬手看了眼时间,一看已经五点都多了,不由惊呼了一声:“呀!这么晚了!” 她完,赶紧起来,了两句就匆匆走了。 她一走,梁健顿时就松了口气,可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了刚才那香艳的一幕。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放心他吗?梁健忍不住在心里猜想,为什么她就能这么放心地在他房间里就这么睡着了?梁健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梁珀这女人,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举动。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奇怪了。 没多久,田望就给他发短信,通知蔡根准备要出门了。梁健赶紧拿了东西也出去了。在电梯口跟蔡根汇合后,蔡根看到他,就问:“奇特的胡主管过来了吗?” 梁健根本没联系过胡英,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愣。 幸好,田望解了他的围,道:“之前梁主任让我打过电话了,其他的胡主管已经在路上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蔡根似乎没听出问题来,点了点头没什么。梁健感激地看了田望一眼,田望朝他眨了眨眼。 本来自≈ap;ap;#:///( ) 487貌似‘新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因为一个黄真真,再加一个忽然出现的胡英,梁健再看到梁珀,都感觉有些害怕女人了。不过,毕竟是同事,梁健还是开了门。 “有事?”梁健问梁珀。 梁珀一听便皱了下眉头,道:“怎么听着似乎不太欢迎我呀?” 梁健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不佳,忙解释道:“怎么会?” “那你怎么连请我进去坐坐这句话都没呢?”梁珀道。 梁健只好:“这不是怕影响你吗?” “这光化日的,有什么好影响的。”梁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吃了你呢!” 梁健只能笑着搭腔:“怎么会?你也没这么大的胃口。”着,只好让开了门,将梁珀请了进去。 梁健将门半掩了,没关。 梁珀看了一眼,没什么。坐下后,梁健给她泡了茶,又道了个歉,梁珀这才慢条斯理地出了过来的目的。 她是想来问问梁健,关于早上这环球项目工地调研的报告怎么写。原本计划上,今早上是去环球项目工地调研的,结果成了谈判大会。关键是这谈判的内容,根本不能写进去。可是,调研考察的工作一点也没做,这可就愁坏了梁珀,根本无从下手。 梁健问她:“那你问过曲秘长的意见了吗?” “没找到他人。”梁珀回答:“估计是在陪蔡市长,不敢去打扰。” 梁健想了一下,道:“那这样,你去问问田秘,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蔡市长的指示。要是实在把握不了,那就先空着。反正这报告也不急着交上去。” 梁珀迟疑了一下,才道:“也行。” 事情完了,梁珀该走了。可她坐着没动。梁健见她不动,有些急。他这两,已经被胡英和黄真真弄得有些焦头烂额,甚至都快六神无主了,实在是没精力再招架一个梁珀。正准备婉言暗示的时候,梁珀像是看出了他的逐客之意,微微沉下了脸,质问道:“梁健,我难道就这么招你讨厌?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你?” 梁珀沉了脸质问,梁健不好意思了。毕竟,梁珀得也没错,实话,她确实也没怎么得罪过她。可梁健也不能,是因为曲魏的忠告,外加她这姣好的身材和气质,才使得他决定敬而远之。 没办法,梁健只好赔笑解释,胡扯了几个理由,才算是让梁珀脸色好看了。不过,梁珀脸色好看了,梁健心里却是愈发的郁闷。 但他没想到,接着梁珀就出了另一句话:“其实,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你。” 梁健见她眉头深锁,像是有事,便问:“怎么了?” 梁珀道:“还能怎么了?不就是那个徐申嘛!也不知道曲秘长哪根筋错了,非得临时把这个徐申给加上。” 梁健听出了一些味道,再加上之前徐申的那些表现,心里顿时就清楚了。不过,这是徐申和梁珀的私事,梁健不好插嘴。 但见她坐在那,愁眉不展,内心也有所不忍,犹豫了一下,便道:“明就回去了,再坚持一下。” 梁珀翻了个白眼,道:“这一次坚持过去了,那下次呢!” 梁健只好不接话了。这个话题,他根本没办法接。 话到这份上,梁珀都已经表明了难处,梁健也不好再赶她走。可梁珀在这,梁健无论是做事还是休息都不方便。所以,梁健在陪着她大眼瞪眼地瞪了一刻钟后,决定出去,将这房间留给梁珀。 梁健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可出来之后,又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也不敢走远,万一待会领导有事找他,他要是走远了,就容易耽误时间。所以,梁健只好在楼下的花园里绕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梁健碰到了国斌。 国斌也是一个人,两人相遇,各自都惊讶了一下。梁健先跟国斌打的招呼,国斌礼貌地笑笑后,问:“梁主任也来散步吗?” “嗯。”梁健点点头,笑容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些尴尬。 国斌似乎没注意到梁健的异样,不过梁健倒是看出了国斌有心事。梁健跟国斌不熟,也没想着打听,跟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国斌的电话响了。国斌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摁掉了,然后脚步就匆忙起来。 梁健看着他走远后,心里又忍住将这位国斌同志和黄真真放到一起比较了一下。黄真真这个女人的厉害,梁健已经领教过了。而且黄真真不仅厉害,还是个‘记仇’的女人。而国斌,似乎城府挺深,但因为梁健跟他接触不多,却也不敢轻断虚实。总之,这两人之间,接下去恐怕也还有大戏要唱。 到戏,梁健又想到今晚上的晚宴,顿时心里就愁了起来。 黄真真送的东西,还在房间里,他也没看具体是什么。让项瑾帮忙想的东西,他已经通知田望去准备了。到时候到底是用黄真真送的呢?还是用项瑾提议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宴时间了。 晚宴就安排在下榻酒店。梁健提前了一些,到田望的房间,手里拎着黄真真准备的东西。进门,梁健就问田望:“东西准备了吗?” 田望回答:“准备好了。已经交给曲秘长了。” 梁健心里一跳,没想到曲魏动作这么快。东西已经交给曲魏,那么如果梁健先换成黄真真的,就可能要费些口舌了。曲秘长身份不同于田望,要是田望问起,梁健糊弄一下也能过去,可曲魏不一样。首先,不一定糊弄得过,其次,他是秘长,是蔡根的左膀右臂,深得蔡根信任。 梁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心里犹豫起来。 这时,田望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就问:“梁主任,这是什么?” 梁健迟疑了一下,回答:“我担心就准备一样东西,可能显得不够隆重,所以我又准备了一样,本来打算给你,让你一起交给曲秘长的。” 田望一听,便道:“没事,那你给我,我待会拿过去给曲秘长就行了。” “那算了,你忙自己的,我跑一趟就行了。”梁健笑了笑,婉拒了田望。田望也没推辞,晚宴时间马上到了,他得准备起来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梁健出了田望房间,转身去敲开了曲魏的房间。曲魏正在换衣服,给梁健开了门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什么事?” 梁健就将他之前跟田望的话又了一遍,曲魏听后,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然后又扭了回去,沉默着往洗手间走。 梁健站在那里,拎着东西,有些尴尬。 “我刚还想去找你。”正在梁健进退两难的时候,曲魏话了:“刚才田望已经把另外的一份礼物送过来了,你待会一起拿走。回头,你出面送给奇特的胡主管。你们熟,这种事,你出面效果应该会更好。” 曲魏这话,让梁健心里又是微微沉了一下。 他其实之前就有想到这一点,没想到,还真成了真。 昨晚上到今跟胡英的接触,让梁健有些不是很希望面对她。可,曲魏已经发话了,梁健只好应下。 他将东西一拿,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梁珀还在那,而且还半倚在沙发里睡着了。梁健看了看时间,距离晚宴到场时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只好将东西一放,走过去,想将梁珀叫起来。 刚弯腰准备拍她的肩膀叫醒她,目光却不心落在她的胸口。她今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不知道是本身就解着三个扣子,还是睡着后不心开了。总之,春光大泄!白色文胸的蕾丝紧紧地裹着那两团白面粉团子一般的饱满,白嫩的肌肤,一线一般的深沟,简直让人犯罪。 梁健一眼看过去,立即就怔住了。他纵使再正人君子,依然还是忍不住盯着多瞧了两眼,才幡然回神,忙移开了目光,然后快速地拍了两下,就走开了。 梁珀醒过来的时候,梁健已经站在另外一边。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梁珀揉着眼睛,没什么诚意地道了歉。 梁健没回头看他,假装随意地回答道:“快到晚饭时间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 梁珀一听,立即抬手看了眼时间,一看已经五点都多了,不由惊呼了一声:“呀!这么晚了!” 她完,赶紧起来,了两句就匆匆走了。 她一走,梁健顿时就松了口气,可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了刚才那香艳的一幕。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放心他吗?梁健忍不住在心里猜想,为什么她就能这么放心地在他房间里就这么睡着了?梁健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梁珀这女人,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举动。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奇怪了。 没多久,田望就给他发短信,通知蔡根准备要出门了。梁健赶紧拿了东西也出去了。在电梯口跟蔡根汇合后,蔡根看到他,就问:“奇特的胡主管过来了吗?” 梁健根本没联系过胡英,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愣。 幸好,田望解了他的围,道:“之前梁主任让我打过电话了,其他的胡主管已经在路上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蔡根似乎没听出问题来,点了点头没什么。梁健感激地看了田望一眼,田望朝他眨了眨眼。 本来自≈ap;ap;#:///( ) 488中间角色 梁健是满心狼狈地回来的。 回到房间冷静了许久,才想起送礼的事情。他忙又出门去找田望,田望不在房间,对面蔡根的房门也关着,梁健不好随意去打扰,于是拿出手机给田望发了条短信。 没一会儿,田望就从蔡根房间里出来了。 “也没其他事,我就想问一下,送胡主管的东西之前都放好了?”梁健问田望。 田望点头:“都已经放好了。”着,他看了梁健一眼,迟疑了一下,道:“不过,这位胡主管今好像不太给面子。蔡市长不是很开心。”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忙问:“蔡市长什么了吗?” 田望回答:“倒是也没什么。” 其实,蔡根不满意是很正常的事情。胡英今连酒都没喝几杯,除了蔡根和楚林各喝了一杯之外,就是和梁健喝了一杯,其他都是那位于总监代劳的。今这顿饭是什么含义,胡英心里很清楚,她连酒都不肯喝,那意味也很明显。更何况,之前在饭局上,一旦涉及到环球项目的那些事情,胡英要么就是不接话,要么就三言两语地立马就把话题岔开了。其态度,很明朗。 梁健知道,他和胡英的关系,蔡根应该是寄予希望的。可是,梁健并没有给蔡根带来希望。 而且,在晚宴上,梁健因为这位忽然出现的于总监的关系,表现很差,蔡根应该也有所察觉的。 听到田望蔡根没什么,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可多少还是有些抱歉。 “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进去了。楚副市长和国区长都在里面。”田望忽然道,将梁健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健忙点头:“你忙。” 田望转身进去了,梁健在那里站了一会,转身往楼上走。 一边走,他一边想: 蔡根无疑对他是打算培养的,无论这种打算是出于看在项老的面子还是看在他自身的面子,但无论出于哪一种,梁健都应该感激。出于感激,梁健应该尽心尽力地将这件事情办好。起码,得要尝试尽力去服环球那边。 但,胡英这边。于私,这样的局面,他应该保持距离。于公,他要是扯上私情去办这件事,这首先对于梁健自己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此刻,蔡根跟楚林还有国斌在房间里,很可能就是为了环球项目的事情。 梁健一下子进退两难,只不过这个难题是他自己出给自己的。 梁健回到房间后想了许久。 胡英起于总监时脸上的笑容,时不时地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心里有种被掏空般的难受。 可是,他也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约定,也已经一年时间未曾见面,她的情感生活有所变化,合情也合理,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够专情却又专情。 再退一步讲,他都已经有项瑾,为何就不能允许她有其他人? 人不能总是那么自私,不能总想着任何事都是只对自己有利! 梁健拼命地将这几句话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给自己听,试图去填充那个忽然间被掏空的地方。可是,再怎么填,那里一直都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只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哪怕他心里再难受,工作依然是工作。梁健选择了不辜负蔡根对他的信任。 梁健主动给胡英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时,梁健问她:“礼物还喜欢吗?”这话出口时,他心里那块空了的地方,忽然一下子又塌了一块。 胡英在那头有些诧异地回答:“是你准备的?” “嗯。”这一声,梁健回答得很是心虚。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梁健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他不知道他这是送对了,还是没送对。梁健忍不住,先问:“怎么了?” 胡英的声音再次出现:“没事,就是觉得很意外。东西我很喜欢。” 梁健心里微微一松,可还没彻底松下,心里又泛起些复杂的情绪。东西她很喜欢,可是那两样东西都不是他选的。他曾经自认为爱了她很多年,甚至此刻,但他却没办法送她一样喜欢的东西,甚至还不如项瑾能猜准她的心思。 不知道,这样的爱是否合格。 “喜欢就好。”梁健苍白地回答着。 胡英沉默了一会,问:“还有其他事吗?” 梁健不知道该怎么,犹豫来犹豫去,依然觉得,与其绕来绕去,不如开门见山。因为是她,他还是希望,即使是存着利用的心思,也还是要直接一点好。 于是,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问:“今白谈的那些事情,环球这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胡英听后安静了几秒,然后微微一笑,道:“我刚刚还在想,你大概会什么时候找我这个事情。” 她能猜出来并不意外。如果换成是她在蔡根的位置上,估计也还是会一样做这样的决定。梁健没接话。她等了等,又道:“难处是肯定有。不过,我不建议你插手这件事。我会很难做,你也会很难做。” 梁健抿了嘴沉默了两秒时间,回答她:“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你,我还有机会退出来吗?” 胡英沉默。 过了会,梁健问她:“你你那边的条件。” “没有条件,环球是真有难处,要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久。”胡英回答。 梁健道:“这么多年的相处,我还是清楚你的。我不要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做出什么退让,但起码能让我知道,你那边的条件是什么。这样,我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胡英沉默。 “看在那么多年的份上,就这一次,不要让我难做好吗?”梁健又了一句。 几秒后,胡英终于松口了。只是,她的声音比之前嘶哑了一些。 讲完,梁健想几句,可胡英没给机会,立即就挂了电话。梁健拿着手机,怅然若失。好半响,才收拾好心情。他将胡英讲的那几条环球的要求整理了一下,写在了纸上,然后去楼上找蔡根。 楚林和国斌已经走了。不过曲魏还里面。田望带着梁健进去的时候,曲魏坐在沙发上喝茶,蔡根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曲魏看到梁健,笑着了句:“你来得正好,有口福了,我刚泡了壶好茶。” 话音落下,蔡根睁开了眼,看到梁健,便问:“有事?” 梁健没坐,将他带过来的纸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蔡根一边接过一边问。梁健回答:“是环球那边提出的要求。” 蔡根瞄了一眼纸上,环球一共提出了三个要求,蔡根看到那一二三,立即就皱了眉头,问:“你找你那位朋友了?” 梁健嗯了一声。 这时,曲魏转过脸来看了梁健一眼,淡淡道:“你那位朋友,可不是简单的角色。” 梁健只能讪讪一笑,道:“她确实是比较有能力。” 曲魏笑笑没有接话。 这时,蔡根问梁健:“她好像之前是江中省的宣传部长,对吗?” 梁健点头。 “怪不得,今白见面的时候,有些脸熟,名字也有点熟。只不过,一直没想起来,刚刚才想起来。”蔡根笑道。 “江中省的宣传部长可比奇特集团的一个主管的含金量要高!”曲魏又道。 梁健没法接话。 还好,蔡根很快就开口了:“你三个要求,你觉得怎么样?” 这三个要求,在梁健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多遍了。好不好,合理不合理,梁健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他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蔡根:“我觉得,第一条的话,还算合理。其余两条略微过了一点。不过,要是出于想尽快解决问题的话,第二条也是可以接受的。第三条,我认为,就算了。” 蔡根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完,他将纸往桌上一放。曲魏就拿了过去,瞄了一眼后,哼了一声,道:“这第三条,环球还真是敢开口。厉害!厉害!” 梁健不知道他这厉害,得是环球还是得是胡英。 但无论是哪个,他都不好接这话。他只能假装没听到曲魏的话,只看着蔡根,等着他给出指示。 蔡根想了一会,道:“这样,你先想办法跟对方谈一谈。” “先试探还是直接亮底线?”梁健问蔡根。 蔡根反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更好?” 梁健想了一下,道:“不好。” “既然是谈,自然要留足空间。”曲魏道。 蔡根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梁健道:“那就听曲魏的,先试探。看看对方的态度。” 梁健点头。 这时,曲魏泡了一杯茶放在了他边上。刚放下,蔡根就对梁健道:“先坐下来喝口茶,这事情不急。” 梁健便绕过沙发坐了下来。 刚坐下,曲魏就问:“梁健,你和这位胡主管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朋友?”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也清楚,在江中的时候,他和胡英有过传闻,蔡根他们要真想查,肯定查得到,但此刻,听曲魏问这话,心里还是会紧张。不过,不是因为害怕曝光,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是担心有其他的影响。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不管是什么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和她,这次见面之前,真的是很久没联系了。” 曲魏笑了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本来自≈ap;ap;#:///( ) 489 旧话重提 曲魏这么,梁健可不敢真就这么信了。曲魏平时可不是个话多的人,可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了不少句话了,而且有几句在梁健听来,颇有些攻击性。这跟之前曲魏对他的态度不相符合。曲魏不止过他会看在蔡根的面子上照顾他帮助他,虽然这话难一定是真,但之前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可这一会儿功夫里,曲魏的态度却让梁健心里犯起了嘀咕。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没走几步,梁健就被在他后面的曲魏叫住了。 梁健回头看向他,诧异地问:“秘长,您还有什么事吩咐?” 曲魏上前两步,走到他旁边,笑了笑,道:“吩咐不敢当,跟你聊两句。” “那找个地方坐坐?”梁健想,聊聊也好,顺便也探一探,曲魏今这变化是因为什么。可曲魏回答:“找个地方就不用了,就这里站着聊两句。” 梁健心里忽然涌起些不太妙的情绪。 果然,还没等梁健接话,曲魏就道:“我听,你昨晚上跟黄真真一起出去了?” 梁健心里微微一突。他看着曲魏带着微笑的神情,心里觉得有些冷。曲魏能将这件事拿来问梁健,明这件事他已经是基本确定下来。之所以问梁健,应该只是想看一下梁健的反应。而他之所以没当着蔡根的面问这件事,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既然曲魏已经清楚这件事,梁健要是隐瞒,那无疑就是亲手将曲魏推向他的对立面。所以,梁健立即就承认了下来:“是的,昨晚上,黄区长确实约我出去了,我推辞不过,就去了。” 曲魏听后,笑了笑,道:“黄真真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最好还是跟她保持距离好。” 这是曲魏第二次提醒他跟女人保持距离。第一个女人是梁珀。 黄真真的不简单,梁健已经领略了一些了。就算曲魏不提醒,梁健也不想跟黄真真走太近。所以,曲魏一,梁健立即就点头了。 曲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环球的事情要多辛苦你了。” “这是应该的。您客气了。”梁健道。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曲魏笑了一下。完,他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离蔡根的房间不远。梁健看着他进房间后,才回楼下自己的房间。 环球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两就能解决的。梁健倒是也不急着立即就给胡英打电话。而且,他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过了一夜,醒来后,再重新回顾自己前两的行为,尤其是见到胡英之后,六神无主地狼狈让梁健显得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一般,做了一些极不成熟的事情。 但还好,他并没有做下一些过于出格的事情。现在想来,曲魏能猜到他和胡英的关系不简单,其实也不用去查,用眼睛看就可以了。曲魏能看出来,想必蔡根也能看出来。只不过,他没问。 梁健好好地洗了个澡,冷水地冲刷之下,不仅带走了他身上的汗渍,也带走了他内心当中的那些纷杂的情绪,洗完澡出来,早晨的凉风透过窗户吹到身上,顿时感觉像是新生一般。 今早上就会启程出发,梁健将东西收拾好后,坐了一会,考虑给胡英打个电话,谈一下环球的事情。 电话还没打出去,倒是有人先将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梁健接起来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但一下子听不出来是谁。 梁健试探着问:“请问,找谁?” “梁主任听不出来我是谁吗?”对方笑着问,是个有些沙哑的女声。 梁健愣了一下,声音确实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正准备回答,对方又道:“梁主任还真是健忘,我是黄真真。” 对方自报家门,梁健顿时就对上了号。他尴尬一笑,道:“黄区长今的声音好像有些沙哑,感冒了?” 黄真真笑了一声:“是有一些。” “工作虽然重要,但还是要注意身体。”梁健寒暄了一句,然后问:“黄区长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点事情想麻烦一下梁主任。”黄真真倒也不客气,立即就顺杆上了。 梁健眉头微微一皱,但语气还平静:“黄区长的事没有事,我一个的主任能帮上什么忙?” “梁主任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我昨还帮了你,你怎么能今就翻脸不认人了呢?”黄真真话是笑着的,可这意思,却足够让梁健下不了台阶了。 但梁健清楚,黄真真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事。他要是轻易应下了,估计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个坑。何况,蔡根和曲魏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梁健要是还帮黄真真的忙,那不就是跟蔡根曲魏唱反调吗?即便蔡根看在项老的面子上照顾他,可他要是跟蔡根唱反调……没人会去培养一个不跟自己一条战线的人!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黄区长要是这么看我,那我可就冤死了!我这不是担心能力不够帮不上黄区长回头反倒误了黄区长的事嘛!” “那梁主任就先听听是什么事,再回绝也来得及。”黄真真道。 她都这么了,梁健也不好再回绝。 黄真真就将她的来意了。她想让梁健送蔡根一样东西。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事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黄真真让他送,想来应该是她自己送没送出去,所以想让梁健帮忙。 可是她自己送不出去,那就明了蔡根的态度。梁健要是出面帮这个忙,那岂不是让蔡根为难,顺便还唱了反调。 梁健想到这,就道:“黄区长,我们蔡市长他素来不喜欢这种事,这个忙,我恐怕是真帮不了!” “梁主任,蔡市长喜不喜欢没事,你只要帮我将东西放到蔡市长的车上就行了。这一点,我相信你肯定做得到,甚至你可以不用让蔡市长知道是你放的。”黄真真继续蛊惑着。 梁健觉得不能让她再这么下去,否则的话,迟早她会把梁健绕进去,逼得他不得不帮她这个忙。 梁健找了个借口有电话进来,将黄真真的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梁健就知道,黄真真这个女人,他算是已经得罪了。 不过,他不是墙头草,自然也只能靠一边。靠了蔡根这边,黄真真这边要得罪也只能得罪了。 梁健本以为,他拒绝了黄真真,黄真真应该会放弃给蔡根送礼这个想法。可他没想到,后来快要出发的时候,他在楼下等车的时候,遇到田望,田望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心事。 梁健好奇,就上去问了他怎么回事。田望就:“不知道是谁,在车里放了东西。司机也不知道是谁放的,这要是让蔡市长知道,我就惨了!” 梁健一听这话,立即就想到了是黄真真。他本想告诉田望,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迟疑了一下,问田望:“是什么东西?” 田望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道:“没仔细看。”着,他转头朝梁健苦笑了一下。含义,梁健自然清楚。能放到蔡根车里的东西,能是什么便宜东西吗? 东西已经进了蔡根的车,黄真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梁健这个时候将她出来,已经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东西是给蔡根的,梁健要是直接插手进去,也不好。梁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将黄真真出来的念头。 只是,看着田望愁眉不解的样子,梁健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田望之前还在蔡根面前帮他解过围。 没多久,蔡根就下来了,黄真真和国斌都在。田望走到蔡根身旁低声了几句,蔡根的脸就沉了沉。他没话,就上了车。曲魏跟着上车,又立即下来了,叫过田望了几句。田望听后,跑到车后将后备箱打开,当着黄真真和国斌的面,拎了一个纸袋子出来,跑到酒店前台,将东西放在了前台,就又匆匆跑了回来。 这一招,看的梁健有些愣。他看向和国斌一起站着的黄真真,她的脸上笑容依旧,就是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再看正在上车的曲魏,梁健心里不由心生佩服。 这样粗暴直接的处理方式,或许是应付黄真真最好的手段。 回到市区,梁健刚进办公室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就又被蔡根叫去了办公室。一进门,蔡根就问他,环球的事情。 梁健这才想起,早上被黄真真的电话打了个岔,他忘了给胡英打电话这个事了。当然,当着蔡根的面,不能这么回答。梁健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蔡根听后,也没怀疑。不过,蔡根找他也不仅仅就这一件事。 蔡根提到董斌的时候,梁健怔了一下。他自从环保局出来后,董斌的事情,他已经算是放到了一边。一是因为他现在这个位置和董斌的事情也基本搭不上,二是因为之前蔡根的态度也比较明显。梁健原先在环保局的时候,提几句还合情合理,现在提,不合适。 不过没想到,他放到一边后,蔡根倒是提了起来。这倒是让梁健十分意外。 蔡根问梁健:“我记得,你之前似乎提过,东城那个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的经理携款潜逃了是吗?” “是提过。”梁健点头回答。完,梁健看着蔡根略微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是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本来自≈ap;ap;#:///( ) 490死而复生 马强死了,死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家酒店里。请大家(≈ap;ap;¥)据是在赌场输了太多钱,被追债的给开枪打死了。 这话是蔡根告诉梁健的,乍一听到的时候,梁健除了心中震惊同情之外,倒也没觉出什么。可后面,却略微觉出些不对来。 从马强出国,到如今身亡,这就像是提前排演好的一场电视剧一样。马强一‘死’,东城发电站的那些烂事都可以推到马强身上,董斌顿时一干二净。回头,再到政府跟前来诉诉苦,不定又能得到点同情分,真是一举两得。 这些念头,只在梁健心里转,没出来。蔡根的态度,依然是不明朗,甚至是偏向董斌的。他跟梁健马强的事情,似乎是在提醒梁健,马强已经死了,东城的事情,就这样了,你就别去关心了。 梁健心里失望,可也没办法。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来找蔡根的曲魏。曲魏看到他,停了下来,问:“环球的事情,跟对方谈过了吗?” “提过了,对方暂时还没给答复。”梁健答道。 曲魏目光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一眼,道:“抓紧一点。” 梁健点头。 回到办公室后,梁健担心自己回头再忘了,赶紧给胡英打电话。只是,电话一通,心里又忍不住泛起那些复杂的情绪。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不过却是个男的声音。 “你是谁?”梁健问。 “胡主管她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吗?”对方声音冷淡。 梁健像是一拳打在了空处,难受却又没办法发泄出来,只好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他坐在椅子上发呆。那个声音,不陌生,梁健知道,他就是那位于总监。 他能接胡英的电话,看来那胡英的,不是假的。两人,应该是在一起了。 只是,和那时候和他在一起不一样。那时候,哪怕梁健没结婚,他们在一起,也始终是偷偷摸摸,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偷偷摸摸,从来没有在阳光下出现过。 可他不一样。 梁健感觉自己在吃醋,吃这位能够得以见阳光的于总监的醋。可再吃醋,梁健也明白,时光终究不能倒流,他和胡英之间,只能是过去了。 梁健在心底里告诉自己,只要她真的幸福,至于是谁给的幸福,不重要。 但,没有人是真的有那么大方。对于喜欢的东西,都是想着要拥有的。只不过,有些时候,不得不知难而退。 半个多时后,胡英回了电话。 胡英没解释,为什么是于总监接的电话,梁健也没问。 尴尬地寒暄了两句后,梁健立即就挑明了目的。胡英听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梁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三条,环球是不会让的。” 梁健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胡英态度如此强硬。他犹豫了一下,问:“一步都不行?” “一步都不行。”胡英回答。 梁健沉默了几秒后,道:“行,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你忙。” “好。”胡英完,就挂了电话。速度快得梁健都没反应过来。他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地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步都不让这样的回答,是没办法去蔡根拿交差的。要是对方是一般人,梁健倒也不担心这件事,使劲磨总是能磨下来,可对方是胡英,在她面前,梁健总是没办法冷静地去处理这件事。 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处理的念头,梁健也想过,可是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梁健自己否决了。胡英如今在北京,那今后两人之间的接触只会更多,梁健不能次次都躲。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除非他离开这里,但这个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躲,那么只能迎头而上。她,总是要面对的。 梁健决定,什么时候,再去见她一面。 回家的路上,梁健在想,要不要和项瑾坦白这件事。想了一路,还是觉得不提比较好。胡英在他们两人间横亘了多年,项瑾哪怕再通情达理,女人始终是女人。如今两人生活挺好,何必再去自添麻烦。 两不在家,家里两个宝贝看到他甚是开心。而项瑾,也是别胜新婚,心情格外不错。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那颗狼狈疲惫的心,忽然间就放松了下来。 其实,他早就应该放下了。 一夜温存,第二醒来,看着清晨的阳光从透过白纱帘落在房间里的深色木地板上,明媚喜人。 转头,项瑾还在酣睡,长长的睫毛下,是安稳的睡颜。 梁健心里那块空着的地方,忽然间就没那么空了。他轻轻低头,在她的额头碰了一下。她的嘴角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双手一圈就圈在了他的脖子里,睁开眼,惺忪中带着一丝娇媚,勾着他的心神。 去上班的路上,梁健给胡英发了条短信:“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到单位后,梁健收到胡英的回信:“明晚上如何?” “可以。” 到了单位,曲魏又来打听事情的进展。梁健回答他,约了胡英明晚上见面谈。曲魏没什么。 中午吃过饭,梁健刚吃好饭回来,正准备睡觉,忽然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不是北京的。 梁健等着它响了五六下,才接了起来。 “请问找谁?”梁健问。 对方先是沉默,梁健等了好几秒钟时间没听到回答,皱了皱眉头,准备挂电话。刚要挂,对方终于开口了。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某地的口音:“你好,你好,我们见过,在那个垃圾焚烧站的外面,收账的,你还记得不?” 梁健皱着眉头,努力在脑子里着,这到底是谁。 “你还给了我两包中华烟,你还,到时候要是有什么情况,让我打电话通知你!”对方见梁健似乎想不起来,又急着提醒。 梁健听到那两包中华烟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亮,就想了起来,忙道:“大叔,是您呀!有情况了?” 大叔道:“工地是没开,不过我听,之前工地的那个马经理回来了!” 梁健一听这个,顿时一惊,昨蔡根才跟他,马强已经死了,怎么今就回来了!就算这是演戏给别人看,这戏结束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最起码,也应该是等这个风头过了才是啊! 梁健觉得,大叔这消息可能不太准确,但大叔一番好心,梁健也不好打击他,便接着他的话问:“人在哪里您知道吗?” “知道!就在通州。通州的一个乡下躲着呢!”大叔回答。 又是通州。提到通州,梁健就想到胡英,不由出了神。大叔见他沉默,问:“你不知道通州在哪吗?” “知道!”梁健回过神,立即回答道。 “那就好。我给你报下地址,你记一下要不?”大叔问。 梁健忙好,拿了纸笔,就将大叔报的地址记了下来。记完地址,梁健问大叔:“工钱讨得怎么样了?” 大叔叹了一声,道:“别提了!我们工头都走了,这下好了,这笔账是肯定要不回来了!” 梁健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对于这些人来,二三万块钱,可能是一个家庭三四口人一年的开销。没了这笔钱,又得如何缩衣节食才能省出来!但事情这样,梁健一时也没办法,他也不好给大叔瞎保证,只好也跟着叹了一声,不再问了。 挂了电话后,梁健看着纸上的那个地址,心情微微沉重。那地址,一看就是个很偏僻的犄角旮旯,梁健刚才觉得大叔的消息可能不准确,可看这地址,又觉得事情很有可能了。梁健想了想,觉得应该去一趟通州,顺便也去见一见胡英。 只是,马强那边,他是自己亲自去呢?还是让别人去探一探虚实? 这个事情,梁健想了许久。如果他亲自去,那他在查这件事这个事实肯定是藏不住了,那接下去他要面对的,不仅是董斌,可能还有蔡根。 可如果他不去,只是让人过去探一下虚实,那么对于这件事的本质,还是没什么帮助。目前看,马强是东城这件事的关键,他嘴里肯定有关于东城垃圾站项目的一些秘密,如果梁健能知道这些秘密,那么东城垃圾站的事情也能够清清白白地算一算了。 只不过,梁健还记得项部长的提醒,董斌这个人不好惹。现在去惹他,合适还是不合适?梁健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大叔的那一声叹息。 心里顿时感觉有些内疚,这些人辛苦了几个月,最后却一分钱也拿不到。如果没人做什么,那么这件事最后买单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的无辜,又有谁来同情? 梁健知道,最理智的做法是先不动。可事情如果拖得久了,很有可能就是不了了之。梁健问自己,初衷是什么。 他不知道这些事也罢,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他还是做不到。 梁健决定去见马强。但,一个人去不安全。梁健给五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估计还没回北京。梁健只好又将电话打到了唐一那里。唐一听他要借个人,二话不就同意了。 第二,唐一派来的人就早早地在区外等着了。就是上次替五来送资料的。 梁健跟曲魏打了个电话,自己要去趟通州,谈环球的事情。曲魏也没怀疑。因为出门早,路上倒也不是很堵,车子到了通州之后,直奔大叔给的那个地址。 只是,开到那个通州区清凉镇巫溪村后,这路就变了,车子就开不了了。巫溪村离大叔的仙门村至少还有十七八公里路。要靠两只脚走的话,估计要走半。唐一派来的谷,去巫溪村转了一圈,花了两百块钱租了一辆摩托车,哐啷哐啷地载着梁健继续往仙门村出发。 本来自≈ap;ap;#:///( ) 491真相之路 491真相之路 山路崎岖,十七八公里路,开了有一个多时左右,中途这老爷摩托车熄火了好多次,最后总算是到了这散落在半山腰的仙门村。 仙门村下是高低错落的梯田,背后是一线。或许这就是仙门村这个名字的由来。仙门村的风景很是不错,不过路不好,平日里应该鲜有人来,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到村口大约还有一百来米的时候,梁健二人就将车子停了下来。进村的路坡度较大,这辆老爷车已经载不动他们了。梁健和谷只好下车步行。入存后,就发现,这仙门村里的房子不少都已经荒废了,应该是多年没人住了。房子都是泥土夯的老房子,还住着人的,也都很旧了。 村里几乎都是老人,此刻正是午后,这些老人吃了午饭坐在门前的阴凉处,或打着扇子聊,或眯着眼乘凉,似乎也惬意。 不过,梁健二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刚入村中没多久,梁健二人还没想好怎么跟这些本地人搭话,就先被一个光着上身,穿着蓝布大裤衩的老大爷给叫住了:“哎,伙子,你们是干嘛的呀?” 梁健站住脚,看向这位喊话时中气十足的老爷子,恭敬地回答:“老爷子,我们来找人的。” “找人?”老爷子从那把似乎马上就要散架的藤椅里坐了起来,双目炯炯地盯着梁健,问:“找谁呀?” 梁健马上感觉到,这个老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略一犹豫,就上前递了根烟,再次恭敬地回答:“老爷子,你们村上这两有没有陌生人来呀?” “陌生人?”老爷子一边接过烟,一边摇头:“除了你们两个之外,就没喽!” 梁健微微愣了愣,这时,谷上前给这位老爷子点了个火,老爷子也不客气,就着火就着了烟,深吸一口,就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半响,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然后又一声赞叹:“这烟好!” 谷忽然给梁健使了个眼色。 梁健会意,立即将手里的那包烟塞到了老爷子的手里:“老爷子,您再帮忙想想,这两真没有什么人来这里?” 老爷子低下头将那包烟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指着烟盒子上的那两个字问:“伙子,这是啥牌子?” “中华。”梁健回答。 老爷子立即感慨:“原来中华长这模样呀!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瞧见呢!”老爷子避而不答,梁健心里生出些不痛快。但也无奈,这仙门村虽然不大,但要真一家一户地去找,还不一定能找得着那马强。 梁健只好忍耐着。 这时,不远处有个老人似乎是瞧不过去,喊了一声:“年轻人,你要给我一包烟,我就告诉你那人在哪!” 老爷子一听这话,动作无比迅捷地就将那包中华藏到了那条大裤衩里,神情紧张地盯着梁健,道:“这烟你既然送出手了,那就是我的了,可不能收回去!” “我不收回去,但你得告诉我,那个人在哪?”梁健站直了身体,已经没了之前的恭敬和和气。 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我了我不知道,你去问刚才那个人,他他知道。” 跟一个老头没啥好计较,就当是浪费了一包烟。梁健和谷没跟他纠缠,转头去找了刚才话的另一个老人,身上已经没烟了,之前下车的时候,忘了多拿几包,谷掏出了两张毛爷爷,塞到了老人手里,老人一见那钱,顿时就紧张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拼命将那两张毛爷爷往外推。 谷跟他来来往往地推了好几回,才终于让那老人收了一张毛爷爷,另一张谷拗不过,还是收了回去。 老人收了钱,起身带着他们,顺着村里的路,在村里绕了几圈,一直走到最角落的一家老房子的围墙外才站住。 这老房子是村里唯一一家带围墙的。 老人,这房子原本是以前村里的祠堂,可是后来,这村里的人大多都搬出去了,这祠堂就废了,几年前,曾经有县上的人要重建祠堂,搞文化追溯,所以又花钱重新修缮了一下,但村里已经没啥人了,没人愿意去搞这个东西,就一直空置着。前的时候,有两个人来村里要租个房子,转了一圈,要了这个房子,起先有几个人不同意,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同意了。至于后面怎么了,老人也不清楚。 村里闭塞,除了镇上的人隔个一两个月会来之外,有时候一年也不见得来个外人。所以,梁健他们一要找人,那基本就是这件事了。 老人完之后,就匆匆走了。 围墙外,谷看着梁健问:“怎么来?要不,我先去?” “好,你先过去看一看。”梁健点头。 谷往门口走去,梁健往后退了退,躲在了转角后面,竖起了耳朵。 门是木门,门上前几年新漆的漆已经掉了不少,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色,斑驳的样子,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砰砰地声音响了两声,围墙内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谷又抬手敲了两下。 围墙内依然安静,梁健皱起眉头,难道消息是假消息,马强真的不在这里?刚才老人的,只是巧合?亦或许,马强还没来得及过来? 谷朝梁健这边看过来,梁健犹豫着。 正在这时,屋内忽然传出了一些声音。梁健和谷都听到了。谷立即又抬手砰砰地敲了两下。 “找谁?”院子里传出来一个男声。 谷看了梁健一眼,喊道:“找你!” “你是谁?”院子里的男人又喊。 谷看向梁健,梁健迟疑了一下,张口喊道:“董老板让我过来的。” 院子里沉默了下来。 梁健皱起眉头,等了一会,没见动静,梁健心里着急,担心里面的人跑了,朝谷使了个眼色,谷会意,往后退了一步,抬脚就是一脚。门背后的门栓,仿佛是个摆设,一下就开了。 谷进去没多久,马强就被谷抓着肩膀带到了院子里的道场上。 梁健走进门的时候,马强看到梁健,两只眼顿时瞪圆了,不敢置信地喊:“梁局长?” 梁健朝他笑了笑:“很意外?” 马强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依然没办法回过神来。显然,他看到梁健,是十分的震惊。 许是刚才谷的那一脚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人家,几个老人往这边过来了,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 梁健觉得这样不好,但没已经被谷踹坏了,关不上了。于是,就让谷将马强带到房间里去,他也跟了进去。一进门,就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老房子不比现在的房子,门一关,里面就黑黑的,又许是以前是祠堂的缘故,有些阴森。马强被谷摁在一个椅子上,他已经缓过神来了。见梁健在他跟前坐下,立即惊慌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梁健平静地看着他,回答。 马强立即就显得慌乱起来:“你想问什么?”他这话刚问完,立即又跟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几乎就等于不打自招。梁健心里一下子镇定下来,马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昏暗的房间里,简陋至极,两个长凳架了三块二三十公分宽的木板,上面铺了一个席子,扔着一块薄棉被,这就是床了。 床下,一个脸盆里扔着一块毛巾和牙刷、杯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套野外用的炊具,还有一些吃的东西,杂乱地扔在旁边。 梁健收回目光,看向他,问:“这里的生活,跟你之前的生活相差很大?” 马强偏过脸,不回答。 梁健也不介意,又问:“想过在这里会呆多久吗?” 马强还是沉默。 谷有些恼火了,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口中骂道:“耳聋了吗?问你话,听不到?” 马强吃痛,但依然不开口,只是恨恨地盯了谷一眼,又恨恨地看了梁健一眼。 梁健也没料到谷会动手,他看了谷一眼,示意他暂时别动手。谷低了头。 梁健再次看向马强,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沉不下去,你会是什么结局?” 马强身体明显僵硬了。 梁健毫不意外,马强都躲到了这里,心里就应该清楚,他既然背了这个锅,那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不是他背着这个锅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最坏的结果是他背着这个锅再也没有给自己洗白的机会。什么样的结果是再也没有给自己洗白的机会,自然是死亡这条路。 在梁健来之前,就已传出消息,马强已经死了,死在拉斯维加斯,死在那些追债的人手中。如果马强在这里死了,那么甚至他连死亡的真正原因都没法被人知道。 梁健能想到这些,马强不会想不到。 梁健不怕他不松口,正常人面对死亡,是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 果然,梁健没等多久,马强就松口了。他看着梁健问:“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梁健看着他回答:“我只能保证你不会死于非命,但该你承担的法律责任,你得承担。” 马强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个答案他不满意。 梁健朝他笑了笑,道:“没事,你可以慢慢考虑。” 本来自≈ap;ap;#:///( ) 492 筹码在手 马强到底只是个替罪羊,但凡替罪羊要么就是死忠的下属,要么就是被拿捏了软处的倒霉人。请大家(#……) 梁健猜马强是后者,而梁健也确实猜对了。 董斌给马强下了一个套,马强确实在拉斯维加斯输了很多钱。马强卷款潜逃是假,他是被董斌以公司奖励出游的名头给骗到了拉斯维加斯,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出国,董斌就给他套上了全款潜逃的名头。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欠下了上千万的债务。马强虽然有点钱,可与几千万的债务比起来,还是杯水车薪,根本是填不了这个窟窿的。这个时候,董斌出现了,他承诺帮他还这笔债务,但是他得帮他顶了这个锅。当然,董斌还答应他,不会让他怎么样,就算坐牢也顶多就是个一两年时间,等风头过去了,他照样还能回到公司里上班,甚至他会给他一个副总经理的位置。 马强心里虽然有疑惑,觉得这一切都太蹊跷,对董斌的话,也将信将疑,可是当赌场的那些打手拿着枪顶着他的脑袋的时候,再多的疑惑也比不过人头不保的紧张。 马强只有同意这条路,要不然就真的是客死他乡,甚至很可能他连尸体都回不到国内。恐惧让马强同意了。 可是,虽然马强暂时不用死,但这件事未必真那么简单,要不然董斌何必花这么大的心思给他下这么大的套。 这一点,马强心里一直都清楚,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而现在梁健帮着他看清了董斌的伎俩,承认了他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比当初在拉斯维加斯的要好,这项上的人头随时都会不保,他的生命就好似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灭。 所以,马强也没坚持多久,就松了口。 梁健得到他要的东西后,时间也不早了,谷催着离开。马强见梁健和谷要走,立即就着急起来了,拦住梁健,问:“你们走了,那我怎么办?我要是还在这,等明董斌的人来了,这村里的人肯定会跟董斌的人你们来过这件事,到时候,我就完了!你刚才答应过的,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你要怎么样?”梁健皱着眉头问他,故意露出不耐的神色。其实,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也想好了解决办法。只不过,他想等马强自己出口。如果是马强自己要求的,那么回头马强跟着他的时候,相对来,就容易控制一些。 梁健虽然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但暂时还不打算挑明了跟董斌干,董斌这人实力还是个谜,连自己老丈人都不要招惹的人,梁健觉得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所以,他希望马强跟着他的时候,能够听话一些,不要给他惹麻烦。既然想要他听话,那么这第一步,就要让他明白,现在是他求着梁健保护他,而不是梁健求着让他配合。这似乎差别不大,可心理上差别是很大的。心理上的这种差别会给日后这两人之间的合作带来很大的影响。 梁健既然是想带着他的,当然也不会太为难他。马强出口后,梁健装模作样地犹豫过后,就同意了下来。 下山的时候,梁健他们是从村后悄悄走的,所以村里人没瞧见。出那院子的时候,谷特意还将门给弄了回去,假装着,马强还在里面。 只是,即便是这样,梁健还是没想到,董斌的人来得挺快。梁健他们还没到巫溪村,董斌的人就来了。 幸好谷远远地就听到前面有声音,觉得奇怪,多了一个心眼让梁健带着谷去藏到了路边的树林里。 董斌的人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骑着辆哈林摩托,跟骑着辆破旧摩托的谷错身而过的时候,还瞧了谷两眼。不过,只是看了两眼,就走了。 谷往前开了一段,等着看不到那辆哈林摩托之后,才让梁健和马强上来。 只是,谷那辆破摩托车载着两个人都吃力,更何况三个人。既然董斌的人已经来了,只要他们到那一看,就会反应过来,那人的摩托车好,追上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里离巫溪村至少还有一半路。要赶在那人追上他们之前到达巫溪村,不仅谷觉得悬,梁健也觉得悬。 所以,没走多远,梁健就决定改变策略。他和马强走山路,谷先回巫溪村,至于后面如何,到时候随机应变。 梁健的决定是明智的。果然谷没到巫溪村,董斌的人就追了上来,还带了一个老爷子,那老爷子就是之前拿了梁健一包烟却没开口的那位大爷。大爷指着谷喊:“就是他!” 谷就这么被拦下了。董斌的人上来就要扭谷的胳膊,谷虽然看着不壮,身材也不高,没啥出挑的。可他是唐一的人。唐一既然敢让他陪着梁健来干这事,那就明,他的伸手最起码也不会差五太多。 不过,这董斌的人身手也不简单,战况立即胶着起来。不过终究还是谷技胜一筹。或者,谷更狡猾一些。稍有得手之后,立即翻身上了董斌那人的摩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骑着摩托扬尘而去。 再梁健这边。 梁健虽然跟谷面前将话讲得满满的,但真的入了林子,却跟两眼抹了黑一样,没走多远,就顿时失了方向。 还好,马强时候是山里长大的,山里长大的孩子,对山林有种特殊的熟悉感。两人在山里转了半,终于还是在黑之前又回到了路上。路已经不是原来的路,但起码有路,有信号。梁健给谷打了电话,又发了定位后,过了大约一时后,终于赶在梁健快要饿晕之前,找到了他们。 刚上车,胡英的电话来了。 梁健一看这电话,顿时心道一声,坏了!他本来约好了胡英今晚上见面,可是他一忙马强的事情就给忘了。 梁健看了旁边马强一眼,今晚上胡英得见,不过马强不能带着去。 梁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拿起手机,给已经挂了电话的胡英又回了过去。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没听到。”电话一通,梁健就立即解释道。 胡英没责怪也没多问,声音平静地问他:“你不是要见面吗?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你定个地方,我现在过来。”梁健道。 “你还在市区?”胡英问。 梁健犹豫了一下,道:“我在通州,不过要到你那边的话,可能没那么快。” 胡英沉默了一下,道:“上次的茶楼,一个时够吗?” 梁健捂住手机,问开车的谷:“通州区里,一个时够吗?” “四十五分钟。”谷看着后视镜中的梁健,自信地笑了一下。 梁健便对胡英到:“好的,那一个时后见。” 胡英一句话都没多,就挂了电话。梁健即使已经努力地调整过自己,也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可面对她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淡漠,依然让他感觉像是一把刀忽然插在了胸口。原本以为已经麻木,可依然会疼。 梁健放下电话,就对谷道:“待会你把我放到通州后,就先带他回去。” 谷愣了一下,问:“那你呢?” 马强也跟着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过河拆桥?” “我要是打算过河拆桥,就不用浪费一下午的时间把你从那里面给弄出来了!”梁健冷冷地瞧他一眼。马强缩了缩脖子,但眼里还是透着不放心,又问:“那我得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梁健正因为刚才胡英的淡漠心情不好。马强此刻算是撞在了枪口上,梁健也不理会他,抬头就招呼谷停车,马强一下子就慌了,立即就大喊:“你想干什么?” “下面的话,我只一遍。你记得住,那我保证你除了会受到法律的审判之外,不会受到其他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但,你要是记不住,那我也保证,董斌绝对会找到你。至于找到你之后,你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了!”梁健转过身冷冷地瞧着他。 马强脸色顿时煞白,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 “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千万别给我自作主张,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如果,你自己弄出什么事来,那我们之间之前的交易就算是作废了,你明白了吗?”梁健事后想起此刻的自己,觉得自己应该跟当初唐明国掰断唐明一的那根手指时的样子差不多。只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只能凭感觉猜测。 马强的胆子确实不大,亦或者梁健此刻确实挺凶狠的,总之马强立即就怂了。 谷也是脸色有变,后视镜中看了又看,犹豫了再犹豫后,才开口问梁健:“那他呢?怎么安排?” “你先带回老宅子去,让唐叔帮我看着点。别让他跟任何人联系,也别让他被什么人看到。其他的,等我回市区后再。”梁健完,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今白折腾了一,下午又在林子里折腾了半,梁健确实累了。待会儿,他还要面对胡英。他得要养足精神才行。 本来自≈ap;ap;#:///( ) 493 你不够格 49你不够格 谷将车开到通州区内繁华地段后就将梁健在路边放了下来。梁健下车的时候,马强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复杂。梁健知道他想什么,不过马强既然想要梁健保证他的安全,那么舍掉一段时间的人身自由是必须的。所以,梁健没理会他,只跟谷交代了几句后,就让谷开车走了。 谷一走,梁健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间紧张,梁健尽管衣衫狼狈,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立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约好见面的那个茶馆。 梁健到茶馆时间正好,刚要给胡英打电话,胡英的短信倒是先进来了。她在‘春来’包厢。 梁健问了服务员,服务员领他走到包厢门口,一推门,梁健打眼一瞧,不由得心里便是一滞。于总监也在。 梁健顿觉有些生气。胡英从来不是个低情商的女人,要不然当初在江中省,她也爬不到宣传部长的位置,她不可能不知道梁健对她的感情,可她总是带着这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想要告诉他,她已经名花有主,也用不着如此着急迫切地向他宣告? 梁健的生气,实际上起码有一半是来源于屈辱。可是,他心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胡英如何选择,怎么做,是她的自由。虽然当初和项瑾结婚,其中有她的缘由,但毕竟他如今也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人夫,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她呢? 胡英和于总监已经看向了他,梁健立即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了进去。 梁健衣衫狼狈,鞋子裤腿上都沾着不少泥,于总监和胡英一瞧他这模样,都皱了皱眉。胡英问:“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话时,眼里不经意流出的紧张和急切,让梁健不由得微微失神。但,只有一瞬间。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地回答:“没事。”着,他坐到了胡英的对面,然后抬眼瞧向于总监,道:“没想到于总监今晚上也有空!” 于总监面对梁健时,始终是一副冷冷地面孔,听到梁健这待着嘲讽的话,他抬了抬眉毛,回答:“梁主任不是一般人物,我即使没空,也是要来的,不然怎么显出我们环球对梁主任还有蔡市长的重视呢!” 于总监这话是在告诉梁健,别以为我是给你面子,我是给蔡根面子呢。 梁健心里生气,但碍着环球的事情,和胡英的面,只能忍下来。呵呵一笑,就移开了目光,不再理会他,看着胡英,道:“既然于总监也在,那别的话我就不了,直接进入正题!” 胡英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异样,但很快接过话:“如果你是想谈那三个条件的事情,那我觉得也不用了。环球的底线就是这三个条件,除了这三个条件,其他都好谈。” 胡英一句话就封了梁健的口。他到了嘴边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难受至极。梁健看着胡英,沉默了半响,才将那句话吞回去,他转头看了一眼于总监,然后又问胡英:“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话音刚落,于总监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话都已经得清清楚楚,梁主任莫非听不懂?” “我问的是胡主管,不是于总监你。”梁健本身就对他有意见,他话不客气,梁健自然也就寒下了脸,没客气。 于总监哼了一声,道:“你三番两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胡姐,不就是想凭着你们之前那点以往的情分,让胡姐松口吗?” 梁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这个念头,但这个念头是基于梁健认为环球的那三个条件有些得寸进尺,他觉得胡英是明理的人,不应该在这件事上,一味的帮着环球占政府的便宜。可是,有一点,梁健一直都没有很好的认识到。那就是,胡英如今是环球的人。她拿的是环球给的工资,自然要替环球办事。 于总监点破了这一点,梁健脸上有些尴尬。 胡英似乎不想让梁健过于尴尬,于是转头去看了于总监一眼,道:“于溱,你话多了。” 于溱眉头皱了一下,脸上露出些不悦,不过还是闭上了嘴。胡英再次看向梁健,目光在梁健脸上一扫,然后垂下,淡淡道:“于溱他性格直接,不太会话。梁主任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也是受人之命,没办法。不过,那三个条件的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再退了。”到此处,她忽然顿了顿,紧接着又道:“要是你们有其他方面的要求,我这边倒是可以考虑。” 梁健起先没听出来,可他不经意看到于溱的眉头皱了起来。梁健脑子里忽然一亮,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 于溱在,注定了今也不能什么。梁健没坐多久,就先走了。果然,他刚到酒店,还没进房间,胡英的短信就来了。 “你现在在哪?方便吗?” 梁健按捺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回答:“刚到酒店。” “位置给我,我过来。”胡英很快就回复了梁健。 梁健将酒店位置和房间号发给了胡英。他到房间后,迅速洗了个澡,又将衣服略微收拾了一下,重新穿上了,虽然还是有些脏,但好歹看着没那么狼狈了。 拾掇好没多久,胡英就来了。 梁健给她泡了杯水,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刚坐下,两人一对眼,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 梁健慌忙移开目光,咳了一声,给自己醒了下神。然后,问:“那个于溱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梁健问这话是出于之前在茶楼的时候感觉胡英和于溱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除此之外,倒也没啥其他想法,但,话一出口,这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胡英一抬眼,梁健顿觉自己脸上尴尬了起来。 胡英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没想到,才看出来。”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承认于溱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梁健虽然感觉两人之间有些奇怪,心里有所怀疑,但听得胡英这么一,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当时她和于溱是男女朋友这话也是她亲口的,今这话,也是她亲口的,而且于溱都不在场。 梁健觉得,这次和胡英见面,胡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胡英,起码在他面前,还是真实的。虽然她也有很多秘密,但起码不会骗他,顶多就是不告诉他。 可这一次不一样。梁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欺骗。如果是欺骗,那么欺骗的目的是什么?梁健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让胡英骗得,或者,在他这里,她根本不需要骗。 梁健看着她,再一次感觉到胡英的陌生。忽然间,梁健就不知道该什么了。 胡英似乎也感觉到了梁健情绪上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忽道:“很多事,我没法跟你解释。” 梁健抬头看向她,迟疑了一下,回答:“你不用跟我解释。这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来约束你做什么。” 胡英想要辩解,梁健抬手示意她不用再了。胡英的神色一下子悲伤起来,梁健偏过目光,岔开了话题:“你过来是为了环球的事情?” 胡英见梁健不想多,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变得平静。她回答:“是的。” 梁健觉得,环球这件事他和胡英两人拉锯也没意思。所以,他也不再照着曲魏的意思,直接就将自己这边的底线给亮了出来。 胡英听后,沉吟了一会后,却摇了摇头。梁健见她摇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也多了些火气。环球的三个条件,在梁健他们看来,除了第一个还勉强合理之外,其余两条都是属于过分之举,尤其是第三条。梁健认为,自己这边能让出第二条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让步,但胡英这边却一步不让,这未免有些过分。更何况,这件事的根本还是因为环球言而无信,没有将当初答应好的六条办到,以至于如今要政府帮他们擦屁股。擦屁股也就罢了,偏偏环球还摆起了架子。这是让梁健觉得尤为愤怒的一点。当然,他也明白,这件事恐怕不是胡英一人能拍板的。梁健即使冲她发火,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梁健只好又将怒气压下来,又问胡英:“那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压着没发火,可语气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胡英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她到底要比梁健成熟一些,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依然平静地回答了梁健的问题。 她告诉梁健,要让环球在这三个条件上让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过,得要让蔡根出面来跟她这边谈。她着看了看梁健,又跟了一句:“有些事,你决定不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 梁健虽然清楚胡英这话只是想表达这个事实,并没有其他贬低或者嘲讽的意思,可心里仍然有些受伤。因为出这句话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她胡英。 本来自≈ap;ap;#:///( ) 494夜会小英 494夜会英 梁健调整好心态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胡英犹豫再三后,还是了实话。梁健知道,这实话是看在他们以往情分上,出口的。胡英,环球背后的奇特集团之所以咬着这三个条件不放,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交易要跟蔡根谈。 而这个交易的内容,是一块地。只不过,这块地不是那么好拿,哪怕是奇特集团。所以,胡英会梁健决定不了。 确实,这样的事情,梁健顶多只能做个传话的。 胡英没有在他房间里多待,还没出门的时候,胡英的电话就响了。梁健看到,是于溱的电话。 这么晚了,于溱还给胡英打电话,的内容,听着也不是工作的事情。再想想胡英刚到这里时回答他的话,梁健心里不由得不知道该信什么。 他看着胡英的背影,神情复杂。 胡英接了电话后,就迅速告辞。梁健也没送她,她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就扭头走了。 梁健却被她这一眼,弄得心里烦躁难受,一夜又是翻来覆去,没怎么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亮,梁健六点就出了酒店,打了车就直奔北京市区。到了市区后,他先去了唐家的老宅子。 门口看门的门卫似乎还没睡醒,看到他都没认出来,拦着他不让进。正好这个时候,有人出来,认出了梁健,这才免了一场尴尬。 梁健进去后,先去找了唐一。老唐没在,唐一刚打了一套拳回来,正在喝粥。梁健一进门的时候,就有人通知了他,所以看到他也不惊讶,依然淡定地喝粥,顺便还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梁健出来得早,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正肚子饿,也没客气,直接就在唐一对面坐了下来。唐一让人送了粥过来,梁健接过粥,也不声响。这两人,面对面,闷着头,自顾自地喝粥。唐一先喝完,喝完也不话,拿起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梁健过了一会也喝完了,本来看唐一在看报不打算打扰,但他刚放下碗,唐一也放下了报纸。没等梁健开口,就先问到:“你昨晚上让谷送过来的人是什么人?” 梁健知道,唐一肯定要问,于是就将事情简单的了一下。 唐一听到董斌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梁健看到了,便问他:“你认识这个董斌?” 唐一却摇了下头,回答:“没听过。” 梁健觉得唐一这话不真,不过唐一这么,显然是不想,他也就权当没听出来,假装信了。 事情简单完后,唐一问梁健:“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梁健:“打算先看看对方的情况。” 唐一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人不能在这里呆很久。” 梁健皱了下眉头,直接问:“为什么?” “一个外人,长时间呆在唐家老宅子里,不合适。”唐一回答。 梁健觉得唐一这回答,完全是在找借口逼着他把人带走。先不是否合适,即使不合适,唐一也完全可以另外安排一处地方安顿这个马强,这种事对于唐一来,轻而易举。所以,梁健觉得,唐一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帮他,哪怕只是这么一件事。 结合刚才唐一谎没听过董斌,梁健觉得,唐一似乎瞒着他什么事。 只是,唐一不打算的事,梁健追问也没意思。梁健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后,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想办法做其他安排。” 唐一点点头,然后又拿起报纸看报了。那意思就是在,该的已经完了,你可以走了。梁健觉得,唐一刚才放下报纸,似乎就是为了告诉梁健,你赶紧把人带走,这里不欢迎。 梁健本来心情也不是很妙,又遇到唐一这样,心里顿时郁闷起来。唐一这样,梁健心里一生气,抬起屁股就走了。 他刚出门,唐一就道:毛毛躁躁,怎么成事? 唐一声音不大,却也不。正好能让刚走出门外的梁健听到。梁健的脚步顿了顿,心里不仅郁闷,还生起了气,哼了一声,就走了。 梁健也没去看马强,径直就除了唐家大宅,往外面走了一段,打了车,回了项瑾那边。 到家,项瑾已经出门去学校了,霓裳也去上学了,项老也不在,就阿姨和唐力在家。之前因为他和项瑾的事情,梁健和阿姨之间,有过一些不痛快。后来梁健和项瑾一起回美国,两人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和谐相处着。难得今家里,除了唐力外,项瑾和项老不在,梁健回去没一会儿,阿姨忽然找到他,有几句话想跟他。 梁健猜着,她应该是为了之前的事情。他今心情不是很好,实在不想再去宽慰阿姨,便不等阿姨话,就道:“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 阿姨见梁健脸色不是很和善,也识趣,听了这话后,也就不再多言。 梁健在家里休整了几个时后,下午两点多,就出门去单位了。到了单位,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蔡根。 既然环球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他自然要告诉蔡根,何况,胡英也了,这件事,还得蔡根跟他们谈。 梁健过去的时候,蔡根的办公室有人。梁健只能现在田望的办公室等着。等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办公室里的人才出来。 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是有段日子没见的朱明堂。朱明堂路过田望办公室的时候,梁健走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看到梁健,神色虽然平静,但目光还是复杂的。显然,他还没忘掉,之前的那些事。不过也难怪,项部长都拍了桌子的事情,能这么容易忘吗! 他走后,梁健很快就进了蔡根的办公室。蔡根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通州回来了?”梁健之前去通州跟曲魏打了招呼,想必曲魏已经跟他了。 梁健便点了点头,道:“事情还是没能解决,不过,环球的胡主管跟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蔡根提起了兴趣,问:“什么消息?” 梁健就把胡英的关于奇特集团目的的事情了,蔡根听后,眉头皱了一会,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他看向梁健,淡淡地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跑了这一趟。” 蔡根的反应,让梁健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清楚,这种事情,蔡根跟他商量不着。 梁健出去后,田望邀请他去坐一坐。梁健知道,田望也挺忙,加上他今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就没进去,在门口了两句,就走了。 这一心情的低谷,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到家中,看到项瑾和霓裳,才总算是缓过来。晚上睡觉的时候,项瑾忽然问梁健:“你今怎么了?感觉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有这么明显吗?”梁健反问她。 项瑾认真地点了下头,道:“连霓裳都感觉出来了!” 梁健原本也没在意,项瑾霓裳也感觉到了,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看来,今下午这半时间,估计单位里也有不少人感觉到了。 梁健一边暗自警醒了自己几句,一边回答项瑾:“工作上有点烦心事。不好意思,把情绪带回家,影响到你和孩子们了。” 项瑾往他怀里靠了靠,道:“情绪带回家没事,只要我和孩子能让你情绪好起来就行。”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看,我现在不久心情挺好。”梁健一边,一边拿手咯吱了一下项瑾。项瑾一痒,当即就咯咯地笑开了。看着她明媚的笑颜,梁健顿觉自己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第二,梁健上班路上的时候给谷打了一个电话,让谷帮忙在外面租个房子,然后辛苦他看着马强住上一段时间。 谷听租房子倒是没啥意见,后面听到要他和马强在一起住上一段时间,便有些犹豫。梁健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这件事,他除了找马强帮忙之外,也没其他人好找。梁健自己要上班,肯定没这么多时间看着马强,要让马强一个人呆着,梁健还是信不过。要是找政府里的人帮忙,董斌跟政府的关系挺密切的,万一走漏风声,未免会给梁健带来麻烦。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谷最合适。 谷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下来。 倒是马强,听要换地方,就不情愿了。闹着不肯从唐家走,感情他在唐家住了两个晚上,还住出感情来了。谷给梁健打电话马强闹着不肯走非要见他的时候,梁健就有些生气了,觉得这马强有些不识好歹。 但马强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再加上,要是让马强就这么走了,估计下场也不会太好。所以,梁健虽然生气,但还是跑了一趟唐家。 这回,唐一也不在。 昨刚发生过不愉快,唐一不在,对梁健来也是一种轻松。谷带着梁健去了后院,他过去的时候,马强坐在一个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挨着石桌一边看一边吃东西,看着倒是挺惬意的。 看他这么惬意,梁健就更加生气。 没到近前,谷就哼了一声,马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梁健二人,当即就放下,站了起来。 “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确实不错,怪不得都不肯走了!”梁健冷冷地瞧着他,嘲讽了一句。 马强脸色微微变了变,忙道:“我不是不愿意走,我只是要见你一面。我有话跟你。”马强看来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并没有在梁健面前作闹,所以梁健心里倒又消了些气。他问马强:“你想什么?” 马强:“我担心我家里人。” 本来自≈ap;ap;#:///( ) 495 棋子一颗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马强对家里人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请大家(≈ap;ap;¥)马强跟着董斌多年,对董斌的秉性十分了解。他很清楚,董斌接下去会做什么。 这一点,是梁健之前没有想到的,确实是他想得不够周全。此刻,马强这么一提,梁健心里立即就将这个事情给重视起来了。梁健想了想,让马强把他妻子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告诉他。 马强将联系方式和住址都写了下来,梁健当着他的面交给了谷,然后让他帮忙先去马强妻子的住址那边去看一下情况。 马强听后,却对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他支吾着提出,要让梁健将他的家人接来跟他住在一起。 这个要求,梁健肯定是不能答应的。梁健如今将马强控制在手中,虽然没有虐待,但这样的行为也等同于软禁。只不过,马强是东城那件事的关键,回头若是有人拿这个事,梁健也是能有理由可以反驳的。可是,如果连带着马强的家人一起,那就不妥当了。而且,人多了,控制起来也难。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梁健就算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心里也总是会过意不去的。 所以,梁健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将马强的要求给驳了回去。马强见梁健不肯答应,顿时情绪就低落了下去。 他坐在那里,低下头不话,摆出了一副你不答应我不走的态度。 梁健见他这样,刚才原本因为觉得自己考虑不够周到而有些歉疚的心里,顿时又有了不悦。 “你要是想拿从这里搬出去这件事来威胁我答应的话,那你可就下错庄了!”梁健冷冷道。 马强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顿时多了些凄凉之色。 梁健也不强逼他,毕竟后面还有用到他的地方。所以,他压下心里的不悦,语气缓和了一些,又道:“你家里人那边我会安排人过去,但你必须得从这里离开,跟着谷去外面住。并且,你要跟我保证,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能随意外出,不能给我捅娄子。否则的话,出了事,你可别来找我!” 马强知道,自己没有跟梁健讨价还价的条件。坐在石凳上,伤感了一会后,就点头同意了。 但他还是不放心,梁健让他去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梁健看着他,道:“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只有我能帮你。东城发电站的那些事,除了我,也没人会去查。” 马强脸上的光黯淡了下去。他什么都不再,低头回房去收拾东西,准备跟着谷去外面。 其实,他也没啥好收拾的。无非就是到了这里之后,谷给他准备的两套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是谷给他的。 所以,没几分钟,他就拎着谷给他准备的包从房里出来了。带着他往外走的时候,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唐一。 唐一看到梁健和谷带着马强往外走,愣了愣。梁健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直接出去,不料,唐一叫住了他。 “你们先出去。”唐一对谷道。 谷看了梁健一眼,带着马强先出去了。 梁健站在唐一跟前,问:“唐叔,什么事?” 唐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一下。” 梁健觉得唐一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由得皱了皱眉,问:“什么事?” 唐一回答:“你跟董斌的事情,唐家是不会出手帮你的。” 梁健愣了一下,虽然梁健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唐家提供多大的帮忙,但事情才刚刚开了个头,梁健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唐一就这么急着要把唐家撇出去,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再怎么,梁健也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是唐明国的亲生儿子。 梁健看着唐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唐一,和之前的唐一不是同一个人。可梁健明白,唐一还是那个唐一,只不过,他对梁健的态度变了,或者,他在这件事上,对梁健的态度变了。 梁健想来想去,觉得唐一的这种变化,应该是来源于董斌这个人。如果是,那么只能民董斌这个人的能量真的很大,大到连唐家都要暂避锋芒。 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并不可恶。可是,梁健不是其他人,他是唐明国的儿子,是唐家的接班人,唐一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让梁健心里感觉十分受伤。他忽然觉得,归根结底,唐家还是把他梁健当一个外人,哪怕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唐家。 唐一还,谷可以继续替他办事,但这是唐家对他在这件事上,最大的帮助了。梁健看了看他,只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扭头走了。 出门,马强见他脸色不好,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梁健让谷将马强带去组好的房子安顿好,他自己则另行离开了。 回单位的路上,梁健不得不开始想,从他和唐明国相认开始,到他一步步回归唐家的过程,一通回忆下来,再联系今唐一表的那个态度,他忽然觉得,唐家当初之所以想让他回归唐家,或许只是唐家想要通过他来将唐明国拉回唐家。而唐一……他一开始就在唐家的。他是老爷子身边的人。老爷子过世后,他才到了唐明国的身边。他这个唐家的总管,多次对他帮助,或许也就是看在唐明国的面子上。也就是,唐家所做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唐明国。唐家想要拉拢唐明国而已,包括当时唐家不顾所有人反对,要把他作为接班人来培养这件事。 这些只是梁健的猜测,但梁健觉得,这个猜测十有**应该是真的。亦或者,他心里已经将这个猜测当成了事实。 梁健虽然还没有改姓唐,但这么久以来,他其实心里已经认同自己是唐家人的这个事实了。可经过今这事,再这么一想,梁健不仅仅只是伤心,更觉得,唐家对他这样的‘利用’无非也是因为他自己实力卑微,不值得唐家重视。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梁健自从被唐家确定为接班人的身份后,一直都没怎么接触到唐家核心的原因。 梁健又想到,老唐跟他约定的那个两年之约。当时,他觉得老唐这么着急,有些想不通,可如今想来,老唐应该是早就看穿了唐家的想法,只不过他不想让梁健伤心没而已。 在想到这些后,梁健已经将唐家将他作为棋子来拉唐明国回唐家这件事看作了事实。不过,心里虽然受挫,可也激起了梁健的斗志。 他不仅要完成老唐的两年之约,而且,他还要不靠唐家的帮助,搞定东城的那件事。他倒是想看看,连唐家都要忌惮的董斌,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能量!同时,他也想要看看,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是权力就可以遮掩一切,包括真相。 原本梁健打算捏着马强这张牌,等着董斌出手。但,经过唐一的事情后,梁健改变了想法。 他打算主动出击。 梁健刚开始,打算走络的路子,先曝光关于东城发电站的一些资金问题。现在社会,贪腐问题一直是民众关心的问题。不少百姓的眼珠子都盯着政府的那个钱袋子,每个人都关心着政府的每一分钱去了哪里。东城发电站的资金上,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和政府有多大的关系,但背后肯定是有关系的。老百姓也不傻,发电站这种属于企业和政府合作的项目,如果资金除了问题,政府这边必然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梁健敢保证,只要他把那些消息放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这样的话,无疑就将事情放到了台面上,不该得罪的,该得罪的都得罪了。这场面铺得太大,就很容易收不回来。北京不比当初的西陵省和江中省。子脚下,行事还是应该要更谨慎一些。 所以,梁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换种路子。 但,梁健一个人总是身单力薄。他想了许久,决定将姜仕焕也拉进来。至于,为什么是姜仕焕。梁健也是深思熟虑的。姜仕焕身上,还是有些血性的。董斌这样的人物,蔡根都选择沉默,其他的人,肯定不会帮梁健,甚至还会在得知这件事上,帮着董斌来对付梁健。可姜仕焕,梁健觉得他不会这样做。这是一种直觉。 不过,服他,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梁健没有贸然地去找姜仕焕,他得要想一个能确定让姜仕焕答应的法子。 许是他把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晚上将两个家伙哄睡后,梁健在房正考虑这件事,项瑾敲门端着一碗阿姨刚做的木耳莲子羹进来了。 最近气热,吃这个降火。 项瑾进来,看着梁健喝了之后,没走。梁健抬头诧异地问她:“怎么了?” 项瑾笑了下,道:“你有心事。” 梁健也没否认,道:“最近是有点事。” “要不来听听?”项瑾拉了个椅子在梁健对面坐下了。 梁健犹豫了一下,将事情简单了一下。项瑾听完后,盯着梁健看了一会,看得梁健心里有点怪怪的。正当梁健要问她看什么的时候,项瑾忽然问他:“既然这个董斌这么厉害,你有想过,如果你这次失败了,你会是什么结局?” 这个梁健倒也是没想过,不过,最严重也无非就是他被打压。梁健了出来后,项瑾就:“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给你打退堂鼓。那我们就来服姜大哥这件事。” “你有主意?”梁健见项瑾淡定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惊喜。项瑾果然如他所想,点了点头,道:“主意是有一个,明你约姜大哥他们夫妻两个出来吃个晚饭!” 本来自≈ap;ap;#:///( ) 496项瑾出马 梁健问她是什么主意。项瑾摇摇头不肯。梁健也不好强求。等项瑾拿着碗出去,梁健就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 他和姜仕焕也有段时间没见,姜仕焕听梁健请他吃饭,有些高兴,也没多想没问,立即就应下了。 梁健觉得姜仕焕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下来,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过意不去。这就好像,梁健给姜仕焕摆了一个鸿门宴一般。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二晚上,梁健提前了一会下班,去学校接了项瑾后,一起奔赴吃饭的地方。地方是项瑾安排的。 今早上起来,项瑾自己提出来,吃饭的地方她来安排。梁健也没意见,项瑾对北京比她熟,而且,她也不是一般姑娘,这种事交给她做,梁健还是放心的。 项瑾安排的地方,是一家店一样的私家厨房。不过,虽是如同店一般,但这家店,跟一般的店不同。一走进这家‘店’就好像进了一家文学史的陈列馆。不仅中国文学史,还有外国文学史。甚至,国外每个国家的文学变迁历程中那些有名的籍,都有陈列。这家店里,起码有上千本的藏。 店不是很大,上下两层。可一进门,举目望去,都是。连空气里都飘着页的味道。梁健无疑是震撼的。他也去过不少有特色的饭店茶室,可却没见过这样的。 梁健一到这里,心里就已经肯定,姜仕焕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对文学史十分感兴趣的人,这地方就像是一个文学史的陈列馆,他到了这里,岂会不喜欢。 果然,姜仕焕一走进这里,这眼睛就直了一下。而后,甚至顾不得跟梁健打招呼,就满屋子转悠去了。直到上菜,他才恋恋不舍地被杨秀梅给叫回来。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对梁健:“等我以后退休了,我也得弄这么一个屋子。” 杨秀梅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家里的也没比这个差多少。” 姜仕焕一听,立即就:“那不一样!” “我看就一样!”杨秀梅像是故意跟他抬杠一样。姜仕焕有些不满意地看她一眼,杨秀梅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对梁健和项瑾道:“他这人就这样,其他都好,就是这个爱好,别人不得一句。” 梁健笑着接过话:“爱好嘛,因为爱才能被称为爱好。对于所爱之物,自然是不能随便让人的。这一点,我理解。而且,姜大哥这爱好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杨姐,你是不是?” “那倒也是。”杨秀梅笑着道。 姜仕焕却在这时插进话来,看着梁建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梁健问他怎么了,姜仕焕,他刚才看到二楼的藏里有两本是孤本,外面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他想着,如果认识老板,想试试能不能从他手里把这两本买回来,哪怕是一本也好的。价格贵一点也不成问题。 梁健没想到,姜仕焕还有这个念头。不过,也可以看出,姜仕焕是真的很喜欢。不过,这家店是项瑾联系的,梁健就转头看向项瑾。 项瑾微微一笑,对姜仕焕道:“姜大哥看中的是哪两本?” 姜仕焕眼睛一亮,道:“弟妹认识这里的老板?” 项瑾微微点头,道:“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样啊,那会不会不太好?”姜仕焕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项瑾道:“没事。你先把你喜欢的那两本名字告诉我,我回头先去他那边探探口风,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再跟他当面谈,怎么样?” “好!行!那就麻烦弟妹了!”姜仕焕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顿饭的开头很好。梁健认识姜仕焕至今,还没见过姜仕焕这么开心过。梁健顿时对这次事情的谈成多了些信心。 接着就是晚饭。这家私家厨房的菜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都是些常见的家常菜,可是口味却是格外的鲜美。项瑾,这家店里的菜用的每一种食材都是然无污染的,有一部分是老板自己种的或者养的,有一部分是跟合作的几户深山农民里弄来的,还有些则是当空运过来的。再加上这家店比较独特的烹饪方式,所以味道就格外鲜美,外面很少能吃到这样鲜美又健康的东西。 显然,姜仕焕夫妇对这里菜的味道也很是满意。项瑾菜点的不是很多,四个人吃刚刚好。吃过后,梁健刚准备,要不换个地方坐坐喝杯茶。可他话还没出口,就有服务员过来问,茶是现在上,还是休息一会再上。 梁健诧异地看了眼项瑾,项瑾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服务员:“先给我们四杯白卡水,茶等一会儿。” 服务员退下后,项瑾对姜仕焕夫妇道:“不好意思,没问你们的意见就把茶都点了。这里的茶也比较有特色,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杨秀梅接过话:“没事,你比我们熟悉,你做主自然是最好的。” 姜仕焕心里还惦记着这里的,哪里坐得住,白开水还没上,他就已经先离桌了。他刚走,项瑾就对梁健道:“你不是也很喜欢看的吗?不一起去看看?” 梁健感觉在项瑾旁边,自己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忙也跟着过去了。 餐桌旁,就留下了项瑾和杨秀梅两个人。白开水上来后,项瑾就对杨秀梅道:“秀梅姐,其实今约你们出来吃饭,我们的目的不单纯。” 杨秀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道:“你,什么事。” 项瑾刚要开口,杨秀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我得和我先生商量。” “我明白的。”项瑾道。 杨秀梅看了她一眼,这才道:“你。” 项瑾就将梁健昨晚上跟她的事情,又跟杨秀梅了一下。杨秀梅听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杨秀梅是知道董斌的,东城发电站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项瑾之所以跟杨秀梅这个事,也是因为清楚这些。 “那个董斌不简单的。”杨秀梅看着项瑾道。显然,她心里是不太想跟梁健合作,这个意思已经在这八个字中表达出来了。 这并不意外。人的本能都是会趋于先保护自己的。董斌的实力,作为身在环保局跟东城发电站项目有过多次接触的杨秀梅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也是有七八分的感觉的。她选择明哲保身,而且话又得很含蓄,没有直接拒绝,从某种程度上已经体现了她是将项瑾当做朋友的。 项瑾对她这样的态度,并不意外。项瑾笑了一下,:“确实不简单,所以,想找姜大哥帮忙。” 杨秀梅的眉头又蹙了一下,她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事,我了不算,得问我先生。” 项瑾朝她摇摇头,道:“你在姜大哥心中的分量,我和梁健都是清楚的。所以,我希望秀梅姐你能帮梁健在姜大哥面前句话。” 杨秀梅眉头皱得更紧。但她还是忍着,没有正面的拒绝项瑾。 但项瑾也知道,她不话,不代表同意。于是,项瑾又道:“姜大哥才华横溢,一个副部长太委屈他了。其实,这次的事情对于姜大哥来,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他现在还年轻,只要能抓住机会,再往上一个台阶,甚至两个台阶也是很有可能的。” 杨秀梅神色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松口。 项瑾又道:“而且,董斌虽然不简单,可是我项家也不简单。秀梅姐,你是不是?” 杨秀梅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项瑾笑了笑,接着道:“其实,如果姜大哥愿意帮忙,你也不用很担心。这正面的事儿,都让梁健干就行了。如果失败,梁健也是董斌的首要目标。姜大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如果成功了,梁健的为人您应该也清楚,他是不会跟姜大哥抢功劳的。而且,我听,姜大哥他们部门的朱部长最近似乎准备离开北京了。” 项瑾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杨秀梅的脸色再次变了一下。想来,这个消息她应该还不知道。而这个消息,项瑾也是今白从项部长那里磨了半才打听来的。姜仕焕能走到今这位置,和杨秀梅的父亲有很大关系。可如今,杨秀梅父亲已经不在了。这次,朱明堂一走,姜仕焕如果没人帮忙,要想竞争这个部长的位置,有些艰难。 而项瑾这么,其实也是在告诉杨秀梅,如果姜仕焕愿意帮他们,那么部长的位置,他么也会帮他。 杨秀梅显然是动心了。不过她还是没话。 项瑾见她这样,犹豫了一下后,刚刚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她重新淡定下来,慢慢喝了口水后,岔开了话题。 再聊其他事情的时候,杨秀梅显然有些走神,项瑾也不在意,她走神,明刚才项瑾的,已经打动到了她。正如项瑾预料,杨秀梅看似淡然,但实际上,她心里也是对有些事,一直抱着很大的执着。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梁健让服务员上了茶。这时梁健也和姜仕焕回来了。姜仕焕的神色没了之前的兴奋,想来,梁健已经跟姜仕焕过事情了。 “姜大哥,你尝尝这茶,看看怎么样。”梁健一坐下,就道。 项瑾则:“这茶的合法跟一般的不太一样。”着,她就自己做了一遍。姜仕焕见她喝法奇怪,倒是被吸引了过来,脸上也没了刚过来的时候那种略微凝重的神色。 茶是好茶,喝法也足够奇怪,可心里装着事,总是也没办法专心茶。所以,四人也没久待。 分开的时候,梁健对姜仕焕道:“姜大哥,那件事你不用急着答复我,不过,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姜仕焕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朝他道:“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杨秀梅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跟着姜仕焕上了车。 本来自≈ap;ap;#:///( ) 497大戏开始 梁健问她是什么主意。请大家(≈ap;ap;¥)项瑾摇摇头不肯。梁健也不好强求。等项瑾拿着碗出去,梁健就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 他和姜仕焕也有段时间没见,姜仕焕听梁健请他吃饭,有些高兴,也没多想没问,立即就应下了。 梁健觉得姜仕焕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下来,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过意不去。这就好像,梁健给姜仕焕摆了一个鸿门宴一般。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二晚上,梁健提前了一会下班,去学校接了项瑾后,一起奔赴吃饭的地方。地方是项瑾安排的。 今早上起来,项瑾自己提出来,吃饭的地方她来安排。梁健也没意见,项瑾对北京比她熟,而且,她也不是一般姑娘,这种事交给她做,梁健还是放心的。 项瑾安排的地方,是一家店一样的私家厨房。不过,虽是如同店一般,但这家店,跟一般的店不同。一走进这家‘店’就好像进了一家文学史的陈列馆。不仅中国文学史,还有外国文学史。甚至,国外每个国家的文学变迁历程中那些有名的籍,都有陈列。这家店里,起码有上千本的藏。 店不是很大,上下两层。可一进门,举目望去,都是。连空气里都飘着页的味道。梁健无疑是震撼的。他也去过不少有特色的饭店茶室,可却没见过这样的。 梁健一到这里,心里就已经肯定,姜仕焕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对文学史十分感兴趣的人,这地方就像是一个文学史的陈列馆,他到了这里,岂会不喜欢。 果然,姜仕焕一走进这里,这眼睛就直了一下。而后,甚至顾不得跟梁健打招呼,就满屋子转悠去了。直到上菜,他才恋恋不舍地被杨秀梅给叫回来。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对梁健:“等我以后退休了,我也得弄这么一个屋子。” 杨秀梅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家里的也没比这个差多少。” 姜仕焕一听,立即就:“那不一样!” “我看就一样!”杨秀梅像是故意跟他抬杠一样。姜仕焕有些不满意地看她一眼,杨秀梅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对梁健和项瑾道:“他这人就这样,其他都好,就是这个爱好,别人不得一句。” 梁健笑着接过话:“爱好嘛,因为爱才能被称为爱好。对于所爱之物,自然是不能随便让人的。这一点,我理解。而且,姜大哥这爱好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杨姐,你是不是?” “那倒也是。”杨秀梅笑着道。 姜仕焕却在这时插进话来,看着梁建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梁健问他怎么了,姜仕焕,他刚才看到二楼的藏里有两本是孤本,外面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他想着,如果认识老板,想试试能不能从他手里把这两本买回来,哪怕是一本也好的。价格贵一点也不成问题。 梁健没想到,姜仕焕还有这个念头。不过,也可以看出,姜仕焕是真的很喜欢。不过,这家店是项瑾联系的,梁健就转头看向项瑾。 项瑾微微一笑,对姜仕焕道:“姜大哥看中的是哪两本?” 姜仕焕眼睛一亮,道:“弟妹认识这里的老板?” 项瑾微微点头,道:“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样啊,那会不会不太好?”姜仕焕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项瑾道:“没事。你先把你喜欢的那两本名字告诉我,我回头先去他那边探探口风,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再跟他当面谈,怎么样?” “好!行!那就麻烦弟妹了!”姜仕焕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顿饭的开头很好。梁健认识姜仕焕至今,还没见过姜仕焕这么开心过。梁健顿时对这次事情的谈成多了些信心。 接着就是晚饭。这家私家厨房的菜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都是些常见的家常菜,可是口味却是格外的鲜美。项瑾,这家店里的菜用的每一种食材都是然无污染的,有一部分是老板自己种的或者养的,有一部分是跟合作的几户深山农民里弄来的,还有些则是当空运过来的。再加上这家店比较独特的烹饪方式,所以味道就格外鲜美,外面很少能吃到这样鲜美又健康的东西。 显然,姜仕焕夫妇对这里菜的味道也很是满意。项瑾菜点的不是很多,四个人吃刚刚好。吃过后,梁健刚准备,要不换个地方坐坐喝杯茶。可他话还没出口,就有服务员过来问,茶是现在上,还是休息一会再上。 梁健诧异地看了眼项瑾,项瑾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服务员:“先给我们四杯白卡水,茶等一会儿。” 服务员退下后,项瑾对姜仕焕夫妇道:“不好意思,没问你们的意见就把茶都点了。这里的茶也比较有特色,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杨秀梅接过话:“没事,你比我们熟悉,你做主自然是最好的。” 姜仕焕心里还惦记着这里的,哪里坐得住,白开水还没上,他就已经先离桌了。他刚走,项瑾就对梁健道:“你不是也很喜欢看的吗?不一起去看看?” 梁健感觉在项瑾旁边,自己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忙也跟着过去了。 餐桌旁,就留下了项瑾和杨秀梅两个人。白开水上来后,项瑾就对杨秀梅道:“秀梅姐,其实今约你们出来吃饭,我们的目的不单纯。” 杨秀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道:“你,什么事。” 项瑾刚要开口,杨秀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我得和我先生商量。” “我明白的。”项瑾道。 杨秀梅看了她一眼,这才道:“你。” 项瑾就将梁健昨晚上跟她的事情,又跟杨秀梅了一下。杨秀梅听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杨秀梅是知道董斌的,东城发电站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项瑾之所以跟杨秀梅这个事,也是因为清楚这些。 “那个董斌不简单的。”杨秀梅看着项瑾道。显然,她心里是不太想跟梁健合作,这个意思已经在这八个字中表达出来了。 这并不意外。人的本能都是会趋于先保护自己的。董斌的实力,作为身在环保局跟东城发电站项目有过多次接触的杨秀梅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也是有七八分的感觉的。她选择明哲保身,而且话又得很含蓄,没有直接拒绝,从某种程度上已经体现了她是将项瑾当做朋友的。 项瑾对她这样的态度,并不意外。项瑾笑了一下,:“确实不简单,所以,想找姜大哥帮忙。” 杨秀梅的眉头又蹙了一下,她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事,我了不算,得问我先生。” 项瑾朝她摇摇头,道:“你在姜大哥心中的分量,我和梁健都是清楚的。所以,我希望秀梅姐你能帮梁健在姜大哥面前句话。” 杨秀梅眉头皱得更紧。但她还是忍着,没有正面的拒绝项瑾。 但项瑾也知道,她不话,不代表同意。于是,项瑾又道:“姜大哥才华横溢,一个副部长太委屈他了。其实,这次的事情对于姜大哥来,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他现在还年轻,只要能抓住机会,再往上一个台阶,甚至两个台阶也是很有可能的。” 杨秀梅神色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松口。 项瑾又道:“而且,董斌虽然不简单,可是我项家也不简单。秀梅姐,你是不是?” 杨秀梅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项瑾笑了笑,接着道:“其实,如果姜大哥愿意帮忙,你也不用很担心。这正面的事儿,都让梁健干就行了。如果失败,梁健也是董斌的首要目标。姜大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如果成功了,梁健的为人您应该也清楚,他是不会跟姜大哥抢功劳的。而且,我听,姜大哥他们部门的朱部长最近似乎准备离开北京了。” 项瑾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杨秀梅的脸色再次变了一下。想来,这个消息她应该还不知道。而这个消息,项瑾也是今白从项部长那里磨了半才打听来的。姜仕焕能走到今这位置,和杨秀梅的父亲有很大关系。可如今,杨秀梅父亲已经不在了。这次,朱明堂一走,姜仕焕如果没人帮忙,要想竞争这个部长的位置,有些艰难。 而项瑾这么,其实也是在告诉杨秀梅,如果姜仕焕愿意帮他们,那么部长的位置,他么也会帮他。 杨秀梅显然是动心了。不过她还是没话。 项瑾见她这样,犹豫了一下后,刚刚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她重新淡定下来,慢慢喝了口水后,岔开了话题。 再聊其他事情的时候,杨秀梅显然有些走神,项瑾也不在意,她走神,明刚才项瑾的,已经打动到了她。正如项瑾预料,杨秀梅看似淡然,但实际上,她心里也是对有些事,一直抱着很大的执着。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梁健让服务员上了茶。这时梁健也和姜仕焕回来了。姜仕焕的神色没了之前的兴奋,想来,梁健已经跟姜仕焕过事情了。 “姜大哥,你尝尝这茶,看看怎么样。”梁健一坐下,就道。 项瑾则:“这茶的合法跟一般的不太一样。”着,她就自己做了一遍。姜仕焕见她喝法奇怪,倒是被吸引了过来,脸上也没了刚过来的时候那种略微凝重的神色。 茶是好茶,喝法也足够奇怪,可心里装着事,总是也没办法专心茶。所以,四人也没久待。 分开的时候,梁健对姜仕焕道:“姜大哥,那件事你不用急着答复我,不过,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姜仕焕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朝他道:“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杨秀梅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跟着姜仕焕上了车。 本来自≈ap;ap;#:///( ) 498 三人成行 姜仕焕似乎刚午睡醒,看到梁健,神情有些复杂。请大家(@¥)梁健进门,笑了笑,道:“姜大哥,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催着你给答复的。我是来送这个的。” 着,梁健就将他拿过来的那本放到了姜仕焕跟前。姜仕焕一看,脸上顿时一喜,立即拿过那本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是昨他看到的那本孤本后,喜色更盛。可没多久,这喜色就不见了,姜仕焕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梁健一见他神色凝重,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不等姜仕焕开口,梁健就先道:“姜大哥,你放心,这本送给你,我是作为朋友的立场。无论那件事你答应不答应我,这本我都会送给你。” 姜仕焕听了,没什么,不过却是将那本放了下来,然后往梁健眼前一推,道:“无论我答不答应你,这本我都不能收!” 梁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姜仕焕这话似乎将他们的关系有些拉远了。 梁健也不否认,他送姜仕焕这本心里肯定是存着点其他的心思。可要是没这件事,如果他知道姜仕焕很喜欢这本,他如果能拿到这本也会送给他。 梁健想了一下,就对姜仕焕道:“姜大哥,你要是不放心,那我可以先把拿回去,等你做了决定,我再把送过来。” 姜仕焕听后却是微微笑了一下,道:“梁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收这本,是因为我知道了昨那家店的老板也就是这本原本的拥有者是谁。” 梁健不由得怔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姜仕焕又道:“至于那件事,我已经想好了,我答应你。” 梁健顿时又是一惊。他原本以为姜仕焕应该还会再需要一点时间,没想到他却已经想好了。想到自己刚才对姜仕焕的揣测,再和昨晚上项瑾的话进行对比,不由觉得,在某些方面,项瑾确实要比他更厉害。 有一个比自己厉害的老婆,有好也有不好。不好的地方大部分都存在于男方的心理。如果能解决心理上的问题,那么有个比自己厉害的老婆,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当然,这方面的厉害,可不是指那种话得理不饶人,无理还要搅三分的泼辣,而是指能力。 梁健在走神的时候,姜仕焕又道:“这本你还是拿回去还给那个人。听,那个人的人情不好欠!我虽然喜欢,但也不希望我的朋友因为我的爱好,而欠别人一个大人情。” 姜仕焕这话让梁健感动。显然,他是真的把梁健当做朋友。但他越是这样替梁健考虑,这却是越是不好意思拿回去。梁健就又将推了过去,笑道:“你放心,那个人是项瑾的一个朋友。” 姜仕焕却很固执,非要让梁健将这还回去。梁健实在拗不过他,就又将带回了办公室。到了办公室,梁健就给项瑾打电话,被姜仕焕这么一,他比较好奇项瑾到底是怎么让那个人割爱的。 项瑾接到电话,听到梁健是打听这个后,没回答就岔开了话题:“送出去了吗?” 梁健见项瑾不肯回答,心里更加好奇,不过项瑾不想,梁健要是一直追问也不好。所以,梁健也就顺着她的话回答:“没有。他不肯收。” 项瑾沉默了一下后,忽地笑了一声,然后道:“这样也好。” 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再问一下项瑾是怎么拿到这本的,不过话还没出口,项瑾忽然又道:“那我待会让人过来拿,晚上我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梁健微微一愣,脱口就问:“你晚上去哪?”话刚问出口,答案就已经在梁健脑子里出现了。项瑾肯定是要把那本拿去还那个人,不过她为什么不邀请梁健一起去呢? 项瑾也没瞒他,如实道:“我去把那本还给人家,顺便一起吃个饭。毕竟别人一开始把让给我了,虽然没送出去,但请他吃顿饭是应该的。” 梁健本想,那我也一起去。但话在嘴巴里转了两圈后,梁健还是吞了回去。他承认自己有些吃醋,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老板是个男的。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要相信项瑾。 项瑾:“那今两个孩子就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你去。”梁健道。 项瑾笑了几声,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然后挂了电话。 来拿的又是同城快递。让快递拿走后,梁健本想给项瑾打电话一声,不过想到她晚上要和那个人吃晚饭,梁健担心自己忍不住又要多嘴,便索性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姜仕焕那边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么接下去,就应该跟他好好沟通一下整件事,然后两人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不过,今晚上项瑾不在家,梁健得先回家。 晚上项瑾回来得挺早。八点不到就已经在家了。送她回来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里坐着的人梁健没看清。项瑾回来,梁健也没多问。见时间还早,他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跟项瑾了一声,又出去了。 时间紧迫,能早一,还是早一好。 他和姜仕焕约在了一家茶楼里的包厢见面。梁健到了之后,废话也不多,直接就将之前五收集来的资料,和他自己后来了解到的情况整理出来的资料一起给了姜仕焕。他也没多,姜仕焕看了资料后,自然会明白。 资料很多,一时半会要想仔细看是看不完的,不过看个大概是可以的。姜仕焕翻了有将近一个时,才放下资料,然后神色凝重地抬头看着梁健,道:“这东城发电站项目有问题这件事我倒是早就知道,不过我没想到,这问题竟然这么严重。”完,他就叹了一声。 梁健看着他,道:“现在马强在我手里,不过董斌那边已经知道了,想必很快他就会有所行动。而且,我也不能长时间地把马强控制着,时间一长,容易横生变故。” 姜仕焕没话,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什么对策。梁健也不打搅他。过了半响,他抬头对梁健道:“按照你资料中写得,如果这个董斌跟蔡市长的关系不简单的话,那就靠我们两个人想要把这件事给办了,难度很大。我认为,我们还得拉个人进来。” 姜仕焕这话听着,似乎他心中已经有人选了。于是,梁健就问:“你觉得谁合适?” 姜仕焕:“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副队长。” 梁健来北京后,跟公安的交集不多。所以姜仕焕一,梁健脑子里根本没法将人和这个名头对起来。姜仕焕似乎也知道他,便又详细介绍了一下。 这位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副队长名叫聂大海。聂大海今年四十九,在经侦工作岗位上干了二十年了,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更关键的一点是,姜仕焕和这位聂大海关系很好,两人从姜仕焕从政第一就认识了,到如今也已经有二十年左右了。也就是,姜仕焕很相信这位聂大海。 聂大海是经侦大队的,正好这次的事情也是跟经济账有关,倒是也对路子。梁健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他相信姜仕焕,所以也没什么。 姜仕焕见梁健同意后,就打算立即把聂大海叫出来。梁健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十点多了,便拦住了他。梁健道:“今时间也不早了。这事情也不是一两个时就能搞定的,明。” 姜仕焕听后,也没坚持,就点了点头,:“也行。那明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先了解一下,然后再好好坐下来谈这个事情。” 梁健同意。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也就没多待。梁健将资料给了姜仕焕,然后各自回家。梁健的车子还没开到家,手机忽然响了。梁健起先以为是项瑾,再看看路,离区也没多少路了,就不打算接了。 可这电话打了一个后,紧接着又打了一个。梁健皱了下眉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转身去拿放在后面的包,然后从包里找出手机,一看,是谷的电话。 这个时间谷给他打电话……梁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立即就把电话接了起来,问:“怎么了?” 谷一开口,梁健就觉得事情不妙。谷声音凝重:“马强今跑出去了。” 梁健心里顿时就沉了下去。不过听谷这话,马强这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他忍住了没发火,只是沉声问道:“那现在呢?他人呢?” “已经回来了。”谷回答。和梁健想的一样。 但,谷紧接着就了一个不过,梁健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不过什么?” “他出去的时候,应该是去打电话了。”谷道。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查五分钟。梁健想了一下,就对谷道:“我现在过来。到了我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后,梁健发了条短信跟项瑾了一声,然后就往谷和马强住的地方赶过去。 他们住的地方,离梁健这边有些距离,不过这会儿时间晚了,路上车不多,倒也还好。半个时左右,也就到了。 租的房子是个新开发的区,区里的房子大多都还没人入住。所以,走进去,这区里都黑漆漆的,没什么人气,一栋二十多层的楼,都没几个亮着灯的窗户,有些楼更是一个也没有。 梁健快步走到租的房子楼下,然后给谷打了个电话。谷给他开了楼下的防盗门,梁健就进去了。 出了电梯,谷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看到他就打了个招呼。梁健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他人呢?” “在房间。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吃。”谷道。梁健皱了下眉头,这个情况谷刚才电话里并没有。 本来自≈ap;ap;#:///( ) 499箭已上弦 499箭已上弦 梁健扫了一眼房间里,房间里没什么家具,但倒也还算干净,不太像是两个男人住的房子。 梁健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他走到马强的房间门口,敲了下门。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梁健皱了下眉头,伸手握住门把手便准备直接进去,可不料,这门从里面锁住了。梁健回头看谷,正好谷拿了钥匙过来,道:“我来开。” 梁健让了开来。谷将门打开后,他走进去一看,马强背对着他们,坐在窗口的桌子边,正在手忙脚乱地把什么东西往抽屉里藏。 梁健见他这样,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他示意了一下谷,谷立即走过去,动作十分粗暴地将马强从桌子旁边给拎了开来,然后马强藏在抽屉里的东西就被梁健翻了出来。 梁健打眼一瞧,脸色就沉了下来。 马强藏得竟然是一份遗,而这份遗显然还没写完。 马强突然心生死志,那就明,他今出去打的这个电话不简单。梁健没急着去质问马强,而是先将这份遗看了一遍。这一细看,梁健不由得就气笑了。这遗开头还算正常,但是到了后面就不正常了。马强竟然写梁健收了他的贿赂,因为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把他囚禁起来,并打算杀人灭口。马强的这些话没有任何逻辑性,充满了漏洞,可是如果马强真死了,在一条生命面前,怕是有不少人都不会冷静下来去仔细思考马强的这份遗中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况且,马强忽然写下这份遗,必然是背后有人指导。 梁健将遗折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抬头对着马强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好赖不分啊!” 马强神色慌张,听了梁健这话,一阵挣扎之后,忽然冲着梁健大声嚷道:“你要是好,怎么不把我家里人一起接过来!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就完了!” 梁健微微一怔,难道董斌还真敢对马强的家里人下手?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当时,马强提出要把家里人一起接过来,除了梁健觉得人多变量太多无法保证安全之外,另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梁健觉得董斌不至于那么大胆。 不过,梁健现在依然觉得,董斌就算权力再大,也不太可能敢对马强家人怎么样。毕竟,中国还是法治社会,如果董斌轻易就能要人性命,那么当初又何必要把马强安排出去,绕这么大一个圈,做这么多安排。 梁健看着马强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他忽然觉得,马强的这种变化,多半是他今出去打的那个电话的缘故。 梁健让谷把马强放了,谷刚一松手,马强就想往外走。可身子还没转过来呢,就被谷又给摁在了床上。 他表情扭曲,愤恨的眼神盯着梁健,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不过,梁健没啥感觉,他觉得马强有些不自量力。谷是什么人,他清楚,却还试图想逃,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么。 不过,梁健也没想着对他怎么样,他不是董斌,他之所以将马强禁锢在这里,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真的想保护他的安全,第二个是他对他还有用。 只是现在看来,如果马强死志不改,那么留在身边,和放他走,都存在威胁。他死志不改,那么必然也不会再肯帮梁健。一下子,马强就成了个烫手山芋。 梁健皱了皱眉头,心想,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把他留在那里,反正他想知道的,也大部分清楚了,就算最后没有马强作证,他也是能找到办法的。只是,如果把他留在那里,那十有**马强是会死的。 让梁健就这样放任他去死,梁健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所以,刚才也不过就是一时的气话。 梁健冷静了一下后,对马强道:“你清楚,如果我不放你走,你是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去?”马强立即冷哼一声反驳道:“你还真是瞧我了,你问问你养的这条狗,之前找我找的辛苦不?” 他话音刚落,谷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马强的嘴角顿时就肿了起来,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我要不是看你可怜,怎么会让你逃出去?谁知道你这混蛋根本就不值得可怜!”谷恨恨道。 梁健没问谷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问也没用。 马强喊道:“我不需要你这种人可怜!” 谷抬手又想揍他,被梁健拦下了。 “你先出去。”梁健对谷道。谷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松开马强出去了。这一次,马强没准备逃。他清楚,在谷有准备的状态下,他是逃不出去的。 梁健将门关上,然后拉过刚才马强坐的那张椅子在马强对面坐了下来。 “我发现刚才谷有句话得不错,你这个人,不值得同情。”梁健看着他,冷冷道。马强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道:“我本来也就不需要你们同情。” “是吗?”梁健冷着脸:“那当初在仙门村,你又何必求着我带你走呢?你要是当时不跟着我走,今也就不用这样了。” 马强偏过脸不话了。 梁健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果试图想要服他,纯粹就只是浪费口舌了。这么一想,梁健刚才原本准备的话,又不想了。他坐了一会,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他什么话都不就走,马强倒是有些急了。 “你别走!”马强喊住他。 梁健回头看向他,道:“你要是想让我放了你,那你就不用想了。事情没结束之前,你就不用奢望能走出这间屋子了。我虽然不想同情你,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我还这么冷血,所以,事情没结束之前,我得保证你活着。不过,你放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也许是梁健表现得太自信,马强更加慌了。不过,梁健没给他多的机会,扭头就出去了。出去后,他吩咐了谷一些事情,然后准备离开。 出门的时候,谷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想什么,他抬手拍了拍谷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结束掉的。” 谷松了口气,点点头跟梁健保证绝对会让马强活着。 梁健对谷也是放心的。 离开那里后,梁健一边开车,一边想,想来想去,觉得马强要是继续在自己手上太冒险了。万一马强真的死了,那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跳出来落进下石,拼命把这条人命往他头上栽。人命不是事,哪怕梁健背后有唐家和项部长,也恐怕是要伤筋动骨的。 这么一想,梁健就决定了,等明见了姜仕焕的那个经侦队的朋友后,最好是想一个合法的办法将马强关押起来。 而梁健走后不久,谷就带着马强搬到了他们住的房子楼下。 第二,梁健去上班。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曲魏忽然打电话叫他过去。梁健赶到曲魏办公室,一进门,曲魏就道:“你回去准备一下,下午和我一起去江中。” 梁健一听,顿时一惊。这件事,昨他已经回绝了蔡根,怎么今又要他去了。梁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恐怕是董斌那边开始出手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从北京暂时弄走的态度啊! 不过,他们要梁健走,梁健就走,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可是,要是当面就拒绝曲魏,那无疑是把他和曲魏的关系弄僵了。 梁健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就先答应了下来。 从曲魏办公室出来后,梁健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会,然后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将曲魏要他去江中的事情了。 姜仕焕听了后,立即沉声道:“你一走,那那件事怎么办?” 梁健道:“我肯定是不能走的。董斌那边肯定是打算行动了,不然的话不会这么着急把我从北京弄走。” “但你不是已经答应曲魏了吗?”姜仕焕疑惑道。 梁健道:“我答应是因为我还不能和曲魏撕破脸。他是蔡根身边的人,我跟蔡根的关系你也知道,所以,跟曲魏的关系弄僵了不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姜仕焕问。 梁健想了一下,道:“我待会会跟曲魏回家一趟,到时候见机行事。对了,晚上的碰面要不改到下午?” 姜仕焕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得问下大海那边有没有空。待会答复你。” “好的。”梁健挂断电话后,稍微等了一会,立即就给曲魏打了一个电话,是要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曲魏也没多想。梁健从办公室出来后,立即驱车回家。到家后,阿姨看到他回来,很是惊讶。不过也没多问。梁健问她:“爸在家吗?” “在的,在房。”阿姨回答。 梁健转身就去了房,推门进去,项部长看到他,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完,打量了一下梁健的脸色,眉头微微一皱,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健点了点头,道:“有件事,我想先跟您一声,另外,想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项部长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会后,道:“你。” 梁健就将他和董斌的事情了。项部长听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招惹董斌这个人吗?” “爸,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梁健看着项部长道。 本来自≈ap;ap;#:///( ) 500三方会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500三方会面 项部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长叹一声,指着梁健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改啊!” 梁健内心有些惭愧,不过如果再重新来过,他想必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改掉的。他也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看着挺可笑的。但他无所谓,凡事只求个问心无愧。只是,对事问心无愧,但对家人,身边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梁健什么都没。 项部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然后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梁健道:“市里打算让我下午去江中,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我想让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了。”项部长忽然打断了他。梁健诧异了一下,不过项部长既然知道了,梁健也就不必多言。 项部长转过身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他找的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他跟这位院长似乎关系不错,没几句话,项部长就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原本的意思是打算让项部长给蔡根打个电话,就家里有点事,他去不成江中了。可他没想到,项部长竟然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让自己当成了病人。 救护车来接项部长的时候,梁健心里很是愧疚。这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让救护车接去医院,多少有些晦气。不过,项部长反倒是宽慰了梁健一句:“我本来也打算去检查身体,正好这次顺便了!” 梁健没多什么,但这份感动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项部长到了医院后,梁健立即给曲魏打了个电话,明了一下情况。他没直接给蔡根打电话,是担心自己话时露馅。电话打了没多久,蔡根和曲魏都来了。 项部长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哪里像是生病的人。蔡根和曲魏进来,一看项部长的神色,脸上就露出了狐疑之色,目光一扫梁健,心里恐怕就已经明白了。 蔡根试探着问:“项老,您这是怎么了?” 项部长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着医院给我做检查呢!对了,我听,你本来安排了梁健去江中?” 蔡根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就道:“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不过既然您这边有事,既然是让他先留在您身边照顾你。” 项部长也不客气:“嗯,这样最好。项瑾身体也不好,肯定是照顾不了我的,况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梁健留下是最合适的。” 项部长这话的时候,曲魏就盯着梁健看了一眼。显然,项部长这气色,任凭谁来一瞧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生病的样子,曲魏也不傻,自然就瞧得出来,这是梁健不想去江中将的一个借口而已。 只不过,碍于项部长的身份,蔡根和曲魏都不好什么。 两人坐了一会,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梁健送他们出去,到了电梯口的时候,曲魏想什么,被蔡根用眼神制止了。不过电梯门开的时候,蔡根却是叹了一声,开口道:“梁健啊,这江中不去,你好自为之。” 梁健看着蔡根脸上那无奈地神情,心中忽然一震。他忽然想到,蔡根之所以将他安排去江中,不会是想帮他避过这一次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梁健心中始终还是记着蔡根和董斌之间的关系。梁健觉得,即使蔡根是想帮他,也不能否定,他就没有要帮董斌的打算。把梁健从北京弄到江中,梁健是避开了,可董斌也是受益的一方。 梁健没什么。送走蔡根和曲魏后,他回到项部长的房间,项部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往外走。 “爸,你这是去哪?”梁健也是脱口问了一句。刚问完,梁健就觉得自己这话问错了。果然,项部长寒着脸瞪了他一眼,道:“怎么?难道还真希望我生病?” 梁健赶忙给自己老丈人道歉。项部长倒也没为难他,了两句,两人就出了医院。 刚从医院出来,姜仕焕的电话打来了。他已经约好了人,在茶馆等着他了。梁健先将项部长送回去,然后往茶馆赶去。 他也不急,资料在姜仕焕手里,聂大海需要时间来看资料。梁健到的时候,聂大海刚看完资料,梁健进去后,先互相认识了一下。坐下后,梁健也不客气,直接将马强的事情收了。 聂大海看了看梁健,又看了一眼姜仕焕。姜仕焕道::“大海,既然都来了,那就别想太多,该怎么做怎么做。董斌不是一般人,不拿出全力,恐怕是赢不了的。” 聂大海点了点头,道:“人可以给我,不过暂时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秘密关着。” 梁健道:“你的身份比我要更师出有名。不过,如果出事,你尽管将事情推到我头上,我来承担。” 聂大海听后,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道:“既然我都决定和你一起干这事儿了,那这种话你今后就不用了。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一起承担。” 梁健没料到这聂大海倒是挺义气。不过想一想姜仕焕的作风,也觉得正常。所谓人以群分,姜仕焕这样的人,身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三人在茶室里合计了一下午,最后制定了一个方案。这一次,梁健不希望走群众路线,而是想先试一试走正规路子。所以,方案在制定时,也就按照正规的路子来。正规路子就是聂大海先查实情况,掌握主要证据,然后转交检察院,再由检察院出面,而姜仕焕这边,也会对其中涉案的一些干部同时进行秘密调查。姜仕焕虽然是组织部的,但都是管干部的,消息也比一般人要知道得多。 方案出来后,三人也没多待,姜仕焕回单位,聂大海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一下,然后他跟着梁健去见马强。 在开始实施方案之前,聂大海这边还有许多前期工作要做一下。比如,核实资料的准确性。虽然梁健可以肯定这资料是真实的,但聂大海肯定还是要核实一下。所以,见了马强之后,聂大海也没多待,就先离开了。梁健和谷等着聂大海的人将马强带走之后,才各自分开。 这会儿,开始黑下来了,不过,高楼大厦缝隙间的际还是有那么一线红光,残留在那里。 梁健驱车回家,正好赶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的速度跟蜗牛爬还慢,平时半个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时,才走了一半路不到。 这会,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想,项瑾他们肯定等急了,便准备给项瑾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吃晚饭。梁健刚掏出手机,手机就响了。他还以为是项瑾,不料,一瞧却是个陌生号码。 梁健接了起来,还没话,对面就道:“梁健是?” 这声音,一点也不和气。梁健心里一下子就戒备起来。 “你是谁?”梁健问。 对方冷笑了一声,然后问:“听不出来吗?” 梁健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忽然就蹦出一个名字。当然这不是通过声音感觉出来的,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他犹豫了一下,问:“董斌?” 对方却:“你还没这个资格让老板亲自给你打电话。我叫张兵。” 董斌的人。梁健冷下脸,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张兵的声音中满是倨傲和蔑视:“他,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他可以放过你这个人,不过你这仕途是到头了。另外,他还让你给你们唐家的唐一带句话。” 张兵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梁健知道,他是故意停下的。这句带给唐一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梁健还是问了。 董斌让他带给唐一的话是:唐家找了这么一个接班人,没落也就不远了! 梁健这次格外地镇定,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会把话带到的,然后就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后,梁健也没给唐一打电话。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梁健对唐一,心里就没那么亲近了,而且张兵是传给唐一的话,其实也是给他听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带这话给唐一。 回到家中,项瑾还在等他吃晚饭,项部长倒是已经吃好出门了,他很少晚上出门。梁健没问项瑾项部长干什么去了,他心里装着事,跟项瑾也没几句话,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进了房,董斌既然让人给他带了这话,那么想必很快他就要出手了。 董斌不会对他这个人怎么样,但是他的仕途到头了。从这话中,董斌似乎是打算让他离开官场了。不过,他打算怎么做呢? 梁健把自己最近的工作仔细地想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可以让人抓住把柄的。接着,梁健原本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了一些。如果是无中生有,梁健也不怕,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公道存在的。 然后,他又给聂大海打了个电话,问他将马强安排得怎么样了。聂大海,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他没安排在何处,他不,梁健也不问。越多人知道越容易走漏消息。 接着,梁健又跟他讨论了一下下午定下的方案,重复确定了一下其中的细节,其中等聂大海掌握好证据后,便是由聂大海联系最高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将资料给他。据聂大海,这位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是他一个老领导,为人十分正派。聂大海起这位院长的为人时,语气十分笃定,梁健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不如聂大海那般对这位副检察长放心,但这是他们必走之路,所以梁健也没什么。 聂大海,他最迟明晚上会把资料给那位副检察长。 梁健也没催他,毕竟,他们两个人是通过姜仕焕认识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他谨慎一些也没错。 本来自≈ap;ap;#:///( ) 501釜底抽薪 项部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长叹一声,指着梁健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改啊!” 梁健内心有些惭愧,不过如果再重新来过,他想必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改掉的。他也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看着挺可笑的。但他无所谓,凡事只求个问心无愧。只是,对事问心无愧,但对家人,身边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梁健什么都没。 项部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然后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梁健道:“市里打算让我下午去江中,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我想让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了。”项部长忽然打断了他。梁健诧异了一下,不过项部长既然知道了,梁健也就不必多言。 项部长转过身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他找的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他跟这位院长似乎关系不错,没几句话,项部长就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原本的意思是打算让项部长给蔡根打个电话,就家里有点事,他去不成江中了。可他没想到,项部长竟然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让自己当成了病人。 救护车来接项部长的时候,梁健心里很是愧疚。这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让救护车接去医院,多少有些晦气。不过,项部长反倒是宽慰了梁健一句:“我本来也打算去检查身体,正好这次顺便了!” 梁健没多什么,但这份感动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项部长到了医院后,梁健立即给曲魏打了个电话,明了一下情况。他没直接给蔡根打电话,是担心自己话时露馅。电话打了没多久,蔡根和曲魏都来了。 项部长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哪里像是生病的人。蔡根和曲魏进来,一看项部长的神色,脸上就露出了狐疑之色,目光一扫梁健,心里恐怕就已经明白了。 蔡根试探着问:“项老,您这是怎么了?” 项部长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着医院给我做检查呢!对了,我听,你本来安排了梁健去江中?” 蔡根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就道:“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不过既然您这边有事,既然是让他先留在您身边照顾你。” 项部长也不客气:“嗯,这样最好。项瑾身体也不好,肯定是照顾不了我的,况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梁健留下是最合适的。” 项部长这话的时候,曲魏就盯着梁健看了一眼。显然,项部长这气色,任凭谁来一瞧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生病的样子,曲魏也不傻,自然就瞧得出来,这是梁健不想去江中将的一个借口而已。 只不过,碍于项部长的身份,蔡根和曲魏都不好什么。 两人坐了一会,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梁健送他们出去,到了电梯口的时候,曲魏想什么,被蔡根用眼神制止了。不过电梯门开的时候,蔡根却是叹了一声,开口道:“梁健啊,这江中不去,你好自为之。” 梁健看着蔡根脸上那无奈地神情,心中忽然一震。他忽然想到,蔡根之所以将他安排去江中,不会是想帮他避过这一次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梁健心中始终还是记着蔡根和董斌之间的关系。梁健觉得,即使蔡根是想帮他,也不能否定,他就没有要帮董斌的打算。把梁健从北京弄到江中,梁健是避开了,可董斌也是受益的一方。 梁健没什么。送走蔡根和曲魏后,他回到项部长的房间,项部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往外走。 “爸,你这是去哪?”梁健也是脱口问了一句。刚问完,梁健就觉得自己这话问错了。果然,项部长寒着脸瞪了他一眼,道:“怎么?难道还真希望我生病?” 梁健赶忙给自己老丈人道歉。项部长倒也没为难他,了两句,两人就出了医院。 刚从医院出来,姜仕焕的电话打来了。他已经约好了人,在茶馆等着他了。梁健先将项部长送回去,然后往茶馆赶去。 他也不急,资料在姜仕焕手里,聂大海需要时间来看资料。梁健到的时候,聂大海刚看完资料,梁健进去后,先互相认识了一下。坐下后,梁健也不客气,直接将马强的事情收了。 聂大海看了看梁健,又看了一眼姜仕焕。姜仕焕道::“大海,既然都来了,那就别想太多,该怎么做怎么做。董斌不是一般人,不拿出全力,恐怕是赢不了的。” 聂大海点了点头,道:“人可以给我,不过暂时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秘密关着。” 梁健道:“你的身份比我要更师出有名。不过,如果出事,你尽管将事情推到我头上,我来承担。” 聂大海听后,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道:“既然我都决定和你一起干这事儿了,那这种话你今后就不用了。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一起承担。” 梁健没料到这聂大海倒是挺义气。不过想一想姜仕焕的作风,也觉得正常。所谓人以群分,姜仕焕这样的人,身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三人在茶室里合计了一下午,最后制定了一个方案。这一次,梁健不希望走群众路线,而是想先试一试走正规路子。所以,方案在制定时,也就按照正规的路子来。正规路子就是聂大海先查实情况,掌握主要证据,然后转交检察院,再由检察院出面,而姜仕焕这边,也会对其中涉案的一些干部同时进行秘密调查。姜仕焕虽然是组织部的,但都是管干部的,消息也比一般人要知道得多。 方案出来后,三人也没多待,姜仕焕回单位,聂大海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一下,然后他跟着梁健去见马强。 在开始实施方案之前,聂大海这边还有许多前期工作要做一下。比如,核实资料的准确性。虽然梁健可以肯定这资料是真实的,但聂大海肯定还是要核实一下。所以,见了马强之后,聂大海也没多待,就先离开了。梁健和谷等着聂大海的人将马强带走之后,才各自分开。 这会儿,开始黑下来了,不过,高楼大厦缝隙间的际还是有那么一线红光,残留在那里。 梁健驱车回家,正好赶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的速度跟蜗牛爬还慢,平时半个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时,才走了一半路不到。 这会,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想,项瑾他们肯定等急了,便准备给项瑾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吃晚饭。梁健刚掏出手机,手机就响了。他还以为是项瑾,不料,一瞧却是个陌生号码。 梁健接了起来,还没话,对面就道:“梁健是?” 这声音,一点也不和气。梁健心里一下子就戒备起来。 “你是谁?”梁健问。 对方冷笑了一声,然后问:“听不出来吗?” 梁健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忽然就蹦出一个名字。当然这不是通过声音感觉出来的,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他犹豫了一下,问:“董斌?” 对方却:“你还没这个资格让老板亲自给你打电话。我叫张兵。” 董斌的人。梁健冷下脸,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张兵的声音中满是倨傲和蔑视:“他,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他可以放过你这个人,不过你这仕途是到头了。另外,他还让你给你们唐家的唐一带句话。” 张兵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梁健知道,他是故意停下的。这句带给唐一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梁健还是问了。 董斌让他带给唐一的话是:唐家找了这么一个接班人,没落也就不远了! 梁健这次格外地镇定,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会把话带到的,然后就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后,梁健也没给唐一打电话。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梁健对唐一,心里就没那么亲近了,而且张兵是传给唐一的话,其实也是给他听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带这话给唐一。 回到家中,项瑾还在等他吃晚饭,项部长倒是已经吃好出门了,他很少晚上出门。梁健没问项瑾项部长干什么去了,他心里装着事,跟项瑾也没几句话,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进了房,董斌既然让人给他带了这话,那么想必很快他就要出手了。 董斌不会对他这个人怎么样,但是他的仕途到头了。从这话中,董斌似乎是打算让他离开官场了。不过,他打算怎么做呢? 梁健把自己最近的工作仔细地想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可以让人抓住把柄的。接着,梁健原本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了一些。如果是无中生有,梁健也不怕,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公道存在的。 然后,他又给聂大海打了个电话,问他将马强安排得怎么样了。聂大海,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他没安排在何处,他不,梁健也不问。越多人知道越容易走漏消息。 接着,梁健又跟他讨论了一下下午定下的方案,重复确定了一下其中的细节,其中等聂大海掌握好证据后,便是由聂大海联系最高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将资料给他。据聂大海,这位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是他一个老领导,为人十分正派。聂大海起这位院长的为人时,语气十分笃定,梁健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不如聂大海那般对这位副检察长放心,但这是他们必走之路,所以梁健也没什么。 聂大海,他最迟明晚上会把资料给那位副检察长。 梁健也没催他,毕竟,他们两个人是通过姜仕焕认识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他谨慎一些也没错。 本来自≈ap;ap;#:///( ) 502摊牌时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部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长叹一声,指着梁健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改啊!” 梁健内心有些惭愧,不过如果再重新来过,他想必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请大家(%¥¥)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改掉的。他也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他骨子里的这些东西,看着挺可笑的。但他无所谓,凡事只求个问心无愧。只是,对事问心无愧,但对家人,身边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梁健什么都没。 项部长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然后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梁健道:“市里打算让我下午去江中,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我想让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了。”项部长忽然打断了他。梁健诧异了一下,不过项部长既然知道了,梁健也就不必多言。 项部长转过身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他找的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他跟这位院长似乎关系不错,没几句话,项部长就已经安排好了。 梁健原本的意思是打算让项部长给蔡根打个电话,就家里有点事,他去不成江中了。可他没想到,项部长竟然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让自己当成了病人。 救护车来接项部长的时候,梁健心里很是愧疚。这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让救护车接去医院,多少有些晦气。不过,项部长反倒是宽慰了梁健一句:“我本来也打算去检查身体,正好这次顺便了!” 梁健没多什么,但这份感动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项部长到了医院后,梁健立即给曲魏打了个电话,明了一下情况。他没直接给蔡根打电话,是担心自己话时露馅。电话打了没多久,蔡根和曲魏都来了。 项部长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哪里像是生病的人。蔡根和曲魏进来,一看项部长的神色,脸上就露出了狐疑之色,目光一扫梁健,心里恐怕就已经明白了。 蔡根试探着问:“项老,您这是怎么了?” 项部长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着医院给我做检查呢!对了,我听,你本来安排了梁健去江中?” 蔡根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就道:“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不过既然您这边有事,既然是让他先留在您身边照顾你。” 项部长也不客气:“嗯,这样最好。项瑾身体也不好,肯定是照顾不了我的,况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梁健留下是最合适的。” 项部长这话的时候,曲魏就盯着梁健看了一眼。显然,项部长这气色,任凭谁来一瞧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生病的样子,曲魏也不傻,自然就瞧得出来,这是梁健不想去江中将的一个借口而已。 只不过,碍于项部长的身份,蔡根和曲魏都不好什么。 两人坐了一会,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梁健送他们出去,到了电梯口的时候,曲魏想什么,被蔡根用眼神制止了。不过电梯门开的时候,蔡根却是叹了一声,开口道:“梁健啊,这江中不去,你好自为之。” 梁健看着蔡根脸上那无奈地神情,心中忽然一震。他忽然想到,蔡根之所以将他安排去江中,不会是想帮他避过这一次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梁健心中始终还是记着蔡根和董斌之间的关系。梁健觉得,即使蔡根是想帮他,也不能否定,他就没有要帮董斌的打算。把梁健从北京弄到江中,梁健是避开了,可董斌也是受益的一方。 梁健没什么。送走蔡根和曲魏后,他回到项部长的房间,项部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往外走。 “爸,你这是去哪?”梁健也是脱口问了一句。刚问完,梁健就觉得自己这话问错了。果然,项部长寒着脸瞪了他一眼,道:“怎么?难道还真希望我生病?” 梁健赶忙给自己老丈人道歉。项部长倒也没为难他,了两句,两人就出了医院。 刚从医院出来,姜仕焕的电话打来了。他已经约好了人,在茶馆等着他了。梁健先将项部长送回去,然后往茶馆赶去。 他也不急,资料在姜仕焕手里,聂大海需要时间来看资料。梁健到的时候,聂大海刚看完资料,梁健进去后,先互相认识了一下。坐下后,梁健也不客气,直接将马强的事情收了。 聂大海看了看梁健,又看了一眼姜仕焕。姜仕焕道::“大海,既然都来了,那就别想太多,该怎么做怎么做。董斌不是一般人,不拿出全力,恐怕是赢不了的。” 聂大海点了点头,道:“人可以给我,不过暂时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秘密关着。” 梁健道:“你的身份比我要更师出有名。不过,如果出事,你尽管将事情推到我头上,我来承担。” 聂大海听后,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道:“既然我都决定和你一起干这事儿了,那这种话你今后就不用了。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一起承担。” 梁健没料到这聂大海倒是挺义气。不过想一想姜仕焕的作风,也觉得正常。所谓人以群分,姜仕焕这样的人,身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三人在茶室里合计了一下午,最后制定了一个方案。这一次,梁健不希望走群众路线,而是想先试一试走正规路子。所以,方案在制定时,也就按照正规的路子来。正规路子就是聂大海先查实情况,掌握主要证据,然后转交检察院,再由检察院出面,而姜仕焕这边,也会对其中涉案的一些干部同时进行秘密调查。姜仕焕虽然是组织部的,但都是管干部的,消息也比一般人要知道得多。 方案出来后,三人也没多待,姜仕焕回单位,聂大海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一下,然后他跟着梁健去见马强。 在开始实施方案之前,聂大海这边还有许多前期工作要做一下。比如,核实资料的准确性。虽然梁健可以肯定这资料是真实的,但聂大海肯定还是要核实一下。所以,见了马强之后,聂大海也没多待,就先离开了。梁健和谷等着聂大海的人将马强带走之后,才各自分开。 这会儿,开始黑下来了,不过,高楼大厦缝隙间的际还是有那么一线红光,残留在那里。 梁健驱车回家,正好赶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的速度跟蜗牛爬还慢,平时半个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时,才走了一半路不到。 这会,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想,项瑾他们肯定等急了,便准备给项瑾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吃晚饭。梁健刚掏出手机,手机就响了。他还以为是项瑾,不料,一瞧却是个陌生号码。 梁健接了起来,还没话,对面就道:“梁健是?” 这声音,一点也不和气。梁健心里一下子就戒备起来。 “你是谁?”梁健问。 对方冷笑了一声,然后问:“听不出来吗?” 梁健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忽然就蹦出一个名字。当然这不是通过声音感觉出来的,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他犹豫了一下,问:“董斌?” 对方却:“你还没这个资格让老板亲自给你打电话。我叫张兵。” 董斌的人。梁健冷下脸,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张兵的声音中满是倨傲和蔑视:“他,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他可以放过你这个人,不过你这仕途是到头了。另外,他还让你给你们唐家的唐一带句话。” 张兵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梁健知道,他是故意停下的。这句带给唐一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梁健还是问了。 董斌让他带给唐一的话是:唐家找了这么一个接班人,没落也就不远了! 梁健这次格外地镇定,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会把话带到的,然后就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后,梁健也没给唐一打电话。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梁健对唐一,心里就没那么亲近了,而且张兵是传给唐一的话,其实也是给他听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带这话给唐一。 回到家中,项瑾还在等他吃晚饭,项部长倒是已经吃好出门了,他很少晚上出门。梁健没问项瑾项部长干什么去了,他心里装着事,跟项瑾也没几句话,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进了房,董斌既然让人给他带了这话,那么想必很快他就要出手了。 董斌不会对他这个人怎么样,但是他的仕途到头了。从这话中,董斌似乎是打算让他离开官场了。不过,他打算怎么做呢? 梁健把自己最近的工作仔细地想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可以让人抓住把柄的。接着,梁健原本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了一些。如果是无中生有,梁健也不怕,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公道存在的。 然后,他又给聂大海打了个电话,问他将马强安排得怎么样了。聂大海,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他没安排在何处,他不,梁健也不问。越多人知道越容易走漏消息。 接着,梁健又跟他讨论了一下下午定下的方案,重复确定了一下其中的细节,其中等聂大海掌握好证据后,便是由聂大海联系最高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将资料给他。据聂大海,这位检察院的常务副检察长,是他一个老领导,为人十分正派。聂大海起这位院长的为人时,语气十分笃定,梁健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不如聂大海那般对这位副检察长放心,但这是他们必走之路,所以梁健也没什么。 聂大海,他最迟明晚上会把资料给那位副检察长。 梁健也没催他,毕竟,他们两个人是通过姜仕焕认识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他谨慎一些也没错。 本来自≈ap;ap;#:///( ) 503坦诚相对 来找他的是有段日子没见面的梁珀。今的梁珀,和平日不太一样。平日的梁珀,穿着上总是正式中带着女人味,今却是一身白恤加牛仔裤,甚至脚上蹬得也是运动鞋。梁健认识她至今,头一回见她这么穿,顿时不由得一愣,差点没认出来。 梁珀本身身段不错,面盘也还可以,虽然有些年纪,但保养不错,今这么一穿,就更显年轻,仿佛是三十刚出头的少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熟女人的魅惑和活力,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不过,梁健也算是在花丛中历练过的人,略微失神后,就立即收了心思,站起来,邀请她坐下后,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梁主任找我什么事?”这要是梁健心情好的时候,这会儿梁健肯定是要和她开几个玩笑的。只是,这会梁健心里正烦闷,自然也就没这个心情了。 梁珀见梁健口吻一本正经,立即就觉出了一些不正常。美目在梁健的脸上一打量,就问:“怎么?有烦心事?” 梁健没想到梁珀感觉这么敏锐,一下就被瞧穿了。不过,这事情,他是不会跟梁珀的,所以,随便打了个哈哈就把这话带过了,然后问起梁珀来找他是何事。 梁珀见梁健不愿多,也识趣地不多问。调整了一下坐姿,就道明了来意。梁珀过来是想请梁健帮个忙的。 梁珀找他帮忙?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现在自己麻烦缠身,哪里还有心思去帮梁珀。正准备开口婉言拒绝,可话还没到嘴边,梁珀就道:“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在蔡市长面前句话。” 这事情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因为董斌的事情,梁健和蔡根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但如果梁珀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句话也应该还能得着。再加上,梁珀也算是个美女,拒绝美女总是不太容易得出口。 于是,梁健想着要是事情不大,那答应下来也无妨。想着便问:“什么话?” 梁珀道:“这次去江中,我又要和徐申一起。我和徐申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帮我在蔡市长面前提一提,要么我不去了,要么徐申不去了。总之,我是不想再跟他一起出差了!” 这事情,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去江中的事,不是昨下午就要走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去?梁健想着就问梁珀:“不是昨下午就要出发的吗?你们怎么还没出发?” 梁珀愣了一下,:“不是啊,是明中午出发啊!对了,你不是江中出来的吗?怎么蔡市长没安排你一起去?要是你一起去了,不定徐申就轮不到了。”梁珀到最后,看着梁健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哀怨。 梁健经不住她这么看,忙:“这是组织上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梁珀站了起来,朝梁健道:“那蔡市长那边就拜托你了。” 梁健点点头。梁珀出去后,梁健在办公室待了一会,才出门去找蔡根。他先去了田望办公室。田望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田望在里面正在伏案疾。梁健敲了敲门,将他吓了一跳。看到他,田望站起来就要迎出来。梁健先一步进去,道:“你坐着。” 着,他也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田望看着梁健问:“你来找我还是找蔡市长?” “先找你,再找蔡市长。”梁健道。 田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问:“找我什么事?” 梁健便将梁珀和徐申的事情略微加工了一下了出来。田望听后,皱了下眉头,问:“真有这事?徐申可是有家室的人。” 梁健诧异地看着他,问:“你不知道这事?”他是真惊讶,徐申对梁珀的追求,政府办里的人恐怕没几个不知道的,田望算一个。 田望犹豫了一下,:“之前听也是听到过一些传闻。不过,梁珀之前这样的传闻不少,我也就没当真。” 梁健想,难道这是男女关系版的狼来了吗? 梁健看向田望,道:“刚才梁珀过来找我,这次去江中,要么她去,要么就徐申去,总之两个人不能一起去。我原本也没当回事,觉得梁珀就是闹点女人的脾气,不过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应该重视一下。毕竟是去江中,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那岂不是丢人都丢到江中去了吗?” 这么一,田望也认真起来。他想了一下,问梁健:“你不是待会还要去见蔡市长吗?这事儿,你跟他也一样的。” 梁健道:“当然不一样。”着,他朝田望看了一眼。田望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微微一笑道:“那谢谢梁主任了。” 梁健道:“谢太客气了。你帮过我多次,而且,这也就是件事。”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然后田望问他:“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其他事吗?” 梁健道:“还有件事,想约你吃个晚饭,明开始你什么时候有空?” 田望想了一下,道:“这个真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个岗位身不由己。” “我理解。”梁健道:“那这样,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就什么时候打电话。我等着你。” “行。”田望应下。 然后,梁健去蔡根那边。田望先帮他通报了一声,得到应允后,梁健才进去。梁健刚进去,蔡根就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怎么?不用照顾项老吗?” 梁健知道,蔡根是生他的气。但这件事,他别无选择。而他和蔡根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就这么僵化掉了。所以,他才来找蔡根。 梁健弯腰给蔡根赔了个不是。蔡根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梁健虽然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还得继续。他决定和蔡根摊牌。可能他骨子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蔡根是那种不顾民生只顾自身利益的人。现在他手里没了马强,所以如果他能突破蔡根这个关卡,倒也是能弥补马强这个缺失。 这一点是梁健进门后才想到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办公桌的跟前。他这一步,让蔡根的目光从文件当中抬了起来。他看着梁健,面露不悦,冷声问:“还有事?” 梁健点头:“是有些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蔡根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现在没空,你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 “这事迫在眉睫。”梁健看着蔡根,目光丝毫不让。 蔡根的眉毛之间皱纹更多了,盯着梁健的目光厉色更重。不过他没话,显然是已经准备听梁健事情了。 梁健不等他开口请他坐,就擅自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蔡根脸上神色微微变了变,可还是没什么。 梁健坐下后,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口了。他将他发现的关于东城发电站的事情挑了一些重要的在蔡根面前详细的了一遍。 尤其是关于发电站在建设过程中,所存在的资金问题。 梁健在讲的过程中,蔡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愈来愈难看。蔡根的眼睛里甚至都能看到火焰了,不过梁健觉得,这种火焰不是针对他的,是针对董斌的。这是直觉。 梁健没有多,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蔡根,等着他的反应。 蔡根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刚才显露出来的各种情绪都不见了,脸上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功夫,梁健自问还是做不到的。 “你的都是真的?”蔡根声音平静地问梁健。 梁健点头:“千真万确。” 蔡根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后,忽然道:“可是我派去查账的人并没有发现你所的问题。” 梁健愣了一下,蔡根派人去查过帐?这事情,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董斌背后势力强大,发电站这个项目又不是简单的项目,蔡根查账肯定是暗中进行的。梁健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过,梁健很确定,五给他的资料是不会有错的。那么,应该是蔡根派去查账的人查出来的结果有问题。这样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蔡根派去的人有问题。一种是,发电站那边早有准备。 这话,梁健不好直,但梁健还是拐着弯地了一句:“虽然我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我能用我的人格保证,我所查到的都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派去的人有问题?”蔡根眯起了眼睛,刚刚平静的脸庞上又浮现了一丝怒意。显然,作为一个上位者,被人质疑,是权势被挑战。这样的行为,再好的领导也总是会有些反应的。 梁健回答:“也可能是发电站那边早有准备。” 蔡根沉默了。梁健也不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蔡根忽然盯着他,打破了沉默:“我问你,马强的失踪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蔡根忽然提到马强,让梁健心中一惊。他听了这话后,立即就想,难道董斌已经对马强下手了? 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虽然他可以是讨厌马强这个人,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所以,梁健甚至都没多想,就焦急地问道:“马强失踪了?怎么会失踪的?他不是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吗?” “检察院?”蔡根皱紧眉头:“怎么又跟检察院扯上关系了?” 本来自≈ap;ap;#:///( ) 504梁健受挫 来找他的是有段日子没见面的梁珀。请大家(≈ap;ap;¥)今的梁珀,和平日不太一样。平日的梁珀,穿着上总是正式中带着女人味,今却是一身白恤加牛仔裤,甚至脚上蹬得也是运动鞋。梁健认识她至今,头一回见她这么穿,顿时不由得一愣,差点没认出来。 梁珀本身身段不错,面盘也还可以,虽然有些年纪,但保养不错,今这么一穿,就更显年轻,仿佛是三十刚出头的少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熟女人的魅惑和活力,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不过,梁健也算是在花丛中历练过的人,略微失神后,就立即收了心思,站起来,邀请她坐下后,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梁主任找我什么事?”这要是梁健心情好的时候,这会儿梁健肯定是要和她开几个玩笑的。只是,这会梁健心里正烦闷,自然也就没这个心情了。 梁珀见梁健口吻一本正经,立即就觉出了一些不正常。美目在梁健的脸上一打量,就问:“怎么?有烦心事?” 梁健没想到梁珀感觉这么敏锐,一下就被瞧穿了。不过,这事情,他是不会跟梁珀的,所以,随便打了个哈哈就把这话带过了,然后问起梁珀来找他是何事。 梁珀见梁健不愿多,也识趣地不多问。调整了一下坐姿,就道明了来意。梁珀过来是想请梁健帮个忙的。 梁珀找他帮忙?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现在自己麻烦缠身,哪里还有心思去帮梁珀。正准备开口婉言拒绝,可话还没到嘴边,梁珀就道:“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在蔡市长面前句话。” 这事情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因为董斌的事情,梁健和蔡根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但如果梁珀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句话也应该还能得着。再加上,梁珀也算是个美女,拒绝美女总是不太容易得出口。 于是,梁健想着要是事情不大,那答应下来也无妨。想着便问:“什么话?” 梁珀道:“这次去江中,我又要和徐申一起。我和徐申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帮我在蔡市长面前提一提,要么我不去了,要么徐申不去了。总之,我是不想再跟他一起出差了!” 这事情,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去江中的事,不是昨下午就要走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去?梁健想着就问梁珀:“不是昨下午就要出发的吗?你们怎么还没出发?” 梁珀愣了一下,:“不是啊,是明中午出发啊!对了,你不是江中出来的吗?怎么蔡市长没安排你一起去?要是你一起去了,不定徐申就轮不到了。”梁珀到最后,看着梁健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哀怨。 梁健经不住她这么看,忙:“这是组织上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梁珀站了起来,朝梁健道:“那蔡市长那边就拜托你了。” 梁健点点头。梁珀出去后,梁健在办公室待了一会,才出门去找蔡根。他先去了田望办公室。田望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田望在里面正在伏案疾。梁健敲了敲门,将他吓了一跳。看到他,田望站起来就要迎出来。梁健先一步进去,道:“你坐着。” 着,他也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田望看着梁健问:“你来找我还是找蔡市长?” “先找你,再找蔡市长。”梁健道。 田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问:“找我什么事?” 梁健便将梁珀和徐申的事情略微加工了一下了出来。田望听后,皱了下眉头,问:“真有这事?徐申可是有家室的人。” 梁健诧异地看着他,问:“你不知道这事?”他是真惊讶,徐申对梁珀的追求,政府办里的人恐怕没几个不知道的,田望算一个。 田望犹豫了一下,:“之前听也是听到过一些传闻。不过,梁珀之前这样的传闻不少,我也就没当真。” 梁健想,难道这是男女关系版的狼来了吗? 梁健看向田望,道:“刚才梁珀过来找我,这次去江中,要么她去,要么就徐申去,总之两个人不能一起去。我原本也没当回事,觉得梁珀就是闹点女人的脾气,不过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应该重视一下。毕竟是去江中,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那岂不是丢人都丢到江中去了吗?” 这么一,田望也认真起来。他想了一下,问梁健:“你不是待会还要去见蔡市长吗?这事儿,你跟他也一样的。” 梁健道:“当然不一样。”着,他朝田望看了一眼。田望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微微一笑道:“那谢谢梁主任了。” 梁健道:“谢太客气了。你帮过我多次,而且,这也就是件事。”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然后田望问他:“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其他事吗?” 梁健道:“还有件事,想约你吃个晚饭,明开始你什么时候有空?” 田望想了一下,道:“这个真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个岗位身不由己。” “我理解。”梁健道:“那这样,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就什么时候打电话。我等着你。” “行。”田望应下。 然后,梁健去蔡根那边。田望先帮他通报了一声,得到应允后,梁健才进去。梁健刚进去,蔡根就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怎么?不用照顾项老吗?” 梁健知道,蔡根是生他的气。但这件事,他别无选择。而他和蔡根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就这么僵化掉了。所以,他才来找蔡根。 梁健弯腰给蔡根赔了个不是。蔡根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梁健虽然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还得继续。他决定和蔡根摊牌。可能他骨子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蔡根是那种不顾民生只顾自身利益的人。现在他手里没了马强,所以如果他能突破蔡根这个关卡,倒也是能弥补马强这个缺失。 这一点是梁健进门后才想到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办公桌的跟前。他这一步,让蔡根的目光从文件当中抬了起来。他看着梁健,面露不悦,冷声问:“还有事?” 梁健点头:“是有些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蔡根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现在没空,你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 “这事迫在眉睫。”梁健看着蔡根,目光丝毫不让。 蔡根的眉毛之间皱纹更多了,盯着梁健的目光厉色更重。不过他没话,显然是已经准备听梁健事情了。 梁健不等他开口请他坐,就擅自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蔡根脸上神色微微变了变,可还是没什么。 梁健坐下后,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口了。他将他发现的关于东城发电站的事情挑了一些重要的在蔡根面前详细的了一遍。 尤其是关于发电站在建设过程中,所存在的资金问题。 梁健在讲的过程中,蔡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愈来愈难看。蔡根的眼睛里甚至都能看到火焰了,不过梁健觉得,这种火焰不是针对他的,是针对董斌的。这是直觉。 梁健没有多,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蔡根,等着他的反应。 蔡根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刚才显露出来的各种情绪都不见了,脸上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功夫,梁健自问还是做不到的。 “你的都是真的?”蔡根声音平静地问梁健。 梁健点头:“千真万确。” 蔡根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后,忽然道:“可是我派去查账的人并没有发现你所的问题。” 梁健愣了一下,蔡根派人去查过帐?这事情,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董斌背后势力强大,发电站这个项目又不是简单的项目,蔡根查账肯定是暗中进行的。梁健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过,梁健很确定,五给他的资料是不会有错的。那么,应该是蔡根派去查账的人查出来的结果有问题。这样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蔡根派去的人有问题。一种是,发电站那边早有准备。 这话,梁健不好直,但梁健还是拐着弯地了一句:“虽然我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我能用我的人格保证,我所查到的都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派去的人有问题?”蔡根眯起了眼睛,刚刚平静的脸庞上又浮现了一丝怒意。显然,作为一个上位者,被人质疑,是权势被挑战。这样的行为,再好的领导也总是会有些反应的。 梁健回答:“也可能是发电站那边早有准备。” 蔡根沉默了。梁健也不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蔡根忽然盯着他,打破了沉默:“我问你,马强的失踪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蔡根忽然提到马强,让梁健心中一惊。他听了这话后,立即就想,难道董斌已经对马强下手了? 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虽然他可以是讨厌马强这个人,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所以,梁健甚至都没多想,就焦急地问道:“马强失踪了?怎么会失踪的?他不是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吗?” “检察院?”蔡根皱紧眉头:“怎么又跟检察院扯上关系了?” 本来自≈ap;ap;#:///( ) 505无地自容 向阳这话就是给梁健听的。向阳看着比梁健要年轻几岁,可他却话里话外地在教梁健该怎么做人做事!这让梁健情何以堪,就差无地自容了。 梁健自问这些年也经历得不少,大风大浪也都见过了,可此刻,却被一个看着比自己年轻的人教训该怎么做人做事,他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梁健是项部长的女婿,看着自己女婿被别人教训,尤其还是一个比梁健还年轻上两三岁的人,项部长这脸上面子也挂不住,于是立即开口道:“所谓各人有各人爱好,阳阳你喜欢喝这个英式的茶,我就喜欢喝这个中式的茶,如果一定要哪个茶好,我觉得也是见仁见智的。这做人也一样,不一定直接就不好。” 向阳笑了笑,道:“项叔得是。”可他看着梁健的眼神,却夹带着讥讽的神色。 梁健有些坐不下去了。他自己被挤兑也就算了,连带着项部长也跟着他一起承受这屈辱,实在让梁健有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不过还没等梁健开口走,向阳就先开口道:“我忽然改变主意了。项叔,既然今你来找我了,我要是不给您这个面子,回头我家老爷子肯定要跟我吵。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向阳过于倨傲,从他们见面至今,一直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就算他看不起梁健,可项部长是他父亲的朋友,向阳如此态度,实在让梁健无法苟同。所以,向阳这么,梁健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可是项部长却先于他,开口问向阳:“你先你的条件。” 梁健见项部长有同意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项部长话都出来了,梁健要是再阻拦,难免驳了项部长的面子。项部长为了他,甘愿被向阳一个晚辈怪言怪语的讥讽,梁健要是这时再驳了他的面子,项部长心里必然是会十分难受的。所以,梁健只好忍了下来。 向阳的条件,其实也不难猜。刚进来的时候,项部长其实就已经将这个答案了出来。梁健身上可以让向阳利用的,无非就是唐明国儿子这个身份。所以,向阳的条件,必然也是跟唐家有关。 喝茶之前他也过,他原本有些事要与唐家谈,此刻要提的条件,也应该和这些事有关。 向阳所的事情,和他最近的一个项目有关。向阳手下的公司,最近想在城郊建一家酒店。但那块地是唐家的。 向阳的条件很简单,他要让梁健服唐家把那块地让给向阳,而且还是低价。 向阳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很自信。仿佛笃定了梁健一定会答应他,而且,梁健无论如何都会服唐家一样。 可先不梁健是否会答应他,就算梁健答应了,梁健自己心里都没有这个把握敢肯定唐家就一定会同意。 梁健又想起唐一在董斌这件事中所表的态度。唐一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个拉拢唐明国的棋子,如今唐明国已经和唐家成为一体,那也就是,梁健已经没用了。唐一又怎么会为了他而从唐家身上割肉呢! 再退一步讲,即使唐家同意,梁健也不想和向阳做这个交易。 他既然已经答应蔡根去江中,那么这件事,始终还是会平息下来。也就是,他现在跟向阳做这个交易,根本没什么意思。 想着,梁健就想拒绝向阳。可他刚开口,话还没完,项部长就打断了他,然后代替他对向阳道:“你的条件已经了,接下去你能替梁健做的?” 向阳看了梁健一眼,然后转向项部长,微微一笑,道:“我能替他做的,不就是项叔你这次来的目的吗?” 项部长呵呵一笑,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我和你父亲年纪都大了,我们老一辈之间的情谊,我还是比较希望在你们一辈身上能够延续下去。” “是吗?那当初您同意我和瑾结婚,岂不是更能延续吗?”向阳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梁健心中大惊的同时,项部长脸上神色也有变化。而且,听向阳这话的意思,似乎项瑾之前跟向阳之间的关系,也不止是单方面追求那么简单。这么一想,梁健对这位向阳同志,就更加看不惯了。 但很快,项部长就解了梁健心中的疑惑。他:“我向来不干涉项瑾的感情,这一点你是清楚的。当年,她要是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反对。不过,她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去强迫她。” 向阳眼睛微微眯了眯,显然项部长这话,让他有些没面子。项部长很快就将话题拉了回去,对向阳道:“我们还是那个交易的事情。唐家那块地是什么地你也清楚,你要让梁健帮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向阳原本的神情因为刚才项瑾的话题有些阴沉,不过项部长这话一,他立即就堆起了笑,道:“项叔跟我这么较真,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你都了是交易,我自然要较真。而且,我跟你的情分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这交易是你跟梁健做的,我总不能因为我是梁健的丈人,就强迫他帮你?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提倡民主。”项部长轻飘飘地就将向阳想要打亲情牌的打算给挡了回去。 向阳呵呵笑了一声,看不出气馁,反倒是了一声好。梁健忽然觉得向阳刚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试探,他并不在意项部长的拒绝。 向阳比他年轻几分,却能跟项部长在机锋上打个平手,甚至还隐隐占了优势,这份心机不知要超过梁健多少。 梁健虽然觉得向阳心机厉害,可却并不羡慕,甚至有些讨厌。他觉得,做人还是简单一点好。如果他跟向阳一样,他会厌恶自己。 他这边瞎想的时候,向阳已经开始跟项部长讨价还价。 他:“那块地虽然不好拿,不过我还是有把握能从唐家身上把这块肉割下来的,只不过,是用什么刀割的区别。如果梁健能帮我,我只不过是省点心思而已。当然,既然是交易,我自然也会有回报。梁健不是得罪了董斌吗?我跟董斌有些交情,我可以帮着去一,但董斌会不会听,我不保证。” 好一个不保证。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梁健立即就想要开口拒绝,可项部长还是没给他这个机会,微微一笑,道:“董斌那边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你听听?” 向阳的眉毛动了动,然后笑着:“项叔,你。” 项部长看了梁健一眼,然后笑道:“一个市长之位怎么样?” 项部长这话出口,梁健不由得一震。一个市长之位和一块地比起来,无论那块地多么好,那也是比不上一个市长之位的。十块也比不上。北京市市长可是等同于一个省长,甚至比省长还要更好一些。 梁健震惊的同时,向阳的眉头也在项部长这话出口的时候,立即皱了起来,然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沉声道:“项叔,你这玩笑可有点过了。” 梁健也觉得自己这老丈人这玩笑有点过了。 不过项部长却一脸认真,道:“我这不是玩笑。一个市长之位,换来唐家今后五年甚至十年的合作,这对于你向阳来,应该不亏?” 向阳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又露出了笑意道:“项叔莫不是老了,糊涂了?我要是有这能力帮着梁健拿下一个市长之位,还至于愁唐家这块地的事情?” 向阳项部长老糊涂,顿时让梁健生起气来。当下也不顾项部长的阻拦,就道:“向阳,我爸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还请你尊重点!” 向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尊重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挣的!再了,项叔今在我这受的气,可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做事不长脑子,他又何至于在我这个晚辈面前低声下气?” 梁健虽然心里清楚,向阳这话是故意激他,气他。可梁健还是控制不住地中招了。当即蹭地一声就站起来,要往外走。这已经是他尽最大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拳头挥向向阳这副让人厌恶的嘴脸了。 这时,项部长喝了一声:“梁健!” 梁健被项部长这一声厉喝,一惊之下冷静了不少。 “你坐下!”项部长又喝了一声。梁健看到向阳脸上嘲讽的笑容,虽然感觉如果坐了下来,自己今这面子算是踩到了脚底下,但想想项部长为了他做出的牺牲,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让项部长生气伤心,慢慢地坐了下来。 向阳脸上的嘲讽更盛。 这时,项部长的脸上也染上了薄怒。他盯着向阳,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和气:“向阳,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一直对你包容三分,可你也别太过分了!” 向阳起初还不以为意,不过,紧接着项部长又了一句:“向阳,你别忘了,你现在手里的产业,有一半是我给你的!” 向阳脸色一变,然后很快就收起了脸上那些轻蔑的神色,对着项部长态度也恭敬了三分,道:“项叔,你提这个就没意思了!” 项部长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要记住,只要我没死,那些东西,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的。这是我跟你父亲之间的约定,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父亲!” 向阳脸色再是一变。 本来自≈ap;ap;#:///( ) 506夫复何求 项部长的话,让向阳变色的同时,也让梁健十分吃惊。请大家(@¥)向阳的产业应该不,竟然有一半是项部长给的。项部长为什么要把这些产业给向阳?这让梁健心中吃惊的同时,也充满了疑惑。 不过,这些疑惑,显然不适合现在问出口。梁健只好先压了下去,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慢慢问。 项部长的话,彻底让向阳老实了下来,虽然他看向梁健的眼神还是带着不屑,但对项部长已然尊敬了许多。只要他对项部长足够尊重,那他对自己态度差一点就差一点,梁健也能忍。 向阳老实了之后,项部长再和他谈交易的事情,就顺利了很多。自然,市长之位是不可能的,项部长之前之所以那么,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让步的空间。最终,向阳答应,他会想办法帮着梁健坐上市委秘长的位置。 不过,继续怎么操作,向阳表示,他还需要回头跟他父亲商量。梁健听他提到他父亲,便有些奇怪,从刚才的谈话看来,项部长跟向阳父亲的关系应该还不错,那为何项部长不直接找向阳呢? 交易谈好了,项部长自然是一分钟都不想多留。告辞的时候,向阳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礼盒,递到了项部长跟前。 项部长看了一眼,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向阳道:“项叔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这是我和我父亲的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左边这个是我送给瑾的,上次她生病,您一直不让我见她,我也不强求。但送个礼物,您应该不会拦着?毕竟我们也是从起长大的。” 项部长没话,显然是同意了。向阳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这左边的是我父亲给您的。他,您一定会喜欢的。” 项部长听到这个,皱了皱眉头,问向阳:“你父亲他知道我今过来?” “他不知道,这是他一个月前的时候给我的,告诉我如果有机会见到你,就让我把这个给你。”向阳道。 项部长迟疑了一下,将那两样东西都接了过来,然后又递给了梁健拿着。 东西也收了,话也完了,两人一秒钟都没有再多停留,立即就从这奢华的总统套房里出来了。 出来后,项部长沉着脸,一句话都不。梁健跟在身侧,想开口,但见项部长神色不佳,又只好忍了下来。 直到上了车,开了一半路程,坐在旁边的项部长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前面路边稍微停一下。” 这里离家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梁健想,项部长肯定是有话跟他。刚才谈下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其实,梁健也有很多话想,只不过,一时心思烦乱,不知从何开始起。 梁健将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然后熄了火。他转头看了眼旁边,昏黄的灯光从挡风玻璃中透进来,照在项部长的脸上,透出丝丝沧桑。 “爸。”梁健轻轻喊了一声。 话音在车厢里回荡了一遍,还未落地,项部长忽然唉地叹了一声。 他的这一声叹,听得梁健心里一紧。他还没缓过神来,项部长就开了口:“梁健啊,你让我你什么好!”着,他转过了头,昏暗中,他的眼神盯着梁健,梁健虽然看不清他眼神中的神色,可莫名地,心里就悲伤起来,悲伤中还夹杂着愧疚。 他想,项部长肯定会他很失望。这一次董斌的事情,他早就警告过他,让他不要招惹。可他还是招惹了。 有人,冲动是魔鬼。可这头魔鬼,难道就没办法从心里赶走了吗? 可转念梁健又忍不住想,要真是将这头魔鬼赶走了,那他还是他吗?凡事,要将利益好坏考虑个通透,那还是他吗? 昏暗中项部长那深邃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他的内心一样,正在他自己跟自己挣扎的时候,他忽然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眼睛里容不下那些肮脏的东西。这本是好事,我一直以来也很欣赏你这一点,现如今那些当官的,走到后面还能像你一样,保持最初的本心的人很少。但是,你不能因此而不顾后果。凡事你都要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去做这件事。如果没有,那与拿鸡蛋与碰石头有何区别?你全力以赴,可对石头来,也不过是不痛不痒,值得吗?” 值得吗?这三个字在梁健像是洪钟大吕一般,一下子在耳边炸了开来。 项部长还在继续:“古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点,蔡根就做的很好。你真的应该跟他好好学习一下。董斌这个人,蔡根注意他已经很久了,他作为北京市长,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到这里,项部长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哎地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之中,多有失望。 梁健知道,项部长没完的话,应该是你又有何信心能够斗得过那个董斌。 梁健低了头。此时,他已经没什么好了,内心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他以为,自己经过永州,太和这一路走来,应该成长了许多。可真当面对事情了,他却还是这样。想到这里,他自己对自己都失望了起来。 “也怪我不好,之前我根本就不应该帮你,如果让你听从蔡根的安排去了江中,或许就没后面的事情了。”项部长声音中透着懊悔:“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我竟然没看出来,你对于唐家而言,也不过是……”他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如此而已。”梁健才他原本想用的词应该是棋子二字,只不过他顾及了梁健的面子。 梁健心中微微一痛。其实,自从老爷子过世后,在梁健心里,他已经渐渐将唐家看作了是自己的家一般去对待,可现实打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让他彻底地醒了过来。 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唐一的意思,唐明国清不清楚。如果清楚……梁健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已经不想再让自己更伤心了。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完全认可了唐明国这个父亲,这件事,不管是真相如何,他都不会再去唐明国那边求证了,就当是唐明国不清楚。 项部长似乎能看穿人心一般,又猜透了梁健此刻的心理活动,此刻还不忘宽慰梁健一句:“你也不用怪唐家,董斌背后的势力,哪怕是唐家,也要忌惮三分。唐家现在跟周家关系紧张,你父亲的那个兄弟唐明一又在闹事,如果这个时候再得罪了董斌背后的势力,对于唐家来,弄得不好,就要伤筋动骨。唐家传承了这么多年,明哲保身是他们必修的课程,当初你爷爷连亲生儿子都舍得下,如今舍下你,也不足为奇。” 梁健心中悲痛,也没仔细听项部长这句话。如果他仔细听了,肯定会听出来,项部长似乎对当初唐明国离开唐家的事情有些知晓。 梁健低着头,悲痛,自我失望,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胸口像是一块大石一般,难受至极,可却又不知如何宣泄。 这时,项部长又:“不过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你身上有很多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你的善良。你只要改掉自己冲动不计后果这个缺点,将来必然会有一番大成就。” 项部长这话是宽慰他的,多少真假不好。 梁健也不想让项部长过于担心,便勉强振作起来,朝他点了点头。 “回去。项瑾该等急了。”项部长。他这话完没多久,项瑾的电话就来了。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点了,确实晚了,难怪项瑾要担心了。 回到家中,项瑾见他神色不是很好,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梁健不想她跟着担心,就扯了一个只是有点累了的借口蒙混过去了。不过,梁健知道,以项瑾的聪颖,她肯定是不会信的。 后来,洗漱好准备睡觉的时候,项瑾忽然告诉他,她的课程马上要结束了。到时候,她希望梁健能去听她的演讲。 梁健问她什么时候,项瑾就这个星期的周末。 梁健刚要答应,忽然想起明的江中之行。他要在江中待一个星期左右,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是赶不及项瑾的演讲。想到此处,梁健就皱起了眉头。 项瑾见他皱眉,就问:“怎么了?没时间吗?” 梁健迟疑了一下,将要出差的事情告诉了她。项瑾沉默了一会,道:“没事,工作要紧。这个演讲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梁健听了她这话,却是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道:“我到时候肯定会去的。你放心。你的演讲,我怎么能错过呢!” 项瑾看着他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凑过脑袋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那我可等着,你要话算话。” “保证算话!”梁健完,埋头就在她的脖子里亲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里,引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笑靥娇美,一下子,心中那久久不肯散去的阴霾瞬间扫去了一大半。梁健看着她,忽然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本来自≈ap;ap;#:///( ) 507偶遇故人 因为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长,梁健虽然了周末的时候肯定会回来去观看项瑾的演讲,但估计还是得要再回江中的。所以,家里两个家伙很是舍不得。霓裳闹着不肯去上学,非要跟梁健一起去,还想去看看梁健以前长大的地方。 霓裳这话倒是让梁健想到,霓裳出生至今,似乎一直都没去过他时候生活的那个山村。他又想到梁父他们,昨去看他们,梁母话语里也露出些像回去的心思。 梁健想,或许该带他们回去一趟。不过,这一次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等这次江中回来之后,再抽时间安排了。 梁健哄了霓裳许久,才让这公主点头跟着她外公去上学了。梁健在家中又陪了会唐力和项瑾,然后打了个车到单位。 到单位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去吃了个便餐,就该出发了。 上车前,梁健碰到梁珀。梁珀朝他笑笑,还眨了眨眼睛,看她神情,想来徐申那件事应该是成了。想着,他四处看了一下,果然没看到徐申。 正好这时,田望陪着曲魏一起下来。梁健跟曲魏了几句话后,就和田望走到了一边,田望笑着:“幸好之前你提醒我了,我后来在部门问了问,这个徐申果然是问题不少,部门里不少人都对他有意见。” 看田望这话时眉宇间露出来的喜色,想来他因为这件事应该在蔡根那边得到了肯定。梁健见状,也就顺着他的话了两句。 末了,田望:“谢谢。” 梁健本也没指望他会记他这个情,但田望能知道并感谢他,那梁健也不必忸怩作态。两人今后接触肯定还会有,田望是蔡根的身边人,跟他搞好关系,对梁健和蔡根的关系也有好处。而且,田望作为蔡根的秘,能接触到的信息也不少,跟他搞好关系,对于梁健今后的发展也好处。而且,田望为人也不错。 所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梁健都应该和他保持良好的来往关系。 田望没有在这里多待,他又去跟曲魏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办公室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走后没多久,梁健他们就出发了。 这次去江中,是乘高铁。梁健他们到高铁站后,离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多时。梁健他们取了票后,就在候车大厅坐着等。期间,梁健去上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恍惚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可是转眼却又找不到了。梁健也没多想,不定是眼花了呢。 回去后没多久,就开始检票了。梁健他们一行人,拿了东西开始检票准备上车。到了车上,梁健和其他人都在二等车厢,位置也是分散了的。曲魏一个人在商务车厢,据他是自己升的票。不过,就算不是自己升的票,梁健他们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曲魏的身份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 梁健的位置,和梁珀的位置比较靠近,梁珀便和梁健旁边的一个糟叔叔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他旁边。梁健见她拎了包过来,心里既抗拒,又有些期待。毕竟一个美女坐在身边,总比一个胡子拉碴的怪蜀漆要好。但,梁健又不止一次被警告过,不要和梁珀走得太近。可,来也怪,梁珀似乎总是喜欢和他凑到一起。 梁珀都已经换好位置,梁健也只能随了她。如果他要是出言阻拦,那就太明显了,未免让人家美女伤心。 不过,梁健没料到的是,梁珀刚坐下,两人还没上几句话,梁健的电话忽然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曲魏的。 梁健忙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曲魏道:“梁健,你过来一下。” 梁健只好跟梁珀告罪了一声,去找曲魏。曲魏跟他们隔着好几个车厢,这列车人又特别多,北京到江中的这条线永远是最热闹的一条线。梁健一路‘披荆斩棘’,到了曲魏所在车厢外面的自动玻璃门口时,原本的干净的蓝色衬衣上,蹭上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还不止一处,也不知是何时蹭的。 梁健顿时有些不开心,这蓝衬衣还是前段时间项瑾刚给他买的。那黑乎乎的东西还黏糊糊的。想到曲魏在等着他,梁健只好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赶紧进去了。 曲魏在另一头数过来的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梁健径直走了过去,刚走到曲魏那一排的后面时,忽听得有人喊他的名字。 “梁健!”那人声音里也透着惊讶。这声音一入耳朵,梁健就听出了是谁。他惊诧地转过头,就看到胡英穿着一套米色的圆领麻布套裙坐在第四排另一边靠窗的位置上。她的脸上也透着惊讶。 “好巧。”胡英脸上的惊讶很快就收了起来,然后笑着道。梁健回过神,有些生硬地笑了笑,道:“好巧。” 这时,曲魏已经站起来,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也认出了胡英,顿时也颇感惊讶,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碰到胡主管。今早上,我们老大还跟我提起过胡主管呢!” 这车厢里还有其他两个人,曲魏将蔡市长唤作了老大。 胡英看到曲魏,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曲主管也在呢。”胡英聪慧,立即也将曲魏的称呼换成了曲主管。 这里毕竟还有其他人,也不便话,略微寒暄了两句,就收了话头。曲魏也在这,梁健虽然有些话想跟胡英,但也只好先放回肚子里。 曲魏的旁边位子空着。这商务车厢的座位应该价格高,所以坐的人不多。曲魏让梁健在他旁边坐下来。 梁健坐下后,问曲魏:“您找我有什么事?” 曲魏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这次去江中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曲魏这么一,梁健才蓦然想起,这次去江中的任务,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主要是,他的心思之前都在董斌的事情上,去江中这件事也成了他躲风头的一个方法,所以也就没去关注这次去江中的任务。 曲魏对这些事很清楚,所以也没对梁健有什么意见,他拿出了一沓资料,递给梁健,面带微笑地道:“火车上要四五个时,你有足够的时间。不过,这次任务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差不多心里有数就行了,不用全部记下来。” 梁健点头。接过资料后,他就准备走。曲魏却又叫住了他,然后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跟胡英那边探探消息看,看她这次去江中是为了什么事情。” 曲魏这话虽然得客气,可是他看着梁健的眼神,却很是坚定,似乎是在告诉梁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十分希望梁健能问出来答案。 可这对于梁健来,却是一个难题。上次环球项目的事情,梁健和胡英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到了一个极度尴尬的境地。胡英的反反复复,也让梁健心中没有底。梁健真的不太希望再跟胡英之间有任何工作上的联系,他不希望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回忆,就这样被破坏了。 不过,曲魏的话已经出口,梁健只能先答应下来。然后,他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他飞快地朝着胡英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脑袋朝里靠在椅子里正在闭目休息,像是睡着了,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正当他打算尽快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乘务员过来了。 对方看到梁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一扫车厢内的情况,顿时再看梁健时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车厢里就一条道走人,对方站在了另一头。梁健走过去后,对方没打算让路。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对方语气平静,但目光里已经带了些轻蔑,显然是将他当做了想来蹭坐的人了。 梁健刚准备解释,对方又语速很快地蹦出一句:“先生,麻烦把你的车票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对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 梁健本来还想好好解释一下,对方先不客气了,梁健心里也有了些不痛快。不过,跟一个乘务员闹也没什么意思,毕竟这是人家的工作,虽然有些无理,但也可以理解。所以,梁健还是伸手去掏车票,准备配合一下。可他伸手一摸,却发现车票不在口袋里,他这才想起,他的车票检过票之后,就顺手放在了包的侧边口袋里,包在他的那节车厢的行李架上。对方见梁健没摸出车票来,顿时脸色也拉了下来,语气十分不客气地道:“先生,如果您没办法提供车票的话,那就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把车票补一下。” 对方态度恶劣,梁健也板起脸,道:“我的车票在另外一截车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过去拿。” “那您买的是哪个车厢的票?是商务车厢还是一等车厢,还是二等车厢?”对方又问,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 “二等车厢。”梁健尽管不悦,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 对方一听,目光更加不屑起来,道:“既然您买的是二等车厢的票,那就请您坐在二等车厢。这里是商务车厢,不是您应该待的地方。” 本来自≈ap;ap;#:///( ) 508两美相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了,可这位身材不错的乘务员的话,还是成功让梁健发火了。请大家(#……)梁健哼了一声,道:“麻烦你告诉你的工号。” 对方一听,也丝毫不惧,挺了挺胸脯,道:“我的工牌上有,您要是想投诉尽管来。像您这样,花二等车厢的钱就想享受商务车厢的人,我见得多了!”完,对方还白了梁健一眼,一副已经看穿了梁健心思的样子。 梁健十分生气,可又觉得跟一个女人拌嘴没什么意思。当即就要掏出电话,准备打投诉电话。这时,胡英的声音忽然响起:“姑娘,你这话过分了。他是我叫过来拿东西的,我希望你能跟我的朋友道歉。” 这位身材不错的乘务员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但她似乎并不想道歉,依然嘴硬地朝着胡英到:“是他自己没有先明,我才误会的。” “就你话的速度,你给他机会解释了吗?”胡英。 乘务员被噎得不轻,不甘心地看了看胡英,又带着愤恨地眼神盯了梁健一眼,然后准备给梁健道歉。 梁健已经一肚子气,道歉不道歉也没意思,何况人家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想道歉,估计这回心里正在问候他呢!所以,不等她开口,梁健就不耐地挥挥手,道:“不用道歉了,麻烦你让一下,让我过去。” 乘务员盯了他一眼,然后让了开来。 梁健转头朝胡英看了一眼,然后,迈步出去了。他没回头去看曲魏。他跟乘务员这动静,曲魏不可能不知道,他没开口,想必就是想等胡英开口。 这么一想,梁健忽然有些不喜欢曲魏这个人了。不过,这种不喜欢,或许跟这件事牵扯上了胡英也有关系。当然这一点,此刻的梁健是没意识到的。 回到自己的那节车厢后,刚坐下,旁边正拿着ipad看电视的梁珀抬头看他,见他神色不佳,就问:“怎么了?不会是被曲秘长训了?” 梁健摇摇头,道:“没,碰上了一个不讲理的乘务员。” 梁珀一听,就笑了起来,道:“难道那个乘务员是男的?” 梁健不太理解她这逻辑,便疑惑地问:“为什么是个男的?是个女的。” 梁珀张嘴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然后道:“那么就是那个女乘务员长得不够漂亮。”梁健一听这话,去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女乘务员的容貌。其实,他也没仔细注意,因为那个女乘务员身材很不错,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身材吸引了。后来则是怒火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去观察人家长得怎么样。不过,模糊地印象还是有的,那女的容貌虽然比不上身材那么出色,但五官一般程度还是有的。只不过,在附加上她那副不讲理的嘴脸后,就要减分了。 想着,梁健就:“要是不开口,还可以。” 梁珀又哦了一声,表情夸张,目光揶揄。梁健不太懂她的脑回路,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合,心情好了一些。他苦笑了一声,然后扬了扬手上的资料,道:“你看电视,苦命的我还得看资料。” 梁珀一见就好奇地问:“这什么资料?” “这次任务的资料。”梁健回答。 梁珀听后,就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跟我一起看电视,这电视不错,保证你喜欢。” 梁健听梁珀这么,还真去瞄了一眼那电视,屏幕的右边角落里写着电视剧的名字——琅琊榜。这电视剧梁健听过,最近是挺火的。 不过,梁健对看电视没啥兴趣,所以就笑了笑,道:“电视剧就不看了,这资料不好看也得看,这次任务的情况,我都不知道,得准备一下。” “准备也不需要看资料,这次任务很简单,待会我给你总结一下就行了。”梁珀着,忽然伸手一把挽住梁健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拉,道:“我一个人看电视没劲,睡又睡不着,我这人觉轻,你就当是行善,陪陪我!” 梁健被她这么一拉,两人的肩膀都抵到了一处,一转头,她的脸就离着梁健的鼻子没几公分,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梁健忽然发现,梁珀没怎么化妆。平时看着,以为她化了妆,结果人家是皮肤好任性。 许是他盯着看让梁珀不好意思了,脸颊上忽然有些红。“看哪里呢,让你看电视不是看我。”梁珀低声嗔道。 梁健回过神,忙移开了目光,然后轻轻抽出手来,不好意思地道:“还是你自己看,我是真不感兴趣。” 梁珀朝他看了看,然后耸了下肩,道:“好。那我自己看。不过,那资料是真不用看,没什么内容的。” 梁健笑笑,没反驳,也没同意。 梁珀见他不接话,可能觉得有些无趣,也就不话了,自顾自地看电视去了。梁健则翻开了那份资料看了起来。 正如梁珀所,这份资料里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看不看没什么区别。没半个时,梁健就将这资料给翻完了。 梁健合上资料,忽然有些怀疑曲魏叫他过去的真正目的。曲魏和胡英同一个车厢,不定早就发现了她。那么他叫梁健过去,很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让梁健和胡英碰面。然后,引出他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他想知道胡英去江中的真正目的。 不过,梁健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曲魏为什么要知道胡英去江中的目的。胡英是环球的人,她去哪里,对曲魏来,又有什么关系? 梁健正想不明白的时候,放在桌板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梁健拿过来一看,是胡英发过来的短信。 她约他去餐车喝咖啡。 梁健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梁珀忽然拿掉耳机,看向了他。梁健回答:“去餐车。” 梁珀一听,便:“那你帮我带被热水,我的杯子放在箱子里了,不太方便拿。” “行,不过我可能没那么快过来。”梁健道。梁珀看了看他,然后微微一笑,道:“没关系。麻烦你哦!” “顺手的事。”梁健笑了一下。 餐车内,坐满了人。那些没买到坐票的人,就聚集在餐车内,将餐车内的那几张桌子都挤满了。梁健扫了一圈,才看到胡英站在拐角处的窗边,她手里握着杯咖啡,正看着窗外发呆。 梁健走了过去,刚到她身边,还没开口话,忽然有人重重地在他背后撞了一下,顿时他的身体就朝着胡英扑过去。 幸好,他反应快,伸手撑在了窗户上,才没压在胡英身上。可是这样,他和胡英的距离也很近了,他的鼻子几乎就要撞上她的脸颊了。她面带惊诧地转过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梁健的心顿时就感觉漏跳了一拍,然后就慌乱起来。 而她……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那中心仿佛有一种吸力,让梁健控制不住地要往里面坠。 “麻烦让一让!”乘务员的声音,响起得恰到好处,才没让梁健犯下一些不该犯的错误。梁健忙站了开来,和胡英保持了距离。 胡英看他拉开距离时,眼底掠过了些许的失落。 乘务员走过,胡英从窗台的另一边,拿过一杯咖啡递给梁健,道:“你喜欢的不加糖的。” 梁健其实不太爱喝咖啡,咖啡是胡英喜欢的。不过,他偶尔也喝,喝的时候,不太喜欢加糖。没想到,胡英还记得。 梁健接过,胡英看着他问:“听你最近惹了一些麻烦?” 梁健心里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件事连胡英都知道了。他也没隐瞒,点了点头。胡英顿了顿,问他:“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过,她这话刚完,没等梁健回答,她就呵呵一笑,带着些自嘲地道:“我这话不该问,我现在哪里还能帮到你!” 她的声音里透着失落。梁健顿时心疼,想要宽慰她,可又不知如何起,沉默了几秒后,只好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胡英目光投向窗外,道:“我其实已经没这个资格替你担心了。” “不是的!”梁健下意识地开口。 胡英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份,已经用不着我替你担心了。因为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也解决不了。我能解决得了的问题,对你来,已经不是问题了。” 梁健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其实他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相比于从前,虽有提升,但提升的不止是地位,同样的还有麻烦的等级。胡英她帮不上,也未必。只是,梁健觉得这些事不必让她知道。她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何必再拉她进来趟这浑水。 梁健又想起之前胡英在环球的事情上的表现,他就更加坚定不跟她的念头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梁健的肩膀,将梁健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到梁珀站在那里,目光在他和胡英身上转来转去,表情揶揄。 梁健知道梁珀肯定是有些误会了,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跟她解释。梁健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梁珀道:“你一直不回去,我只好自己过来了啊!” 梁健这才想起梁珀托他带一杯开水的事情,忙跟梁珀道歉。梁珀笑了笑没事,然后将目光落到了胡英身上,道:“这位好像是环球的胡主管?” 胡英朝她点了点头,道:“胡英,你是?” 梁珀笑着伸出手,道:“梁健的同事,梁珀。” 梁健跟着补充了一句:“我们办公厅的梁主任。” 本来自≈ap;ap;#:///( ) 509往昔难寻 开始正文之前,先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希望大家不要将某些现实人物对号入座。 另外,有人在问我是不是恨胡英,把胡英写成那样。对此,我的回答是:现在一切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接下去是正文。 胡英跟梁珀握了握手,梁珀紧接着就叫了胡英一声英姐,然后跟着就问:“英姐你也去江中吗?” 梁珀的自来熟,梁健一点也不诧异。他第一到市政府的时候,梁珀也是这样的自来熟。胡英被梁珀唤了一声英姐,莫名地脸上神色有些怪异,她抬眼看了一眼梁健,又飞快地将那一丝怪异收了起来,对梁珀笑道:“是的。” “那真巧!”梁珀着,忽然一步上前就站到了梁健和胡英中间,将梁健挤到了一旁。梁健微微皱了下眉,觉得梁珀的表现有些奇怪。 “英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梁珀一边,一边还回头看了眼梁健,表情神秘。这让梁健心里微微突了突,感觉梁珀要问的那个问题,恐怕不是个什么好问题。 梁珀得到胡英点头后,忽然就凑到了胡英耳朵边,胡英吃了一惊,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梁珀不知道在她耳朵边了什么,一会儿胡英就笑了起来,还朝梁健看了一眼,眼角也带着笑意。 这一次相见至今,梁健还是第一次见胡英能笑得这么自然。 梁健更加好奇梁珀在胡英耳边了什么了。 梁珀完这句话后,她跟胡英的关系像是忽然之间就亲近了起来,两人还互留了手机号码和微信。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梁珀又打趣了梁健两句,这才终于走了。 她刚走远,梁健就忍不住跟胡英打听:“刚刚梁珀跟你了什么?” 梁健一提梁珀刚才跟她的话,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不过,她却没有跟梁健的意思。梁健能感觉到,梁珀跟胡英的话,肯定跟他有关。但胡英不,梁健也没办法,即使心里有一百只鸡爪子在刨,他也得忍着。 被梁珀这么一打岔,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两人起一些从前的事情,尤其是两人都还在镜州的时候。那段时间,是两人之间最好的时光。虽然,一切都是那么偷偷摸摸,但其中甜蜜,他们自己知道。 只是,时光一去再也不复返。等回忆结束,再相视,各自都能从各自眼中读到那浓浓的无力和怅然。 谁也没办法再回去,哪怕那时候再好。 梁健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这次去江中,是出差?” 胡英点头,回答:“是的。奇特总部想要在江中发展,所以让我先去看看那边的市场情况。” 梁健想起当时胡英离开江中时的境况。虽然两年过去,但两年前胡英出事时,在位的那些人,有些人如今依然在那里。胡英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触动到某些人的神经?毕竟,当初那件事,似乎最终是以大事化事化了的结果结束了。万一,这次胡英回去,让某些人误会了,那胡英岂不是会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此处,梁健不由得担心起来。一担心,也就顾不上是不是会勾起胡英的伤痛,就问了出来:“你这个时候回江中,合适吗?” 胡英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回答:“没什么不合适的。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虽然她过去了,可梁健觉得,未必就是真的过去了。当初的事情,是唐家操作的。梁健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唐一也跟他过一些大概的情况。梁健觉得,这件事未必就这么结束了。只不过,当初唐家出手了,那些人也忌惮唐家的势力,所以暂时偃旗息鼓了。可,现在胡英再次回去,那些人会不会当做是胡英的挑衅,就不好了。 梁健心中还是担心。胡英像是看到了梁健心里的想法一样,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既然敢回去,那就明我有把握那些人不敢对我怎么样。再了,即使他们想怎么样,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胡英了。”胡英到此处,眼神猛然变得坚定和果决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狠意。 这个样子的她,像她又不像她。梁健怔了一下,然后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多什么。不过,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胡英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转头对他柔柔地一笑,道:“你放心。即使有情况,我自己也能应对。” “不,有情况,你要给我打电话。我不希望……”梁健到这里忽然停下了。他原本想他不希望自己再从别人那里得知你的险境。可话到嘴边,觉得会勾起那些不堪的回忆,就又吞了回去。 可,话虽未出口,但胡英心里也清楚。她看着梁健,迟疑了一会,点了下头,道:“好,我答应你,有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 梁健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对了,那个曲魏就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吗?”胡英忽然问。 胡英这么一,梁健才想起那个曲魏交代他的事情。他尴尬地笑了笑,道:“他确实有让我从你这边打探一下你去江中的目的。”完这句话,梁健又想到,刚才他自己已经问过胡英去江中干什么了,虽然刚才他问的时候,纯粹就是想岔开话题,随口问的一句话,可此刻这么一弄,顿时就变得像是故意试探一样。梁健更加尴尬了。 胡英看出了梁健的尴尬,笑了笑,道:“他是担心我去江中搅合你们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梁健愣了愣。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份资料上的内容,这次他们去江中,着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好让胡英搅合的? 梁健的疑惑在脸上写了出来,胡英看到后,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过来,道:“看来这事情你不知道。算了,你不知道最好。你现在自己一身的麻烦,还是不要再搅进这浑水里来好。” 梁健听了这话,立即就想问到底什么事情。他本身就担心胡英这个时候去江中会出事,听到胡英去江中还跟曲魏这次去江中有关系,顿时就更不放心了。可胡英没给他问的机会,就道:“你不用问,我不会跟你的。” 梁健想,既然胡英不肯,那他回头找机会问曲魏。 接着,胡英就岔开了话题。两人没聊几句,胡英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手机,就抬头跟梁健打了个招呼,然后回自己车厢去了。她走了,梁健也没必要在站在这人来人往地餐车里,也回了自己那边。 回到那边,梁珀不在。她也不在也好,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刚才看到了胡英和梁健站一起,肯定是要上几句的。梁健坐下来后,看了看时间,距离下车还有两个时左右。梁健拿过那份资料,又翻了一遍,想看看能不能从那份资料里看出点情况来,可看完,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梁健觉得,胡英的那件事,应该跟这份资料上的任务是两件事。胡英的那件事,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应该只有曲魏一个人知道。 也就是,他们和曲魏来江中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这么一想,梁健对之前想去找曲魏问的打算也就不抱希望了。曲魏的任务,肯定是蔡根安排的。蔡根既然没让曲魏告诉他,那曲魏肯定也不会告诉他。既然如此,他问也白问。 梁健隐隐能感觉到,经过董斌这件事后,不仅项老对他失望,蔡根似乎对他也有些失望了。要不然,既然这件事和胡英有关,蔡根虽然不敢肯定,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让梁健参与进来。 想通这些后,梁健心里郁闷起来。看来,他这一次在董斌这件事情上,还真是走了一步坏到了极点的棋。这一步棋走坏,他今后要想重新把局势变好,这路就长了。想到这里,梁健又叹了一声。 看来,他还真不是一个擅长下棋的人。 他苦笑了一声,又想:这件事他不参与也好,最起码不用为难胡英,也不用为难自己。这恐怕是不参与的唯一好处了。 呵呵。 梁珀一直到快到站前才回来。梁健那会刚被广播给吵醒,看到梁珀回来,顺口就问了一句:“你刚去哪了?” 梁珀白了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梁健耸耸肩,站起来给她让了个路。梁珀进去后,坐下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刚收拾好,车子就慢了下来,没多久,车子也到站了。 梁健看着高铁站外这陌生中透着熟悉的风景,有些怔然。 “我听你在这里的时候可谓是风流才子,现在是不是感触良多?”梁珀取笑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将梁健走神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他转头对梁珀苦笑了一下,道:“你看我身上有风流才子这四个字的样子吗?” 梁珀还真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然后笑道:“现在是看不大出来,不过你在这江中的时候,可比现在年轻好几岁呢,那时候是不是,还真不好呢!” 梁健知道梁珀就这性格,也不跟她辩驳,随她几句也就过去了。梁珀见梁健不接话,也就不了。 本来自≈ap;ap;#:///( ) 510故人故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火车站外,江中省政府的人早就在等着了。梁健没想到的是,他还在这群人当中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他从永州市走后继任永州市委记的吴越,一个是当时他做永州市委记的秘长李端。 梁健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先认出了李端,吴越只是觉得很是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而梁健他们一行人走出来的时候,吴越竟是直接越过了曲魏和梁健打了招呼。梁健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一边跟吴越寒暄,一边瞄了一眼旁边曲魏的神色。他正跟李端在握手,神色看不出异常,倒反而是李端,脸上有些惊色,想必是没料到吴越会有这样的举动。 当初在永州时,梁健和吴越的关系也是非敌非友,比较复杂。可如今几年过去,再见面,倒有种故人相见的喜悦感。 毕竟,在江中省的这段时间,可以是梁健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时间。 吴越和李端过来迎接他们,明这二人目前的身份应该不低。梁健略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原来吴越已经是副省长了,而李端也是省政府副秘长了。据吴越,李端马上就要把那个副字去掉了,现任的江中省省长对李端颇为提携。 之前在永州的时候,梁健跟李端关系还行,所以听得他如今发展不错,梁健自然也是高兴的。至于吴越,这几年功夫就从市委记到了副省长的位置,梁健倒也不是很惊讶。当初在永州的时候,梁健就已经感觉到吴越的背后也是有人的。 吴越如今貌似还在四十五左右,看来他今后的发展空间还很大。 这次一同来接梁健他们的,还有省委记的秘。江中省的省委记还是乔任梁,他连任了。不过,他的秘已经换了人,这次的是位新面孔。李端给梁健做了介绍,叫宁海。 江中省有个市的名字也叫宁海,是个海滨城市,这两年的旅游业很是发达,国内知名度也挺高。梁健听到这名字,心中不由笑了一下。可有人比他更耿直一些,直接就问道:“宁秘是宁海市人?” 这话的是梁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显然是打趣人家的。但宁海似乎性格有些木讷,听到这话,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位同志,我不是宁海市的人,我是南苏省苏江市的。” 梁健本来还忍着笑,可宁海这么一回答,梁健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梁健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出来。吴越更是在宁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宁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这位梁大美女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宁海似乎是真的没意识到梁珀跟他在开玩笑,听到吴越这话,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对着梁珀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位宁秘还真是可爱。”梁珀了一句。梁健不由得无语,这位宁海虽然确实古板得有些可爱,但人家好歹是省委记的秘,梁珀这话有些不合适。曲魏跟他的想法应该差不多,梁珀这话完,他就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对吴越道:“我们走,车在哪?” 要单纯地论职位,曲魏比吴越还是要低一些的。毕竟曲魏只是北京市政府秘长,而吴越是实权的副省长。但曲魏是京官,又是代表蔡根过来的,所以在吴越面前,曲魏还是有一些优势的。不过,曲魏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些不客气,看来,刚才见面的时候,吴越没先跟他打招呼而是先来跟梁健打招呼,让他还是有些不愉快了。 梁健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曲魏。他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吴越似乎也没觉出曲魏的不客气,或者他根本没在意,笑了一下,就带着梁健一行人往车子那边去了。 吴越他们将梁健先送到了酒店后,然后晚饭都没吃,曲魏就又跟着吴越他们走了,看来胡英曲魏到这里另有安排这话没错。不过,李端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李端将所有人都安顿好后,就来找梁健了。几年不见,两人自然也有许多话可以。两人在房间里闲扯了二十来分钟,李端忽然将话锋一转,突然问了梁健一个问题。 “这次曲秘长过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李端这么一问,梁健反倒是对李端疑惑起来。曲魏这次过来另有任务,梁健不清楚,难道李端这边作为主方也不清楚? 但,梁健看李端脸上的神色,不像是故作试探,他很可能也是同样不清楚。 不过,李端问这个问题,未必是帮他自己问的。 梁健没再想下去,其实这背后的那些东西,任何一个地方政府都会出现,不足为奇。不过,既然李端这边不知道,梁健就算知道,大概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既然蔡根不想让他参与,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在董斌的事情里,梁健已经栽了一个大跟头,无论是从自身考虑,还是从其他角度考虑,现在的他,还是低调为好。 所以,梁健也就实话告诉李端他也不知道。 李端见他也不知道,也就不多问了。又坐了一会,李端就走了。梁健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见时间还早,便打了个电话问问梁珀,如果接下去没什么安排的话,他想自己安排一下。 江中,他也许久没回来了。难得回来一次,一些老朋友还是要见一见的。 梁珀听他有打算,便要一起。梁健觉得不方便,虽然要见的都是老朋友,可梁珀要是个男的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女的。 不过,梁珀也是个不太安分的主,加上她似乎特别愿意跟梁健搅合在一起,梁健还没出门呢,她就来门口堵着梁健了,非要跟梁健一起去。 梁健无法,只好带上了她。 首先要见的,自然是在宁州的姚勇和黄依婷。上次胡英的事情,也是多亏了姚勇,所以梁健去见他们之前又去商场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准备送给他们二人。 黄依婷的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不过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孩子没带出来,就他们两人出来了。 梁珀的出现,果然还是让他们二人吃了一惊。姚勇还好些,可能是见惯了一些奇葩的事情,所以对于梁珀跟在梁健身边,只是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不过黄依婷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一些了。梁健做过介绍后,她的目光总是在梁珀和梁健之间转来转去。梁健心里清楚,黄依婷心中恐怕是有些误会了。但当着梁珀的面,梁健也不好多解释,看来只能之后再慢慢清楚了。 不过,梁健能感觉出来的事情,梁珀作为一个女人,更能感觉出来了。所以,坐下来几分钟后,黄依婷的目光还总是时不时地往梁珀身上飘的时候,梁珀忍不住了,带着笑对着黄依婷道:“婷婷妹子,你心里有啥疑惑就直接问。” 黄依婷被梁珀拆穿想法,顿时有些尴尬,不过她也不是一般内心柔弱的女孩子,当即也不惧,真就直接问了:“你先别喊那么热乎,你跟我梁健哥什么关系?” 梁健发现,几年不见,黄依婷的性格泼辣了不少。一旁,姚勇忙去拉黄依婷,让她别那么多话。 黄依婷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盯着梁珀。 梁珀微微一笑,转头对梁健道:“梁健,你这妹子可够直接的。” 梁健苦笑一下,毕竟黄依婷跟他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的。一直以来,他也是将黄依婷当亲妹子一样看待的。所以,黄依婷虽然此刻态度不好,但他也忍了下来,和声对黄依婷道:“依婷,梁珀是我的同事。” “我知道是同事,那除了同事关系呢?”黄依婷还不肯罢休,有些不依不挠的。她这就不仅仅只是泼辣了,似乎还有些不懂事了。梁健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这时,姚勇轻喝了一声:“婷婷!” 黄依婷被姚勇一喝,虽然不再问了,可脸色却阴沉了下来,接下去的时间,一直没什么话。没过多久,她就站起来要回去陪孩子了。 她,孩子晚上醒了要是看不到她会哭。 梁健也不好拦她,便让姚勇跟她一起回去。姚勇看了看梁健,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梁健看了出来,但这会不方便也就没多问。 他们两个走了,梁健也不想再呆着了,便也准备回去。可出了这茶室,梁珀却非要让梁健带着她四处逛逛。 梁健以前虽然在宁州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因为工作忙,不常出来,再加上也有几年没回来了,这宁州城多多少少也有些变化了,梁珀让梁健带她逛逛,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逛。想来想去,觉得要不就去东湖边逛逛。不过,如今这个时节,这个时间,东湖边的人想必不会少。 果然如梁健所猜,东湖边的人很多。今晚又正好有音乐喷泉,所以,东湖边的人比寻常时候还要多。 梁健不喜人多,但梁珀似乎挺开心。这东湖边有不少卖艺的,有些表演很不错,梁珀看得很入迷。 她兴致正好,梁健也不好扫兴,便陪着她逛了一个多时,直到人散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回酒店。 来也不巧,梁健他们刚到酒店门口下车,正好碰到吴越将曲魏送回来。吴越和曲魏同时看到了他们,吴越神情暧昧地朝梁健笑了笑,曲魏则是看了梁健一眼,目光里似乎带着些警告的味道。 梁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本来自≈ap;ap;#:///( ) 511冲突显现 吴越将曲魏送到后,跟梁健二人打了个招呼就立即上车走了。梁健因为曲魏看他的这一眼,有些尴尬。不过,梁珀似乎是毫无感觉,一路上楼,依旧是有有笑。 他们三人的房间都在一层楼,不过曲魏的房间一直在走廊的另一边,和梁健他们二人的房间隔着一段距离。梁珀的房间离电梯最近。三人从电梯出来,先到梁珀的房间,梁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房间,一下子就剩下梁健和曲魏两个人了。 梁健觉得,曲魏应该会上几句。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在梁健的脑海里出现,曲魏就开口了。 “梁健,难道董斌的事情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嘛?”曲魏一开口就带着责问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一丝厌烦。 看来,他并不喜欢梁健。不过,从一开始梁健从环保局那边调到市政府,曲魏对他的态度,一直并不是十分热情。一开始虽然对他还算客气,但也是看在蔡根的面子上。不过,此刻他似乎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对梁健的态度了。 而梁健这边,因为之前环球的事情,所以心里对他也是有些意见。现在曲魏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语气,梁健心里也有了火气。只是,碍着他秘长的身份,加上又是蔡根的人,梁健不想跟他闹僵,所以就忍了下来。但开口时,态度还是强硬了一些。 “董斌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全。不过,秘长您也不用时不时地就来提醒我这个事情。” 梁健的强硬,让曲魏有些意外。他转头看了梁健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你丈人的面子上,你以为就凭你,值得蔡市长这么帮你?” 这话虽然是实话,蔡根在董斌这件事上能帮他,绝大部分原因是看在项部长的面子上,还有一部分应该是看在唐家的份上。这些,梁健心里都清楚。可,从曲魏嘴巴里出来,梁健听着,还是有那么些不是滋味。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这些我知道,谢谢秘长提醒。”梁健忍不住冷声回道。 曲魏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到这里,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又对梁健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跟梁珀保持距离。你丈人现在已经退休了,他的人情,你觉得还能用几次?” 曲魏这话也没错。项部长已经退休了,所谓人走茶凉,蔡根之所以肯帮他,很大部分是因为项部长对蔡根有提携之恩。可是,这种恩情,很难会一直有效。 但,这些话从曲魏嘴里出来,梁健却无法冷静地接受。他没接话。 曲魏见梁健不接话,哼了一声,就走了。梁健没跟上去,他的房间已经到了。他刷卡进了房间后,因为曲魏这一顿火,心里烦闷至极。 梁健清楚,曲魏之所以一看到梁珀跟他一起出现就这么大的火,是因为曲魏对他存有偏见。而曲魏不喜欢他这一点,梁健这段日子已经慢慢地感受到了,可是又碍着蔡根的关系,在某些时候他还得帮着他,护着他,所以曲魏心里也应该是烦闷至极。 可是,梁健也有苦衷。他也想跟梁珀保持距离,奈何梁珀却像是缠上他了一样,凡是他们一起出现的场合,梁珀总是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梁珀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跟他之间也没什么矛盾,要是让梁健板着个脸去拉开跟她的距离,梁健也做不到。毕竟,梁珀也没什么错。 梁健愈想愈郁闷,尤其是想到今后跟曲魏接触的日子还长,他心里就更加地烦闷。曲魏是蔡根的左膀右臂,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离开蔡根身边的。而等到蔡根顺利坐上目前郭铭泰的位置后,曲魏很可能会成为市委秘长,继续做蔡根的左膀右臂。这么一来,除非梁健离开市政府,否则的话,他跟曲魏之间的来往,恐怕还有好多年。 如此一想,刚才梁健的那几句话,倒是有些冲动了。不过,梁健也不后悔。就好像曲魏对他有意见不是一两一样,梁健对曲魏有意见,也不是一两了。要让梁健什么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那他梁健就不是梁健了。何况,这事是曲魏过分在先。 这么一想,梁健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梁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梁健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睡这么长时间是什么时候了。 这一次来江中,梁健他们的安排很轻松。今上午都是没事的,就下午有个两时左右的会议。 梁健起床收拾了一下后,见时间还早,就准备下楼去散个步,顺便在周边逛一逛,吃个午饭再回来。刚准备出门,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掏出来一看,是姚勇打来的。 他立即想到了昨晚上见面的事情,本来他打算回来之后发个短信给姚勇问一问情况,昨看黄依婷似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可是后来被曲魏这么一弄之后,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曲魏电话打过来,他倒是又想起来了。 所以,电话一接通,他就问姚勇:“昨回去,你和依婷没事?” 姚勇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道:“梁哥,昨对不起了,依婷最近情绪不太好,你难得回来一次,还闹得这么不开心。” “我没事,倒是依婷。她这个状态,好像不是很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几年,梁健虽然跟他们夫妻二人联系不多,但黄依婷在梁健心里还是跟妹妹一样的。所以他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梁健这么一问,姚勇那边一下子就安静了。他这么一安静,梁健就心里觉得不妙,黄依婷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连忙道:“姚勇,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事?” 姚勇又安静了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对梁健了实话。原来,黄依婷自从孩子生下来后,一直就有一点焦虑症,前年还去医院住了一个月时间。姚勇因为工作关系,经常需要加班,家里的事也就需要黄依婷多承担一些。时间长了之后,黄依婷心里就有意见,加上又是焦虑症,心里意见就更多了。 今年开年的时候,姚勇有一次出差的时候,同行的同事里面有个女同事。那次也巧,以往出差他都是不喝酒的,可是那次有个领导非要让他喝酒,结果他就喝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依婷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女同事就帮忙接了。接着,就不清了。 姚勇到这里,就没再往下细了,接下去的那些都可以想象到。不过,梁健出于男人的角度,觉得姚勇刚才这话里,应该有隐瞒的成分。他和那位女同事,恐怕也不是真的那么纯洁。 梁健没去试探他,但作为哥哥,他该的话还是要的。梁健略作沉吟后,就对姚勇道:“依婷年纪轻轻就嫁给你,又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应该要多照顾她,疼爱她。而且,现在依婷又有焦虑症,你应该对她要更加呵护才对。女同事这种误会,还是不要有比较好。焦虑症的人比较容易钻牛角尖,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梁健尽量讲话得委婉,毕竟姚勇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健还是清楚的。他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姚勇应该会更懂得怎样做好一个丈夫,就好像他自己。想到这里,他忽然愣了一下。 “梁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依婷的。”姚勇道。 有这句话就行了,梁健也就没再就这件事多什么。姚勇又问梁健:“梁哥,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我丈母娘她知道你来宁州了,也挺想见你的。” 姚勇这么一,梁健还真动心了。 梁健想了一下就:“这样,我现在也不好我什么时候有空,等我有空了给你打电话。不过,你也不用先跟家里,免得万一我抽不出时间,让他们失望。” 姚勇听梁健这么,高兴地应下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梁健将手机塞回口袋,拿了钱包就准备出去逛一逛,吃个午饭。 所谓,冤家路窄。梁健和梁珀也不是冤家,可偏偏就是路窄。要是缘分,梁健却挺不想要这缘分的。 梁健刚走到梁珀门口的时候,梁珀的门忽然就开了。梁健甚至都要怀疑,梁珀是不是一直就在门后等着,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呢? 梁珀见到梁健,立即就笑着问:“梁健,你出去啊?” 梁健只好停下来,回她话:“嗯。” 梁珀见梁健神情似乎有异,眼睛里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立即又藏了起来。她转身就将门给拉上了,然后招呼梁健:“你去哪?带上我,这早上没什么事,就待在房间里没地方去,闷死我了都。对了,要不我们去吃午饭,我听,东湖上有个船舫,做的宁州菜很地道,我们去尝尝?” 梁珀完,伸手拉着梁健就要走。她这股热乎劲,梁健一边比较享受,毕竟梁珀是个美女。一边却又有些烦躁,尤其是想到昨晚上曲魏的态度。 本来自≈ap;ap;#:///( ) 512又入漩涡 梁健一狠心,就站在原地没动,伸手拨开梁珀拉着他胳膊的手,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淡一些,道:“梁珀,这是在酒店,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梁珀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忽然娇媚一笑,道:“你的意思,不是在酒店,就可以拉拉扯扯了吗?” 梁健一听这话,顿时脑袋一大,忙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梁珀收起笑容,白了梁健一眼,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梁健不由得无奈。梁珀这女人,有时候挺可爱的,有时候,怎么又跟个恶魔一样,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我是结了婚的人。”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道。 梁珀平静地回答:“我知道啊。你手上还带着结婚戒指呢,我又不瞎。” “既然你看得到,那么以后有话话,别动手,可以吗?” 梁珀今穿了高跟鞋,站在那里,没比梁健矮多少。听了梁健这话,梁珀忽然往前跨了一个大步,梁健反应不及,她一下子就到了跟前。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清雅的香水味吹在脸上,梁健心里的那丝烦躁,被这丝轻柔的香味一吹,顿时就没了。 梁健回过神来,立即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梁珀之间的距离。梁珀笑了起来,揶揄地看着梁健,道:“梁健,你还真是变了。以前的你,对美女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梁健很想回一句,那是因为你不是美女。可这话,着实有些违心。虽然梁珀有些年纪了,但并不能掩盖她是一个美女的事实。 而且,她这话里似乎还有点其他的意思。梁健皱了皱眉头,问她:“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以前就认识我?” 梁珀笑了一下,道:“我有个朋友认识你。” 梁健一下子好奇起来,立即追问:“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梁珀却调皮地眨了眨眼,道:“不告诉你!” 梁珀不肯,梁健也不好强迫,而且此时气氛也有些尴尬,梁健便岔开了话题,道:“我今有点事,不能陪你了。回头。” 这是梁健的一个借口,要是梁珀还是要跟昨晚一样,非要缠着他的话,他估计也不好意思严厉拒绝。可梁珀竟然同意了。梁健不由得松了口气。 梁珀看到了他松口气的表情,立时柳眉倒竖,皱起眉头质问道:“梁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梁健见她生气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不是这么回事。” 梁健这话刚完,梁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梁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来他是被梁珀这女人给耍了。不过梁健心里竟然也没什么情绪。他苦笑了一下,对梁珀道:“姑奶奶,我求你就别消遣我了!” 梁珀摆出潇洒姿态,大手一挥,道:“行,姑奶奶应下了,今就不消遣你了,你忙去。” 梁健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跟她打了个招呼,赶紧溜了。这梁珀的心理像个古灵精怪的年轻姑娘,梁健其实并不讨厌古灵精怪,可毕竟他现在是有妇之夫,跟梁珀关系走得太近,总是影响不好。 但很多时候,事不随人。那梁珀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是喜欢跟他走到一起。想到这里,梁健又想起梁珀的,她有个朋友认识他,顿时心里又好奇起来。看来,下回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下。 梁健出了酒店,也没走远,就在附近逛了逛,吃了顿便饭就回来了。回来略微休息了一下,就到了下午开会的时间。 会议没什么实质的内容,梁健也不需要讲话,坐着熬了两个时多一点就结束了。会议结束后,李端找到他,乔任梁邀请他晚上一起吃晚饭。 乔任梁跟梁健之间,当初关系可并不那么好。他请梁健吃晚饭,梁健怎么心里就有那么点不踏实呢?不会是顿鸿门宴?不过,他现在是北京市政府的一个主任,跟乔任梁之间也没什么瓜葛,乔任梁给他能摆个什么鸿门宴? 梁健想到这里,就问李端:“晚饭有什么人?” 李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帮忙带个话。” 梁健见李端不像是假话,便没再问。 李端把话带给他后,很快就走了,他似乎还有很多事要做。一同走的还有曲魏。今,吴越没出现,不知道待会晚饭的时候,他会不会出现。 晚饭时间是六点半,地点是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是新开的,梁健以前在宁州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过。李端过来接的他,将他送到后,又立即就走了。 梁健刚走进去,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声音挺熟悉的,转过去一看,是吴越。 梁健停了下来,等他走近后,就跟他打听:“今晚饭有哪些人?” 吴越看了他一眼,笑道:“基本上的你都认识。” 梁健微微愣了一下,他离开江中也有三四年时间了,这江中的人也基本上换了一茬了,可吴越他基本认识,他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却没想到能有哪些人。难不成,就他和吴越,还有乔任梁和曲魏吗? 可看吴越的表情,也不太像。 吴越似乎不想明,梁健也就没再追问,反正一会进去了,也就真相大白了。到了门口,梁健想上前开门,被吴越抢了先。 梁健还没来得及看里面,吴越就道:“请。” 梁健也没客气,一步迈进去后,里面的情形就一目了然了。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除了一个人之外,确实他都认识。除了他刚想的那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就是胡英。 梁健一看到胡英,就大概清楚这顿饭,恐怕是跟曲魏来江中的那个任务有关。只不过,蔡根和曲魏都不希望他参和进来,胡英也并不希望他参和进来,那么今他过来吃这顿饭,想来应该是江中这边的主意。 “梁健啊,几年不见,你还是没怎么变嘛!”原本坐在那边跟曲魏话的乔任梁忽然站了起来,还朝他走过来,跟梁健打招呼。如此热情和放下身段,还真是梁健始料未及的。 梁健略微愣了一下之后,忙快步迎过去,跟乔任梁握了手,顺便恭维了一句。在宁州时,虽然跟乔任梁关系一般,但此刻乔任梁给他面子,那梁健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客套过后,乔任梁便拉着梁健往他旁边坐。梁健下意识地去看了眼曲魏,曲魏盯着他的目光有些冷。梁健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转头对乔任梁道:“乔记,我坐这边不合适?” 乔任梁笑道:“没事,这里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没什么规矩。我跟你也几年不见,坐得近方便话。” 这次相见,乔任梁的近乎,让梁健感觉浑身不适。但,乔任梁毕竟是江中省委记,梁健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好坐了下来。 坐下后,乔任梁给他介绍了一下,同桌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不过他只介绍了那个男人的姓名,除此之外,一个字也没多。 这位中年男人,看着四十多岁,名叫瞿卫东。 梁健在脑海里了一下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印象。梁健站起来跟他握手的时候,刚想问一句,话还没出口,乔任梁却似乎并不想给他机会多问一样,插进话来:“梁健,这位胡英女士,我想,就不用我介绍了?” 乔任梁这么一,梁健只好将刚才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看向胡英,两人也没握手,相互笑了一下,便算是打过招呼。 接着,乔任梁就对胡英到:“英啊,你这从江中走了之后,我们江中的宣传工作可是就一落千丈啊!” 胡英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接过话道:“乔记笑了,江中省人才辈出,比我有能力的人多得是。我看现在在位的那位管部长工作做得挺好的。” 乔任梁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既然知道管部长的工作做得不错,看来你对江中的局势也一直有关注啊!” “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该关注的还是要关注的。”胡英到。 乔任梁又是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转头看向吴越,跟胡英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他问吴越:“朝阳还要多久?要是时间长的话,我们就不等他了。” 吴越回答:“我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乔任梁听后,就:“那让服务员先上菜。” 吴越点头,出门去安排去了。乔任梁安排的这次饭局,秘和秘长他似乎一个都没带。看来,这顿饭要讲的事情,应该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不过,既然是要保密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过来呢? 梁健想到这里,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胡英,难道是因为她吗? 胡英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头朝着他看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胡英的目光里飞快地掠过一些东西,但是梁健没抓住。 这时,乔任梁找梁健话,梁健就将目光移开了。乔任梁问梁健:“项老最近身体还好?” 梁健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项部长,愣了一下才回答:“挺好的。” “我年初的时候去北京看项老的时候,他还提到了你。”乔任梁这话一出口,梁健就惊了一下。乔任梁去看过项老?为什么梁健不知道? 本来自≈ap;ap;#:///( ) 513迷云重重 不过,梁健一下子就想通了。请大家(≈ap;ap;¥)自己这老丈人的事情,梁健一向都是不打听不问的,所以项部长和乔任梁见面,梁健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梁健想到这里,刚要接话,却被曲魏抢了过去:“乔记跟项老也认识啊?” 乔任梁回头看他,笑着问:“难道曲秘长跟项老也有私交?” 曲魏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们蔡市长跟项老的私交不错。梁健之所以到蔡市长下面工作,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曲魏这后面一句话出口,梁健听了之后立即就皱了一下眉头。这话,曲魏完全没必要,可他却了出来。他这样一句话,用意又是什么呢?梁健觉得,羞辱的成分比较大。 可是,梁健比曲魏更清楚他今这主任位置是怎么来的。当然,要其中没有一丝丝项部长的关系的话,梁健也不敢。但也不能否认他自己的努力。 不过,这些东西,梁健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曲魏爱怎么就怎么,没必要跟他因为这种事计较。 只是,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曲魏跟他之间的关系,除非他低头,要不然修复的可能性不大了。但,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梁健从来不喜欢做。何况,他也没必要去求着曲魏跟他处好关系,只要保持不跟他闹翻就行了。 “我听梁健现在是你们市政府下面的一个主任,这位置,有些委屈他了。”乔任梁着,还看了梁健一眼。 梁健虽然知道,这话未必是乔任梁的真心,但也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感激了乔任梁了一下。 曲魏看了看梁健,道:“梁健能力是有的,就是还需要磨练一下。他的性格,有些冲动,这在机关单位,可不是件好事。” 乔任梁呵呵笑了一下,道:“年轻人嘛,有些冲劲是好事,像我们有些年纪了,自然也就没这个冲劲了。” 梁健一直没话,仿佛他们的是另外一个不相关的人。 这时,门开了,吴越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这男人也有些年纪了。他一进来,就先道歉:“不好意思,来晚了,让各位领导久等了。” “赶紧坐。”乔任梁看了他一眼道。 梁健打量了一下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也普通,属于那种看着挺普通的人,穿着也挺普通,身上也看不出一些特殊的气势,一眼看过去,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上班的那种混了一辈子没什么成绩的男人,可梁健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个朝阳。而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除非要么跟他一样,被乔任梁他们当做棋子叫过来,要么就是有着不简单的身份。 这个男人坐下后,梁健又发现,这个桌上除了他不认识这个人之外,其余人似乎都认识他。 “朝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项老的女婿,梁健。如今在北京市政府工作。”乔任梁忽然开口,朝阳朝着梁健这边看了过来。 “原来是项老的女婿,幸会,幸会!”朝阳站起来伸过手来,梁健只好也站起来,伸手握住。 “项老一直是我的偶像。”朝阳朝梁健笑道:“梁先生能跟项老成为一家人,真让人羡慕。” 这个朝阳的话,让梁健感觉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重新坐下后,饭局终于是正式开始了。 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吴越跟曲魏话,曲魏回答得并不多,有点像是吴越在唱独角戏。曲魏的姿态摆得挺高。梁健觉得,他虽然代表的是蔡市长,但在这里摆这样的高姿态,并没有必要。不过,这想法也就只是在梁健的脑海里转一转。无论曲魏怎么表现,那都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这次来江中,只是来避风头外加打酱油的。梁健找准了这个定位,自然也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不会去节外生枝。 乔任梁偶尔插几句话,胡英始终都是比较沉默的。偶尔吴越问她几句话,她简短地答上一两句。 很快,半个多时就过去了。就在梁健疑惑难道这场饭局真的就只是来叙叙旧的时候,一直都没怎么过话的朝阳忽然拿着酒杯站了起来,然后绕过圆桌,朝着胡英走了过去。 他突然站起来,大家立即就注意到了他。正在话的吴越停了下来。乔任梁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嘴角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胡英忽然皱了下眉头。 “胡部长……”朝阳喊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称呼,但很快他就停住了,立即就笑着改口:“不好意思,现在应该叫胡主管了。两年不见,胡主管,别来无恙啊!” “多谢朝老板还记得我,我挺好的。”胡英坐在位子上没动,脸上却多了些寒意。梁健听到胡英叫朝阳朝老板,不由得一惊。他以为这朝阳应该是政府里的人,没想到竟是个生意人。 这时,朝阳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会忘记胡主管呢,我今还跟朱老板提起你呢,他还,要是胡主管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喝个茶,好好叙叙旧!” 胡英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放在酒杯旁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可一瞬间过后,又缓缓地松开了。拿过酒杯,胡英站了起来,转头朝着朝阳微微一笑,道:“喝茶就不必了,不过,既然提到了朱老板,那就麻烦朝老板给他带句话,威海集团的那件事希望他别忘了。” 威海集团这四个字一出来,朝阳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这时,乔任梁忽然插进话来:“朝阳你找胡主管喝酒就喝酒,提其他人干什么!今这顿饭,可不是让你来其他事的。” 乔任梁这话一,朝阳立即就笑着给赔了个不是,然后不等他抬酒杯,胡英就率先朝着朝阳道:“这杯酒,我敬你,谢谢朝老板两年前对我的多加照顾!” 朝阳脸色再次一变,胡英完,就举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不等朝阳有所动作,她转身就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看着乔任梁道:“乔记,我八点半跟总公司那边还有个会,就先走了,不好意思。” 胡英忽然要走,这让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乔任梁微微皱了下眉头,道:“胡主管今晚有会议,怎么之前没?” 胡英看着他,冷静地回答:“会议的事情,我昨就跟乔记提过,乔记可能忘了。” “是吗?”乔任梁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忽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吴越,你送胡主管出去。” 不等吴越回应,朝阳忽然开口:“我来送,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胡主管单独聊一下。” 胡英皱了下眉头,没反对。 胡英和朝阳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胡英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头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才出去。 梁健坐在那里,有些担心。从刚才胡英和朝阳的对话中,梁健恍惚听出了一些什么,但一下子他也找不到什么思绪,这些事情,肯定跟两年前胡英的忽然落马有关系。想到两年前的事情,梁健就想到当初姚勇告诉他的关于胡英落马的原因,当时姚勇提到过一个富商,这个富商会不会是朝阳?亦或者是朝阳的那个朱老板?可这个想法也有些站不住脚,如果当时姚勇的那个富商是朝阳或者朱老板,为什么当时事发之后,朝阳今还能坐在这里,那个朱老板似乎也挺潇洒的。 想到这里,梁健心里顿时就感觉烦闷起来。当初的事情,通过这次跟胡英再相见后的一些接触,梁健能够感觉到,其中肯定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姚勇告诉他的未必全部是真的,但肯定也有真的一部分。所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胡英身上肯定也是有些问题的。只是,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梁健却无法分辨。 当时事发,胡英遭困,梁健心中既失望又心痛。胡英在他的心目中,不仅仅是曾经所爱之人,也是一个像领路者一样的存在。所以,当他听到姚勇那些话的时候,他心中是十分痛苦的。 因为痛苦,所以他才没有足够冷静地辨析那件事当中到底哪些真哪些假,救出胡英后,他将那件事一股脑地交给了唐家。可唐家却并没有按照当初他们跟梁健的那样做,而是将胡英送出国。 当时在通州见到胡英得知这件事后,梁健给唐一打电话求证的时候,是第一次对当时那件事产生了一些怀疑。之前在来江中的火车上,胡英对他的那番话,是第二次。而这顿饭局上,刚才朝阳和胡英的对话,这是第三次。 只是那件事就靠梁健此刻的胡思乱想,是没办法想清楚的。梁健在心里决定,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找唐一好好地问一问。就算不为了胡英,他也想为了自己弄清楚这件事。 本来自≈ap;ap;#:///( ) 514事情真相 朝阳送胡英出去,送了许久都没回来。()梁健有些担心,便准备找个借口出去看看。还没站起来,乔任梁忽然道:“我还有事,你们再坐会,我先走了。” 胡英一走,乔任梁似乎就没了多呆的心思。他要走,谁也不敢留。他一走,曲魏也跟着要走。 曲魏要走,梁健自然要跟着走,正好还可以顺便出去看一下胡英的情况。所以,曲魏一站起来,他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 这时,吴越忽然喊他:“梁健,你再坐会,我们也好久没见,昨也忙,都没好好跟你聊聊,今晚上正好有时间。” 吴越似乎是有话跟他,梁健一边担心着胡英那边,想马上出去,一边却也没什么好的借口可以拒绝吴越。正两难的时候,曲魏忽然跟他道:“既然吴副省长要跟你叙叙旧,那你就再坐一会。” 曲魏也这么了,梁健只好先留下。不过,他还是担心胡英那边的情况,所以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对吴越:“家里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出去回个电话。” “好的。”吴越信了。 梁健走出去后,立即找到胡英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刚通,梁健就看到朝阳迎面走来。朝阳既然过来了,那胡英应该也已经走了。梁健便准备挂电话,可也巧,胡英接电话了。 “梁健,怎么了?”她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正好朝阳跟他打招呼。梁健忙跟他点头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手机,朝阳会意,走开了。 梁健不放心,又走远了一些,才开口跟胡英话:“没什么事,你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吗?” “是的。怎么了?”胡英语气里透着不想跟梁健多聊的意思。梁健也感觉到了,所以也闲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朝阳和另外一位瞿卫东正在话。不过,看他言谈间的姿态,颇有些心翼翼地味道。 梁健一进门,吴越就走过来,要跟他喝酒。梁健婉拒道:“酒就算了,不喝了,要不我们去喝点茶?”这里有朝阳和一个不明身份的瞿卫东,话总是不方便的。 吴越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梁健的意思。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就同意了。吴越跟瞿卫东先了一声,然后也没跟朝阳打招呼,就跟梁健出去了。 吴越刚才对朝阳和瞿卫东两人之间的差异态度,也让梁健感觉到,这个瞿卫东的身份怕是不简单。所以,走出门后不久,梁健就问吴越:“刚才那个瞿卫东是什么人?我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吴越听后,朝他笑了笑,道:“你没听过也正常,你离开江中后他才到江中来的。” “他在省政府工作?”梁健继续试探。 吴越又笑了笑,道:“刚才乔记介绍他的时候,只介绍了他的名字,没介绍身份,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的。” 吴越太聪明,梁健想从他这里套点消息,根本套不到。梁健只能悻悻作罢。可跟着,吴越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不是政府里的人。对了,胡英也认识他,而且关系不浅!”着,吴越刻意看了梁健两眼,那目光中的意味让梁健有些不适。 梁健假装不知道他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对他道了声谢谢。只是吴越告诉他这些,明他在梁健身上,也是有所求的。 两人就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梁健开门见山,问吴越:“你故意留我下来,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吴越是聪明人,梁健既然知道他有所求,那么索性就摊开来,或许他们也可以做点交易。梁健的直觉告诉他,两年前胡英的事情,吴越或许知道一些。 如果能从吴越这里知道一些真相,那他就不用去找唐一了。 吴越笑了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性子。行,那我就先事,然后再叙旧。”着,他看了梁健一眼,又是笑了笑,然后才道出正题。 他想让梁健帮忙安排一下他和蔡根见面。 梁健听后,有些诧异,吴越现在是江中省副省长,虽然级别比蔡根要低,但若是他去见蔡根,一般情况下,蔡根应该都不会避而不见? 梁健想了想,问吴越:“你是想私下见面?” 吴越笑了起来,道:“跟聪明人话就是省事。就这个星期内,行吗?” 梁健皱了一下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吴越问。 梁健回答:“我这个星期都在这边,不会回北京。” “现在是信息时代,你可以电话安排。安排好了,我就去北京。”吴越道。 梁健沉吟了一下,又问吴越:“这个事情找曲秘长不是更容易吗?” “你难道没发现,你们那位曲秘长对我的态度一直很不好吗?”吴越笑。梁健一听,心里忽然明朗了一些。吴越想私下见蔡根,估计是不想让曲魏知道。可为什么不让曲魏知道呢? 而且,就算不通过曲魏,吴越想见蔡根,也还是有其他很多办法的,根本用不着来通过梁健。 梁健还想再问一问,可吴越却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行不行?” 吴越的脾气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没怎么变。梁健笑了下,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 吴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事,胡英的事对不对?” 吴越的猜测之准,让梁健很是惊讶。 “你也不用惊讶,今饭局上,一个时不到的时间,你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目光都在她身上,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吴越道。 梁健不由得尴尬,他有这么长时间地看胡英吗?为何他自己没有察觉?而且吴越察觉到了的话,那其他人应该也察觉到了。想到这里,梁健更加尴尬。 “其实,胡英的事情,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这时,吴越道。 梁健收拾好情绪,看向吴越:“你不知道?”难道他的直觉错了? 吴越摇摇头,道:“知道是知道一些,不过关键的内容我不知道。” 梁健心里顿时有些失望,不过能知道一些也是好的。他便对吴越道:“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吴越反问他:“你确定你想听?” 梁健点头。 吴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道:“以前听人你风流,现在看来,倒是挺痴情的嘛。不过,有一点我挺想不明白,胡英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这么多男人都喜欢她呢?” 吴越口中的这么多男人,让梁健胸口一闷。梁健沉了脸色,道:“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吴越笑了笑,也不在意梁健此刻的态度。他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又给梁健递了一根,梁健摆摆手。吴越要收回去的时候,梁健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伸手接了过来。吴越笑了一下,然后把火机也递了过来。 烟都点起来后,吴越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的时候,他终于开始了。 吴越知道得确实没什么关键内容,他完了,梁健心中那些疑团还是没解开。不过,他跟梁健了一件事,就是那个实名举报的事情。 举报胡英的人,是朝阳手下的一个人。而且,举报胡英的事情,也是朝阳一手策划的。这件事的时候,吴越用了一个据,但梁健觉得这应该就是事实。 如果是真的,那么可以理解为什么胡英面对朝阳的时候,会那么愤恨了。只是,梁健还是没办法确定,当初那个人实名举报的那些事情,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梁健觉得吴越应该还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梁健再怎么问,吴越都是一句话不知道。梁健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两人又坐了会,梁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各自散了回去了。梁健刚回到酒店,吴越就打电话来叮嘱他让他尽快跟蔡根那边联系。 梁健既然答应了他,总是要尽力去完成。所以回到房间后,梁健先给田望打了个电话。田望接到他电话,挺惊讶的。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梁健问田望:“蔡市长这个星期哪几比较空一点?” “我现在回答不上来,要去看下日程表。你要见蔡市长吗?”田望顺口问了一句。 吴越的事情梁健不好,可也不想骗田望,毕竟田望帮过他。于是,想了一想后,梁健回答:“是有人拜托我的事情,我不方便。” 田望一下子就懂了。他:“那你稍微等等,我去看下日程表然后回电话给你。” 梁健应下。 过了大约五分钟,田望的电话就回过来了。田望告诉梁健,蔡市长周六下午有半的时间。 梁健得知后,看了看时间,十点差五分。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蔡根的电话。这个电话他是从项部长那边拿来的。他似乎还没拨过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四下才被接起来。 不等蔡根问,梁健就率先做了自我介绍。蔡根听到是梁健,语气里透出惊讶。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蔡根问梁健,语气还算是客气。梁健心里忽然走了一下神,他想如果他不是项部长的女婿,蔡根又会怎么对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梁健心里早就清楚。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就收回了思绪,回答道:“确实有点事。我刚刚跟江中省的吴副省长见过面回来,他……” “梁健,我让你去江中干什么的你难道不清楚?曲魏他那边的事情,你不能插手!”梁健的话还没完,就被蔡根忽然严词打断。 梁健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蔡根会忽然这么大的反应。 “总之你记住,你去那里就是去休假,去玩的。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能插手!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蔡根丝毫不给梁健机会,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还没回过神,电话那头就变成了嘟嘟的声音。 本来自≈ap;ap;#:///( ) 515 向阳来电 梁建怔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他又拨通了蔡根的电话。这一次,很快就接通了。 这次电话一通,梁建就抢先道:“蔡市长,您先别生气,听我把话完。” 电话那头略微安静了一两秒时间,然后传来蔡根的声音:“你。” 梁建听他语气还算平静,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将吴越拜托他的事情了出来。 蔡根听后,只略微沉默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并告诉梁建,他确定好时间后,会通知梁建的。 挂了电话后,梁健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刚才第一个打给蔡根的电话,蔡根那么大的反应,看来曲魏这次来江中要做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只是,这件事跟胡英有关,梁建又忍不住想要去探听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第一个电话最后蔡根的反应已经十分明显地表现出了他对梁建的不耐烦,想来如果没有项部长,那么梁健根本不可能和蔡根这样对话。 梁健虽然有些时候冲动,可也并不是没脑子。他自然清楚,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做的就是低调,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 接下去几,梁健也真的就这样做了。他忍着心中的担心和好奇,没再去打听曲魏和胡英之间的那些事情。蔡根那边也安排好了时间,跟之前梁健问田望的时间一样,周六下午两点。 梁健就趁着这个机会,回了一趟北京,去观看了项瑾的演讲,顺便陪了陪霓裳和唐力。当然,为了不引起蔡根的反感,他将他回北京的事情提前跟蔡根了。蔡根虽然不是很赞成,但也没什么。 项瑾的演讲结束后,梁健又重新回了江中。之后,梁健挑了个时间去黄依婷家里吃了个晚饭。黄依婷看到他,开始时脸色还不太好,似乎还在为那晚上梁健带着梁珀去的事情生气。不过,黄依婷的母亲看到梁健倒是很开心,拉着手坐在沙发上聊了半。后来吃饭时,梁健含蓄地将梁珀的事情又解释了两句,黄依婷脸色好了一些。吃过饭,梁健又跟黄依婷单独地聊了一会,从黄依婷那,梁健了解到了之前那件女同事事件的另一个版本。在黄依婷的版本中,那个女同事自从调到姚勇的单位后,一直跟姚勇走得很近,甚至很多次,女同事喝醉了酒,都要打电话叫姚勇去接,姚勇刚开始时还不瞒着,后来就瞒着了。直到后来有一次被黄依婷发现了,大闹了一次后,姚勇才收敛了起来。不过再实际的东西,黄依婷这边也没有。但黄依婷心里就是不踏实。她希望姚勇能换个岗位,起码跟这位女同事保持距离,但是姚勇答应了她却又迟迟不作为,所以她心里一直就没有安全感,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姚勇的心要被那个女同事给撩走了。 梁健之前在听姚勇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恐怕是空穴来风,姚勇那边肯定也是有问题的。此刻听黄依婷这么一,这个想法就更加肯定了。如果姚勇这个女同事的事情不处理好,对于黄依婷的焦虑症影响会很大的。梁健甚至觉得,她的焦虑症很可能也跟姚勇这个女同事的事情有关系。 后来离开的时候,姚勇出来送梁健,梁健含蓄地跟姚勇提了提调动岗位的事情。姚勇支支吾吾地回答让梁健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当初姚勇和黄依婷的结合,他也算是媒人,如今要是姚勇出了问题,梁健内心上会觉得对不住黄依婷,何况在梁健心里是将黄依婷当做妹妹去看待的。所以,看着姚勇支支吾吾的样子,梁健也没客气,就道:“这样,调动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 姚勇脸上的神情微微暗了一下后,勉强堆起笑意,对梁建道:“那就谢谢梁哥了。” “谢什么,依婷在我心里跟亲妹妹差不多,那你就是我妹夫。一家人什么两家话!”这话梁健是故意给姚勇听的,是希望他能早点回头是岸,不要再跟那个女同事纠缠不清下去了。不过,话又回来,姚勇在梁健心里,不仅仅是个妹夫,也是朋友。姚勇帮过他挺多,两年前胡英的事情,也多亏了他。但黄依婷也是他比较重视的人,所以,梁健还是希望他能跟黄依婷好好地走下去。但,感情这种事谁也不好,何况是一个旁观者。真要是有一两人的感情破裂了,梁建只希望两个人都能各自好好的,尤其是黄依婷。 梁建在心底里叹了一声,就不再多了。姚勇也是聪明人,梁建话中的用意他心里也清楚。送梁健回酒店的路上,姚勇就含蓄地表了态,表示会听从梁健的安排,处理好感情的事情,然后和黄依婷好好过日子。 回去后,梁健就给吴越打了个电话。梁健原本还担心吴越可能不会爽快应下,不过梁健一提,吴越就:“其实你不,我也会这么做。你得这个姚勇,我认识。这个人能力不错,是可以栽培一下。” 这倒是梁健没想到的。梁健赶紧谢过吴越。吴越哈哈笑了一声,道:“你跟我这么客气,还是头一回。” 他这么一笑,梁健也轻松了起来,两人又了几句玩笑话,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去,梁健又在江中踏踏实实地待了两后,就启程回北京了。回程的时候,少了一个曲魏。曲魏和胡英还有乔任梁这三方之间的事情似乎进展得并不是很顺利,所以还要多留几。 梁健这次出差,一共在江中待了一个多星期,回家后,唐力和霓裳粘人得不行,恨不得上厕所都得梁健陪着。 梁健心里甜蜜蜜的,正好紧接着就是周末,就带着霓裳和唐力去城郊一个新开的野生动物园去玩了一圈。霓裳野生动物园来过几次了,唐力却还是第一次来,兴奋得不行。一路上在车上又唱又跳,手舞足蹈。 不过,兴奋得后果就是太累。回程的路上,唐力和霓裳就睡着了。回到家,梁健和项瑾一人一个将他们抱上楼都没醒。 梁健和项瑾刚安顿好这两个宝贝,梁健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还不是北京本地的。 这一陪着孩子虽然很开心,但精神上还是很疲惫的。所以,梁健这会儿只想休息一下,至于这个外地陌生电话,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挂掉了。 可刚挂掉没多久,这电话又来了。项瑾在不远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怎么了?” “没事,有个陌生电话,不知道是谁的。”梁健一边回答,一边步子往房那边走去。这个号码连着打两个,基本上应该是有事。 梁健走进房后,一边掩上门,一边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向阳。”一个高傲的声音冷冷地回答。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脑海里很快把这个名字和人对上了号。知道他是谁后,梁健立即就想起了当时自己老丈人带着他去见他时,做的那个交易。接着,梁健就大概知道了,这个向阳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不过,梁健虽然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事,却没打算先提。这个向阳太高傲,梁健要不是碍着自己老丈人和那个交易,真想直接挂了这个电话。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梁健故意装了个傻。 对方立即就生气了,哼了一声,道:“梁健,你别跟我装傻!你要弄清楚,我肯跟你做那个交易,看的是你老丈人的面子!” 梁健一听这话,就不由得怒从中来。但是,就在他准备反击回去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那项部长在他面前受的慢待。顿时,梁健又冷静下来了。 项部长肯定是为了他好,才去找这个向阳。既如此,梁健也不能让项部长白费了这一番心思,再让他伤心失望。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里的火气平息下来后,就对向阳道:“地的事情我还没跟唐家沟通过……” “你搞什么,这么多了,你还没沟通过?”向阳没等梁健完就急了。 梁健觉得今的向阳跟上次所见,更为易怒。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这样直接地表露自己的情绪,是因为自己根本不被向阳放在眼里。就像向阳的,要不是看在项部长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做交易。一个不被放在眼里的人,自然就在对待上会随意很多,想发火就发火。 想明白这一点后,梁健也放平了自己的心态,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他冷静地开口:“你放心,这件事我很快就会去跟唐家沟通的。不过,在我去跟唐家沟通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有关那块地的事情也让我了解一下?” “这个你不需要了解,你只要去服唐家同意就行了。”向阳立刻就回绝了梁健。 梁健虽然已经放平了自己的心态,可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丝火气,但很快,他又压了下去,平静地跟向阳道:“你要是什么都不肯透露给我的话,那也没必要跟我做这个交易。我虽然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但还没到一言堂的地步。” 向阳听了这话后,忽然安静了下来。几秒过后,他忽然同意了。向阳一下子松口,反倒是梁健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 “资料我明早上会派人送到你老丈人那边。你最好尽快,不然的话,我不保证我有足够的耐心一直等下去。”向阳像是不威胁梁健一两句就吃亏了一样。梁健倒也没放在心上。向阳的这个电话,倒是让梁健心里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本来自≈ap;ap;#:///( ) 516修补关系 向阳主动打电话催梁健,这让梁健隐约感觉到手里又掌握了一丝主动权。但,仅仅只是一丝,还不足以让梁健在他跟向阳之间的这场交易里占到上风的位置。但,这个电话也让梁健感觉到,在唐家这块地的事情上,向阳应该是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所以他才会打电话催梁健。要不然,仅从那个交易的表面来看,梁健简直是捡了大的便宜,向阳这么精明的人又岂会送便宜给别人占,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人。梁健可不认为向阳会喜欢他。 所以,梁健基本上可以断定,向阳跟唐家的谈判应该是已经走入了僵局,所以他需要从梁健这边找到一个新出口。只是,究竟是块什么地,竟让向阳这么在意。想到这里,梁健不由得对明向阳送来的资料好奇起来。 寻常早上,八点半上班梁健一般七点多一点就出门了。这是以前在江中时养成的习惯,他喜欢早一点到办公室,烧壶水泡杯茶然后静静地坐下来喝一口,让自己的脑袋在这茶香当中慢慢地清醒起来,冷静下来,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来迎接接下来一的工作。后来自从他当了市委记后,烧水泡茶这种事虽然不用他做了,但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但是今早上,梁健快八点了还在家,他想等向阳的资料。 项部长退休后每早上都会出去锻炼身体,今他回来得比平时早,进门看到梁健还在,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你今不上班?” “上的,马上就走了。”梁健回答。 项部长眉头微微皱了下,显然是觉得梁健今这么晚了还在家有些奇怪,他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喝了两大口后,忽然开口对梁建道:“怎么?不好意思回去上班还是没勇气回去上班?” 梁建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项部长是误会他是因为董斌的事情心里有坎所以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去上班。明白后,梁建立即对项部长解释道:“昨向阳给我打电话约好今早上会送资料过来,我在等资料。” 项部长听后知道自己误会了,倒是放松地笑了一下,然后道:“你先去上班,资料到了我给你送过去。” 梁健怎么好意思让自己老丈人跑腿,忙:“那也不用,我中午再回来一趟就行。” “那也行,今正好中午项瑾也回来吃饭,你也回来吃。我让你阿姨多做一点。”项部长就。 梁健应下来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马上出门了。 赶到单位,还是迟了一些。梁健停好车,从地下上去,电梯到了一楼忽然停下了。门一开,曲魏站在外面,旁边还站着办公室的一个科长。 梁健愣了愣,他以为曲魏还在江中,没想到已经回来了。他一边站到一边让曲魏进来,一边笑着跟他打招呼:“秘长早。” 曲魏看了看他,没搭理。梁健贴了个冷屁股,也就不话了。站在曲魏后面的那个科长本来想跟梁健打招呼的,见曲魏都不搭理梁健,脸上掠过一些异色,然后低了头把准备要的话吞了回去。 幸好电梯速度挺快,半分钟时间左右就到了。电梯门一开,曲魏就率先一步迈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全程就将梁健当做了空气。 梁健走出来后,看着曲魏走过去的方向发了一会楞,然后转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曲魏对他这种态度,梁健清楚原因。只是,他不得不去考虑,曲魏的这种态度,会不会也预示着接下去蔡根对他的态度也会转变?如果不会,那曲魏这样的态度,那只能曲魏的性格也太‘耿直’了。曲魏能做蔡根的秘长,想来应该不会是性格耿直的缘故,那么,难道真的是蔡根的态度转变了? 梁健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多了些担忧。如果蔡根对他的态度转变了,那接下去他的日子可就不一定好过了。 梁健走到办公室后,泡了杯茶,坐下来仔细想了想这个事。他觉得,不管如何,董斌这个事确实是他思虑不周,给蔡根他们惹了麻烦。所以,无论蔡根态度如何转变,他接下去要做的就是要提升自己,证明自己。 这么一想,梁健也就不再去担忧蔡根的态度到底如何了。 慢慢,一杯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的心也就静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开始一的工作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 梁健掏出来一看,是姜仕焕的电话。一看到姜仕焕的来电,梁健心里就噔地一下想起一件事。之前董斌的事情,他让姜仕焕帮忙查那些和东城发电站资金问题有关的那些干部,可后来他放手董斌这件事后,却忘了跟姜仕焕了。想到这里,梁健赶紧接起了电话,不等姜仕焕开口,梁健就先给姜仕焕道了个歉。 姜仕焕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道:“梁健老弟,你这事情可是办得不地道。” 梁健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姜大哥,当时聂大海的事情一出,我有些慌神,后来又去了江中,就给忘了。” 姜仕焕确实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梁健道了歉后,他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带过了,然后道:“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梁健还以为姜仕焕找他就是为了董斌的事,一听还有其他事,立即就:“你,姜大哥。” 姜仕焕没直接什么事,反是问到:“你最近几有空吗?” 梁健微微怔了一下,有空没空这个很难。今向阳资料送过来,他接下去几肯定是忙操心这件事的。只不过,毕竟之前董斌的事情梁健有些对不住姜仕焕,所以梁健也不好拒绝姜仕焕,便道:“姜大哥,你就直接什么事。” 姜仕焕笑了笑,道:“是这样的,朱部长要找人写篇文章,我向他推荐了你。怎么样,有兴趣吗?” 梁健愣了一下,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姜仕焕向朱明堂推荐他的用意。之前梁健从环保局调到这边来的时候,跟朱明堂的关系弄得有些僵。虽然碍着梁健背后项部长和唐家的关系,朱明堂没对他怎么样,但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是存在的。所以,姜仕焕想通过这件事缓和一下他和朱明堂之间的关系。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姜仕焕是真把梁健当朋友的。 这两年,梁健虽然偶尔也写文章,但到底不比以前当秘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生疏了。所以听到这事,还是有些犹豫的。只不过,梁健也不忍拂姜仕焕的好意,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了。 姜仕焕见梁健同意,就笑着:“那你今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跟朱部长碰个头,让把文章的事情跟你细细一下。” 梁健中午要回家吃饭拿资料,便将时间定在了下班后。 挂了电话没多久,之前没觉得怎么样的梁健,忽然觉得有些压力。毕竟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认认真真地写东西了,难免有些生疏。这朱部长专门找人写文章,明这文章对他来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梁建想修补他和朱明堂之间的关系,那这篇文章只能写好,不能写坏。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好,得十分好。这么一想,梁建的压力就出来了。 中午吃饭前,梁健去了一趟蔡根那。一是想探探蔡根的态度,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二是想就董斌的事情感谢一下蔡根。梁健在蔡根办公室呆了三四分钟,蔡根的态度,表面上跟以前没多大的变化,当梁健提到董斌的事情,表示感谢的时候,蔡根也表示没关系。乍一看,确实没什么变化。可梁健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在江中时,他给蔡根打的第一个电话,蔡根所表现出来的不耐烦,梁健还记得。不过,蔡根既然现在表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客气,那梁健也还是按照以前来。 出了蔡根办公室后,梁健去田望办公室坐了坐。蔡根那边看不出什么,梁健想在田望这边再试试。 田望对梁建,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这让梁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坐下来后,田望给梁健泡了杯茶,然后笑着道:“我听梁主任他们,你们这次去江中很轻松,跟度假差不多。” 梁健点点头,笑答:“确实挺轻松的。除了每开个会,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真是羡慕啊!”田望这么,眼里也确实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看来他是真羡慕。不过,他羡慕也是正常,作为市长的秘,他每的任务也是很重的,而且秘都是要随叫随到,所以也就没什么私人时间。不过,秘虽然辛苦,但随之而来的报酬也是相当丰厚的。一般能在领导跟前当秘当上几年的,今后的发展都不会很差。就拿田望,他以后要是不给蔡根当秘了,那他去下面区里当个区长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梁健就对田望笑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这个二号首长羡慕我们,我们可都羡慕你呢!” 梁健开了个玩笑,田望就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什么二号首长,就是个跑腿的。” “你要是都是跑腿的,那我们岂不都成了打杂的了?”梁健笑道。田望也笑了起来:“你还别,这比喻我觉得挺恰当的。” 笑了一会,梁健问:“我今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曲秘长了,他昨回来的吗?” 田望摇摇头,道:“你们回来那晚上,曲秘长就坐飞机回来了。” 梁健愣了一下,他以为曲魏还要在江中待几,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事情已经谈妥了? 梁健想起今早上曲魏摆给他看的臭脸,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多半是没办妥。想着,他又问曲魏:“对了,曲秘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怎么觉得早上他看到我的时候,好像不太开心一样?” 田望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没听有什么意见啊!”着,他又笑了起来,道:“而且,这里的人都知道蔡市长对你青睐有加,曲秘长最懂蔡市长的心意,怎么会对你有意见,我看,多半是他碰到了不顺利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 田望这后半句话虽然用词像是猜测,但语气挺笃定的。如此看来,很可能曲魏的江中之行不顺利。 梁健没再多打听,有些事问了也没什么意思,反而万一被蔡根他们知道他在打听这些事,难免会对他有意见。 他又跟田望聊了几句,约好这个周六一起吃晚饭后,就从田望办公室出来了。出来后,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到1点了,他也就没去办公室,直接就去楼下取车了。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昨有些感冒了,振作不起来。今强自写了。赶紧发上来。 本来自≈ap;ap;#:///( ) 517茶会好友 向阳的资料已经送来了,不过,少得让梁健想骂娘。那个卡其色的文件袋中,就放了一张纸。梁健看到这张纸后,当即就像打电话去质问向阳这是什么意思,敷衍也要有个敷衍的样子。可他号码都找出来了,又冷静了下来。 向阳给他这么一张纸,显然是打定主意不想将太多有关于那块地的事情告诉他,这其中到底是因为某些商业机密还是因为他想为难梁健很难,不过梁健觉得,这两种原因应该都有。 梁健吃过午饭,陪项瑾一起跟唐力玩了一会后,就先回单位了,那一张纸的资料,梁健也带上了。今没什么工作,下午正好可以看下这一张纸的资料,然后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唐家开始这个话题。 可他刚到单位还没上楼,姜仕焕忽然给他打电话。梁健接起来,问:“姜大哥,怎么了?” “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待会下班后可能没时间。”姜仕焕这么一,梁健就清楚了。朱明堂下班后可能有事,所以想让他早点过去将文章的事情给交代了。 梁健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应了下来。 他先去办公室放了一下包,然后拿了笔记本和笔就往朱明堂那边赶过去。 他先去找了姜仕焕,姜仕焕一见他,开心地寒暄了两句后,也没多耽误时间,直接就带着梁健去找朱明堂了。 梁健进去的时候,朱明堂靠在沙发里在看报纸,右手边的木头边几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的杯子,杯盖放在旁边,杯子上腾着热气。 姜仕焕将梁健让进去后,就没进来,站在门口跟朱明堂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朱明堂看了他一眼,了一句坐,然后又低头看报纸了。 梁健在他右手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将笔记本和笔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过了大约五分钟,朱明堂才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来。接着,他又拿起那个放在边几上的青花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等到茶水的余味在口中散尽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话了:“听仕焕,你写文章的功底很好?”朱明堂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显然他并不是十分相信这件事。但他还是选择了梁健,这一点让梁健感觉疑惑。总不会,这市政府里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会写文章。梁健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点梁健不知道的事情的。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朱明堂完这句话,目光就盯着梁健,等着他的反应。梁健略微思忖了一下,就微微一笑,道:“功底是有一些,不过很好是算不上的。” 梁健这句话既不刻意贬低自己,也不夸高自己,也算是回答得当。朱明堂笑了一下,道:“我叫你过来什么事,仕焕应该跟你过了?” “嗯。”梁健点头。 朱明堂见他点头就接着道:“行,那你记一下。” 梁健立即拿过本子和笔,做好了准备。朱明堂又喝了口水,然后慢慢地将自己这篇文章的用途,题目,还有他对这篇文章的要求一条一条地了出来。梁健一一都记录了下来。 记好后,梁健扫了一眼,然后对朱明堂道:“朱部长,我把刚才您的给您读一遍,您听听看有没有遗漏的。” “好。”朱明堂应下后,梁健就拿着笔记本将之前记得读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后,梁健才将本子合上。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朱明堂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正事完,一句客套的话都没,就赶梁健走。不过,梁健对此也不意外,朱明堂要是跟他寒暄起来了,那反倒不正常。 梁健从朱明堂办公室出来,就准备去姜仕焕那边打个招呼然后直接回自己那边了。但到了姜仕焕那边,姜仕焕非要让梁健进去坐坐,是前两他夫人那边有个亲戚给他送了点好茶,非要让他也尝尝。 梁健本就喜欢茶,听到有好茶,又是姜仕焕请他喝茶,自然也就不急着走了。进去后,梁健没好意思坐着等姜仕焕给他泡茶,等姜仕焕将茶叶拿出来后,他就将泡茶这个活接了过来。 茶是普洱,熟普。一个大约十五公分圆的茶饼。外面的包装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梁健深吸了一口,还没话,姜仕焕就笑着问他:“这茶不错?” 梁健点点头:“确实不错。”一边,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 一会儿后,这茶就出壶了。如红宝石一般深邃的红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荡漾开醉人的涟漪。 梁健给姜仕焕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先凑近了闻了闻,开水冲泡过后的普洱散发开来的香味更加的醇厚。闻完又尝了一口,略烫的茶水带着醇香裹入口,这茶水浓重有厚度,滋味香馥,咽下后,还有芳醇回味,确实不错。这样的普洱,在普洱当中也算是比较顶级了。 梁健连着喝了几口,才放下茶杯。姜仕焕也是如此。放下后,姜仕焕忽问梁健:“朱部长刚才有没有跟你,这篇文章他是用来干什么的?” 梁健点头:“了的。” 姜仕焕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然后笑道:“我还以为他不会呢!” “告诉我用途更方便我写。”梁健笑着道。 “那倒也是。”姜仕焕道。 梁健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味道实在不错,让他有些爱不释口。姜仕焕看出来了,就笑着道:“待会你把剩下的带过去。” 梁健忙推辞,姜仕焕道:“这本来也就是准备给你的。” 梁健实在喜欢,也就没有再推辞,厚着脸皮收下了。收下后,姜仕焕又提起了董斌的事情,他问梁健后来这事情怎么处理了。 梁健跟蔡根之间的沟通姜仕焕还不知道,梁健也没瞒他,简单的了一下。完之后,梁健忽然想到曲魏的态度变化,犹豫了一下,就将此事也了出来。姜仕焕听后,沉吟了一下,道:“曲魏对你态度不好,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我猜一下,他对你的态度,应该从一开始就不是很热情?” 这一点梁健刚才并没有跟姜仕焕,他能猜到,梁健略微惊讶了一下。梁健问他:“你怎么知道?” 姜仕焕笑了一下,道:“你看啊,曲魏是蔡市长的左膀右臂,你没出现之前,蔡市长最倚重的就是他。但是,你来了就不一样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蔡市长现在最倚重的依然是他。”梁健微微皱着眉头,道。 姜仕焕轻轻摇了摇头:“在我们眼里看来,蔡根现在最倚重的依然是他。但在曲魏那边,他不这样想。这官场的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未雨绸缪。你是项老的女婿,身后还有个唐家。他曲魏有什么?有的只有蔡市长的器重。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器重是不稳定的。你的出现,现在看起来还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但是只要你成长起来,那你就很可能会替代他了。所以,他很紧张。一紧张,自然对你也就会有些敌意。只不过,曲魏刚开始的时候控制的还算好,只是这一次董斌的事情过后,他觉得,你可能在蔡根心里没那么重要,既然已经不重要了,加上之前对你的敌意,那他自然就不会再对你假以颜色。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猜测,具体对不对就不好了。” 梁健将姜仕焕的话在脑子里仔细地过了一遍,发现姜仕焕的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他有些佩服地朝姜仕焕笑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智慧,在这里混起来也就轻松多了。” 姜仕焕笑了笑,道:“要论智慧,我还不一定有你高。但是我多少比你在这个环境多待几年,经验上可能就比你多一些。刚才我的那些,其实你自己仔细想想,也想明白的。” 姜仕焕这话倒也不假,梁健要是沉下心来仔细想一想,也能想通其中的道道,只不过他没仔细想,就问了姜仕焕。但虽然如此,该夸的还是要夸得。于是,两人互相将对方夸了一通,然后又笑了一通。笑完后,梁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厚脸皮拿着那个茶饼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杯子里的茶换了。倒也不是他杯子里的茶不好,只不过,这再好的东西喝也有喝腻味的时候,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 茶泡好,梁健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憩了一会。大约五六分钟,他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觉得闷得刚刚好的普洱,然后从包里拿出那张向阳送来的纸,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张纸,上面能带有的信息不多,但还是要认真地看一下。能掌握一些是一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就找上门去找唐一谈好。 经过上次董斌的事情,梁健对唐一的印象也逐渐改变了。以前觉得唐一神秘,但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其他心思的。可这回下来,唐一的心中除了唐家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是靠边站的。当然,这也能理解,毕竟唐一是唐家的人嘛!只是,从情感上,梁健还是有些受挫的。 本来自≈ap;ap;#:///( ) 518帮我个忙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将向阳的那张纸看了一遍后,就更加想骂人了。请大家(#……)纸上的资料比梁健想象的更加少,甚至连那块地的具体位置都没有明,向阳只在那张纸上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已经在计划中的项目,外加明了一下他为什么要那块地。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向阳在那块地旁边刚刚标下了一块地,但是那块地还不能达到他项目所需要的要求,所以他希望唐家能够成人之美。第二个原因是唐家虽然拥有那块地,但一直都没有好好利用,闲置在那边。既然如此,还不如让给他,既能让这块地充分利用起来,向阳还会承唐家的这个情。 梁健能看得出来,这两点原因只是最表面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梁健去服唐家的理由。也就是,向阳给梁健这张纸,除了敷衍之外,本意上,他还是想为难梁健。 更深一点,梁健觉得,他并不想跟项部长做那个交易,只不过他碍于项部长的身份和对他的威胁,才迫不得已做了这个决定。所以,他希望梁健知难而退,只要梁健完不成这个任务,那么他也没必要履行他的承诺。只是,有一点梁健还想不明白,向阳对于这块地难道并不想要吗?如果想要,梁健不定就能成为他的突破口。不过,也有可能是向阳根本不相信梁健能帮他达成这件事。梁健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想明白这些后,梁健反而更加想要做成这件事。那晚上项部长带着他去找向阳,向阳看他时的那些轻蔑不屑,梁健还历历在目。他们年龄相仿,甚至梁健可能还要略长几岁,被一个比自己的人看不起,这是梁健内心自尊无法承受的屈辱。他要做成这件事,证明给向阳看! 但梁健也清楚,要想服唐家,就这样找过去,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向阳不肯将相关资料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想办法了解。既然向阳在资料中提到了他计划的项目,那么通过这个项目肯定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只有了解得足够多,他才有更多的把握去跟唐家谈。这一次,梁健不想依靠跟唐家的关系谈这件事,他准备把自己当做一个跟唐家毫不相关的人去谈这件事,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机会成功。否则的话,他只会有可能被唐家再一次打脸。 想清楚之后,梁健也没急着就去做这件事。想要查清楚这件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完成的。眼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朱明堂的那篇稿子。 梁健先将那张纸收了起来,然后将那本笔记本拿到了跟前,将之前记录下来的东西又重新看了一遍,熟记于心后,他才开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写一篇稿子了。正如姜仕焕所,这一次是他修补他和朱明堂之间关系的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把握好,那么上一次因为调动的事情所产生的隔阂就能消除掉。加上他背后的项部长和唐家这两层背景,那么他和朱明堂之间的关系必然会达到一个新高度。 梁健也想明白了,朱明堂之所以要找他来写这篇稿子,除了姜仕焕的推荐之外,更加有可能的是,朱明堂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修补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等这篇稿子写完,朱明堂很可能也会有新的动向出现。 虽然,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来往并不是十分讨喜,但是,朱明堂是组织部部长,和他搞好关系对梁建来,有益无害。尤其是目前梁建这种尴尬的境地。 经过董斌的事情后,梁健已经完完全全地认识到,在这个官场里面,只有实力才是唯一。你只有自身实力强悍了,你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才能实现更大的目标。就好像董斌的事情,如果梁健站在蔡根的位置,虽然并不一定能彻底地将董斌给治住,但最起码不会这样的收场。如果能站得更高,那么对上董斌也就更加容易了。 所以,梁健已经明白,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地位才是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梁健想起,他跟唐明国定下的约定,两年内进入北京市市委常委班子。看来,唐明国也是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激励他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只不过他用了一种相对的方式。 想起唐明国,梁健心中便有些不出的情绪。他跟唐明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这一次董斌的事情,不知道唐明国是否知道。 梁健想了一下,就立即将这些东西从脑袋里赶了出去。事情都已经过去,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等到唐明国回来,一切都会清楚。 思绪渐渐回到眼前的电脑上,梁健喝了口茶,沉下心来,开始认真地构思这篇稿子。这篇稿子,他一定要以一种惊艳的方式来呈现给朱明堂。 当一个人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容易过得很快。 一个下午的时间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笃笃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梁健恍然从电脑屏幕上回过神,抬头一看,窗外都已经有了暮色。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了。这时,门口又传来笃笃地敲门声。 梁健喊了声:“请进。”然后,将那篇已经完成骨架的文章保存好放到了一个私密的文件夹中。 推门进来的是梁珀。从江中回来后,他跟梁珀还没碰过面。看到梁珀,梁健愣了一下,然后问她:“你怎么也还在这里?” 梁珀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你不是也还在。忙什么呢?”着,她已经走到了办公桌跟前,探过身来就朝梁健的电脑上看。 那篇文档已经关闭,梁健也无所谓她看。她看了一眼后,问:“急着回家不?不急的话,帮我个忙?” 梁健想起曲魏对他的警告,不由得有些犹豫。梁珀看了出来,收起笑容,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不是”梁健还没完就被梁珀打断了。“不是就好,要不是这会人都走完了,我也不来找你帮我这个忙。”梁珀语气不太好,应该还是在因为刚才梁健的犹豫生气。梁健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实话从梁健到这里后,梁珀除了喜欢跟着他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之外,其实对他一直都很和气。而且,这些困扰其实跟梁珀关系也不大,主要是因为曲魏的警告引起的。想到这里,梁健也就不好再拒绝,于是就:“时间长吗?长的话,我先跟家里打个电话一声。” 梁珀脸色好了一些,道:“那你打电话,事情完了我请你吃晚饭。” “还是我请你。”梁健笑了笑,然后拿过手机给项瑾打电话。项瑾听到梁健不回来吃晚饭了,也没什么。倒是项瑾旁边的霓裳听到了,大声着爸爸坏。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肯定在等他吃晚饭,他这个时间打电话回去不回去吃晚饭了,他们白等这么长时间了。想到此处,梁健又跟项瑾了声抱歉。项瑾道:“没事,你晚上早点回来,能不喝酒就别喝酒了。” “不喝酒,放心。”梁健道。完,两人也没多其他的,就挂了电话。梁健看向梁珀,梁珀也不闲聊,道了一句:“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走。” 梁健收拾了一下,就跟梁珀出去了。走到外面,梁健才问梁珀,她让他帮忙的是什么事情。梁珀犹豫了一下,:“陪我去见几个人,谈件事情。” 梁健问她是什么人,什么事情。梁珀却不肯多了,只到了那边你就知道了。 梁健见状,也就只好不多问了。 梁健开车,奔往梁珀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离市政府倒是不远,只不过这个时间正好是高峰期的时候,路上很堵,通畅的时候一刻钟就能到的地方,足足开了四十多分钟,几乎跟乌龟爬一样的速度。梁健倒是也不急,梁珀却显得有些烦躁,不太像是她平常那种乐观的心态。梁健觉得,应该是他们将要去见的人谈的事情让梁珀心里烦躁引起的。这么一想,梁健就对待会要见的人谈的事情,好奇起来。 到了地方,梁珀就带着他径直找到了那个酒店的包厢。门口站着的服务员看到他们过来,就问:“你们找谁?” 梁珀看着她,道:“找里面的人。” “能告诉我您是哪位吗?”这位服务员一边问,一边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看似是打算给梁健他们二人开门,实际上却是如果他们不就不打算让他们进去。 “我姓梁。”梁珀回答。 服务员应该早就被告知过,听后立即就打开了门。梁健进去后,一扫房间内,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坐在左边的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看着很是眼熟,梁健一愣之后,顿时就想起来这个眼熟的人是谁。 对方也认出了梁健,惊讶地喊了一声:“梁健!” 梁健也恭敬地喊了一声:“杨叔叔好。” 这时,梁健旁边梁珀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另外两个人见到他们二人认识,也都诧异地问梁健口中的杨叔叔:“这位是?” 这位杨叔叔转头对他们二人笑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过的老唐的儿子。” “你是他就是唐靖宇?”其中一人一边问,一边目光在梁健身上一扫,然后眉头一皱,又紧接着道:“不对呀,我跟那个唐靖宇见过一面,好像不是他啊!” 梁健听到这话,心中隐约有些不爽。杨叔叔脸上神色也尴尬了起来,赶紧又解释了一句:“你的唐靖宇是老唐的养子,这位是老唐的亲生儿子,也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完,又笑着了一句:“胡老哥,你这信息不够灵通啊!” 杨叔叔口中的胡老哥脸上也略过一些尴尬,忙道:“这样啊,不好意思,孤陋寡闻了!”完,又站了起来,邀请梁健和梁珀二人落座。 本来自≈ap;ap;#:///( ) 519伤心往事 梁健和梁珀刚坐下,刚才一直没话的第三个人目光先在梁健身上一扫,然后看向梁珀,缓缓地开口了:“丫头,你今要带人过来怎么没提前?”语气中,透着些不悦。()显然梁健的出现让他不高兴了,由此也可得知,梁健的出现恐怕是打乱了一些他的计划。不过,听他对梁珀的称呼,似乎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 梁健这个念头刚出现,就听得梁珀回答:“二叔,我要是了,你还会让我带他过来?” 这位梁珀口中的二叔皱了皱眉头,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了。不过没等他话,杨叔叔就插进话来,缓和了一下气氛:“你们还没吃晚饭?这里新来了一个法国大厨,做的法餐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梁健刚要接话,梁珀抢了先:“不用了,杨叔叔。我们还是先谈事情。”梁珀脸上面无表情,让杨叔叔的脸有些挂不住,当即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这时,梁珀的那位二叔忽然哼了一声,对着梁珀哼道:“梁珀,你别以为你现在大了,就翅膀硬了,敢乱来了!这要是你父亲在,我看你……” “你要是再提我父亲,信不信我现在就走?”梁珀忽然打断了她这位二叔,目光冷厉地盯着对方。这样的梁珀梁健从未见过,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位二叔一怔之后,立即就有些恼羞成怒了。毕竟被一个辈这样厉声喝断,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实在是有些没脸。刚要发作,坐在他旁边的胡老哥伸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笑道:“行了,我们今找梁珀过来是来谈事情的,你就不要再跟她置气了!” 这位二叔听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梁珀。 胡老哥笑了笑,然后对梁珀道:“你也不用对你二叔这么大的敌意,他也是为你好!” “他为我好?”梁珀呵呵冷笑了一声:“为我好,怎么会逼得我离婚?难道逼得我家破人亡就是为我好?” 胡老哥的脸也挂不住了,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刚要话,梁珀的那位二叔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梁珀就骂道:“你个白眼狼!老子把你养大,难不成还养错了是吗?我当初就应该让你在国外自生自灭!” “对呀,你当初就应该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梁珀盯着他冷笑,丝毫不让。 二叔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指着梁珀你了好几声都没出话来! 杨叔叔伸手拉住这位二叔将他重新又按在了座位上,然后看向梁珀,叹了一声,道:“梁珀啊,当初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你二叔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你的上一次婚姻,你二叔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对你的关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伤人了!” 梁珀偏过脸去不话了。显然,她心里也是有些认同杨叔叔得话,只不过,她的前一次婚姻是她跨不过去的砍。梁健看了看梁珀,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同情。她看着整嘻嘻哈哈的很乐观,没想到却有这样不幸的人生历程。 “既然你跟你二叔一开口就吵架,那今这事就由我来。我知道你带梁健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很不巧我和梁建认识,所以你的计划恐怕是不行了。但你也不用急,你先听听我们的想法。我和你胡叔叔当年和你父亲也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你是他的女儿,我们自然也希望你能幸福。这一次,安排你和那位的认识,并不是强迫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而是希望你能在接下来去南苏省后,能得到他的照顾。你应该清楚,你在你二叔心里比他亲生女儿还要分量重,他又怎么会害你!” “我不去南苏省!”梁珀毫不犹豫地就回绝了杨叔叔。杨叔叔也是没想到梁珀这么固执,顿时神情一滞,这时那位胡老哥开口了:“丫头,那你能,你为什么非要留在北京吗?” 梁珀不话。 胡老哥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还在等他回头对吗?” 梁珀脸上神情微微一变,但还是没话。 胡老哥又道:“但是你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了。你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 “那我在这里,看着也是好的。”梁珀忽然道。她低着头,脸上忽然略过一丝极重的悲伤,只不过转眼就被她的冷漠给掩盖了起来。 “丫头,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你现在还年轻,你觉得看着也是好的。可是等你年纪再大一点,他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你呢?那时候你二叔和我们都不在了,你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你又怎么办?你一个人这日子怎么过?” 梁珀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嘴硬地道:“这是我的日子,我不需要你们替我操心。” 她二叔听了这话,顿时又要发火,被胡老哥压住了。胡老哥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也不强求。不过你要是有一改变心意了,也可以跟你二叔。只要我们还活着,都来得及。” 梁珀听完,立即站了起来,扭头就往外走。来了就坐了一回旁观者的梁健只好也跟着站起来,去追她。刚追到门口,杨叔叔忽然喊住他:“梁健,你等一下。” 梁健一边担心梁珀就这么出去会不安全,一边杨叔叔毕竟是唐明国的朋友,是长辈,顿时有些犹豫。杨叔叔看了出来,就道:“没事,梁珀不会有事的。” 杨叔叔这么了,梁健也就略微放心了下来。胡老哥和梁珀二叔这时都站了起来,往外走。路过梁健身边的时候,梁珀二叔板着脸,貌似对梁健也有意见,倒是胡老哥朝他笑了笑,显得很和善。 梁健又重新回去坐了下来。 杨叔叔打量了一下他,忽问:“梁健,你老实跟我,你和梁珀之间没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杨叔叔的这种误解,梁健倒也理解。他笑了笑,道:“我们只是同事。” 杨叔叔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完,他话题一转,又对梁健道:“我听,你最近又惹了些麻烦呀。”他一边,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梁健。 梁健不由得有些脸红,他一边感慨这件事怎么搞得好像满城皆知一样,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董斌这个人,我们这些人也都认识。你敢跟他对着干,勇气可嘉!”杨叔叔笑着道。 梁健更加尴尬了,苦笑着道:“杨叔叔,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这可不是挖苦你!我是真心话,要不是这次唐一他不肯帮你,不定你还真能跟他干一干,就算不能把他怎么样,也能让他心存忌惮,稍微收敛一些。不过,唐一这个人,太过谨慎了!”杨叔叔似乎对情况很了解,竟然还知道唐一拒绝帮梁健的事情,这让梁健有些惊讶。杨叔叔看到梁健的惊讶,笑了笑,道:“前两刚跟唐一碰上,正好到了这件事。” “他也是为唐家考虑。”梁健道。虽然梁健在情感上还是有些受挫,但这也确实是实话。杨叔叔一听,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唐一也有唐一的难处,他是你爷爷生前最器重的人,他肩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他本来还担心,你会怪他呢!” 梁健惊讶了一下,唐一还会担心这个?他想起那唐一拒绝他的情景,怎么也看不出唐一有一丝不好意思。所以,梁健觉得,这话恐怕是杨叔叔自己加的。不过,梁健也不想去拆穿他。 梁健想起老唐,老唐跟杨叔叔是好朋友,不定杨叔叔这边有老唐的消息。想到这里,梁健就想问问,可话还没出口,杨叔叔倒是先问了起来:“对了,你父亲最近有消息吗?” 梁健不由苦笑了一下,摇头道:“我刚还想问您呢。” “这老唐搞什么名堂,消失这么长时间。”杨叔叔抱怨了一句,不过意识到自己跟前是老唐的亲生儿子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道:“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去坐坐。” “好的。”梁健以为杨叔叔只是句客气话,没想到他刚应下,杨叔叔就问他要他的手机号码,梁健报给他后他存到了自己的手机中,还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并嘱咐梁健有空了一定要来。他如此盛情,梁健也在心里想,到时候抽空去一趟拜访一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杨叔叔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道:“走,你们晚饭还没吃,我就不跟你多聊了。早点去吃晚饭。” “嗯。”梁健也站了起来,然后一前一后地跟着杨叔叔出了包厢。把杨叔叔送上车后,梁健发现梁珀在车旁边站着等他。梁健以为梁珀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 梁健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多,上车后,便问她:“想吃什么?” 梁珀没回答,目光看着窗外自顾自地发呆。梁健见她这样,也就不多了。他在附近找了一个看着还可以的餐厅停了车,然后对梁珀道:“走,先去把肚子填饱了。” “你去吃,我在车里一个人待会。”梁珀回答,声音低沉还有些嘶哑。 梁健听着声音有异,就探过头去看她,见她眼睛红彤彤的,显然刚哭过。他刚才只顾开车和找吃饭的地方,都没注意她,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梁健最怕女人的眼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扯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梁珀接了过去后,没动。 梁健见她不肯下车,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车里,便在车里陪着她。她发呆,他就闭目养神。偶尔旁边有人走过,好奇地往车内看,还好车子的膜贴得比较好,不至于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过了好长时间,梁健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梁珀总算是缓了过来。两人也没再换地方,就下车在这个餐厅吃了点东西,吃饱后,梁珀的情绪明显又好了不少,出来的时候,已经能跟梁健开玩笑了。梁健不由得惊讶于她的情绪恢复速度。 梁健又将梁珀送回家后,才驱车回家。 【作者题外话】:大家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每都有互动的,关注的读者都感觉很有趣,不信,你问问,呵呵。 本来自≈ap;ap;#:///( ) 520一个谜坑 今晚上这一趟,梁珀虽然最后也没到底要让梁健帮什么忙,不过经过包厢里那一段后,他心里也已经是清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老唐的朋友杨叔叔,这让梁健始料未及。 回去的路上,他也不由得感慨,这世界还真是,这样也能碰上熟人。 只是,有了杨叔叔的这一层关系,恐怕今后梁健要想跟梁珀划清界限是比较困难了,当然,如果梁珀去了南苏省,倒又是两了。 这么一想,梁健倒是希望梁珀能去南苏省了。但,这也就是梁健这么一想而已,这是梁珀的私事,梁健肯定是不会去插手的。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就到了家里。霓裳和唐力都已经睡了,项瑾靠在床上在看,一头长发披散在白嫩的肩头,透出一股慵懒的美丽。梁健笑着走进去,项瑾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话,表情有些冷淡。梁健知道,这恐怕是在怪他晚上不回来吃晚饭还不提前通知的事情。不过,梁健也知道,项瑾这也不是真要跟他闹脾气。所以,他上前赔了个不是,又哄了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第二,梁健依旧忙朱明堂那篇稿子的事情,至于向阳的事情,他想等朱明堂稿子的事情搞定了之后再去解决。反正向阳也等了一段时间了,正好也让他再多等一段时间。那个事情,在向阳手中肯定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否则的话按照向阳如此看不起他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想着让他来试一下。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这个乱投医最终是投对还是投错暂时还不好。所以,梁健也不急着去办向阳这件事。除此之外,他这么做,一是也想出出心头的这口气,二呢他实际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一般情况下,一篇稿子两时间梁健肯定能搞定了,不过出于谨慎,梁健还是又多花了一时间,将这篇给朱明堂写的稿子从头到尾仔细地斟酌了一遍,确定已经没有一丝不妥当和疏漏的地方后,才准备拿去给朱明堂。 第三早上过来,梁健又将稿子检查了一遍,然后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一下稿子已经写完,问他是否现在交过去。 姜仕焕让他等一等,他先去看一下朱明堂那边。一会儿时间后,姜仕焕就给梁健回电话,让梁健过去。 梁健立即带上稿子,往姜仕焕那边赶过去。到了姜仕焕办公室门口,他门开着,显然是正在等梁健的到来。一听到声音,立即就从里面出来了,跟梁健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带着梁健往朱明堂办公室去。 梁健拉住他,将手里装着稿子的文件袋递给他,:“姜大哥,你再帮我把把关。” 姜仕焕笑着拒绝了。他:“我的稿子朱部长很熟悉,我拿你的稿子稍微动动,他就能看出来。而且,我对你的笔头功夫可是很相信的,我即使拿过来改也只能往差了改,绝对是改不了好的。” 梁健知道姜仕焕最后这话是谦虚了,姜仕焕的笔头功夫那在以前也是有名的,只不过这些年他当上领导后,就不怎么亲自写稿子了,这名头才淡了下去。梁健跟姜仕焕互相客气了几句后,姜仕焕就带着他去找朱明堂了。 刚才姜仕焕的话,其实也在理。以朱明堂对姜仕焕的熟悉,姜仕焕在梁健的稿子上稍微动一动,他应该就能看出来。这本是他安排给梁健的任务,要是姜仕焕插手了,朱明堂或许表面上不会什么,但心底里肯定是会把梁健看低了,顺带也会对姜仕焕有意见的。所以,梁健也就没再提让姜仕焕帮他把关这话。 姜仕焕把他送到朱明堂办公室门口后,跟朱明堂的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梁健推门进去,朱明堂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听到梁健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了一句“坐”,就又重新埋头去看那些文件了。 梁健走到对面坐下来后,将稿子从文件袋中轻轻抽出来放在桌上,然后静静地等着。等了大约五六分钟,朱明堂才终于直起身子,将面前的文件一合,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后,朝着梁健看了过来。 “朱部长,稿子已经写好了,您看一下,如果有什么地方写得不够好或者不对的,我再去改。”梁健着,伸手轻轻按在稿子边缘将稿子往朱明堂那边推了一段距离,这个距离刚好过了桌子中线,既不至于太前给朱明堂带来一定的压迫感,又不需要朱明堂往前探身才能拿到这份稿子。梁健这一次在朱明堂跟前,可谓是做足了姿态的,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十分恭敬。 梁健这是在告诉朱明堂,既然你给了我这个台阶,那我也不会不识趣。 朱明堂笑了一下,伸手将那个稿子拿过来却轻轻地放到一边,然后开口道:“稿子不急着看,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梁建诧异了一下,朱明堂这个进度会不会太快?不过,这话梁建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脸上神情还是镇定的,他道:“您。” “环保局的杨秀梅,你觉得她的能力怎么样?”朱明堂问。他看着梁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梁健听到他提起杨秀梅,不由得愣了一下。朱明堂身为一个组织部长,问一个人怎么样,那么很可能就是这个人要调动了,而且升的可能性很大。但,杨秀梅不是普通人。他是姜仕焕的夫人。梁健跟杨秀梅做过上下级,又跟姜仕焕是朋友,朱明堂来问他这个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他的试探,一种是借他的口,想拉拢姜仕焕,也就是示好。 朱明堂是部长,姜仕焕只是个副部长,而且朱明堂的关系要比姜仕焕多。姜仕焕以前是靠着杨秀梅的父亲,如今杨秀梅父亲早已过世,这一靠山没了,姜仕焕才在副部长位置停留了多年,一直未能再上一步。这样的姜仕焕,朱明堂为何又要示好呢? 但如果不是想向姜仕焕示好,那么就是对他的试探。可是拿杨秀梅来试探,又想试出什么呢? 梁健忽然脑中一亮,朱明堂应该是想示好,不过示好的对象,不是姜仕焕,而是梁健。这么一想,之前觉得有些矛盾的地方也就通顺了。 只不过,杨秀梅一年前刚提了个副处,如果现在又提干,恐怕是要招来一些流言蜚语了。到时候,一不留神,甚至还会影响到姜仕焕的仕途。 这一点,朱明堂不应该想不到。 想到这里,刚才觉得通顺的地方又不通顺了。梁健想来想去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朱明堂既然了这句话,那再下去,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梁健还是会有机会知道的。 梁健想这些,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朱明堂以为梁健在斟酌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也没催他,只是耐心的等着。 “杨秀梅同志做事沉稳,思虑也周到,办事能力是不错的。”梁健开口。杨秀梅是姜仕焕的夫人,梁健自然不会他的坏话。而且,他这话也不算是夸大。杨秀梅性格内敛,聪慧但又不张扬,能力也确实不错。当然,她也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她是个女人。虽然如今,女人做领导的很多,但女人这个性别确实会在工作中存在一些不便,这些不便是这个社会大环境带来的,不是某个人就能改变的。另外,杨秀梅的性格虽然沉稳,但缺少爆发力,也就是略微懦弱了一些。对于很多事情,她即使看不惯,也会选择忍。这一点,放在同事相处之间,倒是也还好,有助于同事关系的和谐,利于工作开展,但要是作为领导,面对工作时,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太合适了。曾经有人过,领导要做好,那就得像男人身上的某个部位一样,能伸也能缩,能硬也能软,伸缩软硬结合,才能将工作和关系处理到最佳状态,也有利于自己仕途的进展顺利。这话虽然粗糙,可这理也是正确的。杨秀梅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欠缺的。 不过,这后面的话梁健没出口。他相信,朱明堂在问他这个问题之前,肯定对杨秀梅有过了解,梁健知道的,他肯定也知道。 “没有了?”梁健简短了一句就停住了,朱明堂有些意外。梁健点点头。朱明堂审视了一下他,道:“接下去马上就是大选了,环保局那边也有不的调动,如果杨秀梅同志的能力不错,倒是可以考虑提拔一下。” 梁健惊了一下,朱明堂难道是真打算提拔杨秀梅?可如果朱明堂这样做了,那肯定会给姜仕焕那边招来一些非议的。别人不会觉得朱明堂是自己想要提拔杨秀梅,肯定会将目光盯在姜仕焕身上,他以权谋私。这帽子可是不轻啊! 想到这里,梁健不由得有些急。毕竟姜仕焕是他到北京政圈后,第一个好友。这事梁健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知道了,梁健肯定还是要想想办法的。杨秀梅能升职固然好,但要是因此让姜仕焕带上个以权谋私的帽子,那影响到的可是他们两个人,这未免有些不值当。与其冒这个险,不如稳当一些。他们二人年纪都不大,今后机会还是很多的。 如此一想,梁健就对朱明堂道:“现在提拔会不会有些急了?好像一年前才刚提了那个督查室的副处长?” 这话其实有些不合适,不过梁健一急,就没太注意。不过,朱明堂似乎没在意,接过话道:“我们提拔一个干部,不是看时间合不合适,得看能力合不合适。既然你杨秀梅能力可以,那得到重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本来自≈ap;ap;#:///( ) 521重新振作 朱明堂梁健杨秀梅能力可以所以他才决定提拔杨秀梅,看似好像成了梁健的功劳,可让梁健心里一下子就不沉了下来。请大家(#¥)朱明堂这怎么好像是给他挖了一个坑呢?杨秀梅是姜仕焕的夫人,梁健自然不可能她的坏话,而且他这也算是实话。这一点朱明堂清楚。朱明堂好像是为了引梁健出那句话,借他的口,将提拔杨秀梅这件事定下来,这……梁健忽然一下子弄不清楚这朱明堂到底葫芦里想卖什么药了! 他要是想拉拢梁健,又何必给梁健挖这个坑,让姜仕焕夫妇去冒这个险?他有很多其他的手段可以拉拢梁健,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要他想为难梁健,梁健却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他要是想为难梁健,随便使点手段就可以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梁健越想越想不明白。他还是想服朱明堂放弃这个想法,可是朱明堂却对他的暗示明示一个都不接,没几句,就下了逐客令。 梁健没办法,只好先出来了。他出来后,在朱明堂门口站了会,想了想觉得虽然这事情还没落实到文件上,但他既然知道了,那还是应该先跟姜仕焕一下情况。于是,梁健又去了姜仕焕的办公室。 姜仕焕见梁健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惊讶,问:“稿子通过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朱部长看都没看。” 姜仕焕愣了一下,然后忙堆起笑来安慰梁健,道:“他可能比较忙,回头有空了应该就会看。这篇稿子对于朱部长来,还是很重要的。” 梁健点点头,他来找姜仕焕不是这个事情的,于是岔开话题,道:“姜大哥,有件事,我得先跟你透个消息。”话时,他神情严肃。姜仕焕见他忽然严肃起来,愣了愣后也严肃了起来,问:“什么事?” 梁健略微沉吟了一下,将朱明堂可能会提拔杨秀梅的事情了一下。姜仕焕听后,也皱了一下眉头,神色有些凝重。显然,他也跟梁健想到一起去了。 梁健见姜仕焕不话,又道:“我看朱部长意思挺坚决的,这事情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了。” 姜仕焕沉默了一会,忽然神情又放松了下来,对梁建一笑,道:“要真是板上钉钉,那就顺其自然。秀梅要是能上,多少也是件好事。” 梁健没想到姜仕焕一下子就换了态度,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姜仕焕又笑着对梁建道:“其实,我明白朱部长是怎么想的。” 他这么一,梁健就好奇起来,忙问:“他是怎么想的?” 姜仕焕朝他笑笑,却没有的意思。梁健有些心痒难耐,可也不能逼着姜仕焕,只好忍着。 两人这么对坐了一会后,姜仕焕忽然对梁建道:“郭记的去留问题已经定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接下去就会去中央了,他的位置十有**是会由蔡市长接任,正式的通知最多一个月就会下来了。” 蔡根接任郭铭泰这个事情并不意外,梁健早就对这个结果有所预知了。以蔡根的能力,他坐上记的位置,对北京来,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只是,姜仕焕的话还没完,他又接着道:“蔡根升任市委记,但是上面对曲魏的安排,好像没有打算让他跟着一起到市委的意思,蔡根那边好像这个意思也不是很强烈。” 梁健愣了一下,曲魏是蔡根的左膀右臂,这件事政府里所有人都清楚。难道,蔡根打算放弃曲魏了吗?他揣着疑问,问姜仕焕:“那曲魏会去哪里?” “动是肯定会动,但是现在结果还不明朗,不好。不过,有传言,他可能会去江中省。”姜仕焕道。 江中省?梁健不由得怔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想到前段时间曲魏去江中的事情,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如果有,那这算不算是一盘大棋? “你想到了什么吗?”姜仕焕见他神色有异,开口问道。梁健迟疑了一下,觉得这想法只是他的一个猜测,没有什么依据,站不住脚,所以摇摇头没出来。 姜仕焕笑了笑,也没追问。他顿了一下,看着梁健,道:“梁老弟,这对你来,可是个机会!” 梁健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蔡市长变市委记,现在的市委秘长肯定也是要动的,要是曲魏再去了江中,市委秘长和市政秘长这两个位置一下子就都空了下来,这两个位置对你来,都是很适合的。” 梁健不知道姜仕焕的适合是指位置适合梁健,还是梁健适合这个位置。只是,梁健现在只是个副厅的办公室主任,这曲魏现在屁股底下的位置或许还能想一想,但市委秘长的位置,步子就有些大了。俗话,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梁健虽然有个两年之约但经过董斌的事情后,他也明白,急于求成是没好处的。 梁健将自己的想法跟姜仕焕了一下。姜仕焕笑了笑,道:“你忘了,你来北京之前是什么身份了吗?你先是永州市市委记,又是太和市市委记,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你到北京后又要从基层开始,但有你之前的经历在,这个市委秘长的位置不是不可想!不要给自己设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姜仕焕的话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梁健心里还是不是很自信。许是因为董斌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怀疑了,他总觉得自己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一个不够成熟的他,即使能够得着市委秘长的位置,可他能坐稳,做好吗? 梁健的不自信透过眼神的迷茫露了出来,被姜仕焕看在了眼里。姜仕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后,开口道:“梁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跟你做朋友吗?” 梁健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想,除了两人‘臭味相投’之外,恐怕也有梁健背后有项部长和唐家这些背景的关系。但这话肯定不能这么,梁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姜仕焕倒是自问自答了:“我之所以选择跟你做朋友,除了我们有些共同的兴趣爱好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年轻时的我有些像。我跟你差不多岁数的时候,也挺冲动的,看到一些不平之事,总是想要出头,甚至都不管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出头,所以那时候我老是被我老丈人批评。不过,我老丈人对我还是不错的,尽管我那时候屡教不改,他老是要替我擦屁股,但还是没有放弃我。只可惜,他……”姜仕焕叹了一声,显然是勾起了他的那些伤心事。 梁健跟着沉默。 很快,姜仕焕已经将情绪调整过来,他对梁建道:“当然,除了上面我的两点之外,也有你的背景的关系。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但是,如果没有前面两个前提,你哪怕是国家主席的儿子,我也不会掏出自己的真心来!” 姜仕焕这话,梁健倒是相信的。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姜仕焕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健也清楚。想起自己刚才心里想的,梁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姜仕焕为人还是称得上是个君子的,倒是自己有些人了。 梁健对姜仕焕道:“姜大哥,这些我都懂的。” 姜仕焕笑了笑,道:“我跟你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丢了你的本心。你想想,你为那些不平之事鸣不平的时候,为的是什么,靠的又是什么?再想想,为什么董斌的事情,最后会没成功?不仅没成功,而且还可以是很失败,为什么?”姜仕焕停了停,盯着梁健脸上神色变化看了一会后,才接着道:“是因为权力!以前,这个世界是靠拳头来话的。现在的人,不兴武的,兴文的。手里的权力,就是我们的拳头。权力越大,拳头越大。你只有掌握了更多的权力,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当然,权力并不是一切,可没有权力是不行的!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里的人都是看你手里的权力话做事的。你有权力,大家捧着你;你没权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梁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仕焕这番话,不仅是为了点醒劝梁健,其实也出了他自己的心声,同时,也暴露了他的野心。有野心并不一定就是坏事,一个人只要能保持一颗善的初心,即使野心再大,他也还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前进的。 跟姜仕焕的这番谈话,梁健心里触动还是蛮大的。平日里姜仕焕看着温文尔雅,生模样,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也藏着这样一只名为野心的野兽,可这样的野心并没有让他变坏了,反而让他身上多了许多的光芒。 姜仕焕尚且如此,那他就更加应该要奋斗一把。他拥有着许多人都羡慕的优势,如果不好好利用,那简直就是暴殄物。 从姜仕焕那里出来后,梁健忽然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最近因为董斌的事情,他的状态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好,没想到姜仕焕却唤醒了他。 本来自≈ap;ap;#:///( ) 522撕破脸 这一,姜仕焕的话一直在梁建的脑子里来回的响。尤其是,姜仕焕梁建或许可以试试去争取一下市委秘长的位置。 市委秘长这几个字,让梁建想到和向阳之间的交易。梁健的心动又多了几分。 到快下班的时候,朱明堂那边还没有丝毫消息传来,梁建犹豫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唐一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唐一就到:“我等你这个电话等了很久了。” 梁建微微一惊,难道唐一已经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是为什么事了? “晚饭过来一起吃吗?”不等梁建话,唐一又道。唐一的态度还算客气,梁建接着还有事情要他帮忙,自然也不想现在就跟他把关系弄僵了。所以,他一,梁建就同意了。 既然待会要见面,电话里也不必多。挂了电话后,梁建又给项瑾去了个电话明了一下。 下班时间一到,梁建就收拾了东西驱车往唐家驶去。 唐一一直住在唐家的老宅子,门口的新门卫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将梁建的脸给记住了。梁建一到,他立即就放行了,还恭敬地喊了一声唐少爷。梁建本来要迈进去的步子又停下了,转头看向这位门卫,后者弓着腰站在那,有些诚惶诚恐。梁建本来想跟他不要喊他唐少爷,他不习惯,可见他这样,话又吞了回去。 唐一在餐厅等着他,梁建一到,刚打了个招呼就开饭了。桌上,还是就他和唐一二人。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一句话不沉默着将肚子填饱后,唐一就站起来招呼梁建去房。梁建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梁建刚走进去,就听得唐一吩咐。梁建转身将门关上,回过身的时候,唐一已经在椅子里坐下了。 “坐。”唐一指了指茶几另一边的椅子。梁建坐了过去。唐一看了他一眼,问:“你今来的目的,向阳已经跟我过了。我呢也不跟你打哈哈,你毕竟也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我就直接了,那块地是不可能给向阳的。” 梁建听到这话,顿时就怔了一下。原本唐一叫他过来吃晚饭,梁建还以为这件事有可以商谈的机会呢,哪想到他还没开口呢,唐一就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言语间一点余地都没有给梁建留。梁建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当时董斌的事情唐一的态度,当即就愤怒了起来。梁建寒下脸来,情不自禁地开口嘲讽道:“我这个唐家未来接班人的身份,你确定不是拿来哄三岁孩的吗?” “你是三岁孩吗?”唐一皱了下眉头,反问道。 梁建哼了一声,道:“我自然不是,所以你也不要拿唐家未来接班人的这个名头来事,你自己,我这个名头顶着除了帮你们把老唐给拉回了唐家之外,还有什么用吗?” 唐一也沉下脸来,斥道:“难道我唐家帮你的还少?要不是我唐家帮你,就上次你惹得那个董斌,就够你喝一壶了!梁建,你不要好赖不知!” 唐一不提董斌还好,一提梁建就更加生气了。当时梁建来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口口声声他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把他从唐家推了出去。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要不是唐家帮他……梁建气极反笑,道:“我好赖不知,那你倒是,董斌的事情,你唐一又在背后出了什么力?” “呵呵!”唐一冷笑了起来:“好!既然你觉得唐家什么都没帮到你,那你今还来干嘛!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梁建坐在那里没动,冷笑了一声,道:“这里是唐家,我是老唐的亲生儿子,这里欢不欢迎我,应该轮不到你来?” 唐一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梁建会这么。但他顶多就愣了一秒钟,马上就又冷笑着道:“你要是姓唐确实轮不到我来,可你姓梁!你虽然是老唐的儿子,但你别忘了,你还没入族谱呢!既然没入族谱,那顶多就算是个私生子!” 梁建虽然跟唐一吵了起来,但从唐一口中听到私生子三个字,还是让梁建呆住了。他没想到,当初帮着老爷子老唐劝他承认是唐家人的他,竟然也会在今出这样三个字。 “好!别忘了你今得这个话!”梁建站了起来,盯着他完后,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一路出去,梁建都寒着脸,路上碰到跟他打招呼的唐家人,也是视而不见,毫不搭理。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位门卫又喊了他一声唐少爷。这一声唐少爷,让梁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梁建停下脚,转头盯着那位门卫,寒声质问:“谁告诉你我姓唐?” “是……没……没人告诉我!”这门卫似乎被梁建吓到了,一时间话都不完整了。 “记牢了,我不姓唐,我姓梁!” “是!唐……不对,梁少爷!”门卫低着头,身子都躬成了九十度。 梁建见他这样,被愤怒充斥的心忽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位门卫道了一声:“起来,刚才我不好,不该冲你发火。” 门卫还不敢站直了身体,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梁建一眼。梁建没再跟他多,转头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吹着风,心里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了。对于刚才他跟唐一之间的冲突,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利用,唐一之前利用了他,是他自己笨,他认了。可既然如今唐一觉得他已经没什么好利用的了,甚至连私生子这样的话都出来了,那他肯定也不会再委屈自己贴上去。这一次撕破脸也好,至少他可以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跟这唐家划清关系。当然,唐家是唐家,老唐是老唐。梁建虽然对唐一生气,但这点理智还是有的。这些年,老唐为他做的,他心里也都是记着的。 不过,这么一吵,唐家那块地的事情,肯定是不用想了。既然地的事情不用想了,那么向阳那边肯定也就不用想了。想到此处,他就找到向阳的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不好意思,地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们之间的交易作废。 梁建没给向阳打电话这个事情,是不希望到时候又吵起来。吵架伤神伤身,刚才跟唐一吵那一架已经够了。梁建短信发过去后,向阳那边一直没回音。梁建起先还有些担心万一向阳没看着怎么办,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担心都放下了,既然都不打算跟向阳做这个交易了,那还去想这些干什么!像向阳那种人,只要梁建这边没有进展,他肯定不会先出手去帮梁建的。所以,梁建根本用不着担心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梁建原本的计划就需要改变一下了。梁建车子开到家门口的停车位上后,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才出来。他需要好好冷静地思考一下。 回到家里,项瑾倒是有些惊讶,问他:“今怎么这么早?” 梁建不想她担心,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等孩子都睡着后,梁建嘱咐项瑾先睡,他自己则去了房。 岗位调动的事情就在眼前了,不能拖,所以梁建得尽快想出一个新方案来。他要是想坐上市委秘长的位置来,肯定得做一些什么让那些决定这个位置谁来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并且生出想让他来坐这个位置的想法来。如果梁建什么都不做,让那些人自己想起,那基本上是属于痴人梦了。梁建到北京后这一年多时间,可没什么建树值得那些人去关注。所以,梁建要是想坐那个位置,还得自己想办法走门路。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梁建心里清楚。但,姜仕焕的那句话还在他的耳边。权力,才是他手里的拳头,他只有有了这个拳头,才能真正得做些为民谋利的事情,才能把类似董斌这些人绳之以法。 梁建连着抽了三根烟后,找了一张纸,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这几个名字,是他认为能在他调动的这件事上帮到他的人。 项部长,蔡根,朱明堂……写下朱明堂的名字后,梁建犹豫了一会,又拿笔划掉了。朱明堂虽然是北京市委组织部部长,但这个市委秘长位置的人选,他要话还是勉强了点。如果这次他能再往上一步,或许有点可能。但是,先不他能不能往上,就现在梁建和他之间这个微妙关系,他也未必会愿意开口帮他话。毕竟,这种事你推荐了一个人,多少会得罪这个竞争队伍中的其他人。 朱明堂划掉后,就只剩下项部长和蔡根两个名字了,梁建想了想,又划掉了项部长的名字。项部长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上次他带着他去找向阳,梁建已经于心不忍,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了。而且,他上次也过,上次是最后一次。 这样一来,只剩下蔡根一个人的名字了。梁建看着蔡根的名字,忽然有些泄气。上次董斌的事情后,梁建觉得蔡根未必愿意全力帮他,这件事要是只去求蔡根一个人帮忙,那十有**是不太可能会成功的。 如此一想,梁建心里不由得动摇起来。他想,要不再等上一等?再等一个一年,两年,或许就能成了。 可是这个念头刚出来,梁建又自己否定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一次的机会没把握好,那么下一次这个位置空出来,最起码得三四年后,甚至更长。 【作者题外话】: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大家都在这里玩。期待你。 本来自≈ap;ap;#:///( ) 523人与人 就在梁建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请大家(@¥)项瑾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往梁建这边看了一眼,就朝着窗户走过去。 “怎么抽了这么多烟?”项瑾一边开窗一边问。 梁建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项瑾,项瑾知道了项部长肯定也会知道。他不希望他们再跟着操心了。所以,梁建就岔开问题问项瑾:“你怎么还没睡?” “打算睡了,去看了看唐力他们,就顺便过来看看你。”项瑾着,往梁建这边走过来。梁建伸手将那张写了项部长名字的纸给翻了过来。 项瑾看到微微一笑,道:“怎么,上面写着什么秘密怕我看到?” “没有,就是些工作的事情。”梁建尴尬地笑了笑。梁建清楚,这回答是忽悠不了项瑾的。但他也知道,项瑾是个聪明女人,她并不会来缠着梁建要看这张纸上的内容,这样一个回答就足以了。 果然项瑾笑了笑,就将落在那张纸上的目光收了回来,问梁建:“还要多久?” 梁建想了一下,道:“应该快了,你先睡,我忙完就过来。” “好的。别太晚了。”项瑾完,又拿着他的杯子出去给他换了杯水。“晚上别喝太多茶,对身体不好。”她着,抬头朝他温柔一笑。这一笑,忽然将梁建心里的那些犹豫不定一下子就给扫了出去。 “好。”梁建完,忍不住拉过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放她走。 门一关,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梁建。他将那张纸重新翻了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后,他又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杨叔叔,还有一个是那一次项部长安排的野钓见到的那位姓刘的。然后顿了顿,又隔开了一些距离,写下了张强的名字。不过张强如今的处境梁建也不清楚,所以这只能算是一个后备的后备计划。接着,梁建又在姓刘的名字上打了个圈,这个人不到最后关头,梁建不想去找他。三个名字,这么一分,就只剩杨叔叔了。梁建觉得,杨叔叔那边倒是可以试一下。正好上次杨叔叔让他去家里吃饭,梁建想到这个事情后,立即就想给杨叔叔打电话,不过一看时间,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既然都已经想好怎么做了,那就不差这点时间了。 第二早上,梁建等到九点多钟的时候,给杨叔叔打了个电话。电话通后,梁建先寒暄了两句,然后开口问:“梁叔叔,您这几哪方便,我能不能过来蹭一顿饭吃吃?” 杨叔叔立即笑了起来,道:“都方便,随便你哪过来。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上?你要是行的话,我现在就跟你阿姨,让她去多买点菜。” 梁建本来是想明晚上,他是去找他帮忙的,空手上门不好,总得带点礼物。如果今晚上的话,这个时间就很仓促。不过,杨叔叔听到他要过去,似乎心情特别好,加上时间不多,梁建也就同意了下来。 杨叔叔又问了他喜欢吃什么菜,爱喝什么酒等这些事,才挂了电话。梁建放下电话,感觉有些不真实。杨叔叔只是唐明国的一个朋友,对他却像是对他自己儿子一般,竟是如此热情,这让梁建想到唐一时,就觉得更加的气愤,还有那么些伤心。 只是,事已至此,伤心气愤都已经没用。唐一既然没把他当自家人看,那他也不必再心存留恋。 梁建下午的时候抽空出去了一趟,准备了一些礼物放在了车上,等到下班时间,就驱车开往杨叔叔的家里。 杨叔叔的家一直在城郊,离他那个城郊别墅竟然不远。一开始杨叔叔给他地址的时候,梁建还愣了一下。 梁建想,待会出来得早的话,可以去别墅那边看一下梁父梁母他们。 到了杨家,梁建发现,偌大的杨家竟然没几个人。他到的时候,杨叔叔的夫人和另外一个年级差不多的阿姨一起在厨房忙碌,除了保养得不错的外表之外,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女人。 杨叔叔穿着一身麻布的卦衫,见到他,介绍了一下杨阿姨和厨房另外那位卢阿姨后,就带着他进了房。 杨叔叔亲自给梁建泡了杯茶,梁建想接手,都不让。梁建不好意思极了。坐下来后,杨叔叔就笑着问道:“你过来是有事?” 杨叔叔这话一,梁建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这么盛情,而他却是带着目的来的,相比之下,梁建有点利用他对自己的盛情一样。 杨叔叔看出了梁建的尴尬,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事直接就行。” 梁建先了声谢谢,然后开口将这次调动的事情了出来,梁建刚到市委秘长和市政府秘长这两个位置空出来,杨叔叔就接过话:“你是对市委秘长的位置有兴趣是吗?” 梁建露出些惊讶,杨叔叔笑了笑,没解释他是怎么猜到的,而是道:“这事情要是一年前,我肯定可以帮到你……”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沉了下去,脸上表情也暗了下来。看来,他只能去找那个姓刘的了。只是,以那个人现在这个身份,他想见他一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你不用这么快就灰心,我的话还没完呢!”杨叔叔忽然笑着道,梁建看到他镇定自若的笑容,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杨叔叔笑了笑,接着道:“我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有个人肯定可以帮到你。这个人,你还见过。” 梁建愣了一下,他见过的人?难道是老唐另外两个朋友之一?正在梁建疑惑的时候,杨叔叔就了一个名字。 这个人也姓梁,叫梁达超,是梁珀的二叔。梁建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跟梁珀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位大叔。 杨叔叔坚定地告诉梁建:“这事情,有他帮你,虽然不能百分百地成,但起码能多个三成的把握。” 三成这个数字让梁建心里惊了一下。这种事情,能有三成把握已经不了,如果在这个基础上,梁建能让蔡根再帮他句话,那这件事,很有可能就这么成了。 只不过,市委秘长的位置对于市委记来十分重要,蔡根放不放心他来坐这个位置,还不好。 但不管如何,梁建都要去试试。梁建赶忙先谢过了杨叔叔,然后问杨叔叔:“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这位梁叔叔?” 杨叔叔看着他笑了一下,道:“这个不急,我们先去吃晚饭,其他的事情,等吃好晚饭再。” 他话刚完,就有人来敲门了,是卢阿姨来叫他们吃晚饭了。 晚餐很丰盛,除了梁建和杨叔叔夫妇二人,还有那位卢阿姨和另一个梁建之前没见到的大爷也一起坐了下来。杨叔叔介绍这位大爷是他多年的朋友。这位大爷笑了笑,道:“那是杨老板抬举我,我实际上就是个跑腿的。” “跑腿的就不能是朋友了?”杨叔叔笑着反驳了他一句。大爷呵呵一笑,不话了。 杨夫人又问了梁建一些家庭方面的问题,梁建都一一回答了。杨夫人和杨叔叔一样,都挺爱笑,给人感觉很和蔼,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感觉很好。 吃过晚饭,杨叔叔问梁建:“你赶时间吗?” 梁建本来想这边结束后去一趟梁父那边,但事情计划有变,去不去就不强求了。于是就回答:“不赶时间。” “那就坐下喝会茶,过个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再去老梁那边。”杨叔叔道。 梁建点头。 这一次茶,是梁建泡的。杨叔叔也没跟他客气,等接过梁建泡的茶喝了一口后,杨叔叔赞了一句:“这手法有点功力。” 梁建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熟能生巧罢了。” 杨叔叔喝了一杯后,把那位大爷也叫了过来一起坐下来喝茶,梁建也给那位大爷倒了一杯,那位大爷也没客气,接过去就喝了。 四十分钟一晃就过去了,时间一到,杨叔叔带着梁建去找梁珀的二叔梁达超了。杨叔叔跟他约在了离杨叔叔家不远的一个山庄里,据这山庄是那位胡老哥胡开富开的。今,胡老哥也在场。 杨叔叔没提前跟梁达超他们什么事情。他带着梁建出现在梁达超和胡开富面前时,另外两人都惊讶了一下。 梁达超的目光在梁建身上一扫,就看向杨叔叔直接问道:“找我们出来,和这个子有关?” 杨叔叔笑了笑没话,而是先在梁达超对面坐了下来。胡开富探过身准备拿桌上的茶壶给杨叔叔倒茶。梁建了一句‘我来’,就率先拿过茶壶给杨叔叔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是来求他们帮忙办事的,梁建要是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就太不识趣了。 茶倒好,杨叔叔拿起来喝了一口后,才在梁达超已经有些不耐地目光里缓缓开了口:“事情确实和他有关,不过这事情,是我求你们帮忙的,不是他。所以,你们是帮还是不帮?” 梁建没想到杨叔叔会这么,顿时惊讶了一下。他这么一,等于把这欠人情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也给梁达超他们施加了压力。 梁建看了一眼杨叔叔,心里很是感激。 本来自≈ap;ap;#:///( ) 524‘无赖’手段 杨叔叔还没事,就问了一句帮还是不帮,让梁达超和胡开富愣了愣。梁达超眉头一皱,目光在梁建身上一扫,开口道:“老杨,你这什么事都不,就问我们帮不帮,我这怎么回答?” 老杨像是没看到梁达超那皱成了川字的眉头,哈哈一笑,道:“你放心,绝对是你办得到的事。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侄子送我的那瓶酒嘛,这回事情成了,我就亲自把那酒送到你家里去。” 梁达超一听这话,眉头一下子就拧在了一起。一旁胡开富插进话来:“这酒你都舍得了,这事情恐怕是不容易?”梁达超虽然没话,但看他那拧成了麻花的眉头,也看得出来,他心里估计也是这意思。 梁建坐在旁边,心里一边感激杨叔叔,一边又很是不好意思。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要是两位叔叔为难的话……” “不为难,绝对不为难。”梁建话还没完,就被杨叔叔打断了。杨叔叔转头看着他笑道:“你可别看了你这两位叔叔,本事大着呢!”完,杨叔叔又看向梁达超,问:“老梁,别犹犹豫豫的,这可不像你啊!” 梁达超瞪了他一眼,然后竟点了头。 “现在你可以是什么事了?”梁达超一脸无奈。杨叔叔却还是摇摇头,道:“先不急,我先问你件事。” 梁达超一听,立即又皱起了眉头,目光在杨叔叔那带着笑容的脸上一扫,猛地沉下脸来,质问道:“老杨,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想打梁珀的主意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你想什么呢!我打梁珀那丫头主意干什么!”老杨白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这事情跟梁珀没关系。” 梁达超似乎真的很关心梁珀,杨叔叔这么一,他脸上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 “那你。” “老杨,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赶紧。”胡开富也了一句。 老杨笑笑,道:“行,不卖关子。”然后,他看着梁达超问:“上次你找我的那件事办成了没有?” 梁达超摇摇头,脸上露出些许烦闷之色:“一直放着呢,关键一步走不出去,这盘棋就活不了。” “我知道有个人能帮你。”老杨气定神闲地道。梁达超先是一喜,接着马上就狐疑地盯着老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倒不是,我也是今才想到这事的。”老杨回答。 梁达超盯着老杨看了一会,然后:“,这子什么事?” 梁达超没问老杨那个人是谁,显然他清楚这是这个交易的一部分。他们这些人,有些话不用出来,点到就明白了。 老杨看向梁建:“你自己。” 梁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老杨忽然就把他推到了前面。不过这是他的事,他来也合理。他在心里将之前他跟老杨得又调整了一下,然后了出来。 梁达超听后,问他:“你现在是什么岗位?什么级别?” 话音刚落,老杨就抢先替他回答了:“他之前在永州和太和都是市委记。” 梁建和梁达超同时看了眼老杨。老杨笑笑,对梁达超道:“你不用多,我知道你办得到。总之这事情,我就拜托给你了。” “老杨,怎么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跟个无赖似的。”梁达超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悦。老杨丝毫不以为意,道:“不来这一套,这么多年朋友怎么做下来?” 梁达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竟也没什么。旁边,胡开富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自顾自地喝茶,也不插话。 事情算是这么定了,接着,老杨就让梁建先走。梁建想着刚才老杨是坐他的车过来的,就问:“那您待会怎么回去?要不我在外面等您?” “不用,我待会有人送。”老杨着,朝梁达超看了一眼。梁达超哼了一声:“我没空,你让老胡送。” “我送!梁啊,你先回去。”胡开富笑着道。 梁建点头。起身跟他们告别后,就迅速出来了。回去的路上,梁建心里想着老杨跟梁达超还有胡开富三个人的关系,胡开富这人话虽不多,大部分时间也都笑眯眯的,可梁建觉得,这人的城府挺深的。再梁达超,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直觉告诉梁建,这人是个直性子。他答应了梁建的事,应该是会全力去做的。 至于老杨……梁建这会一个人了,心里忽然就多了些嘀咕。梁建感激老杨,可也心里犯迷糊,老杨到底为啥要这么帮他?哪怕他和老唐关系很好,这他自己帮不上没办法帮也是得过去的,可他却带着梁建去找了梁达超他们,还将这事情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举动,怕是很多亲人也未必做得出来。 想着,梁建又忍不住将唐一拉出来跟老杨比了比,这简直是一个一个地。这么一比,梁建对唐一就更加的失望了。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找不到理由的。就好似刚才老杨帮梁建这件事。梁建想了半,也没想通,也就索性不想了。如果老杨有其他目的,那这目的早晚也是要出来的。不过,不管有没有,这份恩情,梁建都会记在心里的。 老杨那边已经没问题了,那么接下去就是蔡根那边了。不出意外,蔡根应该就是下一任的市委记。作为市委记,对于市委秘长的人选,蔡根多少是有点发言权的。 只是,市委秘长一职对市委记来,也是十分重要的。这个人选选得好,对蔡根的工作开展那是大有助益,如果选得不好,那就是拖后腿甚至是给他添麻烦。经过上次董斌的事情之后,蔡根估计很难会再相信他。要想服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梁建心里多少有些没底。可这事情,没底,梁建也得去做,如果他想坐这个位置的话。 梁建打算明上班后先去蔡根那边探探风向。虽然时间紧张,但应该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既然老杨那边会帮他去铺垫,那么蔡根这边倒也不用那么急。 第二上班后,梁建先给田望打了个电话,借口想去汇报一下工作,问蔡根什么时候有空。田望不疑有他,看了安排表后,就让梁建下午的时候过去。挂电话前,梁建灵机一闪,就问田望,今晚上有没有空,想请他吃个晚饭。 田望笑道:“看来我是注定要蹭你这顿饭了,前几一直有应酬,正好今空下来了。” “那看来我的运气够好。”梁建笑道。 田望道:“是我运气好。”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中午的时候,梁建出去买了点东西,放到了车子后备箱里面。这些东西,不贵也不便宜,送礼正好。 下午,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梁建就去找蔡根了。到了田望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梁建站住脚,敲了敲门,喊了一声里面正在奋笔疾的田望。 田望抬头看到是他,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抬手看时间。走到门口的时候,田望探头看了一眼蔡根的办公室门,然后对梁建道:“有人在里面,可能要等一会。” “谁在里面?”梁建顺口问道。 田望犹豫了一下,道:“是政研室的。”他没政研室的具体哪个人,不过梁建却听出了一些味道。 梁建走进去坐下后,就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道:“我听蔡市长要升记了,看来你这二号首长的名头可是要坐实了!” 田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什么二号首长,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被别人听了去,我这位子就不用坐了。” 田望没否认梁建的前半句话,看来这消息,田望也已经知道了。梁建刚要接着话,忽然电话叮铃铃地响了。田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就皱了起来,但没伸手去接。 梁建从他这反应,隐约猜到这电话是哪些人打来的。电话铃声大概响了四五声后,田望才伸手接了起来:“请问,哪位?” “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没办法回答你,这样,我回头问一下蔡市长。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这边有点忙,就先挂了。”田望完,估计没等对方话就立即将电话挂了。挂了后,他又将话筒重新拿起放到了一边。 田望做完这一串动作后,身子往后一靠,舒了口气,道:“这两我这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梁建笑道:“正常的。不过,这一次的消息好像传得挺快呀。” 田望耸了耸肩,道:“我也诧异,你,要是万一这事最后不是这个样,那岂不是……” “怎么会呢?这事情依我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想想,这市委记的位置,除了蔡市长,还有谁能更合适?”梁建道。在蔡市长的秘面前,蔡市长再多的好话,也是没错的。 “那倒也是。”田望笑了起来。蔡市长升市委记,对他也是一件好事。他虽然还是秘,但是市委记的秘和市长的秘还是有区别的。而且,蔡根越走越高,那也就代表着,他将来从蔡根身边出去的时候,也能获得更高的职位。 【作者题外话】:这两我公布了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之后,很多朋友都加进来了。大家留言也很多,关键是能直面交流了,很多朋友都加了微信,大家互动快了很多。谢谢大家的关注,也欢迎新朋友加入进来。 本来自≈ap;ap;#:///( ) 525 曲线救国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大约一刻钟左右,蔡根的办公室里忽然有人走出来。梁建听到声音,刚要站起来,田望先站了起来:“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 着,田望就出去了,还顺手将门带上了。这个举动,有些奇怪,似乎是不想让梁建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个人,又或者是不想让那个人看到梁建。 田望很快就回来了,站在门口笑着对梁建:“我们过去。” 梁建起身跟着他出去,一起走到蔡根办公室门口,田望打开门等他进去后,刚要跟进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蔡根忽然抬头对着田望道:“你先出去。” 田望愣了一下好,然后朝梁建看了一眼,出去了。 “坐。”蔡根看了看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梁建走过去坐了下来。 “什么事情?”蔡根问。他虽然语气正常,可梁建却感觉出了一丝不一样。蔡根对他的态度,已经不比之前。梁建心里顿时微微沉了沉。 来之前,梁建跟田望是想来汇报一下工作,可是他到这个位置后,时间也不长,其实也没什么工作好汇报。幸好,梁建没来之前有些积压下来的工作,梁建来后整理了一下,就其中一部分工作出了一个大概的处理方案,本来去江中前就想跟曲魏去请示汇报一下,后来要去江中就耽搁了,正好这次用上了。 梁建将那些工作一一地汇报了一下,每完一件,梁建都会停一停,如果超过五秒蔡根还是不话的话,梁建就继续汇报。 大概七八分钟时间过去,梁建该讲的就讲完了。他看着蔡根,等着他发话。过了大约七八秒时间,蔡根微微点点头,道:“你刚才得那些都是你来之前积压下来的动作?” 梁建点头。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问:“这些工作都不困难,为什么会积压下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忙?这其中的原因你想过吗?” 这一点,梁建还真想过。他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其中的缘由。梁建思忖了一下,道:“想过,但工作就是工作,总得要有人做,不是吗?” 蔡根笑了一下,然后道:“你刚才得那些处理方案都不错,就按照你得去做。” “好。”梁建应下。 “要是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直接找曲秘长,我会跟他打招呼的。”蔡根又道。这句话中,似乎是想表达对梁建的支持,可又似乎不是这个味。梁建一下子有些琢磨不明白。 “还有其他事吗?”蔡根问。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另外就是恭喜您。” 蔡根也没否认,笑着道:“这事情上面还没通知下来,现在恭喜还早。” “通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梁建笑道:“我想请您吃个晚饭,不知道您肯不肯赏个光?” 蔡根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道:“吃饭就算了,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等通知下来,事情定了,我请你和项老吃饭。”完这话,他不给梁建反驳的机会,立即又道:“没其他事的话就这样,我待会还有个会,就不留你多坐了。” “好的,您忙,我回去了。”梁建出来后,又去田望那边转了一下,把晚饭的事情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回到办公室,梁建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回想蔡根的态度。今蔡根的态度,表面上看,似乎还和从前差不多,对他挺客气的。只是,梁建能感觉到,这其中还是有些差别的。以前的客气,除了有项部长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这些因素在梁建看来是蔡根想栽培梁建。可如今,这种客气,似乎只剩下了项部长那一边的因素,没了栽培的想法。 如果他不想再栽培梁建,那市委秘长的事情,在他这里肯定是想不通的。甚至,如果有人提出要让梁建坐市委秘长的位置,蔡根不定还会出来反对。 蔡根到北京时间也不长,这一次能一下子就到了市委记的位置上,明上面有人很器重他。那么这一次在市委秘长的人选上,上面很可能会考虑他的意见。 这么一想,梁建就犯起了愁。如果蔡根这关他过不了,那么就算有梁达超他们帮忙,这件事也很可能是白忙活一场。 梁建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到,该怎么让蔡根重新信任他。好在,这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还有。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梁建给田望发了条短信,问他忙得怎么样了。田望回,还要半个时左右,结束给他电话。 很快半个时过去,田望还没打电话来,梁建收拾了一下东西,去楼下车里等他。刚到车上,田望的电话就来了。 “我在楼下门口等你,坐我车去。”梁建道。 这会儿,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梁建将车子开到了正门口,接了田望上车后,就直奔吃饭的地方。 晚饭就他们两个人,梁建让服务员拿了点酒。田望问:“你不是开车吗?怎么喝酒?” 梁建笑笑,道:“没事,待会叫个代驾。跟你吃饭的机会不多,不喝点酒,有点对不住今这个机会。” 田望笑了起来:“行,那就喝点。不过,换个酒。” “行。”梁建赢下后,田望立即就叫来服务员将酒给换了,换成了一种梁建以前没喝过的红酒。 酒上来的时候,田望给梁建解释了一句:“这酒价格比你刚才点的要便宜,不过味道要比那个好,总体来,实惠。” 梁建愣了一下,旋即立即笑了出来,这证明了田望是真把他当朋友。 上了酒后,梁建就让服务员出去了。他看着田望:“来,我先敬你一杯,恭喜了。”田望笑笑,大家心照不宣。 三杯酒下肚,这话题也聊开了。田望竟然挺会段子,涉猎还挺广,不像有些领导,起段子,就只有黄段子,听得人尴尬。 了几个段子后,梁建将话题扯到了曲魏身上,梁建问田望:“我听,曲秘长要去江中了,这事是真是假?” 田望夹了一口菜,咬了几口咽下后,才回答:“我听是听到过,是真是假现在还不清楚。” 梁建:“你也听到过,那十有**是真的。不过,蔡市长舍得曲秘长去江中?” 田望迟疑了一下,道:“这应该是上面的意思,蔡市长不舍得也要舍得。” “那倒也是。”梁建附和了一句,紧接着又道:“曲秘长一走,那这市政秘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看来又有不少人要忙了。” 田望笑了起来:“你还别,这消息现在还没确定呢,就已经不少人在忙了。” “看来大家鼻子都很灵敏嘛!”梁建笑道。 田望摇摇头,道:“在这种地方,要不灵敏哪里能有肉吃?” 梁建看着他笑:“你没事,有蔡市长在,肉肯定是有你的份的。” 田望笑笑,不话了。 梁建觉得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也不是回事情。但是梁建也不想现在就将自己的目的暴露给田望知道,田望毕竟是蔡根的秘,万一这话传到了蔡根那里,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定就会让蔡根对他更加印象差。 于是,梁建就又将话题扯了开去,闲聊了几句楼里的八卦后,田望站起来要去上厕所。他走后,梁建坐在那想了一会,觉得与其绕来绕去,不如单刀直入。要让田望帮忙去服蔡根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让田望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蔡根信任自己。这也算是曲线救国。 等田望回来,梁建给他倒了点酒,然后就直接道:“对了,我有个难题,你帮我出出主意看。” 田望看向他,问:“什么难题?”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我今不是去蔡市长那边汇报工作嘛,我发现蔡市长对我,似乎有些意见。” “这不可能?”田望微微皱了眉头,诧异道:“你是项老的女婿,以蔡市长跟项老的关系,他不可能会对你有意见的。” “我担心就担心,蔡市长因为我老丈人的关系,对我有意见呢!”梁建道:“你,会不会是因为我最近这工作哪个地方有问题,让他觉得失望了,所以有意见呢?” “工作方面,我没听蔡市长起过什么,应该不是。”田望道。 梁建皱着眉头,叹了一声,道:“俗话,这领导心就跟海底针一样,实在难测呀!” 田望笑了笑,道:“要这么比喻的话,那我倒是觉得蔡市长的心思应该算是所有领导里面比较好把握的。” “那是因为他信任你。”梁建道。 田望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但言语上还是谦虚了一句。接着,梁建就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传授我一下?” 田望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道:“法子倒是没有。不过我知道蔡市长最近有件烦心事,或许你能帮上忙。你要是帮着解决了,不定他对你的看法也就没了。” 梁建立即问他是什么事。 田望:“现在一下子也不清楚,这样,明中午的时候你到我这里来拿资料,我早上抽个时间把资料整理出来。” “也行。”梁建完,就拿起酒杯敬田望:“多谢田秘指点迷津。” “什么指点迷津,我也就是想到了了一句。不过,这事情不一定好办,要是不好办你就别办了,回头弄巧成拙就不好了。”田望有些担心地嘱咐道。显然他也担心,万一梁建办砸了,回头牵连到他。 梁建明白他的心思,忙跟他打包票,保证尽力而为。 田望这才放了心。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才从酒店出来,梁建叫了个代驾,将田望先送回去。到田望住的区后,梁建将车后备箱的东西拎了出来,给田望送到了楼道门口。田望推脱了两下也就收下了。 然后,梁建又自己回了家。 本来自≈ap;ap;#:///( ) 526机会在手 田望带给梁建的虽然不是必成的把握,但多少也是条路子,走不走得通那得看梁建自己的本事。请大家(#……) 这个晚上,梁建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 第二,快中午的时候,梁建就给田望发了条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不出意料,田望他那边走不开,不过他了,让梁建十二点半左右过去拿资料。 梁建匆匆吃了午饭,踩着十二点半这个时间,敲开了田望的办公室门。进去一看,田望的桌子上放着快餐盒,吃了一半的模样。 “今中午这么忙?”梁建问。 田望苦笑了一下,道:“没办法,下午有个会,办公室的人把资料弄错了,时间紧张,我只好自己来了。”着,他弯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个蓝色文件夹,递到梁建面前:“这是资料,不是很全,有些资料我手里没有。” “有这些就挺好了。谢谢。”梁建认真地感激道。田望笑了笑,道:“朋友之间,应该的,什么谢!” “朋友也应该谢谢。”梁建道:“行了,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田望点点头,看着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尽力而为,要是不行就算了。” “好的,你放心。”梁建点头。 田望对他的不放心,梁建倒也不介意。虽然田望两人是朋友,但两人还没到交心的程度。虽然二人现在关系不错,田望这人也不错,但两人间其实都有些互相利用的心思。所以,梁建也理解田望的不放心,不过,田望即使不放心也将资料给他了,就这一点,梁建还是在心里念他这个好的。 梁建拿着资料回自己办公室,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喊他名字,他回过头一看,是梁珀。 看到梁珀,梁建就立即想到梁达超,当即有些不自然。 “梁主任,什么事?”梁建假装平静地问。梁珀走过来,一直走到他的跟前,贴近了朝着他的脸上端详了一会后,忽问:“你最近找过我二叔?” 梁建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跟你二叔前晚上是见过一面。” “你找他什么事?”梁珀一下子就整个人充满了戒备,像是一个刺猬忽然间感受到了威胁,张开了自己的刺,随时准备攻击一样。 梁建见她这个反应,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想到那晚上的事情,猜想她应该是误会了,于是就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找你二叔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确定?”梁珀有些狐疑地盯着他,似乎不太信任。 这种不信任让梁建心里有些无奈,他耸了耸肩,道:“你放心,我并不是个喜欢插手别人私事的人。” 梁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梁建苦笑一声,这梁珀的脾气还真是大。他一边转身进自己办公室,一边想:不知道梁达超那边怎么样了? 梁建想打个电话给老杨问问情况,但今才第二,现在就去问,显得有些太着急了。于是,梁建又忍了下来,开始沉下心去看田望给他的资料。 田望给的资料内容不是很多,但是该有的重要内容都有了,想来田望在准备这份资料的时候,也花了心思了。 而从田望的资料里能看出来,这件事情之所以让蔡根发愁,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真的有多难,而是因为这件事和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就是郭铭泰。 这件事的主角是郭铭泰的舅子,黄金军。 黄金军有个挺大的广告设计公司,前两年又在远郊叙谷县那边开了一家温泉酒店。对外,该温泉酒店的老板是个女人,而实际上这个女人是黄金军的情人,就是个幌子。这温泉酒店内,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而且经常有些‘人物’出入其内。 最近这一两年,扫黄打非工作是上面非常重视的一项工作,但碍于郭铭泰的身份和面子,加上酒店那边做得隐秘,大家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可谁料,偏偏就出了件事。 那件事,梁建其实前段时间也看到过新闻,只不过当时没想到这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内幕。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女孩子被发现死在该温泉酒店内,身上多处淤伤,猜测是死前受过虐待。 该女孩子是北京某职业院校的学生,刚入学不久。父母是内地农民,家庭比较贫苦。得知女儿出事后,来酒店闹了几,后来不知怎么就不闹了,回去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岂料,有位记者,在出了此事后,暗访了该酒店。于是,就发现这酒店内的特殊服务人员,大部分都是附近职业院校的学生,这些学生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未满十八周岁的,有一些甚至都不满十六周岁。但他们的身份证上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记者暗中查过这些身份证,都是假的。 除了这些外,记者还查到,那些女学生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背后还有一桩更大的事情,这事情跟前段时间闹得很大的校园贷款有关。关于这校园贷款的事情,田望给的资料中没有明,但也提到了黄金军的名字,显然黄金军也脱不了干系。 记者查出那些事后,还没来得及曝光,就出了意外。这个意外到底是人为还是真的是意外,资料中没有明。不过,这位记者在出意外之前,记者所属单位的有些人也收到了该事件的相关资料。 接着,一来二去的,这事情就被蔡根知道了。 黄金军聪明,那个温泉酒店的法人写的是他情人的名字。但也不聪明,酒店的资金,最后都流向了他私人的账户。更关键是,这些隐秘的事情,都被一个记者查到了,那些消息如今已经不止一个人知道。 如果有人想要息事宁人捣糨糊的话,那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到时候把这些事的内幕都抖出来,恐怕更加难以收场。 但,要是公事公办,严惩黄金军的话,如果郭铭泰心存包庇的意思,那么必然会得罪郭铭泰。 所以,这件事,关键在于郭铭泰的态度。他要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么这件事也好办,证据都有,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公众那边也好交代。他要是不肯公事公办,那这件事就不好办。要是糊涂了事,公众不好交代;要是严惩不贷,郭铭泰这边不好交代。 田望给的资料中,提到过一句,这件事自从到了蔡根手里之后到现在,郭铭泰一直没发过话,甚至蔡根去找过他一回,他避而不见了。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一种态度,一种打算包庇的态度。郭铭泰作为市委记,他的舅子现在有了问题,如果他不发话,谁敢动?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消息下来了,郭铭泰会去中央,如此势头下,谁还敢去得罪他。 但,对于蔡根来,这个事情如果现在不处理,等郭铭泰到了上面,就更加难处理了。可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如果和郭铭泰对立了,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如果万一他拖着不处理,让有些人走了极端路线,到时候将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这后果,只怕蔡根更难收场。 所以,蔡根很愁。他既不想跟郭铭泰之间闹得难堪,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他一直在等郭铭泰能主动句话,但郭铭泰似乎摸准了蔡根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有冲突的心理,就一直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这件事。蔡根一下子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当然,这些是梁建根据田望资料中一些蛛丝马迹自己分析出来的。不过,梁建对于自己的这些分析,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而梁建看完资料,又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后,也和蔡根一样犯起了愁。 现在这个时候,得罪郭铭泰对蔡根来不是明智之举,对梁建来,亦是如此。可要是梁建真能妥善处理了这件事,那么梁建在蔡根那边必然能够重新获取信任。这件事,风险很大,收获也很大。但,难度也摆在那里。梁建要处理这件事,不仅要处理得好,还要不能牵连到蔡根才行,否则的话,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越弄越糟。 梁建忍不住给田望发了条短信,感慨道:还真是个难题啊! 田望很快回了短信:要不是难题,蔡市长也不用愁了。你要是想不到两全之策就算了。 机会就在手里拽着,梁建肯定是不愿意轻易放手的。不过他也想好了,这事情绝对不能一冲动就去做了。虽然黄金军的这些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一条甚至两条人命,听着就让人很生气,但他也明白,这事情处理得不好,不仅影响他自己,也会影响到蔡根,甚至还要牵连到田望。梁建虽然有时候冲动,但也不是不管不顾不懂事的人。而且,有董斌的教训在那里,梁建是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他回复田望:我尽力而为,绝对逞强,你放心,我先想想办法。 田望那边沉默了一会才给梁建回的短信:如果你想到办法了,先跟我知会一声再出手。 没问题。梁建爽快地应下了。他知道田望是不放心。 【作者题外话】:公众号上,有《江南往事》的更新,的。还有很多朋友留言交流。关注“行走的笔龙胆”就行了。 本来自≈ap;ap;#:///( ) 527他老了 梁建想了一会后,决定先去会一会那位记者所属媒体公司的那些人。请大家(@¥)现在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能先稳住这些人。那个公司的资料,田望的资料中有提到,还提到了几个关键人物。一个是该媒体的主编,名叫秦可,是个女人,9岁。还有一个是这家公司的财务主管,名叫吴大伟,46岁,男性。 资料上有秦可的联系电话,但没有吴大伟的。梁建刚准备给秦可打电话,想约个时间见个面聊一聊。号码刚输进手机,忽然座机叮铃铃地响了。 梁建想这件事情想得太投入,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立即接起了电话。 “梁建吗?我朱明堂,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朱明堂忽然给梁建来了电话,梁建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了之前那篇稿子的事情,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朱明堂要修改稿子了? 梁建看了眼桌上的资料,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朱明堂真在这个时候要修改稿子,梁建也只能先给朱明堂改稿子,还好,稿子的事情应该不需要很长时间。这一点,梁建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梁建将资料收进抽屉放好后,又锁上了抽屉,才放心。 接着,他拿了笔和本子就去了朱明堂那边。到了组织部那边,他先去姜仕焕那个办公室看了一眼,门锁着,姜仕焕不在,梁建只好直接去了朱明堂那边。 秘见到梁建过来,出来引着梁建,给梁建开了门。梁建进去后,他带上门就走了。 “过来了啊,坐。”朱明堂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去看桌上的文件了。 梁建坐下后,他头也没抬,伸手将旁边放着的一个文件夹推到了梁建面前,道:“这是你写的那篇稿子,我改了一下,你看看,改的那些有没有什么问题。” 梁建看了他一眼,他依旧低着头。他翻开文件夹,第一页上,朱明堂就改了两处,两处都不是大的改动,只是两个词的改动。第二页上,没改动,第三页上,又有两处……一整篇看下来,总共有七处地方改动了一下,除了一处是一句话的改动之外,其他都是一个词,甚至一个字的改动。 梁建不得不承认,朱明堂的这些改动确实让人感觉上语气更加的委婉,但并不能梁建的用语就不好。这可能跟两人性格不一样有些关系,梁建话做事都偏向于直接一点,所以用语上可能略微强硬一些,但朱明堂则偏向委婉一点,所以在稿子上也是如此的体现。 梁建看完后,刚放下,朱明堂就抬头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朱明堂这话得很客气,梁建自然也不能不识趣,立即就到:“没有。您改的那些地方都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的地方。” 朱明堂笑笑,道:“这篇文章,你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实话,你能把这篇稿子写到这个程度是我没想到的,你让我很意外。” 这个评价是梁建没想到的,或者应该,他没想到朱明堂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出这么高的评价。梁建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您的认可。” 朱明堂笑了一下,道:“明晚上有时间吗?” 梁建愣了一下。 “我想请你和项老吃个晚饭,怎么样?”朱明堂笑着问。 梁建回过神来后,顿时心中一喜,看来那件事在朱明堂心里是翻过去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了。梁建当即就到:“朱部长请吃饭,那肯定是有时间的。不过,我丈人那边我不是很清楚,这样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那倒不用这么急,你晚上回去再问,明早上给我答复就行了。”朱明堂到。 “好的。”梁建笑着应下。 “没事了,你回去忙。” 梁建点点头。出来后,他的心情不由得有些飞扬的感觉,能把和朱明堂的关系修补好,对于他来,绝对是一件喜事。朱明堂作为组织部长,今后肯定还有进步,如果能维护好和他的关系,对于梁建,有益无害。梁建觉得,如果有人推一把,朱明堂今后坐上曾经项老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想着,这心情就难得美丽起来。这几来,难得有像此刻一样轻松的心情。不过,回到办公室后,想到黄金军的那件事,好心情就又消沉了下去。 目前来,他最需要的是蔡根的信任和帮助。所以,眼前最关键,还是得要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好。 去见朱明堂之前梁建是打算给秦可打电话,约见面的话,见完朱明堂后,梁建改想法了。他想先跟自己丈人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当然并不是想让项部长参与进来,只是想听听他的建议。自己一个人想,难免有些疏漏,这件事不容有失,所以还是谨慎点为好。 这样一想,下班时间一到,梁建就收拾了东西,直接回家了。 到家吃过晚饭后,梁建陪唐力和霓裳玩了一会会时间,就将孩子交给项瑾和周姨,然后走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新闻的项部长。 “爸,我有些事,想听听您的意见。”梁建诚恳地看着项部长。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带头往房走,梁建立即跟上。 进了房,关好门。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对面。 “,什么事?”项部长往椅子里一靠,目光盯着梁建,问。 梁建先将朱明堂邀请他吃晚饭的事了一下。项部长听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反问:“朱明堂邀请我一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吃饭做什么?” 这话梁建可不好接。他讪讪地笑了一下,道:“您是组织工作的前辈,他可能是有什么问题想请教。”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也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沉默了两秒开口问:“叫我进来就这么个事?” “还有个事。”梁建忙道。 “那就。”项部长似乎有些不耐烦。 梁建见他这样,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那件事的重要性,便又鼓鼓气了出来。项部长听后,立即皱起了眉头,道:“梁建,你怎么就这么不记教训,哪趟水浑你就要趟哪趟是吗?” 项部长反应这么激烈是梁建没料到的。他知道项部长是因为关心则乱,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他一边理解,一边也有些不服气。但这一次他是来找项部长寻求意见的,并不是来吵架的。所以,不服气也只能忍着。梁建深吸了一口气,对项部长道:“爸,您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项部长哼了一声,但终究没再训他,安静了下来。 梁建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将他最近的一些打算和处境都了出来。完后,他看着项部长略微凝重的表情,静静地等着。 等了大约一分钟时间,项部长忽然看向他,严肃地问:“你你想竞争市委秘长的这个位置,你是认真的吗?” “嗯。”梁建郑重地点头。 项部长盯着梁建眼里略过写复杂的神情,半响后,他道:“你刚才得那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蔡根那边,我帮你跟他。” 梁建愣了一下,立即就拒绝了项部长。他:“爸,这一次,我想靠自己。您能帮我一次,帮我两次,但终究帮不了我一辈子,我不可能永远都靠您,您是不是?” “靠你自己那就是去得罪郭铭泰。郭铭泰你得罪的起?”项部长瞪着眼睛斥道。梁建压着情绪,尽量平稳地回答:“爸,这事情肯定可以有个比较委婉的方法解决的。请您相信我。” “那要是没有呢?”项部长反问。 梁建迟疑了一下,回答:“没有的话,这件事我保证不插手,蔡根那边我另外再想办法。” 项部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后,不话了,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梁建知道,他肯定是在帮他想那个委婉的法子。他虽然有时候看着严厉,但实际上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次救梁建于水火之中。 梁建心里感激他,也尊敬他,所以更想爱护他,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不想让项部长去联系蔡根的原因之一。 项老对蔡根确实有知遇之恩。可是,蔡根已经对梁建失望,而且项老现在已经退休了。项老再去开口,让蔡根拿自己今后的前途做赌注,蔡根未必会答应。如果不答应,那项老的面子又往哪里放?这对于项老来,绝对是一个打击。梁建不忍心让项老承受这样的打击。他既然已经退休了,如今还有人愿意尊敬他,那就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去消费这些尊敬。 两人在房间里沉默着坐了许久,然后项部长先打破了沉默:“你先出去该干嘛干嘛,这件事我再仔细想想,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另外,明下班后先来接我。” 梁建忙是。 从房出来,正好项瑾要带唐力去洗澡,梁建就过去帮忙。两人一起蹲着给唐力洗澡的时候,项瑾忽然道:“我最近发现,爸爸他好像真的老了。” 梁建微微一愣,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翻起了一些波澜,但他脸上还是故作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 这时,唐力忽然泼了水出来,溅了项瑾一脸。项瑾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无奈地看向唐力,温柔地训了一句。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可项瑾这话却记在了梁建心里。 本来自≈ap;ap;#:///( ) 528眼神微闪 早上,梁建吃过早饭,就准备去上班了。出门的时候,忽然项部长从房里出来叫住了他。 “你进来一下。”他神情比较严肃。梁建猜他是要郭铭泰那个舅子的事情,于是就快步跟了过去。 进去后,梁建自觉地将门带上了。 “你那件事情,我想过了,你要是真想去碰,那你最好先去会一会郭铭泰。”项部长开口就提到了郭铭泰,这件事背后最关键的人物。梁建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道:“爸,直接去找郭铭泰,会不会不太合适?” 项部长看了他一眼,道:“是不合适,但你碰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合适的。既然你这个不合适的人要做这件事,那你去找郭铭泰,也就变得合适了。你要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其实郭铭泰比蔡根更想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这话……没错。但,郭铭泰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其实已经比较明朗了,他就是想包庇他的那个舅子。梁建如果去找郭铭泰,除非是帮着他包庇他那个舅子,否则的话,必然是不到一起去的。也就是,梁建去找他,那就是跟郭铭泰宣战。这……合适吗?梁建心里依然无法认同项部长的话,可这些话他没出口,不忍心。 项部长在官场纵横这么多年,岂能看不出梁建这点心思。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都能看出来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不用梁建,项部长也明白梁建心里想得是什么。当即,项部长又道:“这件事,你要是想一板一眼的来办,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黄金军这个人暂时你是不能动的,也就是,这件事你得含糊着。不然的话,你必然是会得罪郭铭泰。你在市政府,谁不知道你是蔡根的人。你得罪了郭铭泰,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郭铭泰会认为是蔡根安排你去做这个事情的,到时候你非但没办法博得蔡根的信任,而且还把郭铭泰和蔡根一起得罪了。” 梁建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虽然他也清楚,项部长没错,动了黄金军,那就是得罪了郭铭泰。 不过,即使不情愿,董斌的例子在那,梁建也不会再意气用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黄金军要是此事之后不收敛,迟早有一,还是会有机会的。 梁建便问项部长:“那如果去找郭铭泰,我应该怎么呢?” 项部长原本板着的脸,忽然神情缓和了下来,微微一笑,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递到了梁建手里。 “这是今早上别人送来的资料,你看了就知道你该怎么了。”项部长道。 梁建惊讶地看着项部长,他早上起来得也不晚,六点多就起来了,怎么就没察觉到家里有人来过? “愣着干什么?”项部长轻喝了一声。梁建回过神,忙接了过来,打开就要看,项部长又喊停了他。 “时间不早了,你到办公室再看。”项部长道。 梁建抬手看了下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不再停留,了声谢谢爸,就立即出门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项部长的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只是,里面的东西就一个u盘。 梁建拿着u盘愣了一下后,立即打开电脑,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一会儿,梁建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u盘里的东西不多,就几张银行流水账的截图。梁建仔细看了看这些截图,这上面的资金流动都是从一个公司账户,转到一个中间账户后,又赚到了一个私人账户上。 最后那个私人账户的户主是个女人,名字叫做李芸。这个名字很熟悉,梁建想了一下后,立即就将之前田望给他的资料拿了出来,翻了一下后,他就在其中找到了李芸这两个字。此人是黄金军的情人,也是叙谷县那家出事的温泉酒店的老板娘。 看到这里,梁建立即又去看了那个公司账户,公司名字是叫一个云州金融投资有限公司。梁建打开站将这个公司名字去百度上了一下,还真找出了一点东西。这个公司与其是金融投资公司,不如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公司,只不过是名字取得高大上而已。 梁建想起了资料中提到过的校园放贷事件,梁建立即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云州金融投资有限公司,应该就是校园放贷事件的主角了,不过背后的主角应该是黄金军。 梁建弄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后,就有些明白项部长把这些东西给他后他看了就明白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项部长大概是想让他拿这些东西去跟郭铭泰谈判。但这个谈判,到底怎么谈,却还是需要技术含量的,并不是去找郭铭泰将这个u盘甩在他面前这么简单。 梁建仔细想了想这个事,觉得项部长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虽然不能是最妥当的,但也确实是目前比较合适的一个主意了。如果按照他自己之前的想法,他肯定是打算先去找媒体公司那边的人谈这个事情,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然后再接着考虑往下该怎么做。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估计不仅蔡根会知道他的动作,郭铭泰也会知道他的动作,到时候郭铭泰会将他的动作视作挑衅,而蔡根因为之前董斌的事情,十有**也会觉得他在捣乱。如此一来,结果应该是可想而知的。看来,项部长得那句话很正确,直接去找郭铭泰虽然不合适,但梁建这个不合适的人,做这样不合适的事,负负得正,显然是最合适的。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还是没错的。一个晚上的时间,项部长就能拿到这么关键的东西,而梁建别去找这个东西,他连想都没想到。看来,他需要修炼的地方还很多。 梁建正胡思乱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梁建接了起来,一听是田望的声音,便道:“田大秘,有什么吩咐?” 田秘跟他打了个哈哈后,立即就收起了玩笑的意思,问:“黄金军的那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梁建愣了一下,这件事,怎么田望比他还着急?当即,他就问:“难道蔡市长有什么动作了?” 田望回答:“蔡市长倒是没什么动作,不过有个人刚去蔡市长办公室了。” “谁?”梁建下意识地问。 “秦可!”田望回答:“你看过资料的话,应该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梁建点头,可刚点完又想到田望看不到,立即又嗯了一声。嗯完,他又立即问道:“蔡市长见她,是不是意味着,蔡市长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了?” “这个倒是未必。秦可这次能见蔡市长,似乎是托了什么关系的,我看蔡市长的意思,暂时应该不会做什么。”田望这么一,梁建微微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如果这个时候蔡根动作了,那么梁建就有些来不及了。 “对了,你要不要过来跟这个秦可碰一下?”田望问。 梁建有些犹豫。他觉得,如果他去找郭铭泰的话,那基本这件事的基调就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和稀泥,捣糨糊,黄金军肯定是不会动得,顶多就拿那个叫李芸的女人出来顶个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既然如此,他见秦可也没意思。 可田望似乎不这么想,话里话外,似乎挺希望梁建见一下秦可。梁建想起刚才田望,秦可能见蔡市长,似乎是托了关系的,不会是托了田望这边的关系?这么一想,梁建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田望真跟这秦可有什么关系,而且想帮秦可的话,那这件事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你现在在忙?”田望见梁建好一会儿没声音,又问了一句。 梁建回过神,回答:“还好。这样,那我现在过来。” 放下电话,梁建仔细琢磨了一下田望刚才电话里的那种反应,总觉得田望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积极过头了。 但这个猜测只是他跟着直觉猜的,真假不好。所以,他去看一看也好,顺便也观察一下田望跟这个秦可之间,是不是梁建想得那样。 梁建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后,才慢慢地往田望那边走过去。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梁珀,她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脸去当做没看到一样。梁建原本准备跟她打招呼,话到嘴边了,被她脸一转,又咽了回去。他无奈地苦笑一下,这梁珀不信他也好,省得他再苦恼怎么跟她保持距离了。当然,这想法,自我安慰的成分多。 到了田望办公室,秦可还没出来。田望站起来给他泡了杯茶。坐下来后,梁建问田望:“秦可进去多久了?” 田望看了下时间,道:“快二十分钟了。” 梁建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么长时间,难道蔡根真的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待会秦可出来,那件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都可以问问他。她要是知道你愿意帮她,肯定会很高兴的。”田望道。两家看着他,愈发坚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田望:“你是不是和那个秦可认识?” 田望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回答:“打过几次照面。之前她也来找过蔡市长几次,蔡市长都没见。” 本来自≈ap;ap;#:///( ) 529别无他法 他这话的时候,并不敢直视梁建的目光。请大家(#¥)这表现,更加让梁建坚定自己的猜测了。 他又问了一句:“这个秦可跟那个出意外的记者是什么关系?” “同事加朋友的关系。”田望回答,语气自然,丝毫没有什么不肯定的意思。梁建断定,田望肯定和这个秦可有过比较深的接触,而他给梁建的资料,不定就是秦可给他的。这么一想的话,那田望把这件事给梁建,会不会是他自己想做这件事,又因为他自己的身份不好直接出手,正好梁建找上门,他就借机将这件事给了梁建,然后‘借刀杀人’呢? 当然借刀杀人这个词有些严重了,但如果真是梁建想得那样的话,那无疑,梁建是被田望利用了。 想到这个,梁建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可再一想,梁建是自己找田望希望他帮忙的,也不能全怪田望。如此一想,心里的不舒服倒也没了。到底,两人顶多就是互相利用。只是,梁建觉得,利用无所谓,摊开来,田望如果坦诚了他和秦可的关系,这个关口上,梁建十有**还是会接手这件事的。毕竟,他急需一个‘出口’。 没聊几句,秦可从蔡根的办公室出来,然后径直来了田望办公室。她一走进来,看到梁建,愣了一下。 田望立即给他们两做了介绍。秦可一听到梁建的名字,立即就露出笑容,走过来跟梁建握了手。 梁建伸出手之前,看了田望一眼,田望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但立即又藏了起来。 看来,田望已经跟秦可提过他了。梁建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声。 “梁主任,久仰。”秦可笑着道。秦可虽然9岁,但她身材娇,脸蛋也不像现在主流的那种以瘦为美的感觉,而是带着点肉,白里透着红,一头秀发随意地在头顶扎了一个球,加上皮肤不错,倒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梁建又往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身高不高,但胜在比例匀称,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也凸得出来,一袭黑色连衣裙一裹,再跟她那张有些逆生长的脸一对比,倒是反衬出一些不寻常的韵味来。 “秦主编久仰我?这从何起?”梁建笑着问她。秦可转头看了一眼田望,道:“田秘经常跟我提起您,您的文笔十分厉害。我也是个搞文字的人,而且也有点功底,所以一直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跟您切磋一下就好了。” 秦可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竟带着些挑衅的味道。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秦可还真有些意思。这笔头下的功夫,竟然也想切磋。 他笑道:“我这手底下的功夫,那是针对我这个工作的,跟秦主编的不一样,不好切磋。” 梁建完这话,秦可眼里的那些挑衅的意味就收了起来。田望又插进来了两句后,三人围着田望的办公桌坐了下来。 刚坐下,梁建脑子里还有些迟疑,田望却率先开了口:“秦主编,你跟梁主任那件事,不定他能帮你呢。” 梁建看了田望一眼,有些怪他这样的自作主张。 “梁主任,事情的大概您应该知道了?”秦可道:“其他的我也不,我就我那个朋友的意外。那个事情,疑点挺多,我们都认为,他的事情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怀疑是认为这一点,之前资料中也有提到,只是……梁建沉默了一下,问秦可:“你们手头有证据吗?” 秦可回答:“实际的证据还没找到,不过我们……” “没有证据,那只能是意外。”梁建道。这话引起了秦可的不满,她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田望见秦可的脸色沉了下来,脸上也有些不好看。秦可冷声道:“听梁主任的意思,似乎是在劝我,我朋友的死就这样算了?” 梁建看了眼田望,然后慢慢道:“我只是告诉你,要用证据话,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所谓隔墙有耳,任何没有证据的话,都不要随便出口,否则的话,你可能还没替你朋友讨回公道,自己就首先遭殃了。” “这里怎么了?我了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还想把我也给灭口了?我虽然现在手里没证据,但我能肯定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我早晚会找到证据的。”秦可忽然变得很激动。梁建看向田望,田望神色中有些难堪。 “田秘,我觉得你应该劝劝你这位朋友。”梁建完,田望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用了这位朋友这四个字,就是在告诉田望,他已经知道田望的那些算盘了。 田望沉默了一下,对梁建道:“梁主任,不好意思,我不应该瞒你。” 梁建笑了一下,道:“你实,我也会接这件事。不过,这件事怎么做,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田望犹豫起来。秦可沉不住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梁建没理她,看着田望,等着他回答。 “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田望像是下了一个很难的决定。完,他就看了一眼秦可。秦可在他的目光下,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跟秦可的关系,真的不简单。梁建看在眼里,心想。 梁建笑了一下,对两人道:“我接下去要的就是这个,你们听得时候不要着急,听我完,你们再发表意见。” 田望点点头:“你。” 梁建看了眼秦可。田望代替秦可回答:“你,我们都不会打断你。” 梁建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梁建的想法,本来还不成熟,可刚才到了田望办公室后,经过这一番谈话后,心里已然有个雏形,差的就只是细节上的东西了。 当然,他不会对田望全盘托出,得只是他认为能的部分。 他将他准备去找郭铭泰谈判,还有为什么要找郭铭泰的理由了。至于,他拿什么谈判,和他找郭铭泰谈判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这些都没。 听完后,秦可迫不及待就要话,田望拦住了他。他看着梁建,问:“你去找郭记,郭记能同意追究这件事吗?” “要是我要追究黄金军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换个跟郭记没关系的人,那答案就不一样了。”梁建回答。 “如果不能追究黄金军,那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黄金军那个人渣才是这件事背后最大的混蛋!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了!”秦可怒气冲冲地道,盯着他的目光里,除了愤怒之外,还充斥着不屑,轻蔑。 梁建知道,她是将他看成了那些欺软怕硬,又想借着这件事占便宜的人了。 梁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秦可道:“你刚才也去见了蔡市长,他什么态度?” 秦可脸色猛地一变,偏过脸不话了。 “蔡市长都没能力去做的事情,我自然也做不到。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郭记现在几岁,我现在几岁。这些账,不是不算,只是晚点再算。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总有能算清的那一。”梁建看着她道。 秦可的身躯微微震了一下。几秒后,她转过脸来看着梁建,问:“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以后你还会帮忙追究这件事?” “田秘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梁建转头去看田望。 田望似乎也有些不死心,问梁建:“难道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黄金军绳之以法吗?” “你认为我比蔡市长还要有权力吗?”梁建反问他。 “你老丈……”田望脱口就到,梁建听到那个字,立即就打断了他,皱眉警告了一句:“田秘,这些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到其他人,而且,他们也确实帮不上忙。我希望,你以为不要再有这个想法了。” 田望看了看他,有些悻悻。 梁建又看向秦可:“你要是真的不甘心,那这件事我放弃,不插手了。刚才我的方法,是我能想到的我能做到的对你们最有利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秦可犹豫不决,看向田望,向他求助。田望略微低着头,半响后,忽然叹了一声,抬头对秦可道:“既然梁主任都这么了,那这件事就先按照梁主任得那样办。虽然不能把黄金军怎么样,但那个李芸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如果能将李芸绳之以法,也算是给你朋友报了一半的仇了。而且,李芸一直都是黄金军的得力助手,没了她。黄金军这一次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秦可似乎很信任田望,田望这么一,秦可也没意见了。她:“我听田秘的,不过其他人,我还得跟他们商量一下。” “没事,你尽管去商量。”梁建道。 “那你先不要去找郭铭泰,等我这边跟他们谈好了,你再去。”秦可又。 梁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毕竟那个记者是秦可他们的朋友,死者为大,梁建应该给予他们一定的尊重。 而且,这件事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蔡根那边应该也不会一下子就改变态度了,所以再等个一两也能等得起。 【作者题外话】:还有没加公众号的吗?行走的笔龙胆——这就是我的公众号。现在每一条我都会回复,但是下半年我恐怕想要回复,都会没时间哦。 本来自≈ap;ap;#:///( ) 530感性女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话得差不多了,就从田望办公室出来了。请大家(#¥)秦可和田望之间,应该也还有话要。这一次的接触,也让梁建能够笃定,这黄金军的事情多半是田望给他挖的一个‘坑’,只不过,他挖这个坑不是想害梁建,而是觉得梁建能帮他。看来,这个秦可和田望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现在,去找郭铭泰的事情不急了。梁建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看看能不能更加稳妥一点。 对于梁建来,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解决这件事,而是要赢回蔡根的信任。当然,如果能将这件事完美解决,自然是最好的。黄金军做的那些事,就算记者的死亡真的是个意外,光那个姑娘的死和校园贷款外加温泉酒店里的那些龌龊交易,就足以让他判个无期了。这次不能把他怎么样,还真是有些憋屈。但憋屈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拳头大。梁建现在也看清楚了,拿鸡蛋去碰石头的事情没意思,你想两败俱伤都做不到,顶多就是你伤了,人家若无其事,还会冷眼看你的笑话。 想到这些,心情就难免会觉得沉重。不过,古话也有,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不信的话,你抬头看看,苍饶过谁。 希望真的苍有眼,不要放过那些该死的混蛋!梁建想。想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人,又有几个还信这个东西。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干出这么多伤害理的事情来。 梁建胡思乱想了一会后,将这些东西暂时放到了一边。上次他在蔡根面前提的那些方案都还没开展,拖得久了,回头蔡根问起来,他却还没做,就不好了。正好趁着黄金军的事情不急,就先把这些事给忙了。 工作一忙起来,时间就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梁建想到还要去接项部长赴朱明堂的约,就不敢多耽搁,收拾了东西就往家赶,接了项部长后,就去了约定好的山庄。 这次晚饭,朱明堂带了他的儿子。梁建对他儿子的名字很熟,人却是头一回见。他虽然没穿军装,但发型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平头。这让梁建一下子就想起了五。五的消息他已经很久没收到了,此刻想起,再想到唐一的那些事,心里一下子就多了些难受的心情。 四人坐下来后,朱明堂对项老很客气,连带着对梁建也挺客气。倒是朱明堂的儿子,冷着脸,不苟言笑,基本上你们跟他一句,他才回答一两个字,有种惜字如金的感觉。朱明堂在开始解释了一句‘他不太爱话’之后,也对他儿子这个状态没再多一句。 这餐饭,吃得比较轻松。朱明堂和项老貌似很聊得来,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是他们两个在聊,聊政治也聊其他的家常,国际扯到国内,国内扯到家庭,总之似乎有不完的话题。项老面带笑容,似乎也心情愉悦。 吃完饭,朱明堂忽然让梁建和他儿子先出去,然后他和项老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后来到了车上,梁建有问项老,后来朱明堂跟他了什么,项老一句没什么就将话题带过了。如此,梁建也识趣,不再问了。 之后,朱明堂也没找他,这顿饭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而黄金军那件事,秦可要跟其他人商量,一商量就商量了好几,渐渐的,梁建都等得失去了耐心。期间,项部长也问了他一次,听到梁建等秦可那边商量后,眉头就皱了皱。他虽然没什么,显然对梁建这样的处理有些不满意。 梁建觉得有些对不住项部长,但他已经答应了秦可的事情,也不能出尔反尔,只能等着。只是,时间拖得长了,难免会有变故,梁建心里出了焦急之外,也生出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正在他准备去找田望问一问情况的时候,秦可终于给梁建打电话了。秦可答应这件事他们可以不插手,让梁建去处理,但他们有个条件。 梁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但看在田望和那个已经去世的记者的份上,梁建没直接拒绝,问她是什么条件。 秦可:“那个温泉酒店必须关闭,还有,我那个朋友,他上有老下有,父母今年都六十五了,孩子才五岁,刚上幼儿园。我们不能看着他的一家老以后吃苦受罪,两百万。我们不管是你们政府出,还是让那个人出,这笔钱一分都不能少。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做得难看一点。” 秦可带着威胁的语气,让梁建感觉不舒服。仿佛那个作恶的人,是梁建一样。梁建沉了声音,道:“条件我会帮你提,但能达到你要求的标准,我不保证。” “不行,你必须得保证!”秦可的语气果断无比。梁建原本还忍着,听到这里,有些忍不住了,当即就黑下脸冷着声道:“首先,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充满敌意的语气跟我话。其次,你要是让我保证,很抱歉,我保证不了。如果你觉得有问题,那可以,你自己去谈!最后……” 梁建话还没完,就被秦可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亏我还当你是个正义的人,我看你也就是个人。我们这两个条件很过分吗?黄金军那个畜生做了那么多伤害理的事情,你不能帮着将他绳之以法也就算了,我们就这么两个条件,难道还不行?我看你们就是官官相护!” 梁建也不是软柿子,当即也火大了起来,喝道:“秦女士,我看在田秘的面子上,一直都对你挺客气的。但是,你别把客气当福气,就算是田秘,也不敢这么跟我话。黄金军的事情,我之前在田秘的办公室就跟你过了,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去做。不能做的,我也不会夸下海口答应你。你要是真觉得我是人,那你大可以去找别人帮你!不过,有件事我敢跟你保证,这事情,除了我,在北京你还真不一定能找出第二个人能这么帮你!” 对面秦可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过了几秒,电话突然断了。 梁建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了桌上。他忽然有些后悔,那不该抹不开面子答应田望去见这个秦可。这个秦可虽是个主编,可做事话却不太成熟,完全就是一个感性压制理性的女人。 梁建想,要是不见秦可,不定这事现在已经有定音了。这么一想,梁建连带着对田望也有了些怒气。田望大也是市长秘,怎么这种事,这么拎不清? 梁建在心里将田望埋怨了好一通,但过了会,等自己冷静下来后,梁建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碰到这种事,拎不清的何止田望,他自己不也差不多。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他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别人。 冷静后,梁建想了想,准备给田望打个电话。秦可那边还是得要想办法服,不然的话,万一这边梁建还没跟郭铭泰谈好,秦可那边先闹起来了,那就功亏一篑了。要服秦可,还得要通过田望。 梁建刚准备给田望打电话,没想到,田望的电话先打来了。梁建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秦可应该已经给田望打过电话了。 电话接起,田望第一句话就是:“梁主任,不好意思。秦可脾气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田望毕竟是蔡根的秘,他主动来给梁建送了个台阶,梁建自然要下,于是就回答:“其实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的朋友没了。田秘,你应该了解我,这种事情,我绝对也是十分希望能够公正公平地来处理,但是现在形势在那里,我们就算是想拼个鱼死破,也做不到。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劝劝秦可,这件事得徐徐图之。” 田望似乎也和秦可一样,有些不甘心,听完梁建的话后,他迟疑了一下,支吾道:“难道真的就没其他的法子了吗?” “田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梁建反问他。 田望沉默了一会后,问梁建:“秦可他们手上有不少关于温泉酒店做色情交易的证据,我们拿这些证据做做文章行不行?” 田望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将那些东西公布出来,梁建立即就打断了他这个念头,道:“那家温泉酒店明面上的老板是那个李芸,你要是那么做了,也顶多拉倒一个李芸,黄金军你是动不了的。” “怎么会呢?谁都知道那家温泉酒店背后的人是那个人。”田望着急地道。 “谁都知道和证据是两回事。你拿得出来实际的证据吗?拿不出来的话,那就没用。”梁建道。 田望沉默了下来。 梁建叹了一声,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这件事,目前来看只能是这样了。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的话,得罪的不仅仅是郭记,还是蔡市长。你想想看,那些事一曝光,会引起多大的社会震动。蔡市长的治下出了这样的大丑闻,对他的仕途来,绝对是一个大污点。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这件事一曝光,很可能他升职的事情就耽搁了。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后果吗?” 其实,这话梁建并没有多少的把握。他是故意这样得,为的就是吓一吓田望。不过,效果似乎不错。田望不话了,许久之后,忽然发出一声长叹,道:“那就听你的。” “那秦可那边就拜托你了,切记不能让他们乱来。”梁建不放心地嘱咐。 田望应下:“嗯。你放心,我会嘱咐他们的。”他的声音里透着些无力和失望。 这种感觉,梁建其实很能理解。他尝过不少。他没安慰他,这样的感觉对身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来,未必是件坏事。 【作者题外话】:凤凰的审核比较慢一点。加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可以了解最新动态。 本来自≈ap;ap;#:///( ) 531谈判胜利 挂了电话后,梁建心里轻松了一些。秦可那边,有田望应该不成问题。如此的话,那去找郭铭泰这个事情,也可以安排一下了。 梁建将那个u盘找了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后,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或许,他应该将这个u盘交给蔡根。 这个念头一出来,梁建就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这个u盘就像是他的一个投名状一样,给了蔡根,如果能起到作用,蔡根自然会念他这个情。那么接下来的那些事情,也就比较好了。 只是……梁建又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些东西,项老难道会想不到? 这么一想,梁建又有些犹豫不决了。不过,梁建很快想通了,为什么项老会让他直接将这东西拿去给郭铭泰了。 项老这一招,他不是想帮梁建赢回蔡根的信任,亦或者,他并不希望梁建赢回的只是做蔡根手下的权利。他希望能通过这一次,让蔡根认识到,梁建有这个能力值得你去重用,除此之外,项老也希望梁建能通过这一次,搭上郭铭泰这条线。郭铭泰和蔡根之间未必是敌人,那么梁建和郭铭泰之间也没必要变成敌人。 梁建想通之后,就不再犹豫了。 等田望那边消息一来,梁建就去了郭铭泰那边。不过,要见到郭铭泰,并不是那么顺利。梁建在秘办公室等了许久,才终于得到了可以进去‘面见’的机会。这还是梁建坚持要将东西亲自交给郭铭泰的结果。 到了办公室里面,梁建还没走到办公桌跟前,郭铭泰就冷冷地问他:“你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语气里透着些不耐。 显然,梁建之前的坚持,已经惹得他有些不痛快了。 梁建没急着开口,秘还站在身后呢。这些事,对于郭铭泰来,也是一桩丑事,梁建敢笃定,他肯定不希望秘知道这些事情。他站着没话,一会儿后,郭铭泰皱了下眉头,就对站在梁建身后的秘道:“这里没事了,你先出去。” 秘出去后,门一带上,郭铭泰就:“好了,你有什么东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梁建笑了笑,将u盘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在郭铭泰不耐的目光中,放到了他身前的办公桌上。郭铭泰瞄了一眼,就看向梁建。 “我要给您看的东西就在里面。”梁建道。 郭铭泰将信将疑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拿过u盘插在了电脑上,一会儿后,他的脸色就阴沉了起来。 很快,他就转过头来,盯着梁建质问:“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反应,不出意料。梁建按照之前想好的,平静地回答:“郭记,您别生气,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我应该第一时间让您知道一下。”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公安部门,不是找我。”郭铭泰冷冷道。 梁建微微笑了一下,道:“郭记,您放心,我今过来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然后如果您看得起我,那我也想让您听一听我对怎么解决这些事的一些看法。” 郭铭泰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然后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就好像是本来波涛汹涌的海绵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样。 “是吗?那你,我听听。”郭铭泰甚至还对梁建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梁建心里忽然少了些底气。 但好在,这件事梁建是掌握主动权的,他很快就又重新冷静了下来。照着之前想得,了出来:“我的看法是,要严查严惩,而且越严越好。” 郭铭泰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了下来:“继续。” 梁建点点头,继续:“这件事影响十分恶劣,其中未成年从事色情行业,还有校园放贷,以裸照威胁等等行为,都是情节十分恶劣的。最关键是,有一个未成年女孩已经因此丧命。这样的事情,如果政府不作为,到时候只要其中一件遭到曝光的话,带来的社会影响是十分巨大的,对我们政府部门的声誉,对您个人的声誉,都会是一种冲击。所以,我认为,对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主角李芸同志,应该严惩不贷。”梁建提到李芸这个名字的时候,故意顿了顿,他看到郭铭泰的眉头那一瞬间挑了一下,然后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梁建完后,郭铭泰目光打量了一下梁建,然后微微一笑,道:“这个李芸确实恶迹斑斑,应该严惩。不过,这样的处理方案,恐怕有些人是不会满意的。” 梁建知道郭铭泰得这个有些人是指哪些人。他笑了一下,道:“这个不难。我认为,他们之所以揪着不放,是因为他们的朋友因为这件事过世了。我认为,只要给予足够的补偿,应该不难和解。” 郭铭泰哼笑了一声,忽问:“这些话是蔡市长让你来的?” 梁建回答:“蔡市长并不知道我来找你。” 郭铭泰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想他这句话是真是假。过了会,他又问:“这个u盘里的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的话,请允许我保密。”梁建笑着道:“不过您放心,这些资料我就这么一份,没有其他任何拷贝。” “这些话都是你在,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郭铭泰看着他,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梁建知道,他这是不放心,梁建突然找上门来,拿着这个东西,却毫无所求,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放心。 看来,梁建得要有个条件,才能让他相信。梁建迟疑了一下,就:“因为,我有件事想让您帮忙。” “什么事,先来听听。”郭铭泰往后一靠,神情里显然多了几分轻松和把握。果然,有所求才能让他放心。 梁建看了眼身前的椅子,问:“我能先坐下吗?” 郭铭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梁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他才开口道:“我想让您帮我坐上市委秘长的位置。” 郭铭泰微微一怔,而后看着梁建,不屑地笑了起来:“你的野心不啊!只可惜,你未必有这么大的胃口能吃得下。” “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情,我也不会把萝卜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瞒您,除了您之外,我也另外托了人。只不过,我想再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梁建看着他,平静地着:“当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这东西我还是会给您,我不会将这个当做谈判的筹码的。” 郭铭泰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就这么点东西,就能当做筹码来和我谈判了?” 梁建略微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刚才已经动了郭铭泰,却没料到他忽然翻脸。不过,梁建很快镇静了下来,郭铭泰之所以忽然翻脸,应该是觉得梁建手上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确实就凭u盘里的这些东西,最多只能让李芸栽跟头,对于黄金军却是没什么办法的。而李芸对郭铭泰来,只是一个无关的人而已。 梁建想通后,就对郭铭泰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这些东西确实不够分量。但是,您难道没想过,我能拿到这些东西,就不能拿到更多的东西了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郭铭泰依然带着那抹不屑的微笑。 梁建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刚才只是不想把话穿,毕竟我还是很敬重您的。但如果您觉得这些东西还不够分量的话,那我就斗胆再几句。您的舅子,黄金军……”梁建看到郭铭泰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他跟李芸的关系不用我了,温泉酒店的真正老板。他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我手里现在没证据,但要找到真的不难。你要不信也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您看。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做。因为我们追求的都是稳定,而不是谁输谁赢,您对吗?” 郭铭泰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他眯着眼睛看梁建,神情冷峻。 梁建倒也不怕,话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怕也没意思。而且,梁建打赌,郭铭泰不敢冒这个险,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但过了这个时期,难保他不会秋后算账。但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梁建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眼前最重要。 梁建没再多,静静地等着郭铭泰开口。 大约过了有三四分钟,郭铭泰脸上那种阴沉危险的神色忽然一下子一扫而尽,然后开口对梁建道:“我有一个条件。” “您。”梁建态度立即恭敬。 “你得确保这件事到李芸就结束了,尤其是蔡市长那边。”郭铭泰盯着梁建道。看来,他对蔡根还是很忌惮的。也是,在这里,也就蔡根能对他有威胁。 梁建没有满口答应他,而是他会尽力。不过,他内心是很有把握的。 话到这里,也就谈得差不多了,郭铭泰就开始逐客,梁建也没多坐的意思。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将那个两百万的事情了。至于温泉酒店的事情,梁建认为不用跟他,等到这件事真的开始严查严惩的话,这个温泉酒店必然是不会再开下去的,至少梁建不会让那家温泉酒店再姓黄。 两百万对于郭铭泰来,只不过是个数字。如果两百万能买一个平稳解决,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梁建从郭铭泰办公室出来后,就忍不住在嘴角泛起了笑意。能看着一个市委记被自己拿捏在手里,还是有些成就感的。不过,梁建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在郭铭泰这里占到优势,那是因为项老给他的u盘。也就是,这件事要不是项老帮忙,根本不会这么顺利。 郭铭泰这边搞定,蔡根那边自然好解决。蔡根跟他之间有个项老,蔡根即使不看重他,也会看着项老的面子。何况,对于蔡根来,这件事要是不解决,那就是个定时炸弹。现在能解决,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本来自≈ap;ap;#:///( ) 532一丝尴尬 从郭铭泰那边出来后,梁建并没有直接去找蔡根,而是直接给秦可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秦可接起他的电话,语气中还是透着浓浓的不满。看来,她对梁建这种‘捣糨糊’的做法,还是不满意的。不过,梁建既然已经做了,自然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个地方,我们见面聊一下。”梁建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果然,秦可听后,立即道:“我现在没时间,你有话就电话里。” “你确定?我刚去见过郭记,本来还有些细节想跟你再商量一下。”梁建道。 秦可沉默了一下,道:“那就星巴克,你们市政府对面那家。” “星巴克环境太吵了,不适合谈这种事情,换一个。” 秦可又沉默了一会,梁建拿着手机想象着那头秦可皱眉不悦的模样。过了一会,秦可道:“那就兴和路上的那家素年咖啡,那里有包厢。” “行。”梁建:“对了,你把你们手里有的那些证据都带上,记住,不能留拷贝。” 秦可一听这话,顿时犹如受惊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毛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尖细,透着震惊和恼怒。 梁建不想在电话里与她在言语上多纠缠,就道:“你到时候就明白了。你即使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田秘?”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嘟地一声电话就断了。梁建无语地摇摇头,这秦可,挂人电话还上瘾了! 梁建没开车,这兴和路的素年咖啡他没去过,还是出租方便。他到那边的时候,秦可还没到。梁建先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拿了包厢墙上架上的一本官场《权路迷局》翻了起来。 刚看了一个开头,勾起了兴趣,这包厢门就开了。秦可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蹬着高跟鞋走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这男人身高不高,比秦可要矮上一个头。 两人坐下后,这男人就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田望给梁建的资料上提到过的吴大伟。 吴大伟伸手跟梁建握了个手,又转头看了眼秦可后,忽然不好意思地朝梁建笑笑,道:“梁主任,秦可她脾气不太好,之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建看着这个吴大伟,心想,这个吴大伟倒是比秦可会做人。 吴大伟客气,梁建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便略微往前坐了一点,双手往前撑在了桌面上,笑道:“没事,女人嘛,脾气大点正常。” 秦可哼了一声。 吴大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他转身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大文件袋,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梁建面前。 “梁主任,这是你要的东西。你放心,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们一样都没留。”吴大伟着,手还轻轻地在文件袋上拍了两下。 梁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去动。 吴大伟见梁建不话,似乎有些着急了,支吾了一下,问:“那之前您答应我们的那两个条件……” “你放心,两百万一分不会少,郭记已经答应了。”梁建看着他道。吴大伟听后,立即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那个温泉酒店呢?你答应过的,这酒店必须得关!”秦可忽然插进话来,怒声质问。 梁建看向她,平静地回答:“酒店关不关不一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这酒店不会再姓黄。” 秦可皱起眉头,脸上染上怒色,提高了声音骂道:“你这人话怎么跟放屁一样!我看你跟那个郭铭泰就是一伙的,你们官官相护……” “秦可!少两句!”吴大伟忽然低声斥了一句。奇怪的是,秦可被吴大伟这么轻喝一声,竟然真的就不话了,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不看梁建。 吴大伟又看向梁建,到:“梁主任,东西我都已经交给你了。酒店的事情,怎么处理,我们不插手,也没有权利插手。不过,从道德层面上,我还是希望,无论如何,那些龌龊的东西不能再出现在那里。” “这一点,你放心,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这种事情,别你们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梁建毫不犹豫地应下。他这话,并不是敷衍吴大伟的。 吴大伟看着他,点点头:“好。那其他方面,您还有什么话要吗?” “就一句话,从今往后,你们谁都不能再提这件事。这件事,到此为止,做得到吗?”梁建道。 “你放心,我们既然跟你做了这个交易,必然是会遵守交易的。”吴大伟道。梁建看向秦可,按照秦可这脾性,梁建心里确实有些不放心。 吴大伟见梁建看向秦可,心里应该也有数,于是就伸手扯了一下秦可,秦可转过头去,没搭理。 吴大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转头对梁建道:“梁主任,你放心,秦可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既然做了这个交易,我相信她也是会遵守的。” “既然你这么了,那我就相信你们。”梁建点点头。 “那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您有空的时候,我再请您吃饭,以感谢这一次您对我们的帮助。”吴大伟着,还站起来,给梁建鞠了个躬。 旁边秦可看着他这举动,惊呼道:“吴大伟你干什么,他就是个人,你还谢他,还给他鞠躬,你脑子坏掉了!” 吴大伟瞪她一眼,道:“走了。” 秦可悻悻地住了嘴,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又停下,转头朝梁建恶狠狠地道:“梁建,吴大伟感激你,我不会感激你。你就是个人,亏得田秘还把你当朋友!” 梁建没接话,跟一个女人,没啥好计较,尤其是一个被情绪掌控了理智的女人。 他们走后,梁建没急着回去。他又拿过那本《权路迷局》慢慢地看了起来,这本,还有些意思。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梁建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蔡根的电话。 梁建略微一怔后,慢慢地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蔡根:“你现在过来一趟。” 梁建并不意外。他平静地回答:“好的。不过我现在在外面,要一会时间。” “多久?”蔡根愣了一下,问。 梁建想了一下,道:“大约半个时。” 蔡根听完梁建的话,就立即挂了电话,一个字都没多。梁建将合上,又看了眼那个封面,将那个名记在了心里,然后拿起那个文件袋,就往外走。到了台,想结账,却被告知,帐已经结了。梁建想到那个吴大伟,笑了一下。 这还是个识趣的人。梁建想。 二十八分钟后,梁建走到了田望的办公室门口。田望看到他过来,立即迎了出来,问:“事情怎么样了?” 梁建笑了笑,道:“待会再跟你细,蔡市长找我。” 田望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收到消息。 “行,那你先过去,等你出来我们再。”田望立即恢复正常,笑着道。梁建点点头,转身去了蔡根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蔡根的声音。 梁建开门进去,蔡根竟站在窗口在抽烟。梁建走进去,他也没回头,也没话,就站在那里。 梁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个文件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迈开步子,走到蔡根的办公桌边,将这文件袋放了上去。 “你去找郭记谈那个李芸的事情了?”梁建东西刚放下,蔡根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梁建转头,发现蔡根已经转过了身,正冷着脸盯着他。 “是的。”梁建点头。 蔡根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两秒后,忽然一笑,道:“你现在本事不嘛。” 梁建心里虽然对蔡根这反应早就有准备,但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些阴沉厉色,梁建还是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看来,蔡根当初能从一个基层慢慢走到今这个地步,还是有其厉害的地方的。 不过,梁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事情,他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自然不能退缩了。 梁建迎上蔡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 “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蔡根道,同时迈开步子,往办公桌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的时候,下巴朝着桌上的文件袋微微扬了一下,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刚才从那家媒体公司的人手里拿来的证据。”梁建回答。 蔡根看了他一眼,眼里飞快地略过一丝惊讶。然后,冷笑了一下,问:“这东西你给我,郭记放心?” 梁建回答:“他只会知道,这些东西都已经销毁了。”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道:“看来上次董斌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 蔡根忽然提到董斌,让梁建心里泛起了许多异样的滋味。不过,他的脸上依然保持平静,微微一笑,回答:“挫折使人成长,这前人总结的道理是不会错的。” 蔡根笑了一下,绕过桌子,在后面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又对梁建:“你也坐。” 听到这话,梁建忽然就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可在他松下这口气来时,才发现,原来从进这扇门开始,他其实一直都挺紧张的。 【作者题外话】:大家可以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在公众号可以给我留言和互动,也可以看的“江南往事”,等你呀。已经添加的,一声谢谢关注。 本来自≈ap;ap;#:///( ) 533酒馆见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从郭铭泰那边出来后,梁建并没有直接去找蔡根,而是直接给秦可打了个电话。请大家(≈ap;ap;¥) “什么事?”秦可接起他的电话,语气中还是透着浓浓的不满。看来,她对梁建这种‘捣糨糊’的做法,还是不满意的。不过,梁建既然已经做了,自然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个地方,我们见面聊一下。”梁建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果然,秦可听后,立即道:“我现在没时间,你有话就电话里。” “你确定?我刚去见过郭记,本来还有些细节想跟你再商量一下。”梁建道。 秦可沉默了一下,道:“那就星巴克,你们市政府对面那家。” “星巴克环境太吵了,不适合谈这种事情,换一个。” 秦可又沉默了一会,梁建拿着手机想象着那头秦可皱眉不悦的模样。过了一会,秦可道:“那就兴和路上的那家素年咖啡,那里有包厢。” “行。”梁建:“对了,你把你们手里有的那些证据都带上,记住,不能留拷贝。” 秦可一听这话,顿时犹如受惊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毛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尖细,透着震惊和恼怒。 梁建不想在电话里与她在言语上多纠缠,就道:“你到时候就明白了。你即使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田秘?”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嘟地一声电话就断了。梁建无语地摇摇头,这秦可,挂人电话还上瘾了! 梁建没开车,这兴和路的素年咖啡他没去过,还是出租方便。他到那边的时候,秦可还没到。梁建先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拿了包厢墙上架上的一本官场《权路迷局》翻了起来。 刚看了一个开头,勾起了兴趣,这包厢门就开了。秦可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蹬着高跟鞋走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这男人身高不高,比秦可要矮上一个头。 两人坐下后,这男人就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田望给梁建的资料上提到过的吴大伟。 吴大伟伸手跟梁建握了个手,又转头看了眼秦可后,忽然不好意思地朝梁建笑笑,道:“梁主任,秦可她脾气不太好,之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建看着这个吴大伟,心想,这个吴大伟倒是比秦可会做人。 吴大伟客气,梁建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便略微往前坐了一点,双手往前撑在了桌面上,笑道:“没事,女人嘛,脾气大点正常。” 秦可哼了一声。 吴大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他转身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大文件袋,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梁建面前。 “梁主任,这是你要的东西。你放心,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们一样都没留。”吴大伟着,手还轻轻地在文件袋上拍了两下。 梁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去动。 吴大伟见梁建不话,似乎有些着急了,支吾了一下,问:“那之前您答应我们的那两个条件……” “你放心,两百万一分不会少,郭记已经答应了。”梁建看着他道。吴大伟听后,立即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那个温泉酒店呢?你答应过的,这酒店必须得关!”秦可忽然插进话来,怒声质问。 梁建看向她,平静地回答:“酒店关不关不一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这酒店不会再姓黄。” 秦可皱起眉头,脸上染上怒色,提高了声音骂道:“你这人话怎么跟放屁一样!我看你跟那个郭铭泰就是一伙的,你们官官相护……” “秦可!少两句!”吴大伟忽然低声斥了一句。奇怪的是,秦可被吴大伟这么轻喝一声,竟然真的就不话了,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不看梁建。 吴大伟又看向梁建,到:“梁主任,东西我都已经交给你了。酒店的事情,怎么处理,我们不插手,也没有权利插手。不过,从道德层面上,我还是希望,无论如何,那些龌龊的东西不能再出现在那里。” “这一点,你放心,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这种事情,别你们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梁建毫不犹豫地应下。他这话,并不是敷衍吴大伟的。 吴大伟看着他,点点头:“好。那其他方面,您还有什么话要吗?” “就一句话,从今往后,你们谁都不能再提这件事。这件事,到此为止,做得到吗?”梁建道。 “你放心,我们既然跟你做了这个交易,必然是会遵守交易的。”吴大伟道。梁建看向秦可,按照秦可这脾性,梁建心里确实有些不放心。 吴大伟见梁建看向秦可,心里应该也有数,于是就伸手扯了一下秦可,秦可转过头去,没搭理。 吴大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转头对梁建道:“梁主任,你放心,秦可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既然做了这个交易,我相信她也是会遵守的。” “既然你这么了,那我就相信你们。”梁建点点头。 “那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您有空的时候,我再请您吃饭,以感谢这一次您对我们的帮助。”吴大伟着,还站起来,给梁建鞠了个躬。 旁边秦可看着他这举动,惊呼道:“吴大伟你干什么,他就是个人,你还谢他,还给他鞠躬,你脑子坏掉了!” 吴大伟瞪她一眼,道:“走了。” 秦可悻悻地住了嘴,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又停下,转头朝梁建恶狠狠地道:“梁建,吴大伟感激你,我不会感激你。你就是个人,亏得田秘还把你当朋友!” 梁建没接话,跟一个女人,没啥好计较,尤其是一个被情绪掌控了理智的女人。 他们走后,梁建没急着回去。他又拿过那本《权路迷局》慢慢地看了起来,这本,还有些意思。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梁建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蔡根的电话。 梁建略微一怔后,慢慢地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蔡根:“你现在过来一趟。” 梁建并不意外。他平静地回答:“好的。不过我现在在外面,要一会时间。” “多久?”蔡根愣了一下,问。 梁建想了一下,道:“大约半个时。” 蔡根听完梁建的话,就立即挂了电话,一个字都没多。梁建将合上,又看了眼那个封面,将那个名记在了心里,然后拿起那个文件袋,就往外走。到了台,想结账,却被告知,帐已经结了。梁建想到那个吴大伟,笑了一下。 这还是个识趣的人。梁建想。 二十八分钟后,梁建走到了田望的办公室门口。田望看到他过来,立即迎了出来,问:“事情怎么样了?” 梁建笑了笑,道:“待会再跟你细,蔡市长找我。” 田望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收到消息。 “行,那你先过去,等你出来我们再。”田望立即恢复正常,笑着道。梁建点点头,转身去了蔡根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蔡根的声音。 梁建开门进去,蔡根竟站在窗口在抽烟。梁建走进去,他也没回头,也没话,就站在那里。 梁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个文件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迈开步子,走到蔡根的办公桌边,将这文件袋放了上去。 “你去找郭记谈那个李芸的事情了?”梁建东西刚放下,蔡根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梁建转头,发现蔡根已经转过了身,正冷着脸盯着他。 “是的。”梁建点头。 蔡根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两秒后,忽然一笑,道:“你现在本事不嘛。” 梁建心里虽然对蔡根这反应早就有准备,但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些阴沉厉色,梁建还是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看来,蔡根当初能从一个基层慢慢走到今这个地步,还是有其厉害的地方的。 不过,梁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事情,他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自然不能退缩了。 梁建迎上蔡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 “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蔡根道,同时迈开步子,往办公桌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的时候,下巴朝着桌上的文件袋微微扬了一下,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刚才从那家媒体公司的人手里拿来的证据。”梁建回答。 蔡根看了他一眼,眼里飞快地略过一丝惊讶。然后,冷笑了一下,问:“这东西你给我,郭记放心?” 梁建回答:“他只会知道,这些东西都已经销毁了。”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道:“看来上次董斌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 蔡根忽然提到董斌,让梁建心里泛起了许多异样的滋味。不过,他的脸上依然保持平静,微微一笑,回答:“挫折使人成长,这前人总结的道理是不会错的。” 蔡根笑了一下,绕过桌子,在后面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又对梁建:“你也坐。” 听到这话,梁建忽然就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可在他松下这口气来时,才发现,原来从进这扇门开始,他其实一直都挺紧张的。 【作者题外话】:大家可以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在公众号可以给我留言和互动,也可以看的“江南往事”,等你呀。已经添加的,一声谢谢关注。 本来自≈ap;ap;#:///( ) 534 真正的你 从郭铭泰那边出来后,梁建并没有直接去找蔡根,而是直接给秦可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秦可接起他的电话,语气中还是透着浓浓的不满。看来,她对梁建这种‘捣糨糊’的做法,还是不满意的。不过,梁建既然已经做了,自然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个地方,我们见面聊一下。”梁建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果然,秦可听后,立即道:“我现在没时间,你有话就电话里。” “你确定?我刚去见过郭记,本来还有些细节想跟你再商量一下。”梁建道。 秦可沉默了一下,道:“那就星巴克,你们市政府对面那家。” “星巴克环境太吵了,不适合谈这种事情,换一个。” 秦可又沉默了一会,梁建拿着手机想象着那头秦可皱眉不悦的模样。过了一会,秦可道:“那就兴和路上的那家素年咖啡,那里有包厢。” “行。”梁建:“对了,你把你们手里有的那些证据都带上,记住,不能留拷贝。” 秦可一听这话,顿时犹如受惊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毛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尖细,透着震惊和恼怒。 梁建不想在电话里与她在言语上多纠缠,就道:“你到时候就明白了。你即使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田秘?”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嘟地一声电话就断了。梁建无语地摇摇头,这秦可,挂人电话还上瘾了! 梁建没开车,这兴和路的素年咖啡他没去过,还是出租方便。他到那边的时候,秦可还没到。梁建先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拿了包厢墙上架上的一本官场《权路迷局》翻了起来。 刚看了一个开头,勾起了兴趣,这包厢门就开了。秦可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蹬着高跟鞋走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这男人身高不高,比秦可要矮上一个头。 两人坐下后,这男人就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田望给梁建的资料上提到过的吴大伟。 吴大伟伸手跟梁建握了个手,又转头看了眼秦可后,忽然不好意思地朝梁建笑笑,道:“梁主任,秦可她脾气不太好,之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建看着这个吴大伟,心想,这个吴大伟倒是比秦可会做人。 吴大伟客气,梁建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便略微往前坐了一点,双手往前撑在了桌面上,笑道:“没事,女人嘛,脾气大点正常。” 秦可哼了一声。 吴大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他转身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大文件袋,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梁建面前。 “梁主任,这是你要的东西。你放心,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们一样都没留。”吴大伟着,手还轻轻地在文件袋上拍了两下。 梁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去动。 吴大伟见梁建不话,似乎有些着急了,支吾了一下,问:“那之前您答应我们的那两个条件……” “你放心,两百万一分不会少,郭记已经答应了。”梁建看着他道。吴大伟听后,立即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那个温泉酒店呢?你答应过的,这酒店必须得关!”秦可忽然插进话来,怒声质问。 梁建看向她,平静地回答:“酒店关不关不一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这酒店不会再姓黄。” 秦可皱起眉头,脸上染上怒色,提高了声音骂道:“你这人话怎么跟放屁一样!我看你跟那个郭铭泰就是一伙的,你们官官相护……” “秦可!少两句!”吴大伟忽然低声斥了一句。奇怪的是,秦可被吴大伟这么轻喝一声,竟然真的就不话了,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不看梁建。 吴大伟又看向梁建,到:“梁主任,东西我都已经交给你了。酒店的事情,怎么处理,我们不插手,也没有权利插手。不过,从道德层面上,我还是希望,无论如何,那些龌龊的东西不能再出现在那里。” “这一点,你放心,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这种事情,别你们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梁建毫不犹豫地应下。他这话,并不是敷衍吴大伟的。 吴大伟看着他,点点头:“好。那其他方面,您还有什么话要吗?” “就一句话,从今往后,你们谁都不能再提这件事。这件事,到此为止,做得到吗?”梁建道。 “你放心,我们既然跟你做了这个交易,必然是会遵守交易的。”吴大伟道。梁建看向秦可,按照秦可这脾性,梁建心里确实有些不放心。 吴大伟见梁建看向秦可,心里应该也有数,于是就伸手扯了一下秦可,秦可转过头去,没搭理。 吴大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转头对梁建道:“梁主任,你放心,秦可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既然做了这个交易,我相信她也是会遵守的。” “既然你这么了,那我就相信你们。”梁建点点头。 “那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您有空的时候,我再请您吃饭,以感谢这一次您对我们的帮助。”吴大伟着,还站起来,给梁建鞠了个躬。 旁边秦可看着他这举动,惊呼道:“吴大伟你干什么,他就是个人,你还谢他,还给他鞠躬,你脑子坏掉了!” 吴大伟瞪她一眼,道:“走了。” 秦可悻悻地住了嘴,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又停下,转头朝梁建恶狠狠地道:“梁建,吴大伟感激你,我不会感激你。你就是个人,亏得田秘还把你当朋友!” 梁建没接话,跟一个女人,没啥好计较,尤其是一个被情绪掌控了理智的女人。 他们走后,梁建没急着回去。他又拿过那本《权路迷局》慢慢地看了起来,这本,还有些意思。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梁建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蔡根的电话。 梁建略微一怔后,慢慢地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蔡根:“你现在过来一趟。” 梁建并不意外。他平静地回答:“好的。不过我现在在外面,要一会时间。” “多久?”蔡根愣了一下,问。 梁建想了一下,道:“大约半个时。” 蔡根听完梁建的话,就立即挂了电话,一个字都没多。梁建将合上,又看了眼那个封面,将那个名记在了心里,然后拿起那个文件袋,就往外走。到了台,想结账,却被告知,帐已经结了。梁建想到那个吴大伟,笑了一下。 这还是个识趣的人。梁建想。 二十八分钟后,梁建走到了田望的办公室门口。田望看到他过来,立即迎了出来,问:“事情怎么样了?” 梁建笑了笑,道:“待会再跟你细,蔡市长找我。” 田望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收到消息。 “行,那你先过去,等你出来我们再。”田望立即恢复正常,笑着道。梁建点点头,转身去了蔡根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蔡根的声音。 梁建开门进去,蔡根竟站在窗口在抽烟。梁建走进去,他也没回头,也没话,就站在那里。 梁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个文件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迈开步子,走到蔡根的办公桌边,将这文件袋放了上去。 “你去找郭记谈那个李芸的事情了?”梁建东西刚放下,蔡根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梁建转头,发现蔡根已经转过了身,正冷着脸盯着他。 “是的。”梁建点头。 蔡根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两秒后,忽然一笑,道:“你现在本事不嘛。” 梁建心里虽然对蔡根这反应早就有准备,但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些阴沉厉色,梁建还是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看来,蔡根当初能从一个基层慢慢走到今这个地步,还是有其厉害的地方的。 不过,梁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事情,他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自然不能退缩了。 梁建迎上蔡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 “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蔡根道,同时迈开步子,往办公桌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的时候,下巴朝着桌上的文件袋微微扬了一下,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刚才从那家媒体公司的人手里拿来的证据。”梁建回答。 蔡根看了他一眼,眼里飞快地略过一丝惊讶。然后,冷笑了一下,问:“这东西你给我,郭记放心?” 梁建回答:“他只会知道,这些东西都已经销毁了。”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道:“看来上次董斌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 蔡根忽然提到董斌,让梁建心里泛起了许多异样的滋味。不过,他的脸上依然保持平静,微微一笑,回答:“挫折使人成长,这前人总结的道理是不会错的。” 蔡根笑了一下,绕过桌子,在后面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又对梁建:“你也坐。” 听到这话,梁建忽然就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可在他松下这口气来时,才发现,原来从进这扇门开始,他其实一直都挺紧张的。 【作者题外话】:大家可以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在公众号可以给我留言和互动,也可以看的“江南往事”,等你呀。已经添加的,一声谢谢关注。 本来自≈ap;ap;#:///( ) 535 又一个坑 梁建今心情不错,所以去上班的时候,跟出租车司机都多聊了几句。()聊的过程中,司机提到了去年就已经开始建设的那条石通快速路。这条路是去年开始施工建设的,那会儿梁建还没到市政府,所以对这项工程,也只是听过,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这条路总长00多公里,横穿过北京城区,贯穿了东西两端。这条路,主要也是为了缓解城区交通堵塞,解决郊区百姓上班困难的问题,解放郊区百姓的时间,避免一需要花六七个时在路上的这种尴尬且无奈地现象。总体来,这项工程,梁建认为出发点还是好的,也算是做到了为民实际考虑了。 只是,司机的,大多都是抱怨的话。例如,工程进展慢,一年了,有些地方开工的时候那样,现在还是那样,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不仅没给交通带来什么便利,反而让那些地方,变得更加堵。司机,他现在要是拉了个客人去那边附近的,都恨不得拒载了。因为,一旦去了那边,没个四十分钟一个时的,你基本就是别想从那边出来。那地方,堵得能让你哭。 司机这话,梁建估计有夸张的成分,因为他也去过司机的那个地方,虽然他去的时候,不是高峰期,但应该也不至于有司机的那么夸张。但跟出租车司机去争论这些没意思,反而会让他觉得,这是官官相护呢。 梁建下车的时候,司机还:帅哥,有机会,就帮忙反应一下这个情况,要不然那条路,真的没办法走了。 梁建笑了笑,了声好。不过,转身,他就将这件事给放到了脑后。 这事情,首先他不了解情况,其次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就算真的有司机师傅的那么夸张,要反应也是后话。 到办公室后,梁建收拾了一下,泡了杯茶,坐了一会后,就准备去蔡根那边一趟。昨田望跟他的黄金军的事情,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和焦急。毕竟那事情,他接手了,就要负责。他答应秦可他们的事情,要是最后没实现,那梁建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事情,拖了也有好多了,是该去问一问了。 正好前段时间梁建跟蔡根提过的那些积压下来的事情前两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到了田望那边,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跟他打了一个招呼。田望看到他,脸上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蔡市长现在在忙吗?”梁建问。 “曲秘长在里面。”田望回答。梁建微微愣了一下,他和曲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多久了?”他又问。 田望回答:“有一点时间了,应该快出来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等,田秘没意见?”梁建看着他问。田望有些生硬地笑了笑,道:“自然是没意见的,梁主任想坐多久就坐多久。”着,要去给梁建泡茶。梁建拦住了他。 他也没客气,转身又回到办公桌后面去坐下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总是透着尴尬。亦或者,田望很尴尬。 幸好,没多久,曲魏就出来解放了田望。 曲魏一出来就过来找田望,一看到梁建也在,愣了一下后,眉头微微一皱,问:“你怎么也在这?” 梁建回答:“有些工作要跟蔡市长汇报一下。” 曲魏打量了他一眼后,转头去对田望话了,他对他的不喜欢都写在了明面上。梁建不由得有些尴尬,毕竟这里还有个田望。 梁建就先出来了,在门口等了一会,等曲魏出来后,又跟田望一起过去,敲开了蔡根的办公室门。 梁建进去后,田望就带上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蔡根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梁建先将准备好的辞了一遍,工作汇报到一半的时候,蔡根打断了他,道:“这些都是事,你不用都来跟我汇报,以后直接去找曲魏就行。” “好的。”梁建应下。 “还有其他事吗?”蔡根又问。他似乎有些忙。 梁建看了出来,于是就开门见山,道:“还有就是叙谷县那个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昨那家媒体公司的人来找我了,询问我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我想先听一下您的意见,看看这问题该怎么答复她们比较好。” 这话得委婉,但意图很明白。蔡根笑了一声,道:“我看不是她们要问,是你想问?” 梁建呵呵一笑,不回答是也不不是。 蔡根忽然收起了笑容,道:“你之前提出来的处理方案,我是没意见的。不过,那两百万谁出?” 梁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当时跟郭铭泰提这两百万的时候,确实没有细这两百万该由谁出这个问题,但梁建的意识里,是认为这个钱应该由黄金军出,或者郭铭泰自己私人想办法。他当时没有多想,以为郭铭泰应该明白这点,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认为郭铭泰既然同意了这两百万的事,也就是同意了这两百万由他或者黄金军私人解决的事情。 但此刻,蔡根一问,梁建才意识到,他在这一点上疏忽了。 梁建想这些的时候,蔡根以为他没想明白,又道:“那位记者的死固然值得我们同情,但他的死是意外,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我如果这个时候发话让财政去拨这个款,那岂不是在告诉那个记者的家属,这位记者的死,我们政府是有责任的?这岂不是落人话柄?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梁建听完,忙跟蔡根道:“蔡市长,我明白这一点。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了,是我没跟郭记那边讲清楚。这样,我再去找郭记,将这一点跟他清楚。” “你不用去找他了。”蔡根忽然道。 梁建一怔,问:“为什么?” “昨我已经找过他了。这两百万的事情,他恐怕是不会松口的。他的顾虑,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出了这两百万,那就等同于是变相承认,那个记者的死跟黄金军有关。这种把柄,他是不会自己去送给别人的。” 梁建听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两百万,市政府不出,郭铭泰也不出,那这钱谁来出?难道梁建来出? 这两百万不是钱,要是两万,或者二十万,梁建就当是怜悯那位记者,出了也就出了。但这是两百万。 梁建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怎么琢磨着,蔡根和郭铭泰似乎都有些想要变卦的意思。难不成,真如秦可他们所猜的,他们把秦可他们手里的证据拿到手后,对方没有了把柄,他们就打算赖了不成?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刚出现,梁建又否定了。郭铭泰或许是这种人,但他觉得蔡根应该不是这种人。 这么一想,他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然后诚恳地问蔡根:“那这两百万,怎么办?我们要是在这件事上失信了,对方恐怕是要闹的!” 蔡根听到闹这个字,神色立即就沉了下来,严肃地道:“闹是肯定不能让他们闹的。这样,你先安抚一下他们,两百万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梁建想问蔡根具体打算想个什么办法,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他追问这个不合适,像是在逼着蔡根表态一样,于是他又将话吞了回去。 “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出去把。钱的事情,我想好了,会通知你的。”蔡根下了逐客令。梁建点点头,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忽然想到那家温泉酒店。顿时,脑中一亮。他转过头来,喊了一声蔡市长。 “还有什么事?”蔡根皱着眉头,脸上透出了一些不悦。 梁建忙道:“我刚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解决这两百万的事情。” “是吗?”蔡根有些不信,但还是让梁建来听听。 梁建便:“那个李芸名下不是有一个梁山森林温泉酒店吗?我查过,那个酒店规模不,当时应该投入了不少钱,规划的也不错。这个酒店开在叙谷县,对叙谷县的经济也是有带动的,如果就这样关闭了有些可惜,不如我们把那个酒店卖了。” 蔡根听完后,沉吟了一会,道:“那家酒店里面事情不少,是个不的烂摊子,何况,那家酒店谁都知道实际上是黄金军的,接手了那个酒店,那就是得罪了黄金军和他背后的郭铭泰。一个温泉酒店,和一个即将要入中央的领导,这笔帐,三岁孩都会算。” 梁建听到最后那句,脸上有些挂不住。敢情,他在蔡根眼里,连三岁孩都不如? 蔡根似乎没意识到,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是故意激梁建的。 梁建还是没忍住,一冲动,就到:“那这样,我先去找找看。”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忽道:“目前北京市内有可能接手这个酒店的,就三个集团。锦海集团,奇特集团,还有一个是你父亲唐家背后的一个财团。” 梁建第一次听,唐家背后还有一个财团。不过,也不惊讶,像唐家这样一个大家族,肯定背后是有一个庞大的资金产业链的。 只是蔡根提到的三个集团里面,两个都是跟他有关系的。梁建出来后,越想刚才这事,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自己跳到了一个坑里,而这个坑,就是蔡根给他挖的。 或许,蔡根早就想到了卖酒店这个方案,他等就等梁建自己提出来,然后开口揽下这件事。因为那三家有实力能接下那家酒店的,有两家都和梁建有关系。 梁建想到这些后,心里顿觉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蔡根要是想让他接手,可以直接,何必玩这些手段,绕这么一大圈,给他挖这么大个坑呢! 梁建心中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坑已经跳了,还是他自己跳得,蔡根没逼他,怪就怪他自己反应太慢。不过,即使他反应过来了,这坑恐怕也是会跳得。 梁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看来他这修炼之路,还很长。 本来自≈ap;ap;#:///( ) 536三选一 事情已经接下来了,梁建就得去做。请大家(#¥) 唐家背后的那个财团,梁建肯定是不会考虑得。他跟唐一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是完全决裂,但梁建是决然不会再去求唐一任何事。虽然,尊严这东西很虚,但,尊严是一个生命的基础之一。如果生命没有了尊严,那这条生命存在着,也必然是没什么意义的。 除去了唐家背后的那个财团,那就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锦海集团,一个是奇特集团。提到奇特集团,自然就会想到胡英。梁建犹豫了一下,将奇特集团也暂时放到了一边。 这样一来,就剩下锦海集团了。 这锦海集团,梁建根本都没听过。按,国内这些大集团,他多多少少都有耳闻。这个集团这么默默无闻,还真难让人相信它是什么大集团。可是,蔡根提到这个集团,那就明,这个集团的实力必然是不错的。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打开电脑,在上了一下这个集团。 一,还真出来不少东西。这个集团是十年前就已经在国外上市,创始人是滨海市人,后来去了香港,在香港成立的锦海世贸有限公司,后来上市后,又回到内陆发展。该集团,实力十分雄厚,业务遍布各行业,但该集团十分低调,所以,梁建都没怎么听过。 该集团在北京有一栋大楼,算是锦海集团的一个副总部。这栋大楼名叫锦荣大厦,就在世贸广场那里。 提到这锦荣大厦,梁建还有些印象呢。这锦荣大厦的一楼到六楼是个大型的商场,七楼以上包括七楼都是写字楼。 而最顶上的六层楼,是锦海集团的副总部。恰好,这几锦海集团的那位创始人,也是如今的董事长王海锦,就在北京。不过,是不是在锦荣大厦那梁建就不好确定了。 不过,只要他在北京,那就肯定能找得到。 梁建在上找了半,找到了锦荣大厦内那个副总部一个办公室的电话。他用座机打了过去。一开始,梁建先自己想找王海锦,对方愣了一下后,就问:“你是谁?” 梁建:“我是市政府的。” 对方听后,似乎是跟旁边的人了些什么,一会儿后,回复梁建:“我们董事长目前不在北京,你有什么事的话,先跟我。” 梁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对方是没把他放眼里。当即,他就:“那就算了。谢谢。” 一次碰壁后,梁建也没恼火。刚才那个电话,是他想简单了。这样的公司,里面的员工,有优越感,是很正常的。毕竟,王海锦这样身份的人,蔡根见了,估计也是要比较客气的。何况是梁建呢。何况,梁建打电话连王海锦秘都联系不到,只能电话打到办公室,只要对方不笨,就能猜到梁建在市政府身份应该一般。 所以,梁建这也算是自作自受,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接着,他没再贸然地去联系锦海集团那边的人,而是先给田望打了个电话。田望那边,或许会有联系方式。 电话通了后,梁建问了一下,可惜,田望也不知道。 梁建无奈,只好将思绪又放到一些更高层次的人。蔡根,梁建肯定是不会去问的。蔡根报给他这三个公司,其中两个都跟梁建有些关系,他肯定是希望梁建能去找那两家的其中之一。 梁建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姜仕焕。姜仕焕或许能知道一些。于是,他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 姜仕焕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惊讶。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梁建将事情了。姜仕焕听后,道:“锦海集团之前是有过接触,不过王海锦这个人我没接触过。这样,我问一问其他人看,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那就麻烦你了。”梁建道。 姜仕焕笑了一声,道:“兄弟之间什么麻烦不麻烦!对了,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是再不决定,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梁建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姜仕焕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梁建笑了笑,道:“托是托了人了,不过最终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是吗?那你动作倒是挺快的。”姜仕焕笑道:“那蔡市长那边你去探过了吗?”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嗯,不是很顺利,但机会应该会有。”梁建没明,但也没瞒着。姜仕焕对他也可以算是掏心掏肺了,梁建瞒着他,有点过意不去。 姜仕焕听到有机会,似乎很替梁建高兴。他:“这件事,我也帮你去走走路子看,不过,我人微言轻,不一定管用。” “姜大哥还人微言轻的话,那我岂不是连话的权利都没了吗?”梁建笑道。 姜仕焕哈哈一笑,道:“你跟我可不一样。行了,不跟你了,我这边还有点事。那个王海锦的事情,我问了之后给你电话,下班之前肯定给你消息。” “好的。” 挂断电话后,梁建想着刚才姜仕焕的那一句‘你跟我可不一样’,心里有些复杂的滋味。姜仕焕的意思,梁建明白,他的背后有唐家,有项部长,在姜仕焕眼里,即使梁建只是个主任,所拥有的能量也比他强大。但,只有梁建明白,有些时候这些能量,对他来也是一种枷锁。尤其是,唐家。 想到唐家,心情就不太好。梁建赶紧将这些思绪都抛到了一边。 联系王海锦的事情,姜仕焕帮他去想办法了,梁建也就暂时不管了。 之前从蔡根办公室出来,他忘了顺便交代田望一声,此刻停了下来,倒是想起来了。于是,他又给田望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他,让他安抚一下秦可那边,不要闹事。答应他们的事情,他会想办法做到的。 田望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梁建没实话,担心田望知道后,一不心透露给了秦可。按照秦可这脾气,加上他对梁建的意见,恐怕是不相信梁建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到时候,一冲动,闹了起来,这事情就不好收尾了。 田望也不笨,听得出来梁建没实话,但他也识趣没再追问。 梁建想来想去,觉得不放心,田望心中的正义,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那个怂恿他冲动的魔鬼,怂恿他做出一些不够冷静的事情来。于是,他又叮嘱了一句:“田秘,我多一句嘴。接下去,你只要帮着安抚好秦可那边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不然,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你我都承担不起。” 田望沉默了一会,回道:“这一点就不劳梁主任操心了,我知道的。” 梁建无声地笑了笑,没在意他语气里带着的敌意。 下午大概三点四十来分的时候,姜仕焕给他打电话了。他给了梁建一个电话,是王海锦的一个生活助理的电话。 梁建拿到电话后,也不耽搁,立即就拿座机拨通了这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听声音,年纪不大。 梁建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你好,袁助理是吗?我是蔡市长的秘,蔡市长有些事情,希望能跟你们王董事长当面谈一下,不知道袁助理能否替我转达一下?” “你你是蔡市长的秘,对吗?”对方这位袁助理跟梁建确认了一下。 梁建回答:“是的。” “好的。现在我们董事长在休息,晚一点,我问过他之后,再给你回复。”袁助理道。梁建自然没意见。 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这位袁助理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我们董事长明一早就要去香港,如果你们蔡市长方便的话,今晚上八点半,可以在锦荣大厦的顶楼见面。”袁助理道。 “好的。没问题。”梁建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对面袁助理愣了一下,问:“你都不用问一下你们蔡市长吗?” 梁建当即意识到,自己刚才激动了一下,就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不过,这也不难圆。于是,就回答:“我们蔡市长了,随便哪个时间都可以。” “哦,是吗?那今晚上八点半,希望你们能准时。”袁助理道。 “好的。”梁建挂断电话后,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没想到约见王海锦这么容易,还以为会有一番波折呢。不过,这也并不意外,毕竟他是借了蔡根的名头。 至于到时候见了面,怎么解释,倒也不难。难得是约见面这个过程。 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不算早不算晚。梁建想了一下,给项瑾打了个电话不回去吃晚饭了。下班后,他在办公室叫了个外卖,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准备了一个那个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资料,差不多七点四十的时候,他就出发了。 这里过去,并不是很远,开车不堵的话二十分钟最多。但是,保险起见,梁建还是提早出发了,留足足够的时间,免得迟到了,给人带来不好的印象。 路上还算顺畅,所以他停好车到锦荣大厦一层的大堂时才八点零五分。他看看时间还早,就在楼下做了十分钟左右,才上去。可是楼下电梯只能到二十五楼。而这次见面的地点,在顶楼,也就是三十一楼。 梁建先按了个二十五,然后给袁助理打了个电话,得知,二十五楼是他们公司的前台,要上顶楼,得到前台后,再坐另外的电梯。袁助理,她在前台等他。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欢迎你来关注,来留言。我在等你。 本来自≈ap;ap;#:///( ) 537会董事 梁建到了二十五楼后,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高挑女人站在那里,正在低头用手机。 电梯开门的声音,将她的目光从手机上拉到了电梯门口。当她看到只有梁建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请问,你是?”袁助理没上前,站在原地,开口问了一句。 梁建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梁建,我来见你们王董事长的。” “你就是蔡市长的秘?”袁助理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后,问。她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警惕和狐疑。 “是的。”梁建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担心万一坦白了,就没办法上去见到王海锦了。至于得罪的地方,梁建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一句抱歉了。 “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蔡市长的秘姓田?难道他最近换秘了吗?”袁助理忽然道。 梁建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袁助理竟然已经有所准备,自己一时大意,这谎就被拆穿了。正在他发愣的时候,袁助理忽然寒下脸来,质问:“你到底是谁?” 事已至此,梁建只好了部分实话:“我叫梁建,确实是市政府的人,市政府办公室的。” “那你蔡市长有事情要找我们董事长谈,为什么没见到蔡市长?”袁助理又问。 梁建答:“他临时有事,走不开,让我自己过来了。”这话,梁建只能骗她了。不然看她这架势,还真搞不好就上不去了。 袁助理显然并不是很相信他,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后,道:“你这样的情况,我现在没办法放你上去。这样,我再问一下我们董事长的意思,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完,这位袁助理就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去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梁建听不清。过了一会后,袁助理寒着脸走过来,对梁建道:“你跟我过来。” 梁建顿时松了口气。刚要跟这袁助理几句,表示一下歉意,这袁助理却似乎对他这种谎报身份的行为很是介意,扭头就走了。 梁建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这袁助理一直寒着脸。梁建见她这样,也就不再找她话了。 到了楼上,袁助理将梁建带到一间足有百平米以上的会客厅内,然后就出去了。这会客厅里的布置极为讲究,处处都透着主人味的精致。 尤其是那估计有四五十米长的落地窗,站在窗前,能直接看到半个北京市区,明亮的灯光下,城市的生活也被渲染得十分多姿多彩。 梁建站在那里看着,有些出神。 王海锦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根本听不出动静。直到他走到旁边,问了一句:“怎么样,风景不错?” 梁建受惊不,转过身,王海锦穿着一身简洁的恤和休闲裤,看上去倒不像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反倒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者。 “我听过你。”王海锦忽然又道。 梁建又是一怔,对方微微一笑,道:“找我什么事?” 他丝毫不问为什么蔡根没来,为什么他要谎等等这些问题,似乎梁建的心思早已被他看穿。梁建忽然有点局促的感觉。 “怎么,不好意思?”王海锦见梁建不话,又接着笑道。他一边,一边转身往房间中央那个围成环形的沙发走去。 梁建跟了过去,坐下后,他就开口道:“首先,我对我之前撒的谎,表示歉意。其次,我这次过来,是想和您谈一桩生意。” “跟我谈生意?”王海锦笑了起来,“什么生意?” “叙谷县那边有个梁山森林温泉酒店,您听过吗?”梁建问。 王海锦微微皱眉想了一会,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印象。” 梁建听后,将他之前准备得资料,拿了出来,微微站起身,谈过去,送到了王海锦身前。王海锦接过后,往桌上一放,道:“你,我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资料就不看了。” “好。”梁建:“那我就拣重点的一下。”于是,梁建就将他了解到的关于梁山森林酒店的信息大概了一下。 完之后,他看着王海锦,王海锦看着他,问:“完了?” 梁建点头:“我知道的,基本就是这些了。” “但你没,你要跟我做个生意,这个生意的内容呢?”王海锦又。 这一点倒不是梁建忘了,梁建看着王海锦,问:“王叔您觉得这个酒店怎么样?” 梁建的一声王叔,让王海锦看他的目光微微变了变,嘴角的笑容里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只是从你的那些考虑的话,还行。”王海锦道:“不过,这个名字不好。” 梁建笑了笑,道:“名字不好可以换,酒店的持有者都要换了,何况一个名字呢!” 王海锦果然是老江湖,梁建仅这一句话,他就觉出味来了。“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酒店买下来?” 梁建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了解过您的锦海集团,集团的业务五花八门,可是在国内,并没有真正由自己集团管理的酒店业务。” 王海锦笑了笑,道:“贪多嚼不烂,我们集团目前的状态刚刚好。” 这话,相当于是在拒绝梁建了。不过,这一趟来得不容易,梁建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轻易放弃了。 梁建也跟着笑了笑,道:“王叔您也别急着拒绝我,我还没完呢。” “好。那你继续。”王海锦和气得就好像是自家的老人一样,让梁建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梁建恍惚了一下,又立即定下神来,道:“我知道以您的身份,恐怕是看不上这家温泉酒店。但这家温泉酒店所在的叙谷县,自然风光很是不错,如果您愿意增加投资,和我们政府通力合作,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个更好的温泉度假村来。而且,如今北京人生活水平日赠夜长的,相信开业之后,生意肯定是不会差的。当然,您可能不缺这点钱,但您的锦海集团在北京,我相信日后和我们政府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合作的,王叔,您是吗?” “有很多地方合作,这话是不假。不过……”王海锦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打量着梁建,不话了。 梁建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过了大约有好几秒,就在梁建快要问不过什么的时候,王海锦又接着了下去:“如果你想要打动我,就靠这么点,可是不行的。” 梁建听着这话,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他立马就:“您也可以您的想法。” 王海锦却摇摇头:“听我就没意思了,你。你要是能动我,我今就答应你。不过,时间不多。”着,王海锦抬手看了下手表,道:“你还有十五分钟。” 梁建没去看手表,他对着王海锦,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十五分钟足够了。” “看来你已经有准备了,那我就洗耳恭听。”王海锦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审视的光芒,就好像是在研究一个动物一般。这让梁建忽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梁建看了王海锦一眼,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锦海集团最近在收购王平镇那边的一家制药集团公司,对吗?” 王海锦脸上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个事情不是秘密,你知道很正常。然后呢?” 梁建笑了笑,道:“我听,你们在收购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这个收购行动,拖了两三个月都还没谈拢。王叔您这次到北京,应该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王海锦眯起了眼睛,呵呵一笑,道:“你确实准备工作做得不错。你的都不假。然而呢?莫非,我锦海集团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帮我做到?” 梁建自信地笑道:“这未必没有可能。” “哦,那你,你要怎么做。”王海锦道。 梁建摇摇头:“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而且,关于这件事,我还有两个条件。如果我们达成协议,您在收购了那家制药集团公司后,必须得完成我提出的这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海锦已然认真起来。看来,梁建这一招用对了。而至于这锦海集团收购制药集团公司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梁建自己查来的,而是他来的路上,姜仕焕发短信告诉他的。 “王叔不要急,那那个酒店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梁建故意不按王海锦的节奏来。王海锦皱起了眉头,两三秒后,又豁然舒展开,然后笑道:“子心机不错。行,酒店我可以接手,但我有条件,条件就是那家制药厂。”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梁建立即道:“这样,我回去后就你们收购制药厂的事情拟一份方案给您,如何?” 王海锦一听这话,愣了愣,而后眼睛一眯,盯着梁建道:“你子是不是对收购制药厂的事情,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话不全对,但也差不离了。梁建知道这件事才不超过一个时,哪里能那么快就想到方法来。但是梁建相信,姜仕焕能把这个信息告诉他,那就明,这件事可以利用。既然可以利用,那就明,那个制药厂是可以想办法收购的。 【作者题外话】:再次推荐自己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每都有推送,可以来看看、玩玩。 本来自≈ap;ap;#:///( ) 538又会夫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但,梁建自然不会将这些话如实地告诉王海锦,他厚着脸皮笑道:“怎么会?我既然来找您谈事情,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来的。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既然敢提制药厂的事,那就明,我有这个把握。只不过,有些东西,嘴上出来,不如纸上写下来靠谱。您呢?” 王海锦哈哈一笑,道:“总之,你要想让我接手那家酒店,那就得帮我完成制药厂这个任务。”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梁建站起来,伸出手,要跟王海锦握手。王海锦倒也没啥架子,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从锦荣大厦出来的时候,梁建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跟王海锦谈判这事情,顺利得让梁建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王海锦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竟然一点架子也没有,这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总之,这一趟,顺利得让梁建感觉出乎意料。 回到家,项瑾见梁建心情这么好,便问他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梁建就将事情简单了一下,提到锦海集团的时候,项瑾道:“这个集团的董事长是不是叫王海锦啊?” 梁建没多想,毕竟如果知道锦海集团,那么知道他们的董事长王海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百度百科上都有。 可紧接着项瑾就到:“王海锦的女儿我认识。” 这下,梁建愣住了。他问:“你认识王海锦的女儿?” 项瑾见梁建这么惊讶的模样,道:“这很奇怪吗?我以前跟她同学过一段时间。她也学钢琴。那会儿我们关系还不错,不过后来我不学了,现在也很多年都没怎么联系过了。你刚才提到了锦海集团,我忽然想起来了。起来,我还欠她一顿饭呢。”到此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她话锋一转,又问梁建:“看你这么开心,跟锦海集团的事情谈妥了应该?” “嗯。”梁建点头,然后笑道:“早知道你跟王海锦的女儿认识,我今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看来,我以后得跟我的好老婆多交流交流工作!” 项瑾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就,你那大男子主义,好意思让我帮你出主意?” “我大男子主义吗?”梁建真疑惑了。 “难道你自己没觉得?”项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梁建无辜地摇摇头:“真没觉得。” 项瑾耸耸肩,撇撇嘴,然后没理他,扭身去洗手间洗漱去了。梁建站在那里想了一下,好像没觉出自己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于是也撇撇嘴,耸耸肩,然后去房了。 虽然刚才王海锦已经口头上同意了,但要真落实下去,接下去的工作还很多。尤其是王海锦的那个条件,那家制药厂。梁建必须在明跟蔡根汇报之前,把这家制药厂好好地透彻地了解一下。 梁建一直忙到了很晚,项瑾起来了一次,给他做了一顿夜宵后,又回去睡了。第二早上,梁建醒来,因为没睡够,有些精神不济。所以,出门前,就让周姨帮忙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之后,才感觉精神好了些。 去上班的路上,不由感慨,这平日里没什么感觉,一熬夜这感觉立马就来了,果然还是岁月不饶人。以前年轻时,尤其是读大学时,一夜不睡,也就那么回事,第二照样能活蹦乱跳。而现在,只是少睡了几个时,这第二就觉得头昏脑涨了。看来,上男人三十五岁之后,身体状态就开始慢慢走下坡路了这话还是没错的。梁建才过了三十五没多远,一次熬夜就深刻感受到了这下坡路的感觉。 如此想着,心中竟生出了一些迫切的感觉,岁月不等人,如果在蹉跎时间,这一生岂不是就要虚度了? 看来,还真得加把劲了! 下车前,梁建看了看后视镜中的自己,脸上虽然有些细纹,但还不明显。只是,眼睛里早已没了当初二十出头时的那种青春明亮生机勃勃的光芒了。 加油!梁建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地在心底喊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一步跨出去,回到这个时光匆匆的世界里,努力朝着前方走去,不快,却也不能慢! 到了楼上,梁建在办公室略微坐了一会,将昨晚上熬夜准备的方案又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自己心里也记住了之后,才出门往蔡根办公室那边走去。 刚走出去,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是老杨打来的。一看到老杨的名字,梁建立即就想到了之前拜托老杨的市委秘长一职的事情。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接起电话,同时扭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梁建,你现在方便吗?”电话一通,老杨就在电话那头问道。 梁建回答:“杨叔叔,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好了。” “是这样,你要是现在有时间,就出来一趟,跟我去见个人。”老杨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回答:“好的,那我去哪里跟您汇合?” 老杨:“我来接你。待会到了我给你电话。” “好。”梁建话音刚落,老杨电话已经挂了。 梁建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夹,然后推开门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来,蔡根那边只能先等一等了。 老杨来得很快。梁建那会儿已经在楼下了,老杨电话一来,他就往大门口走去。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门口右边的辅道上。 梁建刚要走过去,奥迪车后面的车窗就下来了,老杨探出脸来朝他招招手。梁建步跑了过去。到近前,老杨已经从里面给他开了车门。 梁建坐上车后,问老杨:“杨叔叔,我们现在去见谁?” 老杨神秘一笑,道:“对你能不能坐上市委秘长位置这件事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被老杨这么一,梁建就更加好奇了。 但老杨似乎并不想提前剧透,梁建也只好忍着。 车子在城里七绕八绕地,后来停在了一个古建筑的一扇类似后门的门前。车子停下后,老杨就让梁建跟着他下车。他们刚下车,车子就开走了。 老杨带着梁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不过开门的不是大叔也不是大爷,而是身材魁梧的壮汉。虽然没穿军装,但从眼神和体态上都能看出,此人是个军人,而且应该还是身手特好的那种特种兵一类。因为,梁建从他眼神中,能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这种气势,只有在经历过血火的士兵身上才会有。 此人似乎认识老杨,看到是他,也没多问,就放他们二人过去了。门内,是真正得古代园林,虽然不大,但比唐家的那个老宅里的园林布置得更加精致。 老杨带着他轻车熟路,顺着回廊,七转八弯地,几分钟后,站在了一间厢房门前。这里除了刚才门口那个人之外,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梁建不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身份非凡。再加上刚才门口的军人,和老杨带他来的目的,这三点一结合,梁建觉得,他要见的人,起码也有副国级的级别。如此级别,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应该戒备森严吗?怎么会,连个人都没有? 难道这个人并不是他想得那样?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老杨已经敲开了门。门内,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正拿着针线在绣什么东西。梁建二人进去的时候,她刚放下来。 “许久不见,你男人都舍得你干这种针线活了?”老杨忽然揶揄了一句。对方转过身来,梁建看到脸,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王夫人! 王夫人没理会老杨,目光径直越过老杨就落在了梁建身上,微微一顿后,朝着梁建轻轻一笑,道:“许久不见。” 梁建心中震惊一时还未平复,脸上难掩尴尬。 王夫人打量了他一会后,然后目光落到了老杨身上,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这贫嘴的毛病,怎么就一直改不掉?我家老王了,你不改,迟早会吃亏。” 老杨却不以为意地道:“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吃亏就吃亏!俗话,吃亏就是福!”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也活不了这么久。”老杨笑道。 王夫人请两人坐下后,又亲自给两人泡了茶。梁建面对这位王夫人,心里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当初古萱萱的事情…… 王夫人倒像是已经将那些前尘往事都已经忘掉了,梁建心里想问问古萱萱的近况,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老杨和她聊了一会后,忽然就将话题扯到了梁建身上。老杨道:“人我带来了,事情可得给我办。” “事情不是我答应你的,你要找老王。”王夫人看着老杨,轻轻淡淡地道。老杨白了个眼,道:“人你是要求我带来的。所以,我找你。” 王夫人目光倏忽又落在梁建身上,笑了笑,道:“行,我会跟老王的。”完,她忽然对梁建道:“萱萱上次来看我的时候,提过你。” 梁建愣了一下,刚才老杨到是她要求老杨带他来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嘀咕,此刻听到她提萱萱,这疑惑就更多了。 梁建不明白这王夫人是什么用意,这话也就不太好接。迟疑了一下,才接过话头:“萱萱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她还不错,前段时间结婚了。”王夫人忽然道。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道:“那恭喜您了。” 本来自≈ap;ap;#:///( ) 539是笨吗? 王夫人微微笑了笑,忽然又转头去跟老杨话了。梁建坐在一旁,除了尴尬之外,就是满心的疑惑。王夫人让老杨带他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跟他这么几句话? 梁建曾经是和古萱萱之间有些暧昧,但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王夫人应该不至于因为当年这么点事而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实在奇怪!奇怪! 同时,梁建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个世界之大又之。涯何处无熟人啊! 老杨跟王夫人聊得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王夫人端庄淑雅,笑也只是抿着嘴微微一笑,淡然得体。 梁建看着她,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古萱萱的影子。多年过去,竟然还能清晰得记得容貌。 一些以前的事情,也随之浮上心头,如今再去看当初的那些事,还真有些沧海桑田的味道啊。 从王夫人处出来,老杨就问梁建:“你跟她女儿有过一段?” 老杨话颇有些口无遮拦,梁建只能尴尬地回答:“没有,您想多了。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过,关系比较好而已。” 老杨却不信他这话,用一种我懂的眼神往梁建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笑道:“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谓是个情种,没想到生出个儿子,倒是个风流子。” 梁建更加尴尬。要风流,那段时间,梁建确实有些风流。所以,老杨这话,他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去反驳。 他不话了,免得越描越黑。老杨嘿嘿一笑,然后将话题又拉回到了正事上:“回头,找个时间请他们夫妇吃顿饭,饭的事情我来安排,不过,你得准备点东西。你懂我的意思?”老杨看着梁建问。 梁建点头:“我明白。” “那就好。”老杨笑了起来:“你东西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跟人确定时间。” “好。”梁建点头。 这一趟,虽然没在王夫人处多耽搁时间,但来回路上也花了不少时间。回到单位,都十点多了。 梁建刚到办公室,就有办公室的人过来告诉梁建,之前曲魏有找过他,并且让他回来之后,立即就到他那边去。 梁建愣了一下,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别忘了,最好是尽快过去一趟。”办公室的人又嘱咐了一声。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忙。” 人走后,梁建皱起眉头,曲魏这么着急找他,会是什么事呢? 办公室门掩着,梁建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一会后,里面传来曲魏的声音:“进来。” 梁建推开门走进去,曲魏坐在办公桌背后,正对着电脑在看什么东西。梁建走进去后,他转头看了梁建一眼,就又对着电脑去了。 梁建走了几步,站到了办公桌跟前。 “你跟那个奇特集团的那个胡英还有联系吗?”曲魏忽然问。 梁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本身就对曲魏心里有些意见,这回他忽然这么一问,梁建回过神来后,心里对曲魏的意见,又多了一些。 “曲秘长突然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梁建问道,声音有些冷淡。曲魏放下鼠标,转头盯着梁建,道:“自然是有事情,不然我问这个干什么?我可对你的私人感情生活没什么兴趣!” 曲魏这话里,透着对梁建的鄙夷和不喜欢。梁建忍着气,尽量平静地道:“那就请曲秘长什么事情。” 曲魏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悦。不过,他还是了。 “你安排一下,我希望今晚上或者明晚上能跟她一起坐下来聊一聊。”曲魏用一种吩咐的口吻道。 如果仅仅是工作,即使他态度不好,梁建也会二话不的应下来。但这明显是曲魏想要利用他的私人关系,更关键的是,就在刚才,曲魏还对他和胡英之间的关系表示出了一种鄙夷的态度。这就让梁建心里的那口气,有些过不去了。 梁建道:“我认为,如果曲秘长想约她谈事情,你亲自出面约比较好。你要是没有她的电话的话,我可以给你。” 梁建的拒绝,可能是曲魏没有预料到的,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曲魏寒声道。 梁建看着他,回答:“我只是不想再被曲秘长利用而已。”曲魏虽然是秘长,比梁建要高半级,但梁建也不怕他。 尤其是,曲魏对他这样的态度,已经不是一两了。尊重是相互给的,曲魏得寸进尺,以为自己高了半级,就可以随便拿捏他,那可就错了。 梁建的话,成功地激怒了曲魏。曲魏呵呵冷笑了一声,道:“我利用你,那是因为你还有用。不过,你身上也就这点东西是有用的。你自己,你身上除了那点关系和背景之外,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利用?论能力,论心计,论手段,你哪一样是能拿得出手的?所以,别怪我利用你,实在是除了这点东西之外,你一无是处!” 曲魏这话得够狠,狠到梁建都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看着曲魏,也一样呵呵笑了一声,道:“曲秘长得很好,你今这话,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我还怕你记不住。人呐,有时候就会少点自知之明,这个时候就需要别人来提醒一下他。”曲魏冷笑着。 “那我就谢谢曲秘长了。”梁建冷冷地看着他道。 这时,曲魏往后一靠,靠进椅子里,然后淡淡道:“打电话。就在这里打,我听着。” 梁建冷笑了起来,道:“还真抱歉,这电话我大不了。曲秘长还是另外找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曲秘长了。告辞!” 梁建罢,扭头就要走。 “你站住!”曲魏忽然在身后喝道:“难道你不希望黄金军的事情顺利解决吗?” 梁建不由得一震,心中吃惊不已。曲魏知道这件事不稀奇,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梁建和这件事有关? 梁建在办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之外,知道的人,就一个手:田望,蔡根,郭铭泰,秦可和那个吴大伟。 这些人里,最有可能会告诉曲魏的,只有田望和蔡根。 “看来你是不希望了,那你可以走了。”曲魏见梁建几秒都没动静,竟玩起了欲擒故众的游戏。 这件事,不仅关乎到市委秘长的位置,还关系到他给秦可他们的承诺。梁建要是一走了之,心里肯定是有疑惑,放心不下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转过身来,问曲魏:“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魏得意地一笑,道:“你先打电话,打完我自然会告诉你。” 梁建盯着他,心里怒火在咆哮,可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真是不爽。 “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不过,不爽你也得忍着!这种感觉,你今后肯定还会遇到,就当是我今先提前给你练习一下了。”曲魏道。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慢慢地镇静了下来,然后盯着曲魏,伸手掏出了手机。他找到了胡英的电话,拨了过去。 刚拨过去,曲魏就道:“按免提。” 梁建依言按了免提。电话响了四声半,被接了起来。对面传来胡英熟悉的声音,问:“什么事?” 梁建看了一眼曲魏,曲魏朝他冷笑了一下。 “你今明两,哪晚上有时间?”梁建开口问胡英。 胡英顿了顿,然后反问梁建:“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梁建话刚开口,忽然被曲秘长接了过去:“胡主管啊,我是曲魏。” 胡英那边安静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就比刚才冷了几分:“曲秘长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想约胡主管出来坐坐,聊一聊。”曲魏话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那笑容,看在梁建的眼里,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胡英没马上答应他,而是问道:“既然是曲秘长约我,为什么要让梁建给我打电话。曲秘长这可是不够诚意啊!” “胡主管,这就是你理解错误了。相反,我让梁建给你打电话,就是我诚意的体现。这明,我重视胡主管,重视你们奇特集团。”曲魏立即道。 “曲秘长这辞未免有些牵强。”胡英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一些不悦。 曲魏笑了一声,道:“不牵强,因为我这一次想跟胡主管你聊的事情,跟梁建有关系。或者,更确切的,这原本是梁建的事情。只不过,他似乎能力有限,所以蔡市长让我协助一下。” 梁建再次吃惊地看着曲魏。他心里已然能够猜到,曲魏找胡英是要谈什么事情了,也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黄金军的事情,应该就是蔡根跟曲魏的。 只是,蔡根为什么要让曲魏协助他呢?这话到底是蔡根的原话,还是其中另有情节。 这一点,梁建一时没办法分辨。对面,胡英沉默了几秒钟后,就同意了下来。两人很快就将见面时间定了下来。不过胡英要求,梁建必须在场。 曲魏笑着:“你不,我也会带他来的。毕竟,这原本是他的事情。” 电话挂断,曲魏就将手机扔给了梁建。梁建接住后,忍不住质问道:“你找胡英,是不是要谈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 曲魏听后,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很笨。既然不是很笨,那你怎么就猜不透蔡市长的心思呢?蔡市长给你三个选择,两个都是跟你有关系的,你非得舍近求远,你你是笨呢还是笨呢?” 本来自≈ap;ap;#:///( ) 540身不由己 王夫人微微笑了笑,忽然又转头去跟老杨话了。请大家(#¥)梁建坐在一旁,除了尴尬之外,就是满心的疑惑。王夫人让老杨带他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跟他这么几句话? 梁建曾经是和古萱萱之间有些暧昧,但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王夫人应该不至于因为当年这么点事而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实在奇怪!奇怪! 同时,梁建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个世界之大又之。涯何处无熟人啊! 老杨跟王夫人聊得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王夫人端庄淑雅,笑也只是抿着嘴微微一笑,淡然得体。 梁建看着她,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古萱萱的影子。多年过去,竟然还能清晰得记得容貌。 一些以前的事情,也随之浮上心头,如今再去看当初的那些事,还真有些沧海桑田的味道啊。 从王夫人处出来,老杨就问梁建:“你跟她女儿有过一段?” 老杨话颇有些口无遮拦,梁建只能尴尬地回答:“没有,您想多了。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过,关系比较好而已。” 老杨却不信他这话,用一种我懂的眼神往梁建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笑道:“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谓是个情种,没想到生出个儿子,倒是个风流子。” 梁建更加尴尬。要风流,那段时间,梁建确实有些风流。所以,老杨这话,他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去反驳。 他不话了,免得越描越黑。老杨嘿嘿一笑,然后将话题又拉回到了正事上:“回头,找个时间请他们夫妇吃顿饭,饭的事情我来安排,不过,你得准备点东西。你懂我的意思?”老杨看着梁建问。 梁建点头:“我明白。” “那就好。”老杨笑了起来:“你东西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跟人确定时间。” “好。”梁建点头。 这一趟,虽然没在王夫人处多耽搁时间,但来回路上也花了不少时间。回到单位,都十点多了。 梁建刚到办公室,就有办公室的人过来告诉梁建,之前曲魏有找过他,并且让他回来之后,立即就到他那边去。 梁建愣了一下,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别忘了,最好是尽快过去一趟。”办公室的人又嘱咐了一声。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忙。” 人走后,梁建皱起眉头,曲魏这么着急找他,会是什么事呢? 办公室门掩着,梁建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一会后,里面传来曲魏的声音:“进来。” 梁建推开门走进去,曲魏坐在办公桌背后,正对着电脑在看什么东西。梁建走进去后,他转头看了梁建一眼,就又对着电脑去了。 梁建走了几步,站到了办公桌跟前。 “你跟那个奇特集团的那个胡英还有联系吗?”曲魏忽然问。 梁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本身就对曲魏心里有些意见,这回他忽然这么一问,梁建回过神来后,心里对曲魏的意见,又多了一些。 “曲秘长突然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梁建问道,声音有些冷淡。曲魏放下鼠标,转头盯着梁建,道:“自然是有事情,不然我问这个干什么?我可对你的私人感情生活没什么兴趣!” 曲魏这话里,透着对梁建的鄙夷和不喜欢。梁建忍着气,尽量平静地道:“那就请曲秘长什么事情。” 曲魏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悦。不过,他还是了。 “你安排一下,我希望今晚上或者明晚上能跟她一起坐下来聊一聊。”曲魏用一种吩咐的口吻道。 如果仅仅是工作,即使他态度不好,梁建也会二话不的应下来。但这明显是曲魏想要利用他的私人关系,更关键的是,就在刚才,曲魏还对他和胡英之间的关系表示出了一种鄙夷的态度。这就让梁建心里的那口气,有些过不去了。 梁建道:“我认为,如果曲秘长想约她谈事情,你亲自出面约比较好。你要是没有她的电话的话,我可以给你。” 梁建的拒绝,可能是曲魏没有预料到的,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曲魏寒声道。 梁建看着他,回答:“我只是不想再被曲秘长利用而已。”曲魏虽然是秘长,比梁建要高半级,但梁建也不怕他。 尤其是,曲魏对他这样的态度,已经不是一两了。尊重是相互给的,曲魏得寸进尺,以为自己高了半级,就可以随便拿捏他,那可就错了。 梁建的话,成功地激怒了曲魏。曲魏呵呵冷笑了一声,道:“我利用你,那是因为你还有用。不过,你身上也就这点东西是有用的。你自己,你身上除了那点关系和背景之外,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利用?论能力,论心计,论手段,你哪一样是能拿得出手的?所以,别怪我利用你,实在是除了这点东西之外,你一无是处!” 曲魏这话得够狠,狠到梁建都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看着曲魏,也一样呵呵笑了一声,道:“曲秘长得很好,你今这话,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我还怕你记不住。人呐,有时候就会少点自知之明,这个时候就需要别人来提醒一下他。”曲魏冷笑着。 “那我就谢谢曲秘长了。”梁建冷冷地看着他道。 这时,曲魏往后一靠,靠进椅子里,然后淡淡道:“打电话。就在这里打,我听着。” 梁建冷笑了起来,道:“还真抱歉,这电话我大不了。曲秘长还是另外找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曲秘长了。告辞!” 梁建罢,扭头就要走。 “你站住!”曲魏忽然在身后喝道:“难道你不希望黄金军的事情顺利解决吗?” 梁建不由得一震,心中吃惊不已。曲魏知道这件事不稀奇,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梁建和这件事有关? 梁建在办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之外,知道的人,就一个手:田望,蔡根,郭铭泰,秦可和那个吴大伟。 这些人里,最有可能会告诉曲魏的,只有田望和蔡根。 “看来你是不希望了,那你可以走了。”曲魏见梁建几秒都没动静,竟玩起了欲擒故众的游戏。 这件事,不仅关乎到市委秘长的位置,还关系到他给秦可他们的承诺。梁建要是一走了之,心里肯定是有疑惑,放心不下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转过身来,问曲魏:“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魏得意地一笑,道:“你先打电话,打完我自然会告诉你。” 梁建盯着他,心里怒火在咆哮,可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真是不爽。 “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不过,不爽你也得忍着!这种感觉,你今后肯定还会遇到,就当是我今先提前给你练习一下了。”曲魏道。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慢慢地镇静了下来,然后盯着曲魏,伸手掏出了手机。他找到了胡英的电话,拨了过去。 刚拨过去,曲魏就道:“按免提。” 梁建依言按了免提。电话响了四声半,被接了起来。对面传来胡英熟悉的声音,问:“什么事?” 梁建看了一眼曲魏,曲魏朝他冷笑了一下。 “你今明两,哪晚上有时间?”梁建开口问胡英。 胡英顿了顿,然后反问梁建:“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梁建话刚开口,忽然被曲秘长接了过去:“胡主管啊,我是曲魏。” 胡英那边安静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就比刚才冷了几分:“曲秘长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想约胡主管出来坐坐,聊一聊。”曲魏话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那笑容,看在梁建的眼里,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胡英没马上答应他,而是问道:“既然是曲秘长约我,为什么要让梁建给我打电话。曲秘长这可是不够诚意啊!” “胡主管,这就是你理解错误了。相反,我让梁建给你打电话,就是我诚意的体现。这明,我重视胡主管,重视你们奇特集团。”曲魏立即道。 “曲秘长这辞未免有些牵强。”胡英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一些不悦。 曲魏笑了一声,道:“不牵强,因为我这一次想跟胡主管你聊的事情,跟梁建有关系。或者,更确切的,这原本是梁建的事情。只不过,他似乎能力有限,所以蔡市长让我协助一下。” 梁建再次吃惊地看着曲魏。他心里已然能够猜到,曲魏找胡英是要谈什么事情了,也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黄金军的事情,应该就是蔡根跟曲魏的。 只是,蔡根为什么要让曲魏协助他呢?这话到底是蔡根的原话,还是其中另有情节。 这一点,梁建一时没办法分辨。对面,胡英沉默了几秒钟后,就同意了下来。两人很快就将见面时间定了下来。不过胡英要求,梁建必须在场。 曲魏笑着:“你不,我也会带他来的。毕竟,这原本是他的事情。” 电话挂断,曲魏就将手机扔给了梁建。梁建接住后,忍不住质问道:“你找胡英,是不是要谈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 曲魏听后,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很笨。既然不是很笨,那你怎么就猜不透蔡市长的心思呢?蔡市长给你三个选择,两个都是跟你有关系的,你非得舍近求远,你你是笨呢还是笨呢?” 本来自≈ap;ap;#:///( ) 541坦诚相对 曲魏跟胡英联系的时候,得很清楚是梁建的事情,梁建要不知道,就很明显是在撒谎了。请大家(@¥)何况,曲魏当着他的面,跟胡英打电话,应该很清楚,胡英肯定会私底下问梁建的。所以,梁建也没避讳,直接就将事情简单的了一下,但他没提蔡根是打算拿这个酒店来和他们做交易的。 胡英听后,沉吟了一下,道:“我们集团目前没有打算增设一项酒店的业务,这个事情,我觉得,你们不用抱太大的希望。” “这个酒店的规模不,而且它已经运营了有一两年时间了,各方面很成熟,如果你们接手的话,其实并不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和人手去经营。不过,具体曲秘长和蔡市长那边是怎么想得,我也不是很清楚。”梁建道。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情绪的。 胡英沉默了一下,道:“你那里有那家酒店的资料吗?有的话先发我一份,我先了解一下。” “好。”梁建应下。 “那麻烦了,再见。” “再见。” 嘟—嘟— 电话就这么断了。梁建愣了愣,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后,就到电脑上,将之前那些关于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资料都找了出来,打包发给了胡英。 资料发过去没多久,胡英那边就接收了。只是,她并没有给梁建什么回应。梁建呆呆地看了一会,就将心底里那些复杂的情绪都收了起来。 后来下班回家的路上,他想到这一刻,忍不住嘲讽了自己一句:一个男人,在儿女情长这点事上,竟然这么不果断,这男人做得未免有些不像样子。 他也告诉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还残存的任何一丝留恋,若是处理不好,在将来那都有可能是一颗地雷。看来,自己确实得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然后彻底地收拾好这段已经逝去的感情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梁建让项瑾将孩子先给周姨和项部长带一会儿,然后拉着她去外面花园里走了走。 一边走,一边跟她简单了一下温泉酒店的事情。既然想要用项瑾这边的关系,梁建觉得让她了解事情的经过发展是必要的。 解释了一番后,梁建又对项瑾道:“这锦海集团实力雄厚,他在北京也有总部,如果这一次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闹僵了,今后如果有合作的话,必然会受影响。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你不是认识王海锦的女儿吗?” 项瑾看了他一眼,道:“我跟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也不一定。待会,我先试试。能联系上的话,我再跟你。如果联系不上,你也不要怪我。” 梁建忙:“当然不会怪你。你愿意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本来这种事,我是不应该让你跟着操心的。” “你能找我帮忙,是我的荣幸。那明,我在你心中,是有分量的,是平等的。”项瑾笑道。 梁建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伸手牵住了她的手。项瑾转头朝他会心一笑,梁建看着她,不由得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早上出门前,梁建想起晚上要吃饭的事情,就跟项瑾道:“今晚上我不回来吃晚饭,你待会跟周姨一声,不用等我了。” 项瑾随口问道:“晚上又有应酬?” “嗯。”梁建完,停了停,又补了一句:“我们秘长要跟奇特集团谈一项合作,让我作陪。” 项瑾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的。” “奇特集团的代表是胡英。”梁建看着项瑾的眼睛道。他之所以出今晚要跟胡英一起吃饭的事情,跟昨他做的要彻底清理自己跟胡英感情的决定也有关系,当然还有一部分,是这段时间以来,项瑾跟他之间的情感互动,让他益发的觉得,家庭和项瑾的重要。所以,他决定坦白。 项瑾突然听到胡英的名字,愣了一下,脸上有一瞬间神色是难看的。只不过,很快她就上前来,抬手替梁建整理了一下衣领和扣子,然后又拿过旁边的手提包,递到梁建手里,低着头道:“去上班,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梁建见她这样,心里忽然有些慌。伸手拉住她要缩回去的手,问:“生气了?” “没有。”项瑾抬头看着他,微微笑道:“你能这样坦诚地告诉我,我很开心。当然,难受还是会有一点的。女人嘛,吃醋是性。但是,我不会阻拦你,因为我愿意相信你。” 梁建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凑上前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刚分开,就听到后面霓裳稚嫩的声音喊道:“爷爷你快看,爸爸在亲妈妈!” 项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梁建越过项瑾,看向站在客厅的家伙,脸笑得像是一朵花一样。 “快走。”项瑾红着脸推着梁建往外走。 梁建朝霓裳摆摆手,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梁建以前觉得,自己是一个闷骚的男人。闷骚的人,往往内心已经作了一千首情诗,想象了一千种接吻的姿势,可到头来,可能一句情话都不会出口。可如今,他却不这么认为了。尤其是最近,每当和项瑾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想几句情话给她听一听,看着她羞红的脸,就有种得意的幸福感。 明媚的阳光里,他忍不住就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白上班的时候,梁建找了个空闲时间,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王平镇那家正方制药厂的信息。虽然这次跟锦海集团合作是不太可能了,但他们收购制药厂的事情,或许梁建能帮上一点忙。如果这件事梁建能帮上忙,那也算是替这次的事情,表达一些歉意。 不过,姜仕焕对那家药厂也不是很了解。但他,会帮梁建去各方面了解一下。 很快,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大概五点的时候,曲魏就打电话来,让梁建到楼下等他。梁建收拾了一下,就下去了。 到了楼下,等了五六分钟,曲魏的车过来了。梁建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去。后面坐着曲魏,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梁建坐进来,也没睁开眼,也没开口跟梁建打招呼。 他不开口,梁建也懒得跟他打招呼,就跟司机:“走。地点知道了吗?” “嗯,秘长已经交代过了。”司机朝梁建笑笑。 “好的。那我们出发。” 一路上,曲魏一直没跟梁建话。梁建自然也不会贴上去,也就一路都没跟他话。中间,司机像是觉得尴尬,找了话题跟梁建聊了两句。 到了地方后,梁建先下车,司机下车给曲魏开了车门。下车后,曲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后,忽然就对梁建道:“待会进去,一切我来,你别自作主张。” “好。”梁建就回了一个字。 曲魏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哼了一声,不过梁建没听清。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一前一后地往里面走去。到了包厢,看到胡英已经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这个人不陌生,正是梁建之前见过的,于总监,真假难分的胡英男朋友。 看到他,梁建心里微微波澜了一下,又立即平静了下去。 各自做了介绍,握手的时候,轮到梁建和这位于总监,这位于总监似乎要跟他扳手腕一样,特别的用力。梁建虽然现在不常锻炼,但以前的弟子不错,再加上这一米七八以上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相比起来,于总监就要弱上一两分。不过,今这场合,梁建也不想让他太难看,所以并没有用全力,差不多旗鼓相当就行了。 于总监见没能压倒梁建,也识趣地松了手。 坐下后,不等菜上来,胡英就提到了酒店的事情。胡英开门见山,直接道:“今曲秘长找我们过来,是想谈叙谷县那家温泉酒店的事情。” 曲秘长微微一笑,道:“是梁建跟你的?” 胡英没接话。 曲秘长又笑了笑,道:“是也不是,这次约胡主管出来,主要还是为了环球项目的事情,当然,这个温泉酒店的事情也是要谈的。” “环球项目的事情,没什么好谈的。我们的条件都摆在那里,你们觉得行,那皆大欢喜。你们要是觉得不行,那我们也没办法。至于那家温泉酒店,我也跟我们总部沟通过了,总部表示,目前来看,我们并不需要这块业务。”胡英这话得很直白。曲魏的脸上涌现出一丝怒色,不过马上又被他压了下去。曲魏笑道:“这样,我们先吃饭。这两件事,待会边吃边聊。” 胡英似乎也不想做得太绝,也就没话了。 很快,菜上来了。曲魏让服务员拿两瓶酒来。胡英拦住了,道:“我不喝酒。” “胡主管今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曲魏笑道。 这时,旁边一直没话的于总监接过了话:“我们胡主管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医生叮嘱了不能喝酒。这样,我陪曲秘长喝几杯怎么样?” “这样啊,那就不勉强胡主管了,身体第一。那我跟于总监喝几杯。”曲魏笑道。 梁建看着曲魏的笑,心里微微有些佩服。胡英这样的态度,曲魏竟然还能笑得这样自然,这份功力,果然不愧是能成为蔡根左右手的人。梁建自叹不如。不过,梁建认为,自己也有些地方是曲魏比不上的。所以,他也不会妄自菲薄。 【作者题外话】:行走的笔龙胆——这是我的微信公众号,可以加一下。里面有我的很多内容。 本来自≈ap;ap;#:///( ) 542梁建,你变了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本也不打算喝酒,可是那位于总监似乎又想在酒量上和他一较高下,加上曲魏在旁边绵里藏针地帮腔,碍于场面,梁建只能喝了。 酒过三巡,梁建已经渐渐有些不支了。酒量这东西除了少数生之外,大部分都是要靠练的。梁建如今喝酒的频率很低,这酒量自然也是不如从前了。 反观于总监这边,倒是目光清濯,丝毫看不出什么酒意,仿佛之前喝下去的那么多是水一般。 梁建心知,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否则就要出洋相了。输给于总监倒是没关系,在这个东西上面争个上下本就是无聊的,但要是真醉了,难免又会在曲魏这边落下话柄,这是梁建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梁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在外面略微缓了缓,才回去。回到里面,酒已经不再喝了。 曲魏他们三人看到梁建进来,原本正在进行得谈话停了下来。曲魏对着梁建笑问道:“不会是不行了?” 梁建看着他的笑,心里哼了一声,可表面上还是和气地回答:“还行。” 曲魏立即跟上一句:“那再喝两杯?” 梁建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就骂了一句靠。这心理活动刚结束,还没开口,忽然有人抢在他前头替他回绝了曲魏。 “时间不早了,曲秘长要是没什么正事谈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胡英今一直冷着脸,包括现在。 曲魏听到这话,忙笑了笑,道:“既然胡主管时间紧,那我就废话不多了。你先看一下这个。”着,曲魏忽然从他带来的包里抽出了一份合同。 这份合同,梁建不仅没见过,连它的存在,都是不知道的。此刻看到曲魏拿这么一份东西出来,不用,里面的内容肯定是和那家温泉酒店有关系。 梁建忍不住,问道:“曲秘长,这份是什么合同?” “这个我回头跟你解释。”曲魏回答他。 胡英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去看那份合同。她快速地浏览过所有内容,然后神色平静地合上。 “怎么样?这样的条件是否还满意?”曲魏笑着问胡英,胸有成竹的模样。 胡英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事情,我要回去跟总部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胡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据我所知,你手上的权力可是很大的。这么点事,凭你的权力,还需要跟你们总部商量吗?”曲魏看着胡英,笑眯眯地慢慢道:“其实不瞒你,在来找你之前,锦海集团已经对我们表示了他们对这家酒店的兴趣,并且十分有诚意和我们合作。这一点,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梁建。我想,凭着你跟他的关系,他应该不会骗你?” 梁建没想到,曲魏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将锦海集团以这样一种诱饵的方式给扔了出来,还顺带将他给卖了。 胡英听了曲魏的话,果然看向了梁建。 梁建心里略微迟疑了一下,就点头道:“锦海集团之前确实有想法想跟我们合作。” “怎么样?”曲魏笑得有些得意:“胡主管,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店了。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都有的。” 胡英还有些犹豫,这时,一直没话的于总监,忽然朝胡主管伸手,道:“给我看一下。” 胡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将那份合同递给了他。于总监挑着重点看了一下后,抬头对曲魏笑道:“这次你们这边确实很有诚意。” “我们跟你们奇特的合作,一直都是很有诚意的。还希望,你们奇特不要打击我们的积极性才好!”曲魏笑着道。 于总监笑了一下,道:“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这话音刚落,旁边胡英的眉头顿时就紧皱了起来,脸色也寒了几分。可,于总监和曲魏都像是没看到一样。曲魏笑着道:“于总监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们今就把这合同签了。” “慢着。”胡英抬手按在了那份合同上,她转头盯着于总监,冷冷道:“什么时候,你可以代替我做决定了?” 于总监脸色变了又变。接着,胡英又转头看向曲魏,中途目光扫过梁建的脸上,有一抹比较晦暗的神色一掠而过。 “曲秘长,这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我知道,你们很有诚意,但请你相信,我们奇特同样也很有诚意。只不过,诚意是诚意,但谈生意,谨慎的思考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我回去考虑一个晚上,最迟明这个时间,给你答复如何?” “行。”梁建本以为曲魏还会再挣扎一下,没想到他立即就应下了。 “既然曲秘长同意了,那这份合同我就先收着了。今,谢谢曲秘长的款待,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多坐了。回头有机会,我再请二位吃饭。”胡英完,就站了起来。 于总监坐在那里没动,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屈辱中回复过来。 “于总监,你不打算走了吗?”胡英低下头看着他,冷冷地问。 于总监回过神,一声不吭,噌地就站了起来,僵硬地朝曲魏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就率先出去了。 胡英路过梁建旁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转头对梁建道:“方便的话,出来聊几句。” “好。”梁建站起来,跟着胡英往外走。 到了门外,走了几步后,胡英就停了下来。胡英先是打量了梁建一会,然后问:“没喝多?” 梁建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还没扩散,就被他给打散了。他朝她笑了笑,道:“没有。” “问你个事。”胡英接着。 “嗯,你。” “刚才你们曲秘长的锦海集团跟你们合作的事情,是他主动找上你们的,还是你们主动找上他的?”胡英问。 话音落下的瞬间,真正得答案就要脱口而出。可梁建看到,胡英看着他的眼神,冷静得就像是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梁建的心也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的身份,也就随之回到了心中。 梁建回答:“谁主动找上谁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确实很有这个意愿要跟我们合作。不过蔡市长觉得,我们跟你们奇特集团本身就有合作,现在有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首先考虑你们。这是我们的诚意。” 胡英听了这满满官腔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她看着梁建道:“梁建,你怎么也跟曲魏一个套路,用诚意来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梁建看着胡英,笑了笑,道:“人嘛,总是会变得。你不是也变了吗?” 胡英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又笑了一下,道:“确实,现在这个世道,你不想变,也会有人逼着你变的。”这话透着满满的沧桑和苦涩,梁建听了,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些不忍。可他忍住了,压住了。 他心里浮现出项瑾俏脸微红的模样,心想,哪怕是为了项瑾,他也不该再有任何的不忍心。 胡英见梁建没接话,眼底微微一暗,嘴角勾出些嘲讽,道:“行了,我没什么想问的了,再见。” 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建看着她的背影,站了一会,然后也坚定的转过身,走了。 回到包厢里,曲魏坐在那里,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看到梁建进去,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问:“叙旧结束了?” 梁建没接他这话茬,直接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也先走了。” “这么急干什么!坐下,聊几句。”曲魏瞟了梁建一眼,淡淡道。 梁建心里有些不爽,想,跟你能聊什么。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曲秘长想聊什么?”梁建问。 曲魏喝了口茶,往椅子里一靠,然后微微偏头看着他,忽问:“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要针对你?” 梁建眼睛微微眯了眯,不知道这曲魏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没接他的话,曲魏就自顾自地往下:“我去江中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这个消息并不是新闻,很早之前梁建就已得知。不过,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梁建脑海里倒是联想到了刚才曲魏自己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他要针对他?曲魏早就过,他并不真的欣赏梁建,甚至有些看不起,那么如今他要去江中了,所以他才懒得伪装,所以暴露出了他对梁建的真实看法。 梁建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十有**应该是正确的。 可接着,曲魏就到:“其实,我本来是不愿意去江中的,只不过组织为了均衡,做出这样的安排,我不服从,对我自己,对蔡市长都没好处。” 这话,让梁建听出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东西。 接着,曲魏又:“我听蔡市长,你打算竞争市委秘长的岗位,是吗?” 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梁建大方地承认了。 曲魏哼地笑了一声,然后道:“实话,我其实挺看不上你的。你这个人不仅理想化,而且还有点自傲,做事情冲动,不考虑后果等等。你身上的缺点很多,但优点却不多。我所看到的,就两个,一个是你背后的势力。当然,如今看来,唐家的势力暂时你还用不了,至于你老丈人嘛,得现实点,人走茶凉的道理,你应该也懂的。现在或许还不是很明显,等再过两年,你会越发懂得这个成语的。剩下的那个优点嘛,就是你心里还是有些正义的。很多人当官当到最后,就纯粹是当官了。当官的初衷和目的都被他们丢了,你还没丢。这一点,恐怕也是你身上最大的优点了。但,这一点,并不能帮着你在从政这条路上走出很远,甚至,很可能会因此遭到排挤,这样的例子不少。所以,如果你去做市委秘长,辅助蔡市长,我很不放心。真的很不放心。” 【作者题外话】:估计,大家因为审核问题,都要明才能看到我这一章了。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这两很热闹啊,也很感谢大家的留言。没有加的,可以加一下。 本来自≈ap;ap;#:///( ) 543突然的喜讯 曲魏的这番话,看似发自肺腑。可是,梁建对曲魏的意见也不是一两了,所以,对他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触动。反而,觉得曲魏忽然这些,不定又是给他下了个什么套。 他看着曲魏,道:“我能不能坐市委秘长的位置,不是我能决定,也不是秘长你能决定的。如果组织上决定任用我,那明,在组织的眼里,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方式,你不认同我做事的方式,很正常。” 曲魏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嘴硬也没用。你应该清楚市委秘长的位置用谁,市委记是是有很大的决定权的。市委记要是不满意你,就算你坐上了这个位置,换掉你,也不是难事。” “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现在这些,还早,不是吗?”梁建此刻心情难得的十分平静。 “好。那我就等着看。”曲魏呵呵冷笑着。 “还有其他事吗?”梁建问曲魏。曲魏道:“去把帐结了。” 梁建出来结账,结账的时候,曲魏先出去了。等梁建结完账出来,曲魏已经走了。 梁建自己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家了。他今喝了酒,车子是不能开了,索性就把车留在市政府。 奇特集团的事情,后续怎么发展梁建就没再收到过消息,梁建也不想从曲魏和胡英那边打听,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秦可那边又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来催问结果。梁建不好回答,就想从田望那边打听下消息。但转念想到,要是田望那边有什么消息,肯定是第一时间就通知秦可了。现在秦可没收到任何消息,也就是,梁建也没必要去田望那边打听。 他正考虑要不要去蔡根那边问一问,奇特集团接手梁山森林温泉酒店,并准备投资八个亿在叙谷县,也就是酒店周围,打造一个温泉度假村的消息就出来了。 奇特集团和政府的签约仪式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举行地点是梁山森林温泉酒店。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之前曲魏拿给胡英的那份合同,梁建虽然没看到内容,但能够猜到,其中的条件必然是十分优厚的。奇特集团虽然财大气粗,在市政府面前一直都是很高傲的姿态,但商毕竟是商,政毕竟是政,政府方面都给了这么大的面子了,奇特集团要是再不识趣,那就真的是不识趣了。 胡英是从政府里出来的人,她更懂得如何恰到好处的处理好跟政府之间的关系。 只是,酒店是卖出去了,但关于那两百万,还是没有明确的着落。梁建心里不放心,跟田望那边打听了一下,田望也不清楚。无奈,梁建只好又去找蔡根,确认这两百万会在一个月后,由奇特集团回到秦可所在的公司账上,然后再由秦可所在公司交给死者家属。确认了这些后,梁建才算是放心下来。 原本这件事问完,梁建就准备出来。可,蔡根叫住了他。 蔡根问他:“怎么,心里还因为酒店的事情,有想法?” 梁建笑了笑,道:“怎么会?您有您的考虑,我理解。是我不够敏锐,没有及时地领悟到您的心思。” “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不否认,我确实存了想试探一下你的心思,不过你能跟锦海集团那边谈下来,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所以,两者综合一下,这次的考验,你算是过关了。”蔡根笑着道:“实话,你选择锦海集团,我不意外。我能理解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我是你,不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话是真心还是客套,不好。但梁建听了,心里还是舒服的。 接着,蔡根又道:“将酒店转让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这次的签约仪式,你也参加。” 梁建惊讶地看着梁建,和奇特合作的消息传出来也有两了,蔡根这边一直没主动跟他提过,他以为蔡根是不打算让他在跟着这件事了。 “怎么?不想去?”蔡根见梁建不话,笑着问。 梁建忙摇头,道:“不是的。您能让我参加,是我的荣幸。” “呵呵。这有什么荣幸的,以后类似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蔡根一边,一边对着梁建微微笑着。 梁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 “谢谢蔡记厚爱。”梁建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尽量平静地了一句。 蔡根摆摆手,道:“现在叫记还早。你这件事,我没出什么力。你不用谢我。如果顺利,顶多再一个月,我们就要一起携手工作了,我对你有两个要求,你听一下。” “您。”梁建忙道。 蔡根收起笑意,一下子严肃起来:“第一个,我希望你以后做事不能冲动。多想多看多考虑,不能光凭一腔热血。你要明白,市委秘长这个身份,很多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代表着市委记的想法,今后我不希望发生像上次董斌这样的事情。你明白了吗?” “明白。”梁建回答:“上次董斌的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教训,我最近一直都在反省,您放心,今后我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会深思熟虑,考虑妥当之后再行动。” 蔡根听了,笑了笑,道:“能吸取教训就好,不过,也不要矫枉过正。做事谨慎是应该的,但过于谨慎也不好。总之,你要自己把握好度,什么事应该立即做,什么事要等一等,你心里要清楚。” 梁建虚心地点了点头。 蔡根看了他一下,又第二个要求:“第二个要求,跟奇特集团有关。或者确切一点,跟奇特集团的主管胡英有关。” 梁建听到胡英的名字,神色就忍不住有了些变化。 蔡根一直盯着他,他的每一丝变化都被他仔细地瞧在眼里。他:“你跟胡英的事情,我多少听过一些。当然,这是你的私人感情问题,我不做评价。但是,胡英现在是奇特集团的人。奇特集团是我们政府这两年引进的唯一一个大集团。我们政府跟他的合作,也在逐步深入。今后,双方之间肯定还有合作,我希望,你和胡英的私人感情不要影响到合作。” 梁建点头:“您放心,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会做到的。” “只要这两点能做好,那我觉得你坐稳市委秘长的位置,也是很可能的。”蔡根忽然了这么一句。 梁建怔了一怔,旋即明白了蔡根这话的意思。他是想要震慑一下梁建。看来,蔡根对他还不是很放心。这一点,梁建理解。 他看着蔡根,郑重地道:“您放心,我会尽到作为市委秘长应该尽到的责任的。” “好。”蔡根笑了笑。 梁建知道,他该出去了。他站了起来,跟蔡根告辞之后,转身出来了。 刚走到外面,田望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梁建,立即迎了上来,笑着道:“恭喜梁秘长。” 梁建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走廊里空荡荡的,没其他人。他这才对田望笑了一下,道:“现在还没确定下来,改口还早。” 田望笑了笑,道:“我听人了,最多一个月,这文件就会下来了。所以,这秘长的位置,跑不了的。” 梁建呵呵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今忙吗?” “还好,就是电话接不停。”田望笑了一下。 “正常,过几,电话会更多。”梁建道。 田望苦笑了一下,道:“我都已经麻木了。” 梁建又跟他闲聊了两句,然后离开了那里,回自己办公室了。 回去后,梁建考虑了一会,拿出手机,找到杨老的电话拨了过去。 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最终落定,但消息已经传来,十有**应该是成了的。梁建觉得,应该给杨老打个电话道谢一下。而且,上次提过请吃饭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让杨老帮忙联络一下了。 只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梁建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情,就电话表示感谢,似乎有点不够诚意,他至少应该登门致谢。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接着给杨老打电话了。 既然要上门去感谢,自然不能空手去。所以,下了班,回家吃过晚饭后,梁建让项瑾陪着他,一起去市中心,帮忙采购到时候上门带去的礼。 在礼物这方面,女人总是要比男人想得更加周到一些。所以,梁建也愿意听项瑾的主意,项瑾问了问梁建杨老的脾性,然后带着他去了一家木器店,买了一件黄花梨木的摆件,价格不是很贵,但古朴别致,确实不错。 梁建隐约记得,上次去杨老家的时候,家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实木的,具体是什么木头没看出来,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常见的木头。梁建觉得,这东西,杨老应该会喜欢。 第二晚上,梁建就带着项瑾,一起登门。杨老看到项瑾,很是开心,拉着了好一会话。 后来梁建将带来的摆件送给杨老的时候,杨老很是喜欢。这让梁建不得不又佩服了一下项瑾在这方面的‘赋’。 本来自≈ap;ap;#:///( ) 544 奔赴叙谷 他们在杨老家出来后,又去了梁母他们那边。梁母见他们没带孩子一起来,有些不开心,抱怨了几句,梁父在旁边了她几句,她觉得委屈就去厨房了。 梁建顿觉过意不去,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上次本想着有空带他们回老家去看看逛逛,可总是抽不出时间来。两个孩子,他们也有个把月时间没看到了,上来看到,还是项瑾带着两个孩子来的。这么一想,梁建顿觉自己这儿子做得有些不到位。 项瑾去厨房陪着梁母了会话,出来的时候,梁母跟着一起出来,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大约坐了半个时,梁母又催着他们回去,担心两个大人都不在孩子闹。梁建只好跟项瑾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项瑾对他:“要不,我们搬过来住?” 梁建忽然听到这话,诧异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知道,项瑾突然这么,跟今梁母的举动有些关系。其实,他心里也有歉疚。梁母他们是他劝着来北京的,当初让他们过来是觉得他们单独在老家,梁建不放心。可到了北京,原本计划是一起住的,可一直都没住到一起。十半个月都没见上一面,其实还不如他们两个人留在老家,起码有个熟人可以家长里短的聊聊,不至于太寂寥。这别墅里,虽然也有唐家安排的人,可到底不是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到底还是有些生疏的。 梁建越想越歉疚,就回答:“好。” 可话刚出口,他立即就觉到了不妥,于是又立即接了一句:“不过,最好是让爸爸跟周姨一起搬过去。不然,家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不放心。” 项瑾听了这话,沉默了几秒钟。而后,道:“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我们在我家附近再买一套,这样呢,两边都能照顾到,也不用大家凑到一起万一惹出矛盾来不好收场。而且,孩子上学也方便,你上班也方便。” 项瑾这方案,确实是比较周全的方案。但是,到城里来生活,对于梁父梁母来也有不便。梁父梁母忙活了一辈子,喜欢有点事情干,以前在太和是带孩子。到了这边,不用带孩子了,就闲下来了。住在郊区别墅那边,梁父可以弄点花花草草,种种菜,养养鸟什么的,到了城里,就不方便做这些了。两个老人闲下来,恐怕是会有些无所适从的。 这话梁建没出口,项瑾能主动提出搬到一起住,梁建已经很感激了。这些话,他就自己心里想想,不想再出来让项瑾为难。 “我回头先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梁建道。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一个星期后,项瑾忽然找到了工作,大学讲师。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梁建都不清楚。项瑾没跟他提起过,那梁建快下班的时候,项瑾忽然给梁建打电话,订好了饭店,约梁建一起在外面吃饭。 平日里,他们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梁建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吃饭的时候,才从项瑾的口中得知缘由,她找到了工作,今是想让梁建陪她庆祝一下。 她,许久不工作,有些紧张。梁建鼓励了她几句。 项瑾工作的大学离住的地方有些远,还好课不是很多,不用每都去。第一上班,梁建下班后去学校接的她,一路上她了挺多,情绪不错。 梁建觉得这样的她,也不错。像一个充满斗志的姑娘,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激情,让人着迷。 等她完,梁建告诉她,接下去几他要忙签约仪式的事情,可能晚上要住在叙谷县那边。 项瑾笑着:“忙完记得回来就行。” “娇妻在室,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梁建笑着回答。项瑾笑得幸福极了。 第二早上,项瑾收拾了一些衣物,给他放在了门口。梁建出门的时候拿上了,又跟霓裳和唐力解释了几句,才走。 这次的签约仪式,蔡根弄得很隆重,所以酒店那边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蔡根的原话是让梁建参与一下,但到了曲魏这边,曲魏就将这些事全部交给了梁建,曲魏的原话是锻炼下梁建,让梁建提早适应一下。可梁建觉得,这其中多半也是夹杂了一些曲魏的私人情绪。 不过,曲魏虽然自己做了甩手掌柜,但也不敢真的完全交给梁建来安排,所以,让李芬芳和徐申一起去协助。 之前徐申因为梁珀做的那些事情,给梁建留下的印象比较差。所以,听到徐申也要一起,梁建顿时就觉得有些头大。 但决定是曲魏做的,梁建也不好什么。 早上,梁建将一些工作安排好后,中午吃过午饭,就和李芬芳他们坐了两辆车,往叙谷县的酒店出发。 梁建还是第一次来叙谷县。进入叙谷县后,明显感觉这绿色多了许多,风景十分不错。有山有水,有景有人。不过也奇怪,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怎么发展起来,除了这家温泉酒店之外,竟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项目。 梁建是和徐申一辆车的。不过,因为两人不太对付,一路上都没怎么话。此刻,梁建想到这里,也就随口了一句:“这叙谷县的风景不错,这么多年没发展还真是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闭目休息的徐申立即接了一句:“你知道个什么,这叙谷县,可以是黄家的。要不是你搅合,这度假村的项目也轮不到奇特。” 黄家?梁建微微一愣后,反应过来,徐申所的黄家,应该指的是黄金军。他从徐申的话中,听出了不少消息。出于好奇,梁建就问:“难道,你刚才的黄家之前就有打算要在这里投资度假村的项目?” 徐申白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这个度假村的方案能这么快就定下来?蔡市长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如果徐申的是真的,那这一次黄金军的损失就大了,而蔡根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占到了很大的便宜。 梁建又想到自己,心里隐约有些不是味。 这时,徐申转过头盯着梁建,道:“你知不知道,黄金军恨你恨得牙痒痒的。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心点。” 梁建回过神,对徐申笑了笑,道:“是吗?” 徐申耸耸肩:“你不信就算了。”罢,他又转回头去闭上眼不话了。 梁建重新看向窗外,刚才徐申的话,梁建虽然不是全信,但起码信了一半。度假村的项目,奇特拟投资八个亿。八个亿可不是八万,也不是八百万,奇特即使是国际大集团,八个亿的项目也总是要慎重一下的。而奇特前前后后都没一个月的,就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之前不觉得什么,此刻徐申一,就觉出些不对来了。 看来,酒店的事情里,梁建不知道的还很多。 但事情进行到了今,梁建再去想这些已经没意思了。黄金军那边,反正已经是得罪了。既然如此,他不如就一门心思做好眼前的事情,坐稳蔡根这条船。梁建相信,就目前为止,蔡根还不至于会做出为了郭铭泰而出卖他的事情来。 就这么想了一会,车子就到酒店了。酒店是在半山腰上。一条两道的公路蜿蜒着通到酒店大门口。 酒店周围,树木参,郁郁葱葱,一下车,就感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十分怡人。梁建刚深吸了一口气,忽听得李芬芳喊:“梁建,你过来一下。” 梁建忙走过去,李芬芳递过来厚厚的一叠资料,道:“这是之前酒店这边发过来的人员资料,你甄选一下,有些不符合标准的人,就剔除出去。剩下的,交给吴,吴会安排人过来给他们培训的。” 梁建一边接过,一边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来之前,曲魏跟他,这里的事情交给他负责,结果刚到这边,下车还没站稳呢,李芬芳就已经将大权揽了过去,开始给他安排工作了。 “有什么问题吗?”李芬芳见梁建没话,似乎有些不满意,微微皱了下眉头,问。梁建收起思绪,朝她笑笑,道:“没有问题。那我先去房间,整理这些人员资料了。如果,这边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联系我。” 李芬芳眉头又皱了一下,道:“这边我会安排好的,你暂时只要负责把人员部分安排好就行。记住,蔡市长了,这次我们要做到精益求精,所以,人员上要格外慎重,不能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的。”梁建应下。 梁建其实没什么心思跟李芬芳争权,但李芬芳的敌意似乎挺大的。梁建见她这样,也就不跟她多话了,拿了资料就先进酒店,去房间了。 这厚厚的一叠人员资料,是个体力活。梁建看了一个多时,才将这些人的资料都看完,将剔除出来的那部分人放到了一边后,梁建打了个电话给总台,让他们把酒店经理找来。 他要看一看他挑出来的这部分人,以免到时候他将这些资料给了吴,李芬芳看了后又不满意,挑他毛病。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这些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很多留言我都看到了,大部分我回了留言。如果有没回的,再给我留一下。 本来自≈ap;ap;#:///( ) 545酒店插曲 他们在杨老家出来后,又去了梁母他们那边。请大家(@¥)梁母见他们没带孩子一起来,有些不开心,抱怨了几句,梁父在旁边了她几句,她觉得委屈就去厨房了。 梁建顿觉过意不去,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上次本想着有空带他们回老家去看看逛逛,可总是抽不出时间来。两个孩子,他们也有个把月时间没看到了,上来看到,还是项瑾带着两个孩子来的。这么一想,梁建顿觉自己这儿子做得有些不到位。 项瑾去厨房陪着梁母了会话,出来的时候,梁母跟着一起出来,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大约坐了半个时,梁母又催着他们回去,担心两个大人都不在孩子闹。梁建只好跟项瑾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项瑾对他:“要不,我们搬过来住?” 梁建忽然听到这话,诧异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知道,项瑾突然这么,跟今梁母的举动有些关系。其实,他心里也有歉疚。梁母他们是他劝着来北京的,当初让他们过来是觉得他们单独在老家,梁建不放心。可到了北京,原本计划是一起住的,可一直都没住到一起。十半个月都没见上一面,其实还不如他们两个人留在老家,起码有个熟人可以家长里短的聊聊,不至于太寂寥。这别墅里,虽然也有唐家安排的人,可到底不是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到底还是有些生疏的。 梁建越想越歉疚,就回答:“好。” 可话刚出口,他立即就觉到了不妥,于是又立即接了一句:“不过,最好是让爸爸跟周姨一起搬过去。不然,家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不放心。” 项瑾听了这话,沉默了几秒钟。而后,道:“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我们在我家附近再买一套,这样呢,两边都能照顾到,也不用大家凑到一起万一惹出矛盾来不好收场。而且,孩子上学也方便,你上班也方便。” 项瑾这方案,确实是比较周全的方案。但是,到城里来生活,对于梁父梁母来也有不便。梁父梁母忙活了一辈子,喜欢有点事情干,以前在太和是带孩子。到了这边,不用带孩子了,就闲下来了。住在郊区别墅那边,梁父可以弄点花花草草,种种菜,养养鸟什么的,到了城里,就不方便做这些了。两个老人闲下来,恐怕是会有些无所适从的。 这话梁建没出口,项瑾能主动提出搬到一起住,梁建已经很感激了。这些话,他就自己心里想想,不想再出来让项瑾为难。 “我回头先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梁建道。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一个星期后,项瑾忽然找到了工作,大学讲师。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梁建都不清楚。项瑾没跟他提起过,那梁建快下班的时候,项瑾忽然给梁建打电话,订好了饭店,约梁建一起在外面吃饭。 平日里,他们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梁建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吃饭的时候,才从项瑾的口中得知缘由,她找到了工作,今是想让梁建陪她庆祝一下。 她,许久不工作,有些紧张。梁建鼓励了她几句。 项瑾工作的大学离住的地方有些远,还好课不是很多,不用每都去。第一上班,梁建下班后去学校接的她,一路上她了挺多,情绪不错。 梁建觉得这样的她,也不错。像一个充满斗志的姑娘,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激情,让人着迷。 等她完,梁建告诉她,接下去几他要忙签约仪式的事情,可能晚上要住在叙谷县那边。 项瑾笑着:“忙完记得回来就行。” “娇妻在室,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梁建笑着回答。项瑾笑得幸福极了。 第二早上,项瑾收拾了一些衣物,给他放在了门口。梁建出门的时候拿上了,又跟霓裳和唐力解释了几句,才走。 这次的签约仪式,蔡根弄得很隆重,所以酒店那边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蔡根的原话是让梁建参与一下,但到了曲魏这边,曲魏就将这些事全部交给了梁建,曲魏的原话是锻炼下梁建,让梁建提早适应一下。可梁建觉得,这其中多半也是夹杂了一些曲魏的私人情绪。 不过,曲魏虽然自己做了甩手掌柜,但也不敢真的完全交给梁建来安排,所以,让李芬芳和徐申一起去协助。 之前徐申因为梁珀做的那些事情,给梁建留下的印象比较差。所以,听到徐申也要一起,梁建顿时就觉得有些头大。 但决定是曲魏做的,梁建也不好什么。 早上,梁建将一些工作安排好后,中午吃过午饭,就和李芬芳他们坐了两辆车,往叙谷县的酒店出发。 梁建还是第一次来叙谷县。进入叙谷县后,明显感觉这绿色多了许多,风景十分不错。有山有水,有景有人。不过也奇怪,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怎么发展起来,除了这家温泉酒店之外,竟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项目。 梁建是和徐申一辆车的。不过,因为两人不太对付,一路上都没怎么话。此刻,梁建想到这里,也就随口了一句:“这叙谷县的风景不错,这么多年没发展还真是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闭目休息的徐申立即接了一句:“你知道个什么,这叙谷县,可以是黄家的。要不是你搅合,这度假村的项目也轮不到奇特。” 黄家?梁建微微一愣后,反应过来,徐申所的黄家,应该指的是黄金军。他从徐申的话中,听出了不少消息。出于好奇,梁建就问:“难道,你刚才的黄家之前就有打算要在这里投资度假村的项目?” 徐申白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这个度假村的方案能这么快就定下来?蔡市长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如果徐申的是真的,那这一次黄金军的损失就大了,而蔡根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占到了很大的便宜。 梁建又想到自己,心里隐约有些不是味。 这时,徐申转过头盯着梁建,道:“你知不知道,黄金军恨你恨得牙痒痒的。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心点。” 梁建回过神,对徐申笑了笑,道:“是吗?” 徐申耸耸肩:“你不信就算了。”罢,他又转回头去闭上眼不话了。 梁建重新看向窗外,刚才徐申的话,梁建虽然不是全信,但起码信了一半。度假村的项目,奇特拟投资八个亿。八个亿可不是八万,也不是八百万,奇特即使是国际大集团,八个亿的项目也总是要慎重一下的。而奇特前前后后都没一个月的,就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之前不觉得什么,此刻徐申一,就觉出些不对来了。 看来,酒店的事情里,梁建不知道的还很多。 但事情进行到了今,梁建再去想这些已经没意思了。黄金军那边,反正已经是得罪了。既然如此,他不如就一门心思做好眼前的事情,坐稳蔡根这条船。梁建相信,就目前为止,蔡根还不至于会做出为了郭铭泰而出卖他的事情来。 就这么想了一会,车子就到酒店了。酒店是在半山腰上。一条两道的公路蜿蜒着通到酒店大门口。 酒店周围,树木参,郁郁葱葱,一下车,就感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十分怡人。梁建刚深吸了一口气,忽听得李芬芳喊:“梁建,你过来一下。” 梁建忙走过去,李芬芳递过来厚厚的一叠资料,道:“这是之前酒店这边发过来的人员资料,你甄选一下,有些不符合标准的人,就剔除出去。剩下的,交给吴,吴会安排人过来给他们培训的。” 梁建一边接过,一边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来之前,曲魏跟他,这里的事情交给他负责,结果刚到这边,下车还没站稳呢,李芬芳就已经将大权揽了过去,开始给他安排工作了。 “有什么问题吗?”李芬芳见梁建没话,似乎有些不满意,微微皱了下眉头,问。梁建收起思绪,朝她笑笑,道:“没有问题。那我先去房间,整理这些人员资料了。如果,这边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联系我。” 李芬芳眉头又皱了一下,道:“这边我会安排好的,你暂时只要负责把人员部分安排好就行。记住,蔡市长了,这次我们要做到精益求精,所以,人员上要格外慎重,不能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的。”梁建应下。 梁建其实没什么心思跟李芬芳争权,但李芬芳的敌意似乎挺大的。梁建见她这样,也就不跟她多话了,拿了资料就先进酒店,去房间了。 这厚厚的一叠人员资料,是个体力活。梁建看了一个多时,才将这些人的资料都看完,将剔除出来的那部分人放到了一边后,梁建打了个电话给总台,让他们把酒店经理找来。 他要看一看他挑出来的这部分人,以免到时候他将这些资料给了吴,李芬芳看了后又不满意,挑他毛病。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这些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很多留言我都看到了,大部分我回了留言。如果有没回的,再给我留一下。 本来自≈ap;ap;#:///( ) 546领导的威严 他们在杨老家出来后,又去了梁母他们那边。梁母见他们没带孩子一起来,有些不开心,抱怨了几句,梁父在旁边了她几句,她觉得委屈就去厨房了。 梁建顿觉过意不去,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上次本想着有空带他们回老家去看看逛逛,可总是抽不出时间来。两个孩子,他们也有个把月时间没看到了,上来看到,还是项瑾带着两个孩子来的。这么一想,梁建顿觉自己这儿子做得有些不到位。 项瑾去厨房陪着梁母了会话,出来的时候,梁母跟着一起出来,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大约坐了半个时,梁母又催着他们回去,担心两个大人都不在孩子闹。梁建只好跟项瑾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项瑾对他:“要不,我们搬过来住?” 梁建忽然听到这话,诧异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知道,项瑾突然这么,跟今梁母的举动有些关系。其实,他心里也有歉疚。梁母他们是他劝着来北京的,当初让他们过来是觉得他们单独在老家,梁建不放心。可到了北京,原本计划是一起住的,可一直都没住到一起。十半个月都没见上一面,其实还不如他们两个人留在老家,起码有个熟人可以家长里短的聊聊,不至于太寂寥。这别墅里,虽然也有唐家安排的人,可到底不是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到底还是有些生疏的。 梁建越想越歉疚,就回答:“好。” 可话刚出口,他立即就觉到了不妥,于是又立即接了一句:“不过,最好是让爸爸跟周姨一起搬过去。不然,家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不放心。” 项瑾听了这话,沉默了几秒钟。而后,道:“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我们在我家附近再买一套,这样呢,两边都能照顾到,也不用大家凑到一起万一惹出矛盾来不好收场。而且,孩子上学也方便,你上班也方便。” 项瑾这方案,确实是比较周全的方案。但是,到城里来生活,对于梁父梁母来也有不便。梁父梁母忙活了一辈子,喜欢有点事情干,以前在太和是带孩子。到了这边,不用带孩子了,就闲下来了。住在郊区别墅那边,梁父可以弄点花花草草,种种菜,养养鸟什么的,到了城里,就不方便做这些了。两个老人闲下来,恐怕是会有些无所适从的。 这话梁建没出口,项瑾能主动提出搬到一起住,梁建已经很感激了。这些话,他就自己心里想想,不想再出来让项瑾为难。 “我回头先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梁建道。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一个星期后,项瑾忽然找到了工作,大学讲师。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梁建都不清楚。项瑾没跟他提起过,那梁建快下班的时候,项瑾忽然给梁建打电话,订好了饭店,约梁建一起在外面吃饭。 平日里,他们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梁建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吃饭的时候,才从项瑾的口中得知缘由,她找到了工作,今是想让梁建陪她庆祝一下。 她,许久不工作,有些紧张。梁建鼓励了她几句。 项瑾工作的大学离住的地方有些远,还好课不是很多,不用每都去。第一上班,梁建下班后去学校接的她,一路上她了挺多,情绪不错。 梁建觉得这样的她,也不错。像一个充满斗志的姑娘,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激情,让人着迷。 等她完,梁建告诉她,接下去几他要忙签约仪式的事情,可能晚上要住在叙谷县那边。 项瑾笑着:“忙完记得回来就行。” “娇妻在室,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梁建笑着回答。项瑾笑得幸福极了。 第二早上,项瑾收拾了一些衣物,给他放在了门口。梁建出门的时候拿上了,又跟霓裳和唐力解释了几句,才走。 这次的签约仪式,蔡根弄得很隆重,所以酒店那边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蔡根的原话是让梁建参与一下,但到了曲魏这边,曲魏就将这些事全部交给了梁建,曲魏的原话是锻炼下梁建,让梁建提早适应一下。可梁建觉得,这其中多半也是夹杂了一些曲魏的私人情绪。 不过,曲魏虽然自己做了甩手掌柜,但也不敢真的完全交给梁建来安排,所以,让李芬芳和徐申一起去协助。 之前徐申因为梁珀做的那些事情,给梁建留下的印象比较差。所以,听到徐申也要一起,梁建顿时就觉得有些头大。 但决定是曲魏做的,梁建也不好什么。 早上,梁建将一些工作安排好后,中午吃过午饭,就和李芬芳他们坐了两辆车,往叙谷县的酒店出发。 梁建还是第一次来叙谷县。进入叙谷县后,明显感觉这绿色多了许多,风景十分不错。有山有水,有景有人。不过也奇怪,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怎么发展起来,除了这家温泉酒店之外,竟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项目。 梁建是和徐申一辆车的。不过,因为两人不太对付,一路上都没怎么话。此刻,梁建想到这里,也就随口了一句:“这叙谷县的风景不错,这么多年没发展还真是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闭目休息的徐申立即接了一句:“你知道个什么,这叙谷县,可以是黄家的。要不是你搅合,这度假村的项目也轮不到奇特。” 黄家?梁建微微一愣后,反应过来,徐申所的黄家,应该指的是黄金军。他从徐申的话中,听出了不少消息。出于好奇,梁建就问:“难道,你刚才的黄家之前就有打算要在这里投资度假村的项目?” 徐申白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这个度假村的方案能这么快就定下来?蔡市长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如果徐申的是真的,那这一次黄金军的损失就大了,而蔡根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占到了很大的便宜。 梁建又想到自己,心里隐约有些不是味。 这时,徐申转过头盯着梁建,道:“你知不知道,黄金军恨你恨得牙痒痒的。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心点。” 梁建回过神,对徐申笑了笑,道:“是吗?” 徐申耸耸肩:“你不信就算了。”罢,他又转回头去闭上眼不话了。 梁建重新看向窗外,刚才徐申的话,梁建虽然不是全信,但起码信了一半。度假村的项目,奇特拟投资八个亿。八个亿可不是八万,也不是八百万,奇特即使是国际大集团,八个亿的项目也总是要慎重一下的。而奇特前前后后都没一个月的,就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之前不觉得什么,此刻徐申一,就觉出些不对来了。 看来,酒店的事情里,梁建不知道的还很多。 但事情进行到了今,梁建再去想这些已经没意思了。黄金军那边,反正已经是得罪了。既然如此,他不如就一门心思做好眼前的事情,坐稳蔡根这条船。梁建相信,就目前为止,蔡根还不至于会做出为了郭铭泰而出卖他的事情来。 就这么想了一会,车子就到酒店了。酒店是在半山腰上。一条两道的公路蜿蜒着通到酒店大门口。 酒店周围,树木参,郁郁葱葱,一下车,就感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十分怡人。梁建刚深吸了一口气,忽听得李芬芳喊:“梁建,你过来一下。” 梁建忙走过去,李芬芳递过来厚厚的一叠资料,道:“这是之前酒店这边发过来的人员资料,你甄选一下,有些不符合标准的人,就剔除出去。剩下的,交给吴,吴会安排人过来给他们培训的。” 梁建一边接过,一边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来之前,曲魏跟他,这里的事情交给他负责,结果刚到这边,下车还没站稳呢,李芬芳就已经将大权揽了过去,开始给他安排工作了。 “有什么问题吗?”李芬芳见梁建没话,似乎有些不满意,微微皱了下眉头,问。梁建收起思绪,朝她笑笑,道:“没有问题。那我先去房间,整理这些人员资料了。如果,这边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联系我。” 李芬芳眉头又皱了一下,道:“这边我会安排好的,你暂时只要负责把人员部分安排好就行。记住,蔡市长了,这次我们要做到精益求精,所以,人员上要格外慎重,不能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的。”梁建应下。 梁建其实没什么心思跟李芬芳争权,但李芬芳的敌意似乎挺大的。梁建见她这样,也就不跟她多话了,拿了资料就先进酒店,去房间了。 这厚厚的一叠人员资料,是个体力活。梁建看了一个多时,才将这些人的资料都看完,将剔除出来的那部分人放到了一边后,梁建打了个电话给总台,让他们把酒店经理找来。 他要看一看他挑出来的这部分人,以免到时候他将这些资料给了吴,李芬芳看了后又不满意,挑他毛病。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这些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很多留言我都看到了,大部分我回了留言。如果有没回的,再给我留一下。 本来自≈ap;ap;#:///( ) 547大腿够不够粗 晚饭的时候,李芬芳和吴没有出现。梁建过去的时候,徐申和其他几个办公室的同事坐在一起,正在笑呵呵的聊。其中一人看到了梁建,立即站了起来,招呼梁建:“梁主任,这边。” 梁建朝他笑笑,道:“好的。” 梁建拿了点吃的,坐了过去。他刚坐下没多久,徐申就不咸不淡地了句“你们慢慢吃”,就起身走了。 又过了没多久,其余几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不过是碍着梁建还在吃,不好意思抬起屁股走,所以就继续坐着。 梁建就:“你们先走好了,不用等我。” “没事,我们刚吃好,坐着消化一下。”刚才招呼梁建过来的那个同事开口笑道。梁建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梁建之前见过几次,不是他办公室的,姓王,具体叫什么,不清楚。 他完,其余几人也附和着是呀。 梁建也就随了他们去了。过了一会,这坐在王旁边的同事杜,忽然笑问:“梁主任,我们听话你马上就要升市委秘长了,恭喜呀!” 梁建看了话的杜一眼,笑了笑,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现在整个市政府都在呢。”杜笑着回答。 “是吗?我倒是第一回知道。”梁建笑着道:“那就借你们吉言了。” 这时,王接过话:“要我,以梁主任您的资历,坐这个市委秘长的位置是实至名归。要我,现在这个主任的位置,实在太委屈您了。” 这王,倒是挺会话。梁建看了看他,道:“组织上这么安排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王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问:“我还听,曲秘长要去江中了,这是真的吗?” 梁建听到这里,笑了笑,也没正面回答,就了一句:“你们消息很灵通嘛!” 王讪讪地笑了一下,道:“这不是大家都在嘛。” 梁建看了他一眼,笑着没话。这时,杜忽然接过话:“梁主任,您觉不觉得李主任最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梁建故作迷惑地问道。杜回答:“她以前可从来都是不喜欢出风头的,像这次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能推就推的。我听,这回这事情,是李主任自己要求来的……” “杜高,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不确定的事情,别瞎。”王忽然插嘴打断了杜。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多了,顿时讪讪起来。 梁建看了看这两人笑了笑,没话。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走。” “好!”其余几人慌忙都站了起来。梁建要去拿餐盘的时候,王抢在他前头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餐盘上,对梁建笑道:“梁主任,我来好了,反正也是顺道。” 梁建也没跟他客气。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梁建等了他们一下。然后一起走了一段,又各自分开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梁建碰到了李芬芳和吴。李芬芳和吴,还有徐申坐在一张桌子上,其余的人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 梁建本不想跟李芬芳和徐申凑到一起,可他刚走过去,就听到李芬芳招呼他:“梁主任,坐这边。” 梁建走过去,吴就起来给他让了个位子。梁建也没客气,坐下来后,刚喝了口豆浆,就听到李芬芳忽然道:“梁主任啊,我听,昨因为服务人员的事情,你跟吴闹了点矛盾。” 这‘闹了点矛盾’五个字,未免有些不合适,仿佛是将梁建跟吴放到了同一高度。梁建相信,李芬芳这样谨慎的人,肯定不会是一时疏忽,多半是故意的。 但要李芬芳是故意的,梁建心里也有疑惑。这他要升任市委秘长的事情,连王他们都知道了,李芬芳肯定也知道了。既如此,这次出来,李芬芳多次似乎故意给梁建难堪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 李芬芳话出口的一瞬间,梁建想了很多。但,明面上,他还是十分淡定地反问道:“是吗?吴这么跟你的?”着,他转头看了吴一眼,吴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这个倒也不是,昨吴情绪不太好,我看出来了,问他的。他,你因为服务人员的事情,训了他一顿。”李芬芳道。 梁建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李芬芳,反问:“那李主任现在问我,是希望我怎么做?跟吴道个歉吗?” 李芬芳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眉头微微一皱,声音略微一沉,道:“梁主任,你这么话,就没意思了。” 李芬芳到底是办公厅的老人了,梁建也不想让她太难堪,便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台阶,道:“李主任,这服务人员的事情,我也就是问了吴几句。吴要是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委屈的话,那我觉得,吴这个心理素质不行,还要好好的锻炼一下!”着,他转头又去看了吴一眼,吴的额头低得都快要贴上面前的碗口了。 李芬芳脸上神色又变了变,目光在吴身上一扫,然后勉强笑了笑,道:“吴年轻,来单位的时间也不长,做事情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要辛苦梁主任多操心一下了。”完,她又对吴道:“吴啊,梁主任是领导,你工作上有些不合适的地方,他几句也是正常的。他也是为了工作,你呀,要虚心接受,同时也要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多跟梁主任学习,懂吗?” “嗯,我明白的。”吴忙道:“梁主任,昨那事情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那位曹丽,我后来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好了。” 梁建点了点头,没接话。 吴脸上讪讪了一下。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了一会后,先走了。他走后没一会儿,李芬芳也走了。 这么一来,这桌子上就剩下梁建和徐申了。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梁建正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的时候,徐申忽然呵呵笑了一声。 梁建看了他一眼,问:“徐主任,笑什么? 徐申往后一靠,道:“这文件还没下来,梁主任倒是已经开始有市委秘长的气势了。” 徐申这话颇有点找茬的意味,梁建微微皱了眉头,看着徐申问道:“怎么?徐主任看不惯?” “我有什么看不惯的?梁主任升了市委秘长,我还想来抱大腿呢,就是怕梁主任不肯给我抱。”徐申完,笑眯眯地看着梁建。 梁建被他这么看着,心里竟然有种发毛的感觉。他忽然觉得,之前对徐申这个人的看法太表面了。此刻他坐在那里,哪里像是那个死皮赖脸追梁珀的徐申,笑眯眯地眼睛里透出来的精明,倒是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对徐主任来,我这大腿恐怕是不够大。”梁建收起思绪,淡淡道。 徐申笑了笑,道:“等梁主任坐稳了市委秘长的位置,这大腿自然就够大了。” 梁建懒得跟他扯这大腿大不大的话了,就到:“徐主任,要是有什么事,就直。”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梁主任今后有机会的话,能帮我在领导面前,上一两句好话。”徐申到。他也没,具体是什么事要让梁建好话。不过,梁建也不傻,略微一琢磨,就基本猜出来了。 多半是为了市政府秘长一职的事情。曲秘长要走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可谁来接替他这个事情,一直没有动静。梁建觉得,很可能这个位置最后由新上任的市长来决定。也就是,这个位置暂时可能会空一会。那时候,梁建很可能已经坐上市委秘长的位置,倒是有可能能上一两句话。 梁建想到这里,看了徐申一眼。 徐申忽然又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就站了起来:“梁主任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罢,他就走了。 梁建已经吃了一些,刚才被李芬芳还有徐申这么已搅合,也没啥胃口,也不吃了。 回房间后没多久,招待所那边调过来的服务人员就到了,吴来请示要怎么安排,梁建交代了几句后,就又没事了。 这闲下来,就有些不自在。本来,梁建来这边是做好了要忙的准备得,可刚下车,就被李芬芳夺了权。 到底,梁建还是不想跟她闹开,所以对于她夺权的行为,也就随了她去。 很快,几过去,签约仪式的事情近在眼前了。 最后一,曲魏过来检查这边的事宜,一项项的工作检查过去,都还算顺利,只有在菜单上,出了些许问题。 奇特集团那边过来的那位副董事长,是正宗的法国人。所以,为了照顾对方的饮食习惯,特地从其他地方借调过来的一位法餐大厨。梁建他们对法国餐也不是很精通,这位法餐大厨出的菜单,梁建他们没觉出什么问题,可曲魏觉出来了。 曲魏话里话外地批评了梁建两句,梁建倒没想着辩驳,李芬芳主动站了出来,:“秘长,这事情是我负责的,是我对法餐不够了解,所以就没看出问题来。” 曲魏看了她一眼,没再什么。他将那个菜单放到了一边后,又嘱咐李芬芳,抓紧时间调整菜单。 李芬芳都一一应下了。 【作者题外话】:再不来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可能就晚了 本来自≈ap;ap;#:///( ) 548程咬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接下去,一切顺利。 一眨眼,就到了会谈的日子了。 早上,一大早,梁建就起床,收拾好,然后到楼下去检查各项事宜是否妥当。蔡根他们要先去机场接奇特的那位副董,然后一起过来,初步的时间安排是中午十二点到这边。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叙谷县政府的人忽然来了。 他们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这一次的事情,蔡根没打算让叙谷县的人参与。所以,之前的布置,梁建这边也一直没通知叙谷县政府那边。当然,他们那边对这件事,也是知情。 这会儿,忽然出现,梁建不由得有些烦躁。这再过几个时,人就要来了,这些人忽然来了,岂不是捣乱。 带队过来的是副县长何金华。 梁建过去的时候,李芬芳已经在跟何金华谈话了。梁建走过去,何金华先跟梁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李芬芳道:“李主任,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相记,非得要我带人过来,给你们打个下手。您看,您就让我留下,要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啊!” 李芬芳寒着脸,道:“我留下你们,我就没法交代了。” 梁建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何金华:“那你们相记人呢?” 何金华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然后笑呵呵地回答:“他在县政府呢。” 梁建觉得何金华这话肯定不是实话。他就沉声道:“何副县长,这次跟奇特的合作,是蔡市长和郭记都非常重视的,你要是不实话,回头要是出了点什么岔子,那郭记和蔡市长怪罪下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何金华脸色变了变。李芬芳看到何金华这神色变化,也察觉出问题来了。她也道:“何副县长,你现在实话,还来得及。要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你们相记有奚局长帮他话,你可没人帮你话。这一点,你要掂量清楚。” 李芬芳到底是市政府的老人,这北京市的那些大大领导有点什么关系,她基本都清楚。这一点是梁建比不上的。 何金华一听这话,当即就了实话。 原来他们的县委记和县长,去北京市区过来高速出口的口子上守着去了。 李芬芳一听这个,当即就发火了,对着何金华就斥道:“简直胡来!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都回去!” 何金华犹犹豫豫的,有些不愿意。李芬芳见他这样,就自己拿出手机给他们的相记打电话了。 电话没打通,李芬芳气得又转过头对何金华了几句重话。何金华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都不敢反驳。 过了一会,李芬芳对梁建道:“这样,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情况。” 梁建本想,既然他们县里打定主意要在那边守着,那李芬芳过去,未必能劝得动。毕竟李芬芳到底是李芬芳,不是曲魏。可李芬芳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梁建见她这么着急,也就算了。 他想了想,给田望发了条短信,将这个事情跟他告知了一下。 过了一会,田望回了一句:“我会跟蔡市长的。” 梁建看了后将手机放回了裤袋,这时,何金华走过来,对梁建道:“梁主任,你看,这次是我们擅作主张,但我们来都来了,要不就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保证,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何金华大也是个副县长。他要是不肯走,梁建也不能让保安把他架出去。梁建犹豫了一下,也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不过,话也不能白了,免得回头被李芬芳知道了,不好。 梁建就到:“这里现在是李主任主事,我了不算。她现在不在,你等她回来再跟她请示。” 何金华能混到副县长也不笨,立即就听了出来梁建这话已经给他放了水了,当即就笑着谢过了梁建。 梁建摆摆手道:“不用谢我,又不是我让你留下的。” “是!是!是!我明白,是我自己留下的。”何金华连忙道。 李芬芳一走,就是走了两个多时。这两个多时里,梁建这边倒也井井有条。这个何金华,很有眼色,有些事不用梁建指挥,就早早地安排人去做好了。这么一来,梁建确实是省了不少心思。 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李芬芳打电话给梁建,告诉梁建,人马上就要到了,让梁建准备。 本来的安排是梁建和徐申带着人去门口迎接的,何金华这部分人不在之前的安排中,按理是不应该让他们出现在第一现场的。 不过,梁建改变了想法。他将何金华叫了过来,道:“蔡市长他们现在过来了,你让你的人先去厅里等着,没事就先别出来。至于你,就跟着我到门口去。” 何金华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谢过梁建后,又匆匆去吩咐那些跟着他过来的人去厅等着。安排好后,又跑过来跟着梁建到门口去等着。 站得时候,何金华十分识趣,站在了梁建后面。站在梁建旁边的徐申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一声。 梁建看了他一眼,没话。 没等一会,李芬芳的车先出现。开到门口,车子就停下了。李芬芳一下车就看到梁建后面站着的何金华了。顿时眉头一皱,沉声质问梁建:“他怎么在这?” 梁建回头看了一眼何金华,何金华立即识趣地接过话:“李主任,我这来都来了,要是躲着,不合适。你呢?” 李芬芳刚要发火,蔡根他们的车队就过来了。李芬芳只好作罢,忙在梁建旁边站好了。 车子一辆辆的过来,蔡根的车在第二辆,郭铭泰第三辆,奇特的那位副董在第四辆。梁建原本以为胡英会在第五辆车上,没想到,她却从第四辆车上下来了。 一行人都下车后,蔡根跟郭铭泰带着那位法国副董从梁建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蔡根朝着梁建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何金华的时候,微微愣了愣。然后,又立即往里面走进去了。 梁建他们也立即跟了上去。 走了没几步,曲魏忽然从前面慢了两步,站到了梁建身边,看了一眼何金华,道:“何副县长,你们现在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何金华慌忙道:“秘长,我知道这回是我们擅作主张,李主任和梁主任已经狠狠地将我批评了一通了,我保证,下不为例。这一次,您就让我将功赎罪!” 曲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别惹出乱子来,否则别怪我在蔡市长面前不帮你话!” “是!我保证听从梁主任他们安排。”何金华立即道。 曲魏转头又叮嘱李芬芳要多留心,然后又到前面去了。 一行人到了里面后,先去安排好的房间整顿休息一下,然后是午饭。 李芬芳似乎很紧张,亲自又去厨房跟负责人确认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让上菜。午饭的安排,郭铭泰,蔡根,曲魏,还有那位法国副董,胡英,他们在一个房间。奇特那边的人在一个房间。梁建和田望,还有李芬芳,徐申等人在一个房间。 等蔡根他们那个房间菜上齐后,确定没什么事情了,梁建和李芬芳才去自己的包厢坐下来准备吃饭。 何金华是多出来的,此刻也被安排在这里。梁建刚坐下,何金华就给梁建泡了杯茶递了过来。何金华这么一递,顿时李芬芳这边就难堪了。 梁建转手将这杯茶递给了李芬芳,道:“何副县长也真是,够不到李主任这边,就站起来嘛。你这一递给我,李主任还以为你没看到她呢!” 何金华顿时反应过来了,立即道:“梁主任得是。” 李芬芳没话。 何金华又给梁建倒了一杯茶。 因为不知道蔡根那边的那个房间什么时候会有事召唤,所以梁建他们也不敢慢慢吃,只能先填饱了肚子再。 谁料,刚塞了几口,田望的手机忽然响了。田望嗯啊了几声后,放下手机,看向梁建,道:“梁主任,秘长,让你过去一下。”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立即站起来,就准备过去。走出门的时候,听到李芬芳在问田望:“秘长有是什么事吗?” 田望回答:“没有。” 梁建进去的时候,蔡根他们包厢里,正不知了什么,正在笑。胡英和那位副董坐在一起,脸颊微红,露着一丝笑。 “曲,让服务员加副碗筷。”蔡根吩咐曲魏,后又对梁建道:“你坐那边。” 梁建看了下那个临时加的位置,然后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下后,蔡根就对那位副董道:“这位就是我们刚才的梁建,这次能跟你们奇特集团达成合作,也是他和胡主管两人一力促成的!” 梁建听到这话,微微诧异地看了蔡根一眼。他旁边,曲魏神色莫名。 那位副董朝着梁建这边看了过来,微微一笑,开口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着实让梁建惊讶了一把。 他:“我听,你和我们胡主管以前是朋友,对吗?” 梁建看了胡英一眼,然后微微笑着回答:“我们不仅以前是朋友,现在也是朋友,我想,未来也应该会是朋友。”着,他转头看向胡英,问:“胡主管,你呢?” 那位副董也看向了胡英。 胡英看了梁建一眼,还没话呢,忽然曲魏道:“梁建和胡主管是朋友,现在我们双方又达成了合作,我觉得,我们这应该叫亲上加亲!你们呢?” 蔡根笑着点点头,道:“确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个时候喝一杯,就祝胡主管和我们这未来的市委秘长梁建之间的友谊长地久如何?”话落,蔡根举起了酒杯。 【作者题外话】:因为我会搞社群 本来自≈ap;ap;#:///( ) 549鸡蛋里挑骨头 那位副董点点头,道:“嗯,确实应该喝一杯。这明,我们奇特和你们有缘。中国人不是常要珍惜缘分嘛?” 着,他也举起了酒杯。 他都举了杯,剩下还没表态的郭铭泰,自然也只能举杯了。 酒喝了之后,话题就从梁建和胡英两个人身上离开了。梁建又坐了一会,曲魏就走过来,吩咐梁建去看一下会场布置得如何了。 其实这事情,完全不用梁建现在去看。吃过饭还有一个半时的休息时间,足够检查会场那边了。何况,外面还有李芬芳和徐申呢。 梁建明白,这只不过是想支他出去。毕竟,他坐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梁建就出去了。回到他么自己的包厢,其余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就剩田望和李芬芳,还有何金华在。徐申也走了。 李芬芳看到梁建进来,就问:“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梁建就:“曲秘长,让我们去检查一下会议室那边。” 李芬芳听后,就:“那就辛苦你去检查一下,我在这边守着,以防那边有什么要求。” “好的。”梁建没跟他争。她想在这里守着的那点心思,梁建也清楚。 他刚要出去,何金华就站了起来,道:“梁主任,我跟你一起去,反正这里有李主任守着,我待着也没事做。” “好的。那就一起来。”梁建笑了笑。 何金华立即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包厢,走了一段,旁边没人的时候,何金华压低了声音道:“李主任这一回好像很急着表现嘛!”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想表现是很正常的,你不也是一样。” 何金华被梁建这么一,讪讪地笑了笑。但,过了没几秒钟,他又道:“这李主任今年好像有50多了,就算延迟退休的政策下来了,她这个年纪,也要退到二线去了。她现在还这么积极,没意义嘛!” “二线也是有区别的。”梁建道。 何金华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紧接着,他似乎又想李芬芳,梁建就道:“与其有心思想这个,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我估计回头蔡市长不找你,曲秘长肯定会找你。” 何金华一听这个,脸上就露出了苦色,道:“梁主任,您看,要不您帮我在秘长跟前求个情!”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我已经帮你过话了,再,那就不是帮你话了。” 何金华也明白,立即也就不求梁建了。 两人到了会议厅这边,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梁建就准备回去休息。何金华没地去,这酒店里没安排他的房间,正好看到曹丽在这边,梁建就让曹丽去给何金华安排一个房间。 会议是三点开始。 梁建休息了一会,大概二点出头一点就起来收拾了一下准备过去会议厅那边再检查一下会议室布置等会前工作有没有什么遗漏,刚准备出门,忽然田望给梁建打电话,蔡根叫他过去。 梁建只好先去蔡根那边。 田望在门口等他。梁建过来,田望就到:“这几辛苦了。” 梁建笑了笑,道:“真正辛苦的是李主任,我就是来打了个酱油。” 田望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听到这话,也没多问,就是朝梁建我懂得的那么笑了笑。 田望给梁建开了门,梁建进去后,他就关上了门,没跟进来。 郭铭泰竟然也在蔡根的房间里,倒是曲魏没在。 梁建看到郭铭泰也在,立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走过去,看了看正靠在沙发里闭着眼打盹的郭铭泰,再看看旁边坐着的蔡根,开口道:“郭记,蔡市长。” 蔡根朝他点点头,然后道:“坐。” 梁建坐了下来。 蔡根看了郭铭泰一眼,郭铭泰还是没睁眼。蔡根又收回目光,看向梁建,微笑着道:“是这样的,刚才跟郭记商量一下,待会会议的记录工作就让曲来做了,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负责好后勤工作就可以了。” 梁建看了蔡根一眼,又瞄了郭铭泰一眼,心里明白大概这个决定的变化是郭铭泰的缘故。梁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就应了下来。 蔡根又问梁建:“这个何金华是怎么回事?” 梁建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九点多,他突然就带着人过来了,是叙谷县的相记安排他过来的。正好那会儿李主任出去了,我也不好赶他走,就让他留下来了。不过,他倒确实是帮了一些忙。招待所调过来的员工跟这边酒店的员工之间磨合不是很好,何金华带过来的人正好起到了调和的作用。” 蔡根听完,刚要话,郭铭泰忽然睁开了眼,道:“两边员工磨合不好,那是你的工作没做好。何金华做得再好,那也是擅作主张。这政府工作,最忌讳就是下面的人不听从安排。这种人,太不把纪律放在眼里了!” 郭铭泰这一句话,不仅将何金华的问题放大了,也给梁建定了罪。梁建当即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这时,蔡根倒也没由着郭铭泰,将话往回拉了一下:“这次事情毕竟时间紧张,两边员工磨合不是很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何金华这边,虽然是有些问题,但毕竟也是听从了叙谷县县委记的安排,我认为也没必要太过严重地看待这个问题。要我呀,问题最大还是那个相太民。我听田,今他还带着人去高速出口那里守着了?” 郭铭泰那边眉头皱了一皱。 “是的。我们原本也不知道,是何金华来了之后,才得知的。李主任知道后,立即就赶过去了,生怕到时候出点什么问题。”梁建道。 蔡根点点头:“李芬芳同志做得不错。目前来看,这一次你们的工作还是不错的。行了,你先出去,会议厅那边盯着点。” “好的。”梁建点点头。 出来后,田望还在门口。田望笑问梁建:“蔡市长是不是表扬你了?”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差点就被批评了。” 田望惊讶地道:“不会,我看你们工作做得很到位啊!” “再到位也挡不住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呀!”梁建道。田望愣了愣,旋即就明白了,梁建这个有人指的是谁了。 田望拍了拍梁建的肩膀,道:“没事,也没多久了。” 梁建笑了笑,然后闲聊了两句,就走了。 到了会议厅这边,何金华已经在了。他倒是挺主动的。梁建想到之前在蔡根房间里,郭铭泰的态度,就将何金华叫到一边,轻声问:“你们的县委记相太民跟郭记是不是关系比较好?” 何金华沉吟了一下,道:“跟郭记的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他跟黄金军的关系不错,都快称兄道弟了。” 这话倒也不意外,梁建一下就想明白了。黄金军开的这家酒店,能有那种业务,必然跟县政府有点关系的。想到此处,梁建不由得多看了何金华一眼,不知道这个何金华跟那个黄金军关系又如何呢? 要是也很好,那梁建可得要考虑考虑了。 但是这事情,梁建肯定不能问何金华,得自己回头找个机会再慢慢调查一下了。 梁建暗暗将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 很快,会议时间就到了。人都到了会场之后,梁建就到旁边的房间里去靠着休息。李芬芳和徐申都没来,不知去了哪里。 这忙碌的一,也算是有条不紊的过去了。第二就是签约仪式,该布置的都早已布置好了,梁建只要守着不出问题就行。 签约仪式结束后,奇特的人就会立即离开,蔡市长他们也会返程,他们一走,这收尾的工作就不需要梁建盯着了,自然会有下面办公室的人来做。 从叙谷县回来,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梁建索性就不去办公室了,直接回了家。霓裳刚从幼儿园回来,看到梁建,开心得不行,挂在梁建身上,半个时都不肯下来。唐力也在旁边闹,要让他抱,两个孩子就像抢糖吃一样,抢着梁建,让梁建幸福的头大。 项瑾正好有课,回来得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梁建早已跟她发过短信,所以也没有格外地惊喜。但俗话,别胜新婚,这多日不见,自然也是要格外温存一番。 夜里,难得项瑾主动,梁建自是格外地配合。一番翻云覆雨后,两人靠在床上,闲聊。着着,项瑾就到了王海锦。 项瑾,已经跟他女儿联系到了,问梁建打算怎么做。 梁建则是想到了那家制药厂,最近因为跟奇特合作的事情,都忙得没顾上这件事。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解一下。 梁建一边想,一边问项瑾:“他女儿目前在北京吗?” 项瑾摇头:“没有,在美国。不过,过段时间,可能会回来。” “那等她回来再。”梁建道。 项瑾点点头。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倦意已经掠上眼角。梁建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我们睡。” “嗯。”项瑾温柔一笑。 【作者题外话】: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本来自≈ap;ap;#:///( ) 550现实真现实 第二一早,梁建一如既往地按照一贯时间起床,收拾好自己就准备去上班。快出门的时候,忽然田望打来电话。这么早田望给梁建打电话还是头一回。梁建还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结果田望只是通知他蔡根特批他让他在家里休息两,下个星期一再回去上班。 梁建一想,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趁着这两休息,带着霓裳他们出去玩玩。那去叙谷县的时候,项瑾还提到要去那边玩玩呢。 梁建就去跟项瑾了这个事情,项瑾她今有一节课,不过明没有。两人便约定了,明带两个孩子出去玩玩,要是项部长和周姨愿意一起去,也没问题。 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感觉要比其他时间要快一点。特批的两休假时间,加上周末总共四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到了周一,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在家的在家。各自又都忙了起来。 回到单位,以前见到他大部分都只是笑笑的同事,竟然都停下来,端着笑容跟他打招呼了。梁建一路上遇到好几个人,都是如此。 梁建想,应该是他要升任市委秘长的事情传开来的缘故。 到办公室后,梁建发现已经有人给他打扫过房间了,甚至水都烧好了,真是十分难得。之前的时候,虽然隔一两也会有人来给他打扫房间,但都是比较表面的,烧水更是很少的。梁建不得不感慨一句,这现实还真是现实! 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梁建给自己泡了杯茶,刚坐下没一会,忽然办公室门笃笃地响了。 “请进。”梁建抬头看着门。 门被推开,一个脑袋心翼翼地探进脑袋来。梁建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在叙谷县一起共事过几的王。 王门开了一半,一边缩手缩脚地走进来,一边陪着笑心地问:“梁主任,没打搅您?” 这王并不是他下面的办公室的,而是李芬芳那边的,这会儿来找他,莫不是李芬芳有事找他? 梁建就问:“有什么事吗?” 王呵呵地回答:“我想来问问,您这个星期哪晚上有空?我们办公室几个人想请您吃个饭。前两在叙谷的时候,多亏了有您指点我们,才能让那次活动这么顺利得进行。” 梁建一听,不由得乐了。这王,还真是张口就来,这话要是被李芬芳听见,可不得气得吐血? 当然,王的心思梁建也清楚。李芬芳这个年纪,十有**是要退二线了。而梁建,马上要升市委秘长了,这么一相比较,王他们趁着这次活动的接触,想来跟梁建这边热络热络,联络下感情,就算现在没什么效果,以后不定能起到作用呢。 只是,梁建虽然清楚他们的心思,但这饭肯定是不会去吃的。接下去要请他吃饭的人,肯定不少,梁建不可能每顿都答应下来。而且,这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俗话,吃人嘴短。 梁建笑着对王道:“要我呀,你们该请李主任吃顿饭。这次活动,都是她跑前跑后。” 王听到这话,眼珠子微微一转,道:“李主任是要请的,这不是想先请您,然后再请李主任嘛!” “这怎么合适?无论是从年龄上,还是从职位上,你们都应该要先请李主任嘛!这样,你们先去请李主任。”梁建道。 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梁建,嘴巴张了又合,不出话来,顿时显得窘迫起来。 “去。我这里也有事,等你们请好李主任了,再来跟我。我再看时间。”梁建笑眯眯着道。 王有些沮丧地出去了。 等门重新关上后,梁建忍不住又感慨一下这现实的现实。 没一会儿,电话机响了。是田望打来的。梁建笑着调侃:“田兄不会也是来请我吃饭的?” 田望愣了愣,道:“你这么一,看来我这顿饭是非请不可了!” “算了。我们吃饭随时都可以,最近就不要了。”梁建笑道。田望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道:“有正事。蔡市长让你过来一趟。” 梁建听到这个,也立即收起了玩笑之色,道:“好的。那我现在就过来。” “我要去送个文件,你来了,直接进去好了。”田望道。 梁建好。 挂断电话后,梁建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赶去了蔡根那边。一路上,梁建猜着田望要跟他什么事。猜来猜去觉得,有两件事最可能。要么就是总结一下之前的活动,要么就是谈接下去升任的事情。 到了蔡根办公室门口,梁建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才敲门。 “请进。”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后,梁建推开门先看了一眼,蔡根没在办公桌后面坐着,而是正在摆弄一个放在桌面上的盆栽。梁建走进去,反身又将门给带上了。 “沙发上先坐一下。”蔡根没转过头来看他。 梁建朝着他那边又看了一眼,还是没看清那盆栽里种的是什么。他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蔡根鼓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梁建。 “这几休息得怎么样?”蔡根笑道。一边,一边也往沙发边走了过来。 梁建恭谨地回答:“挺好的。谢谢您的照顾!” “那几在那边确实辛苦,放两假让你们调整一下是应该的。”着,蔡根已经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继续道:“这次跟奇特集团的合作很顺利,你功劳不。” 梁建忙:“您过奖了,我没做什么,主要是有您的正确领导,我们才能这顺利。”这话,倒也不是梁建谦虚。这次跟奇特的合作,梁建确实没做什么。不过,到了今,对于蔡根弃他已经谈了七八分的锦海集团而选择奇特集团这件事,梁建心里也已经释然了。 梁建也能理解蔡根,奇特集团的那个环球项目积压下来的问题,如果一直积压下去,等到他升任市委记的通知下来,有人拿这个事情做做文章,就算不伤筋动骨,对于蔡根来,也必然是一件麻烦的事。所以,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蔡根自然不会放过。只可惜,梁建一开始的时候,没看明白。幸好,他跟锦海集团的谈判结果,也算是在蔡根这里挽回一城。 蔡根笑了笑,然后换了话题:“上面已经有消息下来了,通知大概会在这个月底的时候下来。” 他的通知,自然是关于梁建升任市委秘长的通知。今已经1号了,月底的话,估计也就是下个星期的事情了。 梁建虽然早就知道接过了,但听到这话,心底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接下去的时间,你就好好的准备一下。”蔡根道:“市委秘长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蔡市长,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梁建忙给蔡根保证道。蔡根点点头,然后又道:“过几,上面应该会有人来找你谈话,你到时候表现好一点,别给我丢人啊!” “嗯。”梁建无比认真地点头。 蔡根看着他笑了笑,道:“该交接的这两也交接一下,等通知下来,你就要开始接触市委秘长的工作了,趁着林还没走,你多跟他取取经,学习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做好这边的工作交接,然后去跟林秘长学习。”梁建道。 蔡根点点头:“嗯。另外没事了,你回去。” “那我先过去了。”梁建着站了起来,扭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蔡根的办公桌上的那盆盆栽,竟是这段时间很火的多肉植物,长而蜿蜒的躯干顶上长着形似花朵的叶瓣,碧绿中又泛出艳丽的红色,还挺好看的。 蔡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问:“你也喜欢这种植物?” “我妻子比较喜欢。”梁建笑着回答:“她在家里楼顶上弄了个阳光棚,里面种了不少。” “是吗?我这个也是我夫人非要让我带到办公室里来的,她也喜欢这个。看来有机会可以让她们交流一下。”蔡根道。 这可是降的好机会,梁建自然不会错过,于是立即道:“那再好不过了。那回头有机会,我带我妻子上门去拜访您和夫人。” “好。”蔡根竟十分爽快地应下了,而且还道:“那要不就这个周末?怎么样?” 梁建愣了一下,蔡根竟然这么主动,这可是比较奇怪。不过,机会在眼前,梁建岂会错过。当即就应了下来。 出来的时候,梁建心情十分不错。他立即就想给项瑾打电话汇报一下这些喜讯,刚掏出手机,田望正好回来,两人对了个照面。梁建只好将打电话的事情先放放,笑着跟田望打招呼。 “这么快就有人请你吃饭啦?”田望笑着道。梁建接过话:“现在信息传得快,人的动作也快。” 田望:“正常嘛,人都想往高处走嘛!” “你最近是不是业务也挺忙?”梁建笑着‘反击’回去。田望道:“业务确实忙,不过都不是我的业务!” “那我给你增加个业务,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梁建笑着问。 田望忙摆手,道:“你就别来凑热闹了,我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了!” “得,那等你有空的时候,你先欠着我好了。”梁建道。田望翻了个白眼,道:“怎么还成我欠你了。” “那可不是。”梁建着哈哈笑了起来。 “得。我欠你就我欠你!”田望无奈地耸耸肩。 田望很忙,也就没再多聊,又了几句,两人就分开了。 本来自≈ap;ap;#:///( ) 551 一起老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时间不长,需要交接的工作其实不多,半时间,就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这边交接好后,梁建准备去现任的市委秘长林工那边,可走到门口,他又退回来了。这会儿上面通知还没下来,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如果梁建这时候去找林工请教,未免就显得有些太心急了,搞不好还会惹来非议。 所以,梁建还是按捺住了那还是有些激动的心情。 回到位置上坐下后,又觉得有些静不下心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出去走走平静一下。走出去后,刚坐上电梯,忽然手机响了。 梁建一看,是姜仕焕的电话。 姜仕焕:“在办公室吗?” “没有,刚出来。怎么了,姜大哥?”梁建问。姜仕焕笑了一声,道:“没怎么,本来想去你办公室坐坐,送你个东西。” 梁建一听,想自己反正都出来,就道:“那我过来。你等我。” “好,我扫榻备茶!”姜仕焕笑着道。 梁建笑了起来,道:“这可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马上就是市委秘长了,可比我大!”姜仕焕道。 梁建知道,姜仕焕这话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的。当即也笑着道:“再大,你也是我姜大哥,我是你梁老弟。”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姜仕焕很开心。 梁建笑了笑,也不多,挂了电话,按停了电梯,出来后,直奔姜仕焕那边。 到了姜仕焕这边,他果然已经泡好了茶,那茶一看茶色,就知道是好茶。梁建闻了一口,不由得陶醉了一下,抬头看着姜仕焕道:“姜大哥对我果然好,每次来都有好茶。” “这好茶也要给懂茶的人喝才好,给不懂的人喝,那是浪费。我们这大楼里,懂茶的没几个,这几个里面,偏偏就你跟我最合得来,这好茶自然得给你喝。”姜仕焕笑着道。 梁建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入口醇香,果然好茶。 梁建正陶醉的时候,姜仕焕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有0多公分见方的木盒子,放在了梁建的面前。接着,姜仕焕道:“我这人呢,花里胡哨的不会。但你升职了,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总不能不表示一下。我看你喜欢喝茶,就买了这个,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姜大哥,你这太客气了。”梁建着,放下了茶杯。姜仕焕笑了笑,道:“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欢,也别浪费,我再拿去退了。” 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拉过那个木盒子,木盒子普通无比。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却是让梁建眼前一亮。 里面是一套汝瓷茶具,梁建家里也有一套,不过不是梁建的,而是项部长的。项部长从没用过,一直放在橱窗里收着。姜仕焕这一套的成色,跟项部长收藏着的那一套比起来,肉眼看成色上没什么差别。梁建觉着,这一套应该价格不便宜。 他仔细地观摩了一会后,抬头笑问姜仕焕:“不便宜?” 姜仕焕嘿嘿一笑,道:“这俗话,千金难买人喜欢。只要你喜欢,价格不重要。” “行,那我就不问价格,收下了。谢谢姜大哥。”梁建道。姜仕焕与他关系不同一般人,这东西要是其他人送出来,梁建肯定不会收,但是姜仕焕送的,梁建要是不收,难免会伤了两人间的情谊。所以,梁建没推辞。 姜仕焕将梁建收下,笑容更盛,道:“看来我是撞对了。对了,我听项瑾在上班了,大学老师?” 梁建点头:“是的。学校有点远,还好课不多。” “你嫂子上次路过她们学校进去看了看她,据她在学校很受欢迎呀!”姜仕焕笑道。这倒是梁健不知道的,他惊讶地道:“是吗?” “弟妹聪慧又有耐心,老师这个职位还是很适合她的,受欢迎也是必然的事情。”姜仕焕道。 “看来我什么时候得往那边多跑跑,要不然可不放心。”梁建笑道。姜仕焕瞪了他一眼,道:“你得了,弟妹这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有啥不放心的。我看你这话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建嘿嘿地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梁建也就出来了。姜仕焕毕竟还是挺忙的。那个木盒子有些显眼,梁建就直接去了停车场放在了车子里后,才又回到办公室。 这时,离下班也没多久了。下班前五分钟的时候,座机上有电话进来,竟然是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公司老板打来的电话,要邀请梁建吃饭,被梁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挂断电话,梁建心想,难道他要升市委秘长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北京城都知道了吗?这未免有些夸张。 不过,梁建觉得,这个公司老板应该是有什么内部的人给他传递了这个消息,不然的话就算外面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也未必能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这只是一个插曲,梁建瞎想了一会,就抛到了脑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好心情回家了。 回到家,梁建将那汝瓷茶具的盒子放在茶几上,被霓裳打开了。正好项部长在旁边看到了,就问了梁建:“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梁建如实了。项部长没什么,拿着那套茶具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然后嘱咐梁建:“这东西不便宜,你放放好,别回头摔碎了。” “好的。”梁建应下。 这会儿,霓裳又想将里面的茶壶拿出来玩。梁建原本倒是没在意,这会儿项部长这么一,他也就上心了,就走过去看着霓裳玩了一会,等她没兴趣后,就将东西收了起来,拿去楼上他自己的房里收了起来。 再下楼来,周姨已经将晚饭都布好了。梁建走过去,和项瑾两人将两个宝贝都在桌边安排好后,也各自坐下来开始吃晚饭了。 刚拿起筷子,项部长忽然轻咳了一声,道:“吃饭之前,我想两句。” 梁建他们一同看向项部长。项部长则看向了梁建,他微微一笑,道:“首先,恭喜你。虽然正式文件还没下来,但也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了。所以,这句恭喜,也是时候了。” 紧接着,项部长没给梁建接话的机会,收起了笑容,忽然变得严肃,道:“其次,提醒你两句。这政治是江湖,也不是江湖。是江湖,它有江湖的险恶,但不是江湖,你不能快意恩仇。政治,讲的是权衡。你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要将这权衡之术玩得好,玩得溜。你的性格,还得磨一磨。” 项部长这样的话,其实已经过多遍。不过,梁建也不觉得烦,忠言逆耳,但只要放平了心态去听,听进去,总是有好处的。 梁建认真地朝项部长道:“爸,你放心,之前的教训我不会忘记的,都牢牢记着呢!” 项部长点点头:“只要你有一颗为民考虑的心,路就偏不到哪里去。你要记住,条条大路通罗马,并不是只有那一条路。” “嗯。”梁建点头。 项部长神色缓和了下来,露出一抹笑容,接着道:“最后,就是宣布一个消息。我打算和你们周姨出去走走,至于去哪还没想好,时间的话,就这两。” 项部长这话出口,不仅梁建惊了,项瑾也惊了。她看了看周姨脸上那一丝不好意思地笑容,然后转头看向项部长,道:“爸,你这也太突然了?” 项部长笑道:“不突然,我这又不是明就走。” “好。不过,出去走走也好,周姨这些年一直在家里面忙活,也没机会到处去看看。正好现在你也退休了,时间多,可以多去一些地方走走。”项瑾旋即就到。着,还转头朝周姨笑笑。 周姨见项瑾这么,似乎松了口气,开心地道:“你们没意见那就好,我之前还担心你们会不同意呢。不过,你们放心,我跟你爸已经联系好了一个保姆,人很不错的,明就会过来,先适应两,等唐力适应了,我们再走。” 周姨这么一,倒是提醒了梁建,之前他还没想到唐力谁照顾的问题。他就:“平时我们上班,留保姆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们也不放心。要不这样,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回我父母那边去住。” “那边会不会有点远?要不就让他们过来这边,反正这里也是有房间的。生活也方便一点。”项部长。 这时,项瑾插进话来:“这个问题不大,我们到时候再商量。先吃饭。” “好。”项部长看了眼项瑾。 梁建也转头去看了眼项瑾,觉得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但从她脸上,又看不出来。 晚饭吃过后,项瑾同往常一样,帮着周姨将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着唐力去外面花园玩。霓裳也要出去,梁建就带着她一起出去。 到了外面,梁建看到项瑾站在那里发呆,就唐力一个人在玩。之前就觉得她有些不对,这会见她这样,梁建立即就走了过去,让霓裳去陪着唐力玩后,就轻声问项瑾:“你怎么了?” 项瑾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脸上带着点悲伤落寞的情绪。 “其实也没怎么,我就是想到我妈妈了。她……”项瑾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我的记忆力,她活着的时候,父亲从来没陪她出去旅游过。当然,我也不是不想让爸爸陪周姨出去,我只是觉得妈妈有些可怜。父亲终于有时间了,可是享受他的这些空闲时间却不是妈妈。” 梁建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无法安慰。他只能伸手将她搂入怀里,紧紧地拥抱住。 项瑾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一会儿后,有冰凉沾在梁建的脖子上,湿湿的。 “以后,多陪陪我们。我不想像妈妈一样。”项瑾忽然道。 梁建胸口猛地一疼,然后更加用力地抱住她,轻声承诺:“你放心,我余生所有的时间都是你们的。而且,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的,谁也不能先离开。” 梁建正深情,项瑾却噗嗤一声笑了,道:“这生死的时间哪是我们能定的。白头偕老不过是个梦想罢了,两个人一起老去倒是可以努力的。所以呀,从今以后,我们都要注意身体,保护好身体,然后一起老去。” “好!”梁建看着她,满心温柔。 【作者题外话】: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你来了没有? 本来自≈ap;ap;#:///( ) 552权势的魅力 林工来找梁建,是通知下来的第二。梁建没想到,林工会主动来找他,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吃惊不。 “在忙?”林工走进来笑问。梁建忙站了起来,迎上去握了个手后,又将他迎到座位上坐下。 “秘长有事打个电话就行,还亲自跑一趟干嘛!”梁建一边着一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林工笑了笑,道:“还叫我秘长呢,现在你是秘长了。我过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们把工作交接一下。我本来以为你昨就会过来,没想到等了一,你也没来。” 梁建忙笑了笑,道:“昨这里有点工作跟下面的人交接了一下。本来蔡市长是让我早点过去找你,跟你取取经,就是太忙,没抽出时间来。” “我这里能有什么经,反倒是我,想跟你取取经呢!”林工看着梁建,眼神里掠过一丝精明的神色。 梁建微楞了一下,而后笑呵呵地接过话:“秘长笑了,我这哪有什么经好取得。” “有。绝对有。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林工忽然道。 梁建怔了一下,然后问:“我哪是什么真人,秘长这不是开我玩笑嘛!”话虽这么,可梁建心里已经警惕了起来,林工此次过来看来是有所图的。 林工:“我是认真的。我确实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 林工虽然是请教,但神色上,却没请教的意思。梁建心里也清楚,虽然通知下来,可他还没正式继任,那目前来,他林工还是秘长。 梁建便也顺着话:“请教不敢当,秘长有事就直接问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工道:“我想问问,之前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 梁建心里一动,林工跟他打听那个温泉酒店的事情,这怎么觉着都有点奇怪。“秘长想问什么?”梁建问。 林工道:“我听,那个死者的同事手里有些东西被你拿走了。这些东西,现在还在吗?” “哦,秘长是那个死者查到的那些东西啊,已经销毁了。”梁建笑着回答:“秘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这件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林工眯起了眼睛,严肃地问:“你确定已经全部销毁了吗?” 梁建点头:“我确定。” “那没事了。”林工忽又笑了起来。 梁建问:“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倒是没有。行了,你有空的话,早点过来,我们把工作交接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林工着站了起来。 梁建将林工送走后,想来想去觉得林工这一趟来得有些奇怪。是取经,请教,问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莫非是又有什么问题出现,郭铭泰不放心,所以让林工到梁建这边来试探试探? 之前秦可那边拿来的那个u盘,梁建给了蔡根。不会是蔡根那边漏了消息?这么一想,梁建心里又咯噔了一下。要是蔡根那边真漏了消息,那他刚才言之凿凿地自己销毁了那东西,可就是自己抬手打自己脸,啪啪地! 梁建想了想,又觉得这事现在想再多也没意思。u盘他已经给了蔡根,是肯定不可能再去拿回来销毁掉了。而且,当时给蔡根,也算是一种投诚的表现。梁建不后悔那么做,既然如此,现在多想也无益。至于林工和郭铭泰那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行且看! 这么一想后,梁建索性就将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再也不想了。 中午吃过饭后,梁建休息了一会,差不多到上班时间的时候,就拿了笔和本子准备去找林工。 到了林工那边,发现门关着,敲门没人应,林工不在。梁建就去楼下市委办问了一下,市委办的人告诉他,林工出去了,明都不一定会来。 梁建愣了一下,这林工早上刚来找他让他有空过来跟他交接工作,这会却又出去了,明都不一定会来,不由得让人有些郁闷。 林工不在,梁建也没办法,只好先回来了。 谁料,这林工一走就是走了一个多星期,他回来得时候,公示期都已经过了,梁建马上就正式上任了。 梁建得知林工回来后,立即就去找林工,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简单交接了一下,林工就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走了。 梁建面对着一堆没有头绪的工作,心情烦闷至极。后来想想,梁建觉得,林工这么做很可能是故意的。因为他打听过,那几林工根本没有什么公差,他既然知道那几要交接工作,还玩消失,那不是故意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这故意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奉了谁的意思。 但不管林工如何,梁建上任的时间是不可能改变的。 上任后第一上班,梁建来得很早。 原本林工的办公室如今是他的了。原本市委办有人问他,需不需要换个办公室,梁建觉得没必要,市委办的人就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把里面林工留下的一些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这么一来,整个办公室都显得空旷了很多。 梁建到办公室后没多久,市委办的副主任肖正海就过来了。梁建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门没关,半开着。肖正海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直接进来。 梁建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到是他,便笑了笑,道:“肖主任啊,进来。” 肖正海一边走进来,一边低头哈腰地:“我是副主任,您才是主任。” 梁建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茬,问他:“有什么事吗?” 肖正海就:“也没其他事,主要是想来问问,这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有的话,您吩咐,我让下面的人去办。” 梁建在这办公室里扫了一眼,道:“没事,先就这样好了。” 肖正海迟疑了一下,心翼翼地问:“这样会不会有些空旷了?要不,我搬几盆绿植过来?这绿油油的,平时看着也养养眼,放松心情。” 梁建笑了笑,道:“随你好了。” 肖正海立即笑了起来,道:“好的,那我待会就去搬。” “另外还有事吗?”梁建问他。 肖正海:“另外就是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上任第一,开会是惯例。梁建想了一下,就:“这样,今呢我先熟悉一下工作,会议放在明。具体时间明早上你再来一趟,我们确定一下,你看行吗?” “行。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肖正海完就准备出去。 梁建忽然想起一事,就叫住了他:“对了,你今工作忙吗?” 肖正海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还好。您有什么吩咐?” “不忙的话,就待会抽个时间过来一趟,给我一最近的工作情况。”梁建看着他道。 肖正海忙点头好。 他走后,梁建环视了一圈这个办公室,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就是市委秘长了,不由得觉得有些恍惚。 不久之前,他还在因为董斌的事情苦闷,没想到,才没多久,他就已经坐在这市委秘长的位置上了。 想到了之前跟老唐的那个约定。如今他已经做到,可老唐却还是联系不上。 梁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再看看这办公室,还真觉得有点空。他想起,早上出门前,项瑾送给他的那个东西,便拿过包,将那东西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前面中央的位置。 项瑾送他的是一个粗陶制作的弥勒佛,在这个弥勒佛的底部写着一句话: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是项部长写上去的。 梁建盯着看了一会后,笑了笑。他们两人的用心,梁建心里清楚。 过了一会,梁建刚给自己泡了杯茶,喝了一口,肖正海带着几个人搬着两盆大绿植过来了。他先进门,进门就问梁建:“秘长,您看,这两盆放哪里比较合适?” 梁建笑笑道:“你看着放就行。” 肖正海就指挥着其他几个人将那两盆大绿植放到了他指定的位置后,又跑去门外搬进来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放着许多盆的植物,大部分都是多肉。 他将这些植物全部一盆盆放在窗台上排好,将那木箱子交给了门外等着的人后,又转身进来,请示梁建:“秘长,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梁建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肖正海忙道,脸上笑容满面。 梁建看了他一会,就在肖正海笑得快要抽筋的时候,开口问道:“你先回去好了,我去记办公室转一下,待会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我们谈一下最近的工作。” “好的。那我回去等您电话。”肖正海完,微微弓着腰退了出去。 梁建看着他出去的姿态,心里又多出些感慨。来北京后,几乎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时这样的。这一坐上市委记的位置,立马就不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这肖正海,梁建也不是没碰到过,态度哪里是这样的。遇到他,不咸不淡地打个招呼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今呢,连出去的时候,都要弓着腰,先倒退几步,才敢转过身走出去。这变化……真是让人无语。 看来,权势这个东西,还真是‘魅力’很大啊! 本来自≈ap;ap;#:///( ) 1709上任第一天 不过,肖正海的态度转变还是挺快。本来林工一走,他这副秘长转正的可能性很大,却被梁建截了胡。按理,肖正海对他心里肯定是有记恨的。但今看着肖正海的态度,起码表面上是很恭敬的。 梁建瞎想了一会,就收起思绪,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梁建就拿起笔和本子,出门直奔蔡根的办公室。 他到的时候,田望刚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看到梁建,就立即迎了过来,道:“恭喜梁秘长。” 梁建笑了笑,问他:“蔡记在忙吗?” “没有,这会正在看报。”田望回答。 “好,那我先去蔡记那边,待会出来再跟你聊。”梁建道。田望点头,将梁建送到门口后,才走开。 办公室里,蔡根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身前放着一杯茶正在冒热气,办公桌上那盆多肉依然颜色鲜艳。 “蔡记。”梁建轻轻喊了一声。蔡根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他,就放下了报纸。 “你来了啊。”蔡根笑道:“坐。” 梁建点点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过来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吩咐。”梁建坐稳后,就笑着道。蔡根:“今第一,就不给你安排工作了,你先好好熟悉一下。我听,林工走的时候,工作交接得不仔细?” “大体上是都交接了,就是一些细节没清楚。”梁建回答。林工已经走了,梁建也不想再在蔡根面前打什么报告,这对于梁建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蔡根听后,就:“细节是很重要的。秘长的工作就是要细致入微的。” “嗯,我明白。”梁建点头。 蔡根接着道:“办公室那边,你也要跟进一下,虽然那边的工作不需要你过多操心,但是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 “嗯。我已经跟肖副主任过了,待会这边回去后我就会找他了解一下目前办公室那边的工作内容。”梁建道。 “好的。我这里也没其他事情,你先回去好了。如果有事,我会让田望通知你的。”蔡根道。 梁建点头,然后站起来告辞。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刚关上门,田望就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梁建,迎了几步,然后笑着道:“茶已经泡好了,请秘长移步。” 梁建笑了起来,道:“咱们田大秘什么时候跟我话这么文绉绉了?” 田望呵呵一笑,道:“得,那进去喝口茶?” “你都泡好了,我不喝不合适。”梁建笑着跟田望走了进去。田望给梁建拉开了椅子,等梁建坐下后,自己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的对话看着似乎两人间很随和,但此刻田望的一些举动,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变化。 看来,连田望也还是抗拒不了这权势的‘魅力’侵袭。 梁建心中暗想,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他喝了一口,田望给他泡好的,温度这会刚好可以入口的茶,然后问:“今忙吗?” “还好。”田望笑了笑,道。 梁建打量了一下他这个办公室,比之前他的办公室大了不少,办公室里的布置似乎也好了一些。看来,这市委记和市长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这区别,在秘办公室这一点上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梁建身份地位的变化,让两人之间似乎也没那么多话聊了。安静了一会后,梁建就离开了。田望送他到了门口,等他走远了一些,才返身回去。 梁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就打电话给肖正海,让他过来。肖正海来得很快,来的时候,还抱来了一叠文件夹。 梁建看着他抱着的文件夹,就问:“这些是什么?” 肖正海回答:“这些是之前林秘长在的时候,做的一些工作。不过,我这里资料也不全面,有些工作内容不是我能知道的。” 肖正海能想到这一点,梁建倒是挺意外。林工之前跟他交接的时候,太粗糙,很多东西都得梁建自己一点一点去摸索了解。肖正海这些东西,倒正好能帮上他的忙。 梁建让他将这些东西先放到一边。肖正海东西放下后,就在梁建的示意下,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现在就开始汇报吗?”肖正海问。 梁建点点头。 肖正海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始汇报工作。一开始,肖正海汇报得很细致,梁建听了一会,就到:“不用讲得这么细致,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就大概讲一下就可以了。” “好。”肖正海应下。 接下去,进度就快了许多。其实办公室的工作,琐碎的要多一点,正儿八经的大事情倒反而少。 讲完后,肖正海舔了舔嘴唇,一口气了这么多,估计有些口渴。梁建看到后,就:“刚忘了给你泡茶了,你自己去泡一杯。” “不用了!”肖正海慌忙摆手:“我不渴。” 梁建过了他不泡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梁建也不用对他十分客气。虽然,人与人之间相处应该要保持三分客气。可毕竟如今梁建是领导,肖正海是下属。梁建若是真的站起来去给肖正海泡茶,要是肖正海记得他的好倒也还好,可要是反而将这个当做了梁建这个市委秘长没脾气好欺负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领导就该要有领导的样子。这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项部长跟他的话。梁建以前或许不这么认为,现如今却也觉得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些人,或许可以放下架子,一些人,就该要端着这领导的架子。 有些人提到架子就觉得,有架子不好。可对于下属,你一个领导太没有架子了,这必然会让下属的意识里,模糊领导和下属的概念,一旦这种概念模糊,就会出现问题,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所以,这和肖正海的初次见面了解阶段,梁建觉得,还是端着点架子比较好。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肖正海忽然问道。他的声音将梁建拉回了现实。梁建回过神,道:“没了,你先回去好了。有事,我再联系你。” “好的。”肖正海站了起来,又如之前这般,弓着腰倒退了几步,才转身出去。 等肖正海走后,梁建将肖正海带来的那一叠文件夹都搬到了自己身前,一本本地翻开来看了一下。 肖正海是个聪明的人,这些文件夹里的文件,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看来他在把这些文件拿过来之前已经做过一些筛选了。这样的话,就省了梁建的时间。 时间总是匆匆,很快,就到了中午。肖正海过来问梁建,要不要跟办公厅的同事一起吃个饭?他的办公厅同事,并不是整个市委办的所有同事,而是市委办内各个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 梁建同意了。 肖正海在食堂的厅定了一桌菜,梁建晚了一会才过去,人都已经到齐了。包括肖正海在内,总共十三个人,有三个是女的。 肖正海一一做了介绍。其实,市委办公厅还有一个副秘长,不过今似乎没在场。早上人没出现,梁建也没想到,这会儿肖正海没介绍到,梁建便问了一句:“孙海明人呢?” 肖正海回答:“哦,他请假了。” “请假了?”梁建微微皱了下眉头,是巧合还是故意?这时,有一人插了一句:“孙副主任前几病了,挺严重的。” 话的是个女的,梁建看了一眼,是在场三个女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不过估计也有四十岁左右了。不过,保养得不错,加上身材不错,年纪倒不是很明显。 这女的叫林美。是行政科的副科长。梁建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句,没再多。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席间,肖正海负责活跃气氛,功力还是不错的,几个女同志,除了林美之外,另外两个都还算活跃,时不时地就来捧梁建两句,听得梁建有些飘飘然。不过梁建心里也清楚,这些话听听就可以了,不可真信。 而那个林美,全程都比较沉默。一堆人都围着你,只有一个人不这么做,那这个人即使沉默,也是显眼的。一顿饭下来,梁建对这个林美印象最深。 饭吃过后,走回去的路上,肖正海一直陪着梁建。梁建便问了一句:“那个林美你熟吗?” 肖正海瞄了梁建一眼,回答:“不太熟,行政科的工作,平时都由孙副主任管,我跟她接触不多。” 完,他又看了梁建一眼,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秘长突然问起她,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梁建回答。 肖正海识趣地不再问了。 梁建心里却开始想,之前肖正海孙海明请假的事情。孙海明生病请假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刚才林美的时候,其余人脸上都没什么惊讶之色,看来大家应该早就都知道了。既是如此,肖正海孙海明请假却不他生病,看来心里还是有点心思的。 也幸好,林美出了事情,要不然梁建心里就要误会了。这也不是梁建心眼,梁建今第一上任,孙海明就请假,遇到谁恐怕都会多想。 【作者题外话】:昨我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中发了一个调查,大家的参与很感谢。欢迎大家关注进来谢谢。 本来自≈ap;ap;#:///( ) 554可惜你结了婚 554可惜你结了婚 梁珀要去南苏省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她二叔也就是梁达超给她的安排。 梁珀走之前约梁建吃饭。梁建同意了。 中午时分,市政府外面不远的一处西餐厅内,梁建到的时候,梁珀已经在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椅上,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正在发呆。 “想什么呢?”梁建进门,笑问了一句。 梁珀收回手,坐直了身体,转头看了梁建一眼,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想你呢。” 这话呛人的成分多一点,梁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点菜。”梁珀将菜单推到了梁建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梁建接过菜单给自己点了一份意大利面,梁珀自己点了一份沙拉,就不点了。梁建惊讶地问:“你就吃一份蔬菜沙拉?” 梁珀嗯了一声。 服务员将菜单收走后,梁珀又撑着下巴开始发呆,也不跟梁建话。梁建坐在那里,就好像是空气一般。梁建坐着看她发了一会呆后,感觉就不是那么好了。既然是梁珀自己主动约他出来,却又不话,这难道就是让他来陪着她发呆来的吗?可是,梁建并不是那么闲的人。 等服务员上了菜后,梁建看着她依然没有话的意思后,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种能听到呼吸声的安静。 “你叫我出来,不会就只是让我看着你发呆?”梁建问。 梁珀看也没看他,就:“不可以吗?” 梁建怔愣了一下。梁珀这种冷淡,而且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梁建有些不快了。梁建就:“要是这样的话,我吃过就回去了,工作挺多,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梁珀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道:“你现在是市委秘长了,位高权重的,忙得吃个饭都成浪费时间了,果然跟我们这些喽喽不一样。” 梁珀这冷嘲热讽的语气让梁建感觉更加不爽,当即就沉下了脸,道:“梁珀,我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约我出来,我看在往日我们共事一场的份上,也赴约了。你要是有话就直,要是只是让我出来听你这些阴阳怪气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罢,梁建坐在那看了她一会,见她还是没什么话的意思,这饭也不想吃了,起身就想走。 这会,梁珀忽然呜呜的哭了。这下,梁建的脚迈不出去了。看着她趴在那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柔弱的模样,梁建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好暗叹一声,坐回了对面,给她拿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梁珀哭了一会,抬头接过纸巾,侧过身去擦了擦眼泪,然后转回头来,问梁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可理喻?” 梁建心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但此刻梁珀刚哭过,这话肯定不能这么回答。 “女人嘛,有点情绪,很正常。”梁建勉强笑了笑,到。 梁珀又拿了张纸巾,把眼角剩余的湿润都擦掉了。然后,到:“你知道我二叔让我去南苏省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梁建顺着她的话问。 梁珀低垂着眼睑,看不清眸中神色,只听得她:“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有钱和有权的结合,各取所需,而我只是他们合作的牺牲。” 梁建听到这话,觉得这话未必是真,梁珀对去南苏省这件事本身抗拒,所以可能产生了一些偏见。以梁建所见,梁达超对梁珀这个侄女应该是真心疼爱的,那回梁珀带着他去见梁达超,梁达超虽然火气很大,一言不合两人就吵了起来,但也可以感受得到,梁达超对梁珀是真有感情的。梁建觉得,可能梁达超确实存了这方面的心思,但应该是不全是为了这个,也肯定是有为梁珀考虑的心思。梁建对梁珀不是很了解,但那次他们吵架的那些只言片语,可以隐约听出来,梁珀的感情生活方面似乎是有些问题。 梁珀的脾性其实和梁达超有些像,而且似乎喜欢钻牛角尖,所以就一心认为梁达超是为了他自己,而牺牲她。 想到这里,梁建就:“事情也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你二叔或许真的为你好。” “为我好就该让我留在北京。”梁珀忿忿到。 梁建接过话:“你要是真不想去,你二叔也是强迫不了你的。” 梁珀不话了。 梁建看了看她身前没动过的蔬菜沙拉,就:“先吃饭。” “吃不下,你吃。”梁珀往后一靠,脸偏到一边,又开始发呆。 梁建不由郁闷,做了几个心思后,沉声道:“我呢多句嘴,你要是觉得我的不好不对,你就当我放了个屁。我觉得你二叔对你还是不错的,人呢不能光看眼前这点事,也得回头看看,往前看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不知感恩?”梁珀立即激动了起来:“我有什么需要感恩的?当初我父亲过世,我父亲所有的财产都是他拿走的,要不然他会有今?他养我,那是他应该的。” 这些倒是梁建不知道的,不过梁建依然觉得梁达超这人应该不至于有梁珀的那么坏。但这些毕竟是梁珀得私事,刚才那句话梁建已然是不合适的,再多,就更容易惹一身骚。何况,梁珀此刻情绪激动,梁建多劝也无用。 梁建盯着梁珀愤慨得脸看了一会,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道:“现在十二点四十多了,我再坐十五分钟,就必须得走了。你要是想什么就,要是不想,那我就陪你安静地坐十五分钟。怎么样,行吗?” 梁珀看了他一会,道:“好!” 接下去十五分钟内,梁珀一句话都没。梁建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坐了十五分钟。不得不,梁珀的样子还是很美丽的,气质也不错,就是这脾气……有点一言难尽。 时间到了,梁建就站起身来,对梁珀到:“时间到了,我走了。” 梁珀没理他,梁建看了她一眼,就扭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拉开门,忽听得背后梁珀隐约到:“你要是没结婚多好!” 梁建听得不是很真切,惊讶地转过头去,却看到,梁珀还是那个姿态,一动不动地撑着脑袋,看着另一边在发呆。刚才那话,仿佛是梁建的幻听。 梁建愣了愣,然后转过头,迈步出去了。门刚关上,忽听得里面有些动静。梁建犹豫了一下,没再进去。 回去的路上,梁建脑子里想了好几回要不给梁珀发个短信安慰一下,但,想到她最后那句话,虽然梁建没听真切,但她应该是了,梁建还是将那个念头给摁灭了。 下午的时候,蔡根打电话给梁建,是晚上要给曲魏践行,让梁建帮忙安排一下,同时让梁建也参加一下。 曲魏要去江中了。其实曲魏去江中得调动通知早就下来了,但蔡根似乎有些事要让曲魏去做,曲魏去江中得行程就往后拖了拖,拖到了现在。 梁建跟曲魏之前关系一直比较紧张,这践行宴,梁建本意是不想参加,可是蔡根了,梁建就得去。 至于地方的话,梁建接过电话没多久,正好肖正海过来请示工作上的事情,梁建就把这事交给肖正海了。 肖正海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回来跟梁建汇报的时候,话语里隐约透露出些许,想让梁建带上他的意思,因为今出席的,都是些常委。梁建没搭理他这话,今这局不是他攒的,他做不了主。即使是他攒得局,肖正海这个身份也不适合出现。 肖正海见梁建装傻,只好悻悻作罢。 临走,梁建叫住他,问:“孙副主任那边情况怎么样?”梁建上任已经一个星期了,孙海明一直没来上班,梁建作为市委办公厅的第一负责人,应该问上一句。 肖正海回答:“不是很清楚。昨我打过电话,但是孙副主任的家人也没明。只,还要再请几假。” 梁建就:“那这样,你准备点东西,明早上跟我一起过去看望下。孙副主任也是办公厅得老人了,现在生病在家修养,我应该去看看。” “明早上我有个会。”肖正海忽然回答,算是婉拒了梁建。梁建微微皱了下眉:“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肖正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部门内部会议,已经定下来了。要不这样,我让其他人陪您过去,您看行吗?” 梁建看了看他,就:“算了,你不用安排了,这事回头再。” “主要是那个会议比较重要……”肖正海似乎察觉出了梁建的不悦,想解释几句,梁建摆摆手,打断了他,道:“没事,你忙你的。去看孙副主任的事情,我另外再安排。你出去。” 肖正海怔了怔,然后忙好。他出去后,梁建坐那想了会,然后翻出通讯录,找到林美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 “林美吗?我是梁建。”电话一通,梁建就到。 对面愣了一下,然后忙回答:“秘长有什么指示?” “你明早上有什么安排吗?”梁建问。 林美想了一下,回答:“没有。” “那明早上跟我去看下孙副主任,送的东西的话你自己拿个主意。”梁建到。 林美安静了一下后,回答:“好的。那明早上我们什么时间出发?” “九点。”梁建回答。 本来自≈ap;ap;#:///( ) 555生病的副主任 林美似乎真的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早上,梁建跟她两人从市政府出发去孙海明家里的路上,林美总共只了不超过五句话。 到了孙海明家,林美估计早就通知了孙海明,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孙海明的夫人已经在区门口等着了。 林美互相做了介绍后,孙海明夫人领着两人往家里走。一路走,一路替自己丈夫解释。许是得太多了,林美轻轻提醒了她一句,她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梁建倒是没在意。 孙海明家在三楼,梁建跟着孙夫人刚从二楼人家的门口走过时,就听到了上面有人在喊:“秘长好。” 梁建仰头看去,孙海明扶着楼梯就站在上面,微弓着身体,配着心翼翼的笑脸。 孙海明身材很胖,也不是很高,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特别大的气球靠在了楼梯栏杆上一样。 梁建仰头看他的时候,他就想往下走,孙夫人看到,立即就急了:“你下来干什么?别下来!”因为着急,所以声音大了点。 孙海明就瞪了她一眼:“我这又不是残废,走两步楼梯总还是行的。”着,就要往下走。梁建不傻,看那孙夫人着急的样子,再加上孙海明晦暗的脸色,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身体不适。 梁建就快了几步,在孙海明下来之前,先上去了。 “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坐着,出来干什么。我这个人不兴这些。”梁建握住他的手,笑着道。 孙海明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道:“我这坐着,也憋得闷,正好趁着我内人去接你么的时候,我出来喘口气。平时,她都不让我出来,嫌麻烦。” “没良心的,我是嫌麻烦吗,还不是担心你嘛!”孙夫人在旁边委屈地嘟囔。 孙海明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朝梁建笑笑,又忙请梁建进去。梁建刚要进去,就看到孙夫人快步走到孙海明身边要去扶他。孙夫人身材瘦,跟孙海明相比,身形相差甚大。梁建见状,便对孙夫人道:“我来。” “没事,我其实能自己走,她就是太心。”孙海明忙道。 梁建没有坚持,不过让孙夫人扶着孙海明走在了前头。两人都走得很吃力。林美想上前帮忙,被梁建拉住了。 林美微微皱起眉头,看了梁建一眼,眼神中透出些不满。其实,梁建拉她是因为从他出现开始,孙海明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身体还可以,男人嘛,多少都爱面子。这也是梁建之前没坚持的原因。 不过,梁建懒得跟林美多解释,她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 进门后,孙夫人扶着孙海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孙海明就长长地吐了口气。看来,刚才这才二三十米的路程,也走得很是辛苦。 梁建今来,第一是来探望一下,表示一下自己这个新上任的秘长的姿态,第二个呢,也是想来看看他的身体状况,看看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去上班。不过,此刻看来,他目前的状况,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合适再去上班了。 这市委办公厅素来都是工作很多,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地方,孙海明的位置又是副主任,长时间缺席,总是会影响整个厅的工作运行。目前他那部分工作,只是让肖正海兼管了,但要是时间长了,这样兼管就不行了。肖正海心里肯定会有意见的。 梁建想了想,就试探着问:“你现在自己觉得怎么样?” 孙海明一听这话,立即就回答道:“还行。我估摸着,再休息个两三时间,应该就能去上班了。” 孙海明这话时,眼里透着不安与焦急。 “上班的事情倒是不用急,身体第一。医生是怎么的?”梁建问。 孙海明迟疑了一下,道:“医生也没什么,就让我多休息,注意饮食。” 孙海明这话是有所保留的,梁建明白,但也没拆穿。他笑了笑,道:“那就多休息。等身体完全好了,再来上班也不急。最近厅里也不是很忙,你的部分工作我让正海同志先兼管了,暂时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我给您给组织上带来了压力,我保证下个星期的时候,我一定回去上班。”孙海明信誓旦旦地道。又或者,他听到肖正海接管了他的部分工作,有些着急了。 不过,他话音刚落,孙夫人就拆台了:“你瞎保证什么,医生都了,你现在这身体,没个个把月就别想养好了!” “你知道什么,瞎胡!医生什么时候这么过了。”孙海明朝着自己老婆斥了一句,又支开她:“你刚不是泡茶去了吗?茶呢?” 孙夫人悻悻地瞪了孙海明一眼,转身去泡茶了。孙海明又朝着她喊:“用那个木盒子里的茶叶。”喊罢,又对梁建道:“早就听秘长您喜欢喝茶,上次有人送了我一些滇茶,是挺好的。我是个粗人,不来,您帮忙尝尝,看看这个茶叶,是不是真有的那么好。” “喜欢喝茶和懂茶可是两回事,我对茶虽然喜欢,但也就是喝个喜欢罢了。”梁建笑道。 孙海明立即就接着道:“您谦虚了,蔡记都夸过您对茶叶有心得呢!” “是吗?”梁建有些意外地笑道:“看来我这不务正业的爱好都传到记那去了。” “这哪是什么不务正业,这叫修身养性。我就是当年觉悟不够,不爱喝茶就爱喝酒,现在苦果就来了。”孙海明苦笑着自嘲。 梁建道:“喝茶修身养性倒是真,不过也不宜多喝。任何东西,都讲究个适可而止。” “您得是。”孙海明忙附和道。 又聊了几句,孙夫人端着茶过来了,林美站起来帮忙。 茶倒好,林美递到了梁建手里。梁建接过,闻了闻,尝了一口。茶叶确实是不错的茶叶,不过也仅是不错,在梁建喝过的茶叶里,顶多排个前十。 梁建放下茶杯后,孙海明就忙不迭地问:“秘长,这茶如何?” “挺不错的。”梁建笑着道。这话自然有些客气地成分。 孙海明却当了真,立即就要让孙夫人把那茶叶其中一盒未开封的拿过来,送给梁建。梁建忙推辞了,道:“茶叶这东西,如果保存不好,放久了,味道就会不一样。我那里茶叶很多,放着不喝也是浪费,还不如你自己留着。” 孙海明听了,也没坚持。 梁建又坐了一会,就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梁建问林美:“你对孙副主任的病情清楚吗?” 林美回答:“不是很清楚。” 梁建就不再问了。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想了想,觉得以他今所见,孙海明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再回到单位里来上班了。走路都需要扶,走几步就要喘,甚至话快了就要喘,如此状态,肯定是不合适再上班工作了。 孙副主任不来上班,肖正海压力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梁建也担心,这办公厅就成了肖正海的下了。 之前跟肖正海的几次接触,梁建能感觉得到,肖正海此人还是很有野心的,尤其是他跟孙海明之间。 梁建觉得,如果孙海明长时间不能来上班的话,孙海明的工作,他就得想办法,让人来暂时接替,不能让肖正海把厅里的权力都一把抓了。至于孙海明是保留职位还是其他,这还得问问蔡记的意思。 梁建决定,先想办法从医院那边了解一下孙海明的具体身体状况。 基于肖正海跟孙海明之间的关系,梁建肯定不能让肖正海去了解。想来想去,可能那个林美合适一些。 梁建给林美打了个电话,吩咐她去办这件事。 下班前,林美就把医院那边的报告拿来了。梁建看过后,就皱起了眉头。医院的评估报告里,孙海明的身体状况十分差,已经不适宜再工作了。 他想到,之前在孙海明家中,孙海明下星期保证来上班,万一他一不甘心,真的逞强来了,出点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 这么一想,梁建觉得,这事,得尽快跟蔡记商量一下。 这时,还没走的林美道:“秘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梁建看向她,道。 林美咬了咬嘴唇,道:“孙副主任在办公厅待了有十多年了,要我,他这一身病,起码有一半是因为办公厅的工作。现在,他病倒了,要是这个时候,让他退下去了,难免会伤人心,同时也会打击其他同志的积极性。” 林美会为孙海明话,倒也不意外。梁建对她道:“你得我会考虑的。” 林美看了梁建一眼,起身走了。 梁建坐了一会后,拿着报告,去楼上找蔡根。田望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梁建走过去的时候,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梁建,就笑着问道:“秘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呀?” 梁建笑了笑,道:“记他现在有空吗?” “应该有空,你稍等一下,我过去看看。”田望完,就要去蔡根那里。梁建拉住他,:“没事,我自己过去好了,你先收拾。” 田望站在那愣了愣,旋即笑道:“好的。” 【作者题外话】:我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本来自≈ap;ap;#:///( ) 556您太着急了 梁建进去的时候,蔡根正拿着那盆多肉从办公桌往窗口走。请大家(#……) 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梁建,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同时口中问道:“什么事?” 梁建就到:“我今去看了一下孙海明。” “哪个孙海明?”蔡根脱口就问。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解释道:“办公厅的副主任。” 蔡根哦了一声,道:“是他啊,我想起来了。他怎么样?病好了吗?” “我来找您,就是想跟您这个事。”梁建道。 蔡根没立即接话,他将那盆多肉放在了窗台上后,又转过身来,走到沙发旁坐下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坐下。” 梁建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问:“情况不太好?” 梁建没话,只是将那份报告递给了蔡根。蔡根看过后,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后,严肃地道:“看这情况,他暂时是不适宜来上班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梁建道:“但是今在他家里,我听他自己的意思,似乎是想下个星期就回来上班。” “胡闹!”蔡根评价了一句。语气不重,但意思很明显。 梁建看着蔡根,等了一会,见他没继续下去的意思,就开口道:“孙海明目前的身体状况,肯定是不适合回来上班的。不过,他毕竟也是办公厅里的老人,我的想法是,先从各科室中选一位科长代理孙海明的工作,等过个一年半载的,要是孙海明的身体恢复状况不佳,我们再做打算。您认为这样妥当吗?” 蔡根看着他,笑了笑,道:“就按照你这个想法来。” “那您觉得,哪位科长比较适合代理他的工作?”梁建问他。 蔡根:“这个事情你拿主意就行。” “也行。”梁建回答。 “工作还习惯吗?”蔡根忽然看着他笑问。梁建笑了笑,道:“还行。” “过几,可能要出去几,你做个准备,该安排好的工作安排一下。”蔡根忽然道。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好。接着,问:“去哪里?” “通州。”蔡根回答。 通州?梁建想问具体是什么事,但蔡根好像不像多,没给梁建开口的机会,就下了逐客令。梁建只好作罢。 出来后,梁建跟田望聊了几句后,就回自己办公室了。路过孙海明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孙海明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梁建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转回去,轻轻推开门一看,发现林美正在办公桌后面弓着腰似乎在找东西。 “你在干嘛?”梁建出声问道。 林美受惊,一下子站直身体的时候不心撞到了后面的办公椅,瞬间整个人就弓了起来,蹲了下去。 梁建没料到会这样,忙走过去查看她的情况。她蹲在那里,手捂着后腰处,丝丝地倒吸着凉气。 “没事?”梁建弯下腰去,想拉她起来。她朝他摆摆手,示意梁建别动。梁建只好先在一旁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美才慢慢地站起来。 梁建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没事?” 林美揉了揉后腰后,才开口话:“没事。”完,又接着梁建一开始进来问的话回答到:“孙副主任让我帮他找点资料。” 梁建听到这话,心里立即想到了之前他跟蔡根安排人暂时代理他的工作的事情。他就问林美:“什么资料?” 林美:“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让我到这个抽屉里拿一下。”完,她就将那个之前捣鼓了一半还没打开的抽屉打开了,然后将里面放着的几个文件夹拿了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应该就是这些。”林美看着梁建道:“秘长要先看一下吗?” 梁建朝那几个文件夹看了一眼,没接林美的话,而是问道:“他要这些资料干什么?” 林美摇摇头。 梁建想了想,就:“你待会出去关好门。” “好的。”林美回答。 梁建看了她一眼,扭身出去了。 梁建出去后,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想,这找人代理孙海明工作的事情,看来还得要先跟孙海明沟通一下,毕竟是办公厅的老人了,还是要尊重他一下。而且,看他今的态度,和他让林美帮他取资料这些方面来看,他内心是很紧张这份工作的,甚至比自己的身体健康看得还要重要。 一边想,一边回到了办公室。 梁建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就打个电话为好。 于是,梁建拿出通讯录,找到了孙海明的联系电话,拿起座机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就听得孙海明在电话那头恭谨地称呼秘长。 梁建尊重他对工作的付出,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海明同志,我打这个电话呢,主要是有两个目的。” 孙海明一听这话,立即就紧张起来了。 “这第一个目的,是转达一下蔡记对你的问候。蔡记今问我你的身体状况,我跟他如实了,他也了,让你好好休养,专心休养。” “能得到记的关心,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孙海明道。 梁建接过话:“什么死不死的,你才几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身体养好了,以后继续为组织工作奋斗。” “是!您的是!”孙海明立即附和。接着,又问:“那第二个目的呢?” “第二个目的……”梁建略微顿了顿,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工作归工作,工作总是要有人做的。梁建狠了狠心,继续道:“这第二个目的,就是想跟谈谈工作的事情。” 孙海明沉默了下来。他在办公厅待了这么多年,其实这些事情,他心里很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今梁建上门的时候,那么着急地跟梁建表态下个星期就要回来上班。 梁建略微等了等,见他没话的意思后,就继续道:“想必你心里已经清楚了。你也别怪我无情,这是工作,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跟蔡记已经商量过了,你的位置暂时还会给你保留着,只要你养好身体回来,这副主任的位置还是你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孙海明好半响都没话,再开口时,声音里透出的情绪低沉到了谷底:“谢谢秘长和记。我一定会早点养好身体早点回来得。” “别想太多,好好休养。过几,我再来看你。”梁建忍着不忍心,道。 孙海明道:“如果秘长没有其他的事情交代的话,那我就先挂了。我到时间该吃药了。” “好。你保重身体。”梁建道。 话音刚落,对面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梁建拿着电话,叹了一声。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心,但现实就是现实。孙海明这样的身体状况,位置留着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有不变的职位,没有不变的人。梁建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孙海明要还不来上班,就会有人要提出来让孙海明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了。 所以,梁建趁着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先找人代理孙海明的工作,这对于孙海明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梁建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孙海明,而是为了工作,所以,也无功可居。 梁建想了一会,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林美。林美跟梁建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了后面不话了。电梯走到一半的时候,林美忽然问:“您打算让谁代理孙副主任的工作?” 梁建微微一愣,旋即想到,这林美跟孙海明之间消息倒是来往得挺快。 想着,梁建反问她:“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林美沉吟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梁建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很快,电梯门就叮地一声开了。梁建刚要出来,林美忽然又在后面道:“秘长,我觉得工作是人的工作,既然是人的工作,就该要有些人情味。” 梁建听到这话,就站住了,转过头,看着林美,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人情味吗?” “我是觉得,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找人来接手孙副主任的工作。办公厅虽然工作很多,但也不至于孙副主任缺席这么几时间就影响到整个运行了。”林美看着梁建,丝毫不惧。 梁建笑了下,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几时间就不影响了呢?你我位置不一样,我看到的东西是你看不到的。”到这里,林美就要反驳,梁建没给她机会,接着道:“另外,我现在找人接手孙副主任的工作,总比以后有人提出来要让孙副主任让位要好。至少,我目前还能保证这个位置还是他孙海明的。” “可是,那是以后的事情。不定,那时候孙副主任的身体已经好了。”林美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可她其实内心清楚,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这话的时候,底气并没有那么足。 梁建朝她笑了笑,没再接她的话。林美红了脸,站在那有些羞恼。 梁建扭身往前走了一段后,林美忽然追了上来,朝着梁建道:“我还是觉得,您太着急了。” 梁建看向林美,认真地道:“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也会像我一样着急的。” 林美则是信誓旦旦地回答:“我相信我肯定不会。工作是人来做的,那就应该人性化。” 梁建笑了笑,不想与她再争辩。 林美看到梁建不话了,有些意兴索然。 两人沉默着并排走了一段,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开了。 本来自≈ap;ap;#:///( ) 557二选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林美的话到底还是在梁建心里留下了那么点痕迹。 真的是他太着急了吗? 梁建仔细想了想,自己为何要找人来暂代孙海明的工作。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担心孙海明的长时间缺席导致办公厅的权力全部集中到了肖正海身上。 如今梁建虽然兼任市委办公厅主任的职位,但实际上,办公厅的日常事务,大多由肖正海和孙海明等几个副主任负责。孙海明抱病不能来工作,那么这办公厅实际管事的就剩下肖正海一个人了。时间一长,肖正海在办公厅的地位必然会上升。这个时候,如果梁建和肖正海之间有些什么间隙,肖正海要是想在工作上给梁建整点什么幺蛾子那就很容易了。所以,梁建不得不防着这一点。可以是,未雨绸缪,但梁建觉得,这也是必要的。 上任之前,项部长还跟他过,当官最重权衡。这权衡之术,实际上,也是一种制约之术。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很多。 梁建或许是有点着急,但从另一个角度讲,也可以他谨慎。他不想冒风险。而,这个时候找人暂代孙海明,确实是一个比较妥当的做法。既能保证权力的分散,和工作的顺利展开,同时也能暂时保住孙海明的这个副主任的位置。 不过,这是梁建的认为,显然林美和孙海明都不是很理解梁建的做法。 梁建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回到家,无意中被项瑾察觉到了一些,项瑾问起,梁建就简单了一下。完,他问项瑾:“你觉得是我太着急了吗?” 项瑾看着他笑了笑,道:“在我看来,你是成熟了。” 梁建微微一愣,问她:“为什么这么?” “要是以前的你,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来要找人暂代这位副主任的工作,你肯定是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以前的你,比较着重于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想法,却容易忽视整个大局。但这一次,我认为你这个决定做得挺对的。那位副主任他心里有情绪,也是正常的。毕竟无论是谁,都不喜欢原本被自己牢牢捏在手里的权力忽然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哪怕,这个只是暂时的。”项瑾笑着回答:“其实,你没有必要太在意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是市委秘长,而且还是首都的市委秘长。你要考虑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副主任,而是整个北京市的人民,甚至更广的范围。这话或许听着有那么些夸大,但其实很实际。” 项瑾的话,让梁建心里原先的那点郁闷一扫而光。他轻轻搂了搂项瑾,笑道:“我觉得你要是也考公务员,肯定成就比我高。” 项瑾眼睛一眨,问:“真的?那要不我去试试?” 梁建刚才这话其实也就是这么一,项瑾要真是考了公务员当了官,这对于梁建来,或许内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所以项瑾此刻这么一问,梁建顿时就停顿了一下。 项瑾笑了起来:“看你吓的。放心,我对公务员没兴趣,我觉得还是老师比较适合我。” “其实,你要是真想从政,我也是会支持你的。”梁建有些心虚地放了一句马后炮。项瑾瞟他一眼,笑了笑,没拆穿他心里的那点心思。 梁建也识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将话给扯了开去。 自从当上市委秘长后,这工作就比之前在政府这边的时候忙了许多。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蔡根考虑到他刚接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所以特地在工作上给他放松了。但,放松也是有时间的,不可能一直放松下去。 很快,梁建就接到了他坐上这个市委秘长位置后的第一桩大任务。 这一桩大任务,还和之前他在政府那边的时候一次坐出租车听到的一个事情有关。当时那个出租车司机还跟他让他有机会帮忙跟领导反映一下。 梁建当时没当真,哪里料到,这才没过去多久,这事情就到了他手上。 当时,司机跟他抱怨了不少。石通快速项目开建至今快接近两年,但进展不是一般的慢。该线工程进展慢,所带来的的各方面问题,也引起了百姓的怨声载道。尤其是横穿过城区的那一段石通快速,城区本就是交通拥堵的严重区域,这一修路,拥堵的现象就更加了。有几个路段,到了上下班时间,可以是水泄不通。所以,有不少车现在都绕道了。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其他道路的交通压力。 当时,梁建一方面觉得这事情自己插不上手,一方面正好那段时间也忙,就没多问。此刻,倒是有些后悔了,当时应该多问一问,或许也能了解到一些他们从报告上所看不到的‘真相’。 蔡根这一次派他去视察这个项目,起因似乎也跟有不少投诉有关系。据梁建从田望那边了解到的情况是,蔡根刚上任的时候,去市民热线中心去坐了两,接听了不少的市民热线。然后,这些电话里,几乎有一半都是反映那个石通快速的问题。不过,问题最严重的不是城区段,而是通州段。 蔡根当即就决定了要重点视察一下这个项目,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尤其是通州段。 这也是几前,梁建去找蔡根聊关于孙海明的问题时,蔡根提到可能需要他出去几的缘由。 蔡根将这个事情安排给了梁建后,梁建就去通过各方面,仔细地了解了一下。梁建发现,对这件事情,肖正海似乎知道得挺多。 肖正海,石通快速是上一任市委记,也就是郭铭泰,当时一人排除众议敲定下来的。 梁建问肖正海:“为什么是排除众议?” 肖正海迟疑了一下,回答:“因为大部分人认为这个项目其实不是很必要。” 肖正海没为什么这些人认为不必要,这一点梁建已经大概知道了。其实,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梁建想了想,又问肖正海:“那当时蔡记的态度吗?” 肖正海看了眼梁建,回答:“记当时没表态。” 梁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个项目敲定的时候,蔡根还是市长,郭铭泰是市委记,正是如日中的时候。 梁建想了一会后,就收起思绪,对肖正海道:“这次下去,你就别下去了。现在孙副主任不在,办公厅不能没有一个主事的人,你让文秘科和督查室各派一个人跟我下去就行了。” 肖正海一听这话,面色上有些变化,但嘴里还是恭敬地应了下来。接着,他又问:“对了,孙副主任那个事情的人选,您定了吗?” 梁建听他提到这个事情,心里微微一动,反问道:“还没有。你有推荐吗?” 肖正海想了想,道:“既然您问了,那我就斗胆推荐一下。我认为政研室的张主任挺合适的。” “张主任也是副秘长,暂代孙副主任的工作,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今年好像也身体不是很好,政研室那边工作也不少,再给他增加负担,我担心他的身体。”梁建微微笑着道。 肖正海听完忙道:“还是您考虑得周全。那督查室的郑主任呢?您觉得怎么样?” 梁建想了想,笑了笑,道:“郑主任是不错。” 肖正海立即也笑了起来,道:“郑主任在业务方面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好的。我会考虑的。”梁建道。 肖正海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道:“当然,我也只是建议。具体用谁,还是要您来做决定的。” 梁建淡淡地嗯了一声。 肖正海感觉有些无趣,站了一会,就:“那您要是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去安排您去通州的事情了。” “好的。你去忙。人员名单定了之后,拿过来给我看一下。”梁建吩咐道。 肖正海好。 他出去后,梁建哼地笑了一声。这肖正海还是挺有心计的。刚才他推荐的两个人,政研室的张东明是个老好人,是办公厅里出了名的好话。而督查室的郑主任郑海东,跟肖正海的关系一直不错。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名字都有个海字,所以关系也比其他人要亲近一些。 这些,都是梁建这几从各方面了解到的。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定下代替孙海明的人选,也是因为他不仅想找一个能胜任这些工作的人,还想找一个跟肖正海不是一派的人来接管这个工作。否则的话,他找这个人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而且,这段时间跟肖正海的接触,已经让梁建对他这个人有了一些判断。肖正海有野心,而且野心不。他看似对你很恭敬,惟命是从,但转过身,却未必。 关于代替孙海明的人选,梁建已经有大概的想法了。他初步选定了两个人,一个是综合科的苏靖。一个是行政科的林美。 林美的性子,梁建心里还是有些喜欢的。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心里除了权力之外,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这是梁建所看重的。但,林美现在只是行政科的副科长,级别上可能差那么一点。如果她接手了孙海明的工作,可能下面会有人不服。尤其是肖正海。 而苏靖的话,中规中矩的一个人,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不过他和肖正海之间,以前有点过节。 梁建一时还在这两个人当中摇摆不定,从情感上,他可能偏向于林美,但从理智的角度出发,苏靖显然要比林美合适一些。 想到这里,梁建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要不这次下去,就将这两个人都带上,正好顺便考察一番,要是林美表现比苏靖要好,那他就冒险一把。 本来自≈ap;ap;#:///( ) 558上任第一次 梁建决定后,并没有立即给肖正海打电话,让他将林美和苏靖两个人安排在名单上。请大家(#……) 肖正海的名单是下班前送过来的。拟定的名单里,一共是七个人,加上三个司机,是十个人。 林美是行政科的,也在名单里面。苏靖是综合科的,梁建之前没有跟肖正海提过要带综合科的人,所以没有在名单里。 梁建就对肖正海:“名单上再加一个人,苏靖。” 肖正海看了梁建一眼,然后回答:“好的。另外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梁建将那张名单递给肖正海,道:“没了。暂时就这样。” 肖正海上前一步接过名单后,又退了一步,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然后问:“出发的时间,安排在早上九点,您看行吗?” “这些细节,你定就行了。”梁建道。 肖正海好。接着,又问:“要通知通州那边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先不用。” “好的。” 肖正海走后,梁建坐了会,又去了田望那边,看了看蔡根有没有什么吩咐,得知没什么事情后,他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两后,梁建就从市区出发了。通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访了。每次踏上这条路,梁建总会想到一个人。上一次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过后,梁建就没有再和胡英联系过。 梁建坐在车内,思绪飘了一会,就收了回来,没多久,他就迷糊着睡着了。睡着前,他吩咐秘在快到的时候叫醒他。 “秘长,秘长,醒醒。”秘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梁建愣了一会,才猛地睁开眼,看到秘龚神色不太好的看着自己。 梁建略微醒了下神后,就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话的时候,他发现车子还在高速上。 秘回答:“刚才林副科长发短信过来,通州的区委记和区长带了一帮人已经在高速出口守着了。” 梁建一听,这脸色就沉了下来,质问道:“我不是了不用通知通州那边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秘见梁建沉下脸来,立即有些胆怯,低声回答:“这个,可能是睡走漏了风声。” 梁建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刚才那一会没休息好,反倒是比没睡之前还要更累一些。他抿着嘴黑着脸,在秘忐忑的目光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给黄真真打电话。” 秘愣了一下,问:“什么?”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打通了电话给我。” 秘慌了一下,忙低头去拿手机打电话了。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秘了一句‘秘长要跟你话’就将电话递给了梁建。 梁建接了过来,开口道:“黄记,我听你跟国斌同志都在高速出口等着。” 黄真真听后,立即笑着道:“秘长,您看,这时您上任后第一次到通州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也行,那你们等着。”梁建完,就将电话重新递给了秘。秘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求助地看着梁建。梁建没理他,转头看向窗外了。 秘犹豫了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这时,梁建淡淡问道:“现在到哪了?” 秘看向司机。司机回答:“离通州出口大概还有十五公里左右。” “就近找个出口下高速,我们走其他路。”梁建道。 秘一愣,旋即问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梁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不好,我自己会衡量。” 秘知道自己错话了,立即噤声。过了一会,他想起他们前面还有一辆车,后面还有一辆车,立即又忙打电话通知。 没多久后,车子就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然后走路,直奔石通快速通州段的临时施工驻点。 四十多分钟后,梁建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这临时施工点,是在一个山谷里。周围都是山。这石通快速要在这些山上,打两个隧道。 来之前,蔡根没有跟梁建明这里到底有些什么问题,不过从他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就能感觉到这问题应该是不。 梁建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课。不过了解到的情况不多。 到的时候,梁建还没下车,就听到了工地上都有的那种机械的声音,还有人的嘶喊声。车门一开,随着这些声音的扑面而来,一股热火朝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梁建抬眼一瞧,远处,隧道的位置都围上了围墙遮挡了起来,看不清情况,不过里面的声音却挡不住。 而他们所在的临时驻点,里面人也不少,不少人走来走去,都在忙碌。这一切,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梁建还发现,临时驻点的简易房上,还拉着横幅。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市委秘长莅临指导。 梁建还没收回眼光,就有两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将头上那黄色的安全帽给摘下来,拿在了手里。 跑到梁建跟前停下,喘着粗气介绍自己。伸出手来准备跟梁建握手的时候,又缩回去往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不好意思地跟梁建道:“对不起梁秘长,刚来得及忘了洗手了。” 梁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没事,我这个人没洁癖。” 跟他握手的是通州段这边的负责人,叫陈伟。站在他旁边的叫胡龙,是他的助手。 依次握过手后,陈伟又跟梁建道:“不好意思秘长,我们没行到您会来得这么快,大家都还在上面工地上。要不您先去办公室坐坐,我去通知他们下来。” “不用了。”梁建接过话:“既然他们在忙,就不用喊他们下来了,我们上去就行了。你去拿几个安全帽来。” 陈伟一听这话立即有些犹豫了:“这……” “怎么了?有问题吗?”梁建问。 陈伟陪着笑,道:“秘长,主要是这样,我们昨刚做了爆破,山体上可能会有碎石随时掉下来,并不是很安全。” 陈伟刚完,站在旁边的苏靖就附和了一句:“要是这样的话,倒确实不适合上去。” 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陈伟道:“那就先去办公室。” “好的。”陈伟的笑容盛了一分。 梁建他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后,陈伟就将上面工地上的人都叫了下来,乌泱泱的一片人围到了简易房跟前,等着梁建出来训话。 陈伟进来请梁建,梁建没拒绝。他走出来一看,就微微皱了下眉头。门前人是不少,一个个穿着工服,带着安全帽,乍一看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衣服干净的就跟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的一样,除了脚上的鞋子有点泥之外,根本没脏的。哪里像是工地上干活的。 梁建原本因为黄真真他们去高速出口的事情心里有了些火气,此刻看出这个,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不过,他还是先压了下来,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他看了看那些人,开口讲了几句场面话,就让这些人都散了。然后留下来几个管理层,跟着梁建进了办公室。 刚进来坐下没多久,黄真真和国斌就到了。 黄真真在前,国斌在后,一进门,黄真真就几个大步走到了梁建跟前,赔着笑脸道:“首长,您……” “大家都等了你们一会了,赶紧坐。”梁建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他神色冷淡,黄真真的笑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了一会后,忙去坐下了。国斌倒是没上来跟梁建套近乎,黄真真坐下后,他也坐下了。 这一次他们在高速出口弄这么一出,黄真真倒是可以理解,国斌也跟着这么做,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梁建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扫了扫,然后开始讲话。话都是有稿子的,照本宣科的随便了几句后,梁建就觉得没意思,无趣,就不了。 梁建忽然停住,旁边守着的秘以为是稿子出来什么问题,忙上来问,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你先到一边去。” 秘走后。梁建扫了一眼这房间里坐着的将近二十个人,然后对黄真真道:“不相关的人就先让他们出去。” 黄真真听后愣了愣,然后让除了她自己和国斌外,其余区政府的人都出去了。梁建这边,除了苏靖和林美,其余人也都让他们出去了。 至于工程方的人,梁建一个也没让他们走。 该走的人都走了。梁建静静地看着工程方的那些人,也不话。过了大约三四分钟,陈伟沉不住气了,心翼翼地陪着笑试探道:“首长,要不我给您汇报一下最近的进展。” 梁建点了点头,:“好。” 陈伟立马就拿出了一叠资料,然后照着资料开始念,念了一半,梁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他,道:“行了,别照着资料念了。” 陈伟神色有些难看,道:“这个……工程上的东西很多都是数据,我不看资料,这么多数据,我记不清。” 梁建道:“你干这一行的都记不清,你读给我听,你觉得我记得清吗?” 陈伟被梁建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坐在那,不话了。 这时,黄真真站出来道:“陈伟你就简单,挑些我们大家都听得懂的。首长得没错,你这一大堆数字,我们听得懂也记不住不是?”这话看似是附和梁建的,其实是替陈伟在打圆场。 陈伟点点头,开始措辞怎么简单的。梁建等了半分钟左右,没见他开口,没了耐心,就道:“算了,你别了,我也没兴趣听这些纸上的东西。” 【作者题外话】: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如今已经汇聚四千多读者了,也期待你一同来关注、讨论和留言、互动。 本来自≈ap;ap;#:///( ) 559隐瞒的真相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决定后,并没有立即给肖正海打电话,让他将林美和苏靖两个人安排在名单上。请大家(%¥¥) 肖正海的名单是下班前送过来的。拟定的名单里,一共是七个人,加上三个司机,是十个人。 林美是行政科的,也在名单里面。苏靖是综合科的,梁建之前没有跟肖正海提过要带综合科的人,所以没有在名单里。 梁建就对肖正海:“名单上再加一个人,苏靖。” 肖正海看了梁建一眼,然后回答:“好的。另外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梁建将那张名单递给肖正海,道:“没了。暂时就这样。” 肖正海上前一步接过名单后,又退了一步,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然后问:“出发的时间,安排在早上九点,您看行吗?” “这些细节,你定就行了。”梁建道。 肖正海好。接着,又问:“要通知通州那边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先不用。” “好的。” 肖正海走后,梁建坐了会,又去了田望那边,看了看蔡根有没有什么吩咐,得知没什么事情后,他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两后,梁建就从市区出发了。通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访了。每次踏上这条路,梁建总会想到一个人。上一次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过后,梁建就没有再和胡英联系过。 梁建坐在车内,思绪飘了一会,就收了回来,没多久,他就迷糊着睡着了。睡着前,他吩咐秘在快到的时候叫醒他。 “秘长,秘长,醒醒。”秘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梁建愣了一会,才猛地睁开眼,看到秘龚神色不太好的看着自己。 梁建略微醒了下神后,就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话的时候,他发现车子还在高速上。 秘回答:“刚才林副科长发短信过来,通州的区委记和区长带了一帮人已经在高速出口守着了。” 梁建一听,这脸色就沉了下来,质问道:“我不是了不用通知通州那边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秘见梁建沉下脸来,立即有些胆怯,低声回答:“这个,可能是睡走漏了风声。” 梁建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刚才那一会没休息好,反倒是比没睡之前还要更累一些。他抿着嘴黑着脸,在秘忐忑的目光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给黄真真打电话。” 秘愣了一下,问:“什么?”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打通了电话给我。” 秘慌了一下,忙低头去拿手机打电话了。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秘了一句‘秘长要跟你话’就将电话递给了梁建。 梁建接了过来,开口道:“黄记,我听你跟国斌同志都在高速出口等着。” 黄真真听后,立即笑着道:“秘长,您看,这时您上任后第一次到通州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也行,那你们等着。”梁建完,就将电话重新递给了秘。秘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求助地看着梁建。梁建没理他,转头看向窗外了。 秘犹豫了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这时,梁建淡淡问道:“现在到哪了?” 秘看向司机。司机回答:“离通州出口大概还有十五公里左右。” “就近找个出口下高速,我们走其他路。”梁建道。 秘一愣,旋即问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梁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不好,我自己会衡量。” 秘知道自己错话了,立即噤声。过了一会,他想起他们前面还有一辆车,后面还有一辆车,立即又忙打电话通知。 没多久后,车子就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然后走路,直奔石通快速通州段的临时施工驻点。 四十多分钟后,梁建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这临时施工点,是在一个山谷里。周围都是山。这石通快速要在这些山上,打两个隧道。 来之前,蔡根没有跟梁建明这里到底有些什么问题,不过从他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就能感觉到这问题应该是不。 梁建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课。不过了解到的情况不多。 到的时候,梁建还没下车,就听到了工地上都有的那种机械的声音,还有人的嘶喊声。车门一开,随着这些声音的扑面而来,一股热火朝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梁建抬眼一瞧,远处,隧道的位置都围上了围墙遮挡了起来,看不清情况,不过里面的声音却挡不住。 而他们所在的临时驻点,里面人也不少,不少人走来走去,都在忙碌。这一切,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梁建还发现,临时驻点的简易房上,还拉着横幅。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市委秘长莅临指导。 梁建还没收回眼光,就有两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将头上那黄色的安全帽给摘下来,拿在了手里。 跑到梁建跟前停下,喘着粗气介绍自己。伸出手来准备跟梁建握手的时候,又缩回去往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不好意思地跟梁建道:“对不起梁秘长,刚来得及忘了洗手了。” 梁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没事,我这个人没洁癖。” 跟他握手的是通州段这边的负责人,叫陈伟。站在他旁边的叫胡龙,是他的助手。 依次握过手后,陈伟又跟梁建道:“不好意思秘长,我们没行到您会来得这么快,大家都还在上面工地上。要不您先去办公室坐坐,我去通知他们下来。” “不用了。”梁建接过话:“既然他们在忙,就不用喊他们下来了,我们上去就行了。你去拿几个安全帽来。” 陈伟一听这话立即有些犹豫了:“这……” “怎么了?有问题吗?”梁建问。 陈伟陪着笑,道:“秘长,主要是这样,我们昨刚做了爆破,山体上可能会有碎石随时掉下来,并不是很安全。” 陈伟刚完,站在旁边的苏靖就附和了一句:“要是这样的话,倒确实不适合上去。” 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陈伟道:“那就先去办公室。” “好的。”陈伟的笑容盛了一分。 梁建他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后,陈伟就将上面工地上的人都叫了下来,乌泱泱的一片人围到了简易房跟前,等着梁建出来训话。 陈伟进来请梁建,梁建没拒绝。他走出来一看,就微微皱了下眉头。门前人是不少,一个个穿着工服,带着安全帽,乍一看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衣服干净的就跟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的一样,除了脚上的鞋子有点泥之外,根本没脏的。哪里像是工地上干活的。 梁建原本因为黄真真他们去高速出口的事情心里有了些火气,此刻看出这个,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不过,他还是先压了下来,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他看了看那些人,开口讲了几句场面话,就让这些人都散了。然后留下来几个管理层,跟着梁建进了办公室。 刚进来坐下没多久,黄真真和国斌就到了。 黄真真在前,国斌在后,一进门,黄真真就几个大步走到了梁建跟前,赔着笑脸道:“首长,您……” “大家都等了你们一会了,赶紧坐。”梁建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他神色冷淡,黄真真的笑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了一会后,忙去坐下了。国斌倒是没上来跟梁建套近乎,黄真真坐下后,他也坐下了。 这一次他们在高速出口弄这么一出,黄真真倒是可以理解,国斌也跟着这么做,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梁建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扫了扫,然后开始讲话。话都是有稿子的,照本宣科的随便了几句后,梁建就觉得没意思,无趣,就不了。 梁建忽然停住,旁边守着的秘以为是稿子出来什么问题,忙上来问,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你先到一边去。” 秘走后。梁建扫了一眼这房间里坐着的将近二十个人,然后对黄真真道:“不相关的人就先让他们出去。” 黄真真听后愣了愣,然后让除了她自己和国斌外,其余区政府的人都出去了。梁建这边,除了苏靖和林美,其余人也都让他们出去了。 至于工程方的人,梁建一个也没让他们走。 该走的人都走了。梁建静静地看着工程方的那些人,也不话。过了大约三四分钟,陈伟沉不住气了,心翼翼地陪着笑试探道:“首长,要不我给您汇报一下最近的进展。” 梁建点了点头,:“好。” 陈伟立马就拿出了一叠资料,然后照着资料开始念,念了一半,梁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他,道:“行了,别照着资料念了。” 陈伟神色有些难看,道:“这个……工程上的东西很多都是数据,我不看资料,这么多数据,我记不清。” 梁建道:“你干这一行的都记不清,你读给我听,你觉得我记得清吗?” 陈伟被梁建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坐在那,不话了。 这时,黄真真站出来道:“陈伟你就简单,挑些我们大家都听得懂的。首长得没错,你这一大堆数字,我们听得懂也记不住不是?”这话看似是附和梁建的,其实是替陈伟在打圆场。 陈伟点点头,开始措辞怎么简单的。梁建等了半分钟左右,没见他开口,没了耐心,就道:“算了,你别了,我也没兴趣听这些纸上的东西。” 【作者题外话】: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如今已经汇聚四千多读者了,也期待你一同来关注、讨论和留言、互动。 本来自≈ap;ap;#:///( ) 560在其位谋其职 梁建决定后,并没有立即给肖正海打电话,让他将林美和苏靖两个人安排在名单上。请大家(%¥¥) 肖正海的名单是下班前送过来的。拟定的名单里,一共是七个人,加上三个司机,是十个人。 林美是行政科的,也在名单里面。苏靖是综合科的,梁建之前没有跟肖正海提过要带综合科的人,所以没有在名单里。 梁建就对肖正海:“名单上再加一个人,苏靖。” 肖正海看了梁建一眼,然后回答:“好的。另外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梁建将那张名单递给肖正海,道:“没了。暂时就这样。” 肖正海上前一步接过名单后,又退了一步,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然后问:“出发的时间,安排在早上九点,您看行吗?” “这些细节,你定就行了。”梁建道。 肖正海好。接着,又问:“要通知通州那边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先不用。” “好的。” 肖正海走后,梁建坐了会,又去了田望那边,看了看蔡根有没有什么吩咐,得知没什么事情后,他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两后,梁建就从市区出发了。通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访了。每次踏上这条路,梁建总会想到一个人。上一次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过后,梁建就没有再和胡英联系过。 梁建坐在车内,思绪飘了一会,就收了回来,没多久,他就迷糊着睡着了。睡着前,他吩咐秘在快到的时候叫醒他。 “秘长,秘长,醒醒。”秘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梁建愣了一会,才猛地睁开眼,看到秘龚神色不太好的看着自己。 梁建略微醒了下神后,就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话的时候,他发现车子还在高速上。 秘回答:“刚才林副科长发短信过来,通州的区委记和区长带了一帮人已经在高速出口守着了。” 梁建一听,这脸色就沉了下来,质问道:“我不是了不用通知通州那边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秘见梁建沉下脸来,立即有些胆怯,低声回答:“这个,可能是睡走漏了风声。” 梁建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刚才那一会没休息好,反倒是比没睡之前还要更累一些。他抿着嘴黑着脸,在秘忐忑的目光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给黄真真打电话。” 秘愣了一下,问:“什么?”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打通了电话给我。” 秘慌了一下,忙低头去拿手机打电话了。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秘了一句‘秘长要跟你话’就将电话递给了梁建。 梁建接了过来,开口道:“黄记,我听你跟国斌同志都在高速出口等着。” 黄真真听后,立即笑着道:“秘长,您看,这时您上任后第一次到通州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也行,那你们等着。”梁建完,就将电话重新递给了秘。秘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求助地看着梁建。梁建没理他,转头看向窗外了。 秘犹豫了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这时,梁建淡淡问道:“现在到哪了?” 秘看向司机。司机回答:“离通州出口大概还有十五公里左右。” “就近找个出口下高速,我们走其他路。”梁建道。 秘一愣,旋即问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梁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不好,我自己会衡量。” 秘知道自己错话了,立即噤声。过了一会,他想起他们前面还有一辆车,后面还有一辆车,立即又忙打电话通知。 没多久后,车子就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然后走路,直奔石通快速通州段的临时施工驻点。 四十多分钟后,梁建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这临时施工点,是在一个山谷里。周围都是山。这石通快速要在这些山上,打两个隧道。 来之前,蔡根没有跟梁建明这里到底有些什么问题,不过从他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就能感觉到这问题应该是不。 梁建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课。不过了解到的情况不多。 到的时候,梁建还没下车,就听到了工地上都有的那种机械的声音,还有人的嘶喊声。车门一开,随着这些声音的扑面而来,一股热火朝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梁建抬眼一瞧,远处,隧道的位置都围上了围墙遮挡了起来,看不清情况,不过里面的声音却挡不住。 而他们所在的临时驻点,里面人也不少,不少人走来走去,都在忙碌。这一切,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梁建还发现,临时驻点的简易房上,还拉着横幅。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市委秘长莅临指导。 梁建还没收回眼光,就有两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将头上那黄色的安全帽给摘下来,拿在了手里。 跑到梁建跟前停下,喘着粗气介绍自己。伸出手来准备跟梁建握手的时候,又缩回去往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不好意思地跟梁建道:“对不起梁秘长,刚来得及忘了洗手了。” 梁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没事,我这个人没洁癖。” 跟他握手的是通州段这边的负责人,叫陈伟。站在他旁边的叫胡龙,是他的助手。 依次握过手后,陈伟又跟梁建道:“不好意思秘长,我们没行到您会来得这么快,大家都还在上面工地上。要不您先去办公室坐坐,我去通知他们下来。” “不用了。”梁建接过话:“既然他们在忙,就不用喊他们下来了,我们上去就行了。你去拿几个安全帽来。” 陈伟一听这话立即有些犹豫了:“这……” “怎么了?有问题吗?”梁建问。 陈伟陪着笑,道:“秘长,主要是这样,我们昨刚做了爆破,山体上可能会有碎石随时掉下来,并不是很安全。” 陈伟刚完,站在旁边的苏靖就附和了一句:“要是这样的话,倒确实不适合上去。” 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陈伟道:“那就先去办公室。” “好的。”陈伟的笑容盛了一分。 梁建他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后,陈伟就将上面工地上的人都叫了下来,乌泱泱的一片人围到了简易房跟前,等着梁建出来训话。 陈伟进来请梁建,梁建没拒绝。他走出来一看,就微微皱了下眉头。门前人是不少,一个个穿着工服,带着安全帽,乍一看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衣服干净的就跟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的一样,除了脚上的鞋子有点泥之外,根本没脏的。哪里像是工地上干活的。 梁建原本因为黄真真他们去高速出口的事情心里有了些火气,此刻看出这个,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不过,他还是先压了下来,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他看了看那些人,开口讲了几句场面话,就让这些人都散了。然后留下来几个管理层,跟着梁建进了办公室。 刚进来坐下没多久,黄真真和国斌就到了。 黄真真在前,国斌在后,一进门,黄真真就几个大步走到了梁建跟前,赔着笑脸道:“首长,您……” “大家都等了你们一会了,赶紧坐。”梁建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他神色冷淡,黄真真的笑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了一会后,忙去坐下了。国斌倒是没上来跟梁建套近乎,黄真真坐下后,他也坐下了。 这一次他们在高速出口弄这么一出,黄真真倒是可以理解,国斌也跟着这么做,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梁建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扫了扫,然后开始讲话。话都是有稿子的,照本宣科的随便了几句后,梁建就觉得没意思,无趣,就不了。 梁建忽然停住,旁边守着的秘以为是稿子出来什么问题,忙上来问,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你先到一边去。” 秘走后。梁建扫了一眼这房间里坐着的将近二十个人,然后对黄真真道:“不相关的人就先让他们出去。” 黄真真听后愣了愣,然后让除了她自己和国斌外,其余区政府的人都出去了。梁建这边,除了苏靖和林美,其余人也都让他们出去了。 至于工程方的人,梁建一个也没让他们走。 该走的人都走了。梁建静静地看着工程方的那些人,也不话。过了大约三四分钟,陈伟沉不住气了,心翼翼地陪着笑试探道:“首长,要不我给您汇报一下最近的进展。” 梁建点了点头,:“好。” 陈伟立马就拿出了一叠资料,然后照着资料开始念,念了一半,梁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他,道:“行了,别照着资料念了。” 陈伟神色有些难看,道:“这个……工程上的东西很多都是数据,我不看资料,这么多数据,我记不清。” 梁建道:“你干这一行的都记不清,你读给我听,你觉得我记得清吗?” 陈伟被梁建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坐在那,不话了。 这时,黄真真站出来道:“陈伟你就简单,挑些我们大家都听得懂的。首长得没错,你这一大堆数字,我们听得懂也记不住不是?”这话看似是附和梁建的,其实是替陈伟在打圆场。 陈伟点点头,开始措辞怎么简单的。梁建等了半分钟左右,没见他开口,没了耐心,就道:“算了,你别了,我也没兴趣听这些纸上的东西。” 【作者题外话】:我的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如今已经汇聚四千多读者了,也期待你一同来关注、讨论和留言、互动。 本来自≈ap;ap;#:///( ) 561你的责任 这次去通州,原本是想顺带考虑一下林美和苏靖两人。但没想到,只去了半时间不到就回来。这考察的心思,自然是没成。不过,梁建倒也不急,主要是也没心情急。这眼前现在还有一桩事情,等着他解决。 国斌既然将这件事报了上来,那就明,那三个上访的最近闹得挺凶的,这件事估计快盖不住了。所以,要尽快解决才好。 而这件事,又是梁建坐上市委秘长位置上,蔡根交给他的第一桩任务。梁建必须要办好,而且还得尽力办到最好。 梁建心里是有压力的,不仅有压力,还有种负疚感。可他也明白,这种负疚感他只能背负着。这种负疚感的存在,对于现在的他来,其实也是一桩好事。最起码,可以警醒他,不在这条路上,走歪了,走远了。 晚上,回到家中,项瑾也挺意外。本来好是去两的,没想到当就回来了。项瑾询问的时候,梁建就将事情大概的了一下,同时也将他心里的愧疚也了。 项瑾:“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肯定会,你这样的决定多少有些枉顾百姓性命的嫌疑。但我不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还是你的妻子,我了解你,也多少了解一些你的工作,所以我理解你。爸爸曾经过,走在这条路上,势必是会要舍弃一些东西的。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坚定的走下去。” 项瑾的这番话,让梁建松了口气。其实旁人怎么看不重要,只要身边的人能支持他就好。梁建感激地朝项瑾笑了笑。 项瑾也没多打扰他,了几句,就将房留给了他一个人。 项瑾出去后,梁建考虑了一会后,拿过手机找出国斌的电话打了过去。 “国斌同志吗?我是梁建。”梁建自报身份。 国斌立即就:“秘长好,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吗?” 梁建问他:“那几个上访人员现在在哪里?” “目前住在我们这边的招待所里,黄真真派人看着。”国斌回答。 梁建听后,道:“你明带人亲自将这几个人送到市里来,我要见他们。” 国斌有些犹豫,道:“这会不会有些冒险?” 梁建知道他担心什么,华京是京城,政治权力的中心,要是在这里闹出点事来,恐怕是遮不住的。不过,梁建也有梁建的打算。 梁建道:“明我会安排好一家酒店,你直接把人送到酒店。另外,叫通州段的负责人陈伟也一起过来。” “我会通知他,但是他会不会来,我不保证。”国斌道。 梁建皱了一下眉,道:“你通知他就行。” “好的。秘长另外还有什么吩咐?”国斌又问。 梁建想了一下,道:“没了。明注意安全。” “好。那您早点休息。”国斌挂了电话后,梁建又给秘龚去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好酒店,和人手。 都安排好后,梁建在房里坐了一会,抽了一根烟,才走出去。 回到卧室,项瑾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微微皱了下眉头,问:“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梁建笑着好。 项瑾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第二一早,梁建早早地就从家里出发了。还没到单位,秘龚忽然打电话来了。 “什么事?”梁建接起电话,问。 龚:“秘长,孙副主任没了。” 梁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追问:“什么没了?” 龚又道:“今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孙副主任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世了。” 梁建这回听清了,放下电话,他还有些楞。 孙海明的身体情况确实是很糟糕,但这突然过世,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梁建缓过神后,给肖正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过去,帮着安排一下后事。 要不是他待会儿要去见那几个上访者,梁建会亲自去。毕竟他是孙海明的直属上级,去看一下,情理上也是应该的。但现在有事,只能往后推一推。 梁建到办公室后没多久,国斌的短信就来了,他们已经进城了,大概再过半个时就能到酒店了。 梁建将龚叫了进来,问他酒店那边是否都安排好了。确认过后,正要让龚收拾东西,出发去酒店的时候,龚忽然道:“秘长,我刚才听到有些人在一些话。” 梁建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便问:“什么话?” 龚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你听到什么就什么。”梁建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他道。龚这才支支吾吾地将话了出来。 “他们,孙副主任的死,您要负很大的责任。”龚这话时,眼睛不时地瞄他的脸,估计是担心他发飙生气。 梁建听后,愣了愣,就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让龚先出去了。 他出去后,梁建坐在椅子上,想着这句话,心里却不可控制地起了波澜。他想到,那晚上他给孙海明打电话告诉他‘他会找人代理他的工作’,梁建完这话,孙海明的整个人情绪就低了下去。 再想到,那去看孙海明,孙海明信誓旦旦又忐忑地跟梁建保证很快就会来上班的样子。 梁建心里再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或许,真的就如他们所,孙海明的死,他要负一定的责任。如果没有他这么着急地要把他的工作交给别人来代理,那么孙海明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秘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龚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将梁建的心思从那些消极的情绪拉了回来。 梁建回过神,立即就站了起来,道:“现在就走。” “好的。车子已经在楼下了。”龚道。 梁建点点头,拿上东西,就出去了。 穿过走廊的时候,遇到几个办公厅的同事。他们看到梁建过来,都会立即停下来,跟梁建打招呼,等梁建走过去后,才会继续迈开步子。以往,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梁建从来不觉得什么。可今,梁建忽然觉得,从他们身边走过后,他们的目光仿佛还留在梁建的身上,仿佛在:他一上任就把孙副主任给逼死了。 这种类似于幻觉的东西不停地出现在梁建的脑海里,让梁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进电梯的时候,龚在旁边心翼翼地问:“秘长,您哪里不舒服吗?” 梁建缓过神来,忙压下了这些纷杂消极的心思,专心想眼前的事情,好把孙海明去世这件事带给他的那些消极情绪都从脑海里赶出去。 路上的时候,龚忽然了这么一句:“秘长,其实我们都知道,孙副主任的事情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有些人就是瞎胡的,您别往心里去。” 梁建看了他一眼,勉强地笑了下,道:“嗯。” 龚还想些什么,但又怕惹梁建不开心,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转了回去,安静地在自己位子上坐着了。 车子到了酒店,刚下车,梁建就看到国斌站在门口处等着他,陈伟则没看到。看到他,国斌立即迎了上来。 梁建跟他握了手后,就问:“陈伟呢?” 国斌回答:“在房间里。” 完,国斌就引着他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跟梁建道:“我把人带来的事情,黄真真不太满意。她可能会通知郭铭泰那边。” 梁建没接话。国斌看了一眼梁建,见他不话,也不再开口了。 上访的人,总共有四个。三个女人,一个大爷。为了保密,龚早就通知酒店这边了,这层楼上,除了他们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四个人都安排在了一个套房里,而陈伟则安排在了另一个房间,以免那四个人看到他情绪激动,不好控制。 梁建进去的时候,那四个人里面,有一个身材比较壮实的女人立即就站了起来,手指着走进来的梁建和国斌,就喊道:“你们把我们带来这里是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不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梁建站住了,国斌去搬了个凳子。梁建没立即坐下来,而是先给他们鞠了个躬,然后道:“首先,我很遗憾。发生了这样事情,我们都不希望。其次,我今来,就是想来解决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拖了大半年了,总要解决的。最后,刚才这位女士提到你们要一个公道,那不妨你们先,你们想要一个怎么样的公道,我先听听,如何?”梁建讲话时心平气和,反倒是那个女人愣了愣。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老大爷,忽然拉了一下这个女人,然后颤巍着开口:“你是头一个这么客气地跟我们话的,那我就代表他们来跟你们一。” “好,大爷,您请。”梁建朝大爷点了点头,然后才坐了下来。 梁建这谦和的态度,让大爷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 “爸,你别被他骗了,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刚才话的壮实女人有些不服气,不满地跟大爷道,试图服他。不过,这个大爷朝她看了一眼,她立即就收了声音,老实地坐那了。 大爷开口了:“我们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们也懂,我家大民和他们两家的,肯定是回不来了。这一点,我们清楚。但事情既然出了,你们总要给我们个法。谁的责任,怎么赔偿。最最关键,他们三个的遗体,你们得负责给我们找回来。他们三个都年纪轻轻,枉死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连尸首都找不到。我们得带他们回家!” “对,我们要带他们回家!”大爷的话立即引起了另外两个女人的共鸣,有一个甚至哭了起来,呜呜地,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 梁建让龚给他们递了纸巾,然后看着他们道:“大爷你了你的想法,那我也我的想法,您先听听,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商量,如何?” 大爷犹豫了一下,点头。 【作者题外话】:有空请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每都有推送和互动。 本来自≈ap;ap;#:///( ) 562僵局 梁建就:“我们先赔偿。你们的家人,都是年纪轻轻,发生这样的意外,十分可惜,也很可怜。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心里也十分难受。所以在赔偿上,我们尽我们最大努力,八十万你们觉得如何?” 大爷还没开口,他女儿先喊了起来:“我不同意。凭什么……” “燕子,你别喊!”大爷喝止了她,燕子脸上悻悻,住了嘴。 大爷看向梁建,道:“你继续。” 梁建点点头:“遗体方面,我们会尽力去找。但,现在山体坍塌,整个隧道都已经被掩埋了,而且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能不能找回完整的遗体,我们实在不能保证,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大爷犹豫了一下,道:“只要你们能保证你们会尽力去找,完不完整听由命。” “大爷您能理解,我很感谢。”梁建道。 “那责任呢?这次事故,他们公司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你们要是打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那你们开再好的条件,我们也是不会同意的。”一直没话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一个,忽然道。 梁建接过她的话,道:“您别急,我正打算。” 女人原本打算喷发的怒火,听到这话,慢慢地熄了下去,又开始坐在那,呜呜垂泪。 “责任方面,这次事故虽然是意外,但施工集团方面确实也是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怎么分配这个责任问题,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但你们放心,我今在这里保证,该他们承担的责任,一分都不会少,如何?” “你的保证算数吗?”大爷问。 梁建回答:“我叫梁建,要是以后您觉得我没做到,您可以来市委找我。” “梁建是吗?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大爷道:“责任问题,我们可以先放放,但是赔偿问题,这个数字我们不同意。” 梁建问:“那你们觉得怎么样比较合适?” 大爷:“最好一百二十万,一个人。”最后‘一个人’三个字从大爷口中出来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沉痛感。 梁建心里微微动容,本打算一口拒绝的心思,动摇了。他回答:“这样,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在这里先坐一会。” 梁建完,就起身出门,一转身就去了旁边的房间。房间里,陈伟正来回地在走着,神情不安。 梁建一进去,陈伟看到他,立即就质问道:“秘长,你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人把我的通讯工具都没收了?你这是软禁,是违法的。” 梁建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后,才慢慢道:“要违法,我能比得过你们吗?” 陈伟脸色一变,顿时也没了刚才的勇气,态度也软了下来,开始拿话试探梁建,想问出梁建让人将他带到这里来的真正意图。 梁建不想跟他多,昨在通州段的驻地发生的那些事,让他对这个陈伟的印象很差。他转头吩咐国斌:“你来跟他。” 国斌点头,然后就将之前梁建跟死者家属谈的那三点之中的赔偿和寻找遗体这两点,都跟陈伟了一下。 陈伟听后,立即就到:“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您找我来也没用。”陈伟这态度,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梁建心里顿时有了些火。 国斌也不悦起来,看着陈伟就到:“你做不了主,那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让他过来做这个主。” “我联系不上。”陈伟又道。 梁建顿时忍不住了,就站了起来,对国斌道:“那就让他先在这待着,等他什么时候把他们领导找来了,我们再谈。” “好。”国斌立即迎到。 陈伟这下着急了。见梁建和国斌扭身就往外走,立即就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服软:“秘长,真不是我不配合,我真是联系不上啊。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我们老大他就失去联系了。我都已经半年多没联系上他了。” 梁建没理会他。这话明显就是出来糊弄他的,石通快速这么大的项目,承建方的领导竟然失踪就失踪,而且一失踪就是半年,这鬼话出来,谁会信?喊破也没人信! 不过,梁建也懒得去跟他争执。等他在这里住上几后,他自己自然就会想明白了,自然会把人找来。 出了门,梁建就问国斌:“我没记错的话,通州段后来又转包给你们通州城市道路建设公司了?” “是的。”国斌回答。 “公司老总叫什么?”梁建问国斌。 国斌想了一下,才回答:“陈斌。” 陈斌?跟陈伟一个姓?梁建跟着直觉问国斌:“跟陈伟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堂兄弟。”国斌回答。 梁建倒也不意外,现在各种企业,事业单位,就连机关里,这种裙带关系,也是不少。他急需问:“陈斌你们有联系过吗?” “联系过,不过一直打不通电话。”国斌着,看了梁建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刚才陈伟得也算是实话。这个陈斌确实有半年联系不上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联系不上,不代表他联系不上。” “您得是。”国斌立即道。 梁建想了想,又去隔壁套房跟那四个家属了一会话,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出来后,他让龚又开了一间空房,他和国斌进去坐了下来。 其实,通过这次和这几个上访家属的接触,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件事之所以拖这么久没解决,关键问题应该是在施工方这边,也就是陈伟那里。 直觉告诉梁建,这事情,后面恐怕还有些问题存在。而这些问题,国斌应该能知道一些。梁建想到这里,就问国斌:“通州段的事情,你知道的就这些吗?” “就这些了。”国斌回答,语气笃定。梁建心里是不相信的,但国斌要是不想,梁建未必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关键,这国斌跟蔡根的关系也不错,梁建是为蔡根服务的,自己人闹得难看没必要。 梁建想来想去,就将那个心思暂且先按下了。 不过,这事情现在僵在这里也不行。陈伟那边,梁建虽然笃定他最后肯定会妥协,但不好确定这妥协会是什么时候。如果他拖上一两个月,梁建不可能等上一两个月。即使梁建能等,套房里的那四个上访者不可能有这个耐心等。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梁建想到了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石通快速这个项目通过审批后,接下去的工作应该都是由交通委和路政局监管负责的。其实,梁建在发现通州段的问题后,应该第一时间找这两个部门了解情况,但梁建忘了,到了此刻才想起来。之所以忘了,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他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这个身份,二是事情出来得太快,他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既然要找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梁建索性让国斌将通州分局的负责人也叫了过来。 交通委和路政局的人来得很快。 龚打过电话后大约半时多点,路政局局长纪平就来了。纪平到了没多久,交通委负责工程项目设计和联系路政局的副主任方华也来了。 这两人到了,梁建就没再等通州那位。那位从通州赶过来,没有中午是到不了的。等龚给纪平和方华泡了茶后,梁建就直奔主题。 纪平和方华在来之前,龚已经在电话里面跟他们简单过了,所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 一听梁建提到通州段,方华就立即道:“秘长,这事情,您找我们其实没用。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试图联系通州段项目方的负责人了,但一直联系不上。所以,您找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这方华一开口,梁建就不喜欢,典型的推卸责任的口吻。梁建没理会他,转头看向了纪平。 纪平抿着嘴没话的意思。 “纪局长,你没什么想的吗?”梁建问。 纪平回答:“方委员已经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梁建气得笑了起来,道:“好一个无能为力啊!” “秘长,您也不用生气。”方华见梁建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就想缓和一下:“您应该也清楚,石通快速这个项目背后是谁。所以,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了?”梁建盯着方华,问。 方华讪讪地笑了一声,道:“您想管也行,不过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里,梁建听出点其他味道来了。这方华和纪平两个人,不仅仅是想推卸责任,还不把他这个秘长放在眼里。梁建愤怒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看着两人,哼了一声,道:“行,我希望到时候蔡记问起来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回答的。” 方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没接话。纪平倒是嘴硬,跟了一句:“蔡记在这里,我也是这么回答。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我们就是管不了。要是您不甘心,您可以去找郭记。” “纪平,你少两句。”这时,交通委的方华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的一些观点在这里。 本来自≈ap;ap;#:///( ) 563还得找她 梁建就:“我们先赔偿。请大家(@¥)你们的家人,都是年纪轻轻,发生这样的意外,十分可惜,也很可怜。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心里也十分难受。所以在赔偿上,我们尽我们最大努力,八十万你们觉得如何?” 大爷还没开口,他女儿先喊了起来:“我不同意。凭什么……” “燕子,你别喊!”大爷喝止了她,燕子脸上悻悻,住了嘴。 大爷看向梁建,道:“你继续。” 梁建点点头:“遗体方面,我们会尽力去找。但,现在山体坍塌,整个隧道都已经被掩埋了,而且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能不能找回完整的遗体,我们实在不能保证,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大爷犹豫了一下,道:“只要你们能保证你们会尽力去找,完不完整听由命。” “大爷您能理解,我很感谢。”梁建道。 “那责任呢?这次事故,他们公司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你们要是打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那你们开再好的条件,我们也是不会同意的。”一直没话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一个,忽然道。 梁建接过她的话,道:“您别急,我正打算。” 女人原本打算喷发的怒火,听到这话,慢慢地熄了下去,又开始坐在那,呜呜垂泪。 “责任方面,这次事故虽然是意外,但施工集团方面确实也是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怎么分配这个责任问题,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但你们放心,我今在这里保证,该他们承担的责任,一分都不会少,如何?” “你的保证算数吗?”大爷问。 梁建回答:“我叫梁建,要是以后您觉得我没做到,您可以来市委找我。” “梁建是吗?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大爷道:“责任问题,我们可以先放放,但是赔偿问题,这个数字我们不同意。” 梁建问:“那你们觉得怎么样比较合适?” 大爷:“最好一百二十万,一个人。”最后‘一个人’三个字从大爷口中出来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沉痛感。 梁建心里微微动容,本打算一口拒绝的心思,动摇了。他回答:“这样,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在这里先坐一会。” 梁建完,就起身出门,一转身就去了旁边的房间。房间里,陈伟正来回地在走着,神情不安。 梁建一进去,陈伟看到他,立即就质问道:“秘长,你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人把我的通讯工具都没收了?你这是软禁,是违法的。” 梁建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后,才慢慢道:“要违法,我能比得过你们吗?” 陈伟脸色一变,顿时也没了刚才的勇气,态度也软了下来,开始拿话试探梁建,想问出梁建让人将他带到这里来的真正意图。 梁建不想跟他多,昨在通州段的驻地发生的那些事,让他对这个陈伟的印象很差。他转头吩咐国斌:“你来跟他。” 国斌点头,然后就将之前梁建跟死者家属谈的那三点之中的赔偿和寻找遗体这两点,都跟陈伟了一下。 陈伟听后,立即就到:“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您找我来也没用。”陈伟这态度,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梁建心里顿时有了些火。 国斌也不悦起来,看着陈伟就到:“你做不了主,那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让他过来做这个主。” “我联系不上。”陈伟又道。 梁建顿时忍不住了,就站了起来,对国斌道:“那就让他先在这待着,等他什么时候把他们领导找来了,我们再谈。” “好。”国斌立即迎到。 陈伟这下着急了。见梁建和国斌扭身就往外走,立即就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服软:“秘长,真不是我不配合,我真是联系不上啊。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我们老大他就失去联系了。我都已经半年多没联系上他了。” 梁建没理会他。这话明显就是出来糊弄他的,石通快速这么大的项目,承建方的领导竟然失踪就失踪,而且一失踪就是半年,这鬼话出来,谁会信?喊破也没人信! 不过,梁建也懒得去跟他争执。等他在这里住上几后,他自己自然就会想明白了,自然会把人找来。 出了门,梁建就问国斌:“我没记错的话,通州段后来又转包给你们通州城市道路建设公司了?” “是的。”国斌回答。 “公司老总叫什么?”梁建问国斌。 国斌想了一下,才回答:“陈斌。” 陈斌?跟陈伟一个姓?梁建跟着直觉问国斌:“跟陈伟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堂兄弟。”国斌回答。 梁建倒也不意外,现在各种企业,事业单位,就连机关里,这种裙带关系,也是不少。他急需问:“陈斌你们有联系过吗?” “联系过,不过一直打不通电话。”国斌着,看了梁建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刚才陈伟得也算是实话。这个陈斌确实有半年联系不上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联系不上,不代表他联系不上。” “您得是。”国斌立即道。 梁建想了想,又去隔壁套房跟那四个家属了一会话,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出来后,他让龚又开了一间空房,他和国斌进去坐了下来。 其实,通过这次和这几个上访家属的接触,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件事之所以拖这么久没解决,关键问题应该是在施工方这边,也就是陈伟那里。 直觉告诉梁建,这事情,后面恐怕还有些问题存在。而这些问题,国斌应该能知道一些。梁建想到这里,就问国斌:“通州段的事情,你知道的就这些吗?” “就这些了。”国斌回答,语气笃定。梁建心里是不相信的,但国斌要是不想,梁建未必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关键,这国斌跟蔡根的关系也不错,梁建是为蔡根服务的,自己人闹得难看没必要。 梁建想来想去,就将那个心思暂且先按下了。 不过,这事情现在僵在这里也不行。陈伟那边,梁建虽然笃定他最后肯定会妥协,但不好确定这妥协会是什么时候。如果他拖上一两个月,梁建不可能等上一两个月。即使梁建能等,套房里的那四个上访者不可能有这个耐心等。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梁建想到了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石通快速这个项目通过审批后,接下去的工作应该都是由交通委和路政局监管负责的。其实,梁建在发现通州段的问题后,应该第一时间找这两个部门了解情况,但梁建忘了,到了此刻才想起来。之所以忘了,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他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这个身份,二是事情出来得太快,他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既然要找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梁建索性让国斌将通州分局的负责人也叫了过来。 交通委和路政局的人来得很快。 龚打过电话后大约半时多点,路政局局长纪平就来了。纪平到了没多久,交通委负责工程项目设计和联系路政局的副主任方华也来了。 这两人到了,梁建就没再等通州那位。那位从通州赶过来,没有中午是到不了的。等龚给纪平和方华泡了茶后,梁建就直奔主题。 纪平和方华在来之前,龚已经在电话里面跟他们简单过了,所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 一听梁建提到通州段,方华就立即道:“秘长,这事情,您找我们其实没用。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试图联系通州段项目方的负责人了,但一直联系不上。所以,您找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这方华一开口,梁建就不喜欢,典型的推卸责任的口吻。梁建没理会他,转头看向了纪平。 纪平抿着嘴没话的意思。 “纪局长,你没什么想的吗?”梁建问。 纪平回答:“方委员已经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梁建气得笑了起来,道:“好一个无能为力啊!” “秘长,您也不用生气。”方华见梁建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就想缓和一下:“您应该也清楚,石通快速这个项目背后是谁。所以,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了?”梁建盯着方华,问。 方华讪讪地笑了一声,道:“您想管也行,不过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里,梁建听出点其他味道来了。这方华和纪平两个人,不仅仅是想推卸责任,还不把他这个秘长放在眼里。梁建愤怒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看着两人,哼了一声,道:“行,我希望到时候蔡记问起来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回答的。” 方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没接话。纪平倒是嘴硬,跟了一句:“蔡记在这里,我也是这么回答。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我们就是管不了。要是您不甘心,您可以去找郭记。” “纪平,你少两句。”这时,交通委的方华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的一些观点在这里。 本来自≈ap;ap;#:///( ) 564屈辱的一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就:“我们先赔偿。你们的家人,都是年纪轻轻,发生这样的意外,十分可惜,也很可怜。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心里也十分难受。所以在赔偿上,我们尽我们最大努力,八十万你们觉得如何?” 大爷还没开口,他女儿先喊了起来:“我不同意。凭什么……” “燕子,你别喊!”大爷喝止了她,燕子脸上悻悻,住了嘴。 大爷看向梁建,道:“你继续。” 梁建点点头:“遗体方面,我们会尽力去找。但,现在山体坍塌,整个隧道都已经被掩埋了,而且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能不能找回完整的遗体,我们实在不能保证,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大爷犹豫了一下,道:“只要你们能保证你们会尽力去找,完不完整听由命。” “大爷您能理解,我很感谢。”梁建道。 “那责任呢?这次事故,他们公司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你们要是打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那你们开再好的条件,我们也是不会同意的。”一直没话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一个,忽然道。 梁建接过她的话,道:“您别急,我正打算。” 女人原本打算喷发的怒火,听到这话,慢慢地熄了下去,又开始坐在那,呜呜垂泪。 “责任方面,这次事故虽然是意外,但施工集团方面确实也是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怎么分配这个责任问题,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但你们放心,我今在这里保证,该他们承担的责任,一分都不会少,如何?” “你的保证算数吗?”大爷问。 梁建回答:“我叫梁建,要是以后您觉得我没做到,您可以来市委找我。” “梁建是吗?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大爷道:“责任问题,我们可以先放放,但是赔偿问题,这个数字我们不同意。” 梁建问:“那你们觉得怎么样比较合适?” 大爷:“最好一百二十万,一个人。”最后‘一个人’三个字从大爷口中出来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沉痛感。 梁建心里微微动容,本打算一口拒绝的心思,动摇了。他回答:“这样,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在这里先坐一会。” 梁建完,就起身出门,一转身就去了旁边的房间。房间里,陈伟正来回地在走着,神情不安。 梁建一进去,陈伟看到他,立即就质问道:“秘长,你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人把我的通讯工具都没收了?你这是软禁,是违法的。” 梁建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后,才慢慢道:“要违法,我能比得过你们吗?” 陈伟脸色一变,顿时也没了刚才的勇气,态度也软了下来,开始拿话试探梁建,想问出梁建让人将他带到这里来的真正意图。 梁建不想跟他多,昨在通州段的驻地发生的那些事,让他对这个陈伟的印象很差。他转头吩咐国斌:“你来跟他。” 国斌点头,然后就将之前梁建跟死者家属谈的那三点之中的赔偿和寻找遗体这两点,都跟陈伟了一下。 陈伟听后,立即就到:“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您找我来也没用。”陈伟这态度,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梁建心里顿时有了些火。 国斌也不悦起来,看着陈伟就到:“你做不了主,那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让他过来做这个主。” “我联系不上。”陈伟又道。 梁建顿时忍不住了,就站了起来,对国斌道:“那就让他先在这待着,等他什么时候把他们领导找来了,我们再谈。” “好。”国斌立即迎到。 陈伟这下着急了。见梁建和国斌扭身就往外走,立即就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服软:“秘长,真不是我不配合,我真是联系不上啊。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我们老大他就失去联系了。我都已经半年多没联系上他了。” 梁建没理会他。这话明显就是出来糊弄他的,石通快速这么大的项目,承建方的领导竟然失踪就失踪,而且一失踪就是半年,这鬼话出来,谁会信?喊破也没人信! 不过,梁建也懒得去跟他争执。等他在这里住上几后,他自己自然就会想明白了,自然会把人找来。 出了门,梁建就问国斌:“我没记错的话,通州段后来又转包给你们通州城市道路建设公司了?” “是的。”国斌回答。 “公司老总叫什么?”梁建问国斌。 国斌想了一下,才回答:“陈斌。” 陈斌?跟陈伟一个姓?梁建跟着直觉问国斌:“跟陈伟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堂兄弟。”国斌回答。 梁建倒也不意外,现在各种企业,事业单位,就连机关里,这种裙带关系,也是不少。他急需问:“陈斌你们有联系过吗?” “联系过,不过一直打不通电话。”国斌着,看了梁建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刚才陈伟得也算是实话。这个陈斌确实有半年联系不上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联系不上,不代表他联系不上。” “您得是。”国斌立即道。 梁建想了想,又去隔壁套房跟那四个家属了一会话,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出来后,他让龚又开了一间空房,他和国斌进去坐了下来。 其实,通过这次和这几个上访家属的接触,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件事之所以拖这么久没解决,关键问题应该是在施工方这边,也就是陈伟那里。 直觉告诉梁建,这事情,后面恐怕还有些问题存在。而这些问题,国斌应该能知道一些。梁建想到这里,就问国斌:“通州段的事情,你知道的就这些吗?” “就这些了。”国斌回答,语气笃定。梁建心里是不相信的,但国斌要是不想,梁建未必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关键,这国斌跟蔡根的关系也不错,梁建是为蔡根服务的,自己人闹得难看没必要。 梁建想来想去,就将那个心思暂且先按下了。 不过,这事情现在僵在这里也不行。陈伟那边,梁建虽然笃定他最后肯定会妥协,但不好确定这妥协会是什么时候。如果他拖上一两个月,梁建不可能等上一两个月。即使梁建能等,套房里的那四个上访者不可能有这个耐心等。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梁建想到了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石通快速这个项目通过审批后,接下去的工作应该都是由交通委和路政局监管负责的。其实,梁建在发现通州段的问题后,应该第一时间找这两个部门了解情况,但梁建忘了,到了此刻才想起来。之所以忘了,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他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这个身份,二是事情出来得太快,他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既然要找华京市交通委和路政局,梁建索性让国斌将通州分局的负责人也叫了过来。 交通委和路政局的人来得很快。 龚打过电话后大约半时多点,路政局局长纪平就来了。纪平到了没多久,交通委负责工程项目设计和联系路政局的副主任方华也来了。 这两人到了,梁建就没再等通州那位。那位从通州赶过来,没有中午是到不了的。等龚给纪平和方华泡了茶后,梁建就直奔主题。 纪平和方华在来之前,龚已经在电话里面跟他们简单过了,所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 一听梁建提到通州段,方华就立即道:“秘长,这事情,您找我们其实没用。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试图联系通州段项目方的负责人了,但一直联系不上。所以,您找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这方华一开口,梁建就不喜欢,典型的推卸责任的口吻。梁建没理会他,转头看向了纪平。 纪平抿着嘴没话的意思。 “纪局长,你没什么想的吗?”梁建问。 纪平回答:“方委员已经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梁建气得笑了起来,道:“好一个无能为力啊!” “秘长,您也不用生气。”方华见梁建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就想缓和一下:“您应该也清楚,石通快速这个项目背后是谁。所以,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了?”梁建盯着方华,问。 方华讪讪地笑了一声,道:“您想管也行,不过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里,梁建听出点其他味道来了。这方华和纪平两个人,不仅仅是想推卸责任,还不把他这个秘长放在眼里。梁建愤怒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看着两人,哼了一声,道:“行,我希望到时候蔡记问起来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回答的。” 方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没接话。纪平倒是嘴硬,跟了一句:“蔡记在这里,我也是这么回答。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我们就是管不了。要是您不甘心,您可以去找郭记。” “纪平,你少两句。”这时,交通委的方华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的一些观点在这里。 本来自≈ap;ap;#:///( ) 565护主的小龚 这个念头在梁建的脑海里冒出来后,就立即扎了根。请大家(#¥)梁建让龚不用再给肖正海打电话了。 司机似乎知道梁建有急事,一路车子开得飞快,没多久就到了单位。 梁建到了后,径直就去了蔡根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两个人,看到梁建,也都是一走过就能听到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声音。 “记,您找我?”梁建敲门进去,话刚出口,就看到肖正海坐在沙发里。 肖正海站起来,喊了一声:“秘长好。” 蔡根坐在办公桌后,闻声抬头看向梁建,面无表情地问:“今早上办公厅孙海明同志意外去世的消息,你听了吗?” 蔡根这么一问,梁建才蓦然想起,今早上,他忘了跟蔡根汇报这件事情了。 梁建立即回答:“我已经知道了。当时因为有急事,所以没有亲自过去,让正海同志先过去帮忙了。” “什么事比人命还要急?”蔡根冷冷地问,显然此刻心中对梁建是有意见的。 梁建心里立时咯噔一下。“今早上通州那边来人了,没办法推。”梁建含蓄地回答,他不想让肖正海听出些什么。 通州是个敏感词。蔡根立即就领会到了梁建话里的意思。他看了梁建一眼,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道:“你先坐。” 梁建心底微微舒了口气后,就近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梁建进来的时候,肖正海站了起来,刚才梁建站着,他又不好坐下,此刻梁建坐下了,他也准备坐下。屁股才刚刚撅起,蔡根忽然道:“正海,你先出去。” 肖正海撅到一半的屁股只好缩了回去,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出去了。 门一关,蔡根就看着梁建问:“通州那边来的什么人?” 梁建略作迟疑后,就将之前酒店的事情,简单地跟蔡根汇报了一下。这些事情,既然蔡根问到了,他肯定是要实话实的。之前在酒店,国斌都在场,他不,蔡根迟早会从国斌那里知道。与其如此,不如梁建先。 蔡根听后,眉间的肌肤多了些皱纹,手指忽然在桌面上笃笃地敲了起来。没一会儿,蔡根忽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机,给田望打了个电话。 “你通知一下,让交通委的主任林育周立刻过来一趟。”蔡根完就挂了电话。放下电话后,蔡根抬头看着梁建,道:“既然这件事现在遇到瓶颈,那就先停一停。” 之前蔡根问他通州来的什么人的时候,他迟疑,就是担心这个。现在担心成了事实,梁建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通州段的事情,是蔡根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梁建心里是十分希望用这个任务来证明自己。可既然蔡根这么了,梁建再逞强,就不合适了。 “好的。”梁建点头应下。 蔡根话题一转,到了孙海明的事情。 “现在下面的人对你议论很多,你应该听过一些了?”蔡根看着梁建,意味深长。 梁建点了点头:“确实听到了一些。” “你就有没有什么想的?”蔡根问。 梁建顿了顿,回答:“孙海明的意外去世,我也很遗憾。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责任的。” “孙海明是脑溢血,你自然没责任。不过,现在他的家属情绪激动,我们也不能太强硬。要不这样,你去道个歉,好好,把这件事给翻过去了。毕竟,这么闹,对你对政府的影响都不好。”蔡根看着梁建,道。这话虽然是商量的语气的,但却是容不得梁建拒绝。梁建只能应下来,也就是,这个事情,无论梁建委不委屈,梁建都得这么做。 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么梁建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于是,他立即问道:“他们现在人在哪?” “我让田带你过去。”蔡根道。 “好的。那我先去处理这个事情,您先忙。”梁建平静地完,转身准备出去。 这时,蔡根忽然开口叫住他:“梁建,这一次委屈你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梁建朝蔡根微微笑了笑。 蔡根就:“你能想得通自然是最好的。” “那我先出去了。”梁建道。 “嗯。”蔡根点头。 梁建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外,他定定地站了一会,才去找田望,让他带路去找孙海明的家属。 来闹的孙海明家属是其夫人和孙海明的两位侄子。侄子也都二十七八的年纪了。他们此刻都在楼下孙海明的办公室里,林美在陪着。门口还守着两个保安,估计是担心他们再出来大哭大闹的。 梁建刚走进去,孙夫人就指着梁建哭了起来。孙海明的两个侄子虽然不认得梁建,但见孙夫人这样,立即就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梁建,田望是跟着进来的,一见这阵仗,就喊道:“你们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请保安带你们出去了。” 这话多少还是起了些作用,那两个侄子虽然还是满脸的仇恨,但到底还是没冲上来。 “你就是那个梁建是?”其中一个略高一些,带副眼镜的,哼了一声问道。梁建点点头,道:“是我。” 梁建话音刚落,另一个立即就骂了起来:“没人性的畜生!”骂还不够,刚骂完,就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喷了过来。 不过,距离有些远,唾沫没喷到梁建的脸上。但这场面,还是让梁建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是打定了主意来道歉的,可是这样的羞辱,实在让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这时,林美忽然开口道:“你们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 “我们过分?他逼死了我大伯,我只是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就过分了?我打死他都不过分!”刚才吐口水的立即激动地喊道。 林美皱了皱眉头,不话了。 田望喊了起来:“好了……” 梁建伸手将他拉到了身后,目光在眼前两个男人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落到那个哭得不出话来的孙夫人身上。忽然意识到,这场闹剧,或许不是孙夫人的本意。 死者为大。看着孙夫人痛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梁建心里的愤怒屈辱不甘心统统都压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孙夫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孙夫人,我很抱歉。”梁建:“虽然我只是公事公办,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确实应该跟您道个歉。希望您能节哀。” “什么公事公办!”刚才朝梁建吐口水的男人立即跳了起来,冲上来指着梁建的鼻子就骂:“我大伯只是生了个病,你就趁机想让他把位子让出来!有你这样办事的吗?我大伯的病,完全就是你逼出来的!要不是你逼他,我婶婶也不用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我妹妹也不至于没了父亲,所以你得负责,负全责!” 梁建十分用力才压下那股要把那根快要贴上他鼻尖的手指给掰断的冲动,然后抬手拨开,盯着这个人,冷冷道:“你大伯的意外我很遗憾。但是这个责任,不在我。” “不在你在谁!”他又喊了起来:“就是你逼死的我大伯!你就得负责!” 梁建再能忍也忍不下去了,转身就想走。他们一见梁建想走,离他近的那个吐口水的,立即就冲上来伸手就抓住梁建的胳膊,用力地往回拽。 梁建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转头,就是一拳砸了出去。正在这时,田望忽然一声大喊:“保安,家属打人了,赶紧进来!” 梁建听到这个声音,拳头下意识地就往回一收,这时,那个人的拳头砰地一声就砸到了梁建的左脸上。 梁建的脸一下就红了。 这时,门口的两个保安冲进来了,立即就上前将那个人给拉开了。梁建立即就退了出去。里面的人还想冲出来,都被那两个保安给拦住了。 田望走上前,关切地问:“没事?” 梁建抬手揉了揉那个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咬了咬牙,道:“没事。” “这两个人不讲理,你没来之前,就已经跟保安打过一架了。”田望道。 梁建没接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后,道:“蔡记那边,麻烦你帮我汇报一声,就我已经道过歉了,该做的我做了。” 田望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道:“好的。您真的没事吗?” 梁建嗯了一声,就扭身走了。 梁建被孙海明家属打了的事情,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单位。这下,梁建是彻底的出名了。梁建上任成为市委秘长的时候,或许都没这个时候这么出名。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秘长梁建被人打了,还是在今刚病逝的孙海明办公室里被打的。 梁建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将门锁了,已经坐了半个多时了。龚在门外敲了两次门了,梁建都没理会。 这一拳,打得梁建十分屈辱。梁建有苦不能,有冤不能诉,这屈辱,他只能是活生生地吞下去。而且,得咽得不变声色。 只是,梁建还没这么好的休养,这声色,终究还是变了一点。 本来自≈ap;ap;#:///( ) 566女人的眼泪 黄真真完后,梁建让国斌带她去旁边房间里先休息。这件事情太大,梁建不好自己做主,他得要先跟蔡根商量。 国斌送黄真真出去后,梁建立即准备给蔡根打电话。这时,龚进来了,还推着辆餐车。梁建看到,愣了一下,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龚道:“您中午什么都没吃,我让厨房做了点吃的,您先吃一点。” 梁建看了龚一眼,了声谢谢。 龚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是应该做的。” “先放着,我待会就吃。”梁建朝他笑了笑。龚走前还不忘嘱咐:“您最好快点吃,冷了吃了对胃不好。” 梁建点头。 龚出去后,梁建先拨通了蔡根的电话。 “记,是我,梁建。”蔡根接起电话后,梁建就立即自我介绍。手机那头,蔡根嗯了一声,然后问:“什么事?” 梁建就到:“我刚跟通州区委记黄真真同志聊了一下,关于通州段项目的事情,有了些新发现,我在想,要不您亲自过来听一听?” “有这么严重?”蔡根问。 梁建想象着此刻蔡根略微皱起的眉头,回答:“据黄真真所,通州段项目方已经没有资金了。” “没有资金了?”蔡根惊呼了一声:“那么多钱他们都用哪去了?” 梁建还没回答,蔡根又立即道:“在哪个酒店?我现在就过来。” 梁建将地址报给了他,然后就挂了电话。龚让厨房准备的是一份鸡丝粥和两个菜,清淡适口。梁建原本没什么胃口,倒也吃了不少。 刚吃完没多久,蔡根就到了。梁建到酒店门口去接的他。蔡根一下车,目光就在梁建的脸上打量了一下,显然是已经听到过那件事了。不过他只是在梁建那张微微肿起的左脸上略微打量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来试图安抚一下梁建的情绪。 他不提,梁建自然也不会提。两人默契地将那件事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打了招呼后,梁建就引着他往里面走。 到房间后,梁建先给蔡根泡了杯茶,然后让龚去通知国斌和黄真真过来。 国斌和黄真真进门看到蔡根,国斌还算自然,黄真真就显得坐立难安了。 黄真真刚坐下,蔡根就看着她,叹了一声:“真真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梁建看到黄真真一听到这话,身子顿时就抖了一下,她看着蔡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汪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 梁建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感慨,这要是假的,那这黄真真的演技可真是好,完全可以秒杀现在娱乐圈的大部分年轻明星了。这要是真的,那蔡根跟黄真真真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蔡根竟能一句话就让黄真真这样的女人落下泪来。 正在梁建惊诧于黄真真那欲落不落的眼泪的时候,黄真真忽然带着哭腔道:“蔡记,真真知道错了,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蔡根道:“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黄真真一咬牙,道:“我一定抓住,我保证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厅级干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把眼泪擦擦,把事情跟我。”蔡根的声音忽然柔软了一些。 梁建看看两人,心里愈发好奇这两人间的关系了。之前第一次认识黄真真是在梁建跟着蔡根去通州的时候,那时候,蔡根跟黄真真之间的关系还在正常领导和下属关系的范畴中,可此刻,却感觉有那么些不正常。 难道,在这段时间里,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如果是这样,那梁建之前对黄真真那样的态度……想到此处,梁建不由得有些替自己忧心了。 可就在这时,梁建忽然瞥见,国斌的神色很是正常。仿佛这一切,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一发现,让梁建的忧心少了许多。 黄真真已经开始坦白了,得跟之前她告诉梁建的差不多。 蔡根听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听完后,手在沙发扶手上,用力一拍,斥道:“简直无法无了!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黄真真满脸惊慌,蔡根话音一落,她忙又表态。 蔡根一摆手,道:“你老实,你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黄真真有些支吾。 “真真,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想清楚!”蔡根黑着脸,严肃地道。 黄真真低下头,迟疑了许久,才嗫喏着道:“有一部分人,陈斌他们确实是通过我才搭上线的。”到这里,她又急急地替自己解释:“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黄真真完,满脸诚恳地看着蔡根,泫然欲泣。 “真真,你真是糊涂!太糊涂了!”蔡根连连摇头。 黄真真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像颗珍珠一样,划过保养得很好的肌肤,然后悬在下巴上,微微颤抖着。 “这一次确实是我糊涂,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黄真真略微哽咽着。 蔡根叹了一声,抿着嘴,脸色阴沉不话。黄真真见他这样,也不再为试图为自己开脱,只是眼泪不停地落下来,一颗一颗地掉。 国斌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记,陈斌那伙人确实很油滑,真真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蔡根听到这话,没做声,目光却一转,落到了梁建脸上。梁建心里微微一动,他忽然明白,蔡根是想将这个人情送给他。梁建心里其实是不太想替黄真真话的,但蔡根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如此,梁建只能顺水推舟,开口道:“记,真真她既然知道错了……”梁建看了一眼黄真真,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是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怜惜的魅力,“依我看,要不就这样,让真真同志将功赎罪,怎么样?” 蔡根有些意外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点头朝黄真真道:“梁建这个主意不错,那真真你就将功赎罪,好好将通州段项目的事情处理好。” “可是……”黄真真一听要让她处理通州段项目的事情,就急了。 蔡根眼睛一瞪打断了她:“可是什么?你自己闯下的祸,难道不应该你自己来收拾吗?” “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黄真真还想辩驳几句,蔡根不耐烦地摆摆手,朝她道:“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是区委记,做事情要敢作敢当!” 黄真真不敢再挣扎了。 四个人沉默地坐了会后,蔡根看了下时间,就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梁建他们赶紧站起来,送蔡根出去。 送到门口的时候,蔡根忽然道:“真真一个人送我下去就行了,梁建你和国斌就不用送了。”梁建和国斌就站住了脚步。两人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蔡根跟黄真真走远后,梁建转身和国斌走回了房间内。 坐下来后,梁建刚拿过茶杯喝了口茶,国斌就忽然道:“秘长,您觉得黄真真能将这件事给办好吗?” 梁建放下茶杯,反问他:“你觉得呢?” 国斌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摇了下头,道:“我觉得未必。我觉得,秘长您最好还是做好两手准备!” 梁建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两手准备自然要做,有备无患嘛!不过,我这个两手准备,就要靠国斌同志你来支持一下了。” 国斌只愣了一秒钟,立即就悟到了梁建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恐怕我不能胜任,要让秘长您失望了。” “你又何必谦虚呢?通州段项目的那些事情,除了黄真真之外,就是你最了解了。”梁建看着他道。 国斌讪讪地笑着,并不太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梁建又道:“这次的事情过后,黄真真未必会继续待在区委记的位置上。黄真真一走,这区委记的位置,我看来看去,也就你国斌最适合了。你自己觉得呢?” 国斌沉默了一会儿后,道:“黄真真在蔡记那里还是有点关系的,我看这一次蔡记未必会让黄真真走。” “通州段的事情不,蔡记刚上任,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梁建道:“事情结束之后,黄真真调离是最保险的。” 国斌这么几年一直被一个女人压在下面,这对于他来,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何况,黄真真还是一个事事都喜欢压人一头的女人,国斌这么几年,走过来可以是比较艰辛。此刻,有这么个机会放在眼前,国斌自然是动心的。只不过,他素来谨慎,通州段的事情,背后牵涉甚多,这个摊子并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梁建也不逼他,慢慢地等着他考虑。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国斌才开口:“我可以试试,不过,要是万一没做成,还希望秘长您别怪我。” 梁建笑了下,道:“这一点你放心。如果你都做不成,那这事情恐怕也只能让蔡记亲自出手了。” “秘长笑了,我要是做不成,这不是还有您吗?”国斌立即就结果了话,这送上门的马屁不拍,那他这区长也是白做了。 梁建笑了笑,然后道:“那就这么定了。黄真真那边,你多留意。一旦事情不成,你就立即出手,别犹豫。” “好的。我会留意的。”国斌点头。 【作者题外话】:等你,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来自≈ap;ap;#:///( ) 567‘单刀’赴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晚上,梁建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脸上该怎么跟项瑾解释。请大家(≈ap;ap;¥)他找了好几个借口,都觉得没什么信服力,以项瑾的聪慧,必然是一眼就能看穿他的谎言。 果然,梁建一进门,迎上来的项瑾立即就看出了梁建脸上的伤。当梁建这个伤是自己不心碰的,项瑾立即白了他一眼,道:“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我还不清楚你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问她:“那你,我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就是你现在这样。”项瑾故意板着脸,道。 梁建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就将话题扯开了。项瑾也没再问。不过,后来两个人洗漱好靠在床上的时候,梁建还是将这件事给坦白了。 项瑾听后,往他胸口一靠,轻声道:“你问心无愧就行,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梁建嗯了一声,伸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第二早上,梁建在刷牙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脸上昨肿起来的地方,有很明显的一块青色。项瑾从旁边走过的时候,看到他盯着自己脸上那块青色在看,就停下来,问他:“要不我给你上点粉,遮遮。” 梁建摇摇头,:“不用。” 项瑾笑了一下,道:“留着也好。” 梁建朝她看了一眼,笑了笑。 后来到了办公室,龚一看到他,目光就不自觉地飘到了他的脸上,脸上一副想又不敢的表情。 过了会,龚给他泡了茶,站在办公桌前,问他:“秘长,那个陈伟还在酒店,真要继续关着吗?” 龚不提这个人,梁建差点就忘了。他沉吟了一下,问龚:“他昨后来有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龚回答。 梁建没接话。 龚又问:“那四位上访的,今早上国区长已经安排人接回通州了。” 梁建想起寻找遗体的事情,就对龚道:“你待会跟国斌同志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先把剩下三位死者的遗体找出来。” 龚点头。 “找的时候,如果家属有要求,也可以让他们参与一下,不过前提得保证安全。”梁建想了一下又道。 龚出去打电话了。梁建坐在椅子里,目光落在那尊弥勒佛上,弥勒佛眯着眼睛,仿佛是在朝他笑。可是,笑他什么呢? 梁建被孙海明家属打的事情,一传就传了七八时间。龚几次询问梁建要不要想办法压一压,梁建都没同意。所谓,清者自清。这种事,梁建若是压了,只怕是适得其反,那些人愈发会觉得梁建是心虚,所以才会想着要控制言论。 七八后,这些人得烦了,自然就烦了。再过几,这事也就会如梁建脸上的青色一般,从那些人的记忆里消失不见。 这件事,梁建自始至终没去找肖正海。虽然他觉得,孙海明的家属来得奇怪。但毕竟是毫无证据的事情,找肖正海,也只能是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气急败坏。 梁建告诉自己,既然都忍了,那么索性就忍到底。 这七八,他一边听着国斌那边随时传来的消息,一边也在自己搜集一些关于石通快速的消息。 通州段的项目方和其他段的石通快速虽然并不是同一个项目承建方,但通州段的一些问题,也严重存在于其他的地方。可以,石通快速现今的停工状态,并不是通州段一人之功,而是大家的功劳。 梁建搜集来的这些讯息,都隐隐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梁山森林温泉酒店事件背后的黄金军。 黄金军这个名字梁建已经听得不少,可真人却还未见过。这几,时常会听到看到他这个名字,梁建突然十分想看看,这个黄金军到底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 只是,黄金军背后是郭铭泰,梁建虽然好奇,却也不好轻易与之接触,只能先按捺住这个心思,等待时机。 被关在酒店,关了七八的陈伟,终于松了口。守在酒店的人给梁建打电话的时候,梁建刚从蔡根那里出来,他是去蔡根那里探探黄真真的进展的。 梁建从蔡根那里一出来,就看到龚等在田望办公室门口,看到梁建,立即就迎了上来,道:“秘长,陈伟招了。” 梁建一听,不由欣喜,他正愁这件事进展太慢呢,陈伟倒是会挑时候。 “我们要过去一趟吗?”龚问。 梁建想了下,道:“你代替我过去一趟,看一下陈伟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好的。”龚回答。 龚快去快回,速度很快,带着梁建想要的信息,关于陈斌的,一个手机号码。梁建看了一眼后,就让龚拿手机给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下被摁掉了。龚看向梁建,等他的命令。 “继续打。”梁建道。 龚继续。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才终于被接起来。 “哪位?”略微嘶哑的声音,透着没睡醒的疲惫,还有很大的不耐烦。龚看向梁建,梁建接过了手机,道:“陈斌是吗?” “你是哪个?”陈斌的语气愈发的烦躁。 梁建回答:“我是哪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兄弟陈伟在我这。” 陈斌那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会儿后,忽听得他骂了一声“滚开”,然后便是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再接着,是陈斌的声音传来,这一回,声音听着冷静了许多。 “你想怎么样?”他问。 梁建笑着道:“很简单,见一面。” “见我一面?”陈斌十分惊讶:“见我干什么?” “这个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梁建回答。 陈斌立即道:“你不别想我同意。” “没关系你可以不同意,但是你兄弟陈伟就只能再委屈委屈了。”梁建回答得十分淡然。旁边,龚看着他,神色惊讶。 陈斌那边再次安静,过了一会,终于妥协:“见面地点我来定。” “可以。时间我来定。待会中午十二点半,怎么样?”梁建问。 “不行,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最早今晚上八点。”陈斌道。梁建同意了下来。地点也由陈斌定,陈斌最迟七点半前会发短信到这个手机上。 梁建挂断电话,龚就颇为担忧地问:“秘长,这地点由那个人定,万一他想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龚的担忧不是没道理,陈斌这样的人,必然也是经过事的,未必没有这个狠心。不过,梁建也不是吃素的人,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倒也不怕。他想了想,就对龚道:“晚上你不用跟去,去酒店看着点陈伟就行。” 龚听了,立即就反驳道:“我不同意,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 梁建打量了一下他,龚身高比他要矮一些,人也比较精瘦,又是近视,带着他去,有点事,还真不知道谁照顾谁。但龚的心是好的,梁建也就不去打击他了,就到:“我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去做。其他的,不用多担心。” 龚以为梁建不开心了,不敢再多言。 下午的时候,梁建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跟她了声晚上不去吃晚饭了。至于原因,梁建撒了个谎,担心项瑾想多。梁建觉得,这会隔着个电话,项瑾应该不至于敏感到这也能听出来。 项瑾也没多问。 下了班后,梁建随便吃了点后,就等着龚的手机来短信了。七点刚过,短信终于来了。地址是个梁建听都没听过的大街。龚在地图上一查,发现是个很偏僻的郊区。 龚立即就劝梁建:“秘长,这地方太荒僻了,要不还是别去了?” 梁建刚要话,龚的手机又有短信进来了。还是陈斌的。陈斌,让梁建带上陈伟,否则他是不会出现的。 梁建也觉得那位置太过荒僻,而且看陈斌第二条短信的气势,似乎真打算要做什么。如此一想,梁建也有些犹豫了。 他想了想,拿过龚手机给陈斌拨了过去。可是,电话竟然已经关机。 这下,梁建忽然陷入了被动。 “秘长,要不让公安局配合一下,派人去那边守着,看到陈斌就让他们出手带回来。”龚忽然建议道。 梁建想了一下,将龚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综合了一下。他让龚立即联系了公安局局长石成福。梁建跟石成福还是第一次这样接触,石成福接到梁建的电话,很是惊讶。 “秘长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吗?”石成福语调有些怪。 梁建此刻心系陈斌的事情,也没太仔细去琢磨石成福的语气,就开门见山,直接道:“石局长,我想跟你借几个同志用用,不知道石局长肯不肯?” 石成福微微安静了一下,立即笑道:“秘长开口要人,自然是没话的。秘长想要几个?” 梁建想了下,道:“三个,身手要好一点。七点半在政府门口集合。” “没问题。不过我能不能问一下,秘长晚上突然跟我借人,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石成福问。 “这个恕我暂时不能奉告。不好意思啊,石局长。”梁建哈哈道。石成福见梁建不肯,也没勉强,时间紧张,两人也没闲聊,很快就挂了电话。 本来自≈ap;ap;#:///( ) 568节外生枝 一刻钟后,石成福的人就到了大门口。结果梁建一看,竟然石成福亲自来了。这着实让梁建有些始料未及。 石成福站在车边,梁建迎上去跟他握了手,道:“石局长怎么亲自来了?这我怎么好意思?” 石成福笑着道:“你要身手好的,这局里身手好的大部分都出去了,我担心秘长你有重要事情,所以就只好我亲自出马了。秘长可别嫌弃啊!” 梁建忙道:“石局长亲自出手帮忙,那是我的荣幸,怎么敢嫌弃!石局长客气了!” “哈哈,秘长果真是会话。”石成福看着梁建笑道。 梁建觉得他这话里面的果真两个字用得有些奇怪,不过此刻也没时间给他多想。寒暄了两句后,立即就上了车,直奔跟陈斌约好的那个位置。 八点整的时候,梁建拿着的龚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直觉告诉他,是陈斌打来的。他接了起来。 还没开口,就听到对面问:“你在哪?不会是耍我?”看来是时间到了梁建没出现,他有些急了。 梁建就:“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到,你选的地方有点远。” 陈斌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刚才陈斌话时声音不,坐在梁建旁边的石成福正好听到了,梁建电话一挂,他就问:“秘长真的不打算跟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通州段的事情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知道的人并不多。梁建不想节外生枝,对于这个问题,就打了个哈哈过了。石成福是聪明人,自然也就不再追问。 没一会,梁建的车也到了指定位置了。这马路两边,一边是黑漆漆的荒地,一边是一座破旧无人的厂房,厂房的门口的野草都长得有一人高了。马路上也是一片空荡荡,昏黄的灯光下,除了一些荒凉的垃圾稀落在地面上之外,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梁建皱了下眉头,旁边石成福透过挡风玻璃前后打量了一番后,带着点试探意味地道:“秘长,这儿一个人也没有啊!” 梁建没接他的话,拿起龚的手机,拨通了刚才的那个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对方就接了起来。 “我已经到了,你人呢?”梁建口气里微微带着些不悦。 陈斌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啊,在看着你们呢。” 梁建眉头顿时一皱,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人在哪?” “我在我该在的地方啊!”陈斌的声音里难掩得意。听到这里,梁建要是还没明白,那就是傻了。 梁建没再给陈斌嘲讽他的机会,立即就将电话给掐了。然后吩咐开车的司机:“掉头回单位。” 石成福刚才就在旁边,自然也已经听出来了。一路回去,他什么话都没跟梁建,自觉地将空间都留给了梁建一个人。 回到单位后,梁建心里烦闷,也就没留石成福,谢过之后,就送他离开了。梁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想着今跟陈斌这次不成功的接触,琢磨着这个陈斌今耍他这一通,是什么意思? 据梁建了解,陈斌和陈伟的关系还不错。陈伟被梁建现在关着,陈斌应该不至于袖手旁观。但也有可能是陈斌觉得,梁建他们不敢拿陈伟怎么样,顶多就是限制人身自由,所以才丝毫不惧。 只不过,陈斌耍他这一遭,到底是为什么呢? 梁建想了好长一会,都没想明白。正好龚来电话,梁建问了问酒店那边的情况,听龚陈伟状态还好,已经睡了,也就没太担心。他略微在办公室坐了会,就启程回家了。 第二梁建刚到办公室,正准备略微收拾一下,就去蔡根那边。这是梁建的习惯,每早上,不管有事没事,只要他在单位,总是要先去蔡根那边转一转的。但,今梁建还没过去,蔡根的电话就过来了。 “你现在在哪?”蔡根声音听着颇为严肃。 梁建立即就打起了精神,回答:“正准备去您那边。” “行,那我等你。”蔡根挂了电话。梁建就不收拾了,关了门,就直奔蔡根那里。因为时间还早,离上班时间还差五六分钟。有些人都还没来。田望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收拾卫生,梁建就没跟他打招呼,径直去了蔡根那里。 进门,蔡根正在看报纸,看到梁建进来,就将报纸放下了。 “你昨去见那个陈斌了?”蔡根问。 梁建愣了一下,一时间想不通,蔡根怎么知道这回事。这件事,除了龚之外,只有石成福三人知道他昨晚的事情。不过,石成福也是不知道他去见的人是谁。 何况,昨他并没有见到那个人。石成福是更加无从知道了。梁建一边心中诧异,一边回答:“是去了,但没见到。” 蔡根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既然你已经联系过陈斌了,那就把陈伟放了。陈斌那边,你再想想办法。” 梁建心中更加惊讶了。他软禁了陈伟的事情,蔡根是知情的,但他从未过什么,这表示他是默许的。但现在忽然让梁建放了陈伟,那就明,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梁建所不知道的变故。 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问问:“陈斌这个人很狡猾,如果把陈伟放了,那他估计是更不会出来了。” 蔡根看了他一眼,道:“他不出来就不出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把石通快速项目重新启动,而不是追究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蔡根这话时,已经有了些不悦。梁建只好忍住心里的不痛快,应了下来。 但是,如果李斌不出来,那通州段的那次意外,赔偿什么的,难道要政府来承担吗?梁建想到这里,就问:“那死者家属那边,怎么安排?” “你看着安排就行。”蔡根似乎已经没了讨论的兴致,梁建只好不往下谈了。又站了会,见蔡根没什么吩咐,梁建就出来了。 出来后,他去田望那里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刚进门,还没坐下,忽然听到背后有敲门声。一转头,肖正海站在门口。 “秘长,您现在有空吗?”肖正海脸上堆着笑,看似恭敬至极。 经过孙海明的事情,梁建对他心里已经不似当初。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孙海明的事情,背后有肖正海的影子。但那件事太蹊跷。梁建让肖正海代表办公厅去吊唁,顺便帮助处理后事,可他去了没多久,这孙海明的家属就到单位来闹了,这即使没有肖正海在背后怂恿,他肯定也是有所知情。他若知情,却不提前通报,更加不做阻拦,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想,梁建都觉得他有问题。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梁建没办法跟他对质,也不想跟他对质。看了他一眼后,梁建就收回目光,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同时淡淡问道:“什么事?” 肖正海听到梁建接他的话,就抬脚走进了办公室。走到办公桌跟前后,就站定了,道:“是孙副主任的事情。” 梁建听到孙副主任,便又看了他一眼。 肖正海接着:“是这样的,孙副主任的家属已经多次提出要开追悼会。按照规定,追悼会是不提倡的。不过,孙副主任过世得比较突然,而且,他这些年在岗位上也是工作成绩也十分突出,我考虑,能不能有个例外,我们厅里出钱,满足一下家属的愿望,给开个型的追悼会?” 孙海明过世,也快十的时间了。这会儿突然闹出个要开追悼会,让人着实有些意外。梁建问肖正海:“孙副主任过世快十了,遗体还没火化?” 肖正海回答:“已经火化了。” “既然已经火化,追悼会就算了。”梁建想了一下,道。肖正海听他拒绝,就:“家属这方面的意愿十分强烈,已经提过多次。我们本身跟孙副主任的家属之间关系比较紧张,这件事上再拒绝,会不会又引发冲突?” 梁建本不想提上次孙夫人他们来闹的事情,肖正海却自己提到了。梁建本来就有意见,有火气,此刻他一提,就有些忍不住。当即,就冷冷道:“关系紧张这件事,肖副主任你难道没检讨一下自己?” 肖正海脸上微微一僵,旋即立即跟梁建道歉:“秘长,那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是没拦住,当时孙副主任一下子过世,我忙着安排后事,就疏忽了家属那边的情况。连累了您,实在是我的失职。” 肖正海承认错误倒是快,他这么一,倒显得梁建斤斤计较了。梁建盯着他看了一会,心里愤怒得很,但终究还是压了下去。这件事,梁建要是再多追究,传出去,那梁建鸡肚肠斤斤计较的形象必然是跑不了的。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梁建犯不着再为了逞一时之快,给自己招黑。 梁建看了他一会,就跳过了这件事,道:“追悼会就算了,这个不符合规定。家属那边,你想办法安抚一下。” 肖正海有些为难:“家属情绪还很激动,恐怕很难安抚。” “工作上肯定会遇到难题,难道你一遇到难题就撤了?”梁建看着他,道。肖正海脸色微微一变,低着头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安抚好孙副主任的家属。” “还有其他事吗?”梁建问。 肖正海摇了摇头。 “那就出去,把门帮我带上。”梁建淡淡道。 肖正海脸色有些难堪的出去了。 本来自≈ap;ap;#:///( ) 569彼此失望 肖正海走后,梁建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龚叫了进来,让他通知酒店那边,将陈伟放了。请大家(@¥)龚听到这个话,也很是诧异。但他见梁建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敢多问。 陈伟很快就被放出去了,安排在酒店那边的人也都回来了。龚进来跟梁建汇报情况的时候,梁建正好在跟国斌通电话。 龚见梁建在打电话,就识趣地又退了出去。 梁建见龚带上门,才继续问:“你刚才黄真真昨晚上见了谁?” 国斌回答:“陈斌。”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黄真真见了陈斌,然后蔡根今早上让他放走陈伟。梁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黄真真真的和蔡根之间有什么?梁建的思绪下意识地就往那个方向飘了过去。但是情感又告诉梁建,这个可能性太低。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梁建还是基本能确定蔡根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跟黄真真真有些什么,他也不应该是那种会为了女人而将工作当做儿戏的男人。 但,这两件事太巧合,要这两件事当中没有联系,梁建真的没办法服自己。 梁建心情莫名地就烦躁起来。 这时,国斌忽然问道:“今蔡记有没有什么指示?” 梁建还没跟他讲陈伟的事情,听到这话,就到:“他已经下令让我把陈伟放了。” 国斌听后,立即叹了一声,道:“看来黄真真已经跟陈斌达成了什么协议。” 梁建没接话。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这几就跟踩了狗屎一般,事事不顺利。 “秘长,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是查不下去了。”国斌见梁建不话,顿了顿后,突然叹声道。 梁建收回思绪,勉强压下烦躁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样,黄真真那边你先别管了,先想办法将那几个死者的遗体找出来。” “我正想跟您这件事。”国斌的语气里有些愁绪。梁建一听,立即微微蹙起了眉头,问:“怎么了?” “陈伟的人拦着不让我们的人进场,已经僵持了好几了。要不是我压着,估计都要打起来了。”国斌到这里,就叹了一声。 “混账!”梁建没忍住,沉声骂道:“这些人简直无法无了!” “现在家属这边暂时我还能劝住,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我们还是得尽快让人进场施工,将遗体给找出来才行。”国斌道。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这样,你先跟项目方的人交涉,我晚点再给你电话。” “好的。” 国斌挂了电话后,梁建想了想,还是去了蔡根那边。 项目方拦着不让国斌的人进场施工搜寻遗体这件事,要是想强来,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但之前蔡根的举动,让梁建摸不清蔡根的态度。在不清楚蔡根的态度下,任何强来的手段,都是一种冒险。 梁建再次敲响蔡根的门。进去后,蔡根看到他,就问:“怎么了?” 梁建就:“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许可。” “什么事?”蔡根面无表情。 “通州段的爆破事件里有三位死者的遗体还压在废墟当中没有找到,现在死者家属提出要求,要求我们政府将遗体找到。我想来请示一下,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就通知国斌同志,让他全力配合项目方,尽快将死者遗体找到,以此安抚家属情绪,尽快将这些事情解决好。”梁建道。 蔡根听完,就完:“我之前就过,家属那边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不用来问我。” “好。那我就让国斌同志配合项目方尽快找到家属遗体。”梁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蔡根似乎有些不耐了,梁建一完,他就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梁建回答。 “这种事以后不用来问我。”蔡根道。 “好的。”梁建回答。 “出去。” 梁建出去后,立即就给国斌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蔡记已经发话了,尽快找到死者遗体,安抚好家属情绪。” 国斌听后,立即好。 梁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必要时刻,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嗯,我明白了。”国斌回答。 梁建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据国斌后来的汇报,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立即调了一百个武警,去了隧道那边。陈伟的人看到武警,原本嚣张的态度,立即就怂了。国斌的人很快就接管了项目现场。下午,国斌安排过来的施工队就开始施工。 经过三十多个时不眠不休的施工,第一具遗体就在山腹的位置找了出来。又经过了几个时,第二具和第三具都相继被找到。 在第二具快找到的时候,陈伟去了项目现场,引起了不的骚动,不过最后还是摄于那一百个武警的威慑,没敢怎么样。 三具遗体成功找到,一直守在工地外面的家属在看到遗体被运出来的时候,哭得呼抢地。国斌担心项目方的人闹腾,一直在那边守着。遗体全部找到后,他第一时间给梁建打了电话。电话通的时候,梁建依稀能听到死者家属凄厉的哭声,让人闻声落泪。 在哭声的渲染下,两人的情绪都比较沉重,丝毫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 国斌问梁建:“接下去怎么办?” 梁建:“既然你的人已经接手了,那就索性做彻底一点。” 梁建话没挑明,但国斌明白,立即就应了下来。 梁建这边刚跟国斌挂了电话,蔡根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过来一趟。”蔡根完就砰地一声将电话挂了,他怒气不。梁建知道,多半是他让国斌做的那些事,有些人已经捅给他了。 梁建放下电话,就匆匆过去了。 进门,蔡根看了他一眼,就冷冷道:“不错啊,给我挖了个坑!” “不敢!”梁建立即道。 蔡根哼地一声冷笑,道:“有什么不敢,你不是都已经这么做了吗?” 梁建不想辩驳,也没什么好辩驳。便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话。 蔡根见他沉默,似乎更加生气,提高了声音,质问:“一百个武警!场面不啊!梁建啊梁建!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梁建低着头继续不话。 蔡根见他还是不吭一声,气得手掌猛地往桌上一拍,砰地一声,将梁建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让你放了陈伟,你不服气!”蔡根盯着他,冷冷道! “不敢。”梁建开了口。蔡根冷笑一声,道:“不敢那就是还是不服气喽!我以为你经过董斌那些事后,已经成熟了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梁建心里也火了起来。之前孙海明的事情,蔡根让他委曲成全,他听他的做了。挨一巴掌就一巴掌,他过什么。他不求他夸奖,可现在却让他失望。就因为他手段强硬了一点,将死者遗体给挖了出来。 梁建抬头看向蔡根,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也觉得很失望。 许是,这些失望的情绪从眼神中流露了出来,让蔡根察觉到了。蔡根忽然神情一变,然后脸上就黑了下来。 “你出去,石通快速的事情,不用你再插手了。”蔡根忽然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梁建一眼。 梁建怔了一下,旋即也冷着脸回答:“好。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忙。”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梁建刚出去,就听到屋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梁建脚步没停,也没去田望那,径直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坐下后,一口气吐出来,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也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因为紧张。 蔡根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国斌就打电话给梁建了,问梁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蔡根打电话给他,让他立即将人全部都撤走。 梁建没解释,就让他听蔡根的吩咐。其实,这话不用梁建,国斌必然是会听从蔡根吩咐的。国斌本来就跟蔡根关系比较近,之前梁建代表着蔡根,所以他才听梁建的,此刻蔡根跟梁建有了分歧,他毋庸置疑,肯定是会跟着蔡根走的。 国斌也察觉到梁建的心情不好,简单了两句,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梁建坐在椅子里,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那尊弥勒佛,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仿佛在:心不平,何以平下。 莫名的,梁建胸中的那股郁气,渐渐的就散开了。 一会儿后,刚才还愤怒难平的梁建,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了。梁建仔细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刚才在蔡根办公室里的姿态有些过了。再怎么,蔡根也是领导,他是下属。梁建这样的态度,即使梁建没做错,梁建也错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此刻再让梁建认错,梁建还是有些做不到。何况,现在蔡根也在气头上,何必再去找不痛快。他想,不如就先各自冷静一,明早上再去。 梁建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一些资料,都是石通快速的资料。梁建怔了怔,然后伸手将这些资料都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蔡根既然了不让他插手,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即便,梁建去低了头。 不用操心石通快速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梁建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梁建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忽然座机响了。 梁建接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梁秘长吗?” 梁建微微一愣,问:“哪位?” 本来自≈ap;ap;#:///( ) 570美女宴 肖正海走后,梁建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龚叫了进来,让他通知酒店那边,将陈伟放了。()龚听到这个话,也很是诧异。但他见梁建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敢多问。 陈伟很快就被放出去了,安排在酒店那边的人也都回来了。龚进来跟梁建汇报情况的时候,梁建正好在跟国斌通电话。 龚见梁建在打电话,就识趣地又退了出去。 梁建见龚带上门,才继续问:“你刚才黄真真昨晚上见了谁?” 国斌回答:“陈斌。”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黄真真见了陈斌,然后蔡根今早上让他放走陈伟。梁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黄真真真的和蔡根之间有什么?梁建的思绪下意识地就往那个方向飘了过去。但是情感又告诉梁建,这个可能性太低。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梁建还是基本能确定蔡根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跟黄真真真有些什么,他也不应该是那种会为了女人而将工作当做儿戏的男人。 但,这两件事太巧合,要这两件事当中没有联系,梁建真的没办法服自己。 梁建心情莫名地就烦躁起来。 这时,国斌忽然问道:“今蔡记有没有什么指示?” 梁建还没跟他讲陈伟的事情,听到这话,就到:“他已经下令让我把陈伟放了。” 国斌听后,立即叹了一声,道:“看来黄真真已经跟陈斌达成了什么协议。” 梁建没接话。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这几就跟踩了狗屎一般,事事不顺利。 “秘长,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是查不下去了。”国斌见梁建不话,顿了顿后,突然叹声道。 梁建收回思绪,勉强压下烦躁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样,黄真真那边你先别管了,先想办法将那几个死者的遗体找出来。” “我正想跟您这件事。”国斌的语气里有些愁绪。梁建一听,立即微微蹙起了眉头,问:“怎么了?” “陈伟的人拦着不让我们的人进场,已经僵持了好几了。要不是我压着,估计都要打起来了。”国斌到这里,就叹了一声。 “混账!”梁建没忍住,沉声骂道:“这些人简直无法无了!” “现在家属这边暂时我还能劝住,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我们还是得尽快让人进场施工,将遗体给找出来才行。”国斌道。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这样,你先跟项目方的人交涉,我晚点再给你电话。” “好的。” 国斌挂了电话后,梁建想了想,还是去了蔡根那边。 项目方拦着不让国斌的人进场施工搜寻遗体这件事,要是想强来,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但之前蔡根的举动,让梁建摸不清蔡根的态度。在不清楚蔡根的态度下,任何强来的手段,都是一种冒险。 梁建再次敲响蔡根的门。进去后,蔡根看到他,就问:“怎么了?” 梁建就:“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许可。” “什么事?”蔡根面无表情。 “通州段的爆破事件里有三位死者的遗体还压在废墟当中没有找到,现在死者家属提出要求,要求我们政府将遗体找到。我想来请示一下,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就通知国斌同志,让他全力配合项目方,尽快将死者遗体找到,以此安抚家属情绪,尽快将这些事情解决好。”梁建道。 蔡根听完,就完:“我之前就过,家属那边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不用来问我。” “好。那我就让国斌同志配合项目方尽快找到家属遗体。”梁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蔡根似乎有些不耐了,梁建一完,他就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梁建回答。 “这种事以后不用来问我。”蔡根道。 “好的。”梁建回答。 “出去。” 梁建出去后,立即就给国斌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蔡记已经发话了,尽快找到死者遗体,安抚好家属情绪。” 国斌听后,立即好。 梁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必要时刻,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嗯,我明白了。”国斌回答。 梁建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据国斌后来的汇报,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立即调了一百个武警,去了隧道那边。陈伟的人看到武警,原本嚣张的态度,立即就怂了。国斌的人很快就接管了项目现场。下午,国斌安排过来的施工队就开始施工。 经过三十多个时不眠不休的施工,第一具遗体就在山腹的位置找了出来。又经过了几个时,第二具和第三具都相继被找到。 在第二具快找到的时候,陈伟去了项目现场,引起了不的骚动,不过最后还是摄于那一百个武警的威慑,没敢怎么样。 三具遗体成功找到,一直守在工地外面的家属在看到遗体被运出来的时候,哭得呼抢地。国斌担心项目方的人闹腾,一直在那边守着。遗体全部找到后,他第一时间给梁建打了电话。电话通的时候,梁建依稀能听到死者家属凄厉的哭声,让人闻声落泪。 在哭声的渲染下,两人的情绪都比较沉重,丝毫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 国斌问梁建:“接下去怎么办?” 梁建:“既然你的人已经接手了,那就索性做彻底一点。” 梁建话没挑明,但国斌明白,立即就应了下来。 梁建这边刚跟国斌挂了电话,蔡根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过来一趟。”蔡根完就砰地一声将电话挂了,他怒气不。梁建知道,多半是他让国斌做的那些事,有些人已经捅给他了。 梁建放下电话,就匆匆过去了。 进门,蔡根看了他一眼,就冷冷道:“不错啊,给我挖了个坑!” “不敢!”梁建立即道。 蔡根哼地一声冷笑,道:“有什么不敢,你不是都已经这么做了吗?” 梁建不想辩驳,也没什么好辩驳。便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话。 蔡根见他沉默,似乎更加生气,提高了声音,质问:“一百个武警!场面不啊!梁建啊梁建!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梁建低着头继续不话。 蔡根见他还是不吭一声,气得手掌猛地往桌上一拍,砰地一声,将梁建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让你放了陈伟,你不服气!”蔡根盯着他,冷冷道! “不敢。”梁建开了口。蔡根冷笑一声,道:“不敢那就是还是不服气喽!我以为你经过董斌那些事后,已经成熟了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梁建心里也火了起来。之前孙海明的事情,蔡根让他委曲成全,他听他的做了。挨一巴掌就一巴掌,他过什么。他不求他夸奖,可现在却让他失望。就因为他手段强硬了一点,将死者遗体给挖了出来。 梁建抬头看向蔡根,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也觉得很失望。 许是,这些失望的情绪从眼神中流露了出来,让蔡根察觉到了。蔡根忽然神情一变,然后脸上就黑了下来。 “你出去,石通快速的事情,不用你再插手了。”蔡根忽然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梁建一眼。 梁建怔了一下,旋即也冷着脸回答:“好。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忙。”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梁建刚出去,就听到屋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梁建脚步没停,也没去田望那,径直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坐下后,一口气吐出来,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也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因为紧张。 蔡根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国斌就打电话给梁建了,问梁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蔡根打电话给他,让他立即将人全部都撤走。 梁建没解释,就让他听蔡根的吩咐。其实,这话不用梁建,国斌必然是会听从蔡根吩咐的。国斌本来就跟蔡根关系比较近,之前梁建代表着蔡根,所以他才听梁建的,此刻蔡根跟梁建有了分歧,他毋庸置疑,肯定是会跟着蔡根走的。 国斌也察觉到梁建的心情不好,简单了两句,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梁建坐在椅子里,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那尊弥勒佛,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仿佛在:心不平,何以平下。 莫名的,梁建胸中的那股郁气,渐渐的就散开了。 一会儿后,刚才还愤怒难平的梁建,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了。梁建仔细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刚才在蔡根办公室里的姿态有些过了。再怎么,蔡根也是领导,他是下属。梁建这样的态度,即使梁建没做错,梁建也错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此刻再让梁建认错,梁建还是有些做不到。何况,现在蔡根也在气头上,何必再去找不痛快。他想,不如就先各自冷静一,明早上再去。 梁建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一些资料,都是石通快速的资料。梁建怔了怔,然后伸手将这些资料都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蔡根既然了不让他插手,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即便,梁建去低了头。 不用操心石通快速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梁建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梁建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忽然座机响了。 梁建接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梁秘长吗?” 梁建微微一愣,问:“哪位?” 本来自≈ap;ap;#:///( ) 571闪光灯下 肖正海走后,梁建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龚叫了进来,让他通知酒店那边,将陈伟放了。龚听到这个话,也很是诧异。但他见梁建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敢多问。 陈伟很快就被放出去了,安排在酒店那边的人也都回来了。龚进来跟梁建汇报情况的时候,梁建正好在跟国斌通电话。 龚见梁建在打电话,就识趣地又退了出去。 梁建见龚带上门,才继续问:“你刚才黄真真昨晚上见了谁?” 国斌回答:“陈斌。” 梁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黄真真见了陈斌,然后蔡根今早上让他放走陈伟。梁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黄真真真的和蔡根之间有什么?梁建的思绪下意识地就往那个方向飘了过去。但是情感又告诉梁建,这个可能性太低。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梁建还是基本能确定蔡根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跟黄真真真有些什么,他也不应该是那种会为了女人而将工作当做儿戏的男人。 但,这两件事太巧合,要这两件事当中没有联系,梁建真的没办法服自己。 梁建心情莫名地就烦躁起来。 这时,国斌忽然问道:“今蔡记有没有什么指示?” 梁建还没跟他讲陈伟的事情,听到这话,就到:“他已经下令让我把陈伟放了。” 国斌听后,立即叹了一声,道:“看来黄真真已经跟陈斌达成了什么协议。” 梁建没接话。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这几就跟踩了狗屎一般,事事不顺利。 “秘长,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是查不下去了。”国斌见梁建不话,顿了顿后,突然叹声道。 梁建收回思绪,勉强压下烦躁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样,黄真真那边你先别管了,先想办法将那几个死者的遗体找出来。” “我正想跟您这件事。”国斌的语气里有些愁绪。梁建一听,立即微微蹙起了眉头,问:“怎么了?” “陈伟的人拦着不让我们的人进场,已经僵持了好几了。要不是我压着,估计都要打起来了。”国斌到这里,就叹了一声。 “混账!”梁建没忍住,沉声骂道:“这些人简直无法无了!” “现在家属这边暂时我还能劝住,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我们还是得尽快让人进场施工,将遗体给找出来才行。”国斌道。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这样,你先跟项目方的人交涉,我晚点再给你电话。” “好的。” 国斌挂了电话后,梁建想了想,还是去了蔡根那边。 项目方拦着不让国斌的人进场施工搜寻遗体这件事,要是想强来,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但之前蔡根的举动,让梁建摸不清蔡根的态度。在不清楚蔡根的态度下,任何强来的手段,都是一种冒险。 梁建再次敲响蔡根的门。进去后,蔡根看到他,就问:“怎么了?” 梁建就:“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许可。” “什么事?”蔡根面无表情。 “通州段的爆破事件里有三位死者的遗体还压在废墟当中没有找到,现在死者家属提出要求,要求我们政府将遗体找到。我想来请示一下,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就通知国斌同志,让他全力配合项目方,尽快将死者遗体找到,以此安抚家属情绪,尽快将这些事情解决好。”梁建道。 蔡根听完,就完:“我之前就过,家属那边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不用来问我。” “好。那我就让国斌同志配合项目方尽快找到家属遗体。”梁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蔡根似乎有些不耐了,梁建一完,他就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梁建回答。 “这种事以后不用来问我。”蔡根道。 “好的。”梁建回答。 “出去。” 梁建出去后,立即就给国斌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蔡记已经发话了,尽快找到死者遗体,安抚好家属情绪。” 国斌听后,立即好。 梁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必要时刻,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嗯,我明白了。”国斌回答。 梁建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据国斌后来的汇报,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立即调了一百个武警,去了隧道那边。陈伟的人看到武警,原本嚣张的态度,立即就怂了。国斌的人很快就接管了项目现场。下午,国斌安排过来的施工队就开始施工。 经过三十多个时不眠不休的施工,第一具遗体就在山腹的位置找了出来。又经过了几个时,第二具和第三具都相继被找到。 在第二具快找到的时候,陈伟去了项目现场,引起了不的骚动,不过最后还是摄于那一百个武警的威慑,没敢怎么样。 三具遗体成功找到,一直守在工地外面的家属在看到遗体被运出来的时候,哭得呼抢地。国斌担心项目方的人闹腾,一直在那边守着。遗体全部找到后,他第一时间给梁建打了电话。电话通的时候,梁建依稀能听到死者家属凄厉的哭声,让人闻声落泪。 在哭声的渲染下,两人的情绪都比较沉重,丝毫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 国斌问梁建:“接下去怎么办?” 梁建:“既然你的人已经接手了,那就索性做彻底一点。” 梁建话没挑明,但国斌明白,立即就应了下来。 梁建这边刚跟国斌挂了电话,蔡根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过来一趟。”蔡根完就砰地一声将电话挂了,他怒气不。梁建知道,多半是他让国斌做的那些事,有些人已经捅给他了。 梁建放下电话,就匆匆过去了。 进门,蔡根看了他一眼,就冷冷道:“不错啊,给我挖了个坑!” “不敢!”梁建立即道。 蔡根哼地一声冷笑,道:“有什么不敢,你不是都已经这么做了吗?” 梁建不想辩驳,也没什么好辩驳。便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话。 蔡根见他沉默,似乎更加生气,提高了声音,质问:“一百个武警!场面不啊!梁建啊梁建!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梁建低着头继续不话。 蔡根见他还是不吭一声,气得手掌猛地往桌上一拍,砰地一声,将梁建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让你放了陈伟,你不服气!”蔡根盯着他,冷冷道! “不敢。”梁建开了口。蔡根冷笑一声,道:“不敢那就是还是不服气喽!我以为你经过董斌那些事后,已经成熟了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梁建心里也火了起来。之前孙海明的事情,蔡根让他委曲成全,他听他的做了。挨一巴掌就一巴掌,他过什么。他不求他夸奖,可现在却让他失望。就因为他手段强硬了一点,将死者遗体给挖了出来。 梁建抬头看向蔡根,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也觉得很失望。 许是,这些失望的情绪从眼神中流露了出来,让蔡根察觉到了。蔡根忽然神情一变,然后脸上就黑了下来。 “你出去,石通快速的事情,不用你再插手了。”蔡根忽然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梁建一眼。 梁建怔了一下,旋即也冷着脸回答:“好。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忙。”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梁建刚出去,就听到屋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梁建脚步没停,也没去田望那,径直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坐下后,一口气吐出来,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也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因为紧张。 蔡根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国斌就打电话给梁建了,问梁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蔡根打电话给他,让他立即将人全部都撤走。 梁建没解释,就让他听蔡根的吩咐。其实,这话不用梁建,国斌必然是会听从蔡根吩咐的。国斌本来就跟蔡根关系比较近,之前梁建代表着蔡根,所以他才听梁建的,此刻蔡根跟梁建有了分歧,他毋庸置疑,肯定是会跟着蔡根走的。 国斌也察觉到梁建的心情不好,简单了两句,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梁建坐在椅子里,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那尊弥勒佛,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仿佛在:心不平,何以平下。 莫名的,梁建胸中的那股郁气,渐渐的就散开了。 一会儿后,刚才还愤怒难平的梁建,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了。梁建仔细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刚才在蔡根办公室里的姿态有些过了。再怎么,蔡根也是领导,他是下属。梁建这样的态度,即使梁建没做错,梁建也错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此刻再让梁建认错,梁建还是有些做不到。何况,现在蔡根也在气头上,何必再去找不痛快。他想,不如就先各自冷静一,明早上再去。 梁建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一些资料,都是石通快速的资料。梁建怔了怔,然后伸手将这些资料都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蔡根既然了不让他插手,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即便,梁建去低了头。 不用操心石通快速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梁建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梁建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忽然座机响了。 梁建接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梁秘长吗?” 梁建微微一愣,问:“哪位?” 本来自≈ap;ap;#:///( ) 572车里的交易 梁建抿着嘴,没立即接话。请大家(≈ap;ap;¥) 这样的要求,他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是,他也明白,刚才这样的照片,要是放了出去,那他梁建即使浑身都是嘴巴,也是不清的。他这仕途之路,恐怕也是到此为止了。 走到如今这位置,梁建自知其中酸楚,虽有各方面的帮助,但也不乏他自身的一些努力。一路跌跌撞撞地过来,要放弃,梁建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更别是这样的方式。 只是,要想让他从今以后都被黄金军所制,任他摆布,那也是梁建心里不愿意的。 但此刻,似乎没有第三条路走了。要么就是臭名远扬滚出官场,要么就是从此低头当一条狗,替黄金军卖命。 该何去何从呢? 梁建心里不停地挣扎。 “怎么?想不好?”黄金军看了梁建一眼,又眯着眼睛抽了一口雪茄,然后接着道:“现在想不好也没事,我可以等。秘长明早上八点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梁建转头看着黄金军,他脸上那胜券在握的笑容实在是令人厌恶:“” 梁建咬咬牙,道:“不用等明早上,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那自然是最好的。”黄金军依旧笑得那么得令人厌恶。 梁建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梁建停了下来,盯着黄金军那张脸。黄金军微微一愣,旋即笑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张脸实在太讨厌!”梁建眯起了眼睛,“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话落,不等黄金军反应过来,梁建伸手就是一拳正中黄金军的面门。 黄金军措手不及,被打了个正着,手指间夹着的那根雪茄掉到了他那条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顿时就起了烟。 黄金军顾不上回手,赶紧将那根雪茄拂到了脚下,一脚踩灭了。 “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梁建甩了甩有些疼的手,淡淡道:“还希望黄老板不要生气。毕竟我们要合作,也得让我出了这口气才行,不然的话,回头我一冲动,跟你来个鱼死破,也不是不可能!” 黄金军原本是打算还手的,听到梁建这话,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看着梁建笑了起来,一会后,道:“也对,这样才像是你梁建的风格。不过,这一拳我也不是白挨的,作为代价,秘长就辛苦一下,帮我把石通快速的事情解决了!” “黄老板得轻巧,石通快速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岂是我想解决就能解决的!”梁建打了刚才这一拳后,心里已经淡定了许多。他也不怕黄金军翻脸,他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明他在他身上肯定是有所求的,而且所求不。 果然,黄金军笑了一声,道:“放心,秘长你有多大能力我还是清楚的,这事情我会让人辅助你的。今就到这里,具体的情况,我会再联系秘长的。”完,黄金军就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脚刚伸出去放到地上,黄金军忽然回过头来,噙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问梁建:“那个微微怎么样?” 梁建一愣,眉头一皱,就到:“我对她不感兴趣。” 黄金军哈哈一笑,道:“你不感兴趣也没事,我不勉强。只不过你也看了她的身体,我这个人在女人方面有点洁癖,所以她我肯定是不要了。正好,前几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上她了。” 梁建眉头一皱。 “秘长心疼了?”黄金军一见,立即就到:“要是秘长心疼,我倒是可以把她留给秘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梁建哼了一声,道:“黄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艳福我受不起!” 黄金军也不勉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这艳福我就只好送给别人了。也蛮可惜的,这微微还是个处女呢!” 梁建忍着心里翻腾的恶心,冷冷道:“你可以下车了。” 黄金军哈哈笑了起来:“秘长慢走!”罢,他就下了车。门一关,梁建就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车前的那些人惊慌地逃开。 梁建将油门都踩到了底,车子的发动机发出了轰轰的哀鸣声,车子飞快地在地下停车场盘旋着,幸好这下面车少,才没发生什么意外。 到了停车场出口,梁建才慢了下来。出来后,梁建路过一条河边时,也不顾是不是违反停车规定,就将车子靠到了路边。下了车,梁建走到旁边人行道上,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那条夜色下黑漆漆的大河,此刻他的心情也好比这河面一样,深沉得发黑。 “啊——”一声蕴含着无尽的愤怒无奈屈辱……的大吼,打破了此刻夜色的平静,旁边一些路过的行人,都诧异地看过来。 有人从他身后走过,毫不客气地留下一句:“神经病!” 梁建站在那里没动,手紧紧地拽着栏杆,仿佛这栏杆是那个黄金军,让他恨不得将他捏碎了,搓圆了,然后扔进这黑漆漆的大河里。 “伙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呀?”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同时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梁建一惊,回过头一看,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大爷脸上满是担忧。 “没有,大爷,我没事。”梁建的声音有些嘶哑,在这安静的夜里,就多了些悲凉的感觉。 大爷看了他一会,叹声道:“伙子,看你也像是读过的人。孟子曾过,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你现在所遇到的困难,那是老在考验你,等你度过这些困难,迎来的必然是阳光。所以,伙子,别怕,越是困难,就越要昂头迎上去。” 大爷虽然误会了梁建,但他能这一番话来安慰梁建,确实让梁建心里好受了许多。两人陌路相逢,大爷能这样来关心他,让人感觉温泉。梁建努力扯出一抹笑,道:“大爷您的话我记住了,您放心,我真没事。” “好!没事,那就回家。看你的年纪,也应该已经成家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别让家里人等着急了。”大爷笑着道。 梁建点头好。他刚要走,目光扫了下周围,似乎没见到有什么交通工具,梁建就停下来,问大爷:“大爷,您住哪里?我送你。” 大爷摆摆手,道:“不用,我是出来锻炼的。” 梁建听他这么,就自己上车了。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梁建从后视镜中看,忽然发现大爷身边多了几个人,护着他慢慢地走向了一辆黑色轿车。 梁建正看得出神,忽然后面咣地一声喇叭,将梁建吓了一跳。梁建慌忙回神,原来是自己太出神,这车子都压线了,于是,忙将车子拉了回来。 回到家中,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项瑾靠在床上在看。梁建进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出来去房待了会,确定自己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后,才去洗漱,然后进了卧室。 项瑾已经不在看了,听到声音,就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目光追着他动,等他在她旁边半躺着靠下来后,才轻声开口:“你今好像心情不太好?” 项瑾在情绪这一点上,一直都很敏锐。今的事情,梁建不好开口,也没法开口。所以,他才有了先前去房先平静平静再洗漱回卧室,没想到还是给项瑾看了出来。 梁建含糊地回答:“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比较麻烦。” 项瑾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看出了他的遮掩,还是信了,身子微微往下滑了点,然后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胸口,慢悠悠地道:“今唐力,他长大以后,要跟爸爸一样!” 梁建微微一愣,笑了起来,道:“这家伙知道长大是什么意思吗?” 项瑾笑道:“你管他知不知道,他这么,明你这个爸爸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虽然你陪他的时间不多。” 项瑾这么一,梁建心里就多了些愧疚。 项瑾似乎是感受到了,立即又道:“不过,他长大后会明白的。而且,我也是理解的。” 梁建搂了搂她,道:“辛苦你和爸爸还有周姨了。” “应该的。”项瑾回答。 两人不话了,就这么依靠着,沉默着坐了许久。梁建回过神,发现项瑾已经睡着了。她最近多了一门课,工作量变多了,加上又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照顾,虽然家里有周姨和项老,但项瑾对于孩子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喜欢亲力亲为,所以每还是很辛苦的。 梁建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三十多岁的年纪,依然皮肤光滑,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相比,只是沉淀了气质,容颜上却没有多少变化。 梁建脑海里又想到了之前在停车场的那桩事情,心情顿时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看着她,心里顿时翻腾起愧疚的海浪,搅得无法平复。 梁建忍不住想,要是她嫁得不是他,她现在会不会更幸福? 只是,现在如果再回到过去,梁建应该还会选择项瑾。以前的选择多半原因是赌气,若是再来一次,他会是心甘情愿。如今的她,他已经再也舍不得放开手了。 【作者题外话】: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需要实体的可以向我预定。谢谢。 本来自≈ap;ap;#:///( ) 573如此巧合 早上梁建还未起床,就听到了窗外淅沥的雨声。梁建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雨声了。卧室的窗户留着一条缝,一缕风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吹进了卧室。 梁建披了件外套,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纱帘,往外一看。窗外的世界,已经是朦胧一片,雨水的味道在整个空气中,蔓延着,卷着深秋的味道,带着丝丝凉意,告诉众人,这残留了一个秋季的炎热终于要走了。 冬也不远了。 梁建还是自己开车上班。自从他成为市委秘长后,就有了配车。不过梁建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开车,所以一般没什么事,他都自己开车,比如上下班。对于司机来,他也乐得如此,正好可以省些事。 到了单位,停好车,上了楼。刚进门,龚就跟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概有四十公分长宽的纸箱子,道:“秘长,这是早上有人放在传达室的,是给您的。” 梁建转头去看了眼那箱子,那箱子上什么都没标,看不出是谁送的,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梁建想了一下,就让龚到茶几上去拆了。 龚拆开后,梁建就问:“里面是什么?” 龚回答:“好像是套茶具。您是在上买的吗?” 梁建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如今虽然购盛行,可他很少在上买东西,而且即使买,他也不会寄到单位来。梁建觉得不对,便走过去探头一看,这一看,就愣住了。 龚或许看不出来,但梁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套玉质茶具。而且,这玉也不普通。 “秘长,这茶壶看着好漂亮,感觉像是玉的。”龚随口道。梁建却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看着像,现在的工艺,做得越来越逼真了。” “是假的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龚道。 梁建笑道:“那明他们这东西做得好。”完,他就伸手将那箱子抱起来,然后走到办公桌后面放了下来。 龚又惊叹了几句那工艺以假乱真的能力,然后给梁建泡了茶,就出去了。等他出去,梁建过去锁了门,又忙走回来,将那箱子给抬到了桌上,把里面这一套玉质茶具都拿了出来。 拿出来后,梁建又在箱子里找了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东西。 梁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东西会是谁送来的呢? 梁建想了一会,忽然脑子里就蹦出一个名字——黄金军! 他所接触过的这些人当中,黄金军是最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这套玉质茶具,价值不菲,而且看得出来,这套茶具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属于收藏的。这样的东西,他所认识的人当中,也就黄金军有这样的财力能送这样的东西。 只不过,黄金军手里有他的把柄,为何还要送这样价值不菲的东西给他?玩的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游戏吗?只是,这甜枣未免下得血本有点重! 梁建正想着,电话忽然响了。梁建接了起来,问:“哪位?” 对面忽然传来了哈哈的笑声,这声音格外熟悉。梁建虽然只跟黄金军见了昨那一次,但他的声音,他却已经牢牢记住了。 “黄老板很早嘛!”梁建冷冷道。 黄金军收住笑声,道:“东西收到了?” 梁建听到这话,虽然已经有了这个猜测,但还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他沉声回答:“黄老板这出手未免太大方了,我恐怕是消受不起!” 黄金军:“我黄某人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往回收。你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 梁建刚要好,黄金军抢了先:“不过,这毕竟是我一番心意,我可是打听了不少人,才打听到秘长你喜欢喝茶,然后特意准备的这东西。秘长要是不领情,那可就是太让人伤心了。人一伤心,做出些冲动的事情,也是难免的。秘长,你呢?” 黄金军又开始威胁他。梁建咬牙忍住怒火,哼了一声,道:“黄老板盛情,那我就领了。” “这才对嘛!既然我们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样子嘛!”黄金军笑了起来,开心至极,也得意至极。 梁建脑子里浮现出昨在车里他那得意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黄老板还有其他事吗?”梁建冷冷地问。 黄金军笑:“黄老板黄老板的多生份,要不这样,你也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一声黄哥。我略长你几岁,这一声黄哥,也不算是占你便宜。” 这一声黄哥梁建无论如何是叫不出口的。听他这么,梁建也没搭腔,就:“要是没事,那我就挂了。” 完,就准备挂电话。黄金军笑了起来,他其实并不在意梁建叫他什么,这只不过是他羞辱梁建的一个方法而已。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秘长还生气了!”黄金军。 梁建忍着怒火,再次问:“你还有其他事吗?我这里很忙。” “也是,秘长日理万机,和我不一样。那我就废话不多。待会会有人来找你谈石通快速项目的事情,希望秘长能够真诚一点。”黄金军道。 梁建听后,立即追问:“是谁?” 黄金军笑了一声,道:“秘长这么着急干什么,待会见了人不就知道了吗?行了,我也要起床了,就先这样了。” 完,他就挂了电话。梁建听着电话传来的断线声,气得将话筒砸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砰地声音。 没一会儿,龚就来敲门了。 “秘长,您没事?”龚在门外问。 “我没事。”梁建冲着门喊。龚在门外站了会,才走了。 梁建低头看向桌上的那套玉质茶具,盯着看了会后,就将它们一件件地又收回了箱子里,然后把箱子塞到了桌子下面。这东西价值不菲,梁建要是收下了,那就又多了一个把柄在黄金军的手里。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梁建一时也甩不掉。 这黄金军的手段,还真是厉害,梁建一着不慎,似乎就被他捏在了手里,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越陷越深了! 梁建的眉头都打成了结,脸上阴云密布,可饶是他再愤怒,再不甘,眼前这样受制的局面暂时是改变不了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建花了十多分钟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就起身,带上门,去蔡根办公室了。虽然此刻因为黄金军,有些焦头烂额,但蔡根那边,他还是得去。昨遗留的问题,还得解决。何况,他还得想办法将石通快速项目拿到手里才行,不然黄金军那边没法交代。 梁建到了那边,先去了田望办公室。梁建跟他聊了几句,得知蔡根今早上心情还可以后,略微松了口气,然后从田望办公室出来,去敲了蔡根办公室的门。 “记,是我,梁建。”梁建在门外,轻声喊。 门内静了一会,才传来声音:“进来。” 进去后,蔡根正拿着块抹布在擦茶几的桌面。梁建看到,忙走过去,道:“记,我来。” 蔡根就将抹布递给了他,梁建将茶几仔细擦了一遍,又将其他地方也擦了一下。都收拾干净后,走去洗手间将抹布洗了,晾了,才重新走回到蔡根跟前。 “田也真是,这种活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我回头他。”梁建一边将茶几上的东西归位,一边道。 蔡根没搭理他。 梁建就没再了,都收拾好后,他走到办公桌跟前,看着正在翻阅文件的蔡根,迟疑了一下,轻声开口:“记,昨我态度不好,惹您生气了,对不起!”完,他就低头躬身。 蔡根还是不为所动。梁建就一直弓着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梁建这腰,腿,都开始发酸,从一开始的有些酸,到后来,渐渐的,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终于,就在梁建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的时候,蔡根才开了口:“一直弓着腰干什么,坐下。” 梁建松了口气,蔡根让他坐下,明已经不计较昨的事了。 梁建忍着腰上的酸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正襟危坐。蔡根看了他一眼,道:“不用这么拘谨,放松点好了。昨的事情,你我都有问题。我情绪也不够冷静。” “不,是我的态度问题。”梁建立即就。 蔡根摆摆手,道:“算了,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嗯。”梁建点头。 蔡根看了他一眼,:“今早上国斌给我打过电话,死者家属那边已经都处理好了,这件事情上,你是有功劳的。所以,我想了想,石通快速项目的事情,还是你来负责。不过,有一点,我得先警告你,以后像之前一百个武警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梁建忙立下保证,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蔡根这才点了点头。 从蔡根的办公室出来,梁建揉了揉还有些酸疼的腰,心情还是未能放松。虽然石通项目依然回到了他的手中,但这回来得有些太轻松了,就仿佛是黄金军跟蔡根好了一般。梁建心里实在是不能不担心。要是黄金军跟蔡根之间真有些什么,梁建恐怕是要被吞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了。如此一想,梁建不由得替自己生出了无限的担忧。 本来自≈ap;ap;#:///( ) 574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前面提到老郭同志是某央委员,这只是一个含糊法,具体职位暂时还不披露,现在比较严,得心点。请大家(≈ap;ap;¥) 办公室内,梁建蹲在办公桌前,那尊弥勒佛已经被他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的脸。 弥勒佛脸上那欢喜轻松的笑容,让梁建从最初的看着烦躁,慢慢变得平静。这尊佛,加上底下的那句话,其实是人生最好的一句警言。 人生,就是要忍。有些时候,你即使不想忍,现实也会逼着你忍!就好比梁建现在。 不忍则乱大谋。可是,梁建心中,大谋还未成型。 “笃笃!” 敲门声将梁建的思绪从眼前这尊弥勒佛身上收了回来。梁建站起身,将那尊弥勒佛又转了回去,然后才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竟是省委政研室的主任,也是省委副秘长,张东明。梁建上任至今,跟他接触不多。此次,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地在梁建的办公室跟他会面。 梁建看到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就笑问:“张主任可是稀客,有什么事吗?” 张东明顺手将门就给带上了,转身笑着回答:“今应该有人跟秘长提过有人会过来找你。” 梁建听到张东明了这话,顿时就怔了一下。他看着张东明,心里有惊,还有点怒。惊的是黄金军竟然在市委办公厅还有这样一个棋子;怒的是,堂堂一个华京市市委副秘长竟然成了黄金军的棋子。 “秘长,这是那位让我带给你的。”张东明忽然往前几步,递给了梁建一个信封。梁建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刚要打开来看,张东明又:“秘长不着急看,我们还是先聊聊关于石通快速这个项目的事情。” 张东明话时,脸上挂的那淡淡的微笑,让梁建厌恶。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手中握着,梁建只是一个面团子,搓圆了,捏扁了,全凭他们喜好而已。又仿佛在,我现在叫你一声秘长,那只不过是给你面子而已,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相。 梁建没理他,转过身将那个信封放在了桌上,缩回手的时候,目光从那个弥勒佛身上扫过,心里的那汪正在翻涌的湖水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转过身,他朝着张东明微微一笑,道:“沙发上坐。” 张东明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就带着微笑,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梁建拿过自己的茶杯,走过去也坐下了。 刚坐下,梁建就:“茶喝吗?” 张东明忙摆手:“不用麻烦。” 梁建笑笑:“行,那我就不给你泡了,你要喝,就自己来,在我这里,不用拘束,我这个人客套不来。” “好的。”张东明回答。 梁建拿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后慢慢悠悠地问他:“刚才你,要跟我聊一聊石通快速项目的事情,是吗?” 张东明点了点头,刚要话,梁建没给他机会,立即就接了过来,道:“那么,东明兄准备跟我聊什么呢?” 张东明脸上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马上就又正常了。他看着梁建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位吩咐了让我过来秘长这边看看,我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听命行事。梁建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笑着道:“东明兄既然跟那位的关系不浅,想必对石通快速项目的了解应该要比我多。不如,东明兄就你对这个项目现状的一些看法。” 梁建完,就看着他。张东明的双手原本随意地交叠着放在腹的位置,听到这位,双手解开,放到了一边,停了一会,忽而双手用力,撑起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坐直了,回答:“秘长可能有些地方误会了,我跟那位的来往并不多。” “是吗?”梁建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哂然一笑,道:“这个不重要。东明兄还是先你对石通快速项目的看法。” 张东明的微笑有些维持不住了,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了,回答:“依我看,关于石通快速项目,我们只要照着那位的指示来就行。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秘长,您呢?” “那东明兄是来送那位的指示的吗?”梁建平静地问他。 “指示谈不上,石通快速项目的负责人许莉许经理今晚上在君豪大酒店订了包房,我就是来传个话。另外呢,我也想了解一下秘长接下去的打算。”张东明刚才出现的那一瞬间的紧张不适已经不见了,此刻又恢复了老狐狸应该有的淡定自如。 “接下去的打算?”梁建笑了笑,道:“接下去没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张东明可能是没料到梁建会这么回答,顿时眉头就微微皱了皱眉,道:“秘长这个回答,恐怕我是不好交代的。”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以东明兄的聪明才智,怎么交代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 张东明盯着梁建看了一会,眉头紧皱着,有些不悦。 梁建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张东明站起来告辞。梁建叫住了他。 “秘长改变主意了?”张东明返过身来问梁建。梁建朝他笑笑,道:“我只是想跟你句心里话。” 张东明微微愣了一下,问:“什么心里话?” “一朝子一朝臣,东明兄可要想想清楚啊!”梁建看着他,慢慢道。 张东明脸上顿时一黑,深深地看了梁建一眼后,扭身就走了。 他刚一出门,梁建的脸就立即沉了下来。 他真是没想到,张东明竟然会是黄金军的棋子。而且看张东明刚才的表现,他跟黄金军之间的关系,应该跟他和黄金军的关系相差不多。多半也是有把柄在黄金军的手里。 梁建在沙发里坐了好长一会,忽然龚敲门进来。一进门,他先朝办公桌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问梁建:“秘长,刚国区长打电话来有事找您。” 国斌找他,多半是通州段的事情。 梁建收拾好思绪,道:“把电话接进来。” “好。”龚着,就走到了办公桌边,将那个被梁建扔在一旁的话筒放了回去,然后才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座机就响了起来。 梁建接了起来,打了招呼后,就道:“我听蔡记了,死者家属那边你都已经安顿好了,辛苦你了。” 国斌笑了笑,道:“秘长这么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这都是我份内应做的。” 梁建没跟他继续客套,问他:“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国斌:“是这样的,死者家属那边虽然已经都处理好了,但通州段的施工问题,还是有问题的。主要问题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之前的爆破意外导致原来的隧道路线多处坍塌,我安排了专家检测了一下,如果继续在这里修建隧道,恐怕是不安全了。”国斌到这里停了下来,等待梁建发表看法。 梁建沉默了一会,问他:“另一方面呢?”他清楚国斌是等着他发话,但梁建现在这件事上,比之前更加的身不由己。所以,梁建只能暂时沉默。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信息来仔细谨慎地筹划。 国斌见梁建没什么,只好继续往下:“另一方面是,我暗中调查了一下负责通州段的公司,该公司的账户上,目前已经没有任何资金了。”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之前黄真真坦白的时候就已经提及过这个事情,只不过,没有国斌得这么严重。 “秘长,如果石通线要继续施工的话,恐怕只有一条路走了。”国斌见梁建没有话的意思,继续道。 梁建接过话,问他:“你是撤换掉目前的承建公司?” 国斌嗯了一声:“不仅要撤换掉,而且得要重新规划。之前的石通快速路线在规划上存在了多处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按照目前这个路线来修建的话,即使最终修建完成,也还是会存在很多隐患。另外一点是,通州段的资金问题,我认为还是得想办法将这部分资金追回来,不然的话这个损失太大了。” 梁建黑着脸沉默了下来,黄金军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大的烂摊子,怪不得要用那种手段来把他捏在手里,原来是摊子太大怕自己收不了场,所以找了他来帮他擦屁股了。可梁建心里是真不甘心!尤其是听到国斌的这些事情后,心里更是跟吃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憋得想杀人! “秘长,您……觉得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国斌见梁建一直不话,轻声问道。 梁建收回思绪,道:“撤换公司,追究责任这个事情不,我做不了主。这样,等我先问过蔡记的意思,晚点再给你电话。” 国斌听到这话,有些失落,道:“那行。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嗯。”梁建完,正要挂电话,忽而想起黄真真,有叫住国斌,问他:“这两黄真真怎么样?” 这话问得有些突然,而且没头没尾,国斌一下子摸不着头脑,问:“秘长是指哪方面?” 梁建就:“蔡记不是安排了黄真真处理通州段的事情吗?通州段的这些事情,她没道理不清楚?她什么看法?” 国斌沉吟了一下,道:“她这两不常在单位,我不是很清楚她的看法。” “行,没事了,那就这样。回头再联系。” “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建就攥紧了拳头,黄金军啊黄金军!还真会玩! 【作者题外话】:还有100个位置,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就有5000位读者在一起了,约吗?一起来。 本来自≈ap;ap;#:///( ) 575 从长计议 中午吃过饭回来,梁建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准备闭目养个神,脚刚一伸就踢到了什么东西。请大家(#¥)起身低头一看,正是早上龚拿过来的那个纸箱子,箱子里藏得是黄金军送套玉质茶具。 早上跟张东明一周旋,后又听了国斌的事情后,梁建一时心情烦躁,就将茶具这事情给忘了,此刻踢到了箱子,才想起来。 这套茶具放在这里,始终不是回事情,拿回家,更加要不得。要是被项部长知道了,按照他的性格,必然是不能接受的。梁建不想让项部长再操心他的事情,更加不希望项部长对他失望。还有项瑾。 所以,这东西是绝对不能拿回家的。可放在这里,也是个定时炸弹。梁建不由得犯起了愁,这东西现在肯定是送不回去的,扔了也不行,别看这就是一套茶具,竟也让梁建拿它没办法了。 梁建想了半,忽然想到了姜仕焕。 自从梁建上任后,跟姜仕焕只在电话里联系过一次,还是姜仕焕打电话过来祝贺他,原本梁建是想约他和杨秀梅一起吃个家常饭,聊聊。可最近烦事缠身,竟也一直没抽出时间来。这么一想,梁建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姜仕焕,要是姜仕焕觉得自己升了官就疏远了他,那就不好了。 不过,此刻梁建也顾不上去考虑这些,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锁了门去找姜仕焕了。 姜仕焕正在办公室里睡觉。梁建心里烦躁,也就没顾上是不是会打扰他,径直就将他给叫醒了。 姜仕焕揉着还迷糊的眼睛,坐直了身体,问他:“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梁建没话,因为门口还站着个人。姜仕焕看了出来,便朝那人道:“你先出去好了,把门带上。” “好的。”那人看了一眼梁建,带上门出去了。 门一关,姜仕焕起身给梁建去泡茶,梁建也没拦。他跟姜仕焕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客套。 “现在可以了。”姜仕焕一边泡茶,一边问。 真到了开口的时候,梁建又有些迟疑了,姜仕焕耐心很好,也不催。直到他将茶泡好,拿过来的时候,梁建起身接了茶杯,才开口:“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姜仕焕从他的语气出听出了浓浓的愁绪,微微皱了下眉头,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发愁?” 梁建叹了一声,道:“来话长。” “没事,中午时间长,你可以慢慢。”姜仕焕道。 梁建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竟然简洁地将事情大概了一下。姜仕焕听完后,看着梁建,叹道:“你呀,怎么这么不心?黄金军这样的人,他拿在手里的把柄,恐怕是不容易再松手的,除非你身上没有利用价值了!” 梁建听到这话,心里就沉了一分。他来是想找姜仕焕出主意的,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浇灭了他心中一多半的希望。 梁建苦着脸,没话。 姜仕焕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后,又叹一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正所谓,无绝人之路,你刚坐上市委秘长的位置,对他来,你的利用空间还是很大的。所以,目前来看,你还是安全的。至于该怎么摆脱他的控制,这件事慢慢再计议。只不过,这段时间里,你免不了要与他虚与委蛇,你的性格,我怕你会忍不住!” 梁建咬了咬牙,道:“忍不住,也是要忍的!” “你能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好!”姜仕焕叹道。 梁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沉默了一会,抬头问他:“你,那套茶具怎么处理比较好?这东西放在手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姜仕焕道:“这个东西问题倒不是很大。他没直接给你送钱,而是送了这套东西,明他心里还是有点顾忌的。但是这东西,放在手里,确实也不妥当。但是,现在你有把柄在黄金军手里,要处理起来确实麻烦一些。要不这样,我帮你联系一个慈善组织,你把这东西以他的名义捐了。” 梁建惊讶地看向姜仕焕,问:“这样没问题?” 姜仕焕道:“问题肯定是有的,但是相对来,这应该是目前最保守安全的处理办法。” 梁建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的,可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其他更妥当的方法了。“那就麻烦姜大哥了。”梁建道。 姜仕焕摆摆手,道:“你能跟我这些,明你十分信任我,把我当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叫我一声大哥,这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梁建心里感动,千言万语汇成了两个字:谢谢。 姜仕焕叹了一声,道:“我就是担心你,这接下去,你可得忍住了,没有完全的把握,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你这个年纪坐上了华京市市委秘长的位置,只要不出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以你的背景,将来这前途必然是光辉无限的。所以,你千万得忍住了!” 梁建点头:“你放心,我既然当时忍了下来,那接下去也不会冲动行事。”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商量,虽然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出出主意应该还是可以的。”姜仕焕道。 梁建感激地笑了笑,道:“能给我出出主意,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这件事情,我也没办法跟我老丈人,他年纪大了,不想让他再跟着我操心了!” “必要时刻,还是可以跟项老聊一聊。姜还是老的辣。”姜仕焕道。 梁建苦笑了一下,没接话。他知道姜仕焕的话没错,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希望让这些事情去烦扰他。 梁建坐了会,喝了口茶,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跟姜仕焕告辞了。临走,姜仕焕提醒他,让他先将那套茶具放好,他会尽快安排好,然后通知他。 梁建点点头,就出来了。 从姜仕焕那里出来,梁建心情略微好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跟她晚上不回去吃晚饭了。项瑾听后,随口抱怨了一句:“最近怎么这么忙?” 梁建含糊地道:“最近有件事比较棘手。” 项瑾还在上课,也没多问,就挂了电话。 下班后,梁建先去蔡根那边转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事后,就自己开车,去了君豪大酒店。许莉的这顿饭,恐怕又是一顿鸿门宴。 梁建到的时候,该到的人都到了,有张东明,黄真真,还有于梅梅,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许莉给梁建介绍,那个陌生种男人竟是陈斌。 陈斌笑着上来跟梁建握手,梁建看了他一眼,就转头跟黄真真打招呼:“最近跟真真你很有缘嘛,走哪都能碰上。” 黄真真尴尬一笑,道:“都是凑巧而已。” 梁建道:“我看未必。”旁边,陈斌脸色有些难堪。许莉见状,忙笑着将陈斌引到另一边坐下了。 “秘长,请上座。”许莉又来请梁建。梁建摆摆手,道:“上座就算了,谁做东谁上座。” 许莉笑了笑,道:“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家坐下后,梁建扫了一圈在座的这几个人,三男三女的这配置,看来今这顿饭,许莉准备很充足啊! 梁建刚收回目光,坐在另一边的于梅梅忽然就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往梁建这边走了过来。 梁建眉头皱了一下,昨晚她使劲想让梁建喝酒,今不知道又会耍什么手段。今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梁建顿时就头疼起来。 “秘长,昨您什么也不肯喝酒,今我还是想来试试,难不成我在秘长眼里,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于梅梅走到跟前,就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梁建的肩膀上,上半身微微往前,朝着梁建俯了下来。她今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微透的衬衫,领口开得挺大,这一俯身,顿时里面风光大泄。 那两个白皙的肉球晃悠悠地在梁建眼前,一览无余。梁建忙移开了目光,身子往边上微微让了让,然后抬手轻轻拨开于梅梅的手,道:“于经理的魅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就不用我了。只不过,我不能喝酒,这一点跟于经理有没有魅力没关系。所以,于经理也不用怀疑自己。” 于梅梅听到这话,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道:“既然不是魅力的问题,那秘长就是觉得我于梅梅分量不够,配不上您这一杯酒喽?” 于梅梅这话已经有些胡搅蛮缠的趋势了,梁建皱起眉头,有了些不悦。这时,许莉来圆场了,道:“梅梅,秘长可能是真的身体不适不能喝酒,算了。” “我看不是身体不适是假,是秘长不解风情!”坐在另一边的陈斌忽然开口讥笑道。完,又看向于梅梅,道:“梅梅,秘长不喝,我陪你喝!” 于梅梅白了一眼,道:“你那酒量,我才不跟你喝。我就是想跟秘长喝!” 许莉看看于梅梅,又看看梁建,迟疑了一下,就来劝梁建:“要不,秘长您就陪梅梅她喝一杯?” “秘长,美女都这么求你了,要不您就喝一杯!”这时,张东明也插嘴道。 梁建看了张东明一眼,抿着嘴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一笑,道:“既然张主任这么怜香惜玉,不如这杯酒就由张主任来喝!” 张东明被梁建这么一噎,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不行!”张东明还没话,于梅梅就先开口了:“秘长今要不跟我喝酒也行,但你得跟我打个赌,你赢了,以后碰到你我就再也不找你喝酒。但如果你输了,今你就得跟我喝酒,不醉不归怎么样?” 本来自≈ap;ap;#:///( ) 576 酒色撩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刚要拒绝,话还没出口,许莉就在旁边帮腔:“秘长,您就答应。” “秘长不会是怕了?”陈斌又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时,黄真真也插进话来:“要我看呀,秘长不是怕输了,而是怕回去不好跟他夫人交代。秘长可是很尊重他夫人的!” 黄真真这话完,陈斌立即就笑了起来,嘿嘿的笑声,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味道。黄真真和许莉立即脸色就变了。 “陈斌,你帮忙出去喊一下服务员,让她们送壶热水进来。”许莉反应快,立即就想支开陈斌,可陈斌不买账,扫了一眼许莉就面无表情地道:“怎么,嫌我在这碍事了?” 许莉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陈斌也算是许莉的下属,可是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跟黄金军的关系比许莉和黄金军的关系要近。所谓打狗看主人,许莉顾忌着黄金军的这层关系,终究还是没怎么样。 这时,于梅梅又出声了:“秘长,你是个男人就爽快点,赌不赌一句话。”话时,她看着梁建的目光里,带这些轻蔑。 梁建知道,这些都是激将法。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梁建要是退缩了,那恐怕他这秘长的威严就要扫地了。虽然,这在场的几个人里,除了许莉和黄真真两人对他有些忌惮之外,其余陈斌和张东明二人其实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可即使如此,梁建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否则,今后在与他们的来往当中,梁建只怕是会更加被动。 所以,梁建明知是激将,也只能跳进去。 他开了口,问:“你,要怎么赌?” 于梅梅见他松口,顿时笑了起来:“很简单,我们就来赌,今我跟你两个人,谁能赢!” 梁建一愣之后,就道:“你这个赌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你赢。于经理,好算计啊!” “秘长怎么能我算计呢,您要是觉得自己吃亏,那你来,我们怎么赌。”于梅梅笑道。 梁建还没话,陈斌先接了过去:“梁秘长,我要是你,我早就跟于经理喝了这酒了,就几杯酒,至于这么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似的!” “陈斌,你不话,没人当你哑巴!”许莉还是没忍住,瞪着他斥责了一句。陈斌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怎么?真话难道也是罪?” 梁建不想搭理这个摆明了刻意针对他的陈斌,也不想再与于梅梅纠缠,他明白,于梅梅今这架势,他要是不喝这酒,恐怕是不会罢休的。既然躲不掉,那梁建也不怕! 他想了想,就对于梅梅道:“我先去打个电话,回来再跟你喝酒。” “好。”于梅梅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些。 梁建拿过手机,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刚拉开门,还没出去,就听到陈斌嘁了一声。梁建当做没听到,径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给龚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四十分钟后,到这里来接他。安排好后,梁建才放心地回到房间里。 于梅梅的酒量,应该是不浅的。而他,今跟于梅梅开了这个头,其他人的酒多少也是要喝的,所以,今清醒着走出去的可能性不太高。一旦喝醉,在这群都是黄金军的人中,梁建还真是不放心,所以他要让龚过来接他。 而且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应该还不至于烂醉如泥。 梁建回到房间后发现,于梅梅已经和许莉换了位置,看来于梅梅真的是打算让他不醉不归了! 坐下后,于梅梅立即就端起了酒杯,梁建知道这酒是逃不掉了,自然也不再忸怩,也痛快得拿了起来。 一来一往,没多久,两人已经干了一瓶5°的白酒。梁建来之前,什么都没吃,刚才又光顾着话和喝酒,虽然桌上佳肴不少,可也就是只闻着了味。这半瓶高度白酒下肚,梁建已经觉得有些头晕,虽然还没多,但也差不多了。再看于梅梅,除了脸红了些,竟是眼神清澈,毫无熏然之意。 梁建趁着于梅梅倒酒的时候,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要再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用二十分钟,他准保是要趴下了。 今这里有张东明,黄真真,还有陈斌,梁建是绝不能趴下的。梁建看着于梅梅将自己的酒杯熟练地倒得刚刚好的状态,心想,得要想个策略了。 这时,于梅梅将酒杯递了过来,梁建接过,微微一笑,道:“大家很安静嘛,许莉,今你是东道主,这气氛得热起来嘛!不然,光看着我和于经理两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梁建这一岔话,于梅梅就停了下来。许莉听到这话,讪讪一笑,道:“您得是,那要不这样,我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行!”梁建爽快地道。 话音刚落,张东明就到:“走一个没问题,不过我这酒量不行,比不上秘长,这白酒我喝不下,能不能换成红酒?” 许莉看向梁建。 梁建立即点头:“行,你们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那我也喝红酒!”黄真真也跟了一句。 许莉去开红酒,梁建就等着。这一分一秒的时间,对梁建来,都是在为他今能站着走出这个房间增加一丝一毫的把握。 开了红酒,又陆续给他们倒上,梁建趁着这个时间,夹了点菜吃了垫了下肚子,又喝了点热汤,之前有些灼烧感的胃顿时感觉舒服了一些。 没多久,酒都已经满上,许莉了几句后,大家一齐举杯,梁建借着碰杯之际,耍了个手段,将被子里的酒晃掉了不少,因为他的杯子,只要拿得好,这动作没人看得到。然后迅速地一饮而尽,表情到位,坐在他旁边的于梅梅也没看出什么来。 杯子放下,于梅梅立即就来给梁建倒酒,梁建也没拦,抬头看向许莉,问:“今许经理把我们这么几个人聚在一起,不会只是为了来请我们喝顿酒?” 许莉笑了笑,道:“当然不只是光喝酒,还有吃顿饭,聊一聊,联络一下感情嘛!毕竟,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大家熟悉一下,多联络联络,也方便以后合作,您呢?” 梁建笑了笑,没接他这话。 这时,张东明转头问黄真真:“黄记,我最近听,通州段事故的那几个上访户已经解决了?” 黄真真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神色不太自然地点头:“是的。这事情,其实主要还是秘长的功劳。” “秘长新官上任,这第一把火烧得很旺啊!恭喜恭喜!”张东明转过头来,顺手就拿起了酒杯,道:“秘长,我敬你一杯,今后,我们合作的地方还很多,还希望秘长多多包涵!” “好!”梁建笑道。两人的笑容都一样,皮笑肉不笑。 张东明一口喝了,梁建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张东明朝他的酒杯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跟黄真真去话了。 两人压低了声音,梁建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大约是聊通州段的一些事情。 这会,已经过去三十三分钟了,还有七分钟。梁建暗自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让自己有些混沌的脑子略微清醒了一些。 于梅梅又凑了上来。梁建不能做得太明显,又跟她喝了两个满杯。这两杯刚下肚,梁建顿时自己感觉这酒量到顶了,再喝,估计要趴了。他的感官都已经模糊,昏沉的脑袋,让他看出去的人都有些重影了。 这时,许莉忽然出现在身旁,拿着杯热水,道:“秘长,先喝杯水。” 梁建真是头晕目眩的时刻,她递过来一杯水,梁建下意识地就很感激他。伸手就接了过来,同时还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许莉笑了笑,道:“这屋子里的人,就你最贴心!” 许莉脸上微微一红,就在他们两人旁边的于梅梅听到了这话,当即就笑着揶揄打趣道:“秘长不知道,自从昨晚上见了您之后,许姐这心里就装不下其他男人了,连黄哥都要稍逊一筹了呢!” 许莉一听这话,就瞪了于梅梅一眼,道:“你才喝了这么点,难道就醉了?怎么尽胡话?” 于梅梅的声音不,旁边凑在一起话的黄真真和张东明都听到了。张东明插进话来:“秘长风流倜傥,长得帅气不,又是年轻有为,许经理爱慕是人之常情。我要是女人,恐怕也是要动心。” “现在男人动心也没事。”于梅梅笑着调侃了这么一句。 张东明笑道:“于经理这话就不应该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取向?” 梁建虽然晕,但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其他的味道。于梅梅含羞带涩的白了张东明一眼,然后又来揶揄梁建和许莉两人。 许莉红着一张脸,也不怎么反驳,偶尔瞧梁建一眼,那双温柔的眼眸里,竟带着些异样的情绪,这些情绪,看的梁建心头一惊,竟是一下酒也醒了不少。 这许莉可不是随便能沾的女人,石通快速这一个烂摊子就在她身后,沾了她,这烂摊子可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再了,即使没这个烂摊子,梁建也不能沾。他有项瑾了,人不能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两次数次!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昨发布了一篇好文,大家有空可以关注,并去看看。 本来自≈ap;ap;#:///( ) _577两个亿 美人福难消受。 梁建虽然有些醉了,但这点理智还在。面对许莉那柔情暗含的目光,梁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杯白开水,忽然觉得这水杯有点烫手。 正在这时,梁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龚,于是立即接了起来。 “秘书长,我到酒店门口了。”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梁建觉得有如一般动听。 梁建扫了一眼其他人,大家都在盯着他。梁建心里一动,脸色顿时一沉,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什么?” 对面的龚微微一怔,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梁建接着做戏:“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完,他立即挂了电话,然后站了起来。刚站直,就一阵眩晕传来,梁建身子不由得一晃。许莉眼疾手快,立即伸手过来要扶梁建。梁建略微缓了一下,就轻轻推开了她的手,道:“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于梅梅听到梁建要走,顿时不情愿了,站起来,拦着梁建,道:“秘书长,我们可是好了,要不醉不归的!这还没结束,你可不能走!” “我这有点急事,不好意思了!”梁建道。 于梅梅看了眼许莉,许莉给于梅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伸手过来要扶梁建,同时道:“秘书长,那我送您出去吧。” 梁建摆摆手:“不用,你陪他们,我自己出去就行。” “那我送您到门口。”许莉固执地搀住了他。 梁建只好退一步,让她扶着走到了门口。一出门口,许莉就顺手将门带上了,梁建刚要推开她,忽然她的手塞进了梁建的口袋里。 她的动作很快,梁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抽出来了。梁建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面是张卡一样的东西。喝了酒的梁建,脑袋反应有些迟钝,一时没想到这是个啥东西,正想要掏出来看一下,许莉却伸手将梁建的手按住了。 “一点心意,希望秘书长不要嫌弃!”许莉看着梁建,轻声道。 梁建再迟钝,听到这话也明白过来了。当即就沉下脸,手上一用劲,就挣脱了许莉的手,将那张卡给从口袋里抽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许莉。 “卡我是肯定不会收的,你赶紧收起来,免得待会有人路过看到了难看。”梁建看着许莉,态度十分坚决。许莉的脸色有些难看,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梁建赢了,她将卡给收了回去。 梁建转身就要走,许莉尴尬地跟上来,要送梁建下去,被梁建拒绝了。 下了楼,看到等在酒店大厅的龚,梁建才终于松了这口气。 “龚。”梁建喊了他一声,“过来扶我下!” 龚立即跑过来,扶住了已经快要站不稳的梁建。他的车子停在门口,梁建上车后,彻底放松下来后,这醉意就再也挡不住了,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再清醒过来,是第二的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梁建睁眼看到的是卧室里那熟悉的白色纱帘,微风拂动着纱帘,带来丝丝凛冽的凉意,让梁建清醒了不少。转过头,项瑾面朝着他,侧躺着。 梁建回想了一下昨夜,只记得他上了龚的车,后来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躺到这床上的,梁建全都不记得了,已经断片了。 梁建已经有多年没有喝得这么醉了。现在回想昨晚的事情,不由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龚叫到了酒店,才得以让自己全身而退。不然的话,要是醉倒在那个房间里,恐怕黄金军这个坑,梁建恐怕是没办法再跳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许莉。这个女人,今后还是得要保持距离。 梁建又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实在躺不住了,就准备起来。刚一动,旁边的项瑾就醒了,睁眼看到梁建起床,愣了一下,然后问:“你去干嘛?”她声音嘶哑,想必昨晚为了照顾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梁建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起床去洗个澡,你继续睡吧。” “现在几点了?”项瑾又问。 梁建看了下时间,答:“六点十分。” “周姨应该起来了,你让她给你煮个解酒汤,你洗了澡喝一碗。”项瑾完,翻个身,又昏沉地睡去了。 梁建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去窗边将窗子给关了一点,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七点半,梁建出门上班,昨晚龚把他送来之后,又拿了车钥匙去把梁建的车给开回来了。 到单位,差不多八点左右。梁建坐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到一楼的时候,电梯停了,门一开,张东明迎面进来。 两人见面,都是一愣。张东明先笑着跟梁建打招呼:“秘书长好早!” 梁建扯了下嘴角,道:“你也挺早!” 张东明笑了笑,走到梁建旁边站定了。电梯上升,两人一直无话,直到电梯开门,张东明伸手来了句:“秘书长请。” 梁建走了出去,张东明跟在后面出了电梯,走了两步,张东明忽然在背后问了一句:“秘书长昨晚上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梁建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张东明微微一笑,道:“您昨走了之后,那位于经理就吐了,后来送医院了。” 梁建惊了一下,他走的时候,看那于梅梅,很是清醒,根本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梁建看了眼张东明,问:“这么严重?没什么事吧?” “据是挂了一夜的盐水,现在还在不在医院不清楚。”张东明回答完,又跟着道:“这还是我第一回见她喝这么醉,秘书长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你们后来又喝了不少吧?”梁建淡淡回了一句。这一大早的,张东明提这些,应该是有目的的。梁建等着他的目的。 张东明笑了笑,道:“您走了之后,于经理就醉了,我们就散了。”张东明笑道:“对了,昨您走得早,有些事,都没来得及。” 果然! 梁建问他:“什么事?” 张东明看了一下周围,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人来上班了。 “到我办公室吧。”梁建完,转身往前走去。张东明立即跟了上来。 办公室里,龚正在给他打扫卫生。梁建进去,龚先喊了一声秘书长早,然后看到张东明,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龚,你先出去吧,待会再过来。”梁建吩咐龚。龚点头,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梁建一边将公文包放下,一边问张东明:“现在可以了。” 张东明走过来,拉开办公桌跟前的椅子坐了下来,道:“那位想让您想办法再给石通快速追加两个亿的投资!” 梁建乍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他看向张东明,后者气定神闲地坐在那,仿佛追加两个亿就像那支笔在纸上写下两个亿这三个字一般的轻松。顿时,怒从心中来。 “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你告诉他,这事谁行就找谁去办!”梁建哼了一声,道。 张东明估计是没料到梁建会拒绝得这么直白,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又道:“那位既然会开这个口,那就明您肯定是有这个本事的。您也不用急着拒绝,可以先去书记那边探探风再也不迟!毕竟,石通快速要是一直这样停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您是不是?” “既然你得这么轻松,那你来!只要你行,我这位置让给你坐!”梁建愤愤道。张东明脸色微微变了变,道:“秘书长这么就没意思了!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些气话有什么意思?既然那位提了条件,那你我就齐心协力将这事情给办好。据我所知,您可是有把柄在那位手上,您不会忘了吧?” 梁建盯着张东明,冷笑了一声:“张东明,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岂敢!”张东明笑得就好像一只成精的老狐狸,令人厌恶:“把柄又不在我手上,我拿什么威胁您?我只是好心提醒您一句,别太冲动,您这么年轻就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好多人都瞅着呢,您可别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让人看笑话!” 张东明这番话讲得梁建心口郁结不已,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你先出去吧!”梁建勉强保持着冷静,挥手让他出去。张东明笑了笑,站了起来,临走还不忘再提醒梁建一句:“秘书长,您可要慎重考虑,秘书长这位置,眼红的人可多着呢!” “你也是其中一个吧?”梁建接了一句。 张东明笑了笑,道:“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士兵,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出去!”梁建一眼都不想看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张东明出去了,梁建恨得拿起杯子就想砸,可出手前的一瞬间,他的目光瞄到了桌上放着的那尊弥勒佛,弥勒佛脸上的微笑,犹如当头棒喝,又如一盆冷水,瞬间就让梁建冷静了下来。 俗话,忍字当头一把刀。这把刀悬在顶上,你不忍,这把刀就有可能会落下来了,不死也残。 张东明有句话得没错,他坐上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不少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呢。这个时候,梁建绝不能冲动,无论如何,得将这位置给坐稳了。至于黄金军…… 梁建想到张东明提到的两个亿,脸上神色顿时黑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抱歉,这个假期更新的太少了,让大家久等了。明开始会恢复两更的。谢谢。 578 四面楚歌 曾经上有个词语叫做“三拍决策”。梁建以前听人起过,当时听了,就当是听了个笑话就过去了。可今,他却忽然想到了这个词。他觉得,这个词当中的第一拍——拍脑袋决策,用来形容黄金军挺合适的。要不然,他这两个亿的想法是怎么提出来的。真以为钱是上掉下来的吗? 黄金军是‘拍脑袋’做角色,可梁建不能做三拍当中的第二拍,拍胸脯保证这决策会实行。 两个亿,他黄金军还真是敢开口! 可,梁建现在是受制于人,黄金军或许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敢如此大张口! 梁建站在那里,盯着那尊弥勒佛,想了许久。这件事,要怎么才能挡回去,又不至于跟黄金军撕破脸。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梁建一看,是田望打来的电话,忙接了起来。 “田,怎么了?”梁建一边问,一边收起繁杂的思绪。田望回答:“没什么事,记见您今早上没过去,让我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梁建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没想到,自己这一站就站了大概一个时。梁建立即道:“早上有点事耽搁了,我现在就过来了。” 田望忙道:“不用了,您有事就先忙好了,记这边没什么事,不用急着过来。” 梁建想了一下,道:“也行,那我中午的时候再过来,帮我跟记一声。” “好的。”田望应下后,顿了顿,似乎想点什么,但又好像不好开口。梁建就问他:“还有事?” 田望迟疑了一下,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好了。”梁建道。 田望就道:“那我就了,不过,这也是我听来的,你听听就好,别太往心里去。” 田望这么,那就明他将要的事,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梁建心神微微一凝,沉了沉声,道:“没事,你。” 田望就了:“您是不是跟石通快速的负责人许莉认识?” 田望突然提到许莉,让梁建心里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他回答:“这两有过接触,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今早上记忽然问我知不知道您跟这个许莉的事情,我觉着是不是有人在记跟前了什么!”田望的时候,心翼翼地。 梁建听完,心里一下子掠过两个人的名字。他跟许莉的接触也就着两时间,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也就那几个人。这几个人里,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黄真真和张东明了。梁建觉得,黄真真的可能性更大。 这个年头在梁建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时,田望又道:“秘长,您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但,人难防。石通快速这个项目现在又是个敏感话题,您得心。” 梁建谢过田望,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梁建心里基本已经有八分肯定,是黄真真在蔡根面前给他穿了鞋了。梁建之所以将黄真真列为头号怀疑对象,主要也是基于两方面。一,梁建跟黄真真之间的关系之前因为通州段的事情并不好。二,黄真真跟蔡根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难明。 一方面是黄金军的不断施压,一方面是有人在蔡根面前给梁建上眼药,另外还有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梁建这处境,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 这困局,如何破? 梁建皱起眉头,目光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桌上的那尊弥勒佛,如果它会话,他还真想问一问它,第一步忍他已经在做了,那么第二步他该怎么做才能突破这个困局?如果一直忍下去,那么等待梁建的必然不会是雨后晴,只会是万丈深渊。这官场从来不是一个慈悲的地方,而黄金军更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他是一个精明且心黑的商人,只会吃人不吐骨头。 张东明出去有段时间了,龚见梁建这里一直没动静,想着之前的工作还没做完,便来敲门。笃笃地敲门声,将梁建从沉思中拉回了神。 龚进来,看到梁建茶也没泡,就先给梁建泡了杯茶,递过来的时候,忽然道:“秘长,刚刚张主任走的时候,问了我一件事情。” 梁建皱眉,看向他。 “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外面的人来找过您。”龚见梁建没话,就继续道。 梁建一听这话,之前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他忍着火,问龚:“你怎么回答他的?” 龚看梁建脸色不好看,有些害怕,心翼翼地回答:“我,除了他之外,没其他人来过。” “他就问了这个?”梁建又问他。 龚点点头:“是的。” 梁建看了他一会,道:“以后他再找你话的时候,注意点,别什么都跟他。” “嗯,您放心秘长,这张主任在厅里的口碑并不是很好,大家都对他不太喜欢。”龚回答。 “有这样的事情?”梁建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事情,他倒是头一回听。之前一直在政府那边,市委这边接触不多,所以情况不太了解。 龚见梁建好奇,就如数家珍般将张东明的一些事情,给梁建了。主要归为两方面,一方面是张东明好色,一方面是好财。好色方面,据张东明部门的几个女同志都多少遭受过他的咸猪手,但他也很理智,都只敢在言语上和手脚上沾点便宜,并不敢太过分,所以那些个吃了亏的女同志也只敢私底下抱怨一下,并不敢怎么样。好财方面,龚的都是些道听如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不过,从这些也能看出,这个张东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也反映了,张东明堂堂一个市委副秘长,政研室主任成为黄金军走狗的合理性。又贪财又好色,这样的人,对于黄金军来,是走狗的最佳人选。黄金军作为商人,还是一个有靠山的奸商,财色不过是随手拈来的东西,是最好满足的。 曾经有人过一句话,有弱点的人是最好控制的。而张东明的弱点,就是他的贪财好色这两点。 梁建忽然想到,既然黄金军能利用张东明这两点,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一下。可是,这个念头立即又被梁建否定了。这样的做法,首先一定程度上是触犯法律的,其次对于梁建来,内心也是一种折磨。 不过,如果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未必也不能考虑。 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作为下下之策,藏到了心底。 龚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被龚这么一打岔,梁建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他想了想,觉得黄金军的两个亿要求虽然是方夜谭,但对于梁建来,或许也是个机会。不过,这两个亿的要求,他倒是不用急着去跟蔡根汇报。 想通之后,梁建给龚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将许莉的联系方式弄来。这原本梁建可以直接找张东明,但梁建实在不像看他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 龚找许莉的联系方式,花了点时间。找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梁建给许莉打了个电话。 许莉接到梁建的电话,有些意外。 梁建问她:“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许莉忙道:“秘长邀请,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行,那你安排个地方,我请你吃饭。”梁建。 “那怎么好意思,我请您吃饭,就当是我为昨晚的事情给您陪个罪!。”许莉道。 梁建也没推辞,就应了下来。 许莉订好地方后给梁建发了条短信,梁建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发了。这一次,他带着龚一起去的。 这段时间这么接触下来,梁建觉得龚还是不错的,做事情也还算靠谱。既然龚不错,他也得适当地让他跟着他接触一些事情,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不受信任,寒了心。 到了地方,许莉见到梁建带着秘,神情愣了愣。但很快就笑了起来,跟梁建打了招呼后,就立即让自己的下属带着龚去其他的厅吃饭,龚有些犹豫,看向梁建,梁建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去了。 包厢里,就剩下了他和许莉两个人。 许莉拿着茶杯走过来,俯身给梁建倒水。一俯身,那件白色的v领羊毛衫瞬间就叛变了,里面那件黑色蕾丝的内衣包裹下的风情吸睛无比。 梁建微微移开了目光,等着许莉倒好水后,淡淡地了声谢谢。 许莉笑了笑,对梁建的冷淡没介意,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柔声问梁建:“秘长今突然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 梁建点点头:“有些项目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您问,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许莉立即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梁建看了她一眼,道:“行,希望你真的能做到知无不言。” 许莉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立即问梁建:“秘长想问哪方面的事情呢?” 梁建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口道:“我想知道目前项目的资金真实状况!” 许莉脸上神色立即变了变,但很快就堆起了笑容,反问梁建:“秘长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了。” “黄老板让我帮忙把项目的事情给处理好,那我总得要了解一下项目的大概情况。”梁建回答。 本来自≈ap;ap;#:///( ) 579转折点 许莉似乎有些紧张,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才继续道:“资金的事情,我现在手上没有数据,也不好。要不这样,我回去了解一下,再来跟秘长汇报怎么样?” 这是缓兵之计。梁建清楚,但他也清楚,要是他这么一问,许莉就和盘托出,那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想从许莉这边套出项目资金的真实情况,还是一场持久战。逼急了许莉,只会坏事,所以梁建也不急。笑了笑,就道:“没事,那等你回去看过数据之后再联系我。” 许莉松了口气,道:“好的。那我待会吃过饭回去就去让财务准备一下资料,我整理好后,联系您。” 梁建点点头,没话。 许莉许是有些心虚,又给梁建夹菜,很是热情。梁建敷衍着吃了几口后,正好这时,有人敲门。是龚。 龚拿着电话对梁建:“秘长,您的电话。” 梁建这才想起,之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放在包里,包在龚手里拿着。梁建接过手机一看,是姜仕焕的电话,就对许莉:“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了出来,给姜仕焕将电话给回了过去。 “姜大哥,刚在吃饭,没接到,不好意思。”梁建道。 姜仕焕:“没事,你忙的话,晚点再好了。” “不忙,你好了。”梁建忙道。他觉着应该是之前跟姜仕焕的茶具的事情有眉目了。果然,姜仕焕,他已经联系好人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就等梁建这边什么时候有空了。 梁建想了下,道:“那要不今晚上?晚上,你带上嫂子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我把东西给你。” 姜仕焕想了下,:“我这边是没问题,那我问下秀美,看她时间上有没有问题。” “好的。那我等你消息。”梁建道。 “那我等会给你发消息。” 姜仕焕知道他这会是在外面吃饭,所以也没多聊,事情完就挂了电话。梁建回到房间的时候,许莉也正好在打电话,看到梁建进来,匆匆就挂了电话,神色上也有些不太自然。梁建看在眼里,心里感觉,许莉的这个电话,或许是给黄金军打的,得或许就是资金的事情。 梁建装作丝毫不知,坐了下来,跟许莉有有笑地吃了这顿饭,看着时间差不多后,就离开了。 回到单位后,他略微休息了一会,就去蔡根那边了。 蔡根刚午睡醒来,正在一边喝茶醒神,一边看报纸。梁建进门,他的目光从报纸上离开,看了他一眼,就又重新去看报纸了。 梁建走过去,道:“昨晚上,我碰到通州区委记黄真真同志了。” 蔡根淡淡地哦了一声,停顿了几秒,又问:“在哪里碰到的?” 梁建回答:“这两正好在联系石通项目的负责人许莉,昨她安排了一个饭局,正好也邀请了真真同志。” 蔡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报纸,道:“坐,站着干嘛!” “刚休息了一会,站站能醒醒神。”梁建笑着道,不过话完,他还是走过去坐下了。刚坐下,蔡根就到:“真真最近好像有些活跃!” 梁建在心里飞快地琢磨了一下蔡根这句话的意思,然后道:“通州段的事情,还是比较头疼的。” 蔡根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到了沙发旁边的方几上,然后慢条斯理地问:“你跟石通的负责人接触了,有什么收获吗?”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收获不多,石通方面戒备还是比较深的。我感觉,石通的资金方面,似乎有些问题。” 蔡根点点头:“这个已经不是新闻了。石通这近一年时间一直在停工,症结十有**是在资金上。” 梁建听蔡根这么,心里微微一动,考虑着要不要就着他这话,先试探一下。于是,他就:“我就怕是资金问题,一般资金上要么不出问题,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大问题也得解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蔡根道。 梁建顺着他的话,就:“如果真是大问题,那恐怕牵扯到的人不少。我们这华京市不比一般地方,这要是真查出了什么大问题,万一惊动了上面,恐怕是不好交代。” 蔡根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几秒过后,他开口道:“你的确实也是一个问题,这样,你先重点去查一下石通的资金问题,看看问题是不是真的很大。如果真如你所猜测的……”到这里,蔡根忽然停了下来。梁建看到他眼睛里掠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你先去查。”过了大约十几秒时间,蔡根忽然了这么一句,然后结束了这个话题。蔡根虽然最终还是没出如果真如梁建所猜测的是个大问题要怎么样这个答案,但他的态度已经足够让梁建看出蔡根的态度了。看来,蔡根还是不希望这些问题被曝光在光化日之下的。 如果蔡根不希望资金问题被曝光,那么追加投资是必然的。蔡根的态度梁建有数之后,心里也略微定了定。如何对付黄金军,和处理石通项目的事情,梁建心里也有了些头绪。 梁建从蔡根办公室出来,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田望正在做眼保健操。 看到梁建,田望立即站了起来,马上要去泡茶。梁建拦住他,笑着:“你别忙乎,我过来看看你马上走。” 田望停下来,问他:“这么忙?” 梁建点点头,道:“石通这么大个摊子得收拾,你呢!” 田望笑了一下,道:“能者多劳嘛。” 梁建笑了笑,然后扯开话题,跟他闲聊了几句就离开回自己办公室了。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想了想,给许莉发了条短信,委婉的提了一下追加投资的事情,不过前提条件是得让他知道目前项目资金的真实情况。 许莉没回短信,不过梁建相信,许莉一定会看到这条短信,而且郑重考虑。如果石通项目真的如梁建所知,资金已经空了,那么政府追加投资是他们能走的唯一一条路。所以,梁建相信,最终许莉肯定还是会来找他的。 至于黄金军那边,梁建也不是很担心,现在他还有利用价值,黄金军应该还不敢把事情做绝。 梁建想完这些,长吁了一口气。刚才蔡根的态度,是他四面楚歌状态的一个转折点。如果蔡根态度坚决,要严查这件事,那对于梁建来,必然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蔡根没有,蔡根也不想这件事曝光,既然如此,那对于梁建来,正是浑水好摸鱼的时候。 正在梁建压抑了半的心情微微轻松一些的时候,龚来敲门肖正海找他。梁建点点头,让他进来。 肖正海进门,梁建看了他一眼,就问:“有事?” 肖正海:“孙副主任走了也有段时间了,您看,是不是考虑安排一个人来接替孙副主任的位置?” 最近因为这石通项目的事情,梁建都将这个事情给忘了。不过,这个事情,肖正海似乎已经提过好几次了,他作为办公厅副主任,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多少有些奇怪。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最近有人提意见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孙副主任的位置空下来了,他原本负责的那几块工作现在一直没人管,下面处室在工作上多少有些不方便。”肖正海道。 “行,我知道了,回头我跟记反应一下这个问题。”梁建完,又问他:“还有其他事吗?” 肖正海犹豫了一下,:“接下去马上要过节了,您看,是不是要给厅里同志都准备点福利?” 梁建皱了下眉头,现在才十一月底,离元旦节还由一个月时间,这么快考虑福利问题是不是有些早?不过,这话他没出口,就问肖正海:“以前厅里是怎么安排的?” 肖正海回答:“以前都是按级别发过节费。” “这个不是不允许了吗?”梁建皱着眉头问他。 肖正海讪笑了一下,道:“变通一下,还是可以的。这元旦节也算是过年,大家辛苦了一年,多少还是要意思一下。” 梁建看了看他,问:“那一般发多少?” 肖正海想了一下,回答:“这个我一下子记不清了,我得回去问一下财务那边。” 梁建不信他是真记不清了。恐怕是他担心这数字出来梁建不同意。梁建又问他:“那如果发过节费的话,这笔钱从哪里出?” 肖正海回答:“一般情况下,都是从部门的金库里出。” 梁建听到这话,也没再问金库不是早就取消了怎么还在这种问题,既然过节费也能操作一下,这金库也能操作。梁建想了下,:“这个事情,回头再议,还有一个月时间,不用急。还有其他事吗?” 肖正海见梁建没给个肯定回答,有些失望,有些没劲地摇了摇头。 “没事那就先回去忙。”梁建淡淡道。 “好。”肖正海转身出去了。梁建看着他出去的时候走路的样子,忽然发现他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时候,他出去都是先躬身往后退几步才转身出去的,现在都是直接转身就走了。 有了这个发现,梁建心里不由得哼了一声。 【作者题外话】:大家可以到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来留言,欢迎。 本来自≈ap;ap;#:///( ) 580下有对策 肖正海走后,梁建坐下来想了想,过节费这个东西,要是梁建刚上任就一下子取消掉了,估计下面的人即使嘴上不,心里都还是会有意见的。毕竟谁都不喜欢到嘴的肉又飞了。没人会不喜欢钱,梁建也喜欢钱。但刚才听肖正海那句‘按级别发’的话的意思,估计像肖正海他这样的,钱不少。 过节费这个东西,早已是明令禁止的,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般情况下数额不大,几百一千的,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当回事,毕竟这也算是笼络人心,公务员工资自从阳光之后,收入比以前降低不少,过节费虽然不多,但对于基层员工来,也算是一个福利。但要是数额大了,没人举报还好,要有人举报,这也是个事情。要是追究起来,梁建作为办公厅的主要负责人,必然是首当其冲的承担者。所以,这事情呀,梁建还真得上心一些。毕竟现在他的处境不容乐观,不少人都等着他出洋相,他必须得时刻警惕才行。 梁建想了这些后,心里也有了主意,过节费要发,但数额大上,必须要有控制。 梁建还想起,曾经就有个官员,利用这个过节费,给自己敛了不少财。这个官员虽然职位不高,但身居要职,捞油水的机会很多。那时候金库还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这个官员就将受贿的资金放在这个金库里,然后以过节费的名义发到自己的手里。短短两三年时间,他的过节费就发了一千多万,后来被人举报被查,这件事当时轰动不。 市委办公厅虽然比不上那个部门那么油水丰厚,但是肖正海这样的位置,捧着的人也不少。加上之前对肖正海的不好印象,梁建承认在这件事上,对肖正海的看法还是有点主观的。 但主观不代表就一定不正确,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过了会,正好龚进来,梁建想到之前过节费的问题,龚也在办公厅待了几年了,应该也知道一些,就问了问他。 龚回答:“过节费确实一直有。” “数额呢?”梁建问他。 龚:“数额的话,我之前一般过节费在八百左右,其他人的我不是很清楚。” 梁建看了眼龚,觉得他这话有些不诚实,这办公厅里男男女女都有,过节费这种东西素来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多多少少都应该会有些传言的。梁建又问他:“那你有没有听到过一些?” 龚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一般都是财务直接打到卡上的,拿得多的人也不会往外,我听到的,最高也就一两千左右。” 梁建没再追问。问了两遍龚也没出梁建想听的来,那么要么龚真的不知道,要么龚就是打定主意不想。无论哪一个可能,梁建再多问也没必要了。 他想了想,又问龚:“那上次国庆节,你们发过节费了吗?” 龚回答:“发了。”完,略微惊讶地看向梁建,问:“您不知道吗?” 梁建也是惊讶了一下,国庆节的时候,他已经是市委秘长了,为什么这个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心里顿时不悦起来,这件事他没收到消息,那只能明肖正海这个事情没经过他就擅自做主了。他黑了脸,问:“你发了多少?” 龚见梁建神情黑了下来,顿时战战兢兢起来,声地回答:“跟以前一样,八百。”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你去叫一下肖副主任,让他过来一趟。” 龚应下后,赶忙出去了。 没多久,肖正海就来了。进门见梁建脸黑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试探着问:“秘长,您找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梁建盯着他,开门见山:“我问你,上次国庆节的过节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肖正海回答:“哦,这个啊,是这样的,过节费这个事情一般都是提前商定好的。所以国庆节的过节费是之前林秘长还在的时候就商量好的,所以那会儿我就没通知您。不过,您放心,您的那一份我已经让财务打到您的卡上了。” 梁建黑着脸,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好几个要发火的念头,但终究还是忍下了。肖正海的这个理由虽然还是不能抹除肖正海这件事做得不周到的事实,但要因为这么件事梁建就大发雷霆,传出去,也就是落得个心眼的名头。权衡之下,梁建觉得没有必要。 他现在根基不稳,民心还是必要的。 不过,不追究不代表就要握手言和,该的还是要的。梁建继续黑着脸,道:“以后这种事情,必须要经过我!” 肖正海忙点头。 “去过财务那边了吗?”梁建看了他一眼,问。 肖正海回答:“刚才有点事,还没来得及去。” “下班之前去财务那边把清单打出来拿给我。”梁建直接吩咐道。肖正海听到这话,脸上飞快地略过一丝惊色,但马上就又掩藏了起来,平静地回答:“好的。” 肖正海出去后,梁建马上打电话到银行,让银行查了一下流水,银行告知,在九月三十号的时候,有一笔两千八百的收入。 无疑,这两千八百肯定是国庆的过节费了。梁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两千八并不多,倒也不足以紧张。只不过,梁建也有些担心,毕竟这事情是肖正海一手操作的,穿了,就是梁建不信任他。 很快,一眨眼一下午又过去了,好的下班前将清单叫过来的肖正海并没有出现。梁建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都过了。梁建让龚去肖正海办公室看看,没多久,龚就回来,肖正海已经没在办公室了。 这肖正海!梁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当着龚没发作。他想了一下,又吩咐龚联系财务处,让他们将上一次过节费的发放清单拉出来交过来。 既然肖正海拖着不给,那梁建也没必要一直等着他。 吩咐完龚,姜仕焕的电话也来了。梁建想起晚上约了他们夫妻二人吃饭,忙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 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那套茶具还在办公桌底下的柜子里。 他停了下来,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龚等在那里,就对龚道:“你先回去好了,这边没事了。” 龚迟疑了一下,道:“那我先走了。” “嗯。”梁建看着他走了后,才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从柜子里抱出那套茶具,然后又将那套茶具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重新找了一个环保袋装了起来,确定不引人注目后,才拎着袋子锁上办公室门下楼去取车。 路上遇到了几个人,对于秘长亲自拎个环保袋,多少会看一眼,但也没太注意。上了车后,梁建就松了口气。实话,他没怎么做过这种事,还是有些紧张的,就跟第一回做贼一样。 车子启动的时候,梁建看了眼放在副驾驶座下面的那个环保袋,心里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前两他特地在上照着这东西的样子搜了一下,发现这东西的价格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贵,估计要超百万。 梁建当时就觉得,黄金军为了把他这颗棋子牢牢捏在手中,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只是,对于梁建来,这东西越贵,就越是危险。 到了地方,姜仕焕和杨秀梅已经到了,项瑾因为有些堵车还没到。梁建拎着东西进了包厢,姜仕焕跟他打过招呼后,目光就落到了梁建手上拎着的那个环保袋上。 姜仕焕跟梁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转头对杨秀梅道:“项瑾应该快到了,要不你出去迎一迎,顺便你们再要个果汁什么的,我刚没点。” 杨秀梅是个聪慧的人,立即明白姜仕焕这是故意要支开她,立即笑着站起来好,跟梁建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她一走,姜仕焕就接过梁建手上的那个环保袋,道:“就是这东西?” 梁建点点头。 姜仕焕打开环保袋一看,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他先抬头朝梁建看了一眼,后又低头心翼翼地从环保袋里拿出其中的一个茶杯,照着灯光打量了一圈,然后沉声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梁建点点头:“我在上查了一下,我估计这东西要七位数往上!” 姜仕焕惊了一下,而后赶忙将这东西给放了回去,道:“拿着烫手。” 梁建苦笑了一下:“何止烫手,简直烫心。” 姜仕焕笑了起来,道:“那你也太夸张了,你现在是市委秘长,副省级的人物,才七位数就烫心,那可不行!” 梁建道:“跟我没关系的,别七位数,十位数我也不烫心。可这东西在我手上,那就得烫心。要不烫心,那我也危险了!” “这倒也是。”姜仕焕附和道。完,他将那个环保袋心翼翼地拿起来,然后转身放到了自己的公文包旁边。 梁建看着他放好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那个人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姜仕焕转头看了梁建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你放心,出了事情我来承担。这个人跟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人方面我还是信得过他的。” 【作者题外话】:有空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 本来自≈ap;ap;#:///( ) 581暗想操作 姜仕焕梁建是很信得过的,他这么了,梁建即使有担心也不好再表现出来。梁建又问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操作起来的细节问题,姜仕焕都一一了。姜仕焕还提到,他搜集了一些黄金军的相关信息,这东西捐赠过后,会有一个捐赠单和一面锦旗寄到黄金军名下的那个公司去。 梁建听到这话,想了想,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便对姜仕焕道:“姜大哥,这个捐赠单和锦旗能不能暂时不寄过去,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我得让他觉得我收了这个东西。” 姜仕焕听后,一拍大腿,笑道:“你考虑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全。行,我回头会跟那个人的,让他先把单据和锦旗保留好,等时机成熟了再送过去。” “嗯,麻烦姜大哥了。”梁建感激地道。姜仕焕能这么帮他,梁建真的是从内心里感激他。 姜仕焕:“你这么就见外了。下回不能再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然我这个大哥可跟你翻脸!” 梁建忙笑着好。两人翻过了这个事情,闲聊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项瑾和杨秀梅还没进来,姜仕焕就掏出手机给杨秀梅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她们就来了。估计刚才她们担心进来影响她们谈事情,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四人也有段时间没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吃饭聊了,难得相聚,格外愉快。这几沉重的心理压力,梁建也在这里得到了释放,兴起时,姜仕焕提出喝一杯,梁建也没拒绝,两人喝了不少,走时都有几分醉意了。 回家的时候,项瑾靠在梁建的肩膀上一起坐在后座,忽然低声道:“答应我,别那么累,凡事还有我们。” 梁建低头看她,昏暗的光线中,从上往下看,她的容颜安静美丽,让人痴迷。梁建忍不住低头掰过她的脑袋,就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项瑾娇羞不已,偷瞄了一眼前面开车的代驾,见他没在关注他们,又白了梁建一眼。 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害羞起来的样子,更加让人着迷。她又在他的肩头靠了下来,梁建伸手搂住她,忽然感觉,像是搂住了整个世界一般,内心格外地满足。他转头看窗外,飞逝的灯火,就好像是时间在掠过一般,心情竟然波澜不惊,格外宁静。 这一晚,梁建睡得分外得沉,最近有好多,他都没睡得这么香了。一觉醒来,感觉精神状态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 难得状态好,加上时间也还早,梁建就自告奋勇送霓裳去上幼儿园,霓裳一听,高兴坏了,一路上跟个燕子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停,到了幼儿园门口也不愿意下车,愣是在车上跟梁建聊了五分钟左右,梁建连哄带骗地才把她弄下车,然后送她进了幼儿园。到了里面,有朋友一起玩,就好了。 到单位,梁建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就先去蔡根办公室了。 蔡根正在喝茶看报,梁建进去,蔡根抬头看到梁建,笑着打了声招呼:“你来了啊,坐。” 梁建走过去在他右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蔡根放下报纸,就到:“下个月上面有个检查组要下来,我先通知你一声,你有个准备,这两估计就有通知过来了。” “好的。”梁建应下。顿了顿后,他就开口提及了孙副主任过世后空下来的这个位置谁来接替的这个事情。 梁建看着蔡根,委婉地问:“您看,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组织部那边,让他们考察一下,看看谁来接替比较合适。” 蔡根看向梁建,笑了一下,道:“你在办公厅也有段时间了,这个位置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梁建想了一下,道:“我认为,行政处处长和机要局的局长都还合适的。” 蔡根道:“行,那你把这两位的名字报到组织部,让他们先考察一下,回头找个时间,我们再讨论一下,没问题就尽快定下来。” “好的。那我待会就给组织部那边打电话。”梁建一边,一边心里微微一动。这件事,让梁建去做决定,那梁建就可以挑选他自己认为可以信任的人。蔡根这是给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梁建本想几句感谢的话,但话还没到嘴边,蔡根就率先开口了:“石通项目的资金问题了解得怎么样了?” “跟项目的负责人许莉还在沟通中。”梁建回答。 蔡根看了他一眼,问:“对方不配合吗?” 梁建略微顿了顿,回答:“这么大的项目,资金庞大,整合数据可能比较花时间。” 蔡根看着他,道:“这个事情还是得要尽快,你要盯紧一点。” “嗯,我会的。”梁建点头。 蔡根听后,看了看梁建,然后又拿起报纸继续看报了。梁建知道,他该走了。 出来后,梁建去田望办公室跟他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过了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龚跟了进来,拿着一份文件放在了梁建的办公桌上。 “秘长,这是财务处刚刚拿过来的。”龚。 梁建看了一眼,道:“先放着,你帮我给机要局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十五分钟后过来一趟。” “好的。”龚应下后,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梁建。 龚出去后,梁建坐下来,翻看财务处拿过来的这份文件。文件里的东西就是梁建昨下班的时候让龚打电话跟财务处要的过节费清单。 梁建仔细地看了看,第一遍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上面的数据中,最高的也就两千八百,就是肖正海。 可就在梁建略微松口气,打算合上这份文件的时候,他忽然脑中亮了一下。他没再这份文件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另外还有一点,肖正海之前,过节费是按级别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道理他和肖正海是拿同样的钱的。梁建刚来的时候,肖正海这个副主任的姿态做得是很足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个过节费跟他的姿态首先就不匹配了。 梁建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这份清单有些假了。 再想到,他本来是让肖正海在昨下班前将这份清单交给他的,可是肖正海招呼都不打一个,下班就溜了,今早上都没个交代。 梁建完全有理由怀疑,肖正海早已和财务那边打好招呼,这份清单是财务那边做了份假的拿来糊弄梁建的。 梁建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当即就不开心了。肖正海不拿他当回事也就算了,一个的财务处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要份清单,竟然敢拿一份假的过来搪塞了事,还真当他这个秘长是纸糊的不成。 梁建立即给龚打了个电话,电话过去,正在通话中。梁建想到,刚才他让龚打电话通知机要局的局长,估计这会正在打电话。他就自己翻出通讯录,一个电话打到了行政财务处处长徐立华处。 电话一通,梁建自报家门后,徐立华一听是秘长,顿时有些诚惶诚恐。梁建直接问道:“厅里的财务是谁负责的?” 徐立华回答:“是蒋明美同志。” “你让她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梁建冷冷道。 徐立华顿了顿,心翼翼地问:“秘长,我能冒昧问一下,是不是蒋明美同志工作上犯了什么错误?” 他这么一问,梁建倒是想到,他之前在蔡根面前推荐了他和机要局局长林飞,本来也是打算要找他谈一谈的,既然正好碰上这事,不如就让他们一起过来。于是就:“你也一起过来。现在就过来。” 徐立华见梁建语气不佳,也不敢再追问了,立即好。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徐立华就和蒋明美匆匆忙忙地来了。龚送他们进来后,梁建就对龚:“待会林飞来了,你让他在你办公室稍微等等。” “好的。”龚出去后,梁建扫了一眼两人,:“先坐。”在他们来之前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梁建已经冷静了下来。 两人坐下后,梁建就将目光落到了这个蒋明美的身上。这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一般,但身材不错,胸前某个部位特别丰满。而她似乎十分懂得突出自己身上这个‘优点’,今只有五六度的气,只穿了一件v领的羊毛衫,羊毛衫是嫩黄色的,趁着她雪白的皮肤和那条幽深细长的沟,确实十分吸睛。只是,梁建美女见得太多,对她这种级别,早已免疫了。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几秒,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神情都绷了起来后,才开口问道:“知道我找你过来什么事吗?” 蒋明美低着头,不话。徐立华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蒋明美,轻声提醒:“秘长在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徐立华眉头微微皱着,神情十分紧张。 蒋明美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攥住又松开,然后低声回答:“我不知道,还请秘长明示。” 梁建冷笑了一下,道:“早上送到我这边的清单是你做的吗?” 蒋明美顿了顿,回答:“是我做的。” “你不觉得这个清单有什么问题吗?”梁建问蒋明美。蒋明美低着头抿着嘴沉默了七八秒钟后回答:“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秘长这么,那就明肯定有问题了,你好好想想。”徐立华低声喝道。 蒋明美不话。 本来自≈ap;ap;#:///( ) 582人选考察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等了一会,失去了耐心,他本来想,如果蒋明美如实了,或者找个听得过去的理由,梁建也打算算了。请大家(#……)可是这蒋明美倒是有骨气,给了她两次机会都不要。 梁建没了耐心,直接道:“那我问你,这份清单上数据都属实吗?你可要实话实,现在徐立华也在这,如果今后发现你的不属实,那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蒋明美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但还是嘴硬道:“秘长,您要是觉得这份清单不属实,可以找其他人去银行查。” 蒋明美这话听着似乎底气很足,可梁建看出了她此刻其实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顿时,就更加肯定这份清单上是有猫腻的。 梁建盯着她,不话。徐立华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很是焦急,看看梁建的脸色,又看看蒋明美,最终忍不住,心地问梁建:“秘长,这是份什么清单?” 梁建看向徐立华,见他有些急白了的脸色,心里微微舒服了一点,他急明他这个秘长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虽然,徐立华这个处长在他处里的下属眼里似乎没什么威信。 梁建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徐立华,你先不用急。我问你个事。” 徐立华似乎有些不适应梁建突然一改刚才的严厉,变得笑眯眯的,愣了愣。回过神后,忙:“您问。” “之前国庆的过节费厅里给你发了多少?”梁建收起笑容问他。 徐立华被梁建这么一问,原本略微好些了的脸色又白了。他看看蒋明美,支吾了起来。梁建见他这样,心情顿时就更加不好了。脸色一沉,就喝问道:“问你就直,支吾什么!” 徐立华又看向蒋明美。 “你看她干什么?你是处长还是她是处长?”梁建再次怒喝道。徐立华不敢看了,低着头,又支吾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了一个数字出来。 “是……是一万二!” 蒋明美坐在那,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低着的脑袋更低了,下巴都要戳在她那高高耸起的山峰上去了。 梁建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忽然一动,蒋明美作为财务的主要负责人,这个过节费的事情肯定是经过她的。这么大笔的过节费,必然是不允许的,蒋明美作为负责人,肯定在这个数字上是要比一般人要高的,要不然怎么堵她的嘴呢! 梁建想打这里,就去清单上找蒋明美的名字,蒋明美作为副处,上面写的是两千。比最高的两千八要少八百,比同等级的要高。可是既然这上面的数字都不属实,那这两千也肯定是不能当真了。 梁建冷笑着将这份清单扔到了一旁,然后道:“蒋明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午饭之前你拉一份真实的清单给我,这份清单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你要记住,这办公厅里,我才是了算的那个。你也别以为自己业务过硬,我查不到。我要真想查,很简单。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们这几个人留点余地。你们坦诚一点,那么凡事好。你们不坦诚,那我也不会客气!” 蒋明美不话,徐立华倒是急着表态了:“秘长,您别生气。这个事情我去督办,保证在午饭之前将这个清单原原本本地交到您手里。” 梁建看了眼蒋明美,然后朝徐立华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就等着。” 徐立华忙不得的点头,紧张地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梁建完,蒋明美蹭地就站了起来,扭身就走。徐立华弓着腰站起来,见蒋明美这样,讪讪地朝梁建笑,解释道:“秘长您别跟她计较,她这人脾气就这样,您放心,清单的事情我保准给您办好。” “行了,把这份带走,我看着心烦。”梁建淡淡道。 徐立华忙过来拿走了那份假清单,然后弓着腰倒退着出去了。 他们刚走,龚就带着机要局的局长林飞进来了。一进门,林飞就先轻悄悄地喊了一声“秘长”。那声音不,但也不大,就是那种恰好能让你听到,却又不会让人惊一下的音量。 梁建原本正在喝茶,听到这个声音,抬头看向他,他个子不高,但身体挺得笔直,一眼看过去整个人的精气神不错。 梁建朝他笑了笑,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道:“坐这。” 林飞走了过来,梁建又吩咐龚给林飞泡了杯茶。林飞有些受宠若惊,龚茶端过来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后,才又坐下。 龚泡好茶就出去了,梁建看着林飞,笑问:“你在机要局待了几年了?” 林飞回答:“到明年四月,就满四年了。” “那也时间不短了。”梁建笑着道。完,又问:“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过吗?” 林飞沉吟了一下,道:“规划肯定是有的,不过规划不一定赶得上计划,一切还得看领导怎么想。” 林飞这话得还是比较聪明的。 “有规划就行,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梁建看着他,微笑着道。 林飞忽然飞快地看了梁建一眼,眼底略过些许激动,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由此可以看出林飞的心境还是不错的。相比于刚才徐立华的表现,梁建觉得林飞在这方面要更盛一筹。梁建在心里比较着,林飞也在心里飞快的揣测着梁建刚才这话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如果领导看得上我,那我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梁建笑了笑,林飞果然聪明一点即透。他打量了一下他,忽问:“你对办公厅现在的状态,有什么想法吗?” 林飞眼底的激动之色更加浓了,但还在控制着。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梁建:“秘长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梁建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看着林飞含着笑意道:“你先把假话来听听。” 林飞一本正经地回答:“办公厅目前一切都不错,接下去在您的领导之下只会越来越好。” 梁建听完,笑问他:“假话是这个,那真话应该是办公厅现在问题很多了?” 林飞依然一本正经,回答:“那倒也不是。办公厅内部门众多,要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问题的。但是我相信,只要您和我们一起努力,在未来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梁建微微摇了摇头,道:“这话还不够真!你不坦诚!” 林飞平静地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略作迟疑后,道:“那我就斗胆再多一点。在我看来,目前办公厅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党派问题严重,而且日渐严重。” 党派?梁建听到这两个字,首先想到的就是肖正海。他蹙了下眉头,道:“党派论我倒是还没听到过,你我听听。” 林飞点点头,然后回答:“目前办公厅内基本上分三派。” 梁建又蹙了下眉头。 林飞继续:“一派是肖副主任那一派,秘处,督查室,接待办等五六个处室都是以他为首的。肖副主任这一派也是办公厅内话语权最大的一派。”完这话,林飞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话语权最大’这几个字不合适,立即又加了一句:“当然现在您来了,自然您的话语权最大。” 梁建摆了下手,道:“不用好话给我听,你只管你的。” 林飞点了下头,继续:“一派是张主任那一派。张主任虽然是政研室主任,但同时也是副秘长,所以对办公厅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办公厅内信息处和机关党委等五六个处室基本上也都是跟着他走的。”林飞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那最后一派呢?”梁建问。 林飞回答:“剩下一派以前算是中立,现在就是跟着您走了。” 梁建微微一愣后,瞬间笑了起来,林飞这话算是投诚吗? “您不生气吗?”林飞见梁建笑,有些诧异。梁建反问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林飞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过来,微微低头,道:“果然还是您明智,是我太过愚钝了。”梁建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很聪明,只不过我们在的位置不一样,自然看一件事的角度就不一样。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很正常。” 林飞摇摇头,十分认真地道:“即使我到了您的高度,我恐怕还是没能像您一样,面对这样的事情能这样淡定。” 梁建看着他笑了笑,道:“如果有一你能到我的位置,我保证你也会像我这样淡定。” 林飞苦笑了笑,道:“不敢想。” “想还是要想的,不定有一就成了呢!”梁建笑着道。 林飞看了看梁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给梁建鞠了一躬:“谢谢秘长愿意抬举我!” 梁建赶紧让他坐下,道:“你不用这么急着谢我,我也实话跟你,孙副主任的那个位置,我并不是选中了你一个人。至于你们之间的较量,谁赢谁输,要看你自己了。另外组织部那边,也会对你们进行考察,最终到底花落谁家,不确定的因素还很多,所以你现在谢我还早。” “您能选我当个备选,那也是我的荣幸。谢谢秘长。”林飞再次认真地道。 梁建笑了笑,就当是接受了这个感谢。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你的关注,现在朋友越来越多了,我们交流也很顺畅。 本来自≈ap;ap;#:///( ) 583 脚下的皮球 林飞和徐立华的这一番考察,梁建更中意林飞。但徐立华略微软弱的性格,相对来更好控制。只能这两人身上都有梁建看中的点,只看如何取舍了。 梁建想了许久,才去的组织部。组织部对于梁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他先去了姜仕焕的办公室。 他和姜仕焕昨晚上才刚见过,梁建刚一进门,姜仕焕就到:“老弟,你回头有事就直接打个电话跟我一声就行,不用亲自跑一趟。” 梁建一边坐下一边道:“大哥嫌我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身份跟以前不一样,我担心你跟我走动得多了,别人些什么话传到了记耳朵里,对你有意见!” 姜仕焕担心的也不是没可能,梁建点点头道:“行,我记住了。”完,紧接着起正事:“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找你。” “你。”姜仕焕一边,一边站起来要去给梁建泡茶。梁建拦下他,道:“你别忙乎,我不喝茶。” 姜仕焕重新坐了下来。 “办公厅的孙海明走了也有段时间了,他的位置一直空着。今早上我跟记商量了一下,记让我过来跟你们组织部商讨一下。”梁建看着姜仕焕道。 姜仕焕:“这事情,前两,朱部长还跟我提起过。那记那边有意向人选吗?” “我跟记商量了一下,觉得行政处的徐立华同志和机要局的林飞同志都还不错。记的意思是想让你们先考察一下这两位,如果这两位有什么问题,就由你们组织部再重新物色人选。如果这两位各方面都还好,那就从这两位当中选一位。”梁建。 姜仕焕听完这话,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老弟啊,你老实跟我,是记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梁建迟疑了一下,了实话:“是我的意思,不过记也是点了头的。”接着,他立即又问:“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姜仕焕摇摇头道:“有没有问题,现在还没考察过,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办公厅现在空出来的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不少人都盯着呢,光我们组织部,都已经有好几个人来过了。” 这话梁建倒是也不意外,他笑了一下,道:“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吃,不意外。” “朱部长对这个位置也是很关注啊!”姜仕焕忽然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梁建看了他一眼,问:“你的意思是朱部长也有意推自己的人上这个位置?” “是不是自己的人我不清楚,不过,我建议,这件事你还是亲自跟他去谈一下比较好。”姜仕焕的回答有些含糊。 梁建道:“我会去跟他谈的。” 姜仕焕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朱部长这会有没有空,有空你就顺路过去一趟,反正来也来了!” “行。”梁建点头。 姜仕焕做就做,立即就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回来,告诉梁建:“朱部长这会正好有空,你过去。” 梁建站起来,走到门口,姜仕焕:“我就不送你过去了。不太好。” 梁建点头。 朱明堂看到他,很客气,站起来迎着梁建到了沙发边坐下。梁建还有些不习惯,坐下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在明面上,如今两人的级别是平级,不过在权力上,梁建还是要略微差一点。但梁建如果能和蔡根处好关系,那就又不一样了。 朱明堂让秘给梁建泡了茶后,笑问梁建:“梁秘长今忽然莅临我这办公室,不知道有何指示啊?” 梁建忙谦虚地道:“朱部长快别这么,您这么,我可就无地自容了。我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您不您的,我们现在是平级。”朱明堂笑道。 梁建道:“您是前辈,这一声您,您当得起!” 朱明堂道:“行,那我也不客气。你刚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 “前段时间办公厅的孙副主任忽然离世,现在他的位置空下来也有段时间了,今我跟记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位置老是空着也不是回事。所以,记让我来跟您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该找个人来填上这个位置。”基于刚才姜仕焕朱明堂心里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梁建没直接将自己的意思出来,打算先试探一下。 朱明堂听后,沉吟了一下,道:“孙副主任走得太突然,大家都没什么准备。一般干部调动,都是要提前考察的。但孙副主任的情况确实特殊,他的位置要是一直空着也不是事情,确实该找人将这个空填上。”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问梁建:“那你和记商量了,有人选吗?” “人选有是有一两个,不过我和记都觉得,干部调动这种事您比较在行,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梁建道。 朱明堂笑道:“办公厅主要就是替记服务的,这个事情还是要以记和你的意思为准的,我的意见不重要。” “您有多年的组织工作经验,您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梁建恭维了一句。 朱明堂笑眯眯地朝梁建看了一会,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忽然换了一个姿势,然后问梁建:“那记和你是打算从内部提拔呢还是从外面选调?” 梁建如果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等于是直接跟朱明堂表态了。朱明堂如果真有意想让谁上这个位置,梁建即使表明了意思,恐怕他背后还是会想办法的。所以,梁建还是想先看看朱明堂是怎么个意思。所以,他对于朱明堂的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您觉得哪个更合适?” 朱明堂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要合适的话,我觉得这两个选择,各有各的好处,就看你怎么取舍了!” 果然是‘老狐狸’,这话得滴水不漏,梁建踢过去的皮球,又轻飘飘地踢了回来。梁建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这取舍就是最难的地方了。”完,梁建略微一顿,然后假装随意地开口问道:“您有推荐的人选吗?” 朱明堂看着梁建的目光里,神色略微一变,旋即答道:“人选的话,我得想想。” 梁建看着他,等着他。 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朱明堂开口道:“我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合适。” 梁建听到这话,立即问他:“是谁?” “塘定区的区委政研室主任何建华同志。”朱明堂:“此人今年好像是四十多岁,不超过四十五岁。前两年,好像还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据前段时间塘定区那个比较有名的‘三光’政策最初还是他提出来的呢。” 何建华这个名字梁建没听过,不过这个‘三光’政策,他还是有印象的。前段时间,梁建还没当上秘长的时候,这个所谓的‘三光’政策在机关内上火过一段时间。当时有些部门还专门开会学习研究这个政策。不过,梁建当时心思不在这些上面,没有多关注。 从这个人的成绩上看,朱明堂提起这个人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姜仕焕之前的话梁建还记着,此刻朱明堂提到这个何建华,梁建就下意识地想,这个何建华是不是就是那个朱明堂选中的人呢! 梁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朱明堂提到的这个何建华成绩突出,梁建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往往这样锋芒毕露的人,必然是不甘愿人下的人,梁建现在的处境,将这样一个人弄到手下,是否明智呢?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三光’政策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只从工作成绩上讲,这个何建华确实比较出色。”完,梁建朝朱明堂微微一笑,道:“您干了多年的组织工作,果然在选调干部这一块上目光就是要比我全面多了。要是我来定,肯定就会漏掉这么优秀的干部了。” 梁建这句奉承对朱明堂来很受用。他呵呵一笑,道:“我只是比你对这些人多了解一些而已。对了,你之前提过,你和记其实已经有人选了?” 梁建微微点头,道:“都是我们办公厅的人,一个是机要局的林飞,一个是行政处的徐立华。不过,我和记也就是初步商量了一下,刚才听了您推荐的,我觉得这个何建华也挺合适的。” 朱明堂笑眯眯地看着梁建,道:“年纪大了,这考虑就不周全。你和记既然都已经有了人选了,我还给你瞎出什么主意。这不是扰乱你们的思路嘛!” “您这是哪里的话,您给我出主意,那也是给我们提供多一条选择,也是为了办公厅的工作负责嘛!而且,这也是我求您给我出的主意,哪里是您思虑不周全!”梁建忙道。 朱明堂笑笑,没接话。 过了会,朱明堂:“那,这个人选的问题,怎么定?是三个都考察呢?还是现在你就定一个?” 梁建忙摆手:“这事情我一个人怎么能定。这样,要不您和部门的同志辛苦下,三位同志都考察一下,我呢待会回去再跟记商量一下。” “也行。那我们两步同时进行,你跟记如果商量出结果了,还请第一时间通知一下我。”朱明堂道。 梁建忙好。 事情完了,梁建也没多待,略微寒暄了两句,就出来了。路过姜仕焕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梁建本想进去转转,后来想到之前姜仕焕要避嫌的话,就又作罢了。 本来自≈ap;ap;#:///( ) 584老姜的抉择 朱明堂办公室。请大家(#……) 梁建走后,朱明堂在沙发里坐了会,然后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座机,飞快地摁了几个数字。 外面,梁建进电梯后,电梯里就他一人,他就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跟他打听了一下何建华这个人。 姜仕焕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地问:“朱部长跟你提了这个人?” 梁建听姜仕焕这话,顿时就觉得姜仕焕这句话背后应该还有点什么信息。梁建跟姜仕焕也用不着客气,立即就追问:“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姜仕焕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前几,这个何建华来过两趟。当时,此人还到我办公室来坐了一会。不过,朱部长就跟你提了他一个人吗?” “是的。”梁建回答。 姜仕焕没马上话,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后,才传来他的声音:“何建华这个人才华是有的,不过也有点清高,野心不,是把双刃剑,用得不好,可能会伤了自身。” 梁建嗯了一声,道:“我会仔细考虑的。”话音刚落,姜仕焕那边忽然传来了话的声音,很快,姜仕焕就按:“我先不跟你了,朱部长找我。” “好的,那你先忙。”梁建完,姜仕焕就挂了电话。 门口,朱部长的秘在等着。姜仕焕挂了电话,就跟着他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试探:“部长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他没。”秦轻声回答。 姜仕焕不再问了。 一进门,朱明堂就吩咐秦给姜仕焕泡茶。茶送到姜仕焕手上后,秦就出去了。门一关,朱明堂就看着姜仕焕,笑问:“仕焕同志,我知道你跟梁秘长的私交是不错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姜仕焕微微怔了一下后立即笑道:“部长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好了,能帮得上我肯定帮。”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笑容微微收起,继续道:“不过,梁建现在是秘长了,身份不同往昔,我倒是也不敢打包票。” 朱明堂呵呵一笑,道:“梁秘长这个人还是挺重情重义的,我相信只要你开口,那必定是没问题的。” 姜仕焕脸上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接着问他:“您还没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刚才梁建来找我谈过关于办公厅空着的那个副主任的位置。”朱明堂看着姜仕焕道。 “嗯,梁建确实跟我提过这个事情。”姜仕焕回答,目光微微低垂,看着身前的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一副以不动应万变的姿态。 朱明堂笑了笑,道:“市委办公厅的工作对整个市委的运作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个副主任的位置,能不能选对人也是很重要的。梁秘长刚到办公厅,还不熟悉,我们做组织工作的,在这件事情上,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要在这个事情上,把好关。仕焕同志,你是不是这个理?” 姜仕焕平静地附和:“您得是。我们做组织工作的,保证各个干部都能够得到合适的重用,是我们的责任!” 朱明堂盯着他看了一会,旋即笑道:“老姜,你别跟我打官腔,我跟你上下级相处了这么些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你!我知道,你这个人最重情义,这个事情,你轻易是不会帮忙的!” 姜仕焕脸色变了变,迟疑了一会,抬头看向朱明堂,苦笑了一下,道:“部长既然了解我,又何必为难我呢?您跟梁秘长也谈过了,想必应该也清楚他的想法了。梁秘长这个人,他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姜仕焕了实话,朱明堂倒也没生气,依然面带笑容,和声和气地道:“仕焕啊,你今年也有49了。” “48。”姜仕焕一边回答,一边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朱明堂看着他,叹了一声,道:“自从你老丈人过世后,之前的一些关系,也都断得差不多了?” 姜仕焕神色顿时有些暗,抿起嘴,没接话。 朱明堂继续:“我前段时间去检查身体,医生我身体不是很好。年轻的时候,就为着工作了,没日没夜的,身体弄坏了不,也没好好陪过家人。人啊,年纪大了,家庭的观念就会变重。所以,我最近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早点退下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带带孙子,陪陪妻子。” 姜仕焕听到这话,面露惊色。他刚准备要点什么,朱明堂却抢了先:“你在副部长的位置上也待了好些年了。实话,我都替你觉得委屈。工作能力,你有。不仅有,而且成绩也很突出。这些年,我也都看在眼里,副部长的位置,实在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的。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能有今这样的高度,已经是组织上对我的眷顾了,我很感激。”姜仕焕道。他已经大概猜到朱明堂接下去会什么了,虽然他回答的也不算是假话,可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波动。 他在副部长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按道理,无论怎么轮都能轮到他了,可组织上就是迟迟不给他机会。他明白,这就是现实。他早就习惯了,看穿了。可现在朱明堂忽然给了他一丝希望,虽然这一丝希望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姜仕焕心中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他的那一丝心动,马上就被朱明堂抓住了。朱明堂趁热打铁,将话给穿了:“我昨去拜访了一位老首长,跟老首长提了一下你。这位老首长对你有些印象,也觉得以你的能力,一直屈居在这个副部长的位置上实在是委屈了。他也答应了,等时机到了,必然会替你上一两句。” 姜仕焕极力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尽量平静地回答:“谢谢部长的抬爱。只是……” “别只是了!”朱明堂打断了他:“你应该明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一次你要是不抓住,那今后基本上是没可能了。难道你就甘愿,这辈子就一直头上顶个副字?” 这自然是不甘愿的!姜仕焕在心底答了一声,可是,如果要让他为了这个副字而去利用他和梁建之间的朋友之情,姜仕焕却也是做不到的。 仕途重要,朋友也重要。甚至,朋友要更重要一些。 姜仕焕沉默了下来,没话。 朱明堂也不逼他,笑了笑,道:“没事,你也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回去考虑清楚了再答复我也行。” 姜仕焕犹豫了一下,十分郑重地开口:“不管如何,谢谢您。” “你我同事这么多年,这个谢字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帮我这一次。我朱明堂这辈子也没求过人,这是头一回。就是不知道老姜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了!”朱明堂笑看着他,又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上压了一块石头。 姜仕焕感觉十分沉重,迟疑了一下,就豁然起身,道:“您的意思我清楚了,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您。” “去,不过别太久。梁秘长那件事可等不了太久。”朱明堂道。姜仕焕点头,然后扭身往外走。 朱明堂靠在沙发里,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直到门关上。砰地声音传来,朱明堂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甚至变得有些阴沉。 他眯着眼睛,坐了一会,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一会儿后,电话通了,朱明堂沉声道:“路我已经给你铺了,至于最后你能不能走过去,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你自己把握!” 对面不知了什么,几秒后,朱明堂忽然怒喝一声:“我警告你,这些心思你最好有都不要有,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休想我来保你!” 完,朱明堂立即挂了电话。手机被他砰地一声扔到了茶几上,然后靠在沙发里,气愤难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姜仕焕从朱明堂办公室出去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就开始发呆。不得不,朱明堂的那个条件太诱人。对于一个在位置上待了多年没有进步的人来,这是一个十分致命的诱惑。可是,梁建是他这么多年为数不多可以交心的朋友,他同样也是十分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出卖这份友谊。 姜仕焕的内心是挣扎的,一方面是前途,一方面是朋友,这样两难的抉择,怎么就突然到了眼前呢?姜仕焕这辈子都没这么难以抉择过! 再回到梁建这边。 梁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想来想去,觉得朱明堂应该不仅仅只是跟自己提一下何建华这个人这么简单就算了,他很可能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比如找蔡根。虽然蔡根了,孙海明的那个位置由他来定,但朱明堂是组织部长,干了多年的组织工作,在市里的根基是比较牢固的。而蔡根刚上任市委记,正是打根基的时候,这样的时机下,难保朱明堂不会动蔡根。 而那个何建华,梁建对他了解不多。而据之前姜仕焕在电话里所,这个人不是个易与之辈。以他现在在办公厅的根基,弄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在身边,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样一想,梁建顿时觉得这件事的变数很大,自己还是做好两手准备比较好。 本来自≈ap;ap;#:///( ) 585灰色存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下午,大概三点的时候。 龚敲门进来,带给了梁建一份文件。 “这是徐处长让我交给您的文件。”龚一边,一边将文件放到了梁建身前。 梁建看了一眼,问龚:“他人呢?” “在外面。”龚回答。 “让他进来。”梁建着,就拿过那份文件,打了开来。龚转身出去喊徐立华了。 办公室外,徐立华在走廊里正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看到龚出来,徐立华立即迎了上来,问:“怎么样?秘长有什么吗?” “秘长让你进去。”龚压低了声音道。 徐立华愣了一下,旋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太情愿的神色。龚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开心,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开口催促他:“秘长等着呢,徐处长还是赶紧进去。” 徐立华忙点头,可步子却没跟上,又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见龚已经将办公室门打开了,才迈开步子,紧赶了几步进去了。 “龚,你去忙,把门带上。”梁建看向龚,道。 门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徐立华和梁建二人。徐立华站在离办公桌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地方,低着头不敢往前。 梁建见他这样,心里多了些失望。 “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梁建有些不悦地道。徐立华磨蹭着往前蹭了几步,总算是近了一些。 梁建原本是打算让他坐下的。见他这样,这个心思就作罢了。 “我问你,这份东西应该是最终结果了?”梁建一边,一边手指在那份文件上点了几下,笃笃地声音,让徐立华脸上的肉跟着颤了颤。 他立即回答:“是最终结果了。” “以前的过节费都是这样发的吗?”梁建又问他。 徐立华结巴着回答:“差……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梁建追问。 徐立华支吾了起来,好一会儿,:“记不太清楚了,应该跟这一次的数目来去不大。” 梁建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他:“这些钱,哪里来的?” “这个……”徐立华忽然慌了起来:“秘长,这个……这个事情我真不清楚。” 徐立华是行政财务处的处长,虽然他主管行政,财务那一块的业务主要是蒋明美在负责,但要徐立华一点也不知道,梁建是不清楚的。另外,梁建也很好奇,徐立华的性格如果真如他此刻所表现的这么胆怕事的话,那他是怎么坐上这行政财务处处长的位置的?凡是跟钱有关系的岗位,都是十分重要的岗位,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徐立华又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梁建目前没发现什么十分突出的地方,除了那胆的性格。 梁建忽然就没了从他身上挖信息的兴趣,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就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徐立华还有些惊讶,发现梁建是真不打算跟他追究什么后,忙不迭的出去了,跟逃一样。 梁建看着他出去时那差点就一个踉跄摔出去的样子,彻底在心里将他排除了出去。胆的人虽然好控制,但同样也容易被别人控制。徐立华,不合适。 这么一来,办公厅这边,就剩下林飞了。本来行政处的林美,梁建也还满意。但林美还是个副处,而华京市市委副秘长是正局级,林美一下子越过两级,不合适。 梁建下意识地又想到了那个何建华。从级别上,他从塘定区的区委政研室主任,到市委办公厅当副秘长,倒也合适。只是,梁建如今根基未稳,来这样一个野心家,对于梁建来,并非好事。而且,梁建心中早已有人选,朱明堂后提到何建华,仅这一点,何建华这个名字在梁建心里就不占优势。 但,这件事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梁建手里,而在蔡根手里。 梁建想到这些,便有些烦躁。本应该是二选一的事情,没想到朱明堂横插一脚,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一低头,再看到徐立华刚送来的那份文件,心情顿时更加不爽。这份文件上的数字,简直戳眼睛,戳心脏! 以前金库还是不成文规定的时候,恐怕也没人敢这么给自己发福利。这上面,办公厅处长级别在一万二左右,再往上一级副厅,是三万。正厅是,六万。最上面,就是秘长的位置了,这份文件上倒是没写。 正厅级别中,肖正海又要比其他两位多两万。另外,蒋明美作为主管财务的,这福利也要比同级别的要多上不少。 办公厅不少人,这些钱加在一起,虽然不足一百万,但也有四五十万了。关键是,一年大大的节日不少,每个节日都这样的话,那一年要多少钱?四五百万?估计还不止!这么多钱,从哪里来? 梁建不敢去想,想深了,那就是违法犯罪。但真要追究,却又不好追究,毕竟这钱最后分散到办公厅的同志头上去了,虽然有多有少,但毕竟每个人都摊到了。所谓,法不责众,总不能为了这件事,将整个办公厅都一锅端了。而且,这样的情况,既然在办公厅存在,那么在其他部门肯定也存在,只不过数字上有些区别而已。 但,这件事,肯定是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既然是上面已经命令禁止金库这样的灰色存在,那么就应该杜绝这种现象。其他部门,梁建暂时不好过问,但在办公厅,他既然是一把手,那他就要对办公厅的各项事务负责,这个现象,必须要在他手里扼杀掉。 梁建打定了主意后,就打算打电话,将肖正海叫过来。刚拿起座机准备拨号,忽然手机响了。 梁建只好先放下电话,拿过手机一看,是姜仕焕的。于是,忙接了起来:“姜大哥,有事吗?” 电话那头,姜仕焕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问:“今晚上,你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梁建听出他声音的异样,估摸着他应该是有事,就没犹豫,答应了下来。定后,准备挂电话时,梁建想到这金库的事情,就跟姜仕焕提了一下,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问姜仕焕:“姜大哥,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部门有金库吗?”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姜仕焕反问。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这不是下个月就要元旦节了吗,厅里的肖副主任提出要发过节费,所以就谈到了金库的事情。” 姜仕焕道:“金库基本上每个部门都有,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这个回答,倒也不意外。梁建想了一下,又问:“我再问一下,那这个过节费,像你们部门是怎么发的?” 姜仕焕回答:“这个都是财务处定好后,由部长亲自批的,具体怎么发我也不清楚。不过,数额都不会很大,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三千,毕竟这是不允许的。” “三千,倒确实不是很多。”梁建一边,一边心里却忍不住将肖正海骂了一顿,组织部这样的部门,才只敢最多发三千,他肖正海竟然敢给自己发八万,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都忘了,你现在是秘长了,这事情要你来批了。你打算定多少?”姜仕焕忽然问他。 梁建回过神,道:“还没想好。我刚来,厅里金库有多少钱也不清楚,不好拿捏。” “金库这个事情,你最好还是要弄清楚。”姜仕焕道,语气里有点提醒梁建要警惕的味道。 不过,他不,梁建也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挂断电话,离下班也不远了。梁建将心里的想法放到了明,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门锁了门,去蔡根那边了。 田也在收拾东西。梁建在门口跟他打了个招呼,见田朝他看过来,就问:“待会记有安排吗?” 田摇头:“记没,应该是没安排。” 梁建犹豫了一下,又问:“今下午,组织部的朱部长有来过吗?” “没有。”田回答,完有些好奇地看了梁建一眼。 梁建朝他笑笑,道:“那你忙,我去蔡记那边看看。” 梁建进去的时候,蔡根在打电话。看到梁建进来,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然后问:“有事?” 梁建点点头,道:“还是孙副主任那个位置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蔡根一边问,一边从桌后走出来,走到窗户边,拿起那盆多肉植物,往回走。 梁建的目光跟着他,口中回答:“我之前去找了朱部长,朱部长似乎对这个位置,有点想法。” 蔡根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然后问:“是吗?他有什么想法?” “他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塘定区的区委政研室主任,何建华同志。”梁建道。 蔡根听后,眉头微微一蹙,抿着嘴想了一会后,道:“这个人我有印象,之前那个‘三光’政策,就是他的提出来的。” “是的,就是他。”梁建附和。 蔡根走到办公桌边,将那盆多肉放到了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道:“这个人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人,在塘定区有些屈才了。” “您得是,我看过他的‘三光’政策,确实十分出色。”梁建又附和了一句。 这时,蔡根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那你是想用何建华呢,还是想用你自己的人?” 【作者题外话】: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是我的私人交流地,你怎么还没来? 本来自≈ap;ap;#:///( ) 586大哥的愧疚 蔡根这突然一问,将梁建问得怔了一下。请大家(@¥)不过,梁建来这里之前,就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很快就回答道:“这个正是我拿不准的地方,所以,我想来请教您的意见,您觉得,是何建华合适呢,还是用我们办公厅自己的同志合适?”完,梁建看着蔡根,目光真诚。 蔡根笑了一下,转回头去,扶着桌边蹲了下来,将那盆多肉拉到了眼跟前,然后前后左右的端详起来,半响都没搭理梁建。 梁建也不急,耐心地等着。 “我听你办公室里也弄了不少的这个多肉,养得怎么样?”蔡根忽然问。 梁建忙答:“还行,我对这个不精通,平日里都是龚帮我打理的。” “是吗?你有时间可以自己尝试着打理打理,我之前也对这个不感兴趣,现在忽然发现,有时候摆弄摆弄还是不错的,凝神静气,心境平和,有助于保持大脑冷静,更好地思考问题。”蔡根一边,一边伸手轻巧地将那棵植物上面两片陆伟干枯的叶子给摘了下来,又心翼翼地埋到了土里。接着,又前后左右仔细端详了一遍后,才放回了原位,然后拉着桌子边站了起来。 “我回头学着试试。”梁建在背后笑着回答。 蔡根站直了后,就绕着桌子,回到座位那,慢慢地坐了下来。坐下后,也没让梁建坐,抬头看向梁建,问:“你上次跟我推荐的是办公厅的哪两位同志?” “行政处的徐立华和机要局的林飞。”梁建回答。 蔡根沉吟了一下,道:“徐立华性格太懦弱,不适合。” 梁建忙点头:“您得是,这一点我后来也发现了,之前是我考察不够,有些草率了。”这话刚完,蔡根就接过了话:“你确实草率。这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对于我们市委工作的影响也是很大的。这一人选,还是要选人重才,而不能任人唯亲!” 梁建心中猛地一震,这任人唯亲四个字从蔡根嘴里出来,那这分量可就重了,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忽然压在了梁建的胸口,顿时就觉得有种窒息感扑面而来。但好在梁建如今也算是历经风雨,稳住了,并没有失态,然后立即接过话:“您得是。一个干部的能力才是首先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其次。”完,梁建顿了顿,又故作轻松地笑道:“其实,我就是想任人唯亲也没亲人可用啊!这办公厅里,我才是外来的那个!” “这话不对啊!什么叫你是外来的?你是市委秘长,整个办公厅都是你负责的!你要把办公厅当成你自己的家,你是户主,怎么就成外来的呢!这种思想,得改!”蔡根假怒道。 梁建忙是。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梁建试探着开口问:“那人选上,要不就定何建华?” 蔡根道:“这个也不用急,你先比较一下再。林飞这个同志我也有接触,还是不错的。比能力,可能何建华更突出,但在性格上,还是林飞要更胜一筹。” 蔡根这话透出来的态度,跟之前他梁建任人唯亲又是不一样的了。梁建顿感疑惑,到底蔡根是个什么态度呢? 梁建也不好刨根问底,又扯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姜仕焕约了他吃晚饭,不能耽搁太久。 赴约的路上,梁建在心里琢磨蔡根的态度。蔡根这态度,可以是一波三折。一开始,他是一副全权由梁建决定的态度,但之前在办公室,似乎又有所倾向于何建华,可到了最后,又给梁建留了空间。 梁建猜测,是不是朱建华已经找过蔡根。但蔡根呢,又不想以一种强势的态度打压梁建的意见,所以看似给梁建留了空间,实际上是等着梁建来揣摩出他的意思,最后做出他想要梁建做出的决定。 梁建认为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 胡思乱想着,就到了约定的地方。梁建刚停下车就接到姜仕焕的电话,他已经到了。梁建下了车,到了包厢,姜仕焕坐在那里,双手握着个茶杯,愁眉不展的模样。 梁建之前就觉得姜仕焕有些不对,见他这样,心里就沉了沉。坐下后,立即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姜仕焕没做声,伸手给梁建倒了杯茶,递到了梁建手里后,又转头将守在外面的服务员叫了进来。 “开始上菜。”姜仕焕吩咐完服务员,还是沉默。梁建倒是有些急了,再次问道:“姜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跟嫂子吵架了?” 姜仕焕摇摇头,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叹了一声,道:“待会边吃边。” 他都这么了,梁建也不好再催着问。没一会儿,菜就来了。姜仕焕等着菜上完,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酒来。酒开了后,姜仕焕屏退了服务员,然后亲自动手给梁建倒了酒。这期间,梁建要接手,姜仕焕非不让。梁建见他神情严肃,也就随他了。 酒倒好,梁建刚要举杯,姜仕焕一仰头就先自己闷了。梁建见他这样,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到他又要倒酒,伸手就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姜大哥,酒不急着喝,你先跟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姜仕焕抿着嘴顿了好一会儿,忽地长叹一声:“老弟,哥哥我对不住你!” “这话从哪里起!”梁建皱眉问道。 姜仕焕推开梁建的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仰头一口灌下。喝完后,他又要倒酒,梁建急得有些上火,伸手抢在他前面将这瓶酒给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这边,然后对着他道:“姜大哥,你先,到底是什么情况!” “行,我。”姜仕焕低着头,沉重无比。 梁建看着他,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就好像能滴出来。 姜仕焕终于开口:“今你去找过朱明堂之后,他又找了我。”这话一,加上姜仕焕这表现,梁建心里已然有了大概的雏形。 “他想让我在你这里替何建华上几句,同意让何建华接任你们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姜仕焕的跟梁建心里想的一样。姜仕焕没停,继续:“以我们的关系,我根本不应该为了这事情来找你。我这个大哥做得不够格,所以,我惭愧!朱明堂,他准备提前退休,退休之前他会跟上面推荐让我来接任他的位置。”到这里,他顿了顿,他的脑袋都垂得快要贴上自己的胸了。他的愧疚,就好像他那几乎弯成了一百八十度的颈椎一样,用力得很! 梁建被姜仕焕的朱明堂的条件给惊住了,朱明堂用这么大的诱饵,那明这个何建华对于朱明堂来,是个重要的人物。 梁建忽然一下子对这个何建华好奇起来。 姜仕焕还在那愧疚,梁建忙收回心思,拿过酒瓶给姜仕焕倒了杯酒,然后笑道:“姜大哥,这是好事。” 姜仕焕抬头看向他,见他在笑,有些意外。“这何建华可不是简单角色,让他到你手下去,未必是好事。”他迟疑了一下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接话,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慢慢道:“其实,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正有这方面的考虑。刚才下班前,我跟蔡记谈了一下这个事情,他也有让何建华来办公厅的意思。所以,朱明堂既然这么了,那这顺风车,你就搭了,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如果这件事能让你受惠,那也是一件好事。再了,虽然何建华这个人可能不简单,但我是秘长,他来了也只是个副秘长。办公厅存在的意义是为市委记服务的,只要把蔡记服务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我知道你这话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姜仕焕道:“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些话听着有些假,我要是真不想你为难,我根本就不应该跟你提。但我不,我这心里,真是……”姜仕焕摇头叹气,表情纠结难受。过了几秒,他继续道:“你就当我这是垂死挣扎,我在这副部长的位置上待了快七年了,这凳子坐得都快要长霉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不过,这事情我跟你了,你就当是听了个笑话,听听就过了。我把这些话穿了,这心里的那些心思也就死心了。其实,我一个农村出身的草根,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用老家的话,那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我应该知足!” 梁建能明白姜仕焕心里的那些苦楚。他一个草根出身的干部,当年跟杨秀梅结婚,从一个老师到教育局,然后到组织线上,这一路走来,除了背后有老丈人的扶持外,必然也有他自己的奋发图强。他要是刘阿斗,这老丈人即使再厉害,也是扶不上墙的。 但他的老丈人过世后,姜仕焕就再难寸进。他还没到五十岁,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本该是前途光明的,可他却被钉死在这个位置上了。七年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他就要过五十岁了,机会忽然来了,姜仕焕能不动心? 本来自≈ap;ap;#:///( ) 587许美女的铅皮 梁建是真的理解他。请大家(%¥¥) “姜大哥,你不用想这么多,真的。这件事,哪怕没有你,最后这副主任的位置估计也还是何建华的。所以,你不用觉得好像对不住我,没什么对不住的!而且,你想,你如果坐了这部长的位置,那今后有点什么事,我们还会有今这样的局面吗?” 姜仕焕微微一愣。 梁建继续宽慰他:“你再想,一个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换一个部长的位置,再加上蔡记对我的印象加分,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呢?” 姜仕焕看向梁建,眼神中满是感动。 梁建拿起酒杯,朝姜仕焕笑道:“姜大哥,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别有心理负担。” 姜仕焕也不是扭捏的人,他原本心里就是觉得对不住梁建,但梁建都这儿了,他要是再推推拖拖的,那就没意思了。拿过酒杯,跟梁建用力一碰,道:“行,漂亮话我也不,老弟你这份情,我这辈子都记在心里!” 梁建笑道:“那我就先预祝你早日坐上部长的位置。” 姜仕焕一口喝完后,放下酒杯,道:“其实,这事情也不一定能成。朱明堂只了会跟上面推荐,但最后结果是什么,不好。而且……”他看了梁建一眼,眼神中露出担心的神色:“我担心,朱明堂空手套白狼。” 梁建明白他的担心,也知道姜仕焕的也不无可能。但这对于姜仕焕来,多少是个希望。否则的话,姜仕焕再在这个位置上耗上两三年,那他这仕途也基本上就是到这了。所以,哪怕只是一线可能,梁建也是愿意试试的。何况,何建华的事情,即便没有姜仕焕的交易,估计也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梁建想到这里,对姜仕焕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多少也是个机会,现在担心也没用。回头,我再找机会,跟朱明堂那边试探试探,看看他是怎么个打算。” 姜仕焕盯着梁建看了一会,猛地举起酒杯,道:“都在酒里了!” “好!都在酒里了!”梁建笑了起来。他之所以能跟姜仕焕做朋友,其中多半的原因就是他这从不扭捏不做作的姿态。 这官场,从来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各种尔虞我诈,各种阴谋阳谋,能有一个交心的朋友,实属难得。 梁建很珍视姜仕焕这个朋友。 事情穿了,也定了,姜仕焕的情绪好了不少,也放松了不少。姜仕焕一开心,酒就喝了不少,离开的时候,都有些走不稳了。梁建不放心,就叫了代驾,然后和代驾一起把他送了回去。 杨秀梅看到姜仕焕晕乎乎地回来,有些不悦,但当着梁建的面,没好意思发作,将他安顿好后,又将梁建送下了楼,然后才回去。 杨秀梅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姜仕焕歪歪扭扭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杨秀梅眉头一皱,脸一沉,就加快步子迎了上去,扶住他,低声斥道:“都喝成这样了,还不老实躺着,折腾什么!” 姜仕焕转头看着她,问:“梁老弟呢!” “他回去了!”杨秀梅的声音里透着生气,其实也不是生梁建的气,是生姜仕焕的气,女人嘛都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醉醺醺的回来。 可姜仕焕以为杨秀梅怪梁建,当即就急了,可他喝多了,这话也不清,一着急,就更加不清了。 杨秀梅见他这样,更加生气,两人一来二去,差点吵起来。杨秀梅最后忍住了,将固执地姜仕焕推到了房间里,甩到了床上。一挨床,姜仕焕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没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杨秀梅的耳边终于清净了下来。她去倒了杯水回来,看着姜仕焕摊在床上,眼神有些恍惚。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梅梅,你别怪梁老弟,真的,真的他……”姜仕焕嘀咕着,翻了个身,又没声了,睡过去了。 杨秀梅笑了起来,拉过床头的杯子,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喜欢叫她梅梅,她嫌不好听,土气!后来,他不叫了,她倒是想念了。可他再也没叫过了。没想到,今喝多了酒,竟然听到了这一声。 再梁建,将姜仕焕送回家后,他又回吃饭的餐厅去取了车,叫了代驾,才把自己和车都弄回家。这一折腾,回家就十点了。 孩子都睡了,只剩下项瑾还在等他。床头灯暗黄的灯光下,她披散的头发随意地垂落在半敞开的睡衣前,那一抹风情,半遮半掩间,格外撩人。 许是酒意作祟,又或许是前几太忙,梁建没注意。总之,今夜的梁建,格外地想折腾一下这眼前的可人儿。 项瑾一开始嫌弃梁建的一身酒味,可后来许是也醉倒在那酒味中…… 冬还没过,可这屋子里却已经荡起了春意。一番起起落落后,梁建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清晨九点半。 梁建去蔡根那边转了一下后,就去了朱明堂那边。一进门,朱明堂就笑道:“梁秘长这么早就到我这边来,有什么指示?” 梁建笑道:“朱部长快别调侃我了,我哪敢指示您。我来,是想跟您聊一聊办公厅副主任的事情。” “秘长已经想好了?”朱明堂笑着问,胸有成竹。 梁建点了下头,一边坐下来,一边道:“嗯,昨后来仕焕同志也来跟我聊了一下。他的意思,跟朱部长您的意思差不多,也觉得何建华同志是可塑之才,我们应该重用。” “看来,仕焕同志的政治眼光,跟我差不多嘛!”朱明堂笑道。 梁建奉承了一句:“他在给您做副手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各方面都要向您看齐的!”完这话,朱明堂笑着没接话。 梁建见他这样,停了一会后,继续道:“我听仕焕同志,您打算要提前退休?” “是有这个打算,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也累了这么多年了,想歇一歇。再了,我要是不走,下面的人就没机会,秘长你呢?”朱明堂看着梁建,意味深长。 “您虽然比我们大上几岁,但要是从政治上讲,那也是正当好年龄,而且您工作经验丰富,就这么退了,太可惜!”梁建接过话道。这话,自然是客气才的。 “行了,我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你放心,既然我话出去了,该做的总是会做的。不过,这事最终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朱明堂忽然就将话给挑明了。 梁建虽然措手不及,但也立即就反应过来,道:“您愿意提携一把,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最后成不成,那就只能看仕焕同志的运气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朱明堂:“行了,没其他事的话就这样,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留你多坐了!” “行,那您忙,仕焕同志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梁建完,起身出去了。路过姜仕焕的办公室,梁建停了下来站了两秒,还是没进去,直接回自己办公室了。 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梁建虽然在姜仕焕跟前显得无所谓,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而且,他原本也在林飞跟前露了口风,现在事有变故,心理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梁建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考虑着要不要找林飞聊一聊,但转念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他原本也没有将话白死,是林飞自己领悟到的意思。而且,他一个秘长去和一个机要局的局长解释,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以后时间还长,林飞那里,总还是有机会的。林飞要是明事理,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事情过了,另外两件事就涌上了心头。一件是过节费的事情。肖正海这两没了声息,完全是躲着梁建的姿态。他躲着,梁建也不想主动去找他。过节费要发,肖正海最终还是会来找他的。所以,梁建也不急。 另外一件事,就是石通快速的事情了。石通快速这件事,可是个大摊子。这两,因为办公厅副主任的事情,梁建暂时就将这个事情放到了一边,但许莉那边却也是十分默契的安静,有些奇怪。 之前梁建曾跟她提过想看一下石通快速的资金账目流水,许莉搪塞过去后,就开始没动静了。这显然有些蹊跷,梁建不得不怀疑。 而且,黄金军跟他提出了两个亿的要求后,也竟然没了声音,实在是奇怪,奇怪,太奇怪! 梁建觉得,这两人不定正凑到一起,憋着什么大招。 他想了会,决定主动先联系许莉,看看她那边这两憋出了什么招数。许莉的电话好一会都没人接,好不容易接通后,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找许莉许经理,麻烦你让她接一下电话。”梁建道。 对方回答:“许经理在开会,能麻烦告知一下您是哪位吗?我好去通报。” “梁建。” 一会儿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许莉的声音:“梁秘长,不好意思,我正在开会。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要紧也不是很要紧。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账目资料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两三过去,你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不方便给我看?”梁建道。 许莉忙否认:“怎么会呢,只不过,这几公司有点事,大家都比较忙,一时没抽出时间来。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再等我两时间,我让会计整理好了,我亲自给您送到单位去行不行?” “许经理啊,我能等,但项目不能等,老百姓也不能等。你应该也知道,最近这百姓对你们项目的意见很大啊!”梁建慢悠悠地道。 “秘长,您的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不是没办法嘛,还希望你能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许莉道。 “我体谅你,你也要体谅我嘛!大家相互体谅,这事情才能办好,许经理,你对不对?”梁建继续跟她打着太极。 许莉那边刚要话,忽然像是有了什么事情,许莉突然着急起来,道:“秘长,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我晚点再联系您!”完,梁建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许莉挂了。 梁建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许莉挂他电话,与其有事,不如更像是逃避。 【作者题外话】: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玩。 本来自≈ap;ap;#:///( ) 588生命之火 被许莉挂了电话的梁建,心情很是不好。 但,电话那头,许莉的心情此刻也很不好。一方面是因为梁建的这个电话,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此刻她的秘告诉她的事情。 许莉阴沉着脸,问秘:“陈斌人呢?现在在哪?” “陈副总的电话没人接!”秘张宁心翼翼地回答。 许莉神色更加阴沉,沉吟了一下,道:“备车,去通州!” “是。”张宁应下,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又停下回头问了一句:“这事情,要不要跟政府方面打个招呼?” 许莉冷冷瞧了他一眼,道:“暂时不用,你先去备车。” “好的。”张宁出去了,许莉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忽然从桌上拿过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备注黄总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没一会,电话就通了。许莉立即喊了一声:“黄哥,是我。” 黄金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淡淡的,透着些不耐烦。“什么事情?” 许莉心翼翼地回答:“通州段又出事了,我找不到陈斌。” “什么情况?”黄金军那头沉默了一会后,问。 许莉迟疑了一下,回答:“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据是有人**了!” “不清楚,那就先去把事情弄清楚!”黄金军呵斥了一句。 “是,黄哥。”许莉涨红着脸应下。黄金军语气缓和了一点:“弄清楚了,再打电话给我。” “是!”许莉应下。 挂了电话后,许莉的脸色更加黑了。 “许姐,车子已经在楼下了。”秘张宁忽然推门进来。许莉点了点头,拿了包递给张宁,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许莉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黄金军的电话,许莉忙接了起来,同时,脚下已经往后退去,进门就将门给带上了,将张宁给关在了外面。 “你联系市委秘长梁建,这件事让他协助你处理好,记住,不能闹大。”黄金军在电话那头吩咐道。 许莉应下后,他立即挂了电话。许莉拿着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梁建的电话。 此时,梁建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想办法联系下黄金军,通过他想办法看一看中海集团的账目。 电话忽然响起,将梁建的思绪拉了回来,接起来一听,竟是许莉,梁建顿时心中一喜,难道许莉打算松口了? 可没想到,许莉却是道:“秘长,有件事,您得帮我!” 梁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通州段出事了。”许莉不等梁建回答,就了出来。梁建一听,刚刚咯噔过的心,又咯噔了一下,立即就追问道:“具体怎么回事?什么叫又出事了?” 许莉回答:“具体我还不清楚,现在准备赶过去。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是有人在通州段隧道工地上**了!” **?梁建吃惊不,再次追问:“怎么会**?起因知道吗?目前伤亡怎么样?” 许莉是一问三不知。梁建问了三个问题,许莉都不知道。梁建心中起火,却也明白现在对许莉发火也是没用的。 接着,许莉道:“秘长,您看您能不能陪我一起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梁建虽然生气,惊怒,但理智还在。这件事具体情况他还不清楚,他作为一个市委秘长,在所有情况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冒冒失失跑到第一现场去,并不合适。搞得不好,还会激化事态。 所以,梁建拒绝了。 许莉一听梁建不同意,当即就到:“秘长,是黄哥让我来找您的。您看,要不您还是陪我走一趟!” 不提黄金军还好,一提黄金军,梁建就越发地不愿意同去了。黄金军这明显地就是想用他当挡箭牌,出了事就把他往前面推。梁建虽然受制于他,可也不至于事事都要听他安排。 梁建不想听许莉多废话,拒绝之后,没给许莉再多的机会,就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梁建略微冷静了一下,然后拨通了国斌的电话。 通州段的事情,据国斌之前所,应该是都已经解决妥当了,为何现在又弄出个**来。梁建觉得,国斌或许清楚一二。 电话还没通,龚倒是进来了,有些慌慌张张地,进门没看清情况,就开口道:“秘长,通州那边又出事了!” 话完,看到梁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又忙收了音,准备退出去。 国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梁建叫住龚,问:“是不是**的事情?” “您已经知道了?”龚惊讶道。 梁建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龚:“上已经传得铺盖地了。”龚这话,提醒了梁建。现在是信息时代,一旦某件事上了,只要有话题性,必然是很快就会传到全国各地,各个角落,甚至传向海外。 梁建皱起了眉头,招手让龚过来,道:“你把上传的找出来我看看。” 龚立即过来,没一会,就在上找到了一个视频,视频内,是两个火人,伴随着惨叫声,尖叫声,在一幢工地的简易房跟前‘跳舞’。周围围了不少人,可没人敢上前,也没人采取措施,试图救下这两个人!视频总共是一分钟左右,三十几秒的时候,这两个火人相继倒地,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火焰在那无声地跳跃着。 梁建看得头皮发麻,脸色十分难看。龚在旁边,也是脸色不好看。 “还有一个,我觉得您也应该看一下!”龚着,将刚才的视频关了,然后又在上搜出来另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要比刚才的长很多。视频中,两方对峙,一方很明显都是施工工人,人有不少。另一方,人明显就少了很多,不过,他们气势不,一群人,男男女女,大部分都是中年人。还拉了条横幅,白色的横幅上写着些黑色的大字,只是镜头一晃而过,梁建没看清。 视频里传出的声音很嘈杂,梁建也听不清到底是在吵什么。没一会儿,视频中的两伙人就开始冲到了一起,扭打起来,视频的画面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晃动起来,然后拉远了,估计是拍摄的人打算躲开这场纷争。 扭打的过程持续了有四五分钟,有不少人被打倒,也有不少人站起来,重新打,场面十分混乱。 在视频进行到七分二十六秒的时候,视频里扭打的人,忽然就停住了,然后一哄而散。紧接着,镜头一晃,两个火人冲进了镜头里。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梁建看完,坐在那里,抿着嘴不话。龚看了看梁建的脸色,声道:“秘长,这两个人估计是活不成了。” “这个事情的起因,上有吗?”梁建寒着声音问龚。龚迟疑了一下,问梁建:“您还记得之前那几个上访家属吗?” 梁建转头看向他,皱眉问:“跟那件事有关?” 龚点了下头:“上是这么传的,是之前找到的遗体,其实并不是死者的,而是施工方从医院买来的遗体经过了处理之后,交给那些家属的。” “有这种事?”梁建震惊得瞪圆了眼睛。他立即就想到国斌,当时这件事是他让国斌督办的。他还记得当时国斌跟他,这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遗体找到,那几个家属也送回去了。难不成,当时国斌是骗他的? 梁建想到此处,立即拿过电话准备再给国斌打电话。话筒刚拿到手里,手机响了。龚替梁建拿过来一看,:“是国区长的电话。” 梁建立即拿了过来,接起来就沉声喝道:“国斌同志,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话那头,国斌坐在车内,神色难看。窗外的景色飞驰,司机开得很快。 “秘长,这事情,我有不容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承担。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是不是先想想怎么把这件事给处理好。现在上已经到处都是这件事的消息了,如果不加以控制,我担心,后果不堪设想!”国斌道。 梁建心里怒极,当初他相信国斌,所以那件事国斌处理好了,梁建都没有过多去关注,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当时隧道坍塌的事情,毕竟是个意外,还好找借口,可是这次的事情,性质跟上次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虽然伤亡人数比之前,但要更加恶劣。如果处理不好,华京市政府,和通州区政府的形象,要彻底的被毁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光发火也没用。梁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了问国斌事情的起因。国斌含含糊糊了一些,大概跟之前龚跟梁建得差不多。梁建心里有了个大概后,就挂了电话。然后,一边让龚收拾东西安排车,准备出发去通州,一边赶往市委记蔡根的办公室。 这件事,既然上都已经传遍了,那蔡根估计这会儿也知道了。梁建若不赶紧过去,蔡根的电话估计就要打过来了。 果不其然,梁建进去的时候,蔡根正脸色难看地在电脑上看事件的相关新闻。 梁建一进门,蔡根看了他一眼,就一拍桌子,喝问道:“梁建,你跟我,这是怎么回事!” 梁建低下头,回答:“记,这件事我有责任。事情的起因,我问过国斌同志,他跟上次的隧道坍塌事件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去现场了解了才能知道。他现在已经在赶往现场的路上了,我也准备马上过去。” “隧道坍塌事件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还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蔡根追问。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当时交给那几个家属的遗体,据是从医院花钱买来的。但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目前还不知道。”到这里,梁建顿了顿,接着又道:“国斌同志有没有参与,我也不清楚。” 蔡根看了他一眼,道:“国斌不太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嗯。国斌同志的人还是值得相信的。我担心,是下面的人阴奉阳违。”梁建道。 蔡根沉默了一会,道:“查!查清楚为止!这石通快速,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我现在就出发去通州!”梁建道。 本来自≈ap;ap;#:///( ) 589 借势反击 蔡根办公室。请大家(#¥) 梁建走后,蔡根黑着脸坐了一会,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通了之后,蔡根立即就问:“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不知了什么,蔡根立即就火了起来,骂道:“都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你还要去吃饭?真真啊,你要我你什么好?” 电话那头,黄真真坐在车里,脸色难看,拿着手机,迟疑了好一会儿,轻声回答:“国区长已经过去了,我去了也没用!” 电话这头,蔡根听到这话,气得不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后,语气平静地道:“我问你,遗体调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车里黄真真面色一变,抿着嘴没接话。 黄真真一沉默,蔡根的颜色也不太对了。忽然,他叹了一声,脸上露出失望地神情,道:“行了,我明白了,你去吃你的饭。” 蔡根挂了电话后,伸手又准备再拨一个电话,可是手指碰到键盘后,又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将话筒放了回去。 楼下,车子已经准备好。梁建下了楼后,直接上车,赶往通州。 在路上的时候,梁建又给国斌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那边的具体伤亡情况。国斌告诉他,目前已经肯定的是那两位**的都已经过世。另外,还有一位重伤已移送医院抢救,还有不同程度受伤十几个,但都没有生命危险。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十几个闹事者在现场不肯走,现在情绪还是十分激动。 梁建问他,公安力量是不是都已经到位。国斌,他已经将通州区内能调动的警力都已经调过来了。 梁建又问了问施工方那边的情况,国斌,目前为止,还不见施工方任何负责人的出现。 挂了电话后,梁建又拨通了许莉的电话。 许莉接到梁建的电话,倒是有些激动,不等梁建开口,就抢先道:“梁秘长,您改变想法了了吗?我现在还没出城,您要是改变想法了,我马上让司机掉头过来接您如何?” 梁建冷声回答:“不用来接我,我已经出发了。许经理,有些事,我得问问你。” “您。”许莉有些紧张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段时间了,通州段的负责人一个都没有到场,他们人呢?”梁建问。 许莉回答:“秘长,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我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后,已经联系过通州段的两位负责人,没有一个能打通电话。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着急赶到通州去了。” 许莉的通州段两位负责人,就是陈斌和陈伟兄弟两位。 梁建冷笑了一声,道:“许经理,通州段的承建公司是你们中海投资的子公司,这一点我应该没错?” 许莉沉默了一下,回答:“是的。” “通州段接二连三的出事情,现在闹成这样,已经是不可收拾了,这一点,我希望许经理你做好心理准备!”梁建道。 许莉追问:“秘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建:“许经理这么聪明,这话就不用我听了。” “陈斌跟黄总的关系非比寻常,秘长这个决定,黄总知道吗?”许莉沉吟了一下,问。梁建哼了一声,道:“他知道不知道跟我没关系,这个事情,我只是通知你一下,不是在征询你们的意见。” 许莉不话了。 梁建又道:“另外,麻烦你通知一下你们黄总,如果你们不希望整个中海被牵连的话,最好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 “秘长,这样不合适?”许莉立即道。 “许经理,你只要把话带到就行。合不合适这种事情,跟你没关系。”梁建完,不管许莉如何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前座,龚目光盯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龚,公安局王局长的电话是多少?”梁建忽然出声。龚恍然回神,然后低头立即掏出一本通讯录,翻了一下后,报给了梁建。 梁建拿着手机,一一按了下来,然后拨通。 很快,王非凡局长的电话就通了。 “王局长,我是梁建。”电话一通,梁建立即就自报家门。 王非凡听到梁建的名字,就立即笑着回答:“梁秘长啊,你好你好!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蔡记有什么指示?” “不是蔡记,我有点事情,想请王局长帮个忙。”梁建道。 王非凡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秘长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您就直接。” 梁建:“我想请您指派两位在经侦工作上比较突出的同志给我,帮我处理点事。” 王非凡沉默了一会后,忽问:“我冒昧地问一句,秘长要人是为了今通州的事情吗?” “没想到王局长也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信息社会,消息传递得就是快!”梁建苦笑着道:“确实跟这事情有些关系。” “秘长,这事情,应该是属于刑事案件。”王非凡提醒道。 梁建:“今这事情确实是属于刑事案件,不过我想跟王局长你借经侦的两位同志,也不全是为了今这事情。王局长这边要是人手上不方便,那也没关系。” “方便!你,让他们到哪里?”王非凡立即道。 梁建回答:“到通州。谢谢王局长了。” “要不我这边有点事脱不开身,我都想自己亲自去一趟通州。这样,我再多派一个人过去,顺便也看一下那边的情况。”王非凡道。 “那就太感谢王局长了。”梁建回答。 “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回头他们到了通州,我让他们联系你。” “好!”梁建应下。 车子快要到通州的时候,国斌又打电话来了。 “秘长,中海投资的总经理许莉刚刚到了。她要求清场。”电话一通,国斌就到。 梁建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她的清场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人出手,将那批闹事的老百姓给抓起来,先带回这个片区的派出所。”国斌回答。 梁建眉头皱得更紧。 “秘长,我觉得许莉的这个提议可以考虑。毕竟这十几个人继续留在这里,太容易再出事了。”国斌见梁建不话,又轻轻了一句。 “你的人动手清场,难道就不会出事了吗?他们现在情绪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情绪爆发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再闹出一两条人命,你国区长负责得起?”梁建厉声质问道。 国斌不话了。 “许莉什么你不用管,我快到了。一切等我到了再。”梁建道。 “好。”国斌悻悻地挂了电话。 梁建放下手机,再次吩咐司机:“老张,开快点。” “好嘞!”老张一声应下,车子就开始提速。 梁建靠在椅子上,目光望向窗外,神情难看。 这个许莉也不知道把话带到了没有,如果带到了,黄金军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奇怪了。 老张发挥了他作为一个老司机的全部能力,原本还有三十分钟的路,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为了不引起现场的混乱,梁建让老张将车子停在了离现场还有几百米的一处转角处。然后和龚两个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面绕到了简易房那边。 国斌早就在那边等着了,一见到梁建就从后面带着梁建从一个似乎是临时开的门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等着了。一个是许莉,一个是通州区公安局的局长。见到梁建,区公安局局长立即站直了身体,喊了一声秘长好。 梁建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许莉。 许莉迎上来想话,梁建没理会,直接越过她径直走到了房间另一端的窗户旁边,朝外面看去。 密密麻麻的警察将闹事的人团团围住了。从这里看,似乎暂时是闹不起来的。梁建略微放心了一些。 刚转过身,许莉就上来道:“秘长,这些人在这里不合适。第一不安全,第二,现在是信息时代,这样僵持的画面传到了上,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梁建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事不着急,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我们还是先来这件事的起因。”着,他目光从他面前的这三个人身上扫过,然后定在国斌身上:“国区长你先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好好讲讲。” 国斌点头,将之前跟梁建的,又讲了一遍,其中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国斌在讲这些的时候,许莉站在那里,脸色难看极了。 讲完之后,梁建转头问许莉:“许经理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许莉不话。 梁建冷笑了一下,也没理他,继续问国斌:“遗体调包的事情知道是谁干的吗?” 国斌迟疑了一下,道:“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能确定的是,这件事,跟通州段的负责人陈斌是脱不了干系的。”完,他看了许莉一眼。 “陈斌我是真的联系不上。”许莉苦着脸接过话。 梁建看向她,道:“是不是真的找不到,还是没花心思去找,这一点你清楚,我也清楚。许经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你们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如果你希望这里的事情牵连到你们中海投资,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一点。” 许莉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道:“那我出去打个电话。不过,我真的不能保证我能找到他。” “我相信许经理肯定分得清孰轻孰重!”梁建看着他道。 许莉出去了,国斌立即示意通州区的那位公安局长也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梁建和国斌两个人。 国斌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秘长,这事情可能跟真真记有关系。”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来自≈ap;ap;#:///( ) 590十分识趣 许莉的电话打了很久。请大家(#¥)她还没回来,屋外却是又‘热闹’了起来。 梁建听到动静,走到窗边一看,那道围着百姓的人墙正在涌动起伏,人墙内传来各种尖叫呼喊声。 “你去看下,什么情况?”梁建吩咐国斌。 国斌立即走到门口去,吩咐了自己的秘去查看情况。过了一会,国斌的秘还没回来,喧嚣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那道人墙也不再涌动起伏。 秘回来了,告诉国斌,只是起了点摩擦,已经没事了。 国斌又回来告诉梁建,梁建听到没事,略微松了口气。接着,国斌就:“秘长,要不还是把这些人先给带回派出所安顿?让他们留在这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怕是不好交代。” 国斌的这话,没错。但,之前许莉这么提的时候,梁建之所以找了借口拒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借这次的机会,来改变一下,他跟中海投资,或者更准确地,是他跟黄金军之间的关系。他想要从被动转为主动,至少,不能像之前那么被动。 虽然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梁建所希望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梁建也想借题发挥,趁机从陈斌的公司下手,从而相办法掌握中海投资的一些资料。 中海投资建设有限公司和负责通州段的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可以是总公司与子公司的关系。这一点,梁建之前也从许莉那里求证过了,确实是事实。再加上,陈斌和黄金军之间的关系,梁建直觉,这一次他如果能抓住机会,他必然能从陈斌和这个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这两者身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秘长……”国斌轻轻呼唤了一声。梁建回过神,看向国斌,道:“再等等。” 国斌眉头微微一皱,欲言又止。梁建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些意见。但梁建有梁建的考虑,而且,现在外面警备力量不少,暂时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又过了一会,许莉终于打完电话回来了。 她一进来,梁建就盯着她,直到她走到跟前。 “秘长,我能单独跟你聊几句吗?”许莉问。 梁建转头看向国斌,国斌十分识趣,立即自己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门一关上,梁建就问许莉:“是不是你们的黄总又提条件了?” “黄总了,找陈斌不难,不过他认为秘长一直以来都不够诚意。他希望您能拿出点诚意来!”许莉道。 梁建笑了起来,黄金军所谓的诚意,应该就是那两个亿。只是,如果中海投资真的已经没有资金了,那么两个亿并不足以他们完成石通快速项目。怕就怕,一旦开了这个头,接下去还有好几个两个亿等着梁建来满足他。这样的事情,放在黄金军身上,并非不可能。这样的大坑,梁建不能跳。 于是,梁建对许莉道:“既然你们谈到了诚意,那我也两句。石通快速如今这样的一个烂摊子,通州段前前后后都要十条人命了,难道这些都不还足以体现我的诚意吗?” 许莉不话。 梁建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黄总什么意思,你告诉他,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但今,就这个事情,陈斌必须得带到我跟前来!” 许莉接过话:“秘长,既然您知道黄总是什么意思,那您又何必为难我?” “现在是你们为难啊,许经理!”梁建看着许莉,丝毫不让。这一步,梁建是坚决不让的,否则一步退,步步退。总有一,梁建会退无可退。梁建不想将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许莉面露为难之色,挣扎了良久之后,又道:“那您再等一下,我再打个电话。” 梁建拦住她,道:“许经理,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比较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这个惑?” 许莉停住脚步,问:“什么问题?您,只要我能的,我保证知无不言!” 梁建朝她笑了笑,问:“这中海投资到底是你的,还是黄金军的?” 许莉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梁建看在眼里,继续道:“据我所查到的资料,这中海投资,貌似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你的。而黄金军找人代持股的部分,也只有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四十,掌握在其他几个人的手里。从股份上看,你和黄金军应该是平等的。” 许莉脸上神色不太好看,迟疑了一下,道:“看来秘长做了不少功课!不过,那些数据只是明面上。实际上,黄总对我们公司的股权掌控要超过百分之五十,基本上要达到百分之六十左右。也就是,他在我们公司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是,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中海投资应该是你一手发展起来的?”梁建笑问。 许莉神色又沉了一些,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道:“我只能,中海投资要是没有黄总,根本没有今。” 梁建听了这话,呵呵一笑,反问:“是吗?” “秘长还有其他问题吗?”许莉有些不耐了。 梁建笑笑,道:“没有了,你去打电话。” 许莉扭身就走。 “许经理,你不觉得现在的中海投资,早就不是你那个中海投资了吗?”梁建忽然朝着她的背影了一句。许莉脚下一顿,身体微微一颤,终究还是什么都没,继续往外走去。 她刚出去,龚进来了。龚拿着手,过来:“秘长,市局的人已经到通州了,是不是先让他们到这里?” 梁建:“不用,你让他们先去找个宾馆住下来,晚一点,再联系他们。” “好的。”龚又出去了。 过了会,许莉又回来了,她告诉梁建,陈斌会在一个时后到通州。完,又问梁建:“秘长,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清场了?” 梁建想了一下,将国斌叫了进来。梁建当着两人的面,道:“清场之前,有个问题,我得先问你们一下。” “您。”国斌接过话。 梁建看了许莉一眼,她低眉垂眼地站在那,似乎没听到梁建的话。 梁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准备怎么跟这些人解释遗体调包的事情?还有,之前**的那两位,你们打算怎么安排?”梁建问的时候,目光基本上都是盯着许莉的。 许莉许是被梁建看得难受,开口了一句:“这种事情你们政府比较擅长,我就不参与意见了!” 国斌立即就不同意了,道:“这个事情,归根究底就是你们搞出来的,现在出了事了,就想推脱责任往后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许莉冷笑一声,道:“我提醒国区长一点,事情是陈斌搞出来的,不是我许莉。我今来这里,一是出于责任心,二是出于我们和政府之间的良好关系。但,我来只是来辅助你们政府解决这件事情,如果要叫我背锅,那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许莉这么一,国斌也不乐意了,当即就提高了声音,反驳道:“许经理真是好口才,不仅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还给自己戴上了高帽子。你就不怕这帽子太高,顶到花板吗?我就问你,通州段的开发建设权,是不是你们中海投资给的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的?再了,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是你们中海投资的子公司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许经理又何必欲盖弥彰呢!” 许莉还要呛回去,被梁建抢先打断了:“好了!争这些没意思。”他看着许莉,“许经理,你们中海投资在这件事上有没有责任,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过,你也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保证,通州段的事情只会到陈斌为止。但是,如果有需要出钱出力的地方,还希望许经理你能够不遗余力!” 许莉脸色难看,看看梁建,再看看国斌,咬了咬牙,点了头。 “既然许经理同意了,那我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梁建朝许莉笑了笑,许莉看着梁建,眼神里透着怒火。 “遗体调包的事情,你们谁去解释?”梁建看向两人。 许莉偏着脑袋,不看梁建也不看国斌。沉默了一会后,她先开口:“这件事我并不清楚,还是国区长去比较合适,以免到时候我得不对,激起群愤!” 梁建看向国斌。国斌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行,那就我去解释。不过,解释到什么样的程度比较合适呢?”国斌看向梁建,请示他的意思。 梁建没理会他,而是又对许莉道:“那如果接下去涉及到赔偿问题,还希望许经理不要推脱。” 许莉脸色难看,但终究还是点了头。 梁建见她点头,心里松了下,他看了眼国斌,接着道:“许经理不需要跟那位汇报一下吗?” 许莉听了这话,看了梁建一眼,又看了看国斌,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你刚才问什么程度,是什么意思?”梁建问国斌。 国斌回答:“如果遗体调包的事情要解释清楚的话,恐怕要涉及到不少人。这对我们政府和党……” 梁建没等他完就打断了他:“你是不是也被火烧了?这个还需要来问我吗?” 国斌讪笑一下,道:“被这事情给搞混了。行,我心里有数了,那我出去安排了。” 梁建点了点头,又道:“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等着了。你把这里处理完,我们区里汇合。” “好的。”国斌先送梁建从后面出去,看着梁建走远后,又回来穿过房间,从前面出来。他一出来,这原本沉寂的场面又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本来自≈ap;ap;#:///( ) 591 两手安排 梁建一上车,就让龚联系了从市局赶过来的那三位经侦总队的同志,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后,就径直赶了过去。请大家(≈ap;ap;¥) 梁建没想到,王非凡不仅安排了经侦总队队长过来,还安排了一位副局长过来。这位副局长名叫李光明,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很是精干。 梁建之前跟王非凡借人的时候,提到过通州段的事情。梁建刚听他们做完自我介绍,李光明就直接道:“秘长,来之前,王局长跟我过,您这一次找我们过来,是为了通州段的事情,是吗?” 梁建点头:“确实是有些关系。” 李光明就:“刚才您没过来的时候,我们对通州段的承建公司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做了一个初步的背景调查,获取了一些信息,您要不要听一下?” 李光明的主动和迅速动作,让梁建颇有些意外。他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你。” 李光明:“据我们刚才的初步调查发现,这个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的成立时间很凑巧,他成立的时间,就在通州段项目正式招标前一个月左右。另外,该公司的法人陈斌,其实有很多黑历史。但这些问题都是问题,这个公司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似乎是一个空壳公司。” 李光明到这里就停下来,看着梁建,等待着他的评语。 此刻,梁建则是在心想,李光明明显是还没完,他们对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的了解,肯定不止这些,应该还有更深入的东西。只是,即使是刚才李光明的这点东西,也不像是梁建来之前突击调查而调查出来的,倒像是早有准备。亦或者,他们应该是早就注意了通州城市道路建设有限公司,并且这个时间不短。否则,空壳公司这样的结论,不可能是轻易就能定下的。 梁建想了一下,对李光明道:“光明同志,既然非凡同志让你们过来配合我,那我希望,我们互相之间能坦诚一点。你对通州城建公司的了解,应该不止这么点?” 李光明被梁建拆穿,也没觉得尴尬,反倒是爽朗一笑,道:“果然是瞒不过秘长。确实,我们对通州城建的了解,可以已经非常全面了。只不过一直以来,都缺少一个机会。这一次,您联系了非凡同志,可以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梁建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我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那我们就单刀直入!通州城建的最大问题,就是在于这个公司实际上是一个空壳公司,我们怀疑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替某些人洗黑钱的!”李光明一下子就抛出了一个大炸弹,梁建一直以来都怀疑中海投资和通州城建的账目是有问题的,但仅止于怀疑他们涉及到了贪污受贿这一块,洗黑钱倒是没想到过。所以,李光明忽然抛出这样一个点,让梁建愣了一下。 梁建问李光明:“你们有证据吗?” 李光明点头:“我们一直以来都有在监控通州城建的资金流动,这么长时间下来,证据确实有搜集到一些,不过并不是实锤。” “你先。”梁建道。 李光明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刑侦总队队长赵峰,道:“赵峰,你来给秘长具体汇报一下。” “是。”赵峰应下后,剩下的那位刑侦队的同事立即就递了一份文件过来,赵峰接过来后,翻开扫了一眼,然后就开始向梁建汇报。 等赵峰汇报完,梁建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李光明他们所掌握的所谓的证据,大部分都是基于他们的主观猜测。简单的来,就如李光明的,他们并没有实锤。他们目前所掌握的,并不能把通州城建怎么样。对于这样的结果,梁建心里有些失望。 他看向李光明,道:“我这次借调你们过来,主要是想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李光明见梁建听完赵峰的汇报后,竟然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不由得愣了一会,还是坐在他旁边的赵峰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忙接过梁建的话,道:“秘长,您直接吩咐就行。来的时候,非凡同志了,让我们一定要服从您的安排。” 梁建摆摆手,道:“那倒也不用,有什么意见你们也可以提。不过,这件事,并不轻松。甚至,还可能会有些危险。” “我们做公安的,危险这个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李光明笑着道。 梁建也笑了笑道:“其实这件事,跟你们刚才的,也有一定的关联。我想让你们想办法查清楚通州城建从通州段项目开始至今的每一笔资金流动去向。你们刚才也提到了,你们一直在监控通州城建的资金流动,我想,这个事情,你们做起来,可能相对来,会容易一些。” 李光明听了之后,立即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就:“秘长,如果要查清楚每一笔资金的去向,可能会惊动到对方。” 梁建道:“这个不要紧。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注意一下。凡是通州城建跟中海投资之间的资金来往,千万要心,在保证不会惊动到中海投资的基础上查。” “这个……”李光明有些犹豫:“秘长,这个恐怕有些难。通州城建和中海投资是从属关系。通州城建作为一个公司,有些大的资金流动,很有可能利用中海投资来做掩护。如果要避开中海投资的话,很可能查不到什么有力的东西。” 梁建这一次,逼着中海投资那边放弃了陈斌,已经是极限了。这一点,梁建能感觉得到。中海投资对于黄金军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阵地,这一点梁建也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梁建如果要准备对中海投资出手,很可能逼得黄金军反击,到时候黄金军将他手里的那些照片满世界一发,即便梁建能解释得清,组织上考虑舆情也肯定不会再让他待在秘长的岗位上了。雪藏几年是轻的,严重的话,也有可能开除党籍,以平群愤。 如今信息社会,舆论的力量是十分恐怖的。而,舆论最恐怖的一点是,它太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煽动。 现在梁建根基未稳,跟黄金军对着干,实属不明智。所以,这个中海投资,暂时只能留着。梁建就对李光明道:“中海投资背景复杂,暂时不疑惊动。不过,先把通州城建给拿下,也算是一个胜利。我们一点点来,不用急。” 李光明看着梁建的目光里,还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 至于这项工作具体如何开展,这方面李光明他们才是专业,梁建就没有参与。他让龚留下来配合一下他们工作,然后下楼,上车,直奔区政府。 梁建刚到区政府,国斌和许莉他们也到了,同时到的还有陈斌。陈斌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大摇大摆的姿态,仿佛自己才是这间区政府会议室的主人。 梁建看到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看向国斌,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国斌欲言又止。 梁建瞪了他一眼,然后下令:“遗体掉包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麻烦陈经理先去公安局坐上一坐。国斌同志,麻烦你派人将陈斌送到区公安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离开半步。” 梁建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可以是当着陈斌的面的。陈斌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质问:“梁秘长,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我是市委秘长。”梁建将他的话堵回去后,就转头去看国斌,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陈斌当即就想跑,跑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陈经理,不好意思了,只能委屈你去局里先待上一两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只要跟你没关系,我保证,立即放你出来!”梁建看着他道。 陈斌怒容满面,喊道:“梁建,你这是公报私仇!” 梁建没理他,吩咐国斌将这个人先带出会议室。国斌立即就让门口控制着陈斌的人先带他出去了。 许莉站在那里,面色难看。 梁建视而不见,问国斌:“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吗?” 国斌点头:“都已经送到当地片区的派出所去了。” “医院那边怎么样了?那位重伤的,现在脱离危险了吗?”梁建又问。国斌摇摇头:“目前还在iu,能不能度过危险,就看今晚上。” 国斌完,顿了顿,又接着道:“回来的路上,我跟许经理商量了一下,关于那两位死者,许经理愿意出每位三十万的赔偿费,另外重伤的十万,其余轻伤的人,按照伤情,一到五万不等。您看,这样的赔偿是否可以?” “这个可以不可以,你要去问那些人。对了,那两位死者,确实是**的吗?”梁建问。 国斌忽然迟疑了一下。这一下迟疑,让梁建心里顿时紧了一下。该不会这其中还有隐情? 不过,很快国斌就抹除了梁建的这个担心。国斌,现场有人拍了视频,视频拍到了那两个人**的整个过程。 梁建又问了问那两个人的身份,国斌,两位都是那三位遗体还没找到的死者的家属。梁建就想到上次见过的那四位,梁建问国斌是不是其中两位。 国斌回答:“其中一位是,另外一位上次并没有出现!”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每我们在这里交流。欢迎你。 本来自≈ap;ap;#:///( ) 592 疏而不堵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秘长,上舆情很激烈,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国斌见梁建好半响没话,忽然低声道。请大家(@¥) 梁建收回思绪,看向他,道:“那你,我们应该怎么办?” 国斌迟疑了一下,道:“监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你是打算删帖呢,还是打算封站?”梁建问他。 国斌觉得梁建此刻的神情有些奇怪,他有些摸不透,这问题就不好回答。琢磨了一下后,选择反问梁建:“那秘长,您我们应该怎么做比较妥当?” “适当控制,所谓治水在疏不在堵。这舆论就跟治水一样,如果你一味地以一种强硬的手段去控制的话,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了,实际上,则是更加暗潮汹涌。就拿这次的事情啦,如果我们现在拼命地去删帖封号,只会让政府的形象在人民心中更加恶劣。所以,我们得要——疏!”梁建道。 国斌顺着话就问:“怎么个‘疏’法?” “要不要我亲自去监办替你解释一下怎么疏?”梁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国斌顿时讪讪。过了两秒,他:“那我让秘去通知监办那边,立即开始工作!” 梁建点头。 国斌转身出去找秘了。 一直没话的许莉这时话了。她问:“你打算把陈斌怎么样?” 梁建看向她,不答反问:“难道许经理不希望我把陈斌带走吗?” 许莉眉头一蹙,眼神复杂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接着道:“这次的事情,你保证不会牵连到中海投资吗?” “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们中海投资不会受到牵连。”梁建看着她道。 许莉沉吟了一下,道:“那蔡记那边?他是什么态度?” “我了你会信吗?”梁建朝她微笑了起来。 许莉愣了愣,旋即道:“你先,我才会知道该不该信!” “那就是不信喽!既然不信,我为何要。”梁建像是一个爱咬文嚼字的无赖,将许莉气得不轻。可许莉又无可奈何。在这里,在梁建面前,她是弱势的一方。同时她也清楚,如果没有黄金军,梁建完全可以无视她。 所以,许莉尽管此刻看着梁建很不爽,却也只能忍着。 梁建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内心颇有些爽快。盯着她看了会后,梁建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们中海投资的流水账,许经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许莉眉头皱得更紧:“你之前不是只要石通快速项目的吗?如果你的目标是整个中海投资的流水,那我是不可能会给你的!” “没问题,那麻烦许经理把石通快速项目的流水给我。”梁建完,许莉就反应过来,自己被梁建套了话了。许莉脸上涨得通红,忍无可忍之时,道:“梁秘长,我以前一直认为您是一个君子,现在看来,看来我看人的眼光并不准!” “你的眼光自然不准,要不然怎么会和陈斌,黄金军这样的人沆瀣一气!”梁建冷笑道。 许莉被梁建这么一呛,当即就噎住了不知道什么,脸色更加涨红。 “梁秘长,我请你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为难我们,那就是在为难你自己!”许莉提高了声音,企图警告梁建。 梁建笑了一下,道:“许经理这话可就有些不地道了。我什么时候为难你了,是许经理一直在为难我!账目的事情,我可是为了你们中海投资好!石通项目已经没钱了?你们黄总让我给你们弄两个亿。两个亿可不是钱,不是两百万。我一直在帮你们想办法,可是你们不配合,你,这到底是谁为难谁?” “我怎么知道你要账目,是为了弄这两个亿,还是别有用心!”许莉瞪着梁建道。 梁建笑了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试了万一是别有用心呢?”许莉反问。 梁建笑答:“那只能再一次证明你看人的眼光不太好!” 许莉再次被话噎住,气得不轻。 梁建收起笑容,道:“许经理,通州段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你们没办法让石通尽快重新动工,那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们了。所以,你好好想想!” 许莉脸色难看,看着梁建,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梁建喝了口水,水刚咽下,国斌回来了。他一进来,就感觉到梁建和许莉之间气氛凝重得都能滴下水。这样凝重的气氛主要是来自于许莉。 国斌悄悄朝许莉看了一眼,然后走到梁建跟前汇报:“监办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会开始工作。” “行。”梁建蹦了一个字后就不话了。国斌站在那,有些不适应。过了会,梁建忽然看向许莉,道:“许经理啊,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走了。不过,最好你还是在通州待上两,如果有什么事情也方便我们联系你。” 许莉看了梁建一眼,点了点头。 梁建又:“我之前的话,还希望许经理好好考虑一下。” 许莉黑着脸出去了。 她出门后,国斌试探着问道:“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查!查清楚遗体调包事件到底是谁主使的!”梁建回答。 国斌略作迟疑后,道:“我认为黄真真同志的可能性很大。” “有证据吗?”梁建问他。 国斌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梁建白了他一眼,道:“空口无凭的话,谁能信你?你是她,那就把证据找出来。” “是。”国斌低头。 这时,梁建忽然想到,他到这里之后,还没见过黄真真,就问国斌:“黄真真呢?” “她好像有个饭局,可能参加饭局去了还没回来。”国斌回答。 梁建冷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参加饭局。看来,她对你很放心嘛!” 国斌讪笑了一下,没接话。 “你联系一下她,你们辖区内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她作为区委记全程不露面,不像样!”梁建道。 国斌好,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梁建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国斌犹豫了一下,:“有很多记者,已经在等着了,希望我们政府能对今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您看,是您去呢,还是等黄真真记回来?” “你去。不用等她。”梁建道。 国斌立即好。 国斌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梁建一个人。安静下来后,梁建在脑子里将今的事情仔细地缕了一缕。 今的**事件,国斌两次明示梁建,这次事件背后的遗体调包一事,很大可能是黄真真主使的。 是不是真的是黄真真主使,梁建并不知道,也不敢过早地下决断。他认为,国斌跟黄真真之间并不和睦,国斌的话也不能全信。 当初,搜寻遗体的事情,梁建是交给国斌去做的,同时蔡记那边也吩咐了黄真真来处理通州段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两人都有可能。除此之外,通州城建公司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一次,梁建之所以面对许莉态度如此强势,甚至有不惜与黄金军撕破脸的架势,很大原因是梁建感觉到,在石通快速这个项目的隐患没有彻底的去除之前,黄金军应该不会主动跟他撕破脸。也就是,目前的梁建还有利用价值。只要梁建不是太过分,黄金军应该会选择忍。 怎么样才是过分?怎么样才是不太过分? 梁建认为,一个陈斌,和一家通州城建公司,对于黄金军来,并不过分。中海投资才是黄金军的敏感点。 正是因为这些,所以梁建这一次,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的事情,无论跟通州城建公司和陈斌有没有关系,这个锅他们是背定了。 同时,陈斌承担这些也是罪有应得。今的这一切,归根究底在当初的隧道事件上。这次,如果能将陈斌绳之以法,也算是给那几个在隧道事件中丧生的遇难者一个交代。 门忽然开了,梁建以为是龚,抬头一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梁建蓦然想起,龚被他留在李光明那边配合他们工作了。 “梁秘长,国区长让我过来带您去休息室休息。”进来的人站在门口,低头恭敬地道。 梁建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到:“不用了,你帮我安排一个酒店,直接去酒店。” “那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安排,安排好了过来接您。” 梁建点头。 这位陌生的年轻女人出去了。梁建又坐在椅子上,继续开始思索今这发生的一幕幕。梁建想,如果遗体调包的事情,真是黄真真,该怎么办? 梁建想到蔡根。蔡根跟黄真真之间的关系,是让梁建觉得很奇怪的一处地方。他们两人之间,像是有层迷雾,迷雾背后到底是什么,梁建看不清。如果一直无法看清,那要是这件事跟黄真真有关,就有些不好办了。 梁建想,要不先去蔡根那边探探口风?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当。现在事情真相如何还不能完全肯定,贸然去试探,万一最后结果跟黄真真没关系呢?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建又将这个想法给捏死了。 他想来想去,决定回头找机会,从国斌那边套套话。往往敌人都是最了解自己的。 本来自≈ap;ap;#:///( ) 593再等一等 《孙子?谋攻篇》中曾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请大家(@¥) 梁建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只能勉强算是不知彼而知己。要一胜一负,看似也不算差。只是梁建和黄金军之间,只有一战的机会,而梁建承担不起输的后果。工作丢了不是最大的关键,关键是,如果真的输了,到那时候声名狼藉的他,又该怎么去面对家人,面对项瑾和孩子。 或许,项瑾会选择相信他。可是他不能因为她的信任,而去让他们冒这个可能被人指点的风险,他不能也不敢让他们去承担这样的风险。 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情都是牵绊,有了牵绊,就再无不能心无旁骛,再也豁不出去。可是,没有牵绊,你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奋斗努力,都好像会失去意义。有人或许会,为了自己。可如果,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那他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不孤单吗?不悲凉吗? 家的含义,也是梁建从霓裳出生后,慢慢地感受到。而对于家的重要性,却是在唐力出生后,他去美国的那段时间,才算是真正的理解到。 所以,梁建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他要赢!也只能赢! 国斌和黄真真是一起来的。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那会儿,龚也刚好从李光明那边回来。 今忙碌奔波了一的梁建其实已经比较累了,倦意早已爬上眉梢,梁建让龚给自己泡了杯浓茶,龚有些不愿意,担心浓茶喝了,梁建晚上休息不好,伤身。梁建了两遍,他才去给泡了。 梁建一边喝着浓茶,一边听国斌给梁建汇报记者会上的事情。梁建听完后,也没话,杯子一放,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不话的黄真真。 “真真同志就没什么想的吗?”梁建问她。 黄真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抬头迎向梁建的目光,僵硬一笑,道:“这个事情我了解不多,不好。” 梁建:“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蔡记可是指明了让你负责的。现在你负责的事情出了这样的变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黄真真:“当时蔡记确实了让我负责,可是搜寻遗体的事情,一直都是国区长负责的。现在出了事,秘长找我要解释,未免有些不过去?” 自从上次通州段的事情后,黄真真的气势低了不少,梁建都忘了,初次见面时的她,可是八面玲珑的角色。梁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道:“你的,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这通州段一开始就是由你来负责的?” 黄真真脸色有些难看。 梁建继续道:“无论从哪个角度讨论,今这样的事情出了,你作为区委记,连个面都不露,是不是有些失职?” 黄真真黑着脸,不接话。 过了一会,黄真真许是不像跟梁建撕破脸闹僵,还是服了个软,道:“我今没有出现,是有原因的。最近有一个投资商,有意向想在我们通州投资一个八十个亿的项目。这个人我已经接触了有一个月了,早在前几就约好了今双方坐下来洽谈。八十个亿的项目,不是项目,我必须得重视。而且,今的事情,有国区长出面处理。国区长的能力,想必不用我,秘长也清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冒险呢?而且,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国区长对今的事情,处理得很好。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秘长您英明果断领导的原因。” 黄真真还不忘拍梁建马屁,看来她此刻很冷静。 只是,这种程度的马屁,对于梁建来,瘙痒都不够格。梁建笑了一下,道:“八十个亿的项目,确实不。这么看来,黄你倒是情有可原。” 黄真真立即顺着话就:“我作为区委记,事情的轻重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一点,秘长不用替我操心。” “是吗?那就好。”梁建看着她道。 黄真真脸上神色不太好看。 “行了,既然你也解释了,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先回去,我跟国区长聊一聊今这件事后续怎么处理。”梁建又。 黄真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欲言又止。坐在那里,迟疑了一下,起身告辞出去了。梁建猜着她心里肯定有意见,梁建刚才那话,基本上是将黄真真踢出这件事了。 黄真真一走,梁建笑问国斌:“这八十个亿项目的事情,你知道吗?” 国斌摇摇头,道:“没听过。” 梁建心想,要是真有八十个亿的项目,国斌如果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那他这个区长就做得有些憋屈了。不过,这件事更有可能的是,这八十个亿的项目有可能只是黄真真编出来搪塞给梁建听的。 这个想法只在梁建的脑海里转了转,并没有出来。 过了一会,国斌忽然道:“秘长,遗体调包的事情,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是吗?”梁建惊喜地看向国斌:“什么线索,来听听。” “我的人通过遗体找到了出售这几具遗体的那家医院。当时操作这件事的人,是这家的医院的一个副院长。现在那个副院长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他已经承认了,并且指认了当时联系他的人,是区委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件事确实有我们的人在其中。不过,是不是跟黄真真同志有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的查证。”蔡根到这里,停了一下,等着梁建发话。过了一会,见梁建没话的意思,就继续道:“秘长,现在医院方面的联系人已近招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一步了?” 梁建想了一下,道:“先等一等。” 国斌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道:“再等等,恐怕这人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万一跑了,那这线索可就断了。” “你先让人盯住这个人。”梁建道。 这胜利的果实很快就要到手了,现在让停下,国斌有些不情愿。而且,他心里是有私心的。虽然手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但他可以肯定的,这遗体调包的事情,肯定和黄真真脱不了干系。他也有预感,只要控制住那个区委的副主任,那么黄真真就是那孙猴子,而他是如来佛主。黄真真是再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对于国斌来,他一个男人,却要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这种憋屈,和下面的人那种异样的目光,国斌已经受够了。而且,在国斌眼里,黄真真就是一个时刻在准备着搔首弄姿的女人。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他或许可以翻身,国斌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忍。 可是,梁建到底是秘长,他让国斌等等,国斌只能等。 梁建看了他一眼,他的那些不甘心都写在了眼睛里。 “你放心,这件事,有责任的,一个都不会放过!”梁建朝他了一句。国斌勉强朝着梁建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国斌走了。龚进来收拾,梁建问他:“李光明那边进展怎么样?” 龚一边收拾,一边回答:“李副局长没怎么跟我,我也不好意思多问,怕影响他们。”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不问你怎么辅助他们?” 龚哦了一声。 等龚收拾了东西出去,梁建想了想,担心国斌那边到时忍不住,把人抓了,打草惊蛇,于是掏出手机,给李光明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梁建就笑问:“光明同志,休息了吗?” “秘长啊,还没呢。今晚,估计要战斗个通宵了。”李光明回答。 梁建忙:“通宵就不必了,身体第一,工作第二。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的。” 李光明则:“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动作慢了,怕对方将证据都给销毁了,那可就是白忙活了。” “你得也是,不过,适当的休息还是需要的。不要回头工作完成了,人累倒了,那就不划算了!”梁建道。 李光明又:“秘长,您放心。我们这些人,平日里加班加点都习惯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行,那就辛苦你们了。明早上,我让龚给你们送早饭。” “不用!不用!龚是您的秘,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他。早饭我们随便解决一下就行了。对了,有件事,我想跟您请示一下。”李光明忽然道。 梁建忙问:“什么事,你。” “我们想今晚上去一趟通州城建的公司里。”李光明。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那就去。” “还有,我想让您帮忙跟通州公安局这边知会一声,让他们配合一下。” 梁建听后,犹豫了一下,李光明三人的行动,梁建并没与告诉国斌。如果现在要让通州公安局这边配合,那么国斌必然会知道李光明他们的行动。 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行,没问题,你联系区长国斌同志,就我让你找他的。” “好的。那您早点休息。” “你们自己注意安全,也注意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随时。” 挂断电话,梁建心里莫名地有些躁动。他有些期待,不知道今晚上李光明带着人去通州城建的公司,能找到些什么! 本来自≈ap;ap;#:///( ) 594针尖麦芒 酒店楼下。请大家(#¥) 国斌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休息区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斜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拿着本杂志在看。 国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然后径直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黄记,是在等我吗?”国斌走到黄真真身后,出声道。 黄真真放下杂志,转身看向国斌,微微一笑,道:“赶时间吗?不赶时间的话,坐下聊几句?” 国斌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问:“想聊什么?” 黄真真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悠悠问道:“国区长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曙光已经来了?” 国斌一听这话,眉头一动,明知故问:“黄记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曙光?” “这里除了我和你就没其他人了,国区长就不要装傻了。你很清楚,我的是什么。”黄真真直视着他,神情很是冷静。 国斌往后一靠靠在里椅子里,与黄真真对视了一会后,呵呵笑了起来。 黄真真也不怒,就看他笑。 半响,国斌收起笑意,道:“黄记,我也只是做好我的工作而已。” “国区长一直都是一个敬业的人,这一点,我们大楼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同志,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黄真真接过话。 国斌微微一笑,道:“我再敬业也比不上黄记啊。我奉献的只是我的时间,黄记可不一样,为了这份工作,你奉献的可比我多多了!这一点,我们大楼里上上下下的同志,应该也都知道。” 黄真真顿时变色。但她那还算雄伟的胸脯起伏了几次后,竟然脸上又恢复了平常。 “老国啊,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下来,我一直都不喜欢你这个人吗?”黄真真忽然问国斌。 国斌微微一愣,皱眉顺着问:“为什么?” 黄真真笑道:“你身上有个毛病,那就是这嘴上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抛开我们的身份,仅从男人女人的角度看,你这个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我想,你妻子的日子恐怕过得不太痛快?” 这些轮到国斌的脸色变得难看了。黄真真得没错,她应该是有所耳闻。国斌和他夫人之间的关系这几年一直不太和睦。他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两人要么不见面,见面基本上都是以吵架而结束的。要不是碍于身份,再加上两人之间有个儿子,恐怕早就离婚了。 被人揭短,尤其是这种事,总是不好受的。国斌怒瞪着黄真真,道:“怪不得黄记没时间关注今的事情,原来你的精力都用在关注别人的家务事上面了!我看,你做记亏了,应该去妇联。” “组织上让我来做区委记,却让你做区长,总是有理由的。”黄真真:“老国,你要承认这个事实,自欺欺人是没用的。” “你不用得意,风水轮流转,我们走着瞧!”国斌完,起身就要走。 黄真真在背后,忽然淡定地道:“我知道,你已经把那个副院长抓了。” 国斌大惊,转身脱口就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事?” 黄真真得意地看着他笑:“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别高兴得太早。我黄真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倒。就你,还不够资格!” 国斌脸色黑了下来,盯着黄真真冷哼了一声:“那我也提醒你一句,话别太满。” 黄真真面不改色,坐在那里,自信淡定。相比之下,国斌倒是有些输了。国斌完,就匆匆出了门。门口他的车和黄真真的车,一后一前的停着。国斌上了车后,司机却迟迟不动。国斌本来就一肚子火,见司机不动,就恼火地问了一句:“还不赶紧开车?” 司机委屈地回答:“前面黄记的车堵着,过不去!” 国斌本来就因为黄真真受了一肚子的气,此刻听到司机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喊道:“倒车!倒车不会吗?” 司机赶忙倒车,掉了头从另一头出去了。 司机刚离开那里,国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国斌心情正不好,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就扔到了旁边,不想接。可这个号码,响了很久,没有放弃的意思。国斌略微冷静了一些后,就接了起来。 对方自我介绍:“你好国区长吗?我是华京市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李光明。” “李副局长啊,你好你好!”国斌一听对方身份,连忙客气地回应起来。 寒暄了两句后,李光明就明这个电话的来意:“国区长,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我想跟你知会一声。” “你!”国斌道。 李光明就将他需要通州公安局配合的事情了一下,原本他作为华京市公安局副局,是可以直接要求通州公安局配合行动的,只不过出于尊重,他先是请示了梁建,现在又听从梁建的意思,来跟国斌知会一声。不过,在国斌这里,他留了一手,并没有跟国斌,这次行动,是跟通州城建有关,只是有个秘密行动。 国斌有些奇怪,按这件事,李光明不跟他们打招呼,直接命令区公安局配合也是可以的。而且,就算要通知,李光明也应该是联系黄真真,或者区政法委记,找他则显得有些奇怪。 国斌想了一下,就多了个心眼,问李光明:“不知道李副局长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这次行动的内容是什么?” 李光明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是属于秘密行动,不能,还望国区长理解理解!” 国斌见他不肯,也不好强迫,便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给盖过去了。 国斌表示会通知区公安局那边后,李光明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国斌越想越觉得,李光明他这个电话来得蹊跷,时间上也巧合,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一次通州段的事情来的。 国斌这么一想,立即就给区公安局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留意李光明这次行动的内容,有消息后给他回电话。 国斌这个电话打了之后,过了很久,国斌已经在家休息了,公安局那边才有了回音。正如国斌所猜测,李光明的行动确实跟这次的通州段事件有关。但具体的行动内容,国斌联系的那个人也不知道。 国斌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万一有些证据被市局那边的人抢了先,黄真真如今跟蔡根的关系有比较的复杂……国斌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够稳妥。他决定冒险,即使这样做会冒犯到梁建,但只要他把证据抓在了手里,那黄真真就是砧板上的肉,跑不掉了。 国斌立即就联系了纪委那边,让他们行动。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静。而这一夜,梁建也睡得不太安稳,因为心里惦记着李光明那边。 早上六点多,梁建一睁眼,就给李光明打电话了。 电话是刑侦总队的队长赵峰接的。赵峰,李光明刚睡下,还不到半个时。梁建就没让赵峰去叫醒他。既然李光明没醒,梁建就问赵峰:“昨晚上收获怎么样?” 赵峰回答:“没什么收获,他们公司里很干净。” 梁建不由得有些失望。 赵峰接着:“不过,我们查到通州城建的实际负责人陈斌同志,在通州郊区有幢别墅,我们怀疑,可能我们想找的东西都在那边。所以,我们打算今晚上去一趟那边。” 被赵峰这么一,梁建倒是觉得,可能他们想找的东西,已经找不到了。毕竟陈斌已经被控制在公安局,中海投资那边肯定是会有所行动。毕竟中海投资和通州城建可以是一体的。许莉和黄金军肯定不希望梁建从通州城建这边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牵连到中海投资。梁建的心思,他们估计也能猜测到一二。 这么一想,梁建也不敢对李光明他们三人抱有太多希望了。不过,他们要是想去试试,那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放下电话,梁建想了想,觉得昨在通州段的工地那边,自己还是冲动了一些。他不应该那么急着要许莉和黄金军表态放弃陈斌,应该等李光明这边行动有所收获后,再跟许莉谈判。但,当时形势在那,梁建逼迫许莉才有效,换作现在,黄金军和许莉就未必会妥协了! 只能,形势不等人。有些事情,换一个时间地点,可能就不成了! 想着,梁建感叹了一声。他这还没感叹完,忽然就听到敲门声。 梁建一愣,看了眼时间,七点都还没到,谁这么早敲他的门。应该不可能是龚,没什么事的话,龚一般会在七点二十左右过来叫他。 会是谁呢? 梁建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国斌。国斌的神色不太对。 梁建发现不对,立即就问:“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让他进来。国斌跟在后面,等到走进来后,就低声道:“那个副主任,昨晚上纪委去找他的时候,他跳楼了。” “你谁跳楼了?”梁建转过身,惊讶无比。 “遗体调包事件的那个区委副主任。”国斌低着头,低声回答。 本来自≈ap;ap;#:///( ) 595 博弈之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遗体调包事件中,那位副主任是关键人物。请大家(#……)不过,仅仅因为这么件事,就跳楼,这明显就有些过了。 直觉告诉梁建,这背后恐怕还有其他隐情。 梁建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出来后,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国斌还站在那。梁建也没让他坐,他看了眼那个沙发,往前走了一步,还是站住了。 “秘长,现在那个人死了,这个事情恐怕是查不下去了。”国斌看着梁建,颇有些心虚。 之前,梁建跟他提过,让他先不要动。可是他动了,迫不及待地动了,结果人死了,线索也断了。 所以,他心虚,连坐都不敢。 梁建心里意见总是有的。不过,事已至此,发火也没用。但态度,总是要有的,不然的话,也让国斌明白,这样擅自行动的决定并不可取。 “早饭吃过了吗?”梁建问他。 国斌愣了一下,旋即立即回答:“还没。没来得及吃。” “哦,那就和我一起吃。”梁建道。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龚的手机。没多久,龚就接了起来。 “起来了吗?”梁建问。 龚回答:“嗯,正打算过来。” “你让酒店送三份早餐过来。国斌同志在这里。”梁建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梁建俯身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茶杯,茶杯里没茶这一点,梁建是早就知道的,昨晚上国斌他们走后,龚就将茶杯洗掉了。这个动作梁建是故意做给国斌看的。还好,国斌还算识趣,立即就过来,从梁建手里把茶杯接过去了,然后拿了茶壶烧了水,等水烧好,给梁建的杯子里倒好水,龚也带着早饭来了。 梁建接过茶杯,就:“坐下来吃早饭。” 国斌这才坐了下来。 早饭吃过,龚就把东西都收拾下去了,然后带上门,将这里留给了梁建和国斌。 “秘长,这一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听您的,擅自行动。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国斌低头道,十分诚恳。 梁建问他:“行,那你,这个责任,你打算怎么承担?” 国斌语塞。 梁建哼了一声,道:“事已至此,什么承担不承担的,都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但是,这件事,有些奇怪。这遗体调包的事情,虽然现在牵扯到了两条人命,但这件事应该也不至于大到要让他跳楼的程度。你们是不是在执法过程中,产生了什么冲突?”梁建一边,一边盯着他。他担心,这个副主任的跳楼,跟国斌派去的人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得注意有心人拿这件事来作文章。 国斌一听这话,立即就跟梁建表态:“秘长,我保证,此人的跳楼跟纪委派去的人没有丝毫关系。据我所知,纪委的人还没进门,那个人就跳楼了。这一点,死者家属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的。” 国斌言辞恳切,梁建是愿意相信的。但死者家属的证词并不牢靠,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梁建想了想,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万一有人拿这个问题做文章,那就不好了。” 国斌慌忙点头,接着道:“这个副主任跳楼的确是有些奇怪。事情出了之后,我跟纪委记两个人也讨论了一下,我们都觉得,这个副主任身上的问题恐怕不少。” “要好好查一下。”梁建。 国斌忙点头。 “这个副主任能提前知道你们的行动,这一点,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梁建又。 “是。”国斌赶紧应下。 之前国斌泡的水也凉得差不多了,梁建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开口问国斌:“昨后来市局的李光明同志有没有联系你?” “联系我了。”国斌回答。 梁建:“他接下去可能还会有行动,你这边尽量配合一下。” “好的,秘长您放心,李副局长的行动,我这边能配合的肯定会尽全力配合。”国斌道。 国斌又坐了会后,起身走了。 区委的那位副主任这一跳楼,遗体调包的事情,算是暂时陷入了僵局中。那些闹事的人,该怎么去协商,昨也已经商讨过了。这样一来,梁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了。梁建便让龚收拾东西,准备回市区。 半个时后,梁建带着龚准备下楼。刚走出门,就看到黄真真带着秘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过来了。 “秘长,我有重要事情要跟您汇报!”黄真真带着人径直走到梁建跟前,然后沉声道。 梁建朝跟在黄真真身后低着头的中年妇女看了一眼,道:“这位是谁?” 黄真真回答:“这位大姐跟我要跟您汇报的事情有关。” 梁建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了房间。进门的时候,龚要跟进来,梁建停下来,吩咐他:“你跟张师傅一声,让他把车先开到一边去停着,不要挡着路。” “哦,好的。”龚愣了愣,应下后,就将刚迈进房间的脚给退了回去,然后带上了门。 梁建走到沙发边就坐下了。“你们也坐。”梁建看向黄真真和那位中年妇女。 一坐下,不等梁建问,黄真真就道:“秘长,这位大姐是区委办副主任李忠明的妻子。” 梁建皱了下眉头,李忠明?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闪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李忠明,应该就是跳楼的那个区委副主任了。 而,黄真真也立即证明了他的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黄真真介绍完这位李忠明妻子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她,示意她开口。 这位妻子一开始还有些胆怯,在黄真真的目光鼓励下,很快就胆大起来,站起来就朝梁建给跪下了。 “首长,您可要给我们家老李做主啊!他死得好冤啊!” 这位妻子声泪俱下,十分具有感染力。若不是之前国斌来过,跟他过这件事,梁建恐怕不会多想。他起身去扶这位大姐,冷静地道:“大姐,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坐着。” 黄真真也来扶她:“大姐,你别激动,我们这位秘长为人公正,他一定会给做主的。”不经意间,黄真真已经给梁建戴上了一顶高帽。 梁建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黄真真恍若未觉。 大姐被扶了起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黄真真递了纸巾给她,让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首长,我们家老李是被害死的,你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大姐哭喊道。 梁建起身给这位大姐泡了一杯水,递到了她手里,道:“大姐,你先喝口水,然后你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跟我一。” 大姐抽噎着点头,喝了口水,平静了一下后,慢慢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上,我跟我们家老李吃过晚饭后,去楼下走了两圈后回来洗洗就准备睡了。老李这几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一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我呢,就像看会电视。电视看到一半,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们家平时也没什么客人,而且那会儿也不早了,我就觉得奇怪,谁那么晚来敲门。我有点胆,不敢去开门,就把老李给叫起来了。老李去开门的时候,我就没出去。可谁知道,老李出去了没多久,我就听到老李和人吵起来了,我就赶紧出去,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客厅的窗户开着,老李已经不见了。然后那两个人看到我出来,立即就跑出去了。接着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喊有人跳楼了!”到这里,大姐抬手抹了把泪,然后接着道:“实话,那会儿我根本没想到老李会跳楼。老李吃晚饭的时候还在,等过几他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他打算请个年假带我去旅游,我们已经好久没两个人出去过了。我哪里想到,他就这么……就这么走了……”到这里,大姐已经泣不成声,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她如此悲伤的模样,梁建心中也已经失去了判断,到底她的是真相,还是国斌得是真相。 这时,黄真真接过话:“秘长,昨晚李忠明出事后没多久,我就接到消息了。李忠明作为区委办的一个副主任,突然意外死亡,我作为区委记,是必须得要重视的。所以,我让公安那边连夜进行调查。调查后发现,在李忠明跳楼之前的十分钟左右,有一辆纪委的办公用车进入了李忠明的区。因为李忠明家所在楼下没有监控,所以没有拍到这纪委的人是不是去了李忠明家所在的那栋楼,但是李忠明跳楼不久,那辆车就离开了那里。这些巧合,足以让我们怀疑,昨晚上去李忠明家的正是纪委的人。然后,我就联系了一下纪委。纪委记跟我承认,昨晚确实有这么一个行动。而这个行动,是国区长下的命令。先不,国区长是否有这个权利,我们只讨论,纪委上门调查,出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汇报,这其中,是不是有问题?我觉得,我有权利怀疑,国区长的这一次擅自行动,是出于私利,而不是为公。” 黄真真这句话给国斌带上的帽子就不了。梁建看了她一眼,道:“真真同志,这话可不能乱。” “秘长,我没有乱。我是有真凭实据的,不然的话,我今也不会带着李忠明的妻子来找您!”黄真真立即道:“我知道,因为之前通州段的事情,您心里对我是有偏见的。但是我不怕……” “停一下!”梁建打断她:“我对你没有偏见。通州段的事情,我素来只是就事论事。” 本来自≈ap;ap;#:///( ) 596迷离剧情 596迷离剧情 梁建的打断,让黄真真脸上顿时讪讪。请大家(#……)不过,她还没接话,一旁的那位李忠明的妻子倒是抢先替黄真真道:“首长同志,黄记得是真话。我听我家老李过,这个国区长之前就跟我家老李有矛盾。” 梁建看向这位大姐,问她:“什么矛盾?” 大姐刚要回答,黄真真却又抢过了话题:“还是我来,这个情况,我比较清楚。” 梁建看看她,又看看那位大姐,然后又回到黄真真脸上。 黄真真清了清喉咙,:“这个事情来比较话长,得要从之前隧道事件的家属上访起。”到这里,黄真真瞄了眼梁建。 梁建没啥反应,她又继续道:“当时那几位家属到区信访办上访的时候,有一次正好是李忠明接待的。李忠明知道这个事情后,就跟我反映了。当时,我呢因为某些顾虑,没有做出正确的决策,这个确实是我的责任,我让李忠明尽量想办法安抚好家属,压下这件事。同时,我也去跟通州城建方面沟通了,只不过,沟通还没出结果,国区长就把人从李忠明那边接走,去了市里,见了您。李忠明和国区长的矛盾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然后,就是这一次的遗体调包的事情了。李忠明是我派去让他辅助国区长进行遗体发掘的。遗体发掘的过程并不顺利,国区长在这个过程另有了想法,李忠明听到消息后,并不赞成,又跟国区长发生了争执。这件事,李忠明跟我提过,我还去找国区长商讨过。不过,国区长一意孤行,我劝不动。这里我又犯了一个错误。我当时就应该向您汇报的,只是我没想到国区长真的这儿大胆,敢这么做。我要是当时就跟您汇报了,或许就没有今这样的惨剧了!”到此处,黄真真还低头落起了泪:“李忠明是一个很不错的下属,他做事认真负责,在现在这样浮躁的社会,像他这样的,很难得。” 旁边,大姐原本不哭了,黄真真这么一来,她也跟着哭上了,一边呜咽,一边呢喃让梁建一定要给李忠明报仇。 先不黄真真刚才那一番话里,其实有不少的可疑之处,只,两个女人在面前这样哭哭啼啼,一个还是区委记,这让梁建有些烦躁。梁建看了两人一会,就喊道:“龚,你进来一下。” 守在门口的龚立即就进来了。 梁建道:“你带这位大姐先去你的房间坐一会,平复一下情绪。” “好的。”龚应下后,就过来准备扶大姐起来。谁料,大姐一听,不愿意了,也不哭了,喊道:“我不走!首长您不替我家老李伸这个冤,我就不走!” 梁建皱起了眉头。 黄真真见梁建脸上露出了不悦,立即就转头喊住大姐,道:“大姐,您放心,老李的事情,首长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的。您先跟这位龚秘到他的房间去坐一会。我待会过来找您。” 来也奇怪,这位大姐格外地听黄真真的话,立即就点了头,也不喊了,跟着龚就走了。 人一走,梁建就看向黄真真,道:“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遗体调包的事情是国斌的主意?” 黄真真点头:“当初他跟我提过,我拒绝了,但我没想到他真敢这么做。” 梁建看着她,问:“证据呢?” “大约两个星期前,国斌通过别人给李忠明送过二十万块钱。”黄真真忽然就抛出了一个重锤。这个消息的突然出现,让梁建有些消化不过来。 难道他的直觉是错的?国斌的那些话也都是谎话?难道他真的被国斌骗了?梁建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梁建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黄真真:“你确定这二十万是国斌给李忠明的?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黄真真转身就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然后递到了梁建跟前。 梁建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您看看就知道了。”黄真真道。 梁建看了她一眼,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梁建感觉手里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难道,他真的被国斌骗了? 梁建还是不敢相信,他迟疑了一下,才打开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张银行的流水单。 最上面的照片中,是国斌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家咖啡厅里正在话。流水单上,一个叫瞿明的人银行卡上忽然多了二十万,这二十万正是来自国斌的银行账户。 “照片里的这个男人,就是瞿明。国斌见过瞿明的第二晚上,这个瞿明就去了李忠明的家里。我找到了当时的监控画面,我也打印出来了。”黄真真道。梁建翻过头一张照片,很快就找到了黄真真所的画面。 不过,该画面模糊,而且画面中不止一个人,要判断哪个人是瞿明,很是困难。黄真真似乎是料到这一点,还凑过来给梁建指了一下。这一指,梁建再仔细一看,还真感觉有点像。但梁建心里还是不敢全信。 他放下这些证据,看向黄真真,道:“虽然国斌给这个瞿明打了二十万,但也不能证明这二十万最后是给了李忠明!” 黄真真:“那二十万现在就在李忠明的家里。当时李忠明没在家,是他妻子收的钱。李忠明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直到昨出了事后,国斌给李忠明打电话,李忠明才知道。您昨不是问我为什么我昨一直没出现吗?其实,当时李忠明正好找我去谈这个事情,昨国区长在,我不好,才找了那么个借口。我知道那个借口瞒不住你,但我也是没办法。我担心我了,国区长会对李忠明不利。但我没想到,最后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黄真真的这些话,听着似乎都能对的上,都解释得过来,可是梁建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皱眉想了一会,问黄真真:“那个瞿明现在在哪?” 黄真真:“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到了。” “你的这些不是事,你现在就去打电话,让他们把这个瞿明送到这里来,我要当面问他一些事情。”梁建看着黄真真道。 黄真真眼神里略过些许莫名的神色,然后点头应下。她掏出电话就要打,梁建拦住她,道:“你去龚那边打,顺便看一下那位大姐的情绪如何。” “好的。”黄真真看了梁建一眼,然后起身出去。 等她走后,梁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起先,他是比较偏向相信国斌。可刚才黄真真那么一番话下来,梁建心里已经不再那么坚定了。黄真真的那些话当中,虽然有漏洞,但,应该不至于全部是假的。即使她的都是假的,可这照片中的国斌是骗不了人的。国斌对面的人,应该就是瞿明,这一点,要求证很简单,黄真真不至于傻到连这个都不明白。 许久之后,梁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走到外面阳台上,联系了也在通州的李光明。这一次是李光明本人接的电话。 电话一通,李光明就对之前没接到梁建的电话表示抱歉。梁建没客气,没听他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有些着急地道:“光明同志,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李光明忙:“秘长客气了,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人的照片,我待会传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尤其是这个人的财务情况。”梁建道。 李光明听到财务情况这四个字,顿时他作为老公安的那种敏感就冒出来了,他应下后,迟疑了一下,问梁建:“秘长,我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 李光明毕竟是帮他做事,梁建也不想太拂他的面子,但事情真相如何现在还不好,梁建斟酌了一下,道:“我只能,这个人是一件案子的关键,但到底真相如何,现在还不确定,得要看光明同志你能帮我查到什么了。” “听您这话,看来这关键还在我身上。行,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信息都给您翻出来!”李光明立即道。 梁建忙:“这倒也不用,只要近几年的就行。越详细越好。” “好!没问题。”李光明爽快地道。梁建犹豫了一下,问他:“大概要多久?” “急着要吗?”李光明反问。 “嗯。”梁建回答:“最好是越快越好!” 李光明犹豫了一下,道:“最快估计也要两个时左右。” “行,那就两个时。我等你好消息。”梁建。 “行。”李光明痛快应下。挂了电话后,梁建的心情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他拿着手机,站了一会,才回到房间,拿起那张照片,拍下了瞿明的样子,然后发给了李光明。 李光明那边交代妥当后,梁建心里还是不那么着底。他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田望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了起来,听到田望的声音后,梁建开口问:“田秘,记现在忙吗?” “应该还好。”田望回答完,迟疑了一下后,诧异道:“秘长,您从通州回来了?” “还没。”梁建回答完,犹豫了一下,又问:“记今心情怎么样?” 田望更加诧异了,这梁建人没回来,一会问忙不忙,一会儿又问记心情怎么样,这怎么听都透着奇怪。 “心情应该还好。”田望了之后,想了想,还是问道:“秘长,您有什么事吗?” 梁建没跟他明,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然后,梁建拨通了蔡根的电话。 电话一通,梁建就抢先道:“记,是我,梁建。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本来自≈ap;ap;#:///( ) 597关键人物 蔡根和黄真真之间那点看似暧昧的关系,梁建还记着。()正因为记着,所以他才打的这个电话。 其实,归根究底,梁建对黄真真还是不信任的。即使,黄真真将这些看似牢靠的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是在心底里不是那么相信黄真真。他宁愿相信,这一切是黄真真编造出来,栽赃给国斌的。 梁建对蔡根:“记,关于遗体调包的事情,现在又牵扯出了一条人命。昨晚上,一个跟这件事有关的区委副主任跳楼自杀了。” 蔡根听后,沉默了一会,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听了。” 梁建一听这话,脑子里迅速开始猜测,蔡根那边是谁报的信?国斌还是黄真真?梁建觉得,黄真真的可能性很大。 这时,蔡根又道:“纪委擅自行动,出了事也不主动上报,这个责任很严重啊!” 蔡根这话一,梁建心里便有数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黄真真给蔡根做的汇报。黄真真一边来找他汇报,一边又提前去跟蔡根汇报了情况,看来是两手准备。这么一想,梁建心里却是越发的怀疑黄真真了。 而蔡根这话,也基本奠定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基调。蔡根的意思是,这个区委副主任的死,得要让纪委来负责。纪委的行动是谁指使的,是国斌…… “梁建啊,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蔡根忽然又道。梁建回过神,忙表态:“您的是,这件事,我确实有责任。” “有个别干部这几年的心思活络了,手段也多了,你得要注意!要提前提防!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蔡根语重心长地道。 梁建连声是。他明白,蔡根所指的个别干部就是指国斌。看来,黄真真的‘耳边风’吹得很不错。 紧接着,蔡根又:“昨的**事件闹得沸反盈的,如果这个区委副主任跳楼的事情再传出去,恐怕是要翻了。所以,这件事不宜再拖,要速战速决。你抓紧时间,该谁承担责任就谁承担责任,早点结案。” 蔡根前面该谁承担责任就谁承担责任,后面又早点结案,这就是在告诉梁建,这锅就由国斌来背了。 梁建只能应下,挂断电话后,心里更加烦躁了。梁建之所以给蔡根打电话,是想看看他那边的态度是怎么样。现在蔡根的态度有了,可是他心里却不那么舒服了。 他转头看向茶几上放着的那几张照片,黄真真的这些东西,看似证据确凿,但总有些地方让人感觉不对劲。 比如,国斌如果想要贿赂李忠明,用钱来捂他的口,可以有很多方法,可他为什么就选择了这最不保险的方法呢?在咖啡厅这样眼多人杂的地方会见一个即将要帮他去办一件很重要也很需要保密的事情,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再比如,这些照片,那个监控的照片可以是昨李忠明跳楼后,去调的。但是,国斌和瞿明见面的照片,明显就是有人偷拍的。这只能明,黄真真早就派人盯着国斌了。 另外,李忠明一个区委办的副主任,和黄真真走得这么近,这搭配实在是有些奇怪。 梁建想了半,越想越觉得,黄真真的这些东西肯定是有漏洞的。但,梁建觉得,这个瞿明的人,应该是真的。而且,国斌给瞿明打二十万的事情也应该是真的。 这个瞿明,应该就是关键。 这时,门笃笃地响了。 龚进来,跟梁建汇报:“秘长,区委黄记让我跟您,您要见的人已经在酒店楼下了。她让我问您,是带上来呢?还是另外开个房间?” 梁建收起那些纷乱的思绪,回答龚:“带上来。” 龚点头。 没多久,黄真真就带着那个瞿明进来了。梁建打量了一眼那个瞿明,和照片上相比,此刻眼前的瞿明,要落魄很多,杂乱的头发,破旧的牛仔服,里面就穿了一件白恤,在这寒冬腊月里,让人看着就觉得冷。 梁建打量完瞿明,就对黄真真:“你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聊一聊。” 黄真真有些犹豫。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梁建问。 黄真真忙否认:“没有,那我先出去了。”她转身出去时,在瞿明身边停了一下,低声道:“瞿先生,这位可是我们华京市市委秘长,你可要好好话,别拿你对付我的那一套油腔滑调应付我们秘长!” 瞿明忙是。 梁建看着黄真真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黄真真那几句话,似乎是另有含义啊! 黄真真一走,瞿明站在那,就开始不那么端正了。过了几秒,他忽然开口问梁建:“这个,秘长是伐?我能坐下来吗?” 梁建看着他,点了点头。 瞿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扫了眼茶几上,目光在梁建的茶杯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抬头对着梁建尴尬一笑,问:“这个,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喝喝?这昨晚到现在,他们也没给口水喝,渴死我了!” “你,他们昨晚就已经找到你了?”梁建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于是问道。 瞿明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对呀,昨晚上三四点钟的时候。” 梁建不知道李忠明是什么时候跳楼的,不过根据之前李忠明妻子的讲述,应该不超过十二点。根据这个时间来推算,黄真真的人三四点钟找到瞿明,倒也还算合理。 梁建点了点不远处的台,:“水和杯子都在那里,你自己去倒。” 瞿明回头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然后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干之后,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地回到沙发边坐下。 “他们,你有话问我。你问。”瞿明看向梁建。 梁建也在看着他。 “好的,那我问你,你跟国斌国区长是什么关系?”梁建问他。 瞿明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放在腿上,听到国斌的名字时,他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回答:“他呀,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什么合作关系?你具体点。”梁建继续追问。 瞿明喝了口水,脖子里的喉结紧张地滚动着。 “就那个他出钱我办事的合作关系呗。前段时间,他给我二十万,让我给一个叫李忠明的人送二十万。就这点事。”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乍一听像是在叙述事实,但仔细一味,倒像是在背诵早就准备好的剧本台词。 梁建又问:“那他让你帮忙,难道就没给你点辛苦费?” 瞿明愣了一下,旋即立即回答:“给了啊!当然得给!” “那辛苦费是多少?”梁建追问。 瞿明顺口就接道:“两万。” “就这么点?”梁建审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这么点钱,你甘心?要换做我,我就拿着那二十万跑了。” 瞿明怔怔地看着梁建呆了一两秒的时间,然后道:“盗亦有道。我们这种人,要讲信用的,不然在道上没得混!再了,他是区长,这么大的官,我要是跑了,他要抓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跟他谈合作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区长?”梁建问。 瞿明脱口就答:“知道啊!” 梁建看着他,心里对瞿明这个人的疑惑是越来越多了。他想了想,继续问:“那你跟国斌,以前就认识吗?” “是啊!”瞿明脱口就,可完又立即改口了:“啊,不是!我们以前不认识!”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梁建沉声问到。 瞿明慌忙摆手:“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我就一个混混,人家是大官!” 梁建盯着他,看着他眼中正在逃窜的慌乱。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瞿明犹豫起来,半响,才回答梁建:“我也不清楚,他突然就打我电话了。” 梁建笑了笑。瞿明的紧张已经开始溢于言表。他的手,不断地在他的牛仔裤上搓着。 “你跟我,你那二十万是怎么送到那个李忠明的家里的。”梁建看着他道。 瞿明更加慌乱了,另一个手的水杯也拿不住了,放下后,这只手也放到了牛仔裤上,一前一后地搓着。好半响,他才道:“那,我根据他告诉我的地址去了那个区,然后去了他家里。” “他家在几楼?”梁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瞿明一愣,旋即就支吾起来:“几楼啊!七……七楼,不对,九……九楼!不对,我记不太清了。这件事也有些日子了,谁还记得呀!” 梁建笑了笑,道:“你继续。” 瞿明的手又紧张地在牛仔裤上搓了搓,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还抱怨了一句:“我刚讲到哪了?都怪你,打断我,我都忘了讲到哪了!” “你你去了他家里。”梁建笑着提醒他。 瞿明哦了一声,继续:“去了他家里后,我就把钱给他了呀!” “给的谁?李忠明吗?”梁建问他。 瞿明点头:“对啊!”完,顿了一秒,他立即又推翻了自己的辞:“不对,是给他老婆了。” 梁建看着他,心里已然有数。 他朝瞿明笑了笑,道:“行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你先出去。”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瞿明问:“这大晚上的觉也没睡,我都困死了。” 梁建笑着:“那恐怕不行,你还得配合一下。” “配合什么?你们要我的,我都了呀!难不成,你们想把那个人的死栽赃到我头上不成?”瞿明忽然恐惧而且愤怒起来。 梁建收起笑容,道:“你放心,那个人的死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不会栽赃到你的头上,但是既然二十万是你送的,那么你就有这个责任配合调查。行了,你先出去。” 瞿明坐在那,想些什么,却又没有勇气,迟疑了一会,起身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些什么,一边快步出去了。 本来自≈ap;ap;#:///( ) 598奉命办事 瞿明身上的破绽太多,足以证明,这件事肯定是有猫腻的。但真相也未必就如国斌的那样。具体还得要看李光明那边能查到什么再做定论。 瞿明出去后,黄真真又进来了。 梁建靠在沙发里正在闭目养神,这一大早上醒来,就劳神到现在,感觉有点累。黄真真进来后,看到梁建闭着眼睛,也就没出声,倒是十分勤快地将梁建被子里的凉水倒了,又去重新烧了热水,泡了一杯热茶。 这动静,梁建早就听到了,不过,他没睁眼,就随着这位区委记勤快着。 一会儿后,梁建就听到轻轻地咚地一声,是茶杯与茶几的桌面碰触发出的声响。声音不,可猜见黄真真心翼翼地动作。 梁建假装刚醒,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你泡的茶?” 黄真真微微一笑,道:“我看您的水冷了,就给重新泡了一杯。这两,因为我们的事情,让您操心了。” 梁建没接话。黄真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梁建拿起茶杯,就轻声地问:“秘长,刚那个瞿明都把事情跟你坦白了?” 梁建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做其他言语了。黄真真脸上有些挂不住,犹豫了一下后,又道:“我刚才在外面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太草率。您,是不是应该找国区长聊一聊?” 梁建抬眼看她,问:“找他聊什么?聊聊他为什么要送二十万给那个李忠明?” 黄真真语塞,低下头,神情讪然。 梁建低头喝了口茶,然后道:“你先出去,把李忠明的妻子安顿好。” “那国区长那边?您打算怎么办?”黄真真没从梁建口中得到确切的态度,似乎有些不甘心。 梁建放下杯子,看向她:“这个事情不是事,我要跟蔡记商量一下。” 黄真真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蹦出了一个好字。 她出去后,梁建继续闭目养神,可脑子里却不是很平静。这件事,明显蔡根是偏向黄真真了。蔡根既然有态度,梁建是不应该再犹豫的。 可是…… 梁建心里是挣扎的。 两个时长也不长,可此刻对于有些人来,都是一个比较难熬的时刻。 终于,两个时过去。李光明很是守信,两个时刚过两三分钟左右,电话就打到了梁建的手机上。 梁建接起来,就问:“查到什么了?” “这个瞿明身上黑点挺多的,一句话两句话可能不完。”李光明回答。 梁建就:“那就挑重点的。” 李光明明白了,停了一会,梁建听到他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李光明道:“那就先他的财务情况,这个瞿明应该是个赌徒,可以是负债累累。。不过,大约在一个月前,这个瞿明的个人账户上,陆续有几笔比较大的资金进来,分别是五万,八万,和二十万。这三笔钱都是通过a机和银行柜台存进去的。” 又是一个二十万。梁建心里一动,立即追问李光明:“这个二十万是什么时候存的?” “稍等,我看一下。”李光明道。几秒过后,李光明告诉梁建,大约是在半个月前左右。 梁建回想了一下,和之前黄真真跟他的时间差不多能对上。顿时,心里就微微沉了一下。 他顿了顿,又问:“这二十万后来去了哪里,能查到吗?” 又过了几秒后,李光明回答梁建:“其中十万,到了一个名叫陆伟的银行账户上。我查过了,这个陆伟开着一家地下赌场。这十万,瞿明应该是还了赌债。” 十万还了赌债,那如果黄真真所是真的,那瞿明又是从哪里去找了十万,给的李忠明?梁建刚刚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拉了回来。 “那剩下的十万呢?”梁建问李光明。 李光明:“剩下的十万,有七万付给了一家4s店,应该是买了辆车,剩下三万,有一万多吃吃喝喝已经花掉了,还剩下一万多在卡上。” 这么来,瞿明根本没有二十万去送给李忠明。除非,国斌给瞿明的那二十万,和瞿明账户上的这二十万不是同一回事。但瞿明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赌徒,这二十万又是哪里来的呢?莫不成是赢的?可他要是有这本事,估计也不用活得这么狼狈了。 梁建想了一下,对李光明道:“有没有查到瞿明账户上的这几笔大数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吗?” 李光明回答:“没有。这个有点难查,如果您想查的话,恐怕得需要通州这边公安局的配合。” “那就先不查。”梁建听到要通州这边配合,就先按耐住了这个想法。如果消息走漏,黄真真知道了,很可能会去蔡根那边吹什么耳边风,到时候梁建这局面可就不太乐观了。 财务这方面既然暂时不能深入,那就看看其他方面。梁建问李光明:“瞿明这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梁建之前给李光明发瞿明的照片的时候,特意没有将国斌拍进去。 所以,李光明应该还不知道梁建为什么要查瞿明。 李光明听了梁建的问题后,回答:“没有,他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老家也不是华京市的。” 这个回答,让梁建有些失望。如果瞿明在身份上跟国斌扯不上关系,那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国斌要给瞿明这么多钱了。 “辛苦你了。”梁建对李光明道。李光明似乎听出了梁建情绪的不对,迟疑了一下,问:“秘长,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调查这个瞿明?” “光明同志,这个我不好,抱歉啊!”梁建担心李光明知道后,传到王非凡的耳朵里,然后传到蔡根的耳朵里。毕竟这件事牵扯到的是区长和区委记,这可不是事。 李光明也识趣,也就不多问了。不过,过了会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一句:“秘长,其实您要是了原因,可能查起来会更方便,也更容易能查到您想要的内容。” 梁建笑了笑,没接话。 电话挂断后,梁建想了许久后,决定回市区。 黄真真已经带着李忠明的妻子走了。梁建上车后,给国斌打了个电话。 国斌接起电话,问:“秘长,您有什么吩咐?”他的声音里透着忐忑。显然,李忠明的死,还是给他的心理上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或者,他不定已经收到了什么消息。 梁建没把黄真真向他举报的事情出来,而是叮嘱他:“国斌啊,遗体调包的事情,你要尽快把真相查出来,这件事,拖不起!” 国斌连忙是。 梁建拿着手机,听着他忙不迭跟梁建保证一定尽全力去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挂了电话后,梁建看向窗外:这一趟通州行,原本是来处理通州段的**事件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成了两个一把手的博弈局面,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博弈局面。 曾有人,官场无情。梁建还记得,刚入官场时,曾真地觉得,官场的斗争,大不了就是冷宫的下场,何曾想到过,会有人命的出现。可自从他渐渐往上走到一定高度后,这个官场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官场无情,现在的官场不仅无情,而且残忍。一条人命,没了就没了。 梁建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涉及人命的事情也经历过,可再一次经历,内心依然是无法平静对待。 车子回到市区后,龚问梁建,是去家里,还是去单位。 梁建,去单位。 司机直奔单位。梁建下了车后,让龚将东西带去办公室,他自己,则径直去了蔡根的办公室。 田望见到梁建,有些惊讶,问:“你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通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建:“有点急事想要跟蔡记汇报一下,他现在有空吗?” 田望:“我进去问问,你稍微坐一坐。” “好的。”梁建点头。田望去蔡根办公室望风去了,梁建却没心思坐。很快,田望就回来了,:“记这会在打电话,他,让你先去忙,晚点他这边空了,再通知你过来。” 田望话时,眼神和寻常不太一样,没有那种自然的坚定。梁建怀疑,蔡根这会不是没空,是不想见他。为什么不想见他?难道是知道他的来意,所以不想见? 可是,国斌的这件事,终究是要讨论的。 梁建皱着眉头,神情上一不心就露出了烦躁的情绪。 “你放心,等记空了,我立即就给你打电话。”田望有些心虚地道。 梁建不想难为他,他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电话。”梁建朝他勉强笑笑。田望也勉强笑笑。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梁建倒是忽然想开了,蔡根不想谈也好,正好可以给国斌一点时间,把遗体调包的事情查清楚。只要国斌自己查清楚了,有了证据,那么哪怕蔡根再想庇护黄真真也是没办法的。这样的话,跟梁建自己也没有什么牵扯。蔡根即使想怪他,也没有理由。但内心里,就不好了。只是,梁建也管不了这么多。 本来自≈ap;ap;#:///( ) 599突然的会议 瞿明身上的破绽太多,足以证明,这件事肯定是有猫腻的。请大家(@¥)但真相也未必就如国斌的那样。具体还得要看李光明那边能查到什么再做定论。 瞿明出去后,黄真真又进来了。 梁建靠在沙发里正在闭目养神,这一大早上醒来,就劳神到现在,感觉有点累。黄真真进来后,看到梁建闭着眼睛,也就没出声,倒是十分勤快地将梁建被子里的凉水倒了,又去重新烧了热水,泡了一杯热茶。 这动静,梁建早就听到了,不过,他没睁眼,就随着这位区委记勤快着。 一会儿后,梁建就听到轻轻地咚地一声,是茶杯与茶几的桌面碰触发出的声响。声音不,可猜见黄真真心翼翼地动作。 梁建假装刚醒,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你泡的茶?” 黄真真微微一笑,道:“我看您的水冷了,就给重新泡了一杯。这两,因为我们的事情,让您操心了。” 梁建没接话。黄真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梁建拿起茶杯,就轻声地问:“秘长,刚那个瞿明都把事情跟你坦白了?” 梁建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做其他言语了。黄真真脸上有些挂不住,犹豫了一下后,又道:“我刚才在外面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太草率。您,是不是应该找国区长聊一聊?” 梁建抬眼看她,问:“找他聊什么?聊聊他为什么要送二十万给那个李忠明?” 黄真真语塞,低下头,神情讪然。 梁建低头喝了口茶,然后道:“你先出去,把李忠明的妻子安顿好。” “那国区长那边?您打算怎么办?”黄真真没从梁建口中得到确切的态度,似乎有些不甘心。 梁建放下杯子,看向她:“这个事情不是事,我要跟蔡记商量一下。” 黄真真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蹦出了一个好字。 她出去后,梁建继续闭目养神,可脑子里却不是很平静。这件事,明显蔡根是偏向黄真真了。蔡根既然有态度,梁建是不应该再犹豫的。 可是…… 梁建心里是挣扎的。 两个时长也不长,可此刻对于有些人来,都是一个比较难熬的时刻。 终于,两个时过去。李光明很是守信,两个时刚过两三分钟左右,电话就打到了梁建的手机上。 梁建接起来,就问:“查到什么了?” “这个瞿明身上黑点挺多的,一句话两句话可能不完。”李光明回答。 梁建就:“那就挑重点的。” 李光明明白了,停了一会,梁建听到他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李光明道:“那就先他的财务情况,这个瞿明应该是个赌徒,可以是负债累累。。不过,大约在一个月前,这个瞿明的个人账户上,陆续有几笔比较大的资金进来,分别是五万,八万,和二十万。这三笔钱都是通过a机和银行柜台存进去的。” 又是一个二十万。梁建心里一动,立即追问李光明:“这个二十万是什么时候存的?” “稍等,我看一下。”李光明道。几秒过后,李光明告诉梁建,大约是在半个月前左右。 梁建回想了一下,和之前黄真真跟他的时间差不多能对上。顿时,心里就微微沉了一下。 他顿了顿,又问:“这二十万后来去了哪里,能查到吗?” 又过了几秒后,李光明回答梁建:“其中十万,到了一个名叫陆伟的银行账户上。我查过了,这个陆伟开着一家地下赌场。这十万,瞿明应该是还了赌债。” 十万还了赌债,那如果黄真真所是真的,那瞿明又是从哪里去找了十万,给的李忠明?梁建刚刚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拉了回来。 “那剩下的十万呢?”梁建问李光明。 李光明:“剩下的十万,有七万付给了一家4s店,应该是买了辆车,剩下三万,有一万多吃吃喝喝已经花掉了,还剩下一万多在卡上。” 这么来,瞿明根本没有二十万去送给李忠明。除非,国斌给瞿明的那二十万,和瞿明账户上的这二十万不是同一回事。但瞿明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赌徒,这二十万又是哪里来的呢?莫不成是赢的?可他要是有这本事,估计也不用活得这么狼狈了。 梁建想了一下,对李光明道:“有没有查到瞿明账户上的这几笔大数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吗?” 李光明回答:“没有。这个有点难查,如果您想查的话,恐怕得需要通州这边公安局的配合。” “那就先不查。”梁建听到要通州这边配合,就先按耐住了这个想法。如果消息走漏,黄真真知道了,很可能会去蔡根那边吹什么耳边风,到时候梁建这局面可就不太乐观了。 财务这方面既然暂时不能深入,那就看看其他方面。梁建问李光明:“瞿明这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梁建之前给李光明发瞿明的照片的时候,特意没有将国斌拍进去。 所以,李光明应该还不知道梁建为什么要查瞿明。 李光明听了梁建的问题后,回答:“没有,他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老家也不是华京市的。” 这个回答,让梁建有些失望。如果瞿明在身份上跟国斌扯不上关系,那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国斌要给瞿明这么多钱了。 “辛苦你了。”梁建对李光明道。李光明似乎听出了梁建情绪的不对,迟疑了一下,问:“秘长,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调查这个瞿明?” “光明同志,这个我不好,抱歉啊!”梁建担心李光明知道后,传到王非凡的耳朵里,然后传到蔡根的耳朵里。毕竟这件事牵扯到的是区长和区委记,这可不是事。 李光明也识趣,也就不多问了。不过,过了会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一句:“秘长,其实您要是了原因,可能查起来会更方便,也更容易能查到您想要的内容。” 梁建笑了笑,没接话。 电话挂断后,梁建想了许久后,决定回市区。 黄真真已经带着李忠明的妻子走了。梁建上车后,给国斌打了个电话。 国斌接起电话,问:“秘长,您有什么吩咐?”他的声音里透着忐忑。显然,李忠明的死,还是给他的心理上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或者,他不定已经收到了什么消息。 梁建没把黄真真向他举报的事情出来,而是叮嘱他:“国斌啊,遗体调包的事情,你要尽快把真相查出来,这件事,拖不起!” 国斌连忙是。 梁建拿着手机,听着他忙不迭跟梁建保证一定尽全力去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挂了电话后,梁建看向窗外:这一趟通州行,原本是来处理通州段的**事件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成了两个一把手的博弈局面,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博弈局面。 曾有人,官场无情。梁建还记得,刚入官场时,曾真地觉得,官场的斗争,大不了就是冷宫的下场,何曾想到过,会有人命的出现。可自从他渐渐往上走到一定高度后,这个官场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官场无情,现在的官场不仅无情,而且残忍。一条人命,没了就没了。 梁建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涉及人命的事情也经历过,可再一次经历,内心依然是无法平静对待。 车子回到市区后,龚问梁建,是去家里,还是去单位。 梁建,去单位。 司机直奔单位。梁建下了车后,让龚将东西带去办公室,他自己,则径直去了蔡根的办公室。 田望见到梁建,有些惊讶,问:“你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通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建:“有点急事想要跟蔡记汇报一下,他现在有空吗?” 田望:“我进去问问,你稍微坐一坐。” “好的。”梁建点头。田望去蔡根办公室望风去了,梁建却没心思坐。很快,田望就回来了,:“记这会在打电话,他,让你先去忙,晚点他这边空了,再通知你过来。” 田望话时,眼神和寻常不太一样,没有那种自然的坚定。梁建怀疑,蔡根这会不是没空,是不想见他。为什么不想见他?难道是知道他的来意,所以不想见? 可是,国斌的这件事,终究是要讨论的。 梁建皱着眉头,神情上一不心就露出了烦躁的情绪。 “你放心,等记空了,我立即就给你打电话。”田望有些心虚地道。 梁建不想难为他,他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电话。”梁建朝他勉强笑笑。田望也勉强笑笑。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梁建倒是忽然想开了,蔡根不想谈也好,正好可以给国斌一点时间,把遗体调包的事情查清楚。只要国斌自己查清楚了,有了证据,那么哪怕蔡根再想庇护黄真真也是没办法的。这样的话,跟梁建自己也没有什么牵扯。蔡根即使想怪他,也没有理由。但内心里,就不好了。只是,梁建也管不了这么多。 本来自≈ap;ap;#:///( ) 600复杂的关系 瞿明身上的破绽太多,足以证明,这件事肯定是有猫腻的。请大家(@¥)但真相也未必就如国斌的那样。具体还得要看李光明那边能查到什么再做定论。 瞿明出去后,黄真真又进来了。 梁建靠在沙发里正在闭目养神,这一大早上醒来,就劳神到现在,感觉有点累。黄真真进来后,看到梁建闭着眼睛,也就没出声,倒是十分勤快地将梁建被子里的凉水倒了,又去重新烧了热水,泡了一杯热茶。 这动静,梁建早就听到了,不过,他没睁眼,就随着这位区委记勤快着。 一会儿后,梁建就听到轻轻地咚地一声,是茶杯与茶几的桌面碰触发出的声响。声音不,可猜见黄真真心翼翼地动作。 梁建假装刚醒,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你泡的茶?” 黄真真微微一笑,道:“我看您的水冷了,就给重新泡了一杯。这两,因为我们的事情,让您操心了。” 梁建没接话。黄真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梁建拿起茶杯,就轻声地问:“秘长,刚那个瞿明都把事情跟你坦白了?” 梁建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做其他言语了。黄真真脸上有些挂不住,犹豫了一下后,又道:“我刚才在外面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太草率。您,是不是应该找国区长聊一聊?” 梁建抬眼看她,问:“找他聊什么?聊聊他为什么要送二十万给那个李忠明?” 黄真真语塞,低下头,神情讪然。 梁建低头喝了口茶,然后道:“你先出去,把李忠明的妻子安顿好。” “那国区长那边?您打算怎么办?”黄真真没从梁建口中得到确切的态度,似乎有些不甘心。 梁建放下杯子,看向她:“这个事情不是事,我要跟蔡记商量一下。” 黄真真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蹦出了一个好字。 她出去后,梁建继续闭目养神,可脑子里却不是很平静。这件事,明显蔡根是偏向黄真真了。蔡根既然有态度,梁建是不应该再犹豫的。 可是…… 梁建心里是挣扎的。 两个时长也不长,可此刻对于有些人来,都是一个比较难熬的时刻。 终于,两个时过去。李光明很是守信,两个时刚过两三分钟左右,电话就打到了梁建的手机上。 梁建接起来,就问:“查到什么了?” “这个瞿明身上黑点挺多的,一句话两句话可能不完。”李光明回答。 梁建就:“那就挑重点的。” 李光明明白了,停了一会,梁建听到他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李光明道:“那就先他的财务情况,这个瞿明应该是个赌徒,可以是负债累累。。不过,大约在一个月前,这个瞿明的个人账户上,陆续有几笔比较大的资金进来,分别是五万,八万,和二十万。这三笔钱都是通过a机和银行柜台存进去的。” 又是一个二十万。梁建心里一动,立即追问李光明:“这个二十万是什么时候存的?” “稍等,我看一下。”李光明道。几秒过后,李光明告诉梁建,大约是在半个月前左右。 梁建回想了一下,和之前黄真真跟他的时间差不多能对上。顿时,心里就微微沉了一下。 他顿了顿,又问:“这二十万后来去了哪里,能查到吗?” 又过了几秒后,李光明回答梁建:“其中十万,到了一个名叫陆伟的银行账户上。我查过了,这个陆伟开着一家地下赌场。这十万,瞿明应该是还了赌债。” 十万还了赌债,那如果黄真真所是真的,那瞿明又是从哪里去找了十万,给的李忠明?梁建刚刚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拉了回来。 “那剩下的十万呢?”梁建问李光明。 李光明:“剩下的十万,有七万付给了一家4s店,应该是买了辆车,剩下三万,有一万多吃吃喝喝已经花掉了,还剩下一万多在卡上。” 这么来,瞿明根本没有二十万去送给李忠明。除非,国斌给瞿明的那二十万,和瞿明账户上的这二十万不是同一回事。但瞿明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赌徒,这二十万又是哪里来的呢?莫不成是赢的?可他要是有这本事,估计也不用活得这么狼狈了。 梁建想了一下,对李光明道:“有没有查到瞿明账户上的这几笔大数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吗?” 李光明回答:“没有。这个有点难查,如果您想查的话,恐怕得需要通州这边公安局的配合。” “那就先不查。”梁建听到要通州这边配合,就先按耐住了这个想法。如果消息走漏,黄真真知道了,很可能会去蔡根那边吹什么耳边风,到时候梁建这局面可就不太乐观了。 财务这方面既然暂时不能深入,那就看看其他方面。梁建问李光明:“瞿明这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梁建之前给李光明发瞿明的照片的时候,特意没有将国斌拍进去。 所以,李光明应该还不知道梁建为什么要查瞿明。 李光明听了梁建的问题后,回答:“没有,他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老家也不是华京市的。” 这个回答,让梁建有些失望。如果瞿明在身份上跟国斌扯不上关系,那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国斌要给瞿明这么多钱了。 “辛苦你了。”梁建对李光明道。李光明似乎听出了梁建情绪的不对,迟疑了一下,问:“秘长,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调查这个瞿明?” “光明同志,这个我不好,抱歉啊!”梁建担心李光明知道后,传到王非凡的耳朵里,然后传到蔡根的耳朵里。毕竟这件事牵扯到的是区长和区委记,这可不是事。 李光明也识趣,也就不多问了。不过,过了会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一句:“秘长,其实您要是了原因,可能查起来会更方便,也更容易能查到您想要的内容。” 梁建笑了笑,没接话。 电话挂断后,梁建想了许久后,决定回市区。 黄真真已经带着李忠明的妻子走了。梁建上车后,给国斌打了个电话。 国斌接起电话,问:“秘长,您有什么吩咐?”他的声音里透着忐忑。显然,李忠明的死,还是给他的心理上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或者,他不定已经收到了什么消息。 梁建没把黄真真向他举报的事情出来,而是叮嘱他:“国斌啊,遗体调包的事情,你要尽快把真相查出来,这件事,拖不起!” 国斌连忙是。 梁建拿着手机,听着他忙不迭跟梁建保证一定尽全力去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挂了电话后,梁建看向窗外:这一趟通州行,原本是来处理通州段的**事件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成了两个一把手的博弈局面,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博弈局面。 曾有人,官场无情。梁建还记得,刚入官场时,曾真地觉得,官场的斗争,大不了就是冷宫的下场,何曾想到过,会有人命的出现。可自从他渐渐往上走到一定高度后,这个官场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官场无情,现在的官场不仅无情,而且残忍。一条人命,没了就没了。 梁建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涉及人命的事情也经历过,可再一次经历,内心依然是无法平静对待。 车子回到市区后,龚问梁建,是去家里,还是去单位。 梁建,去单位。 司机直奔单位。梁建下了车后,让龚将东西带去办公室,他自己,则径直去了蔡根的办公室。 田望见到梁建,有些惊讶,问:“你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通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建:“有点急事想要跟蔡记汇报一下,他现在有空吗?” 田望:“我进去问问,你稍微坐一坐。” “好的。”梁建点头。田望去蔡根办公室望风去了,梁建却没心思坐。很快,田望就回来了,:“记这会在打电话,他,让你先去忙,晚点他这边空了,再通知你过来。” 田望话时,眼神和寻常不太一样,没有那种自然的坚定。梁建怀疑,蔡根这会不是没空,是不想见他。为什么不想见他?难道是知道他的来意,所以不想见? 可是,国斌的这件事,终究是要讨论的。 梁建皱着眉头,神情上一不心就露出了烦躁的情绪。 “你放心,等记空了,我立即就给你打电话。”田望有些心虚地道。 梁建不想难为他,他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电话。”梁建朝他勉强笑笑。田望也勉强笑笑。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梁建倒是忽然想开了,蔡根不想谈也好,正好可以给国斌一点时间,把遗体调包的事情查清楚。只要国斌自己查清楚了,有了证据,那么哪怕蔡根再想庇护黄真真也是没办法的。这样的话,跟梁建自己也没有什么牵扯。蔡根即使想怪他,也没有理由。但内心里,就不好了。只是,梁建也管不了这么多。 本来自≈ap;ap;#:///( ) _601初一与十五 钱嗯了一声,然后梁建听到他深呼吸吐气的声音。几秒后,钱明显冷静了不少。 “秘书长,我们区长被带走前,叮嘱我一定要想办法联系到您,他有样东西让我交给您。”钱这回没疙瘩,一口气将事情都完了。 梁建一听国斌有东西带给他,立即就想到是不是国斌找到了遗体调包事件的证据,于是,忙问:“那东西现在在你那里吗?” 这位秘书钱却忽然沉默了。 梁建着急起来:“我问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东……东西……被人抢走了!”秘书又开始结巴。梁建又惊又气,国斌被带走钱让人带给他的东西,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可这个钱却东西被人抢走了。 梁建问他:“被谁抢走了?” 钱迟疑了起来。 “到底是谁?”梁建急了起来,喝了一声。 钱吓了一跳,这才支支吾吾地了出来:“好……好像是公安局的人,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 公安局?梁建第一个想到的是王非凡。 他沉默了一会,问钱:“是市局的还是你们区公安局的?” 钱这回倒是没犹豫,直接回答道:“这个我不清楚。” 王非凡的名字又在梁建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梁建抿着嘴,脸上沉得能滴下水来。钱拿着手机,神情惶恐。他等了好半响,见梁建一直没出声,就战战兢兢地:“秘书长,您要是没其他要问的,那我就先挂了。” 梁建回过神,道:“先等一下。我问你,你们国区长让你交给我的东西里面是什么你知道吗?” 钱回答:“我不知道,国区长没跟我过,我也没看过。” 东西没了,钱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也就是,钱这个电话,打得根本毫无意义。梁建心里原本冒出来的那一丝希望彻底的湮灭了。 电话那头,钱声地跟梁建道歉:“秘书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国区长交给我的东西。” “你也尽力了。行了,就这样吧。”梁建淡淡地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停车场内,灯光昏暗。梁建坐在车内,感觉一阵无力。 国斌或许并没有那么无辜,但梁建坚信,通州段的事情,黄真真必然不会是清白的。那个瞿明身上破绽太多了。哪怕王非凡所的那两点都是真的,也没办法解释,瞿明身上的破绽。 只是,事已至此,梁建已经无能为力。而且,梁建即使想要替国斌做些什么,他也无人可用。 王非凡可能是蔡根的人,也可能和黄金军有关系,却独独跟他梁建没关系。至于区公安局,那就更不能委以重任了。 梁建忽然悲哀地发现,在华京市这么庞大的公务员队伍中,除了姜仕焕之外,他竟然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有话,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一样。 怪不得,每一个领导上位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重要岗位上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 梁建想到,办公厅目前还空着的那个副主任的位置。他忽然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再坚持一下,用机要局的林飞的。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而且,即使梁建坚持,也未必能成。用何建华,是蔡根的意思。 梁建虽然是市委秘书长,位列市委常委,可到底,他也终究还是蔡根的秘书。 现实,让梁建感觉无奈。回到家中,家人团聚的喜悦,也没能冲去梁建心中的悲凉感。 第二,梁建是在项瑾的催促中才出的门。项瑾还奇怪,怎么今上班那么不积极。梁建笑了笑,没什么。 到了办公室后,梁建先去蔡根那边转了一下。国斌的事情,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缝隙,蔡根对他的态度很是冷淡。 梁建知道,这种缝隙除非他自己想通了,想开了,否则是不会消除的。可暂时,梁建还没办法将这件事在心里放下。 梁建在蔡根办公室没待多久,就出来了。路过田望办公室的时候,田望出来跟他打招呼,梁建心情不是很好,也没心思跟他多聊。准备走的时候,田望忽然叫住他,:“你没来之前,肖副主任来过。” 梁建一愣,田望特意跟他提这件事,那就明这件事跟梁建有一定关系。便问:“他过来干嘛?” 田望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为了发过节费的事情。” 田望一过节费,梁建就基本上明白了。他朝田望道:“是不是还跟蔡书记打我的报告了?” 田望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回答:“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谢谢你。”梁建拍了拍田望的肩膀。田望笑了笑,道:“您客气了。”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梁建。 田望点头,站在原地,目送着梁建走远后,才回身回自己办公室。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想了许久。他觉得,既然肖正海做了初一,那他也不必客气。原本他也没打算这么快找肖正海算账,没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国斌的事情上,梁建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 梁建有了这个想法,立即就付出了行动。之前关于过节费的事情,徐立华已经给梁建提供了不少的事实证据了。 但光凭这些,还不够。 梁建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他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帮个忙。然后,又给林飞打了电话。 何建华的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只有梁建和蔡根朱明堂这么几个人知道,所以,林飞一接到梁建的电话,就很是激动。 梁建有事找他,他放下工作,立即就过来了。 一进门,他就恭敬地喊了一声:“秘书长,您找我?” 梁建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先坐。” 林飞坐下后,梁建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了笑,道:“找你过来,是有两件事要跟你一下。” 林飞神情中有难掩的激动。 梁建心里浮现出些许的愧疚,但又马上被他压下去了。 “第一件事呢,是关于办公厅空着的那个副主任位置的事情。”梁建一提到这个,林飞脸上的激动之色越发的明显了,甚至身体都情不自禁地往前倾了几分,好似担心自己没听清听漏了一般。 梁建狠狠心,开口道:“我已经跟蔡书记和组织部推荐了你,但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林飞激动不已,仿佛那个位置已经在他屁股底下了,但激动归激动,他还是能够理智地话:“秘书长能跟书记推荐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秘书长。” “不用谢我,我推荐你,是因为你工作出色。”梁建看着他道。 林飞不好意思地笑笑:“还需要努力,希望秘书长以后多多指点我。” 梁建跟着笑了笑,道:“第二件事,就是想让你帮我去做件事。” “您。”林飞立即应下。 梁建看着他,再一次在心底压下那些涌出来的内疚,然后平静地道:“再这件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林飞认真地听着。 “你对肖正海这个人怎么看?”梁建盯着他问。 林飞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就认真地思考起来,过了一会,他回答:“肖副主任这个人,得分两面看。” “哪两面?”梁建觉得这个林飞话还挺有意思,上一次也是如此。 林飞回答:“一方面,是工作上。肖副主任在这一方面还是比较尽职的。另一方面,是作风上,在这一点上,肖副主任可能就要欠缺一些。” 梁建听完,问他:“那如果我让你去暗中调查一下肖副主任这个人,你愿意吗?” 林飞诧异地看向梁建,愣了一下后,道:“秘书长吩咐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行,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时间够吗?”梁建问他。 林飞犹豫了一下,道:“我不能保证一定行,但我会尽力。” “行,有这句话就行了。”梁建完,朝他笑了笑。 林飞就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忙。” 林飞出去了,梁建看着门口的方向,眯起了眼睛。 林飞去查肖正海,从职位上也许不太合适。但是,林飞是目前市政府市委内除了姜仕焕和龚之外,唯一一个梁建可以肯定不会出卖他的人。而且,这也是拉拢林飞的一种手段。 姜仕焕的动作要比林飞快。 下午四点左右,姜仕焕就给梁建来电话了。姜仕焕问梁建:“查到的东西不少,是电话里跟你呢?还是见面聊?” 梁建想了一下,道:“那等会下班了,我过去找你。” 姜仕焕:“也行,不过我待会下班后有个饭局,时间不多。”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早点过来的。”挂断电话后,梁建就开始期待姜仕焕到底查到了什么。 下班时间快到的时候,梁建先去蔡根那边走了一下,确定他那里没什么事后,就立即赶去了姜仕焕那边。 进门,姜仕焕在收拾东西。梁建刚坐下,就有秘书进来问姜仕焕,什么时候出发。姜仕焕让他先出去等着,他就出去了。 门关上后,姜仕焕就开始跟梁建他查到的一些东西。 姜仕焕查到的东西,不算少,其中比较让梁建感兴趣的是肖正海和一些企业的经理等管理层走得很近,每年都从他们那里拿很多东西。只不过,这些都没有具体的证据,只能算是道听途。 其实,姜仕焕才用了没几个时,就能查到这么多的东西,虽然只能算是道听途的东西,但也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姜仕焕既然会告诉他这些,那就明,这些事情还是有一定的事实根据的。 _602天降的好机会 姜仕焕跟梁建完后,迟疑了一下,问梁建:“你突然要查这个人是想做什么?”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只是觉得办公厅也该换换血了,现在的办公厅不太适合我!” 姜仕焕愣了愣,然后道:“这个肖正海在办公厅待得年数不少了,要是仅凭这些,恐怕也很难对他怎么样。” 梁建:“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姜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办公厅的位置很尴尬,是秘书长,实际上,手下无人可用,等同于是个光杆司令。所以,我必须得有所动作,不然的话,有些人就要骑到我头上去了。今早上,这个肖正海就去蔡书记那边告我状了!” “他跟蔡书记告你状?”姜仕焕惊讶不已。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吧?我自己也没想到。” 姜仕焕皱着眉头,:“这么看来,这个人确实不能留了。”着,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他道:“老弟,这件事包我身上,肖正海这个人外面传言不少,我再下点功夫,要挖到点能用的东西,还是很有可能的!” “那就拜托大哥了!”梁建忙接过话。 姜仕焕待会有饭局,梁建也就没在他办公室多待,事情讲完,就离开了。 既然决定了要把肖正海这个‘异己’份子排除出办公厅的这个大队伍,那除了林飞和姜仕焕两人的帮助之外,梁建自己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梁建上任秘书长至今,因为一直在忙石通快速的事情,对办公厅的工作还没正儿八经地过问过,尤其是肖正海分管的那一块。 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地让下面的人将工作汇报一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梁建发现龚还在等他,于是就跟龚,让他这两安排一个工作会议。 龚听后,立即要去安排,梁建叫住了他,:“不急,今先下班,明早上再安排好了。” 第二梁建一到办公室,龚就将排好的时间表拿过来给梁建看了,应该是昨晚上做好的。 工作会议的时间,定在第二早上的九点。梁建没意见,龚就通知下去了。 龚的通知刚下去,肖正海就来请假了。是打电话来的,而且电话是打到龚那里去的。 龚进来跟梁建汇报的时候,许是觉得梁建听了会不开心,所以特别的心翼翼。梁建本以为自己也会不开心,不过,结果比想象得要平静。 梁建问龚:“什么原因了吗?” 龚迟疑了一下,道:“肖副主任他身体不舒服,明早上约了医生要去医院做检查。”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梁建淡淡道。 梁建的平静,让梁建有些意外,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转身出去了。 梁建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尊一直在微笑的弥勒佛,然后起身,离开。 今的例行公事,还没完成呢。梁建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看到田望正拿着拖把在自己办公室里拖地,就喊了他一声:“早啊,田秘书。” 田望抬头看到梁建,笑了笑,道:“秘书长早。” “书记在吗?”梁建问。 “在的,你进去好了。”田望回答。 梁建朝他笑了笑,然后往蔡根办公室走过去。 敲门进去,蔡根坐在沙发上看报,身前桌上的放着的茶杯,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梁建看了一眼,便笑着道:“这茶杯真别致。” 蔡根看了一眼那茶杯,有一抹不自然地神色从眼底飞快地路过,然后笑着回答:“是吗?从家里随便拿的,之前用的昨不心打碎了。” 蔡根要是寻常人,这话倒也没什么不正常。可是,蔡根不是寻常人,这解释听着就有些多余。 梁建又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茶杯。目光还没收回来,蔡根忽然开口道:“坐吧。” 梁建走过去坐了下来。屁股刚碰着沙发,蔡根就问梁建:“正好你过来了,有个事,我问问你。” “什么事?”梁建接了一句。 蔡根:“前的时候肖正海来过我这里,是元旦节的过节费,你没批,有这个事吗?” 梁建点头:“是有这个事。” 蔡根放下手里的报纸,语重心长地对梁建道:“梁建,不是我你,你这个较真的性格,真得要改改。不是较真不好,但什么事该较真,什么事不该较真,你得要分得清楚。就像这个过节费的事情。虽然过节费是不允许的,但大家辛辛苦苦一年,适当的福利还是要有的嘛!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你上任以后才有的,而是一直都有。你一上任,这个过节费就没了,下面的人会怎么想你?虽然你是领导,但要是下面的人都对你有意见,工作上稍微有点不配合,就够你操心的了!所以,该马虎的地方就应该要马虎。”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书记教训得是。不过,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想为自己两句。” “你。”蔡根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一些不悦。 梁建假装没看到,:“我之所以没批,并不是想取缔过节费。而是对某些同志利用这个名义给自己敛财的行为看不惯。” “什么某些同志?”蔡根皱起了眉头,“你是肖正海?”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可能还有行政财务处分管财务的副处长蒋美丽同志。” “具体怎么个情况,你详细。”蔡根也认真起来了。 梁建点点头,然后将之前自己了解到的关于以往过节费的情况详细了一下,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些情况,还只是表面的。实际上的数字,恐怕不止这个。” 蔡根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刚才他还在替那个肖正海话,没想到,立即就被事实打了脸。他这个市委书记,脸上自然挂不住。一肚子的火,也不好朝梁建发,只好全部发泄在了肖正海身上。蔡根骂道:“这个肖正海,简直胆大包!查!即刻就查!你给纪委陈亭书记打电话,让他好好查一查这个肖正海!” 梁建听后,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关于这个肖正海,外面传言不少。” “都是什么传言,来听听。”蔡根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 梁建便将他从姜仕焕那边听来的事情都了一遍,蔡根的脸色就像是夏暴雨来临前的空,阴沉得随时都会电闪雷鸣一样。 梁建还:“不过,这些情况,暂时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本来,我是想等查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跟你汇报的。我想着,要是是我弄错了,冤枉了他也不好。我没想到,他先来跟您告状了!也怪我,我应该早点来跟您汇报这个情况的!”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为了搭个台阶给蔡根。蔡根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道:“怪你什么!这跟你没关系。行了,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给陈亭书记打电话。” 这降的好机会,梁建自然不会拒绝。他立即就去给蔡根将手机拿了过来。蔡根接过后,立即拨通了陈亭的电话。 电话还没通,蔡根忽然看向梁建,道:“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梁建摇头:“没有了。” “那你先出去吧。”蔡根道。 “好的。” 梁建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听到蔡根对着电话:“陈亭书记,是我,蔡根。现在方便吗?” 门关上了,这声音也关在了里面。 关门的声音,将田望给引了出来。田望看着梁建,笑问:“秘书长,不忙的话,进去坐会?” 梁建点头,正好他也有点事,想跟田望打听一下。 坐下后,田望给梁建泡了杯茶,梁建这回没拦。茶泡好,递过来的时候,梁建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开口问道:“田秘书,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看您客气地,您想知道啥,问就是了。我保证,能的,我言无不尽。”田望笑着回答。 梁建笑了笑,道:“纪委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田望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明白了梁建想问的是什么动作。他犹豫了一下,道:“还在攻坚。” 四个字,足以明情况了。梁建心中微微一跳,一种难以言诉的复杂感觉蔓延开来。 田望看了眼梁建,又道:“据,政法委的区书记找了人,可能明就会把人转到检察院那边了。”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个我也是听了,真假不敢打包票。” 梁建没话,捏着杯子的手,却在不经意间关节都泛了白。 田望看了他的手一眼,轻声提醒:“秘书长,心烫手。” 梁建回过神,忙松开了手。略微尴尬地朝田望笑了笑,道:“谢谢。” 田望道:“我也没做什么,担不得这个谢字。不过,这个事情估计检察院不会起诉。” “你听到什么了吗?”梁建立即追问。 田望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道:“秘书长,这个我不能回答您了。” “我明白,你就当我没问。”梁建勉强笑笑。 田望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道:“要我,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对大家都好。” 梁建听到这话,抬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田望讪讪一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 梁建苦笑一下,道:“有些时候,我觉得你要比我想得透彻,想得明白。看来,我还得多跟你学习。” 田望忙:“我这哪是想得明白透彻,我这是看得少,听得少,知道得少,那自然想得也就简单了。” 田望这话不知是故意给梁建听的,还是他随口的一句回答。总之,梁建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忽然间心里就翻起了波浪。 他为什么如此纠结?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可又不那么足够多。就好像有一句话得: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荡。梁建觉得自己就是那半桶水。 其实,对于国斌的问题,他也不敢打包票。这才是他心中如此放不下的根本原因。 _603 暗斗 从田望办公室出来,梁建这几日一直郁结的心情,通畅了不少。 国斌这件事,不管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梁建都已经插不上手了。田望有句话得很好,看得少听的少知道得少自然也就想得少。国斌这件事,梁建该放手了。 走到楼下,忽然就碰上了肖正海。 看到梁建,肖正海也是楞了一下,旋即就往边上让了一步,带着虚伪的笑问候:“秘书长早啊” 梁建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忽然就想到了早上他给龚打电话请假这件事。于是,站住了脚步,笑问:“听龚,你身体不舒服?” 肖正海笑着回答:“是有一些。对了,明的会议秘书长有要紧事要吗?” “没有要紧事,身体要紧。这样吧,回头我跟行政那边一声,这个星期你就休息吧,好好调养一下身体。等身体好了,再回来上班吧。”梁建笑着道。 肖正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一下:“请假就不必了吧,也不是什么大病。” 梁建看着他:“大病都是由病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身体得要注意。” “秘书长的关心我心领了。这么点问题,真的不用特地回家休息。”肖正海努力地维持着笑容。 梁建看着他那僵硬的笑脸,心中多少有些痛快。不过,光痛快是不行的。梁建对他:“问题也不容忽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下个星期一再回来上班。” 肖正海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谢谢秘书长。” 梁建不再看他,转身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他刚走过,肖正海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梁建的背影,等他走远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地骂道:“王八蛋!早晚有一,老子要把你从这里踢出去!咱们走着瞧!” 梁建知道,肖正海肯定会骂他。不过,他不在乎。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让龚通知行政那边,肖正海这个星期要休病假。龚一通知,没多久,整个办公厅的人都知道了。 行政处的那个主管财务的副处长蒋美丽跟肖正海关系一直走得比较近,听到这消息,立即就给肖正海打了电话。 “肖副主任,您身体不舒服?”电话一通,蒋美丽就问。 肖正海哼了一声,道:“那不过是梁建耍的手段报复我而已!” “报复你?你又做了什么?”蒋美丽好奇地问。 肖正海不耐地回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对了,过节费的事情我已经跟蔡书记汇报过了,蔡书记那边没问题,你这两操作一下,把过节费发了吧。” 蒋美丽犹豫了一下,问:“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吗?” 肖正海想了想,道:“明面上的帐就降一降吧。” “那降多少比较合适?”蒋美丽问。 “就跟市政府办公厅那边一样就行了。”肖正海回答。 蒋美丽一听眉头皱了一下,道:“一下子降这么多,恐怕下面的那些人会闹意见。” “那就让他们闹呗!就跟他们,这是我们的梁秘书长的意见。”肖正海道。 蒋美丽愣了愣,旋即就笑了起来,道:“主任您果然是英明呢!” 肖正海听到这句含娇带媚的称赞,黑着的脸色好了许多,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有些人呀缺少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在那个位置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却不知,姜呀还是老的辣!” 蒋美丽呵呵地笑,道:“这个人呀,有时候就是缺教训。主任您让他吃点苦头,他就知道您的厉害了!” “光吃点苦头怎么行!”肖正海道。 蒋美丽微怔了怔,旋即立即道:“也是,这位置本来应该是您的。”完,顿了顿,又问:“不过,蔡书记那边是什么态度?这事情,蔡书记的态度才是关键。” 肖正海道:“还用你提醒?我早就去蔡书记那里试探过了,蔡书记对他的意见也挺大。而且,这一次通州区那个区长的事情,他跟蔡书记的意见相左,蔡书记对他已经是很不满意了。我相信,只要再来一根稻草,这只骆驼就要倒了!” 蒋美丽犹豫了一下,问:“那这根稻草从哪来?” 肖正海笑道:“这不是已经有了吗?” “您是过节费的事情?”蒋美丽惊讶地问。 肖正海哈哈一笑,道:“这个事情,就要靠你了,美丽。只要下面的人对他意见够大,这事情就有可能成!” “行!这个好办。下面的人,本身就对他有不少意见。这事包我身上。”蒋美丽一口应下。 肖正海满意得很,连忙笑着跟蒋美丽承诺:“等事成,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副处长的副字给去了。你们那处长徐立华就是个窝囊废,哪里比得上你!” “主任您心里记着我就行!我的事不急,您好了,我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不对?”蒋美丽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两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仿佛这事情已经成功了。 办公室内,梁建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转头一看,窗户开着。早上龚帮他开窗通风,估计是忘关了,怪不得进来到现在一直都觉得有些冷。 梁建起身走过去,将窗户给关上了。刚关上,忽然手机响了。 梁建走回来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铃声不断地响,许莉这两个字不断地在闪烁。 梁建原本还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手机拿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你好,许经理。”梁建淡淡地开口。 许莉在电话那头,问:“梁秘书长最近安静的有些让人意外啊,怎么?通州段的事情,您不负责了?” 梁建道:“通州段的事情,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还需要我负责什么?” 许莉道:“那是你们政府那边有结果了,我们企业这边可还没结果呢!” “许经理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建问。 许莉:“陈斌现在还在通州公安局,难道秘书长打算让他在里面待上一辈子?” 梁建眉头皱了一下,陈斌的事情,梁建还真是给忘了。不过,对于陈斌,梁建是坚决不可能再让这个人出来的,他是私愤也好,为公也好。 梁建沉吟了一下,问许莉:“许经理对这个事情有什么意见吗?” 许莉:“现在通州段的事情也解决了,人该放了。黄总那边也发话了,你们再关着陈斌,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陈斌的问题,一大堆,随便哪一点拿出来,都够他蹲几年的。这一点,想必许经理你也清楚吧!”梁建道。 许莉沉默了一两秒时间,然后沉声问:“梁秘书长的意思是不打算把陈斌放了?” 梁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通州段的驻地,我们是好的。怎么,现在事情结束了,你们打算反悔了?” “当时是形势所迫,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当然这个情况也是要有所变化的。”许莉道。 梁建呵呵一声冷笑,道:“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许经理,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你。”许莉道。 梁建问她:“陈斌跟你们黄总的关系,比你跟黄总的关系要近吧?” 许莉沉默没接话。 梁建等了两秒,没听到她的回应,就自顾自继续道:“中海建设可是你的心血,难不成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许莉忽然蹦出一句,语气僵硬。 梁建笑了笑,道:“我一个局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许经理这么聪慧,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 电话那头,许莉脸色十分难看。其实,梁建得,她明白,而且早就看明白。可是,不是身在其中,又有谁能明白她的苦衷。 如今的中海建设早已经不是她的了,而是黄金军的。黄金军的势力,她一个没有靠山的女人,又怎么反抗! 她是有苦难言啊! 这些话,她都不可能给梁建听。 可,她不,未必梁建就不能猜到一二。梁建又道:“许经理,我一直都认为你和黄金军他们不同,我希望你可要想清楚。” 梁建这句话莫名地就让许莉心中的某个地方微微一软。许莉下意识地就苦笑着道:“想清楚又如何?想不清楚又如何?” 梁建听她语气有所松动,立即‘乘胜追击’,道:“许经理,你我现在可以是在同一条船上,你要是信我,那这个陈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梁建能隐约听到许莉的呼吸声,带着一丝犹豫不决地不稳定。几秒后,传来许莉的声音:“我凭什么信你?” 梁建笑了笑,道:“凭我是市委秘书长,还是前任中组部部长的女婿。” 许莉听完,沉默了一会后,又道:“黄金军的背后是谁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岳父,毕竟已经退下来了,一个退休来的领导,和一个在职的领导相比,这孰强孰劣,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梁秘书长!” 许莉能跟他这么多,明她的心里早就动摇了。面对她的问题,梁建毫不紧张,反而很轻松,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他笑着道:“黄金军只是那个人的一颗棋子。棋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想必不用我了吧。但是我不一样,我不是棋子,不会被抛弃,更不会被牺牲。而且,我的背景,也并不只是这些。” 许莉犹豫了一会,道:“你得再多,那也只是口头上的。你要想让我投靠你,相信你,那就拿出点真格的来!” “没问题。”梁建一口应下,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陈斌的事情……” 许莉接过话:“这个事情,我也只是个传话的。我这里拖不了太久,你得尽快!” “行。那就这么定了。”梁建道。 电话挂断,梁建的心情比刚开始的时候,又略微昂扬了几分。从这个电话里许莉的反应来看,梁建还是有机会将许莉策反的。而且,通过这些的接触来看,许莉确实跟黄金军他们有些不太一样。 _604老友来访 梁建很快就将思绪从许莉身上收了回来。陈斌的事情,之前因为国斌的事情被忘掉了,现在想起来了,自然要尽快地处理好,以免夜长梦多。 只不过,如今国斌被带走,黄真真这个人,梁建也不敢信任,这么一来,就无人可用了。 想到此处,梁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黄真真跟黄金军之间,肯定是有些关系的。现在国斌被查了,对通州区也失去了掌控力,既然如此,黄金军要是想将陈斌捞出来,又何必来找他呢,直接让黄真真放人不就可以了吗? 莫不成,黄真真和黄金军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梁建所想的那样吗? 梁建心中好奇,但一时间也没办法去求证这一点。国斌被查,通州区那边,梁建也没了可以信任的人。国斌的那个秘书也并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所以梁建只能把那些好奇的心思压下。 不管如何,如今既然许莉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那他就得要重视陈斌这件事。 陈斌是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了的。无论出于公,还是出于私都不行。国斌的事情,蔡根坐了决定,梁建就算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只能如此了。但陈斌的事情,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对不住通州段施工以来那些无辜枉死的生命。 梁建决定,将陈斌弄到市里来。通州那边,现在无可用之人,陈斌再留在那里不安全。虽然他不知道黄金军为何不找黄真真,但现在不找,不代表以后不找。万一哪,黄真真将人给放了,梁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只不过,要想将陈斌弄到市里来,也不是光发句话就行的。而且,这事情,梁建直接出面,也不合适。现在,还不是正面跟黄金军对着干的时候。 梁建想了想,决定找姜仕焕。 电话一通,梁建就开门见山,问:“姜大哥,检察院那边你有比较可靠的关系吗?” 梁建之所以检察院而没有提公安,是因为公安局那边的一把手王非凡同志,阵营未明。梁建现在还拿不准他是前任书记郭铭泰的党羽还是现任书记蔡根的左膀右臂。既然未明,梁建就不打算去冒险了,万一是郭铭泰那边的,那陈斌的这件事找公安局那边的人帮忙,十有**是要黄的。 所以,梁建问的是检察院那边的关系。 姜仕焕一听到检察院三个字就误会了,犹豫了一下,道:“国斌这件事,既然蔡书记都已经发话了,你再插手不合适了。老弟,听大哥一句,这件事放手吧。” 梁建笑了起来,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是想让检察院帮忙出面跟通州区公安局要一个人。” 姜仕焕一听不是为了国斌的事情,就立即松了口气。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看我,瞎操心!你要什么人?” 梁建回答:“通州段的承建公司通州城建的负责人陈斌。” 姜仕焕沉吟了一下,道:“检察院那边关系有是有,不过,并不是很好的关系。但人应该是靠谱的。这样,要不我先去问问,看看他那边的意思,然后再回复你。” 姜仕焕并没有满口答应,但这也是梁建喜欢姜仕焕的地方。 “好的。那就麻烦大哥你了。”梁建笑着道。 “又跟我客气!”姜仕焕笑道。 梁建嘿嘿笑了一声。两人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电话刚放下,梁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梁建拿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岳父大人老项打来的。 上班时间,老项给梁建打电话,这可是很少有的。梁建慌忙接起电话,不等老项话,就问道:“爸,怎么了?” 老项听出他声音里的紧张,笑了笑,道:“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一下待会中午有没有时间?” “待会吗?应该有时间。”梁建回答,老项笑声轻松,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梁建也就放松下来。 老项:“你有位老朋友今来家里了,既然有时间,中午就回来吃饭吧。” 梁建不由惊讶,老朋友?是哪位老朋友?他在心里将他从政这些年交到的朋友过了一遍,却还是没猜出来这位老朋友是谁。梁建问老项,老项却卖起了关子,:“你回来就知道了。” 梁建只好作罢。 因为中午要回去吃饭,虽然不远,但梁建还是提早就出发了。跟龚了一声,让他有事打他电话。 回到区,还没进门,就看到花园里,老项和一个挺拔的身影坐在阳光里,正在喝茶聊。 那个身影背对着他坐着,背影很熟悉。梁建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忽然认了出来。顿时,心中微微惊讶,想,他怎么来了。 走进花园,老项招呼他:“来了啊,过来坐。” 另一位转过了身,看到梁建,笑道:“梁秘书长,好久不见。” 梁建一边往那边走过去,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首长叫我秘书长,我可不敢当!” “什么首长不首长的,你要不嫌弃呀,就叫一声张大哥。我刚刚还跟老首长聊到你,你最近进步挺大。”张强笑道。 梁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不想当着老项的面聊工作,免得他担心,于是便岔开话题,问:“您今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强笑道:“我过来看看老首长,顺便呢也跟你辞个行。” “辞行?”梁建不由惊讶:“您要去哪?” 张强笑着:“刚下的决定,让我去祁东省。” “祁东省?”梁建愣了愣。倒是老项反应快,立即道:“祁东省的省委书记已经确定有问题了?” 张强点点头,道:“嗯,已经采取行动了。” “真是可惜了!”老项叹息了一声,道:“这个人要是不出问题,几年后,应该是可以进常委的。” 张强道:“世事难料。有些事,不清的。” “也对,还是你看得开!”老项对着张强笑了笑。张强忙:“哪里是我看得开,是您老怜惜人才罢了。” 梁建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祁东省省委书记罗运程,梁建还是听过的。他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还有罗运程的新闻呢,都是夸他的。据这罗运程今年才四十三岁,这个年纪,就成为省委书记,可以是十分少见。怎么这么一颗光芒四射的新星,坠落就坠落了呢? 梁建满是惊讶,于是插进话去问:“这祁东省委书记罗运程前段时间不是还上新闻了吗?怎么就出事了?” 张强道:“可能物极必反吧!” 张强没有细,梁建也就不再细问了。他们又将话题扯回到了张强身上,梁建问他:“那您什么时候去上任?” 张强:“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星期了,具体时间还没定。” 老项接过话,道:“罗运程被抓,祁东可就是个烂摊子。你这工作不好做啊!” “不好做也得做,服从组织安排嘛!”张强笑道。 话音刚落,忽然唐力自己一个人从屋子里默默地走了出来,老项看到,立即就站了起来,笑着:“你们聊,我去陪孩子!” 梁建刚要站起来,想让老项坐着陪张强,自己去陪孩子,可他还没站起来,老项就看了他一眼。梁建微微一愣,就明白了。 张强不是来看老项的,而是来找他。只是,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梁建,而是绕了一道弯,梁建没想明白。 老项走开后,张强看着梁建,笑了笑,道:“最近我老是能听到人提起你。” 梁建微惊,旋即苦笑,道:“恐怕都是我不好的吧。” “这倒也不是,总有那么几个你好的。”张强笑道。 如果刚才梁建的苦笑是有几分玩笑的成分,那现在的苦笑,就真的是苦笑了。他:“看来对我不满意的人,还真的是挺多的。” 张强道:“我听,你跟郭委员的关系,不太好啊!” 梁建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强的郭委员是谁。他讪讪一笑,道:“可能我做的有些事,触犯到他了吧。” 张强笑了笑,道:“你的那些事,我多少也听了一些。” 梁建更加讪讪。 张强看了他一会,又道:“我本以为你会来找我,结果你一直都没来。这不,我只好来找你了。” 梁建心中不由一震。找张强这事,梁建还是真没想到过,倒也不是他不愿意,是他没想起来过。此刻张强一,梁建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这位老领导,此刻能这么,可以看出来,梁建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不管这个分量,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的梁建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梁建回答:“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我不好意思去找您!” 张强瞪了他一眼,道:“你回头让人从秘书长的位置上踢下来,你就好意思了?” “有人要踢我下去?”梁建吃惊地看着张强。张强一怔,旋即笑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将来可能会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梁建苦笑起来,道:“做官做到我这样的,估计也少见。” 张强跟着笑道:“确实少见。一个副部级的秘书长,惹得好几个委员都对你有意见,估计你还真是头一回。” “除了郭委员之外,还有哪几个委员对我有意见?”梁建问张强。 张强没接他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建一眼后,就岔开了话题:“我今来呢,主要是有两件事,要交代你一下。” 梁建见张强不肯告诉他,只好收起心思,道:“您,我听着。” _605你要小心 “第一件事呢,刚才已经了,我要去祁东了。”张强笑眯眯地看着梁建,慢悠悠地道。梁建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刚才看张强的样子,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结果竟然只是雷声大雨点,光吓他了。 梁建原本准备好的心情又给收了回去,轻松地问:“那第二件事呢?” “你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 这突然的消息让梁建感觉措手不及。他刚切换过去的轻松心情,一下子变得又不适宜起来。他愣愣地瞧着张强,好一会才缓过神,眉头微微一蹙,问张强:“你是老唐?他让你带什么话?” 张强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变得格外严肃。 “他,让你心。”张强沉声道。梁建只感觉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强烈袭来。 “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梁建问张强,一时着急加上这太意外,所以带上了一点质问的味道。张强倒是丝毫不觉得被冒犯,摇头回答:“这个我不清楚,你可以等你父亲回来自己问他。” 梁建黑着脸,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有些不美丽。之前因为跟唐一闹得那些不愉快,连带着梁建对老唐都有些意见了。而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不仅梁建联系不上他,他也从来不主动联系他。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结果,来了个消息,而是让别人带句话给他,他能联系别人,为什么就不能联系自己? 其实,梁建这些怨气,主要也是有一定的情感因素在作祟。对于梁建来,老唐这个父亲带给他的感觉是十分复杂的。原本就是半道里杀出来的父亲,虽然有血缘,但到底没有那么多年的沉淀,感情基础还是薄弱的。这要是换成了梁父,梁建或许也就没这么大的怨气了。而且,梁建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老唐动不动就失踪半年的,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好一会儿,梁建才压下心情的情绪,重新冷静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朝张强笑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对您。” “我明白。”张强笑答,然后又:“不过,他应该也有他的苦衷,你还是要多理解。” 梁建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张强也就不多言,这毕竟算是梁建的家事。俗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张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张强的手机忽然响了。张强拿出来一看,也没接,就按掉了。然后对梁建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饭我就不吃了,你帮我跟老首长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梁建忙留他,话还没出口,张强就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着道:“我真有事,吃饭的机会以后还多着。” 梁建见他意决,也就不坚持了。送他到花园门口,张强就不让他送了,梁建也就不坚持了。 看着张强走远,梁建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光顾着生老唐的气,却忘了问张强到底老唐让他心什么。不过,转头,他又一想,估计问了也是问不出来的。要么是老唐没,要么是张强不能,否则的话,不用梁建问,张强也是会的。 只不过,这虚晃晃的一句心,到底要梁建心谁呢? 梁建猜来猜去,觉得可能是唐家的某些对手。但,唐家具体有哪些对手,梁建却也是不清楚。 梁建猜了一会,就将这个事情放到了一边,还没发生的事情,光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是以后多加心了。 梁建进到屋里跟老项张强已经走了后,梁建本以为他会惊讶一下,谁料他只是了一句:“本来也没让你周姨做他的饭。” 梁建微怔,看着老项,想,难道张强来的时候就跟老项过不吃饭? “你去看看你周姨饭做好没?”老项的声音打断了梁建,梁建回过神,抱起唐力,去厨房看周姨忙得怎么样。 饭吃好,时间也不早了。梁建匆忙往回赶,到了单位,下车的时候,梁建习惯性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手机上有条短信,估计是刚才开车的时候发过来的。 梁建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又一股熟悉的味道。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没办法解决,可以找胡青兰。”后面还附带了胡青兰秘书的联系方式。 短信应该是张强发的。梁建没回。短信中胡清兰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还挺熟悉。本届委员中就有胡青兰的名字,某院副职,党组成员。和郭铭泰目前的位置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是,胡青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到顶了,再干两年,就要退二线了,而郭铭泰很可能会再上一步,他的后劲还挺足。 张强临走给他找了这样一个关系,看来也是不放心梁建。 梁建将胡青兰秘书的联系方式存好后,才下了车。 回到办公室,龚一边跟他进来,一边:肖副主任已经回去休息了。刚才机要室的林主任过来找过您。您没在,我就让他先回去了。要不要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梁建点了点头,:“好。” 龚转身出去通知林飞去了,梁建在椅子里坐下来,拿起手机,翻出张强发的那条短信看了起来。 看的同时,心里心思也活了起来。 其实,梁建是一个比较死板的人。关系这个词,在他心里,是比较狭隘的。可是,人也是会慢慢改变的。就比如现在,从前在他心里狭隘的关系,好像忽然间,变得广泛起来。 梁建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正在这时,‘笃笃’地敲门声忽然响起。梁建抬头的时候,也将思绪都收了起来。 “进来吧。”梁建喊道。 龚开门,林飞走了进来。 梁建看向龚,让他把门带上。 “坐这吧。”梁建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林飞点点头,走过来,规矩地坐下。 “秘书长,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要我给您汇报一下吗?”林飞看着梁建,问。 肖正海的事情,蔡根已经让纪委查了。不过,既然林飞查到了一些,梁建听听也无妨,防范于未然,万一纪委那边‘不给力’,梁建这里也还能添一把力。 梁建朝林飞点点头。 林飞端正了身体,开始给梁建汇报。虽然林飞查到的东西没有姜仕焕的多,但林飞查到的要比姜仕焕的详细,详细到什么程度呢?林飞能出肖正海在某一的大概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最后收了什么东西,然后在什么时间离开的。 梁建颇为惊讶,等他汇报完,梁建问他:“这些你都是怎么查到的?” 林飞迟疑了一下,道:“我能保密吗?” 梁健不以为意,道:“行。那就不这个。我们来你刚才汇报的内容。”着,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问:“你刚才的那些都有具体证据支持吗?” 林飞回答:“大部分都有。” 这下梁建是真的惊讶了。他吃惊地盯着林飞看了一会,看得林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谦虚道:“我也是运气好而已。这个人他平时不太注意,很多事情做得不严密,自然就比较好查!” 梁建心里是真好奇,可是他刚才也允许林飞保密了。既然答应了,再去追问就不好了。梁建只好将好奇都吞了回去。 “那些证据现在都在你手上吗?”梁建问林飞。 林飞听完,立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到了梁建手里,然后道:“都在里面了。” 梁建看了一眼,:“行。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林飞回答。梁建微微一笑,道:“这可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对了,这事情,没出去吧?” 林飞:“您放心,保密这个事情,我还是很在行的。” 梁建笑了笑,道:“这倒也是。那就行了。” 林飞犹豫了一下,忽问:“秘书长打算把这个交给纪委吗?” 林飞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梁建打量了他一下,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林飞忙:“没有,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有什么建议你尽管,没关系。”梁建道。 林飞还是摇头:“真没有。” 梁建看着他,觉得他应该是有话没。不过他不想,梁建也不好强迫。林飞走后,梁建盯着那个U盘看了一会,就把这个U盘,锁到了后面柜子里的保险柜中。梁建对立面的证据没兴趣,暂时也不需要用到,收起来,以防万一就够了。 只不过,这一回,林飞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林飞用的时间并不长,却掌握了很多关键的信息,梁建相信林飞汇报给他的内容,肯定是经过筛选的。这份工作量可不少。短短二十多个时,就做出这样的成绩,哪怕背后有其他人的帮助,也足以让梁建刮目相看。 林飞能力的展现,也让梁建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把林飞彻底拉拢到自己阵营里的想法。之前孙海明空下来的位置,林飞是没希望了,基本上就是给何建飞了。但,位置没了,梁建就再创造一个!有了林飞那些证据,即便纪委那边什么都查不到,梁建也有信心,把肖正海踢出办公厅。届时,这肖正海的位置,就是林飞的了。 不过,这件事,还有一点麻烦的点。那就是林飞现在的身份。 606秘书长的唯一职责 林飞身份的问题刚在梁建心里转了个圈,姜仕焕的电话来了。 姜仕焕,检察院那边他联系好了,没什么问题。 梁建一听,不由得一喜,林飞身份的问题也被抛到了脑后。 检察院要去通州区接管陈斌,必然不会是那么顺利的。梁建还不想和黄金军直接冲突,所以这件事,只能全权委托给检察院那边出手。 由于陈斌的事情不宜拖,一面夜长梦多。所以,梁建同姜仕焕表达,希望可以今晚与这位检察院的同志见个面,聊一下具体的操作问题。 姜仕焕却:“不用聊,你等着捷报行。” 姜仕焕信心满满,梁建虽然有些不太放心,却也不好去拂姜仕焕的意,只好按捺下来,耐心等着他的捷报。 对于梁建不出面的行为,梁建侧面跟姜仕焕打听了一下检察院那边的态度,貌似并没有什么不满,这让梁建又略微放心了一些。看来,姜仕焕的这层关系,还算牢靠。 电话挂了后,梁建想了想,觉得这层检察院的关系,或许应该好好维护一下。 陈斌的这件事,稍微有些了解的人,估计都不愿意来这趟浑水。要不然的话,通州段当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斌的通州城市建设有限公司哪还能这么潇洒地又蹦跶了这么久。估计,凡是知道通州城建,知道陈斌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牵扯到了是那位前途一片光明的郭委员。 姜仕焕在检察院那边的关系,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但人家能答应下来,无论这背后到底是不是姜仕焕使出了浑身解数,都足以让梁建感谢一下这位检察院的同仁。毕竟,人在官场,好浑水摸鱼,摸得不好,不定摸到的是一条躲在水的毒蛇。检察院虽然是半独立的系统,但面对一个高高在的郭委员,却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姜仕焕没跟梁建,这位身在检察院的同仁是什么职位,是什么名字。倒不是梁建没问,而是姜仕焕,等事情成了,有机会见面。 姜仕焕这么了,梁建也不好再刨根问底。 检察院的动作很快,夜里十点多,姜仕焕跟梁建,检察院的同事已经到通州,正在跟负责看管陈斌的通州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在进行交涉了。 姜仕焕还,最迟明早,事情必然会成。姜仕焕胸有成竹,可梁建心里却多少有些打鼓。 因为惦记着这件事,梁建也睡不着,在床辗转了半个时,非但自己没睡着,还把项瑾也给吵醒了。梁建索性起来了。 刚走到房,还没坐下呢,手机忽然响了。 梁建找出来一看,竟是黄真真的电话。 梁建可以肯定,这黄真真深夜来电,必然是为了陈斌的事情。他想了想,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到了抽屉里。 黄真真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梁建都没接。 市检察院的人深夜突然出现在通州,并且目的很明确,是冲着陈斌去的。如果换做梁建在黄真真的位置,估计也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的。这倒不怪。 只是,陈斌的事情牵扯到黄金军,以免生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来,此刻不与黄真真接触,在梁建看来是最保险的。话多易失嘛! 而且,他已经将这件事全权交由检察院去出面,即使以后有什么问题,梁建也可以推当时在睡觉没听到。 过了一会,抽屉里安静下去后,梁建想,黄真真连着打了三个电话,看来此刻她的心情应该是较着急的。 她着急什么呢? 没过多久,梁建的电话再次响起,梁建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是姜仕焕的电话。 “老弟,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姜仕焕微微笑道。 梁建忙:“没有,我还没睡。” “等我的捷报?”姜仕焕笑问。 梁建笑答:“是的。怎么样?成了吗?刚才通州区委记黄真真连着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你接了?”姜仕焕问。 梁建道:“当然没接。” 姜仕焕呵呵笑了一声,道:“没接是对的。人已经在回市里的路了,应该会直接送到检察院那边的招待所。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去的事情,梁建倒是还没仔细想过。他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已经让检察院出面了,那陈斌的事情,不如由检察院全权接管?” 姜仕焕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道:“检察院接管问题也不大,不过,既然黄真真之前已经给你打过三个电话,她也不是没可能直接联系蔡记。你做好准备。” 这一点,梁建早有想到,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回答姜仕焕:“嗯。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行。”姜仕焕完准备挂电话。梁建想起一事,赶紧问他:“对了,那什么时候你帮忙约一下检察院那边,我跟对方见个面,第一好好谢谢人家,第二陈斌这件事我还有些地方可能需要他帮忙。” 姜仕焕听完,:“我的建议是,短期内你们最好是不要碰面。既然这件事你没有出面,那在这件事没有结束前,最好都不要跟检察院那边有直接联系,以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你现在根基不稳定,还是保守一些较好。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跟我,我来转达行。” 姜仕焕的考虑也有一定道理,梁建没有坚持。 陈斌已经在检察院手里,梁建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放松下来后,倦意立即袭来,哈欠也开始了。梁建连忙关了灯,回卧室睡觉了。 第二一早,梁建到办公室后,照例去蔡根那边转一圈。 刚进办公室门,没几句,蔡根的话锋偏了。 “陈斌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蔡根目光紧盯着梁建,忽然问。 梁建心想,看来要来的始终要来。当即,他苦笑一下,道:“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通州段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都跟这个人有关系。我可是印象十分深刻。” “昨晚半夜,检察院从通州把这个人带到市里来了。”蔡根。 梁建故作惊讶,道:“检察院插手了?” 蔡根眯了眯眼睛,道:“你不知道?可我怎么听人,是你授意检察院这么做的?” 蔡根目光如电,仿佛要将梁建剖开,将他身体里的那些想法都看一看,梁建感觉自己心跳都在加快。 梁建努力镇定下来,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答:“是通州区委黄记的?她昨半夜的时候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睡着了没听到。早给她回电话,没打通。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现在听您这么一,我想她应该是为了这个事情。” “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你指使检察院这么做的。”蔡根继续追问。 梁建回答:“记,您也清楚,这陈斌背后是谁。检察院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我句话,检察院能替我去冲锋陷阵,得罪人,这不太可能。” 蔡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然后移开了目光,道:“既然不是你授意的,那么检察院那边怎么突然对陈斌这件事重视起来了?” 梁建斟酌着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有人到检察院举报去了。” “举报?”蔡根皱眉:“举报什么?” 梁建见蔡根顺着话问,也顺着话答:“陈斌身问题很多,还牵扯到一些贿赂的事情。这些,在通州当地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陈斌这个人行事嚣张,估计仇家也不少,遗体调包的事情闹得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也不是没可能。” 蔡根听后,脸透出些凝重,沉吟了一会,道:“听你这么,检察院带走陈斌,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检察院私自行动,也有些不妥。”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依我看,检察院这个事情,从情理确实有些不妥。要不这样,我给检察院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跟通州区委那边解释一下,如何?” “不用。”蔡根拒绝了梁建的提议,然后接着道:“这件事既然和你没关系,那你不用管了。” 梁建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即答应下来。 这时,蔡根拿起电话,准备拨打电话,手伸出去后,忽而又抬头看了梁建一眼。梁建顿时明白,他该走了。于是,立即告辞。 刚转过身,忽然蔡根在背后叫他:“梁建,你等一下。” 梁建又转回去,问:“记还有什么吩咐?” 蔡根看着他,目光犀利,似乎还有一丝让人心跳加速的阴沉。梁建的心情立即沉了下去。 “也没什么事,是提醒你一句,市委秘长这个位置,最大的职责也是唯一的职责是服务好市委的各个领导。”蔡根盯着梁建,轻描淡写般地道,仿佛他的只是普通的一句家常话而已。可这话,落进梁建的耳朵里,好是春雷在脑海炸开,轰隆隆的作响。 “谢谢记提醒,我会牢记的。”梁建低头回答,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平静。 “行了,你出去。”蔡根完,不肯再多看梁建一秒。梁建躬了躬身,转身往外走。一到门外,门一关,梁建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凉意。 这寒冬腊月里,他竟然出了一身汗。 本来自:///( ) 607谁的下马威 秘办公室内,田望听到关门的声音,却久没见到梁建人过来,走出来瞧。看到梁建站在蔡根办公室门口,脸色不太好看,忙走过来,关切地问:“秘长,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梁建回过神,勉强笑了笑,道:“没有,想了点事情。” “哦,没事好。那去我那里坐坐,喝杯水?”田望问。 梁建摆摆手,道:“今不坐了,还有事。” “行,那我送送您。”看来田望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此刻,梁建已经平静了许多,忙拦住他,道:“送什么送,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忙你自己的行。” 田望笑了笑,也没坚持。等着梁建走远,回头看了眼蔡根的办公室门,然后若有所思地转身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梁建一屁股坐到椅子里,依然感觉有些心有余悸。蔡根最后的那句话,警告的意味太强烈了。 检察院的事情,梁建不认为自己做得隐秘,可他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没什么关系。 可他忘了,对于蔡根来,这些事,他只要有个猜测行了。市委秘长的位置,看似光鲜,到底,其实也是个大秘而已。梁建这个位置坐得稳坐不稳,全在蔡根那里。这一点,梁建其实明白,只不过,有些时候会刻意将这一点给在脑子里淡化掉。 而刚才蔡根的那句话,却像是一记猛锤,砸在了梁建脑袋,将他脑海里的那点侥幸全都砸没了。 他不得不再次去面对当初刚坐这个位置时的那些现实,其最重要的一点是,梁建之所以能坐这个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些关系。虽然,梁建不太愿意承认这一点,可这确实是事实。 “笃笃—” 敲门声忽然想起。梁建收拾起思绪,看向房门,道:“进来。” 龚推门进来,走了两步,停下,汇报到:“秘长,该去开会了。” 梁建一愣,旋即想起来,今早九点有个会议。他转头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钟要九点了。 梁建忙:“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我们过去。” “好的。”龚点头。 出去后,梁建坐着,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将自己的心情调平稳,然后拿过纸和笔,带该带的东西,等五分钟时间一到,起身出门去开会。 到会议室,该到的人都到了。除了,肖正海。 肖正海的那个位置空着,还放了肖正海的名牌。梁建看了一眼,对龚道:“肖副主任这个星期都不来,名牌拿掉好了。” 龚哦了一声,忙走过去,将名牌拿起放到了另一边的会务桌,让人收了起来。其余的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各自心里打起了九九。 梁建走到最前面放着他的名牌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还没话,三位副秘长今唯一在场的一位,也是省委政研室的张东明,先开口了。 “一段时间不见,秘长意气风发啊!”张东明看着梁建,似笑非笑。 梁建看了看他,道:“这称赞我的话留着待会会后我们单独好了,现在是会议时间,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开始开会,想必大家也不想听这些没营养的话。” 张东明脸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旋即立即接过话,道:“秘长教训得是,是我想得不周到。那我们开始。” “时间宝贵,那我们废话少。今的会议,主要是想听各位汇报一下近半年来,各个部门的工作状况。”梁建着,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问:“你们哪个部门先开始?” 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没人自告奋勇。梁建笑了笑,道:“既然没人愿意先来,那我点名了。”完,他扫了一圈,然后目光在林飞身顿了顿,又移开了,最后落在行政处的徐立华身。 “立华同志,你先来。”梁建微微笑着。 徐立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目光心翼翼地在对面几个人脸看了看,然后才拿起自己准备的那份报告,开始读。 读了一半,被梁建打断。梁建看着他,问:“立华同志,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您。”徐立华忙。 梁建目光下移,落在他的稿子,问:“你这份稿子,是你自己写的吗?” 徐立华支吾着回答:“算是!” “什么叫算是!”梁建眯起了眼睛。 “下面的人起了个大纲,我填充修改了一下。”徐立华低声回答。 梁建冷笑了一声,扫了眼众人,问:“在场有几个人是这么做的?” 不少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回头。唯有张东明和林飞依然抬着头。张东明本身不太将梁建放在眼里,而且他也没带稿子。而林飞,他是机要局的,机要局的特殊性质,在这样的会议,本身也不需要做太详细的汇报。而其余的人,基本都是和徐立华一样的情况。下面的人起大纲,他们填充和润色,那还是好听的。实际,应该是下面的人写完修改好后,他们看一两遍熟悉一下,可以拿到会议来读了。 “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秘长何必大惊怪。”张东明忽然插进话来,语气轻佻。梁建没理会他,对着众人道:“如果你们觉得,你们的位置也可以让下面的人来坐,那以后继续拿着稿子念行。” 这些人都变了颜色。 有人替自己鸣不平,道:“秘长,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呐!开会的事情您安排得这么急,我们哪有时间去准备。” 梁建看向话的人,是保卫处的侯武处长。 “准备什么?”梁建反问他:“准备怎么把自己的工作得足够漂亮?” 侯武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嘀咕了一句:“怎么不讲理呢!” 这时,林飞忽然开口:“侯武处长,不讲理的是你,不是秘长。”侯武那句话声音不大,他跟林飞隔着一段距离,肯能是林飞听力特别好。被拆穿后,侯武脸顿时涨红一片。 “其实,我觉得秘长得很对。今的会议内容,是让大家来汇报一下各自近半年的工作情况。既然都是自己这半年来做的事情,当然是自己最清楚,让下面的人代笔写这个工作汇报,能有多少真实感受,无非是些套话,好看话。如果一场会议下来,听得全是场面话,那这场会议也失去了他本身的意义。大家,是不是这个理?”林飞完,转头与梁建目光交流了一下。 梁建心里对林飞是更加满意了。 “林局长是站着话不嫌腰疼!你们机要局身份特殊,这种会议,一般都只要过个场行,你自然得轻松了。我们可不一样,秘长一时兴起要开会,一时间不到要让我们能弄出一份满意的工作报告来,还得要自己写,你以为我们一个个整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干的吗?”起先被林飞呛了一下的侯武,这会可是怨气十足了。 侯武长得五大三粗,倒是和他的脾气也挺符合的。 梁建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开口接过了侯武的话:“侯武同志如果觉得我这个会议时间安排得不合理,那当时可以提出异议,也可以和肖副主任一样,请个病假。我也不是不够通情达理的人,肖副主任请假请假,我不也准了吗?你侯武来请假,我也一样会同意的。要不这样,以后这种会议,你侯武同志都不要来参加了,按照病假处理如何?” 侯武气得当时要拍案而起,关键时刻,被旁边的人拉住了。这时,综合室的苏靖出来打圆场,道:“秘长别生气,侯武脾气直,不会话。不过,这舞弄墨这种事情,对侯武来,确实有些困难。侯武同志是军人出身,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清楚的。要他写稿子,那是让他跑个三十公里还难受。” 苏靖这话,明显地偏向侯武。 梁建扫了眼这里的人,看来除了林飞之外,恐怕也徐立华这个胆的,不敢对他有些不尊敬的念头了。其余的,恐怕都是个个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总之以后像这种工作会议,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拿个稿子在那边念。稿子可以带,但里面的东西必须得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不会写没关系,你可以不用稿子,想到什么什么,把自己的工作情况汇报清楚行。” 梁建完,又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坐在那里,神色各异。张东明靠在椅子里,冷眼瞧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梁建已经没心情再继续这个会议了,站了起来。 “今的会议不继续了,你们回去重新准备,后早九点,再继续。”梁建完,拔腿走。龚忙来,拿起梁建的杯子,和纸笔,跟着梁建出去了。 他一走,门还没合呢,这会议室内顿时爆发了。一个个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梁建的不满。 唯有林飞冷眼瞧了一会,然后起身走了。 【作者题外话】: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在那里可以跟你互动。 本来自:///( ) 608一条船上的蚂蚱 回去办公室的路,龚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地瞧瞧梁建的脸色。到了后,龚一边将梁建的茶杯和纸笔放回桌,一边心翼翼地开口宽慰:“您别生气,他们也是还没适应您的工作作风,等适应了,也好了。” “你出去忙。”梁建朝他勉强笑了一下。 龚讪讪一笑,忙出去了。 梁建肯定是生气的。生气的同时,还有些悲凉。不过,这些负面的情绪,只是激起他更多的斗志。 他还不信了,拿不下这一个办公厅。 下午的时候,龚忽然进来跟梁建汇报,是过节费已经打到卡了。梁建只惊讶了一下立即平静下来。这个肖正海去找了蔡根之后,有了蔡根的态度之后,自然也不用再请示他。 梁建问龚:“这一次发了多少?” 龚:以前少了一点,这一次才六百。” 梁建瞧了他一眼,道:“嫌少了?” 龚一惊,忙不迭地摇头解释:“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和次相……” “好了,你别解释了。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一开始多,现在少了,心理有落差是正常的。我理解。”梁建道。跟龚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梁建对龚的性格也有一定的把握了。所以,他相信龚并不是嫌少。 龚听梁建这么,松了口气,然后道:“不过,我听着,这次过节费的减少,有人传是您故意克扣下的。所以,现在不少人都对您意见很大。” 这一点,梁建也不意外。这应该是肖正海背后使得手段。 梁建问龚:“那你呢?怎么想的?” 龚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实话,您别生气。” “你。”梁建笑了笑。 龚道:“钱这个东西,肯定都喜欢的。我也不例外。但俗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过节费,本身是不合规矩的。现在您算是取缔掉,我觉得也是应该的。现在只是减少了,我觉得已经不错了。” 梁建笑道:“要是大家都跟你一样想,没这么多事了。” 龚嘿嘿地笑,道:“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的,只不过有些人不舍得这点钱,加有人煽动,自然也跟着起哄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有人煽动这种话,外面别。” 龚忙:“嗯,我知道了。” “自己心里明白行。”梁建又道。 龚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忙。”梁建笑道。龚忙出去了。 龚走后,梁建想了想,给林飞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过来一趟。”梁建道。 林飞应下。没多久,他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之前会议的东西。梁建看了一眼,林飞解释道:“还没来得及回办公室。” 梁建指了下椅子,道:“坐。” 林飞坐下后,梁建又问:“喝茶吗?” 林飞忙摆手:“不用。” 梁建便:“行。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想看看你能不能做。” 林飞认真地看着梁建。 “过节费已经发了?”梁建问林飞。 林飞愣了一下,回答:“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没注意。可能要回去查一下。” 梁建道:“不用查,已经发了。我想让你查一下,这一次发过节费,有些人到底从拿了多少,能查吗?” 林飞犹豫了一下,回答:“我试试看,不保证一定行。” “没事,那你先尝试着查查看再。”梁建道。 林飞点头。 其实,既然蔡根已经让纪委查肖正海,梁建其实可以完全不用管这个人了。但到底,梁建是不太放心。 而林飞在之前展现出来的能力,让梁建十分惊讶。如果不好好利用下,实在有些可惜。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最关键的原因,是梁建迫切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帮助他在办公厅立下威严。所谓杀鸡儆猴,肖正海是这只鸡。刀都已经磨好了,梁建绝不能让这只鸡给逃了。 梁建这边安排林飞去查肖正海的时候,正在郊区农庄潇洒的肖正海,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了什么,肖正海听后,脸色大变。顿时,也顾不得旁边那两个长相俏丽衣着性感的女服务员了,手一推,将那个正把胸前饱满贴在他的肩温柔地的按摩的美女给推开了。 美女惊呼着踉跄的退开,肖正海起身往外跑,也顾不得自己身只穿了一条浴袍。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是我。你现在在哪?”肖正海喘着气,急吼吼地问。 电话那头,蒋美丽坐在办公室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正在翻一本账目。听到肖正海问,随口答了一句:“我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办公室。您这是在干嘛呢,气喘吁吁的?不会又在哪个温柔乡里?” “停,我现在跟你的话,你记牢了!”肖正海的严肃语气,让电话那头的蒋美丽愣了一下后,立即收齐了玩笑的神色,答:“您。” “有人跟纪委举报了我,有没有你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我被抓住了,你也是跑不掉的,这一点你也清楚。”肖正海已经跑到车边,十分快速地拉开了车门,低头坐了进去。 刚坐进去,有人跑过来,敲车窗,一边敲,一边喊:“肖厅长,您等等!” 肖正海看也不看,启动车子,档位一放,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市委行政财务处的蒋美丽的办公室内,蒋美丽的神色已经变得惨白,坐在位置,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你在听我话吗?”肖正海见蒋美丽那边没声音,低吼了一声。 蒋美丽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起身,脚步慌乱地冲到门边,将虚掩着的门关并且锁了,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颤抖着问肖正海:“你的,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你觉得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肖正海怒吼。吼完,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又道:“你现在立即把那些账目都销毁掉,不要留任何痕迹。另外,这一次剩下来的那些钱,全部一次性地打到我的那张卡。” 刚才还慌神的蒋美丽,听完肖正海的这些话,倒反而是冷静下来了。她慢慢地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然后冷静地回答:“肖主任,你的什么账目销毁掉?我这里没有啊!” 正在飞速开车的肖正海一听这话,顿时一震,旋即脸色大变,破口骂:“蒋美丽,你的那些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即马把这些账目销毁掉,这些账目对我对你都是一个炸弹,没好处的。还有,你别以为你有这些,到时候纪委要是找到了你,你可以凭着这些找你谈条件。你想想看,纪委为什么会查我?那是因为梁建!是梁建要搞我!你跟梁建结的梁子可没我少,你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他们会放过你?别做梦了!” 蒋美丽眉头紧皱,神色变了又变,过了会,蒋美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答应你把那些账本都销毁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肖正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帮我出国。”蒋美丽斩钉截铁地道。 肖正海皱了下眉头,然后问:“你出国干什么?你现在一动,纪委马怀疑你。你不动,或许还有机会。” 蒋美丽冷笑一声,道:“都已经查到你了,查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不走,难道还等着他们来抓。我现在走还有机会,等他们查到我了,我再想走难了。你,帮不帮我!” 肖正海犹豫了一会,咬牙道:“行,那两个时后,你到老地方等我。记住,不要开自己的车来!” “行!那到时候老地方见。”蒋美丽挂了电话,立即收拾了东西,拿了包出门了。她行色匆匆,走廊里与徐立华擦肩而过,也没看到,徐立华停下脚步,看着她几乎要跑起来的背影,皱了下眉头。然后,走到财政办,问里面的人:“蒋副处长去干嘛了?” 里面的人纷纷摇头。 徐立华转身出来,转头看了看蒋美丽离开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 徐立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坐在椅子沉思了一会后,忽然又直身而起,拔腿往外走。 徐立华来的时候,梁建正好在闭目养神休息。 龚进来,徐立华来了。梁建还愣了愣,犹豫了一下,才让龚带人进来。 徐立华进来后,梁建问他:“有什么事吗?” 徐立华犹豫了一下,道:“刚才蒋副处长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看着觉得不太正常,怕是有事,所以来跟您汇报一声。” 梁建听着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瞪着徐立华看了一会后,有些不耐地道:“人家可能是有些什么着急事。这种事不用来跟我汇报!” 徐立华见梁建有些不耐烦,顿时有些沮丧。但他似乎还不想放弃,又道:“我跟她同事时间也不短了,我觉得她有事。” “那你她有什么事?”梁建有些无语地反问。 徐立华语塞,半,道:“我不知道。” 本来自:///( ) 609 自作孽不可活 办公室内。请大家(#¥) 梁建看着站在那里,尴尬地不知道该站成什么姿势的徐立华,心情是哭笑不得的。 “还有其他事吗?”梁建问他。 徐立华看着梁建,欲言又止,估计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不过,梁建实在不想听他这捕风捉影般的怀疑了,不耐烦地道:“行了,你出去。该忙什么忙什么。” 徐立华红着脸,张了张嘴,又合了。然后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估计还是不甘心,又停下来,转头对梁建道:“秘长,这个蒋美丽今真的不对劲。” 梁建真是被他这固执弄得没脾气了,便也索性沉下心来,问他:“那你,她到底哪里不对劲?” 徐立华想了一下,回答:“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不来。只是她慌慌张张的,我觉得肯定有事。” “行了。”梁建刚聚集起来的耐心又被他这回答给打散了,手一挥,沉声道:“出去。” 徐立华还不死心,一着急,张嘴喊道:“我觉得,她很可能是打算跑路了!” 这话倒是一下子让梁建提起兴趣了。梁建盯着他,问:“跑路?她为什么要跑路了?”话虽这么问,可脑子里,梁建已经将联系到了其他一些人和事。 纪委和他自己都在查肖正海。蒋美丽明显跟肖正海之间是有猫腻的,那会不会是纪委和他这边查肖正海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想到这里,梁建心不由得一跳,如果真是走漏了风声,蒋美丽都要逃了。那么肖正海,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顿时,梁建有些坐不住了,当即要拿手机,准备打电话。他刚要伸手,忽然徐立华又开口道:“其实,蒋美丽和肖副主任之间的那些事情,我多少有些耳闻。只不过,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之前,我听,有人向纪委举报了肖副主任,我估计蒋美丽是为了这个事情,所以准备跑路了。” 徐立华的声音,倒是让梁建冷静了下来。他放弃了打电话的心思,饶有兴致地问徐立华:“你有人向纪委举报肖正海,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徐立华支支吾吾不敢。 梁建看他那样,也没逼问,不管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情目前已经不是秘密这一点基本是可以肯定了。而且,徐立华这么一,那么蒋美丽跑路这件事还是很有可能性的。 “秘长,蒋美丽手里应该是有很重要的证据的,她如果跑了,可能没办法证明肖副主任做的那些事了!”徐立华这句话时,表情里露出了几分焦急。这模样,跟他以前那胆怯懦的形象可有些不太像。不过,墙倒众人推,这狮子垂死的时候,还有鸟敢来啄食,何况肖正海也不是狮子。现如今这样的情况,徐立华落井下石也是十分正常的。 梁建想了一下,问徐立华:“她走了多久了?” 徐立华回答:“半个时不到。”完,等了几秒,见梁建只沉思,不话,又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又道:“她现在肯定还没出城,要是现在让交警去拦的话,肯定是能拦住的。”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那您打算让人去追她吗?”徐立华不放心地问。 这个徐立华还真是不太识趣,梁建不耐地答了一句:“这个不用你操心,行了,赶紧出去。” 徐立华见梁建有发火的迹象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行不妥,忙讪讪地出去了。 门一关,梁建坐着沉思起来。 要,这两人是不是真的逃了,对梁建来,并不是很重要。其实,肖正海逃了对梁建来,更好。他不逃,如果纪委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可能还没办法对他怎么样。可他现在逃了,那是不打自招,基本是定为有罪了。如此一来,他这副主任的位置肯定是得要让位了。到此,梁建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不过,徐立华还,蒋美丽手里有关键的证据,徐立华这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他这性格虽然胆,但这些事情,之前一直不,藏到了今,也足以明他的性格是十分谨慎的。恐怕,除非纪委将这两个人抓住了,否则他是不会把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出来的。 梁建想,虽然这件事发展到这里,对他来,已经是达到目的了。但如果,能稍微出点力能帮着让这件事再完美一些,梁建也不会吝啬。 于是,他将龚叫了进来,吩咐龚,立即去找个人到外面公用电话亭去打个电话,匿名举报一下,蒋美丽伙同肖正海准备潜逃。 他相信,如果纪委真的有认真地查肖正海,肯定不会无视这个消息的。 龚立即去办了。 没多久,纪委的人伙同公安交通部门一齐出动。 办公室内,梁建听着龚的汇报,心情还算不错。 龚汇报完,打量了一下梁建的神色,然后微微笑了笑。 城郊的一处会员制俱乐部。 离俱乐部大门还有个十来米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汽车,汽车外表灰突突的。它已经在这儿停了有五六分钟了。这家俱乐部里的服务十分周到,也很隐秘。俱乐部门口保安亭的保安担心着车里是一些‘不务正业’的偷拍记者,其一人拿着个对讲机,走了出来,直奔这桑塔纳。 这车子的车膜贴得很霸气,前后左右六面玻璃,愣是没一面能看清里面到底坐了个啥人。保安伙子转了一圈,在驾驶座旁停了下来,抬手敲了敲窗。 过了一会,窗户一动不动。伙子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这回终于有动静了。车窗一下来,保安伙子看到里面那个人的脸,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肖先生,您今开这个车,我都没认出来。”保安伙子立即堆起笑脸,躬下了身子,恭敬地道。 里面,肖正海寒着一张脸,对伙子的笑容视而不见,冷冷道:“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我等个人。” 伙子可是对眼前这个人很熟悉,这儿俱乐部的常客,一个月总要来个两到三回,有时来得勤的时候,一个星期一回也有。 能来这俱乐部的非富即贵,何况还是个常客,伙子哪敢得罪,立即点头哈腰地好,然后往后退回了自己的保安亭。 没过多久,又一辆车出现了。是一辆白色的五系宝马。车内的肖正海,从后视镜看着这车慢慢地靠进,顿时眉头都打成了结。 “妈的,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肖正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但骂归骂,他还是按了一下喇叭,提醒了一下那辆白色宝马。 宝马里的人原本还没注意那辆不起眼的桑塔纳,一听喇叭声,略一犹豫,车头微微一歪,在桑塔纳的后面停了下来。 然后,蒋美丽拎着个包,从车里匆匆地下来了。 她快速地走到桑塔纳副驾驶座旁,然后拉开车门,迅速坐了进去。 “怎么这么久才来?”肖正海怒声质问。 蒋美丽一边如一只受惊警惕地羔羊左右打量,一边回答:“回去拿了点东西。我们接下去去哪?” 肖正海瞪了她一眼,道:“这个你不用知道。”完,他手一动,启动了车子,然后准备离开。 车子的方向盘才刚打出去,忽然警笛声大作。肖正海大惊,第一时间怀疑地自然是蒋美丽,可一转头发现,蒋美丽他还慌,伸手要来抢他的方向盘,同时大喊:“快开车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肖正海反应过来,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蹿了出去。 “是不是你把警察引来的!果然,女人都他妈是靠不住的!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抓住了,你也别想好过!”肖正海气得破口大骂。 蒋美丽面色惨白,双手一手抓着肖正海的胳膊,一抓着旁边门的把手,整个身子紧贴着背后的靠椅,眼睛紧盯着正前方,眼里都是恐惧。只是不知道,她这恐惧是因为前面忽然出现的警车,还是因为肖正海这仿佛要同归于尽的车速。 肖正海的车,最终还是被警车逼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纪委的人和警察一下子围了来,三下五除二,把肖正海和蒋美丽给控制了起来,然后押纪委的车,开走了。 保安亭里的两位伙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满是惊讶。 梁建收到消息,是快要下班的时候了。还是田望给梁建打的电话。 田望:“秘长,我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梁建原本心情不错,一听有好消息,便笑道:“既然是好消息自然是要听的。” “肖正海已经被控制了,同时控制的还有行政财务处的副处长蒋美丽同志。”田望一口气完了。 梁建并不是很意外,但还是假装惊讶,道:“纪委这回动作很迅速嘛!” 田望:“听是有人向纪委举报,肖正海和蒋美丽要逃,所以纪委提前动手了。如果他们不逃,估计这事还要再拖两。” 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他控制着没笑出声,只是,这事情,怎么听怎么爽!或许,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梁建想。 田望还对梁建:“办公厅现在一下子没了两位大员,您可得要多操心了?” 梁建道:“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大员,没了也不可惜。” “也是。”田望笑了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挂了电话。电话一放,梁建忍不住笑了起来,起先还控制着,后面索性放开了,哈哈大笑。 龚在隔壁办公室听到这里有动静,进来一瞧,见梁建笑得跟个白痴一样,不由得呆住了。 梁建见到他,忙收敛了起来。 “有事吗?”梁建掩饰起尴尬,一本正经地问。 龚讪讪地回答:“没事。您先忙,我出去了!”罢,不等梁建回答,立即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了。 梁建愣愣地看了一会,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桌,那尊弥勒佛,也正看着梁建,在笑。 【作者题外话】: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连载的《江南往事》已经略肥了。 本来自:///( ) 610有选择的坦白 肖正海的事情,顺利得让梁建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请大家(≈ap;ap;¥)从他准备将肖正海弄走的这个念头冒出来开始,到肖正海纪委控制带走,总共也不过三四时间。如此快的速度,实在让梁建感觉如有神助。 但梁建也明白,这件事能这么快有个结果,跟蔡根发话让纪委调查也是有一定关系的。所以,权力还是很重要的。 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位置,和这个位置所带来的权力。 这是,梁建晚躺在床睡不着的时候,总结出来的。 肖正海的事情,处理得特别快,却也处理得很草率。所有的事情,肖正海和蒋美丽两个人都认了,这让梁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仿佛办公厅里的那些猫腻,都在肖正海和蒋美丽两个人身了。这在梁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梁建也能理解,事情最后为什么会是这样。蒋美丽和肖正海都是办公厅的老人。蔡根刚任记一职,他不可能真的顺藤摸瓜,扯出一长串来。这样一来,怕是不好收场。 华京市不其他地方,华京市是子脚下,凡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谁也不知道,这哪个部门里,装着哪个大佬的亲信。 梁建在这个秘长位置的时间越长,也渐渐能了解和明白一些蔡根的处境。他现在是华京市市委记,看似风光,实际,应该也是如履薄冰。一任的市委记郭铭泰,如今已是委员,而且前途无量。这华京市里,处处都是曾经郭铭泰的部下,蔡根任何的轻举妄动,引来都有可能是一场暴风雪。 所以,肖正海的事情,这样结束了,虽然梁建心底里隐隐有些不那么痛快,但他已经大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便也将那些不痛快都抛到了脑后,到了蔡根面前,该夸谁跨谁。他也看明白了,夸张一点,他是市委秘长,蔡根是市委记,蔡根是他的。他要下雨还是要晴,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他能做的,是学会如何去揣测这位‘’的心情,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肖正海的事情是解决了,可陈斌的事情,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 梁建等了几,有些着急了。不光他着急,还有人也着急了。 许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梁建也正好在想要不要联系一下姜仕焕,让他打探一下检察院那边的进展如何。 梁建看到是许莉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许经理,早啊。”梁建微微笑着打招呼。 电话那头,许莉的神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对于梁建的和善,也并没有给出相应的回应,反而是语气不太好地道:“梁秘长,这陈斌的事情,你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梁建心里也是着急,可在许莉面前,这些情绪是不能透露出来的。梁建故作轻松地回答:“许经理难道连这点都不相信我吗?” 许莉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梁秘长,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了,这陈斌的事情还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你之前话得好听,我可是听了你的,尽量帮你在黄总那边拖延了,但你也不能光给我空头支票,不兑现啊!” “许经理,你放心。”梁建接过话:“我既然敢,自然是做得到的。不过,许经理,既然你已经决定跟我合作,那之前我跟你提过的账目的事情,你看,是不是可以给我个方便?” 许莉立即沉下了脸色,道:“梁秘长好算盘!这一件事还没成,想着另一件事了。” “陈斌的事情,我可以是帮你除害!现在陈斌在市检察院,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他出去的可能性是基本没有了。如此,难道还不算成了吗?”梁建笑着道。 许莉却不肯再让步,道:“总之,陈斌的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其他的我都不会再跟你谈。另外,我今打电话找你,还有一件事。” “你。”梁建依然保持着他的绅士态度。 许莉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于是略微缓和了一些,道:“之前黄总应该跟你提过两个亿的事情。” 梁建立即想了起来。他没接话,等着许莉将话完。 许莉接着道:“现在陈斌被抓,通州城建也肯定是要关了,如果石通快速这个项目再没了,那我的海建设肯定是完了。我不管黄总那边是什么意思,海建设是我的心血,我不能让他这么没了。所以,如果梁秘长你希望我跟你合作,那么我一个条件,帮我保住石通快速这个项目。”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也是,两个亿,你必须帮我弄到。” 许莉的话,在梁建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自从通州那边出事到现在,半个月时间了,黄金军还没正面跟他联系过。陈斌的事情,他的态度也由许莉来转达的。但是,梁建拒绝后,陈斌已经被带到市检察院这么多,也没见黄金军有什么动作,难道黄金军真的打算抛弃陈斌这颗棋子了?这有些不太像是他黄金军的风格。 两个亿的事情,黄金军确实跟他过,但后面也同样没了声音。 黄金军的不出现,沉默,没反应,这些都让梁建觉得太不正常了,不像是黄金军的为人。 “梁秘长,你给个话,行还是不行?”许莉见梁建迟迟没有动静,便开口催促道。 梁建收回心思,道:“两个亿也不是钱,我要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许莉沉吟了一下,道:“也行,那你要考虑多久?” 梁建想了一下,道:“这样,等陈斌的事情结束,我给你答复如何?” “那陈斌的事情拖一年两年的,难道我也等?梁秘长,我可等不起,海建设也等不起啊!”许莉道。 “你放心,不会这么久的。陈斌的事情应该快了。”梁建道。 许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挂了电话,梁建心里倒是嘀咕起来。黄金军这段时间的安静实在太怪了,梁建押着陈斌不放,按照黄金军当时拿着把柄威胁他时的那嚣张态度,应该不至于现在忍气吞声。 难不成,这几市检察院迟迟没有结果出来,是黄金军背后在做手脚? 可是,黄金军不来跟他谈,直接背后出招,莫非是想跟梁建摊牌了? 如此一想,梁建心里是一惊。 虽然黄金军手里拿的东西,要放在以前,可能也不至于多厉害,顶多是名誉受损,做下公关,顶多雪藏一两年,等风头过去了,拖点关系,依然又是一片风生水起。可如今不同。第一,梁建所在的是华京市,子脚下。一个市委秘长,要是出了这样的丑闻,哪怕身边的人,包括领导都知道这不是真的,这是被陷害的,可舆论面前,真相反而是其次的。面子,领导的面子,政府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梁建如今自身地位不稳,处境也不好,这个时候出个丑闻,那对于梁建来,不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当时梁建孤身一人,周围都是黄金军的人,梁建是想证明自己,都找不到一个证人可以为自己话。 所以,这事情,要么不爆出来,要抖搂出来,梁建是一百张嘴也不清啊! 想到这里,梁建有些不淡定了。他是真怕,黄金军真的在这个时候给他来阴的。 可有些时候,人是越怕什么,来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梁建正打算去姜仕焕那边转转,去打听一下检察院那边的动静。刚走到门口,忽然座机响了起来。 梁建不知为何,心里突地跳了一下。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有种悚然的感觉。他走过去,拿起话筒的时候,瞄了眼来电显示,是蔡根办公室的电话。 “你来一趟,现在,马。”梁建还没开口,听得蔡根有些气急败坏地声音。 梁建心里咯噔一声,知估计要坏事了。他慌忙出门,直奔蔡根办公室。 到了蔡根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田望忽然轻声喊了他一声。 “秘长,纪委陈记在里面。”田望低声提醒。 梁建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抬手敲了几下。 “记,是我,梁建。” “进来。”蔡根的声音难掩火气。 梁建开门进去,刚踏进去,一叠纸片迎面而来,有几张拍在了他的脸,更多的都在半路掉下来,洒落在了地。 梁建接住了其一张,打眼一瞧,心边沉了下去。 昏暗的车,梁建的神情惊讶,旁边一个**着半身的女子,惊慌无助地环抱着自己。 果然!这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这句话还真是没错。黄金军还真的是动手了。 “梁建,你给我解释一下!”蔡根瞪着他,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梁建一时间,还真的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什么。 旁边,纪委记陈亭坐在椅子里,平静而沉默。 “梁建啊梁建!你才坐秘长这个位置多长时间,你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太让人失望了!”蔡根一边话,一边摇头。失望地目光仿佛是刀,一下一下地割在梁建身。 这时,陈亭开口了:“梁建,这些照片是有人匿名寄到我办公室的。现在这件事情,除了我和蔡记之外,这里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是,只要你坦白,还有机会。”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然后抬头看了眼陈亭,又看向蔡根。 “蔡记,陈记,我只能,这个事情,我是被陷害的。”梁建决定坦白,但他跟黄金军之间的某些交易是不能坦白的。虽然,梁建并没有替黄金军做过什么,但如果跟蔡根坦白他曾经有跟黄金军达成合作,尽管这是被胁迫,依然会在蔡根心里留下隔阂。蔡根跟郭铭泰之间,那是竞争对手。梁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得有选择的坦白。 本来自:///( ) 611 莫名的敌对 对于梁建被陷害的法,明显陈亭是不信的。尽管他‘道行’深厚,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可梁建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鄙夷。 不过这件事,最主要还是在于蔡根信不信梁建。 现在黄金军只是将照片寄到了纪委,只要还没闹到外界去,那么如果蔡根信任他,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蔡根,虽然没有如陈亭一般,露出鄙夷之色,但心里应该也是不相信的。他皱了皱眉头,对梁建道:“这样的照片,你要自己被陷害,谁会相信。” 梁建沉默了两秒,道:“记,我的家庭情况您是清楚的,您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蔡根还没话,陈亭倒是率先接过了话题:“你梁建的桃色新闻难道还少?” 陈亭显然对梁建以前的情况,有过一些了解。梁建没理会他,只看着蔡根,道:“以前的事情,我不做辩解,毕竟都过去了,孰是孰非已经都不重要了。但这件事,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你你被陷害的,那谁会来陷害你呢?”蔡根问。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人您应该也认识,黄金军,海建设背后的真正发言人。” 蔡根眉头一动,露出惊色,道:“是他?”然后,蔡根又沉默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黄金军对于蔡根来,绝对是一个敏感的人物。 “你他陷害你,总得有理由?”陈亭又插进话来。 梁建没看他,却接过了话:“理由很简单,石通快速项目是海建设标下的项目,但是海建设标下石通快速这个项目后,至今将近两年时间,一直没能如期完成该完成的建设工作。这其的原因,想必蔡记您也应该有所耳闻。我任秘长后,因为通州段的事情,暂时对石通快速项目进行负责,黄金军陷害我,是想以此来控制我,从而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的这些,都是猜测,有证据吗?”陈亭立即反驳道。 梁建对陈亭开始讨厌起来。他转头看向陈亭,道:“证据我确实没有,我没有证据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向黄金军妥协。我作为秘长,承蒙蔡记的照顾,所做的一切行为,应该是基于为人民,为市委,为记考虑的,而不是为黄金军来谋利的。” “话倒是得漂亮,不过,你你没有妥协,又有什么证据呢?”陈亭又反驳,仿佛不能将这盆屎扣死在梁建头,不甘心一般。 梁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显得毫不心虚。他没再接陈亭的话,而是正视着蔡根,等待他的态度。 过了一会,蔡根开口,道:“你没有妥协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不过,这个照片的事情,如果光凭你的这些,是没有办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的。” 梁建想了一下,道:“照片把人都拍得很清楚,我相信,以纪委的手段,应该能查到这个女人的情况。不妨让陈记查一下,看看我跟这个女人有没有任何的来往。” 蔡根看向陈亭。陈亭道:“查清楚了又怎么样?这些照片,爆料人手机肯定还有备份,到时候人往一发,还不是让所有人看你的笑话,看我们市委的笑话!连蔡记,也是要被连累的。毕竟,你是蔡记提拔来的人!” 蔡根的脸立即黑了下去。陈亭的用心,可见一斑。 “梁建啊,算你真的是被陷害的,你作为市委秘长,难道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吗?如果这个女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让她你的车!”蔡根呵斥道。 梁建低头回答:“我承认,这件事我确实是疏忽了。我已经记住这个教训了,保证不会再给任何人这种可乘之机!” 蔡根还是黑着一张脸。 这时,陈亭对蔡根道:“蔡记,这个事情的会不会闹大全凭背后爆料人的心情了。要我,我们应该提早做出相应的对策,这样万一对方想闹大,我们也好及时应对,尽可能地维持住我们市委和您的面子。” 蔡根看着陈亭,有些犹豫。 梁建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梁建虽然是市委秘长,可这个位置,是来服务市委记的。市委记对市委秘长的去留是十分有决定性的。 梁建不能坐以待毙,他立即道:“蔡记,黄金军既然先把照片寄到了纪委,而没有直接在曝光,这明,他还是有一定顾忌的。或者,他应该还有所求。他只是想以这种手段,来要挟恐吓我而已。我认为,这个事情,还有一定的转圜余地。我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跟这个黄金军去谈,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 “蔡记,我认为这个事情不能冒险。一旦梁建要是跟这个人谈崩了呢?您想想,黄金军背后的人是谁?他这么做,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想要控制梁建吗?”陈亭似乎是生怕蔡根会答应梁建,所以迫不及待地道。 梁建的怒火在胸咆哮,他转头看向陈亭,道:“那依陈记的意思,怎么样解决最妥当?直接把我开除吗?” “开除倒是不至于,你毕竟是项老的女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过市委秘长的位置肯定是不能再继续让你坐了,换到其他岗位先冷却一段时间,等这个事情过去了,再给你调回来。”陈亭看着梁建,语气鄙夷。 梁建克制着心里的怒火,道:“陈记的做法倒确实是既保险又省事。不过,我不服气。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但这样毫不给人机会来澄清自己清白的处理意见,我不同意。”完,他转头看着蔡根,道:“蔡记,我再次请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蔡根皱着眉头,黑着脸,抿着嘴,不话。 陈亭靠在椅子里,显得胸有成竹。 梁建犹豫了一下,朝蔡根躬下身体,大声道:“请您看在项老的份,给我一次机会。” 蔡根神色微微一变,目光看向梁建,犹豫起来。刚刚还志在必得的陈亭,有些坐不住了。刚要开口话,被蔡根抬手示意他闭嘴。陈亭悻悻地将话吞了回去。 “你都这么了,项老这个面子我得给。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处理不好,那别怪我不通融了,到时候项老来求情,也没得商量!”蔡根冷冷道。 “您放心,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不用您开口,我自己走!”梁建起身看着蔡根,用力道。 蔡根听着这话,神色似乎好了一些。 “给你三时间。” “好!”梁建一口应下。其实梁建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但是有陈亭在这里,梁建根本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走。”蔡根开始赶人。梁建点头,准备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问蔡根:“蔡记,这个照片能给我一张吗?” 蔡根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同意了。梁建拿了一张,塞进了口袋,告辞出去了。 他一走,陈亭对蔡根道:“蔡记,这个事情,您不应该给他机会的,太冒险了。要知道,当时您跟面提议要让梁建当市委秘长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有意见的。” 蔡根看了他一眼,道:“陈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既然能坐在这里,市委秘长用谁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陈亭神色顿时讪讪。 “行了,不这件事了。次,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蔡根看着他,神色冷然。 陈亭面对蔡根,似乎还是有些心悸的。当即,收起了他脸的那些愤然神色,端正地回答:“进展不大,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这都多少了?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蔡根质问。 陈亭低下头,不敢接话。 蔡根看着他,哼了一声,道:“时间和精力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别整去琢磨那些不该你琢磨的东西。” 陈亭沉默了一会,讪讪回答:“您教训得是。” 看着他这样,蔡根眼里略过些许深色,然后,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行了,你去忙。” 陈亭点头好,然后站起来,告辞后,转身准备出去。刚转过身去,蔡根又叫住他,道:“梁建的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听到有其他人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亭低头回答:“明白。” 蔡根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再理会他。陈亭识趣地出去了。 陈亭出来的时候,正好梁建被田望叫住,正在田望办公室门口话。陈亭走过来,在梁建身边停下,跟田望打了个招呼后,转头看向梁建,微微一笑,道:“秘长好运气,可要好好把握,别让蔡记再失望了。” “谢谢陈记关心,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和蔡记失望的。”梁建看着他,丝毫不让。 陈亭呵呵一笑,扭头走了。 梁建看着他,眼睛眯了起来。 梁建并不记得,自己跟这个陈亭有过什么过节,但他对他似乎有很大的敌意。俗话,这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陈亭对他的敌意的来由又是什么呢? 本来自:///( ) 612 两管齐下 蔡根办公室里那一幕,虽然算是虚惊一场。但头到底还是悬了把刀,三时间,如果梁建处理不好这件事,那这把刀要落下来了。 梁建原本是打算回到办公室后,想办法联系黄金军的。可是,等他走到办公室后,想法改变了。 黄金军当初花心思想控制住他,现在从他身什么好处都还没得到,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这颗棋子。 如果,这会儿梁建急吼吼地找门去,那主动权肯定是黄金军手里。黄金军看到他这一招管用,能让梁建如此着急,心里必然会更有把握,坐地起价也是必然的。可若是,梁建先稳住不动,黄金军只要还觉得他这颗棋子有空,肯定会坐不住,会来联系自己。 三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是不可以等一等。不过,梁建也不能将这一次的机会全押在黄金军一人身。万一,黄金军不按常理出牌的话,那三时间一晃而过,梁建可得自己摘帽子走了。 只是,如果想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要么是让黄金军把那些照片的底片全部都交出来。但这个可能性不大,而且,即使黄金军答应了,梁建也不敢信。黄金军能使出这样的手段,难保他不会一边答应交出底片,一边又做好拷贝,等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咬你一个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要么是从那个姑娘身下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姑娘,然后让她来承认这件事,本身是一个陷阱。但如果到时候黄金军真的将这件事闹大了,以梁建现在这种境地,恐怕即使那个姑娘愿意出来替梁建澄清事实,也有不少人会趁机落井下石,将梁建踢出办公厅。 梁建想来想去,觉得最稳妥,还是得要双管齐下。只不过,这两管都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能办到的。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刚才从蔡根办公室里带出来的照片,当时跟蔡根要这张照片,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还真有能用到的时候。 找姑娘的事情,还是得拜托姜仕焕。毕竟在这里,姜仕焕是唯一一个有权力,又能绝对信任的人。 至于,黄金军那边……要想从黄金军手里拿到那底片,最好还是要从郭铭泰那边下手。可郭铭泰毕竟是委员,以梁建现在的身份地位,别跟他谈判,恐怕连见一面都困难。 梁建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之前张强走的时候,跟他提到过的一个人,那是胡青兰。胡青兰的身份跟郭铭泰是一样的,而且两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胡青兰虽然前景不如郭铭泰,但是她在那个位置待得时间郭铭泰长,要论两人孰强孰弱,不好。 梁建决定,先去试一试。 梁建看了下时间,刚下班也没多久,可能姜仕焕还没走。梁建立即拿出手机给姜仕焕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梁建问:“姜大哥,你还在办公室吗?” 电话那头,姜仕焕回答:“刚出来,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梁建直接道。 姜仕焕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到你办公室来。” “也行。那我等你。”梁建一口应下。 挂了电话后,梁建烧了水,洗了杯子,等姜仕焕到的时候,正好水烧好,可以泡茶。姜仕焕进门,将手里的公包往沙发里一放,问梁建:“怎么了?” 梁建泡了茶,拿着放到了茶几,看着姜仕焕,道:“坐下。” 姜仕焕坐了下来,梁建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放到了姜仕焕面前,然后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梁建既然找了姜仕焕帮忙,没打算把这件事瞒着。他相信,姜仕焕会选择相信他,哪怕有这样的照片。 姜仕焕看了照片的第一反应自然也逃脱不了正常人的范畴。他吃惊地抬头看着梁建,眼睛都感觉瞪圆了,问:“老弟,你这个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我是被陷害的,你信吗?”梁建问他。 姜仕焕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梁建指了下那照片的女人,道:“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我需要她来给我证明我的清白。” 姜仕焕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梁建,问:“能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梁建点点头,然后将整件事都如实地了出来。完,他忍不住感叹:“以前总觉得有些领导排场大,无论去哪都要带着秘司机。自从出了这件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带着秘司机从某种角度讲也是必要的。你,如果我当时待了司机或者带了龚,不会有今这样的困境了。起码,有个人可以给我作证!” 姜仕焕接过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这些也没用。只不过,这个黄金军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梁建哼笑了一声,道:“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姜仕焕摇摇头道:“依我看,再这么下去,某些人迟早要被这个黄金军给毁了。所谓恢恢疏而不漏,这种人迟早会栽的!” 梁建道:“他栽不栽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我得想办法澄清我自己。他把照片寄到了纪委,刚才蔡记和纪委陈记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蔡记给我三时间,如果我没办法在三内把这件事处理好的话,我得拍屁股滚蛋了!” 姜仕焕大吃一惊,道:“他还真的敢这么做啊?”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我不识趣,他自然要给我点苦头吃。不过,他这一招恐怕是要落空了,我这个人素来吃软不吃硬。” 姜仕焕看了他一眼,道:“软硬不吃才是在这个官场的生存之道。” 梁建笑了笑,然后扯回之前的话题,问姜仕焕:“凭这个照片能找到这个人吗?” 姜仕焕沉吟了一下,道:“不敢打包票,只能试试。” 梁建听后,心情有些沉重。他叹了一声,道:“死马当活马医。能试试总不试好。” “你放心,这事关系到你的前途,我必定会想方设法,尽力帮你找到这个人。”姜仕焕无认真地跟梁建保证。 梁建谢过他,两人又聊了几句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撤。走的时候,姜仕焕忽然问梁建要剪刀。梁建问他:“要剪刀干嘛?” 姜仕焕甩了下手里的照片,道:“把你从这张照片剪了,找人的事情,只要有这个人的样子行了。”姜仕焕考虑得周到,应该是担心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传了出去。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黄金军还没动手,梁建这边倒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建忙找出剪刀,将自己从那张照片剪了下来,然后又再三确认了一下这张照片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个女人和梁建是有关系的后,姜仕焕才将照片收了起来。 两人一起下楼的时候,姜仕焕问梁建是否还有其他打算。梁建略作迟疑后,将他准备去找郭铭泰的想法了出来。 姜仕焕听后,似乎有什么话想,但还是没出口。梁建那会正在想,该怎么去找胡青兰,也没注意到。 时间只有三,容不得梁建犹犹豫豫。吃过晚饭,梁建一个人进了房,斟酌了一会后,拿起手机,找出之前张强给他的胡青兰秘的电话打了过去。 胡青兰的秘,是个女人。女人当秘的,还是较少见的。不过,胡青兰是女人,所以秘是个女人,也正常。 电话接通后,梁建第一时间做了自我介绍:“方秘,我是梁建,是张委员的朋友,我有些事,想找胡委员,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电话那头,方华问:“哪个张委员?” 梁建想了一下,好像委员里面,姓张的只有张强一个。方华问他哪个张委员,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的? 不管如何,要想见胡青兰,这个方华是梁建必须得过的第一关。所以,梁建还是恭敬地回答:“张强张委员。” “哦,这个张委员啊!”方华貌似忽然想到的了一句,紧接着问:“你找胡委员什么事?” “这个不太方便。胡委员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能否麻烦方秘帮忙通报一声?”梁建尽量维持着恭敬。 方华的声音忽然冷漠了下来,道:“胡委员现在不方便,你明再打来。”完,不等梁建再话,立即挂了电话。 梁建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有些懵。这秘的态度,实在让梁建有些费解。难道,张强和胡青兰的关系并不好?可是,如果两人关系不好,张强为什么要给梁建胡青兰秘的电话。亦或者是,张强跟这个秘方华有过节? 可是,这也不通。如果两人间有过节,方华到底是个秘,梁建了自己是张强的朋友,如此态度,难道不怕得罪张强? 梁建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怪。 本来自:///( ) 613老唐要回来了? 方华的怪,三的期限,让梁建一夜未能安眠。请大家(#¥)睡不着的时候,梁建躺在那想下班前在蔡根办公室,陈亭的那些话。 陈亭有句话,或许得没错。黄金军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未必只是想对付梁建,其,难免有些要打脸蔡根的意思。而蔡根最后答应他,恐怕除了项老的面子之外,也是想给梁建一个,把黄金军打过来的这只手给挡回去。毕竟,如果蔡根真的因此将梁建给撸下去了,在郭铭泰面前,蔡根只有丢脸的份。所以,蔡根最终答应给他一次机会,多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自己。 不过,不管如何,蔡根最后到底还是给了梁建机会,这个情,梁建得念。倒是陈亭,以前接触不多,这一回,算是看清了。此人对他的心思,可是一点善意也没有。看来以后,自己要更加谨言慎行才行。 想到陈亭,梁建又想到次国斌的事情。国斌的事情里,纪委也是出了力的。国斌的事情,也和黄金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梁建的事情,也是和黄金军有直接的关系,是巧合吗? 梁建看未必。陈亭是郭铭泰在任时马的纪委记,看来,郭铭泰人虽然走了,但对于华京市市委的影响力,还是十分巨大的。 这么一想,梁建倒是对蔡根的处境忧心起来。不过,这忧心刚出现,梁建压了下去,顺便在心底里自嘲了一句: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 到底,目前来,陈亭的立场是谁那边不是最重要的。这是蔡根需要担心的事情。而梁建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自己从这次的事情完好无损地摘出来。 黄金军这一招,虽然暴露了他自己。但从暗到明的转变,对于黄金军来,影响并不大。得更直白一点,梁建这颗棋子,在他心里,也未必是最重要的。他的背后有郭铭泰,即便是蔡根在他面前,恐怕也是要礼让三分。 所以,与其黄金军这一招是为了给威胁梁建的话,倒不如是在给梁建一个教训,来惩罚梁建之前的不配合。如果梁建因此被撸了下去,对于他来,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梁建没有被撸下去,那么他手里还有那些底片,照样还是能威胁梁建。 不过,梁建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原本,他想等自己秘长的位置坐稳了,再去处理这件事,先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但现在,黄金军既然先动手了,那梁建自然也不能怂了。 自从考公务员这么多年过来,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梁建从来没有怕过谁,以前不怕,现在也不会怕。 梁建只怕,这事情闹大了,伤了项老和项瑾的心。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怕。所以,他必须得要在这一次,把这件事彻底的解决掉。 胡思乱想了一夜,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梁建吃过早饭后,借口单位有事,早早地从家里出来了。 班路,梁建看着时间,七点半左右,估计着那位胡委员应该也已经起来了,便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又给那位方华秘打了过去。 第一次打的时候,响了两下,方华秘还给摁掉了。 时间只有三,即使联系了胡青兰,也不可能一句话能解决,估计还会有些波折,所以,梁建得尽快联系胡青兰,最好能尽快见一面,为之后处理那件事留足足够的时间。所以,梁建也顾不得是不是这位方华秘此刻不方便,立即又打了过去。 这一回,电话响了四下,然后终于被接了起来。 “方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胡委员,能麻烦你通报一下吗?”不等方华话,梁建率先道。 电话那头,方华站在一个装饰精致大气的客厅里,她旁边的沙发里,一个穿着西装,妆容精致的女人正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报纸在看报。方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的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冷漠回答:“那你等一下。” 完,她伸手捂住手机的话筒,然后转身走到女人身后,俯下身,柔声道:“胡姐,有个叫梁建的人找您,是有重要的事情。” 胡青兰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问:“叫什么?” “梁建,是张委员……”方华话还没完,胡青兰将报纸放到了一边,打断了方华的话,伸手道:“把电话给我。” 方华惊讶地看了胡青兰一眼,但手还是马将电话递了过去,顺手还将咖啡接了过来。 胡青兰接过电话起身往房走。方华识趣地没有跟去。 “你好,梁建,我是胡青兰。”胡青兰关房门,笑着道。 电话里,胡青兰的声音听着显得很年轻,根本不像是六十多的人。梁建没想到这回这么顺利,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然后立即恭敬地接过话:“首长,您好。” “叫首长太生分了,你是张委员的朋友,跟方华一样,叫我胡姐行了。”胡青兰笑着道,声音格外地慈祥。梁建都有种错觉,仿佛电话那头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委员,而是隔壁热心和善的老大姐。 “你刚才跟方华,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是什么事呀?”胡青兰见梁建没接话,也不恼,自己接了话,笑着问。 梁建忙:“其实是我自己的事情,想请您帮我个忙。” “你先把事情来听听,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的忙。”胡青兰道。她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 梁建倒是怔了一下,没想到胡青兰这么痛快。虽然她没一口应下,但能给梁建一个机会,也已经是不错了。毕竟,梁建之前跟这位胡青兰委员是从未谋面,只是靠着张强这层关系,才通了这个电话。电话一通,梁建直接要找人帮忙,碰一般的领导,三言两语给你打发了已经算是客气了。像胡青兰这样,还能给你机会让你一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梁建也是被胡青兰的和善所影响,所以也没有多想,直接提到想找她帮忙的话题。此刻胡青兰这么一,他反应过来了,才觉得有些唐突。于是,他回答:“要不这样,您看您今什么时候有空,让我去拜访一下您,然后当面把事情跟您汇报一下,如何?” “我今安排很满,恐怕抽不出时间。你电话里,拜访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胡青兰道。 委员级别的人物,每的时间都是精确安排的,她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丝毫让梁建感觉是她在推脱。梁建犹豫了一下,到:“郭铭泰郭委员有个亲戚叫黄金军您知道吗?” 胡青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到:“你继续。” 梁建便继续:“前段时间,此人陷害了我,昨此人把一些东西寄到了纪委,然后闹到了蔡记那里。蔡记给我是三时间,让我处理好这件事。我想让您帮我引见一下郭委员……” “你想通过郭委员让这个黄金军罢休是吗?”胡青兰接过他没完的话。 “暂时是这样打算的。”梁建回答。 胡青兰问他:“那你通过什么让郭委员答应帮你呢?” 梁建想,让她帮忙服郭委员。可这话在心里想想是可以的,此刻要给胡青兰听,却让梁建感觉有些难以出口。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问题,更是觉得他和胡青兰素昧平生,只凭着张强的这层关系,要让胡青兰帮这样的忙,有些不好意思。 梁建支吾着不该如何的时候,胡青兰轻笑了一声,道:“梁建,你跟你父亲还真是不太像。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精明得像只狐狸。” 从胡青兰嘴里蹦出的‘你父亲’这几个字,让梁建顿时怔住了。好几秒种,梁建才回过神来,问:“您认识我父亲?” 胡青兰笑道:“不仅认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梁建一听这话,之前有些觉得怪的地方,忽然想明白了。张强在离开前之所以给梁建发这样一条短信,背后多半是有老唐的意思。 想到这里,梁建不由得鼻尖微微一酸。 “你这件事,不用去找郭铭泰,也不应该去找。”胡青兰忽然道,她的话将梁建从那种不清是高兴还是心酸的情绪拉了回来。胡青兰继续着:“你的身份,郭铭泰是清楚的。如果你主动找门去要他帮忙,必然是要趁机拿到点好处的。” 胡青兰这么一,梁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的也不是没可能。梁建不由得发起愁来。既然不能通过郭铭泰,那难道直接去找黄金军?那东西在黄金军手里,梁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和黄金军谈判的筹码。 梁建沉默了一会,问:“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做较好?” 胡青兰问梁建:“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黄金军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梁建犹豫了一下,决定不隐瞒,便将那件事大概地了一下。胡青兰听完后,道:“这事情也,大也大。这样,我先想想,下午再联系你。” 梁建虽然心里着急,可也只得应下。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胡青兰了。 “那拜托您了。”梁建道。 胡青兰笑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梁建迟疑了一下,问:“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胡青兰。 “您知道我父亲现在是在哪里吗?”梁建问。 胡青兰回答:“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用多久能知道答案了。” 梁建还没反应过来,胡青兰已经将电话挂了。放下手机,梁建才从胡青兰最后那句话回过味来:老唐要回来了? 本来自:///( ) 614清纯的假象 跟胡青兰的这通电话,虽然梁建想办的事情,没有太大进展,不过胡青兰倒是给梁建透露了两个消息,第一个,老唐估计是要回来了。()第二个,梁建的身份,在面那些人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梁建又想起之前跟张强见面的时候,张强老唐让他带句话。那句话是让梁建心。心什么呢?梁建想,会不会是面的某些人呢? 不过,对于面的那些人,梁建并不了解。对大部分人的了解,都仅止于名字而已。所以,即使真的是面某些人,梁建也根本推断不出,到底是谁。既然如此,与其瞎想,不如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吉人自有相。 眼前最重要,还是照片的这回事。 到单位后,时间还早,梁建坐下来静了静心后,理了理思路,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去蔡根那边报到。 到了蔡根那边,刚进门,正在读报的蔡根抬头瞄了他一眼,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处理了。”梁建只好回答。 蔡根将手的报纸翻了一页,然后道:“你要知道,你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可是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都在等着你闹笑话好把你赶下去。” “我知道。”梁建低头回答。 “知道好,以后长点心,在官场,越是爬得高,盯着你的人越多,稍不留心,是粉身碎骨。” “嗯。”梁建虚心应下。 蔡根不再话了。梁建站了一会,试探着道:“现在办公厅两个副秘长的位置都空下来了,是不是应该早点把这个事情会讨论一下?” 蔡根头也不抬,道:“不急,等你把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再。” 梁建明白蔡根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头微微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明白,蔡根这话,一方面是事实,一方面估计也是想刺激一下他。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梁建烦事缠身,也没心情跟田望多聊,打了个招呼,回自己办公室了。 刚坐下没一会儿,姜仕焕的电话来了。 姜仕焕,已经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了,名叫吕薇薇,祖籍是西山省的,现在是华京大学的一个学生,今年刚大四,好像已经确定会保送本校研究生了。 姜仕焕完,问梁建:“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撬开这个吕薇薇的口,让她帮我澄清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把人先控制起来?”姜仕焕问。 “控制?”梁建微惊,问:“这个合理吗?毕竟是华京大学的学生,万一闹出点什么舆论来,怕是要连累你的。” 姜仕焕:“这个倒不用担心,随便找个什么协助调查的理由行了,只要时间不长,没什么问题。” 姜仕焕这么了,梁建也不操心了。 两人聊了几句,姜仕焕忽然问他:“这事情,你有跟项老他们吗?” 梁建怔了一下后,回答:“没有。” 电话那头,姜仕焕犹豫了一下,再次道:“我建议,你可以跟项老一下,第一呢,以防万一,第二呢,或许他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梁建也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其实早在事情发生的当时,梁建想过要不要跟项老坦白这个事情,但他最后决定了不。 既然当时决定了不,此刻也不会改变主意。如果三内没有办法解决好,那么等到他离开这里时,他也同时会跟他们坦白。 而他不的原因,有两点。第一,项老曾经也过,他不会再帮他。而他自己,也不舍得再让项老来操心他的事情。第二,这件事,虽然他是被陷害,但他自己也有一定责任,他希望能够亡羊补牢,将这件事被项老知道之前,处理好。他不希望项老对他有更多的失望了。至于项瑾那边,理由其实也差不多。在这件事里,女人这个问题梁建是问心无愧的。 这些念头在梁建脑海里一闪而过,梁建回过神,回答姜仕焕:“你的也没错,不过项老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再整替我操心了。” 姜仕焕叹了一声,道:“你的考虑也没错。总之,你自己做决定。” “嗯。”梁建轻轻应了一声。 准备挂电话之前,梁建忽然想起之前朱明堂曾过的准备提前退休的话,便问姜仕焕:“朱部长之前提前退休的事情,最近有眉目吗?” 姜仕焕回答:“没有。我估计,何建华的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他应该不会有动作。” “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正常,都是精明人。”梁建道。 姜仕焕苦笑了一下,道:“反正我也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久,也无所谓再多一点时间。” 这话里多少辛酸! 挂了电话后,梁建坐在位置,一低头,又看到那尊弥勒佛,依然笑眯眯地。梁建看着他,忽然想问他,人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喜悦,可以让人能够从容笑对。 午,差不多快到吃饭时间的时候,龚忽然进来,督查室的郑继明在外面。 郑继明原先是跟肖正海算是一派的,梁建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肖正海如今已经被革职,虽然肖正海的事情没有深究,但对于原先跟肖正海走得拢的人来,肖正海的出事绝对是一个晴霹雳。所以,此刻郑继明的出现,应该是来跟梁建投诚套近乎的。 这要是没有照片的事情,梁建或许会趁机拉拢一下人心,但出了照片这事,梁建也没多少心情,跟这些人周旋,便让龚跟郑继明没空。 龚出去了。 门外,郑继明来回在走廊里不安地走动着,见到龚出来,立即迎了去,问:“怎么样?我能进去了吗?” 龚摇摇头,道:“不好意思,郑处长,秘长这会在忙,要不您换个时间再来?” 郑继明脸顿时露出失望神色,但他不太甘心,又跟龚:“我真的有要紧事要跟秘长汇报,龚秘,你再帮我进去问问。” “郑处长,秘长是真在忙。要不这样,您先跟我是什么事,等秘长稍微空点,我帮您跟他,如何?”龚道。 郑继明气馁了,摆了摆手,道:“那算了,不麻烦龚秘了,我回头再来。” “那郑处长到我办公室坐坐?”龚客气道。 郑继明摆手:“不了。还有事,回头再来坐。” “行,那您慢走。”龚笑呵呵地着。郑继明的强颜欢笑与其一,便逊色了许多。 等郑继明走远了,龚又进去跟梁建复命,道:“郑继明已经走了。” “嗯。”梁建应了一声,没抬头。 龚站了会,问:“那午饭,我去食堂打回来?” “也行,那你辛苦一下跑一趟。”梁建抬头,朝他笑笑。 龚不好意思地回答:“这是应该的。” 龚出去打饭,刚走没多久,姜仕焕的电话来了,他,人已经安排在招待所了。他还问,是他出面帮梁建问呢,还是梁建自己出面。 梁建想了想,道:“我先自己试试。如果不行,你再帮忙。” 姜仕焕:“也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梁建想了下,道:“要不待会,我吃过饭过去。这件事不解决,我这心里也不安心。” “行,早解决早放心。”姜仕焕道:“那我陪你一起过去。” 梁建忙拒绝:“不用,你先忙你的,我去了看情况,如果有需要你再过来。” 姜仕焕没坚持,他的工作也很忙,能抽出时间帮忙,已经很不错了。 龚饭打来后,梁建随便吃了几口,带着龚往招待所那边去。这件事,蔡根和纪委都知道,所以梁建也没必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姜仕焕把这个吕薇薇安排在招待所,想必也是这么考虑的。 姜仕焕安排的两个人,守在了房间门口。看到梁建,立即都站了起来要打招呼,梁建拦住了,问:“吃过饭了吗?” 两人摇头。梁建便转头吩咐龚去买三分饭来。他们两个没吃过饭,那里面那位估计也是没吃过。 龚去买饭,梁建让这两位的其一个陪他一起进去,免得到时候又有点什么幺蛾子发生,有个其他人在也好清楚,另一个人继续守在门口。 梁建带着人进去,吕薇薇似乎没认出他来。一见到他们,色厉内荏地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穿着一件白色薄款羽绒服的吕薇薇,长发披肩,那的模样要更加清纯。只可惜,这样的清纯,不过是假象而已。 房间里早架好了录像设备,对着吕薇薇。梁建在吕薇薇的对面坐下来,问:“你不认识我吗?” 吕薇薇闻言,仔细地打量起梁建,没一会儿,她的神色变了。 “你是那个……”她捂住嘴,眼里开始流出惊慌的神色。没一会儿,她往后缩去,开始惊恐地喊:“你想干什么?那件事,跟我没关系!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梁建转头看了眼那录像设备,面的红灯在闪,明已经在工作了。 本来自:///( ) _615无辜与精明 吕薇薇就像是一只无辜的白兔,那双清澈眸子里的惊慌,甚至能让人有种犯罪的感觉。 “喊什么喊!”站在梁建后面的那位同志显然很有经验,也很有定力,一声吼,吕薇薇虽然更加惊慌,但确实没有再喊了。 梁建倒也没因为她那无辜清纯的外表心软。只不过,也没必要非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他平静地对她道:“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相信你心里应该已经猜到,这次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了。” 吕薇薇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梁建,口中呢喃着:“我不知道你什么!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一,我们没有严刑逼供,二,我们也没对你图谋不轨,我们只是请你来坐坐,何来违法?”梁建道:“倒是你,陷害一名政府官员,这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原本就已十分惊慌的吕薇薇听到这个话,顿时就瞪圆了眼睛,十分震惊,也十分恐慌。 “我知道你是受人蛊惑,只要你配合我们,那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梁建蛊惑道。 吕薇薇却在听到这个话后,却忽然闭上了眼睛,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腿,头往双膝中间一埋,不话了。 梁建见她这样,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吕薇薇虽然看着惊慌,但抵抗的力量还是很大的。不过,梁建原本也没想着会十分容易地就从这个吕薇薇身上取得什么进展。黄金军找吕薇薇来陷害他之前,肯定对这些情况,也早有预备。 梁建猜测,黄金军应该给这个吕薇薇允诺了什么,或者吕薇薇有什么把柄在黄金军的手里。 这么想了一会后,梁建就对吕薇薇道:“你现在不也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可以慢慢等。不过,如果你是想等那个人来把你从这里弄出去,那我劝你还是别抱希望了。第一,他没这个能力。第二,他即使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来帮你。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乎你这样一个女孩子的死活。” 吕薇薇缩成一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还是倔强的不话。 梁建背后的同志,犹豫了一下,俯身跟梁建耳边轻声建议:“秘书长,要不让我来试试?” 梁建想了下,道:“不急,等吃过饭再。” 没多久,龚就回来了,他开门将饭送了进来。一份递给了梁建背后的同志,另一份,梁建示意龚送过去给那个吕薇薇。 龚走到她旁边,轻声叫她:“先吃饭吧。” 吕薇薇没动。龚就将饭放在了她身边,然后退了回来。 梁建便让另外那位同志先出去,龚留下陪他。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左右。龚几次忍不住,想开口提醒那吕薇薇,都被梁建拦住了。终于,可能是吕薇薇那个姿势累了,也可能是饿了。 总之,她动了,一抬头,看到梁建盯着她,不由得一愣。旋即就又要低头,将自己尽量藏起来。 梁建开口了:“你如果实在不想配合也没关系,先把饭吃了吧。” 吕薇薇有些惊讶地看了梁建一眼,又看看那份饭,犹豫了一会,拿起那份盒饭,打开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去倒杯水给她。”梁建吩咐龚。 龚立即去旁边的柜子里,找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拧开了之后,放到了吕薇薇旁边。龚走过去的时候,吕薇薇就往后缩,龚一走开,她就会放松一些。 一份盒饭,吕薇薇吃了一半放下了,然后犹豫了一下,把矿泉水拿过来,喝了一口。喝完,又准备缩起来。 “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大姑娘,在我车上做出那样的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气吧?”梁建忽然开口道。这话一下子就让吕薇薇的动作停住了,脸上瞬间变得苍白。而后很快又涨得通红。 梁建没等她回答,就接着道:“像你这样的年轻姑娘,肯做这种事,要么就是为了钱,要么就是为了名。你是为了什么呢?” 吕薇薇紧咬着下唇,两只手紧紧地拽着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牛仔裤,满脸都是羞怒的神色。 “做都做了,不必不好意思。如果是黄金军胁迫你的,你出来,我或许还能帮你。”梁建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淡定地道。 梁建是刻意用这种带着点羞辱意味的语气的。这女孩子性格倔强,梁建也担心她一直不松口,那这时间就白浪费了。 虽然,吕薇薇这边即使松了口,也不能作为制胜的关键,但如果吕薇薇能够还他真相,最最起码他能在一些人那里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尤其是蔡根那里。再远一点,如果以后某一,这件事又被别有用心地人拿出来事,有吕薇薇的证词,梁建也能更好的反击。 性格倔强的人,往往容易中激将法。 梁建只是试了一试,没想到还真被梁建试中了。吕薇薇终于开口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吗?那你,事情是怎么样的!”梁建语气依然轻蔑。吕薇薇被一激,脱口就道:“是他威胁我的!我要是不同意,他会毁了我的!” 吕薇薇终于开始松口。梁建心里顿时也松缓了一些。其实,就这一句话加上梁建之前的那些,对于梁建的清白来,已经足够了。虽然不够详细,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真相了。但是,如果在有些心怀鬼胎的人面前,这样含蓄的东西是没办法让他们承认这个真相的。 而且,吕薇薇她是被黄金军威胁的。一个大姑娘敢做出这样的事,背后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能给她这么大的勇气,让她能这么豁出去。 直觉告诉梁建,或许他再挖一挖,也许能挖出一点惊喜来呢! 这么一想,梁建就接着吕薇薇的话就:“他毁了你?他打算怎么毁你?你一个姑娘,只要洁身自好,能给他机会?” 吕薇薇怔了一下,眼眶里已经蓄积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了,啪嗒就落了下来。这女孩子落泪最是容易让人心软,尤其还是一个如此漂亮青春的大姑娘。 梁建心里也是一下子就软了,可是他的理智还在。他明白,如果他心软,那么回头倒霉的就是他自己。这件事关于他的前途名誉,他的家庭是否能够和谐,不可儿戏。梁建即便再心软,也不能表现出来。 “哭是没用的。你他威胁你,他是怎么威胁你的?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威胁,能让你一个黄花大姑娘不顾羞耻,在我的车上脱光了衣服陷害我!”梁建狠狠心,冷声道。 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之前听梁建的那些话隐约提到的一些已经满是震惊,此刻再次听梁建提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惊容,低头无比震惊地看了梁建一眼。 梁建不是忘了龚在身边,之所以没有隐瞒地直接出来,第一也是对龚的信任,第二呢是想让龚知道,他是信任他的。 就是不知道,龚能否感受到梁建的用意了。 吕薇薇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呜呜哭了起来。 梁建心有不忍,可又能如何。他转头示意龚将纸巾给吕薇薇送过去,然后等着她哭完。过了大约好几分钟,吕薇薇终于不哭了,只是肩膀还在不住的抽动着。 “哭也哭过了,可以开始了吗?”梁建依然冷漠。 吕薇薇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流了一脸的泪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一通情绪的宣泄,她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看向梁建,道:“要我配合你也可以,但你也得帮我做一件事。” 几分钟前她还是惊慌的白兔,没想到,一下子她就变成了冷静地狐狸了。梁建冷笑了一下,问:“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吕薇薇吸了一下鼻子,竟然十分冷静地道:“我是没资格跟你谈条件,但是我相信,你会愿意帮我的。” 此刻的吕薇薇真的跟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梁建都愣了一下,看来之前吕薇薇那场无辜怯懦的表演,只是一场演给他看的戏。梁建在看戏的同时,吕薇薇也在心里掂量自己在梁建心中的分量,看这个分量,是不是足够自己提出交易。 不过,梁建很快就笑了起来。精明也有精明的好处。精明的人都会为自己打算。只要她会为自己打算,那么就不怕她不会坦白。 “行,我可以帮你,不过,前提是这件事不违法。”梁建道。 吕薇薇接过话:“这件事绝对不违法,甚至,可以这本来就是你们这些政府领导应该做的事情。” 梁建兴趣更大了,就问:“你先是什么事情,我听听。” 吕薇薇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改刚才一副戒备十足的姿态,身体放松了不少。然后,她开口了:“你刚才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做那件事吗,原因就是我想让你帮忙的这件事。校园贷,你听过吗?” 校园贷?梁建听到这三个字立即一愣,脑子里立即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梁山森林温泉的事情。梁山森林温泉死得那两个学生好像也是因为校园贷的事情,也是跟黄金军有关的。 梁建面上不动声色,道:“听过,你继续。” _616鸡蛋和篮子 吕薇薇看了一眼梁建,似乎对他平静地反应,有些不太满意。但她还是继续道:“一年前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跟别人借了一些钱,当时并不是校园贷,但是我写了借条,好一个月还他。后来,一个月后我有钱了就准备还他,他就我超期了,还跟我算了利息,原本只有四千块钱,变成了要还八千。我当时手里只有六千块钱,我给他六千,让他把借条还我,他不肯,还把我身份证给扣了。就这样,我每次凑齐钱还他,到最后都会不够,而且欠的钱还越来越多,半年时间,这原本的四千块钱,就变成了十几万。我没有这么多钱,他就找了几个女的,然后给拍了很多那种照片,如果我不能在一个月内把钱还清,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他还可以给我介绍生意,那些大老板很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出手肯定会很大方,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把钱还清,不定还能多赚钱!我不肯,我我要报警,然后他就找人去我家里闹。后来,那个人就出现了。他他帮我还钱,但他让我帮他陪客人。我开始不同意,他,保证只是陪客人吃吃饭什么的,不做其他的。我同意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跟借给我钱的那个人是一伙的,我的那些照片什么的,都在他的手里。后来,他跟我,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能把那些照片都拿回去。我同意了。” 吕薇薇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梁建,梁建也在看着她。 这一番话,在梁建听来,漏洞很多,其中肯定有所隐瞒。在吕薇薇的嘴里,问题都是对方的,但在梁建看来,吕薇薇自身肯定也有一些问题的。但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对方身上。对方的做法多次突破了法律这条线。 而且,吕薇薇比梁建想象得要聪明,他敢肯定她的黄金军让她做的那件事,就是跟梁建有关的那件事。可吕薇薇点到为止,一个字也没提。 不过,既然吕薇薇已经提出条件,那么早晚她是会的。 “最后,那些照片并没有还你,对吗?”梁建问她。 吕薇薇点了点头:“他不仅不肯还,还用那些照片威胁我,让我去陪男人。就在前两,他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妥协的话,他就把那些照片送到我们学校领导办公室去,让学校把我开除。” “那你妥协了吗?”梁建问他。 吕薇薇神色微变,旋即黑着脸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再让他这样控制我,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我以前是有些地方做错了,但这一年时间我付出的代价也已经足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把这些照片拿回来是吗?”梁建问。 吕薇薇点头。 梁建想,这黄金军难道对照片是这么的情有独钟,怎么都是这一套。不过,还别,现在网络社会,这一招虽然简单粗暴,但其实挺管用。 “我可以答应帮你。”梁建对吕薇薇道:“不过,你现在得对着镜头,把当时的事情详细完整的一遍。” “不行。”吕薇薇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她看着梁建,眼神轻蔑,道:“你以为我傻吗?我跟那个人周旋这么久,这点我还是懂的。我现在什么都了,回头你出尔反尔,不肯了呢!” 梁建笑道:“我还不屑于会来骗你这么一个姑娘!” “但是那个人也是这么跟我的,但他最后还不是那样做了!总之,我没拿到那些照片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吕薇薇毫不犹豫地道。她看着梁建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梁建觉得可气,又有些可笑。 梁建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霍然起身,扭头就走。 吕薇薇见梁建二话不,直接要求,脸上顿时略过一丝慌乱,忙开口喊道:“你什么意思?” 梁建停下脚步,转过头,冷笑一声,道:“什么意思?很简单,你不,对于我来,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没有你,我也有办法解决。我只不过,希望你能锦上添花而已。但,现在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毕竟,我这个人素来都不喜欢面前别人。” 完,梁建就吩咐龚:“待会就让他们把这位吕薇薇姑娘送回学校去,不用她了。” 吕薇薇这下真慌了,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追过来。龚立即就拦在了她和梁建中间。 “你别走!”吕薇薇急忙喊道。 梁建脚下没停,继续往外走。 吕薇薇看着梁建走到门口,马上要走出去,她即使心里隐约猜到这只是梁建逼迫她的一个手段,可她也得屈服。她对于梁建来,是锦上添花,可梁建对于她来,却是属于雪中送炭。如果,她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能够翻身了。 吕薇薇是个聪明人,这样的选择不难做。 “我!”她大声喊道。 梁建笑了笑,然后站住了脚步,然后头也没回地道:“那你就对着摄像机把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清楚,只要你把真相都出来,我保证,你的照片我会想办法给你拿回来的。” 吕薇薇在后面,有些不甘心地问:“你不在这里听着吗?” 梁建没理她。不过,他想到另外一件事,便转过头去问吕薇薇:“你之前的关于你自己的那些事,都是黄金军亲自跟你谈的吗?” 吕薇薇愣了一下,旋即略作犹豫后,回答:“不是,都是由另外一个男人来跟我谈的。” “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梁建问。 “陈斌。”吕薇薇回答。 梁建出来后,门口守着的人就将门给带上了。梁建径直下了楼,在楼下的大堂茶座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等龚,一边想着最后吕薇薇的话。 梁建之所以最后又多问了那一句,是因为他觉得,以黄金军这样的身份,应该不至于亲自出面跟一个女大学生去周旋。果然,被梁建猜着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些事,竟然是陈斌去做的。 如果是陈斌去做的这些事,那么那些校园贷的事情,都是不是能从陈斌身上着手查,然后连上黄金军。 校园贷的事情,如今在网络上,早已经是怨声载道,不少媒体名人都在呼喊要取缔这种违法‘组织’,但政府方面,一直都没有十分有力的举动,这背后的原因,不能深究。 梁建想,如今陈斌还在检察院的手里,如果检察院能在陈斌身上有所突破,是不是可以好好地在这个事情上做一下文章,然后趁机将黄金军一军。当然,也能杀一杀现在这种‘组织’肆无忌惮的气势。如果要想杜绝,那是不太可能的。但,起码能让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龚很快就下来了,梁建看向他,龚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已经办妥了,然后将一个芯片卡递到了梁建面前。梁建接了过来收好后,就拿出手机给姜仕焕打电话。 电话刚被接起,就听得姜仕焕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梁建回答:“已经行了,你让你的人把姑娘送回去吧,不过,最好是能派一个人先暗中盯几,我怕黄金军那边万一收到风声,会对这姑娘不利。” “行,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姜仕焕一口应下,然后笑着道:“我还以为起码要折腾上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其实,梁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能,上可能也是可怜他吧。梁建回答:“我也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过这个姑娘也是有条件的。” 姜仕焕就问:“什么条件?”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她跟我的处境差不多,这个黄金军好像很喜欢也很擅长玩这种手段!” 到这里,梁建就想到他之前想的。犹豫了一下后,就接着道:“对了,我刚才从那个姑娘那里了解到,华京大学内有一个校园贷的组织,那个陈斌很有可能就参与其中。如果检察院那边,能够证实这一点的话,是不是可以从陈斌那里联系到黄金军那里?” 姜仕焕一听,沉吟了一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我跟检察院那边先一下这个情况,不过,即使检察院肯查这条线,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 时间这一点,梁建不是没想到。他沉默了一秒,然后道:“我知道,尽力吧。即使没有我这个事,校园贷这个事情现在影响很大,我们既然知道了,也应该要好好查一下!” “行,那我现在就给检察院那边打电话。”姜仕焕。 挂了电话后,梁建坐在椅子里,一时没有起来的意思。龚声问:“秘书长,我们现在回单位吗?” 梁建看着窗外,花园里,稀稀拉拉地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员工正在收拾花园。 梁建想,如果胡青兰那边没有成,那么他拿着这份吕薇薇的口供,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的扳回这一局,才能从黄金军手里拿回他和吕薇薇的那些照片? 官场这条路,一路走到现在,梁建早已经深刻明白,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他不能把宝都压在胡青兰一个人身上,虽然胡青兰似乎和老唐关系匪浅,但郭铭泰也不是泥捏的。梁建必须得再找个篮子才行。 617摸底检察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可是,篮子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请大家(%¥¥) 这一趟虽然有所收获,可梁建心里到底也没轻松多少。一个黄金军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还有一个郭铭泰。 回去的路,梁建脑子里曾冒出过是否要跟项老坦白一下这个事情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又被梁建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一下给盖过了,压下了。 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官场时尤为凸显的。项老已经退休快两年了,可是,这快两年时间离,去他家里看他的人,却很少,屈指可数。当然,这一部分跟他自己的性格也有关系,但也有一部分,正是那人走茶凉的道理。 梁建相信如果自己开口,项老肯定会帮他。可他不希望再让项老去求人。 至于唐家那边,梁建想到唐一,心里没有什么想法了。当初董斌的事情,唐一为了唐家考虑拒绝帮他,还教训了他一顿,现在这个事情背后有个郭铭泰,即使梁建去找他帮忙,他也未必会愿意。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正在梁建不知该找哪个篮子放他手里的鸡蛋的时候,事情忽然有了新的变化。 办公室内,梁建从招待所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进门后一直在盯着那尊弥勒佛看。其实,他也不清,为什么要盯着那尊弥勒佛看。或许,潜意识里觉得,或许这尊佛能给他带来一些新的灵感呢! 正聚精会神盯着这尊佛发呆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这突然的手机铃声,在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呼吸声的办公室里忽然炸响,将梁建吓了一跳。 回过神,忙从抽屉里找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梁建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梁秘长,听得出来我是谁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声音,梁建虽然没听过几回,但恐怕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昨,梁建猜他会联系他,没想到,这才第一,他忍不住打电话来了。看来,梁建对这黄金军的估计有些高了。 “原来是黄总啊!”梁建冷笑一声,然后问:“黄总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啊!” 电话那头的黄金军安静了一会,然后道:“梁秘长何必装傻,我所为何事,难道你不清楚?” “黄总不,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黄总肚子里的蛔虫。”梁建故意轻笑道。完,不等黄金军接话,又紧接着道:“黄总有事还是直,我这里挺忙,可没时间陪黄总你聊。” 黄金军听完哼了一声,道:“梁秘长既然装傻,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多。等梁秘长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哦,对了,明这个时间之前,梁秘长你要是想通了,那打这个电话,我等你。不过,过时不候哦!” 完,黄金军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梁建没想到,黄金军主动打电话过来后,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果断。这是梁建始料未及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他不由得愣住了。好半响,才回过神。 回过神后,梁建当即有些后悔了。原本黄金军这个电话打来,对自己来,是一个绝佳的谈判机会。 梁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 不过,这个情绪只是一时的。略微冷静过后,梁建淡定了许多。如果,刚才梁建先主动了,那么梁建又成了被动这一方。梁建现在这样装傻,也能从一定程度迷惑黄金军,让他摸不清梁建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态。 而黄金军既然主动打电话过来,明他们之间还是有谈判的余地的,也明了,在黄金军心里应该还不是那么希望和梁建彻底撕破脸。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已经是两人间的一场心理素质的较量,看谁先沉不住气。同时,梁建也相信,黄金军背后肯定也有其他的动作。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黄金军这样的商人,应该是更懂的。 梁建低头看向那尊弥勒佛,他还是不能松懈啊!除了那三的期限,黄金军那边也是需要警惕的。 梁建认为,这一次黄金军之所以会这么做,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因为陈斌被抓这件事。 如果,这个时候,黄金军想办法将陈斌从检察院手里,弄了出来,那么梁建对于他来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了。对于一颗没用的棋子会做什么,不好。 梁建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着干等,等别人来告诉他事情的进展。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梁建决定走一趟检察院。 不过,去检察院之前,梁建得先去一趟蔡根那里。他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之前龚给他的那个芯片卡,塞到了口袋里。然后,起身,直奔蔡根办公室。 蔡根看到梁建,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梁建回答:“之前照片那个女孩子的口供我已经拿到了。您要不要听一下?” 蔡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不用了。这件事的关键,不再这个女孩子身,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梁建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个女孩子的口供提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我觉得,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蔡根看着梁建,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信息?” “您还记得之前那个两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吗?”梁建问蔡根。 蔡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那个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又扯到这个事情去了?” 梁建回答:“那个事情背后的罪魁祸首是校园贷,这次的这个女孩子之所以会陷害我,也是因为校园贷的事情被胁迫的。她在今的口供提到了,胁迫她的人,是现在被关在检察院的陈斌。” 梁建到这里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不用梁建,蔡根也听得出来。只不过,蔡根抿着嘴,似乎不想接这个话题。 不过,梁建来找蔡根,并不是希望他能给予什么样的支持,只是跟他汇报一声,以免两人间再生嫌隙。 于是,梁建接着道:“我想跟您申请一下,去检察院那边,亲自跟这个陈斌对话。” 蔡根开口了:“你要见陈斌,只要检察院那边没意见行,不用跟我汇报。” “您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您为难。”梁建着,又道:“还有,谢谢您之前在陈亭记面前替我话,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不用谢我,我之所以答应给你三时间,那是看在项老的面子。不过,我也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两后你要是不能解决好这次的事情,那么请你做到你自己的,自己辞职。你毕竟是项老的女婿,我不希望到时候闹得很难堪。”蔡根话时,神情冷淡,仿佛对梁建是已经心灰意冷。 可不管如何,梁建还是想谢谢他,真心实意的。 他什么都没,鞠了个躬,出来了。 出门后,直奔检察院。路的时候,梁建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跟他了,他在去检察院的路。 姜仕焕一听,惊了一下,道:“梁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梁建知道,他这样做难免会让姜仕焕有些为难,但现在的事情这个样子,要让梁建坐着等,梁建实在是坐不住。 梁建先是诚恳地道了个歉,然后道:“姜大哥,我知道,这样做让你有些为难,不过,现在事情这个样子,我干坐着等实在是等不住。今那个吕薇薇提到了陈斌,如果能从陈斌身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么这一局,我或许能反败为胜了!” 姜仕焕道:“老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想想,陈斌在检察院这么多,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现在一个吕薇薇的指认,能有什么用?” 梁建道:“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总干坐着等好,最起码我心里没那么煎熬。” 姜仕焕听后,沉默了几秒,然后叹息了一声,道:“那你现在到哪了?” “还有大概五六分钟到检察院。”梁建道。 姜仕焕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你先别直接去,等我消息。” “好。”梁建应下。 为难姜仕焕这事,确实是梁建做得不太厚道。从情理,两人作为朋友,一直都是姜仕焕照顾梁建的多,梁建确实不应该再给他出难题。但梁建刚才的也是实话,他确实是坐不住。 而且,他也不太放心检察院那边。 陈斌在检察院那里已经很多了,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当初检察院肯出手帮他,他感激,但这样的毫无进展,实在是让人费解。按理,算其他方面不好查,但是通州城建这个公司的情况,应该还是较好查的,但是检察院还是同样的一无所获。 这在梁建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检察院那边没尽全力,或者查到了没告诉他。另一个是,检察院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梁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所以,他想亲自去看看,一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从陈斌嘴里撬出一点什么来,二是,摸一摸检察院那边的底,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梁建到了检察院楼下后,在车没立即下来,等着姜仕焕电话。 一等,等了一刻多钟,龚都有些等急了。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18关键棋子 姜仕焕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梁建已经在检察院楼下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了。请大家(#……) 梁建一看来电显示,忙接了起来。 “你现在还在车里?”姜仕焕问。 梁建回答:“嗯,等你指示行动。” 姜仕焕呵呵一笑,道:“瞎贫。你再坐会,朱铭会直接下来找你。” 朱铭?这个名字倒是一点不陌生,相反还挺熟。朱铭是华京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兼巡视员。不过,朱铭虽然是副检察长,但因其父亲和检察长凌海的关系,这个朱铭在检察院的权力很大。当然,他的势大,和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也让有些人眼里不舒服,像扎了钉一样难受。 姜仕焕的电话挂了没多久,一个挺拔的修长身影从检察院那幢巍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他那雷厉风行的性格,从他那脚下生风的步伐里可以看出一二。 按照现在人的审美,朱铭可以是一个帅哥,还是特别帅的那种。加,朱铭爱穿检察院的制服,更多了几分魅力。四十多岁的年纪,那精神头看着像是三十出头的大伙子。 龚先看到的他,转头提醒梁建:“秘长,好像是朱检察长。” 梁建转头看去,果然是朱铭,立即从车里出来了。刚站定,正好朱铭走到跟前,朱铭不卑不亢,前跟梁建握了手,然后开口道:“梁秘长,姜副部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虽然我跟姜副部长私交不错,但一码归一码。我丑话在前面,我们检察院有检察院的规矩,你要是想借着姜副部长的关系,想让我给你什么方便的话,那你最好现在把这个念头给收回去,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朱铭果然是朱铭。初一见面,这朱铭给他了一课。还好,梁建早对朱铭的性格有所耳闻,心里有所准备,所以对他这番不太客气的话,倒也还算能接受。梁建对着朱铭笑了笑,道:“朱检察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朱铭看了看他,旋即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侧过身,道:“梁秘长,里面请。” 梁建点点头,然后跟着他一起往检察院的大楼里面走。 检察院的大楼不,不过人倒不是很多,走进去,甚至有些冷清的感觉。 朱铭带着他们,没走电梯,走的楼梯,直奔三楼他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也遇到几个人,都是匆匆地打个招呼,过了。谁也没来好,走在朱铭旁边的人到底是谁。 到了朱铭办公室后,梁建刚坐下,朱铭一边给梁建泡茶,一边道:“陈斌现在住在我们院的招待所里,在大楼后面。不过,他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 梁建看着朱铭拿着茶走过来,便起身接了一下。接过来后,刚要话,忽然有人敲门。朱铭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朝着门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个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不算漂亮,一身深色的套装,看着挺干练。她进门看到梁建坐在那,愣了一下,旋即立即笑着跟梁建打招呼:“秘长也在啊。” 梁建倒是没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谁,朱铭见状,立即给梁建介绍:“这位是我们院的政治部主任,王君君同志。” “哦,你好!”梁建笑着打了声招呼。王君君正准备走过来跟梁建握手,朱铭却飞快地道:“王主任有什么事吗?” 王君君的步子停在了门口进来大概一寸的位置,然后回答:“哦,是之前的事情。徐琳琳又来找我了好几回了。你看,你毕竟是个大老爷们,要不依了她?要不然我也难做,你是不是?” 朱铭脸黑了黑,眉头一皱,到:“王主任,这事情我那个态度。这个跟男人女人没关系,而是原则问题。” 王君君一听这话,还想劝。朱铭却没给他机会,立即堵了:“王主任,你看我还有事要跟秘长谈……” 王君君看看梁建,只好讪讪一笑,道:“那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了。”着,又对梁建道:“秘长待会要是有空,也去我办公室坐坐。” “好。待会看情况。”梁建客气地回应了一声。 王君君还是有些不甘心,退出去关门前又朝朱铭了一句:“朱铭,你还是再想想!” 朱铭黑着脸,没接话。 梁建虽然没听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梁建听出了一点,这朱铭跟徐琳琳之间,关系似乎不太妙。 当然,这跟梁建今来的目的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又重新回归正题,梁建对朱铭道:“这陈斌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机会跟你亲口声谢谢。今终于有机会了。”着,梁建认真地跟朱铭了声谢谢。 朱铭有些不自然,道:“我做这事情,也不全是因为你。一部分是因为姜副部长,一部分是因为陈斌这个人。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梁建听朱铭的意思,似乎检察院对陈斌感兴趣也不是一两了,于是问朱铭:“难道,你们之前对陈斌有想法?” 朱铭看了看他,道:“这个是属于工作机密,不能。” 一句不能,已经是答案了。 梁建问朱铭:“那陈斌到这里这么多,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朱铭抿着嘴沉吟了一会后,摇摇头道:“嘴很硬,什么都不肯。” “你们这边总不至于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梁建好地问他。朱铭又看了一眼他,道:“有是有一些,不过并不是你想要的。” 梁建知道,跟梁建这事没关系的事情,朱铭肯定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透露给他听的。虽然梁建心里好,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工作职责,梁建也不好强迫。而且,朱铭还是看在姜仕焕的面子帮他的忙,梁建再怎么也不能丢姜仕焕的脸。 所以,梁建也没再多问。 坐了一会后,梁建喝了口茶,直奔这次过来的主题:“那我能不能跟陈斌面对面地聊一聊?” 这事情,朱铭应该心里早猜到了。他沉吟了一下,道:“按照规矩应该是不行的。不过,我们能找到陈斌,你也是有一部分功劳的。所以,破例一次。” 朱铭答应让梁建去见陈斌。两人没有耽搁,立即去了后面的招待所。 龚还是留在前面。 陈斌住的房子,是个单间,有点像快捷酒店的那种配置。不过,不同的是,这房间靠着酒廊的那堵墙有一扇大玻璃,玻璃有个窍门,可以遥控透明度。 梁建去的时候,从外面看里面,陈斌侧躺在床,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朱铭问门口看守的人:“他今吃东西了吗?” 看守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今早开始,水都不喝了。” 朱铭脸顿时冷了下来。梁建在旁边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是陈斌在这里绝食出现了意外什么的,难保黄金军不会因此而跟他彻底的撕破脸。 梁建刚准备要话,朱铭忽然转头对梁建道:“你进去,不过只能在里面待十分钟,你有什么话,尽快问。” 罢,他让看守的给梁建开门。看守的有些犹豫,看看梁建,又看向朱铭,低声道:“检察长,这会不会不太好?” 朱铭看了他一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开门开门。” 看守的忙不敢再了,低头开锁,很快开了门。 朱铭看向梁建,示意他可以进去了。梁建原本要的话,只好都吞了回去,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陈斌躺在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梁建还真是有点担心他死了呢。 他刚准备靠近一些去看看,忽然听得玻璃传来敲击声,回头一看,朱铭在朝他示意,提醒他,别靠那么近。他指了指靠着门旁边的那把椅子,示意梁建坐那。 这毕竟是朱铭的地盘,梁建只能听话。 坐下后,看着陈斌像是死尸一样躺在那,梁建原本想好的那些辞都卡了壳,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朱铭又开始敲窗,提醒梁建,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梁建只好打起精神,看着陈斌的背影,斟酌了一下,道:“陈斌,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让躺在床装尸体的陈斌,忽然震了一下。他猛地坐起身,转头看到是梁建,顿时瞪圆了眼睛。 “是你?”陈斌惊呼出声。 梁建笑了笑,道:“很意外?” 陈斌立时黑下了脸,然后吼了起来:“你把我弄到这里关起来,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痛快点,别他妈整地把我关着。” “你要是痛快地招了,自然不用这么关着你了!”梁建道。 陈斌脸神色立即一变,旋即喊道:“招什么招!你们想让我招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情,难道也要让我承认?” “你什么事没做过?”梁建接着他的话问:“吕薇薇你还记得应该?” 陈斌忽然怔住了。看着梁建,神情有些迷茫,估计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狐疑地看着梁建,问:“你提吕薇薇干什么?” “干什么?”梁建冷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来跟你算算账!吕薇薇陷害我的事情,你参与了!” 陈斌立即否认:“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头扣。我虽然看不惯你这种人,但那事情还真跟我没关系。” “是吗?”梁建冷笑道:“人家吕薇薇都已经招了,你还撒谎!撒谎有用吗?我告诉你,你不承认也没用。这事情,蔡记都已经发话了,必须要严查,查出来严惩。”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19女人不简单 梁建这话自然是想吓唬吓唬他的。陈斌被关在这里,对外面的情况肯定是不清楚的。信息不对称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引来恐惧。 梁建没猜错,陈斌果然有些慌了,虽然还在努力坚持,但从他的眼神和弱下去的声音能分辨出他的恐慌来了。 陈斌:“你不用诈我!吕薇薇能招什么,她是一个婊子!婊子的话能信,狗都不吃屎了!” “人家真是婊子那也是被你们逼的。”陈斌的话激起了梁建的愤怒,校园贷的事情让多少花季少女因此而惨遭毒害,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陈斌竟然还好意思骂人婊子! 梁建盯着陈斌,斥道:“吕薇薇把她的事情都已经招了,包括你利用贷款逼迫威胁她的那些事情。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的口供放给你听一听。” 陈斌盯着梁建,内心应该是惶恐不安的。忽然,他哼了一声,往床一趟,背过身去不理会梁建了,跟之前梁建进来时的姿势一样。 梁建看着他,:“我知道,你在等黄金军来救你。我今来这里,其实是想来告诉你,他不会来救你,他也救不了你!他现在自身难保!石通快速项目的事情,已经足够他焦头烂额了,他根本没有这个精力来管你!” 陈斌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听到这话,微微动了动,然后还是什么都没。 这时,朱铭在外面提醒他,时间快到了。 梁建知道,这一番话想让陈斌妥协臣服,那朱铭的脸可挂不住了。梁建本来也没抱多少希望,不过,刚才看陈斌那模样,梁建倒是觉得,如果朱铭在这个方面在下下功夫,不定真能借此突破陈斌的这条防线。 出来后,梁建准备跟朱铭这个事。 校园贷的事情,他虽然通过姜仕焕给朱铭传过话了,但朱铭未必会在意。毕竟对他们检察院的同志来,他们可能更在乎的是公务员队伍里的一些情况。 不过,他还没开口,朱铭倒是先开口了。朱铭:“秘长,有件事,我刚才想,不过没好意思。现在想想,还是应该要跟你一,不定你还能给我出出主意。” 梁建听到,忙道:“什么事,你尽管。” 朱铭便道:“这个陈斌的事情,最近公安局那边一直在跟我们沟通,想要把陈斌接管过去。他们的理由呢,也很正当。毕竟之前通州段的事情,属于刑事案件,公安有几个地方还没弄明白,需要陈斌配合一下。” 梁建一听皱起了眉头,问:“之前通州段的事情,不是早结案了吗?” 朱铭:“结案的是国斌的事情,通州段的事情,并没有。” 这是属于司法的事情,梁建弄不太明白。在他看来,国斌都因为那件事而被革职了,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那这件事也应该结案了。现在,却,公安那边还没结案,实在是有些乱。 朱铭又:“陈斌在我手里,也有几了。调查和询问的进展一直不是很大,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压着陈斌留在这里,公安那边意见很大,也确实有些不过去。这不,已经有好几个人都来找我过这个事了。我看,我要是再不同意,我们检察长也要来找我谈话了。” 朱铭这话,可以是在征求梁建的同意。不过,他能跟梁建这么,应该也是看在姜仕焕的面子。但,也正是他这个客气,梁建倒是不好意思开口让他为难。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要不这样,你看,能不能再坚持两。如果两后还是没进展,那把陈斌交给公安如何?” 朱铭看了梁建一眼,问:“这两的法,有什么讲究吗?” 朱铭毕竟不是姜仕焕。梁建没跟他他跟蔡根的三日之约,而是道:“陈斌身的问题很大,这么放了,实在是有些不甘心。通州段从开工到现在,才多长时间,已经有将近十条人命搭进去了。这查不清楚,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朱铭听完也是跟着叹了一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个陈斌嘴实在太硬,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加又有各方面的压力,我实在也是没办法。” “其实我手头倒是有一条线索。这个,姜副部长应该之前有跟你提过?”梁建想了下,道。 朱铭愣了一下,:“你是那个校园贷的事情?” 梁建点头:“有个女孩子是华京大学的学生,叫吕薇薇。她是校园贷的受害者。她曾经直接受过陈斌的威胁,并且也已经承认了。我觉得,如果你们从这个点入手,不定能查到一些东西。” 朱铭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道:“你的,我也考虑过。这样,那我听你的,再多坚持两。两后,如果还是没进展,那这人只能让公安带走了。” “好。那辛苦你了。”梁建连忙道。 朱铭却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件事得要让秘长你帮个忙。” “你。”梁建爽快答应。 朱铭看着梁建,道:“市公安局那边,麻烦梁秘长去一,让他们别逼得那么紧。” 梁建虽然觉得市公安局的王非凡是个老狐狸不好打交道,可朱铭既然开了口,梁建也不能拒绝。 王非凡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分。从次国斌的事情看,很大可能,这王非凡是黄金军那边的人,或者,跟黄真真是一路人。但具体,这人物关系如何,梁建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捋清楚。但无论怎么样,从次的事情看,王非凡起码跟他梁建不是一路的。 所以,要去找王非凡这陈斌的事情,梁建还真是心里没谱。 之前朱铭,市局想把陈斌接管过去,这不定是黄金军想把陈斌捞出去的手段。如果是这样,那梁建去跟王非凡,岂不是火浇油? 梁建从朱铭那里出来后,将这个念头彻底给否定了。王非凡,他不能找。 他也相信,朱铭这个未来检察长,必然是能挡得住市局那边的压力的。而且,凭现任检察长和其父亲的关系,这个朱铭根本不用怕王非凡。 梁建从朱铭那里出来,准备回去。顺着来的时候的楼梯,刚走到一楼,忽然迎面碰之前见过的女人王君君。 两人打过招呼后,王君君邀请梁建去她办公室坐坐。梁建借口有事婉拒了。 王君君也没再提坐坐这话,只是忽然话锋一转,扯到了朱铭身,道:“秘长,您跟我们副检察长朱铭同志,是不是关系较好?” 梁建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而已。” 王君君又:“那您话肯定也我有用。您看,您能不能帮我劝劝朱铭同志,让他同意了那件事,别跟一个女人在那边计较了,这下面的人也都看着他笑话呢!” 梁建决定王君君这女人有些怪,看似干练,怎么这起话来,这么不注意。这朱铭的事情,梁建算是关系再好,也肯定是不好插嘴的。何况,梁建跟朱铭并不太熟,不过是有姜仕焕这座桥梁而已。而且,这连什么事都不清楚,怎么劝?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道:“王主任,我这什么事都不清楚,怎么劝。不合适。” “合适!您虽然不是检察院的,但是市委的领导,市委那也是领导我们检察院的。所以,您也可以是我们检察院的领导,那不是朱铭同志的领导嘛!您劝,最合适。至于那事情,其实很简单,是那为了那陈斌该不该由市公安局接管过去的事情。哦,对了,陈斌这人您应该知道?”王君君看着他,忽然问。 听王君君提及陈斌,梁建忽然意识到,这女人恐怕是不简单。 “知道。”梁建不动声色地回答。 王君君接着:“其实,市局那边要人的理由也很充分,陈斌在我们院也待了有段时间,按理也该交给市局了!所以,您帮我劝劝朱铭同志,也省得徐琳琳同志来找我,徐琳琳同志也是被市局那边的人催得没法了。毕竟,市局的关系我们也要搞好嘛,搞坏了,以后工作也不好开展,您是不是?” 梁建点点头,道:“你得不错,市局的关系搞得紧张了确实不合适。不过,这事情毕竟是你们院和市局的事情,我插手真的不合适。” 这不合适三个字刚出口,王君君要接来,梁建不想再跟她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立即抢先道:“王主任,我赶时间,不好意思,先走了。” 完,梁建赶紧走了。 王君君还要坚持送梁建,被梁建几个大步给落下了,这才作罢。了车,梁建才松了口气。这王君君不愧是政治部的,这话得…… 不过,从王君君的话,梁建也感觉到了,陈斌这个事情,虽然梁建没出面,但是估计不少人都知道这背后有梁建的因素。梁建不相信,王君君那话是巧合。一个政治部主任,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梁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如果一个政治部主任真的这样做了,那他的双商简直不合格。 所以,梁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个叫王君君的女人,不简单。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关注一下,会看到众多读者的留言和互动。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0不速之客 车后,龚问梁建:“秘长,我们现在回单位吗?” 梁建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道:“先不回去。请大家(@¥)” “那我们去哪?”龚又问。 梁建想了想,回答:“随便开。” 龚和司机老张相视一眼,都有些懵。不过,龚跟着梁建这段日子也清楚梁建的性格了,也没多问,示意老张只管开车行。 车子出了检察院的大门,汇入车流,漫无目的地开去。 梁建坐在车内,闭了眼。 只是,眼睛虽然闭了,可内心的思绪却并未停顿下来,反而更加清晰快速地流动起来。 他和黄金军之间的那点事,目前来看,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条是直接依靠权势压迫黄金军拿出那些照片,这条路只能是依靠胡青兰那边,或者去找唐家。但后者,显然梁建内心是抗拒的。另一条,那是从陈斌这边突破。陈斌身必然有些能对付黄金军的东西,如果能拿到手,那么他跟黄金军之间,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交易了。 而刚才他这一趟来检察院,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见了陈斌,并且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怀疑和恐慌的种子。 陈斌先在通州被关了那么多,然后又转移到市检察院,梁建相信,陈斌躺在那张床的时候,内心肯定是无地期待黄金军能来把他弄出去的。可是,一又一,黄金军一直没有出现,陈斌的内心肯定是有动摇怀疑的。梁建今这颗种子埋进去,早晚会发芽。是不知道,这个时间能不能赶梁建和蔡根之间的三日之约。这一点,只能看梁建的运气了。 事情做到这里,接下去的,仿佛只能是听由命了。 可是,这听由命的感觉,素来都是不好受的。 梁建睁开眼,再次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城市风景,而是满目枯黄的荒凉自然冬景。 老张已经将车开到了城外,梁建一问龚,原来已经开了快一个时了。可梁建却感觉只是一恍惚的时间。 “这里是哪里?”梁建问老张。 老张看了眼后视镜,笑着回答:“这里叫凡洋湖。” 梁建打量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问:“没看到湖呀。” “以前有,很大的一片,是湖,其实更像是一个漾。不过前几年围湖造田什么的,这个湖慢慢的没了,现在剩下一块了。在前面,快到了,那里现在搞了个庄园,风景还不错。”老张笑呵呵地跟梁建介绍。梁建成为市委秘长后,这老张一直是他的司机,这一回还是他头一回这么多话。 梁建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再话了。显然他没注意到司机老张略微激动的情绪。梁建淡漠的反应,让老张有些悻悻,脸的笑容尴尬地闪了闪,收了回去。 没多久,到了老张的那个庄园的位置。 庄园外有一排爬满了藤蔓的铁栅栏,如今冬季,这些藤蔓都没了枝叶,只剩下虬劲的枝干张牙舞爪地趴在铁栅栏。 乍一看,还有那么些粗犷的魅力。 大门口,竖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刻着庄园的名字,名字倒是挺普通的,凡洋湖庄园。 龚看了看那敞开着的庄园大门,问:“要不要进去逛逛?好像可以随意出入的。” 梁建想,回去也是煎熬。便:“行。不过,车子不要开进去了,停在边。” 老张立即遵照梁建的,将车子在大门旁边的一块空地将车子给停好了。三人先后下车,一齐往庄园里走去。大门旁的门卫亭里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保安大叔,慵懒地坐在椅子里,梁建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出来阻拦。 庄园里,很多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丫,张牙舞爪地向着空张扬着。梧桐树下,种着一排排的常绿植物。在这遍地都是枯黄的华京郊区,忽然看到一抹绿色,倒也还算养眼。 三人逛了好一会儿,也没碰人,这庄园里好像没人一样,很是冷清。梁建随口道:“这庄园里平时没人来吗?” 老张立即接过话:“有,可能因为今不是周末。周末人还是挺多的。”着,他忽然四处一张望,然后停下往左前方一指,道:“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老张指的地方,有几处特色的屋子,圆顶的木制房屋,在粗矿的梧桐树下,倒显得很是如玩具一般精致巧。 而那错落的房屋后面,是泛着粼光的凡洋湖湖面。 梁建没拒绝。老张在前面引着,三人漫步过去。快走到跟前的时候,忽然最靠前的一座屋子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着一件民族特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女人身段欣长,在宽松的连衣裙下,看不出身材的凹凸,但脸蛋五官不错。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随风扬起几缕发丝,不安分地摇摆着。 双方突一照面,都是愣了一下。 “你们是谁?”女人回过神后,皱着眉头一边打量梁建三人,一边问。 梁建见她问得怪,刚要话,老张却抢先道:“哦,我们是进来逛逛的,游客!游客!” 女人看了看老张,眼神忽又跳到梁建身,又下打量了一番后,道:“今庄园不开门,你们要逛,麻烦周末再来。” “你是庄园的老板?”梁建开口问。 女人点头:“我是。有什么指教吗?” 梁建笑笑,道:“不敢。实在不好意思,门开着,我们进来了,打搅了。” 女人没什么。梁建也识趣,这女人明显着不太欢迎他们这群不速之客,便立即带着龚他们往外走。 出来的路,老张低着头走在龚边,心翼翼地担心着。 梁建知道他担心什么,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梁建根本不会去跟他计较。 重新了车,梁建吩咐老张,开车回城,回单位。 老张原本是见着梁建似乎心情不好,便想拍个马屁,没想到没拍好,拍在了马腿,刚一路出来,心情很是忐忑,担心原本心情不太好的梁建责怪于他。此刻见梁建似乎没打算计较,于是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启动了车子,往回赶。 路,梁建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隐约听到龚喊他。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到了?” 龚回答:“还没有。有您的电话。”着,他将手机递了过来。梁建放下手接过来一看,顿时一个激灵。立即,困意一扫而空。 “胡委员,您好。”梁建接通电话后,连忙问好。电话那头,胡青兰那分辨不出年龄的声音,微微一笑,道:“怎么还叫我胡委员,不是已经跟你过了吗?” 梁建连忙改口:“胡姐。”只是,这称呼,出口时总觉得有些别扭。心里,总是会忍不住有些恍惚,仿佛在称呼另外一个人。 梁建不敢分心,慌忙收紧心神,听着胡青兰话。 胡青兰:“你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七点半,你到华京饭店来。”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刚要些感谢的话,胡青兰却又道:“不过,我也提醒你,这事情最后能成不能成,还得要靠你自己。” 梁建刚刚飞去的心,又落了落。不过,胡青兰好歹也帮着他让这事情进了一步。梁建连忙回答:“您放心,您都出手帮我了,我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着,梁建想问,这晚让她去华京饭店是去见谁。谁料,还没出口,胡青兰先堵了他的嘴:“我还有事,先挂了。晚点你到了华京饭店,再给我方华打电话好了。” 完,胡青兰挂了电话。梁建只好将他到了嘴边的话,全部一一咽了回去。 胡青兰似乎是故意不想让他知道待会去华京饭店要见的人是谁。梁建想,胡青兰毕竟是帮他的人,算有其他的心思,应该也不至于害他,便只好将好压了下去,等待着晚七点半再揭开秘密的幕布。 晚,龚跟他一起去的。司机老张送他们到了那边,先让他回去了。 梁建进了饭店大堂,给方华打的电话。方华,人在三楼的木兰厅。 梁建便带着龚,往三楼去。走到木兰厅,打开门一看,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梁建还不陌生,甚至印象挺深刻。 “梁秘长,别来无恙啊!”于梅梅依然穿着性感,笑靥如花。 梁建回过神,勉强笑笑,道:“怎么是你?” 于梅梅亭亭袅袅地往梁建走过来,同时道:“很惊讶吗?” 梁建点点头,道:“是有些惊讶。” 于梅梅微微一笑,然后请梁建坐下。梁建坐下后,于梅梅给梁建倒了杯茶,递到梁建手里后,道:“俗话,良禽择木而栖!黄金军人一个,我在他那里,苦头也吃了不少。如今有个好机会可以脱身,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了。”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1 授人以渔 梁建看着于梅梅,对她这话,有些不太信。请大家(#……)不过,既然于梅梅出现在这里,那明,胡青兰要让他见的人,是她。既然如此,他即使不信,也不能露出来,免得惹恼了这个女人,这事情又要横生变故。到时候,还得得罪胡青兰。 “秘长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其实我早想联系您,只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一次方秘找到了我,我觉得我是义不容辞的。”于梅梅又道。 于梅梅是君豪大酒店的经理,她知道这事,并不怪。不过,后面的话,梁建听听可以了。于梅梅要真想打抱不平,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机会。不过,她现在愿意帮他,也是好事。 梁建便:“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于经理。”着,话锋一转,问:“只是,不知道于经理打算怎么做?”客套话是听不完的,梁建还是较关心于梅梅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拜托黄金军的桎梏。 于梅梅笑了笑,道:“不用着急,秘长应该还没吃晚饭?这家华京饭店的厨子,听是清朝宫御厨的传人。我点了几个这边的特色菜,您尝尝。” 梁建只好先按耐住着急的心情,慢慢陪着于梅梅。 于梅梅不愧是酒店经理,这聊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梁建虽然十分心,也多少被她套取了一些信息。不过,都不是要紧的,倒也不用太在意。 大概过了半个时,梁建觉得不能再等了。便放下筷子,擦过嘴后,对于梅梅道:“于经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聊一聊正事。” “行。您得是,看我,一见到您激动,一激动话特别多。话一多,耽误事。”于梅梅笑着道,看着他的眼神里,眼波流转,仿佛带着转勾人魂魄的钩子,直想把梁建的魂给勾去了。还好,梁建对她这样太过妩媚的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加心里又装着事,根本无心这些美色。 而且,于梅梅这样的女人,哪里会有真正的感情,都是些逢场作戏。梁建是绝对碰不得的。 于梅梅见梁建不为所动,笑了笑,然后忽然伸手从她胸前的某个敏感部位下拿出一个巧的u盘递给了梁建。 这u盘还带着她的体温,梁建拿在手里,真是暧昧得尴尬。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梁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问道。于梅梅笑笑,道:“你回去看看知道了。” 梁建拿到了东西,便再也坐不住了,胡乱敷衍了几句后,想走。于梅梅却不肯放他,拉着他的手,:“秘长拿了东西想走,未免有些太无情了?” 梁建虽然不知道这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但胡青兰让梁建来的,那肯定应该不会诓梁建。听着于梅梅这话,梁建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心思急切,根本没心情跟于梅梅周旋。 梁建犹豫了一下,便:“要不这样,今呢先这样,回头我再请于经理你吃饭。” 于梅梅也清楚,梁建那是留不住的。所以,也没再纠缠,又掰扯了两句放梁建走了。 梁建出门,叫龚,直奔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梁建迫不及待地把u盘插到了电脑,查看里面的东西。 u盘里东西不少,都是一些监控画面,还有几段音频。其,大部分都是黄金军和一些华京市直属部门一二把手在‘交流’的画面,其,有几个人的身影只是个背影,分辨不出是谁,不过想必应该也是队伍人。梁建看着这些照片,心想,郭铭泰在华京市当领导这么多年,恐怕这黄金军早已将华京市的队伍腐蚀得差不多了。 那几段音频,除了一段是陈斌威胁一个女孩子的,其余都是黄金军和那些领导干部‘交流心得’的内容,内容虽然隐晦,但也能听出其的污秽。 梁建一一看过后,既惊讶于黄金军在这华京市的势力,又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一个宝藏。可是,这个宝藏还有待挖掘,是这样的话,还不够有力。 能够挖掘这些的人,梁建头一个想到的是朱铭。 梁建立即联系了姜仕焕,通过他又联系了朱铭。 朱铭还在加班,听到梁建有事找他,直接让梁建去检察院找他。梁建也没犹豫,直接出发了。 路的时候,梁建想,胡青兰没有去找郭铭泰这一点,之前她有解释过。可她又怎么会找到于梅梅的?算胡青兰是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于梅梅的出现,还是让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于梅梅,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算她是君豪大酒店的总经理,可黄金军这么精明和心的人,怎么会让于梅梅拿住他这么多的把柄。 难道,黄金军真的相信于梅梅到可以完全将自己的安危交到她手?可如果是这样,于梅梅又为什么背叛黄金军呢?胡青兰又是拿什么服于梅梅的呢? 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有许多的疑点存在。可胡青兰是张强介绍的人,又和老唐有些关系,梁建没理由去怀疑。梁建只能猜想,胡青兰可能和郭铭泰不和,所以早在注意黄金军这只卧伏在郭铭泰身旁的恶狼。 可能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找到于梅梅。 至于于梅梅这个女人,虽然她将东西给了梁建,可梁建直觉,这个女人不可信。而且,于梅梅手里既然有这些,那么很可能她还有更多更关键的证据。只不过,她恐怕也是待价而沽,什么价拿什么东西。 到了检察院,朱铭让下面的人到门口接的梁建,然后直接去了朱铭办公室。梁建在朱铭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朱铭才出现。 一进门,问梁建:“梁秘长,你电话里有新的突破点,是什么?” 梁建问朱铭:“你有邮箱吗?我给你发点东西。” 朱铭看了看梁建,然后报了个邮箱。梁建立即将之前准备好的一些东西,通过手机给朱铭发了过去。 朱铭到电脑去查收,看过后,问梁建:“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机缘巧合弄来的。对你来,有没有用?”梁建问朱铭。 朱铭看着梁建,显然不太相信梁建那个机缘巧合的回答,不过他也很识趣,没有刨根问底。抿着嘴想了一会后,道:“那要看怎么查了!” “这个怎么?”梁建不由问。 朱铭:“这里面的内容,如果正儿八经地要查,估计我自己做不了主,要跟凌检汇报,然后凌检可能还要跟市委去汇报。” 朱铭这么一,梁建有些着急。不过,朱铭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是暗调查一下的话,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着,朱铭盯着梁建看。 梁建大概能明白朱铭这句话的意思。暗查的话,那无论查到了什么,这东西都不能台面,而且暗调查所能用到的力量,获得市委支持后所能调动的力量肯定要很多,这样一来,能查到的东西肯定也有限了。可如果要汇报市委,这个市委指的不只是蔡根一个人,即便只有蔡根一个人,蔡根也未必会首肯。之前凡是会牵涉到黄金军的事情,蔡根都是草草了事,这一次,难保不会这样。 朱铭试探着征询梁建的意见:“以你的看法,觉得怎么样更合适?” 梁建犹豫考虑了一会,回答:“我的想法是最好能通过这些东西,抓住一些实锤,然后把该办的都办了。可,这样的话,要汇报市委。市委那边未必会同意。” 朱铭忽然接过话:“同意不同意倒还不是关键,这时间首先是个问题。”着,朱铭看着梁建,眼神意味深长。梁建心跳了跳,难道朱铭知道了那三日之约? 这事,梁建跟姜仕焕提过。但以他跟姜仕焕的关系,和姜仕焕的性格,应该不会。那难道是纪委记陈亭那边走漏的消息? 梁建觉得,有些可能。陈亭对他毫无善意,估计是巴不得他无法在三日之内解决问题,然后正好自动辞职,还省了他的力气。 这时,朱铭又道:“其实无论通不通过市委,这时间都是问题。” 这一点,倒是梁建之前忽略了。此刻朱铭两次提起时间,梁建也不由得愁了起来。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一了,还剩下两。 两时间,虽然不短,可对于调查这些东西来,却是较短的。朱铭即便能力再大,恐怕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梁建想了一会,咬了牙道:“不管怎么样,先查。能查出来多少,是多少。至于市委那边,到时候看情况做决定。” 朱铭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急。依我看,我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会有突破了。” 梁建不由得一惊,他讶异地看向朱铭,这可是个好消息。 “陈斌打算要招了?”梁建忍不住问。 朱铭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意思很明显了。梁建不由得心大喜。 这时,朱铭道:“其实,这还是秘长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今白过来跟他了那番话,我估计他是没那么快动摇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秘长对陈斌的心理我们掌握得要准确,所以,一击。” 朱铭这话,吹捧的成分较多。不过,他客气了,梁建也跟着客气了两句,夸了夸朱铭。两人相互夸了几句后,将话题又扯回了那些证据面。 朱铭:“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些东西,你可以给蔡记看一看。依我看,蔡记未必会不同意。” 朱铭的意思梁建能明白,蔡记刚任,肯定很想将郭铭泰留下的那些‘爪牙’给拔除掉,然后换可以信任,可以做事的人。但有之前那两件事铺底,梁建却不敢苟同朱铭的想法。 【作者题外话】:我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2背影 梁建看着于梅梅,对她这话,有些不太信。不过,既然于梅梅出现在这里,那明,胡青兰要让他见的人,是她。既然如此,他即使不信,也不能露出来,免得惹恼了这个女人,这事情又要横生变故。到时候,还得得罪胡青兰。 “秘长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其实我早想联系您,只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一次方秘找到了我,我觉得我是义不容辞的。”于梅梅又道。 于梅梅是君豪大酒店的经理,她知道这事,并不怪。不过,后面的话,梁建听听可以了。于梅梅要真想打抱不平,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机会。不过,她现在愿意帮他,也是好事。 梁建便:“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于经理。”着,话锋一转,问:“只是,不知道于经理打算怎么做?”客套话是听不完的,梁建还是较关心于梅梅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拜托黄金军的桎梏。 于梅梅笑了笑,道:“不用着急,秘长应该还没吃晚饭?这家华京饭店的厨子,听是清朝宫御厨的传人。我点了几个这边的特色菜,您尝尝。” 梁建只好先按耐住着急的心情,慢慢陪着于梅梅。 于梅梅不愧是酒店经理,这聊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梁建虽然十分心,也多少被她套取了一些信息。不过,都不是要紧的,倒也不用太在意。 大概过了半个时,梁建觉得不能再等了。便放下筷子,擦过嘴后,对于梅梅道:“于经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聊一聊正事。” “行。您得是,看我,一见到您激动,一激动话特别多。话一多,耽误事。”于梅梅笑着道,看着他的眼神里,眼波流转,仿佛带着转勾人魂魄的钩子,直想把梁建的魂给勾去了。还好,梁建对她这样太过妩媚的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加心里又装着事,根本无心这些美色。 而且,于梅梅这样的女人,哪里会有真正的感情,都是些逢场作戏。梁建是绝对碰不得的。 于梅梅见梁建不为所动,笑了笑,然后忽然伸手从她胸前的某个敏感部位下拿出一个巧的u盘递给了梁建。 这u盘还带着她的体温,梁建拿在手里,真是暧昧得尴尬。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梁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问道。于梅梅笑笑,道:“你回去看看知道了。” 梁建拿到了东西,便再也坐不住了,胡乱敷衍了几句后,想走。于梅梅却不肯放他,拉着他的手,:“秘长拿了东西想走,未免有些太无情了?” 梁建虽然不知道这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但胡青兰让梁建来的,那肯定应该不会诓梁建。听着于梅梅这话,梁建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心思急切,根本没心情跟于梅梅周旋。 梁建犹豫了一下,便:“要不这样,今呢先这样,回头我再请于经理你吃饭。” 于梅梅也清楚,梁建那是留不住的。所以,也没再纠缠,又掰扯了两句放梁建走了。 梁建出门,叫龚,直奔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梁建迫不及待地把u盘插到了电脑,查看里面的东西。 u盘里东西不少,都是一些监控画面,还有几段音频。其,大部分都是黄金军和一些华京市直属部门一二把手在‘交流’的画面,其,有几个人的身影只是个背影,分辨不出是谁,不过想必应该也是队伍人。梁建看着这些照片,心想,郭铭泰在华京市当领导这么多年,恐怕这黄金军早已将华京市的队伍腐蚀得差不多了。 那几段音频,除了一段是陈斌威胁一个女孩子的,其余都是黄金军和那些领导干部‘交流心得’的内容,内容虽然隐晦,但也能听出其的污秽。 梁建一一看过后,既惊讶于黄金军在这华京市的势力,又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一个宝藏。可是,这个宝藏还有待挖掘,是这样的话,还不够有力。 能够挖掘这些的人,梁建头一个想到的是朱铭。 梁建立即联系了姜仕焕,通过他又联系了朱铭。 朱铭还在加班,听到梁建有事找他,直接让梁建去检察院找他。梁建也没犹豫,直接出发了。 路的时候,梁建想,胡青兰没有去找郭铭泰这一点,之前她有解释过。可她又怎么会找到于梅梅的?算胡青兰是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于梅梅的出现,还是让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于梅梅,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算她是君豪大酒店的总经理,可黄金军这么精明和心的人,怎么会让于梅梅拿住他这么多的把柄。 难道,黄金军真的相信于梅梅到可以完全将自己的安危交到她手?可如果是这样,于梅梅又为什么背叛黄金军呢?胡青兰又是拿什么服于梅梅的呢? 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有许多的疑点存在。可胡青兰是张强介绍的人,又和老唐有些关系,梁建没理由去怀疑。梁建只能猜想,胡青兰可能和郭铭泰不和,所以早在注意黄金军这只卧伏在郭铭泰身旁的恶狼。 可能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找到于梅梅。 至于于梅梅这个女人,虽然她将东西给了梁建,可梁建直觉,这个女人不可信。而且,于梅梅手里既然有这些,那么很可能她还有更多更关键的证据。只不过,她恐怕也是待价而沽,什么价拿什么东西。 到了检察院,朱铭让下面的人到门口接的梁建,然后直接去了朱铭办公室。梁建在朱铭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朱铭才出现。 一进门,问梁建:“梁秘长,你电话里有新的突破点,是什么?” 梁建问朱铭:“你有邮箱吗?我给你发点东西。” 朱铭看了看梁建,然后报了个邮箱。梁建立即将之前准备好的一些东西,通过手机给朱铭发了过去。 朱铭到电脑去查收,看过后,问梁建:“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机缘巧合弄来的。对你来,有没有用?”梁建问朱铭。 朱铭看着梁建,显然不太相信梁建那个机缘巧合的回答,不过他也很识趣,没有刨根问底。抿着嘴想了一会后,道:“那要看怎么查了!” “这个怎么?”梁建不由问。 朱铭:“这里面的内容,如果正儿八经地要查,估计我自己做不了主,要跟凌检汇报,然后凌检可能还要跟市委去汇报。” 朱铭这么一,梁建有些着急。不过,朱铭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是暗调查一下的话,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着,朱铭盯着梁建看。 梁建大概能明白朱铭这句话的意思。暗查的话,那无论查到了什么,这东西都不能台面,而且暗调查所能用到的力量,获得市委支持后所能调动的力量肯定要很多,这样一来,能查到的东西肯定也有限了。可如果要汇报市委,这个市委指的不只是蔡根一个人,即便只有蔡根一个人,蔡根也未必会首肯。之前凡是会牵涉到黄金军的事情,蔡根都是草草了事,这一次,难保不会这样。 朱铭试探着征询梁建的意见:“以你的看法,觉得怎么样更合适?” 梁建犹豫考虑了一会,回答:“我的想法是最好能通过这些东西,抓住一些实锤,然后把该办的都办了。可,这样的话,要汇报市委。市委那边未必会同意。” 朱铭忽然接过话:“同意不同意倒还不是关键,这时间首先是个问题。”着,朱铭看着梁建,眼神意味深长。梁建心跳了跳,难道朱铭知道了那三日之约? 这事,梁建跟姜仕焕提过。但以他跟姜仕焕的关系,和姜仕焕的性格,应该不会。那难道是纪委记陈亭那边走漏的消息? 梁建觉得,有些可能。陈亭对他毫无善意,估计是巴不得他无法在三日之内解决问题,然后正好自动辞职,还省了他的力气。 这时,朱铭又道:“其实无论通不通过市委,这时间都是问题。” 这一点,倒是梁建之前忽略了。此刻朱铭两次提起时间,梁建也不由得愁了起来。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一了,还剩下两。 两时间,虽然不短,可对于调查这些东西来,却是较短的。朱铭即便能力再大,恐怕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梁建想了一会,咬了牙道:“不管怎么样,先查。能查出来多少,是多少。至于市委那边,到时候看情况做决定。” 朱铭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急。依我看,我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会有突破了。” 梁建不由得一惊,他讶异地看向朱铭,这可是个好消息。 “陈斌打算要招了?”梁建忍不住问。 朱铭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意思很明显了。梁建不由得心大喜。 这时,朱铭道:“其实,这还是秘长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今白过来跟他了那番话,我估计他是没那么快动摇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秘长对陈斌的心理我们掌握得要准确,所以,一击。” 朱铭这话,吹捧的成分较多。不过,他客气了,梁建也跟着客气了两句,夸了夸朱铭。两人相互夸了几句后,将话题又扯回了那些证据面。 朱铭:“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些东西,你可以给蔡记看一看。依我看,蔡记未必会不同意。” 朱铭的意思梁建能明白,蔡记刚任,肯定很想将郭铭泰留下的那些‘爪牙’给拔除掉,然后换可以信任,可以做事的人。但有之前那两件事铺底,梁建却不敢苟同朱铭的想法。 【作者题外话】:我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3我等你 梁建看着于梅梅,对她这话,有些不太信。请大家(@¥)不过,既然于梅梅出现在这里,那明,胡青兰要让他见的人,是她。既然如此,他即使不信,也不能露出来,免得惹恼了这个女人,这事情又要横生变故。到时候,还得得罪胡青兰。 “秘长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其实我早想联系您,只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一次方秘找到了我,我觉得我是义不容辞的。”于梅梅又道。 于梅梅是君豪大酒店的经理,她知道这事,并不怪。不过,后面的话,梁建听听可以了。于梅梅要真想打抱不平,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机会。不过,她现在愿意帮他,也是好事。 梁建便:“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于经理。”着,话锋一转,问:“只是,不知道于经理打算怎么做?”客套话是听不完的,梁建还是较关心于梅梅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拜托黄金军的桎梏。 于梅梅笑了笑,道:“不用着急,秘长应该还没吃晚饭?这家华京饭店的厨子,听是清朝宫御厨的传人。我点了几个这边的特色菜,您尝尝。” 梁建只好先按耐住着急的心情,慢慢陪着于梅梅。 于梅梅不愧是酒店经理,这聊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梁建虽然十分心,也多少被她套取了一些信息。不过,都不是要紧的,倒也不用太在意。 大概过了半个时,梁建觉得不能再等了。便放下筷子,擦过嘴后,对于梅梅道:“于经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聊一聊正事。” “行。您得是,看我,一见到您激动,一激动话特别多。话一多,耽误事。”于梅梅笑着道,看着他的眼神里,眼波流转,仿佛带着转勾人魂魄的钩子,直想把梁建的魂给勾去了。还好,梁建对她这样太过妩媚的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加心里又装着事,根本无心这些美色。 而且,于梅梅这样的女人,哪里会有真正的感情,都是些逢场作戏。梁建是绝对碰不得的。 于梅梅见梁建不为所动,笑了笑,然后忽然伸手从她胸前的某个敏感部位下拿出一个巧的u盘递给了梁建。 这u盘还带着她的体温,梁建拿在手里,真是暧昧得尴尬。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梁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问道。于梅梅笑笑,道:“你回去看看知道了。” 梁建拿到了东西,便再也坐不住了,胡乱敷衍了几句后,想走。于梅梅却不肯放他,拉着他的手,:“秘长拿了东西想走,未免有些太无情了?” 梁建虽然不知道这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但胡青兰让梁建来的,那肯定应该不会诓梁建。听着于梅梅这话,梁建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心思急切,根本没心情跟于梅梅周旋。 梁建犹豫了一下,便:“要不这样,今呢先这样,回头我再请于经理你吃饭。” 于梅梅也清楚,梁建那是留不住的。所以,也没再纠缠,又掰扯了两句放梁建走了。 梁建出门,叫龚,直奔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梁建迫不及待地把u盘插到了电脑,查看里面的东西。 u盘里东西不少,都是一些监控画面,还有几段音频。其,大部分都是黄金军和一些华京市直属部门一二把手在‘交流’的画面,其,有几个人的身影只是个背影,分辨不出是谁,不过想必应该也是队伍人。梁建看着这些照片,心想,郭铭泰在华京市当领导这么多年,恐怕这黄金军早已将华京市的队伍腐蚀得差不多了。 那几段音频,除了一段是陈斌威胁一个女孩子的,其余都是黄金军和那些领导干部‘交流心得’的内容,内容虽然隐晦,但也能听出其的污秽。 梁建一一看过后,既惊讶于黄金军在这华京市的势力,又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一个宝藏。可是,这个宝藏还有待挖掘,是这样的话,还不够有力。 能够挖掘这些的人,梁建头一个想到的是朱铭。 梁建立即联系了姜仕焕,通过他又联系了朱铭。 朱铭还在加班,听到梁建有事找他,直接让梁建去检察院找他。梁建也没犹豫,直接出发了。 路的时候,梁建想,胡青兰没有去找郭铭泰这一点,之前她有解释过。可她又怎么会找到于梅梅的?算胡青兰是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于梅梅的出现,还是让梁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于梅梅,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算她是君豪大酒店的总经理,可黄金军这么精明和心的人,怎么会让于梅梅拿住他这么多的把柄。 难道,黄金军真的相信于梅梅到可以完全将自己的安危交到她手?可如果是这样,于梅梅又为什么背叛黄金军呢?胡青兰又是拿什么服于梅梅的呢? 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有许多的疑点存在。可胡青兰是张强介绍的人,又和老唐有些关系,梁建没理由去怀疑。梁建只能猜想,胡青兰可能和郭铭泰不和,所以早在注意黄金军这只卧伏在郭铭泰身旁的恶狼。 可能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找到于梅梅。 至于于梅梅这个女人,虽然她将东西给了梁建,可梁建直觉,这个女人不可信。而且,于梅梅手里既然有这些,那么很可能她还有更多更关键的证据。只不过,她恐怕也是待价而沽,什么价拿什么东西。 到了检察院,朱铭让下面的人到门口接的梁建,然后直接去了朱铭办公室。梁建在朱铭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朱铭才出现。 一进门,问梁建:“梁秘长,你电话里有新的突破点,是什么?” 梁建问朱铭:“你有邮箱吗?我给你发点东西。” 朱铭看了看梁建,然后报了个邮箱。梁建立即将之前准备好的一些东西,通过手机给朱铭发了过去。 朱铭到电脑去查收,看过后,问梁建:“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机缘巧合弄来的。对你来,有没有用?”梁建问朱铭。 朱铭看着梁建,显然不太相信梁建那个机缘巧合的回答,不过他也很识趣,没有刨根问底。抿着嘴想了一会后,道:“那要看怎么查了!” “这个怎么?”梁建不由问。 朱铭:“这里面的内容,如果正儿八经地要查,估计我自己做不了主,要跟凌检汇报,然后凌检可能还要跟市委去汇报。” 朱铭这么一,梁建有些着急。不过,朱铭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是暗调查一下的话,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着,朱铭盯着梁建看。 梁建大概能明白朱铭这句话的意思。暗查的话,那无论查到了什么,这东西都不能台面,而且暗调查所能用到的力量,获得市委支持后所能调动的力量肯定要很多,这样一来,能查到的东西肯定也有限了。可如果要汇报市委,这个市委指的不只是蔡根一个人,即便只有蔡根一个人,蔡根也未必会首肯。之前凡是会牵涉到黄金军的事情,蔡根都是草草了事,这一次,难保不会这样。 朱铭试探着征询梁建的意见:“以你的看法,觉得怎么样更合适?” 梁建犹豫考虑了一会,回答:“我的想法是最好能通过这些东西,抓住一些实锤,然后把该办的都办了。可,这样的话,要汇报市委。市委那边未必会同意。” 朱铭忽然接过话:“同意不同意倒还不是关键,这时间首先是个问题。”着,朱铭看着梁建,眼神意味深长。梁建心跳了跳,难道朱铭知道了那三日之约? 这事,梁建跟姜仕焕提过。但以他跟姜仕焕的关系,和姜仕焕的性格,应该不会。那难道是纪委记陈亭那边走漏的消息? 梁建觉得,有些可能。陈亭对他毫无善意,估计是巴不得他无法在三日之内解决问题,然后正好自动辞职,还省了他的力气。 这时,朱铭又道:“其实无论通不通过市委,这时间都是问题。” 这一点,倒是梁建之前忽略了。此刻朱铭两次提起时间,梁建也不由得愁了起来。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一了,还剩下两。 两时间,虽然不短,可对于调查这些东西来,却是较短的。朱铭即便能力再大,恐怕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梁建想了一会,咬了牙道:“不管怎么样,先查。能查出来多少,是多少。至于市委那边,到时候看情况做决定。” 朱铭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急。依我看,我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会有突破了。” 梁建不由得一惊,他讶异地看向朱铭,这可是个好消息。 “陈斌打算要招了?”梁建忍不住问。 朱铭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意思很明显了。梁建不由得心大喜。 这时,朱铭道:“其实,这还是秘长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今白过来跟他了那番话,我估计他是没那么快动摇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秘长对陈斌的心理我们掌握得要准确,所以,一击。” 朱铭这话,吹捧的成分较多。不过,他客气了,梁建也跟着客气了两句,夸了夸朱铭。两人相互夸了几句后,将话题又扯回了那些证据面。 朱铭:“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些东西,你可以给蔡记看一看。依我看,蔡记未必会不同意。” 朱铭的意思梁建能明白,蔡记刚任,肯定很想将郭铭泰留下的那些‘爪牙’给拔除掉,然后换可以信任,可以做事的人。但有之前那两件事铺底,梁建却不敢苟同朱铭的想法。 【作者题外话】:我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4胜利在望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东河路是华京市一条不出名的河,东河边的一条老街。请大家(#¥)平日里人不多,去哪里的都是一些青。这样的僻静,正适合这场会面。 梁建到咖啡店刚坐下,王非凡到了。看来,关系到前途,哪怕是王非凡,也是要坐不住的。 还不等坐下,王非凡急着质问:“梁秘长,你之前在电话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梁建笑笑,道:“不急,先坐,咖啡我已经点好了,马来,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王非凡盯着梁建看了两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坐了下来。 一会儿时间,咖啡来了。服务员离开后,王非凡再次迫不及待地追问:“梁秘长,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吗?” 梁建拿起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然后道:“这家咖啡店的咖啡都是纯手工磨制,味道十分纯正,王局长不尝尝?” 王非凡再次忍了下来,拿起咖啡杯敷衍地抿了一口。 “怎么样?还合你的胃口吗?”梁建看着他,笑问。 王非凡终于没了耐心,皱起眉头,冷下脸,低声警告:“梁建,我很忙。我希望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梁建笑了笑,也不话,转身从旁边的公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然后递到了王非凡的面前。 “我相信,王局长一定会对这里面的东西有兴趣的。”梁建看着他道。 王非凡充满警惕地接了过来,慢慢打开后,抽出里面的东西,瞧了一眼后,神色微微一变后又瞬间镇定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梁建,问:“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单看这张照片确实问题不大,无非是一个现任的公安局长和一个涉及了很多违法事件的商人搅合在了一起。”梁建笑着道。 王非凡的脸瞬间有些黑了,压低了声音喝道:“梁建,我警告你,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信口雌黄!”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你心里应该清楚。”梁建镇定地看着他,道“而且,你觉得我既然今敢找你出来,难道靠这么一张照片吗?” 王非凡立即反击:“你要是还有其他的东西,你怎么不拿出来?” “王局长可不是一般人,这种底牌我当然要先藏着点。”梁建平静地道。 王非凡狐疑地打量着梁建,显然对梁建的话,半信半疑。 梁建拿起杯子,又慢慢地尝了一口这醇香的咖啡。 “你想干什么?”王非凡忽问。 梁建微微一笑,道:“想跟你谈个交易。” 王非凡眼睛一眯,盯着梁建,抿着嘴没话。过了两秒,他往后一靠,双臂在胸前一交叉,然后冷笑了起来:“看来,那个三日之约是真的了!” 这话让梁建心猛地一跳。他瞬间想到之前朱铭提到时间的事情,看来,肯定是陈亭将这个消息给散出去了。 梁建勉强没让自己惊慌的情绪显露出来。这时,王非凡继续道:“梁建,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不要妄想用这么一张照片来威胁我帮你办事,不可能!我劝你,还是认命,趁早自己主动辞职,免得到时候不仅没保住自己的帽子,还搞臭了自己的名声!” 梁建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了,我要是还想跟你谈交易,未免显得我有些低声下气。算了,你走。等你走后,我直接去纪委,把我手里的东西都交给纪委。是不知道纪委会不会相信,你跟黄金军之间只是正常的来往关系。”着,梁建轻声问王非凡:“王局长,你纪委会不会相信一个整跟着黄金军出入高档会所的政府官员是清白的?” 王非凡的脸黑了。 梁建笑了笑,又道:“哦,我刚才忘了一件事,王局长你早去找蔡记,是为了陈斌的事情?” 王非凡的脸又黑了一些。 “来之前,我跟朱铭同志通了个电话,我听,那个陈斌已经松口了。也不知道,这个陈斌会不会恰好也知道王局长你跟黄金军之间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梁建眯着眼看他,带着一丝笃定的笑。 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其实这一刻,他并没有多少底气。可是,无论他再没有底气,在王非凡面前,却不能露出丝毫的退缩,不确定。一旦露出,那这次会面梁建必输无疑。 梁建努力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显得胜券在握。 王非凡坐在那里,脸阴沉得像是能滴下水来。 梁建靠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这样,气氛像是僵住了一般。过了大约有将近两分钟时间,梁建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终于,王非凡开口了:“你想跟我谈什么交易?” 梁建放下咖啡,回答:“很简单,我要黄金军手里的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王非凡立即追问。 梁建笑了笑,道:“这个王局长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负责帮助我拿到这两样东西可以了。” 王非凡拧着眉头,犹豫不决。 “只要王局长帮我把东西拿到,我保证,朱铭那边立即会把陈斌送到你们市局,另外他之前所有的口供都会作废!”梁建添了一个砝码。 王非凡迟疑了一会,问:“你凭什么保证朱铭会听你的?” 梁建问他:“难道王局长对检察院忽然插手陈斌的事情,没有产生过怀疑吗?” 王非凡眉头一皱,道:“这个也不能证明,朱铭会听你的吩咐?” “那难道王局长要让我把朱铭叫到这里,当面证明给你看?”梁建反问他:“这个倒也是不难,只不过,我觉得王局长肯定也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跟黄金军的那些事?但,如果王局长不介意,那我自然也不介意。”完,梁建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王非凡立即开口道:“我可以相信你对朱铭的影响力,我也可以做这个交易,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 梁建看着王非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局长莫非是把我当成三岁孩了?” 王非凡黑着脸:“你要想让我帮你忙,总得表现出一点诚意?” “王局长,你弄错了!”梁建笑着道:“你这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而且是我给你机会去帮你自己。你想想看,如果我拿到这些东西后,立即去了纪委,你会怎么样?我想,你肯定是不可能跟我坐在这里跟我喝咖啡了?” 王非凡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非凡又道:“梁建,你只有两时间不到了,你要是想让我帮你,你先给朱铭打电话,让他把陈斌送到我们市局。否则,我们免谈!” 梁建笑了起来:“王局长,不得不,你是一个很会谈判的人。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对我的实力和现状都预估错误了!其实,不通过你,我也能拿回那些东西,只不过,我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了。毕竟,我还要替蔡记考虑,蔡记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影响稳定。但如果王局长不肯配合,那为了我自己,我也只好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不信你有这个实力。”王非凡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什么身份,陈亭在跟你这个三日之约的时候,有没有顺便告诉你?” 王非凡问:“你怎么知道是陈亭告诉我的?” 梁建笑了笑,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我和蔡记,还有是陈亭陈记。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王非凡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到这里,该的也差不多了。梁建拿起咖啡杯,将里面最后一口咖啡喝下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长身而起。 “该的都了,王局长既然不肯合作,那我也不勉强了。告辞。”罢,梁建拿过公包,然后往包厢外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道:“这照片留给王局长做个纪念,好好欣赏一下。毕竟,以后可能没这种机会了。” 完,梁建抬腿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王非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等一下。” 梁建笑了笑,转过身去,看着坐在那里的王非凡,问:“王局长改变主意了?” “我有一个条件!”王非凡道。 梁建回答:“我不接受任何条件。而且,我觉得,跟王局长你的前途起来,还有什么条件是这个更有分量的呢?” 王非凡黑着脸,很是挣扎。 梁建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转身欲走。 王非凡终于妥协了。 像梁建之前跟他的电话的那样,王非凡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那都是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越是爬得高的人,越是害怕失去。习惯了权力的他们,是没有办法去习惯没有权力的生活的。哪怕,只是想一想那种没有权力而且身败名裂的生活,都会让他们失去冷静。这也是为什么越是爬得高的人,越是心谨慎。因为他们接受不了失去。 王非凡也是同样。所以,哪怕梁建只是拿出了一张照片吓唬吓唬了他,他不得不妥协,因为他不能冒险。 【作者题外话】: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在这里有不一样的我。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5求助 或许,虚张声势是政治手段必学的一招。 回去的路,梁建一直在想,刚才跟王非凡的那场心理博弈。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把握,虽然他心里十分肯定,这王非凡跟黄金军之间必然是干净不了。 他只是赌了一把。他赌如今的这种局势变化,王非凡心里恐怕也没有无所畏惧。他运气好,目前来看,他暂时是赌对了。 不过,接下去事情发展是不是会如梁建的意,还不一定。 重新回到单位后,梁建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不是很稳妥。或许,他该去拜访一个人。 只是,如果要去找这个人的话,恐怕要让项老知道这件事了。 梁建有些犹豫。 午的时候,梁建吃过午饭后,思虑再三,还是拨通了项老的电话。 一如之前,项老忽然联系他他接到电话时的惊讶,项老在这个时间接到他的电话也挺惊讶。 项老问:“什么事?” “我想问您要一下,那位赵叔叔的电话。”梁建有些难以启齿。 项老沉默了两秒后,问他:“你找老赵什么事?” “有些事想找赵叔叔帮个忙。”梁建道。 项老估计是猜到他不想实话,犹豫了一会后,道:“我短信发给你。” 项老没有多问,梁建心里一松,也很是感激。 很快,项老把电话发到了手机。梁建没有立即打过去,这个时间是休息时间,事情进行到现在,也不差这一两个时了。 等到了两点多后,梁建才拨通老赵的电话。 项老给梁建的是老赵的私人电话。所以,当老赵得知梁建的身份后,立即意识到了,这电话应该是从项老那里弄来的。 老赵问梁建:“你找我什么事?”他语气甚至有些冷淡,仿佛他跟项老之间并没有什么来往。 梁建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但电话已经打了,这脚都迈出来了,路通不通没道理不走一走试一试。梁建便心一横,直截了当地道:“我想请赵叔叔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老赵眉头微微一皱,然后道:“你要知道,在我这里,没有忙。” 梁建知道老赵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他这样的身份,口里面随便出来的话,那都有可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研究…… 于是,梁建又将话重新了一遍:“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老赵抿着嘴,寒着脸,沉吟了一会后,道:“什么事情,你先来听听。” “我想请您打个电话给华京市公安局局长王非凡同志,提醒一下,别和某些不法商人走得太近。”梁建一口气将他的目的了出来。 老赵听完后,直接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命令我做这件事。” “不是的,赵叔叔,我怎么敢命令您。这是我的请求,希望赵叔叔能帮我这个忙。”梁建忙道。 老赵问他:“这个事情倒是不复杂,甚至很简单。不过,你想让我帮你这个忙,总得告诉我,这其的来龙去脉?”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情来有些话长。” “那你长话短。”老赵立即接过话。 梁建心却是有些犹豫,这事情,可以是一个丑闻,虽然他可以对发誓他的清白,但听的人未必信他。而且,老赵的身份不同其他人,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未必是件好事。可是,如果不,似乎是没办法动他了。 梁建斟酌了一下后,道:“赵叔叔,您是我的长辈,我不想编谎话骗你,但这事情,我只能跟你个大概,有些地方,请您原谅我没有办法跟你得太清楚。” “行,你先个大概我听听。”老赵道。他似乎对梁建要隐瞒他一些内容的决定,并没有生气。这让梁建忐忑的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 梁建将他跟王非凡之间的交易大概了一下,不过,关于他跟黄金军之间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了。 老赵听完后,问梁建:“那你知道,如果我打了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梁建凝声道。 老赵:“不,你不知道。” 梁建微微一愣。 老赵接着道:“我打了这个电话,那明我这里已经在注意他了。这种注意,很可能会引起他的反弹,从而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这叫蝴蝶效应。你从政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个词。” “嗯。”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清楚,一旦这个蝴蝶效应起来了,那所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预料的。”老赵接着道:“你有想过这些吗?” 梁建确实没想过这些,时间也容不得他去想这些。梁建回答:“我只能,我会尽量你所的这些发生。” “梁建,这是你所保证不了的。人性,是最难把握的。”老赵道。 梁建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沉了沉。看来,老赵是不打算帮他这个忙了。 他犹豫了一下,道:“谢谢您肯听我这么多,如果您觉得为难,那算了。是我打扰您了,抱歉。” 老赵犹豫了一下,道:“替我给你丈人问个好,让他有空来找我下棋。” “好的。我会转告的。不打扰您了,再见。”梁建挂断电话,心里不免沮丧。没有老赵的这个电话,王非凡那边,总还是不能够百分百地保证会行。 梁建心里没底。 三时间,眨眼要在眼前了,可成功,却还离着较远。他心里怎么可能有底。 梁建坐了好一会儿,才又振作起来。重新打起精神后,梁建又联系了朱铭。他想问一问朱铭那边,陈斌的事情到底进展怎么样了。他昨快要突破了,可今都快要过完了,却还没有好消息传来,梁建心里没底。 他在给朱铭打电话的时候,在家里的项老也在打电话。 院子里,项老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拿着剪子给院子里的那些草木修一修一些枯萎的枝干树叶。 “老赵啊,是我,老项。”项老笑着道。 坐在办公室的老项,拿着电话,神情根本没有老友来电的愉悦。 “老项啊,我刚刚还跟你那个女婿梁建,让你有空来找我下棋呢,怎么,他这么快把话转达给你了?”老赵道。 项老呵呵一笑,道:“他倒是没给我打电话,之前他跟我要了你的电话,我想来想去,担心这子没个轻重,到你这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我打个电话来问问。” 老赵听完,立即接过话:“你倒是也清楚这子的性格,这子确实没轻重,来想让我给市公安局局长王非凡打电话,警告一下他。” “这子,果然被我猜到了。”老项道:“你没答应他?” 老赵回答:“你觉得我能答应他吗?这句话,可不是那么好的。了,我得负责。一个华京市公安局局长可不是人物。” 老项走到一旁,将剪子放了下来,然后将手里的电话换了个手,继续道:“这子果真没个轻重,你别生气,待会他回来了,我教训他。” “教训他算了,我看他,应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对了,你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老赵问。 项老叹了一声,道:“知道是知道一些,不过也不是很清楚。他不太,我也不好多过问。毕竟,我现在是个闲人嘛!” “你这个闲人,可不是一般人!”老赵道:“对了,我听,张强去祁东省之前,去找你了?” “你是不是派人整盯着我呢,怎么我这里有点什么动静,你都知道?”项老笑着道。 老赵呵呵一笑,道:“我要是敢派人盯着你,你还不得来我家里把我家拆了!” 项老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忽然话锋一转,道:“话还是回来,我这女婿也是头一回找你帮忙,你真的不卖这个面子?” 老赵那头不由得一愣,旋即骂道:“知道你这老头突然给我打电话没好事。” “你先别生气,我告诉你,你帮他,对你没坏处。”项老道。 老赵飞快地接过话:“帮他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呀!” “这可未必。”项老笑着道。 老赵眉头一拧,道:“话别半句,什么意思?” “梁建的父亲要回来了,你不知道吗?”项老眯起眼睛,幽幽道。 电话那头,老赵忽然沉默了,神情变得凝重无。 “这唐宁国是最护犊子的,你帮了梁建,等于是帮了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后悔错过了这个机会。”项老慢慢道。 老赵沉默了一会后,蹦出一句:“我看,你也挺护犊子的。” 项老笑着问:“那你是答应了?” 老赵哼了一声,也没其他的,直接把电话挂了。项老也不生气,将手机放了下来,拿过剪子,继续修建他的草木。 市政府,市委秘长办公室。 梁建刚给朱铭打完电话,朱铭陈斌虽然招了一些,但恐怕没梁建想要的。可梁建朱铭话的时候,似乎的不是完全的实话,他似乎隐瞒了一些东西。 梁建觉得,可能朱铭知道那个三日之约之后,也要开始先静观其变了。如果梁建三日后,没成,那么他现在帮梁建帮得太多,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树敌吗?反正时间也只剩下一多时间了,离局势明朗不远,他何不略微等一等。 梁建觉得自己猜测的十有**应该是真的。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去责怪朱铭太多,毕竟,人不为己诛地灭,而且朱铭毕竟也已经帮了他很多了,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他只是选择了明哲保身而已。 本来自:///hl/bk/0/0650/indehl( ) 626 定锤之音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只剩下一了。 梁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黑暗,昏黄的灯火,感觉有些迷茫。 他是该再去王非凡那边试探试探,敲打敲打呢?还是该再去朱铭那边想想办法,尝试着服他也他这条船? 亦或者,直接去跟黄金军谈一谈?看看,他想要的是什么,跟他来一场交易? 只是,这三个选择,都不是好的选择。 虚张声势的招数,在王非凡那里,只能用一次。王非凡如此精明,梁建言多必失。 至于朱铭那边,朱铭此人并不是那种容易被人服的人,梁建想要想服他,并非易事。算搭姜仕焕的人情,也未必。 而黄金军那里……梁建如果要找他谈,那么他这两的努力也付之东流了。一旦梁建主动找黄金军,那么他会变得被动。黄金军绝对不会轻易交出那些东西,而且,他还会想办法从梁建这里,榨出他期望的价值。这是梁建最不希望发生的,如果这样的话,他何必折腾这两时间,当时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直接找黄金军,或许早解决了。而不跟黄金军谈判的另一个关键是,他需要向蔡根证明,他跟黄金军之间不会有合作。他需要蔡根的信任,十分需要。 如此一分析,这三个选择,都成了走不通的路。 貌似,梁建只能是坐着等了,等明,等最后一过去,等最后的结果。 回家的路,梁建想,或许他可以再去拜访一下胡青兰,让她帮忙再想想办法,让这件事再稳妥一点。又或者,他可以去找找项老的朋友,那位赵叔叔,让他答应帮自己那个忙。 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他想见能见的。 先不胡青兰,老赵。老赵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目的,既然已经拒绝他,那么十有**是不会见他的。 老赵这条路,又走不通了。那么,剩下胡青兰了。 梁建想了想,叹了口气,心道,还是先等等吧。 回到家,项老他们都睡了,剩下项瑾还在等他。靠到床后,项瑾放下书,轻声道:“今吃晚饭的时候,霓裳,你答应她,下个星期带她出去玩?”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今早的时候,他确实有答应过霓裳。便点头道:“是答应她了。” 项瑾看了他一眼,道:“答应了她要做到,她这个年纪,正是树立三观的时候,我们家长要做好榜样。” 项瑾得严肃,梁建也认真起来,道:“你放心,答应了她,我不会食言的。” “嗯。那好。那到时候,你提前安排好时间。”项瑾道。 梁建点头,然后伸过手,将她搂入怀,颇为歉疚地道:“辛苦你了,两个孩子,还有家里,都要你一个人操心。” 项瑾将脑袋在他的肩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低声回答:“你能知道我的辛苦,那我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梁建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原本这个时候,正是可以展开一些暧昧之事的时候,可梁建心里装着那件事,根本提不起这个心思。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这样睡下了。 第二,是周末。梁建不能陪霓裳去玩,所以,一大早,周姨和项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去了,是去野生动物园了。 家里,剩下了项瑾和梁建两个人。梁建起来的时候,项瑾已经做好了早餐,梁建吃过后,原本准备去单位。 刚要出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瑾递过来,他接过一看,是王非凡的电话。王非凡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难道是他已经摆平黄金军那边了?亦或者,是他冷静下来后,识破了梁建的计谋? 梁建怀着忐忑的心情,避开了项瑾,接通了电话。 “王局长,难得周末,起这么早吗?”梁建故作轻松。 电话那头,王非凡显然这大清早的,心情很一般。他沉着脸,质问梁建:“梁秘书长,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交易了,你这样做,是在逼我!我警告你,大不了,我们鱼死破!” 梁建听得一愣,反问道:“王局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非凡站在自家书房的窗前,另一只手的烟都被他捏成了两截:“梁建,你不用装傻!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梁建怔了一会后,忽然脑海一道亮光闪过,难道…… 他略一迟疑,到:“王局长,我只是想帮你早点做决定而已。毕竟,时间宝贵,我可不像浪费时间。你要是不想合作,没关系,早点,我也好做其他准备,你是不是?” 王非凡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道:“黄金军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他有条件!” 梁建立即道:“我这里不接受任何条件。这一点,我相信之前我已经跟王局长得很明白了!” 王非凡的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梁建,现在不是我想跟你讲条件,是黄金军。你不能这样!” “王局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接受任何条件。而且,我也相信,王局长你肯定是有办法的。”梁建笑着道。 此刻,他的心里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从此刻王非凡那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的气急败坏,梁建已经能笃定,跟王非凡的这一场心理战,他赢了。 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王非凡一定会搞定黄金军,而且还是在今结束之前。 老赵的电话,对于这件事来,可以是定锤之音。面对自己的前途,王非凡绝对会全力以赴。这一点,换了任何人都会这样做。 至于,王非凡一开始的,逼急了他,鱼死破的法,梁建是毫不担心的。到了王非凡这样的位置,哪怕有一丝一毫地希望,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过,以后,他跟王非凡之间,还会有很多相处的机会。所以,梁建也没必要真的把人逼急了。于是,他又放低了一些姿态,温和地道:“不过,王局长,你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交易,那么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的。只要今后你不要对我有任何不利,那么面绝对不会因为我来找你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着。半响,王非凡冷冷地道:“你最好到做到,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缺点挺多,但出尔反尔不在我的缺点之内。”梁建道。 王非凡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梁建放下电话,笑了起来。 这一回,他是真的心情愉悦。甚至,他都没有去想,为什么老赵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走出书房,项瑾见他面带笑容,愣了一愣,旋即道:“这还是这几来头一回见你笑得这么开心,遇什么好事了?” “难道我这两,脸色一直很难看?”梁建不想跟项瑾谈这件事,边岔开了话题。项瑾瞧了他一眼,道:“差在脸写心情不好这四个字了!” “真有这么明显?”梁建惊讶地问。 项瑾白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呢?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心理藏不住事的人吗?” 梁建嘿嘿笑了笑,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事情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但基本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了。所以,梁建心里一轻松,正好霓裳他们两个也不在家,带着项瑾出去过了半的二人世界的生活。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两个人单独地在一起了,看得出来,项瑾也十分享受。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两人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家,准备休息。项瑾简单洗漱了一下,走进卧室躺下后,带着笑,命令梁建去洗澡。 梁建看着真丝睡衣下,那凹凸有致的躯体,心里开始荡漾了。正要行动,手机忽然响了。 梁建看了一眼,便只好跟项瑾抱歉地道:“工作的事情,我得处理一下。” 项瑾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梁建赶紧走到书房,接起了王非凡的来电。 “我已经谈妥了,接下去,怎么操作?”电话那头,王非凡神色冰冷。 梁建想了一下,道:“等一会,我会把见面时间和地方发到你的手机,你让黄金军单独来见我,带东西。对了,你跟他,带他手关于吕薇薇的所有东西,一起来见我。” 王非凡一听,立即道:“你之前跟我谈的交易里,不包括这个叫什么吕薇薇的吧?” “怎么会,王局长可能弄错了吧。我当时过,我要黄金军手里的两样东西,一样是我自己的,一样是这个吕薇薇的。”梁建微笑着道。 “梁建,你又耍我?”王非凡怒吼道。 梁建道:“怎么会!不过,可能也是我没清楚。那这样,我跟王局长你道个歉,当时没跟你清楚,实在不好意思。” 王非凡有气却不好撒,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我的那些东西呢?” “放心,我会给你的。”梁建道。 王非凡又问:“那你怎么保证,你不会留一手呢?” 梁建笑了笑,道:“王局长与其担心这个,不如还是先保证黄金军那边不会做什么手脚。他要是做了什么手脚,到头来害的可是你王局长。王局长,你可要盯紧了。” 王非凡气得不轻,可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对梁建狠话,只能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梁建想象着电话那头他忍气吞声地模样,心里头莫名地有些爽快。( ) 627仇人相见 三点二十八分,四十七秒。东河路的那家咖啡店的落地窗外,走来两个身影,一个穿着一身长款的大衣,一个跟在旁边,脚步迅速。这一幕,让梁建想起海滩的那个许强和丁力。只可惜,黄金军和许强还是相差太多,而王非凡也不可能是丁力。 梁建看到他们过来,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黄金军和王非凡一进门,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梁建。走进后,王非凡先开口,问:“怎么不挑个包厢?这外面人多嘴杂的。” 梁建看了看他,没接话。然后,目光一偏,落到黄金君脸,微微一笑,道:“黄总,别来无恙啊!” 黄金君也是微微一笑,道:“梁秘书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请坐!”梁建指了下对面的椅子。黄金君和王非凡先后坐了下来。 “喝什么?我请客。”梁建。 王非凡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能是因为刚才梁建没搭理他,让他觉得丢了面子吧。此时,梁建一问,他接过话,冷声道:“不用喝了,我时间不多,还是抓紧办正事吧。黄总,你把东西给他吧。” 黄金军看着梁建,笑了笑,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放在桌子,轻轻推到了梁建的面前。 “梁秘书长,收好了。”黄金军微笑着道。 梁建看了一眼,道:“我要的好像是两样东西。” “你的吕薇薇的东西,并不在我手里,所以,很抱歉了,梁秘书长。”黄金军道。 梁建转头看向王非凡,道:“王局长啊,我之前跟你了,这事情要是办不好,遭殃的可是你。黄总背后有个姐夫,你好像没有吧。” 王非凡脸色一变,黑着脸转头问黄金军:“你之前不是,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黄金军看了他一眼,道:“王哥,我有我的打算,你别插手。放心,我有数。”着,他又对梁建道:“梁建,你的东西呢都在这里面了,吕薇薇的我确实没有。你要是不满意,那你随意。” 梁建没想到,最后时刻,这黄金军竟然还想着要压他一压。只不过,他拿着吕薇薇的那些东西,想干嘛?能干嘛?吕薇薇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大学生,对于黄金军来,这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吗?何至于,非要在这个时候,与梁建较劲? 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其他梁建不知道的事情? 一下子,梁建脑海里删过了很多的念头。他略微一沉吟,道:“既然二位不肯合作,那今到此为止吧。”着,梁建径直起身,迈开腿要走。 王非凡先慌了。立即起身,拦住梁建,努力压低了声音,质问道:“梁建,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建看了眼镇定地坐在那里的黄金军,然后对王非凡道:“不如王局长先去问问黄总,他想干什么!” 王非凡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软了声音,问:“一个吕薇薇不过是个普通女大学生,你何必揪着不放!而且,这个女人之前还陷害了你!” 梁建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最信守承诺,我答应了吕薇薇,那要做到。” 王非凡盯着梁建,脸色难看。 “没事,离三时间,还有几个时,两位可以再商量商量。我不急。”梁建着,瞟了黄金军一眼,欲绕过王非凡离开。 王非凡转过头看着黄金军,低声道:“黄金军,郭委员可是跟我,你都答应了的。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下来的事情。” 黄金军看了他一会,笑了一下,道:“行吧,梁建,你赢了。” 梁建停下脚步,砖头看向黄金军,问:“那东西呢?” 黄金军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了那个u盘边。梁建看了一眼,道:“你确定这里面的那些内容,你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备份了吗?” 黄金军笑笑,道:“这个看你怎么想了。你要是相信我,那我那里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关于你和吕薇薇的东西了,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即使一百个没有,你也是不相信的,不是吗?” 梁建想了一下,将那两个u盘都拿了过来,塞到了口袋里。 “那我的东西呢?”王非凡立即迫不及待地问。 梁建从公包内,拿出一个大信封袋,信封袋内鼓鼓的,装满了东西。梁建递过去的时候,王非凡神情十分复杂。 王非凡一入手,要拆开来,梁建连忙拦住了,目光往黄金军那一晃,又收回来,然后悠悠道:“王局长回去看也不迟,毕竟不是一般的东西,你呢?” 王非凡犹豫了一下,住了手,然后将件袋收了起来。 “既然我们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那我不陪二位了。告辞。”梁建完,转身走。他可担心万一王非凡当着他面打开了那个件袋,那他十有**是要走不掉的。 梁建刚走,坐在王非凡旁边的黄金军,用一种十分轻蔑的口气道:“王哥,你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这回怎么阴沟里翻船了呢!” 王非凡神色难看,哼了一声,道:“谁知道这子怎么会拿到那些东西!要我,很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出了问题,出卖了我们!” “王哥,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黄金军嘲讽道。 王非凡一听,当即火了:“黄金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黄金军一声冷笑,道:“被别人诓了还不知道,你不是脑子不好用是什么!我看,你也别当什么公安局长,早点退休得了。” 王非凡听到这话,本是要发火的,可是在他要开口反击的时候,忽然一愣,然后转身把刚才放起来的那个件袋重新拿了出来,飞快地打了开来。 接着,抽出来的那一叠白纸和几个孩子的玩具,让王非凡傻了眼。 黄金军在旁边看了一眼,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非凡脸色苍白,一挥手将这些东西都扫到了地,连带着桌子梁建的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叮铃哐啷地,东西撒了一地。旁边的服务员听到声音,忙跑了过来。 王非凡起身走,服务员见他打碎了东西要走,准备去拦。随后站起来的黄金军,立即拉住了人,道:“没事,我来赔,多少钱?” 王非凡跑到屋外的时候,街早已没了梁建的踪影。 此刻的梁建已经了车。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两个u盘,表情平静,甚至还有点严肃。这u盘里面的东西,他还没看过,不过,无论真假,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按照黄金军的性格,要想让他老实将他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肯定是不可能的。梁建敢打赌,黄金军手里肯定还有备份的。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经过这么一闹,黄金军应该不会再拿那些东西去做章了,而且,梁建手里有吕薇薇的证词,梁建不至于太被动。之前是因为事起突然,加陈亭居心叵测,在那煽风点火,不然的话,何至于会闹出个什么三日之约。 但,不管如何,事情到这里,也总算是暂告一段落,起码可以跟蔡根有个交代了。 蔡根的信任,才是整件事的关键和最终目的。 正想着,王非凡的电话来了。 梁建看了一眼,等了一会,才接了起来。 “王局长,我这刚走,你想我了吗?”梁建道。 电话那头,王非凡本来一肚子的窝囊气,他既觉得黄金军得自己被骗的法有些可信,但又觉得要是万一梁建手里真有东西,那岂不是是个不定时炸弹嘛!所以,他是又气又怕。此刻,听到梁建这样一句调侃,这火气有些压不住,便喝道:“梁建,你耍我是不是?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梁建打断了他,冷冷道:“王局长,聪明人都知道,黄金军给我的东西,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份,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把那些东西给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和黄金军他们没有对我不利的想法,那面绝对不会因为我来找你们麻烦!当然,如果你们要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不好了。” 电话那头,王非凡脸色阴沉得跟夏午后暴风雨来临前的空一样,仿佛随时会倾盆大雨。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你既然知道,黄金军不可能把东西完全地叫出来,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跟他们谈?我看,你手里根本没有你的那些东西才是真!” 梁建早有准备,便答:“你不相信我能理解,不过,我相信,你今早应该已经接到那一位的电话了吧?我的话有可能是假,难道那位的话也可能是假的吗?” 王非凡微微一个哆嗦。那位可不是一般人,他都亲自打来电话警告他了,难道还会有假?王非凡心里的平又开始倾向相信梁建的这边。 梁建知道他这话肯定能让王非凡动摇,趁着他犹豫的时候,梁建又趁热打铁,道:“王局长,我还是那句话,黄金军背后有个好姐夫,你可没有。他本身不在这个系统内,他不怕面那位可以理解,可你不一样!你好好想想,别再让他把你给忽悠了!”( ) 628以证清白 梁建跟王非凡的通话结束后,立即给田望打了个电话,问蔡根在哪。 田望,这会蔡根应该是在家。 梁建于是直奔蔡根的住所。 到了蔡根那边,蔡根看到他,:“今是周末,你不休息?” 梁建回答:“头还悬着一把刀,哪敢休息。不过,接下去,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搞定了?”蔡根抬了抬眉毛,问。 梁建点头,掏出那两个u盘,放在了面前的茶几,回答:“一个里面是我的那些照片,另外一个里面是黄金军他们用来胁迫那个女孩子陷害我的一些东西。这两个是我刚刚从拿到手的,我那里还有一个u盘,是陷害我的那个女孩子的证词,能够证明当晚的事情。不过,这个u盘,我之前出门急,没带在身。” 蔡根扫了一眼,问:“你确定黄金军手里没有备份的了吗?”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不敢确定。不过,经过这一回,我相信,黄金军那边暂时应该不会再动什么手段了。而且,我这里已经有那个女孩子的证词了。” 蔡根听后,沉吟了一会,道:“这一次的事情算过去了,你要吸取这一次的教训。再有下一次,不会再有机会了。” 梁建忙点头保证。 “行了,你把这两个u盘收好吧,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至于你的那个女孩子的证词,回头送一份到陈亭书记那里,让他知道一下。”蔡根看着梁建道。 梁建点头:“周一一班我送过去。” 蔡根原本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忽然放下了。抬手看了眼时间,道:“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答应了孩子要回去陪他们吃晚饭。”梁建道。 蔡根也没留他。 这件事到这里,算是真正的结束了。蔡根那里已经搞定,那么纪委书记陈亭那边,也不用担心了。回头把吕薇薇的证词送一份过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黄金军手里可能有备份这个事情,多少还是让两件有些不放心。回去的路,他想,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以绝后患。 他一个人想了会,拿不定主意,给姜仕焕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了一下,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姜仕焕听后,对梁建的想法表示支持,不过具体该怎么做较妥当,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两人聊了几句后,姜仕焕,让他想想,回头再给他回电话。 挂了电话后,梁建又想到一件事:他得去谢谢老赵。 王非凡那边,老赵是出了力的。无论老赵改变想法的缘由是什么,人家终归是帮了他,谢谢是应该的。只不过,该怎么谢合适呢? 是打个电话表示感谢呢,还是拎点东西亲自门以表谢意呢?后者自然好,但梁建担心老赵不愿意见他。 梁建考虑了一会,还是觉得后者合适。老赵见不见是他的事情,但他得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出来。 只是,拿什么东西门呢? 送礼这件事,项瑾会把握。 回到家后,梁建请教了一下项瑾,不过,他没具体送谁,也没具体为了什么。项瑾也没多问。 有了项瑾的主意后,正好第二也休息,梁建将东西准备好,去了项老带他去过一次的地方。只可惜,没有项老带路,梁建连最外面的大门都进不去。梁建在外面报了姓名,门卫通报过后,果然正如梁建所料,老赵门也没让他进。 幸好带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门卫估计是嫌他烦,到底还是让他留下了。 回去的时候,姜仕焕给他来电话,昨跟他的事情,他有主意了。 梁建也:“我昨晚也想到了一个主意。” “那你先,不定我们两想到一起去了。”姜仕焕道。 “还是你先吧,姜大哥。”梁建道。 姜仕焕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想法了。他的想法是,先下手为强。既然担心黄金军利用那些照片颠倒黑白来抹黑梁建,那不如梁建自己先动手。 姜仕焕的想法是,将当时在地下停车场里拍的照片的其一张处理一下,然后再加吕薇薇的证词,写一篇稿子,发到络。 梁建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略微有些出入。” 姜仕焕问:“哪些地方有出入,你。” “我的想法也是通过络曝光的手段,不过重点不是我和吕薇薇的那件事,而是校园贷事件。吕薇薇因为校园贷,所以被胁迫。而我在追查校园贷的事情过程,被吕薇薇背后的人陷害,我不甘屈服,最终从吕薇薇背后的人手里,拿到吕薇薇的那些照片,还了吕薇薇自由。” 梁建完后,电话那头的姜仕焕安静了一会后,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个想法妙!我的想法太粗浅了,而且还是容易被人诟病,但你的不一样了,再加吕薇薇的证词,可以是,无懈可击。不定,还能因为这个一举两得,逼着某些人正视一下校园贷的事情。” 梁建道:“校园贷这个事情,确实应该好好地正视一下。其实校园贷这个事情,最黑暗的地方不在于贷款利息的不合理不合法,而是在于那些放贷的人利用这种手段,一步步地将那些年轻姑娘逼向黑暗的深渊。那些未成年姑娘从事色情活动,不少都是这么来的。当时梁山森林温泉酒店那件事,是这么来的。这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 姜仕焕听完,叹了一声:“只可惜,我们的实力还不够!”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道:“总有一,这些黑暗的东西都要放到阳光底下来晒一晒,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我们一起加油!”姜仕焕道。 “恩。”梁建应下。 姜仕焕又回刚才的事情,道:“那稿子要我帮忙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我先写,写完你帮我再过一遍。” “好的。”姜仕焕一口应下。 梁建当开了个夜车将稿子赶了出来,里面的人物,他没有用到真名,用了化名,身份也都是含糊带过,毕竟身份要是曝光了,梁建倒是其次,吕薇薇的生活肯定是会大变样的,不定她原本的保研也会没了的。吕薇薇虽然做了错事,但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她人生的路才刚刚起步,若要是此被毁了,梁建又于心何忍。 稿子写出来后,梁建立即发给了姜仕焕。 第二,梁建从纪委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姜仕焕已经给他回邮件了。梁建收到姜仕焕更改过后的稿子后,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这最后一步让姚勇去帮忙做。 梁建给姚勇打了电话,跟他了几个注意事项。姚勇一一应下。他看过稿子后,发来短信试探着问梁建:“哥,这里面的,是谁的事情?” 梁建回他:“是我的事情。” 姚勇看到短信,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惊讶了一下,冷静下来后,立即回复梁建: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梁建看过后,没再回短信。 事情交给姚勇,梁建还是很放心的。 再回,姜仕焕发邮件来之前,梁建去纪委和陈亭的那番舌枪唇剑的暗斗。 梁建早到单位后,蔡根那边都没去,直接去的纪委。梁建到的时候,纪委书记陈亭正靠在沙发里,一边吃着早茶,一边在看报。 梁建进去,他头也没抬,只淡淡地了一句:“梁秘书长,恭喜你啊,终于有惊无险渡得难关!” 梁建回答:“这得要谢谢陈亭书记,愿意和蔡书记一起给我一次机会。” 陈亭没接话。过了两秒,他从报纸后,瞄了梁建一眼,问:“你一大早地过来找我什么事?” 梁建笑了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我这里有一份吕薇薇的证词,蔡书记让我拿过来给您听一下,让您知道知道。” “吕薇薇?”陈亭微微皱了皱眉,问:“什么人?” 梁建轻描淡写地回答:“是你那拿给蔡书记看的那张照片里和我一起坐在车子里那个女人。” 陈亭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丝冷笑,道:“是她啊!证词不用给我听,这个事情既然蔡书记相信你了,那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只要梁秘书长你心里没鬼行。” “陈书记这话得有趣,我心里能有什么鬼!”梁建接过话。 陈亭呵呵一笑,道:“我也是这么一,你还当真了?对了,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正好我今买多了。” 梁建看了眼他身前茶几的那几样北京特色早点,每份的量不多,但很精致,看着不像是一般地方出来的。 “不用了,谢谢陈书记好意,我已经吃过了。”梁建拒绝后,将准备好的吕薇薇证词拿了出来,放在了那个茶几,道:“不管陈书记看不看,既然蔡书记了让我交给你一份,我总得做到。东西我放这了,陈书记想怎么处理都行。”完,梁建告辞了。( ) 629 再进一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照片的事情解决了,梁建还没喘口气呢,陈斌的问题,又重新浮了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估计是观望出结果了的朱铭,主动找了梁建。 陈斌的口供,他已经拿到了。正如梁建所料,陈斌还真的吐出了不少和黄金军有关系的事情。 而朱铭之所以来找梁建,有两部分原因。一部分原因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梁建的‘潜力’。能够有惊无险地躲过这次的事情,嗅觉敏锐的人,都能从感受到梁建的隐藏实力部分。 朱铭是姜仕焕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能成为朋友。何况,朱铭一开始还帮过梁建。虽然,最后他缩了一下,但这不妨碍两人之间的来往。朱铭是聪明人,梁建也是聪明人。朱铭看梁建的隐藏实力,而梁建看的是,在这里,他需要盟友。而朱铭,明显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部分原因是,陈斌虽然招供了,但朱铭面对他的供词时,遇到了难题。而这个难题,最有可能帮他解决的人,是梁建。 朱铭打电话来找梁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提这个事情,而是请梁建吃个便饭,他担心梁建不答应,特地还拉了姜仕焕。 可能检察院的人都是这种风格,朱铭是便饭,没想到还真是便饭。地点,朱铭家里。人物,朱铭,梁建,还有姜仕焕。厨师,朱铭,梁建和姜仕焕打了下手。 梁建和姜仕焕帮忙的时候,朱铭还:“我厨艺一般,待会做出来不好吃,你们可别嫌弃。” 梁建故意磕碜他:“是请我吃饭,结果在家里吃也算了,你还厨艺不精。你的诚意呢?” 朱铭微微一笑,道:“一般人想来我家我还都不让来呢!” 姜仕焕在旁边笑着附和道:“这还真是。我跟朱铭认识这么久了,这也还是头一回到他家来,托了你的福!” “这么来,我还得感谢一下朱铭同志,谢谢他给我这无殊荣!”梁建笑道。 朱铭接过话:“谢免了,待会给点面子别嫌弃我的菜做得不好吃行。” “这我可不保证。”梁建道。完,梁建自己先笑了起来,接着姜仕焕和朱铭也笑了起来。 不过,朱铭虽然自己厨艺一般,但做出来的菜却是色香味俱全。虽然几个家常菜,但味道着实不错。 吃到差不多时,朱铭起身给梁建和姜仕焕各泡了一杯茶,送到手的时候,朱铭开口了。“梁秘书长,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消息。” 梁建来之前知道,朱铭此回找他,必然是有目的的。所以,朱铭开口的时候,梁建毫不惊讶。他笑了笑,道:“吃人嘴短,你问吧,能的我肯定。” “之前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朱铭一边问,一边又走到旁边,拿过来一个件夹,放到了梁建的面前。 “这是陈斌的口供,你可以看一下。”朱铭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拿过件夹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陈斌招得还不少。其,有一部分,被朱铭用红笔圈了出来,是梁山温泉酒店的事情。 那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到未成年少女从事色情活动的事情,而涉及到了黄金军利用未成年少女色诱官员,从而控制部分官员,为他做事情。 那次案件死去的那两个未成年少女,是其的牺牲品。 口供提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发生了那一次,只不过,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被压了下来,用威逼利诱的手段。 梁建看得心发冷。口供提到的并不多,但仅仅只是那几句话,梁建能想象出,那个梁山温泉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个黄金军作奸犯科的窝点,一个他利用非法手段来控制收买政府官员的地方。 梁建脸色变得难看,让姜仕焕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他问:“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 梁建将件夹递给了姜仕焕。姜仕焕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这时,朱铭道:“现在这件事的难点在于,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当时那个案子,是梁秘书长你负责的对吗?” 梁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准确的,那个案子最后的结局是蔡根一手操控的。 朱铭:“如果现在我们要提出对那个案子重新调查的话,一旦结果出来,对你,对蔡市长都将会是一种冲击。” 朱铭得不是没有道理。当时,那件案子最后的结果是蔡根和郭铭泰两人达成协议后的结果。蔡根借着梁山温泉酒店拿下了特集团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而郭铭泰则用一个女人让那件事情这么结束了,将黄金军和那些‘郭家军’都从那个案子摘了出来。 梁建沉着脸,道:“先不冲击不冲击,这个案子要想重启,不容易。恐怕你这里还没开始动作,会有人要动手来阻止了。” 一到这里,梁建忽然心一跳。他想,之前王非凡已经通过蔡根想要将陈斌从朱铭那里要过去,但后来因为梁建的那件事情让王非凡分了心,所以陈斌的事情耽搁下来了。这会儿,梁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王非凡却没有再提起陈斌的事情,是因为王非凡还没想起呢?还是,王非凡和他背后的那些人已经打算放弃陈斌,另做打算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么梁建觉得,朱铭可能要心了。 想到这里,梁建立即问朱铭:“陈斌的这份口供,有几个人知道?” 朱铭见梁建神色凝重,想了一下,回答:“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凌检,还有一个是当时给陈斌录口供的一位同事。”完,他问:“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梁建便将之前王非凡找蔡根要陈斌的事情了一下,然后跟着道:“如果,我是如果,陈斌招了的消息放了出去,你那些人会怎么做?” 梁建这话一出口,姜仕焕和朱铭一起变了颜色。朱铭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或许会铤而走险?” 姜仕焕摇摇头,接过话:“梁建的意思是,他们为了保住秘密,很可能会下狠手!” “下狠手?”朱铭皱紧眉头:“看过这份口供的,除开你们两位,也还有凌检和我那位同事。难道他们打算把我们三个人都给结果了?” “这个倒是不太可能。不过,他们很可能为了尽可能的掩盖一些事情,保住最关键的几个人,而对其他的人下手。”梁建道。 朱铭神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陈斌的口供,虽然提到的事情很多,但每件事情都不详细,详尽的内容还得我们自己查。查的过程,如果间哪里有一步断了,算我们知道结果,也没办法,毕竟执法要讲究证据!” “这叫弃车保帅!”姜仕焕叹声道:“这个可能性很大。”着,他看向朱铭,道:“要我,这件事得查,而且得快。虽然现在梁山温泉酒店没了,但按照黄金军和他背后那位的性格,难保没有第二个梁山温泉酒店。何况,他们做得那些事情,又何止这些!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既然我们知道了,必须得制止!” 朱铭紧皱着眉头,没立即接话。他抿着嘴,似乎是在思考,是不是要听姜仕焕的,真的查这个事情。如果要查,那么是和郭铭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同时还有可能得罪蔡根。 他想了一会,抬头看向梁建,问:“梁秘书长,你什么意见?” 梁建收回心思,看向他,回答到:“我赞成姜大哥的意见。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征得蔡书记的支持。” 朱铭一听,眉头一拧,道:“这个恐怕很难吧?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被翻了出来,蔡书记的声誉也是会受损的。” 梁建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跟拔除一任对华京官场的影响相,这一点声誉算什么?我认为,蔡书记会愿意冒这个险,博一把的。” 此时姜仕焕也附和道:“确实如此。郭铭泰在华京市委书记的位置那几年,对华京市官场的渗透是很深的。现在郭委员又去了面,而且深受重视,这样的情况下,原本追随他的那些人根本不会转投蔡书记的阵营,甚至有些原本立,更有甚之原本是属于蔡书记的人,都开始投向郭铭泰的麾下!华京市不其他地方,子脚下。” 朱铭看看姜仕焕又看看梁建,犹豫了一会后,问:“那你们觉得,这件事谁去较合适?” 梁建回答:“自然是你最合适。不过,最好是能拉凌检和你一起去。” 朱铭有些犹豫:“凌检年纪大了,未必愿意再趟这种浑水了!” “别人去确实未必,但以你跟凌检的关系,我相信,你肯定能服凌检的。”梁建道。 朱铭听完这话,拿眼打量了一下梁建,然后皱着眉头道:“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被你给算计了一样?你,你是不是早想好了这些?” 梁建笑了一下,道:“我今才知道陈斌招了,这口供的内容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你觉得我有时间去想这些吗?” 朱铭收起了眼里那些许的怀疑,笑了笑,然后道:“凌检那边,我会去的。不过,我不保证我一定能服他。” 【作者题外话】: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有免费看。欢迎大家来玩。( ) 630序幕 照片的事情解决了,梁建还没喘口气呢,陈斌的问题,又重新浮了来。 估计是观望出结果了的朱铭,主动找了梁建。 陈斌的口供,他已经拿到了。正如梁建所料,陈斌还真的吐出了不少和黄金军有关系的事情。 而朱铭之所以来找梁建,有两部分原因。一部分原因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梁建的‘潜力’。能够有惊无险地躲过这次的事情,嗅觉敏锐的人,都能从感受到梁建的隐藏实力部分。 朱铭是姜仕焕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能成为朋友。何况,朱铭一开始还帮过梁建。虽然,最后他缩了一下,但这不妨碍两人之间的来往。朱铭是聪明人,梁建也是聪明人。朱铭看梁建的隐藏实力,而梁建看的是,在这里,他需要盟友。而朱铭,明显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部分原因是,陈斌虽然招供了,但朱铭面对他的供词时,遇到了难题。而这个难题,最有可能帮他解决的人,是梁建。 朱铭打电话来找梁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提这个事情,而是请梁建吃个便饭,他担心梁建不答应,特地还拉了姜仕焕。 可能检察院的人都是这种风格,朱铭是便饭,没想到还真是便饭。地点,朱铭家里。人物,朱铭,梁建,还有姜仕焕。厨师,朱铭,梁建和姜仕焕打了下手。 梁建和姜仕焕帮忙的时候,朱铭还:“我厨艺一般,待会做出来不好吃,你们可别嫌弃。” 梁建故意磕碜他:“是请我吃饭,结果在家里吃也算了,你还厨艺不精。你的诚意呢?” 朱铭微微一笑,道:“一般人想来我家我还都不让来呢!” 姜仕焕在旁边笑着附和道:“这还真是。我跟朱铭认识这么久了,这也还是头一回到他家来,托了你的福!” “这么来,我还得感谢一下朱铭同志,谢谢他给我这无殊荣!”梁建笑道。 朱铭接过话:“谢免了,待会给点面子别嫌弃我的菜做得不好吃行。” “这我可不保证。”梁建道。完,梁建自己先笑了起来,接着姜仕焕和朱铭也笑了起来。 不过,朱铭虽然自己厨艺一般,但做出来的菜却是色香味俱全。虽然几个家常菜,但味道着实不错。 吃到差不多时,朱铭起身给梁建和姜仕焕各泡了一杯茶,送到手的时候,朱铭开口了。“梁秘书长,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消息。” 梁建来之前知道,朱铭此回找他,必然是有目的的。所以,朱铭开口的时候,梁建毫不惊讶。他笑了笑,道:“吃人嘴短,你问吧,能的我肯定。” “之前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朱铭一边问,一边又走到旁边,拿过来一个件夹,放到了梁建的面前。 “这是陈斌的口供,你可以看一下。”朱铭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拿过件夹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陈斌招得还不少。其,有一部分,被朱铭用红笔圈了出来,是梁山温泉酒店的事情。 那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到未成年少女从事色情活动的事情,而涉及到了黄金军利用未成年少女色诱官员,从而控制部分官员,为他做事情。 那次案件死去的那两个未成年少女,是其的牺牲品。 口供提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发生了那一次,只不过,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被压了下来,用威逼利诱的手段。 梁建看得心发冷。口供提到的并不多,但仅仅只是那几句话,梁建能想象出,那个梁山温泉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个黄金军作奸犯科的窝点,一个他利用非法手段来控制收买政府官员的地方。 梁建脸色变得难看,让姜仕焕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他问:“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 梁建将件夹递给了姜仕焕。姜仕焕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这时,朱铭道:“现在这件事的难点在于,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当时那个案子,是梁秘书长你负责的对吗?” 梁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准确的,那个案子最后的结局是蔡根一手操控的。 朱铭:“如果现在我们要提出对那个案子重新调查的话,一旦结果出来,对你,对蔡市长都将会是一种冲击。” 朱铭得不是没有道理。当时,那件案子最后的结果是蔡根和郭铭泰两人达成协议后的结果。蔡根借着梁山温泉酒店拿下了特集团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而郭铭泰则用一个女人让那件事情这么结束了,将黄金军和那些‘郭家军’都从那个案子摘了出来。 梁建沉着脸,道:“先不冲击不冲击,这个案子要想重启,不容易。恐怕你这里还没开始动作,会有人要动手来阻止了。” 一到这里,梁建忽然心一跳。他想,之前王非凡已经通过蔡根想要将陈斌从朱铭那里要过去,但后来因为梁建的那件事情让王非凡分了心,所以陈斌的事情耽搁下来了。这会儿,梁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王非凡却没有再提起陈斌的事情,是因为王非凡还没想起呢?还是,王非凡和他背后的那些人已经打算放弃陈斌,另做打算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么梁建觉得,朱铭可能要心了。 想到这里,梁建立即问朱铭:“陈斌的这份口供,有几个人知道?” 朱铭见梁建神色凝重,想了一下,回答:“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凌检,还有一个是当时给陈斌录口供的一位同事。”完,他问:“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梁建便将之前王非凡找蔡根要陈斌的事情了一下,然后跟着道:“如果,我是如果,陈斌招了的消息放了出去,你那些人会怎么做?” 梁建这话一出口,姜仕焕和朱铭一起变了颜色。朱铭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或许会铤而走险?” 姜仕焕摇摇头,接过话:“梁建的意思是,他们为了保住秘密,很可能会下狠手!” “下狠手?”朱铭皱紧眉头:“看过这份口供的,除开你们两位,也还有凌检和我那位同事。难道他们打算把我们三个人都给结果了?” “这个倒是不太可能。不过,他们很可能为了尽可能的掩盖一些事情,保住最关键的几个人,而对其他的人下手。”梁建道。 朱铭神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陈斌的口供,虽然提到的事情很多,但每件事情都不详细,详尽的内容还得我们自己查。查的过程,如果间哪里有一步断了,算我们知道结果,也没办法,毕竟执法要讲究证据!” “这叫弃车保帅!”姜仕焕叹声道:“这个可能性很大。”着,他看向朱铭,道:“要我,这件事得查,而且得快。虽然现在梁山温泉酒店没了,但按照黄金军和他背后那位的性格,难保没有第二个梁山温泉酒店。何况,他们做得那些事情,又何止这些!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既然我们知道了,必须得制止!” 朱铭紧皱着眉头,没立即接话。他抿着嘴,似乎是在思考,是不是要听姜仕焕的,真的查这个事情。如果要查,那么是和郭铭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同时还有可能得罪蔡根。 他想了一会,抬头看向梁建,问:“梁秘书长,你什么意见?” 梁建收回心思,看向他,回答到:“我赞成姜大哥的意见。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征得蔡书记的支持。” 朱铭一听,眉头一拧,道:“这个恐怕很难吧?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被翻了出来,蔡书记的声誉也是会受损的。” 梁建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跟拔除一任对华京官场的影响相,这一点声誉算什么?我认为,蔡书记会愿意冒这个险,博一把的。” 此时姜仕焕也附和道:“确实如此。郭铭泰在华京市委书记的位置那几年,对华京市官场的渗透是很深的。现在郭委员又去了面,而且深受重视,这样的情况下,原本追随他的那些人根本不会转投蔡书记的阵营,甚至有些原本立,更有甚之原本是属于蔡书记的人,都开始投向郭铭泰的麾下!华京市不其他地方,子脚下。” 朱铭看看姜仕焕又看看梁建,犹豫了一会后,问:“那你们觉得,这件事谁去较合适?” 梁建回答:“自然是你最合适。不过,最好是能拉凌检和你一起去。” 朱铭有些犹豫:“凌检年纪大了,未必愿意再趟这种浑水了!” “别人去确实未必,但以你跟凌检的关系,我相信,你肯定能服凌检的。”梁建道。 朱铭听完这话,拿眼打量了一下梁建,然后皱着眉头道:“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被你给算计了一样?你,你是不是早想好了这些?” 梁建笑了一下,道:“我今才知道陈斌招了,这口供的内容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你觉得我有时间去想这些吗?” 朱铭收起了眼里那些许的怀疑,笑了笑,然后道:“凌检那边,我会去的。不过,我不保证我一定能服他。” 【作者题外话】: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有免费看。欢迎大家来玩。( ) 631好的开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照片的事情解决了,梁建还没喘口气呢,陈斌的问题,又重新浮了来。 估计是观望出结果了的朱铭,主动找了梁建。 陈斌的口供,他已经拿到了。正如梁建所料,陈斌还真的吐出了不少和黄金军有关系的事情。 而朱铭之所以来找梁建,有两部分原因。一部分原因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梁建的‘潜力’。能够有惊无险地躲过这次的事情,嗅觉敏锐的人,都能从感受到梁建的隐藏实力部分。 朱铭是姜仕焕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能成为朋友。何况,朱铭一开始还帮过梁建。虽然,最后他缩了一下,但这不妨碍两人之间的来往。朱铭是聪明人,梁建也是聪明人。朱铭看梁建的隐藏实力,而梁建看的是,在这里,他需要盟友。而朱铭,明显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部分原因是,陈斌虽然招供了,但朱铭面对他的供词时,遇到了难题。而这个难题,最有可能帮他解决的人,是梁建。 朱铭打电话来找梁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提这个事情,而是请梁建吃个便饭,他担心梁建不答应,特地还拉了姜仕焕。 可能检察院的人都是这种风格,朱铭是便饭,没想到还真是便饭。地点,朱铭家里。人物,朱铭,梁建,还有姜仕焕。厨师,朱铭,梁建和姜仕焕打了下手。 梁建和姜仕焕帮忙的时候,朱铭还:“我厨艺一般,待会做出来不好吃,你们可别嫌弃。” 梁建故意磕碜他:“是请我吃饭,结果在家里吃也算了,你还厨艺不精。你的诚意呢?” 朱铭微微一笑,道:“一般人想来我家我还都不让来呢!” 姜仕焕在旁边笑着附和道:“这还真是。我跟朱铭认识这么久了,这也还是头一回到他家来,托了你的福!” “这么来,我还得感谢一下朱铭同志,谢谢他给我这无殊荣!”梁建笑道。 朱铭接过话:“谢免了,待会给点面子别嫌弃我的菜做得不好吃行。” “这我可不保证。”梁建道。完,梁建自己先笑了起来,接着姜仕焕和朱铭也笑了起来。 不过,朱铭虽然自己厨艺一般,但做出来的菜却是色香味俱全。虽然几个家常菜,但味道着实不错。 吃到差不多时,朱铭起身给梁建和姜仕焕各泡了一杯茶,送到手的时候,朱铭开口了。“梁秘书长,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消息。” 梁建来之前知道,朱铭此回找他,必然是有目的的。所以,朱铭开口的时候,梁建毫不惊讶。他笑了笑,道:“吃人嘴短,你问吧,能的我肯定。” “之前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朱铭一边问,一边又走到旁边,拿过来一个件夹,放到了梁建的面前。 “这是陈斌的口供,你可以看一下。”朱铭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拿过件夹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陈斌招得还不少。其,有一部分,被朱铭用红笔圈了出来,是梁山温泉酒店的事情。 那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到未成年少女从事色情活动的事情,而涉及到了黄金军利用未成年少女色诱官员,从而控制部分官员,为他做事情。 那次案件死去的那两个未成年少女,是其的牺牲品。 口供提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发生了那一次,只不过,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被压了下来,用威逼利诱的手段。 梁建看得心发冷。口供提到的并不多,但仅仅只是那几句话,梁建能想象出,那个梁山温泉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个黄金军作奸犯科的窝点,一个他利用非法手段来控制收买政府官员的地方。 梁建脸色变得难看,让姜仕焕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他问:“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 梁建将件夹递给了姜仕焕。姜仕焕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这时,朱铭道:“现在这件事的难点在于,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当时那个案子,是梁秘书长你负责的对吗?” 梁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准确的,那个案子最后的结局是蔡根一手操控的。 朱铭:“如果现在我们要提出对那个案子重新调查的话,一旦结果出来,对你,对蔡市长都将会是一种冲击。” 朱铭得不是没有道理。当时,那件案子最后的结果是蔡根和郭铭泰两人达成协议后的结果。蔡根借着梁山温泉酒店拿下了特集团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而郭铭泰则用一个女人让那件事情这么结束了,将黄金军和那些‘郭家军’都从那个案子摘了出来。 梁建沉着脸,道:“先不冲击不冲击,这个案子要想重启,不容易。恐怕你这里还没开始动作,会有人要动手来阻止了。” 一到这里,梁建忽然心一跳。他想,之前王非凡已经通过蔡根想要将陈斌从朱铭那里要过去,但后来因为梁建的那件事情让王非凡分了心,所以陈斌的事情耽搁下来了。这会儿,梁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王非凡却没有再提起陈斌的事情,是因为王非凡还没想起呢?还是,王非凡和他背后的那些人已经打算放弃陈斌,另做打算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么梁建觉得,朱铭可能要心了。 想到这里,梁建立即问朱铭:“陈斌的这份口供,有几个人知道?” 朱铭见梁建神色凝重,想了一下,回答:“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凌检,还有一个是当时给陈斌录口供的一位同事。”完,他问:“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梁建便将之前王非凡找蔡根要陈斌的事情了一下,然后跟着道:“如果,我是如果,陈斌招了的消息放了出去,你那些人会怎么做?” 梁建这话一出口,姜仕焕和朱铭一起变了颜色。朱铭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或许会铤而走险?” 姜仕焕摇摇头,接过话:“梁建的意思是,他们为了保住秘密,很可能会下狠手!” “下狠手?”朱铭皱紧眉头:“看过这份口供的,除开你们两位,也还有凌检和我那位同事。难道他们打算把我们三个人都给结果了?” “这个倒是不太可能。不过,他们很可能为了尽可能的掩盖一些事情,保住最关键的几个人,而对其他的人下手。”梁建道。 朱铭神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陈斌的口供,虽然提到的事情很多,但每件事情都不详细,详尽的内容还得我们自己查。查的过程,如果间哪里有一步断了,算我们知道结果,也没办法,毕竟执法要讲究证据!” “这叫弃车保帅!”姜仕焕叹声道:“这个可能性很大。”着,他看向朱铭,道:“要我,这件事得查,而且得快。虽然现在梁山温泉酒店没了,但按照黄金军和他背后那位的性格,难保没有第二个梁山温泉酒店。何况,他们做得那些事情,又何止这些!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既然我们知道了,必须得制止!” 朱铭紧皱着眉头,没立即接话。他抿着嘴,似乎是在思考,是不是要听姜仕焕的,真的查这个事情。如果要查,那么是和郭铭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同时还有可能得罪蔡根。 他想了一会,抬头看向梁建,问:“梁秘书长,你什么意见?” 梁建收回心思,看向他,回答到:“我赞成姜大哥的意见。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征得蔡书记的支持。” 朱铭一听,眉头一拧,道:“这个恐怕很难吧?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被翻了出来,蔡书记的声誉也是会受损的。” 梁建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跟拔除一任对华京官场的影响相,这一点声誉算什么?我认为,蔡书记会愿意冒这个险,博一把的。” 此时姜仕焕也附和道:“确实如此。郭铭泰在华京市委书记的位置那几年,对华京市官场的渗透是很深的。现在郭委员又去了面,而且深受重视,这样的情况下,原本追随他的那些人根本不会转投蔡书记的阵营,甚至有些原本立,更有甚之原本是属于蔡书记的人,都开始投向郭铭泰的麾下!华京市不其他地方,子脚下。” 朱铭看看姜仕焕又看看梁建,犹豫了一会后,问:“那你们觉得,这件事谁去较合适?” 梁建回答:“自然是你最合适。不过,最好是能拉凌检和你一起去。” 朱铭有些犹豫:“凌检年纪大了,未必愿意再趟这种浑水了!” “别人去确实未必,但以你跟凌检的关系,我相信,你肯定能服凌检的。”梁建道。 朱铭听完这话,拿眼打量了一下梁建,然后皱着眉头道:“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被你给算计了一样?你,你是不是早想好了这些?” 梁建笑了一下,道:“我今才知道陈斌招了,这口供的内容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你觉得我有时间去想这些吗?” 朱铭收起了眼里那些许的怀疑,笑了笑,然后道:“凌检那边,我会去的。不过,我不保证我一定能服他。” 【作者题外话】: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有免费看。欢迎大家来玩。( ) 632 境州来客 朱铭他们的动作很迅速,当夜里,提审了已经被判刑的当时梁山温泉酒店的女老总。 ()梁建也将当时他负责梁山温泉酒店那个案子时所知道的一些信息整理成了一份资料,发给了朱铭。 检察院办案,梁建也不好多过问,毕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程序和规则。而且,这事情既然已经开始,梁建虽然心里迫切,但急也是急不来的。所以,梁建索性也不再去关注那边的进展问题,将精力都集放到了办公厅这边。 蔡根也终于跟他正式地谈了谈关于办公厅那两个空下来的副主任位置的事情。其一个位置,肯定是要给何建华的,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所以,需要讨论的是剩下的那个副主任位置。 同时还有行政财务处的副处长位置,也是原先蒋美丽的那个位置。 梁建跟蔡根提出,关于那个副主任的位置,他较意让机要局的林飞来担任。蔡根没反对,也没表示赞成,态度还是有些模糊的。 这段时间,经过了不少事,蔡根对于办公厅这个位置的态度,也似乎隐约有了些变化。 而最后那个副处长位置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好争议的。由于蒋美丽的这个位置是主管财务的,所以最好要懂一点财务知识,这样一来,可选择范围了。梁建提出来一个人后,蔡根很快同意了。当然,最后还是要会讨论一下的。 所以,这件事唯一还不确定的在于那个副主任的位置了。 蔡根,过两会讨论的时候,听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再做决定。 他这么了,梁建也不好再多。 这件事,这么讨论完了。除了将分管财务的副处长一职给定下来了之外,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梁建觉得,蔡根有时候真的让人看不懂。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龚忽然进来,神秘兮兮地问梁建:“秘书长,你有没有看新京报今的头条新闻?”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拿今的报纸,这时龚在一旁提醒,道:“是站,不是报纸。” 梁建收回手,看向他,问:“是什么新闻?” 龚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出口。他犹豫了一会,道:“您还是自己去看一下吧。” 梁建闻言,疑惑地看了一眼龚,然后打开站,输入新京报三个字,找到了新京报后,打开一看,页最顶端,赫然一行大红字:某官员为真相献身,女大学生为还贷款不惜裸身栽赃。 不得不,这样的标题,确实足够引人注目。不管男人女人,看到这样的题目,恐怕都要点进去,一观真容。 而梁建,一看到这个题目,心里便亮了一下。他敢打赌,这是他交给姚勇的那篇章。 他本以为,姚勇可能需要几时间,没想到,这才没几时间,姚勇已经让这篇章成为了新京报的头条。 梁建点开来,看了看,章的内容略微有些改动,不过,大体还是一样的。 他在看的时候,龚在前面心翼翼地留意着他脸的每一丝神情。 “秘书长,这篇章里的是不是是您的事情?”龚战战兢兢地问。 梁建从电脑屏幕收回目光,看向他,微微一笑,反问:“是谁的事情重要吗?” 龚一愣,旋即忙低了头,道:“我知道了,我不该问的。” 梁建倒也没责怪他的意思。他能问出口,总在心里瞎猜要好。梁建还是喜欢在自己的秘书在性格能略微简单一点,心里不要那么多九九。 梁建本身是一个较喜欢简单的人,如果一个身边人心里九九太多,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还好,梁建较幸运,这一路走来,无论是留在了太和的沈连清还是现在的龚,都还不错。 梁建笑了笑,问:“还有其他事吗?” 龚摇摇头。 “那出去忙吧。”梁建道。 龚点点头,忙出去了。 出门,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刚松完气,迈出去没几步路,忽然,有人迎面走来,见到他停了下来。 “您好,您是龚秘书吧,梁秘书长他在办公室吗?”来人话时,微躬着腰,端着笑脸,那心翼翼恭恭敬敬地姿态,龚可以是从来没碰到过。 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来人,问:“您是哪位?” “我是境州市的,我跟梁秘书长是朋友,您看,您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我有点急事想跟梁秘书长汇报一下。”着,来人一伸手塞了一样东西到龚手里。 龚虽然跟着梁建没多久,但这种场面也不是没经历过。那东西一塞到手里,龚立即感觉出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张卡,不是银行卡,是购物卡。 龚虽然知道那是什么,但到底还是年轻经历得少,瞬间紧张起来,一把抓住那人想要缩回去的手,把那卡塞了回去,同时口慌张地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个我们是不能收的,你赶紧收回去。” 龚一着急,声音不。那人当即也有些慌了,这种事虽然不少见,但到底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情,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不好了。他见龚这样,也不敢再硬塞,于是将卡收了回来。 “龚秘书,这是一点心意,您收下吧。”那人还是有些不甘心,低声劝道。 龚虽然经历少,但也不笨,这走廊里,人来来往往的,拉拉扯扯地不像样,万一被人瞧见,还不得误会!于是,他心一横,板起脸道:“我们这里是这么个规矩。你要是再这样,我叫保卫科来把你带走了!” 那人虽然觉得龚可能是装成这样,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这里又是子脚下,他还是来求人办事的,所以也不敢冒险造次,只好连声赔不是,道歉。 龚见他这样,又有些心软,问:“你刚你是哪里的?” “境州的!江省的境州!”那人讨好地笑着。 龚一愣,旋即立即想起,身后办公室里那位好像是境州的。想到这一点,他立即问道:“你怎么称呼?” 那人:“我叫李平。” 龚将李平这个名字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然后试探着问:“能冒昧问一下,你跟我们秘书长是什么关系吗?” 李平一听这话,脸忽然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自然,不过龚没瞧见。 “以前梁秘书长在境州的,我曾跟他同事过。当时,我们关系还不错。”李平道。 龚看了看李平的模样,西装革履,从衣着来看,确实还不错,只是,眉宇间透出来的那些谄媚,让龚有些不舒服。龚心里好,秘书长他还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龚是再笨,这话也不会问出口。毕竟这人这么了,龚也不敢大意,便道:“那你在这先等下,我进去问一下秘书长。” “还要进去问一下啊?”李平似乎有些着急,道:“我有点急事,能不能直接带我进去?” 龚觉得这人有些不懂规矩,心多了些不快,道:“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你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龚完,转身走过去敲门,进去后,又立即将门给关了。 梁建看到他这动作,觉得有些怪,以往龚敲门进来,基本都是不关门的,顶多是将门虚掩一下,今怎么门关得这么着急,像是门外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怎么了?”梁建问他。 龚回答:“门外有个叫李平的人找您,是以前在境州的时候,跟您是同事。您看,要不要让他进来?” 境州的同事?李平?梁建在脑子里用力地搜索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字。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龚:“这个李平是在境州哪里工作的?” “这个我没仔细问。”龚回答。 梁建又问他:“那他来找我为了什么事?” 龚面露些许羞愧之色,答:“这个他也没。” 梁建还生怕是什么老熟人,自己一下子没想起来,于是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可是他是想不起来有个叫什么李平的人。 基本确认不是自己的熟人后,梁建对这个李平没了兴趣。于是,道:“办公室有北京的特产吗?有的话,送他一些,然后让他回去吧。” 毕竟是从境州来的。梁建想。 龚点头,出去后,跟等在那里翘首以盼的李平道:“秘书长这会没有空见你,他让你先回去吧。” 李平一听忙问:“那他有什么时候有空能见我?” 龚皱起眉头看了这个李平一眼,心想,这个人不仅不懂规矩,还不识趣。但,表面功夫还得做。龚:“这个我也不清楚。哦,对了,秘书长,让你带一些北京特产回去,我办公室有,你跟我过去拿一下。” 这下,李平应该明白梁建是不想见他了。李平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下,又伸手拉住了龚的手,恳求道:“龚秘书,求求你帮个忙,我是真的有事情想找梁秘书长帮忙,是大事!人命关的大事!” 龚一听到人命,心里为难起来。他瞪了一眼这李平,想,这既然是人命关的大事,刚才为什么不,这会才,这不是故意让他为难吗?( ) 633文章不错 所以,龚又进去跟梁建汇报了一次,将人命关这四个字也跟梁建强调了一下。 梁建听后,心也有些犹豫,万一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便松了口,让龚将人带了进来。 龚带着人进来后,梁建打眼仔细一瞧,此人相貌平平,十分陌生,脑子里根本毫无印象。 “梁秘书长,您好,我是境州市市政……”李平的话还没完,梁建身前办公桌的那个电话机忽然响了。 梁建伸手拿起电话的时候,李平也只好收住了声。 “梁建,你过来一趟。”电话那头是蔡根的声音。梁建愣了一下,心想这才刚从他办公室回来,这会又叫他过去,莫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了? “怎么?现在不方便吗?”蔡根见梁建没应声,又问。 梁建忙:“没有,我现在过来。” 放下电话,梁建看向李平,道:“你刚才有人命关的大事,是什么事?” 李平讪讪地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要不,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你跟我的秘书吧。”完,梁建站起来,抬脚往外走。 李平慌了,忙跟来,道:“梁秘书长,您给我个机会,听我完吧。这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实际,确实是人命关……” 这李平,口里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梁建对他的印象很差,自然也懒得听他在那边胡扯。径直走出来后,吩咐龚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李平。他自己则是匆匆赶去了蔡根的办公室。 梁建进门,蔡根正对着电脑,似乎是在看什么页。听到声音,头也没转,:“新京报的那篇章写得不错!” 梁建心一惊,面不动声色,问:“新京报?什么章?” 蔡根转过头朝他看了一眼,道:“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这笔一看是你的。” 蔡根都这么了,梁建要是再装傻不识趣了。当即,承认了下来:“您慧眼如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蔡根的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盯着梁建,质问道:“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这篇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梁建心里真正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过,这肯定是不能如实的。梁建回答:“我原本也是打算告诉你的。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这篇章会这么快了新京报,还成了头条!”着,他停了一停,接着了一句:“我这么做,也只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蔡根听了之后,脸色略微好了一些。抿着嘴朝着他看了一会后,道:“行了,这件事我可以理解。只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你要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也好有个准备。” 梁建连忙是。 临走的时候,蔡根忽然跟他:“晚跟郭委员有个饭局,你也一起去吧。” 郭委员?梁建心猛地一惊,这个时候,郭铭泰跟蔡根一起吃饭,这难道只是巧合?这个念头刚从梁建的脑海里冒出来,蔡根的声音再次传来:“朱铭那边的动作不,我估计有人跟他那边告状了,晚这顿饭,怕是不轻松,你做好心理准备。”蔡根的话,证实了梁建的猜想。 梁建严肃地朝蔡根点了点头。 出来后,梁建没直接回去。他担心那个李平还在他那边,于是去田望办公室逗留了一会,才回自己办公室。 李平已经走了。龚跟着梁建走进办公室,一进门,在后面道:“秘书长,那个李平我已经打发走了,不过,他走的时候,了几句话,大概意思似乎是他想向您举报江省的一位什么领导。具体的情况,我问他也不肯多。” 举报江省的领导?梁建愣了一下,举报江省的领导,不是应该直接去找面纪委的人吗?来找他干什么? 梁建一边想,一边问龚:“那你怎么跟他的?” 他回答:“我把面纪委的举报电话给他了。” “做得挺对的。”梁建回头朝他笑着道。 龚出去后,梁建坐下来的时候,想了想这个李平的事,还是觉得这人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与他,素不相识,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才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找他的?而且,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反正人也已经走了,这些念头在梁建脑子里过了一下,也抛到脑后了。 下午四点半,梁建跟蔡根从市政府出发,去酒店,赴会。 出大门的时候,梁建恍惚看到,门口旁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因为在车,梁建还没看清,已经错过了。 蔡根见他转头往后看,在一旁问他:“看到什么了?” 梁建回过头,答:“门口有个人,有些眼熟,不过,有可能是看错了。” “应该是楼里的人,有些眼熟也正常的,不定打过几个照面呢。”蔡根道。 梁建点了点头。 酒店是一家政府的定点招待外宾的酒店,规格很高。这次的饭局是郭铭泰主张安排的,这样的规格,倒也很正常。毕竟,他现在正事如日的时候。 刚下车,有人迎前来,道:“是蔡书记吗?” 蔡根点头。 “请跟我来,郭委员已经安排好包厢了,他,让你们先去包厢里坐着等一等,他很快来。”话的男人,西装领带,带着一副眼镜,身高和梁建差不多。 他领着蔡根往里走的时候,梁建也跟在蔡根身后。 穿过大厅,了电梯又下了,到了五楼,走过长且安静的走廊,到了包厢门前,停了下来。原本应该是开门的时刻,这位西装男子却忽然转头看向梁建,道:“蔡书记,我在旁边另外安排了房间,您的这位秘书不必跟进去了。” 蔡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们华京市的市委秘书长梁建同志。待会跟郭委员的饭局,我邀请了他一起参加。” 西装男子一听,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个会不会不太合适,毕竟郭委员并不知道您还邀请了……这位梁建同志。” “没关系,待会郭委员来了,他知道了。或者,你可以现在给郭委员打个电话,跟他汇报一下。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你们郭委员跟梁建同志,也是老朋友了。”蔡根着,转头又看了一眼梁建。 西装男子犹豫了一下,没再反对。推门将他们送进包厢后,西装男子立即匆匆出来了,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打电话。 “郭总理……对,蔡根书记已经到了。”西装男子回答。 “不过,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华京市市委秘书长,梁建。” “好的,我知道了。” 西装男子打完电话,又回到了包厢。 蔡根看到他进来,问:“郭委员怎么?”他和梁建都知道,他刚刚匆匆出去,一定是给郭铭泰汇报去了。 被穿的西装男子面不改色地回答:“郭委员,他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他让你们先坐着喝杯茶,歇一歇。” “行,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蔡根道。 西装男子也不客气,立即出去了。 十分钟,很快。 郭铭泰进来的时候,蔡根正在跟梁建询问项老每做些什么。门一开,两人都不话了。 除了那个西装男子之外,还有一个西装男人,身材魁梧,看着像是保镖。他站在了门外,没跟进来。 西装男子跟着郭铭泰进来,给郭铭泰泡了茶后,又立即出去了。 “梁建,恭喜你!”郭铭泰进门后,第一句话,竟然是先跟梁建的。被级的这种照顾,并没有让梁建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些郁闷。 梁建回答:“不知郭委员您恭喜的是什么?” 郭铭泰:“你前几刚打了个胜仗,难道不值得恭喜?” “这倒也是。”梁建笑了笑,道:“只不过,这只能算是个阶段胜利。革命之路,任重而道远呢!” 郭铭泰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看着梁建,道:“确实,不过,人有些时候,要懂得知难而退,并非坚持一定能赢的。” “谁知道呢!不定,走了狗屎运成功了呢?像这一次,您,对不对,郭委员?”梁建看着郭铭泰,竟然很是淡定。可能是心里早已确定,他跟郭铭泰之间,早晚是有一战的,或许,这一不会太远,在眼前了。 这时,蔡根忽然咳了一声,搅乱了两人间那股正在拼的暗劲。 “郭副总理,今你特地安排了这个饭局,是有什么事要吗?”蔡根问。 郭铭泰收回看着梁建的目光,落在蔡根身,道:“没事不可以找蔡书记出来聊一聊吗?好歹我们也一起在华京市待过不短的时间,难不成,我才刚走,蔡书记不念这点情谊了?” 634双峰会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郭铭泰哈哈一笑,道:“高攀这个词,我可是担当不起。我现在虽然级别你高了那么点,但实际却也是旗鼓相当。你可能不知道,组织,对你蔡书记,可是十分看重呢!” “组织对我看重,那是我的荣幸。”蔡根接过话。 郭铭泰笑了笑,这时,门开了,服务员进来菜。这里菜的速度特别快,不超过五分钟,这桌已经放满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菜齐后,服务员迅速退了出去,门一关,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人。郭铭泰看了一眼梁建,又看向蔡根,道:“来,吃菜。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你们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蔡根听完,手放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动,梁建也不好动。 “你还是先正事吧,你不,心里不踏实,这菜算再美味,也是味同爵蜡。”蔡根道。 郭铭泰笑了一声,道:“你现在怎么耐心这么差了!” “可能年纪大了吧。”蔡根回答。 郭铭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筷子也放了下来。往后一靠,道:“行,那先正事。” “洗耳恭听。”蔡根道。 郭铭泰看向梁建,意思很明显。不过,没等他开口,蔡根道:“没事,你开始吧。”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郭铭泰开口很直接。 梁建看向蔡根,蔡根神色平静,问:“什么交易?” “让你们市检察院停止对梁山温泉酒店一案的调查,次委员的事情,我帮你搞定。”郭铭泰真的是十分地直接。 蔡根脸虽然不动声色,可放在桌的那只右手的食指却是微微地动了一下。梁建知道,这条件,蔡根肯定是动心了。如果能进委员,那他和郭铭泰是平起平坐了。而不像现在,虽然看着两人差不多,但实际,蔡根是矮人一截的。 梁建看出蔡根的犹豫,心里是着急的。他恨不得可以替蔡根回答。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此刻,他不能开口。这是对蔡根的信任和尊重。 过了好一会儿,蔡根才开口:“委员的事情,对我来,确实是个遗憾。不得不,你确实抓住了我的弱点。” “这么,你同意了?”可能郭铭泰也没想到蔡根竟然会这么容易被服,甚至他都还没开始尝试去服,所以,他神色里有些惊讶。 只不过,他可能要失望了。紧接着,蔡根道:“我只是你抓住了我的弱点,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同意了。” 郭铭泰一愣,旋即之前脸的惊讶,变成了恼怒。被耍弄欺骗后的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郭铭泰沉下了脸。 蔡根回答:“我的意思是,这个条件还不够打动我。” 郭铭泰抿着嘴,眯起眼睛看着蔡根,过了一会,他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蔡根朝他一笑,道:“不如,你让黄金军出来主动认罪,怎么样?” 郭铭泰一听,再次大怒,沉声喝道:“蔡根,你要是不想谈,没问题,我们走着瞧!” “不,我想谈!”蔡根道:“毕竟,大动干戈对你我都没好处。只不过,似乎我的条件,你不满意。但是,对我来,只有这个是能让我动心的条件,看郭委员你舍得不舍得了?” 郭铭泰的眼睛里都感觉要喷火了。 “其实,要我,你这个舅子,还真是不怎么样!我要是你,早跟他划清界限了!俗话,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家舅子的这双鞋,早湿了。你要不早点摆脱他,多半也是要被他拉下水的,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蔡根完,忽然拿起筷子,伸向了桌的佳肴。 一边夹菜,还不忘对梁建道:“梁建,快吃,要不然菜冷了可味道不好了。” 梁建还处在被蔡根这突然强势的态度震惊之,听到蔡根对他的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拿起筷子,听话的开始吃东西。 两人刚吃了两口,郭铭泰砰地一声,一掌拍在桌面,然后长身而起,一声不响,板着脸出去了。 “他这走了?”梁建惊讶地道。 蔡根有条不紊地吃着东西,顺便回答:“要不然呢?看你我两个人吃东西吗?” 梁建笑了起来,道:“书记,你刚才可不是一般的威武!”完,他放下筷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蔡根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却忽然沉了下来。他将筷子一放,道:“刚才是威武了,接下来,搞不好是要哭了!” 梁建沉默。他明白蔡根的意思。别看刚才郭铭泰被蔡根气得没话,但郭铭泰的实力在那,人家如今是如日地副国级人物。蔡根虽然是华京市市委书记,可从他次没能成功名列委员,能看出,论朝势力,还是要郭铭泰更胜一筹。 这时,蔡根忽然对梁建道:“梁建,你刚才也看到了,跟郭铭泰之间,我们算是开战了。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书记,这一点你放心。”梁建毫不犹豫地回答。 蔡根却摇摇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梁建一愣,眉头一皱,心里琢磨,那他这全力以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蔡根迟疑了一下,终于出了这背后隐藏的意思:“我知道你在面,也有不少关系。这一次,跟郭铭泰的事情,我一部分是为了自己,另一部分也可以是在帮你。帮你彻底摆脱郭铭泰和黄金军他们,所以,我们两个可以是一条船的。既然是一条船的,那我们都不要藏私,郭铭泰不是一般人,有多少实力,我们都要用出来!” 梁建这回是彻底地听明白了。蔡根是想利用梁建背后项老和唐家的那些关系。 这要是他自己的关系,梁建肯定是二话不,答应下来的。可,这涉及到项老和唐家,他是没办法满口答应的。项老那边,他是出于尊重和爱护,所以不能答应。唐家那边,那简单多了,是不愿意。 梁建沉默着不开口的姿态,让蔡根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梁建,你什么意思?”蔡根质问。 梁建觉得有些对不住蔡根,可项老和唐家那边,梁建确实不好答应蔡根。他犹豫了一下,道:“蔡书记,如果是我个人,我肯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我丈人和唐家那边,我真的没有办法给您保证。” 蔡根脸色愈发难看了,他盯着梁建,喝道:“梁建,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之前,你跟黄金军之间的那件事,看去虽然是你赢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根本没赢。郭铭泰什么人,他十分清楚你的身份,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可以操纵你的机会。所以,这一仗,你要么全力以赴,要么,等着他找你吧!” 蔡根的话,让梁建心里突了突。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你好好想想清楚。”蔡根完,也起身走了。 他一走,梁建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也立即起身跟出去。可蔡根走得飞快,到了门口,直接车走了,根本没等梁建。 梁建没办法,只好自己叫车,时间还早,他先回了单位,准备把车开回去。 到了大门门口,刚下车,忽然有个人冲了过来,拦在了梁建面前。梁建被吓了一跳,心里面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是那句原本已经被他忘到脑后的,老唐让张强带给他的话你要心。 梁建还以为是哪个要来谋害他的歹徒,刚要喊人,却听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他:“梁秘书长,是我!” 梁建听得声音,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早那位莫名出现的,从境州来的李平吗? 梁建认出是他后,脸立即黑了下来,喝问道:“你干什么?” 李平慌忙道歉,一边道歉,一边道:“我真的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想跟您汇报。这些事,我只能跟您汇报!我求求您,您给我五分钟,五分钟,行吗?” 梁建看了看他,他那模样,如果梁建今不答应,他恐怕是要在这里一直堵他,一直到他答应为止。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行,五分钟。” 李平神色立即兴奋了起来,目光往四周一扫,然后问:“那在这吗?” “要不然呢?”梁建冷声反问。 李平缩缩脑袋,道:“我以为是去办公室。” “在这吧。”梁建皱着眉头,道。 李平刚才兴奋的表情里多了些失望。 “你不,五分钟可没多长时间。”梁建见他浪费时间,顿时不悦起来。 “我!我!”李平慌忙开始跟梁建开始阐述他为什么要来找他。 李平是境州市的,不过是境州市的一个领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梁建的,总之他是找来了。而他找来的目的,是为了举报一个人。这个人是,江省省委书记。 梁建听到他要举报江省省委书记,问他:“你你要举报乔任梁?” 李平连忙点头:“对的,是他!是乔任梁!” 梁建看了看传达室那边,已经有两个保安走出来了,正准备朝他们这里过来。 梁建拉着李平往边走了一段,离开了那两个保安的视线,然后问李平:“你举报他什么?”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欢迎大家关注。 635江中插曲 梁建见他这样,没心情了,本来这事情也不该他管。只不过是一方面看在他是从境州来的,一方面是出于自身的好,才问了他。 既然他不肯,梁建也收起了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准备走。李平却又立即跟了来。 梁建不想让门岗里值班的同志看到他和这个人纠缠,停下了脚步,冷下脸,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问你又不,既然不肯,你还跟着我还干什么!” 李平一听,连忙:“我!我!” “赶紧。”梁建喝道。 李平这回不支吾了,他:“我要举报乔任梁受贿。我们境州市有人给他送了五百万。我亲耳听到的。” 李平敢这么跟梁建,那这件事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少有些根据。五百万对于一个省委书记来,这点钱或许真的只是钱吧。只是,在法律,五百万可不是一个数字。梁建吃惊地看着李平,愣了一愣,才平静下来,问李平:“境州市的什么人送的?” 李平又支吾起来,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梁建看着李平,不太相信他这句话。这个李平这么大费周章地特地来找他,如果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的话,那只能,此人的情商和智商都太让人惊讶了,实在是对不住他公务员的身份。 梁建想了一下,道:“这个事情,你跟我也没用,要不这样,我帮你联系一下最高检反贪局的同志,你直接跟反贪局的同志去汇报这个事情。” 李平一听梁建要推脱,又急了,道:“梁秘书长,这个事情,我只能跟你,要不然我这个命要没了。” 梁建见李平这话时,脸的那种慌张无措,不像是假的。他犹豫了一下,对李平道:“你把这事情好好跟我一下。” 李平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道:“秘书长,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这次来华京,迟早要被他们发现的,在这里,我觉得不安全。” 如果李平的是真的,那么他的性命或许真的会有危险。如果是这样,那么梁建既然撞了这个事情,也不能视若无睹,这么走了。万一,万一要是这个李平因此而出了事,梁建心里多少也是过意不去的。 所以,梁建想了一下,有了决定。他跟李平:“你跟我过来吧。” 梁建原本是打算拿了车直接回家的,现在碰李平,梁建改变了计划,带着李平去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梁建让李平坐。然后,去泡了一杯茶,递给他。李平受宠若惊地接了,连着了好几声谢谢。 坐下后,梁建看着他道:“这里很安全,你可以了。” 李平点点头,将手里捧着的杯子放下后,双手放在大腿来回地搓了好几下,才终于开了口:“这事情,要从半个月前的一个饭局起。当时,参加饭局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境州市的市长和一位副市长,另外有两个房地产开发企业的老板。其一个,最近在宁州靠近市心的地方拿了一块地。以一个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李平以一个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地用力一些。梁建立即察觉到,问题应该是在这里了。 李平继续:“当时,另一个老板跟这位老板开玩笑,他好运气什么的。那位老板一直都是笑笑不话。后来,大家都酒足饭饱的时候,另一个老板提议去下一场,已经安排好了,我本来是不……” “你不用的这么详细,捡重点!”梁建打断了他,提醒道。 李平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那五百万的事情,是那个开玩笑的老板喝醉了酒出来的。当时,大家都喝多了,我虽然也还算清醒,但也差不多了,我们也都没当回事。”到这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梁建,然后低声道:“其实,实话,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的,只不过,很少有领导敢这么狮子大张口的,一般顶多七八万,十来万。” “继续往下。”梁建再次提醒他。 李平缩了一下,忙接着刚才没完的继续:“我本来也没当真,以为是酒多了的胡话。可是,没过几,我开车回家路,出了个车祸,要不是我自己车技不错,我估计我现在已经到阎王那去报到了。”到这里,李平激动起来:“当时,那么大辆卡车这么直接冲过来了,都不带刹车的,好像根本看不到我的车一样。事后,交警队卡车司机做检查,既没酒驾也没药驾,也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很清醒的。司机的解释是,当时开差了,没看到我。我原本也信了,但是这个事情出了之后第二,我开始受到各种各样的威胁,有人往我家门口扔死猫死老鼠什么的,还有人半夜来撬门砸窗什么的,搞得我家里老婆孩子都不敢住那房子,这些一直在酒店住。当时,我意识到,是不是我平日里没注意得罪了什么人,可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再后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要约我出去谈谈。我没敢去。然后,我来这里找您了。” 李平完了,低着头,双手依旧在那大腿来回地搓。梁建感觉他要是再搓下去,他那条看着还不错的西装裤要给他搓出洞来了。 梁建看着他,问他:“这些?” 李平点头回答:“是的,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梁建觉得他肯定没全部出来。他这个故事里,逻辑不连贯的地方很多。不过,李平既然是隐瞒,梁建是逼问出来什么,估计也是不能全信的。 梁建想了下,问他:“你能保证,这五百万的事情,是真的吗?” 李平点头:“我用我的性命发誓。” “那你实话跟我,贿赂你们江省省委书记的到底是谁?” 李平又犹豫起来。 梁建看着他犹豫,有些厌烦。既然他都来找他了,他都已经了乔任梁受贿五百万的事情,又何必再藏着这个人的名字不肯呢?既然他的性命都已经受到威胁,难道不出这个人的名字,这种威胁不会落实吗? 梁建觉得,这个李平有些愚蠢。 他等了一会,没了耐心,道:“你要是不肯,那出去吧。这个事情,本来也不归我管。” 李平见梁建要赶他走,又慌了。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直到梁建站起来要叫保卫科的人把他带走后,他才终于慌张地将那个人的名字报了出来。 这个人的名字,梁建没听过,很陌生。不过,他离开江也有几年时间了,没听过也是很正常的。 梁建又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李平支吾了一下,讨好地笑道:“以前您在江的时候,我听过您的事迹。您刚正不阿,为人清廉,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想到了您。我想着,您是从江,从境州出来的,以您的性格,必然是会照顾我们这些老乡的。” 李平不聪明,他偏偏还聪明了,这个时候,还知道给梁建戴高帽试图来迷惑梁建。只可惜,梁建不是那种被一两句马屁给拍晕了脑袋的人。 李平能来找他,梁建估计,背后多半是有人指点的。另外还有一点,梁建也有怀疑。那是,他估计,这个乔任梁受贿的事情,李平知道的过程并不是他的那样,恐怕是受人指使。这个人,或许是那个指点他来找他的那个人。 只不过,这种事情,按照规矩,他们应该去最高检举报,来找他,他又不负责这件事,而且他在华京市,乔任梁在江省,这间可是隔了不止千里。 梁建打量着低着头坐在那不敢言语的李平,心里满是怀疑。 过了一会,梁建起身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给朱铭打了个电话,道:“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朱铭回答:“在单位。有什么事吗?” 梁建:“那我现在来找你,见了面再。” “行。来了,直接到我办公室。”朱铭完,匆匆挂了电话,估计很忙。不过,想想也正常,他们最近的任务可是很重。 梁建收起手机后,转身对李平道:“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李平的这个事情,是个包袱。而且,还是个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的包袱。无论出于什么角度,梁建都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不过,出于对李平的人身安全考虑,梁建并没有直接给最高检打电话,还是给朱铭打了电话。 朱铭是检察院的,这件事交给他,勉强还算合理。 倒是李平,得知梁建要将他交给其他人后,顿时不愿意了。那会儿在车,梁建直接将车往路边一停,道:“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下车。不过,你下车了,以后也别来找我。这个事情,我能做得是帮你联系检察院的人,我自己是帮不你什么的。” 李平被梁建喝住了,终究还是没下车。 到了朱铭那边,梁建又费了一番口舌。朱铭现在自己一心扑在黄金军他们那些事情,听到梁建要把李平交给他,当即反对了。梁建了一箩筐的好话,最后欠了一个人情,才总算将这不速之客李平给交到了朱铭手里。 636无处不在 是不知道,李平和他背后的人,能不能理解这些。不过,他们的理解与否,对梁建来,并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梁建自己眼前的事情。 梁建从检察院回家的路,脑子里想,之前在酒店蔡根的那几句话。 蔡根会这些话,应该是他从郭铭泰那里感受到了危机感。梁建可以理解,只不过,项老和唐家那边,梁建也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 一路胡思乱想的到了区门口,车子正要转弯,忽然跳出个人来,挡在了车子跟前。灯光之下,梁建也没看清这个人的脸,心里只以为是那个李平又跟了过来。正嘀咕这个李平怎么跟个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的时候,那人忽然绕过车头,走到驾驶位的旁边,敲起了窗。梁建摇下车窗一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梁建立即警惕了起来。 对方问:“你是梁建吧。”声音冷漠,毫无善意。梁建顿时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身材虽然不至于魁梧,但看着不像是一般的人,估计是有些拳脚的人。 “我是。你是哪位?”梁建一边回答,一边手指轻轻勾动了升降车窗的按钮。 车窗的动静,立即被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手,一下子往里面伸进来,要来抓梁建的衣领。梁建早有警惕,所以他一动,立即往旁边倒去,同时,脚下刹车一松,油门一踩,车子往前窜去。 那人估计没料到梁建动作会这么快,一个措手不及,被车子带着踉跄了几步后,拖倒在地,然后一个地打滚,滚到了一旁,避开了滚过来的轮胎。 梁建趁机,一个方向打转,直接冲向了区的大门。这里是项老的房子,门岗都是正儿八经的士兵。所以,到了门口,那人也不敢追过来了,梁建看了看后视镜,确认没跟过来后,也松了油门。 门岗值班的,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来询问情况,问是否需要帮助。梁建刚想,能不能帮忙把这个人给控制住,还没开口,从后视镜看到,那个人已经起身跑开了。 追估计是追不了。 梁建便没再向他们开口求助。 到了里面,停了车后,想到刚才这一幕,胸口还有些砰砰跳地感觉。刚才幸好他早有警觉,所以反应快,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人看着来者不善,也不知是什么人派来的。 难道是黄金军派来的?梁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因为只有他的嫌疑是最大的。这里的区门口都有摄像头,梁建想,或许明可以去调一下监控,也许监控拍到了这个人的样子,这样可以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正想着,项瑾给他打电话了。 梁建只好收起思绪,拿了东西,推门下车,回家去了。 第二早,梁建出门的时候,想着昨晚的事情,到门岗那里去转了一下,跟他们了一下。门岗的人还没换岗,还是昨晚的那班人,听到梁建的要求后,没有反对,立即给他调了监控。只不过,那人似乎很内行,整个过程,竟然也没留个正脸给摄像头,加又是晚,这条路树多,遮挡了路灯灯光,更加昏暗,更加看不清了。 这条路走不通,梁建也只好作罢。这次的事情,只能是暂时埋在心底了。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能不能把这个事情给搞清楚了。不过,没有机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单位,梁建稍微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去蔡根那边循例报到。刚到门口,田望出来拦住他:“朱部长在里面,秘书长先去我那里坐坐吧。” 朱明堂在里面?梁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办公厅那两个副主任位置的事情。 梁建一边跟田望往他办公室走,一边到:“朱部长来得可真早。” 田望接过话:“是啊,他来得时候,我也才刚到。书记都还没来,他在我办公室等了好一会儿,书记才过来。” 梁建这下好了,朱明堂这么早来这里等着,肯定不是什么事。那两个副主任位置的事情,应该不至于。 梁建想,那会是什么事呢? 朱明堂在里面待了有二十多分钟才出来。梁建在田望办公室坐着,茶都喝完了一杯。 朱明堂出来,梁建也走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朱明堂忽然对梁建道:“看来我还是估了你的能量!” 这话,梁建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迷惑地看着朱明堂,问:“朱部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明堂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朱明堂完,走了。梁建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田望也很是好,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该问的。 梁建想,这两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这么莫名其妙的? 梁建怀揣着疑惑,还有些许恼然,敲开了蔡根办公室的门。进门的那一刻,他及时将自己的那些情绪整理好了,冷静地走了进去。 “你来了啊!”蔡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他的报纸。一边看,一边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梁建知道他问得是什么,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尽力的。” 蔡根放下报纸,盯着他,问:“尽全力吗?” 梁建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 他昨晚一直在想蔡根的那些话。他跟蔡根之间的关系,虽然经历过那个照片事件后,看似恢复了正常,但其实是处在很脆弱的状态。这个时候,梁建如果坚持己见,拒绝蔡根,那么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的。当然,梁建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向项老和唐家求助,但他想明白了,蔡根这里,他可以先拖延着。或许,朱铭那边进展十分顺利,并不需要他这边出什么力呢! 梁建这个想法,其实有些逃避的嫌疑。这一次的事情,朱铭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陈斌,而是郭铭泰,和他的那些党羽,也是半个华京市。以朱铭他们的能力,那是鸡蛋与石头,不可抗衡的。即使,有蔡根的支持和牵制,也很有可能只是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你不赢我不输,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到最后,或许还是要从梁建这边出现。 只不过,在这个事实还没到跟前,在面对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面前,梁建选择了逃避。梁建在心底里称之为,战略性暂避。 暂避锋芒。 蔡根以为梁建时真的想通了,做出了决定,心情显得不错。冷淡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梁建坐了下来。 梁建坐下后,蔡根道:“刚才我跟明堂同志了一下,你之前提的关于林飞升任办公厅副主任一事的建议,他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梁建知道蔡根这话出口,那这件事基本是板钉钉的事情了,只差最后的会讨论了。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事情。而他刚才答应了蔡根,蔡根现在跟他了这件事,这算是给他的奖励吗?梁建心想,这利益交换,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谢谢书记您和朱部长。”梁建一边想,一边道。 蔡根摆摆手,道:“你谢什么,要谢也是林飞来谢。对了,你待会去安排一下,晚你叫林飞,一起吃个饭。” 梁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答应了下来,然后问:“那大概几个人?” 蔡根想了一下,道:“七八个人吧,具体到时候再。” 梁建出来后,让龚去安排酒店,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林飞,让他过来一趟。 林飞来得很快,到了后,梁建道:“你升任副主任的事情,基本是已经定了,差最后会了。” 林飞一听,忙感谢梁建。 梁建没阻止他感谢,等他谢完,他才继续:“晚,跟蔡书记一起吃饭,你稍微准备一下。地点时间,待会龚会通知你的。” 林飞作为机要局的局长,对蔡根并不是十分陌生。不过,跟蔡根一起吃饭的机会还是很少的,而这次的饭局,明显是跟以往的工作饭局不太一样。 林飞饶是再稳重,也脸露出了些许兴奋的神色。他忙不迭的应下,然后又感谢了梁建对他的提携。 梁建看着他道:“我提携你,有两部分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你的能力,如果你没有能力,我肯定是不会用你的。至于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什么,你想必也清楚。我需要在办公厅有自己的人。”到这里,梁建顿了顿,林飞姿态谦逊地听着。 “所以……”梁建继续往下:“你要清楚,从今开始,你的身份不一样了!” 林飞回答:“您放心,我会时刻记住我自己的身份。” 梁建看着他,笑了笑。对于林飞,梁建还是较满意的。他性格稳重,而且履历也不错,之前那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能力也很出色。可以是,这是一个较完美的下属。 637庐山真相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有些人在工作敏感度不够,对这种事可是敏感度很高的。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梁建选择了这个僻静的地方。 梁建没和蔡根一起出发。蔡根他临时有点事,让他先过来。他到的时候,朱明堂已经在了,一起来的,还有姜仕焕。 梁建看到姜仕焕,惊讶了一下。姜仕焕倒是还好,想必来之前,已经知道了。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又有一人来了。这个人,不陌生,梁建看过他的照片,对他的名字也很熟悉。 他一进门,先扫了一圈屋内的这几个人,然后先跟朱明堂打了招呼。他喊朱明堂,喊得不是朱部长,而是朱叔叔。 之前朱明堂跟他提出要推荐何建华去办公厅的时候,梁建猜测过朱明堂和何建华之间的关系,但没想到,两人间的关系,这么近。 朱明堂笑着:“这里不是家里,要叫朱部长。”话虽如此,可他的话里,丝毫没有责怪何建华的意思。 “来,我来给你介绍。”朱明堂着准备给何建华介绍梁建。话刚到嘴边,何建华抢先道:“我认识,这位是市委秘书长梁建同志,对吗?” 梁建礼貌地笑了笑,伸出手,道:“你好。” “你好。”何建华也笑着道:“以后,我们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了,还请梁秘书长多多指教。” 梁建笑着接了一句:“你是华京市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我们华京市系统内,无人不知你的名字,我哪敢指教。”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一般情况下,对方都会客套回来,你我互捧几句,互相都好看。可不料,这个何建华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梁建话刚完,他笑了笑,便转了过头,跟姜仕焕话去了。 梁建脸端着的礼貌的笑容都不由得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朝朱明堂看了一眼,朱明堂脸掠过的无奈之色,被梁建看入了眼。 何建华跟姜仕焕了几句,朱明堂为他介绍了一下林飞,的是:“这位是林飞同志,现任市委机要局局长,接下去,也跟你一样,要升任副主任一职。” 林飞伸出手,道:“久仰何处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啊!” 何建华笑了笑,道:“林局长看着器宇轩昂,也不是普通人。不过,机要局可不是普通地方,你舍得出来?” 何建华当着梁建和朱明堂的面,问林飞这么个问题,要么是故意的,要么是不懂事。梁建因为刚才何建华的态度,心里已经存了些不舒服,这会儿,见他这么话,更加不悦了。 这时,林飞回答:“组织把我从机要局调到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那是对我的照顾和信任,我自然不会不舍得。工作嘛,无论在哪个岗位,不是为党为人民服务,都一样。” 何建华听完呵呵一笑,道:“那可不一样!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往爬!” “建华,你跟我去门口迎一迎蔡书记吧,他应该快到了。”朱明堂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何建华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跟着朱明堂往外走。 刚走到外面,朱明堂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抿着嘴,往前走了一段,远离了那扇门后,才开口训道:“来之前,我怎么跟你的?” 何建华没话,眼神里却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只有固执和高傲。 朱明堂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要记住,在官场,有人帮并不代表你一定能平步青云,更关键的是你自身。什么是能力?不是你会弄个什么三光政策那是能力了,能力是看综合的。如,你的言谈举止,你的待人接物,你的临场反应,你的领导能力。如果,你一直像你刚才那样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政治生涯是不会长久的。早晚有一,你会毁在你的嘴。” 朱明堂这番话得严厉之极。何建华涨红了脸,抿着嘴不话。可他的头没低,眼神里只有倔强的自傲。 朱明堂看着他这样,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他没听进去,不由得有些失望。叹了一声,摇着头,往前独自走了。 何建华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跟了去。 蔡根到的时候,梁建他们也出去迎接了。蔡根下车后,除了一起来的田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下了车。梁建看到那人,惊讶了一下。 “区书记,你好。”朱明堂第一时间去跟区大任握了手。梁建也回过神来,立即去跟区大任打了招呼,握了手。 然后,一群人拥着蔡根和区大任往里面走。 区大任的出现,是梁建没料到的。不过,走去包厢的路,梁建也隐约猜到了蔡根为什么会将区大任也请来的原因。 梁建估计,还是跟这一次朱铭他们调查的事情有关。蔡根是打算拉帮手了。 次国斌的事情,区大任是较明显地站在国斌那边,与王非凡他们也产生了不的争执。从这点看,区大任又很大可能不是跟黄金军他们那伙人是一伙的。 不过,至于区大任到底是什么立场,蔡根要梁建更清楚。蔡根在华京市的时间要梁建长得多。他跟区大任之间,这些年里虽然也有些摩擦,但总体来,两人关系还可以。这些年过来,两人之间也已经有了一些默契。次国斌的事情过后,区大任气得不轻,对蔡根,也在心里有了些意见。但毕竟有之前几年的合作铺垫,所以,蔡根找他后,并没有花多少工夫,服了区大任,站到他这个阵营里来。 区大任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却是一个较正直的人。这一点,从那一次的讨论国斌事情的会议可以看出来。 进了包厢,之前梁建不知道区大任会来,现在区大任在这里,之前的位置安排肯定要略微变动一下。梁建将原本他的位置让给了区大任,然后自己往后退一个,坐在了区大任的旁边。 刚坐稳,区大任忽然转头对他道:“待会这里结束,别急着走,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他的声音较低,蔡根正注意朱明堂那边,没注意到这里。 梁建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饭局开始后,何建华不知是因为来了蔡根和区大任所以他有些拘谨了,还是因为刚才被朱明堂的那顿训所以他收敛了,总之,话少了不少。基本,有问才答。 梁建仔细观察了他和林飞,对了一下,觉得还是林飞要稳重许多。或许,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毕竟林飞是他选的人。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要准备散场了。蔡根忽然对梁建道:“你去跟饭店一下,让他们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包厢,我们喝点茶休息一下再走。” 梁建听后,立即起身去安排。他刚走出去,蔡根问对面的田望:“田,你吃好了吗?” 田早已放了筷子了,听到后,立即回答:“恩,已经吃好了。” 蔡根又看向另外两位,也是林飞和何建华,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同样的答案后,蔡根对田望道:“田,那你把他们先送回去吧,不用陪我们了。” 林飞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跟蔡根他们三人告辞。而何建华,动作慢了一些。 三人走后,房间里剩下了区大任,蔡根,朱明堂,还有姜仕焕四人。区大任笑着道:“这个林飞倒是不错。蔡书记,你眼光不错。” 蔡根笑道:“这苗子可不是我发现的,眼光好的是梁建。” 区大任:“最后拍板的还不是你。所以,还是你的眼光好。” 蔡根哈哈笑了一声,道:“被你这么一,搞得我好像很**一样。” “起**,郭在的时候,那才是**。”区大任忽然提到了郭铭泰。蔡根和朱明堂的脸色都是各自有些变化。姜仕焕虽然没走,可他也知道,这个话题,他目前还插不嘴。所以,他一直低着头,假装这里此刻正发生的,他都看不到,听不到。 三人间沉默了一两秒时间后,朱明堂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蔡书记的时代。” 区大任接过话:“现在郭的时代过去了这话,还为时尚早。华京市不其他地方,郭虽然去了面,可他人还在华京市。他在华京市经营这么多年,对华京市的掌控程度是十分高的。蔡书记,你别嫌我话得不好听,我可以负责任的,别看你现在坐了市委书记的位置,但要论对华京市的掌控度,你恐怕还不郭。” 蔡根神色平静,道:“这一点,我承认。你得没错。”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然后继续平静地道:“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改变这个现实状况。华京市得要回到我们的手里面。” 638赶鸭子上架 梁建回来的时候,蔡根和区大任两个人聊得风生水起,很是和谐。 梁建看着都觉得有些意外。 “蔡书记,区书记,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我们换地方?”梁建趁着两人停顿的间隙,开口道。 蔡根问区大任:“那我们换地方?” “好,换地方。”区大任笑着一口应下。此刻,两人看着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行五人出了包厢,梁建将他们引到安排好的那个包厢后,等蔡根,区大任还有朱明堂进去后,正要跟姜仕焕一起进去。姜仕焕忽然拉了他一下。 梁建停下,诧异地看着他,问:“怎么了,姜大哥?” 姜仕焕伸手将门给带了一些,然后拉着梁建走到一旁,然后神情严肃地道:“蔡书记好像要对郭动手了!” 梁建听了,迟疑了一下,道:“这我知道。” “那你可得心了。”姜仕焕道。 梁建一愣,觉得姜仕焕这话,似乎有些他不太明白的含义。他想了一下,问:“心什么?” 姜仕焕:“心殃及池鱼!” “这个事情,本身也跟我有一定关系。所以,我这条池鱼,是肯定逃不开的!”梁建回答。 姜仕焕忽然露出些许无奈地表情,然后道:“我知道你本身在这个局里面,是逃不开的。我让你心的意思,是让你心,不要最后被牺牲了。虽然蔡书记以前当市长的时候,做事郭要实在亲民,但在事关自己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很难保证的。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蔡书记即使有区书记帮忙,但跟郭,胜负顶多是五五开。一旦两人之间的局面陷入僵持,那么很可能是两人各退一步。什么是退一步,我想,应该不用我了吧?”姜仕焕看着梁建,面满是忧心的神色。 梁建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他。而且,他的,也有道理。这一点,梁建之前不是没想到过。这也是,梁建不想让项老和唐家介入的其一点原因之一。 政治场的斗争,好是夏的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这会儿还阴云密布,不定下一秒是阳光灿烂了。 如果,真如姜仕焕的,蔡书记跟郭之间最后是各退一步,握手言和的话,那么这一步退下来,必然是要舍下一些东西的。姜仕焕担心的是,到时候被舍下的是他。 只不过,这事情如今蔡根都已经做了决定,梁建已经没有办法再将自己摘出去了。如果他这个时候要退,或许不用等到他跟郭之间见分晓的那一刻,现在会被舍下了。 也是,梁建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梁建勉强笑了一下,拍了拍姜仕焕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成为那颗卒的,算是棋子,我也得是个士。” “我希望有一你能是将!”姜仕焕。 梁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姜仕焕竟然对他期望这么大呢。他笑了起来,道:“那我可得加把油了!” 姜仕焕也笑了起来。 “好了,该进去了。”梁建收住笑声,道。 姜仕焕点点头。 梁建:“你先进去,我去找下服务员,让他们准备两个果盘。” 姜仕焕一进去,朱明堂问他:“老姜,你和梁建两个人在外面什么悄悄话呢?” 姜仕焕一边走过去换下服务员给三位领导布茶,一边回答:“两个大男人能什么悄悄话!我去了个洗手间,梁秘书长好像是去找服务员要果盘去了。” “还是梁建想得周到,这刚才的菜较油腻,吃点水果,喝个茶,正好清清口。”区大任接过了话。接着,他看着服务员走出门后,转过头对蔡根道:“蔡书记,我听,这个梁建是原来的老部长的女婿,是真的吗?” 蔡根点点头:“是真的。他不仅是项老的女婿,还是唐家的人。” “唐家?”区大任微微一皱眉,问:“你是那个唐家?” 蔡根微微一笑,道:“华京还有第二个唐家?” 区大任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他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蹦出一句:“这个项老怎么会和唐家扯到一起?” 蔡根回答:“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听,梁建做项老女婿的时候,唐家好像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后人。” “你是,梁建是私生子?”区大任吃惊地道。 姜仕焕原本正给他递茶,听到这话,端着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才放到了区大任的跟前。收回手的时候,他开口道:“据我所知,梁建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那时候梁建刚出生的时候,出了些意外,流落在外了而已。” 姜仕焕声音不重,但却让区大任微微红了脸。他看了低着头的姜仕焕一眼,讪讪道:“这样啊,那是我想岔了。” 区大任这话,确实有些失妥。他可能不太清楚姜仕焕跟梁建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没有顾忌地出了这句话。旁边朱明堂拿着茶杯,轻吹着气,表情微妙。 正在这时,梁建推门进来,一手拿着一个果盘。 “我们刚正好到你呢!”朱明堂看向梁建,微笑着道。梁建笑着接过话,问:“我什么呢?该不是都在批评我哪里做得不好吧?这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及时改正!” 蔡根接过话,道:“其实没在你,在你那两位父亲,个个都是人龙凤,国之栋梁!” 梁建脸笑容微微僵了一僵。他心里下意识地去看向姜仕焕,他想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蔡根故意出来,以提醒他某件事的。 姜仕焕站起身,从他手里来接果盘,接过去的时候,他开口道:“项老和你父亲,都是值得尊重的人。” 姜仕焕仿佛是能猜透梁建的意思一般,这话已经明确地解答了梁建心的疑惑。他们刚才确实是在聊项老和唐明国。 梁建的笑容显得勉强起来。他可以和他们聊项老,但聊唐明国,聊唐家,对他来,心里还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站着干什么,赶紧坐,喝茶!”蔡根朝梁建道,“刚才区书记还夸你想得周到呢。这晚饭的菜有些油腻,吃点水果,正好。” 梁建一边坐下来,一边回答:“是我的菜没点好,所以,只能靠饭后水果来弥补了。”话完,他的心里也终于冷静了一些。 只不过,他还没开始享受这冷静的时刻,区大任的一句话,立即又让梁建不太冷静了。区大任:“如果有唐家的帮助,那跟郭之间,胜负之数倒是可以重新算一算了。”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沉了下来。 这时,蔡根接过了话:“唐家素来不怎么插手政治斗争,这事,不能算唐家。” 区大任:“既然梁建都已经在这个局里了,那不等于唐家也已经入了这个局了吗?还有什么不能算的!” 梁建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有些难看。旁边,姜仕焕担心他会在这里失态,底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这个事情,我们了不算的。还得要看梁建的态度。”蔡根着,将目光投向了梁建。 蔡根这是看出了早梁建的那点心思,所以要赶鸭子架吗? 此刻,梁建要是出不同意唐家插手这件事的话,那他跟蔡根之间的关系,必然是要破裂的。可如果,此刻梁建同意了,那么接下去,是要唐家出力了。 可是,老唐还没回来。唐家现在是唐一做主。跟唐一去谈这件事的话,梁建都不用去试,知道,多半是不可能成功的。 蔡根还真是将他架了起来,打算放在火堆烤啊! 梁建心里既无奈,又无力,还有些恼火。可要起来,这事情,他也有些自找的成分。当初,朱铭他们来找蔡根这个事情的时候,可也有梁建在背后出的力。 梁建苦笑了一下,看来还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秘书长不话,是唐家那边有什么问题吗?”区大任狐疑地盯着梁建,问。 梁建回过神,勉强一笑,道:“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这段时间我父亲不在华京,虽然近期可能回来,但具体时间还没通知我。我回唐家时间不长,是唐家的后人,但对唐家人来,我还是较陌生的。所以这个事情,得等我父亲回来。” 梁建一时情急,拿老唐不在华京当做了借口。明显,蔡根对他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而且,之前早,梁建可没这么。 “你的,也可以理解。”区大任却道。 区大任的那四个字可以理解,让梁建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蔡根那边,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利于和谐的因子。接下去,梁建还得想办法把这些不和谐因子给消除掉才行。 梁建不想让他们再唐家这个话题聊下去了,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这两检察院那边进展怎么样。”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 639论护犊子 显然,他们三人应该还有更隐秘的事情要商量,多半是郭的事情了。 梁建想,如果以后他决定让唐家帮忙,那么不能让蔡根在一些重要决定面前将他排除在外。否则的话,他太被动。很有可能会在危机面前,被牺牲掉。梁建不想做被牺牲的那个。他也不应该做被牺牲的那个。 回去的路,姜仕焕问他:“唐家那边你联系过了吗?” 梁建摇摇头,道:“老唐是真不在。” 姜仕焕看着他,叹了一声,然后道:“有些时候,我挺羡慕你。你有项老和唐家,等于有任性的资本。但有些时候,我又一点都不羡慕你。如现在。有些时候,人的自身实力和他拥有的东西不相匹配,会招致一些你无法自己做决定的局面。可如果,今你是蔡根,那这局面不一样了。对于是不是要让唐家插手这件事,谁也没办法来逼你。” 姜仕焕得没错。梁建苦笑了一下,道:“人的权利从来都是和实力成正的。” 姜仕焕伸手过来往梁建肩膀拍了拍,然后道:“也不用不开心,我相信,你迟早会是那个将!” 梁建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灯火迷离,让人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人这一生,或许是一场梦呢!一场不肯醒的梦。 这一夜,梁建失眠了。他脑子里,想得都是要不要跟项老和唐家的事情。早起来,梁建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霓裳时不时地来嘲笑他,他是大熊猫。还跟她妈妈,家里有个国宝,以后不用去动物园了。 梁建哭笑不得。 吃早饭的时候,项老问他:“昨晚没睡好?” 梁建点点头:“恩。” 项老看他一眼,问:“工作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项老道。 梁建原本一夜都没想好的事情,此刻跟项老对了几句话,倒是忽然有了决定。他将筷子放了下来,抬头看着项老,无郑重地道:“爸,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项老被他突然的认真严肃给惊了一下,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道:“先吃早饭,吃好去书房。” “好。”梁建回答。可他心里却是有些复杂,他此刻的勇气,只不过是一时被激起而已,待会儿却未必有这个勇气了。 到底,梁建在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的事情,会缺少一些果断。好现在,他难以割舍跟蔡根之间那点好不容易维系住的信任,又不舍得将项老拉进这个漩涡,又无法拉下面子去将唐家扯进来。 早饭,项老先吃完的。他站起来的时候,对梁建道:“你慢慢吃,我在书房灯你。” 梁建哪里还吃得下。项老话刚完,他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项老朝他面前那个还有没怎么动的粥看了一眼,没什么。 进了书房,项老直接道:“吧。” 梁建心里却还没措好词,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开口道:“蔡书记可能要跟郭开战了。” 项老愣了一下,旋即平静地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很正常。不过,蔡根如今想动手,未免有些心急。”他到这里,忽然盯住梁建,目光里掠过些许狐疑之色,然后问道:“这背后,有你的原因吧?” 梁建不想骗他,点了头:“有一些。”完,他顿了顿,便准备将那些话都一股脑出来算了,快刀斩乱麻,这割肉,一刀下去总慢慢割要痛快,而结果是一样的。 可他刚张口,项老道:“你先别,让我猜一猜。” 梁建只要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项老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心里都发毛了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我猜,蔡根想让我也掺和进这件事。” 项老能猜到,其实也不太神。毕竟,这事情要是跟项老没什么干系,以梁建的性格,梁建肯定是会瞒着项老的。项老跟梁建做翁婿也这么些年了,梁建什么脾气他也算是摸清楚了。 不过,接下去,项老的话着实让梁建吃惊不。 项老,他是不是还让你把唐家也拉进来。 梁建愣住了,回过神后,点了点头,回答:“确实是如此。” 项老闻言,眼睛一眯,道:“蔡根野心不啊!” 梁建没敢接话。 项老完,看了他一眼,又问:“那你都答应了?” 梁建摇头,道:“没有。”着,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郭在华京的实力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经过之前几次跟黄金军的接触,我也大概有些了解。蔡跟郭的这场战争,必然会是一场漩涡。我不希望你和唐家因为我而陷进这样的麻烦当。” 项老闻言,反倒是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至少明我和项瑾在你心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一点,我很开心。” 项老这么一,梁建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讪讪地回答:“爸,这是我应该做得。” 项老看着他,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这样严肃着沉默了几秒后,项老忽然道:“你答应他吧。” 梁建微微一愣,然后道:“可是……” 项老微微一笑,道:“别可是了。你要是不答应他,那你在市委秘书长这个位置不好待下去,到时候我还得想办法把你弄到其他地方去,与其如此,不如现在拼一把,赢了,那你等于赢了一个蔡根,输了,也没关系。我虽然退休了,但总还有几分面子,大不了是华京不待了,去其他地方。你还年轻,干几年再回来,依然是条好汉!” 梁建愣愣地看着项老,这番话,无不透露出丝丝缕缕地痞气。这和项老往日的智慧沉稳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不过,这番话,得梁建热血沸腾。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激情了。 “谢谢爸!”梁建强压着激动,认真地道。 项老笑了笑,道:“唐家那边,你父亲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会亲自跟他的。”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爸,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肯为我陷进这些麻烦事当,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父亲那边,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想,我会服他的。” “也行。这事情,你开口,我效果要好。老唐护犊子,可我厉害多了。”项老笑道。 梁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去班的路,梁建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事情,他纠结了两三,却没想到,这轻易解决了。当然,他清楚,之所以会这么容易,是因为项老对他的爱护。既然他清楚,那他不能辜负。 这个社会,太多的尔虞我诈,能有一个人真心地为你好,各种为你着想,梁建应该珍惜。 到了单位后,梁建放了包,直接去了蔡根那边。敲门进去,看到蔡根在打电话,看到他后,他对着电话道:“他现在正在我办公室。” 梁建一愣,想,电话那头的是谁? “行,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谈的。” “那您老注意身体,我先挂了。过两,我来拜访您。”蔡根完,梁建也意识到了电话那头的是谁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项老。 蔡根挂了电话后,抬头看向梁建,道:“项老跟我,你已经跟他谈过了,他同意了。” 梁建想,自己这老丈人动作还真是快。不过,他应该是担心蔡根为难梁建吧。所以,早早地给蔡根打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唐家那边……”蔡根看着梁建,道。 梁建回答:“我父亲一回来,我会找他谈的。他应该快回来了。” 蔡根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但因为刚才项老的电话,蔡根的情绪并没有像昨晚那样。 “行。”蔡根应下了。梁建松了口气。 实话,他并不知道,老唐到底能什么时候回来。虽然张强和胡青兰都过,他快回来了。 但这也是个托词。至少,他可以不用去面对唐一。 梁建岔开了话题,问他:“那何建华和林飞的事情,什么时候会?要不要我现在去做准备?” 蔡根点了点头:“行,那你安排一下吧。对了,这个会议你来主持吧,我这两要出去一趟。” 梁建愣了一下,但对蔡根来,既然这个人选都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他参不参加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没什么意外,那按照这个来,如果有意外,他不在,其他人也决定不下来,最后那个名单还是要交到他这边来的。 梁建想了一下,问他:“您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我去安排?” 蔡根摆摆手,道:“你这两只要把会议的事情负责好,另外盯着一些朱铭那边,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蔡根不肯他这一趟的相关信息,梁建也不好多问。他心里想,要么待会出去跟田望那边打探一下。这个节骨眼,蔡根忽然要出去,让人觉得有些怪。 640蔡根出行 蔡根怔愣了一下,问:“不太熟,怎么了?” 梁建回答:“昨镜州那边有个人过来找我,跟我了件事。” “什么事?”蔡根看着他,勾起了好心。 梁建便将李平跟他的,乔任梁受贿的事情了。蔡根眉头一皱,惊呼道:“有这种事?那这个人呢?” 梁建:“当时那个人他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又正好赶时间,把人送检察院朱铭同志那边去了。” “这可不是事啊!”蔡根道:“那人的真假可以确定吗?”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这人怎么敢亲自来找我举报这个事情。” 蔡根点点头,然后又到:“要是真的,这事情朱铭也管不了,得通知最高检。”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我还让龚把最高检相关负责人的联系电话给他了,但是这个人不肯联系,是不放心,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没办法,只好把他送朱铭那边了。”梁建回答。 蔡根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梁建等了一会,没见他出声,便试探着问道:“书记,那我是不是该跟最高检联系一下,把这个事情跟他们一下?” 蔡根抬眼看向他,拒绝了梁建的提议。然后,道:“既然人已经送到朱铭那边了,想必朱铭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了最高检。这事情,你别操心了,朱铭那边你也去一声,让他们专心那件事。那件事,才是我们目前的工作重心。”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出去给朱铭打电话。”梁建应下。 梁建之所以跟蔡根汇报了李平的事情,主要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事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生出嫌隙来。目前,两人在同一条船,梁建不希望有任何的因素影响到这一次的合作。 而且,这件事情,迟早蔡根是要知道的。与其蔡根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不如他主动。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梁建恍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在跟蔡根谈恋爱一样。这种心翼翼地感觉,和他以前年轻时跟姑娘谈恋爱时的感觉是一样的,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不注意,惹人不高兴了。 只可惜,恋爱那是相互欣赏相互喜欢,而蔡根跟梁建,却是形势造的。用恋爱学的行话来,那是感情基础薄弱,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脆弱,这也意味着需要梁建的精心呵护,百般爱护。恋爱学还有一个真理,那是:弱势的一方总是要付出多一些的。 田望从办公室出来,正好撞正在胡思乱想的梁建,便停下脚步,笑着问:“秘书长,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建回过神,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对了,书记刚跟我了这两要出去的事情,具体时间定了吗?” 田望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在明早。” “怎么去呢?”梁建又问。 “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明早八点半的飞机飞苏江市。”田望道,“对了,您也去吗?书记没跟我,我没定您的票。” “哦,我不去。”梁建一边回答,一边思绪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苏江市? 一听到苏江这两个字,梁建立即想起了周家。南苏省苏江市,可是周家的地盘。 这个时候,蔡根去苏江干什么?梁建并没有听到最近有什么工作计划跟苏江有关啊?莫非蔡根想把周家也拉入这趟水当?要是如此,他到底想干什么?梁建在心里被自己的猜想给震惊了。 田望看到梁建脸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半是被梁建套话了。当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平日里自己跟梁建似乎关系也不错,平时他问点什么,自己能肯定,他要是想知道,干嘛不直接问? 不过,他要是真问了,田望也肯定不会。蔡根之前交代过,这个事情不要透漏出去。田望想,梁建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套的话。但尽管如此,田望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他今没有让梁建进去坐坐的话,客套了两句,自己要去打水,走了。 梁建看着他走开,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套话,多半是被田望察觉到了。田望心里不舒服了。 两人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同事关系要略好一些。梁建这次套话,确实有些不厚道。但也属无奈。这事情,要是蔡根想让梁建知道,肯定之前自己了。他没,明他不想让梁建知道,那么田望这边他肯定也会嘱咐他别出去的。 梁建苦笑了一下,也离开了那里。 田望不舒服也只能让他不舒服了。过几,这事情过去了,也好了。到时候,请他吃餐饭,或者送点礼品,这事情也过了。 还是那句话,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付出一些,或者,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吃亏一些。 在梁建和田望的关系里,田望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这种不舒服,只能田望自己消化。而梁建本不可以不去管,但他愿意过后做点什么,那已经明,他还是重视他和田望之间那点友谊的。 这一点,虽然现实,但大家都明白,包括田望。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脑子里一直想蔡根要去苏江市的事情。这个时间,去苏江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梁建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心一些,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哪怕是自己多心,也总事后后悔要好。他想了想,给项老打了个电话,将蔡根明早要去苏江市的事情了。 项老听后,:“你担心他去苏江跟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梁建回答:“是的。检察院那边,随时会有突破。按照常理,他这个时候,应该是留在这里坐镇才对,可他却选择去了苏江。而且,我最近没有听到什么跟苏江市有关系的相关工作。” 项老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忙你自己的。” “好的。”梁建回答。 对于周家,项老应该还是较熟的。梁建想。再了,凭他的关系和地位,如果蔡根去苏江真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那么项老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所以,梁建也放心地将这个事情交给了项老,没有再自己去瞎打听,免得帮倒忙。 这边挂了电话后,梁建赶紧安排何建华和林飞这两人的调动会讨论的事情了。这二人的调动,是要常委走一下程序的。一般情况下,这个办公厅的人事调动,只要市委书记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的市委班子里,却并非都是一条心的,所以,也很难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但,不管如何,有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的。那是朱明堂。这次,蔡根不在,那朱明堂便是梁建的盟友。 梁建亲自跑了一趟朱明堂那里,把蔡书记要出去,让他代为主持这一次的会议的事情了一下。然后,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心,担心自己话不够有力,其他人不服。接着,没等梁建完,朱明堂跟梁建表态,表示到时候会极力支持梁建的。 有了他这话,梁建也放心了一些。 接下去,是通知各个常委会议的事情了。 梁建将会议时间定得较近,主要是考虑到接下去如果朱铭那边有突破,那么梁建的全副精力可能都要投入到跟郭之间的斗争当去了。所以,这两人调动的事情,还是得早解决早好。 不过,这么一来,有一两个人倒是有些意见了。怕是原先有些什么打算,被梁建打乱了。梁建也没跟他们,到时候蔡书记不会出现。所以,这一两个有意见的,也不敢多。 这边刚安排好,没多久,朱铭忽然给梁建来电话了。 梁建看到来电,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那件事有突破了。 梁建兴奋又紧张地接起电话,问:“有好消息?” 朱铭回答:“坏消息,要不要听?” 梁建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个时间听到坏消息这三个字,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沉声道:“你。” 朱铭:“你昨带来的那个人,今早自己从我们招待所逃走了。” “啊?你那个李平逃走了?”梁建惊呼了一声:“什么情况?” 朱铭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刚接到我的人的电话,是之前去送早餐的时候还在,这会不见了。我本来已经跟最高检那边的人约好了,他们午会安排人过来接他,这下好了,到时候最高检的人来了,没法交代了!” 李平逃了,虽然让梁建很是惊讶。但江省的事,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能做得也做了,李平自己要逃,他也没办法。于是,梁建宽慰朱铭道:“所谓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情,他要逃,你也没办法。不怪你,最高检那边的人肯定也能理解的。” 朱铭却:“话是这么,但是我担心这个李平现在逃出去,怕是要遭殃。”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害他?”梁建一边问,一边想起了昨李平两次找他,都喊着有性命危险。 朱铭回答:“很有可能。而且,我估计,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或者他知道没的。” 这感觉,梁建也有。李平跟他的时候,他总感觉这李平没实话。 不过他现在人已经逃了。即使有怀疑,也没地去求证。 641交通意外 蔡根怔愣了一下,问:“不太熟,怎么了?” 梁建回答:“昨镜州那边有个人过来找我,跟我了件事。” “什么事?”蔡根看着他,勾起了好心。 梁建便将李平跟他的,乔任梁受贿的事情了。蔡根眉头一皱,惊呼道:“有这种事?那这个人呢?” 梁建:“当时那个人他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又正好赶时间,把人送检察院朱铭同志那边去了。” “这可不是事啊!”蔡根道:“那人的真假可以确定吗?”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这人怎么敢亲自来找我举报这个事情。” 蔡根点点头,然后又到:“要是真的,这事情朱铭也管不了,得通知最高检。”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我还让龚把最高检相关负责人的联系电话给他了,但是这个人不肯联系,是不放心,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没办法,只好把他送朱铭那边了。”梁建回答。 蔡根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梁建等了一会,没见他出声,便试探着问道:“书记,那我是不是该跟最高检联系一下,把这个事情跟他们一下?” 蔡根抬眼看向他,拒绝了梁建的提议。然后,道:“既然人已经送到朱铭那边了,想必朱铭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了最高检。这事情,你别操心了,朱铭那边你也去一声,让他们专心那件事。那件事,才是我们目前的工作重心。”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出去给朱铭打电话。”梁建应下。 梁建之所以跟蔡根汇报了李平的事情,主要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事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生出嫌隙来。目前,两人在同一条船,梁建不希望有任何的因素影响到这一次的合作。 而且,这件事情,迟早蔡根是要知道的。与其蔡根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不如他主动。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梁建恍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在跟蔡根谈恋爱一样。这种心翼翼地感觉,和他以前年轻时跟姑娘谈恋爱时的感觉是一样的,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不注意,惹人不高兴了。 只可惜,恋爱那是相互欣赏相互喜欢,而蔡根跟梁建,却是形势造的。用恋爱学的行话来,那是感情基础薄弱,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脆弱,这也意味着需要梁建的精心呵护,百般爱护。恋爱学还有一个真理,那是:弱势的一方总是要付出多一些的。 田望从办公室出来,正好撞正在胡思乱想的梁建,便停下脚步,笑着问:“秘书长,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建回过神,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对了,书记刚跟我了这两要出去的事情,具体时间定了吗?” 田望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在明早。” “怎么去呢?”梁建又问。 “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明早八点半的飞机飞苏江市。”田望道,“对了,您也去吗?书记没跟我,我没定您的票。” “哦,我不去。”梁建一边回答,一边思绪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苏江市? 一听到苏江这两个字,梁建立即想起了周家。南苏省苏江市,可是周家的地盘。 这个时候,蔡根去苏江干什么?梁建并没有听到最近有什么工作计划跟苏江有关啊?莫非蔡根想把周家也拉入这趟水当?要是如此,他到底想干什么?梁建在心里被自己的猜想给震惊了。 田望看到梁建脸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半是被梁建套话了。当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平日里自己跟梁建似乎关系也不错,平时他问点什么,自己能肯定,他要是想知道,干嘛不直接问? 不过,他要是真问了,田望也肯定不会。蔡根之前交代过,这个事情不要透漏出去。田望想,梁建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套的话。但尽管如此,田望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他今没有让梁建进去坐坐的话,客套了两句,自己要去打水,走了。 梁建看着他走开,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套话,多半是被田望察觉到了。田望心里不舒服了。 两人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同事关系要略好一些。梁建这次套话,确实有些不厚道。但也属无奈。这事情,要是蔡根想让梁建知道,肯定之前自己了。他没,明他不想让梁建知道,那么田望这边他肯定也会嘱咐他别出去的。 梁建苦笑了一下,也离开了那里。 田望不舒服也只能让他不舒服了。过几,这事情过去了,也好了。到时候,请他吃餐饭,或者送点礼品,这事情也过了。 还是那句话,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付出一些,或者,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吃亏一些。 在梁建和田望的关系里,田望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这种不舒服,只能田望自己消化。而梁建本不可以不去管,但他愿意过后做点什么,那已经明,他还是重视他和田望之间那点友谊的。 这一点,虽然现实,但大家都明白,包括田望。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脑子里一直想蔡根要去苏江市的事情。这个时间,去苏江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梁建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心一些,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哪怕是自己多心,也总事后后悔要好。他想了想,给项老打了个电话,将蔡根明早要去苏江市的事情了。 项老听后,:“你担心他去苏江跟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梁建回答:“是的。检察院那边,随时会有突破。按照常理,他这个时候,应该是留在这里坐镇才对,可他却选择去了苏江。而且,我最近没有听到什么跟苏江市有关系的相关工作。” 项老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忙你自己的。” “好的。”梁建回答。 对于周家,项老应该还是较熟的。梁建想。再了,凭他的关系和地位,如果蔡根去苏江真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那么项老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所以,梁建也放心地将这个事情交给了项老,没有再自己去瞎打听,免得帮倒忙。 这边挂了电话后,梁建赶紧安排何建华和林飞这两人的调动会讨论的事情了。这二人的调动,是要常委走一下程序的。一般情况下,这个办公厅的人事调动,只要市委书记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的市委班子里,却并非都是一条心的,所以,也很难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但,不管如何,有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的。那是朱明堂。这次,蔡根不在,那朱明堂便是梁建的盟友。 梁建亲自跑了一趟朱明堂那里,把蔡书记要出去,让他代为主持这一次的会议的事情了一下。然后,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心,担心自己话不够有力,其他人不服。接着,没等梁建完,朱明堂跟梁建表态,表示到时候会极力支持梁建的。 有了他这话,梁建也放心了一些。 接下去,是通知各个常委会议的事情了。 梁建将会议时间定得较近,主要是考虑到接下去如果朱铭那边有突破,那么梁建的全副精力可能都要投入到跟郭之间的斗争当去了。所以,这两人调动的事情,还是得早解决早好。 不过,这么一来,有一两个人倒是有些意见了。怕是原先有些什么打算,被梁建打乱了。梁建也没跟他们,到时候蔡书记不会出现。所以,这一两个有意见的,也不敢多。 这边刚安排好,没多久,朱铭忽然给梁建来电话了。 梁建看到来电,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那件事有突破了。 梁建兴奋又紧张地接起电话,问:“有好消息?” 朱铭回答:“坏消息,要不要听?” 梁建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个时间听到坏消息这三个字,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沉声道:“你。” 朱铭:“你昨带来的那个人,今早自己从我们招待所逃走了。” “啊?你那个李平逃走了?”梁建惊呼了一声:“什么情况?” 朱铭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刚接到我的人的电话,是之前去送早餐的时候还在,这会不见了。我本来已经跟最高检那边的人约好了,他们午会安排人过来接他,这下好了,到时候最高检的人来了,没法交代了!” 李平逃了,虽然让梁建很是惊讶。但江省的事,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能做得也做了,李平自己要逃,他也没办法。于是,梁建宽慰朱铭道:“所谓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情,他要逃,你也没办法。不怪你,最高检那边的人肯定也能理解的。” 朱铭却:“话是这么,但是我担心这个李平现在逃出去,怕是要遭殃。”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害他?”梁建一边问,一边想起了昨李平两次找他,都喊着有性命危险。 朱铭回答:“很有可能。而且,我估计,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或者他知道没的。” 这感觉,梁建也有。李平跟他的时候,他总感觉这李平没实话。 不过他现在人已经逃了。即使有怀疑,也没地去求证。 642蔡根的后路 蔡根怔愣了一下,问:“不太熟,怎么了?” 梁建回答:“昨镜州那边有个人过来找我,跟我了件事。” “什么事?”蔡根看着他,勾起了好心。 梁建便将李平跟他的,乔任梁受贿的事情了。蔡根眉头一皱,惊呼道:“有这种事?那这个人呢?” 梁建:“当时那个人他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又正好赶时间,把人送检察院朱铭同志那边去了。” “这可不是事啊!”蔡根道:“那人的真假可以确定吗?”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这人怎么敢亲自来找我举报这个事情。” 蔡根点点头,然后又到:“要是真的,这事情朱铭也管不了,得通知最高检。”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我还让龚把最高检相关负责人的联系电话给他了,但是这个人不肯联系,是不放心,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我没办法,只好把他送朱铭那边了。”梁建回答。 蔡根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梁建等了一会,没见他出声,便试探着问道:“书记,那我是不是该跟最高检联系一下,把这个事情跟他们一下?” 蔡根抬眼看向他,拒绝了梁建的提议。然后,道:“既然人已经送到朱铭那边了,想必朱铭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了最高检。这事情,你别操心了,朱铭那边你也去一声,让他们专心那件事。那件事,才是我们目前的工作重心。”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出去给朱铭打电话。”梁建应下。 梁建之所以跟蔡根汇报了李平的事情,主要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事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生出嫌隙来。目前,两人在同一条船,梁建不希望有任何的因素影响到这一次的合作。 而且,这件事情,迟早蔡根是要知道的。与其蔡根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不如他主动。 从蔡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梁建恍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在跟蔡根谈恋爱一样。这种心翼翼地感觉,和他以前年轻时跟姑娘谈恋爱时的感觉是一样的,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不注意,惹人不高兴了。 只可惜,恋爱那是相互欣赏相互喜欢,而蔡根跟梁建,却是形势造的。用恋爱学的行话来,那是感情基础薄弱,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脆弱,这也意味着需要梁建的精心呵护,百般爱护。恋爱学还有一个真理,那是:弱势的一方总是要付出多一些的。 田望从办公室出来,正好撞正在胡思乱想的梁建,便停下脚步,笑着问:“秘书长,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建回过神,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对了,书记刚跟我了这两要出去的事情,具体时间定了吗?” 田望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在明早。” “怎么去呢?”梁建又问。 “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明早八点半的飞机飞苏江市。”田望道,“对了,您也去吗?书记没跟我,我没定您的票。” “哦,我不去。”梁建一边回答,一边思绪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苏江市? 一听到苏江这两个字,梁建立即想起了周家。南苏省苏江市,可是周家的地盘。 这个时候,蔡根去苏江干什么?梁建并没有听到最近有什么工作计划跟苏江有关啊?莫非蔡根想把周家也拉入这趟水当?要是如此,他到底想干什么?梁建在心里被自己的猜想给震惊了。 田望看到梁建脸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半是被梁建套话了。当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平日里自己跟梁建似乎关系也不错,平时他问点什么,自己能肯定,他要是想知道,干嘛不直接问? 不过,他要是真问了,田望也肯定不会。蔡根之前交代过,这个事情不要透漏出去。田望想,梁建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套的话。但尽管如此,田望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他今没有让梁建进去坐坐的话,客套了两句,自己要去打水,走了。 梁建看着他走开,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套话,多半是被田望察觉到了。田望心里不舒服了。 两人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同事关系要略好一些。梁建这次套话,确实有些不厚道。但也属无奈。这事情,要是蔡根想让梁建知道,肯定之前自己了。他没,明他不想让梁建知道,那么田望这边他肯定也会嘱咐他别出去的。 梁建苦笑了一下,也离开了那里。 田望不舒服也只能让他不舒服了。过几,这事情过去了,也好了。到时候,请他吃餐饭,或者送点礼品,这事情也过了。 还是那句话,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付出一些,或者,弱势的一方总是要多吃亏一些。 在梁建和田望的关系里,田望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这种不舒服,只能田望自己消化。而梁建本不可以不去管,但他愿意过后做点什么,那已经明,他还是重视他和田望之间那点友谊的。 这一点,虽然现实,但大家都明白,包括田望。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脑子里一直想蔡根要去苏江市的事情。这个时间,去苏江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梁建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心一些,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哪怕是自己多心,也总事后后悔要好。他想了想,给项老打了个电话,将蔡根明早要去苏江市的事情了。 项老听后,:“你担心他去苏江跟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梁建回答:“是的。检察院那边,随时会有突破。按照常理,他这个时候,应该是留在这里坐镇才对,可他却选择去了苏江。而且,我最近没有听到什么跟苏江市有关系的相关工作。” 项老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忙你自己的。” “好的。”梁建回答。 对于周家,项老应该还是较熟的。梁建想。再了,凭他的关系和地位,如果蔡根去苏江真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那么项老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所以,梁建也放心地将这个事情交给了项老,没有再自己去瞎打听,免得帮倒忙。 这边挂了电话后,梁建赶紧安排何建华和林飞这两人的调动会讨论的事情了。这二人的调动,是要常委走一下程序的。一般情况下,这个办公厅的人事调动,只要市委书记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的市委班子里,却并非都是一条心的,所以,也很难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但,不管如何,有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的。那是朱明堂。这次,蔡根不在,那朱明堂便是梁建的盟友。 梁建亲自跑了一趟朱明堂那里,把蔡书记要出去,让他代为主持这一次的会议的事情了一下。然后,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心,担心自己话不够有力,其他人不服。接着,没等梁建完,朱明堂跟梁建表态,表示到时候会极力支持梁建的。 有了他这话,梁建也放心了一些。 接下去,是通知各个常委会议的事情了。 梁建将会议时间定得较近,主要是考虑到接下去如果朱铭那边有突破,那么梁建的全副精力可能都要投入到跟郭之间的斗争当去了。所以,这两人调动的事情,还是得早解决早好。 不过,这么一来,有一两个人倒是有些意见了。怕是原先有些什么打算,被梁建打乱了。梁建也没跟他们,到时候蔡书记不会出现。所以,这一两个有意见的,也不敢多。 这边刚安排好,没多久,朱铭忽然给梁建来电话了。 梁建看到来电,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那件事有突破了。 梁建兴奋又紧张地接起电话,问:“有好消息?” 朱铭回答:“坏消息,要不要听?” 梁建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个时间听到坏消息这三个字,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沉声道:“你。” 朱铭:“你昨带来的那个人,今早自己从我们招待所逃走了。” “啊?你那个李平逃走了?”梁建惊呼了一声:“什么情况?” 朱铭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刚接到我的人的电话,是之前去送早餐的时候还在,这会不见了。我本来已经跟最高检那边的人约好了,他们午会安排人过来接他,这下好了,到时候最高检的人来了,没法交代了!” 李平逃了,虽然让梁建很是惊讶。但江省的事,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能做得也做了,李平自己要逃,他也没办法。于是,梁建宽慰朱铭道:“所谓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情,他要逃,你也没办法。不怪你,最高检那边的人肯定也能理解的。” 朱铭却:“话是这么,但是我担心这个李平现在逃出去,怕是要遭殃。”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害他?”梁建一边问,一边想起了昨李平两次找他,都喊着有性命危险。 朱铭回答:“很有可能。而且,我估计,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或者他知道没的。” 这感觉,梁建也有。李平跟他的时候,他总感觉这李平没实话。 不过他现在人已经逃了。即使有怀疑,也没地去求证。 643 背后帮忙 梁建看向他,道:“确实,有区书记和章市长在这里,我是不太够资格主持这个会议。不过,这个话是蔡书记的,王局长要是有意见,可以现在给蔡书记打电话。” 梁建话完,王非凡还真当是想给蔡根打电话,只不过,他刚摸着手机,区大任话了:“蔡书记跟我也提过,今的会议由梁建来主持。非凡同志,你别为难梁建了。我们开始吧,大家时间都紧张,别再耽误了。” 区大任都话了,王非凡自然也只能忍了。 梁建感激地看了区大任一眼,区大任朝他笑了笑,道:“梁秘书长,开始吧。” 梁建点点头。 有了区大任的支持,王非凡,陈亭等这些对梁建不服的人,看在区大任的面子,倒也没敢怎么样。 再加,朱明堂也是站在梁建这边的,代市长章金龙又一副立的姿态,所以,这场会议,虽然开头有些意外,但整个过程和结局都还在梁建的把握之。 林飞和何建华的事情,很顺利地通过了。 散会的时候,朱明堂叫住梁建,问:“晚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叫林飞和何建华,算是给他们庆贺了。” 梁建想了一下,道:“可以,那我来安排吧。” 朱明堂道:“不行,今这顿是我提出来的,我来安排。你要安排,下次。” “好的。那听您的,您来安排。”梁建笑着道。 朱明堂与梁建并肩往前走了两步后,忽然道:“姜仕焕接替我的事情,可能还需要梁秘书长出把力。” 梁建愣了一下,顿时一喜,忙应下:“这个没问题。您,要怎么出力?” “姜仕焕的事情,我已经跟面提过,现在的问题,基本在一个人的身,你只要把这个人的问题解决了,那他的事情,十有是成了。”朱明堂道。 梁建忙问:“那这个人是谁?” 朱明堂:“组部的现任部长。” 梁建愣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怎么了?有困难?”朱明堂看着他问。 梁建回过神,回答:“我会想办法的。” “那姜仕焕的事情拜托给你了。”朱明堂笑着道。 朱明堂走后,梁建想了一下朱明堂的这个事情,忽然觉得朱明堂似乎是拿空手套了一头白狼。 梁建觉着,他很可能是拿他自己要退休这个事情,做了一个噱头,然后哄着梁建答应了何建华的事情。 而至于姜仕焕的事情,他不是把难题抛给了梁建吗? 偏偏,梁建还不能拒绝。因为这是他的兄弟,姜仕焕的事情。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临退休,还不忘坑梁建一把。 不过,一个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和一个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确实不能放在一个平来较。 朱明堂应该也有跟面推荐过姜仕焕。 对于一个马要准备退休的人,梁建心里虽然觉得有些郁闷,但也还不至于真跟他去计较,没必要。 但是,他又多了一件事。这件事,恐怕还得拜托项老去办。毕竟是姜仕焕的事情。 梁建想,回去的时候,找项老先问问,看看难度有多大。如果实在难度很大,先不让项老出面,他再另外想想办法,如果实在没其他路好走的时候,再回过头来找项老帮忙。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下午的时候,组部的人把姜仕焕给叫走去谈话了。姜仕焕从那边回来的路,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梁建的。 姜仕焕尽量忍着激动,道:“梁老弟,刚才崔部长亲自跟我谈话了。” 梁建一愣,崔部长? “哪个崔部长?”梁建傻傻地问。 姜仕焕惊讶道:“你不知道崔部长?组部的那位啊!” 梁建像是豁然清醒了一样,这位崔部长,还有那位毕华副部长,早梁建还想起过呢。梁建忙道:“哦,我知道。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了,你崔部长找你谈话了?” “是的。”姜仕焕终于压抑不住了,激动地道:“梁老弟,朱部长退休的事情已经定了,崔部长找我谈话,是有意让我担任朱明堂的位置。” 梁建心惊讶而且充满了疑惑,可当着姜仕焕的面,这些话显得有些多余,所以他一句都没出口。他恭喜了一番姜仕焕后,姜仕焕:“梁老弟,晚一起吃饭吧,叫项瑾,和我内人,我们四个人,怎么样?” 梁建刚要一口答应,脑子里忽然冒出他之前答应了朱明堂,晚要一起吃饭。顿时,有些纠结。从情感,他肯定是想跟姜仕焕一起吃得,而且今又是这样的时刻。可答应了朱明堂的,现在再推掉,也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你今晚有事?”姜仕焕见他犹豫,道:“你要有事,那我们改好了。没事的。” 梁建斟酌了一下,道:“我没事。晚一起吃饭,地方我来安排,这么定了。” “不行,地方得我来定。”姜仕焕忙道。 梁建笑道:“姜大哥,这个你别和我争了,这顿饭当作是我给你提前贺喜了,怎么样?” 姜仕焕也笑了起来,他今的心情很不错,听到梁建提前贺喜,更加不错了。 这件事这么定了,挂了电话,梁建想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亲自跑到了朱明堂办公室,将晚一起吃饭的事情,给推了。 梁建:刚才学校里突然通知我六点到幼儿园开会。没办法,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我妻子走不开,所以,我得去。朱部长,对不住了,今晚您这顿饭我恐怕是吃不成了。 朱明堂倒也没不开心,道:“孩子的家长会重要,饭以后随时都可以吃。没事。” “那林飞那边,我也不通知他了。”梁建道。 朱明堂点点头,没什么。 朱明堂这边搞定后,梁建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想起崔部长找姜仕焕谈话这桩事情,之前压下的疑惑又冒了来。 早,朱明堂才跟他,这件事还需要去攻克崔部长那边,怎么到了下午,这桩事这么成了?问题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梁建皱着眉头,想了一路,终于在他回到办公室,目光落到办公桌那尊满脸笑容的弥勒佛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前几的有一早,梁建曾跟项老提到过这件事。 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 梁建犹豫了一下后,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周姨接的,梁建问她:“爸在吗?” 周姨:“他刚午睡起来,这会正陪唐力在花园里玩呢。你找他有事?” “恩,有点事。”梁建道。 “那你等会,我去喊他。”周姨放下电话去找项老了。梁建拿着话筒等了一会,没多久,项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出现了。 “梁建啊,什么事?”项老话时带着笑意,想来刚才跟唐力玩得挺开心的。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爸,姜仕焕的事情是不是您帮的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梁建忙道:“不是,刚才崔部长找姜仕焕谈话了,这件事,应该是成了。” “那好。我也没做什么,是跟几个人推荐了一下你那个朋友姜仕焕。这件事最终能成,大部分原因还是在于他自己有能力。”项老道。 “爸,谢谢你。”梁建道。他甚至都感觉自己有股想要哽咽的冲动。这几年,尤其是到了北京后这些日子,他从项老身,感受到了很多,其,关于父亲的爱的深沉,更是印象深刻。虽然,他只是个女婿。但项老这个老丈人,做得让人无可挑剔。 他们不过是因为项瑾而认识的一队陌生人,项老能这样为他,实属难得。梁建应该铭记,项老也值得让梁建铭记他的这些付出。 梁建:“爸,晚姜仕焕请我和项瑾一起吃晚饭,要不您也一起去吧。他还不知道,是你帮了他。” “那别让他知道了。姜仕焕这个人虽然不错,但也有缺点。他跟你一样,还是有些傲的。他要是不傲,也不至于在他丈人过世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怎么进步。”项老道:“晚饭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在家和你周姨带两个孩子。要不然你周姨一个人顾不过来。” 项老这么了,梁建也不勉强。他也有他的考虑,而且项老得也没错,两个孩子让周姨一个人照顾,梁建也不放心。 放下电话后,梁建想到项老姜仕焕性格还是有些傲的这话,心里也颇为认同。姜仕焕的傲,是温和的傲,是不露锋芒的傲。 这次的事情,如果让姜仕焕知道是他拜托了项老在背后帮的忙,表面或许没什么,但心里多半是会有压力的。 姜仕焕是难得的朋友,梁建还是很珍视他们之间的这份友谊的。所以,他决定听项老的,这件事,暂时先瞒着吧。不过,在官场,素来没有永恒的秘密。这件事,早晚估计还是会被出来的。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644曾经的情敌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打断了他,笑道:“做牛算了,牛要是都像你这么瘦,可完了。不过,做兄弟,是可以的。” 姜仕焕哈哈笑了起来,抬起手来拍了拍梁建的肩膀,道:“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你看你,喝这么多!行了,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梁建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在家等着呢,你别再拉着他们话了。”杨秀梅完,还不忘不好意思地朝梁建和项瑾二人道了声抱歉。 项瑾接过话,道:“没事。大哥也是开心。” “对,开心!”姜仕焕附和道,接着,转头对杨秀梅道:“我知道,这几年,因为我的缘故,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不会了!”着,伸手要去抱杨秀梅。杨秀梅一手轻轻挡开,眼眶却有些红了。 看来,她心里也有很多的感触。 姜仕焕的酒确实多了。梁建和项瑾帮着杨秀梅将姜仕焕弄了车。等他们走后,项瑾看着梁建,问:“我们走走?” 梁建没拒绝。 吃饭的地方是个农庄。农庄的院子里,有林荫道,有花园,设计得很不错。即使现在还在冬季,这里依然有绿色。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的林荫道,项瑾走在他旁边,牵着手,听着夜风从树叶吹过的声音,再加酒精在身体里发酵的感觉,十分不错。 梁建都有些陶醉了,甚至隐隐希望,这一刻,没有结束多好。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烦恼,没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只有佳人在侧的温暖。 只可惜,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滞。亦或者,更准确地,时间从来都不会停滞。 项瑾忽然开口道:“我今碰到胡英了。” 梁建还沉浸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下意识地问:“碰到谁了?” “胡英。”项瑾再次道,嘴角弥漫开一丝难以揣测的微笑。 如一道惊雷,忽然在耳边炸开。梁建惊得不是因为胡英这个名字,而是项瑾遇见胡英这件事。 梁建很快意识到,自己若是反应过度,只会让项瑾误会。于是,不等那些惊讶的情绪在脸展露出来,梁建立即将它们都收拾了起来。他故作随意地问:“是吗?在哪里碰到的?” 项瑾看了他一眼,旋即露出一丝微笑,道:“在学校里,她好像有个讲座。不过,我没去听,想来应该讲得不错。” 梁建愣了愣,胡英开讲座? 这时,项瑾又道:“我跟她到了你。我发现,我对你的过去,还真的不太了解。”完,项瑾停下了脚步,微微仰头,目光在梁建的脸打量,审视…… 项瑾的冷静,仿佛他们在谈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冷静,和她的目光,都让梁建感觉紧张。 梁建假装镇定地回答:“我的过去,不那点事嘛!你要是想知道,待会我可以跟你慢慢。” 项瑾收回目光,笑了笑,道:“不用,该知道的我今都已经知道了。” 梁建差点想追问,她们今到底聊了他什么。可是这么一问,显得似乎有些东西是梁建不想让项瑾知道的。于是,话到嘴边,梁建吞了回去。他勉强笑道:“看来我没机会跟你吹牛了!” “吹你以前多么得受女人欢迎?”项瑾忽然扔出一句。梁建猛地一惊,顿时尴尬起来。本来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和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没想到,却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梁建忙道:“受欢迎不是正好明,你的眼光很好?” 项瑾看了他一眼,道:“人有些时候真的是个矛盾的动物。” 梁建迷惑地看向她。她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回去的路,梁建喝了酒,由项瑾开的车。一路,她都没怎么话。偶尔,梁建一句,她才搭一句。感觉得出,她心事重重。而她的心事,基本可以肯定,和她今遇见胡英的事,脱不开干系。 回到家后,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项瑾洗了澡去睡了,梁建借口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去了书房。 关门,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前,站了一会,拨通了已经许久没有拨打过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已经睡了?”梁建拿着手机,目光看着窗外安静昏暗的花园,内心里泛起许多不清楚的情绪。 “还没。”电话那头,胡英慢慢地从床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眼旁边茶几的电子钟,时间显示是十一点零三分。她的眉宇间,有几分虚弱。 “是不是为了白我碰到项瑾的事情?”胡英是个聪明女人,这个时间,梁建忽然打电话来,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 被胡英这么快地点穿,梁建有些措手不及。他讪讪地回答:“是的。项瑾,你们聊了很多。” “确实。”胡英回答:“我想,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这话,让梁建很尴尬。 他沉默了一会,道:“她回来后一直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我没什么。她之所以心情不好,可能只是因为她遇到了我吧!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情敌。”胡英到这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曾经的情敌。” 曾经这两个字,仿佛是在告诉梁建:你放心吧,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不会再来影响你们的感情的。 这让梁建感觉有些难为情,有些羞愧。他这个电话,其实打得毫无理由。他能有什么立场,去质问胡英什么。虽然,他并不是真的要质问,只是想了解一下,可在胡英看来,或者这是质问。 “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梁建道。 电话那头,胡英靠在床,嘴角慢慢地扯出一抹凄凉的笑容。 “我没误会。行了,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这大晚的,给我这个曾经的情敌打电话,可不是一个明智的男人应该做得。”胡英到。 “抱歉。”梁建沉重地道:“再见。” “再见。”胡英放下电话,靠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 窗前,梁建低头看着手机她的那个名字,愣愣地站了许久。 都,时间能抹去一切。可他们之间的那些东西,美好,伤害,不堪,痛苦,何时才能抹去。何时,他们才能做到,再相见时,一笑泯恩仇! 回到卧室,项瑾已经睡着了。梁建轻手轻脚地了床,刚躺下,项瑾忽然翻过身,伸手将他抱住了。 梁建转头看她,她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沉重的心情,忽然轻松了几分。 鱼和熊掌从来不可兼得,人有些时候,要懂得取舍。他得明白,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胡英那边,只能随缘了。 如果,有缘,或许今生还能有机会可以平静地坐下来,如老友一般聊一聊。如果无缘,那么从此当作陌路,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梁建探头过去,在项瑾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闭了眼。睡意慢慢袭来,将他带入了梦。 而在不远处的酒店里,胡英却失了眠。 这世,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敲门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笃笃地响了起来。 胡英看了眼时间,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起身下床,随手拿了件衣服裹在了身,走到门口,隔着门问:“谁?” “唐一。”门外的声音,气十足。 胡英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迅速回房,换了身衣服后,又重新出来,打开了门。唐一穿着一身笔挺的山装,站在门外,看到她,微微笑了笑。 “唐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胡英警惕地问。 唐一不答反问:“胡女士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胡英犹豫了一秒钟,侧身将唐一让了进来。 “唐先生这么晚过来找我,什么事?”胡英关门后,看着唐一的背影,问。 唐一转过身,道:“胡女士应该没忘,当初我们的约定吧?” 胡英神情微微变了变,然后沉声回答:“当然没忘。怎么,现在是要让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吗?” 唐一笑了一下,道:“也不全是。不过,有一件事,我问一问胡女士你。” 胡英抿着嘴迟疑了一会,道:“你。” “那个李平,是你指使他去找的梁建吧?”唐一盯着胡英到。 胡英立即变了颜色,道:“你怎么知道?” 唐一笑了笑,道:“我怎么知道不要紧。关键是,李平已经死了。也是,你把梁建拉入了一个麻烦之。我可以认为,你是故意这样做得。” 胡英脸色有些难看,还有些生气。她道:“我不会害梁建,李平的死,是个意外。我也没料到。” 645意外进展 “什么事?”胡英警惕起来。 唐一回答:“把特集团在江所有行动的资料都给我,包括你们送给乔任梁的那一千万。” “一千万?”胡英惊讶地看着唐一,道:“据我所知,并没有这么多。你这个消息,从哪里来的?” 唐一看着她道:“你不知道,只能明,你还没能完全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胡英抿着嘴沉默。 “你只有一时间。”唐一道。 胡英立即反驳道:“一时间不够,而且,江的部分资料,我拿不到。那个项目,虽然一开始是我牵的头,但后来我被调回华京了。你也知道,我在特集团,虽然看似地位很高,但实际,那些人一直在我身边安排了人监视我。你刚才要的东西,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到。” 唐一看了看她,沉吟了一会后,松了口道:“最多两。” 胡英略微松了口气,虽然这个时间还是不够宽裕,但两总一好。 唐一抬脚往外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看向她的侧脸,道:“另外,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不要企图去干涉梁建的生活。” “我没有。”胡英立即反驳道。 唐一顿时冷了下脸,道:“你有没有,我清楚,你也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学校!” 胡英脸色变得很难看。 “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唐家永远不可能接受你。如果你不识趣,那么我这里也随时可以取消我们的合作,我想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吧?”唐一冷漠地近乎无情。 胡英阴沉着脸,咬牙道:“当时的那件事,我是被陷害的,我是受害者,这一点你清楚的!” “可是,别人不清楚,不是吗?法律,不是我了算的!”唐一道。 胡英看向他:“我和梁建之间,是我跟他的私事。你不能插手,我相信他也不会允许你插手!” “梁建或许是不喜欢我插手他的事情,但是,他会愿意你再介入他的婚姻吗?他现在儿女双全,生活很幸福。而你”唐一冷笑了一声:“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去找项瑾,到底是因为你还爱着梁建,还是因为你不甘心!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当初你没有拒绝梁建,现在项瑾的这些幸福生活,都会是你的?” 胡英怔在了那里,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答案,不会的!永远不会!你跟梁建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他的身边,不需要一个充满了野心的女人,只需要一个甘愿为他牺牲的女人。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你还觉得梁建会再选择你吗?”唐一完,看了她一眼,一脸冷漠地走了。 门砰地一声碰,胡英仰起头,微红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这么些年,泪水这个东西,她已经不习惯有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唐一得,只不过是她心里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她和梁建,这么多年,两人早已越走越远,与其爱,不如不甘心。 白了,她是嫉妒,她嫉妒项瑾。项瑾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曾经亲手推开的。 可是,她终究不是项瑾。没有一个人的生活是可以复制的。她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一点,可现实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的。她不肯承认的,终于由另一个人活生生,血淋淋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胡英悲凉地笑,她环视了一下这个装饰豪华的酒店房间,愈发的悲凉。外人看她,生活无忧,甚至光鲜。可实际,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自己那颗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的内心,有多落魄,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一切,她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呢? 胡英忽然迷茫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何尝不是如此,那时候一步走错,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将走错的那一步该纠正回来了。 那么这接下去的半辈子,是将错错,还是此打住呢? 放下,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或许可以放下梁建,却又如何放得下那些恩怨情仇!曾经在江受得那些屈辱和陷害,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依然会让她从梦惊醒,这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想到这里,胡英脸的那些伤春悲秋都收了起来,变得坚定,冷静。 朱铭那边,有了突破。朱铭给梁建打电话的时候,梁建还在睡觉,项瑾先被电话声吵醒的,然后叫醒了梁建。梁建睁着朦胧的睡眼,一看是朱铭的电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梁建忙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怎么了?”梁建担心地问。 朱铭道:“事情有进展!”他的声音里难掩兴奋。 梁建不由得也惊喜起来,忙问:“什么进展?” 朱铭却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道:“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什么我能做的,你直接。”梁建道。 朱铭:“我要审讯一个人,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蔡书记吗?” “现在吗?”梁建愣了愣,问。 朱铭道:“对,现在。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基本一逮一个准,要是过了这个时间,不一定了。” 梁建听他这么,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应下来后,问朱铭:“你得告诉我,要去抓谁吧?” “副市长楚林。”朱铭道。 梁建怔住了,楚林是蔡根的人,怎么会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朱铭问。 梁建犹豫了一下,问他:“你确定楚林有问题,是吗?” 朱铭回答:“我带回来的那个姑娘,跟她第一个发生关系的,是楚林。而且,还不止一次。” 梁建怔在了那里。 这个楚林,看着挺老实的一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朱铭既然这么,那明肯定是有一定证据支持的。楚林是个副市长,朱铭是知道轻重的。 楚林的卷入,让梁建感到意外。梁建不敢耽搁,立即给田望打了个电话。 时间才五点多,显然龚还在睡觉。电话一通,梁建道:“田秘书,我是梁建。我想请你,马叫醒蔡书记,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汇报。” 不料,田望却:“蔡书记没跟我在一起。” 梁建一愣,问:“你没跟他一起去苏江?” 田望回答:“我在宁州。” 梁建怔住了。 “秘书长,要不我现在给蔡书记打电话?”田望的声音将梁建的神思拉了回来。 梁建拒绝了。挂断电话后,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田望在江没和蔡根在一起这回事,拨通了蔡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建连着打了两个,都没人接。 梁建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会是周家把他怎么样了吧?不过,周家虽然有实力,但还不至于胆大到这个地步。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终究还是会让梁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朱铭等着他的回复,梁建想了一会,决定给区大任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区书记,我是梁建。”梁建自报家门。区大任听后,道:“梁建啊,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区书记,打扰你休息了。是这样的,朱铭那边现在获得了重要线索,他需要把副市长楚林同志带回来问话,所以我来跟您汇报一下,希望您能允许朱铭那边的行动。”梁建道。 区大任问:“蔡书记那边,你问了吗?他什么意见?” “我联系不蔡书记。”梁建回答。 区大任沉吟了一下,道:“楚林是副市长,不是随便某个人,这个事情不是事,我得要和其他人也商量一下。” 这一商量,肯定错过时机了。朱铭之所以这么急着找梁建,不是为了一个时机吗?而且,朱铭那边现在进展到哪一步,除了他们几个人知道外,其他没人知道。如果为了楚林这个事情,区大任把人叫到一起一商量,那没有秘密可言了。到时候,王非凡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好不容易取得的突破,梁建可不希望这么轻易被毁了。 于是,梁建对区大任道:“区书记,楚林不是一般人,您想想,我们现在查到了楚林,那楚林后面,会不会是黄金军,甚至是那位?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那那位那边会有所准备了。” “但是,如果朱铭直接去带人,有点不合规矩!”区大任道。 梁建道:“特事特办!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机。” 区大任沉吟了一下,道:“行,那听你的。不过,蔡书记那边,还是得要打个招呼。” 梁建道:“我会再想办法联系。” “行。”区大任道。 646行动开始 一想到这个,梁建心里有些不安。 他可是将项老和唐家都拉进了这趟浑水里面。如果他们赢了,还好。可要是没赢呢?唐家百年基业,倒也不至于会这么不堪一击,可是项老,他如今退休了,算以前的人脉还在,可要是这次真输了,对他的冲击,可是很大的。 梁建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将这个事情告诉项老了。 可是事到如今,项老都已经做了决定了,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蔡根也不会允许他在这个时候退缩。 所谓,箭在弦,不得不发。 梁建先通知了朱铭让他行动,然后又给蔡根发了条短信,告知了朱铭要将楚林带回去问话的事情。 高档住宅区,翠园。区内的一颗大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七座车。车内,包括朱铭在内,一共四个人。 朱铭放下电话,一脸严肃地吩咐车内其他三人:“行动!” 四人迅速下车,直奔前面不远处的一幢别墅。 朱铭带头,按了门铃。 门铃声叮咚叮咚地响了好多声,好一会儿,窗户里亮了灯。过了一会后,有人过来开了门。 穿着睡衣的保姆,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穿着制服的四人,一下子清醒了,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麻烦你去把楚林叫下来,我们找他有事。”朱铭想到梁建刚才的短信嘱咐的话,没有来强硬的。 保姆打量了他们一下,道:“楚市长还在睡觉,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朱铭低头看了眼手表,道:“现在马要六点了,楚市长平时六点起床,这会儿他应该醒了。麻烦你去叫一下吧。” 保姆不由惊讶,问:“你们怎么知道楚市长他什么时候起床的?” “你如果不去的话,那我们只好自己来了。”朱铭没了耐心,抬腿要往里面走。 保姆见状,慌忙拦住,道:“那你们等等,我去叫。” 保姆完,要关门,朱铭伸手拦住,道:“你去叫,我们在客厅等。” 保姆看了看他们,不放心却也不敢阻拦,最后了一声“那你们别乱走动”后,匆匆忙忙地跑了楼,去叫楚林了。 朱铭带着人进门,跟着那三个人,在一楼四处看了看,有人道:“这个楚副市长好像很有钱嘛!这幅画,我记得前几年有一个拍卖会拍过,拍了三千万!”话的人指着一副挂在客厅墙的肖像画道。 “同志你这眼力还是不太行啊,我这幅是赝品,买的时候才六千块钱左右好像。三千万的真品,我哪买得起!”楚林的声音从楼梯传了下来。 朱铭他们闻声望去,楚林裹着一件法兰绒的睡衣,从楼梯慢慢地走了下来。 朱铭走了过去,跟楚林打招呼:“楚副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了。” “朱铭?”楚林在副市长位置待了这么些年,检察院的红人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当即皱起了眉头,神色变了。他脚步也停了下来,站在离一楼还有三个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朱铭,问:“你一大清早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朱铭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是想请楚副市长跟我回去,协助一下调查。” 楚林脸色不太好看,目光一扫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沉声道:“既然不是重要事情,怎么还带这么多人来?你知不知道,你今这一趟,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挑在这个时间,这会儿大部分人都还在休息。不过,要是楚副市长你在拖延一会,他们可都醒了。”朱铭道。 楚林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盯着朱铭,道:“你要叫我跟你回去协助调查,总得有个名头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副市长,岂是你让我跟你走一趟,走一趟的?” 朱铭看了看他,道:“楚副市长,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要是闹起来,对你肯定是没好处的。而我们,只不过是多费点时间和工夫而已。反正,时间我有,工夫嘛,我人也带来了。你看,你是自己主动跟我们走呢,还是想让我陪你再耗一会?” 朱铭已经渐渐没了耐心,楚林也感觉出来了。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罢,转身要往面走。 朱铭叫住了他,道:“衣服不用换,不定,很快结束了,你还能回来睡个回笼觉。” 楚林转过来,神色难看地看着朱铭道:“朱铭,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我了,我会跟你走,我只是想去换件衣服。” 朱铭道:“我可是替你考虑,现在是六点十分,你再拖延一下,到时候,这区里可热闹起来了。你楚副市长,在这里应该不至于没人认识你吧?” 楚林站在那里犹豫了几秒钟后,一咬牙,转身走了下来。他下来后,朱铭带来的三人当的其两个,立即走过去,一人一个要架住楚林。 朱铭喊住了,道:“楚副市长已经了会配合我们,那我们相信他。” 那两人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不过,还是一左一右地跟着。 “楚市长,您这是要去哪?”保姆过来,慌张地问。 楚林朝她看了一眼,道:“你跟你张姐一声,我要是今不会来,让她带孩子回娘家。” “楚副市长,你这知道你今回不来了?”朱铭在背后,冷声讥讽。 楚林没理他。 外面这会刚蒙蒙亮,区里的道路,除了路灯外,并没有什么人。楚林被带车后,朱铭他们立即离开了区,直奔检察院。 在路的时候,朱铭给梁建发短信: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回院里。 梁建那会,正在吃早餐看报纸。收到消息,他沉吟了一下,回:“蔡书记联系不,这会儿很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对楚林,尽量客气一些。” “好的。”朱铭回。 车子里,朱铭看过短信后,讲手机放到了一边,然后转头对坐在后面的楚林,微微笑道:“梁秘书长,让我对你客气一些。” 楚林眉头一皱,问:“是蔡书记让你这么做得?” 朱铭没理他。 楚林不甘心,又问了一声:“我问你,是不是蔡书记让你这么做得?” 朱铭还是没理他,坐他旁边的倒是答应了他一声,不过语气不太好:“你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谁让我们这么做得,而是应该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待会到了那边,也痛快一点,我们大家都省时省力,你也少吃些苦头。” “你什么意思?”楚林眼里忽然路过一丝慌张,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你给我清楚。什么叫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楚林有些歇斯底里了! 朱铭回过头,盯着他,道:“你别喊!没事,你现在要是想不起来,待会我们会帮你想起来的。我保证,你会把你做过的每件事,都出来的。” “不行!朱铭你不能这样做!”楚林的慌张已经从眼底蔓延到脸:“我要见蔡书记!”罢,他还挣扎起来。 “蔡书记不在市里,你见不到,你喊也没用。”朱铭冷漠地道。 “我不信,你骗人!我要见蔡书记!”楚林依旧在喊。朱铭不理他了,旁边的人,也不理他,只是用力地抓着他,不让他挣扎。 渐渐地,楚林不喊了,脸忽然多了些绝望。 蔡根是快八点的时候,给梁建回的电话。梁建那会车子刚开到单位楼下停车场停好车。听到手机响,梁建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忙接了起来。 “蔡书记。”梁建称呼了一声。 电话那头,蔡根站在窗前,脸色不太好看,问:“你短信里,朱铭把楚林带去问话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梁建便将之前朱铭跟他的那些,又给蔡根重复了一遍,这些内容其实短信已经有明了。 蔡根听后,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经过我?” 梁建道:“我给您打过电话,没打通。” “那你可以继续打,打到我接为止。”蔡根怒声喝道。 梁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是书记,没理也是有理的。于是,他道:“朱铭担心万一楚林收到消息跑了。” “楚林跟我多年,他是什么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蔡根道:“朱铭的这些,有确凿证据吗?” 其实楚林会做出这些事来,梁建也很意外。但是蔡根的愤怒,让梁建觉得他有些不够冷静和理智。不过,他还是解释道:“楚林毕竟是副市长,朱铭既然敢行动,肯定也是有了确凿地证据的。” “他最好有!”蔡根怒喝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蔡根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三四秒钟,梁建听到他回答:“我会尽快赶回来。告诉朱铭,接下去无论有什么进展,都不要再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 “好。我马通知他。”梁建立即应下。 647蔡根回京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想到这个,梁建心里有些不安。 他可是将项老和唐家都拉进了这趟浑水里面。如果他们赢了,还好。可要是没赢呢?唐家百年基业,倒也不至于会这么不堪一击,可是项老,他如今退休了,算以前的人脉还在,可要是这次真输了,对他的冲击,可是很大的。 梁建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将这个事情告诉项老了。 可是事到如今,项老都已经做了决定了,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蔡根也不会允许他在这个时候退缩。 所谓,箭在弦,不得不发。 梁建先通知了朱铭让他行动,然后又给蔡根发了条短信,告知了朱铭要将楚林带回去问话的事情。 高档住宅区,翠园。区内的一颗大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七座车。车内,包括朱铭在内,一共四个人。 朱铭放下电话,一脸严肃地吩咐车内其他三人:“行动!” 四人迅速下车,直奔前面不远处的一幢别墅。 朱铭带头,按了门铃。 门铃声叮咚叮咚地响了好多声,好一会儿,窗户里亮了灯。过了一会后,有人过来开了门。 穿着睡衣的保姆,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穿着制服的四人,一下子清醒了,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麻烦你去把楚林叫下来,我们找他有事。”朱铭想到梁建刚才的短信嘱咐的话,没有来强硬的。 保姆打量了他们一下,道:“楚市长还在睡觉,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朱铭低头看了眼手表,道:“现在马要六点了,楚市长平时六点起床,这会儿他应该醒了。麻烦你去叫一下吧。” 保姆不由惊讶,问:“你们怎么知道楚市长他什么时候起床的?” “你如果不去的话,那我们只好自己来了。”朱铭没了耐心,抬腿要往里面走。 保姆见状,慌忙拦住,道:“那你们等等,我去叫。” 保姆完,要关门,朱铭伸手拦住,道:“你去叫,我们在客厅等。” 保姆看了看他们,不放心却也不敢阻拦,最后了一声“那你们别乱走动”后,匆匆忙忙地跑了楼,去叫楚林了。 朱铭带着人进门,跟着那三个人,在一楼四处看了看,有人道:“这个楚副市长好像很有钱嘛!这幅画,我记得前几年有一个拍卖会拍过,拍了三千万!”话的人指着一副挂在客厅墙的肖像画道。 “同志你这眼力还是不太行啊,我这幅是赝品,买的时候才六千块钱左右好像。三千万的真品,我哪买得起!”楚林的声音从楼梯传了下来。 朱铭他们闻声望去,楚林裹着一件法兰绒的睡衣,从楼梯慢慢地走了下来。 朱铭走了过去,跟楚林打招呼:“楚副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了。” “朱铭?”楚林在副市长位置待了这么些年,检察院的红人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当即皱起了眉头,神色变了。他脚步也停了下来,站在离一楼还有三个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朱铭,问:“你一大清早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朱铭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是想请楚副市长跟我回去,协助一下调查。” 楚林脸色不太好看,目光一扫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沉声道:“既然不是重要事情,怎么还带这么多人来?你知不知道,你今这一趟,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挑在这个时间,这会儿大部分人都还在休息。不过,要是楚副市长你在拖延一会,他们可都醒了。”朱铭道。 楚林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盯着朱铭,道:“你要叫我跟你回去协助调查,总得有个名头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副市长,岂是你让我跟你走一趟,走一趟的?” 朱铭看了看他,道:“楚副市长,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要是闹起来,对你肯定是没好处的。而我们,只不过是多费点时间和工夫而已。反正,时间我有,工夫嘛,我人也带来了。你看,你是自己主动跟我们走呢,还是想让我陪你再耗一会?” 朱铭已经渐渐没了耐心,楚林也感觉出来了。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罢,转身要往面走。 朱铭叫住了他,道:“衣服不用换,不定,很快结束了,你还能回来睡个回笼觉。” 楚林转过来,神色难看地看着朱铭道:“朱铭,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我了,我会跟你走,我只是想去换件衣服。” 朱铭道:“我可是替你考虑,现在是六点十分,你再拖延一下,到时候,这区里可热闹起来了。你楚副市长,在这里应该不至于没人认识你吧?” 楚林站在那里犹豫了几秒钟后,一咬牙,转身走了下来。他下来后,朱铭带来的三人当的其两个,立即走过去,一人一个要架住楚林。 朱铭喊住了,道:“楚副市长已经了会配合我们,那我们相信他。” 那两人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不过,还是一左一右地跟着。 “楚市长,您这是要去哪?”保姆过来,慌张地问。 楚林朝她看了一眼,道:“你跟你张姐一声,我要是今不会来,让她带孩子回娘家。” “楚副市长,你这知道你今回不来了?”朱铭在背后,冷声讥讽。 楚林没理他。 外面这会刚蒙蒙亮,区里的道路,除了路灯外,并没有什么人。楚林被带车后,朱铭他们立即离开了区,直奔检察院。 在路的时候,朱铭给梁建发短信: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回院里。 梁建那会,正在吃早餐看报纸。收到消息,他沉吟了一下,回:“蔡书记联系不,这会儿很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对楚林,尽量客气一些。” “好的。”朱铭回。 车子里,朱铭看过短信后,讲手机放到了一边,然后转头对坐在后面的楚林,微微笑道:“梁秘书长,让我对你客气一些。” 楚林眉头一皱,问:“是蔡书记让你这么做得?” 朱铭没理他。 楚林不甘心,又问了一声:“我问你,是不是蔡书记让你这么做得?” 朱铭还是没理他,坐他旁边的倒是答应了他一声,不过语气不太好:“你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谁让我们这么做得,而是应该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待会到了那边,也痛快一点,我们大家都省时省力,你也少吃些苦头。” “你什么意思?”楚林眼里忽然路过一丝慌张,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你给我清楚。什么叫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楚林有些歇斯底里了! 朱铭回过头,盯着他,道:“你别喊!没事,你现在要是想不起来,待会我们会帮你想起来的。我保证,你会把你做过的每件事,都出来的。” “不行!朱铭你不能这样做!”楚林的慌张已经从眼底蔓延到脸:“我要见蔡书记!”罢,他还挣扎起来。 “蔡书记不在市里,你见不到,你喊也没用。”朱铭冷漠地道。 “我不信,你骗人!我要见蔡书记!”楚林依旧在喊。朱铭不理他了,旁边的人,也不理他,只是用力地抓着他,不让他挣扎。 渐渐地,楚林不喊了,脸忽然多了些绝望。 蔡根是快八点的时候,给梁建回的电话。梁建那会车子刚开到单位楼下停车场停好车。听到手机响,梁建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忙接了起来。 “蔡书记。”梁建称呼了一声。 电话那头,蔡根站在窗前,脸色不太好看,问:“你短信里,朱铭把楚林带去问话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梁建便将之前朱铭跟他的那些,又给蔡根重复了一遍,这些内容其实短信已经有明了。 蔡根听后,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经过我?” 梁建道:“我给您打过电话,没打通。” “那你可以继续打,打到我接为止。”蔡根怒声喝道。 梁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是书记,没理也是有理的。于是,他道:“朱铭担心万一楚林收到消息跑了。” “楚林跟我多年,他是什么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蔡根道:“朱铭的这些,有确凿证据吗?” 其实楚林会做出这些事来,梁建也很意外。但是蔡根的愤怒,让梁建觉得他有些不够冷静和理智。不过,他还是解释道:“楚林毕竟是副市长,朱铭既然敢行动,肯定也是有了确凿地证据的。” “他最好有!”蔡根怒喝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蔡根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三四秒钟,梁建听到他回答:“我会尽快赶回来。告诉朱铭,接下去无论有什么进展,都不要再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 “好。我马通知他。”梁建立即应下。 648老唐归来 蔡根点了点头,道:“带我过去见他。” 凌海想了一下,道:“这会朱铭可能在那边,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回来?” “不用。”蔡根立即道:“正好我也想看看,朱铭是怎么审的。” 凌海眼里有一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 院里的招待所大楼在检察院大楼的后面,走过去,五分钟时间。 梁建他们到的时候,朱铭正站在外面走廊里在打电话。凌海远远地看到他,喊了一声。朱铭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三两句结束了电话,快步迎了过来。 “蔡书记,凌检,梁秘书长。”朱铭一一打过招呼后,看向蔡根,问道:“蔡书记,您怎么过来了?” 蔡根看着他,道:“你都把副市长都弄你这里来了,我难道还不能过来看看?” 朱铭一听,忙:“当然能。”着,转过身一指不远处的那间屋子,道:“楚副市长在那个房间里,他一直想要见您,您要过去看看吗?” 蔡根点头:“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下他。他好歹是一个副市长,你不能抓把人给抓了。” “书记言重了,我只是请他回来协助一下调查。要真是抓回来的,哪里能住这招待所。”朱铭道。 蔡根看了他一眼,道:“不用跟我玩字游戏,人都已经在这了,是抓还是请回来协助调查,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得是,你要拿出点成绩来,不然的话,我唯你是问,凌检护着你也没用!” “您放心。”朱铭丝毫不紧张地回答:“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蔡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道:“带我去见楚林。” 朱铭立即点头,然后带着蔡根往那个房间走。梁建和凌海都跟了过去。 到了房间门口,趁着朱铭开门的时候,蔡根回头对梁建道:“你别进去了,在门口等我。” “好。”梁建应下。 门开了,里面竟是个套间。外间坐着一个人正拿着本书在看,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蔡根和朱铭,忙站了起来打招呼。 朱铭吩咐:“你先出去吧。” 那人立即点头,飞快地出来了。朱铭刚要陪蔡根进去,这时蔡根道:“你也不用进来。我要单独跟他谈谈。” 朱铭看了眼蔡根,没立即应允。蔡根神色一肃,问:“怎么,不行?” 站在后面的凌海及时来替朱铭回答:“怎么会!当然行。那您进去吧,我们都在外面守着。楚林同志在里面那个房间。” 蔡根看了看凌海,又从朱铭脸掠过,然后转身进去了。 里间是个不大不的卧室,装修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一个书桌,书桌放着一个台灯,和一些纸笔,还有几瓶水。左手边的角落里有个门,半开着,里面是个只有不到两个平方的洗手间。 楚林躺在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蔡根开门进去的时候,楚林听到声音,没转身,道:“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的,除非你们让我见蔡书记。” “我来了。”蔡根走到书桌旁,拉开了椅子,坐下来道。 楚林躺在那里的身体微微一僵,旋即像是触电桌旁的蔡根,一怔之后,立即跟滚一样地从床爬了下来,冲到蔡根跟前,语速飞快地哭诉:“蔡书记,您可得帮我!朱铭他们诬陷我跟黄金军他们那伙人同流合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您应该是清楚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黄金军这种人走到一起的。蔡书记,您得相信我!” 没见到他之前,蔡根在梁建还有凌海,朱铭他们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是对楚林的维护和信任,可此刻,面对着楚林,蔡根却神色冷静,甚至冷漠。 楚林完后,蔡根看着他,冷冷道:“我问你一件事,两年前,有人举报你,收了通汇集团老总两百万的事情,是真是假!” 楚林神色忽然一变,蔡根一直盯着他,看到他脸神色的变化,眼的目光更冷了。 “你最好实话实!你要是现在坦白,我还能看在这几年的情分,想办法替你求求情,你要是敢假话,那到时候被检察院查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蔡根声音冷厉。楚林身躯一抖,而后,忽然身子一矮,扑通一声,在蔡根面前跪了下来,脑袋埋了下来,几乎都要抵地毯了。 他的声音,也没了刚才的那股仿佛自己受了大的委屈的那种声势了,变得低沉,嘶哑。 “蔡书记,我对不起您!”楚林完这句话,没了声音。蔡根看着他,冷漠的脸忽然没了平静,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半响,他叹声道:“楚林啊楚林!你怎么这么糊涂!” “蔡书记,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我后来后悔了,可是,一步错,步步错啊!蔡书记,我回不了头,没办法回头啊!”楚林声泪俱下。 “怎么回不了头?你要真想回头,为什么当时不来找我?如果当时你来找我,这一切都还来得及!”蔡根道,一脸地恨铁不成钢。对于他来,楚林是他刚到华京时,看的人,一手培养到副市长的位置,可没成想,却被郭给腐蚀了。这不仅仅是心血白费,更是郭往他蔡根的脸打了一个巴掌。而且,这一巴掌打在蔡根脸,蔡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当初,有人跟他举报楚林的事情,他出于对楚林的信任,竟然还将那件事给一手压了下来。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得愚蠢可笑! 蔡根对楚林是又失望又生气。他蹭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的楚林,道:“看在以前的情分,只要你配合检察院这边的工作,后面我会想办法尽量替你减轻罪责。你好自为之!”完,他抬脚准备走。 楚林立即伸手来抱他的腿,蔡根目光看着前方,冷漠地道:“事到如今,你求我是没用的。放手!” 那双死命抱着他的腿的双手,僵了一会后,渐渐地松开了。 蔡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楚林瘫在那里,像是傻了一般。 外面,朱铭正悄悄地问梁建,蔡根这趟过来是怎么个意思。他担心万一蔡根要让他们把楚林放了。 梁建低声告诉他:放了楚林的可能性不大。 话刚完,蔡根出来了,神色不太好。梁建忙迎了去,蔡根的目光从他脸扫了一眼后,看向了跟在梁建后面的朱铭,道:“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楚林同志的问题,一定要查清楚。” “是!蔡书记,您请放心,我朱铭虽然其他方面没啥本事,但查案这个事情,还是较专业的。”朱铭道。 蔡根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然后对凌海道:“凌检,那这边交给你了。之后要是有其他行动,务必要先通知我,不能再擅自行动了。否则,出了事,我可是要找你的。” “好的,您放心。”凌海应下。 “行了,我们走了。”蔡根完,抬腿往外走。梁建忙跟了去。凌海朝朱铭瞪了一眼,然后也快步跟了去。 凌海将蔡根和梁建送到检察院楼下,凌海问:“要不再到楼去坐坐?” “不坐了,还有事。”蔡根回答。 车子来了,梁建拉开车门,蔡根了车而后,梁建跟凌海告别过后,也立即了车。车子从检察院出发,回市政府。 路的时候,蔡根在后座,靠在那里,闭着眼,神色不太好。 梁建做了几次念头,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梁建想,从蔡根的神色看,楚林身的问题,多半都是真的。蔡根应该是已经放弃楚林了。这样的话,接下去是看朱铭那边能从楚林身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了。 只是,楚林是蔡根的人,郭那边应该不太可能会让楚林接触到太核心的信息。梁建担心,朱铭那边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除此之外,梁建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念头,他总觉得,朱铭那边进展得有些过分顺利了。只是,他尽管如此怀疑,却也找不到,可以支持这个怀疑的证据。所以,这些怀疑目前还是只能藏在心底,不宜告诉朱铭。 回到单位后,梁建跟着蔡根回他的办公室,跟他汇报了一下昨常委会议的情况。蔡根似乎是满腹心思,也没多问,梁建汇报完,把他打发出去了。 到了外面,看到田望关着的办公室,梁建又想到了还在宁州的田望,顿时愣了愣。 这个事情,他还没跟项老过。如果田望去宁州市为了乔任梁的事情,梁建觉得,还是跟项老一,较好。 正要打电话给项老,电话倒是先响了。梁建一看,愣住了。屏幕,显示的是两个让梁建感觉震惊意外的名字。 老唐。 老唐回来了?梁建接起电话,不太敢确定地喊了一声:“老唐?”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笑骂道:“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连声爸都不喊了?” 这个声音,这种语调,是老唐无疑了。梁建又惊又有些喜,立即改了口:“爸。你总算是肯给我打电话了!” 老唐沉默了一会,道:“回头我给你配个手机,这样以后我们联系起来方便了。” “我有手机。”梁建皱了下眉头,道。 老唐笑道:“我给你的手机不一样。” 649 亲家见面 老唐问他:“我听,你最近又搞出了不少动静?” 这话让梁建有些难为情。他讪讪道:“是时势所迫,我也不是故意的。” 老唐:“是不是故意并不重要,只要这件事你认为是正确,是对的,行。” 梁建想起了,当时董斌的事情,唐一的态度,心里便涌出一些怪异的感觉。他忽然想,如果这一次唐家真的要搅到这趟浑水里来,那么老唐和唐一之间,会不会因此而产生矛盾呢? 正想着,忽然老唐问:“你今晚有空吗?” 梁建一愣,便答:“现在还不清楚,怎么了?” “我想请你和你丈人吃个晚饭。”老唐道。 梁建怔了怔,回过神后,忙:“我现在还不知道晚是不是没事情。这样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正好我也问一下我丈人,他有没有空我也不清楚。” “好的,你先去问一下,晚点再给我电话。”老唐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问他:“你现在在哪?” 老唐:“在一个老朋友那里。” “在华京市区吗?”梁建问他。 老唐笑了一声,道:“是的。” “那我晚点给你电话。”梁建。 完,正准备挂电话,老唐忽然:“你妈妈跟我,你很长时间没去看过她了。” 梁建沉默下来。对于李园丽,他心里的感情是复杂而又失望的。没有孩子不希望得到母亲的爱,可李园丽的心里,似乎对那个唐靖宇更有感情。这一点,让梁建有些无法接受。 或许,她有她的苦衷,他可以不去计较,但要让他装作若无其事,依然把她当作亲爱的母亲一样去孝顺亲近,他做不到。 本身,他们之间分离了那么多年,他人生前面三十年,是没有他们存在的。这本身是一段半路出现的感情,可她却在这段本不深厚牢固的感情划了一条很大的伤疤,他能做到不计较,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告诉老唐。自从相认以来,他的表现,还是让梁建感动的。 梁建告诉老唐:“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回头等有空了,我会过去的。” 老唐没话,顿了顿后,道:“那你忙吧。” 挂了电话,梁建坐着呆愣了一会,想着李园丽,老唐,还有唐一所代表的唐家……唐家和他之间,只要老唐在一,终归是分不开的。梁建必须得想办法找到一条,能够在他自己和唐家之间平衡的路。 蔡根在下午四点不到一点的时候,离开了市政府。他也没要求梁建陪同,也没跟梁建要去干嘛。他不,梁建也没多问。 他一走,梁建晚的时间基本空出来了。于是,立即先给项老打了电话,确认了晚没事后,跟他了,老唐邀请一起吃晚饭的事情。项老二话不应下了。 梁建想,关于郭的事情,项老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跟老唐聊的。 项老这边没问题后,梁建又赶紧通知了老唐。 梁建还要去接项老,所以时间没到,跟交代了龚几句,提前离开了。到了家里,接项老,出发去约定好的地点。 老唐的晚饭定在曲滩旁边的一家会所里面。这家会所里,环境很清幽,人也不多,倒也适合他们。 梁建和项老到的时候,老唐已经到了。老唐亲自到门口迎接的。许久不见,梁建一下子都不敢认,那一个大光头,实在是有些扎眼。 梁建诧异地问他:“怎么剃了个光头?” 老唐伸手在光头一抹,道:“洗头方便,跟洗脸一样,毛巾一抹行了。”这话得风趣,梁建和项老都笑了起来。 项老道:“你这么一,倒是确实省事。” “那亲家也来一个?”老唐笑道。 项老摆手笑道:“我年纪大了,不适合。” 老唐:“我们能相差几岁,都老了。” “那倒是,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了。”项老罢,看了梁建一眼。老唐也朝梁建瞧了一眼,然后道:“走吧,我们进去。” “好。” 老唐和项老并排走在前面,笑笑,倒像是多年老友一般。梁建走在后面,看着这情形,实在是很难想象,曾经项老还跟他,让他跟唐家脱离关系呢,和老唐保持距离呢。 世事真是难料。那时候,他何曾有想到过,项老和老唐之间,竟也会有这样和谐的一。 但,表面的东西永远都很难明内在的实质。项老和老唐都是成了精的人,逢场作戏,也很难。不过,即便是逢场作戏,也挺不错,至少此刻他不用为难。 到了包厢,一进门,里面还有个人坐着。 梁建一看,认了出来。这个人,他虽然未曾当面见过,可也不陌生。而且,他们之间其实还有过联系。 “胡委员,没想到你也在。”项老进门看到优雅地坐在那的胡青兰,惊讶地道。 胡青兰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跟项老握了手,打了招呼。老唐笑着道:“青兰跟我是莫逆之交,没想到,跟亲家你似乎也关系不错。” 项老:“胡委员和我,曾经是同学。” 胡青兰接过话:“何止是同学,我还是你和芊芊的媒人呢!” 项老笑了起来。 “这么看来,我老唐和你还真是有缘分。”老唐笑着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胡青兰将目光落到了梁建身,道:“梁建,你好。” 梁建忙应声:“胡委员,您好。” 胡青兰笑:“你这一生胡委员一叫,可是把我跟你父亲的关系给叫生分了!” 梁建想到之前胡青兰让他叫胡姐,可胡青兰是老唐的朋友,这一声胡姐一叫,不是乱了辈分。他想了想,决定喊一声胡姨。无论是从胡青兰的年纪,还是她和老唐的关系,这一声胡姨都是合适的。可还没出口,老唐却忽然朝胡青兰问道:“你是不是让梁建喊你姐了?” 胡青兰看他一眼,道:“怎么?不行?” 老唐苦笑不得,道:“你,他叫你姐,我是他爸,那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叔?” “你想得美!”胡青兰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分开叫不行,我这辈子别人从来都是叫我胡姐,听不习惯其他的。” 老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梁建道:“你听她的吧,叫胡姐胡姐吧,反正占便宜的是我!” 胡青兰无所谓地笑笑,梁建只好喊了一声胡姐,可心里别扭极了。 坐下后,一开始,大家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胡青兰先提起了那壶已经烧开了的水。 她:“老唐,梁建跟郭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现如今,蔡根已经在行动了,郭那边虽然暂时看着似乎没什么动静,但我估计暗应该也已经有所动作了。你现在也回来了,想好了什么时候入场吗?”着,她转头看向了老唐。 老唐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沉吟了一会,道:“入场好,但是这件事目前是华京市委书记蔡根在主导,这个不太行!” “那你的意思?”胡青兰微微眯了下眼睛。 老唐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没话的项老,问:“亲家,你的意思呢?” 项老抬眼看了下老唐,然后笑道:“老唐,你这可不厚道,你自己想好的答案,自己不,要借我的口。怎么,怕青兰同志不同意,所以想让我来唱这白脸?” 胡青兰多么聪明的人,项老这话刚落地,胡青兰立即明白了,这两人想的是谁了。她眉头一皱,目光从梁建身一扫,然后道:“不是我觉得梁建实力不够,但梁建毕竟年轻了点,他来做这主导,恐怕不太合适。而且,容易得罪蔡根。” 老唐一听这话,却哼了一声,道:“蔡根此人,迟早是要得罪的。” 胡青兰皱了眉头:“这话怎么?” 老唐没接话,项老像是跟老唐早有沟通一般,竟代替他回答到:“蔡根已经在跟周家接触了。” “周家?”胡青兰一愣,问项老:“他不是你的学生吗?怎么会跟周家扯到一起?” 项老苦笑一下,道:“老师退休了,学生自然不再是学生了。以他的野心,选择周家,不足为。” “这么的话,那梁建和他之间,倒是迟早会有一战。”胡青兰语气显得有些沉重。但,她很快,话锋一转,道:“但是不管如何,目前来,梁建和蔡根是在一条战线的,我们现在开始把他挤出去,万一他跟郭走到一起了怎么办?蔡根虽然势头没有郭猛,但也是一个不容觑的潜力股。” 老唐:“他跟郭是绝对不会走到一起去的。” 胡青兰看向他,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老唐自信地一笑,道:“因为郭只要在一,那蔡根永远没机会进委员,甚至很有可能被踢出华京这个核心圈子。蔡根爬到今这一步可也是费了千辛万苦,他会同意?” “确实如此,蔡根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跟郭开战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多半还能再忍一段时间,忍到他认为时机成熟为止。”项老接过了话。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 650竹篮打水 项老和老唐两人关于蔡根的看法,胡青兰没有反对。只不过,胡青兰对于让梁建来做主导这件事,依然不是十分赞成。她有她的担心,可以理解。 只不过,老唐对于这件事,也很坚持。 老唐对胡青兰道:“郭如今在面是如日,这一点,你应该我更清楚。你觉得,凭蔡根现在的实力,能有几分机会赢郭?” 胡青兰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没有其他助力的话,不超过三成。” “黄金军确实可以是郭身的一颗毒瘤。可这颗毒瘤对于郭来,未必都是坏的影响,要不然以郭的性格和手段,他岂会让黄金军如此嚣张?所,要我,如果凭蔡根那点实力,恐怕连两成的机会都没有。”老唐道。 胡青兰抿着嘴没话。 “也是,这一次要想赢郭,主力还是我们。”老唐接着道。 胡青兰犹豫了一下,道:“那周家呢?蔡根既然跟周家走到了一起,难道周家不打算出力?” 老唐哼笑了一声,道:“周家的人那都是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蔡根现在跟周家,顶多是彼此都有意向,但要真正合作,还差一步。这一步,是蔡根得先赢了郭。” 项老附和道:“确实。以我对周家的了解,周家应该是不会再这个时候帮蔡根的。” “所以,既然力都要我们这边出,凭什么这功劳要让他蔡根领?这为他人做嫁衣的活,我老唐可是不干的。”老唐完,看了一眼梁建,又看向了胡青兰。 胡青兰脸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反正我也是个打下手的,怎么操作,你们决定行,我只负责听命行事。” 老唐笑:“让你打下手,可是辱没人才。” 胡青兰看他一眼,道:“难道你还想让我冲锋陷阵?” 老唐哈哈一笑,道:“冲锋陷阵是男人的活。” 胡青兰瞪他一眼,道:“计划已经有了?” 老唐回答:“雏形已经有了,不过,我还得再跟唐一商量一下。毕竟,唐一打理唐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多少应该尊重一下他。” “对了,你今怎么没把唐一也一起叫来?”胡青兰忽然问。 老唐看了眼梁建,道:“他今没空。” 胡青兰从老唐的那一眼看出了一些东西,不过没拆穿。 梁建也从老唐那一眼,感受到了一些东西。看来,他应该是知道唐一和他之间的矛盾,怕他尴尬,所以才没把唐一叫来。 话聊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没坐多久,胡青兰接了个电话,然后先离开了。老唐和项老又聊了会家常,然后也准备离开。 三人在会所门口分开,分开的时候,老唐:“这个周末,我想过去拜访一下,不知道亲家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 项老笑着回答:“你要来,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对不?起来,我们虽然做亲家这么多年,但好像还从来没走动过。” “这是我们男方的失礼,我应该早点过去登门拜访的。”老唐道。 项老摆摆手,道:“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忙,我们也都是知道的。” 老唐笑笑,然后又跟梁建了几句后,送了二人车后,才离开。 回家的路,项老坐在副驾驶,很是沉默。梁建转头瞄了一眼,看到他侧着脑袋,在看窗外的琉璃灯火。 梁建犹豫了一会,打破了沉默,道:“爸,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项老回过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道:“为你,也是为项瑾。我年纪大了,谁也不好,这日子能走到哪一,你好了,项瑾才能好,不是吗?” “爸,你现在还年轻。”梁建道。 项老笑了笑,道:“头发都白完了,还能年轻到哪去。再了,外表即使看着再年轻,心也年轻不了了。老了是老了,人呐,要服老,认老。” 梁建转头看他,目光与他一触,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许多的沧桑。项老的这一辈子,梁建不清楚,但能走到这个地步,多半也是不容易的。 回到家,唐力已经睡着了,霓裳还拉着项瑾在读书,看到梁建回来了,。梁建没有推辞,接过了项瑾手里的书,陪着她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念了起来。 许是梁建的声音有着一种催人入眠的魔力,不到五分钟时间,家伙已经酣睡。梁建将她在床放好,盖好了杯子,收好了书本,然后带门,走到卧室。项瑾正在衣帽间里收拾东西。 梁建走过去,轻轻搂住她,道:“老唐,他周末会过来。” 项瑾愣了一下,旋即转过头,道:“今是跟你爸一起吃晚饭的?” 梁建点点头。 项瑾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很开心?” 梁建嗯了一声,道:“看到爸爸能和老唐和睦相处,确实让我轻松不少。不过,我也知道,这是爸为了我做出的让步。我很感激。” 项瑾:“都是一家人,什么感激不感激。你虽然姓梁,可你是老唐的儿子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你没办法改变,我们也是。既然改变不了,那只有想办法接受了。让你和唐家断绝关系,永不来往这种冷血的事,不是我们项家的风格。而且,一个六亲不认的人,也未必是我心目想要的丈夫。” 项瑾带着微笑,仰头看着梁建,让梁建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便抱着她的脸,用力地亲了下去。 她忽轻忽重地呼吸在耳边,像是最强效的药剂,撩起了他心的火焰,熊熊而烧。 楚林招了。 朱铭打电话来的时候,梁建刚从蔡根办公室出来。不过,正如梁建之前所料,楚林不过是颗烟雾弹。朱铭从他身,根本没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楚林虽然见过黄金军,可跟黄金军之间仅限于吃过几次饭。所有,他犯的事情里能和郭搭边的,都是由陈斌出面跟他接触的。也是,忙活了一场,到头来还是回到了陈斌身。等同于,这件事毫无进展。 当然,从公正正义的角度来,楚林能被查出来也算是进展。 但,大家都清楚,在楚林身花的这些工夫,还得罪了蔡根,这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梁建问朱铭:“这些你跟蔡书记汇报过了吗?” 朱铭答:“还没有。这个结果,恐怕是不好交代。” “蔡书记迟早会知道的,与其等他找你,不如你主动找他。”梁建。 朱铭叹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楚林大也是个副市长,怎么能被陈斌玩得团团转,连黄金军的边都没沾到,这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梁建没接他这个话。 朱铭又叹了一声,然后道:“那你忙吧,我会尽快跟蔡书记汇报这个事情的。” “恩,好。”梁建道:“你也不用太气馁,现在才刚刚开始,时间还长,我们还有机会。” “恩。”朱铭应了一声,但显然,情绪还是较低落。 挂了电话后,梁建也差不多回到了办公室。龚正拎着水壶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去打水。梁建叫住他,道:“你待会安排一个吃饭的地方,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环境要安静一点的。” “好的。”龚应下。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给姜仕焕去了个电话。晚跟朱明堂的这顿饭,梁建打算让姜仕焕也参加。 而对于朱明堂一定要和他一起给何建华庆贺,这其的原因,多半也是想帮何建华打好他这边的关系。他要退休了,走之前给何建华找个靠山。 只不过,梁建虽然清楚朱明堂的想法,但却并不想接何建华这颗山芋。何建华这个人太傲,野心也不,这副秘书长的事情才刚刚落定,他已经在想着他梁建屁股底下的位置了。当时见的那一面,梁建可是对他印象深刻。 姜仕焕难得拒绝了梁建的提议,他晚有个饭局,是组部的副部长让他一起参加的。这虽然是邀请,同时也是命令。姜仕焕很是不好意思。 梁建问他:“是毕副部长吗?” 姜仕焕回答:“是的。”完,他又问:“你认识?” 梁建回答:“以前在太和的时候,见过一面。” 姜仕焕没往其他方面想。梁建也不希望他多想。 姜仕焕不去,那这顿饭,显得有些无味起来。 龚将晚饭安排在一家五星酒店里。这家酒店虽然在市区,但却是在一个沿河公园里面,周围绿树环绕,环境倒也还幽静。 梁建没和朱明堂一起出发,他带着林飞,还有龚到的时候,朱明堂和何建华都还没到。梁建三人进了包厢,坐下没多久,朱明堂来了。可何建华,还迟迟未露面。 四人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朱明堂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终于,何建华来了。 进门,跟朱明堂道了抱歉,解释了一句堵车后,对梁建,只是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朱明堂出声提醒:“建华,今是梁秘书长做东,给你和林飞同志贺喜。你要好好谢谢梁秘书长!” 651关系 朱明堂这么了,何建华又重新对梁建了几句感谢的话。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只不过,姿态,总是透着点冷淡。 梁建心里明白,这个何建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梁建朝他笑笑,道:“赶紧坐吧,菜都已经齐了。” 何建在朱明堂的旁边坐下了。朱明堂的另一边是梁建,然后是林飞,再后面是龚。 “白的,还是红的?”梁建转头问朱明堂。 朱明堂想了下,答:“红的吧,怎么样?” 梁建:“我都行的,那红的吧。”完,他吩咐龚去拿酒。来的时候,梁建带来了两瓶红酒,是之前姜仕焕送他的,一直放在办公室。今出来,让龚带了。 龚开了瓶后,梁建接了过来,一边准备给朱明堂倒酒,一边道:“这酒是法国的一个众酒庄的,我喝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话刚完,朱明堂忽然伸手挡住了他倒酒的动作,道:“怎么能让你倒酒。来,建华,你来倒。”着,从他的手机接过了酒瓶子,然后递给了何建华。 何建华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酒好像得几千块钱一瓶吧?” 这酒的价钱梁建是有数的,姜仕焕送给他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便宜货。而且,这牌子,梁建之前也了解过,只是,何建华这话的味道,有点怪。 梁建笑了笑,道:“看来这酒在国内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嘛。” 何建华立即接过话:“我也是机缘巧合在一次饭局喝过一回。一般情况下,像我这种工资,哪里能喝得起。” “那你更应该要好好谢谢梁秘书长了,要不是他,你不仅没有机会喝这好酒,连那个副秘书长的位置,恐怕也要无缘了。”朱明堂立即道:“还不赶紧给梁秘书长倒酒?” 何建华闻言起身,不过,没往梁建这边走过来,而是准备先给朱明堂倒酒,口还道:“梁秘书长要感谢,朱部长您也要感谢。而且,这房间里,您年岁最长,辈分最大,长者为尊,我应该先给您倒酒。”着,还抬头看梁建一眼,问:“梁秘书长不会有意见吧?” 梁建自然会没意见。 朱明堂脸却有些尴尬。 何建华给朱明堂倒了酒,慢腾腾地走到梁建这边,给他倒酒。倒完,走到林飞旁边。 林飞早站了起来,他跟何建华是同级,以后还是同事,自然不能坐着让他倒酒。不过,何建华却没有给他倒酒的意思,拿着酒瓶没动。林飞聪明,一下子看出了何建华的意思,忙道:“怎么好意思让建华同志给我倒酒呢,我自己来,自己来。”罢,从何建华的手里接过了酒瓶子,何建华也没推脱的意思,顺手给了。 林飞给自己倒了酒,又给龚倒酒,龚不好意思,两人让了一会,最后还是龚从了林飞。 酒倒好,朱明堂手捏住杯脚,道:“今这一顿饭是梁秘书长做东,梁秘书长两句?” 梁建道:“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不了吧。” “行,那你不,我来两句。”朱明堂笑道。 梁建点头。 朱明堂看了看梁建,又看了看何建华,然后道:“今这顿饭呢,主要是给建华还有林飞两位同志庆贺升职之喜。不过,这次两位能升职,最大的功劳,可以都在梁秘书长的身,所以,我觉得这第一杯酒呀,我们都应该敬一敬梁秘书长,你们呢?” 梁建忙:“这怎么行,要敬也应该先敬您……” 梁建还没完,朱明堂开口打断了,道:“你别和我争了,这里我最年长,我做个主,这第一杯酒,敬你。” 朱明堂都这么了,梁建也不想再和他推来推去浪费时间。这局开始到现在,梁建已经看得很明白,朱明堂是想接着这顿饭来拉进他和何建华之间的关系,只可惜,何建华似乎并不配合。 梁建想,何建华不配合也好,省得他还为难。 一杯酒下肚,朱明堂又:“这第二杯酒,还得敬梁秘书长!” 梁建一听忙:“朱部长,您不是想把我灌醉吧?”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酒量,但这才是第二杯酒,哪里能灌醉你。”朱明堂笑道。 梁建苦笑道:“虽然两杯酒灌不倒我,但又不是喝完这两杯不喝了。要我呀,这第二杯酒,我们敬敬林飞和何建华同志,毕竟,今这顿饭的主旨是为了给他们两个庆祝的嘛!” 朱明堂看着梁建,听完,微微一笑,道:“行,今你做东,那你做主。那这第二杯酒敬何建华和林飞同志。祝贺他们今后越来越好,在新的岗位,做出更好的成绩。” 林飞先站了起来,朝着梁建和朱明堂道:“谢谢朱部长和梁秘书长。今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辜负两位领导对我的帮助和期望,这杯酒,我干了,您二位随意。” 林飞完,一仰头把酒干了。 他喝完,何建华也站了起来,道:“我要的话,都让林飞同志了。那我也不多了,反正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您二位随意。” 完,他也仰头干了。 两杯酒下肚,梁建看到何建华的脸泛起了一些酒色。不过,眼神倒还是清明的。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时左右,大部分时间都是朱明堂和梁建在话,不过,的话里,十句有五句以都要扯何建华。 梁建明白朱明堂的意思,不过,何建华并不怎么配合。既然他不配合,梁建也懒得往心里去。虽然他不明白朱明堂为什么要对何建华的事情这么心,可他没必要和朱明堂一样。姜仕焕的事情,朱明堂空着手套了梁建这头白狼,梁建可不会再赶着让朱明堂给坑一次。当然,这些想法,心里过过行了,表面,打个哈哈附和两句,面子的事情梁建还是会做得。 散场的时候,朱明堂和梁建走在前面,快到门口的时候,朱明堂对梁建道:“梁秘书长,有件事我想拜托一下你。” 梁建心里立即警惕了起来,心想别又是何建华的事吧。嘴,他:“朱部长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尽管,能帮得肯定帮。” 朱部长道:“我想请你以后办公厅,多多提携一下何建华。他这个人吧,心气高,有点傲,不过才华还是有的,是需要打磨一下。” 他到这里,看了看梁建的神色。梁建朝他笑了一下,道:“建华以后来了办公厅,那是同事了,你放心,能提携的地方,我肯定提携。”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他的性格,实话,我也知道,肯定会得罪人。我也过他很多次,让他改改,他是不肯听。如果以后有得罪你的地方,还希望你别忘心里去。”朱明堂又道。 朱明堂也是要退休了,所以才会这种语气跟梁建话。梁建心里笑了笑,嘴道:“朱部长,我冒昧地问一句,这建华同志,到底跟您是什么关系?” 朱明堂有些犹豫。 梁建见状,:“您要是不方便那算了,我也是好,随便问问。” 朱明堂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是惜才。他的才华还是很不错的,如果因为他的性格被浪费掉了,实在有些可惜!” 梁建心道:国人这么多,有才华的人何止他何建华一个,怎么没见你朱明堂个个都这么用力地捧。要何建华和朱明堂没关系,梁建是打死都不信的。他之前听到过一次何建华喊朱明堂叔叔,是不知道,这叔叔是什么叔叔。 梁建想,要不回头让人去查一查? 这个念头在梁建脑海里一闪而过,暂时放下了。他又跟朱明堂哈哈了两句,各自分开,车回家。 林飞和梁建坐一辆车,林飞不太顺路,让他自己打车回去了,这里也不偏,车也好打。路的时候,梁建问林飞:“今这么看下来,你觉得何建华这个人怎么样?” 林飞想了想,道:“没有深入了解,不好。” “没事,你随便。”梁建道。 林飞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实话实,您别生气。” “我想听实话,吧。”梁建道。 林飞:“恐怕他没将您放在眼里。” 梁建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林飞见梁建没什么情绪变化,放心了一些,大着胆子又了一句:“我觉得这个何建华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梁建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兴趣。林飞搜集信息的手段梁建可是见识过的。之前在脑海里闪了一下的念头,一下子鲜活起来。他看向林飞,道:“哦?你对这个何建华有了解?看。” “了解也称不,不过,我之前听人,这个何建华似乎是有部队的关系。”林飞道。 梁建立即联想到了朱明堂的儿子是部队的。林飞的,很有可能。 梁建想了一下,对林飞道:“接下去,他要来办公厅班了。我希望在他来之前,对他的身份背景做一个充分的了解,这样也有助于日后的工作开展,你呢?” 林飞看了他一眼,立即道:“我知道了,不过,如果何建华有部队的关系,可能他的身份背景不是那么好查。部队那边一般保密工作做得较好。可能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 梁建原本以为他是想,如果涉及到部队,他可能查不到。没想到,他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这让梁建对他又多了些意外,甚至惊喜。 看清爽的就到 652我醉了 林飞和何建华的事情过会之后,朱明堂那边动作很快,也许是因为涉及到了何建华,所以朱明堂动力特别足吧。才不到两个星期时间,林飞和何建华的调动开始公示。 这两个星期里,梁建这边倒是难得的清闲。每班下班,周末的时候,老唐来家里陪陪孩子,他跟两个孩子都玩得很好。第一星期老唐连着来了两后,霓裳会时不时地问梁建,唐爷爷什么时候来了。有时候,项老接了霓裳放学后,也会和周姨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找老唐。不过,这个事,项老没跟梁建提过,还是又一次项瑾无意起的。梁建惊讶过后,忽然意识到,项老带着孩子去找老唐,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孩子多跟老唐亲近亲近,多半还有其他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并不难猜,多半是为了郭的事情。 而梁建这边看似生活惬意的时候,朱铭那边却是抓头挠腮地过了两个星期。楚林那边受了挫后,让朱铭有些气馁。本来高涨的情绪,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的感觉,并不好受。而朱铭也从感觉到了当初梁建感觉到的:他们多半是被人故意引到了楚林身。 某一晚,朱铭给梁建打电话,起这楚林的事情,他问梁建:“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这个事情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 梁建回答:“我要是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跟你?我可没这个兴趣看你吃瘪。” 朱铭沉默了几秒后,叹了一声,道:“看来对方技高一筹啊!” 梁建道:“你不用气馁,对方势力不,我们的动作也不,陈斌在我们手里这么久,对方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那都对不起他们的身份,同样,也不值得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了,你是不是?” 朱铭苦笑道:“你这安慰人的手段可不怎么样!” 梁建笑着接过话:“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是个百折不挠的人,怎么在这件事,这么快气馁了?” 朱铭沉默了一会,道:“可能是期望太大了吧?不是有句话叫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吗?再加,自从楚林那边证明是个死胡同后,到今这么多过去了,依然找不到一个新的突破口,心里有点难以接受吧。” 梁建道:“别着急,早晚会有新的突破的。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朱铭笑了笑。过了会,他问:“要不出来喝个夜酒?” 梁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论时间,这夜酒要是喝开了,没个一两点钟回不来。但,这是一个跟朱铭拉进关系的好机会。梁建很快下了决定。 他跟项瑾了一声,出去了。考虑到要喝酒,没开车。打了个车,到了检察院门口下了车,然后步行穿过检察院的大花园,走到后面的招待所大楼。 朱铭像是没家一样,一直住在这招待所里。 到了朱铭的房间,朱铭已经自己动手,做好了三个下酒菜,一个花生拌黄瓜,一个凉拌木耳,还有一个盘子里放着四五个卤鸡爪。 “冰箱里没菜了这些,将一下吧,回头等我有空再好好做一顿请你来吃。”朱铭一边拿酒,一边道。 梁建笑着道:“你还能下厨很不错了。要我的话,估计也只能弄个凉拌黄瓜了。” 朱铭笑着接过话:“你跟我不一样!”着,他转过身,一手拿着瓶白的,一手拿着瓶啤的,问梁建:“喝哪个?白的剩下这半瓶了,啤的倒是还有大半箱。” 梁建:“随你,都行。” 朱铭看了看左右手里的酒瓶子,道:“拿先喝白的,不够我待会出去买,这里走出去不远有个超市,4时开着的,刚忙着准备菜没来得及出去。” “半瓶足够了,你难道还想不醉不归?我可先好,我顶多喝个二两,不然醉醺醺的回去可是要睡沙发的。”梁建笑着道。 朱铭一边拿着酒瓶子过来坐下,一边道:“你睡沙发,谁信呐!再了,这半瓶都你喝了,估计你也醉不了。” “那你可高看我了!”梁建一边跟他贫嘴,一边帮着准备了酒盅和碗筷。 都弄好后,朱铭给梁建和他自己的酒盅里都满了。放下酒瓶,端起酒盅,朱铭道:“来,先干一杯!” 梁建也没矫情,跟他碰了碰杯子,喝了个满杯。酒线入喉,一阵火辣辣的。梁建感觉一股热气冲脑,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脸瞬间通红,感觉都有些烧了。 梁建惊讶地拿过他那白酒瓶子,想看看这是什么酒,结果这瓶子没字。梁建便问他:“你这是什么酒?感觉度数很高啊!” 朱铭神秘一笑,道:“你猜猜看!” 梁建朝他一笑,道:“还卖关子,我还不猜!” “你这人真没意思!这是初酿,酒厂里直接出来的。”朱铭笑着道。 梁建一听,微微一惊,道:“那这度数应该很高吧。看来,你酒量很好啊!” 朱铭摇头笑而不语,梁建以为他是真的酒量高,却不料,第二杯酒下肚,他:“其实,这酒我最多也喝三杯,三杯后必倒。” 其实,两杯酒下肚,梁建都感觉有些烧脸了,朱铭这么一,梁建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酒量估计和朱铭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也在三杯下了。 梁建便笑他:“你刚还这半瓶不够,我看,这半瓶下去,我们两个都得进医院。” 朱铭嘿嘿一笑,道:“我以为你能喝!” 梁建白了一眼,没接他的话。不过,两人都自觉,这第三杯酒虽然倒了,两人都没去碰他。 酒不喝了,这话题自然也从轻松转到严肃了。 朱铭:“其实,楚林的事情,也并非一点收获也没有。” 梁建原本酒意有点头,有点晕乎,他这么一,一下精神了。他忙问:“什么收获?” 朱铭夹了一块黄瓜,塞到嘴里,慢慢地嚼碎了之后,才慢条斯理地道:“你还记得那蔡书记跟你一起过来看楚林的那次吗?” 梁建皱了下眉头,回答:“当然记得。” 朱铭道:“蔡书记走后没多久,楚林都招了。” 梁建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事情。梁建记得没错的话,朱铭跟他楚林都招了的话是在第二早。梁建还记得,当时他刚从蔡根办公室出来。这个时间,有点对不。 梁建没打断朱铭,让他继续往下:“那晚,蔡书记单独把我找了出去。” 梁建心里微微一惊,看着朱铭,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斟满的酒盅。 “蔡书记那晚跟我谈了个条件,他的条件是让我帮他隐瞒一些事情。我答应了他。”朱铭完,忽然放下了筷子,拿起酒盅,一饮而尽,那速度,梁建想拦都来不及。 朱铭喝完,忽然笑着朝梁建伸出三根手指,在梁建眼前晃了晃。梁建没明白他这什么意思,刚要问,朱铭笑着道:“我刚了,我三杯酒的酒量,我已经喝了三杯,接下去该醉了。” 梁建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他那目光虽然有些迷离,但应该还不至于醉到不清醒的程度,顶多是有些昏沉。 这时,朱铭又道:“酒醉的人,的话,你可别当真,听听行了。” 梁建一愣之后,忽然明白了朱铭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然后也拿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道:“我也三杯了,也醉了。” 完,两人相视,忽然一笑。 接着,朱铭:“其实,在早前的时候,楚林负责过一个项目,楚林在这个项目收了不少钱。而这个项目你知道是哪个集团的吗?” 梁建下意识地跟着问:“哪个集团?” 朱铭微微一笑,道:“通汇集团。” 梁建微微一愣,道:“通汇集团?”他的脑海里根本没这个名字。 朱铭道:“通汇这个名字不熟,那海投资建设这个名字,你应该较耳熟吧?” 梁建一听,怔了一下。虽然他清楚海投资和黄金军之间的关系,但突然冒出来的通汇集团和海投资扯关系,关键还和楚林扯关系,这让梁建着实有些意外。 梁建问朱铭:“这个通汇集团和海投资是什么关系?” 朱铭道:“通汇集团是被海投资收购的。而且,当时这个收购行动,还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轰动吗?” 梁建有些着急了,道:“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朱铭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行。我一口气完。海投资在收购通汇集团前,本身因为一个项目的投资失败而产生了资金紧缺的危急状况,可在那个时候,忽然有人大资金注入,海投资缓过气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收购通汇集团。而通汇集团那个时候正是如日的时候,可在海投资的收购面前,通汇集团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缴械投降了,你怪不怪?” 梁建对商界的东西不太清楚,不过朱铭的,他也听出了一些不对。 看清爽的就到 65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一晚上,朱铭跟梁建了挺多,不过,他始终都没有提起,蔡根跟他谈的那个条件到底是什么内容。梁建有试探过,不过朱铭马上就讲话题给扯开了。梁建见他不想谈这个,也不好勉强。毕竟,他能跟他这件事,已经体现了充分的信任了。朱铭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华京市检察院检察长,梁建跟他关系处好,对他以后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正如梁建所预料的,回到家已经快两点了。 洗漱好刚躺下,熟睡中项瑾翻了个身,靠在了他的身边,鼻翼微微一动,忽然呢喃出一句:“你喝酒了?” 梁建嗯了一声,转过头看她,她又已经睡熟了,刚刚只不过是一个潜意识中的举动。 第二早上起来,梁建趁着项瑾带着孩子去洗漱的时候,去找了项老。 书房内,梁建对项老道:“爸,昨检察院那边的朱铭跟我提了一件事情。您有听过通汇集团吗?” 项老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有点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他看向梁建,问:“怎么了?” 梁建道:“中海投资建设有限公司,您知道吗?” 项老回答:“这个有印象,好像那个石通快速项目就是这个公司的,对吗?” 梁建点头:“大概有几年了,中海投资收购了通汇集团。昨朱铭跟我,中海投资收购通汇集团这个事情,似乎是有点问题。不过,朱铭基于一些原因不能去查这个事情。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您这边帮忙查一下。” 项老梁看着梁建,问:“你先告诉我,查这个事情做什么?” 梁建回答:“朱铭怀疑,这个事情很可能跟黄金军有关。” 项老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两三秒时间后问他:“这个怀疑有多少把握?” 梁建想了想,朱铭昨那个样子,这个事情他起码应该是有六成以上把握,不然他不至于还把蔡根找他的事情都出来。于是,梁建回答:“真实性应该挺高。” 至于蔡根为什么要找朱铭,梁建觉得,其中缘由应该只是为了楚林。所以,梁建就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项老。 项老犹豫了一下后,道:“你有跟你父亲提过吗?” 梁建道:“还没来得及跟他。”他确实没来得及,昨晚上回来就已经将近两点。 “那我回头跟你父亲商量一下。调查这种事情,我想,你父亲应该比我要擅长一些。”项老道。 梁建去上班后不久,项老就带着唐力和霓裳出门了,送霓裳到了幼儿园后,就带着唐力去了这段时间他们常去的一个公园。 老唐最近没在唐家的老宅待着,而是在和李园丽的那个别墅里。今,别墅里,还有其他人。 餐桌上,老唐面无表情地喝着粥,李园丽坐在一旁,脸色很是难看。她的对面,是同样脸色难看的唐靖宇。唐靖宇的旁边是他的妻子柔。 气氛凝重得像是能滴下水来。 老唐一口将碗里的粥喝下后,放下碗筷,刚要起身,忽然低着头的李园丽低声喝道:“老唐,今这个事情必须得清楚!” 老唐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她,冷漠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愤怒,烦躁起来。 “清楚?行,那今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这件事,没门!你想都别想!”老唐吼道,显然已经怒极。 刚刚还低着头的李园丽猛地抬头,寒着脸朝老唐喊:“那就离婚!” “离就离!”老唐毫不犹豫地回答。 正在这时,坐在唐靖宇旁边的柔站起来,插进话来:“爸,妈,你们别吵了。这件事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应该来为难你们的。”完,她拉了拉旁边的唐靖宇,低声对他:“靖宇,我们走吧。” 唐靖宇坐在那一动不动,抬头,看向老唐,眼神满是愤恨。 “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好歹也叫了你几十年的爸爸,你就这么绝情?”唐靖宇道。 老唐看向他,冷哼一声:“叫我爸?你这么多年,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不吃这一套,总之,这件事没门。”完,他扭头就走了。 李园丽坐在那里,气得脸色苍白,放在桌面上的手不停地抖着。 唐靖宇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里除了愤恨之外,还有一闪而过的惧色。唯有旁边的柔,目睹着这一切,眼神里却是格外的冷静。 老唐刚离开餐厅,手机就响了。是项老打来的。 他接通了之后,道:“我马上就过来。我们老地方碰头。” 西直公园。 唐力坐在一辆推车上,项老推着他,沿着湖边的石板路,慢慢地散着步。偶尔,一只鸟飞过,唐力便目不转睛地跟着,直到鸟不见。 绕了两圈,老唐就来了。 项老一看到老唐,就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好。项老就问:“怎么一大清早,脸色这么臭?”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个有心往好里处的老人已经如同老友一般了。 老唐苦笑了一下,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项老笑了笑,就不再问了。 老唐逗了会唐力,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项老见他脸色好了许久,就开口道:“早上梁建跟我了件事。中海投资这个公司你知道吗?” 老唐一边逗唐力,一边点头。 项老便继续:“中海投资早几年前收购了一个通汇集团,梁建,那一次的收购可能跟黄金军他们有关系,想让我们帮忙查一下这个事情。我想着,这方面你肯定要比我擅长,所以就来找你了。” “没问题,我待会就给唐一打电话,让他了解一下这个事情。”老唐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项老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道:“江中乔任梁的事情,你最近有在关注吗?” 老唐没立即回答,他陪着唐力走到湖边扔了几个路边刚捡的石子,然后才回答到:“乔任梁在华京。” 项老微微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昨下午三点的飞机到的吧?”老唐随口回答。 项老皱了皱眉头,问:“他去见谁了?” 老唐想了一下,回答:“去见了他以前的老首长,好像还去了老赵那边。” 项老听到老赵两字,不由得微微惊了一下,道:“他难道打算自首?” 老唐笑了一下,道:“以他的性格,自首估计他还没这个勇气,多半是想来给自己脱罪的。看来他已经想好借口了。” 项老闻言,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后,道:“他要是能脱罪,对我们来,未必是一件坏事。” “但也不会是件好事!”老唐道。 项老没接话,显然也是赞成老唐这个观点。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老唐道:“青兰那边,已经跟郭接触过了。” “她怎么?”项老问。 老唐摇了摇头,道:“郭看来,信心十足。” 项老愣了愣,旋即微微一笑,道:“看来一场硬仗跑不了了!” “正好最近有火没地方撒!”老唐接过话。 项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接话。 梁建到单位后,一如既往地先去蔡根办公室。田望没在办公室,估计是打水去了。梁建就径直去敲了蔡根办公室的门。 “进来。” 梁建走进去一看,朱明堂坐那,看到他,微微一笑。梁建没想到朱明堂竟然这么早就在蔡根办公室,不由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跟朱明堂打了招呼。 朱明堂站了起来,道:“蔡书记,那我先走了。” 蔡根从窗台那边转过身,一边放下手里的洒水壶,一边道:“好的。晚上七点半,别忘了。” 朱明堂点点头。 朱明堂又朝梁建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梁建心里在想,今晚上七点半,他跟蔡根要做什么? 正想着,蔡根道:“朱部长的退休文件已经下来了,这几跟姜仕焕同志把工作交接好,就正式退休了。”着,梁建还没回过神,蔡根又朝梁建道:“梁建,这么一来,你在华京市委也算是有自己的班子了。” 梁建一听华京市委、班子这几个字,心里就猛地一惊。虽然,在这政府里,不管是政府还是市委,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干部,都有自己的圈子。可从蔡根口里出这样的话,就不能当做普通的话去听。从大面上讲,这市委都是蔡根的班子,也只能是蔡根的班子。梁建心里一跳地同时,也飞快地在脑子里搜索,到底蔡根这句话时真心地还是在敲打他。但无论是真心地,还是在敲打,梁建都应该要注意了。因为这都明,蔡根已经在正视他了。 梁建想到此处,立即回答道:“您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班子,不过是恰好和姜仕焕同志有点相同爱好而已。” 蔡根笑了一下,道:“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姜仕焕以前也是个才子。” “姜副部长以前写的一些作品,从文学的角度讲,确实很不错。相比较之下,我就逊色很多了。”梁建道。 蔡根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就岔开了话题,问道:“你父亲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吧?” 蔡根的这个话题,实在突然。梁建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点头道:“是的。” “那什么时候有空,我设宴,请你和你父亲还有项老。”蔡根盯着梁建道。 梁建回答:“书记邀请,我自然是随时有空,至于我丈人和父亲那边,我得问一下。” “行,那你问好了,跟田望就行了。”蔡根道。 梁建点头。蔡根走到办公桌后面去坐了下来,拿过一份报纸,看了一眼后,又抬头问:“还有其他事吗?” 梁建摇了摇头。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k电影堂 看清爽的就到 654麻烦现身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所以,总体来,林飞和何建华之间的工作分配还是较平衡的。 梁建看到林飞站在门口,龚也陪着等着,走过去,问:“怎么在这里等着?” 林飞笑了笑,没解释,然后前,递手里的件,道:“这个是蒋美丽负责财务处后至今的财务明细,都已经整理好了,除了您之前提过的那个问题之外,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件,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也是,问题还是有的喽?” 林飞道:“问题是有一些。” 梁建将件放到了办公桌,然后转过身看着林飞道:“你应该清楚,我之所以将财务这么重要的工作分配给你监管,是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财务这一块,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林飞相于没当这副秘书长的位置之前,少了一份保守和谦虚,多了一分进取和自信。这是一件好事。这明,他是真的想要干好这份工作。 梁建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飞走后,梁建将龚叫了进来,问他:“何建华这几怎么样?” 龚回答:“他这几,有些怪。” 梁建问他:“怎么怪?” 龚道:“他自从搬到这边后,除了吃饭厕所,还有必要的会议之外,基本都不出办公室,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锁着门,也不知道干什么。” 梁建一听,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何建华在搞什么鬼? 他想了一下,道:“你通知他一下,让他过来一下。” 龚点头,立即出去打电话通知何建华了。 梁建在办公室等了半个时,何建华才姗姗来迟。龚带着他进门的时候,梁建故意没立即理他。 他站在办公桌前,等了两三分钟,见梁建没反应,面有一丝愠色一闪而过。他眯了眯眼睛,道:“梁秘书长,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我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很忙。” 梁建抬头看向他,问:“很忙是多忙?我听人,你最近这一个多星期,一直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这是闭门造什么车呢?” 何建华眉头一皱,寒下了脸,道:“我造什么车,梁秘书长再耐心等几,会知道了。你找我来为了问这个?要是这个的话,那我走了,我真的很忙,没时间跟你这些没营养的话。” 这何建华还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之前没任这副秘书长一职之前,或许是碍着朱明堂,又或许是觉得帽子还没到手,还对梁建敷衍一下,如今是连敷衍一下都不肯了吗? 梁建心底里冷笑了一声,然后道:“行,那我等着你给我一个惊喜。我今叫你过来,是问你之前会议让你去做得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 何建华愣了一下,然后脸掠过些悻悻之色,道:“还没写好。” 梁建拿起桌之前林飞送来的那份资料甩了一下,道:“林飞同志的已经交过来了,剩你的了。你要加紧了。” 何建华看了眼那份件,脸有些难看。他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梁建看着他道。 何建华一句话也没有,扭身走了。 看着他将门砰地一声甩,梁建忽然很有些好,朱明堂将这么一个大爷弄到办公厅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作为组织部长,干组织工作这么多年,他的眼光应该不至于看不清何建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他将这么一个大爷费劲地弄进办公厅,不怕毁了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名誉? 梁建忽然想起,之前他让林飞去查何建华的身份。林飞确实也查到了一些,这个何建华确实在部队那边有些关系。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并没有查到具体的资料。但林飞当时跟梁建肯定地,之前关于何建华是朱明堂儿子某位领导的后人这话多半是真的。只是,具体是哪位领导,林飞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梁建想,如果何建华是部队某位大佬的后人,那他这傲慢脾气,和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性格,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公子哥嘛! 公子哥这三个字在梁建脑海里闪过的时候,梁建忽然想到了自己。他忽然想,如果自己时候没被送到梁父梁母那里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公子哥模样。 不过,这个假设,马被他否定了。 以老唐的性格,他要是这样的公子哥性格,估计少不了三一顿打,五一顿大揍! 梁建从这些念头里回过神来后,忽然心里又多了些复杂的感受。 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杂念都驱除出了脑袋。这些终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老是揪着过去是没办法往前进步的。只有向前看,生活才会往前。 梁建想想项瑾,想想孩子,再想想项老,老唐,还有住在郊区别墅的梁父梁母他们,不由得微微一笑。 不管以前如何,目前来,梁建觉得生活还不错。梁建也完全有理由相信,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乔任梁打电话来的时候,梁建正准备去吃午饭。 乔任梁的声音对梁建来已经十分陌生。不过,这个名字,最近却是常听人提起。所以,乔任梁表明身份后,梁建立即警惕了起来。乔任梁现在是一身麻烦,这个时候找梁建,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乔任梁:“梁建,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个午饭吧,我在你们单位旁边的饭店里已经订好包厢了,等你了。” 梁建道:“不好意思,乔书记,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乔任梁笑道:“看来你当了这华京市委秘书长后,我这江省的省委书记对你来,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乔任梁这么,梁建愈发的警惕了。 “乔书记怎么能这么,您是我的老领导,又是江省委书记,我一直都是很尊敬您的。”梁建道。 乔任梁笑了一声,道:“尊敬不尊敬,也你自己心里清楚。行了,那我们开门见山地吧,我希望你能来,你来,我告诉你关于胡英的一件事。” 乍听到胡英这个名字,梁建尽管已经放下了不少,可还是忍不住心一跳。 他皱紧了眉头,道:“乔书记,胡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 乔任梁哈哈一笑,道:“是吗?我可记得,当初你可是奋不顾身地救她!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初是谁陷害的她吗?” 梁建的心一下子砰砰跳了起来。他曾听胡英含蓄地过,江的事情,是另有隐情。可之后,他跟胡英再也没讨论过那件事,一是往事不堪回首,二是两人之间需要一个结尾。只是,此刻听乔任梁起这件事,梁建却做不到平静。 梁建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办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来!”梁建道。 乔任梁得意地笑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乔任梁把地址发到了梁建的手机。梁建立即拿了东西,赶了过去。 路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项老打了个电话,将乔任梁找他吃饭的事情了一下。 项老嘱咐他:“你找个借口,别答应他。” 梁建沉默了一会,道:“我已经答应他了。” 项老也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他是不是用什么条件逼得你不得不去。” 梁建恩了一声,不过他没什么条件。项老应该马明白了,梁建不想提这个条件的内容。他也没逼问梁建,只是叮嘱梁建,无论乔任梁提什么要求,都别轻易答应。 梁建应允了他。 乔任梁选的饭店是一家不起眼的饭店。他应该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和梁建碰面。包厢里,他一个人。他进门,乔任梁站起身迎接的他,这不太像他不待见他的风格。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何况,他这一次明显是有求于梁建。求人之人,姿态总是要放低的。 哪怕他是省委书记。 梁建坐下后,乔任梁又亲自给梁建倒了茶。 梁建哪有心情喝茶,直接问道:“我时间不多,我们开门见山吧。你逼我出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乔任梁微微一笑,道:“你的性格还是这么急。”笑着,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喜欢。” 梁建哼了一声,没应他。他可不会忘记,当初他去西陵,他可出了不少力。 655‘事实’背后 梁建看向他,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乔任梁道:“我对之前我电话里的态度表示抱歉,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出来见我。所以,这个钥匙是我的诚意。这个钥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梁建想要的东西,自然是当时胡英那件事的真相。梁建看着那个钥匙,心跳忽然加快起来。 梁建刚要问他是哪个银行,一抬头,乔任梁抢先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得给自己留点筹码不是?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情结束我一定把地址告诉你。” 梁建看着那个钥匙,犹豫了一下,道:“我怎么能够肯定,你所的都是真的,而不是诓骗我的?” 乔任梁笑了一下,道:“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我既然来找你,那明,我做好了想跟你交好的打算,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骗你?之前那个李平已经找过你,我相信你肯定也已经清楚我陷入了怎么样的麻烦当。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再给自己树敌,而且还是你这样的强敌,那我是傻子一个了!” 乔任梁的话,有一些道理。可梁建对乔任梁,始终是不太信任。但,这个钥匙有可能是找到胡英那件事真相的关键线索,要是这么放弃,梁建也觉得可惜。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你先,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乔任梁道:“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希望能见赵老一面。我知道,你丈人跟赵老的关系很不错,这个事情,对你来,不难。” 乔任梁完,希冀地看着他。 看来,这一次对于乔任梁来,真的是陷入困境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拉下面子来找梁建,当初,他可是没少针对梁建。 梁建还记着项老的那句话,虽然他十分想知道胡英那件事的真相,但项老对他来,也很重要。起码的理性,他还是有的。 梁建回答乔任梁:“这个事情,我得先跟我丈人商量一下,毕竟我跟赵老不认识,你要是想见赵老,还得通过我丈人。我必须得征求他的意见。” 乔任梁立即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没问题。你可以现在给你丈人打电话。” “不用这么急。我晚回去面对面地跟他商量更好,毕竟,你这也不是事,不是吗?”梁建看着他,冷静地道。 乔任梁脸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旋即讪讪道:“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梁建低头看向面前的钥匙,然后伸手将那钥匙捏到了手,道:“钥匙我先拿走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乔任梁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梁建收起钥匙,起身准备走。 乔任梁忙站起来,挽留梁建:“菜都已经了,不吃一点再走?” “我吃过了,谢谢。”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实话,乔任梁的那个要求,梁建之前想象得要简单得太多了。梁建原本以为,他可能是打算让项老替他求求情,好话,甚至还要更困难一点的事情。但乔任梁却只是想通过项老见老赵,这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从那家饭店走出来的时候,梁建的右手插在裤袋里,手心里一直攥着那把钥匙。钥匙的头在梁建的手里,咯得有些疼。 他没立即给项老打电话,既然他跟乔任梁了,晚再回去找项老谈,那么他自己也不用急。他现在,急需要的,是冷静一下自己,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回到办公室后,他将那枚钥匙掏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眼前。 他不能不去想,如果这枚钥匙背后的真相,证明胡英当时是被陷害的,他应该怎么做?是帮着胡英伸冤呢?还是寻求到自己的心理安慰后,这么算了? 再如果,这枚钥匙背后的真相,只是更加不堪的现实的话,那他又应该怎么做? 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和当时他从姚勇那得知胡英的事情时的心情是同样的复杂。 他和胡英之间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对于当时的梁建来,却也无疑是带给了梁建无限的动力。一开始的她,坚强,勇敢,聪明,善良……仿佛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她。 可是,自从他跟项瑾结婚后,一切都好像慢慢地不同了。她的坚强,勇敢,聪明,善良背后的那些东西,让梁建一次又一次地不敢面对,不敢置信。他悲痛,甚至愤怒。 他以为自己看清了他,也终于逼着自己,慢慢地放开手。他终于放开了手,不再眷恋,不再回味。 可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人告诉他,那些残酷的所谓的事实有可能是假的,梁建同样悲痛,同样愤怒,可隐约间,却有一丝害怕,一丝无措。 如果那些事实真的都是假的,而他一直被蒙蔽了,那他接下去又该怎么样去面对她?又该怎样去面对他们之间那段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感情? 梁建忽然觉得很是迷茫。 这一下午,他都被这种迷茫无措的感觉缠绕着。直到,他站在家门前,听到霓裳在门内跟项瑾玩笑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一缕清泉,从他的心间流淌而过,一下子洗去了那层弥漫在他心里的迷雾。迷雾散去,迷雾背后的,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也显露了出来。 他再也不是曾经的梁建了,如今的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是丈夫。 忽然间,他不再迷茫无措,也没了那隐约缭绕在心头的害怕。那件事的真相无论是什么,都不再难以面对。 他推开门,在客厅跟项瑾还有唐力两人正在玩闹的霓裳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梁建,立即抛下两人,奔了过来,扑进梁建的怀抱里。 “爸爸,你今晚了十分钟哦!”霓裳嘟着嘴不满地抱怨。梁建笑着在她脸亲了一口,解释道:“今路有点堵车。” 霓裳得到了解释,将这点不满一下子抛到了脑后,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跟梁建讲她跟项瑾和唐力在玩的游戏。 唐力摇摇摆摆地爬下沙发,也想学着姐姐的模样,扑进梁建的怀抱。不过,梁建的动作更快,捞起他,跟霓裳一起抱在了怀里。 吃过晚饭后,梁建跟着项老到了书房,然后起了午乔任梁找他的事情。 梁建告诉项老,乔任梁想见老赵的心思。 项老不知为何,听到这个话后,忽然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梁建安静地等着项老的回答。项老则看着他,仿佛要从他心里看出乔任梁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 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梁建其实心里产生过好几次冲动,想将胡英的事情告诉项老,不过,他还是拦下了。保险箱里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现在了,也不过是让项老多些不开心罢了。 项老最终还是答应了。 梁建感激地谢了项老。项老看了梁建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我给老赵打电话,约好时间我再通知你。” 梁建识趣地出去了。 刚出去没一会儿,乔任梁的电话打来了。看来他很着急。 梁建告诉他:我丈人已经答应了,不过老赵那边能不能行,还不知道。你再等等。 乔任梁没什么,挂了电话后不久,梁建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短信里只有一个地址:宁州市景华路87号8。 梁建看到这个地址,立即打开了地图软件,在软件里输入了这个号码,宁州市景华路87号是一家银行。梁建想,那个8号应该是银行的保险箱吧。 看来,他得抽空走一趟宁州。 他还沉思在这个事情的时候,项老从书房出来了。项老找到梁建,告诉他:“明晚八点,你让他在西直公园的东入口处等着,会有人去那里接他。” 梁建立即发短信给乔任梁。 乔任梁回了一句谢谢。 梁建看了短信后,转过身,却发现项老还在那站着,并且盯着他在看。不由得,一愣。他讪讪问道:“爸,怎么了?” 项老道:“我不管你隐瞒了什么,有一件事,你得记住。” “您。”梁建忙认真道。 “无论如何,不能做影响这个家庭安定的事情。”项老的目光盯着梁建,仿佛能看穿梁建的内心,一下子让梁建心虚起来。 难道,项老已经猜到了? 但是,他能从哪里知道呢? 这应该只是项老的直觉,可是直觉这么准,实在让人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这晚过后,乔任梁没有再联系梁建,他最后应该是见到了老赵,但见了老赵了什么,这些不是梁建能知道的事情了,梁建也不太感兴趣。 正好,第二是周五。 梁建晚跟项瑾商量了一下,想带她们去宁州看一下几个老朋友,包括姚勇和黄依婷她们。项瑾愉快地答应了。 霓裳和唐力听到要出去,也很是雀跃。 梁建连夜定了飞机票,第二一早出发了。 656秘密 到了宁州,一下飞机,姚勇就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到了酒店安顿好后,姚勇就带着他们去订好的餐厅吃饭,黄依婷带着孩子,还有戴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黄依婷和项瑾许久不见,两人现在又都是母亲,自然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吃过饭后,黄依婷就提议和项瑾一起带着孩子去楼下一家新开的游乐场玩,戴姐也跟去帮忙看着孩子。 他们一走,姚勇也和梁建离开了餐厅,直奔景华路87号,那家宁州银行。 路上,姚勇问梁建:“哥,这事为什么不让嫂子知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项瑾这一两年虽然没再怎么提过胡英,但曾经两人差点离婚,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胡英。梁建一方面是担心项瑾多想,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项瑾这个事情。 姚勇见梁建不接话,便也识趣地不再问。 银行离餐厅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停好车,两人走进银行,找到了大堂经理。梁建道:“你好,我来取一下东西,麻烦帮忙开一下保险箱。” 大堂经理看看梁建和姚勇,问:“先生,是几号保险箱?” “8号。”梁建回答。 大堂经理听后,又道:“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好吗?” 梁建犹豫了一下,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他。大唐经理,看了一眼,就还给了梁建。然后,带着两人,往银行后面走。 大堂经理带着两人,去了休息室,然后道:“二位稍等一下,我去请我们经理。这个事情,只有他有这个权限。” 大堂经理这话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这一去,却去了很久。 梁建和姚勇在休息室里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还不见人来。姚勇皱起了眉头,扫了一眼这休息室,对面的墙角里,一个摄像头上的绿灯正在闪烁。 “哥,这个保险箱里的东西,是你存进去的吗?”姚勇忽然开口问梁建。 梁建正好在想其他的事情,姚勇一问,梁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他转头问:“怎么了?” 姚勇皱着眉头,道:“这个大堂经理去得太久了。”完,他略一沉吟,站了起来,道:“我出去看看。” 梁建点头。 姚勇出去后,梁建琢磨着姚勇那句话,心里也多了一丝忧虑。他掏出手机,准备给乔任梁打个电话问问。 刚翻到乔任梁的电话,姚勇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进门,该男子就对着梁建道:“不好意思,梁秘书长,让你们久等了!我是这里的经理,胡安。秘书长叫我胡就好了。”着,他就伸手弓腰,准备跟梁建握手。 此人一开口就点明了梁建的身份,顿时就让梁建警惕起来,看来刚才那二十多分钟时间,他们是在调查他的身份了。 梁建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调查是他们银行的正常流程。 梁建当即就不悦起来,于是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沉下脸,对着这位胡安经理道:“没想到我离开宁州这么多年,还有人这么关注我!” 该男子见梁建如此,顿时有些尴尬,呵呵讪笑了一下,立即就把话题岔开了,道:“两位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开保险箱。” 两人跟着胡安,七绕八绕地到了地下室的一个密室内。一路上,梁建都沉着脸。密室里,三面墙上都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保险箱,有大有。 胡安找到8号保险箱,抽了出来后,放到密室中央的桌子,然后让到了一旁,道:“秘书长,你可以开箱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边,掏出钥匙,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里,只有一个文件袋。梁建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正要走的时候,胡安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梁建眼前,道:“秘书长,麻烦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吧。我们银行的流程,还希望秘书长配合一下。” 梁建虽然不喜欢这个胡安,但既然东西拿到了,也就没必要与他为难,便按照他的,在上面签了字。 出来的时候,胡安一定要把他们送上车。梁建拒绝了一次,胡安不肯放弃,梁建也懒得多。 走到一半的时候,梁建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便问他:“这个保险箱的东西是谁存的,你应该知道吧?” 胡安脸上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立即反问:“这个不是您自己存的吗?” 梁建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存的,你心里很清楚。要不然,你也不会去调查我的信息,不是吗?” 梁建的拆穿,让胡安脸色难看了一两秒种,但很快就又恢复了笑容。他道:“您笑了,我怎么敢去调查您!” 见他这样,梁建知道,他多半是不肯这些东西是谁存的。梁建之所以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是他觉得,他今来取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人提前跟银行这边交代过。这个人有可能是乔任梁,也有可能是别人。二是他认为,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不是乔任梁存的。 上了车后,梁建打开了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多,三个录音笔,几张照片。 梁建一边翻看照片,一边打开了其中一个录音笔。 “我听,你昨把那个胡英给灌醉了?”这个声音听着很低沉。 他话音刚落,录音笔里就传出了几声笑声,猥琐至极。梁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旁边姚勇转过头来看了梁建一眼,又转了回去,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见梁建如此神色,就不敢出声打扰。 “你还别,这个胡英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材是真不错,腰细臀肥,尤其是那个胸,那手感,就是二十几岁的姑娘,都没几个有她那手感!” 梁建手里的照片,忽然就被他捏得变了形。 “这么,你已经得手了?”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录音笔里忽然安静了一两秒种。然后刚才那个让人厌恶的声音又出现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怎么回事?” “不提了,想起来就一肚子气!来,喝酒!” 接着就是觥筹交错的声音。梁建看了一下,这个录音笔总共录了有两个多时,后面应该还有很多。梁建没有再听下去,只这一段,他就有种血冲大脑的愤怒感,恨不得立即就把录音里的那个猥琐男给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往死里揍! 梁建将录音笔又放了回去,照片也没再看,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过了许久,姚勇才敢开口,问:“哥,这些东西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件事有关?” 梁建点了点头:“是的。” 姚勇看了看梁建,忍不住道:“那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难道,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件事可能另有隐情,有人,胡英是被陷害的。”着,他看向姚勇,道:“我在华京,查这件事不方便,所以,这件事,可能还是要麻烦你。” 姚勇一听,立即就道:“哥,麻烦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你放心,既然那件事有隐情,我肯定尽力去查。” 梁建想了一下,又道:“那件事牵涉可能很大,你查的时候,要当心,尽量不要冒险。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 姚勇点头。 梁建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这些东西是乔任梁给他的,这足以证明,这些东西绝对是重分量的。如此的话,姚勇一旦在查的过程中,被其中牵涉的某些人给察觉了,那么很可能会招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这并不是梁建的过分担心,当时胡英那件事事发的时候,就有人死了。所以,梁建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 于是,他又对姚勇道:“要不这样,让依婷和孩子去华京待一段时间,正好也陪陪项瑾他们。” 姚勇惊诧了一下,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梁建神情严肃,道:“防范于未然,总比出了事再后悔要好。” 姚勇见梁建这么,也凝重起来。他犹豫了一下,道:“去华京这个事,还得婷婷自己同意才行。这样吧,我回头找个时间跟她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的话,就让她带孩子过去住段时间,如果不同意,那我到时候就找兄弟帮帮忙,多盯着点,应该也问题不大。” “行。”梁建点头,道:“到时候不要跟依婷这件事,找个其他的借口。” “好的。”姚勇应下。 回到大厦,项瑾和黄依婷,还有戴姐,三人聊着育儿经正兴起。三个孩子在球池里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唐力,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看到他们过来,黄依婷先道:“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干嘛去了呀!” 姚勇笑着回答道:“去见了个老朋友。” 旁边,项瑾笑眯眯地,目光扫过梁建的脸,明显,对姚勇的这个回答,她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要想瞒她的事情,她基本很少刨根问底。 她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尊重对方的秘密也是尊重自己。当然,这是不触及底线的前提下。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k电影堂 看清爽的就到 657冰释前嫌(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周日下午,梁建带着项瑾和孩子返回了华京。刚下飞机,梁建就接到了老唐的电话。老唐想让他们过去吃晚饭。 梁建问了问项瑾,项瑾没意见,他就答应了下来。 晚饭安排在酒店里。 老唐,李园丽也会在。梁建和李园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再次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 霓裳倒是看到李园丽就很激动,还要跟她坐一起。而唐力,虽然跟李园丽接触不多,但他是姐姐霓裳的跟屁虫。见姐姐跟李园丽亲,他也闹着非要跟李园丽坐一块。 有这两个家伙,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倒也显得和谐了许多。乍一看,还真像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园丽就有事,要先走。项瑾带着孩子,送她出去。包厢里就剩了梁建和老唐两个人。 梁建开口问老唐:“爸,你和……妈妈吵架了?”那两个字从梁建的嘴里出来,竟然有些生涩,这是梁建没料到的。 不过,老唐似乎没察觉到,亦或者他被梁建的这个问题分了神。老唐回答:“没有啊!”可他的笑容里,明显就透出许多让梁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梁建不想戳穿他,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了,他现在跟李园丽的关系尴尬,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这时,老唐看着他,道:“待会,你让项瑾带着孩子先回去,我跟唐一好了,他待会过来。” 梁建一听到唐一这两个字,神色就变了一下。 梁建有些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气的人,否则上次董斌那件事,他又怎么会记仇这么久? 只是,性格是生的。梁建就是没办法忘记当初唐一的那些话。 “梁建,唐一他其实很关心你的!只不过,他这个人不太会表达感情,你看他跟五的相处模式,你就应该知道。”老唐忽然道。 梁建抿着嘴没话。他认为,不会表达不等于伤害。老唐那边的那些话,深深地伤害了他的情感。他跟老唐他们相认的过程,还有他承认自己唐家后人身份的这个过程,唐一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么他就应该清楚,他是经过了多少的心理挣扎,才终于让自己接受了老唐和唐家。可他当时,却那么轻易地摧毁了,他好不容易才构建起来的信任。这让他情何以堪。这就好比是,一个人追求另一个人。当被追求的那个好不容易相信那个人是真的爱他。当他终于接受这份爱,也准备好好地爱对方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极其嘲讽地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爱他,之前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达到他的某个目的而已。这是梁建所无法接受的,也是他心里这么长时间所无法释怀的。 他不想再将脸送上去,让别人再打几巴掌。 “上次的那件事,唐一跟我了。当时情况特殊,他没有帮你,是因为他没办法帮你。”老唐继续劝解着。 梁建抬头看向他,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时他跟我了什么吗?” 老唐愣了一下,然后问:“他了什么?” 梁建哼笑了一声,道:“董斌的事情,我知道确实是我冲动了。我并不怪唐一拒绝我,我只是无法明白,在他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他还我是你的私生子……”着,梁建盯向老唐,道:“我觉得,谁都可以我是私生子,他既然清楚当时的情况,那他怎么可以这么?还是,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你跟我的那样?” 老唐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他刚要话,包厢的门忽然开了。项瑾带着孩子回来了。梁建立即收起了那些负面的情绪,可还是动作慢了些。 “怎么了?”项瑾一边抱着孩子过来,一边轻声问道。 梁建强颜欢笑,道:“没事。跟爸爸讨论了一点事情。” 这时,老唐堆起笑容,朝项瑾道:“瑾,要不你带着孩子先回去,我跟梁建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讨论一下。” 梁建并不想见唐一,听老唐这么一,立即就道:“爸,工作的事情回头再好了,今我们刚从宁州回来,都累了。孩子也累了,项瑾一个人弄两个孩子,太辛苦了。” 老唐欲言又止,显然对梁建的这种情绪,既不满意,又不忍心责备。 忽然,项瑾伸手往梁建肩上一搭,微笑着道:“既然爸爸有事情跟你,那你就在这里再坐会好了。家里还有我爸和周姨,没事的。” 老唐闻言,不等梁建话,立即就朝着项瑾道:“那我叫司机到门口等着。” “不用的,让酒店叫个出租车就行。”项瑾道。 老唐:“不行,出租车不安全。”完,他就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打完电话,告诉项瑾:“五分钟就到。” 梁建蹭地就站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勉强地接受安排。可是,项瑾却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握住了他的手。 她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让梁建烦躁的心,为之一静。他低头看去,项瑾正看着他,朝着他微微地笑。似乎是在:“别这样,听话。” 梁建其实,并不想跟老唐置气。不管唐一如何,老唐爱护他的心,梁建还是能感受到的,这种疼爱,从老唐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的每一句话里,梁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自从相认后,老唐都一直十分用力地在对他好。梁建清楚,他想要补上他缺席的那三十年。再看看他,光头上新冒出来的一点点发根,不少都花白了。他已经老了。 梁建心软了。 他勉强朝着项瑾微微一笑,道:“我送你们上车。” 项瑾笑了笑,道:“好的。” 出去的时候,老唐似乎是担心梁建去了就不回来了,开口朝着梁建的背影,道:“我在这里等你。” 梁建没回头,点了点头,就跟项瑾和孩子出去了。 走到门外,走远了一些,项瑾忽然道:“有些话,我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对爸爸态度好一点。我今看他,好像这一两年,他老了很多。” 项瑾的话,让梁建的心里有些难受。 他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酒店门口,车子已经在了。梁建送项瑾他们上了车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刚准备要回去,忽然有一辆越野车开过来,停在了刚才车子停的地方。 那辆越野车,有些眼熟。梁建正想,这辆车在哪里见过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两人一对视,都愣了一下。梁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唐一愣了一下后,倒是朝梁建笑了一下。 面对他的笑容,脑子里忽然想到老唐,想到他头上那花白的发,梁建挣扎着收起自己难看的脸色,也勉强笑了笑。 “你是在这里等我吗?”唐一走上来,笑着问。 梁建回答:“没有,只是正好碰到你。” “是吗?那很巧!”唐一笑了笑。梁建没接他的话,转身往里面走。唐一跟了上来。 门一开,老唐看到唐一跟梁建一起进来,略微惊讶了一下。目光扫过梁建的脸后,对着唐一问道:“你晚饭吃过了吗?” 唐一摇摇头,道:“那边忙完就直接过来了。” 老唐听后,就:“那再点两个菜,你将就吃一点,垫垫肚子先。” 唐一摆摆手:“不用再点菜了。”罢,他就朝门外喊了一声,将服务员喊进来后,要了一份饭。 饭很快送来,梁建和老唐看着他狼吞虎咽一般地在一分钟内,就将饭吃完,然后放了下来。 嘴一擦,他就转头问老唐:“你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老唐看了一眼梁建,才回答他:“没有了,就我们三个。” 唐一听后,也看了看梁建,然后问老唐:“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唐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是我的兄弟加朋友,梁建是我儿子,你们两个都对我很重要,所以今,我就是想让你们把你们之间的误会清楚。” 唐一听完,目光朝梁建这边瞄了一眼,然后笑着道:“我和梁建之间,没什么误会。” 梁建听他这么一,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些不开心地对话,于是,就接过话,道:“确实没什么误会。只不过是把内心想法都出来了而已。” 老唐皱起了眉头,朝着梁建轻喝道:“梁建,别总是感情用事。” 总是两个字,让梁建的心有种刺痛的感觉。他看向老唐,不由得讥讽地笑了起来,道:“原来,你也认为错在我,对吗?那么,也就是,今你把我留下,就是想让我跟他道歉,对吗?” 老唐没想到,梁建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也烦躁起来。 梁建看向唐一,他坐在那里,笑容已经不见了,怒容满面。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道歉不可能!”梁建看着老唐,道:“如果你们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刘阿斗,那没关系,你们可以不扶。其实,你们没出现之前,我也过得不错。我相信,以后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而且,即使过得不好,也没关系,人总是要靠自己的,不是吗?” “你够了吗?”唐一先老唐,发了火! 梁建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 刚抬脚,就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大概是老唐拍了桌子。 “你给我站住!”老唐怒吼的声音,让梁建莫名地心软,还有些心虚。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k电影堂 看清爽的就到 658冰释前嫌(二) 梁建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来。 这时,唐一的声音传来:“老唐,你缓口气。”声音里,满是紧张。 梁建转过头来,看到老唐靠在椅子里,喘着粗气,脸上通红,显得很是吃力。梁建一下子就慌了,忙跑过去,一边帮他抚胸口顺气,一边问:“爸,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唐一回答:“你爸他……”话还未完,老唐忽然一把抓住了唐一的手,唐一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梁建刚要刨根问底,老唐就抢先道:“我没事。” 梁建自然不信,可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忤逆他。只好随了他,打算等后面再找机会问问。 被老唐这么一吓,梁建刚才的气也消了,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冲动。 其实,他的心底,比老唐更加害怕失去对方。虽然,他从没怎么缺少过父爱,但从他知道梁父梁母他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那一刻,情感上就已经产生了变化。他依然爱梁父梁母他们,也依然尊重感激他们,只不过,他会开始期待老唐和李园丽的爱。他们接触得越多,时间越长,这种期待就会越深。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对李园丽那么生气这也是为什么,唐一的话会在他的心里留下这么深的芥蒂同时也是为什么,刚才老唐只是一句别总是感情用事就让梁建的情绪走向了失控的边缘。 他比老唐,更加害怕失去,也比他更加期待得到对方的认可。 过了一会,老唐的状态恢复了正常。他看向梁建,问:“现在可以听我吗?” 梁建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老唐看向唐一,示意他坐下。 唐一坐下来后,老唐先叹了一声,然后:“首先,今我把唐一和你两个人叫到一起,不是为了让你跟他道歉。唐一也跟我过,他当时的那些话确实得有些过,但是,人总是会有犯错的时候。他不是大马路上的随便某个人,他是我的家人。你作为我的儿子,是不是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当时错的那些话,让这件事过去了,行吗?” 老唐看着梁建,眼神切切。梁建除了点头之外,别无选择。而他此刻冷静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但想想自己为了那几句话,今还跟老唐吵了起来,着实也有些过分。 老唐见梁建点了头脸上紧绷严肃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接着,他又道:“其次,我也不得不你一句。不仅是当初董斌的那件事,你在很多事上,确实有些冲动。当然,冲动也不见得都是不好的。它也有好的一面。只不过,你要学会将冲动运用在恰当的地方。男人要有血性,但绝对不能被情绪掌控你的大脑。” 老唐关于冲动的批评,梁建是承认也接受的。他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承认。我也会尽量改正这一点。” 老唐点点头,然后接着往下:“最后,唐一不同于我。他身上的担子要比我重,整个唐家现在是压在他的肩上的,董斌那件事他拒绝帮你,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能理解他。” 梁建迟疑了一秒,道:“这一点,我理解。我刚才也了,我……”他顿了顿,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唐一,继续道:“我之所以生气,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老唐终于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我也相信,我的儿子绝对不会是这种肚鸡肠,只为自己考虑得人,对吗?” 老唐这话,让梁建脸上感觉有些火辣辣的。 这时,唐一开了口:“梁建,不管之前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我在这里,跟你声抱歉。我知道,当时有些话我得确实不合适。” 唐一也道了歉,台阶已经递到了脚下,梁建要是再不顺着就下来了,那不仅是他不懂事,更是让老唐伤心。 梁建自然不会这么做,于是,也就跟唐一道了歉。俗话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梁建也承认,他跟唐一之间的矛盾,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老唐的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他道:“行了,都开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提了。” 梁建点头。唐一笑了笑。 “那接下去就谈正事吧。”老唐道。 梁建看向老唐,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正事就是让他和唐一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呢。 老唐看向唐一,道:“接下去,你来吧。” 唐一点点头,然后看向梁建,道:“中海建设收购通汇集团的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虽然,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了,不过多花点时间,还是能挖到一点东西的。” 梁建没想到,原来今的正事竟然是这个。他更想到,唐家的动作这么快。他忍不住看了眼老唐,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他想,这或许就是老唐在或者不在的区别吧。 不过,这话梁建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没出来。老唐这么希望他能跟唐一能和好,出来,也只是让老唐难做和伤心罢了。 唐一继续往下:“你猜的没错,当初中海建设收购通汇集团,确实跟黄金军有关。亦或者,跟郭铭泰有关。当时的中海建设其实已经负债不轻,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收购通汇集团。而为了能让中海建设成功收购,通汇集团在一个星期内,股票价格直线下降,最终以一个几乎等同于发行价的价格中海建设收购。这背后,就是由黄金军和郭铭泰联手操控的。至于怎么操控我这里就不细了,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出来了,回头给你们送过去。” “好的。”老唐接过话:“那现在的关键是,这个事情能不能作为一个突破点?” 唐一微微一笑,道:“完全可以。通汇集团的很多资料虽然都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中海建设还在,我已经查到,当时虽然通汇集团的股票降到了谷底,但中海建设要想收购,还是有些困难。他能够完成收购,是因为有认给他注资了。而注资的人,你们猜是谁?” 梁建下意识地回答:“黄金军?” 唐一笑着摇头,老唐道:“别卖关子,赶紧。” 唐一笑了笑,然后问梁建:“还记得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那个女经理吗?” 梁建一愣,惊讶道:“是她?” 唐一点点头:“正是。”接着,他又道:“我已经让人去想办法把此人从牢里带出来了。如果顺利的话,明晚上,应该就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梁建一向知道,像唐家这样的家族,神通广大,可还是不心惊讶了一下。 接着,老唐就接过了话,道:“只要这边顺利,那我们接下去就可以跟蔡根见上一见了。” 忽然听到蔡根,梁建愣了一下,接着就想起,蔡根前几提过,想跟老唐还有项老吃个晚饭。梁建后来被乔任梁的事情给弄忘了。此刻,老谭一提蔡根,他立即就想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对老唐道:“蔡根前几跟我提过,想请你和我丈人一起吃个晚饭,当时我有点其他事,就给忙忘了,没跟你。” 老唐哦了一声,然后笑道:“看来,他比我们着急。” 唐一接过话,道:“这是好事。” 老唐点点头:“确实。” 接着,他问梁建:“时间呢,他有提吗?” 梁建摇头回答:“没有,他,时间我们来定。” 老唐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回去问一下你丈人,如果他那边没问题,那要不时间就定在后晚上。那时候,唐一这边应该也出结果了。” 梁建点头好。 事情也得差不多了,老唐看了下时间,道:“行,该的都了,那要不今就这样吧。” 梁建想起胡英的事情,内心一阵犹豫后,决定还是问一问。于是,他叫住了准备起身的老唐,道:“爸,唐叔,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 老唐诧异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道:“你。”他抬到了一半的屁股又重新坐了下去。唐一也坐了回去。 梁建看了看两人,然后道:“最近我收到了一点东西,是关于当初胡英的那件事的。我想问一下,当初她那件事,有没有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 梁建之所以这么问,是他觉得,以唐家的实力,当初胡英的事情,如果有隐情的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老唐首先看向了唐一,唐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你收到的东西是什么?” 梁建回答:“是当时一些事情的真相。” “真相?”唐一忽然就笑了一下,然后道:“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真相!就看你信哪一个了!” 唐一又再打马虎眼了,他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梁建最不喜的就是这一点,他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尤其是,还一副为你好的态度。 他渐渐的沉下了脸色,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我也不瞒你们,这件事我已经让人重新去查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当时的真相都会昭然于世。” 唐一一听这话,就变了神色,连老唐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老唐问:“你你让人去查了?你让谁去查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k电影堂 看清爽的就到 659 放下 “这个很重要吗?”梁建反问道。 老唐点头:“当然重要。如果你只是找了你在宁州的朋友,那我劝你,最好立马让你那朋友停手,不要往下查。否则的话,后果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 老唐这么一,梁建就更加确定,他们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他顿时就生气起来,他不明白,胡英的那件事,无论真相如何,他们为什么要瞒他? 梁建刚要话,老唐抢了先,道:“你别急,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老唐……”唐一似乎想阻止,不过他刚开口,就被老唐抬手给制止了。老唐继续对梁建道:“不过,你必须得立马就让你的朋友停手。” 梁建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真相。” 老唐点头,然后他看向唐一,道:“你来吧,这个事情,你比较清楚。” 唐一看了眼老唐,又看向梁建,然后叹了一声,道:“再这个真相之前,我想告诉你,我们之所以决定瞒着你,是担心你一冲动,做出极端的事情来。我和老唐都清楚,胡英这个女人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所以,你要想听我也行,你得保证,你不能冲动,你得保持冷静。” 梁建深吸了一口气,道:“好!” 其实不用唐一,梁健也不会再在这个事情上冲动的。他和胡英之间,早已今非昔比。他之所以对这件事的真相如此在意,一部分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另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 唐一把当时的事情都了出来,没有很详细,但梁健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除了那个幕后最ss,江中省的某位领导。唐一没有出他的具体名字。 梁健问他:“是不是乔任梁?” 唐一摇了摇头,道:“乔任梁非但没有陷害她,还帮了她。要不是他,当时胡英也没那么快能从那件事中脱身。” “那是谁?”梁健追问。 唐一却不打算告诉梁健了。 梁健顿时又有些烦躁了。他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唐一为何还要瞒他。 可唐一却跟他:官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你肯定清楚。一个没有背景,偏偏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难猜。其实,如果胡英她没有那么要强,或许并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但是她太要强了,太想要往上爬了。一旦你的野心暴露,总会有人投其所好,接下去的,不过就是等待着你被套住而已。当时的那件事,胡英确实是被陷害的,但她自身并非完全没有责任。 这不是梁健想听到的。无论胡英自身有没有责任,但只要她是被陷害的,那么她就有权利得到公正。 如果这个世界,连最起码的公正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人为之奋斗的? 梁健还想再逼问唐一。一直没话的老唐,开了口:“梁健,别再问了。唐一之所以不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为你好。” 梁健看向他,道:“如果是真的为我好,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想要什么?” 老唐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道:“因为有些时候,你未必清楚地知道,你要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什么是对?难道纵容那些罔顾王法的人,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就是对的?”梁健气势咄咄。 老唐神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只看利益,不看公正大义?” 梁健没话。他想不是,可又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高声反对。 老唐有些受伤,他叹了一声,道:“梁健,我和唐一并不是万能的。我们也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些私心。我希望,你跟胡英之间的关系能够借着那件事而从此彻底划清界限。所以,有些事,我没让唐一告诉你。但是,对于胡英,我能做的,我都做了。而且,当时那样的结果,对于胡英来是最好的。你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还能再回到江中继续当她的宣传部长?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干部,中国那么多公务员,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老唐的这番话,让梁健的心里泛起了许多的涟漪。 “梁健,听我一句,放手吧。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够了。”老唐语重心长地道。 梁健低着头沉默,心里无比复杂。 这时,唐一开口:“梁健,我希望在你心心念念想替这个胡英伸冤的时候,想想项瑾,想想你那两个孩子。我不知道,你在宁州找了谁帮忙。那个人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你有想过他和他的家人吗?梁健,人不能太自私。过去总是要过去的,你不能拉着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为你的过去买单!” 唐一的话,像是一把刀。尖锐,尖锐无比。 他自私吗? 梁健扪心自问,他想要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心里的声音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字的答案。 梁健是自私的。 他苦笑了起来,笑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姚勇发了条短信:“胡的事情,不用再查了。” 姚勇没给他回信息,梁健心思都在自私那两个字上,也没多想。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老唐,道:“我已经发短信给我宁州的朋友,让他不用再查了。” 老唐一听,神色就轻松了许多。他看着梁健,道:“你放心,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给她一个法的。” 梁健点点头,然后就起身:“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老唐立即道。 梁健勉强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方便的。” 老唐又要送他出去,梁健也拦住了。他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出了酒店,一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力地忧伤。 他不想回去,却也不知道去哪里。停下来,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远处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块哀伤的幕布,朝着他铺盖地的卷来。 梁健终于还是没忍住,拨通了胡英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电话一通,梁健不等胡英回答,就道。 某家酒店的包厢里,胡英正跟几个企业老板在吃饭喝酒。听到梁健的声音,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捂住手机,然后跟这几个企业老板,道了一声抱歉,匆忙就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胡英有些担忧地问道。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问她:“现在不方便吗?” 胡英犹豫了一下,道:“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找你。” 梁健看了看周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过来找你吧。” 胡英想了想,给梁健报了一个地址。是一个酒店。 胡英在北京没有家,她就像一片浮萍,飘荡在这番话的华京市。她不是没有钱,她只是不想买房子,对她来,没有人的空房子,哪怕写了她的名字,也给不了她家的感觉。 她要的是人,不是房子。 可她想要的人,从那一开始,就注定了再也不会是她的了。 胡英坐在车上,往那家酒店赶的时候,心里冒出了好多个计划,可终究,她还是狠着心,将这些计划,一个个都划掉了。 唐一过,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了,这是她没办法否认的。 梁健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子慢慢绕过花坛,驶上缓坡,他看到她从一辆绿色出租车上走下来,凹凸的身段包裹在一身合身的套裙中,显得那么婀娜多姿。 岁月在她身上,仿佛留不下痕迹一般,她依然那么动人。 只是…… 梁健闭上了眼,再睁开,眼里已经冷静了许多。 车子停下,他走下来,快步赶上去,追住了正走向电梯的她。 她转头看到他,惊讶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道:“你来得很快!” 梁健勉强笑了笑。 进了电梯,两人都没话,隔着半米的距离,站在电梯里,各自听着各自的呼吸声,各自在心里与无数个各不相同的声音斗争着。 终于进了房间,胡英有些拘谨地让他坐,又毛手毛脚去烧水准备泡茶。梁健看着她走动的背影,开口道:“你别忙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胡英停了下来,顿了顿后,放下水壶,走到梁健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你想问我什么?”胡英低着头问,内心的直觉已经告诉她,接下去的问题必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盯着她的眼睛,问:“当时我父亲他们把你送去美国,你是自愿的吗?” 胡英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是的。我自愿的。” 梁健停了一会,又问:“为什么当初你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胡英再次怔愣了一下,旋即她苦笑了一下,道:“告诉你又能如何?” “起码我能还你一个公道!”梁健立即回答道。 胡英看着他,脸上掠过复杂的表情,不一会儿后,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灿烂。良久后,她:“谢谢你,梁健!我之前还一直放不下一些东西,今听到你这句话,我想那些东西,我都能放下了。唐一得不错,我确实该放手了。你不属于我,你值得更好的。” 梁健愣住,此刻她的笑容,就好像多年前。以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流水似的划过眼前。 她她放下了。 那么他呢? 他沉郁的心情,在她的笑容中,渐渐的轻松明亮了起来。她都放下了,他还有什么好放不下。 老唐得没错,过去终究要让它过去,他不能拉着其他人一起被他的过去所受累。 看清爽的就到 660分道扬镳 梁健一边好,一边脑子里想起了昨他给姚勇发短信,但他好像一直没有回复。 想到这个,梁建忙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姚勇确实没给他回复。这有点不太像是他的风格,难道他有事没看到?梁建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他打个电话,于是翻出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女声,告诉他,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知为何,梁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突地跳了一下,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昨老唐和唐一对他的警告也顿时想了起来。 梁建毫不犹豫,立即又翻出黄依婷得电话打了过去,没多久,黄依婷就接起了电话。 “姚勇在吗?”梁建顾不得寒暄,立即问道。 黄依婷回答:“在的。哥,你等等,我叫他接电话。” 梁建听到这话,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刚刚打不通姚勇电话的那一刻,他心里一瞬间涌出的自责内疚的情绪铺盖地地席卷过来,让他都喘不过气。这会听到姚勇没事,梁建终于又能呼吸了。 “哥,你找我?”姚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梁建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问他:“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姚勇不好意思地回答:“昨不心掉水里,开不了机了。” 梁建听到这个,这口气是彻底放松下来了。他对姚勇:“之前那件事不用查了。” 姚勇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所以查不查都无所谓了。”梁建到。 姚勇道:“行。那那些资料呢?要我给你寄过去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不用,先放你那里吧。”既然他准备放手,那这些资料给他也没什么用。 姚勇没反对。 挂了电话后,梁建就出门去上班了。 到了单位,照例先去屈平原蔡根那里“请安”。进门,屈平在窗台上摆弄他那盆多肉植物。梁建走进了两步后,忽然发现他的窗台上多了两盆植物。梁建也没多想。 如常做了汇报后,梁建见屈平似乎没其他事吩咐,就准备走。刚要开口告辞,屈平忽然问他:“吃饭的事情,你父亲他们怎么?” 梁建这才想起,他虽然跟老唐过了,但项老那边还没问过。当然,跟屈平肯定不能自己忘记了。于是,梁建回答:“吃饭的事情是没问题的,不过时间上还没确定,他们这几都有点事。” 屈平听了这话,明显有些不太满意,看了一眼梁建后,道:“梁建啊,这事情,你得上点心。” 梁建忙点头:“书记,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屈平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梁建会意,立即走过去取了,然后递到了他手里。屈平接过后,看着梁建,道:“你要清楚,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能抓紧时间就抓紧时间,不然让他先出手了,这主动权就未必在我们手里了。” 屈平这是觉得梁建有意拖延,所以故意“提醒”他,见面吃饭这事情他屈平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家的利益。 梁建清楚他的意思,也明白所谓大家的利益无非就是在自身利益外面套了一个好看好听的外壳而已。 不过,到底他是书记,他是秘书长。该顺从的时候顺从,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 于是,梁建就回答道:“书记,您放心,我明白的。我待会回去就再跟我父亲确认一下时间。” 屈平听到这话,似乎满意了一些。 梁健回到办公室后,想了想还是给项老打了个电话。项老听到屈平邀请他和老唐一起吃晚饭后,沉默了两秒。接着他问梁建:“你父亲那边怎么?” 梁建回答:“他的意思是可以见一面聊一聊。” 项老听后,就道:“那我就不去了,正好这两我也有点事。屈平有什么话跟你父亲就行了,我回头再跟你父亲沟通也是一样的。” 项老这么了梁建也不好勉强。只不过,电话挂断后,梁建回味了一下刚才项老那几句话,似乎是带这些情绪。梁建先是以为这些情绪是冲他来的,可再想想,又觉得这些情绪,应该是冲屈平去的。 屈平是项老得学生,曾经应该关系还比较亲厚,可自从梁建到市里后,这位屈平似乎有些刻意地在拉开他跟项老之间的距离。而这一次吃饭的事情,原本按照项老和他之间的关系,屈平完全可以直接跟项老联系,而不是通过梁建。项老不开心,应该正是因为这一点。 不过,梁建却觉得项老在这个事情上有些计较了。他和老唐都过,屈平早晚是要和他们分道扬镳的,既然如此,屈平现在的作为也不难理解,他又何苦不开心。这不过是早晚的事。这些念头只是在梁建脑海里转了一下就被梁建放到了一旁。这毕竟是项老得私事,梁建作为晚辈不宜置喙。 只不过,项老不去,梁建就多了个难题。梁建刚在屈平那里了吃饭没问题,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去告诉他项老不去,恐怕又要让他不满意了。梁建想了想,决定先暂且不提这事。既然项老不去,那就不用去考虑项老得时间了,梁建只要跟老唐那边的时间定下来就行了。 昨唐一过,他查的事情最迟今晚上会有结果,如果顺利,晚饭就能定在明晚上。所以,梁建也不用去问,他们那边有了消息自会主动联系他。 过了一会,龚进来找梁建,何建华找他。他的话刚完,何建华就推门进来了。龚惊住了,梁建也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梁建顿时就沉下了脸,喝到:“何建华,谁叫你进来了吗?” 要换成是其他人,这么冒失梁建也不会立即发火,肯定先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这何建华,梁建不满意他也不是一两了,所以当即就拉下脸发了火。 何建华怔愣了一下后,有些不以为意地到:“龚秘书不是进来通报了吗?” 梁建盯着他,心里别提有多恼火了。可他毕竟是朱明堂的人,要是这个时候梁建为了这么点事为难何建华,传了出去,少不了有人要他卸磨杀驴,见朱明堂要退休了,手里没权力了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虽然梁建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但他上面的人在乎。因为他们在乎,所以梁建也不得不在乎一下。 他盯着他,训道:“以后叫你进来了你才能进来,另外进门的时候要敲门。”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正事了吗?”何建华问。他还是那副不以为意得表情,看得梁建恨得牙痒痒。他本来是想看在朱明堂的面子上不打算计较了,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实在难忍。 梁建便到:“出去,我叫你了你再进来!” 何建华听到这话,之前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终于变了。他脸上掠过些许惊讶,还有不耐烦,和愤怒。 “听不懂吗?”梁建见他不动,又喝了一声。话音刚落,何建华扭头就走。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用力地将门给甩上。那砰地一声巨响,将梁建都吓了一跳。 龚怒声道:“这个何副主任怎么是这么个人?” 梁建哼了一声道:“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愤愤完这句,梁建看向龚道:“行了,你出去叫他进来吧。” 龚一听,惊讶道:“这就叫他进来啊?要我,就该好好晾晾他,杀杀他的脾气。” 龚平时不是话多的人,今应该也是被何建华气到了,所以脱口而出地就多了几句。梁建朝他看了一眼后,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忙悻悻地闭了嘴。 梁建倒没有怪他得意思,见他神色忐忑,便解释了一句:“这何建华是朱部长推荐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这家伙不懂四六,我们也不能真跟他计较。你出去叫他进来吧。” 龚神色放松了不少,忙出去叫何建华了。 可他刚出去,又立即回来了。 “怎么了?”梁建问他。 龚回答:“那个何副主任好像走了。” 梁建愣了一下,这何建华还真是个一句都不得的大爷。这么一个大爷放在办公厅,梁建今后看来不怕没事做了。 “走了就走了吧,你去忙吧。”梁建回过神,对龚道。 这边龚刚出门,另一边,何建华已经到了楼上屈平办公室那了。不同于他在梁建那里的无礼,到了这里,他倒是表现得十分懂礼数。先敲了田望的办公室门,表明来意,然后安静等着田望去汇报。等田望出来后,才跟着田望进了屈平办公室。 屈平正在批阅文件,何建华进来,他放下笔,抬了头,笑着看向他,问:“田你东西那给我看,是什么?” 何建华上前一步,把手里拿着的那份文件双手递了过去。 661是巧合吗? 屈平伸手接过何建华递过来的文件,瞄了一眼后放了下来,笑问何建华:“最近在办公厅还习惯?” 何建华迟疑了一下回答:“总体还好。” 屈平微微一笑,道:“这个总体用得似乎另有含义嘛?” 何建华便顺着屈平的话到:“确实有些方面不是十分习惯。” 屈平一听,便哦了一声,旋即到:“哪些方面,你几个我听听。” 何建华心里不由得有些惊喜,便立即将自己早就在脑海里斟酌了无数遍的那些话都了出来。其中,他着重“照顾”了梁建。 屈平听完,表情上没多大的变化。只是问他:“你的这些,如果都属实的话,确实应该重视。” 何建华便到:“其实我已经针对这些问题,想了一套方案出来,就在刚才我给您的那份文件里。” “哦,是吗?”屈平虽然语气惊讶,但却没顺势去打开那份文件。 何建华见他似乎没有看的意思,顿时情绪有些沮丧。他有些不甘心,就试探着到:“还请您过目,有不对或不足的地方请指正。” 他话音刚落,屈平忽然抬手看了下时间,然后对何建华道:“我马上要出去一趟,这样吧,文件先放这,我回头再找时间看。” 何建华不傻,他看得出来,屈平对他这文件不太感兴趣。他心里更加沮丧了,还有几分英雄不被慧眼识得愤懑感。不过,眼前的人是屈平,在何建华的心里,他虽然不觉得屈平高高在上,可也不敢如在梁建面前一般造次。 何建华悻悻地从屈平办公室出来了,沮丧的他,甚至没看到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跟他打招呼的田望。 田望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何建华失落的背影愣了记那里吃了鳖了。 田望又想:这何建华是梁建的下属,今这事要不要给他打个招呼?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在他看来,梁建也算是一个潜力股。当然,他不至于要去阿谀奉承,但像这种事上,送他一个人情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梁建突然接到田望的电话,以为是屈平有召,便问:“屈书记有事?” 田望回答:“不是,是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你。”梁建道。 田望就问:“你那里新来的那个副主任怎么样?” 梁建一听,不由得一愣,想,田望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人了?莫非是屈平得意思?想着,他就问田望:“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田望就把何建华去找屈平得事情了,并且告诉梁建,何建华走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看他情绪不好,所以问一下,我听人这位新来的副主任性格比较傲,我担心有点什么事。”田望还道。 梁建到:“我知道了,那我待会让龚过去看看。” “行,那你先忙。”田望着就要挂电话。 梁建叫住了他,问:“他去找屈书记汇报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田望之前就猜着梁建估计不知道这事,此时梁建这么一问,便坐实了他自己得猜测。田望在电话那头无声一笑,然后回答:“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他过来的时候带着份文件,出来的时候,这东西没带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梁建沉默了一会后,道。 “那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田望道。 等挂了电话,梁建就想,这何建华好家伙,在这里受了气立马就转头去了屈平那里。幸好,屈平没买他的帐。不过,梁建也有些好奇,这何建华拿去给屈平的文件里是什么内容。之前何建华来找梁建,会不会也是为了这文件? 梁建想了会后,就将这事暂时给抛到脑后了。既然何建华在屈平那里碰了壁,那他暂时也不用担心。至于田望的那个担心,梁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田望这是给他自己打了个掩护而已。梁建自然也不会当真,何况何建华即使心高气傲,但不至于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中午吃过饭,梁建正在闭目养神,忽然龚就进来了。梁建还没睡着,听到开门声就睁开了眼睛。 “秘书长,朱检的电话。”龚一边,一边将自己的手机给递了过来。 梁建接过,问:“朱检啊,怎么了?怎么不打我的电话?” “楚林死了。”电话那头,朱铭沉声到。梁建怔了一下,旋即道:“你等等,我给你打过来。” 完,他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龚,等他出去后,梁建立即把电话给朱铭回了过去。 电话一通,梁建就迫不及待地问:“这怎么回事?” 朱铭回答:“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谁想到,中午下面的人过去送饭,他人都凉了。” 梁建沉默了一会,等情绪没有那么吃惊后,问朱铭:“怎么死的?” 朱铭回答:“上吊。他把电视机的电线扯了出来,绑在了洗手间的淋浴喷头上吊死的。” 梁建听了,震惊之余还有感慨。一个人如果想死,真的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梁建想不明白,一个淋浴喷头怎么能吊死人,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人都已经死了。既然朱铭是自杀,那基本可以肯定是自杀。只是,楚林不是都已经招了吗?为什呢还要自杀?莫非是愧疚?但这个可能性不大,楚林那些事也不是近期发生的,也不是只有一次,而是多次,时间也长了,要愧疚得自杀,早就可以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如果不是愧疚,那这个原因就值得深究了。梁建想起之前朱铭跟他的事,又想起,唐一,如果顺利今晚上他们就可以从那个女经理那里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两件事中间会不会有关联呢? 梁建想了一会,一时想不到答案,就只好先作罢。心神重新回到跟朱铭的通话上来。 “楚林的事情你不是结束了吗?怎么人还在你那?”梁建又问。 朱铭叹了一声:“所以我倒霉呀!本来好昨他们就来接人的,但昨没来,今早上也没来,结果就出了这事了。” 梁建觉得这个问题,朱铭没实话。但这会儿也不好刨根问底,梁建就暂时压下了念头,问他:“你跟屈书记汇报了吗?” “还没!”朱铭回答,“我都不敢汇报!” “你迟早是要汇报的,这个事情能蛮多久。与其他从其他地方知道了这个事情来问你,不如你先。”梁建道。 朱铭接过话:“这个道理我懂,只不过……”到这里,朱铭忽然就犹豫了。 梁建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忙追问:“只不过什么?” 朱铭道:“算了,没有根据的事情不好乱。” 梁建知道他脾气,想的事,不用梁建问他也会,不想的事,梁建追着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他不想,梁建也就识趣地不问了。 朱铭像是忽然没了跟梁建话的兴致,匆匆就挂了电话。他的电话挂了没多久,屈平就打电话给梁建了。梁建知道一定就是楚林的事情。 实在话,在楚林这一次牵连进黄金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前,梁建对楚林的印象一直是比较老实和善的,不曾想,他的老实和善外竟戴了个面具。可是,如今听到他死了,梁建想起之前的一些接触,心里很是感慨。 果然,梁建电话一接通,就听屈平:“你现在马上去一趟检察院,到了那边,找凌海,他会告诉你什么事的。” 梁建应下后,立即就拿了手机往外走。龚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见梁建出去,就准备开口问。梁建抢先到:“我出去办点事,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重要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龚忙应下。 梁建到楼下取了自己的车,一上车就先打给了老唐。 电话一通,梁建就到:“楚林死了。” 老唐愣了一下,道:“你是,之前被抓的那个副市长?” “嗯。”梁建道:“自杀的。” 老唐沉默了一下,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梁建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道:“我是觉得这个楚林的死有些蹊跷,会不会跟我们在查的那个通汇集团的事情有关?” 老唐沉默了一下,道:“也有可能,但也不能肯定,很难。这个人,被检察院审问了那么久,坚持不住自杀了,也不是没可能。” 梁建听后,问他:“那为什么是今?” 老唐沉默了下来。 梁建等了等,见他还是不话,就主动到:“唐一那边怎么样了?” 老唐沉声道:“要叫唐叔。” 梁建只好应了。老唐这才回答他:“估计再过一会就能有结果了。” 梁建就:“那结果出来,第一时间跟我一声,我现在去检察院处理楚林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结果一出来,我就让唐一给你打电话。”老唐到。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梁建就到了检察院,梁建刚把车在楼下停下,就看到凌海从上面走下来,直奔他的车子而来。 看清爽的就到 662配合 梁建道:“你还是先给我讲讲目前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吧。” 凌海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们边走边?” “好。”梁建点头。 两人转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凌海把情况给梁建了一遍,跟之前朱铭给梁建讲的差不多。 梁建听完后,问凌海:“消息封锁了吗?” 凌海点头:“已经叮嘱过相关人员了。”完,他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估计瞒不了多久。” “也不用多久。”梁建着,话锋一转,问他:“朱铭呢?” “他在那边看着。”凌海回答。 梁建没再多问了,没多久,两人便到了。房间门关着,朱铭应该在里面。凌海敲了敲门,很快,朱铭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看到梁建,朱铭打了招呼后,立即问道:“书记是什么态度?” 梁建看了他一眼后,道:“进去再吧。” 进去后,梁建去里屋看了一眼,楚林已经被放在床了,身盖着一条白床单,看不见面容。 坐下后,梁建对凌海道:“凌检,书记的意思,还是你清楚,你来,我负责配合。” 凌海点头,看了看朱铭,道:“书记的意思是,既然楚林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有些事别追究了。” 梁建和朱铭都惊讶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眼,朱铭先对凌海到:“凌检,楚林的事情早是板钉钉了,要这么算了,舆论这一关过不去吧。” “人都已经死了,既然书记这么了,那其他的,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了。”凌海看着朱铭到。 朱铭见凌海态度较坚决,把目光转向了梁建:“梁秘书长,那你的意思呢?” 凌海也随着他这话,看向了他。 梁建知道,楚林身朱铭花了不少功夫,现在让朱铭完全放弃他之前从楚林身得到的,这对朱铭来肯定很困难。但,屈平让他过来处理这件事,是处理,不如是让他来监督,这一方面也体现了屈平对他的信任,起码在这件事是信任的。梁建现在和他关系微妙,这个事情要是处理得好,无疑会让他在屈平那里增分不少。 再者,楚林身能挖出来的都挖出来了,他现在死了,身后到底留个什么样的名,都是无所谓的了。如果为了这么个无所谓的身后名,得罪屈平不值得。 于是,梁建对朱铭到:“楚林毕竟已经死了,他虽然犯了错,但也多少做过记的,别追究了。” 朱铭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手一摊,道:“少数服从多数。不过,我丑话前头,楚林的事情,关注的人可不少,这样的结果,肯定不是那些人想要的。” “人都死了,他们还想看什么!”凌海声音微沉,瞪了朱铭一眼。朱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 梁建见两人间气氛有些紧张,插进话:“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具体的操作吧。首先,这楚林家人那边怎么通知?” 朱铭往后一靠,一副我不管的样子。凌海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梁建道:“这事情要不还是麻烦一下秘书长您吧,我们出面容易引起家属的反感和敌对情绪。” 通知楚林家属,这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凌海想将这个事情推给他,可以理解,但梁建也不想接手这事。楚林被带走时好好一个人,现在忽然没了,这无论什么人都会在情绪无法冷静。这第一时间跟其家属接触,尤其是去通报死讯的,必然会受到家属的责怪,甚至打骂。万一,再出点什么事,这个责任也得梁建来背。所以这个出头鸟,梁建不想做。 凌海见梁建犹豫,又接着道:“秘书长,这事情只能拜托你了。本来要是没屈书记那个意思,倒也好办,可有了屈书记那个意思,那这去通知的人只能是我们这么几个。我和朱铭直接关系到他的死,要是我们两去,会严重激化家属的情绪,到时候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更不好了。屈书记那边也没法交代,您是不是?”这话他并不是让梁建回答的,所以刚问完,他又接着道:“所以,只能辛苦秘书长您跑这一趟了。” 这时,朱铭似乎是为了报复梁建不站他这一边,忽然开口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事情,秘书长你最合适。” 话都被凌海到这个地步了,梁建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不过,梁建也不想让凌海这么轻松地将包袱扔给他了。他思考了一下,对凌海道:“我去,可以是可以。但这件事,毕竟是在你们检察院出的,你们这边也得去一个人,这样好清楚情况。情况不清楚,到时候家属心里有疑虑,更会闹。”完,他看着凌检,等凌检回答。 梁建心里的想法是让凌海陪他去,朱铭本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再让他干这事,恐怕更不愿意。不过,梁建没想到的是,朱铭竟然自告奋勇。 梁建意外地看着他,问:“你确定?” 朱铭道:“我出来的话什么时候有假。” 梁建看了看他,便道:“那我们准备一下,现在出发吧。至于这边,交给凌检了。” “行,那我这边安排人收敛一下。”凌海立即答应了下来,显然这个包袱能推给梁建,他很满意。 梁建看着他,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去楚林家的路。 梁建开车,朱铭坐在旁边。梁建有些怨气地道:“让一个市委秘书长给你开车,你胆子也够大的。” 朱铭看他一眼,笑眯眯地回答:“你在我眼里,可不是什么市委秘书长,是朋友。” 朱铭这家伙聪明,知道梁建也不是真对开车这事有意见,所以话语随意了许多。不过,梁建对他这回答挺满意。 两人笑了一会后,梁建问他:“你不是对楚林这事情的处理意见挺不满意的吗,干嘛自告奋勇要去那边?” 朱铭忽然收起了脸的轻松神色,目光一凝,道:“我直白一点,你别不高兴,我之所以自告奋勇,是我担心你搞不定这事。” 嘿,给朱铭这么一,梁建还真不服气了,他立即回道:“你要这么,那待会,咱走着瞧。” 朱铭瞧他一眼,道:“好。” 按照朱铭给的地址,车子开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楚林家的那个别墅区。 朱铭先下的车,却非得等梁建来按门铃。按他的法,他只管在旁边看。 梁建按了门铃,只是等了半也没人来开门。 “不会没在家吧?”梁建问朱铭。朱铭道:“他家是有保姆的,一般保姆总在家的。” 正好,有区保安过来,看到梁建二人站在门口,出声喊道:“你们干嘛的?” 梁建和朱铭同时回过头。梁建先开口,道:“我们是他们家的朋友,他们家人都不在吗?” “他们家搬走都好些了,你们不知道啊?”保安回答。 梁建愣了愣,转头看向朱铭。朱铭也有些懵,几秒后,:“楚林招了后我没注意这边。而且,楚林的问题,我们也不能连坐到他家人身吧。” 梁建白了他一眼,道:“信息工作没做好是没做好,找什么借口。” 朱铭耸了耸肩,没反驳,有些悻悻。 既然人都已经搬走了,那他们在这里也没用了,梁建和朱铭迅速了车。梁建开车,朱铭负责找到楚林的家属。 朱铭一路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在半个时后拿到了一个地址。地址一拿到,梁建和朱铭立即直奔那里。 这回,梁建和朱铭将楚林的夫人堵了个正着,他们到的时候,楚林的夫人正拖着个行李箱要走。梁建和朱铭忙去拦住了她。 “你好。”梁建先打的招呼:“你是楚林的夫人吧?” 她站住脚,满脸警惕地下打量了一下梁建,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楚林同志的同事,关于楚林同志有点事我们需要跟你一下。”梁建道。 楚林夫人却豁然变了颜色,道:“我跟她已经离婚了,他的事你们别找我。麻烦让让。”罢,拖着行李箱要走。 梁建好不容易找到的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于是伸手按住了她的行李箱,道:“你先等等!” “你要干什么!我了,他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们别找我。”女人此时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 梁建觉得她情绪怪,便跟朱铭交流了一下眼神。朱铭会意,前一把抢下了被梁建按住的行李箱。她刚要叫,梁建到:“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只是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你们把行李箱还给我。”女人喊到。 梁建沉下脸道:“你肯定不希望我们对你动粗吧?”见女人变色,梁建又缓和了一下脸色,道:“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保证不为难你。”他话完,朱铭已经将行李箱放进了车后备箱。 663约定 楚林夫人最终还是在梁建和朱铭二人的“淫威”下上了车。接着,朱铭自告奋勇开车,让梁建陪着楚林夫人坐后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楚夫人脸上难掩惊恐。 梁建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朱铭,然后道:“你丈夫楚林同志今中午不幸过世了。” 楚夫人像是忽然静止的机器人,呆呆地看着梁建,半响后呢喃道:“你刚谁过世了?” “你的丈夫,楚林同志。”梁建轻声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楚夫人脸上神色忽然急剧变化,震惊,惊恐,悲痛……就在梁建准备点什么的时候,这位楚夫人忽然极快地转过身,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梁建反应过来时,车门都已经被她打开了。时迟那时快,梁建急忙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后背的衣服,将她那已经要探出去的身体给拉了回来,然后迅速探过身将门给关上了。 砰地一声刚落,对面一辆大车就呼啸而过。 “把门锁好!”梁建朝朱铭喊到。朱铭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不轻,慌忙锁了车门。 “你想干什么!”梁建也被吓得不轻,虽然他眼疾手快将人给拉了回来,可他要是刚慢一秒,这女人要是跳下了车,大车轮子底下一卷,别命了,只怕是全尸都难。梁建看着她,胸口砰通砰通跳得厉害。 可那女人却在此时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地往梁建身上扑,一边扑,一边还大声喊:“你让我死!你干嘛不让我死!你把我们家老楚都已经害死了,干嘛还要救我。你让我死!” 她不停地喊着让她死,声音凄厉,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就像是一个疯子。虽然楚林得死和他无关,但眼前只是一个刚刚痛失了亲人的女人,梁建默默地忍着,等她发泄完,自己冷静下来。 还好,这位楚夫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梁建勉强没破相。她缩到了一旁角落里,噙着泪水的眼睛盯着梁建,犹如一只受惊却又强迫坚强面对的鹿,自己哽咽着问梁建:“他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梁建回答:“我们来就是想带你去见他的。” 女人的泪水又掉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他是怎么死的?”问这个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梁建道:“自杀。” 女人忽然就怔住了,就好像她刚才听到楚林死讯时的反应。梁建担心她又要寻短见,立即警惕了起来,随时准备制住她。 过了一会,女人忽然神情呆愣地呢喃了一句:“他怎么会自杀?我们约好的!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梁建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一下,问女人:“你刚刚楚林跟你约好了,你们约好了什么?” “我们约好了一起走。”女人像是机器人一般,眼神呆滞。 梁建眉头皱得更紧。女人这话的意思,似乎楚林被朱铭他们带走后还和他夫人有过联系。梁建下意识地看向朱铭,想问问他是不是有这个事。还没开口,朱铭却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你刚才,楚林跟你约好一起走,是什么时候的事?”车刚停下,朱铭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问道。 楚夫人呆愣地缩在角落里,对朱铭得那句话毫无反应。 朱铭急了起来,声音也大了:“问你话呢,楚林什么时候跟你约好的?” 梁建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忙拦住他,轻声道:“等会再问吧,她现在这样,你急也没用。” 朱铭看向梁建,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很重要。” “那你问,她现在这样,你逼问有用?逼出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梁建有些生气了。 朱铭被梁建这么一,冷静了一些。 “走吧,回院里。”梁建也收起了怒色,道。 朱铭启动了车子,直奔检察院。 到了院里,梁建本想让朱铭将这位楚夫人安排到休息室,让她平静一下,再考虑后面的事情。可是,这位楚夫人自己提出,要立刻去看楚林。 梁建考虑到她现在的情绪,就点头同意了。 楚林已经被收敛了起来,放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楚夫人进去后,抱着楚林大哭了一会后,要求和楚林单独呆一会。梁建担心楚夫人情绪不稳定,又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便没同意。 楚夫人竟然也没闹。 朱铭见她哭过一通后,似乎情绪还算稳定,就上前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十分悲痛,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尽快弄清楚。希望你能理解。” 楚夫人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之前在车上,你跟楚林约好了一起走,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朱铭对楚夫人的抗拒,视若未见。 楚夫人依然抿着嘴不话。 朱铭有些烦躁地在她面前来回踱了好几步,而后又停下来,对着她道:“你要清楚,我问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楚林。” 梁建闻言,想了想,就附和了一句:“楚夫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们重要,对楚林也重要。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死,是不是真的只是自杀这么简单。” 完话,梁建等了大约三四秒钟,在朱铭要等不了之前,楚夫人终于开了口:“他是昨夜里一点多给我发的短信,让我今收拾好东西,下午五点前到机场去等他,他会来跟我一起走。” 完,楚夫人转过头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楚林,脸上又滑过两行泪水。 “短信呢?”朱铭忽然问。 楚夫人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答:“我删掉了,他告诉我,让我看完就删。” 朱铭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扭头就往外走。梁建让凌海安排在这看着楚林的那位同志看着楚夫人,然后追了上去。 “你去干嘛?”梁建追上后,立即问道。 朱铭回答:“我去查昨晚上那条短信到底是谁发的。” “不是楚林发的?”梁建问完就后悔了,楚林一直被朱铭的人看管着,除非是朱铭安排的人背叛了,否则楚林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朱铭没回答他。 朱铭到了办公楼后,直奔办公室,直接自己亲自上阵,在电脑上一通摆弄后,他拿到了一个号码。 拿到号码后,他终于像是忽然放松镇定下来了。他将号码给了手下,吩咐他们去查这个号码是谁的。然后,他就跟着梁建走到了外面。 “依我看,这个号码你不用抱什么希望。”梁建看着朱铭道。 梁建之所以这么,是他觉得,既然这个人让楚夫人把信息删了,这就明这个人很谨慎。一个谨慎的人又怎么会留着这么好查的线索等着他们去查呢。 朱铭听后,沉默了一会,忽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沉吟了一下后,道:“现在距离五点还有两个多时,去机场还来得及!”完,朱铭不等梁建反应过来,就往外走。 梁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朱铭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他:“你等一下……” 梁建话还未完,就被朱铭打断:“不能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完,又要走。 梁建火了,喊了一句:“你站住!” 朱铭愣了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梁建,脸上挂着些无奈和些许烦躁。 “你要什么赶紧,要不然去机场就来不及了。”朱铭道。 梁建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烦躁,尽量平静地道:“你觉得以现在她的情绪状态,她会配合你吗?” 朱铭愣了愣,然后到:“我相信他比我们更加想要知道她丈夫的死因。” 梁建觉得朱铭现在的状态有些魔怔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劝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知道了这背后是谁,你又打算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书记那边?” 梁建的话让朱铭又愣了愣,过了会,他忽然问:“那你该怎么办?就让楚林这么死了?明明线索就在眼前,也就这么算了?我是个干检察工作的,你让我放弃线索,放弃真相,那就等于是让我放弃自我!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梁建没想到朱铭还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有些震撼,如今像他这么执着的检察干部可不多。 不过,屈书记那边是他不得不考虑的。而且,梁建还有一层担心。只不过,这层担心,不好出口。 朱铭这里,靠梁建肯定是拦不住了。梁建只能让凌海出面,看看能不能把朱铭拦下来。趁着朱铭去后面找楚夫人的时候,梁建给凌海打了个电话,将这个事情了一下,至于自己的担心,他没。凌海听后,道:“我试试看,不过这家伙脾气跟牛一样,我也不保证我能拉得回来。” 梁建只能:“尽力而为吧。” 凌海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梁建也往后面走。 刚到后面招待所楼下,正好看到朱铭和楚夫人下来。梁建不由得愣了一下,看那楚夫人的神情,不像是被逼的。朱铭竟然这么快就服了楚夫人! 看清爽的就到 664 憋屈的朱铭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楚夫人脸难掩惊恐。 梁建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朱铭,然后道:“你丈夫楚林同志今午不幸过世了。” 楚夫人像是忽然静止的机器人,呆呆地看着梁建,半响后呢喃道:“你刚谁过世了?” “你的丈夫,楚林同志。”梁建轻声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楚夫人脸神色忽然急剧变化,震惊,惊恐,悲痛……在梁建准备点什么的时候,这位楚夫人忽然极快地转过身,伸手要去开车门。 梁建反应过来时,车门都已经被她打开了。时迟那时快,梁建急忙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后背的衣服,将她那已经要探出去的身体给拉了回来,然后迅速探过身将门给关了。 砰地一声刚落,对面一辆大车呼啸而过。 “把门锁好!”梁建朝朱铭喊到。朱铭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不轻,慌忙锁了车门。 “你想干什么!”梁建也被吓得不轻,虽然他眼疾手快将人给拉了回来,可他要是刚慢一秒,这女人要是跳下了车,大车轮子底下一卷,别命了,只怕是全尸都难。梁建看着她,胸口砰通砰通跳得厉害。 可那女人却在此时扑了来,张牙舞爪地往梁建身扑,一边扑,一边还大声喊:“你让我死!你干嘛不让我死!你把我们家老楚都已经害死了,干嘛还要救我。你让我死!” 她不停地喊着让她死,声音凄厉,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像是一个疯子。虽然楚林得死和他无关,但眼前只是一个刚刚痛失了亲人的女人,梁建默默地忍着,等她发泄完,自己冷静下来。 还好,这位楚夫人很快安静下来了,梁建勉强没破相。她缩到了一旁角落里,噙着泪水的眼睛盯着梁建,犹如一只受惊却又强迫坚强面对的鹿,自己哽咽着问梁建:“他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梁建回答:“我们来是想带你去见他的。” 女人的泪水又掉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他是怎么死的?”问这个的时候,她闭了眼睛。 梁建道:“自杀。” 女人忽然怔住了,好像她刚才听到楚林死讯时的反应。梁建担心她又要寻短见,立即警惕了起来,随时准备制住她。 过了一会,女人忽然神情呆愣地呢喃了一句:“他怎么会自杀?我们约好的!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梁建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一下,问女人:“你刚刚楚林跟你约好了,你们约好了什么?” “我们约好了一起走。”女人像是机器人一般,眼神呆滞。 梁建眉头皱得更紧。女人这话的意思,似乎楚林被朱铭他们带走后还和他夫人有过联系。梁建下意识地看向朱铭,想问问他是不是有这个事。还没开口,朱铭却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你刚才,楚林跟你约好一起走,是什么时候的事?”车刚停下,朱铭迫不及待地转过头问道。 楚夫人呆愣地缩在角落里,对朱铭得那句话毫无反应。 朱铭急了起来,声音也大了:“问你话呢,楚林什么时候跟你约好的?” 梁建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忙拦住他,轻声道:“等会再问吧,她现在这样,你急也没用。” 朱铭看向梁建,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很重要。” “那你问,她现在这样,你逼问有用?逼出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梁建有些生气了。 朱铭被梁建这么一,冷静了一些。 “走吧,回院里。”梁建也收起了怒色,道。 朱铭启动了车子,直奔检察院。 到了院里,梁建本想让朱铭将这位楚夫人安排到休息室,让她平静一下,再考虑后面的事情。可是,这位楚夫人自己提出,要立刻去看楚林。 梁建考虑到她现在的情绪,点头同意了。 楚林已经被收敛了起来,放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楚夫人进去后,抱着楚林大哭了一会后,要求和楚林单独呆一会。梁建担心楚夫人情绪不稳定,又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便没同意。 楚夫人竟然也没闹。 朱铭见她哭过一通后,似乎情绪还算稳定,前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十分悲痛,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尽快弄清楚。希望你能理解。” 楚夫人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之前在车,你跟楚林约好了一起走,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朱铭对楚夫人的抗拒,视若未见。 楚夫人依然抿着嘴不话。 朱铭有些烦躁地在她面前来回踱了好几步,而后又停下来,对着她道:“你要清楚,我问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楚林。” 梁建闻言,想了想,附和了一句:“楚夫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们重要,对楚林也重要。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死,是不是真的只是自杀这么简单。” 完话,梁建等了大约三四秒钟,在朱铭要等不了之前,楚夫人终于开了口:“他是昨夜里一点多给我发的短信,让我今收拾好东西,下午五点前到机场去等他,他会来跟我一起走。” 完,楚夫人转过头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楚林,脸又滑过两行泪水。 “短信呢?”朱铭忽然问。 楚夫人抬手抹了下脸的泪水,答:“我删掉了,他告诉我,让我看完删。” 朱铭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扭头往外走。梁建让凌海安排在这看着楚林的那位同志看着楚夫人,然后追了去。 “你去干嘛?”梁建追后,立即问道。 朱铭回答:“我去查昨晚那条短信到底是谁发的。” “不是楚林发的?”梁建问完后悔了,楚林一直被朱铭的人看管着,除非是朱铭安排的人背叛了,否则楚林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朱铭没回答他。 朱铭到了办公楼后,直奔办公室,直接自己亲自阵,在电脑一通摆弄后,他拿到了一个号码。 拿到号码后,他终于像是忽然放松镇定下来了。他将号码给了手下,吩咐他们去查这个号码是谁的。然后,他跟着梁建走到了外面。 “依我看,这个号码你不用抱什么希望。”梁建看着朱铭道。 梁建之所以这么,是他觉得,既然这个人让楚夫人把信息删了,这明这个人很谨慎。一个谨慎的人又怎么会留着这么好查的线索等着他们去查呢。 朱铭听后,沉默了一会,忽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沉吟了一下后,道:“现在距离五点还有两个多时,去机场还来得及!”完,朱铭不等梁建反应过来,往外走。 梁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朱铭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追去,拉住了他:“你等一下……” 梁建话还未完,被朱铭打断:“不能等了,再等来不及了。”完,又要走。 梁建火了,喊了一句:“你站住!” 朱铭愣了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梁建,脸挂着些无奈和些许烦躁。 “你要什么赶紧,要不然去机场来不及了。”朱铭道。 梁建压下心底涌来的烦躁,尽量平静地道:“你觉得以现在她的情绪状态,她会配合你吗?” 朱铭愣了愣,然后到:“我相信他我们更加想要知道她丈夫的死因。” 梁建觉得朱铭现在的状态有些魔怔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劝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算你知道了这背后是谁,你又打算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书记那边?” 梁建的话让朱铭又愣了愣,过了会,他忽然问:“那你该怎么办?让楚林这么死了?明明线索在眼前,也这么算了?我是个干检察工作的,你让我放弃线索,放弃真相,那等于是让我放弃自我!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梁建没想到朱铭还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有些震撼,如今像他这么执着的检察干部可不多。 不过,屈书记那边是他不得不考虑的。而且,梁建还有一层担心。只不过,这层担心,不好出口。 朱铭这里,靠梁建肯定是拦不住了。梁建只能让凌海出面,看看能不能把朱铭拦下来。趁着朱铭去后面找楚夫人的时候,梁建给凌海打了个电话,将这个事情了一下,至于自己的担心,他没。凌海听后,道:“我试试看,不过这家伙脾气跟牛一样,我也不保证我能拉得回来。” 梁建只能:“尽力而为吧。” 凌海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梁建也往后面走。 刚到后面招待所楼下,正好看到朱铭和楚夫人下来。梁建不由得愣了一下,看那楚夫人的神情,不像是被逼的。朱铭竟然这么快服了楚夫人!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大家可以交流。 665转折之夜 看着他神情坚定的样子,梁建无奈地叹了一声:“你真的想好了?” 朱铭点头。这时,楚夫人忽然插进话来:“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我发的这条短信。即便他不陪我一起去,我也会自己去!” 梁建皱了皱眉头,他看了看楚夫人又看了看朱铭,心知,这一趟多半是拦不住了。既然拦不住,再拦也没意思。梁建心里很快有了决定,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还是别去了,去的人多目标大。”朱铭估计是担心梁建妨碍他,所以立即开口拒绝。 他这样,梁建更是不放心。他心里的担心如果是真的,如果由着朱铭闹,怕是不好收场。梁建便到:“要么都别去,要么一起去。” “那一起去吧,别磨蹭了。”楚夫人有些等不及了。 朱铭看了看梁建,趁着楚夫人走前面去的时候,他轻声对梁建道:“看在是朋友的面子,待会别插手如何?” 梁建也看了他一眼,道:“看在朋友的面子,待会别让我为难。” 朱铭眼睛眯了眯,没接话。梁建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走不走?”已经走出一段的楚夫人回头发现两人没跟来,驻足喊到。 梁建和朱铭忙跟了去。 还是朱铭开车,梁建担心这位楚夫人万一又想不开跳车,所以跟她一起坐在了后面。 这里去机场路不短,朱铭将车子开得飞快,一个半时得路,一个时不到十分钟到了。车子刚停下,人还没下车,有手机铃声响起,朱铭飞快地转过头,看到是梁建的电话,眼里掠过些失望。 电话是唐一打来的。梁建估摸着应该是为了那件事,便下车走开了一些才接起电话。 “唐叔!”这一声唐叔从梁建得嘴里出来,有些别扭。不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不难了。 唐一:“那个女人已经招了,我们想要的都已经拿到手了。” 这无疑是和喜讯,梁建忙道:“辛苦唐叔了。” “不用客气。我让人在整理,整理好了会让人直接送到你家里的。”唐一。 “好的,谢谢唐叔。”梁建回道。 唐一接着问:“我听你父亲那个副市长死了?” 唐一起这个,梁建问道:“对了,唐叔,那个女人有没有提到过楚林这个人?” 唐一回答:“提是提到过,不过都是些些无关紧要得事情。” 梁建愣了一下,难道是他猜想错了,楚林的死真的只是巧合? 梁建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但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头绪,只好作罢。挂了电话。回过头一看,朱铭和那位楚夫人已经走远了。梁建赶紧追了过去。 刚追到跟前,楚夫人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手机。 朱铭和梁建都立即警惕了起来,朱铭凑过头去看,楚夫人却忽然把手机拿开了,而且脸色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是不是那个人发来的?”朱铭逼问。楚夫人躲闪着目光道:“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着,她要将手机放进兜里。朱铭见状,要去夺手机,楚夫人迅捷的躲开后,大声喊到:“你干嘛!我了,这是我朋友得短信,你没权利看。” “是不是你朋友的短信,你非让我看了我才知道。”朱铭寒着脸到。 梁建看着他们两个,心知,多半是楚夫人看了那条短信后改变主意了。他有些好,那条短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刚才还很坚定的楚夫人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朱铭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这停车场里人很多,真要是闹起来,朱铭肯定是被动的一方。朱铭明白这一点,所以也只能咬牙忍着。 楚夫人忽然要去拿行李,他的行李还在后备箱里。 “你又不是真走,拿什么行李!”朱铭狐疑地看着她。 楚夫人回答:“我要是不拿行李,怎么像一个要出国的人。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朱铭听后,犹豫了一下,看向梁建,征求他的意见。梁建知道,他担心她跑。不过楚夫人得也没错。 梁建看了看楚夫人,道:“那拿吧。” 朱铭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反对。 朱铭让楚夫人在这等着,他跑回去拿了后又跑了回来。楚夫人要接过去,朱铭躲开了,道:“这种粗活,我们男人来行。” 楚夫人脸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没什么,抬头往前走去。朱铭忙跟了去,梁建看着他们,忽然心里的想法有了改变。他叫住朱铭,道:“车钥匙给我,我不去了,在车里等你们。” 朱铭看了看他,掏出车钥匙,朝着梁建扔了过来,梁建接住后,他立即去追楚夫人了。 梁建拿着钥匙,现在那里,看着他们了远处得扶梯后才转身回车里。 他之所以不跟去,是因为,他知道,楚夫人要走了。她肯定会走,而且朱铭拦不住她。而,梁建不想拦她。 这个楚夫人的背后肯定也有些问题,她估计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然的话为什么短信背后的那个人要把她弄出国去。只是,不管她知道什么,楚林都已经死了,而屈平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所有有关楚林的事情都能随着楚林的死一起被埋葬,不要再被提起。那么,楚夫人的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在这里,朱铭的心里始终是放不下楚林那件事的,迟早他要闹出点啥事来。 目前这个时候,梁建还不想和屈平把关系闹僵,所以这一次是他表现的好机会。而且楚林身的那些问题,唐一那边应该已经找到答案了。 所以,他反而希望楚夫人走。 只是,朱铭那边多半又要对他有意见了。 正如梁建所猜测,过了大约半时,朱铭一人灰溜溜的回来了。 梁建什么都没问他,他也闷声不话。直到,车子开出了飞机场,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她会逃?” 梁建看向他,反问:“你不是也知道?” 朱铭脸色难看了一下,语噎了几秒后,又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放走她?你难道不知道,她身或许能找到楚林自杀的原因?” “知道又如何?楚林已经死了,难道还能活过来?”梁建道。 朱铭气的一把方向盘将车子冲到了旁边的路基,然后停了下来。梁建被他吓了一跳,生气地喝到:“发什么疯,想死别拉着我!” 朱铭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盯着梁建问:“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你是不希望我搞清楚楚林的事情对不服?” 梁建看着有些失控的他,冷下脸,问他:“我跟你作对有什么好处?” 朱铭哼了一声,没接话。 梁建看着他,叹了一声,道:“楚林已经死了,你留下她,又有什么用?而且,你又能用什么理由留下她?” “拖一拖总是行的,我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让我查清楚到底谁给她发的短信行了。”朱铭道。 梁建接过话:“你觉得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朱铭沉默了。 梁建等了一会,又道:“你放心,楚林的问题肯定会查清楚的,但不是现在。屈书记发了话,你要是公然违抗,对你没好处。” 朱铭抿着嘴不话,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梁建知道,他的话,他听进去了。 梁建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楚林的事情得尽快解决好。楚林妻子走了,得另外再找个人。他的父母,你能联系吗?” 朱铭回答:“楚林只有一个老母亲了,不在这边。而且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了这个消息。” “那还有另外的人可以来接收楚林的遗体吗?”梁建问。 朱铭想了想,道:“他好像有个表兄弟在市里。” “那你尽快联系一下。”梁建道。 朱铭点了点头。 回到检察院后,梁建也没急着走,楚林的遗体还没等来人接,他不放心。 朱铭联系了楚林的表兄弟,不到四十分钟,人赶来了。这位表兄弟对之前楚林被带走一事似乎有些知晓,也没多问,也没多,听完梁建的解释,在凌海准备的件签了字。 事情办好,梁建给屈平打了个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大概汇报了一下后,梁建试探着了一句:“书记,今我跟楚林同志的妻子接触了一下,她,楚林在昨夜里给她发过短信。但是朱铭那边确认,昨晚楚林没有接触到过任何的通讯工具。您看,这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要让朱铭那边查一查?” 屈平顿了顿,道:“人都已经没了,算了吧。那边都已经处理好了吧?” “嗯,都已经处理好了。”梁建回答。 “行,辛苦你了。”屈平完还有事,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梁建心里已然能够确认,楚夫人的事情,多少跟屈平有些关系。梁建觉得,屈平这么做,多半和通汇集团那件事有关系。 想到这里,梁建赶紧开车回家。不定唐一已经把东西送到家里了。 666旻儿 胡英,她一直在挂水,也不觉得饿,让梁建自己去吃点好了。胡英还,知道梁建工作忙,吃过早饭就不用上来了。 梁建坚持,他会带早饭上来,不论如何多少要吃一点的。胡英没有再什么,只是笑笑点了点头。 医大附属医院附近就有不少的早餐摊,但是因为这些都是给病患及家属吃的,卫生条件和早餐样式都不考究,所以梁建就一路往前走,想要找一家像样一点的早餐店买些早点。 尽管已经到了仲春,京城清晨的空气照样有些清冷。在这凉爽的空气之中,沿着建国后不久就已经建造的大路向前快步走去,让人精神振奋。 梁建虽然是来自南方,但他还是蛮喜欢北国的清晨的。 但是,唯一的遗憾是,这一路走了快四公里,却没看到一家像样的早餐店。工薪阶层都不怎么讲究早餐,在路边移动摊位上买点包子、油条和袋装的牛奶就解决了,然后形色匆匆的投入公交、地铁的洪流之中。 梁建想到,与这些普通人相比,作为官员的生活,就相对奢侈了。 自己调入京城以来,因为自己这里有家庭,所以每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吃早餐。 那些家庭不在京城的,也可以住市委市政府招待所。虽然,名义上是招待所,但是给他们住的房间根本不比五星级差,每还有专门的服务员电话叫早。 起床之后,他们可以到美发室让早已等候的发型师洗吹一下头发,按照个人风格固定住发型。早餐也按照五星标准的自助餐配备。招待所里还有各种健身器材可供锻炼。 这是一种被豢养的生活,恐怕也是每忙忙碌碌的白蓝领所难以想象,或者就算想象到了也认为自己过不上的生活。 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梁建感触颇多。 他觉得作为官员,他们是国家的管理者,得到的其实已经不少,如果再不好好做事,真是对不起自己良心。 但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是,体制又是一个很封闭的系统,身在其中,自己就不由自主地会跟身边的人去比,去跟比自己职位高、薪水高、人缘广的人去比,而不会跟外面辛辛苦苦的老百姓去比。所以,身在其中,免不了就要勾心斗角。 梁建自问,这几年来,从乡镇一路混到京城,有多少时间真的是放在工作上,放在服务人民上?大部分时间,都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了勾心斗角的漩涡当中了…… 正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梁建忽地发现路边有一家包子铺,店面整洁,蒸笼干净,服务人员也挺井然有序。梁建抬头看到,包子铺上写着:丰庆包子。 梁建正要走进去,包子铺里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正推着一辆轮椅从里面出来。轮椅当中,坐着一个大爷。这位大爷虽然腿脚不便,但是穿着却也纹丝不乱,头发也梳得很整齐。 梁建很礼貌地让到了一边。 “谢谢!”推着轮椅的女孩,朝梁建看了一眼。 “不客气。”梁建也无意之中,朝这女孩看了一眼,心头不由地微微一怔,这女孩子漂亮得有些过分。 她的肌肤白得有些透明,白里透出青春的微红。眉毛柔而远,眸子清而碧,特别是嘴角微微翘起,勾勒一种高冷的弧度。 但是,她看梁建的这一眼,却明显带着一点善意。 梁建并非是故意看人家,只是这无疑之间的粗粗一眼,就给梁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印象深刻归深刻,他朝老者尊敬地一笑之后,就进入丰庆包子铺里去了。进入店内之后,他才看到,原来这只有一个门面的包子铺有多热闹! 座位已经完全没有,很多人都站在那里,等着前面的顾客吃完。 不过大家一点都没有闹哄哄的感觉,秩序井然。梁建排了几分钟队之后,终于轮到他买包子,服务员介绍,要不要来一份“大大套餐”。梁建这才轰然想起,这丰庆包子店是大大来过的店呀。怪不得初听起来,店铺的名字会这么耳熟。 梁建就要了两份“大大”套餐,随后就出了包子铺。按照对路线的估计,梁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一条笔直的护城河公园,向前走去。他估计从河边公园走,是抄近路,可以节省至少十来分钟。 他在河边公园里,走了没多远,忽然瞧见前面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推着一辆轮椅,旖旎而行。 梁建一下子认出,这就是之前在包子铺门口碰到的女孩和坐轮椅的老者。看来,他们是用过早饭之后,还要遛弯一圈。 梁建很奇怪,现在又不是节假日,这女孩又很像是学生或才工作的样子,一般情况下也是人生中很忙的阶段,怎么会有时间推着一个老者遛弯呢?而且,这个女孩长得又如此的漂亮。 但是,疑惑归疑惑,这终归是别人的事情,他梁建也管不着。 于是,梁建就加快了脚步,想要从他们身边超过去。 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老者:“旻儿,我今又算是多赚了一。” 旻儿:“爷爷,你又赚一了!这日子本来就是你的呀!” 老者很开朗地笑道:“难过的日子,会让你觉得这日子就是你的但是,美好的日子,会让你觉得是赚的,好像好得有些不真实,是上特意奖赏给你的。” 梁建本来可以超过去了,但是听到老者的话有些玄乎,而且这老头子分明脚步不灵便,还觉得这日子好得不真实?梁建就觉得有些费解。他好奇心起,也就放慢了脚步。 只听女孩旻儿却笑着:“爷爷,据我所知,你可是唯物主义,怎么也相信上?” 老者道:“人在做,在看,就算是唯物主义也要有敬畏。如果不知敬畏了,唯物主义也会变得无法无,比唯心还可怕……” 老者顿了顿又:“这大几十年来,你爷爷我从来就心里很敬畏。三十年前,当时的京华市委市政府,把这个区交给了我。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京城的这个区建设好,如果建设不好就对不起组织,也对不起这皇城根儿的百姓。后来,整整二十五年我都没动,一直在这里工作。你看,这里的河道当时是我们挖的,这片公园是我们那时候规划的,我们一点都不敢怠慢。现在,我还能在这片土地上,有乖孙女陪着我散步,你我这日子也过得太好了吧?还不是赚的?” 女孩旻儿又笑着:“爷爷,这个我听你过。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不是都人往高处走嘛?你当时不是有机会升到副市长、乃至市长去的吗?为什么你不走?” 老者笑着:“一个人干一个事。我就知道,我就适合干这片区的负责人,我能把这里管好。” 听老者这么,梁建向四周看去,他不得不承认,这片城区,是京城之中除了故宫那片区域之外规划最合理的地方,在闹市之中有绿化,在大街旁边有巷,大气又不失精致。原来,这片区域,当初都是在这个老者手里,一手建立起来的。 最让梁建佩服的是,这位老者对权力地位看得很淡,而宁可做自己最能发挥作用的事儿。这样的人,恐怕已经成为活化石了,就算找遍整个官场都找不到几个了。 梁建出于尊重,本想上去跟老者打个招呼,想要认识一下这位老同志。 然而,就在此时,女孩旻儿“啊呀”地喊叫了一声。 接着,老者所乘坐的轮椅忽然向着一边倒去。原来是轮椅的一个轮子突然脱落,旻儿起先没有注意,自然就扶不住老者了。眼看,老者就要侧倒在地上。 时迟、那时快,梁建一个健步上去,堪堪就将老者扶住了。因为老者加上轮椅的重量压过来,梁建的半个膝盖都跪在了地上。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扶住老者,慢慢让老者坐正。 轮椅已经不能坐了,梁建看到旻儿毕竟是文柔的女孩,背不动老者,就将老者背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让他坐好了。 “年轻人,谢谢你啊!”老者感激地对梁建。 “谢谢,谢谢!”旻儿也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梁建笑道,“不过这轮椅,怎么回事?忽然轮子就掉了。” 旻儿看了眼老者,回答梁建:“这轮椅,我爷爷用了十几年了。我们早想给他换新的,他还能用干嘛换。” 梁建已经有些了解这位老者了,他也不多,就道:“这位大爷,要不我安排一个人将你们送回去?” 旻儿忙:“不用,不用,我打个电话给我老爸就行了。”着,她就拿出手机打了起来,放下电话后她,“五分钟内就会有人接我们。” 这话既是对老者的,也是对梁建的。 梁建看到问题已经解决,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那你们慢慢坐一会儿,我就先走了。” 老者却问道:“年轻人,你先别走,你叫什么名字?” 梁建本来是想要认识认识这老同志的,但是如今自己做了好事,他反而不好主动要认识老同志了,就:“叫我梁好了。”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对旻儿:“你让梁留个电话,过两我要请他来家里喝二锅头。” :今第二章。欢迎大家来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交流。 看清爽的就到 667证据到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老爷子冲着旻儿笑笑:“难道跟你们一样喝红酒啊。哎,对了,伙子,喝二锅头没关系吧?” 老爷子目光之满是孩子一般的期盼,好似很担心梁建自己不喝二锅头。 梁建觉着这老爷子好玩,笑:“没问题,只要是老爷子的酒啥都行。” 老爷子听了笑逐颜开,转头对旻儿笑道:“你看看,人家伙子也喜欢。” 电话也已经留了,玩笑也开了,梁建觉着老者和女孩应该没啥问题,正式告辞了。旻儿朝梁建嫣然一笑,笑得很是单纯好看,又了一声“谢谢”。 梁建朝老者和旻儿微微躬身,随后转身走了。 老者要请他喝二锅头的事情,梁建也没有当真,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想着请人家吃饭,“过两我请你吃饭哈,到时候联系”,也许几后,听的人还记着,的人却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并不是承诺的人当时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是现代人变化太多,环境变了,心境变了,顾虑也有了,或者干脆记性不够用了,那顿饭也黄了。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这些事情,梁健也是见多了。 如果刚才他透露自己的身份是京华市委常委秘书长,那么这顿饭多半会很快落实了。但是,他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没有透露,人家基本很快会将他忘记了。 梁健回到了医院病房,胡英的一瓶水已经挂好了,护士正好将输液袋取下来,看到梁健手拿着早餐,朝梁健:“快给你老婆吃东西吧。” 梁健一愣:老婆?下意识地朝胡英看去。 只见胡英脸也浮现了微红,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护士何以认为他们是夫妻了?不过,梁健没有去解释,这一解释容易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而且无论是他梁健,还是胡英如今都是敏感人物,最好别让人知道现在他们正在一起,否则很容易惹出麻烦。 梁健不话,将手的“大大套餐”放到了胡英的手里。胡英吃东西的时候,梁建拉过了一把椅子,在边柜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写了起来。 晨光从窗外照入了安静的病房之,胡英口口地吃着东西,看着梁健很投入地纸写着什么。胡英脑海之,不由冒出一句话来,认真投入的男人都很性感。 胡英心暗问,这也许是近几年来,自己最安宁也最幸福的一刻了吧。她也深深地将这个日子记在心里,作为以后好好工作和好好生活的动力。 梁健心无旁骛地写了好久,然后将笔放回原处,将纸条折好,收入了裤袋。胡英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但是一个女人的敏感告诉她,这应该都与她有关系。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一个女人,该不问的时候,不应该问。 看到梁建站了起来,胡英嘴角微笑着:梁建很感谢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陪着我。我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梁建本想“没关系,这早医院里可能还有事,我再陪陪你好了”,但是话还没有出口,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梁建一看是叔叔唐一打来的电话。 唐一在电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梁建,你在哪里?家里,医院,还是单位? 尽管唐一的声音故意压低了,但是梁健还是能听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简单地回答:在医院。 唐一:我这来接你,有重要进展。 显然在电话话不方便,唐一很快挂了电话。 梁建看了看胡英,她很善解人意地道:“快去吧。” 大事当前,梁建不敢怠慢。加,这医院里已经有唐一帮助关注过了,胡英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梁建了一声“我办完事情,再来看你”,之后他快步走出了医院。 他利用坐电梯的时间,给项瑾打了电话。项瑾问他胡英的情况如何,他简单了一下。项瑾,那好。然后问他去做什么,他唐一找自己有事。项瑾,那快去,注意安全。 梁建在医院门口才等了一分钟,唐一的黑色奥迪来了,将梁建载了去。 梁建和唐一都坐在后排,驾驶员一门心思地开着车。 唐一将一个信封袋交到了梁建的手:“你看看这个。”唐一明显很激动,将信封袋递给梁建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梁建疑惑地看了唐一一眼,接过了信封袋,打开、抽出里面的件。翻开了面的内容之后,梁建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翻动得也越来越开。 看完之后,他又慢慢地重新翻了一遍,整个过程当,唐一都在一边看着没有话。 梁建的情绪从最初的激动不已,到后面的缓慢下来,最后他冷静了下来,才问唐一:唐叔叔,昨你不是,他们动作很快,抢在我们前面了。今,怎么忽然又弄到了这么重要的资料? 唐一道:昨我们将梁山森林温泉酒店的女经理弄了出来,本来昨能弄到所有郭铭泰和黄金军的内部账本。但是,那个女经理在我们安置她的酒店,跳出了窗户逃走。我们认为肯定找不到她了。 梁健微微点着头,这也是唐一昨告诉他的情况,只是没有这么具体。 唐一继续:我们猜测她打算逃,四处搜索她,但还是没有找到。但是,今黎明时分,她却又自己回来了。逃走的人,却主动返回了。我们也有些狐疑,问她什么意思?她,她在电话与郭铭泰和黄金军谈了条件,想要让他们给她一笔钱送她去国外,但是,后来她发现情况不对,她发现gu铭泰和黄金军是打算送她出去,但不是国外,而是黄泉。她还算激灵,重新逃回来了。 原来是这么一个曲折的过程。梁建又问:那么现在这个女人,安全吗? 唐一:我们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这个女人现在绝对安全,不会有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 梁建却阻止了他:连我也不用告诉。 少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多一份安全。 唐一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跟项老和老唐都打过电话了,我们现在去见他们。” 梁建:“好。” 这时候,梁建的手机又想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屈平。 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只听那边,屈平以一贯位者的态度对梁建:“来我办公室一趟。” 梁建:“屈书记,今早身体有些不舒服,有些胃痛,去一趟医院。我会到的,但会晚一个时。” “胃疼?”屈平问了一句,但是他也不好“为什么不提早跟我请假”?毕竟梁建也是常委,他也明了只会晚到一时,屈平只好:“那行,你回来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事情商量。另外,梁健你要注意身体,毕竟你还是年轻干部。” 梁建了一句:“谢谢屈书记关心。” 很快,他们在老唐那里见面了。唐一简单复述了一下经过,然后再拿出了信封袋给项老和老唐看。 两位老革命看了之后,简直被震惊了。 项老义愤填膺:“这两个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啦!” 老唐也怒不可遏:“这简直是大蛀虫!我们老前辈辛辛苦苦干出来的基业,都要被他们给蛀空了!” 项老立马站了起来,对老唐:“咱们这走!我们去找大领导,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系统里,那个黄金军更是要将他绳之以法。” 老唐也来劲了:“对,这去。我看有了这些证据在,大领导肯定也会立刻亮剑的。” “父亲,爸爸。”梁建坐在位置没有动,但是他的声音却很有力,使得老唐和项老两个老革命都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梁建。 老唐问道:“梁建,你有什么话?” 梁建淡然地道:“大领导那里,你们不能去。” “不能去?”老唐和项老都愣了,“为什么不能去?” 梁建道:“你们两位老领导去了,让大领导情何以堪?到底是处理,还是不处理?是马处理,还是以后处理? 668 梁建的心虚 但,这个念头的产生也并不全是因为胡英的那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在华京的时间越长,越发感觉到在这里一言一行的束缚。华京是子脚下,不地方,这里的斗争远其他地方更加激烈,这里看似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的汹涌暗潮也远其他地方多。 梁建并不怕争斗,他从来不是认怂的人,他只是觉得,如果一个人当官,把自己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些尔虞我诈,那当官的意义又何在?曾经喊的那句口号“为人民服务”不能让它真的变成只是一句口号。 江离权力心“华京”有些远,但又不是很远,这是一个很多有抱负的人都想去大展拳脚得地方。而且,江对于梁建来,是他起步的地方,是他的家乡。在那里,他有很多珍贵的回忆。 不过,他也明白,离开京华去江这个事情,老唐和项老两个人必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老唐当初为了让他来华京,费了很多的心思和口舌。而项老,他如今年纪大了,又只有项瑾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一家子团团圆圆,儿孙承欢膝下。但,项老与老唐性格又不太相同。所以,梁建这句话出口,首先反对的是老唐。 老唐之前还笑容可掬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看着梁建,毫无余地地道:“我不同意。先不,目前有没有这个机会,算有,我也不会同意你去江的。”到这里,老唐忽然顿了顿,再开口后,语调柔缓了一些:“梁建,我之前跟你过,我年纪大了,唐家迟早要交给你,唐家的根在华京,你好不容易才来了华京,怎么能……”老唐扭过了头,不再往下了。显然,梁建这个去江的念头,让他感觉很受伤。 项老的神色也有些严峻,只是他没有如老唐一般,严辞反对。他看着梁建,好一会儿,平静地开口:“梁建,你能跟我们一,你想去江的原因吗?” 梁建看了一眼伤心的老唐,心里有点愧疚。转头看向老项,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他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想去江的原因简单了一下。 项老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如果你只是为了想多干一些实事,华京才是你更好的平台。干实事和你手权力的大是关系的。权力越大,你才能做更多你想做的实事,才能更好的达成你的目标。在华京,你有我和你父亲的帮忙,你能做到的绝对要在江更多。”项老完,目含期待地看着梁建,显然他此刻十分希望,梁建能放弃刚才的想法。 只是,梁建既然今会提出来,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 这时,老唐忽然转过头对项老到:“老项,我想单独和他几句。” 项老立即点头,将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项老一走,老唐盯着梁建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去江,是不是和那个胡英有关?” 梁建想否认,但又觉得,如果自己一口否认,别老唐不信,他自己也不会信。 关系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未必是老唐想得那样。梁建想了一下,道:“确实有一定关系,但是并不是最主要的。你也知道,当初我来华京,更多的原因是为了挽回项瑾,而不是为了唐家,也不是为了到一个更大得平台当官。” “好,那我们不平台,不唐家,来项瑾。你刚才,你当初来华京是为了挽回项瑾,那你这次要去江,难道不担心项瑾会伤心吗?”老唐盯着他,咄咄而问。 梁建一时语塞,确实,他想去江这个事情,最大的问题不是老唐和项老这边,而是项瑾那边。 他犹豫了一下,道:“项瑾会理解我的。” “理解和赞成不是同一回事,你知道吗?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她吗?也是你老丈人涵养好,要是项瑾是我女儿,我告诉你,我早揍你了!”老唐忽然变得愤怒起来。 梁建看着情绪逐渐有些失控的老唐,有些意外,也有了些怒气,接过话道:“我做什么了,要你气成这样?” 老唐冷哼一声,道:“好,那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在医院陪了胡英一晚?” 老唐知道这个事不怪,梁建只是郁闷,唐一怎么什么事都要跟老唐。老唐提到这个事,梁建心里多少有些心虚,他点头承认了。 老唐随即骂到:“要我是项瑾的父亲,这一件事,我能把你骂个狗血淋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吗?” 梁建低着头没话。他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有些欠考虑,当时他确实过于担心,加知道胡英脚受伤的时候,项瑾也大度地表示让他去照顾,他也自我装傻,自我放纵了一下。 “胡英不是病危,是脚骨折了,都不需要手术,需要你这么热情的陪一晚吗?你在那边陪一晚的时候想过项瑾的感受吗?她才是你正牌妻子,是你两个孩子的妈!”老唐这一串话,得梁建有些无地自容。 “有好些人都你跟我性格挺像,我看,你跟我一点不像,起码我从来不会这样伤害一个为你付出了一切的女人。”老唐完,忽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梁建跟前,他压低了声音,却更加的凝重:“胡英不是不好,但是她不适合你。我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别让她毁了你现在幸福美满的家庭,到时候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离开华京回江的这个念头其实并不是梁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在梁建的脑海里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了。如果要这个念头在梁建脑海里开始强烈起来,应该是乔任梁找到他告诉他胡英那件事另有隐情的时候。 但,这个念头的产生也并不全是因为胡英的那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在华京的时间越长,越发感觉到在这里一言一行的束缚。华京是子脚下,不地方,这里的斗争远其他地方更加激烈,这里看似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的汹涌暗潮也远其他地方多。 梁建并不怕争斗,他从来不是认怂的人,他只是觉得,如果一个人当官,把自己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些尔虞我诈,那当官的意义又何在?曾经喊的那句口号“为人民服务”不能让它真的变成只是一句口号。 江离权力心华京有些远,但又不是很远,这是一个很多有抱负的人都想去大展拳脚得地方,梁建也想去。”老唐完有些失望地看了梁建一眼后,扭身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梁建转过身,叫住了他:“爸,你放心,我不会辜负项瑾,我也会努力维护这个家。我承认我对胡英是有感情,但早已不是当年的感情了,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过我很多,她现在在我心里,像个家人一样。昨晚的事情,我确实做得有些不妥,我会去跟项瑾解释,以后我也会注意。”这番话,梁建是发自肺腑,所以显得情真意切。老唐得神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出去了。 他刚出去,项老进来了。项老看了看梁建,叹了一声道:“梁建,去江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江未必有华京好。” 梁建知道,没有这两位的支持,这件事段时间内基本是没可能实现了,除非是有什么意外。 他朝项老点了点头。项老表情松缓了一下,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梁建收起纷杂的心思,忙道:“爸,我送你回去。” 项老摆摆手,道:“不用,你忙你的吧。” 梁建也没坚持,便准备送他出去。送到门口,车的时候,项老忽然转过来问了他一句:“胡英的伤怎么样?” 梁建心一惊,竟然不敢去看项老的目光,躲闪着回答道:“脚部骨折,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过问题不大。” 项老点点头:“问题不大好。那回头,让项瑾去看看她,毕竟也是你的老同事和老朋友,项瑾该去看看。如果,她有什么生活的不便,也可以接她到家里来住几,让你周姨照顾一段。” 梁建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当然他不会以为这是项老的真实想法,这是项老在警告他呢!他忙回答:“这个应该不用,谢谢爸爸。” 项老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颇浓。接着,他了车走了。车子开远后,梁建才猛地舒了口气,可是后背凉凉的,竟是惊出了一身汗。 旁边,老唐一直瞧着。刚才看着项老表面和善地警告梁建,一边暗道这老头功力深厚,一边暗骂梁建。 毕竟,被亲家在自己面前警告自己的儿子,这可不是一件长脸得事。要是碰其他人,其他事,老唐肯定忍不了,可没办法,谁让这人是他儿子的老丈人。俗话,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老项这些年对梁建也不错,加这件事,确实是梁建的错,所以老唐也只能在忍了。不过,他能忍着老项,可这口气总得出。 于是,项老一走,他哼了一声,道:“子,齐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能享的。项瑾虽然善良,但绝对不傻。她可以大度,但前提是你得让她知道,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完,老唐扔下他,自己进屋了。 作者题外话:快到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来,这里热闹着。 669意外收获 特别是老唐,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在父与子的关系里面,当父亲本身很成功的时候,也许也想要看到儿子走他一样的路,然后享受他已经为儿子打下的基业,但是非常可笑的是,生活当往往会演父与子的冲突,儿子往往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思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如今的梁建有这样一种情况,他想要去走自己的路了,而且他的想法一直很坚定。 等老唐摔门而去之后,杨健坐了下来,抽起了一根烟,他倒并不是很郁闷,而仅仅是因为把话对两老清楚了,他倒是反而轻松了。接下去,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 在抽烟的过程,随着一缕缕的烟丝向着花版漂移,梁健的思绪也慢慢有了,他想到了第一个要找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是组工部最年轻的女副部长,背景很深厚,同时为人很正直,是难得敢挑担子的女领导,而且对梁健来最好的一点是,申约对自己的印象还可以。 梁健跟她也吃过几次饭,算得是可以话的,这么想着,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 组工部的副部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般都很有架子,梁建也不期望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对方能马接起来,而且能叫出梁建的名字。 但事情是这样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 他电话刚打过去,对方马接起了电话,而且还直接叫出梁建的名字,:梁秘书长难得啊,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这么一,搞得梁健倒是非常不好意思了,因为平常实在是疏于与这样的领导接触了,现在有事求人家,反而变得很被动。 梁健只好:实在不好意思啊,部长,平常知道你很忙,也不敢随意地来打扰你,现在反而自己有事情了才打给你,我做得很不好。 梁健也没有打马虎眼,反而得非常坦诚,一来自己有事情找她。 如果她不愿意帮忙,那肯定会直接拒绝他,一句“不好意思我很忙”“待会儿给你打电话”这样的话,明对方是不愿意帮他的。 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忙,那你太多的话也是废话,所以梁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与委蛇,所以,他直接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没想到对方很高兴地:我们组织部门是干部的娘家,梁建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忙的,肯定帮。 这话得很干脆利落了。梁健心里面对这个女领导,暗自有些佩服,又有些敬重。 他道:那我开门见山地跟领导报告了,我想要暂时离开京城,去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给自己再锻炼一下。 对方听了微微有些愣神,她没想到梁建打电话给自己,竟然是为了回到地方去。 她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地方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从基层一步步走来的领导干部呀,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华站稳了脚跟,怎么反而想要下去?很多干部想要你的位置还要不到呢! 梁建觉得对于这个副部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方既然答应帮助他,那么应该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她,好让她得到对称的消息,否则很容易造成误解。 于是梁建:我也不是觉得京华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按照目前的年纪和阅历,还是想要到省里去大干一番。另外,实话,我心里面还有一些心结,想要去解决。 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微微地点着头。 她没有想到,梁建会直接告诉她,自己还有一些心结去解决。如果换作是其他领导的话,可能会觉得梁健这么实在是太幼稚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怎么可以把私人的心结带到工作去呢? 对方也微微地觉得梁建是不是有些不大成熟? 但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领导跟她起过,最近想要选一批年轻干部到地方进行历练,他们还正在物色人选呢。这件事情,正好她在主管,如果梁建真的是幼稚,那么让他去历练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对梁健: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地方历练一下,我这里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但是问题有一个,那是到了地方之后,也只有副省级而不是重要岗位的副省级。 同样是副省级市,是有重要岗位和一般岗位的区分。像副书记那是重要岗位了,这样的副省级,其实人大政协主任主席这样的正省级还要有分量。 梁建现在担任的是京华市委常委秘书长,如果要动他,组织一般会考虑到提拔任用。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冲到一些重要部位的正部级或者省里面的重要岗位去,如果平调出去,那实在是太吃亏了,很不划算。 所以,对方想,她这么了之后,梁建也许会打退堂鼓了。 没有想到,梁健却坚定地:没有问题,只要是能去地方,是一个副省长也没有关系。 她心里面都有些要笑了:这个梁建还真是有些个性,为了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地方,把职务看得这么!这样的人在整个系统里,恐怕也是少数吧!除非有些人屁股底下不干净,才会采取这样的做法,算是给组织一个交代。 但是她对梁健这个人还是了解的,他们曾经跟纪委对于年轻干部进行过摸底的联审,发现梁建为人一直很正直,从他的履历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年轻领导干部。所以,梁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有问题才选择这样的路径。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可能他真的是想去历练吧。于是她对梁健:那好吧,你的事情我记下来了,我会向组织去推荐你到地方去,但是如果你以后后悔自己被平调或者是不升反降了,可不要怪我。 梁建笑着道:我非但不会怪领导你,而且会好好地谢谢您。一旦调令来了,我请部长吃饭。 她笑着道:像你这样的饭倒是可以吃。如果你让我帮助提拔你,那么你的饭,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吃了,但现在你要我把你从京城调出去,而且不是提拔,那这顿饭我绝对要吃。 好吧,那一言为定! 梁建关了电话之后,心里面更加安定了。 第二的午,梁建的父亲老唐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从组工部打来的,所以老唐非常的重视,看到这个号码后立刻接起电话,非常客气地道:部长好啊,您打电话来,老唐很荣幸啊,这明组织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干部呢! 对方:组织当然是想着啦,你们可是我们的国宝啊!我也一直想着老唐您这样的老前辈,但是平时工作实在是有些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来烦您老人家。但今这个事情啊,必须跟你汇报一下。 老唐一听觉得这个味儿有点不对,连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对方,那个部长详详细细地跟老唐了一遍。 老唐听了之后吹胡子瞪眼,差点心脏病发,直接送医院去。但是,老唐毕竟也是老革命,最后还是被他撑住了。 老唐在电话抱歉地道:部长真不好意思啊,我那个逆子实在是做着荒唐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要提拔,直接到外面想要去做一个副省级!真是脑子进水了,我回头要好好地批他! 那个部长:老唐啊,批评不要批评了,这件事情反正组织已经知道了,我也已经跟你沟通过了。年轻人嘛,有时候做事有些冲动。部长跟我一,我想这梁建不是您老的儿子嘛!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啊,我们也不能任他自己随意地去走。我们会给他设定一条路线,培养他的,这点你放心。 这个部长还给老唐出了一个主意:另外你也不要去批评他了,到时候我们组织会告诉他,条件不符合,所以不能派出去,这样得了。 老唐对这个部长千恩万谢:部长你的手段高明,谢谢你给我出的主意!这件事情,虽然我不会直接批评他,但是以后我还真的要好好改造他的思想,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部长啊,过两老唐我好好请你吃顿饭,到时候把老项也叫出来。 部长:跟你们老同志吃饭我是最开心了,到时候啊,可不要吝惜把你们那些丰富的革命经验交给我呀! 老唐开心地:我们可不会倚老卖老,直到你们都是已经青出于蓝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地喝点酒。 老唐挂了电话之后,想要直接冲到梁建那里,把他臭骂一顿。但是一想这子脾气倔,搞不定要出什么事,所以他还是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但是,他心里面还在暗笑:你这子自己想出去,可是部长不让你出去看你怎么办! 那晚,老唐听到梁建时也暗暗在笑。 梁健感觉自己的老爸笑得很贼,好像有什么事情,问老爸:你在笑什么? 老唐打马虎眼,: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梁建本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但是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看去也不像是那些骚扰电话。 梁建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梁建几乎不用辨别,听出了那是旻儿的声音。 您好,我是旻儿,次您帮了我爷爷一个大忙,我爷爷让我打这个电话,明晚想请您到我家来吃饭,不知你有没有空? 旻儿马想起来,前两在河边公园里帮过一位轮椅老者。那老人,要请他喝二锅头,梁建当时以为这只不过是的,但没想到对方还真打电话过来邀请了。 669威胁(修改版) 特别是老唐,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在父与子的关系里面,当父亲本身很成功的时候,也许也想要看到儿子走他一样的路,然后享受他已经为儿子打下的基业,但是非常可笑的是,生活当往往会演父与子的冲突,儿子往往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思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如今的梁建有这样一种情况,他想要去走自己的路了,而且他的想法一直很坚定。 等老唐摔门而去之后,杨健坐了下来,抽起了一根烟,他倒并不是很郁闷,而仅仅是因为把话对两老清楚了,他倒是反而轻松了。接下去,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 在抽烟的过程,随着一缕缕的烟丝向着花版漂移,梁健的思绪也慢慢有了,他想到了第一个要找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是组工部最年轻的女副部长,背景很深厚,同时为人很正直,是难得敢挑担子的女领导,而且对梁健来最好的一点是,申约对自己的印象还可以。 梁健跟她也吃过几次饭,算得是可以话的,这么想着,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 组工部的副部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般都很有架子,梁建也不期望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对方能马接起来,而且能叫出梁建的名字。 但事情是这样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 他电话刚打过去,对方马接起了电话,而且还直接叫出梁建的名字,:梁秘书长难得啊,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这么一,搞得梁健倒是非常不好意思了,因为平常实在是疏于与这样的领导接触了,现在有事求人家,反而变得很被动。 梁健只好:实在不好意思啊,部长,平常知道你很忙,也不敢随意地来打扰你,现在反而自己有事情了才打给你,我做得很不好。 梁健也没有打马虎眼,反而得非常坦诚,一来自己有事情找她。 如果她不愿意帮忙,那肯定会直接拒绝他,一句“不好意思我很忙”“待会儿给你打电话”这样的话,明对方是不愿意帮他的。 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忙,那你太多的话也是废话,所以梁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与委蛇,所以,他直接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没想到对方很高兴地:我们组织部门是干部的娘家,梁建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忙的,肯定帮。 这话得很干脆利落了。梁健心里面对这个女领导,暗自有些佩服,又有些敬重。 他道:那我开门见山地跟领导报告了,我想要暂时离开京城,去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给自己再锻炼一下。 对方听了微微有些愣神,她没想到梁建打电话给自己,竟然是为了回到地方去。 她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地方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从基层一步步走来的领导干部呀,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华站稳了脚跟,怎么反而想要下去?很多干部想要你的位置还要不到呢! 梁建觉得对于这个副部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方既然答应帮助他,那么应该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她,好让她得到对称的消息,否则很容易造成误解。 于是梁建:我也不是觉得京华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按照目前的年纪和阅历,还是想要到省里去大干一番。另外,实话,我心里面还有一些心结,想要去解决。 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微微地点着头。 她没有想到,梁建会直接告诉她,自己还有一些心结去解决。如果换作是其他领导的话,可能会觉得梁健这么实在是太幼稚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怎么可以把私人的心结带到工作去呢? 对方也微微地觉得梁建是不是有些不大成熟? 但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领导跟她起过,最近想要选一批年轻干部到地方进行历练,他们还正在物色人选呢。这件事情,正好她在主管,如果梁建真的是幼稚,那么让他去历练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对梁健: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地方历练一下,我这里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但是问题有一个,那是到了地方之后,也只有副省级而不是重要岗位的副省级。 同样是副省级市,是有重要岗位和一般岗位的区分。像副书记那是重要岗位了,这样的副省级,其实人大政协主任主席这样的正省级还要有分量。 梁建现在担任的是京华市委常委秘书长,如果要动他,组织一般会考虑到提拔任用。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冲到一些重要部位的正部级或者省里面的重要岗位去,如果平调出去,那实在是太吃亏了,很不划算。 所以,对方想,她这么了之后,梁建也许会打退堂鼓了。 没有想到,梁健却坚定地:没有问题,只要是能去地方,是一个副省长也没有关系。 她心里面都有些要笑了:这个梁建还真是有些个性,为了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地方,把职务看得这么!这样的人在整个系统里,恐怕也是少数吧!除非有些人屁股底下不干净,才会采取这样的做法,算是给组织一个交代。 但是她对梁健这个人还是了解的,他们曾经跟纪委对于年轻干部进行过摸底的联审,发现梁建为人一直很正直,从他的履历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年轻领导干部。所以,梁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有问题才选择这样的路径。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可能他真的是想去历练吧。于是她对梁健:那好吧,你的事情我记下来了,我会向组织去推荐你到地方去,但是如果你以后后悔自己被平调或者是不升反降了,可不要怪我。 梁建笑着道:我非但不会怪领导你,而且会好好地谢谢您。一旦调令来了,我请部长吃饭。 她笑着道:像你这样的饭倒是可以吃。如果你让我帮助提拔你,那么你的饭,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吃了,但现在你要我把你从京城调出去,而且不是提拔,那这顿饭我绝对要吃。 好吧,那一言为定! 梁建关了电话之后,心里面更加安定了。 第二的午,梁建的父亲老唐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从组工部打来的,所以老唐非常的重视,看到这个号码后立刻接起电话,非常客气地道:部长好啊,您打电话来,老唐很荣幸啊,这明组织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干部呢! 对方:组织当然是想着啦,你们可是我们的国宝啊!我也一直想着老唐您这样的老前辈,但是平时工作实在是有些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来烦您老人家。但今这个事情啊,必须跟你汇报一下。 老唐一听觉得这个味儿有点不对,连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对方,那个部长详详细细地跟老唐了一遍。 老唐听了之后吹胡子瞪眼,差点心脏病发,直接送医院去。但是,老唐毕竟也是老革命,最后还是被他撑住了。 老唐在电话抱歉地道:部长真不好意思啊,我那个逆子实在是做着荒唐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要提拔,直接到外面想要去做一个副省级!真是脑子进水了,我回头要好好地批他! 那个部长:老唐啊,批评不要批评了,这件事情反正组织已经知道了,我也已经跟你沟通过了。年轻人嘛,有时候做事有些冲动。部长跟我一,我想这梁建不是您老的儿子嘛!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啊,我们也不能任他自己随意地去走。我们会给他设定一条路线,培养他的,这点你放心。 这个部长还给老唐出了一个主意:另外你也不要去批评他了,到时候我们组织会告诉他,条件不符合,所以不能派出去,这样得了。 老唐对这个部长千恩万谢:部长你的手段高明,谢谢你给我出的主意!这件事情,虽然我不会直接批评他,但是以后我还真的要好好改造他的思想,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部长啊,过两老唐我好好请你吃顿饭,到时候把老项也叫出来。 部长:跟你们老同志吃饭我是最开心了,到时候啊,可不要吝惜把你们那些丰富的革命经验交给我呀! 老唐开心地:我们可不会倚老卖老,直到你们都是已经青出于蓝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地喝点酒。 老唐挂了电话之后,想要直接冲到梁建那里,把他臭骂一顿。但是一想这子脾气倔,搞不定要出什么事,所以他还是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但是,他心里面还在暗笑:你这子自己想出去,可是部长不让你出去看你怎么办! 那晚,老唐听到梁建时也暗暗在笑。 梁健感觉自己的老爸笑得很贼,好像有什么事情,问老爸:你在笑什么? 老唐打马虎眼,: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梁建本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但是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看去也不像是那些骚扰电话。 梁建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梁建几乎不用辨别,听出了那是旻儿的声音。 您好,我是旻儿,次您帮了我爷爷一个大忙,我爷爷让我打这个电话,明晚想请您到我家来吃饭,不知你有没有空? 旻儿马想起来,前两在河边公园里帮过一位轮椅老者。那老人,要请他喝二锅头,梁建当时以为这只不过是的,但没想到对方还真打电话过来邀请了。 670 选择伤害 特别是老唐,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在父与子的关系里面,当父亲本身很成功的时候,也许也想要看到儿子走他一样的路,然后享受他已经为儿子打下的基业,但是非常可笑的是,生活当往往会演父与子的冲突,儿子往往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思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如今的梁建有这样一种情况,他想要去走自己的路了,而且他的想法一直很坚定。 等老唐摔门而去之后,杨健坐了下来,抽起了一根烟,他倒并不是很郁闷,而仅仅是因为把话对两老清楚了,他倒是反而轻松了。接下去,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 在抽烟的过程,随着一缕缕的烟丝向着花版漂移,梁健的思绪也慢慢有了,他想到了第一个要找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是组工部最年轻的女副部长,背景很深厚,同时为人很正直,是难得敢挑担子的女领导,而且对梁健来最好的一点是,申约对自己的印象还可以。 梁健跟她也吃过几次饭,算得是可以话的,这么想着,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 组工部的副部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般都很有架子,梁建也不期望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对方能马接起来,而且能叫出梁建的名字。 但事情是这样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 他电话刚打过去,对方马接起了电话,而且还直接叫出梁建的名字,:梁秘书长难得啊,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这么一,搞得梁健倒是非常不好意思了,因为平常实在是疏于与这样的领导接触了,现在有事求人家,反而变得很被动。 梁健只好:实在不好意思啊,部长,平常知道你很忙,也不敢随意地来打扰你,现在反而自己有事情了才打给你,我做得很不好。 梁健也没有打马虎眼,反而得非常坦诚,一来自己有事情找她。 如果她不愿意帮忙,那肯定会直接拒绝他,一句“不好意思我很忙”“待会儿给你打电话”这样的话,明对方是不愿意帮他的。 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忙,那你太多的话也是废话,所以梁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与委蛇,所以,他直接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没想到对方很高兴地:我们组织部门是干部的娘家,梁建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忙的,肯定帮。 这话得很干脆利落了。梁健心里面对这个女领导,暗自有些佩服,又有些敬重。 他道:那我开门见山地跟领导报告了,我想要暂时离开京城,去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给自己再锻炼一下。 对方听了微微有些愣神,她没想到梁建打电话给自己,竟然是为了回到地方去。 她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地方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从基层一步步走来的领导干部呀,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华站稳了脚跟,怎么反而想要下去?很多干部想要你的位置还要不到呢! 梁建觉得对于这个副部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方既然答应帮助他,那么应该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她,好让她得到对称的消息,否则很容易造成误解。 于是梁建:我也不是觉得京华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按照目前的年纪和阅历,还是想要到省里去大干一番。另外,实话,我心里面还有一些心结,想要去解决。 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微微地点着头。 她没有想到,梁建会直接告诉她,自己还有一些心结去解决。如果换作是其他领导的话,可能会觉得梁健这么实在是太幼稚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怎么可以把私人的心结带到工作去呢? 对方也微微地觉得梁建是不是有些不大成熟? 但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领导跟她起过,最近想要选一批年轻干部到地方进行历练,他们还正在物色人选呢。这件事情,正好她在主管,如果梁建真的是幼稚,那么让他去历练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对梁健: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地方历练一下,我这里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但是问题有一个,那是到了地方之后,也只有副省级而不是重要岗位的副省级。 同样是副省级市,是有重要岗位和一般岗位的区分。像副书记那是重要岗位了,这样的副省级,其实人大政协主任主席这样的正省级还要有分量。 梁建现在担任的是京华市委常委秘书长,如果要动他,组织一般会考虑到提拔任用。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冲到一些重要部位的正部级或者省里面的重要岗位去,如果平调出去,那实在是太吃亏了,很不划算。 所以,对方想,她这么了之后,梁建也许会打退堂鼓了。 没有想到,梁健却坚定地:没有问题,只要是能去地方,是一个副省长也没有关系。 她心里面都有些要笑了:这个梁建还真是有些个性,为了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地方,把职务看得这么!这样的人在整个系统里,恐怕也是少数吧!除非有些人屁股底下不干净,才会采取这样的做法,算是给组织一个交代。 但是她对梁健这个人还是了解的,他们曾经跟纪委对于年轻干部进行过摸底的联审,发现梁建为人一直很正直,从他的履历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年轻领导干部。所以,梁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有问题才选择这样的路径。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可能他真的是想去历练吧。于是她对梁健:那好吧,你的事情我记下来了,我会向组织去推荐你到地方去,但是如果你以后后悔自己被平调或者是不升反降了,可不要怪我。 梁建笑着道:我非但不会怪领导你,而且会好好地谢谢您。一旦调令来了,我请部长吃饭。 她笑着道:像你这样的饭倒是可以吃。如果你让我帮助提拔你,那么你的饭,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吃了,但现在你要我把你从京城调出去,而且不是提拔,那这顿饭我绝对要吃。 好吧,那一言为定! 梁建关了电话之后,心里面更加安定了。 第二的午,梁建的父亲老唐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从组工部打来的,所以老唐非常的重视,看到这个号码后立刻接起电话,非常客气地道:部长好啊,您打电话来,老唐很荣幸啊,这明组织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干部呢! 对方:组织当然是想着啦,你们可是我们的国宝啊!我也一直想着老唐您这样的老前辈,但是平时工作实在是有些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来烦您老人家。但今这个事情啊,必须跟你汇报一下。 老唐一听觉得这个味儿有点不对,连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对方,那个部长详详细细地跟老唐了一遍。 老唐听了之后吹胡子瞪眼,差点心脏病发,直接送医院去。但是,老唐毕竟也是老革命,最后还是被他撑住了。 老唐在电话抱歉地道:部长真不好意思啊,我那个逆子实在是做着荒唐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要提拔,直接到外面想要去做一个副省级!真是脑子进水了,我回头要好好地批他! 那个部长:老唐啊,批评不要批评了,这件事情反正组织已经知道了,我也已经跟你沟通过了。年轻人嘛,有时候做事有些冲动。部长跟我一,我想这梁建不是您老的儿子嘛!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啊,我们也不能任他自己随意地去走。我们会给他设定一条路线,培养他的,这点你放心。 这个部长还给老唐出了一个主意:另外你也不要去批评他了,到时候我们组织会告诉他,条件不符合,所以不能派出去,这样得了。 老唐对这个部长千恩万谢:部长你的手段高明,谢谢你给我出的主意!这件事情,虽然我不会直接批评他,但是以后我还真的要好好改造他的思想,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部长啊,过两老唐我好好请你吃顿饭,到时候把老项也叫出来。 部长:跟你们老同志吃饭我是最开心了,到时候啊,可不要吝惜把你们那些丰富的革命经验交给我呀! 老唐开心地:我们可不会倚老卖老,直到你们都是已经青出于蓝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地喝点酒。 老唐挂了电话之后,想要直接冲到梁建那里,把他臭骂一顿。但是一想这子脾气倔,搞不定要出什么事,所以他还是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但是,他心里面还在暗笑:你这子自己想出去,可是部长不让你出去看你怎么办! 那晚,老唐听到梁建时也暗暗在笑。 梁健感觉自己的老爸笑得很贼,好像有什么事情,问老爸:你在笑什么? 老唐打马虎眼,: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梁建本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但是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看去也不像是那些骚扰电话。 梁建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梁建几乎不用辨别,听出了那是旻儿的声音。 您好,我是旻儿,次您帮了我爷爷一个大忙,我爷爷让我打这个电话,明晚想请您到我家来吃饭,不知你有没有空? 旻儿马想起来,前两在河边公园里帮过一位轮椅老者。那老人,要请他喝二锅头,梁建当时以为这只不过是的,但没想到对方还真打电话过来邀请了。 671一时冲动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屈平听后,脸上掠过些许异样的神色,然后微笑起来,道:“我听唐家有一位宫廷御厨后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能够一品这位御厨后人的手艺?” 梁建一听,屈平这意思,似乎是想去唐家吃顿饭,不过这顿饭哪里吃是老唐安排的,梁建做不了主,也不好瞎做主。于是,便道:“要是屈书记对这位御厨感兴趣,我可以跟我父亲一下。” 屈平听后,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 过了一会,梁建从屈平办公室出来,就给老唐打了个电话,将屈平刚才的关于御厨得花了一遍,老唐听后,微微一愣,道:“看来屈平对唐家下过一番功夫嘛!这宫廷御厨后人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以屈平的性格,对唐家调查了解一番并不奇怪。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唐家和屈平目前看是合作关系,是盟友。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尤其是他们这个层面,蛋糕就那么点,无论谁想多占一点,那么曾经的盟友,就有可能成为敌人。 屈平性格谨慎,对于唐家这样的存在,如果不了解一番,那倒反而不像他了。 所以,老唐这么,梁建倒不意外。 梁建问老唐:“那晚饭怎么安排?” 老唐微微一笑,道:“既然他这么了,为表我们合作的诚意,这个心愿,我们自然要满足他。今晚饭就到家里吃吧,我让唐一准备。你下了班就带他过来好了。” 梁建应下:“好,那我跟我丈人也一声。” “不用,我跟他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聊一聊。”老唐道。 梁建没问他要找项老聊什么,要是他想告诉他,自然会,要是不想,梁建问了也是白问。 挂了电话后,梁建想到胡英今早要出院,便又给胡英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梁建又打了一个,这才接通。 电话一通,传来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梁建揣着点不舒服,问:“你好,我找胡英,她在吗?” “在的,你等一下。”男人将电话递给了胡英,很快,梁建便听到了那个熟悉得声音。 “你已经出院了吗?”梁建问。 胡英回答:“还没,正在办手续。” 梁建听后,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秘书会把我送回酒店。”胡英拒绝了梁建:“不跟你了,这边要签几个字,回头我再给你电话。”着,不等梁建话,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是一句都不想与梁建多一般。 梁建握着电话,隐隐有些失落,片刻后,苦笑一下,便也将这些情绪都放到了一旁。 任何事,任何人,终究会有逝去的一,包括她,还有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 梁建相信,她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疏离。 这样,也好。 就这样,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手机就响了。梁建还以为是胡英的电话,有些低落的心情刚要昂扬,一低头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号码,瞬间又回落了。这是个陌生号码,可以肯定应该不太可能是胡英的。听着这锲而不舍的铃声,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接了起来,问:“你好,哪位?” “你好,是梁大哥吗?”对面是一个清脆甜爽的女声,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有些熟悉,可梁建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梁建便道:“我是梁建,你是?” “梁大哥,我是旻儿,我们在中央公园见过面,您还帮我和我爷爷,您还记得吗?”旻儿脆甜的声音勾起了梁建的回忆。梁建微微一笑,道:“是你呀,怎么了?” 旻儿笑声道:“我爷爷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不知道梁大哥你愿不愿意来?” 梁建没想到,这老爷子竟是真的要邀请他去吃饭,实在意外。不过,老爷子一番盛情,梁建不想退却,如今能把这随口一句话还能记得这么牢,并且当真的可不多。如此看,这老爷子还是个可爱的老爷子。于是,梁建便笑问旻儿:“愿意自然是愿意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今晚上,你有空吗?”旻儿。 梁建一愣,还真是巧,偏就今晚上刚好有事。他略一沉吟,道:“不好意思,今晚上有事,我恐怕去不了。要不这样,其他时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拜访。” 旻儿一听,安静了一下,道:“那你等等,我问下我爷爷。” “好的。”梁建回答。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开了老爷子的声音:“梁呀,我听旻儿,你今晚上没空,那明晚上呢?” “明暂时没安排。”梁建回答。这回答,对一个长辈的邀请,其实有些不太恭敬。只不过,梁建的身份,有些时候难免身不由己。他也不想满口答应了老爷子,回头再放他鸽子,所以,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不过,老爷子似乎已经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些猜测,听后,爽朗一笑,道:“行,那就暂定明晚上,你要是有事不能来,就提前打这个电话一声。” “好的。”梁建应下。 “明晚六点,怎么样?”老爷子问。 梁建回答:“可以。” “好,那就这么定了。”老爷子笑着到,心情很是不错。梁建受他影响,心情也好了起来。 电话又回到了旻儿手里,她那脆甜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梁大哥,明晚见哦。” 梁建笑道:“你还没告诉我地址。” “哎呀,我忘了。”旻儿低呼一声,紧接着不好意思地道:“我待会发你微信吧。这样比较清楚。” “好的。”梁建微微笑着,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微微红着脸颊,吐着舌头的旻儿的模样。 挂了电话没多久,旻儿就加了梁建微信。过了一会,手机微微震动,旻儿发来微信:“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 梁建笑着回:“别人都我显年轻。” 旻儿回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梁建看了一眼,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旻儿年轻,在她身上能够明显得感受到年轻女孩子应有的活力真可爱。不过,梁建早已不是当初,这样的女孩子远观即好。 下午的时候,梁建收到通知,是下面某几个省的部分公安人员在一个月后将要来京学习,华京市公安局局长王非凡同志提出想要在这些同志学业完成的时候搞一个结业仪式,并邀请屈平致辞。梁建收到消息后,先去了屈平那里。 进门,屈平就:“你来了啊,我正想找你。那个结业仪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梁建点头:“刚收到的消息。我了解了一下,这次大概有两百多位公安干部会过来学习,时长两周。” 屈平点点头,道:“其他的都不用操心,王非凡那边都会安排好,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这一次的结业仪式。王非凡的意思,是想将这一次的仪式放在市政广场上举行,并联系电视台等各方媒体进行媒体直播。” 梁建愣了一下,道:“这会不会搞得有点大。市政广场属于开放性公用场合,又是在主干道旁边,到时候肯定会引来不少市民围观,风险性太大。” 屈平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这么悲观嘛,风险与利益并存。王非凡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不可取。虽然要承担的风险不但是这样做的话,也能更直观地像民众展示我们的公安力量,也能提升我市公安在华京市民甚至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 梁建听屈平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她已经有要同意王非凡意见的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对屈平到:“是我的想法狭隘了,您得对,有风险就明它有利益。同时,也是对我们华京市公安力量的一个考验。” 屈平点点头,然后到:“那这件事你就和王非凡好好沟通一下,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量配合他。这一次,来的事多个省的公安同志,务必要做好了,不能在其他公安同志面前丢了我们华京作为首都应该有的姿态。” 梁建忙点头。又讨论了一下该事件其他需要注意的问题,然后梁建就出来了。 出来后,梁建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到:“在忙?” 田望抬头看到他,立即笑着站了起来,一边迎过来,一边道:“梁秘书长,请进!” 梁建笑着走了进去,田望道:“前几我买了个茶叶,你帮我品一品,看看这茶叶好不好。我这舌头,尝不出好坏!” 梁建一边坐下来,一边笑道:“看来这茶叶不便宜。” 田望嘿嘿一笑,道:“还真被你猜着了,三千五。” “一斤?”梁建接过话:“那也还好,不算很贵。”一般一斤茶叶能喝两三个月,喝得少的能喝半年,所以按时间算,这三千五一斤也不算贵。可,没料,田望却苦着脸,摇摇头,道:“要是三千五一斤,我也就不敢请你帮我品了。” “那是多少,半斤?”梁建问,见田望脸色更苦,不由得一惊,呼道:“不会是一两吧?” 田望苦着脸点头。 “那还真是贵了。你这也舍得买?”梁建惊讶地道。 田望苦笑道:“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作者题外话:我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672 投其所好 屈平听后,脸掠过些许异样的神色,然后微笑起来,道:“我听唐家有一位宫廷御厨后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能够一品这位御厨后人的手艺?” 梁建一听,屈平这意思,似乎是想去唐家吃顿饭,不过这顿饭哪里吃是老唐安排的,梁建做不了主,也不好瞎做主。于是,便道:“要是屈书记对这位御厨感兴趣,我可以跟我父亲一下。” 屈平听后,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 过了一会,梁建从屈平办公室出来,给老唐打了个电话,将屈平刚才的关于御厨得花了一遍,老唐听后,微微一愣,道:“看来屈平对唐家下过一番功夫嘛!这宫廷御厨后人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以屈平的性格,对唐家调查了解一番并不怪。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唐家和屈平目前看是合作关系,是盟友。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尤其是他们这个层面,蛋糕那么点,无论谁想多占一点,那么曾经的盟友,有可能成为敌人。 屈平性格谨慎,对于唐家这样的存在,如果不了解一番,那倒反而不像他了。 所以,老唐这么,梁建倒不意外。 梁建问老唐:“那晚饭怎么安排?” 老唐微微一笑,道:“既然他这么了,为表我们合作的诚意,这个心愿,我们自然要满足他。今晚饭到家里吃吧,我让唐一准备。你下了班带他过来好了。” 梁建应下:“好,那我跟我丈人也一声。” “不用,我跟他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聊一聊。”老唐道。 梁建没问他要找项老聊什么,要是他想告诉他,自然会,要是不想,梁建问了也是白问。 挂了电话后,梁建想到胡英今早要出院,便又给胡英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梁建又打了一个,这才接通。 电话一通,传来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梁建揣着点不舒服,问:“你好,我找胡英,她在吗?” “在的,你等一下。”男人将电话递给了胡英,很快,梁建便听到了那个熟悉得声音。 “你已经出院了吗?”梁建问。 胡英回答:“还没,正在办手续。” 梁建听后,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秘书会把我送回酒店。”胡英拒绝了梁建:“不跟你了,这边要签几个字,回头我再给你电话。”着,不等梁建话,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是一句都不想与梁建多一般。 梁建握着电话,隐隐有些失落,片刻后,苦笑一下,便也将这些情绪都放到了一旁。 任何事,任何人,终究会有逝去的一,包括她,还有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 梁建相信,她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疏离。 这样,也好。 这样,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手机响了。梁建还以为是胡英的电话,有些低落的心情刚要昂扬,一低头看到屏幕显示出来的号码,瞬间又回落了。这是个陌生号码,可以肯定应该不太可能是胡英的。听着这锲而不舍的铃声,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接了起来,问:“你好,哪位?” “你好,是梁大哥吗?”对面是一个清脆甜爽的女声,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有些熟悉,可梁建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梁建便道:“我是梁建,你是?” “梁大哥,我是旻儿,我们在央公园见过面,您还帮我和我爷爷,您还记得吗?”旻儿脆甜的声音勾起了梁建的回忆。梁建微微一笑,道:“是你呀,怎么了?” 旻儿笑声道:“我爷爷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不知道梁大哥你愿不愿意来?” 梁建没想到,这老爷子竟是真的要邀请他去吃饭,实在意外。不过,老爷子一番盛情,梁建不想退却,如今能把这随口一句话还能记得这么牢,并且当真的可不多。如此看,这老爷子还是个可爱的老爷子。于是,梁建便笑问旻儿:“愿意自然是愿意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今晚,你有空吗?”旻儿。 梁建一愣,还真是巧,偏今晚刚好有事。他略一沉吟,道:“不好意思,今晚有事,我恐怕去不了。要不这样,其他时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拜访。” 旻儿一听,安静了一下,道:“那你等等,我问下我爷爷。” “好的。”梁建回答。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开了老爷子的声音:“梁呀,我听旻儿,你今晚没空,那明晚呢?” “明暂时没安排。”梁建回答。这回答,对一个长辈的邀请,其实有些不太恭敬。只不过,梁建的身份,有些时候难免身不由己。他也不想满口答应了老爷子,回头再放他鸽子,所以,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不过,老爷子似乎已经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些猜测,听后,爽朗一笑,道:“行,那暂定明晚,你要是有事不能来,提前打这个电话一声。” “好的。”梁建应下。 “明晚六点,怎么样?”老爷子问。 梁建回答:“可以。” “好,那这么定了。”老爷子笑着到,心情很是不错。梁建受他影响,心情也好了起来。 电话又回到了旻儿手里,她那脆甜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梁大哥,明晚见哦。” 梁建笑道:“你还没告诉我地址。” “哎呀,我忘了。”旻儿低呼一声,紧接着不好意思地道:“我待会发你微信吧。这样较清楚。” “好的。”梁建微微笑着,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微微红着脸颊,吐着舌头的旻儿的模样。 挂了电话没多久,旻儿加了梁建微信。过了一会,手机微微震动,旻儿发来微信:“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 梁建笑着回:“别人都我显年轻。” 旻儿回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梁建看了一眼,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旻儿年轻,在她身能够明显得感受到年轻女孩子应有的活力真可爱。不过,梁建早已不是当初,这样的女孩子远观即好。 下午的时候,梁建收到通知,是下面某几个省的部分公安人员在一个月后将要来京学习,华京市公安局局长王非凡同志提出想要在这些同志学业完成的时候搞一个结业仪式,并邀请屈平致辞。梁建收到消息后,先去了屈平那里。 进门,屈平:“你来了啊,我正想找你。那个结业仪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梁建点头:“刚收到的消息。我了解了一下,这次大概有两百多位公安干部会过来学习,时长两周。” 屈平点点头,道:“其他的都不用操心,王非凡那边都会安排好,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这一次的结业仪式。王非凡的意思,是想将这一次的仪式放在市政广场举行,并联系电视台等各方媒体进行媒体直播。” 梁建愣了一下,道:“这会不会搞得有点大。市政广场属于开放性公用场合,又是在主干道旁边,到时候肯定会引来不少市民围观,风险性太大。” 屈平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这么悲观嘛,风险与利益并存。王非凡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不可取。虽然要承担的风险不,但是这样做的话,也能更直观地像民众展示我们的公安力量,也能提升我市公安在华京市民甚至全国人民心目的形象!” 梁建听屈平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她已经有要同意王非凡意见的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对屈平到:“是我的想法狭隘了,您得对,有风险明它有利益。同时,也是对我们华京市公安力量的一个考验。” 屈平点点头,然后到:“那这件事你和王非凡好好沟通一下,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量配合他。这一次,来的事多个省的公安同志,务必要做好了,不能在其他公安同志面前丢了我们华京作为首都应该有的姿态。” 梁建忙点头。又讨论了一下该事件其他需要注意的问题,然后梁建出来了。 出来后,梁建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到:“在忙?” 田望抬头看到他,立即笑着站了起来,一边迎过来,一边道:“梁秘书长,请进!” 梁建笑着走了进去,田望道:“前几我买了个茶叶,你帮我品一品,看看这茶叶好不好。我这舌头,尝不出好坏!” 梁建一边坐下来,一边笑道:“看来这茶叶不便宜。” 田望嘿嘿一笑,道:“还真被你猜着了,三千五。” “一斤?”梁建接过话:“那也还好,不算很贵。”一般一斤茶叶能喝两三个月,喝得少的能喝半年,所以按时间算,这三千五一斤也不算贵。可,没料,田望却苦着脸,摇摇头,道:“要是三千五一斤,我也不敢请你帮我品了。” “那是多少,半斤?”梁建问,见田望脸色更苦,不由得一惊,呼道:“不会是一两吧?” 田望苦着脸点头。 “那还真是贵了。你这也舍得买?”梁建惊讶地道。 田望苦笑道:“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作者题外话:我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673 唐家会谈 屈平听后,脸掠过些许异样的神色,然后微笑起来,道:“我听唐家有一位宫廷御厨后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能够一品这位御厨后人的手艺?” 梁建一听,屈平这意思,似乎是想去唐家吃顿饭,不过这顿饭哪里吃是老唐安排的,梁建做不了主,也不好瞎做主。于是,便道:“要是屈书记对这位御厨感兴趣,我可以跟我父亲一下。” 屈平听后,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 过了一会,梁建从屈平办公室出来,给老唐打了个电话,将屈平刚才的关于御厨得花了一遍,老唐听后,微微一愣,道:“看来屈平对唐家下过一番功夫嘛!这宫廷御厨后人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以屈平的性格,对唐家调查了解一番并不怪。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唐家和屈平目前看是合作关系,是盟友。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尤其是他们这个层面,蛋糕那么点,无论谁想多占一点,那么曾经的盟友,有可能成为敌人。 屈平性格谨慎,对于唐家这样的存在,如果不了解一番,那倒反而不像他了。 所以,老唐这么,梁建倒不意外。 梁建问老唐:“那晚饭怎么安排?” 老唐微微一笑,道:“既然他这么了,为表我们合作的诚意,这个心愿,我们自然要满足他。今晚饭到家里吃吧,我让唐一准备。你下了班带他过来好了。” 梁建应下:“好,那我跟我丈人也一声。” “不用,我跟他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聊一聊。”老唐道。 梁建没问他要找项老聊什么,要是他想告诉他,自然会,要是不想,梁建问了也是白问。 挂了电话后,梁建想到胡英今早要出院,便又给胡英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梁建又打了一个,这才接通。 电话一通,传来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梁建揣着点不舒服,问:“你好,我找胡英,她在吗?” “在的,你等一下。”男人将电话递给了胡英,很快,梁建便听到了那个熟悉得声音。 “你已经出院了吗?”梁建问。 胡英回答:“还没,正在办手续。” 梁建听后,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秘书会把我送回酒店。”胡英拒绝了梁建:“不跟你了,这边要签几个字,回头我再给你电话。”着,不等梁建话,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是一句都不想与梁建多一般。 梁建握着电话,隐隐有些失落,片刻后,苦笑一下,便也将这些情绪都放到了一旁。 任何事,任何人,终究会有逝去的一,包括她,还有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 梁建相信,她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疏离。 这样,也好。 这样,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手机响了。梁建还以为是胡英的电话,有些低落的心情刚要昂扬,一低头看到屏幕显示出来的号码,瞬间又回落了。这是个陌生号码,可以肯定应该不太可能是胡英的。听着这锲而不舍的铃声,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接了起来,问:“你好,哪位?” “你好,是梁大哥吗?”对面是一个清脆甜爽的女声,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有些熟悉,可梁建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梁建便道:“我是梁建,你是?” “梁大哥,我是旻儿,我们在央公园见过面,您还帮我和我爷爷,您还记得吗?”旻儿脆甜的声音勾起了梁建的回忆。梁建微微一笑,道:“是你呀,怎么了?” 旻儿笑声道:“我爷爷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不知道梁大哥你愿不愿意来?” 梁建没想到,这老爷子竟是真的要邀请他去吃饭,实在意外。不过,老爷子一番盛情,梁建不想退却,如今能把这随口一句话还能记得这么牢,并且当真的可不多。如此看,这老爷子还是个可爱的老爷子。于是,梁建便笑问旻儿:“愿意自然是愿意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今晚,你有空吗?”旻儿。 梁建一愣,还真是巧,偏今晚刚好有事。他略一沉吟,道:“不好意思,今晚有事,我恐怕去不了。要不这样,其他时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拜访。” 旻儿一听,安静了一下,道:“那你等等,我问下我爷爷。” “好的。”梁建回答。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开了老爷子的声音:“梁呀,我听旻儿,你今晚没空,那明晚呢?” “明暂时没安排。”梁建回答。这回答,对一个长辈的邀请,其实有些不太恭敬。只不过,梁建的身份,有些时候难免身不由己。他也不想满口答应了老爷子,回头再放他鸽子,所以,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不过,老爷子似乎已经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些猜测,听后,爽朗一笑,道:“行,那暂定明晚,你要是有事不能来,提前打这个电话一声。” “好的。”梁建应下。 “明晚六点,怎么样?”老爷子问。 梁建回答:“可以。” “好,那这么定了。”老爷子笑着到,心情很是不错。梁建受他影响,心情也好了起来。 电话又回到了旻儿手里,她那脆甜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梁大哥,明晚见哦。” 梁建笑道:“你还没告诉我地址。” “哎呀,我忘了。”旻儿低呼一声,紧接着不好意思地道:“我待会发你微信吧。这样较清楚。” “好的。”梁建微微笑着,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微微红着脸颊,吐着舌头的旻儿的模样。 挂了电话没多久,旻儿加了梁建微信。过了一会,手机微微震动,旻儿发来微信:“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 梁建笑着回:“别人都我显年轻。” 旻儿回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梁建看了一眼,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旻儿年轻,在她身能够明显得感受到年轻女孩子应有的活力真可爱。不过,梁建早已不是当初,这样的女孩子远观即好。 下午的时候,梁建收到通知,是下面某几个省的部分公安人员在一个月后将要来京学习,华京市公安局局长王非凡同志提出想要在这些同志学业完成的时候搞一个结业仪式,并邀请屈平致辞。梁建收到消息后,先去了屈平那里。 进门,屈平:“你来了啊,我正想找你。那个结业仪式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梁建点头:“刚收到的消息。我了解了一下,这次大概有两百多位公安干部会过来学习,时长两周。” 屈平点点头,道:“其他的都不用操心,王非凡那边都会安排好,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这一次的结业仪式。王非凡的意思,是想将这一次的仪式放在市政广场举行,并联系电视台等各方媒体进行媒体直播。” 梁建愣了一下,道:“这会不会搞得有点大。市政广场属于开放性公用场合,又是在主干道旁边,到时候肯定会引来不少市民围观,风险性太大。” 屈平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这么悲观嘛,风险与利益并存。王非凡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不可取。虽然要承担的风险不,但是这样做的话,也能更直观地像民众展示我们的公安力量,也能提升我市公安在华京市民甚至全国人民心目的形象!” 梁建听屈平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她已经有要同意王非凡意见的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对屈平到:“是我的想法狭隘了,您得对,有风险明它有利益。同时,也是对我们华京市公安力量的一个考验。” 屈平点点头,然后到:“那这件事你和王非凡好好沟通一下,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量配合他。这一次,来的事多个省的公安同志,务必要做好了,不能在其他公安同志面前丢了我们华京作为首都应该有的姿态。” 梁建忙点头。又讨论了一下该事件其他需要注意的问题,然后梁建出来了。 出来后,梁建走到田望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到:“在忙?” 田望抬头看到他,立即笑着站了起来,一边迎过来,一边道:“梁秘书长,请进!” 梁建笑着走了进去,田望道:“前几我买了个茶叶,你帮我品一品,看看这茶叶好不好。我这舌头,尝不出好坏!” 梁建一边坐下来,一边笑道:“看来这茶叶不便宜。” 田望嘿嘿一笑,道:“还真被你猜着了,三千五。” “一斤?”梁建接过话:“那也还好,不算很贵。”一般一斤茶叶能喝两三个月,喝得少的能喝半年,所以按时间算,这三千五一斤也不算贵。可,没料,田望却苦着脸,摇摇头,道:“要是三千五一斤,我也不敢请你帮我品了。” “那是多少,半斤?”梁建问,见田望脸色更苦,不由得一惊,呼道:“不会是一两吧?” 田望苦着脸点头。 “那还真是贵了。你这也舍得买?”梁建惊讶地道。 田望苦笑道:“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作者题外话:我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674 如何取舍 老唐听后,微微一笑,道:“错误讯息倒也算不,只不过,事实可能跟屈书记你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是吗?”屈平微笑着:“愿闻其详。” 老唐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唐一,道:“情况你最清楚,你来跟屈书记吧。” 唐一点头,然后把他找到的那些证据,简短地跟屈平了一下。他所的,大部分都和梁建所知道的差不多,不过,在一些重要的证据,还是有些出入的。梁建可以肯定的是,他所知道的应该都是真的。因为当时唐一给他看的,都是原件。而此刻,唐一告诉屈平的,应该是提前润色郭的。 屈平听完后,眉头微皱,神情凝重,沉吟了一下,对唐一和老唐他们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们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完胜郭了!” 老唐摇了摇头,道:“要想完胜郭,尚还言之过早,不过,拿下黄金军应该是没问题的。郭毕竟不是一般人,目前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真要仔细掰扯,郭完全可以脱身而出,只要他肯割了黄金军这块肉。所以现在我们是胜可以,完胜还不行。郭这人,手段多着,搞得不好,我们这些人当,不定还有人会被他反咬一口。”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屈平。那目光,仿佛是在,郭要想咬我们这些人,还得三思一下,而你是那个最容易被咬一口。 屈平脸色有些难看。 而,梁建听完这些话,悄悄地看了一眼老唐。其实,凭之前他看到的那些证据,对付郭并非不能一试,当然风险也还是会存在的。俗话,受死的骆驼马大,真要豁出去了,他们这边多少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老唐刚才那话,似乎是另有打算。 梁建心有疑问,不过当着屈平的面,暂时不好多问,只能先将疑惑压了下来。 这时,项老忽然开口:“今来之前,我跟几位老朋友联系了一下,据,这几郭那边也并非是毫无动作。” “他忍不住了?”屈平眉毛一挑,略微惊讶地问道。 项老看向屈平,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眼掠过些许异样的光芒,看着屈平,凝重而严肃地道:“今这里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外人,平,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屈平神色忽地微微一变,眼睛一米,放在桌面的右手,轻轻一动,辅助了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水晶杯里那半杯如红宝石一般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却又奢华光芒的红酒,微微晃了晃,荡出一圈又一圈的细涟漪。 “老师,您问。”屈平目光微垂,平稳地接过话。 “前段时间,那个华京市副市长楚林自杀的事情,背后有没有你?”项老这话,十分直接。他忽然出的这句话,惊到的不只是屈平,还有梁建。虽然那件事,梁建心里早已有些怀疑。 梁建看了看老唐和唐一,两人神色如常,看来项老此刻的,他们两人心里也早已有数。 屈平的右手改扶为捏。紧抿的嘴唇,微微下沉的嘴角,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不愉悦。不过,问话的人曾经是他的老师,即便现在在他心里,这位老师早已没有当初的那番分量,可当着梁建、老唐还有唐一的面,他是不会让自己丢掉尊敬师长的名声的。何况,此刻他要是气急败坏了,只会更加坐实他在楚林那件事是有出手的。 他慢慢地抬起水晶杯,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您不会是怀疑是我让楚林自杀的吧?”屈平脸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问道。 项老没话,显然他是这么认为的。 屈平脸的惊讶转为了受伤,接着,他道:“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最后我在老师心目竟然是成了这样的人。楚林是我十分器重的一位同志,他虽然一时糊涂犯下了一些错误,但自有法律惩戒,我为什么要劝他自杀?我没有这个立场,也没有这个理由,不是吗?” 项老盯着他,几秒后,脸忽然掠过一些失望,然后一声叹息,道:“平啊,我呢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三十岁。如今,你都五十多了。我可以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的。今呢,多的话我也不,我只告诉你,关于楚林的事情,郭那边掌握的我知道的只会更多。” 屈平脸色顿时微变,一阵阴晴不定后,他沉声对项老道:“我自认,这些年,我是问心无愧的。” “法律是不会来问你有没有愧的,面的领导也不会。”项老接过话。这让屈平的脸色又一阵难看。 在这时,唐一插进话来:“我还收到消息,郭已经在联系几位重要领导,可能下一步行动,是想办法把你踢出华京了。” 屈平勉强克制着的情绪,终于在听到这句话时,防线有了缺口。他惊呼出声,道:“你什么?把我踢出华京?” 唐一点头:“江乔任梁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他虽然错误不是很大,但江肯定不会呆了。他一走,江省委书记的位置空下来了。郭的打算,是先把你弄去江。你想一想,如果你去了江,以你现在的年纪,在江待两届,你还有机会再一层楼吗?” 屈平面如灰色,唐一并不是在威胁他。如果他真被郭弄去了江,那么他这辈子,肯定也是这样了,不定,还会更差。因为,如果他这一次输了,那么郭是赢了。郭的下一步是顺利进常委。等他进了常委,那他屈平,基本是毫无翻身的机会了。 此时,唐一和老唐悄无声息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老唐接过了话:“不过,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转机,看你怎么取舍了?” 屈平从震惊回过神,看了看老唐,冷静了一些。他沉声问:“怎么?” 老唐带着一丝笑容,道:“很简单,先下手为强。趁着郭现在还没来得及把你踢出去,我们先想办法从他身把黄金军这块肉割了。虽然,我们暂时不太可能把郭给拉下来,但是没了黄金军,他也算是伤筋动骨了。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我们有了时间,可以做更多的准备。下一次,便是一决雌雄的时候了。” 老唐的建议,明显地动了屈平,当然这是因为之前有项老和唐一的铺垫。 梁建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将屈平一步一步地拉进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圈圈里,暗自佩服他们言谈之间的滴水不漏,和威逼利诱。 这样的不慌不忙,背后是无数精细的准备和消息的收集。 梁建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都是他宝贵的经验,足以他花很多时间去学习和消化。 不过,老唐虽然动了屈平,但屈平也没有立即一口答应下来。显然,他还有疑虑。他看着老唐,问:“先解决黄金军这一点,我没问题。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郭既然手有你们所的我的把柄,你们怎么能保证,我们在对黄金军下手的时候,他不会对我下手?” 老唐看了看项老,项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平,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屈平看向了自己的这位老师。 “今来见你之前,我已经跟郭碰过面了。”项老这话出口,屈平和梁建都怔住了。 屈平这回脸的惊讶之色,应该是真的了。他看着自己的老师,微张着嘴,不出话来。 项老叹了一声,道:“正如我之前所,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的。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错误。虽然你不承认,但你也不例外。只不过,我认为,你不应该因为曾经的那点错误,而因此被耽误了前程,所以我和郭达成了一个协议。” “老师你……”屈平神色复杂,看着项老,迟疑了好一会后,轻声道:“你以前是怎么都不会这样做得。” 项老微微一笑,道:“人年纪大了,总是会有些变化的。我跟郭的协议内容是,你在四年内,不会进委员,而他则是也不会对你下手。” 屈平先是神色复杂,而后眉头忽地一皱,道:“那黄金军的事情?既然你们达成了协议,他还会允许你们对黄金军下手吗?” 此时,老唐接过了话:“黄金军是黄金军,黄金军对郭再重要,也不他自身重要。” 屈平又看向老唐,紧皱着眉头,抿着嘴,显然对老唐,并不是十分信任。在他看来,老唐手里肯定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有关于郭的把柄。只不过,老唐不肯,他暂时也不能怎么样。跟唐家的势力起来,他屈平,一个华京市市委书记,还是要势弱一些的。更何况,唐家如今因为梁建的关系,还有一个项老相帮。项老虽然退休了,但凭着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他在华京市,虽然算不是什么顶尖人物,但也还有几分影响力。真要是惹急了他,也还是能让人头疼的。 675 屈平的选择 屈平看看老唐,又看了一眼项老,最后忽地目光从梁建脸扫过,然后略透凄凉地一笑,道:“老师都已经跟郭做了协议了,我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老唐接过话:“你老师也是为你好,再了,你要是真不同意,我们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屈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也不用漂亮话,我要是不同意,恐怕我只有败走江这一条路。” 老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么定了。明,你和梁建一起去见胡副总,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屈平看了眼梁建,道:“既然只是对付黄金军,又何必去麻烦胡副总。我们证据确凿,我来动手可以了。” “你不会不知道,你手底下的那些干部,大部分都是姓黄的吧?”老唐道:“我可不希望这黄金军的事情,拖个一两个月。这件事,得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屈平有些不满意第看了一眼老唐,但他心里清楚,老唐这话其实没毛病。华京市如今的班子里,恐怕和黄金军没关系的,没几个。如果真的他自己动手来处理黄金军这颗毒瘤的话,恐怕没一两个月,根本处理不好。 所以,他虽然心里憋屈,却也不得不默认了老唐的决定。 该的都得差不多了,憋屈的屈平哪里还有心情和老唐他们闲话家常,不等茶来,匆匆地走了。 项老和老唐还有事要,没送屈平。梁建和唐一一起送的屈平出来。唐一陪着两人走到大门处停下了。 梁建继续往外走,一直将他送到停车场。 快车的时候,屈平忽然看着梁建了一句话:“曾经有人跟我,一个人的成功,努力和赋并不是主要的,运气才是主要的。我以前不认同这句话,直到认识了你。我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得真对。运气才是的这个世界成功的关键因素。” 梁建还没反应过来,他坐了车,走了。 梁建看着那远去的汽车尾灯,心情复杂。运气好,并不是坏事。可当一个人把你人生当所有的成都归结为运气的时候,你也会感觉到郁闷。尤其是,当你发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的成功当,确实有运气成分的时候,内心会更加郁闷。 回到偏厅,项老和老唐已经从桌撤了下来,正对坐在一旁的茶室里在喝茶,唐一不知又去了哪里。 梁建进去,老唐笑着道:“过来坐。”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已经有一杯茶冒着热气在等着梁建了。 梁建过去坐了下来,拿过茶杯喝了一口后,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项老,问:“爸,你真的跟郭做了交易?” 项老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老唐却接过了话,笑道:“交易算不,只不过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目前华京的政局,最有资格跟郭竞争的是屈平。这也是郭为什么一直暗操作想方设法不让屈平进委员的重要原因之一。否则的话,凭着屈平的政绩和年纪,以他目前华京市委书记的身份,早该进委员了,何至于他任至今好几个月了,都迟迟没有动静。” 梁建听后,琢磨了一下,道:“屈平不进委员是甜枣,那棒子呢?” 老唐看着他,笑了笑,道:“这你得好好谢谢你丈人。这一棒子,得多亏了他。” 梁建又看向项老。项老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放下了茶杯,看了梁建一眼,神色并不轻松。可能刚才那一番对屈平的套路,让他心里不太舒服吧。毕竟,曾经他们是较亲密的师生关系。 正在梁建遐想的时候,项老道:“其实也算不棒子。我只不过是正好知道了一些事。”着,他忽然问梁建:“你次不是想去江吗?” 梁建忽地一震,愣住了。 江的念头,经过之前的事情后,已经慢慢地在他心里沉淀下来了,没那么强烈了。虽然,还是会偶尔出来串几下,但每每他都会想到项瑾和孩子,想到老唐他们,这个念头又会被他压回去。 没想到,他克制住的时候,项老却主动提起了。 “我和你父亲这两也仔细地探讨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执意想去江,也不是不可以。”项老严肃地道。 梁建依然是完全懵的状态。 “怎么?你不想去了?”老唐忽然插进话来。老唐略沉的声音,一下子将梁建从那种懵的状态拉了回来,他立即回答道:“那倒也不是。去还是想去的。只不过,次您的那些话,我也仔细考虑了,确实我提出去江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太成熟。” 老唐看了眼项老,笑道:“你能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也是件好事。这明,你已经开始在往成熟的路走了。” 梁建被老唐得有些难为情。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都要奔四了,竟然还被成不成熟。 正在梁建不知怎么接话的时候,项老开口道:“面已经定了,乔任梁要去西部了。是你之前去过的那个西陵省,他去当省委书记。” 梁建愣了愣,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巧合。莫非乔任梁也要跟他一样,去西陵折腾两年,然后到华京吗?不过,他要是到华京,那要么是直接进央,要么是华京市市委书记了。但到时候,屈平未必肯让这个位……梁建心里已经酝酿出了一部政斗大戏。 “他这次的事情,虽然没闹大,但面肯定要处理的。面出手,江省必然会有一番大动作,正是洗牌的好时候。这个时候,你去,合适。你也能好好培养一下自己的势力,为再一次进京做准备。”项老完,看着他。 梁建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项老:“您是,让我过去当省委书记?” 他话音刚落,老唐直接笑骂道:“你想得美!不是我看低你,你去当省委书记,这江省迟早得乱套。” 梁建虽然自知老唐这话不假,他现在离省委书记的格局还差一点,但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自己,还是难免伤心。 梁建颇有些哀怨地看了老唐一眼,没料却被老唐一眼给瞪了回来。 “我错了吗?”老唐霸气质问。 梁建一边摇头,一边暗道,摊这么一个霸道的父亲,还真难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让你去当副省长。”项老接过了话题。梁建看向他,他继续道:“这次,有一位副省长会落马,你以华景市委秘书长的身份调过去担任副省长,虽然没升,可能从某些方面,还降了。但对你来,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作为市委秘书长,大部分的工作职责是服务好市委书记,但去了江,当了副省长,那是要独当一面了。而且,江虽然跟华京隔着千山万水,但它作为国内发展排名前列的省,其形势也是十分复杂和险恶的。你去了之后,切记不能冲动行事,一定要稳求进。” “老项,这些还早。他要去江,起码还得一个月。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交代。还是先一下,明的事情吧。”老唐忽然打断了项老的话。 项老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梁建,然后朝老唐点了点头,道:“明的事,还是你来吧。胡青兰那边,你较熟。” “也行,那我来。”老唐点头。接着,他看向梁建,道:“明早,唐一会来接你和屈平去见胡青兰。到时候,你帮我给胡青兰带一句话。” 梁建微微一愣,什么话他不能电话或者短信跟胡青兰,非要他带呢?不过,这疑问他没问出口,老唐这么安排,必然是有的道理的。 “您。”梁建道。 “你告诉她,差她的东风了。”老唐道:“而且,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一定要当着屈平的面跟胡青兰。” 梁建又愣了一下,这背后,又有什么奥秘。 梁建想问,但犹豫了一下,又被他克制住了。这些事,老唐想自然会。不想,他多问也没意思。何况,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重要的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关于去江的事情,老唐似乎不想多。项老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都什么都没。 又坐了一会后,梁建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和项老一齐从唐家老宅出来了。老唐送他们到停车场,看着他们坐车后,离开了。 回家的路,项老终究还是没忍住,对梁建道:“你去江的事情,项瑾还不知道。你这两,找个机会跟她一。” 这个话时,项老的言辞间,不心流露出来的些许无力地心疼,让梁建心里忽然很难受。他忽然有些不想去江了。 华京于他来,虽然不太理想,但又如何。家在这里,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只是…… 他转头看了眼项老,昏暗,他侧脸的深沉,满是让人心碎的沧桑。 以前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威严的部长和一个不太懂得如何爱女儿的父亲。可如今,他只是一个父亲。 676 狼狈的田望 夜深,孩子都已经睡了。项瑾也已经进入迷糊的状态,梁建辗转在床上,难以入眠。一转头,看到她那张没让岁月留下多少痕迹的脸庞,心内便涌出一阵阵的内疚。 事情转折得太突然,他都没来得及想好,该怎么跟眼前这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来交代。 正当他为此心烦时,手机忽然响了。梁建抓过来一看是田望的电话,立即就拿了手机出了卧室,直奔书房。 门一关,梁建就接起电话,问:“田秘书,这么晚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田秘书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方便话:“梁秘书长,请您务必帮帮我。”他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梁建眉头一皱,就问:“你怎么了?” 田秘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支吾了好一会儿,道出一句:“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皇朝酒店,您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出口。” 首先,田望是屈平的秘书。其次,两人平日里关系虽然算不上太好,但也还可以。最后。以前田望多多少少也帮过他。 这三点综合,人家现在有难,梁建要是不伸手,有些不过去。于是,便道:“那你等着,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梁建走回卧室,叫醒了酣睡中的项瑾,跟她了一声,然后就匆匆下楼,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皇朝酒店,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还好,如今夜深,路上车辆已经少了许多,倒也没堵车,要不然,从梁建住的地方过去,没有一个时,到不了。 赶到皇朝酒店楼下,停好车,梁建给田望打了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了。很快,梁建就收到了田望的短信:“包房,07。” 梁建赶紧拿了钱包,就坐电梯,直接到了三楼,找到了包房07。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旁边服务房里转出来的女服务员给伸手拦住了。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找谁?”女服务员年纪不大,但身材和脸蛋都长得不错。如果一个女人最完美是十分的话,这服务员,至少能打个八分左右。梁建打量了一下她,道:“我朋友在里面,我进去找他,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员上下一打量他,却还是没放人的打算,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先生,麻烦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容我先进去通报一下。” 梁建不知道是这里的服务规矩就是这样,还是这房间里的某位特意这样叮嘱了这位服务员。不过,跟一位服务员起冲突没必要,梁建点了点头,同意了。 女服务员走进了旁边的服务房,从里面的另一扇门,进了里面的包厢。没多久,这位女服务员就又回来了。 她看着梁建,道:“您的朋友确实是在里面,不过,这会儿,他可能不方便见您。要不这样,我给您旁边开一个房间,您坐一会喝杯茶休息一会,等他方便了,我再带您见他如何?” 梁建本不想与这位服务员为难,但明显,他要是按照这位服务员的法来,估计他这趟过来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所以,当即他就沉下了脸,厉声道:“那麻烦你再进去跟一位叫田望的同志一声,就我是他的领导,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当然,他如果还是不见我的话,那我就只能报警,让警察进去带他出来了!” 女服务员听到梁建要报警,原本一直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慌色。她忙道:“这位先生,您别急。您刚您是田先生的领导是吗?这样,您先到旁边喝杯茶休息一下,我再进去给您问一问,您看行吗?” “茶就不必喝了,你赶紧进去,我只在这里等三分钟。三分钟要是见不到人,那我就报警。”梁建冷着脸朝着这位服务员,毫不客气地道。 服务员皱起眉头,还想要再跟梁建这边争取一下。梁建直接抬起手臂,看着手表,道:“现在开始计时。” 服务员看着梁建,一咬牙,扭身就从服务房那边直接进包房了。很快,这一直紧闭着的包房大门,终于咔嗒一声开了。听声音,似乎还是锁上的。 梁建顿时更加好奇起来,这田望到底在里面干嘛,竟然连房间门都是锁上的。 门一开,田望就出来了,神色有些狼狈,衣衫也有些狼狈。 梁建打量了他一下,指了指他一半溜到了裤腰带外面的衬衫下摆,道:“整理整理。” 田望低头一看,本就有些泛红的脸颊更红了。连忙低头将衣服整理好了,然后催着梁建就要走。 梁建问他:“你这怎么回事?” 田望一边抬腿就要走,一边低声道:“待会到车里我再给你细。”他话音刚落,田望刚才出来带上的门,就又开了。这回出来的是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这女人身形袖长,肌肤雪白。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晚礼服,将那身材裹得前凸后翘的,尤其是胸前,绝对伟岸。那雪白和深沟,简直引人犯罪。再看她的脸,五官柔和,在淡雅妆容的衬托下,竟然透着几分清纯的感觉。这清纯脸蛋,再配上她那魔鬼身材,这样的女人,生就是男人目光的焦点。 梁建也算是见过不少女人了,可见了这个女人,依然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田大哥,这位就是你的领导吗?”女人走过来,伸手就挽住了田望的胳膊,那一对shuing,轻轻地贴在了田望的胳膊上。梁建能明显地察觉到,田望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忽然就僵住了。 “你好,我叫西娅,是田大哥的女朋友!”这为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梁建虽然对田望的个人情况不是十分了解,但这个名叫西娅的女人,绝对不会是田望的女朋友。 梁建看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手,轻轻伸手碰了碰,就收了回来。然后看着有些失神地田望道:“田,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起过?” 田望听到声音,晃了下脑袋,然后苦笑不得地对梁建道:“什么女朋友!您别听她瞎,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田大哥,你怎么这样!之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答应人家,要做人家男朋友的吗?再了,人家现在人都是你的了,你要是不想对人家负责,那你就是王八蛋!”女人着,就红了眼眶。那嘟嘴委屈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受了大的委屈。 梁建看看她,再看看都快要哭出来的田望,心里暗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皱眉对那女子道:“你们的关系我不关心,不过,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田望,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可以吗?” 女子看看梁建,又看看田望,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精明,然后道:“那要不这样,你和田望先去房间里谈,我去个洗手间。放心,你们没谈好之前,我绝对不进来。” 田望不话,却拼命地朝梁建摇头。 梁建紧皱眉头,看看田望,再看看女子,略一犹豫,道:“西娅是吗?你应该清楚田望的身份,我现在要跟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立即跟我走。所以,你跟他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下?我十分感谢,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西娅眉头也皱了起来,笑容渐渐消失在嘴角。她看看梁建,又看看田望,眼里掠过些不甘心。大概七八秒过后,西娅重新笑了起来。不得不,她那张透着清纯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有让人怦然心动的魔力。即使她满腹的心机,在她的脸上,也并不显眼。 “既然你们有重要的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过,田大哥,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西娅盯着田望,双眼水汪汪的,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田望似乎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躲闪着,问:“什么条件?” 西娅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转头对梁建道:“你是田望的领导,你帮我做个见证。我的条件很简单,今的饭没吃完,明田大哥得继续陪着我吃。” 梁建不等田望做出反应,就替田望先答应了下来。这女孩子,表面看着清纯,内心不定就装着一个恶魔。而且,他们两个男人,也不好对一个女孩做什么。所以,最妥当就是先答应她,然后脱身。至于明的事情,明再。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叫西娅的女孩子,到了梁建的车上。田望长舒一口气,道:“梁秘书长,今可多亏你了。这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啊!” 梁建看了他一眼,他言辞虽然夸张,但那神情,可一点也不夸张。他更加好奇,这个女孩子到底怎么田望了,竟让田望有这样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跟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梁建问他。 田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然后看向梁建,无力地道:“还记得之前我让你帮我品的三千五一两的茶叶吗?” 梁建点头:“当然记得。这么贵的茶叶,我也是难得才喝一回,当然不会轻易忘记。” 田望苦笑了一声,道:“这茶叶就是这个女的给我的。当然,我也给她钱了。简单点就是,她想让我帮她做一些事情,所以她想笼络我。起来也怪我自己,一开始没把持住自己,中了她的陷进。幸好,所陷不深。不过,梁秘书长,我敢用我的前途发誓,我绝对没跟这个女孩子发生过任何不正当关系。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刚才她是故意那么的。”田望紧张地看着梁建,生怕梁建有所误会。 梁建对田望的人品,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且,看田望刚才对那女孩子畏之如虎的态度,估计也不敢真的跟她发生什么关系。 为宽田望的心,梁建就:“你放心,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你的。” 田望一听梁建愿意信他,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往后一靠,叹声道:“今,还真是狼狈了。梁秘书长,让您见笑了。” “谁都有狼狈的时候,正常。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手段不一般,你怎么会和她这样的女人扯到一起去的?”梁建问道。 田望欲言又止,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梁建见他为难,便识趣地主动岔开了话题。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谁愿意自揭伤疤给别人看。 677 撒气包 田望不好意思地报了一个地址。 一路上,田望一直在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建心中好奇那个名叫西娅的女人的身份,却也不好多问。毕竟这是件糗事。 到了田望住的区门口,梁建停了车。田望也回过了神,转头朝梁建露出一抹苦笑,道:“梁秘书长,今多亏你了。谢谢。” 梁建朝他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田望点了点头,下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梁建没叫住他,他想什么自然会。不过,今这事,起码反映了一点:田望还是把他梁建当朋友的。 市委书记的秘书能把他朋友,这也算是件好事。 回到家中,已然已经两点多了。梁建赶紧洗洗就睡了。 第二如常起床,睡眠不足的他,感觉有些疲惫。到了单位,先冲了一杯浓茶,灌了好几口,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稍微坐了一会,梁建就去了屈平那里。 昨晚那顿饭,屈平吃得不那么痛快,今早看到梁建,自然也就没那么痛快了。冰冷的脸,冰冷的语气,梁建不想自讨没趣,公事完就出来了。 走出门,发现田望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门等着呢。看到梁建出来,立即笑着打了招呼,然后道:“你昨要的茶叶,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是现在拿过去呢,还是回头晚一点我直接放你车里?” 梁建道:“你给我吧,我拿过去就行。” “也行。”田望笑着回答:“那进去坐坐?” 梁建想着待会估计唐一要来接他们,他还有些文件没看,时间比较紧张,就拒绝了。田望也没勉强,转身进去拿了一个大的文件袋出来,递给了梁建。 梁建看了一眼那文件袋,心想,这田望还挺心细的。不过,再一想,要不心细,也不可能跟着屈平这么多年。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梁建一边笑着道,一边伸手接了过来。 田望难为情地道:“应该的!应该的!” 梁建知道他这应该指的是昨的事情,他也没穿,显然田望自己也不想提起。 拿了文件袋,梁建也没打开来看,他要了二两茶叶,也只是想给项老和老唐尝个有趣,毕竟那茶叶确实味道比较独特,不过,要多好却也不至于,起码梁建是这么看的。 这文件袋里,田望只会多装一些,肯定不会少装的。 就这么,他就拿着文件袋回了自己办公室。到了后,将文件袋跟公文包放到了一起后,就没再管它了。 没过多久,唐一的电话就来了。他来接梁建和屈平去找胡青兰。 梁建接到电话后,先去通知了屈平。屈平听到梁建唐一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后,也没立即起身的打算,反而是问梁建:“跟胡委员约的是几点?” 梁建看了一眼屈平,回答:“这个我不清楚。” 屈平便道:“那你先问清楚了。” 梁建顿时明白了,屈平这时在往他身上撒昨的气呢。梁建只好先出来给唐一打了电话,问清了时间后,又进去跟屈平做了汇报。 跟胡青兰约的是十点半。屈平看了看时间后,就:“我这里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我们酒店四十五分出发,你跟唐一先生一声,麻烦他稍微等一会。” 他是市委书记,梁建也无可奈何,只能出去又给唐一打了电话,了这个事情。唐一哼笑了一声,没什么。 九点四十分,梁建就到屈平办公室门口等着了。四十五分,屈平准时出来,拎着一个包。梁建接了过来,两人一起往电梯走去。 唐一的车没开到里面来,一直在外面的大门口。梁建和屈平一直走到外面。市委书记走路出去这场景可不多见,门口那几个保安,神情上都充满了好奇。 唐一看到两人过来,从驾驶座的位置下了车。两人握了手后,才上了车。 唐一带着他们没去胡青兰工作的地方,而是约在了另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到的时候,十点二十三分,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七分钟。但,胡青兰已经到了。 看到胡青兰,屈平的态度就显得恭敬了一些。四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唐一借口要出去打个电话,就把空间留给了梁建,屈平还有胡青兰三人。 胡青兰的目光扫过梁建,然后停留在屈平脸上,微微笑道:“我听唐宁国跟我,屈书记你找我有事?” 屈平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道:“确实是有事。不过,不是我自己的事。” “那你来我听听。”胡青兰道。她坐在椅子里,神态优雅淡定,浑身上下不仅自信,还有种淡淡的威严感。梁建想,到底是久居上位者,这气场就与常人不一样。屈平平日里威严已然很足,但跟胡青兰一比,还是有些差距。胡青兰更为大气。 正在梁建胡思乱想的时候,屈平道:“这次找您主要是想跟您举报一些情况,有关于我的前任,也是您的同事,铭泰的事情。” “郭委员?他怎么了?”胡青兰面露惊讶。 屈平有些疑惑地看了胡青兰一眼,显然对于胡青兰的惊讶,他有些怀疑。在他想来,老唐那边应该已经跟胡青兰通过气了。如果是这样,胡青兰此刻的惊讶和疑问应该都是装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装呢? 屈平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既然胡青兰了,屈平即使怀疑,也得暂时相信,该答得还是得答。于是,他又将昨唐一告诉他的跟胡青兰简单了一遍。然后,又将进来之前,唐一交给他的那份材料,递给了胡青兰。 胡青兰接过,一眼都没看,就放到了一边。她看着屈平道:“关于郭委员的这位亲戚的问题,其实上面早有注意到。不过,你的这些,大部分也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如果你的这些都是真的,那确实问题十分严重。” 屈平忽然转头看了梁建一眼,然后又看向胡青兰,道:“胡委员,我的是不是真的,您看一下那份材料,应该就清楚了。” 胡青兰微微一笑,道:“材料不忙着看。既然你今来找我,肯定也是有目的的。你先,你的目的是什么吧。” 屈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略一迟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要给华京一个干净。” 给华京一个干净,这不过是漂亮的法。华京没了黄金军,才能是他屈平的华京。白了,他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干净的华京。不过,这也属正常。如今华京市委书记已经不是郭了,这华京应该是他的。 胡青兰听后,看着屈平,忽然神秘一笑,接着,就问:“除此之外,难道你就没点其他的想法?” 屈平神色微微一变,接着凝声答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比如,你的委员的事情。”胡青兰的声音里忽然带上了一丝蛊惑的味道。屈平的神色明显有些变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显然,他不动心是假的。一般情况下,华京市委书记是默认委员身份的,可就是因为郭的横加阻拦,屈平的委员身份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没有委员的身份,他这个市委书记,就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再加上,郭虽然不再是华京市委书记了,可他凭借着黄金军,一直还影响着华京的政局,这让屈平甚至有种自己是个傀儡一般的感觉。 屈平也不是一般人物,他能爬到今这个位置,岂能甘心忍受这样的局面。 只是,昨晚老唐的话,他可还记着呢。他虽然猜不透这老唐到底跟胡青兰了多少,两人之间对这件事沟通到了什么地步。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谨慎一些是没错的。 所以,他只是一瞬间的动摇,马上就坚定了想法。看着胡青兰,就道:“委员的事,自有组织定夺。组织上既然现在还没给我这个荣誉,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时机一到,该是我的自然就会是我的。” 胡青兰看着屈平,笑了起来,道:“这话得很好。你放心,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屈平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 这时,胡青兰忽然转向了一旁一直如空气的梁建,问:“梁建,你没有什么的?” 梁建猛地想起老唐让他带的话,就道:“有。我父亲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还真是有趣,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电话微信都可以,非要让你给我带话。”胡青兰笑着道:“吧,他让你带什么话?” 屈平听到这里,便准备站起来避嫌。梁建见状,忙道:“屈书记,您不用避开,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是让我跟胡姐您一声,就差您的东风了!” 胡青兰听后,眼睛微微一眯,嘴角笑容更盛,道:“看来,他的草船都准备好了。”完,她转头对屈平道:“屈平同志,这东风,恐怕得你要你帮忙吹一吹了!” 屈平一愣,这可是之前老唐没的。他眉头微微一皱,问:“胡委员,您的这东风,指的是什么?” 胡青兰神秘一笑,道:“你不是想要给华京一个干净么!这东风,便是让这件事成功的关键!” 678 谈判的艺术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屈平可选择的不多。当初,是他提出要跟唐家和项老合作,既然他选择了,就只能认命。 屈平便道:“我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胡青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听你跟许老爷子关系不错,许老爷子的儿子跟你应该也比较熟吧?” 屈平听到胡青兰提及许老爷子,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他想到当时他还打电话给这位老首长,希望他帮忙从唐家手里把郭的把柄弄过来,然后再想办法把梁建安排到江中去,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没实现,反倒是人家已经把他的这层关系给利用上了。 想到这里,屈平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他抿着嘴沉默了两三秒时间,才开口问胡青兰:“胡委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 胡青兰笑了笑,道:“你别紧张,不是什么难事。这黄金军的事情,要想稳妥,还得许老爷子的这位儿子出马!” 屈平面露些许犹豫。胡青兰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她希望屈平出面去跟这位许老爷子的儿子谈,让他出手。 也就是,这个人情得屈平去欠。 屈平想想,为了这个事情,他不仅得四年无缘委员身份,还得欠下这么大的人情。他亏大了。再看看梁建这边,除了挖了个坑等着他跳之外,似乎没什么损失的。 屈平顿时就不甘心了。这摆明了就是他们合起伙来坑他一个。 不悦之色,顿时从屈平的脸上露了出来。他虽然身单力薄,但也不是随便捏得软柿子。他好歹也是一个华京市委书记,岂能甘心让他们这样随意摆布。 屈平的心理活动,胡青兰都了然于胸。见到那一丝挂在屈平嘴角的不悦后,当即就轻轻一笑,转头,看似随意地问梁建:“我听你父亲,准备让你去江中,是真的吗?” 梁建先是一愣,不过,当他瞄到屈平听到这话后脸上瞬间惊讶而后又转为复杂的神情后,忽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他一下子还抓不准。 他朝胡青兰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恐怕还得操作。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青兰笑了笑,道:“放心,你要是想去,你父亲总是会为你想到办法的。”完,她忽然瞧了屈平一眼。 屈平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胡青兰就:“我的茶凉了,梁建,你帮我出去让他们给我换一杯。” 梁建识趣,这是胡青兰在岔开他。当即就接过杯子起身出去了。 他刚走,胡青兰就看着屈平,道:“有些话,唐宁国不让我当着梁建的面。你想让他去江中的想法,我们已经满足你了。作为交换,黄金军的事情,你得是主力。” 屈平先前的不甘心,在知道梁建即将离开江中后,虽然还是有那么些不情愿,但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便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唐宁国那边还有一个条件。”胡青兰道。 屈平立即皱起了眉头,道:“胡委员,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胡青兰呵呵一笑,道:“过?一点都不过!你想一想,梁建都要离开江中了,他唐家要是得不到好处,为什么要帮你把黄金军处理掉?” 屈平立即反驳道:“如果只是黄金军,我自己就可以对付,不用任何人帮忙!” 胡青兰听后,手指轻轻一点刚才屈平给她那份材料,道:“不用任何人帮忙,你能拿到这些?” 屈平被她这么一,神色微微一沉。但他抿着嘴,还是不想让步。 胡青兰也不急,依然微微笑着。目光扫过屈平的脸,然后道:“屈平,我敢跟你打赌,如果唐家不帮你,你根本就没办法把黄金军扳倒,你信吗?” 屈平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道:“黄金军之所以能够有今,无非是因为他背后有郭。” “这你就错了。”胡青兰接过话,道:“你应该,郭有今,多亏了黄金军。当然,如今的郭已经不是当年的郭了,如今的郭确实是黄金军的保护伞。但是,如果没有唐家,你对黄金军下手,郭会坐视不理吗?黄金军虽然不比当年对郭有那么大的助益了,甚至还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负面影响,但就凭一点,郭也不可能抛下黄金军不管。黄金军的财力,可是郭笼络人心的最强有力的手段。没有了黄金军的钱,他拿什么来给自己巩固位置,铺就前路?” 胡青兰的一番话,让屈平神色变了又变。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挣扎了一会后,道:“既然如此,那唐家又凭什么能够保证他们能牵制住郭不出手呢?” 胡青兰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得自己去问唐宁国。不过,以我对唐宁国的了解,他到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答应唐家的条件,唐家帮你拔了黄金军这颗毒瘤。没了黄金军,郭也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不用两三年时间,你或许就能替代他,得到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屈平沉默了一会后,道:“我可以答应唐家的条件,但是我也有条件。”屈平想,自己不能这样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胡青兰慢条斯理地蹦出两个字。 “帮我解决委员的事情。”屈平道。 胡青兰笑了起来。屈平皱起眉头,透着不悦。 过了一会,胡青兰道:“委员的事情不太可能。昨你跟唐宁国他们见面,想必他们应该已经跟你了。不过,我可以答应帮你一件事。” 屈平一愣。 “楚林的事情,你可办得不太漂亮,有人已经把这件事捅到纪委那边去了。”胡青兰轻飘飘地道。 屈平一听这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昨项老也了,郭那边比他知道得更多。而除了郭之外,屈平想不到另外一个。 一个华京市副市长,可不是人物。纪委既然知道了,必然会要追查。屈平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寒。虽然,楚林确实是自杀,可要是纪委一旦追查起来,必然会顺藤摸瓜,将背后他想要隐藏得那些东西都揪出来。如此的话,那他……屈平克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再往下想了。 他看向胡青兰,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样,道:“楚林是自杀,这件事,纪委出马也是一样的。” 胡青兰道:“他是自杀不错,可是他自杀的原因,可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吗?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自杀前,有人给他送了个纸条,需要我把这个纸条上的内容给你听一下吗?” 胡青兰的话,让屈平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屈平神色急剧变化,有些愤怒,有些悲痛,还有些惊恐。 “你放心,人都会犯错。你犯的错误其实并不大。而且,当时那个情况下,这确实是你能做的唯一选择。楚林自杀,应该也是你没想到的。你的原意,应该是想让楚林跟他妻子一起走吧?”胡青兰忽然放低放柔了声音。 屈平低下头,半响,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确实没想到,楚林最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我疏忽了。” “纪委的赵书记,跟我关系还可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作为回报,唐家的条件,你得答应。”胡青兰看着他:“这样的交易,对你来,应该不算吃亏吧?你的事情,如果纪委真追究起来,你或许不至于被革职,但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更上一层楼了!” 屈平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这个女人,以前他也接触过。在上面这么多领导里面,她向来都是最低调的。可是,今的接触,让他终于明白,一个能爬到金字塔顶端的女人,除了运气之外,自身实力也必然是十分过硬的。就凭她今跟他谈判这份功力,一直都面不改色的姿态,都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她跟他的谈话,一直都尺度拿捏得十分好,既不会过于高高在上,彻底惹恼你,也不至于让你太过侥幸。有松,有紧,有棒子,也有甜枣。屈平自认自己心理素质不错,在她的面前,却毫无反击之力。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她的手里。可是,他们能抓住他的把柄,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体现。 话到此处,屈平已经无路可走。他心服口服。看着胡青兰,他就道:“胡委员,你吧,唐家什么条件。” 胡青兰轻轻一笑,道:“黄金军手里有一块地,那块地,唐家要了。” 屈平眉头一皱,道:“唐家要块地做什么?难道他们也想在房地产的这个锅里分一杯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传话。”胡青兰笑着道。 屈平自然不信胡青兰这话,但她不肯,他也无可奈何。 679此许与彼许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屈平可选择的不多。当初,是他提出要跟唐家和项老合作,既然他选择了,只能认命。 屈平便道:“我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胡青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听你跟许老爷子关系不错,许老爷子的儿子跟你应该也较熟吧?” 屈平听到胡青兰提及许老爷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想到当时他还打电话给这位老首长,希望他帮忙从唐家手里把郭的把柄弄过来,然后再想办法把梁建安排到江去,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没实现,反倒是人家已经把他的这层关系给利用了。 想到这里,屈平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他抿着嘴沉默了两三秒时间,才开口问胡青兰:“胡委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 胡青兰笑了笑,道:“你别紧张,不是什么难事。这黄金军的事情,要想稳妥,还得许老爷子的这位儿子出马!” 屈平面露些许犹豫。胡青兰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她希望屈平出面去跟这位许老爷子的儿子谈,让他出手。 也是,这个人情得屈平去欠。 屈平想想,为了这个事情,他不仅得四年无缘委员身份,还得欠下这么大的人情。他亏大了。再看看梁建这边,除了挖了个坑等着他跳之外,似乎没什么损失的。 屈平顿时不甘心了。这摆明了是他们合起伙来坑他一个。 不悦之色,顿时从屈平的脸露了出来。他虽然身单力薄,但也不是随便捏得软柿子。他好歹也是一个华京市委书记,岂能甘心让他们这样随意摆布。 屈平的心理活动,胡青兰都了然于胸。见到那一丝挂在屈平嘴角的不悦后,当即轻轻一笑,转头,看似随意地问梁建:“我听你父亲,准备让你去江,是真的吗?” 梁建先是一愣,不过,当他瞄到屈平听到这话后脸瞬间惊讶而后又转为复杂的神情后,忽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他一下子还抓不准。 他朝胡青兰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恐怕还得操作。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青兰笑了笑,道:“放心,你要是想去,你父亲总是会为你想到办法的。”完,她忽然瞧了屈平一眼。 屈平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胡青兰:“我的茶凉了,梁建,你帮我出去让他们给我换一杯。” 梁建识趣,这是胡青兰在岔开他。当即接过杯子起身出去了。 他刚走,胡青兰看着屈平,道:“有些话,唐宁国不让我当着梁建的面。你想让他去江的想法,我们已经满足你了。作为交换,黄金军的事情,你得是主力。” 屈平先前的不甘心,在知道梁建即将离开江后,虽然还是有那么些不情愿,但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便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唐宁国那边还有一个条件。”胡青兰道。 屈平立即皱起了眉头,道:“胡委员,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胡青兰呵呵一笑,道:“过?一点都不过!你想一想,梁建都要离开江了,他唐家要是得不到好处,为什么要帮你把黄金军处理掉?” 屈平立即反驳道:“如果只是黄金军,我自己可以对付,不用任何人帮忙!” 胡青兰听后,手指轻轻一点刚才屈平给她那份材料,道:“不用任何人帮忙,你能拿到这些?” 屈平被她这么一,神色微微一沉。但他抿着嘴,还是不想让步。 胡青兰也不急,依然微微笑着。目光扫过屈平的脸,然后道:“屈平,我敢跟你打赌,如果唐家不帮你,你根本没办法把黄金军扳倒,你信吗?” 屈平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道:“黄金军之所以能够有今,无非是因为他背后有郭。” “这你错了。”胡青兰接过话,道:“你应该,郭有今,多亏了黄金军。当然,如今的郭已经不是当年的郭了,如今的郭确实是黄金军的保护伞。但是,如果没有唐家,你对黄金军下手,郭会坐视不理吗?黄金军虽然不当年对郭有那么大的助益了,甚至还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负面影响,但凭一点,郭也不可能抛下黄金军不管。黄金军的财力,可是郭笼络人心的最强有力的手段。没有了黄金军的钱,他拿什么来给自己巩固位置,铺前路?” 胡青兰的一番话,让屈平神色变了又变。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挣扎了一会后,道:“既然如此,那唐家又凭什么能够保证他们能牵制住郭不出手呢?” 胡青兰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得自己去问唐宁国。不过,以我对唐宁国的了解,他到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答应唐家的条件,唐家帮你拔了黄金军这颗毒瘤。没了黄金军,郭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用两三年时间,你或许能替代他,得到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屈平沉默了一会后,道:“我可以答应唐家的条件,但是我也有条件。”屈平想,自己不能这样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胡青兰慢条斯理地蹦出两个字。 “帮我解决委员的事情。”屈平道。 胡青兰笑了起来。屈平皱起眉头,透着不悦。 过了一会,胡青兰道:“委员的事情不太可能。昨你跟唐宁国他们见面,想必他们应该已经跟你了。不过,我可以答应帮你一件事。” 屈平一愣。 “楚林的事情,你可办得不太漂亮,有人已经把这件事捅到纪委那边去了。”胡青兰轻飘飘地道。 屈平一听这话,第一个想到的是郭。昨项老也了,郭那边他知道得更多。而除了郭之外,屈平想不到另外一个。 一个华京市副市长,可不是人物。纪委既然知道了,必然会要追查。屈平想到这里,心便是一寒。虽然,楚林确实是自杀,可要是纪委一旦追查起来,必然会顺藤摸瓜,将背后他想要隐藏得那些东西都揪出来。如此的话,那他……屈平克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再往下想了。 他看向胡青兰,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样,道:“楚林是自杀,这件事,纪委出马也是一样的。” 胡青兰道:“他是自杀不错,可是他自杀的原因,可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吗?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自杀前,有人给他送了个纸条,需要我把这个纸条的内容给你听一下吗?” 胡青兰的话,让屈平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屈平神色急剧变化,有些愤怒,有些悲痛,还有些惊恐。 “你放心,人都会犯错。你犯的错误其实并不大。而且,当时那个情况下,这确实是你能做的唯一选择。楚林自杀,应该也是你没想到的。你的原意,应该是想让楚林跟他妻子一起走吧?”胡青兰忽然放低放柔了声音。 屈平低下头,半响,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确实没想到,楚林最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我疏忽了。” “纪委的赵书记,跟我关系还可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作为回报,唐家的条件,你得答应。”胡青兰看着他:“这样的交易,对你来,应该不算吃亏吧?你的事情,如果纪委真追究起来,你或许不至于被革职,但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更一层楼了!” 屈平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这个女人,以前他也接触过。在面这么多领导里面,她向来都是最低调的。可是,今的接触,让他终于明白,一个能爬到金字塔顶端的女人,除了运气之外,自身实力也必然是十分过硬的。凭她今跟他谈判这份功力,一直都面不改色的姿态,都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她跟他的谈话,一直都尺度拿捏得十分好,既不会过于高高在,彻底惹恼你,也不至于让你太过侥幸。有松,有紧,有棒子,也有甜枣。屈平自认自己心理素质不错,在她的面前,却毫无反击之力。当然,这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她的手里。可是,他们能抓住他的把柄,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体现。 话到此处,屈平已经无路可走。他心服口服。看着胡青兰,他道:“胡委员,你吧,唐家什么条件。” 胡青兰轻轻一笑,道:“黄金军手里有一块地,那块地,唐家要了。” 屈平眉头一皱,道:“唐家要块地做什么?难道他们也想在房地产的这个锅里分一杯羹?” “这我不知道了,我只负责传话。”胡青兰笑着道。 屈平自然不信胡青兰这话,但她不肯,他也无可奈何。 680 赴宴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屈平可选择的不多。当初,是他提出要跟唐家和项老合作,既然他选择了,只能认命。 屈平便道:“我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胡青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听你跟许老爷子关系不错,许老爷子的儿子跟你应该也较熟吧?” 屈平听到胡青兰提及许老爷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想到当时他还打电话给这位老首长,希望他帮忙从唐家手里把郭的把柄弄过来,然后再想办法把梁建安排到江去,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没实现,反倒是人家已经把他的这层关系给利用了。 想到这里,屈平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他抿着嘴沉默了两三秒时间,才开口问胡青兰:“胡委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 胡青兰笑了笑,道:“你别紧张,不是什么难事。这黄金军的事情,要想稳妥,还得许老爷子的这位儿子出马!” 屈平面露些许犹豫。胡青兰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她希望屈平出面去跟这位许老爷子的儿子谈,让他出手。 也是,这个人情得屈平去欠。 屈平想想,为了这个事情,他不仅得四年无缘委员身份,还得欠下这么大的人情。他亏大了。再看看梁建这边,除了挖了个坑等着他跳之外,似乎没什么损失的。 屈平顿时不甘心了。这摆明了是他们合起伙来坑他一个。 不悦之色,顿时从屈平的脸露了出来。他虽然身单力薄,但也不是随便捏得软柿子。他好歹也是一个华京市委书记,岂能甘心让他们这样随意摆布。 屈平的心理活动,胡青兰都了然于胸。见到那一丝挂在屈平嘴角的不悦后,当即轻轻一笑,转头,看似随意地问梁建:“我听你父亲,准备让你去江,是真的吗?” 梁建先是一愣,不过,当他瞄到屈平听到这话后脸瞬间惊讶而后又转为复杂的神情后,忽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他一下子还抓不准。 他朝胡青兰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恐怕还得操作。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青兰笑了笑,道:“放心,你要是想去,你父亲总是会为你想到办法的。”完,她忽然瞧了屈平一眼。 屈平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胡青兰:“我的茶凉了,梁建,你帮我出去让他们给我换一杯。” 梁建识趣,这是胡青兰在岔开他。当即接过杯子起身出去了。 他刚走,胡青兰看着屈平,道:“有些话,唐宁国不让我当着梁建的面。你想让他去江的想法,我们已经满足你了。作为交换,黄金军的事情,你得是主力。” 屈平先前的不甘心,在知道梁建即将离开江后,虽然还是有那么些不情愿,但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便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唐宁国那边还有一个条件。”胡青兰道。 屈平立即皱起了眉头,道:“胡委员,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胡青兰呵呵一笑,道:“过?一点都不过!你想一想,梁建都要离开江了,他唐家要是得不到好处,为什么要帮你把黄金军处理掉?” 屈平立即反驳道:“如果只是黄金军,我自己可以对付,不用任何人帮忙!” 胡青兰听后,手指轻轻一点刚才屈平给她那份材料,道:“不用任何人帮忙,你能拿到这些?” 屈平被她这么一,神色微微一沉。但他抿着嘴,还是不想让步。 胡青兰也不急,依然微微笑着。目光扫过屈平的脸,然后道:“屈平,我敢跟你打赌,如果唐家不帮你,你根本没办法把黄金军扳倒,你信吗?” 屈平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道:“黄金军之所以能够有今,无非是因为他背后有郭。” “这你错了。”胡青兰接过话,道:“你应该,郭有今,多亏了黄金军。当然,如今的郭已经不是当年的郭了,如今的郭确实是黄金军的保护伞。但是,如果没有唐家,你对黄金军下手,郭会坐视不理吗?黄金军虽然不当年对郭有那么大的助益了,甚至还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负面影响,但凭一点,郭也不可能抛下黄金军不管。黄金军的财力,可是郭笼络人心的最强有力的手段。没有了黄金军的钱,他拿什么来给自己巩固位置,铺前路?” 胡青兰的一番话,让屈平神色变了又变。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挣扎了一会后,道:“既然如此,那唐家又凭什么能够保证他们能牵制住郭不出手呢?” 胡青兰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得自己去问唐宁国。不过,以我对唐宁国的了解,他到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答应唐家的条件,唐家帮你拔了黄金军这颗毒瘤。没了黄金军,郭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用两三年时间,你或许能替代他,得到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屈平沉默了一会后,道:“我可以答应唐家的条件,但是我也有条件。”屈平想,自己不能这样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胡青兰慢条斯理地蹦出两个字。 “帮我解决委员的事情。”屈平道。 胡青兰笑了起来。屈平皱起眉头,透着不悦。 过了一会,胡青兰道:“委员的事情不太可能。昨你跟唐宁国他们见面,想必他们应该已经跟你了。不过,我可以答应帮你一件事。” 屈平一愣。 “楚林的事情,你可办得不太漂亮,有人已经把这件事捅到纪委那边去了。”胡青兰轻飘飘地道。 屈平一听这话,第一个想到的是郭。昨项老也了,郭那边他知道得更多。而除了郭之外,屈平想不到另外一个。 一个华京市副市长,可不是人物。纪委既然知道了,必然会要追查。屈平想到这里,心便是一寒。虽然,楚林确实是自杀,可要是纪委一旦追查起来,必然会顺藤摸瓜,将背后他想要隐藏得那些东西都揪出来。如此的话,那他……屈平克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再往下想了。 他看向胡青兰,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样,道:“楚林是自杀,这件事,纪委出马也是一样的。” 胡青兰道:“他是自杀不错,可是他自杀的原因,可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吗?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自杀前,有人给他送了个纸条,需要我把这个纸条的内容给你听一下吗?” 胡青兰的话,让屈平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屈平神色急剧变化,有些愤怒,有些悲痛,还有些惊恐。 “你放心,人都会犯错。你犯的错误其实并不大。而且,当时那个情况下,这确实是你能做的唯一选择。楚林自杀,应该也是你没想到的。你的原意,应该是想让楚林跟他妻子一起走吧?”胡青兰忽然放低放柔了声音。 屈平低下头,半响,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确实没想到,楚林最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我疏忽了。” “纪委的赵书记,跟我关系还可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作为回报,唐家的条件,你得答应。”胡青兰看着他:“这样的交易,对你来,应该不算吃亏吧?你的事情,如果纪委真追究起来,你或许不至于被革职,但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更一层楼了!” 屈平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这个女人,以前他也接触过。在面这么多领导里面,她向来都是最低调的。可是,今的接触,让他终于明白,一个能爬到金字塔顶端的女人,除了运气之外,自身实力也必然是十分过硬的。凭她今跟他谈判这份功力,一直都面不改色的姿态,都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她跟他的谈话,一直都尺度拿捏得十分好,既不会过于高高在,彻底惹恼你,也不至于让你太过侥幸。有松,有紧,有棒子,也有甜枣。屈平自认自己心理素质不错,在她的面前,却毫无反击之力。当然,这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她的手里。可是,他们能抓住他的把柄,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体现。 话到此处,屈平已经无路可走。他心服口服。看着胡青兰,他道:“胡委员,你吧,唐家什么条件。” 胡青兰轻轻一笑,道:“黄金军手里有一块地,那块地,唐家要了。” 屈平眉头一皱,道:“唐家要块地做什么?难道他们也想在房地产的这个锅里分一杯羹?” “这我不知道了,我只负责传话。”胡青兰笑着道。 屈平自然不信胡青兰这话,但她不肯,他也无可奈何。 681 帮忙 之前那位许先生也出来了,背起老爷子就往屋内走。 晚饭的酒,还真就是二锅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旻儿不让老爷子多喝,老爷子酌了两杯,旻儿就瞪着眼睛把酒杯子从老爷子的手里给抢下来了。 老爷子没办法只好不喝了,不过却一定要让他儿子,也就是许先生陪梁建喝几杯。这二锅头味烈,梁建其实也很少喝这个酒,喝不太惯,也就不太敢喝。喝了没几杯后,就感觉有些上头,就不敢喝了。 许先生见梁建不打算喝了,就让旻儿给梁建泡了杯茶。茶送过来后,旻儿看到老爷子坐在椅子里眼皮都打架了,就推着他去卧室先休息了。 餐厅里,就剩下了梁建和许先生两个人了。 许先生看着梁建,微微一笑,道:“刚才我父亲在外面是不是跟你提那个老城区改建的事情了?” 梁建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这许先生,难不成他也要拜托梁建这个事情? “老爷子年纪有些大了,想事情不如以前那么周全了,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个事情,其实政府方面早就有方案了,只不过还需要在跟这里的人做做工作。”许先生道。 梁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老爷子得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些老人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年纪大了,缺少些安全感,不肯搬,也是很正常的。” “老人的想法能理解,也可以体谅。不过,社会进程就是如此,政府也有政府的难处。你是市委秘书长,应该比一般人更能明白这一点吧。”许先生看着梁建道,眉宇间透着些许严肃。 梁建有些尴尬,这位许先生的身份还不清楚,可他却在梁建面前谈着政府的难处,怎么听都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 梁建岔开了话题,问他:“许叔目前是在做什么工作?” 许先生看他一眼,低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慢条斯理地道:“你看我像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建打量了一下他,那张分外熟悉的脸,让他想到刚才这位许先生所谈政府工作的难处,他的脑海中忽然亮光一闪。 “我猜,许叔应该也是在机关里工作吧?”梁建道。 许先生轻轻点头,却没有打算彻底揭开谜底的打算。 梁建实在好奇这位许先生的身份,那种分明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的感觉,实在折磨人。于是,梁建就不识趣地继续问道:“不知道许叔是在哪个部门高就?” 许先生瞧他一眼,道:“中央统战部。” 梁建一听,顿时怔了一下。同时,脑子里也想起了这位看着眼熟的许叔是何许人物了。这位许先生,全名是叫许勇全。目前在中央统战部四局任局长。而梁建之所以看着他熟悉,是因为之前有过两次会议,与这位中央统战部四局局长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当时两人并没有直接接触。 梁建记得,有一次会议上,这位统战局四局局长还发了言,讲得内容,很精彩。梁建记起他的身份后,立即对许勇全道:“许局长,十分抱歉,刚才一下子没认出您来。” 许勇全摆摆手,道:“这是在家里,你还是叫我许叔好了。而且,论级别,你我二人差不多。” 梁建点点头:“那我就叫您许叔了。” “我听旻儿,你们是在中央公园散步的时候认识的?”许勇全忽然问道。 梁建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是的。我平时很少来这边,没想到正好就碰上了旻儿姑娘带着老爷子来散步。” “怪不得老爷子一直你跟他有缘分。”许勇全接过话。 “能认识老爷子是我的荣幸。”梁建客气了一句。 许勇全看了看他,道:“老爷子这几年难得像今一样,这么开心,这都是你的功劳。所以,应该是我的荣幸。” 两人你客气一句我客气一句,又了一会后,梁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告辞。许勇全送他到门口,梁建忽然想到屈平所认识的那个许老爷子,就试探着问许勇全:“许叔,我们屈书记跟许老爷子是不是以前是旧识?” 许勇全一愣,然后道:“我不清楚,怎么了?” 梁建忙:“也没怎么,之前有听到我们屈书记提到过一位许老爷子,正好许叔您也姓许,我想着,会不会正巧是同一位。” 许勇全听后,道:“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老爷子退休都有将近二十年了,你们屈书记来华京也不过就十来年的功夫,应该是不熟的。” 梁建想,这中国那么多人,同姓之人很多。还有一个许老爷子,也不足为奇。正要去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告辞时,旻儿走了出来,许勇全看到,就问:“你爷爷已经睡下了吗?” 旻儿点头,道:“今喝了点酒,很快就睡着了。” 许勇全道:“那就别再叫醒他了,旻儿,你送梁出去吧。” 旻儿点头。 两人慢慢地走向门外。此刻,早就黑了,不远处的繁华灯火早已亮起。而此处,只有昏暗的灯光,和静谧的时光。 不到两米宽的巷子里,早已经没了之前还亮时的喧闹,一盏盏门廊下的黄灯,亮着昏黄的光,照在两人身上,在脚下拉出纤长的影子。 “今爷爷很开心,谢谢你。”旻儿忽然道,温柔细腻的声音,就好似梦中流淌过的河水,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梁建低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也很开心,所以不用谢。” 旻儿忽然抬头看向前方那条蜿蜒曲折的巷子,目光里,透出不少哀伤:“自从这里要拆迁的消息传下来后,爷爷就很少笑了。今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了。” 她的心疼,悲伤,在这安静的巷子里,特别得能感染人的情绪。 梁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如之前许勇全的,拆迁这个事情是社会进程,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阻拦的。即使阻挡得了一时,也阻挡不了一世。这个领导今没批,明换个领导,或许就批了。大环境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其实,我也挺舍不得这里的。我从就是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个人可以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着,旻儿一指前面不远处的那扇虚掩着的大门,道:“比如这一家。这家的胡婶,在我时候还带过我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等这里一拆,这些人就很难再见得到了。” 她的哀伤,流淌在脸上,分外明显。 梁建不忍,想了想,道:“等到安置的时候,一般都会安置在一个区。其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大家也都还是在一起的。” 旻儿摇了摇头,道:“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年纪大的。这里拆迁之后,大部分人要么搬去和儿女一起住,要么就是直接去住养老院了。等安置,估计得等上好几年,大家都等不起了。”着,她忽然抬头看向梁建,道:“梁大哥,我知道我们才相识,我就求你帮忙有些不太好。但是,我爷爷喜欢你,我也觉得,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睁着大眼睛看他,眼里那楚楚可怜的乞求,让梁建张不开拒绝的口,只能点头应下。 “爷爷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医生了,最多不会超过五年时间。他很喜欢这里的街坊邻居,我想请你帮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这里的拆迁工作往后推迟几年?”旻儿完,便心翼翼地望着梁建,带着期待。 梁建虽然不忍心拒绝旻儿,也很想帮她。可她这个要求,梁建实在很难答应,而且也不太可能做到。拆迁的事情,早就已经在走流程了,梁建怎么阻止?也没有正当理由阻止,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而阻止这整一件事情,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梁建想了一会,对旻儿道:“很抱歉,你的这个要求我恐怕帮不上忙。不过,我会再另外想想办法,争取在开始动迁后,把大家都安置在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话,爷爷还是能和之前那些街坊邻居待在一起。” 旻儿听后,想了一下,道:“要是能住一起,也行。”完,忽然又问:“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 梁建笑了笑,道:“这本身也是我应该做得。放心,没事。” 旻儿听了,表情放松了一些。两人又走了一段后,到了外面的大路上,旻儿:“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时间也不早了,你送了我再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我自己叫个车很方便的。”梁建完,就掏出手机,叫了个车。 没多久,车子就来了,旻儿看着梁建上车后,才返身回去。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梁建收到了旻儿发来的短信:梁大哥,今真的很感谢你。我父亲他为人比较固执,他跟爷爷两人在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一直都有分歧,包括这一次拆迁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我只能求你帮忙。谢谢你愿意帮我。 梁建看了之后,想了一会,回复:“这是我应该做得,我不保证一定能找到办法,但我会尽力的。有了消息,我会联系你。” “恩。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一声。”旻儿很快回到。 梁建看了后,就没再回了。收起手机,脑子里就开始盘算如何操作这个事情了。 682 我有一个想法 那里属于抚河街道,那个地方叫抚河巷。旁边那条护城河,其实以前叫抚河。抚河原来是条河,后面经过河道疏通,扩大,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就改叫了护城河。 抚河巷的固定居民大概有两百多户,流动人口的话,据上一年统计,是在六百多名。抚河巷里,大多数都是在那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这些老人里,有将近半数,竟然都是孤寡老人。梁建看到这个数字时,着实惊讶了一下。 还有半数,也有一半以上是属于留守老人。子女都不在本地,只剩下两个老人,互相扶持,生活在这里。只有少数人,是子女在本地,或者跟他们一起生活在抚河巷的。 这一次政府提出这个老城改建,除了商业原因之外,其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治安考虑。抚河巷因为年轻人口外迁,所以大部分老人都选择将自己家里的空房子租出去,一方面呢补贴家用,一方面呢,也不至于太孤单。抚河巷离市中心不远,周围环境又不错,虽然房子是老房子,生活上可能有些不便利,但价格也相对便宜,所以有不少外地来谋生地会拖家带口地住在那里。 流动人口一多,鱼龙混杂的,治安问题总是会相对多一些。这几年,抚河街道的工作人员,也多次跟上面提意见。 几方面原因综合之下,便有了这一次的抚河巷老城改建。 这本来也是件好事,如今房产大热的情况下,全国百姓十之都在盼望着自己家所在的地方能够被征迁,然后一夜暴富。而抚河巷的赔偿价格不低,那部分有子女的,大部分都对这次的征迁一事十分配合,只有少数几个可能对价格还不是很满意,但对征迁本身是没意见的。 有意见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孤寡老人。对于他们来,钱在多,两脚一瞪,那也不过就是废纸一张了。可,他们现在活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才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 所以,他们都不太想搬,更害怕搬到一个新地方后,要去面对新的,陌生的一切。甚至,连那些老朋友,都要彼此分开,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一面,都不好了。 他们这样的担忧,梁建觉得可以理解。不过,负责这次抚河巷老城改建的领导,似乎并不是十分理解,或者,并不是十分愿意理解。 梁建又找人仔细地问了问抚河巷那边到底有多少是孤寡老人,对方给的数字,与之前许老爷子告诉他的数字,有很大的差距。 老爷子当时跟他,在五十个人左右,而实际上这个数字要更大。老爷子当时可能是担心梁建被吓到,所以故意往了的。 不过,五十个人就已经十分不好安排了。没有一个养老院可以一次性接纳这么多的老人。除非是提前将某个养老院中原有的老人都安排到其他养老院中,专门腾空一个养老院来安排这些人。但是,这样一来的话,这背后的工作,估计得要让相关负责的人骂娘了。而且,抚河巷的老人要照顾,那些原本就在养老院的老人,也不能忽视他们的内心感受。 所以,将那些老人安排到养老院去这个想法,可行性不太高。 梁建想了一个早上,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中午,跟龚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龚忽然问梁建:“梁秘书长,这人才公寓你有听到过吗?” “人才公寓?”梁建皱了一下眉头,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应该是政府和某个开发商合作的福利性住房。梁建问龚:“你问这个干什么?” 龚回答:“我有个亲戚最近来了华京,想申请这个人才公寓。不过,他的条件,跟这个人才公寓的申请条件有些不太符合,所以”龚欲言又止。不过,梁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有些诧异地看了龚一眼,这个事情,龚完全没必要来跟他。以他的身份,给负责审核申请资料的人打个电话,一声,这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他想了一下,便道:“怎么,你了也没用?” 龚低了头,微红着脸,道:“不是,是我觉得,我应该跟您一声。毕竟,我是您的秘书,我要是打了这个电话,别人也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所以,我想先问问您的态度。您要是没意见,我就给打个招呼,您要是觉得不合适的,那我就回绝了我那个亲戚。” 龚能这么想,梁建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于是,他微微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龚神色一喜,忙谢了梁建。 梁建此时,脑子里却想到了其他的。既然有人才公寓,那为何不能有老年公寓? 梁建伸手猛地一拍龚的肩膀,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谢谢啊!” 龚一脸迷茫地看着梁建,不明所以。 梁建也不想跟他解释很多,吃过饭,梁建回到办公室后,迅速将自己的想法又完善了一下后,就径直去了章市长的办公室。这个老城改建的事情,是常务副市长兆丰在负责的,梁建其实去找他商量这个事情,应该是更好。但是兆丰这个人的性格,并不是很有主见。之前在通州区区长国斌同志的事情上,兆丰同志就给梁建留下了不算好的印象。所以,梁建觉得,与其找兆丰,不如找章金龙更加直接。 梁建上任至今,到章金龙办公室来的次数,可以是屈指可数。他的到来,让章金龙的秘书,很是惊讶。 “梁秘书长,您怎么过来了?”秘书赔着笑,心翼翼地问道。 梁建答:“有点事想找章市长商量一下,他现在方便吗?” 秘书犹豫了一下,问:“您的事情很着急吗?” “这个,要看怎么看了。”梁建看着他回答。 秘书一听,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道:“那您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看看市长他醒了没有。” “好的。那麻烦你了。”梁建道。 “秘书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得。”秘书完,扭身走到章金龙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一两秒后,他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出来,对梁建道:“梁秘书长,市长请您进去坐。” 秘书引着梁建进去坐下后,又给梁建泡了杯茶,然后才退下。 房间门一关,就剩下了梁建和章金龙两个人。对于章金龙这个人,梁建印象还算可以。两人之前,在梁建还在环保局的时候,虽有些误会,但这并不影响梁建对章金龙的看法。 章金龙看着梁建,笑问:“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不休息,赶来我这里,是屈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梁建今可以算是上门求人,所以就开门见山地道:“章市长,我今过来找您,主要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章金龙那浓黑的剑黑,微微一挑,然后道:“你先是什么事情。” 梁建点头,接着问:“这抚河巷老城改建的事情,您有印象吗?” 章金龙一听,微微皱眉,目光在梁建脸上一扫,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点什么迹象来提前推测出梁建想的内容。不过,他显然没找到什么迹象。他问:“有印象,怎么了?难道这个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梁建忙:“问题也算不上,只不过,昨,有位我们华京市的老干部,跟我提了一些意见。这位老干部他目前就住在那个抚河巷。” “我们有老干部住在抚河巷?”章金龙显然很是惊讶。现在的老干部退休,一般待遇都不错。没有住房的,国家也会安排疗养院居住。抚河巷虽然环境不错,但跟一个老干部的居住标准相比,还是差了点。所以,章金龙才会惊讶。 “是哪位老干部?”章金龙问梁建。 梁建便将许老爷子的身份跟章金龙了一下。没想到,章金龙听后,竟然道:“这位老爷子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一位老爷子,我以前的时候,就曾以他为偶像,没想到,他竟然住在抚河巷。梁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梁建笑了笑,道:“是在中央公园散步的时候认识的。” 章金龙又惊讶了一下,道:“那你和老爷子还真是有缘。我曾经跟不少人打听过,都没找到他,没想到,你就这么碰上了。” 梁建没想到,章金龙似乎是真的很想跟这位老爷子认识,这世上还真是无处无巧合啊!梁建一边内心感慨,一边道:“抚河巷改建的事情,老爷子跟我了不少,有一些,我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我想来跟您一,听听您的看法。” “你吧。”章金龙的态度,比之刚才要严肃了一些。 梁建便将目前抚河巷的现状,和那些孤寡老人的意愿,都跟章金龙表述了一下。章金龙听完后,问梁建:“你确定抚河巷真的有这么多的孤寡老人?” 梁建点头:“我已经问过相关负责人了,确实有这么多。” 章金龙皱起了眉头,道:“那这个问题,倒确实应该重视一下。”着,他沉吟了一下,抬头问梁建:“你既然来找我,想必应该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对吗?” 梁建点了点头,道:“想法是有一个,不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683 不速之客 “你出来我听听。”章金龙看着他道。 梁建就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建一个老年公寓,将这些孤寡老人都统一安排在里面,另外可以再酌情安排几个护工,负责照料一下某些生活不便的老人。” “老年公寓?”章金龙皱起眉头,在心里琢磨着梁建的这个想法。 半响后,他开口问梁建:“那你觉得,这个老年公寓选址在哪里最合适呢?”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我觉得,最合适自然是现在的抚河巷区域内。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来,生活的圈子依然没变。他们熟悉那里的一切。当然,如果抚河巷区域内没有办法规划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其他地方了。” 章金龙听后,又想了好一会儿,然后道:“这个事情,主要是兆副市长负责的。你的这个想法,我得找他再沟通一下,才能答复你。” 梁建忙道:“我明白,没问题。” 章金龙看着他,忽问:“你这个想法,有跟屈书记沟通过吗?” 梁建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屈平,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微微笑道:“屈书记这两挺忙,我还没找到机会跟他。我想着,跟您也是一样的。” 章金龙听后,笑了笑,道:“你去忙吧,我这边跟兆丰同志沟通好了,会联系你的。” “好的。”梁建完,正准备起身出去,刚转过身,忽听得章金龙叫住他,然后问:“对了,那位老爷子现在还住在抚河巷是吗?” “是的。”梁建回答。 “行,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我想去拜访一下他。到时候,你要是有时间,就陪我一起去吧?”章金龙这话,有些向梁建抛出橄榄枝的味道。 梁建虽然可能快要离开华京了,但即使如此,如果有机会跟章金龙搞好关系,那也应该要把握住。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所以,梁建就接过他的话道:“没问题。” 从章金龙办公室出来,梁建心想,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这许老爷子,竟然是章金龙一直敬仰的前辈?梁建又想起屈平口中的那位许老爷子,难道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而正在梁建想着这些的时候,大楼另一头市委书记办公室里的屈平,正好拨通了他那位许老爷子的电话。 “老首长,是我,平。”屈平笑着自报家门。 电话那头的人,此刻身在一户老式建筑的中央庭院里,周围是白墙黑瓦,飞檐问的徽式建筑。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吧?”老头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袭烟灰色的麻布衣服,熨得笔挺,站在那里,如桩一般,看着十分精神。 屈平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老首长,您这么一,我都不好意思下去了。我确实是有点事,想让您给我出出主意。” 老头子抬手示意不远处正要走过来的佣人不要靠近,然后对着手机道:“还是郭的事情,是吗?” 屈平犹豫了一下,道:“是也不是。” 老头子眉头微微一皱,道:“唐家的唐宁国给我打过电话了,他很清楚你的想法,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你现在手里的这点权力,跟唐家配合,是最好的。” 屈平脸上掠过些不甘。在他看来,唐家虽然有着百年传承,唐宁国更是身份神秘,似乎是有着强大军方背景,但他觉得,自己也并不差。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华京市市委书记,也是一方大员,距离金字塔的最高端,也只不过就是一步之遥了。可,为何这一次,跟唐家还有郭的这场博弈当中,他却只能是听命的那一个?他不甘心,他想做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可是,这些话,对这位老首长不合适。 屈平深吸了一口气,道:“老首长,您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同意跟唐家合作,不过,唐家这一回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我虽然不清楚唐家跟郭之间具体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我很清楚,唐家牺牲了我。用我四年不入委员班子作为条件,交换郭的配合。老首长,这个事情,我想了两,这口气,我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 老首长拿着手机,抿着嘴沉默。半响,他忽然转身,朝那个等候在廊檐下的佣人招了招手。佣人快步过来,将手里端着的茶盘送到了老首长的面前。老首长从上面,拿过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后,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佣人重新退下了。老首长这才开口,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我呢就送你一句话。” 屈平脸上神情变化了一下后,沉声道:“您。” “跟唐家保持好关系,今后你会有用得上唐家的那一。”老首长道。 屈平脸色再次变化,眼中神色更是复杂。好几秒后,他才闷声回答:“我知道了,老首长。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别跟周家走太近。”老首长忽然道。屈平微微一惊,心翼翼地试探道:“您都知道了?” 老首长哼了一声,道:“我不聋也不瞎。我提醒你一句,周家这些年虽然看似是老实了,但是周家不比唐家。唐家只要有唐宁国在的那一,就不会出什么大状况。但是,周家不一样。上面有些人,可是跟周家很不对付。你这个时候,跟周家站到一起去,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老首长简单几句话,却让屈平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忙:“您批评得是,是我疏忽了。您放心,我会马上跟周家划清关系的。” “你自己把握,也别做得太明显。目前的周家,你要是得罪太狠了,给你添点乱的本事还是有的。”老首长又道。 屈平只能唯唯是。他坐在椅子里,脸色很是难看。拉拢周家,是他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而做出的选择。没想到,这才刚把周家拉到身边,却让老首长一语点醒了自己,让自己看清了这一招不仅危险,而且不明智。 没了周家这个选择,屈平愈发的感受到自己在这个位置,却是坐得如此憋屈。而这些憋屈,归根究底,都是来源于郭这个人,还有唐家。 提到唐家,必然是要联系到梁建的。 想到梁建即将要去江中,屈平心里的火气也有消散了一些。虽然,梁建终究是要回来的,但是能暂时不出现在眼前也是好的。他在江中,自己在华京,彼此进水不犯河水。至于将来,如今社会瞬息风云,几年后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包票。 屈平如此想了一会,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他想起这个电话,还有一个目的,便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老首长,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先跟您报备一下。” “什么事,你。”老首长道。 “唐宁国那边提出,黄金军的事情,希望阿力那边能出手帮个忙。”屈平道。 老首长淡淡道:“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这个事情,你自己去跟他,他要愿意,我没意见。他要是不愿意,你也不用来跟我,我是肯定不会帮你去跟他的。” 屈平听后,有些许失望,他之所以跟老首长提这个事情,也是因为他清楚阿力的脾气,所以想让老首长能帮忙开个口。 老首长这么一,屈平想让老首长开口的话也就被堵了回去,不好再出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看来,阿力那边,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 阿力全名许力勇,是老首长的儿子。老首长还有一个大儿子,不过,早些年因为一些意外去世了。许力勇的脾气在他哥哥去世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刁钻古怪。也正因为许力勇哥哥的去世,这些年许力勇跟老首长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屈平跟这位许力勇接触也并不是很多,所以,这次要服他帮忙,心里真的是没太多的把握。但现在,老首长不肯帮忙,他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屈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找到许力勇的联系电话,准备给他打电话。 刚要拨出去,没想到手机自己先响了。屈平定睛一看,却是老首长打来的。 屈平忙接起,不等他打招呼,就听得老首长道:“阿力明晚上会回家吃晚饭,你到时候一起过来吧!” 屈平一听大喜,看来老首长还是对自己颇为关心的。 秘书长办公室。 梁建正在批阅文件,忽然龚进来,告诉梁建:“定安区的区长打了电话过来,是有事找您,要不要接进来?” 梁建愣了一下,定安区的区长?梁建对这位区长,印象并不是十分深刻,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会是什么事呢? 梁建想了一下,点了头。 电话很快接了进来,梁建接起,问:“你好,我是梁建。” “梁秘书长啊,我是吴明,定安区的区长。”吴明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讨好的意味。这浓重的讨好味道,让梁建瞬间警惕起来。俗话,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吴明肯定是有所求。 想着,梁建的声音就冷淡了下来:“吴明同志啊,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问问您这两晚上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这个脸?”吴明倒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一下就把目的给挑明了。 梁建心里一边琢磨着他请他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一边道:“我这两都挺忙,恐怕是抽不出时间来。” 684 晚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前文中,对于吴明同志的身份,有些错误。应该是安定区区长。 现在的人,大多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梁建跟这位安定区的区长吴明同志,拢共都没见上几次面,可人家却忽然找上门来,要请他吃饭,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吴明必然是有所求。 自然看了出来,梁建自然不会再送上门去。 梁建拒绝了之后,这位吴明同志倒也没纠缠,又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梁建正在看公安局那边送过来的关于一个月后结业仪式的活动策划案。 忽然,座机响了。 梁建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梁秘书长,我是兆丰啊。”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让梁建微微愣了一下。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抚河巷项目的事情,于是,略一沉吟,就问道:“兆副市长啊,你好!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有点事,我想请教一下你。”兆丰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梁建觉得,兆丰找他,应该就是为了抚河巷的事情。抚河巷的事情,是兆丰负责的,他之前之所以没去找兆丰,而是直接找了章金龙,是他觉得,找章金龙比找兆丰更有效。不过,既然此刻兆丰主动找上了他,梁建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半个时后,兆丰的车停在楼下,接了梁建一起走的。 吃饭的地方,安排在城郊的一处私家菜馆。那里,位置比较偏僻,周围又有山有水,风景不错,确实是一个公务人员吃饭的好去处。 梁建下车后,打量完这个地方,对兆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兆副市长,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兆丰环顾了一下四周,答非所问:“环境不错吧!” “环境确实不错。”梁建接过话。 “我也不瞒你,这地方,还是我选的呢!”兆丰压低了声音,笑着道。梁建微愣一下,然后惊声道:“这家店你开的啊?” 兆丰忙摆手:“当然不是!我是,这地方是我选的。店是我一个朋友的。” 朋友?不会是一个女朋友吧?梁建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忽然一个女人的窈窕身影从不远处的楼里走了出来,径直朝着这边就走了过来。 女人走到近前,先是与兆丰用眼神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落到梁建身上,上下一打量,就带着微笑开口道:“兆副市长,这位应该就是梁秘书长了吧?” 兆丰点头笑道:“是的。”着,他又跟梁建介绍:“梁秘书长,这位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也是我老乡兼朋友!你叫她红好了。” 女人闻言,娇笑一声,道:“兆副市长,我可不了,梁秘书长看着不过就三十出头吧,他叫我红,我哪好意思应啊!”着,又朝梁建道:“梁秘书长,看模样,我应该虚长您几岁,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红姐好了。” 这女人,皮肤溜光水滑的,白嫩得很,看着顶多也就三十一二的年纪。不过,听她的口气,实际年龄应该比这个大。 梁建笑了笑,道:“红姐,你好。” 红姐脸上笑开了花,又夸了梁建几句后,扭身摇曳着她那如柳枝一般柔软的腰肢,带着两人进了楼里。 楼里装饰古色古香,空气里还飘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隐隐约约的,挺好闻。梁建随口道:“这点的是什么香?味道还挺好!” 红姐一听,立即笑着道:“这香呀,是我从老家那边的一处古寺里寻来的,梁秘书长要是喜欢,待会我给你拿一盒,正好还剩了一盒。” 梁建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对香这个东西,不上讨厌,也不上喜欢。关键是,项瑾并不是个喜欢香的人,她对于各种味道比较敏感,平日里香水也是很少用的。所以,红姐这么一,梁建就赶紧道:“不用,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我对香没什么研究。”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要是能讨梁秘书长一个喜欢,也是它的福分,您是不是?”红姐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道。 梁建心想,这红姐的嘴还真是厉害。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梁建不想无缘无故地收人东西,哪怕只是一盒香。于是,就:“真不用,谢谢红姐了。我妻子不太喜欢这种东西,我拿了去,也是放柜子里。这香闻着不错,被我拿回去,那就是浪费。还不如红姐你自己留着,起码物尽其用嘛!” 这时,兆丰接过了话:“梁秘书长得是,既然梁秘书长的夫人不喜欢,那红姐你就自己留着吧。回头,让梁秘书长多来这边几次,也是一样的。” 红姐笑了起来:“也对,那梁秘书长以后记得多来。” 梁建朝他笑了笑,没接话。 红姐带着他们一路到了二楼,推开了一个大包间的门。包间里,已经有人坐着了。门一推开,那三个人就腾地站了起来,齐齐朝这边看了过来。一见是兆丰和梁建,都离了席,赢了过来。 为首的人,梁建认了出来,是吴明。 梁建看到吴明,瞬间怔了一下,接着,他就明白了,兆丰找他应该不是为了抚河巷的事情,而是吴明拖了他,他做了个中间人。 梁建是没想到这一层,要是想到了,今这晚饭,他绝对是不会来的。 只是,来都来了,梁建要是扭身就走,那兆丰的脸可就挂不住了。毕竟,这抚河巷项目的事情是兆丰在负责,现在虽然可能兆丰还不知道梁建提出老年公寓的事情,但以防万一,梁建还是跟他保持良好关系比较好。 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有口气在梁建嗓子眼,要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咽下去,梁建也感觉憋屈。所以,为了不憋屈,趁着吴明伸手过来要跟梁建握手的时候,梁建像是没看到一般,直接转向了兆丰,淡淡问道:“兆副市长,我还以为今晚饭就是我和你两个人呢!” 兆丰知道自己没有事先言明,有些理亏,当即赔笑道:“是我不好,梁秘书长。本来是想上了车跟你的,后来忙了点事就给忘了。其实,我今要跟你商量的事情,跟吴明同志也有关系,所以我就把他也叫上了。都怪我,没跟你清楚,你别往心里去。” 梁建也不过是想敲打一下兆丰,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满意的。不过,既然兆丰也承认了,并且道了歉,那梁建也就顺坡下驴,就这么过了。 不过,吴明同志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不过,这里他级别最低,所以,再不爽,也只能咽下去。 梁建坐下后,兆丰对吴明道:“吴明啊,你怎么不介绍一下另外两位美女同志?” 吴明闻言,赶紧给梁建和兆丰介绍了这两位美女,一位是他们区里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叫齐敏。另一个是这位主任的朋友,是个舞蹈老师,叫央美。央美自己在华京开了一个舞蹈工作室,生意挺不错。 这两位,脸蛋身材都不错,尤其是那位舞蹈老师,身材绝对是一流的。只不过,梁建眼里美女也见得不少了,再加上,不是以前的年纪了,对美女的抵抗力自然就强了。 介绍完之后,吴明就道:“齐敏啊,你不是一直喊着想跟我们年轻有为的梁秘书长认识一下嘛!今终于见了面,你也不表现一下?” 齐敏一听,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犹豫了一下后,拿起酒杯,站了起来,绕过那位舞蹈老师央美,走到了梁建旁边。到了跟前,她酒杯一抬,道:“一直听别人,我们华京市的市委秘书长不仅有才,长得还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梁秘书长,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梁建看这位美女拿酒的架势,便知这美女即使不是海量,也离海量不远。曾经有人过一句话,是如今机关单位里的女同志就没有不会喝酒的。她们平日里看着含蓄端庄,可真要到了酒桌上,豪放起来,那都是比爷们还爷们。虽然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但现实中,机关单位的女干部,确实不会喝酒的很少见,大部分都酒量还不错。 梁建不想喝酒,今日这吴明摆明了是醉温之意不在酒,梁建若是喝了酒,一不心喝多了,了不该的话,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梁建便抬手轻轻压住了她那准备送到嘴边的酒杯,道:“齐敏是吗?这酒不急着喝,我是不喝酒的,你的心意我领了,先回去坐下吧。” 梁建虽然话比较委婉,但到底是拒绝。齐敏有些无措,而吴明和兆丰都有些挂不住脸了。兆丰放下酒杯,道:“梁秘书长,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我是真忙忘了,要不然我肯定跟你。” 梁建听后,道:“兆副市长,你误会了,我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我不喝酒是因为我答应了我妻子不喝酒,我得守信用!所以,不好意思了兆副市长,接下去我以茶代酒怎么样?” “茶能有什么劲!”兆丰有些无奈地道。 梁建笑了一下,道:“这话你就错了,这茶也是能喝醉的!” “还有这法!”兆丰惊讶道:“我还是头一回听。” 这时,坐在兆丰旁边的红姐接过话,道:“这个我倒是听过。是一些老茶,特别容易喝醉!” 梁建笑了笑,点点头,道:“确实,老茶更容易喝醉一些。不过,跟个人体质也有一些关系!” 红姐听后,转头朝兆丰道:“既然梁秘书长不爱喝酒,那要不我去拿点好茶过来,给梁秘书长泡一杯。你们喝酒,他喝茶,也是一样的!” 红姐这话其实也就是给兆丰一个台阶,兆丰有了台阶,也就下了。他点点头,道:“那你赶紧去。” 梁建也没拦,再拦,这顿饭便吃不下去了。 685 考虑考虑 红姐泡了茶放到了梁建跟前后,又坐回了兆丰身边。她的手放到了桌布底下,轻轻地按在了兆丰的大腿上,手指轻轻游动,勾动着她手下那句身体里的火。 桌面上,红姐与兆丰二人都是面带微笑,神态自如。 梁建拿起茶杯,对兆丰道:“那我这第一杯茶,敬一敬兆副市长,谢谢你今请我吃晚饭。” 兆丰忙拿起酒杯,道:“梁秘书长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敬你才对,感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梁建抿了一口茶,放了下来。接着,他问兆丰:“你之前跟我,今找我过来,是有事商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兆丰眼神微微一闪,回答:“这晚饭才刚开始,不急,不急!等吃得差不多了,再谈也不迟。” 梁建见他这么,也不反对,点点头,道:“那也行。” 梁建喝茶,那两位美女自然也就没了跟他喝酒的动力。不过,吴明跟齐敏两人,倒是玩得挺兴起,兆丰和红姐二人,虽然喝得不多,但两人时不时地眉目传情一下,倒像是喝醉了一样。 过了大约四十来分钟吧,这顿饭总算也是吃得差不多了。三位美女,都红着脸蛋。舞蹈老师央美看着醉意最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迷离的目光,时不时地就往梁建脸上飘,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梁建觉着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吃得也差不多了,该谈正事了。便对兆丰道:“兆副市长,你还没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兆丰一拍大腿,道:“你看我,一高兴,就又差点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我。今呀,找你出来,主要是想跟你聊一聊抚河巷项目的事情!” 兆丰忽然提到抚河巷,梁建不由得惊了一下。他看了旁边的吴明一眼,道:“这抚河巷项目的事情,在单位也能聊,何必破费到这里来呢!” 兆丰笑了笑,道:“梁秘书长到市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跟你聊聊,难得这一次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要抓住了!” 梁建笑了笑,然后道:“章市长跟你过抚河巷的事情了是吗?” 兆丰点头:“他跟我提了一下,我觉得你那个老年公寓的想法很好。” “是吗?”梁建有些惊喜,道:“如果老年公寓这个想法能通过,那对于抚河巷的那些老人来,绝对是件喜事!” 兆丰却在这时,面露犹豫之色,迟疑了一下,道:“不过,这个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有难度。” “为什么?”梁建追问。 兆丰看了看梁建,然后目光越过梁建落到了吴明身上,道:“吴明,还是你来跟梁秘书长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吧。” 梁建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个事情又扯上了吴明? 兆丰似乎是看出了梁建的疑惑,便解释了一下:“前段时间,各城区的区域范围作了一下调整,抚河巷那一块现在是属于安定区的管辖范围。这一次,抚河巷的征迁工作,也是由安定区的拆迁办在负责。”梁建之前拿到的资料,应该是区域范围调整之前的,所以资料里抚河巷并不属于安定区,所以他就一直没想到,吴明还跟这件事能扯上关系。 不过,现在已经扯上了。 梁建看向吴明,朝他点了下头,道:“你吧。” 在吴明的汇报当中,老年公寓的想法落实困难的主要原因在于两点。 第一点,现如今是寸土寸金的年代,抚河巷那块区域是属于黄金地带,要用来建一个老年公寓,不太现实。即使能建,要从原先的规划当中,挤出一块地来给这个老年公寓,势必这面积也不会很大。老年公寓不是只需要有住的地方,还应该要有各项的配套设施,这样才能保证这些老人的晚年生活品质。但如果选址在抚河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不建那里,选在其他地价相对便宜的地方,那势必就会离市中心较远,这对于这些老人来,生活又会有诸多不便。 第二点也是最实际的一点。关于抚河巷那个地块,政府早就与开发商签好合同。吴明今接到消息后,已经第一时间跟开发商那边探过口风,他们对于老年公寓的事情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坚决不同意。 吴明完后,梁建没立即接话。他所提出来的这两点,确实是需要考虑的。 这时,兆丰接过了话:“梁秘书长,你的老年公寓的想法是好的,不过,这些现实问题,我们也不得不考虑,如果真要建这个老年公寓,那对我们来,绝对是麻烦重重的。当然,这些老人的诉求,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今章市长跟我提了这个事情后,我也跟相关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后来又跟吴明同志也商量了很久,最后商量出了一个方案,你听一下,看可行不可行。”完,他看着梁建,等梁建点头。 梁建点了头后,他才继续往下:“负责征迁动员的干部已经挨家挨户的了解过了,现在对这个事情表示坚决反对的,大概在十五户人家左右。这十五户人家里,有十三户是属于孤寡老人,无子女的。剩下的两户,家中环境比较贫困,他们不同意征迁这个事,很大可能应该是出于想多拿点赔偿金的心思,这两户人家我们可以暂时不考虑。剩下的十三户里,有三户是只有一位老人了。其余的十户,夫妻二人都在。这十户里面,有一户是妻子卧床行动不便的,其他的九户,身体条件都还尚可。根据这个情况,我和吴明觉得,我们可以针对这十三户老人,适当地再多补偿一些,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是住养老院还是另外租房居住,无论选择哪一种,都由我们政府负责安排。其中那户妻子卧床行动不便的,我们政府还可以提供适当的医疗援助。至于其他的,原计划怎么来,就还是怎么来。”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问梁建:“你觉得,这样行吗?” 梁建不知道兆丰的这些里面的那些数字到底是真还是假,若是真,那跟他所了解到的那可是相差很大。 他抿着嘴,沉默着。兆丰的这些数据,梁建不敢全信,他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去实地考察一下。关于这件事,看来他还是轻率了一些。 “梁秘书长,那些老人是值得同情,我们也确实应该尽可能地多照顾那些老人,不过,华京市那么大,这个头要是开了,以后再有征迁工作,那可就不好开展了。如果每个征迁工程,都要配套一个老年公寓的话,我想对那些房地产开发商来,绝对会是一个大打击。他们受了打击,影响得可是我们华京市的经济。”吴明等不及,了一句。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那些老人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现在因为城市发展被赶走,已属无奈,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的生活不受太大的影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的是。”吴明脸上露出悻悻之色。 兆丰瞪了吴明一眼,然后笑着道:“梁秘书长,那要不这样,这个事情呢,我们再回去考虑考虑。你呢,也再回去考虑一下,我们都回去想想,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毕竟,现在那个抚河巷项目已经签约了,我们政府也得考虑我们自己的信用,对不对?” 梁建沉吟了一下,问他:“你刚才的这些,是章市长的意思吗?” 兆丰闻言,脸色变化了一下,讪讪答道:“章市长倒也没这么,不过抚河巷项目的开发商那边也是他所担心的。” 这话的味道可够品。梁建想。 他笑了一下,道:“那就大家都再回去考虑考虑,你们那边也辛苦一下,再跟开发商沟通沟通看,我呢也再回去了解了解情况。” “行!”兆丰立即应下。 接着,梁建抬手看了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着,他就要起身。 “梁秘书长,稍等一下。”兆丰忽然道:“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梁建心里微微一个咯噔,看来,该来的还要来。 他的屁股又重新落了回去。 “兆副市长的忙,我可不一定帮得上。”梁建道。 兆丰笑道:“这个忙呀,你要是想帮,还真帮得上。” 兆丰这个想字用得真好,一下子将梁建架了起来。梁建要是不答应,那就是不想帮。不想帮就是不给兆丰面子。 可是要答应……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兆副市长,还是先一下是什么事吧。” 兆丰却没急着,反倒是转头看向了红姐,道:“红啊,梁秘书长的茶杯都空了,你怎么也不知道给再续上?” 红姐一听,忙站了起来,笑呵呵地一边去拿茶壶,一边道:“看我,光顾着听你们话了,都忘了正经事了。” 她拿了茶壶,摸了一下,又道:“茶水有些凉了,我换一壶,稍等。” 她拿着茶壶就出去了,这时,吴明给齐敏使了个眼色。齐敏会意,也站了起来,道:“我去洗手间。”着,又问央美:“央美,你去吗?” 央美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梁建,兆丰和吴明三人了。 686 交换 那几个女人一走,梁建就立即警惕了起来 兆丰笑呵呵地,看着梁建,慢慢道:“梁秘书长,这个事情一点也不难,只要你句话就行” 兆丰越是这么,梁建心里就越是警惕“兆副市长这话我可不信,都需要你开口的事情,怎么会不难!”梁建道 兆丰呵呵一笑,道:“对你确实不难,因为这话得你来,也只能你来” 梁建看了看他,问:“什么话这么挑人?” 兆丰目光忽然往吴明瞧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梁建,道:“楚林同志走了也有些日子了,这个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到时候,我希望梁秘书长,能在屈书记面前,帮忙句话,推荐一下吴明同志”完,他立即给吴明同志使了个颜色 吴明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忽然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梁建跟前的桌面上,同时低声道:“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梁秘书长,不要嫌弃” 梁建低头看了那个信封一眼,脸上那礼貌性的笑容收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吴明,他正看着他,眼里闪烁的是忐忑和期待混合的复杂神色 梁建又转头去看兆丰,兆丰坐在那里,神情不慌不忙,十分淡定仿佛,心里早已经笃定,梁建肯定会收这东西,也肯定会答应这个事情一般 梁建着实是不想跟兆丰闹僵关系,毕竟接下去抚河巷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他配合不过,这信封拿出来,实在是让梁建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兆副市长这是什么意思?”梁建寒下脸,问 兆丰打量了一下梁建,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赔笑道:“秘书长可能有所误会,这里面不是什么敏感的东西,就是一张购物卡,送给秘书长的夫人拿去买点化妆品什么的,也算是吴明的一点心意” 梁建倒是确实没想到里面是张购物卡,他以为是张银行卡不过,购物卡跟银行卡的区别并不大,他这个行为,就是行贿 梁建微微吸气,压下心底的怒火,伸手,落在了那个信封上瞬间,吴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不过,这惊喜之色刚在脸上形成,就僵住了 “这东西,吴明你还是收起来吧我这个人眼睛不好,看不得这些东西脾气也不好,咱们有事事,其他的,就不要放到这台面上来了,有伤大雅!”梁建淡淡的几句话,让吴明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兆丰脸上抽搐了一下,勉强没沉下脸来 他深吸一口气,拍手叫好! “早就听人,梁秘书长眼里揉不得沙子,最是清廉”兆丰着,转头就呵斥了吴明:“吴明,还不赶紧把你那东西收起来?” 吴明慌忙收了起来 梁建低头看向桌上那杯还剩一半的茶,茶早就已经冷了 “吴明同志想竞争副市长的岗位,我十分赞成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兵,当官也一样,想往上爬的官,才是好官不过,也得讲究手段!光明磊落的,才是正途行了,这事情我回去考虑一下,到时候再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罢,梁建就站了起来吴明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慌忙要留梁建,被兆丰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兆丰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梁建,微微一笑,道:“吴明同志不过是有些心急罢了,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也是情有可原再了,那里面就是张购物卡,梁秘书长刚才那话有些严重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可能是严重了点不过,现在听我两句,总比以后从别人那里吸取教训要好吧?” 兆丰立即点头:“得是!这个事情呀,主要也怪我我想着,也就是张购物卡,也没多大面额,就当是个见面礼,就没当回事所以,你就别生吴明的气了,要生生我的气!” “兆副市长笑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梁建看着他道 兆丰顺着话就道:“那就好!那就再坐下聊几句,时间还早呢!要是你担心弟媳妇那边,那我帮你给弟媳妇打电话,我相信弟媳妇肯定会理解的!” 一句弟媳妇,兆丰已经开始通过称呼来拉近他和梁建的关系了 “该聊的都已经聊了,我还有事,还是不坐了!”梁建执意要走兆丰原本轻轻搭在梁建胳膊上的手,忽然放开了,然后道:“既然梁老弟有事,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再跟你聊一聊这抚河巷的事情我刚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看着兆丰脸上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梁建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平日里怎么没觉得这兆丰这么狡猾,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却只能慢慢坐了下来抚河巷的事情,确实吸引梁建 坐下后,梁建道:“兆副市长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案?” “别老兆副市长兆副市长的,梁老弟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老兆”兆丰笑眯眯地道 梁建回答:“我还是觉得兆副市长这个称呼叫着比较顺口” 兆丰闻言,笑了笑,也不再这个称呼上多纠缠 “那我们就来我想到的那个方案吧”兆丰道 梁建点头 “抚河巷项目的区域的西边,还有一块空地,面积不大,本来的规划是打算用来建停车场的不过,这个事情跟开发商那边还没有彻底商定,还有商讨的余地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办法把那块地争取过来,建一个老年公寓虽然那块地面积不大,但只是用来建老年公寓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至于相关的配套设施,可以另外再想办法”兆丰一口气完后,问梁建:“梁老弟,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抚河巷项目西边的空地在梁建所拿到的资料里是没有标出来的兆丰所的,还没有商定,应该是真的,不然的话,就会出现在资料中的规划图里 只不过,这个方案肯定不是兆丰刚刚突然想到的,必然是早就想好的兆丰现在出来,肯定是有条件的条件是什么,梁建不用猜也能明白,必然是吴明的那件事 梁建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方案要是可行,倒确实不错” 兆丰听后,微微一笑,道:“不错是肯定不错的这样的话,既能满足了抚河巷那些老人的意愿,我们政府也不至于失信不过,这个停车场的事情,虽然之前没有在纸上定下来,但是口头上已经是约定好的如今要把这块地用来建老年公寓,对于抚河巷的开发商来,他们的利益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有意见,所以,未免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我们还是得先跟开发商那边去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梁建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迫答应吴明的那件事,听完,便道:“那这样吧,这个事情,我自己去找抚河巷的开发商谈我相信,他们肯定也会同意的” 兆丰也没反对,笑呵呵地道:“也行那要不这样,我帮你约一下抚河巷项目的总负责人,明或者后,你哪有空,一起吃个饭?” 梁建想了一下,道:“也行,那就麻烦兆副市长帮我联系一下,到时候我来安排地方” “行”兆丰笑着应了下来 梁建坐了一会,兆丰也不再提吴明的那个事情吴明坐在旁边,时不时地瞧一眼梁建,欲言又止 过了没多久,那三位女人陆续都回来了兆丰看着红姐,笑着道:“你这茶泡得可太久了,你再不来,我们就准备走了” 红姐一边给梁建倒茶,一边娇笑着道:“您看您,一听这话,就知道您呀对泡茶这个事情没研究了这泡茶可不是拿水一冲就完了的!” “呦,难不成这里面还装着大学问不成?”兆丰笑道 红姐道:“那是!你知道这水是什么水吗?” “什么水?”兆丰继续笑着问 “这水呀,是去年冬我从长白山雪山上背回来的雪水,封在坛子里藏了一年今要不是梁秘书长来了,我都还不舍得拿出来呢这水得现烧,烧开了凉到九十度,一度不多一度不少的时候,拿来泡这个茶第一遍茶泡十秒钟,晃三下,然后将茶水倒出然后冲第二遍水,这遍茶,才能拿来喝!”红姐带着一点得意慢慢道完后,她又立即对梁建道:“梁秘书长,这个茶现在温度正好,您尝一尝,看看我泡得如何?” “红姐这手艺泡出来的茶,肯定是好的”梁建完,就拿起茶杯闻了闻,尝了尝确实,这茶香味浓郁,味道醇厚,十分不错或许因为水的关系,这茶水里,还能尝到一丝丝的甜味 梁建放下杯子,兆丰就笑着道:“红,你这就不对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咱们还是朋友加老乡,也没见你给我这么泡过茶!” 红姐闻言,瞧了他一眼,眼角的风情让兆丰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 “你要喝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给你泡!”红姐娇声道 兆丰笑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梁老弟是个文人,不像我是个粗人他能品茶,我可品不出来再好的茶,到了我嘴里,那味道都是一样的” 红姐笑了起来,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下回可别怪我不给你泡好茶!” “行!开了个玩笑,你还记心上了!”兆丰道 红姐白了一眼,道:“女人心眼呀!” 梁建听他们在那打情骂俏,红姐看兆丰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浓浓的情意这种情意,不像是那种为了功利而伪装的梁建想,这个红姐应该是真喜欢兆丰 他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梁建又喝了一口茶,然后道:“马上九点了,我真得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行,我们也差不多了那就一起走吧正好,我送你”兆丰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就道:“也行,那就麻烦兆副市长帮我送回单位吧,我去取下车” “行正好我也要去单位一下”兆丰道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手机请访问:hp:// 686 交换 那几个女人一走,梁建就立即警惕了起来 兆丰笑呵呵地,看着梁建,慢慢道:“梁秘书长,这个事情一点也不难,只要你句话就行” 兆丰越是这么,梁建心里就越是警惕“兆副市长这话我可不信,都需要你开口的事情,怎么会不难!”梁建道 兆丰呵呵一笑,道:“对你确实不难,因为这话得你来,也只能你来” 梁建看了看他,问:“什么话这么挑人?” 兆丰目光忽然往吴明瞧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梁建,道:“楚林同志走了也有些日子了,这个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到时候,我希望梁秘书长,能在屈书记面前,帮忙句话,推荐一下吴明同志”完,他立即给吴明同志使了个颜色 吴明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忽然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梁建跟前的桌面上,同时低声道:“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梁秘书长,不要嫌弃” 梁建低头看了那个信封一眼,脸上那礼貌性的笑容收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吴明,他正看着他,眼里闪烁的是忐忑和期待混合的复杂神色 梁建又转头去看兆丰,兆丰坐在那里,神情不慌不忙,十分淡定仿佛,心里早已经笃定,梁建肯定会收这东西,也肯定会答应这个事情一般 梁建着实是不想跟兆丰闹僵关系,毕竟接下去抚河巷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他配合不过,这信封拿出来,实在是让梁建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兆副市长这是什么意思?”梁建寒下脸,问 兆丰打量了一下梁建,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赔笑道:“秘书长可能有所误会,这里面不是什么敏感的东西,就是一张购物卡,送给秘书长的夫人拿去买点化妆品什么的,也算是吴明的一点心意” 梁建倒是确实没想到里面是张购物卡,他以为是张银行卡不过,购物卡跟银行卡的区别并不大,他这个行为,就是行贿 梁建微微吸气,压下心底的怒火,伸手,落在了那个信封上瞬间,吴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不过,这惊喜之色刚在脸上形成,就僵住了 “这东西,吴明你还是收起来吧我这个人眼睛不好,看不得这些东西脾气也不好,咱们有事事,其他的,就不要放到这台面上来了,有伤大雅!”梁建淡淡的几句话,让吴明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兆丰脸上抽搐了一下,勉强没沉下脸来 他深吸一口气,拍手叫好! “早就听人,梁秘书长眼里揉不得沙子,最是清廉”兆丰着,转头就呵斥了吴明:“吴明,还不赶紧把你那东西收起来?” 吴明慌忙收了起来 梁建低头看向桌上那杯还剩一半的茶,茶早就已经冷了 “吴明同志想竞争副市长的岗位,我十分赞成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兵,当官也一样,想往上爬的官,才是好官不过,也得讲究手段!光明磊落的,才是正途行了,这事情我回去考虑一下,到时候再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罢,梁建就站了起来吴明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慌忙要留梁建,被兆丰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兆丰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梁建,微微一笑,道:“吴明同志不过是有些心急罢了,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也是情有可原再了,那里面就是张购物卡,梁秘书长刚才那话有些严重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可能是严重了点不过,现在听我两句,总比以后从别人那里吸取教训要好吧?” 兆丰立即点头:“得是!这个事情呀,主要也怪我我想着,也就是张购物卡,也没多大面额,就当是个见面礼,就没当回事所以,你就别生吴明的气了,要生生我的气!” “兆副市长笑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梁建看着他道 兆丰顺着话就道:“那就好!那就再坐下聊几句,时间还早呢!要是你担心弟媳妇那边,那我帮你给弟媳妇打电话,我相信弟媳妇肯定会理解的!” 一句弟媳妇,兆丰已经开始通过称呼来拉近他和梁建的关系了 “该聊的都已经聊了,我还有事,还是不坐了!”梁建执意要走兆丰原本轻轻搭在梁建胳膊上的手,忽然放开了,然后道:“既然梁老弟有事,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再跟你聊一聊这抚河巷的事情我刚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看着兆丰脸上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梁建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平日里怎么没觉得这兆丰这么狡猾,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却只能慢慢坐了下来抚河巷的事情,确实吸引梁建 坐下后,梁建道:“兆副市长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案?” “别老兆副市长兆副市长的,梁老弟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老兆”兆丰笑眯眯地道 梁建回答:“我还是觉得兆副市长这个称呼叫着比较顺口” 兆丰闻言,笑了笑,也不再这个称呼上多纠缠 “那我们就来我想到的那个方案吧”兆丰道 梁建点头 “抚河巷项目的区域的西边,还有一块空地,面积不大,本来的规划是打算用来建停车场的不过,这个事情跟开发商那边还没有彻底商定,还有商讨的余地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办法把那块地争取过来,建一个老年公寓虽然那块地面积不大,但只是用来建老年公寓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至于相关的配套设施,可以另外再想办法”兆丰一口气完后,问梁建:“梁老弟,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抚河巷项目西边的空地在梁建所拿到的资料里是没有标出来的兆丰所的,还没有商定,应该是真的,不然的话,就会出现在资料中的规划图里 只不过,这个方案肯定不是兆丰刚刚突然想到的,必然是早就想好的兆丰现在出来,肯定是有条件的条件是什么,梁建不用猜也能明白,必然是吴明的那件事 梁建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方案要是可行,倒确实不错” 兆丰听后,微微一笑,道:“不错是肯定不错的这样的话,既能满足了抚河巷那些老人的意愿,我们政府也不至于失信不过,这个停车场的事情,虽然之前没有在纸上定下来,但是口头上已经是约定好的如今要把这块地用来建老年公寓,对于抚河巷的开发商来,他们的利益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有意见,所以,未免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我们还是得先跟开发商那边去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梁建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迫答应吴明的那件事,听完,便道:“那这样吧,这个事情,我自己去找抚河巷的开发商谈我相信,他们肯定也会同意的” 兆丰也没反对,笑呵呵地道:“也行那要不这样,我帮你约一下抚河巷项目的总负责人,明或者后,你哪有空,一起吃个饭?” 梁建想了一下,道:“也行,那就麻烦兆副市长帮我联系一下,到时候我来安排地方” “行”兆丰笑着应了下来 梁建坐了一会,兆丰也不再提吴明的那个事情吴明坐在旁边,时不时地瞧一眼梁建,欲言又止 过了没多久,那三位女人陆续都回来了兆丰看着红姐,笑着道:“你这茶泡得可太久了,你再不来,我们就准备走了” 红姐一边给梁建倒茶,一边娇笑着道:“您看您,一听这话,就知道您呀对泡茶这个事情没研究了这泡茶可不是拿水一冲就完了的!” “呦,难不成这里面还装着大学问不成?”兆丰笑道 红姐道:“那是!你知道这水是什么水吗?” “什么水?”兆丰继续笑着问 “这水呀,是去年冬我从长白山雪山上背回来的雪水,封在坛子里藏了一年今要不是梁秘书长来了,我都还不舍得拿出来呢这水得现烧,烧开了凉到九十度,一度不多一度不少的时候,拿来泡这个茶第一遍茶泡十秒钟,晃三下,然后将茶水倒出然后冲第二遍水,这遍茶,才能拿来喝!”红姐带着一点得意慢慢道完后,她又立即对梁建道:“梁秘书长,这个茶现在温度正好,您尝一尝,看看我泡得如何?” “红姐这手艺泡出来的茶,肯定是好的”梁建完,就拿起茶杯闻了闻,尝了尝确实,这茶香味浓郁,味道醇厚,十分不错或许因为水的关系,这茶水里,还能尝到一丝丝的甜味 梁建放下杯子,兆丰就笑着道:“红,你这就不对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咱们还是朋友加老乡,也没见你给我这么泡过茶!” 红姐闻言,瞧了他一眼,眼角的风情让兆丰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 “你要喝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给你泡!”红姐娇声道 兆丰笑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梁老弟是个文人,不像我是个粗人他能品茶,我可品不出来再好的茶,到了我嘴里,那味道都是一样的” 红姐笑了起来,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下回可别怪我不给你泡好茶!” “行!开了个玩笑,你还记心上了!”兆丰道 红姐白了一眼,道:“女人心眼呀!” 梁建听他们在那打情骂俏,红姐看兆丰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浓浓的情意这种情意,不像是那种为了功利而伪装的梁建想,这个红姐应该是真喜欢兆丰 他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梁建又喝了一口茶,然后道:“马上九点了,我真得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行,我们也差不多了那就一起走吧正好,我送你”兆丰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就道:“也行,那就麻烦兆副市长帮我送回单位吧,我去取下车” “行正好我也要去单位一下”兆丰道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手机请访问:hp:// 687 旧人消息 车子开出去大概一公里左右,兆丰忽然转头叫了一声梁老弟 梁建转过头,问:“兆副市长,怎么了?” 兆丰微微一笑,道:“现在在车里,又不是工作时间,梁老弟还是喊我老兆吧,不然我听着别扭!”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好!” 兆丰笑了一下,然后道:“吴明这位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梁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刚才购物卡的事情还在那呢,这个时候兆丰问他对吴明的印象,是故意的还是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梁建在心里琢磨了一两秒钟,然后道:“我对吴明同志不太了解,不好随意评判” “这里也没其他人,你就随便嘛!”兆丰道 梁建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随意开口比较好,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好” 兆丰听后,笑了笑,也就没再强迫不过,紧接着,他又出了一句,让梁建比较惊讶的话 他:“其实,这吴明的事情,也是有人拜托我,我也是没办法这华京市常委的那些人,也就屈书记,章市长,还有你梁老弟,跟郭那边没什么关系屈书记那边,我不上话章市长的话,他心里应该有自己的人选,所以,想来想去,我能找的人,也就只有你梁老弟了梁老弟也不用勉强,你要觉得吴明同志不适合,那就当那些话都没听到过” 梁建诧异地看着兆丰,他没想到,兆丰竟然还会跟他透这个底不过,梁建心里清楚,兆丰之所以这么,大概也是他的一个策略他想给梁建留个好印象,这样才方便以后谈判≈l;≈g; 副市长一职的事情,目前还没消息出来要物色人选的对于兆丰来,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拉拢梁建,所以,先建立一个好的印象才是关键至于刚才饭桌的那一番举动,大概只是个试探而已 梁建看着昏暗中兆丰的身影,忍不住想,这兆丰多半是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了当时因为国斌的事情,看他被王非凡怼了一句就立即赔笑的模样,还以为这兆丰是个没什么立场的老好人,却没想到,该狡猾的时候,他也依然狡猾得跟个狐狸一样 正在梁建暗自瞎想的时候,兆丰忽然又问道:“对了,梁老弟,这抚河巷的事情,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反映了什么情况了?” 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兆丰这会才想到,他只是等到了这会才问 梁建回答:“我正好有个朋友住在那边,前几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到了这个事情所以,我就跟章市长随口提了一下” 兆丰道:“是这样啊我还担心是抚河巷那边的百姓有什么不满意,闹到你那里去了呢!”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不满意肯定多少有一点的,不过,现在不是还在协商阶段么,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我们政府把工作做好了,我相信,他们也会愿意配合的” “政府的工作做好是理所应当的,也是必须的不过,老百姓的要求,我们也不能随便什么就答应了规定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怎么来”兆丰这话是在暗示梁建呢,就和梁建刚刚暗示他一样你一来,我一往的,彼此都心知肚明两人对视一眼,兆丰哈哈一笑,道:“算了,不这些了!梁老弟,我问你个私人问题,行不行?” 梁建一愣,问:“什么问题?” 兆丰笑了笑,问:“梁老弟以前在境州待过几年对吗?” “是的≈l;≈g;”梁建回答他看着兆丰,一边心里琢磨着这兆丰忽然问这个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一边问他:“你有朋友在境州吗?” 兆丰道:“是有一位老同学在境州” “是吗?叫什么名字,不定我认识”梁建道这话当然也就是随口一,梁建离开境州多年,这官场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除了基层干部之外,领导岗位多半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几个人和兆丰是同学的,年纪估计也不了,多半不会还在基层所以,梁建基本是不会认识的 兆丰也摇头道:“你肯定不认识不过,有一个人,你肯定认识” “谁?”梁建不由好奇 兆丰笑了笑,接着报出了一个名字梁建一愣,道:“你认识她?” 兆丰摆摆手:“我不认识,不过我那位朋友认识最近,我那位朋友过来拜访了一下我,聊的时候,聊到了这个人,同时也到了你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便想问一问梁老弟,你跟这位姓王的姑娘,关系如何?” 梁建听到这话,心底忽得有个警钟敲了一下梁建跟王雪娉的关系,要朋友,这么些年两人一直未曾联系,早已对彼此的生活都不再熟悉要算不上朋友,可两人以前也曾亲密过所以,关于两人的关系,很难十分准确的评判梁建是愿意将王雪娉当作好朋友的,但王雪娉那边就未必了 兆丰这人是敌是友还不好,梁建也不想在兆丰面前透露太多,便反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兆丰便道:“这位王姑娘最近有点状况,你们要是关系还好,那我就跟你一你们要是关系不怎么样,那我就不了” 梁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兆丰这话绝对是故意的≈l;≈g;他肯定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一些梁建以前的事情,知道梁建以前跟王雪娉关系还不错这什么关系好一关系不好就不了,不过就是在梁建面前,故意卖关子而已 梁建道:“你还是吧,她怎么了?” 兆丰道:“她的丈夫,好像是被人栽赃了,现在关了进去,搞不好,要判刑” 王雪娉结婚这事,梁建没收到过消息如今忽然听到兆丰她丈夫,梁建还是愣了一下不过,毕竟她跟梁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曾经了梁建也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瞬间就正常了他问兆丰:“你是王雪聘的丈夫被人陷害了?她丈夫也是公务员?” 兆丰回答:“是的,是境州市的一位年轻副局长据,罪名还挺严重的,弄得不好,可能要判十年以上” 一个人在牢内待十年,出来的话,基本上也就毁了这王雪娉毕竟也是旧友,加上这王雪娉丈夫还是被栽赃的,梁建甚至立即就想拉着兆丰让他好好将事情上一,不过,话到嘴边,梁建忍住了 穿了,梁建不太信任兆丰与其问兆丰,梁建不如亲自打电话问王雪娉 梁建沉默了一会后,对兆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事情” 兆丰笑了笑,道:“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境州那边,我还是有些朋友的” 梁建也回以笑容:“好的多谢兆副市长了” “不用客气,我们一起共事,相互扶持一下,也是应该的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嘛!”兆丰道 梁建笑了笑,没接话 车子到了单位后,梁建下了车,跟兆丰打了招呼,就立即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车梁建将车子开出了单位,开了一段后,找个一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拿出手机,翻出了以前的那些电话号码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王雪娉有没有换号码!梁建一边想,一边拨通了那个名叫王雪聘的电话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后,传来的嘟地一声梁建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高兴 电话响了三声,第四声的时候,被人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对面传来的声音,分外熟悉梁建都不由得怔住了 大约有一两秒时间,梁建没出声刚准备话的时候,王雪娉的声音忽然响起,而且尤为刚烈硬气:“是你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劝我丈夫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和我丈夫都问心无愧,我相信总有一,政府和组织是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梁建心想,这王雪娉的性格还是一如以前,外柔内刚接着,他赶忙出了声:“雪娉,是我,梁建” 梁建的声音一出,对面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连呼吸声都没了 她那边一屏息,梁建也情不自禁地有些紧张起来了 半响,没听到她那边动静,梁建就再次开口道:“雪娉,你怎么不话了?”话音刚落,对面传出来一声抽泣声,不过马上,就又被掩盖了起来 “梁建,你怎么今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王雪娉努力地做出开心的声音 梁建想直接问她丈夫的事情,可是想到刚才她那刚烈的话语,梁建又犹豫了他想了想,道:“我之前把你的手机号弄丢了,今从别人那里问了来,就打个电话想慰问你一下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结婚了?” 王雪娉沉默了一下后,恩了一声,道:“是的去年结的婚” “是吗?那怎么没通知我?”梁建问道 王雪娉道:“邀请你干什么,你来抢婚吗?” “对呀!”梁建也顺口接道王雪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笑声很快就又低落了下去 梁建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听你刚才的话,你丈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王雪娉一下子就沉默了 688 故人危难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王雪娉的沉默,让梁建心中泛起些许复杂的味道想到之前她的那句话,可以想见,她和她丈夫之间还是有比较深刻的感情的梁建对王雪娉早已没有其他想法,只不过,几年过去,曾经的美人早已不是当初,多少心中有些感慨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王雪娉忽然问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是有人跟我,你丈夫遇到了一些困难我觉得,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梁建的话完,电话那头,王雪娉就落了泪梁建的电话,让她太意外 当年,梁建离开境州,她也曾在心里犹豫过,挣扎过后来,他结婚,王雪娉也曾伤心过,甚至还去国外散心了一段时间只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时光匆匆,有些人注定是只能放下的 她选择了放下,多年不曾联系,她以为,那段情,就好像是青春时的一个印记,留在记忆里就够了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他会主动联系她而且,他联系她,却是因为她的丈夫这让她的心里,有种不清楚的复杂感觉 王雪娉这段日子并不好过她虽与她的丈夫洪兵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两人这日子也过得相敬如宾还算不错在外人眼里看来,二人恩爱和谐,日子十分美满 前段时间,洪兵提出想要个孩子,她想着自己年纪也差不多了,再不要,就成了高龄产妇,以后再要就不方便了于是,也就同意了本以为,这生活会越来越好却没想到,晴里忽然来了个霹雳洪兵刚升的副局长,年纪轻轻,本是风光无限,可还没风光多久,却是锒铛在临,随时都要入狱 单位里那些原本对她不错的人,一个个都像是京剧里变脸一样,翻脸的速度迅速至极仿佛她是洪水猛兽,都避之不及 而那些个暗中栽赃了洪兵的人,因为洪兵的拒不承认,他们无计可施,便开始来威胁王雪娉,想让她去服洪兵 最最重要的是,王雪娉在昨发现自己怀孕了 如此境况之下,王雪娉不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来得是不是时候洪兵随时可能入狱,要是进去了,她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内心一向勇敢坚强的王雪娉,看着那张验血单也没了主意,只剩下慌乱和迷茫梁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发呆她已经一没出去,没吃没喝了 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她,听到梁建在得知她有事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后,一直勉强坚持着的坚强,忽然就倒塌了 哭声渐渐溢出了指缝,传到了梁建的耳朵里 梁建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她一哭,梁建顿觉束手无措,何况两人间,割了千山万水,唯一能听到彼此的,就只是电话里这一缕声音 梁建叹了一声,道:“你别哭,还有我在呢!你先跟我好好,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雪娉慢慢止住了哭声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还没弄清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四前的夜里凌晨两点多吧,纪委突然上门就把他带走了当时纪委报他以权谋私,外加受贿可我后来去市纪委问,市纪委的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不能透露”王雪娉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洪兵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他不是这种人而且,昨开始,有人给我打电话,威胁我,企图让我去服他,承认他那些罪名刚刚你电话打来,我就误认为是那些人了梁梁建,我相信我丈夫他是清白的,他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之前,兆丰跟梁建提到这个事情,也是洪兵是被人陷害的再加上王雪娉所的,有人打电话来威胁她这两点,都可以明,洪兵被人陷害这个事情,应该是真的 梁建想了一下,道:“你先别急你丈夫现在还在市纪委手里是吗?” 王雪娉点头:“是的” “你这样,你现在就去市纪委,争取和洪兵见上面你劝他,先假装配合一下,稳住那些陷害他的人,其余的我会想办法的”梁建叮嘱道 王雪娉听后,问:“纪委会让我见洪兵吗?” 梁建道:“你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服洪兵吗?你可以答应那个人我想,他既然让你去服洪兵,那肯定能让你和洪兵见面也就是,他在纪委应该有关系,或许,他就是纪委的人!” 王雪娉听后,忽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几秒后,她忽然惊呼一声:“你是不是担心有人会对洪兵下狠手?” 梁建不想让在这个时候让王雪娉太担心,但这确实是他的担忧之处他迟疑了一下,道:“可能性不大,不过,防范于未然嘛!先稳住他们” 梁建虽然这么,但王雪娉已然担心起来她沉吟了一下,道:“梁建,我怀孕了,昨刚知道的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后没有爸爸,你一定得帮帮我!” 梁建怔了一下,梁建没想过王雪娉是不是有孩子了,但此刻听到,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梁建收拾好情绪,无比认真地道:“你放心,只要洪兵是清白的,我保证他能完好无缺地回到你身边” “恩我相信你!”王雪娉深吸了一口气,道 梁建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后,道:“那就先这样,你保重,我这边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也不用太担心,邪不胜正,洪兵会好好地回来的” “恩”王雪娉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两秒后,忽然沉声道:“梁建,谢谢你!谢谢你在知道我有麻烦后,能第一时间联系我,关心我,甚至帮助我!” 梁建愣了一下,接着揣着复杂的心情,道:“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就是应该要互帮互助的行了,我先挂了,晚点跟你联系” “好” 梁建挂了电话后,坐在车里想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翻出了乔任梁的电话 乔任梁虽然出了那个事情,但他目前还在江中省,还未调走梁建身在华京,所拥有的权利也是在华京的境州市那边,他也没什么熟人了所以,这个事情,找乔任梁是最有效的 而且,梁建相信,这个事情他只要开口,乔任梁是不会拒绝的 如果是其他人,梁建就没有这个自信了 乔任梁的电话一开始没打通,梁建连着打了三个,终于接通了 “难得啊,梁秘书长!”电话一通,乔任梁就调侃道梁建也不想跟他绕弯子,直接道:“有件事,我想找你帮个忙” 乔任梁愣了一下,然后道:“你吧,什么事!只要帮得上!”正如梁建所猜,乔任梁很是痛快 梁建便道:“境州市有个叫洪兵的副局长,被荆州市纪委给抓起来了今有人跟我反映了一下,这个洪兵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我想让你帮忙出个面,把这个事情好好地查一查,要是这个洪兵真的有问题,那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要是没问题,那就把人放了” 乔任梁听后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事情,不难没问题,我待会就给省纪委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把这个事情接管过来你看怎么样?” 梁建一听,道:“这样自然是最好的” “这个洪兵跟你是什么关系?”乔任梁沉吟了一下,问 梁建也不想瞒他,找人帮忙,诚意还是要有的梁建便道:“这个洪兵是我一位朋友的丈夫对了,乔书记,目前已经有人电话威胁我那位朋友了,我担心洪兵会有危险” “电话威胁?”乔任梁愣了一下,旋即立即道:“我知道了,那这样吧,我先给境州市委书记打电话,让他把人给看好了” “行麻烦乔书记了!”梁建赶紧道 乔任梁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次帮了你,以后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也记得帮我一把就行!” 梁建:“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绝对没问题” 乔任梁一笑,道:“行那我先挂了,回头再联系” “好” 挂了电话,梁建微微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多了梁建赶紧启动了车子,回家 江中省,省委大院最中心的那套别墅里,乔任梁坐在床沿上,放在膝盖上的手里拽着手机,并没有像他的,直接给境州市委书记打电话 背后,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光滑的丝绸睡衣,微微探起身,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乔任梁回过神,收回落在地板上的目光,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微微一笑,道:“没事你先睡吧,我出去打几个电话,就回来” 女人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温柔道:“好的时间不早了,尽量快一点” 乔任梁点点头,然后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 他走入书房,绕着沙发转了两个圈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689 关系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秘书宁海正准备睡觉,忽然接到书记的电话,立即就精神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就道:“书记,有什么吩咐?” 乔任梁:“有个事情,要你辛苦一下你现在就准备一下,然后出发去境州到境州后,找境州市委书记具体的事情,我待会会发短信给你” “好的,书记,那我收拾一下,就立即出发”宁海立即道 乔任梁了句注意安全,然后就挂了电话接着,他又开始绕圈,又绕了两圈后,他又拿起电话,这回,他打的是境州市委书记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了起来电话那头还有些喧哗的声音 乔任梁听出来后,道:“鲁山同志的夜生活还挺丰富的嘛!” 鲁山是去年新上任的境州市委书记此刻的他,正在一处会所里面,周围莺莺燕燕的不少,不过,鲁山对这种没啥兴趣听到乔任梁这话,鲁山顿时一个机灵,立即起身,留下瞬间安静下来的众人,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到了门外,鲁山又赶紧解释道:“最近境州招到了一个大的投资商,在洽谈合作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问题,徐峰同志希望我一起出面跟投资商协商一下,所以今就安排了一下,弄得有些晚了” 乔任梁听他完后,才道:“这个是你的工作安排,不用跟我汇报我找你,是有个事情,要问一下你” “乔书记,您问,我听着”鲁山道他话刚完,后面包间的门开了,一个身高估计有一米八以上的中年男子忽然走了出来他一出门,看到不远处的鲁山正在打电话,看了一两秒后,又扭身进去了 鲁山因为背对着,就没看到此人 电话那头,乔任梁正在问他:“我听,你们市纪委抓了一个叫洪兵的人,有这个事吗?” 鲁山听完这话,皱了下眉头洪兵这个名字,有些熟他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貌似一个礼拜之前,纪委书记跟他提过一下这个人 想起来后,他回答道:“好像是有这个事,乔书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乔任梁沉了声,喝道:“这个事情是你境州市的事情,你好意思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鲁山被乔任梁训,一句话也不敢 乔任梁接着又道:“现在有人跟我反映这个洪兵是被陷害的,而且设计陷害的那些人,已经把电话打到洪兵家里去威胁他的家里人了” “有这种事情?”鲁山不由惊讶他也确实惊讶洪兵虽然是个副局长,但只是个区财政局的副局长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事情又比较多,所以也就没关注这个事情没想到,一个区财政局的副局长,竟然还惊动了省委书记 鲁山回过神来后,立即道:“乔书记你放心,我现在立即就给纪委那边打电话只要这个洪兵同志被陷害的事情是真的,那我保证他完好无损地回家!” 乔任梁哼了一声,道:“什么叫只要是真的?难不成,这个事情还有假?” 鲁山一慌,忙道:“乔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当初,你来境州当市委书记,我也是十分支持和看好的现在再看看这些事,鲁山啊鲁山,你要好好地反省一下了!”乔任梁冷声道 鲁山额头上瞬间就出了冷汗 “我让宁海去境州找你了,他大概一点钟左右就会到你那里我提醒你啊,务必要保证这个洪兵的人身安全,要是他有个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乔任梁喝道 鲁山慌忙应下,点头哈腰的模样,仿佛乔任梁能看到一样 乔任梁哼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鲁山这边,乔任梁这个电话一打,他哪里还有心情再进去跟那些人虚与委蛇,连个招呼都没打,径直就走了下楼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他在门口准备好车,直接去纪委 乔仁梁那边,挂了电话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坐了好一会后,重新拿起手机,给自己的秘书宁海发了条短信,跟他了洪兵的事情和几点注意事项接着,又给梁建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已经安排妥当了 梁建那会正在开车 回到家停好车,他看到短信后,微微松了口气这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但王雪娉在他内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虽然多年不联系,但他还是当她是朋友的朋友有事,他岂能坐视不管 何况,这个洪兵是被人陷害,他既然知道了,恰好又能帮上忙,又岂能不伸手 只不过,如此一来,兆丰那里也算是欠了个人情了而兆丰,之所以告诉他这个事情,无非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 梁建拎了包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看到后座上放着的那个文件袋忽然想起,这是昨田望给他的茶叶,便一同拿下了车 到家,难得项老还没睡,梁建进门的时候,他正好从书房出来梁建想到文件袋里的茶叶,便叫住项部长,道:“爸,你还没睡呢?” 项老看向他,道:“今喝了点茶有点睡不着,就多看了会书你怎么这么晚?有应酬?” 梁建点点头:“跟常务副市长兆丰同志一起去吃了个饭,聊了点事情对了,爸,有同事送了我两包茶叶,我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着,梁建就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两包茶叶给掏了出来,没想到,还有一样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梁建和项老都看到了 “东西掉了!”项老看了梁建一眼 梁建敛起脸上的惊讶,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是一张装在白色信封里的俱乐部白金卡俱乐部的名字是梁建没听过的,但这种白金卡是什么卡,梁建在官场浮沉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清楚的文件袋里有张卡,梁建是没料到的不过,梁建明白,田望这是想感谢他要放在平时,这个卡其实根本不算个事,这种卡虽然值不少钱,但这种卡只能在指定的那个俱乐部消费,梁建要是不去,这就是一张无用的废卡只不过,这个卡是当着项老掉出来的,这让梁建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这个是谁送的?”项老已经接过了茶叶,他像是没看到这个卡一样,随意问道 梁建将卡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回答:“是屈书记的秘书田望” “哦”项老答了一声,低头去看手里的茶叶看了一会后,又打开来闻了闻“这茶叶香味不错”项老抬头看向梁建,带着一丝微笑 梁建看到项老的笑容,心情轻松了一些,也跟着笑道:“这茶叶的味道和一般茶叶的味道不太相同,还算是独特” 项老笑了笑,将茶叶又递给了梁建“把茶叶先收起来吧,我明喝” “好的”梁建完,接过茶叶,就准备去餐厅把茶叶收起来刚走了没几步,听得背后项老在:“梁建啊,你最近好几也没在家里吃晚饭了,明回来吃晚饭吧,也陪陪两个孩子,霓裳现在大了,会有情绪了” 梁建这几确实也因为各种事情,都没好好在家待过项老这么一,他心里也就生出些愧疚,忙立即答应了下来 梁建放好茶叶,转回身去,发现项老还站在那,正看着他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突,他上前了几步,问:“爸,还有什么事吗?” 项老拿目光打量了一下他,忽问:“去江中的事情,你跟项瑾提过了吗?” 梁建微微一怔,旋即讪笑一下,道:“这几忙,还没来得及” 项老目光里透出几分不满意,嘴上道:“你要抓紧时间,这件事越早越好” 梁建只能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洗洗睡吧”项老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扭身上楼去了 梁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过刚才放在一旁的白金卡,端详了一下后,又放到了一边这张卡他是肯定不会去用的但,这卡的事情,也没必要去跟田望提,他的心意,他明白了就行田望还是有些分寸的,这要是送的是购物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梁建保不准就给他送了回去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份意思,梁建自然是不会退回去 卡不是事,可是跟项瑾去江中的事,是件事 梁建并不是没这个勇气跟她提,这两也确实忙,没找到机会,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在于梁建心里的犹豫 梁建担心项瑾伤心,生气,对他失望,这些才是关键 只不过,就像项老的,越早越好梁建也明白这一点,但要下定决心去,还差那么一点 项老的话补上了这一点,梁建想了想,决定明找个时间约项瑾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这个事情 想好了,梁建也就上了楼 楼上,项瑾还没睡见到他进房间,就问梁建:“今怎么这么晚?” 梁建:“副市长找我有点事,商量了一下就晚了” “刚刚我听你跟爸爸在下面话,怎么了?”项瑾又问 梁建一边找衣服,一边回答:“也没怎么,我带了点茶叶给爸爸,跟爸爸了一声对了,我给你也带了点,回头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泡着喝喝看,这个茶叶味道还挺独特的,不定你喜欢” 项瑾笑了笑,道:“好的那我回头试试赶紧去洗吧,我等你” “好”梁建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作者题外话:加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在 690 镜州夜事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上一章中有地方镜州打成了荆州,纯属手误 宁海到镜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乔任梁给鲁山打过电话后,鲁山立即就亲自给宁海打了电话,问清了他的位置后,又立即安排了人,到高速出口去等着 宁海的车一出高速,就立即被鲁山的人领着直接去了鲁山已经吩咐人安排好的酒店鲁山也在那里等着他 宁海的车子快到酒店的时候,鲁山的秘书叫醒了鲁山 “书记,宁秘书大概还有五六分钟就会到楼下了,我们要下去等吗?”秘书看着皱着眉头揉太阳穴的鲁山,轻声问道 鲁山揉了一会太阳穴,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答道:“你到门口去迎接一下吧” “好的那我先给您倒杯茶吧?”秘书试探着问 鲁山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秘书下去了后,鲁山从沙发里起身去洗了把脸,然后走回客厅,一边泡茶的时候,一边想,这个洪兵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让乔书记如此紧张,甚至还把自己的秘书连夜派到了镜州 想到这里,鲁山不由得又对纪委书记倪金恨了起来,要不是这老子乱来,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挨一顿训! 鲁山一想起这个,心里就是一阵光火 “笃笃!” 敲门声响起,鲁山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秘书带着宁海站在那里鲁山立即笑着道:“宁秘书,你好!辛苦了,这么晚还开了这么久的车赶到这里!” “工作嘛就是辛苦鲁书记了,这么晚还在等我!”宁海道 鲁山笑着道:“一样,工作嘛!来,赶紧进来!” 宁海没动,道:“就不进去了吧,我还是想先去一趟纪委,看一下洪兵同志,确认一下的他的情况,乔书记那边还在等着我的回复呢!” 鲁山听后,愣了一下,旋即道:“我刚从纪委过来,洪兵同志现在很好,他的家属也来了,正在那边陪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着,鲁山让到了一边,道:“还是先进来坐一下,喝杯茶休息一下到时候,宁秘书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再陪你过去好了” 宁海虽然不放心,毕竟是乔书记在短信里叮嘱得事情,但鲁山这么了,宁海也不能太驳他的面子,毕竟鲁山是镜州市委书记这次这位洪兵的事情,有鲁山的配合才能顺顺利利,事半功倍 宁海就跟着鲁山进了门,两人在沙发上依次坐了下来秘书将鲁山刚泡好的茶端了过来,送到了宁海面前 “今晚上估计是不能好好休息了,宁海同志先喝杯茶,提提神吧”鲁山道 宁海接过茶,道:“谢谢鲁书记”喝了一口后,他放下茶杯,看向鲁山,道:“鲁书记,我来这里的任务,想必乔书记应该给您提过了的吧?” 鲁山点头:“是的,乔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洪兵的事情,我已经跟纪委了解过了”到这里,鲁山忽然顿了顿,接着试探着问道:“宁秘书,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洪兵是被人陷害的这消息靠谱吗?” 宁海神色微微一动,眼睛一眯,道:“鲁书记,你觉得乔书记如果没有什么证据的话,会轻易给您打这个电话吗?” 鲁山一听,立即赔笑附和:“宁秘书得是,是我多虑了”但接着,他就话锋一转,道:“不过,纪委书记倪金同志那边的证据也很确凿,从倪金掌握的证据看,这位洪兵同志受贿是百分百能够肯定的,至于以权谋私这一点,虽然证据还不够充分,但从倪金目前掌握的证据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宁海嘴角微微一动,扯出一抹冷笑,道:“鲁书记啊,这洪兵的事情都是陷害了,要是他们没准备点像样的东西,洪兵能被抓进去这么多吗?” 鲁山脸色微微变了一变,宁海这些话,让鲁山觉得有些没面子宁海的,鲁山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之所以在宁海跟前这么,是想告诉宁海,这个事很难做可是,宁海很聪明,他不买这个账,而且还把话给送了回来 鲁山心里不好受,对倪金的意见也就更大了 他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后,道:“那宁秘书的意思是,倪金那边有问题?” 宁秘书立即道:“这个不好不过,洪兵同志明明是被陷害的,纪委那边却查不出什么问题,这本身就是问题了鲁书记,你我得对吗?” 鲁山只能附和 他看着宁海身姿笔挺地坐在那,暗想,能做省委书记秘书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宁海这口才和这反应能力,将来没什么意外的话,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鲁书记,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让纪委将人送到这里来比较好”宁海忽然看着鲁山严肃地道话音落下后,没等鲁山回答,他又立即接了一句:“您放心,人接来后,我亲自看着,保证在省里来人之前,他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鲁山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其实他不是没跟纪委提过这个,只不过,纪委书记倪金同志根本没给他这个面子论地位,纪委书记可能是比市委书记要低一些但纪委和市委,本身就不是同一个班子,纪委书记真要不配合,鲁山也没办法所以,宁海这么一,鲁山心里就犯起了愁,同时对倪金的意见也更大了 他迟疑了一下,对宁海道:“今太晚了,现在要转移洪兵,有些不方便要不这样,今晚上先这样,明早上,我跟你一同去跟倪金同志去,让他把洪兵同志先转交到你手里宁秘书,你看行吗?” 宁海看着鲁山,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行” 鲁山暗中松了口气他刚刚的话里,故意得是他和宁海一起去找倪金谈这个事情倪金不是不同意交出洪兵嘛,鲁山也不愿意在倪金和省委书记之间做那块饼干的夹心,所以还是把倪金直接交给宁海来对付比较好鲁山也想看看,在代表着省委书记乔任梁过来的宁海面前,看他倪金是不是也能这么硬气! “那我们现在出发去一趟纪委吧?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洪兵同志的情况,我也好跟乔书记交代”宁海道 这回鲁山没拦 他刚刚已经劝过一回了,再劝,回头宁海以为他是故意拦着他不让他去看,误以为陷害洪兵那事他也有一份那可就不值当了 反正,今晚肯定是不用怎么休息了 鲁山带着宁海,立即下了楼秘书已经安排好车子在楼下等着了两人一上车,就直奔纪委 城外,纪委的某个隐秘的办事点 这是一座比较老旧的六层大楼,坐落在一片面积不的围墙里面围墙里面,绿树成荫,隐蔽性十分好 此刻,这六层大楼里,灯火很亮 五楼靠东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日光灯点得雪亮雪亮,倪金坐在办公桌后,黑着一张脸,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透着浓浓的不悦 忽然,电话铃声叮铃铃地响起,打破了这办公室里落针可闻的寂静 倪金伸手就抓起了话筒,凑到了耳边,沉声道:“出事了,这个洪兵背景很强大,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子正睡眼朦胧,听完这话,顿时精神了他捏着手机,匆匆离开了卧室,床上,一个身材惹火的美女,**地裹着一条薄被,正在酣睡 “倪书记,这个洪兵背景再强大,还能强得过你吗?”中年男子走到外间后,立即就低声讨好地道 倪金黑着脸,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你没听过吗?这个洪兵背后是省委书记!” 中年男子一听省委书记这四个字,立即脸就白了,呆在了那里,半响没回过神好一会儿后,才结巴着道:“这个洪兵怎么可能会和省委书记扯上关系?我之前调查过,没发现这人跟省里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总之现在省委书记的秘书已经为了这个洪兵连夜赶到了境州,你好自为之吧”倪金完,不等那个人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接着,他拿着话筒想了一会后,又立即拨了一个电话,道:“海,你把洪兵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都送到我办公室来”完,准备挂电话话筒放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些事,又拿过了话筒,道:“洪兵的妻子那边,你让人去照顾一下!” 打完这个电话,放下话筒后,倪金那阴沉的脸色,才略微好了一些过了一会后,刚才他打电话的那位海就把洪兵那个案子的资料全部都送了进来,放到了倪金面前的办公桌上 海放下后,抬头偷偷地瞄了一眼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纪委书记,然后低声道:“书记,这么晚了,您还看资料啊?” 倪金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洪兵家属那边,顾着点” “哦”海有些失落地出去了走出门,他有些忿忿地低声抱怨:“这个洪兵也真是的,明明都证据确凿地事情了,还偏偏死鸭子嘴硬,不肯认罪!害得我们这些人,跟这儿陪着他耗!妈的,老子都三没看到我家那子了!” 691 谁的关系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六层大楼的三楼靠西的一间房间门口,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在打盹,一个在抽烟提神房间里,摆设简陋,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一个凳子这张凳子,还是刚才王雪娉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人给特地送进来的 王雪娉就坐在这个凳子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神容憔悴的男人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王雪娉的眼眶红着,显然刚刚是哭过 她哭是因为她从没见过洪兵如此狼狈过在她的印象里,洪兵从来都是白衬衫西装裤,精神矍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人的目光,温和但不软弱 可此刻,他不仅狼狈,连眼睛里都没了光,这才是让王雪娉心疼的地方她无法想象,在这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这些,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着,王雪娉刚止住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洪兵看到,抬手轻轻地将那滴眼泪给抹去了然后问:“你怎么过来了?他们怎么会允许你进来?”他的声音嘶哑,看着王雪娉的目光里,满是担心看来,他们两人之间,不管王雪娉对他有没有爱,洪兵对她肯定是有爱的 王雪娉扭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回答:“我有个朋友知道了我的事情,托了点关系!你放心,他肯定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 洪兵灰暗的眼中,猛地亮起一抹光可这抹光才亮起,忽又暗了下去:“这次要陷害我的人背景很强,我怀疑,纪委的人应该也有牵涉进来你那位朋友,恐怕是帮不了忙的雪娉,我真的没做过那些事,你相信我吗?” 王雪娉忙不迭的点头,口中喃喃:“我相信!我相信的!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你平日里,连别人请你吃顿饭都不肯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这些事情” 洪兵笑了,很欣慰的笑容,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让人更加的心疼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洪兵轻声道 王雪娉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忙转过头去,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再被她的眼泪所烦扰 “雪娉,你回去吧,跟你朋友一声,谢谢他的帮忙不过,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免得惹火烧身,连累了他!”洪兵等王雪娉扭回头的时候,轻声道 王雪娉愣了一下,旋即道:“你放心,我的朋友也不是一般人他肯定能把你救出去的你现在只要好好等着就可以了” 洪兵将信将疑地望着王雪娉,他从没听她起过有什么高官的朋友不过,望着王雪娉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他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便点了点头 两人正是情谊浓时,鲁书记带着宁海已经到了这边 走进倪金的办公室,倪金立即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迎了上来,目光扫过鲁山,落在宁海的身上,笑着伸出双手,道:“宁秘书,有失远迎,抱歉!快请坐!鲁书记,也请坐!” 握了手后,三人都坐了下来倪金看向宁海,问:“宁秘书这连夜赶来,我听鲁书记,是为了洪兵的事情,对吗?” 宁海点头,道:“相信鲁书记应该跟你大概过了,有同志跟省里反应,洪兵同志是被陷害的,所以,乔书记希望能够对洪兵同志的事情进行重新审查!” 倪金面不改色,接过话,道:“不知道跟省里洪兵同志被陷害的这位同志,有没有实际的证据?” 宁海看了他一眼,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不然乔书记怎么会连夜派我来镜州!” 倪金眼里眸色微微一暗,略一沉吟,又问:“那不知道宁秘书有没有把相关证据带来,可否让我看一看?” 鲁山在一旁一直没插画,听到倪金这话,心想,倪金这老子竟然还想将宁秘书的军,还真不怕乔书记把火撒到他头上? 他正想着,宁海开口了:“不好意思,倪书记,这个证据恐怕你不能看!” 倪金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我今过来,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确认洪兵同志的人身安全第二个任务,就是来通知倪书记,从现在开始,洪兵同志的事情由省里接管明早上,省纪委的人会过来接管洪兵同志他们没来之前,先由我接管!”宁海看着倪金,有条不紊地道 倪金愣了一下,旋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沉吟了一会,道:“省里要接管这个事情,我没有意见不过,总不能宁秘书你一句接管,我就把人交给你吧?既然有规定的流程,那我们就应该要按流程走,宁秘书,这个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宁海毫不犹豫地回答 倪金又道:“既然如此,那麻烦宁秘书先把相关文书给我看一下吧” 宁海看着倪金回答:“走得匆忙,文书我现在没有,不过,我可以现在给乔书记打电话,由乔书记亲自跟您,你看怎么样?”着,宁海就掏出了手机 倪金一听,脸色又是一黑他要是真让宁海打了这个电话,那就等于是得罪了宁海又得罪了乔任梁虽然,有传言,乔任梁可能要离开江中省了,但他目前还是省委书记,真要是惹火了人家,人家走之前,给你把鞋一穿,倪金可就有得哭了! 倪金只能咬着牙把不甘心都吞进了肚子里他强力压下心里的那些情绪,朝着宁海,微微一笑,道:“那倒不必了宁秘书都这么了,我自然是相信宁秘书的那宁秘书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安排这个洪兵呢?” 宁海忽地转头问鲁山:“鲁书记,我住的是什么酒店?” “境州大明酒店”鲁山忙回答 宁海就对倪金道:“那就麻烦倪书记把人送到大明酒店吧” 倪金眉头微微一皱,道:“现在就送去?” 宁海反问:“有什么问题吗?”他挑着眉毛,与倪金对视着,两人在气势上,不相上下,甚至宁海还要略强几分 而旁边的鲁山看着宁海,在心里对宁海的评价就更高了几分他想,回头一定要跟这个宁海搞好关系,不定以后还是一大助益呢! “没有问题,那我现在就安排车!”倪金道此刻他的表情已经十分冷静 宁海的目光一直在留意这位纪委书记的表情,心里也在暗自揣摩这位纪委书记他接过话,道:“不用安排,就坐鲁书记的车吧” 倪金看了鲁山一眼,然后道:“可以那是我让人把洪兵送过去,还是怎么样?” “他在哪里?我亲自过去”宁海道 倪金站了起来:“我带你过去” 鲁山也跟了过去三人从五楼下去,走到三楼,叫醒了门口那个打盹的,然后推开门,门内王雪娉和洪兵拥抱着依偎在床上门打开的动静,让两人迅速从床上跳了起来 宁海的目光在王雪娉身上扫了一圈后,落到了洪兵身上,紧接着眉头就皱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 “洪兵,这位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宁海同志他现在要带你去酒店,接下去,你就由这位宁秘书负责了你现在收拾一下,跟他走吧”倪金朝着本能地将王雪娉护到身后的洪兵道 洪兵的目光从倪金身上,落到往前走了一步的宁海身上他皱起眉头,刚要话,忽然王雪娉拉了一下他,轻声在他耳边道:“跟这位宁秘书走,相信我!” 洪兵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怀疑的目光在宁海身上上下一扫后,起身下了床 走过倪金身边的时候,倪金忽然道:“洪兵,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想法,你要是逃了,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站在门口的鲁山听到这话,忽然呵呵一笑,道:“老倪啊,你这话不对,什么叫罪加一等?洪兵同志,有罪没罪还没确定呢!你怎么先给洪兵同志戴上了帽子呢?” 宁海也看了一眼倪金倪金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淡淡地回答:“我只是不希望洪兵同志做错事”着,他又朝着洪兵道:“接下去,好好配合调查,这样大家都省力,你是不是?” 洪兵哼了一声,没接话 宁海看了倪金一眼,然后对洪兵道:“走吧” 洪兵回头去看跟在身后的王雪娉 王雪娉:“没是,你跟他们走吧,我回家去等你” 洪兵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宁海就拉着洪兵跟鲁山一起下楼了王雪娉原本跟在身后,没走几步,倪金忽然叫住了她 “你叫王雪娉是吗?”倪金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有寒光一闪而过 王雪娉瞧着她,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 倪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通后,忽问:“洪兵跟省委乔书记是什么关系?” 王雪娉听后,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清楚书记刚刚怎么不问洪兵他自己?” 倪金眯了眯眼睛,眼里寒光大盛 “倪书记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王雪娉冷冷道 这时,倪金忽然问她:“乔书记那边,是你的关系,对不对?” 王雪娉看着他,回答:“乔书记那边谁的关系都不是,洪兵是被冤枉的,你比谁都清楚乔书记只不过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好党员被冤枉罢了!” 倪金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王雪娉盯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692 人情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王雪聘的那句话,倪金是打死也不信的在他看来,这事要是不靠关系,乔任梁即使知道了内情,也绝不会如此重视,还把自己的秘书连夜派到了这里,将洪兵接了出去这样的举动,只能明,要么王雪娉和洪兵这两人当中有一人跟乔任梁关系匪浅,甚至有血缘关系不过,倪金早就调查过他们夫妻二人,要是她二人有这样的关系,他没理由会不知道既然不是他们夫妻二人跟乔任梁有关系,那么应该就是他们当中有人认识某个厉害角色,然后这个厉害角色给乔任梁下了这个指令 梁建离开镜州已经多年,倪金并不是境州本地人,他或许听过梁建这个名字,但梁建和王雪娉之间的关系,是倪金绝对不会想到的 洪兵已经被带走,倪金也只能认命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肯定是要泡汤了接下去他要做的是,怎么保住自己 倪金想,前段时间就有消息传,乔任梁要离开江中了但消息传归传,上面却迟迟没有动作乔任梁依然还在宁州的省委大楼里稳坐如山听,他前还召开了常委会,讨论了一个提案从这些看,乔任梁又似乎没有要离开江中的打算 不管如何,倪金不能在这里干坐着他得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 于是,倪金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连夜离开了镜州,直奔宁州 一亮,梁建刚起床,洗漱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会上班路上,打个电话给王雪娉,问一问情况如何 还没等他出门,倒是先有电话打来了电话是乔任梁打给他的 梁建接到电话,还以为那事情又有新情况,没想到,乔任梁只是告诉他,事情挺顺利,洪兵现在由他的秘书照顾着,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要释放洪兵,可能还要点时间,毕竟,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梁建听到洪兵没事,便松了口气他忙道:“辛苦你了,乔书记洪兵那边,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没关系,只要保证公平就行了” “你放心,既然我接手了,公平肯定是没问题的”乔任梁道 梁建听后,觉得自己刚才最后那句保证公平得有些不太好,便讪讪一笑,道:“我相信乔书记” “行,那就先这样吧,回头再联系”乔任梁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会,梁建出门后,就给王雪娉去了个电话 此刻,王雪娉正在酒店,跟洪兵在一起接到他电话,王雪娉看了眼洪兵,就走出来接电话 “雪娉,是我你丈夫现在人怎么样?”梁建开口就问 王雪娉回答:“他还好梁建,谢谢你!要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不用谢我,朋友有难,我伸把手也是应该的”梁建道 王雪娉听后,忽然支吾了起来 “怎么了?”梁建听她欲言又止,便问了一句 王雪娉犹豫了一会,问:“你跟我们省委的乔书记,关系很好吗?” 梁建之前就猜着她可能会问,于是,立即答道:“还行,有过一些来往怎么了?” “这一次乔书记连夜派他的秘书赶来了镜州,把洪兵从纪委的人手里给接了出来我想着,乔书记能这么尽心,你应该欠了很大的人情吧?”王雪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内疚显然,她觉得让梁建因为她欠了这么大的人情,她的内心很不好受 梁建心内微微一暖,道:“我跟乔书记之间那是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有顾虑行了,你们没事就行,那我先挂了回头有机会,我去看你们” “我们去看你才对,你那么忙!”王雪娉道 梁建笑了一声,没他可能要调到江中的事,到时候去了再也来得及 来也巧,梁建去单位路上,还在想,回头找个机会,还是得谢一下兆丰王雪娉的事情是他告诉他的,先不兆丰跟他这个事情是不是另有目的,但总归是兆丰,梁建才能伸手帮了王雪娉这一次,救了洪兵,这个情,梁建还是得认的 梁建正想着,该怎么谢谢这位兆丰同志车子到了单位后,在停车场停好后,梁建走到电梯口,电梯正好下来梁建便走了进去刚要关门,忽然听到有人喊:“等等!” 梁建按住开门键,探头梁建微微一愣,没想到,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兆丰看到他,微微笑了一下,道:“梁秘书长,早啊!” “兆副市长,早!”梁建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同时,脚步往旁边一让,跟兆丰并排站到了一起 兆丰的秘书按了楼层后,就退到了边上 梁建转头看向兆丰,道:“兆副市长,我朋友的事情,谢谢你告诉我!” 兆丰笑着道:“我也就是无意中听到了,便告诉了你举手之劳嘛,梁老弟不用这么客气!”他忽然就换了称呼 旁边他的秘书,偷偷瞧了他们一眼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好了吗?”兆丰问 梁建回答:“还没,不过,省里已经接手了这个事情,想必只要他自身没什么问题,应该不用几就能回去了” “哦,那就好!”兆丰笑着道话音落下,梁建刚要,请他吃顿饭,话还没出口,兆丰抢先道:“对了,差点忘了抚河巷项目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表示随时都可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梁建一愣,他因为王雪娉的事情,这个跟开发商吃饭的事情就暂时忘记了此刻兆丰提起,梁建也马上想了起来他没想到,兆丰动作这么快,不过,他快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他还要用这个做筹码跟梁建谈关于吴明竞争副市长的事情呢! 抚河巷的项目毕竟是兆丰在负责的,梁建要是完全绕过他,无视他,无疑会得罪他再加上王雪娉的事情,兆丰递过来的这份好意,梁建不管想不想接,都已经接了这个时候,要是再翻脸不认人,梁建做不出来 他想了想,点了下头,道:“那我待会看一下,这两哪有空,到时候再告诉你” “行”兆丰笑着应下 梁建道:“辛苦兆副市长了!” 兆丰笑道:“梁老弟,你看你,太客气了!” 话音落下,电梯门也开了兆丰先到他朝梁建摆了下手,道:“那我等你电话” 梁建朝他点了点头,随着电梯门关上,他也卸下了脸上那有些僵硬的笑容,换成了无奈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想了一会,给林飞打了个电话 “你到办公室了吗?”电话一通,梁建问 林飞回答:“已经在了” 梁建道:“安定区区长吴明,你熟吗?” 林飞愣了一下,回答:“不太熟,秘书长有什么吩咐吗?” “我要一份吴明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梁建道 林飞略一沉吟,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要?” 梁建想了一下,道:“今下班前能给我吗?” 林飞考虑了一下,道:“有些难度,不过,我尽量” 梁建没什么 林飞这一点,梁建是比较欣赏和喜欢的他不逞强,也不贬低自己现如今,很多人都喜欢大话尤其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那些领导,特别喜欢硬着头皮的接下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梁建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些领导都应该去上一门课,叫做自我认知 梁建让林飞去查吴明的资料,明他的心里,已经有跟兆丰做交易的打算了虽然,他挺不喜欢这种交易的方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政府部门,交易有些时候是最有效也是有简单的达到目的的办法 梁建想的是,如果吴明这个人有一定能力,且没什么大的问题的话,那他答应兆丰的要求,到时候讨论副市长人选的时候,他拉吴明一把,也是可以的要是吴明这个人有问题,那这个交易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这个交易不行,那梁建就得想其他办法了 梁建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发呆,忽然电话响了 梁建回过神,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屈平办公室的电话梁建慌忙接了起来 “你马上过来一下”屈平的声音,透着严肃,和不悦 梁建眉头一皱,心情立即就沉了下来他放下电话,就立即起身,带上门,直奔屈平的办公室 屈平办公室门口,田望站在那里,正翘首以待,显然是在等梁建 见到梁建快步过来,他立即迎了上去,在离着屈平办公室门还有七八米的地方,他拉住梁建,轻声道:“书记刚发了一顿火,心情很差,你进心一点” 梁建一愣,问:“怎么回事?” 田望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一早上来就脸色不好,我问了一句,还被骂了一顿” 梁建一听,眉头立即紧皱起来,心里不由暗想,该不会是黄金军的那个事情,又出了什么岔子? 梁建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693 你能做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一秒网rg,精彩免费! 不得不,梁建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屈平今心情这么差的原因,确实跟黄金军的事情有关不过,他的这些气,并不是黄金军给他受的,而是那位许老爷子的儿子 梁建一进门,屈平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就啪地一声将文件给合上了 抬头看向梁建时,那目光,冷得就像一月份的清晨,华京城胡同里吹过的风 “你现在给你父亲打个电话,我有话跟他”屈平冷声道 梁建眉头一皱,垂在身侧的手,默默地碰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然后试探着问:“屈书记,怎么了?” 屈平不耐地回答:“让你打就打,那么多话干什么?” 梁建心里也有了些不悦他要找老唐,那就可以肯定是为了黄金军的事情他心里一琢磨,就道:“我父亲的手机经常打不通,书记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 “跟你,你能做主吗?”屈平看着他,眼神轻蔑 梁建被他这么一激,也来了气脸色一沉,道:“书记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做主呢?” 屈平看着他,眉头皱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梁建会出言反驳他本想骂几句,但是他想到黄金军的事情,他还得跟唐家合作,于是,这口气又咽了下去不过,好脸色还是没有的 “你打不打?不打的话,回头这个事情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跟你父亲他们交代!”屈平板着脸,道 屈平越是这样,梁建性格里的那点逆反因子就都冒了出来他看着屈平,也板着脸,不容商量地道:“我就站在书记面前,有什么话,你尽管跟我就行” 屈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盯着梁建的目光,像是要把梁建吃了一样 梁建丝毫不让,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半响,屈平貌似先退了,他目光里的锋芒都收了起来,不过,脸色还是很难看 “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听听”屈平道 梁建没料到屈平这么快就退了一步,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屈平退了,梁建要是顺势就进一步,那就有些不合适了便也退了一步,神色谦恭了下来,道:“您,我听着” 屈平冷眼瞧了他一眼,道:“之前你们唐家提出,黄金军的事情,希望许力出手我已经跟许力联系过了,许力表示,他出手可以,不过他有条件”到这里,屈平就看着梁建,仿佛是在,你能做主吗? 屈平虽然没许力的条件是什么,但想想也知道,肯定和唐家有关系要不然,屈平也不会点名要找老唐实话,唐家的事情,梁建还真不好自己做决定不过,此刻已经有些骑虎难下 “许力,就是那位许老爷子的儿子吗?”梁建想了一会后,问 屈平点头道:“是的” 梁建沉吟了一下,又问:“他什么条件?” 屈平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道:“条件也不难,他要唐家的两样东西” 梁建见他忽然笑了,不由得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问:“哪两样东西?” 屈平不答反问:“我了,你能做主吗?许力可是等着我的答复呢!” 梁建知道,屈平这是故意的 可他越是这样,梁建就越是不想退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看着屈平,道:“我或许不能做主这两样东西能不能送,但我能做主,这个事情我要不要跟我父亲如果这位许力同志的要求完全不合理,那我想,我父亲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屈平听完这话,愣了一下,旋即脸上神色就难看了起来 “许力要的东西,一样是一副画,五年前你们唐家已故的老爷子从国外拍回来的另一样是你父亲唐宁国的一个承诺”屈平缓缓道 梁建眉头一皱,追问:“承诺?他要我父亲承诺什么?” 屈平回答:“承诺以后帮他做一件事” 梁建听后,眉头皱得更紧画的事情,梁建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可这个承诺,就有些问题了要是这许力让老唐做得是违法的事情呢? 老唐是个重承诺的人,他要是答应了,多半是会做到的可梁建作为他的儿子,岂能看着他往一个火坑里跳? “怎么?行不行给句话,我好回复许力”屈平靠进了椅子里,淡淡问道 梁建看向他,抛下了迟疑,道:“那就麻烦屈书记帮忙告诉这位许力同志,画可以,其他的免谈” 屈平看着梁建,忽然冷笑了起来:“梁建,你确定你可以做这个决定?” 梁建瞧着他,答:“这个事情本身也就是因为我,我父亲才会跟书记你合作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可以做这个决定” 屈平愣了一下,旋即冷声道了一个好字! 梁建没作反应,过了一两秒种后,他道:“屈书记,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 屈平看了他一会后,抬手朝着门口挥了一下 梁建立即扭身出去了 刚走到外面,田望就出来了看到梁建,迎了过来,轻声问:“书记怎么了?” 梁建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事,就是有点烦心事” 田望看出来梁建是不太想,也就识趣地不问了拉了几句家常后,梁建就走了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梁建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唐打电话他虽然擅自做了决定,但老唐那边还是要汇报一下的 老唐接通电话后,梁建对老唐道:“爸,刚才屈书记找我谈话,跟我,许力那边有两个条件” “许力?”老唐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道:“哦,许老爷子的儿子你继续,两个什么条件?” “他要一幅画,和你的一个承诺”梁建道 老唐皱了下眉头,问:“画,什么画?” 梁建回答:“是五年前爷爷从国外拍回来的一幅画” 老唐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想,到底是哪副画梁建也没打扰他,过了一会,老唐开口道:“这两个条件,都不是问题” 梁建没想到老唐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经替您答复了屈书记了” “哦,是吗?”老唐诧异地问:“你怎么答复的?” 梁建回答:“我的意见是画没问题,但承诺不行” 老唐听后,微微沉默了一会,然后哈哈笑了起来,道:“怎么?担心许力给我挖坑?” 梁建道:“有这个担心” 老唐笑着道:“谢谢你的担心,不过,你的这个担心其实没必要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许力想挖坑让我跳,还缺点火候我猜他要我的承诺,大概是想让我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出把力” 梁建微微怔了一下,听老唐这话的意思,似乎老唐很清楚这位许力的情况他甚至知道,这位许力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如此一看,倒确实是自己多余担心了 这么一想,梁建心里就有些失落 这时,老唐道:“不过,你这样回答也好” “许力万一拒绝合作怎么办?”梁建问 老唐笑了一下,道:“他不会的他巴不得跟我扯上关系,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梁建一愣,道:“您的意思是,许力肯定会答应跟我合作的?” “可以这么”老唐笑着 梁建不由得怔了一下,看来老唐之前让屈平去找许力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清楚这一点了他是稳操胜券啊! 梁建一边佩服老唐对局势的掌控力度,一边开始心疼起那副画了能让老爷子从国外拍回来,还被人惦记上的画,肯定不是一般的画梁建有些遗憾地道:“要是知道许力肯定会合作的话,这画也不给他了” “别太贪心了岂有又要马儿跑又补给马儿吃草的道理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替你做事,甜头总是要给的”老唐语重心长地道 梁建虚心回答:“是” 老唐笑了笑,道:“不过,谢谢你担心我,明我这个父亲你还是看重的” “爸,你什么呢,你我当然是看重的”梁建道 老唐哈哈笑了两声,显然心情很不错 过后,老唐道:“要不这样吧,接下去,许力那边,就由你出面吧你也确实应该要多经历一些这种事了,这次许力那里,你就当练练手吧!” 梁建呆了一下,旋即就反应了过来老唐这是想开始培养他了不过,老唐的心思,从来都没遮掩过他的目的一直很清晰,就是希望梁建以后来接他的班 梁建以前抗拒,如今时间长了,随着他和老唐的感情渐深,内心的抗拒就越来越少,到如今,已然开始学会接受了 血脉的力量,是神奇的梁建初与老唐相识的时候,何曾想过,会有今两人之间的父子之情,能一步步走到今,除了老唐的主动之外,还有血脉之间的那股神奇力量,在吸引着两人 作者题外话:来我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交流吧 694 分头行动 梁建这边,其乐融融的时候屈平那边,却是不太好看 梁建走后,屈平也是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给许力打的电话他心里清楚,许力借他的口来提这些条件,无非就是想借他的势,趁机多要点好处 只不过,梁建没给他面子 其实,屈平要是一开始态度好一些,梁建或许也不会反抗,就按照他所想要的,让老唐来跟他谈如果是老唐跟屈平谈,可能老唐会都答应下来 可是,屈平忘了,梁建的属性可是猫属性,只能顺着毛捋一直以来,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梁建的恭顺,迷惑了他他以为,不管唐家如何,在梁建面前,起码他还是领导,还是有话语权的 所以,今,他就在梁建这里吃了一嘴的灰 屈平是有苦难言! 这段时间,他的内心是憋屈的和唐家合作,他憋屈按,许力是许老爷子的儿子,多少应该卖他一些面子可没想到,在许力这里,他也吃了憋屈平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倒霉到家了! 屈平暗想,最好待会许力不要把这个事情怪罪到他头上,否则他还真不好自己能不能忍得住这一肚子的火 电话响了一会,被接了起来 许力略带含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怎么了,屈书记?不会这么快就谈好了吧?” 屈平冷着脸回答:“唐家的人了,画可以,至于你另外的那个条件,他们不同意” 电话那头,许力正在吃早餐,听到屈平这话,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拿过手边的热毛巾,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然后起身离开了餐桌 “你是跟谁谈的?”许力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绿意渐浓的花园,问 “梁建,唐宁国的儿子”屈平回答 许力眉头一皱,道:“你是唐宁国的那个私生子?” 他话音落下,屈平眉头一挑,冷喝了一声:“许力,我警告你,东西不能乱吃,这话也不能乱!” 许力冷笑一声,道:“我怎么乱了!梁建是唐宁国私生子这个事情,我们这个圈里谁不知道?怎么着,屈书记不开心了?不对呀,这个事情,跟你也没啥关系,你不开心干什么?” 屈平微微吸了下气,压下心底烧起的那些火苗,道:“我是不希望你给我惹麻烦!” “哈哈!”许力笑了起来,“屈书记,你放心好了我给谁惹麻烦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不然,我家老爷子还不把我给拆了?” 屈平眼睛眯了眯,抿着嘴没接话 许力收起笑容,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两秒钟后,问屈平:“这个梁建能做主?” 屈平嘲讽道:“你既然对唐宁国的事情这么清楚,难道你不知道梁建在唐家,在唐宁国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许力神色一僵 “画你要不要?要的话,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赶紧行动时间长了,怕是夜长梦多!”屈平没了耐心 许力回过神,道:“要,有幅画也不错了行了,你放心吧,接下去的事情,我保证给你办好” 还好,许力没再给弄出什么难题来屈平心底微微松了口气,但语气上,还是老样子,冷声道:“找个靠谱的,别到时候给我出岔子!” “我办事你放心!”许力道 屈平哼了一声,心道:你办事我才不放心但这话,也只是在心里随口了一许力,他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他是许老爷子的儿子这个世上,屈平能信的人不多,许老爷子是一个而许力跟许老爷子虽然看似不太和谐,但实际上,许力对他这位父亲内心是很敬重的 电话挂后,屈平想了想,又给许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慰问了几句后,又把事情的进展跟他汇报了一下 许老爷子听到许力跟唐家要两样东西后,笑了起来,道:“这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时候这一套!”话完,他又接着问屈平:“唐家答应了吗?” 屈平回答:“那副画同意了” 许老爷子笑了一声,道:“能把画让出来,也不错了唐家以前主家的那位,可是周扒皮,现在这位,倒是没学他父亲那样,还算大方!” 屈平接过话,道:“许力要这幅画,肯定是为了您他知道您喜欢字画” 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道:“是吗?我看未必” “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屈平道 “那就等他把画拿到我面前再吧”老爷子道不过,他虽然话是这么,情绪却是高昂了不少,显然内心还是愉悦的 屈平又问了几个问题,寒暄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坐在椅子里,沉思了一会后,打了一个电话给田望让他通知司机备车,他十五分钟后要用车 许力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他这边,也该行动了 黄金军这件事,最后负责行动的,只有他和许力两个人而且,他还是主力,许力是辅助可,如今看下来,许力这个辅助得到的好处都要比他好 许力要的那副画,他问过许力,价值至少在一千万以上而他,甚至要四年都不能进委员虽然,老唐和项老都,这个四年之约,不过是暂时安抚郭的,到时候等黄金军一除,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就不是随着郭了可,未来的事情谁都不好,郭没了黄金军,但保不准不会跳出一个张金军,王金军的万一到时候,郭的情况并没有他们所料想的那样,实力大挫的话,那他又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等上四年?四年后,他还会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不好 所以,屈平是怎么想都心里不得力,不甘心 这些憋屈,他跟许老爷子过一些许老爷子宽慰他,就当是为了拉拢唐家屈平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当然,黄金军这件事,屈平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如果,这一次能顺利将黄金军给连根拔起,那么对于屈平来,好处还是挺大的起码,没了黄金军,这个华京市,他就能够更牢固地把握在手里但,华京市的有些领导,并不是通过黄金军与郭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要想彻底拔除掉郭对华京市的影响,屈平还得再努力 屈平去的是纪委赵书记那边 找赵书记,也是唐宁国和项老商量过后,安排的屈平手里拿着的是唐一弄来的一些证据,其中部分是从那位女经理那里弄来的这些资料,唐一都处理过了,把其中郭牵涉比较深的部分,都拿掉了留下的部分,对郭虽然有些影响,但影响不深 唐家跟郭之间有约定,而唐一之所以还留下了一部分,屈平猜测,应该是唐家故意的,目的是想给郭一个警告 对于屈平来,郭情况越糟糕越好,所以,唐家想给郭一个警告,屈平也是乐见其成的 屈平见老赵的过程很顺利,资料交给老赵后,等老赵看过后,屈平道:“赵书记,原本这些资料,我应该交给经侦队,或者交给检察院但是,我看到其中有些事情牵涉到了郭委员,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些交给您” 老赵将资料放到了一旁,看向屈平,道:“郭委员身份非同一般,你能把这些来交给我,明你想得很周全” 屈平谦虚一笑,道:“郭委员毕竟之前是华京市委书记,华京市的领导大部分都很敬重他这里面所,虽然郭委员的问题也不是很大,但要是传了出去,还是会影响他的声誉我也是不希望我们华京市的那些敬重他的领导干部,因为一些还没查实的东西,而对郭委员产生误会” 老赵听后,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你能这么想,很好行了,东西就先放这吧,这里面反映的问题,我会让下面的人去一一查证的” “好的那我先走了,您忙”屈平着站了起来 老赵点了点头,然后朝门外喊秘书的名字秘书出现后,老赵对秘书道:“你送送屈书记” 秘书点头 屈平走后,老赵看着桌上那份资料,眯起了眼睛过了会,他的手忽然放到了那份资料上,手指轻轻一敲,然后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容:“老项啊老项!跟我玩这种心眼!” 嘀咕完,他略一沉吟,拿起话筒,拨了一个数字 “你现在过来一趟”话完,他就挂了电话 目光重新回到那份资料上,老赵眯着眼睛,眼里掠过精光,过了几秒,他忽然再次呢喃道:“哼,唐宁国!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主意!要不然,凭老项的性格,怎么可能把郭摘那么干净,就剩那么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老赵刚嘀咕完,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老赵收回目光,看向门口,一招手,道:“进来吧” 来人走到跟前,老赵指了下刚才屈平坐的椅子,道:“坐下” 来人坐了下来,老赵将他压着的那份资料,推到了来人面前,然后看着他,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好好地去核实一下,如果都属实,立即就让相关人员行动务必要快!” 来人看了一眼那份资料,问:“其他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老赵看了他一眼,道:“没有” 来人眼里精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 老赵朝他点了点头 695 趁火打劫 城郊,落日酒店 两辆黑色轿车忽然从没什么车的林荫道上疾驰而来,然后两声刺耳的刹车声后,两辆车子先后停在了日落酒店的门口 酒店服务员急忙上去想要帮忙开车门,还没走到近前,两辆车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了车门,六七个彪形大汉鱼贯而下最后下来的是一个一米七多的中年男人,身形不壮,但有种不容觑的气势 上前的服务员顿时懵住了这架势一看就有点像是来者不善啊! 服务员立即退到了一旁,悄悄地拿出了对讲机 这群人,不是别人,是许力,和他公司的几个保安 许力抬手看了眼手表,微微一笑,然后迈步往酒店里面走去走到一半,就有经理模样的人上来拦截,问:“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许力看他一眼,道:“不用” 经理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然后跟着许力走到电梯前,帮着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后,许力一行人进去后,经理也跟了进去,然后问许力:“几位到几楼?” 许力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道:“顶楼” 经理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就笑着按了顶楼,接着,他就貌似随意,实则是在试探地问道:“几位是来找黄先生的?” “有什么问题吗?”许力旁边站着的一位保安忽然开口反问道 经理一怔,接着就立即笑着:“没问题!我就是随口问问,因为顶楼就住着黄先生” “你到几楼?”保安看了眼电梯的楼层面板,问 经理讪讪回答:“我也到顶楼” 保安盯着他,冷声道:“还真巧啊!” 这时,许力笑着接过话:“这是人家的自由!” 电梯到了顶楼后,门一开,经理先走了出去,然后在门外,挡着门,等许力一行人出来许力带头走出来后,停住了他转过头看向这位经理,道:“既然你在这里,那麻烦你去跟这位黄先生一声,就我来了” 经理不安地看了看许力,然后点头道:“好的,那您稍等” 经理往前走了几步,敲开了一道门他站在门口了几句后,黄金军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后,站到了许力对面 “力哥啊,别来无恙啊!”黄金军笑着打招呼,眼里却闪过些冷厉的光芒 许力笑了笑,抬脚往前走了两步,伸手热情地跟黄金军握了握手,然后道:“你子不厚道啊,没事就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一回,要不是我正好碰到你的那个老相好,我还找不到你呢!” 黄金军呵呵一笑,道:“看力哥的,您要想找我还不容易,直接打我电话不就行了吗!”完,他抬头目光往许力身后的那些人身上一扫,然后道:“力哥现在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这出门的排场,恐怕比得上国家领导了吧?” 许力往后看了一眼,道:“今是特殊,平日里怎么敢这么高调” 黄金军扫了扫那些人高马大的保安,心里愈发地谨慎,还有些不安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松了开来,然后微微一笑,道:“来,力哥,我们进去” 黄金军引着许力往里面走进门的时候,黄金军停了一下,转头吩咐那个一直守在旁边的经理,道:“杨经理啊,麻烦你带这些兄弟去对面放松一下” 经理立即应了下来这时,许力开口朝自己的那些保安道:“老张,你在门口等等,其余人就跟这位杨经理去吧” 黄金军看了眼许力口中的那位老张,然后朝许力笑着道:“力哥难不成还担心我对你不利?” “你误会了,我待会有个电话要进来,可能要安排老张做点事情,他在门口我找起来方便”许力看着黄金军,十分淡定地道 黄金军眼里掠过几许狐疑的神色,还有些不安 进门后,许力一打量那个估计有五六百平方,无阻隔全通透的房间,赞叹道:“黄老板会享受啊,这个房间,是落日酒店专门为你打造的吧?” 黄金军嘿嘿一笑,道:“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这是落日酒店给他们的董事长设计的房间,我借来住几而已” 许力瞟他一眼,然后一边抬脚往里面走,一边道:“你这话骗骗别人还行,骗我就算了我还不知道,这当初建落日酒店一半的钱都是你拿的!” 黄金军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就呵呵笑着:“力哥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哪里还会是今这样?” 许力只是淡淡地笑,也不拆穿他他走到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那尽收眼底的落日湖美景,静静地欣赏起来 他不急,还摸不清他来意的黄金军,却有些急了 黄金军等了一会,不闻许力动静,便上前站到了许力旁边,问:“力哥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力目光依然流连在那窗外的风景上,答非所问:“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这么好的地方,我真是有些羡慕了!” 黄金军听后,看着许力的侧脸,眼里一冷,接着接过话:“力哥要是喜欢这里,回头我帮你跟落日酒店的董事长,你也来这里住几” “那倒不必了”许力一摆手,回头看向黄金军,淡笑着回答:“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借别人的东西”只是,话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里确实不错,有机会我还真是想来住上一段时间” 黄金军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不等他琢磨透刚才许力这话的意思,许力紧接着就道:“今来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聊两件事” 黄金军仔细审视了一下许力,然后沉声问:“哪两件事?” 许力没搭理他,抬脚就往沙发走去坐下后,才慢条斯理地跟黄金军道:“第一件事呢,是我想跟你谈一桩生意” “生意?”黄金军一愣,然后道:“力哥愿意跟我做生意,那是我的荣幸不知,力哥所的生意是什么生意?” 许力看着他,道:“我要你在隆盛集团的所有股份哦,对了,还有这里,落日酒店的顶层也全部归我至于你在落日酒店的股份,我就不要了我这个人不贪心” 黄金军先是怔了怔,紧接着,这脸色就冷了下来,可以是冷若冰霜他寒声问许力:“好一个不贪心,力哥要我这些东西,不知道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许力看着他,笑了笑,道:“这就是接下去我们要聊的第二件事情了” 黄金军内心的不安顿时更加强烈了 “你的那位好姐夫,想必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你吧?”许力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问他 黄金军脸色一沉,喝问:“力哥,我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上,一直敬你几分我希望你,有话直,不要玩什么把戏,否则的话,别怪我不给你家老爷子的面子” 许力一听这话,脸上笑容就不见了他在外混这么些年,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也是当初他不肯进官场的原因 “既然你这么,那我也没必要再往下了你好自为之!”罢,许力起身就准备走黄金军阴沉着脸,一开始时没动,可看着许力就要走到门口了,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许力敢开这么大的口,必然是有恃无恐黄金军现在不知道许力凭借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能放心地让他走呢! 黄金军一咬牙,起身,喊道:“力哥,你看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许力也不是真想走,他要是真走了,那等到黄金军一进去,他可就捞不到好处了他能不能一举壮大,就看这次浑水摸鱼能不能摸好了! 所以,黄金军给了个台阶,他也就下来了不过,架子还是要拿一下的黄金军又亲自过来请他回去坐下,许力才放下了他那张冰冷的脸 黄金军看着许力,道:“力哥,我们还是接着刚才” 许力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的交换条件是,我保你一命!” 黄金军一愣后,旋即立即长身而起,怒声喝道:“许力,你别得寸进尺!我黄金军需要你保命?” 许力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冷笑着看着他,淡淡道:“你黄金军,没了郭铭泰还有什么?不过就是几个臭钱而已!华京最不缺的是什么?是有钱人!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家那位好姐夫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联系你,甚至躲着你!” 黄金军的脸,从愤怒,慢慢冷静下来,渐渐地,变得有些苍白 许力嘴角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好好想想,我不急你也还有时间,起码,今中午之前,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你!” 黄金军脸色再变,看了一眼许力后,转身就走他大概是想逃,许力看着他匆忙跑去房间另一头去开保险柜,神情十分淡定,甚至轻松 他今带着那么多保安来,不是来逛街的 696 软肋 黄金军拿了东西,就准备走,开了门,却走不出一步 “许力,你什么意思?”黄金军转头盯着他 许力看着他,微微笑道:“你急什么,来,回来坐下,好好想想我刚刚的,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你顶多也就是被判个终身监禁,等进去后好好表现,不定,没几年就出来了!” “许力,你做梦!趁火打劫,我是不会如你愿的!”黄金军怒声喝道 许力道:“没事,还有时间,你还有机会可以反悔哦,对了,我提醒你一下,你当初在梁山温泉酒店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几年前那个通汇集团的那些事情,都已经不是秘密了!另外,你家那位好姐夫,为了把自己摘干净,他的那些锅,恐怕也得你来背!你想想,这么一来,你这身上,背了几条人命?” 黄金军站在那里,脸上逐渐没了血色,变得惨白许力的那些话中,对他杀伤力最大,也是唯一有杀伤力的,就一句话:你家那位好姐夫,为了把自己摘干净,他的那些过,恐怕也得你来背 梁山温泉酒店的事情,还有几年前通汇集团的那些事情,黄金军认为,这些事情,除了他自己完全清楚之外,只有郭是清楚的现在这些事情不是秘密了,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郭出卖了他 这对黄金军来,是一个最大的打击 他在华京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靠着郭过日子,到现在,其实两人间,已经是相辅相成了他没想到,大难临头时,郭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把他卖了,甚至,连个招呼都没给他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觉悟,如果真有一出了事,这些事情他都会一个人扛可是,郭招呼都不打,甚至还躲着他,这让黄金军的内心无法接受 许力看着他呆在那里,哼笑了一声,然后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现在答应,我还是那个价码,要是再拖一会,就未必是那个价码了!” 黄金军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盯了许力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外像是门神一样站着的老张,然后转过头,朝着沙发这边转了过来 走到许力对面后,他没坐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力,然后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嘴角一翘,道:“你,我要是现在把你给劫持了,你家老爷子会不会为了救你,什么条件都答应?” 许力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道:“你的条件,是送你出国吗?” 黄金军眼睛一眯,道:“这种事情,对于老爷子来,应该只是事一桩吧!”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老爷子现在,就是个空有名声,没有实权的老头别送你出国,他恐怕连送你出华京都办不到!”许力看着黄金军,冷笑着道 黄金军眉头一皱,然后冷声喝道:“你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话音刚落,他反手就从背后,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枪口一下就对准了许力 许力看着那把枪,不仅没紧张,反而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黄金军焦躁起来 许力回答:“我笑你太笨!你以为有把枪,你就能劫持我了?” 黄金军晃了晃手里的那把枪,道:“难道,你以为我不敢开枪?我反正现在也已经是绝路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谁怕谁!” “你不怕,难道你那个宝贝女儿也不怕吗?”许力淡淡道 黄金军神色大变,瞬间就疯了一般,冲到许力跟前,一把揪住许力地衣领子,朝着他吼道:“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他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许力的脸上许力抬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淡淡道:“你要知道,话的时候,把唾沫星子喷到别人脸上是一种很不礼貌,也很不文明的行为!” “你不,信不信老子一枪就毙了你!”黄金军的眼睛都红了,那把枪顶在了许力的胸口,微微颤抖的手,仿佛下一秒就会一不心走了火一般 许力低头看了眼那枪,然后抬手轻轻将枪口从胸口推了开去 “心点,别待会走了火,那你这辈子可是别想再见到你女儿了!”许力道 黄金军咬着牙,忍着怒火,将枪口下压,抵在了许力的某个重要部位上,然后恶狠狠地道:“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把我女儿怎么了,要不然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肯定是不能人道了!” 许力看着他,分外冷静,道:“你要是还想见你女儿,最好把你的枪收起来我看到你的枪,我紧张,一紧张,我就容易忘记事情这不,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你女儿在哪里了!你,我要是三,五,一个月没想起来,你女儿会不会”许力没往下,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看着黄金军,看得黄金军牙齿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给撕碎了 不过,这个人偏偏就拿住了他最要命的要害 黄金军结过两次婚,有过无数女人,可他只有一个孩子,是他一次酒后乱性的结果女儿如今五岁,他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所以一直把女儿养在美国,他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左右去住上几,陪一陪这个女儿是他的心头肉,疼到了骨子里这个世界上,知道他有个女儿的人,不超过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郭铭泰,还有一个是当时凉山温泉酒店的那位女经理黄金军下意识地认为,这女儿的事情,也是郭告诉许力的如果,仅仅只是梁山温泉酒店的事和通汇集团的事,黄金军虽然伤心,但还能接受可这个女儿的事情,让黄金军一下子对郭就恨了起来 黄金军觉得,再怎么样,郭也不能把他女儿扯进来他女儿还那么,那么无辜,郭怎么,也是她的姑父,他怎么忍心? 面对许力的威胁,黄金军只能妥协女儿在他的心里太重要,他不敢让女儿冒一丝一毫的险! 黄金军将枪放了下来,他刚放下,许力又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枪给他 黄金军不肯,许力又道:“我又不傻,你拿着枪,万一我跟你了,你一枪就把我给杀了呢?” 黄金军寒着脸,犹豫了一会后,将枪给了许力 许力拿过枪后,手法熟练地把弹夹卸了下来,然后一颗一颗子弹都卸了出来,最后,把枪拆成了零件后,又当着黄金军的面,一样样扔到了地上在黄金军难看的脸色当中,许力抬头朝着他微微一笑,道:“我许力做事从来光明正大,你女儿很安全,我只是派人去看望了一下,送了一点东西过去你要是不信,可以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 黄金军一听,立即掏出手机,给远在美国的女儿打电话电话是保姆接的,黄金军问了一番后,确认女儿安然无恙,才放下了心 放下手机,黄金军看向许力 许力微微一笑,道:“我们就简单一点吧,我就问你,这辈子还想不想活着去见你女儿?” 黄金军缓缓地坐到沙发上,慢慢地瘫软他渐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嘶哑着声音回答:“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来我听听,合理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许力道 黄金军睁开眼,看向许力,道:“我在海外的资产,都是由我姐夫,也就是郭铭泰的人在打理你要帮我想办法保证这些资产最后只会是我女儿的待会,我会让打电话给我的人,让他把海外资产的相关资料整理好,拿给你只要你答应,我在国内的资产,我都可以转到你名下!” 许力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在国内的资产,除了你在隆盛集团的股份,和落日酒店的股份之外,其余都是透明的这些透明的资产,你以为你还能动?” 黄金军脸色白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我在隆盛还有个保险库,里面有一些收藏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你都可以拿去” 许力笑了笑,道:“行了,你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你放心,你刚才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黄金军立即追问道 这个时候,只要许力能答应他的条件,恐怕让他立即自杀,他或许也会答应 不过,对于许力来,他活着要比死了价值多多了! 许力笑着道:“进去后,实事求是地不是自己干的事情,绝对不要承认,做个诚实的好孩子,做得到吗?” 黄金军愣了愣,他看着许力眼里掠过的狡猾神色,忽然就明白了 许力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瑰丽的景色,嘴角带着一抹邪恶的微笑,道:“华京啊,太安静了,不好玩!也该闹一闹了!” 黄金军在后面,听到这话,震惊地看着许力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 过了一会,许力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然后找出了梁建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请关注我的“行走的笔龙胆” 697你试试 梁建没想到,许力的动作是那么快 接到许力电话的时候,梁建也正好在脑子里想着这个名字正所谓,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一通,许力就直接问道:“我的画,准备好了吗?” 梁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许力他眉头皱了皱,许力这种毫不客气,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交流方式,让梁建觉得不适应不过,换种方式想想,如此直来直去,大家都省时间 梁建反过来问他:“事情你办妥了吗?” 许力转过头,看了黄金军一眼,然后道:“要不,我让他亲自跟你聊几句?” 他这话一,梁建一瞬间还真有种想要与黄金军上几句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立即就被梁建的理智给压下了事情到此,基本已是尘埃落定,黄金军是基本不可能再翻身了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痛打落水狗,不是梁建的风格何况,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能够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最大的痛快 梁建对许力道:“不用了,既然人还在你手上,那画的事情,先不用急你放心,唐家答应你的事情,必然是不会食言的不过,画的事情,你得稍等两等黄的事情,定了音,我亲自将画送到你的府上,如何?” 许力撇了撇嘴,道:“等两就等两,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梁建心里一跳,这许力该不会是想‘挟子以令诸侯’吧?现在黄金军在他手里,万一他不肯叫出来,以此要挟唐家,那还真是不好办了 梁建如此一想,立即就紧张起来不过,这到底是他的猜测,也不好直接与他对质万一不是,他一问,反倒是惹恼了人家,那就真叫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梁建便问他:“什么要求?” 许力微微一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我这个人不会坐地起价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梁建一怔,这许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一起一落,就好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不过,幸好人家没狮子大开口,梁建微微松了口气,道:“你帮了我们的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这样吧,回头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现在就有时间,怎么样?落日酒店,一起吃个午饭?”许力立即接过了话 梁建又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要吃午饭也差不多时间了不过,这许力这么急着要跟他一起吃饭,应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另有他想吧? “怎么,不肯给我这个面子?”许力问 梁建进退两难,他不想这么贸然跟许力见面此刻电话里,梁建就觉得,许力此人心计不简单能让老唐和项老他们都放心把黄金军交给他对付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人物所以,梁建担心,匆忙见面,万一许力给他挖了坑怎么办? 不过,许力一句不肯给面子就把梁建架上了梁山如今,黄金军在他手里,梁建也是投鼠忌器 他略作考虑后,就道:“怎么会?我刚看了一下我今的安排,这样吧,我还有点事,略微晚点过来,你看行吗?” “行,只要赶得上中午饭时间就行!”许力爽快应道:“那我们就待会见” “好”梁建完,许力就立即挂了电话梁建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又响,就是没人接 梁建只好作罢 他坐着想了会,拿起座机,拨通了朱铭办公室的电话 朱铭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惊讶,笑着调侃道:“今刮的什么风,大秘书长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要请我吃饭吗?” 梁建也笑了起来,道:“是要请你吃饭,怎么样,给面子吗?” “给!大秘书长请吃饭,怎么能不给面子!”朱铭笑道 梁建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十二点钟我到你们楼下接你” “真吃饭啊!”朱铭愣了一下,惊讶道 梁建道:“难不成我跟你开玩笑?” 朱铭收起了笑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建道:“我要请一个人吃饭,想让你作陪一下,怎么样,行不行?” “你都这么了,难道我还能不行?领导的话,那就是圣旨,必须执行啊!”朱铭道 梁建又笑了起来,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么贫嘴了?” 朱铭道:“我一直贫嘴,只不过以前你碰到我的时候,都是有案子缠身,没心情贫嘴罢了” 梁建笑了笑,寒暄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把龚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十一点半梁建下楼,自己开了车,出了单位后,先去检察院门口接了朱铭,然后直奔落日酒店 路上的时候,朱铭问他:“这中午请的人是谁?” 梁建想了一下,回答:“许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完,他转头看了朱铭一眼,在朱铭的脸上,梁建没看到什么异样的神色 朱铭回答:“没听过也是系统里的?” 梁建摇头:“应该不是” 朱铭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清楚他的身份?”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梁建回答 朱铭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异样他迟疑了一下,:“那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是我看你,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你未必能查得清楚” 朱铭眉头一皱,不服气地问:“真的假的?” 梁建笑道:“要不你试试?”朱铭打量了一下梁建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后,撇撇嘴,道:“还是算了,我怕回头惹一身骚!” 梁建笑了笑,没再接话 落日酒店内,黄金军和许力还在顶楼那个超级景观房内许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房间了他一边喝着黄金军珍藏在这里的绝版红酒,一边听着音乐,那感觉十分棒! 而黄金军坐在对面,面色忧郁他刚才已经把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正如许力所,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被冻结他现在剩下的,就只剩下:隆盛的股份,落日酒店的股份和这个顶楼,还有他收藏的那些文玩古董了! 隆盛的股份,和落日酒店的这个顶楼,他送给了许力那些文玩古董,许力没要至于落日酒店的股份,许力也不要,黄金军想送给许力,以期得到许力的一个承诺,不过许力不肯松口 黄金军的内心,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二次如此绝望 此时,正好一曲结束,许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睁开眼,看向双眼无神的黄金军,淡淡道:“不得不,你还真是会享受!” 黄金军回过神,苦笑了一下,道:“挣钱的初衷不就是想让生活好一点吗?不过,我以后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许力放下酒杯,道:“别这么快就丧气了!以后的事情,谁得清楚呢!你呢,老黄?” 黄金军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老黄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不过,此刻,去跟许力纠结一个称呼,已然没有意义黄金军不想再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许力的话,他略一琢磨后,却忽然品出了一些味道无神的双眼中,顿时就亮了起来 他身体前倾,凑到了许力跟前,低声道:“力哥,你能帮我,对不对?” 许力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 “你只要按我的去做,我保证,最多五年时间,你就能从牢里出来到时候,我送你出国去跟你女儿团聚除此之外,我还会保证你女儿在你进去的那段时间里衣食无忧,生命无虞”许力看着黄金军,神情笃定自信 他话音刚落,黄金军就忙不迭的点头:“力哥,你我要怎么做,我肯定听你的”此时的他,根本毫无选择 许力笑了起来,嘴角的邪恶,让黄金军看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他发现,在华京,跟那些背景雄厚的二代比起来,他们之间就是大巫与巫的区别 “苍茫的涯是我的爱”广场舞一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黄金军面色怪异地看着许力神情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接了起来 “到了?” “行,我马上下来” 许力完,挂了电话,看向黄金军,道:“走,跟我下去见一见你的老朋友!” 黄金军一愣,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之前许力约吃饭的那个人打来的不过,许力一直没有在电话里提及这个人的名字黄金军清楚,许力应该是故意不提的 他问:“是谁?” 许力看他一眼,道:“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黄金军想问,却又不敢问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栓了绳的狗,而这根绳就牵在许力的手力绳是松是紧,都是看许力的心情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手机请访问:hp:// 698 就是谈天 梁建没想到,许力的动作是那么快 接到许力电话的时候,梁建也正好在脑子里想着这个名字正所谓,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一通,许力就直接问道:“我的画,准备好了吗?” 梁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许力他眉头皱了皱,许力这种毫不客气,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交流方式,让梁建觉得不适应不过,换种方式想想,如此直来直去,大家都省时间 梁建反过来问他:“事情你办妥了吗?” 许力转过头,看了黄金军一眼,然后道:“要不,我让他亲自跟你聊几句?” 他这话一,梁建一瞬间还真有种想要与黄金军上几句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立即就被梁建的理智给压下了事情到此,基本已是尘埃落定,黄金军是基本不可能再翻身了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痛打落水狗,不是梁建的风格何况,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能够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最大的痛快 梁建对许力道:“不用了,既然人还在你手上,那画的事情,先不用急你放心,唐家答应你的事情,必然是不会食言的不过,画的事情,你得稍等两等黄的事情,定了音,我亲自将画送到你的府上,如何?” 许力撇了撇嘴,道:“等两就等两,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梁建心里一跳,这许力该不会是想‘挟子以令诸侯’吧?现在黄金军在他手里,万一他不肯叫出来,以此要挟唐家,那还真是不好办了 梁建如此一想,立即就紧张起来不过,这到底是他的猜测,也不好直接与他对质万一不是,他一问,反倒是惹恼了人家,那就真叫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梁建便问他:“什么要求?” 许力微微一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我这个人不会坐地起价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梁建一怔,这许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一起一落,就好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不过,幸好人家没狮子大开口,梁建微微松了口气,道:“你帮了我们的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这样吧,回头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现在就有时间,怎么样?落日酒店,一起吃个午饭?”许力立即接过了话 梁建又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要吃午饭也差不多时间了不过,这许力这么急着要跟他一起吃饭,应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另有他想吧? “怎么,不肯给我这个面子?”许力问 梁建进退两难,他不想这么贸然跟许力见面此刻电话里,梁建就觉得,许力此人心计不简单能让老唐和项老他们都放心把黄金军交给他对付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人物所以,梁建担心,匆忙见面,万一许力给他挖了坑怎么办? 不过,许力一句不肯给面子就把梁建架上了梁山如今,黄金军在他手里,梁建也是投鼠忌器 他略作考虑后,就道:“怎么会?我刚看了一下我今的安排,这样吧,我还有点事,略微晚点过来,你看行吗?” “行,只要赶得上中午饭时间就行!”许力爽快应道:“那我们就待会见” “好”梁建完,许力就立即挂了电话梁建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又响,就是没人接 梁建只好作罢 他坐着想了会,拿起座机,拨通了朱铭办公室的电话 朱铭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惊讶,笑着调侃道:“今刮的什么风,大秘书长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要请我吃饭吗?” 梁建也笑了起来,道:“是要请你吃饭,怎么样,给面子吗?” “给!大秘书长请吃饭,怎么能不给面子!”朱铭笑道 梁建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十二点钟我到你们楼下接你” “真吃饭啊!”朱铭愣了一下,惊讶道 梁建道:“难不成我跟你开玩笑?” 朱铭收起了笑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建道:“我要请一个人吃饭,想让你作陪一下,怎么样,行不行?” “你都这么了,难道我还能不行?领导的话,那就是圣旨,必须执行啊!”朱铭道 梁建又笑了起来,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么贫嘴了?” 朱铭道:“我一直贫嘴,只不过以前你碰到我的时候,都是有案子缠身,没心情贫嘴罢了” 梁建笑了笑,寒暄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把龚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十一点半梁建下楼,自己开了车,出了单位后,先去检察院门口接了朱铭,然后直奔落日酒店 路上的时候,朱铭问他:“这中午请的人是谁?” 梁建想了一下,回答:“许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完,他转头看了朱铭一眼,在朱铭的脸上,梁建没看到什么异样的神色 朱铭回答:“没听过也是系统里的?” 梁建摇头:“应该不是” 朱铭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清楚他的身份?”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梁建回答 朱铭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异样他迟疑了一下,:“那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是我看你,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你未必能查得清楚” 朱铭眉头一皱,不服气地问:“真的假的?” 梁建笑道:“要不你试试?”朱铭打量了一下梁建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后,撇撇嘴,道:“还是算了,我怕回头惹一身骚!” 梁建笑了笑,没再接话 落日酒店内,黄金军和许力还在顶楼那个超级景观房内许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房间了他一边喝着黄金军珍藏在这里的绝版红酒,一边听着音乐,那感觉十分棒! 而黄金军坐在对面,面色忧郁他刚才已经把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正如许力所,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被冻结他现在剩下的,就只剩下:隆盛的股份,落日酒店的股份和这个顶楼,还有他收藏的那些文玩古董了! 隆盛的股份,和落日酒店的这个顶楼,他送给了许力那些文玩古董,许力没要至于落日酒店的股份,许力也不要,黄金军想送给许力,以期得到许力的一个承诺,不过许力不肯松口 黄金军的内心,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二次如此绝望 此时,正好一曲结束,许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睁开眼,看向双眼无神的黄金军,淡淡道:“不得不,你还真是会享受!” 黄金军回过神,苦笑了一下,道:“挣钱的初衷不就是想让生活好一点吗?不过,我以后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许力放下酒杯,道:“别这么快就丧气了!以后的事情,谁得清楚呢!你呢,老黄?” 黄金军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老黄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不过,此刻,去跟许力纠结一个称呼,已然没有意义黄金军不想再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许力的话,他略一琢磨后,却忽然品出了一些味道无神的双眼中,顿时就亮了起来 他身体前倾,凑到了许力跟前,低声道:“力哥,你能帮我,对不对?” 许力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 “你只要按我的去做,我保证,最多五年时间,你就能从牢里出来到时候,我送你出国去跟你女儿团聚除此之外,我还会保证你女儿在你进去的那段时间里衣食无忧,生命无虞”许力看着黄金军,神情笃定自信 他话音刚落,黄金军就忙不迭的点头:“力哥,你我要怎么做,我肯定听你的”此时的他,根本毫无选择 许力笑了起来,嘴角的邪恶,让黄金军看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他发现,在华京,跟那些背景雄厚的二代比起来,他们之间就是大巫与巫的区别 “苍茫的涯是我的爱”广场舞一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黄金军面色怪异地看着许力神情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接了起来 “到了?” “行,我马上下来” 许力完,挂了电话,看向黄金军,道:“走,跟我下去见一见你的老朋友!” 黄金军一愣,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之前许力约吃饭的那个人打来的不过,许力一直没有在电话里提及这个人的名字黄金军清楚,许力应该是故意不提的 他问:“是谁?” 许力看他一眼,道:“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黄金军想问,却又不敢问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栓了绳的狗,而这根绳就牵在许力的手力绳是松是紧,都是看许力的心情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手机请访问:hp:// 699 跟我合作 梁建没想到,许力的动作是那么快 接到许力电话的时候,梁建也正好在脑子里想着这个名字正所谓,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一通,许力就直接问道:“我的画,准备好了吗?” 梁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许力他眉头皱了皱,许力这种毫不客气,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交流方式,让梁建觉得不适应不过,换种方式想想,如此直来直去,大家都省时间 梁建反过来问他:“事情你办妥了吗?” 许力转过头,看了黄金军一眼,然后道:“要不,我让他亲自跟你聊几句?” 他这话一,梁建一瞬间还真有种想要与黄金军上几句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立即就被梁建的理智给压下了事情到此,基本已是尘埃落定,黄金军是基本不可能再翻身了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痛打落水狗,不是梁建的风格何况,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能够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最大的痛快 梁建对许力道:“不用了,既然人还在你手上,那画的事情,先不用急你放心,唐家答应你的事情,必然是不会食言的不过,画的事情,你得稍等两等黄的事情,定了音,我亲自将画送到你的府上,如何?” 许力撇了撇嘴,道:“等两就等两,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梁建心里一跳,这许力该不会是想‘挟子以令诸侯’吧?现在黄金军在他手里,万一他不肯叫出来,以此要挟唐家,那还真是不好办了 梁建如此一想,立即就紧张起来不过,这到底是他的猜测,也不好直接与他对质万一不是,他一问,反倒是惹恼了人家,那就真叫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梁建便问他:“什么要求?” 许力微微一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我这个人不会坐地起价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梁建一怔,这许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一起一落,就好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不过,幸好人家没狮子大开口,梁建微微松了口气,道:“你帮了我们的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这样吧,回头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现在就有时间,怎么样?落日酒店,一起吃个午饭?”许力立即接过了话 梁建又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要吃午饭也差不多时间了不过,这许力这么急着要跟他一起吃饭,应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另有他想吧? “怎么,不肯给我这个面子?”许力问 梁建进退两难,他不想这么贸然跟许力见面此刻电话里,梁建就觉得,许力此人心计不简单能让老唐和项老他们都放心把黄金军交给他对付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人物所以,梁建担心,匆忙见面,万一许力给他挖了坑怎么办? 不过,许力一句不肯给面子就把梁建架上了梁山如今,黄金军在他手里,梁建也是投鼠忌器 他略作考虑后,就道:“怎么会?我刚看了一下我今的安排,这样吧,我还有点事,略微晚点过来,你看行吗?” “行,只要赶得上中午饭时间就行!”许力爽快应道:“那我们就待会见” “好”梁建完,许力就立即挂了电话梁建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又响,就是没人接 梁建只好作罢 他坐着想了会,拿起座机,拨通了朱铭办公室的电话 朱铭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惊讶,笑着调侃道:“今刮的什么风,大秘书长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要请我吃饭吗?” 梁建也笑了起来,道:“是要请你吃饭,怎么样,给面子吗?” “给!大秘书长请吃饭,怎么能不给面子!”朱铭笑道 梁建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十二点钟我到你们楼下接你” “真吃饭啊!”朱铭愣了一下,惊讶道 梁建道:“难不成我跟你开玩笑?” 朱铭收起了笑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建道:“我要请一个人吃饭,想让你作陪一下,怎么样,行不行?” “你都这么了,难道我还能不行?领导的话,那就是圣旨,必须执行啊!”朱铭道 梁建又笑了起来,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么贫嘴了?” 朱铭道:“我一直贫嘴,只不过以前你碰到我的时候,都是有案子缠身,没心情贫嘴罢了” 梁建笑了笑,寒暄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把龚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十一点半梁建下楼,自己开了车,出了单位后,先去检察院门口接了朱铭,然后直奔落日酒店 路上的时候,朱铭问他:“这中午请的人是谁?” 梁建想了一下,回答:“许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完,他转头看了朱铭一眼,在朱铭的脸上,梁建没看到什么异样的神色 朱铭回答:“没听过也是系统里的?” 梁建摇头:“应该不是” 朱铭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清楚他的身份?”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梁建回答 朱铭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异样他迟疑了一下,:“那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是我看你,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你未必能查得清楚” 朱铭眉头一皱,不服气地问:“真的假的?” 梁建笑道:“要不你试试?”朱铭打量了一下梁建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后,撇撇嘴,道:“还是算了,我怕回头惹一身骚!” 梁建笑了笑,没再接话 落日酒店内,黄金军和许力还在顶楼那个超级景观房内许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房间了他一边喝着黄金军珍藏在这里的绝版红酒,一边听着音乐,那感觉十分棒! 而黄金军坐在对面,面色忧郁他刚才已经把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正如许力所,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被冻结他现在剩下的,就只剩下:隆盛的股份,落日酒店的股份和这个顶楼,还有他收藏的那些文玩古董了! 隆盛的股份,和落日酒店的这个顶楼,他送给了许力那些文玩古董,许力没要至于落日酒店的股份,许力也不要,黄金军想送给许力,以期得到许力的一个承诺,不过许力不肯松口 黄金军的内心,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二次如此绝望 此时,正好一曲结束,许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睁开眼,看向双眼无神的黄金军,淡淡道:“不得不,你还真是会享受!” 黄金军回过神,苦笑了一下,道:“挣钱的初衷不就是想让生活好一点吗?不过,我以后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许力放下酒杯,道:“别这么快就丧气了!以后的事情,谁得清楚呢!你呢,老黄?” 黄金军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老黄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不过,此刻,去跟许力纠结一个称呼,已然没有意义黄金军不想再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许力的话,他略一琢磨后,却忽然品出了一些味道无神的双眼中,顿时就亮了起来 他身体前倾,凑到了许力跟前,低声道:“力哥,你能帮我,对不对?” 许力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 “你只要按我的去做,我保证,最多五年时间,你就能从牢里出来到时候,我送你出国去跟你女儿团聚除此之外,我还会保证你女儿在你进去的那段时间里衣食无忧,生命无虞”许力看着黄金军,神情笃定自信 他话音刚落,黄金军就忙不迭的点头:“力哥,你我要怎么做,我肯定听你的”此时的他,根本毫无选择 许力笑了起来,嘴角的邪恶,让黄金军看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他发现,在华京,跟那些背景雄厚的二代比起来,他们之间就是大巫与巫的区别 “苍茫的涯是我的爱”广场舞一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黄金军面色怪异地看着许力神情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接了起来 “到了?” “行,我马上下来” 许力完,挂了电话,看向黄金军,道:“走,跟我下去见一见你的老朋友!” 黄金军一愣,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之前许力约吃饭的那个人打来的不过,许力一直没有在电话里提及这个人的名字黄金军清楚,许力应该是故意不提的 他问:“是谁?” 许力看他一眼,道:“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黄金军想问,却又不敢问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栓了绳的狗,而这根绳就牵在许力的手力绳是松是紧,都是看许力的心情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手机请访问:hp:// 700 野心不小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许力又开始把梁建往高处架 梁建是最不喜这种的,他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心里反感起来 原本,他那番义愤填膺的话,都差点让梁建要动摇了 梁建对许力道:“许先生,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要去江中了许先生的这个事情,恕我爱莫能助” 许力一愣,这个事情确实是他没料到的他皱起了眉头,问梁建:“你去江中?你父亲他们同意吗?” “自然”梁建点头 许力盯着梁建,脸上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父亲竟然会放你去江中?”许力问:“你不是为了拒绝我,所以故意这么的吧?” 梁建笑了笑,道:“许先生要是不信也没关系,我想应该也不用多久了,我去江中的事情就会定下来许先生等着听消息就行” 许力听后,沉默了下来一手拿着他的红酒杯轻轻晃着,那深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出迷人的色彩另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手指在桌布上轻轻地敲打着 大约过了有十秒钟左右,许力忽然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放下的时候,他看向梁建,神色依然重新恢复了那个淡然自若的模样 “你去江中,我们依然是可以合作的只要你有这颗心”许力道 梁建没想到,许力竟然是这么执着他沉吟了一下,问许力:“许先生,你能告诉,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吗?我想,华京市里,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不少以你许先生的实力和背景,找个人合作不难吧?” 许力微微笑了笑,然后答道:“找个人合作是不难,可要是找个愿意真心实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可不简单”他完,就盯着梁建,那灼灼的目光里,饱含真诚:“梁建兄弟,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梁建要是再年轻几岁,不定真的就被他动了只是,他没有年轻几岁如今的他,也算是饱经沧桑许力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恭维一下,就想让梁建就跟着他冒险,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许力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会掀起多大的麻烦;就许力的目的在梁建看来,他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梁建觉得,他打抱不平什么的或许有一定因素,但肯定不是最大最关键的那个理由他更有可能是想要浑水摸鱼,利用梁建和梁建背后的势力来搅浑华京这湖水,然后他趁乱从中渔利 梁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看中了什么让他冒出这么疯狂的想法来,但梁建能够肯定,他是绝对不会去陪着他冒这个险的 因为如果要跟他合作,靠梁建自己肯定是做不了什么的到时候借助的肯定是唐家和项老的关系和权势梁建没有任何理由,为了许力几句话,就把唐家和项老都拉下水 不过,梁建现在还不能和许力闹矛盾,黄金军在他手里,所以,话还是得得委婉一点于是,梁建斟酌了一下后,道:“我很快就会去江中,如何与许先生合作?我劝许先生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或许真如你所,想找一个愿意真心实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很难,但我想,只要你肯找,还是能找得到” 许力听后,苦笑了一下,道:“看来梁兄弟还是不够信任我没事,我也不强求咱们以后肯定还会有接触,我相信总有一梁兄弟你是会认可我的”许力这话时,眼里的笃定让梁建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许力有些误会 可后来,梁建想想,许力要是自己都不够笃定,怎么去服别人这不过是他企图最后动摇梁建的一个手段 两人聊到这里,也没必要再聊下去了两人各自吃了会东西,朱铭回来了,拿着许力要的醋 梁建看向朱铭,道:“辛苦你了,先吃吧” 朱铭随便吃了一点,很快就放下了筷子梁建见他不吃了,便问:“吃饱了?” “恩”朱铭点头 梁建便:“那行,那我们先撤吧”完,他看向许力,道:“许先生,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午还有事情,时间紧张,就不陪你了你慢慢吃” “没事,你们忙就先走,理解”许力道 梁建和朱铭站起来准备走,许力起身送他们到了门口,然后:“我就不往外送了,你们慢走” “好的” 走出来后,梁建问朱铭:“你刚刚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他在想朱铭去了这么久,会不会是去做其他事情去了果然,朱铭微微一笑,道:“去找黄金军聊了一会人生” 梁建差不多猜到他多半是去找黄金军其实,梁建也有这个心思,只不过,之前当着许力的面,话不好直 梁建问他:“聊得怎么样?” 朱铭笑着回答:“还不错这王八蛋以前狂得要死,现在倒是跟个软蛋一样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露出迷惑的神色梁建一下子就提了神,追问道:“不过什么?” 朱铭:“我听黄金军话里的意思,他这次之所以栽了是因为郭出卖了他我觉得,他后面很有可能会松口把郭供出来当然,前提是要保得住命” 梁建听完朱铭的话,微微愣了一下“黄金军跟郭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牢固的,他应该不太可能会把郭供出来吧?”梁建疑惑道 朱铭撇了撇嘴,道:“不好,我听黄金军的语气,好像对郭恨之入骨一样,很难人的情绪就跟这华京市的气一样,变就变的” 梁建想,如果黄金军真的愿意把郭供出来,那倒是也不错想着,他就对朱铭道:“如果真是这样,也好” 朱铭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忽道:“他未必有这个命” 梁建一震:“你的意思是,郭有可能会下狠手” 朱铭回答:“不仅仅是郭,黄金军身上的秘密多着呢跟他有关系的人不少以前,那些人见他背后有郭撑着都供着他现在他都进去了,可想而知,他这颗棋子郭肯定是不要了一颗弃子,谁还会供着?不管是出于报复也好,还是出于害怕也好,我想他这一进去,想杀他的人,肯定少不了!所以呀,他这条命,还真不一定能撑到他揭发郭的那一” 朱铭的这些话,都进了梁建的心里梁建皱眉沉思了一会后,道:“那我们就得想办法保证他这条命能够撑到那一黄金军不过是条狗,郭才是背后那个牵绳的人要是能趁着这次打狗顺便把这背后牵绳的人也一起给处理了,那才是完美!” “这个办法可不好想”朱铭立即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认输了?这可不像你!” 朱铭苦笑一下,道:“这叫做看清实际情况,不叫认输黄金军的事情,不归我们市里管,你或许还能想想办法,我是肯定想不到办法的” 梁建知道,朱铭得没错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把朱铭叫过来,朱铭连黄金军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不过,他这里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梁建将朱铭送回去后,路边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了车,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老唐就接了起来 “怎么了?”老唐问梁建 梁建刚要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黄金军的事情,是老唐他们安排的,他和朱铭能想到这一层,老唐他们又岂会想不到? 梁建想到此处,便又将原本打算的话吞了回去,换成了其他的 他:“爸,我刚跟许力见了一面,吃了顿饭” 老唐有些意外,问梁建:“你联系的他,还是他联系的你?” 梁建回答:“他联系的我对了,爸,这个许力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唐沉吟了一会,回答:“一个不简单的人,比一些老家伙恐怕都不好相处不过,他有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这个许力,十分敬重他的父亲所以,只要搞定他的父亲,基本就等于搞定了他” 许力的父亲就是那位神秘的许老爷子梁建问老唐:“那那位许老爷子好搞定吗?” 老唐哈哈一笑,道:“如果好搞定的话,那他这个弱点就真的是弱点了许家那老爷子,比许力还要难搞多了” 梁建无奈地笑了一下,老爸比儿子难搞倒也不意外,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哪里算是弱点 老唐接着道:“你之前给我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个事情吗?那会儿在忙,没听到” “没事”梁建道 “他找你吃饭什么了吗?”老唐问梁建 梁建内心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给老唐听一听于是,就把许力的那个提议了一下 老唐听后,哼笑了一声,道:“这许力野心还真是不啊!”接着,他又带着点担心地问梁建:“你没答应他吧?” “当然没有我也是有分寸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梁建道完,他忽然想到了之前许力跟他的,有关于郭放弃黄金军的原因 他心里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跟老唐求证一下 “没答应就好”老唐刚刚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他还真担心梁建一冲动,就答应了 梁建见老唐如释重负一般,内心有些受挫他无奈地笑了笑后,道:“爸,我问你件事” “你问”老唐 “许力,郭之所以肯放弃黄金军,是因为背后有人逼着他放弃,是吗?”梁建问得比较隐晦,但老唐应该听得明白梁建的意思 作者题外话:请大家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好:行走的笔龙胆我有另一篇官场文免费在那里更,等你 701 见好就收 老唐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是黄金军,那么在上面那些人眼里,还只是打闹只不过是牺牲了郭一个人的利益,其他人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扯上郭,甚至扯上郭后面的那个人,那这件事就不是打闹了,那些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旦他们插手,那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正和反那么简单,很多都是利益权衡的结果” 老唐的,他都能理解,也都明白他之所以问老唐,只不过是想求证一下许力的而老唐的解释,也是体现了他心中在乎梁建这个儿子的想法他担心梁建多想,误会 梁建又问老唐:“那许力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老唐道:“你想,能让屈平听话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老头子吗?” 梁建一愣之后,顿时豁然开朗他在想许力怎么知道这些的时候,一直没有联想到许家那位老爷子身上老唐一点,梁建顿时就想明白了 “既然你跟许力已经见过面了,那黄金军你是不是也见到了?”老唐忽问梁建 梁建回答:“是的见到了” 老唐听后就:“这子还真是狡猾” 梁建一愣,问老唐:“爸,这怎么?” 老唐:“这子是想让黄金军知道,他今的下场,可不止是他许力一个人的功劳看来,这黄金军,他还得利用一把” 到此处,梁建就想到之前朱铭跟他的他迟疑了一下,对老唐道:“我觉得,许力好像是让黄金军产生了什么误会,觉得他今之所以会沦落至此,是因为郭出卖了他” 老唐听后,略为惊讶地哦了一声,然后道:“看来这子果然是想把郭也拉下水啊!” 梁建便担忧道:“如果黄金军把郭供了出来,上面是不是就会出手了?” 老唐思忖了一下,道:“那倒也未必如果黄金军能拿出实打实地证据,郭就只能是一颗弃子了,不会有人来救他的这年头,谁也不愿意自己给自己惹一身骚的!” 老唐这么一,梁建倒是更加担心黄金军的生命安危了梁建想,郭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他既然能放弃黄金军,那么再做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这话,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了出来 老唐听后,道:“事情到这一步,我们已经不好插手了黄金军到底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我们不保,有人会保的” “您是许力吗?”梁建问 老唐笑了一声,道:“有可能是,也不一定” 老唐还故意卖起了关子,梁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老唐估计是担心梁建操心黄金军死活的问题,又了一句:“梁建啊,有句古话叫做虎塌之侧,岂能容他人安睡我们唐家,虽然如今底蕴还可以,也有点权力,在华京也能上几句但这些,都是不稳定的在上面那些人眼里,我们唐家,就好比是古时候朝廷里的大臣,而他们就是皇帝,亦或者是摄政王他们开心了,我们才能开心他们要是不开心了,我们也就别想开心了所以,凡事都要点到而止尤其是这种容易牵涉到上面的事情你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分寸的没有分寸,又有权力的,他们是不会留下的所以,这次黄金军的事情,上面已经是给了面子了,我们也得知道见好就收接下去,黄金军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爸,我明白你放心,黄金军的事情,我不会再去插手的”梁建道 老唐放心地笑了一下,道:“你理解就好唐家能有今不容易,现在唐家在我手上,我不能让唐家有点闪失等你以后当了唐家的家,你也会明白,当一个家族的命运压在肩膀上的时候,每一个决定,都是不容易的”到此处,老唐叹息了一声 梁建沉默了下来老唐的肩上,压力肯定是很重的而他,却还总是要来操心自己的事情这么想想,自己还很是有些不应该 “爸,要不我江中不去了,还是留在华京,也可以帮帮您”梁建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话出口,略一冷静,就有些懊悔但话已出口,就和泼出去的水一般,再难收回了 老唐笑了起来,呵呵的笑声中,透着喜悦,看来是很开心梁建心里微微一沉,想,看来这江中是真去不成了,冲动是魔鬼啊不过,再想想刚才老唐起自己身上的担子,话语里偷出来的疲惫感,梁建心里又心疼起来一心疼,也就不那么懊悔了 就在梁建准备服自己的时候,老唐忽然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江中你还是照去,你留在这里,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又有什么用?你去江中打磨几年也好,现在呀还是欠点火候另外,我也不想你以后留下遗憾所以呀,你还是去吧” 梁建听完,顿时松了口气 “爸,谢谢你”这一声谢,梁建是真的发自肺腑 提到去江中,梁建就想起了要跟项瑾这个事情的事于是,跟老唐挂了电话后,梁建就给项瑾打了电话电话通后,寒暄了两句后,梁建就问她:“待会有空吗?出来坐坐,喝杯咖啡?” 项瑾颇为意外,问他:“今怎么这么空,想到找我喝咖啡了?”着顿了顿,紧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建不想在电话里就这个事情,便撒了个谎,道:“没事不能约你?” 项瑾笑着道:“你约我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不太像你的风格” “那怎么样才像是我的风格?”梁建笑问 项瑾答:“工作时间,自然工作才是你的风格” 梁建笑了起来,道:“看来我平常约你太少了,以后得找机会多约几次” “那你可得记住今的话,不然以后我可是要拿这句话来事的”项瑾娇嗔道 “没问题我要是做不到呀,你以后就在我耳朵旁念叨”梁建道 项瑾嘁了一声,道:“我才不要,那不就成了怨妇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然后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后,就挂了电话 项瑾因为还有一节课,所两人约的是在下午三点梁建看了看时间,离三点还有一个时左右,便打算先回去一趟,把早上留下来的那部分工作做了再去 他的车子刚开到单位大门口,迎面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车子从里面出来梁建一看车牌,竟是屈平的车 屈平的车子从梁建的车子跟前驶过,里面的人应该是没看到梁建的车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龚进来跟他,刚屈书记的秘书田望打过电话来找他 梁建想着刚才屈平的车出去,田望估计就在车上于是,就给他用手机发了条短信,问他找自己何事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儿,田望的电话直接过来了 梁建接了起来,田望:“屈书记让我转达一下,待会通州区委书记黄真真同志会过来,他让您接待一下屈书记有急事刚出去了” 梁建诧异地问:“你没一起去?” 田望道:“屈书记没要求我跟着” 梁建心想,屈平会去干嘛,连田望也不带着?想了一会,他又收回心思,又问田望:“黄真真过来干什么屈书记有吗?” 田望回答:“屈书记没提” “那屈书记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梁建又问他跟项瑾约了三点,要是屈平三点前回不来,梁建岂不是要失约于项瑾了? 田望道:“他没,他是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就交代了我让我转告你接待一下黄真真同志” “行,我知道了那待会黄真真同志到了,你电话通知我一下”梁建道 既然屈平交代了,梁建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项瑾那边,可能真的要放她鸽子了,现在已经两点多一点了,项瑾估计已经出发了 梁建一放下电话,就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给项瑾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梁建就立即道歉:“我临时有个工作安排,待会可能不能按时到那边了,你现在出发了吗?” “刚从学校出来”项瑾回答:“那怎么?” 梁建想了一下,黄真真跟屈平关系有些不清,按理,黄真真过来找屈平,屈平不应该叫他接待他可能是真临时有事,但他可以安排田望让她在接待室等着,甚至直接让黄真真去哪里等着不过,他却选择了让梁建接待梁建一猜测,觉得屈平很可能是想躲黄真真如果是躲的话,那屈平就不太可能会赶回来见黄真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梁建要是守着黄真真等屈平回来,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还有时间去找项瑾了可这个事情,要是再拖,万一项瑾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这个事情,那就不太好了 梁建仔细一琢磨后,便对项瑾道:“要不这样,你先过去,等我一会,我把这边工作安排好,就立即赶过去,你看行吗?” 项瑾二话没就同意了 跟项瑾还是原计划,那黄真真那边,梁建就得尽快搞定了 702 她不能去 梁建电话挂了没多久,黄真真就到了 梁建过去的时候,黄真真坐在接待室的沙发里,神情紧张,甚至有些慌张 黄真真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到梁建,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勉强笑了笑,伸手跟梁建握了手,打了招呼梁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你也坐吧” 黄真真坐下来后,梁建就道:“刚田秘书有跟你吗?” “什么?”黄真真疑惑地抬头,眼神里掩不住的焦急 梁建在心里猜测着黄真真的来意,猜为什么屈平要躲她一边猜,一边道:“屈书记出去了,他让我接待你” 黄真真啊了一声,紧接着就着急地问:“那屈书记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梁建道:“不清楚,书记他没不过,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太可能会赶回来”着,梁建打量了一下黄真真今的黄真真,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连衣裙,裙摆在膝盖往上十公分的位置裙摆下是白皙匀称的双腿,脚下一双粗跟的裸色高跟鞋,显得双腿修长了不少她妆容精致,脖子里还带了一条细细的钻石项链,微微闪着光显然,她今是精心打扮了过来的 “你有什么急事吗?”梁建收起打量的目光,问 黄真真慌张一笑,道:“没有,我就是想来跟屈书记汇报一下工作既然屈书记现在不在,那我等一会好了秘书长,您先去忙好了,不用管我” 梁建道:“这怎么行!屈书记可是特地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接待一下你” “屈书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您陪我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没关系的,您去忙吧”黄真真又道 梁建笑了笑,道:“要不这样,如果只是汇报工作的话,你改再来也行今屈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定,不回来这边了也有可能你一直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 黄真真勉强笑着道:“没事,反正我来都来了,先等一会吧待会要是屈书记不来,我再走也不迟” “那也行那我先陪你等一会”梁建完,掏出手机给田望打了个电话,让他送点水果什么的过来,顺便再让他通知一下龚,把他的茶杯和工作都拿到这边来 黄真真见到这架势,意外地同时,还有些慌张 龚和田望将东西送来后,梁建招呼了黄真真吃水果后,就不再管她,自顾自地开始做自己的工作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黄真真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她犹犹豫豫地好一会后,终于开口道:“秘书长,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辛苦你了,陪着我等了这么久” 梁建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黄真真,笑着道:“没事,工作在哪里都一样做我不过是换了个环境而已而且,有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在对面,工作起来也没那么累起来,多日不见,真真你比之前看着更年轻了嘛!” 这要是往日,梁建了这话,按照黄真真的性格,肯定要顺杆与梁建拉近乎了不过,此时她心里满腹心事,哪里有心情理会梁建的调侃她僵硬地笑了笑,道:“谢谢秘书长夸奖我都四十多了,再年轻也年轻不到哪里去” 梁建笑道:“保养得好,四十女人依然是朵花” 黄真真干涩地笑了笑,没接梁建这个话茬她:“那我先走了,谢谢秘书长的招待”完,她扭身准备出去 梁建叫住了她,问:“你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黄真真回过头,恩了一声,道:“真的没有谢谢秘书长关心那我先走了” “好,那让田秘书送送你吧”梁建道 黄真真忙摆手拒绝:“不用,田秘书也忙的,不用麻烦他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梁建也没坚持 黄真真走后,梁建叫来了田望一边让他帮忙把东西收拾一下送回他的办公室,一边问他:“黄真真过来找屈书记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田望摇摇头:“不清楚我刚也试探了一下,她一个字也没透露” 梁建皱起了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黄真真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黄真真嘴很严实,丝毫线索也没透露 梁建还觉得,黄真真多半是不会直接离开的她很可能会在附近住下来,继续等屈平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看了下时间,已经三点了他不再耽搁,拿了包,就出去了,直奔跟项瑾越好的地方 幸好,那位置,离梁建的单位不远没多久,梁建就到了项瑾已经在店里坐着了,点了梁建从玻璃外看进去,她坐在那里,齐肩的长发垂在一侧,遮住了一半的脸,另一侧在日光里,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梁建看得入了神,直到项瑾抬头时,发现了落地窗外站着的他,愣了一下,旋即捂嘴笑了起来梁建这才回过神,忙挪了步子往里面走 “你刚站在外面看什么呢?”项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问他 梁建看她如此,心情也不错但,一想到待会要的事情,就又沉重起来 “看你在看什么”梁建随便找了个理由,道 项瑾晃了晃手里的书,道:“办公室里随手拿的” 梁建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咖啡送上来后,项瑾一边看着梁建往咖啡里加奶,一边开口问道:“你今找我出来,肯定是有事,对吧?” 此刻,梁建要是再否认,那待会就不好开口了 梁建面露一丝尴尬,道:“是有事” 项瑾笑了一下,仿佛是在,样,还想骗我 梁建知道,自己是骗不过项瑾的但有些时候,自己还是会做这种明知道不行的事情可能,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项瑾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让梁建莫名地有些紧张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除非他江中不去,否则这一刀迟早要挨梁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后,微微吸了口气,然后看向项瑾,道:“我可能要去江中了” 项瑾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眉头微微一皱,问他:“什么叫可能要去?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我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项瑾果然还是生气了梁建想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事放哪个女人身上估计都要不开心好不容易来了北京,两人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生活终于好了起来,也稳定了,可这个时候,梁建却要离开了这对于项瑾来,就好比是万里晴空的时候,突然就来了快乌云遮在了头上 只是,梁建虽然理解,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来跟项瑾解释这个事情,确实是他自私,这对于项瑾来是不公平的如果,是组织上调动,那也没办法但梁建是自己要去的 梁建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项瑾放在桌上的左手,接着道:“项瑾,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于你来,可能难以接受我也理解,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好起来,你也在这里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圈子,霓裳和唐力也都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朋友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先留在这里” “你先告诉我,这个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项瑾忽然打断了梁建的话她盯着梁建,目光里的冷静,让梁建有些慌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就这几” “那你跟我的意思是想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呢,还是,我们留下,你自己过去”项瑾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梁建还没有仔细地想过他的初步想法是让项瑾自己决定,他不强求不过,此刻项瑾问了,梁建却要慎重回答别看项瑾现在冷静,但冷静的背后,其实是等待释放的怒火 项瑾不是一个遇事就大吵大闹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相反,她很有脾气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重病中要跟梁建离婚,然后远走美国 梁建想了一会,回答项瑾:“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跟我一起过去你的工作,也可以让家里想想办法,把你的关系调到宁州的大学去不过,最主要还是你的看法你要是不想过去,也没关系,我可以每个星期回来” 项瑾听后,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每在身边,也没有每个星期都有空陪我们,去了江中,每个星期都回来看我们那不过是痴人梦罢了” 梁建道:“努努力还是能做到的” 项瑾抿起嘴,不话了 她的沉默,让他的心里有些没底这件事,毕竟是梁建理亏,所以,在项瑾面前,自然而然就弱了几分此刻,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言不发,梁建心里就跟打鼓一样,七上八下,好不难受 手里的咖啡勺子无意识地在咖啡杯里不停地搅拌着,咖啡上面都浮起了一层白色泡沫这时,项瑾终于开口了:“你要去,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不过,我有条件” 项瑾能同意,梁建顿时大喜忙:“你” 项瑾看着他,道:“胡英不能跟你一起去江中” 梁建猛地怔住了他震惊地看着项瑾,一是不明白项瑾怎么会想到胡英身上二是,他曾经还真的是想过等他去了江中,会想办法把胡英也弄回江中 梁建不知道项瑾这句话是出于直觉,还是出于其他的缘故但他也不好直接问,迟疑了一会后,道:“我可以答应你我绝对不会主动让胡英去江中不过,她自己会不会去,这个事情,我不能控制” 作者题外话: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变换莫测,有些书突然在网站上不见了,读者再也找不到作者如果想要一直看到笔龙胆的文字,不妨关注一下我的“行走的笔龙胆”,这样即便书屏蔽一段时间,但你还是能找到我 703女人心思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项瑾看了他一眼,忽问:“她的脚怎么样了?” 梁建一愣,回答:“不知道,这几没有联系过” “那你回头打个电话关心一下”项瑾又 梁建看了看她,觉得女人还真是复杂前几秒钟,她还在跟梁建提条件,不让他把胡英弄去江中,可后一秒,立即又关心起人家了,还让他也打电话关心一下女人,还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怎么了?”项瑾见梁建不话,便问 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到底是吃她的醋还是不吃她的醋?一会儿不让我把她安排去江中,一会儿呢又让我打电话去关心人家!” 项瑾看着他,道:“只要你和她保持距离,不要让我对你们的关系产生什么误解的话,那我自然是不会吃她的醋不让你把她安排去江中,是因为江中是你们两个感情的起点,你心里还有没有她我不确定,但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俗话,女追男,隔层纱这个时候,你和她一起回江中,难保不会擦出点火花而我作为你的妻子,该要警醒的地方还是要警醒的至于我让你打电话去关心人家,是因为,毕竟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在身边,你作为她多年的好友,关心一下是应该的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作为她多年好友的身份而我对她的接受程度,顶多也就是在好友这里了再多,那就别怪我到时候翻脸” 项瑾的这一番话,颇有些警告的味道她很少这般严肃地跟他话而他们,也是头一回这般冷静地讨论关于他和胡英之间的这个问题 项瑾看着梁建的目光里,坚毅的背后,是隐忍梁建心生些许愧疚,握着项瑾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道:“你放心,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早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孩子以后,我会跟她保持距离,尽量不让你多想,好吗?” 项瑾的目光柔和起来,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你了,我便信希望你能珍惜我给你的信任” 梁建道:“必须珍惜” 项瑾笑了起来 梁建看着她的笑容,胸口的那里,有种温热的感觉,很舒服他问她:“那么去江中的事情,你是同意了?” 项瑾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吗?” 梁建笑道:“你可以试一试,不定我就真的不去了” “你现在不去,将来还是要去的你我还不了解,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轻易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的心里留下遗憾既然想去,就去吧”项瑾道 梁建一阵感动他揉捏着手里那柔弱无骨的手,柔声问:“那你呢?来吗?” 项瑾看着他,问:“你希望我去吗?” 梁建道:“自然是希望的” 项瑾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去哪里都无所谓,有你在就行不过,霓裳和唐力,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了朋友,如今又要换个地方,又要去面对新的环境,重新去认识朋友,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还是先让我考虑一下吧,回头我再问问霓裳,让她自己做决定” “行”梁建点头 项瑾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里,忽然多出些不一样的光芒她叹了一声,道:“时间是真快,一眨眼,唐力都这么大了你都快要四十了” 梁建笑了笑,道:“怎么,嫌我老了?” 项瑾笑了起来:“跟以前比,确实有些老了政府工作磨人,时间长了,人总是要老得快些” “你也未必”梁建道:“你看那些国家领导人,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他们不一样”项瑾道 梁建没问怎么不一样,因为他也知道,确实不一样 项瑾朝他笑了笑,然后抬手看了下时间后,就道:“也不早了,你还会单位吗?” 梁建摇头,道:“不回去了” “那我们早点回去,顺便去接下霓裳”项瑾道 梁建回答:“行,那你跟爸打个电话一声,别待会我们接走了,他找不到着急” “好” 梁建付了钱,两人一起并肩走出咖啡厅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在他们的身后,拉下两条依偎在一起的修长影子 去江中之事,跟项瑾汇报过并征得同意之后,梁建心里也就彻底没了负担接下去,他就等着上面的调令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把抚河巷的事情处理好了 第二早上,林飞将吴明的资料送到了梁建的面前梁建让他在对面坐下,然后拿过资料,仔细地翻看了一遍后,放下资料,对林飞道:“从这份资料看,好像这个吴明政绩也不错,人品也还好,是个为民干事的”完,他看着林飞 林飞微垂着目光,听到梁建的话后,目光微微一动,然后道:“吴明这人,在安定区的口碑确实还不错不过,也并非完人” “恩?”梁建立即有了兴趣,忙道:“你” 林飞道:“这个吴明同志的耳根子,略微有些软” 梁建一听,微微皱了下眉头一个领导,耳根子软可不见得是件好事,但耳根子太硬,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也是不好 梁建想了想,然后问吴明:“那你觉得,吴明做副市长,够不够资格?” 林飞听后,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像是心里早已有数一般他沉吟了一会后,很快就道:“要论政绩,论资历的话,我觉得吴明完全有这个资格但要从性格上,我觉得吴明可能不太适合但是这个也不好,如果吴明有一个帮手帮他,我认为他还是能坐稳做好这个副市长的” 梁建听后,低头又将吴明的资料翻了一遍从资料上看,吴明的履历还是比较完美的他既有政绩,也有资历,竞争这个副市长,完全够资格而且,他也没什么黑料 至于林飞的那个耳根子软的问题,正如他后面所,如果有个合适的帮手帮他,那他也是可以坐稳做好这个副市长的 梁建犹豫了一会后,有了决定既然吴明没什么大问题,那么他顺水推舟卖兆丰这个人情,关键是,如此一来,抚河巷的问题,兆丰应该不会再与他为难了 只不过,要帮吴明竞争副市长,光靠他和兆丰还不行,最关键还得是屈平点头 他和屈平之间,经过这一次黄金军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又处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这个时候,梁建去屈平提吴明的事情,并不合适,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梁建决定,先压一压何况,副市长这个岗位,也还没有消息传出来要入会讨论,所以并不着急 梁建正在想,要不要给兆丰打个电话的时候,没想到,章市长章金龙忽然找他了 章金龙问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去他那走一趟 梁建便立即往他那边赶过去 到了那里,一进门,章金龙就让他坐,茶都已经泡好梁建有些受宠若惊,他坐下后,喝了口茶,道:“章市长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章金龙笑着道:“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过那个抚河巷的事情吗?我昨跟抚河巷的开发商商量了一下,他们提出了一个方案,你听听” “您”梁建没想到,章金龙竟然还亲自插手了这个事情,实在是有些震惊 章金龙便将开发商提出来的方案了一下,跟之前兆丰跟他的方案差不多也基本上是把旁边原本规划为停车场的那块地一起划进来,然后整体规划处一个老年公寓,同时,在老年公寓旁修一座桥,直通对面的中央公园,这样的话,既保证了那批老人的住的问题,也保证了他们的娱乐休闲空间章金龙还,到时候,可以想办法在中央公园中进行一些改动,划出一片面积专门规划为老年活动场所,放上一些适合老年人的活动设施 梁建没想到,章金龙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这么一来的话,他就不需要再跟兆丰之间做什么交易了吴明虽然还好,也符合副市长人选,可这件事,得要屈平点头梁建要是要帮兆丰,帮吴明,那就得跟屈平就这件事打交道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交道,未必好打没想到,章金龙竟然意外给了一个助攻只不过,章金龙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多少有些奇怪 梁建先是对这个方案进行了肯定,夸赞一番后,又谢过了章金龙 章金龙笑了笑,道:“抚河巷的项目我一直都比较关注,抚河巷的位置虽然重要,但是我们也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原住民的需求为老百姓服务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所以你也不必感谢我既然你觉得这个方案可以,那回头我跟兆副市长一声,让他通知下面的人去做个民意调查,如果抚河巷的人都对这个方案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来” 梁建道:“好的那辛苦章市长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章金龙道 梁建又奉承了几句后,正准备走章金龙忽然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一下那位许老爷子吧?” 梁建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即道:“我今随时都有空,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什么时候过去,您看行吗?” 章金龙忙:“行!那你先回去等我一下,我这边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大概半个时左右处理好了,我给你电话,我们出发,如何?” “好的那我回去等您电话”梁建道 出了门,梁建想,章金龙要去看这位老爷子的事情,他提了两遍,上次梁建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了,不过,梁建转头就给忘了 章金龙这么想见这位老爷子,看来,他们之间不定有些渊源梁建想 704 来者目的 梁建刚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章金龙的电话没来,倒是屈平的电话先来了 早上梁建到单位的时候,就去过屈平那里,往常八点之前就会到办公室的屈平,今八点半了还没出现问田望,田望联系不上屈书记 梁建看到是屈平的电话后,立即接了起来:“屈书记” “你现在在办公室吗?”屈平问梁建 梁建回答:“在的” “那你过来一趟”屈平道看来屈平是已经来了 梁建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调成静音带上后,立即就往屈平办公室里赶过去 进去后,屈平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批改文件,梁建进门后,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落到那些文件上去了 “昨黄真真过来,什么了吗?”屈平问他 梁建站在他的对面,回答:“没什么事情,就想来找您汇报一下工作后来她可能觉得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就先走了” 屈平哦了一声后就不话了梁建站在那里,等了一会,没见他有往下的打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生出了些许疑惑屈平找他过来,就为了问这一句话? 梁建觉得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屈平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的梁建估摸了一下时间,估计过不了多久,章金龙就要给他打电话了他思忖了一下后,试着开口道:“屈书记,还有其他事吗?” 屈平抬头看向他,反问道:“你有事?” 他这么问了,梁建也就只好如实回答了:“章市长找我有点事情” “章市长找你?”屈平愣了一下,然后就问:“什么事情?” 梁建略微迟疑了一下,道:“他想让我陪他去拜访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屈平眉头微微皱了皱,瞧了瞧梁建,然后道:“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先走吧等你回来,我们再” 梁建本想问是什么事情,但屈平完话,就立即低了头梁建见状,便将话收了回去 他刚从屈平办公室出来,章金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梁建接了电话后,立即赶回办公室,拿了包后,就下楼去等章金龙了 两人开的是梁建自己的车,能减少关注毕竟,要是市长的座驾开进了抚河巷,不出三个时,必定是要上头条的章金龙不想闹出大动静,于是就坐了梁建的车 梁建的车不起眼,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开到了胡同口胡同巷子倒也不,一辆车也能过,不过,这会早市还没过,胡同巷子里不少摆摊卖蔬菜,卖衣服的摊子,所以车子就开不进去了 梁建没办法,只好将车子在胡同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停好后,然后和章金龙拎着礼品就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梁建问章金龙:“章市长,我车里有墨镜,要不你带上?” 章市长笑着:“不用,你把我当明星啊?放心,这里没几个人能认出我来而且,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谁留意我们呀!” 梁建见章市长坚持,也就没多 两人走进胡同巷子,许是穿得正式,白衬衫黑裤子,也有人会把目光投向他们,不过,确实没人认出章金龙来 很快,就到了许老爷子的那个大院子门口 那扇带着浓重古朴味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些话的声音梁建上前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很快,先是一个梁建之前来没见过的中年妇女跑了出来,然后紧跟着一个靓丽的身影也跟了出来后者,梁建认识,正是旻儿 旻儿一见是梁建,立即就迎了上来,笑问:“梁大哥,你怎么来了?” 梁建递过礼物,然后让开一步,露出后面的章金龙,道:“我有位朋友,想来拜访一下爷爷,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旻儿看向梁建身后,此时,章金龙也已经端着笑走了上来,伸手道:“你好,我姓章,章金龙以前许老爷子做区委书记的时候,我曾经有幸与老爷子有过几回碰面,如今多年过去,忽然听到梁建提起老爷子,便想上门来拜访一下不知老爷子现在在家吗?” 章金龙长相是属于比较让人信可的,旻儿打量了他一番后,便道:“在家的,你们进来吧” 旻儿让进梁建和章金龙,就在前面带路,带着两人走到了正屋里 “你们先坐,我去推爷爷出来”旻儿完,转身又去了旁边的屋子一阵话的声音后,旻儿就推着许老爷子出来了 许老爷子一过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章金龙,然后笑着跟梁建打招呼:“梁建子,你今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梁建上前从旻儿手里接过他的轮椅,一边往桌边推,一边笑着道:“怎么,您不欢迎我呀?” 老爷子道:“怎么会?我一个人待着正嫌没人话,你们来了,陪我话正好”完,他看向章金龙,问梁建:“这位是?” 梁建刚要介绍,章金龙自己开了口,道:“老爷子,您不记得我了?龙啊!” 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回忆不过,似乎并没有想起来章金龙又道:“二十年前,给您当过一段时间秘书的那位龙,您不记得了?” 老爷子忽然张大了嘴,指着章金龙,抖了抖手,道:“我想起来了,姓章,是吗?” “对,章金龙,老爷子,您可是想起我了!”章金龙笑道 老爷子呵呵地笑,显然故人相见,心情比较愉悦他问章金龙:“龙啊,那你现在是什么岗位了?也是在市政府里吗?” “是的,在市政府跑跑腿打打杂”章金龙道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道:“你可不像打杂的我虽然现在脑子不如以前了,可这点眼力还是在的老实,是不是已经是什么领导了?” 梁建在旁边没忍住,笑着道:“老爷子,他现在已经是我们华京市的市长了!” “真的啊!”老爷子颇为惊讶,目光在章金龙身上上下一打量,然后就:“不错!有出息!不过,市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要为人民服务,龙啊,你可得要上心!” 章金龙笑着点头称是 接着,老爷子又拉着章金龙了一会话梁建在旁边听着,却渐渐的觉出了一些不一样有时候,他刚的话,老爷子就会忘,回头会再重复一遍而且,他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梁建心存疑虑,趁着旻儿端茶过来的时候,便拉着旻儿到了一旁,悄声问她:“爷爷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他话有点怪?” 旻儿脸上顿时露出了哀伤之色:“爷爷病情严重了,医生,已经开始有阿兹海默症的症状他现在有时候都认不出我来” 阿兹海默症,又称老年痴呆梁建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我看他好像对以前的事情也能想起来啊,怎么会是阿兹海默症呢?”梁建问旻儿苦笑了一下,道:“医生,现在只是前期,往往容易忘的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以前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以后就不好了” 老爷子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上次旻儿就过,可能时日无多如今又出来一个阿兹海默症梁建心里也有些难受 旻儿目含悲伤地望着老爷子和章金龙聊得兴起的开心模样,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就担心,过段时间这里拆了,爷爷换个陌生坏境,会对他的病情不利,会加速他的恶化” 旻儿提起这个,梁建便想到之前章金龙跟他的方案他刚准备要跟旻儿这个事情,忽然老爷子喊他:“梁建,你过来” 梁建只好把话吞了回去,走回到了老爷子身边 “虽然我挺喜欢你子的,不过你子是有妇之夫,你要是敢对我宝贝孙女动心思,我可饶不了你!”老爷子忽然就对梁建满脸严肃地道 梁建一愣,旋即苦笑了起来:“老爷子您想什么呢!旻儿比我那么多岁,我即使没结婚,也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顶多就是把她当妹妹!” 老爷子听了这话,又噗嗤一声笑了,转头就对章金龙:“你看,这子被我吓到了” 章金龙看了梁建一眼,然后低头对老爷子:“他这是怕您误会” 老爷子咧着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对梁建道:“我刚听龙,你把我之前跟你反映的那个问题跟他了谢谢你啊,本来这几没消息,我还以为你不把我这个老人家的意见放在心上呢!” “您看您得是哪里话,您既然跟我提了这个意见,我肯定是会放在心上,认真考虑的”梁建着,抬眼看了章金龙一眼,然后又接着道:“不过,您应该谢谢我们章市长,他已经批准了一个方案,只要抚河巷这边的大爷大妈们没意见,这个方案就可以实施了” “什么方案?”老爷子立即问 梁建便将那个方案了一遍老爷子听后,表示十分满意梁建见他满意,心里也格外开心 三人聊了几句后,章金龙忽然道:“梁建,反正也来了,要不你让老爷子的孙女带你去周边走走,听一听其他人的想法?” 章金龙忽然这么,梁建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今来见老爷子,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梁建立即点头好,然后就去找了旻儿,一起出去了 705 帮我个忙 梁建走后,章金龙起身给老爷子的茶杯里添了水,然后拉过椅子在老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kange 老爷子看着章金龙的这一系列动作,开口问道:“龙啊,你今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章金龙点点头,道:“是的老爷子,我也不骗你,我实话实,我今来找您,就是想求您帮个忙” 老爷子笑了一下,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如今,像梁建这般单纯的伙子,可少见了你我多年没见,以前也没有太多的交情,你突然上门,必然是有求于我!” 章金龙听了老爷子这番话,苦笑了一下,道:“老爷子,我知道我来得突然,不过,我想求您帮忙的事情,对您来,只是举手之劳”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道:“找人帮忙,是不是举手之劳,这话不该由求人的人” 章金龙一听,忙低头认错 老爷子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后,忽然叹了一声,道:“看在你愿意和梁建子一起为了抚河巷的事情出谋划策的这个事情上,我就先听听你想找我帮什么忙吧!” 章金龙微喜,然后立即道:“我听,您儿子许勇全同志在统战部里工作,我想让您帮忙” “你要是的事情跟勇全有关,那你还是别了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许老爷子没等章金龙的话完,就打断了他 章金龙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话还没完呢,这老爷子就拒绝了他他毕竟也是华京市市长,老爷子这么做,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他沉默了一会后,还想再尝试一下可嘴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呢,老爷子就抬了手,挡在了他的面前,道:“你别了,我过了,凡是跟他有关的事情,我都做不了主这话不是我骗你的,是事实你要是其他什么事情,或许我还能帮上点忙他的事嘛,我真是帮不上忙,不好意思了!” 老爷子都这么了,章金龙也明白再纠缠,也就是自己自找没趣了他只好讪讪一笑,道:“那行,那我也就不了不过,今能见到您,我也是很开心的当年,您坚守在这里,一坚守就是十几年,实在是让人敬佩这里如今能有这么好的规划和发展,和当年您的工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老爷子看着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这笑容看得章金龙有些发毛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老爷子忽然来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瞧着你有点眼熟?” 章金龙忽然就怔住了 他解释了几句后,老爷子这回没能想起他是谁章金龙坐在那里,感觉无趣和失望,便向外走了几步,拿出手机,开始打梁建的电话 而梁建,此时正和旻儿正儿八经地跟一位大妈在解释老年公寓的事情正到关键的地方,手机响了 梁建掏出来一看是章金龙的电话,便立即接了起来 “你回来吧,我们走了”章金龙道 梁建只好匆忙结束了和这位大妈的对话,带着旻儿回来了 到了后,梁建看到章金龙站在正屋门口,而老爷子一个人在屋子里,心里便微微咯噔了一下看这情况,多半是章金龙想要办的事情发展不顺利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章金龙的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丝毫无喜悦之色这更加佐证了梁建的猜测 梁建走到他跟前后,章金龙立即道:“你去跟老爷子道个别,我们就走,我有点急事,得立即赶回去” 梁建对他有急事的法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快步走进屋内老爷子看到他,笑呵呵地:“梁建子啊,你怎么来了?” 他愣了一下,这时,旁边旻儿苦着脸,低声道:“看来,爷爷把之前的事情忘了” 听着旻儿这话,再看着老爷子笑呵呵的脸,梁建心中忽然莫名地十分难受他想到梁父梁母他们莫名地,就有些担心,还有内疚他们如今虽然住在同一个城市,可实际上梁建很少去看他们,一个月最多去个三四次不是因为不想去看他们,有时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有时候,难得有空,又可能想带着孩子去其他地方,一来二去,就会把他们给遗落在那里 梁建站着呆了一会,然后回过神,上前跟老爷子道了个别老爷子听他要走,很是意外,问梁建:“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旻儿在旁边勉强地笑着:“爷爷,梁大哥来了好一会了呢,你不记得了?” 老爷子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好一会儿了吗?为什么我没印象?” 梁建不忍心他皱起眉头发愁,便笑着道:“老爷子,也没好一会儿只不过我临时有点急事,得先走了,这样,我回头再过来看您,陪您话怎么样?” “那你可得话算数!”老爷子立即笑了起来 梁建点头 老爷子非要让旻儿推着他然后送梁建出来,拦都拦不住梁建只好随了他,然后接过了旻儿的工作,亲自推着他往外走 章金龙走在旁边,一路上,他都沉默着就听着梁建和老爷子话,倒不是他不想话,他实在是插不上嘴 到了胡同口子上,梁建就停了下来,弯腰对老爷子道:“老爷子,就到这了,我的车就在前面我保证,回头我一定来” “行,那我就不送了你们慢走你得记住你的话”老爷子道 梁建点点头,然后直身朝旻儿摆了摆手,接着跟章金龙一起往车子那边走去 上了车,准备走的时候,梁建还从后视镜中看到老爷子和旻儿还在那他便伸手出去朝他们挥了挥手 后视镜中,老爷子也抬手挥了挥 这时,坐在后面的章金龙忽然道:“梁建,我问你个问题” 梁建收回目光,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道:“您” “我看你跟老爷子的关系很不错,你经常来吗?”章金龙问 梁建也没多想,就回答:“也没有,这是第二次来” “那你认识老爷子的儿子许勇全吗?”章金龙又问 梁建原本心里没什么心思,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了心思他斟酌了一下后,回答:“见过一面,没怎么上话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章市长呵呵一笑,道:“就是随便问问这个许勇全也是个有名的人物,我以为你跟他比较熟呢!” 梁建接过话道:“就是有过一面之缘,连认识都算不上如今要是碰上了,他都未必能认出我来”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你梁建,现在在政圈里也是有名人物”章金龙道 梁建讪讪一笑,道:“恐怕都不是什么好名吧!” “好不好名不清楚,不过坏名应该没什么”章金龙笑着道 梁建接过话:“没坏名就好”话完,章金龙没接话车厢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中梁建也不想随意开口,怕章金龙又提及刚才有关于许勇全的话题 章金龙一提许勇全,梁建就已经大概猜到,他今过来的目的,多半是跟许勇全有关不过,具体什么事,梁建是猜不到的了 车子大概开了十来分钟后,离市政府还有个七八分钟的路程忽然,这十来分钟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章金龙,张开了眼,然后看着梁建的后脑勺,十分突兀地道:“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梁建正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胡思乱想章金龙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他回过神后,就问:“您想让我做什么?” 章金龙道:“我要跟许勇全单独见一面,你帮我想办法把他约出来” 梁建一愣,然后道:“这个我恐怕做不到我跟这位许勇全同志也不熟”梁建不想掺和他和许勇全之间的事情,一掺和的话,很有可能梁建就欠了许老爷子家一个人情最关键是,梁建如今身份不同以前,他欠了许家人情,那就等同于是唐家和项老欠了他们的人情所以,这人情,梁建是不能随随便便地欠何况,章金龙到底找许勇全什么事,梁建还不清楚呢! 不过,章金龙似乎并不想轻易就放弃他眉头一皱,就质问道:“你试都没试就自己做不到?” 梁建不想跟章金龙因为这么一件事闹得难堪,万一他回头记仇在抚河巷的事情上给他使点绊子,那就不好了 梁建犹豫了一下,就道:“那您能不能先告诉我,您找许勇全是为了什么?” 章金龙抿着嘴沉吟了一会后,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保密,不能出去” “这个您放心”梁建道 章金龙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出了原因他要见许勇全,其实也而不是为了私事,而是工作上的事情 梁建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自己要是不肯帮忙,心里便微微动摇了一下 “你放心,即使你不肯帮忙,或者帮不上忙,抚河巷的事情,只要抚河巷的老百姓没意见,那还是按照那个方案进行我不会因为你没帮上忙,而在那件事情上动什么手脚,这一点,你尽管放心”章金龙忽然道他可能是觉得梁建此刻的安静,是在担心 不过,梁建也确实担心了他这么一,心里就放心了很多,但动摇也多了一些 他又想了一会后,对章金龙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去试着联系一下许勇全,但结果怎么样不保证” “行,那你先去试试”章金龙二话没就答应了这一点,让梁建又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作者题外话: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变换莫测,有些书突然在网站上不见了,读者再也找不到作者如果想要一直看到笔龙胆的文字,不妨关注一下我的“行走的笔龙胆”,这样即便书屏蔽一段时间,但你还是能找到我 706 真真来意 ,权路迷局! 章金龙没有把抚河巷的事情作为一个筹码来和梁建谈判,这一点还是让梁建挺欣赏的。不过,这可能也是他的过人之处。 只是,许勇全的联系方式,梁建并没有。如果要帮章金龙,梁建还得曲线前进。回到单位后,梁建给旻儿发了条短信,将想要找许勇全谈论点工作上的事情的了一下。 旻儿看后,二话没,立即就把她父亲的电话号码发给了他,十分的痛快。梁建倒是愣了一下,他以为旻儿总要问上一两句,没想到一句也没问。 梁建还想再解释几句,可再想想,电话号码都已经发过来了,他再解释,倒是有些像是画蛇添足了。于是,便只了声谢谢。 过了一会儿,梁建刚把电话号码转发给了章金龙,旻儿的短信又来了。 她:“那你打算怎么谢?不会只是就这么两个字吧?” 梁建笑了起来,问她:“那你想我怎么谢?” 旻儿想了想,回:“那要不请我吃顿饭吧?” “可以。”梁建也爽快地应了下来。 旻儿很快就回到:“正好,世纪大厦那边这两新开了一家餐厅,据餐厅主厨是米其林三星主厨,怎么样?要不就到那吃?” “可以,不过今恐怕不行。具体时间,我还不好。”梁建回她。 “我理解,没事,等你哪空了通知我就行,我随时有空。你可不能忘了哦。” “保证不忘。” 梁建笑着放下了手机,旻儿是个心善的姑娘,年轻又漂亮,跟她相处,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地心情愉悦。 梁建不知道章金龙跟许勇全是怎么的,总之没多久,章金龙就来电找梁建。他:“今晚上,你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去吃个晚饭,我敢约了许勇全同志。” 梁建心里微微诧异,没想到,章金龙这么容易就约到了许勇全。不过,既然章金龙一已经约到了许勇全,那接下去的事情,梁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他也是快要离开华京的人了,没必要再在华京掺和一些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于是,他就对章金龙道:“章市长,今恐怕不行,有点事。” 章金龙听后,道:“没事,你有事就忙你的,那回头我再单独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联系上许勇全同志。” 梁建忙道:“章市长客气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做,不过就是帮您要到了许勇全同志的手机号码而已。您能约到许勇全同志,那是您自己的功劳。” 章金龙听了这话,哈哈笑了一声,道:“我能约上他,那也是你的路铺得好。”着,他又道:“行了,那你先忙吧。抚河巷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会让下面的人都安排好的。” “好的。谢谢章市长。”梁建道。对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梁建忽然想到章金龙最后的那句‘那也是你路铺得好’。他想想,自己好像没铺什么路啊? 梁建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既然章金龙也已经联系上许勇全,抚河巷的事情,也已经都搞定了,那他也就不用再操什么心了,接下去只要专心等着上面的调令下来就行了。梁建看了眼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于是,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 之前走的时候,屈平曾叮嘱他,让他回来后,去他那里一趟。 梁建想起这个事,便立即就去了屈平那里。到了那边,刚准备进去,田望出来拦住他,:“黄真真同志在里面,你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吧。我给你泡杯功夫茶。” 梁建一边跟着他往里面走,一边稀奇地问:“你还有时间泡功夫茶?” 田望苦笑了一下,道:“平时当然没时间。不过,这功夫茶我是奉命学的。” 梁建眉毛一挑,惊讶道:“你是,这功夫茶是屈书记让你学的?” 田望点了点头。 “书记他喜欢喝功夫茶?”梁建好奇地问。 田望想了一下,道:“来也奇怪,我跟在书记身边这么些年了,还从没听过书记喜欢喝功夫茶,也就是这两,突然起了这个。我只好趁着空的时间抓紧学一学。” 田望毕竟是屈平的秘书。梁建也不好在多问,便岔开话题,笑着调侃道:“那你学到了几成了?” “不好。”田望回答。 梁建笑道:“你该不是想拿我当白鼠吧?” “我哪敢!你放心,我这两已经请不少人当了这个白鼠,今敢在你面前献丑,这明呀,我已经有一定的信心了。”田望笑着道。 梁建便在他对面坐了下面,看着身前茶盘上的这一套像模像样的茶具,问:“这一套都是紫砂的吧?价格不菲吧?” 田望道:“是不便宜,大几千块呢!” 梁建伸手在其中一个紫砂壶上轻轻摸了摸,手感还不错。 这时,梁建想到之前一见面时田望的那句话,便抬头看着正手法熟练在泡茶的田望,问:“你刚才,黄真真在里面,她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段时间了,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书记没见她。她在我办公室耗了大概半个多时,书记才让她进去的。进去到现在,大概不到十分钟左右。”田望一边,一边还抬手看了下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 梁建是基本可以肯定,昨屈平应该是真的不想见黄真真,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让黄真真先等着,而不用让他来接待打发。 可是,今他到底还是见了。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黄真真赖着不走? 还有,黄真真这么执着的非要见屈平,肯定不只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黄真真见屈平多半是有重要的事,而且这事,肯定是麻烦事。不然的话,屈平为何要躲? 梁建忽然就想到了安定区区长吴明,难道,黄真真也是为了空着的那个副市长的位置? 这个念头出来,梁建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地琢磨了几个来回,始终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合理。昨看黄真真那样子,不太像是为了一个位置,而像是为了一件紧急的事情。 不过,黄真真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呢?难不成是通州那边又出了什么大事? 梁建想着,就假装随意地开口问道:“黄真真她这么急着要见屈书记,不会是通州区又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田望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个不太像。而且,我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应该不太可能。” 既然不是通州区出了事,那又是什么事让黄真真如此着急呢? 梁建隐隐觉得,这事情或许还跟他有些关系。但一时间,又理不通这个思绪。正苦思冥想呢,田望忽然出声:“来,请大师品尝。” 田望双手奉着茶送到了眼前,梁建回过神,忙接下,笑道:“田大秘书的功夫茶,我可得好好尝尝。”着,他也暂时把黄真真的那个事放到了脑后,认真地品尝起田望的这杯茶来。 他先闻了闻香,又浅浅地抿了一口,等待茶香在舌尖绽开后,他抬头对田望,微微一笑,道:“岩茶,大红袍对不对?” 田望一竖大拇指,道:“厉害!” 梁建被他这一竖大拇指,倒是不好意思了,道:“这算什么厉害。你是不太喝茶,喝茶喝得多的人,基本都能分辨得出岩茶和其他茶。岩茶有种特殊的味道,而大红袍的这种味道会尤为浓郁一点。” 田望听后,道:“总之,这些在我这里喝过这个茶的人,你是第一个喝了一口就出这个是什么茶的。” 梁建笑了笑,接着又喝了一口,这一口不似刚才的浅尝,而是刚杯中的茶水都一饮而尽了。喝完,梁建对田望笑道:“我对功夫茶研究不多,不过,茶泡得好不好,味道应该是最能体现的。这茶味道不错。” 田望一听,很开心。“能让你这个喝茶的大师味道不错,看来我这手艺也可以出师了。”田望笑道。 正笑着,屈平办公室那边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田望又给梁建倒了一杯茶后,立即站了起来,道:“你先喝,我去看一眼。” 梁建点点头,没动。田望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田望跟黄真真话的声音,没几句话,田望就进来了。 “她走了,你是再喝两杯,还是先进去?”田望看着梁建问。 梁建站了起来,道:“那就待会出来再喝。对了,黄真真直接走了?” “恩。”田望点头:“脸色不太好。我话,她也没怎么搭理。” 看来,她找屈平的目的,应该是没达到。梁建心想。 田望将他送到了屈平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后,梁建进去后,他就关上门走了。 梁建进去,屈平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屈平抽烟的次数可不多。梁建见他抽烟,便知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很差。 “你出去让田望去食堂打包两份工作餐上来。”梁建刚站定,屈平就抬头对着他道。 梁建只好点头,立即又出去跟田望了,让他立即去打包,然后又返身进来。 刚进来,屈平的那根烟已经掐灭了。他抬眼盯着梁建,就问:“黄金军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梁建一愣,然后回答:“不清楚。” 屈平皱起了眉头,然后抿着嘴,不话了。梁建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打起了鼓,难道黄金军又出了什么问题了? 他想起许力,莫不成这个人为了他自己的那些目的,真的打算拿捏着黄金军,用来威胁他们吗? 看清爽的就到 707 没有小忙 ,权路迷局! 这个念头一出来,梁建心里就顿时着急起来。不过,此刻在屈平面前,他还得保持住冷静。 他等了一会,还是没见屈平话,就试探着先开口问:“屈书记,是不是黄金军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了?” 屈平回过神,瞟了他一眼后,淡淡回答:“没出岔子。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问一问情况看。毕竟,黄金军的事情,对我来也是至关重要的。” 屈平这么一,非但是没让梁建轻松起来,反倒是心里有了更多的疑惑。屈平那模样,摆明了他问黄金军的事,理由并非像他所的那么简单。 梁建想了想,又问屈平:“屈书记,那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确实有点事。”屈平道。 梁建便:“那您尽管吩咐。” “我这边有点事,得问一下黄金军。你想办法,让我跟黄金军见一面。”屈平看着梁建,这出来的话,让梁建怔住了。 这黄金军是交给上面的,并不是由市里处理的,屈平让梁建想办法,这看来是又想借着梁建背后唐家和项老的关系。只不过,屈平见黄金军到底想问什么呢? 这事,梁建肯定是不能随便答应的,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屈平,毕竟他刚才跟他这事,是以领导对下属的口吻直接吩咐的。 梁建作为市委秘书长,如果直接拒绝市委书记的工作安排,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不拒绝,不等于一定要接受。 梁建略一斟酌,就对屈平道:“屈书记,这黄金军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这办法,是不是不太好想?” 屈平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总有人知道。梁建,别跟我装傻。黄金军这件事里,最吃亏的是我,我也没其他要求。我现在有点事,必须得见黄金军一面,弄弄清楚,这点事情,你必须得给我办好!” “吃亏不吃亏的,这话您就不必了。黄金军人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您去问问,但您也应该知道,即使问着了,知道他在哪里了,我也没办法。这事情,是上面直接办的,我有多少能力,您还不清楚吗?”梁建看着屈平,卖着无辜 屈平对他的无辜,毫无反应。冷漠的眼神,瞧着他,是不容商量的坚决。 屈平:“总之,今下班之前,我要见到黄金军。至于,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那是你的事情。” 屈平最近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带火。他一次一次地咄咄逼人,让梁建也没了顾忌两人身份的心思,直接就道:“那要是我真没这个能力,没让您在今下班之前见到黄金军呢,您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要去江中吗?”屈平看着梁建,忽然冷冷一笑:“你要是让我见到了黄金军,你去江中的时候,我把胡英也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梁建没想到屈平倒是没先如果事情没成他会怎么样,而是先起了如果事情成了,他给梁建的好处是什么。不得不,屈平这条件还是有些诱惑力的。不过,他转念就想起了昨项瑾的那些话,和他答应项瑾的。心里,便冷静了一些。 他对屈平道:“您还是,要是没见到,您打算怎么做吧。 “要是没见到……”屈平顿了一下,然后道:“没见到的话,那我就把郭一起拉下这趟浑水。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里,你们唐家跟郭做了什么交易,但我敢保证,如果郭也下了水,你们唐家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们大家就一起乐一乐,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梁建是清楚,郭为什么能从这次的事情中摘出去。如果屈平真的把郭也拉下来了,对唐家绝对是没什么好处的。但到底会有多大的威胁,也不好。不过,屈平这么了,那么梁建也不能掉以轻心。屈平好歹也是华京市委书记,真逼急了,能量也是不。梁建决定,还是先稳住屈平再,他呢,跟老唐去商量商量。毕竟,如果答应屈平,他也还是要找老唐帮忙的。黄金军人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又怎么让屈平去见黄金军。 于是,梁建就问屈平:“屈书记您能跟我,您为何一定要见黄金军一面?” “这个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想办法让我见到黄金军就行。”屈平道。 梁建见屈平不肯松口,也没办法。他犹豫了一下啊,就道:“那这样,我先去问问我父亲他们,你清楚,这事情靠我自己是做不了什么的。你等我消息,我先联系我父亲” 屈平面色略微好看了一些,点点头,看着梁建转身准备出去。 刚走到外面,田望带着他的工作餐回来了。看到梁建,就过来道:“你应该还没吃吧,我多打包了一份,你拿上吧。这会食堂也没什么吃的了。” 梁建也没客气,接了过来后,道:“茶我先不喝了,有点急事。回头我请你喝茶。” “好,那我等着,你可别忘了。”田望笑道。 梁建点点头,然后拿了工作餐就走了。回到自己那边,龚还在等着他。梁建见状,就把自己的工作餐给了他,道:“刚才田秘书给我的,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饭来不及吃了,你吃吧,正好食堂也差不多了。” 龚有些不好意思,梁建心里惦记着屈平这事,也就没跟他多,把工作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就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得找老唐当面聊比较好。他觉得屈平这么急着要跟黄金军见一面,恐怕是不简单。 于是,他拿了包,立即就下楼,取了车后,直奔唐家。路上,他跟老唐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老唐的位置。老唐不在唐家,不过也正打算回去,正好能和梁建碰上。 电话里,梁建也没多。 到了唐家后,老唐还没到。唐一也没在,不过,意外的是,五竟然在。梁建和五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上次老唐,五已经回华京了,但他也没见到,一直到今。 两人曾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早已和家人一般。如今久别重逢,自然也是格外欣喜,好好寒暄了一番后,老唐到了。 五立即就出去了,把书房让给了他们二人。 坐下来后,老唐问梁建:“这么急急忙忙地找我,出什么事了?” 梁建道:“有没有出事我不清楚,不过我的直觉是可能要出事。” “哦?”老唐一提眉,问:“什么个情况?” 梁建便将屈平的要求,了一下。老唐听后,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这屈平到底搞什么名堂?” 梁建想了想,问老唐,道:“这黄金军现在在哪里?” 老唐摇了下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昨人从许力手里交到了纪委那边派去的人手里后,我们就没黄金军这个人的消息了。不过,要想知道也不难,只是,我如果去查,多半会引起纪委那边的人的不满。所以,能不查最好。” 梁建知道,老唐凡事以唐家出发来考虑。唐家如今虽然势大,但相对应的唐家收到的目光和戒备,警惕也多了。越是在势大的时候,就越是要低调心。这也是为什么这次黄金军的事情,老唐既要借屈平的手,还要借许力的手。 只是,如果这一次不答应屈平,屈平到时候真的豁出去,把郭拉下水,再拖着唐家,那这场面,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梁建想了想,对老唐道:“爸,屈平到底也是市委书记,虽如今在上面没什么背影,但他的实力和影响也不可觑。如果真的把他惹急了,到时候拖着我们一起掉进这趟浑水里,那课就不好了。依我看,要不还是想办法让他跟黄金军见上一面?” 老唐皱眉沉默着。过了一会,他问梁建:“你真的不知道他要见黄金军干什么?” 梁建苦笑,道:“爸,我要是知道,还会不跟您?” 老唐听后,叹了一声,道:“如果真的要依了屈平,那最好的方法,是让你老丈人去给纪委的赵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去他那里探探口风,以他们两的交情,或许这件事还能成。不过,纪委办案的规矩,你想必也是知道的。纪委没理由会破坏规矩让屈平去见黄金军的。” 梁建道:“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试了不行,屈平那里我们也好有话。到时候,再看情况。如果真的是我们尽力了也不行,我想他也未必会获得出去。毕竟拉着郭下水,对我们没好处,对他也没好处。” 老唐犹豫了一会后,点头道:“那行,那就听你的,先试试。不过,你老丈人那边,还是得你去。” 梁建知道,项老那边,自然是他去最合适。不过,他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已经让项老帮了不少事情。 梁建坐在那里,有些犹豫。老唐见他犹豫,也不什么,起身出去了,将这里留给了他好好安静一下,想一想。 梁建想了半响,忽然想到,自己这里有那位赵书记的电话。既然如此,何不他先自己试试? 梁建想到此处,便立即掏出手机,找出了那位赵书记的手机号码。拨出去之前,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项老,他就又坚定了。 他一路走来,项老虽然以前嘴上总是不太待见他,但对他的帮助,却从未打过折扣。所以,梁建是不忍心再让他因为自己去求别人了。 电话拨了出去后,响了三四下后,被接通了。 “梁建,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事?”老赵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毫无要跟他寒暄客气两句的打算。 他直接,梁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觉得这样更好,于是,就道:“是有点事,想求您帮个忙。” “我这里,没有忙。”老赵毫不犹豫地道。 看清爽的就到 708 此路不通 老赵直言没有忙,让梁建瞬间感觉有些尴尬。但,都已经对上话了,这个时候缩头,不是梁建的风格。 梁建装傻一样笑了笑,然后道“赵书记,我们屈书记想见一见黄金军,所以让我来问一问您,黄金军现在在何处,是否方便让他见上一面。”梁建还不知道屈平见黄金军究竟所为何事,所以这事情还是一开始就跟老赵清楚比较好。 电话那头,老赵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立即问道:“他见黄金军做什么?” “我问了,他也没。”梁建如实回答。 老赵听后,沉吟了一下,就道:“那你跟他,现在黄金军正在接受审讯,不方便接受探访,等审讯结束,法院判决了之后,他有得是机会去见他。” 老赵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 老赵要是这会不同意,他通过项老去找老赵,老赵即使同意,项老估计也得搭上一个大人情。梁建实在不忍心再让项老为了他的事情操心。 但,这事情要是这么算了,屈平那里不好交代。他要是真一冲动,豁出去了,那对唐家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黄金军的事情,唐家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上面的人也清楚。只不过,黄金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喽喽,他们不在意,所以也对唐家背后操纵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情,要是把郭拉下了水,伤害了某些人的利益。那唐家到时候,必然会被迁怒。 所以,老赵这边,梁建最好还是得要再努力一下。 老赵正准备挂电话,梁建喊住了:“赵叔叔,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老赵呵呵笑了一声,道:“刚才不是喊得赵书记吗?这会怎么改成赵叔叔了?” 梁建迟疑了一下,道:“赵叔叔,咱们明人不暗话。这次黄金军的事情,我想您心里大概也有数。现在,屈平同志这一次是豁出去一定要见黄金军一面,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不过,我担心如果他这一次达不成目的,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赵叔叔,我想求你帮我一把,让屈平同志见一面黄金军。” 老赵听后,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道:“你不知道他见黄金军的目的,我倒是能猜到一二。” “真的吗?那您觉得,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见黄金军呢?”梁建忙问。 老赵道:“黄金军身上可是有不少的秘密,他现在在我们手里,不少人都在找他,想见他。你,屈平的目的会不会和他们相同?” 梁建一愣,旋即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吃惊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屈平同志跟那些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目的是他必须要现在见他的?”老赵反问梁建。 梁建想了想,老赵的有很大的可能性。只不过,屈平跟黄金军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牵扯才对,而且,即使有,屈平也完全可以在许力把人交给纪委的人之前与黄金军见面。凭借屈平和许力的关系,许力不应该拒绝才对。 这么想来,屈平要见黄金军的想法,应该是许力将人交给纪委后才产生的。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为了自己。 也就是,他很有可能也是被逼的。 这么一想,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屈平忽然翻脸来威胁梁建,威胁唐家了。 而,如果屈平是被逼才这样做,那么梁建就更加必须得让屈平见到黄金军了,否则的话,屈平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要豁出去的。 梁建想到此处,心里就有些着急了。他要是没办法服老赵,那就只能去找项老,让他来想办法了。为了唐家,梁建不得不这么做。 梁建心一横,再次对老赵道:“赵叔叔,无论屈平同志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请求你,让他跟黄金军见上一面。我保证,屈平同志一定不会做出任何对黄金军不利的举动来的,他毕竟也是市委书记,这点常识他应该还是有的。” 老赵道:“对一个人不利,并不一定要做什么。有时候,语言也是能杀人的。屈平要是不想对黄金军做什么,为何一定要见他。梁建,你想得太简单了。为了黄金军的安危,我不能冒险。” 梁建还想再争取一下,可嘴刚张开,老赵的声音就又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行了,你不用再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也不用去找你老丈人来跟我谈,他来了,我也是一样的回答。行了,就这样吧,代我跟你老丈人问好。” 完,老赵就先挂了电话。梁建听着嘟嘟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赵已经把项老那条路都堵上了。他既然这么了,肯定是会做到的。所以,项老那里,他也没必要再去了, 既然老赵这里走不通,梁建再去屈平那里想办法了。 老赵刚才虽然没答应帮他,但是却提醒了他一些东西。屈平要见黄金军,多半可能是受别人威胁。 梁建坐在那里,正皱眉沉思,忽然老唐进来了。老唐看他脸色不太好,就问:“怎么了?” 梁建叹声道:“纪委赵书记那边是走不通了。看来,我只能再从屈平身上想想办法了。” 老唐听后,微微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大不了就大家一起玩一玩,没什么好怕的。”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怕自然是不用怕,不过,没必要的风险,尽量还是不要冒。” “你能这么想就好。”老唐笑道。 梁建看了看时间,就:“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老唐道。 梁建也没拒绝,老唐陪着一直走到了门口。上车前,梁建忽然转头问老唐:“爸,你,屈平突然这么做,会不会是什么把柄捏在了别人手里,然后受别人威胁的?” 老唐微微一愣,旋即道:“你的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能威胁他的人可不多。要真是如此,那我们还真的得想办法,让他见到黄金军才行。”着,他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梁建点点头。 回到单位后,梁建没有马上去找屈平。这件事,他还得好好在脑子里想一想。回到办公室坐下后,梁建想起昨屈平匆匆忙忙地出去,连田望都没带。然后就是今,他找梁建提出要见黄金军。这是巧合吗? 梁建觉得,未必。 他想了想,把龚叫了进来。 “你跟张师傅关系怎么样?”梁建问龚。 龚回答:“还行。” “司机和司机之间,是不是都认识?”梁建又问。龚看了一眼梁建,道:“基本都认识。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两位司机?” 梁建沉吟了一下,道:“你准备点东西送给老张,让他想办法从屈书记的司机那里套出昨下午屈书记去了哪里,大概见了什么人。” 龚又看了眼梁建,有些犹豫。 梁建瞧了一眼,淡淡问:“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龚立即回答:“其他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赶紧去吧,让老张抓紧。我等着。”梁建道。 龚点头,扭身就往外走。 梁建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叫住了他,嘱咐道:“让老张心一些,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他在打探消息。” “好的,我会嘱咐他的。”龚应下后,退了出去。 老张那边动作还算快,梁建在办公室等了大约半个时候,龚就悄悄地进来了。站在跟前的时候,压低了声音:“秘书长,老张已经打听到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声干什么,这里又没其他人。” 龚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心了,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恢复了正常音调。他:“老张,昨屈书记去了云坛公园,他在云坛公园里面待了有一个多时。不过,具体他在里面见了谁,屈书记的司机并不清楚。当时,屈书记是一个人进去的,没让他跟着。” 云坛公园?梁建在心里嘀咕起来,云坛公园离某个地方特别进,屈平去那里,绝对不可能是去看风景散步的,很有可能是去见某个人的。 那里位置特殊,又能让屈平如此心,可见这某个人的身份。只不过,具体是谁就不太好猜了。 不过,梁建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郭背后的那个人。 梁建觉得此人嫌疑很大,毕竟黄金军的落,对他和郭的威胁是最大的。这件事,明面上是屈平去赵书记那里举报的,那么此人找上屈平,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这终究只是猜测。要证实,还得要从屈平那里下手。 梁建又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时,细细想了一通后,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去了屈平那里。 一进门,屈平抬头看到他,就冷冷地问:“办妥了?” 梁建没接话,走到屈平对面的椅子,然后问:“我可以坐吗?” 屈平盯着他看了两三秒时间,然后道:“坐吧。” 梁建坐了下来,屈平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脸上。梁建表面坦然,内心却有点紧张。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迎上屈平的目光,开口道:“屈书记,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你。” 屈平眉头动了动,然后道:“你。”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威胁了你,让你宁愿来威胁我,也要见黄金军一面。”梁建盯着屈平的眼睛,慢慢问道。 709 博弈 梁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这里的就不只是梁建了,而是代表着唐家的梁建。所以,他在气势上,丝毫不能输。 屈平愣了愣,眼中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稳住了,身子往后一靠,下巴微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道:“确实是有人威胁了我,不过这又怎么样?我要见黄金军的决心,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是谁威胁了我,对你来,重要吗?” 梁建道:“当然重要!你和唐家现在是盟友的关系,此人威胁了你,那就等于是威胁了唐家。唐家的风格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岂会轻易受人威胁!所以,我希望屈书记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威胁了你!” 屈平静静地看着梁建看了大约有三四秒时间,然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大,却没有声音。片刻后,梁建微微皱起了眉头时,他忽然开口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们唐家打算怎么做?” 梁建被屈平噎了一下,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梁建所猜的人的话,唐家暂时还真不能做什么。但以后能不能做什么,也不好。而且,真要做点什么,梁建也不可能一人决定。 屈平见梁建答不上来,终于笑出了声。 梁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梁建,我实话告诉你,这个人,你唐家动不了。你唐家的实力确实很了得,但跟这个人比起来,还差一点。”屈平笑够了后,收起了笑容,冷冷道。 梁建看着他,没接话。他很想知道,那人到底威胁了屈平什么,能让屈平这么豁得出去。 “怎么不话了?”屈平忽然问。 梁建收起心思,看着屈平,冷静地道:“我就是好奇,到底那个人给了你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这么豁得出去?莫非是他答应你,能让你进委员班子?” 梁建这话不过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只是想出来试一试的,内心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更加偏向的是,屈平有把柄在那人手里。但出乎梁建意料之外的是,梁建这话一出口,屈平的脸上顿时有了些许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梁建正巧捕捉到了。 梁建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成他猜中了?屈平真的是为了一个委员的身份而这么做?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对屈平,还真的是高看了几分了。 委员的事情,连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屈平竟然看不明白。唐家跟他的四年之约,不过是为了安抚住郭那边的一个借口。现在黄金军已经入了瓮,那么郭也蹦跶不了多久。屈平委员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肯定能解决。 也不知道屈平是当局者迷呢,还是把这个委员的身份看得太重,竟然在这个时候,丢了自己的阵地。 这一点,是梁建怎么都没想到的。 梁建意外地看着屈平,叹了一声,道:“屈书记,你觉得值得吗?” 屈平看着他,冷静地回答:“值不值得这个话题,是因人而异的。在你看来,这个事情不值得,在我看来,十分值得。作为华京市委书记,没有委员这个身份,就好像是名不正言不顺一样。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看我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首先要的就是树威严,有了威严才能够令行禁止。” “你知道,我很快就会离开江中。”梁建接过话,道:“原本如果我们合作顺利,等我去了江中,那么唐家在华京,唯一支持和扶持的人就会是你。我当秘书长这段时间,虽然你我之间并没有那么默契,但我觉得,你还是一个值得被拥护的领导。但你现在这么做,我和我父亲都会很失望。” 屈平冷笑了一声,看着梁建,不屑地道:“梁建,你把唐家看得太高了。论实力,我或许比不上你们唐家。可我好歹也是华京市委书记,你父亲失不失望在我眼里,还没那么重要。至于你失不失望,那就更加不重要了。” 屈平的不屑,激怒了梁建。梁建刚才的,并不是假话。他去了江中之后,老唐必然是会扶持屈平的,但屈平显然根本不在乎唐家的帮助。梁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该的都了,既然屈平油盐不进,那梁建也没必要再死皮赖脸地把屈平绑在唐家这艘船上。 他看着屈平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的了。你不肯放弃,赵书记那里我也联系过了,他那里也不肯松口。看来,你我之间,只能是撕破脸了!” 屈平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估计也没想到,梁建会这么强硬。他抿着嘴,脸上透出不悦。 梁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屈平,道:“屈书记,该的都了,黄金军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你如果真的想把这趟水搅得更浑,那你尽管来。我想,你都不怕的话,那我们唐家也没什么好怕的。你刚才也了,唐家虽然比不上有些大人物,但比你屈书记,总是要多几分实力的。”罢,梁建扭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不过没转过头,就站在那里,冷冷道:“还有句话,送给屈书记你。那个人让你去见黄金军是为了什么,你不,其实我也能猜到。你好好想想,等到没了这个威胁,他还会愿意帮你这个让他陷入麻烦之中的始作俑者吗?” 屈平一直没那个人是谁,但通过刚才的对话,梁建已经大概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所以,梁建这句话,也有赌一把的成分。 背后,屈平听后,神色立即一变。 梁建没回头,抬脚就走。 到了门口,他伸手拉开门,刚要出去,忽然传来了屈平的声音:“等等!” 梁建心里微微一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转过身来时,脸上只剩冷峻之色。 “还有事吗,屈书记?”梁建盯着他问。 屈平眉头微皱着,脸色不太好看:“难道你就不想让胡英陪着你一起去江中?” 梁建看着屈平笑了笑,道:“我要是想让她一起去,你觉得我会做不到吗?我之所以之前会答应你去试一试,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破裂。不过,我有心拉拢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屈书记你好像不太配合。冷脸贴热屁股这种事情,我梁建,还有唐家都不太习惯做。” 屈平愣住,可能这样冷静沉着的梁建,是他没遇到过的,所以,一时间,反倒是屈平失了些方寸。 不过,屈平也不是一般人,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会是一般人。屈平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梁建,道:“你刚才,你已经联系过赵书记了?” 梁建看了看屈平,见他似乎有转圜余地,便迟疑了一下后,转身把门重新给关上了。然后往前走了一步,道:“是的。赵书记他他不想冒险,他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个黄金军,失去你这样的优秀领导干部。” 屈平脸色又变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后问梁建:“他确实是这么的?” 梁建道:“你如果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亲自问他。不过,我不建议你打,他对你要求跟黄金军见面这个事情,颇有意见。” 屈平沉默下来,眼神里掠过挣扎之色。 梁建见屈平有松动的意思,心中一动,又道:“其实,屈书记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释怀委员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跟我两位父亲一。我父亲本身就对你评价颇高,我丈人是你的老师,想必也不会对你的事情袖手旁观。” 屈平眼中的挣扎之色更浓。 梁建站在那里等了一会,正准备再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他刚要走,屈平忽然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屈平喊道。 梁建站住,问他:“书记还有什么吩咐?” 屈平迟疑了一下,道:“我要跟你父亲见一面,你马上安排一下。” “现在吗?”梁建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经有了欣喜。 屈平点头。 梁建按捺住欣喜,然后道:“好的。那你稍等,我现在出去给我父亲打电话。” 屈平点了点头。 梁建出来后,直奔自己办公室。进门后,就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唐的电话。 电话通后,梁建将他刚才跟屈平的对话简单的了一下,然后跟老唐,屈平要见他。 老唐听后,想了一下,道:“行,在哪里碰头?” 梁建道:“他没,你来定吧。” “好的。”老唐应下。 梁建有些不放心,担心老唐待会跟屈平见面,又把话题给聊偏了,所以,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道:“爸,待会屈平那里,态度强势一点没关系。他的态度我也摸清楚了,只要能给他解决委员的事情,其他的都不是事。” 老唐沉吟了一下,道:“委员的事情,短时间内,有些麻烦啊!” 梁建微微皱了眉,虽然老唐没细为什么麻烦,但他这么肯定有他的理由。梁建也没多问,他想了一会后,对老唐道:“不管如何,先稳住他吧。等到老赵那边落锤定音后,那就没问题了。屈平和他背后的那个人即使想翻腾,也未必能翻腾出什么水花来。现在稳住屈平就行。” “行。那就听你的。”老唐笑道。 挂断电话后,梁建想想自己跟老唐的这些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班门弄斧。这些事情,老唐肯定比他更熟练,而他在之前的表现中,一直都没怎么发表意见,都是听梁建,应该是想培养他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 710 家宴 ,权路迷局! 华京篇就快要结束了,接下去,梁建会回到江中。作者的心情就如同梁建的心情一般,有些复杂,也有期待。 等老唐定了地方后,梁建又去了屈平那里,通知了他。 出门的时候,屈平站在门口,看了站在旁边的他一眼,淡淡道:“梁建,只要你父亲他们能做到我的条件,我保证,等你去了江中,胡英我还是会想办法给你送过去。” 梁建听后,微微一笑,道:“胡英的事情就不用屈书记操心了,我要是想让她回去那边,我会自己想办法。” 屈平抿着嘴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走了出去。梁建跟在后面,锁上了门。 梁建本想是跟屈平一同过去,但是梁建跟着屈平到了楼下,准备也跟着上车的时候,却被屈平拦了下来。 “你就不用去了。这件事,我跟你父亲谈就行了。”屈平完,没等梁建回答,就伸手将门给拉上了。 梁建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屈平的车开走后,他也转身准备上楼。 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梁建掏出来一看,是姜仕焕的电话。他最近有段日子没跟姜仕焕联系了。此刻看到他的来电,电话还没接通,就先笑了起来。 “姜大哥,你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接通后,梁建笑着道。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姜仕焕爽朗的声音:“我不给你打电话,也没见得你打个电话给我。” 梁建不好意思地道:“这几有点忙。” “这么,今晚上是没空了?”姜仕焕道。梁建一听,一愣,然后问:“今晚上有事?” 姜仕焕回答:“本来想找你和弟媳妇一起来家里吃个晚饭,你要是有事,就算了,我们回头再约也一样。” 梁建一听,忙:“没事,你这个电话打得巧,要是再晚一点,不定就有事了。那我问问项瑾看,看她有没有事。” “行。有事没事都跟我一声,我好通知你嫂子准备。”姜仕焕笑道。 “好的。”梁建应下,然后问:“今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姜仕焕道:“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觉得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就想一起吃个饭,正好你嫂子这两休了假在家休息,就让她给你们露一露手艺,家里吃了。” “嫂子不舒服吗?”梁建忙问。 姜仕焕笑道:“没有。她前段时间忙,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所以最近忙完了,就调休了几。” “那应该让她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嘛,自己做饭太辛苦了,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或者来我家也行。我让周姨多去买点菜。”梁建道。 姜仕焕忙:“不用,她已经休息了两了,也调整过来了。再了,在家吃这主意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你放心好了,这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那好吧,那就辛苦嫂子了。”梁建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给项瑾打个电话问一问,她那边没事的话,我就让你嫂子开始准备了。”姜仕焕。 梁建点头。 挂了电话后,梁建立即就给项瑾去了个电话,跟他了姜仕焕请他们去家里吃饭的事情。项瑾没什么意见,二话没就同意了。他和姜仕焕的夫人杨也挺合得来的。 回到办公室后,梁建给老唐发了条短信,问他屈平是否到了。老唐,他还没到。然后问他为什么没去。梁建将屈平不想让他去的意思了一下。 老唐没什么。 屈平没再回单位。梁建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收到老唐的短信。他,他们已经谈妥了,这件事没问题了。 梁建本想问问,他们具体是怎么谈的。可老唐,下回见了面细。梁建便不好再追问了。 既然已经谈妥,梁建也就放下了心思。收拾了一下后,赶紧先回家接上了项瑾,带上礼物,然后赶去姜仕焕的家里。 他们到的时候,姜仕焕在区停车场旁边的绿化带那里等着。梁建拎着项瑾准备的礼物,和项瑾走上前,笑道:“怎么还在这里等着?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 姜仕焕道:“什么是贵客?在我看来,你们就是贵客。不过,我也不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我是下来买点东西,想着你们差不多也该到了,就等等你们,一起过去。”罢,看了一眼梁建两手拎着的东西,道:“怎么还拿东西来?” 梁建笑道:“空手上门,可不是我的风格。” “行!”姜仕焕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招呼道:“走吧,菜都做得差不多了。” 到了家里,一进门,便闻到香味。项瑾嗅了嗅,笑道:“真香,没想到秀梅姐的手艺这么好呢!” 话音刚落,杨秀梅正好从厨房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听到声音,放下盘子后,从餐厅走到了玄关,一边忙从梁建手里接过东西,一边道:“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着,又赶紧迎了梁建和项瑾进了屋子。 四人寒暄了几句后,项瑾和杨秀梅一起去了厨房,梁建则和姜仕焕,帮着开酒瓶,布碗筷,没多久,最后两个菜出锅,四个人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建想起要去江中的事情,便觉得,应该要跟姜仕焕提前所一声。毕竟,他算是他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了,没有之一。 如今,突然要去江中,也该要跟他有个交代。想着,梁建就趁着举杯的时候,抢先道:“姜大哥,秀梅姐,今借着这个机会,有件事,我想跟你们一下。” 姜仕焕放下酒杯,看着梁建,道:“什么事,你吧。” 梁建转头看了眼项瑾,她似乎有所察觉他要什么。 “我要去江中了。”梁建转回头,对姜仕焕道。姜仕焕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看着梁建,微微皱起了眉头,问:“你在这里好好的,去江中干什么?你现在是市委秘书长,熬两年等资历有了,往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一调,以你的背景,和你的年纪,今后还不是一片坦途,何苦现在又去江中?” 姜仕焕语气中,透着焦急。梁建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另外,姜仕焕的也没错。目前看来,他留在华京继续发展确实是最好的。 不过,梁建去江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老唐和项老同意他去江中,也并不只是因为不希望他留下遗憾。他们肯定也有他们觉得有必要去的理由。 姜仕焕焦急地看着梁建,等着他的解释。 梁建朝他轻轻笑了一下,道:“姜大哥,你放心,去江中,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华京不比其他地方,这一点我想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是感触颇深吧。” 姜仕焕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不过,他立即又道:“你又不是那种遇到点困难就退缩的人。华京确实不比地方上,这里工作不好做,但这里机会也相对来,要大得多。而且,你跟一般人不同,项老和你那位父亲都是你的助力,在这里,你的优势才能最大化。” 梁建慢慢摇了摇头,道:“姜大哥,你忘了吗?你曾经跟我过,现在很多人当官只是为了当官。我可不想做这些人!在华京,当个官,想做点实事,太难。我想趁着自己还年轻,简简单单的,做一个能为民做事的公务员!” 姜仕焕愣了愣,旋即苦笑了一下,道:“你这么一,显得我格局了。不过,你得没错,是我忘了曾经自己过的。这一点,我要向你学习。你能在这样的浊流之中,不迷失自己,这是值得令人敬佩的。”到这里,姜仕焕举杯,对着梁建:“来,我敬你一杯。” 梁建抬起举杯,朝他笑了笑,道:“我们一起来吧。” “好。” 于是,四人一起举杯,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后,姜仕焕却还没打算让这个话题就这么算了。他看着梁建,继续道:“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去江中。只要你想做实事,华京未尝不可以。我今听,你帮着抚河巷的老百姓争取到了一个老年公寓,这不就是实事吗?” 梁建没想到抚河巷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传了开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没想到,这一点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着,他又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他继续对姜仕焕道:“姜大哥,在这里我是市委秘书长,我身在这样的位置上,却只能做做这些事,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这个名头?其实,去江中的缘由,也不仅仅只是这一个缘由,我在这里,如果始终难有政绩,如果没有杰出政绩,年纪轻轻再往上,就不是一件好事了。俗话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可不想我的政治生涯早早地就结束了。” “你太悲观了!”姜仕焕立即反驳道:“一个人的政治生涯哪有这么容易结束就结束的,何况是你的!”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正因为是我的,才容易。姜大哥,虎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梁建没有明,也没有多。不过,聪明如姜仕焕,自然也是一点既透。他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就道:“你得也有一定道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什么了。来,敬你,祝你接下去的江中之行,一切顺利。” 梁建收起脸上的凝重之色,笑了起来,举杯与姜仕焕轻轻一碰,道:“谢谢姜大哥。今后,华京这边,就有劳姜大哥多多帮忙照顾一二了。” “你放心去江中就是。”姜仕焕。 看清爽的就到 711 最后一顿酒 ,权路迷局! 去江中的消息,来得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 距离那跟姜仕焕夫妇二人聚餐才过了三,上面就忽然下了调令,正式确定了梁建要去江中的这个事情。梁建去江中,任职副省长一职。 老唐跟梁建,原本是打算让他过去担任常务副省长,不过上面有人觉得梁建太年轻,有反对意见。老唐觉得,现在没必要和这些人去争这个,副省长和常务副省长相差得也不大,而且最关键是梁建还年轻,将来有得是机会。 梁建对这个也不是很在意。能去江中,在他看来,已经不错了。 虽然调令已经下来,但是距离真正去江中,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梁建要把这边没完成的工作完成,然后交接好。 梁建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等公安局那个结业仪式结束了,他才能离开江中。这个事情,跟王非凡有关,梁建本来想,最好能避开。却不巧,这个时间点,恰好卡在了结业仪式时间之后。 看来,他是躲不开了。 这,周末。 梁建因为马上就要离开华京,所以平日里工作已经不多。于是,难得周末有空,梁建带着项瑾和孩子去海滨市玩了一趟,周日下午回到了华京家中。 刚进家门没多久,项瑾去给孩子洗漱了,梁建正准备去书房休息一下,忙点工作上的事情。 刚打开书房的门,梁建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建拿出来一看,竟是旻儿的电话。他看着旻儿的名字,忽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他答应旻儿请他吃饭,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忘掉了。 这会一看到旻儿的电话,梁建就想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梁建笑着道:“怎么怕我忘了你的那顿饭?” 旻儿咯咯笑了出来,道:“对呀,你看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早就忘了,然后看到我的电话才想起来,对不对?” 被旻儿猜个正着,梁建不由尴尬,要是这会儿旻儿在这里,就能看到他脸上的尴尬了。不过,旻儿不在。梁建虽然被猜中了,但铁定是不能承认的。他呵呵笑着回答:“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旻儿笑了起来,一会儿后,道:“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吃饭的事情,是我爷爷想见你。你这会有空吗?” 梁建愣了一下,问:“现在吗?” “恩,最好是现在。”旻儿道。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那我现在就过来。” “好的。”旻儿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我和爷爷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后,梁建走到洗手间敲了敲门,项瑾从里面打开门,看向他,问:“怎么了?” 梁建回答:“有人找我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 “现在吗?”项瑾问。 梁建点头。 “那晚饭呢?”项瑾问。 梁建想了一下,道:“再吧,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项瑾话音刚落,里面霓裳的声音传了出来:“爸爸,你要出去吗?” “是呀。爸爸出去办点事。”梁建站在门口,朝里面喊道。 完,里面传来一阵叮铃乓啷的声音后,霓裳裹着她的浴巾,站到了项瑾身后,冒出个湿漉漉的脑袋,一本正经地对梁建道:“那爸爸,你开车要注意安全哦!” 梁建蹲下来,在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沐浴露清香的味道缭绕在鼻尖,让人不舍得松开。 “早点回来,爸爸!”霓裳像个大人一样。 梁建笑了笑,好。 路上,有点堵车。开到抚河巷,花了一个多时。旻儿的爷爷许老爷子已经等得了拉长了脖子。 一进门,旻儿就拉着他:“爷爷都念叨了你一个时了,你再不来,我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老爷子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梁建低声问旻儿。 旻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也不肯是什么事情,也可能他只是想见你了。爷爷最近脾气跟孩子有点像,有时候想要一样东西或者想见一个人的时候,就一定要见,也不通。”着,旻儿饱含歉意地看向梁建,道:“辛苦你了,梁大哥。” 梁建笑了笑,道:“没事。来看看老爷子也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先过去看爷爷。” “恩,你去吧。我去给你倒茶。”旻儿完,转身去了堂屋。梁建赶紧去了东边屋里。一进门,发现老爷子正带着副老花镜,趴在桌上拿着一块黑色的长条玉石在投入地观察着。 梁建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抬起头,看了过来,目光从下滑在鼻翼上的老花镜上侧望了过来,看到是梁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道:“你来了啊!怎么这么久?” 梁建一边走过去,一边解释:“路上堵车了。” 老爷子拍了拍早就放在他轮椅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过来,然后道:“现在这些领导啊,整就想着卖地建楼,也不正儿八经地想想,怎么解决交通这个老大难的问题。” 梁建觉得,老爷子对这个事,可能因为了解不够,所以看法有些偏颇。便,开口解释道:“现在经济发展快,车辆数目增长速度太快。这个交通问题,也不是多修建几条公路,就能解决的,他们也是尽力在想办法的。” 老爷子摆摆手,道:“算了,我今找你来,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着,老爷子把他之前看的那根玉石拿了起来,递给了梁建。梁建疑惑地接了过来,低头仔细一看,这玉石上还有刻字,上面刻的字都是繁体字。梁建没仔细看内容,抬头问老爷子:“爷爷,这是什么?” 老爷子笑了笑,道:“这是镇纸。我父亲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了。” 这镇纸,入手还有些温凉的感觉。这黑色也通透,梁建直觉,这东西应该价值不便宜。梁建听到老爷子这话,忙:“爷爷,这个我不能收!”着,他准备要还给老爷子。 可这东西刚递出去,就被老爷子又给推了回来。老爷子瞪着他,:“让你收下就收下!你放心好了,我老爷子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好求你帮忙了。我送你这东西,是因为我听勇全,你要去江中了。你这伙子,我喜欢,这东西送你,我开心!” 老爷子的目光,不容拒绝。但,这东西既然是老爷子的父亲送他的,必然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梁建是真的不能收。但又怕这会儿如果态度太坚决的话,让老爷子动了气,会对他的病情有影响。 梁建只好先假装收下,他岔开话题,问老爷子:“爷爷,许叔怎么突然跟你起我去江中的事情了?” 老爷子道:“是我先起你的,然后他就了你要去江中的事情了。对了,好好的,干嘛去江中?你这一去,我想见恐怕就难了。”着,就是一声叹息。 梁建忙宽慰道:“怎么会呢,江中离这里也不远,火车也就四五个时。您要是想见我了,让旻儿打个电话给我,我买张火车票,当就能到。” 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然后道:“你这子,话倒是得好听。只怕到时候你呀,是身不由己!我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这当官要是有这么自由,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当官的家庭不幸福了!” 老爷子提起家庭,让梁建想到了项瑾。项瑾还没想好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其实,梁建心里也有些担心,如果两人分居两地,感情会受影响。他内心还是希望项瑾能跟他一起过去,但项瑾也有她的顾虑。 “怎么了?你的家庭也有问题?”老爷子见梁建忽然发起了呆,忽问。梁建回过神,忙:“没有。” “没有就好。送你一句过来人的话,工作固然重要,家庭也是要兼顾的。偶尔不能兼顾的时候,为了家庭,牺牲一下工作,也未尝不可。”老爷子看着梁建,认真地道:“这老话得好,有家才有国。所以,家得保住了。” 梁建认真地点头:“谢谢爷爷提醒,我会记住了。” 老爷子欣慰地笑了笑,然后道:“留下吃晚饭吧。你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我现在这身体呀,是过一赚一了。今留下来,陪我再喝顿酒!” 这话听得梁建心里有些难过。他跟老爷子虽然总共见了没几面,但老爷子对他确实格外青睐。而梁建也喜欢老爷子这爽朗的性格。两人可以是相见恨晚。可如今,他要去江中,而老爷子身体也不好。老爷子这话,得没错。这一去,还真不好能不能再见面。 梁建藏着内心的难过,笑着点头,道:“老爷子你看你什么话!您这身体……”话还未完,就被老爷子打断了!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日子不长了!不过呀,我这辈子也没啥好遗憾的,这样走了,也挺好的。我今年七十八,也够了。” 梁建看着他满是皱纹的侧脸,忽然有些鼻酸。 看清爽的就到 712 老友过世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很开心,一定要喝酒。旻儿和梁建都拦着他不想让他喝,也犟不过。没办好,只好让他喝了几杯。 到底是身体不好,几杯酒下肚,没一会,就开始犯困。梁建和旻儿一起将老爷子弄到了床上安顿好后,两人回到餐厅坐下来,随便吃了一点后,梁建就准备回去了。 旻儿似乎有些不舍得,送梁建到门口的时候,问梁建:“你真的要去江中了?” 梁建点头。 旻儿低着头,忽然没了声音。梁建诧异,问她:“怎么了?” 旻儿抬头朝他微微一笑,道:“没事。” 梁建看了看她,她的笑容没了平日里的阳光灿烂,有些牵强。梁建猜不透她心底的想法,以为她只是为她爷爷的身体担忧,便道:“你别太担心了,爷爷会没事的。” 她苦笑了一下,没接话。 梁建站了一会,便:“那我走了。你不要送了,回去看着爷爷吧。” 旻儿点点头。 梁建看着她,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冲动。他抬手,放到她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将她那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揉得乱糟糟后,然后哈哈笑着,在旻儿发呆还未回过神的时候,抬脚就跑了。 旻儿站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在巷子里越走越远,目光渐渐迷离。 梁建没想到,他会在巷子口碰上旻儿的父亲,老爷子的儿子,许勇全。 是许勇全先发现的他,喊住了他。梁建回过头,发现是他,立即就站住了脚,恭敬地打招呼。 许勇全打量了一下他,问:“来陪老爷子话的?” 梁建点点头:“是的。刚吃过饭,老爷子喝了几杯酒,睡下了。” “还喝酒了?”许勇全皱起了眉头。梁建不想过多的解释,就点点头。 此刻,梁建手里还拿着老爷子给他的那块镇纸,镇纸用一张油纸包着。梁建因为出来得匆忙,没带公文包,就带了一个运动包,这镇纸包里放不下,就只好拿在手里。原本,梁建是打算趁老爷子睡着了,就把这镇纸留下,不带走的。没想到老爷子睡着前,还特意嘱咐了旻儿让她给他带上。梁建就只好收下了。 许勇全也注意到他手里的那个油纸包裹得严实的镇纸了,目光微微一动后,问:“这是老爷子送你的?” 梁建听到,微微一愣。回过神后,忙拿了起来,递给许勇全,道:“刚刚当着老爷子的面,我推脱不掉,也不敢太坚持,怕伤了他老人家的心。正好,在这里碰到了您,您帮我把这个带回去吧。也不用告诉他,免得他伤心。我听老爷子,这是老爷子的父亲留给他的,既然是老爷子的父亲留给他的,那我觉得,这个应该留给您。” 许勇全目光盯着那个油纸包看了几秒钟后,抬头看向梁建,淡淡道:“既然老爷子送给你,那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想要,那就回头你自己还给老爷子。” 梁建拿着镇纸的手抬在半空有些尴尬。梁建讪笑了一下后,收了回来,口中道:“那好吧。许先生要是没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许勇全却道:“你等等。” “许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梁建问他。许勇全看着他,问:“我听你要去江中了,为何好好的市委秘书长不做,去江中当一个副省长?” 梁建呵呵一笑,道:“江中是我从政之路的,副省长也好,市委秘书长也罢,对我来,只要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具体什么职位并不重要。我想回江中,一是机缘巧合,二也是为了了却心愿。” 许勇全一边听他回答,一边打量着他。他完后,许勇全就接过话,道:“你走了也好,你们屈书记能松口气了。” 上次屈平闹着要见黄金军的事情,让梁建心里对屈平有了不少看法。最近,他要去江中的消息下来后,屈平对他客气了不少,梁建虽然表面上也维持着平静和下属应有的态度,但内心里早已是不一样了。此刻听到许勇全这么,梁建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下,道:“要是我这一走,屈书记能松口气,那确实也是好的。” 许勇全听出了梁建话语里的不开心,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开心是针对屈平的。他也没在意,笑了笑后,就道:“抚河巷的事情,我已经收到消息了。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能耐。谢谢。也算是了了我父亲的一个心愿,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 梁建收拾起刚才的那些情绪,道:“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谢我。” “我谢你,是作为儿子的身份。不过,作为一个干部的身份,我可不认为你这件事做得十分明智。”许勇全道。 梁建接过话:“在我看来,只要老百姓满意,那就是明智的。” 许勇全没接这个话,笑了一下后,岔开了话题:“以后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老爷子时日无多,见一面便是少一面了。” “好。”梁建应下。 “行,那我也不留你了。你慢走。”许勇全又道。梁建点点头,然后迈开步子,离开了那里。 回到车上,梁建打开了那个油纸包,拿出里面那个镇纸,心情有些复杂。老爷子喜欢他,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东西送给梁建。 人与人之间,真是奇妙。他与老爷子,总共见面的次数都没超过一只手,可他却莫名地对他甚是喜欢,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 只可惜,老爷子时日无多。 梁建忽然想,或许该找个机会,带上项瑾和孩子,一起去看看这位老爷子。 只是,没等梁建实现这个想法,老爷子就走了。老爷子是当晚上凌晨的时候走的,旻儿给梁建打电话的时候,哭得气都快接不上了。那会,梁建正睡得迷糊,听到旻儿的哭声,一下子整个人就清醒了。 梁建立即就起了床,准备连夜过去。项瑾被梁建吵醒后,得知情况后,表示也要同去。梁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到的时候,老爷子的家里灯火通明,却也很安静,没什么声音,甚至,连一声哭声都没有。 外面的大门半掩着,门口没人。梁建敲了敲门,没见人过来,就带着项瑾径直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堂屋,才看到里面影影绰绰地站着些人。 梁建进去,这些人都望了过来。有个中年人,走了过来,问梁建:“你是哪位?” 梁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对方听了之后,便道:“你在这里稍微等等,他们在给老爷子洗漱,等会儿你再进去看他老人家。” “好。”梁建点头。接着便和项瑾在堂屋里,和这些人一起等着。 等了大约半个多时后,项瑾站在那里,双眼都要打架了,却还在强撑着。梁建心疼她,便轻声:“要不你先回去吧?” 项瑾摇摇头,道:“没事。我去外面站一会。”着,朝梁建笑笑,让他放心。 项瑾出去后没多久,许勇全和另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出来了。梁建一看那人,顿时愣住了。那人看到梁建也愣住了。 梁建之前一直在猜那位许老爷子和这位许老爷子的关系,此刻算是差不多明白了。 许勇全看到梁建,也有些意外。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梁建回答:“旻儿给我打的电话。老爷子晚饭的时候都还挺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许勇全苦笑了一下,他的眼眶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他叹息了一声,道:“老爷子这病早已是病入膏肓,随时都可能走。不过,他今走得挺安详。这里面也有你的部分功劳。他看到你高兴。” 梁建却有些内疚,他心里面下意识地想,会不会是因为晚饭喝得那几杯酒的缘故。不过,这话此时问出口并不合适。人已经走了,再这些,也不过是平添矛盾罢了。 梁建问许勇全:“旻儿呢?她还好吗?” “她在里面陪老爷子,你进去看看她吧。”许勇全道。 梁建点头,他抬脚就往里面走。走到一半,忽然想到项瑾还在外面,便又转身去外面把项瑾叫上,然后一起去了老爷子睡的那个屋里。 屋子里,旻儿坐在床沿上,上半身卧在老爷子的旁边,面朝里,一声不响,只有肩膀偶尔抽动一下。 梁建心内悲怆,好好的人,没就没了。看着旻儿这样,心里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安慰,只好走上前,拍了拍旻儿的背。 旻儿一转头,看到是他,一下子就扑到了梁建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了梁建的腰。 “梁大哥,爷爷没了!哇”哭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梁建都来不及尴尬。一旁项瑾看着这一幕,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神色。她本就识大体,这种场合,她更加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旻儿在梁建怀里哭了许久,才松开。平静下来后,看到项瑾,有些愣神。梁建给她介绍了一下,她得知项瑾是梁建的妻子,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项瑾走上前,递上纸巾,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爷爷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旻儿接过纸巾,低着头,不敢看项瑾。 亮之后,项瑾先离开了。梁建则继续留在这里,帮着料理一些后事。他有些担心旻儿。她情绪不佳,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老爷子的后事忙了两,这两里,旻儿是粒米未进。老爷子后事办好,旻儿因为过度劳累加伤心过度,进了医院。 梁建去看了她一次,劝了几句。后面,因为公安局的那个结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梁建要操心这个事情,便没再抽空去。后来等他忙完结业仪式的事情后,再去,旻儿已经出院了。梁建给旻儿打电话也没打通。梁建也没多想。 713 活动现场 王非凡的秘书来找梁建,是快中午的时候。龚带着他送过来的资料,进门交给了梁建。 梁建看过后,问龚:“人呢?” 龚:“已经走了。放下就走了,是还有事。” 梁建皱了下眉头,不过没什么。自从他要去江中省担任副省长的消息出来后,这楼里不少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变化。 按,他市委秘书长的身份去江中,起码也是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现在成了副省长,可以是被降职了。 在那些人眼里看来,梁建应该是犯错了,所以被降职了。这楼里的人,个个都精明,谁愿意去讨好一个被降职,而且即将要离开华京的领导。 所以王非凡的秘书这么做,也并不算意外。 不过,梁建还算幸运,平日里跟他关系还好的几个人,都态度依旧。比如龚,林飞,还有田望等人。 姜仕焕自然不用,梁建觉得,自己即使是不当官了,姜仕焕也依然会视他为挚友。 资料里的内容是结业仪式的活动方案。方案内容都已经定下来了,王非凡那边送过来就只是让梁建知道一下,免得回头被人挑理。梁建也不介意,这样他还省了事。反正,他也快走了,也没心思跟这个王非凡斗。 何况,如今黄金军倒了,郭的实力大为受损,王非凡接下去应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梁建看过后,就把资料又给了龚,吩咐道:“你待会出去联系一下王非凡局长那边的人,问问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龚接过资料,问:“那这份方案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吗?” “没有,既然那边都已经定好了,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好了。”梁建道。 “好的。那我现在既跟那边联系。”龚应道。 梁建点了点头。龚出去后,他笑了一下。王非凡的心思,他还是清楚的。不就是还记恨着当时照片的那个事情吗!不过,梁建也无所谓,记恨就记恨吧。王非凡这个人,梁建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好人,后来知道他跟黄金军,郭这些人搅和在一起后,就没好感了。尤其是,他还在当初国斌的事情里,坑了他一把。 这一次黄金军倒台,上面考虑到影响,没怎么大动干戈,他依然好端端地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恢恢疏而不漏,梁建相信王非凡这些人,迟早有一,还是要承担那些他们该承担的。 三后,结业仪式如期举行。前一下午下班前,屈平碰到梁建,问起了这个事情,问梁建准备得如何。 梁建回答:“王局长前两让秘书来跟我过活动方案,方案看着还是没问题的。这两因为交接工作的事情,我也没抬关注。不过,我相信,王局长应该能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 屈平听后,有些不满意,道:“你虽然马上就要离开华京了,但只要你还在华京一,就是华京市市委秘书长。作为市委秘书长,这个事情,适当关注一下,还是要的。” “书记批评得是。我待会就去找王局长,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梁建立即认错。 屈平也不想话重了,两人闹得不愉快。上次黄金军的事情,老唐除了答应他会帮他解决委员一事,还给了他一个承诺。再加上梁建马上要离开江中。所以,这段时间,屈平对梁建态度一直不错。此刻,梁建认了错,屈平也就把这个事情过了。 第二一大早,梁建主动联系了王非凡,询问了一下当日的事宜。得知会场在昨就已经布置好后,梁建心里便多了些担心。他本想跟王非凡差不多时间过去就行了,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就带上了龚提前出发,往市政广场那边过去了。 梁建到的时候,市政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这些老百姓都对难得一次的公开政府活动很感兴趣,平常情况下,政府活动都是寻常百姓没资格参与的,只能从电视里看一看。这一次难得能够近距离观看,所以那些比较空闲的人,都来了。跟赶集一样。 梁建在车上看了一圈后,立即皱起了眉头,问龚:“这么多人拥着,怎么没见警察来维持秩序?你打个电话给王局长那边,问一问情况看。” 梁建虽然不想插手这个事情,但也不希望看到这里出事情。万一出了事情,他既然是辅助王非凡的,肯定也是脱不了责任的。 所以,于公于私,梁建都不希望看到这里出事。 龚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龚问对方:“秘书长让我问一问你们这里,为什么市政广场这边到现在还没有维持秩序的人过来?这里的人已经有很多了,如果没有人来维持秩序的话,容易出乱子。” 对方不知了些什么,龚听完后,有些气急,道:“那也不能就不管这边了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谁来担这个责任?” 梁建在背后闭着眼靠着假寐,耳朵里却注意着龚的对话。 没一会儿,龚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然后转头跟梁建道:“秘书长,王局长的秘书金,现在他们局里大部分的警力都分布到三个参观点上了。暂时恐怕抽调不出警力来这边。” 梁建眉头一皱,道:“华京市的警力就这么点?你把电话给我,我来打。”龚立即把手机递了过来,梁建直接打给了王非凡。 一开始,电话里嘟了两声就被挂掉了。梁建又打了一个,响了三下后,被接了起来。 “王局长在讲话,你等等!”对面接电话的是王非凡的秘书金。 梁建沉声道:“我是梁建,我有紧急的事情,要马上跟你们王局长通话。麻烦你现在就跟他一声。” 金虽然内心不把梁建当回事,但这样直接对话,还是有点怂。诺诺应了一声后,立即去找王非凡了。 过了一会,电话里终于传来了王非凡的声音,态度很不好地问:“什么事?” 梁建问:“我们华京市区有多少警力?”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非凡立即反问。 梁建道:“市政广场上目前有几千民众,我刚让龚通知金,让他安排警力过来维持秩序。金跟我,我们华京市的警力已经全部都安排出去了,抽调不过来。我一听这话,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华京市堂堂一个直辖市,竟然抽调不出几十或者一百警力资源?如果真的抽调不出,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所以,我立即就联系了王局长你,想来跟你求证一下。如果是真的,那我就得去找屈书记好好回报一下这个事情。一个直辖市,还是首都,和平状况下连这点警力都抽调不出来,这问题真的得好好重视一下了!” 王非凡被梁建这一番话得有口难言,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在背后候着的金,然后立即赔笑着道:“梁秘书长,你可能误会了,金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去市政广场那里,维持秩序。” “好的。那你这边尽快。这里人太多,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被上面问责事在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公安同志面前丢了我们首都政府的脸才是事大。王局长,你我得对不对?”梁建道。 王非凡立即附和:“对!你得对!你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 “好。那就辛苦王局长了。” 挂断电话后,梁建也没和龚立即离开。他们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然后远远地留意着市政广场的动静。还好,王非凡应该也是被梁建的话给吓到了,所以人很快就到位了。 人到位后,现场就好了很多。梁建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就让龚下去,一起维持下秩序。 这时,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时不到一点。 王非凡和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公安同志是在仪式开始前十五分钟到的。按照计划,应该是提前半个时到。他们迟了。 龚了解了一下原因,是王非凡同志讲话超了时间。 梁建没什么,人都已经到了就行了。 全部都就位后,仪式就开始了。按照计划,屈平会在仪式开始半个时候,出现,然后十五分钟后上台致辞。致辞时间五分钟,致辞结束后,屈平会参与颁发证书环节,大概要十分钟左右。然后屈平离开。 这样一来,屈平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大概是半个时。不过,实际停留时间,应该会超出这个时间,在四十分钟到四十五分钟左右。 这四十五分钟,是最关键的。 虽然,最近政府和老百姓之间没什么激烈的冲突,但难保不会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在这个时候想趁乱制造混乱。所以,梁建他们得格外注意一些。 仪式开始后,安保的力量增加了一倍。进行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田望给梁建打电话,屈平很快就到。 梁建立即到停车点就迎接。停车点在后面,有一栋建筑挡着,还算隐秘。所以,除了自己人之外,没人发现屈平的到来。 梁建接上屈平后,在那栋建筑里,准备了一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前面来人通知屈平可以出去了。 梁建带上屈平从前面出去,刚出去,没等主持人报,就有人眼尖一下子认出了屈平,原本还算平静的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 梁建听到那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714 现场乌龙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权路迷局! 因为现在政策变化,接下去写的时候,需要更加心。这两在考虑,再下一篇章开始之前,是否应该要调整两三,重新梳理一下原先想好的思路。 梁建紧张,屈平倒是挺淡定。从大楼走到广场上这段路,虽然拉了隔离带,但由于周围围的人多,所以这隔离带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梁建护着屈平,一路走过去,不少人伸手过来,想跟屈平握个手。 屈平一开始也没什么反应,后面不知是哪位‘大哥’嚎了一嗓子“这市委书记是看不起我们还是咋滴”,屈平应该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便开始慢下脚步,一个个认真地与这些老百姓握手打招呼。 有几个握了手还不够,还得拉着唠会嗑。这么一来,百来米路,走了十几分钟。 梁建跟在边上,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出点啥事。今这里的人,都是自发来这里的,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来历。不仅梁建担心,那些个维持秩序的警察也都提着神呢。 好不容易,屈平到了舞台上,跟这些热情到让梁建惊讶的群众保持了一定距离。梁建终于微微松了口气。站到边上,一回神,发现自己都挤出了一身汗,衬衫背后都湿透了。 龚赶紧过来给梁建递了瓶水,梁建接了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后,问他:“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龚回答:“我刚听人,王局长那边打算把这次的结业仪式和平安宣传放到一起,所以待会结业仪式结束后,还有一个平安宣传活动。为了平安宣传活动的效果,王局长他那边好像是提前宣传了这一次的活动。” 梁建听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王非凡根本没跟他起过这个事,前几给他的方案中也没有提到过这个事。这次结业仪式,因为是开放式的,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你这一宣传,就更加了。怪不得今这么多人,原来都是王非凡干的好事。 梁建心里不爽,可是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先把这口气给忍下了。这个场合,不适合找王非凡去算账,而且,事已至此,算账也没啥用。 梁建现在就是祈祷,千万别出事。 可,这老有时候就是跟孩子一样,调皮。你越怕什么,就越喜欢来什么! 屈平的话讲到了一半,不知为何,话筒忽然坏了,音响里只剩下了刺耳的电流声。正在大家都忙着换话筒找原因的时候,忽然一声砰地枪响,在刺耳的电流声中,隐约出现。起先,梁建他们都没听真切。因为那个音响里的电流声实在太过刺耳。可场地外围的人群中忽然就慌乱起来,某个位置的一群人开始尖叫四窜。 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这一回,梁建听真切了!屈平在舞台上也听真切了,同时,他也看到了,有东西射在了他背后那块五六米宽三米高的喷绘布上。不是子弹,是颜料弹!鲜红的颜色,像是血一样,在喷绘布上四散溅开,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不是真枪实弹,让梁建微微放松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马上冲上了舞台,将屈平护着带了下来。 王非凡也反应过来了,立即跑到了屈平身边,跟梁建二人,一起护着屈平往后面大楼里跑去。 到了楼里,屈平也是有些惊魂未定。毕竟刚才要是真枪的话,屈平很可能命就没了。梁建也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刚才要是真枪,那今可就是出大事了。还好不是真枪,但即使如此,今这么一闹,华京市,屈平算是丢了脸了。 梁建看了看屈平的脸色,果然是阴沉无比。王非凡将屈平送进来后,又立即出去指挥去了,估计也是怕待在那里,被屈平批评。 不过,他走了,梁建却没借口可以走。没处撒火的屈平,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 梁建递茶过去的时候,屈平哼了一声,道:“怎么?要去江中了,所以这里的事情都不管了?你要记住,只要你还没离开华京,那你就是华京市的市委秘书长,你就得对华京市大大的事情负责!今这事情,这么多人,你看看,这安保措施,现场混乱得跟个菜市场一样!你就是这么负责的吗?啊?我让你辅助王非凡把这次的事情搞好,你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好了,闹出了这么大一个洋相,这不仅仅是让下面来的那些公安同志看了笑话,更是让全国人民看了笑话。人家起来,堂堂首都,竟然办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华京市的脸往哪搁?啊?” “屈书记,对不起。今的事情,是我没做好工作,我愿意承担责任!”梁建立即低头认错。他心里清楚,今这事情,要正儿八经地论起来,他确实是有些责任的。而且,此时屈平在气头上,梁建要是跟他理论,就等同于是火上浇油。所以,让他几句就几句吧。 梁建认了错,屈平盯着他,又哼了一声,了两句后,便也适可而止,没在继续训他了。不过,他这脸色还是很难看,这心里的气一时半会是撒不完的。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先前出去的王非凡回来了。 梁建一见他,就问:“外面怎么样?没有人受伤吧?” 王非凡回答:“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场面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已经安排人疏散了,有没有人受伤,待会应该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屈平问王非凡:“开枪的找到了吗?” 王非凡支吾了一下,回答:“找是找到了一个,不过,他不是他开的枪。我也看了一下,他枪里面的颜料弹确实没少。” “他没开枪,就没责任了吗?带着枪来这种场合,首先就是有预谋的!”屈平愤怒地道。 王非凡立即低头是。 屈平稍微平静了一下后,又道:“他肯定知道那个开枪的是谁,好好审问。” “是,书记。”王非凡立即又应下。 屈平看了他一会后,叹了一声,道:“你先出去吧,把那些公安同志去安排好。今让他们受惊了,你跟他们,晚点我亲自过去看他们。” “好的,书记。”王非凡低着头弓着腰的出去了。 梁建站在那里,心里暗暗有些不服气。今这事,王非凡是主要责任,他倒是好,一开始就躲了出去,让他在这里,受了屈平一顿骂。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抱怨一下了。 今没出大事,已是万幸了。 正在梁建东想西想的时候,屈平开口道:“你给宣传部长打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等我。我们现在就回去。” “好的。”梁建一边给宣传部长打电话,一边跟着屈平从后门出去。龚已经让司机在后门等着了。等屈平上了自己的车,梁建也立即上了自己的车,一起往市政府开去。 到了市政府大楼,梁建是准备跟屈平一起去办公室的。可刚进电梯,屈平就:“你不用陪我上去了,去看一下王非凡那边,是不是都已经把那些公安同志安顿好了。” 梁建只好又从电梯里退了出来。 梁建打了王非凡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便只好又让龚给王非凡的秘书打了电话,问了问那些公安同志如何安排的情况后,又辗转去了酒店。 而王非凡那里,则是忙着审问那个带枪的男人,试图把开枪的找出来,好对此事有个交代。 带枪的男人,他们不过就是来闹着玩玩的,没真的想怎么样。他被王非凡几番恐吓,立即就把开枪的两个男的都招了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刚从学校出来。 王非凡问清了这两人的个人情况后,立即就带人亲自去把这两人给带了回来。那两人枪都还没扔,被一并带了回来。 没多久,这被抓回来的两人都招了。这三人当中,刚毕业的那位,是他们一起玩真人游戏认识的。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算是主谋,他是因为之前家里的一些事情,对政府心生怨愤,所以听到王非凡要搞这个活动后,就动起了心思。一开始被抓到的那个男人,是这个三十多岁男人的朋友。两人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后来这个事情被那个二十多岁的知道了后,也表示要一同参加,于是,就有了今这事情。 问他们的动机,那两个年长一点的是想宣泄一下。至于那个二十多岁的,他的回答让人有些怀疑,他这么多年的书,都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 他,我觉得这样挺酷的。 这些都是后来梁建从龚那里了解到的。 后来半个多时后,现场的受伤情况也统计了出来。只有三个人受了点轻伤。一个是摔倒了被人踩了一脚,踩得位置还算幸运,所以没受重伤,只是擦破了点皮。另外两个,也差不多,都只是皮外伤。 这也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屈平那里,很快就让宣传部出面,对网上的言论进行了管控,因为管控及时,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扩散得太快。 随后,宣传部又立即出了一篇通告,对这件事进行了一个详细的解释,并对受惊和受伤的群众致以了诚挚歉意。 宣传部的及时救场,让这件事并没有在网上发酵得太过分,及时控制住了场面,甚至还搏回了些许正面形象。 随后第二,屈平还亲自去看望了一下那几位受了轻伤的群众,送了鲜花水果。 宣传部又出了一篇通稿,加上舆论导向,顿时,屈平的正面形象,立即就丰满了起来。梁建后来看着网上几乎一面倒的赞美屈平的言论,甚至有一瞬间会想,这会不会是屈平故意安排的一出戏。 当然,这也不过就是一时的瞎想。 梁建清楚地记得,当时屈平站在舞台上,听到枪声的一瞬间,是慌乱和无助的。如果那是装的,那梁建只能,屈平可以去演电影了。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多少有些影响,但屈平手段及时,所以反倒是对他还带来了一些好处。 不过,经过这件事,屈平对王非凡就有了意见了。他虽然没出口,可梁建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梁建有些期待,屈平跟王非凡接下去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场面,但他基本上是没机会看到了。 因为,去江中之日,已经在眼前了。 看清爽的就到 重回江中001 不速之客 今是梁建到江中省政府报到的第一。 一早,中组部将他送到这边,宣读了任职文件后,就匆匆走了。梁建看了看周围那些陌生的脸,再看看那些脸上客套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 江中之路就这样要开始篇章了。 办公室,省政府这边早已经安排人给他收拾好了,会议一结束,省长戚明同志亲自把他送到了办公室,还让自己的秘书贺宁给梁建送了两盒茶叶过来。他的盛情,梁建没有拒绝。这是戚明在跟他示好。 梁建虽不是初来乍到,可离开这么多年,这江中省的三大班子里的人,早已都不是那些旧人了。如今,他在这里可以是势单力薄,对这里的形势也还未完全摸清,他还是不要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为好。所以,对于戚明这种无伤大雅的示好,领了也无妨。 政府办给他安排了秘书,叫林飞。这名字,和梁建在华京看重的那位林飞同志,同名同姓。莫名,就让梁建有种亲切感。 不过,许是因为名字带来的亲切感,所以对林飞这个人期望就高了一点。接着,一见人,就有些失望。 这位林飞,是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瘦削男子,戴着副黑框眼镜,看着略微有些呆滞。 华京的林飞,是个沉稳睿智的人。而这里的林飞,这外表形象上看着就不太讨喜。不过,具体性格如何,梁建还不清楚,所以,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还是保持了几分客观的心态。 戚省长将他送到这里,客套了两句后,就先走了。他把贺宁留了下来,帮着林飞替梁建收拾了一下办公室。贺宁还要给梁建泡茶。他去拿水壶的时候,还:“我们戚省长听您喜欢喝茶而且会喝茶,所以早早地就备下了这两盒茶叶。我去烧壶水,给您泡一杯,您尝尝。” 贺宁完,拎着水壶就准备往外走去打水,这林飞此时正在旁边整理梁建带来的东西,听到这动静,也没想着要去接过贺宁的水壶。梁建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叫住贺宁,道:“让林去吧,你别忙了。坐这,我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你。” 贺宁微微一愣,旋即堆起微笑,道:“您言重了,我哪当得起请教二字,您有什么话想问我,尽管我就是。” “来,坐这边。”梁建笑着请贺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贺宁可能对梁建的客气,有些意外,坐下来后,还瞧了梁建两眼。 “刚在会议上,没有看到省委沈书记,他不在吗?”梁建问贺宁。 贺宁点头:“沈书记比您早到几,这两他下去调研了。估计还得要一段日子才会回来。您找他有事?” 梁建笑了笑,道:“没事,之前没看到,所以跟你打听一下。对了,我听,戚省长以前也在西陵省那边待过是吗?” “是的。”贺宁一边回答,一边好奇地看着他,道:“戚省长以前是在西陵那边读的书,所以后来就在那里开始从政的。” 梁建道:“我有幸也在西陵待过两年,之前听人起过戚省长。” “您也在西陵待过?”贺宁惊讶地道,只不过他的惊讶有些刻意。梁建笑了笑,就假装没有看穿他那不算精湛的伪装。 接着,他又问了他一些关于省政府班子成员的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问得差不多的时候,林飞拿着水壶回来了。贺宁就站了起来,是去给梁建泡茶。 梁建也没拦他。等他泡了茶,他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贺宁端着茶送到跟前,梁建接过,闻了闻,接着在贺宁的注视中喝了一口,然后道:“好茶。” 茶确实是好的。不过,不算太好。 梁建将这话简略了一下,变成了两个字,出了口。贺宁立即堆起了笑容:“您觉得好就好。” “您替我跟戚省长一声谢谢。回头等我这里安顿好了,我再亲自过去感谢。”梁建道。 贺宁笑着:“好的。戚省长了,如果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我帮您去办。” 梁建道:“这边该有的都有了,暂时我也想不到缺什么,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吧,回头戚省长该急了,以为我把你留在这里不让你回去了。” 贺宁笑了起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需要尽管让林给我打电话就行。” 梁建点头:“好。” 贺宁走了,林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梁建转身将茶杯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抬头环视了一下这间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的办公室。这办公室里装饰倒也简单,不过里面的家具都不太简单。 梁建环视过后,觉得这里还缺点东西。于是,转身对林飞道:“你帮忙跑一趟,买些绿植回来。记得要发票,回来我给你报销。” 林飞哦了一声,立即就出去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梁建想,这人过于死板呆滞,这样的人或许做做一般工作还行,但是对于秘书这样的位置,不合适。 他顿时有些怀念龚了。龚算不上十分优秀,但比这里的这位林飞却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他来这里之前,叮嘱了姜仕焕,让他帮忙照顾下龚和林飞等几位同志,想必以后只要姜仕焕在,他们应该不至于走上太多弯路。 梁建想了一会,收回纷乱的思绪,绕过办公桌,在椅子里坐了下来。低头看向眼前这张和以前在华京时差不多的办公桌时,忽然就觉得这办公桌上,似乎是少了些什么。他左看右看,半响之后,终于想起,少了什么。 他立即站了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今来时,梁建担心这东西放行李箱会压坏,所以特地放在了手提包里拎着。 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再坐下来,看着这张桌子,看着那个对着他笑的弥勒佛,梁建瞬间觉得,这张办公桌已经圆满了。 看着弥勒佛,就会想起项瑾。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项瑾的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里传来项瑾温柔的声音:“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梁建回答:“挺顺利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项瑾着,停了下来。一下子,随着这声音的沉寂,连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梁建知道,此次分离,项瑾虽然嘴上不什么,但心里终归是不愿意的。 他暗自叹了一声,刚准备要话,活跃下气氛,宽慰一下项瑾,还没出口,项瑾抢了先。 “这几,没我们在身边照顾你,你自己要注意,尤其是要注意休息,别太拼了,知道吗?”项瑾的嘱咐里,透着努力压抑地担心和不舍。 梁建心里一阵内疚,道:“你也是,霓裳和唐力要辛苦你了。我这边安顿好了,会尽量早点回去看你们。” 项瑾听后,沉默了一会,道:“我想过了,等你那边安顿好,我就带着孩子过去找你。” 梁建一愣,旋即欣喜,立即道:“好。我明就让人找清洁阿姨,把我们以前住的那房子去打扫一下。” 项瑾听梁建这话里透出的欢喜,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人这一点最不好了,明明心里很想我们过去,就偏偏不出来。怕在我这里,丢了面子?” 梁建苦笑道:“怎么会呢?我不,是我不希望你难做。” 项瑾一听,立即嘁了一声,然后嗔道:“我才不信呢!” 梁建笑了起来,道:“那,求娘子来江中陪我可好?” “嗯,我考虑考虑!”项瑾也拿起了强调。梁建道:“那娘子您慢慢考虑,考虑好了,通知为夫即可!” 项瑾憋不住笑出了声。 梁建也跟着笑了起来,此刻心情很好。 两人斗了会嘴,了几句体己话,接着项瑾又让唐力跟梁建奶声奶气地了几句,将梁建的心弄得跟水一样柔的时候,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梁建再看这间办公室,顿时整一个感觉都不一样了。 中午时分,梁建拒绝了几个午饭邀请,正准备让林飞去买份快餐,然后抓紧时间看文件,尽快把这边的情况掌握了解时,忽然林飞一下子就开了门进来了。 梁建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林飞,寒着脸道:“以后进门要先敲门,记住了吗?” 林飞呆愣了一下,然后才:“记住了。” 梁建对林飞的呆滞,很无奈。他叹了口气,问林飞:“什么事?” “外面有人要见您。”林飞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门口了。梁建打眼一瞧,来人有些面熟,但他一下子想不起是谁了。 “梁副省长,您还记得我吗?” 作者题外话:新的阶段开始了。还是希望大家赶紧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现在官场文还是很不稳定。 002 奇葩存在 ,权路迷局!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着大概有五十多岁,穿着也挺考究的。没等梁建邀请她,她就绕过了林,径直走了进来。 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人已经进来了。他有些不满地看了林飞一眼,然后对林飞道:“你先出去吧。” 林飞哦了一声,扭身就走了。 梁建看向这个女人,问:“不好意思,你是哪位?我不太记得了。” 女人笑得格外得虚伪,两颊堆起的肌肉,让梁建本能地有些厌恶。 “您不记得我也是正常。我是玛雅,以前跟您一起在省妇联工作过,您还记得吗?”女人在办公桌跟前站定了,倒也没擅自坐下来。 梁建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个马雅这个名字。一同想起的,还有那段在妇联度过的时光。这个叫马雅的女人,当年就五十多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按道理应该早就退休了吧。 一个退休的女人,在他上任第一,就自己找上门来,这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梁建心里立即警惕了起来。他看着马雅,问:“原来是马主席啊,我想起来了。马主席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雅嘿嘿笑了两声,却对梁建的问题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道:“想想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梁建忍住不耐烦,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您离开江中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当初我们一起在妇联共事的时候。当时有些事情上,确实是我没考虑清楚,没配合好。是我对不住。”马雅开始提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梁建心里的反感又多了一些。 梁建本不想在他今上任第一的日子里,闹出点什么动静来,让其他人看了笑话。所以,这个马雅冒冒失失地就冲进来,梁建也没什么。但,这个马雅似乎缺少点自知之明,在这里拼命地跟梁建套近乎,让梁建内心十分反感。他不想忍了。 他收起了脸上客套的笑容,打断了马雅准备继续回忆的打算,道:“马主席,我这边有很多事要忙,您要是没其他事情的话,要不先这样,您先回去,回头等我有空了,我再去拜访你,如何?” 马雅微微一愣,旋即又堆起笑容,道:“您看您得,我怎么好意思让您来拜访我呢。其实我来找您,也没其他的事情,就是想约您吃顿便饭。您看,我们也这么多年没见,您能重新回到江中,我们再碰上,这也是缘分对不对?还希望梁副省长赏个脸,让我请您吃顿饭。” 马雅肯定是有所求的。她这顿饭可不能随便吃。但梁建怕自己要是此刻拒绝了她,她赖在这不肯走。 梁建便道:“这样吧,我这两有很多工作要忙,等我空下来,我让林联系你,怎么样?” 许是梁建和善的态度,让马雅看到了希望。马雅立即好。 梁建起身,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然后又让林给她送去电梯处坐电梯。 林送完人,径直就回了自己办公室。梁建在办公室里等着林回来,好好地跟他立一立规矩,结果坐等右等不见人来,顿时,新仇加旧恨一起上头,不由得怒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就给林打了电话。 “你马上过来一下。” 放下电话,梁建又等了三四分钟,才见到林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同样地没敲门,开门就进来了。然后慢腾腾地问:“您找我?” 梁建看着他这气人模样,心想,怎么名字一样,人却差那么多。他瞬间下定了决心,这林飞不行,肯定得换。 下定了决心要换人后,梁建倒也没了要跟林飞发火的冲动,但,该的,还得。 梁建看着他,严肃地道:“有几点,我要跟你一下,你记一下。” 林飞看着梁建,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不吭一声。 梁建实在不适应他这种风格,两人大眼瞪眼地对了一会后,梁建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接着自己的话往下:“首先,以后进来,必须得敲门。” 林飞呆滞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然后低了头,道:“我知道了。” “其次,以后如果有人来找我,不能让他们直接就进来,你要先问过我。可以打电话,也可以你自己过来问我。我同意了,才能让他们进来。明白了吗?” “恩。”林飞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我让你去买的植物呢?”梁建盯着他。早上,梁建让他去买绿植,结果半个时前,他自己回来了,植物没来。最关键是,这个林飞回来了也不知道来跟他汇报一声这个事情。这才是梁建最生气的地方。他就像个木头,你推一下,他动一下。你不推,他就不动。 梁建甚至在想,这么奇葩的人,这政府办到底是从哪里访到的。 “待会他们会送过来。我给他们留了地址了。”林飞回答。 好歹人家也是买了。梁建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他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以后我无论让你去办什么事情,你不管有没有办好,都得要跟我汇报一声,知道了吗?” 林飞又仅仅只是嗯了一声。 梁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道:“食堂这会应该开了,你去食堂打份饭菜回来,两菜一汤就行。我在这里吃。” 林飞听完,却猛地抬头看向梁建,一本正经地道:“您中午要跟杨副省长一起吃饭。” 梁建一愣,他不记得自己约了这位杨琴杨副省长啊!他看着林飞,问:“跟杨副省长吃饭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飞道:“之前杨琴副省长的秘书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您中午有没有安排。我没有,然后他就杨琴副省长约您一起吃午饭。” “你同意了?”梁建黑下了脸。 林飞这回倒是不呆滞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我没同意,杨副省长的秘书让我跟您一声。” 梁建气得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这会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杨琴那边肯定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他要是这时候不去了,杨琴必定心里会有意见。也就是,他刚来第一,就得得罪杨琴。 可要是去了,那之前邀请他一起吃饭的,都要得罪了。其中,就包括省长戚明同志。其他人都没事,可这戚明戚省长,梁建可不能轻易得罪。 梁建看着这个林飞,气得无话可。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后,道:“你出去吧。” 林飞哦了一声就走了。 梁建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然后沉思了一会后,给秘书办打了个电话:“帮我安排车,我要去医院。马上!” 电话挂断没多久,副秘书长金灿立即就来了。进门,金灿就紧张地问:“梁副省长,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梁建捂着肚子,皱着眉头。他摆摆手,道:“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早上吃坏了什么东西,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了,再跑,我怕脱水,所以得麻烦你们帮我送去医院。” 金灿是个高个子的女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不过,她挺瘦,穿着一身套装,还挺有气质。五官虽然普通,但妆容清雅,看着也算舒服。 她听完梁建的话,立即就上前来,要扶梁建。梁建本想拒绝,但想想,扶出去或许效果更好。 “车子已经在楼下了,我陪您一起去。”金灿一边扶着梁建往外走,一边道。 梁建道:“你送我到楼下就行,不用陪我去。你也忙,让司机陪着就行。” 金灿道:“这怎么行?我还是陪您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你这陪着我去,兴师动众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就送我到楼下就行,我自己去。就这么定了。”梁建完,就抿起了嘴,继续装病。 金灿毕竟只是副秘书长,不敢忤逆,也就不坚持了。 到了楼下,上车前,梁建忽然想起,自己没杨琴的电话。他就问金灿:“你有没有杨副省长的电话?” “有的。您稍等,我找一下。”金灿立即掏出手机,翻出了杨琴的手机号码,梁建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上了车后,梁建拨通了杨琴的电话。 “杨副省长,你好,我是梁建。” 电话那头,杨琴正在她的休息室中,换衣服。听到梁建的声音后,她笑着道:“梁副省长啊,你好你好!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打算放我鸽子了吧?” 梁建呵呵一笑,道:“杨副省长不好意思了,今恐怕还真得放你鸽子了。我肚子不舒服,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你没事吧?”杨琴立即追问。 梁建道:“大事应该没有,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人有点脱水,去医院挂个水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就好!那你先去医院,待会我过来看你。”杨琴道。 梁建立即就婉拒了:“不用来看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你这么忙还来看我,我怎么过意得去。” 杨琴道:“再忙,这点时间总是有的。再了,梁副省长你刚上任,我总是要代表一下我们省政府,对你表示一下关怀,对不对?”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真不用来。我不定,一两个时就回去了。”梁建道。 杨琴没好,也没不好,呵呵一笑,就岔开了话题,道:“那你先去,今这顿饭,我们改日再约,怎么样?” “行,回头我请你。”梁建道。 看清爽的就到 003 躲进医院 挂了电话,梁建微微松了口气。 他这肚子痛,自然是假的,为的就是要躲杨琴这顿饭。这样一来,他既可以不得罪杨琴,也能不让戚明心里不舒服。 到了医院,梁建支开了司机,给姚勇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医院里给他找了个熟人,然后给他开了个假病历,弄了个病床,去躺了下来。 挂的是生理盐水,贴的是其他的标签。 梁建做这些,是因为他知道,待会肯定会有人来看他。杨琴估计也会来,即使她本人不来,她秘书肯定也会来。 所以,这戏既然做了,就肯定要做全套。 姚勇帮他办好手续后,梁建又让他去趟他的办公室,帮他把办公桌上的工作都带来,虽然是做戏,但时间也不能浪费掉嘛。 再杨琴那边。 杨琴挂了电话后,眉头皱了皱,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出了休息室。她走到办公桌旁,拎起话筒,给她的秘书打了过去。 “我听梁副省长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你待会去秘书办问问梁副省长在哪家医院,你带点东西去看望一下。”杨琴吩咐道。 放下电话,杨琴哼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梁建,病得还真是巧!” 其实,这一会儿时间,梁建上任第一就身体不舒服进医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栋楼。杨琴的秘书胡可可也已经从几个群消息中先后得知了这个事情。 尤其是,秘书办的那个群,早就已经就这个事情,编了不少的段子。 可可找了金灿,问她:“金姐,梁副省长在哪个医院,您知道吗?” 金灿道:“第一医院,不过在哪个病房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杨副省长让我代表她去看望一下。我刚听群里的人是您帮忙送下去的,所以我跟您打听一下。”胡可可恭敬地回答道。 “是不是又是秘书办那两个大嘴巴的呀?”金灿笑着问。 胡可可嘿嘿笑了两声,没是也没不是。不过,金灿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不问她也清楚,这事情多半就是秘书办那几个大嘴巴出去的。 金灿又道:“你待会去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的,金姐。那我先挂了,打扰您了。” “恩。”金灿笑着应了一声。 放下电话,金灿收起笑容,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后,就朝着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老秦,你进来一下。” 金灿喊的是秘书办的秦齐。秦齐比这位金灿年长了将近十岁,可他对这位名叫金灿的女人,打心里的有几分畏惧感。别看金灿瘦瘦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一般,可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厉害。所以,平日里,秦齐无论对别人怎么样,对金灿都是不敢怠慢的。就比如现在,按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可他还没走。因为金灿也还没走。 秦齐听到金灿的喊声,立即就跑过来了。到了门口,他就站住了。心翼翼地朝里面到:“金秘书长,您叫我?” 金灿抬头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过几次了,那个副字不能省,怎么就不长记性?” 秦齐立即点头:“是,是我一时顺口,我以后保证记住,金副秘书长。” 金灿看了看,没再揪着这个事情。她抬手招了一下,秦齐立即就跟听话的老狗一般,快且轻地走了进去。 “坐吧,问你点事。”金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秦齐忙点点头,然后带着奉承地笑容坐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敢坐实了,就是屁股沾了点凳子,还只沾了个凳子边。 “我刚听你们有些人在新来那位副省长的闲话,你回头替我警告他们一声,别自找麻烦。别我没提醒你们,我们这位新来的副省长,好像跟我们的秘书长关系不浅。他这几虽然没在这里,但你们在上这么口无遮拦的,万一传到他的耳朵里,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们自己。记住了吗?”金灿完,秦齐忙不迭地点头:“记住了。您放心,我回头一定把您的话传达下去。其实,我刚也劝过他们,不过我的话他们听不进去。尤其是康乐他们几个” 金灿听到此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把话传下去就行。另外,那个新来的林飞,我看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你回头带带他,哪些该注意的都跟他。别回头闯了祸,惹了那位不开心,那位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找一个四六不懂的去害他呢!” 秦齐这回没像刚才那样答得顺溜了,他支支吾吾地,就是没给个回答。金灿见状,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秦齐犹豫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问金灿:“您不知道这个林飞是什么来历吗?” 金灿一愣,旋即看着秦齐,狐疑道:“怎么?他的来历有什么问题吗?” “您想想,这林飞是这几刚调到秘书办的。刚到秘书办就被安排去给新来这位副省长当秘书了,怎么看,都有问题啊!”秦齐道。 金灿脸色微微一变,其实秦齐这话,她心里不是没想过。只不过,这些话,从她嘴里不好出来。所以,她故作不知罢了。她对着秦齐轻喝了一声,道:“这话以后不能乱。这林飞是李秘书长和戚省长亲自定的人选,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李秘书长和戚省长故意的?” 秦齐慌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行了,以后这话谁也不能,听到了吗?要是乱,回头惹出祸来,别指望我来救你们。”金灿威吓道。 秦齐忙不迭的点头。 不过,金灿知道,这话没多久,秦齐肯定要传出去。 其实,金灿心里也有疑问。秦齐刚才的话提醒了她,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要戚省长故意的,还可以理解。但李秘书长据跟这位新来的副省长关系不错,曾经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为何这位李秘书长也会这么做呢?即使他阻拦不了戚省长,至少也可以提醒那位新来的副省长。但他似乎没这么做!这就是金灿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金灿在这个位置,有一点做得很好。想不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胡乱多嘴去问,尤其是一些不该多想的事情。 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楼,三楼6床。 姚勇将梁建的东西送来后,就走了。梁建赶他走的。他也不是真病,不需要姚勇在这里照顾。 梁建本以为,先来的肯定是杨琴那边的人。没想到,先来的竟是一个故人。 这位故人一进门就毫不顾及梁建身份的笑着埋怨道:“梁大帅哥,你可不够意思,来江中,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几年不见,看来是把我这个老朋友忘得差不多了。” 这性感娇媚的声音,让梁建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之前会议上,他也看到她了,不过,当时人多,也没跟她打上招呼。没想到,这会儿她倒是先来找他了。 梁建转头看向这袅袅走进门来的美女,道:“熊大美女,你消息还是这么灵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熊叶丽将手里的鲜花营养品放到了旁边,然后拉过凳子在梁建的床边坐了下来,瞄了一眼那挂到了一半的盐水袋,又打量了一下梁建的脸色后,才笑着回答了梁建的问题:“新来的副省长上任第一就进医院,这可是大新闻。现在整个省政府估计是无人不知了,恭喜你,你已经是名人了!”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这名可不是什么好名。” “身体怎么了?”熊叶丽忽然关切地问。 梁建道:“肚子不舒服,没什么大事。”熊叶丽虽然是故人,朋友,但这戏不能在她这里拆穿了,否则,按照熊叶丽的性格,多半是要取消他许久的。再者,多年不见,熊叶丽到底是否还是曾经那个熊叶丽也不可知,还是保留一点比较好。 只是,熊叶丽却没信他这话,目光在他脸上一转,道:“看你气色不错,这我要不是知道了你生病来看你,乍一看见,肯定不信你是病了。”她话时,眼睛里有些许揶揄的光芒在闪烁。 梁建惊了一下后,只好承认了:“看来以后得叫你孙悟空!” 熊叶丽骄傲地一笑,然后道:“孙悟空有我这么漂亮?” “那倒没有。孙悟空跟你比,差远了。”梁建跟着贫了两句。 熊叶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她又问:“我能不能好奇地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把你逼得要躲到这医院来了?” 熊叶丽问起这个事,梁建倒是想起一个事,或许可以问问她。他先把自己的事情简单了一下:“秘书失误,给我惹了点麻烦,我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就只能装病躲到这里来了。” 熊叶丽笑道:“没想到你梁建也有被逼装病的一啊!” 梁建苦笑道:“你就别笑话我了。”着,他岔开话题:“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 熊叶丽收起笑容,道:“可以,先好,不能的你可别逼我。” “行。”梁建道:“我就想问问你,我那个秘书,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在秘书办工作过的人?” “你的秘书?”熊叶丽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是,林飞?” “是的。”梁建点头。 作者题外话:最近官文不稳,请大家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能够,避免以后找不到和作者的情况发生。 004优化套路 熊叶丽忽然就沉默了。 梁建察觉出异样,等了一会后,就问:“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方便?” 熊叶丽斟酌了一下,道:“不方便倒是也算不上。只不过,这个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林飞之前是在下面一个市里面的,你来之前一个月左右,调过来的。原本李秘书长是想给你安排另外的秘书的,但是秘书办里最近比较缺人手,一时分配不出人手来,戚省长就先安排林飞顶个几,到时候看你自己的意思再换。” 熊叶丽这解释,倒也得通。只不过,要是这么个情况,熊叶丽刚才用不着沉默犹豫,看来这事情未必是这么简单。梁建想,等李端回来了,他有必要再问一问。 梁建断定熊叶丽是没实话的,但梁建也不想再追问了。人家不肯,他逼急了,容易惹人反感。熊叶丽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她现在是组织部副部长。女人坐这个位置的可不多,她能坐到这个位置,足以明她的手段。她既然还认梁建这个朋友,主动来看望他,梁建还是将这个关系保持在这里比较好。 如今的江中省的领导班子,已经不是从前那批人了。梁建认识的,也就是那么几个。跟梁建关系好的,更是屈指可数了。熊叶丽组织副部长的身份,在这个情形下看来,还是挺有分量的。 熊叶丽坐了没多久就走了。他还有工作要忙,能过来已经不错了。不然,她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个事情。 她走后,梁建心里一直想着林飞的事情。林飞这么奇葩的存在,即是是一般干部都未必会像他一样,梁建实在是很好奇,到底他们是从哪里访到这么一个奇葩的。 幸好,这秘书倒是他可以想办法换。只是,这换谁,也是个难题。梁建顿时又想起了龚,还有以前在江中时,一直跟在左右的沈连清。 也不知,他在西陵如今可还好? 梁建想,当初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回到江中,要是知道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这里,便怎么也不会把沈连清弄到西陵去了。这样的话,如今在这里,多少也有个能信任的人。 虽然,姚勇他也能信任。可是,姚勇毕竟是属于公安系统的,平日里跟他的工作交集不多,姚勇能帮的不多。 梁建忽然想,要不让老唐那边帮忙想想办法,再把沈连清给弄回来? 正想着呢,又有人来了。笃笃地敲门声将梁建的心思给拉了回来。他转头看向门外,见到的是金灿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梁副省长,您怎么样?有好些吗?”金灿一边关怀,一边带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比金灿要矮半个脑袋,但女人脸蛋不错,身材也还可以。 梁建对这女人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在会议上有见过一面。不过,他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她跟着金灿进来后,放下东西,跟梁建做了自我介绍:“梁副省长,您好,我是杨副省长的秘书,胡可可,您跟杨副省长一样,叫我可好了。杨副省长下午有会议,实在是抽不开身,就让我代她过来看望您。您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这胡可可声音温柔,听着让人舒服。梁建朝她笑了笑,然后道:“帮我跟杨副省长声谢谢,辛苦你们了。我没什么事,挂了盐水,已经好多了。” 这时,金灿接过话:“您是一个人在这吗?司机吴师傅呢?” “我让他回去了,我这也不是不能动。他在这里也无聊。”梁建道。 金灿道:“这怎么行,这里不能没人照顾您。这样吧,我留下照顾您。” “不用。你待会跟可一起回去。我这里,我自己能行。你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梁建立即道。他可不希望金灿真在这里陪着。 金灿还想再坚持一下,梁建沉下脸,道:“行了,我了不用陪就是不用陪。你忙你自己的就行。我这里,我自己会安排。” 金灿立即是。 这么一来,金灿神情有些不自然了。这时,胡可可微微一笑,就道:“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那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你们了。”梁建道。 金灿跟着胡可可出去了。走出门没多久,胡可可就笑着:“看来这位新来的副省长脾气也不嘛!” 金灿苦笑了一下,道:“要我,也不算差。我见过更差的。” 胡可可挽着金灿的胳膊,道:“我听,我们这位新来的副省长,以前还在我们省当过妇联主席呢!” 金灿一愣,惊讶道:“还有这事?” 胡可可点点头,道:“想不到吧!一个男的去当妇联主席,凭谁也是想不到的。”着,抿嘴笑了起来。 金灿看了她一眼,道:“我可跟你,这话别人面前可不能。” “知道的啦,这不是在金姐您面前嘛!对了,金姐,我跟你打听个事。”胡可可忽然紧了紧挽着金灿胳膊的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我听,上个星期沈书记开会的时候,提到过,要优化目前的人员结构,是不是有这个事啊?” 金灿眉头微微一皱,看了胡可可一眼,然后道:“你打听这个干嘛?” “哎呀,你就有没有嘛?”胡可可撒起了娇。金灿其实并不喜欢女人跟她撒娇,因为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胡可可跟她撒娇的时候,她感觉她那只被她挽着的手,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可是,她得忍着。 这位胡可可同志,在杨琴面前可是深受信任。而杨琴,也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 金灿露出一抹笑,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对这个事情也不了解。不过,听倒是听到过一些风声,但都是些不着调的,不可信。” 胡可可嘟嘟嘴,有些失望地道:“好吧。那我不问了。” 金灿微微松了口气,这事情,她并不是没听到过,而且,她还有确切的消息。沈书记确实是有优化的打算。名为优化,实则是排除异己,安插自己信任的人。沈伟光是从外面调来的新书记,他必须得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在这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里有多的坑给沈伟光安排他选中的人。所以,他就得腾出位置来。怎么腾?节省财政开支,提升工作效率,优化人员结构,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金灿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不能破。跟明镜一样的人不少,他们都不会破。因为他们都明白,祸从口中这四个字。 沈伟光作为一个新书记,上来就要优化结构,足以明此人的风格必然是雷厉风行的。而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有他的信心基础。 戚明在乔任梁的任期间,一直是处于比较弱势的。如今,乔任梁走了,他来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趁着戚明还没来得及强大起来前抓紧时间培植好自己的势力,那后面,就需要付出现在更多的努力和代价了。 站稳脚跟才是新到一个地方想要一展抱负的前提。 这一点,在梁建身上也是如此。 梁建经历了这么多,对这一点,也早已牢记心中。只不过,他不同于沈伟光,沈伟光一句话优化,就可以为自己创造优势。而他作为一个副省长,要想培植自己的势力,就得慢慢来,步步为营。 不过,梁建也有沈伟光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人员基础的。虽然故人已经不多,但苍蝇腿也是肉。何况,如吴越他们,可不是苍蝇腿。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有人来了。这回来的是省委的人,省委秘书长,狄旭杰。与狄仁杰就差一个字。 狄旭杰,在乔任梁在任期间,是副秘书长。这一次沈伟光上任后,才提拔的秘书长。据,这位狄旭杰以前的表现并不是十分出色,也不知道沈伟光,为何会选他作为新的秘书长。 狄旭杰进门就先关切了梁建解决,然后道:“沈书记现在还在下面调研,他得知你生病之后,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看望一下你。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梁建道:“谢谢沈书记和狄秘书长对我的关心,让你们担心了。” “应该的。”狄旭杰笑道:“对了,我听你是项老的女婿,对吧?” 这个事情早已不是秘密,狄旭杰问起,梁建也不惊讶。微微一笑,道:“是的。狄秘书长也认识我老丈人?” 狄旭杰道:“他老人家当年可是名人,我自然认识,不过,老人家不认识我罢了。他当部长的时候,我还真是个喽喽呢!不过,这不妨碍我成为他的粉丝。我听过几次他的讲话,我觉得他有些话得特别好。我十分崇拜他。” 狄旭杰话时的真诚,梁建是能感受到的。梁建之前不惊讶,此刻倒是惊讶了。他没想到,项老还有这么多的粉丝。他记得之前也有好几次,有人跟他是项老的粉丝了。 梁建笑道:“项老要是知道他有狄秘书长这样的粉丝,肯定会很高兴。” 狄旭杰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几句,狄旭杰就告辞了。 作者题外话:喜欢我的文,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上面有我的新官场文:江南往事,。 005 玲珑之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狄旭杰走后,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拨人,都是不认识的,来梁建这里混个脸熟。一直到快五点的时候,才总算是没人来了。 梁建想了一下,这一下午来了这么多人,自己的那位奇葩秘书却是连个电话都没有,更别露脸了。还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给他访来这么一个奇葩,还真是辛苦了! 五点刚过一会儿,金灿亲自买了吃的送了过来。原本之前姚勇走的时候,跟梁建好了,晚饭婷婷会做好,他送过来。没想到,金灿倒是主动。 饭都送来了,梁建也没必要客气了。 梁建盐水已经挂完,便下了床,金灿帮他将饭菜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放好,然后站到了旁边。 梁建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清淡也丰盛,有六个菜,蔬菜居多。梁建扫了一眼后,抬头看她,问:“你吃了吗?” 金灿摇头:“还没有,等您吃好了,我就去。” “那就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梁建一边,一边坐了下来。金灿慌忙摆,道:“不用了,我没关系,您吃吧。” 梁建没接话,自顾自地将饭分出来一份,然后推到了她面前,道:“坐下吃吧,我这个人不讲究。” 金灿犹豫了一会,坐了下来:“那谢谢梁副省长。”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那个秘书一都没来看我,你倒是还记得给我送饭,实在是难得。”梁建一边拿起筷子,一边假装随意地道。 金灿神情微微一动,她悄悄瞄了梁建一眼,后者正低头往嘴里送白米饭。金灿略一迟疑后,开口道:“林飞是新来的,可能不太懂规矩,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回头我他。” 梁建没出声,低头吃东西。金灿见梁建没接她的话,微微有些讪讪。 一会后,梁建忽然问她:“你刚才林飞是新来的?” 金灿一愣,旋即点头:“是的,刚调到秘书办一个月左右吧。” 梁建听后,不由得怔了一下。旋即,他淡淡一笑,道:“秘书办很缺人吗?” “是有一些。”金灿笑得很吃力。 梁建听后,抬眼瞧了她一眼,然后不话了。 金灿坐在那,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自己这坐了下来,也不能立即就站起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这些饭菜都是她让人在宁州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里打包的。那家酒店的东西是出了名的美味的,可是此刻,金灿却味同爵蜡。 金灿暗暗抱怨,这戚省长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林飞安排给这位新来的副省长啊!现在好了,李秘书长又不在,自己首当其冲! 但这些话,金灿只能在心里抱怨一下。她谁都不能。 十来分钟后,梁建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刚放下筷子,金灿也马上跟着放下了筷子。梁建看了看她,她的碗里饭还有许多,便道:“怎么不吃了?” 金灿回答:“我正在减肥,所以晚饭一向吃得不多。” 梁建打量了一下她整个身形,道:“你这么瘦还减肥?” “女人爱美嘛!”金灿笑。 梁建笑了笑,没什么。这话自然是假的,不过,梁建没必要去拆穿她。拆穿了,大家都难看,何必。 接着,金灿脚麻利地将饭菜都收拾了,还洗了抹布将桌子给擦了。看她那熟练的动作,便知道她平时这家务活应该没少做。 等她忙活完,梁建朝她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好了。” 金灿看了下时间,道:“现在还早,我再陪您待一会。” “不用,你也忙了一,现在下班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这里,待会会有人过来的。”梁建道。 金灿见梁建如此,稍稍犹豫后,就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尽管给我打电话,任何时间。” “好。”梁建应下。 金灿走了。梁建想,这个金灿倒是个玲珑的人,或许可以重用一下。 他一边想,一边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空。夕阳早已落下,但晚霞还徘徊在地平线上,在际处,渲染出了一番绚丽的风景。 梁建忽然兴起,拍了一张晚霞的照片,发给了项瑾。然后问:“晚饭吃了吗?霓裳和唐力还好吗?” 很快,项瑾的电话就来了。 梁建接了起来,项瑾开口就问:“你还在办公室?” 梁建不想让项瑾知道他在医院,然后平添担忧,便撒谎是的。项瑾道:“第一就加班,看来我选择去江陪着你是对的,要不然等你有空上来看我,不知道得等到何年马月呢!” 项瑾忽然起这个事情,梁建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没问,这会儿倒是可以问问。梁建问项瑾:“你怎么突然就决定要来江了?” 项瑾突然就沉默了。 梁建有些莫名。 “怎么了?”梁建问。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轻轻吸气的声音,然后是项瑾透着沉重的声音:“今胡英给我打电话了。” 梁建愣了一下,然后顿时紧张起来。他心翼翼地问:“她了什么?” 项瑾:“她问我……”项瑾停了下来,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往下:“问我是不是足够放心她和你共处一个城市,而我又不在身边陪着。” 梁建懵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项瑾又道:“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还没修炼到这个级别。我们两个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我们还有两个孩子,虽然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但我希望,我能尽量避免一些本就可以避免的危。所以……”她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接着往下:“所以,我过去这个事情,与其是去陪你,倒不如是去看着你才更准确。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失望?” 此时,听完她这一番话的梁建已经反应过来了。看来是胡英刺激了项瑾,才让项瑾做出了这个决定。虽然他还弄不明白胡英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胡英也要来江了吗?是巧合?还是胡英自己要这么做?这些问题,都在梁建的心里。梁建将它们暂时压了下来,然后笑着回答项瑾:“确实有一点。不过,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项瑾原本沉重的情绪,被梁建这么一逗,笑了出来:“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我们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梁建道。 项瑾呵呵笑了起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贫嘴了。” “我们结婚也这么多年了,总要有点相像的地方嘛!”梁建道。 “别诬陷我,我才不贫嘴呢!”项瑾道。 梁建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斗了会嘴,霓裳跑过来吵着要视频,梁建担心穿帮,被项瑾看出是在医院,便找了个有急事的借口,给躲掉了。不过,没见到家伙,确实有些想念。 幸好,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来了。 挂了电话,梁建想起胡英的事情,犹豫了一会后,决定给老唐打个电话问一问。他本可以直接问胡英,但两人关系如今复杂,梁建不想因为一个电话,而多生出一些其他的什么。 老唐接起梁建的电话,笑问:“第一怎么样?” 梁建苦笑道:“装病躲麻烦呢!” 老唐一愣,问怎么回事。梁建便将秘书私自帮他安排了饭局的事情了一遍。老唐听后,惊讶道:“还有这么不懂事的秘书?” 梁建叹了口气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某个关系户,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恶心我的。不过,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老唐听后,跟着叹道:“你怎么走到哪,都有麻烦找上门来。” “可能体质不太好吧!”梁建道。老唐一愣,这网络话语,对于他来,却是有些陌生。梁建也没多解释,立即岔开了话题。他问老唐:“我听,胡英要来江了,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老唐沉默了一两秒钟,然后回答:“是有这个事情。” “跟你有关系吗?”梁建又问。 老唐否认了。他:“是奇特集团调她过去的。你还记得吗?去年的时候,奇特集团跟江省政府谈了一个项目。胡英这次过去,就是负责管理这个项目的。” 梁建听完老唐这话,心里莫名地轻松了几分。至于是不是胡英得知他回到了江所以刻意回来的,这一点不在梁建的考虑范围内。梁建也不想去考虑。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建忽然想起了沈连清。于是,就问老唐:“爸,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老唐笑道:“你吧,只要不是摘上的月亮都行。” 梁建笑了笑,道:“我想把我以前在江时候的秘书沈连清从西陵省那边调回到江来。您也应该清楚,如今江的人里,已经没几个熟人了,我到了这里,得重新培养自己的人。今从那个秘书的事情来看,我来这里,有些人估计是不太欢迎的。所以,这个时候,要是有个可以信任的人用,应该情况就会好上许多。” 老唐听后,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这个事情,难倒是不难。不过,得找个好借口,不能太明显。这样吧,我先想想,你等我消息。” “好的。谢谢爸。”梁建忙道。 老唐笑了起来:“跟我还客气。行了,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在外面吃饭,一桌人都在等我呢!” 梁建忙:“好的。那就这样吧。少喝点酒。” “恩。”老唐应了一声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006 蠢蠢欲动 ()姚勇和黄婷婷快点的时候来的。黄婷婷看到梁建,就责怪他,要来江,也没提前跟她。 梁建笑着赔了不是,黄婷婷才笑了。 梁建身体原本就没什么事,但担心万一半夜里有人过来看他,所以只能再在这里耗上一夜。第二一早,姚勇就过来,帮着他办了出院,然后送他去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又送他去省政府上班。 到了办公室,一开门,梁建就眼前一亮。办公室里,已经布置了不少的绿植,放置的位置一看便知是用过心思的。东边的窗户窗台上,也放上了一排盆栽,开着花,分外养眼。梁建想,这多半不是林飞花心思弄的,肯定是别人弄的。 会是谁呢? 梁建首先想到的便是金灿。他认为是金灿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金灿是女人,对花花草草还有布置这一方面,原本就要比男人要细心一点。第二个,昨他假装生病,金灿是最积极的。 梁建没有猜错。后来,大约一刻钟后林飞来上班了,梁建把林飞叫进来问了,林飞虽然做事不靠谱,人也愚钝,但倒也诚实。立即就承认了,这些确实是金灿布置的。 梁建又问他要了昨买绿植的发票,然后立即按照发票上的金额,给林飞转了钱。对这林飞,他实在喜欢不起来,所以,连话也不想多。 林飞出去后,梁建正想着,要不要把金灿叫过来。结果,金灿就来了。 梁建看到金灿,笑着:“坐这吧。”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 金灿坐了下来。梁建看着她,笑着:“我听林飞,这里是你帮忙布置的,辛苦你了。” “梁副省长客气了,服务好您,是我工作内容之一。”金灿谦恭地回答。梁建看着她,愈发对她满意。 许是他的注目,让她不好意思了。她微微低头,脸颊上飘起淡淡的粉红色,轻声道:“有个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你。”梁建道。 金灿抿了抿嘴,然后道:“明州集团的老总想见您一面,他找了我,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明州集团?的老总?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明州集团有些印象。在来这里之前,梁建也不是没做过工作。老唐也让人搜集了不少江的资料给他。所以,对江的局势,和各个重要人物,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个明州集团,原先是做服装贸易发家的,几年前房地产逐渐走上坡路的时候,他们也开始进军房地产行业。第一个楼盘就是在宁州的,当时那个楼盘卖得很好,口碑也不错。所以,这两年明州集团在房地产行业发展得很快。但最近,明州集团似乎遇到了一点问题。 现在这明州集团忽然找上门来,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梁建看了看金灿,心里开始琢磨,这金灿跟这明州集团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 他琢磨了一会,金灿坐在那里,已经有些紧张了。他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忽然想试一试她。 他想了一下后,问金灿:“这个明州集团突然想见我,是什么事情,你清楚吗?” 金灿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大概有四五秒钟时间,然后才开口道:“他没。不过,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为了城东那块地的事情。” “城东那块地?”金灿的回答,没让梁建失望。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你看。” 金灿微微点头,然后把城东那块地的事情了一下。城东那块地是梁建来之前半个月的时候,放出去拍的。当时一起拍的,还有另外两块地。另外两块地都拍出去了,但城东那块地,流拍了。当时,明州集团并没有参与竞拍。可是他得知城东那块地流拍之后,就开始活动了。如今他找上梁建,多半也是为了这块地的事情。 梁建金灿完后,沉吟了一下,问金灿:“那块地是个什么情况?” 金灿回答:“那块地的情况其实还不错。位置,面积,周边规划都还可以。” 梁建一听,有了疑问。他问金灿:“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流拍呢?” 金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梁建沉默下来。现如今房地产行业大噪的情况下,土地流拍的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而且,城东那块地面积不大不,而且位置也不错,周边规划也相对还可以。如此情况下,竟然会流拍,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他想了会后,对金灿道:“帮我找个借口推了吧。我刚到这边,对这里的情况都还不清楚,他要是为了这块地,见我也没什么。” “好的。”金灿立即应下:“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梁建点点头。 金灿起身,退了一步将椅子推回了原处,然后才扭身往外走。 这时,梁建忽然想起一事,便开口叫住了她:“马雅你认识吗?她应该是已经退休了。” 金灿转过身,面露惊讶地问:“您见过她?” 梁建也是一惊,一般正常情况下,都会首先问你是不是也认识,没想到金灿先来了一句‘你见过她’。 “你知道她?”梁建惊讶地问。 金灿苦笑一下,道:“恐怕我们这大楼里没人不认识她。” 梁建见金灿这表情,便知这里面恐怕是有故事,便示意她继续往下。 金灿:“马雅退休有好几年了。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去年的时候,省里关于退休干部的待遇一事,进行了调整。调整过后,这马雅就开始闹了。前几个月的时候,她几乎往大楼里跑,先是跑的省委那边,后来省委那边不理她了,她就又开始往我们这边跑。我们这边的人,都已经见她怕了。” 梁建听完,问金灿:“那为何不让门口的警卫拦住她?” 金灿苦笑道:“不敢拦。一拦,她就撒泼打滚,实在太难看。”完,她看到梁建若有所思地模样,便问:“她不会是来找您了吧?” 梁建点点头:“昨一早就来了。” 金灿眼神带了点些许的异样看了看梁建,然后问:“她没闹吧?” “那倒是没有。她想请我吃饭。”梁建朝金灿笑了笑。 金灿微微一愣,然后道:“多半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吧。” “不管是不是在酒,这顿饭我是不吃的。回头你嘱咐一下,要是她来了,想办法拦下来,别让她到处跑,给人造成不便。”梁建道。 金灿忙点头。 “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梁建看着金灿道。 金灿出去了,梁建却坐在那里想,金灿刚才那个异样的眼神。金灿以为他没看到,其实他看到了。金灿多半是知道梁建曾跟马雅共事过。不过她没提这个事情,甚至没问他是否认识她,多半是担心梁建难堪。毕竟,男的去做妇联主席这个事情即使放在多年之后的今,也是比较少见的。 看来,这金灿还真是有颗玲珑心。梁建心想,要是这金灿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梁建又想到那个明州集团,看来他这一次的上任,对这个宁州来,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明州集团的事情还有这马雅的事情,梁建都是抱着远离的态度。乔任梁走后,这江省也算是的换了一次血。所以,这局势也并不明朗。何况,还有一个新来的省委书记。接下来,必然会有一番暗潮涌动。 梁建刚到这里,明哲保身,先站稳自己的脚跟,少惹麻烦才是关键。明州集团的事情,还有马雅的事情,明显都是麻烦事。梁建要是还自己揽上身,那才是真傻了。 他正想着呢,林飞进来了,没敲门。 梁建皱着眉头看着直接闯进来的林飞,喝道:“出去,重来。” 林飞愣了愣,旋即马上扭身出去,砰地一声带上门。那声音,将梁建都吓了一跳。 梁建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笃笃地敲门声想了起来,梁建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来想将这林飞训一顿的心思。看着他进来,梁建冷着脸,问:“什么事?” 林飞:“戚省长的秘书让我通知您,半个时后,一号会议室开会。” 梁建本想问,议题是什么。不过看着林飞那张呆滞的脸,梁建顿时就不想问了。他挥挥,让他出去。门再次砰地一声。 梁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息下胸口的那股火气。 他冷静下来后,准备了一下,带上了笔和本子,没带林飞,径直去了一号会议室。除了在秘书办的人外,与会的领导,梁建是第一个到的。 梁建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名牌,与会的都是省政府的领导。不过常务副省长和秘书长李端这两个人的名牌没见。应该是还没回来。 梁建坐下来后没多久,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进来的每个人,都跟梁建打了招呼。最后到的是,省长戚明和副秘书长广世平。 广世平应该是代替李端来与会的。 省长进门,先一扫房间内的众人,然后与梁建点头微笑着打了招呼。梁建忙回应了。这么多人,戚明就跟他打了招呼,可以是示好,也可以是给梁建无形竖了敌。 不知道,戚明是哪种心思。 007 成长代价 此次会议主要的目的是明确一下目前的工作内容,换句话,这次会议是为了梁建开的。 会议大概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忽然有人提到了城东那块地的事情。梁建听着这话题,立即竖起了耳朵。 提这个事情的是分管住房和城市建设的副省长侯堂柏。侯堂柏:“戚省长,次城东那块地流拍之后,已经有不少房企提意见了,有人甚至已经把举报信都送到省纪委去了。我觉得,我们该重视一下这个事情了。” 戚明看向他,问:“举报信?什么时候的事?” 侯堂柏回答:“大概这几吧,我也是今才知道这个事情。” 戚明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道:“那纪委那边对这封举报信是什么态度?” “暂时没什么动静,”侯堂柏回答道。 这时,吴越忽然开口,看着戚明,道:“戚省长,其实,我这几也有听到点风声,是当时流拍这个事情背后是有点内幕的。” 戚明又看了眼吴越,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道:“这个事情是归宁州市负责的,具体怎么样一个情况,得先跟宁州市那边了解过后才能下定论。今,先放放。” 戚明不想谈这个事情,其他人也都识趣地闭了嘴。 接着,戚明扫了眼众人,问:“今到这里吧,大家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散会吧。”完,他先起身,往外走。广世平忙跟了过去。 他一动,其他人也都呼啦啦的动了。 侯堂柏起身的时候,朝吴越无奈地笑了笑。吴越耸了耸肩。两人这一番无声地交流,让梁建起了一些兴趣。 绕过桌子,吴越主动走到了他身边,笑问:“昨忙,没能去医院看你,怎么样,还好吧?” 梁建笑道:“还好的,谢谢。” 吴越嘿嘿一笑,道:“实话,你这动静有点大。” 梁建微微一愣,心里不由琢磨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穿了他的伪装还是他名气大,所以一病整栋楼都知道了? 不过,没等梁建自己琢磨出来,吴越岔开了话题:“现在国土资源局是归你负责的,你以后可是香饽饽了,自己得要心啊!” 梁建苦笑一下,道:“你还别,昨已经有人打算对我用糖衣炮弹了。” “真的假的?谁动作这么快?”吴越惊讶道。 梁建道:“明州集团。” 吴越一愣,旋即问:“是为了刚才会的城东那块号地块吧?” 梁建点点头:“好像是这个。对了,你跟我,这个号地块到底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复杂,其实挺简单的。是在拍地的时候,这块预期拍出高价的地块流拍了。现在有人怀疑背后有暗想操作。”吴越到这里,瞧了梁建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这个事情,多半水较深,你刚来,最好是别卷进去。要是最近有人来找你聊这个事情,你能推则推,不能推躲,反正生病这种事情你已经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没关系。”吴越完,还朝梁建眨巴了一下眼睛。 梁建怔了一下,刚才吴越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明了,吴越看透了他昨那场肚子痛的戏。只不过,梁建有些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看穿的? 要杨琴或许能猜到一二,梁建还能信。毕竟时间太巧合了。可吴越怎么会猜这个事情呢? 梁建看了看吴越,心底疑惑丛生。以前在永州的时候,梁建觉得吴越这个人神秘,手段也多,如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他身的神秘感,还有诸多手段,一样也没少。 既然被看透,梁建也没必要再遮掩,但他没穿,他也没必要挑明。梁建朝吴越笑了一下,道:“行,我会记心里的。” 吴越咧嘴一笑,道:“怎么样,晚一起吃个饭?算是我给你接风了?” 梁建道:“饭算了,这两有很多工作,等忙完这一阵吧。” “行,你了算。”吴越着,忽然一扬下巴,目光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对梁建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吸引女人的特质还是一点也没变。” 梁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杨琴和她的秘胡可可站在那里,正瞧着他们。梁建一愣,这个杨琴梁建对她的印象,算不差,却也算不好。昨吃饭这个事情,虽然林飞是主要责任,但杨琴那边肯定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杨姐,你在这里等我吗?”吴越还是这种嬉皮笑脸的风格。杨琴白他一眼,道:“等你做什么,我等梁副省长。” 吴越看了一眼梁建,笑道:“看来杨姐是有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了。也罢,那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了。”着,他又朝梁建道:“回头你有空了,一起吃饭别忘了。” 梁建点点头。 吴越走远了一些后,梁建问杨琴:“杨副省长在这里特意等我,有什么事吗?” 杨琴笑着:“昨你肚子不舒服,那顿饭没吃成。不知道梁副省长你待会儿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梁建没想到,昨才刚躲了杨琴,她今立马又卷土重来了。梁建微微一愣后,立即堆笑道:“杨副省长,你看,这事,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刚才吴副省长也邀请我吃饭了,我没答应。你这会儿约我吃饭,我想答应也不能答应啊!不然传到了吴副省长的耳朵里,他岂不是要怪我?而且,我这几是确实忙,有很多工作要熟悉。抱歉了,杨副省长。” 杨琴被梁建拒绝,脸依然保持着微笑,道:“工作嘛,可以稍微放放。一顿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至于吴副省长那边,梁副省长你要是担心他怪你的话,我亲自跟他解释。” 杨琴似乎有不同意不罢休的态度。梁建正愁如何拒绝才能不伤表面和气的时候,手机竟然有如神助一般响了。 梁建一看号码,忙跟杨琴:“不要意思,重要电话。我先接一下。” 杨琴刚要张口话,梁建急急忙忙走开了。 杨琴看着梁建走远的背影,脸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杨姐,我们要不先回去?”胡可可悄悄瞄了一眼杨琴的脸色后,轻声道。 杨琴点了点头。 电话是老唐打来的。梁建接起电话的时候,回头往杨琴那里看了一眼,杨琴他们已经没在原处了。梁建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转回头,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问:“爸,有消息了?” 老唐恩了一声,道:“沈连清回江是没问题的,但是你这个事情较突然,所以想安排一个合适他的位置较突然,所以到时候,可能要委屈他一些了。” 梁建道:“这样啊。”他顿了顿,然后又道:“那这样,我先跟他商量一下。本来是想着等调过来了再跟他的。” “你还是跟他一声吧。”老唐道。 “好的。那我待会给他打电话,然后再通知您。”梁建。 挂了电话后,梁建又翻出沈连清的电话,拨了过去。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络了。沈连清应该还不知道他回江的事情。 电话响了好多下,才接起来。 “梁哥!”沈连清的声音里透着惊喜。梁建笑着问:“怎么样?忙吗最近?” 沈连清道:“还行。您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梁建回答:“我调回江了。”梁建这消息得太突然,沈连清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敢确信地问梁建:“您是,您先在回江工作了?” “是的。所以,我想让你过来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梁建与他之间,也不需要太多的客套话,直接问了出来。 沈连清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愿意的。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到哪里我都没问题。” “你先别急着表态,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前已经让人去问过了,你过来是没问题,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一下。”梁建道。 沈连清听后,依然没有丝毫犹豫,他笑着道:“梁哥,我句你可能觉得矫情的话,能跟在你身边,没什么好委屈的。我能有今,也都是你给的,所以,你即使让我刀山下火海,我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梁建笑了起来,沈连清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他所表露出来的情绪,梁建能明显感觉到真挚。梁建调侃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拍马屁的话了?” 沈连清嘿嘿一笑,道:“这不是与时俱进嘛?以前跟您旁边,您不喜欢这些话,我不用学。后来不跟着您了,其他领导多少都喜欢听些奉承话,我不得不学。要不然,这几年过去,我要是还原地踏步,怎么好意思去见您!” 梁建又调侃了他几句,才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梁建忽然有些惘然。几年不见,沈连清曾经那么寡言的人,也变得油滑了。这在官场,可以算是一种成熟。梁建不知自己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呢。 不过,他也明白。沈连清不得自己幸运,有强大后盾。他一个人在西陵,虽然他离开时做了安排,但京官不如现管,他在那里如果不油滑一点,这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忽然,梁建怅然地叹了一声。 成长都是需要代价的,这句话没错。 本来自 008 办公室密谈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两有读者反映梁建职位级别的问题。之所以让梁建来江中担任副省长的位置,而不是常务副省长,这其中除了部分原因是从剧情考虑之外,更多原因是想要低调点。不便明,大家懂就好。 还有人这几内容有些无趣,别着急,会有精彩部分的。 回到办公室,梁建坐下来后,整理了一下会议记录后,忽然就想起了林飞的事情。林飞这个秘书,肯定是不能留的。这样的秘书留下来,糟心是惹事是大。所以,必须得换。 只不过,这个林飞才刚到秘书办没多久,就被安排来给他当秘书,要背后没点什么猫腻,梁建自己也是不信的。 所以,如果谨慎起见的话,要换得找个正当的理由。 梁建想了一会后,拎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给金灿,将金灿找了过来。 新秘书的人选,梁建问问金灿。 金灿进门后,梁建让她坐下。 坐稳后,她问:“您有事尽管吩咐。” 梁建笑了笑,道:“我找你过来,是想让你给我介绍一下,我们省政府各方面的情况,包括人员关系等方面。” 金灿一听,僵硬了一下,然后讪笑道:“这个,我恐怕介绍不好,我就是个副秘书长,对这里的很多事情,也都不是不太了解的。” 梁建道:“没事,你了解多少就多少。” 金灿有些迟疑。梁建也不急,就看着她,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金灿许是知道自己今是避免不了了,终于开了口。但她的介绍,还是很保守的,只讲了一些表面的东西。 梁建听她完,微微笑了笑,然后开口问她:“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 金灿低垂着眼睑,沉默了一两秒种后答:“您的心思,我不好猜。” 梁建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以前也是江中出去的,不过,这么多年了,这江中早已不是当初的江中了。虽然也还有几个熟人,但能够信任的人到底还是少了。我现在需要一个能够让我信任的人,你觉得你怎么样?” 完,梁建往后一靠,带着笑,盯着金灿。 金灿坐在那里,神色上微微一变,不过立即就恢复了平静。她能如此迅速地就控制好情绪,让梁建更加欣赏。 “您能选中我,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恐怕担不得您的信任。”金灿平静道。 梁建没气馁,继续道:“我选你,明你身上有我欣赏的东西。当然,这东西肯定不会是你的姿色。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到这里,梁建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又笑着道:“当然,你有身材也有样貌,称得上是一个美女。”这有几分不正经的话,让金灿微微红了脸。金灿原本准备拒绝的话,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梁建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这本来就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你可以慢慢考虑。” 金灿听到这话,微微松了口气。“谢谢梁副省长。”着,她就准备站起来离开。梁建的目光,让她有些不适,仿佛有种**在他面前的感觉。 “别着急走,我还有事跟你。”梁建看到她准备抬屁股离开,立即出声道。金灿忙又坐下,可脸颊上的晕红却浓烈了几分。 她不敢看梁建的眼睛,微微低着头,轻声问:“您。” “林飞同志与我性格不太合。”梁建看着她道。金灿听着这话,惊讶地抬了头,愣神盯了梁建两秒后,才收敛起脸上的惊讶,然后问:“那您的打算是?” 梁建道:“你帮我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金灿听后,迟疑了一下,才道:“那林飞同志那里,您打算怎么办?” “你有好的建议吗?”梁建笑着问。 金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觉得,林飞的事情,您不妨等李秘书长回来了再。李秘书长这两大概也快回来了。” “为什么?”梁建问她。 金灿想了一下,回答:“李秘书长想事情周全,而且,他是您的朋友,肯定也更了解您的想法。” “既然你知道李秘书长是我的朋友,那就明,你对我也挺了解的。”梁建笑眯眯地道。 金灿微微一慌,立即解释道:“这个我也是听的。” 梁建站了起来,笑着走到她旁边,靠在了桌子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头发在后颈处微微分开,露出了一片透着粉红的肌肤,还挺嫩。 梁建瞄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然后道:“那你还听了什么?” 金灿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绷起来了,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有些无措地在扭动着。 “我还听,您跟我们的杜副省长也是旧识。”金灿的声音低了不少,就好像是害羞的姑娘一般,不敢启齿。 “还有呢?”梁建继续问。 金灿沉默了一会,回答:“没有了。” 梁建道:“不太可能吧。难道就没有人我曾经在妇联待过的事情?” 金灿沉吟了一会,如实地答了:“听人起过。”她没有矢口否认这一点,让梁建更是看她越来越顺眼了。 梁建笑着问她:“你一直低着头不累吗?” 金灿僵硬了一下,微微抬起头,道:“还好。” “行了,没事了,你出去吧。秘书人选的事情,你帮忙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就把名字报给我。”梁建站直了身体,声音也正经了起来。金灿大松一口气,忙站了起来,像是怕梁建吃了她一般,慌不迭地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然后才道:“那我先出去了。” 梁建点点头。她忙扭身走了,那双匀称纤长的腿迈得跟准备跑起来一样。梁建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金灿出去没多久,梁建的手机响了。梁建一看,是李端打来的,略微愣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李大秘书长,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梁建对着电话,朗声道。 电话那头,李端一个人在房间里,床上棉被整齐,对面的桌子上却是文件凌乱。听到梁建这话,李端立即赔笑道:“这两,赶资料都赶疯了。刚忙完,看了时间,才想起来您已经到江中任职了,所以赶紧给您打个电话,还望您别见怪。” 梁建刚才的话,是故意的。他和李端的关系算不上很好,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联系过。但如今他到了江中,李端作为他的老部下,却迟迟没有给他打个电话,这多少让梁建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梁建刚才的话是故意敲打李端的。 但敲打也有力度。把控得好,那就是在提醒李端两人曾经的关系把控得好,那就是得罪李端了。 李端论级别没他高,但他能一路做到秘书长的位置,明,他在这个省政府内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和受上级领导赏识的。所以,这个关系,梁建不能得罪了。 于是,李端完后,梁建就立即哈哈笑道:“看你,我怪你干什么,工作嘛,我理解的。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一两时间吧。明亮省长的行程上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李端回答。 “这样啊,那行,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梁建道。 李端听出梁建的话中有些异样味道,便问梁建:“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建回答:“是有点事,不过,等你回来再,也没关系。” 李端沉吟了一下,问梁建:“您是不是想林飞的事情?” 梁建没想到,李端倒是能猜到他的心思,而且直接提了出来。他确实是想找李端问问林飞的事情。 梁建道:“既然你能猜到是什么事情,那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想什么了吧?” 李端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后,他迈步走到了阳台上,看着阳台下郁郁葱葱的花园,他轻声道:“安排这个林飞,是戚省长的意思。” 梁建皱起了眉头,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想不明白,戚明玩这一招是什么用意!他想了一会后,问李端:“这个林飞和戚省长有什么关系吗?” 李端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关系的。” “那这个林飞跟谁有关系?”梁建又问。 李端道:“我之前查过这个林飞,没查到他跟谁有关系。我觉得,可能他只是个普通人。” 梁建一听这话,更加疑惑了。戚明安排这么一个奇葩过来,难道真的只是想恶心他一下?但戚明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幼稚了?金灿都知道李端和他梁建是旧识,戚明不会不知道。这种摆明了纸包不住火的事情,戚明做了,除了能让梁建对他心生敌意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而且,梁建似乎也没得罪过戚明。以前,更是与他不相识。他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他想了一会后实在想不明白,就收起纷乱的思绪,问李端:“你觉得戚省长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李端回答:“我不知道。”完,他停了下,紧接着忽问:“您跟戚省长以前认识吗?” 梁建知道李端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回答:“不认识。” 李端的回答不算意外,所以也没觉得失望。梁建皱起眉头,抿着嘴,想:看来要想弄清楚戚明玩这种低级把戏的原因,只能去问戚明自己了。 梁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李端道:“那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回来了,别忘了一起吃饭。” “好的。”李端应道。 009 恶心的味道 梁建先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他拿着手机站着想了一会,然后转身将手机扔到了桌上,抓起桌上的座机,打电话将林飞叫了进来。 这一回,林飞终于敲了门。只是没等梁建那声进来出口,林飞就已经打开了门,站到了梁建面前。 那两个字卡在梁建的喉咙口上,吞也不是,也不是,哽得有点难受。 “您找我有事?”林飞站在那里,微微低着脑袋,还用了个敬语,实在是有些难得。梁建看着他,忽然发现,他脚上竟穿了一双拖鞋。 梁建顿时皱起了眉头,正想质问,忽然想到自己正打算将他给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浪费口水去训他。他越是离谱,自己踢了他的理由,也就越充分,戚明那里也就越无法找到可以道的借口。 梁建收起怒火,对他道:“你把这份文件送到戚省长办公室去。”着,他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林飞。其实,这份文件,他可以不用送去戚省长那边也没关系。不过,为了让戚省长也感受一下他的这份恶心,梁建觉得有必要让林飞也去会一会戚明同志。 林飞上前来接了文件,转身就要出去。梁建在背后对着他喊道:“马上送过去。” “好。”林飞头也不回地回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砰地一声,梁建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他忽然心想,待会戚明听到这砰地一声,会是什么感受。 林飞走后没多久,梁建就接到了戚明秘书贺宁同志的电话。 梁建一接电话,贺宁同志就对梁建道:“梁副省长,您的秘书闯了大祸了。” 梁建故作惊讶:“闯了什么大祸了?” 贺宁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戚省长他发了大火,把杯子都砸了呢。您要不,还是过来一趟,把事情问问清楚,然后把您这位秘书给领回去吧。” “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会正肚子不舒服,在厕所呢。这样,你先帮我劝劝戚省长,我这边结束了,立马就过来。”梁建道。 贺宁一听梁建肚子不舒服在厕所,立即尴尬起来。“这样啊,那您不用急,我先去看看戚省长,晚点再给您打电话。” “好的,那麻烦你跟戚省长解释一下。主要是我这肚子还没好全,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一直不太听话。”梁建道。 “没事,您先忙。那我先挂了。”贺宁完,匆匆就挂了电话。 梁建挂完电话,带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那尊弥勒佛,笑着想:不知道此刻戚明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 梁建出去的时候,林飞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公桌后面坐着,对着电脑不知道做什么。梁建在门口站住,叫他:“林飞,你跟我过来。” 林飞走出来的时候,梁建看向他的脚,还是那双拖鞋。梁建问他:“还有其他鞋吗?” “没有了。”林飞回答。 “家里有没有?”梁建又问。 林飞又道:“家里还有一双球鞋,皮鞋洗掉了,估计还没干。” “那就去买一双。现在就去。买不到,你就不用来上班了。等有了正儿八经地鞋子,你再来上班吧。这省政府不是菜市场,你是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的地方。”梁建冷声喝道。 林飞脸色难看,抿着嘴,扭身回去拿了包,扭头就走了。 梁建对他这作风,已经习惯了。他接着往戚明办公室走。 “贺秘书!”梁建在贺宁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贺宁看到他,立即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绕了出来。 “戚省长现在心情好些了吗?”梁建问道。不等贺宁回答,他又接着道:“我来给戚省长亲自赔个罪。” 贺宁道:“那您在这里等一下,我问一下。” 贺宁又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数字后,了两句话,就挂了。然后,又返身走到梁建面前,道:“我送您过去。” 贺宁将梁建送进门后,就带上门,先走了。 贺宁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看报。梁建进门,他连眼都没抬。梁建也不想跟他太客气,径直走过去,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道:“戚省长,我过来主要是来给你赔个罪。林飞是我的秘书,是我没教育好。他已经被我赶回去了。” 戚明哼了一声,道:“你确实有责任。林飞既然是你的秘书,那么教导他怎么做事就是你的责任。他犯了错,那就是你没教好!”戚明话时,连头都没抬。 梁建连声“是”,完后,停了停,见戚明没接话,他就继续道:“有件事,我本来还有些犹豫。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是不得不跟您提一下了。” “什么事情?”戚明忽然就放下了报纸,盯着梁建,问。 梁建道:“林飞此人作为秘书我认为不太合适,而且与我性格也不合。所以,我打算不再用他了。” 戚明听了这话,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然后道:“这个人的性格确实有些问题。你要换人,情理之中,可以理解。那你已经想好让谁来接班了吗?” 梁建摇摇头道:“还没有。” 戚明的眉头又动了一下:“要是还没想好,要不林飞这人就再用几,不然的话,恐怕对你的工作会有些影响。” 梁建道:“与其让他到处惹祸,还是我一个人还省些事。秘书暂时缺位几,可以让秘书办顶一顶,问题不大。而且,我这刚来,正在熟悉阶段,事情也不多。” 戚明听后,笑了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你想好的来吧。” “谢谢省长理解。”梁建道。 戚明笑笑,然后岔开话题问梁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去调研?” 梁建想了一下,回答:“我打算等过一段时间,等我把目前各方面情况都熟悉得差不多的时候。” “这样也好。只有熟悉了,下去看的时候才能看到问题。这一点上,你想得很深入。”戚明笑着夸了梁建一句。 梁建笑着:“我也不过是借鉴前人的经验罢了。” “对了,刚我跟明亮同志通电话,还提到了你。我听明亮同志,以前你就在这这里跟他共事过。”戚明又换了话题,忽然就提起了常务副省长杜明亮同志。 梁建听后,道:“是有这回事。这一回能再次跟明亮同志一起共事,也是缘分。” “明亮同志应该就在这几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叙叙旧。”戚明看着他道,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满的深意。 梁建笑了笑,没接他这话,果断地岔开了话题。他问戚明:“我听人,明亮同志这一次下去,主要是去考察各市的高新企业去了是吗?” 戚明点头:“是的。现在经济发展迅速,高新企业逐渐在成为各个产业当中的支柱产业,全国各省都在这个方面争先夺后的发展,我们江中省也不能落后嘛!” “您得是。现如今各地发展迅速,科技发展确实应该要重视起来了。”梁建道。完,梁建看了看时间,然后又对戚明道:“哎呦,戚省长,不好意思,您看,一跟您聊我就忘了时间了。我约了医生十二点去检查,现在快十一点半了,我必须得走了。” “身体第一,你要注意啊。”戚明道。 梁建点头:“谢谢省长关心。那我就先告辞了。” 戚明点点头,然后作势要站起来送梁建,梁建忙伸手拦阻:“您坐着,不用送我。” 戚明原本就没准备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他笑眯眯地看着梁建,道:“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出去帮我把们带上。” “好的。”梁建点头。 出了门,贺宁听到动静,立即就出来送梁建,也被梁建拦了回去。梁建自己走到电梯后附近,打开了楼道门,顺着楼道就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 他在手机里翻到熊叶丽的电话,拨了出去。 “梁副省长,昨才刚见过面,今就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想我了吧?”熊叶丽那性感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的味道,顺着手机爬到了梁建的耳朵里,惹出丝丝痒痒的感觉。 梁建笑了起来,道:“对呀,莫非是美女不欢迎?” “怎么会呢?梁大帅哥肯想我,我是求之不得呢!”熊叶丽又娇声道。 梁建的耳朵里麻麻痒痒,让他都有些心猿意马了。梁建赶紧收神,正经了起来,道:“不跟你贫了,午饭有安排吗?没安排的话,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电话那头,熊叶丽神色微动,然后轻笑道:“光吃饭是没问题,就怕有些人别有用心。”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把你吃了?”梁建道。 熊叶丽咯咯笑了起来,道:“对呀。” “那”梁建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迟疑了一下,笑了出来,然后道:“那到底你愿不愿意呢?愿意的话,我门口等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只好找其他美女去吃了。” “我都忘了,你梁大帅哥从来不缺美女。”熊叶丽忽然道,听意思似乎还有些醋味。梁建愣了愣,不由得有些不明白这熊叶丽。两人这么些年没见,即使以前有些什么情意,也早该淡了才对。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熊叶丽忽然问他:“你先,你找我什么事,我在考虑要不要吃你这顿饭。” 梁建回过神,道:“放心,不是什么难事。我梁建在你心里难道就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 熊叶丽沉默了一两秒,然后道:“那行吧。那我现在下来。对了,开谁的车?” 梁建道:“我没车,开你的吧。” “也行。”熊叶丽道。 “那门口见。”梁建笑道。 010花枝乱颤 吃饭的地方是熊叶丽选的。梁建多年不怎么来,对这宁州城已经有些陌生了。 熊叶丽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她选的是一家法国餐厅,在一家五星酒店的二十八楼。坐在窗户边,能从窗户里直接看到整个东湖,风景十分不错。 再见东湖,梁建心内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熊叶丽见他看得入神,在旁笑道:“怎么?勾起什么甜蜜回忆了?” 梁建回过神,转头看向她,笑了笑,道:“甜蜜回忆倒是不多,心酸回忆倒是有好些,你要不要听听?” 熊叶丽摆手,道:“不用!这日子已经过得挺心酸的了,还听什么心酸回忆!” “你现在都已经是副部长了,还心酸什么?”梁建笑道。 熊叶丽白了他一眼,道:“副部长难道就可以两脚翘在桌上,高枕无忧了?” “那你,你都心酸什么呀?”梁建笑问她。熊叶丽摆摆手道:“一言难尽,还是不了吧。先点菜吧。我下午有个会,得早一点回去做准备。” “行。”梁建也不跟她贫了,拿了菜单过来看了一会,点了一份主食,一份水果和一杯咖啡。 熊叶丽就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前菜。 “吃得这么少?”梁建惊讶地问。 熊叶丽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要美丽,就要管住嘴,迈开腿。” 梁建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打量,然后道:“你就吃这么一点,那来法国餐厅可是有点浪费。” “来法国餐厅,未必是要点很多吃的,氛围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嘛!我觉得,你以前也是很懂得情调的一个人呀,怎么现在有些退步了呢?”熊叶丽笑道。 梁建看着她笑道:“可能多年不见你,技生了吧!” “这嘴贫的功夫倒是比以前厉害了。”熊叶丽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梁建也跟着笑了一会。 服务员上前菜的时候,梁建准备开始切入正题。 梁建看向熊叶丽,她今穿着一件薄的灰色针织镶钻外套,外套里面是一件字领的黑色的连衣裙。此刻,她正在拿着刀叉对付她点的那份前菜,身体微微前倾。于是,梁建视线落处,就不由自主地看到了两抹雪白的隆起。 梁建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一些旖旎场景,顿时,目光就有些不老实了,下意识地带着一些暧昧的色彩将又打量了一番。 起先他还没注意,此刻认真打量了,才发现,多年不见,熊叶丽的身材反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脑子里还在不断地浮现当时的那些让人羞涩的画面,梁建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幸好,此时服务员上来给他们加水,打断了他那满脑子不该有的想法,没让他在熊叶丽面前失态丢人。 梁建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理了理思绪,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看向抬头的熊叶丽,道:“我想换个秘书,你在组织部干了这么多年,政府里的人你大部分应该都比较清楚的,你帮我推荐一个靠谱的。” 熊叶丽道:“你找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啊?” 梁建笑道:“也不全是。这个事情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请你吃顿饭,叙叙旧。” “我看,事情是主要的,叙旧是次要的才是真的。”熊叶丽笑道。 梁建道:“不管哪个是主要的,你肯出来才是最关键的。这明呀,你还拿我梁建当朋友。” 熊叶丽闻言,忽然就瞧了他一眼。这一眼里,有些异样的风情,勾得梁建心里猛地跳了一下。起先压下去的那些羞人画面,似乎又要浮上心头。 梁建忙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借着喝水的当口,避开了她那勾人的目光,然后道:“正经的,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 熊叶丽道:“人选自然是有的,这样吧,我待会回去整理个几个人的资料发给你看看。” “这样也行。那麻烦你了。”梁建忙道。 熊叶丽瞧他一眼,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不是客气!”梁建一边,一边有些心虚地想躲她那机具诱惑力的眼神。 熊叶丽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嘴角兀地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然后身体微微一动,一只穿着黑色丝袜的美足就离了那双灰色水晶面的高跟鞋,轻悄悄地攀上了梁建的腿。 梁建身体猛地一震,无比惊讶地看了熊叶丽一眼,发现她那充满了挑逗性的眼神后,立即躲开了,桌下的脚也缩了回来。 梁建还红了脸。这让感觉有些不爽,自己是个男人,竟然还被个女人给调戏了。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该调戏回去的时候,忽然,脑海里就冒出一个身影。这身影就好像是一桶冰水,一下子浇在了梁建的头上,将他浇了个透心凉,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而此时,对面的熊叶丽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笑得花枝乱窜,明显是开心,甚至可以是得意至极。 梁建只能是无奈,和苦笑。 半响,熊叶丽才平静下来,看着梁建,微笑着道:“你别想多啊,我刚才就是逗你的。” 梁建假装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要把我给吞了呢!” “我看上去像有这么大胃口的吗?”熊叶丽白了他一眼。 梁建笑了笑,没再接话。他担心,一不心这话题又聊偏了。跟这熊叶丽聊,总是容易将话题聊偏。或许是因为她那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又或许是因为她那毫不顾忌地性格,总之,仿佛只要跟她面对面坐到一起,这脑子里的想法,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容易跑偏。 尤其是,梁建曾经尝过她的味道,更是容易跑偏。 被熊叶丽这么一逗,梁建反倒是冷静了许多。接下去的聊,他都是点到为止是。吃完后,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回来了。 梁建担心被人看到闲话,就在离单位门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要求下车。熊叶丽靠边停了车,转头看向梁建,道:“怕被人闲话啊?” 梁建道:“怕影响你,我男人无所谓,你不一样。” 熊叶丽道:“我现在是单身,我也无所谓的。” 梁建笑了笑,道:“就当我消食了。刚才你吃得少,我可吃得不少。” “行吧。那我就先进去了。资料我晚点发给你,我要先开会。”熊叶丽道。 梁建忙:“不急,你有空的时候给我就行。” 熊叶丽朝他摆了摆手,就开车走了。梁建看着她的车拐了个弯消失,自己慢慢地踱在没什么人的街上,走了没几步,也转了个弯,然后就看到了省政府门口正在站岗的士兵。 梁建过去后,刚准备进去,就被拦了下来。这让梁建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他还在境州的时候,来宁州见张强那会,也是被这样拦在门口。只不过,那会儿他年轻气盛,还差点跟他们打了起来。如今,他却是不会这么干了。第一,是身份不同了,心境也不同了。第二,冉家士兵也没做错,如果是个人就放进去,那就有问题了。加上,梁建今才第二到这里上班,这门岗的士兵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梁建跟士兵:“我是新来的副省长,叫梁建,你可以打电话给省政府秘书办的金灿副秘书长跟她确认一下。” 士兵:“你身份证带了吗?让我看一下。” 梁建掏出身份证给了他,士兵看了一眼后,道:“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完,立即去岗亭里打电话去了,没一会儿,他立即跑过来,先给梁建敬了个礼,然后躬身道歉:“对不起,梁副省长,没能认出您来。” “没事。我刚来,你不认识正常。你也是工作嘛,我理解。行了,你忙你的,我进去了。”梁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然后笑着往里面走了进去。 士兵有些呆愣地盯着梁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哎,宝,你傻看什么呢?”另一个士兵喊了他一声。 士兵宝收回目光,道:“这个副省长跟其他的领导有些不一样。” 士兵问:“有什么不一样?” 宝刚要回答,正好有一辆车往这里过来了,宝忙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站好了。 梁建回到办公室,发现林飞还没回来。他的办公室门还锁着。 梁建心想,他不来也好,自己还少操点心。他想了想,给金灿打了个电话,让她暂时先将办公地点搬到林飞的办公室来。至于林飞,他要是来了,就让他先回秘书办吧。 金灿问梁建:“这样,万一林飞闹意见怎么办?” 梁建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打电话去请他回来继续上班?” 金灿忙不是。 梁建又对她道:“我这个人对于下属就两点要求:第一是要完成好我安排的工作,第二就是忠诚。这两点,林飞同志一点都没达到。这样的人,我还留着干什么?秘书的职责是给领导服务的,而不是让领导来给他擦屁股的。” “我知道了,梁副省长,是我错了。”金灿立即认错。 梁建听她这么,也马上缓和了语气,道:“你的顾虑呢也有你的道理,但是有些时候,做事就是应该要强势一点,不然的话,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如果到时候林飞真的闹意见,你让他来找我就行。” “好的。”金灿应道,然后问:“那我现在就过来吗?” “恩。” 作者题外话:喜欢我的文,就加一下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吧,有免费的官文“江南往事”可以读。 011 秘书人选 金灿找了保卫处,开了林飞办公室的门,然后让秘书办的人把他的东西收拾到了箱子里,一咕隆都搬到了秘书办去了。 至此,林飞算是正式被梁建给踢走了。至于接下去林飞会被怎么安排,这个事情,就跟梁建没关系了,留给戚明他们去操心吧。 而金灿只是暂时在这里办公,等到有合适的秘书人选后,金灿就会重新回到他的秘书办去。 下班前,熊叶丽将资料发到了梁建的邮箱里。她总共给梁建发了三个人的资料。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梁建将这三人的资料打印出来后放到了包里,打算待会带回招待所看。 这几他还住在招待所,本来省里是要给他安排住所,被梁建拒绝了。梁建在宁州还有套房子,他本来是想,如果项瑾不来,他就住招待所,一个人住那套房子里,也孤单。之后项瑾要来,他已经跟姚勇过了,把那套房子的钥匙也给了姚勇,让他帮忙找几个清洁工去打扫去了,然后再通通风,估计用不了两三,他就可以住过去了。 回到招待所,秘书办给他安排的那个专用女服务员正在给他熨他早上换下来的衬衫。看到梁建,她立即停了下来,恭敬地给梁建打招呼:“梁省长好。” 梁建点点头,然后道:“你忙你的。” 女服务员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赶紧去给梁建洗杯子泡茶了。梁建也没管她,走去里面卧室换了件休闲一点的衣服后,又重新出来,从包里拿出那三份资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研究研究。 他刚坐下,那位女服务员就端了杯红茶过来,放到了梁建跟前。 梁建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个名叫二乔的姑娘,今早第一次见面后他还没仔细打量过。这会儿,大眼一瞧,发现还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能在招待所服侍领导的,姿色都是中等以上的。不过,这二乔姑娘,跟一般的美女不太一样。她身上,有种文文弱弱的清纯感觉。而且,二乔虽然看着文文弱弱,话也不多,但身材却是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梁建这一眼一看,二乔便红了脸,嗫诺着问:“梁省长,您不喜欢喝这个茶吗?” 梁建笑笑,道:“不是。我是想跟你,以后叫我梁副省长。” 二乔脸颊更红了,头迅疾地低了下去,低声回答:“我知道了,梁副省长。” “去忙吧。”梁建看着她道。二乔看上去顶多就二十岁,虽然她红着脸蛋的模样,看上去娇俏可人,但梁建这点理智还是有的。自己都快奔四的人了,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情不适合他。 不知为何,梁建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中午那家法国餐厅里坐在对面的熊叶丽,还有她那只调皮的脚轻轻攀上他的腿时,那一瞬间触电的感觉。 梁建一愣神后,立即收敛心思,将这些画面和情绪都从脑袋里清了出去。再这么想几通,怕是有机会就要犯错误了。梁建暗道:看来,以后得跟熊叶丽这妖精保持距离。能不见,还是少见为好。要不然,擦出火来,不仅容易出事,也对不住项瑾。 梁建想到此处,调整了一下坐姿,赶紧集中精神,看熊叶丽发给他的这三份资料。 梁建先简略的把三人的资料都过了一遍,其中,这三份资料当中,以那个女的资料最为出彩。不过,男领导用女秘书,这出去不好听。而且,女人相对来,在家庭方面牵绊很多,做秘书在工作时间上可能就会有冲突。所以,女秘书梁建原本就是不打算考虑的。 不过,熊叶丽不会不明白这些,她既明白,却还将这个女的资料送过来,这明这女的肯定有过人之处。而这一点,梁建也从这个叫潘丽的女人资料上感觉到了几分。只是,女秘书明显是不合适的。但不做秘书,却还是可以有其他的安排的。人才,不能轻易错过。 梁建暂时先将这个潘丽的资料放到了一边。这一次主要是选秘书,至于其他的,先把秘书选了再。而且,潘丽是否真的有真材实料,还得再了解一下,光凭资料,也不能完全断定。 梁建又对比了一下其他两人的资料。这两人,其中一人叫宗伟,另一人叫牛达。从资料上看,宗伟和牛达两人相差无几。不过,牛达曾经给人做过秘书,而宗伟没有这项经历。如此一看,倒是牛达比宗伟要好一些。 这宗伟和牛达两人,宗伟就在组织部里,就在熊叶丽的手下,跟梁建在同一栋楼里上班。而牛达则是在人大那边,办公地点不在省政府大楼。 从这个上看,相比于宗伟,牛达似乎是有些被冷落。 梁建比较了一番后,收起资料,然后拿起手机,进了卧室。进去后,他走到阳台,然后给熊叶丽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梁建问熊叶丽:“方便话吗?” “你。”熊叶丽一句话也没有调侃,这似乎明,她可能不是在一个比较私密的场所。梁建便直接道:“我想问一下,宗伟和牛达这两个人,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 熊叶丽先是道:“你等一下。” 过了十几秒钟,熊叶丽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是我,我会选牛达。” “为什么?”梁建问。 熊叶丽:“第一,牛达以前当过秘书。他比宗伟在这方面更有经验。而且,我了解过了,他之前做秘书的时候,口碑不错。能够有不错的口碑,这明,他在秘书这一工作上,应该是做得还可以的。” “那第二呢?”梁建接过话。 “第二就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牛达现在是被冷落的状态,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我相信,他肯定会知恩图报,对你十分忠诚。”熊叶丽道。 梁建不得不承认,熊叶丽确实很会把握他的心思。他对秘书的两点要求,熊叶丽的这两点都提到了。梁建被她得都有些心动了。 不过,梁建还是了一句:“你不会是不舍得宗伟,所以才故意这么的吧?” 熊叶丽笑了一声,道:“我在你梁副省长眼里,难不成就是这样一个人?真是枉我一番心意呢!” 梁建忙赔笑,道:“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熊叶丽贫了两句后,收起了笑意,认真地道:“我之所以不选宗伟,是因为宗伟的父亲目前是宁州市人大主席。没退下来之前,是宁州市常务副市长。所以,这子虽然能干,但性子上总归是傲了点。当秘书,要的不是特立独行的性格,而是服从。你我得对吗?” “对!”梁建这一句对得很服气。不过,他觉得熊叶丽没有将这宗伟的身份背景给直接写上,估计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她可能是料到了梁建会给她打这个电话。 “谢谢你的建议。我再考虑一下。”梁建道。 熊叶丽道:“怎么不考虑一下那个叫潘丽的。明显,她要比这两个伙子都更优秀。” 梁建道:“女秘书太招摇,不适合我。” “你以前可从来不是低调的人啊。”熊叶丽笑道。 梁建知道她这不低调指的是什么,不过这话题他不能接,只能装傻道:“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只能是做个低调的人。所谓枪打出头鸟,我可不想死太早。” “你得太严重了!”熊叶丽笑道。 梁建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跟她聊下去,便道:“行了,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去忙吧。” “行,那就这样。回头再联系。”熊叶丽道。 挂了电话,梁建微微松了口气。跟太聪明的女人聊,虽然有趣,但也会有一丝压力,尤其是聪明又性感的女人。 他正瞎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熊叶丽的,瞧了一眼,没想到是项瑾打来的。忙收敛起那些不正经的心思,接起了电话。 “吃过晚饭了?”梁建接起电话,问。 电话那头,项瑾一手搂着霓裳,一手拿着电话,听到梁建的声音,道:“吃过了。霓裳要跟你视频呢,你现在方便吗?” 梁建道:“方便,稍等一下,我给你发过去。”完,梁建放下手机,给项瑾发送了b,很快,对面就接了起来。画面还没出现,霓裳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一声带着撒娇的爸爸,将刚才熊叶丽带给他的那些不该有的不正经念头全都一扫而空。 画面随着声音出现,梁建看着屏幕上那张两眼都冒着星星的使,恨不得扑过去亲上一口。两日不见,起先还不觉得,此刻看到她,竟顿时觉得十分想念。 这种想念,就好像是长在骨子里的蚂蚁一般,轻轻地噬咬着。 梁建跟霓裳聊了一会,又给她读了一个故事,然后才跟项瑾上话。梁建问项瑾:“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项瑾:“这个学期也快结束了。等学期结束吧。这样,霓裳就不用落下什么课程了。” “好的。那唐力和霓裳都过来吗?”梁建又问。 项瑾点了点头,道:“放下他们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 梁建也点点头,道:“孩子还是要跟父母在一起比较好。” 项瑾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自己玩的霓裳,然后回头,问梁建:“我们都去了江中,要不把爸妈也一起接去江中吧。这样,他们想回家时也近一点。而且,也能跟我们住一起,也放心一些。” “行。那我晚点给他们打电话。”梁建道。接着,他又想起项老,便又问:“那爸爸呢?” “他呀,我问过他了,他,等我们走了,他打算跟周姨两个人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等回来了,也来江中。” “如此也好。”梁建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就各自挂了。 012 秘书牛达 他打完电话,刚准备出去,二乔过来敲门了。梁建拉开门,二乔站在门外,微微低着头,带着点羞涩,轻声道:“首长,您的衬衫已经熨好了,我给您挂回衣柜去。” “我自己来。”梁建伸手将她挽在胳膊上的衬衫拿了过来,然后转身挂到了衣柜里。转过身来,二乔还站在门口。 梁建诧异问道:“怎么了?” 二乔回答:“没事。您晚饭吃过了吗?” 二乔不问,梁建也没想起来,这回她一问,倒是立马觉得有些饿了。梁建道:“还没,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二乔犹豫了一下,双手在身前紧张地绞动着,口中轻声道:“您想吃什么,我可以给您做。” 梁建看了她一眼,也没拒绝,就:“那你看着做点就行,我不挑。” “好的。”二乔这一声里透着几分雀跃。她答完,就转身往厨房去了。梁建看着她那青春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二乔的手艺挺不错,虽然做得是家常菜,但味道都很挺好。 吃完饭,梁建又把宗伟和牛达二人的资料看了看,心里想着熊叶丽之前电话里的那番话。梁建考虑了一番后,将宗伟的资料放到了一边,手里只剩下了牛达的资料。 熊叶丽得没错,太傲的人,当秘书不合适。不过,牛达这人,他得见一面,考察一下。光看资料,就下决定,有些草率。毕竟,秘书这个人选,对于梁建今后的发展,也是十分重要的。 第二,梁建找了个机会,让金灿将牛达叫到了办公室。他要换秘书的这个事情,在省政府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牛达过来这件事,立即就传了开去。有些人反应快,已经猜到了梁建已经在考虑让牛达来当秘书了。 牛达,三十四岁,高个,看着似乎比梁建还要高一些。梁建也不矮,有一米七八,穿上鞋子,也有一米八。可这个牛达看着还要高一些。而且,身材也挺壮实,往那一站,还挺有气势。 脸是国字脸,戴了副黑框眼镜,看着还挺实诚一人。 “坐吧。”梁建指了指对面的那张椅子,道。 牛达点了点头,走前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梁建看着他,问:“知不知道我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牛达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昨我问组织部的熊副部长要了几分资料,其中就有你的。我今叫你过来呢,就是想看看,你本人是不是真的有你资料上所写的这么优秀。”梁建道。 牛达神色上掠过些许尴尬和惊讶,沉吟了一下后,道:“虽然我不知道梁副省长您看到的资料上具体写了什么,但我敢跟您保证,我本人肯定要比资料上更优秀。” 梁建一听这话笑了起来,道:“你倒是很自信嘛!” 牛达看着梁建,回答:“机会面前,不自信是抓不住的。” “你刚不是还不知道我找你过来的原因吗?怎么现在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了?”梁建看着他又道。 牛达回答:“我来的时候,是确实不知道。不过,您刚,要看一看我是否真的有资料上那么优秀,我斗胆相信您这是打算提拔我了,对吗?” 梁建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 牛达低下头,道:“跟您相比,我这只不过是聪明而已。让您见笑了。” 牛达适时的自谦和奉承,让梁建对他更为满意。梁建想,看来熊叶丽的推荐还真没错。 梁建打量了一下牛达,手指在他放在桌面上的资料上轻轻点了点,然后道:“资料上,你曾经做过秘书,那你,做秘书最主要的是什么?” 牛达想了一会,回答:“我认为,做秘书最主要的有两点。第一点,忠诚。第二点,能力。” 梁建微微点了点头,牛达的这个回答,跟他自己的答案是一样的。他又问牛达:“那你给你自己在这两点上打个分,你会打几分?” 牛达沉吟了一会,道:“能力八分,忠诚十分。” 梁建笑道:“你倒是不谦虚。” “谦虚有些时候也会让人错过机会。我不想错过您给的这个机会。”牛达道。 梁建看着他,心里对牛达的感觉还是挺满意的。他沉默了一会后,对牛达道:“这样,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让金灿通知你。” 牛达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担心机会溜走,还想再表现一下。不过,当他抬头看到梁建的目光时,他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站了起来,给梁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道:“不管怎么样,我想谢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梁建笑着点了下头,道:“去吧。对了,帮我叫一下金灿。” “好的。”牛达退了出去,到了门外,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将自己脸上的那些忐忑复杂的情绪都收了起来,变得十分平静。 他走到金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半掩的门,对着里面正望出来的金灿,道:“金副秘书长,梁副省长让您进去一下。” 金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行,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牛达道。 金灿点点头。 牛达笑了笑,然后才走开。 金灿将桌上她之前正在看的文件合上了,然后走出来,带上门,往梁建办公室走去。进去后,发现梁建正站在窗边发呆,她看着背影楞了一下。然后转身带上门,往前走了两步,道:“您找我?” “恩。”梁建转过身,看向她,道:“你去跟组织部一声,秘书就定牛达了。” “这就定了?”金灿惊讶地问。不过,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合适,于是,立即接着道:“好的,我现在就去一趟组织部。”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 梁建叫住她:“你等等,还有事问你。” “您问。”她站住脚,微微低着头。 “老低着头不累?”梁建忽然问。自从昨在办公室调侃了她一下后,这金灿每次看到他都是低着头。这让梁建有些郁闷。 金灿没接话,微微抬起了头。但目光,还是没敢与梁建对视。 梁建也不勉强了,他道:“潘丽你认识吗?” 金灿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目光又迅速移开了,口中回答:“听过,不过不太熟。” 既然不太熟,梁建也就不多问了。他看了看金灿,问:“林飞今来上班了吗?” 金灿摇摇头,道:“早上我问过,是还没来。这会儿来了没有,我不清楚。” “行了,没事了,你出去吧。”梁建道。 “好的。”金灿完,忙不迭地走了。梁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调侃了一句,这金灿难不成还把他看成色狼了,看她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牛达的事情,金灿通知了组织部后,很快就办好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走个程序,只要牛达本人同意,就没问题。本来,金灿是希望牛达最好当就能过来,不过,牛达那边还有些工作要交接,总是没这么快的。 过了两,到了周五,牛达才总算是来了。金灿一早上就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秘书办公室腾了出来,还让人好好地打扫了一下,牛达来了,可以直接入驻。 牛达是八点过几分过来的。他还带来了几盆植物,放在了自己办公室的各个角落里,其中一盆造型比较奇特的植物,他拿着放到了梁建的办公室里。然后又趁着梁建还没过来,把卫生打扫了一番,茶也给冲好了。 梁建到的时候,这茶的温度正好可以入口。梁建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牛达,问:“你怎么知道我早上过来喜欢喝茶?” 牛达道:“我那来的时候,也是早上,我看您的杯子里已经有茶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起码泡过了两遍。所以,我猜您应该是一早上到这边就冲了茶喝。后来我又问了问金副秘书长您的喜好什么的,确定了这一点。” 梁建笑了笑,道:“你很细心。以后,其他方面的工作,我也希望你也能这么细心。” 牛达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把工作做好。” “那我拭目以待。”梁建笑着道。完,他头一转,忽然就看到了那盆放在沙发旁边的木几上的那盆造型奇特的植物,不由得一愣。他记得,之前那上面是没有植物的。他愣了几秒,回过神,转头问牛达:“那盆植物是你拿过来的吗?” 牛达点头:“我想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一般的东西我也不好送,我看您房间里放了这么多的植物,正好我家里有几盆我爱人自己修建的植物,还算比较独特,所以就拿了一盆过来,希望您不要嫌弃。” 梁建又去打量了一下那盆植物,造型确实挺独特的,放在那个位置,既不算十分显眼,却也恰到好处。梁建收回目光,对牛达道:“你爱人手很巧。” “谢谢梁副省长夸奖,她要是听到了,必然很高兴。”牛达立即道。 梁建微微笑了笑,然后对牛达道:“行了,你去忙自己的吧,你刚来,有什么不懂不熟悉的,就问金副秘书长,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来这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迅速地掌握这里的日常工作和其他方方面面的信息。” 牛达认真地点头:“好的。我一定尽快。”完,他站了起来,又给梁建微微鞠了一躬。梁建看他这样,道:“以后不用鞠躬,我不喜欢这些太形式的东西。” 牛达:“好的。” 013 一愁莫展 牛达在工作能力方面,确实不错。他十分细心,梁建也有过好几个秘书,这些人里面,目前为止,牛达可以是最细心的。不过,忠诚方面,还有待慢慢考证。 牛达上班第三,李端终于回来了。他们原本早该在几前就结束的行程,因为一些突发事件延迟了。 李端回来后没多久,就来办公室找梁建了。 进门,李端就笑着:“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帅气!” 梁建朝着李端走过去,笑着道:“还年轻帅气,都快要到不惑之年了!” “什么不惑之年,你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李端道。 “行了,你就别给我灌甜汤了。几年不见,你这哄人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嘛!”梁建一边,一边请李端在沙发上坐下。 陪着李端一起进来的牛达端了茶过来放在了李端面前,又把梁建的茶杯重新添了水也拿了过来,然后不用梁建,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端看了一眼他出去时的背影,然后转过头对梁建道:“这位新秘书挺不错。” “别人推荐的。”梁建道。 李端没问是谁推荐的,梁建要想,刚刚这句话里就出来了。梁建没,那就明,他不想。 李端在这几年里,能够一路走到今,足以证明他的情商绝对是过关的。 “听,你和杜省长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没什么事吧?”梁建问。 李端回答:“我没事,杜省长稍微受了点伤,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是吗?那他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梁建立即问道。 “在家里。”李端。 梁建看了看李端,问他:“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听金灿,好像情况还挺凶险的。” 李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是挺凶险的,幸好司机师傅反映快。我们前面那辆车上,伤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重伤。其实,我也不清楚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太突然了,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车子都已经在旁边沟里了,不过,后来我听司机师傅是对面车道的一辆大车司机打瞌睡了,然后跑偏了,跑到我们车道上来了。当时直接撞到了我们前面那辆车上,那辆车上的同志也算是运气,没翻车。如果翻了车,我估计可能情况还要更惨烈一些。” 梁建听完,感慨道:“确实凶险。疲劳驾驶要不得啊,尤其是那些大车司机。” 李端也叹了一声,道:“是啊,当时我们的司机要是也打个盹的话,我今估计就没这个命坐这跟您聊了。” “那我得感谢一下老爷,把你给安全地送了回来。”梁建笑了起来。 李端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两人又聊了会闲话后,梁建问李端:“你待会什么时候有空,陪我一起去看一下杜省长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得先去一下戚省长那里做个汇报,我回来后还没去过他那边,直接来找您了。”李端道。 梁建点头:“没问题,你先去。等你汇报完,通知我,我们楼下见。” “好。”李端应下,然后道:“那我现在就去戚省长那里,早点汇报完,我们早点出发。” “可以。”梁建着,跟着李端一起起身。梁建亲自将李端送到了门口,才停住了脚步。 梁建对李端的客气,一部分是基于故人的情分,一部分是基于对他能力的认可。 李端对于梁建的客气,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 李端走出梁建办公室后,牛达又立即跟了上来,送了李端一段。走了没几步,李端打量了一下牛达后,就道:“梁副省长是位好领导,既然他看中了你,你可得好好干,别辜负了领导对你的栽培和厚爱,明白吗?” 牛达忙低头郑重回答:“李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绝不辜负梁副省长。”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行了,就送到这吧,你回去吧。”李端停下脚步,拦住了牛达。牛达点了点头,也没坚持。 李端下了楼,去自己办公室转了一圈,带上了一些资料,然后直奔戚明办公室。 他去的时候,戚明似乎正不太开心,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绷得很紧,无处不透着不悦。 李端进门,一瞄他的眼神,立即就警惕了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在离着办公桌还要一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不轻不重地,音量刚好地开口道:“戚省长,这是这次的调研报告,杜副省长让我送过来给您过目一下。” 戚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指了一下桌面,道:“放这吧。” 李端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毕恭毕敬地将报告放在了戚明指的那个位置。放下后,上前的左脚后撤,又回了原位。 戚明看都没看那报告一眼,沉默地翻阅着自己手里的那份文件。 李端大概等了半分钟时间,戚明还是没话的意思。李端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轻声道:“那我先出去了。”罢,右脚就准备往后撤。 谁知,这右脚刚抬起来,还没撤出去,戚明忽然沉声问道:“我听,你曾经在梁建同志手下工作过?” 李端瞄了一眼戚明,后者根本没抬头。李端沉吟了一下,道:“是的。以前在永州时,梁副省长是市委书记,我是他的市委秘书长。” “那他现在是副省长,你是省政府秘书长,还挺配的。”戚明着这话时,忽然就抬了头。冰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李端的脸上,让李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李端笑得有些不自然,戚明的这话,有些不太好接。正在李端思考该怎么接他这话时,戚明接着道:“林飞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李端点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看?”戚明问李端。 李端看了戚明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犹豫着回答:“依我看既然林飞是梁副省长主动换的,这事情我们还是别插手的比较好。” 戚明听完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李端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都微微握了起来,似乎格外紧张。 过了几秒钟后,戚明抬眸看了李端一眼,然后道:“你既然跟他共事过,那对他应该也比较料及额,你,这梁建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端想了一下,给了八个字的回答:“心怀正义,有些冲动。” 戚明听后,神色怪异地看了李端一眼,问:“没有了?”李端点点头:“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那你对他评价还挺高。”戚明似笑非笑地道。 李端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不算了解。而且,我跟他也多年没联系了,他的性格上是否有变化,我也不准。” 戚明目光飘忽了一会,然后忽然凝神,对着李端道:“待会你找个机会,把林飞的事情消息放出去。” 李端听后,有些犹豫,问:“这样做,合适吗?” 戚明白了他一眼,反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李端支吾了一下,道:“这件事除了沈书记之外,就只有您和我两个人知道罢了。要是传了出去,沈书记必然会先怀疑我们。” 戚明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道:“你放心,如果沈书记知道了这消息是你放出去的,我会帮你话的。” 李端心内微微一震,却也无可奈何。戚明是省长,他只能是惟命是从。 他低头了一声“是,我知道了”。 对于李端来,消息放出去很简单。可是,放了出去,他就必然得罪了省委书记,这对李端来,可以是一个十分糟糕的事情。 可要是他不这么做,得罪的就是戚明。所以,他进退两难。 李端走出去的时候,一直愁着眉头。一直走到自己办公室,才猛然想起,他约了梁建要去看常务副省长杜明亮。 李端赶紧给梁建打电话。两人约好了楼下碰头。李端收拾了一下,就立即下去了。他刚到楼下,梁建也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了。 李端看到梁建笑了一下,道:“我的车停的有点远,要不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过来。” 梁建道:“不用,一起过去吧。出口在那边,省得你再绕一圈了。走吧。” 两人完,一起往李端车子那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梁建就发现李端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梁建想着他刚才是去见了戚明,该不会是在戚明那挨了骂吧?要是这样,梁建倒也不太好问,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梁建没问,李端倒是先了。上了车后没多久,李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梁副省长,有件事,我必须得跟您。” 梁建见李端神情严肃,也认真了起来,道:“你。” 李端道:“我刚不是去见了戚省长嘛,他跟我提了您换秘书的事情,我从他那里得知,这林飞似乎是那位新书记特意安排的。” 梁建一愣,怎么林飞的事情,还扯上了那位新的省委书记了? 他跟这位新来的省委书记,还未谋过面,怎么这位省委书记,还对他特殊招待起来了? 梁建心里顿时像是撕烂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铺盖地的问号飘在了空中,让梁建一愁莫展。 014 香馍馍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这一路上,梁建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沈伟光这个人。梁建想不明白,他和沈伟光无冤无仇的,这沈伟光为什么要给他下绊子。而且,这手段也不太高明。 梁建本想问问李端,这沈伟光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李端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无论梁建怎么问,他都是一样的回答。梁建也只好作罢。 到了杜明亮家里。李端去敲的门。 开门的保姆,看到李端,就亲切地笑道:“李秘书长,您怎么来了?” “我陪梁副省长过来看看杜省长。杜省长知道的。”李端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将带来的果篮鲜花礼品等递了过去。 保姆接过去后,目光往李端身边一瞧,目光飞快地一打量,然后立即笑道:“这样啊,那请进。杜省长在书房,李秘书长您是知道书房在哪的,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我去给你们泡茶。” 李端点点头。 保姆先走了,李端转头对梁建道:“这杨姐在杜省长家待了很多年了,人挺不错的,杜省长很信任她。” 梁建转头去看了一眼那位杨姐的背影。这杨姐,刚才看,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倒也不显老,皮肤挺白,五官也挺柔和,笑起来还挺有几分姿色。 梁建没接话,跟着李端就走到了书房门口。李端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杜省长,是我,李端。梁副省长来了。” 话音落下后没一会儿,杜明亮就亲自过来开的门。门一开,他目光先落到了梁建脸上,一打量后,笑道:“多年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年轻。” “杜省长也依然是风姿依旧啊!”梁建笑着道。完,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杜明亮让开了身子,道:“进来坐。” 进了屋,在那一套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杜明亮看着梁建,道:“当时听你要来江中,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当初,你在江中的时候,我就跟老张,你将来必成大器,没想,才这么几年,这话就成真了。” 杜明亮有没有跟老张过他必成大器这句话,梁建不知道,也不会去跟张强证实。但杜明亮能这么,这明了两点。第一点,梁建如今已成气候,杜明亮虽比他要高上半阶,但也要对他笑脸相迎。第二点,杜明亮能这么,明他在对梁建示好。 杜明亮示好,梁建自然是求之不得。尤其是,他知道了林飞是沈伟光安排过来后。 梁建对杜明亮道:“杜省长过奖了,这一切不过是运气罢了。” “哎,话不能这么。运气是一部分,但你能不能抓牢这个运气才是关键。古话,攻城易,守城难。你能这么一路走下来,走到今,这明你本身除了运气之外,实力也是有的。”杜明亮道。 梁建谦虚地笑了笑,道:“论实力,在杜省长面前,我还是得甘拜下风的。以后,还要杜省长多多指教,多多提携。” 杜明亮笑着:“提携就算了。以你的背景,应该是你提携我才对。” 梁建的身世,如今早已不是秘密。杜明亮作为江中省常务副省长,也早在得知梁建要来江中的时候,也差不多时间弄清了梁建的身世背景。 梁建如今对这些话也早已学会了坦然和镇定。他笑了笑,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您在江中这么多年,要论在江中的影响力,恐怕戚省长都未必能比得过您。所以,以后还得要您多多提携我才是。” 杜明亮哈哈笑了起来,摆摆手,道:“相互提携!相互提携!对了,起来,你在华京已经是市委秘书长了,再待两年,常务副市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现在的领导干部都是挤破了头想去华京,你都已经去了那边了,又何必再调到江中来呢?” “我这个人没啥进取心,就想着做点实事。再者,江中是我的家乡,老朋友也都在这里,所以,我想趁着现在还年轻,就下来待一待,也算是回报家乡了。”梁建笑着道。 杜明亮朝他竖了竖拇指,道:“这才是一个好党员应该有的想法嘛!值得学习!” 这时,李端插进话来:“梁副省长能来江中,是我们江中省的福气。以后,杜省长可是有帮手了。您二人双剑合璧,必然是我们江中省人民的福气。” 杜明亮看了一眼李端,笑得很开心。显然,李端这马屁拍得他很舒服。 梁建看了看李端,心里有些惊讶。看来,这些年不见,故人终究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故人了。只希望,变化不要太大。 梁建收回心思,对杜明亮道:“以后,我就给您打下手了,还望您别嫌弃。” “你客气了,我可不敢用你这样级别的下手。以后呀,一起做事,一起为了江中省的美好未来奋斗就是。”杜明亮道。 梁建点点头。 这客套话也得差不多了。梁建正想岔开话题,杨姐送茶进来了。放下茶后,梁建就对杜明亮道:“我听李秘书长,您这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受了点伤是吗?” 杜明亮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万幸,没大碍。” “没大碍就好。”梁建道:“我一开始听李秘书长起这个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听是对向的大货车司机走神了是吗?” 杜明亮点头:“是的。估计是疲劳驾驶,当时可能犯困了吧。看来,以后得要跟交通部门的领导提一提这个事情,让他们要想办法对这种疲劳驾驶的事情进行一定管理,尤其是这种大货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梁建听了这话,忽然脑子里就一亮,道:“您到这里,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您要不要听一听?” 杜明亮一愣,他刚才那话可能也只是随口一,没想到梁建还真有了个点子。回过神后,他立即道:“来听听。” 一旁李端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梁建道:“这上高速公路不是要取卡么,即使不取卡,也都是带着卡的。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高速公路上设点配置感应器。通过感情器读取高速公路卡或者卡上的时间数据,来判断车辆行驶时间。如果超时行驶,就按照相应的规定进行扣分或者罚款处罚。您觉得,如何?” 杜明亮眼睛一亮,道:“这个想法不错。”完,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实施起来,恐怕会有些难度。技术上,是不是可以达到你刚的感应,读取等功能?” 梁建道:“现在科技发展如此迅速,感应器这种东西早就已经有了,功能上可能不太一样,但只要有类似的东西,我想,如果我们下决心要去做这个事情,技术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杜明亮听后,沉思了一会,然后道:“你的这个,确实有一定的应用可能。这样,下次有机会,我找戚省长商量一下,要是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可以,我们就上会讨论一下。” “好的。”梁建道。 接着,杜明亮看着梁建,就笑着道:“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啊!梁建,你现在还没到四十岁吧?” 梁建点头:“嗯,今年三十八。” 杜明亮听后笑道:“听听,才三十八。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想我自己三十八的时候,好像还是个处长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梁副省长是一帆风顺,您是厚积薄发。”李端接过话,笑着道。 梁建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杜明亮笑道:“李秘书长得对。每个人爆发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您是靠自己,一步步踏踏实实走上来的,跟我不一样,我这白了,那是走了后门。要不然,也没今这位置。” 杜明亮再次哈哈笑了起来,显然心情是十分开心的。他看着梁建,道:“你看你又谦虚了。谦虚虽然是美德,但年轻人嘛,偶尔还是要张狂一下的,不能太谦虚了,要不然不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年华?” 梁建笑了笑,道:“您的是。” 杜明亮低头看了眼时间,道:“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你们待会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都在这吃午饭吧。就当是,我给你接风了。” 梁建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端笑着插进话:“杜省长这里的杨姐做得菜味道是一流的,今我们有口福了。” 杜明亮看了一眼李端,道:“你要喜欢吃呀,就经常来。” “这我可不敢!回头您看着我烦了,我可就得找地方哭去了。”李端笑着道。 杜明亮笑道:“那我还真就得看看你哭的样子。”完,他就笑了起来。梁建和李端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幕,看似和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他们自己的九九。这种和谐,不过是三个人都为了隐藏自己心里的九九而故意设下的屏障。 对于李端来,无论杜明亮和梁建如何,他们两个都是他的领导,都需要他捧着。对于杜明亮来,他这一把年纪的人,如果能拉上这位背景深厚的副省长,对他今后的安排,必然也是有好处的。而对于梁建来,他刚来这里,没有什么根基,而杜明亮在江中待了这么多年,必然是根基深厚,人脉深广,是梁建眼里的香馍馍。正好他也想拉拢梁建,梁建又何乐而不为呢?送上门的香馍馍,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 作者题外话:喜欢本文,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这里可以读作者的免费“江南往事”和其他故事。 015 小英来了 从杜明亮家里出来的时候,梁建心情还不错。但,李端却似乎并没有梁建那么轻松的心情。不过,梁建也没注意到。 回到单位后,牛达立即进来给他重新泡了茶。在他准备出去前,梁建叫住他,道:“我准备过几下去走走,你考虑一下路线,考虑好了,拿给我看。” 牛达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梁建会突然提到下去调研的事情,而且是如此随意的态度。不过,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认真地回答:“好的。” “没事了,出去吧。”梁建完,牛达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梁建之所以将这个调研路线的事情交给牛达做,是因为他想起了多年前他刚给张强做秘书的时候,张强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张强是梁建从政至今,遇到的少数几个好领导之中地位身份最高的一个,也是让梁建最为敬佩的。 他觉得当时张强对他的态度,很多地方都是可以借鉴的。 牛达是第二早上将路线交给梁建的。这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梁建接过后,看了看,和他自己想的路线,相差不多。 牛达的路线是:第一站境州,境州内主要走一个区,两个县。第二站是永州,走两个区。第三站,是凉州,凉州也走两个区。最后一站是宁州,走一个县级市,两个区,和两个县。 梁建的路线是还要多一站。他看完后,提笔在纸上加了一个市,然后交给了牛达,道:“就按照这个吧。” 牛达接过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好的。那是现在就通知办公室吗?” 梁建摇头:“不用,过几再。接下去,你把工作安排一下,比较急的工作都安排到这两,尽量完成掉。不急的,就往后放一放,等回来再。” “好的。”牛达应下。 出行的时间,定在下个星期一。原本,梁建是想等沈伟光沈书记到了之后,再出去。可是,得知林飞的事情后,梁建改变了想法。 虽然梁建还是不清楚沈伟光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新来的沈书记这么做绝对不会是好意。 所以,梁建觉得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梁建还没走,倒有人先来了。 胡英来了江中。她是晚上到的,十一点五十几给梁建打的电话。梁建刚睡下,已经有些迷糊了。听到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地震动,恍惚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电话,于是忙起身,拿过了手机。一看,是胡英的来电,梁建一怔之后,清醒了不少。 接起电话,梁建问:“怎么这么晚了给我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胡英反问:“是不是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梁建尴尬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多。” 胡英道:“逗逗你的,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到江中了,刚下飞机。这会儿没机场大巴了,我要去的地方又比较偏,出租车司机不愿意载我,你方便吗?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梁建实在不出口拒绝。再了,人都有个难的时候,曾经她也帮过他不少,如今两人虽然关系尴尬,但她开了口,他怎么好意思拒绝。 梁建赶紧起床,换了身衣服,拿了手机钱包,立即下了楼。由于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梁建没叫单位的车,而是亲自走到外面去拦了个出租车,跟师傅讲好了之后,直奔机场。到的时候,胡英拉着一个黑色的拉杆箱,站在路边,低着头正在看手机。她上身白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处,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装裤,然后皮鞋,干练清爽。 司机问他:“是不是就是前面那位啊?” 司机的声音,将梁建的视线从那个身影上拉了回来。他点点头道:“是的。” 司机将车子径直开到了胡英的跟前。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车里坐着的梁建。一愣之后,微微一笑,道:“你来得挺快的。” 梁建没接她的话,只是笑了笑。将她接上后,司机又把两人送去胡英住的那个酒店。那家酒店一直在另一区,而且还是在山里,特别偏远。这大晚上的,去了之后,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开回来。对于很多司机师傅来,他们在机场有这么多选择,何必要选择这样一个单子。何况又是深夜了,那里路虽然修得不错,但总归是不太安全。所以机场外面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接这个单子。 载梁建来的这个司机,还是梁建讲了不少好话,还承诺加他两百块钱,保证跟他一起回来,师傅才愿意的。 车上,梁建和师傅坐前面,胡英一人坐后面。开出去不远,师傅就问:“到那里是去度假还是公差啊?” 胡英回答:“公差。” “不好打车吧?”师傅又。 胡英点点头,道:“是的。要不然,也就不用麻烦朋友大半夜的来接我了。”着,她从后面看了一眼梁建的后脑勺。 梁建恍惚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扫过他的后脑勺的感觉,是有些灼热的感觉。 “你这朋友挺好的。你那个安丽拉酒店,太偏了。要不是你朋友求我半,我肯定也是不愿意接这个单子的。”师傅又道。 “是的,他确实很好,对我也挺好的。”胡英看着梁建,悠悠地道。 梁建听着这话,心里是不出的滋味。他担心师傅多话再往下出更加让他尴尬的话来,便岔开话题,问胡英:“怎么今的航班安排得这么晚?很赶时间?” 胡英道:“倒也不是。就是突然想着过来了,本来是打算过两再来的。” 梁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想了一会没想到合适的话,索性就抿了嘴不话了。昏暗的车内,她在后座,默默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哀伤还是平静。 而他,在前面,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某个点,内心的一些情绪已经在翻腾。虽然不至于翻江倒海,却也不好受。尤其是刚才胡英的那句‘他对我挺好的’,听了更是让他难受,不出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难受。是因为自己对她算不上好,所以内疚得难受?还是因为自己没办法对她好,所以无奈可悲得难受? 他分辨不清,也不好。 既然不好,所以不便好。话多容易错。他和她之间,不能再错了。 司机师傅像是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些不正常,也沉默了下来。开出城后,他关了空调,开了车窗,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的电台dj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歌曲在轻轻回荡。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时,才终于到了胡英住的安丽拉酒店。梁建下车将胡英的行李从后备箱拿了出来,刚准备跟她告别,胡英抢先问道:“上去坐坐?反正也快亮了。” “不了,我跟师傅好了,要陪他一起回去的。”梁建勉强笑了笑。 “是吗?这样的话,那就不勉强了。谢谢你肯去机场接我。”胡英话时脸上的神情,明显是不信梁建的那个理由的。 这时,身后车里的司机竟然喊了一句:“伙子,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回去也没关系。” 胡英笑了起来,她看着梁建,眼睛里带着些促狭的笑意,道:“师傅都这么了,看来你只能上去陪我坐坐了。” 梁建脸上满是尴尬。 “我有事跟你,上去吧。”胡英看着梁建脸上露出的尴尬,收起了笑意,认真严肃地道。 梁建听她这么,只好点了头。她这么认真,那基本是真的有事要跟他。既如此,他要是再不肯上去,那恐怕是真的要她的心给伤透了。而且,也更显得梁建不明事理了。 司机走后,梁建拉着行李箱,陪着胡英走进酒店,看着酒店侍应生给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梁建忽然想到一件事。 安丽拉酒店作为五星级酒店,怎么会没有接机服务? 梁建之前没有想到这个事,此刻想到了,不由得看了一眼胡英。 “怎么了?”胡英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复杂,回头问他。 梁建忙收起情绪,道:“没事。对了,脚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胡英到:“多谢关心。”她如此客气,让梁建还真是不适应。他尴尬地笑了笑,道:“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客套。” 胡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朋友到情人简单,情人到朋友很难。客套一点,不是坏事。起码能提醒自己,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得学着适应一下我的客套。” 梁建尴尬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其实,她得也没错。确实,两人走到如今地步,要想还跟以前一样,关系如好友般亲密却又不突破那条线,那是不太可能的。 正在梁建尴尬得拉着行李箱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解救了他。梁建立即拉着行李箱出了电梯。胡英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神里渐渐流露出些许哀伤。其实,她刚才很希望他一句: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会很难受。 可是,他什么都没。 看来,他真的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她划清界限了。胡英想到此处,嘴角慢慢地勾出一抹悲伤的笑容。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费尽心思让总部同意她来江中负责江中的项目是为了什么。 她只不过就是千方百计地想离他稍微近一点而已,哪怕不能跟他在一起。 !! 016 没有重来 进房门的时候,梁建还是犹豫了一下。胡英站在门内,扶着门框,看着他,带着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梁建赶忙抬脚进去,同时道:“不是。” 胡英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进去后,梁建扫了一眼这套房,然后问胡英:“箱子放哪?” “放卧室吧。”胡英完,就去了洗手间。梁建便将箱子拖进了卧室里,放在了窗边的衣柜旁。刚准备转身出去,一转身,却看到胡英站在身后。 梁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这一步,让胡英地胸口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悲痛地看着梁建,然后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到箱子跟前,拉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毛巾,然后对梁建道:“我去洗把脸,你先到客厅坐一会,我很快就好。”她这声音平静,甚至是冷漠。 她完,立即就出去了。梁建傻愣着站了一会,才叹了一声,走了出去,到客厅去坐了下来。 胡英洗完脸,没了妆容,脸上的疲惫再也遮掩不住。虽然她一直保养得不错,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匆匆走过的岁月。 “要不还是明吧,你先休息。”梁建道。他是因为心疼她的疲惫。胡英却误会了,认为他是急着要离开。 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冷冷道:“放心,耽误不了多久。” 梁建只好不再提这个话。 她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后,将手机递到了梁建面前,道:“这个是我这次来这里主要负责的项目。你可以先看一下。” 梁建接了过来,粗略地看了一遍。胡英这次过来负责的是一个度假镇项目。该度假镇项目占地面积将近三千亩,这已经算是很大的项目了。项目地址在宁州和镜州接壤的地方。 因为该位置比较尴尬,既不完全属于宁州,也不直接属于镜州。所以这个项目,就成了省里直管了。 梁建看完后,将手机还给了胡英。胡英接了过来,然后道:“我今想找你聊的,就是这个项目。我想跟你合作。” 梁建一愣,他一下子没太明白胡英的意思。所以,问了一句:“跟我合作的意思是?” 胡英道:“意思就是,你得想办法,让省里同意这个项目得由你来跟我们对接。” “这个恐怕不是我能了算的吧?”梁建看着胡英皱眉道。 胡英道:“所以我,你得想办法让省里同意。” 梁建抿起嘴不话了,这个事情的难度很明显。梁建刚到省里,这个又是个大项目,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拱手让给梁建。而且,这个项目是从乔任梁任期的时候,拖到现在的。梁建估计,原本负责的很可能是杜明亮。他想着,便问胡英:“原本是谁负责跟你们对接的?” “杜明亮。”胡英回答。梁建果然是没猜错。 梁建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如果把这事情从杜明亮的手里抢了过来,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杜明亮了。杜明亮是江中的老资格了,得罪了他,这以后恐怕不知道要多生出多少风波了。 梁建看着胡英到:“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胡英道:“你一向主意多,我相信这个事情不会难倒你。而且,这江中省,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一个。这个项目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不容它有失。因此,你得帮我。” ‘你得帮我’这四个字,让梁建原本心里就算有的那一丝丝拒绝的心思也都散掉了。他看着胡英,叹了口气,道:“我尽力去想办法。” “不是尽力,你必须得做到。这个事情,你要是接手了,那对你坐稳副省长这个位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胡英看着梁建,眼神里透出些许焦急。 梁建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 “你明白就好。”胡英到:“另外,还有件事。” “你。”梁建心里还在想着胡英刚才的度假镇项目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在意她的还有件事这话,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胡英看了看他,道:“项瑾应该跟你过,我找过她吧?” 梁建一听项瑾这名字,尤其是从胡英嘴里出来,立即就将心思都收了回来,有些紧张地答道:“是的。她过。” 胡英嘴角漫开一抹凄凉,道:“她挺厉害的,怪不得能将你牢牢地栓在了身边。我很佩服她。” 梁建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胡英看了看他,嘴角的凄凉又多了几许,道:“你,如果当年我没拒绝你,我们会不会也像你和项瑾之间那样?”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不会。” 胡英凄凉一笑,道:“确实,我也觉得不会。我没她那么伟大。” 梁建看着她,想安慰几句,可也觉得自己没立场。他张了嘴,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重复了好几次后,他才下定了决心,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也是,都过去了。”胡英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去影响你们的生活了。不过,朋友应该是当不成了,所以,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得习惯我的客套。” 梁建看了她一会,道:“好。” 胡英盯着他,目不眨睛的,仿佛要将这辈子剩下的时光都在这一眼里看完一般。又似乎,要将他刻入到骨髓里一般。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梁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了。你要是累的话坐这休息一会也行,我先去洗漱一下休息了。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就行。” 梁建看了眼时间,道:“不休息了,早上有会,我得马上走了。那你先休息,有事就给我电话。” “好的。”胡英看着他道。 梁建起身,看着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后,将那句本想的话,彻底地埋入了心底,扭身往外走去。 她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拽成了一个拳头。 回去的路上,梁建的脑子里一直都不停地在浮现胡英脸上的那些凄凉。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对她的感情里,要爱情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应该也已经是剩不下什么了。可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岂是简单的爱情可以清楚的。只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时光倒流。 不过,自从他去了北京以后,关于胡英,和他,还有他和项瑾之间的这些事,这两年慢慢地,他也想清楚了很多。即使当年他和胡英结了婚,或许也走不长。 他和胡英之间,就好比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面的靳东和唐晶。不过,梁建和胡英曾经的身份要对换一下,他是唐晶,胡英是靳东。他们看似很好,可要到了柴米油盐的时候,却会问题百出。电视剧中,靳东和唐晶最终未能走到一起,靳东有问题,唐家也有问题。 当年,梁建和胡英未能走到一起,胡英拒绝了梁建求婚是关键,可当时的梁建本身就没有问题吗? 家庭生活一旦落到了实处,总有一个人要放弃些什么,更多地投入到家庭生活当中。当时的胡英事业正在上升期,她的事业心又是那么强,要她放弃怎么可能?可她不放弃,那么梁建就要放弃。可要让梁建放弃,他舍得吗? 所以,即使当年梁建和胡英走到了一起,也终究会被生活的鸡毛蒜皮打败。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起码,如今对方还能彼此念着一点当年彼此的好。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六点多了。 梁建进门,二乔竟然在。二乔看到梁建进门,很是惊讶,道:“您是去晨练了吗?” 梁建点了点头。 “那我给您拿衣服您冲个澡吧。”罢,二乔扭身就去了卧室里面,给他拿了衣服裤子等,放到了洗手间。 梁建本是想拒绝的。这种事情,让二乔一个姑娘做,有些不合适。不过,人家已经做了,他也就没再什么。 洗了澡,一夜没睡的疲惫感少了不少。出来一看,餐厅里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粥,豆浆,菜和荷包蛋。梁建看了一眼,道:“这么丰盛啊!” 二乔回答:“以前老听家里的老人,早饭要吃饱,所以我就多做了一点。” 梁建看了她一眼,道:“谢谢,辛苦你了。” “那您先吃吧,我去里面收拾一下。”二乔着,就准备走。梁建叫住她,问:“你吃过了吗?” 二乔低了头回答:“上来的时候,吃了一点。” 这所谓的吃了一点,应该仅仅吃随便吃了点垫了垫肚子,毕竟现在时间还早。梁建看着桌上的早餐分量也不少,便道:“坐下再一起吃一点吧。反正我也吃不掉这么多。” “这不合适。上次跟您一起吃晚饭,已经是坏了规矩了。”二乔赶紧道。 梁建道:“我这里没这种规矩。坐下一起吃吧。” 二乔站在那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坐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关注我的“行走的笔龙胆”,就可以看到我在免费更新的江南往事。 !! 017 宫心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用以前的话来描述,二乔就是一个黄花闺女,时不时偷偷地瞧一眼梁建时,都总是会在眼角眉梢带上许害羞的神色。男人嘛,对于这种含苞待放的羞涩姿态,即使不动心,也总是会在对待的时候,多留几分柔软。 梁建便是如此。二乔对他来,太年轻,他倒是生不出什么邪恶想法来,不过,却也没办法把她完全当成一个专职服务员等同于保姆来使唤。 可,梁建没动心,二乔却已经在不经意间,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二乔这个年纪,对有阅历的温柔大叔,总是会心存好感。梁建在外貌上也称得上帅这个字,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何况,他还有副省长这个称谓在他头顶发着光。如此身份,还那么平易近人,不仅对二乔,对很多其他的女生,也总是会充满一种神奇的魅惑力。 不过,梁建倒是没有注意到二乔看他的眼神是否有些不一样了。吃过早饭后,他就匆匆离开了房间,去单位了。 他今到单位比平常要早了二十分钟,但牛达已经到了。正在他办公室里,在擦桌子。梁建进去,他惊了一下,看到是梁建后,立即站直了身体,道:“早上好,梁副省长。” 梁建朝他笑了笑,道:“你平时都来得这么早吗?” “我习惯早起。早上空气清新,有利于思考。”牛达回答。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个好习惯。”一边,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牛达见状,走到茶柜旁,拿起热水壶,和梁建那只早已洗好放在一旁的杯子,给梁建冲了一杯茶,然后拿着走到了梁建跟前放到了茶几上。 “报纸要吗?”牛达问。 梁建抬头问他:“有什么报?” “江中日报,宁州日报,朝阳新闻,青年时报,都市快报”牛达还没报完,早上一共送来的有十几份报纸。梁建打断了他,道:“先把江中日报和宁州日报拿来吧。” 牛达立即去拿报纸了。拿过来后,递到了梁建手里后,又道:“我今早上来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金副秘书长,她跟我打听了一下您对调研这个事情的打算。” 梁建一边翻开报纸,一边问他:“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牛达:“我,您还没定。” 梁建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这个回答得有些夸张了。” 牛达立即道:“当时一时着急,就没顾得上斟酌一下再。” “没事。”梁建道:“既然金副秘书长都着急了,那你待会就把时间通知下去吧。” “那路线呢?”牛达问。 梁建道:“你觉得,要是了,我下去还能看到那些我想看到的吗?” 牛达一听,忙:“我知道了。” “好了,你去忙吧。”梁建下了逐客令。牛达赶紧将清扫的工具收了收,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他出去后,立即就给金灿打了电话,将梁建早就定好的调研时间告诉了金灿。金灿得知时间是在三后,吓了一跳,惊道:“这么急?” 牛达道:“我想,梁副省长的安排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道理在里面的。” 金灿一听这话,立即收起了那些惊讶,道:“你得对。我这边会尽快安排好。那路线呢?定了吗?” 牛达:“不清楚,梁副省长还没跟我。” 金灿听后,神色微微变了变,她犹豫了一下,问牛达:“是不是梁副省长不想让我知道?” 牛达迟疑了一会,回答:“梁副省长了,他这次下去,想看些真东西。金副秘书长,您应该明白这个意思吧?” 金灿一震,立即回答:“明白。牛秘书,你放心,既然梁副省长有这样的要求和想法,我们是一定支持并且配合的。” “行,那就拜托您了,务必请安排好。”牛达道。 “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金灿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其实,大部分领导了到了一个新地方,准备下去调研的时候,都是想看些真的。不过,到最后,能看到真的的,少之又少。现在任通讯发达,尤其是这政府里的人,一个个发展得跟间谍一样,一个消息只要你从自己的嘴里了出来,那么不用多久,十之**就会被人传出去。 金灿觉得,梁建能有这种想法,很平常,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目前是想干些实事的。不过,梦想和现实,能统一的很少。 金灿虽然不看好梁建,但也没想过要去打听这个路线,替别人去操这份心。她就是对将要到来的那个结果比较好奇。 金灿将梁建要去调研的事情通知下去后没多久,就有人将电话打到了她这里。 “金副秘书长,你好,我是境州市长关一鸣。”金灿刚接起电话,就听得那头的人自我介绍。 金灿听完后,道:“关市长啊,你好,这么早打我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吗?” “不敢不敢!”关一鸣忙笑着接过话,道:“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先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金灿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谱。不过她没出来,就等着关一鸣问。果然,关一鸣问的和金灿想的是同一件事。 关一鸣是听到了梁建要下去调研的信息,然后给金灿打电话来确认是否确有其事。金灿告诉关一鸣:“是真的。” “那你知道,这梁副省长他到哪几个地方,先到哪个?怎么样一个顺序?”关一鸣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金灿听后,道:“金市长,不好意思啊,你得这三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了你,不好意思啊,不能帮到你了。” “是不能,还是不知道啊?”关一鸣不太死心,继续问道。 金灿想了一下,念及这位关市长平日里对她也颇为尊重,就道:“我不知道也不能。” 关一鸣听后,沉吟了一会,然后忽然叹了一声气,道:“也不知道梁副省长会不会来我们镜州?” 金灿神色微动,她虽然没从牛达那里打听出消息,但通过她这几跟梁建的接触所推断出来梁建的性格来看,这镜州,梁建多半是会去的。不过,这仅仅只是金灿自己的猜测,是没有证据和依据的。这样的话,是不能出来给关一鸣听的。 金灿想了想,对关一鸣道:“听,梁副省长以前就是从境州走出来的,对吗?” 关一鸣一听,一乐,道:“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了。谢谢你啊,金副秘书长。” 金灿道:“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给你什么好的建议,你不用谢我。” 关一鸣嘿嘿一笑,岔开了话题。他问金灿:“那这次调研,你跟着吗?” “具体人员名单还没定,不好。”金灿回答。 关一鸣道:“你要是跟着,来了镜州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谢,你要是不跟着,那回头我去了宁州再请你吃饭。” “这个再。关市长还有其他事吗?”金灿不想问跟这位关一鸣太多。关一鸣很聪明,不定一不心多了几句,就会让他察觉出什么来。 所以,安全起见,少为妙。 可对于关一鸣来,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至于,梁建具体到镜州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并不是最主要的关键。 关一鸣也听出了金灿不想多的意思,忙道:“没事了,那你先忙,我们回头再联系。” “好的。”金灿回答。 关一鸣挂了电话后,立即把他的秘书叫了进来,安排了一堆事情。 如果首站是镜州,那么对于关一鸣来,他的准备时间就只有三了。这可并不充裕。所以,关一鸣宁可镜州能放到最后一段。但侥幸往往是失败的开端,所以关一鸣不能冒险。他得按照三的时间去做准备。 而金灿那边,关一鸣的电话刚挂了没多久,她的手机和座机几乎是同时响了。金灿先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来电显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些电话也是打来打听梁建调研这个事情的消息的。 金灿犹豫了一会后,将手机锁到了抽屉里,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耳不听为静。 李端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舒服。他才是这政府办的秘书长,按理他才是那个除了牛达外第一个收到这个消息的人。 他不由得想到了,会不会是之前林飞的事情穿帮了,梁建得知,当时他李端就是知道林飞的事情的而没有告诉他。 他觉得这个很有可能,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梁建通知了金灿,却没通知他。正在他心里想不通觉得烦闷的时候,梁建给他打电话了。 梁建在电话里问他:“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到我这来一趟吧。” 李端放下电话后,坐了一会,脑子里有些乱。他明白,林飞的事情,在他心里是个梗。而,这个梗还是他自己种下的因。 李端叹了一声,心道:看来古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还真是没错。虽然梁建那边情况还不明朗,但他自己已经开始给自己尝那个果了。要不然,这么一件事,自己心里已经像演了一部宫心计一般了。 018 准备工作 进门,李端假装不知调研的事情,笑着问梁建:“您找我?” 梁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坐,我这边看完。”完,他立即低头去看手头的文件了。 李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很快,梁建就看完了文件。他将文件放到一边后,起身走到了沙发边,看着李端,笑着坐了下来,道:“找你过来,是想跟你一下调研的事情。” 李端故作惊讶地问:“您决定要去调研了吗?” “看来你还没听到消息呀?”梁建看着李端笑道。 李端迷惑地看着梁建,没接话。梁建笑笑,解释道:“之前金副秘书长跟牛达打听了调研的事情,我就跟牛达商量了一下,定了个时间,让牛达通知给金灿了。看来,她还没告诉你。” 李端露出恍然的表情,道:“是这样啊,那金灿可能还没来得及跟我。” “没事,她没,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梁建笑着看着李端,道:“这次下去调研,虽然时间是定了,但具体去哪几个点我还没想好,所以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毕竟,你这些年一直在江中,对江中的了解肯定比我多。” 李端听了这话,心里的那个结,顿时散开了。看着梁建,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他想了一下后,问梁建:“那您这次下去,大概的预算是几?” 梁建道:“时间不是关键,我想尽量多走一些地方。毕竟我离开江中也这么多年了,这几年江中发展迅速,很多情况都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我想仔仔细细地看看。” 李端听后沉吟了一下,道:“那我觉得,有三个地方,您得去走一走,看一看。” 梁建问:“是哪三个地方?” 李端:“一个是镜州的黎山度假区。这个度假区,是五年前镜州市委提出来的项目,落地后,这几年发展很快,如今已经成规模了。尤其是这两年,黎山度假区的知名度提升很快,现在已经可以是全国知名了。从前年开始对外开放后,每年的客流量都在增加,据,今年春季的时候,这黎山的客流量已经突破了万人次每。” 梁建对这个黎山度假区倒是不陌生,他之前就对江中做过各方面的了解,包括境州。这个黎山度假区现在是镜州的重点发展项目,镜州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很多的广告,现在只要到上一搜,出来的页信息里,十个有八个都是这个项目的。由此可见,镜州方面确实十分重视这个项目。 所以,梁建当然也是关注到了这个项目。不过,这个客流量达到日均万人左右这个数据,梁建倒是第一回听,如果真有这个数据,那这个度假区,基本上可以比得上一些4景区了。甚至一些5景区,都可以比一比了。 梁建惊讶地问李端:“真的假的?有这么火爆吗?” 李端点了点头,笑道:“今年他们黎山度假区搞了一个花神节,原本黎山度假区经过这三年的发展里面风光确实已经不错,加上这一次节日镜州方面宣传得十分到位,所以人流量就达到了黎山度假区开放以来的高峰。这个事情,上还有视频呢。您要是感兴趣,我回头可以发给您看一下。” “那倒不用了。”梁建摆摆手,道:“你这么,那这个黎山度假区,确实值得去看一看。”着,他又问李端:“那另外两个地方呢?” 李端:“另外两个地方,一个是滨州市,另外一个是定海市。” “这两个市里也有什么特色项目吗?”梁建笑问。 李端回答:“定海市近几年的沿海养殖业发展十分迅速,而且去年定海市新上任的市长林海峰同志提出了要环保养殖这个概念,所以去年至今,沿海养殖业的海水污染这个问题被提上了明面,定海市花了大功夫去治理,据成绩还不错。我觉得,林海峰市长能有这样的意识,十分不错。现在不是提倡生态发展这个概念嘛!他这种紧跟组织精神的作风值得提倡。” 梁建点点头:“那滨州市呢?” “滨州市的话,这几年发展并不是很好。不过,他们去年年底的时候,新引进了一个地产项目,打算投资影视城。这对于滨州市来,也算是城市发展上的一种突破。这种突破,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予鼓励。这个鼓励,我认为您去给最合适。” 李端还是比较有想法的。他推荐的这三个地方,理由方面也确实都能站得住。尤其是最后一个,李端似乎是有提醒梁建拉拢滨州市领导的意思。 梁建看着李端,道:“你推荐的这三个地方都很好。那其他的还有吗?” 李端想了一下,:“其他的地方,这几年发展都比较平稳。您要是想了解得深一点,可以多花点时间走走,要是时间紧张,那么少一两个市,应该也不成问题。” “好的。其他没事了。那调研的事情,你跟金灿两个人多费点心,帮忙安排一下。牛达刚来,有些事可能也不是很懂,你多教教他。”梁建道。 “从这几来看,牛达做事还是挺稳重的。您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李端恭维了梁建一句,然后又接着道:“另外,调研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好的,您尽管放心。回头您这边路线定了的话,最好是能尽早通知我一声,我好通知各个市的领导,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李端道。 “好的,路线定了,我会通知你的。”梁建朝李端笑了笑。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打我电话就是。”李端着就站了起来。 “行。”梁建点点头,也起身,打算送他。李端忙拦阻,梁建也没客气,走了一步就不走了。 看着李端走出门将门带上后,梁建将之前他跟牛达定的路线方案又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又在上面加上了定海市。 原本,梁建是不打算去定海市的。至于境州和滨州,梁建倒是本身也是打算去的。 加上定海市后,梁建又将路线的时间先后顺序重新调整了一下。 调整好之后,梁建没有马上发给牛达,而是先保存了起来。再,李端走出办公室后,他路过牛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脚步一停,拐了个弯,就到了牛达的办公室门口。 门扮演着,站在李端的位置,往里面瞧,能瞧见牛达正在里面伏案疾书。李端看了一会,抬手在门框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牛达顿时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李端后,立即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迎,一边笑着打招呼:“李秘书长,您怎么来了,快请里面坐。” 李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坐就不坐了,我看你好像挺忙的。” “在整理昨的会议记录。”牛达回答。李端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会议记录最好还是要在会议结束后立马就整理出来,不然的话,容易出错。” 牛达立即点头,并且道:“您得是。昨晚上临时有点状况,就没来得及。” “梁副省长从那么多人当中选了你来当他的秘书,这明他信任你。你得把工作做好了,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信任。”李端又道。 牛达再次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把工作都做好,绝对不拖梁副省长的后腿。”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李端表情严肃:“梁副省长能选择你,明你身上肯定是有闪光之处的。不过,秘书的工作,除了脑子要灵活之外,更要细致,明白吗?” “明白。”牛达回答。 李端看着他,打量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神情严肃地道:“下次,即使工作再投入,也要把心思分出一份来留意一下门外的情况。我刚刚从你办公室门口走过了两次你都没反应,这要是不是我,是闹事的人呢?为什么要把秘书的办公室设在领导办公室的外边?这是一道屏障,替领导挡住那些他不能见,不想见的人和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李秘书长,您教训得对,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留意的。”牛达立即回答。其实,一开始李端走过去的时候,牛达注意到了。不过,李端是秘书长,加上他又听李端和梁建关系不错,而且他来之前,梁建已经通知过他,李端会过来,所以他就没出去打招呼。 但是李端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是没听到。所以,李端这顿教训,牛达受得也不算太冤。 牛达的态度诚恳,让李端心里颇为受用。他缓和了语气,道:“行了,你忙吧。我走了。回头要记住,多留意。” 牛达点头,然后道:“那我送您。”着,就准备送李端出去。李端摆摆手,道:“你还是赶紧去弄你的会议记录吧,我不用送。” 李端虽然这么,但牛达还是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将他送到了门口,才站住脚。又看着李端走远了,才转身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又转了回去,将半掩的门,完全打开了。 他看了看,这样虽然会少几分私密感,但能保证每一个想要去找梁建的人,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所以他得想各种办法来保证自己的这个工作能做好。 019女秘随行 戚明应该也是听了梁建要准备下去走走的消息。梁建本来也正准备去跟他一声,不过,他还没去,戚明就先找他了。 梁建走进戚明的办公室,戚明看到他,就笑着打招呼:“你来了啊,赶紧坐,我听你喜欢喝茶,刚让贺宁给你泡的上好的毛尖,现在应该是温度正好,你尝尝。” 戚明忽然这么热情,梁建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戚明,忙道:“您太客气了。” “什么客气不客气的,我们现在是并肩作战,是战友,一杯茶,应该的。”戚明道。 梁建道了一声谢,在沙发上坐下后,拿过茶杯,闻了闻,尝了一口,然后赞美道:“好茶!味道清雅中带着一丝香味,十分不错。这应该是今年的新茶吧?” 戚明点头:“果然是行家。这确实是今年的新茶,据总共也就两斤,我这边有一斤,回头你拿去喝着玩玩。” 梁建忙摆手:“无功不受禄,这我不能收。”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无非就是几片茶叶。我是看你懂茶,你要是不懂茶,你求我我都不会给你。”戚明道:“行了,也别跟我客气了。茶叶我已经让贺宁包好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拿着出去,晚点我让他给你送车上去。” 他这话的几秒钟时间里,梁建心里已经转过了许多念头。戚明忽然送他东西,不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是想拉拢他。但可以肯定,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上次因为林飞的事情,两人心里各自都有些不痛快,这茶叶,或许可以看成是戚明在给他台阶,给两人的关系找个缓和的机会。 梁建想了一会,等戚明话完,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道:“您这里拢共也就一斤茶叶,您要是都给我,我怎么好意思都拿走!” 戚明一听,立即笑了起来,道:“行,那这样,我留半斤,你拿半斤去怎么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省长您对我的厚爱。”梁建立即顺着话就奉承了一句。戚明咧着嘴,笑着道:“这就对了嘛!” 梁建跟着笑。 “对了,我听,你打算下去走走了?”戚明问。 梁建点头:“我本来也正想来找您这个事呢。” “也是该下去了。”戚明点点头,道:“那带哪几个人下去想好了吗?” 梁建摇头,道:“还没想好。” 戚明看了他一眼,就:“你把李秘书长带上吧。他跟你是老朋友,又是老江中了,他陪着你,各方面也能照顾到一些,我也放心一些。” 梁建道:“李秘书长跟着可能不太合适。而且,他刚陪着明亮同志下去回来才没几,再要求他跟着下去,有些为难他了。” “工作嘛,难得辛苦一下,也是必要的。”戚明道。 梁建道:“还是算了。我这次出去估计时间不短,李秘书长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能太辛苦他。而且,这江中虽然我多年没回来了,但熟人还是有几个的,问题不大,您尽管放心好了。” 戚明听了,就:“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你的意思来。有什么困难,就尽管,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好的。多谢省长关怀。”梁建道。 戚明摆摆手,道:“应该的。”着,顿了顿,又接着问:“那你打算去哪几个地方?” 梁建回答:“具体还没想好。” “那你得抓紧了,一般这种事,都是提前一个星期准备的,现在就剩下三了,时间已经比较紧张了。”戚明眉头微皱着道。 梁建点头:“恩,我会抓紧的。” 戚明看了看他,然后低头抬手看了下手表,然后道:“其他没事了,那你先去忙吧,我马上有个会,得准备一下。” “好。”梁建立即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戚明点了点头,然后也站了起来,将梁建送到了门口,又喊了贺宁送梁建。 贺宁送了几步,就被梁建给拦了回去。 梁建来江中后,除了上次林飞的事情之外,戚明对他的态度一直还可以。但,戚明对他的这种好态度,并没有让梁建心里感觉踏实。戚明给梁建的感觉,更像是一只笑面虎。表面笑嘻嘻,背后藏着什么心思,却是不好。 所以,梁建在跟戚明对话的时候,有些事情也是没实话。 至于随行的人员,梁建也想好了,人不用多,带几个能用有用的就行。李端他是不打算带的,除了梁建跟戚明的那几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一次再相逢,李端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变化。人心难测,梁建觉得跟李端的关系,还是先观望一下比较好。不带李端,他打算带金灿。 金灿做事缜密,话也不多,梁建还是比较看好的。至于她的性别会不会引来一些闲言闲语,梁建倒也不介意。 除了金灿外,就是牛达了,另外,再加一个司机。总共四个人。 这个名单,梁建是见过戚明后,第二通知的李端。当时,梁建是给李端打的电话。 梁建:“我考虑了一下,这次出去,就让金灿跟我去吧。另外,再配一个司机,加上牛达,三个人就够了。其余的人不用安排了。” 李端一听,立即道:“三个人会不会太少了,要不再安排两个?” “不用。三个人足够了。”梁建道:“本来我是想让你陪我去的,后来想想,我这副省长,让你一个秘书长陪,有些不合适。再加上,你刚出去过一趟,接着又出去,太辛苦了。所以,想想,还是让金灿去吧。” “我理解。您这也是为我考虑。没关系的,金灿是个女人,做事情也细致,她跟着也能更好的照顾您。”李端道:“那金灿知道了吗?这事。” “我还没跟她,你去帮我通知一下吧,她要是有什么疑问或者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我好了。”梁建。 李端回答:“好的。” 挂了电话,梁建想,不知道他刚才的那番解释,有没有让李端心里舒服点。梁建虽然打算先观望一下李端再,但再没观望出结果之前,跟李端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的。 李端挂了电话后,在椅子里坐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给金灿打了一个通知了她这个事情。金灿听后,惊讶地怔住了。她没想到,梁建竟然会选择让她陪同。 领导出行,女干部随行,这个在官场如今也算是一个比较忌讳的事情。很多领导,都是要避嫌的。梁建倒好,竟然一点也不怕人家闲话。 可他梁建不怕,金灿却有些怕。她这些年一路走过来,一直都是比较洁身自好的,可以是没跟谁怎么传过绯闻。她如今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这要是传出点什么话来,她该怎么面对家人?面对孩子? 金灿坐着挣扎了许久,决定去跟梁建好好谈一谈。 金灿一路过来,心里都是在与不之间挣扎。走到牛达办公室门口,这两一直在练顺风耳的牛达,立即就发现了她的脚步声。 当他抬头一看,是金灿的时候,牛达立即就站起身,一边绕过桌子往外走,一边喊道:“金副秘书长,您好。您是来找梁副省长的吗?” 牛达的声音不金灿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牛达,愣了一下后,脸上掠过些局促和尴尬。她点点头,道:“是的。梁副省长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得当面跟他一下。” 牛达回答:“那我进去问问,您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下吧。” 金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往牛达办公室里走,牛达往梁建办公室走。 可她在牛达办公室一坐下来,刚才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她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梁建这次的随行呢? 直接,担心别人传闲话?这样的借口,难免显得她这个副秘书长当得一点也不专业? 或者,找个借口?自己孩子病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金灿赶紧就呸呸了两声,心想,这不是咒自己孩子么? 金灿想来想去,想了很多的借口,可每一个借口都有不合适的理由。她不由得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牛达过来了。 “金副秘书长,梁副省长请您进去呢。”牛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又吓了金灿一跳。金灿起身,到了梁建办公室门口,迟疑了几秒钟后,终于还是敲了敲门。 推开门,梁建坐在办公桌后,看向她,微微一笑,问:“是不是为了调研的那个事情来的?” 金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的。” “不愿意去?”梁建看着她,问她。 金灿微微低着头,那声是却是怎么也不出口。 “怎么了?”梁建问她:“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直,我不勉强。这政府办里人也不少,想找个人还是找得出来的。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做事细心,我放心。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我也不想为难你。” 金灿咬着嘴唇,沉默了几许后,一咬牙,道:“梁副省长,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去,我来是想问问您,到时候我们几点钟出发,第一站先是哪里。” 梁建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用太早,正常时间在这里集合,然后再出发。第一站到哪里,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金灿点了点头,然后又了几句后,立马就出去了。一出门,她这脸颊就红了。都没顾得上跟牛达打招呼,就径直走了。 牛达见她走得匆匆,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疑惑。 020 滨州暗涌 梁建一直没透露具体要去哪几个市和先去市,这可是将不少人都急坏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李端和金灿的电话都快给打爆了。他们心里烦闷,却也不好来催梁建。李端曾来试探过梁建,都被梁建拿话软绵绵地挡了回去。 一直到了出发前的那晚,梁建才终于让牛达通知了金灿,明的第一站是滨州。 滨州,并不是海滨城市,在江省内,属于经济相对较落后的城市。滨州市这些年以来,并没了。他吩咐,今梁副省长过来的事情,让我听您指挥。” 莫军沉着脸,听完万光的话,问:“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这个……”万光支吾着,不肯。莫军眼睛一眯,一抹寒光闪过,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那足里一躲,你能躲,难道我们整个市政府的人都能躲?” 卢河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其实呀,我这也是意。谁让我正巧这个时间不舒服了呢?您总不会想让我带病阵吧?这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个人倒是事,回头再给这位新来的梁副省长落下点不好的印象,不好了。再了,您莫书记的工作能力我也是十分相信的,有您在,我出不出现,其实没多大关系。到时候,您帮我在梁副省长面前解释一句,我相信他也是能理解的。” 莫军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问:“你是打定主意躲起来了是吗?” 卢河一摊手,道:“我这不是生病了嘛!” “行,正好我前两总感觉这个胸痛,反正我现在人也在医院了,那顺便也在这里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莫军到这里,立即抬声将门外的秘书给叫了进来。 “包,你去联系一下医生,我胸口不舒服,我想检查一下身体,让他们安排一下。”莫军对着进来的秘书包旭峰到。包旭峰眼里掠过继续疑惑的神色,不敢确定地问:“现在吗?” “对,现在。”莫军到。 包旭峰立即转身要出去,卢河神色阴晴不定,犹豫一会儿,赶在包旭峰走出去前,一咬牙将包旭峰叫住了。叫停包旭峰后,他转头看向莫军,有些烦躁地问:“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你都豁得出去,我为什么豁不出去?卢河,你来这里这两三年,我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这一次,这位梁副省长下来调研,第一站来滨州,这明了什么?明了,他对滨州还是较重视的。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配合一下工作,不要让我难做。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莫军这番话,得斩钉截铁。卢河毫不怀疑这番话里每一个字的真实性。这位从解放军连长身份转业一路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他这一路所展现出来的铁腕手段,卢河这两年没少听到。所以,他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真的跟这位狠能狠起来的莫军对着干。 他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后,暗暗咬了咬牙,然后一抬头,看向莫军,咧嘴一笑,道:“看你得这么严重,你放心,你开口,我肯定是要给这个面子的。行了,那我们走吧,回单位。”着,他站了起来。 莫军没动,道:“不急,这好的碧螺春一口不喝,有些浪费,喝了再走也不迟。”罢,伸手拿过那杯碧螺春,吹了吹,喝了一口。 021到达滨州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一直没透露具体要去哪几个市和先去市,这可是将不少人都急坏了。 李端和金灿的电话都快给打爆了。他们心里烦闷,却也不好来催梁建。李端曾来试探过梁建,都被梁建拿话软绵绵地挡了回去。 一直到了出发前的那晚,梁建才终于让牛达通知了金灿,明的第一站是滨州。 滨州,并不是海滨城市,在江省内,属于经济相对较落后的城市。滨州市这些年以来,并没了。他吩咐,今梁副省长过来的事情,让我听您指挥。” 莫军沉着脸,听完万光的话,问:“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这个……”万光支吾着,不肯。莫军眼睛一眯,一抹寒光闪过,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那足里一躲,你能躲,难道我们整个市政府的人都能躲?” 卢河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其实呀,我这也是意。谁让我正巧这个时间不舒服了呢?您总不会想让我带病阵吧?这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个人倒是事,回头再给这位新来的梁副省长落下点不好的印象,不好了。再了,您莫书记的工作能力我也是十分相信的,有您在,我出不出现,其实没多大关系。到时候,您帮我在梁副省长面前解释一句,我相信他也是能理解的。” 莫军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问:“你是打定主意躲起来了是吗?” 卢河一摊手,道:“我这不是生病了嘛!” “行,正好我前两总感觉这个胸痛,反正我现在人也在医院了,那顺便也在这里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莫军到这里,立即抬声将门外的秘书给叫了进来。 “包,你去联系一下医生,我胸口不舒服,我想检查一下身体,让他们安排一下。”莫军对着进来的秘书包旭峰到。包旭峰眼里掠过继续疑惑的神色,不敢确定地问:“现在吗?” “对,现在。”莫军到。 包旭峰立即转身要出去,卢河神色阴晴不定,犹豫一会儿,赶在包旭峰走出去前,一咬牙将包旭峰叫住了。叫停包旭峰后,他转头看向莫军,有些烦躁地问:“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你都豁得出去,我为什么豁不出去?卢河,你来这里这两三年,我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这一次,这位梁副省长下来调研,第一站来滨州,这明了什么?明了,他对滨州还是较重视的。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配合一下工作,不要让我难做。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莫军这番话,得斩钉截铁。卢河毫不怀疑这番话里每一个字的真实性。这位从解放军连长身份转业一路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他这一路所展现出来的铁腕手段,卢河这两年没少听到。所以,他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真的跟这位狠能狠起来的莫军对着干。 他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后,暗暗咬了咬牙,然后一抬头,看向莫军,咧嘴一笑,道:“看你得这么严重,你放心,你开口,我肯定是要给这个面子的。行了,那我们走吧,回单位。”着,他站了起来。 莫军没动,道:“不急,这好的碧螺春一口不喝,有些浪费,喝了再走也不迟。”罢,伸手拿过那杯碧螺春,吹了吹,喝了一口。 022莫军求助 资金是一个项目的命脉。 如果影视城的开发商真的陷入了资金危机当,那这个项目岌岌可危了。 按照滨州目前的这个财政状况,这么大一个项目要是搁浅了,那可真是寒冬到了。 梁建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后,抬眸问金灿:“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影视城的开发商好像是碧海集团对吗?” 金灿点头:“是的。” “碧海集团不是今年年初刚成为国内第一大房地产投资集团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资金危机的?”梁建问金灿。 金灿也皱起了眉头,道:“我也是疑惑这一点。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不太相信的。毕竟,现在碧海集团在外面看来,正是鼎盛的时候。所以,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各方面打听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消息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你打听到了什么?”梁建问金灿。 金灿道:“前两年,碧海集团在海外一家房企合作,一起投资了一个度假酒店,碧海集团这两年在那家酒店的资金投入可能不低于五十亿。今年年初的时候,碧海集团的合作企业,貌似是出了点什么问题,破产了,而且卷入了经济案当。现在的装填是,那家企业的资产都被冻结,包括那家还未竣工的度假酒店。碧海集团的资金链因此收到了很大的影响。最关键的是,这个事情,还引起了碧海集团内部的动荡。碧海集团的高管已经有两三个都跳槽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碧海集团的话,或许可以用人心惶惶这个词。” 金灿应该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去了解这件事,看来梁建选择信任她没有错。她做事确实较细心,这个影视城的事情,梁建只是让她稍微去了解一下,没想到她倒是把人家的底都快挖出来了。 抛开对影视城这个事情的担忧,梁建颇为赞赏地看了金灿一眼,道:“你调查得很全面,做得很好。” “这是我应该的。”金灿有些不好意思。 梁建微微笑了笑,然后道:“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坐了一午的车,你应该也累了。” 金灿听后,站了起来,要走的时候,又露出些许犹豫来。 “怎么了?”梁建看到了,问她。金灿道:“碧海集团资金问题的这个事情,我担心滨州市这边可能还没收到消息。要不要我提醒一声?” 梁建道:“先别急。你待会出去的时候,联系一下莫军,让他半个时候来我房间。” “您不休息吗?”金灿疑惑道。 梁建笑笑,道:“半个时足够休息了。” 金灿出去了。关了门,她一转头,看到莫军站在不远处。她看到莫军的时候,莫军也看到了她。 莫军立即迎了来,跟金灿握了握手,打了招呼后,问金灿:“副省长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想找他汇报一下。” 金灿道:“梁副省长刚才跟我了,让您半个时后来找他。他需要先休息一下。要不,一起到牛秘书的房间去坐坐?”金灿这一路走来,很注重避嫌,所以她的是去牛达的房间坐坐,而不是自己的房间。 莫军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听到这话,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坐了。你和牛秘书都累了,我不打扰了。我去楼下坐坐,半个时很快的。” 金灿也没跟他客气,道:“那行,那我先回房间了。半个时后,我再打电话给您。” “不用!你尽管休息行。”莫军道。 金灿又跟他客气了两句,然后把他送到了电梯里,才回自己房间。 其实,她还真有些累了。所以,没一会儿,她睡着了。 莫军坐在楼下,虽然只有半个时,却等得有些心急。终于,半个时过去了,莫军赶紧楼,他也没惊动牛达和金灿,径直敲了门。 梁建其实没睡着,不过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听到敲门声,他睁开眼看了下时间,便猜着,应该是莫军来了。 对这位市委书记,梁建还是较感兴趣的。 打开门,果然是莫军。梁建笑道:“你来了啊,进来吧。” 莫军跟着他进来,梁建要给他泡茶,他自己接了过来。泡好茶,坐了下来,梁建打量了一下莫军。他虽然退伍多年,但身材似乎保持得不错。不像梁建,以前身材也还可以,这两年疏于锻炼,肚子已经有些肉了。 “你应该是一直有坚持锻炼吧?”梁建看着莫军,问。 莫军点点头:“每都跑步。” “好习惯。”梁建道:“能每坚持,这份毅力不错。” 莫军回答:“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跑习惯了。现在一不跑,浑身不舒服。” 梁建看着他,笑了笑,接着道:“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谈一谈那个影视城的事情。” 莫军听后,收起脸轻松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抿着嘴沉吟了一下后,道:“其实,您之前让金副秘书长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也想找您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梁建看着莫军脸的神色,心里一愣,想,莫非他也知道了碧海集团的事情?想着,便道:“是吗?那你先。我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情。” 莫军点点头,然后道:“碧海集团是我招商招进来的。影视城这个项目,也是我和碧海集团达成的。我自认为,这本来是一桩好事。” “影视城这个项目,对于滨州来,确实是一件好事。”梁建插了一句。 莫军看了他一眼,然后长声一叹,道:“但是,这个好事现在要变坏事了。我可能也要成滨州的罪人了。” 莫军的这番话,基本可以肯定,他们两人想的事情,应该是同一桩事。梁建便对莫军到:“是不是碧海集团的资金出问题了?” 莫军顿时一惊。他诧异地看着梁建,问:“您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刚知道。我让金灿找你,本来也是想跟你这个事情。”梁建道。 莫军听后,道:“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了。我来找您,是想请您帮个忙。” 梁建对这莫军有些好感,所以莫军想找他帮忙,他心里还是较愿意的。不过,他如今也不是当初了。话不能一下子太满,万一莫军的忙,他帮不呢?或者是不好帮呢? 所以,梁建斟酌了一下,道:“你先事情。” 莫军点头,然后道:“影视城的项目一期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如果顺利今年下半年能竣工。但碧海集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本跟碧海集团协商好的几家银行,都停止了贷款。这样一来,碧海集团的资金流彻底的断了。碧海集团也有些膨胀,今年全国总共有十几个项目在一起动工,现在银行断贷,对于他们来,是致命的打击。除此之外,原先已经签约入驻的三家影视公司,也都收到了这个消息,有两家已经有意要终止合约。还有一家还没有消息,但如果那两家都终止了,那一家估计也会这样做。刚刚影视城项目的负责人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如果一个月内没办法解决银行的问题,他们可能只能停工了。梁副省长,影视城项目是滨州近十年来,最大也是唯一的一个大项目。如果这个大项目此搁浅了,我个人的荣辱倒是事,但对于滨州经济,绝对是一个大打击。所以,我想让您出面,帮忙跟省里银行那边凯旋一下,让碧海集团能完成影视城的一期。只要一期完成,资金能达到回流,那么二期应该也能坚持。算碧海集团坚持不下了,只要一期完成了,二期和三期,重新招商,也会相对容易一些。” 涉及到钱的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银监会的人,对于钱更加的敏感,碧海集团这个问题不,万一搭了进去,这么大的窟窿,对于银行来,也是不容忽视的。而且,梁建刚来江,跟江省人民银行分行的人也不熟,跟银监会的人更不熟。 所以,莫军这个忙,还真是不太好帮。 梁建抿着嘴,没话。莫军微皱的眉头里,透着焦急。 梁建考虑了一会后,问莫军:“你不是一期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吗?滨州市政府不能接下来?” 莫军回答:“当时因为想促成跟碧海集团的合作,所以在一些条款,我们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莫军到这里没了,梁建也没细问,大概的意思,其实他心里已经清楚了。 梁建想了好一会后,对莫军到:“明先去现场看了再。” 莫军也没有纠缠,点了点头,道:“行,我听您的。” 梁建心里也被这碧海集团的事情弄得有些烦躁,所以也没再跟莫军聊其他的,赶莫军走了。莫军走后,梁建想了想,给远在华京的姜仕焕打了个电话。 梁建跟银行系统的人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有些问题,他想向姜仕焕请教一下。 而且,这碧海集团这么大的事,梁建估计,姜仕焕应该也有所耳闻。 023牛杂店风波 姜仕焕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意外。 他笑着道:“这会儿班时间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对不对?” 梁建尴尬地笑了一下,道:“被你猜了。我确实是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 姜仕焕道:“什么事,你吧。” 梁建便将碧海集团的事情了一下。然后,他问姜仕焕:“你,这个事情,如果我想招银行系统的人帮忙,找哪个位置的最好?” 姜仕焕听后,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碧海集团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是真的。不过,这事情要是真的,那多半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海外那点事情停了碧海集团所有项目的贷款。多半是有人使了手段,不定是他的竞争对手的恶意竞争。你这个时候插手,容易趟进浑水里。” 姜仕焕这个顾虑,其实梁建也想到了。要不然的话,银行那边不能会有这么果决的动作。碧海集团在国内这么多项目,一旦全面断贷,对于碧海集团来,可以是灭顶之灾,但对于政府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但,莫军来求了他,梁建出于爱才之心,还是想帮一把的。再加,影视城的项目,确实对滨州非常重要。最后还有一点,梁建现在负责国土资源,这些事情,迟早也还是要面对和接触的。 梁建想着,便对姜仕焕道:“你得有一定可能,我也考虑到了。不过,不管这是不是一趟浑水,我要是出手帮了这个忙,碧海集团不,那滨州的这位莫军同志,我算是拉拢了。我现在在这里,没什么根基,能拉拢一个是一个。而且,这个莫军,我还挺欣赏的。他能找我这个刚任的副省长帮忙,实在话,我还听有些意外的。” “我看你不止是意外,你还有些得意。”姜仕焕笑道。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那你是打定主意要帮了?” 梁建犹豫了一下后,嗯了一声。 姜仕焕道:“既然你打定主意,那我给你推荐两个人。” “你。”梁建道。 姜仕焕:“你丈人,还有你父亲。” 梁建一愣,旋即苦笑道:“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要是想找他们帮忙,何必还打电话给你。赶紧正经的。” 姜仕焕严肃地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件事,你要真想帮得有意义,那找你丈人和你父亲,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我估计,顶多三,碧海集团的这个事情,能有结果。找其他人,你想一想,这些人随便给你拖一拖,拖一两个月,到时候,即使银行愿意给碧海集团重新房贷了,碧海集团还会是原来那个碧海集团吗?现如今竞争这么激烈,一两个月时间,对于造一个楼盘来,时间不算长,但对于商场的斗争来,一两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了。甚至,不用一两个月,一两个星期能让碧海集团伤筋动骨了。” 梁建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事情,姜仕焕看得要他深刻得多了。这部分是经验,还有部分,是性格。 梁建考虑了一番后,同意了姜仕焕的主意。 姜仕焕笑了起来,道:“我多句嘴,你别嫌我烦。你呢,有时候是想太少,有时候呢又是想太多。关系是什么?能利用的才是关系。不能利用的,那不叫关系。跟朋友一样,整是吃吃喝喝的,那是酒肉朋友。你帮我我帮你的,那才是朋友。亲人之间亦是如此。所以,你别去想太多,该让你父亲他们帮忙的时候,帮忙。他们辛苦创下的这一切,不也是为了想给后代带来一些便利吗?” “我知道了。”梁建有些无奈地道。 姜仕焕听出了他的无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道:“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一起吃饭。” “行。”梁建应下。 姜仕焕挺忙的,梁建也没跟他多聊。 梁建放下电话后,还是犹豫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拨通了老唐的电话。老唐在这个时候接到他的电话,也有些意外。 梁建将事情跟他了,他二话没同意了。 梁建问他,是不是不好办。老唐笑了一声,道:“这个事情,好办也好办,不好办也不好办。关键看,背后使绊子的那个人是谁了。我待会先去打听一下,这个事情到底是个情况,然后再跟你。” 梁建应了下来。 老唐又问了几句他在这边的现状,才挂了电话。 梁建放下电话后,将这个事情暂时放到了脑后,不去想他了。既然这个事情拖给老唐了,那他再操心,也没啥用。如果老唐也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去想办法了,多半也是搞不定的。所以,接下去,只要等老唐的消息行。 梁建重新又休息了一会,然后将牛达叫了起来,跟金灿了一声,带着牛达出去了。他想去滨州市区逛一逛,看看滨州市区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两人在酒店门口的路边打了个车,直接到了市心。今虽然是工作日,但市心的街,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没人认得梁建。 梁建和牛达,像是两个出来逛街的人一样,慢慢地逛着。不过,两人穿得都挺正式,梁建长得也还算帅,两人身高也高,自然也一般人要引人注目。 逛了一会,梁建在一条老街的巷子里,看到一家卖牛杂的店,点名叫岭南第一牛杂。这第一两个字,引起了梁建的好。梁建跟牛达:“走得有些饿了,吃一点这个再走吧。” 牛达立即去买牛杂了,梁建则在档口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旁边的那张空桌子也来了两个人坐下了。这两个人,膀大腰圆的,穿着黑短袖,露出的胳膊,纹满了纹身。 “老板,两碗纯牛杂。”其一个脖子里带着孩子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的大汉高喊了一声。那一嗓子,将坐在旁边的梁建给吓了一跳。 梁建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汉瞧见了,立即瞪了过来,吼道:“看什么看!” 牛达正好拿着两份牛杂过来,看着这情形,立即快步冲了过来,粗着脖子吼了回去:“你想干什么!” 大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前一步,都快要贴到了牛达的脸,只可惜,他要牛达矮半个头,所以没有了居高临下的气势,那翻着眼睛往瞪的模样,有些搞笑。 “干嘛,想打架?”另一个大汉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牛达的另一边,开始摩拳擦掌。仿佛,一言不合,要打起来了。 卖牛杂的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个子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透着书生气。一见这阵仗,忙跑了过来,打圆场。 梁建不想闹事,免得不好收场,便给牛达使了个眼色,让他坐了下来。 那两大汉,被老板赔着笑给推回桌子边坐下了。其一个大汉坐下的识货,还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塑料凳子。 “老板,你没事吧?”牛达有些不放心地问梁建。梁建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事,没事。吃吧。” 牛达的护主,还是挺让梁建满意的,虽然略微冲动了一些。不过,看牛达的那体格,真要打起来,未必会吃亏。 而且,要真打架,梁建也是不怕的。 不过,他如今身份不同,能不打架自然是不会打架的。 想到打架,梁建想到五。论打架,梁建见过最厉害的,便是五了。今这两大汉,放五跟前,估计都不够一个手的。 梁建一边想,一边吃着牛杂。这牛杂的味道,确实不错。虽然,未必是第一,但也不算没了这名头。 梁建刚要跟牛达味道不错,忽听得背后那两大汉,粗着嗓子起了话。 “今老大带来那妞,你看到了吗?”其一个道。 “看到了,你猜那妞有几岁?我估摸着,恐怕还不满十八周岁吧?”另一个道。 “什么十八周岁,据,才十六岁,还是虚岁。” “啊,那老大也下得去手?” “有什么不好下手的。现在的姑娘发育早,你看那姑娘,胸大屁股圆的,要不看脸,谁能相信她才十六岁。” “那倒也是。不过,看脸能看出年纪了。反正我是下不了手的。” “你想下手也没这个福气。这种货色,也老大有这个福气。我听,这姑娘,是那个萧局长家的公子送她的。” “轻点,被人听去了不好。” “怕什么!难不成这滨州市,还有人敢跟那位萧局长对着干?” “那个市委书记不敢?你忘了,去年那事了?我听,那事是市委书记在背后搞的鬼。” ……他们后面还了不少,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紧紧只是这些,已经让梁建心里震惊了。 梁建离开那里后,让牛达查了一下,这滨州市哪位局长姓萧。 牛达很快查到了,姓萧的是滨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不过,滨州市公安局的局长位置已经空了一年多了。 市公安局局长也算是要职了,这样的位置竟然能空一年多,让梁建很是惊讶。 回去后,他想了想,让牛达将一直候在酒店的莫军叫了来。 这个事情,他既然听到了,问总是要问一问的。尤其是梁建听到那两个人谈论那个不到十六岁的姑娘,让梁建感觉心痛。可能是因为他现在也是一个女儿的父亲的缘故,所以碰到这种事情,总是容易会愤怒一点。 024 收费咨询 莫军听到梁建忽然问起这位姓萧的公安局副局长,一惊之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略一沉吟,反问梁建:“梁副省长,您是不是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什么?” 这下,梁建愣了一下。他看了莫军一眼,道:“你知道我刚出去了?” 莫军也不否认,点头道:“酒店的前台认得您,您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通知了我。” “那你怎么没打电话问问我去了哪里?”梁建问他。梁建之所以知道他没打听,是因为金灿也并不知道他出去了。梁建带了金灿和牛达,牛达没接到过莫军这边的电话,金灿也没接到过,那证明莫军并没与打听过他的行踪。 莫军回答:“您去哪里是您的自由,不是我该打听的事情。” 不管他这句话是不是真心话,但他确实是没打听。这让梁建还是较欣赏他的。要是换作其他的人,估计早急死了。 这可能也从某一角度证明了,莫军这人心里还是较坦荡的。 梁建喜欢心里坦荡的人。 他朝着莫军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道:“回正题,你跟我一你们滨州市的这位萧副局长。” 莫军沉吟片刻,道:“我对这位萧副局长两个词的评价,老谋深算,心狠手辣!” 梁建看着他,他谈及这位萧副局长的时候,脸是有情绪的,是怒还是恨分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什么正面情绪。看来,莫军跟这位萧副局长的关系应该是较紧张的。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问他:“这位萧副局长的公子,是不是跟社会人员有些来往?” 莫军倒也不担心家丑外场,略一犹豫后,道:“不仅是有来往,滨州一半以的社会人员恐怕都多多少少跟他们父子两有些关系。” “这么严重?”梁建皱着眉头:“那你没想过做点什么吗?” 莫军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他才重新开口,道:“萧正道这个人,在滨州根系很深,而且他在面也有些关系。我想扳倒他,如果卢市长肯配合,倒是有些可能,靠我自己,没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卢河不肯配合?”梁建问。 莫军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卢河到滨州来,不过是来镀金的,让他和我一起对付萧正道,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冒的险。不过,他虽然不帮我,但也不帮萧正道,这也是卢河聪明的地方。” “听你这么,这个卢河,倒也挺会明哲保身的。”梁建道。 莫军听后,抿着嘴安静了一会,然后忽然道:“这些话或许我不该,但我在这滨州五年,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如果每一个当领导的,都只会明哲保身,那老百姓该怎么办?还有谁来为老百姓出头,为老百姓办事?很多人,身居要职,却不办实事,整知道捣糨糊,这样的行为,得难听点,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莫军得义愤填膺,梁建在旁边,听得十分平静。 这些话,曾经在他心里也呐喊过,责骂过。但后来他明白,人是不可能去要求别人怎么做的,能做的,只有先做好自己。 他问莫军:“你这些话给我听,不怕我生气?” 莫军道:“我也不瞒您,您来之前,我通过各方面了解过您,我知道您是一个肯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好领导。所以,这些话,我也只会跟您。” “我暂且把你这句话,当作是对我的恭维了。”梁建道。 莫军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肃起神色,对梁建道:“梁副省长,我想再求您一件事。” 梁建看他一眼,问:“萧正道的事?” 莫军点头。 梁建沉吟了一下,然后问他:“你之前,萧正道在面有些关系,这个关系你知道吗?” 莫军犹豫了起来。 梁建也不着急,等他慢慢想。 过了一会,莫军回答梁建:“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知道省里吴越吴副省长,还有政法委的高书记都跟他关系不错。” 吴越?梁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跟莫军确认了一下:“你,吴副省长跟他关系也不错?” 莫军点头:“我曾听吴副省长喊他萧老哥。还有,一任的公安局长,据是吴副省长的缘故,才被弄走的。” 梁建眉头皱得更紧的。梁建以前跟吴越在永州的时候,虽然觉得他有些亦正亦邪,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有分寸的。这个萧正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吴越在江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他怎么会帮着这个萧正道呢?莫非真的是,多年不见,物是人非吗? 想到此处,梁建心里便涌出些苍凉的感觉。不过,此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他收起情绪,问莫军:“那这个萧正道的事,你手里有证据吗?” 莫军摇了摇头:“这个萧正道虽然嚣张,但是做事很心。” “没有证据,头又有人罩着,看来确实是个不好办的事情。”梁建沉声道。完,他沉思起来。莫名地,之前在牛杂店那两个混混的话从心里冒了出来。 顿时,心里一亮。梁建抬眸看向莫军,道:“要是萧正道身不好下手,那么他儿子呢?据我所听到的,好像萧正道的这位儿子,做事较不拘格。你下点功夫,不定能有收获。” 莫军听后,沉吟了片刻,道:“萧正道的这个儿子,前几年确实惹出过不少事情,但那些事情的屁股都擦得不错,而且时间也长了,现在想翻旧账有些难。现在的话,这位萧公子,行事风格越来越像萧正道,虽然嚣张,但该心的地方还是很心的,关键是狠。所以,从他身找漏,也不是那么容易。” 梁建听完莫军的回答,便知道,莫军应该也想过从他儿子身下手的念头,但估计是没成功。 这个方法也行不通,貌似这个萧正道还不能对付了!梁建最不怕的是啃难啃的骨头。萧正道不过是一个市公安局局长,还是个副的,这一年多,他都没转正,明他的能量也还大到能够在江呼风唤雨的程度。否则的话,一任的公安局长一走,他这个副局长应该立马能转正了。 梁建想了一会后,问莫军:“如果我给你找一个新公安局长配合你,你有没有这个信心在半年内,拿下这个萧正道?” 莫军一愣,然后惊问梁建:“您有合适的人选?” 梁建笑了笑,道:“正好有一个人,应该正好合适。看你有没有信心了?” 莫军立即挺直了身体,无认真地回答道:“回副省长,有信心。” “行,那你等我消息,等我调研结束后,我想办法把人给你送过来!你这段时间,尽量多盯着点萧家父子,我听,萧家那位公子,似乎有强迫未成年少女的嫌疑。”梁建对莫军到。那两个混混口十六岁少女的事情,一直在梁建心里。只不过,他之前不好直接这个事情,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点了出来。 莫军能做市委书记,自然是个聪明人,他立即明白了梁建的意思。当即道:“您放心,回头我安排人严查这个事情。” 梁建道:“严查倒也不必,多盯着点,以免打草惊蛇,慢慢来。” 莫军点头。 梁建忽然又想起之前莫军卢河是下来镀金的,便问莫军:“你刚才卢河是下来镀金的,那卢河是哪位领导安排下来的?” 莫军到:“是戚省长。” 戚明吗?梁建脑子里浮现出戚明那笑面虎的样子。 事情也完了,莫军坐了一会后,告辞出去了。梁建坐在沙发,想萧正道的事情。他跟莫军,安排一个人来接滨州市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人选是确实有。不过,这个人怎么安排过来,却不像梁建的那么容易。如今江,关系复杂,那位省委书记沈伟光,虽然还未谋面,但敌意似乎已经流露出来了。 戚明的话,梁建跟他之间,顶多也是表面和气。 这省委常委里那些个人,梁建能搭关系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杜明亮一个人。但要靠杜明亮一个人,先且不,他会不会帮他,只他一个人,也是办不成这个事的。 梁建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不过,办法虽然没想到,但他想到了,他可以找一个人先了解一下,为什么这滨州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一直空着。或许,她还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呢! 牛达便是她出的主意。目前看,她这个主意还是很不错的。 梁建想到此处,看了眼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这会儿,她应该不忙了。于是,拿起手机,找到了熊叶丽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一直没人接。梁建想着她可能在忙,挂了。刚挂了,手机还没放下,熊叶丽回电话了。 梁建忙接了起来。 “忙吗?”梁建问。 熊叶丽那性感依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忙也忙,不忙也不忙,看谁找我了。” “那我找你,你是忙还是不忙呢?”梁建调侃道。 熊叶丽娇笑一声,道:“你呢?” 梁建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道:“有点事,我想咨询你一下。” “要付咨询费的。”熊叶丽道。 梁建:“没问题,怎么收费,你。” “一个问题,一顿饭。”熊叶丽道。 梁建苦笑了一下,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外面啊,这价格,我恐怕是付不起了!” “可以先记账啊!笨不笨!”熊叶丽笑着道。 梁建道:“那也行。” “问吧,什么事。”熊叶丽痛快地道。 025 求人 梁建在熊叶丽面前,总是能不自觉地放松。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可能,她是有这样的魔力吧。 梁建问熊叶丽:“滨州市公安局局长一职,为什么一直空着?空了有一年多了吧?” 熊叶丽听梁建问及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反问梁建:“你怎么忽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了?” 梁建道:“正好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想关心一下这个事情。” 组织部副部长办公室,熊叶丽抬头看了眼那扇半开着的办公室门,然后拿着手机,走了过去,轻轻将门给关了。 转过身,熊叶丽对着手机,沉声道:“你实话跟我,你到底只是打听一下呢,还是想做什么?” 梁建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 “我想安排一个人过去,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个位置空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梁建道。 熊叶丽道:“我知道,你突然问我这事,肯定不简单。” 梁建呵呵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刚来,总是要想办法培养一点自己的人手嘛!不然,孤军奋斗,多累啊!” “你怎么是孤军奋斗呢,这不是还有我嘛?”熊叶丽接过话。这话,听得梁建心里有些热。梁建笑了起来,对着熊叶丽道:“我可是记住你这话了,以后我可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呀!”熊叶丽嗔道。 梁建嘿嘿笑了起来。笑了几声,梁建收起笑意,正经地问她:“你还没跟我,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呢!” 熊叶丽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严肃地跟梁建了起来:“这里面的名堂,深也不深,是牵扯到一些较关键的人。你既然打听这个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滨州的那个副局长萧正道吧?” 梁建恩了一声:“知道,据也是个厉害角色。” 熊叶丽哼了一声,道:“何止厉害。”接着,她又道:“当时一任的公安局长,即使他,伙同政法委的高书记,一起把人弄走的。原本,这萧正道是要把副字去掉的,不过,后来被乔书记给拦下了。现在乔书记不在了,新来的书记对情况又不清楚,这萧正道头顶那个副字估计是铁定要去掉了。” 梁建却没听进去她后面那些话,等熊叶丽完,他迫不及待地问熊叶丽:“你刚,一任的滨州市公安局长,是萧正道和谁一起搞掉的?” “政法委的高书记。”熊叶丽重复了一遍后,微皱了眉头,问:“怎么了?” 梁建略作迟疑后,:“我怎么听,一任的公安局长是因为吴越吴副省长走的?” 熊叶丽道:“这里面是个误会。不过,确实也跟吴副省长有些关系,但关系不大,最主要还是高书记。” 梁建听到熊叶丽这么一,心里猛然松了一松。 梁建如今在江这么几个故人,这吴越真要是跟着萧正道扯到了一起,梁建心里真心是有些难过的。 不过还好,听熊叶丽的意思,这吴越似乎跟萧正道没多大关系。 梁建想了一下,然后问熊叶丽:“如果我想把省公安厅的人安排去滨州市坐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你我找谁帮忙最合适?” 梁建话完,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过了大约二十几秒钟后,熊叶丽的声音重新响起。她对梁建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动这个念头。你刚到这里,培养人才确实重要,但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你今后在这里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梁建知道,熊叶丽所的不能得罪的人是谁。 梁建抿着嘴,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熊叶丽这话没错。他要是安排了人过去,很容易得罪高书记,这对于他来,绝对是不利的。但,第一他答应了莫军,第二,这萧正道要是坐了公安局长的位置,会越发难对付。这样的人,应该尽早的将他给铲除掉,最好是彻底的踢出组织,以免他败坏玷污组织的名誉。 “听我一句劝,这事呀,你暂时先别想了。”熊叶丽见梁建不话,以为他是动摇了,便又劝道。 可谁料,她话音刚落,梁建便道:“那如果我一定要想一想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固执呢?”熊叶丽有些烦躁的抱怨了一句。 梁建嘿嘿笑了一声,道:“熊大美女,帮帮忙嘛,给我出个主意。我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有办法的!” “别给我灌**汤!”熊叶丽笑骂道。接着,她:“办法不是没有。不过,你得去求人。你不是最不喜欢干这种事了吗?” 梁建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正在求你吗?” “我和别人能一样?”熊叶丽脱口反驳道。话完,两人都是一愣。梁建回过神后,立即装傻笑呵呵地道:“那倒也是,我们什么关系!那我当你是同意了。还请熊大美女赐教。” 熊叶丽笑着嗔了他两句,然后才道:“你要去找两个人,一个是省公安厅的厅长郑肖,另一个是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狄旭杰那里,我有些关系,倒是可以给你牵个线。这人脾性也不错,应该不难。郑肖那里,你得下真功夫了,此人可以是油盐不进,较难搞。你找他之前,一定要好好做做功课,要是一次不成,第二次你也别想了。” 没想到,熊叶丽跟省委秘书长狄旭杰还有些关系。不过,熊叶丽这样一个美女,性感又有韵味,又是身居要职,在这大楼里面,肯定是格外受欢迎的。所以,她在狄旭杰那里有些关系,也不足为。倒是那个郑肖,能让这样的美女都束手无策的,熊叶丽所的油盐不进,应该也是差不了了。 梁建先是嘴甜了一句:“谢谢熊大美女。”接着,他又问熊叶丽:“关于这个郑厅长,你还有没有什么信息,如他的爱好什么的?” 熊叶丽想了一下,回答:“他的爱好,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是一个较顾家的人。他到江任这么久,只要不是紧急情况,每个周末,他都会抽一时间回家。即使周末抽不出时间,也会在其他时间补回去。他有个女儿,据,前几年的时候因为意外,留下了一些残疾,所以他对这个女儿格外疼爱。另外的话,我也不清楚了。我跟郑肖接触不多。” 女儿?残疾?梁建皱了皱眉头,他沉吟了一下后,问熊叶丽:“他家里是在哪边?” “华京,跟你一样。”熊叶丽道。 梁建眯起眼睛,心思飞快地动了起来。 “怎么了?”熊叶丽见他好久没话,便问。 梁建收起飞转的心思,问熊叶丽:“这个郑肖在华京的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回头找找资料,资料可能有。”熊叶丽道。 “谢了。”梁建。 熊叶丽道:“口头的谢谢有什么用,你得来点实际的。” “回头请你吃饭。”梁建。 熊叶丽道:“饭本来该请我吃,但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请顿饭怎么够?” “那你,我得怎么谢。”梁建笑道。 熊叶丽道:“暂时没想好,先留着。回头我有事找你的时候,你别拒绝行。” “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让我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那倒不必,我没这么狠心。”熊叶丽笑着完,又道:“那这么定了,狄旭杰那边,具体等你回来了,我再安排。” “行。”梁建应下。 “那这样了,我去找一下郑肖家的住址,先挂了。”熊叶丽道。 “好。辛苦你了。” 这回熊叶丽没再跟他调侃,挂了电话后,正好金灿和莫军一起来请他去吃晚饭了。 晚饭还在这个酒店,不过不再是午的工作餐了。晚饭,也多了几个人。那位副局长萧正道竟然也在。 莫军在给梁建介绍他的时候,梁建格外注意了一下。这萧正道乍一看,并不起眼,等身材,微胖,脸挂着笑,眼睛,咧着嘴,看着甚至还有点憨厚。要不是梁建之前已经对这位萧正道有所了解,多半是要被他这外表给迷惑了。 坐下后,莫军问梁建喝酒还是喝饮料。梁建:“明有工作,今不喝酒了。我喝茶行。” 卢河在旁边接过话:“梁副省长饭桌从来不喜喝酒,莫书记,看来你这功课没做好呀!” 莫军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卢市长既然早知道梁副省长不喜喝酒,却不提醒我,可见卢市长是对我有意见啊!” 卢河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嘛!” “行了,你们想喝什么喝什么,不用管我。”梁建看了卢河一眼,然后淡淡道。 这时,那位坐在卢河旁边的副局长萧正道接过了话,道:“我听,这酒店有一个特色的茶饮,好像挺不错的,梁副省长要不要尝一尝?” 梁建看了看他,道:“不用了。” 萧正道讨了个没趣,也没怎么样,笑容依旧。 梁建一直在关注着他,看他脸色丝毫未变,心道,城府倒深。 【作者题外话】: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可以关注交流,流言必复。 026 自投罗网 梁建不喝酒,莫军也没喝酒,其余几个人自然也不喝酒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种饭局,没有酒,气氛总是会差一点。加,梁建在场,他又心思不在此处,抿着嘴一副严肃的样子,其余的人见他这样,自然也没心思些‘荤话’了。 饭过一半,萧正道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梁建笑道:“梁副省长,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来,我局里还有事情在等着,我不陪您了,您慢慢吃,我先告辞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转头问向莫军:“莫书记啊,你们这公安局副局长一向都是这么忙的吗?吃饭吃一半,还得回去工作?这精神,省里要是不发一个敬业奖,好像都有些不过去啊!” 莫军抬头看了一眼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萧正道,然后回答梁建,道:“我们滨州市公安局局长一职空悬了一年多,可能正道同志确实是较忙吧。要不,梁副省长回去帮忙跟省里的领导一,看能不能先安排一位同志过来将这个公安局长的位置给顶,也减轻一下正道同志肩的负担嘛!要不然,您看,这正道同志连顿饭都不能好好吃,确实是太辛苦了。” 梁建回过头去看萧正道,带着微笑,道:“确实辛苦。” “不辛苦!您和莫书记言重了。”萧正道面重新带了那种微笑。 梁建道:“既然你工作多,那先回去吧,我也不留你了。” 此刻,萧正道听了这话,反倒是不动了。他拿起茶杯,往梁建这边一走,道:“梁副省长,刚才呀是我不懂事,光想着工作了。您看,您是刚来江,这调研工作的第一站又安排在我们滨州,我怎么能提前走呢!今哪怕是塌了,我也得再您身边陪着,把您陪好了。您不爱喝酒,那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刚才我回去的话,您别放心。”完,他端起了茶杯,要跟梁建碰杯。梁建看了他一眼,手没动,微微笑着道:“正道啊,你这话不对了。工作第一,我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陪,没事,你忙去吧。” “那不一样,您这是第一回来滨州,工作再重要,也不能您重要。刚才呀,是我一时糊涂,在这里,我给您道个歉。”萧正道着,还给梁建躬了腰。 梁建忙:“你这我可是不敢受。行了,你要是想留下,那留下吧。” “那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萧正道罢,仰头一饮而尽。这不过是一杯茶,他倒是喝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梁建拿起茶杯,沾了沾嘴放下了。 萧正道回去坐下了。 坐下后,他又道:“梁副省长,我听,您爱喝茶。滨州有一家老茶馆,有百年历史了,要不待会吃过饭,我们过去坐坐,尝一尝那里有名的滨州老茶?” 起老茶,梁建确实还真的是生出了一些兴趣。不过,梁建不太喜欢萧正道这个人,所以,这老茶再诱人,梁建也没太多的兴趣。 梁建便看着萧正道,道:“晚喝太多茶,容易失眠,下次吧。” 萧正道微微一愣后,立即又笑着道:“也是,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那回头您什么时候空了想去,给我打个电话行。” “行。”梁建点头。 这时,好半响没过话的卢河忽然插进话来:“正道啊,梁副省长是什么人物,还能有什么茶是他没喝过的?一个老茶馆,你还老拿出来,也不怕人家梁副省长笑话。” 萧正道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东西呀,未必有名,但不等于它不好。” “这话倒是不错。”梁建接过话:“这跟人一样,有些人低调,但不等于这个人没实力。有些人呀,有一点实力,开始咋咋呼呼的,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手里那点权力一样。我个人认为,做人呀,还是要低调一点好。”着,梁建往萧正道一瞧,问:“萧副局长,你我得对不对?” 萧正道一下子品不出梁建这话,到底是帮他话呢,还是别有用意。他怔了一下后,回答:“您得对。做人确实还是低调一点好。” 梁建笑了笑,道:“看来在这一点,我倒是和正道同志,有些相近的认知。对了,莫书记,你刚,你们这公安局局长的位置都空了很久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会一直空着呢?”梁建转头看向了莫军,问。 莫军瞄了一眼萧正道,似笑非笑地道:“这个事情呀,我也不好,毕竟这个事情的决定权不在我这里,具体原因呀,得问省里的领导。” “这样啊。”梁建着,目光又从莫军身挪到了萧正道脸,然后道:“莫非是省里对正道同志有意见?要不然,凭他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怎么也该提拔了吧?” 萧正道一愣,瞬间脸的笑意真成了一些。他看着梁建的目光,也热切了几分。 “梁副省长,您过奖了。其实,我也不过只是想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罢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至于省里面有什么样的安排,我都是接受的。”萧正道道。 梁建朝着他笑了笑,然后问道:“我听,你跟省政法委的高书记,好像是关系不错,是吗?” 萧正道脸笑容微微一僵,旋即立马恢复正常,道:“我经常有工作的事情要去高书记那里做汇报,加高书记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所以可能其他人有些误会了,其实,我跟高书记之间,是正常的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是这样啊。”梁建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帮我跟高书记牵个线呢。既然是一般关系,那算了,不麻烦你了。” 萧正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梁建也打住了,没再跟他往下聊。又坐了会,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再坐下也没什么话好了,梁建便站了起来,道:“行,那今到这吧,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着,又看向莫军和卢河,道:“莫军同志和河同志留一下步,我们聊一聊明的工作。” 梁建把莫军和卢河都带到了他住的房间里。 牛达泡了茶后退出去了,金灿留了下来。梁建靠在沙发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莫军跟梁建讲明的时间安排。 莫军一边讲的时候,金灿在旁边那支笔记。莫军讲完,梁建也睁开了眼睛,金灿将刚记录好的,递给了梁建,梁建低头扫了一眼后,又还给了金灿。 梁建抬眸看向莫军,道:“明的时间安排,我没什么异议,按照这个来好了。把你们两个都叫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您。”莫军道。 “我今包括今之前,听到了许多关于滨州这个影视城的一些消息,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今要跟你们的这件事,是我听到的这些负面消息。”梁建看着莫军道。完,又看了一眼卢河。卢河微垂着脑袋,脸是无所谓的态度。 梁建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有些光火。其实,一个城市最怕的是这种来镀金的领导。这种领导,尤其还是一把手的位置,对于一个城市的发展来,是十分受影响的。因为,他们的脑海里,追求政绩,追求城市的发展不是他们的目标,稳定过度,没有污点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他们今后的路已经铺好,现在不过是需要将这个桥,平平稳稳地走完,至于这座桥是不是牢固,需不需要加固,桥下的水是不是汹涌,对他们来,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问题。这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而现在,整个国内,有多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领导,恐怕都不好认真数。 梁建本不想为难这个卢河,因为他很可能是戚明的人。与他不和,便是与戚明不和。他现在和戚明,起码表面的友好还是有的,所以,能不破坏这种表面友好不破坏。但是卢河脸那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看得梁建心里烦躁。 “河同志,你对这影视城的项目了解多少?”梁建一时没忍住,对着卢河有些冷地问了一句。 卢河本低着头,一听梁建问话,立即抬了头,看着梁建,笑了笑,道:“这项目是莫书记花了大心思招进来的,我怕莫书记多想,所以平日里不太关注这个项目,所以我了解得不多。” “你作为市政府一把手,影视城这么大的项目,你了解不多,不应该啊河同志!”梁建道。 卢河呵呵一笑,点头道:“您批评得是。这确实是我的失职,我回头一定多了解一些。” “招商虽然是莫军招进来的,但你这个市长,该插手负责的还是要插手负责的。不然,外人看起来,你这市长不是空有其名了吗?”梁建看着卢河,微笑着:“河同志,你是不是啊?” “您得是。”卢河笑得有些僵硬。 梁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莫军,道:“莫军啊,项目虽然是你招商招进来的,但该放手给河同志去管的,应该要放手。作为市委书记,你不能把功劳都揽在一个人的怀里,明白吗?” “我明白,梁副省长。”莫军立即低头回答。 梁建这看似是每个人都赏了一板子,但莫军心里明白,卢河那一板子是实实在在的,而他那一板子,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莫军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这位新来的副省长,看似似乎是打算把他拉拢去自己的阵营了。 莫军虽然表面看起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实际,他这脑袋里的心思可一点也不少。梁建来之前,他早做过相关的了解。梁建是什么背景,他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梁建一来,他‘自投罗’。 027 客房训话 莫军不傻,卢河也不傻。 他也听出来了那两句话里的轻重分别。不过,卢河也明白,自己多少有些理亏。这影视城的事情,他不仅是没帮过什么忙,还暗地里使过一些绊子。这倒也不是他不希望滨州好,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莫军平日里做事的态度,主要是对他的态度。其实,两人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他卢河干完这一届,会去省里,对于他来,能和莫军搞好关系是最好的。他刚来的时候,确实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莫军虽然是个聪明人,但在卢河看来,莫军有些时候这脑子是有些拐不过弯来。再加,卢河这些年顺风顺水,背后有人,也习惯了被人捧着,哪想到这莫军是个另类。于是,这一冲突,卢河原本和谐相处的念头也抛之脑后了。 梁建刚才那话再加之前在饭桌的那番关于低调的话,倒是有些点醒了卢河。让卢河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还是得低调一点。毕竟,他的目标不在这里,而是在省里。要是真惹恼了这莫军,万一给自己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影响了后面的升迁,那可得不偿失了。 如此一想,卢河的态度瞬间谦恭了许多。 卢河先是对梁建道:“梁副省长,您刚刚这一番话,犹如暮鼓晨钟,一下子把我给敲醒了。之前呀,是我太看重一些东西了,这往后,我一定会和莫书记一起齐心协力,把滨州搞好。” 梁建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不过,他能当着他和莫军的面,表这个态,也算是不错了。梁建便道:“你能意识到好,你和莫军,两个党政一把手,应该要精诚合作,这样这滨州市的发展才会越来越好嘛!莫军,你也是!”梁建转向莫军:“工作,不能藏私。老话得好,团结力量大!滨州现在这样的状况,更加需要团结了。你们领导团结了,下面的人才会团结嘛!” “您教训得是。”莫军立即点头。 梁建满意地笑了笑。接着,他看向金灿,道:“接下去,你来跟他们一影视城的那些问题吧。” 金灿点头。 莫军和卢河二人都看向了金灿。 金灿将手的笔记本啪地一声合了,然后屁股略微往前挪了挪,接着挺直了身体。 “我之前做过一些调查,发现影视城的问题不少。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征迁问题。这个问题的话,倒也是较平常。凡是要开发的地块涉及到征迁赔偿,多多少少都会碰到点问题的。所以,这个问题,我们今不谈。今主要谈的是,影视城后面的那个印染厂的水污染问题。” 这话一出口,莫军的眉头一皱,神色立即凝重起来。一旁的卢河,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他偷偷瞄了一眼莫军,嘴角又勾勒出些许冷嘲热讽的味道。 “你们谁先来解释一下吧。”梁建看着他们二人,问。 莫军有些犹豫,卢河看了他一眼后,率先道:“梁副省长,这影视城的事情我之前虽然不怎么操心,但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 “哦,是吗?那你来我听听。”梁建看着他,道。 卢河道:“那家印染厂,其实市里去处理过很多次,那厂子开了关关了开,也已经很多次了。每次,只要相关部门的人去他们厂子一关,这厂子里的人当会到市政府门口闹,拉个横幅往那一坐,一坐坐一。这影响太不好了,莫书记也是没办法,让他们整改吧,他们没钱,让他们关门吧,他们闹,所以这厂子一直没解决。莫书记也是尽了力了,要我,这事情,不怪莫书记。” 他这话,听着似乎是像是在替莫军话,但细细一琢磨,他又何尝不是把这个事情的责任都推到了莫军身。 梁建自然听得出来他这点九九,不过,也属人之常情,他也不想跟他去计较。他看向莫军,问:“除此之外,这背后还有其他的缘由吗?” 莫军有些迟疑。 梁建看了出来,眉头微微一皱,轻喝了一声:“问你了你直,不要吞吞吐吐的。” 莫军微微吸了口气,然后一抬头,看向梁建,道:“那厂子的老板是萧正道的亲戚,据,萧正道还有股份在里面。每次我想要采取强硬手段,都会被萧正道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阻拦。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那些厂子里的人来闹事,我们都束手无策的缘故。” 梁建顿时皱紧了眉头,责问莫军:“难不成,你们滨州市公安局,还成了他一个人的了?其余的副局长吗?难道你这市委书记的话,也没人听?” 莫军脸露出讪讪地表情,低了头,羞愧地道:“其余的几位副局长基本都是唯萧正道马首是瞻。只有一个不听他的,却也是个明哲保身,不想管事的。” 梁建看看莫军,再看看卢河,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把手,连一个副局长都弄不过,我真不知道该你们什么好了!” 莫军惭愧地低了头。 卢河有些不服气,他道:“要是简简单单那一个副局长,我们自然是不放在心的,关键是这副局长背后还有省里的高书记。这才是我们所忌惮的。” 梁建看了卢河一眼,看来他来到滨州,也不是每光打酱油了。想到这,他对卢河道:“河啊,且不论高书记跟这萧正道关系如何,即使很好,但萧正道终归只是个副局长。他一个副局长骑到了你们两位一把手的脑袋作威作福,你觉得你们这两位一把手的脸还有光?再者,要论背景,现在的当官的,谁没点背景?河同志,你是不是这个道理?”梁建看着卢河,卢河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您的是。” 梁建再次看了莫军一眼,然后道:“这样吧,明增加一个行程,我们去那家印染厂逛一逛!莫军,你和河也一同去。另外,那个萧正道也叫。” “这……恐怕有些不合适。那个厂子里的人较蛮横,我担心到时候会闹出事来。”莫军有些为难地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要了解矛盾,要深入群众。你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要是连老百姓都不敢见,怎么做工作?你的工作做出来,能做好?” “您批评得是。那我待会去安排。”莫军立即道。 梁建点了下头,道:“不用通知印染厂那边。萧正道也不用通知,明到了那边再。”着,梁建看了一眼卢河。卢河忙点头知道了。 话也得差不多了,梁建没留他们再坐下去,很快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熊叶丽给他发来了短信,短信里是郑肖在华京的家庭住址。梁建看到后,给熊叶丽回了个短信:“谢谢!” 很快,熊叶丽也回了短信:“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梁建回。 房门外,金灿将卢河和莫军送到电梯口,等他们进了电梯,回自己房间了。 电梯里,卢河和莫军并排站着。电梯快速往下,快到一楼的时候,莫军忽然对卢河道:“同事一场,我劝你一句,尽早跟那个萧正道断了来往!” 卢河面色一变,转头盯住莫军,问:“你什么意思?” 莫军目视前方,听着电梯叮地一声响起,他微微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卢河,你好自为之!别到时候,折了夫人赔了兵!” 完,这电梯门也开了,莫军直接走了出去。留下卢河一人,神色变幻不停地站在那,跟傻了一样。 卢河回到自己房间里后,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了不知道多少圈。他的神情,透着焦躁。 许久过去,卢河停下脚步,一咬牙,拿起手机,找出了省长戚明同志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戚明正准备休息,接起电话的时候,他看了眼手表。接通后,他第一句话便是:“怎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吗?” 卢河道:“今我见了新来的那位梁副省长,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戚明听到这话,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然后道:“他是什么背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家庭里出来的人,会是一般人?对了,我警告你,别惹他。” “您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今给您打电话,是有件重要的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卢河道。 “你。”戚明道。 卢河舔了一下嘴唇,在心里飞快地斟酌了一下,然后道:“今晚我跟莫军一起到梁副省长的房间里去坐了一会,我听梁副省长的口吻,他似乎对萧正道很不满意。我觉得,他很可能会帮莫军除掉萧正道!” “除掉萧正道?”戚明一惊,然后皱起了眉头。他沉吟了一下后,问卢河:“你确定梁建想帮莫军?” “是的。”卢河点头。 戚明眉头皱得更紧,疑惑道:“可是据我所知,梁建跟这个莫军好像也是才认识吧?难道,他们以前有什么来往?” 卢河道:“应该没有。” “那梁建为什么会帮莫军?他难道不知道,这萧正道的背后是谁?”戚明又问。 “应该是知道的。”卢河答道。 【作者题外话】:想要与我交流,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028 多一条路 戚明沉默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下,是他满腔的不解。 半响后,他嘀咕道:看来,之前有人他这人喜欢自己找麻烦,这话还真是没错! “您什么?”卢河没听清戚明这话,追问了一句。 戚明道:“没什么。行了,我知道了。不管他们做什么,你别插手行了。还有其他事吗?没其他事,挂了。” “戚省长,您等等!”卢河一听戚明要挂,忙喊住了,道:“戚省长,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拉拢一下这位梁副省长。” 戚明听到这话,一愣,旋即皱眉道:“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记住一条,招待好梁建,不要让他挑到什么毛病。” “我知道了,戚省长。”卢河讨了个没趣,有些讪讪。不过,他跟了戚明这么多年,也早已清楚他的性格,立即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没其他事了吧?”戚明有些不耐地问。 卢河答:“没了。那您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 戚明恩了一声,挂了电话。卢河放下手机,在沙发坐了下来。他眉头微皱,露出沉思的神色。 卢河想的是,如果戚明不帮,那他是不是要做些什么?这当然不等于是背叛了戚明,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再多留一条路罢了。 但卢河也清楚戚明的性格,他要是这么做了,万一被戚明知道了,自己必然是没好果子吃的。 卢河在犹豫的时候,戚明也在考虑。 他在衡量,这高书记和梁建的分量,到底谁更重一点。如果不算梁建的背景,那毫无疑问,高书记自然要更重一点。可要是算,那不好了。 但,除此之外,戚明还有一层担心。次林飞的事情,戚明虽然让李端放风出去了,将责任推给了沈伟光,但未必梁建不会再记恨自己。如果梁建心里记恨自己,哪怕自己这次帮了他,梁建也未必念他这个情。 所以,戚明得确定,梁建会念他这个情。 戚明想了一会后,站了起来。这事,即使梁建真要对付萧正道,也肯定得等他调研结束,所以,他也不用急。 他不急,卢河倒是有些急。 卢河在房间里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给自己多留一条路较好。想好之后,他倒是毫不犹豫,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莫军的电话。 “莫书记啊,休息了吗?”卢河笑着问。他难得在莫军这里,笑得这么真诚。 莫军一下听出了异样,立即有些警惕起来。他问:“什么事?” 卢河道:“你要是没休息,我想找您聊一聊。怎么样?” “那你过来吧。”莫军道。 卢河挂了电话,也没立即出门,他想了一会后,把秘书叫了进来。他问秘书:“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秘书道:“在我那边。要我给您拿过来吗?” 卢河点了下头。 秘书很快将东西拿了过来。卢河拿到手里掂了掂,接着,脸露出了些许笃定的笑容。 “行了,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卢河抬头对秘书道。 秘书点点头出去了。 他一走,卢河拿着那东西,也出了房间,拐了个弯到了莫军的房间。莫军的门早开了,虚掩着。卢河轻轻敲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进门,莫军鼻梁架着副金丝边眼睛,在看件。卢河略微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戴起眼镜了?” 莫军道:“以前受过伤,现在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老花了,白还好,晚不戴眼镜,看不清楚。”罢,他放下手里的件,又把鼻梁的眼睛摘了下来,放在了一边,然后抬头看向卢河,道:“茶我不给你泡了,之前喝了那么多,估计你也喝不下了。这里有份甜品,我刚让秘书去厨房拿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卢河看了一眼那甜品,拿过来,尝了一口,然后道:“味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血糖有些高,这甜的不敢多喝。”着,他放下了。 接着,莫军看到了他坐下时,放在一边的那个手提袋。顿时,莫军眉头微微一皱,问:“那个是什么?” 卢河听他问了,微微一笑,伸手拿了过来,往莫军眼前一放,道:“你看一下。” 莫军拉了过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木头盒子,看着挺精致的。莫军看了一眼,又把它推了回去。他沉下脸,道:“你这是干什么?” 卢河笑着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这不是送你的。我是让你送梁副省长。” 莫军一愣,旋即立即皱起眉头,道:“不用!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放心,这里面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是点茶叶。梁副省长不是爱喝茶吗?这里面的茶叶是我从老茶馆的老板那里买来的,这是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从来不卖的。今晚饭的时候,不是正好到了这个老茶馆吗?梁副省长这次过来行程紧凑,我估计是没时间亲自去喝的,所以,你拿去送他,岂不是正好?”卢河完,带着一丝微笑盯着莫军。 别,莫军还真是被他得有些心动。不过,他略一冷静后,拒绝了。这卢河也不是好相与的,今要是收了他这东西,必然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他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卢河被拒绝,也没生气,反而是微微一笑,道:“莫书记,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今是有意来求和示好,你要是不给这个面子,回头你可别又怪我不配合你。” 卢河这话有些威胁的意思,但却确实正好到了点处。莫军其实挺希望卢河能配合他的工作,如果他配合,他在滨州的工作开展起来也会更加容易。对付一个萧正道,也不用这么吃力了。 莫军犹豫起来。 卢河见他犹豫,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接着又道:“莫书记,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的!你想好了啊!” 莫军看了看那袋子,再看看卢河。他犹豫了一会儿后,微微咬牙,然后道:“行,东西我收下,不过也请你记住今你自己的话。” “你放心,我不仅记住,我还会有实际行动。”卢河道:“去年年底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没成功嘛!” 莫军一愣,旋即脸色大变,怒色顿起,朝着卢河,咬牙喝道:“是你搞得鬼?” 卢河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我搞得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莫军再次神色微变:“你怎么会有那些证据?” 卢河呵呵一笑,道:“我虽然不想惹事,可我也不傻。这萧正道如此嚣张,别看他现在对我还算恭敬,但难保没有一他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来。我自然是要早做准备的。” 莫军看着他,神情逐渐冷静下来。过了一会,他冷笑一声,道:“看来,萧正道这狐狸到底还是没你老。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出卖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怎么能算是出卖呢?我跟他从来没合作过。”卢河道:“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事情。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敢发誓的,我这人伤害理的事情不做,犯法的事情不错。” “助纣为虐,难道还不够吗?”莫军冷眼瞧着他反驳道。 卢河一愣,旋即收起了笑容,反问莫军:“那莫书记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这证据呢,还是不想要?” 莫军愣了愣,旋即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主动送门来,那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卢河笑了起来。 “那证据呢?”莫军问。 卢河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你放心,我既然了会给你,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莫军审视着他,过了一会,道:“我信你这一回。” 卢河笑了笑,然后道:“有一件事,我想请莫书记帮个忙。” 莫军早知他这么送门来,必然是有目的的。他冷冷一笑,道:“你。” “我想请莫书记在梁副省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卢河看着莫军道。 莫军看着他,道:“既然你想在梁副省长面前博个好印象,这茶叶,你怎么不自己去送?” 卢河道:“我送,梁副省长未必收。但,莫书记你送,不一样了。我看得出来,梁副省长还是挺欣赏你的。” 莫军道:“你倒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看得出来。” 卢河笑了笑,道:“怎么样?肯还是不肯?” “明你好好表现,我什么话都管用。”莫军道。 “好好表现自然也是必须的,莫书记的美言自然也是需要的。”卢河道。 莫军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后,又道:“你,要是戚省长知道你现在的这些话,会怎么样?” 卢河脸色一变,顿时黑了下来。他咬牙恨恨道:“莫军,你别太过分!” 莫军听后,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他道:“我还是较习惯这样的你。刚才那样客气的你,还真是不习惯。” 卢河脸色变了再变,有些忿忿。 莫军看着他忿忿的脸,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爽。 029 诚实的莫军(一) 老唐是早快八点的时候,给梁建打的电话。 梁建正在吃早餐。看到是老唐的电话,梁建走到房间里去接了起来。 “那个碧海集团的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问题不大,不过需要付点代价。”电话一通,老唐寒暄了两句后,起了正事。 梁建听后,眉头微微一皱,能让老唐在意的代价,肯定不。梁建沉吟了一下后,问老唐:“那您的意思是?” 老唐道:“不是不能帮,但我们唐家也不是做慈善机构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也能理解吧?” “理解。”梁建:“您直好。” 老唐笑了一声,道:“我不是在跟你谈判,你是唐家的一份子,我希望你跟碧海集团去谈。” 梁建一愣,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不太合适。他将自己和老唐放到了一张桌子的两面,而实际,他们应该是一面的。 梁建忙:“没问题。不过,碧海集团的总部好像不在江。” “他们总部在哪不重要,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而不是你。你要明白,这其的区别。跟人谈判,有些时候必要的架子还是需要的。”老唐道。 “好。”梁建应道:“那您觉得,碧海集团出什么样的条件,可以同意?” 老唐道:“这个你决定好。” 梁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老唐这多半又是存了想培养的心思,所以拿碧海集团给他练手了。 老唐又:“碧海集团那边,你自己去联系,我不帮你联系了。” “好的。”梁建道。完,忽又想起一事,于是又问:“对了,爸,那个沈连清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唐回答:“在走流程了,这个月底应该能去你那里了。不过,省里没适合他的位置了,暂时将他先安排在了宁州。正好,这宁州市市长也算是你的熟人,把沈连清安排到市政府做市政秘书长了,先让他过渡一段时间,等有合适的机会,再想办法往省里调。你觉得怎么样?” 梁建起宁州市长,梁建才恍然想起,这宁州市长是以前在华京时,他出到市政办时的秘书长曲魏。 他这次下来,还没想到要跟他联系,他也没主动联系自己。不过,那时在华京,两人的关系便不是很好,曲魏不主动联系,也能理解。只是,沈连清安排到他收下做事,是不是妥当,还真不好。 曲魏这人,工作和品性问题应该不大,但曲魏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苛待沈连清,那不好了。 这个事情在走流程了,梁建起先没有好好关注,现在再提意见,也不妥。再者,老唐也了,这只是过渡。于是,梁建便道:“按您的来好了,谢谢爸。” “谢什么谢,一家人不两家话。行了,我也不跟你多了,我赶时间。回头再联系。”老唐很快地挂了电话。 梁建放下电话后,想了想,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把关于他调动的事情,了一下。过了有一会,沈连清才回了短信:“我都听您的。” 这回,没能将沈连清直接安排到自己身边,梁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他来了江,宁州到省里,想调动,还是较方便的。不像现在,跨省的调动,即便只是个干部,也总是要走面的程序,总归麻烦。 梁建想着,又给沈连清发了条短信,:“这次省里没合适的职位,你先过来,等回头有合适的职位了,再想办法调。” 沈连清很快回复:“恩。一切听您安排。” 梁建看了一下,总觉得这几个字,含着点失落。不过,这事情,也非他想怎么样能怎么样的。所以,沈连清失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何况,他自己也有些失落。 梁建收起了电话,走出卧室,继续吃早饭。金灿和牛达都在等着,他没来,也不敢继续吃。梁建看他们一个都还没吃完,便道:“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吃行。” 金灿看了他一眼,了声‘是’。 八点四十五分,莫军来敲门,等梁建出发。 梁建收拾了一下后,和莫军一起下楼了,楼下门口,卢河和萧正道他们都已经等着了。 卢河跟梁建打过招呼后,立即跑过去给梁建开了门。他的殷勤,让梁建多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的卢河,和昨有些不一样。 一行人了车后,直奔城外的滨州影视城。 车子走到一半的时候,金灿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后,转头对正在闭目养神的梁建道:“是莫书记的电话。” “你接吧。”梁建没睁眼,道。 金灿接了起来,刚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对面的莫军了什么,金灿的脸色变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跟梁副省长汇报这个事情。”金灿完挂了电话,转过头,梁建已经睁开了眼。 “莫书记,印染厂的人把滨州影视城的入口给围了,而且跟碧海集团的工地施工人员起了冲突。”金灿皱着眉头,透着忧色。 梁建也皱起了眉头,他问金灿:“这印染厂的员工怎么会突然把滨州影视城给围了?” 金灿犹豫了一下,道:“梁副省长,我觉得这个事情,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控的。” 梁建看了她一眼,没接话。不过,梁建的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猜想。 梁建沉默了一会后,对金灿道:“掉头,回酒店。” 金灿立即吩咐司机掉头。梁建的车在间,他的车一掉头,后面跟着的也立即掉头了。前面那辆开出去没多远,发现后面不见了梁建的车,立即停了下来。那辆车,坐的是萧正道。 萧正道给跟莫军坐同一辆车的市委秘书长费禹铭打了电话,问是什么情况。萧正道得知梁建的车子掉头往酒店去了后,愣了一下,旋即立即吩咐司机也往回开。 车子开出去半个多时后,又重新回到了酒店。 车子一停,后面那两辆车的莫军和卢河立即下车,往梁建的车子这边赶过来。梁建没等他们过来,自己开了门,径直下车,一路往里面走。 莫军和卢河是跑着跟来的。 “梁副省长……”莫军追到旁边,歉意颇深地喊了一声。梁建看了他一眼,道:“到房间再。” 莫军立即闭了嘴。旁边原本想话的卢河,也不好再话了。 其余人,都被金灿留在了下面大堂里等着。 到了房间里,门一关,梁建往沙发里一坐,看着莫军和卢河问:“印染厂的人,为什么要围影视城的工地?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个事情?” 卢河低着头,不话。莫军皱着眉头,面有犹豫之色。 梁建也不着急,静静等着。 其实,今这事,要换了他以前的性子,多半是要去现场亲自看一眼的。但他今做了一个不一样的决定。印染厂的员工,绝非善类,能够闹了那么多次,都是老油条了。而且,背后有人撑腰,多半也不怕闹事。他们趁着这个时间,围了这影视城,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点,虽然目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是做给他梁建看的。亦或者是想利用梁建在这里,给莫军他们施压。不管哪一种,他们总有他们认为站得住脚的理由。 梁建不想被人当枪使,更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点什么新闻来,所以,既然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避开才是最明智的。 莫军先开的口。莫军:“影视城这个项目在最初规划的时候,是打算把印染厂那块地也一同征用的。不过,印染厂的老板对赔偿价格不满意,谈了三次都没谈妥,最后,我们只好放弃了印染厂的那块地,将原本的规划改了一下,从旁边又多划了一块地进去。印染厂跟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是从这件事开始结下的。这也是为什么印染厂之后多次闹事的最根本原因。印染厂想让我们按照他们设想的价格来收购这块地。其实,这家印染厂如今的营业状况并不好,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状态。他们也是抱着趁拆迁捞一笔,然后不干了的心思的。我们当时因为考虑到印染厂的员工安置问题,所以给出的赔偿,本身标准要高一些的。归根究底,是因为这印染厂背后有人撑腰,否则他们也不敢这么闹。”到此处,莫军脸流露出恨恨的表情。 卢河在旁边适时地附和了一句:“莫书记得没错,这事情的罪魁祸首还是这印染厂背后的那个人。” 梁建看了看他两人,又问:“那他们今围了影视城的目的是什么?” 莫军回答:“他们估计是想逼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毕竟,这也算是丑闻。您是领导,在领导面前出了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是尽可能能瞒瞒。” “那你怎么不瞒?”梁建问。 莫军苦笑一下,道:“要是滨州政府有钱,我不定瞒了。” 梁建听后,笑了笑,朝着莫军道:“你倒是诚实。萧正道呢?” 这时,卢河忽然朝莫军使了个颜色。梁建正好瞧见了,问卢河:“河同志,你有什么话要吗?” 030 诚实的莫军(二) 卢河突然被梁建点到,有些失措,不过立即镇定了下来,他朝着梁建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梁副省长,昨我收到了一些关于萧正道的消息,我给了莫书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刚刚提到萧正道,我想到了。我想,或许我们应该把这些消息跟您汇报一下。” 梁建听后,看向莫军,问:“什么消息?” 莫军道:“是萧正道一些违纪行为的证据。我本来是想确认过后,再跟您汇报的。现在东西在我房间里,我去拿!”着,他要站起来。 梁建拦住他,道:“不着急。既然你有证据,那么这么件事,不难解决。印染厂的存在,对于影视城始终是个问题。算印染厂这块地现在影视城用不到了,但这样一个污染企业放在后面,对影视城的发展是不利的。你现在既然手里有证据,那么应该要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个事情给彻底解决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莫军点头:“我明白。” 梁建又看向卢河,道:“莫军负责萧正道,那影视城那边交给河同志你了。不管如何,不要让这个事情闹大。必要时刻,强硬一点也是没问题的。” 卢河立即点头:“我知道了,梁副省长。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那你赶紧去吧。”梁建道。 卢河忙起身出去了。他刚走到楼下,碰了正好赶来的萧正道。萧正道一见到他,问卢河:“卢市长,这梁副省长怎么走到半路又回来了?” 卢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梁副省长怎么回来了,你自己干的事情,你不知道原因?” 萧正道眉头微微一皱,道:“卢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河朝着他,微微一笑,道:“萧正道,看在之前你也算是帮过我的份,我劝你呀,赶紧让印染厂的那批人都散了,否则,有你苦头吃。” 萧正道脸色难看了起来,冷下脸,道:“卢市长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印染厂的人围了影视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能让他们散了,早让他们散了,何必现在来听卢市长您的这些风凉话!” “反正该的我已经了,听不听随你。”卢河朝他冷笑了一下,扭头走了。留下萧正道一人,站在那里,脸阴晴不定。 楼,莫军还在梁建的房间里。 梁建看着莫军,道:“碧海集团断贷的事情,我打听了一下,有人可以帮这个忙。不过,对方有条件。” 莫军一听,立即追问道:“什么条件?”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这个条件不是跟你谈的,你不需要知道。” 莫军一愣,旋即立即道:“我知道了,我待会去联系碧海集团的负责人。” “我明午会离开滨州,时间,你要安排好。”梁建道。 莫军点头。 事情该的都了。莫军很快出去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先给他所知道的碧海集团的最高负责人打了电话,了梁建刚的那个事情。对方一听,梁建能解他们的困局,立即表示,他马飞机飞宁州,今晚到。对方的意思是,今晚跟梁建见面。不过,被莫军拦下了。 莫军:“今晚算了,明早吧。也不差这点时间。我待会去跟我们副省长汇报一下,具体时间地点,我到时候再电话通知你。” 对方二话没同意了。 联系完碧海集团,莫军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然后打开手机,找出了萧正道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莫军:“你现在到我房间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萧正道刚从酒店离开,此刻他正坐在车,脑子里想着的是卢河的那几句话。 他跟莫军本来不对付,加莫军又是这命令的语气,本来心情不好的萧正道当即道:“莫书记啊,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您要是有急事,电话里好了。” 莫军一愣后,冷笑一声,道:“电话里也行。那你听好了,印染厂要想拆迁,只要你们同意我们之前的价格,那下午可以让费把件给送到印染厂去……” “莫书记这话,我有些听不懂。这印染厂的事情,你跟我干嘛,你应该找印染厂的周总啊!”萧正道寒着脸,道。 莫军哼了一声,道:“行了,你也别给我来这些假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印染厂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是你萧正道的。总之,我现在问你,印染厂你到底是拆还是不拆?” 萧正道身子往后一靠,道:“莫书记,你要是这么话,那没什么意思了。印染厂能拆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个价格,是肯定不行的。” “不行,那算了。不过,萧正道,你有些东西,在我手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莫军冷声道。 萧正道一惊,他一时不好判断这莫军手里到底有没有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脸神色变幻不停。 莫军等了一会,没听他出声,道:“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送到省纪委去了,我想省纪委应该会感兴趣的。” “莫军,你什么意思?”萧正道终于是有些急了。 莫军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倒是你萧正道有些意思。我还是那句话,印染厂,你拆不拆?拆,我们一切好商量。不拆……” “你在威胁我?”萧正道咬紧了牙齿,恨恨道。 莫军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要认为这是威胁,也可以。我还威胁你了,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没关系,你可以直接找省里领导反映。对了,你不是跟省里高书记关系不错嘛,你可以找他反映啊!是不知道,是你动作快,还是我动作快?” 萧正道沉默了下来。他虽然不好确定莫军手里是不是真的有东西,但他不敢冒险。因为一旦他猜测失误,那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房间里,莫军拿着手机,手里拿着一个u盘颠了一下,又放到了桌面。他目光盯着那个u盘,对着手机道:“萧副局长,时间宝贵,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给你浪费。” 萧正道一咬牙道:“我现在过来找你。” “好,我等你。”莫军带着微笑,平静地道。 莫军后来跟萧正道是怎么谈的,梁建不清楚。不过,萧正道从莫军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这印染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莫军找梁建来汇报,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梁副省长,印染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多亏了您给我出的主意。” 梁建看着他,笑道:“能解决好。我只是提了一句,具体操作的是你。不过,这印染厂的事情现在是解决了,但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的问题出现。你还是要警惕一些。该提防的事情要今早提防。” “我知道了。”莫军点头。 完,莫军忽然从身后,拎出了一个袋子,放到了梁建跟前。 “这是什么?”梁建皱起了眉头问。 莫军道:“这是昨河同志让我拿给您的。这里面是滨州老茶馆的镇馆之宝,老茶砖。河同志知道您喜欢喝茶,又担心您没时间去这个老茶馆坐坐,所以特地去老茶馆买了这个,让我给您。” 梁建看了他一眼,问:“既然是他准备的,为什么他不亲自送,而要你送?” “这个……我也不清楚。”莫军迟疑了一下道。 梁建哼了一声,道:“茶叶的事情你这么诚实,为什么这个话不诚实了。卢河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莫军低着头,犹豫了一下后,道:“他可能是想多留一条路吧。” 梁建看了一眼那老茶叶,道:“茶叶放那吧。” 莫军听后,立马拿着袋子将茶叶放到了门口进来玄关处的柜子。梁建看着他放好后,道:“既然卢河送了老茶砖,那你呢?打算送什么?” 莫军一愣,有些惊讶地抬眸看着梁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 梁建这话其实也不过是逗他的。他觉得这莫军也有几分有趣。 憋了半响,莫军道:“我给您准备了一些滨州的特产,本来是打算明给您放车的。” 梁建笑了出来,看着莫军:“行了,我逗你的。” 莫军紧张的神情,轻松了几分。 “碧海集团那边,怎么?”梁建问。 莫军回答:“他们今晚过来。不过,我担心他们到的晚,所以跟他们,明早再定见面的事情。” 梁建点点头:“明早也行。那这样,明早的会议安排到下午来吧,下午大家辛苦一下。” “好。”莫军忙应下。 莫军走后没多久,卢河来了,来给梁建汇报影视城那边现场的事情。卢河汇报完后,梁建对卢河道:“谢谢你的茶叶。你有心了。” 卢河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即反应了过来,忙道:“您喜欢好。”着顿了顿,又道:“其实还是莫书记提醒的我您喜欢喝茶,我才有这个机会。”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跟莫书记,看来关系不错。” 卢河呵呵笑得游戏尴尬。 031 试探 卢河根本没有想到,莫军会将那茶叶的实情告诉梁建。 走出梁建的房间时,他的内心是有些波动的。毕竟,在这之前,他一直是不太喜欢莫军这个脑子不爱转弯的人的。可此刻,他却发现,有些人或许脾气直,一句话能气死你,但有些时候直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卢河苦笑了一下,莫军这么做,倒是让他心里有些为难了。 因为心里装着这事,所以接下去下午的两场会议,卢河都表现很沉默。原本莫军讲话,卢河抓住机会要抬一下杠的,今却是难得的没有抬杠,甚至还附和了几次。这实在是让下面的一些人惊讶。不过,在他们看来,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因为有省里的领导在场,卢河不过是做戏罢了。 只有卢河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觉得莫军都这么做了,他要是再这么不配合,未免显得自己太没气量了。 卢河这样的人,对自己的面子还是看得较重的。 碧海集团的人是晚十点一刻左右到的滨州,他们跟莫军沟通之后,直接也住到了梁建所在的酒店里。 莫军将他们安排好了之后,给金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梁建的情况。金灿梁建已经休息了,莫军如此回了碧海集团的人,这才让他们放了心思,安心等明。 第二一早,梁建刚起床,还在洗漱,牛达带着莫军进来了。牛达在洗手间门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汇报:“莫书记来了,在客厅等您。” 梁建正在里面刮胡子,听到牛达的声音后,停了下来,回道:“我知道了。”罢,继续刮胡子。 莫军这么早过来,只可能是碧海集团的事情。看来,碧海集团的人很急。不过,他们越急,对于梁建来,越好。 梁建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给收拾好后,才走出了洗手间。来到客厅后,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显得有些着急的莫军,笑了一下,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莫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道:“毕竟,时间是金钱啊!” “现在对于碧海集团来,一两的时间,没什么大区别。对于你来也一样,影视城的项目,也不是一两能完成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梁建一边,一边从牛达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他早晾好,温度此刻刚刚好的温水,然后往餐厅走去。 莫军见梁建往餐厅走,只好也起身跟了过来。 餐厅里,早餐都已经备好了。梁建问莫军:“你吃过了吗?” 莫军回答:“还没来得及吃。” “那坐下一起吃吧。”梁建着,又对牛达:“牛达,那你等等再吃,让厨房再送一份来。” “好。”牛达应下后,自己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梁建和莫军二人。 莫军在梁建旁边坐了下来,动作还是有些拘谨。梁建也没管他,自顾自地吃。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建拿起旁边的餐布擦了擦嘴,然后突然问道:“有没有兴趣跟碧海集团签订一个战略合作协议?” 莫军一震,那个面包吃了一半,也忘了吃了,抬头惊讶地看着梁建,怔了半响,问:“好自然是好,不过这个得要碧海集团同意才行啊!” 梁建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他们自然是会同意的。” 莫军也不傻,话到这里,要是还听不明白这意思,那这市委书记也白当了。他惊讶地看了梁建一眼后,忙识趣地起身给梁建鞠了一躬,道:“谢谢梁副省长对我如此厚爱!” 梁建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其实不喜欢别人朝他躬身,可实际却老有人给他躬身。梁建觉得,鞠躬都是朝着长辈,或者菩萨,或者祭祖的时候,自己可还年轻,老给人这么拜啊拜的,实在是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这一大早的,莫军又给他来了这个,当即有些不悦。他朝着莫军一摆手,道:“以后别来这个,我不喜欢!行了,赶紧坐下来吃吧,吃好了,我们去见碧海集团的人。” 莫军也没想到这一躬身竟然还能触了梁建的霉头,实在是运气不好。他也不敢什么,忙闭了嘴,重新坐下来,速度飞快地将早饭给吃完了。 楼下,碧海集团的人早已经等得有些坐不住了。但事关他们企业的命脉,坐不住,也得继续坐。 这样的大企业,求人矮半身的道理还是懂得。所以,梁建他们一到,碧海集团负责此次谈判的两个人,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了来,跟梁建握手的时候,态度也十分地谦卑。 莫军给梁建做介绍。为首的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男人叫秦海,是碧海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最大股东。跟在他旁边的年轻女子,是碧海集团新任的总经理,也是秦海的女儿,名叫秦璐。 秦璐看着似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实际年龄应该要更大一些。现在的女人只要经济许可,一般都保养得不错,看着都要实际年轻一些。 都相互认识过后,莫军准备走。 梁建叫住了他,道:“你也一起坐下来听听吧。” 莫军看了看梁建,点头道:“行。” 四人坐下后,秦海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既然莫书记昨主动联系了我这边,那明梁副省长您对我们的情况应该也是了解的。那我们不拐弯抹角了。您吧,您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秦海倒也直接,梁建笑了笑,道:“秦董事长觉得,什么样的条件较符合你们碧海集团这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身份呢?” 秦海听到这话,神色立即有些不一样了。他抿起嘴,没立即接话。一旁的秦璐,到底年轻,相于自己的父亲,总要少些定力。当即,皱起眉头,沉声道:“梁副省长既然让莫书记来找我们,那肯定是已经想好了条件的。既然想好了,为何不能摊开来谈?这样遮遮掩掩的,莫非,梁副省长见我们如今在困境当,想要趁机狠宰一刀?” “秦经理,你这么话,那没意思了。我们梁副省长一番好心,你不领情也罢了,还这种话。你要是真这么认为,那我看今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莫军黑下脸冷声道。 “行了,莫军!”梁建制止了怒气冲冲地莫军,看着秦璐,笑了笑,道:“秦姐有这样的担心,也属正常。毕竟嘛,商场如战场。想必,这几里,你们碧海集团也已经见识过不少的龌龊了吧?” 秦璐哼了一声,道:“别叫我秦姐,姐这两个字怪难听的。你叫我秦经理,或者秦璐都行。” 梁建看了她一眼,不得不,秦璐长得还挺漂亮的。此刻,微皱着眉头,眉眼间带着点怒气,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梁建如今也算是如同老僧,对美女,除了欣赏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念头了。 这时,秦海话了:“秦璐年纪,不太懂事,的话有些欠妥,还希望梁副省长不要往心里去。” 梁建看向他,笑着道:“秦璐性格可爱,我自然不会在意。”着,他的目光还往秦璐身扫了一眼。 秦海见状,眼神忽然有些变化。他盯着梁建看了一会,忽而又往自己女儿身扫了一下,然后眼底突然露出了一些挣扎的意思。 梁建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也清楚此刻秦海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没拆穿,他想看看,在事业面前,秦海到底有多大的决心。是不是真的连女儿都舍得? “秦董事长,怎么样?你先来吧。”梁建对秦海道。 秦海收起那些心思,可内心的挣扎,还是让他显得有些浮躁。他挪了挪屁股,手在桌面无意识地挪动了好几次,才犹豫着开口道:“碧海集团虽然在今年有幸进入了世界五百强,但经过这几次事情,碧海集团现在资金受困,各方面都受了不影响,或许没办法拿出能让您满意的条件来。您看这样行不行,从今开始,无论您在哪里,凡是我碧海集团在您所在的辖区内有项目,我都优先于您合作。除此之外,我另外再私人赠送您和莫书记一人一套别墅!” 梁建听完这话,收起了笑容,冷下了脸,道:“看来,秦董事长这次过来,忘记带诚意过来了。” 秦海紧皱着眉头,脸神色变幻不停,他有些焦躁。忽然,他抬头看向莫军,道:“莫书记,可否让我跟梁副省长单独聊聊?” 莫军看向梁建,见他没吭声,点头道:“行。” 他刚站起来,秦海又转头对秦璐道:“秦璐,你也出去吧。”秦璐有些惊讶,不过,她对她的这位父亲似乎还较信服,没什么也站了起来,跟着莫军出去了。 房间里剩下了梁建和秦海两个人了。梁建看着秦海,道:“你想什么,现在都可以了。” 秦海迟疑了一下,道:“我听,唐家这两年在房地产这个行业里发展得并不是很好,我想这个事情,或许我们碧海集团能帮一点忙。只要您帮我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我可以跟你们唐家签下协议,从今开始往后五年,这五年内凡是只要是我们碧海集团的项目,都与你们唐家一同开发,您看如何?” 032 谈判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唐家有没有在房地产行业有业务,梁建还真是不太清楚。 不过,秦海了出来,那明,应该是有的。他的这个条件,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分量。 梁建琢磨了一下,道:“这个条件你刚才那两个条件听着要有诚意一些,不过,秦董事长莫非觉得堂堂一个碧海集团,只值这么点?” 秦海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盯着梁建,道:“梁副省长,您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您知道,五年内所有项目这是什么概念吗?” 梁建朝他笑了笑,然后道:“你的这个五年内所有项目是什么概念,我或许真的不是太明白。但是,我唐家的分量,跟你碧海集团合作,对你碧海集团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再了,莫非你碧海集团四个字的分量,只值这么点?秦先生,你是把我当傻子呢,还是把你自己当傻子?” 秦海盯着梁建,恨得有些牙痒痒。在他看来,梁建这是趁他病,要他命呢!他咬着牙,挣扎了好一会后,恨恨道:“我女儿在碧海集团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只要您跟她结婚,这百分之八的股份我立马让她转给您!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全部条件了,您要是再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 梁建笑了起来。秦海以为梁建这笑是满意了,脸色略微轻松了一些,不过眼神里掠过些许愧疚。 梁建笑了一阵后,收起笑容,对着秦海道:“要是秦璐听到你这话,估计要很伤心了!” 秦海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梁建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秦海立即紧张起来。梁建接着往下:“我已经结婚了,这你不会不会知道吧?所以跟你女儿结婚这件事,我不感兴趣。”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要股份?”秦海皱起眉头。 梁建摇了摇头:“股份我也不要。”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秦海怒了起来。 梁建看着他,笑道:“你着什么急。难道你求人帮忙,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一言不合,要与人吵起来?” 秦海被梁建这话得一愣,接着倒是有些讪讪了。 梁建看着他,继续道:“条件呢,我两个。一个呢,是你刚才的,碧海集团跟唐家合作。不过,五年这个时间,在我看来,有些短!” “那你想要几年?”秦海追问。 梁建道:“不着急,碧海集团跟唐家合作这个事情,回头我让唐家的人跟你谈。” “你不是唐家的人?”秦海皱着眉头,问。 梁建道:“我虽然是唐家的人,不过不管唐家的事。我们另外一个条件。另外一个条件,相对来,简单一点。” 秦海被梁建这么一通‘调戏’刚才的怒火经过现在的略一冷静,已然沉淀了不少。他也算是有些看明白了,这个梁副省长刚才那看着似乎是胃口大开,其实不过是在试探外加有些故意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要试探,秦海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既然想通了,自然也看明白了这其的原因。 他看着梁建,道:“您。”此刻,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 梁建便将之前想好的条件了出来:“我希望你们碧海集团能跟滨州市达成一个长期的战略合作协议,具体的协议内容,待会你跟莫军谈。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的条件,对于秦海来,并不为难。与滨州达成战略合作,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滨州虽然这些年发展一直不好,但是这也是滨州的一个优点。滨州发展不好,明这里开发深度不高,而且这里高污染产业少,环境破坏相对少。这对于碧海集团的‘生态城市’概念来,是较理想的开发城市。 所以,秦海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颇为惊讶地看向梁建。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却没想到梁建竟然只是轻飘飘地在他身摸了一把。而且,这两个条件,乍一看,碧海集团似乎是付出了不少,但对于碧海集团来,却也能从受益不少。不跟滨海市合作的事情,跟唐家合作的事情。梁建刚才得没错,以唐家的实力和地位,碧海集团能跟唐家合作,那是碧海集团的运气。 秦海心里震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担心梁建反悔。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意见?”梁建见秦海不话,便冷冷道。秦海一听,忙道:“不是的。梁副省长的这两个条件,我都同意。” 梁建看着他,道:“那,你还有什么话对我吗?” 秦海一愣,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难道你不打算谢谢我?莫非,你真当我傻?这两个条件,对你碧海集团来,可都是双赢的。甚至,还有助益。”梁建道。 秦海回过神来,忙站起来,要给梁建鞠躬。梁建之前被莫军的那一躬身弄得还不痛快呢,此刻看他也准备鞠躬,立即起身躲到了一边,道:“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对我弓腰。” 秦海忙直起身子,伸手往前一探,带着身子也往前探了点。 “谢谢梁副省长肯仗义伸手,大恩大德,我秦海没齿难忘!”秦海握住梁建的手,紧紧地拽着。 梁建道:“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碧海集团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不错。你们碧海集团开发的项目,向来问题较少。如今房地产行业大盛,房企无数,像你们这样踏踏实实地企业,并不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持住,也算是在行业里面,做个榜样!” “谢谢梁副省长,您的话,我会一直记住的。”秦海握着梁建的手,晃了晃。 梁建朝他笑了笑,道:“可以让他们进来了。”梁建一边,一边将手收了回来了。 秦海点头,正准备出去将莫军和秦璐叫回来,忽然想起一事,他又站住问梁建:“那别墅的事情?”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会收吗?” “梁副省长,对不住,是我冒犯了。”秦海忙道歉。 道完歉,秦海去将秦璐和莫军叫了进来。梁建看到莫军,道:“已经谈妥了。”秦璐一听这话,立即焦急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迫不及待地问:“爸,你们怎么谈的?” 秦海瞪了她一眼,道:“回头再跟你。你去把那两盒东西拿出来。” 秦璐虽然心里着急,但她对自己的父亲一直很尊敬。只好忍着,扭身去拿东西去了。 梁建问秦海:“什么东西?” 秦海道:“您放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点礼物。一呢,表达我的感激之心,二呢,也算是预祝我们接下去合作愉快!” 秦璐很快回来了,东西是两个胡桃木的盒子,盒子有英的lg,梁建认了一下没认出来。不过看这东西的包装,应该也是不便宜的。 梁建看了一眼后,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竟是一套茶具,样式复古,好像是铁艺的,不过纹路十分精美,梁建看了一眼,喜欢了。 此时,秦海笑着:“我听人,您较喜欢喝茶。这套茶具,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我这人也不会喝茶,学不来这种雅的爱好,所以,放着也是浪费,今借花献佛了,希望您别嫌弃。” 秦海这东西送得确实是投其所好了。梁建想着,这铁的东西,再贵应该也不会贵到离谱。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后,收了下来。 莫军那盒子里的东西,和梁建不一样。不过,莫军没打开来看,梁建也没问。 梁建跟秦海谈好了,接下去是秦海和莫军谈了。梁建准备走,秦璐在秦海的示意下,送梁建。 走出房间,秦璐跟在梁建的身边,时不时拿眼睛往梁建的脸瞥,却又不话。梁建被她瞥得难受,走了一段后,憋不住,道:“秦姐,我脸是有花呢还是有字?” 秦璐一愣,旋即那张漂亮地脸蛋蹭地红了起来。 “我都过了,让你别叫我姐,很难听!”秦璐气哼哼地嘟着嘴道。 梁建看着她生气,倒也觉得有几分可爱。这秦璐虽当着总经理,年纪应该也不算了,没想到,生起气来,还跟个孩子一样。 “那你别看我了,我不叫你姐了。”梁建故意道。 秦璐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才嘀咕道:“你以为我想看你啊!你又长得不帅!” 梁建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秦璐还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他一笑,秦璐脸更加的红了。 “你笑什么?”秦璐带着羞恼,质问道。 梁建没答她,不过也收起了调侃她的念头。又往前走了两步,梁建停了下来。“行了,你别送我了,我前面到了。”梁建指着不远处,道。秦璐看了一眼,道:“行,那我先走了。”罢,扭身走,跟逃一样。 梁建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想,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女人当碧海集团的总经理,这确定没问题吗? 他在心里想,要不要回头跟秦海建议一下,这总经理换个人? 毕竟,接下去唐家要跟碧海集团合作,要是碧海集团不好了,这唐家也是要受影响的嘛! 【作者题外话】:“行走的笔龙胆”是我的微信公众号,里面有免费官场《江南往事》可以看。 033改道宁州 换掉秦璐这个念头,也不过是梁建脑海里一闪而过,带着些许恶作剧心理的念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个念头,很快被梁建抛到了脑后。 而且,秦海也不是傻子,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能将碧海集团做到世界五百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不过,秦海之前能出将秦璐许给梁建这样的话,还是让梁建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惊讶。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对于秦海来,应该冲击很大。 确实,现如今的房产行业虽然看似如火如荼,行业前景非常之好,但之所以那么多房企敢这样大刀阔斧的拿地开发房地产,背后不过是政策加银行贷款的支持。一旦银行断贷,对于这些房企来,绝对是灭顶之灾。他们自身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办法支撑那么多项目和员工。 再加,这一次碧海集团这个事情,背后显然是有人在动手脚的。前有银行断贷,后有对手虎视眈眈,前后夹击之下,秦海的心里在这几里应该也是饱受折磨。 这可能也是导致秦海能下如此决心的原因。 而梁建在想这些的时候,秦海看到了送完梁建回去的秦璐,也想到了这个事情。对于秦海来,他提出让梁建娶秦璐这个想法,并不是那一瞬间突然冒出来的。而是他昨在接到莫军的电话后,想了许久后,而冒出来的。当然,也并不是什么人,他都准备这么做。 他之所以对梁建这么,一是他在来的路,花了几个时去对梁建做了一个相对深入的了解。他当然知道,梁建已经结婚了。不过,要是能和唐家联姻,这对于碧海集团来,无疑是将自己绑在了一辆浑身穿满了铠甲的战车,如无意外,接下去他的碧海集团起码可以再辉煌十年,甚至二十年。更何况,梁建本身也不差,不到四十岁,做了江省的副省长,如此年轻有为,又有如此雄厚的背景,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这样的人配他的女儿,也不算委屈了秦璐。综合这几点一考虑,加当时梁建故意流露出对他女儿感兴趣的样子,秦海一冲动,便将那话出了口。不过,梁建拒绝了他,秦海倒也没失望。相反,他还有些轻松。 秦海本身也不是什么恶人,他跟自己的妻子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三十多年,如今不过是大难之境下,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还好,梁建也不是什么见异思迁之辈,当时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梁建回到房间后,跟老唐了一下他跟碧海集团谈判的结果,顺便也将唐家和碧海集团合作的事情也了。老唐听后,笑道:“这个倒是可以试试。行,那回头你让碧海集团的人直接联系唐一行,唐一会跟他们谈。” “好的。”梁建道。 莫军和秦海谈得很顺利。梁建他们打算走的时候,秦海已经和莫军达成了初步的共识,秦海也准备离开,回去准备合作协议,不日过来与莫军签约。 酒店楼下,秦海与梁建握手,然后道:“这次时间匆忙,没能好好谢谢您,回头有机会,您一定要赏脸让我请您吃顿饭!” 梁建朝着秦海笑道:“秦先生你应该我年长不少,这个您字不要用了,听着也别扭。今后,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叫我一声梁老弟,你看怎么样?” 秦海一听,忙道:“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梁建道。 秦海笑道:“行,那我托大,叫你一声梁老弟了。” 梁建朝他笑了笑,然后目光一环视,没看到卢河,梁建问莫军:“河同志呢?” 莫军回答:“他去处理印染厂的事情了。他跟我了,让我跟您一声抱歉,没办法过来送您了。这印染厂的员工情绪反应较激烈,河担心出事,亲自去现场盯着了。” 这卢河之前还是个躲懒的货,没想到现在倒是一下子积极了。梁建看着莫军,笑了一笑,道:“正事要紧,没事。你跟他,让他注意安全。” 莫军点头。 梁建又嘱咐了莫军几句后,扭身车。秦海亲自给梁建扶的车门,梁建朝着他道了声谢谢,然后坐进了车里。 车门一关,梁建收起了笑容。 “定海那边通知了吗?”梁建问金灿。金灿点头,回答:“早已经通知过了。” “行,那我先休息一下,到宁州了再喊我。”梁建完闭了眼睛,开始休息。 原本滨州市结束,是直接去定海市的。但是,昨老唐到沈连清会在月底过来,而且要在曲魏收下办事,这让梁建改变了行程。 今已经是二十号了,离月底已经没剩下几了。梁建得在沈连清来之前,给他先把路给铺一铺。 曲魏和他之前在华京的时候,虽然不算结仇,但关系也不算太好。沈连清突然从西陵省调到江省,这样的调动,必然会引起曲魏的注意。只要曲魏稍一调查,那他和沈连清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藏不住的。所以,与其曲魏自己发现然后生出反感,还不如现在梁建先主动‘送门’,与曲魏主动谈这个事情。 在华京时,曲魏对他态度一直不好,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对于梁建入京然后升迁这个过程所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幕后势力的反感。可以,曲魏是一个不太喜欢那种靠关系位的人。所以,他那时候对于梁建又先入为主的不喜欢。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喜欢,而对梁建做出过任何过分的事情。从这一点,梁建对曲魏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也讨厌,但大体还是较认可的。起码,曲魏能一码归一码。这一点,现如今很多人都是做不到的,尤其在官场。 如今,两人都在江,曾经是旧识这在官场是一个也是较难得的关系。梁建不想让这样的关系,白白浪费掉。何况,此次沈连清过来又在他的手下当差,所以,梁建无论如何都得要想办法收伏曲魏这头有些桀骜的豹子。 下午三点,梁建的车子下了高速,到了宁州。金灿叫醒了梁建,问:“我们是直接去宁州市政府吗?” 梁建犹豫了一下,道:“去曲市长家。” 金灿听到,微微愣了一下。她似乎有什么话,可又欲言又止。 “想什么直接。”梁建道。 金灿道:“我觉得,我们这样直接过去,会不会有些冒失?” 梁建看了她一眼,道:“有些时候冒失,也可以是惊喜。” 金灿心想,惊喜肯定是不可能的,不是惊吓好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出口。但她不,脸表情的波动,梁建却看在眼里,岂有不明白的。 但,梁建如果是直接找曲魏,很可能曲魏会找借口不见梁建。梁建不能让他找到借口躲着他。所以,直接来他家门口守着,这是最好的方式。 曲魏住的是市政府配的排屋。排屋所在的区,是宁州市内较高档的一个区。梁建开的车子,在区门口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金灿去交涉了之后,才得以放行。 梁建让车子找了个停车位停下后。他让牛达和金灿还有司机留在了车里,自己一人下车,拎着那盒卢河送的老茶叶,下了车。 曲魏回来得很晚,梁建在门口的,等了三个多时,才终于等到了他的车子回来。车子从他身边经过时,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来,车里坐着的曲魏看到他时,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梁建……”曲魏名字一出口,顿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不能这么喊了,神情一变之后,立即改口:“梁副省长,你怎么在这里?” 梁建道:“我过来看看老朋友。怎么,不欢迎我?” 曲魏讪讪一笑,道:“怎么会?”着,他立即下了车。司机将车子开走后,曲魏问梁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梁建看着他道:“我要是打了电话给你,我今估计等不到你了。” 曲魏脸讪讪之色更重,他立即岔开了话题:“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建看着他,问:“难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喝口茶?” 曲魏看着梁建,神情是难以描述的复杂。他略一迟疑后,立即引着梁建往家里走。 开门的保姆,看到曲魏让进来的梁建,愣了一下,然后趁着梁建打量房子的时候,她凑到曲魏身边,低声道:“曲市长,这个人之前在房子外面等了有两三个时了。这个是谁呀?” 曲魏看了她一眼,道:“这位是梁副省长,你赶紧去泡茶。” 保姆一听梁建的身份,脸色顿时白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言,立即去准备茶水去了。 曲魏带着梁建去书房坐了下来。 “我听保姆,你在外面等了我将近三个时?”曲魏神情复杂地看着梁建。梁建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道:“确切地,是三个时十二分钟。” 曲魏眼神波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些许惊讶,疑惑的情绪。 034一碗面的交情 今晚在房子外面看到梁建,曲魏心里是惊讶,甚至可以是震惊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梁建来江省的消息,他不是没收到,甚至在梁建要调来江的件下来之前,曲魏早已从屈平那里得到消息。当时屈平虽然没让他帮梁建,但话里话外,也点过他,让他别因为一些个人情绪而在今后的工作当,与梁建起什么冲突。当时梁建在华京政府办在他手下的时候,屈平应该也有感觉到他对梁建的不感冒,所以才会如此。 而梁建到江后,曲魏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梁建,梁建也未曾主动联系过他。他以为,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只当是不认识彼此。 可曲魏没想到,梁建竟然主动来找他了,而且诚意很足。他没有给他打电话,甚至都未通知他,直接到他家外面等着,一等便是三个时。而且……曲魏瞄了一眼梁建放在桌子的那个手提袋。梁建是带着礼物来的。 曲魏虽然一直以来不太喜欢梁建,但他内心,并不是一个恶人,甚至可以,他其实是一个内心装着正义的人。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看不惯他认为靠关系位的梁建。 正因为他的内心并不坏,所以得知梁建在门外等了他三个时,外加他拎过来的这东西,顿时让曲魏为难起来。 梁建是有求而来这很明显了,可人家诚意摆在了这里,曲魏要还是记着以前那点算不不愉快的不愉快,未免显得他太斤斤计较,甚至不近人情。 “这是我这次去滨州的时候,滨州市长送我的一点礼物,是滨州的一家百年老茶馆里面的特色老茶叶。我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准备礼物,只好借花献佛了,希望你不要嫌弃。”梁建看着曲魏,慢慢道,顺手还将那手提袋往曲魏面前推了过去。 曲魏看了一眼,尴尬地道:“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梁建道:“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那我收回去。” 梁建这话,让曲魏又为难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带着点讪讪之色道:“你既然送了,我也没什么觉得好不合适的。我是担心回头滨州市长要是知道了,他心里有想法。” 梁建笑笑,道:“他不会有想法的。我将他送的东西送朋友,这明他送的东西,不仅我觉得不错,还很稀罕。” 曲魏看了梁建一眼,然后道:“那我收下了。谢谢。”着,他伸手将手提袋拎到了一边。 抬头时,他问梁建:“晚饭吃了吗?” 梁建摇头:“还没,担心错过了你回来的时间,碰不你的话,我只能等一晚,等你明早出来班了。”等一晚自然是不可能,这不过是梁建故意夸大的一句半玩笑的话,梁建是想告诉曲魏,他见他的决心有多少。 曲魏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梁建。正好此时,保姆送茶进来了。曲魏对保姆道:“你去准备一点吃的送进来。” 保姆惊讶地问:“您还没吃晚饭吗?” 曲魏点点头。 保姆心里因为之前自己的冒失还在忐忑,所以即使心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应声后立即出去了。 门一关,曲魏看向梁建,迟疑了一下后,问:“你今过来,有事吧?” 梁建点头:“这事情估计你应该也已经收到一点消息了。我是为了即将要到你手下任的新政府秘书长而来的。” 关于这个新任政府秘书长的事情,曲魏确实已经是收到一点消息。但他只知道是从其他地方空降过来的,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此刻梁建忽然提到这个人,曲魏心里略微一动,猜到了一些。他皱了皱眉头,问梁建:“你认识这个人?” 梁建点头:“确切地,这个人曾经是我的秘书。他叫沈连清,曾经我在永州时是我的秘书,后来又跟我去了西陵省的太和市。后来我辗转去了华京,不方便带他一起过去,让他留在了太和市。这次我回到江,所以想办法把他调了回来。不过,省里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正好你那里政府秘书长的位置空着,所以安排到了你那里。我想着,你我毕竟曾经是一起共事过,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对吗?” 梁建够坦白,可这话如此出来,却让曲魏感觉有些难堪。他要是一开始知道这空降而来的政府秘书长是梁建的人,必然是不同意的。即使面不顾他的意见将他调过来,他内心对这位秘书长肯定也是要抗拒的。带着这种情绪,今后会做出什么事情,也很难。 曲魏当时看不惯梁建,是因为觉得他没什么真正的实力,只会靠关系。可今他这一番举动,加此刻的这一番言语,却让曲魏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一番话,进退可据,先把诚意放在了前面,又将曲魏抬到了高处,看来这梁建也是摸准了他的性子,一下子将他给架了起来,曲魏即使想翻脸不认人,也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被架起来的感觉,并不爽。 曲魏脸神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嘴巴抿成了一条有些冷酷的直线。 梁建看着他的模样,微微笑了笑,然后道:“我今来,并不是来求你给他多少的优待。不是因为他是我带出来的,所以我对他的能力夸大。沈连清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一点,等他来了,你亲自考验一下知道了。我只希望,你能公平正确地对待他。至于,我和你之间,你可以继续看不惯我!” 曲魏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梁建,平静地道:“既然你知道我看不惯你,那你应该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不惯你。不过,现在我得承认,今你的举动,确实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你放心,我曲魏也不是肚鸡肠的人,既然你今带着这么大的诚意过来,那我也会答应你,给这个沈连清一个机会。但是,我丑话在前面,要是这个沈连清没有你所的那么有能力,那么我只能跟你一声抱歉,麻烦你到时候把人带走,否则的话,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面子。” 梁建笑着点头,道:“你放心。我梁建对自己其他方面不敢吹捧,但看人的能力还算可以。沈连清这位同志,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只怕到时候,我这边有了合适位置想调他到身边的时候,你不肯放人!” “放心,我曲魏没有夺人所好的爱好。”曲魏果断地道。 梁建看着他,笑了起来。 话到此处,大家已然达成了共识,也没有必要往下了。不过,梁建倒是有心想跟这位曲魏同志拉拉家常,拉进一下关系,但曲魏显然还对他梁建一下子心里扭转不过来那个印象,并无多聊的意思。 既然如此,梁建也不必自寻无趣,若是一方不想多言,一方勉强搭话,也不过是徒添尴尬。 于是,梁建便道:“那我不多打扰了,还得连夜赶去定海,先走了。回头等沈连清到了,我请你吃饭,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着,梁建准备站起来。 曲魏一听,立即道:“急什么,来都来了,再坐会吧。我让保姆去做吃的了,应该也快好了。你吃了再走吧。” 梁建看了曲魏一眼,笑了起来,道:“行,听你的。那我厚脸皮先蹭你一顿饭。” 梁建这话,有点像是老友之间的对话,随意而又亲近。曲魏有些不适应,他看了梁建一会,然后道:“那你先坐一下,我去楼换身衣服。” 梁建点头。 曲魏起身走了。梁建看着曲魏带门后,身子往后一靠,脸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在屋外等了那三个时,站得他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几年,真的疏于锻炼了。 梁建闭眼,两腿往前一伸,抖了抖,松缓了一下关节和肌肉的酸胀感。 保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梁建刚才一闭眼,迷糊了过去。幸好她放盘子的时候,略微重了点,那声清脆的铛声,让梁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保姆刚把菜和面放好后,曲魏进来了。他换了一身休闲服,看着瞬间刚才的形象普通了许多,好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年男人。 保姆脑子还挺灵活,面做的是两份的。曲魏在梁建对面坐了下来,拿过了其一碗面,然后对梁建道:“她做的面味道不错的,你尝尝。今我本来是不回来吃饭的,所以她可能没准备什么东西,有些简陋,你将一下。” 梁建拿过面碗,笑道:“我挺喜欢吃面的。以前大学刚毕业在镜州的时候,没什么钱,吃不起大餐,经常吃面。后来一个人,懒得做饭,也是经常吃面。如今倒是吃面的机会不多了,今看见这面,倒还有些想了。”着,他看向曲魏端着的面碗,不由得诧异了一下,道:“你也没吃?” 曲魏道:“吃过了,再吃一点。” 梁建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曲魏这是怕他一个人吃尴尬,所以陪他。 他笑了笑,没什么,低头开始吃面。他是真饿了,所以吃得有些狼吞虎咽。这面也是真好吃,吃出了一些回忆的味道。 【作者题外话】:我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有免费官《江南往事》更新,大家快来看吧。 035 定海市长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今周六,偷个懒,一章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一碗面吃得梁建心情舒畅,出来的时候,曲魏送他走到门口后,被梁建拦住了。梁建朝着曲魏笑道:“回头有机会,我可要经常过来蹭你的面,你可不要嫌烦。” 曲魏看了他一眼,道:“这可不好。不过,大不了你来了我躲出去,面总是有得吃的。” 梁建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一摆手,走了。 金灿他们三人已经在车里睡着了。梁建敲门的声音,将她们三人都给一下子惊醒了。牛达先醒的,立即将门打开了。趁着梁建车的功夫,牛达低头看了眼手表,一看已经九点多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吃过了吗?”梁建坐好后,问牛达。 牛达道:“还没。” 梁建皱了下眉头:“不是叫你们先去吃饭吗?” 这时,已然清醒过来的金灿,接过了话,道:“之前我们也不是很饿,没急着去。后来大家都睡着了,忘了。” “那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好了,去定海。”梁建道。 “好。” 司机揉了揉眼睛,喝了口茶,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后,立即发动了车子,然后往区外驶去。 此刻夜已深,许多饭店都已经关门。他们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买了点东西,拿到了车,随便填了几口。梁建没吃,他一碗面吃过后,已经挺饱了。此刻倒是有些困了,闭着眼睛靠在那里,没多久,睡着了。 到定海,已经是凌晨快三点了。车子到了酒店后,梁建交代了金灿和牛达一些事情后,立即让他们各自回房去休息了。梁建自己洗漱过后,靠在床,却是失眠了。 他想到今夜的曲魏。要以前,他对曲魏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意见的。可今这回见面,梁建让曲魏改观的同时,曲魏也让梁建有些改观。 他原本以为起码还要再跑一趟,再多花些功夫。没想到,只这一趟,搞定了。看来,这曲魏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复杂,还是一个较简单的人。起码,他心还是不坏的。 搞定了曲魏,那么接下去沈连清去宁州担任政府秘书长的事情,只要沈连清自己在工作不出问题,基本是没什么问题的。想到此处,梁建便松了口气。 梁建今夜凌晨的到来,让定海的几位领导,也都一个个没睡好觉。三点多,这些领导的秘书一个个都从酒店收到了消息后,立即从床爬起来,去敲各自领导的门。这些领导也一个个都从床爬了起来,得知梁建没其他动作,立即休息了后,又赶紧回去重新睡下了。 五点刚过,外面已经亮了,鱼肚白都开始泛了出来,甚至际都快要有些翻红了。睡不着的梁建,索性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准备去楼下花园里散步。刚走到楼下,还没走出酒店大门,被匆匆赶来的定海市市长林海峰给叫住了。 梁建回过头,林海峰穿着短袖运动裤和运动鞋正从不远处朝着他这边跑过来。梁建没认出他来。 林海峰到了近前,站定了脚步,朝梁建伸出手,道:“梁副省长早,我是定海市市长林海峰。” 梁建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后松开,道:“早,你去跑步?” 林海峰点头:“您呢?” “我啊,随便走走。”梁建道。话被梁建这么一,林海峰似乎是有些接不了,站在那有些尴尬。 其实,梁建可不信他是真来跑步的。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多半是知道他下来了,所以假装来跟他偶遇的。只不过梁建又不是美女,这林海峰来跟他玩偶遇这种招数,还真是想得出来。何况,他来定海本来是为了来见他们的,林海峰又何必还动这种心思。 梁建不太喜欢这种心思太多的人。做官,心思得有,但也不能太多。太多了,难免会让人觉得你有些心术不正。 虽然,来之前李端对这位林海峰市长有所赞誉,但林海峰这跟梁建的第一次见面,给梁建留下的印象有些差。 梁建心有些不悦,故意想看如何给自己收这个场,便故意道:“那你去跑步吧。” 林海峰果然是有些犹豫,讪笑一下后,道:“我陪您走走吧。”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自己随便走走可以,你不用管我。” 林海峰顿时有些尴尬了。在梁建的目光里,他只能硬着头皮跑着走了。 等他走后,梁建走出了酒店,顺着旁边的鹅卵石径,绕着酒店往后面的大花园走。花园里,此时已经百花争艳,偶尔还有早起的蝴蝶穿梭其间,倒也显得分外宁静美好。走在其间,心也格外的澄澈安静。 可,没多久,林海峰又出现了,破坏了梁建的这份安静。 梁建看着林海峰,没等他话,冷着脸开口道:“你要是有事,你直接。” 林海峰脸露出尴尬之色,他讪笑了一下后,道:“打扰到您,我很抱歉。我是想请您跟我去海边走一走。这个时间,正好是渔民一里最紧要的时间。” “既然只是这个事,为什么之前不。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别人遮遮掩掩的,有话直。”梁建看着他道。 林海峰忙又是点头,又是道歉。 梁建虽然不喜他刚才玩的那点心思,但一码归一码,这林海峰既然想让他去海边走走看看,那不妨走一趟。 梁建也没再去,打了个电话将牛达叫了下来后,坐了林海峰安排好的车,直奔海边。 刚车,梁建跟牛达道:“你跟金副秘书长一声,省得她回头醒了找不到我们着急。” 牛达听了,立即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梁建拦住了他,道:“发短信别打电话。昨睡觉都三点多了,让她多睡一会。” “还是您想得周到。”牛达憨憨一笑,赶紧给金灿发了条短信。 坐前面的林海峰忽然转过头,朝着梁建笑道:“您还真体恤下面的人。” “金副秘书长是个女人,女人精力总是要男人差一点的。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梁建看了一眼林海峰,道。 林海峰附和着是。 梁建懒得与他多言,总觉得这个林海峰,似乎是情商有些低。大概林海峰也察觉到了梁建不想与他多言,所以有些悻悻地转了回去。 不过,梁建如今看人,也学会了两面看。能力归能力,情商归情商。这林海峰能让李端夸,多少应该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所以,梁建对这一趟,还是抱有一些期待的。 梁建他们住的酒店,离海边并不远,所以开了不到半个时左右,到了目的地。这是一片很大的沿海养殖区。 晨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海风的微拂下,卷起层层的波浪,一卷一卷地往岸推,海水打湿了岸边还算干净的还滩。 丝光穿梭在海面,还有一个个浮动的房子,也在随浪起伏。 养殖区里,有不少人影在忙碌,做着梁建并不太清楚的活计。林海峰带着梁建往那片养殖区走去。 他似乎跟这里的人较熟,路过的人看到他总要跟他打声招呼,喊一声:“林市长,又来视察了?” 林海峰笑着点头道:“是啊,是啊!” 梁建看着他,等人走过后,问他:“你经常来?” 林海峰苦笑一下,道:“环保养殖这个概念还算新,加实行起来,成本会加大。所以这里的很多人家,也都不太愿意。所以,为了这个事情能够顺利地推广,所以我经常过来走走看看,大家有空的时候,也跟大家讲一讲这个环保概念。”着,他一指身前那一大片海滩,紧接着又道:“去年的时候,这片海滩,都是生活垃圾,还有养殖场的死鱼随意扔在那里等。一到夏,这里根本没办法靠近,可以是臭气熏。当时,我派了好几波人过来想来解决这个环境污染问题,但因为当地的这些养殖户不配合,所以都是人来了好一些,人走了,又恢复原样,甚至变本加厉。后来,没办法,我索性把办公场地搬到了这里,一直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亲自监督,外加请了专家来给这些养殖户课,这才总算是让他们当的有一些人开始有这个意识了。后来,我们市环保局的副局长提了一个建议,叫做有偿环保。凡是在一年里在养殖卫生,环境卫生这两块达到标准的,可以在年底领取一定的环保奖励金。这个政策一出,这些人彻底地自觉了。所以,才有您今看到的这个相对干净的环境。” 林海峰完,脸下意识地露出了些许欣慰甚至是有点骄傲的笑容。 梁建倒没觉得他欣慰甚至骄傲这种情绪不好,不过林海峰这一番话出来,无论谁听来都有邀功的嫌疑。梁建觉得,这林海峰未必是有这样的心思,但想证明自己的心思肯定有,只是,他未免有些急切。有些话,他没必要得太直白,领导也是有眼睛,也是会看的。林海峰这么一出来,要是本身关系较亲近的领导倒也还好。关键是,梁建和林海峰还是初次见面,林海峰如此做,这只能再次证实了他这情商有点低这一点。 梁建暗地里摇了摇头,不过也没表现出来。林海峰虽然表现得有些急切,但他能把这里管理到这样,明他不仅下功夫了,能力也是有的。人无完人,与他的业绩相,他的表现也还在能容忍范围之内了。 036 帮个忙 后来,梁建跟着林海峰还去了养殖区转了转。 林海峰跟这些养殖户的关系,确实不错。半路,还有个养殖户拿了几条刚从海里捞回来的新鲜海鱼非要送给林海峰。送鱼的,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年妇女,十分热情。两人推推搡搡了许久,林海峰才终于勉强将这大姐给劝了回去。 人走后,梁建看着林海峰,笑着:“这些养殖户好像挺喜欢你的。” 林海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里的人其实都不错。你别看这些人好像是竞争对手,其实有事了,他们特别团结。我这里来得较多,有时候一个人也经常过来转转,所以跟他们也都混熟了。” 林海峰的这话应该不假,毕竟那些养殖户对他的态度是能看得出来的。如今,能这样踏踏实实地融入群众去工作的领导,已经不多了。林海峰这样的,可以是凤毛麟角。如梁建自己,当年自己还在境州的时候,也喜欢往群众跑,后来当市委书记,也会跑,可如今,却是不怎么跑了。好像是位置高了,自己也把自己弄得跟群众脱离开来了。大部分领导,也都是和梁建一样,越往高处走,越脱离群众。而林海峰作为一个地级市市长,能这样脚踏实地地去干,还是值得赞扬的。 梁建虽然因为之前跑步的事情,对林海峰有些意见,但一码归一码。此刻,他还是伸手拍了拍林海峰的肩膀,笑道:“你这种工作的态度和方式很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林海峰得了梁建的夸奖,和认可,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忙道:“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保持下去的。”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起来了,五月下旬的阳光洒在身,已然有种灼热的感觉,虽然海风吹在身挺凉爽,但还是吹不走这种灼热感。 林海峰也没带着梁建多转,又稍微走了会后,带着梁建回到了陆地。准备车的时候,林海峰忽然:“梁副省长,您喜欢吃海鲜吗?” 梁建不知他打算做什么,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回答:“一般,怎么了?” 林海峰道:“您要是喜欢吃的话,这个时间,正好可以去旁边的码头转转,外出捕鱼的渔船差不多都回来了,都是最新鲜的海产品。” 梁建对海鲜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可能跟他从的生活环境有关系。他对林海峰微微笑了笑,道:“不用麻烦了,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林海峰点头。 车的时候,原本是牛达陪着梁建坐,林海峰坐前面。忽然,林海峰拉住牛达,道:“牛秘书,你坐前面吧,我有些工作想跟梁副省长汇报一下。” 牛达看了眼梁建,梁建朝他点了点头。 林海峰跟梁建坐了一排。车子启动后,梁建等了一会,没见林海峰开口,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道:“你刚有工作要跟我汇报,是什么内容?” 林海峰支吾了一下后,道:“您别生气,其实我今这么早把您带到这里,并不是想在您面前邀功,而是想请您帮个忙。” 梁建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后,道:“是不是跟这个养殖场有关?” 林海峰点头:“‘环保养殖’这个概念我提出来后,市委书记吕良同志一直不是很赞成。定海的经济不宁州永州这些城市。吕良同志的看法是认为,目前定海应该首要发展经济,而不是烧钱去讲环保。但我认为,如今社会发展迅速,环境污染也越来越严重,我们应该要严肃正视这个问题,并且积极应对,努力改善。”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劝吕良同志,让他支持你的想法?”梁建问林海峰。 林海峰摇了摇头,道:“吕良同志虽然与我意见相左,但他也没有公开反对过。这一年多来,对我的工作,虽然谈不大力支持,但也没有阻拦过。这一点,我很感谢他。”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林海峰迟迟不重点,梁建有些烦躁了。 林海峰应该是感觉出来了,脸露出些许讪讪之色,然后道:“我是想,省里要是觉得‘环保养殖’这个概念还可以的话,能不能在政策略微支持一下?” 梁建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问:“你这个所谓的支持,是什么概念?” 林海峰又支吾了一下,然后回答:“经济,工作双方面的支持。”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这个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回头再吧。”完,不等林海峰反应,梁建立即又道:“起来得早,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我先眯一眯,到了你叫我一声。”完,他闭了眼,不再给林海峰话的机会。 林海峰坐在那里,脸路过些许失望的表情。 林海峰的想法,梁建是大概清楚了。不过,这个事情,梁建一个新来的副省长是拍不了板的。梁建能做的,是先放心里。若是,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替他一两句话,也未必是不可以。 但这个合适的机会什么时候出现,梁建也不好。梁建不想让林海峰抱有期望,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 而且,对于现如今的梁建来,他最重要的是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在江站稳脚跟。只有站稳了脚跟,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在江洪亮起来。这是梁建这么多年在官场当起伏,所得到的经验。 一路,林海峰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被梁建闭着的眼睛给把话都挡了回去。 回到酒店后,梁建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这会,金灿已经起来了。梁建刚回到房间,她过来了。一边给梁建倒了杯水递到手里,一边道:“牛达跟我,海峰市长带您去参观养殖区了?” 梁建拿着水杯,在旁边沙发坐了下来,点头道:“是的。对了,餐厅还有早饭吗?我有些饿了。” “您还没吃早饭?”金灿惊讶地问。 梁建道:“出去得急,忘了。” 金灿一边往放着座机的桌子走,一边低声抱怨:“这海峰同志是怎么回事?这么早带您出去,怎么也不给您安排个早饭?” 梁建看着她那不悦的脸色,无声地笑了笑,没话。 金灿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份早餐过来。放下电话,金灿似乎心里对林海峰的不满还没撒完,又道:“要我,这海峰同志真是太不应该了,他怎么能让您饿着肚子去参观养殖区了。再了,这参观养殖区一项,本来在计划里,他也是知道的。他何必这么着急,一大早把您拉过去!” “好了。”梁建笑着打断了她,道:“这也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海峰同志可能是有些过于急切地想表现自己了,但是,这一趟跟他私自过去,也让我对他有了一些新的了解。仅从工作,这个海峰同志应该是个好同志。这没吃早饭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估计林海峰他自己也没吃,你回头别到他面前去了。” 被梁建这么一,金灿立即意识到了刚刚自己一时失态了,当即脸挂出了一些讪讪之色。低了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你吃了吗?”梁建岔开话题,问她。 金灿点头:“吃过了。” “对了,牛达也没吃,你再让酒店多送一份过来。”梁建道。 金灿又打电话去了。 早饭还没来,定海市市委书记吕良先来了。 金灿开的门,吕良看到金灿,先到:“金副秘书长早啊。” “吕书记早。”金灿打完招呼,讲吕良让了进来。 吕良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坐在沙发准备站起来的梁建。吕良快走了几步,到了近前,伸出手,去梁建握了个手,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后,坐了下来。 刚坐下,吕良试探着道:“梁副省长,我听下面的人,海峰市长一大早把您给拉到于村养殖区去了啊。” 于村养殖区,应该是林海峰带梁建去的那个地方。 梁建笑着道:“这消息传得真快,我才刚回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吕良道:“您跟海峰同志走的时候,正好我的秘书看到了。”着,他顿了顿,然后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道:“海峰同志其实其他都挺好,是这个习惯不太好,他太着急了。其实,您来之前,我提醒过他,让他别急着带您去那个于村养殖区,没想到,他还是没听我的。不仅是带您去了,还是还是一大早把您给带过去了。” 听吕良这话,他似乎是不太愿意梁建去那个养殖区。梁建疑惑地问吕良:“为什么你让他别急着带我去那个于村养殖区?” 吕良听后,回答:“您可能有所不知。其实,像于村这样的养殖区,在定海有不少个。于村的这个养殖区在海峰同志和下面那些同志们的努力下,目前进展不错,但其他的养殖区,情况还不容乐观。海峰同志这一年多来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也是肯定的。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事情,目前还没到可以拿来跟级领导汇报邀功的时候。我打个方,今海峰同志带您去参观了于村养殖区,回头您要是在哪看到了其他养殖区的现场情况,您心里肯定是会有疑惑的。您很可能会觉得,这于村养殖区,是我们定海市为了迎接您的到来,特意做出来给您看的面子工程。我特别不希望,给您心留下这种印象,所以,我宁可冒着被您认为我是故意抹黑海峰同志,也要把话跟您清楚。” 037参观玲珑镇 吕良最后的那几句话,真假不好。 但他所的,关于养殖区的情况,应该是真的。因为这些东西,很容易查明真伪,吕良要是在这些事情骗人,那太不明智了。不过,梁建认为,林海峰今所为不论他是什么目的,但他这一年多来,工作做得确实不错。而且,他今在那里,跟那些村民的互动,梁建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真的。倒是吕良,这个时候来跟梁建这些,即使他真的只是担心梁建万一发现其他养殖区的情况而对他们定海市领导有所误会,他所的这些话也足以证明,他跟林海峰之间的关系,应该算不和睦。 梁建想到此处,正要话,吕良忽然又道:“您别误会,我刚才那些话,并不是想海峰同志是急着想向您邀功,所以才一大早带您去的于村养殖场。他的心思呢,其实我也能理解一些。对于环保养殖这个概念,我一直都没有明确地表示支持过。他可能是觉得我会反对,这一年多,他心里一直憋着股劲,再加,他的这个想法实施至今一年多来,您是头一个决定要去于村养殖场参观的领导。所以,他估计是想争取您对他和他的这个想法的理解,所以才会显得急切了一点。” 如果林海峰之前没有在车里跟他的那些话,刚才吕良前面那些话,梁建肯定也会下意识地认为,林海峰确实是邀功所以才那么做。 但林海峰的目的他自己已经了,所以梁建在听吕良前面那番话的时候,是带着辩证的态度的。吕良完那番话,梁建心里多少对他会有些看法。 毕竟,吕良急匆匆找门来,为了他的搭档是为了邀功才那么做,换哪个领导,都要有些看法。但,吕良很快把这个话,给收了回来了。吕良还有一点高明的地方在于,他至始至终,一直都肯定了林海峰的工作。 不管吕良最后这些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吕良情商高这一点是肯定的了。将吕良和林海峰一较,两人情商这一点的高下还是很明显的。 梁建一边想着,一边对吕良道:“海峰同志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理解。没事,我当是去晨练了一下,对了,你早饭吃了吗?”梁建岔开了话题。 吕良愣了一下,旋即回答:“吃过了。谢谢梁副省长关心。” 梁建微微一笑,道:“我还没吃,既然你吃过了,那我不邀请你一起了。”着,正好早饭来了。 吕良一看,便识趣地起身告辞出去了。 他刚走,金灿在梁建旁边,低声了一句:“这两位倒是一个一个有趣。”金灿的这个有趣,必然不是褒义词。 梁建听了这话,看了金灿一眼。他觉得,金灿今的话有些多。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下,并没有出来。因为,梁建也认可金灿这句话。这定海市的两个一把手,确实一个一个有趣。 今早,跟林海峰和吕良的这一番接触,也让梁建对这定海的两位一把手有了一个基础的了解。在气势,林海峰跟吕良相,是要差一截的。但林海峰此人心也是有牛劲的,要不然这环保养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坚持得下来。吕良刚才的那番话,也让梁建隐约感觉到了林海峰当初做这个事情的时候,阻力应该是不。一方面是下面的老百姓不配合,一方面又是吕良这边,甚至下面有些人的不配合。双重压力之下,他能坚持一年多,甚至做出了成绩,如此一想,倒是让梁建有些佩服起来了。 梁建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于林海峰的求助没有开口,有些过意不去。但稍一冷静后,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又立即想通了。自己如今也是在走独木桥,脚下不稳,若要再拉个人,更不稳了。 原本,按照计划,是九点半开始开会。但,因为梁建跟着林海峰跑了那一趟,这开会时间往后推迟了半个时。 梁建吃过早饭,略微休息了一会后,踩着时间,进了会议厅。 会议流程都是差不多的。但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会议来了个插曲。 与会人员当有一位的家属找到了会议厅里,闹了一场后,被人架了出去,连带着那位与会人员也一起请出去了。 这么一闹,原本还没结束的会议,直接结束了。一散场,吕良立即跟过来,忙不迭地给梁建赔罪,梁建表示没什么,不用太在意。毕竟这是客观情况,也是没办法的。 吕良松了口气,然后道:“原本按照计划,是下午去养殖场的。我想着,既然早养殖场您已经去过了,那再去也没多大意义。要不,下午改去玲珑镇吧?” “玲珑镇?”梁建微愣了一下。跟在一旁的金灿,立即凑近了一些,给梁建介绍了一下:“这玲珑镇是一个特色度假镇,于一年前开始建设,投资在二十个亿左右,镇周边总共有六个项目总投资在七十亿左右,也一并建设,预期在今年七月份左右完工,开始对外开放。” 金灿一口气完,旁边吕良惊讶地看着金灿,赞美道:“金副秘书长果然是好记性。这些数据,我都没您背得这么熟。” 金灿微微一笑,道:“你我工作职责不同,这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 吕良笑了笑,然后看向梁建,道:“刚刚金副秘书长的都没错,只不过,玲珑镇已经于一个星期前完工了,正好您来了,加也有时间,所以我想邀请您去这个玲珑镇逛一逛,看一看,给指导指导。”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行,那你安排吧。” 吕良一听梁建同意,立即神色亮了起来。 “那你忙去吧,不用送了。”梁建对吕良道。 吕良走后,金灿犹豫着问道:“您真要去这个玲珑镇吗?” “有什么问题吗?”梁建问金灿。 金灿迟疑了起来。 “有什么话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话一半。”梁建看着金灿道。金灿微红了脸颊,然后道:“具体有什么问题也不,这个玲珑镇,我来之前了解过,好像负面的事情挺多的。据,这个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还出现过严重的施工错误,导致了好几人伤亡。不过这个事情被定海市给压下来了,所以省里好像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建看着金灿,问。 金灿被梁建一看,低下了头,回答道:“我在定海有两个同学,这事情是他们告诉我的,应该是真的。” 梁建听后,没再话。金灿犹豫了一会,也抿起了嘴,不话了。 午饭,梁建没和吕良,林海峰他们一起吃,自己在房间里,和牛达吃了个简餐。吃过午饭后,梁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顺便理了理思路。下午两点,准时从酒店出发,在吕良的陪同下往玲珑镇开去。同时,晚住在玲珑镇。第二直接从那里出发往下一站进发。 林海峰没有随行。 玲珑镇离着市区有好些路,开了有一个多时,才终于到了。这玲珑镇三面环山,建在半山腰,站在镇里最高的一处房子的顶楼远眺,风景确实不错。镇外不远处,有一条河流从镇前面蜿蜒而过。日光,犹如一条银蛇,掩映在成荫绿树当,分外好看。 吕良站在梁建旁边,带着几分骄傲,问梁建:“梁副省长,这风景不错吧?” 梁建点点头:“这风景确实不错。” “今虽然有太阳,但能见度不是很高,要不然从这里能直接看到海平线,风景会更好。”吕良道。 梁建有些不信,这里离着海岸已经很远了。不过,梁建没反驳吕良。 站了一会后,梁建开始往下走,参观镇的其他地方。 这镇的风格建筑,都是仿古风。镇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砖木混合的。既有点古风,也保证了房子的坚固。 如今镇虽然完工,但还未正式开放,镇内还有不少工人在进行收尾的打扫工作。这些人看到梁建一行人,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然后会有个领头的人来跟梁建握手,寒暄两句。 走到镇西面的一处内湖旁时,忽然梁建听到了喧闹的声音。旁边的吕良脸色顿时有了变化,他招手叫来身后跟着的秘书,低声吩咐:“快去前面看看,是什么事情。” 秘书立即跑着往前面去了,而吕良则引着梁建要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个玲珑镇是计划之外的,梁建也不想多生事端。便也没什么,跟着吕良的引导往另一个方向走。 过了一会,秘书回来后,神色焦急地将吕良拉开了一些,然后凑到耳边道:“书记,是那个女人,她带了人来闹事,还要抱着女儿跳湖。他们人不少,我们的人拦不住,怎么办?” 吕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低声喝道:“什么怎么办?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这些人都给清出去。明午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038跳水的女人 吕良这话完,秘书还没走,不远处传来了惊慌的喊叫声:“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吕良和他的秘书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都变了。 “你赶紧去。”吕良吩咐完秘书,赶紧往梁建这边跑。他尽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看着梁建,道:“梁副省长,那边出了点状况,我过去看看,我让人先送您去酒店吧。” 梁建本是不想管,可他这耳朵也不是聋的。这都出了事情了,要让他假装没听到,他实在是坐不住。 梁建便对吕良道:“不用,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吕良脸色一变,支吾道:“这……不用了吧。那边人多,万一一不心伤到了您,不好了。您还是回酒店吧,我处理好了,过去跟您汇合,您看行吗?” 梁建道:“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那么容易伤到。行了,我跟你一起过去。”着,他不容吕良反对,转头看向金灿,道:“你别跟过去了,先回酒店吧。” 金灿有些不放心,梁建又道:“你一个女人,万一有点事,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金灿一听这话,脸颊微微红了一下,低声嗫诺道:“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梁建看了她一眼,没理会他,转头在吕良无奈烦躁还有些慌张的目光注视下,朝着出事的那个地方走去。 吕良只能快步跟。 玲珑镇西面的这个湖是个半人工湖,是在原先基础做的扩大工程。如今这个湖,有两三亩地的面积,不。湖心,有个亭子,有一条木栈道与岸边相连。湖里点缀着几处叶莲花,有一些已经开始有花骨朵了。粉艳艳的,看着还挺有一番风味。 只可惜,这番风味,如今都被这乱糟糟的场面给破坏了。湖心的亭旁湖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面扑腾了。其,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在拼命挣扎,另外两个男人正在试图靠近救援。而亭里,包括岸,还有两拨人在打架,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吕良看到这场景,脸都气白了。 “派出所的人呢?”吕良朝着秘书问。秘书支支吾吾地不出来。正在吕良气得快要七窍冒烟的时候,派出所的人开着两辆电动车终于来了。两辆车,总共来了八个人,其七个一下车去劝架去了,剩下的一个,往吕良和梁建这边跑过来了。 “吕书记……”此人一到跟前,刚开口要话,被吕良喝住了:“还不赶紧去救人?” 此人一愣,然后看着气得脸都紫了的吕良,也不敢再多言了,赶紧扭头往湖心亭那边去了。 打架的两伙人在派出所的干警到了后,倒是很快都停手了。可是,湖里的那一大一,还没救起来。救人的那两个伙子,明显已经没啥力气了。而那个女人,虽然似乎懂些水性,可是她抱着个孩子根本不肯配合。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是要出事的。 梁建看这情况,快步往湖心亭走去。吕良立即跟了来。 “湖心亭里那么多人,您别过去了吧,万一要是……”吕良皱着眉头,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吕良实在是没有准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凑巧,昨不来,前不来,偏偏挑在了今呢? 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他也清楚,这个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是,此刻,这个事情能不能瞒得住已经不是关键了,关键的是梁建的安危。万一要是梁建在这里出了事,那他这市委书记真的是当到头了。 所以,吕良还是想先拦住梁建。梁建没理会他,一边转头对牛达道:“你水性怎么样?” 牛达立即会意,拔腿往湖心亭那里跑,到了近前,衣服也没脱,蹬了皮鞋,往水里跳。扑通一声,旁边的那些人都看傻了。 吕良也是愣了一下,不过水花落下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朝着湖心亭里的人喊:“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再下去一个人帮忙!” 话音落下,有个干警也蹬了鞋子跳下去了。 折腾了十来分钟后,人终于是救起来了。那个女人不是很配合,在水里抵抗了很久,才被牛达和那个干警生拉硬拽地弄了来。即使是这样,她怀里的孩子,已经呛了好些水了。来的时候,孩子的脸都白了,已经没了意识。 “打电话,叫救护车!”梁建厉声吩咐吕良。吕良惊了一下后,忙掏出手机打10。亭子里。有懂点急救的干净已经在给孩子做基本的救护了。那个女人瘫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呆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衣服脱了给我。”梁建转头朝着吕良道。吕良又是一惊,抬眸看到他脸冷厉的神色后,还是乖乖地将衣服给脱了下来,交到了梁建手。梁建拿过衣服,递给了正在一旁脱了衣服拧水的牛达,道:“把孩子的衣服脱了,拿这个给裹。”话时,孩子已经吐了水,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牛达赶紧拿了衣服去给孩子换衣服去了,换好衣服后,把孩子抱起来,准备抱到岸边坐车给送下山去等救护车。 牛达刚抱起孩子,一直呆滞在那里的女人忽然朝着牛达扑了过来,一边扑,一边喊:“你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之前给孩子做基本救护的干警反应快,一下子拉住了女人,没让他扑到牛达身,否则的话,很可能连带着牛达和孩子一起给扑到地了。 “先送孩子下山。”梁建对牛达道。牛达点头,抱着孩子走了。女人在那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嘶喊。 “你要是真这么爱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抱着他跳湖?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差点死了!”梁建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厉声喝道。 女人忽然呆住了,一会儿后,忽又呜呜哭了起来。哭声从到大,最后嚎啕大哭。有一人走了来,是个年男人,他走到梁建跟前,打量了一下梁建后,沉声问道:“你是什么官?能做主吗?” 梁建看着他,道:“那要看什么事情。你跟这个大姐是一起的吧,今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听听怎么样?” “行!冲你刚才的那句话,我觉得你起码还有点善心,我把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给你听听!”这男人完,忽然目光往边一移,在吕良脸狠狠地盯了一眼。 梁建看了看他,又扭头去看了脸色难看至极的吕良一眼,然后又去看了那个被干警牢牢抱住还在那痛哭的女人后,道:“我们先去岸吧。”完,他又吩咐吕良:“让人去找几件衣服,让这几个湿了衣服的把衣服换换。” 吕良此时哪里还敢什么,立即扭头去找秘书吩咐他找衣服去了。 梁建带着人去往岸边走,一边走,一边给金灿打电话,让她过来,陪陪这大姐。女人跟女人嘛,总是容易沟通一点。 到了岸,找了一个空房间坐了下来后,梁建看着对面的那个年男人,道:“你吧,我听着。” 年男人点点头,然后便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地了出来。梁建一听,便顿时想到了之前金灿跟他过的关于玲珑镇这个项目工程出事的事情。这年男人的应该是这个事情。 今闹事的女人她丈夫是那个事情里的受害者之一。今来的这些人里,一些人是她家的亲戚,还有一些人,也是那个事情的受害者家属。 年男人是这女人丈夫的表哥。 梁建得知他的身份后,惊讶地问:“你既然是她的亲戚,为什么还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孩子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 年男人道:“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到了这边吵了起来,都在气头,我们也以为她得是气话,吓唬吓唬这些人的,谁能想到,她真跳了。不过,她寻死,我也是能理解的。我这外甥有病,生下来有。先前有我那弟弟挣钱,勉强可以买药治病,虽然苦点,但也总算是有个盼头。可现如今我弟弟没了,没人挣钱,这孩子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她能怎么办?我们又能怎么办?她这是被逼无奈,要是政府肯早点把我弟弟的赔偿金给我这弟媳妇了,她今也不用走这条路了。幸好今大人和孩子都救了起来,要是真出了事,你们这些人这辈子能安心吗?” 梁建听完他这话,沉默了几秒钟后,对他道:“事情呢,我大概清楚了。你先到旁边去坐坐喝杯茶,我跟吕良同志几句话。” 年男人见梁建没给他一句实心话,顿时没了刚才那还算是平静地态度,脸一黑,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当官的,知道官官相护,亏得我还以为你能还我们一个公道呢!” 梁建看着他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你总得容我先找人问问清楚这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赔偿金没到位?这我总该问一问清楚吧?” 年男人听梁建这么,一怔之后,脸掠过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又用怀疑的神色给掩盖了起来。 梁建没再理会他,他的情绪一直都在受害者这个身份里,在看眼里,梁建是个官,是他的对立面,除非梁建当场拍板给他赔多少钱,这个数字还得让他满意,否则他始终是不会完全相信他,并认可他的。 梁建太清楚这个心理了。所以,不管这个年男人怎么想,梁建都不必与他去理论,因为没用。 他叫过吕良,走到了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看着吕良道:“这事情,我要是没听到,我可能不会插手。但这事情,既然我遇了,我肯定是要问一问的,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您问吧。”吕良苦笑着,心里却在:你都已经插手了,还这些有什么意思! 梁建看着他,继续道:“这个玲珑镇项目曾经出过工程意外的这个事情,我来的路,已经听到过相关消息了。事情已经出了,我也不想去问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来,今这个事情。” 吕良苦着脸,道:“梁副省长,这个事情,我真的是叫有口难言啊!” 039良心 吕良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模样,让梁建有些反感。 今这个事情,闹成这样,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吕良肯定是有一定责任的。 他看着吕良,道:“有什么好难言的,事实是怎么样,你怎么。你吧,我听着。” 吕良却犹犹豫豫,不太像开口的样子。 梁建看着他,有些生气,沉声道:“吕良同志,我现在还有耐心听你,但是再过一会可不一定了。” 吕良脸色难看了一下,两个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一会后,一咬牙,道:“梁副省长,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事情出来,我觉得丢人!我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连这么一个事情都搞不定,哪里有脸面对您。” “行了,事!”梁建皱着眉头,打断了他。 吕良悻悻了一下,然后终于收起了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慢慢地了起来:“玲珑镇这个项目之前确实出过重大施工意外,当时有两位施工人员抢救无效死亡,另外三个人重伤。对于这个事情,我当时跟项目负责方进行了协商沟通,项目负责方也同意进行适当赔偿。但是这两个死者家属不同意我们的赔偿方案,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谈妥。这本来没谈妥慢慢谈,总是能谈妥,可是今闹事这个女人带着人来这里闹事,当时这里还没竣工,她带着人来胡闹一通,差点导致了另外一起重大施工意外。虽然,那一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损失不。本来项目方还是较有诚意的,在这个事情的处理,态度一直较积极。但这个女人这么一闹,项目方不愿意了。项目方一直都怀疑当时那个事情的发生不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所以这女人这么一闹,项目方一气之下,对当时那件事进行了严格调查。一查,果然发现是当时那几个工人的操作失误才导致意外发生。查出这个事实后,项目方不肯赔钱了,甚至要起诉那几个操作严重失误的工人,要让他们赔偿项目方的损失,同时负担此次意外受伤的员工赔偿。我跟项目方沟通了多次,才终于让他们同意不起诉,也不要求赔偿,但关于那几个人的赔偿,他们却是不肯负责了。这里面,最凑巧也最关键的一件事是,当时操作严重失误的那个工人,是今闹事这个女人的丈夫。当时,也是这个女人闹得最凶。项目方不肯妥协,这个事情毕竟他们占理,我这也不好太强求。但这里这个事情,也得处理,毕竟现在这些工人死的死,伤的伤,咱们不能不讲一点人情,所以我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赔偿这个事情由我们来担。可是我们提出的赔偿价格,这个女人不同意,女人要求赔两百万,还要求我们承担他儿子今后的医疗费用。您,我这能同意吗?我不同意,她闹,这已经闹了好一阵了,我也是实在拿她没办法了,怎么她那里都是不肯松口。梁副省长,这个事情,我也是有责任的,是我能力不够,没处理好这个事情。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惊扰到了您,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吕良完,低下了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 梁建看着他,在心里慢慢地琢磨着他的这番话的真假。他的这些,要求证倒也不是很难,可需要时间。 梁建想了一下后,对吕良道:“你先别进去了,我进去跟他们谈一谈。” “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毕竟是我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打扰您。今惊扰到您,我已经很抱歉了,怎么还好意思让您帮我出面解决!”吕良立即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解决了这么久都没解决好,现在能解决好了?行了,你先在外面站会,我进去跟他们谈谈。” 吕良被梁建这么一,也不好再拦阻,只好陪着梁建走到了房间门口,然后看着他进去了。 房间里,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梁建问了后,才知道,金灿已经过来了,带着这个女人去隔壁房间谈心去了。 梁建走到之前跟他话的那个年男人对面,坐了下来,然后道:“我刚跟市委书记吕良同志谈了一下,他跟我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出于公平,有几点关键,我想跟你求证一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好吗?”梁建看着那个年男子。 年男子一听这话,没了刚才的气势冲冲,飘忽的眼神,显得他有些心虚。他问:“你想问什么?” 梁建盯着他,道:“我刚听吕良同志,当时那个意外,是因为你弟弟他们操作失误才造成的,是不是真的?” 年男子一听这话,立即跳了起来,指着梁建的鼻子骂:“我知道你们这些狗官没一个好人。你们不是不想赔钱嘛?竟然还要诬赖我弟弟,我今跟你们拼了!”罢,抬手要冲来打梁建,幸好那几个干警梁建一走进来,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年男子一跳起来,他们冲了过来,没等年男子扑来,把他给摁地了。年男子虽然还算壮实,但在两个干警地用力压制下,还是动弹不得,趴在地,连话都有些艰难。 梁建看着他,道:“你要是这么激动,那我们没办法谈了。我之所以跟你谈,是因为我想帮着你们解决这个事情,钱肯定会适当地赔给你们,但事情该清楚的还是要清楚。” 男人呜呜啊啊地不知道了些什么,棕色的脸颊涨起了红色。 “能好好吗?要能好好,我让他们放了你,要是不能,让他们先带你去隔壁房间冷静冷静,冷静好了我们再。”梁建又道。 男人呜啊了几句后,用力点了点头。梁建给这两个干警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松了他。他们这才松了手,又把他从地拉了起来,按在了椅子里。其一人低喝了一句:“老实点,动手对你没好处!” 年老人有怒不敢言,盯着梁建,眼怒火丛生。 梁建又问他:“我刚问你的问题,到底是不是事实?” 年男人犹豫了一下后,偏过脑袋,避开目光,道:“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不清楚的。” 梁建看着他这样,心里基本已经有了答案了。这操作失误的事情,多半是真的。看来吕良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瞎的。 梁建沉吟了一下后,又问他:“政府方面,有没有派人跟你们谈过赔偿的事情?” 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生硬地回答:“谈过。” “我听,你们要求赔两百万,还要政府负担你外甥今后的全部医疗费用,是不是有这个事情?”梁建又问。 年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理亏了,点头点得也不那么利索了。 这三个问题一问,梁建心里对这个事情,也已经大概有了思路了。他看着年男子,沉吟了一会后,道:“你应该知道,要按照法律,无论是我们政府,还是玲珑镇负责施工的项目方,其实都可以不赔偿的,因为是你们自己操作失误而造成的这个后果。” 年男子一听这话,又要急,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干净动作快,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沉喝了一句:“老实点!” 年男子刚要抬起来的屁股,又落了回去。他恨恨地盯着梁建,道:“刚才得好听会赔偿我们,到底,不还是不想赔钱吗?哼!” “钱肯定会适当赔给你们,我梁建话,还是算话的。这里听着这话的人这么多,我还是要脸的。但,赔钱归赔钱,我道理总要跟你摆明白吧!”梁建看着他道:“现在项目负责方的人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再赔偿,所以这个钱,得要我们政府给你们出。既然我们要出钱,事情总得要弄清楚,话总要清楚,这没错吧!” 年男子别过脑袋不话,以沉默的愤怒来伪装他内心的心虚。 梁建冷笑了一下,继续:“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这个事情,事实是你弟弟的错误,然后造成了其他人的伤亡,和项目方的经济损失。原本,这个责任得要你弟弟担的,但你弟弟已经过世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和对家属的关照,我们政府可以适当地给付一定金额的抚恤金。另外,因为你弟弟的操作失误而造成的其他损失,和人员伤亡,也都不需要你们来承担了。这样的处理方案,对你们来,已经是最好的了。你们要是再闹下去,你们不仅有可能钱拿不到,回头还得被抓起来。你知道你们今这样的举动是什么行为吗?是聚众闹事,危害社会公共安全。要按照国家法律,完全可以给你们抓起来判刑,三年以,七年以下。你们要是想去牢里尝尝牢饭,那你们继续闹!”梁建话到此处,年男子的脸掠过了些许惊慌的神色。 虽然他们闹得厉害,但到底其实还是普通老百姓。普通老百姓,听到要判刑,要坐牢,都是要慌的。 梁建看着他脸闪过的慌色,继续:“你要是真的替你弟媳妇还有你弟弟那个孩子着想,劝劝你弟媳妇别再闹下去了。像今这样,要不是我的人救你们救的及时,这孩子十有**是要没命的,不定大人的命也要搭。这真要是出了事,你这后半辈子,心里过得去?” 年男子听着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之前义愤填膺的表情,略微有了些变化。 【作者题外话】: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040人心 梁建没立即接着往下,而是沉默了一会,让这个年男人在心里把梁建刚才的这番话,消化消化。 过了一会,梁建看着他神情已经没了之前那种随时准备拼命豁出去的感觉后,才接着往下:“你弟弟虽然没了,但你弟弟的孩子还在。活人还是要为活人考虑,你对不对?而且,你弟弟这孩子,本身身体不好,再这么闹下去,本来一条命,也要被你们闹没了。你要是真为了你弟媳和那孩子好,听我一句劝,别闹了。钱的事情,坐下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到此处,他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但是,两百万肯定是没,顺便给这个女人检查一下身体,这个女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搞不好哪里有受伤。万一后面再出点问题,怕又是一出闹剧。另外,他还吩咐他,今必须要把抚恤金的事情敲定好,该签合约签合约,一个星期之内,钱一定要到位。吕良都一一答应了。 吕良把人送去后,带着牛达一起回来了。梁建被这个事情一闹,也没了心情继续参观这个玲珑镇,回了酒店休息。他们到的时候,他刚眯了一会,醒了过来。 梁建洗完脸出来,看到吕良坐在沙发,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梁建在他右手边的沙发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他慌忙收起手机,他考虑了一下,道:“今这个事情,虽然是解决了,但我希望你自己也可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这个事情,拖了这么久迟迟没有解决好,反而还闹了这么一出来,今要不是我让牛达下去救人,恐怕这玲珑镇又多了两条认命了!” 吕良低着头,一听这话,忙认错:“梁副省长,我接受批评。这个事情,确实我有责任。我承认,因为这些人频繁闹事,所以对他们一直都有情绪,在处理这个问题,不够积极。不管您做出任何的处罚决定,我都接受。今,幸好有您在,及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事情已经解决了,处罚不必了。不过我希望你吸取这次的教训。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调解的。发生今这样的事情,只能明,你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态度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知道自己在哪里有问题,然后改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梁建道。 吕良忙不迭地点头是,态度可谓很好。可,梁建看着他,总是觉得有些怪。今这事起来,也确实不能全怪吕良,对方也要承担一大部分的责任。但,梁建今跟那些人接触下来,那些人也并不是特别无理取闹的那种,梁建见过的蛮不讲理的也不少了,今这些人,还算好的。而且,他们之所以今闹成这样,明双方之间之前的沟通并不顺利,而且让对方心里心存怨恨。这明了一个问题,吕良在之前的沟通力,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们今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 这些都是问题,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梁建虽然算是吕良的级,但这毕竟是定海市的事情,梁建插手过多,也不好。所以,该批评的批评了,再多,梁建也不了。有些问题,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041重回旧地 下午这事这么一闹,晚那顿吕良精心安排的晚饭,气氛也有些不一样了。 ()吕良心有顾虑,话也总是心翼翼。他心,跟着他来陪梁建吃晚饭的其他人,也更加心了,真是一句都不敢多,生怕错了一句。 这样紧张的气氛,对于他们来,吃饭如同嚼蜡,那是折磨。对于梁建来,也没什么心情,心情影响胃口,胃口自然也不好了。 所以,随便吃了点,敷衍了几句,走了个过场,散了。吕良还安排了其他的节目,梁建借口自己累了,推掉了。 回到房间后,梁建将牛达和金灿都叫到了房间里,一是再确认一下明的行程,二是,梁建想和金灿讨论一下定海市的这两位一把手。 梁建作为分管国土资源,农业,林业,水利,扶贫等方面的省领导,今后跟这几个经济相对落后的地级市领导肯定还有很多接触。所以,梁建现在多了解一下,也是为了今后的工作顺利。 牛达给他和金灿都分别泡了一杯柠檬水,送到手后,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在金灿旁边隔了一点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过笔和本子,放在膝盖,抬眸专注地看向梁建。 梁建看着他这严肃认真地模样,笑了一下,道:“只是随便聊聊,你不用这么正式,放松一点。” 牛达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犹豫了一下后,将笔和本子放在了桌子,然后屁股往后略微挪了挪,看着坐得没那么笔直,显得放松一些。 梁建朝着他笑了笑,然后看向金灿,道:“明的行程,你一下吧。” 金灿点头:“明早九点开会,地点的话,原本是定在昨我们住的酒店,但考虑到我们时间可能来不及,更改到这边了。这个的话我已经跟林海峰同志和吕良同志都已经沟通过了,他们表示没意见。”到此处,金灿停了下来,看向梁建,征求他的意见。 梁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你继续。” 金灿继续往下:“会议时间的话,暂定是四十五分钟,可能会有五分钟左右的误差。会议结束后,休息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我们十点半之前,从这里出发,前往凉州。从这里过去,走高速,不堵的话,大概两个半时左右可以到凉州那边的酒店。所以,顺利的话,我们一点钟左右可以到达凉州酒店,午饭到酒店后吃。午饭时间是一个时,吃完午饭休息一个时,三点钟开始开会,五点钟之前结束,然后休息。六点钟,晚宴。明一大概的流程,是这样。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 金灿话刚完,梁建正在考虑,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调整的,忽然金灿突然想起一事,便道:“对了,梁副省长,省水利局的局长丁成伟明正好也到凉州去考察。” 梁建愣了一下,问金灿:“这么巧?他也是明才到凉州吗?” 金灿点头。 梁建听后,抿着嘴想了一会,然后对金灿道:“要不这样,凉州往后放放,先去境州吧。” 金灿迟疑了一下,道:“凉州那边我已经通知了,现在改变行程,凉州那边会不会心里有意见?”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这也是为他们考虑。省水利局局长和我一起到了,他们怎么安排?你好好跟他们解释一下,我相信他们应该是能理解的。” 金灿点头。然后又问:“那我待会给境州那边打电话通知。” “恩。”梁建点头。 金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接着道:“这么一来的话,行程得改了。那我先去把行程排一下,排好了我再来跟您汇报。” “行。那你先去忙吧。”梁建看着她,点点头。 金灿起身往外走,牛达送了她去了门口。他关门,转过身,却看到梁建坐在沙发发呆。他愣了一下后,站在那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然后退到了门口去了。 其实,滨州、定海这两个城市这样走下来,间还回了一趟宁州,梁建是感觉有些疲惫了。 水利局局长丁成伟的忽然出现,倒是给梁建找了一个借口。 镜州,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那个城市,对梁建来所,装满了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痛苦,也有喜悦。有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往,也有许多让人想起不自觉嘴角扬的回忆。此刻,想到明回再次踏足那里,梁建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那些人,那些事,忽然间涌心头,多年过去,依然鲜活,恍若昨。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给胡英打个电话,倒也不是想叙叙旧情,只想叙叙旧。镜州的那些事,项瑾参与不多,而胡英,却陪伴了他许久,走过了很长一段路。 梁建拿过了放在茶几的手机,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后,他打开了手机,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出了王雪聘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王雪聘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梁……梁副省长,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梁建故作生气,道:“雪娉,要是你也这样,那我们这朋友没得做了。” 王雪娉嘿嘿一笑,道:“知道了,那我叫你梁大哥,行了吧。” “恩。”梁建笑了起来:“我明到镜州,明晚一起吃晚饭吧。叫你先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王雪娉听到梁建让他叫洪兵,这让王雪娉有些惊讶,也有些意外,甚至还有些惊慌。她像是一个偷情的女人,被戳穿了一样,有些无措。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王雪娉压了下来,而且平静了下来。她笑着,淡定地对梁建道:“好,没问题。不过,我来安排,我请你吃饭。” 梁建道:“我请你们吃饭。” “不行,这个事情,你别跟我争。这顿饭,必须我来请。”王雪娉无坚决地道。 以前的时候,王雪娉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是很坚决的。梁建听她这么,笑了笑,道:“行,有人请我吃饭还不好吗,不过,我可有要求的,太差的地方,我可不去。” 王雪娉道:“知道,你现在是副省长了,不会让你去路边摊的。” 梁建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没多少变化,还是如此。跟她聊,感觉很轻松。从内到外的轻松。 挂了电话后,这几来的疲惫,都感觉少了不少。梁建放下手机,一看牛达没在,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牛达可能是躲出去了。于是,便将牛达叫了进来。嘱咐了一些工作的事情后,梁建想到刚跟王雪聘越好明吃晚饭的事情,便让他给金灿去带个话,明的晚饭空出来。 交代好后,牛达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梁建一个人,梁建坐在沙发,回忆了一些往事后,才起身去洗漱,然后跟项瑾打了会电话,跟两个家伙视频了一会,才休息。 第二一早会议结束后,梁建稍作休息后,立即赶往镜州。定海到镜州要五个多时的车程,凉州要远多了。午饭的话,他们只能是在路将一下了。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到达了镜州。多年不见,镜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地方,梁建已经认不出来了。 到了镜州范围内后,梁建不再闭目休息了,他靠在后面,目光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梁建还没到酒店,王雪娉的电话来了。 梁建接起来,笑问:“这么早吃晚饭了?” 王雪娉道:“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到哪了。” 梁建回答:“刚下高速没多久,到酒店应该还要一会。” “行,那我在酒店等你,你待会到了给我打电话。”王雪娉到。 “好。”梁建道。 挂了电话,金灿在前座转过头来问梁建:“要不,这次我们在境州多停留两,您也可以多点时间,跟朋友聚一聚。” 梁建看了她一眼,道:“不用,工作要紧,本来时间紧,这边再拖延几,半个月时间走不完了。” 金灿见梁建拒绝了她的提议,便点了点头,没再什么。 车子又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镜州这边安排好的酒店。梁建来之前让金灿嘱咐了镜州方面,不用在酒店等着。可是车子还没停呢,梁建看到酒店门口站了不少人,正在翘首以待了。 那一个个把脖子都伸成了长颈鹿的样子,让梁建皱了皱眉头。 车子停下,为首的市委书记鲁山同志一个箭步来,抢先握住了车门把手。门一拉开,看到梁建,他立即笑着打招呼:“梁副省长,您一路辛苦了。” 梁建看着他,道:“不是让你们别来嘛?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鲁山嘿嘿一笑,接着竟岔开了话题,道:“梁副省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境州市市长齐山同志。这位是我们境州市的纪委书记倪金同志。” 梁建对他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有些不悦。他看了鲁山一眼后,移开了目光,看向鲁山介绍的那两位。跟齐山握过手后,倪金同志往前走了一步,凑了来,道:“梁副省长,您好,一路辛苦了。” 042美人 梁建看着他,道:“倪金同志看去很累吗?纪委工作很多?” 梁建这话,来得突然,完全出乎倪金的意料之外,倪金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道:“还好。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起梁副省长,我这些工作不算什么。” 梁建看着他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工作很多呢,所谓忙出错,不忙怎么会出错,对不对?” 倪金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旋即,他立即低头弓腰,低声下气地给梁建道歉认错:“梁副省长,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弄清楚下了决断。虽然,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洪兵同志也已经官复原职,但我知道,当初要不是您及时出手,恐怕我要犯下大错误了。所以,今无论您怎么批评我,我都接受。” 倪金今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主要也是因为倪金无意得知,当初帮了洪兵的人,是梁建。所以,他今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只是他没想到,梁建会这么干脆,一见面,给他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 倪金毕竟已经是纪委书记,平日里都是被别人捧着,即使是市委书记鲁山也要对他三分客气,此刻被梁建当着这么多人给讽刺了,这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下来。但倪金能走到这个位置,还做的是纪委书记,这心理素质没有个三分三也是不行的。所以,这脸他咬咬牙,也放了下来。 当初洪兵的事情,要是谁跟梁建倪金是真的弄错的了,绝不是故意的,梁建是绝对不信的。作为一个纪委书记,对任何一个干部采取双规,那都是慎之又慎的事情。洪兵这个事情,连兆丰都能知道洪兵是被冤枉的,倪金会查不清楚原委?所以,这件事情背后,这倪金身必然也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具体多深,现在还不好罢了。 倪金此刻,话得好听,态度也很好,梁建看着他那样子,冷笑了一下,直接扭过头跟鲁山道:“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干嘛去干嘛去吧,不用陪我。有什么事,我会让金副秘书长联系你的。” 鲁山一听,有些犹豫,问:“那晚饭……” “晚饭我约了人,你这边不用安排了。”梁建看着鲁山道。 鲁山也识趣,立即笑着:“好的。那行,那我们不打扰您了,有任何需要,尽管让金副秘书长通知我即可。” 梁建朝他点点头。 接着鲁山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员将梁建他们务必安排好,服务好,这才带着人离开。 梁建到房间后,打了电话给王雪聘,然后让金灿去把王雪聘从楼下接了来。金灿带着她进来的时候,梁建看到是她一个人,惊讶地问:“怎么是你一个人,你先生呢?” 王雪聘回答:“他单位还有点事,要晚一点,他让我先过来。对了,你叫他洪或者洪兵都行,你先生听着怪怪的。” 许久不见王雪聘,如今的她,看去成熟多了。一头大卷微棕的秀发随意却又不杂乱地披在左侧肩头,显得温婉女人。姣好的面容,两颊透着粉红,看着让人觉得健康有生气。那一双眼眸里,还是那般的清澈,黑白分明。 身材,似乎以前更好了,前凸后翘,包裹在一袭贴身的连衣裙里,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许是梁建的目光在她身停留得有些久,让她的脸忽然蒙了羞色。她微微挪动了一下步子,这一动,把梁建那沉浸在某些回忆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建不由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然后道:“赶紧坐。”完,又抬头对金灿道:“帮忙给泡杯茶。” “金姐,不用麻烦,我不喝茶。”他话音刚落,王雪聘忙对金灿道。 梁建一愣,旋即想了起来,笑道:“我都忘了,你已经怀孕了,那来杯白开水吧。” “金姐,我自己来好了。”王雪聘转身走过去,抢在金灿前头,给自己拿了杯子。她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对金灿道:“让您给我倒水不合适。” 金灿微笑着:“你是梁副省长的朋友,我给你倒杯水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刚完,梁建忽然插进话来,道:“你先去休息会吧。待会晚饭,你跟牛达一起吧。” 金灿一愣,看了看王雪聘,道:“这……不太合适吧?” “今你做东,你来决定。”梁建看向王雪聘。王雪聘朝着金灿一笑,道:“金姐,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那是我和洪兵的荣幸。” 王雪聘性格讨喜,嘴也甜,金灿被她这一声声地金姐,给叫得亲近了不少。加,这王雪娉又是梁建的朋友,梁建能推掉工作,到了这边,先跟她们一起吃饭,足以见得这王雪娉在梁建心目的地位。金灿只要不傻,王雪娉都这么了,她肯定不会拒绝。 金灿出去后,王雪娉拿着水在梁建对面坐了下来。梁建看着王雪娉,问:“洪兵现在工作还好吧?有没有人刁难他?” 王雪娉听到这话,脸那愉快的神色收了起来,然后道:“刚被放回来的时候倒还好,那会儿省委书记还是乔书记。但后来乔书记一走,有些人又开始动歪脑筋了。不过,后来你来了……”到这里,王雪娉忽然停了下来,那双美眸微微一抬,目光轻轻地在梁建脸扫过,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一掠而过,转瞬又变得清澈,“有件事,我得跟你道个歉。” “什么事?”梁建问。 王雪聘:“因为洪兵单位里有些人总见不得他好,那会儿你来江省的通知出来了后,我把我们曾经一起工作并且关系不错这些话故意传了出去。我当时是想着借你的名头,震震那些人,让洪兵能安心地工作。当时一时冲动,没想太多。现在想想,觉得当时做得有些不合适,对不起。”王雪聘完,眼睛看着梁建,满是真诚的歉意。 梁建朝她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这点事。放心好了,这个事情,即使你不,迟早也会有人知道。好今你到我房间里来这个事情,我敢打赌,这会儿境州市市委书记市长那些个领导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算你之前没出去,那现在你突然来见我,他们肯定会去查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曾经共事这个事情,是抹不掉的,有心人要想查,很好查的。所以,这个事情,你不用放在心,更不用跟我什么对不起。” 王雪娉却摇摇头,道:“还是要跟你对不起。因为当时我这么做,只考虑了我和洪兵,没有考虑到你,是我自私了。” 梁建看了看她,或许她自己还不觉得,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把洪兵当成重要的家人。洪兵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轻。梁建微微有些感慨,毕竟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曾经心里装的是他。当然,感慨也不过是一时冒出来的想法,转瞬即逝的。如今梁建对她,只剩祝福,和属于朋友的关心,并无他想。人家已经是人妻,还有了身孕,梁建要是这个时候还冒出其他想法来,那可真的是品德有问题了。 “你为洪兵考虑也是应该的,他是你的丈夫,你们是一家人,很正常。而且,这个事情,对我来,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别想那么多,而且你现在是孕妇,想那么多不利于胎儿发育。”梁建对她道。 王雪娉听到这话,微微笑了起来,道:“看来两个孩子的爸爸,到底不是白当的,知道得还挺多。” 提起孩子,梁建是自豪的。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关于孩子,我现在可是经验丰富。”其实,这话梁建得也不算夸大。那会儿在美国那半年,梁建当了半年的超级奶爸,也确实是得到了不少经验。 王雪娉捂着嘴偷笑,明显地不太信的模样。梁建被她笑得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道:“回头项瑾来了,你可以到宁州来玩。你们都是妈妈,肯定有很多话题可以交流。” 王雪娉道:“只要嫂子不嫌我烦,我肯定来。”她这一声嫂子,让梁建多看了她一眼。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略一回味,又觉得王雪娉这一声嫂子叫得没错,也叫得正好。 梁建看了看她,心想,她还是这么聪慧,这么懂人。 两人坐着又聊了会,王雪娉跟他讲了讲曾经的那些熟人如今都去了何处,过得怎么样。有几个过得还不错,有几个却是光景不太好。梁建听得,多少有些唏嘘。果然是,白驹过隙,岁月不饶人啊。 大概五点左右,洪兵到了。他在楼下给王雪聘打的电话。王雪娉接过电话后,问梁建:“洪兵到了,我们是现在出发呢,还是再等一会?” 梁建道:“既然他已经到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好的。”王雪娉高兴地应下。 梁建打了电话牛达,让他又去叫了金灿。洪兵的车是一辆二十万左右的别克君越,坐五个人的话,也能挤挤,但让梁建金灿,还有牛达三人坐后面挤挤不合适,要是让梁建坐前面,王雪娉一个孕妇坐后面挤着也不合适。所以,梁建三人坐了自己的车。 043 旧地与故人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洪兵安排的地方是一家在城郊的休闲庄园。 这地方,来的时候,梁建一路看着窗外风景,觉得有些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直到下了车,梁建一看那庄园,顿时记忆如潮流般涌来。 这地方,以前是康丽的地方。梁建诧异地看向王雪娉,心想,这地方应该不是洪兵想出来的吧,多半是这个妮子自己的主意。 旁边,王雪娉看到他惊讶地神色,微微笑了一下,道:“这里,你以前应该来过吧?” 梁建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庄园里变化不大的景色,心里忽然生出一些期待来。不定,康丽也在这里。 可他这想法才在脑海里出现,听得王雪娉到:“我也是觉得你应该来过,毕竟这地方以前在镜州也是较有名的。不过,这个地方的老板,两年前换了人。现在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 梁建已经多年没有康丽的消息,此刻听了王雪娉这话,梁建便追问:“原来的老板不开了?” 王雪娉点头,然后笑着道:“现在的老板也是个女的,待会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梁建没听出王雪娉这话里带着的些许调侃,倒是站在梁建旁边的金灿听出了一些。她看了王雪娉一眼,又看了看梁建。而此时梁建心,却是充满了一种不出来的感受,有些难受,又有些失落。他抬眼环视,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迎面而来。 王雪娉感觉到了梁建情绪的变化,眼珠一转,立即笑着道:“我们进去吧,来的时候我打了电话,让他们把茶备。这会进去喝,应该温度正好。” 梁建收回心思,跟着王雪娉往里走。之前在外面看,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似乎没怎么变。可走到了里面,却不大一样了。 以前康丽在的时候,这里是简单透着资。如今里面的装饰,同样资,不过更添了精致。 梁建也不好是喜欢以前的简单,还是喜欢现在的精致,但人换了,总归是感觉不一样。走在里面,心情是复杂的。 也许是梁建他们来得还算早,这里面几乎没人,连服务员都只看到了两个。 金灿在旁边问王雪娉:“这里平时一直都是人不多的吗?” 王雪娉笑了笑,道:“这倒不是,平日里这个时间,这里人还是较多的。不过,今不一样。我跟朋友是贵客,他把客人都安排到另外一边去了,这里空了出来,留给我们了。这样安静一些,梁哥喜欢安静。”着,她的目光往梁建这边瞧了一眼。 金灿听完这话,看着王雪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一样。 旁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洪兵,偶尔会朝王雪娉看一眼,目光温柔,有时又会有些许黯色悄无声息地滑过。 包厢里是仿榻榻米的设计,不过考虑到国人可能不适应日本的跪资或者盘坐,所以榻榻米在设计的时候做了些改动,他们只需正常坐着可以。 板桌的茶已经斟好,凉到了恰到好处,雪娉作为主人,正要动手一一分杯,洪兵按住了她,低声道:“我来吧,你别动了。”他话时,声音里都能听出来,那丝丝的温柔和紧张。 梁建看了看他,然后朝王雪娉笑道:“看来,洪兵还是挺疼你的。” 王雪娉羞涩一笑,目光在洪兵身掠过时,脸顿时露出了她可能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女人的幸福。她对梁建笑着道:“今不过是你在,他装装样子罢了,平时才没有这么好。” 洪兵笑了笑,没反驳,也没辩解。 他先给梁建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的时候,道:“雪娉跟我,次我的事情,多亏了您。多谢梁哥。” 这洪兵,倒也是聪明,知道跟着王雪娉称呼他。 梁建一边接过茶,一边笑着道:“你是雪娉的丈夫,再者那件事你是没问题的,我既然知道了,没有不管的道理。” “总之,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估计现在多半是在牢里,哪里还能有这个机会跟您坐在一起吃饭。”洪兵又道。 梁建笑了笑,道:“雪娉我也是把她当亲妹妹看的,你现在跟她结了婚,那是一家人。一家人不两家话。” “谢谢梁哥。”洪兵又了一句,才接着去给其他人倒茶。 梁建看着他一直都较谦恭的动作和言语,心想,王雪娉这个老公找得确实还不错,工作能力现在还不清楚,但人品应该是还可以的。最关键是,他看王雪娉的眼神里,都是非常温柔的,看来他对王雪娉的感情应该是较深厚的。 喝了一会茶后,开始菜了。王雪娉的性格以前要活波了一些,也许是成熟了一点,更加懂得如何把控氛围,一顿饭吃得还是较愉悦的。 牛达这个向来较严肃,不太喜欢笑的人,也露出了不少笑容。 快结束的时候,王雪娉忽然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她向梁建征求意见:“哥,我那个朋友想过来敬你杯茶,你看行吗?” 梁建心情不错,便也没反对。 王雪娉立即给对方回了电话。没一会儿,人来了。进来的是个短发,高挑,打扮偏干练性的女人。 女人五官都不错,但可能是打扮的缘故,浑身下给人的感觉稍微偏硬朗一些,稍欠柔软,少些女人味。但人家毕竟五官还是可以的,所以可以是别有风味。 女人一进门,目光锁定在了梁建身,微微一笑后,拿着杯子,径直朝着梁建走了过来。 “我听雪娉,您不喝酒,所以我没备酒,您不介意吧?”她一来,也没先按照常理来一句“梁副省长你好啊”,此刻这样一,反倒是拉近了一些距离。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介意。你好,怎么称呼?” “我姓焦,您要是不介意呀,喊我一声焦。”女人笑着道。 “行,焦,你好。”梁建道,“既然来了,那坐下聊会吧。”话音落下,牛达往旁边挪了挪,给焦空出了一个位置。 焦看了一眼,笑着道:“那我却之不恭了。谢谢。”完,焦扭了个身,走了几步,在金灿旁边坐了下来。 坐下后,焦问:“今的菜,还合胃口吗?” “挺好。”梁建回答。 焦又:“这里的厨师都是以前康姐经营的时候用的厨师,我都没换过。想来,您应该也是吃得惯的。” 梁建听得这话,忽然怔了一下。他看着焦,微微皱起了眉头,略一沉吟后,问:“你认识康丽?” 焦笑了一下,道:“不仅认识,我们还很熟。要不然,我也没这个可能从她手里把这地方给要过来。” 梁建看着她,这应该也算是个意外了。听焦刚才那话,她应该是知道梁建跟康丽认识,但她到底知道几分梁建跟康丽之间的关系,不好猜了。 梁建问焦:“那她现在人呢?” “她回海滨了。这两年,她身体不太好,所以回去调养去了。”焦回答:“前几我跟她通电话,还起您呢。我跟她您到江来了,她还想回来看看您呢。” “是吗?”梁建在她的目光下,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他讪笑了一下,道:“她身体不好,不要来回奔波了。回头有空,我去看她也是一样的。” “这样倒也好,不过,您是大忙人,恐怕是很难抽出这个时间的。”焦道。她这话,听起来味道有些不太对。 王雪娉也听了出来,她应该也是不知道,这焦跟以前的老板康丽还有很好的关系,所以,焦那番话出来,王雪娉脸有些意外了。此刻,听到这话,她一愣之后,立即接过了话茬,朝着焦道:“俗话得好,这时间好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会有的。” 焦听到她的声音,目光一动,看了她一眼,道:“挤挤总是会有的是女人的胸。” 这时,大家都听出来了,焦过来,这目的恐怕不只是来敬杯茶这么简单,倒有些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焦姐,你不是那边挺忙嘛!反正,茶也喝了,你赶紧忙去吧。我们这里也快差不多了。”王雪娉立即又道。 焦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一笑,站了起来,目光扫过王雪娉的脸,看向了梁建,轻轻道:“那我告辞了。以后梁哥要是来镜州,记得过来坐坐。” “好。”梁建应下。 焦意味深长地朝梁建笑了笑,然后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一走,这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王雪娉脸很是尴尬,看着梁建,欲言又止。 梁建沉默了一会后,微微一笑,看向大家,道:“吃得差不多了吗?差不多了的话,那我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大家纷纷应下,谁也没有异议。房间里的尴尬,让他们都不想多呆,谁都想赶紧打破这种尴尬,赶紧走是最好的办法。 044 鲁山夜访 回去的路,梁建一路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跟康丽之间虽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当初康丽也帮过他,对他也不错。如今听到她身体不好,心里多少会有些难过。再加,刚才那个焦莫名其妙地话带刺,仿佛是在责怪梁建多年不联系康丽一般。这种责怪,虽然有些无来由,但梁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 车子到酒店后,王雪娉和洪兵下来要送梁建他们楼,被梁建拦了下来。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梁建叫住了王雪娉,然后道:“你待会帮我问那个焦要一个康丽的联系方式,然后发给我。” 王雪娉看了一眼梁建,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梁建见她不出声,便问。 王雪娉收起那些情绪,扯了扯嘴角,道:“没事,我知道了。” “行,那你们回去吧,你有身孕,早点休息,别太劳累。”梁建叮嘱道。王雪娉嗯了一声。 梁建看了看她,先转身往里面走去了。 他们走后,洪兵站到了王雪聘的旁边,看着梁建他们的背影,然后低声道:“你跟这位梁副省长关系好像挺好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怎么起过他。” 王雪娉转身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吃醋了?” 洪兵耸了耸肩,道:“正常男人反应。” 王雪聘微微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我好像晚饭没吃饱,怎么办?” “回家给你下面?”洪兵一边,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手指轻抚在那光滑如雪的肌肤。 “好,我要吃牛肉的。”王雪娉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眼角的笑意里都盛着幸福。 洪兵先护着她了车,然后才走到自己那一边了车,车子离开酒店后,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忽然间,他问王雪娉:“梁副省长不是让你帮忙要一下那个谁的电话号码吗?” 王雪娉一拍脑袋,道:“哎呀,你看我,记性现在怎么这么差了!” 洪兵笑道:“别人都一孕傻三年,正常。” 王雪娉一边拿手机,一边瞪向他:“你这是在变相地我傻吗?” “怎么会呢,我的意思是,你很伟大,谢谢你愿意给我生孩子。”洪兵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温柔,嘴角的轻笑,都让王雪聘心情愉快。 王雪娉给焦打完电话后,刚放下手机,洪兵忽然问道:“对了,我怎么觉着你那个朋友焦,好像对梁副省长有些意见。” 王雪娉一听这话,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抿嘴沉吟了一会后,也到:“是有点这个感觉。” “那个他们的康丽,跟你的这位梁副省长,是不是有些什么关系啊?”洪兵又问。 王雪娉一听这话,蹭地转过头,看向洪兵,眼睛微微一眯,道:“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个八卦的潜质啊!” 洪兵讪笑一下,然后道:“这不是跟你正好到了这嘛!” “行了,这事跟你我也没关系,你别操心了。”王雪娉着,还瞪了他一眼。洪兵嘿嘿一笑,道:“不操心不操心吧,我只要操心你行了。” 王雪聘脸微微一红,嗔道:“我怎么觉得,你次被这么折腾了一下后,怎么变得有些贫嘴了呢!” 洪兵嘿嘿地笑,也不反驳。 酒店房间里,金灿他们见梁建情绪不对,早早地回了自己房间,把空间都留给了梁建一人。 梁建站在阳台,看着远处迷离的灯火,往事如电影一般,一幕幕地从眼前掠过,有些鲜活,有些模糊。 虽往事不可追,可有些时候,回忆起来,难免心会多出些怅然。 梁建这一路走来,工作情感,从一团乱麻,到如今还算顺风顺水,这其经历的心酸和苦闷,不是用言语能表达清楚。在旁人看来,用现如今一个较流行的字来,梁建是有些作。明明有那么好的背景,却不利用,非要自己瞎折腾。 可,常人又怎么能明白,他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有多茫然,甚至还有点恐慌。三十多年的人生,竟然只是一个谎言,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都是一个莫大的冲击。再加,那时候老唐来认亲,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唐家并不欢迎他,甚至连李园丽心都还有她不出口的不情愿。 不过,幸好,这一路走来,虽然经历了诸多的坎坷和还有荒唐,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大路,没有跑偏。如今,事业家庭都还算顺利。但,也正因为如此,梁建才要在今后的生命旅程,更加的心,呵护好这得来不易的一切。 王雪娉的短信发来的时候,梁建正在想着这些。他听到手机的声音,转身走进了房间,拿过放在茶几的手机,打开看到了王雪娉发来的电话号码。 他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后,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梁建苦笑了一下,正准备算了,忽然,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声有些嘶哑地“喂”。 这声音,有些陌生,和梁建记忆康丽的声音不一样。梁建忽然觉得有些茫然,他愣了一会,才在对面第二声喂之后,开口问道:“是康丽吗?” “我是,你是哪位?”电话的另一头,海滨市,浦江边的一座大楼里,二十六层的某个房间内,康丽站在窗边,正望着浦江对岸的灯火。那身蓝色及脚踝的深紫色真丝睡裙的衣服下,是骨瘦如柴的身体。她的脸,也很苍白,看着很是虚弱。 梁建犹豫了一下,才出口:“康姐,我是梁建。” 千里之外,康丽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半响后,她那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道:“是你啊。”着,顿了顿,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怎么出口。她顿了顿后,故作轻松地问道:“听你回江了,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我今碰到焦了,她你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怎么样,还好吗?”梁建问。 康丽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抬起放在了自己左侧脖颈,用力地按压着。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还好。无非是些老毛病。” “那好。”梁建道。 接着,两人沉默了下来。曾经也能缱绻到一起的人,如今多年过去,却只能是沉默无言。这也是一种悲凉。 梁建苦笑了一下,问:“焦你现在在海滨市,在哪个位置?” 康丽看了眼窗外那绚丽的浦江夜景,然后道:“浦江边。怎么,你要来看我啊?”她故作轻松,可眼里却是满满地悲凉。 梁建其实根本没想好要不要去看她。毕竟两人之间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见面,难免尴尬。打这个电话,更多是因为听焦她身体不好,心有歉疚,想关心一下。可康丽这么一问,梁建不好回答了。 他迟疑了一下,道:“嗯,有空了想去看看你。” 康丽的回答,和之前焦的差不多:“我听焦,你现在是副省长,哪里来这么多时间。没事,不用来。等过段时间,我去看焦的时候,顺便看看你也是一样的。” 梁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两人又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后,梁建微微吸气,道:“时间也不早了,那你早点休息,好好养身体。” “恩,好。”康丽应下。 梁建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后,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梁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打这个电话。本来都已经是过往,又何必再去打扰她,扰了她的心。 梁建叹了口气,刚才电话里,康丽的声音多少能听出一些虚弱感,看来她的身体确实是不太好。 正满腹感慨,门外忽然传来了笃笃地敲门声。 梁建回过神,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过了。这个时间,会是谁? 他走过去,透过门孔,往外看去,鲁山那张微胖的脸在里面变了形。 梁建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他们今别来找他么,怎么又来了。 他打开门,看向门外的鲁山,问:“怎么了?” 鲁山道:“也没什么大事,是有些情况,我想先跟您汇报一下。明人多事多,恐怕不太方便。” 梁建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转身往里面走去。鲁山立即跟了进来。 “喝什么?”梁建问他。 鲁山一听,忙道:“梁副省长,不用麻烦,我不渴。” 梁建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到了茶几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还站在那鲁山,道:“怎么不坐?” 鲁山忙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建问他:“什么事非得今晚?” 鲁山看着梁建,答:“是关于一次洪兵同志被栽赃陷害的事情。”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便起了心思,看了他一眼后,道:“这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鲁山道:“表面看是结束了,但实际,到底是谁栽赃陷害了洪兵同志,一直都没个结果。不过,最近我这里有了些收获。” “有收获,去查,该怎么来怎么来,你来跟我,是什么意思?”梁建道。 鲁山被梁建这么一抢白,顿时有些尴尬,他讪讪一笑,解释道:“我是觉着,您应该会对这件事情有些兴趣,所以想着先来跟您汇报一下,让您也知道一下。” 梁建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道:“那你吧。” 045 识趣之人 鲁山心里怪,这梁建为何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难道是谁惹了他吗? 其实,梁建不过是因为康丽的事情,心内有些悲凉,鲁山的突然打扰,让他多了几分情绪。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但,很快,他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鲁山,等着他开口汇报。 鲁山微微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缓缓道:“前几的时候,我正好在信访办那边,有人送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过来。这封信里讲的事情,正是洪兵当初的那件事情,而且,信里所诉,还牵扯到了我们镜州市的一位重要干部。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轻易相信,所以这几派人暗调查了一番,发现信所诉,虽然有所夸大,但基本属实。这位重要干部,确实在当初洪兵的那件事情当存在原则问题。” 鲁山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看着梁建,想看看梁建是什么反应。 梁建脸色平静,鲁山这番话,他大概能猜到他所的这位重要干部是谁,基本是倪金无虞了。 不过,梁建先出来不合适。所以,梁建看着他,道:“怎么不往下了?没了?” 鲁山忙一笑,道:“还有。洪兵当时的事情,已经确定是被人栽赃的,当时倪金同志跟我是能力有限,找不到背后伸黑手的人。但这几我调查了一下后,发现,这件事其实背后伸黑手的那个人做得并不严密,即使我是隔了这么久才去查的,依然能找到不少蛛丝马迹。而倪金当时之所以那么,是因为这幕后伸黑手的人当,有一位是他。我手已经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当时用于栽赃洪兵的那些证据,有很大一部分都跟倪金有一定关系。” 梁建听完鲁山这话,看着他,往后面沙发里一靠,然后慢悠悠地道:“既然你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了,那这个事情,直接报省纪委即可,何必多此一举,来跟我汇报!” 鲁山嘿嘿一笑,道:“这些证据我在今早已经送往省纪委了,想必那边很快会有动作。洪兵和王雪娉是您的朋友,我想着他们的事情,您肯定关心,所以擅作主张来跟您做了汇报。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鲁山这人还是挺会做事的,而且,虽然他来得不是很是时候,但这个马屁也不算是拍在马腿,顶多是拍的时机没找好。 当初洪兵的事情,大事化,事化了的草草收尾,梁建心是有些不满意的。但毕竟那会他人在华京,救出洪兵也是托了乔任梁,借着乔任梁的手做的。如果他揪着不放,非要分出个黑白来,到底是不方便的。所以,洪兵平安出来后,他没再插手这件事。此次过来,之前下午在酒店门前看到倪金的时候,梁建心里想过了,这笔账要是有机会,还是要算一算的。没想到,这个想法,很快有人帮他给实现了。 看来,鲁山还是挺懂得抓住机会的。梁建猜他应该是得知梁建跟王雪娉的关系后,才动手查的这件事。不然的话,他一个任还不算久的市委书记,没必要去冒这种风险,得罪一个权力不的纪委书记。 梁建看着鲁山,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一个懂得审时度势,并且能够及时抓住机会的人,只要运气不是太差,那么迟早是会成功的。 “什么事情?”梁建收起心思,问他。 鲁山道:“洪兵的那件事,跟他面的那位局长,也有一定的干系。这位局长如今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退二线了。洪兵的能力不错,所以我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把这个副字去掉了,您觉得怎么样?” 梁建回答:“这个是您的事情,不用问我。你觉得合适行。” “我是觉得以他的能力,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不过,他毕竟年轻,资历可能差一点。如果这个时候位,很可能会招来不少的流言蜚语。”鲁山道。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任用干部,除了看资历外,还要看能力。光有资历,没有能力,有什么用!” 鲁山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 “另外还有事吗?”梁建低头看了眼时间,下起了逐客令。鲁山会意,忙站了起来,道:“没事了。那我先告辞了,您早点休息。” “我让牛秘书送送你。”梁建也站起来,道。 鲁山忙摆手,道:“不用。我来的时候,也没跟牛秘书打招呼,走的时候,怎么好意思让牛秘书送。我自己下去行了。” 梁建当然不是真想去把牛达叫过来送他,不过是句客套话。他拒绝了,梁建也顺坡下驴了。 鲁山走了,梁建坐回沙发想了一会。这个鲁山,是个识趣的人。识趣的人,往往也有趣。 梁建想着,微微笑了笑。和有趣的人打交道,才不至于无趣。 只是,梁建不想一下子跟他走得太近,他作为一个新来的副省长,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稍微端一下。不能别人一贴来,他立马迎去,这样的话,容易让那些人失去对他们关系的明确界定。梁建得让他们记住,是他们来投靠的他,而不是他来找的他们。如此,才能在今后的合作当,明确梁建的领导地位。 第二一早,梁建刚起床没多久,倪金来了,手里还拎了一个餐盒。进门,看到梁建,陪着笑问:“梁副省长早!” “早。”梁建正在看报纸,应声的时候,抬眼看了他一眼后,立即又将目光落到报纸去了。 倪金脸的笑容略微尴尬了一下,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再次开口道:“您早饭应该还没吃吧?镜州最近新开了一家港式早点,里面的东西味道不错,我刚去买了几样特色,您尝尝?” “放那吧先。”梁建头也不抬地道。 倪金是想来赔不是拉拢关系的,没想到,却是热脸贴了梁建的冷屁股,他这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地在那站了几秒后,见梁建还是一副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样子后,只好将早餐盒留下,然后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他出门,正好金灿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打算过来找梁建。金灿看到了他,刚要跟他打招呼,却发现他扭头走了,还是一脸生气地样子。 金灿看了看梁建的房门,忽然想起了昨下车的时候,梁建跟这个倪金的那几句话。金灿并不知道洪兵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想,莫非这个倪金跟梁建以前有过节? 金灿想,梁建以前也是从镜州出去的,难道这个倪金跟梁建那时候认识?但金灿再仔细想想,好像她所了解到的,这个倪金似乎是梁建离开镜州后,才去的镜州。他们两人之间,应该是没什么交集才对。 金灿一边疑惑梁建和倪金的关系,一边敲响了梁建的房门。 “进来。”金灿得到梁建的允许后,推门进去,没走几步,看到了倪金拿来放在客厅桌子的那个食盒。 梁建此时放下了报纸,看向金灿,道:“这是刚才倪金送来的早餐,你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要是够吃,让酒店厨房别送来了。” 金灿点头,走过去打开食盒看了一下后,回答梁建:“里面东西不少,应该是够吃的了。” “行,那你跟酒店一声吧。我去换身衣服。”梁建从沙发里起身,往里面卧室走。金灿看着这食盒,心内是越发的疑惑了。这倪金和梁建到底是什么关系? 早是会议时间,吃过早饭后,梁建带着金灿和牛达下楼去会议室开会。他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 会议是由鲁山亲自主持。鲁山讲话的功力还不错,而且,在会议讲的也不全是面子工程,也讲了不少实际存在的问题。他这样,敢于暴露自己工作的问题,这一点让梁建还是较欣赏的。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外面将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头进来,扫了一圈后,落在了坐在一旁正做会议记录的鲁山的秘书身,此人得到秘书注意后,招了招手,将秘书给叫了过去。 秘书走到门口,两人耳语了一下后,秘书皱了皱眉头,然后跟那人低语了一句后,立即扭身快步往鲁山这边走了过来, “书记,酒店门口有人是跟梁副省长认识,想见梁副省长。” 鲁山眉头一皱,然后扭头看了正在专注听下面的人汇报工作情况的梁建一眼后,起身拉着秘书走到了一旁,然后细问道:“是什么人?” 秘书回答:“这个不清楚。” “那你先去问清楚了,再来汇报。”鲁山道。 秘书点头,然后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梁建早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鲁山回到座位后,他转头对鲁山轻声问道:“怎么了?” 鲁山回答:“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让秘书过去了。” 梁建没再多问。 我的微信公众号是“行走的笔龙胆”,欢迎过来。留言必复。 046 旧人 秘书很快回来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进来后,他直奔鲁山,然后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书记,来的人好像是梁副省长的前妻。” 鲁山一愣,旋即道:“你先去把人安排到接待室去等着。” 秘书走开后,鲁山将身子往梁建靠近了一点,然后低声道:“梁副省长,外面有个女人,是您的旧识。” 梁建眉头一皱,他在这镜州旧故识可不少,鲁山这么一,梁建还真是一下子想不到这会是谁。 他沉吟了一下,道:“先安排一个房间让她等一会吧,这边会结束了,我再过去。” 鲁山点头:“嗯,我已经让秘书去安排了。” “好的。”梁建道。 会议顺利结束,鲁山陪着梁建到了接待室门口,站住了。梁建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身穿蓝底水墨荷花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那,看背影,身段妖娆,挺是不错。 梁建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好几个名字,可当这个女人转过身来,梁建却发现,自己脑子里闪过的那几个名字,没一个是她的。 “你……还好吗?”她看到他,愣了一下后,立即站了起来,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交叠在身前,脸更多的是尴尬,而不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梁建也怔在了那里,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她。而且,她还主动找门来了。 梁建愣了几秒后,回过神,转身对门外还站着的鲁山道:“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鲁山点头。 他走开后,梁建走进房间,将门虚掩了。然后,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也坐吧。”他看着她,多年不见,她身除了清瘦了一些之外,容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今的她,明显是精心妆扮过的,身的那袭旗袍,裹在她身堪堪好,鼓的鼓,翘的翘,完全体现出了女人的柔美。脸也是化了妆的,淡淡的妆容,配着这身旗袍,也是恰到好处,一头长发挽在了脑后,散下了三三两两的几缕,垂在耳侧,温婉,又带了一丝娇俏的柔媚。 不得不,多年不见,她还是漂亮的。 只是,她曾经带给梁建的伤害,即使多年过去,梁建也只能是做到不怪罪不怨恨罢了。要想让他对她要有多少热情,却是不可能的。 他淡然,甚至还有些许冷漠的语气,让陆媛有些意外,脸的尴尬之色更浓,迟疑了一下后,她还是坐了下来。 “你来找我,有事吗?”梁建不想与她多,便直接问道。 陆媛忽然瞧了他一眼,带着些哀怨,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在恨我是吗?” 梁建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道:“早恨过了,谈不。” “那你为什么一副一句话都不想与我多的样子?”陆媛又问。 梁建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么多年,她不仅是容貌没怎么变,这性格也是没怎么变。他哼笑了一声,道:“我很忙,你要是有事直接,要是没事的话,我不奉陪了。” “我知道你很忙,你现在是副省长了嘛,当然忙。”陆媛当即道,满是嘲讽的味道。 梁建顿觉不悦。他沉下了脸,道:“你到底有事没事?有事。” 陆媛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忽然眼眶红了,然后蹭地站了起来,一边拿包,一边带着哭腔自顾自地:“我知道不应该来找你,怪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你现在是副省长了,哪里还会把我放在眼里。” 梁建虽然不喜她这样有些无理取闹的性格,可到底曾经是夫妻,看她都哭了,心生不忍。暗地叹了一口气后,柔缓了语气,问:“别闹了,吧,什么事。” 陆媛停了下来,站在那,犹豫了好一会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放心,对你来,不难。” 她的口气里,丝毫没有求人帮忙应该有的态度。 梁建看着她,刚刚心底生出的那些不忍,又不见了。 “什么忙?”不过,他还是问了。 陆媛回答:“把姜岩调回市里。 梁建其实应该猜到,她来找他,多半不会是为了叙旧来的。姜岩,这个曾经扮演了第三者身份,插入了他的婚姻,即便他的婚姻当时已经岌岌可危,但这也无法改变姜岩第三者的身份。 但,梁建实在是没想到,陆媛竟然好意思开这个口。 梁建看着陆媛,冷笑了一下,然后道:“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陆媛皱了下眉头,盯着梁建,道:“你是不想帮吧。你现在是副省长,这个对你来,不过是句话的事,你怎么可能帮不了。”” “首先,你丈夫的调动这属于镜州市委组织部的权力范围,我不能直接插手。其次……”梁建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想,自己又何必浪费口舌去与她这么多,于是,他话锋一转,直接道:“随便你怎么想。” 陆媛咬起嘴唇,眼睛里透出被拒绝的愤怒。几秒过后,她忽然道:“我承认当时是我看走了眼,我也后悔过。但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将自己的人生堵在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人身。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恨我,没关系,我相信,第一次我错了,第二次,我绝对不会再错。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一样能找到办法,帮着姜岩重新起来。” 梁建看着她,没话。她哼了一声后,蹬着她那双尖头细跟的高跟鞋出去了。哒哒的声音,落在梁建的耳朵里,仿佛敲在心,让他的心里翻起了许多的波浪。 如果,当时陆媛弃他而去,投入姜岩的怀抱,他还能理解的话,那陆媛此刻为了姜岩来找他帮忙,梁建无法理解了。曾经的她能够嫌他没出息于是婚内出轨,找了个她觉得有出息的。如今姜岩仕途不顺,她倒是不离不弃。难不成,梁建当初和她从校园里一直走到结婚,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梁建早已不爱她,甚至如果不是她今忽然出现,他早已经忘掉她了。回到江这些日子,梁建从来都没想起过她,来到了镜州,也未想到过。可是,此刻,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甚至,有些羞恼,有些嫉妒,嫉妒姜岩竟然能让陆媛不离不弃。 果然,男人都是善妒的,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他已经不爱了的女人。 陆媛匆匆从那个房间里离开,却没直接走,在酒店里转了一圈后,没找到想找的人,才悻悻然准备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却在一个房间门口,正好撞了走出来的齐山。 齐山看到陆媛,眼睛便是一亮。 陆媛看到齐山,一愣之后,眼睛也亮了一下。陆媛往后退了一步,低头柔声道:“对不起,齐市长,没撞疼你吧?” “没撞疼你吧?”齐山反问。 陆媛轻轻摇了摇头。 齐山的目光悄悄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眼底里偷偷地滑过了几许惊艳的神色。他微微一笑,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陆媛道:“您没见过我正常。我不是哪个部门的,不过我丈夫在政府单位工作。” 齐山听得她自己有了丈夫,眼里有些失望。他顿了顿,问:“那你是来找你丈夫的?” 陆媛摇摇头,没话。 齐山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后,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媛轻轻地看了齐山一眼,然后低声回答:“我是来找梁副省长的。” 齐山一愣,眉头微微一皱后,问:“你跟梁副省长认识?” 陆媛点头,道:“是的,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 齐山眼睛忽然又是一亮。然后,笑道:“那你见过梁副省长了?” “嗯,见过了。他较忙,我不想多打扰他。”陆媛答道。 齐山看着她,目光在她漂亮的脸蛋,和那鼓鼓囊囊的胸部,来回逡巡了一下后,又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个部门?” 陆媛看了齐山一眼,答:“姜岩,您肯定是没听过的。” 齐山笑了一下,他确实是没听过。他迟疑了一下后,对陆媛道:“你要是不着急走,进去坐坐喝杯茶,怎么样?” 陆媛没想到齐山会这么直接,她愣了一下后,道:“谢谢齐市长,不过我还有事,不好意思了。” 齐山不仅没失望,反倒是多了几分喜欢,他看着陆媛,笑道:“没关系,你有事先忙。对了,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让人送你一下?” “不用的,我叫个车好了。”陆媛道。 齐山道:“这里较偏僻,车子不好叫。这样吧,我让人送你。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齐山还真的掏出电话,给她安排了一个车,然后又让人给她送去门口。 回去的路,陆媛坐在后座,手摸着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然后低声呢喃了一个名字:梁建! 047 慌张的倪金 陆媛走后,梁建在那个房间里坐了好一会,才离开。 陆媛的出现,好是一颗石子,落在了他的心湖里,激荡起了不少波澜。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心头,加刚才陆媛的那番表现,梁建好像有种回到了当初他在街头看到陆媛跟姜岩走在一起时的场景,心的愤怒是差不多的。 但,多年过去,他终究已经不是当初的梁建了。愤怒只是一时的。等他平静下来,这突然的意外,最终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但,姜岩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管。虽然,这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梁建不是圣人。 走出房间,一抬头,境州市的市委秘书长和金灿在不远处,两人不知道在什么。金灿先看到了梁建,跟市委秘书长了一声后,朝着梁建走了过来。 “梁副省长,刚才市委秘书长关一鸣同志来,这去黎山度假区的省道,出了一个大型交通事故,救援人员都已经到场了,不过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交通。所以,鲁山同志让关一鸣同志过来问一问您的意见,您看,是不是可以先去其他两个点,这个黎山度假区明再去。” 关一鸣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金灿后面,等待梁建的指示。 梁建没什么异议,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早肯定不够时间走一个点了,下午走两个点,时间来得及吗?” 金灿想了一下,道:“可能会紧张一点,但赶一赶应该是来得及的。” “来得及没问题。那你去安排吧。”梁建道。 金灿点头,然后带着关一鸣去安排了。 梁建则是和牛达先回房间了,原本下午是要去黎山度假区,晚在黎山度假区住一晚,第二再去另外两个点,午一个,下午一个。这样的安排,时间较充裕。但现在这样一来,今的时间较紧张了,所以梁建要抓紧时间先休息一下,这样待会吃过午饭后,可以提早出发。 梁建回到房间坐下来没多久,正考虑,是不是给项瑾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刚要掏出手机,忽然牛达敲门进来,告诉梁建:“梁副省长,纪委的倪书记来了,是要见您。” 听到倪金的名字,梁建想到洪兵的事情。梁建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后,才对牛达道:“带他进来吧。” 倪金进来了,牛达转身准备去泡茶。梁建喊住他,道:“你先出去吧。” 牛达愣了一下后,立即会意,马出去了。 梁建看着倪金,问:“你不是应该在单位吗?怎么过来了?”他也没让他坐,倪金站在那里,赔着笑,回答:“我突然想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是次洪兵的那个事情,又有了点新的发现。” 他主动来跟梁建提洪兵的事情,并且有新发现,这让梁建一下子想到,他是不是打算学那个壁虎断尾自保? 梁建打量了一下倪金,然后道:“洪兵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又有新发现了?” 倪金回答:“结案是结案了,不过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所以这几又仔细地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给我查到了一点线索。” “来听听。”梁建平静地看着他。 倪金微微往前了一步,然后道:“当时洪兵被查,起因是有人寄了举报信到我这边,这一次,我机缘巧合之下,查到了这封举报信,是出自谁的手。然后,又顺藤摸瓜,算是找到了当时陷害洪兵的罪魁祸首。” “是吗?”梁建道:“是谁呀?” “是洪兵的直接领导,他们局的局长。”倪金回答。 梁建看着他,问:“你确定?” 倪金一听,伸手往裤兜一掏,掏出了一个u盘,然后往茶几一放,道:“这u盘里有一份录音,您可以听一下。这个事情,我也是查证了好几次,确认无误后,才敢到您跟前汇报的。” 梁建看了一眼那u盘,洪兵他们局的局长这个人,之前鲁山也是有些问题。梁建对鲁山的话,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当初洪兵能出来,鲁山也是出了力的。只是,倪金现在将这样一份东西放到他面前,告诉他,当时洪兵差点被双规,是因为这个局长的栽赃。这看来是把梁建当傻子了。 这要是这么好栽赃,那政府里岂不是要乱了套。看谁不爽,捏造几条罪名,找点假证据往纪委一寄。真要是这么简单,这纪委也没存在的必要了,纪委的作用,是要核查罪名是否属实,事关一个干部的名誉和清白,纪委的每一项行动,都是要经过十分严密和严格的审查之后才能下决定的。这倪金倒好,跑到梁建跟前,把屎盆子往一个人头一扣,以为自己能在梁建面前卖个乖,看来他真是把梁建当傻子了! 不过,梁建却不想拆穿他。他的问题,自有鲁山会去收拾。此刻,他也没必要去跟这个倪金撕破脸,回头再打草惊蛇,徒生事端,给鲁山增加难度。 他看着倪金,笑了一下,然后道:“这个事情,你既然已经能够确定属实,那我不看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行,没必要来跟我。” 倪金讪讪一笑,道:“当时不知道洪兵同志是您的朋友,所以多有冒犯,是我的疏忽,还希望梁副省长宽宏大量,能够原谅我这一次。” “工作有失误也是正常的。”梁建道:“还有其他事吗?” 倪金犹豫了一下,道:“洪兵同志在工作,能力还是较出色的。这一次,他也是受了委屈的,正好,他们局的局长这一次查出来有问题,肯定是要严格处理的,这样一来,局长的位置空出来了。要不,我跟组织部建议一下,考虑让洪兵同志再往走一走,也算是我对他的补偿了。” “这个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好,没必要通过我。”梁建道。 倪金忙点头。 “还有事吗?”梁建又问。 倪金忙:“没事了,那您先休息,我先出去了。” 梁建点头。 倪金看了眼梁建,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扭身出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是吃饭时间了。梁建到餐厅的时候,发现鲁山在,齐山却没见人影。梁建走到鲁山跟前的时候,问:“这镜州两座山,怎么只见了一座,另一座呢?” 鲁山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梁建是在问齐山去了哪里?他当即一笑,回答道:“齐山同志临时有些工作要安排一下,不过来了。他跟我了,让我务必好好陪您,等到晚,他再过来陪您吃饭。” 梁建道:“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陪。行了,既然他不来了,那我们吃吧。早点吃好,早点出发。” 鲁山忙点头。 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午饭也吃得匆忙。梁建不怎么话,其他人也不敢怎么话。一顿饭,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吃完了。 吃过后,梁建道:“我先回一下房间,十五分钟后,我们楼下集合。” “好的。”鲁山应下。 走回去的时候,牛达跟在梁建旁边,进到电梯里,旁边没了人时,他忽然道:“梁副省长,我刚听行政处的人,这镜州市长齐山同志是去处理那起交通意外了。” 梁建之前听金灿提过这个交通意外,金灿只是重大交通事故,但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梁建之前也没多想,可此刻听牛达齐山去处理了,那看来这交通意外是真的很重大了。 梁建又问了牛达几句,牛达都没回答。那个行政处的人知道得也不多,所以透露的情况不多。 梁建没再多问。至于,鲁山之前跟梁建隐瞒这个情况,梁建倒也是能理解。他是从省里来调研的领导,这些市里的领导最怕的是在级领导来调研的时候出状况,生怕影响领导对他们市和他们的看法。 十五分钟后,楼下集合。 鲁山带着秘书和市委秘书长关一鸣同志,在楼下等着。政府那边,来了一个副市长。梁建昨来的时候,见过一面。早会议的时候,此人好像也在。 鲁山给梁建做了介绍,两人握了手后,立即了车。下午行程紧张,大家都明白,所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多。 金灿将行程安排得很合理,所以,虽然紧张,却也井井有条,结束时间和之前预测的大概时间差不多。 回程的时候,金灿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了两句后,她放下电话,转头对梁建道:“是市纪委书记倪金同志的电话,他他在和昌大酒店安排了晚饭,问您的意思。” 梁建看向她,皱了下眉头,道:“晚饭不是鲁山他们安排吗?” 金灿回答:“原本是这么定的。” “那你跟鲁山那边确认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要是鲁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那按照他那边来。”梁建道。 金灿点头。 048路遇熟人 金灿给关一鸣打了电话,情况和梁建想的差不多。倪金是自作主张。从这个事情,梁建更加感觉到了倪金应该是心虚慌张了,所以,他急着想在梁建面前表现一下,想刷点好感。只可惜,他这醒悟得有点晚。 梁建没买他的帐,倪金自然也有感觉。鲁山得知他擅作主张,安排晚饭,心里也有想法。 晚饭的时候,齐山倒是来了。 梁建没问他那起交通意外的事情,既然鲁山之前不想,那他也没拆穿的必要,免得人尴尬。 鲁山这人有些有趣,梁建心里是起了拉拢的心思的。鲁山虽然如今是市委书记,但保不准两三年以后,能到省里去。即使不去省里,只要在江省,他市委书记的身份,今后还是能给梁建带来一些帮助的。 梁建虽然到江还没一个月时间,但这省里的形势,他也是看得差不多的。省政府和省委的那些人,其实都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留给他的,要么是那些少数的立派,这些人之前谁也不靠,基本也不会突然靠了梁建,要么是些鱼虾,这对于梁建来,并不值得他花心思去笼络。所以,与其在省里花心思,不如将目光放远一点,这些个市里的领导,看似离省里还有段路,但这些人大多在省里都有些关系。一个人或许成不了大气候,但多几个,不一样了。 如今,滨州的市委书记莫军,可以算是一个了。这镜州的鲁山,应该问题也不大。要是宁州的市长曲魏同志,也能站到他这边,那他这脚跟,应该也能算是勉强立住了。 正在梁建分心的时候,旁边,齐山忽然开口道:“梁副省长,以前听您是从镜州出去的,起来,我们镜州也算是您的娘家了。” 梁建微微一笑,道:“这话倒是没错,镜州对我来,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那您在这边,熟人应该特别多吧。”齐山又道。 梁建此刻心情还算可以,所以也没多想,顺口回答道:“多年不会来,许多故人都已经不在这边了,所以也不算多。” 齐山哦了一声后,沉吟了一下,忽问:“那这个姜岩,您认识吗?” 梁建一怔,看了他一眼后,道:“不认识,怎么了?” 齐山慌忙道:“哦,没事。这个姜岩在镜州也很多年了,跟您差不多是同个阶段进的政府单位工作,所以我以为你们认识呢。” “镜州政府大大很多个单位部门,不认识也很正常。”梁建道。 齐山点头附和称是。 这时,鲁山忽然道:“齐山同志,你今怎么有点反常,平日里你话可不多。” 齐山嘿嘿一笑,道:“久仰梁副省长的大名,今能坐到一起吃饭,有些激动,所以语无伦次,显得话多。梁副省长,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鲁山看了眼齐山,有些惊讶。 梁建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没话。 梁建被齐山一提姜岩这个名字,心情顿时变得有些不爽。鲁山是个玲珑心的人,坐在梁建边,第一个感受到梁建情绪变化的是他。他看了齐山一眼后,忽然伸手拿过酒杯,然后微微扭身,对梁建道:“梁副省长这么久没回来镜州了,这一次回来,作为境州市委书记的我,代表我们全市人民,先敬您一杯,欢迎您的回来!” 梁建正想着把鲁山拉到自己的麾下,自然不会拒绝他。于是,也拿起了杯子,然后道:“我原本是不喝酒的,不过既然你是代表了境州市全市人民,那我是不好拒绝的。不过我胃不太好,喝不了太多,少喝一点,你也少喝点。” “没事,您随意,我干了。”罢,鲁山仰头一饮而尽。 他喝完了,齐山跟着拿杯子,也想来敬梁建。梁建看到后,立即伸手,道:“齐山同志,不着急。既然鲁山同志都已经代表了全市人民,自然也包括你,那你这杯酒啊,先放放,晚点我们再喝。” 齐山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既然您这么了,那我等等。不过,待会儿,您可别忘了。不然,您跟鲁山同志喝了,不跟我喝,我可是要觉得您偏心的。” “齐山,你这话得肉麻了。搞得自己跟个女人一样,而且还把我也给带了,我可不想当女人。”鲁山笑着道。 齐山也跟着笑道:“你放心,你是想当女人,也得下辈子了。” 这原本被齐山之前一提姜岩而弄得有些诡异的气氛,在被鲁山这么一插科打诨后,立即轻松了许多。 梁建原本年纪不大,甚至鲁山和齐山都要梁建年纪大一些。这桌的人里,也市委秘书长关一鸣的年纪跟梁建差不多。这关一鸣,也是个能会道的,三句话能成一个段子,个个都能把全桌人都给逗笑了。 气氛好,自然心情也好。心情好,梁建这酒略微多喝了一点。不过,离醉还远。鲁山和齐山也都还好。梁建都清醒着,他们即使想喝多,也是不敢的。不过,那个关一鸣,倒是似乎是段子得嗨过了头,竟然是两颊绯红,眼神迷离,有些多了。 这酒多了之后,这思维容易不严谨。在这种场合,思维不严谨,容易出错。这关一鸣的段子,越越黄,渐渐的,有些不太合适。 鲁山有些坐不住了,将自己的秘书叫了进来,然后道:“关秘书长有点喝多了,你带他出去洗把脸,醒醒酒。” 关一鸣被鲁山这么一,原本头的那些酒意,一下子下去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不等秘书来扶,自己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朝着梁建道:“梁副省长,不好意思,一激动有些喝多了。您慢慢吃,我先出去醒醒酒,再回来陪您。” 梁建点点头。 这关一鸣虽然没把握好轻重,有些喝多了。但他这活跃气氛确实是把好手,要没他,今晚这顿晚饭,也没吃得这么愉快。所以,梁建对他倒也没啥意见。 他出去后没多久,梁建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看着众人,道:“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要不今到这吧,今辛苦一下午,应该也都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好继续工作。” 散场后,鲁山和齐山要陪着梁建一起回房间,走到电梯口,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梁建对两人道:“齐山同志你先回去吧。” 齐山看了眼梁建,又看了眼鲁山,然后点头:“好。那我不送您去了,您早点休息。” “嗯。”梁建点头。 齐山走后,梁建和鲁山还有金灿和牛达一起走进了电梯。 “齐山同志平常都是这样吗?”梁建忽然对鲁山道。 鲁山怔了一下后,回答:“那倒不是,他平常话并不多。” 梁建听后,没再话。鲁山心里,却暗自想起了姜岩这个名字,他想,回头他得去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另外,齐山忽然提起这个名字,必然是听到了一些什么。再加他感觉到的梁建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即情绪变差了,这让鲁山肯定,这个姜岩跟梁建之间肯定是认识的,而且不定有过节。要不然的话,梁建为什么要不认识。 鲁山暗自想着这些的时候,梁建也在想齐山提及姜岩的这个事情。梁建离开这么多年,能够把姜岩和他联系到一起的人,应该是没什么人了。毕竟陆媛不在系统内。 可齐山却突然提及了姜岩,这实在是有些怪。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但未必能知道得全,要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及姜岩这个名字了,这不是故意来挑衅触霉头嘛! 梁建忽然想到了陆媛。她早来找他,在他这里没得到满足,会不会是她找到了齐山? 可她要是认识齐山,这个事情又何必来找他帮忙。找齐山,不也是一样吗?姜岩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调动,一个市长足以可以搞定了。 梁建想来想去,总有些地方,是解释不了的。后来,他索性也不想了。陆媛跟他,早注定是不会再有交集了。既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又何必再去在意这些事情。她怎么样,都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梁建找鲁山来,是想跟他聊一聊关于今去视察的这两个地方。他在今视察的过程,看到的听到的一些好的地方,和坏的地方,都想跟鲁山聊一聊。 两人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这一聊,让梁建对鲁山倒是多了不少欣赏的地方。鲁山虽然有些地方让人觉得他太圆滑了一些,但深谈之后,发现他其实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们两个还聊到了明要去的黎山度假区。鲁山对于这个黎山度假区,有很多的设想,有一些他已经在实行了。如,设立黎山度假区管委会,将黎山度假区划为了一个单独的行政区域,由市政府直辖。这样一来将黎山度假区不仅从地域扩大了,同时也提升了它的行政级别,更加有利于他今后的发展和规划。 听鲁山这么一,梁建对明的黎山之行,还是充满了一些期待的。 黎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山里还有个水库,叫黎山水库。还有一条河,叫黎水。那里,风景秀美静谧,确实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一路过去的时候,跟梁建坐到了一辆车的鲁山,给梁建做了一个详细的介绍。 现如今这行政级别的度假区内,除了原有的那个黎山度假区外,还增添了两个项目,一个是度假酒店项目,一个是旅游景点项目。其,旅游景点项目,已经开发完成一半,预计是明年春节开始正式开放。 车子走了一个时左右的高速后,到黎山度假区的范围了。刚下高速,出了口子没走多远,忽然前面领路的车停了下来。 鲁山眉头一皱,掏出手机给坐在前车的秘书打电话。 “什么情况?”他问。 秘书不知道了什么,鲁山还没话呢,梁建倒是从前挡风玻璃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梁建愣了一下后,伸手准备开门下车。 “梁副省长,您这是?”鲁山准备拦阻。 梁建朝他笑了笑,道:“没事,看到个熟人。” 049 时过境迁 推门下车,梁建靠在门边,朝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喊了一声:“菲菲!” 自从五跟莫菲菲之间分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不少。 此刻在这里忽然见到她,梁建是即意外又惊喜。在梁建心里,莫菲菲真的是跟妹妹一样的。 前方的美女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梁建的一瞬间,愣了一下才认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问:“怎么是你呀?” 她一身考究的衬衫西裤,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样子。脸五官还是那么精致,除了眉眼间多了些许精练和成熟之外,面容并无太多的变化。 梁建一边朝着她走过去,一边道:“怎么不能是我呀!” 莫菲菲也迎了来,梁建看了看前面,莫菲菲的车是辆白色的保时捷911,那流线型的线条,看着梁建都有些心动。 “怎么了这是?车坏了?”梁建问莫菲菲。 莫菲菲点头:“刚在高速的时候还是好的。收费站那里停了一下后出来突然出现问题了。我赶时间去跟人谈个合同,不能再这里等拖车的人过来,所以想拦拦车看,看能不能搭到车,没想到,一拦竟拦到了你的车。” “那明我们有缘分。”梁建道:“既然车坏了,那坐我的车吧,你要去哪,我送你。”梁建毫不犹豫地道。 后面鲁山也已经下车。莫菲菲点头,梁建走过去正要跟鲁山一下这个事情,没想到还没开口呢,莫菲菲倒是抢先对着鲁山道:“没想到鲁书记也在啊!你们这是?” 鲁山道:“这不是莫老板吗?这是怎么了?” “车坏了,想搭个车。”莫菲菲回答。 梁建没想到,莫菲菲和鲁山竟然也认识。看来,还真是巧。 鲁山接着又看了看梁建,道:“没想到莫老板和我们梁副省长原来也是旧识啊。” 梁建接过话,道:“菲菲以前也在镜州政府单位里面待过,不过她较有胆识和眼光,老早跳了出来,现在估计已经是大老板了!” 莫菲菲一听这话,笑道:“什么大老板,你会取笑我!不过是个公司,糊口用的。” 梁建笑了笑,然后道:“行了,你不是赶时间嘛,先车,我们车再。” 这时,鲁山道:“那您和莫老板坐这个车,我去前面的车坐。” 梁建也没拦他,鲁山在,确实有些叙旧的话不太方便了。梁建此次见到莫菲菲,还是想问一问,当初为何她跟五之间这么分了。五虽然有时候木讷一点,但无论品行,还是自身条件,都还是可以的。关键是梁建可以看得出来,五对莫菲菲还是很在乎的。 车子启动后,梁建看了一眼莫菲菲,故意问道:“怎么这两年连个音讯都没有?” 莫菲菲脸掠过些许不自然,然后回答道:“开了个公司,工作太忙,没顾得。” “是顾不,还是不想啊?”梁建盯着她问。 莫菲菲沉默了下来。 梁建看着她这样,叹了一声,道:“有些事过去了,我不提了。但你们归你们,我们归我们。在我心里,我是把你当亲妹妹的,这两年,连我妈都念叨了好多次,一直都问我,怎么你的电话打不通了。她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莫菲菲低下头,脸露出些许愧疚,然后道:“哥,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莫菲菲这么一,梁建倒是不好意思了。他叹了一声,道:“算了,都过去了。你的公司吧,我看你开的车,应该经营的还不错吧,做什么的?” 莫菲菲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答道:“还是跟房地产有关的。我现在主要是做地产广告和介这两块,目前公司业务还算可以。对了,我听你现在调到江省来当副省长了。” “知道我来江了,也没见你来找我。”梁建道。 莫菲菲吐了下舌头,道:“这不是怕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认我嘛!” “我要是不认你,我妈首先第一个不答应。”梁建道。 莫菲菲听到梁建再次提及自己的母亲,微微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后,问:“干妈现在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都还好。是待在北京有些不适应,不过,我最近正打算把他们接回江,到时候他们来了,你去看看他们,也让他们不用再挂念了!”梁建道。 莫菲菲点了点头。 梁建看着她,想问问五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她这两年一直要无音讯,何尝不是因为五。她能连梁建他们都不联系,这明在那段感情里,她受伤应该也挺深的。 梁建想到此处,便打消了问个究竟的念头。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不问也罢了。 这时,前面司机忽然开口问道:“梁副省长,这位姐是去哪里?” 梁建也看向莫菲菲,问:“你到哪里?” “黎山度假区。”莫菲菲道。 梁建一愣,然后笑了:“巧了,我也去那。” 莫菲菲看着梁建,忽然眼睛眨了一下,然后道:“那还有件更巧的事情,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事?”梁建问。 莫菲菲忽然狡黠一笑,道:“不告诉你。” 梁建不由得笑了,这女人,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老是喜欢捉弄人。 “行,那别告诉我,有悬念,才更刺激嘛!”梁建笑着道。 莫菲菲道:“刺激不刺激不好,但绝对会让你惊喜一下。” 莫菲菲这么一,梁建是更加期待了。 这里离黎山度假区已经不远,车子开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黎山度假区的入口了。远远地,能瞧见,这入口处,已经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还有不少人站在那正在翘首以待。 车子开到口子处,停下了。 梁建下车后,一个瘦长的身影一下子凑到跟前,笑着道:“梁副省长,别来无恙啊!” 梁建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愣。这不是朱怀遇吗? “怎么?您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老朱了?”朱怀遇看着梁建笑着道。 梁建笑了起来,道:“怎么会?不过,你怎么在这啊?” 朱怀遇微微一笑,道:“你猜。” 他这话音刚落,下了车走过来的鲁山看到这情况,插话进来:“梁副省长和怀遇同志也认识啊?” “梁副省长以前在镜州那可是大名人,我怎么会不认识。”朱怀遇笑着道。 梁建道:“行了,你别又想趁机抖我以前在这里的那些糗事了。” 鲁山在旁边笑了笑,然后给梁建解释道:“朱怀遇同志现在是这个新成立的黎山度假区的党组书记。” 梁建一愣,他要是记得没错的时候,他当时从镜州去宁州的时候,朱怀遇是副区长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这朱怀遇好像还是没怎么进步呢? 朱怀遇似乎看出了梁建的疑惑,笑着道:“我这个人呀,对当大官没什么大兴趣,正好这里新成立了一个黎山度假区,我毛遂自荐,过来了。” 鲁山接过话:“怀遇同志这一次挺身而出,算是给我解决了一个难题。这里位置稍微偏僻一点,虽然现在有一个景区发展还好,但这个度假区未来的路还很长,要发展的也很多,很多人都是不敢接这个任务,怀遇同志能够自告奋勇,确实是让人值得敬佩的。” 朱怀遇被鲁山一夸,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道:“敬佩谈不,我不过是以前的工作做得有些无聊,想换点新鲜的,刺激的。正好这里符合我的需求。” 梁建笑了起来,抬手一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性格,倒还真是一点没变。” 朱怀遇一听之后,怪声怪气地了一句:“这叫时光虐我千百遍,我待时光依然如初恋!” 梁建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趟出来,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最好的。先是遇到了两年没有收到什么音讯的莫菲菲,然后又见到了以前的老友朱怀遇,今这一趟还真是惊喜不断。 想到此处,他忽然想到了莫菲菲。他转头一看,莫菲菲这丫头竟然不见了。梁建问旁边站着的金灿:“菲菲人呢?跟我们一起坐车来的那个。” 金灿听后,转头目光搜寻了一下,然后一指远处的一颗树下,道:“那位是不是?” 梁建顺着她的手指仔细一瞧,还真是。她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朱怀遇也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然后惊讶道:“这不是菲菲吗?她跟你一起来的?” 梁建点头:“高速出口那里碰到的,她的车坏了,我带她一起过来的。她是来这里跟人谈合同,不会是跟你谈吧。” 朱怀遇笑了起来,道:“谈什么合同呀,我约她过来,是想让你们见见面的。没想到,不用我这个媒人,你们倒是自己先碰了。看来,有句话得真是没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媒人,瞎胡。” 梁建担心旁边站着的鲁山之类的人多想,所以下意识地这话得有些严厉。朱怀遇听后,不由得一震。面色微微变化之间,他心里也有了波澜。 如果一开始梁建下车的时候,对于朱怀遇来,梁建更多的是梁建的话,那现在,梁建更多的是梁副省长。刚才梁建那严厉的口吻,提醒了朱怀遇,时过境迁这个词。有些人,注定不再是从前那位了,即使你和他都没变,但周围环境变了,地位变了,那么其他的一些东西,也都会跟着变化的。 好此刻。朱怀遇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口无遮拦跟这个难得能跟他讲到一起的朋友谈地了。 【作者题外话】:世界变化太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在这里更新。如果您还希望继续看到我的字,请抓紧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050 怀遇与伯乐 朋友还是朋友,但朋友终究不再是以前的朋友了。 朱怀遇心有感慨的时候,梁建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这话有些严厉,便立即缓和了态度,又了一句:“你这么一,待会鲁山同志他们要误会以为我跟菲菲之间的关系了。我没关系,菲菲还没嫁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对她不好。” 朱怀遇堆起笑,道:“我一时口误,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我们还是先车往里面去吧,这里太阳大。”鲁山适时地插进话来,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朱怀遇也立即顺着鲁山的话,请梁建了车。莫菲菲没跟着车,跟梁建了一声后,去了朱怀遇的车。 莫菲菲到底还是因为五的事情,跟梁建之间有些生分了。 一路进去,路修得很好,双向四车道,间绿化带和路两边的绿化都做得很不错,看来镜州市确实在这个黎山度假区投入很大,决心也很大。 开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后,他们到了今将要下榻的酒店,黎山假日酒店。这个假日酒店,目前还没对外开放。 下了车后,再见到朱怀遇,相于一开始见面时的奔放,他收敛了许多,讲话时,也注意了许多。梁建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可后来想想,这样或许也好。不然,像他之前那样,一是多少会影响梁建在其他人心的印象,二呢朱怀遇这人性子,若是不提醒他,这嘴里容易闯出祸来。 到酒店后,先休息。休息的时候,梁建将朱怀遇给叫进了房间。 他一进来,梁建把金灿和牛达给支了出去。他亲自给朱怀遇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了他手里,笑着道:“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要给我留点面子,再怎么,我现在也是个副省长了。” 朱怀遇讪讪地回答:“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对不起,下不为例。” “对不起这种话没必要讲了,我们什么关系。”梁建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朱怀遇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旋即脸神色略微轻松了一些。 梁建看着他,道:“你们鲁书记好像还挺器重你的。” 朱怀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这根朽木被鲁书记瞧,算是我的福气。” “什么朽木!你这么看自己啊!”梁建瞪了他一眼。朱怀遇咧着嘴笑了笑,道:“跟你一,我不是朽木是什么!” 梁建被他逗笑了,道:“你这嘴贫的功夫,要是能用在正道,我敢保证你肯定要现在好。” “现在也挺好的。要是再往,这镜州待不住了,我可不喜欢跑来跑去的。”朱怀遇道。 梁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年那些人里,朱怀遇此人最是风流了。当然,要倜傥,还差一点。 梁建笑了一会,肃起神色,认真地跟朱怀遇道:“你们的鲁书记还是不错的,你跟着他好好干。” “恩。”朱怀遇点了下头。接着,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多年不见,曾经两人碰到一起从来不冷场的,如今到底生活之间断了联系,再碰到一起,却是很难再找回当初那种默契感了。 冷场最是熬人。 梁建朝着他看了一会后,道:“你先坐会,我有点累,去里面稍微靠会。” 朱怀遇一听这话,立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道:“那您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还有点事要安排一下。” “那也行。那你先去忙,半个时后,我们楼下见。”梁建道。 朱怀遇点点头,然后准备往外走。扭过身,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梁建,问:“王雪娉她结婚了你知道吗?” 梁建一愣。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朱怀遇,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忽然提到了王雪娉。 朱怀遇见梁建没回答,以为梁建是心有感触,迟疑了一下后,又道:“她老公是一个副局长,还是较有才华的,我见过几次,人还不错,对王雪娉也不错。” 梁建回过神来了,他笑了笑,对朱怀遇道:“我前来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吃过晚饭了。那个洪兵跟雪娉还是挺般配的。” 这些轮到朱怀遇惊讶了。“你们见过了啊?”朱怀遇张嘴道。 梁建点点头。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朱怀遇有些尴尬。 “行了,别整脑子里想那么多跟工作没关系的,你现在这个党组书记身的担子可是很重。要是这个度假区搞不好,我看你怎么跟你们鲁书记交代。”梁建道。 朱怀遇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道:“那我先忙去了,您休息!”罢,立即走了。 梁建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出门,朱怀遇收起笑容,脸忽然流露些许复杂的情绪。他长叹一声,低声感慨道:“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怀遇,你一个人在什么呢?”鲁山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将朱怀遇吓了一跳。朱怀遇定睛一看,是鲁山,立即正经了起来,道:“没什么。您来找梁副省长吗?” 鲁山摇摇头,道:“我来找你的。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跟你点事。” 朱怀遇点头:“您好了。” “去我房间吧。”鲁山道。 半时后,梁建带着金灿和牛达下楼,鲁山和朱怀遇他们已经等着了。几句寒暄过后,是参观黎山度假区。 度假区内,配有型旅游车,这种气,坐在车,吹着风,看着满目的青山绿水,感觉还不错,甚至还有几分度假的感觉。 一圈逛下来,将近两个时没有了。逛完回来,正好午饭。因为下午还有会议和工作,所以,午饭是简单安排了一个简餐。 吃过午饭后,休息半时后,开始会议。会议开始前,鲁山征得梁建的同意,在会议让朱怀遇重点介绍了一下黎山度假区接下去五年内的具体规划,然后还进行了一些讨论。如此一来,原本一个时的会议,又延长了一个时。 不过,这一个时,在梁建看来,延长得还是较有意义的。对于朱怀遇,梁建以前对他的工作能力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以前梁建在镜州的时候,朱怀遇的级别是要高的。对于一个地位自己高的人,你是很难去评价他的工作如何的。但这次会议,让梁建第一次深入地了解了一下朱怀遇的工作能力。鲁山看重他,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朱怀遇虽然在梁建面前有些不务正业的感觉,但会议,他很多建议都十分不错,而且实用。而且,会议朱怀遇和度假区其他几位与会的干部的沟通,也能够看出,朱怀遇在处理人际关系,似乎也有自己的一套。起码那些干部看去,都挺心信服他的。 梁建想到自己之前他的那些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些低估了这个一直以来都较安于现状的朱怀遇了。 忽然,他又想起以前他们在镜州时,一次在饭桌朱怀遇曾过自己这个名字,他自己是怀才不遇。可如今,再看鲁山看朱怀遇的目光,那是充满了欣赏的。看来,朱怀遇是遇到自己的伯乐了,他这春应该是到了。怪不得,他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竟然会自告奋勇来这个度假区。 会议结束后,梁建将鲁山单独留了下来。他想的是,既然朱怀遇有才,鲁山又器重,那他锦添花,再给朱怀遇的背后推一把。 鲁山在梁建对面坐了下来,问:“梁副省长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梁建看着鲁山,微微笑道:“吩咐谈不,是想跟你聊一聊刚才会议的那些内容。” “好的。您。”鲁山看着梁建。 梁建道:“怀遇刚才在会议提出来的那几点,你觉得怎么样?” “都挺好的。怀遇同志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很看好的。不过,他有一点,我较担心。”鲁山道。 梁建哦了一声,问:“哪一点?” 鲁山回答:“怀遇同志喜欢喝酒。没来这黎山度假区之前,因为喝酒闹出过两次笑话,他这次自告奋勇来这里,除了想有所作为外,我觉得还有部分原因可能是想躲避那两次笑话对他带来的冲击和影响吧。” “还有这样的事?”梁建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朱怀遇好酒,这以前是这样的,倒也不稀。不过,多年过去,现如今党风党纪又抓得这么严,朱怀遇竟然还没把控好自己的这个好酒的度,也是让梁建有些意外的。 鲁山露出些许苦恼之色,道:“我是较欣赏怀遇同志的,但他这个爱好,确实不太好。梁副省长跟怀遇同志是朋友,要不您帮我劝劝?他应该是会听您的话的。” 梁建道:“我试试。不过,我想既然怀遇已经在这个事情吃了苦头,这次他又自己请缨来了这里,想必在这一点,他自己今后是会注意的。” “这样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鲁山道。 梁建原本是想夸朱怀遇几句,再提点一下,让鲁山多重用一下朱怀遇,今后再找个机会把朱怀遇往市委班子里调。可鲁山这么一,梁建那些夸他的话,却是不好出口了。 梁建只好事论事,实实在在地将会议讨论的那几个建议又跟鲁山研讨了一下。 使用凤凰书城官方客户端”翻阅“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051 风流与猥琐 晚饭是朱怀遇安排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鲁山再次表现了他的玲珑心,晚饭还没开始,他找了个借口先撤了,将空间留给了朱怀遇和梁建,还有莫菲菲他们。 原本应该是一顿工作性质的晚餐,却变成了梁建的叙旧会。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自然一点,能放得开。 莫菲菲早见面时自如了许多,跟梁建话时,也显得随意了许多。 一开始,金灿和牛达都在,不过两人也都识趣,填饱肚子后,迅速撤了,房间里留下了梁建和莫菲菲,还有朱怀遇三人。 安静了大概有半分钟时间后,莫菲菲忽然道:“要不喝点酒吧,光话,没有酒,有个什么劲!” 梁建看向莫菲菲,笑着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酒了?” 莫菲菲瞧了他一眼,道:“这不是今看到你高兴嘛!喝不喝?” “喝,弄点红酒吧。”梁建道。他话音刚落,旁边朱怀遇忽然出声,道:“要不你们喝,我不喝了。我最近正在戒酒。” 一听他这话,梁建想起之前鲁山跟他的。他能有戒酒的这个心思,倒也是好的。不过,今也是难得,莫菲菲没提他也没觉得,一提喝酒,梁建还真倒是有些像喝一杯。于是,他对朱怀遇道:“戒酒也不差这一。今,我们久别重逢,应该要庆祝一下。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朱怀遇舔了下嘴唇,有些心动。 “行了,你别装了,以前整嚷嚷着酒和美女的人,今竟然要戒酒了。你骗谁呢!”莫菲菲一边嘲讽他,一边起身往门口的柜子那走去。 没一会儿,她从柜子里掏出了两瓶红酒,一手一瓶拎着,走了回来,然后砰地一声往朱怀遇面前一放,带着点得意的神情,道:“这酒还记得吧?我可跟你,这最后两瓶了,你要是今不喝,回头想喝都喝不到了。” 朱怀遇忽然抬头瞪了莫菲菲一眼,道:“算你狠,我喝还不行嘛!”着,又转过头对梁建道:“梁副省长,你这妹妹可是个人精!” 梁建笑了笑,道:“现在没外人,叫什么副省长!” 朱怀遇咧嘴笑了两声,道:“今叫了一,顺口了。”完,他站了起来,从莫菲菲手里拿过酒和开瓶器,开始开酒瓶。 “这酒有些年头了,最好稍微醒一醒。我们先聊会,老朱同志,你开了瓶,记得把酒倒醒酒瓶里醒一醒。”莫菲菲在位子坐了下来,像一个女王一样,吩咐着。 梁建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他不在这几年,莫菲菲和朱怀遇的关系处得还不错。不过。两人间的这种关系,应该还是较纯洁的。朱怀遇这个人虽然看似花花肠子挺多,但实际是只敢嘴花花,真让他做出点什么实际行动来,多半又是要怂的。不过,这也是梁建喜欢朱怀遇的其一点,要真是个荤素不忌的人,梁建当初多半也是不会和他走这么近的。 而莫菲菲,虽然如今如何梁建不知,但以前的时候,她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朱怀遇这个有妇之夫,多半是不会碰的。 朱怀遇朝着梁建挤了挤眼睛,然后乖乖地去倒酒去了。 莫菲菲看向梁建问:“那你这次过来,姐姐不过来吗?” “她等孩子这一学期结束过来。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梁建回答。 “霓裳现在很大了吧?”莫菲菲问。 梁建点点头:“嗯,她有时候还会问起你呢。” 莫菲菲惊讶:“她还记得我?” “别看孩子的记忆力。她还是挺喜欢你的。”梁建道。 莫菲菲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偏过头,避开了梁建的目光。梁建见她这样,便岔开了话题,看向正在跟个酒瓶战斗的朱怀遇,道:“怎么回事?这酒瓶打不开?” 朱怀遇道:“这开瓶器不太好用!” 梁建笑道:“要不我来!” “别,你现在算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朱怀遇忙道。罢,他又鼓捣了一会,这酒瓶终于开了。朱怀遇将酒倒到了醒酒瓶后,又将另一瓶也开了,放到了一旁。 接着,他拿起那个醒酒瓶走回了桌子边,然后给梁建和莫菲菲斟酒。 “马喝的话,味道可是要差一点的。”莫菲菲道。 朱怀遇笑道:“没关系,还有一瓶呢,我们慢慢喝,一边喝一边醒,不浪费时间,正好。” “听听你自己的这话,还想戒酒呢!”莫菲菲磕碜道。 朱怀遇嘿嘿地笑,也不反驳。 他倒好酒坐下后,梁建问他:“我听你们鲁书记,你次喝多了酒,闹了笑话,怎么回事啊?” 朱怀遇神色顿时尴尬了一下。这时,旁边莫菲菲却接过话,道:“哥,喝酒提这个有点扫兴啊!现在主要是叙旧,一切跟叙旧没关系的话,都不要提。不然,都浪费我这好酒了!” “行!是我不好,不该提这话。那当我没过。”梁建笑着道。 可此时,朱怀遇却开了口,道:“那确实是有些没把握好分寸,喝太多了。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还没事,大意了,把人都支走了,以为自己能回去,结果没想到,到了半路已经不清醒了。后来第二早醒来发现我自己躺在区门口的花坛里。幸好,衣服都穿着,不然的话,我估计我也没脸再继续在镜州混下去了。” 朱怀遇这样的经历,其实对于每一个喝酒的男人来,应该都不算陌生。梁建也碰到过这样的事,不过他还好,基本都是有人来带他回家。 “下回在外面喝酒的话,记得让人送你回去,要么让家里人来接。这一次是躺在区门口花坛里,这万一是躺在马路呢,这可不是丢人这么简单了。”梁建道。 朱怀遇苦笑着点头:“那次之后,我不怎么敢喝酒了。正好家里那位也跟我闹,所以呀我现在是立志戒酒。今是为了你们破了戒。” “你这么,那我必须得先敬你一杯,感谢为了我们破了戒!哥,你是不是啊?”莫菲菲在旁边故意抬杠。 “那我们一起敬老朱同志一杯吧。顺便恭喜一下他成为这度假区的党组书记,虽然来这里算不升职,但对于老朱来,也是一个进步了。”梁建着,拿起杯子。 这时,朱怀遇拿过杯子,抬眸看向梁建,道:“酒是该喝,不过,我觉得,这第一杯,得我敬你。” “怎么?”梁建问。 朱怀遇道:“首先,恭喜你再次回到江,也算是回家了,对不对?” 梁建点点头。 朱怀遇又道:“其次,你之前在华京是市委秘书长,现在是副省长。要论级别,谈不升,倒刚像是降了。但是华京局势和江不一样。华京的市委秘书长或许是要江的副省长要风光,但要论做实事,那还得是江的副省长要顺手。我猜你这次回来,并不是外界传的是因为犯了错所以被发配过来的,我觉得你是自己想过来的,你,我得对不对?” 梁建再次点头,笑着问:“还有吗?” “还有第三点。”朱怀遇笑着:“这第三点是,你现在是儿女双全,工作又是顺风顺水,可以是人生赢家。总结这三点,你,我是不是该敬你一杯,以表示我的一颗向你学习的心!” 朱怀遇又开始嘴贫了。梁建笑了起来,道:“你要是真想向我学习,不能光在嘴,得要有实际行动。不如,你先努力把这个度假区搞好,搞出色,然后努力再往走走,进市委常委。这样的话,以后也能在工作,帮到我一点。” 朱怀遇一听这话,立即打哈哈道:“这个,看缘分看缘分!” “现在缘分不是正好?”莫菲菲忽然插进话来:“你们那个鲁书记对你也挺器重的,现在我哥又来了江,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抓不住的话,那你以后可别再自己是什么怀才不遇了,你那是不求进!” “菲菲,这话有些重了。”梁建看了眼莫菲菲,又看向朱怀遇,然后道:“怀遇啊,该的时候还是得,慌是没必要慌的。机会这个东西,是失不再来的。错过了,没有了。菲菲刚才有句话得没错,你们鲁书记还是挺器重你的,你得把握住了!” 朱怀遇看看两人,迟疑了一下,道:“你们的,其实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我也有我的顾虑。”着,他又看向梁建,道:“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呢,喜欢简单一点。但官场里呀,没有简单的事。我现在当个这度假区的党组书记,已经开始有人在背后编排我了,这要是再往,这些背后的暗箭,恐怕都要到明面来了。我一想到以后要应付这些明枪暗箭,这个心里发慌!” 看来,朱怀遇在这个位置,待得并不是那么轻松。 不过,无论哪个位置,都是不轻松的。好梁建现在的这个位置,他到江来,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嚼他的舌根。甚至,他刚来,被人摆了一道,林飞那事不是这样吗?但,梁建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放弃了。这位置,他既然坐去了,得想办法坐稳,还得坐好了。 他看着朱怀遇,道:“你朱怀遇以前也算是一个风流才子,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变得有些畏畏缩缩,倒像是个猥琐才子了!” 朱怀遇坐在那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 使用凤凰书城官方客户端”翻阅“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052逆流而上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便接着道:“一个人要想做事,不能怕。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你怕前怕后的,还不如不做,回家去得了。不过,在家里待着,也会被家里夫人嫌弃,甚至还要被孩子嫌弃,这么一想,活着都没意思了。因为人只要活着,肯定是要承受各方面而来的压力和恶意。没有一个人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的。何况,这还是个利益社会。当有利益竞争的时候,你即使是好的,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是坏的。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你不能因为一些正常现象,不往前走了,原地踏步难道你心里满足了,安逸了?人要往,得逆流,顺流的只能是往下的。人生应该是一趟逆流的旅程,当然,你要是甘愿往下,我也没什么好的,只当是我梁建,高估了你这个朋友罢了!” 梁建这话,是得有些重。不过,他也是存在想给朱怀遇当头一棒的想法,想让朱怀遇醒一醒。 朱怀遇醒没醒,梁建不知道,但莫菲菲倒是深有感触。她自己一个人忽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她深吸一口气,长声道:“人生得逆流而这话得好!哥,我得敬你一杯。”罢,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起身要跟梁建敬酒。 几年不见,莫菲菲的酒量似乎又涨了不少。不过,一个女人在外拼搏,要是没点酒量,在那群恶狼当,是没法混的。 莫菲菲能有今,这而背后的心酸,怕是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想到此处,梁建心里略有些心疼。 他看着她,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声,然后举起了杯子,柔声道:“慢点喝。” 莫菲菲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仰头再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她:“今高兴,而且也没其他人,是喝醉了也没事。” 梁建看了看她,然后转头对朱怀遇道:“怀遇,你看菲菲一个女孩子都知道人要往,你不会连菲菲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朱怀遇忽然拿过酒杯,闷了一口,然后抬头对梁建道:“梁建,你也别激我。你放心,我既然选择来了这里,那自然也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的。常委这个事情,我不敢保证,但这度假区我肯定会把它搞好,搞得有声有色。再怎么,我也不能让你这个副省长后悔有我这个朋友吧!” 朱怀遇的那声梁建,让梁建似乎感觉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一群聊得来的好友在酒桌,一边觥筹交错,一边借着酒劲些愤世嫉俗地话。 这种感觉,分外亲切。 梁建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朱怀遇的肩膀,道:“这对了嘛,这样才是你朱怀遇你应该有的气魄和样子。来,我们三个一起喝个满杯,为我们今能够再次聚到一起。” 三人一起举杯,轻轻一碰后,相视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纷纷仰头一饮而尽。这明明应该是细品慢咽的红酒,却被三人喝出了古人大碗喝酒的气势,还真是有些浪费了这难得的佳酿。不过,喝酒最重心情。心情不好,再好的酒在嘴里除了苦涩之外,品不出其他味道了。此刻,心情正好,这酒才能喝得出味道,哪怕是豪饮也无妨。 这一杯酒下肚,三人都放开了许多,朱怀遇也直呼梁建名字,不提那副省长的称号,之前的生疏已然不见了。 三人在房间里,一会笑一会闹地喝了一个多时,两瓶红酒早已喝干,还让服务员又送了两瓶红酒进来。到最后,这朱怀遇和他都有些醉意了,唯独莫菲菲还算清醒。 梁建靠在椅背,迷蒙的目光看向已经从朱怀遇旁边坐到了自己另一边的莫菲菲,大着舌头道:“菲菲,你现在这酒量不得了啊!” 莫菲菲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回答道:“酒量不好,不好混。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这时,旁边已经趴在桌的朱怀遇道:“梁建,你不知道,菲菲现在这酒量别我们两个,再来两个,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 梁建吓了一跳,道:“这么厉害?” 莫菲菲笑着:“他喝多了胡话呢!我即使真有那酒量,我也没那肚子啊!其实,我今也差不多了,再多一杯,我估计也要醉了。” “那再来一杯,不然我们两倒了,你还清醒,这不公平!”朱怀遇嚷嚷着要站起来去门口叫服务员再送酒进来。 梁建虽然有些醉意,但要朱怀遇好一些。他见朱怀遇站起来都站不稳了,还想出去找人要酒,忙探身过去拉住了他,劝到:“行了,菲菲在外面喝得已经够多了,今跟我们喝,你还灌她干什么!” 朱怀遇转过头来,看着梁建,又看看莫菲菲,忽然啧啧了两声,道:“才子,佳人,哎,不在一块可惜了!” 莫菲菲正要把茶水递给二人,听到这话,手忽然顿了一下。她以前不是没喜欢过梁建,不过,她的情意还没来得及彻底表露,梁建已经是名草有主了。莫菲菲是个骄傲的女人,她退出得很潇洒,甚至还和项瑾成了姐妹。 后来,她和五在一起了,对梁建,也成当初的喜欢,变成了兄妹之情。可,刚才朱怀遇这么一提,那些原本已经被埋葬的情绪,忽然间又好像活了过来,在心底深处,蠢蠢欲动。 莫菲菲悄悄地看了一眼在身侧的他,多年过去,他倒是没发福,外貌没什么变化,还和从前一样,不帅得惨绝人寰,却也耐看。如今经历得多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多了一丝大叔的性感,倒是更有魅力了。 只不过,他再有魅力,也终究还是别人的丈夫。她莫菲菲从来不做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她有她的坚守和骄傲。所以,目光一瞬间的迷离后,又坚定了起来。她挪开目光,看向朱怀遇,笑着道:“可惜什么可惜,梁建现在是我哥。亲情可爱情这种东西牢靠多了。” 梁建原本正担心莫菲菲尴尬,正在想该怎么接朱怀遇这个话,才不至于让莫菲菲更尴尬。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思维有些迟钝,所以慢了,让莫菲菲抢先接了朱怀遇这话。 梁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道:“老朱你这嘴真是……”着,他摇头叹了口气。朱怀遇却是酒精作祟,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这话的不合适,拿手点了点梁建,道:“你以前可是个风流才子,想当初,多少女人钟情于你。原本我以为你跟那个谁离婚之后,是打算要流连花丛了呢,没想到,那么快又结婚了,还结了两次……嘿,偏偏你子福气还特好,找的媳妇一个一个好……” “喝水,烦不烦的!”莫菲菲忽然把水杯往朱怀遇手里一塞,打断了他的话。 朱怀遇被莫菲菲这么一惊,愣了一下后,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讪讪一笑后,道:“扯远了扯远了!” 梁建坐在那,酒意忽然间退去了不少。他想起,昨陆媛来找他时的那个模样。实话,她还是美丽的。可是,她的美丽,是有毒的。梁建不会去碰,也不想去碰。曾经的结合,是个错误,还好,他纠正得较及时。亦或者,陆媛当时手下留情,没有一脚踏两船地骗着他。不过,她当时急于摆脱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梁建,梁建于她来,既没钱又没权,甚至连前途都没有,她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的。或许,梁建该感谢她当年高抬贵手,放过了他。 梁建瞎想了会,收起了思绪,看了看趴在桌快要睡着的朱怀遇,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看来以后真的得要让劝酒了,不然这德行,迟早是要惹出事来。 “怎么样?还行吧?”他砖头问莫菲菲。 莫菲菲点头:“还行。” “你晚住哪?”梁建又问。 莫菲菲:“住你边,你信不信?”她看着他,眯着眼睛笑。 梁建道:“信,为什么不信!” 莫菲菲吐了吐舌头,道:“我住你楼下,他帮我安排的。” “也好,这样省得你再折腾了,要不然这大晚的,你喝了酒,我也不放心。”梁建。 莫菲菲看着他,笑了笑。 梁建看着她微笑温婉的模样,愈发觉得,她和五分开,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他甚至开始有些责怪五,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要这么错过了。 “想什么呢?”莫菲菲见他盯着她发呆,有些尴尬。 梁建回过神,也是有些尴尬,道:“没事。”着,他掏出手机,一边找牛达的号码,一边道:“我给秘书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怀遇弄回房间去,你先回去休息吧。” “也行,那我先去了。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莫菲菲道。 梁建点头。 她走后,梁建一个人坐在那想了很多。这一趟来镜州,是调研视察,实际却像是来会故友的。旧地重游,故人相遇,带给他的感触很多。 陆媛不提,光是王雪娉,朱怀遇,还有莫菲菲这三人,便让他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沧桑感。所谓时过境迁,世事沧桑,这话还真是没错。他们,再也不再是他们。而他自己也再也不再是他自己了。 如果喜欢,请赶紧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吧,这样才能一直看到我的字,也可以直接跟我交流。等你。 使用凤凰书城官方客户端”翻阅“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053丁局长的大事 05丁局长的大事 这一夜,梁建心情复杂。 第二,莫菲菲很早走了,给梁建发了条短信离开了。朱怀遇昨晚醉得不轻,早来见梁建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 梁建倒是还好,清晨起来后喝了杯蜂蜜水,整个人觉得好了许多。 “早饭吃过了吗?”梁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坐在那精神不振地朱怀遇。朱怀遇忙回答:“还没有。”完,忽然心翼翼地看了梁建一眼,犹豫着问道:“我昨我晚没什么不合适的话吧?” “这要看你是怎么界定这个合适不合适的。”梁建瞧了他一眼后,回答。 朱怀遇一听这话,便知昨自己肯定又喝多了后口无遮拦,了一些不该的了。不过,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朱怀遇顿时有些忐忑起来,毕竟如今的梁建可不是从前的梁建了,现在他可是副省长了。虽然梁建是个较念旧情的人,但朱怀遇也不能因此而在人家面前没个轻重。如此一想,朱怀遇又赶紧道:“要是我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您千万别忘心里去。我那是喝多了,胡话呢!” “这里我和你,这些客套话别了,我还不知道你。几滴马尿一下去,只顾着嘴痛快了!”梁建一边着,一边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还瞪了他一眼。 朱怀遇嘿嘿地笑。 梁建肃起了神色,道:“昨是自己人,喝多了没事。不过,以后你这酒能戒戒了吧。你这喝多了乱话的习惯太不好,容易惹事。昨还好是我,要换做是其他人,我估计得跟你打起来!” 朱怀遇惊了,看着梁建,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有这么严重?我什么了?” “怎么?嫌我大度不跟你生气,所以还想让我给你重复一遍?”梁建瞪着他。朱怀遇忙摆手:“不是的。” “行了,昨晚的事情不谈了,不过这酒你以后别喝了。”梁建道。 朱怀遇立即点头。 梁建看着他跟鸡啄米一样,心底里暗自笑了起来。刚才那话,他是故意得那么夸张的。不过,他也是为了朱怀遇好,希望能借这一次让他真的把酒给戒了。要不然,如果他今后往走,是很容易出事的。现在级别不高,没什么人会正儿八经地来对付他,但是级别高了不一样了。像朱怀遇这样,要是有个有心人想抓他的把柄,太好抓了。只要把他灌醉了,往个姑娘房间里一推,立马成了别人手里的面团,随便捏了。 梁建这一路走过来,这人性的黑暗也已经领教了不少,所以,他这也算是防范于未然。要不然,等出了事,他是想帮他,也会很难。 朱怀遇也是已经有过两次教训了,加梁建这回一吓唬,他心里戒酒的决心也已经很大了。不过,这酒他喝了大半辈子,要戒,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但要是跟前途起来,这孰轻孰重,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掂量出来的。 “走,去吃早饭。吃好了,我们出去散个步,聊几句工作的事情。”梁建站了起来。 朱怀遇点头,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出门,金灿和牛达已经等着了。到了餐厅,鲁山也已经在了。 见到梁建,鲁山笑着招呼:“梁副省长,昨晚休息得可好?” 梁建笑答:“挺好的,这里空气不错。” “这周边都是山,空气确实要其他地方好很多,负氧离子含量较高。我刚还和这个酒店的经理在聊,等到这个酒店到时候开放经营的时候,打出一个然氧吧的标签出来。”鲁山道。 梁建点点头:“这里确实是称得然氧吧这四个字。” 鲁山又道:“以后,还希望梁副省长能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 梁建笑了起来,道:“怀遇是我的老朋友了,支持他的工作,也是作为朋友应该的。鲁山同志,你放心好了。这镜州是我的老家,我自然是要格外重视一些的。” “有您这句话我放心了。”鲁山道。 早饭吃过,梁建和鲁山,还有朱怀遇在酒店周围的山坡花园里走了一圈,深入地谈了一下接下去这个度假区的工作开展问题。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梁建要准备出发了。下一站是凉州。 金灿和牛达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了车里,等着梁建车了。梁建跟鲁山还有朱怀遇一一握手告别后,正准备车,忽然金灿的手机响了。 金灿掏出来看了一眼后,告诉梁建:“是凉州那边的电话。”完,她接了起来。 对面大概是问了他们什么时候出发,金灿回答了之后,对方似乎还了些什么,金灿眉头皱了皱,然后道:“我知道了。我先跟梁副省长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待会再跟你联系。” 梁建也听到了这个话,等金灿挂断电话,梁建直接问道:“怎么了?” 金灿回答:“凉州那边,省水利局丁局长还在那边,他要等您去了那边跟您碰过面之后再走。” 梁建眉头一皱,问:“这位丁局长要求要跟我碰了面之后再走?” 金灿点头。 梁建心不由得泛起了疑惑。这位丁局长要是想见他,等他回了江,有的是机会,何必非得要凑在这个时候? 他想了一下后,对金灿道:“你想办法联系到这位丁局长,然后把电话给我,我来跟他。” “好的。”金灿点头,然后去找电话去了。 梁建转身跟鲁山和朱怀遇再次告了别,然后车出发。 金灿拨通丁成伟的电话后,将手机递给了梁建。梁建接过手机,很快,那边通了,传来了丁成伟略显粗糙的声音。 “哪位?”丁成伟问。他此刻正在酒店房间里,眉头微皱,神情并不轻松。 梁建听到声音后,直接道:“你好,丁局长,我是梁建。我听金副秘书长,你找我?” 丁成伟乍一听到对面自我介绍是梁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立即道:“梁副省长,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对了,丁局长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啊?”梁建假意客套了一下后,立即又把话题扯回了重点。 丁成伟见梁建似乎不想多寒暄,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是想和梁副省长您交流一下关于水利方面的一些想法。” 梁建便道:“其实水利方面,我虽然多年前曾接触过相关的一些工作,但这么多年不接触,对这方面工作已经是不熟悉了。丁局长愿意跟我交流,我肯定是十分欢迎的。不过,我们这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嘛!” 丁成伟道:“您得没错,您刚来江,按理,我是不应该现在打扰您。不过,我这边目前有个事情,已经耽搁了很久了,而且这个事情,正好也是凉州的亟于解决的一个大问题。其实,我也不瞒您,我这一次来凉州调研不过是个借口,真正地目的,是冲着您来的。我想趁着您在凉州,尽量把这个在我心头压了许久的问题给解决了。我知道我这么做,过于冒昧了。如果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梁副省长多多包涵。” 虽然不知道丁陈伟口那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但他这番话,倒也是挑不出多少理来,而且,他的态度也算是真诚,所以,梁建心里原本的那点不舒服,也都收了起来。 “我刚从镜州这边出发,过去的话,大概要五个时左右。那麻烦你等一下了。”梁建道。 丁成伟立即:“应该的!应该的!那您一路顺风,我在这边等您。” “好的。那下午见。”梁建道。 挂了电话后,梁建一边将手机还给金灿,一边沉思。这水利局局长的大事,应该都是和水利有关。凉州在水利方面,难不成有什么难题? 梁建想到此处,抬头问金灿:“凉州那边,这两年的水利工作怎么样?” 金灿想了一下,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 金灿想必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不清楚倒也正常。梁建也不多问了。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下午见了丁成伟,自然也清楚了。 午饭是在高速休息站吃的,吃过后,又继续往凉州进发。下午两点多十分钟左右,下了高速,正式进入了凉州。 然后,到下榻酒店,是下午三点。 凉州这边倒是没和前面几个市一样,他们的市委书记没出现,只有市长,和一个分管国土资源的副市长和一个分管水利的副市长,另外还有一些下面相关部门的领导干部。当然,除了凉州的同志外,还有两个不是凉州的同志,一个是水利局局长丁成伟,另一个大概是跟着丁成伟一起下来视察工作的秘书。 一一握过手后,梁建对凉州这边的负责人,凉州市长余庆平道:“会议时间往后推半时左右,我跟丁局长有些话要。” 余庆平点头,立即吩咐人去通知了。梁建则和丁成伟一起往里面走,准备楼,去梁建的房间,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 054凉州的勇气 054凉州的勇气 泡了茶后,金灿去里面卧室,帮牛达去收拾梁建的行李了。 梁建和丁成伟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梁建没急着话,一是他刚下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二是,是丁成伟要找他,自然要他先开口。 所以梁建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朝着杯口吹了口气,看着水面那随风荡漾开的茶叶和绒毛,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梁副省长,您这茶叶是自己带来的吧?”丁成伟也拿着茶杯在瞧,瞧了一会后,道。 梁建笑了一下,道:“是的。” “怪不得,这茶叶一看是属于精品。”丁成伟立即顺着话恭维了一句。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什么精品不精品的,不过是喝个喜欢罢了。”着,梁建抿了一口,略烫的茶水入口,虽然会让舌头有微麻的感觉,但这个时候,前香正好混着蒸汽散开,是最好闻的时候。 梁建喝茶喜欢闻前香,前香一般都是较清雅的,混着水蒸气扑面而来的时候,虽然会偏浓,但不郁,会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也只有像梁副省长您这样境界的人,才能出这么潇洒的话来。一般人喝茶,是喝个贵和好看。”丁成伟又奉承了一句。 梁建放下茶杯,看向他,道:“丁局长在这里等了我几,非要等到我,不会只是为了来夸我几句吧?” 这话一出,丁成伟脸露出些尴尬。 梁建原本也是不想那话呛他,毕竟自己分管水利,今后和这个丁成伟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所以,之前在电话里,梁建话都得较客气。可是,他这风尘仆仆的赶来,午午饭的时候,也没让司机多休息往这里赶,不是因为他那句有重要事情要汇报嘛!结果,坐在这里,都快有十分钟了,这丁成伟嘴里还一句跟工作有关的话都没有,梁建这心里不悦也是正常的。 丁成伟讪讪笑过后,不敢再废话,屁股微微往前挪了一下,然后从他之前进门的时候,秘书递给他的那个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件,放在了茶几,往梁建面前推了几公分。 梁建低头看了一眼,件的首页,什么字都没有。他没伸手去拿,抬眼看向丁成伟,也不话,等着他自己先开口。 丁成伟见梁建动也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等了一会后,有些坐不住了。他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道:“这份件是凉州水利局五个月以前送到我这边的。件内是一项水利工程的提案。凉州素来雨水较多,近几年因为气候变化,凉州一进入梅雨季节,这雨下个不停。雨一多,这城里的排水系统容易出问题。这凉州城的排水系统,还是几十年前的,现在城市发展快,加各方面的影响,以前的排水系统,有些已经老化,需要翻修。即使没有老化,也已经不能承受现如今的这个排水压力。现在凉州城内,不用到梅雨季节,只要一下雨,这城里是必淹的。您可能也听过一句话,叫做要看海,来凉州。这到了下雨,凉州市民那是在海里了,这马路,公园里,到处都是一片汪洋。尤其是街的那些地下通道,简直是成了湖了。那下面别游泳,都可以开个水族馆了。所以,凉州市政府和凉州水利局在实地考察和讨论了一个月后,提出了这份工程提案,他们想要对凉州的排水系统,整体进行改建和扩大。” 城市排水问题,并不是只有凉州存在,这个在全国各地都有存在。一是因为大部分地方的排水系统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工程了,那个时候技术落后,加考虑得不够深远,现如今城市人口密度提高,城市面积扩大,这个排水系统一到下雨瘫痪,也是可以预见的。但是,要想整体改建和扩大这个排水系统,可不是出份提案句话能行的,这个工程要想实施,其要克服的困难是数不胜数。光是需要投入的资金,是一大笔。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城市都在经历这个排水困难的事情,却一直没有一个城市敢于提出要整体改建和扩大这样的想法来的根本原因。 梁建看着丁成伟,开口道:“凉州能有这样的勇气提出这样的提案,我认为是值得认可的。不过,这个提案真要实施,恐怕是难度很大。” 丁成伟一听这话,立即接着话道:“所以,凉州方面,希望能够得到省里的支持,尤其是梁副省长您。” 梁建看着丁成伟,眯了眯眼睛。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道:“既然是凉州方面希望得到我的支持,那为什么不是凉州方面找我来谈这个事情,而是由你呢?” 丁成伟讪笑着道:“之所以是我来找您,主要是因为这个提案早在五个月前已经提交到我这边了。我当时跟凉州市长余庆平同志深谈了一番,当时我的想法跟您现在的想法是差不多的,甚至我认为凉州这是在痴人梦话。我觉得整体改建和扩大这个想法完全是不可能的。不过,后来我被凉州市水利局的局长高铭同志给服了。当时我跟他打包票,我一定帮他争取到省里的支持。不过,没等我服当时负责分管水利的那个人,他被调走了。那位同志被调走后,这个事情只好搁浅下来了。这一等,等了五个月,然后等来了您。我当时跟高铭同志打了包票,那我得做到,所以今是我来跟您汇报这个情况。” 梁建听完丁成伟的话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对丁成伟道:“凉州这边想要的省里的支持,是技术呢还是钱?还是两者都要?” 丁成伟放在膝盖的手,下意识地搓了一搓,然后道:“最好是这两样都能支持一下。当然,如果只能选一样的话,最好能是在资金方面,支持一下。” 梁建没马接话。首先,这个事情,如果真要实施,梁建肯定是要跟戚明去商量一下的。其次,这个事情光凭丁成伟嘴这么,轻易同意是不可能的。如果梁建决定要去跟戚明商量这个事情,那他还得要对凉州的这个提案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行,如有必要,还得要进行一番实地考察。最后,丁成伟这么一,梁建要是立即同意了,未免显得梁建太好话。太好话这样的形象,对于一个领导来,可不是一个好形象。 作为一个领导,尤其还是省级领导干部,必须要有必要的领导威严,不能别人什么是什么,得要有自己的思维方式。 梁建沉吟了一会后,对丁成伟道:“这个事情呢,我知道了,提案先放我这,回头我找个时间看一下,看完之后,我再跟你谈这个事情。” 丁成伟听梁建这话,好像根本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不由得有些着急。当即,还想再几句。 梁建抢在了他的前头道:“这个事情不是事情,我这个人呢做事喜欢谨慎一点,所以在我给你答复之前,我肯定需要先了解一下你的这个情况。如有必要,我还会进行实地考察。这个呢,我先给你一声,我不是不重视,我只是希望尽量把事情做好,希望你能明白。” 丁成伟见梁建这么,也不好再什么了,尴尬地笑着道:“谨慎一点应该的。这样,如果您需要实地考察的话,随时通知我,到时候我陪您下来。” “这个到时候再。不着急。”梁建道。 丁成伟还想再几句。梁建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道:“只剩下了十五分钟了,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先去忙你自己的吧,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待会还有会议。” 丁成伟立即点头站起来,告辞后,出去了。 梁建看了看桌的那份提案,没拿过来看。时间剩下不多,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待会好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开会。 这种会议,虽然讲的不是重要内容,但因为与会人员较多较杂,却是格外要集精力的,不能错一个字,不然的话,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他虽然十分好这份提案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却也只好先放放,等到会议结束后,再回来慢慢研究。 不过,实话,凉州能提出这样的提案来,真的是勇气可嘉。但,梁建也着实希望,这凉州方面最好不是光有勇气。他希望这份提案里面,真的有可实行的方案,如果真有的话,那也算是创了全国的先例了,为解决这个全国性的难题做出了突破性的贡献。 而他之所以这么希望,是因为他心里对这份提案还是有些怀疑的。凉州一直以来在江省的各方面发展都属于游水平,甚至有几年还是下游水平,虽然这几年有进步,但这样革命性的突破,梁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凉州能够想到。毕竟全国那么多城市都在面临这个问题,凉州发展更好的城市皆是,连宁州,甚至华京都有这样的问题,可一直都没有好的解决方案。难道他们在这方面的人才凉州差了?这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怀疑归怀疑,提案,梁建看还是会看的。俗话得好,梦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055 逼上梁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055 逼梁山 昨有位读者帮我指出了一处错误,前,关于丁成伟的职务是江省水利厅厅长,过于顺手写成了水利局,这里表示抱歉。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前面不修改了,后我会注意。 会议还是较顺利的,会议结束后,梁建楼来休息,余庆平带着一位副市长,一路跟了来。 到了房间门口,梁建站住脚,转头问余庆平:“有事?” 余庆平道:“想跟您汇报一下那个城市排水系统改建的事情。” 梁建听了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回去吧,这个事情,以后再。” “可是……”余庆平有些不甘心。 梁建也是来了些脾气,他这一路过来,到了之后,立即跟丁成伟聊了这个事情,接着是开会,会议刚结束,余庆平又要来找他这个事情,这是干什么?轮番逼着他立马现在点头吗? 梁建沉下脸,打断了他的话,喝道:“可是什么可是!” “梁副省长都了以后再,那以后再。余市长,你先回去吧。”金灿接过了话,伸手微微将余庆平往边拉了一拉,然后又道:“梁副省长今也累了,先让他休息一下吧。” 余庆平这才反应了过来,忙道:“是我疏忽了,那梁副省长您先休息,我回头再来跟您汇报这个事情。” “丁厅长已经把提案给我了,我看过之后,会联系你们的。”梁建冷着脸道。 余庆平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赶紧带着那个都没话的副市长走了。 他们走后,金灿见梁建不悦,轻声道:“您别生气,这余市长我以前也跟他打过交道,其实他人还不错,只不过是心眼少了点,有时候做事有些不太周全。” 梁建没话。 进门后,金灿也没多待,了几句带着牛达一起出去了,留下梁建一个人休息。时间也已经不早,休息不了多久,是晚饭时间了。 晚饭,据是凉州市委书记许连城安排的,不在这个酒店,还得去其他的地方。梁建却是不太想动。这几日,一直在不停地奔波,还真是有些累了。这人还没年纪呢,这身体素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算回事。 梁建一边感慨了一下,一边琢磨,片刻后,他拿起手机,给金灿打了个电话,对金灿道:“你跟凉州的市委书记联系一下,晚饭今不过去吃了,我累了,不想动了。” 金灿什么都没,应下了。 他这电话打了大约半个多时后,凉州市委书记许连城在楼下出现了。带着他的秘书,匆匆地穿过大堂,直奔电梯。 金灿也是正休息,忽然被电话吵醒,一接,得知许连城已经在楼下了,立即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后出来等着。 没一会儿,许连城过来了。 一见面,许连城问:“梁副省长是不是哪里觉得不好?” 金灿迟疑了一下,道:“可能只是累了吧。毕竟,这一趟出来,已经连着走了好几个地方了,别梁副省长了,即便是我,也觉得挺累的了。” 许连城听后,显然还是对金灿这回答不太放心,他想了一下后,又道:“那这样吧,既然梁副省长不愿意动,晚饭安排在这里吧。我跟酒店一声,让他们现在马准备。”着,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又继续道:“现在是五点,最多半个时准备时间,五点半开始吃晚饭正好!” 金灿沉吟了一下,道:“许书记,我看梁副省长他今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今要不这晚饭简单一点吧。等今梁副省长休息好了,明您再安排,也是一样的。” 许连城看了看金灿,犹豫了一下后,道:“这样也行,梁副省长这边你清楚,我听你的。如果你这边还有什么其他需求的,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给你安排好。” “行的,没问题。”金灿笑着道。 许连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了一句:“金副秘书长,这梁副省长要是对我们做得有哪里不满意的,你也尽管,我们一定立马改正,做到让梁副省长满意为止。” “你放心,我们梁副省长他不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而且,刚才的会议也挺顺利的。”金灿道。 许连城微微松了口气,道:“那好。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金副秘书长一定及时指正。” “好的。”金灿点头。 “行,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饭的事情,我会让酒店尽快准备一下,待会梁副省长休息好了,你给酒店经理打个电话,他会安排好。那待会,我跟庆平同志不打扰了。”许连城又道。 金灿忙道:“行,那麻烦许书记了。”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才分开。 房间里,梁建原本是靠在沙发里想些事情,想着想着睡着了。大约睡了一个时左右的时候,被笃笃地敲门声给吵醒了。 是金灿。 梁建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于是揉着眼睛,起身去给开了门。 “我来问一下,晚饭是下去吃呢,还是让酒店这边送来?”金灿在门外问。 梁建打了个哈欠,道:“你跟凉州市委书记通过电话了吗?” 金灿道:“我已经跟他过了,他刚才还过来了一趟。” “他亲自过来了?”梁建略微惊讶了一下。 “恩。”金灿点头:“估计是担心您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所以过来问问情况。当时您在休息,我没让他打扰您。” “晚饭下去吃吧,吃好正好周围散个步,消消食再来。”梁建完,转身进屋,洗脸去了。 没一会,牛达也过来了。三人一起下楼,酒店这边早有人把晚餐都在包厢里布置好了,等梁建他们过去。 虽然金灿跟酒店的是简餐,但酒店这边还是安排得很丰盛,三个人了十几个菜。梁建看着,皱了下眉头,问金灿:“你没跟他们,让他们弄个简餐好吗?” 金灿苦笑了一下,道:“您是副省长,您简餐,他们也不可能真的给你弄个三菜一汤吧?” 梁建一想,也是。领导干部里面,也不乏有些是口是心非的。一边对下面的人,不要弄那么复杂,不要弄那么隆重,但真要是下面的人稍有一丝怠慢,这心里立即不舒服了。 梁建自然不是这种人,但金灿这么一,他也能理解酒店这边和凉州这边领导干部的心思。 他扫了一眼那丰盛的菜肴,忽然转头问金灿:“吴师傅呢?叫他一起来吃吧,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金灿道:“他可能已经吃过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金灿打了个电话,这吴师傅果然是已经吃过了。梁建笑了笑,道:“那只好我们自己尽量多吃一点,少浪费一点。” 凉州的菜和镜州宁州的菜,味道还是有较大的区别的。凉州的菜口味偏重,不过,今这桌的菜,倒是还好。应该是有人跟酒店方面打过招呼的。 三人吃过后,一起在酒店周围散步。走的时候,金灿走在梁建旁边,牛达走在后面。梁建跟金灿打听起了那个水利厅厅长丁成伟的事情。 他问金灿:“那个丁成伟你熟吗?” 金灿回答:“以前接触不多,不太熟。” 梁建听后,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他今找我什么事,你们下午应该都听到了吧?” 金灿点头,后面的牛达也嗯了一声。 “你们觉不觉得,他这事情,做得有些怪?”梁建问他们二人。 金灿楞了一下,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梁建这所谓的怪具体指的是什么,但牛达反应快,在后面道:“是有些怪。按理,这位丁厅长要是真这么着急的话,他早应该来找您了。可他没有,偏偏等您要来凉州的时候,他也来了。” 金灿听了牛达这话,也反应了过来。 梁建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牛达点了点头,道:“你得没错,是这一点怪。”完,他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金灿跟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作为副秘书长,反应速度还不如牛达快,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过,幸好金灿不是一个肚鸡肠的人,要不然,牛达刚才这一番话,多半是要让金灿给记恨了。 金灿想了一会后,对梁建道:“会不会是他想趁着这次您来凉州,趁机带你实地考察一下,更深入地了解一下。” 梁建沉吟了一下,金灿的,也能得通。但,梁建还是觉得有些怪。丁成伟完全可以在他没有下来调研之前找他谈这个事情,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要陪同过来进行实地考察。而不是这样,突然袭击。现在这样,倒是有几分逼梁山的嫌疑了。 实话,梁建当听到金灿跟他,这丁成伟特意在这里等着他,一定要见他时,是觉得有些被冒犯的。他是他的属领导,却好像成了他的下属一样。 梁建抿着嘴,没话。过了一会,后面的牛达忽然道:“对了,我之前好像听人起过一件事,是这个丁厅长和杨副省长之间有些渊源。” 金灿听到这话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梁建微微一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些渊源,这多半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梁建有些惊讶地问牛达:“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牛达道:“之前在人大那边的时候,听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的。当时这个话,好像传得挺沸沸扬扬的。”着,他忽然看向了金灿,问:“金副秘书长应该也听到过吧?” 梁建看向金灿。 金灿讪笑了一下,道:“是有听到过这个。不过,现在这些人很多时候听风是雨,这话也未必是真的。” 梁建看了看牛达,又看了看金灿,觉得这两人今有些怪。尤其是牛达,平日里牛达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不是必要的话,基本不怎么。而且,一般金灿在的时候,他是很少插话的。可今,他不仅插了话,还似乎有些故意的成分。 056 知人知面 056 知人知面 关于丁成伟和杨琴的事,梁建没有多问。 反倒是牛达和金灿这两人之间的那点不对劲让梁建警惕了起来。 古话,攘外必先安内。这牛达和金灿,可以是目前为止离他最近的人,也是梁建想要相信的人。牛达是他自己选的秘书,这些下来,虽然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表现,但作为一个秘书,他做得还是不错的。而金灿,梁建是较欣赏她做事的态度,如果能让她为自己所用,那必然是好事。所以,这两人,梁建都是不希望出现问题的。现在,之前一直和平相处的两个人,忽然出现了一些矛盾的苗头,梁建必须得注意,并且趁早地将这个矛盾的根由给搞清楚。 所以,回到楼后,梁建将金灿给支开了,留下了牛达。 牛达进门把梁建原本放在桌的冷茶拿去给倒了,洗过后,出来问梁建:“晚不喝茶了吧?” 梁建嗯了一声,看着他拿着杯子去倒白开水,梁建在沙发坐了下来。等他倒好水,将杯子放到梁建跟前的时候,梁建开口道:“坐下来我们聊几句。” 牛达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在梁建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身体挺得笔直,一副严肃的样子。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用这么紧张,我是想跟你随便聊几句。” 牛达点点头,但姿态还是没放松。 梁建也没再,盯着他看了一会后,问他:“这些跟在我身边,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牛达斟酌了一下才回答:“要习惯,可能是有一点不习惯。” “哪里不习惯?工作太多?还是压力太大?”梁建问。 牛达摇摇头,道:“是您跟其他领导不太一样。” 这话,梁建倒是不陌生。梁建微笑了一下,道:“没事,习惯习惯好了。” 牛达接过话:“我很喜欢您这样的领导,没什么架子,没那么高高在,感觉很真实。”这句恭维,梁建倒是挺受用的。 梁建笑着道:“领导本来不应该有架子。所谓领导,不过是职务不同,待遇不同罢了。但我们工作的目的都应该是一样的,那是为人民服务,努力给老百姓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 “能有您这样的觉悟的领导可不多。”牛达道。 牛达这话,应该不算是假话。许多领导,是真的把自己当领导,觉得自己一般人要高一个等级,往往这些领导,都不会把真正的民生问题放在眼里。想到这里,让梁建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看到的一句话: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如今有好些领导干部,是把自己当成了神一样,老百姓在他们眼不过是蝼蚁。但,梁建也相信,时代总是进步的,随着思想教育的进步,这些人的存在总是会越来越少的,整一个社会的现状也会越来越好。 梁建收起思绪,看向牛达,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会有。现如今国内公务员队伍有六七百万人,这么多的人里面,出现个别不好的正常。我们不能把个别现象扩大化,要实事求是地看一件事。我相信,好的领导,全国范围内肯定还是有很多的。” 牛达没话,显然是不太认同的。梁建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往下。他话锋一转,问牛达:“你跟金副秘书长之间,是不是有些不愉快?” 牛达听到这话,顿时惊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梁建,眼眸里的惊讶一晃而过,很快,他又平静下来,答:“没有啊,您为什么这么问?” 梁建看着他,道:“有也没关系,来我听听。” 牛达抿起嘴,沉默下来,有些犹豫。 梁建笑了一下,道:“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你和金副秘书长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有点矛盾是很正常的。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都没关系。”完,他看着牛达,等着他开口。 牛达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开了口:“其实也谈不什么矛盾。金副秘书长为人谦逊,还是不错的。”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问梁建:“您还记得,今午我们在高速服务站吃午饭的时候,金副秘书长出去接了个电话吗?” 梁建想了一下,隐约好像是有这个事,不过他没注意,所以印象不深。 牛达继续:“他出去没多久,我吃好了,准备去打水。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她提到您的名字,所以我留意了一下。我听她跟电话那头的人了您在镜州时候的一些举动。” 梁建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即便是有其他领导想知道他的行踪,一般也都只是问问在哪里了,近况怎样。但听牛达这话的意思,金灿似乎还跟电话里的那个人详细地汇报了他的一举一动。 “当时我担心金副秘书长发现,没敢多呆,所以听到的不多。电话里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牛达:“之前吃晚饭前,您在休息的时候,我尝试着试探了一下,想问问午这电话是谁打的,金副秘书长没。” 梁建沉默了一会后,抬头对牛达道:“可能是其他领导跟她打听一下我这边的进展,也是正常的。这事,你不用太放心。” “可是……”牛达迟疑了一下后,继续往下道:“我担心那人打听您的情况,是想对您不利。我之前在人大的时候听人起过,省里目前的这几位领导,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和谐,竞争很激烈。我觉得,我们还是心一些较好。” “金副秘书长是我特意点名让她跟我出来的,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在调研没结束前,我们还是应该要相信她。而且,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真有人想对我不利,那也不用怕。他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梁建看着牛达,认真地道。 牛达见梁建没有肯定他的想法,有些沮丧,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坐在那,没出声。 梁建清楚他的想法,只不过,在牛达面前,梁建如果直接肯定了他的想法,那么接下去他和金灿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进一步激化。除非梁建现在把金灿赶回省里去,不然的话,牛达和金灿之间的不和,对于梁建接下去的行程,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梁建在牛达面前这样,并不明,这个事情他真的相信金灿了。相反,他心里也是有疑虑的。只不过,这些疑虑不能在牛达面前表现出来,起码现在不能。所以,只能委屈一下牛达了。 梁建想了一下后,对牛达道:“行了,你先回去吧。今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一会较忙。” 牛达点头。 他走后,梁建坐在沙发想了好一会。金灿这个事情,他不能不重视。如果真是有人在通过金灿打听他每的举动,那他必须得弄清楚这个人是谁。虽然他觉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但这样一个躲在黑暗的人始终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显然不是一件能让人舒心的事情。 梁建决定之后,掏出手机找到姚勇的电话打了过去。 姚勇跟梁建认识这么多年,早已经清楚梁建的性格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得是梁建这样的。所以电话一通,姚勇道:“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被他这么一问,梁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此刻还是正事要紧。他呵呵笑了一声后,道:“想拜托你帮忙查一个人的通话记录。” 姚勇问:“是谁?” 梁建:“市政办公室的副秘书长金灿同志。” 姚勇忽然沉默了。 梁建立即问:“是有什么困难吗?” 姚勇道:“困难谈不,是可能有点麻烦。如果用公安系统查,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要查的那位金灿同志肯定立即知晓了。如果不用公安系统,我自己想办法查的话,略微要点时间。您急吗?” 梁建问:“要多久?” 姚勇:“倒也不用很久。” “那没问题。那拜托给你了。”梁建道。 姚勇问他:“是要什么时间以内通话记录?” 梁建道:“今的行。” “今的啊,那应该快的。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半年以内的呢。”姚勇笑着道。 梁建道:“那等你好消息了。” “没问题。”姚勇信誓旦旦地道。 挂了电话后,梁建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梁建对金灿是较欣赏,而且是打算要重用的。这次出来,他特意不用李端,而用了她,已经可见一斑。这金灿真要是跟其他领导勾结在一起的话,这对于梁建来,无疑是一个打击。 但,要是金灿真有问题,梁建也只能面对。不过,也幸好是牛达发现得及时,如果要真有事,也能及早扼杀在摇篮里,不至于以后出大问题。 梁建想到此处,叹了一声,觉得有些可惜,还有些失落。 姚勇快,没想到是真快。二十分钟没到,姚勇的短信来了,他告诉梁建,通话记录已经发到梁建的邮箱了。 梁建看到后,立即去拿了电脑。 很快,电脑开了,邮箱也登录了。可,看到那封未读邮件后,梁建的鼠标却有些迟疑了。 057 关系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057 关系 俗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金灿的这颗心,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相仿佛包裹在那封未读邮件里,触手可及。 梁建犹豫了一下后,手指轻轻一用力,这封邮件打开了。 金灿今一接到的电话并不是很多。他们午在休息站的那个时间,梁建能记得个大概,那个时间段里,金灿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座机,看号码应该是省里某个部门的。另一通是个手机号。 现在手机号虽然是实名制了,但有些单位,会给领导配专用手机外加当地号码,这些号码在移动公司那边的登记名字都不会是本人的。所以,直接去查这个人的号码在移动那边登记是谁的,这一点基本是行不通的。能让金灿汇报梁建具体行踪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梁建将那个座机和手机号都记了下来,然后又重新发给了姚勇。查明这两个号码是哪里的,这两通电话是谁打的,这样的事显然姚勇更擅长。 没多久,姚勇给梁建回电话了。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梁建问。 姚勇回答:“座机我查了,是省里行政办的,但谁打的这个电话不知道。手机号的话,如果没猜错,我觉得应该是省政府的秘书长李端同志的。” 李端?梁建心里不由得一跳。 关于李端,梁建在这一趟调研还没出发之前,对他已经在心里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不信任。这会儿,姚勇一出李端的名字,梁建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背后的那个人是李端了。他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姚勇忽然问:“哥,这个李端是不是以前跟您认识啊?” 梁建回过神,道:“恩,以前在永州的时候共事过。” “哦。”姚勇很识趣,没有再多问。他清楚,每次梁建让他查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这一次,估计也不例外。 “其他还有什么要我查的吗?”姚勇岔开话题。 梁建道:“不用了,麻烦你了。” “哥,你这话见外了。”姚勇道。 “婷婷还好吗?”梁建问。 姚勇:“还好的。对了,她让我跟你,让你回宁州后,有空来家里吃饭。” “好的。那回去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梁建道。 挂了电话后,梁建坐在沙发呆了很久,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没想到,不过是牛达的一个怀疑,却牵扯进两个他想要信任的人。 李端是故人,而且以前的时候,他们也关系还好。他这次回来,这本来应该是一段能够成为助力的关系,却隐隐约约间已经变了味。而金灿,是他来这里后,第一个欣赏的人,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金灿有问题,但难免心有些受挫。 梁建很想找金灿好好问一问,但目前证据不足,如果金灿真有问题,倒也罢了。要是没问题,不过是场误会,反倒是不好了。所以,梁建想了想,便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来。 这一夜,梁建没睡安稳。 第二早,梁建很早醒了。他起床的时候,牛达他们都还没起。梁建先一个人去下面散了个步。 散到一半的时候,牛达来了。梁建看到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牛达回答:“楼下前台告诉我的,是看到您往这边过来了。” 梁建哦了一声后,不话了。牛达跟在旁边,陪着他安静地走着。大约又走了七八分钟左右,梁建忽然停下脚步,对牛达道:“你带手机了吗?” 牛达回答:“带了。您要用吗?”着,掏了出来。 梁建摆摆手,道:“你给李秘书长打个电话。” 牛达愣了一下,然后立即翻出李端的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之后,他递过来准备给梁建。梁建没接,道:“你跟他。” “什么?”牛达有些懵。 梁建道:“你跟他,让他针对定海市的海水养殖,尤其是林海峰市长提出的环保养殖概念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梁建这话刚完,电话那头已经有人接电话了。这会还不到七点,李端显然是刚醒。牛达自报身份后,看了梁建一眼,便道:“李秘书长,梁副省长让我跟您,麻烦您准备一份有关于定海市海水养殖产业,尤其是林海峰市长提出的环保养殖概念的报告。” 李端这睡意还在眼角呢,忽然听到牛达了这么一串,顿时没反应过来,揉了下眼睛,又看了一眼床头柜那电子钟后,又开口问牛达:“你刚刚了什么?我没听清。” 牛达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李端皱了眉头,心想,这梁建怎么突然搞了这么一出。他沉吟了一下后,问牛达:“梁副省长在你边吗?” 牛达看向梁建,梁建已经往前走出一段了。他收回目光,道:“没在,他刚出去了。您找他有事吗?需要我帮您去喊一下他吗?” “那倒不用了。没事。其他还有事吗?”李端问。 牛达回答:“其他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李端完,准备挂电话。牛达的这个电话,可是把他早的好心情给破坏了。这定海市的养殖业这一块他并不了解,虽然林海峰的环保养殖这个想法刚提出来的时候,他了解过一些,但要他现在写一份报告出来,这点了解肯定是不够的。也是,他接下去估计得要花两三,甚至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个事情。他实在想不通,跟着梁建去调研的是金灿和牛达,这事情,怎么轮也不轮不到他身啊?可偏偏,这事情找了他!李端心里是越想越郁闷。 再牛达,挂了电话后,他的心里也同样郁闷。之前梁建跟他这个话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可这会,他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的想法和李端差不多,这个事情他也觉得是不该轮到李端去做的。毕竟跟着下来调研的是他和金灿。 但,牛达李端想得更多。牛达想到了自己昨晚后来在梁建房间里跟梁建的那番话。牛达想,莫不是那番话起作用了,所以梁建不让金灿去写这份报告? 牛达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的怎么解释这一异常的行为。 牛达原本昨晚被梁建这么一,心里还挺郁闷。此刻这么一想后,心里豁然觉得开朗了不少。再看向梁建的背影时,心里顿时充满了斗志。 前头,梁建慢慢地走着。这清晨的空气,听清新,带着点夏日里露水的湿气,吸入肺,微凉湿润的感觉,容易让人清醒。 他们二人的心理活动,梁建心里是大概清楚的。他之所以让牛达打这个电话,其也不无安抚牛达的心思,但这只不过是其一部分。 又走了一会,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梁建带着牛达了楼。刚回到房间没多久,梁建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金灿已经过来了。 打了招呼后,梁建在沙发坐下来,拿过报纸的瞬间,他问金灿:“你这几有跟李端同志联系过吗?” 金灿毫不犹豫地回答:“昨午的时候,李秘书长给我打了电话。” “是吗?没听你提起呀?他有什么事吗?”梁建状似随意地问,可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波澜。金灿能这么坦荡地出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是没问题的? 这边梁建想着,对面金灿回答:“也没什么重要事情,他是问了问我们这几的大概情况,他可能是觉得我们出来得时间也长了,心里有些担心您的身体。” 这话也能和之前牛达的大概能对。不过,牛达所的,对方问得似乎很详细,金灿答得也很详细。这并不是一个秘书长应该做的事,也不是金灿应该答的。 梁建想了想,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疑虑暂时没办法打消。看了金灿一眼,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地,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回头告诉他,别老这么操心。” “好。”金灿笑道。完,她又问:“您怎么忽然想到问起李秘书长了?” “是突然想起来了。”梁建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准备去看报纸。金灿疑惑地站在那,愣了愣。见梁建没有跟她再话的意思,便转过身准备走开。这时,梁建忽然抬头,看向她刚转过去的身影,道:“对了,我之前让牛达交代他让他准备一份有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给我。你明的时候,再提醒他一下,我怕他忘了。你跟他,我回去的时候要用到这份报告,让他抓紧。” 金灿愣了愣,看了看梁建才开口答道:“好的,我明会打电话提醒他的。” “你这些跟着跑来跑去也辛苦了,所以这个报告,我不麻烦你了,让李端来写了。你只要把现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行了。”梁建又道。 金灿道:“谢谢梁副省长。” “关心下属,也是我的职责范围之一啊。”梁建着,还朝金灿微微笑了一下。 金灿顿时一愣,接着低了头,道:“您要是没其他的事情吩咐的话,我先去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来。” “不用送来,再坐一会,下去吃。”梁建道。 “那我先回房间,待会再过来。”金灿又道。 梁建点了点头。 金灿走了,牛达还在这。 梁建坐在沙发,想了一会后,喊了他一声,然后道:“刚才金灿同志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昨的电话,应该只是个误会。回头,你对金灿同志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牛达脸掠过些尴尬,道:“我知道了。”完,犹豫了一下后,又道:“对不起,梁副省长,是我没弄清楚跟您了这个事情。我保证,没有下回。” “行了,都过去了。你也先回房间吧,待会八点钟再过来,我们去吃早饭。”梁建看着牛达道。 牛达点点头,然后将梁建的杯子里又添了点热水后,出去了。 058见面会 牛达走到门外,却发现金灿在他房间门口等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牛达略微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问:“金副秘书长,您有事找我?” 金灿看向牛达,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个定海市海水养殖的那个报告,我怎么之前没听梁副省长提起过,你之前听到他过吗?” “没有。”牛达摇着头回答。 金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面露疑惑之色。 牛达看着她,斟酌了一下后,道:“梁副省长应该只是担心您太累了,所以才把这个事情交给李秘书长的。您别多想。” 被牛达这么一,金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瞪了牛达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多想了?瞎猜什么!” 牛达耸耸肩,道:“您没多想好。” “没事了,我先走了。”金灿扭身往自己房间去了。牛达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后,收回目光,转身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去了。 这会儿,三间房的三个人心都是各怀心思。 八点准时,梁建出门,牛达和金灿都在门口等着了。梁建看了一眼金灿,淡淡打了一声招呼:“走吧,下去吃早饭。” 三人走到楼下,发现凉州市的两位一把手都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一个人也在跟他们站在一起。 梁建走过去后,先一一握了手寒暄过后,直接看向那个意料之外的人,问:“丁厅长,你昨没回去啊?” 丁成伟心翼翼地笑着,回答:“能这么接近您的机会不多,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多在您身边呆一两,好好学习一下。” 因为之前的事情,梁建对丁成伟这个人实在是不喜欢。此刻看到他还出现在面前,顿时心里多了些不悦。而且,丁成伟口学习,实际到底是什么心思,梁建不是不明白。多半,还是为了那份提案的事情。 他看了丁成伟一眼,淡漠地道:“行,那你好好学习吧。” 丁成伟脸略微掠过些许尴尬。刚要话解释一下,却发现梁建已经扭过身往桌子那边走去了。他只好又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吃早餐的过程,梁建一直面无表情地不话。他不话,其余人也不敢怎么话。于是,这氛围凝重得跟能滴下水来一样。丁成伟自然清楚,梁建这时因为他不痛快了。所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虽然是梁建的下级,但好歹也是一个厅长,往日里,这许连城他们见到他也要客气几分的,现在被梁建当着他们的面,给这样驳了面子,他心里也是对梁建有了意见。 而梁建心里,对他的意见是早有了。 吃过早饭后,准备出发去今的第一站。梁建的不待见,让丁成伟觉得没面子,萌生了退意。到了酒店门口,准备要车的时候,丁成伟忽然跟梁建道:“梁副省长,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工作忘了处理了,较急。要不您和连城他们先过去,我随后来。”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行。”随后,一低头,了车。 丁成伟站在旁边,亲自帮梁建关了车门,然后看着车子走远后,才倏地沉下脸,哼了一声,道:“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话音刚落,他的秘书从不远处匆匆跑了过来,拿着手机递给他,道:“厅长,您的电话。” “谁的?”丁成伟下意识地问。 秘书迟疑了一下,道:“您接了知道了。” 丁成伟一愣,旋即神色微微一变,忙接过手机,扭身走去了另一边,避开了秘书。 凉州的行程并不多,一下来,时间安排得挺轻松的。下午三点多左右结束了,梁建正打算回酒店的时候,余庆平过来跟梁建道:“梁副省长,您看现在时间还早,有个地方,我想带您过去看一下,您看行不行?” 梁建问余庆平:“什么地方?” 余庆平犹豫了一下,道:“您还记得当时您在江省的时候,曾经来凉州指挥过一个灾后救援行动?” 梁建一愣,随即一些画面涌了心头。那件事情在梁建心的印象十分深刻。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可当时那个场面,可以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那些鲜活的生命,一眨眼的时间在眼前枯萎了。那种感觉,太不好受了。梁建在经历过那次事情后,曾经连着好长一段时间,晚都睡不好,一闭眼,是那些死者的脸和那些亡者的家属。 “梁副省长?”余庆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梁建从回忆拉了回来。梁建看向余庆平,道:“那去吧。” “好。那我现在去安排。您稍等我几分钟,我们出发。”余庆平立即道。 梁建点了点头。 车子穿过了凉州市区,然后来到了那个曾经埋葬了不少生命的地方。如今,这里已经是一片公园,公园的规模还很大,里面各方面规划做得不错。 梁建一行的车子停在了公园外面的专用停车场后,余庆平下了车赶紧来给梁建开门。下了车后,他对梁建道:“梁副省长,这公园里面人还是较多的,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少几个人进去,免得引人注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梁建点点头,余庆平忙去吩咐去了,梁建也让金灿留在车休息,牛达跟着进去行。 余庆平也带了一个人,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身高和牛达差不多,身形却牛达要壮一些。 进去后,余庆平带着梁建直奔公园的心。 很快,梁建看到了公园心处,有一块竖立的高碑,好像烈士纪念碑一样,不过,要矮许多,隐在高大的树林间。 高碑下是个大土坡,面草坪翠绿,还有鲜花点缀,看着很养眼。不过,这土坡周围有一条河环绕,将这个土坡和周围的公园隔离了开来,除了去养护的工人可以坐船过去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去。 余庆平带着梁建在河边站住了。 “这是一个纪念碑,面刻了当时那个事故所有遇难者的名字。”余庆平望着那个碑,目光忽然深远起来。他缓缓道:“这个碑,是四年前我和连城书记商量一致后建的。当时的那个事故发生的时候,我还不是凉州市长,虽然我没机会参与到救援当,可是我看了当时的报道,感受到了当时事故的惨烈。那时候我发誓,如果我有一当市长,我一定要在这里建一个纪念碑。所以,我当市长后,第一件事是跟连城书记讨论了这个事情。我建这个纪念碑,一是为了纪念这些在这个事故当遇难的老百姓,另一个是为了提醒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领导干部,要牢记这个教训,要做到严格监管好各项工程质量,这样的惨剧绝不容许再发生。这纪念碑对于那些失去了家人的家属来,是给他们提供安慰的,对于我们来,是一根耻辱柱,这是我们自己往自己脸打的巴掌,必须得谨记教训,绝不再犯!” 梁建盯着那根纪念碑看了一会,当时的那些惨烈画面一一在脑海掠过,多年过去,依然恍若昨,触目惊心。 梁建叹了一声,对余庆平道:“挺好。” 余庆平又道:“其实,今请您过来这里,除了想让你看一下这个纪念碑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梁建诧异地看向余庆平。 余庆平笑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您回到江任职的消息被当时一个报道了这件事的记者知道了。这位记者找到了很多当时遇难者的家属,然后他们一起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他们想见您一面。” 梁建是惊住了。他看着余庆平,惊讶地问:“他们要见我?” 余庆平点头:“是的。您可能不知道,当时您作为那次救援行动的指挥,却亲自参与了救援,您当时的很多行为感动了很多家属。他们心里都很感激你。当时我要建这个纪念碑的时候,甚至有人提出要捐款给您塑一个雕像,不过这个想法后来被我给制止了。我觉得,您先在还这么年轻,给您塑雕像这个想法有些不妥。” 梁建没想到,自己当时不过是出于本能的举动,竟然还衍生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问余庆平:“那他们那些人呢?” 余庆平笑着回答:“他们都在那边。这公园里有一家咖啡厅,那位记者把人都安排在了那里,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个下午了。” 余庆平再次提到那位记者,梁建一开始没留意,这回留意了。他看向余庆平问:“你的这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余庆平却道:“这个我没记住,不好意思啊,梁副省长。” 梁建看了看他,觉得他这话不够真。但余庆平不,梁建也不好逼问。 接着,梁建跟着余庆平往他所的那个咖啡店走。从纪念碑到那家咖啡店走过去,要十来分钟。 咖啡厅的门虚掩着,门口周围特别安静。 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余庆平一眼,余庆平已经一个箭步前先一步打开了门,等着梁建过去。 梁建走了过去,进门,刚拐了个弯,看到一条横幅,横幅写着:“欢迎梁省长,感谢梁省长。” 梁建看到这条横幅的第一感觉是不对,皱起眉头,刚要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喊了他一句:“梁副省长,还认得我吗?” 他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作者题外话】:想看更多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059再见美女 “怎么,不认得我了?”杨美女走前,仰头望着梁建那张没怎么变化的脸,眼神带着点异样在梁建脸轻轻地扫过。 梁建回过神,微微一笑,道:“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哪个记者把我记得这么牢,原来是你啊!” 杨美女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道:“是不是很感动啊?” “是的,感动得都要哭了。”梁建笑道。 旁边,余庆平看着两人互动,嘴角的微笑饱含深意。 “来,我带你去见见那些家属,他们都等了一下去了,脖子都等成长颈鹿了。”杨美女着,伸手去拉梁建的手臂。 梁建下意思地躲开了。杨美女一愣,旋即道:“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梁建笑了下,道:“你这胃口算了。走吧。”完,迈步往前走。杨美女立即跟了来,不过没再伸手拉梁建的胳膊。 杨美女带着梁建又在咖啡厅转了一个弯,打开了一个大包厢的双开木门。里面一堆坐着等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脸过来看着门口。 看到杨美女旁边的梁建的时候,齐齐愣了一下,然后有人先带头站了起来。紧接着其他人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杨美女看了看他们,转过头又微笑着看着梁建,轻声道:“欢迎梁省长!” 梁省长这三个字让梁建一下子想到了刚才的那条红色横幅,当即要跟杨美女,还没出口呢,屋子里那些人忽然爆出一阵掌声,梁建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梁建前,跟这些人一一握手,又各自了几句,寒暄了好一阵后,才坐下来,又听着他们了一会他们的近况,有几个想跟梁建抱怨,都被杨美女给打断了。杨美女:“今大家来,是两件事,一是欢迎梁省长回来,二是跟梁省长叙叙旧,当年没的话。” 这回梁建找到机会了,对杨美女道:“别梁省长梁省长的喊,我只不过是副省长。省长是戚明同志。这样喊,容易让人误会。” 杨美女吐了吐舌头,道:“副省长也是省长啊,这里也没什么其他人,谁来跟你计较这个!” 梁建懒得跟她在这个事情斗嘴,道:“总之记住了行,以后别这么叫了。” 杨美女朝着她挤了挤眼睛,梁建想起外面那条横幅,刚要让她赶紧去撤了,还没开口,有人插进话来,道:“要我呀,杨记者得没错。副省长也是省长嘛。再了,您这么年轻,我估计用不了几年,这个副字也能省了呢!” 余庆平还站在那,梁建不想在他面前,跟这些人多争论这个事情,便道:“行了,这个话不了。对了……”他转过头问杨美女:“你现在又回凉州来工作了?” 杨美女笑着道:“你猜。” “你这么,那应该不是了。”梁建道。 杨美女撇了撇嘴,道:“没事那么聪明干什么,一点都不好玩。” 梁建笑了笑,又转头去跟其他人话了。他在里面坐了半个时左右,直到金灿给牛达打了电话,牛达过来问梁建:“金姐刚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梁建听后看了下时间,也已经快五点了。他对众人道:“时间不早了,我不陪大家多聊了。今大家能组织在一起来看我,我很开心。谢谢大家还记得我。这样吧,今晚我请大家吃晚饭,不过我还有事,不能陪大家,由杨记者代表我,大家觉得这样行吗?” 那些人自然是没意见的,杨记者有些不满意。梁建单独对她道:“你先替我陪他们吃顿饭,我们之间,回头再联系。” 杨记者看了梁建一眼,没再其他的。 出去的时候,梁建忘了这横幅的事,也没再提。 回到车后,直接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稍微休息一下,是晚宴。今的晚宴由许连城组织,把昨那顿没吃的补了。 晚宴,丁成伟没出现,梁建问许连城,许连城他已经回了宁州了。 许是丁成伟不在,梁建心情不错,所以这顿饭吃得还挺轻松的。吃过后,各自回房间,各找各妈了。 梁建刚回到没多久,忽然房间里的座机响了。牛达还没走,他帮着接了起来,了几句后,他捂住话筒,转头对梁建道:“梁副省长,前台,有个人是您的朋友,要见您。” 梁建一愣之后,第一想到的是杨美女。 梁建想了一下后,道:“让她在那里等等,我现在下去。” 梁建今见到杨美女的时候,也观察了一下她。她看去不像是结了婚的样子,所以有可能还单身。一个单身女人,又是晚,单独进他的房间不合适,容易引来口舌。所以,梁建选择了下去见她。 到了楼下一看,果然是杨美女,站在前台那里,身子微微斜靠在前台的服务台,低着头正在玩手机。几个时不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的衣服是较干练型的,这晚的则是一件低胸礼服裙外面罩了一件针织的开衫。曾经的短发也已经不见了,如今一头黑发披散了下来,柔顺地顺着锁骨垂在胸前,尽显女人的柔美。 梁建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杨美女抬头看到梁建,便收起手机,还奉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道:“你白都没问我要联系方式,还回头联系,这不是再诓我吗?幸好我聪明,留了一手。” 杨美女这么一,梁建才想起来他白的时候没跟她要联系方式。不过,他这也不是故意的,是忘了。 “那个余市长余庆平告诉你的,对吧?”梁建笑着道。 杨美女笑着,也不话。 梁建笑了笑,然后道:“走,去那边坐着聊。” 杨美女没动,道:“我来找你,你让我在这酒店大堂坐坐啊?这么久没见,你对我这样,也太没诚意了吧?” 梁建一愣,反问:“那你想要去哪里?” 杨美女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梁建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这丫头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不去。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嫌这大堂不好,那我们去三楼的咖啡厅坐一坐。”梁建道。 杨美女估计没料到梁建会拒绝她,顿时愣了一下。不过,她这回倒是没再什么,爽快地同意了。 梁建跟前台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咖啡厅给安排了一个包厢,然后他和杨美女去了。 坐下来后,梁建问杨美女:“你这么晚特地跑过来找我,有事吧?” 杨美女看他一眼,道:“没事不能来找你?” 梁建道:“当然也行。” 杨美女忽然看着他,目不转睛。那眼神略微流露出来的异样,让梁建暗暗皱了下眉头。 梁建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这要是换做六七年前,杨美女的青睐,肯定会让梁建心动,当然行动不一定会有。可如今,梁建却觉得,女人的情愫,尤其是像杨美女这样的他的年轻美女的情愫,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搞不好这种情愫,会成为麻烦。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梁建开口,打断了杨美女的深情注目。 杨美女收回目光,微微笑了一下,道:“还行。你呢?” “我也还好。”梁建回答。这话完,梁建忽然不知道该什么了。当年的时候,两人间或许还能有点共同话题,可多年不见,两人的生活也早已有了很大的差别,再次坐下来面对面,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好了。 正在梁建想,该什么打破这个局面的时候,杨美女忽然开口问道:“今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梁建点点头,回答:“是的。” “你会意外明你已经忘了我了。”杨美女忽又道。 梁建顿觉有些尴尬,他想了一下,道:“怎么会?要是忘了,不会立马认出你了。” 杨美女又盯着他看了起来。在她灼热的注视下,梁建觉得这屁股底下的凳子有些烫,有些坐不住了。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借口撤了,忽然杨美女又开口问道:“你妻子这次有跟你过来吗?” 梁建怔了一下,旋即道:“可能下个月过来吧。” 杨美女听到这话,哦了一声,然后又到:“我现在在宁州班,回头有空了,一起吃饭。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欠我一顿饭的。” 这个梁建确实是不记得了。不过,杨美女这么了,梁建作为男人要是没有,总是不够绅士的。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梁建道:“只要我有时间,一定补回来。” “好,那这么定了。”杨美女笑了起来:“等你回宁州了,我再找你。” 听到这里,梁建想到,之前杨美女他没跟她要联系方式,想想当初杨美女确实帮过他,此次见面要是太刻意地疏离,总是不太好,便道:“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一个。”完,他掏出手机准备记录,杨美女伸手拿了过去,然后将自己的号码存在了梁建的手机。 梁建看了一眼,她存的名字是美女。 虽然这个确实是她的名字,可是这名字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虽然项瑾不是一个喜欢查他手机的人,但万一要是被项瑾看到了,难免会让她多想。不过,当着杨美女的面,改备注,好像也不太好,梁建先收了起来,心里记着回头回去了一定要改。 060横幅之案 杨美女这一趟来找梁建,好像真的没什么事。 又坐了一会后,梁建找了个借口,将杨美女给送到酒店门口,让前台按排了一个车给送走了。他自己则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杨美女发来了信息,梁建一看屏幕显示的名字,立即想起来改备注这回事,于是忙找出她的电话号码,把面存的名字给改了。 梁建这手机在开会或者其他某些特殊情况下,也会交给牛达让他保管,杨美女这样的名字存在手机里,万一被人看到了,总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好。 改好名字,梁建打开了杨美女发来的那条短信。短信里:“这次见我,你怎么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 梁建想了想,回:“惊喜自然有,不过是放在心里了。” 过了一会儿,杨美女的短信又来了:“才不信呢!” 梁建看了后,没回。又过了一会,杨美女又发来一条短信:“欠我的那顿饭可别忘了。” “没问题。”梁建回。 杨美女的短信没有再来,梁建坐在沙发拿着手机看了会新闻后,又跟项瑾打了个电话,了会话后,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早,吃过早饭后,梁建依次和余庆平还有相关几个领导干部谈话。谈得差不多的时候,金灿忽然敲门进来,快步走到梁建身边,将她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梁建。 “您看一下这个。”金灿这话时,神情严肃。 梁建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手机。低头一眼,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手机屏幕,第一个入眼的便是最面的那张照片。照片内,红剌剌刺眼得很的一条横幅赫然入目。 横幅的那几个字,正是昨让梁建看了皱眉的那几个字:欢迎梁省长,感谢梁省长。 梁建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后,又往下翻了翻那条新闻的内容,内容,其他问题都不大,但一点,凡是提到他的地方,都用了梁省长,那个副字不翼而飞了。 梁建也沉下了脸。要昨横幅的事情,算是个事情的话,那今这新闻不是事情了。这新闻要是被省里的领导无论大随便哪一个看到了,这事情不了。 梁建看向对面坐着的凉州市的干部,道:“我这里有点事,你先出去吧。” 这位干部也识趣,立即起身告辞。他走后,梁建把手机还给金灿,同时道:“你现在做两件事。一是立马给余庆平打电话,让他过来找我。二是,找到发这篇新闻稿的编辑,让他立即马把这个新闻稿给删了。” 金灿点头,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拿起手机给余庆平打电话。 梁建坐在沙发,眉头皱着,心里一时间有些烦乱。 他昨看到那条横幅的时候,觉着这横幅要闹出事来,没想到,还真是给他惹出事来了。这新闻,要是省里那些一个个正拿眼睛盯着他的老狐狸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多半是要揪着这个事情来想方设法地为难他。尤其是,戚明戚省长。 这戚明跟他面和心却不和,这新闻他要是看到了,很难保证他还会继续跟他保持目前这种和谐的假象。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把横幅这事给忘掉了。他应该警惕的。但,事已至此,后悔是没用的。梁建坐着想了会后,忽然想到了杨美女。杨美女是记者,昨那个见面会也是她牵头组织的,这新闻稿的事情,不定她知道。 梁建想到此处,立即找到手机,然后翻出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 杨美女带着点惊讶,问:“不会是今要请我吃饭吧?” 梁建道:“我有事要问你。” 杨美女听他语气严肃,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之色,认真地道:“什么事?” 梁建便将新闻的事情了,杨美女听后,立即道:“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梁建一愣,杨美女不知道,那这个事情会是谁干的呢?昨的人里面,除了那些遇难者家属之外,也杨美女和牛达,还有余庆平和他带的那位同志了。 梁建沉吟了一下后,又问杨美女:“那你知不知道,那些遇难者家属里面有没有人是跟新闻行业有关的?或者,有没有人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杨美女一听,立即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做。你来之前我都叮嘱过他们的,让他们不能拍照,不能发朋友圈。我想着,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我也是不想给你惹事,所以特意都嘱咐了他们。他们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杨美女得很肯定,梁建即使心里有怀疑,也不好再什么了。他沉默了一会后,想了想,又问了杨美女一句:“昨那场见面会,是你先提出来的,还是这里面也有余庆平的想法?” 杨美女这回没答得那么痛快了。电话里安静了两三秒钟,梁建才听到杨美女的声音:“其实这个事情,是余庆平先找的我。” 这个回答,不算十分意外。梁建之前有过相近的猜测。 “行,我知道了。没事了,那先这样,再见。”梁建道。 杨美女慌忙叫住梁建,关切地问:“那个新闻会对你有很大影响吗?” 梁建沉吟了一下回答:“还不好。要是删除得及时,应该不会。” 这话完,杨美女道:“那这样,你告诉我是哪个新闻站发的这个新闻。我在新闻界也混了这么久了,不定那个站我有熟人,可以帮点忙。” 梁建觉得她得也有可能,不妨一试。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将这个新闻给删了。于是,他便将发那条新闻的站告诉了杨美女,杨美女一听:“他们的主编我认识。那我先挂了,我先给他们主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待会再给你回复。”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要是杨美女真能直接让他们主编把这篇章给删了,那倒是省得金灿那边再绕几个圈找这个人了。 梁建挂了电话后没多久,余庆平来了。 他进门看到梁建坐在沙发一声不吭,脚下犹豫了一下后,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叫了一声:“梁副省长,您找我啊?” 梁建抬头看向他,直接问道:“我问你,昨那个见面会,到底是杨美女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这个……”余庆平讪笑了两下,然后道:“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突然吗?”梁建冷笑了一声,道:“我觉得一点都不突然。金副秘书长难道没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庆平身体微微抖了一下,然后道:“梁副省长,这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把好关,没仔细看这个新闻稿,让他们发了。我本来也是想……” “想什么想!”梁建怒喝了一声:“你做事情不动脑子的吗?杨美女他们不懂可以理解,他们不是体制内的不了解这体制内的规矩很正常。但你大也是个市长,正儿八经地厅级干部,你难道不知道这差一个副字,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 余庆平站在那,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一声都不敢吭。 梁建也是气得差点兔血。这事情要是杨美女做的,他或许还没那么生气,毕竟像他刚才的,杨美女不是体制内,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可以理解。但余庆平是个市长,难道还不懂这里面的规矩? 梁建看着他,忽然有些怀疑他的动机。 “梁副省长,这事情确实是我的失误。您放心,我现在立马让人去联系,把这个新闻稿给撤下来!”余庆平着,立即掏手机,准备打电话。 梁建也没拦他,盯着他看。很快,他这电话打完了,慌慌张张地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后,抬眼看向梁建,心翼翼地道:“梁副省长,您别太担心,这个新闻稿马能撤下来。” 梁建哼了一声,道:“这新闻稿发出去到现在多久了?你现在撤下来还来得及?”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然后声音又阴沉了一些,问:“我问你,昨那个见面会,是不是你提出来的,你安排的?” 余庆平吞了口口水,然后道:“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场地是我安排的。不过,人员都是杨美女去联系的。” “那横幅呢?”梁建盯着他问。 余庆平站在那,有些慌张,支吾着不敢实话。 梁建怒了,手猛地在沙发地木质扶手用力一拍,啪地一声响,将余庆平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梁建怒喝! “是我让下面的人去准备的。不过,这面的字,真的不是我让他们印的。梁副省长,您别生气了,这事情是我的错,该承担什么责任,我一定承担!”余庆平道。 梁建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承担?你怎么承担?这新闻要是让戚省长他们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难道还会来问问你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余庆平站在那,脸色苍白,神情慌乱。他沉默了一会后,低声怯懦地道:“这么短时间,他们应该不会看到吧?” 061省长一名 余庆平的话,其实梁建心里也有想过。 可,人有些时候,倒霉起来是喝凉水都能塞牙的。梁建在跟余庆平对话的那会儿,发布这篇新闻稿的络媒体已经将该新闻撤下去了。可,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看到了。 余庆平站在那,满脸无辜,梁建批评了他几句后,没了兴致。正打算让他走,余庆平的手机响了,余庆平看了一眼后,道:“是宣传部打来的。”着,他接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看向梁建,道:“新闻稿已经撤下来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刚要话,梁建的电话也响了。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后,朝余庆平道:“你先出去吧。” 余庆平立马出去了。 电话是吴越打来的。 梁建调整了一下心情,接了起来,开口招呼道:“吴副省长早啊!” 电话那头,吴越却神情严肃,丝毫没理会梁建语气的调侃,沉声道:“你早看没看新闻?” 梁建听到新闻二字,心便是突地一声,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不知道?”吴越道:“你都成梁省长了!” 梁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件事还是被省里知道了。梁建心思飞快地转着,略微沉吟后,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找人把新闻稿撤下来了。现在期望,没有太多人看到这个新闻。” “这是怎么回事啊?”吴越问道:“你也太不心了吧?” 梁建苦笑一声道:“这来话长。凉州的余市长做事不心,把我给推坑里了。” 吴越听后,道:“我跟你啊,戚明每早都有看络新闻的习惯,我觉得这事,他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你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便沉了沉。要他之前心里还抱着点侥幸,那这会儿心里的那点侥幸已经所剩无几了。 “行了,我不跟你了,我准备准备要去开个会。” “好,谢谢你。”梁建道。 吴越道:“跟我还客气!”完,他挂了电话。梁建拿着手机,坐在沙发,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这事情,要是戚明真看到了,那麻烦了。如果戚明看到了直接来找他这个事,倒还好一些,怕戚明看到了装作没看到,装心里,那真是不好办了。 正在梁建一筹莫展的时候,宁州省政府内,戚明秘书的办公室内,某人正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走了一会,他一咬牙,拿着手机出了门,直奔戚明的办公室。 贺宁敲开戚明办公室的门,进门走到沙发边,看着正在低头拿着ipad看新闻的戚明,低声问道:“戚省长,您看过大江今的新闻没?” 戚明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道:“还没,怎么了?” 贺宁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您看看这个。”他道。 戚明微微皱了下眉头,接过手机,低头一看,顿时这脸的神色不好看了。他伸手想往下翻,摸了几下都没动,贺宁及时提醒道:“这是我截下来的图片,原稿已经删掉了。” 戚明听后,哼了一声,却没话。他将手机递了回去,贺宁接过后,试探着问道:“要不要我给金副秘书长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事情?” “不用!问什么问,这新闻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戚明冷声道。 他这么一,贺宁也不敢话了。 戚明抿着嘴,面无表情的脸,那双眼睛里,都是怒火。 在他看来,那梁省长三个字,可是把他的脸给踩到了地。这一个省,一个省长。你梁建成了省长,那他戚明算什么? 戚明这心里的火,蹭蹭地往涨,都快从头顶冒出来了。 “你去把李端给我叫过来。”戚明忽然对贺宁道。 贺宁立马点头,然后赶紧出去给李端打电话了。 李端今到办公室晚了点,贺宁的电话打过来,他这屁股还没沾办公室的那把椅子呢。接起电话,一听贺宁戚明找他,他习惯性地问:“什么事知道吗?” 贺宁回答:“您今早看新闻了吗?” 李端道:“还没看,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贺宁:“大事算不,但在戚省长那里应该算是大事。那位新来的梁副省长可把戚省长气得不轻。” 李端一听,顿时眉头一皱。他立即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您别急,我给手机发张图片,您看了明白了。”贺宁道。他很快把那张他截图截下来的图片发给了李端,李端一边往戚明办公室赶,一边打开手机,看图片。一看,顿时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李端嘀咕道:“这梁建怎么回事?怎么能闹出这种事来?” 他仔细看了看后,收起手机,一边脑子里飞快转着,一边往戚明办公室走去。 进了戚明办公室,李端先瞄了一眼戚明身前的杯子,见里面的茶水已经没了一多半,走到茶水柜那里,拿了水壶过去,给戚明的杯子里添了水,然后又将水壶放回去,这才重新回到戚明跟前,恭敬地问道:“贺,您找我?” 戚明点点头,然后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坐下。” 李端眼珠子一转,道:“不坐了,今起晚了,这早饭刚吃了没多久,站一会儿,有助于消化。” 戚明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那随你。”接着,他问李端:“梁省长的事,你知道了吗?” 李端露出惊讶呆愣的神情,然后回答:“什么梁省长,是哪个省过来的?” “是梁建,梁省长!”戚明道。 “梁建是副省长,您才是省长。”李端接过话。戚明看了看他,道:“你知道这个事实,可有些人不知道这个事实。” 李端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您是我们江省省长这个事,谁不知道呀。不信,我给您去大街拉几个人来问问,我保证他们都知道这江省的省长是您。” 被李端这么一,戚明的神色略微好看了一些。他点了点李端,问:“你是真不知道我的这梁省长的事,还是假不知道?” 李端一口咬定:“您都还没跟我呢,我怎么知道?” 戚明将信将疑地信了,接着,将那事情给了。李端听后,先是面露惊色,呼道:“梁副省长竟然做出这事来?”接着,略一顿后,又面露疑惑,道:“可是,据我对梁建的了解,他不像是这么张狂的人。我觉得这事,有可能是下面的人弄错了吧?” 戚明哼了一声,道:“平白无故地下面的人会弄错?算普通老百姓不明白这个副省长和省长的区别,难道发这个章的那些个编辑也不明白?你这理由不成立!” 李端本还想再替梁建几句,可看到戚明又重新阴沉下来的脸色,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替梁建话,不仅不能替梁建开脱,很可能连自己也要搭。 所以,李端略一琢磨,话锋一转,道:“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给梁副省长,把他叫回来,好好地问一问这个事情?” 戚明沉吟了一下,一抬手,道:“不用!这事情,你谁也别,当不知道!” “这……”李端惊讶地看了戚明一眼,然后问:“这么算了?” 戚明看他一眼,道:“那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把他叫来训一顿?他是副省长,只我低了半级而已。” 戚明完,抿着嘴沉默了一两秒种后,忽然又问李端:“对了,梁建出去多久了?” 李端想了一下,道:“也快十了吧。” 戚明听后,:“都这么久了啊,那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他刚来,这省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接手,在外面待太久了,这事情都耽搁了。” 李端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戚明的意思。刚他把梁建叫回来,他故意不用,此刻却又在找借口要把梁建弄回来了。 “我明白了,那我待会出去给梁副省长那边打电话。”李端道。 戚明点点头:“你跟他,调研回头可以再去,先把省里的工作担起来。” “恩,好的。我记下了。”李端:“其他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了,你先出去吧。”戚明道。 李端点点头。他出了门后,微微吐了口气。刚才一直提着的心思也放了下来。刚才进门那一会儿,他是做好了要被训的准备的,所以戚明让他坐,他都没敢坐。 李端跟贺宁打了一个招呼后,回了自己办公室。给梁建的这个电话,他可得好好想想。戚明那里,梁建算是彻底得罪了。但梁建毕竟算是他李端的老领导,有几分情谊在。而且,梁建的背景,李端也不能不考虑。从江的局势来看,梁建目前是弱势的。可从整个大方面来看,梁建跟戚明之间,似乎还要梁建更胜一筹。这对于李端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选择题。 李端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椅子,想了许久,才终于拿起手机准备直接给梁建打电话。 062面子 李端给梁建打来电话的时候,梁建正犹豫要不要主动给戚明打个电话,明一下这个事情。 无论如何,这个事情,到底是他冒犯到了戚明。不管戚明对他态度如何,梁建觉得,自己得先把自己做好了。 可他这决心还没完全下定,李端的电话先来了。 梁建看着手机显示的李端的号码,心里便噔地一下,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巧合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梁建接起电话,寒暄了两句后,李端先到:“您接下去还准备走哪几个地方?” “可能还要去一趟永州吧。怎么了?”梁建问。 李端回答:“事情倒也没有。只不过,您出去也有近十时间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不少工作,尤其是一些件,得您签了字才行。这不是,下面的人老是催我,我问问您。” 梁建道:“这样啊,那他们要是再催,你跟他们,我最多下周肯定回来了。不用急。” “主要是现在有几份件,得您签完字后,送到其他领导那里。他们也都等着。我担心他们等久了,心里有意见。”李端道。 梁建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件?” 李端便报了几份件的名字。梁建听后,道:“这几份件,让戚省长签字应该也是可以的。你帮着送到戚省长那边去吧。对了,今早戚省长有跟你提过什么事吗?”梁建见他一直不提早新闻的事情,便准备主动出击。 梁建心里觉得,李端多半是知道一些的。不然的话,他这个电话,打来实在蹊跷。而且,这电话的内容也蹊跷。很少会有领导下来调研的时候,另一个领导催着回去的。 梁建这么一问,李端那边略微沉默了一下。李端自然明白梁建所问的是什么事,他本来也打算,不过他是打算放到最后的。但现在梁建主动问起,他要是不,回头再不合适了。于是,便接过梁建的话,道:“梁副省长,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放到最后的。既然您先问起了,那我现在了。刚才,戚省长把我叫过去,给我看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现在把图片发到您的手机,您看一下。” “不用发了,是不是那个新闻稿的事情?”梁建直接问道。 李端恩了一声,道:“您已经知道了啊!” 梁建叹了一声,道:“看来戚省长还是看到了。我刚还在想着要打电话跟戚省长明一下这个事情呢。” 李端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戚省长好像挺生气的。” “生气是正常的。”梁建道:“起来也怪我,一时大意。主要是我也没想到,凉州市这边竟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李端听后,道:“您也别太担心,这事大也大,也,回头您找个机会,和戚省长开了,这事估计也过去了。” 梁建道:“我也正想给他打电话呢!” 李端:“那也好。那我先不打扰您了,对了,您昨吩咐我写的报告,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好的。辛苦你了。本来这工作应该是金灿来做的,但我考虑到她是位女同志,这跟着我在外面奔波,也是较辛苦的。所以,这工作拜托给你了。”梁建道。 李端回答:“没关系,这工作我做和她做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嘛!”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两句,然后各自挂了电话。 梁建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想着待会给戚明打电话,应该怎么。斟酌了一会后,他拨通了戚明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通了一会,才被接起来。 “哪位?”戚明在电话那头问。 梁建立即回答:“您好,戚省长,我是梁建。” “梁建啊!”戚明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梁建道:“是有一件事,我想跟您明一下,道个歉。” “什么事,还道歉都用了?”戚明道。 梁建便将新闻稿的事,简单了一下。然后,道:“戚省长,这事情我虽然也是刚知晓,但我觉得我是有责任的,而且是主要责任。是我没叮嘱好下面的同志,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在这里诚挚地向您道个歉,因为我现在还在凉州,只能先电话里表明一下我的态度,等我回了宁州,我一定亲自到您的办公室,接受您的批评!” 戚明也没料到,梁建会这么快来找他这个事情,而且姿态还放得这么低。这事情,不用谁,戚明也知道,肯定是下面的人搞出来的。任何一个副省长,即使再张狂,顶多是私下里叫个省长什么的,明面还是不敢这么干的。更何况,这事还了新闻。但,梁建刚才的话,把责任都放在了自己的身,没有去抱怨谁,这让戚明有些出乎意料。 梁建的诚恳态度,让戚明有些措手不及。他干涩地笑了一下,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批评不批评的。下回注意是了。” “您放心,绝对没有下回。”梁建立即道。 戚明又道:“其实这事情,我这边倒是没关系,主要是对你自己影响不好。不明真相的那些人,恐怕要觉得你梁建是个多么张狂的人了!” “要是真有人这么误会了,那也没办法了。谁让这事情是我自己不注意呢,这叫自讨苦吃,只能认了。”梁建苦笑着道。 戚明听后,笑了一声,道:“你要这么想,那好了。行了,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一件事。”梁建道:“刚才李端同志给我打电话,有几份件积压在那边要等我签了字才能送去给其他领导签字。我现在人在外面,一时回不来,这件一直压着也影响工作进度,我在想,您这边能不能帮忙把这几分件看一下,没问题的话,这个字您帮我签了,您看行吗?” 戚明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啊,那待会让李端先把件送过来我看一下再。要是没问题,这字我来签也是行的。” “那谢谢戚省长了。”梁建忙道。 “还有事吗?”戚明问。 梁建回答:“没有了。那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恩。好,再见。”戚明完,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他的神色有些难看。梁建这个电话,可是把他心里刚才打算的一些东西给打乱了计划。 新闻的事情,梁建跟他道了歉,他要是再揪着不放,倒是显得他肚鸡肠。可是这事情这么过了,他这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太痛快。 戚明越想这心里越是不痛快。戚明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事情他憋屈的地方在于这个面子。他要是要了面子,那不能拿梁建怎么样,这口气只能咽了。 面子和这口气,戚明权衡了一下后,只能选择咽了这口气。 他这边挣扎的时候,梁建那边却在心里微微舒了口气。戚明能答应帮他签那个字,这明了,之前那件事,戚明多半是不会怎么追究了。 梁建想,要想保险的话,回去之后,找个机会,在众人面前,给戚明做个,这事情基本是没问题的了。 想着,他给吴越发了条短信,让他有空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 后来,他在去永州的车,接到了吴越打来的电话。 吴越问他:“你让我给你回个电话,有什么事吗?” 梁建道:“我后回宁州,你帮我约一下戚省长,吃个饭行不行?” “这事情,你自己约不行了?”吴越道。 梁建苦笑了一声,道:“我要是有这个把握能把戚省长约出来,还会来求你吗?” “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也不保证啊!”吴越道。 “行。”梁建赶紧道。 吴越又问:“那除了戚省长之外,你还要约什么人吗?” 梁建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你把省里这几位都叫,包括秘书长李端同志。” 吴越微微皱了下眉头,关心道:“你想干什么呀?” “新闻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吗?我这是为了消除后患。”梁建道。 吴越从来都是聪明的,梁建这话一点,他略一想,明白了。他笑了起来,道:“聪明人!这戚明是出了名的爱面子,你这么一做,这个事他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是此算了。” 梁建道:“这个事这么算了,这以后的日子我得加倍心,否则,以后这账是新账老账加一起算了!” “话不能这么。眼前这关先过了,才是正经。至于这以后的事情,谁得清楚。”吴越道。 梁建笑了笑,然后道:“那这事情麻烦你了!” “没问题。”吴越一口应下。 挂了电话后,梁建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点感慨。那时候,他和吴越在永州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似敌多过似友,没想到,现如今到了省里,以前那些旧识当,还是这个吴越处着最让人能觉得真诚。 拿李端来好了,当时在永州,梁建对李端还是不错的。可如今,李端却不能让人相信。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客观因素存在,但相较之下,难免会觉得有些寒心。 063赔罪 永州,梁建曾经待过几年,时隔四五年后,重新踏到这块土地后,却只能感到扑面而来的陌生。 现如今,社会发展太过迅速,几年不见,这永州城早已面目全非。甚至,曾经的市政府也搬了地方了。 如今的办公大楼是新建的,以前的老楼,气派了许多。 曾经的几大班子,也都是新面孔了。 梁建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走了一圈,然后找相关的负责领导各自谈了话后,又带着牛达独自去了几个以前较熟悉的地方看了看走了走。 第三一早,开始出发回宁州。 他刚到宁州,沈连清给梁建来电话了。 他晚七点的飞机到宁州。 还真是巧。梁建笑着道:“我也刚回宁州。不过,晚我有个饭局,已经安排好了的,不能推。这样,待会我让秘书过去接你,你先安顿下来,我吃过晚饭再过去找你,怎么样?” 沈连清忙:“没事,您先忙你的。也不用让秘书来接我,这宁州我虽然也好久没回去了,但我这么大个人,丢总是丢不了的,您不用担心。” “接还是要接的。你千里迢迢的过来,而且又是晚。行了,这么定了,待会我会让秘书联系你。到时候你直接跟他联系行。我尽量早点结束过去找你。”梁建道。他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沈连清与他的关系,更像是好朋友,甚至有些像家人。 要不是那时候他去华京,没办法带着他一起去,这些年,他应该会一直跟在身边的。不过,虽然两人分开了这么几年,但如今终于又要聚到一起,梁建心里是十分开心的。而且,在这里,他始终没有一个能够十分信任的人,现在沈连清来了,他这颗心,像是忽然找到了家一样,突然安定了下来。 再想想,下个月项瑾和五也会过来,梁建忽然间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几分,一下子充满了斗志。 金灿转过头看到梁建满脸笑容,笑着道:“看来今要来的那位对您来,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梁建笑了笑,道:“是挺重要的。”着,他看向牛达,道:“回头辛苦你去接一下。” “好的。”牛达立即点头。 梁建又看向金灿,道:“那今的晚饭你陪我去吧。” “行。”金灿点头。 梁建道:“现在还早,离晚饭还有几个时,那你先回家一趟吧。这趟出去的时间长,家里人肯定也挺担心你的,你回去一下,他们也放心。待会时间差不多了,你直接到酒店行。” 金灿一听梁建允许她先回家,顿时开心了起来,忙谢过了梁建。 梁建笑了一下,然后也对牛达了这样的话。 牛达听后,却是问道:“那您呢?” “我先去趟办公室。”梁建道。 “那我也跟您一起去吧,我们这么多没在,这办公室卫生也要打扫一下了。”牛达道。 梁建笑了一下,道:“这个不用你操心,金灿已经给办公室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打扫好的。这几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好了。晚还得麻烦你去接一下我的朋友呢。” “我还是陪您回去吧,万一有点什么事,我给您跑跑腿也是好的。”牛达很是坚持。梁建见他这样,也不劝了。 而且,他得也没错,万一有点什么事,牛达在,有个人使唤确实要方便一些。 金灿一听牛达不回去休息,要再跟着梁建去办公室,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也想开口她也不回去了。梁建看出来她的意思,抢在她开口之前到:“你踏踏实实回去休息吧。牛达一个人陪我回去行了。养好精神,晚这顿饭,恐怕是不轻松。” 金灿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再什么了。 司机先将金灿送到了她住的区,然后又将梁建和牛达送到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然后梁建也让司机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了。 梁建和牛达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端收到消息过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牛达刚好出去了。一进门,李端笑着道:“刚听楼下的人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着,他赶紧快走了几步赶来,接过了梁建手里的东西,道:“您坐下休息一下,我来收拾吧。” 梁建也没跟他客气,顺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然后他走到沙发边去坐了下来,牛达给他泡好的茶,也差不多刚好可以喝了。 梁建拿起来,吹了口气,抿了一口,然后问李端:“次的件都没问题了吧?” 李端回答:“恩,都已经送到各个领导那里去了。” “好。”梁建道。接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将杯子放到了茶几。紧接着,他问:“定海市养殖业的那篇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端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梁建道:“我正想跟您汇报这个事情呢。您先等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慢慢地,仔细地跟您汇报。” 梁建点点头,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李端。 活没多少,李端没多久收拾完了。梁建看到他走过来,道:“坐这来。”李端点点头,绕过茶几,在梁建的右手边沙发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正好牛达回来了。牛达手里拎着水壶,进门看到李端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跟李端打了招呼。 梁建看向他,道:“给李秘书长泡杯茶。” 牛达点头,立即放下东西,去给李端泡了茶,然后送到了李端跟前。 “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好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梁建朝着牛达道。牛达点头。他出去后,梁建看向李端。 李端会意,立即开口道:“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这几年省里也有不少同志下去考察过,加现在络发达,这方面的信息倒是不难搜集。不过,关于定海市市长林海峰同志提出来的那个‘环保养殖’概念,省里的相关资料不多,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所以要是想要在这篇报告尽可能真实地反映目前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我可能需要亲自去一趟定海市,去看看那边的‘环保养殖’定点单位,另外亲自和林海峰同志聊一聊。” 梁建听后,道:“去一趟也好的,有亲身体会才会有发言权。那你抽个时间,去一趟吧。” 李端点点头。 “另外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嘛?”梁建问。 李端想了一下,道:“另外的话,是最近较忙,时间可能紧张一点,不过,您放心,这一点我还是能克服得了的。” “能克服好。”梁建笑着道。 两人又了几句闲话,李端出去了。梁建把桌这几积压下来的件稍微看了看,又稍微休息了一会,再大约四点的时候,带着牛达出去了。 今的晚饭,他的主要目的是给戚明赔罪的。赔罪,自然要有赔罪的样子。梁建带着牛达去了一家专卖各种货币的店。这店,是他之前让姚勇去帮忙打听到的。 据,戚明喜欢收藏各种货币。这个事情,跟戚明爱面子一样,在某个层面的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梁建很容易打听到了,也大概知道了戚明缺什么样的藏品。 货币这个东西,有些很贵,有些呢,却又较便宜。梁建自然不会送太贵的,他到了那家店里后,店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到了梁建手。梁建看过后,问店家:“你保证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吧?” 店家回答:“您放心,我骗谁都不敢骗您呀!” 梁建笑了笑,道:“行,那我拿走了。钱怎么付?刷卡行不行?” “可以!”店家着,走去柜台准备拿刷卡机。牛达立即也跟了过去,还将钱包掏了出来。梁建拦住他:“这个钱我来。” 牛达看了看他,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东西买好,梁建带着牛达,又去商场转了一下,买了几瓶酒。买完酒,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两人又赶赴酒店。牛达将梁建送到酒店后,先离开了。 他是第一个到酒店的。他到了之后,在包厢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了。先来的自然是吴越。然后是金灿,再然后是杨琴和杜明亮还有侯堂柏,最后才是戚明和李端一起进来的。 李端跟在戚明身后,进门看到这一圈人都在,微微怔了一下。 戚明扫了一眼后,看向迎来的吴越,笑着道:“今搞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你是准备大出血了!” 吴越嘿嘿一笑,道:“那您可猜错了,今大出血的不是我,是我们的梁建同志!” 这话一出口,顿时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梁建,除了早知情的金灿。原本,这顿饭金灿的身份出席有些不合适,但她是个女人,这些人里,除了杨琴之外,都是男的。有金灿这个女人调和一下也是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戚明听到梁建才是这顿饭的‘主谋’,虽然表面还端着笑,但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痛快,所以问吴越这话时,也少了一开始的调侃味道。 吴越道:“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梁建同志自己回答最好。” 这时,杜明堂插进话来:“梁副省长,还不赶紧请戚省长入座?傻站着干什么?”杜明堂估计是看出了戚明心里的不痛快,所以帮着梁建缓解场面。 梁建忙前,赔笑道:“戚省长,请座!” 戚明看了他一眼,道:“今你是东家,这座我坐不合适。” “您怎么会不合适?您要是不坐,这座只能是空着了!”梁建道。 “戚省长,梁建都这么了,你坐吧。”杜明亮又开口道。 戚明听后,看了看他,道:“行,那我不客气了。”着,他在梁建和吴越的簇拥下,走向了座,坐了下来。 他一坐,其他人也都可以入座了。 064神助攻的老杜 永州,梁建曾经待过几年,时隔四五年后,重新踏到这块土地后,却只能感到扑面而来的陌生。 现如今,社会发展太过迅速,几年不见,这永州城早已面目全非。甚至,曾经的市政府也搬了地方了。 如今的办公大楼是新建的,以前的老楼,气派了许多。 曾经的几大班子,也都是新面孔了。 梁建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走了一圈,然后找相关的负责领导各自谈了话后,又带着牛达独自去了几个以前较熟悉的地方看了看走了走。 第三一早,开始出发回宁州。 他刚到宁州,沈连清给梁建来电话了。 他晚七点的飞机到宁州。 还真是巧。梁建笑着道:“我也刚回宁州。不过,晚我有个饭局,已经安排好了的,不能推。这样,待会我让秘书过去接你,你先安顿下来,我吃过晚饭再过去找你,怎么样?” 沈连清忙:“没事,您先忙你的。也不用让秘书来接我,这宁州我虽然也好久没回去了,但我这么大个人,丢总是丢不了的,您不用担心。” “接还是要接的。你千里迢迢的过来,而且又是晚。行了,这么定了,待会我会让秘书联系你。到时候你直接跟他联系行。我尽量早点结束过去找你。”梁建道。他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沈连清与他的关系,更像是好朋友,甚至有些像家人。 要不是那时候他去华京,没办法带着他一起去,这些年,他应该会一直跟在身边的。不过,虽然两人分开了这么几年,但如今终于又要聚到一起,梁建心里是十分开心的。而且,在这里,他始终没有一个能够十分信任的人,现在沈连清来了,他这颗心,像是忽然找到了家一样,突然安定了下来。 再想想,下个月项瑾和五也会过来,梁建忽然间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几分,一下子充满了斗志。 金灿转过头看到梁建满脸笑容,笑着道:“看来今要来的那位对您来,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梁建笑了笑,道:“是挺重要的。”着,他看向牛达,道:“回头辛苦你去接一下。” “好的。”牛达立即点头。 梁建又看向金灿,道:“那今的晚饭你陪我去吧。” “行。”金灿点头。 梁建道:“现在还早,离晚饭还有几个时,那你先回家一趟吧。这趟出去的时间长,家里人肯定也挺担心你的,你回去一下,他们也放心。待会时间差不多了,你直接到酒店行。” 金灿一听梁建允许她先回家,顿时开心了起来,忙谢过了梁建。 梁建笑了一下,然后也对牛达了这样的话。 牛达听后,却是问道:“那您呢?” “我先去趟办公室。”梁建道。 “那我也跟您一起去吧,我们这么多没在,这办公室卫生也要打扫一下了。”牛达道。 梁建笑了一下,道:“这个不用你操心,金灿已经给办公室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打扫好的。这几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好了。晚还得麻烦你去接一下我的朋友呢。” “我还是陪您回去吧,万一有点什么事,我给您跑跑腿也是好的。”牛达很是坚持。梁建见他这样,也不劝了。 而且,他得也没错,万一有点什么事,牛达在,有个人使唤确实要方便一些。 金灿一听牛达不回去休息,要再跟着梁建去办公室,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也想开口她也不回去了。梁建看出来她的意思,抢在她开口之前到:“你踏踏实实回去休息吧。牛达一个人陪我回去行了。养好精神,晚这顿饭,恐怕是不轻松。” 金灿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再什么了。 司机先将金灿送到了她住的区,然后又将梁建和牛达送到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然后梁建也让司机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了。 梁建和牛达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端收到消息过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牛达刚好出去了。一进门,李端笑着道:“刚听楼下的人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着,他赶紧快走了几步赶来,接过了梁建手里的东西,道:“您坐下休息一下,我来收拾吧。” 梁建也没跟他客气,顺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然后他走到沙发边去坐了下来,牛达给他泡好的茶,也差不多刚好可以喝了。 梁建拿起来,吹了口气,抿了一口,然后问李端:“次的件都没问题了吧?” 李端回答:“恩,都已经送到各个领导那里去了。” “好。”梁建道。接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将杯子放到了茶几。紧接着,他问:“定海市养殖业的那篇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端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梁建道:“我正想跟您汇报这个事情呢。您先等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慢慢地,仔细地跟您汇报。” 梁建点点头,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李端。 活没多少,李端没多久收拾完了。梁建看到他走过来,道:“坐这来。”李端点点头,绕过茶几,在梁建的右手边沙发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正好牛达回来了。牛达手里拎着水壶,进门看到李端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跟李端打了招呼。 梁建看向他,道:“给李秘书长泡杯茶。” 牛达点头,立即放下东西,去给李端泡了茶,然后送到了李端跟前。 “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好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梁建朝着牛达道。牛达点头。他出去后,梁建看向李端。 李端会意,立即开口道:“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这几年省里也有不少同志下去考察过,加现在络发达,这方面的信息倒是不难搜集。不过,关于定海市市长林海峰同志提出来的那个‘环保养殖’概念,省里的相关资料不多,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所以要是想要在这篇报告尽可能真实地反映目前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我可能需要亲自去一趟定海市,去看看那边的‘环保养殖’定点单位,另外亲自和林海峰同志聊一聊。” 梁建听后,道:“去一趟也好的,有亲身体会才会有发言权。那你抽个时间,去一趟吧。” 李端点点头。 “另外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嘛?”梁建问。 李端想了一下,道:“另外的话,是最近较忙,时间可能紧张一点,不过,您放心,这一点我还是能克服得了的。” “能克服好。”梁建笑着道。 两人又了几句闲话,李端出去了。梁建把桌这几积压下来的件稍微看了看,又稍微休息了一会,再大约四点的时候,带着牛达出去了。 今的晚饭,他的主要目的是给戚明赔罪的。赔罪,自然要有赔罪的样子。梁建带着牛达去了一家专卖各种货币的店。这店,是他之前让姚勇去帮忙打听到的。 据,戚明喜欢收藏各种货币。这个事情,跟戚明爱面子一样,在某个层面的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梁建很容易打听到了,也大概知道了戚明缺什么样的藏品。 货币这个东西,有些很贵,有些呢,却又较便宜。梁建自然不会送太贵的,他到了那家店里后,店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到了梁建手。梁建看过后,问店家:“你保证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吧?” 店家回答:“您放心,我骗谁都不敢骗您呀!” 梁建笑了笑,道:“行,那我拿走了。钱怎么付?刷卡行不行?” “可以!”店家着,走去柜台准备拿刷卡机。牛达立即也跟了过去,还将钱包掏了出来。梁建拦住他:“这个钱我来。” 牛达看了看他,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东西买好,梁建带着牛达,又去商场转了一下,买了几瓶酒。买完酒,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两人又赶赴酒店。牛达将梁建送到酒店后,先离开了。 他是第一个到酒店的。他到了之后,在包厢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了。先来的自然是吴越。然后是金灿,再然后是杨琴和杜明亮还有侯堂柏,最后才是戚明和李端一起进来的。 李端跟在戚明身后,进门看到这一圈人都在,微微怔了一下。 戚明扫了一眼后,看向迎来的吴越,笑着道:“今搞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你是准备大出血了!” 吴越嘿嘿一笑,道:“那您可猜错了,今大出血的不是我,是我们的梁建同志!” 这话一出口,顿时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梁建,除了早知情的金灿。原本,这顿饭金灿的身份出席有些不合适,但她是个女人,这些人里,除了杨琴之外,都是男的。有金灿这个女人调和一下也是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戚明听到梁建才是这顿饭的‘主谋’,虽然表面还端着笑,但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痛快,所以问吴越这话时,也少了一开始的调侃味道。 吴越道:“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梁建同志自己回答最好。” 这时,杜明堂插进话来:“梁副省长,还不赶紧请戚省长入座?傻站着干什么?”杜明堂估计是看出了戚明心里的不痛快,所以帮着梁建缓解场面。 梁建忙前,赔笑道:“戚省长,请座!” 戚明看了他一眼,道:“今你是东家,这座我坐不合适。” “您怎么会不合适?您要是不坐,这座只能是空着了!”梁建道。 “戚省长,梁建都这么了,你坐吧。”杜明亮又开口道。 戚明听后,看了看他,道:“行,那我不客气了。”着,他在梁建和吴越的簇拥下,走向了座,坐了下来。 他一坐,其他人也都可以入座了。 065吴越的无趣 永州,梁建曾经待过几年,时隔四五年后,重新踏到这块土地后,却只能感到扑面而来的陌生。 现如今,社会发展太过迅速,几年不见,这永州城早已面目全非。甚至,曾经的市政府也搬了地方了。 如今的办公大楼是新建的,以前的老楼,气派了许多。 曾经的几大班子,也都是新面孔了。 梁建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走了一圈,然后找相关的负责领导各自谈了话后,又带着牛达独自去了几个以前较熟悉的地方看了看走了走。 第三一早,开始出发回宁州。 他刚到宁州,沈连清给梁建来电话了。 他晚七点的飞机到宁州。 还真是巧。梁建笑着道:“我也刚回宁州。不过,晚我有个饭局,已经安排好了的,不能推。这样,待会我让秘书过去接你,你先安顿下来,我吃过晚饭再过去找你,怎么样?” 沈连清忙:“没事,您先忙你的。也不用让秘书来接我,这宁州我虽然也好久没回去了,但我这么大个人,丢总是丢不了的,您不用担心。” “接还是要接的。你千里迢迢的过来,而且又是晚。行了,这么定了,待会我会让秘书联系你。到时候你直接跟他联系行。我尽量早点结束过去找你。”梁建道。他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沈连清与他的关系,更像是好朋友,甚至有些像家人。 要不是那时候他去华京,没办法带着他一起去,这些年,他应该会一直跟在身边的。不过,虽然两人分开了这么几年,但如今终于又要聚到一起,梁建心里是十分开心的。而且,在这里,他始终没有一个能够十分信任的人,现在沈连清来了,他这颗心,像是忽然找到了家一样,突然安定了下来。 再想想,下个月项瑾和五也会过来,梁建忽然间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几分,一下子充满了斗志。 金灿转过头看到梁建满脸笑容,笑着道:“看来今要来的那位对您来,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梁建笑了笑,道:“是挺重要的。”着,他看向牛达,道:“回头辛苦你去接一下。” “好的。”牛达立即点头。 梁建又看向金灿,道:“那今的晚饭你陪我去吧。” “行。”金灿点头。 梁建道:“现在还早,离晚饭还有几个时,那你先回家一趟吧。这趟出去的时间长,家里人肯定也挺担心你的,你回去一下,他们也放心。待会时间差不多了,你直接到酒店行。” 金灿一听梁建允许她先回家,顿时开心了起来,忙谢过了梁建。 梁建笑了一下,然后也对牛达了这样的话。 牛达听后,却是问道:“那您呢?” “我先去趟办公室。”梁建道。 “那我也跟您一起去吧,我们这么多没在,这办公室卫生也要打扫一下了。”牛达道。 梁建笑了一下,道:“这个不用你操心,金灿已经给办公室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打扫好的。这几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好了。晚还得麻烦你去接一下我的朋友呢。” “我还是陪您回去吧,万一有点什么事,我给您跑跑腿也是好的。”牛达很是坚持。梁建见他这样,也不劝了。 而且,他得也没错,万一有点什么事,牛达在,有个人使唤确实要方便一些。 金灿一听牛达不回去休息,要再跟着梁建去办公室,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也想开口她也不回去了。梁建看出来她的意思,抢在她开口之前到:“你踏踏实实回去休息吧。牛达一个人陪我回去行了。养好精神,晚这顿饭,恐怕是不轻松。” 金灿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再什么了。 司机先将金灿送到了她住的区,然后又将梁建和牛达送到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然后梁建也让司机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了。 梁建和牛达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端收到消息过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牛达刚好出去了。一进门,李端笑着道:“刚听楼下的人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着,他赶紧快走了几步赶来,接过了梁建手里的东西,道:“您坐下休息一下,我来收拾吧。” 梁建也没跟他客气,顺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然后他走到沙发边去坐了下来,牛达给他泡好的茶,也差不多刚好可以喝了。 梁建拿起来,吹了口气,抿了一口,然后问李端:“次的件都没问题了吧?” 李端回答:“恩,都已经送到各个领导那里去了。” “好。”梁建道。接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将杯子放到了茶几。紧接着,他问:“定海市养殖业的那篇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端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梁建道:“我正想跟您汇报这个事情呢。您先等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慢慢地,仔细地跟您汇报。” 梁建点点头,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李端。 活没多少,李端没多久收拾完了。梁建看到他走过来,道:“坐这来。”李端点点头,绕过茶几,在梁建的右手边沙发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正好牛达回来了。牛达手里拎着水壶,进门看到李端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跟李端打了招呼。 梁建看向他,道:“给李秘书长泡杯茶。” 牛达点头,立即放下东西,去给李端泡了茶,然后送到了李端跟前。 “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好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梁建朝着牛达道。牛达点头。他出去后,梁建看向李端。 李端会意,立即开口道:“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这几年省里也有不少同志下去考察过,加现在络发达,这方面的信息倒是不难搜集。不过,关于定海市市长林海峰同志提出来的那个‘环保养殖’概念,省里的相关资料不多,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所以要是想要在这篇报告尽可能真实地反映目前定海市养殖业的情况,我可能需要亲自去一趟定海市,去看看那边的‘环保养殖’定点单位,另外亲自和林海峰同志聊一聊。” 梁建听后,道:“去一趟也好的,有亲身体会才会有发言权。那你抽个时间,去一趟吧。” 李端点点头。 “另外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嘛?”梁建问。 李端想了一下,道:“另外的话,是最近较忙,时间可能紧张一点,不过,您放心,这一点我还是能克服得了的。” “能克服好。”梁建笑着道。 两人又了几句闲话,李端出去了。梁建把桌这几积压下来的件稍微看了看,又稍微休息了一会,再大约四点的时候,带着牛达出去了。 今的晚饭,他的主要目的是给戚明赔罪的。赔罪,自然要有赔罪的样子。梁建带着牛达去了一家专卖各种货币的店。这店,是他之前让姚勇去帮忙打听到的。 据,戚明喜欢收藏各种货币。这个事情,跟戚明爱面子一样,在某个层面的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梁建很容易打听到了,也大概知道了戚明缺什么样的藏品。 货币这个东西,有些很贵,有些呢,却又较便宜。梁建自然不会送太贵的,他到了那家店里后,店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到了梁建手。梁建看过后,问店家:“你保证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吧?” 店家回答:“您放心,我骗谁都不敢骗您呀!” 梁建笑了笑,道:“行,那我拿走了。钱怎么付?刷卡行不行?” “可以!”店家着,走去柜台准备拿刷卡机。牛达立即也跟了过去,还将钱包掏了出来。梁建拦住他:“这个钱我来。” 牛达看了看他,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东西买好,梁建带着牛达,又去商场转了一下,买了几瓶酒。买完酒,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两人又赶赴酒店。牛达将梁建送到酒店后,先离开了。 他是第一个到酒店的。他到了之后,在包厢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了。先来的自然是吴越。然后是金灿,再然后是杨琴和杜明亮还有侯堂柏,最后才是戚明和李端一起进来的。 李端跟在戚明身后,进门看到这一圈人都在,微微怔了一下。 戚明扫了一眼后,看向迎来的吴越,笑着道:“今搞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你是准备大出血了!” 吴越嘿嘿一笑,道:“那您可猜错了,今大出血的不是我,是我们的梁建同志!” 这话一出口,顿时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梁建,除了早知情的金灿。原本,这顿饭金灿的身份出席有些不合适,但她是个女人,这些人里,除了杨琴之外,都是男的。有金灿这个女人调和一下也是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戚明听到梁建才是这顿饭的‘主谋’,虽然表面还端着笑,但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痛快,所以问吴越这话时,也少了一开始的调侃味道。 吴越道:“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梁建同志自己回答最好。” 这时,杜明堂插进话来:“梁副省长,还不赶紧请戚省长入座?傻站着干什么?”杜明堂估计是看出了戚明心里的不痛快,所以帮着梁建缓解场面。 梁建忙前,赔笑道:“戚省长,请座!” 戚明看了他一眼,道:“今你是东家,这座我坐不合适。” “您怎么会不合适?您要是不坐,这座只能是空着了!”梁建道。 “戚省长,梁建都这么了,你坐吧。”杜明亮又开口道。 戚明听后,看了看他,道:“行,那我不客气了。”着,他在梁建和吴越的簇拥下,走向了座,坐了下来。 他一坐,其他人也都可以入座了。 066老狐狸 间的时候,梁建借着出去接个电话由头,然后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找到了戚明的司机,亲自交给了他。 戚明的司机一开始不肯收,梁建:“这东西是戚省长让我帮他去找来的。你放心好了,要是回头戚省长这不是他让我帮他找来的东西,你拿来退给我。” 戚明的司机这才收下了。 梁建又回到了包厢里。杜明亮和吴越两人正行酒令玩得有趣,戚明坐在那里,看着两人,嘴角带笑,显然情绪还算较轻松。 梁建看了看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去坐下了。他刚坐下,杜明亮正好输了。杜明亮喝了一杯酒后,摆手道:“不行了,老了,玩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跟梁建玩吧。” 梁建这些年都没怎么喝过酒,行酒令这种事,他都已经不熟悉了。跟吴越玩,肯定是被虐的。于是,忙摆手,道:“我都不会,肯定输给你,不玩。” 吴越将酒杯一放,道:“真是无趣。算了算了,你们喝,我去个洗手间。” 吴越起身走了,这时,戚明忽然看向梁建,问道:“我之前听李端,你最近在让他弄一个有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是吗?” 梁建点头:“是有这个事。” 李端把这个事告诉戚明并不怪,所以梁建毫不惊讶。 戚明接着道:“你这次去定海考察了定海的这个养殖业后,应该是有一些心得了。” 梁建想了一下,道:“心得算不,感悟有一些。定海市的市长林海峰同志之前提出过一个‘环保养殖’的概念。这个概念现已经开始在试点了,我去看了一下那个试点的情况,确实不错。和那些按照传统养殖的渔场相,这个养殖点不仅卫生条件去了,而且鱼苗养殖的成活率也高了,各种传染疾病的爆发也相对减少了。我觉得,这个环保养殖,可以推广。” 戚明听后,沉吟了一下,道:“这个环保养殖我倒是也听过,不过我记得之前好像当地的渔民很反对这个东西,怎么现在倒是有试点成功了?” 梁建点头:“已经有一个试点试行得十分成功。林海峰同志在这个事情,还是很有决心的,而且做得确实不错。”到这里,梁建想,反正这个话也讲到了这里,索性把自己的想法也讲一讲。于是,他又接着道:“这次,我之所以让李端同志去写这个报告,是想回头找个机会,跟您好好汇报一下这个事情。我觉得这个环保养殖的概念,不仅可以在江推广,甚至可以经过一定改良后,在全国范围内的各大水产养殖行业,进行推广。现如今大家都讲生态发展,环保概念已经开始被推到了最前面,成为了重点。这个养殖业,一直以来都是污染较严重的,我们要是能在这个事情进行创新,并且推广,这对整个行业来,无疑是一场革命。而这场革命由我们江省来牵头,我觉得是最好不过的,毕竟我们江省也是沿海省市,水产养殖业一直都是较发达的。” “想法是不错的,但当初林海峰的这个环保养殖被反对,明他这个肯定是存在一定问题的。现在一个试点的成功,并不代表推广之后,都会成功。这个事情,还是得要再考察考察,斟酌一下。”戚明考虑了一会后,道。 这时,杜明亮开口了:“我觉得倒是可以先挑几个污染最严重的养殖场,先试行一下。看看成效,找找问题,等到各方面成熟了,再大规模的推广。**得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考察,我认为是不够的。戚省长,您觉得呢?” 戚明没立即回答。 侯堂柏也话了:“我认为杜副省长的建议不错。既然有一个试点已经成功了,那我们可以考虑进一步。毕竟这种技术虽然现在其他省市还没有出现,但既然定海这边能想出来,其他省市肯定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如今我们有这个先机,我们得把握住了。” 戚明看了看侯堂柏,沉吟了一下后,看向杨琴,问:“杨琴同志,你的意见呢?” 杨琴回答:“我对这个事情不了解,不好随便发言。” 戚明听后,想了一下,然后道:“这样吧,今这场合也不适合谈正事。回头我让李端安排一个时间,咱们坐下来好好研讨一下这个事情。这之前呢,大家也都各自对这个环保养殖的事情去深入地了解一下。” “这样也行。”杜明亮先表的态,侯堂柏和梁建也立即跟着表示同意。 戚明的反对,梁建还摸不清到底是他对这个事情有顾虑,还是因为他心里对梁建有成见。但既然他已经松口,那也不宜逼得太紧。不过,他没定具体讨论这个事的时间,这很可能最后不了了之,这也是一个担心。 梁建想了一下,转头对李端道:“既然刚才戚省长了下次开会重点研讨一下这个事情,那你那边要辛苦抓紧一下,早点把这份报告做出来,到时候也好用。” 李端愣了一下,然后忙点头应下。 梁建想,如果戚明到时候迟迟不提这个事情,那他拿到报告后,只能在某次会议搞突然袭击了。 吴越去了个厕所,迟迟没回来。杜明亮:“他不会是喝多了趴厕所里了吧。”着,吩咐李端去看。 梁建拦了下来,道:“还是我去吧。” 包厢里是有洗手间的,吴越却去了外面。梁建估计他应该不是单纯地去厕所,他走出门,往厕所去找了一圈,没发现他在,又在这一层绕了一下,然后在一个拐角的窗户边看到了他。 他站在那,抽着烟,一手插着口袋,身体慵懒地斜靠在窗户,身的白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胸前的扣子也解了三颗,乍一看,哪里还有副省长的样子,倒像是一个颓废的年大叔,再加他那长得还不错的脸,还挺有几分诱惑的。旁边还真有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时不时地偷偷瞧他一眼。 梁建走过去,招呼道:“在这干嘛呢?” 吴越吸了一口烟,一边往外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梁建。梁建摆摆手,道:“早不抽了。” 吴越瞧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你烟也不抽,酒好像也不太喝了,你不觉得无趣?” 梁建道:“你觉得我现在有时间无趣吗?” 吴越道:“无趣这个东西,哪里会管你有没有时间的啊!你要是觉得无趣,哪怕是床都会是觉得无趣的。” 梁建被他这有些粗犷的如得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梁建。 吴越抬头朝着空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答道:“因为我专一呀!” 梁建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道:“行了,别抽了。里面差不多了,回去坐一会,该散了。” 吴越低头,将抽了一半的烟给摁灭在旁边的花盆里,然后将烟蒂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抬头时,他看着梁建问:“杜明亮今可是帮你了不少话。” “我知道。”梁建道。 “他这人目的性很强,这么帮你,必然是有目的的。你心里有个数。”吴越又道。 梁建点点头。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后,梁建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道:“宁州市市长,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吴越道:“不是很熟。” “那你有没有兴趣接触一下?”梁建问他。 吴越一愣,旋即道:“我都忘了,他跟你都是华京下来的。” 梁建笑了一下,道:“他这个人的脾气其实跟你有些地方还有点像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回头一起吃个饭。” 吴越道:“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梁建笑了起来。 着话,两人到了包厢门口,一推门进去,里面的人看到两人满脸笑容,神色各异。戚明开口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出来也让我们开心一下。” 梁建看了看吴越,回答道:“吴越我这个人无趣,既不抽烟,又不怎么喝酒。我我没时间无趣,他又,无趣这个东西不需要时间,要是心里觉得无趣,连……”梁建到这里停下了,看了杨琴一眼后,笑着道:“这里有女同志在,这话太污,我都不好意思!” 吴越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姑娘。我,这人要是心里觉得无趣,连床干那事也都是无趣的。” 杨琴到底老练一些,听了这话后,不仅神态自然,还啐了一口,道:“你这些瞎话都是从哪里来的呀!” 而金灿相要内敛一些,坐在那里,有些不自然。 杜明亮因为喝了酒,两颊红彤彤的,显得年轻了不少。他咧嘴笑道:“吴越以前最会讲荤段子了,今这话,已经算是较内敛的了!” 戚明看了看吴越,目光又从梁建身扫过,再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正笑得开心的杜明堂,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里已经开始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杜明亮,吴越,再加梁建自己,这么一来,梁建这边的势力仿佛已经跟他是持平了。他这里,只有一个杨琴是可靠的,侯堂柏这人虽然不太话,也不是很强势,可骨子里是个很轴的人,要想让他完全听从他,那是不可能的。 戚明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危机感。 难不成,那梁省长三个字…… 067茶室小聚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间的时候,梁建借着出去接个电话由头,然后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找到了戚明的司机,亲自交给了他。 戚明的司机一开始不肯收,梁建:“这东西是戚省长让我帮他去找来的。你放心好了,要是回头戚省长这不是他让我帮他找来的东西,你拿来退给我。” 戚明的司机这才收下了。 梁建又回到了包厢里。杜明亮和吴越两人正行酒令玩得有趣,戚明坐在那里,看着两人,嘴角带笑,显然情绪还算较轻松。 梁建看了看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去坐下了。他刚坐下,杜明亮正好输了。杜明亮喝了一杯酒后,摆手道:“不行了,老了,玩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跟梁建玩吧。” 梁建这些年都没怎么喝过酒,行酒令这种事,他都已经不熟悉了。跟吴越玩,肯定是被虐的。于是,忙摆手,道:“我都不会,肯定输给你,不玩。” 吴越将酒杯一放,道:“真是无趣。算了算了,你们喝,我去个洗手间。” 吴越起身走了,这时,戚明忽然看向梁建,问道:“我之前听李端,你最近在让他弄一个有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是吗?” 梁建点头:“是有这个事。” 李端把这个事告诉戚明并不怪,所以梁建毫不惊讶。 戚明接着道:“你这次去定海考察了定海的这个养殖业后,应该是有一些心得了。” 梁建想了一下,道:“心得算不,感悟有一些。定海市的市长林海峰同志之前提出过一个‘环保养殖’的概念。这个概念现已经开始在试点了,我去看了一下那个试点的情况,确实不错。和那些按照传统养殖的渔场相,这个养殖点不仅卫生条件去了,而且鱼苗养殖的成活率也高了,各种传染疾病的爆发也相对减少了。我觉得,这个环保养殖,可以推广。” 戚明听后,沉吟了一下,道:“这个环保养殖我倒是也听过,不过我记得之前好像当地的渔民很反对这个东西,怎么现在倒是有试点成功了?” 梁建点头:“已经有一个试点试行得十分成功。林海峰同志在这个事情,还是很有决心的,而且做得确实不错。”到这里,梁建想,反正这个话也讲到了这里,索性把自己的想法也讲一讲。于是,他又接着道:“这次,我之所以让李端同志去写这个报告,是想回头找个机会,跟您好好汇报一下这个事情。我觉得这个环保养殖的概念,不仅可以在江推广,甚至可以经过一定改良后,在全国范围内的各大水产养殖行业,进行推广。现如今大家都讲生态发展,环保概念已经开始被推到了最前面,成为了重点。这个养殖业,一直以来都是污染较严重的,我们要是能在这个事情进行创新,并且推广,这对整个行业来,无疑是一场革命。而这场革命由我们江省来牵头,我觉得是最好不过的,毕竟我们江省也是沿海省市,水产养殖业一直都是较发达的。” “想法是不错的,但当初林海峰的这个环保养殖被反对,明他这个肯定是存在一定问题的。现在一个试点的成功,并不代表推广之后,都会成功。这个事情,还是得要再考察考察,斟酌一下。”戚明考虑了一会后,道。 这时,杜明亮开口了:“我觉得倒是可以先挑几个污染最严重的养殖场,先试行一下。看看成效,找找问题,等到各方面成熟了,再大规模的推广。**得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考察,我认为是不够的。戚省长,您觉得呢?” 戚明没立即回答。 侯堂柏也话了:“我认为杜副省长的建议不错。既然有一个试点已经成功了,那我们可以考虑进一步。毕竟这种技术虽然现在其他省市还没有出现,但既然定海这边能想出来,其他省市肯定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如今我们有这个先机,我们得把握住了。” 戚明看了看侯堂柏,沉吟了一下后,看向杨琴,问:“杨琴同志,你的意见呢?” 杨琴回答:“我对这个事情不了解,不好随便发言。” 戚明听后,想了一下,然后道:“这样吧,今这场合也不适合谈正事。回头我让李端安排一个时间,咱们坐下来好好研讨一下这个事情。这之前呢,大家也都各自对这个环保养殖的事情去深入地了解一下。” “这样也行。”杜明亮先表的态,侯堂柏和梁建也立即跟着表示同意。 戚明的反对,梁建还摸不清到底是他对这个事情有顾虑,还是因为他心里对梁建有成见。但既然他已经松口,那也不宜逼得太紧。不过,他没定具体讨论这个事的时间,这很可能最后不了了之,这也是一个担心。 梁建想了一下,转头对李端道:“既然刚才戚省长了下次开会重点研讨一下这个事情,那你那边要辛苦抓紧一下,早点把这份报告做出来,到时候也好用。” 李端愣了一下,然后忙点头应下。 梁建想,如果戚明到时候迟迟不提这个事情,那他拿到报告后,只能在某次会议搞突然袭击了。 吴越去了个厕所,迟迟没回来。杜明亮:“他不会是喝多了趴厕所里了吧。”着,吩咐李端去看。 梁建拦了下来,道:“还是我去吧。” 包厢里是有洗手间的,吴越却去了外面。梁建估计他应该不是单纯地去厕所,他走出门,往厕所去找了一圈,没发现他在,又在这一层绕了一下,然后在一个拐角的窗户边看到了他。 他站在那,抽着烟,一手插着口袋,身体慵懒地斜靠在窗户,身的白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胸前的扣子也解了三颗,乍一看,哪里还有副省长的样子,倒像是一个颓废的年大叔,再加他那长得还不错的脸,还挺有几分诱惑的。旁边还真有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时不时地偷偷瞧他一眼。 梁建走过去,招呼道:“在这干嘛呢?” 吴越吸了一口烟,一边往外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梁建。梁建摆摆手,道:“早不抽了。” 吴越瞧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你烟也不抽,酒好像也不太喝了,你不觉得无趣?” 梁建道:“你觉得我现在有时间无趣吗?” 吴越道:“无趣这个东西,哪里会管你有没有时间的啊!你要是觉得无趣,哪怕是床都会是觉得无趣的。” 梁建被他这有些粗犷的如得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梁建。 吴越抬头朝着空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答道:“因为我专一呀!” 梁建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道:“行了,别抽了。里面差不多了,回去坐一会,该散了。” 吴越低头,将抽了一半的烟给摁灭在旁边的花盆里,然后将烟蒂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抬头时,他看着梁建问:“杜明亮今可是帮你了不少话。” “我知道。”梁建道。 “他这人目的性很强,这么帮你,必然是有目的的。你心里有个数。”吴越又道。 梁建点点头。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后,梁建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道:“宁州市市长,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吴越道:“不是很熟。” “那你有没有兴趣接触一下?”梁建问他。 吴越一愣,旋即道:“我都忘了,他跟你都是华京下来的。” 梁建笑了一下,道:“他这个人的脾气其实跟你有些地方还有点像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回头一起吃个饭。” 吴越道:“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梁建笑了起来。 着话,两人到了包厢门口,一推门进去,里面的人看到两人满脸笑容,神色各异。戚明开口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出来也让我们开心一下。” 梁建看了看吴越,回答道:“吴越我这个人无趣,既不抽烟,又不怎么喝酒。我我没时间无趣,他又,无趣这个东西不需要时间,要是心里觉得无趣,连……”梁建到这里停下了,看了杨琴一眼后,笑着道:“这里有女同志在,这话太污,我都不好意思!” 吴越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姑娘。我,这人要是心里觉得无趣,连床干那事也都是无趣的。” 杨琴到底老练一些,听了这话后,不仅神态自然,还啐了一口,道:“你这些瞎话都是从哪里来的呀!” 而金灿相要内敛一些,坐在那里,有些不自然。 杜明亮因为喝了酒,两颊红彤彤的,显得年轻了不少。他咧嘴笑道:“吴越以前最会讲荤段子了,今这话,已经算是较内敛的了!” 戚明看了看吴越,目光又从梁建身扫过,再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正笑得开心的杜明堂,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里已经开始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杜明亮,吴越,再加梁建自己,这么一来,梁建这边的势力仿佛已经跟他是持平了。他这里,只有一个杨琴是可靠的,侯堂柏这人虽然不太话,也不是很强势,可骨子里是个很轴的人,要想让他完全听从他,那是不可能的。 戚明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危机感。 难不成,那梁省长三个字…… 068 茶后意外 068 茶后意外 这顿茶,喝得让人都忘了时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几人聊得十分痛快,连曲魏,向来没什么笑容的脸,也露出了几许痛快的神色。 离开‘篱院’的时候,已经1点多了。 吴越搂着梁建的肩膀,站在篱院门口的那个石头旁,深吸了一口气,叹声道:“真是很久没像今一样畅快了。” 梁建转过头看他,他两颊微红,眼神微微迷离,像是酒喝多了醉了一样。 有人过,喝茶也能喝醉,梁建以前不信。此刻看到吴越这模样,不由得信了。 正要走,忽然那篱院里又走出来几个人,其一个是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长裙,在昏暗得灯光下特别的显眼。 梁建他们几人都站在这门口的径,把路都挡住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其一人可能了一句让梁建他们让让,不过梁建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下子,后面那几人有人火了。 “聋了吗?让你们让让没听到啊?这大半夜的,挡着路干什么,跟群鬼一样!”喊这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喝多了。他这话完,这手也伸了来,直接往走在最后的沈连清肩膀拍去。 沈连清听到那话的时候,正转过身去,他这手拍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立马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这一躲,撞到了在他身后的侯堂柏。 侯堂柏被撞得趔趄了一下。梁建反应最快,伸手一把扶住了他。 那络腮胡男人刚才的话,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听在了耳朵里,别他们这些人里脾气最鲜明的吴越,连较沉默的侯堂柏都皱起了眉头。毕竟,大半夜的被人骂作鬼,谁也不痛快。何况,几人本来心情挺不错,这么一来,这心情都被破坏了。而且,这男人还有动手的趋势。 吴越第一个火了,推开曲魏和侯堂柏,然后一把把沈连清拉到了身后,站到了那个络腮胡男人的面前。 梁建担心他跟人打起来,也连忙走了来。 “怎么着?还想动手?”吴越喝道!吴越这人别看他是从政的,可身一直以来都有些痞气。 那络腮胡男人一听这话,还真想来动手,幸好被他后面的同伴给拉住了。这时,那个身穿白裙的女人走了来,朝着吴越看了看,忽而目光一动,落在了梁建身,然后道:“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有些喝多了,刚才冒犯各位了,我代他向各位道个歉,还望各位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这女子态度不错,梁建也不想真的跟这些人吵起来,毕竟他们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要是闹起来,传了出去,最不好看的还是梁建他们。于是,梁建想算了,不计较了。这话还没出口,那被拉到后面的络腮胡男人却不肯了,扯着嗓子喊:“肖潇,你干什么呢!凭什么跟他们道歉!” “你闭嘴!”这位名叫肖潇的女人,转头低声喝了一句,声音严厉。那络腮胡男子本来是装疯卖傻的模样,但被肖潇这么一呵斥,竟然立即噤若寒蝉,不话了。 梁建不由得诧异了一下,再看看其他几个人,似乎都对这位肖潇很是信服的样子。顿时,对这位肖潇女同志高看了两分。 一个女人能让几个大男人如此信服,多少都是有些手段的。 等她转回头的时候,梁建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我们也有一定责任。” “那这件事这么过了。”肖潇道。 梁建点点头。 “那各位走吗?不走的话,麻烦稍微让一让,让我们稍微过一下好吗?”肖潇又道。 梁建带着众人,赶紧让到了一边。 肖潇立即带着这几个人从他们身旁过去了。梁建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个女人,旁边的吴越看到了,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道:“怎么?看了?” 梁建白了他一眼,道:“瞎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女人挺厉害的。” 这时,曲魏忽然插进话来,道:“这女人叫肖潇,是宁州定安路那家安定书坊的老板。” 曲魏这话一出口,其余几人都诧异地看了过去。曲魏来宁州也没有多久,没想到,竟然认识这个肖潇。 吴越故意调侃道:“看来曲市长好像对这个肖潇挺熟悉吗?” 曲魏道:“熟悉谈不,不过正好是有些了解。而且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你可是宁州市长,这一个的书坊老板,竟然是你认识她,她不认识你?太怪了啊!”吴越又道。 曲魏看了他一眼,道:“这个肖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书坊老板。你有见过一个书坊开业,连滨海市市委书记都来贺礼的吗?” 滨海市市委书记,可不是滨州市市委书记。滨海市是直辖市,滨海市委书记的位置可是直逼华京市市委书记。正如曲魏所,一个书坊开业,一个委员来给贺礼,这是什么样的待遇。顿时这肖潇的身份也蒙了浓浓的迷雾,将这几人的心都给咯得痒痒的。 吴越最忍不住,抢先问道:“这肖潇什么身份?” 曲魏摇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也查不到。” 梁建接过话,道:“能让一个委员来贺礼的,身份往往非同可。这样的人到宁州来开书坊,自然是不希望别人认出来,这身份信息肯定是做过保密的。” “确实。”侯堂柏点头:“要不然轻松能查出来的话,这书坊也不用开了,肯定成了某些官员的常驻之所了。” 吴越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回头我们找个时间,去那个书坊看一看?” 梁建听到他这话,立即白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你还是离那里远远的最好。这个肖潇对我们来神秘,但对有些人来,肯定不神秘。要不然那个滨海市市委书记也不可能来。一般人去那个书坊没关系,但对我们来,这个书坊很可能是个是非之地,送你一句话,好害死猫!” 侯堂柏也点头:“确实,我觉得梁建这话得不错。那地方,我也认为,还是保持距离较好。” 吴越被两人这么一,耸耸肩,道:“我也是这么一,你们这些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梁建也懒得理他,他刚才那话,的时候肯定是心里动了这个心思的。 几人又聊了几句后,各自坐车离开了。 梁建和沈连清坐了一个车。在车的时候,梁建想起来的时候,沈连清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便对沈连清道:“跟我你那个女朋友。” 提及女朋友,沈连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涩地笑了一下,道:“她是一个学老师,也是江人。” “也是江人?”梁建惊讶道。 沈连清点点头:“永州的。” 永州?梁建看了沈连清一眼,当初他和沈连清认识也是在永州。梁建不由得想多了,他问:“你这女朋友不会是当初在永州认识了吧?” 沈连清忙解释:“不是的,我们是在太和的时候认识的。其实,我们认识才半年。不过,我们年纪都不了,相处了半年觉得脾性各方面都还算较和谐,所以打算进一步。正好这次回江,我想着让她也一起过来,见见您。要是您也觉得合适,那我跟她的事基本这么定了。” “我觉得合适有什么用,最关键是你自己觉得合适。这又不是给我找老婆。”梁建笑道。 沈连清道:“这我知道,但您对我来,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想让您给我把把关。要是您都觉得她没问题的,我觉得那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梁建看着他笑了笑,道:“你这话一,我这肩膀瞬间重了重啊!你这是把你自己这后半辈子的婚姻幸福都交到我手了呀!” 沈连清也不反驳,在那笑。 梁建看着他,心里觉得挺欣慰的。他没来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觉得他似乎是有些变化,可见了面,除了感觉他胖了点之外,其他方面,给他的感觉还是和从前差不多。这种感觉让梁建心里十分的安心。 其实,这一趟梁建回江,又何尝一是一场博弈。虽然他背后有唐家有项部长,但对于梁建来,这两方面的关系,能不用不用。所以,他这一趟过来,心还是有一定压力的。而沈连清的到来,并且一如当初,这种感觉让梁建心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再加,今晚,吴越杜明亮,还有侯堂柏曲魏这些人的表现,让梁建心忽然间充满了斗志和光明。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江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地。终有一,别人起他,不会再把唐家后人,项部长的女婿这两个标签作为他仅有的两个标签。 他感激老唐,感激老项,但这不代表他心不渴望有自己的成,有他自己独立的名声。 车子将梁建送到招待所后,梁建下车前对沈连清:“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回头住我这边来好了。正好还有个房间是空着的。”沈连清点点头。 车子又将沈连清给带走了。梁建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汽车尾灯渐行渐远,心里有许多的感慨。 想要继续、更快看到我的字,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必复。 069 戚明的变化 069 戚明的变化 人生不能没有计划,却也阻挡不了变化。 梁建当初离开江的时候,何曾想过,有一他还会回来。而且,是以这样的姿态。 这一夜,梁建心情激荡,许久才睡着。 戚明是第二早,司机来接他去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梁建还送了东西。 他一阵诧异之后,便怒声道:“我没跟你过吗?这不明不白的东西,不能随便接。”司机老吴很是委屈,低声辩解了一句:“梁副省长,这是您让他带的。” 不知为何,戚明的心里忽然想起了昨杜明亮走之前跟他的那句话。 戚省长,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戚明被这句突然想起的话,弄得怔了怔。梁建的背景,他不是不清楚。可是,他似乎还是第一回,如此正经严肃地去评判梁建这个人的价值。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多少都在面有些关系。实话,没些关系,也走不到这个位置。可,跟梁建那背景一相,他的那些关系,却是逊色很多。是鸡肋有些夸张,但之鸡肋却也好不了多少。 戚明又想到了那位新任的省委书记。这位省委书记按理是早该来省里正式任了,可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明去哪里调研,神秘兮兮地,至今也不知在何处。可他人没在这里,这心思却早已在这里了。林飞的事情,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那件事里,那位沈书记可是拿他当了一回枪使。 戚明这么,在后座琢磨了好一会,司机老吴却在前头已经吓出了一头大汗,这车子的方向盘都有些捏不牢了。 在老吴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戚明目光忽然一抬,问老吴:“那个东西在哪里?” 老吴一听戚明问东西在哪,心里便是一松。他跟着戚明也有段时间了,这戚明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一些了。于是,他马道:“东西在后备箱,您稍等我前面一点靠边停给您拿过来。” 戚明也没反对。 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后在路边停了下来。老吴下了车跑到车后,将那个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拉开后面的车门,恭敬地递给了戚明。 戚明接过后,又犹豫了起来。梁建这东西的包装是较讲究的,一旦拆开是无法复原的。也是,戚明要是拆了,那这东西是肯定不能再还给梁建的。所以,这要拆不拆的时刻,戚明还是犹豫了。 戚明对梁建还是有意见的。不管是当初林飞的事情,还是这一次的梁省长事件,戚明心里对梁建都有不满。而这些不满,最根源其实来自于梁建的本身。梁建从而降,在他看来,是有一定威胁的。要不然他好好的华京市委秘书长不当,何必来这江当一个副省长。如果没有大的图谋,一般人可做不出这样的取舍。 正因为这样的心思,戚明才会在明知沈书记要拿他当枪使的时候,还是默认同意了。 可是,杜明亮的话,也敲醒了他。 一时间,左还是右,戚明犹豫了起来。不过,能坐到省长的位置,必然不会是太优柔寡断的人。很快,戚明有了决断。他撕开了那个包装,打开了那个设计简朴却有韵味的盒子。当让看到那里面安静躺在红色丝绒里无声诉着岁月痕迹的两枚硬币时,顿时眼睛一亮。 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其一枚心翼翼地拿了起来,翻看了一下,基本确认应该是真的时候,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这东西,他已经找了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他念了许久的东西,竟然让梁建送到了他手。 而梁建能这么准确地抓住他的喜好,并且正好送对了,明他一定是花了心思的。 戚明盯着那枚硬币,微微眯起了眼睛。 半个时后,戚明到了自己办公室。秘书贺宁进来送报纸,报纸刚放下,戚明忽然抬头看向他,问:“梁副省长来了吗?” 贺宁一愣,心想,这戚省长今是怎么了,怎么一来问梁副省长来了没?难不成昨梁副省长刚回来又惹了戚省长哪里不开心了?想着,贺宁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戚明,却没发现他脸有什么不悦的神色。 “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戚明见他没出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贺宁忙收起心思,答道:“我来的时候,碰到牛秘书了,梁副省长应该是已经来了。”着,他瞧了一眼戚明,又试探着问:“您是有事要找他吗?要不要我现在去打电话给牛秘书?” “不用。”戚明想了下后,摆了下手,接着沉吟了一下,又道:“李秘书长来了吗?来了的话,让他过来一下。” “好的。那我现在去打电话。”贺宁完,等戚明点头后,出去了。走到外面,带门,他不解地摇了摇头,想,今早的戚省长还真是有些怪呢! 回到办公室后,他迅速给李端打了电话。了戚明找他后,在心里犹豫了好几个念头,那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贺宁想,这李端跟梁副省长以前是旧识,别看他现在似乎是戚省长的人,但心里到底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这话,给他听,不合适。 李端来了后,直接进了戚明的办公室。 戚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去看报纸了。 “坐。”戚明道。 李端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没觉出异样后,才在沙发坐了下来。坐稳后,刚要话呢,戚明先问道:“之前梁建让你写的那份有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你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李端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了一下戚明忽然问这个事情,是什么样个打算。一边琢磨,一边斟酌着回答:“目前主要是在‘环保养殖’这个点,有些困难。” 戚明听后,抬头看向李端,道:“既然有困难,得去解决,不能干耗着。这样,你现在手头工作多吗?不多的话,暂时先放放,跑一趟定海,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环保养殖,然后尽快把这个报告给弄出来。” 李端这下子是真的惊住了。戚明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有些清楚的。这昨的那顿饭,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打消戚明心里对梁建的那些看法和不满。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是这么想,但李端这嘴也没慢,立即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最近手头工作较多,所以打算等忙完这手头的事情,过几过去。” 戚明听后,问他:“很急吗?” 李端看了看他,摇头回答:“急倒是不急。” “不急的话,那先放放。”戚明又道。 李端忍着心的惊讶,点了点头,:“好。那我待会回去安排一下,明出发。” “恩。”戚明点头。 李端看着他,心有疑惑,却又不能问出口。戚明完这个事,又低头去看报纸了。看了几秒钟后,忽又抬头问李端:“沈书记这几在哪,你打听了吗?” 李端回答:“打听了,不过版本很多,哪个真哪个假,没有足够的信息,不好判断。” 戚明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下后,道:“行了,没其他事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明出发。”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李端道:“回头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您让贺宁联系金副秘书长行,待会我会跟金副秘书长交代好的。” “行。”戚明点头。 李端走出戚明办公室后,想了想后,拐进了贺宁的办公室。一进门,贺宁立即站了起来,迎来打招呼。 寒暄客套了几句后,李端问贺宁:“早梁副省长来过吗?” 贺宁一愣,目光顿时有些异样了。李端看了出来,问:“怎么了?” 贺宁苦笑了一下,道:“刚才戚省长还问我,梁副省长来了没,不过他没让我通知梁副省长过来。现在您又问我梁副省长有没有过来,是不是梁副省长又惹戚省长生气了?” 李端看了他一眼后,道:“别瞎猜。谁告诉你梁副省长又惹戚省长生气了?” 贺宁赶紧认错。 李端又道:“你刚才,戚省长问你梁副省长来了没?” 贺宁立即点头。 李端心道,他们两人之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端这个原本是夹在间的人,现在两人忽然越过他,有了他所不了解的联系,顿时让李端的心里危机感丛生。 李端在贺宁面前没流露出来,又了几句后,离开了那里。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他越想这心里的危机感越重。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要谁对戚明的行动最了解,那绝对是司机老吴。 李端想到他后,心思也立即动了起来。该怎么从老吴嘴里去套话,可是一个技术活。能做省长的司机,这嘴一定都是严的。哪怕他是秘书长,要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话来,都是不容易的。 李端足足琢磨了有半个时,才有了主意。 070 李端的心思 李端花了好一番心思,才终于从司机老吴的嘴里套出了话。 当老吴告诉他,那晚他们吃饭的时候,梁建来送了一样东西,是戚明让他帮忙买的的时候,李端愣了愣,旋即立即明白了,这梁建送来的东西,看来是戚明改变态度的关键了。 这东西是什么,司机老吴并不知道,李端也无从去打听了。 李端自从知道了这个事情,心里一直像是揣了个石头一样,沉甸甸的,有股不出来的滋味。 按理来,梁建要是能和戚明搞好关系,那对于李端,绝对是有好无坏的。可偏偏,李端这心里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十一点半多两分钟的时候,梁建刚把牛达之前整理出来的件看完。笔一扔,身子往后一靠,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肩关节。这懒腰还没收回来,忽然听到笃笃地敲门声响起。 梁建坐直了身体,道:“进来。” 牛达推门进来,看着梁建,道:“李秘书长过来了。” 梁建也没多想,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李端进来了,梁建看着他,问:“有事?” 李端点点头:“我来跟您一声,我早跟戚省长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去定海,戚省长已经同意了。” 李端的这句话,隐约透露出来一些信息,梁建很快捕捉到了。他心底里暗暗笑了一声,看来昨那样东西应该是送得恰到好处。不过,表面梁建还是没露声色,微微一笑,道:“早点去也好,早去早回。”着,他站起来,拿着茶杯,绕过办公桌,一边往沙发走,一边对李端道:“来,我们到沙发坐着。” 梁建坐下后,李端也坐了下来。 梁建问李端:“这次去打算去多久?” 李端回答:“初步打算是三。” 梁建点点头,又问:“你打算带谁去?” “应该带何一个人去吧。”李端回答。何是李端的秘书。话音刚落,李端又立即了一句:“我已经跟金副秘书长交代过了,这几我不在的时候,政府办由金副秘书长全权负责。您这边有什么事,直接找她行。” “好的。”梁建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建看了看时间,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正打算约李端一起吃午饭,可话还没出口,忽然李端开口问道:“之前那个林飞,您还记得吗?” 梁建一愣,看向李端,眉头微微皱了皱。林飞这个人,梁建自然是记得的,甚至可以是印象深刻。只不过,李端忽然提起林飞,又是什么用意? 他问李端:“他怎么了?” 李端道:“今早,林飞又惹了点麻烦事出来,现在秘书办的人都在提意见,要求组织把他调走。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梁建看了他一会,道:“这个事情,你如果问我的意见,那我是一句话:我们政府里面不需要一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这个意思,你明白吧?” 李端点头,可他略一犹豫,又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我担心戚省长不同意。您想,这林飞当初安排给您做秘书的事情虽然是沈书记的意思,但这省政府办的事情,都是要经过戚省长同意的,要不然沈书记也没法。戚省长是个看重面子的人,当初他亲自点头批准的事情,现在要让他再推翻自己的决定,把林飞给从秘书办踢出去,这不是让戚省长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梁建听着这话,心里忽然动了一动,他看了看李端,低头喝了口茶,然后慢慢道:“那你是什么想法?” 李端呵呵一笑,道:“我也是没想法,所以想来请教一下您的意见。” 梁建抬头看他,道:“我看你不是没想法,是想法挺多。” 李端身躯猛地一震,抬头看向梁建,眼里一瞬间掠过许多的惊慌,但一瞬间,又镇定下来了。他的手,轻轻在大腿滑过,然后答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非要我把话穿吗?”梁建盯着他,冷声道。 李端那放在大腿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目光微动,躲开了梁建那犀利得让他不敢直视的目光。 忽然,梁建叹了一声,然后道:“李端啊李端,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得是你。” 李端坐在那,脸色有些苍白。 梁建看了看他,又叹一声,道:“我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回到江,其实我挺重视你们这些以前的故人的。本来,我们之间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把这种关系弄复杂呢?” 李端坐在那,一句话都不敢。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林飞。其实,他这一趟过来,并不是为了提林飞而来。他来之前,甚至都没想过要提林飞这两个字。可是,坐在这里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鬼迷了心窍一样,这个话这么出来了。 世难买后悔药。这出去的话,跟覆水难收是一样的道理,收不回来的。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想辩解几句,试图给自己挽回一些:“梁副省长,我……” 话还未完,被梁建打断:“行了,你也别了。今这些话,我当没听过。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有今这样的心思,那我也不会念旧情了。” 李端看了看他,心知自己此时再多也没用了,便有些颓丧地点了点头。 梁建有些失望地甩了甩手,示意他出去吧。李端悻悻起身,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后,转身走了。 他走后,梁建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 其实,梁建挺想不明白的。他和戚明的关系越好,对李端来,只会有利,不会有害。可李端为何还要生出挑拨的心思? 这林飞的事情,是梁建和戚明两人间的一个梗。李端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可他偏偏在梁建面前提林飞,要是仅仅是来问梁建的意见倒还能理解,可他后面那话,却是明显在提醒梁建,这林飞虽然一开始是沈伟光的主意,但戚明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点头同意。这不是挑拨又是什么呢? 或许梁建是多心了,可后面李端的表现,也证明了他是心虚的。而且,梁建刚把自己和戚明的关系搞好一点,李端立即来这样的话,换做谁都是要怀疑的。 梁建坐在那坐了好一会,直到牛达进来,问他无法打算怎么安排。梁建看到他,便想到李端的林飞的事情,便问他牛达:“秘书办的林飞,你认识吗?” 牛达点头:“认识。这个林飞在我们大楼里可是个名人。” “怎么?”梁建问他。 牛达回答:“我听,这个林飞最高纪录,一个星期里闯了三次祸,而且次次都不。前几,有人让林飞帮忙打印一下领导用的讲话稿,结果林飞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弄错了,结果那也巧,大家都没检查,领导到了会议要讲话的时候,一读才发现这讲话稿错了。我听,平时他们办公室都不会安排工作给那个林飞,是有时候忙不过来的时候,会让他帮个忙,偏偏还基本次次都要闯祸。所以,现在秘书办的人对他已经是怨声载道了,他们还给这个林飞取了个绰号,好像是叫什么林扫把。” 梁建听完后,问牛达:“我听,秘书办打算联名告,要组织把林飞调走是吗?” 牛达点头:“是有这个事情。昨我回来的时候,秘书办的副主任还来找我了,他们弄了一个联名书,想让我也签字。” “你签了吗?”梁建问他。 牛达摇了摇头,道:“我跟这个林飞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字我觉得我不好签。” 梁建看了看他,道:“不签是对的。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该随大流来做判断。不过,这个林飞确实是不适合待在政府办这样的地方。”完,他想了一想,然后对牛达道:“午饭你去打包带回来吧。” “好的,那我现在去食堂。”牛达立即道。 梁建点点头。 牛达出去后,梁建想,林飞这个人,对于戚明来,必然也是一个难题。留下林飞,这戚明脸也是每无光。他开口踢出去吧,沈伟光那里,容易有意见。梁健估计戚明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他想了又想,沈伟光这个人虽然还未见过面,但他人还未露面,先使手段把林飞这样的人安排到了梁建身边,虽这样的人,大威胁构不成,但恶心人确实是能达到目的的。梁建对这个还未谋面的沈伟光,毫无好感可言。既如此,何不如再借着林飞,跟戚明再拉进一下关系,这个戚明难做的事情,让他来做。至于沈伟光那里,要是沈伟光对他是心存歹意,那么即使没有这个林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注定好不了的。可要是沈伟光对他没什么坏心思,那么他现在把林飞给踢出去,应该也是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的。毕竟林飞这样的人,不应该再政府办出现,甚至不应该在公务员队伍里出现。 梁建想到这里,立即有了决定。他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桌的电话机,拨通了金灿的电话。 “吃过饭了吗?”电话通后,梁建问。 金灿回答:“还没,正打算去。” 梁建道:“行。有件事,你待会吃过饭办一下。” “您。”金灿道。 梁建便将他打算把林飞从政府办踢出去的想法跟金灿了,该走什么样的流程,需要什么样的手续,都交给金灿去办了。 金灿听后,犹豫了一下,问梁建:“要不要跟戚省长那边汇报一下?” 梁建道:“不用,我待会会亲自跟戚省长的。” “好的。我明白了。”金灿道。 大家想要更快的看到我的,可以加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071夜遇美人 牛达把午饭打包回来后,梁建吃了一点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往戚明的办公室走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到了戚明办公室外贺宁的办公室门口,梁建在半掩的门敲了敲。贺宁看到是梁建,立即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快步迎了过来。 “梁副省长好。”贺宁着,伸手微微弓腰,跟梁建恭敬地握了手,然后又问:“您是过来找戚省长吗?” 梁建点头:“戚省长休息了吗?没休息的话,我想找他点事,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 贺宁立即点头:“那您到里面坐着稍微等一下,我去去来。” “不用,不坐了。我在这里等行。”梁建道。 贺宁倒也没再劝,跑到戚明的办公室门口,敲了门后很快进去了。 “省长,梁副省长过来了,是想找你点事。”贺宁站在门口进去不到一米处,轻声跟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戚明汇报。 戚明听了后,放下了报纸,看向贺宁:“去请他进来。” 贺宁立即出去了。戚明用了个请字,这个字,一般戚明可不太用。再见梁建时,贺宁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把梁建请进戚明办公室后,他立即去泡茶了,还拿了最好的茶叶。 “戚省长,没打扰您休息吧?”梁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刚迈出来一步站在茶几旁等着他过去的戚明跟前,然后伸出双手,和戚明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戚明又把左手伸了出手,在梁建的左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才松开。 “快请坐。”戚明指了指沙发。梁建坐下后,戚明看向梁建,笑问:“你这个时间过来找我,是’门口遇到的那个霸气神秘女人,肖潇。梁建心想,不会是这么巧吧。他仔细看了看眼前跟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女人,一袭蓝色的长礼服裙,一双银色的高跟鞋,一头长发挽了一个发髻在脑后,显得端庄高雅,和那晚一身休闲白色长裙随意打扮的她,可以是完全不像一个人。可梁建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是有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肖潇,和昨晚那个肖潇,是同一个人。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肖潇再次厉声喝道。当时的霸气在她身依然有,可惜对面的是个无赖。 男人用力拽着肖潇往车拖,拖不动,甚至打算弯腰下去抱。梁建看不下去了,一边跑步前,一边喊道:“肖潇,我可找到你了,你跑哪去了?” 梁建一出声,肖潇和那个男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肖潇反应很快,立即道:“你终于来了。快点,帮我报警,这个男的想对我非礼!” 话间,梁建已经跑到两人跟前,梁建前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喝道:“松手,不然我真报警了。” 那个男人盯着梁建,怒问:“你是谁?” “我是肖潇的哥哥!”梁建着转头看了一眼肖潇,这一眼不由得一愣。昨和刚才的时候,因为灯光昏暗,加距离,都没看清这肖潇长得具体模样,此刻看清了,才发现,这肖潇是个美人,难得的那种。 男人狐疑地看着梁建,显然并不相信梁建的话。肖潇此时立即识趣地道:“哥,你赶紧报警!” 梁建也配合地拿出了手机,这男人终于慌了,赶紧松了手,却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朝着肖潇道:“我明还是会去找你的。” 肖潇皱眉:“我的意思已经明白了,你最好是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我是不会跟你怎么样的!” 男的脸色变化不断,看看肖潇,又看看梁建,哼了一声,终于车走了。 肖潇此时才转向梁建,打量了一下,问:“你是?” 梁建笑了一下,道:“昨晚,篱院门口。我是那个挡了你们路的。刚我听到他喊你的名字,所以认出了你。没想到这么巧,今又遇了。” 肖潇看着梁建,眼神里充满戒备。听梁建完后,她立即道:“刚刚谢谢你。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好。”梁建也不拦阻。这大半夜的,一个女人确实应该要有起码的警惕。他对她来,不过是个陌生人,虽然刚刚帮了他,但在肖潇看来,万一他也心存歹念呢? 肖潇见梁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帮他去打了车,有些不好意思,坐车后,问梁建要电话号码。梁建笑了一下,道:“要是有缘,下次还会再见。要是没有缘分,要了电话号码,也不过是在手机里躺尸罢了。” 肖潇笑了起来,道:“你倒是有趣。那再见,谢谢。” “再见,最后多嘴一句,你一个姑娘家,以后晚出来还是得要注意安全。不是每一次都能碰我这样的好人的。”梁建笑着道。 肖潇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车子走远了,梁建站在那,目光随着车子尾灯看了一会后,也拦了辆车,回去了。 想最快读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面还有免费官:江南往事。等你 072单独见面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昨这么一来,李端可以是颜面尽失。 自己本想耍点聪明,却没想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得罪了梁建。 像秘书长这类职位,起来算是个领导,但实际,却也是个朝不保夕的职位,一切都要看一把手对他的印象如何。如今梁建跟戚明站成了一条线,李端要是跟梁建有了矛盾,那戚明那里,也很可能会因此而对他产生看法,要真是成了这样,那他这好不容易才爬来的位置,可要保不住了。 李端心里后悔,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解释再多也没用了。 眼下,他只能靠那份报告来企图挽回一些在梁建那里的印象了。第二一早,李端很早从宁州出发,赶往定海,和他一起去的是他的秘书何。 李端在定海呆了五,这五里,除了第一林海峰陪他到各个渔场走了走后,剩下两,都是他自己带着何在几个较典型的渔场蹲点考察。定海市的大大领导都想来献殷勤,都被李端给赶走了。 五后,李端晒黑了一大圈,带着何回来了。 李端赶着午吃饭前,回到了单位。然后,直奔梁建办公室。牛达在办公室门外拦住他时,一下子都没认出他来。 “李秘书长,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牛达打量着眼前这个几日不见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李端,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惊讶诧异之色全部藏了起来,没露出来。 李端看了他一眼,问:“梁副省长在吗?” “在的。”牛达着,忙在前头去敲了梁建的门,等梁建同意后,推门进去,对坐在办公桌后的梁建道:“李秘书长来了。” 梁建一愣,李端回来了? 这时,李端已经站到了牛达的身后,喊了一声:“梁副省长。” 梁建打眼一看,吓了一跳,这脸黑红黑红的是李端吗?他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几不见,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李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回答:“海边阳光强,晒黑了。没事。” “你什么时候到的?”梁建又问。 李端:“刚到。”着,他伸手将一样东西放到了梁建眼前的桌面:“这是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我刚在来的路整理出来了,您过目一下。” 梁建看了一眼后,心里暗暗惊讶,看来次的事情让李端受了刺激,这个报告的事情,他是咬了牙了。 梁建拿过报告,道:“好的。辛苦你了。你是直接到这里的?” 李端点头。 “戚省长那里去过了吗?没去过的话去一下,然后早点回去休息。这几辛苦你了。”梁建道。 李端看着梁建,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会后,道:“那我先出去了。这份报告您先看,有哪里需要改的,我再改。” 梁建点头。 李端出去了,梁建将报告翻了看来。细细看过去,这份报告,各方面数据都很详尽,可见李端应该是用了心的。 梁建花了半个多时,其一些他觉得不是很好的地方,用笔圈了出来,然后,他将这份报告合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这份报告面,虽然还有些地方可能需要改动一些,但都是问题。从整体来看,李端这份报告写得还是不错的,当然要是直接拿去用,可能还粗糙一些,有些用词需要润色一下。 而李端能这么用心,应该是不乏想要将功补过的心思。梁建虽然不喜那他的那些话,但该警告的他已经警告过了,既然李端想要将功补过,梁建也没必要因为那件事揪着不放。再怎么,他跟李端之间,到底还是有点旧情在的。要是换个别的人来当这个秘书长,也未必能有李端这样。 于是,梁建拿过手机,给李端发了条短信:“以前我在永州时的秘书沈调到江来了,今晚我请他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李端很快回短信:“好的。” “地点下午再通知你。”梁建又回复了一条。 下午,休息了一会起来的梁建,正考虑,是不是该去找一下戚明,聊一聊李端这份报告的事情,忽然金灿跑来了。 她来通知梁建,沈伟光要来了。 梁建一愣,这沈伟光来担任江省省委书记的批早下来了,但他的人,拖了一个多月,都迟迟不现身。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了消息。 梁建问金灿:“那他什么时候到?” 金灿面露尴尬之色,答:“已经到了。” 梁建一惊,呼道:“什么?已经到了?” 金灿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戚省长那里收到消息了吗?”梁建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主要是这个事情太过于不寻常了。沈伟光虽然还未正式到江省来任,但他担任省委书记的消息早已经是确定下来了,剩下这最后一步了。现在他来了江,按理应该是省里提早收到通知,然后该迎接迎接,该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这么一来,省里可以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金灿脸色更加尴尬,看着梁建,迟疑了一下,道:“沈书记交代,让我暂时不要通知其他人,他,要先见您。” 要刚才只是惊雷的话,那这会可是炸弹了。梁建刚到江的时候,这个从未谋面的沈伟光给他送了一个大礼,没想到,这会他来了,竟然要先见他?他这是想干什么? 梁建如今这脑子也不再是以前那般直来直去,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有了不少。他一下子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如果戚明知道沈伟光瞒着其他人,先见了梁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和想法。按照戚明的性格,多半是要心生疑惑的。 梁建一下子感觉头大起来。他跟戚明的关系,才刚刚好一些,要是这事被戚明知道了,之前做的努力很可能要付之东流了。 梁建顿觉烦躁。金灿在一旁见他一直不话,轻声点道:“沈书记,让您下午三点去宁州大酒店108号房间找他。” 梁建收回思绪,看向金灿,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沈书记还有其他的话让你转达吗?” 金灿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你先出去忙吧。”梁建道。 金灿点点头,扭身准备走。梁建犹豫了一下,叫住她,叮嘱道:“既然沈书记让你暂时不要通知其他人,那你这件事得要做好保密工作,谁都不能,明白吗?” 金灿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走后,梁建在椅子里坐着,想着这位沈伟光,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么给他眼药,弄个林飞来恶心他,一会儿却又谁都不见,偏偏先见他。这到底是什么目的和用意? 梁建心里充满了疑惑,却又无人可以解他疑惑,除了沈伟光。 梁建坐了一会,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了下时间,离三点也没多久了。宁州大酒店离这里虽然不远,但这个时间有可能堵车,还是早点出发较好。 于是,梁建收拾了一下,带牛达,出发了。 车子开到宁州大酒店门口,梁建让牛达和司机在楼下等,然后自己一人了1楼。 108房间,门口。 沈伟光的秘书正站在房门口,低头看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梁建走过去,还没靠近,他抬起了头,警惕起来。梁建走近后,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他开口了:“你是梁副省长吧?” 梁建点头,然后看了下时间,抬头对秘书道:“我是不是来早了?” 秘书笑着回答:“还好。你先门口等一下,我进去汇报一下。” “好。”梁建点头。 秘书转身敲门进去,过了一会后,他出来将梁建让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终于看到了这个叫沈伟光的省委书记到底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他大概不到一米七的身材,挺精瘦的模样,鼻梁架着一副无边眼睛,身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pl衫,下身一件卡其色五分短裤。他站在茶柜旁边,正在沏茶,梁建进门,他转过头,朝着梁建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啊,随便坐。” 这随意亲和的模样,仿佛像是一个家疼爱晚辈的长辈。这形象,和那个指使戚明将林飞安排给他做秘书的沈伟光,完全是判若两人。 一个有着两副面孔的人,更让人警惕。 梁建没坐,站在那,道:“沈书记,我们不知道您今到,有失远迎,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什么好迎不迎的。”沈伟光着,端着茶,转过了身。看到梁建站着,又道:“你站着干什么,赶紧坐。” 梁建看他两手里都是茶,便忙走过去,伸手要去接。沈伟光递给他一杯,然后自己先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接着,伸手点了下对面,示意梁建坐。 梁建坐了下来,屁股刚沾沙发,沈伟光道:“我听,你让人把林飞从政府办给踢出去了?” 梁建心一惊,想,果然还是来者不善啊。想着,他状似惊讶,道:“没想到,林飞的事情,连您都知道了。” 沈伟光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拿起茶杯,吹气抿茶,茶入喉后,又慢慢道:“这林飞是我让戚省长安排进去的,他有什么事情,我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伟光倒是直言不讳。只是,梁建心是愈发警惕了。愈是这样的人,愈是心机不可瞧。 亲,想最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里面还有免费官场每更新,等你来。 073书记有约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建尴尬一笑,道:“我不知道这个缘由,没想到却是冒犯了您,还望您不要生气。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不过,这林飞确实是不适合待在政府办,他在秘书办的这段时间,政府办的人是怨声载道,我这也是没办法。” 沈伟光放下茶杯,噙着笑,淡淡道:“是没办法,还是借着这个名头泄私愤啊?” 梁建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想忍一忍,讨好几句,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但想想,他既然都能如此‘大方’地承认林飞是他让戚明安排的,那他即使承认了自己是‘借刀杀人’又如何。 于是,梁建便道:“这林飞是我让人调出去的,这个是没办法否认的事实。所以,如果沈书记觉得我是谢私愤,也没关系。” 沈伟光听了这话后,打眼瞧着梁建,瞧了好一会后,忽然笑了起来。梁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半响后,沈伟光收住笑声,道:“老乔你这人有趣,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有趣!” 老乔? 梁建一愣,姓乔的人可不多,他认识的,又能跟沈伟光这样层面的人搭关系的,估计也乔任梁了。 梁建惊诧地看着沈伟光,问:“您认识乔书记?” 沈伟光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公务员虽然多,但到了我们这个层面,人也没几个。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认识才怪。” 梁建讪讪笑了一下。 “他跟我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我这趟过来,他专门向我推荐了你。所以,我来之前让戚明给你先送了一份礼物。怎么样?可还喜欢?”他这话时,笑得还有几分得意。梁建则是苦笑不已。碰到这种老顽童一般心思的领导,你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此刻再想想,这林飞的事情,确实是像个恶作剧。像沈伟光这样的人,要是真想给人下绊子,手段可以更高明。 不过,沈伟光的话虽然这么,但梁建心里这警惕还未完全消除。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更何况,梁建和乔任梁的关系,也算不是朋友,顶多算是有些交情。 想到这里,梁建心思一动,便道:“您可是不知道,您这一开玩笑,我可惨了。因为这林飞,我可是刚来江差点把所有的副省长还有戚省长都给得罪了!” 沈伟光一挑眉,问:“这么夸张?” 梁建苦笑,道:“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戚省长。不过,戚省长也被这个林飞同志给气得不轻,所以他后面也算是理解我了。” 沈伟光哈哈一笑,道:“行,那这个事情,我给你道个歉。” 梁建心里微微舒坦了一些,但面还是赶紧道:“不用!真不用!我也是这么一。”接着,梁建岔开话题,问沈伟光:“您今既然到了,怎么不让通知戚省长他们?” 沈伟光看着梁建,笑道:“通知了他们,哪里还有时间能跟你这样坐在这里聊。对了,晚有空吗?陪我吃个饭?” 梁建刚约了沈连清和李端,沈连清那里倒没事,可这个李端,要是这时候放了他鸽子,又不能跟他明原因,恐怕他要多想。梁建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这沈伟光看出来了,立即道:“你要是有事,算了。” 梁建一听,忙道:“没事。再了,陪您吃饭可是难得的机会,有事也得没事。” 沈伟光笑了起来,道:“很会话嘛!” “您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不能不识趣啊!”梁建道:“再,陪您吃饭,也是我应该做的。” 沈伟光笑吟吟的,显然对这话听得很满意。 “既然待会一起吃饭,那有些话先不了,留着待会晚饭的时候。要不然这会儿都完了,待会没话,光吃饭也挺无聊的。”沈伟光道。 梁建会意,立即起身告辞。沈伟光也没拦他,让秘书送他出去了。秘书送他到电梯口,看着他进了电话,回沈伟光那了。 梁建站在电梯里,脸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沈伟光一到这里,秘密会见梁建,这对于那些领导来,可是一个信号。尤其是戚明,心里多半是要起疑心。 毕竟沈伟光到这里后,谁都不见先见梁建,这传出去,要梁建一开始跟沈伟光不认识,估计谁都不信,何况梁建还有在华京的背景,和他是项部长女婿的身份。 而这个事情,梁建敢打赌,早晚是要传出去的。 梁建叹一声,看来这省政府领导这些人当刚刚寻求到的平衡点,又快要被打破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到了楼下,他刚出电梯,牛达看到了他,立马迎了来。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你先跟司机回去吧,我有点事。” 牛达看了他一眼,也不多问。他知道,要是能的事,梁建肯定会告诉他。不能的事,他问了也是白问,还会给梁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点点头,然后又给梁建留下了一张卡和一些现金,以备梁建不时之需,然后走了。 梁建没留在大堂,而是走了出来,走了一段路后,在路边找了一家咖啡馆进去坐了下来。然后拿出手机,先给沈连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晚饭取消。 打完电话后,梁建想了想,又拨通了李端的电话。 李端接起来,态度是恭敬的,问:“梁副省长,有什么吩咐吗?” 梁建道:“不好意思啊,晚饭得改了。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走不开。” 李端忙:“没关系,您先忙您的行,晚饭随时都可以的。” “实在不好意思。”梁建又道:“那我们改。” “好的。”李端道。 放下电话,正好咖啡也来了。梁建喝了口咖啡,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脑子里想着,沈伟光,戚明还有其他副省长等这些人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给戚明,还有杜明亮吴越他们报个信,跟他们一声沈伟光在这。可要是了,他们必定会来见沈伟光。沈伟光一见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必定是梁建这边。 还是那句话,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梁建要是这么做了,估计会得罪沈伟光。得罪一个省委书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所以,梁建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给从脑海里划去了。 沈伟光秘书的电话是五点半左右的时候打来的。梁建接到电话后,在咖啡馆又坐了十分钟后才离开。 他到酒店楼下,等了大约五分钟,沈伟光和他的秘书也下来了。 沈伟光看到他,笑着问:“怎么这么快?” 梁建:“我正好在这附近办点事,所以过来得较快。” 晚饭安排在这酒店,一个包厢内,坐了他和沈伟光,还有沈伟光的秘书。 菜得差不多后,沈伟光问梁建:“来点酒要不?” 这样的场合,喝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而且,陪领导喝酒,要想点到即止是很难的。这好古时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这事没那么夸张,但领导要你醉,你也是不得不醉啊!可是,今在这沈伟光面前,梁建还真是不能醉。 但梁建觉着沈伟光,他似乎有些像喝酒的意思。他暗自琢磨了一下,便道:“我平时不太喝,如果您要是有这个兴致,那我陪您喝几杯。” 沈伟光看了看他,道:“既然你不太喝酒,那不喝了。那先吃饭,吃好饭,我们喝点茶,我听人,你喜欢喝茶。正好,我这里有点好茶叶,待会你尝尝。” 这种待遇,让梁建有些不安。他忙:“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沈书记。” “这么客气干嘛。行,那开吃吧。”沈伟光道。 吃饭的时候,沈伟光跟梁建南地北的聊,聊各地的风俗习惯,聊各个地方的新闻,还聊江有哪些没事。可是,沈伟光是一句不提这江的工作。 这似乎正常,却又不正常。 梁建不信,这一顿饭,沈伟光是为了来他跟侃大山的。像沈伟光这样的人,做事一般都会有一定的目的,因为他们的时间很宝贵。没有意义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浪费时间。如此宝贵的时间,又岂能浪费。 半个多时后,一顿饭吃完。沈伟光真的是一字未提这江的工作。撤下碗碟后,沈伟光对一直没怎么过话的秘书吩咐道:“卢,你把那个我们带来的茶叶泡一壶来。” 秘书卢,卢广,立即起身去泡茶去了。 沈伟光靠在椅子里,右手在胃部轻轻地揉着。揉了两三圈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道:“对了,你既然到江来了,那你妻子他们不一起过来吗?” 沈伟光忽然问及家人,梁建心诧异,看了他一眼,答:“他们等孩子放暑假了再过来。” “孩子读几年级了?”沈伟光又问。 梁建如实回答后,沈伟光忽然道:“起来你老丈人项老还是我的老师。曾经有幸听过他的几堂课,他当时的一些话,时至今日在我心依然是犹如暮鼓晨钟,日日提醒着我啊!只可惜后来一直都没寻到机会去拜见他一下,这一次到江,正巧碰到你,回头你可得帮我引荐一下。” 梁建忙道:“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想去了,通知我便是。项老要是知道您要去看他,肯定也是高兴的。” 沈伟光微微地笑,不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正巧卢左手拎着一个精致地铁壶,右手托了一个木托盘,木托盘放着两个杯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等卢放好杯子,又给两人满茶后,沈伟光对卢道:“怎么不给自己拿个杯子?” 卢道:“刚才家里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想着出去回个电话。” “行,那你去吧。”沈伟光道。 卢转身出去了。沈伟光看向梁建,道:“尝尝我这茶味道如何?” 这茶不用喝,便知是好茶。因为刚才卢冲茶时,随着茶水入杯,那升腾起来的蒸汽飘散开来时,都是清香。 能有如此清香的,一般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梁建抿了一口,口感醇厚,兰香浓郁,确实是好茶。 亲,想最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里面还有免费官场每更新,等你来。 074硝烟 出于某些原因,接下去,一把手都会简写成省一书记。请大家见谅。 茶是好茶,可是,这是沈伟光的茶。 即使有乔任梁的关系,沈伟光作为一个省一书记,对梁建一个副省长,如此明显的拉拢行径,明显是不正常的。而唯一能解释的是,沈伟光有所求。 但他求的是什么呢? 能让一个省一书记动心的,必然不是刚到江的梁建所能提供的东西。如此一来,答案便呼之欲出。 梁建本对这个沈伟光不太感冒,此刻一想通这些,对他更是充满了警惕。 放下杯子,梁建抬头对沈伟光道:“好茶。这样的茶,市面可以是有价无市。我今是托您的福了。” 沈伟光笑了笑,道:“我不懂茶,也不太爱喝茶。你要是觉得这茶好,待会让卢把剩下的给你带,你带回去喝。” 梁建刚要拒绝,这沈伟光却一抬手,示意梁建别忙话,而他接着道:“这茶叶也不是白送你的,所以,你先别忙着拒绝。” 梁建想,终于是要来了。他看着沈伟光,心里略微一沉,然后道:“您有事尽管吩咐是,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这事不是公事,是私事。我此刻呢也不是以省一书记的身份来和你这个事情,而是以任梁同志朋友的身份。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沈伟光一边,一边看着梁建。他那淡定的神情,似乎已经在心里笃定了梁建是不可能会拒绝他的。而能让省一书记出这样的话,这件事必然不会是事。 梁建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他假装镇定,笑着道:“您吧,什么事!” 沈伟光淡淡一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是想让项老在面替我句话。” 梁建听后,略一沉吟到:“您之前您听过项老的课。那项老是什么脾气,您大概也有些了解。这个事情,我还真是不敢随口答应您。要不这样,您告诉我要传什么话,我待会跟项老打个电话,问一问。他要是肯,那最好。他要是不肯,我这做女婿的,也是劝不了的。”着,梁建朝沈伟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伟光面色不动,微微摆手,道:“没事,我理解。这样吧,你呢跟项老,我有事情他帮忙。他要是愿意呢,我明亲自去背景登门拜访,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到时候再谈。你看怎么样?这样呢,也省得你夹在间难做。” 沈伟光以退为进,他这么一,梁建倒是不再好拒绝了。他忙道:“那也行。那我现在去给我丈人打电话。” 沈伟光道:“那倒也不用这么急,你这杯茶喝了再打也是来不及的。” 梁建抬手看了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一会估计他要休息了。我还是先去打电话吧,不然这茶也喝不踏实,您是不是?” 梁建完,看着沈伟光点头后,才拿起手机,走出了包厢。 他担心隔墙有耳,特意走远了一些,才开始打电话。他先拨通了项瑾的电话,问候了几句,拉了几句家常后,梁建问项瑾:“爸爸现在有时间吗?” 项瑾疑问:“怎么了?” 梁建叹了一声道:“我们的省一书记来者不善,有事要找爸爸帮忙。我也不好严词拒绝,所以现在是进退两难。” 项瑾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道:“那你先等等,我去爸爸那里看一看。” 让老婆替自己出面,梁建觉得不太合适。而且,项老也不喜欢这样。梁建便道:“你去看看爸爸有没有空,给我回条短信行。至于我们省一书记的事情,你别跟爸。” 项瑾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好了,我有这么笨吗?行了,这样,我待会给你发短信。” 挂了电话,等了没一会,项瑾的短信来了。她,项老在练毛笔字。 项老练毛笔字一般都是心情较好的时候动笔。他想了一下,便拨通了项老的电话。 很快,项老接起了电话,未等梁建先开口,他先到:“你子终于记得给我打电话了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什么事?” 梁建还未开口被项老猜出了有事,顿觉尴尬。确实,他这到江一个多月,除了刚到时给项老打过一个电话外,一直都没跟他单独联系过。当然,梁建通过项瑾也有关心项老的日常和身体。只不过,两个大男人,还是女婿和丈人,要没点什么事,单唠家常,实在也是张不开这嘴。 梁建本是想先寒暄两句,项老这么一,梁建也只好把那些打算用来寒暄的话都收起来了,然后厚着脸皮笑道:“确实是有一事,想要跟您一下。不过,这事,不是我自己的事。是我们江省的省一书记。他想求您办点事。” 华京项瑾家,书房,办公桌后,项老拿着手机,听着梁建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问:“你们江的省一书记现在好像是姓沈,沈伟光,对吧?” 项老虽然退休,但对这些组织的新闻一直都还较关注。所以知道沈伟光调去江任省一书记,也不足为。 梁建便道:“是的。您认识他吗?” “有过几面之缘吧。你刚他有事求我帮忙?”项老问。 “是的。”梁建道:“他好像是想让您跟面替他句话。具体什么话,他不肯。他了,您要是肯帮他这忙,他明亲自登门拜访。”梁建将之前沈伟光的拣重点了一下。项老哼笑了一声,道:“我现在一个退休老干部,还能在面什么话。你跟他,谢谢他瞧得起我项某人,不过这忙呀,我是帮不的,还请他另寻高人!” 项老的反应,不算出乎意料。梁建也没帮沈伟光求情,项老这么一,他立即答应了下来。接着,项老岔开话题,两人聊了几句家常后,挂了电话。 梁建没立即回包厢,他拿着手机,在原地站了一会,想了想,这话该怎么跟沈伟光。刚才项老那话,要是项老面对面,或者直接手机里对沈伟光,那是没问题的。可现在这话要从梁建嘴巴里出,那是不太合适的。火药味太浓。 这沈伟光毕竟是梁建的级,梁建还是得要稍许给他留点面子。 梁建想好后,慢慢走回了包厢,敲了门后,推门进去。沈伟光靠在椅子里正在闭目养神,梁建走进去后,他睁开了眼,坐起了身体,看着梁建,问:“你丈人怎么?” 梁建走了几步,在沈伟光的对面,停住了。然后站着回答道:“沈书记,恐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丈人今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您这事,他不肯松口。我该劝地也劝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对不住,沈书记。” 沈伟光目光略微一黯,脸却笑容依旧。梁建话完,他很快接过话,道:“没事。项老不愿意帮这个忙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 “沈书记,实在对不住。”梁建又道。 沈伟光摆摆手,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来,坐下,喝茶。” 梁建哪里还能坐下喝茶。这沈伟光虽然面看不出什么,但这事情项老没答应,他心里必然是不舒服的。 此时,梁建还没回话呢,一直没怎么过话的秘书卢忽然开口道:“书记,现在七点半了。您八点还有个视频会议,我们该去准备一下了。” 沈伟光一听这话,立即对梁建道:“我都忘了,我八点有个视屏会议。那这样,我不陪你了。卢,你在这里陪陪梁副省长。” “那视频会议的资料怎么办?”卢立即道。 梁建不傻,到这时要还听不出这味道,是真傻了。当即,他道:“没事,您带卢秘书一起去吧,我正好也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也不坐了,回去了。” “那也行。那这样,茶叶卢已经准备好了,你带。”沈伟光着让卢去拿茶叶。 梁建忙:“这不行,所谓无功不受禄,您的忙我也没帮,这茶叶我怎么还好意思再收。” 沈伟光笑着道:“我让你帮的忙你已经帮了,至于项老那边肯不肯帮,跟你没关系。所以这茶叶,我送你也是应该的。行了,收下吧。” 话间,卢已经将东西递到了梁建跟前。梁建是接也不是,接了拿人手短;不接也不是,不接那势必是要彻底得罪沈伟光了。 一时间,梁建也是进退两难。他看了看茶叶,再看看沈伟光,然后暗自一咬牙,道:“行,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沈书记。” “不客气,不过是一些茶叶。茶叶这东西,在喜欢的人眼里,价值千金;在不喜欢的人眼里,有时候还不如一杯白开水呢!”沈伟光看着梁建,微微笑着:“梁建,你对不对?” 这话,忽然有了那么些许的硝烟味。 梁建只能装作不知,点头对。 沈伟光走了,梁建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个茶叶,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沈伟光,不简单啊! 亲,想要尽快看到的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面还有我的免费官场江南往事每更新,等你来。 075 夜闯美人店 你要是对我没用,那你是一不值,我自然也不会拿你当回事。 再联系到他找梁建帮的那个忙…… 梁建想,看来和今后的日子,多半是不会太好过。 离开酒店的时候,还不到九点。梁建想着时间还早,正好这沈伟光的事情,弄得他也有点心烦气躁,便想走走。 走着走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下意识,走到了定安路。定安路,有一家安定书坊,书坊的老板是个叫肖潇的女人。 定安路并不长,它是一条沿山的街,一边是柳营公园,一边是沉淀了岁月的老房子。这些老房子在几年前经过改建,如今都成了商铺,一家家都装修得别有特色。 梁建老远看到了安定书坊的牌子,这些老房子里,三层的不多,那么几幢。安定书坊是其一幢。三楼的廊檐下,安定书坊的牌匾在射灯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虽然被肆意生长的法国梧桐半遮半掩的藏着,但依然显眼。 梁建走到安定书坊的门口,看到门挂着的“营业”的牌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浓,倒也好闻。加房间里略暗的灯光,静谧的氛围,倒是让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梁建走了几步,才有服务员迎来,轻声问:“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快打烊了。” 梁建扫了一眼这目光所能及的地方的装饰,然后才回答道:“几点钟打烊?” “九点半。”服务员回答。 梁建抬手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二十了。确实时间不多了。他想了一下,便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不耽误你们下班。我看一看走。” 服务员一听这话,打量起他。估计是担心他是同行来摸底的,所以警惕了起来。梁建走了没几步,这跟在后面的服务员问:“先生,您看什么呢?” 梁建也如实回答:“看看你们这里的环境。” 服务员一听这话,立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顿时态度冷了下来,道:“先生,我们马要关门打扫了,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明再来吧。” 梁建其实只是想看看这个安定书坊是什么样的。而他对这个安定书坊的好,大部分都是源自于肖潇这个女人。那晚跟肖潇的偶遇,再加曲魏所关于肖潇的身世,还是勾起了梁建对肖潇的一丝好。 但服务员的不欢迎梁建还是听了出来。梁建也不想与一个服务员较这个真,便转身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大门被推门,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肖潇穿着一身运动服,带着耳机,从门口走了进来。今的她,又是另一种风味。看到梁建时,肖潇也愣了一下。 梁建来这里,心未尝没有跟肖潇假装偶遇一下的心思。但真见到了,却又有些措手不及。 梁建笑着打了个招呼,道:“真巧。” 肖潇也认出了他,道:“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散步散到这里,看到这个店装修得好像还挺有格调的,进来瞧瞧。不过,服务员跟我,他们马打烊了。所以,我正准备出去。你呢?刚运动完,准备来喝杯茶?”梁建笑着对肖潇道。 肖潇目光怪地看了眼梁建,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你们正常下班行,这里你们不用管了。” 服务员点头之后,偷偷看了眼梁建,又看了一眼服务员,然后连忙走了。 梁建假装不知这安定书坊是肖潇的,故作惊讶地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肖潇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开脚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早来了。”梁建没多想,脱口道。 肖潇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怪。 梁建后知后觉,看到肖潇那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这话似乎有点撩拨的意思了,于是心一凛,忙给自己心里敲了个警钟。这种身份神秘的女人,而且好像还是单身,可不是那么好撩拨的。你要是单身也罢了,偏偏你还是有妇之夫,这撩拨的时候是爽了,可回头万一惹出麻烦来,那不好收场了。自己如今事业还算顺利,家庭可以完美,更关键是,梁建不能再伤害项瑾一次。 想到此处,梁建赶紧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既然你来都来了,那我请你喝杯茶吧,谢谢你次帮了我。”肖潇在他面前站定,淡淡道。 肖潇的眼睛里还是看得出对梁建有些警惕和戒备的。看来,她对梁建所并不知道这书坊是她的这话,是不怎么信的。甚至,她可能还开始怀疑之前跟梁建的两次相遇,是不是也是梁建故意安排的。 梁建对她的戒备和怀疑故作不知,跟着她绕过前面的前厅,穿过一个井,来到后面的正堂。正堂里,用木质雕花屏风隔开了一个个单独的空间,放了一张张的方桌,供人看书喝茶。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靠窗可以直接看到井座位坐了下来。肖潇亲自给梁建泡了杯茶,递到了梁建跟前。 梁建接过的时候,道:“你这里环境很不错,平时应该生意不错吧。” “还行吧。”肖潇低着头在给自己倒茶,淡淡的回答。梁建见她似乎不太想多聊,便也不再多,沉下心来,品了品她泡的茶。茶还挺不错,香味很浓,茶味较淡。不过,梁建觉得这茶适合女人喝,对于他而言,还是喜欢茶味浓一点的茶。 窗外,井里,有个石缸。石缸里养了些睡莲,此刻花开正好。廊檐下灯笼里朦胧的光落下来,隐约间,几分含蓄,又有几分娇媚。 忽然间,滴答的声音响了起来。梁建一愣,竟是下起了雨。他本想,这茶喝完,自己也该走了。可这老也不知是何心思,竟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梁建没带伞,又是走过来的,这雨一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梁建从窗外收回目光,本想调侃一句,但一想自己这身份,肖潇这身份,便又把这心思给收了回来。他苦笑了一下,道:“看来我得在这里多待一会了,不会影响你吧。” 肖潇也从窗外收回了目光,道:“没事,1点前,你都可以在这里待着。” “为什么是1点?”梁建好问道。 肖潇看了他一眼,道:“1点是我休息的时间。” “你住这里?”梁建又问。 肖潇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是觉得梁建问题太多。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有时候会住这里。” 梁建识趣地不再问了。 两人对坐着,沉默地喝着茶。梁建倒也没觉得不自在,看看灯光下的睡莲,听着雨水和石板交织出的清脆声响,再喝着美女泡的茶,安静地想一想人生,想一想理想,想一想未来,实际也是件惬意的事情,只要放得开来,沉得下心。 梁建能沉下心,可肖潇未必。梁建在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肖潇却时不时地打量他。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肖潇忽然出声打破了这种只有雨声的安静。 “你是江省的副省长?” 梁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听到肖潇的声音却没听清肖潇具体了些什么。他转过头问肖潇:“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刚了什么?” 肖潇忽然将手机伸到梁建的眼前,道:“梁建,对吗?” 梁建一愣,目光移到肖潇伸过来的手机屏幕,赫然一张自己的大头照,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大头照,曝光有些过度,显得脸惨白惨白的,有点吓人。 梁建皱了下眉头,道:“这哪里来的照片,怎么把我弄得跟个鬼一样。” 肖潇拿回手机,低头将手机放在了一旁,沉默了一会后,再抬头看向梁建时,脸多了些冷漠,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 “我们直接点吧,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肖潇话时,目光的冷漠和沉静,与之前的她,又是判若两人。 梁建怔了一下后,顿时明白,这肖潇多半是误会他了。 不过,她误会也是正常。像她这样的身份,平日里应该有不少人千方百计地接近她,来讨好她。她戒备警惕都是正常的。只是,梁建虽然知晓一点她的身份,但他来这里,除了好之外,并无其他心思。对于肖潇的误会,他虽能理解,却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也不想多解释。肖潇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套自己的思考方式。她认定了你有目的,那你此刻解释再多也是没用的,只会让她更厌恶你。 于是,梁建朝肖潇笑了笑,道:“既然你觉得我是刻意在接近你,那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看来我只能走了。茶不错,多谢!”罢,梁建长身而起,扭身往前面走。 梁建如此反应,倒是让肖潇惊愣了一下。不过,她回过神来后,也没拦,反倒是觉得梁建这是在故作姿态,于是坐在那冷冷地注视着梁建走出了正堂,往前厅走去。 外面雨已经挺大了。 梁建走到前厅大门口,雨实在太大,这里离着他住的招待所还有好远一段路,要是冒雨走回去,估计不是什么落汤鸡了,直接要成汤鸡了。 他拿出手机想叫个车,谁料这地方,竟然一辆车也叫不到。于是,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沈连清,让他从酒店打个车过来接他。至于其他人,梁建不放心。这安定书坊老板娘的身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他一个副省长大晚被雨困在这里,这一点光够人道了。所以,还是让沈连清来接最妥当。 想要更快的看到我的字,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都会回复的。 076 戚明的多疑 梁建的离开,是肖潇没想到的。 不过,肖潇觉得,这应该也是梁建的伎俩,所以倒反而是对梁建更加厌恶了。 她在里面坐了一会后,心里有些烦躁,也静不下心来,便准备前头来关门,然后回楼休息。不料,她走到前头一看,这梁建竟然还站在廊檐下躲雨呢。 雨下得很大,这廊檐下面积也不大,梁建站在那,下半身已经湿的差不多了。肖潇虽然厌恶梁建,可是看着他这样,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于是,准备咬咬牙让他先进来躲雨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忽然从不远处转了个弯,灯光在雨帘模糊成光圈,冲着这边过来了,刹车一响,便停在了门口。梁建还没动,这坐在副驾驶的沈连清下车了,打着伞冲着梁建过来了。 梁建也赶紧迎了去,然后匆匆了车。 肖潇站在门后,看着远去的尾灯,有些愣神。 沈连清将梁建送到招待所后也下了车,他马要正式任,有些事他心里没个底,正想请教下梁建。而梁建,也正好有些事要交代他,尤其是关于他的直接领导,曲魏曲市长。 曲魏作为宁州市长,这对于梁建铺开关系,是较关键的一节。而沈连清要是能做好这间的工作,那对于梁建和曲魏的关系必然是一大助力。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很晚,沈连清索性住下了。 第二一早,梁建和沈连清一同出的门,沈连清回酒店去收拾,而梁建则是去单位班。 招待所离单位不远,梁建一般都是走过去,当是锻炼身体了。今,也是如此。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后面有车过来,梁建让到了一边,也没去注意那车。可,这车经过梁建身边的时候,却停下了。 后面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戚明的脸。 “梁健同志,早啊!”戚明露出微笑与梁建打招呼。梁建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戚明,忙也招呼道:“戚省长,早!” “车,跟你几句话。”戚明道。 梁建也没多想,立即了车。刚坐稳,戚明道:“听人,你昨晚在宁州大酒店有应酬?” 戚明忽然提到昨晚,宁州大酒店这几个字,梁建的心里猛地突了一下,立即警惕起来。他看了戚明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一点秘密都不能有了。确实,昨在宁州大酒店有个应酬。至于跟谁嘛,我不跟戚省长汇报了,对方要求我保密,我这也是没办法。”梁建貌似开玩笑一般将昨晚沈伟光要求他保密的事了出来,他希望戚明能够理解,至于戚明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梁建便也不好强求了。 戚明听后,点头道:“理解!不过,我觉得这事情,你虽然不好明,但也该给大家都点个醒,你是不是?” 梁建一听,忙道歉:“主要是昨我突然接到邀请,也是十分意外,一时没想那么周全,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倒也不用。你也是没办法而已。不过,既然他让你保密,那我们这边也只好是装作不知了。”戚明着,看向梁建,意味深长地问:“不过,他一到宁州,秘密会见了你,看来是很看重你啊!” 梁建昨猜,如果戚明他们知道这个事,肯定会这么想。果不其然。梁建苦笑一声,道:“是看重我本人,还是看重其他东西谁又得清楚。不过,有一事,我是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什么事?”戚明顺着话问。 梁建看了他一眼,:“是那个林飞的事情。你,他既看重我,当初又为何要安排林飞?” 戚明听了梁建这话后,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沉吟后,沉声道:“梁建,听你这话,似乎是觉得林飞这事情不是他的意思?” “您想哪去了,我是想,他也未必是真看重我!”梁建看着戚明,笑着道。 戚明愣了一下,旋即看了看梁建,不话了。 梁建该的也都了,至于戚明到底要怎么想,这也只能是看戚明自己了。他要是愿意相信梁建,那自然最好。要是不愿意相信,那梁建也没办法。听由命吧,梁建想。 两人完话,这车子也停了下来。梁建先下的车,然后撑着车门,等戚明下车。戚明下车后,他看了梁建一眼,然后往前走去。梁建也没在意,关了门后,也往电梯口走去。 一同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下来的时候。戚明忽然道:“梁建,明亮同志还有一年要退二线了,你这些人里,谁最有可能接这个班呢?” 梁建诧异地看了戚明一眼,他怎么突然起这个了? “不管是谁,总之肯定不会是我。”梁建哈哈道。戚明目视着这电梯门,接过话:“那你可是看你自己了。我觉得,你的竞争力很强!而且,明亮同志也很看好你。” 梁建笑着道:“我才刚来江,即便是明亮同志明年才退二线,我在这副省长的位置也不过才一年时间,这要是立马升了常务副省长,必定会让一些同志不满意,组织肯定也会考虑这一点。更何况,我尚且年轻,能力也有限,这副省长的位置于我来,已是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再往。” 梁建这话完,正好电梯门开了。戚明先一步走进去,梁建也跟了进去。电梯门关的时候,戚明嘴角勾出一抹像是嘲讽又不像是嘲讽的微笑,道:“年轻不年轻倒不是关键,不过,你要是真接了明亮同志的班,有人不会服气倒是真的。” 梁建站在戚明旁边略靠后的位置,听得他这话,他微微抬眼,瞧了他一眼,看到他嘴角那抹意味非寻常的笑容后,心里也嘀咕了一句:这戚明还真是多疑。 “我来江,其实是想踏踏实实做点事,至于这头的帽子能戴多高的,我其实并不太在意。”梁建道。 戚明听到这话后,哈哈笑了一声,道:“如今不在意头帽子的官可不多。”他这话到这里,便停了。梁建不知道,他这是夸梁建稀有呢,还是在暗示梁建虚伪呢! 这意味,梁建不好问,只好自己琢磨。 好不容易这电梯终于到了,梁建下了电梯,微微松了口气。 梁建到办公室的时候,牛达刚好给他把茶泡好。看到梁建,他立即迎了来,一边跟梁建打招呼,一边将包从梁建手里接过去。 “你去看一下,金灿来了没有?要是来了的话,让她过来一趟。”梁建吩咐牛达。 牛达点头,将包放好后,立即出去了。没多久,牛达和金灿一起过来了。金灿进门,梁建对牛达道:“你先去忙吧。” 牛达点头,将刚迈进来的腿退了出去,然后带了门。 金灿站在那,似乎有些紧张。梁建看了她一眼,道:“不用紧张,是问你点事。” 金灿点头:“您问吧。” “昨沈书记让我过去见面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梁建问金灿。他没盯着金灿看。 金灿回答:“应该没有了。昨的事情,是沈书记的秘书卢直接打到我办公室的座机的。我这边没有告诉过第三个人。” “行,我知道了。其他没事了,你回去吧。”梁建看着金灿,微微笑了一下。 金灿愣了愣,旋即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出去。梁建转过身躯时,忽然看到桌子放的那份李端交过来的报告,怔了一下。然后,他开口叫住金灿:“你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吩咐?”金灿问。 梁建拿起那份报告,转过身去递给金灿,道:“这份报告,你打印一份,留你那里,今待会抽个时间,好好看一看,有什么地方你觉得好的,或者不好的,都记下来。下班前过来跟我汇报。” 金灿接过报告看了一眼后,惊讶地道:“这是那份关于定海市养殖业的报告?” 梁建点了点头。 金灿立即翻开来看了两页,然后可能是觉得在这里看不合适,又立即合了。 “行了,你回去吧。”梁建道。 金灿点头,告辞出去。 她走后,梁建在房间里踱步,来回了几圈后,还是觉得这沈伟光的事情,或许他还是应该做点什么。既然戚明已经知道了,那其他几位应该都知道了。杨琴,侯堂柏这几位暂且不,但吴越那边,他要是不知一声,难免伤了两人之间那点情分。情分这个东西,坚强很坚强,脆弱也是很脆弱的。 梁建想了想后,将牛达叫进来,让他去看一看吴越来了没有。牛达去后,很快回来了。吴越已经到了。梁建得知后,马出门去去了吴越的办公室。 进门前,梁建故意没让秘书去通知吴越。所以,进门看到梁建,吴越吃了一惊。他打量了一下梁建后,道:“这么早亲自登门,一定没好事!” 梁建笑了一声,道:“我认识的人里,最精是你了。不过,我来找你要的事,也未必是坏事。” 吴越请梁建在沙发坐了下来,然后道:“茶我不给你泡了,你那里的茶肯定我这里的好,我不献丑了。” “什么献丑不献丑的,你是舍不得你那杯茶还不承认!”梁建笑道。 吴越也笑了一会,然后道:“吧,找我什么事。” 想要更快的看到我的字,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都会回复的。 077 临时会议 “沈书记到宁州了,你知道吗?”梁建看着吴越,问。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这话时,紧紧地注意着吴越的神情变化。他想知道,戚明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吴越是不是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不过,吴越却是大吃一惊,立即追问梁建:“什么时候到的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梁建回答:“大概是昨下午到的,也可能更早。现在下榻在宁州大酒店。” 吴越听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嘀咕道:“怎么这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话完,他看着梁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建如实回答:“昨他给金副秘书长打的电话,点名要求我陪他吃晚饭。” 吴越听后,看着梁建的眼神怪异了起来。 梁建被他看得难受,皱眉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吴越笑了起来,道:“我是在想,我要不要抱紧你这条大腿,回头好沾光。” 吴越还能开玩笑,明他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十分在意。梁建苦笑着道:“行了,你也别磕碜我了。你以为这顿饭好吃?” “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吴越笑着道。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我有得选?你知道,我们这位沈书记对我了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话?”吴越问。 梁建便将沈伟光最后的那句话了一遍。吴越听后,道:“这话也没错呀。茶叶这个东西的价格,确实是见仁见智的。” “算了,跟你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梁建完,故意假装要起身。吴越笑着立即来拉他,赔罪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梁建重新坐了下来,然后跟吴越道:“他这一句话,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看来,这接下去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 “要我呀,你是心思太重。有什么不好过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好担心。”吴越道。 “论心态,我确实要跟你学习一下。不过这个事情,也不仅仅只是沈书记的事情,还有戚省长那边。”着,梁建叹了一声。 吴越皱眉问梁建:“戚省长那里又怎么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昨晚我跟沈书记吃饭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你也知道的,他是个多疑的人。他怀疑我跟沈书记的关系,可有些话我也不好跟他明。我现在是有口难言,沈书记那里我是砧板的肉,这戚省长这里要是再处理不好,回头我夹在这两块砧板间,虽然不见得会被剁碎了,但光应付也都够我呛了!” 吴越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这得倒也是没错。但这个事情,你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这个沈书记倒也是有趣,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林飞的事情,好像有他的份吧?” 梁建点点头:“据是有的。” 吴越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忽然对这位沈书记充满了好心。”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先提醒你,这位沈书记绝对是不简单的角色。” 吴越没接话,眯起眼睛,嘴角忽然勾出了些许阴谋的味道。梁建知道,这吴越鬼点子较多,他心里肯定是已经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梁建对他的主意并不想知道。沈伟光明显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再加一个疑心重重地戚省长,这江省的水,今后只会越来越混。吴越喜欢搅,梁建可不喜欢。 该的都了,梁建便准备回自己那去。临走,他又叮嘱吴越:“我刚的那些,你知道行了,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吴越点头。 梁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会他和沈伟光还有戚明之间的这点事。但这点事,正如吴越所的,担心是没用的。 所以,他想了一会后,也想开了,索性将这点事情给抛开了。 午的时候,李端来通知梁建,沈书记到了,要求立即召开会议。会议安排在一号会议室。 梁建听后,愣了一愣。昨沈伟光还要求他保密,没想到他今倒是这么快现身了。梁建立即拿东西,匆匆赶往一号会议室。 路碰到了吴越,还有杨琴。 打完招呼,杨琴看着梁建道:“梁副省长,这沈书记不会是你的哪位亲戚吧?” 梁建一听这话,便知她大概是听到一些什么了。梁建便道:“我倒是想有这个荣幸,可惜没这个命!” 吴越却接过话:“什么你没这个命。你现在这个命,还在乎这个?” 吴越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算错。杨琴脸不由得有些尴尬,哼笑了一声后道:“吴副省长得没错,倒是我忘了,以梁副省长的身世背景,确实不用在乎这个。” 杨琴这话有些阴阳怪气地,梁建听着难受。他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什么身世不身世的,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杨副省长,你是不是?” “背景和背景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梁副省长你这样的背景,我估计即便放在华京,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吧!”杨琴看着他,眼里的目光隐隐约约有些不屑的味道。 梁建听着她那话,再看她这目光,心里顿时有些气。不过,跟一个女人在这里打嘴仗,也没啥意思。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不光彩。于是,梁建索性不理他了,转头跟吴越话去了。 杨琴讨了个没趣,脸不由得有些难看。 他们三人到会议室时,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三人一进门,大家握手寒暄了后,各自对号入座。入座后不久,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都是重量级人物,其又省公安厅的厅长郑肖。看到郑肖,梁建想起之前滨州公安局局长的事情。回来之后,因为一直较忙,这个事情梁建给忘掉了。想到这个事情,梁建又想到当初熊叶丽的,她跟省委秘书长狄旭杰有些关系,可以帮忙牵线的话。 此刻狄旭杰还没来,应该会跟沈伟光一起过来。但政法委书记高安雄刚刚到了。梁建来任虽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跟这个高安雄接触的次数却不多。高安雄五十多岁的年纪,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进门时,带着微笑,跟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都微笑示意,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十分和善。可这样一个人,却跟滨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萧正道这样的人扯到了一起。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还是他也不过是被蒙在鼓的糊涂虫? 但梁建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作为省政法委书记,何等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即使萧正道真的手段惊人,也只能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所以,百分之八十五以的可能应该都是这高安雄戴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具骗人罢了。 梁建打量着高安雄的时候,高安雄却朝着梁建走了过来。 “梁副省长,听你次下去调研,走了不少地方,收获不少吧?”高安雄笑着道。 梁建点头,也笑着道:“是有不少收获。” 高安雄又:“如今政策抓得严,许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往下面跑了。没想到你倒是一个务实的好干部,好好加油!” 高安雄端着这领导的架子,梁建也不介意谦虚一回,便道:“谢谢书记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高安雄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后走。 从这些看来,高安雄似乎是一个关心其他干部,和善的老书记。可梁建心里清楚,能和萧正道这样的人混到一起去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高安雄刚坐下,沈伟光带着狄旭杰还有他的秘书卢来了,不过他的旁边还走着一个人,陌生的脸。 他一进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椅子声,响成一片。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好地盯着那个走在沈伟光旁边的人,只是谁也没有先开口问这个人是谁。 沈伟光抬手往下压,示意他们不用站起来,坐下。可没人真的坐下。 沈伟光走到最前面,和戚明还有高安雄依次握过手后,然后走到间,坐了下来。之前梁建没注意,此刻沈伟光坐下来,他才发现,那里空着两个位置。正好够沈伟光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陌生人坐。 刚坐稳,沈伟光的目光在会议室里这些人的脸扫了一圈后,停在了梁建身。梁建心道不妙,这沈伟光似乎是想给他拉仇恨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伟光只是目光在他身顿了顿,很快移开了。接着,他看向了戚明,笑道:“戚省长,这次会议这么临时,没影响到你工作吧?” 戚明回答:“没有。再了,拥护您的决定,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嘛!” 沈伟光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这个会议较临时,可能给大家带来了某些不便,在此,我先跟大家道个歉。”着,他环视一周,看着聚精会神听着的众人,又接着道:“这次临时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沈伟光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人立即都将耳朵竖了起来。 沈伟光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示意他来。旁边那个人笑了笑,道:“你来吧。都一样。” 沈伟光也没谦虚,便道:“那行,那我来。”完这话,他忽然将目光落到了杜明亮身。 梁建看到他看向杜明亮,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冒出些许不详的预感。 想要更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会看你的每一个留言。 078 意外调动 “沈书记到宁州了,你知道吗?”梁建看着吴越,问。 他这话时,紧紧地注意着吴越的神情变化。他想知道,戚明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吴越是不是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不过,吴越却是大吃一惊,立即追问梁建:“什么时候到的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梁建回答:“大概是昨下午到的,也可能更早。现在下榻在宁州大酒店。” 吴越听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嘀咕道:“怎么这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话完,他看着梁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建如实回答:“昨他给金副秘书长打的电话,点名要求我陪他吃晚饭。” 吴越听后,看着梁建的眼神怪异了起来。 梁建被他看得难受,皱眉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吴越笑了起来,道:“我是在想,我要不要抱紧你这条大腿,回头好沾光。” 吴越还能开玩笑,明他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十分在意。梁建苦笑着道:“行了,你也别磕碜我了。你以为这顿饭好吃?” “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吴越笑着道。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我有得选?你知道,我们这位沈书记对我了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话?”吴越问。 梁建便将沈伟光最后的那句话了一遍。吴越听后,道:“这话也没错呀。茶叶这个东西的价格,确实是见仁见智的。” “算了,跟你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梁建完,故意假装要起身。吴越笑着立即来拉他,赔罪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梁建重新坐了下来,然后跟吴越道:“他这一句话,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看来,这接下去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 “要我呀,你是心思太重。有什么不好过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好担心。”吴越道。 “论心态,我确实要跟你学习一下。不过这个事情,也不仅仅只是沈书记的事情,还有戚省长那边。”着,梁建叹了一声。 吴越皱眉问梁建:“戚省长那里又怎么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昨晚我跟沈书记吃饭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你也知道的,他是个多疑的人。他怀疑我跟沈书记的关系,可有些话我也不好跟他明。我现在是有口难言,沈书记那里我是砧板的肉,这戚省长这里要是再处理不好,回头我夹在这两块砧板间,虽然不见得会被剁碎了,但光应付也都够我呛了!” 吴越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这得倒也是没错。但这个事情,你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这个沈书记倒也是有趣,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林飞的事情,好像有他的份吧?” 梁建点点头:“据是有的。” 吴越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忽然对这位沈书记充满了好心。”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先提醒你,这位沈书记绝对是不简单的角色。” 吴越没接话,眯起眼睛,嘴角忽然勾出了些许阴谋的味道。梁建知道,这吴越鬼点子较多,他心里肯定是已经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梁建对他的主意并不想知道。沈伟光明显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再加一个疑心重重地戚省长,这江省的水,今后只会越来越混。吴越喜欢搅,梁建可不喜欢。 该的都了,梁建便准备回自己那去。临走,他又叮嘱吴越:“我刚的那些,你知道行了,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吴越点头。 梁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会他和沈伟光还有戚明之间的这点事。但这点事,正如吴越所的,担心是没用的。 所以,他想了一会后,也想开了,索性将这点事情给抛开了。 午的时候,李端来通知梁建,沈书记到了,要求立即召开会议。会议安排在一号会议室。 梁建听后,愣了一愣。昨沈伟光还要求他保密,没想到他今倒是这么快现身了。梁建立即拿东西,匆匆赶往一号会议室。 路碰到了吴越,还有杨琴。 打完招呼,杨琴看着梁建道:“梁副省长,这沈书记不会是你的哪位亲戚吧?” 梁建一听这话,便知她大概是听到一些什么了。梁建便道:“我倒是想有这个荣幸,可惜没这个命!” 吴越却接过话:“什么你没这个命。你现在这个命,还在乎这个?” 吴越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算错。杨琴脸不由得有些尴尬,哼笑了一声后道:“吴副省长得没错,倒是我忘了,以梁副省长的身世背景,确实不用在乎这个。” 杨琴这话有些阴阳怪气地,梁建听着难受。他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什么身世不身世的,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杨副省长,你是不是?” “背景和背景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梁副省长你这样的背景,我估计即便放在华京,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吧!”杨琴看着他,眼里的目光隐隐约约有些不屑的味道。 梁建听着她那话,再看她这目光,心里顿时有些气。不过,跟一个女人在这里打嘴仗,也没啥意思。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不光彩。于是,梁建索性不理他了,转头跟吴越话去了。 杨琴讨了个没趣,脸不由得有些难看。 他们三人到会议室时,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三人一进门,大家握手寒暄了后,各自对号入座。入座后不久,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都是重量级人物,其又省公安厅的厅长郑肖。看到郑肖,梁建想起之前滨州公安局局长的事情。回来之后,因为一直较忙,这个事情梁建给忘掉了。想到这个事情,梁建又想到当初熊叶丽的,她跟省委秘书长狄旭杰有些关系,可以帮忙牵线的话。 此刻狄旭杰还没来,应该会跟沈伟光一起过来。但政法委书记高安雄刚刚到了。梁建来任虽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跟这个高安雄接触的次数却不多。高安雄五十多岁的年纪,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进门时,带着微笑,跟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都微笑示意,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十分和善。可这样一个人,却跟滨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萧正道这样的人扯到了一起。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还是他也不过是被蒙在鼓的糊涂虫? 但梁建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作为省政法委书记,何等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即使萧正道真的手段惊人,也只能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所以,百分之八十五以的可能应该都是这高安雄戴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具骗人罢了。 梁建打量着高安雄的时候,高安雄却朝着梁建走了过来。 “梁副省长,听你次下去调研,走了不少地方,收获不少吧?”高安雄笑着道。 梁建点头,也笑着道:“是有不少收获。” 高安雄又:“如今政策抓得严,许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往下面跑了。没想到你倒是一个务实的好干部,好好加油!” 高安雄端着这领导的架子,梁建也不介意谦虚一回,便道:“谢谢书记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高安雄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后走。 从这些看来,高安雄似乎是一个关心其他干部,和善的老书记。可梁建心里清楚,能和萧正道这样的人混到一起去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高安雄刚坐下,沈伟光带着狄旭杰还有他的秘书卢来了,不过他的旁边还走着一个人,陌生的脸。 他一进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椅子声,响成一片。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好地盯着那个走在沈伟光旁边的人,只是谁也没有先开口问这个人是谁。 沈伟光抬手往下压,示意他们不用站起来,坐下。可没人真的坐下。 沈伟光走到最前面,和戚明还有高安雄依次握过手后,然后走到间,坐了下来。之前梁建没注意,此刻沈伟光坐下来,他才发现,那里空着两个位置。正好够沈伟光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陌生人坐。 刚坐稳,沈伟光的目光在会议室里这些人的脸扫了一圈后,停在了梁建身。梁建心道不妙,这沈伟光似乎是想给他拉仇恨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伟光只是目光在他身顿了顿,很快移开了。接着,他看向了戚明,笑道:“戚省长,这次会议这么临时,没影响到你工作吧?” 戚明回答:“没有。再了,拥护您的决定,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嘛!” 沈伟光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这个会议较临时,可能给大家带来了某些不便,在此,我先跟大家道个歉。”着,他环视一周,看着聚精会神听着的众人,又接着道:“这次临时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沈伟光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人立即都将耳朵竖了起来。 沈伟光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示意他来。旁边那个人笑了笑,道:“你来吧。都一样。” 沈伟光也没谦虚,便道:“那行,那我来。”完这话,他忽然将目光落到了杜明亮身。 梁建看到他看向杜明亮,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冒出些许不详的预感。 想要更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会看你的每一个留言。 079 离间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沈书记到宁州了,你知道吗?”梁建看着吴越,问。 他这话时,紧紧地注意着吴越的神情变化。他想知道,戚明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吴越是不是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不过,吴越却是大吃一惊,立即追问梁建:“什么时候到的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梁建回答:“大概是昨下午到的,也可能更早。现在下榻在宁州大酒店。” 吴越听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嘀咕道:“怎么这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话完,他看着梁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建如实回答:“昨他给金副秘书长打的电话,点名要求我陪他吃晚饭。” 吴越听后,看着梁建的眼神怪异了起来。 梁建被他看得难受,皱眉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吴越笑了起来,道:“我是在想,我要不要抱紧你这条大腿,回头好沾光。” 吴越还能开玩笑,明他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十分在意。梁建苦笑着道:“行了,你也别磕碜我了。你以为这顿饭好吃?” “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吴越笑着道。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我有得选?你知道,我们这位沈书记对我了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话?”吴越问。 梁建便将沈伟光最后的那句话了一遍。吴越听后,道:“这话也没错呀。茶叶这个东西的价格,确实是见仁见智的。” “算了,跟你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梁建完,故意假装要起身。吴越笑着立即来拉他,赔罪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梁建重新坐了下来,然后跟吴越道:“他这一句话,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看来,这接下去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 “要我呀,你是心思太重。有什么不好过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好担心。”吴越道。 “论心态,我确实要跟你学习一下。不过这个事情,也不仅仅只是沈书记的事情,还有戚省长那边。”着,梁建叹了一声。 吴越皱眉问梁建:“戚省长那里又怎么了?”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昨晚我跟沈书记吃饭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你也知道的,他是个多疑的人。他怀疑我跟沈书记的关系,可有些话我也不好跟他明。我现在是有口难言,沈书记那里我是砧板的肉,这戚省长这里要是再处理不好,回头我夹在这两块砧板间,虽然不见得会被剁碎了,但光应付也都够我呛了!” 吴越听后,沉吟了一下,道:“你这得倒也是没错。但这个事情,你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这个沈书记倒也是有趣,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林飞的事情,好像有他的份吧?” 梁建点点头:“据是有的。” 吴越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忽然对这位沈书记充满了好心。” 梁建看了他一眼,道:“我先提醒你,这位沈书记绝对是不简单的角色。” 吴越没接话,眯起眼睛,嘴角忽然勾出了些许阴谋的味道。梁建知道,这吴越鬼点子较多,他心里肯定是已经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梁建对他的主意并不想知道。沈伟光明显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再加一个疑心重重地戚省长,这江省的水,今后只会越来越混。吴越喜欢搅,梁建可不喜欢。 该的都了,梁建便准备回自己那去。临走,他又叮嘱吴越:“我刚的那些,你知道行了,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吴越点头。 梁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会他和沈伟光还有戚明之间的这点事。但这点事,正如吴越所的,担心是没用的。 所以,他想了一会后,也想开了,索性将这点事情给抛开了。 午的时候,李端来通知梁建,沈书记到了,要求立即召开会议。会议安排在一号会议室。 梁建听后,愣了一愣。昨沈伟光还要求他保密,没想到他今倒是这么快现身了。梁建立即拿东西,匆匆赶往一号会议室。 路碰到了吴越,还有杨琴。 打完招呼,杨琴看着梁建道:“梁副省长,这沈书记不会是你的哪位亲戚吧?” 梁建一听这话,便知她大概是听到一些什么了。梁建便道:“我倒是想有这个荣幸,可惜没这个命!” 吴越却接过话:“什么你没这个命。你现在这个命,还在乎这个?” 吴越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算错。杨琴脸不由得有些尴尬,哼笑了一声后道:“吴副省长得没错,倒是我忘了,以梁副省长的身世背景,确实不用在乎这个。” 杨琴这话有些阴阳怪气地,梁建听着难受。他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什么身世不身世的,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杨副省长,你是不是?” “背景和背景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梁副省长你这样的背景,我估计即便放在华京,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吧!”杨琴看着他,眼里的目光隐隐约约有些不屑的味道。 梁建听着她那话,再看她这目光,心里顿时有些气。不过,跟一个女人在这里打嘴仗,也没啥意思。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不光彩。于是,梁建索性不理他了,转头跟吴越话去了。 杨琴讨了个没趣,脸不由得有些难看。 他们三人到会议室时,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三人一进门,大家握手寒暄了后,各自对号入座。入座后不久,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都是重量级人物,其又省公安厅的厅长郑肖。看到郑肖,梁建想起之前滨州公安局局长的事情。回来之后,因为一直较忙,这个事情梁建给忘掉了。想到这个事情,梁建又想到当初熊叶丽的,她跟省委秘书长狄旭杰有些关系,可以帮忙牵线的话。 此刻狄旭杰还没来,应该会跟沈伟光一起过来。但政法委书记高安雄刚刚到了。梁建来任虽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跟这个高安雄接触的次数却不多。高安雄五十多岁的年纪,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进门时,带着微笑,跟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都微笑示意,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十分和善。可这样一个人,却跟滨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萧正道这样的人扯到了一起。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还是他也不过是被蒙在鼓的糊涂虫? 但梁建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作为省政法委书记,何等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即使萧正道真的手段惊人,也只能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所以,百分之八十五以的可能应该都是这高安雄戴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具骗人罢了。 梁建打量着高安雄的时候,高安雄却朝着梁建走了过来。 “梁副省长,听你次下去调研,走了不少地方,收获不少吧?”高安雄笑着道。 梁建点头,也笑着道:“是有不少收获。” 高安雄又:“如今政策抓得严,许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往下面跑了。没想到你倒是一个务实的好干部,好好加油!” 高安雄端着这领导的架子,梁建也不介意谦虚一回,便道:“谢谢书记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高安雄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后走。 从这些看来,高安雄似乎是一个关心其他干部,和善的老书记。可梁建心里清楚,能和萧正道这样的人混到一起去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高安雄刚坐下,沈伟光带着狄旭杰还有他的秘书卢来了,不过他的旁边还走着一个人,陌生的脸。 他一进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椅子声,响成一片。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好地盯着那个走在沈伟光旁边的人,只是谁也没有先开口问这个人是谁。 沈伟光抬手往下压,示意他们不用站起来,坐下。可没人真的坐下。 沈伟光走到最前面,和戚明还有高安雄依次握过手后,然后走到间,坐了下来。之前梁建没注意,此刻沈伟光坐下来,他才发现,那里空着两个位置。正好够沈伟光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陌生人坐。 刚坐稳,沈伟光的目光在会议室里这些人的脸扫了一圈后,停在了梁建身。梁建心道不妙,这沈伟光似乎是想给他拉仇恨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伟光只是目光在他身顿了顿,很快移开了。接着,他看向了戚明,笑道:“戚省长,这次会议这么临时,没影响到你工作吧?” 戚明回答:“没有。再了,拥护您的决定,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嘛!” 沈伟光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这个会议较临时,可能给大家带来了某些不便,在此,我先跟大家道个歉。”着,他环视一周,看着聚精会神听着的众人,又接着道:“这次临时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沈伟光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人立即都将耳朵竖了起来。 沈伟光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示意他来。旁边那个人笑了笑,道:“你来吧。都一样。” 沈伟光也没谦虚,便道:“那行,那我来。”完这话,他忽然将目光落到了杜明亮身。 梁建看到他看向杜明亮,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冒出些许不详的预感。 想要更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我会看你的每一个留言。 080 面包 戚明一时间犹豫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沈伟光看了出来,倒也不着急,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一下子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 戚明听后,沉吟了一下,道:“那要是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待会还有个会。” 沈伟光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戚明拦住他。他起身,朝他示意了一下后,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伸手刚要开门,背后,沈伟光忽然喊住了他:“常务副省长的人选,定吴越了?” 戚明手动作不由得一顿。 “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开弓了没回头箭!杜明亮能走,也是因为他本身差不多到年龄,今年不走,明年也得走。可吴越不一样,吴越正当年,他要是了,没什么违法乱纪的问题,那待个四五年是最少的。”沈伟光看着站在那身体有些僵硬的戚明,嘴角的笑容很是得意。 片刻后,戚明道:“先容我再想想吧。”他没回头。 沈伟光笑着:“行。” 这常务副省长的人选,沈伟光真会把这样的机会然给戚明?自然是不会的,他花费了无数心思,才终于把杜明亮悄无声息地从江弄了出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岂会拱手让给戚明! 但,戚明作为一个省长,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要是能拉拢梁建,戚明对他来,也可有可无。可那晚的接触,让他明白,梁建这个人,不是那种会听命于人的人。相反倒是戚明,只要掌握好方式方法,却是好控制。所以,虽然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有总没有好。 在政治,虽然也并不是只有敌人和朋友,但只要不是朋友,一旦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会成为敌人。未雨绸缪,才能百战不殆。 而抛开权势,仅从工作而言,戚明要是能跟他合作,那对于他在江开展工作,无疑是一大助力。 另一边,梁建的办公室内。 “阿嚏—”这一早,梁建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这连番的喷嚏,弄得他头都有点晕了。 牛达进来正好听到他又打了一个喷嚏,便道:“会不会是感冒了?” 梁建道:“可能吧。”完,他将手里正在看的件,放到了一边,然后朝牛达道:“你去看看戚省长现在来了没?” 牛达点头,然后给梁建的杯子里冲了点热水,又把空调稍微调高了两度后,才出去。 没多久,他回来了。戚明已经在办公室了。 梁建立即拿过一旁准备好的件,出去了。 楼省长办公室内。戚明站在窗边,脸色阴沉,不太好看。秘书贺宁进来跟他汇报,梁建在外面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道:“请进来吧。” 梁建进门的时候,戚明面带微笑,显得心情不错。 梁建跟他打了招呼后,两人在沙发坐了下来。梁建将带来的那几份件放在了跟前的茶几,然后开口道:“没打扰您吧?” 戚明道:“没有。”完,他目光在梁建脸忽然停了下来,眼里掠过些许梁建一下子看不明白的神色,正在梁建起疑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道:“我突然想好一下,你当时怎么想到要来江了?” 梁建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要没记错的话,他刚来的时候,戚明好像问过。他也回答过。今日,这戚明怎么又忽然提起这个问题了? 梁建一边心疑惑,一边笑着回答:“这是组织决定的,我也不好。” 戚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得也是。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问。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有几份件,需要您这边过目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另外,还有一份是之前李端同志去定海考察后,写的有关于定海养殖业的报告。我想让您看一看,如果您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我想按照我们之前好的,会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戚明听完他得,没话。伸手拿过前面几份件,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后,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过李端那份报告,在手里掂了一下后,却没打开顺势放到了一旁其他几份件的面,然后抬头对梁建笑着道:“行,没问题。那先放我这里,我待会看过了之后,没问题的话,让贺宁再通知你。” 梁建见他这个反应,似乎对定海养殖业这个事情态度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顿时心生疑惑。又想起,刚才他没头没脑地忽然问起他为什么会来江,顿时心里疑惑丛生。 但这些疑惑,他也不能开口问。只好先咽下去,回头再找机会慢慢了解。 准备离开的时候,戚明忽然叫住梁建,问他:“明亮同志是明走,你去送他吗?” 梁建点头:“杜主席也算是我的老领导了,他这次去华京,我肯定是要送的。” “那行。你明出发的时候,跟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戚明道。 梁建点头。 “另外,这次明亮同志调走,这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空下来了。刚才沈书记问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推荐。面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这里有合适的,从我们这里提拔了。你帮我想想,谁最合适。”戚明盯着梁建道。 梁建听后,愣了一下。一是愣,听戚明刚才那话,似乎面打算把常务副省长这个人选的决定权交到省委这边了。二是愣,戚明竟然会问他这个事情。 梁建想了一下后,笑道:“我肯定是不合适的。”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戚明笑道。 梁建笑了一下后,收起笑容,认真地考虑起来。半响后,他斟酌着道:“要是从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考虑的话,我个人认为吴越同志最合适。杨副省长虽然资历足够了,但到底年纪有些大了,而候副省长的话,相对来,在江时间不长,资历稍浅一点。” 戚明听后,点头道:“你得不错,我刚才也是这么跟沈书记的。不过,沈书记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 戚明这话算是得较露骨的。梁建不笨,自然听得明白,他下意识地朝戚明看了一眼。戚明见他看他,笑了一下,道:“不过这个事情还在讨论阶段,你回头可以跟吴越同志一,他要是有这个意向,不妨可以争取一下。” 梁建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戚明,他这已经是十分明显地在提醒他了。梁建立即答应了下来。 “行了,没其他事了。你回吧。”戚明道。 梁建点头,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懵。杜明亮走了,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对于戚明来,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拱手送人的面包,他怎么这么随意地送给了梁建这边呢? 难不成,他是为了拉拢梁建? 可梁建觉得,未必这么简单。 他回到办公室后,想了许久,然后他没先找吴越,而是先拨通了项老的电话。这回,项老接了。 电话接通后,梁建把戚明刚才跟他那番对话的意思简单了一下,然后又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项老听后,轻笑了一声,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对了,你之前让我帮忙打听的关于杜明亮突然被调往华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 梁建一听这个事情有结果了,忙追问道:“是什么情况?” 项老回答:“你们的新书记沈伟光这个人不简单啊!这个事情,可以是他一手操控的。” “他有这么大的能量?”梁建诧异地问。 项老回答:“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个事情肯定不成。但杜明亮不一样。这是沈伟光的聪明之处。杜明亮还有一年多左右要退二线了。组织早已经在考虑他的问题了,所以这一次,组织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送了沈伟光一个人情。毕竟江这个地方,面还是很重视的。” 项老这么一,梁建心里的那些思绪一下子被理顺了。 梁建沉吟了一下后,问:“那既然如此,那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沈伟光多半也是要抓在手里的。” “是的。”项老道:“所以,这个事情你别插手了。” 项老的意思梁建明白,他是觉得他刚到江时间也不长,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为好,毕竟他去江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自己,干实事的。如果现在掺和到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里面去,一是影响他其他工作的发展,二是这种事也都是有风险的,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可梁建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如果被沈伟光拽在了手里,戚明这边肯定是要受掣肘的。戚明这边受制,那等于梁建这些人受制了。 梁建沉思了一会后,问项老:“爸,你觉得如果我们争取一下的话,有多大可能?” 项老惊问:“怎么,你想坐这个位置?” 梁建忙:“不是的。我是觉得江省副省长吴越同志各方面都较适合。而且,吴越同志与我关系不错。” 项老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要是真想争取一下,胜算还是有的。但是我觉得,为此跟你们书记闹僵了,对你未必有好处。” “沈伟光这个人太过老谋深算,我觉得在他眼里,不能为他所用的,恐怕都是敌人。”梁建道。 项老想了一下后,问梁建:“这个事情,你跟你爸过了吗?” “还没有。”梁建回答。 项老听后,便:“那这样,我先跟你爸爸沟通一下这个事情。回头再跟你联系。” “好的。”梁建应下。 想要更快看到我的字,请加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肯定回复。 081万全准备 项老那边肯定没有这么快有回应,梁建跟项老通完电话后,略微坐了会考虑了一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吴越的号码。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电话通后,吴越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梁副省长有什么吩咐吗?” 梁建笑了起来,道:“吩咐没有,不过想跟你聊两句,你什么时候有空?” 电话那头吴越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现在我手头有点事,要不半时后,我到你办公室找你。顺便蹭杯好茶喝喝。” 梁建笑答:“没问题。那我恭候你吴副省长的大驾光临了。” “好。”吴越也笑了起来。 他要跟吴越谈的,自然是常务副省长的那个位置。 这半个时内,梁建没等到项老的电话,倒是等到了老唐的电话。梁建接起来,喊了一声爸。 老唐在电话那头,呵呵笑道:“你子,现在政治敏感度很高啊!” 梁建知道老唐指的是什么事,道:“其实,这事一开始是我们省长戚明提醒得我。” 老唐接过话:“你丈人跟我讨论过了,你们的那个省委书记沈伟光,我有过几面之缘,这个人的为人较狡诈,他这次把杜明亮弄走,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如果我们半路截胡了,那肯定是要得罪他的。这个,你想过吗?” 梁建自然是想过这个。他沉吟了一下,道:“爸,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事情我们不插手,让吴越自己去争取,能争取得到,那最好。要是争取不到,也没关系。” 老唐听后,笑了一声,道:“你把沈伟光想得有些简单了。靠吴越自己,这事情肯定是没指望的。” 梁建听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意识,他一直觉得吴越身有一股神秘感。这种神秘感,当初在永州的时候他有。神秘代表着什么?在官场,神秘代表着背景。吴越这样的性格,能走到今这样的位置,要没有后台,梁建是不信的。不过,老唐这话,肯定不会是随便的。他能这么肯定,那必然是有他的依据。所以,梁建也不得不信。 梁建问:“那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没必要再去争取了?” “那倒也不是。”老唐道:“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要争取,那我们得全力以赴,务必百分百地保证这个位置最终肯定能落到吴越头。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那这件事情没必要做。你现在根基未稳,不能冒风险。” 老唐的风格跟项老还是不一样的。项老很多时候,都是趋于保守型。而老唐,他的进取心更强。 很明显,老唐这种风格,更能贴近梁建的心理。 梁建认真地回答:“那您,我这边该怎么做?” 老唐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你要确定吴越是不是也有这个打算。毕竟,强按牛头吃草可是不行的。” “恩。我之前约了吴越半个时后谈这个事情,这会儿他也应该快过来了。”梁建道。 “行,那你先跟他谈,谈好了我们这边再讨论其他的。”老唐话刚到这里,忽然牛达敲了门进来了。 “吴副省长过来了,请他进来吗?”牛达低声问梁建。 梁建立即点头,然后匆匆跟老唐结束了通话。 牛达去请吴越的时候,梁建则起身开始泡茶。他打开茶柜,忽然看到那盒沈伟光送他的茶叶。梁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吴越进来的时候,梁建刚好将茶叶放好,准备冲水。 “哟,梁副省长亲自动手,那我这面子可大了。”吴越进门开起了玩笑。梁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能光临寒舍,我自然要亲自给你泡茶,不然怎么体现你的重要性呢!” 吴越嘿嘿笑着,在沙发坐了下来。梁建冲好茶,拎着茶壶和水壶,走了过去。牛达随后将杯子拿了过去,放好后,又自觉地退了出去。 茶焖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建给吴越和自己各自冲了一杯,然后拿起吴越的杯子,递了过去,同时口道:“尝尝,这是沈书记送我的茶叶。” 吴越目光怪异地看了梁建一眼,然后伸手接过茶杯,闻了闻,放到了桌。 “茶是好茶,不过这茶未必好喝。”着,吴越抬眼看向梁建:“吧,找我聊什么?” 梁建笑了起来,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着,他低头看向那壶沈伟光送的茶叶泡的茶,然后接着道:“我本来是不打算给你泡这个茶叶的,不过,我今要跟你的这个事情,跟沈书记也有点关系,所以我给你泡了这个茶!” 吴越听后,立即道:“我知道,你子一开口提到这是那位送的茶,准没好事。” “谁没好事,我要跟你的事,是好事。”梁建看着吴越道。 “什么好事?”吴越问:“你来先听听,好不好,得我了算,你了不算。” 梁建笑了起来,道:“行。那我与你听听。” 吴越故意还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地道:“那我洗耳恭听。” 梁建看他如此耍宝一般,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省长一走,他的位置空下来了。你有没有兴趣?”梁建不打算跟他绕弯子,所以直奔主题。 吴越怔了一下,吃惊不。他面带惊讶,看着梁建,问:“我没听错吧?你想打这个常务副省长位置的主意?” 梁建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不是为我自己。面的意思是想直接从我们省里提拔,我想了想,我们几位当,也你最合适了。而且,戚省长刚刚也找我聊了一下,他的意思也是让你。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勇气,担这个重任啊?” 吴越皱起了眉头,问梁建:“你戚明也是这个意思?” 梁建点头:“是的。” 吴越听后,看着梁建,目光流露出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接着,他道:“杜省长这次走是什么名堂,你不会连这点都没看出来吧?” 梁建知道吴越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既然把你找来谈这个事情,那明我肯定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因素,并且有把握。现在是万事俱备,欠你这个东风了!” “听你这话,我怎么有种像是了贼船的感觉!”吴越道。 梁建哈哈笑道:“那你是同意了喽?” 吴越看了他一眼,道:“人生在世,要是事事都按部班,岂不无趣。既然你都安排妥当了,那我陪你疯一把,反正成了我受益,没成我也没啥损失。” 梁建道:“我再提醒一句,这事一旦去做了,那不管成没成,我们跟沈伟光之间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吴越拿起他的那个茶杯,吹了吹,然后一饮而尽,犹如喝酒干杯时一般,有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痛快和决绝。 “人生在世,没个对手也无聊。正好我也觉得最近这日子过得有些无趣,现在加点料也不错。”吴越看着梁建,咧嘴笑道。他那一口白牙,映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分外乍眼。 梁建听着他这话,心也猛然升起一股豪气。他伸手拿过茶壶,又给吴越的杯子满了一杯,刚准备和他,以茶代酒干一杯,以预祝今这事能够马到成功。可他这茶壶刚放下,吴越却先到:“那这事,打算怎么做?” 梁建见他问及这个,只好把心里那点矫情的豪气给放下了,答道:“我原本想的是,让你先毛遂自荐,然后我这边让我家里那边再走走关系,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吴越抿着嘴想了想,然后道:“这样行是行,不过,我觉得这样做的话,不太稳妥,容易被人先下手。这个事情,沈伟光那边肯定早有铺垫。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得做到万无一失。不然的话,好处没得到,反而得罪了沈伟光,多少有些不值。” 吴越这话,和之前老唐的话,倒是意思差不多。梁建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吴越,忽然觉得,老唐跟吴越在性格,还是有些相近之处的。两人做事,都有一股狠劲。而这股狠劲,在梁建身,有些欠缺。 正在梁建走神的时候,吴越又道:“我觉得,我们要做这个事,得快准狠!” “怎么个快准狠法?”梁建问他。 吴越皱起眉头沉思起来,梁建也不打扰他,由着他慢慢想。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吴越抬头看向梁建,开口道:“我想了一下,这个事情,我们得分三步同时走。” “哪三步?”梁建顺着话问。 吴越回答:“第一步,你待会跟我一起去找杜省长,尽量服他,明我跟他一起走去华京。他这一次提前从常务副省长的位置退下来,他是受了委屈的,面多少会给他一些面子。有他在,我的毛遂自荐相对会有用一些。” 梁建听后,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杜明亮这一次被面提前调往华京,虽服从组织安排是每个公务员的责任和义务,但他作为常务副省长,也没什么原则的错误,提前被调往二线,这在某种程度,绝对是受了委屈的。面肯定也会考虑这方面的因素,酌情地给他一些面子。如果杜明亮肯帮吴越句话,那吴越的毛遂自荐,起码能让某些人的心里记住。 “那第二步呢?”梁建问。 吴越:“第二步,戚省长那里。常务副省长主要是配合省长的工作,戚明作为省政府一把手,面肯定还是要考虑他的意见的。” 梁建点了点头:“戚省长那里,我可以去。” 吴越点点头,然后接着往下:“这最后一步,那是你之前所的你家里那边。前面那两步,只能算是铺垫,你这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成败的关键在你这里了。” 想最快看到我的,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面还有免费官:江南往事,每日更新。等你来。 082东风将起 梁建和吴越谈好之后,梁建又立即给杜明亮打了电话,约他晚吃晚饭。 杜明亮,晚饭已经安排好了,没办法了。不过,可以晚点一起喝茶。梁建立即同意了。 杜明亮那里,梁建其实不太担心。这一次杜明亮去华京,唐家和项老他们的势力基本都在华京,杜明亮虽然退二线了,但难保以后没有什么事会找到梁建帮忙。所以,这次吴越的事情,让他句话,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不管如何,梁建这边既然是求人帮忙,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再加,杜明亮明要走,这也算是给他践行了。 吴越走后,梁建在办公室里,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后,又去了戚明办公室。 梁建一早连着去找了戚明两次,这一不太寻常的现象,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没多久,沈伟光那边收到了消息。 沈伟光办公室。 秘书卢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办公桌后正低头批改件的沈伟光,低声道:“书记,据今早,梁副省长去找了戚省长两次。” 沈伟光正在写字的笔停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后,又松开了,头也没抬,道:“我知道了。” 卢看他的笔又动了起来后,默默地转身去拿了水壶给沈伟光的茶杯添了水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沈伟光将笔放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目光看着前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戚明办公室。 梁建进来后,被戚明请到了沙发坐了下来。 “找我是工作的事,还是之前的那个事?”戚明看着梁建问。 梁建笑了一下,道:“我刚跟吴越同志谈过了。他对这个事情,还是较有兴趣的。我也跟我丈人那边打电话商量了一下,我们都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戚明听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了。” “不过……”梁建看着他,笑容依旧,可话锋却转了。戚明一听到这个不过,眉头立即微皱了一下。梁建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笑了一下。以戚明的性格,有这样的反应,不足为。何况,他们两人虽然表面看是一条船,但实际却并不稳固。 “我跟吴越还有我丈人那边都讨论过了,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事情要是想要有白分白地把握的话,还是需要戚省长您这边,能出手助一臂之力!”完,梁建面带微笑地盯着戚明看。 戚明心里肯定是犹豫的。原本这事情,他背后给梁建出出主意,即使沈伟光那边有所察觉,但只要他不正经出面,那他和沈伟光之间,还是有余地的。可他如果出手了,那这事情意义不一样了。 但此刻,戚明要是不同意,那他是将自己利用梁建他们的心思摆到了明面。 这两方,他总是要得罪一方,那得看哪一方在戚明心目的分量重了。 梁建来之前把这些都想过了。所以,趁着戚明犹豫的时候,梁建道:“戚省长,我觉得你我之间,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一步,那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杜省长的那个事情,我们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沈书记既然花心思把杜省长从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弄下去了,那他那里肯定已经有后备人选了,而且我敢肯定,肯定不是我们省里的人。沈书记与我一样,都是刚来江不久。新官任,尤其是像沈书记这样的位置,手下要是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那必然是没有安全感的。省委那边,他有狄秘书长。那我们这边呢?”梁建到这里,停了一停,观察了一下戚明的神色后,又继续道:“您想想,他要是相信您,放心您的话,又何必花这么大的心思把杜省长弄走?他想安排人进来,不是为了能对我们这边的工作有一定的掌控权吗?” 戚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其实这些话,戚明心里并不是不清楚,而梁建出来,无非是想要加深他的决心罢了。之前,戚明能找梁建谈常务副省长一职的事情,并提出希望由吴越来坐这个位置,这明了戚明在心里跟沈伟光之间,已经是有隔阂的。 但这个隔阂还不足以让戚明豁出去跟沈伟光正面地对抗。以他多疑的性格,如果不激他,他必然是会选择躲在背后,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但他多留一条退路,对梁建他们来,是多一份风险。 所以,梁建得要让戚明和沈伟光之间的隔阂加深,然后让他彻底站到自己这边来。 梁建接着又道:“从一定程度讲,是党领导政府。但政府工作都是落到实处的,如果一个政府有两个人掌权,一件事情,有两个人了算,您觉得这个事情还能做得好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想,您一定也不会甘于人下吧?” 戚明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梁建看着他,不再往下了。他喝了口水,慢慢地等着戚明自己想明白。 过了好一会,戚明抬眼看他,问:“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梁建笑了一下,道:“也不难,是想让您帮着向面推荐一下吴越同志。您是省长,您的意见,面肯定还是会考虑的。” 戚明听后,犹豫了一下,道:“推荐一下吴越同志倒是不难,不过要推荐得有用,让面记住,得花些心思。这样吧,我先好好想一想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梁建听到这话,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接过他的话,道:“那您别想太久了。这个事情,沈书记那边肯定早有准备,只怕是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时候,面恐怕已经在对沈书记选的人选在考核了。所以,我们要想让吴越,得要争分夺秒。能不耽搁一秒钟,绝不耽搁这一秒钟。” 戚明看了看梁建,还是有些迟疑。 梁建看他这样,心里也有点觉得烦躁。他想了一下,又道:“戚省长,这事情要是错过了,可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 戚明听后,怔了三四秒钟后,猛地一咬牙,然后道:“行,那我现在给面打电话。” 梁建笑了起来,立即道:“谢谢戚省长。” 戚明此刻心里是有些恼火的。这种被人逼着梁山的感觉并不好,虽然他也知道,梁建得都没错。 他没理梁建,起身走向办公桌,准备打电话。梁建想了一下,要是坐在这里等他打电话,未免有些监视的嫌疑,虽然他也担心万一他走了,戚明这电话又不打了。但他既然打算和戚明合作下去,起码的信任还是要给他的。所以,梁建站了起来,对着戚明的背影道:“那我先出去了。” 戚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行。” 梁建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事,停了下来,转头对已经转回去的戚明道:“对了,刚忘了跟您了,明吴越会和杜省长一起去华京。” 戚明惊了一下,转头看着梁建,问:“他和老杜一起去?” “是的。我们想着,要是杜省长也能帮忙跟头一声,这事情的成功率肯定要高一些。我父亲那边的意见也是,这事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得做到万无一失。您呢?”梁建看着他,面带着微笑,显得胸有成竹,很是笃定。 戚明有些摇摆不定地心里,看着梁建,忽然定了下来。 他笑了一下,道:“你父亲得没错,这事我们要做只能赢不能输!” 梁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出去了。 戚明看着他带门,收起笑容,愣了愣后,转过身,拿起了背后桌的座机话筒。 梁建回去之后,又给老唐那边通了电话。老唐得知明吴越会和杜明亮一起到华京之后,便:“到时候他们什么时间到,你提前跟我一声。” 梁建没问为什么,应下了。 很快到了傍晚,梁建和吴越一起在政府大楼不远的一条街,随便找了一家看着还较干净的饭店吃了一点后,等着杜明亮给他们打电话了。 可谁料,这一等,等了好几个时。最后,梁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主动给杜明亮打了过去。可不料,这接电话的却不是杜明亮,而是杜明亮家里的保姆。 保姆,杜明亮喝多了,刚睡下。 保姆的声音不,坐梁建旁边的吴越也隐约听到了。梁建放下电话,看向梁建,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道:“看来今晚是见不成了,明早吧。明早我正好要送他,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 吴越也耸了耸肩,道:“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也快十点了。吴越把梁建送回了招待所后,自己直接回去了。 第二一早,吴越来接了梁建后,直奔杜明亮家。 还是那位保姆开得门,可能是梁建次来给她印象挺深,所以一看到梁建,她认了出来,恭敬地喊了一声梁副省长。 梁建刚要点头示意,杜明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谁?” 保姆刚要话,梁建抢先喊道:“杜主席,是我,梁建。” 完,他和吴越两人,往里面走了进去。 083临行之际 杜明亮看到吴越时,还是愣了一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梁建看到他脸惊愣的表情后,便笑着道:“吴越他也要去华京,我想着正好你也要过去,让他过来搭个顺风车。” 杜明亮听到吴越要去华京,微微怔了一下,问吴越:“去出差?” 吴越听他问,笑了一下,然后道:“这个事情,我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杜明亮看了看吴越,又看了看梁建,脸掠过些许疑惑。 “还有你吴副省长不好意思的事?”杜明亮笑道:“那我可还真是要听一听了!” 吴越笑着看向了梁建,道:“还是你来吧。” 梁建朝他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后,又看向杜明亮,道:“是这样的,这次您走了之后,面的意思是从我们省里选一位同志担任常务副省长一职。戚省长推荐吴越,我也觉得他挺合适,所以,今他打算去毛遂自荐。” 杜明亮还没离开江,那他还算是江的常务副省长。梁建此刻在他面前这样的话,可以是有些尴尬和不妥。但梁建他们需要杜明亮的帮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果然,杜明亮听到这话之后,脸立即浮现了些许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杜明亮看向吴越,道:“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既然面有意从省里直接选任的话,那你的胜算还是挺大的。毕竟省里有这个能力和资历的人里,你也算是其的佼佼者了!” “您过奖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还有人。像我这样的,面未必会看得。”吴越谦虚道。 梁建接过了话:“他的这个事情,要是光靠他自荐,我估计要悬。”着,他盯着杜明亮,杜明亮立即感觉到了什么。 他看着梁建,笑了一下,道:“你子,还跟我玩这一套。直吧,要让我干什么!” 被杜明亮挑穿,这并不意外。梁建正期望最好能由他来穿。杜明亮还是挺配合的。梁建嘿嘿一笑,道:“被您看穿了!我来的时候,想了一下,要死您能在面帮忙句话,吴越这事的把握大很多了。” 杜明亮看了吴越一眼,然后对梁建道:“句话没问题,不过我丑话前头。这话我即使了,也未必有用。你想,我要是有这么大的面子,也不至于是今这样了。” 杜明亮这么一,梁建和吴越脸都有些尴尬。梁建讪笑了一下后,道:“您不能这么想,您想您现在这样,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吴越的这个事情,我想只要您肯这句话,面肯定还是会考虑您的意见的。” “行,回头有机会,我会的。”杜明亮道。显然,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梁建也看了出来,立即识趣地岔开了话题。聊了几句后,杜明亮的情绪又好了许多。 一刻钟后,三人出发了。吴越坐自己的车,梁建和杜明亮一辆车。 了车后没多久,杜明亮朝梁建道:“吴越这个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进去了?” 梁建没否认。 杜明亮看了看他,沉声严肃地问道:“你难道看不明白这个位置是沈伟光为他的人留的吗?” 杜明亮这也是关心自己。梁建心里微微感动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我知道。其实这个事情,昨我和戚省长,还有我家里那边都讨论过了。我们都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成了,那对我,对我们政府这边,都是有好处的。” “那如果没成呢?”杜明亮皱眉问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成,那你多了个敌人。沈伟光能把我从江调走,这足以证明他的手段不一般!” “想过。您的担心,我都想过。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可以一搏的。我不信,戚省长,您还有我家里那边,我们三方力量还抵不过一个沈伟光。所以我还是有信心的。”梁建看着杜明亮,认真而且坚定地道。 杜明亮看着他,眼里明显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情梁建心意已决,所以他也没再多。 到了机场,梁建下车后,却发现沈伟光也来机场了。他面带微笑,来与杜明亮握手,显得十分的情真意切。客套话了一大堆后,目光落到了梁建和吴越身。 沈伟光的目光在梁建身转了一圈后,看向了吴越,嘴角勾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道:“听,你也要去华京?” 吴越心底暗暗惊讶了一下,然后点头笑道:“是的,去看个朋友,正好和杜主席搭个伴。” “挺好,那你代表我们江省所有人负责把杜主席送到华京吧,这一路,务必要照顾好杜主席。”沈伟光盯着吴越道。 吴越笑着点头,回答:“没问题。请您放心,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沈伟光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跟杜明亮话去了。 等着两人走远了一些,吴越拉住梁建,低声道:“我估计沈伟光应该是有所察觉了。而且我看他,好像是很有把握。” 梁建看着不远处沈伟光的那个背影,眯了眯眼睛,然后道:“别担心,我们也很有把握。” 吴越咧嘴一笑,道:“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事情,我是你的弟,你怎么,我怎么做!梁大哥,弟的命可交到你手了!” “别,你这条命,我可不敢接,太重了!”梁建也笑道。 这时,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沈伟光转过头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近了,笑问:“你们两个在后面什么悄悄话呢!” 梁建看着他,笑着问:“您真想听?” 沈伟光看了看他,刚要话,杜明亮抢先开了口:“检票了,我先进去了。沈书记,后会有期。”着,伸出了手。 沈伟光只好把自己原先想的话,收了回去,然后伸出手与杜明亮握住,道:“杜主席,一路顺风。” 杜明亮笑了笑,然后又来与梁建握手道别。吴越也与梁建挥了手,然后跟着杜明亮一起走进了检票口。 沈伟光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道:“吴越这次去见的不是一般朋友吧?” 梁建看了他一眼,回答:“这个我不清楚。我不太喜欢打探别人的私事。” 沈伟光哼笑了一声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建站在那,带着微笑,看着吴越和杜明亮的背影在玻璃外越走越远,心里充满着希望。 组部副部长办公室。 老唐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喝着茶,再打量打量这屋内,这姿态俨然不像是来干正事的,倒像是来观光的。 办公桌后,副部长毕华正埋头奋笔疾书。 过了一会,老唐许是无聊了,目光落在毕华身,撇嘴道:“我这都来了快半个时了,你这件还没改完呢?” “快了,快了!你再坐坐。”毕华头也不抬道。 老唐哼了一声,将杯子往茶几一放,铛地一声还挺响。毕华终于抬了头,看着老唐,笑道:“怎么着?还生气了?” 老唐道:“能不生气吗?你自己,我找你办过几回事?难得来找你一回,你跟我你忙。行,那你忙,我还不用你了!”罢,老唐起身要走。 毕华赶紧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快步赶到老唐身边,拉住他,道:“今是真忙。你看看我桌,这件堆得都快把我人都埋起来了!” 老唐道:“你给我一句话,你是帮还是不帮?”罢,老唐盯着他。 毕华脸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支吾了一下,叹声道:“老哥哥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你要是换作其他事,我保证二话不,立马给你办妥了。可是这事,是崔部长点的头,我即使答应了你,我也没办法呀!再了,这事也不是梁建的事,你那么积极干什么?” “行,你也别多了。既然你不肯帮,那我自己去求老崔。”老唐着,又要走。 毕华哎了一声后,还是拉住了他,长叹一声后,无奈道:“行了,你也别跟我在这演戏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要真想走,早走了,用得着在这坐半时。” “我戏也演了,那你,是帮还是不帮?”老唐又道。 毕华一脸无奈,摇摇头,道:“帮!帮还不成吗?真是怕了你了。” “俗话得好,一物克一物。我生来是为了治你的。”老唐完哈哈笑道,完了还抬手在他肩拍了两拍,接着又道:“我那里新弄了一瓶好酒,回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跟你喝两杯。” “可以。不过我要铁叔亲自下厨!”毕华道。 老唐一挥手,豪气应道:“没问题。”接着,又贼贼一笑,道:“不过有前提条件,事情办成了,我给你下厨都没问题!” 毕华白了他一眼,道:“你先坐会,我去老崔那。” “我不坐了,还有事。你待会给我电话行。”老唐完,又转身一指沙发那个巴掌大的黑色丝绒布包,道:“这是给老崔带的那个藏药,你待会给他一起带过去。” 毕华一看这东西,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我,你跟老崔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唐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地道:“了你也不懂。” “得,我也不想懂!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个跑腿传话的命!”毕华道。 老唐也不理他,摆摆手,径直走了。 084感情牌 毕华去找崔傅坚的时候,崔傅坚刚接了一个人的电话。 进门,崔傅坚抬头看向他,道:“怎么了?有事?” 毕华朝着他,亮了亮手里的那个黑色绒布包,然后道:“刚才老唐过来了,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让我给你送过来,是从藏区弄来的藏药。” 崔傅坚目光落在那黑色绒布包上定了定,然后微微一笑,道:“他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来我这坐坐?”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他有事来不及了。所以,我就只好替他跑个腿了!”毕华笑着道,然后在崔傅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将黑色绒布包放到了桌面上,状似随意却故意地往崔傅坚的眼皮底下推了推。 “对了,江中的那位杜明亮同志今过来,要不我亲自去接一下机?”毕华看着崔傅坚道。 崔傅坚摇了下头,道:“不用。等过两他正式上任的时候,我亲自去。” 毕华道:“这样也好。毕竟,这一次这个事情起来还是组织上委屈他了。”毕华这话话音刚落,崔傅坚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口中道:“作为一个党员,一个政府干部,服从组织的安排是他的责任。再了,这华京市政协主席的位置,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毕华听后,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崔傅坚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你有话就直。” “行,那我就直了。”毕华着,直了直身体,然后伸手,又将那个绒布包往崔傅坚的眼底下推了推。 这一下,崔傅坚感觉到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略一沉吟,问:“老唐的事?” 毕华点点头:“他跟我要杜明亮的那个位置。” 崔傅坚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盯着毕华,就道:“这老唐,瞎搅和什么?他儿子这才去江中多久啊?他是怎么回事?” 毕华笑了一下,道:“不是为了他儿子,是为了吴越。” “吴越?”崔傅坚皱着眉头,脸上透着不悦:“他怎么又和吴越扯到一起了?” 毕华:“这应该是老唐那儿子的事情。不过,吴越这个人我了解了一下,他当这个常务副省长,也不是当不得!”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道:“能当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让他们每个人都去试一试?” 毕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暂不接话。 崔傅坚皱着眉头,显然心里是比较烦躁的。 毕华则显得轻松许多,坐在那,甚至还东张希望地打量了一下崔傅坚的这间办公室。崔傅坚是个除了工作没太多爱好的人。他的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和书架中间的那副草书。据,这幅草书是崔傅坚读书时的一位老师送给他的,他这仕途一路走过来,他一直都带在身边,无论在哪个办公室,他的背后必然是这幅草书。至于草书上写的是哪几个字吧,毕华还真是看不太明白。 过了一会,就在毕华觉得自己快要琢磨出那几个字的真意时,崔傅坚忽然开了口:“你去跟老唐,这个事情,组织上已经做了安排了,他就不要再有意见了。” 毕华听后,耸耸肩,道:“这话我之前就过了,没用。他的脾气你也清楚,要不,你自己跟他?”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道:“行。那我给他打电话吧。” 毕华立马就笑了起来,随着就长身而起,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忙。”毕华完,转身就走。 崔傅坚也没留他,看着他带上门后,他拿起座机话筒,想了想后,又放下了。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机,迟疑了一下后,打开手机翻出了老唐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此时,老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地方,坐着。手机在被他接起来之前,就放在他的眼睛下。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它响。 所以,电话响得时候,他接的很快。一接通,老唐就道:“你可是终于打电话来了。” 老崔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落了圈套了,于是哼了一声,道:“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一声,江中的那个事情早就已经定下来了,你别瞎搅和。” 老唐一听,微微一笑,道:“所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直接关系到一个省的民生和发展,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这吴越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么起劲,到底想干什么?”崔傅坚来了脾气,皱着眉头,沉着脸,呵斥道。 “那我问你,这沈伟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就这么轻易地点头了?”老唐丝毫不让,冷笑了一声后,直接道。 崔傅坚的脸一白,怒声喝道:“唐明国,我警告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你要为你的话负责的!” “我老唐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录音。你也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沈伟光什么人?你一个顶着‘浩然正气’四个字坐那的人,竟然也跟这种人搅和到一起去了?我难道还不能怀疑一下?”老唐与其针锋相对,丝毫不弱。甚至相比较于崔傅坚的盛怒,反倒是老唐要冷静许多。 崔傅坚听后,气极反笑,道:“不管沈伟光什么人,他作为江中省委书记,对于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还是有一定的建议权的。他推荐的人选,组织上一切按照正规流程考察了过后,觉得合适,决定任用,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既然沈伟光有建议权,那么江中省长戚明同志应该也有建议权吧?而且,他作为省长,省政府一把手,组织上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他的意见?再者,组织上选用干部,不是应该尽可能地考虑利于当地稳定发展吗?如果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吴越同志绝对是不二人选。”老唐这一番话,将崔傅坚得有些答不上来。他拿着手机,脸上神色难看,紧抿的嘴透着浓浓的不悦。 过了片刻,他冷声道:“组织上选用哪位干部,这是组织上的事情。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这个责任来跟你解释这其中的理由。你的建议,我知道了,谢谢你替我操这些心,要是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挂了。” “怎么,还动气了?”老唐忽然就笑了起来,刚才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感觉,在他这里,瞬间就消失了。 崔傅坚有点跟不上来,皱了皱眉头,没接话。 老唐又跟着道:“毕华把药给你了吧?这个药是从藏区一个高僧那里求来的,我求了三,人家才给了我这么点,你省着点用。” “怎么着?想打感情牌?”崔傅坚冷着脸,道。 老唐笑道:“我要想打感情牌,何至于刚还跟你吵一架?我这个人,喜欢一码归一码,那件事是那件事,你不帮我,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我跟你,朋友归朋友,该关心的地方,我还是要关心的。” 崔傅坚被他这番话,得心情有些复杂。刚才老唐出那些怀疑他拿了沈伟光好处的话时,他是真相跟这个混蛋从此断绝来往。可此刻,看着那个黑色绒布包,却是无论如何也是狠不了心的。 半响,他叹了一声,道:“我终于知道,你手下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对你这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被我感动了?那,江中的事情?”老唐笑道。 崔傅坚哼了一声,道:“门都没有。我已经跟你过了,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定好了,现在改,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行的事,就看有没有人肯去做。就这件事,只要你崔傅坚肯点个头,这事还能做不成?所以,你也别跟我不行,你就不愿意。”老唐道。 崔傅坚被他这话得又有些来气,哼了一声,就道:“你爱什么什么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唐立即喊道:“等等。” “什么事?”崔傅坚没好气地问道。 老唐道:“待会吴越会和杜明亮一起来华京,给我个面子,不管怎么样,给个机会,见一面,听听杜明亮和吴越怎么,行不行?”老唐忽然就放低了身段。崔傅坚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这忽然改变的态度,顿时有些不适应。愣了半响后,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他看着那个绒布包是怎么也不出不行这两个字。半响后,他长叹一声,道:“唐明国啊唐明国,我认识你,还真是交友不慎!不慎啊!” “回头你试了那个药,你就知道,有我这样的朋友,你得多幸运!我敢这么,那个药,全中国,就我一个人能给你寻来!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老唐笃定自信地道。 崔傅坚嗤了一声,道:“你就吹吧!” 老唐嘿嘿一笑,道:“那你回头可以试试。” 崔傅坚哼了一声,没搭这腔,而后三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他是实在不敢再跟老唐聊下去了。这唐明国话时,一套接一套,一不心,你就陷进去了。 他看了看那安静躺在桌面上的绒布包,心里无奈地笑了一声,这唐明国没当官还真是可惜了! 085难题 正文:084感情牌毕华去找崔傅坚的时候,崔傅坚刚接了一个人的电话。 进门,崔傅坚抬头看向他,道:“怎么了?有事?” 毕华朝着他,亮了亮手里的那个黑色绒布包,然后道:“刚才老唐过来了,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让我给你送过来,是从藏区弄来的藏药。” 崔傅坚目光落在那黑色绒布包上定了定,然后微微一笑,道:“他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来我这坐坐?”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他有事来不及了。所以,我就只好替他跑个腿了!”毕华笑着道,然后在崔傅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将黑色绒布包放到了桌面上,状似随意却故意地往崔傅坚的眼皮底下推了推。 “对了,江中的那位杜明亮同志今过来,要不我亲自去接一下机?”毕华看着崔傅坚道。 崔傅坚摇了下头,道:“不用。等过两他正式上任的时候,我亲自去。” 毕华道:“这样也好。毕竟,这一次这个事情起来还是组织上委屈他了。”毕华这话话音刚落,崔傅坚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口中道:“作为一个党员,一个政府干部,服从组织的安排是他的责任。再了,这华京市政协主席的位置,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毕华听后,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崔傅坚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你有话就直。” “行,那我就直了。”毕华着,直了直身体,然后伸手,又将那个绒布包往崔傅坚的眼底下推了推。 这一下,崔傅坚感觉到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略一沉吟,问:“老唐的事?” 毕华点点头:“他跟我要杜明亮的那个位置。” 崔傅坚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盯着毕华,就道:“这老唐,瞎搅和什么?他儿子这才去江中多久啊?他是怎么回事?” 毕华笑了一下,道:“不是为了他儿子,是为了吴越。” “吴越?”崔傅坚皱着眉头,脸上透着不悦:“他怎么又和吴越扯到一起了?” 毕华:“这应该是老唐那儿子的事情。不过,吴越这个人我了解了一下,他当这个常务副省长,也不是当不得!”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道:“能当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让他们每个人都去试一试?” 毕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暂不接话。 崔傅坚皱着眉头,显然心里是比较烦躁的。 毕华则显得轻松许多,坐在那,甚至还东张希望地打量了一下崔傅坚的这间办公室。崔傅坚是个除了工作没太多爱好的人。他的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和书架中间的那副草书。据,这幅草书是崔傅坚读书时的一位老师送给他的,他这仕途一路走过来,他一直都带在身边,无论在哪个办公室,他的背后必然是这幅草书。至于草书上写的是哪几个字吧,毕华还真是看不太明白。 过了一会,就在毕华觉得自己快要琢磨出那几个字的真意时,崔傅坚忽然开了口:“你去跟老唐,这个事情,组织上已经做了安排了,他就不要再有意见了。” 毕华听后,耸耸肩,道:“这话我之前就过了,没用。他的脾气你也清楚,要不,你自己跟他?”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道:“行。那我给他打电话吧。” 毕华立马就笑了起来,随着就长身而起,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忙。”毕华完,转身就走。 崔傅坚也没留他,看着他带上门后,他拿起座机话筒,想了想后,又放下了。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机,迟疑了一下后,打开手机翻出了老唐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此时,老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地方,坐着。手机在被他接起来之前,就放在他的眼睛下。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它响。 所以,电话响得时候,他接的很快。一接通,老唐就道:“你可是终于打电话来了。” 老崔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落了圈套了,于是哼了一声,道:“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一声,江中的那个事情早就已经定下来了,你别瞎搅和。” 老唐一听,微微一笑,道:“所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直接关系到一个省的民生和发展,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这吴越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么起劲,到底想干什么?”崔傅坚来了脾气,皱着眉头,沉着脸,呵斥道。 “那我问你,这沈伟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就这么轻易地点头了?”老唐丝毫不让,冷笑了一声后,直接道。 崔傅坚的脸一白,怒声喝道:“唐明国,我警告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你要为你的话负责的!” “我老唐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录音。你也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沈伟光什么人?你一个顶着‘浩然正气’四个字坐那的人,竟然也跟这种人搅和到一起去了?我难道还不能怀疑一下?”老唐与其针锋相对,丝毫不弱。甚至相比较于崔傅坚的盛怒,反倒是老唐要冷静许多。 崔傅坚听后,气极反笑,道:“不管沈伟光什么人,他作为江中省委书记,对于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还是有一定的建议权的。他推荐的人选,组织上一切按照正规流程考察了过后,觉得合适,决定任用,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既然沈伟光有建议权,那么江中省长戚明同志应该也有建议权吧?而且,他作为省长,省政府一把手,组织上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他的意见?再者,组织上选用干部,不是应该尽可能地考虑利于当地稳定发展吗?如果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吴越同志绝对是不二人选。”老唐这一番话,将崔傅坚得有些答不上来。他拿着手机,脸上神色难看,紧抿的嘴透着浓浓的不悦。 过了片刻,他冷声道:“组织上选用哪位干部,这是组织上的事情。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这个责任来跟你解释这其中的理由。你的建议,我知道了,谢谢你替我操这些心,要是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挂了。” “怎么,还动气了?”老唐忽然就笑了起来,刚才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感觉,在他这里,瞬间就消失了。 崔傅坚有点跟不上来,皱了皱眉头,没接话。 老唐又跟着道:“毕华把药给你了吧?这个药是从藏区一个高僧那里求来的,我求了三,人家才给了我这么点,你省着点用。” “怎么着?想打感情牌?”崔傅坚冷着脸,道。 老唐笑道:“我要想打感情牌,何至于刚还跟你吵一架?我这个人,喜欢一码归一码,那件事是那件事,你不帮我,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我跟你,朋友归朋友,该关心的地方,我还是要关心的。” 崔傅坚被他这番话,得心情有些复杂。刚才老唐出那些怀疑他拿了沈伟光好处的话时,他是真相跟这个混蛋从此断绝来往。可此刻,看着那个黑色绒布包,却是无论如何也是狠不了心的。 半响,他叹了一声,道:“我终于知道,你手下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对你这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被我感动了?那,江中的事情?”老唐笑道。 崔傅坚哼了一声,道:“门都没有。我已经跟你过了,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定好了,现在改,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行的事,就看有没有人肯去做。就这件事,只要你崔傅坚肯点个头,这事还能做不成?所以,你也别跟我不行,你就不愿意。”老唐道。 崔傅坚被他这话得又有些来气,哼了一声,就道:“你爱什么什么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唐立即喊道:“等等。” “什么事?”崔傅坚没好气地问道。 老唐道:“待会吴越会和杜明亮一起来华京,给我个面子,不管怎么样,给个机会,见一面,听听杜明亮和吴越怎么,行不行?”老唐忽然就放低了身段。崔傅坚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这忽然改变的态度,顿时有些不适应。愣了半响后,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他看着那个绒布包是怎么也不出不行这两个字。半响后,他长叹一声,道:“唐明国啊唐明国,我认识你,还真是交友不慎!不慎啊!” “回头你试了那个药,你就知道,有我这样的朋友,你得多幸运!我敢这么,那个药,全中国,就我一个人能给你寻来!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老唐笃定自信地道。 崔傅坚嗤了一声,道:“你就吹吧!” 老唐嘿嘿一笑,道:“那你回头可以试试。” 崔傅坚哼了一声,没搭这腔,而后三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他是实在不敢再跟老唐聊下去了。这唐明国话时,一套接一套,一不心,你就陷进去了。 他看了看那安静躺在桌面上的绒布包,心里无奈地笑了一声,这唐明国没当官还真是可惜了!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行走的笔龙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在线看: uan1 (长按三秒复制)!! 086陈年旧事 一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正文:084感情牌毕华去找崔傅坚的时候,崔傅坚刚接了一个人的电话。 进门,崔傅坚抬头看向他,道:“怎么了?有事?” 毕华朝着他,亮了亮手里的那个黑色绒布包,然后道:“刚才老唐过来了,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让我给你送过来,是从藏区弄来的藏药。” 崔傅坚目光落在那黑色绒布包上定了定,然后微微一笑,道:“他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来我这坐坐?”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他有事来不及了。所以,我就只好替他跑个腿了!”毕华笑着道,然后在崔傅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将黑色绒布包放到了桌面上,状似随意却故意地往崔傅坚的眼皮底下推了推。 “对了,江中的那位杜明亮同志今过来,要不我亲自去接一下机?”毕华看着崔傅坚道。 崔傅坚摇了下头,道:“不用。等过两他正式上任的时候,我亲自去。” 毕华道:“这样也好。毕竟,这一次这个事情起来还是组织上委屈他了。”毕华这话话音刚落,崔傅坚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口中道:“作为一个党员,一个政府干部,服从组织的安排是他的责任。再了,这华京市政协主席的位置,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毕华听后,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崔傅坚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你有话就直。” “行,那我就直了。”毕华着,直了直身体,然后伸手,又将那个绒布包往崔傅坚的眼底下推了推。 这一下,崔傅坚感觉到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略一沉吟,问:“老唐的事?” 毕华点点头:“他跟我要杜明亮的那个位置。” 崔傅坚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盯着毕华,就道:“这老唐,瞎搅和什么?他儿子这才去江中多久啊?他是怎么回事?” 毕华笑了一下,道:“不是为了他儿子,是为了吴越。” “吴越?”崔傅坚皱着眉头,脸上透着不悦:“他怎么又和吴越扯到一起了?” 毕华:“这应该是老唐那儿子的事情。不过,吴越这个人我了解了一下,他当这个常务副省长,也不是当不得!”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道:“能当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让他们每个人都去试一试?” 毕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暂不接话。 崔傅坚皱着眉头,显然心里是比较烦躁的。 毕华则显得轻松许多,坐在那,甚至还东张希望地打量了一下崔傅坚的这间办公室。崔傅坚是个除了工作没太多爱好的人。他的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和书架中间的那副草书。据,这幅草书是崔傅坚读书时的一位老师送给他的,他这仕途一路走过来,他一直都带在身边,无论在哪个办公室,他的背后必然是这幅草书。至于草书上写的是哪几个字吧,毕华还真是看不太明白。 过了一会,就在毕华觉得自己快要琢磨出那几个字的真意时,崔傅坚忽然开了口:“你去跟老唐,这个事情,组织上已经做了安排了,他就不要再有意见了。” 毕华听后,耸耸肩,道:“这话我之前就过了,没用。他的脾气你也清楚,要不,你自己跟他?” 崔傅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道:“行。那我给他打电话吧。” 毕华立马就笑了起来,随着就长身而起,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忙。”毕华完,转身就走。 崔傅坚也没留他,看着他带上门后,他拿起座机话筒,想了想后,又放下了。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机,迟疑了一下后,打开手机翻出了老唐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此时,老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地方,坐着。手机在被他接起来之前,就放在他的眼睛下。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它响。 所以,电话响得时候,他接的很快。一接通,老唐就道:“你可是终于打电话来了。” 老崔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落了圈套了,于是哼了一声,道:“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一声,江中的那个事情早就已经定下来了,你别瞎搅和。” 老唐一听,微微一笑,道:“所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直接关系到一个省的民生和发展,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这吴越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么起劲,到底想干什么?”崔傅坚来了脾气,皱着眉头,沉着脸,呵斥道。 “那我问你,这沈伟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就这么轻易地点头了?”老唐丝毫不让,冷笑了一声后,直接道。 崔傅坚的脸一白,怒声喝道:“唐明国,我警告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你要为你的话负责的!” “我老唐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录音。你也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沈伟光什么人?你一个顶着‘浩然正气’四个字坐那的人,竟然也跟这种人搅和到一起去了?我难道还不能怀疑一下?”老唐与其针锋相对,丝毫不弱。甚至相比较于崔傅坚的盛怒,反倒是老唐要冷静许多。 崔傅坚听后,气极反笑,道:“不管沈伟光什么人,他作为江中省委书记,对于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还是有一定的建议权的。他推荐的人选,组织上一切按照正规流程考察了过后,觉得合适,决定任用,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既然沈伟光有建议权,那么江中省长戚明同志应该也有建议权吧?而且,他作为省长,省政府一把手,组织上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他的意见?再者,组织上选用干部,不是应该尽可能地考虑利于当地稳定发展吗?如果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吴越同志绝对是不二人选。”老唐这一番话,将崔傅坚得有些答不上来。他拿着手机,脸上神色难看,紧抿的嘴透着浓浓的不悦。 过了片刻,他冷声道:“组织上选用哪位干部,这是组织上的事情。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这个责任来跟你解释这其中的理由。你的建议,我知道了,谢谢你替我操这些心,要是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挂了。” “怎么,还动气了?”老唐忽然就笑了起来,刚才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感觉,在他这里,瞬间就消失了。 崔傅坚有点跟不上来,皱了皱眉头,没接话。 老唐又跟着道:“毕华把药给你了吧?这个药是从藏区一个高僧那里求来的,我求了三,人家才给了我这么点,你省着点用。” “怎么着?想打感情牌?”崔傅坚冷着脸,道。 老唐笑道:“我要想打感情牌,何至于刚还跟你吵一架?我这个人,喜欢一码归一码,那件事是那件事,你不帮我,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我跟你,朋友归朋友,该关心的地方,我还是要关心的。” 崔傅坚被他这番话,得心情有些复杂。刚才老唐出那些怀疑他拿了沈伟光好处的话时,他是真相跟这个混蛋从此断绝来往。可此刻,看着那个黑色绒布包,却是无论如何也是狠不了心的。 半响,他叹了一声,道:“我终于知道,你手下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对你这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被我感动了?那,江中的事情?”老唐笑道。 崔傅坚哼了一声,道:“门都没有。我已经跟你过了,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定好了,现在改,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行的事,就看有没有人肯去做。就这件事,只要你崔傅坚肯点个头,这事还能做不成?所以,你也别跟我不行,你就不愿意。”老唐道。 崔傅坚被他这话得又有些来气,哼了一声,就道:“你爱什么什么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唐立即喊道:“等等。” “什么事?”崔傅坚没好气地问道。 老唐道:“待会吴越会和杜明亮一起来华京,给我个面子,不管怎么样,给个机会,见一面,听听杜明亮和吴越怎么,行不行?”老唐忽然就放低了身段。崔傅坚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这忽然改变的态度,顿时有些不适应。愣了半响后,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他看着那个绒布包是怎么也不出不行这两个字。半响后,他长叹一声,道:“唐明国啊唐明国,我认识你,还真是交友不慎!不慎啊!” “回头你试了那个药,你就知道,有我这样的朋友,你得多幸运!我敢这么,那个药,全中国,就我一个人能给你寻来!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老唐笃定自信地道。 崔傅坚嗤了一声,道:“你就吹吧!” 老唐嘿嘿一笑,道:“那你回头可以试试。” 崔傅坚哼了一声,没搭这腔,而后三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他是实在不敢再跟老唐聊下去了。这唐明国话时,一套接一套,一不心,你就陷进去了。 他看了看那安静躺在桌面上的绒布包,心里无奈地笑了一声,这唐明国没当官还真是可惜了!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行走的笔龙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 gegegeng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015章帮忙 即87章 李端定的地方,倒是个文雅的好地方,这应该是为了迎合梁建的喜好而特地找的这个地方。 日式风格的包厢内,就李端和梁建二人,面对面地坐着。服务员上完菜后,就退出去将门给戴上了。 李端起身,给梁建倒了一杯淡粉色的液体,放到了梁建的手边,道:“这是这边的特色,樱花酒,您尝尝。酒精度不高,虽是酒,其实更像是饮料,不过,我觉着味道挺不错的。” 梁建伸手拿起,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笑道:“有股淡淡的香味,还挺好闻的。”完,他又抿了一口,入口,香味在舌尖绽开,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味,味道确实还不错,挺清爽的,喝不出什么酒精味。 梁建放下酒杯,抬眼看向李端,笑着问:“这里经常来?” 李端一边拿起酒杯,一边答道:“就来过一次。当时觉得这里挺有特色,菜品和服务都还不错,就记住了。正好,这里离我们单位也近,所以就定在了这里。”着,他就举起酒杯,接着道:“我敬您一杯。” 梁建跟他轻轻碰了下杯,然后笑道:“这酒不适合干杯,我们慢慢喝,慢慢聊。” 李端估计本想是一饮而尽的,听梁建这么一,喝了一大口后,就收住了,道:“听您的,慢慢喝,慢慢聊。” 完,他又给梁建介绍起这桌上的菜,梁建一一尝了一下,确实味道还不错。这装修虽然是日式的风格,但店里做的菜却更像是大陆菜,只不过,精致化了。 吃了一点,垫了垫肚子后,李端开始切入正题。 “梁副省长,我听,吴副省长打算竞争常务副省长一职,是吗?”李端问道。这个事情,李端知道也不奇怪。梁建也没否认,点头就承认了。 李端接着道:“吴副省长要是能竞争上,也是一件好事。就是不知道,沈书记那边会不会对此有意见。” 梁建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是话中有话。于是,一沉吟,就道:“你听到了什么吗?” 李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去省委办公厅那边办事的时候,听到有人,沈书记今好像心情不太好。” 梁建觉得李端没实话,起码他肯定隐瞒了些什么。他突然提到沈伟光有意见,那必然是听到了一些让人觉得沈伟光对这事有意见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必然不会只是好像沈伟光心情不太好。 不过,李端不想,梁建也就不问了。沈伟光对此事有意见,也不是新闻,梁建早就是心知肚明的。 梁建就岔开了话题,问李端:“你之前不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问我吗?是什么事?” 李端就:“是这样的,今下午的时候,戚省长让我通知定海市的林海峰市长后过来开会。会议内容,应该就是林海峰同志提出来的环保养殖一事。” 戚明忽然要对此事开会讨论,这个事情,梁建倒是没收到消息。他惊讶地看了李端一眼后,问李端:“后开会?那我这边怎么没收到消息?” 李端回答:“戚省长的意思,可能是暂时不打算公开讨论。” “你的意思是,他打算单独会见林海峰讨论这个事情?”梁建问。 李端点了点头。 梁建愣了愣,戚明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他心有疑惑,但当着李端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暂时收住心思,问李端:“那你跟我这个事情,是想问我什么?” 李端道:“林海峰那边我下午已经通知了。不过,林海峰同志得知戚省长要找他聊环保养殖的事情后,提了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梁建皱了皱眉头,问。 “他一是要求戚省长去定海,他觉得实地考察,亲眼所见,比任何谈话讨论都会更加直观和有效。” 梁建听到这里,心道,这果然有点像是林海峰的风格。不过,他能这么直接提出来,勇气也算可嘉。一般的干部,可不敢再上级召唤他的时候,反过来要求领导去他那里的。 不过,勇气虽好,但这智商有点让人捉急。戚明这么爱面子的人,十有**是不会同意这个要求,而且还会对林海峰十分不满。 他问李端:“你转告戚省长了吗?” 李端摇了摇头,然后道:“戚省长的脾气您也知道。我要是这么转达了,他必然会对林海峰有意见,那这个环保养殖的事情,戚省长这一关肯定不好过了。” 梁建点点头,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问李端:“那林海峰的第二个要求呢?” “第二个要求是,他希望,到时候您能跟戚省长一起过去。”李端看着梁建道。 这个要求,梁建这边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林海峰这样直接对戚明提出要求,即便戚明原本有这个想法,肯定也会心里不舒服的。 梁建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他道:“这个林海峰,还真是……”他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李端就道:“我也是觉得林海峰同志这两个要求,实在是不方便转述给戚省长听。我想着,您能在戚省长那里上话,再者,林海峰同志似乎也很信任您,所以,我想,您是不是可以从中斡旋一下。这环保养殖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也值得推广,要是因为这些问题就此夭折了,实在是可惜。” 梁建听到此处明白了,李端除了可惜这个项目之外,多半还怕因为林海峰这两个低情商的要求而牵连到他自己。所以,想找他来当枪使一下。 梁建看了看他,道:“这个问题不大。回头我先跟林海峰同志联系一下,不过,戚省长那里要是问起来,就得靠你先拖延一下了。” 李端忙:“这个没问题。您放心。”着,他起身,又给梁建的杯子里添了点那个樱花酒。 梁建拿起来喝了一口后放下,开口问道:“除了这个事情之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李端点了点头,道:“还有件事。” “你。”梁建带着微笑,道。 李端却迟疑了起来。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他似乎是有些紧张。 梁建看了出来,没做声。 过了会,李端终于开口了:“我有件私事,想求你帮个忙。” 这才是最终目的!梁建心道。他看了李端一眼,没动声色,只道:“你先看,是什么事情。” 李端舔了舔嘴唇,手拿着那个酒杯,抬起了一点,又放下了。目光偷偷地在梁建脸上瞧了一下,又赶紧垂下了。 “没事,尽管,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梁建看着他道。他这句话也不是一时豪爽才出来的,而是也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实,这些,他虽然把之前请李端吃饭的事情给忘掉了,但跟李端之间关系接下去该怎么样处理这个问题,这些一直转在梁建的脑子里。 戚明这个人,目前看是跟他一条战线上的。但,官场就跟商场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就拿目前来,只要吴越没能如愿当上这个常务副省长,那戚明跟他之间,必然是要决裂的。即便能维持表面上的和气,私底下,肯定也是有嫌隙的。而戚明只要一旦跟他之间有了嫌隙,那就有很大可能跟沈伟光站到一起去。别看现在,戚明好像靠在了他这边因此而和沈伟光有了分歧,成了敌对模式,但戚明作为省长,也是有着举足轻重地地位,只要有可能,对于沈伟光这样的老狐狸来,放下前嫌,重新拉拢,绝对是没问题的。 所以,保险起见,梁建觉得,目前还是有必要拉拢一下李端。万一日后,他跟戚明之间真的有了嫌隙,那有李端在中间斡旋,有些事,梁建也能有一丝余地。 因此,这次李端开口,梁建是难得爽朗的开了口。 李端一听梁建这话,顿时也激动起来。他忙先谢了梁建,然后立即将事情了出来。李端求的事情,确实如他所,是个私事。 李端有个孩子,正好今年高考。高考的成绩目前还没公布,但李端似乎已经知道孩子的成绩了,离孩子想去的学校分数线差了一点。孩子的想去的学校,正好在华京。李端在华京也没什么可靠的关系,所以,他只能来求梁建。 这个事情,要吧,确实是不合规定,但这种事情,你要以前没有,那肯定不可能。李端巴巴地望着梁建,生怕他拒绝。而梁建对这种事情的做法,实在也有些不太赞成。但,此事确实是梁建拉拢李端的最好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还是李端送上门来的。这次,梁建要是拒绝了李端,那今后再向拉拢,就比较难了。 梁建微微皱眉,犹豫起来。 “梁副省长,我孩子一直以来成绩都不错,按照平时的发挥,他考这个学校完全没问题。这一次可能是因为考试的时候太紧张,所以发挥失常了。原本,我也想着,考到哪个学校,就是哪个学校,我也不想给他走后门,不想让他现在就养成那种走关系的习惯和观念。但是这孩子填志愿的时候,没跟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就填了那一个学校。这要是没上的话,那他就没学校可以上了,只能考虑出国了。可是,出国他又不愿意。他现在在家关在房间里,也不出门,除了吃饭,就是在房间里睡觉,我担心他得抑郁症。现在的孩子,一个个心理承受能力都太差!哎!”李端到这里,就颓丧地低了头,很是自责。 梁建听后,斟酌了一下,道:“这不是成绩还没出来吗?不定,不用走关系,他就自己考上了呢!要对孩子有信心!” 李端摇了摇头,叹声道:“我已经托人查过了,差一点!上不了!”着,他又巴巴地望着梁建,恳求道:“梁副省长,我在华京也没什么朋友,唯一能求的人,也就只有您了。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合规定,但是这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前途,我总不能眼睁睁地就看着他就这样了。我恳求您这一次能帮我一把,这个恩情,我李端一定会记住的。” 2016章 曲折 即88章 李端孩子想去的学校,正好是项瑾上班的学校。这个事情,其实梁建要想帮,梁建也是能帮得上的。不过,这个事情不合规矩也是真的。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梁建虽然不敢打包票以前肯定没有,但梁建还是不太希望自己来做这个事情。如果,一个国家的教育,都成了这样靠走关系的,那这个国家就真的是看不到希望了。因此,梁建心里是纠结的。只是,他大话已经在前面了,现在要是严词拒绝,岂不是自己打脸?不仅打脸,还会让李端心里对他有意见。 梁建犹豫了起来。李端坐在那,忐忑地等着。等得时间越长,这脸上的神色就越颓丧。 过了好一会儿,李端先打破了沉默,道:“要是真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再另外想想办法。” 梁建见他这样,倒反而是更加不好意思拒绝了。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也没碰到过。我也不敢给你打包票行还是不行。这样,我先去问问。过两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李端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梁建这么一,他这眼睛顿时就亮了,忙连声谢谢,完又立即起身,给梁建倒酒。 梁建拦住了他,笑道:“这酒虽然喝着甜甜的,但似乎有点后劲,还是少喝点。” 李端又赶紧坐了回去。 接着,两人又坐了会,梁建就提出要回去了。走的时候,李端估计是不放心,又求了梁建一回。 梁建让他先别急,他回去后立即就去打听,最迟三,肯定给他一个回复。 李端这才放了心。 梁建回到家后没多久,正好老唐打电话来了。 老唐是为了杜明亮那桩命案的事情打电话来的。老唐电话里:“命案的事情,我打听了。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个事情好像跟杜明亮本人的关系并不大。具体内情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清楚,得想办法找到当年跟这个事情相关的人问过了才知道。” 梁建听后,就:“之前跟您打完电话后,杜明亮就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跟他开门见山地提了一下这个事情。他虽然没直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给了我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那个人手里有当时那个案子的卷宗。” 老唐初一听这话,也是惊讶了一下。其实,当时杜明亮肯松口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梁建时,梁建也惊讶了一下。 沈伟光之所以能用这件事逼得杜明亮让出常务副省长的位置,而去了华京,这足以证明这件事在杜明亮心中的重要性。即便这件事跟杜明亮本人关系不大,肯定也在其他方面跟杜明亮有着很大的牵扯,要不然杜明亮何至于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可,现在他却在梁建松口了。 老唐问梁建:“那这个人你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对方连夜把卷宗给我送过来,估计今晚就能到。”梁建回答。 老唐听后,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这样,你拿到卷宗后,把重要部分拍照发给我。我看看,这个事情,是不是有其他可以周旋的地方。要是这个事情真的跟杜明亮本人关系不大,那我们也不用太紧张。吴越的事情,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我刚跟中组的人也联系过了,部长崔傅坚好像对吴越还是挺满意的。” 梁建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微微松了松。要是崔傅坚那里有机会,那么吴越这件事,梁建他们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完这个事情,梁建忽然想到李端的事情。他略作考虑后,就问老唐:“爸,华京大学那边你有熟人吗?就项瑾上班的那个大学。”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项瑾工作上遇到什么事情了?”老唐对项瑾一直很满意,所以一听梁建这么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项瑾工作上遇上了问题,话音里满满地都是紧张。 梁建忙道:“不是项瑾的事情。是我这边有个同事,他孩子今年高考,考的这个学校。不过,分数上可能差一点,他想让我帮他想想办法。” 电话那头,老唐听完梁建的话后,立即皱了皱眉头,明显露出了些许不悦。不过,他抿着嘴没立即接话。沉默了片刻后,他凝声道:“这么的孩子,就给他走这种后门,合适吗?” 老唐对这个事情提出异议,梁建倒也不算意外。他立即解释道:“爸,你先听我解释。我是这样想的,看华京大学那边能不能再单独给这个孩子一个复试的机会。据我同事,这个孩子平日里成绩一直不错,正常发挥的话考这个学校是没问题的,可能高考的时候紧张了,发挥有些失常,才错过了。最关键是,这个孩子填志愿的时候,就填了这个一个学校,加上他又不肯出国。所以……” “这是谁的孩子?”老唐忽然问道。 梁建一愣,然后如实回答:“是我们省政府秘书长李端的孩子。”完后,他犹豫了一下,又在后面追了一句:“我之所以想在这个事情上帮他一把,也是为了以后工作上考虑。我们省长戚明为人多疑,与他合作,我始终是不太放心。李端与我本身就有些情谊在,这一次我要是能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以后万一要是我跟戚明之间有了什么嫌隙,他也能在其中帮我周旋周旋。” 梁建完这些话后,电话里安静了稍许片刻,才重新响起老唐的声音:“这个事情,我先去问问再。不过,华京大学的那些领导都有些固执,这个事情,能不能得通,我也不敢跟你保证。” 梁建见老唐松了口,忙道:“没事。您去了就行,至于成不成,就看那孩子的运气了。” “行。其他还有事吗?”老唐问。 梁建道:“没了。对了,爸,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行,这个年纪了,没大病就是好了。”老唐道。 梁建还想再寒暄两句,可老唐却不想跟他多了,没一会儿就挂了电话。梁建拿着手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歉疚。 他一般打电话给老唐,都是有事找他帮忙。没事的时候,很少打电话给他,也很少去关心他。想想,自己为人子,做得还真是不到位。 想到此处,就又想到了梁父梁母他们。如今自己也不在华京,就更没得时间去看他们。好在,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和霓裳他们一起过来了。 卷宗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电话打来的时候,梁建正歪在沙发上酣睡。手机铃声一响,顿时把他给惊醒了。 梁建拿起电话一看,是那位蒋明的电话。 梁建忙接了起来,电话一通,就听得蒋明:“我已经到宁州了,东西我送到哪里?” 现在都凌晨了,外面也没什么店还营业了。梁建就让他直接到省政府招待所。蒋明对他的身份早就清楚了,所以听要送到招待所,也不惊讶。 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蒋明就到了。 梁建下楼去接的他,本想请他上来坐一坐,可这蒋明却执意不肯,并且要连夜赶回西江市。梁建也没拦他,随他去了。 梁建拿着卷宗回到楼上后,也不瞌睡了,索性就拿着卷宗看了起来,将一些重要的内容全部拍照保存好。 这份卷宗很厚,等梁建看得差不多的时候,窗外都已经见亮了。梁建也将事情弄得差不多清楚了。正如老唐所,这个事情,跟杜明亮本人还真没多大的关系。但,这个事情牵扯到了一个女人。卷宗虽然没清楚这个女人和杜明亮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有许多蛛丝马迹都表明了,这个女人多半是杜明亮那时的情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如今和杜明亮关系如何,但杜明亮现在依然能因为这个事情而被迫妥协,想来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 梁建没有仔细去分析这桩命案到底当时是个怎么样的来龙去脉,大概弄清楚情况对于梁建来就已经够了。至于其他的,老唐那边会补上的。 梁建合上卷宗,去床上靠了一个多时,然后醒来后,将凌晨保存下来的图片都给老唐发了过去。 老唐就给他回复了‘收到’两个字后,就没音了。 梁建想,他或许还在因为昨晚上大学那个事情,心里对他有些意见吧。 弄好后,梁建洗了把脸,吃了点早餐,就去上班了。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忽然牛达那边接到了沈伟光秘书卢打来的电话。 牛达敲门进来,告诉梁建:“梁副省长,卢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我通知您过去,沈书记找您。” 梁建看着牛达,微微皱了下眉头。沈伟光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呢? 梁建第一想到的,自然是常务副省长的事情。 梁建不想跟沈伟光在这个时候对阵,但他是省委书记。老大召唤,他岂能不去。 他只好出了门,赶往沈伟光处。 沈伟光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另一边。梁建到的时候,卢秘书在办公室门外等着梁建,看到梁建,立即笑着迎上来,道:“梁副省长,沈书记在里面等您,您请进。”着,就替梁建打开了门,侧过身,等梁建进去。 梁建了声谢谢,走了进去。 沈伟光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报。听到脚步声,放下报纸,抬头看向梁建,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坐!” 梁建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伟光又吩咐跟进来的卢:“用那个新茶!” 卢点头。 “昨我弄了点新茶,你懂茶,所以叫你过来帮我品一品。”沈伟光看着梁建,微笑着道。 梁建看着他的笑,心里愈发的警惕。他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大早的,沈伟光是想给他下什么药?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亲翻牌子。 2017章迂回 即89章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卢给梁建泡好茶,就悄悄退了出去。 梁建打量了一眼眼前那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绿茶,还没来得及细看呢,沈伟光就朝着梁建笑道:“你猜猜看,这是什么茶?” 梁建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杯茶,少顷,答:“我猜是岳山茶。” 梁建故意了一个古名,这岳山茶,其实在现在叫云雾茶。沈伟光这杯云雾茶,应该是庐山云雾。 沈伟光听后,哈哈一笑,道:“错了。你再猜猜?” 梁建摇摇头,道:“不猜了。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这是庐山云雾,今年的新茶。”沈伟光道,他的笑容里似乎带着几许得意。 梁建暗自笑了一声,没拆穿他。伸手拿过杯子,对着杯口吹了吹后,又放了回去。然后抬头看向沈伟光,问:“您这一早上找我过来,不会只是让我来品茶的吧?” 沈伟光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叫你过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心。” 谈心?梁建在心底哼了一声,脸上依然平静,问:“那您想谈哪方面的?” 沈伟光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然后微笑着道:“杜明亮同志这一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你觉得,如果从你们几位副省长当中选的话,谁最合适担这个责任呢?” 梁建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个事情。既然沈伟光想谈,那梁建也不惧。他毫不犹豫地就回答道:“如果是从我们四位当中选的话,我觉得吴越同志最合适,侯堂柏同志次之,杨琴同志年长了几岁,排最末。” “那你自己呢?”沈伟光接着就问道。 梁建淡淡一笑,道:“我刚到江中还未满两个月,这个位置我就不考虑了。总要给别人留点机会,你是不是,沈书记?” 沈伟光带着笑,道:“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也没用。组织上肯定也不会考虑我的。”梁建道。 沈伟光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又道:“这个事情,我跟戚明同志也讨论过,我们两个的看法与你刚才的差不多。你们四位当中,吴越同志确实是最合适的。” 梁建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拿过茶杯,吹了吹后,抿了一口。这云雾茶,味道确实不错。 “昨,我也跟中组的崔部长通了电话,把我和戚明同志的意思表达了一下,崔部长那边也表示,对吴越同志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我看这一次,吴越同志成功拿下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可能性很高。”沈伟光又道。完,他就看着梁建,面带微笑。 梁建听到这里,觉出一些不对来。听沈伟光这话的意思,他似乎是打算主动放弃跟梁建他们争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了。 沈伟光会有这么好吗?梁建心里有些不信,沈伟光这样的老狐狸,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岂会是轻易放弃的,除非这个事情对他来,风险大过他所能得到的利益。在他评估为不值得冒险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冒险了。 不过,沈伟光这样的人,即便是主动放弃,肯定也还是要抓住一些东西的。梁建想到此处,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他不争了,那么他肯定有了其他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梁建心里心思如电转,片刻后,他脑海里忽然一亮,副省长!吴越升职后,就有一个副省长的位置空出来了,沈伟光不定就是要这个! 梁建一想到这个,心里顿时也亮堂了。再看向沈伟光时,心里也镇定了许多。既然弄清楚了他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可以提早做打算。 梁建对沈伟光道:“吴越同志,本身还是很优秀的。工作上,也挺出色,常务副省长的这个担子,他确实还是可以担一担的。” 沈伟光接过话:“中国泱泱大国,才人还是很多的。吴越虽然优秀,但所谓外有,人外有人。比吴越优秀的,并非没有。如今上面虽然目前还是挺看好吴越的,但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松懈,还是要警惕一些。只要批文还没下来,就不能放松。谁能保证,这当中,会不会就出点什么状况呢?你,是不是?” 这算威胁吗?梁建看着沈伟光微笑的脸,暗暗地想。 梁建思忖了一下后,道:“我想,要是您和戚省长能一致往上建议由吴越同志来担任这个常务副省长的话,这个事情,十有字上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于是道:“很简单,您想让谁来?” 沈伟光眼睛一眯,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指着梁建,就道:“孺子可教也!你父亲有个好儿子,项老有个好女婿。” 梁建看着他的手指,沉声道:“沈书记,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拿手指指着我!” 沈伟光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愠色,不过立即收了起来,手指也收了回去,道:“不好意思,没注意。” “只要吴越能当上常务副省长,这副省长的位置,我们没兴趣。只要中组那边同意,我们保证不会有任何异议。”梁建看着沈伟光,直接道。 沈伟光听后,微微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哪里错了?”梁建皱眉。 沈伟光道:“是只要你能保证我的人能上副省长的位置,那么我就保证吴越能上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当然,前提是中组那边没异议。”他完,盯着梁建,微微笑。 梁建眯起眼睛看着他,过了会,他道:“把后面那个前提去了,我答应你。” 沈伟光下眼睑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立即笑道:“没问题。”完,他伸出手,欲与梁建握手。 梁建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去。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沈伟光笑着道。 松开手后,梁建问他:“你还没跟我,你看中的是谁?” 沈伟光笑了一下,道:“你会知道的。” 话已经谈到这里,也没什么好的了。梁建就准备起身离开,刚准备起来,沈伟光忽然对他道:“晚上我在宁州大酒店设宴,你到时候一起去吧。” 梁建没犹豫,就道:“我晚上有点事,可能去不了。不好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我看中的是谁吗?”沈伟光又。 梁建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后,道:“那我到时候看情况吧,来得及我就过去。” “有什么事这么急。”沈伟光笑着道:“下了班,我让卢过来叫你,到时候跟我一个车过去。” 梁建很想拒绝,但他们刚达成合作,梁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闹得太难堪,于是就点了头。 2018正面相对 网rg,最快更新权路迷局最新章节! 梁建回到办公室后,这个事情就一直在他脑子里转。这个时候,沈伟光突然主动退让,对于梁建他们来,绝对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梁建个人来,却未必。 原本,这个事情,他这边未必斗不过沈伟光,也就是,即便沈伟光丝毫不退,他们依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赢的。但现在沈伟光这么一来,看似沈伟光是吃了亏,可再仔细想想,他不过是把自己的利益主动减少了一些。一个副省长和常务副省长的区别有吗?肯定有,不过,也并没有那么巨大。 梁建想,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以微的利益舍弃,来换取一个万全的结果。 如此一来,吴越升任常务副省长的事情,基本上是毫无悬念了。可是,梁建这边就得要出力帮沈伟光把他的人安排到副省长的位置上去了。 梁建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但,冷静想想,这样一来,对彼此都好。到底,还是个双赢的局面。 所以,梁建也只能暂时摒弃对沈伟光的一些个人情绪,跟他达成这个合作。 既然,这边沈伟光已经让步,那老唐那边也就没必要再对杜明亮的那桩命案去关注了。梁建打了个电话给老唐,把沈伟光让步的事情跟他了。同时,他也把自己内心的一点不甘心,也表达了一下。 老唐听后,感慨道:“论手段,沈伟光确实出色。不过,这一次,他也是吃了亏的。我们见好就收就行了,万一要是真的撕破脸,对我们也没好处。这一次,你做得不错。” 梁建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么一只老狐狸待在江中,看来这以后的江中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唐:“沈伟光这次去江中,在他的政治生涯当中,应该是属于比较重要的一个阶段。他要是在江中干得好,那么接下去必然是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他要是干得不好,那这辈子他的仕途可能也就止步于此了。所以,他现在看似十分凶猛,但等过段时间,他这脚跟稍微站稳了一些,就没心思干这些事了,作为一个官员,最重要的还是政绩,权术那只是用来的辅助的。” 老唐知道得始终要比梁建要多,所以对沈伟光的判断也要比梁建精确一些。梁建知道这一点,所以对老唐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 “这句话,我希望你也记住。”老唐忽然又道:“为官者,要懂权术,但也不能把心思都放在权术上了。中国历史上,当权者,凡是一门心思只在玩弄权术上的,最终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当官,还是得要做实事。这才是根本。也是一个当官的,最根本的责任和义务。” 梁建认真地点头,哪怕老唐看不到。“爸,我明白,我会记住的。” “恩。记住就好。行了,没事的话,就不了,我这边还有事。”老唐道。 “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建在脑子里将老唐最后的那两句话过了两遍,然后又拨通了吴越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简单地将沈伟光之前的那些话了一遍。吴越听后,也是跟梁建一样,感慨道:“这沈伟光,还是精明啊!”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管他精明不精明,他之所以这次肯让步,肯定也是觉得没什么把握。” 吴越道:“他这次这么一退,好是好,就是牺牲了你。” 吴越能提到这点,让梁建原本有些不甘心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毕竟这个事情,吴越才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他能记得梁建的好,那梁建这一番操作,也算是值了。 梁建笑道:“什么牺牲不牺牲的。没这么夸张。行了,我不跟你多了,我还得去戚省长那边跟他去汇报一声,他这个人多疑,要是这个事不及时跟他清楚,难保他回头不会多想。” “那你赶紧去吧。”吴越道。 收起手机后,梁建立即就赶去了戚明那边。到了戚明那边,贺宁听到脚步声,立即就从自己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看到是梁建,立即迎了上来。 梁建笑问他:“戚省长现在有空吗?” 贺宁回答:“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要不您先回去,等会他有时间了,我再给您打电话?” 梁建看了看贺宁,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梁建心中一动,抬眼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想了一下,就问:“是有人在是吗?” 贺宁讪讪一笑,道:“是的。” 梁建看着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要是一般人,贺宁也用不着这么不自然,看来这里面的人,身份多半是有些特殊。梁建想到此处,就问贺宁:“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里面是谁?” 贺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是沈书记。” 梁建一愣,沈伟光? “他刚突然过来,戚省长也是很意外。”贺宁又道。 梁建回过神,朝贺宁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待会儿戚省长有空了,你电话通知我一下,我再过来。” “好的。”贺宁松了口气,忙将梁建一直送到了电梯门口,才回去。 梁建回办公室,一直等到了快中午,都没等到贺宁的电话。沈伟光不可能再戚明办公室待这么久。梁建觉得这其中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于是坐不住,又起身去了戚明那边。 到了那边,贺宁又立即出来了。看到梁建,就迎上来,拦住他,苦着脸道:“梁副省长,这会儿戚省长不方便,要不您,再晚点?” 梁建看了看他,问:“沈书记还没走?” 贺宁支吾着回答:“沈书记,他,他已经走了。” “那戚省长是在见其他的人吗?”梁建又问。 贺宁摇头,站在那,颇为尴尬。 此刻梁建要是强行要进去,贺宁肯定也不敢拦。但这样一来,这个事情,未免就弄得尴尬了。梁建想了想,又回去了。回到办公室后,他思考了好一会,觉得戚明突然不见他,多半是跟沈伟光有关系。 戚明这样多变,梁建心中有气,但这个时候,梁建还是需要戚明这个盟友的。所以,他有气还是得忍着。 于是,他犹豫再三后,拿起座机,拨通了戚明办公室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梁建不放弃,再来。响了四五下后,终于被接通了。 “戚省长,您这是打算以后都躲着我了吗?”梁建的话里,忍不住带上了些怒气。电话那头,戚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呵呵一笑,道:“梁建你这话是怎么?” 梁建也没解释这个话是怎么,直接就道:“戚省长,我找你是想跟你汇报一下吴越那个事情的最新进展。” 电话那头,戚明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好的。你。” 梁建就道:“早上的时候,沈书记找我过去聊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吴越竞争常务副省长的事情他不干涉,但是吴越上去之后,空出来的副省长的位置,我们得让给他。” “这样啊!”戚明道:“行,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不参与意见,你这边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梁建听着他这话,就知道,他应该是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梁建的沉默,让戚明微微皱了眉头。他问:“怎么不话了?还有其他事吗?” 梁建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决定跟戚明把有些话穿。于是,他就道:“戚省长,有些话,我出来可能不太中听,但我还是想跟您一。” 戚明神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他抿了下嘴,道:“你。” 梁建道:“我今早上去找过您两回,戚省长。第一回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沈书记去你那。第二回去,您不想见我。我不知道,到底是沈书记跟您讲了什么呢,还是您当时真的很忙,没空见我。不过,有句话,我想送给您。鱼和熊掌,往往不可兼得。” 那头,戚明拿着手机,脸色有些难看。 实话,梁建作为一个副省长,对一个省长这样的话,要是往前推个上百年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可梁建如今不仅仅是一个副省长。 梁建见戚明不话,停了一会后,又道:“我这个人呢,您也很清楚,我是个有什么话喜欢当面的人,可能话是不好听,但我绝对不会背地里插刀。戚省长,您好好想一想。我还是十分希望,您能更好地领导我们的。我话完了,那就不打扰您了。”完,梁建就率先挂了电话。 省长办公室内,戚明拿着话筒,脸色难看。 而梁建此刻,面色也不是十分好看。本身这番话,就带了些许情绪在里面。戚明的多疑,和他的反复,已经让梁建没了耐心。他甚至有些怀疑,戚明如此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个省长的位置的。 但人家已经坐上了,而且坐稳了。梁建虽然心有不满,却也只能承认。可接受他是省长这个事实,不代表他就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他的多变,就如同女人的脸和夏的空。 不过,梁建这番话出口,也不完全是冲动,也有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戚明这人多疑,梁建此刻过激的反应,或许反倒会让他感觉到梁建对他们两人合作的真诚。大家喜欢我的文,如果想一直能看到,就请关注我的“行走的笔龙胆”吧,不会错的。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在线看: uan1 (长按三秒复制)!! 2019人选 网rg,最快更新权路迷局最新章节! 傍晚五点半,窗外,阳光还很强烈。梁建坐在办公桌后的那张大椅子里,一仰头,那阳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照在脸上。 梁建眯了眯眼睛,正准备放空一下自己,让绷了一的神经略微放松一下。可还等他把脑子清空,门外忽然传来了笃笃地敲门声。 梁建一边坐直了身体,一边喊道:“进来。” 牛达走进来,告诉梁建:“卢秘书过来了。是,来接你下班。”牛达这话时,看向梁建的目光中带着稍许的疑惑。 梁建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卢秘书还真是准时。 “晚上,沈书记叫我去吃饭,你不用跟去了。”梁建一边,一边站了起来。 牛达点头好,然后立即过来,帮着梁建收拾东西。 准备出门的时候,梁建叫住牛达,又吩咐了一句:“晚上手机别关机,到时候可能需要你过来接我一下。” 牛达诧异地看了梁建一眼,口中好。 走出门,等在不远处的卢秘书听到动静,转过了头。看到梁建后,立即快步上来,一边打招呼,一边伸手接过了牛达手里拎着的包。 “梁副省长,沈书记已经下去了,在楼下等您。”卢秘书拎过包后,站在梁建身边,低声道。牛达已经被他挤在了后面。 梁建点点头,又转头吩咐了牛达一句:“你也早点回去。”然后,就和卢秘书走了。 到楼下,沈伟光已经在车里了。一出门,卢秘书就跑着上前,给梁建拉开了车门。这会儿正好是下班时间,这大门口人可不少。给梁建开门,一下子就把这些人心里的八卦之火都给点亮了。 梁建倒是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也没心情去猜这些人到底会怎么这个事情,因为他的心思都要用来去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走吧。”沈伟光见他上车后,就出声吩咐前面的司机。 完后,他也没转过头来跟梁建打招呼,而是闭上了眼睛,靠在车里,开始闭目休息。不过,他是不是真的在休息,就不好了。 只是,此刻他这个态度,跟早上对梁建的态度,可谓是差地别。 梁建本想是跟他打声招呼的,可他一闭上眼,没有要跟梁建话的意思,梁建索性就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这里离宁州大酒店也不是很远,不过因为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他们的车堵在车流里,速度跟蜗牛行进的速度相差不了多少。 很快,二十多分钟就过去了。梁建和沈伟光一直一句话都没。安静的车厢里,只有汽车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播音主持的声音。 这种静得让人觉得压抑的气氛,让司机都变得烦躁起来。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后,车子挪过了这个最堵的路口,前面再转一个弯,就到宁州大酒店了。 这时,沈伟光睁开了眼。 “宁州市长曲魏同志以前好像是你的领导,是吧?”沈伟光忽然问道。 梁建一愣,沈伟光怎么突然提到了曲魏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会沈伟光挑中的那个人是曲魏吧? 不过,转念想想,又不太可能。曲魏是宁州市长,即使他要往省里升,最少也该是常务副省长,副省长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曲魏刚来江中任职也不是很久,这个时候调动,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否则组织上应该不太会考虑。毕竟,宁州市长这个位置可不比其他那些虚职,这是一个实打实地实权职位。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沈伟光突然提到曲魏,是什么用意呢? 梁建怀揣着疑惑,看向沈伟光,道:“是的。”着,就问:“您怎么忽然想到曲魏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你在江中,好像熟人也挺多的。”沈伟光道。 梁建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我以前就是从江中出去的,有几个熟人,也是正常的。” 沈伟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接话。 沈伟光的手段和精明,梁建也算是领教过了。他现在突然这么一问,梁建心里总是觉得他肯定有什么明堂在里面,这心里顿时有些疑神疑鬼的。 车子转过弯,到了宁州大酒店的里面。绕过大花园,就是酒店的大堂门口了。车子停下后,坐在前座的卢秘书立即下了车,绕过车头去给沈伟光开门,而梁建这边,是酒店侍员开的门。 “走吧,他们应该也都到了。”沈伟光走到梁建身边,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道。 梁建跟着他往里面进去,卢在前面带路,一路往上,到了三楼包厢,卢推开门,梁建往里面一看,这里面总共就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曲魏,至于另外一个,梁建叫不出名字,但也有些脸熟,应该也是宁州市的某位领导。 曲魏看到梁建,也有些惊讶,脸上惊讶之色一掠而过后,立即上来跟沈伟光和梁建依次握手打了招呼。 “梁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宁州市常务副市长,徐振同志。”沈伟光看着徐振,面带微笑。“徐振,这位是谁,我就不需要给你介绍了吧?” 徐振忙:“不用。梁副省长可是名人,我怎么会不认识。”着,就上来,伸手要跟梁建握手。 梁建轻轻地跟他握了握手,就松开了。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是不太平静了。 这里除了他和沈伟光之外,就只有曲魏和徐振两个人。之前沈伟光过,他选中的人,今晚饭梁建能够看到。那么曲魏不是之外,不就是徐振了吗? 徐振如今是常务副市长,按级别,升任副省长,要问题大吧,也不算大。但按照常理,一般都是要去某个省级部门当个一把手过渡一下,很少会直接跳到副省长的位置上去的。 梁建看了看曲魏,他想知道,曲魏知不知道今这顿饭的用意。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站着干什么,坐下来。”沈伟光发话。于是,几人依次坐了下来。 坐稳后,沈伟光看向徐振笑着道:“徐振啊,今这里,你最。这服务工作,就交给你了。” 徐振立即接过话:“您放心,没问题。”着,他就站起来,拿过服务员早就醒好的红酒,准备来给沈伟光梁建三人倒酒。 他给沈伟光先倒的酒。倒好后,刚要给梁建倒,忽然沈伟光道:“徐振啊,你功课没做好啊!梁副省长不喝酒,你不知道吗?” 徐振一愣,旋即讪笑一下,道:“我听是听过,只不过,我觉得今场合不一样,我以为梁副省长会想喝点酒!” 沈伟光看了梁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梁副省长可是个很有原则的同志。你给他换茶吧。” 徐振听后,哎了一声,立即放下醒酒壶,准备去门口旁边的酒水柜那里给梁建泡茶。刚要走,沈伟光又叫住他,道:“用卢带来的茶叶,就放在那个柜台上面。” 徐振走过去一看,还真有一包茶叶。于是,他拿过茶叶后,就转头对着梁建笑道:“梁副省长,沈书记对您可真是关心,连茶叶都给您备好了。” 徐振这话音落下,坐在梁建旁边的曲魏神色略微有些异样地看了看梁建。梁建面上带着微笑,道:“沈书记心细,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心里,梁建却冷笑了一声,暗道:这沈伟光还真是会演戏。 不过,能做到这样,实在也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徐振泡了茶过来放到梁建身前后,才重新拿了酒壶给曲魏倒了酒。接着,他又回去给自己倒了酒,然后安静地坐了下来,等着沈伟光话。 沈伟光转头看向梁建,笑着道:“我记得,你好像以前在镜州待过,是吗?” 梁建点头。 “这徐振以前也在镜州待过,这么起来,你们还算是老乡!”沈伟光又道。 梁建诧异地看了徐振一眼,心想,竟然还有这种巧合。这世界,莫非真这么。不过,凡是跟沈伟光靠近的人,梁建都不太像接触。所以,即便是老乡,梁建心里也生不出什么想法来。 沈伟光见梁建不接话,讨了个没趣,眼底掠过一丝愠怒,不过他立即又笑着看向了曲魏,道:“刚才来的路上,梁建跟我,以前在华京的时候,你曾经是他的领导,是吗?” 曲魏点头。 “那你们还挺有缘的,以前在华京共事,如今到了江中,又能一起并肩战斗,这可是难得的缘分。”沈伟光道。 “梁副省长在工作上一向比较认真,能再度跟他在江中遇上,确实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曲魏道。完,他还看了梁建一眼。 梁建倒是没想到从曲魏嘴里能听到一句夸他的话。虽然,他们如今关系还算可以。但,这也算是一个惊喜了。 沈伟光哈哈笑了一声,道:“既然开心,那我们就喝一杯。这今的第一杯,就敬你和梁建同志。” 着,沈伟光就举起了酒杯。曲魏只好也跟着举了起来。梁建的茶还很烫,就意思了一下。徐振跟曲魏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沈伟光又道:“起缘分这个东西,我和梁建也挺有缘分的!”着,他伸手就往梁建肩膀上一拍。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把梁建吓得不轻。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在线看: uan1 (长按三秒复制)!! 2020世纪笑话(即92章) 00世纪笑话(即9章) 沈伟光这一拍,不仅吓了梁建一跳,也把梁建心里的不满给拍出来了。 但,在场还有曲魏和徐振,梁建也不好表现出来。如果在这里,驳了沈伟光的面子,那他跟沈伟光之间的梁子可结深了。所以,梁建也只好忍着。 他转过头,看向沈伟光,微微一笑,道:“沈书记这手的力道可真是不,肯定经常锻炼吧?” 沈伟光哈哈一笑,接着道:“其实,我觉得,今我们这四个人都挺有缘分的。” 曲魏一直有在观察梁建的神情变化,沈伟光这话音落下,他收回了留在梁建脸的目光,看着沈伟光,笑着道:“要我,今能和沈书记一起坐在这里吃饭,今后还能在您的领导下工作,这不仅仅是缘分,更是我们的福分。”着,曲魏目光一转看向梁建,问:“梁副省长,您是不是?” 梁建看了他一眼,曲魏的目光有些异样的颜色,仿佛在提醒梁建,不管如何,都要忍住。 梁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接过话:“是的。能和沈书记共事,确实是我们的福分。来,我敬沈书记一杯。我不喝酒,那以茶代酒了!”着,他举起茶杯。 沈伟光笑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后,道:“梁建啊,今这里也没外人,我能不能问你一个较私人的问题。” 梁建心里一突,想,这老狐狸又想出什么招。面,带着微笑,道:“您问。” 沈伟光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慢条斯理地将杯子放下后,才缓缓道:“我听人,你父亲好像跟组的毕华毕副部长,关系很好,都称兄道弟了,是不是真的啊?” 沈伟光这话一出,坐在他旁边的徐振,看着梁建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连曲魏也多看了梁建一眼。不过,曲魏对这个消息,似乎已经有所耳闻,所以虽然略微惊讶,但相于徐振,要淡定了许多。 沈伟光在这个时候,突然扯出这个事情,看来,他准备要引出这顿饭的真实目的了。梁建看了沈伟光一眼,然后苦笑了一下,道:“您这是听谁的?您想,我父亲要真是和组的毕副部长这么熟,我还用得着从华京调到江来。谁都知道,这华京市委秘书长的含金量可江省的副省长高多了。” 沈伟光意味深长地一笑,道:“话可不这么。你在华京当市委秘书长,再待几年,也始终是要下到地方来,不可能直接让你进入到权力心的。你如今到江来,不过是把历练提前了。你现在还年轻,地方锻炼几年,再回去,又何止一个市委秘书长,到时候,华京市委书记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要我,你父亲这是大智慧!” 梁建继续苦笑:“我倒真是希望如此呢!” 旁边,徐振看看梁建,又悄悄看看沈伟光,有些不好判断。 沈伟光笑了笑,接着,岔开了话题,道:“光顾着话了,都饿了吧,来,尝尝这菜的味道如何!” 他不揪着这个话题下去,对于梁建来,是一件好事。 菜的味道不错,可对于梁建来,却是有些如同嚼蜡一般无味。梁建坐了一会,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包厢。 他出来没多久,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梁建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曲魏发来的短信。他问梁建:“沈书记今这顿晚饭是什么目的,你清楚吗?” 梁建想了一下,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伟光打算让徐振到省里去!” 曲魏又问:“已经确定了吗?到哪个部门?” 梁建回:“不是哪个部门,是副省长。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现在空了下来,面可能考虑让吴越接任。这样一来,副省长空出来一个,沈伟光可能是觉得政府这边没人,他心里没底,所以想安排一个人进去。” 梁建这条短信发过去后,曲魏那边安静了下来。梁建又站了大约三四分钟后,回去了。 毕竟是沈伟光的饭局,梁建消失太久,终究不是好事。 进去后,沈伟光看着他,笑道:“我还以为你对菜不满意,生气走了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梁建回答:“接了个电话,家里有点事。” 沈伟光立即接着问:“要紧吗?” “没事,不要紧。”梁建一边着,一边回到了位置坐下了。这时,徐振接过话,看着梁建,问:“我听,梁副省长的岳父是项老,对吗?” 梁建看向他,道:“现在的人,都对领导的家事这么关心吗?” 徐振脸顿时掠过些许尴尬。沈伟光看了梁建一眼,笑道:“项老可是传人物,我想,当官的跟我差不多年龄的,都会对他较好。” 梁建笑了笑,没接话。 沈伟光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席面,忽然间陷入了尴尬的安静当。沈伟光倒是挺自在的,可徐振不是了。他刚才被梁建这么一呛,此刻坐在这,顿时难受起来了,如坐针毡一般。熬了没一分钟,徐振坐不住了,借口厕所,离席了。 他一走,沈伟光往后一靠,沉声道:“梁建啊,你怎么出去了一下之后,这个情绪不太对了?家里真的没事吗?” 梁建回答:“真没事。” “哦,那好。”沈伟光道:“要是有事,只要是我能帮得忙的,尽管。” 梁建看了看沈伟光,道:“您放心,您刚也了,我丈人项老可是个传人物。再了,他要是解决不了,也还有我父亲那边。我想,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问题,他们应该都能解决。” “那倒也是。”沈伟光着,双手往桌一放,手指如弹琴一般,在桌面哒哒点了几下,然后直起身子,这么保持了几秒后,突然一转头,看向曲魏,道:“这徐振怎么去个厕所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喝多了倒在厕所里了吧?曲市长,你要不帮忙去看看?” 这徐振才去了没一分钟,曲魏当然知道沈伟光的意思,不过是为了支开他。他立即识趣地站了起来,去找徐振了。 曲魏走后,沈伟光也不看梁建,这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沉声道:“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嘛!” 梁建本不想跟他撕破脸,但他实在是不喜欢沈伟光话办事的风格。反正,此刻也没其他人。梁建也豁出去了,他往后一靠,道:“意见谈不,不过是我这个人习惯了直来直去,实在是不太喜欢弯弯绕绕的办事风格。沈书记既然想让徐振来接吴越的班,直好。我们既然达成了协议,我自然不会食言。何必,再弄这么一出?” 梁建转头看向他。 沈伟光微微一笑,道:“梁建啊梁建,这是你年轻的地方了。我是打算让徐振来接吴越的班不错,不过,我这个饭局的意思,可不仅仅是为了介绍徐振给你认识。” 梁建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是什么目的?” 沈伟光哼笑一声,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吗?不妨你自己猜一猜!” 这是沈伟光让梁建最讨厌的地方,他永远都觉得自己别人厉害,总想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总是喜欢卖关子。 梁建偏不想买他的帐,于是,道:“不好意思,沈书记,我这一工作下来,实在是有些累了,不想猜。” 沈伟光竟然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后,自己拿起酒杯,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慢道:“我这是在给你铺路!” “给我铺路?”梁建差点想跳起来,然后大笑三声。这简直是这世纪最大的笑话了。沈伟光这样的老狐狸,之前千方百计地想离间他和戚明之间的关系,现在竟然想给他铺路。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梁建看着他,阴阳怪气地道:“那谢谢沈书记您了!” “你不信也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沈伟光道。 梁建心想,我当然不会信。傻子才会信你的话。不过,他这话没出来。虽然两人现在是针锋相对,但尺寸还是得要把握好。 毕竟,人家是省委书记。 这时,沈伟光又喝了口酒,然后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梁建,笑了一下,道:“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可以跟徐振好好聊聊。即使你不信我的话,现在你多跟他聊一聊,也没损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徐振今后,可是要跟你共事的。” 梁建阴沉着脸,实在是笑不出来。他也没送他,那么看着他,径直出了门。他走后没多久,曲魏和徐振回来了。一进门,徐振看到沈伟光不在,惊讶地问道:“沈书记呢?” 梁建看也没看他,道:“他有事先走了。” 曲魏倒是不惊讶,可能是刚才看到了。 梁建也没心情多坐了,准备也先走了。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曲魏却了一句:“梁副省长,没事的话,多坐一会,我们聊一聊。” 梁建惊讶地看了看曲魏,他不知道曲魏这个时候叫他留下来,是想聊什么,而且是当着徐振的面。 梁建疑惑地看向曲魏。 曲魏看了一眼徐振,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对梁建道:“梁副省长,徐振同志要是真能接任吴副省长的位置,我倒是觉得,您不妨帮他一把。”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面还有免费官场,江南往事,等你来。 2021一波三折(即93章) 01一波三折(即9章) 梁建心一惊。 曲魏这是倒戈向沈伟光了吗?但梁建觉得不太可能,曲魏是个较轴的人,他既然之前已经倾向了梁建,那不太可能会在一下子偏向了沈伟光。而梁建和沈伟光的不和,以曲魏的目光,不可能看不出来。 梁建朝曲魏挤了挤眼睛,曲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看向了徐振,道:“老徐,还不赶紧敬梁副省长一杯,谢谢他的提携?” 徐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拿着杯子要来敬梁建的酒。 梁建坐在那没动。徐振端着杯子,微躬着身,顿时尴尬起来。 这时,曲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梁建一脚,同时口还提醒道:“老徐,你今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灵光?梁副省长这都没酒,你敬什么?” 老徐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准备跑去拿新杯子要给梁建倒酒。梁建不想驳了曲魏的面子,只好叫住徐振,道:“别听曲市长的,我不喝酒。以茶代酒吧。” 徐振这才拿起酒杯,有些战战兢兢又很是激动地道:“谢谢梁省长的提携!” “副省长!”不等梁建开口提醒,曲魏先提醒了他一声。徐振又慌忙改口。梁建看了看他,道:“以后别叫错!” “是!是!是!”徐振忙不迭地点头。 梁建看了看曲魏,暗自叹了一声,然后又道:“不过以后,我们是平级了,也用不着副省长了,叫名字可以。” “不管以后我是什么位置,您都是我的恩人。”徐振立即道。他虽然是沈伟光看的人,不过这话听起来心里还是舒服的。 梁建已经没心情在坐下去了,道:“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你都走了,我和徐振两个在这里也没意思。那我们也撤了。”曲魏笑着道。梁建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对他道:“那你送我一程?我没开车。” “没问题。”曲魏道。 曲魏让徐振先走了。梁建和曲魏站在酒店门口,梁建看着空荡荡的酒店门口,问曲魏:“车呢?” 曲魏道:“我坐徐振的车来的。” 梁建不由一愣,旋即无奈地道:“那你还没问题。” 曲魏笑了一下,道:“喝得有点多,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梁副省长陪我一起花园里走走呢?” 梁建知道,他多半是有话想。正好,梁建也有很多疑问想问他。 夜风微暖,带着白太阳的味道和温度,吹拂在脸,不舒服,但配合着花园里鲜花和植物的味道,倒也还算舒畅。 曲魏走在梁建右侧,看着路边叶冬青树下的路灯,神情微微严肃,问:“我之前听,杜明亮走,是沈书记的手笔?” 梁建没点头,却也没否认。他看着远处昏暗灯光下的模糊树影,道:“虽然也有巧合的成分,但可见这个人的手段不得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过。” 曲魏看了看他,道:“这会不会有些杞人忧了?我看他,好像对你很不错。你也不要嫌我话不好听,不过今在吃饭的时候,你做得确实有些地方有些过分。” “俗话,这戏好不好,看戏子演得好不好。看来这沈书记演得确实不错,让你们都入了戏。你可是没看到他威胁我的时候。”梁建道。 曲魏看了他一眼,灯光昏暗,他看不太清他脸的神色,不过他猜也能猜到此刻梁建脸的神色必然是不好看的。 曲魏叹了一声,道:“我觉得,你对他的敌意太重了。你想一想,以你如今的身份和背景,能有几个人敢跟你作对?沈伟光是手段再厉害,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也不过都是跳梁丑一般的把戏。真正的实力面前,再厉害的手段也是没用。我觉得,这一次徐振的事情,他是在讨好你。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肯定也看了出来了,不过你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梁建沉默着,没马接话。 曲魏沈伟光在讨好他。梁建不是没感觉到。可是,梁建找不到理由。如果沈伟光想讨好他,为什么不一开始讨好。以他的精明,难道衡量不出他自己和梁建所代表的势力之间的差距吗?既然他现在要讨好,为何先前还要和梁建闹僵?他不笨,何必去做这些打脸的事情。 梁建想来想去,总是觉得,这事情肯定不是曲魏的那么简单。 沈伟光今把徐振送给了他,那沈伟光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要。而这个东西,他得靠着梁建的势力去获得。 梁建忽然想到了老唐,会不会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梁建想到这里,顿时脑一亮,他甚至顾不得曲魏在旁边,立即掏出了手机,找到老唐的号码,径直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梁建刚想话,没想到,老唐抢了先。他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着急,回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不过我现在有点事,不方便话。你等我电话。”完,不等梁建话,他挂了。 梁建放下手机,心里已然有了数。老唐这话已经明了许多。 梁建沉默了下来。他心里有些不开心。这盘棋,原本是他的开的局,可到最后,他却成了局外人。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因为他还没到这个层面。所以,才被踢出了局。 但他相信,终有一,他会有这个实力,站在这个局里面。但真到了那个时候,未必是好的。 梁建收起手机后,跟曲魏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曲魏打破安静,低声叹道:“梁建,我怎么感觉,你,或者更确切地,你的家族,在下一副很大的棋呢?” 梁建看向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魏看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你看,杜明亮一走,吴越位,紧接着,徐振接替吴越的位置。这么一来,吴越和徐振这两个靠着你去的人,必然是对你忠心耿耿。剩下的两位副省长,侯堂柏是个较正义的人,跟你脾性也有相近的地方,可以不用太担忧。至于杨琴,一个女人,又五十出头,她顶多再在这个位置待一两年,肯定要退。到时候,你这边再扶持一个人位,这省政府不等同于是你的政府了吗?戚明即便是省长,手下无可用之人,不是光杆司令一个吗?再过两年,他调走,你位。只要不出大变故,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东西乱吃没关系,顶多是洗个胃。这话乱,可是要出大事情的。戚明多疑,这话要是让他听了去,我这日子肯定不好过。你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别再乱了!”梁建瞪了曲魏一眼。 曲魏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乱。我早觉得,你这次下来,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真是不简单。我再猜一猜,唐家是不是打算将阵地转移到江来?” 梁建虽然不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法,但曲魏这一,确实入了他的心,一下子让他重视起来。 梁建沉思的时候,曲魏又低声道:“看来,这‘虎塌之侧不容他人安睡’的话,也不是的。之前听已经有人试图在打压唐家,应该也不是假消息了。” 梁建一惊,忙问曲魏:“你,有人在试图打压唐家?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到过这些消息?” 曲魏诧异地看了看他,问:“你不知道?”旋即又一笑,道:“梁建,依我看,你成长得还是有点慢。你不要嫌我话难听,以你现在的这点计谋和手段,恐怕你背后的唐家还不能依靠你。” 梁建愣在那里。曲魏虽然话难听,可也是实话,起码一定程度是的。 半响后,梁建转头看向曲魏,道:“你似乎对唐家很了解!”要知道,曲魏以前可对这种家族势力,并不喜欢。可他今却了这么多。虽然听着像是带着点嘲讽的语气,但实际却是在提醒梁建。 曲魏笑了一下,道:“既然我决定了要跟你好好合作,我总是要了解一下我的合作伙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具体有着怎么样的实力。不过,我实力有限,了解到的也并不多。” “那你了解到了些什么呢?”梁建问他。 “这些,是我的事情了。”曲魏笑着道。 梁建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后问道:“以前你不是挺看不我的吗?怎么今还来提醒我这些?” “以前看不你,是看不惯你靠关系位。不过,后来我发现,你虽然是靠关系位,但心还是一颗愿意为民的心。当官,有手段是必须的,但最重要还是心!心最重要!没有这颗心,空有手段的领导,终究不是好领导。不过,今既然话到了这里,我也把一些话跟你明白。我虽然愿意跟你携手合作,但不代表我对唐家也一样能接受。唐家很多行事的方式手段,我还是很不赞同的。如果今后,唐家要是有些行为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或者触及到了法律,我是不会徇私的,希望你到时候能够理解。”曲魏看着梁建,认真且严肃地道。 梁建听后,也朝他认真地保证:“你放心,我从来都不崇尚做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态度。” 2022结束与开始 0结束与开始 这一夜,梁建和曲魏聊了挺多,聊到最后,竟都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 临走的时候,曲魏了一句:看来,有时候看一个人还真不能光看表面。接着,他伸出手,微微一笑,道:“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梁建握住他的手,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家,老唐的电话还是没打来。梁建看看时间,也已经很晚了,忍住了 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傍晚的时候,才接到老唐的电话。 老唐电话是打来了,可是面对梁建的疑问,他却是含糊其辞,一笔带过后,立即岔开了话题。 梁建顿时明白了,老唐并不想跟他解释这个事情。梁建虽然心有不满,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加,梁建还是相信老唐的为人,也相信老唐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来,所以,犹豫了一下后,便将那些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另外,梁建也相信,以老唐的精明和手段,断然也不会让沈伟光多占了便宜。 一个星期后,吴越升任江省常务副省长一职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虽然正式批还没下来,但消息已经传了下来,楼里一些想抱吴越这条大腿的人,都已经开始改口了。 吴越秘书办公室的电话,也都快被人给打爆了。秘书不堪其扰,最后索性将座机的话筒给拎了起来,这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吴越那里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有些人也有些地位,如像某省长厅长,省局局长之类的,联系不吴越,甚至将电话都打到了牛达这边。估计是打听到梁建和吴越交好,所以想通过梁建,来跟吴越搭线。 只可惜,梁建最不喜欢做这种牵线搭桥的事情。 这么疯狂了几后,这些个人一个个都碰了壁后,才渐渐地消停下来。 吴越升任常务副省长的消息所引起的波澜才刚平息下来,宁州市副市长徐振同志接任吴越的位置,升任江省副省长一职的消息紧接着下来了。 顿时间,刚刚平静下来的江省,立即又起了波澜。 消息刚下来第一,徐振来了省政府的办公大楼。他先去了省委那边,见了沈伟光。在沈伟光办公室呆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后,他面带微笑,心情不错地离开了。接着,他来了省政府这边。不过,他没有先去戚明那边,反倒是直接来了梁建这里。 梁建是不打算见他的。毕竟现在徐振可是风云人物,这个大楼里的人的目光都集在他的身。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注视着。他刚从省委书记那里出来,直接来了梁建这里,而不是去戚明那边,肯定会引起议论。戚明那个多疑的性子,心里肯定会不爽。即使不在梁建这边表现出来,也会对徐振有意见,这对徐振之后到省政府工作,并没有好处。 梁建让牛达传的话。徐振听到牛达跟他,梁建没空见他的时候,脸神色顿时有些暗沉。 牛达看到他神色的变化,立即又道:“梁副省长了,让您先去戚省长那边。他觉得您直接过来见他不妥。” 徐振一愣,旋即忙道:“梁副省长考虑得是,是我大意了。我现在去戚省长那里。那这边,我待会再过来。” 牛达笑了一下,道:“您不过来也行,您的心意,梁副省长他已经知道了。另外,他还有句话,让我带给您。” “牛秘书,请。”徐振对牛达很是客气。 牛达笑着道:“梁副省长,在这段时间,您跟他还是少接触为好。这样,对您好。等到以后,您正式任之后,您跟梁副省长之间的机会还多得是。” 徐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略微一沉思之后,这表情顿时又放松了。他笑着谢过了牛达,转身走了。 牛达看着他走远后,又回到了梁建办公室。 “他走了?”梁建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肯定是牛达,于是头也没抬,问道。 牛达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办公桌还有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了下来,点头回答:“恩,已经走了。” “有情绪吗?”梁建又问。他还是没抬头。 牛达回答:“还好。一开始的时候,我看他是有些情绪变化,不过他走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我想他应该是想明白了您的用意了。” 梁建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牛达,笑了一下,道:“想明白了好。戚省长多疑,他这一趟先来了这里,那边肯定会收到消息。这样吧,你待会放个消息出去,徐振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不开心地走了。” 牛达看了梁建一眼,点头道:“好的。对了,刚才李秘书长打电话过来,问我您现在忙不忙?” 梁建一愣,旋即想到了李端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之前李端托梁建帮忙的那件事,梁建也不是没打电话去问过老唐,可老唐那边一直都是没个定音。这会儿李端来问,梁建也回答不了。他想了一下,对牛达道:“你跟他,事情我还记着,让他先不要着急。” 牛达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不该问的绝不多问。所以,他点点头应下后,出去了。 牛达出去后没多久,梁建的手机响了。是曲魏打来的电话。 梁建接起来,笑道:“你给我打电话,可是个较稀罕的事情啊!” 电话那头,曲魏轻笑了一声,道:“放心,是好事。找你吃饭,来不来?” “午饭还是晚饭?”梁建着,还看了眼时间。正好差不多午饭的时间。 曲魏却:“晚饭。午饭我可没空约你。” 梁建笑道:“行,你约我,我没时间也要有时间。” “我还叫了徐振和沈,你要不要叫吴省长?”曲魏道。 梁建听后,道:“吴越最近可是热门人物,我还真不敢保证能约到他,看吧。” “没事,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没关系。”曲魏道。 “好。” “那这样了,不打扰你了。地点待会我发你手机,晚见。” “晚见。” 完,两人依次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梁建脸带着一抹笑意。最近这吴越和徐振的两桩事情,对梁建来,都可谓是喜事。 徐振今去见了沈伟光之后,直接来找了梁建,这事虽然做得有些不周全,但也可以明梁建在徐振心,还是有分量了。这证明,徐振还是个记恩的人。至于徐振不光记了梁建的恩,还记了沈伟光的恩,这一点梁建倒是不在意。经过这一次,梁建也发现了,只要有老唐在,那么沈伟光梁建还暂时不需要忧虑。 至于今后,万一要是沈伟光和梁建之间有了分歧,徐振到底站哪边,倒不需要现在去考虑。时间还有。更何况,对于徐振这个人,梁建也还需要再考察一番。 对于自己的盟友,梁建也不是来者不拒的。徐振到底能不能成为自己的班底,梁建也要看看徐振是不是真的够这个资格。 如果,徐振真的有这个资格,拉拢他这件事,梁建还是有信心的。 梁建坐在椅子,傻笑了一会后,拿起座机,拨通了吴越办公室的电话。谁料,竟是忙音。 梁建一想,他现在可是香饽饽,打不通也正常。正好,现在也午饭时间了,索性梁建起了身,准备直接去找吴越,待会顺便一起去吃个饭。 出了门,叫了牛达,到了吴越那边,正好吴越也要去吃饭。 看到梁建,他打了一声招呼。梁建等他走近后,一打量,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梁建想,这不应该啊。他刚升了官,应该是开心才对啊,怎么这脸色看着像是有心事闷闷不乐一样。 于是,梁建问:“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吴越摆摆手,道:“别提了。自从我要接老杜班的消息下来之后,我没过过一安静日子。这电话短信,都吵得我脑袋都快炸了。我记得,以前我要升副省长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热门过啊,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抢手了?” 梁建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个事不开心。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别人要是遇到你这事,开心还来不及,也你,还摆着个臭脸。你这一次抢手,也是很正常的。你想想,你这么年轻,成了常务副省长,这前途可是无量啊!他们不得好好巴结你啊!” 吴越瞪了他一眼,道:“要我,这些人整挖空了脑袋来巴结我的都是傻子!明明有个大宝贝在我们江省放着不去巴结,来巴结我,你他们是不是傻!” 梁建知道他口的大宝贝是指谁,他笑了笑,没去接吴越的话。吴越翻了翻白眼,也不再抱怨了。 “走吧,去吃饭。”梁建着,迈开了步子。吴越跟了来,口还道:“你请客,不吃工作餐。”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凭什么?” “我升职了呀!”吴越讲得特理所当然。 梁建哈哈笑了起来。后面,牛达和吴越秘书也都偷偷笑了起来。 吴越也没在意,他反正脸皮够厚,根本不在意这些。 吃过午饭,梁建看了会报纸,正准备休息。忽然牛达进来,看了看梁建,低声道:“李秘书长来了。” 梁建怔了一下,旋即皱了皱眉头,然后道:“让他进来吧。” 牛达出去请李端,梁建则掏出手机,翻到老唐的电话拨了过去。李端这个时间过来,多半是为了他还在学的事情。所以,梁建不等李端进来,直接给老唐打了电话。 李端进来的时候,老唐正好接通电话。于是,梁建当着李端的面问道:“爸,次我让你帮忙问的华京大学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话时,梁建瞄了一眼踏进门来李端。他看到,李端脸的神色一下子绷紧了。 梁建拿着手机,听到老唐在电话那头的回答后,应了一声知道了后,挂了电话。 抬头,李端一脸紧张地盯着梁建。 梁建本想逗逗他,但看他如此紧张,收了心思。他正经地对李端道:“华京大学那边有了回复,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顺利。”梁建话到这里,李端的脸一下子白了,身体僵在了那里。 梁建看了他一眼,话锋悄悄一转,道:“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李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神情激动地看着梁建,等着梁建的下。 “华京大学那边了,可以给你孩子一个复试的机会。如果复试结果能达到他们的要求的,那他们破格录取。如果不能,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能帮你的,只能是到这里了!”梁建看着李端,认真地道。 李端听后,激动不已,连声感谢。 “梁副省长,谢谢你!有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满意了。您放心,他一定会考的,不会让您失望。”李端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梁建看着他,笑了笑,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的!那您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李端着,往后退了几步,又给梁建鞠了一个躬,这才退了出去。 梁建看着那扇门,想着李端刚才激动的模样,或许为人父母都是这样心系子女。梁建想,或许他这个忙没帮错。而且,要是李端的孩子复试真能通过的话,那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来哦。 2023项瑾变化(95章)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两之后,李瑞的儿子去华京大学参加了面试。 晚上,项瑾给梁健打了电话,:“李瑞的儿子李来笑口才不错。”梁健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项瑾她当了李来笑面试主考官。梁健笑道,平时你这些考官之类的事,都是不愿意去做的呀,怎么这次却愿意去了?项瑾,一直不去,也不好意思。这次是校长亲自点名让我当主考,还私下里让我帮帮忙,一定要参加,我也是拗不过他,才去当了一回主考。 之前,梁健跟项瑾起过李瑞儿子的事情,没有想到当他复试主考官的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梁健就多长了一个心眼问道:“你们校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爸在帮助斡旋?” 项瑾似乎考虑了一下才道:“那肯定知道的。校方之所以同意让李瑞的儿子进行面试,对我们提出了两个条件。这个事情爸爸有没有对你过?” 项瑾所的老爸,是指梁健的父亲唐明国。 梁健一惊:“什么条件?我怎么不知道?” “奇怪了,爸爸没有告诉你吗?”项瑾,“这可是爸爸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因为是你的事情,所以我已经答应他了。” 梁健一听,就有些埋怨自己的老爸。老唐有时候就是这么自作主张,事情都没有跟梁健讲,就直接跟儿媳妇去了。梁健急着想要知道,老唐到底要项瑾答应什么条件,就先收起了埋怨的心,问项瑾:“你倒是先对我一下校方提出了什么条件?” 项瑾见问,就告诉了梁健。 这两个条件:第一个就是让她当主考官。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校方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既然你们唐家来情,那就让你们唐家的媳妇去主考。假如出了事情也是你们唐家去担着。第二个条件,就是让项瑾担任建筑设计学院的院长。 梁健听完之后,觉得第一个条件是情理之中的,校方这么做也是自我保护的办法。只要项瑾在复试主考过程中,坚持公平公正,不徇私舞弊也就不会有问题。梁健非常清楚,按照项瑾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但是,第二个条件,却完全出乎了梁健的意料。的确,项瑾在建筑设计的理论和实践方面,都有自己的一套。她的教学、科研和转化水平在华京大学同专业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得益于她良好的学术背景、严谨的态度和专注的工作,这几年,项瑾这方面的才能已经显露无遗。 然而,项瑾的性格却很淡泊,不喜欢行政工作,所以校方多次邀请她担任职务,都被她断然拒绝了。没有想到,这次校方居然借此机会,向项瑾提出这样的要求,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梁健是很维护项瑾的个性的,只要有人让自己的老婆不舒服,他就要让他们不舒服。梁健微怒道:“这个华京大学也真是,让他们帮助办这么一件事,就要让我老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不用理他们!” 项瑾为难地:“可是,这是校方提出的条件,爸爸也已经答应了他们。假如我们反悔,校方很可能也会变卦,不让李瑞的儿子去。” 梁健气道:“不让李来笑去,就不让李来笑去。别人家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婆谁重要?当然是老婆重要!如果为了李来笑去,让我老婆不开心,这事就绝对不能干!” 虽然在电话那一头,项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几乎能够想象梁健发火的样子。自己的这个老公,一般轻易都不会动怒,如果他真的动怒了,就明这件事他很在乎!所以,项瑾心里面还是非常开心的。她:“什么时候,你这么心疼你老婆了?” 被项瑾这么一,梁健也为自己的发怒感到意外。 也许自己远在项瑾一千多公里之外,所以更加不希望项瑾有不开心的事情,特别是被别人逼着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他自己身处官场,身不由己,所以他更希望项瑾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梁健气也平息了下来,笑着:“对老婆,我一直疼的呀。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如果你没有感觉到,恐怕是我的方式有问题了。不过,你真的不用去管校方,直接拒绝他们好了,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老爸也真是,这种条件也会答应校方,这不是出卖自己的儿媳妇吗?如果他搞不定,可以跟我呀!到头来还是要靠你。” 项瑾笑着:“你也别怪爸爸了。在他看来,校方让我当院长,是好事一桩。他还对我,作为唐家的儿媳妇,这种事情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作为唐家的儿媳妇最后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而华京大学就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就知道老唐会这么!在老唐看来,占有顶层的社会地位,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既然项瑾在高校,那么占据华京大学建设设计学院院长的位置,上升的空间就大了去了。这还不是好事啊!但是,梁健却不怎么想,他不想让项瑾进入利益的漩涡。 伟人过,下无净土。 高校也是一样,只要在位置上,就会涉及到利益的纠葛。家里面有他梁健去这些利益漩涡中长风破浪就够了,如果项瑾喜欢宁静,就让她在避风港和象牙塔中去过宁静的日子。 梁健:“老婆,你不用去理会老爸怎么想,我们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思去过日子,毕竟跟他有代沟。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过生活吧。” 虽然是在长途漫游之中,但是项瑾却被梁健的这些话给感动了。这么多年来,她跟梁健在一起,生活之中也有很多的波澜,她也看到梁健的许多缺点,比如身边从来就不缺美女,但是有一点她觉得很庆幸,那就是梁健一直鼓励她要做自己,对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功利心。这明,这个男人对她爱得非常单纯。 其他的缺点,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至于他身边美女多,其实也明他有魅力、有能力。他能不能抵受得了诱惑,不单单是他个人的修养问题,还是她这个老婆的吸引力问题,以及她能不能栓住男人心的能力问题。项瑾,已经不仅仅是从道德层面去评价一个男人是否花心了,而是从技术层面如何让一个男人知道她的重要,这样这个男人就会管好自己。 男人毕竟不是靠老婆管的,而是靠自己管的。 梁健没有听到项瑾马上回答他,以为她还在纠结,又道:“老婆,真的,你根本不用理会校方。你不答应他们条件,我也可以另外想办法,让他们收李来笑。毕竟这子也只是发挥失常,大不了不去华京大学,去华清大学也可以的嘛!” 项瑾赶忙收起了一会的走神,回答道:“梁健,没事了。你能这么,我很开心。不过,这事情我已经答应了爸爸和校方了,所以也就这么定了吧。” 梁健还是觉得过于不去,道:“可是这违背你的本心啊,也许做一段时间,你会很不喜欢呢?” 项瑾:“在一年前,也许我会很不喜欢。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对于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也有一些新的想法。所以,我才会那么爽快答应爸爸的。你也知道,如果我完全不喜欢,就是我自己老爸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这句话,项瑾的完全是实话。项瑾自己的个性很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项在外多么强悍,可就是拿家里的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看来,项瑾对待事业的看法,也许真的有了什么变化。 “你的想法,怎么变化了?给我听听啊。” 随即,在电话那头传来了唐力的声音:“妈妈,给我读绘本。” 于是项瑾就对梁健:“唐力叫我了,我先去陪他。我的想法,什么时候去江中的时候,当面给你听吧。” 梁健:“好,我等夫人大驾光临江中,到时候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就你贫!”项瑾娇斥地挂了电话,脸上却满是娇羞,灿若桃花。 项瑾肌肤雪白,面红的时候特别迷人,可惜梁健没能当面看到,不然恐怕也要把持不住了。 刚刚放下电话,招待所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梁健在沙发中坐直了身子,了一声“请进。” 随即,身穿紧身制服的二乔,就推门进来,:“梁省长,李秘书长来拜访你了。” 李瑞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是感谢自己来了,就:“请李秘书长进来吧。” 梁健话音刚落,李瑞已经走进了梁健的房间,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他一边走进来,一边主动向梁健伸出右手:“梁省长好,打扰你了。” 梁健站了起来,与李瑞握了握手:“哪里!没有打扰,我本来也正想跟你打电话呢!” 梁健正要吩咐二乔去给秘书长沏茶,二乔就已经很乖巧地:“领导你们坐,我去泡茶。” 她就迈着充满弹性而利索脚步,出门去了。 李瑞将手中的礼物,放到了茶几上:“梁省长,犬子的事情真的太麻烦你了。” 的确是被麻烦到了,为了你李瑞儿子的事情,我老婆都被迫答应了校方的条件。梁健心里想。 但是,这些话他当然没有出口,而是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听到梁健得轻松,李瑞心想,梁健在京城的关系,真的不同一般,心里对梁健更是佩服了几分。他指着桌上的礼物:“梁省长,这里的东西可能你会喜欢。” 梁健看了一眼那个礼盒,的确很是雅致,但是他却道:“李秘书长,我帮了你一个忙,那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给我送东西,那感情就变味了,你拿回去吧。” 李瑞却:“这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如果是贵重的东西,我不会拿来的,这点组织原则我还是讲的。” 梁健好奇起来:“那这里面是什么?”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惊喜等你来。 2024神秘好友(96章) 李瑞:“这里面是一个咖啡机和一种咖啡豆。” 咖啡机和咖啡豆?这李瑞搞什么鬼?梁健笑道:“李秘书长,你知道,我这个人只喝茶的呀,咖啡没怎么碰过。所以,我好像不需要哎,您还是拿回去,送给需要的人吧?否则,放在我这里也是暴殄物了。” 李瑞却:“梁省长,你先别这么。咖啡这东西,跟茶一样。大家不是一生出来,就喜欢茶的。但是一旦喜欢上了,恐怕就会上瘾。我以前对咖啡有成见,不喜欢,后来尝试了一下,嘿,真还喜欢上了。没有自己亲自尝试过,我是不敢推荐给你梁省长的,我知道你有品位。” 这时候,二乔已经沏了两杯茶进来,端到了李瑞和梁健的面前,心翼翼地放下了。她身穿的紧身制服,将她的腰臀都裹得紧紧,弯腰的时候,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梁健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拉回目光看李瑞的时候,发现李瑞也忍不住盯着二乔的身材微微有些发呆。但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梁健的目光,忙岔开了话题:“梁省长,这咖啡机和咖啡豆,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从岛国带回来的,真的很不错。” 梁健无意地问道:“你这个朋友是个女的吧?否则也不会给你带这种东西了!” 李瑞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这你也能猜到?我的那位朋友,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是国人,但常年在东京做生意。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她的名字叫胡蓝。” “什么?胡蓝?”梁健不由地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胡英?胡蓝?名字怎么会这么像? 李瑞看到梁健有疑问,就问:“是叫胡蓝,怎么了?有问题吗?” 梁健像是要把脑袋里的一个念头给甩掉一般,用劲摇了摇头:“没问题。”他本来还想问李瑞,这个胡蓝,莫不是会跟胡英有什么关系?但是,转念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胡英现在是他心头的一个敏感话题,提起来会徒增自己的烦恼,而且还容易让李瑞想象很多东西,所以,梁健也就什么都没有问。 李瑞眨了眨眼睛,道:“下次,她从东京回宁州的时候,我让你见一见。” 梁健本来想“不用了,这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插一脚”了。但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名字,与胡英的名字实在太相近,让梁健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好奇。梁健知道,作为一个高级领导干部,应该沉稳庄重才对,不应该对什么东西都充满好奇。 但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般的领导干部。他曾经读到过一个哲人的句子,大体意思就是,想要年轻,就要保持一个好奇的心态。所以,有时候他也会特意地放任自己去好奇、去探索,而不强迫自己将那份好奇的心智收拢起来。 今,他就是这样放任了自己一把,他:“那好吧,等下次你的这位朋友来了,我们见一见。” 李瑞像是终于找到了感谢梁健的方法,满口答应地:“我回去后就联系她,问她最近有没有来宁州的行程。” 接着,李瑞就起身告辞了。 等李瑞一走了,梁健就让二乔将那个礼盒拿去:“咖啡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你拿去研究一下吧。如果你会煮咖啡的话,就试一试,如果觉得太麻烦的话,就算了。你随便送个人得了。” 二乔捧起了那个礼盒:“梁省长,那我先拿去看看明书,我以前在一家咖啡店打过工,基本的制作方法是会的。” 第二,梁健下班回到宿舍,不想马上去招待所的食堂吃饭。中午的时候,因为接待了外外省的客商,又不喝酒,就把东西给吃多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所以,他想要晚点再下去吃饭。 刚来到招待所自己的楼层,梁健的鼻子就敏感的嗅到了一丝香味。梁健虽然咖啡喝得不太多,但也能基本辨识出来,这香味就是咖啡的香味。楼道当中,有正在工作的服务员也在相互嘀咕:“这咖啡真香啊!不知道是哪位领导,这么有兴致,竟然在煮咖啡呀!” 梁健猛然就想起来了,昨李瑞送了自己咖啡机和咖啡豆。难道是二乔在煮咖啡? 等梁健一推开房门,一股更加浓郁的咖啡味道扑面而来。一位身材苗条、盘着头发的女孩只正站着酒柜边上,摆弄着咖啡机。给人一种很家庭的幻觉。这就是梁健的服务员二乔。 二乔应该感受到有人进来了,就转过身来,看到梁健之后,她满面堆笑地:“梁省长,你回来啦?” 梁健点了点头,问道:“你在煮咖啡吗?还蛮香的。” 二乔回答:“是啊,我研究了一下,刚才尝试了几杯。如果梁省长还不急着去吃饭的话,我想让梁省长尝一杯我煮的咖啡。” 梁健的目光落在那台精美、复杂的咖啡机上,嗅觉中都是咖啡的味道。他笑着:“中午吃多了,我也不着急吃晚饭,你要是不麻烦,就给我来一杯吧。谢谢。” “当然不麻烦。”二乔笑着,“马上就好。梁省长,你可以先到阳台上去坐一坐,我呆会给你端过来就是。” 梁健觉得二乔的建议不错。以往他要是不应酬,下班之后就直接去食堂吃饭了,也没有时间到阳台上坐。其实,他们的招待所,原本就是园林式建筑,每个领导住房的阳台,对出去都是大草坪或者花圃。坐在阳台上看看书,或者发发呆会是很好的休闲,只可惜没几个领导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今梁健倒是因为中午吃得太饱,获得了片刻的闲暇,他就从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江城来到了阳台上,翻了起来。这本书他早就想看了,是一个外国人写的,讲的是一个外国人眼中三峡大坝建成后的涪陵。有段时间,这是一本畅销书,他一直没有时间看。 等他翻完了前面几页之后,听到二乔柔软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梁省长,咖啡好了,请用。”一杯咖啡,已经放在梁健左手边的茶几上,咖啡的清香飘散而出,融入到黄昏的日光之中。梁健看到只有一杯,就问二乔:“你自己怎么不喝?还有吗?” 二乔忙:“还有,还有。” 梁健笑着:“那你去倒一杯来,陪我喝一杯咖啡吧。” 二乔听到梁健这么,耳根都红了,但是她没有拒绝,很是听话的:“那我去倒一杯出来,很感谢梁省长请我喝咖啡。” 梁健笑了:“怎么是我请你喝咖啡呀?这咖啡本来就是你做的嘛。” 二乔忽然大胆调皮地:“可这咖啡机和咖啡豆都是梁省长,所以是您请我喝的。” 梁健也不再执拗于这咖啡的归属,就:“快去倒一杯来吧。” 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喝咖啡。梁健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起初并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几秒钟后,咖啡的香甜就从舌头的后部扩散开来,芳香无比。梁健端着咖啡,看了一眼道:“我虽然不懂,但是我感觉这咖啡应该不会差。” 二乔漂亮的眼眸看着梁健:“梁省长,你得一点都不错。这咖啡豆真的不错。我以前在星巴克里打过工,都没有尝到过这么好的咖啡。” 梁健有些警觉了起来:“你估计这咖啡得多少钱?” 二乔:“咖啡豆的话,最贵的,大概一磅是00美元。李秘书长给你送了大概三磅,那就是大概人民币4000块吧。” 梁健这才放心了下来,4000块钱真不算什么。看来,这李瑞没有骗他,的确是没有给他很贵重的东西。 但是,二乔下面一句话,却让梁健吃了一惊:“梁省长,可是那台咖啡机却很贵重,我估计大概不会低于人民币五万块!” 什么?五万块一台咖啡机!这不是贿赂是什么! 梁健立马打电话给李瑞:“你的咖啡豆很好,我收了。咖啡机你让人拿回去吧!李秘书长你跟我来这一套,好的不送贵重物品的。” 李瑞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这台咖啡机是胡蓝让我送给你的,先放你这里吧。等下次她来了,你要还就当面还给她。” 这闹得是哪出?梁健有些懵了。怎么又这咖啡机是胡蓝送给自己的?这个李瑞是在给自己下套吗? 好吧,你李瑞不来拿咖啡机是吧?那到时候,我真的当面还给胡蓝,让你没有面子。梁健心中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他还真想见见,那个胡蓝到底是何许人了! 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官场这句话,被一次次的应征。 本来,吴越当江中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事情,就缺一张任命书了。但是,四时间过去了,这张任命书都没有来。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上面难道改主意了? 但是,第六的时候,文件却下来了。但是,这不是一张简单的任命书,而是一张调任书。吴越同志,调任鼎贵省政府常务副省长。 常务还是那个常务,但却不是江中的常务了。 2025素荷居(97章) 吴越调任鼎贵省常务副省长的事情,出乎了整个江省领导班子的意料之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梁健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眺望远处的东湖。 从他的窗子看出去,只能看到东湖的一角。是啊,每个人都只能看到整体的一角,却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 真正核心领导层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地方或者家族势力能够摸透的。 正在梁健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父亲唐明国打来的电话。 梁健接了起来,简单地叫了一声:“爸爸。” “嗯。”唐明国先是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声音,然后才对梁健:“吴越的事情江都知道了吧?” 梁健:“都知道了,调任的件已经来了。” “这件事情……我给办黄了。”唐明国的声音很是低落。梁健自从回到唐家以来,老唐对外向来都较强势,很多事情,他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软硬兼施,几乎没有什么事,是老唐办黄了的。这次却真的是黄了,而且是毫无挽回余地地黄了。 梁健听出唐明国的落寞之后,安慰道:“爸爸,也不能算完全黄。毕竟,吴越还是当了常务副省长。” “鼎贵省的常务副省长,算个球啊!”唐明国,“鼎贵省,怎么能跟江省相。” 的确,全国都知道,鼎贵省是没有办法和江省相提并论的。江省地处东部沿海,一直以来经济发展在全国领跑,鼎贵省却地处西南一隅,经济社会发展长期使劲拖全国后腿。大家都知道,去鼎贵省当常务副省长,还不如在江省当副省长呢。 梁健:“也不能这么,毕竟常务副省是常务副省,是一个重要岗位,有了这个岗位经历,正省和正部基本是逃不掉了。” 唐明国:“关键是吴越这个子,恐怕要老大不开心了,不定心里在骂我们了。” 梁健继续安慰道:“老爸,这个你不用想多。吴越这家伙我了解,算他有些不痛快,也是暂时的。他的工作我会做好的。” 听到儿子这么安慰,老唐的心情微微好转。他在电话那头:“子,没有想到,你现在也会安慰人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一手?” 梁健笑着:“那是因为你没给我机会。一直以来,几乎都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安慰你了。” 老唐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猛然感觉,梁健的一点也不假。如果父辈一直冲在前面,一辈没有成长的机会。经过吴越的事情之后,老唐有些感觉,这个世界的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变化,正在从他们这一辈的人手里,过度到梁健他们这一辈的手去,已经不是那个他老唐一句话事情铁定不移的世界了。 想到这一点,老唐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提醒自己的儿子:“梁健,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面已经对我们唐家,又多了一份警惕和防范了。吴越的事情是明证,他们已经不再容许我们插手太多省部级以干部的事务了。吴越的事情无异于是向我们发出的一个信号。” 梁健其实也多少已经猜测到了一些,如今又由老唐亲口出,那更加确信无疑了。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梁健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想对我什么?你直接好了。” 老唐顿了顿,似乎很不愿意出口,但最后还是道:“在这一届接下去的任期之,我们唐家要收敛起来了。否则很容易成为出头鸟。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等于,算是在你本人晋升的事情,我们唐家恐怕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出头了。” 梁健回答:“爸爸。我来江本来不是为了晋升,我是想实实在在、踏踏实实地做些事情。” 听到儿子这么,老唐立马纠正道:“子,你又开始犯真的毛病了吧!你不晋升,能实实在在、踏踏实实地做事吗?如果你没有了晋升的空间,那你什么都做不成的,甚至连想要呆在原位都困难。有句话,叫不进则退,你知道吗?” 听到老唐又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了,梁健有些吃不消。他干脆一句话扔了过去:“好吧,那我要晋升,老爸你去帮我搞定。” 老唐被梁健一句话噎个半死,差点心脏病发。他:“好了,子,我不跟你扯太多了。我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懂的。” 挂了老唐的电话之后,梁健回到办公桌,拿起了话筒按了几个键,接听的是他自己的秘书牛达。梁健让他去吴越副省长那里问问有没时间,他要去看看吴越。 牛达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了,他报告,吴越副省长得到调任的消息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梁健心想,吴越这家伙应该是心里不爽,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但是,梁健却不想让他躲起来,他一个电话追了过去。吴越倒是接起了电话,但是第一句是:“梁健,这个下午,我想静一静。晚我请你吃饭,带一个靠得住的女的来,我们不醉不归。我呆会微信给你发地址。” 着,不给梁健话的机会,把电话给挂断了。 梁健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想电话过去,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吴越也许需要一个空间自己理一理。反正,晚还要一起吃饭,到时候能知道吴越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了。 现在,梁健要考虑的却是,晚要带谁一起去呢?项瑾。梁健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自然是自己的夫人。但是,项瑾如今在华京,算想赶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他想起吴越,让他带一个靠得住的女人来,并没有让他带自己的夫人。吴越自己肯定也不会带夫人。 那么带谁呢?二乔吗?若是论相貌,二乔当然是非常合适的。年轻,漂亮,聪敏,而且很可靠。但唯一的问题,是身份。二乔是招待所的服务员,这个身份在那里,太低了。这个身份,梁健肯定是不能带的。 最后,梁健想到的只能是熊叶丽了。 熊叶丽接起了电话,酥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又想我了?” 梁健听到这让人心痒难搔的声音,心一阵苦笑,他:“没错,我又想到你了。” 熊叶丽娇笑一声道:“梁省长,你用得着这么气吗?一定要在‘想’和‘我’之间,加一个‘到’。这么玩字游戏有意思吗?” 熊叶丽因为现在是单身,而梁健却是有妇之夫,她知道梁健不敢对她怎么样,尽情地调戏梁健。梁健面对这样的熊叶丽,简直一点辙都没有。但是,他硬着头皮:“次,你帮我推荐秘书,我欠你一个人情。今,我诚心想要还,请你吃顿饭。” 熊叶丽:“是吗?可真不巧,我今有约了呀。” 梁健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像熊叶丽这样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虽然职级是副厅,与梁健相差了一大截,但是她因为在实权部门,加容貌出众,估计请她吃饭的人,每还真得排队。现在已经是下午,请她的确也有点晚了。 梁健也不为难她,:“是我叫得晚了,那下次吧。” “下次?”熊叶丽却,“梁省长,你这叫诚心约我吗?这么一点事放弃了!难道你不能,熊叶丽你那边不要去了嘛!” 从这个口吻听来,熊叶丽有点喜欢梁健强势。梁健再次苦笑,朗声道:“好,熊叶丽,我现在命令你,其它场子都不能去,只能跟着我去。” 熊叶丽一听,娇声一笑道:“这样才对嘛!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吧。” 梁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现在跟熊叶丽这个女人交往,还真的是折腾啊。不过,他目前还真找不到另外一个人,能像跟熊叶丽那样肆无忌惮地话。仿佛,在他们俩之间,根本不存在隔阂,你想要什么都行,反正熊叶丽肯定是不会生气的。 但越是这样,梁健越觉得跟熊叶丽之间,应该适当保持一些距离。否则,太过近了,这种美好的感觉,不定会消失不见了。 晚六点钟,梁健、熊叶丽、吴越和一个陌生女子,坐在东湖南畔山林隐处的私房餐厅之。优雅的环境、精致的美食、又有美人相伴,让人感觉身处仙宫幻境之。这种时候,梁健每每会想起那有名的诗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的确,当高级领导,接触奢侈生活的机会,普通人要多了去了。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如果离开这种生活会空洞无聊,那麻烦了。 还好,今的吴越,似乎也没有纸醉金迷的意思。吴越带来的女人,相貌很好,虽然没熊叶丽的妖冶,但也能算得清丽。吴越介绍:“这位美女是我的朋友,她的名字叫素荷,是这素荷居的老板。梁健,我马要离开江了,以后,你要照顾好我的这位朋友。” 素荷端坐着,朝梁健微微颔首,并没有表露出非常迫切的样子。这明,这个女人与一般混社会的女人显然不同,她是有涵养的。对这样的女人,梁健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你吴省长交代的事情,我当然会办好。” 素荷居的菜色,也如这酒店的名字一般,清淡、雅致,却别有风味。 大家喝着清酒,夹着菜,笑笑。忽然,吴越对梁健:“我这一走,常务副省长位置还空着,梁健你和李瑞都有希望。” 梁健听吴越这么,心猛然一动。他和李瑞? 首长,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哦!等您来检阅。 2026醉了(98章)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梁健也是醉了,这个吴越,怎么会忽然觉得李瑞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呢?梁健不以为然地翕然一笑。 李瑞!虽然也是省政府的秘书长,在江的根基也深,但是梁健却从来不把他作为竞争对手看待。或者,他真要找竞争对手,也不会找李瑞。因为李瑞,实话,还真的跟他自己不是同一个重量级。 吴越瞧见梁健的表情之没有丝毫的紧张,提醒道:“梁健,你千万别看了李瑞。他很不简单。他虽然是政府秘书长,但是你看两个主要领导,对他都还不错吧?关键是,最近省里面传得很多,他面有人,而且是大人物。” 面有人?大人物?梁健很诧异,因为自己从华京下来的,怎么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呢? 况且,要是李瑞面真有大人物作为靠山,为何儿子读华京大学这么点事情,还得求自己帮助办?所以,梁健很有些不相信。 不过,为了弄清楚他还是问了吴越:“他的大人物是谁?你清楚吗?” “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可怕。”吴越难得地表现出这般的八卦,“我举个例子来吧。前段时间,李瑞的儿子华京大学没有考。华京大学是我们全国最好的大学了吧?一般来,没考是没考,不可能再有机会了。但是,李瑞硬是去找了面的大人物,一下子解决了。能够动华京大学的人,你是不是大人物吧!这是明证。” 听了吴越所的最后几句话,梁健简直哑然失笑了起来。 这个大人物,原来是帮助李瑞摆平儿子学的大人物啊!这不是他自己吗! 通过这件事情,梁健再次体会到了地方与--央的区别,体会到了华京和宁州的区别。一直在地方工作的人,算是当到了像是吴越这样的副省长,也不过还是一个地方官,对面只能靠猜测。他们对华京大学等著名高校,也还是难以接近,因此心也充满了神秘感。而梁健自己,却因为在京华呆过,见的世面真的不一样了。 但是,他也不去纠正吴越,端起了巧的清酒杯,对吴越:“来,我们不管这些。谁高兴竞争常务副省,让他竞争去吧!” 吴越却还在替梁健担心:“梁健,这次面不让我当江的常务副省长,也算了,反正我吴越水平也不是很高,只能去鼎贵省这种偏远地方混日子,但是他们要是不把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给你,我跟他们没玩!” 听到吴越这么,梁健看了看左右两边的美女。只见熊叶丽的脸色也稍稍的有些难看了,素荷却面无表情。梁健心道,这个吴越,真是糊涂,怎么可以乱话!这万一要是素荷不可靠,你这个吴越别常务副省长,是普通领导都别想当了。 梁健忽然之间,将没有喝的酒盅往桌子一顿,酒都洒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管,豁然站了起来,:“吴越,你要这么,这顿酒没法喝了。我们朋友也没法做了。” 他知道,吴越的性格之很有些心高气傲,如果得不到警醒,带着这股气去鼎贵省,早晚要出事情。而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来警示他。 吴越被梁健这一顿杯子、这一站起身,搞得很是意外,他刚才喝下去的酒也清醒了一半。 熊叶丽看到梁健往外走,没有迟疑,也跟着站了起来,作势要一同离开。 这时候,素荷却已经提起她飘逸的裙子,赶到了门口,将他们拦住。 素荷眉头微皱地看着梁健,目光如水,抱歉地:“不好意思,梁省长。吴省长他可能喝高了,请现在一定不要离开。请给我一个面子吧。” 着,素荷伸出了手,轻轻碰到梁健的手臂,邀请梁健重新入座。这个女人肌肤如雪,身材轻盈,有种飘逸出尘的感觉。被她的手碰到,微带冰凉,却感觉如电。这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怪不得吴越跟她关系不一般。 梁健不好违拗她。一边的熊叶丽也感觉,这么一走了之也不是一个事,也劝梁健:“我也觉得吴省长是喝高了,话直白了一点。” 这时候,吴越也站起来,拉着梁健重新坐下,抱歉地:“梁省长,很不好意思。我刚才乱话了。”刚刚看到了梁健的反应之后,吴越的确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有些话,真的是不能,特别是作为一个高级领导干部,应该明白这一点。 梁健这时候,气也已经消了,他重新端起了酒杯,对吴越:“刚才这些话,当没过。但是,吴省长,我还是要跟你一句话。你到鼎贵去,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全国一共有多少个常务副省长,应该屈指可数吧?如果这样的机会不珍惜,以后恐怕要后悔莫及。至于,我,在江,组织肯定会给予考虑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我相信组织。” 梁健这么的时候,熊叶丽的美眸一眨不眨看着梁健的脸。 她发现今的梁健,与她以往认识的梁健很有几分不同。今的梁健,散发出一种成熟、笃定的气质,让她芳心真的有些悸动。只可惜,梁健已经有了一个很优秀的女人项瑾,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将梁健抢到手了。 吴越听了梁健的话,举起了酒杯,但是又放了下来,对素荷:“去拿一瓶茅台来吧。这清酒太淡了。我要敬一敬梁健,今这顿饭我要自己掏腰包来买单。” 素荷微微点头,出去了,一会儿双手捧着一瓶乳白色的茅台进来了,是二十年陈的。 倒好了酒,吴越:“梁省长,不,梁老弟,今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想,你的这些话,将是我能收到的最好的送行礼物了。到了鼎贵省,我一定好好干,希望五年之后,我们能够在更高一个层面相见。” 吴越的身本来有一股子义气,梁健听了吴越的这番话,也被他深深的感染了,内心深处的义气也被激发出来,他:“那我们约定,五年之内在我们各自所在的地方,干出一番事业来,自己也要更一层楼,谁办不到,谁是孙子!” “谁办不到,谁是孙子!” 熊叶丽和素荷在一边听到了之后,相视一笑,两人之间也似乎因为眼前这两个男人,而有了一番默契。 晚七点不到,在梁健和吴越他们在素荷居喝酒的时候,项瑾和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在前往江的高铁了。项瑾没有提前通知梁健,因为她要给梁健一个惊喜。 这一是梁健的生日。梁健自己没有对项瑾起,这是梁健自己也把这个事情已经给忘记了。从项瑾认识梁健以来,他几乎没有主动要求过生日的,之前可能还会过两要过生日了,但是临到了那一,又彻底地忘记了。 要不是项瑾总是记得,他几乎都过不了自己的生日。 今,项瑾是故意没有通知梁健,而将两个孩子放在了项老那里,让保姆帮助代管一下,连夜赶往江,要给梁健过一个晚生日,第二再赶回去。 她打算下了火车,前往梁健所住的招待所,她随身还携带了一瓶红酒,她知道梁健是喜欢喝红酒的。在晚九点钟的时候,项瑾和她随行的男人,一起下了高铁。本来她完全可以让梁健的司机来接,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打车。 这时候,梁健和熊叶丽也到达了招待所。 他们与吴越分开之后,由梁健的驾驶员送到了招待所。梁健本来让驾驶员送熊叶丽回家去,但是熊叶丽却要去梁健的房间里坐一坐,还有点事情要向梁健汇报。 梁健顾忌熊叶丽是一个女人,进入招待所被人看到不好。但是,在车,熊叶丽态度很坚决,梁建又不好当着驾驶员的面一定不让熊叶丽去,:“那行吧,不过呆会你汇报得快一点。” 两人走入了招待所,梁健忍不住张望了一下周边,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这时候,梁健很有些后悔,不应该答应熊叶丽让她楼。一个副省长,一个组织部女副部长,一同进入招待所房间,这种事情,本身很敏感。如果给人拍了微信,发到,那真的有口难言了。 梁健现在已经不是以往的梁健了,他只希望将更多的精力花在工作。如果因为这些不必要的绯闻缠身,那会浪费掉很多宝贵的时间,还会让组织对自己造成错误的判断。 还好,这个时间段人少,梁健进入自己的招待所楼层时,在电梯和走廊,都没有碰什么人。 梁健暗暗庆幸。 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服务员二乔早迎了出来,她瞧见了熊叶丽,眼眸之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是很快被甜甜的笑容取代,微微鞠躬:“梁省长,你回来了。熊部长,您好!” 熊叶丽很惊讶地看着二乔:“你认识我?” 二乔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做服务员的,你们领导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记着呢。” “这个姑娘很机灵!”熊叶丽表扬,“我向梁省长汇报点事。” 二乔点头:“好的,我给你们泡茶。” 梁健也不什么,走入了自己房间里去了。熊叶丽跟了进去。 两人坐了下来,熊叶丽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笑看着梁健:“梁省长,我来你房间,让你很紧张是不是?” 梁健苦笑道:“能不紧张吗?你一个漂亮女部长,到我房间里来,人家缺少这种花边新闻呢!” 熊叶丽看着梁健:“那你为什么还让我进来?”她忽然坐在了梁健的身边,浑身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 梁健的心跳都加快了,酒精在他体内钻来钻去,让他脸和手都发烫了。 这时候,项瑾和另外一个男人打的车,距离招待所,才不到五公里路了。 2027聪明二乔(99章) 梁健镇定了一下:“我之所以让你来,是因为我把你看成是我的朋友。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 听到梁健这么,熊叶丽故意又朝梁健的身边坐了一坐,顿时她充满感性的右股腿部碰到了梁健的腿部,使得梁健感到一阵惊人的弹性。 熊叶丽眼满是笑意地:“梁健,你把我看作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如果,你能经过我的考验而不动摇,那么以后其他的女人,都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着,熊叶丽的腿部,也轻轻地触碰到了梁健的腿。梁健简直被折磨得心痒难骚,心暗道,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他很想一把将熊叶丽推开,但是因为喝了酒,从熊叶丽身传递过来的弹性和温度,让梁健感觉异常的舒服,使得梁健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他忽然之间一侧身,一下子将熊叶丽按倒在了沙发。 低头看去,熊叶丽低领之的雪白隆起,犹如深渊海壑一般让人迷醉向往。梁健不由想起,曾经在四川绵阳的温泉酒店,与熊叶丽有过的**之夜。那以后,梁健和熊叶丽几乎没有过什么身体的接触。但是,正是那一夜的美好,使得今的梁健也不由得心烈焰焚烧。 熊叶丽也有些情不自禁,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喘息,对梁健:“梁健,你可要想好了。我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以后你也休想过其他女人的关。” 听到熊叶丽这么,梁健猛然清醒了过来。他赶忙放开了熊叶丽,努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自责地对熊叶丽:“真对不起,看来我的定力还不够。” 熊叶丽却笑笑:“你的定力已经很好了。如果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会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呢!” 梁健也笑了:“我是不是个男人,我想你早已经知道了。” 熊叶丽却摇头道:“几年前是男人,不等于现在还是男人。”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梁健再次调笑道。他之所以这么,是因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刚才的那一刻都过来了,他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能够忍得住了。 熊叶丽笑着:“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罪人。我对你的考验结束了,但是你以后还要面对许许多多的考验。” “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西游记,要经过无数妖精的考验,才能取到真经?” “没错,政途是取经,一点都不西取经容易。这一点,你肯定认识我深。”熊叶丽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零乱的低领,道,“梁省长,我回去了。” 亭亭玉立、面带迷人微笑的熊叶丽要回去了,梁健却生出一分不舍来。但是,他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必须让熊叶丽马走。两个人在招待所的房间,是多呆一分钟对两人来,都是风险。所以,梁健没有挽留,而是:“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并肩来到了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梁健忽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且好听的声音问道:“梁健在这里吗?” 这个声音,无疑是梁健的妻子项瑾的。 梁健听到妻子的声音,心如被狠狠锤了一下,发出狂响。 项瑾怎么忽然来了! 熊叶丽瞧见了梁健脸色的变化,又听到外面的女声称呼梁省长为“梁健”,如果不是他的妻子项瑾,又会是谁?这下子可麻烦了,如果项瑾瞧见她熊叶丽这么晚了还在梁健房间里,而且两个人都还喝了酒,肯定要想多了。 熊叶丽都有些后悔了,之前真不应该来“考验”梁健。今这事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请问你们是谁?”二乔娇柔的声音问着项瑾,不慌不忙的样子。 项瑾:“我是梁健的妻子,项瑾。” “啊,原来是梁夫人啊!你好。”二乔略带惊喜地,“我老早听到梁省长起过你,他你近期可能会来,让我注意着。他因为工作忙,不一定在房间,如果来了,让你可以先进他的房间休息。另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是谁?” 那个男人:“你好,我叫姜行,是华京大学的。” 项瑾补充了一句道:“姜校长,是我们华京大学的常务副校长,跟我一起过来的。” 二乔再次不慌不忙地:“梁夫人,不好意思,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吗?我们这里管得严格,如果要见领导,这是必须走的程序,很不好意思。” 梁健有些搞不明白,这二乔到底在搞什么?开始检查他妻子的身份证来了!梁健差点跑出去,让二乔不要检查了。但是,熊叶丽却拉住了梁健的手,让他先不要出去。 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窘境,假如这样冲出去,他和熊叶丽暴露在项瑾和姜行的面前,虽然他和熊叶丽真的也没发生啥,但是项瑾会怎么想,姜行会怎么想?几个问号之后,梁健暂时止住了脚步,没有冲出去,任由二乔在外面检查项瑾和姜行的身份证。 二乔很快核实好了身份证,递还给了项瑾和姜行,并且很礼貌地:“梁夫人,我已经检查好了,没有问题了。要不,梁夫人和姜校长,先到梁省长的房间里坐一坐吧?” 梁健和熊叶丽又对看了一眼,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了,这二乔姑娘干什么呢!明明知道梁健和熊叶丽在里面,还让项瑾和姜行到里面坐一坐?这按得是什么心呀。 项瑾:“好呀。” 着,项瑾在二乔的带领下,向着梁健的房间走了过来。她们的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被放大了,踩在梁健和熊叶丽的心坎。呆会有好戏了。 “是这间吧?”项瑾一边走,一边问二乔,“梁健不在吗?他是还在省政府,还是在应酬?” 二乔立刻回答:“回梁夫人。梁省长已经回来了,刚才他换了一套运动服,到顶楼的健身房跑步去了。” “哦?他现在还锻炼身体了?”项瑾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健身房在哪里?” “在面两层楼。”二乔机灵地回答,“走去也很快的。” 这时候,项瑾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熊叶丽和梁健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但是项瑾却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姜行:“姜校长,要不你先到房间坐一坐,我去健身房看看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姜行:“还是一起吧。我想看看,梁省长看到你的时候,那副惊喜的表情。” 于是,项瑾和姜行跟随着二乔,向安全出口走去,走楼梯去健身房。 梁健和熊叶丽差点瘫软在了房间里面。但是,他们没有休整的时间,熊叶丽轻声对梁健了一句:“吓死我了,我先走了。以后再也不敢考验你了。” 梁健也是尴尬地一笑:“坐电梯下去吧!”他听得非常清楚,二乔是带着项瑾他们从楼梯去健身房的。 “我知道。”熊叶丽道,“你还是赶紧换一套运动服吧,你要知道,你是去健身房锻炼身体的。” “知道了。” 等熊叶丽一走,梁健以飞快地速度,换了一套运动服,然后在额头都沾了水,拿出一块毛巾,使劲地擦了擦,头发看去有些湿乎乎的了。 梁健感觉自己是在做戏。但是,既然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那么这个戏必须演到底了。一切都为了不伤害项瑾,更何况,今还有华京大学的姜校长在。 梁健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来到了门外,从外面将门关了,然后大声喊起来:“二乔,二乔,给我开门!” “我来了,我来了。”二乔从安全楼道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轻声地喊:“梁省长,不好意思,我们去健身房找你了。没找到你,你是从电梯下来的吗?” 梁健假装气呼呼地:“是啊。你去健身房干嘛!你只要看好这里行了,我都等了一会儿了。” “梁副省长,这几没见你。怎么对下面的人,话这么粗声粗气的了?”项瑾脸带着笑意,从过道里,迈着很有韵律的步子,走到了梁健的面前。 项瑾家教很好,所以对下人也是一视同仁,刚刚听到梁健对二乔话不客气,要提醒他了。梁健看到项瑾,脸笑了:“老婆?你怎么来啦?不好意思,二乔,你看你项瑾姐批评我了。” 二乔忙:“梁夫人,您别错怪梁省长了,他平时对我们大家都很好。” 项瑾笑着看了看二乔,:“二乔,你很好。你不用再叫我梁夫人了,叫我项姐行了。” 项瑾的一句“二乔,你很好”,让二乔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不知道项瑾到底是指什么,心里有些慌慌的,她感觉到梁夫人很厉害。她马:“梁省长,项姐,还有姜校长,别站着了,进去吧,我给你们倒茶去。” 姜行笑着:“姑娘,倒茶不用了,拿几个玻璃杯来。今是梁省长的生日,我们要跟他喝一杯。” “啊?今是梁省长的生日吗?真该死,我竟然不知道!”二乔自责道,“我去准备一些吃的来!” 梁健这才猛然想起,今竟然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忘记了。项瑾从华京远道而来,竟然是来给自己过生日的,一种感动和自责交织的感情,一下子让梁健的眼眸之溢出了泪水。 首长,若是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惊喜等着您。 2028隔心(100章) 梁健将项瑾和姜行引入自己房间的客厅,刚才那一出闹剧留下的心理阴影也慢慢开始隐藏了起来。 他看着项瑾:“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一下,我好让驾驶员去接你们呀。” 一边的姜行:“梁省长,项瑾一路都在跟我,你老是忘记自己的生日,所以她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我知道她包里,还特意带了一瓶红酒呢!我可是从来没的院长。” 梁健早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项瑾当时也跟梁健起过,这是华京大学同意录取李瑞的儿子李来笑的条件之一。当时,项瑾已经答应了他们,这次华京大学校方为何又专程来找他呢? 梁健带着疑问的神色,看着项瑾,想要知道其到底是什么意思。 项瑾低了一下头:“校方希望,我担任这个院长不能少于两年。也是,这两年内我必须在华京工作,不能来宁州了。” 这一点,梁健倒是没,乃至以后管理一所学校。” 姜校长得理由充分,个人感情和学校大义都被他去了,梁健也不好反驳。项瑾对姜校长:“我们晚再商量一下。” 姜校长听出了项瑾的意思,主动站起了身来。这时候二乔:“梁省长,我们招待所今还有套房,是最好的三个房间之一了,我问过了,如果姜校长住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带过去。” 二乔超前服务的意识很强,梁健心里很认可,嘴:“姜校长在招待所住,麻烦你带他过去吧。” 姜校长走了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梁健和项瑾两个人。梁健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自己的妻子。今的项瑾,身穿一套白色裙装,一双高跟鞋,将她本高挑的身材更加衬得凹凸多姿。她头云鬓轻笼,盘于脑海,与她平时闲散的感觉迥然有别。 梁健却是不得不承认,穿得职业化一点的项瑾,也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项瑾察觉到了梁健的目光,雪白的脸浮过两片红羽,她微微白了梁健一眼:“你看什么!有这么好看吗?” 梁健咧嘴一笑,走到了项瑾的面前,:“我要好好看看你,不可以吗?” 着,梁健想要搂着项瑾的腰肢。项瑾的脑海,却浮现出先前梁健的房门,又想到在健身房没有找到梁健的情景。 她微微挣脱了梁健的双臂,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向洗手间去:“我先去洗澡了。” 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项瑾越来越觉得可疑,她在脑海有一丝丝痛苦渗透出来。 “到此为止。”她忽然在脑海告诉自己,“如果怀疑,不用再跟他在一起了。如果继续跟梁健在一起,那信任他吧。” 此时的梁健,走到了外面的阳台,点着了一根烟,看着依稀的一点星光,思考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项瑾从洗澡出来,梁健也去洗了澡。但是,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话。 后来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也都占着床的一半,谁也没有逾越。 在黑暗之,梁健的眼睛睁着,忽然他笑了出来。 项瑾问:“你笑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梁健笑着:“项瑾,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2029发火 梁健侧过了身子,面对枕边人项瑾。虽然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但招待所的路灯还是依稀照射了进来,在房间中映出了一片辉光,使得梁健可以模糊看到项瑾俏脸的轮廓。 先前,梁健一直在纠结,为了自己和熊叶丽的事情,为了刚才玩的那一套伎俩。其实本来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因为这点伎俩,反而让梁健辗转反侧,感觉自己不应该。 可现在他已经不纠结了,放胆对项瑾坦白道:“项瑾,我想告诉你,先前我并没有在运动我是在” 他想把自己与熊叶丽在房间的事情,都对项瑾坦白了。反正本来就没什么事,隐藏反而会隐藏出隔阂来。他知道项瑾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很敏感,骗不过的。更何况自己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梁健已经打定了主意,项瑾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然而,项瑾却没有让他把话完,她柔软的手指,已经放在了他的嘴唇上:“不,你先前就在运动。就算你先前没有运动,现在也要开始运动了。” 听到项瑾的这句话,梁健心中非常的感动。也许,项瑾是这个世界上,他遇到的最聪慧的女子了。这么一想,对项瑾的爱意就由心中涌起。 项瑾的身子还是无可挑剔的。 梁健和项瑾,当中几乎没有停歇地玩了两次。最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一同去澡房洗澡。沐浴的时候,梁健又冲动了起来,项瑾娇笑地推开他:“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明还有上班,而且呆会我还有事情想跟你,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 两人重新回到了床上,浑身很是疲劳,却又有一种放空的无比舒适的感觉。 项瑾问:“梁健,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校方?” 梁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希望你和唐力、霓裳能够来宁州的,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在一起了。不过,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我也一样会支持你的。” 项瑾往梁健身边靠了一靠,淡淡地:“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希望能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让霓裳、唐力也能在爸爸身边成长起来。但是,这两我又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如果我们都来到了宁州,有两个弊端。” “什么弊端?”梁健没有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项瑾:“第一个,你必然要分心,不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 梁健:“这个不会的,领导也是人,也有家庭,工作和生活是一体的,不能因为工作,就完全放弃了家庭生活,这也是不对的。” 项瑾:“你听我完。如果这个不能算是很大的弊端,那么第二个就肯定是了。我们来到了宁州,你现在又在副省长这个位置上,有些想要巴结你的人,可能就会想方设法地接近我们。那些跟你作对的人,不定还要以我们来威胁你呢。这对我和两个孩子都不能算是好事。” 梁健觉得项瑾这一点,得是很有道理。这两种人肯定都会有。 从体制形成以来,我们很多官员都是异地为官任职的,这一方面导致了官员家庭生活缺位,很容易遭受糖衣炮弹的袭击。但是,这另外一方面也应该看到积极的一面,那就是官员的家庭成员在官员任职地违法或者遭受威胁的事情,也相应减少了不少。每一项制度安排,都会产生正反两面的效果。 梁健:“这一点,我没有考虑到。” 项瑾又:“梁健,其实以前我给你的帮助也不多。反而是我父亲有时候会帮帮你,我则是躲避在自己的象牙塔里,让你在外面冲锋陷阵,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是一种自私吧?” 梁健却:“项瑾,你给我的帮助已经很多了。” 项瑾却继续着自己的话:“我不知道你这趟回江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为江中做点什么。所以,我也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支持你。尽管你现在副省长的位置上,但是当真要做事的时候,这个位置的资源还是不够。所以,我打算留在华京大学,担任建筑设计学院院长的职务,也许需要的时候,我这里可能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综合这些考虑,项瑾决定还是留在华京大学,担任建筑设计学院院长。项瑾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梁健本来想要劝她不必考虑自己这一方面,但项瑾,她已经基本决定了。 梁健也就不再劝。对项瑾的支持,他不想多什么,话多了没用,只有用行动去证明。 第二一早,梁健、项瑾陪同姜行一起吃了个早饭。梁健本来是想要拿一杯红茶的,但他看到边上有咖啡,就拿了一杯咖啡。 姜行与梁健并排一起取餐点,笑着对梁健:“梁省长,你今看起来容光焕发啊,一定是别胜新婚了吧?” 没想到这个副校长也这么喜欢开玩笑,梁健尴尬一笑道:“我和项瑾都老夫老妻了” “啊,梁省长,你和项瑾年纪这么轻,就老夫老妻,让我们这种老头情何以堪啊!”姜行笑着道。 梁健感觉姜行副校长这人很随和,也颇为有趣,心中已经存了结交的意思,就:“姜校长,这次项瑾已经答应了担任院长,这两年都留在华京。您可必须尽快跳出去,主政一方去!” “你们都已经同意啦!”姜行很是惊喜,“这太好了。梁省长,姜某人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梁健笑着:“姜校长,你太客气了。” 吃过了早饭,梁健派车送姜行、项瑾去了高铁站。梁健亲自帮助将项瑾的行李搁在了物架上,与她拥抱了一下,挥手下车。 姜校长:“项瑾,你和梁省长真是幸福的一对。” 项瑾看着站在车外的梁健,回答:“是啊,我们算是幸福的。”但是,她心里,这是要经过了无数事情和波折,才能感受到的幸福。 送了项瑾和姜校长后,梁健坐上了车,就往省政府赶。在路上,他看着窗外,脑袋里却在想着最近要做的事情。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打电话给了秘书牛达。 因为今自己早上要去送妻子,所以他没有让牛达来接自己,而是让牛达先到办公室候着,万一领导找有事,可以明一下。 牛达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梁健就吩咐道:“牛达,你帮我记一下,接下去有这么几个事情要抓紧处理,我怕会忘记了。” 牛达在那边“嗯嗯”地听着。 梁健:“第一事情,是环保养殖的事情,我要与定海林海峰再联系一次第二个事情,有一个宁州和镜州之间的度假镇的事情,你去了解一下情况,之前是杜省长联系的,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接上去联系了第三个事情,弄一份本周省委省政府领导工作安排过来,这周我没有看到,不知道秘书办怎么回事。” 牛达全部把任务记录了下来,去办了。 等梁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张梁省长一周工作安排,已经加入了梁健刚才吩咐的几件事,还用黑色五角星标识了,明这是重要事项,看起来就一目了然了。 梁健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心想,牛达这个秘书,用起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桌上也已经泡好了一杯绿茶,碧绿的茶叶在杯子中站立着,看着就想要喝上一口。梁健早上因为给项瑾送行,也没怎么喝水,这会儿也有些口干舌燥,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微甘的茶水沁人心脾。 一口茶水刚刚吞下,牛达就已经进来了。 他手中拿着几分资料,汇报道:“梁省长,这份是领导工作安排,秘书办这两比较忙,加上领导工作变动比较大,起草了又调整,所以到今才理了出来。” 梁健看了一眼,大体了解了,就放在了桌角上,等会稍稍空了,他会再看,了解其它领导的安排。别看这一周的安排,每个框里就一行字,隐藏的信息量大的惊人。如果用心读,能读出领导近期的工作着力点和行为动机。看一周安排,本来就是一门学问。 梁健接过了牛达递过来的另外一份材料,这是省政府领导重大项目联系单。梁健目光瞄到了一个名为“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位置正在宁州和镜州的交界处,应该就是胡英交待过的项目。他问牛达:“这个项目,最近谁在联系?” 牛达回答:“我问了招商厅的领导,杜明亮省长调走了之后,这个项目还没有补上联系领导。” 梁健点了点头,:“你跟招商厅联系一下,问问看,能不能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联系?” 牛达立刻去问了,梁健则在办公室里看领导一周工作安排。大概十来分钟以后,牛达回来汇报:“招商厅那边回答,现在涉及到旅游项目,都是招商厅和旅游厅共同负责的,招商厅一家做不了主!” 梁健一听就火了:“他一家做不了主,难道不能主动去跟旅游厅沟通吗?他们招商厅的人没有长嘴吗?我们省里各部门的协调配合真的是不行,很少有主动的!”如果想要快点看到我的文字,可以加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会回复的。 2030背后 牛达在一边:“梁省长,这事情还是我没有协调好。我再去跟他们沟通一下。” 梁健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给招商厅长贾成伟,但是转念一想忍住了。发火归发火,但是招商厅毕竟不是自己分管的厅局,自己冒然一个电话戳过去,有些越俎代庖的感觉。若是贾成伟卖他面子,分管的副省长肯定也有意见,要是贾成伟不卖面子,梁健反而连自己都找不到台阶下了。这些厅局长也都是老资格,不是随便可以训斥的。 有了这点顾及,梁健压住了心头的火气,打算交给负责协调的人去办。他转而对牛达:“这个事情,我让金秘书长去办吧。你目前的职务,跟那些厅局长协调,恐怕还不适合。” 牛达到底只是生活秘书,主要负责联络工作。至于协调工作,政府方面都配备了副秘书长来负责协调工作。处理具体事务的时候,秘书是不能代表领导的,但是副秘书长却完全可以。 因为省政府的副秘书长一般都是副厅配备,有些高配的职级还能是正厅,这样一来,协调厅局的正厅和副厅完全没有问题了。 牛达在这个系统呆得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其的讲究,:“好的,那需要我去请金灿秘书长过来吗?” 梁健:“行。你让她五分钟后过来吧。” 这五分钟里,他考虑了一下如何跟金灿这件事情。 梁健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金灿敲了两下,推门而入。今的金灿,身穿一套黑色低领子连衣裙,樱唇化了淡淡的口红,眉目如画,很有韵味。梁健本来想要跟她开句玩笑“今很有味道”什么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 今他只想事论事。他对金灿:“金秘书长,我这里有个事情,你帮助我去协调一下吧。” 金灿很有些意外,每次她进入梁健的办公室。梁健一般都会撩拨她两句,弄得她紧张兮兮。在她印象当,梁健是一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主儿。而且,今自己的这身打扮,可以是极其富有女人味的,她进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如何应对梁健调戏的话语和目光。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梁健却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让她去办事。至于对她的打扮和容貌,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这让金灿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也微微地升起一丝的失望。女为悦己者荣。这是女人很纠结的一点,人家太在乎你的外表了,你会反感,但是人家完全不在乎你了,你没有存在感。这会儿,金灿在梁健这儿缺乏了一丝存在感。 她只好点了点头:“请梁省长吩咐。” 梁健在一张黄色的便签纸,写了“十里桃花度假镇”几个字,然后放到了金灿前面的桌子:“这个项目,原来是杜省长在联系的,我了解到目前还没有领导接,我想要去接过来。你去协调一下。” 梁健没有自己为什么要接过来。要是换在以前,梁健或许会详细对金灿明原因,至少要告诉她一个由头,才能让她去协调。这样她办起来,才会心里有数,也更容易把握协调的力度。 但是自从那次去市里调研,梁健让姚勇帮助查了金灿的通话记录,得知她在向李瑞汇报自己的行踪,他对金灿生出了一丝猜忌,为此这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她。 金灿见到梁健不原因,也不好多问,道:“我先去问问,至于能不能落实,可能还要看领导联系项目之间的总体安排的。” 金灿没有会全力以赴的争取,而是给自己的工作留有了余地。这让梁健更加不喜欢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表露,只是淡淡地:“好,那你先出去吧。” 金灿明显感觉到了今梁健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她心头不由多了一份忐忑。然而,她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暗道:难道事情被梁健察觉了吗? 等金灿一走,梁健立刻又打电话给了姚勇。 姚勇看到梁健的电话,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他问道:“梁省长,还是次的事情吗?” 这是得力助手和领导之间的默契,梁健一个字都不用多:“是的。你再帮看一下,一个时之内给我答复吧。” 姚勇:“没有问题。” 姚勇去采用技术手段,掌握金灿在这一个时之内的通话了。次,虽然已经掌握到了金灿是在给李瑞打电话,但那有可能只是巧合。但假如今,在这一个时之内,金灿再次与李瑞打电话的话,不可能单单是巧合的事情了。 姚勇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办得特别的仔细。 这段时间内,梁健继续看起省委省政府本周的工作安排来了。他目前是在政府这边工作,其实是务实的,具体干活的。然而,真正核心的权力,还是在省委那边,还有是省政府一把手这边。所以,他特别注意省书记沈伟光、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安雄和省长戚明三个人的动向。 这三个人的动向不掌握,等于不掌握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方向了。这一周,省书记沈伟光有去省人大的调研任务,指导人大代表作用发挥工作,还有到政法委、招商厅等部门的调研任务。看到招商厅这个单位,梁健的心里留意了一番。 省长戚明则是从明开始,都去各地市督查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建设,要到周五才回来。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安雄,则要主持召开全省政法系统队伍建设工作会议,其他时间都在省里,参加各种电视电话会议,还要接待兄弟省一批代表团来江取经政法工作。 这些,梁健都了解了一下,特别是戚省长明下地市调研的事情,他记了一笔,添加在了牛达准备的《梁省长一周工作安排》。写的内容是“今找戚省长”。 此外,他还注意到了很特别的一点,是周五的下午,这三位领导都有一句“接待级领导”,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只有省组织部长王永梅后面也有,其他人都没有这个内容。 梁健不由猜测,他们接待的级领导,应该是来自组-部的。组-部的领导过来,应该是要召开班子会议才对呀,近期省政府的班子有一定幅度的调整,至少应该召集省政府的班子开个会议,怎么搞得跟秘密行动似的? 这“接待级领导”五个字,搞得梁健很是费解。这时候,他想到了沈伟光的秘书卢广。 这个伙子虽然担任的是省书记的秘书,但是为人倒是较谦虚,对梁健也较尊重,次还给自己送过茶叶。要确认“接待级领导”这个事情,可以试着给他打一个电话。 梁健正要拨卢广的电话时,梁健手的电话先响了起来。一看是公安厅姚勇打过来的。 姚勇的事情重要,梁健先接听了起来。 姚勇汇报:“刚才,8分的时候,金灿打了电话给李秘书长,通话时长三分零二秒。”这点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但也足够把事情完了。 姚勇惋惜地:“只可惜,按照现在的技术,还不能听到他们到底了什么。” 梁健:“这个不需要了。我们也只是印证一下而已,并不是要搞监-听。至于他们具体什么,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只需要知道金灿这个人,我可不可以完全信任她而已。现在看来,她还不够这个资格。” 姚勇:“是啊。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把她放在身边,等于是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梁省长,你还是早点把她支走吧!” 梁健回答:“嗯,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姚勇,这事辛苦你了,做得很好。”姚勇客气了几句,两人都挂了电话。 金灿再向李瑞报告他梁健的事情,这已经基本弄清楚了。但,梁健心里仍旧十分的不爽。因为,这等于是在这个省政府大楼里面,有人在有意监视着自己。 李瑞啊!你儿子有事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帮你摆平了。结果呢?你却在背后监视我? 可是李瑞只不过是一个政府秘书长,算不得是省领导,他干嘛要监视自己?难道是为了掌握领导的行踪吗?这不可能!他背后还有人! 这个人谁? 戚明吗?还是沈伟光?抑或是哪个躲在背后的人? 不好猜,也不能猜。如果一直生活在猜忌当,其他事情不用干了。但是这个人,必须得弄清楚,那要靠智力了。 这时候,秘书牛达又敲门进来,报告:“梁省长,戚省长那边想请你过去一下。” 梁健本来要找戚明。 戚明明要下地市调研,环保养殖的事情,还是要向他争取一下。梁健对牛达:“我这里整理一下,马过去。” 2031袒露 梁健抓起电话,打给了定海市长林海峰。 “梁省长你好。”林海峰接起了电话,道:“你最近会来我们市看环保养殖项目吗?” 梁健话还没有出口,林海峰问了环保养殖的事情。这个林海峰,是只关心他自己关心的事情!好在是梁健,是非常爽气和直接的领导,要换做是其他领导,肯定要责怪林海峰不会做人了。 梁健:“我不来。但是戚省长要来,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从明开始,戚省长要到各地市去调研,你汇报完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的事情之后,重点补充汇报一下环保养殖的事情。” 林海峰没有正面回答梁健,而是道:“其实,我倒是不希望戚省长来,而是希望你梁省长过来。戚省长变化太快,你都跟不他的节奏。” 梁健没有想到,林海峰这个家伙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在电话直接褒贬起了戚省长了,看来心里有很大的不满。梁健问道:“你这话不好乱,遇到什么事情了?” 林海峰:“次,我跟李瑞秘书长提了,让戚省长和你一起来定海看看现场。起初,戚省长打了电话过来,这个可以考虑。可后来,忽然又打电话来对我,环保养殖的事情,要先放一放,关键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城市建设,放在大项目。所以,这次调研的通知,让我们不要汇报其他情况。这可能也是有意针对我的。” 戚省长这个特点,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很善变,有时候白对你的事情,下午变了。所以,在他下面做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从林海峰的话里,大概可以听出来,戚省长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城市建设和gdp来了。也许过两,又会有变化,那只能等着瞧了。 梁健对林海峰:“既然不让汇报其他内容,那你暂时不要汇报了。等找个适当的时机再。不过,我想告诉你,环保养殖项目是一个好项目,对于我们海洋保护是长久之计,我是支持你的。我还有事情,先这样。” 林海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心道:梁省长是个办实事的人。但是,梁省长了不算。如果梁省长当的是省长,而不是副省长那好了。 这边,梁健唤了牛达一声,:“我们过去。” 梁健快步向外面走去,牛达赶紧跑进了梁健的办公室里,帮梁健拿了一本笔记本,碰了办公室的门,跟了来。自从有了牛达这个秘书,梁健自己不拿笔记本了。 像他这个级别的领导,除了去华京,其他地方都用不着自己拿笔记本了。如果他亲自拿个笔记本,朝戚明那边跑,那显得自己是低人一等,更像是一个部门的领导了。但是,如果完全不拿笔记本,又不好,显得对戚明不尊重,最好的办法是让秘书拿。 戚明的秘书在外面等,让他们进去了。戚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像是在思考问题。 牛达将梁健的笔记本放在他的前面,低着头出去了。 戚明注意到了梁健的秘书牛达,笑着问梁健:“怎么样?这个秘书,是你自己挑选的那个吧?用起来怎么样?” 梁健朝门口看了一眼,牛达已经出去了,梁健也淡然笑道:“只有自己挑选的东西,才会觉得称心啊。这个伙子很不错的。” “那好。”戚明道,“我还担心,如果自己挑选了一个,也用不称心,那要影响梁省长的工作了。” 听着这略微有些不阴不阳的话,梁健隐隐感觉戚省长今有些不对劲啊。但是,梁健仍旧当作他是正常的,回答道:“戚省长,请你还是要相信我的眼光的。” 戚明点了点头:“那是,那是。” 见到戚明迟迟没有进入正题,梁健不紧不慢地问道:“戚省长,你找我……” “是啊。”戚明靠回了椅背,道:“我找你来,一个是想知会一声,明开始我要下去调研几。这个事情一直定不下来,所以省领导的一周安排我也让推迟到今才发。” 原来,省领导的一周安排是搁浅在戚明的事情,才推迟到了现在。看来,之前自己是责怪秘书办了。梁健:“一周安排,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戚明又:“还有一个事情。是吴越同志,马要调任贵鼎省常务副省长了。吴越同志,是不是有情绪啊?我听很多人,吴越同志情绪很大,内心不愿意去呀!” 有人是想要黑吴越,吴越不想去。假如这种话被传到华京去,对吴越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在自己昨晚,好好地警示了他一番。相信吴越自己肯定是不会再了,但是有些人喜欢把自己的猜测强加到当事人的身。 如今,这话出自戚明的嘴,梁健回答起来更加应该警惕了,戚明毕竟是正省级的干部,接触华京的机会并不少,假如吴越有怨气,杀伤力更大。为此,梁健警惕地:“吴越同志心里有没有想法,我不太知道。但是,在与他的接触,我是亲耳听到他,这是组织给他的一个新平台,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在鼎贵干一番事业,以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戚明听了后:“梁省长,吴越同志如果真是这么跟你的,那他是在跟你打官腔呀。叫我看呀,去鼎贵省当个常务副省长,还真不如在我们江好。” 梁健回道:“戚省长,从个人舒适的角度来,我也完全同意你的法。可是,我们不都是组织的人吗?组织让我们到哪里,得去哪里,你是不是?” 戚明有些异样地看了看梁健。他本来是想要从梁健的嘴巴之,套出一些抱怨的话来,结果梁健却是滴水不漏,反而让他戚明在梁健面前显得格局低了。 戚明只好:“那到也是,我们都是组织的人。不戚明了。你吧。” “我有什么好?”梁健装糊涂地。 戚明的身子往前面靠了一靠,样子很是诚恳地看着梁健:“梁省长,我可以当你兄长了,所以也希望你能够信任我。你别告诉我,这次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空着,兄弟你会没有想法?” 梁健心道,你让我信任你,那你要值得信任才行啊,从目前你多变的个性来看,恐怕我吃不消。但是,梁健嘴却:“我当然是信任戚省长呀。戚省长,实话,如今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空着,我们政府这边,恐怕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对这个位置有想法。” 戚明听了之后,笑着指了指梁健道:“兄弟,你这是在调笑你老哥!” 梁健却正色道:“戚省长,我对发誓,我一点都没有调笑的意思。我的是实话。而且,我还听,组织已经考虑了一个人选。” 戚明的目光凝聚成一道精光,看着梁健问道:“是谁?” “有人对我是李瑞。”梁健将吴越的法,重新演绎了一遍。 戚明原本以为梁健会出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这会儿却听是“李瑞”,他笑了:“梁省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李瑞怎么可能!他到现在才是正厅级,组织是不会让他跳级的。” 梁健又:“但是,有人,他面有大人物。” 戚明笑着:“如果他有大人物的话,也不会现在才混到正厅了。要知道,李瑞是我的秘书长,他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啊!” 戚明这么一,更加印证了李瑞要竞争常务副省长的事情,是无稽之谈。梁健道:“那我相信戚省长的话。” 戚省长自得地:“梁健兄弟,你听我的没有错的。还有,我想告诉兄弟你,这个常务副省长,对兄弟你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抓住了,一下子嗖的去了,如果抓不住,还得等,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梁健被戚明这么一,有些心动,的确如果这次了常务副省,以后的路真的宽了。但是他并没被诱惑蒙蔽双眼,淡然地道:“可是,我才刚来江不到两个月,从副省长到常务副省长,恐怕不合适吧。” 戚明却轻轻拍了下桌子,冲着梁健:“兄弟,你怎么真把自己当成是副省长了!你可是从华京市委常委、秘书长的岗位下来的,本来是屈,现在让你当常务,有谁敢有意见!” 梁健看着戚明,觉得他的是有道理。但是,他还是非常警觉地想,戚明跟他了这么多,到底是何用意? 梁健:“戚省长,虽然你得也很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情,恐怕也不是你我能够做得了主的了,想想没有问题,但是最终考虑还是组织了算的。” 戚省长摇了摇头:“组织肯定是会考虑的,本来由你来当这个常务副省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们只要等着好。但是,我听,省委那边已经在动了,不瞒你,今狄旭杰同志已经去华京了。可能我有点自私的想法,与其让狄旭杰来坐这个位置,我当然希望兄弟你来坐。我们俩沟通无障碍呀!” 2032拍板 狄旭杰? 不是李瑞,而是狄旭杰? 如果梁健并没有怎么把李瑞放在心的话,那么狄旭杰有些大不一样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狄旭杰现任省委常委、秘书长,而且是只有四十三岁的秘书长,年轻,重要岗位,竞争力不是李瑞能够的。问题是,狄旭杰想不想到省政府这边担任常务副省长?梁健判断,没有什么不想的。 狄旭杰这名领导干部很有特点,他跟梁健不同,是正儿八经的团派干部,他从团省委外派,在县里担任过县委书记,后来青云直,担任了市委宣传部长、组织部长、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在三十七岁的时候,担任了省委秘书长,可以是前途无量,有直冲京华之势。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当他担任省委秘书长一职以后,六年时间都没动。期间,多次传闻他会去华京部委,结果都是干打雷不下雨,事情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除了狄旭杰和省委主要领导之外,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其的事情,面也给保密了。 临到了现在,那个事情基本稳住了,所以最近狄旭杰进之心,又慢慢地开始萌动了起来。 此刻的狄旭杰,正坐在前往华京的高铁商务车厢,他没有闲着,而是在忙着打电话。他打电话的对象,是他此次要跑动的领导秘书们,约时间拜访领导…… 戚明对梁健了狄旭杰进京的事情,梁健基本是相信的。但是他:“我觉得这个时候去京华跑动,捡的真不是什么好时候。” 戚明听梁健这么,有些茫然:“为什么现在去跑不是好时候?”戚明自己没有去华京工作过,但是梁健却是从那边过来的,知道的事情,见过的世面,有的还真不是戚明见到过的。对于别人的与自己意见相左的话,戚明往往塞耳不闻,但是梁健跟他的话,他往往忍不住要听一下。 梁健淡淡地:“戚省长,现在我们的党-风到民风都在发生变化。特别是面,对这种跑动的行为很敏感,与前几年已经截然不同。以前是不跑不动,原地不动,可现在跑得太多,不定会成为反面典型。” 戚明一听笑了:“梁省长,我感到啊,有时候你还真的是纯真。”戚明用了“纯真”,而不是“真”。戚明又:“不允许跑动这些话,都是给普通老百姓听的,而不是给真正的局人的。” 梁健仍旧不动声色地:“戚省长,我是不是真,过几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去华京跑动的。” 梁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许戚明是真的希望他当这个常务,但是如果要劝他去跑动,他梁健不想做,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想做。他隐隐地嗅到这个常务副省的位置,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这是梁健的直觉,但是有时候直觉理性更加重要。很多重大的事情,重要的决策,梁健一旦想不清楚,他会靠直觉。 戚明很惋惜地摇着头:“梁省长,你有这么好的关系,无论是跟你老爸,或者跟你丈人,让他们稍稍活动一下,这个常务副省长是你囊之物了。你却不干,我真是看不透你。” 梁健微微一笑道:“戚省长,如果我要一直靠着两老,我不回江了。” 戚明凝神看了梁健一眼。他是第一次听梁健出这样的话来。之前,江的政界都在议论梁健回江的原因,有他在华京混不下去了,有他为了红颜知己的,前几沈伟光更是对戚明,梁健此趟来是包藏了绝大野心的,是为了整个唐家在江建根据地打前站……各种各样的法,让戚明也难以分辨。 但是,今梁健却亲口给出了他一个理由。戚明感觉这个理由,可能更加可信。他戚明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梁健出这句话的时候,两眼的光彩。这种光彩,戚明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可如今因为在官场混迹太久而消失不见了。戚明竟然被梁健给触动了一下。 他对梁健:“老弟,你真的不简单。像你这样的人,在官场已经凤毛麟角了!” 梁健也靠在了椅背,放松地笑道:“戚省长,你与其我是凤毛麟角了,不如直接我不适合在官场混吧!” 戚明摇了摇头,笑着:“这倒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要么在官场被人家排挤出局,要么能干出一番不同凡响的事情来。” 梁健双手一拱:“戚省长,你太抬举我了。我没那么厉害!” 戚明:“我叫了你这么多次老弟,你还没叫过我一次大哥呢!” 梁健笑:“戚省长,你是我的领导。我不敢随便称呼大哥。” 戚明道:“看来,老弟还不够信任我。但是,我想对你,周五下午,我还是会推荐你。” 周五下午?梁健的脑海之,跳出了《省委省政府本周工作安排》,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高安雄、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的安排,后面都有一栏“接待级领导”,梁健自己的表格里却没有。难道,戚明的是这个事情? 梁健忍不住问道:“周五,组方面的领导要过来吗?” 戚明看到梁健并不完全掌握这个消息,笑着:“没错。应该是常务副省长的事,征求省委的意见。不论那边推荐谁,反正我是会全力推荐老弟你的。” 梁健回味着其的意思,前面了那么多,也许这才是戚明让自己过来的真正用意,想要告诉梁健,他戚明会推荐他。然后,让梁健记戚明的好。都是老手啊,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让人家来领你的情。这是官场的处事方式啊! 既然戚明这么了,梁健只得“那谢谢戚省长了”,尽管他并不清楚,到了那下午戚明是否会真的推荐自己。 戚明:“不用客气,我们是一条战壕的。那今这样吧,你去忙好了。” 梁健却没有立即站起来,他心里想,既然今老戚你跟我称兄道弟,我也提一个要求,看你这个“大哥”答不答应我这个弟。 “老弟,你还有什么事吗?”戚明见梁健没有马离开,问道。 梁健往前靠了靠,问道:“戚省长,明你要下去地市,定海市会不会去?” “去啊。”戚明回答,“定海市,肯定是要去,那个林海峰我还要好好地去敲打敲打,最近城市建设方面,实在是不行。” 梁健提醒道:“戚省长,有个事情你可能也已经知道了。林海峰老是提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次我们也一起弄了一个报告给戚省长了……” “对,没错。”戚省长也往前靠了靠,对梁健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来,“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是个好事情。这个我非常清楚。所以,次你们弄了报告来,我差点同意了。” “那敢情好啊!”梁健接去道,“那让他们去搞啊,搞好了也是一个不错的政绩。” 戚明却摇了摇头:“好事是好事,但是现在还不能搞。” 梁健愕然:“为什么?” 戚明靠回了椅子里:“见效慢!梁省长,你想想看,海产品环保养殖,到底是农水产品,要搞这个东西,理念很好,但是看不到效果。前期投入又很大,林海峰这个家伙一开口跟我要50个亿。这50个亿如果投入到房地产行业,见效会非常明显,明年我们能超额完成税收。而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投入进去可能血本无归。算产生效益,也不可能快于三到五年。到时候,老弟,你和我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经戚明这么一,梁健彻底想明白了。戚明为什么最初支持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那是因为看到了环保方面的好处,国家如今非常提倡环保,这有可能是一个政绩。但是他后来一想,或者是下面有人跟戚明提了,环保养殖投入大、见效慢,还有可能发生“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情,他不干了。 梁健本来想“可是,我们做事要从利长远的角度去考虑呀!”但是,话到嘴边,他放弃了。这么,无异于是戚明目光短浅。想要用这种方式去服领导,那根本是行不通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要让领导看到利益。 梁健狠狠咬了咬牙齿,对戚明:“戚省长,你得很对。我们做事情,一定要见到效果。不过,我觉得,如果在快速见效和长远见效能够兼顾,我想组织一定会更加肯定你的水平和能力。” 戚省长长叹一声:“这个谁不想啊,我也想一边抓经济指标,一边抓环保指标啊。可是,钱这么一点钱,别看我们江是经济大省、领跑全国,可真当用大钱的时候,还是捉襟见肘啊。我也是没办法。” 梁健却:“这一点我非常理解戚省长。或许我可以为戚省长出点力,我去跟林海峰,他要搞环保养殖可以,要50个亿是吧,那让他去引进一个100亿的高新项目进来!” 戚省长一拍桌子:“他要是能引进一个百亿高新项目,我同意他搞环保养殖!可是他林海峰有这个本事吗?” 梁健笑道:“他没有这个本事最好,这样也绝了他搞海产品环保养殖的心,也不会怪你戚省长了。不是省里不给你机会,而是你没有这个能力。” 戚明听后,再次凝视梁健,然后笑道:“老弟,按你的办。”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惊喜等你来。 2033告罪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从戚明那里回来,梁健回到了办公室,刚刚坐下不久,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牛达进来,李瑞秘书长要来汇报工作。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梁健让他进来吧,自己拿起了茶杯,走到茶柜那里去倒水了。李瑞进门之后,看到梁健自己正要拿起热水瓶,连忙抢过来:“梁省长,你怎么自己倒水呀,让我来吧。” 换作平时,梁健肯定不会让李瑞将热水瓶接过去,坚持自己倒水的。但是,想到李瑞和金灿联合起来监-视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客气,任由李瑞接过了热水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水。 牛达看到了,很过意不去,来要接李秘书长手的热水瓶。但是,李瑞却坚持给梁健泡了一杯茶。 牛达慌忙端起了茶杯放在了梁健的面前。李瑞这才在梁健的面前坐了下来,屁股在位置动了两下才算舒服了。李瑞挤出了笑容:“梁省长,我汇报两个事情。” 梁健故意看了看手表,:“好,你吧。” 李瑞看了下梁健的脸色,没有笑容,心里有些拿捏不定。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汇报了起来:“梁省长,从明开始,戚省长要去地市调研,领导工作安排今刚下来,我怕梁省长来不及看,所以特意来报告一下。我也要陪同戚省长一起下去了,周五下午才能回到省里了。” 梁健缓缓点头:“我看到过领导一周安排了,刚才我又从戚省长那边回来,这个事情我也已经清楚了。” 李瑞也点着头:“梁省长知道了好,我不在的几,梁省长有什么事情,可以交代金灿或侯堂柏,他们会做好服务工作。” 梁健简单地:“好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我这里有牛达在,你尽管为戚省长搞好服务工作行了。” 李瑞听出了梁健话语公事公办的意思,心更是忐忑,屁股又在椅子动了两下。梁健看出了李瑞的不自在,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随后问了一句:“这个事情吗?” 李瑞听出了梁健话语谢客的意思,忙:“还有一个事情,涉及到我个人的。” 难道李瑞会坦白,他与金灿一同监-视自己的事情吗?梁健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等待着李瑞继续下去。 李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才继续道:“梁省长,真的很对不起。也许,这两你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我想要竞争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梁省长,那都是些闲着没事的人胡。” 原来李瑞是来这个事情!梁健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他下去。 “梁省长,出这种话来的人,简直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我现在才是一个的政府秘书长,正厅级,怎么可能竞争得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李瑞极力辩解着,“我想都不敢想。” 梁健却笑着:“这明大家看好你,觉得你的能力强呀!” 李瑞听到梁健如此,心里更加不安:“我能力有什么强呀。不瞒你,梁省长,他们之所以这么,全是因为我儿子了华京大学,那些人认为我头有了强大的背景了。可是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儿子的事情,全赖了梁省长你的帮助啊。” 梁健看他得真切,至少脸看不出作假的成分,也对李瑞:“我帮你的事情,你别再提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人家你要竞争常务副省长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反正跟我这里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向我道歉。” 李瑞:“我知道梁省长是宽宏大量的人,但是,在我心目,梁省长担任这个常务副省长才是最最合适的。” 梁健:“你也别这么。这事情,组织自然会考虑,你认为也好,我认为也好,他认为也好,都无关紧要,也都不算数。你是不是?” “对,对,梁省长得太对了。”李瑞点头。 梁健看到李瑞脸心悦诚服的样子,他忽然问道:“我倒是另外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梁省长尽管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梁健本来想要问他,金灿到底在向你报告什么!为什么我这里每次有点事情,她都要向你报告!但是,话到嘴边,梁健还是打住了。 “梁省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李瑞再次强调。 其他事情,你或许会如实回答,但是李瑞和金灿为什么监-视他梁健的事情,恐怕是不会如实回答的。既然能够确定得不到真实的回答,那么问也失去了意义。于是,梁健干脆也不问了,转而问道:“昨,我交代了金灿秘书长一个事情,到现在她也没有答复我。这个事情,恐怕你金灿更加清楚,所以我直接问你吧。” “梁省长,请。” 梁健轻描淡写地:“我听,在宁州和镜州的交接处,有一个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之前是杜明亮省长联系的项目,他去了华京之后,这个项目怎么样了?现在有领导联系没有?” “这个项目……”李瑞好像在脑子里翻书查找一般,随后:“我所知,还没有其他领导联系。梁省长想要联系这个项目?” 梁健并没有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假意:“杜省长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之间,跟我起过一句,他,这个项目他联系了一半要调了,很可惜,如果对接不好,企业方面恐怕会有意见,所以他让关照一下。这个事情,我一直记着。后来我想,我也才来江不久吗,正好手还没有联系项目,还不如接了杜省长的项目,继续联系下去,快点建设开业,对杜省长也是一个交代。” 李瑞听了后不住点头:“梁省长真是有心。我也觉得这个事挺好的,我去问问金秘书长协调得怎么样了。如果她还没有协调好,我去协调,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 梁健站起来,绕过桌子,向李瑞主动伸出手去。 李瑞也赶忙站了起来,与梁健紧紧握手。 梁健道:“那有劳李秘书长了。” 李瑞用力晃了晃梁健的手:“梁省长,你这么客气,我受不起呀。这是我早应该考虑到了,现在反而要让梁省长自己提醒我,我真是不应该。” 梁健笑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所以你没有早点考虑到,也很正常的。” 这句话让李瑞为之一愣,怎么听这句话好像有些双关的意思在。但是,他马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一定会办妥的。” 有了李瑞这句话,梁健也放心了许多。他又想,李瑞让金灿监-视自己,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在,按照李瑞的性格,他不会乐于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到底是谁? 刚要陷入这样的猜测之,吴越打了电话过来,对梁健:“梁健,今晚我走,去鼎贵了。” 梁健一惊,问道:“为什么这么快?组方面通知你了?”吴越:“通知了,让我后下午到达鼎贵省政府。”梁健怪:“后下午?那不是还早吗?你这么早走干什么?我本来还要再送送你呢。”吴越答道:“你已经送过我了,咱们来日方长。我想早点去,明和后午在鼎贵的省会先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你不是让我要干实事吗?我要以一个老百姓的身份在鼎贵逛一逛,以后任之后,俗务缠身,恐怕想要逛都没有机会了。” 梁健听了之后,暗暗点头,笑着:“看来,你真的是想要大干一场了。很好,那我不留你了。以后我们保持密切联系。” 吴越却:“不要。等你和我平起平坐之后,再跟我联系吧,否则我还嫌你官呢!” 两人都在电话笑了。梁健心想,这也许是吴越对自己的期望吧。 这样吴越于8月15日晚七点,独自一人了高铁。作为一名即将任的常务副省长,如此低调一人赴任的可真是少见。 项瑾回到京城的第二,与她爸爸项老一起吃早餐。 项瑾给唐力擦掉了嘴角的牛奶,唐力跟着霓裳读绘本去了。 项老抬起头,若有若无地问项瑾:“梁健这子,在江到底混得怎么样?” 项瑾掰了一些面包塞到嘴里,轻轻咬着,等吞下去才回答:“还行吧。每还在健身。” “健身?”项老哼了一声,“合着他去江,不是去干事情的,而是养身去了!这子真是不求进。最近,江省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空着,这子有什么想法?有没有让你求我帮助话来着?” 项瑾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一句话都没有起。” “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起。这么重要的时机他不抓住,他在等什么!”项老有些着急了。 项瑾却道:“爸爸,你别皇帝不急急太监了。您现在是老干部,在家安心呆着。当官的是他,不是你,所以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项老被女儿一句话噎得差点没气,可他是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心却想,不行,得找老唐去。 2034服了 第二,省长戚明带着秘书长李瑞、秘书以及相关厅局长下地市调研了。 韩剧搜 第一站是宁州,下午是第二站定海市。按照调研的安排,先是听汇报,再是走现场。 定海市长林海峰心很不爽,他这段时间以来,心里想的是环保养殖业的事情,也非常希望得到省长戚明的支持。但是,昨省里下发的通知里面,明确要求不要汇报其他事项。 省政府秘书办担心他要汇报环保养殖的事,还专门打了电话给他,让他不要汇报了。这搞得他更是郁闷不已。 现场汇报的时候,市委书记也参加了会议,还亲自汇报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基本把他林海峰的事都抢去了。不过,他林海峰也无所谓,反正最想的不让,不想的让别人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只顾喝着浓茶。 定海市委书记吕良汇报得很是起劲。他本来不赞同花大投入来搞什么环保养殖,他的思路与戚省长的思路,可谓是如出一辙,那是面对现实,其他地市搞什么定海也应该搞什么,经济永远是第一位,投资必须拉动增长,在他任期内税收必须增长至少一倍。 所以,他汇报的时候,精神振奋,手臂挥动,很有一方大员的气势。在一边的林海峰则是面如土色,提不起精神来。 这时候,林海峰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林海峰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在定海的手机,里面的联系人都是定海当地的官员和企业家,这个手机由他秘书保管着,对他来不算太重要。 林海峰的第二个手机,联系人都是级领导,这部手机他带在身,开会的时候也放在振动里,确保第一时间能够接听。 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梁省长”。林海峰暗疑,梁健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林海峰朝省长戚明看了一眼,发现他正靠在椅子里,听着市委书记吕良汇报。林海峰当即装作内急的模样,朝会议室外走去。 外面的工作人员看到林海峰出来,都跟他点头示意,林海峰没有理会,来到会议心没人的角落里,低声接起了电话:“梁省长你好。” 梁健:“戚省长在跟你们开会吧?” 林海峰:“是呀,我是洗手间才出来的。” 梁健:“我跟你一个事情,你很快可以回进去。等会汇报完了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你可以汇报一下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 林海峰为难地:“可是调研考察组不让汇报啊。省政府秘书办怕我汇报这个事情,昨晚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汇报其他内容。如果我强行汇报的话,我怕戚省长当场开销呀!你也是知道戚省长性格的,他火爆起来,不顾别人的情面。” 林海峰虽然为人耿直,也敢于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他也不想当众出丑。所以,听到梁健鼓励他汇报海产品环保养殖的事情,他还是有顾虑的。 然而,他却听到梁健在电话那头:“你不需要有顾虑。戚省长这边我已经做过他的工作了,他的想法也已经有了变化了,放心汇报吧。” 梁健也没有多,不等林海峰回答,已经挂了电话。林海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进了会议室,心则是纠结着要不要汇报环保养殖的事情。这时候,他听到市委书记吕良的汇报已经接近了尾声。 只听到吕良笃定地:“戚省长,以是我们工作的一个简单汇报。还有做得还不够的地方。我们一定以此次戚省长亲自来定调研为契机,认真贯彻落实好戚省长的调研精神,认清形势、真抓实干,把省委省政府的各项决策部署特别是经济工作部署落实到位。” 吕良特别强调了经济工作,这是为了显示自己与市长林海峰的区别。 林海峰老是把环保挂在嘴,但是他吕良是主抓经济的,环保可以先放一放。吕良对自己的汇报非常满意,他转头看向了林海峰,道:“林市长,你补充一下吧,不过要围绕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其他都不是今的重点。” “林市长,你是政府主官,我这次来代表的也是省政府,所以你补充汇报一下。”戚省长看着林海峰道,语气之少了以往的咄咄逼人。 林海峰也很快察觉到了其的变化,次戚省长在电话,对他林海峰可没有这么客气!难道梁省长的是真的,已经做通了戚明的思想工作?但是,他又看了看坐在戚省长后面、省政府秘书办的那几个人。他们其有人,昨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汇报其他事情。 呆会汇报了,会不会直接被戚省长骂出去?他有些退缩。 “怕个鸟啊,林海峰!”他内心对自己喊了一声,“难道你还信不过梁省长的为人吗!” 林海峰这么一想,索性豁出去了。他双臂平放到了铺着绒布的会议桌,正了正身子,一个市长的风采这才显现了出来,他清了清喉咙:“戚省长,刚才关于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的情况,吕书记已经作了详细的汇报,我也没什么补充的。下面,我海产品环保养殖项目向戚省长做一个汇报。” 环保养殖!又是环保养殖!还是要汇报环保养殖! 当场很多人都愣住了。特别是省政府秘书办的那几个人,瞪大了眼睛,都相互看着。内心都在想,这个林海峰该不会是脑子浸水了吧,难道除了海产品环保养殖,他脑袋瓜里没有其他东西了?明明昨已经电话通知了他,让他不要再汇报环保养殖的事情了,可他倒好,还是环保养殖!环保养殖! 这些秘书办的人心头幸灾乐祸:呆会等着挨戚省长的骂吧,戚省长的火爆脾气被你引爆,有你受的! 市委书记吕良更是不爽,刚才结尾的时候,提醒过你了,让你围绕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来,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他忍不住打断林海峰道:“林市长,请你不要跑题了。事前,已经通知了,汇报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情况,其他的不用汇报了。戚省长时间宝贵,呆会还要看点呢!” 吕良很有把握,戚省长会认可自己,因为他所知,戚省长对海产品环保养殖一直不看好。 然后,出乎吕良意料之外的是,戚省长却道:“哎,吕良同志,你不要打断海峰同志的话。城市建设和新经济组织的情况你已经汇报了,海峰同志要汇报一下海产品环保养殖,也没什么不可以。这块工作我以前没有了解过,正好听一听。” 戚省长这么一,省政府那边的人全部愕然,他们没有想到戚省长已经改主意了。 吕良则直接在讨了没趣,只好连“好的,好的,让海峰同志汇报。” 林海峰的心里更是一阵狂喜。看来,梁省长真的没有骗自己,他已经帮自己通了戚省长。而且,戚省长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从原来的林市长变成了“海峰同志”。尽管只是称呼的变化,却释放出了大量的信息。省政府的那帮子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看好戏,变成多了一丝尊重。 他心里对梁健更是佩服了一份,想着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梁健。 但是,此刻他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提纲挈领地开始汇报起了海产品环保养殖项目的情况…… 时间又过了一,已经是周四了。 这一午,梁健参加了国土的一个会议,下午没什么事情,他坐在电脑前浏览起了页来。他看了央视新闻的一些内容,又了几个官方重要站,搜索了一些华京方面释放出来的热点信号。 到了地方之后,研究华京动向也是必做的功课,没有沉下心来思考的习惯,不能全面掌握华京的动向,工作会变得无的放矢。所以,只要有空梁健都会静下心来,思考思考。有时候,思考得不一定对,但是养成这样一种习惯,本身是一笔财富。 难得空闲的一个下午,到了晚还没有人邀请他吃饭。他打算回招待所。这时候,牛达进来汇报:“定海市的林市长来了。” 林海峰来了?梁健让他进来。 林海峰脸神采奕奕,与次梁健见到他的神情完全不同了。梁健笑道:“林市长,戚省长有没有提出让你招个100亿元的项目?” 林海峰拍了拍胸脯:“只要允许定海搞环保养殖,我一定把100亿项目招进来!梁省长,我今来,想特意请你吃个饭的,你应该没有安排吧。” 梁健笑道,“你来的巧,今我正好没有人叫我吃饭。” “那我马安排一个地方。”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短息响了起来,梁健看了一眼,对林海峰:“你不用安排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不错的。”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精彩等你来。 2035崇拜 林海峰一听梁健有地方,他也不费心去找地方了,笑着:“我跟着梁省长行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韩剧搜 ”跟着梁省长这句话,也似乎有双重的意思。 林海峰自己也很有些惊讶,随口竟然出了这么有水平的话!他这人本来有些直接,很少出口成章。没有想到,今瞎猫碰死老鼠,竟然不动声色拍了一记有水平的马屁。 对此,梁健也是心领神会,他只是一笑:“你坐我的车吧。”林海峰立刻:“好的,我让驾驶员自己回饭店去。” 梁健刚才手机的短信是素荷发过来的,面写着:“梁省长,什么时候忙里偷闲,移驾素荷这里喝一杯淡酒吧。”短信能写得这般雅致的女人,已经不多了。现在很多女人发微信都是这样的“哥们,我们在唱歌,缺你来买单了”。当然这种女人,梁健接触是不多的,因为他不大会给这种女人接触自己的机会。 但是,像素荷这样,指尖的字如此素雅淡然,同时还在用短信联络的女子,梁健却觉得好。 当然,也仅仅只是好,他也不会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一方面,素荷显然与吴越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伤害朋友感情的事情,梁健是不会做的,这是梁健做人的底线。另外一方面,梁健心里有项瑾,风尘之再好的女子,与项瑾还是没有办法的。 今,梁健之所以会选择去素荷居,完全是因为素荷正好在此刻发了短信过来,而梁健正在费神要找一个去处。他没有让牛达一起去,而是让他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安排一下明的工作,可以下班了。 牛达却,他还要加一会儿班。他要帮助梁健把近期的一些材料都分门别类的梳理好,工作都排好。牛达在这方面也有些强迫症。其实,更重要的是,牛达担心会有突然的事情,梁健会在晚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在办公室的话,能立刻处理了。所以每他会晚一点下班。 梁健让驾驶员将他们送到东湖畔,也让他先回去了。 东湖是世界级的内湖明珠,四周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名胜古迹随处可及,千年来都是达官贵人、人骚客流连忘返之地。有时候,梁健觉得,能在江省当一个领导,随时都可以踏足东湖岸畔,与历史的无数杰出的人物,虽然时间不同、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感受时空的交织,人生何憾! 当然,这只是梁健一瞥黄昏湖景而升起的片刻思绪,很快飘过消散在湖光暮色当了。 他们抹过了一条鹅卵石的径,来到了素荷居的门口。素荷居的老板素荷,站在木屋结构的檐下,显然是在候着梁健他们。 “是这里吗?”林海峰问道。 梁健点了点头。 林海峰叹道:“好地方啊。” 这时候,素荷已经移步下来。她今身穿一件宽松的汉服,略施粉黛,虽然看不清她衣服之身材到底如何,但单单是她的脸蛋,散发出对男人的无穷吸引力。林海峰也多看了几眼,但是立刻收起了心神,也许是顾及到了梁健。 “梁省长,还有您的朋友,跟我进来吧。” 着素荷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纯实木地板墙壁的包间。 这个房间一点都不,木质沙发、茶台、餐桌椅都很齐全,特别是从这些家具的成色看,似乎都是有来历的。 但是,今梁健不是来看家具的,也没有细问。他对素荷:“今我和林市长两个人,菜食都不用多,酒的话,林市长你喝什么酒,白酒行不?” 林海峰坦诚地:“梁省长,我现在血脂高,白酒不敢喝了。平时我都不喝酒了,但是今陪梁省长一定要喝一点。” 素荷微微一笑道:“梁省长,既然您的朋友是这种情况,不妨试一试我们这里的红酒?是法国庄园的酒,不错的,价格不会太贵。” 林海峰这时候掏出了一张自己的信用卡,递给素荷:“价格贵一点没关系。梁省长,这是我个人的工资卡,我想先向梁省长明,我不是公款,用自己的钱请梁省长吃饭。” 素荷接住了卡,但是又从光滑的桌子推到了林海峰面前:“领导,今是我请梁省长来的,这顿饭请允许我来安排吧。” 梁健却将这张卡,又拿了起来,递给了素荷:“不,今让林市长请。他先你的短信早一步邀请我的,所以这顿饭的机会还是要留给林市长,下次你请,我肯定来。” 梁健并不想这么快接受素荷的晚饭,白了,他对这个素荷还不是很了解。而林海峰是用自己的工资请客,那没有一点问题的,一个市长吃是吃不穷的。 素荷见到梁健很是坚决,也不再勉强,点了下头出去安排了。若换作其他女老板,见到副省长和市长,肯定要抢着请了,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素荷没有,她不勉强,这样交往起来更省心。 “梁省长,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林海峰等素荷一走,“是你给我创造了一次机会。” 梁健笑着:“你确定这是一次机会,而不是一个坑吗?100个亿的项目,你确定能招得到吗?有意向了吗?” 林海峰:“还没有意向。但是我有信心招到这100个亿的项目,而且,等过两年我们的环保养殖项目见效,定海海岸线的水体得到改善之后,每年00亿、00亿的项目也不是没有。现在,只要环境好、空气好,大家都会来!” 梁健觉得林海峰的理念是对的,现在的客商与以前相,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客商需要的是廉价的人力成本,现在他们更加看重好的水、好的空气、没有污染的土地和政府高效廉洁的办事效率。 但是,梁健并没有立刻表扬林海峰,而是:“海峰同志,为了服戚明省长,我可是打了包票的,我你在三个月内,一定能招一个100亿的项目进来。” 林海峰听梁健这么,眼神不由地为之一愣:“三个月,招个100亿的项目进来,会不会难度太高了?” 这三个月是梁健给林海峰设定的时间限制,戚明倒是没有这样的要求。他这会儿瞧见林海峰面露难色,正色道:“怎么样,海峰同志,觉得这三个月时间太紧了,有畏难情绪了?我现在来解释给你听,为什么要三个月!” 林海峰不出声,认真听着。 梁健对林海峰:“现在是八月旬对不对?还有三个月是十一月旬了。在那个时候,如果一百个亿的项目能进来,大幅超额完成招商任务,这对戚省长来无疑是今年工作的一个亮点。而且,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亮点。再进一步,这亮点的辐射范围,可能不仅仅是戚省长,还会辐射到省委沈书记那里。他今年是刚到江,有这样的业绩,也是他非常需要的。但是,如果你今年引不进100个亿的项目,或者拖到明年,意义不大了。所以,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这100个亿的项目,对你来是一场战役,要么胜利,要么失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吗?还是给你挖了一个坑?” 林海峰听了梁健的这番话,他如醍醐灌顶。 这100个亿项目无疑是他政治生命的一件大事,然而之前他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鼓足了勇气:“梁省长,你的指导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努力的方向。这对我来,绝对是一个机会。我也绝对不会让它变成一个坑!明我召集班子,来重点研究这100个亿项目的事情。” 这时候,素荷带着服务员进来了。了菜,开了酒。素荷亲自为他们倒了红酒,然葡萄酒的香味扩散了开来。 梁健对林海峰:“工作的事情,我们该的,也都已经了。接下去,我们吃饭、喝酒吧。素荷,你是不是也在这里陪陪我们?” 素荷淡淡一笑:“求之不得。” 接着,三个人对饮了起来。了一些各自的见识和见闻,当然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太个人的事情。一餐饭吃了个把时,梁健:“今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下次我们再过来。” 林海峰也表态:“以后来宁州,我直接来这里吃饭。” 素荷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林海峰特意走到前面去看一株古树,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时候,素荷低声问梁健:“梁省长,你曾经当过镜州的父母官吧?” 梁健笑笑:“父母官,谈不。曾经在镜州工作过。” 素荷:“我的弟弟可是你的粉丝,整吵着,让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哦?”梁健笑问,“你弟弟也在镜州?如今在做什么?” 素荷:“他呀,现在当林镇的副镇长。他,梁省长曾经在镜州的时候,做了很多好事实事,当地老百姓现在还在您的那些事情。” 一起林镇,梁健的思绪不由翻飞了起来,他:“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但是他没具体是什么时候,他担心素荷的弟弟是有什么晋升企图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什么时候,我去镜州的时候,约见他一下吧。” 素荷脸绽开了一丝笑容:“那谢谢梁省长了,我也是被我弟弟给缠的。他真的很崇拜你。” 梁健也一笑道:“没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2036周五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林海峰一听梁健有地方,他也不费心去找地方了,笑着:“我跟着梁省长行了。 ”跟着梁省长这句话,也似乎有双重的意思。 林海峰自己也很有些惊讶,随口竟然出了这么有水平的话!他这人本来有些直接,很少出口成章。没有想到,今瞎猫碰死老鼠,竟然不动声色拍了一记有水平的马屁。 对此,梁健也是心领神会,他只是一笑:“你坐我的车吧。”林海峰立刻:“好的,我让驾驶员自己回饭店去。” 梁健刚才手机的短信是素荷发过来的,面写着:“梁省长,什么时候忙里偷闲,移驾素荷这里喝一杯淡酒吧。”短信能写得这般雅致的女人,已经不多了。现在很多女人发微信都是这样的“哥们,我们在唱歌,缺你来买单了”。当然这种女人,梁健接触是不多的,因为他不大会给这种女人接触自己的机会。 但是,像素荷这样,指尖的字如此素雅淡然,同时还在用短信联络的女子,梁健却觉得好。 当然,也仅仅只是好,他也不会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一方面,素荷显然与吴越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伤害朋友感情的事情,梁健是不会做的,这是梁健做人的底线。另外一方面,梁健心里有项瑾,风尘之再好的女子,与项瑾还是没有办法的。 今,梁健之所以会选择去素荷居,完全是因为素荷正好在此刻发了短信过来,而梁健正在费神要找一个去处。他没有让牛达一起去,而是让他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安排一下明的工作,可以下班了。 牛达却,他还要加一会儿班。他要帮助梁健把近期的一些材料都分门别类的梳理好,工作都排好。牛达在这方面也有些强迫症。其实,更重要的是,牛达担心会有突然的事情,梁健会在晚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在办公室的话,能立刻处理了。所以每他会晚一点下班。 梁健让驾驶员将他们送到东湖畔,也让他先回去了。 东湖是世界级的内湖明珠,四周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名胜古迹随处可及,千年来都是达官贵人、人骚客流连忘返之地。有时候,梁健觉得,能在江省当一个领导,随时都可以踏足东湖岸畔,与历史的无数杰出的人物,虽然时间不同、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感受时空的交织,人生何憾! 当然,这只是梁健一瞥黄昏湖景而升起的片刻思绪,很快飘过消散在湖光暮色当了。 他们抹过了一条鹅卵石的径,来到了素荷居的门口。素荷居的老板素荷,站在木屋结构的檐下,显然是在候着梁健他们。 “是这里吗?”林海峰问道。 梁健点了点头。 林海峰叹道:“好地方啊。” 这时候,素荷已经移步下来。她今身穿一件宽松的汉服,略施粉黛,虽然看不清她衣服之身材到底如何,但单单是她的脸蛋,散发出对男人的无穷吸引力。林海峰也多看了几眼,但是立刻收起了心神,也许是顾及到了梁健。 “梁省长,还有您的朋友,跟我进来吧。” 着素荷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纯实木地板墙壁的包间。 这个房间一点都不,木质沙发、茶台、餐桌椅都很齐全,特别是从这些家具的成色看,似乎都是有来历的。 但是,今梁健不是来看家具的,也没有细问。他对素荷:“今我和林市长两个人,菜食都不用多,酒的话,林市长你喝什么酒,白酒行不?” 林海峰坦诚地:“梁省长,我现在血脂高,白酒不敢喝了。平时我都不喝酒了,但是今陪梁省长一定要喝一点。” 素荷微微一笑道:“梁省长,既然您的朋友是这种情况,不妨试一试我们这里的红酒?是法国庄园的酒,不错的,价格不会太贵。” 林海峰这时候掏出了一张自己的信用卡,递给素荷:“价格贵一点没关系。梁省长,这是我个人的工资卡,我想先向梁省长明,我不是公款,用自己的钱请梁省长吃饭。” 素荷接住了卡,但是又从光滑的桌子推到了林海峰面前:“领导,今是我请梁省长来的,这顿饭请允许我来安排吧。” 梁健却将这张卡,又拿了起来,递给了素荷:“不,今让林市长请。他先你的短信早一步邀请我的,所以这顿饭的机会还是要留给林市长,下次你请,我肯定来。” 梁健并不想这么快接受素荷的晚饭,白了,他对这个素荷还不是很了解。而林海峰是用自己的工资请客,那没有一点问题的,一个市长吃是吃不穷的。 素荷见到梁健很是坚决,也不再勉强,点了下头出去安排了。若换作其他女老板,见到副省长和市长,肯定要抢着请了,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素荷没有,她不勉强,这样交往起来更省心。 “梁省长,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林海峰等素荷一走,“是你给我创造了一次机会。” 梁健笑着:“你确定这是一次机会,而不是一个坑吗?100个亿的项目,你确定能招得到吗?有意向了吗?” 林海峰:“还没有意向。但是我有信心招到这100个亿的项目,而且,等过两年我们的环保养殖项目见效,定海海岸线的水体得到改善之后,每年00亿、00亿的项目也不是没有。现在,只要环境好、空气好,大家都会来!” 梁健觉得林海峰的理念是对的,现在的客商与以前相,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客商需要的是廉价的人力成本,现在他们更加看重好的水、好的空气、没有污染的土地和政府高效廉洁的办事效率。 但是,梁健并没有立刻表扬林海峰,而是:“海峰同志,为了服戚明省长,我可是打了包票的,我你在三个月内,一定能招一个100亿的项目进来。” 林海峰听梁健这么,眼神不由地为之一愣:“三个月,招个100亿的项目进来,会不会难度太高了?” 这三个月是梁健给林海峰设定的时间限制,戚明倒是没有这样的要求。他这会儿瞧见林海峰面露难色,正色道:“怎么样,海峰同志,觉得这三个月时间太紧了,有畏难情绪了?我现在来解释给你听,为什么要三个月!” 林海峰不出声,认真听着。 梁健对林海峰:“现在是八月旬对不对?还有三个月是十一月旬了。在那个时候,如果一百个亿的项目能进来,大幅超额完成招商任务,这对戚省长来无疑是今年工作的一个亮点。而且,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亮点。再进一步,这亮点的辐射范围,可能不仅仅是戚省长,还会辐射到省委沈书记那里。他今年是刚到江,有这样的业绩,也是他非常需要的。但是,如果你今年引不进100个亿的项目,或者拖到明年,意义不大了。所以,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这100个亿的项目,对你来是一场战役,要么胜利,要么失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吗?还是给你挖了一个坑?” 林海峰听了梁健的这番话,他如醍醐灌顶。 这100个亿项目无疑是他政治生命的一件大事,然而之前他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鼓足了勇气:“梁省长,你的指导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努力的方向。这对我来,绝对是一个机会。我也绝对不会让它变成一个坑!明我召集班子,来重点研究这100个亿项目的事情。” 这时候,素荷带着服务员进来了。了菜,开了酒。素荷亲自为他们倒了红酒,然葡萄酒的香味扩散了开来。 梁健对林海峰:“工作的事情,我们该的,也都已经了。接下去,我们吃饭、喝酒吧。素荷,你是不是也在这里陪陪我们?” 素荷淡淡一笑:“求之不得。” 接着,三个人对饮了起来。了一些各自的见识和见闻,当然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太个人的事情。一餐饭吃了个把时,梁健:“今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下次我们再过来。” 林海峰也表态:“以后来宁州,我直接来这里吃饭。” 素荷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林海峰特意走到前面去看一株古树,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时候,素荷低声问梁健:“梁省长,你曾经当过镜州的父母官吧?” 梁健笑笑:“父母官,谈不。曾经在镜州工作过。” 素荷:“我的弟弟可是你的粉丝,整吵着,让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哦?”梁健笑问,“你弟弟也在镜州?如今在做什么?” 素荷:“他呀,现在当林镇的副镇长。他,梁省长曾经在镜州的时候,做了很多好事实事,当地老百姓现在还在您的那些事情。” 一起林镇,梁健的思绪不由翻飞了起来,他:“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但是他没具体是什么时候,他担心素荷的弟弟是有什么晋升企图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什么时候,我去镜州的时候,约见他一下吧。” 素荷脸绽开了一丝笑容:“那谢谢梁省长了,我也是被我弟弟给缠的。他真的很崇拜你。” 梁健也一笑道:“没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2037碗面 林海峰一听梁健有地方,他也不费心去找地方了,笑着:“我跟着梁省长行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跟着梁省长这句话,也似乎有双重的意思。 林海峰自己也很有些惊讶,随口竟然出了这么有水平的话!他这人本来有些直接,很少出口成章。没有想到,今瞎猫碰死老鼠,竟然不动声色拍了一记有水平的马屁。 对此,梁健也是心领神会,他只是一笑:“你坐我的车吧。”林海峰立刻:“好的,我让驾驶员自己回饭店去。” 梁健刚才手机的短信是素荷发过来的,面写着:“梁省长,什么时候忙里偷闲,移驾素荷这里喝一杯淡酒吧。”短信能写得这般雅致的女人,已经不多了。现在很多女人发微信都是这样的“哥们,我们在唱歌,缺你来买单了”。当然这种女人,梁健接触是不多的,因为他不大会给这种女人接触自己的机会。 但是,像素荷这样,指尖的字如此素雅淡然,同时还在用短信联络的女子,梁健却觉得好。 当然,也仅仅只是好,他也不会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一方面,素荷显然与吴越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伤害朋友感情的事情,梁健是不会做的,这是梁健做人的底线。另外一方面,梁健心里有项瑾,风尘之再好的女子,与项瑾还是没有办法的。 今,梁健之所以会选择去素荷居,完全是因为素荷正好在此刻发了短信过来,而梁健正在费神要找一个去处。他没有让牛达一起去,而是让他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安排一下明的工作,可以下班了。 牛达却,他还要加一会儿班。他要帮助梁健把近期的一些材料都分门别类的梳理好,工作都排好。牛达在这方面也有些强迫症。其实,更重要的是,牛达担心会有突然的事情,梁健会在晚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在办公室的话,能立刻处理了。所以每他会晚一点下班。 梁健让驾驶员将他们送到东湖畔,也让他先回去了。 东湖是世界级的内湖明珠,四周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名胜古迹随处可及,千年来都是达官贵人、人骚客流连忘返之地。有时候,梁健觉得,能在江省当一个领导,随时都可以踏足东湖岸畔,与历史的无数杰出的人物,虽然时间不同、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感受时空的交织,人生何憾! 当然,这只是梁健一瞥黄昏湖景而升起的片刻思绪,很快飘过消散在湖光暮色当了。 他们抹过了一条鹅卵石的径,来到了素荷居的门口。素荷居的老板素荷,站在木屋结构的檐下,显然是在候着梁健他们。 “是这里吗?”林海峰问道。 梁健点了点头。 林海峰叹道:“好地方啊。” 这时候,素荷已经移步下来。她今身穿一件宽松的汉服,略施粉黛,虽然看不清她衣服之身材到底如何,但单单是她的脸蛋,散发出对男人的无穷吸引力。林海峰也多看了几眼,但是立刻收起了心神,也许是顾及到了梁健。 “梁省长,还有您的朋友,跟我进来吧。” 着素荷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纯实木地板墙壁的包间。 这个房间一点都不,木质沙发、茶台、餐桌椅都很齐全,特别是从这些家具的成色看,似乎都是有来历的。 但是,今梁健不是来看家具的,也没有细问。他对素荷:“今我和林市长两个人,菜食都不用多,酒的话,林市长你喝什么酒,白酒行不?” 林海峰坦诚地:“梁省长,我现在血脂高,白酒不敢喝了。平时我都不喝酒了,但是今陪梁省长一定要喝一点。” 素荷微微一笑道:“梁省长,既然您的朋友是这种情况,不妨试一试我们这里的红酒?是法国庄园的酒,不错的,价格不会太贵。” 林海峰这时候掏出了一张自己的信用卡,递给素荷:“价格贵一点没关系。梁省长,这是我个人的工资卡,我想先向梁省长明,我不是公款,用自己的钱请梁省长吃饭。” 素荷接住了卡,但是又从光滑的桌子推到了林海峰面前:“领导,今是我请梁省长来的,这顿饭请允许我来安排吧。” 梁健却将这张卡,又拿了起来,递给了素荷:“不,今让林市长请。他先你的短信早一步邀请我的,所以这顿饭的机会还是要留给林市长,下次你请,我肯定来。” 梁健并不想这么快接受素荷的晚饭,白了,他对这个素荷还不是很了解。而林海峰是用自己的工资请客,那没有一点问题的,一个市长吃是吃不穷的。 素荷见到梁健很是坚决,也不再勉强,点了下头出去安排了。若换作其他女老板,见到副省长和市长,肯定要抢着请了,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素荷没有,她不勉强,这样交往起来更省心。 “梁省长,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林海峰等素荷一走,“是你给我创造了一次机会。” 梁健笑着:“你确定这是一次机会,而不是一个坑吗?100个亿的项目,你确定能招得到吗?有意向了吗?” 林海峰:“还没有意向。但是我有信心招到这100个亿的项目,而且,等过两年我们的环保养殖项目见效,定海海岸线的水体得到改善之后,每年00亿、00亿的项目也不是没有。现在,只要环境好、空气好,大家都会来!” 梁健觉得林海峰的理念是对的,现在的客商与以前相,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客商需要的是廉价的人力成本,现在他们更加看重好的水、好的空气、没有污染的土地和政府高效廉洁的办事效率。 但是,梁健并没有立刻表扬林海峰,而是:“海峰同志,为了服戚明省长,我可是打了包票的,我你在三个月内,一定能招一个100亿的项目进来。” 林海峰听梁健这么,眼神不由地为之一愣:“三个月,招个100亿的项目进来,会不会难度太高了?” 这三个月是梁健给林海峰设定的时间限制,戚明倒是没有这样的要求。他这会儿瞧见林海峰面露难色,正色道:“怎么样,海峰同志,觉得这三个月时间太紧了,有畏难情绪了?我现在来解释给你听,为什么要三个月!” 林海峰不出声,认真听着。 梁健对林海峰:“现在是八月旬对不对?还有三个月是十一月旬了。在那个时候,如果一百个亿的项目能进来,大幅超额完成招商任务,这对戚省长来无疑是今年工作的一个亮点。而且,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亮点。再进一步,这亮点的辐射范围,可能不仅仅是戚省长,还会辐射到省委沈书记那里。他今年是刚到江,有这样的业绩,也是他非常需要的。但是,如果你今年引不进100个亿的项目,或者拖到明年,意义不大了。所以,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这100个亿的项目,对你来是一场战役,要么胜利,要么失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吗?还是给你挖了一个坑?” 林海峰听了梁健的这番话,他如醍醐灌顶。 这100个亿项目无疑是他政治生命的一件大事,然而之前他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鼓足了勇气:“梁省长,你的指导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努力的方向。这对我来,绝对是一个机会。我也绝对不会让它变成一个坑!明我召集班子,来重点研究这100个亿项目的事情。” 这时候,素荷带着服务员进来了。了菜,开了酒。素荷亲自为他们倒了红酒,然葡萄酒的香味扩散了开来。 梁健对林海峰:“工作的事情,我们该的,也都已经了。接下去,我们吃饭、喝酒吧。素荷,你是不是也在这里陪陪我们?” 素荷淡淡一笑:“求之不得。” 接着,三个人对饮了起来。了一些各自的见识和见闻,当然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太个人的事情。一餐饭吃了个把时,梁健:“今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下次我们再过来。” 林海峰也表态:“以后来宁州,我直接来这里吃饭。” 素荷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林海峰特意走到前面去看一株古树,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时候,素荷低声问梁健:“梁省长,你曾经当过镜州的父母官吧?” 梁健笑笑:“父母官,谈不。曾经在镜州工作过。” 素荷:“我的弟弟可是你的粉丝,整吵着,让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哦?”梁健笑问,“你弟弟也在镜州?如今在做什么?” 素荷:“他呀,现在当林镇的副镇长。他,梁省长曾经在镜州的时候,做了很多好事实事,当地老百姓现在还在您的那些事情。” 一起林镇,梁健的思绪不由翻飞了起来,他:“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但是他没具体是什么时候,他担心素荷的弟弟是有什么晋升企图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什么时候,我去镜州的时候,约见他一下吧。” 素荷脸绽开了一丝笑容:“那谢谢梁省长了,我也是被我弟弟给缠的。他真的很崇拜你。” 梁健也一笑道:“没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2038发现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沈伟光很是抱歉地:“毕部长,我刚才吩咐餐厅经理,给您去做几个江的特色菜了。 毕部长,你怎么自己去点面条了啊,吩咐一下服务员行了啊!” 毕部长笑着:“我又不是不能动,能自己做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吧。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能多运动一步多运动一步,我今一万步的三分之一来没完成。况且,你看,梁省长还帮我端面过来了,还是不让我多动啊!” 沈伟光已经注意了梁健,听毕部长这么,又看了一眼梁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之也颇为复杂。他竟然没有邀请梁健一同坐下来吃。 梁健也不多什么,将那碗青菜汤面放在了毕部长的位置之后,:“两位领导,你们慢慢用。” “好,好。”沈伟光抢在毕部长的前面,对梁健应付了一句。他的意思很明显,那是并不欢迎梁健同桌,也许他还有重要事情与毕部长沟通。毕部长本来是有意留下梁健来一同吃饭的,被沈伟光这么一,他也不好留下梁健,因为味道会变。 梁健转过身来时,嘴角裂出了一道笑来,他再次体会到了沈伟光的不大气。然后,很快,他收起了笑。因为,他看到从餐厅外面,看到-组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正在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梁健跟他微熟,今人家又是江的客人,梁健主动去握手:“曹局长好。” “你好。”曹也兴跟梁健握了握手,但是没有一下子认出梁健来。地方的干部太多了,很多时候都是副局长、处长在跟干部联系,他不可能记住所有人。但是,他稍作回忆,还是隐隐地回忆起了梁健。 他来到毕部长和沈伟光的桌子,坐下来,向沈伟光:“沈书记,不好意思,刚才部里有点事情,我去回了个电话。毕部长爱吃面条。”他提醒沈伟光。 “哦,这样啊。”沈伟光恍然大悟,“那我让服务员再去煮一碗过来,这碗青菜汤面太寡淡了。” 毕部长却阻止:“不用了。这碗青菜汤面,是我特意要的,而且还是梁健给我端过来的。如果我不吃下去,也对不起他的盛情啊!” “啊?刚才是梁健副省长是吧?”曹也兴得到了确认,:“他刚才还跟我握手来着。” “也兴,你难道刚才没有认出他来?你可是二局局长,认不出人家,可是会伤干部的感情的。”毕部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 “是,是,毕部长批评的对。”曹也兴赶忙承认错误,又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他不会在这个餐厅出现呢,毕竟他的家里在京华,今又是周五,以为他回去了……” 这时候,仨人的目光看向了梁健,只见梁健让服务员给他打包了青菜汤面,然后走出了餐厅。从他的背影之,似乎看出了一丝落寞,但又似乎是一丝坚定,谁也判断不出来。 梁健本来是想在餐厅吃的,但是沈伟光没邀请他,他假如一个人找个位置坐着吃饭,会感觉怪怪的,所以他索性带回房间去吃了。 服务员二乔觉得很怪,关切地问:“梁省长,今怎么打包来吃呀?”梁健也不好在餐厅遇到的事情,只好:“看到别人常常打包,自己没有打包试过,想要尝尝,味道可能不一样。”二乔笑得很甜美,心里觉得梁省长也真好玩,打包好吃些吗?还不是一样! 她又问梁健:“要不要煮一杯咖啡喝?”梁健记起次喝过的咖啡味道不错,:“那麻烦你了。”二乔看梁健喜欢自己的咖啡,很高兴:“怎么会麻烦呢?我马去煮。”梁健笑着:“你自己也煮一杯喝。”二乔的酒窝更明显了:“谢谢梁省长。” 吃掉了青菜汤面,又喝了一杯咖啡,梁健在房间的沙发坐下来,想。但是,怎么都看不进去。心里转的念头,都是关于毕部长的此趟江之行的。在餐厅,他看到沈伟光的脸色并不好看,另外毕部长竟然没有去外面吃饭,而是在食堂里吃自助餐。这种种迹象似乎表明,毕部长并不是来推荐干部的,至少不是单单推荐干部。那毕部长到底还有什么其他任务呢? 想不明白,靠猜好像也是猜不到的。所以,梁健干脆也懒得猜了。他换了一套运动服,交待了二乔一句,去健身房了。次,二乔帮他对项瑾撒了一个谎,他在健身房,这会儿他倒是真想去一趟健身房。在健身房里跑了四公里,已经浑身大汗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出汗了。 但是,他还不想停下来,他的目标是七公里。正当他在向七公里接近的时候,二乔忽然迈着步子跑了进来:“梁省长,有人来找你,是-组的领导。” 梁健吃了一惊,忙:“我们赶紧回去。” 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外,只见-组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站在门外。 梁健忙招呼:“曹局长,不好意思,怠慢了。” 曹也兴却主动与梁健汗湿的手握了握:“是我怠慢了才对,在食堂没一下子认出你。” 梁健倒道:“哪里,哪里。曹局长是-组的领导,管了那么多省部级干部,像我这样的普通干部一时记不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曹也兴听到梁健的话语还算真诚,并无什么冷嘲热讽的意味,道:“梁省长现在有空吗?毕部长有请。” 毕部长要见自己?现在?这让梁健很意外。 他是很想去,不过他却:“曹局长,我刚刚跑出了一身臭汗,要不我洗个澡再去吧?”曹也兴却:“没有关系,毕部长不会介意的。他休息得较早,他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晚了,他恐怕休息了。” 十分钟时间?很短。但是-组的领导给你十分钟时间,其实已经很长。可惜刚才梁健从健身房出来,这么一来至少浪费了两三分钟时间,再不抓紧,只剩下五分钟不多了。 梁健也不再讲究了,:“那好,曹局长,我这跟你去。” 毕部长在他的套房喝水,等他放下了杯子的时候,梁健看到是白开水。也许人了年纪之后,晚喝茶或者喝咖啡都会睡不着。曹局长看到梁健与毕部长握了手,尊敬地坐下来,他对毕部长:“毕部长,那你们慢慢聊吧,我在外面等,时间到了我进来。” 毕部长点了点头。曹局长出去了。 毕部长看了看梁健,笑着:“梁省长,回到了江感觉如何?” 梁健笑着回答:“谢谢组织关心,能够同意我回江的意愿。回到江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发现江与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更加生机勃勃,目前已经进入了一个发展的黄金时期,所以我觉得自己来对了。” 毕部长的神色微微一变,他旋即笑道:“江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这个话,在江省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提。你倒是,江处于怎么样的黄金时期?” 对此,梁健早有准备。他在办公室里做了一个午的思维导图,终于没有白费。梁健再次想到“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他简单地分析了江的经济总量、社会民生、创业环境等各个方面,他还特别提出了省会城市宁州,作为历史化名城,经过这些年的积淀,综合实力完全有能力向一线城市冲击了。 毕部长听着梁健的分析,从开始的时候抱着姑且听之的心态,到后来慢慢的听进去了,他不自觉的拿起了杯子,将一整杯的白开水都喝光了。梁健想要给他去倒水,毕部长却:“不要去倒水了,赶紧。”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曹也兴敲门进来,报告毕部长:“毕部长,时间到了。您该休息了。”梁健有些失望,自己想的还没有完。 然而,毕部长却朝曹也兴挥了挥手:“不要打扰我们。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曹也兴一阵愕然,有些搞不明白什么状况。以前,曹也兴跟着毕部长到各省(市)的机会也不少,一般与干部谈心谈话,一般干部不超过五分钟,重要干部不超过十分钟。今,与梁健这样的副省长谈话,给了十分钟已经是非常看得起了,现在却让他不用管了。难道是聊嗨了吗!这种情况,可真是少见啊! 在华京的时候,他也听人起过,唐家的梁健这个人很不简单。但是,他却一直不以为然,认为他不过靠着老唐和老项才来的。然后,从今的情况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曹也兴开始重新评估这个四十岁不到的省部级干部。如果明毕部长对梁健的评价仍旧不错的话,以后他要有意结交梁健这个副省长了。 这样的年轻人,谁也不准,哪会不会变成了自己的顶头司。 曹也兴退出了外面。 毕部长继续听梁健汇报思想,特别是对宁州有望冲入一线城市行列的分析很感兴趣,他道:“我其实对宁州也是很有感情。我的父母都是宁州人。所以,我也非常希望宁州能够继北广深成为一线城市的第五大巨头。但是,这要全社会认同才行呀!” 梁健目光炯炯地看着毕部长:“要社会认同,可以通过举办足够份量的世界性会议来达到。但是目前,我们还必须花时间和精力,来提升经济实力、化影响力和政治环境,这样才能名副其实,最后水到渠成。” 毕部长笑了出来:“梁健,你不简单。今,我总算发现了一个很有可塑性的年轻省部级干部了。这次来宁州,也算是不虚此行!”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会有惊喜等着你哦~! 本书来自 2039约定 毕部长是非常沉稳的领导,他从来不轻易表扬别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但是,今听了梁健的汇报,还是隐隐地被梁健的激情所感动。毕部长年轻的时候,也是胸怀大志,想要在地方干出一番事业。他确是也担任了地方的副书记,但是没有担任过一把手,被调到了-组部担任副职至今。 这个岗位非常重要,但是也将毕部长壮怀激烈的理想,一的磨灭掉了。听了梁健的这番汇报,他似乎又记起了青壮年未能实现的梦想,又见到梁健正在江这样重要的省份担任副省长,以后也有主政一方的可能,他生起了惜才的心思。 毕部长对梁健:“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高级领导干部,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工作岗位,不好高鹜远,但也不能埋头拉车。要走更高的领导岗位,干好事情和走好层同样重要。再的明白一些,这次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岗位空缺,其他好多人都去华京了,可你非但没去,算是你的丈人和老子,都没有来我这里,这是不符合走好层的要求。” 梁健听到毕部长这么,心下已经非常感激。梁健知道,毕部长是-组非常正派的一位副部长,他能这么,其实已经是认可了梁健的工作,也认可了他梁健的为人,否则是把毕部长的嘴巴撬开,也休想套出这样的话来。 梁健:“毕部长,非常感谢您的教诲。干好事情和走好层同样重要。这句话,我牢牢地记在心里了。以后,这会是我行动的指南。至于这次为什么没有去毕部长这里走动,其实是我不让我老爸去的。” “哦?你不让老唐来我这里?”毕部长有些微微的吃惊,“为什么?你是不想要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吗?” 梁健坦白地回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相于副省长,我肯定是想当常务副省长。但是,我更希望自己能够干出一番事业之后,组织看到我到江不是来混日子的,再给我一个更好的平台。这样我才心安理得。至于现在,我并不着急。” 这番话让毕部长更是意外,他又问道:“梁健,你能这么想是很好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都是一些理想化的想法而已。官场是不进则退,你这次不争取,别人会位。到时候,你干出了事业,但是岗位却没有了,你怎么办?” 梁健微微有些动容,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还经常发生。有时候,你在埋头做事,但是不做事走关系的,却已经走到了你的前面去了,成了你的领导。尽管如此,梁健还是坚持道:“我相信,在基层的话,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但是,在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这种情况应该不太会发生了。算以后江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有了人,我相信也有其他的平台会给我。况且,现在毕部长也已经了解我了。” 最后一句话,梁健虽然像是随口出,但是毕部长听得那叫一个舒服。一旦你认可了一个人,他拍你的马屁,你不会觉得是马屁,而是对自己的尊重和认可。算是最高的领导,同样也需要下属的肯定,来增强他的价值感。 什么是价值感?价值感是一个你看重的人,对你的肯定和认可。 毕部长用手指了指梁健笑道:“老唐有个好儿子!老项有个好女婿!” “谢谢毕部长的夸奖!”梁健尊重地。 心灵的障碍消除了之后,不需要过多地谈论工作了,反而可以话些个家常。 毕部长亲切地问道:“梁健,你也喜欢吃面啊?” 梁健憨笑着回答:“谢谢毕部长观察仔细,是啊,我很喜欢吃面。很多人北方的面条好吃,其实在江南也有很多好吃的面店。如,在镜州的时候,有一家面店,名字很市民叫‘阿二面馆’,那味道真是好,每一早吃面的人都排队。他们做一个早市,然后歇业了。我以前经常去吃,现在也很回味那狮子头面、鳝丝面。” 毕部长被梁健得咽了一口唾沫:“你怎么不早。早的话,今晚去镜州吃‘阿二面馆’了。” 梁健心想,我哪有这样的机会啊,下午你根本没有接见我呀。但是,这种想法他只是在心头过了,嘴道:“如果毕部长有时间的话,我们明一早可以赶去镜州吃面。” “好啊,这么定了!”但是,毕部长马又开口,“还是算了。这次的行程,没有去镜州的安排,别搞得地方措手不及了。下次,我没有任务的时候,再轻轻松松地去镜州住几。镜州在太湖南岸,素有“人生之合住镜州”的法。下次我去,你一定要帮我安排好啊。” “那当然了。”梁健满口答应,“到时候,我一定让毕部长尝遍镜州的美食。” 话虽如此,梁健却也是知道,这次不去的话,毕部长什么时候会去根本不准了。 毕部长忽然又:“另外,我问你一个事情,镜州有一座知名的法华寺,里面有一位主持叫智空大师的,你知不知道?” 智空大师?梁健当然知道!以前,胡英还在当区委书记的时候,梁健认识智空大师了。智空大师佛学精深,与胡英和他都很交厚,有一次时任省委副书记马超群到镜州调研的时候,智空大师还帮了他们的大忙。这样的有恩之人,梁健当然认识。只是,这些年自己频繁调动,为官四方,与智空大师的联络反而少了。但是,他相信与智空大师的感情,还是在的。 梁健:“毕部长,智空大师我以前有些交往,难道毕部长与智空大师也认识?” 毕部长似是带着回忆道:“智空大师,是我的故友。有空的时候,我定去镜州拜访。最近,你先替我向智空大师去问一个好。” 梁健答应道:“毕部长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好好去办。” 毕部长点了点头。 那晚,梁健在毕部长的房间呆到了十一点钟,他看到时间不早,主动提出让领导休息了。梁健告辞开门的时候,住在对面的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赶了出来,送了梁健。他回到毕部长房间的时候,本来还想毕部长对他透露什么,可毕部长只是心情不错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这勾起了曹也兴的无限好。他真想知道毕部长到底与梁健聊了什么,但是又无从知晓。但是,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梁健这个副省长他是必须结交的。 所以,在第二梁健送他们的时候,曹也兴还主动与梁健互留了电话。梁健当然也很高兴能与二局局长建立密切关系,并回华京的时候约他出来喝酒,私人的酒。曹也兴笑着满口答应。 到机场送毕部长的省领导,是省书记、省长和副书记,梁健本来是没有资格送的,但是毕部长没有反对,其他省领导也不能阻止梁健。更何况,沈伟光已经得到了消息,昨晚毕部长跟梁健两个人谈到了深夜,这让他对梁健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梁健恐怕不是他沈伟光应该针对的人,而是他应该团结的人。 送走了领导,梁健回到了办公室之后,问牛达:“下周排一时间,但是不要一整,我们去一趟镜州。最好是第一下午去,第二午回。” 牛达一听问:“不用通知镜州市政府吧?” 梁健点了点头:“不通知镜州市政府,通知镜州市黎山度假区的党组书记朱怀遇吧。” 牛达答应了去安排了。 午吃饭时间快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金灿进来了。梁健看着职业装打扮的金灿问道:“金秘书长,什么事?” 金灿再次感觉到了梁健态度的冷淡,心更是不安。但她还是定了定心神,翻开笔记本:“梁省长,我来汇报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的事。” 梁健“嗯”了一声,然后:“你吧。” 金灿:“我去跟招商厅和旅游厅都联系了。这个项目本来是没有领导联系,但是昨省委那边有位领导,已经主动跟项目推进领导组办公室要求了,要联系这个项目,项目推进领导组办公室已经确认了,所以没有办法了。” 项目推进领导组,是省委省政府为了推进重点大项目而成立的一个临时机构,负责领导和协调项目推进工作。所以,这个领导组办公室一定程度,具体的职能部门权力还要大。 梁健对这个项目推进领导组也是清楚的,只是他很好,问:“省委那边是哪位领导?” 金灿眨了眨眼睛,回答:“他们现在还不肯透露,等到领导组会议通过后,自然知道了!” 梁健很不满意地看了一眼金灿,道:“好,那你回去吧。” 梁健的心里,已经存了换一个副秘书长的想法了。只是秘书刚换,又要换副秘书长有些不妥当。但是换一定是要换的了。 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让你一次看到爽。 本书来自 2040橄榄枝 第二,周六下午。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毕部长回到了华京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向部长此次华京之行作了汇报。才勉强四点多,距离下班时间还早。毕部长打了电话给老唐,问他有没有空,去他院子里讨一杯茶喝。 毕华是难得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唐当然是好。见了面,在古朴高贵的四合院里,毕华与老唐喝着顶级滇红,聊了一会儿的,全程没谈什么正事。临走的时候,毕华才对老唐:“老唐,你有一个好儿子。梁健在江不错,你放心吧。” 老唐没有为自己儿子什么,毕华却了自己儿子的好,让老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来要冲出一句“你干得不错,那给我一个明话儿吧,常务副省长的岗位,到底打不打算给他吧?” 临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答应过儿子,不会替儿子去官了。所以,老唐换了一个口吻:“这子,有时候不知轻重,毕部长要批评的地方多批评。” 毕华笑一笑道:“老唐你放心,哪我让他陪我去镜州吃面条,到时候我再跟他。” “我那子竟然跟你约好去镜州吃面条!”老唐装出一副气的样子,“我这个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毕部长笑着走出门去:“气了不是!”着,与老唐挥了挥手,坐进了自己的红旗座驾之。 江省宁州市。正在毕部长与老唐喝茶的时候,梁健接到了李瑞的电话。 梁健问什么事情?他语气里没有好气,因为金灿给他的事情没有办好,他要联系的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被其他人抢了去,并且还没掌握是什么原因。 李瑞,他的那个朋友,也是送了梁健高档咖啡机的胡蓝,已经在东京飞往宁州的飞机了,估计一个时之后能到了。 胡蓝?跟胡英只相差了一个字的女人。梁健本来是有兴趣见一见的,但是今我却没有心情。对李瑞:“你和金灿还是早点把十里桃花度假镇的事情给落实了吧,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以后再。” 关于十里桃花度假镇的事情,李瑞也遇到了麻烦,没有一次协调成功,都是因为省委那边有领导看这个项目了。李瑞本来打算在今晚见面的时候,向梁健来解释一番的。没有想到,梁健非常在乎这个项目,当场开销了。 李瑞只好“嗯嗯”了几声,自己周一再去协调,尽量把事情办好。然后,又问梁健,晚还有没有空参加。梁健本来对这个胡蓝是有好心的,但是他刚才话已经在外面了,不能收回来,,晚确定不参加了。 牛达汇报:下周一下午和周二午都没有什么大事,周三开始却有些忙了。看梁省长能不能周一去镜州? 其实,周一、二、三、四、五都是差不多,事情都是有的,但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牛达之所以这么,是因为他体会出来了,梁省长好像很想去镜州,这样的话,与其拖到后面,还不如马去。梁健听了之后,果然:“那周一下午去。” 牛达去与朱怀遇对接具体的行程了。朱怀遇接到了牛达的电话,自然高兴,知道梁省长这次下来,竟然没有通知镜州市政府方面,而只是通知了自己,更加高兴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也挺为难的。因为市委市政府都明确要求过,只要是省里的领导下来,算是私事也要报告市里两位主要领导知道。 那么这次梁健来,到底要不要向市委书记和市长汇报呢?不及时汇报,被知道了,恐怕要挨骂了。保险起见,还是汇报一下好。但是,他马又想不对。既然梁健的秘书牛达,在电话已经明确要求,不要通知市委市政府那边,如果他朱怀遇去汇报了,那等于是把最起码的信任也忘在脑后了,以后梁健不定会对自己有看法了。 算是被批死都不能汇报。朱怀遇打定了主意之后,开始考虑,晚饭的时候要叫谁陪同参加?必须是梁健在江时,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第二下午,梁健手头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他提着一个公包走出了办公室,对牛达:“我们走吧。”牛达早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要住一晚,他还带了一个型的拉杆箱,看到梁健手的公包,赶紧又来接了过去。 这样梁健的手里是空着的,牛达手是两个包和一个拉杆箱。梁健重新想要接过牛达手的公包,牛达:“不用了,梁省长我能对付。” 梁健:“你那么多东西,人家要我把你当奴隶使呢!”牛达却:“如果您不给我压担子,人家还会您不信任我呢。而且傅也在电梯等了。” 牛达的傅是梁健的新驾驶员。既然有秘书和驾驶员两个人拿东西,梁健也不再多了。进入了电梯,傅将牛达的拉杆箱给接走了。傅脑袋圆圆的,头发不多,看去却敦厚老实,从面相看是值得信任的类型。他毕恭毕敬地尊称了“梁省长。”梁健点了点头。 电梯却在下面一层停了一下,门打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梁健到江后的第一个联络员林飞。 梁健、牛达、林飞三个人都是一阵尴尬。 林飞据是沈伟光安排给自己的,但是最后还是被梁健给踢走了。林飞的心里一直对梁健有怨恨。但是,看到梁健之后,他还是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梁健点点头,了一句:“你好。” 牛达也冲林飞点了点头。林飞本来是下底层,但是他可能觉得不自在,又按了一个二楼,电梯打开出去了。 等电梯门从背后关闭,林飞返过身来,看着电梯,心狠狠地:梁健,总有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欺负我林飞,你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林飞,梁健也有一种吃了苍蝇的不舒服。从林飞的眼神之,梁健明显感觉到了对自己的怨恨。梁健本想交待牛达一句,对这个林飞要长一个心眼。但是,话到嘴边他没有出口,毕竟牛达也是秘书,让新秘书堤防前秘书,总让人感觉不好。 车子开出宁州,了前往镜州的高速之后,梁健渐渐将林飞这个人扔在了脑后。他倒是想起了一个人,那是素荷的弟弟。次,从素荷居出来的时候,素荷请求,让梁健见一见她的弟弟。梁健当时,自己有空去镜州的时候,会约见他的。 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真的去镜州了。这次也没有什么硬的任务,倒是可以见一见这个崇拜自己的年轻。梁健打了电话给素荷,让她弟弟给牛达联系。 素荷听了之后,很是感谢。梁健又交待了牛达,等素荷的弟弟来联系的时候,如何约时间等等的。 车子驶入镜州境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暴雨。时值夏末,这种雷暴气经常光顾江南地区。 这雨下起来,一下子铺盖地了,连路都看不清楚。轿车不停地摇晃着雨刮器,但视线还是严重受到了阻碍。前方正好有个服务区,梁健让驾驶员傅驶入服务区休息一会儿。 很多车都在躲雨,现场有些乱,但是傅还是找到了停车的地方,大家呆在车子里等候。 这个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降雨量惊人,地面积水非常严重。 服务区的车子看到雨停了,都纷纷开出去了。这一耽误也有半个多时,驾驶员傅想要加速开。梁健却让他放低车速,安全第一。果然没过多久,瞧见前面有车祸现场。 朱怀遇已经等在高速路口,看到梁健的车子行驶过来,赶忙凑来。“欢迎梁省长!”朱怀遇笑着伸手进窗子,与梁健紧紧一握。梁健:“老朱,我们跟着你。” 这次,朱怀遇将梁健下榻的宾馆,安排在郊外的温泉度假酒店。这一方面是避免与市领导碰,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家酒店是新开的,温泉虽然也是人工的,但是很不错。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家度假酒店在他朱怀遇的辖区之内,他也想让梁省长看一看自己的成绩。 路很有多积水,有些路段甚至轮子都要淹没了。梁健感叹,现在城市内涝真的是大问题,一下雨都暴露出来了。 新的度假酒店绿草如茵、放松心情,里面装修也都是崭新的。朱怀遇将晚饭也安排在了这里。 梁健因为没有其他事务性的安排,很是放松,到了酒店之后只是等着晚饭了。 牛达给他们沏了一壶茶,梁健和朱怀遇在阳台,看着下面的草地和棕榈树喝茶聊。雨后空气特别的好。 朱怀遇:“托梁省长的福,今我也能放半假了。” 梁健问道:“当了这个黎山度假区的党组书记,是不是以前更忙了?” 朱怀遇道:“管的事情多,要协调的事情多,很多我们度假区都解决不了。我有时候又想逃,不过这个岗位锻炼人,所以坚持着。” 梁健:“有一把手的经历,和没有一把手的经历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不是这个度假区的一把手,我还真不会考虑让你进省城。” “进省城?”朱怀遇有些反应不过来,“梁省长,你的是真的?” 梁健冲朱怀遇笑了笑:“我这里也许有一个机会,当然首先要看你乐不乐意。如果你不乐意,我肯定不强求。” 朱怀遇一边给梁健到茶,一边:“我能问一下,具体是什么岗位吗?” 梁健:“省政府副秘书长。” 朱怀遇又问:“是跟着梁省长吗?” 梁健:“不是跟着,是共事。” “共事我不去了,但要是跟着你,我去。”朱怀遇笑着,“不过我也得跟老婆商量一下,她这个人喜欢大城市,应该会同意。”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让你一次看到爽。 2041被人举报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041被人举报 朱怀遇虽然也是一个风流种子,但是老婆的话他还是听的,与老婆的感情也还不错。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梁健听他这么,也笑笑:“这倒也不着急。今我跟你这么了,其实也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去,还有很多步要走。特别是,你现在的级别是正处级,如果让你过来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的话,那是副厅级了。市里面那些常委、副市长,你现在见到他们要点头哈腰,但是以后他们见到你,都要客气很多了。” 朱怀遇知道梁健的都是实话。他与梁健的交往,原本不带有特别大的利益关系,更多的是性格的互补。他还真没有想过,要靠梁健来青云直。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仕途到达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这个职位后,也算是到了头。这辈子也这样了。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梁健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但是,他也知道,省城不是那么好进的,衙门越高也越讲规矩。如今在黎山度假区这个位置,他想吃点喝点都无所谓的,一般市一级的事情,也都能摆平了,家里人看个病、生个孩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在各大医院了,日子过得挺舒服。到了省里,很多地方都得收敛。 但是,最近老婆对他提出来,最好能让女儿去宁州最好的民办初,以后读外国语学院,再送出国去,以后回来到海工作,这是朱怀遇老婆为女儿做的人生规划。朱怀遇也觉得,这未尝不可。但是,第一步要读宁州最好的民办初,难倒他了。宁州市外的户口,想要考难度太大了。朱怀遇找了许多所谓的朋友,都没有办法。但是,假如朱怀遇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朱怀遇立刻对梁健:“我这打电话问我老婆。” 梁健笑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朱怀遇笑着道:“那怎么行呢?领导的问话,要第一时间给出答复。我去去来。” 着,朱怀遇急匆匆出去打电话了。 梁健笑看着阳台外的草地,喝了一口茶,心里想到:以前以为老朱这家伙,也只是一个混官场的人,现在看来进步了不少。如果好好调教一番,可堪重用,自己应该是没有看错人。 梁健看人,这么多年里,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方法。他看重的不是这个人原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看这个人肯不肯、能不能“改变”自己。“肯变”明有意志力,“能变”明有行动力。这样人才能与时俱进。 从梁健在朱怀遇身看到的变化来,他是“肯变”,又是“能变”的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平台,能发挥作用。梁健已经决定,自己要替朱怀遇创造这个平台,同时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左旁右臂。朱怀遇来了,金灿可以彻底走人了。 此刻在客房楼外的草坪,朱怀遇坐在一把木椅子里,已经将先前梁健的意思对老婆了。朱怀遇的老婆听了很是开心,她甚至表扬:“老朱,你这辈子交了很多错误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唯有傍了梁省长的大腿,是你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 朱怀遇皱了皱眉头:“怎么话呢!我哪里是傍大腿了?我和梁省长之间是兄弟感情!” 他老婆根本不买帐,嗤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你和梁省长是真爱呢!” 朱怀遇拿了自己好多岁的老婆没有办法,只好:“别胡,既然你同意的话,我这去跟梁省长汇报。另外,这个事情,你一句话都不可以对别人,因为八字一瞥还没完整呢。” “知道了,你以为我傻呀。这可是事关我老公前途和我女儿前程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乱吗?” 朱怀遇挂了电话,往回走去。在回廊,看到一个窈窕的女子,身材修长,五官精致,特别是紧圆的臀部包在裙,惹人遐想。朱怀遇马认出来了,喊道:“焦!” 焦接管了康丽曾经经营的农庄,与朱怀遇平时交往也不少。所以,朱怀遇今叫了她。焦看到了朱怀遇忙迈着风情的步走过来:“朱书记,你怎么在外面呀?”朱怀遇:“我打一个电话,咱们进去吧。” 朱怀遇带着焦一同来到了梁健的房间里。朱怀遇问梁健:“蔚蓝来了吗?” “蔚蓝?”梁健心头一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从别人嘴巴听到了。没有想到,老朱今还叫了蔚蓝。时过境迁,但是很多思绪,还是从脑海之涌出。 梁健与蔚蓝最初的接触,当时蔚蓝还是林镇的一名干部,后来梁健将蔚蓝介绍给了胡英当秘书。梁健与蔚蓝的最后一次喝酒,还是他在党校学习期间,蔚蓝和其他几个女孩来一起请他的。这些梁健历历在目。后来,梁健不停地往爬,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蔚蓝。 蔚蓝也没联系他。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如此,会常常想起,却不一定真的会拿起电话打扰对方。 有句话,相见不如怀念。这句话,用在梁健和蔚蓝的关系,恐怕也是贴切的。没有想到的是,朱怀遇竟然约了她。这多年不见,现在的蔚蓝也不知道怎样了?为避免自己进入遐想当,梁健又问朱怀遇:“你还叫了谁?”朱怀遇:“其他,谁都没叫呢。” 梁健这才放心了。这次来镜州,纯属是个人的行动,所以梁健也不想见太多的人。 这时候,朱怀遇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蔚蓝打来的。蔚蓝:“实在不好意思,我要晚点到了,整个街道都浸水了,我们正在联系消防忙着排水。”朱怀遇问他,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蔚蓝:“排水进入正常了,我可以先过来。现在,街道办事处的人都在街忙呢,所以我也不能走。” 朱怀遇将蔚蓝的话转告了梁健。 梁健问:“老朱,现在蔚蓝在哪里工作?以前她好像担任的是乡镇的党委副书记。” 朱怀遇:“这几年,蔚蓝也有不的进步。她从乡镇又调到了团区委书记,后来到街道当主任、党委书记。” 梁健点点头,心想,对于一名基层干部来,这样一步步来,目前主持一个街道,也可以是不错的了。但是,相对于省厅的干部来,起点太低,爬到正科都用了这么多年。按照常理的话,这样的干部一般都在县区副职领导的时候,也达到了她们职务的花板。 但是,省厅的干部,只要一个提拔是副处级,他们的政治前途才刚刚开始。高瞻远瞩之下,梁健还是挺替基层干部觉得委屈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梁省长,那我们是等她,还是早点开始?”朱怀遇征求梁健的意见。 今人不多,如果蔚蓝未到,其实只剩下三个人。梁健:“还是等等她吧。” 梁健又想到了一个话题,问朱怀遇:“你们现在的黎山度假区是一个新区,基础设施正在建设当,地下管的建设一定要超前考虑,这是给黎山度假区以后造福的事情。老城区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现在有些新区,不重视这块工作,一下暴雨,老百姓经常在播放‘看海’的视频。这对一个地区的形象和政府的形象都是一种伤害。” 听到梁健这么,端坐一边的焦拿出了手机,递给梁健:“梁省长,你的一点都不错。今,我们市有的地方的老百姓,把‘看海’的视频传到了,很多评论都很尖锐,老百姓很不满意的。” 朱怀遇也凑了过来,看了之后,对梁健:“梁省长,实话,这两我们度假区的领导班子内部在为这个事情而争论。主要是地下管建设投入实在太大。马马虎虎地建地下管和按照国家要求建设地下管,相差好几个亿。市里面不给钱,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我是坚持要按照国家标准建设地下管的,但是有些班子成员打退堂鼓,投入那么多钱,以后度假区管委会负载累累,而且地下管都是在地下,出不了形象,大家想要马马虎虎过。” 梁健听了颇为担心,对朱怀遇强调:“老朱,这个事情你一定要挺住。你现在是一把手,能了算。地下管这个事情,你们一定要建成是国内一流的,虽然近期见效不了,但是造福一方,这不正是最大的效果吗?” 朱怀遇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我听梁省长的,关键是投资的问题。” 梁健道:“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真遇资金瓶颈你到时候来找我。” “有了梁省长这句话,我一定把黎山度假区的地下管建成跟巴黎的一样,一百年后还好用。” 这么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六点钟了。朱怀遇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蔚蓝,她已经到了餐厅了。 “没想到她这么快,梁省长我们一起过去。”朱怀遇站了起来。 梁健打了电话让牛达一起去,牛达却,他已经和驾驶员傅叫好餐了,不去了,还让梁健好好与老友叙旧,反正他牛达不会喝酒,有什么事他都能办好的。 梁健放心了,又轻轻地对牛达叮嘱了一句,跟朱怀遇他们一同往餐厅走去。 他们没有想到,距离餐厅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一辆大众途官。车里坐着一个人,见到梁健他们进了餐厅,拿起电话:“这里是镜州市正风肃纪办公室吗?……我现在举报一起公款高档消费,我现在给你们地址,请马派人前来查处。” “好,请你等在原地,我们正风肃纪立刻派人来,查实后一定严惩!”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2042一对 正风肃纪组,是近年来各级党委政府为了落实党风廉政建设有关规定而组建的工作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个组的主要职能,是接受举报、突击检查、维护党纪。其实,各地市每年搞的检查也不多,一年也一两次,搞多了各地各部门都会有意见,主抓的纪检部门也吃不消。 半年的一次突击检查是在四月份,什么都没查出来,也没有一个领导干部受到查处。当然,这是因为事前有人透露风声出去了,大家都好好在家呆着呢。这种情况,后来纪委的领导知道了,对正风肃纪工作组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强调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除了集行动的突击检查之外,平时的时候正风肃纪组的信息来源,主要是靠举报。正风肃纪的工作原则是:对实名举报有案必查、有查必果、有果必复。但是,这将近半年以来,工作组几乎没有接收到实名举报。 但是,这次他们却接收到了一起实名举报,举报人自称是“牛达”,目前正在君逸度假酒当。正风肃纪的三名工作人员,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其一名叫于游,三十四岁,在纪委干了六年了,还是一个科员,现在又被分到了正风肃纪这种得罪人的工作组,心情很是不好,慢慢地做事为人也有些偏激了起来。 接到电话的是他,立刻对值班副组长卢辉:“卢组长,我们现在杀过去,抓个现行,进行通报。” 虽然工作组是有“举报必查”的原则,但是卢辉还是有些犹豫:“这个人虽然是实名举报,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核实身份呢!你这样冲过去,一定能逮到人吗?” 于游怂恿道:“当然能够逮到了!卢组长,也许你不知道,面出台规定以来,我们纪检机关是以身作则,不再吃吃喝喝了,人家也不敢叫我们吃喝了。但是,我告诉你,整个市里除了我们自己守了规矩,其他部门和干部,都是该吃吃、该喝喝,日子照样过得很滋润呢!” 所以,于游的结论是:“是我们纪检机关把自己搞死了,其他单位根本不鸟我们!” 值班组的第三个成员老马,却劝道:“于游同志,现在无非是接到了一个举报而已,你不用这么激动,以偏概全,一古脑儿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倒出来吧。”老马了年纪,机关里的事看得多了,对吃喝这种东西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不想来事,他:“我觉得,还是按照程序来。我们接到举报之后,应该向汇报。” 于游听了之后,强烈反对:“老马,等向组长汇报,组长又向领导汇报,这一圈走下来,汤也冷饭也冷了,人家早吃饱喝足,该去哪去哪了,还等我们去抓啊!我们正风肃纪工作组,本来有突击检查的职能,怕什么?如果没有查到,回来是!” 副组长卢辉有些定不下来。这时候,于游又怂恿道:“卢副组长,你在副科岗位也呆了这么多年了。如果不弄出点成绩来,别想升职了。这你懂得,向你这样在纪委没有关系的人,可不多啊!” 卢辉被于游这话一刺激,也来劲了:“走,于游,我们今去抓一条大鱼来!”然后又对老马,“老马,其他事情你不用做,负责录像行,你年纪大了,冲在前面的事情,让我们去做吧!” 老马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卢辉、于游了一辆突击检查专用车,向着君逸温泉度假酒店进发了。 梁健、朱怀遇、焦,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包间之。服务员让在了一边,轻声道:“各位客人请进。” 梁健迎面瞧见,一名漂亮清绝的女子,从窗下的白皮沙发站了起来。这名女子身穿淡蓝色的连衣裙,手边是一个蓝色的女士包,面容雅静、身材绝佳、脸淡淡的笑容让人非常舒服。这女子是蔚蓝。 梁健瞧见她时,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心条件反射一般的感叹:蔚蓝怎么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梁健立刻收起了心头的感叹,脸大方地笑着,前与蔚蓝握手:“好久不见了。” 蔚蓝也没有退缩,与梁健的手,双手相握。没有故意的紧握,也没有故意的放松,不紧不松,但是体温却毫无阻碍地传递给了对方,两人的心都不由得一颤。感受到了这一点,两人才松开了对方的手。 蔚蓝的脸已经多了一份红晕。但是,她赶忙嘴角一挑,狡黠地一笑:“是啊,梁省长,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这一个不见,恐怕也有六七年了吧!” 只要是在旁边的人,都听出了蔚蓝语气之的一丝埋怨,但是并不明显,而是淡到了最淡。朱怀遇立刻:“朋友之交淡如水,虽然不见,一直想念。所以,这次梁省长回到镜州,其他人都不让叫,让我叫了你。” 蔚蓝笑看了朱怀遇一眼道:“我看,恐怕是你叫我的吧。” 真是被蔚蓝一下子猜了。但是朱怀遇抵死不认,笑着:“我可想不到你,我只想到了焦!”焦听了朱怀遇这么,脸也是一红,但是她也不跟朱怀遇计较,:“蔚书记,真的是梁省长记得你的。刚才我们本来要先吃了,梁省长一定要等你来。还有,刚才梁省长一直在问你的情况呢。” 蔚蓝毕竟是女子,听了这些话,朝梁健看了一眼,道:“看来,梁省长还是记得革命友谊的。” 梁健听后,只是一笑。这个蔚蓝真的是没有变!以前,性格之有一种柔带刚的因素在,现在依然存在。她似乎不太管你领导有多大,该的话,她还是会,而不是像其他的女领导干部一样,在级男领导面前彻底屈服了,逆来顺受。 蔚蓝的这种性格,也许会让她在官场吃亏。但是,梁健却非常喜欢这种性格。他:“我们坐下来吧,肚子都有些饿了。” 蔚蓝这时候已经谅解梁健了,主动坐在了梁健的边。一个不大、却宽松的包厢之,朱怀遇坐在做东的位置,梁健坐在他左边,蔚蓝又坐在他的左边,焦坐在朱怀遇的右手边。服务员给倒了红酒。 朱怀遇:“我们第一杯喝一半吧!” 蔚蓝却道:“老朱,这么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你喝酒的作风也不行了!你喝一半,我要敬一敬梁省长,我都喝了。” 大家都微微地有些惊讶,蔚蓝竟然要求把酒都喝了!也许是她来时有一醉方休的打算,或许她工作压力很大。 但是,朱怀遇却求之不得,笑着:“我本来是照顾你们两位美女。既然蔚书记要求全喝了,我们当然没有意见了!我重新一遍,来,第一杯我们都干了!” 梁健好久没有这么放开喝酒了。到了高层之后,他在喝酒方面,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喝酒的方式也要与自己的身份匹配才行啊。酒这东西,在机关里是敲门砖,但是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后,不能随便乱喝。乱喝的人,在高层的位置,肯定呆不长。 但是,回到了镜州之后,不一样了。今这里可以没有外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故友。他也想起,自己的秘书牛达对自己过,让他放心叙旧好了,其他的事情,牛达会去处理好的。 所以,今梁健可以稍稍放开了喝。 第一杯酒干了。 两位美女的脸都泛起了红晕,梁健和朱怀遇的脑袋里,却兴奋了起来。 “我们先吃点菜,垫一垫肚子吧!”朱怀遇让服务员给每个人先舀了海鲜浓汤。大家一边喝汤,一边聊着。 梁健还是很关心城市内涝的事情,问蔚蓝:“你们街道的积水,现在如何?排涝顺利吗?” 听到这个事情,蔚蓝皱起了眉头,道:“今还算顺利,否则我不能来了。但是,今的降雨时间很短,如果像这样的暴雨下半,我们很多居民楼都要被淹,群众的生活会严重受到影响。” 梁健想起之前镜州的市民,都认为镜州这块地方是风水宝地。一直以来,没有地震、没有台风,别的地方每年遭受一次灾害袭击,但是镜州这里一直都是平平安安。 然而,最近几年来,城市内涝却渐渐地成为危害这方宝地的新问题了。这主要的原因,是在城市扩建的过程,为了方便路交通,将原本交叉纵横的许多河道都填埋了。 原本镜州有“东方威尼斯”的雅称,可如今已经变得都是车道,与其他城市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河道被填,地下管又疏于疏浚,导致遇大雨,会出现道路、居民区被淹的状况。 蔚蓝担任党委书记的街道,正是在老城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决,成为顽疾。 蔚蓝:“其实,这也不是不能解决,是把地下管全部疏通一遍,然后将以往填埋的河道,进行恢复和深挖。但是,这不是我们一个的街道能够解决的。” 蔚蓝的这番话,让梁健微微沉思。 现在我们很多政府,盯着gdp、盯着大项目、盯着税收,却没有盯着亟待解决的民生问题。他想着,等找个机会,遇镜州市长的时候要提醒一下。可惜这个事情不是他分管,算他提醒,恐怕也解决不了,关键还是资金投入的导向问题。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然而,在一边的朱怀遇听了这些,他心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度假区的地下管建设好,高标准建设好!这也许是他能留给度假区最好的政绩了! “今不要聊这些工作的话题了吧?”焦喝了酒之后,美颜俏兮、美眸盼兮,声音娇柔地道:“你们的,我有些听不懂。” 朱怀遇心已经坚定了想法,其他时间他打算让梁健把酒喝好,对焦:“好吧,我们不讲工作了。焦,我们一起来敬一敬梁省长和蔚蓝一对吧。” 蔚蓝脸红着:“老朱,你话可要清楚一点啊,什么叫做一对啊!”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让你一次看到爽。 2043查谁 朱怀遇:“蔚蓝,我只是在这酒桌,临时搭一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我又没有,在现实生活。难不成你想在现实生活,与梁省长一对啊!”喝了酒之后的朱怀遇,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梁健本来想要阻止朱怀遇,但是想想觉得还是算了,毕竟喝酒嘛,有点噱头才有些气氛,今这几个人也没有必要搞得太认真。 蔚蓝却冲着朱怀遇:“老朱,今你是欺负我。呆会我要跟你喝过!”、 这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君逸温泉酒店的餐厅经理。她身穿套装,颇有姿色。敬了一遍酒之后,低头问了朱怀遇一句话。 朱怀遇跟着餐厅经理,来到了外面。 到了过道里,餐厅经理问:“朱书记,今的晚餐,还是挂在您单位的帐吗?” 朱怀遇想了想:“今是私人的聚会,还是我呆会晚点自己买单吧?” 餐厅经理建议:“朱书记,这样不好吧?今的酒,我了较好的红酒,一千一瓶的。你反正也是接待级领导,完全可以做进您单位帐里的,我来帮你操作,你看好不好?” 朱怀遇听了之后,:“那这样吧,反正你操作一下行了。” 朱怀遇对这个餐厅经理也较信任,而且在市里出台的规定,接待级领导本来规定得较松。不过,走进餐厅的时候,朱怀遇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想,这个酒店他经常来,餐厅经理也较老道,应该不会出事,也把这个隐患忘在了脑后,继续喝酒。 这时候,那辆正风肃纪突进检查车,行驶进入君逸温泉度假酒店之。 他们来到了举报人指定的位置,停了下来。但是,他们没有马看到举报人。 老马:“那个人,会不会是假举报?” 于游掏出了手机,给对方打电话。电话通了,那人:“我看到你们的车了,我这过来。”不一会,有人敲了敲检查车的门。他们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瘦削男子,戴着副黑框眼镜。于游出了车子,问道:“你是牛达?”举报人:“没错,我是牛达。”于游问:“身份证有没有?给我看看,我们要实名登记。”举报人却:“不好意思,我没带身份证。但是,我的举报完全是属实的。现在正公款吃喝的人,在105包厢,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 于游:“好,你能不能留下来。等会儿,他们从包厢里出来,如果不付钱买单,我们前去拦住他们,核实证据!所以,还需要你的配合。” 举报人:“完全没有问题。等会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们冲去。但是,我不方便露面,因为我担心会遭到报复。” 于游:“这个没有问题。你在帮助清扫蛀虫和奢靡享乐之徒,你的安全我们一定会给你保证的。”举报人和于游也都重新钻进了车子里,犹如捕捉田鼠的猫头鹰一般,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梁健、朱怀遇、蔚蓝和焦的晚饭,吃到了八点半左右结束了。蔚蓝,等梁健下次来的时候,她再请客。 朱怀遇与焦有意在前面走,给梁健和蔚蓝一个话的机会。梁健心里冒出一个问题:“蔚蓝,你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没有?”蔚蓝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梁健:“没有。人家不是在等你吗?我怎么可能喜欢其他男人?” 听到蔚蓝这句话,梁健心里一惊。瞧着蔚蓝那明若水晶的眼睛,他的心也是一阵狂跳。可是,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蔚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梁健:“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梁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木木地:“是有一点。”蔚蓝:“你放心吧,梁省长,如果我真在等你的话,我早跑华京去找你了!我之所以还没有男朋友,那是因为我还没找到那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梁健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并没有出来。有些话,只会横生枝节。 他们一起走到了餐厅的大厅处。四个人的身影都暴露在了举报人和突击检查人员的视野当。 焦客气地对朱怀遇:“老朱,给我一个机会,这顿饭我来结账。”老朱挥了挥手:“下次到你农庄的时候,你再请吧。今,我这里已经好了。”餐厅经理正在朝他们点头,示意真的已经买单好了。 梁健他们向着出口处走出去。 举报人给于游打了电话,“快,他们没有买单!是公款消费,你们还等什么!”于游:“知道了!其他的交给我们了!” 于游对卢辉:“卢组长,机不可失!” 卢辉一咬牙:“咱们冲!” 梁健他们刚刚走出酒店门口,被三个人拦住了。 冲在最前面是于游,他扳着脸:“各位,不好意思,请留步。” 朱怀遇瞧见其一个还扛着摄像机,有些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很不满地:“你们干吗!”于游也豪不示弱地道:“干嘛?今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公款挂账消费!我们来核实曝光的!” 朱怀遇背后一阵冷汗,心暗骂,怎么会被举报了!他口:“你们搞错了吧!我们是私人聚餐,没用公款!”于游:“你了不算,我们现在进行核实。” 于游转向了副组长卢辉:“卢组长,你去核实吧。我来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了。老马,你拍摄。”这个于游指挥起来,倒像是一个组长的样子了。 卢辉看到于游的行为不爽,但是他看到梁健和朱怀遇都是政府官员的打扮,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也不想承担拦阻他们的工作。于是,去吧台那边,要求服务员拿出帐单来核实。 朱怀遇心焦急万分,先前自己应该坚持买单。可是听了餐厅经理的话后,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坚持。结果导致了现在的状况!当官,看来是一点便宜都不能沾,否则会造成很不良的后果。 朱怀遇转头:“你们先走吧。这里我来好了。” 于游却一个都不让他们走,道:“在我们核实清楚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能走。做了坏事,想走人!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老马,如果他们敢走,我们把他们的视频传到,以后还要给他们写对抗组织调查!” 此刻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份儿了,老马也不敢怠慢,:“好!” “我们偏要走!”朱怀遇已经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梁健他们继续呆在这里,否则真是把脸都丢光了。 然而,这时候,梁健却淡定地:“老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梁健的声音极其冷静,朱怀遇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也不得不冷静了下来。 梁健很淡定地对于游:“你是哪里的干部?有什么证吗?” 于游瞧见梁健没有一丝的惊慌很有些意外。但是,于游又想,他们这种人平时腐-败惯了,根本不把这种公款吃喝当回事,但是今一定要让他们吃到分量,给他们来个大曝光!他:“我们当然有证。” 梁健:“那好,亮出来给我们看看吧,别让我们最后连被谁查了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有很多骗子,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敲诈别人。” 于游被梁健的这句话,差一点气出毛病来。他很是恼火地道:“我现在,给你看清楚,我们是市正风肃纪工作组的!”于游非但把自己的证件拿给梁健看了,还去将卢辉、老马的证件拿给梁健看了。 梁健看了一下,笑着:“于游、卢辉、马群,我记住了。”梁健将证件递回个了于游:“兄弟,我也跟你一个实话,其实我是省里来的。我们这顿饭真的是私人买单。让我们先走吧,否则不是我们难看,而是你们三个人会很难看,因为你们被举报人给糊弄了!” 于游哪里肯听,他冷笑了一声道:“省里来的?到下面来腐-败是吧?那我们更加要查一下,而且要把这个情况,反馈到省里、更面去!” 于游感觉这次是十拿九稳了,不定还真抓到了一条大鱼,以后在别人前面还可以吹牛,谁谁被自己查到过! 然后,在此时,卢辉来到了于游的前面,脸都黑了,:“于游,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走?”于游很惊讶。老马也把摄影机放下来了。 卢辉怒瞪着于游:“有人已经买单买好了,不是挂账,也不是公款消费!” “这怎么可能!”于游不相信,“他们刚才分明没买单,到底是谁买的?” “牛达。”卢辉没好气地,“而且是用个人的工资卡买的。” 于游瞪着梁健:“牛达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买单?他不是举报人吗!” “牛达是我的秘书!”梁健笑着,“我让他买单的,今这顿饭是我私人请客。”梁健对这种情况,早留了个心眼,所以走出房间的时候叮嘱了牛达提前去买单。 于游等人一下子愣住了。那么,自称是“牛达”的举报人,肯定是假借别人的名义进行的举报! 他们朝门口看去,原本停着的大众途冠已经不知去向。 2044来道歉 这时候,于游、卢辉和老马都傻眼了,这番自己好大喜功,结果把事情给搞砸了。 于游最是滑头,对卢辉和老马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 “你们先不用忙着走吧!”蔚蓝却不肯了。刚才,她当真和朱怀遇一样也是非常担心的,假如老朱真的挂了帐,今麻烦就大了。如果传出去,他们几个在君逸度假酒店请副省长梁健吃饭,公款挂账。按照目前的作风要求,估计三个人都要收到处分。 现在的官场已经不同以往,权力大,风险也大。只要稍稍不谨慎,就会让对手掌握攻击你的把柄。但是幸好,还是梁健想得最周到,提前防范,没有发生对三个人来的灾难性问题。 但是,对于于游、卢辉和老马等人,蔚蓝虽不上恨,但是也绝对不想让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 于游心头已经发虚,但是仍旧强嘴道:“怎么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是正风肃纪工作组,有权力对全市酒店进行突击检查,你不服气?不服气可以找我们领导!” 蔚蓝也火大了:“你们领导是谁” “我们领导?”于游把自己最大的领导拖了出来,“我们领导是市纪委书记倪金。你有本事的话,打电话给他好了!” 听到于游口无遮拦地把纪-委大领导拉出来,边上的卢辉推了推他的胳膊,让他别再了。但是,于游无所谓,俯视着蔚蓝。 倪金,可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蔚蓝只是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她并不熟悉倪金,也没有倪金的电话。就算她真的熟悉倪金,也不敢给一个市纪委书记打电话,今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就算是朱怀遇,也只是正处级的干部,也没有办法拿今的事情去打扰倪金。 蔚蓝和朱怀遇就有种吃了哑巴亏的无奈。 于游从蔚蓝和朱怀遇的脸上,看出来他们不敢打电话,好像还被自己唬住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不敢打电话是不是?那我们走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们,今虽然没有抓住你们的把柄,但是以后给我心点……” “等等,先不要走。倪金同志,我是比较熟悉的。”梁健道,“我来跟他通个电话吧。” 梁健本来是不想跟于游这几个人一般见识的。毕竟他们是来执纪的,不管是市里的、还是省里的,执纪都是为了维护党-的肌体健康,抵制歪风邪气。毕竟吃饭用公款肯定是不对的,所以梁健就事情本身来,并没有觉得执纪者错了。 但是,这个于游工作方法和心态显然都有问题,相比之下,卢辉和老马更急沉稳一些。若是,于游针对别人也就算了,甚至针对他梁健本人,也就忍一忍了,当是给基层干部一个面子。但是,目前如此针对蔚蓝,他就看不过去了。 都这么多年不见了,今第一次见蔚蓝,却被你一个于游来教训。梁健一下子沉睡的义气抬头了,于是他就真的拨通了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倪金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通了,梁健就:“倪金同志,你好,我是梁健。” “梁省长,你好,你好!”倪金曾经因为王雪聘老公的事情,得罪过梁健。最近他又听,梁健很有可能出任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一旦梁健进了常务,就会排入省委常委前四的位置,对干部的任用绝对有话语权。 倪金正想要找机会,修补与梁健的关系。没有想到,这大晚上的梁健竟然主动打电话给自己,难道好事来了?倪金连忙道:“梁省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尽管吩咐。” 梁健声音平静地道:“没有什么大事。我现在,跟你纪委的属下在一起,他们叫做于游、卢辉和马中群?” “啊?”倪金一下子接不上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于游、卢辉和马中群会给梁省长在一起。难道他们仨与梁省长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他以前可没怎么注意过这三个人呀。如果梁省长与他们有什么关系的话,倒是要关心一下。于是就:“梁省长,他们的确是我的属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梁健不露声色地:“我这里倒是没什么吩咐。只是我和镜州的几个朋友在君逸温泉酒店吃好饭出来,他们三位把我们拦住了,是怀疑我们公款消费来着。可今是我请客呀,没有涉及到公款消费。但是,对于他们认真的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特别是其中的于游,还提醒我们以后要心一点,这其实是在给全市的干部敲了警钟啊,做得特别好!” 等到梁健完的时候,倪金已经脸都绿了,背心都湿了。 于游、卢辉和马中群,这三个人吃饱了撑了,特意去给自己添乱嘛?关键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今有突击正风肃纪这件事!难道分管领导把自己给架空了?而且这次是查到了副省长头上去了,关键是还查不出问题。这个事情简直就糟糕透了。 倪金跟梁健狠狠地陪不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一定要严厉问下面的责。梁健,那可不行,不能因为他们正风肃纪而问责,他们做的是对的。可是,他们没向领导汇报,擅自出动,这倒是反映出了你的领导能力和把控能力了。 反映领导能力和把控能力?这不是更加严重吗?这不是直接否定了他倪金?对他来,这比其他任何事情都严重啊! 倪金再次向梁健道歉,并一定会严肃处理,并且给梁健一个圆满的交代。 梁健放下了电话,并对于游:“我跟你们倪书记打过电话了,你们回去吧。” 于游却:“谁知道,你是真的跟倪书记打电话,还是装给我们看的?我看多半是装给我们看的,否则你就把电话拿给我听了。” 梁健感觉这个于游有些不可救药,当即也火了,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电话给你听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担心你会把我的电话弄脏!”梁健本来是不会对同志这种话的,但是从于游的表现来看,这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他不打算再给他面子。 “你什么!”于游也恼了,似乎要上前来跟梁健理论,甚至动手。结果却被卢辉一把抓住。卢辉将一部电话塞给了于游,:“倪书记的电话,你快接。” 倪书记?真的是倪书记?于游有些难以相信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后接起了倪金的电话。不接起来还好,他这一接起来,就是被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于游的脑袋都差点缩回到脖子里去了。 梁健也不想再看到这三个人,就对朱怀遇、蔚蓝和焦:“我们走吧。” 再也没有人敢拦阻他们。 蔚蓝有自己的驾驶员,就让焦上自己的车走了。 朱怀遇对今的事情很是抱歉,一定要送梁健回房间。梁健也没有拒绝他,正好借此机会再跟朱怀遇谈谈。 当他们转过弯的时候,回头一看,那三个干部还在电话中接受批评,几个人的腰板都被骂弯了。 回到了房间,牛达已经等在了那里,给他们泡茶。梁健对牛达很肯定地:“今你做得很好。”牛达得到了表扬,心里很高兴,但是脸上还是很平静地:“谢谢梁省长。”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朱怀遇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梁省长,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差点弄出了事情来。这件事给我一个深刻教训,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梁健好一会儿都不话,然后才:“其实,在基层的时候,对这块我也不怎么注意。但是,越是到上面,在节上越是要讲究了。华京要求我们做的,我们要做;要求不做的,绝对不能做,这就是政治敏锐性。没有这个敏锐性,事情也会有大麻烦。” 朱怀遇:“我清楚了,吸取教训。” 梁健也不再多,就让朱怀遇回去了。 他不多,是想要让他去消化一下。朱怀遇长期在基层工作,对很多事情的处理还带着很浓的基层干部的痕迹,如果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省政府副秘书长,还有很多需要打磨的地方。今的事情,正好可以让他反省,这也是为了他好。 送走了朱怀遇,梁健就想要休息一会儿。但是,这会儿牛达又敲门进来,对梁健:“梁省长,吴斌在外面等了。” 梁健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吴斌?” 牛达:“就是跟您约见的林镇副镇长。” 梁健这才记了起来,这个吴斌,就是素荷的弟弟。 牛达又补充了一句:“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两个时了。”梁健就:“那就让他进来吧。” 牛达出去叫人的时候,梁健的了,一看是镜州市现任的市委书记鲁山打来的。梁健接了起来,就传来鲁山告罪的声音:“梁省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大驾光临镜州市,我都不知道,我主动接受领导批评。” 梁健却不以为然地道:“鲁书记,你客气了。我这次来本就是私事,所以就不打扰鲁书记了,你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么可能批评你呢。” 鲁山还是很抱歉地道:“还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啊,与省里联系不够紧密,都没有掌握梁省长的行程,否则我们是绝对不会让那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的。对那三个干部,我已经对倪金同志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对倪金同志,你手下的人不通过你就擅自行动,还要你这个领导干什么!” 喜欢我的亲,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惊喜等你来。 2045处置 市-委书记鲁山的这句话是重了。当然,鲁山也很可能不会真的对倪金这种话,只不过是为向自己来表明对这件事情的认真态度,才这么的。梁健就:“鲁书记,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批评倪金书记啊,他们搞正风肃纪本身并没有错,只不过是方式方法和程序有些问题而已。” “方式方法粗暴,程序不规范,这是纪委工作的致命伤啊。”鲁山有些夸张地,“梁省长,不管怎么样,今已经晚了,这个时候来打扰您显然要影响您的正常休息了。明一早,一到上班时间,我们立刻带人过来给您赔礼道歉。” 梁健:“这个就不用了。都是自己的同志,搞得太过火了不好。”梁健知道“阎王好见、鬼难缠”的道理,如果鬼得罪多了,整被缠着,大事情也干不好。这句话,也适用在自己的前秘书林飞身上。 “不行,不行!”市委书记鲁山还是固执得很,“这个歉是必须得道的,这是我们工作不力造成的。明一上班,我们就过来。梁省长,您好好休息!” 着,鲁山就很是恭敬地挂了电话。 这时候,牛达已经带领着素荷的弟弟吴斌进来了。初见吴斌,梁健看到的是一个很精干的伙子。他二十**岁的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不胖不瘦,两眼之中炯炯有神。他上前紧紧地握住梁健的手,很是热情、坦诚地:“梁省长,我是你的粉丝。” “请坐吧。”梁健笑着,“粉丝是网络用语,指的是新媒体人拥有自己的一批推崇者。我并不是新媒体人呀。” 吴斌目光热情地看着梁健:“可是,您在镜州的事迹都在干部群众中流传。您是从草根起步的,一步步坚实地走上省领导的岗位,而且还为基层和老百姓,办了许多的实事,这本身就给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以莫大的激励。我也非常想要向梁省长学习,凭借自己的努力,多为老百姓办事,同时在政治上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这个吴斌看来嘴巴子比较擅长,话也会讨领导喜欢。但是,梁健很想告诉他,其实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可复制的。他梁健自己的经历,更是带有很大的传奇色彩,如果没有偶救项瑾、如果没有胡英的看重,如果没有他是唐家的儿子,如果没有自己良好的基本素质,怎么可能走到今?这些要素缺一不可,缺少一样都不是一个完整的梁健。 但是,这些话显然不适合对这个副镇长的,人家对前途充满了理想,梁健如果对他了实话,等于是给他扑冷水了,这样太不地道了,而且他也不一定接受。就算要让他明白,也只能让他在以后的摸爬滚打中领悟出来,他才能接受。 人生经历,单单靠,是不明白的。 梁健就询问了他关于工作经历的事情。吴斌回答,他毕业于江中师范大学,先是在一所省立高中教书,发现不能施展自己的理想抱负,后来参加了长湖区的公开竞争上岗,担任了林镇的副镇长。 最开始的时候,让他分管宣传工作,他利用自己对微博、微信等新媒体的熟悉,大力宣传林镇的招商环境和旅游资源,使得林镇的影响力大幅度的提升。林镇这个地方,其实旅游资源相当的丰富,如果得到系统全面的开发,将会产生乡村旅游的爆发效应。所以,后来他主动向镇委申请,要求分管招商和旅游,目前已经引进了一个度假村项目,如果能落地建成的话,对林镇旅游事业的发展,肯定会具有很强的积聚作用。 梁健饶有趣味地听着吴斌的汇报。他心里想,这个吴斌还真是对工作很钻、很投入,基层就需要这样的干部。他就:“你工作很有思路,乡村旅游如今就处于一个爆发期,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乡镇也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吴斌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梁省长,其实这些都不是我的思路。”梁健奇怪:“哦?那是谁的思路?” 吴斌略显消瘦地脸上笑了出来:“梁省长,我记得,你当时在向阳坡镇担任过党委书记,当时,您就提出过向库绿色生态开发,并铁腕停止了对周边石矿的开采,保住了向阳坡镇的旅游资源。我是从你的这些业绩中,得到了灵感。觉得林镇,也完全可以走生态旅游之路,而且林镇也只有走这条路,才会是长远发展之路。” 梁健没有想到,吴斌对自己的过往如此熟悉,显然是专门研究过他的政绩的。想到这一点,梁健心里就作了一丝保留。这个吴斌会不会是专门在讨好自己?他这么做,会不会是有所求的?想到这一点,梁健就稍稍冷静了下来,淡淡地对吴斌:“那就继续干下去,把你的想法变为现实,我相信也能得到上级和老百姓的双重认同……” 梁健的话还没有完,他的响了起来,是镜州市长齐山打来的。梁健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先站起来,主动与吴斌握手,:“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今我们就谈到这里。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你的姐姐在宁州,也欢迎你来宁州。” 听到梁健这么,吴斌有些发愣。显然,他还有很多话要对梁健,没有想到,梁健给他的时间就这么一点。但是梁健已经握着他的手,来到了门旁,打开了门,对外面守候的牛达:“帮我送一送吴镇长,并留一个电话,以后可以多联系。” 吴斌本来心情有些缓不过来,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心情又好了许多。他本来此次来,还有其他目的的,但是没有来得及。幸好,梁健还给了他下次联系的机会。 牛达满口答应,将吴斌送了出去。 吴斌一走,梁健又回到房间里,将房门关闭。这时候,他的响了起来,这时镜州市长齐山打来的第二个电话又响了。梁健心想,如果自己一直不接的话,恐怕他还会继续打下去,索性就接了起来。 “梁省长,您好啊。”齐山的大嗓门传了过来,“您在镜州,我都不知道,我不称职。”齐山也来告罪了。 梁健心想,这不是倪金跟齐山汇报了,就是市委书记鲁山转告了他。 梁健就:“齐市长,你言重了。”他又把对鲁山的话,基本上又对齐山重复了一遍。齐山,他明一早就跟鲁山书记一起过来,陪他吃早饭。 梁健,让他们一定不要来。他明还有私事要办呢,就不打扰他们了。但是齐山,他们是一定要来的。了很多,梁健稍稍觉得有些烦恼了,也就,那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梁健想到明早上的场面,就想要连夜离开镜州回去了。但是,一想到中-组毕华部长让他办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走。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梁健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人也精神了,思路也开始清晰了起来。他把牛达叫进来,对他:“明早上,鲁书记和齐市长要过来。他们肯定会为今的事情道歉,也肯定会安排下属来问需要做一些什么补偿。你到时候,其他什么都不用,就要求把虚假举报的人给找出来。” 牛达:“明白了,梁省长。”牛达也非常火大,他已经了解到了,那个人竟然假冒自己去进行举报!好在他与梁省长的关系没有半点裂痕,否则不是就被那个阴谋者活生生给离间啦!牛达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轻饶那个假举报者。 君逸度假酒店,建造在距离凤凰山不远的一座山麓上,空气清新,风景优美,视野开阔,晨光怡人。梁健不想浪费这么好的环境,一早起来就他就去跑步了,沿着高尔夫球场跑了一圈之后,回来洗澡,然后马上去吃早饭。这时候才7点钟,市里的人都还没有来。 梁健是特意起这么早的,他不想由市委书记和市长来陪同他吃早饭。他想要一个人来享受这顿早饭,不想要一大早就一些官话、客套话,把一整的心情都提早污染了。 他看到饮料区有咖啡,下意识地就倒了一杯。但是,喝到嘴里,差点就吐了出来。这咖啡的味道,与二乔给他煮的咖啡,味道简直是壤之别。二乔的咖啡芳香醇厚,还带着甜味。但是这里的咖啡,入口酸涩,简直不能忍受。这还是五星级度假酒店呢! 这时候,他瞧见秘书牛达也在一边喝着咖啡,就问道:“你觉得,这咖啡的味道怎么样?” 牛达:“这咖啡的味道还可以啊。” 梁健就纳闷了,他明明觉得这咖啡简直难以入口,牛达却还可以。他又转眼去看其他喝咖啡的人,却见他们大部分也都喝得津津有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味觉有问题吗? 但是,他忽然想起来,李瑞给他送来咖啡机的时候,对他过,这咖啡的味道与众不同,可以是顶级咖啡了。从一开始接触咖啡,就是顶级咖啡,那么其他的咖啡当真就入不了口了。尽管,他知道李瑞和金灿在搞秘密联系,但是李瑞倒也是没有对自己表露出太多的敌意。而且还要介绍一个神秘的胡蓝给自己认识。从这些方面看,李瑞这个人不应该彻底疏远。 人都是这样,你要疏远很容易,但要拉拢却很困难。有些可以争取过来的人,不应该将他推到对立面去。 于是,梁健当即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瑞。这会儿,李瑞还在去上班的路上。 李瑞还从来没有这么早接到过梁健的电话,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惊喜是因为梁省长这么早就来找自己了,担忧的是梁健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来。 2046智空 等他接起了电话,听到梁健平淡的声音之后,他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了。只听梁健在电话那头问自己:“李秘书长,你东京的朋友胡蓝,还在不在宁州?” 李瑞忙:“还在,目前就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来着。前两,您没空见她,她觉得很可惜。” 梁健就:“我现在镜州,下午回来,如果她有空的话,晚上见一见。”李瑞:“没有问题,我这就联系。” 梁健又喝了一口咖啡,实在无法下咽,终于放弃。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瑞的电话也过来了,已经联系好了,晚上就在香格里拉的咖啡厅见面。 收起了梁健和牛达就从早餐厅走出去。但是,刚刚来到了外面,就看到几个人,正朝这边快步走过来。正是镜州市委书记鲁山、市长齐山、纪委书记倪金,垂头丧气跟在后面的,就是昨的三个纪检干部。那个于游已经灰头土脸,全然没有了昨傲然的身材。 卢辉和老马也是表情木讷,神情沮丧。看来这三个人,都已经被领导好好修理过一顿了。 看到了梁健之后,鲁山、齐山都奔了过来,与梁健热情握手,并且赔罪,:“梁省长,我们是想来陪您吃早饭的,您怎么都已经吃好了。”梁健:“习惯早起,去跑了步,有点饿就先吃了。” 鲁山就冲倪金凌厉地看了一眼。 倪金赶紧也上前,热情地握住梁健的手:“梁省长,真的对不起。我的队伍没有管好,才会发生昨的事情。”随后他朝下面的人瞪了一眼:“还不快给梁省长赔罪!” 那三个人齐刷刷地向着梁健深深的鞠躬,然后好像被统一调教过的学生一般,异口同声地:“梁省长,对不起,我们昨被居心叵测的人糊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不该的话,我们现在很后悔。请领导原谅我们!” 这时候倪金抢着道:“你们无视规矩和纪律,不经过正风肃纪领导组同意,就擅自行动。如果这么容易,领导就能原谅你们,那还要规矩和纪律干什么!”倪金当场又把这三个下属狠狠骂了一顿。 然后倪金又表现出很真诚的样子,对梁健:“梁省长,我们市纪委连夜已经开会了,研究如何处置这三个人的事情。我们将对他们进行严重警告的处分,调离市纪委,职级降低一等。特此向梁省长汇报。” 那三个人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大概之前,这种处置结果也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那个于游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梁省长,我是老纪检了,我真的不想被赶出纪检队伍。卢组长和老马,也是这样,他们都很热爱纪检工作。请梁省长给我们一个机会吧。如果一定要离开纪检系统,就把我一个人赶走吧,昨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唆使他们不向领导汇报,就出来突击检查的,为的是作出一点成绩,能让领导看到,给我们解决一个副科的岗位……” 梁健没有想到,这个于游还能为同事话,自己把担子扛了去。 虽然这个人的确也有很可恶的地方,但同时也有一分优点。梁健就有了放他们一马的想法,自己现在是高级领导干部,自己的一句话,能够决定其他干部的一生,可以让他们对自己感恩一辈子,也可以让他们对自己忌恨一辈子,还可以让他们对这个体制产生最直观的感受。 梁健选择后者。但是,他在神情上,却没有半点的表露,只是转向了倪金问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平时不报领导去突击检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倪金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梁健,然后回答:“如果是初犯,我们会谈话提醒。如果是再犯,我们就要给予警告处分;屡教不改,就调整单位,并作其他职级上的处罚。” 梁健又问:“他们这次是不是初犯?” 倪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他们的确是初犯。” 梁健:“既然是初犯,那就按照你们既定的制度办。不要因为我是副省长,也不要因为他们查了我,就加重处罚,这样不公平。但是,也不要因为我这么,就放松了教育。执纪执法部门,更要注重方式方法,不能不讲程序的乱干,也不能高人一等的蛮干,要有理有节的活干、巧干,真诚地把执纪执法工作做好。” 梁健因为对这件事情也很有感触,就做了一番临场发挥。 梁健刚刚完,鲁书记和齐市长都在一边鼓起掌来。倪金先是一愣,随后也热烈地鼓掌,那三个被处罚的干部,也跟着鼓掌起来。当然,每个人鼓掌的目的和含义都是不同的,但是大家却对梁健的法,心悦诚服。 鲁、齐两人,再次见识了梁健的领导艺术,觉得他真的是不简单。领导的理性思维,在梁健的讲话中表露无遗。 倪金却被梁健的严格和宽容震撼到了。他自己是从事纪委工作的,却在严格和宽容上自愧不如梁健。 那三个干部,却都对梁健充满了感激。如果他们被直接赶出纪检干部队伍的话,以后在市里是没法混了,脸都丢尽了。然而,现在这么一来,他既保住了脸面,又保住了待遇,对梁健既敬畏、又感激,三人再次对梁健深深地鞠躬:“感谢梁省长。” 于游还:“梁省长,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最尊重的领导,以后不管你让我于游做什么,我都会赴汤蹈火。” 倪金斥道:“在什么呢?梁省长怎么可能需要你帮他做事!还不快回去工作,呆在这里干什么!” 于游又真诚地朝梁健鞠了躬,然后和卢辉、老马等人离开了。 事情终于得到了妥善的解决,鲁、齐两个,终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让倪金也先走好了。倪金想要留下来,但是自己这条线并不是归梁健管,他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陪同,只好走了。 鲁山这才问梁健:“梁省长,你等会有什么安排,请一定让我们陪同你。” 齐山也:“是啊,梁省长,你来了镜州,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是我们俩的事,所以请一定让我们陪同吧。”市长齐山,话有些江湖气,但是得却很到位,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也算是形成了一种他特有话的风格。 梁健却对他们:“两位领导,今你们不能陪我。一方面你们工作本来就忙,另外一方面我的确是很私人的事情。” 鲁、齐哪里肯,一定要陪。梁健只好把他们叫到了一边,对他们:“这是中组部毕部长交待的私活,其他我就不跟你们多了。我办完事情就离开镜州,你们也不用送我。” 两人一听是毕部长,都很是吃惊,也就不好多问了。两人都:“那下次邀请梁省长来镜州指导工作。” 梁健忽然想起了城市管网的事情,就对齐市长了一句:“我虽然不分管这一块,但是城市内涝这个事情,你们一定要足够重视啊!”齐市长满口答应了。 等鲁、齐走了之后,梁健就让牛达收拾了一下,前往了法华寺。在半路上,市里的秘书长果然打电话过来问牛达,有什么需要他们做的尽管吩咐。牛达就按照梁健之前的吩咐,让他们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冒名举报。 二十来分钟之后,梁健和牛达来到了华法寺的山脚下。 傅要开车上去,但是梁健坚持步行而上。山脚下,枯叶被扫在路边,主路边上溪流潺潺,是难得的清静之地。 当梁健刚刚来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名白须的和尚,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笑着道:“梁施主,老衲在这边恭候多时了。” 梁健一看,这不是智空大师,又是谁呢? “智空大师!”梁健赶忙上前,也朝智空大师合十,“您怎么知道我今会来?” 智空大师恬然一笑:“佛家讲究缘分。缘尽的时候会有些感知,缘来的时候也会有些感知。今老衲早早就醒了,之后怎么都睡不着。我想啊,应该会是故友到访,所以才有些兴奋。上次,有一位故友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 “上次的故友,是谁呢?”梁健问道。 “到时候,梁施主自然就知道了。”智空大师卖了一个关子。 在外人听来,这未免玄乎。但是,佛道本来就不是用完全的理性可以解释。梁健也不去追问,笑着道:“智空大师你没怎么变,修为却更加高深了。” “哪里,哪里。梁施主谬赞,跟我一起移步陋室吧。” 智空大师就在前面带路,梁健跟在后面,牛达就跟在最后面。 好久没有来法华寺,梁健颇生出了些感慨,想起以前来过时候的场景,时光不再。物是人非,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进了禅房,智空大师亲自沏茶,端放梁健的面前问道:“梁施主,今特地赶来,应该不仅仅是来怀旧的吧?” 2047路途 梁健被智空大师问得很是尴尬,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没预定的时间晚了十来分钟,医院不给做了。梁健让牛达给李瑞打电话,让务必解决医院方面的问题。对李瑞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了,事情很快得到解决,手术顺利完成。 这时候,高速路也通了。梁健和牛达坐了镜州医院方面的车子,前往了省政府。 镜州医院的驾驶员,希望梁健和牛达能留下联系方式,以后要感谢他们。但是,梁健和牛达都没有,梁健担心有人认为自己在炒作。 驾驶员却记住了他们下车的地点是省政府,还感觉梁健的长相有些面熟。他对医院的相关领导报告了这个事情。 回到了办公室,梁健从口袋里取出智空大师的银杏,放在了背后的书橱架子。 食堂显然已经没饭了,梁健只好让牛达去卖部弄了几包泡面来充饥。李瑞进来汇报事情,看到梁健和牛达凑在一起“哧拉哧拉”吃方便面,觉得很不思议。 梁健问:“李秘书长,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李瑞本来肚子是饱的,但是梁省长这么问了,他:“我听梁省长的,那来一碗吧。” 2048放鸽 吃过了泡面,牛达收拾了泡面的盒子拿出去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李瑞用纸巾擦了擦嘴巴,问:“梁省长,等会儿我们六点钟出发,好不好?” 梁健:“六点钟好。我正好要处理一些事情,需要一个多时。” 李瑞高兴地:“那行,等会我来叫您。” 等李瑞走出去后,牛达又进来,给梁健倒了一杯毛尖新茶。梁健拿着茶杯,一边用嘴巴轻轻吹着碧绿的茶汤,一边站起来,隔着玻璃看着那颗绿色的银杏果。心却记起了一个人来。 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又回到了桌子。虽然离开不足一,可秘书办给自己送来的件和报纸却已经是一大摞。 梁健从很久以前养成了一个习惯,今日事要今日毕,看到这么多件和报纸,他本能地产生一种当场消灭的冲动。于是,梁健开始伏案工作了起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半时左右,梁健都没有抬起脑袋。 直到李瑞再次来敲门,他已将所有的件都处理完毕了。“梁省长,我们出发吧?”梁健一看时间,是差不多了,:“那走吧。” 牛达还是留在了办公室加班,要将梁健的批示转办和移交,要把梁健认为可作参考的报纸杂志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领导有假期,但是秘书没有假期,牛达早已经习惯了。 宁州的下班高峰还在持续着,路璀璨变化的灯光闪耀,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宁州,与梁健读大学时的宁州已经完全不同了。从一座传统、平静、披着历史外衣的城市,变成了一座资、喧华、演绎现代调性的城市。 梁健不由想起,曾经对毕部长提出过一个想法,宁州有实力冲入继北广深之后的一线城市行列。此刻,在宁州的夜色下掠过,梁健心的想法更加明晰了,宁州应该成为一座“创新之城、人之城、生态之城”。 其他很多城市,也打出这样的口号,但是哪些注定只能成为口号而已。 宁州却完全不一样!宁州有实力、有积淀、有期待、有动力,完全可以向着“创新之城、人之城、生态之城”这三城合璧的方向去发展。可惜,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名副省长,如果自己是省长乃至书记,或者是省委常委兼宁州市委书记,那么自己的想法更加容易变成现实了。 什么是领导?真正的领导不应该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意志。这种意志既要符合华京的要求,还要符合万众的期待,汇聚一切可以汇聚的力量去变成现实。这才是真正的领导,也是领导的至高境界。 所以,梁健再次感受到,要办大事情,还必须提升自己的职位,这样很多事做起来才能顺理成章。 虽然,从省政府到香格里拉酒店,直线距离其实不到五公里,但是在下班高峰,用了一个时还没有到。李瑞打电话给对方:“蓝董事长,很不好意思,这车堵得慌……” 不知道对方了一些什么,李瑞惊讶地:“什么?你现在要离开?东京方面的生意有事情,必须连夜赶去?可是梁省长这里,我都已经请来了……” 在电话里了一分来钟,李瑞又是抱歉又是沮丧地向梁健汇报:“梁省长,真的不好意思,胡蓝她已经车赶往机场,她东京的生意有急事。本来她肯定会等梁省长您到了再走的,实在因为太急了……” 梁健不由笑了,他:“这位胡蓝,该不会是我次放了她的鸽子,所以今特意来放我的鸽子吧?” 李瑞忙解释:“梁省长,这倒是不会。我很了解胡蓝这个人,她特别讲信用,时间观念也很强。如不是今真碰到了什么事,肯定不会爽约。她还跟我,她在香格里拉西餐厅准备的晚餐,还是让我们去吃,她已经买单了。梁省长,你看?” 梁健一看香格里拉饭店,在半公里都不到的地方了,而他们的车子前后都堵着,如果想要换地方吃饭,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梁健对李瑞:“反正来也来了,我们去吃吧。不吃也浪费。已经这么近了,我们走过去吧。” 于是,两人下了车,沿着东湖内湖岸边,向着香格里拉饭店步行过去。进入酒店之后,很快有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了西餐厅。他们的座位,铺着白布,放着酒杯,在露平台,可以眺望东湖夜色。这样的环境,很适合情人约会,但如今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副省长,一个是省政府秘书长,没有任何女人,这气氛让人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跟李瑞聊点事情。他们随便点了一份牛排,李瑞问梁健喝什么酒。梁健知道这里的红酒死贵,他本来不想喝,但是因为要跟李瑞谈事情,酒是润滑剂,他:“那来点啤酒吧。”李瑞叫了这里最贵的德国黑啤。 吃了点牛排,喝了一瓶黑啤,梁健右手扶着椅子的靠背,看着湖景随口出:“李秘书长,你觉得金灿这个人怎么样?” 李瑞听后神色微微的一愣,:“金灿?她是女秘书长,人很干练,也很用心,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干部。” “哦?原来你这么看好她啊?”梁健的目光“嗖”地收回,盯着李瑞。 李瑞感觉要被梁健的目光洞穿一般,有些坐不住,抓起了边的黑啤,猛喝了一口。之前,他们是用杯子在喝的,这会儿却直接变成了用酒瓶来喝。这充分明,李瑞的心绪被问得有些乱了。 但是,李瑞毕竟是资深的秘书长,大大地吹了一口黑啤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嘴:“这黑啤原来这么喝才爽,好久都没有这么爽的喝过酒了。” 梁健嘴角一裂,笑着道:“是吗?那我也来试试。”着,竟然也真的抓起那瓶黑啤,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仅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将黑啤喝光了。 李瑞看得有些呆:“梁省长,真是好酒量。” 梁健却:“这点酒,还喝不醉我。李秘书长,你和金灿为什么一直在监视我,有何图谋?” 与其拐弯抹角,还不如把事情给挑明了,看李瑞怎么回答。 李瑞想要立刻解释什么,但是他却忍住了。过了好一会,李瑞摇了摇头:“梁省长,金灿的确是经常向我报告你的情况,但是我和金灿都不是出于监视你的目的。今,我向您发誓,我和金灿都没有对您不利的想法。”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梁健追问。 李瑞却回答:“没有人指使,是我让金灿报告情况的。至于什么目的,请允许我暂时保密吧,等到某一我自然会向梁省长报告的。如果我对梁省长不利,让我不得好死。” 梁健盯着李瑞看了好一会,感觉他好像的不是假话,:“那我相信你一次。另外,我在这里也明确地告诉你一句,金灿让我不大放心了,所以我不会让她在我身边呆多久。我会务色新的副秘书长。至于金灿,只要她不是针对我,我会向两位主要领导建议,给她一个好去处。” 李瑞感激地道:“谢谢梁省长。” 第二午,梁健参加了一个电视电话会议,是住建、国土、发改等部委联合召开的,分析的是今年房地产现状和走势以及相应的调控政策。今年以来,房地产市场特别是在北、、深等地涨幅惊人,趋势疯狂,大量资金涌入房地产,哄抬房价,已经引起了高层的高度关注。相关部委的意见是,北、、深等市一定要高度重视,采取措施,遏制房价涨。华京也将在近期出台全国性的调控政策。 梁健当时想,宁州目前还处于平稳发展期。房价还只有两三万,好的地段也不过五万多,升的空间非常大。如果遇大的机遇,宁州的房价翻倍涨也不一定。 想到这个问题,梁健心里出现了两种反应: 一种反应是,作为个人,很想要投资置业,在新一轮涨之前低价入市,高价卖出,能赚到的钱,可能会是他几十年的工资,特别是他身边的人,如牛达,朱怀遇,蔚蓝,还有自己的父母等人,都可以来宁州买房。 另外一种反应,那是作为一名副省长,职责所在,民生为要,得尽量将房价的涨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能让刚需在新一轮涨之成为炮灰。有很多刚需,月入一万左右,与县城的职工相,已经不少。但是,大城市的房价眨眼之间从每平两万变成三万,刚需一下子为一套房子要多干十年,这太疯狂了,太伤百姓感情了。为此,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他知道房价的涨势是不可逆转的,但是尽一切力量不让普通百姓的损失太过严重。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1点。他本来要赶去向省长戚明汇报房地产的会议情况,但是戚明午有接待任务,没空了。他只好等下去再去汇报。 回到办公室,看到给他泡了茶准备出去的牛达,他叫住了他:“牛达,你次跟你女朋友去看房,现在怎么样了?” 牛达回答:“报告梁省长,其实我们已经领证了,只是还没有摆喜酒,打算等有房子再摆酒,所以我有时候会称她为女朋友,其实是我老婆。” 梁健:“反正都一样,都是你碗里的菜。房子怎么样了?” 牛达听到梁健两次到房子,马答道:“还是太贵,地段不错,但是单价要两万八每平,一百来个平方,要三百多万了。首付我们的钱都不够。” 梁健也不多:“首付还缺多少?” 牛达:“还少三十万。我和老婆都是工薪,积蓄不多。” 梁健:“去买了吧,钱我借给你。” “那怎么好?” “我让你买,你买吧。”梁健,“把银行卡号码给我,晚点我让你项姐转帐给你。” “那太谢谢梁省长了!”牛达不知该怎么感谢。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让你一次看个爽。 2049大佬 下午,约到戚明的时间已经是四点钟了,而且四十半,戚明还要见人,真正谈话只里去玩一会儿秋千了,项瑾在单人沙发坐着,安静看一会儿书。 接到梁健的电话之后,她微微一笑,对手机:“今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梁健在这头尴尬一笑:“老婆晚了嫌晚,早了嫌早,怎么跟领导一样不好伺候啊?” 项瑾笑着:“我本来是你的领导呀!” 梁健:“对,对,你本来是我的领导,而且是远在京华的大领导。领导,您给我拨点经费用用吧?” 项瑾:“果然是有事,否则不会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了。吧,你要多少经费,做什么用?”梁健:“不多,先借三十万。我的秘书牛达,买房还少三十万首付。” 项瑾笑着道:“你这个领导当得倒是关心下属,竟然还借钱给秘书买房,这样的领导不多见呀。” 梁健笑着:“伙子工作认真,家里也不容易。宁州的房子,很快要涨价,如果现在不买,以后更困难。如果他的房子不搞好,也会影响工作,还不如先借一点给他。” 项瑾也不多:“你借,那借吧。把他的银行卡账号给我吧,我现在手机转账给他。” 项瑾本来对金钱看得淡,所以痛快答应,这让梁健也心情愉快。这样的老婆,算自己的工资卡全部交给她管,也不会有不平衡。梁健接着又问项瑾:“我们在宁州已经有一套房子了,要不要再买一套?” 项瑾:“宁州、镜州、京华我们都有房产了。不需要这么多房子吧。反正钱足够用了,房子足够住了。以后唐力和霓裳,我相信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过得很好。所以,这个房子,不要买了吧。” 梁健听了笑着道:“我这可是已经跟你了,下次别因为房价翻了翻,我这个老公没有提醒过你。” 项瑾娇声道:“你觉得,你老婆是这样的人吗?正经的,什么时候会京华一趟?” 梁健:“这个周末。我想约-组部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吃个饭,到时候请老婆陪同,不知行不?” 项瑾听梁健要回来,心里开心:“这个可以有。” 这时候,梁健感到手机有电话冲进来,记章平心,心下不由一愣,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2050针对 章平心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是从国家部委纪-委派驻机构下来的领导,五十来岁,在江省呆了已经一届多了,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被认为是江省政界的良心。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一颗不近人情的良心。 他这个人不仅对其他干部严苛,对自己的要求近乎残酷。他几乎不下基层,很少到地市走动,一般都是呆在省里研究干部管理工作,要么是到华京去汇报干部情况。如果他下基层,在00公里以内的,从不住宿;00公里以外的,住宿也必须在00块钱以下的房间。搞得有些地市没有办法,在他来的时候,硬生生让五星级的酒店,挂出00元以下的协议家。 章平心给全省干部的感觉是严酷、低调、直愣。全省的干部包括一些省级领导,听章平心都会感到炸毛。如果是厅级干部犯了事,他会一追到底;省级干部有反映,他也会找他们谈话,曾经有一个副省长因为在开会的时候拿出软华来抽,被他谈话谈了18个时,那个副省长差点求饶。 其实他没有职权,也没必要这么做,但他是这么干了。 梁健到了江之后,除了党政班子会议以外,还没有私下里与章平心交流过。因为他觉得,章平心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还是少接触一些较好。况且,人家现在是省委常委,自己这个副省长排名还靠前。 没有想到的是,梁健不去找他,章平心却来找自己了。梁健接起了电话,笑着道:“章书记,您好。” 章平心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平淡无:“梁省长,在办公室吗?” 梁健今恰巧在办公室,但他却道:“章书记,现在可是晚,休息时间啊。” 章平心却:“对于一个副省长,还有什么休息时间、不休息时间啊。我们的时间都是党和国家的。这个时候,在办公室很应该啊。今,省委省政府这边本来有很多干部在加班呀。” 啊,这老头是这么要求别人的吗?梁健有些无语,很想给他灌输一点工作和生活要兼顾的理论,但想想还是算了。章平心恐怕不会接受他的理论,搞不好还会得罪他,没有必要。 于是,梁健:“章书记的很对,我也在办公室。莫非章书记也在办公室吗?” 章平心回答:“在。有个事情我想找你聊聊,有空吗?” 梁健不知章平心要找自己聊什么,但是纪委书记找自己,不可能不去。如今的纪委很强势,负有监督同级的职责。梁健:“我这过来。”章平心也不客气,:“好。” 梁健和牛达一起过来了。牛达留在了章平心秘书的办公室里,交流工作经验。 章平心的办公室,装饰极其简朴,但却一尘不染,一切都井井有条。显然他刚才是在办公,但是桌子却还是干干净净。梁健的第一印象是,这人有强迫症。 他对于太过整洁的人,并不是特别喜欢,感觉他们难以接近。 章平心的脸没有什么表情,梁健进去之后,章平心也没有站起身来,更没有邀请梁健到边的木质沙发坐。这等于是不把梁健看成是朋友,或者同级,而是把他看成是一个下属了。这让梁健不大舒服。 但是他早听过章平心这个人,所以也不太计较,只想早点谈完走人。于是,催问道:“章书记,您早我来,是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嘛?” 章平心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一份件,递给了梁健:“这是镜州市纪委打来的一份报告。你看看。” 梁健很是疑惑地拿过来看了看,镜州市纪委报告了前晚突击检查了梁健的事情,还什么因为正风肃纪工作组的人擅自出动,给梁省长带来了不便等等,并已经向梁省长道歉之类的话。 看完之后,梁健简直无语,这镜州市纪委到底是要搞什么?他不是已经原谅他们了吗?对那些做错事的干部,也要求按正常制度处理行了。他梁健并不想惹事啊,现在镜州市纪委却把这么一份报告呈送给省纪委,这是什么意思呢? 章平心问道:“梁省长,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梁健定了定神,猜测章平心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然后他才回答:“没错,章书记,这是真的。镜州市纪委突击检查公款消费,以为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也是这种情况,可我们是自己埋单的。” 章平心:“我问的不是这个。” 梁健:“那你问的是哪个?” 章平心盯着梁健:“我问的是,梁省长,你没有向组织报告,直接跑到镜州去了?” 原来章平心套的是这一条啊!看来,今章平心是要对自己履行监督职能了。 梁健知道章平心跟自己只是同级,最大的权限也是监督自己,并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如果真要处置自己,也轮不到章平心,他最多无非是把情况报华京,所以梁健并不惧怕章平心。 但问题是,这个章平心非常难缠,梁健不由想起,曾经一名副省长被他谈了18个时不让走的事情。 梁健没有这份闲心、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陪他玩。为此,梁健在跟他对话的时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章书记,这话可不能怎么!什么叫没有向组织报告直接跑去镜州?我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吗?”章平心不依不饶,“按照华京的规定,你这样的省级领导,离开工作地区要向组织备案,除了参加组织清楚的会议,如果私事离开4时要向面报告了。可是我们省纪委并没有接到你的任何备案、报告。这怎么解释?” 章平心钉是钉卯是卯,他一旦盯着什么,会咬住不放。 梁健看到章平心这般认真的态度,自己反而轻松了下来,他道:“这件事情,我可能真的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但是,关于省部级领导的个人报告制度,目的其实是孔子的‘游必有方’,是让组织知道你去了哪里,避免做出无组织纪律的事情,破坏组织纪律和规矩。但是,这些底线我都没有碰触。第一点,我去镜州是下午去的,然后第二午回的,拼凑起来,都不足一,我所知,只要在4时内离开工作地并返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第二点,我们省政府是知道我去了哪里的。” 章平心对梁健的第一条辩解无可反驳,但是对第二条却追问:“省政府有谁知道你去哪里?你的秘书和你的驾驶员,都不能算,因为他们都是为你服务的,他们的行为也只听从你的意志。” 除了秘书牛达和驾驶员傅,梁健前去镜州还真没有告诉其他人。梁健本来想直接对章平心:“老章,你别瞎操心了,这事是-组部毕部长让我去办的。” 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不了。因为把毕部长牵扯进来,只能明自己没本事,这么简单事都处理不好。而且,章平心本来一根筋,不定真会给毕部长去电话,到时候毕部长是承认让梁健去办事了好,还是不承认好? 考虑到这些,梁健决定不提毕部长,转念一想,道:“当然不是只有我秘书和驾驶员知道,我还交代了我们政府秘书长李瑞,随时跟他保持联络,如果有事第一时间能找到我。” “李瑞?”章平心毫不犹豫,当即拿起了电话,打给李瑞,确认这个事情。 李瑞也是聪明人,而且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他与梁健的关系已经不同往常,他立刻回答,梁省长去镜州,的确交代过自己,并且梁省长在回来的路,还救了一名妇女的性命。 听了李瑞的话之后,章平心的脸色有些缓和了,他对梁健:“梁省长,我是履行监督职责,对事不对人的。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希望通过我的监督,能保护好我们每一名省级干部。” 梁健笑了笑:“我非常理解。章书记,-纪-委把你派到江,也是用心良苦啊。有你在,对我们每个省级班子的成员,都是一件好事。”梁健心想,不称职的纪委书记,算是明知你的问题,也不会给你指出来,当你事变大事、最后不可挽回的时候,才会马后炮般的一句:我早知道他有问题。 但是,当初为什么不指出呢?因为怕得罪人。纪委书记,也只有像章平心这种不怕得罪人的人来做,梁健暗自想,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章平心这样的。 章平心也没有想到,梁健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见。要是换做别人,恐怕要在心里记恨他了。所以他第一次站起了身来,伸出手对梁健:“理解万岁。希望以后我们能早点一起成为省委的同事。” 省委的同事?那不是他梁健要进常委的意思吗?难道章平心听到了什么? 如果他听到了什么,之前为什么又要针对自己呢?梁健有些搞不懂了。 喜欢的亲,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2051考验 梁健离开镜州的第三,朱怀遇召集了领导班子成员开了一个会议。 () 黎山度假区是一个新区,很多组织关系和机构设置都没有完全理顺。如,如果从地方来看,那么党委书记显然是一把手,领导政府;但如果从一个政府部门来看,那么是行政首长负责制,局长(主任)是一把手,党委书记只负责党建工作,并不完全领导行政工作。 黎山度假区在这方面的定位,存在模棱两可的问题。虽然,在宣布黎山度假区领导班子的时候,市里是参照县区的模式,但没有件来明确朱怀遇是一把手。这样使得工作,也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黎山度假区的主任名叫姚杰,他是军转干部,担任过副乡长、乡长、书记,与市里某领导的关系不错,这次黎山度假区成立之后,借机谋到了度假区主任的位置。姚杰在喝酒,很有军人风格,一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在干实事,他喜欢走讨巧的路子,领导关注什么干什么,领导不关心的他基本不会去碰,算是对这个地方的长远发展好处很明显,他也不太关心。 所以,当朱怀遇在班子会议,提出要按照国家标准来建设地下管系统的时候,主任姚杰第一跳出来反对了:“这个事情吃力不讨好,投入大、见效慢,完全没有必要。我所知,其他很多度假区,他们在地下管建设,都是能省则省,能过得去行了。” 班子之有个副主任还是蛮有责任心的,他:“地下管的建设,虽然是地下的事情,不像高楼大厦那般能见成效。但是,却是利长远的事情,以后大家慢慢觉得我们做得好了。而且,现在每年城市内涝都很多,如果我们黎山度假区刚建设,发生城市内涝的事情,那没办法对组织和百姓交待呀!” 其他几个近期不会升职和调动的委员、副主任,也赞成要把地下管建设好。但是,几个年轻领导干部、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到县区和部门重要岗位的,显然不支持花大钱建设地下管。 这样一来,支持者和反对者的例,大概是各占一半。姚杰:“我们黎山度假区,目前关键是要见形象,让领导来了一看能发现,呦,度假区建设速度挺快嘛!否则我们的工作都白做。难道让领导钻到地下去看管吗?” 朱怀遇:“地的形象我们要建设,地下管我们也要建设。地下不规划好、建设好,以后要补救都来不及,没有看到旧城区前两被淹吗?老城区,大家会宽容,这是以前遗留的问题,反正也追究不到谁的责任。但是,我们黎山度假区新建,如果明年被水淹了,百姓会指责我们的鼻子骂。” 有的班子成员听到朱怀遇这么,微微点着头,轻声交头接耳。 主任姚杰看到有的班子成员好像被朱怀遇动,:“这个事情,我们有不同的意见,所以用民主集制的办法吧,大家投票表决。哪一方面人多,按照哪一方来办。” 民主集制?投票? 朱怀遇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朱怀遇感觉到了这个问题所在,却不出到底不对劲在哪里?一看时间,会议已经开了一个半时,距离吃午还有一个时。朱怀遇宣布休会,大家厕所,等会儿再开。 休会之后,朱怀遇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来向梁健求救:“梁省长,你一定要给我一条明路。” 梁健正好在办公室有空。听了朱怀遇的汇报之后,略顿了一顿,道:“老朱,在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能用投票的方式来解决。” 朱怀遇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不能用投票?” 梁健想了想该怎么对朱怀遇解释,然后:“无可否认,民主集制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在我们具体工作,民主是为了集,集才能实现更好的民主。单单用投票,是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如在这个地下管建设的事情,如果只是用投票解决的话。可能会造成两个不良的后果。” “梁省长,是哪两个不良的后果啊?” 梁健继续:“第一不良后果是,如果投票的结果,你这一方输了,那你彻底失去了主动性,以后建设地下管的事情再也提不出口了。第二个不良后果是,算投票你赢了,开始建设地下管,但是那个主任姚杰和其他人,如果,这是投票的结果,我们本来不同意。在以后的工作,不配合、不出力,不定还给你们拖后腿,你有能有什么办法呢?” 朱怀遇一听,额头冒出了冷汗来了。原来问题怎么严重,原来民主集制也是双刃剑,不能随便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为什么梁健却能想得这么远! 朱怀遇对梁健更加佩服了,怪不得梁健已经当了副省长,而自己还是一个正处级干部。朱怀遇又问:“那我该怎么办?” 梁健轻松笑着:“其实,次我来镜州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是一把手,不要忘了自己是一把手。其他的,只能你自己去处理了。” 梁健本来是可以直接告诉朱怀遇该怎么做的,而且他的办法肯定管用。但是,他梁健不是朱怀遇的参谋。而是反过来,朱怀遇以后可能要成为自己的参谋。所以,动脑筋的人首先应该是朱怀遇。 如果朱怀遇这样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也不配他梁健提拔他,也不配成为他梁健的副秘书长了。朱怀遇必须自己过自己的坎,自己填自己的坑,在其悟出从政的道理。这是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代劳的事情。 朱怀遇听到梁健没有再见,挂了自己的电话,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接下去的会议是对自己的一场考验。他必须要通过这次考验。 十分钟过去之后,朱怀遇回到了会议室。在进会议室之前,他一直在不断回味梁健的那句话,“你现在是一把手,不要忘了自己是一把手。” 他刚刚坐了下来,主任姚杰:“朱书记,要不我们现在来投票吧!” 朱怀遇双手放在了会议桌,发出不大却很明显的顿响。 朱怀遇身材微胖,当他拿出样子来的时候,领导派头还是有的。他看着姚杰:“不行。姚主任。这件事不能用投票来解决。” 姚杰察觉到了朱怀遇身的气场有些明显的变化。但是,听到朱怀遇否定了自己的意见,心情很是不爽,他瞪着朱怀遇:“朱书记,那你怎么办?我们意见不统一,只能投票啊!” 朱怀遇毫不相让地道:“不统一,所以要统一意见。哪个班子的意见是生统一的吗?哪个团队的意见是自然一致的吗?我们国家的很多大事,都是一个从不统一到统一的过程。如果什么事情都用投票来解决,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吗,还不如给老百姓每人发一个投票机,大家投一下行了。” 朱怀遇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进入了状态,他一只手从桌子抬了起来,然后在空挥动着,继续道:“我现在问大家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利长远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干,还是只干眼前看得到的事情?第二个问题,是近期有前车之鉴的事情,我们要不要避免,还是要重蹈别人的覆辙。如果大家都,利长远的事情我们不干,别人的教训我们还要重蹈覆辙,那我们这帮子人,恐怕都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所以,请大家想清楚。” 朱怀遇的目光朝班子成员一个一个看过去,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这么锐利过。 主任姚杰看到朱怀遇的目光,心里还是不能信服,但是他也不敢直言反驳。因为他一旦反驳,等于是反驳了大义。朱怀遇如今站在大义这一边、站在长远这一边、站在无私这一边。 朱怀遇看到气氛很有利于自己,抓住时机,从排名最后的班子成员开始问:“俊涛主任,你表个态吧!” 刘俊涛副主任:“我同意按国家标准建设国家管。” 朱怀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很好。那么林主任,你表个态。” 林副主任:“我也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班子成员一个个被攻破,最后只剩下姚杰主任了。 姚杰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也没有意见。但关键是资金,市里能给的钱很有限,地下管建设投入要这么多钱,我没有办法。” 朱怀遇想到梁健曾经对他过,钱的问题可以找梁健。他本想,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但是看到姚杰眼神之,还有一份狡诈,他立马不干了。 他看着姚杰:“姚主任,钱是你管的。如果钱的问题,你没办法,那我们在座的应该没有人有办法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也可以向组织去提出来,以后不管钱。” 姚杰一阵心肌疼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今自己想要给朱怀遇设置的障碍,最终都没有奏效。像一个个拳头打出去之后,最终都反击到了自己的身。 在他的印象当,朱怀遇有些忠厚,手腕也不怎么高明,今却有些反常啊!难道,朱怀遇后面有高层在指点吗?想到了这一层,他更不敢跟朱怀遇对着干了。 2052回华京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晚,朱怀遇又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领导班子会议的情况,:“梁省长,我听了你的,拿出了一点一把手的派头出来,这帮人终于是同意了。 ” 这其实在梁健的预料之,他:“这是肯定的,什么是一把手?是了算。如果一把手了不算,那么他的位置也该让贤了。虽然,这话得有些霸道,但事情如如此。组织对一把手的考验,其一块很重要的也是掌控力。通过这件事情,对你在黎山度假区站稳脚跟,也很有好处。” 朱怀遇也学会了拍马屁:“都是梁省长指导得好。” 梁健:“你这句马屁我受了,但是以后别学坏了。我希望你过来,不是听马屁的,而是要听真话。否则你这个朋友没有意义了。” 朱怀遇也知道,梁健为什么要提拔自己,并不是真的自己有多么出色。在全省来,能力他更加适合省政府副秘书长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么十几年接触下来,让梁健觉得够朋友、够义气、在他面前敢直言不讳的人,恐怕也是他朱怀遇一个了。这是他的可贵之处,所以不论是他朱怀遇什么不听的话,只要是实话真话,梁健肯定都不会怪他。想明白了这一点,朱怀遇似乎更加明确了定位,道:“梁省长你放心,以后该的我都会。” 梁健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问道:“老朱,你在宁州现在有没有房子?” 朱怀遇:“宁州可是省城,我哪里会有房子呀?” 梁健:“手头有闲钱没有?如果有,现在到宁州来买一套,为以后来宁州做准备吧。” 朱怀遇:“最近老家拆迁,陪了一百万,存了一年的定期。” 梁健笑道:“不我你,你把钱存在银行干什么?你也真够安耽的。快去取出来,周末跟你老婆孩子一同来一趟宁州玩玩,我让我的秘书陪同你去看房子,牛达也要买,他楼盘看得多了,可以给你们参考。价格还可以的赶紧入手。” 老朱道:“我这一百万,在宁州买一个一百来平的也仅够个首付吧?” 梁健:“能首付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全款啊!再不买,等你来宁州的时候,你那一百万不是首付了,不定只能买一个卫生间了。另外,你也告诉一下蔚蓝,有钱可以考虑宁州买房。” 梁健只能到这里了。他不可能得太多。他不能告诉朱怀遇,新一轮的疯长在眼前了,这样超出他的底线了。 朱怀遇放下了电话,思量了许久,暗想梁健特意叮嘱他买房子,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知道梁健很有经济头脑,多处有自己的房产,几乎都是赚钱的。最为重要的是,还有那一句“你也告诉一下蔚蓝,有钱可以考虑宁州买房。” 朱怀遇感受到了其的信息量。他把老婆叫到了书房,特意来商量宁州要不要买房的事情。他老婆一听是梁健建议的,马:“买,立刻买。既然打定主意,以后要到宁州发展,那肯定是要买房子的,难道你要让我们母女俩露宿街头啊?何况,梁省长跟你这么,他肯定有消息来源,宁州的房子要大涨。” 朱怀遇舍不得地:“可是,我们刚存了定期,假如取出来的话,利息都没了。” 朱怀遇的老婆鄙视地看着朱怀遇:“你这人,真是没有经济头脑,我都不知该怎么你好!你定期存一年,一百万也是两万多。但是房子买对了,一百万不定变成了两百万。可惜家里没钱,本来我会一下子去买两套。” 朱怀遇听老婆都这么讲了,他也无话可:“那好吧,明去取出来打在卡,周末去宁州买房。” 等老婆出去了,朱怀遇又打电话给了蔚蓝,对他了梁健鼓励他们去宁州买房的事情。蔚蓝也是宁州的大学毕业的,对宁州很有好感,她心也一直存着一种期望,希望有一能回到宁州生活。 但是这种期望一直都埋在心底,并没有暴露出来。听到梁健劝她去宁州买房,她去宁州生活的想法又呼之欲出了。 这几年,蔚蓝大部分时间都在乡镇街道工作,虽然是在基层但是福利待遇不错。在乡镇担任副职的时候拿到手的工资待遇差不多一年有十五万了,到了正职的岗位,已经达到二十万下。所以,这么多年来也积赚下了将近百来万了。 蔚蓝对朱怀遇:“我有点钱,你来安排,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宁州。梁省长会不会请我们吃饭?” 梁健:“梁省长有事要回华京,他安排了他的秘书牛达陪同我们。下次我们一定要敲他一顿。” 蔚蓝听梁健不再,微微地有些失望。但是,她想早晚能够再见梁健,:“那好吧,我们先去把房子买了。” 收到朱怀遇要周末来宁州的短信之后,梁健交待了秘书牛达:“次我们在镜州见过的朱书记和蔚书记也要来宁州买房,周末你陪同他们去看一下,另外你自己的房子也尽快定下来吧。” 牛达:“我一定陪好朱书记和蔚书记。另外,梁省长,请替我感谢一下项姐。她昨的转帐已经到了。我会尽快还的。” 梁健:“这个不急。等下,你帮我去买两盒最好的龙井,周六我要带去华京。”牛达立刻去办了。 梁健拿起了手机,找到了干部二局曹也兴的电话,拨通了。曹也兴很快接起了电话:“梁省长,你好啊。” 梁健直入主题:“曹局长,这个周六我回华京,不知能不能赏脸出来吃个饭?”曹也兴很是爽快地:“行啊,梁省长的饭我很高兴吃。”梁健:“家庭聚会,请曹夫人也一起来啊。”曹也兴笑着:“一定一定。”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早。牛达将梁健送到了高铁站。梁健接过了两盒东湖龙井,了高铁。 等梁健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他喝了一杯项瑾泡的红茶,和唐力、霓裳在花园里玩皮球。最后,两个孩子,把他推倒在地,一个坐在他胸口,一个坐在他的肚皮,喊着“开汽车喽,开汽车喽”。梁健躺在草皮,仰望着空。他不由问道,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吧? 项瑾过来对他:“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等会要堵车了。” 霓裳和唐力两个家伙嚷着:“爸爸才刚刚回来,要出去吃饭!不能去,不能去。”霓裳还紧紧抱住了梁健的脖子。 梁健和项瑾好歹,明陪他们一整,才使得两个家伙同意放开了他。 梁健和项瑾了车,一同前往-组部驻地附近,等待曹也兴。曹也兴在加班,他住在-组部旁边的家属区,还要麻烦梁健他们一同去接一下他的老婆。 梁健和项瑾他们等了大约五分钟,曹也兴忽然打电话过来了,:“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突然有事了,实在是脱不开身了。”梁健以为他可能要加班,:“曹局长,算是再忙,总要吃饭的嘛。”但是,曹也兴却:“梁省长,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真有事情了,下次一定不爽约。” 梁健听到曹也兴这么,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那下次再约吧。”晚饭取消,梁健和项瑾一下子觉得没事情做了。项瑾倒是也没有抱怨,而是:“也好。我们难得过二人世界,今倒是有时间了。要不我们直接去王府井吃个饭,然后看一场电影再回去。”梁健:“行。不过,我进-组部一趟,反正来都来了,去拜访一下毕部长。” 梁健答应过智空要把话带给毕部长。他之所以没有直接约毕部长,是因为他觉得毕部长不一定会赏脸,所以想先从职位稍低的二局局长曹也兴开始约。但是,如今曹也兴也没有请到,他索性去-组部看看毕部长在不在。 项瑾:“今是周六,毕部长应该休息吧?” 梁健:“反正在这里了,我进去看看。如果不在话,我出来。” 梁健登记好,把车开进了-组部,然后了部长的楼层。有秘书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想要见毕部长。秘书,今毕部长休息。 看不到。 梁健打算回了。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曹局长,走,我们一起吃饭去。时间不早了。” 曹也兴:“那不好意思了,让沈书记破费呀。” 另外一个:“能请到曹局长吃饭,是我们的荣幸。” 这些声音不高,但是梁健都听到了。他也知道了,这声音是谁发出的。一个是江省书记沈伟光、一个是省委秘书长狄旭杰。 “沈书记客气,狄秘书长客气。”曹也兴道,“那我们走吧。” 为了避免尴尬,梁健走到了安全楼梯里面,等他们三个人坐电梯下去。 梁健暗道,曹也兴原来是接受了沈伟光和狄旭杰的邀请,才把自己的晚宴给推了。这曹也兴做人不是很地道啊。 喜欢我,可以搜索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关注我,可以找到我哦 2053巧合 梁健对曹也兴存了另外的想法,等他们下去之后,他从安全楼道出来,摁了一个向下的按钮。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梁健坐着电梯下去,今毕部长见不到,曹也兴因为沈伟光等人放自己鸽子,不过也是正好,自己难得与项瑾单独在一起,今权当陪老婆。 这么一想,梁建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毕竟,老婆才是自己一生当最为重要的人,但正是这个最重要的人,也是自己陪得最少的人。所以,梁健今打算好好陪老婆了。梁健的脸也微微露出了些许笑意。 正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楼下,打开的时候,外边正好站着一个人。梁健一愣,这不是毕部长吗? “毕部长好。”梁健赶紧称呼,没有想到自己打算走了,毕部长却来了。 毕部长瞧见梁健脸的一丝笑意,眉毛微微动了一下道:“有喜事吗?在笑?” 梁健当然没有把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出来,道:“毕部长,我这是苦笑。刚才去您办公室拜访了,可秘书您今休息。我这才想到,今是周六,自己却忘了。”梁健的这个解释,很有些讨巧,一方面了自己的来意,一方面又明自己不分工作日和休息日,也暗示了自己的工作态度。 果然毕部长较接受梁健的法,他道:“我们当干部的,哪还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之。我本来周六都在的,今正好家里有个人来,我白没来。但是总觉得不到办公室,好像又少了点什么一般,所以又来了。” 梁健道:“毕部长,也要劳逸结合啊。” 毕部长笑了:“如果我劳逸结合,今你见不到我了。对了,这么晚过来,难道想要请我吃饭啊?”梁健顺势:“对,不知道毕部长有没有空?” 毕部长笑着:“今还真被你给赶了。以往我一般都在家里吃,可今老伴被女儿女婿接出去买衣服,我落单了。这样我请你吃,这附近有个胡同。” 梁健尴尬地:“毕部长,我媳妇项瑾也在,车子在楼下。”毕部长一点都不介意,笑着:“那敢情好呀!项瑾侄女好久不见,走,今我请你们俩个吃顿好的。” 梁健笑着:“那怎么行啊,当然是我们来请你呀!”毕部长却:“这个事情没得商量,咱们走吧。” 梁健心想,让毕部长请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但这会儿还是不要跟他争了,呆会提前买单得了。两人来到楼下,一起走到车旁,毕部长敲了敲驾驶室的门。 项瑾正坐在里面,听到敲门声,以为梁健把二局局长曹也兴请下来了,“曹局长”的称呼在嘴边。然而,当她看到毕部长的时候,为之一愣。梁健不是要请曹也兴的吗?怎么最后把毕部长给请了下来了! 她赶忙下车,本来还要问梁健,曹局长的人呢?可是她马瞧见了梁健的神色,心领神会,不提曹也兴,而是称呼:“毕部长,您好。” 毕华打量了项瑾一会儿,然后道:“项瑾侄女,看来梁健没有欺负你。” 梁健和项瑾都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毕部长到底是什么意思。毕华看到他们不解的神情,笑着:“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项瑾还是长得跟二十来岁的丫头一般。”梁健和项瑾听了,忙都:“毕部长才是越来越年轻呢!” “年轻个啥呀,我是知道自己这两年老得特别快!”不过,毕部长听到自己被成年轻还是高兴的,他:“明知道你们是哄我开心,我还是要请你们吃饭。项瑾侄女,把你的车停在这儿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这个地方在一个胡同里,是一家很的店,是五十来岁的夫妻俩开的。 丈夫负责掌厨,媳妇负责端菜、收拾、洗碗。这里面只有两个包厢,大厅也最多做八个人。梁健和项瑾以为毕部长会带他们来什么高档的地方,没有想到却是一家再平常不过的店。 要了一个包厢,毕部长好像察觉到了梁健和项瑾疑惑的表情,他:“这里红烧肉、酱鸭和臭豆腐是一绝。平时,因为有高血脂,这些东西老伴碰都不让我碰。今,呵呵,借请你们的机会,也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吧。” 梁健和项瑾都笑了,没有想到尊贵如毕部长,竟然还馋红烧肉、酱鸭和臭豆腐,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但换个角度看,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毕部长。 梁健当即点了红烧肉、酱鸭和臭豆腐,还点了黄豆蹄膀和一个蔬菜,然后问毕部长:“要不要来点酒?” 次在江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毕部长喝酒,所以也没擅自拿酒。毕部长:“我难得请你们吃饭,喝一点吧。我们来点绍兴黄酒。” 菜来了,酒也打开了。都是最平常的菜,最平常的酒。梁健给三个人都倒了,是用碗来喝酒的。开始的时候,毕部长没有多什么,很投入地吃着红烧肉、蹄膀,还梁健点得好,他不知道这里的蹄膀也这么好吃。 梁健和项瑾也开始投入的吃起来,味道倒还真是不错。 吃得喝得差不多了,毕部长才放下了筷子,感叹一声:“今,吃得可真是舒服,把两个月红烧肉的量都吃掉了。”项瑾笑着:“原来毕部长一个月吃肉是有量的控制的?”毕部长:“对啊,我们有专门的保健医生,每个月都给我们膳食建议,我老伴特别相信这些。” 梁健心想,官当到了像毕部长这个级别,有专门的医务人员为他们定期作检查了,这体现的也是政治待遇。没有想到,毕部长:“其实啊,我这人有时真的有些嘴馋。所以经常来这里解一解馋,但是每次回去之后,都会被我老伴。” 项瑾却:“毕部长,其实你解馋的过程,也是满足自己的过程。满足了,心情也愉快了。心情愉悦有时候其他事情都重要,心情愉快了身体不会太差。” 毕部长:“项瑾侄女的这个理论我喜欢,下次你帮我去服一下你阿姨。”项瑾笑着:“没问题啊。” 毕部长与梁健、项瑾又碰了碗,把碗里的黄酒都喝了。三个人两瓶黄酒,毕部长:“我们不再喝了。”梁健自然也不勉强。 毕部长开始问梁健,这些都在忙些什么。梁健把自己关注的定海市环保养殖、镜州市地下管建设、宁镜交接的十里桃花度假镇等项目,向毕部长进行了汇报。 毕部长听了后:“梁健,你关注的点很好,要尽快去落实掉。另外,你也要关注宁州的发展,次你宁州冲入一线城市的事情,真的可以把这个想法与宁州市的一二把手谈谈。他们书记叫做陈筱懿、市长叫做曲魏对吧?” 梁健“是的”。毕部长:“你也可以跟他们交流交流。”梁健心想,陈筱懿是省委常委,自己只是副省长,自己去做陈筱懿的工作,恐怕有些不妥。但是毕部长对此应该是非常清楚的,但还让他与陈筱懿去交流交流,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梁健也没有把这个疑惑表露出来,反正毕部长也是随口出,做不做也是自己完全可以定的。 毕部长又问道:“法华寺的智空大师那里,你去看过吗?”梁健忙:“周一的时候我专程去了一趟镜州,第二午见到了智空大师。智空大师的状态很好。我和他在禅房里聊了一个时辰左右。智空大师,还让我给您带了四句话的诗。” 毕部长目光炯炯地:“哪四句?” 梁健把这四句诗记得很熟悉,当即背诵了出来。“三十年前曾相逢,一生一路不相忘;世事多舛如流水,华毕空智不留痕。智空大师还,想让毕部长趁智空大师身体还好,早点去看看他。 智空大师的话,原本是“趁智空和尚还未圆寂,早点来看看老衲吧。”但是,梁健转述的时候,稍作了改动。 毕部长听后,沉默良久,道:“梁健,等你的事情成了,你陪我去看看智空老友。” 等你的事成了?这难道不等于是毕部长向梁健做出的承诺吗?梁健立刻:“好,我随时等候毕部长。” 第二午,梁健接到了曹也兴的电话。曹也兴在电话:“梁省长,昨实在不好意思。今还在华京吗?有空可以见一面,不一定吃饭。” 梁健想到昨的事情,心头还是有些不爽,对曹也兴有些看法。而且,他已经得到了毕部长类似于承诺的话,那么曹也兴可以直接跳过了。最主要的还是,他答应了霓裳和唐力,今要陪他们一整。 所以:“不好意思,曹局长,今我要回宁州了,我们再找机会见面吧。” 曹也兴一愣,没有想到梁健直接拒绝了自己,这样的情况近年来他都没有碰到过。 2054洗澡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曹也兴毕竟是-组部干部二局的局长,要巴结他的省部级干部可是多了去了。没有想到,梁健竟然因为昨他的爽约,变得对他如此冷淡。他也开始反思,难道梁健已经知道,昨他曹也兴是和沈伟光、狄旭杰在一起才放他鸽子? 曹也兴正这么怀疑的时候,梁健又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话:“曹局长,我从宁州带了两盒龙井过来,不能算是极品,但我自己是尝过的,茶汤喝起来很舒服。我等会让我妻子的驾驶员给你送到区,麻烦你让人到时去拿一下。” 曹也兴了解过梁健,知道他不仅会做官,还是一个很有品位的人,他尝过的龙井茶放心好了绝对不可能是凡品。曹也兴忙:“梁省长,有心了,很感谢。下次你回华京,我来安排请你吃饭。” 梁健笑着:“行啊。” 梁健也不客气。有时候做人不能太客气,把自己的脾气摆出来,人家可能会不舒服,但是会更在乎你。这是人性。 放下了电话,曹也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昨放梁健鸽子,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有更高的领导跟他打了招呼,不能得罪,只好与沈伟光、狄旭杰吃饭去了。他也很是担忧,自己会因为这个事情把梁健给得罪了。毕竟梁健很得毕部的赏识,而毕部长又是自己的顶头司。这让他很为难、很纠结。 幸好,梁健似乎并没有把昨的事情太放心,否则他应该也不会给自己送龙井了。曹也兴这么想着,心下稍稍舒服了一下。这时候却从客厅传来曹夫人的喊声。 “老曹,你过来看看。” 曹也兴不知老婆到底是什么意思,揣了手机,赶忙来到了客厅。只见老婆面对着茶几的一个盒子发愣。 这是一个拉菲的礼盒装,昨吃过饭,沈伟光和狄旭杰一定要送给他。 要是在以前别是收两瓶拉菲,算是收一后备箱的拉菲也不是大问题。高级领导干部,吃点喝点都是应该的,以前大氛围是如此。法不责众嘛。某位国家级领导在一次座谈会坦言,他以前在某银行当行长的时候,前门那边最高档的酒店也常去,茅台也没少喝。但是,新一届之后,他一次也没去过,因为大环境变了,从政生态变了。这个时候,你再去是作死,被逮住谁也救不了你! 这是大势所趋,这是大局为重,必须克制私欲,收敛享受,否则没好下场。 曹也兴是这么多年的重要部门正厅级干部了,这一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是组织培养起来的干部,能走到他这样岗位的干部能有多少?真心不多。所以,曹也兴平时把握得都较好。可是昨,有一个大人物在,他也没有办法。喝酒也多了,最后还收了礼物。因为他看到大人物收了,如果自己不收,变成装廉洁了,是与领导过不去了。 不过他想,既然有一个大人物在,收两瓶拉菲也不会是大事,不超过五千块,问题不会很大。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老婆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根本不仅仅是拉菲这么简单,还有那真金白银。曹也兴一下子愣住了,简直心脏都猛跳了两下。 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要不要交给纪检组? 梁健兑现了对霓裳和唐力的承诺,差不多陪了他们一整。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和项瑾带着霓裳和唐力去了老唐那里。 老唐问他有没有去见过毕部长,梁健,昨和毕部长在一个胡同里吃红烧肉,喝绍兴黄酒。老唐“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老毕是真的看得起你。老毕平时可养生了,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基本吃素、不喝酒。没有想到,他会跟你一起吃肉喝酒!” 梁健笑着道:“我和毕部长还算合得来。” “那好,我也可以少操心一些了。”老唐,“对了。那个常务副省长的事情,老毕有没有对你承诺什么?” 梁健想起毕部长对自己的,等于是给了自己一个承诺。但是,他没有告诉老唐。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子脾气有点暴、嘴巴有点快。这种事,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他较好。 于是梁健:“没怎么起,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个事情我能搞定。” 看到梁健坚定的神情,又看了看宽大的肩膀、壮硕的手臂,似乎到了江的梁健,整个精神状态、身体素质都好像更好了。老唐拍了拍梁健手臂:“我相信你。儿子,你现在整个人状态很好。看来到江去是对的。在华京的时候,你看去有些憔悴,是不是被项瑾掏空了?” 这是哪跟哪?老唐又展露出为老不尊的一面,梁健立刻纠正道:“老爸,你误会了,这跟项瑾没有关系。” 老唐站起来拍了拍梁健的肩膀:“好了,儿子,你不用跟我解释了。我是过来人,难道会不清楚!你去江,是为了保存实力,这个选择很对。” 梁健感觉到与老唐已经没办法解释了,只好起身告辞。 与项瑾、两去了必胜客,让的也开心开心,过了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晚七点,梁健重新坐了高铁,返回江。 在车,牛达的电话过来了。牛达报告,昨和今白,他一直陪着朱书记一家和蔚书记,看了主城区的几个楼盘,他自己已经下手了,朱书记和蔚书记也交付了定金,价格在两万八和三万五之间。 梁健辛苦他了。牛达,他想在办公室等梁健。梁健他要在凌晨才能到,明一早再去单位了,让他不用等了。牛达又,定海市长林海峰打过电话来,明午想要见梁省长。梁健,让他晚一点,十一点的样子,早自己要理一理思路。牛达答应了,等会打电话通知林市长。 梁健回到招待所,二乔从休息室出来,俏脸含笑:“梁省长,你回来啦?” 她忙接过梁健的行李,帮助梁健去开门。梁健看到二乔还没有休息,专门等自己,感觉很是温馨。招待所好像给服务员换了服装。 今二乔短袖和紧身裙显得更加贴身了,她开门的时候,身子微弯,将她纤细的后背到圆润的臀部绷得线条分明。梁健赶紧移开了目光,不再多看。开了门进去之后,梁健对二乔:“谢谢,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二乔却:“梁省长,不着急。我反正都在值班的,您先洗澡好了。我正好把你的行李整理一下。”二乔这么了,梁健不好意思让她出去了。对她:“那麻烦你了。”梁健拿了浴巾进去洗澡了。 他洗澡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二乔给他开门时的身影。如今,这个漂亮的女孩正在替自己整理行李。这行李箱还有他的内衣。想到这些,他有些后悔,刚才还是让她出去好了,免得尴尬。 二乔曲线分明的身材再次出现在脑海的时候,梁健甩了甩头。原本用的是热水,他开到了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沸腾的血液和思绪才平静了下来。但是,等他在浴室洗完了澡,用毛巾擦干身子,打算换衣服的时候,他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内裤。 糟糕了!进来洗澡的时候,竟然忘记拿内裤进来!梁健平时淋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因为脑袋里在想事情而忘记拿内裤进来。但是这个问题不大,因为毕竟是一个人住,外面也没有人,他用浴巾一裹去房间里换。 可这会儿,二乔在外面,如果这样裹着浴巾出去,太不礼貌了。 梁健:“二乔,你先出去好了。”二乔却:“梁省长,我还没有整理完,不过一会儿好了。”梁健只好:“很不要意思,我没有拿内裤。所以麻烦你先出去吧。” 听到梁健的话,二乔粉嫩白净的脸,顿时窜起了红霞,双耳都发烫了。但是,她声音还是很镇定地:“梁省长,这没什么,我帮你找到了拿过来。”“这,好像……”梁健本想要拒绝,但是二乔的声音已经在外面了,“找到了!梁省长,你接一下吧。” 梁健只好开了一条浴室门的门缝,接过了二乔递进来的裤子:“谢谢。”二乔:“不谢。”然后又转过身去,帮助梁健将衣服挂入了衣柜之,又将箱子放好。然后才对梁健:“梁省长,您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这句话也是一句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感觉到了这一点,二乔兀自脸红。梁健也是心一动,但是他赶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你也可以休息一下,值晚班很辛苦。” “不辛苦。”二乔回答了一句,轻轻带房门出去了。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直到梁健房间似乎熄灯了,她才走回休息室。她想,梁省长对待自己很客气,怪不得那么多服务员,都羡慕我服务的是梁省长。可惜,我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找到像梁省长这么好的男人做丈夫了。 不对!二乔,你也是大学毕业生,难道要终生做一个服务员吗?难道不考一个公务员吗?现在你在领导身边工作,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呀!对呀,要给自己一个目标,考省政府的公务员!只要进入了体制,很多事情都有可能! 第二,梁健一早来到了办公室,开始整理新一周的思路。接下去的日子要做的事情很多,对自己来也是很关键的。十一点前,定海市长林海峰进来了。 林海峰很是兴奋地汇报:“梁省长,一百亿项目我有目标企业了!” 2055失策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林海峰找到了一个百亿项目,这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梁健听取林海峰关于这个项目的情况汇报。林海峰做了初步的介绍:这是一个大型化妆品生产项目,投资90个亿,老板是台湾人。林海峰是托其他大企业老板打听,才了解到了台湾人的这个投资意向。所以,他赶紧来向梁省长汇报了。 梁健问他:“这个项目只领导、病人家属一起来省政府送了锦旗,牛达和傅接受了锦旗。因为梁健没出面,市长没有来。但是,当晚的江新闻还是做了报道。 沈伟光和狄旭杰正好在一起吃饭,从圆桌对面的电视看到了这则新闻。沈伟光问狄旭杰,这接受锦旗的人是谁?边正好有部门的领导,:“这不是梁省长的秘书和驾驶员吗?那辆救人的车,是梁省长的车呀。” 狄旭光不满地:“做秀!” 然而,沈伟光却摇了摇头:“这个秀,做的水平很高。狄秘书长,你千万别低谷了梁省长。从这件事情的处理,你能看到梁健的出牌路子了,非常高明。他自己不用出面,能让人知道他人格的魅力。这不仅仅是一场做秀,这也是一场对自己的宣传。” 狄旭光心里不服,但是也不敢反驳沈伟光,只好点头。沈伟光又低声问狄旭光:“曹局长那边,没有把酒退回来吧?”狄旭光:“没有。他打了电话过来,要退回来,我,曹局长退什么呀?我们又没送你什么东西,不是两瓶酒吗?纯粹是作为朋友送的。” 沈伟光看着狄旭光:“旭光,你送出去的,应该仅仅是酒吧,里面没有放其他东西吧?”狄旭杰愣了一下,然后:“当然没有,当然没有。”狄旭光在盒子里还放了美金,但这是他私下的行为,沈伟光并不知道。如今被沈伟光这么一问,狄旭杰有些慌神。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沈伟光看到狄旭杰的表情有异常,再次提醒:“没有放其他东西最好。现在大环境都不同了,千万不要弄巧成拙啊!” “嗯嗯,”狄旭光,“这个我明白,沈书记,你放心吧,这点政治敏锐性我还是有的。”但是狄旭光心里,不送点真金白银,人家凭什么给你办事! 繁忙的日子过得很快。这晚,梁健刚刚应酬好,回到招待所房间,喝着二乔给自己煮的咖啡,定海市长林海峰的电话打来了。 梁健接了起来,听到林海峰道:“梁省长,真是的,宁州市竟然半路抢我们的项目。” 梁健:“别爆粗口,好好话。” 林海峰,这半个月来,他们整个班子都在集思广益,研究引进项目的事情,地块都基本确定了。但是,宁州市突然冒出来,与台湾客商谈了,并给出了超出政策底线的优惠条件,把项目抢了过去。 梁健问道:“是市长曲魏在活动吗?” 林海峰却:“不是曲市长,是他们的市委书记陈筱懿。” 2056新的小英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陈筱懿亲自联系那个化妆 ” 商业用地?梁健听到之后非常的敏感,问道:“你是,那家企业可以在宁州开发房地产?” 林海峰:“没错。我现在有些感觉出来台商的目的了,化妆品生产只是他们的外部包装,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与国内的有关企业合作,搞房地产的开发。” 梁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失去这样一个企业,也不用觉得可惜。在你任,你要招进来的,应该是真正有创新能力又环保的企业。这个台商企业,让他成为过去时吧。”林海峰:“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到年底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得抓紧时间去寻找新的目标了。”梁健:“只要你用心去找,我认为机会还是有的。” 林海峰了些感谢梁省长支持的话,挂了电话。 梁健相信他,明一早又会去寻找新的项目。林海峰好似情商不高,但是他干工作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干劲,其实这也是一种情商。情商是多维度、多方面的,并不仅仅是指会搞关心,专注力、意志力都是情商的重要组成部分。 与林海峰通过电话之后,他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了他知不知道那个台商项目的事情。沈连清现在是宁州市政府秘书长,这个事情应该有所耳闻。 沈连清果然知道不少,这个项目是市委书记陈筱懿钦点,要重点引进的台资项目。今午还开了一个协调会,要求做好对接工作、给予政策扶持。 梁健问沈连清,曲魏对这个项目的态度如何? 沈连清,他感觉曲市长对这个项目不感冒。梁健问:“会不会是因为,这是市委书记的项目,所以曲市长不高兴?”沈连清道:“也不全是如此。还因为这个项目的老板狮子大开口,落户宁州的条件,是要一块地理位置非常好的商业用地。曲市长认为,这个项目的老板,投资目的有问题。” 梁健:“曲市长认为的没错。这个项目是有问题。”沈连清问:“梁省长需要我做什么吗?”梁健:“不需要了,我直接跟曲市长联系。”接着,梁健给曲魏打去了电话。曲魏以前对梁健有意见,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两人的关系变得密切了起来。 梁健也开门见山地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曲魏:“我也不看好这个项目。但是,某些人需要这个项目。如果这90个亿一进来,今年我们的外资可以超过苏城。这几年来,虽然我们是省会城市,但无论是gdp,还是引进外资,都被临省的苏城压在下面打。如果在年底前,能把这个项目引进来,那至少在外资方面,我们可以略胜一筹,在总结当也可以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才是陈筱懿要引进这个台资企业的正真原因。 梁健却:“但是,这样对宁州来并没有什么好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些企业目的性强得很,他们其实是趁早进入宁州地皮市场,等着在下一轮房产疯涨当直接获利。” 陈筱懿道:“这个我们当然也很清楚,但是一个近百亿的项目,诱惑太大了。特别是在某些关键岗位变动的情况下,越是受不了这种诱惑。梁省长,请允许我提醒你,陈书记也会是常务副省长的有力竞争人选。” 梁健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不会吧。陈书记已经是省委常务、又是宁州的市委书记,享受的是一把手的待遇,难道他还能看得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如果是我的话,呆在宁州市委书记的位置不愿意走了。” 曲魏:“梁省长,你别逗我了。你不会走吗?不可能。你以前在华京市委秘书长的位置,宁可下来当一个副省长,这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多一份履历、多一份经验吗?陈书记跟你一样,他没有省政府的工作经历,如果能当一下常务副省长,那么主政一方可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你是不是?” 曲魏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梁健不想纠缠在常务副省长这个事情了。他把话题引到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道:“曲市长,关于那个台商项目你我英雄所见略同。这个项目一旦进入宁州,对宁州并不会有什么好处。不用怀疑,宁州以后肯定是由你来主政,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这么一个项目给宁州带来不良影响。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个事,也是帮你自己做一个事情,让人把这个项目幕后的老板调查清楚。” 曲魏当即答应:“梁省长其实你不,这个事情我也会去做。但是,现在你提出来了。我一定会做得更仔细。我的确不希望为了个人的政绩,让这么一个项目进驻宁州。当我把情况调查清楚以后,其他的事情还要梁省长帮忙出面。”梁健也一口答应:“这个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与曲魏达成了一致,梁健放下了电话,心想的是,陈筱懿来竞争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可能性。分析了一通之后,觉得这样的可能性,还真的是有。这样他所知,自己的竞争对手起码有狄旭杰、陈筱懿两个了。 狄旭杰有省委书记沈伟光替他活动,陈筱懿的话不知道是谁帮忙。但是梁健非常清楚,陈筱懿能坐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的位置,显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他背后有强大的实力在支持他。不论对他们哪一个,梁健都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梁健终归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揣摩人家关系。 梁健告诉自己,来江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这个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的空缺是偶然造成的。他梁健来宁州的真正目的是为干一些实事。这个初心不能变。 人的话一定陷入到了岗位的竞争当,往往连做事的心思都没有了。这是非常不可取的,梁健也不希望如此。所以,他调整了步子,睡觉之前,把近期要抓的一些事,再梳理了一遍。两件事情他要抓紧去做的。 第一件事情,是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到底能不能争取过来自己联系?第二件事情,是镜州市地下管建设,虽然不是自己分管,但这是他必须要去推动的一件实事。 想好了这两个事情之后,梁健才安然入睡了,可时间已经晚了。梁健有一种睡得晚,起得早的习惯。晚十二点才睡着,早六点多醒了,之后睡不着了。 梁健索性起床去健身房跑步了,出门的时候,他对二乔:“给我煮一杯咖啡可以吗?”二乔:“当然可以啦,梁省长,你先去跑步好了,回来可以喝。” 梁健跑了半个时,一早出了一身汗,感觉轻松了许多,又喝了一杯味道极佳的咖啡,梁健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将杯子放到柜子的时候,看到有一本公务员考试用书。梁健忽然想起早年自己考公务员的场景,恍若在眼前,虽然此刻自己身居副省长的高位,但那些日子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眼前的这本公务员考试用书,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那只能是二乔的。 出门的时候,他把书也带了,走到外面吧台,将书放在了二乔面前。二乔面露惊色道:“梁省长不好意思,我刚才忘在里面了。” 梁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真想进入体制,用心考吧。我相信你能行的,如果时间不过,可以告诉我,我给你放假。”二乔连忙:“不用,不用,梁省长,我能应付。” 梁健点了点头,他心想,二乔这女孩聪慧伶俐,如果一直当服务员是人才浪费,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把,也算是回报她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了。 到了办公室之后,牛达跑过来:“梁省长,胡部长过来了。” 胡部长?梁健一愣。牛达看到梁健不解的神情,解释:“是胡英部长,现在的特集团经理。” 梁健没想到,胡英这么一早过来,还没有跟自己打招呼来了。梁健:“你让胡部长进来吧。”他没纠正牛达的称呼。 “哎。”牛达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梁健虽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他并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门内等候。 不一会儿,牛达带着胡英进来了。今的胡英跟次梁健见到时,颇有些不同。 她身材一套白色的套裙,间是一条简洁的装饰性带子。她的发丝光滑而轻轻坠落耳侧,脸蛋也白里微微透红,整个人显得年轻而有精神。在牛达面前,她主动向梁健伸出了手:“梁省长,你好。” 梁健为之一愣,也称呼了一声“胡部长,你好。”然后对牛达:“早,我不见其他人了。”如果喜欢我的,想要一次看个够,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留言必回复。 2057转机 梁健的手与胡英的手握在了一起。 胡英的手,仍旧柔软且有温度,给人的感觉,熟悉 而又陌生。梁健主动放开了胡英的手。胡英微微一怔。 梁健朝一边的沙发指了指:“胡部长,请坐。” 胡英:“梁省长,你不应该再叫我胡部长了。今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梁健再次朝胡英端详了一眼,只见胡英的打扮的确与以往在政界的时候,有了明显的区别。 以前在政界的时候,胡英的打扮偏沉稳、偏端庄,色调也较深沉,而今的胡英,打扮偏轻快、偏自然,色调也较亮,更像是一位成功的女性e。 但是,梁健却依旧:“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你的身份变了、你的职位变了,你这个人也变了。但是,在我看来,你还是以前的你!从未曾改变。你还是胡书记。” 听到梁健如此,胡英的目光似乎凝固了。凝固在梁健的身,凝固在这句话的时光里。她不知道该什么好,如何回答。也许在梁健的心,自己真的没有变化,但是如今的自己,外表打扮的可能更加清丽,但是经过了这几年的打击,自己内心已经千疮百孔,自己还当得起梁健心的形象吗?自己还配得梁健的这句话吗? 在胡英心乱如麻的时候,梁健已经走向了座位后面的书柜,又走了回来。他的手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当他向着胡英展开手心的时候,胡英瞧见其赫然是一颗绿色的银杏果。胡英看到这颗银杏果,神色更是一晃,不由眼神一晃:“这颗银杏果,是从哪里来的?” 梁健嘴角微微一笑:“几前,我去镜州见了智空大师。智空大师,一位女施主去找过他,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她总是觉得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应该她做的。她最擅长的事情,她现在却是没有资格去做了。她很是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智空大师当时答,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但是,他看到我之后,忽然想到,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所以把这颗银杏果交给了我,也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了我。现在,我想对这位女施主,如果觉得做现在的事情不开心,那回来做想做的事情。尽管回来的路,或许会很漫长,或许会很曲折。但是,只要我们全力以赴、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总有一能够实现。” 听到梁健的这句话,胡英的眸子似乎被点亮,一种莹光闪烁的液体在眼眶之荡漾。她很想过去,抱住梁健,感谢他对自己的认可和承诺。但是她忍住了。 梁健也很想搂住这个曾经为自己付出、给自己力量、现在却在情绪低谷的女人,但是他也忍住了。 谁也不能确保,在他的房间之,没有监控。况且,在他心里还有一个项瑾,他不想再做任何对不起项瑾的事情,让自己的内心遭受折磨。还有,这段时间是非常关键的时期,他必须确保自己精力集,不能分心。 两个人这样站着,直到胡英:“算最终不能实现,努力过了,我没有任何遗憾了。”胡英不想给梁建太大的压力。 梁健却:“努力了,一定要成功。不成功,明手段有问题。我们不能在手段失误。” 看到梁健如此坚定的目光,胡英心也坚强了起来。以前,她也是足够坚强的,也是足够有谋略的,但是这几年连续的挫折,让她差点失去了信心。听到梁健这么,她心底那个原来自信的自己,似乎也慢慢地复苏了起来。 她对梁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要先得到常务副省长的岗位。是不是竞争很激烈?” 梁健:“我们坐下来吧。” 胡英坐在了沙发,梁健打开了门,让牛达进来给他们倒了茶。 牛达,刚才李秘书长来过,有事情汇报。我跟他了,您在接待客人。李秘书长,希望您有空的时候,能给他一个电话。梁健:“好的,我等一会给他打电话。” 梁健先让胡英喝茶,自己打了电话给李瑞。李瑞在电话:“梁省长,我要先向您道歉。你次交代我的十里桃花度假镇的事情,我跟项目推进领导组办公室竭力争取,但还是争取不过来。因为这个项目现在已经确定由省委方面的领导联系了。” 梁健皱了皱眉头,问道:“省委方面,是哪位领导联系了?”李瑞:“我看到了《省重点项目领导联系责任分工表》,十里桃花度假镇明确由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来联系了。” 狄旭杰?又是狄旭杰。梁健心里沉了一下,看来狄旭杰真的是非常在乎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从各个方面都在出手。 看到梁健脸色微微变化,胡英问:“有什么问题吗?”梁健回答:“次你跟我提起过,要我将十里桃花度假镇的项目争取过来。但是,现在却被狄旭杰抢了过去。我猜,这个狄旭杰是知道我想要联系这个项目,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之前根本没有人联系这个项目,但当我让一个副秘书长去提出来,他们却这个项目已经有人联系了。狄旭杰是项目推进领导组办公室的主任,应该掌握所有领导需求。他不给我这个项目,是有意针对我!” 胡英美若星点的眸子,微微转动:“我看,他不仅仅是针对你。他是想要一举两得。第一个,这个项目前期由杜明亮负责联系,已经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只是进度慢而已。如今他去联系,只要加快政策处理的进度,很容易见形象。而且这个项目前期投资是几十个亿,对他来是一个不的政绩,可以为他竞争常务副省长加码。第二个,他是在向你示威,你要这个项目是吧?我不给你,因为我是常委。他想在心理给你造成压力。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太在意。” 梁健点了点头,他觉得胡英得很有道理。:“只是,本来由我来联系这个项目,对你们特集团方面肯定会方便很多。现在……” 胡英:“你放心,特集团方面的因素不用考虑。现在我也是特集团的高层,所以进度方面也由我来负责,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是,狄旭杰利用他手的一点权力,来抢你的项目,我也不会让他从得到好处。在后期的投资,我会向他提出一个他接受不了的条件,让他骑虎难下。” 梁健:“最好不要伤及你自己的利益。”胡英:“不用担心,这个我有分寸。” 既然胡英这么,梁健也不再多言。他相信胡英肯定能把握好,毕竟她是当过省委常委的人,狄旭杰的资历和经验,都还不如胡英呢! 这时候,胡英又:“我这个项目你暂时联系不了,但是我最近有个信息来源,听一个外资项目想要落户江。”梁健问道:“该不会是一个90亿的台资项目吧?”梁健担心,胡英的是已经被陈筱懿抢过去的台资项目。 胡英却摇摇头:“不是台资项目。现在很多台资项目都不牢靠。如果是台资项目我不介绍给你了。我的,是一个美资酷高生产基地和影视城项目,投资150个亿元。”对于酷高梁健还是有些了解的,因为他的霓裳时候和唐力都很喜欢玩酷高,这是一种高端拼插玩具,很受朋友的欢迎。如果再加影视城的话,的确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 梁健立刻想到了定海的林海峰,如果这个项目要引进的话,放在定海很不错。因为定海在搞环保,还想改善海岸的环境,到时候把这个项目放在海边,还可以倒逼环境的改善。更有利的是,这个项目的投资是150个亿元,这无疑是一个巨无霸项目了,完全符合戚明提出的100亿要求。如果他梁健能帮联系引进,绝对是一个短期内无人超越的招商政绩。 梁健问道:“你跟投资人熟悉吗?”胡英回答:“我只跟投资人的一位好友熟悉。据,这位投资人是一位女性。他对合作伙伴很是挑剔,也正是如此,她在华京、海、深圳去看了之后,都没有合作成功,最近听她有意向与宁州方面合作。但是按照她的挑剔程度,也很可能只是来接触一下,会走人。这一点得有心理准备。” 梁健点了点头:“不试试不会知道,有机会的话,把你那位朋友介绍我认识一下。”胡英:“好,没问题。不过……”胡英欲言又止。 梁健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胡英想了想才道:“也不是。只不过我那位朋友是香港人,六十岁左右了。这段事情他一直在追求我,他已经在宁州十来了,住在东湖边的卡塔国际酒店里。我一直没去见他。” 梁健知道卡塔国际酒店,是东湖景区单日房间最贵的酒店之一了,住一晚要近万块。住这种酒店,本身显示的是身价和地位。有这样的老板在追求胡英吗?这一点他没有想到过,也没有心理准备,心情微微地有些复杂。但是,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如果不方便的话,那算了,不见了吧。反正项目早晚能招到的。” 胡英:“这不行,我会去安排的。而且,他只是有这个知道消息而已,以后你也不是跟他谈,而是跟项目老板谈。既然是个机会,我们都不能放掉。” 在狄旭杰的办公室内,省项目推进领导组办公室副主任汇报了工作之后,悄悄地问:“秘书长,政府方面多次来问十面桃花度假镇这个项目,现在我们不给他们,梁省长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 狄旭杰冷冷一笑:“有意见又怎么样?这是省委决定的事情,这样了。他有意见的话,有本事去跟沈书记反映啊!”因为竞争常务副省长的关系,狄旭杰在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将梁健设置成了对立面。 2058一关 狄旭杰虽然知道梁健很有背景,但是他并不惧怕梁健。 唐家虽然在华京很有势力,但是他听最近高层似乎并不很卖唐家的账,副省长吴越的职务调动是一个明证。更何况,狄旭杰现在最硬的一张牌,是现任省书记沈伟光。沈伟光面还有更高的关系,也已经开始支持狄旭杰了。 所以,对狄旭杰来,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鹿死谁手,真的还是很有胜算的。反正他和梁健是要争到底的。 况且,狄旭杰认为自己最近又开辟了一条新的关系通道,那是-组二局局长曹也兴。他不经过沈伟光同意,在拉菲的酒盒子里塞了一个大数目的美金。如今也不见曹也兴还给自己,这明曹也兴是收了。收了,自然会替自己办事。 当初,沈伟光带狄旭杰去拜访高层以及曹也兴之前,叮嘱过他,除了这点酒之外,其他出格的东西是一律不能送的。因为在沈伟光看来,如今的大形势摆在那里,如果还去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不仅会得不偿失,恐怕会出事。作为一个省书记,是高层信任的干部,况且又是新任,违纪的事情,不仅仅自己不能做,他手下的人,也同样不能做。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沈伟光才叮嘱狄旭杰,不该送的东西这个节骨眼一定不能送。 然而,现在狄旭杰却想,好在没有听沈书记的,否则太老实了。如今哪个领导家里没有一瓶好酒,算是拉菲也不过是酒而已。凭两瓶酒,想让人家给自己办事,怎么可能呢!现在这个世界不要太现实,在狄旭杰看来,所谓清-正-廉-洁不过是挂在嘴的,到了真办事的时候,还是得靠真金白银这样的硬通货。 这不?曹也兴不是一声不响地把钱给收了吗?虽然,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不是曹也兴能够做得了主的,但是他的官也不了,具有很大的建议权。更关键的是,他不仅在曹也兴的酒盒子里放了,在更高层的酒盒子里也放了。 既然都没有退回来,明这些人都接受了,肯定会替他把事情给办了。 然而,狄旭杰却没有想到,他的那些美金,可把曹也兴夫妇给搞惨了。从酒盒子里发现了美金之后,曹也兴打了电话给狄旭杰,想要连酒盒和钱一起退回去。然而,狄旭杰却不承认这酒是他送的。这样一来等于是退回失败。 曹也兴在部里是领导,但是在家里他老婆是领导。碰到这种事情,他问她老婆,该怎么办。她老婆并不是没有见过钱,但是今年以来华京的房价涨疯了,四环和五环之间的房子已经涨到了十万每平米。他们的儿子明年人大毕业,女朋友也谈了,一毕业面临结婚生子的事情。 本来他们打算过段时间等房间降了一点,给儿子付个首付,五万一平的房子,**十平,首付一百二十来万也差不多了。没有想到,在他们还犹豫的时候,华京的房价一下子窜了去,翻了一倍。 这下曹也兴和他老婆傻眼了,首付一下子不够了,缺口将近一半。看着那些美金,曹也兴的老婆转着念头:“老曹,你,如果这笔钱不退掉的话,给儿子首付正好了。” 曹也兴也是心一阵摇摆。 曹也兴从大学毕业到部里工作,一步步地混来,用几十年的时间混到了正厅的岗位。这之前有将近十五年都在处级的岗位呆着,没收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敢收。等他了局长之后,本来想可以有些灰色收入了,没想大环境变了,谁也不敢收了。等于是,这些年来,曹也兴和她老婆基本是靠工资福利在过日子,有些灰色收入,那与工资福利相还是头,所以现在手里的一百来万都是节俭下来。 原本想好可以给儿子首付了,没有想到一下子手的钱缩水了。如果曹也兴心里没有半点不平衡那是假的,为什么人家在位置的时候灰色收入那么多,轮到我了不允许了。但是,不平衡归不平衡,曹也兴毕竟是党教育培养的干部,他还是努力摆正位置,只好再想办法。 然后,眼前忽然有人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的美金,只要他拿了到银行一兑换,儿子房子首付的钱正好够了! 为了儿子,拿了吧!曹也兴的脑海里泛起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他很快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叫一个生脆。然后又是一巴掌,也是打自己,也是一个生脆。他连续给自己打了三巴掌,眼看还要打下去…… 曹也兴的老婆慌了,双手攀住了曹也兴:“老曹,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曹也兴这才停止抽打自己,对老婆忏悔地:“老婆,我刚才竟然动了想要受-贿的念头!这些美金虽好,也的确能解决我们儿子的买房首付问题。但是,这几十年来党-对我们的教育和培养值这点钱吗?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从华京大学毕业的时候,站在无名湖畔,我们的理想是什么吗?我们都要为我们热爱的国家和人民奉献一辈子,我们的这个初心难道值这些美金吗?如果我们收了,以后我每只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我们现在幸福宁静的生活,难道只值这么些美金吗?” 曹也兴似乎为了自己的歪念头在忏悔,了一大通的话。 曹也兴的老婆听了之后,也很是后悔刚才差点信念动摇,收了这笔不该收的钱。她重新将那些美金放进盒子里,盖好,对曹也兴:“老曹,你得对,不论是美金还是美酒我们都不能收。至于儿子,如果我们付不了首付,把钱给他存着,让他先工作拼搏几年,我相信凭他一个人大毕业生,总有一会拥有自己的房子。” 曹也兴和老婆总算是定了下来,绝对不能拿这笔钱。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这个钱怎么处理?如果要直接退给狄旭杰,他肯定不肯收,因为曹也兴当打电话给他,他已经不承认了,过了这么些,更不会收回去吗?交给部纪检组吗?看到这么多钱,人家纪检组会不会怀疑你把大头收了,只吐出了一部分?而且可能还要求你讲清楚,这到底是谁送的?如果了,不等于是直接把狄旭杰给得罪了,间接地把狄旭杰背后的关系给得罪了。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那么,匿名交给廉政帐户吗?现在什么地方没有探头?人家还是能够轻松查到谁交进去的。 曹也兴想要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既不会得罪狄旭杰,又能把钱安全交出去,最好能还给狄旭杰。否则狄旭杰还以为他收了钱,准备给他把事情个办了呢!但是,一时之间,曹也兴还真找不到好的办法。连续几,曹也兴和他老婆都没睡好觉! 周一,全省招商工作会议。省四套班子成员、各地市一二把手和大企业负责人都参加,会期半。会议结束的时候,梁健本来打算此离开会场,回办公室了。 没有想到,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却故意挤到了梁健边:“梁省长,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对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感兴趣!这个项目被我联系过来了。不过事后我了解到了,这个项目企业方的负责人是胡英。她已经是过气的女人了,你能不跟她接触也是好事。从这个意义来,我是帮了你的忙呢!该不该请我吃饭?” 梁健没有想到,狄旭杰竟然在自己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淡然一笑:“胡英虽然不在体制内了,但她还是大型国企的负责人。另外,至于她过不过气,要等你搞定了她的企业才能。我担心的是你根本搞不定。” 狄旭杰被梁健这么一,还想要反驳几句,却发现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章平心来到了他们的边:“两位领导,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认真呢?” 狄旭杰只好把要的话吞进了肚子,:“没什么。”然后,向前面步跑过去,追了省书记沈伟光,贴近,低声与沈伟光报告什么起来。 章平心对梁健:“梁省长,有没空,一起食堂吃饭去?” 梁健笑着道:“好啊,能够跟章书记共进午餐是件很荣幸的事情。” 食堂是特供省领导吃饭的地方,桌子都铺着白色餐布,定期更换。 章平心和梁健捡了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方便话。 章平心夹了一口蔬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然后对梁健:“刚才,狄旭杰的,我都听到了。狄旭杰之所以敢这么对你话,是因为他与沈书记走得最近。如果你要得到常务副省这个岗位,沈书记这一关你还是得过,不管你喜不喜欢。如果没有沈书记的支持,即便你在华京有人,操作起来也会很不方便,毕竟江的事华京会给沈书记充分的话语权。” 正文_2059靠近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听到章平心这么,梁健猛然感觉自己似乎有种忽视了什么的感觉。 没错,他忽视了一、二把手的重要作用。这段时间以来,梁健与华京方面的沟通是较顺畅的,他受到了毕部长的认可,与曹也兴虽然关系很一般,但至少是熟悉了。但是,在江方面,他走的是办实事和下层线路,可是与自己顶头司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得到改善。 经过次的对话之后,他和章平心心有戚戚,所以章平心专程叫他吃饭对他的这些话,应该不会是随口乱的。梁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不过,他感觉到这两位主要领导的性格都不是自己最喜欢的。 一把手沈伟光的性格当,有着明显的狡猾和猜忌;二把手戚明的性格里,有着明显的善变和模棱两可。这两种性格,都是梁健不太喜欢的。梁健:“章书记,其实不蛮你,我与两位主要领导的关系还不是很近,原因在于好像性格有些差异。我是较喜欢你这样刚正、果断的性格的。” 听到梁健这句肯定的话,章平心不可能不高兴,但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梁健,你能认可我,我很高兴。但是,你没有看到吗?沈书记是一把手,戚省长是二把手,而我都算不几把手,只不过是一个纪委书记而已。我反思过,我这个人是太刚了。刚直是好事,也是坏事,太刚则易碎,太刚则少友。沈书记和戚省长的性格普通人可能会不喜欢,但这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也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到目前为止来,他们都是成功的。可惜,我这个人已经改不过来了,学不到他们这种东西了。但是,梁省长,我觉得你不同。你最大的优点是可塑性,虽然你要三十大几了,不过我还是从你身看到了非常大的可塑性。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找准机会,与两位主要领导搞好关系,这样会使你在江的各项工作如鱼得水。” “搞好关系?如鱼得水?” 梁健向起毕部长次对他过,做好实事和走好层是同样重要的。他原本以为“走好层”的意思,仅仅是与华京建立良好的关系,却忘记了自己省里的两个主官,自己的关系没有走好。得不到这两位主要领导的认可,他算是了常务副省长,以后能顺利开展工作吗?不可能。 章平心瞧见梁健有些陷入沉思的样子,:“大部分时候,做实事容易,做好关系难。只有两者都能兼顾平衡的人,方可称为大才。我认为自己做不到了,所以组织把我放在纪委的岗位。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才智,这两块都能做好。关键是,你思想里是否把这两块都重视起来了。” 梁健完全明白章平心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梁健从基层到省部,经历了无数岗位的锻炼,主动和被动地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所以很多官场道理,他都是一通、一点透。章平心的这些话,他完全理解。他向章平心表示了感谢。 章平心:“梁省长,我是倚老卖老,错了,你当没有听到过。另外,我之所以这么,也是有点私心的,很多人都我跟一把手的关系一直没怎么好过。但是,如果以后你当了一把手,我或许可以对别人吹牛了,我和梁健的关系很好,哈哈!” 没有想到,一直给人不苟言笑印象的章平心也会跟他梁健开玩笑。梁健:“章书记太看得起我了,非常感谢。” 吃过了午饭,梁健回到了办公室休息。他躺在沙发,想着如何与两位主要领导的关系走得更紧。戚明这方面问题不是太大,但是沈伟光这方面他没有想到好办法,如今沈伟光在极力推荐狄旭杰,要让他转而来支持自己难度太大了。 梁健心想,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试一试。于是,他让牛达去与沈伟光的秘书卢广联系,想要与沈伟光约一个时间,去汇报一下工作。 卢广去向沈伟光汇报的时候,省委秘书长狄旭杰也在。沈伟光对狄旭杰:“梁健在跟我约时间,想要来汇报工作。”狄旭杰:“沈书记,他肯定是来跟你套近乎的,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你可以不用理他。”沈伟光想起,有一次他让梁健帮助去与项老那边好话,结果被梁健给拒绝了,到现在他心里都有气。 所以,他对自己秘书卢广:“你去告诉梁省长,我最近这段时间都较忙,有空的时候再联系他。”牛达向梁健汇报了联系的结果,梁健明白了,沈伟光的意思非常明显了,他会全力以赴地支持狄旭光,而不是他梁健。 一时之间,找不到沈伟光这方面的突破口,梁健的心情有些糟糕了。他再次感觉到了章平心的那句话,走关系有时候要做事情更难,做事情只要投入时间和精力可以,但是走关系却要放下自我。所以,很多人宁可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意走出去。 幸好,梁健是一种不怕困难的性格。越是难的事情,他会感觉越是有成感。虽然目前找不更好的办法来争取到沈伟光的支持,但是他相信早晚会找到办法的。 又是一个周末要到了。牛达,朱怀遇和蔚蓝要来宁州,签购房合同。梁健本来打算要回华京,但是听他们要来,晚回去了一,他在望湖楼请他们吃饭。这次朱怀遇抢着提前去付了钱,当然出的是私款。 梁健:“你们来宁州,应该我请客才对。”朱怀遇:“这顿饭必须我们来请才行。从次定了房子,到今签定合同,同一套房子,竟然涨了一千块每平。我的房子是18个平方,这样我赚了1万多呢!” 梁健很惊讶:“真的是这样吗?怎么涨得这么快?”牛达:“没错,我的也涨了,真是要感谢梁省长。”蔚蓝:“我买的更大一些,140多平,所以涨了14万。”蔚蓝从长远考虑,所以买了一个四房的屋子。 梁健很是震惊,宁州的房子这么快涨了。看来市场永远政府更加敏锐,资本真是无孔不入,一旦有赚钱的可能,资本早已涌了过去。政府要制定相关的政策,必须趁早了。 这么想着,梁健都已经不打算回华京了,而是想要把精力和时间都用在抑制房价过快涨面。 吃过了午饭,梁健让牛达通知有关部门负责人,下午召开紧急会议。在会议,梁健将次国家部委的房地产分析会和最近戚省长的座谈会精神,进行了精要的传达和分析,并要求有关部门抓紧起草方案,初稿最迟要在周一下班前拿出来。 有关部门表示有困难,这岂不是要加班加点了?梁健当即,如果不需要加班加点,今不用开这个会了。现在情况已经很紧迫,大家一定要振作精神,先把要做的事情做起来,否则等到主要领导有了批示,会措手不及。等这个事情搞定了,大家该补休补休。 听到梁健这么,有关部门的领导对下属也有了交待的条件,接受了任务。 周一的下班前,梁健在办公室里等着。李瑞、金灿和牛达都人手一份材料,来到了梁健办公室。梁健将省政府办公室牵头、有关部门联合起草的件看了一眼,然后扔在了办公桌,看着秘书长李瑞、副秘书长金灿和秘书牛达,问道:“你们看看,觉得这份件能拿得出去吗?” 副秘书长金灿:“这个件,当时我们连夜与有关部门领导研究讨论了框架。基本是贯彻了国家部委和省会议精神的,整体性也较强,该讲的都讲到了。” 牛达主要是在一边听着,不发表意见。但是,他从梁健的表情,基本能猜出,梁省长对这份件初稿是不满意的。但是,他不方便发表这样的意见,这样会得罪金灿副秘书长。梁健也知道这个情况,也不让牛达发表意见。 这时候李瑞:“梁省长,这个稿子的框架,参照了华京和海的有关件精神。内容都提到了,但是提炼度恐怕不够一些。看起来,还较笼统,提纲挈领方面差了一点。” 李瑞毕竟是秘书长,对件起草的把握有自己的一套,与梁健的看法基本一致。梁健:“李秘书长,你的感觉跟我的一样。这个稿子,好像都写到了,但是却不够醒目,操作性不强。现在面在带头改进风,我们也不要搞那种只有专业部门才能看得懂的件。我们要搞一目了然、提纲挈领,领导一看能抓住重点,部门一看知道怎么操作,老百姓一看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件。我看,如规定八条、或者十条内容,写清楚行。关键要可操作。李秘书长,你看这个让谁负责较好?” 金灿忽然:“梁省长,很不好意思,前期因为时间紧张,件初稿还不尽人意。希望能继续让我负责,下一稿我会尽量做到最好。”李瑞已经跟金灿谈过话了,传到了梁健的意思,只要她好好干,以后会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岗位。她知道,自己在梁省长身边已经干不长了,现在只能希望外放到一个好部门。所以在这件事情,她不想搞砸。 梁健看了她一眼:“那好,我还是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但是,我希望第二稿是一个初步成形的稿子。” 金灿保证:“梁省长,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这晚,梁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曹也兴打来的:“梁省长,这个周末有空回京华吗?我请你吃个饭。” 梁健本来没这个打算,但是曹也兴亲自打电话过来,他:“曹局长邀请,我肯定回来,不过晚饭还是我来安排,当是补次没吃的。”曹也兴:“我们两个人,不请别的人。”梁健心想,曹也兴难道要向自己透露重要的消息? 正文_2060出主意 又是周六,又是午的高铁,下午到达了华京。 梁健事前跟项瑾通了电话,晚与曹也兴有约,暂时不回家了,等吃过晚饭再回去了。项瑾问梁健曹也兴怎么突然又约他了?梁健,一切都还不知道,要等见了面才知道。 因为时间尚早,梁健去逛了距离-组不远的米库书城,这家书城的书种类非常齐全,里面还有可以消费的咖啡吧。梁健取了几本书,带到了咖啡吧里,要了一倍咖啡。 他要的是一杯牛奶咖啡。自从喝了用胡蓝送的咖啡豆和咖啡机做的咖啡之后,梁健有些咖啡瘾了,看到一些咖啡店,想进去尝一尝。 其实他的目的,与其是想要尝一尝不同风味的咖啡,倒不如是想要找出一种咖啡能胡蓝送的咖啡豆好的。 当他喝了一口这书城的牛奶咖啡之后,他只好又把这里的咖啡给pass了,跟胡蓝送的咖啡根本没有办法。他心头不由想,这个胡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等下次她让李瑞来约自己的时候,倒不能再爽约了,一定要见一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梁健喝着并不好喝的咖啡,一本书一本书的翻过去,最后一本书名是《美军野外生存手册》。这类书好像跟梁健从事的工作八竿子都打不到,但是梁健向来有一种读杂书的习惯。在他看来,作为一名领导干一定要多读书,广泛涉猎。在当前的政界,领导干部的实践有很多的机会和平台,这也导致领导平时很忙、私人空间压缩,所以也使得很多领导除了看看报纸和手机新闻,一年都没有读完一本书。大家也不注重读书。 但是,梁健却很注重读书,工作实践越是丰富,更要挤出时间来读书。这样更容易学用结合、产生工作灵感。所以,只要一有时间,梁健会往大书店去跑。所以,这本《美军野外生存手册》,虽然好像用不着,梁健却看得津津有问,特别是对其伤口处理、淹溺急救、兽蛇咬伤等问题,更为留意地连看了两遍。 两个时悄然过去,梁健将翻过的书都买了,然后走出了书店,打车前往了-组附近。曹也兴已经下班了,梁健给曹也兴发了一个定位,在那里等他。梁健选择的饭店,是次毕部长请他和项瑾吃饭的那家饭店。一家其貌不扬、家常随便的店。 曹也兴来得很快,这也算是一反组织-部作风的常态。梁健以往也没少跟各级组织部门的领导吃饭,一般他们都要到最后才会到,不管他们是真的很忙,还是装作很忙的样子,仿佛不让人家等一等,显示不出他们的重要。可是,今曹也兴来得很是速度,梁健还没有开始点菜,他已经到了。 曹也兴颇为惊讶地看着梁健:“梁省长,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梁健笑笑:“因为这里便宜啊!我知道现在我们华京的领导都以身作则,贵的饭都不肯吃,所以在餐馆与曹局长聚聚,曹局长也不会抢着买单了啊!” 曹也兴听梁健这么,笑了笑道:“梁省长跟我开玩笑的吧?你肯定知道,这里是毕部长经常来的吧?”梁健也不否认,问道:“曹局长,红烧肉、臭豆腐、白蒸鱼、蕃茄蛋汤,再加两瓶绍兴黄酒怎么样?”曹也兴点头:“好,这几个菜都是我喜欢的。” 粗菜淡饭,酒过三巡。 之前,曹也兴和梁健都在聊一些华京和江的官场新近发生的事体,也算是交换信息了。当然更多的是,梁健从曹也兴嘴里了解到了华京的一些重要消息。官场的消息,是在不同圈子当呈闭环流动的。如果你不在这个圈子当,是无法了解到这种消息的。 也正是如此,县区的官员要经常打入市里的圈子,市里的领导千方百计要跟省里的干部建立联系,各省的官员也要经常去华京拜码头。因为不掌握第一手的消息,也是失去了先机。 所以,对梁健来,曹也兴的信息显得非常重要。但是,曹也兴却一直没有提到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事情,让梁健有些着急。但是,他却强忍着,也不主动去问。 梁健反而拿起了碗来,与曹也兴干杯。喝了将近大半瓶黄酒的曹也兴,却显出了些许的酒意,眼球呈现出了几条血丝来了。梁健颇为关心地道:“据我所知,曹局长的酒量很惊人,今怎么不到一斤黄金,好似喝高的样子。是不是工作太忙太累了?” 曹也兴先是一愣,随后才道:“也不是工作太忙太累的缘故。”梁健看出曹局长心里有事,忙问道:“那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果有我帮得忙的,可以尽管告诉我。” 曹也兴看了梁健一眼:“帮忙倒是不需要,不如您来帮我出出主意。”梁健:“行啊,我可以听一听,虽然我也没有多少智慧,得也不一定对,但是也可以提供一个不同的角度。” 曹也兴又审视了梁健一眼,似乎确认了梁健的可信,才道:“我有一个同事,又是好友,他最近遇一个麻烦的事。他虽然现在的岗位也很重要,但是一向坚持公道正派,从不做触碰底线的事情,可是最近某省的一把手带着他的手下来了他这里一趟,吃饭的时候送了他一盒酒,结果里面还有美金。” 曹也兴讲到这里,将碗的黄酒一口喝干,继续:“他当然不想、也绝对不会收这笔钱。但是,他很苦恼的是,他想把这笔钱还给当事人,但是当事人不承认,也不会收回去。如果他把钱交给纪委,这笔钱的数字不,他担心会得罪当事人,也担心纪委会误会他。所以,他一直想不好了。这两,一直来骚扰我,让我来替他想办法。我看到他顾忌这么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害得我这两自己都休息不好。” 梁健听了曹也兴这么一,非常肯定,其实曹也兴得是他自己。 某省一把手带着他的手下,是沈伟光带着狄旭杰! 看来,曹也兴当初放自己的鸽子也有其不得已之处。今,曹也兴冒着风险,跟自己聊这个事情,似乎也充分体现了对他梁健的信任。 于是,梁健心里对曹也兴的那一丝不好的看法,也有了改观。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既要不得罪送钱的人,又要对得起组织,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是啊!曹也兴非常苦恼,又带着埋怨地道:“我真的想不通,那个某省一把手,为什么连最起码的组织纪律都不懂了?竟然带着手下来送钱!难道他把组织送他到地方去时千叮咛万嘱咐的纪律问题给忘记了?难道真是当了一把手之后,被权力给冲昏了头脑?” 听到曹也兴这么,梁健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问:“曹局长,你是管干部的局长,对这些一把手你是最了解的才对。做事做人都具有一贯性的,你觉得这个某省一把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曹也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按照以往,这个一把手是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虽然也有不足的方面,但是最基本的政治素质还在的,毕竟是久经考验的干部了,否则层也不会用他。” 梁健:“曹局长,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曹也兴忙问:“是什么样的假设?” 梁健:“会不会,某省一把手根本不知道他的手下,在酒盒子里塞入了钱呢?” 曹也兴忽然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很戏剧化,但是这真的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好办了。”梁健看着曹也兴,“如果您的朋友相信我,把酒和钱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既不会让组织误会你的朋友,也不会得罪某省的一把手和更高层。至于那个送钱的干部,这样的人即使得罪了,我相信没什么大不了,在这种干部连当今的大势、做干部的底线都把握不好,给你朋友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是不交往的好。” 曹也兴点了点头:“梁省长,你得一点都没错。那这个事情,我交给你帮助办了。我等你办好后的消息。” 梁健:“没有问题。交给我吧。” 晚,等孩都睡觉了之后,梁健和项瑾搂抱在一起,从搂抱变成了亲-吻,然后别胜新婚地做了一次。在这个过程,有些其他女子的形象似乎要冲入梁健的脑袋,都被他给拒绝了。事情完了,项瑾很关心的问梁健,曹也兴找他什么事情? 梁健没有隐瞒地大体了下,项瑾吃惊地道:“现在这个形势下,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梁健笑着道:“这恐怕还不算什么!更大胆的应该还有,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反-腐形势依然严峻。” 第二下午,梁健回到了江,除了他必备的行李之外,他手多了一盒拉菲和里面一刀刀的美金。 这是周日,所以梁健自己亲自给省委书记沈伟光打了电话过去。沈伟光到了第二个电话才接了起来:“梁省长,今周日还打电话给我?” 梁健知道沈伟光不想见自己,但是他必须见沈伟光,:“平时不是沈书记很忙吗?我怕打扰您,只好周日打来了。不知沈书记,现在有没有空?” 沈伟光:“不好意思啊,今还要接待京华来的几个客人。” 梁健:“那挺好啊。沈书记我这里正好有一盒拉菲酒,你可以拿去给朋友喝。是-组的一位领导让我带来的。” 拉菲?-组?这两个词,让沈伟光一震,他当即改口:“我现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正文_2061怀疑 梁健提着一盒拉菲来到了省委这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省委办公厅这边,基本没有休息日,特别是会务、稿起草等部门,加班是家常便饭,否则省委的正常运转会出问题。别看一个简单的会议、一次半个时的领导讲话,其后的幕僚们哪一次不是忙个半死,是校对一下稿底层工作人员眼睛都要看花了,假如被领导读出一个错别字来,那够呛了,肯定会被分管领导批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所以,为了确保省委这方面的工作万无一失、平安无事,必须加班加点,把工作做在前面。今的省委这边当然也毫无例外的加班,不过气氛相对宽松一些,没有平时那么严肃。有的办公室门半开着,里面在聊,或者低声地放一些流行歌曲。 梁健没有去管他们,径直走向了省委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他都没找秘书卢光,在门敲了敲。听到里面沈伟光的一声“进来”之后,他推门而入。沈伟光坐在沙发,见到梁健进入,他的目光落到了梁健手提着的拉菲酒盒。但是,他的目光很快移开了,他还站了起来,与梁健握了握手,道:“梁省长,请坐。” 沈伟光很少对梁健这么客气,看来完全是看在这盒拉菲的面子。 梁健也不客气了,在沈伟光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沈书记,不好意了,今星期也来打扰你了。”沈伟光又瞥了茶几的拉菲一眼:“都是为了工作嘛!这是什么状况?这盒酒?” 梁健的手在酒盒拍了拍,不动声色地道:“哦,我昨恰好遇了一位-组的领导。我先不名字吧,如果沈书记需要我,我也可以毫不保留的出来。”沈伟光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梁健,然后:“那先不-组领导的名字吧,只要事情清行了。”梁健一笑:“没有问题。是这样的,-组领导,最近我们江省有一位领导带着手下的领导,一起去他那里,给他送这盒拉菲。当时碍于还有其他领导在,-组领导不想扫大家的兴,把这盒酒带回了家。但是,事实他已经不怎么喝酒了,所以遇我之后托我带回来了,但是他没有送酒的领导名字,我也不好问,只好先向您汇报一下。” “题大做了,题大做!”沈伟光嘴喃喃地,也不知道是在梁健,还是在-组的领导。于是又继续,“不过是两瓶酒而已,其实也不过是我们江干部对华京干部的一点心意而已。这样还回来,真有这个必要吗?” 沈伟光感觉很没面子,尽管梁健假装他自己并不知道是哪位领导送的,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等于是告诉沈伟光,-组领导与梁健的关系,你沈伟光还要好!沈伟光心里的不爽是可以想象的。 但是,梁健接下去的一句话,却出乎沈伟光的意料之外:“沈书记,我开始也觉得-组的领导有些题大作了,不过是一盒酒而已,我们平时自己买也是要喝的,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当时我不肯拿回来,您留着喝了吧,不可以辜负我们江干部的一片心意呀。可是,-组领导,如果仅仅是一盒酒的话,他肯定是喝了。但是,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所以他不能收下了。他也嘱咐我,不可以打开来看里面是什么,只能让沈书记看。” 梁健将那个盒子,朝沈伟光这边推了推,然后:“沈书记,我答应了-组领导,所以里面的东西,我没有看。还是请沈书记过目吧。”沈伟光听到梁健这么,眼神之多了一分凝重和疑惑。 沈伟光顿了顿,才将盒子盖翻开。盒盖打开之后,正好挡住了梁健的视线,让他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是,沈伟光却将里面那一刀刀的美元看得清清楚楚。沈伟光先是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他的脸一下子因为心翻腾起来的血气而变得通红,翻着盖子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伟光才对梁健:“梁省长,你刚才这里面的东西没有看到过,对吧?”梁健:“沈书记,我了没有看到过,没有看到过。我这个人没有其它优点,但是从不忽悠领导,我把诚信当作为人处世的第一准则。其实,沈书记,只要我在省政府那边,我可以成为你值得信任的人。” 这最后一句话,是梁健特意给沈伟光听的。没有错,梁健在领导干部的口碑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他的身,你不可能找到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而作为领导来,最痛恨地也是手下对自己弄虚作假了。梁健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了这句话。 沈伟光看了梁健一眼:“梁省长,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这个酒盒子-组领导退回来是正常的,如果是我收到这样的酒盒子,非但会退回去,还要把那个送酒的人骂得狗血淋头!这样吧,这酒既然是我们江的干部送的,那放在我这里吧,我是省书记,是一把手,提醒教育的工作责无旁贷,我来处理这个事情。” 梁健站了起来,道:“那太好了。我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沈书记,那我先走了。”沈伟光又站了起来,主动与梁健握手:“行啊,辛苦。”沈伟光将梁健送到了门口,然后让秘书卢送他到电梯,这个待遇已经很高了。 听到梁健的步子渐渐走远之后,沈伟光喊了秘书卢广过来对他:“狄旭杰在不在?让他过来。” 卢广看到沈伟光话的表情,听到沈伟光直接叫“狄旭杰”而不是“狄秘书长”,这明沈书记对狄旭杰非常的生气。于是,卢广赶紧跑去叫了。 狄旭杰出去了,接到了卢广的电话,听省书记沈伟光叫自己回去,他很是扫兴,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一个女人:“老大叫我回去一趟,你在酒店房间等我。”对方回答:“你当这个秘书长真是窝囊,整个人都卖给他了嘛!连约会都要被打扰!”狄旭杰:“等我了常务副省长,能脱离魔掌了。”女人娇娆的声音再次传来:“趁你还在省委,一定要把我的副厅解决了哦!我等你。” “好了,好了,你都了多少遍了!我肯定给你办。”狄旭杰,“你洗洗,等着我。”着,狄旭杰挂断了电话,对驾驶员:“掉头,回去。” 狄旭杰还以为是稿、会议或者接待方面的事情,所以心情颇为轻松。这种事他接了任务,可以交待手下去办,并不会影响一会儿自己的happy。然而,当狄旭杰进入了沈伟光办公室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头。 狄旭杰在沈伟光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看沈伟光的脸色,发现是一片阴霾。狄旭杰低声地问道:“沈书记,我来了。您有什么事吩咐吗?”沈伟光朝狄旭杰看着,靠入了椅子里,问道:“也没什么事情要吩咐,只不过是忽然想到一个事情。次我带你去华京,拜访了曹局长和其它领导,你给送的是拉菲酒吧?” 狄旭杰一听,心留了一分警惕,回答:“是啊,是拉菲酒。这酒的口感可以的。”沈伟光眼闪过一道严厉的光:“我问的,不是这酒好不好喝的事。我记得当时提醒过你,除了酒,里面不能放别的东西,对吧?我都忘了,自己有没有提醒过。”狄旭杰更加警惕了:“是啊,提醒过的。我记得很清楚。” “哦,提醒过的!”沈伟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后来,你有没有在里面放东西呢?”狄旭杰心一愣,不知沈伟光为什么忽然这么问?难道收到了礼物的领导,对沈伟光起这个事情了?不可能吧。狄旭杰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硬着头皮:“我里面没有放东西啊,只是酒而已啊。” 沈伟光沉思了,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叹气的原因是,他在帮着狄旭杰跑,但是这个狄旭杰却瞒着他,背地里搞些动作。其实塞点钱,不是问题的关键。最为关键的,还是狄旭杰有意隐瞒了他。在这种事情,狄旭杰都会隐瞒他,那么在其他的事情,更会如此了。总而言之,沈伟光已经认定,这个狄旭杰不值得自己太信任了。 沈伟光微微地弯下了腰去,提起了那一盒的红酒,放在了狄旭杰的面前,道:“那你看一看,里面是什么?” 看到那盒熟悉的红酒,狄旭杰心头猛然一震。随后,他打开了盒盖,看到里面的那一刀刀的美金,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狄旭杰还是不肯承认:“呀,怎么回事?里面怎么有这么多的美金?”沈伟光冷冷一笑道:“狄秘书长,你还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吗?你送领导一盒红酒,他不想要,退还你这么多美金?是下真有这样的好事,还是你把我当做弱智?” 狄旭杰感觉到,要隐瞒恐怕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他立刻变了一副态度:“沈书记,这是我不好,我承认错误。我这都是为了您啊,我急着想要到省政府那边去,为的是方便您对那边的掌控啊。” 沈伟光盯着狄旭杰:“你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现在瞒着我这么做了,以后华京方面会怎么看?喏,这个沈伟光竟然带着他的秘书长来跑-官,来送钱!如果给高层领导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我这个省书记!你是要毁了我的前程吗?” 狄旭杰求饶道:“沈书记,真的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周到……” 沈伟光冷冷地:“你出去吧!”狄旭杰愣愣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沈伟光又:“把这酒和美金也带出去。” 狄旭杰出了书记办公室的门,来到了秘书卢这里,问刚才谁来过。卢,梁省长。 狄旭杰转头走,心里恨得牙痒痒:“又是梁健!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如果你不让我得到,你也休想得到!” 正文_2062进攻 午,省政府秘书长李瑞,问了梁健的秘书牛达,梁省长哪个时间段有空。 牛达报出了几个时间段,最后确定了午十一点到梁健的办公室汇报防止江省房地产过快涨的方案。 为了改好这个方案,副秘书长金灿几乎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她带领其他部门的分管领导和笔杆子,反锁在省政府招待所的房间里加班加点,几易其稿。那些部门分管领导和笔杆子们,以前也没少跟金灿接触,但是以前的金灿对于件也只求过得去行了,从未像现在这样进入疯魔状态的。 金灿对框架要求起草人员修改了七遍,对内部的字更是达到了十几二十遍,那些部门的人苦不堪言,纷纷抱怨。金灿却拿出了副秘书长的派头来,“如果谁坚持不下去了,直。我让部门的一把手把你们领回去。这个件,梁省长高度重视,对近期的房地产市场也会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大家要看到咱们正在做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且容不得半点含糊。如果没有意见,大家继续改,争取拿出一个全国房地产调控方面最好的稿来。功劳少不了大家的!” 听到金灿得这么明白、恩威并施,大家感觉自己没有了退路,如果这时候被领回去,以后休想提拔了。但是如果干好了,肯定有好处。于是,大家也死心蹋地,吃在省政府招待所、住在省政府招待所,全力以赴地进行稿修改工作。这样连续工作了几之后,李瑞拿到的稿已经很成型了,他又提出了一些大的建议,金灿又组织人员去修改。 等到梁健拿到这个稿的时候,脸露出了笑意:“看来,我们省政府件起草水平还是很高的。金灿,现在看来这个稿子已经很不错了,辛苦了。” 金灿谦虚地道:“谢谢梁省长的认可。这个稿子主要是梁省长帮我们明确了方向,再加李秘书长指导得好。”李瑞却:“主要还是梁省长把握了方向,再加金秘书长的用心,我其实没做什么事情。” 梁健知道刘瑞是为体现金灿的能力和态度,才这么的。梁健道:“别人是争抢功劳,你们倒是好,相互谦让。这个件如果有成效,倒时候你们俩都有功劳,想推也推不掉。” “谢谢,梁省长!”李瑞,“另外,打算什么时候政府常务会议?如果最近一次要的话,我去排时间。” “那抓紧吧。”梁健,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一个事情,然后:“不急。等省委那边有了批示或者意见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现在我们要严格保密。金灿,你继续组织那帮笔杆子去修改完善,不要让他们回去。在会通过之前,不能让他们离开。至于办公条件和生活条件,你给他们好好地改善一下。” 尽管还不明白梁健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李瑞无条件支持梁健,对金灿:“你给起草人员,让招待所提供一些好的咖啡、茶、香烟等,也给他们健身的时间,确保大家工作干好,生活无忧。”金灿领了指示,先出去了。 独自来到外面,她开始对梁健越来越佩服,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可能要离开省政府办公厅,竟然微微地有些惆怅了。她打算,趁这段时间自己还在省政府办公厅,向梁健多学习一些。 两后的一早,省委、省政府办公厅都收到了华京的件,要求立刻贯彻华京精神、加强房地产调控、防止和遏制房价的过快涨。一收到这个件,省委和省政府高度重视,第一时间召开会议,研究相关举措。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都出席了,副书记、常委和副省长以及相关部门负责人都参加了会议。 梁健和狄旭杰都坐在省领导这一面。梁健明显感觉到了,狄旭杰看自己的目光很不友好。这次的会议,只是一个传达贯彻的会议,所以是两位主要领导传达和讲话,没有给梁健讲话的机会。梁健也非常的低调,在一边听着。其实,他早对有关房地产的政策进行过研究,面的精神烂熟于胸。 因为是省书记亲自作了部署,在他的讲话明确了由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牵头,省委、省政府办公厅和有关部门参加,研究起草房地产政策方案。梁健其实已经拟定了方案,但是他没有,李瑞也没有。 狄旭杰这几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因为酒盒美金的事情,省书记沈伟光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前亲切了。他知道,虽然自己承认了错误,但是肯定在沈伟光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加沈伟光本身较多疑。幸好,今沈伟光又把制定房地产有关方案的任务,交给自己来牵头了。这明,沈伟光还没有完全对自己失望,看来得多动点心思,把这个方案做好。 会后,狄旭杰召集了省委办的笔杆子和有关部门的人来进行了研究商量。有的部门反映,这个方案最好请省政府有关领导和处室负责人来参加。但是,狄旭杰知道,房地产这块工作,涉及国土正好是梁健联系分管。现在这个时候,他最不希望梁健来抢、或者来分他的功劳。他:“我们全省机关的政策研究水平最高是在我们省委办公厅了,没有他们省政府那边我们照样能把政策制定出来。最多是让省政府那边李瑞和相关处室的人过来,其他人不要惊动了。” 狄旭杰是省委常委秘书长,既然他这么了,其他人虽觉不妥,也都不敢反对。李瑞接到了省委办公厅方面的电话,感觉到了狄旭杰想要绕开梁健,立刻来向梁健汇报了。 他:“狄秘书长,其实应该请您过去一起商量的,这个事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您分管。他单独牵头,不一定能制定出好的操作方案。而且,被他这么一来,我们制定的那么好的方案,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啊!” 梁健却:“省委沈书记,把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了狄秘书长,我相信他会尽全力办好的。像这样的任务,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牵头的领导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还不如一个领导一抓到底。我相信他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才没让我介入。这种情况我很了解。你尽管去吧,狄秘书长给你什么任务,领了来成了。但是,有一点,我要交代你一下。” 李瑞用心听着:“请梁省长吩咐。” 梁健嘱咐道:“是我们制定的方案,不可以透露半个字。这是你和金灿以及所有笔杆子的劳动成果。既然是我们的劳动,我们不能白白送给别人。” 李瑞其实等着是梁健的这句话,他们辛辛苦苦这么多,搞出的“防止房地产价格过快涨省10条”,李瑞也不想拱手让人。况且,金灿以后能不能够到一个好的岗位去,也全依靠这个方案了。 李瑞立马回答:“是,我明白。我也再嘱咐金灿一句,让她把下面的人管好。” 一个星期过去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带着手下一帮人“哼哧哼哧”搞了好几个版本,但是没有一个版本是十分满意的。因为他绕开了梁健这条线,这等于也是放弃了梁健下面的一批智囊,这导致他们的方案是不完整、甚至是不专业的。 这时候,汉东省的方案横空出世,贯彻及时、举措严密,立刻得到高层的重视和新闻媒体的关注。 江省和汉东省都是经济大省、是改革前沿。江省以民营经济的昌盛为特色,汉东省以对外贸易的繁荣为特色。两个省的一二把手,也都暗地里在角力、在竞争。 没有想到,汉东省这次却走在了前面。省书记沈伟光和省长戚明一下子都坐不住了,两人纷纷催办。省委秘书长狄旭杰一下子有些急了,从几个版本之,挑出了一个他最满意的,呈送了去。 省书记沈伟光看了之后,脸的神色很是复杂,他有一种不出的感觉。这个方案好像各方面的内容都有,四平八稳,但他是感觉怎么都不对,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他把狄旭杰叫了过来,问道:“这个方案,是你这里牵头起草的,省政府那边哪位领导参加了?” 狄旭杰观察了记应该大致是满意的吧,:“沈书记,这个方案是我们牵头的,主要是我们办公厅这方面起草,省政府方面让李瑞领了部分的任务。” 沈伟光问:“梁省长是分管的副省长,你没有让他来参加方案框架的讨论吗?”狄旭杰看出沈伟光有些不高兴,:“主要是,我考虑到梁省长也较忙,而在政策研究方面我们省委办公厅方面已经最强……” “最强?”沈伟光忽然将那份方案往桌子一摔,“最强,你搞了这么一个方案出来!”看到沈伟光动怒了,狄旭杰面如土灰,道:“沈书记,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马去修改。” 这时候,沈伟光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省长戚明打来的。只听戚明:“沈书记好,我刚才看了省委办公厅送来的方案。这个方案粗得很,这样不行。而且汉东方面已经出了方案,我们不能等了,得再召集会议连夜修改。” 戚明的声音很急促,沈伟光其实也很急,他朝狄旭杰非常不满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对戚明:“我也是这个意思,马开会,牵头领导由你们政府这边出人吧?” 戚明:“也行,我建议让梁省长来牵头。” 听到省里一二把手在电话把他这个牵头领导给撤了,狄旭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正文_2063惊叹 不管狄旭杰高不高兴,党委政府两边的一把手都这么定了,狄旭杰还能怎么样?他只好吩咐下面的人,马去做好会务的准备工作。 党委政府两边都这么急,两位主要领导同时部署一个具体事情的情况并不多见,而且是第二次部署! 当沈伟光和戚明一前一后走入会场的时候,气氛开始有些压抑了起来。相关的省领导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停止了话。 碰头会由省长戚明主持,他看了省书记沈伟光一眼。沈伟光朝是他微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开会。戚明开门见山地道:“前期我们学习贯彻了华京有关遏止房价过快涨的会议精神,这两我们也在着手制定有关的方案。但在今汉东省先我们一步,将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方案向社会公布了。现任的汉东省委书记张强,大家都知道他是从江走出去的领导,政治敏感性非常强,他是各项工作都想走在全国的前列。然而,我们江省一直以来都是最讲政治的省份,贯彻华京精神和指示,也都是走在前面。但是,这次我们落后了!” 戚明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们落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们起步晚,并不是我们学习贯彻晚了,而是因为在方案的制定,我们没有抓紧。今我看了初稿,简直不行,如果将这样的方案公布出去,恐怕要被华京笑话,也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所以,整个方案不是要修改的问题,而是要推倒重来的问题。我也不多了,现在请沈书记讲话。” 戚明一股脑儿把对方案的不满意都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点明是谁在牵头负责方案的起草工作,但是现场的人哪一个会不知道!大家都偷偷地将目光投向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 此刻的狄旭杰脸已成猪肝色,有些抬不起头来。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遭遇,脸简直丢尽了。但是他心里却想,之前你们把任务交给了我,一交了之不管了,现在汉东省出台了方案你们着急了,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 这时候,省书记沈伟光话了,他:“今我们也不是追究责任的会议。这个方案没有及时出台,我和戚省长都有责任,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抓到位嘛,所以导致这个方案要推倒重来。前期的工作没有做好,造成了速度的落后,那么我们要在质量、水平寻突破。争取制定一个汉东省更有政策性和操作性的方案出来。前期这个方案,由省委办公厅在牵头起草。但是我想,这个方案涉及政策层面和操作层面的东西,还是由省政府这方面牵头较好。会前,我和戚省长商量了,方案的起草由副省长梁健同志牵头,其他部门通力配合。梁省长,你看有没有问题?” 其他人的目光顿时都集在了梁健身。 有的人心里在想,梁副省长难道真的要常务副省长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但是,也有人心里在想,省委办公厅的方案搞砸了,现在让梁省长去擦屁股,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有的人认为,梁省长虽然目前分管了国土一块,但是以前他也是秘书长,不是专业人员,他牵头水平能高到哪里去吗? 在座的省领导和部门领导都是人精,他们都知道半路从别人那里接活儿过来,是最不划算的事情。一方面,这个活儿肯定很棘手,不棘手的事情人家早做好了,还轮得到你?另外一方面,这么做很容易遭到别人的忌恨,况且狄旭杰是省委常委,他梁健这个副省长在职位还要大一些。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如果梁健是个聪明人的话,不会去接这个活儿,会找个理由给推了。 没有想到的是,梁健听到沈伟光的问话之后,竟然云淡风轻地回答:“没有问题。” 大家都感觉到了狄旭杰看向梁健的目光之多了一层寒冷,狄旭杰一定是把梁健给恨死了。 这时候,只听戚明:“梁省长,刚才沈书记了,我们公布方案已经落后了,所以我们要在件质量、水平做章,这一点我完全同意。但是,这不等于是不要抓紧了,我要问一下,你什么时候能拿出方案来,一个成熟的方案!”沈伟光也认可道:“没错,在确保方案质量的前提下,一定要抓紧。” 其他人都看着梁健,在他们的想象当,一个星期是最起码的了吧。狄旭杰已经足足搞了好多了,初稿两位省领导却都不满意。梁健要搞出一个质量更高的,肯定需要更多的时间。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梁健:“明下班前应该差不多了。” 梁健让李瑞和金灿他们起草的方案,非但已经成型,又经过不遗余力地修改,可以已经达到了精益求精的地步了。但是,他为低调起见所以才“明下班前”。 听到梁健这么,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却怎么都忍不住了:“梁省长,我提醒你,制定房地产政策实施方案,可不是学生写作。你明能拿出来,大家可想而知,这会是一个什么方案。沈书记,我觉得梁副省长这么,有一种不负责任的心态在。” 沈伟光和戚明也都很是吃惊,他们是希望梁健能够抓紧时间去起草这个方案,但是梁健明能拿出方案来,他们也觉得太儿戏了。沈伟光:“梁省长,我觉得狄秘书长得也有道理,我们是需要一个高水平的方案,而不是一个应付性质的方案。一个应付性质的方案,我们只要把这个拿出去行了。” 沈伟光的“这个”指的是狄旭光给出的方案。这让狄旭光再次感到很没面子。但是,他当了这么多年副、正秘书长,脸皮早修炼到足够厚了,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梁健本来也不想让他们太吃惊,所以保守地明拿出方案来,但是既然狄旭杰当场质问自己,省一二把手也对自己不够信任,那他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见见自己准备的方案了。 于是,梁健不紧不慢地:“沈书记、戚省长,我向你们报告一个事情。这两,虽然方案的起草工作是狄秘书长在抓住,并没有叫我参与进去。但是,我作为有关部门的分管副省长,自己也觉得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空余时间我也叫我们的秘书长、副秘书长牵头有关部门,大家一起研究商量了一个方案,现在简称《江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列出了十条具体的规定。如果大家可以等的话,我现在让人去复印一下,大家看看。” 听到梁健出这个名字,沈伟光和戚明都暗暗点了下头,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不知内容如何。 在场的李瑞不等梁健指示,朝梁健看了一眼,走了出去。在外面副秘书长金灿手碰了几十份复印好的初稿,亭亭玉立在那儿。 提前复印好方案在门口等,这个主意是金灿出的。李瑞听了之后,觉得她想得周到,提前准备了,万一要用,能第一时间拿进去;如果不用,悄悄拿走。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周全的考虑。李瑞出了会议室门,对金灿:“你进去发。” 今的金灿身穿淡蓝色套裙,盘着秀发,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一进入会议室,如给会议室内带进去一阵清风。大家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缓解,沉闷的空气也仿佛加入了活跃的因子。包括沈伟光、戚明在内的领导在内,目光都是有意无意地被金灿吸引了。狄旭杰忍不住喉咙都动了动,明显是咽了口水下去。 金灿给每个人的桌面都放了方案的初稿,他们看到的名字,果然是梁健先前的《江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拿到了稿子之后,大家才把目光从金灿的身拉回,落到了稿的字里行间。 一下子,时间似乎凝固。会议室变得悄无声息了,大家都在看稿子。有的人惊叹、有的人发愣,有的人暗赞…… 忽然听到“啪”地一声响,让大家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沈伟光在桌面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大声道:“好!我们江要的是这样的方案!” “全面、简洁、精要,政策性和可操作性一体。这才是代表江的水平!”省长戚明也很是兴奋地朗声对省书记沈伟光:“沈书记,这个方案我完全赞同,不用改,我直接可以签。你这里不知怎么样?” 沈伟光:“我看也很好。我现在可以签,马联合行,午前向媒体公布!这样我们是和汉东同一公布的,并不他们晚,而且我们的方案一看水平更高。这下好了!华京方面会看到我们明显更用心!” 梁健听两位主要领导如此,他看向了李瑞和金灿。同时,李瑞和金灿也是满面兴奋的,也在看着梁健,有一种收获的喜悦。 正文_2064认可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午刚吃过饭。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在汉东省书记的办公室内。 张强坐在黑皮单人沙发当,在他的对面坐着省长卫东,两人都非常放松地靠着。在长沙发分别坐着汉东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他们两人都端坐着,茶几还放着笔记本。 张强拿出了一包红色软华,抽出了一根扔给对面的省长卫东,又分别扔给了孙乐农、林志翔。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赶紧从口袋掏出了打火机,给每位领导都点。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也给自己点了。 林志翔以前的烟瘾也很大,但是去年以来一抽烟喉咙里有痰,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趁机把香烟给戒了。但是,今这支华烟与众不同、意义不同,乃是汉东省一把手发给自己抽的。况且,他非常地清楚,张强书记是没有烟瘾的,平时根本不抽。经过这半年观察下来,张强只有在非常高兴的情况下,才会召集他们到办公室抽一根烟,而在他很不高兴的时候,一般都会用一次性杯子给他们喝凉水。 林志翔看得出今的张强非常高兴,他的国字脸满面红光。所以,冲着这喜庆的气氛,张强扔过来的这根烟林志翔也要抽,算是抽出了肺部肿瘤也要抽! 大家纷纷吞云吐雾了两口,张强将香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他脸露出了笑意,对省长卫东:“这次,我们占了先机,应该是给了江省一个措手不及了吧?”卫东也笑着回答:“是啊,张书记,在贯彻华京的房地产政策方面,我们在华京、海之后,是速度最快、举措最实的一个省份。新英社立刻给我们进行报道,晚新闻联播也会播出,华京方面肯定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态度和决心。同时,我相信,这次江省的一二手肯定是蒙圈了,因为他不会想到这次我们的速度是迅雷不及掩耳。我得到一个消息,今一早江一二把手联合召集了紧急会议。” 省委秘书长孙乐农道:“张书记,算江省召集紧急会议,今也公布不了。我私底下了解到了,他们前期准备的方案根本不行,沈伟光大为光火,都骂娘了。”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我们听了,他们的方案好像要推倒重来,这样的话,耽误的时间可长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台。”他们的语气当,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省书记张强,虽然知道这次自己的汉东省占先了,但是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反思了汉东的工作。他:“卫省长,这次我们贯彻落实华京精神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这是因为今年以来,我们一直在关注华京动向,时刻保持与华京有关部门的联系,同时又紧密结合了汉东的现实情况。所以,我们的速度能这么快、把握能这么准、同时针对性又这么强。以后的工作,我们一定要吸取这次工作的经验,这么干,不出一年,我相信我们的工作一定能超过江。” 张强磅礴的信心,感染了现场的卫东、孙乐农、林志翔。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汉东的工作超越了江,那是整个班子的政绩。非但张强能够更一层楼,直接进入华京高层,卫东、孙乐农和林志翔都会更一层楼。这是大家都想看到的良好局面。 卫东带着表态的口吻:“张书记,我们一定会团结在您的周围,真抓实干、狠抓落实。”张强点了点头:“卫省长,我们是要这样,我们省委和省政府方面,既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又是通力合作的关系。我们两个首先要带头,创造一种团结共事的良好局面,这些下面的人才会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工作才能去,面才会认可,群众才会满意。” 卫东:“我觉得张书记的讲话很对,我卫东现在可以表态,在其他省里存在的一二把手不和谐的情况,在我们汉东绝对不会发生,我们的目标是把发展搞去、让华京能放心、让群众得幸福。” 张书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是最好的。” 在这时,张强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强的秘书刘志拿着一份打印稿,快步走了进来。他向张强轻声汇报:“张书记,在刚刚江省政府门户站,发布了他们关于房地产调控的政策规定。”听到秘书的话,张强与卫东、孙乐农、林志翔的目光都碰了一下,觉得很不可思议。之前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江省的方案要推倒重来啊,怎么一下子发布了?难道,江省被他们汉东省一逼,乱了阵脚,把不成熟的方案都给发出来了?如果这样的话,会得不偿失的。 张强对秘书:“你多复印几份,大家都来看刘志又去打印了几份,四个领导都看了起来。 他们一看到《江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这个标题,是一愣,因为这个标题不像是仓促取的,而是很有讲究的。等他们继续看下去之后,汉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不自觉地开始耳根发热。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的眼睛慢慢瞪圆。 省长卫东本来是慢慢地看,但是渐渐地他忍不住快速地向下看下去。省书记张强,本来是随便浏览一遍,然而看了第一遍之后,他觉得这个方案很不简单,他忍不住看了第二遍、第三遍。然后,他才放下了方案,感叹道:“江省,还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啊!张省长,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省长卫东也已经翻了两遍,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很不错,他:“张书记,这个方案很不简单,主干清晰、细节丰富,很有操作性,政策把握也很准确。实话,我们在速度领先了,但是在方案的水平,略逊了一筹。” 张书记道:“是啊,这个方案的整体水平要超过我们汉东。我相信,他们既然门户站已经发布了这个方案,肯定会公关新闻联播,今晚会跟我们的一起来播出了。所以,在时间,我们其实也没有得到多少优势。” 卫东、孙乐农、林志翔都不话了,因为无话可。他们相信,张书记的推测一定不错。 晚七点整,新闻联播准时开播。张强目光盯着电视屏幕,等到第四条的时候,果然是关于地方贯彻落后华京房产调控政策的,汉东省和江省作为典型并列被报道,而且将两省出台的方案名字也报了,分别是《汉东省关于贯彻落实房地产调控政策的有关规定》和《江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江省的标题似乎更加醒目。 看完了这则新闻,张强关闭了电视。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江省的一个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经的秘书梁健。这会儿梁健也刚刚看了新闻联播,正要去洗澡。看到来电是自己的前领导、目前的江省书记张强,他立即接起了电话,尊敬地称呼:“张书记,您好。” 张强语气带着笑意:“梁健,真是好久没有联系了。”梁健:“也是我不好,平时与张书记汇报得少了。”张强:“不是汇报不汇报的事情。以前在江,你是我的秘书,现在你也独当一面了,事情势必也较多,较忙。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一般没什么事情不会去麻烦别人。但是,每年春节的短信和微信红包,我都是收到的,也发回给你了吧,所以我们的联系其实并没有断。” 这倒是没错,梁健对于老领导,算平时自己再忙,逢年过节都会发一条短信和一个意思意思的红包。这个红包也几块钱,纯粹是闹着玩的。张强这几年,每年都会在春节期间收到梁健的短信和红包,他也照列会回发一下。给他发短信的人总有几千,但是每次梁健的短信他都会看。因为,其他人的短信都是复制粘贴的,而梁健的短信显然是经过思考的。他会简要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写一句有意思的话。张强印象深刻的一次是,他写道“与您一起进入春。”很有诗意,给他深刻的印象。 梁健听了之后:“只要张书记不嫌我来汇报得少了行。” 张强:“这倒是不会。但是如果遇什么事,你要跟我讲。”张强有过多任秘书,但是梁健是他较看好的一个了。但是梁健从华京调到江这个事情,并没有向他汇报,张强心还是有点想法的。 张强是不同意梁健走这一步的,他认为这是舍本逐末。但是,因为梁健没有向他汇报,他也没办法什么,可是心里对梁健还是有点意见。但是,张强向来大度,这点意见慢慢也淡了,他问道:“你现在江,一切都还顺利吗?” 梁健:“目前还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张强问:“梁健,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们省里出台的《江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是那个领导牵头负责的?” 看来张强已经也看到了这个方案了。张强是自己的老领导,梁健心里也很在意老领导的看法,答道:“张书记,您看到的那个方案,是我牵头起草制定的,有不对的地方,请张书记批评指正。” 张强听了先是一愣,好一会后才:“看来,这几年来,你的水平有很大的提高。” 正文_2065派一位 听到自己的老领导、目前的汉东省书记这样的评价,其他人双倍的赞誉,更让梁健觉得高兴。 他:“非常感谢张书记的认可,不过我的水平也那样了。其实,这也完全是我下面的秘书长、副秘书长的功劳。” 张强询问了他,为什么有人,他们的方案本来是要推倒重来的,怎么一下子又公布出来,而且方案的政策性和操作性都很强?问他们是只有一个方案,还是有两个不同的方案?梁健把有关情况讲了,之前是由省委秘书长狄旭杰负责的,后来他没搞好自己才接手的等等。 张强笑着:“这明你有前瞻性、预见性!而且,你能调动下属发挥出创造力和工作热情,这是很不容易的,也称得是一种领导艺术了。”梁健在老领导面前不敢得意,谦虚地道:“在张书记面前,无论如何都不敢是领导艺术,只是尽自己的责任而已。” 张强见梁健虽然当了副省长,还是对自己非常的尊重,他将梁健不征求他意见从华京调出来的事情,也不再放心了,反而抖开了:“梁健,我实话告诉你,你不做华京秘书长到江来的事情都没有对我,我心里其实有些想法的。不过,现在看来,只要是有能力,在哪里都能开创出自己的局面。” 梁健忙解释道:“张书记,那次是我不对。不过,我之前没有向您汇报的原因,一来是怕麻烦张书记,二来也是担心问多了领导,自己也会犹豫不决。还不如自己给自己做一个决定,下一个狠心。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向张书记汇报。”张强笑道:“我想肯定也是这个原因。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有性格的人,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负责。” 梁健:“张书记很了解我梁健。” 张强也笑了:“我那几年当你的领导不是白当的。我现在有个想法,想不想来我们汉东省干?我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得力干将。如果你来,常委我肯定会给你。”这是张强在梁健的一生之,第二次向他伸出橄榄枝来,第一次是让梁健当他的秘书,这一次让梁健当他的省委常委。这两次虽然都是邀请,但是分量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梁健听了之后,很受感动。但是,现在他却无法答应。 因为一个省委常委对梁健来并非是最重要的,因为梁健从华京下来并不是完全为了官职,而是为了在江多干一些实事。况且他对自己发展也已有了一个长远的考虑,同时也要对属下林海峰、朱怀遇、牛达、金灿等人负责,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此退出江了。在江,他只能进,不能退! 但是,他没办法把这些情况,对张强得如此细致,他担心张强会认为他太理想化。他用另外一种方式汇报:“张书记,您可能也已经听了,我们江的常务副省长位置空缺了,坦白,我也想竞争一下。” 张强:“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毕竟,常务副省长在班子里已经能排入前四了,你来我汉东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安排这么好的位置给你。那拼一把,如果需要我去面打招呼的,跟我一声。”张强在面的关系非常过硬,至少不会沈伟光差。 但是,梁健心想,这种时候让太多的人去面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他还记得章平心对自己的,在江的事情沈伟光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张强虽然面关系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被沈伟光知道的话,可能会导致梁健和沈伟光之间再次出现罅隙。这么一考虑,梁健:“张书记,如果需要您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不过,目前还不需要。”张强:“嗯,你只要记住好,不要太客气。”梁健:“知道了,谢谢张书记。” 梁健挂了张强的电话之后,心里还是颇为感动的,毕竟自己的老领导是想到自己的,虽然他不会去汉东,但至少也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支持自己。 第二,戚明把梁健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他:“梁省长,昨方案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们江省差点被汉东省给摆了一道。好在你的方案马拿出来了,否则我们远远落在了汉东省的后面,那样的话华京方面肯定对我们这些人也有看法了。所以,作为政府方面的一把手,我要感谢你。”梁健谦虚了一句:“这本身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戚省长不用客气。” 戚明朝梁健这边倾了倾道:“梁省长,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空缺也已经这么段日子了。今下午,我打算去沈书记那边沟通这个事情,我力荐您当这个常务副省长。”梁健简单地回答:“谢谢戚省长。”戚省长:“你来当这个常务副省长,我会轻松很多。”梁健:“戚省长,常务相当于您的副手,如果我来当这个常务,我一定会把政府这边的事管好。当然,我合不合适,这是华京考虑的事情。”戚省长:“沈书记这方面很关键,所以我要去跟他强烈建议。” 下午,沈伟光独自在办公室内。 “狄旭光、梁健”、“梁健、狄旭光”……沈伟光在反复掂量着这两个人。 常务副省长,到底是选择狄旭光,还是选择梁健?他虽然没有决定权,但是具有很大的建议权。算他没有建议权,也有很大的否决权。之前,他毫无疑问是选择了狄旭光,因为自从来到了江之后,狄旭光是主动靠自己最近的一个人。他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帮助自己熟悉江的情况,站稳脚跟。而且,从前期的接触来看,他认为狄旭光是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狄旭光竟然在送给华京高层的红酒里,偷偷放了那么多美金。这事情完全将他沈伟光蒙在鼓里了。这样的人,还值得信任吗?沈伟光非常怀疑。 那么推荐梁健吗?从贯彻落实华京房地产政策的事情,梁健为江扳回一局,避免了江被汉东摆了一道。在这个事情,梁健功不可没。由此,也充分展示了梁健在政策水平和领导能力的实力。但关键是,梁健到底会不会成为自己的人?他记得,梁健那对他过,他梁健可以成为在省政府方面值得他信任的人。但是,这会不会只是嘴的事? 相较而言,沈伟光的平开始倾向梁健这一边来了。 在此时,省长戚明来了。 戚明来跟他沟通的,也是常务副省长的事情。戚明极力推荐了梁健,并梁健是目前江省政府班子,最适合担任常务的人选,请沈伟光一定支持政府方便的工作,向华京方面推荐梁健。 沈伟光原本已经偏向了梁健。但是,此番听到戚明如此极力推荐,沈伟光反而又犹豫了起来。这戚明为什么要这么大力推荐梁健?这不正是明了,梁健已经靠向了戚明这一边吗?尽管梁健的确很有能力,可以成为一个得力干将,但如果他是别人的人,对他沈伟光又有何用! 沈伟光一定会推荐梁健,但又,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他一个省书记了也不算,只有华京了才算。在心里,沈伟光也已经把梁健给排除了。 等戚明一走,省委秘书长狄旭杰进来了,他:“沈书记,戚省长是不是来请你推荐常务副省长了?”沈伟光不点头,也不摇头,因为他是一个省书记,没有必要对一个秘书长点头或者摇头。 狄旭杰看到沈伟光的这副表情,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他离间道:“沈书记,梁健这个人非常的阴险,从方案的事情可以看出来了。他的方案其实早准备好了,但是不拿出来,是为了等着看我好戏,抢我的风头……”沈伟光打断:“那也要你给他机会看好戏、抢风头才行啊!如果你的方案很过硬,他的那个方案不废了吗!要怪,怪你自己不用心!” 狄旭杰听出了沈伟光对自己的不满,更慌了,紧忙道:“沈书记,这个事虽然我办得不太好。但是,我一直对您是衷心耿耿的,我是江最值得您信任的人了。”但是,沈伟光却不想听他再,道:“你出去吧。” 走到了外面,狄旭杰心的憋屈立刻转化成了对梁健的愤怒,他喃喃道:“梁健,我当不常务,你也休想当!” 当临近傍晚的时候,-组部一个机密电话打到了江。 这是-组部长的电话:“伟光同志,你们这儿的常务副省长空缺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已经在考虑给你们配备了。我们想听一听你的意见,虽然不一定按照你的建议来,但是我们还是非常看重你的想法的。吧。” 沈伟光清了清喉咙,然后:“部长,我向你汇报我的想法,我个人认为,江目前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希望华京给我们派一位吧。” 部长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不推荐你们本省的领导干部吗?” 正文_2066考验 沈伟光狠了一下心:“不推荐了。 ()我们本省的领导干部,还真没有合适的。部长,这是我个人的看法。”部长:“那好,这样吧。部里会权衡你的建议。” 电话结束之后,部长让副部长毕华到自己的办公来,道:“毕部长,你跟我,沈伟光可能会推荐他们的秘书长狄旭杰,不会推荐梁健。但是,刚才在电话,他谁都没推荐。”毕华坐在部长对面的椅子里,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这只能明,最近沈伟光与狄旭杰合作得也并不愉快。” 部长微微面露忧色地道:“你沈伟光在江到底能不能打开局面?高层当时也有所犹豫,后来还是让他去了。如果沈伟光在江干得不好,影响了江的发展,高层却会责怪我们部里。”毕华感叹:“组织干部工作难做。” 随后,毕华又:“部长,梁健同志我接触过,当然不是那种私下交情,完全是工作接触。我认为梁健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发展潜力的年轻领导干部,给他平台和机会,肯定能为党-和-国家发挥更大的作用,作出他自己更大的贡献。” 部长微微点头:“对梁健这个干部,我的印象也不错。他能从华京秘书长的岗位,主动要求下去,是对江有感情、想在江做一番事业,这种精神我听了也很感动。但是,我们高层的有些人,却不这么想。有的人当时研究讨论的时候,梁健仗着自己唐家的背景,我行我素、不服从组织安排。所以造成了高层里面,对梁健的看法走向了两个极端,一派是很喜欢,新时期应该鼓励这样有点个性的干部;另外一派是很不喜欢,这种个性是政治的不成熟,给梁健扣了很大的帽子。直到目前,高层的顶层人物里都没有表态。” 毕华:“这明,梁健有希望,但也可能没希望。这个时候,我们部里的意见显得至关重要了。”部长听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梁健这样的干部现在不多了。他最大的优点是不贪、不邀功。不贪,是最基本的政治素质,明他本质醇厚,有很强的防腐拒变能力,这是政治清醒的表现;不邀功,明他较务实,不好大喜功,这样的人不会给一个地方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这些都是难能可贵的方面。”毕华接去道:“部长对梁健的评价是公正客观、一语的的。” 毕华平时不怎么拍部长的马屁,部长听后特别的受用,他:“那这样,我们部里向高层去推荐的时候,推荐梁健吧?” 听到部长这么,毕华立马道:“部长,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讲?”部长:“当然可以,你是分管副部长啊!”毕华坐直了身子,略为白胖的双肘支撑在了桌面:“如果我们真的要用梁健,不能向高层直接推荐梁健。”部长眉头微微一皱:“你继续。” 毕华:“如果我们只提出梁健一个方案,那么如果高层有人反对,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我们如果推荐两个人的话,他们可以否决我们一次,但是不能否决我们两次。因为从来没有这种先例。”部长正色问:“按照你的意思,是推荐两个人?哪两个人?” 毕华略作思考道:“前期,华京大学的常务副校长姜行,我们一直在考虑外放。我们可以把他作为第一人选、梁健作为第二人选。”部长:“姜行啊?如果高层同意了之后,梁健不是没希望了?”毕部长:“姜行是学院派,高层不一定会同意。算同意了,姜行是常务副校长下去,在常务副省长岗位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半载,到时候梁健再也是顺利成章。相较让梁健被毙掉,这样的结果要好得多。” 部长:“但是,这样会不会打消梁健的积极性?”毕部长:“我相信梁健的韧性和抗打击的能力!职务变动,本身是考验干部的关键时期。也可以让部长您对梁健有一个更加全面的了解。”部长最后点了点头:“那这么办。”毕部长:“我们可以稍稍地放一点风声出去,为后期会做一个铺垫。”部长认可道:“这个可以。” 每次有重要人事变动的时候,朝野下都会议论纷纷,地下-组织部长聊起来都是活力灵活现,很多信息最后都成真了。这有可能是大家蒙对的,也可能是相关部门有意透露出来,为了让大家都有一个心理准备。 接下去的几,华京和江的机关当再次对常务副省长人选议论起来。在华京还好一点,毕竟江省常务副省长只是一个副职,看惯了委员、部长的华京机关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是华京大学内部,却是议论纷纷了起来。有些人认为姜行能够外放,到油水丰厚的江省,是开启了人生的新阶段。但也有些人认为,全国最高学府的常务副校长,只能去做一个江省常务副省长,这是对高校的不重视,至少也要当一个省长或者部长才行啊! 项瑾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司姜行成为了自己先生梁健的竞争对手。当晚,她打电话给了梁健:“传言你都听了吧。”梁健淡然地道:“已经听了。”项瑾问:“如果真的是姜校长过来,你心里会不会有想法?”梁健:“会有。但是我会调整。”项瑾听了之后,会心一笑,她感觉自己老公没有骗他,她也相信梁健能够调整好,于是:“梁健,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些的崇拜你了。” 梁健听到项瑾这么,也是笑了:“我有什么值得崇拜的?”项瑾:“现在你遇到涉及自己的事情,也能淡然处置。这种良好的心态,让我有点崇拜。”梁健:“你不也是一样吗?其实我是向你学的。”两人的对话在外人听来有点点肉麻,但是他们这两个当事人,却习以为常。放下电话,梁健感觉有这样的妻子真好,虽然不在身边,但是沟通无障碍,还能给对方前进的力量。 梁健即将要睡的时候,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组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打来的。梁健忙接了起来,爽朗地道:“曹局长好,难得接到你的电话啊。”曹也兴原本以为梁健应该情绪低落、精神不振才对,没有想到梁健精神还这么好,他忍不住:“梁省长心态真好。”梁健笑着:“谢谢曹局长夸奖。”曹也兴:“我不是夸奖。我相信你肯定也得到了有关消息,你还能这么淡定,很不错了。” 梁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淡然了。”次吴越要当常务了,这次又姜行来当常务,所以梁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人的对话,在外人听起来,没有涉及什么具体内容,肯定听不懂,但是他们两人却心知肚明。梁健又问:“曹局长打这个电话过来,是来安慰我的吗?” 曹局长笑着:“安慰的事,我相信你夫人项瑾肯定我做得更好。我打这个电话,是毕部长委托的,他自己不方便打这个电话,所以让我给你带来两个消息。”梁健郑重地道:“愿闻其详。”曹局长顿了一顿道:“第一个事情是,沈没有推荐你。第二个事情是,让你放心,部里支持你。” 梁健听了之后,对第一个事情在意料之、又在意料之外,看来沈还是对自己有看法。第二个事情,让梁健心里不由一阵激动。既然曹局长是“部里”,那不仅仅是毕华、曹也兴,很有可能还包括了部长。 曹也兴又:“毕部长,让你安心工作,其他的事情组织会考虑的。”这个话,是组织部门经常对下面的官员的,很多时候这只是冠冕堂皇的套话,不会变现。但是从曹局长嘴里传递过来,梁健很感动,这不可能只是一个空头支票。 与曹也兴通话结束之后,梁健换了一套运动服,又去健身房跑了几公里。回到了房间里,二乔照例已经给他煮好了一壶咖啡。 梁健喝咖啡的时候,看到二乔并没有离开,他有些好:“二乔,还有什么事吗?”二乔羞涩地道:“梁省长,我打算要考公务员,很快要报名了,我想请教一下梁省长,我该考哪一个部门好一些?” 梁健瞧见二乔羞红的脸蛋,修长凹凸的身材,感觉二乔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到哪个部门,肯定会受到男同胞的欢迎。 他道:“这主要是看你以后想要往那个方面发展。如果你想要单纯一些,可以考一些政府部门,如民政局、体育局、财政局等等,福利待遇都还不错,生活应该可以无忧。但是,如果你想要走仕途,以后有更好的发展,可以考虑综合部门,如省委、省政府办公厅、组织部、宣传部等都可以。” 二乔思索了一下,道:“我服务了梁省长这么久,我希望以后能继续服务梁省长,我还是考省政府办公厅吧。”梁健一听,笑了:“这个你倒是没必要考虑很多,早晚你都是要离开我,去从事自己的事业。不过,如果你喜欢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也可以考。” 二乔俏脸殷红:“在梁省长身边,我每一过得都很开心,我希望以后都能在梁省长边服务您。”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年轻美丽女孩的口,任何男人听了都不免会有些心动。但是,梁健知道,今不能让二乔再继续下去,:“你再回去好好想想,等决定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让一个朋友来帮助指导你一下,考起来会容易一些。” “谢谢梁省长。”二乔接过了梁健手已经喝完的咖啡杯,雀跃着出去了,留下一个曼妙的身影。 牛达一个提醒短信过来,第二有一个会议,会场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正文_2067放松 午,梁健把李瑞和金灿都叫过来,询问了《遏制房价过快涨的暂行十规》的执行情况。 李瑞,最近房市的整体涨势是不可逆转的了,但是这“十规”一出,至少遏制了很大一部分的投机行为,并且在银行贷款方面的调整,也遏制了金融资本快速向房地产市场涌入的趋势。这些都是好的方面。 听完了好的,梁健问道:“当,有几个狄秘书长?还不是狄旭杰一个人吗? 狄旭杰要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梁健正在犹豫之际,办公室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梁省长、李秘书长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啊?”原来,狄旭杰在牛达来汇报的时候,已经跟了过来,也不等梁健同意,推开了梁健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若是别人牛达肯定阻止他了,但是狄旭杰乃是省委秘书长,而他牛达只不过是梁健的秘书而已,他要阻止狄旭杰显然是不现实的,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能也会给梁健带来麻烦。梁健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狄秘书长好。”李瑞见到狄旭杰进去之后,也把话头收住,站了起来,走过来与狄旭杰握手。狄旭杰很是敷衍地与李瑞握了握手,随后对梁健道:“梁省长,有没有空?跟你商量一个事。”梁健从座位站了起来,没有立刻回答狄旭杰的话,而是看向了李瑞。 李瑞主动:“梁省长,我这里没什么大事,下次再找时间汇报。狄秘书长,您和梁省长慢慢聊。牛达,你帮助沏茶。”着,李瑞收拾了桌子的件,走了出去。牛达给泡了一杯茶,放在沙发边的茶几,随后也关门走出。 梁健对狄旭杰:“狄秘书长,真是稀客,来,坐。”着,梁健先在沙发坐了下来,狄旭杰也跟着坐下来了。 梁健本来想要拿出一包好烟出来,但是转个念头他没拿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跟狄旭杰一起抽烟。 抽烟、喝酒,梁健都很挑剔,只有跟自己印象不错的人,他才会跟他们抽烟、喝酒,至于其他人,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以前在乡镇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因为那是交际的工具。但是,到达了今这个层面,完全已经没有必要用香烟和酒来交际了。也没有人,傻到用香烟和酒来跟他们这样的省级干部打交道。 梁健没有拿出香烟来,狄旭杰却是掏出了一包黄金叶。这是最近较流行的高档烟,狄旭杰递给梁健一支。梁健没有接,而是摆摆手道:“狄秘书长,我最近不再抽烟了,一抽喉咙不舒服。”狄旭杰神色微微有变,梁健不接他的香烟,其实一定程度是不给他脸子。 他兀自一笑,点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梁省长,不是我,我们的某些领导真不是人。” 听到狄旭杰这么,梁健真是一愣,虽然狄旭杰没有明是谁,但是肯定跟省委省政府的两位主要领导有关系了。 梁健没有接话,他淡淡地问了一句:“秘书长,今好像情绪不太好啊!”狄旭杰抬头看了梁健一眼,冷冷一笑道:“梁省长,你别告诉我,你的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你的消息不会我不灵通,肯定已经知道了,这次来当常务副省长的,很可能是华京大学的常务副校长姜行!” 梁健坦然道:“我已经听了。但是这也没什么,之前我还听是您狄秘书长当常务呢!”梁健不大不地刺激了狄旭杰一下。狄旭杰摇头道:“梁省长,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还在拿我开心!我和你都被同一个人给耍了!” 梁健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感觉到,狄旭杰的理智正在慢慢被恶化的情绪所侵蚀。狄旭杰看到梁健没有反映,抬起头来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实话告诉你。本来,这个常务副省长,不是我的,是你的。可是你猜怎么着,姓沈的那货,我们俩人,他一个都不推荐,我们这儿没有人适合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让华京方面再派一个人下来。你,这的是人话嘛?我们都是受害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梁健听到狄旭杰出的话里面,差不多都是社会语言了,这明狄旭杰恼怒已极。梁健不想跟着他的情绪走,道:“狄秘书长,干部任用是组织的事情。我们其实只要干好现在的工作好了。” 狄旭杰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健:“梁省长,这不会是你的真话吧!干部的政治生命,一年生一年死,如果这次被一个外人来填了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我们不知道哪才会有机会!” 梁健依然平静地:“狄秘书长,我也同意你的法。但是如果组织认为,你在现在的岗位更能发挥作用,而不是在更高的岗位,那你和我都没办法,只能接受。先把现在的工作干好,等到组织对我们有了新的评价,自然会给我们提供更好的平台。”听了梁健的话,狄旭杰如看着外星人一般看着梁健,然后豁地站了起来,对梁健:“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过,当我没有到你的办公室来过。” 随后,狄旭杰冲出了梁健的办公室,“砰”地将梁健的门碰地很响。 这是梁健来到江之后,第二次被人碰自己的房间门。第一次是被自己的前秘书林飞,第二次是被狄旭杰。梁健心想,当一个人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往往会做出低水平的事情来,如一个秘书长的狄旭杰会做出与什么级别都没有的林飞一样的事情来。 等狄旭杰走了之后,梁健心想,如果狄旭杰不立刻调整心跳,恐怕会走自我毁灭的道路。其实,像狄旭杰这样四十来岁当了省委秘书长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这样毁了,也着实有些可惜。但是,在这方面梁健也帮不什么忙了,狄旭杰也不会听他的。那只好随便他去了。 牛达听到碰门声,跑了过来。看到梁健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放心了。牛达:“梁省长,下午香格里拉的会议两点半开始。”梁健:“那我们早点出发,一点四十五吧。”牛达:“好的。下午我让机关事务局找人,在门装一块皮吧,这样门碰不响了。”梁健想了想:“你安排吧。” 下午的会议是一个华侨招商会议。因为一旦有招商会涉及到土地问题,因此一般都会邀请梁健来参加。但是,梁健一般也来听听,不会讲话,所以较轻松。坐在主席台的时候,其他领导和华侨企业家在那里讲话,但是梁健在笔记本划思维导图,把近期的工作和长远的打算交融在一张图。 梁健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很多领导在挨时间的时候,梁健却感觉时间哗哗哗不知不觉地流淌而过。据,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它不是一种客观存在,而是一种个人体验,当你做喜欢的事情时,会流淌地特别快,反之在讨厌的环境之时间如凝固不动一般难挨。 会议结束,有工作餐。因为是宴请华侨,来自不同的地区和国家,会有葡萄酒和香槟酒会。虽然大家都不会胡吃海喝,但还是会拿着杯子走来走去,多少会喝一点。 等到酒会结束,省领导都各自坐车走了,华侨宾客也都回了房间。梁健让牛达也回去了,他独自留了下来。次跟李瑞在这里吃过一顿饭,对香格里拉这家酒店的印象很不错。晚他想在这里走走,权当是运动运动,也放空一下心情。 在香格里拉浓密的树荫之下,鳞次栉的别墅之间走动,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他看到前面的山石之有一间雅致的屋,写有ffee的字样,他忍不住走了过去。还是那个习惯,有咖啡的地方都想进去品尝一杯。 当他走入的时候,发现咖啡馆里人不多,舒适的沙发坐着两三个外国人。他瞧见咖啡的价目表,一杯咖啡的价格在80到50元之间。吧台之,有一位女咖啡师正在投入地做咖啡。另外,一位负责点单的女生,用甜美的微笑迎接梁健。想要一口气看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等你。 正文_2068初识 ≈l;bd做浓缩基底的ard,尝一尝风味如何吧?”梁健以往喝到的咖啡,都是马克杯或者干脆用纸杯装的,但是这被咖啡却是怪的用精致玻璃杯装,让梁健感觉很是新鲜。 他朝女咖啡师点了点头,看到最面覆盖的薄薄一层奶泡,他忍不住啜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口感绵密均匀,充满活泼的黑莓、桃子香与浓郁黑巧克力的风味,香甜温柔,犹如绝色美人般的惊艳。他不由赞叹道:“味道真的很好。喝这杯咖啡,我怎么感觉好像还吃到了蓝莓、桃子和巧克力的样子。” 之前女咖啡师都是以淡然、宽容地态度,看着梁健在喝这杯牛奶咖啡,她以为梁健只不过是一个对咖啡稍稍有些兴趣的人。女咖啡师如此认真对待他,一方面无非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另外一方面是想帮助这家店留住一个客人。 但是,听到梁健出了自己的品尝感受之后,女咖啡师不觉很是惊讶,她问道:“您真的以前对咖啡不是很了解?”梁健坦白道:“不是以前,是现在仍旧很不了解。”女咖啡师看着梁健道:“那您的味蕾对咖啡超级敏感。我有很多朋友,接触咖啡十多年了,甚至有些老的咖啡师,都没有你这么敏感。他们在喝一杯我做的咖啡,也无法直接辨别出其不同的味道。然而,你刚才的却是一点都没错。我刚才做的这杯牛奶咖啡,的确有黑莓、桃子和巧克力的风味,你只是把黑莓成了蓝莓,其他都是准确的。” 梁健尴尬地一笑道:“我是瞎猫撞死老鼠,蒙对了。不过,你做的咖啡是目前我喝过最好喝的咖啡。”梁健并不是要故意讨好这个漂亮的女咖啡师,而是的是实话。来这里之前,梁健一直认为二乔给自己冲煮的咖啡是味道最好的,但是这会儿尝到牛奶咖啡,咖啡的味道更加纯正,牛奶的风味也非常的香甜,可以咖啡和牛奶都是极品。 女咖啡师:“谢谢你能够喜欢我的咖啡,要不要再试一试我的单品?咖啡豆是纯正的阿拉卡种,风味很复杂细腻,是高品质咖啡的代表。只要你喝两杯咖啡不会失眠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喝,不收费。” 遇欣赏自己咖啡的人,女咖啡师很是高兴,愿意免费为梁健做一份单品。梁健笑着:“这么好喝的咖啡,算是失眠我也得再喝一杯。” 女咖啡师取出一包没有拆封的咖啡豆,这时候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竟然是胡英打来的。她柔和地声音传了过来:“梁健,现在有空吗?”梁健看看女咖啡师,他正在喝咖啡,也不能算忙吧。于是他:“不在加班。”胡英道:“你还记得次的150个亿元项目吗?我目前正在卡塔国际酒店,我的朋友,他已经约到了项目老板,所以有空的话,来见一面吧。” 这个时候,梁健本来只想放松一下,不想在谈什么工作了。况且,眼前还有一杯阿拉卡咖啡没有喝呢!但是,这个150亿的项目的确也很是重要,这事关他和林海峰能否兑现对戚明的承诺,也事关定海市能否顺利启动环保养殖项目,甚至对梁健以后推行他的环保理念也很关键。所以,这个150亿的项目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去争取。梁健对胡英简单地:“没问题,我这过来。”胡英:“你到了卡塔国际酒店的大厅当,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梁健放下电话之后,抱歉地对女咖啡师点头:“真不好意思。我有事要离开了,非常感谢你的咖啡。”女咖啡师看到梁健打电话之后,她停止了拆开咖啡豆。她这会将这包咖啡豆给梁健看一下:“期待你下次过来,我可以给你做一杯单品。”梁健笑着:“谢谢,有空我来。”着,梁健起身告辞。女咖啡师目送他离开。 梁健不想一个人去见追胡英的香港老板,打了电话给秘书牛达:“我还要你跟我一起去办一个事,现在方便吗?”牛达立刻:“梁省长,我这回头来接你。刚才傅要送我回家,所以这会儿我们两人都还在路,我们现在折返过来。”梁健:“我慢慢走过去,你们也直接往卡塔国际酒店方向开,等你们到的时候,我差不多也走到了,到时候一起进去。” 果然,梁健步行到卡塔酒店的时候,与牛达和傅也到了,而且是他们早到了几分钟,在门口等着他。 因为梁健之前打了电话给胡英,所以等梁健进入卡塔国际酒店宽敞、大气、舒服的大厅时,胡英已经迎了出来。她本来要叫他“梁健”,但是看到梁健身边还跟着秘书牛达,她称呼:“梁省长,这边走。”梁健也明白胡英的意思,简单了一句“好的”,跟了进去。 胡英今难得穿了一套白色晚礼服,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和细腻,一双高跟鞋,也让她的整个身材看起来更为娇柔。梁健发现她的脸颊漫着一层淡淡红晕,不由问道:“今你喝酒了?”胡英朝他看了一眼道:“我的朋友,是那个香港老板李明权,他如果我不陪他喝点红酒,他不帮助介绍那个项目投资人。 梁健忽然停下了脚步,不悦地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答应他这样的要求!我不希望你,因为要帮助我,而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梁健这是真心话,这个项目招不到,可以招另外一个项目,但是如果让胡英为了他梁健而委屈自己,那么再大的项目对他来也没有了意思。 胡英在梁健的手臂,轻轻拉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喝点红酒也是我能接受的最大条件了。其他我都不会答应的,放心吧。我们抓紧过去吧。”梁健听到胡英这么,也感受到她手传来的柔软触觉,才略微放心了一些,继续跟随着梁健朝前走去。 牛达跟在他们身后,但是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来到酒店的一家高档餐厅之,在将湖景尽收眼底的露台桌位,一个秃顶的老男人正看着梁健和胡英走去。看到梁健自己英俊和年轻,老男人脸明显不高兴了。 正文_2069阴谋之阴 最快权路迷局 在梁健离开了香格里拉咖啡馆不久,女咖啡师就解开了咖啡师的围裙,对边上点单的美女:“今我做咖啡的兴致就到这里了,没有心情做更多的了,你打电话让约翰过来做吧,我要回去了。”点单美女微笑着:“是,蓝姐,我这就跟约翰联系,让他过来。” 十分钟之后,女咖啡师离开了咖啡馆,她身穿一套黑色短裙,长发飘逸,将她整个迷人的身材展现无疑,但是她脸上的柔和之美却没有丝毫改变。在咖啡馆对面树荫之下,一辆兰博基尼车灯亮了起来,车窗呈剪刀形向上开启,女咖啡师坐入车内,车轮在灯光之下绚烂的滚动,朝前开去。 行驶出香格里拉酒店的时候,女咖啡师心中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倒是很有趣,接触咖啡不久,就能辨别出咖啡之中富含的各种风味,希望他下次还能来。 梁健此刻已经走到了老男人的面前,主动伸出手:“李老板,你好。”梁健已经从胡英这里了解到了,这个香港老板名叫李明权,所以才主动与李明权握手。但是,李明权却是连站都没有站起来,手也没伸,就道:“你就是梁健?” “他是我们江中省梁省长。”看到李明权如此无礼,竟然都不站起来,还直呼自己领导的名字,作为秘书的牛达真的不能忍了。就算是华京部委的领导,看到梁省长表面至少是很客气的,你一个香港老板,凭什么在江中的地盘上如此无礼! 李明权朝牛达不屑地看了一眼,然后朝梁健:“这就是你的手下?这么不懂规矩和礼貌?这里有他插嘴的份儿吗?如果是在香港,我直接把他踢出去。”李明权发迹其实是与黑-道不无关系,所以他始终保持着一种霸道蛮横的作风。 梁健看到这个李明权,先是对自己无礼,不跟自己握手,自己的秘书牛达才会插嘴。梁健没有丝毫责怪牛达的意思,牛达并不是一个不懂礼貌的愣头青,反而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先于梁健做出反应,是为了维护他领导的尊严。如果一个秘书,碰到这种情况,畏惧于对方的权势,而不敢为自己的领导出头,这样的秘书用来何用。 所以,梁健没有丝毫责怪牛达的意思,反而脸上一笑道:“李老板,我要告诉你一点,这里不是香港,这里是宁州。如果你在这里踢人,我可以让你尝试一下坐看守所的滋味。况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我估计你也踢不动。” 梁健的前半句话,是让他清楚,你就是一个有钱的老板,哪又怎么样?你还得遵守这里的法律。梁健的后半句话,是让他清楚,你已经年纪大了,真动手恐怕只有自取其辱。 李明权听到梁健如此强硬,他被激地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视着梁健道:“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一个副省长吧?需要这么飚嘛!我告诉你,你们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我都熟悉,心我跟他们反映你这恶劣的态度,你是在抹黑江中省的投资环境!” 梁健无所谓地一笑道:“李老板,我一直奉行先礼后兵。我刚才主动跟你握手,你不给面子,现在却我态度恶劣!你不妨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反映我的情况。我跟你白了吧,我是华京管理的干部,与两位主要领导不过是同事而已,他们还决定不了我什么!要打电话现在就打吧。” 被梁健这么一,李明权有些犹豫了,的确是他先态度倨傲的,才会引发这样的冲突。他就算打电话给沈伟光、戚明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所以就愣住了,手也没有去拨手机号码。 胡英之前一直在一旁观看,她心里也非常的纠结。一方面他希望李明权能给梁健介绍投资商,所以当然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搞砸;另外一方面也不希望梁健在这个香港大老板面前显得过于憋屈。所以,在梁健和李明权起冲突的情况下,她一时没有插话。 这时候,双方僵持起来,胡英马上:“大家坐下来吧,可能只不过是误会,没有必要红脸吧。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找气的,对吧。”李明权的保镖原本在几十米开外,听到这边发生了口角,就赶了过来,三个精壮的汉子,看起来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李明权知道在这个地方,就算他手下有三十个精装的汉子,也无法与警方抗衡。梁健不管怎么都是副省长,只要一个电话恐怕就会有三百个警察赶到,到时候情况真的会变得麻烦。 李明权朝那几个保镖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到原位上去,自己也坐了下来。 梁健看到李明权收起了倨傲的态度,也对牛达:“你在边上休息一下吧。”牛达点了点头,到一边去了。 胡英这时候:“李老板,之前你可以介绍那位投资人给我们认识,不知道她来了没有?”李明权朝梁健看了一眼,他心里很不情愿给梁健介绍客商,但是又担心自己食言的话胡英会当即离开,就只好打了电话,问对方在哪里了。随后,对胡英:“二十分钟之后到。” 话不投机半句多,因为有了之前不愉快的冲突,接下去梁健和这个李老板也没怎么话。这种场合是非常讨厌的,梁健很想站起来走人,但是因为是胡英联系的,他就再忍受一下吧。 一个人的一生中,不可能遇上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场合。有些场合会让你万般不舒服,但是却必须忍受。 这也是对人生的一种磨砺。如果遇上一种不喜欢的场合,就转身走人,其实就是一种逃避,是放弃了一个机会。梁健是从基层上来的,忍耐力也已经练出来了,所以,即便现在很不舒服,他还是会等到那个投资人的到来。 二十来分钟之后,李明权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李明权接起来了几句,就让自己的保镖去接人进来。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跟随着李明权的保镖走了过来。这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 胡英不解地问李明权:“李老板,你不是酷高生产基地和影视城项目的投资人是一位女老板吗?怎么现在是一位男士?”这时候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他也听到了胡英的话,就:“美女。本来的确是我们老板过来的,但是今她另外有事,来不了了。所以让我先过来听听。我是美华集团酷高生产基地和影视城项目的投资经理,我会把有关的情况,全部反馈给我们总裁。” 胡英就朝李明权望去了一眼。这时候,李明权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今他本来的确是邀请了美华集团总裁过来谈项目的,但是没有想到美华集团临时变卦,来了一个项目经理。其实,这也明美华集团对他李明权不够重视。李明权在香港的总资产已经达到几亿美元,也不是一个老板了。但是,与上百亿美元的重量级美华集团相比,李明权这个老板还是非常轻量级的,所以美华集团的老板,对待他才会如此随意。 李明权只好解释:“其实一样的,我们这位周勇周总,是美华总裁的红人,他的意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总裁的意见。况且今也只是了解一个意向而已。” 胡英靠近梁健,轻声地耳语道:“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再谈,我们也可以走。”她觉得,今这个事情她没有安排好。梁健却低声回道:“既然来了,也已经付出了时间,我就介绍一下吧,也算是推广一下我们江中。”胡英点了点头,她感觉梁健的确是比以前更加稳重了。 梁健就将江中的整个招商环境介绍了一下,重点是介绍了定海的地理位置、交通条件和环保理念、政策倾斜等等。梁健虽然不分管招商,但是他平时很注重这方面情况的掌握,所以讲述起来丝毫不亚于分管招商的副省长。等他介绍完毕了,项目经理周勇竟然也有些心动了,他看了一眼李明权。李明权的感觉也是如此。 之前,李明权之所以对梁健有敌意,主要是嫉妒梁健的年轻和英俊,以及胡英起梁健时目光中的神采。但是,李明权毕竟是一个商人,遇上投资机会的时候,仍旧嗅觉灵敏。他感觉到梁健介绍的定海,真的是一个投资的好地方。 而且,从梁健的介绍当中,他慢慢地被梁健的口才所感染。心中不知不觉对这个年轻的副省长有些佩服起来,他没有想到梁健这样的年纪,口才这么好、思路这么清楚、知识面非常广泛、掌握的信息也很前沿。看来他不仅仅是靠关系上去的,这样的人很有发展潜力,自己刚才与他冲突了,好像不是好事。李明权有些后悔自己感情用事了。 周勇听完梁健的介绍之后:“梁省长,感谢你给我们介绍得如此详细,回去后我一定会跟我们总裁汇报。但是,我有一点要事先提醒梁省长,那就是汉东省也在主动对接我们,他们给出的条件也很优沃,所以我们会权衡汉东、江中,两者取其一。” 汉东?是张强主政的汉东?这的确是一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张强是梁健的老领导,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项目,梁健肯定就会放给老领导主政的省份了,但是这个项目是150亿元,对江中以及梁健本人来,都是非常重要的项目,他必须得争取。亲兄弟明算账,在其位谋其职,在一个地方就要为一个地方负责,梁健相信张强也肯定能够理解。 梁健就:“我相信我们江中能给出很大的优惠条件,请你想你们总裁汇报,如果有兴趣,请她来江中当面谈吧。” 正在梁健为项目与人谈判的时候,狄旭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抽了整整一包香烟。他怎么都想不到通,沈伟光竟然会不推荐他!通过这件事,他对沈伟光恨之入骨。 狄旭杰如今正在等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会给他带来一个关于沈伟光的重磅内幕消息,可以让他扼住沈伟光的三寸咽喉! 就在狄旭杰将最后一个烟头摁灭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正文_2070威胁 狄旭杰赶忙接起了电话,只听从对面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已经查到了,沈在原单位的时候,有一个来往很密切的女老板。目前,还保持很紧密的关系。那位女老板目前才三十出头,已经通过做生意赚饱了钱。虽然这个女老板家境本来就不错,但是可以猜测,她所赚的钱,大部分与沈的帮助分不开。而且,最近她就要来宁州看沈伟光,看来下一步估计要进军江中……” 狄旭杰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喃喃地、阴损地道:“沈伟光,这下你还不是在我手里了!” 上午九点,入秋的微风带着东湖的水花之香味,从省委省政府大院吹过。整座大院看上去一派祥和、宁静。然而,狄旭杰的心态却是起伏不定,最后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朝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走去。秘书卢广看到有人走向书记办公室,就跑出来,长,他就问道:“秘书长,您找书记?” 狄旭杰紧绷着脸点点头,就去敲门,然后推门进去。沈伟光的办公室门一直是不锁的,有秘书在把关呢,应该也不会有人硬闯。平时,狄旭杰也都是让卢广先去问书记有没有空,得到肯定的答复才会进去。 但是,今狄秘书长有些反常,他直接上去敲门,也不等里面答应,就已经推门进去了。里面沈伟光正在打一个电话,“没问题……你过来好了……房间会安……”沈伟光看到狄旭杰进去之后,有些措手不及,捂住电话“我等一会打给你”,然后就把手机挂了。他看着狄旭杰:“有什么事?”狄旭杰朝卢广看了一眼:“我找书记汇报点事情,你先出去吧。”卢广只好退了出去。 沈伟光盯着狄旭杰,莫名地升起了一种防范的意识。自从上次,他勒令让狄旭杰出去之后,他与狄旭杰的关系已经有些裂痕了,他总是觉得狄旭杰有些怪怪的。沈伟光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先帮狄旭杰去华京跑-官,给了他希望,后来又没有推荐狄旭杰造成的。 这也是自己不好,看错了人。 在沈伟光的心里,早就已经要换了狄旭杰的想法。但是,狄旭杰不是一般的部门领导,你省书记一句话,下次常委会通过就换了。狄旭杰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省委常委。这个职务调动,省委了不算,得华京了才算。所以,短时间内,沈伟光是换不了狄旭杰了,就算再不愉快也还是要忍着。 他这么一个大省的一把手也无法痛快地改变现状,这是沈伟光最憋屈的事情了。 他只好拉着脸问:“有什么事,快吧。我还有事。”狄旭杰要是在以前被省书记冷言冷语相待,心里肯定会很不好受,甚至会惴惴不安。然而现在,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腔调:“沈书记,其实我的事情很简单。你只要帮我向华京方面推荐我就行了。” 沈伟光觉得狄旭杰不可思议:“这个事情已经差不多定了。你让我这个时候去推荐,还来得及吗?” 狄旭杰不以为然地:“只要调整方案还没有出来,就会有办法。我相信沈书记你在华京方面的关系。”沈伟光冷笑一声,靠在椅子中:“狄旭杰,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一个常务副省长如此死缠烂打,简直不可理喻!我是看错你了!”狄旭杰眼睛微微泛红:“你看错我!这明你眼力不行!沈书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中-组方面让你来推荐常务副省长,你却江中没有人选。你这不是在阴我吗!” 沈伟光依旧冷冷地道:“狄旭杰,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让我推荐一个人,那我总要推荐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吧!而你呢?让我信得过了吗?我好好地带你去华京跑领导,叮嘱你除了红酒其他都不可以送,结果呢,你在红酒盒里塞满了美金!你让华京的人怎么看我!我还怎么信任你!还有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呢,也完全不行。让你搞一个房地产方案,你牵头搞出来的能和梁健的相比吗?这就是我不推荐你的理由,现在你明白了吧!” 狄旭杰被沈伟光质问得哑口无言。在这两件事情上,狄旭杰的确做到特别差,原本他确实是没脸在对沈伟光提要求了。然而,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这次不能上,以后就只能退了,他在省委这边与沈伟光搞不好关系,日子会非常难过。况且,如今他手中有沈伟光的把柄,此时不用过期作废,狄旭杰心中发狠地:“沈伟光,我再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去华京推荐我?” 沈伟光毫不相让地道:“狄旭杰,我实话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去推荐你。况且现在去推荐你,也已经晚了。” 狄旭杰冷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沈伟光道:“你一定会为今的话后悔的!”狄旭杰慢慢走出了沈伟光的办公室,他本来想要狠狠地碰一下沈伟光的房门,但是最后他却没有碰,反而是用冷冷的笑意取代。 省书记秘书卢广,看到狄旭杰走出去,他也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看到狄旭杰脸上的笑很冷,而且他跟狄旭杰打招呼的时候,狄旭杰只顾往前走去,并没有理他。这还是卢广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沈伟光和狄旭杰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虽他也不清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省四套班子领导的午饭,差不多都是在省政府食堂里吃。一般来,副职领导都是中午十二点之后,就会向食堂走去了。他们由各自的秘书陪到食堂门口,领导就进去了,秘书则去食堂吃饭。 正职领导,特别是省书记和省长,他们去吃饭都会比副职晚上五分到十分钟。他们不仅仅是由自己的秘书陪同,还会由秘书长陪同。到了食堂门口,秘书去大食堂,秘书长就陪同一起进入食堂吃饭。 尽管市政府秘书长不是四套班子成员,但是在吃中饭的待遇上却享受了省领导的待遇。 梁健今因为处理了几份文件有些晚了,所以下去吃饭也晚了一点。牛达陪同他到了电梯口口的时候,正好省长戚明、秘书长李瑞和戚明的秘书一同也来到了电梯口。 他们就一起坐电梯下去了。戚明还问了梁健关于房地产调控的事情,梁健因为平时持续关注,所以如数家珍。戚明听了之后一直点头,感叹道:“梁省长情况清、数据明、把握政策准,我希望华京方面作出决定时,能够充分考虑我们江中的实际情况,用像梁省长这样的干部啊,好让我轻松一些啊!” 梁健微笑:“谢谢戚省长的关心。不论华京方面作出怎么样的决定,我都坚决拥护,协助戚省长做好本职工作。”戚明也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大院,绕过一个花坛,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空晴好,绿树婆娑。戚省长忽发感叹:“我们长期在办公室工作,都不知道外面气这么好了。秋高气爽。”大家本想顺着戚省长的话,上几句,却发现省委那边的门口,省书记沈伟光正从里面走出来,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沈伟光的身边,除了秘书卢广,并没有见到秘书长狄旭杰。这让大家都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狄旭杰都是跟得牢牢的,今却没有在。 沈伟光也是无意间看到了戚明,见到戚明身畔这么多人陪同着,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本来想要继续往前走去,但只走了一步就停下了脚步,等着戚明他们。 戚明和梁健他们则加快了脚步,走上去,称呼了一声:“沈书记。” 沈伟光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戚省长,真是不得了,这么多人陪你一起去吃饭啊?”戚明看了看身边,又看了看沈伟光身边只有一个人,有些尴尬。 这时候,梁健却接过话头:“沈书记,我们都是来陪你去吃饭的。”戚明一听马上:“梁省长得一点都不错。我们都是来陪沈书记去吃饭的。” 沈伟光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他当然知道这不过只是场面话,但是听着心里就是舒服。他朝梁健看了看,又笑着:“我们相互陪,相互陪。”于是,一行人向着食堂走去。 沈伟光吃得不多,很快就离开了。 戚明由李瑞陪同着,也渐次离开。 梁健因为觉得吃饭要细嚼慢咽,所以吃得也慢一点,出来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省领导了。 他走回省政府大楼的时候,忽然瞥见狄旭杰从省委大院出来,他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向外走去。然后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载着他上车了,这轿车明显不是省委这边的。 这明,狄旭杰先前就在省委里,却没有陪同书记去吃饭。这会儿趁着午休又出去了。梁健明显的感觉到,狄旭杰身上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他该不会要出事吧?想要一口气看个够,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71私密 一秒记住【猫扑 PIASHU】,无弹窗网络! 本来狄旭杰的事情,跟自己也没有啥大关系,任由他去得了。但是,他忽然想到,作为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成员,任何一个班子成员出了点事,相互之间可能都有关系。如果出了大事,整个班子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出于大局的考虑,梁健发现了苗头就不能放任不管了。他记住了那辆轿车的车牌号,本来想要叫来司机跟上去。但是一想不对。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副省长,还去跟踪别人的车显然不可取,没事还好,发生点交通事故没办法解释。所以,梁健放弃了跟踪的想法,而是再次打ia ua给了姚勇,把自己记住的车牌号码告诉了姚勇,让他关注一下这辆车的动向。 姚勇一看这辆车不是公车,而只是一辆社会车辆,也不需要太顾忌,他立刻就答应了,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梁健汇报。 挂了ia ua,梁健心想,姚勇真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每次只要把任务交给了他,他都能办得滴水不漏。这样放心的干部,适当的时候要给待遇给平台。不过,目前姚勇已经是副厅长了,如果要再提升一个层次,就要省委了算了。如果自己已经是常务副省长了,还好一些,目前肯定还没有话语权。 朱怀遇、沈连清、姚勇、金灿以及以后的蔚蓝等人,都是自己在江中的支撑力量,如果要用这些人,自己就必须入常,就必须与省书记那边搞好关系,这是绕不开的道了。认清了这一点,梁健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不管这次能不能上常务,但是接下来还是必须入常。 回到了办公室,梁健又投入了工作的状态之中。梁健有一点非常好,他要静就能静得下来。除了处理分管领域的日常工作外,梁健又让牛达打ia ua去问自己非常关注的定海市环保养殖、镜州市地下管网建设、房地产“十规”落实等情况,一直忙到了下班的时间,因为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他就准时下班了。 晚上的饭局是农业厅厅长安排的,梁健虽然不分管农业,但是厅长平时也听了梁健非常关心环保养殖的事情,为此特意邀请了梁健。梁健也欣然前往。饭局上有省人大的副主任,还有有关厅局的领导,也有妇联系统的ei u。厅长一开头就表态,这次的饭局,酒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是私酒,不是公家的酒,请大家放心喝。 有了这句话,大家也就放心了许多。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在政界的晚饭上,完全没有酒是不现实的。自从华京方面关于饮酒问题做了严格的要求之后,各省市都开始收敛,不收敛不行,不收敛就是政治问题。 ua饮酒减少了不少,但是完全没有酒也不行,于是很多领导就把家里的酒拿出来了。 这种晚宴梁健本来就只是想要去到一到,与各个厅局的主官保持联系,有利于掌握情况、活跃思维,同时也为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这就是纯粹的应酬。但是,坐座的其他人并不这么想,梁健是酒桌上的省领导,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入常,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梁健是一个潜力股,看到梁健,他们就如蚂蟥见了血一般的依附上来。特别是那些女干部,更是主动靠近梁健来敬酒,还提出自己全部喝了,只要梁健随意就行了。 其他的男领导,特别是人大副主任,就嚷嚷起来:“你们这些女领导呀,就是不公平啊。你们让梁省长对你们随意,却不给我机会对你们随意。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大了啊!”这个人大副主任,以前是从省委常委退居到人大二线的,看到女干部对梁健这么热情,话就有些酸酸的了。 这种二线领导也是不能得罪的,梁健只好:“我梁健从来不会对女干部随意的,你们喝多少,我至少要喝一半。”酒场就是如此,除非你不上去,一上去就不随你。酒场上是开玩笑,又不是开玩笑,是不认真,又是认真。如果处理不好,喝了还不如不喝。 就这样,尽管梁健一直保持着冷静,但最后还是喝了不少。酒宴结束之后,梁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比平时流动得都要快了。他走出酒店的时候,都能闻到空气之中带着甜味的桂花香味。 真的已经入秋了。 宁州的秋是迷人的季节,入秋后的东湖也是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时节。 梁健让驾驶员傅往东湖开,他要看看东湖的夜景。不知不觉靠近了香格里拉酒店,梁健猛然想起了酒店里的咖啡馆,想到那牛奶花式咖啡香甜的味道。梁健就让傅停车,等一会儿他自己回去。 傅和牛达,他们可以等梁省长。他们看梁健喝了酒,有些担心他。梁健:不会有问题,你们也都是有家室的人,早点去陪家里人吧。 梁健就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家咖啡馆。与上次来时一样,甜美的女孩还在那里负责点单与上次来时不一样,却没见到女咖啡师的身影。原本女咖啡师呆的工作台后,换了一位白人男子,也在埋头做咖啡。 甜ei u孩笑着问梁健:“先生,你今要喝什么咖啡?”梁健:“上次的咖啡师还在吗?我是来喝她的单品咖啡的。”甜ei u孩:“呃,你蓝姐呀?她并不是每都在这里,她是我们的咖啡顾问老师,今这么晚都不来,应该不来了。”梁健略微有些失望,看来那女咖啡师并非是这里的上班员工,梁健不好多问,否则让人觉得他对女咖啡师感兴趣。 甜ei u孩微笑着:“您是不是想要喝蓝姐做的咖啡?”梁健咳嗽了一声,:“如果她在的话最好,她不在的话也没有关系。”梁健看了看咖啡单,:“那就给我来一杯手冲咖啡吧。”甜ei u孩微笑着给梁健下单了。 不一会儿一杯手冲咖啡就上来了,咖啡之中也飘出了香味,梁健喝了一口,也承认味道不错。但是,却完全没有那次女咖啡师的咖啡那样,给他惊艳的感觉。也许,一杯咖啡,本身并非一杯咖啡这么简单,而是带有很多个人的情绪色彩,不同的时间喝,不同的人群喝,都会有不同的体验。 梁健将咖啡喝光了,还是没有看到女咖啡师的身影,他想她今肯定是不会再来了,于是与甜ei u孩点头告别,走出了咖啡馆。 就在此时,他的ia ua响了起来。梁健一看这个ia ua是姚勇打来的,他仿佛就被从一个浪漫美好的世界,拉回到了一个现实残酷的世界当中来了。 梁健赶紧接起了ia ua,只听姚勇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从中午到现在,我都让技术在跟踪那辆黑色轿车。这辆车子先是到了机场,然后从机场出来,到了市区,进入了香格里拉酒店。” “香格里拉酒店?”梁健一惊,这不正是他所在的酒店吗?梁健很是疑惑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姚勇:“还真有。我们调用了全程jia 进行了比对分析,发现了三个大的疑问:第一疑问是,这辆车子从机场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一辆奔驰,这辆奔驰先前在机场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貌女子。黑色轿车一直尾随奔驰,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但是并没与奔驰中的人有任何的接触,这不像是陪同,更像是跟踪。 “第二个疑问是,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省委i u长狄旭杰,但是他没有去美貌女子的房间,而是对黑色轿车中的人交代几句之后,他自己打了车返回了省委大院。 第三个疑问是,美貌女子ba i了入住之后,去了自己房间,但很快又去做了。这时候黑色轿车的人,似乎有的房卡,就进入了美貌女子的房间,但是很快就又出来了,他们好像在里面安置了什么,不排除是e ia头。这就是三个疑问点。” 梁健问道:“有没有其他的发现?”姚勇:“没有。”梁健问道:“这个女人,会不会与狄旭杰有关系?”姚勇道:“根据我们的观察,不太有可能。因为狄旭杰全程与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接触。”梁健问:“会不会为了避嫌?”姚勇回答:“如果为了避嫌,他可以等女人先进房间然后他再进去。但是,他却没有。我们认为,他与这个女人并不很熟悉。” 梁健的心里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拼凑在一起,想要猜出到底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拼完整。他就:“你能把那个女人所住的香格里拉房间,以及那辆黑车的位置发给我吗?”姚勇道:“这个简单。我等会发一个位置在你的微信上。不过,这个事情有些诡异,梁省长你要心。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立刻赶到。” 梁健不想把事情弄大,就:“暂时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打ia ua给你。” 不一会儿的工夫,梁健u ji上就出现了两个信息,一个房间号和一个黑色轿车的位置。梁健就朝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这时候,一个优美的倩影正走向咖啡馆。她刚一进门,甜ei u孩就对她:“蓝姐,你来迟了一步,上次来喝咖啡能出很多味道的男子,刚才来过,还问你在不在。”女咖啡师美丽晶亮的眸子看着她,问:“你怎么的?” “我你不会来了。他刚刚走。”甜ei u孩。 女咖啡师一听就拂了下自己的秀发,奔出了咖啡馆,她想也许他还在附近。但却看不到梁健的身影。 此时的梁健,还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里。他按照定位,来到了一栋别墅之前,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熄灭了灯停在那里,但车子里明显有人。 正文_2072现行 省书记沈伟光的轿车穿过夜色,沿着东湖边的风情大道,正向着香格里拉酒店靠近。他看着湖光,心头既有一种要见佳人的兴奋,又有一种对自己的深切自责。沈伟光从中-石-油出来之后,原本就打算与娜娜慢慢地疏远关系了。 他非常清楚,作为一名封疆大吏,再如此儿女情长,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听到娜娜要来江中看看他,沈伟光起先心里是想要婉拒的,理由他都已经想好了,就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了,恐怕没时间。但是临到出口的时候,他却听到自己清清楚楚地:“好啊,你来吧。我会安排好房间,就在去年我们住过的香格里拉别墅。” 这世界变化非常的大,就在去年沈伟光因为向往东湖的山水,曾经利用开会的机会曾经忙里偷闲与娜娜在香格里拉酒店住过一晚。没想到,今年他就已经在江中主政一方,每都能看到心怡的东湖了。那次住香格里拉大酒店给沈伟光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特别是在别墅中独有的温泉泳池之中,沈伟光与娜娜鸳鸯戏水、葡萄美酒、一夜温柔。 沈伟光有时候会想,娜娜会不会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而是一个妖精变的。因为每次与娜娜做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这种快乐,可以让他回复到一个男人最本质的需要,也让他有一种深深满足的感觉。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的理智已经拒绝了娜娜一百次,但是他的身体却希望接受娜娜一千次。这么想到的时候,坐在黑色轿车之中,穿着高档西裤和衬衣的沈伟光竟然身体起了反应。他自己也是一惊,赶紧看向自己的驾驶员。驾驶员的目光直视前方,只顾开着车,并没有注意沈伟光。沈伟光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驾驶员将沈伟光送进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沈伟光就让驾驶员去茶坊喝茶,晚点他会联系他。驾驶员也不多问,况且他也非常清楚,这香格里拉的茶坊在宁州都是有名的,不仅仅有极品的龙井,还有各色糕点,他乐得享受一两个时去了。 沈伟光就朝几百米外的别墅走去。 此刻,梁健就在距离黑色轿车不远的地方。那黑色轿车中的人,一直注视着别墅,他们太关注别墅门口,没有注意到梁健。 就在这时候,别墅二楼的阳台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妖娆的女子,身穿一套真丝睡裙,在微风中如玉的双腿若隐若现。 女子似乎来透透新鲜空气的,同时她还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沈伟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忙接了起来,就传来娜娜的声音:“你来了吗?”沈伟光:“我已经在酒店里,不想让驾驶员知道,所以在走进来。”娜娜:“我开了你最喜欢的红酒,还穿了那套你从法国带给我arinegilsn内衣,我等你。”沈伟光的脑海之中,马上就浮现出了娜娜那完美诱人的身材,心中对自己:“这是堕落,还是沉沦?” 电话结束之后,娜娜就回到了房间里去了。 “极品!”黑色轿车中的一个男人,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这种官真的会享受,如果让我跟这个女人过一夜的话,我宁可少个十万八万的薪水。”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女人过一夜,综合算起来,绝对不止十万,所以你别做梦了。今这个事情办成了,我们后半生就不愁吃穿了!”第一个男人:“目前来看摄像头一切正常,高清,呆会他们做的时候,你能吃得消吗?”另外一个男人:“不管吃不吃得消,等录完了,发给了狄秘书长,我就在这家酒店给你找人大保健。”“好,就这么干!” 这两个男人盯着手机屏幕,画面是直接从别墅的摄像头上传输过来的。摄像头就是他们趁女人外出做spa的时候迅速装在里面的。 梁健一直在观察这黑色轿车和别墅,他忽然发现在酒店的起伏山路上,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快步走过来。因为夜色渐深,这个时间点中,只有他一个身影,因此对梁健来,显得格外醒目。此人就是现任省书记沈伟光! 沈伟光这个名字一出现在梁健的脑海,他还没有拼在一起的拼图,一下子就聚拢了起来:别墅中的女人,与沈伟光有密切的关系。狄旭杰掌握了这个女人来江中与沈伟光见面的消息,所以让人暗中跟踪沈伟光,他们肯定已经在别墅当中安置了摄像头,沈伟光一旦进去,他所做的一切都将被人录制下来。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梁健犹豫了起来,到底要不要去阻止沈伟光进入别墅。 沈伟光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很不地道的,他做事格局不是很大,一直以来对梁健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特别是最近在常务副省长岗位推荐的过程中,他非但没有推荐梁健,也没有推荐另外任何一个江中干部,其实这是对江中干部不负责任的表现。如果是梁健当这个书记,就算他对江中干部有看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按理,有人要整沈伟光,梁健应该开心才对呀。沈伟光被整下去了,至少梁健能出一口恶气。那就看着他被人整吧,梁健心里想到,今就见证这一幕吧。 在黑色轿车中的一个男人突然兴奋地道:“沈伟光来了。”另外一个人朝车窗外一望,看到沈伟光的身影也是兴奋不已:“好戏就要开场了!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姿势!”猥琐的笑声在车子里荡漾,但是外面的沈伟光却是什么都听不到。 沈伟光已经来到了别墅的门口,他忽然停止了脚步,警觉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心里也是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他这次走进去,那在江中的那段日子里肯定要继续与娜娜纠缠在一起了。但是,一想到她那令人**脸蛋和身材,沈伟光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地向着别墅迈步。 “沈书记!”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沈伟光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脸来看到梁健的脸孔时,非常的意外。瞬间爆发的心虚,简直让他产生了心悸的感觉。好一会儿,沈伟光才出了一声:“梁省长?”沈伟光的目光,忍不住朝别墅看了一眼。这是心虚的一眼。 梁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道:“沈书记,真是难得。我有位朋友在这里做兼职咖啡师,所以我来喝一杯咖啡。沈书记,有兴趣吗?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做得真是不错。” 沈伟光的目光又看了别墅一眼,他还在犹豫。这时候,梁健直接在他耳边道:“别墅里,今不能去了。” 听到梁健这么,沈伟光再次一惊,梁健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感觉到背心冒出了冷汗来了。但是,作为一名封疆大吏,沈伟光再凶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他立刻强自镇定,对梁健:“别人都梁省长很有品位,看来是真的。那好,我就跟你去喝一喝你朋友做的咖啡。” 着,就跟着梁健往咖啡馆方向走去。 黑色轿车中的监视者却傻眼了。他们本来就等着抓拍沈伟光和那个女人亲亲我我的镜头了,没有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一个陈咬金,把沈伟光给请走了。这叫什么事情?“现在怎么办?”“等吧,沈伟光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这里,还怕他不会来上!” 梁健在前面带路的时候,心中想,自己挽救了沈伟光的政治生涯,到底值不值得?但,就算不值得,也免去了江中领导班子被媒体推上风口浪尖的危险。从这一点来,他不后悔。 几分钟后,梁健和沈伟光都来到了咖啡馆。女咖啡师看到梁健去而复返,很是惊讶,但是她的表情依然恬淡,美丽的眼眸看着梁健,问道:“我刚听,你来过又走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沈伟光无意中瞥了一眼女咖啡师,不觉被女咖啡师身上透出的纯净、淡然的气质所感染。他不自觉地就拿这个女咖啡师与娜娜做了比较,虽然两人都是非常的美貌,但是这个女咖啡师身上的纯粹和知性却是娜娜所不具备。看来,女人跟珠宝一样,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沈伟光不由再次对梁健刮目相看。梁健能认识这样的女人,明他真的是人缘非常广泛。 只听梁健笑着对女咖啡师:“你的阿拉比卡单品咖啡,我还没有喝。所以我叫了我朋友一起过来喝。” 女咖啡师只是略微瞥了一眼省书记沈伟光,似乎并没认出来,她笑:“那就请坐吧,我给你们做一杯阿拉比卡咖啡。” 等待的时候,沈伟光忽然问梁健:“你刚才,别墅里不能去?为什么?”梁健:“很可能被人装了监控。”沈伟光再次心悸,暗骂谁这么狠毒,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只听梁健又:“这样,我让人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沈书记,你能让你的朋友穿上正装,在别墅里等吗?” 沈伟光脸上一阵尴尬,然后:“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 沈伟光非常清楚,在梁健这样的明白人面前,真的已经没有必要再暗话了。 (本章完) 正文_2073常务将至 沈伟光就打了电话给娜娜,并没有详述具体的情况,只是告诉她,将会有人来检查房间是否被安装了监控。娜娜一听吓了一跳,赶紧穿好了衣服等着。她也心地把红酒收了起来,她本能地感觉到,今晚的风花雪夜估计不再有。 梁健当即就打了电话给姚勇,让他帮助带人去一趟香格里拉别墅,检查房间里是否有监控。梁健还叮嘱了一句,在别墅外的那辆黑色轿车如果还在的话,就控制起来。当然他也问了,根据有关法律是否可以控制?如果不能控制的话,就不做。梁健希望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而不是突破法律,将执法机关的权力滥用。姚勇回答,如果黑色轿车里的人涉嫌偷拍,完全可以刑拘,这跟华京警方对优-衣库事件的处理是一个道理。 这样梁健就放心了,让他放手去做。 吩咐完毕之后,梁健冲沈伟光:“沈书记,省厅方面已经去办了。你放心,我们只要在这里喝咖啡,等消息就行了。” 这时,女咖啡师亲自端了咖啡过来。单单就是托盘中的器皿,就让梁健觉得非常新奇。这不是通常的咖啡杯,造型更像是实验室的玻璃器皿。一个上部开口大、中部笔直、下部又稍大的玻璃瓶中盛放着咖啡,周围又是三个杯子。女咖啡师分别给他们三人都倒了咖啡,一种浓郁的咖啡香味,就从杯子中飘散了出来。 梁健端到了鼻尖嗅了嗅,然后再浅浅地喝了一口,从舌尖到后面,一种苦,纯正的苦,弥漫了开来。然后,从苦中渗出了甜味和其他丰富的味道来。梁健这才抬起头来,对女咖啡师:“味道好。”他没“很好”、“非常好”,而是只了“好”,但是却把自己对这咖啡的赞赏都用这个字体现出来了。 女咖啡师依旧只是淡然地一笑,但是她笑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层光。然后她转向沈伟光:“您不尝尝吗?” 沈伟光尴尬一笑,尽管他位居省书记的高位,但是他对于咖啡这种东西,还真没什么接触。茶倒是常喝,咖啡他一直认为是他孩子辈的男生女生才会去接触的,所以他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但是,今名义上,他是和梁健一起来喝咖啡的,所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一口含在嘴里他差点就吐了出来。苦!一个字就是苦!两个字就是很苦!因为在美女咖啡师面前他也不好直接吐,就将咖啡强行咽了下去。然后:“还行,还行!”但是他却不会主动再去喝第二口了,心里想,梁健这家伙怎么会喜欢这玩意,到底是还年轻,不是一个年代的! 女咖啡师已经看出了沈伟光很不喜欢自己的咖啡,但是嘴上却“还行”,她嘴角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来。 看来,咖啡跟人一样,有些人喜欢,那就喜欢得不得了,有些人不喜欢,就是接触一次都嫌多。所以,咖啡也是一种缘。这让她觉得,在宁州遇上梁健这样一个懂咖啡、又很喜欢喝咖啡的人,很是不容易。她就觉得应该珍惜。她给梁健又倒了半杯,也不多话,慢慢陪着他们品着。 这时候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姚勇打来的。姚勇,黑色轿车中的两个男人已经被刑拘了,他们的确在别墅中安装了摄像头,在他们的手机上,还找到了录制的片断。他们以侵犯他人**罪进行了刑拘,可以带回去审讯。梁健,审讯没有问题,但是审讯的结果请保存好,用或者不用都还不确定。姚勇,明白。 看到梁健的电话中涉及到了具体的事务,女咖啡师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主动离开了。梁健将有关的情况,低声对沈伟光了。刚才因为咖啡的事情,沈伟光有些分神了,这会儿听梁健又起了这个事情,沈伟光再次背脊发冷,今若不是因为梁健,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愿意在这家咖啡馆中多,又恢复了省书记的威严,对梁健:“梁省长,明一上班就来我办公室吧。”梁健:“没有问题。”沈伟光:“你再坐坐,我先回去了。”梁健:“我也不坐了,我陪您一起走出去吧。” 毕竟,作为省书记的沈伟光一个人在香格里拉活动,多少会有人觉得怪异,而有梁健的陪同情况就又不一样了。于是沈伟光点了点头。梁健走到工作台边,去与女咖啡师道别,女咖啡师笑着:“要不,我们留一个微信吧。”梁健点头:“好啊。”梁健拿出手机,扫了扫女咖啡师的二维码,跳出的是“蓝”这个名字。梁健就加为好友,他多问了一句:“过两再来喝,你在吧?” 蓝:“接下去一个月我都不在哎,要出一趟国。如果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发微信给你。”“看来一个月之内,我是喝不到好咖啡了。”梁健开玩笑地,“这一个月之内就只喝茶了。”完就陪同沈伟光一起出来了。 刚一出咖啡馆,沈伟光:“这个女咖啡师很不错。如果你是单身的话,我会撺掇你去追她。但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别喝咖啡喝出感情问题来。现在当个官不容易,搞不好男女之事就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梁健本想对沈伟光,沈书记是不是很有心得。但是一想沈伟光不管如何,都是江中的一把手,至少现在还是,还是别随便开玩笑了。于是他就对沈伟光:“沈书记教育得是,不过我只是喜欢咖啡,不是喜欢做咖啡的人。” 沈伟光没有再去那间别墅,而是让司机将车开上来,将自己和梁健一同送回去。自从沈伟光主政江中以来,梁健还是头一次乘坐沈伟光的专车。 这晚上,也许是因为喝了咖啡的缘故,梁健有些睡不着,他就打电话给项瑾。项瑾刚刚哄两个孩子睡着,接到梁健的电话她很开心,老公总算还记得自己。听到项瑾的这句话,梁健心里有些的内疚,因为晚上他去咖啡馆找了女咖啡师。虽然,他对沈伟光,自己只是喜欢蓝的咖啡,而不是喜欢蓝这个人。但是,真的如此吗?不喜欢,那是否会有些许的好感吗?好感哪一,会不会发展成为喜欢? 当然不能发展为喜欢!梁健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纠结这个事情才睡不着。他知道,一个男人的心里,其实容不下太多的女人。所以,他就通过与项瑾的闲聊,慢慢地将蓝从心里排挤了出去,直到最后他才平静了。项瑾也,她得睡觉了,明还得上班,如今当了建筑设计学院院长之后,事务性工作多了很多。梁健让她不要太辛苦,然后了晚安。 第二一早,梁健来到了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沈伟光的茶几上泡着一壶茶,这套茶具看起来很是不凡,反正梁健没有看到过。沈伟光还亲自给梁健斟了一杯茶,放到了梁健的前面:“尝尝,这是大红袍。我这个年纪,咖啡适应不了,还是喜欢茶。”梁健笑着:“看来,昨我是难为沈书记了。”沈伟光:“不能这么,你昨提醒我的事情很重要,我要谢谢你。” 昨的事情,其实是事关沈伟光政治生命的大事,但是沈伟光却只是“你昨提醒我的事情很重要”。也许这就是一个省书记应有的做派吧,梁健也不跟他计较,:“不用谢我,您是领导,我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 沈伟光忽然盯着梁健:“我想问你,你昨为什么要那么做?平时,我对待你不算好。我相信你肯定也掌握了,在推荐常务副省长时候,我没有推荐你!昨,你却在帮我。你到底有什么图谋?”沈伟光的目光,像要把梁健刺穿一般。 沈伟光之所以如此,是担心梁健会向他提出高额的交换条件。 看到沈伟光的这副表情,梁健却淡然地道:“沈书记,其实从内心来,我很希望你出丑,甚至出局。但是,我却不想要江中省出丑、不想江中的班子遭受影响。很大程度上,你是华京在江中执政的人格化代表,你出问题就是江中出问题。所以,我选择帮你。我不会要求你给予我任何回报,所以请你放心。不过,最后有一句话,我也想建议你,如果你还想在江中平稳地呆下去,娜娜你是不能再来往了。我话完了,茶您一个人品吧。” 着,梁健就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 沈伟光也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想要对梁健什么,但最后还是没。 等梁健离开之后,沈伟光打了一个电话:“部长,很不好意思,我想打扰您一下。上次,您问我我省常务副省长的人选,当时我没有考虑完全,所以没有推荐。这两我在反复考虑这个事情,其实我们江中的梁健副省长还是非常适合的。” (本章完) 正文_2074担职 部长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道:“伟光同志,干部推荐不是点菜吃饭,今你点这个菜,明你点那个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沈伟光耳根一热:“部长教训得是。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今打这个电话,也做好了部长批评我的准备。但是,我想想还是要打这个电话……”部长直接打断道:“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高层已经定下来了。” 着,部长直接挂了电话,沈伟光也不好再打过去。从部长的话语里听出来,这个常务副省长看来是轮不到梁健了。 姚勇组织了人员进行了审讯,黑色轿车中的男人供认不讳,是省委秘书长狄旭杰派他们跟踪、监控的,他们的身份只不过是所谓的“私家侦探”,按件收取费用。姚勇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之后才放他们走人。 狄旭杰这边却焦急得不得了,因为他雇佣的跟踪者从昨晚上开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连续打电话给他们却没有一点的反应,肯定是出事了!直到当下午,他才联系到了其中一个跟踪者。狄旭杰:“到底什么情况!快把你们监控到的给我!”那个跟踪者却:“老大,你醒醒吧,这个事情已经黄了。你联系不到我们,是因为昨晚上我们就被抓进去审讯了。因为担心会遭受皮肉之苦,我们都供认了,不好意思。但是盗亦有道,至于你给我们的定金,按照合同规定,我们双倍打回你的卡上。” 狄旭杰胡子都被气白了,他道:“我其他没有什么要求,你们得告诉我,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大事!你们告诉我之后,定金就不用还了。”对方:“我可以给你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本来也被警方删除了,但是我们找了黑客给恢复了,这是为表示我们的诚意,现在发给你。”不一会儿,狄旭杰的微信上就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屏当中,沈伟光的脚步正向着别墅迈去。“沈书记!”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进入视屏的正是梁健。沈伟光的表情很是惊讶:“梁省长?”梁健道:“沈书记,真是难得。我有位朋友在这里做兼职咖啡师,所以我来喝一杯咖啡。沈书记,有兴趣吗?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做得真是不错。”沈伟光的目光又看了别墅一眼。然后,梁健就在沈伟光的耳边了一句话,沈伟光就不敢进入别墅,而是跟着梁健走了。 看到这里,狄旭杰再也忍不住,用手在桌子上一摞,老板桌上的文件、杯子全部被扫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哐啷的响声和碎裂声。然后,他拔腿就奔出办公室,向着省政府这边跑过去。他直冲入梁健的办公室,牛达想要拦阻都拦不住:“狄秘书长,梁省长他有事情处理,现在可能没空呢!”但是,狄旭杰已然冲入了里面,瞪视着办公桌后面的梁健,剑拔弩张,都不知道狄旭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梁健在狄旭杰冲进来的时候,着实一惊,但是他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对牛达使了一眼神。牛达会意,就退了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狄旭杰和梁健。狄旭杰眼睛之中布满红丝,他冲着梁健怒喝道:“梁健!你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处处坏我的好事!你明明知道沈伟光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对你和我都耍手段,你还要帮他!”梁健淡然一笑道:“我没有坏你的好事。因为你做的事情,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江中来,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狄旭杰根本听不进梁健的话,他喊道:“你可真够伟大的,别告诉我,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江中!你为了江中包庇沈伟光,但是沈伟光可不会为了江中来提拔你我,有个屁用!”梁健还是没有动气,他道:“既然你不愿意听为了江中这种大话,那我就来,为了你自己吧。”狄旭杰一愣:“为了我自己?” 梁健收起了笑容,盯着狄旭杰:“为了你自己,你也不能这样整沈书记。你以为把沈书记整下去,你就有希望了吗?那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而已!沈书记被整,整个江中就会乱。到时候,华京会怎么看我们?江中的百姓群众会怎么看我们?你这个秘书长会没有责任吗?你是首当其冲,你知道吗!你受到的影响肯定会比我还大!”狄旭杰听了之后,为之一愣,但明显他还是接受不了:“但是,这次如果我得不到常务副省长的职务,就是不行!以后,我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 狄旭杰已经钻在这个“权眼”里,再也出不了了。 梁健知道,这个时候跟他讲道理显然已经没用了。他也盯着狄旭杰道:“狄秘书长,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你和这个常务副省长已经无缘了。这就是现实!”狄旭杰听之后,眼中顿时充满了仇恨:“不行,这绝对不行!如果常务副省长不给我,我要让沈伟光当不了这个省书记!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你先看看这个再吧!”梁健着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封袋,扔给了狄旭杰。狄旭杰疑惑地打开来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这封袋之中是各种照片,狄旭杰进入黑色轿车的照片,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的照片,跟踪者供诉的照片等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狄旭杰是幕后的指使者。 只要梁健把这些证据交给沈伟光或者有关部门,狄旭杰这个省委常委秘书长就不可能再当了。狄旭杰神情顿时显得落寞了,他看着梁健:“你会把这些交给沈伟光?”梁健道:“这要看你了,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那么这些证据都会被交给相关方面;但是,如果你到此结束,这些证据就永远都会被藏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由你来决定!” 狄旭杰呆立了许久,然后向着梁健办公室外快步走出去。他用力一摔办公室门,以表示自己最后的愤怒。但是,出乎狄旭杰意料之外的是,办公室门并没有发出响亮的摔门声,而只是发出了轻微的闷响。狄旭杰奇怪地朝那扇门看了一眼,然后又快步离开了。 牛达进了梁健的办公室,问道:“梁省长,没什么事吧?今狄秘书长看上去……”梁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你给办公室门贴了皮,有效果。” 第二。牛达进来汇报:“梁省长,我从省委那边听,今狄秘书长请了探亲假,要去看看父母,半个月。”梁健问:“省委那边同意了吗?”牛达:“应该是同意了,因为狄秘书长一早就走了。”梁健:“知道了。” 牛达走了之后,梁健又来到了窗前,眺望东湖的一角。这时候,老唐的电话来了,他:“梁健,我忍不住又去打听了一下你们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事情。高层已经确定让华京大学的常务副校长姜行过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梁健还是有些的失落,但是他只回答:“知道了。”老唐:“儿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调整好心态,你以后的路还长呢。而且,你跟别人不一样,人家就是只有一个职位,你的话,还有一个唐家。”梁健故意在电话中轻松一笑:“老爸,这点挫折还击不倒我。” 随后,项瑾的电话也过来了,她问他今工作还顺利吗?梁健还好,没有问题。项瑾,老爸有话要对你。项瑾把电话给了老项。梁健就听到一个沉厚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人生免不了会有挫折。我相信,你去江中的时候就有这种心理准备的。”老项也是来给梁健打预防针的了。看来,江中常务副省长已经呼之欲出了,老唐和老项各有各的人脉,他们肯定通过自己的渠道,已经了解到了高层的意图。这更加确定了,梁健这次是没有希望了。 梁健今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做其他事,他没有参加任何应酬,在食堂吃了饭,就回到了招待所房间。 一直以来,梁健都将跑步和洗热水澡作为自我治愈的最佳方法。他去健身房狠狠地跑了几公里,出了一身汗之后,洗了一个热水澡。等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才瞥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 梁健解锁手机,发现这个来电,竟然是华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姜行打来的。这倒是出乎梁健预料之外,姜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难道是来告诉梁健,他姜行要来当他的上司了? 梁健对姜行的印象不错,所以无论有些什么情绪,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只听姜行的声音传来:“梁省长,恭喜你荣升常务了。” 梁健一惊不,随后:“姜校长,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姜行却:“梁省长,你这是哪里话?我姜行是这样的人吗?” (本章完) 正文_2075名至实归 梁健听了姜行的话,还是不太相信,他对姜行:“姜校长,今应该不是4月1日吧?” “老弟,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姜行,“事实胜于雄辩,明下午你就知道结果了。记得上了常务之后,要请我吃饭。”梁健本想多问几句,但是姜行却不愿意多了。 挂了电话之后,梁健有些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想给项瑾打电话,但是估计她已经睡了,与其两个人失眠,还不如一个人失眠,所以这个电话就没打。 梁健就打开了房间的门,见到二乔还在值班,啃着公务员考试用书。梁健一开门,二乔就注意到了,问他:“梁省长,还没睡?”梁健对她:“二乔,你公务员考试的书看得怎么样了?如果吃个宵夜,会不会影响?” 二乔嫣然一笑:“我这公务员考试也不是一两的事情,距离考试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不妨碍的。梁省长,你想要吃宵夜吗?”梁健:“突然想要吃点重口味的东西。”二乔颇有意味地对梁健:“我知道了。梁省长,您在房间里等等,我用‘好饿’app点几个宵夜来。”梁健问:“这么晚了,还有人送外卖?”二乔:“只要能赚钱,就有人做。其实,外面赚钱并不容易。” 果然半时不到,二乔就去了招待所门口,带了外卖进来,一份是手剥龙虾、一份是酸菜鱼,还有一份花生米和蔬菜色拉。梁健房间里还有红酒,就打开来。他对二乔:“要不和我一起吃吧?”二乔美眸转动:“如果梁省长不嫌弃我是服务员,我当然开心。” 听到二乔这么,梁健就看着二乔的眼睛:“二乔以后别这种话了,我从来不觉得服务员就低人一等。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人比较幸运,生于豪门或者撞上了好运,所以占有了更多的资源。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剥去了地位和金钱的外衣,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只要你的热望足够强烈,总有一你也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我相信你。” 听到梁健这么,二乔的眼眸之中闪现了泪花。她:“谢谢梁省长您的话,我一定会记住,我也要改变我的人生,这样才对得起在梁省长身边的这段时间。”梁健点了点头,“我们吃宵夜吧。”二乔给梁健的杯子里倒了红酒,还戴上了塑料手套,给梁健剥了龙虾,放在盘子里。 梁健问二乔:“你不喝一杯吗?”二乔一笑道:“梁省长,我还在值班呢,怎么能喝酒?”梁健笑着:“你值班不是为我值的吗?我让你喝一点,应该没事。”二乔却婉拒道:“值班就是值班嘛。我不想别人我的闲话,更不想别人因为我而梁省长的闲话。我现在服务梁省长,其实也就是梁省长的人,所以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了。”“其实也就是梁省长的人”。出了这句话之后,二乔也猛然意识到了这话有歧义,她顿时双颊嫣红,显得娇羞柔美,忙解释道:“梁省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健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了。”梁健想,一般的女服务员如果是领导让他她喝一点酒,她肯定就欣然接受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二乔还能坚持职业道德,就是二乔有别于其他女服务员的地方,所以他认为二乔以后会有自己的事业。 这么想着,梁健也不逼二乔喝酒了,他独自一人喝了点红酒,吃了点龙虾,其实也是点到为止。人思绪烦乱的时候,吃点东西、喝点红酒,带着微醉就能更好的入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亮,因为睡得还比较沉,虽然睡得晚,但是梁健并不觉得累。上班之后,梁健就在等待下午会从华京传来什么消息。梁健的心绪显然是不平静的,因为关于常务副省长,他得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版本,一个版本是大家都在传的,常务副省长会是外派来的,华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姜行;另外一个版本,恰恰是姜行告诉他的,梁健本人将会是常务副省长。到底应该相信谁? 梁健告诉自己不必太在意,无非就是一个职位而已。然而,梁健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自己不是圣人,凡是官场中人,都逃不脱对高位的追求。这就是官场人的宿命,更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如果在平时,梁健可能会淡然很多,但是在出结果的当,梁健的情绪免不了有些波动。 到了午饭时间,梁健从办公室出来,要去食堂。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尿急。也是因为今思绪有些乱,都忘记去一趟办公室的卫生间再出来了。于是,梁健就转去了本楼的公共卫生间。他刚刚进入,就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听,京华方面今在调整干部,我们江中的常务副省长花落谁家,终于也要见分晓了。”另外一个男人:“是已经确定了呀,是华京大学的常务副校长。” 公共卫生间的便池是面对着北面窗户的,这两个男人都是背着门,看着窗外在嘘嘘,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刚进去的梁健。第一男人:“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里的梁省长肯定要气死了。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这时候,第二个男人在拉拉链的时候,忽然瞥见了梁健。他一阵尴尬,赶紧称呼了一声“梁省长”就逃也似的出去了。另外一个男人也发现了梁健,朝梁健点头并喊了一声“梁省长”之后也快速出去了。 这两人都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处长,平时省领导都在自己的卫生间上厕所,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刚聊了一句梁健的事情,梁健竟然就进来了。梁健要气死的那位,就差扇自己嘴巴了,心中后悔不已,多嘴果然要出事! 梁健在机关里呆了这么久,对机关里的各种传言、各种议论也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你没有听到,并不等于别人不在。所以,梁健也没往心里去。 到了食堂,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东西。省书记沈伟光也恰好从外面进来,他看到梁健之后,就径直朝梁健走了过来。女服务员问书记要吃点什么,沈伟光,就来一碗面和一些蔬菜。女服务员去帮助端了。沈伟光就对梁健:“梁省长,昨你走了之后,我打了电话给部长,向他推荐了你。可是,部长的回答却是已经晚了,高层已经定了人选。但是,后续我还是会推荐你,所以以后还有机会。” 看来,沈伟光的消息,也还是认为华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姜行会来当常务副省长。梁健下午又从不同的人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除了姜行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常务副省长最终会是姜行来当。姜行难道真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下午的时间,过起来还是非常缓慢的。临近下班时间了,梁健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梁健苦笑了一下,心道,姜行肯定是跟自己开玩笑,特意来逗他的。而他却是当真了。如果被人家知道,肯定要被笑话。 傍晚五点半,梁健打算准时离开,手都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了。忽然,梁健的电话响了起来。梁健一看,竟然是中-组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的电话。梁健赶紧收回了门把上的手,接起了电话,:“曹局长,您好。” 曹也兴的声音之中也透着高兴:“梁省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被任命为常务副省长了。”这话若是别人告诉他的,都可能是开他的玩笑。但这却是干部二局局长通知他的,那就绝对是真实的。梁健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是自己的反应却是十分的平静,他对曹也兴:“谢谢曹局长。” 曹也兴笑着:“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毕部长吧。”梁健:“我这就给毕部长打电话。”曹也兴道:“今电话就不用打了,明来一趟部里,毕部长会跟你谈话。”梁健回答:“明白了。” 放下了电话,梁健没有出门,而是回到了落地窗前,看着东湖的夜景。对梁健来,在江中的一个新阶段终于启程了,他要静一静、理一理。 但是,外面的人却没有给他安静的机会。不一会儿功夫,梁健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了。毫无疑问都是来祝贺的电话。梁健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了,所以这些电话他都没有接。 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梁健捡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对方是华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姜行。梁健:“姜校长,明一起吃个晚饭吧?家庭聚会。”姜行笑着:“没问题啊。” 第二,梁健一早就到了北上的高铁,前往中-组-部接受副部长毕华的谈话。 (本章完) 正文_2076强大的能量 中-组-部副部长毕华的办公室,是一个古朴又很舒适的房间,窗口望下去绿树成荫,红墙绿瓦,显示出了驻地的悠久历史。梁健心头不由想多,等到上了年纪在这样的地方办公也不错。居于核心、处世低调,却没有人敢不尊重你,这也许就是中-组副部长的优越之处吧。 当然,如今的梁健还血气方刚,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会想要这一墙之内的安耽。 一般的干部谈话,都是公对公,得也都是正儿八经的官话。然而,毕华却请梁健坐在红木的沙发上,对他:“这次调动的力度不,相关部委的干部,昨晚上我们就谈掉了,其他省份的今也陆陆续续到了,也都要谈掉。”梁健:“毕部长辛苦了。我那个事情,多谢毕部长了。”毕华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帮助用力推了几下,你这个层面的事情,其实我也做不了主,关键还是部长以及更高层。” 梁健问道:“部长今在吗?不知我能否去拜访他一下?”毕部长:“部长今已经出发了,去欧洲有几的国-事访问,是陪同高层一起去的。所以,昨就抓紧把这一波的干部都通过了。”梁健:“那我只好等下次再拜访部长了。”毕华点了点头:“为了让你上去,我们这里做了很大的妥协。”梁健有些吃惊,问道:“什么样的妥协?”毕华回答:“这里面的内容,还属于机密,所以我没办法多讲了。以后,你可能会知道。目前来,你主要是全力以赴地把工作干好,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 闲聊之中,他们不知不觉进入了干部谈话中的经典环节,组织上提要求,干部表态。这个程序不能少,梁健表态:“我一定会顾全大局、努力工作、廉洁自律,把本职工作和上级交办的任务完成好。”毕部长点头,又加了一句:“也不要忘记了,上次我在江中的时候,你起过的宁州进入一线城市行列的事。这个事不是没有可能,对江中来也是长远之计。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这次你们的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也想要争取常务副省长的位置,部长一句话就顶回去了,先把宁州建设好!所以,部长乃至高层,都非常重视宁州的建设。” 毕部长又给梁健透露了一个重磅的信息。 在江中,梁健曾有两个竞争对手,一个就是秘书长狄旭杰,另外一个就是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狄旭杰如今告假回乡探亲,陈筱懿却主政宁州。这次,陈筱懿没有动,肯定心里会对梁健多少有些想法。梁健提醒自己,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梁健对毕部长:“宁州的建设我会重视的,也会与陈筱懿书记多沟通、多协商,争取让宁州在发展中彰显独特的魅力。”毕华站了起来:“你这么,我暂时就放心了。你要记住,虽然你在江中,但是华京方面还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梁健:“我记住了。”毕华:“这两部长不在,我得多操心一些,就不留你吃饭了。”梁健笑着:“毕部长,你可以不留我吃饭,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毕华眉毛一动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梁健继续笑着:“希望毕部长兑现承诺,有空到镜州吃一碗地道的江南面,再看看老友智空大师。”毕华恍然大悟,紧绷地脸上笑开了:“这个事情,要得。我到时候会让也兴跟你联系。” 梁健从毕部长办公室出来,又去拜访了曹也兴。刚刚一波干部过去,曹也兴也在忙着谈话,但是他看到梁健的时候,很是热情,与梁健紧紧地握手,并约定下次有空的时候再聚聚。梁健也不多打扰,告辞离开。来到了中-组外面,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和项瑾都约好了,今先不回家,与华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姜行夫妇吃过晚饭之后,再回家了。于是,梁健直接叫了车,来到了华京大学。 走进古朴烫金字体的大门,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迎面而来,他们背着包、提着电脑,或成群结队、或踽踽独行,与梁健擦身而过。 梁健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在华京大学念书。从就被灌输华京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所以在学生时代,他就想要进入华京大学,但最终未能如愿。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虽然不能上华京,但是却娶了一个在华京当院长的老婆,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给梁健圆梦了。 初秋的九月,华京即将进入金黄的银杏季。他在无名湖边看到枫树染红、银杏泛黄,又瞧见那二十来岁的少男少女们,心中想的是,也许自己的这个年龄,也是像枫树银杏一样是最后绽放的年龄,用最渲染的色彩,捕捉了世人的眼球,但是接下去就会是枯萎、是凋零。从三十五岁到五十岁,必须把自己所有的抱负、所有的才华都绽放出来,以后才不会后悔、不会失落。 在湖边如此漫无边际的遐想,不知不觉来到了项瑾所在的建筑设计学院。 这个学院的办公地点在校门的四合院,据是李大钊、蔡元培时期就已经建造了,学校非常看重这个系,所以将这所四合院作为他们的办公地点。这会儿已经到了吃饭时间,项瑾看到梁健走进去,眉眼都笑了。她轻声地问:“你怎么不打一个电话,不声不响就来了?”梁健笑着:“又不是不认识,我刚在校园里逛了逛。”项瑾故意:“是不是又看美女了?”梁健笑了,笑项瑾好可爱,他:“美女当然是要看的。但是看了一大圈,发现能跟自己家里的美女媲美的,一个都没有。”项瑾:“你就尽让我开心的好了。” 梁健本来还想与项瑾调笑两句,外面有项瑾的同事进来,看到梁健之后,都很是尊重地称呼“梁省长。”“祝贺了,梁省长!” 消息不径而走,连华京大学的老师和行政人员,都已经知道梁健当了常务副省长,对梁健表示出了非常尊重的态度。梁健本来是对华京这样的最高学府充满敬畏的,但是学校中的行政人员和老师,却对梁健这样的高级干部表示很尊重。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每年这么多学生从华京大学出去,能够当到常务副省长的还是屈指可数的,况且梁健还前途无量。而且,华京大学毕竟在子脚下,大家对政治特别有敏锐感。 尽管如此,这让梁健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来学校里,最好是大家都不认识自己,能够享受这轻松的快乐。现在学院里的很多人都来打招呼,反而让他不自在起来了。他就对项瑾:“我们去接姜校长吧。” 将姜校长的夫妇接了,他们坐着项瑾的车,驶出了校园,开往一个四合院中的高档饭店。这里的陈设都很别致,院落上空还有喑喑鸽群飞过。每这个四合院接待的客人不超过五桌,一般人都必须提前一周预订。但是项瑾来订的话,提起一就可以。 姜行的夫人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保养很好,肌肤白里透红,略有富态,但也很文艺。她看了一周,很喜欢这个地方,和项瑾闲聊着这里的盆景和摆设,甚至是玻璃器皿。等到上菜之后,他们才归座。 梁健和项瑾端起了红酒杯,来敬姜行夫妇:“姜校长、姜夫人,非常感谢你们赏光。”姜校长:“祝贺,祝贺。”项瑾因为已经安排好了代驾,所以也喝了红酒。 今的这个酒局没有人逼迫,但是喝得很尽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项瑾和姜夫人两个女性也没少喝,脸上都泛起了酡红,更具有了一份社会上层女子的妖娆。 酒到正酣,梁健又举起了酒杯问姜行:“姜校长,前在别人都认为你来江中当常务的时候,你却打电话来告诉我,我会是常务副省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推了常务副省长这个岗位?”梁健认为,这次自己能当上常务,完全是因为姜行自我放弃的结果。 然而,令梁健意外的是,姜行却:“并不是我放弃了常务副省长,而是高层找我谈了话,对我解释,这次暂时不外放了,但是后续会考虑。所以,我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对你,你会是常务。” 梁健:“姜校长,这是真的?而不是你担心我会觉得欠你的情,所以才这么的?”姜行认真地道:“我这人没这么矫情。如果是我主动放弃,我肯定会让你知道,好让你多请我几次的。况且组织上的事情,如果真定了,我要放弃,那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组织上也不会答应。你是吧?” 梁健转头看向了姜夫人。姜夫人点了点头,她:“他没杜撰。你相信他好了,他一向有一一的。” 梁健和项瑾互看了一眼,他们都觉得奇怪,本来不是梁健没戏了吗?老项和老唐掌握的情况都是如此。怎么忽然之间又定了梁健?这是谁的能量在起作用?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77上位 梁健之所以能够坐上常务副省长的位置,背后是谁在起作用,也只有两种可能:一要么是部力的作用,就如毕华部长对他的,为了让他上,在其他方面做了很大的让步;二要么是高层对梁健的看法悄然发生了变化,形成了比较统一的意见,最后决定将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让梁健来坐。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梁健来,既是好消息,又给他带来了新的压力。好消息是因为,无论是部里还是高层对他的看法,似乎都在好转。新的压力是,虽然现在坐到了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但这个位置不是一劳永逸的,不是终身世袭的,如果干不好,华京随时都可以把帽子给你拿走。这就是身在官场的人,为什么会用“给党打工”来形成自己的身份,用“如履薄冰”来形容自己的心态。 吃过了晚饭之后,梁健和项瑾回到华京的家中。唐力已经睡着了,霓裳却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绘本。梁健在儿子唐力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与霓裳拥抱了一下。霓裳嘟着嘴对他:“爸爸,你平时不在家也就算了,现在回到华京来,还要拉着妈妈到外面去吃饭。这个事情我得跟你了。” 原来,霓裳之所以不睡觉,是为了跟他谈这个事情。一张俏脸、竖起的秀眉,漂亮可爱得很,又不怒自威。这妮子长大了肯定不输项瑾。梁健朝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项瑾,项瑾正在意味伸长地笑着,然后:“我先去洗澡,你给她读几个绘本吧。”梁健领命,就开始给霓裳读书。读了几本之后,霓裳的脸上已经在笑了,她依偎在梁健的肩头听着,非常温馨。梁健读了二十来分钟,看看肩头的霓裳却已经睡着了。 他给霓裳盖上了毯子,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悄悄关上了门出来了。 他也去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瞧见项瑾正在房间里,身上盖着毯子,他笑着走过去,出其不意地将项瑾的毯子给掀开了。项瑾被他吓了一跳,重新拉过毯子来遮住了身体,悄脸红透地瞧着梁健:“你怎么这样?” 就在刚才掀开被毯子到项瑾重新盖上的一瞬间,梁健却发现今的项瑾穿着一件粉红的睡衣,这是梁健之前没有看到过的。他似乎还隐隐地发现,项瑾睡衣之中没有穿什么。梁健一下子全部的欲念都被勾了起来。他就挤入了毯子当中,将初春蓓蕾一般的项瑾拥入怀里。问她:“今为什么穿这样迷人的睡衣。”项瑾耳根都红了,她白了他一眼:“奖赏你一下。” 梁健:“那我们今多换几个姿势好不好?”项瑾的脸更好了,:“只要你能想得出来。”这个晚上两人都是难得的纵情。 梁健原本是副省长,担任常务副省长,无非是加上了一个省委常委的职务,华京的文件很快就下发了。 江中省委省政府召开了班子会议,中-组部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来宣读了文件,因为这次没有涉及到主要领导的调整,也就没有派副部长以上的领导来参加会议。 文件中对梁健的排名倒是进行了明确,他的前面是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副书记高安雄、纪委书记章平心,之后就是梁健、陈筱懿……章平心之所以排在梁健前面,不仅仅是因为他当常委的时间久了,更是因为近年来纪委地位的升高,明确副书记以下就是纪委书记。 其他人对梁健忽然冲入前五,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梁健已经是常务副省长。但是,陈筱懿明显就感觉不爽,在整个会议中他都拉着脸,眼睛看着对面,甚至都没有去看两位主要领导。这个会议上,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缺席,还在探亲假期中没有回来。 会议结束之后,省政府内又专门召开一个会议,就分工问题进行了明确。现在省长戚明主持省政府的全面工作,常务副省长梁健负责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环境保护、农业、国土、驻外办事处、残疾人事业等方面工作,分管省民政厅、省人力社保厅、省环保厅、省农业厅、国土厅、省公务员局、省政府驻京办、省政府驻沪办、省残联等部门。 新任的副省长徐振的分工也得到了进一步明确,分管负责金融、国有资产监管、工商行政管理、质量技术监督、食品药品监管等方面工作。其他的副省长侯柏堂、杨琴等人的分工也得到了相应的调整,但是调整不是很大。 会议结束的时候,戚明道:“按照以往,我们的班子作了调整,我们肯定要找个地方聚一聚,喝一杯了。但是,现在大环境不许可,我们也只好简单一点了,大家鼓个掌吧。” 众人都笑了,然后鼓了掌,各自回到办公室去了。 省政府办公厅的秘书处这次动作很迅速,到了下午就来通知梁健:“梁省长,您可以搬办公室了。”梁健一愣:“搬什么办公室?”秘书办的人:“搬到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梁健:“我现在这个办公室就蛮好,还是不要搬了吧。”牛达建议:“梁省长,按照我们办公厅的内部规定,常务有常务的办公室,副省长有副省长的办公室,还是有些区别的,如果您不搬,秘书处的人就难做了。” 机关就是如此,有些待遇你不想要还不行,因为会影响到别人。梁健也不想坏了规矩,更不想让秘书处的人难做,所以他就对牛达:“那就搬吧。”牛达和秘书处的人,就利用梁健去开会的时候,来帮助梁健搬办公室。 戚省长的办公室在最东面,梁建的办公室在最西面,这两个房间也是整栋楼里最大的,其他副省长的办公室在他们两个办公室的当中,朝南分布,朝北的房间都是给对应秘书的。可以在服务领导的那段时间内,秘书的办公室都是见不到阳光的。所以,有些人秘书“阴”,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办公室是前常务副省长杜明亮的,但是此刻都已经清理一空,没有了一点杜明亮的痕迹。梁健来到了新的办公室,才发现原来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与他普通副省长的办公室还是很有些区别的。以前梁健的办公室内没有专门的休息间,但是在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里却隔出了一个休息间。里面有一张简易的床榻,上面是崭新柔软的床垫和被子,边上还有一个书架,这样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在里面憩一会儿,这又是一种待遇。 秘书处的人问梁健,要不要换一套沙发,他们担心梁健不喜欢杜明亮用过的东西。梁健,不用换了,能省则省。他知道,以后整个省政府的日常工作都在自己这里,其实自己才是幕后的当家人,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养成勤俭的作风,也好给大家一个榜样。 于是,以前用过的东西,如果没有坏的话,梁健都给保留了下来。事情停当之后,梁健在新的办公室内喝起了茶,翻起了书来。他知道,接下去工作会比以前更忙,所以在新办公室的第一,他就想要偷懒一会儿了。人得有张有弛,在紧张之前也最好放松片刻。 然后,梁健才翻了不到五页的书,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原常务副省长杜明亮打来的。梁健脸上一笑,接了起来道:“杜主席,您好啊。” 杜明亮现在是华京市的政协主席,梁健只是稍稍犹豫称呼“杜主席”还是“杜省长”,马上他就决定称呼“杜主席”了。 杜明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搬到我以前的办公室啦?”梁健扫视了一周办公室道:“杜主席,我刚刚搬进来,屁股来没坐热呢!你这个电话还真是及时!”杜明亮:“我现在很怀念江中的那个办公室啊,放眼就能看到东湖。我现在的办公室,看出去就是雾霾。” 梁健开玩笑:“杜主席,那你什么时候杀回来呀!”杜明亮:“梁省长,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我回江中可能只有等到退休之后了。”梁健:“你随时回来,我都可以给你安排好!回来几次都行。”杜明亮:“那就谢谢了,哪心血来潮,我来找你喝酒!”梁健:“随时欢迎老领导。” 话得差不多了,杜明亮忽然道:“梁省长,你近期有没有关注过狄秘书长?” 杜明亮忽然到狄旭杰,让梁健猛然一惊:“最近倒是没有,听狄秘书长去探亲了。”杜明亮:“他人是去探亲了,但是心却没有。你们一定要关注他一下,否则就要出事了。杜打了电话给我,看上去情绪有些不对劲,很显然他没有调整过来。他目前并没有在老家,而是在华京。”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捏了一把,感到透不过气来。这个狄旭杰跑到华京去干嘛了? (本章完) 正文_2078担当重任 狄旭杰以探亲的名义,却跑去了华京,他是要去干嘛?梁健不得而知。但是,他感觉里面有很大的不确定因素。在这个事情上,梁健不敢马虎。 他首先向省长戚明进行了汇报,戚明并不是太关心,他:“虽然我是省委副书记,但我主要负责政府这边的事情,狄旭杰是省委那边的人,我就不多操心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可以去向沈书记那边汇报一下。这个狄旭杰,也太容易心理失衡了吧,好在没有来当常务副省长,否则我这里岂不是多了一个麻烦?” 戚明并没有什么把柄在狄旭杰手中,所以他并不关心狄旭杰去了哪里。他还对梁健:“梁省长,现在你是常务副省长了,得替我分忧啊!省委那边的事情,知会他们一声也就行了,没必要太多插手。”梁健听明白戚明的意思,就:“戚省长,我知道了。” 从戚明的办公室出来,梁健就直接去了沈伟光的办公室。既然戚明那么,梁健就不想多管这个事了,只是把杜明亮电话中的话复述了一遍,希望沈伟光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了。没有想到,沈伟光听后,情绪非常激动,他怒道:“狄旭杰到底要干什么!上次做出跟踪偷拍的事情,这账我还没跟他算呢!他现在倒好,又跑到华京去,想去告我吗!” 沈伟光在梁健面前话也没什么保留,因为梁健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所以他索性也就不隐藏什么了。梁健劝道:“沈书记,这倒也不能这么!我们现在只是听,狄秘书长在华京而已,至于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还是别枉加猜测的好。”沈伟光哪里肯听这样的劝,他:“这个狄旭杰真是头脑有问题。他请假是去青岛探亲,现在人却在华京,这其实就是在欺骗组织,没有按照要求报告个人事项,我只要向华京方面一反映,他这个秘书长也别想当了。” 梁健知道沈伟光是气极而怒,就劝道:“沈书记,这事情可能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没有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吧。”沈伟光还是很恼怒:“可是,这个狄旭杰在搞极端,否则他跑到华京干什么?对待这样极端的人,就得用极端的方法。这叫做以暴制暴。” 几前还是合作伙伴,这一下子却变成了要“以暴制暴”了,官场的人际关系变化真叫一个快字。 梁健本来还想再劝几句,但是看到沈伟光听不进去,再加上戚明也有言在先,这件事梁健就打算放手了。他:“沈书记,消息我已经带到了,至于如何处理最终还是书记您自己拿主意吧。”完,梁健就站了起来,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沈伟光却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面快步走出来:“梁省长,你等等。”梁健略顿了一下:“沈书记,还有什么事吗?”沈伟光道:“我刚才考虑欠周到。你的建议是对的,如果可以用其他办法,就不用极端的方法。你帮我到华京去把狄旭杰叫回来!”梁健略为为难地:“沈书记,可是,我担心戚省长这方面会有意见。他最近会交给我更多任务。” “这个戚明又家子气了!你是常务副省长没有错,但是你前面的职位可是省委常委!”沈伟光,“如果省委这边班子不稳,你们省政府那边也休想安宁,万事都得从大局出发。这一点上,梁省长我就觉得你比戚明强。” 沈伟光是难得拍人马屁的,但是这话显然是在拍梁健的马屁了。梁健却:“不管怎么样,戚省长是省长,我还是要服从他的安排。”沈伟光:“这也没错。这样吧,我亲自给戚明打电话。”果然,沈伟光给戚明打了一个电话,有一个紧急的事情,需要梁健配合一下,去一趟华京。不管怎么样,沈伟光还是目前的江中一把手,戚明不可能完全驳他的面子,就让梁健去一趟华京没有问题,但是最好早点回来,现在省政府方面贯彻省委决策的任务很重。沈伟光,一般不会超过三时间。 协调好了戚明这方面,沈伟光就对梁健:“梁省长,我们最多只有三时间,得把狄旭杰弄回来,否则高层肯定会知道狄旭杰的动向了。一个省委秘书长假称探亲,却跑到华京去,高层知道后,肯定会判断我们江中这个班子出什么乱子了呢!”梁健道:“如果我见到了他,能服他的话,他会马上跟我回来。如果他不肯回来,三之后应该也不会回来。”沈伟光忽然主动握了握梁健的手:“我相信你能行。如果你这次把他顺利弄回来,不出什么乱子的话,就是我沈伟光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推进什么工作,只要对江中有利的事情,我无条件支持你!”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毕竟在我们的政府中,是一把手了算。如果得不到一把手的支持,很多事情你推不进、就是推不进。沈伟光这话的意思,等于是给了梁健打造自己政绩的机会了。外加上戚明也已经同意了他去华京,他就只能接受了,他:“沈书记,我马上就动身。” 回到办公室,梁健就让秘书牛达立刻购了高铁票,中午时分已经上了高铁。作为省部级领导,能够享受一等座的待遇。所以前段时间,有一篇文章很流行,是你和头等舱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只有一张车票的距离。因为在头等舱里坐着的,不是高官就是企业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如果你一直坐头等舱,很可能某就认识了这样一个人。 当然,坐在一等座上的梁健,此刻没有与人聊的闲心。他正在为联系不上狄旭杰而烦恼来着。之前,他就打了三个电话给狄旭杰,电话是通的,但是狄旭杰却没有接起来。也许狄旭杰猜到了梁健打电话的意图,所以故意不接的,也许是他本来就打算好了,凡是江中的电话,他就一概不接。想了想,梁健打了一个电话给杜明亮:“杜主席,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杜明亮:“梁省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有话直接啊!”梁健:“帮我约一下狄旭杰,我给他打电话,他就是不接。我想你打给他的话,也许他是会接的。”杜明亮问:“我试一试。如果他接了的话,地点我就定在他比较方便的地方了。”梁健:“没有问题。” 在高铁车行驶到津的时候,杜明亮的电话打来了,对梁健已经约好了,在鸟巢附近的多丽酒店,晚上五点半。梁健没有问题。下了高铁,梁健就直接打车奔向鸟巢。 他又已经想到了一个事情,就在出租车上打了个电话给熊叶丽。一个妖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梁省长,这个饭店给我打电话,又是请我吃饭吗?”梁健笑道:“熊部长,我怎么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认为是吃饭呢?”熊叶丽来,“对我们女人来,吃饭和睡觉是两件大事。既要吃得好,又要睡得香,才能有好的皮囊。你不请我吃饭的话,难道想要陪我睡……”熊叶丽轻轻得笑起来。梁健知道,熊叶丽又再拿自己开心。如果在平时,梁健肯定也要调戏她一番过一过嘴瘾。 但是,今自己还有急事,就:“你如果需要的话,要满足你这两件事,也不是很难啊。”熊叶丽立马接过去道:“这可是你的!好了,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办的,吧。”梁健略为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怎么知道?”熊叶丽笑着:“跟你梁省长交往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德行?”梁健无奈,只好:“帮看看狄秘书长的档案,主要看他父母的住址和电话。我有用。” 熊叶丽二话没,道:“五分钟后,看微信。” 果然五分钟还不到,梁健的微信上收到一条信息。梁健看到狄旭杰的父母都健在,目前在青岛的一个海岛上作渔民,电话号码也有。 梁健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五。五目前就在华京。他看到梁健的电话差点就从沙发中跳了起来,冲着电话喊:“梁秘书长,不,梁省长,你终于找我。我还以为你把五给忘了呢。”梁健笑着:“怎么可能。我只是让你休息一段时间而已,怎么样,休息够了吗?”五:“我已经休息得屁都出来了。我准备好了随时投入工作任务。”梁健:“拿行,现在就去青岛跑一趟,接两个老人过来。” 五:“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梁健就将微信转发给了五。 他走进多丽酒店包厢的时候,杜明亮和狄旭杰已经在喝酒。狄旭杰一看梁健,就从位置上站起来,马上要走。梁健却上去将他按住了,:“狄秘书长,一起喝杯酒都不敢吗?那你来华京干什么?”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79负气 狄旭杰一把甩开了梁健的手,冲他:“我只是不想跟你喝!刚刚我和老杜就喝得好好的,你来了,就把气氛给破坏了!你来了,那我就走!” 梁健却挡在了狄旭杰面前,对他:“老狄,你不会因为我当上了这个常务,就翻脸不认人了吧?我们以前的关系还不错,现在有必要这样吗?” 狄旭杰瞪着梁健:“跟你当不当常务没有关系!我是对沈伟光这个人看不惯,他就是一个骗子,之前承诺我要帮我解决常务副省长的,一下子就变卦了!你们慢慢喝吧。另外,老杜如果下次有梁健在,你就不用叫我一起参加了。” 着,狄旭杰就夺门而出。梁健一直追到了酒店外面,但是狄旭杰早已经消失在了京城的茫茫人海之中了。 梁健只好又回到了酒店包厢里,一瓶五粮液才只喝了半瓶,杜明亮拿过一个玻璃杯,给梁健斟上了酒,:“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这瓶酒喝掉。”梁健也有点郁闷,对杜明亮:“老杜,我们都是党-和-国家的干部,应该知道体制内的游戏规则,机会来的时候,上了固然好,不上闹点脾气也正常,之后喝个酒也就过去了,继续投入工作。但是,像老狄这个样子就有些反常了。” 杜明亮点了点头:“是啊,他这样搞真的是不对,继续下去会很危险。” 但是,杜明亮又:“不过,站在他的角度上也可以理解。他认为这次能上常务副省长,期望很高,所以失望也越大。另外,狄旭杰跟你梁省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梁健问:“有什么不同?”杜明亮道:“我坦白吧,他没有你这样的背景。你不管是自己家里,还是你丈人那里,势力都还在。所以,你这次没有机会,以后还是会有机会。但是他狄旭杰不一样,他在上面就没有关系了。这么多年来,他是凭借自己好的大学背景和努力上来的,但是省书记以上他就没有背景了,在华京他根本就是弱势群体……” 杜明亮又在自己的杯子和梁健的杯子中倒满酒,继续道:“像他这样的情况,能够冲上常务副省长已经是他的极限,等退二线之后去政协混一个主席,这样也算是平安落地、善始善终了。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几乎已经跟沈伟光闹翻了,以后要再找这么一棵大树就难了。所以,他现在很恐慌,觉得前途渺茫。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就如没有主心骨一样四处乱转的原因了。” 梁健拿起杯子与杜明亮碰了碰:“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你的?”杜明亮:“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我推测出来的。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来找我吗?”梁健猜到了一些,但还是问道:“为什么?”杜明亮道:“那是因为,他觉得我跟他一样,是在江中被排斥出来的。而且,他的目标是能混到像我这样的一个政协主席。” 杜明亮无奈一笑道:“可是,他殊不知,我的目标并不是政协主席呀。”梁健笑着:“这就对了呀,你的目标不是政协主席,但是你目前只能得到一个政协主席;他狄旭杰的目标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却只能得到现在这样。所以,他才会觉得你跟他一样,是值得同情的,所以才会来找你。” 听到梁健这么一分析,杜明亮为之一愣,他再次举起酒杯笑道:“还是你梁省长分析得透彻。他们很多人都,梁健只不过是靠关系上去的,每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我都会反驳。在我们的体制当中,一个无能的人就算关系再好,也没有办法向你一样从基层这么一步步上来,没有出局,这根本不可能!在哪个位置上不是矛盾,在哪个岗位上不需要去解决矛盾?能够解决矛盾一路走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梁省长,我看好你,你的前途,绝对不是我和狄旭杰等辈可以望其项背的。” 梁健却摇头道:“杜主席,你这话怎么着着,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倒是帮我出出主意吧,该怎么把狄旭杰弄回去?我们沈书记只给我三的时间。这第一马上就要过去了。”杜明亮:“我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我现在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屁股决定脑袋了。如果你坐在一个重要的岗位上,头脑的反应好像都要灵活一些。像我现在这样,坐在政协主席的位置上,摆明了就进入了混吃等死的阶段,所以头脑都不管用了。让我现在想一些棘手的事情,脑袋就要发胀。况且,狄旭杰来找我,也算是信得过我,如果我帮你想办法弄他回去,到时候他心里肯定要记恨我了。所以,这个办法还是梁省长自己想吧,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晚饭之后,梁健回家。项瑾看到梁健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很是惊讶:“梁健,怎么回来了?”梁健一笑道:“想老婆了,所以就回来了。”两个宝贝还没有睡觉,就扑了上来,将梁健扳倒在地,霓裳坐在他肚子上,唐力坐在他胸口上,将他当做马一样“驾驾”地骑。梁健的突然回家,对孩子来,就是一份意外的礼物。梁健也尽情地陪他们玩到了睡觉。 等他们睡着之后,梁健和项瑾一起躲进了浴室洗澡。自从梁健去了江中之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梁健看到热水在项瑾洁白成S形状的娇躯上滑落,又忍不住靠近了过去。两人就在浴室里站着享受身体给他们的身心快乐和放松。 等到洗完了澡,两人就窝在了沙发之中,项瑾给两人都倒了一杯红酒,每人都喝了一口。项瑾:“怎么会突然想到回来了?”梁健把狄旭杰的事情了,也把杜明亮的分析了。项瑾听后:“官场的人,还是太累了。一心只想往上爬,最后为什么爬、到底要爬到哪里都不清楚了。”梁健:“是啊,其实有时候我也会这样,感觉被什么东西揪着往上提。” 项瑾:“对于当官,我觉得到达你这样的层面已经足够了,我也不希望你当省长、书记。只要你早点能从江中回到华京,在国家部委里谋个职位,看着霓裳和唐力慢慢长大成人就好了。”梁健心想,这可是要猴年马月的事情。项瑾似乎看出了梁健的心思,又道:“当然,我也不逼你马上回来,你现在想要干事业就放手去干吧。等你觉得够了,就回来。” 梁健听后,只感觉自己非常的幸运,有项瑾这样的贤内助。他听过,狄旭杰的家庭生活并不理想,还有人在传他外面有长期交往的女人,也许这是导致一个领导会发生问题的重要原因。 但是不管如何,沈伟光交待的任务还是必须去完成。梁健做事情有一个特点,要么不接受任务,一旦接受就会努力去做到最好,在工作上放鸽子的事情他从来不做。况且,完成了这个任务,对他今后在工作中得到沈伟光的支持太重要了。 第二。梁健打算再去找狄旭杰。 他从杜明亮那里得到了狄旭杰所住的宾馆和房间号码。他来到了这家酒店的房间门口,摁了好几次狄旭杰的房门,都没有人开门。难道狄旭杰已经离开了这里,换了酒店?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五的电话。梁健赶忙就接了起来。五,他已经接到了狄旭杰的父母,并且刚刚上了从青岛到北京的高铁,大约四个多时进京。 梁健问五,对狄旭杰的父母了解了多少情况?五,狄旭杰的父母一直生活在青岛海面的金滩岛上,是地道的渔民。狄旭杰在好几年前就在栈桥附近买了一栋别墅,想要接父母到别墅养老。但是,两老拒绝了,住不惯,还是在岛打渔为生,过着简单朴质的日子。这次,他们也根本不知道狄旭杰请了探亲假,狄旭杰也没有回过家。 梁健又问:那你跟两老了什么?他们才同意来见你的?五:我就跟两老,狄秘书长跟沈书记闹了别扭,所以跑到华京去了,恐怕要出事,所以让他们一起到华京劝劝狄旭杰。两人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跟我一起来了。 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梁健对五:“一到华京立刻给我电话,我给你定位。我也不知今我会在哪里,狄旭杰不见了。” 他刚挂了电话,就见到狄旭杰正从电梯口走过来。原来他并非是换酒店了,很可能只是去吃早餐了。狄旭杰一见到梁健,就停住了脚步,但是他很快又冲着梁健走过来,大概是因为他的东西都在酒店房间里。 “你又来干什么?”狄旭杰甩给梁健一句话。 梁健:“沈书记希望我带你一起回江中。” “回江中干什么?等着被他整吗?”狄旭杰没好气地,用房卡开了房门,然后:“你不用在劝我了。今下午,我要去中-纪-。委。”梁健愕然:“你去干什么!”狄旭杰:“沈伟光让我当不上常务,我要让他当不上书记!”梁健道:“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你把沈伟光搞下去,你就能当上常务了?另外,你这么搞,让高层怎么看待我们江中的班子?” 狄旭杰刷地转过头来,盯着梁健:“别跟我这些套话、大话,这些话我比你会!我跟你不一样,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我一定会去中-纪-。委,把沈伟光的情况都报告给上面,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当书记。” 梁健冷哼一声,对狄旭杰:“沈伟光适不适合当书记,高层比我们清楚得多,我觉得不该是你我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不适合,我相信高层也会处置。我认为,现在你最应该考虑的,是你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发展。”狄旭杰:“我还有什么发展?只要沈伟光当一的书记,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发展,除非沈伟光走……” 这时候,狄旭杰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就躲进了卫生间去话了。梁健抓紧瞥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明”字,并没有看清楚具体的名字。但是这个“明”字,却让梁健心中一紧。“明”?哪个领导的名字之中,有一个“明”字? (本章完) 正文_2080一个巴掌 难道是戚明?是戚明在背后支持狄旭杰跑到华京来吗? 梁健听到卫生间里,狄旭杰还在通话,梁健赶忙掏出了手机来,拨打了一个戚明的电话号码。忙音。这不会是巧合吧?梁健为了确认,他拿着手机,等到狄旭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又立刻拨通了戚明的电话。通了。 第一次有可能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就不大可能是巧合了。 戚明接起了电话,梁健马上假装是汇报工作:“戚省长,我已经找到狄秘书长了。估计明我就能完成任务,回江中来工作了。”戚明那边一顿,随后:“梁省长,难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明就能把狄旭杰带回来?我看难赌很大。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别管了,赶紧回江中吧,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来处理。”梁健:“戚省长,沈书记是三,我就捱三吧,如果明还搞不定,我就回来。”戚明:“那就这样吧,明还搞不定,必须回来。工作你不做,就得我做。好了,就这样,我这里很忙。” 戚明的语气之中透着不爽,显然是对梁健正在做的事情很不满意。这更加让梁健怀疑,狄旭杰背后的人可能是戚明。因为狄旭杰到华京来活动,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戚明了。沈伟光如果被人拱走,戚明就有可能提早上位。但是,如果真是戚明在撺掇,那就有些卑鄙了。因为,按照梁健一贯的想法,要上位就靠政绩,靠关系也无妨,但是不要玩阴的。靠关系破坏的是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大家尚且还能接受,但如果是玩阴的,那么破坏的就是整个政治生态,这也是梁健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收起了电话,梁健就更加下决心,一定不能让狄旭杰去中-纪。委。所以,他再次劝狄旭杰:“狄秘书长,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在华京待下去,对某些人可能有好处,但是对你来,肯定没好处。”狄旭杰一愣,回味着“对某些人可能有好处”这句话,但是他马上甩了甩头,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还是好好地做你的常务副省长吧。”着,狄旭杰就抓起了包,快步走出了酒店房间。 梁健想要跟上去,但是狄旭杰叫的一辆滴滴车就在门口等他,一出酒店门就上车走了。梁健一时没有其他车,又被狄旭杰拉下了。但,梁健倒也不是很急,因为他分明听狄旭杰了,他要下午才去中-纪。委,现在他肯定只不过是为了甩开梁健,随便找一个地方去了。 梁健离开了酒店,也叫了一辆车,报出了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在手机地图上距离中-纪。委的驻地非常的近,就隔了条马路。梁健也不知道,纪-委的干部有没有在这里请官员喝咖啡? 毕竟是华京,随处的一家咖啡馆能够立足,总还是有些自己的特色的。梁健要了一杯咖啡之后,就开始等待起来,他还给五发了一个定位,让他下了高铁就带着两老来这个地方。五很快就发回来一句话:“我们距离华京南站只有两个时的路程了,在下午两点前差不多就能赶到你这里。” 梁健回了一句:“安全第一。”虽然他心里也很着急,希望两老能够尽快赶到,但是他最后还是发了这四个字。将两个老人,从青岛的渔村请到了京城,没有比安全更重要的了。只有确保了安全,才能谈其他的事情。幸好,梁健对五是充分信任的,他相信五能够将狄旭杰的父母安全带到。 梁健中午有休息的习惯,今没有办法休息,让他感觉有些昏昏沉沉。所以,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又要了一杯。像这样连续喝上两杯咖啡的日子,绝无仅有。好在这里一杯咖啡的量不是很大,他的胃勉强能扛得住。下午两点不到,从咖啡馆中望出去,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辆白色现代下来。这个人当然就是江中省委秘书长狄旭杰。 狄旭杰到了,他是凑着机关上班时间来的。梁健的心里开始焦急了,因为狄旭杰的父母还没有到!如果他现在冲上去要阻止的话,狄旭杰肯定不会听他的,还会有逆反的心理,总不能与狄旭杰在中-纪-。委的大门口拉拉扯扯吧!那样就更容易惹人耳目。 幸好,他看到狄旭杰并没有直奔大门里面,而是在围墙边上走来走去,一副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样子。 这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两点半了。梁健也真的有些担心了起来,如果狄旭杰的父母还没有到,恐怕狄旭杰真的要走进中-纪。委大门了。一旦他走进去,那么沈伟光、狄旭杰都没好果子吃,之前梁健的一切努力也都付诸东流了。关键是,一个班子内部相互告发,而不是用“红红脸出出汗”、批评与自我批评这种民主武器来解决问题,肯定让高层对江中的班子有看法,接下去面临的就是再次地调整。一个地方的班子换来换去,最不利于发展了。 梁健心里真是揪心,但他还是忍住没有给五打电话,因为他相信不需要打这个电话,五就会尽力而为的。 就在此刻,他看到狄旭杰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直视着中-纪。委大门。只剩下一个决定。 梁健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狄旭杰到底会如何决定呢。忽然,狄旭杰转过身,背朝着大门开始走开。梁健揪着的心忽然就放松了。狄旭杰不进去了!终于没事了! 然而,梁健还没有高兴一秒钟,狄旭杰忽然又转了个身,直接冲着中-纪。委的大门快步走去。梁健一下傻眼了,这狄旭杰改变主意也太快了!刚刚还打算离开,现在却又冲过去了!梁健猛然站了起来,冲出了咖啡馆,但是他与狄旭杰之间是一条大街的距离,他赶上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看来真是要前功尽弃了!梁健心里不能没有懊恼。 就在此时,忽然一辆别克车,飞快从梁健的身畔疾驰而过,向着狄旭杰冲了上去。梁健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发现从后视镜玻璃里瞥到了一眼开车的人。五!他还看到后座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应该就是狄旭杰的父母了。 狄旭杰已经到达了中-纪。委的大门口了。忽然看到一辆车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他也是一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一下子有些惊呆,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梁健也已经赶到了近前。 狄旭杰一见到梁健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他愤怒地伸出手指,指着梁健:“是你把我爸妈弄来的,你到底是何居心!”狄旭杰还没等到梁健的回答,却只听到“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了。 这是狄老汉、也就是狄旭杰的父亲打儿子的一记巴掌。 狄旭杰有些懵了,他看着这个老渔民、这个亲生父亲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差点喊了出来:“老爸你这是干什么!”狄老汉道:“我就打你这个不孝子!你不是来探亲了吗?你这探亲,倒是探到哪里来了?”狄旭杰无言以对。 这时候,中-纪。委站岗的武警看到门口起了冲突,就跑过来,严肃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有些紧张,如果这时候狄旭杰,自己要举报被人阻止,梁健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放狄旭杰进去了。但是,狄老汉却道:“没什么,我教训儿子。”武警一看狄老汉和狄旭杰从外貌上看就是父子,撇了撇嘴,对他们:“要教训儿子,回家去吧。这里是国家机关门口,不适合。” 狄旭杰的母亲,上前拉了儿子的胳膊:“旭杰,我们回家去吧。你需要休息一下了。”狄旭杰的母亲看到儿子脸上的疲惫,从心底里心疼这个儿子。在老母亲的眼中,这个四十来岁、官居省委秘书长的儿子,却仍旧是一个孩子,此生不变。 狄旭杰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在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心里真正需要的,其实不是去告发别人,而是需要一对自己的亲人,来拽他一把,让他这颗迷失的心灵能够回家。 上车后他坐在父母的中间,与两位老人紧紧地挤在一起。 狄老汉依然看着前方,朴质的脸孔,看不出表情,却是透着坚定、实在。狄旭杰的母亲,却与狄旭杰紧紧握着手,嘴角露出笑容,好像儿子在自己的身边她才放心了,幸福了。 梁健不放心他们坐高铁回去,就问五:“如果将他们送回青岛,这一路上你能吃得消吗?”五:“路况顺利,晚上七八点就能到青岛。”梁健:“我们这就出发。”五:“好。” 梁健和五两人,一同护送他们三人去青岛。然后坐船上岛,晚上九点已经在岛上了。 第二早上,梁健被潮水声惊醒,他走到了外面。看到狄旭杰呆立海边,他就走了过去。只听狄旭杰:“这几年来,只有昨晚睡在自己家的床上,我才算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 梁健笑道:“那就以后多回来,看看父母。” 每个人,无论身居何位、赚钱多寡,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童年,一个自己的家乡,也许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吧。 “杰,你来烤鱼给你朋友们吃吧!”狄老的声音传来。梁健看去,只见狄老与五背着鱼框正在走回来,看来他们一早去捕鱼了,收获颇丰。 听到父亲的召唤,狄旭杰:“好,老爸,我这就来。”他转向梁健,“梁省长,我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土法烤鱼技术!”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81收获承诺 狄旭杰的烤鱼技术还真的不错,烤出来的鱼肉又鲜又美,梁健多久没有吃到这么鲜的鱼了!这算是早餐,但是狄老拿出了老酒来,让梁健喝,梁健恭敬不如从命。然而五上岸之后还要开车,就没有喝。 老狄端起了酒杯,对梁健:“梁省长,这次没有你,我家杰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梁健:“狄叔,你言重了,我和狄秘书长本身就是同事,我做的都是应该的。”老狄也不多,把一碗酒都喝了作为答谢,老渔民就是这么实在。 对于实在的人,梁健是最没有办法的,他知道一早上喝酒不太好,但还是盛情难却,也把一整碗的老酒给喝了下去。狄旭杰也在边上陪着喝了一碗。 随后,老狄又端起了酒杯敬五:“伙子,这两你是最辛苦的。”五以茶代酒:“不辛苦。”老狄:“伙子身体倍儿棒,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如果你喝酒的话,肯定是海量。下次不开车时候,一定要来岛上喝酒。”五笑着道:“狄叔,我记住了。” 最后,老狄才敬自己的儿子:“狄,你这些年在外当官也不容易。这杯酒,老爸敬你。”父子俩喝了一杯。然后老狄又对狄旭杰:“儿子,你在栈桥那里给我和你妈置办的别墅,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去住吗?”狄旭杰不太明白。狄老:“我们就是想要告诉你,爹妈不想让你当官的时候,想得是怎么捞钱。不靠你的钱,不住别墅,我和你妈也能过得好。所以,当官的时候,你就把事情做好就好了。国家给你这么高的职位,我们整个岛上都没有人当到你这么大的官,所以就算你以后不会再升官,对我们来,也已经是老护佑了。有空就多回家来住几,爹妈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狄旭杰的母亲坐在一边也是不住点头,显然也很同意老狄的意思。狄旭杰看着两老,也深深地点了点头。 早饭之后,梁健就打算返回,他问狄旭杰:“狄秘书长,你需要在家里多休息几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代你跟组织上一声。”狄旭杰:“不用休息了,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我得早点回去工作了。”看到狄旭杰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梁健也就放心了,:“那我们启程吧。” 站在轮船的尾部,看着岸边送行的两老,梁健也是思绪万千,他想,捡空得赶紧去看看自己的养父母梁东方和邵琴了。 五将梁健和狄旭杰送到了青岛机场。机票是提前让牛达网上买好了的。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时,下午就能回到宁州了。五则要一个人驾驶长途返回华京。 梁健对五:“最近,我就要让你来宁州帮我。你在华京方面还有什么事吗?”五:“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有我也得放掉,以梁省长的事情为重。”梁健:“那你回去准备一下,等我通知。这一路回去是长途,开车心一点。”五咧嘴笑道:“梁省长,你放心。”梁健就和狄旭杰进入了机场,几十分钟之后,就办理了登机。飞机升空的时候,形成了强大的气流,耳朵感觉不舒服,话可以缓解这种难受。梁健就问狄旭杰:“狄秘书长,回到宁州打算如何?”狄旭杰想了想道:“不想太多,先干好本职工作。另外,把联系的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给支持好。” 梁健笑了。看来,当初胡英的十里桃花度假镇果然是狄旭杰抢过去的。没有想到,如今梁健帮了狄旭杰一把,狄旭杰就拿帮助十里桃花度假镇来回报他,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这样也好,狄旭杰作为秘书长,手中的资源并不比他梁健要少,由他去协调对接很可能效果会很不错。这样梁健自己反而可以少操心了。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能让别人帮助去做的,最好是放给别人,然后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四点左右,梁健和狄旭杰已经乘坐傅开的车,缓缓行驶进入了省委省政府大院。 这时候,省长戚明却在省委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里:“沈书记,这已经是梁健去华京的第三了,我想该让他回来了。”沈伟光听了有些恼怒,但是又不便发作,他:“这不是第三还没有过完吗?不定,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戚明:“这不大可能。我也不知道,这狄旭杰擅自去华京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他想要去呆多久就呆多久,干嘛让梁健去找他?狄旭杰这种行为,我们甚至都可以向上级组织部门反映,让华京方面去裁决。”沈伟光用疑问的目光看了戚明一眼,心想,这个戚明是不是要事情?但是,他没有出口。只听戚明又:“沈书记,如果今下班梁健还没有回来,我就要打电话催他了。” 这时候,沈伟光的房间门被敲响了。卢进来报告:“沈书记,狄秘书长和梁省长回来了,想见您。”沈伟光和戚明对看了一眼,心中都十分惊讶,梁健还真的在约定时间内,将狄旭杰带回来了!沈伟光和戚明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了出来,果然看到了狄旭杰。 梁健朗声汇报道:“沈书记、戚省长,狄秘书长探亲假满,回来了。” 狄旭杰也主动与沈伟光、戚明握手,道:“两位领导,不好意思,因为我一个人去探亲,耽误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了,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一定要抓紧时间,把工作赶回来。” 沈伟光有意地打量了一番狄旭杰,发现现在的狄旭杰和“探亲”之前的狄旭杰判若两人。之前的狄旭杰从眼睛到神态都是对他沈伟光的不满,但是如今的狄旭杰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和态度,让沈伟光放心了不少。沈伟光作为省书记,阅人无数,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哪个人正常、哪个人疯狂。此刻的狄旭杰是一个人格稳定的人。 沈伟光非常诧异地看向边上的梁健,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那就是梁健到底怎么做到的? 戚明的表情更是奇异,他也非常清楚,狄旭杰根本就是去了华京,而不是所谓的探亲,但是在这个场合,他也不能指出来。就哈哈了一声,道:“回来就好了,我们梁省长也可以回到岗位上工作了,最近省政府这方面特别的忙。梁省长,到我办公室吧,我正要有事找你商量。” 梁健正要好,省书记沈伟光却道:“梁省长先留一留,我有几句话,耽误不了几分钟。”沈伟光既然这么了,戚明也不好意思再什么,就对梁健“我在办公室等你。”狄旭杰也:“沈书记,我也去忙了。” 等这两人一走,沈伟光对梁健:“沙发上请坐吧。”沈伟光特意用了一个“请”字,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表示了。梁健也不客气,坐了下来。沈伟光就问道:“狄,没有去中-纪。委吧?”梁健摇了摇头,简单地:“没有去。”沈伟光又问:“以后也不会去了?”梁健:“应该不会去了,只要没有人要故意整他。”沈伟光:“谁会故意去整他?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人,团结共事才能出战斗力。”梁健回答:“沈书记,您得好。” 沈伟光又看了一眼梁健,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放弃了原来的疯狂举动?”梁健一笑道:“我以为沈书记是注重结果的,至于具体的过程,还是让我们去把控吧,因为很多好的结果,并不都有一个好的过程。”梁健其实是不想告诉沈伟光具体的细节。沈伟光却认为,梁健之所以能服狄旭杰回来,也许是与狄旭杰做了什么利益的交换。 于是,沈伟光:“梁省长,这次你完成了一个重要任务,我兑现我的承诺,你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支持你。” 梁健想了想:“沈书记,我其实也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想做两件事情。”沈伟光问:“哪两件事?”梁健一笑:“一个是水,一个是气。这两个事情,是老百姓最关心的,所以我想做好。”沈伟光愕然,他以为梁健想要分管最肥的房产、建设、交通、金融等方面的工作,没有想到,梁健却要去做最吃力不讨好的环境保护! 沈伟光不由劝道:“梁省长,不是我不让你去做。就我所知,你在省政府的分工当中,本身就分管了环保这一块的工作,你尽可以去做。但是,我想要提醒你的是,环境保护这块活,虽然上面重视,但是我们目前还是发展是硬道理,你如果想要出成绩、让上面看到你的政绩,最好不要从环保入手,我可以安排让你分管城市建设、招商引资、房产开发等工作。你看如何?” 梁健笑笑:“沈书记,我知道环境保护真的做起来会很困难,也会遇上不少的阻力。所以,我才需要你的支持。其他的城建、交通、招商、房产等事业因为有好处,别人就会去做,少我一个梁健也无所谓。但是环境保护这块,大家恐怕并不乐衷,所以我特别想要做好这个事情。” 沈伟光看着梁健,好一会儿才:“我支持你。但是,戚省长这边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做工作。”梁健:“这个没有问题。” (本章完) 正文_2082得罪戚明 从沈伟光的办公室出来,梁健又来到了戚明的办公室。戚明就坐在自己的老板桌后面,板着脸,看上去就非常地不爽。梁健心想:“难道是因为我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在给我看脸色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梁健还是将这种怀疑暂且放下了,毕竟他并没有完全确认,是戚明指使了狄旭杰去华京告沈伟光的。妄加猜测只会让自己变得烦心,梁健不想做这样的人。于是,他还是坐在了戚明的对面,很是客气地道:“戚省长,有事请吩咐。” 戚明双手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支了支,道:“梁省长,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你,而是你要给我提供建议啊。现在你是常务,与以前不同了。你之前也跟我过,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协助我干好工作。这个‘协助’不是随口的一个词,而是要体现在行动上。”梁健一下子听明白了,戚明是在教训自己,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按照梁健以往的性格,他恐怕一句话就直接回过去了,“我这不是从华京才回来吗?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你叫来了。你用得着这么为难人吗?”这是以前的梁健会的话,但不是现在的梁健。 如今的梁健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人长一张嘴,除了吃饭,就是用来话、用来沟通的。玩政治,最好的艺术,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如诸葛亮一般“舌战群儒”,动动嘴皮子就把事情解决了。生气是没有用了,动怒是没有办法的体现。 所以听到戚明在怪话,梁健不动声色地道:“戚省长批评的是,因为是初当常务,再加上刚从外面回来,所以没能顾上,我这就去找李秘书长商量。”戚明还不依不饶地:“梁省长,你看,如果管别人的事情管多了,自己的田地就会荒废。希望你以后集中精力种好自己的责任田。”梁健瞧见戚明有些得寸进尺,他也就不相让了。退让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把我逼到墙角,否则你就会接到我的反击。梁健就是想给戚明这样的印象,于是就:“戚省长,我自己的责任田,我自己会种好。另外,这趟华京之行,我们也是有所收获的,据狄秘书长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蛊惑,才在探亲的时候去了华京。这个人到底是谁,狄秘书长没有,但是迟早会水落石出。有这样的人存在,对我们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来,都不是好事。你对吧?所以,我去华京也不仅仅是去种别人家的田,而是出于我们省委省政府的大局考虑。” 看到梁健的眼睛之中咄咄逼人的目光,戚明也是一怔,刚才自己可能逼得急了。关键是,他戚明也不清楚,梁健到底掌握了什么情况,掌握到什么程度!所以听到梁健的最后一句质问,戚明就:“你这么也不是没道理。那个事情,我们先不谈,下一步只要集中精力,干好政府这边的工作就行了。”梁健简单地回答:“明白。”他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戚明又道:“梁省长,有个具体的事情,你去协调一下。这个事情以前也是你跟我提出来的。就是定海市要搞环保养殖项目的事,他们要引进一个百亿项目,这个项目到底怎么样了?到年底只剩下两个月不到,我们明年的工作计划,十二月份必须排定。也就是,11月底他们引进不了一个百亿项目,明年环保养殖项目就放一放,不可能上的。要知道,我们搞环保可以的,但同时一定要有经济增长作为后盾,否则环保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搞不长的。这个事情,你替我传达给林海峰。” 梁健不用想就知道,戚明虽然让他把这话传达给林海峰,其实是在告诉他梁健,你不听我的话是吧,那你要搞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搞了!他要让梁健意识到,自己是政府一把手,能决定你梁健决定不了的事。梁健知道此时没有办法跟他争,毕竟这也是事先约定好的,而且戚明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就:“戚省长,我会马上传达给林海峰。” 戚明最后又了一句:“反而是宁州工作很好,陈筱懿书记还亲自跟我来汇报,他们的一个台资化妆品生产基地项目马上就要签了,投资90个亿。你看人家都是在埋头干事,给你惊喜。这既是定海与宁州的差距,也是领导水平的差距。” 梁健不想再多听这种话,于是了一句“我马上去落实戚省长的工作要求”,然后就出了戚明办公室的门。 回到办公室,梁健站在房间里,感到有些郁闷。本来顺利地将狄旭杰从华京请了回来,也得到了沈伟光的认可,梁健的心情还是比较愉快的。没有想到,去了一趟戚明的办公室,被他用一套看似很有道理的怪话烦了一通之后,心情顿时就差了。以前,梁健就听到机关里流行一句话“常务也做得,便便也吃得”,将做常务的蹩屈用极致的话展示了出来。当时,梁健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是完全有道理的。 不是一把手,又要每面对一把手,压力都在自己身上。 梁健感觉有些口干舌躁,他瞥眼就瞧见在桌角上,有一杯泡好的绿茶。玻璃杯中,碧绿的色彩、温润的汤汁,只冒出了一丝的热气,显然水温已经适合饮用。这时候,梁健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这是牛达给自己准备的,这个伙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粗中有细,可堪任用。 他端起了茶水,试了一口,很好。他就痛快地连喝了几口,总算心情平静了下来。人要让坏心情变成好心情,也不是那么困难,只需要一个的道具就行了。有时候,是一杯酒,有时候是一壶茶,或者是一趟旅途。快乐这样东西,最贵,也最便宜,就看你有没有这种能力了。 心情平复了之后,他开始梳理起思路来了。 然后,他给定海市长林海峰打了一个电话,传到了戚省长的意思。林海峰一听顿时就急了,“那岂不是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吗?”梁健也给了他一点压力:“所以,各种事情都必须抓紧,提前,我们的工作经常计划赶不上变化。”林海峰:“梁省长,这段时间我也是在通过不同的渠道,收集各方面的投资信息。可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要么投资额不够,要么就是从新加坡、韩国淘汰下来的项目,投资规模倒是可以,但是对环境有污染,核心竞争力也不强。” 梁健听后:“这些淘汰下来的项目不行。我们要招的,最好是能够有长远发展的、又有利于环境保护的项目。近期,我倒是掌握了一条投资信息,是美资的酷高生产基地和影视城项目,投资150个亿。”林海峰一听就兴奋了起来,“这个项目好,与我们定海市的匹配度高!梁省长,您只要把投资人介绍给我,我主动去跑。” 梁健:“他们是美华集团,项目经理叫周勇,我等会把联系方式给你。你们定海组建一个专业的团队去对接这个项目,人家是世界500强企业,你们一定要拿出专业的服务水平来,否则人家可能跟你们一接触就逃了。”林海峰表态道:“梁省长,这个项目事关定海的长远发展,我一定会高度重视,亲自挂帅,进行公关。”梁健又提醒了一句:“戚省长的话里,对宁州引进的台资90亿化妆品项目很认可,所以你们一定要做出更好的成绩来。” “是,梁省长您的提醒我记住了。”林海峰忍不住又带了一句,“不过,梁省长,就我所知,那个化妆品生产基地的项目有问题。” 梁健打断:“人家的项目有没有问题,先别去议论了。干好手中的事情。”林海峰立刻打住,:“是,听梁省长的。” 梁健还专门给胡英打了一个电话,对她,定海市已经决定要争取美华集团酷高生产基地和影视城项目。胡英,这个项目前景还是看好的,如果能争取到,对当地的第三产业、旅游和就业都会很强的拉动作用。但是,胡英又提醒梁健,这个项目你们要抓紧对接,据她了解,汉东那方面,好像非常的积极,已经与项目经理周勇见过好几次面了。 这个消息很重要,梁健,江中肯定会抓紧的。 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梁健又问胡英,那个香港老板对她如何?胡英笑笑,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比以前委婉了许多,但还是在追求她,并提出来让她去他的公司,直接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等于是几个亿了!梁健问她,会不会去?胡英,“其实请我去的公司,比他大的也不少,我都没有去。我不想离开国企,其实是不想离开回到体制的通道。”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83较量 梁健:“不想离开,就不离开。总会有办法。”胡英:“我也希望会有那一,谢谢你。另外,美华集团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助去做做工作?让他们尽量选择江中。”梁健问:“那样的话,是不是还得请李明权帮忙去?”胡英道:“我这条线,只有他熟悉美华。不过,他真要肯去,估计还是会有些作用。” 梁健回想了上次在卡塔国际酒店见面的情形。那一次,李明权本来是约了美华集团总裁,但是人家却没有来,而是只来了一个项目经理周勇。这也从侧面明,美华集团对李明权并不怎么当回事。李明权的公司与美华集团不处在同一量级上,对美华集团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力。 看清了这一点,梁健就道:“你这里先不用去帮忙,我先让定海市去公关。也要给定海市他们一点压力,否则会让他们养成不良的习惯,什么都依靠省里。”胡英听了之后:“如果是这么考虑,那就让市里先去争取。万一需要我,就跟我。”梁健没有问题。 胡英在挂电话之前:“还有一个事,我差点忘了跟你提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今打电话给我了。”梁健问:“他什么了吗?”胡英回答:“他来问,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有什么需要他协调的,他都会尽力去做。他的态度非常之好,简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然而,梁健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因为在从青岛回来的飞机上,狄旭杰就过,要支持好十里桃花度假镇这个项目,看来他已经落实到行动上了。梁健就:“狄旭杰现在对待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接下去我们的合作共事应该会比较顺畅。所以你在项目推进的过程中,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吧。”胡英:“这就好,那我就不跟他客气了,我也希望项目能够早日建成见效。”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定海市成立了项目组,专门公关美华集团酷高项目,但是收效甚微。市长林海峰亲自出面,都只是见到了项目经理,美华集团的副总裁和总裁都没有见到。 林海峰对项目经理周勇,如果美华集团有意落户江中,其实可以来一个副总裁或者总裁谈一谈。周勇,他们的项目目前正在做深入的市场调研,他们分析在江中和汉东投资的利弊,然后提交董事会商议,到时候如果有了初步的意向,副总裁或者总裁才会出面,现在时间还早了一点。 美华集团等得起,但是定海却有些等不起了。省长戚明给林海峰的时间期限,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百亿项目进来,明年定海市的环保养殖项目就别想启动了,又得再推后一年。林海峰顿时感觉到,为什么想做点实事,就这么难呢? 抛却省政府的压力不算,林海峰还面临着来自市委的压力。定海市市委书记吕良,对林海峰要搞环保养殖的事情并不敢冒。他认为林海峰是在舍本求末。吕良认为,定海市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经济总量搞上去,而不是把精力放在环保方面。 在一次市委常委会上,最后一个议题是关于应对省民意调查工作。相关部门汇报完毕之后,照例是市委书记吕良讲话。稍微对民调工作强调了几句,吕良话锋一转,就:“民意调查工作,实际上是我们发展业绩和群众公认度的一次集中体现。民意调查好不好,其实反映出了我们工作好不好。我感觉啊,最近我们政府工作在着力点上,是不是存在问题?比如我们政府把环境保护放在了一个非常突出的位置,环境保护要吗?当然要,但是环境保护不能影响经济发展啊!近年来,我们市的各项指标,比去年的增幅并不明显,与宁州等市差距越来越大,海峰同志,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 林海峰感觉到吕良要向自己发难,就忙解释:“吕良书记,近年的各项指标,我们定海市其实是有明显增长的,与宁州市的差距拉大,是因为宁州一方面基础本就比我们好、体量也比我们大,在经济形势向好的情况下,他们的惯性冲力也更强、速度也快;另外一方面宁州清江和下环两大区块,一个以发展互联网产业为主、一个以发展高兴技术为主,集体发力,使得宁州经济窜了上去,所以看似我们定海落后了。其实,我们在增速上,比同级的镜州市是要快的。而且,我们最近组建了项目组,重点在跟踪一个150亿的项目……” “到这个150亿的项目,到底有没有进展?”吕良没耐心地打断了林海峰的话,“你们抽调了发改、招商、国土、旅游、社保等多个部门联合办公,到底有没有成效?我听,到目前为止,连他们一个副总裁的面都没有见到吧!我认为啊,对方既然不肯出面谈,恐怕是没有意向了,这毕竟是一个150亿的项目,他们不一定看得上我们定海这种地方,最近那个台资90亿的项目不是也看不上我们定海,跑到宁州去了吗? 吕良环顾了一下常委们,继续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招商引资这个事情,也是要量力而行,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想要一下子招一个150亿的项目,还不如分阶段招几个几亿、十几二十亿的项目来,步快走,才符合我们定海的实情吧?大家觉得怎么样?”其他那些常委,听到市委书记这么一个意思,都在那里点头,把林海峰气个半死。 在接下去的会议上,林海峰就不话,脸色铁青。会议结束之后,情绪焦躁的林海峰实在忍不住,就打电话给了梁健,问:“梁省长,现在我该怎么办?” 梁健听后:“林市长,你也不要太着急。人家美华集团要做充分的市场调查,也是对的。毕竟人家要投资的可是150个亿,真金白银,他们如果草率行事,岂不是要血本无归。他们越是认真,调查得越是深入,就明他们是真的想要进行稳妥地投资。我看,这段时间也不用去催促他们,马上要国庆了,大家都休息一下,等长假上来再战。” 于此同时,在汉东省长办公室里,省长卫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正坐在窗口的一张六人型会议桌上商量事情。 一般情况下,省委秘书长是很少到省长办公室来商量事情的。但是,在汉东,由于省书记张强的榜样作用好,他一直强调通力合作、资源共享、目标是把汉东的经济社会发展搞上去,所以,汉东的省委秘书长到省长办公室来商量事情的情况很平常,反之亦然。 但是,省长卫东还是很客气地对孙乐农:“孙秘书长,你是省委来的,你把张强书记的指示精神,跟大家讲讲吧。”孙乐农客气:“卫省长,您是领导,还是您来讲吧。”卫东也就不再客气地道:“这次,张强书记对美华集团的酷高项目非常重视。目前我们汉东省的外资和内资指标虽然都已经提前完成,但是张书记,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汉东省处于对外开放前沿、投资环境好的功劳。但是,接下来美华集团的那个项目,如果能够引进来,就是我们的功劳,这将会给我们省委省政府引进外资成绩单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都认认真真地听着,还做着记录。 卫东省长很满意地继续下去:“张书记,所以这个项目我们必须拿下,也应该拿下。目前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江中。据我们了解,他们这方面主要是常务副省长梁健和定海市在争取这个项目,其实省委、省政府方面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但是,我们这方面,省委和省政府都形成了共识,无论在时、地利、人和方面,我们都要比江中占有优势。况且,张书记已经明确了,为了显示省委省政府的足够重视,这次由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同志亲自挂帅,组建服务组,去跟美华集团谈。” 卫东省长顿了顿,又转向朱太郎:“朱省长,你是老常务副省长;江中的梁健,是新任常务副省长。这个美华集团项目,其实既是汉东和江中的较量,也是你和梁健的较量。我们省委省政府给你最大的支持,我们相信你能完成任务。” 朱太郎犹如军人一般,朗声道:“我一定不辱使命!” 十一到了,这个十一又是和中秋联在一起,国定假期8。 梁健想到了养父母梁东方和邵琴,他要去看看他们。于是他打电话给了项瑾,想要问她怎么安排。 还没等他出用意,项瑾就:“这个中秋,我们去衢州看看爸爸妈妈吧,也让霓裳和唐力知道你从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梁健心中一阵感动,对项瑾:“老婆总是能提前想到我想做的事情。” (本章完) 正文_2084回家表妹 梁健的养父母梁东方和邵琴,原本被梁健接到了华京居住。但是,两老在华京这座大城市还是住不惯,多次提出要回家乡衢州。梁健和项瑾劝他们留下来,但是后来华京雾霾严重,梁东方支气管炎发作,生活很是不舒服,而且情况有恶化的趋势。这样一来,梁健和项瑾就不敢再继续强行要求他们留在华京了。 等到梁健回到江中任副省长之后,梁东方和邵琴也就回到了衢州安度晚年。这次,项瑾和孩子一起过来,梁健就打算从宁州自驾去衢州。但是,梁健在宁州一直都是坐公家的车,并没有置办私车,所以没有现成的车子可用。他本来想要让傅去租一辆,但是租来的车就是不舒服,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随后,他就想到了熊叶丽,问她:“胸部长,国庆怎么安排?”熊叶丽一听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读我的姓时,发音有问题呀。”梁健这是故意跟熊叶丽开玩笑,他就:“被你发现了。”熊叶丽笑道:“梁省长,我看你官越大,就越只在嘴上呈英雄了,有本事来真的。”熊叶丽再次给梁健以致命的挑衅。梁健的脑海之中,差点就浮现出了熊叶丽傲人的酥胸了。但是,他很快就将这种想象给强行压制了下去,但嘴上还是:“总有一,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英雄。”熊叶丽毫不相让:“我随时等着。” 熊叶丽就是这样,梁健跟她话的时候,可以毫不顾忌,没有任何需要提防的。嘴上两个人毫无底线,但在行动上却各有分寸。梁健有时候想,有这么一个犹如红颜知己般的女性朋友,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不,快事。 梁健就道:“我就直接了,如果国庆你不用车,我想借你的车跑一趟衢州,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熊叶丽就差点,那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想到梁健去看他父母,自己去就不大合适。于是,熊叶丽就:“好吧,我对待爱车,比对待自己的男人还珍贵,你别弄脏就行。” 熊叶丽的车子是一辆宝马SUV,算不上有多么的大款,但是一家四口出行也很是方便。项瑾一上车,就嗅到了不同气味,于是就问:“这车子真香,怎么像是女人开的车。”梁健知道,凭借项瑾的聪明,想要骗过她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只好老实地:“这车子是熊叶丽的,她国庆用不上,我跟她借用一下。” “哦,原来是叶丽的啊,什么时候有空把她叫出来,我们姐妹聊聊。”项瑾若无其事地。梁健道:“行啊,没有问题,你们俩肯定能聊得来。”项瑾又:“你在宁州,也要呆一段时间,要不要买一辆车?”梁健摇头:“还是算了。我平时在班上,都是单位的车。下班了还有应酬。而且,宁州停车难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就不添堵了。”项瑾点了点头:“那到也是。”她没有强行要求梁健买车。 车子在高速上奔跑了几个时,梁健感觉开起来真爽。梁健开的第一辆车是别克凯越,当时觉得能有一辆车开就已经很不错了。之后,梁健开始做秘书,也不大需要自己开车了,只要陪同领导,坐在副驾驶就行了。后来,自己做了领导,有了专车,他就更加很少开车,所以对车况的要求也变得迟钝。 今开着熊叶丽的宝马,感觉操控感还是很不错的。这一路上,虽然开车时间颇长,梁健还是感觉蛮享受的。三个时之后,梁健来到了衢州的老家。这是山中的一个村子。但是,与前几年相比,道路都已经硬化,村道都用水泥路面浇筑,可以一直开到自己家的门口了。 梁健此趟回家,除了家里人和秘书长李瑞,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自己的秘书牛达也不知道。他并不是不信任牛达,而是担心为难牛达。如果他告诉牛达自己要回衢州,牛达是与当地政府打招呼好呢?还是不打招呼好呢? 打招呼吧,就是违背了梁省长的初衷;不打招呼吧,那就是对领导交代的话不够重视。有时候做秘书很难的。梁健是秘书出身,很能理解,所以他干脆就不告诉牛达,让他过节的时候,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他梁健。 正因为知道的人少,所以也就少了不少的麻烦。梁健的车子,行驶到家门口的时候,父亲梁东方、母亲邵琴两老,早就站在门口迎候了。梁健看到他们,又望见自己家屋子,梁健的眼中不由就溢出了清泪。这个地方,虽然并非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却是自己成长的地方。梁东方和邵琴,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是培养他成长的人,他一生中最基本的人格和处世方式都是模仿这一对母亲习得,所以对梁健来,他们永远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梁健的车子开进了围墙,梁东方和邵琴就把院墙的门都给关闭了起来。因为他们不想让当地政府知道梁健来了而一拥而至,打扰他们平静的伦之类。 自从梁东方和邵琴回到了衢州之后,因为手头也有平时梁健给他们的钱,所以就将院子修葺了一番。他们将老房子重新进行了一遍粉刷,将房间的地板都变成了实木地板,然后将院子分成了几个区块。 一个是蔬菜区,就种些时令蔬菜;二是花圃区,就是贴着围墙和房子边脚种上了花木;三是沙坑区,这时因为他们在华京的时候,认识到孩子性就喜欢玩沙子和水,所以才专门设置了这么一块区域,供孩子玩耍。这个地方果然让霓裳和唐力兴奋了起来。 两个家伙,一看到那个沙坑就扑了过去,在里面挖沙子,堆沙堡,然后用水冲着花木,玩得没边儿了。这看得梁健和项瑾直接皱眉,梁东方却在一遍宠溺地道:“会玩的孩,以后肯定有出息。梁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调皮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土鸡和自家栽种的青菜,喝了点酒,中午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时间在农村乡下就显得特别慢,特别悠闲。一声喇叭声,引起了梁健和项瑾的注意,因为这车子喇叭明显就是在梁东方家门口的。 梁健和项瑾都来到了门口,只见一辆红色奔驰轿车正对着家门。梁东方一边跑去开门,一边对梁健他们,“是你表妹。” 梁健一听到表妹蔡芬芬这个名字,眉头不由地微微一皱。当时梁健还在长湖区委组织部的时候,蔡芬芬曾经到镜州去做红酒代理,为了打开销量,还给一些领导送了钱,害得梁健差点官都没得当,后来在胡英的帮助下、在梁健自己的努力下,才化险为夷。回忆起那段过往,梁健就对这个表妹还真有些保留。 但是后来,蔡芬芬也意识到了错误,回到了镜州自己在街上开了店做生意,生活也上了正轨,后来也结婚了。想到这些,梁健的眉头才慢慢地舒展了开来。这时候,蔡芬芬的奔驰已经开进了院子,停在了梁健车子的边上。 从车上下来的蔡芬芬一身短裙皮装的打扮,粉白的腰肢露在外面,白惶惶的有些晃眼。这有好多年不见了,蔡芬芬其实也已经三十来岁。但是样子和身材都没怎么变化,就是脸上和脖子里的皮肤,没有以前那般的水灵和饱满,但是她用化妆给掩盖了过去。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韵味十足,看来生活也过得不错。 从车里下来的蔡芬芬立刻响亮地称呼:“梁健哥,项瑾姐,一听你们回来了,我就赶紧跑来了!项瑾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气质了,听你现在是华京大学一个学院的院长了,完完全全的是高知女性啊……你这件衣服是什么牌子的,能告诉我一下吗……”蔡芬芬一上来就攻克项瑾。 项瑾平时接触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话也都很是含蓄,没有像蔡芬芬这样的,所以也颇觉有趣,还真告诉了蔡芬芬牌子和设计师。 项瑾的衣服看上去很普通,但一般都是由华京的专业裁缝设计,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还得亲自去店里量身定做。蔡芬芬听了之后,吐了吐舌头:“这么麻烦啊?看来我哪得跑一趟华京。”项瑾热情地:“你来的时候,我陪你去。” 蔡芬芬忽然又跑到了车尾部,将后备箱打开:“霓裳、唐力,我给你们带玩具了。”她拿出了两套包装很大的玩具。尽管霓裳和唐力在华京的家里根本不缺玩具,但毕竟是孩子,看到新玩具总是充满了新奇感,马上抱过去玩了。 蔡芬芬又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和一个帆布袋子,然后对梁健和项瑾:“我给你们带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过来。走,我去给你们泡功夫茶喝。” 梁健有些不解地问:“芬芬,我以为你还在做红酒生意!”蔡芬芬笑着:“红酒生意我还在做啊,但同时我还加了茶具和茶叶生意。梁健哥,你是副省长了,什么时候帮我推销一下茶叶呀?” (本章完) 正文_2085茶叶背后 梁健听了表妹的话后,脸上一愣。这个表妹又来!难道想要让自己重蹈覆辙啊! 表妹瞧见梁健这副表情,咯咯地笑了起来:“梁健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帮我推销茶叶的。你现在是副省长,这么大的官,让你来推销茶叶,岂不是杀鸡用牛刀了!” 梁健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表妹不让他推销东西就好。没有想到表妹蔡芬芬又道:“如果我要梁健哥帮忙,至少也要在宁州弄一块地皮什么的。”此话一出,梁健差点就吹胡子瞪眼了。表妹又咯咯地笑起来,一边就已经将茶具摆放好了。 邵琴拿来了热水。蔡芬芬就招呼梁东方和邵琴一起来喝茶,但是两老都:“你这些玩意太复杂,我们看着都着急,我们都喜欢一个杯子喝一大口的,爽气。你们喝吧,我们去准备晚饭。”蔡芬芬还真学了些茶道,演绎起来也像模像样的。她带来的这套茶具也是别具特色,耐人把玩。 项瑾本来对茶具兴趣一般,但是看到这一套,就捧着看了好一会儿。蔡芬芬:“项瑾姐,这套茶具我是从日本京都淘来的。”梁健问:“你现在还常去日本?”蔡芬芬道:“没有办法呀,我现在法国、日本经常跑的,法国有我的红酒供应商,日本我是学习茶道,再顺些茶具回来。”梁健:“日本还是少去吧,他们跟我们的那一段历史……” 梁健跟很多人一样,谈起日本这个民族,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在很多东西上,他都不能接受日本。比如买车,他就没有买过日本车。蔡芬芬却:“梁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在初中历史书中就有一句话‘师夷长技以制夷’,日本军国主义固然可恨,但是他们民间的很多东西,却值得我们学习。比如,日本人的文明礼貌,我在京都、北海道有好几次都迷路了,但是日本的当地人就是把我们领到了可以找到路的地方,不收取任何的费用;还有就是日本的茶道、花道,现在还有咖啡道。很多东西,在其他国家发源,但是经过了日本人的手,就提升了档次……”蔡芬芬了许多,看来频繁地来回日本和国内,让她对这个国家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项瑾听了之后,也微微地点头。她在大学之中,也听到对日本的不同评价,爱的人爱得要死,恨的人恨得要死。但因为项瑾在美国呆了不短的时间,所以她更接受西方的文化,对过于精致和自我欣赏的日本文化,接受还是一般。所以她也是听听就过去了。 而对于梁健来,他是站在政治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他认为,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我国与日本的联系已经非常的紧密,在经济上更有很多的合作和交流,民间的往来在近几年更是频繁,整个日本都有被国人占据之势。这是因为日本生产了很多国人非常需要、但是国内却还没有生产的东西,所以要掐断与日本的关联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取的。当务之急是要鼓励企业和民间,学习日本的工匠精神,深入推动供给侧改革,来满足日益提升的内需。同时,在政治上要始终保持对日本这个民族的高度警惕,对外要广交国际朋友,防止美、日联合其他国家,对我们形成包围圈。 当然,这些话,只不过是梁健的想法,他不可能对表妹去。他喝了表妹的茶,问她茶叶的来源主要是哪里。表妹,她在这边农村的山上,包了不少的山头在种植茶叶。这时候,梁东方:“我们村上的荒山,大部分都给你表妹承包下来,开垦成了茶叶山。”梁健本来就对茶叶感兴趣,加上气晴好,就对蔡芬芬:“你带我们去看看。” 蔡芬芬欣然答应,梁东方也没事,就陪着梁健、项瑾和蔡芬芬一起去后山。到得那里之后,梁健才发现,后面的很多山头,树木都已经砍伐掉了,变成了一畦畦的茶叶地,有些规模了。有些山头的茶叶还,就露出了黄泥石头。 梁健的时候,也算是顽皮,经常与伙伴跑到后山来玩。当时后山的杂树丛生,有鸟、有蛇、也有野猪,生态链很是丰富。但是,如今杂树都被砍掉,都变成了茶叶山。梁健却发现很有些寡淡了。他还不由担心:“树都被砍光了,这山上的泥土会不会流失?”蔡芬芬:“应该不会怎么流失吧?反正茶叶树也会长大的。”梁东方却:“水土流失是免不了的,原来山涧留下来的水,都是清澈见底的,挑到家里,沉淀一下都是可以烧水煮饭的。可现在不行了!山涧里的水是黄的,况且茶叶上除虫也要用农药,水质被破坏了。” “还要用农药?”这一点梁健和项瑾都不太了解,不由地疑问了起来。蔡芬芬只好解释道:“大规模生产茶叶,用农药除虫是免不了的,特别是绿茶,按照现在的种植技术,还是必须得用药,否则会没有产量。这对山涧水可能会有影响,但是我也给每户村民每年增加了好几千块的收入。” 梁健心想,在现在的农村就是如此,因为技术不发达,想要增收往往以环境为代价。这种情况不可以长此以往下去。如今自己分管着农业,在这方面要多重视起来,在茶叶等经济作物的生产方面,要更多引入科技手段,来减少对生态的破坏。 看完了茶山之后,梁健他们就往回走。他问蔡芬芬:“你现在承包了多少亩茶园?”蔡芬芬:“大概也要一千亩了,我每年给农民的承包金就有80万元。”梁健又问:“一年茶叶上的收入多少?”蔡芬芬:“一百亩净收入也就0万。”梁健:“那就是一年两百万,也不少了。芬芬,我对你有一个要求,近期你不要再扩大种植面积了。你赚的钱,每年要拿出一部分来与高等院所合作,让他们帮助研究如何无污染生产,这才是长久之道。” 蔡芬芬笑着:“梁健哥,你是要让我走高端路线啊?我本来只是想打闹、赚到一千万就够了。”梁健:“如果你只是打闹,那就别经营茶叶了,因为像这种污染环境的茶叶生产模式,下一步省里会出台政策限制甚至取缔。但是如果你有打算走高端路线,我现在就答应你,以后可以给你争取政策补贴,甚至可以扶持你坐上规模化的发展道路。” 蔡芬芬俏皮地问:“梁健哥,你这样算不算公权私用?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我可不想连累你。”梁健:“这当然不算,只要你做的是有利于发展、有利于就业、有利于生态的事业,都是合法的!也应该得到国家的支持。”蔡芬芬:“那我就听梁健哥的了。” 当晚上,蔡芬芬留下来吃晚饭,从后备箱拿出了一箱高档红酒来。梁健也不客气,收下了,但是不想让蔡芬芬喝酒,因为她还要开车回去。蔡芬芬:“今我要赖在姨夫、大姨家了,不回去了,所以可以喝酒。” 蔡芬芬既然如此了,梁东方和邵珍也不好赶她走,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呀。项瑾也:“梁健,你让芬芬留下来喝酒吧,我们家茶叶是芬芬拿来的、酒也是芬芬拿来的,有什么理由不让芬芬留下来呢?”大家都笑了起来。梁健听到项瑾都这么了,只好道:“芬芬那就留下吧,表哥今陪你喝两杯。” 吃晚饭的时候,蔡芬芬问道:“梁健哥,你这人有时候很低调,有时候又那么高调!”梁健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我哪里高调了?”蔡芬芬:“你看,你看的都是宝马车了,而且你开的这款宝马,都是SUV。”梁健听后摇了摇头:“这车不是我的。”项瑾解释:“这是梁健跟一位美女朋友借的。他在宁州没有车,上班的时候用专车,下班之后就只有打滴滴了。”蔡芬芬:“我呢!否则作为一名省领导,开宝马太高调了一些。不过,如果梁健哥在宁州没有车的话,我以前的那辆奥迪A4L你可以拿去开,有时候出行方便一些。反正我换了奔驰之后,奥迪就停在车库里,我怕时间长了会生锈呢。” 梁健婉言拒绝:“还是不要了。”蔡芬芬:“所有权还是我的,你只是帮我开开,免得车子坏掉。”梁健:“那你为什么不当二手车卖掉?”蔡芬芬笑道:“这辆车是梁健哥教我学会开车的车,我不舍得卖。”项瑾这时候话了:“梁健,我觉得芬芬这个主意可以,你平时如果要用车,总是跟人家美女借,也不好。” 梁健心想,项瑾这么绝对不是贪,而应该是不希望他经常跟熊叶丽借车。不管她是否有嫉妒的意思,总之也是她的一种想法。梁健只好:“那好吧,不过有言在先,如果芬芬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只管跟我要回去。有一我离开江中了,也会马上还给你。”蔡芬芬:“没有问题,表哥,赶明儿我亲自给你开省城去,顺便看看副省长的办公室。这会是我第一次进副省长的办公室,想想都激动啊。” (本章完) 正文_2086惊动地方 当晚上,蔡芬芬就住在梁东方和邵珍家里。她因为性格开朗,能够逗孩子玩,霓裳和唐力都很喜欢她,还强烈要求跟她一起睡。蔡芬芬就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抱着两的睡了一晚上,倒是给项瑾和梁健留出了空间来。 第二一早上,蔡芬芬因为还有生意要照顾,还是很忙的,所以及早告辞了。梁健他们打算还要在家里住上一再走。梁健和项瑾本来都不打算出院子的门,因为不想引起村民或者镇上的注意。梁健心想,如果一旦被镇上、县里的人知道了,恐怕他们都会蜂拥而至。所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院墙的大门。 但是关在大院里毕竟无聊,特别是两个的受不了了。午饭前,拉着梁健和项瑾一定要去外边田里跑跑。梁东方:“梁健,你们回来了,就关在屋子里也不行,特别是要把两的给闷坏了。” 邵琴帮着儿子话:“老梁,你不知道。梁健和项瑾,不是担心会招来不必要的人嘛!”梁东方:“其实,叫我呀,是我们自己想多了。现在老百姓对待官员,跟以前不一样了,梁健就算与大家去聊聊,也并不会怎么样,大家也都是会以平常心看待的。” 听到梁东方这么,再加上两的拉着他们“我们要出去玩、我们要出去玩”,梁健和项瑾终于妥协,:“好吧,带你们出去玩半时。”他们就走出了院门,经过村子,向着外面山谷中的田野走去。现在的农村,年轻人都外出了,年长的人也有不少趁着国庆节去旅游,所以显得特别幽静。 他们一路走出去,也遇上了几位老头老太太,梁健与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也朝梁健笑笑;还有一些孩子,腼腆地朝霓裳和唐力看着,霓裳和唐力倒是很大方地朝他们打招呼“要不要一起来玩?”那些孩都是一笑都躲开了。这就是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的区别,农村孩子普遍都会腼腆、内秀一些,与人打交道也含蓄很多。 梁健不由想到最近看到的一则统计,以前农村孩子考上北大清华能有不的比例,但是如今这个比例在不断地缩水。有些高校的专家表示,这个比例以后会越来越,北大清华以后会是大城市孩子的下。这就明了城市和农村在教育上的不均衡,已经越来越严重。梁健看着这些农村的孩子,不由心生怜惜之心,因为他本身就是农村出身。 他鼓励那些孩子:“一起来玩吧?”项瑾也非常和蔼地鼓励那些孩:“朋友,一起来玩。”得到了大人的鼓舞,那几个农村的孩子,才鼓起了勇气,对霓裳和唐力,“到那边,扔石子!”着就往前边的池塘边跑去。霓裳和唐力也跟了上去。 梁健就和项瑾在村道上,优哉游哉地漫步,云淡风轻,空气宜人,心情也得到了放松,也并没有什么人来套近乎、或者围观他们。项瑾笑着对梁健:“梁省长,可能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哦,在这个村子里,并没有人觉得你又多么了不起哦。” 听到项瑾称呼自己“梁省长”,知道她是在故意跟自己开玩笑,梁健也是一脸尴尬,道:“好吧,我高估自己了。” 就在此时,从村道上有一辆白色轿车开过。梁健和项瑾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赶紧跑到了霓裳、唐力和孩子的身边,提醒他们不要乱跑。那辆白色轿车就从他们身边开过去了。梁健和项瑾刚刚放开孩子们,那两辆车子就已经向后倒车过来,然后在梁健和项瑾边上停了下来,从车上快速地下来一个中年人。梁健和项瑾都有些惊讶,对这个中年人不怎么熟悉。 “梁省长!”那个中年人露出夸张的笑来,主动朝梁健伸出了双手,“您真的是梁省长?”梁健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请问,您是……”那中年人用力握着梁健的手,不愿意放开的样子:“梁省长,我是村上的支部书记郭军。你可能不认识我了,但是我认识梁省长。我经常看新闻,常常见到梁省长出席各种活动的场面。梁省长回来看望父母亲吗?这真的让我们这个山村蓬荜生辉啊!” 这个村支书郭军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激动。梁健知道,像他这样的支书就算对待镇上的干部都会很客气,平时要见一见县委书记、县长都难上加难。所以,这次偶遇梁健这样的副省长,他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梁健笑着:“原来是郭书记,很不好意思,我刚才一下子没有认出来。”郭军激动地:“这很正常啊,梁省长您是省里的大领导,怎么可能记住我们这种村官呀。”梁健道:“郭书记这是在批评我啊,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我的家乡,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我理应记住郭书记的。我保证,下次不会忘记了。” 一听梁健如此,郭军就更加激动了,:“谢谢梁省长,谢谢梁省长!”梁健也不想跟郭支书聊太多,支书的很多话除了感谢、就是吹捧,有营养的很少,梁健一问农村具体情况,他反而避重就轻、语焉不详,所以梁健就:“郭支书,你去忙吧,我陪孩玩玩。”郭支书还想陪着,但是见到梁健不再多话,他也看出了梁健的意思。于是,他只好:“梁省长,那您陪孩子慢慢玩,我先走了。” 支书终于要走了,梁健就与他握了握手,表示欢送。 那个郭支书又钻进了白色丰田车,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继续往前开,而是调了个头,向来的路开去。梁健想,他本来好像是要去办什么事的,怎么不去办了?难道因为见到自己太激动,把正事都敢忘记了? 疑问是疑问,但他也不去管这么多。这时候项瑾笑着:“总算有一个人重视你了。”梁健笑笑道:“是啊,如果没有碰上这位村支书,我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副省长了。”梁健自我调侃道。 但是,到了午饭时分,来的另外的一帮人就让梁健太有“梁省长的感觉”了。他们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铁门上心翼翼地敲门。“谁在敲铁门啊,敲得这么心?”邵珍觉得奇怪,“邻居敲门,都是用力敲、大声喊的呀!” 梁东方:“我出去看看。”这一看,梁东方就带了一大批人进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午饭就宣告结束,只能被动招呼这些人了。 原来,村支书郭军见到梁健之后,觉得梁省长回乡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于是将自己原本要办的事情,也抛诸脑后,直接开着车与镇长、书记汇报了。 镇党委书记、镇长一听,这还了得,副省长亲临自己的属地,竟然全然不知,这就是失职呀,被县委书记、县长知道,准会被骂没有政治敏锐性。于是,镇党委书记一边向县里作了汇报,一边带了在家的班子成员,全部向梁省长所在的自然村奔来了。这一来,就是十来个人,几乎将梁东方家的客厅给占满了,还将各种土特产堆了一屋子。 来者都是客,在农村兴这个法。梁健看了看这些土特产,也不是贵重的东西,如果让人家立刻拿出去,也是不好意思的事情。只好让他们坐下来,让家人给他们泡茶。镇党委书记、镇长连连抱歉,自己不知道梁省长莅临本镇,自己履职不到位。梁健,他本来就是来看看父母的,与他们履职不履职没有关系。 镇书记、镇长还是连连道歉,同时县委书记、县长已经知道了,马上要赶来。梁健一听这话,心想,这还得了,镇里来好了,县里来,县里来好了,市里来。被人传出去,梁健回老家,市、县、镇三级领导到他家拜访、送东西,影响有多不好!这么一想,梁健就对项瑾看了一眼。 项瑾立刻明白了梁健的意思,就上去整理东西了。他们原本是要再呆一的,现在看来一个时都不能呆了,因为一旦惊动当地政府,那么此趟的探亲也就变味了。梁健他们本来随身携带的东西就不多,整理很快。梁健就对镇里的干部:“真是不好意思了,下午我还要去会见客商,所以这会儿就得走了。” 镇党委书记、镇长这就为难了,他们,县委书记、县长已经在路上了,几十分钟就到了。 梁健心想,正因为他们快要到了,所以我要快点走。但是,他嘴上:“那你们赶紧跟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了。我必须赶回宁州去,所以今见不了他们了。”副省长要走,镇党委书记、镇长也不可能拦阻,只能,请梁省长下次一定要到本镇莅临指导。梁健含糊其辞地答应了。 梁健的国庆探亲提早结束,开车返回宁州。邵珍责怪梁东方:“你偏要让他们出去走走,这下好了,害得儿子、儿媳提早回了!”梁东方委屈地道:“谁知道,镇上会这么重视!”邵珍:“不重视才怪呢,你儿子可是副省长!” 这边衢州的县委书记、县长把镇党委书记、镇长骂得狗血喷头,他们没有留住梁省长简直就是失职。被骂的镇党委书记、镇长也不敢出声,忍气吞声地站在一边。县委书记:“梁省长既然是本县的人,我们一定要找机会与梁省长方面建立联系啊,这样我们以后的工作要方便不知多少。”“那我们只好等梁省长下次再来了。”镇党委书记。 “这次来你都没能留住,下次来你就留得住?”县委书记质问道,“以后你一定要多关心梁省长的父母,凡是两老任何要求,都要第一时间满足。”镇党委书记马上答应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没机会发言的村支部书记,忽然向县委书记报告:“我知道,梁省长有一个表妹,在县城开了红酒坊、茶叶店,做生意的。”县委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就点头道:“郭军,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这就好办了,我们就要从梁省长的这个表妹找突破口。” 梁健回到了宁州之后,与项瑾和孩狂了两,然后又去了一趟华京,与父亲、老丈人吃了饭。国庆中秋节日特殊,他也就没去打扰华京方面的领导。 时间过得很快,八时间很快就过完了。他上班的第一就碰上了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 陈筱懿满面春风对梁健:“梁省长,我们宁州今要签一个90亿的项目,向你报告一下。”梁健看出陈筱懿得意的神色,就道:“陈书记,哪里需要向我汇报啊!客气了!”陈筱懿却道:“最近听,梁省长在帮助定海市引进一个大项目,不知道进展如何呀!” 从陈筱懿的语气中听来,他并非真的关心,而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可能是已经听了定海的项目进展并不顺利。 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87必须出手 梁健内心是光明的,所以听到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他就笑着道:“哦,你的是定海市要引进的150亿项目吗?这个项目的规模比你们的90亿项目要大一些,所以难度高一些也是正常的,陈书记你是不是?” 陈筱懿听梁健拿投资规模来事,他心里就不爽了,道:“这恐怕也不是投资规模的问题,而是引得进还是引不进的问题。我感觉啊,定海基础设施、政策承载力都不大行,这样项目老板来一趟一看不定就逃走了。我的意见啊,不如等我们宁州把那个90亿台资项目搞定之后,再把你们那个150亿的项目也接过来为好。”着,陈筱懿再次露出得意的笑来。 在陈筱懿身边还有省政协的副主席刘甫团。刘甫团以前担任过宁州市长,曾经是力推陈筱懿的人物之一,加上平时喜欢吃吃喝喝,陈筱懿这边已是省会城市一把手,吃喝玩乐的机会很多,所以与陈筱懿走得比较近,今晚上也已经约好了晚宴。这会儿听到陈筱懿与梁健有些对上了,他当然就站陈筱懿这边,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来:“我觉得啊,陈书记得没错啊。定海市平台承载力还是不行,大项目的话,还是应该放在宁州,这样政策和服务都才跟得上,您是吗,梁省长?” 梁健目前是省委、省政府班子中最年轻的领导,也是江中历史上最年轻的常务副省长。在这些退二线的刘甫团等人眼中,梁健还很嫩呢,主要还是靠关系上去的,所以在梁健的面前,多少都会摆出倚老卖老的样子。 梁健本来还是挺尊重这些老同志的,毕竟也为一个地方奋斗过,付出了心血和精力,现在退到二线了,享享清福也是应该。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相互尊重。在梁健看来,如果你不尊重我,不支持我,本来就在混吃等死,还要不懂装懂乱嚼舌头,那么对不起,我梁健也不会卖你面子。 于是,梁健就对刘甫团道:“刘主席,有些情况你并不清楚,所以可能判断上有偏差。那个150亿的项目非常看重定海的地理位置。虽然定海平台承载力比宁州弱一些,但是定海北靠上海,南临杭州,西接南京,东面又是入海口,交通四通八达,可以方便各大城市的游客、玩客汇聚过来,它也没有宁州这种交通拥堵的状况,况且他们现在环保方面的投入力度非常大,这些都是这个项目所看好的。这些情况,刘主席应该不了解吧?” “啊,我……了解一些……”刘甫团被梁健问得有些语塞,脸上也有些涨红。 梁健见到刘甫团答不上话来,又转向了陈筱懿,笑着道:“陈书记,你刚才的话里,有一个问题我要纠正一下。你‘你们那个150亿项目,’其实这个项目不是我的150亿项目,而是定海的150亿项目。我和你还是有些不同,台资90亿项目可以是‘你们的90亿项目’,因为您陈书记主要还是管市里的一块工作嘛,但是我不一样一些,我的主要工作是在省政府,所以我不会像陈书记一样具体去管一个项目。150个亿的项目,都是定海在对接、负责具体事务。我只是过问一下而已。” 梁健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了,意思是,我梁健和你陈筱懿虽然同是省委常务,但是我们的工作层面还是不一样的,你管的还是市里的工作,而我管的是省政府的工作。 陈筱懿一听脸色顿时尴尬,但是他毕竟也是人精,马上调整了心态,脸上也挤出了笑来:“梁省长既然这么,那我就放心了。我本来还担心,这150亿的项目是梁省长在亲自对接,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跟定海市抢生意。现在知道了梁省长无非是过问一下,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今90个亿项目签了下来,我们市里也要派团队公关这个项目。反正,对梁省长来,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落户江中就行了,至于是宁州和定海,梁省长应该不会偏心吧?” 果然,陈筱懿是一只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这么,等于是要抢梁健的政绩,梁健还不好什么。梁健一笑道:“陈书记,对我来,这个项目落户宁州和定海都是一样。但是,我希望宁州如果要争取这个项目,也要以理性的方式。我听,上次那个台资90亿项目,宁州把土地价格压得很低,这样会引发后续问题。希望陈书记在接下去的项目引进上一定要慎重!” 陈筱懿一听,脸色就有些难看,他:“这个梁省长尽可以放心,我陈筱懿干这个市委书记也已经好几年了,这点政策把控能力还是有的!”梁健笑笑:“我相信陈书记。”梁健也不多,跟他们点了点头,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那90个亿的台资化妆品项目签约宁州,分管招商引资的副省长和省政府秘书长李瑞、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都参加了项目签约仪式。晚上有一个招待晚宴,酒过三巡之后,刘甫团凑近了陈筱懿道:“上午,那个梁省长有多嚣张啊!我就是搞不明白,上面是怎么考虑的!那个常务副省长,就应该给你陈书记您才对!”陈筱懿:“我无所谓,在宁州市委书记的岗位上,我觉得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刘甫团却:“话不是这么!宁州市委书记岗位也很重要,但是没有常务副省长那么稳妥,上一个台阶就是正省或者正部。这样其实是委屈陈书记你了啊!” 被刘甫团这么,陈筱懿的眼神也有些变化了,他:“不久,我就会让组织上看到,其实他们应该用的人是我陈筱懿,而不是梁健!”刘甫团端起酒杯敬了陈筱懿一杯:“陈书记,我就等着看你更上一层楼的一。” 这时候投资90个亿的台资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端着酒杯来到了陈筱懿和刘甫团的身边,用带着台湾腔的声音:“两位省领导,等会儿我在东湖边安排了一个去处,我们去娱乐一下再回去……酒多了……要醒醒酒……”陈筱懿想到,华京方面对出入私人会所明令禁止,就:“晚上活动就算了。我们有纪律,不能去私人会所。” 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摇头:“这不能算是私人会所,是我买的一栋别墅,可以是我在宁州的家!请两位领导,到家里坐坐也不行啊?”一边上的政协副主席刘甫团,也已经醉眼朦胧,他不想回家。刘甫团想到家里等着他的,就是五十五六岁的黄脸婆,心里就开始倒胃口,他:“既然是何总在宁州的家里,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去参观一下,也未尝不可。” 何柏金:“如果两位领导肯……肯……赏脸去的话,那我家里肯定是蓬荜生辉啊!” 陈筱懿本来是不会去东湖边的私人会所的。但是,今一来酒有些多了,二来想到比自己年轻好多岁的梁健已经是常务副省长,心里有着一份挥之不去的不平衡,所以也想找些事情来发泄。于是宴会之后陈筱懿和刘甫团一起去了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的私人别墅。 那晚上,梁健又与定海市长林海峰打了电话。他问林海峰美华集团150亿项目的进展情况。林海峰,今我又亲自与美华集团的项目经理周勇对接了,对美华集团的项目也不可谓不重视,但是美华集团方面,仍旧没有给出一个可以商谈的机会。梁健,对方如此拖延,背后肯定有其道理。 林海峰进一步又他们了解到,汉东方面对这个项目高度重视,他们是省书记、省长一起部署,由常务副省长朱太郎亲自担任协调服务组长。这个消息,梁健倒是第一次听。看来,汉东方面是志在必得啊! 梁健不由得感叹,张强书记在抓大事方面非常讲究方法,又善于团结同志,使得汉东方面在攻克难题时,都能做到齐心协力、全力以赴。然而,江中就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了。梁健不由想到,上次张强书记向自己伸出的橄榄枝,如果在张强书记手下干,肯定更能够出成绩。 但是,很快,梁健就把这个念头给驱逐了出去。良好的氛围和环境,并不是上掉下来的,而是靠人去创造出来的。张强书记也在恶劣的环境中工作过,所以等到他成了一把手,就非常注重营造良好的干事环境。 他梁健现在的工作环境有些复杂,但这更是一种磨砺的机会,锻炼的平台,也会让他更加珍惜,等以后走上更广阔的平台,就会主动去营造好的环境和生态了。所以,现在绝对不能退缩。 坚定了信念之后,梁健就对林海峰道:“你那边继续跟踪,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明,去见书记和省长,也要让他们重视起来,给我们大力的支持。” (本章完) 正文_2088争取 当晚上,梁健就让牛达与沈伟光、戚明的秘书约时间。牛达的回话是,省书记沈伟光明一早上班有一刻钟的时间,省长戚明要到下午四点钟之后才会有空。 第二一早,梁健提早来到了省书记的办公室前等候。沈伟光到了之后,梁健就跟进去开始汇报了50个亿酷高项目,提到了汉东的重视程度。沈伟光听了之后,,虽然这是一个150个亿的大项目,但是由省书记、省长一同部署,就太夸张了。他的意思是,作为省书记不能将精力放在具体的项目上,而应该放到更全局性工作的考虑上。这个事情,最多由政府出面就行了。 梁健听出来了,沈伟光虽然嘴上省书记更应该关注全局,其实他是不想跟省长戚明太紧密的合作。梁健还想对沈伟光解释,这个项目对地方经济增长和绿色发展的意义,但是沈伟光他马上就要开会了。沈伟光站起了身来,梁健也不好赖在他的办公室,也只好跟着站起来了。 下午四点钟,梁健又去戚明的办公室。但是,戚明一直到四点半才回来。梁健再次口干舌燥地向戚明汇报了酷高项目。戚明听了之后:汉东方面是重视,其实也不过就是派了一个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却对接这个项目,而我们江中,我们省委省政府还没,您梁省长不是已经在主动对接了吗?从这一点上,我们比江中更加主动啊! 戚明半阴半阳的话,让梁健差点噎住。梁健已经感觉出来,从根本上来,戚明还是不希望定海市去搞环保养殖项目的,所以也不希望定海市真的能够招到一个150亿的项目。只要戚明心存了这样的想法,梁健想要今服戚明那是不可能的事。梁健就不再提及此事,他又简单地对分管的几项工作报告了一番之后,离开了戚明的办公室。 重大项目的引进如果前期得不到主要领导的支持,后续就会遇上很多的麻烦,包括项目申报、土地审批、税收倾斜等方面都会遇到麻烦,各个部门协调起来会很费劲。梁健顿时感动压力巨大,也感觉到这个150亿项目的引进困难重重。 在汉东省书记办公室里,省书记张强、省长卫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省委组织部长王豪圣、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委常委汉州市委书记吉利、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都集中在一起了,与上次不同的是,人员里面明显多了省委常务、组织部长王豪圣,省委常委汉州市委书记吉利,汉东对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的重视程度再度升级。 张强书记:“今再座的,除了王部长和吉书记,对酷高项目前期都有了了解。你们俩是新加入的,朱省长你是协调服务组的组长,你来跟王部长和吉书记介绍一下吧!”朱太郎常务副省长就开始简明扼要地介绍起来。 等介绍完毕之后,张强书记:“王部长,今请你一起来,是因为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其重要的原因不仅仅是150个亿的问题,我们汉东,可以不差钱。150亿的项目大吗?大。但是也没有大到我们这几个巨头要坐在这里全力以赴的程度。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在经济效益上,在于哪里,大家以后会慢慢了解的。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个项目引进汉东。趁着江中方面,还没有了解这个项目的真正价值,我们抓紧对接,该给的优惠政策都要给。王部长,你是管干部的,一旦该项目进入前期准备,各个部门都要通力协作,哪个部门出现拖拉懒政,由你去谈话,该敲打的敲打、该调整的调整,你到时候只要跟我就行了。” 听到一把手对一个项目重视到这种程度,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王豪圣,还是第一次碰到。过硬的素质和高度的政治敏锐性,使得他毫不迟疑地就答应:“是,我一定按照张书记的要求去抓。” 对王豪圣交待完毕,张强又开始交待省委常委、汉州市委书记吉利:“这个项目,放在其他地方我都不放心,所以要放在我们省会汉州,吉利同志,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汉州市委书记吉利立刻表态道:“张书记,我完全明白,我回去后立刻向班子传达张书记的指示精神,然后组建工作组,协助朱省长做好各项工作。” 张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现在,就等美华集团方面的意见了,我相信美华集团一定会被我们的诚意所打动。” 美华集团的市场调研也已经结束,调研组将复杂的调查情况,进行了深入分析,形成精准的调研报告。项目经理周勇、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一起来到了美国总部的总裁办公室,面对身穿职业套装的总裁。他们的总裁是一位女性,容姿自不必了,丝毫不比当红巨星差,而且她的脸上始终温润、亲和,毫无总裁高人一等的样子。但是,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都对她非常尊重,甚至畏惧。 洪莹道:“周经理,你将大体情况,向总裁汇报一下。”周勇汇报完毕了,洪莹才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总裁,综合对江中和汉东的市场调查,各有利弊,但是我们总体还是倾向于汉东。因为汉东政府方面,更加积极主动,体现了足够的诚意,而江中方面,除了一个副省长和一个定海市长在跟我们对接,其他就没有领导重视这个事情了。” 总裁听了之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你们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接下去,你们可以与江中、汉东都去谈一谈。看看他们都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事后我们再提交董事会商议。”洪莹和周勇都异口同声地道:“是,总裁。”等两人出了办公室,美华集团总裁用纤纤玉指按了下电话免提,让她助理给自己预定了返回国内的机票。 梁健这两相当的郁闷,他是非常想要将美华集团引进江中的,但是两位主要领导不重视,势必会让美华对江中的诚意有所怀疑。但是,就目前来看,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美华的市场调查结果出来再了。 这下午,梁健忽然接到了林海峰的电话,美华集团方面来消息了,他们定于明到汉东、一周之后来江中进行初步商谈。 梁健让林海峰要详细收集、掌握明美华集团与汉东谈判的情况,然后他们两个一同去向戚明报告相关的情况,希望能够动戚明到时候能够到场。 林海峰还是非常用心的,第二上午美华集团跟汉东谈判,中午的时候,林海峰已经掌握了谈判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 情况大体是这样。汉东省长卫东亲自参加会议,常务副省长、组织部长、省委省政府秘书长、汉州市委书记也都参加了会议。汉中给出的优惠条件非常的大,一是减免土地出让金,二是承诺项目建成后第一年免缴地税,三是给予落户企业6000万元奖励……等等。从这些优惠条件既可以看出汉东的财大气出,更充分展现了汉东的诚意。 当下午,梁健和林海峰一同来到了省长戚明的办公室,他郑重汇报了汉东的阵容和他们给出的优惠条件,并且强调:“汉东对这个项目如此重视,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我相信,引进这个项目会对江中经济社会发展都有好处。”梁健本能的感觉到,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一个第三产业和旅游项目,它也许还有更重大的意义在。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从他对张强的了解来看,他能如此的重视,背后必有原因。 戚明听完了汇报,略作思考,道:“哎,汉东的确是很重视,把这个项目放在了省会城市汉州。所以,我们也要以这种方式,来体现我们的重视程度,把这个项目放在宁州更好!”着,戚明一个电话拨给了秘书:“你叫一下宁州陈书记过来,他下午在省里,我们要跟他商量一下酷高项目的问题。” 梁健和林海峰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对戚明非常的失望,戚省长就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们的不满。这是会严重挫伤干部积极性的事情!戚明显然不考虑这些。 一分钟都不到,陈筱懿就推门进来了。显然是等候在外面的。 他进来后,装模作样地笑道:“原来梁省长、海峰同志都在呀?” 戚明道:“过来坐,我们正在商量美华集团那个项目的事情,我觉得这个项目很大,与其放在定海,还不如放在宁州,对客商来更有吸引力。” 陈筱懿立刻道:“戚省长得太对了。之前,我就跟梁省长提出过这个意见,梁省长你是不是?” 林海峰一听,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他站起来:“这里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三位领导你们商量吧,我先走了。” 陈筱懿却对林海峰:“海峰同志,别着急走。你前期跟进过这个项目,等会儿我们就做个交接吧。”林海峰却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站在那里涨红了脸,进退两难。 梁健知道林海峰心中的苦闷,就对他:“海峰,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等,我们这里商量好了,再通知你。” 本集寄语:领导之间的亲疏,决定于利益的权衡。利益关系变化了,人心也轻易变化了。 (本章完) 正文_2089书记办公会 戚明办公室,三个人,省长戚明、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一起针对梁健。双方各执一词,没有办法达成统一的意见。梁健坚决不退让,在他看来,这个150亿项目是一个突破口,是他以后推开环保产业的突破口,就是在最后输得很惨,他都不会退让的。 陈筱懿见到梁健态度坚决,他就:“戚省长,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向沈书记建议召开一个书记办公室会议来看看大家的意见。” 戚明在心里已经火大了,因为梁健在这个事情,毫无退让的意思,根本不给他这个省长面子。于是他只好同意了陈筱懿的提议,就打了电话给省书记请示召开书记办公室会议的事情。 沈伟光没有推托,竟然当即同意。半个时之后,就在书记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内召开了一个书记办公室会。参加的人员是,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副书记高安雄、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其他的常委暂不参加。8个人就150个亿的美华集团酷高项目开展讨论。 梁健是最早接触这个项目的,理应由他来进行汇报。但是省长戚明担心如果让梁健来汇报,会给其他常委以导向性的印象,于是戚明就自己来介绍了情况。他的意见非常明确,希望书记办公会能够同意,由宁州市出面去争取这个项目。理由有两点:一是汉东也是由省会城市汉州出面的,如果由定海出面就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了;二是出于项目承载能力、服务能力来考虑,宁州也不如定海。 随后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表态:如果这个项目由宁州去争取,他有百分之七十的胜算。他还,这个项目放在定海简直就是浪费,放在宁州的话,就会产生旅游集聚效应。 组织部长王永梅一向讲政治,她对项目的情况不是太清楚,但是她在省长和常务副省长之间,选择了省长,赞同放在宁州,毕竟是大城市嘛,成功几率更高一点。 沈伟光一边听,一边点着头。然后他问:“梁省长,你倒是看,你为什么觉得应该放在定海。”梁健也不放过这个明的机会,理由也是两点:一是这个项目最先是定海在对接,现在突然由宁州去抢过来不妥,这样的事情宁州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对定海干部的积极性是一种打击,他们也在拼命努力,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二是如果定海争取到了这个150亿的项目,会产生极大的激励效应。因为目前普通的地级市还有引进过这么大的项目,其他地市也会产生压力,以后这种大项目落户地级市的情况肯定会多起来。但如果是落户副省级的宁州,就没有这么大的效应,因为其他地级市不会去跟宁州比,没有可比性。 省纪委书记章平心听了之后,就:“我同意梁省长的法。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定海市的,还是应该鼓励他们去争取,他们失败了宁州可以再做工作嘛;还有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对其他地级市确是会产生鲶鱼效应,这个非常好。所以,我赞同让定海出面去争取。” 狄旭杰也同意梁健的法,自从上次的事情,在狄旭杰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想法,只要戚明赞同的他都反对;只要梁健赞同的他就赞同。这虽然有些极端,但是他却认定了戚明不是一个好东西,上次差点就被他害了。 狄旭杰如此了之后,就招了戚明的一下冷眼。但是,他也无所谓。 这时候,省书记沈伟光却笑了起来,他摆出了家长的架子:“今这个事情蛮有意思。戚明同志、筱懿同志、永梅同志,你们三人赞同由宁州出面;而平心同志、梁健同志和旭杰同志,你们三人赞同由定海出面。这个有意思!安雄同志啊,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了,我们的意见很重要啊!安雄同志,你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吧。” 大部分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高安雄,除了梁健。梁健看着笔记本。他在笔记本上做了一张导图,图上六个名字分别在两条相对的树枝上。 在高安雄出口之前,他就将一个“高”字、一个“沈”字,相继写在了有“戚”、“陈”、“王”三个字的树枝上。然后,他将笔记本合了起来。 其他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梁健的这个动作。但是,就坐在梁健边上的纪委书记章平心却瞥见了一眼。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只听到副书记高安雄:“我还是支持宁州。省会,靠谱。”他就没有再多余的话了。 最后由省书记沈伟光来表态了。其他人都看着他,梁健还是没有看他。但是他却听到沈伟光道:“大家都发表了很好的意见,赞同和不赞同的理由都是充分的,也没有谁完全对,没有谁完全错。这不过是一个权衡而已。如果没有汉东在竞争的话,我也赞同可以让定海先去试一试,大不了不成功可以让宁州再上去争去嘛。但是,现在汉东也在竞争,万一定海失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也赞同由宁州出面。这个事情就先这么定了吧。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沈伟光的话一完,戚明都觉得惊讶。他原本以为,沈伟光会跟自己对着干,就算最后赞同,也肯定会提出一些为难他这方面的要求。没有想到,沈伟光完全同意。 其他人包括高安雄、狄旭杰、章平心等人也很惊讶。而组织部长王永梅却想,幸好书记跟自己是一个意见,看来自己是押宝押对了!这让王永梅很是高兴。 而省纪委书记章平心,却记起了先前梁健在笔记本上,画的那些字。梁健是将一个“高”字、一个“沈”字,相继写在了有“戚”、“陈”、“王”三个字的树枝上。这个意思,其实就是高安雄、沈伟光,都会跟戚明、陈筱懿、王永梅是一个意见。梁健是怎么猜到的?章平心满心疑惑,因为就算他自己,也以为沈伟光不会跟戚明是同一意见的。 既然书记这么了,其他人都不会再什么。沈伟光却又问梁健:“梁省长你有没有其他的意见?”梁健站了起来:“没有意见。”随后,就走出了会议室。 陈筱懿这下乐开了花,他主动与省长戚明、省书记沈伟光握手。戚明也就握了一下,没什么。省书记沈伟光却对陈筱懿:“一定要把这个重大项目引进来!”陈筱懿打包票:“请书记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梁健回政府这边来,却听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梁健回头记章平心。“章书记?”梁健驻足等着章平心走上来。章平心笑着:“听梁省长办公室有好茶叶,今想要一杯喝,有点馋好茶。”梁健也笑了:“章书记,该不会以此为借口,来查我梁健有没有FB吧?”章平心却在梁健的背上拍了拍道:“老弟,你有没有FB,我还不知道嘛!你放心,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没有FB。” 梁健听到章平心这么,心中开心地道:“能得到章书记如此评价,我很高兴。”没有想到的是,章平心却道:“你的问题,就是身边的美女有些多。”梁健顿时额头冒出了冷汗,这可是同级监督自己的纪委书记出来的话!章平心看到梁健表情有异常,就哈哈笑了起来:“先不管这些,到你办公室喝茶。” 两人来到了办公室,秘书牛达在梁健耳边低声了一句:“林市长他先走了,已经给你发信息了。”梁健点了点头,先不去管林海峰,对牛达:“给章书记沏一杯好茶。” 梁健的办公室里,有专门用来给贵客喝的盖碗茶杯。两碗热腾腾的盖碗茶,就放在了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章平心端起了其中一个盖碗,吹了几口,就喝了起来:“清香扑鼻,梁省长这里的茶真的不错。”梁健笑着道:“如果喜欢,我让牛达给你送一包过去。”章平心摇头道:“你看,又搞FB了不是?我只要得空偶然来喝上一杯就行了。对啊,梁省长,我有个事情想不明白,很想问问你。” 梁健也一边端起了盖碗,一边问:“章书记尽管问,只要不是关于我个人作风问题的。” “哈哈。”章平心笑着道:“今,梁省长怎么会事先知道,沈伟光书记、高安雄书记,会站在戚省长他们那一边?我看到了你在笔记本上写的字,我肯定你事先就猜到了。” 梁健本来还想不承认,但是章平心看到了他在笔记本上写的东西,就无法抵赖了。梁健放下了茶碗道:“今这种情况,如果换了我梁健当书记,也会选择站在戚明那一边。” 章平心就更加不解:“为什么?” (本章完) 正文_2090绝不能放手 梁健笑了笑:“这很简单啊。因为如果沈书记站在我这边,那么结果就是他自己和戚省长对着干了。但是,他如果站在了沈书记一边,那就可以看我和戚省长对着干了。隔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以逸待劳,这多好!”梁健本来不想这么穿,但是他对章平心很信任,也就直接出来,加上心里也有些不爽,一吐为快。在这里了,梁健对其他人就再也不会提起了。 章平心这才恍然大悟。他再次感叹,自己是刚正有余,心计不足。这方面与梁健还是存在了不的差距。看来,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纪委书记这个岗位,到其他岗位恐怕偏累。章平心道:“老弟,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梁健心里其实有打算,但这是他心中的秘密,还没有到可以对别人的时机。这不是因为他不相信章平心,这不过是自己做事的原则而已。所以,梁健只是对章平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章平心是想帮到梁健的,但他的确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书记办公会议已经开过了,定下来由宁州出面去谈项目了,现在暂时谁也不能改变这个决定。章平心将盖碗茶喝干了,起身告辞。梁健也不久留,因为他还有别的事。 等章平心离开之后,梁健拿出了手机,看到了定海市长林海峰的短信:梁省长,我在素荷居等你。梁健还以为林海峰负气回定海了,没有想到他却约自己去素荷居! 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五点了,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时。今书记办公会都开过了,接下去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梁健对牛达了一句,坐车前往了素荷居。 主人素荷还是站在门口接梁健。她看到梁健之后,静逸如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一边陪同梁健往里走,一边轻声道:“感谢梁省长在镜州见了我弟弟,他很兴奋,一直在跟我这件事。”梁健道:“那也是比较忙,所以跟他聊的时间不长。” 素荷却道:“梁省长能百忙之中抽空见他一面,已经是很好了。您的朋友,就在这个包间。”素荷轻轻推开了移门,让梁健进去。林海峰一个人坐在里面,前面已经摆放好了酒食,但是他并没有喝,只是坐着。 梁健原本以为,他也许会在这里借酒浇愁,但是看倒他目前没有,还是对他很满意的。林海峰的自制力还是强的,有这份基本的素质,就不怕别的。 素荷亲自给他们倒了酒,就出去了。她并没有喝。今这种情况,梁健要跟林海峰谈事情,所以也就没有让素荷留下来。梁健拿起了酒杯,对林海峰道:“来吧,我敬你三杯。喝了,我们再事。”林海峰很是意外地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也端起了酒杯,真的与梁健一同连喝了三杯。 等喝了酒,梁健才把书记办公会议的情况对林海峰了。林海峰一听,脸上原本还留有的神采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又是宁州,又抢了我们的项目!”他又给梁健和自己的杯子中倒满了酒,都没有跟梁健碰杯,就一口喝完了。 梁健却没有喝杯子中的酒,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 林海峰眼睛看着杯子:“还能怎么走?省委省政府已经不给我路走了。这个酷高项目引进不了,接下去环保养殖工作也进行不了,我就只能尸位素餐地在市长位置上干下去,等这一届满省里把我换人。”梁健问:“酷高项目的准备工作,你打算停?”林海峰神情沮丧地抬起头:“那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让我继续下去吗?省委都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再继续下去,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梁健却非常坚定地道,“没有到最后一刻,你就想要放弃?”林海峰很是意外地看着梁健道:“这不明摆着的吗?由宁州出面了,难道我们定海还有希望?”梁健却盯着林海峰的目光:“怎么没有希望了?这谈判不是还要将近一周才开始吗?没有到最后一刻都会有变数。如果你现在不去做好准备,等到机会来了,你如何应对?”林海峰听梁健这么,想起这么多年来政治生涯当中的变数,真的不少!变数无处不在,很多事情看着没机会了,突生变数,就那么成了的事情不少。 林海峰眼睛终于又有了一丝光色,他举起了酒杯,很是信服地向梁健:“梁省长批评得是,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不应该放弃!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梁健跟他干了杯中酒:“拼到最后,就是输得很惨,我们也毫无遗憾,我一直是这个观点。” 接下去的几,宁州方面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陈筱懿让林海峰交出了美华项目经理周勇的联系方式之后,就直接绕开了梁健和林海峰,与美华集团直接联系了,并预先知会了宁州能够开出的优惠条件。项目经理周勇对副总裁:“江中换了落户的城市,由定海变成了宁州。”副总裁洪莹道:“可能他们也感受到了压力,这才重视了起来。宁州的投资环境还不错。”周勇又:“他们给出的土地出让价格,甚至比汉州还要低啊!”副总裁洪莹道:“从我们的角度来,就是要为公司尽量减少投资成本,如果宁州给出的优惠条件,的确比较好的话,我们还是要向总裁推荐宁州的。” 当他们就通过手机视频的方式,向美华总裁汇报了宁州预先知会的优惠条件。总裁给他们的意见是:“既要看目前得到的优惠,更要看长远的盈利,这两点都要把握。如果要取舍的话,宁可倾向于当地政府持续服务,企业在这个地区的长远利益。”这其中的意思,也只有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自己去把握了。 那下午三点四十左右,梁健刚参加了人社工作方面的一个电视电话会议回来,他还没在椅子上坐下来,就接到了表妹蔡芬芬的电话。 蔡芬芬微嗲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哥,你在省政府吗?”梁健:“我在。”蔡芬芬:“太好了。我就在省政府门口,把奥迪A4L开来了。本想直接开进来的,但是门口的武警不允许。”梁健想到了国庆在家的时候,表妹过要把奥迪车送给他来开,他一忙早就将此事忘在脑后了。 梁健:“你等一等,我让秘书打电话给你。”省政府大门管得严,自己曾经都差点被拦住过。他就让牛达与蔡芬芬联系,要了车牌,放蔡芬芬进来。 蔡芬芬身穿黑色套裙,黑色丝袜,红色高跟,扭动着腰肢就这么进了省政府大楼,引得男同胞的目光都纷纷被她吸引。毕竟,在这省政府大楼之中,女性穿得都不怎么暴露、性感,所以像蔡芬芬这样的穿着,让不少男人都兴奋了起来。有些男的看到蔡芬芬的身影,就装作上卫生间,出来欣赏她的美丽曲线。 蔡芬芬一路跟他们打招呼,好像跟他们很熟一般,搞得那些主任、处长们一个个心痒难搔,直到他们见到蔡芬芬被牛达引入梁健的办公室后,他们才彻底死心了。这种连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都能随意进出的女人,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驾驭的了! 蔡芬芬在梁健的办公室转了一圈,感叹:“梁健哥,你的办公室真气派,望出去就能看到东湖,得独厚、风水真好。”梁健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对风水也有研究。”蔡芬芬:“这不用懂风水,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风水好呀。”梁健道:“那我们省长的办公室风水肯定更好。”蔡芬芬美眸微眯,笑看着梁健:“梁健哥,那你赶紧去当省长吧。”梁健无语。 蔡芬芬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梁健的桌上道:“我就把爱车交给你了。”梁健:“谢谢了。”蔡芬芬:“不用谢我,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你呢。”梁健奇怪:“为什么?”蔡芬芬:“自从上次你回去了一趟老家,我现在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一倍。”梁健更是不解:“这又是怎么回事?”蔡芬芬道:“现在,好几个乡镇和县里的茶叶、酒什么的都从我这里拿。” 梁健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乡镇在搞什么?”蔡芬芬道:“这还不清楚吗?他们肯定是从哪里得知了我是你表妹,所以通过到我这里买东西,来向你示好呗。表哥,你我要不要以后不做他们的生意了?” 梁健想了好一会儿道:“这到也不必,因为他们这么做,并不是我授意的。而且你也要做生意,他们也要买东西,都是市场行为。但是,你卖出去东西不能比其他店明显贵。”蔡芬芬拍着饱满的胸脯:“梁健哥,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会更便宜一些卖个他们,这样我还是能赚的。” 梁健要请蔡芬芬吃晚饭,蔡芬芬一看手表道:“啊,不得了了,我赶航班,都快来不及了。今我要日本去。”梁健:“如果你实在来不及,我让傅送你一下。” 蔡芬芬从梁健办公室出来,与梁健挥挥手,踩着急促地高跟向着楼梯口走去,在电梯口她差点撞上一个人。这个人是省长戚明。 (本章完) 正文_2091无条件落实 省长戚明原本绷着脸,秘书跟在他的身后,从电梯里出来。没想到迎面一阵香风,就有一个女人从他身边进了电梯。戚明一抬头,看到一个漂亮女人,脸长得很不错,很会笑,身材更是惹眼,那个女人还朝他眨了眨,“不好意思,我急着下去。”“噢……”戚明还没反应过来,嘴巴里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随后,电梯的门就关上了。戚明无意地问了一句“这是谁呀?”然后,他就朝前面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却留了个心眼,去打听刚才那个女人。不一会儿之后,秘书就向戚明来汇报,刚才那个女人去过梁省长的办公室。戚明“哦”了一声,就没什么。 戚明自从在电梯门闭合的时候,瞥见了蔡芬芬一眼之后,心头就有些发痒。这会儿听,这个漂亮女人是从梁健办公室出来的,他甚至就有些嫉妒。但是,他随后又想,酷高项目他和陈筱懿联手,硬生生从定海抢过来放在了宁州,肯定已经把梁健气了个半死。这么一想,他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然而,随后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梁健还真会玩,心里不痛快就叫一个美女来。再想想自己,虽然当到了省长,但是各种束缚太多了,生活远没有以前来得滋润。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么大的权力用来做什么…… 林海峰回去之后,对自己酷高项目攻坚团队绝口不提省书记办公会议的事情,继续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准备工作。连林海峰都觉得奇怪,当一个人投入到工作中不停的时候,好像再不可能的事情仿佛也变得有希望了。他不断地用梁健的话鼓励着自己,战斗到最后一刻!没有到最后,就是没有输掉。 宁州这方面的准备工作也算是拼了,陈筱懿要求提前两做好准备工作。工作人员没日没夜的加班,宁州市委市政府涉及项目的部门乌黑地,大家叫苦不迭。 不过,这是陈筱懿一贯的作风,遇到重要事情就让下面的加班加点搞突击,把面子做到最好,这几乎成为了陈筱懿的必胜法宝。下面的人尽管也很不满,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凡是不低头的,都该调岗的调岗、该降职的降职,反正手段多得是,人也多得是,你不干就找人替上。几次下来,宁州市从上到下声音就统一了起来、步调也一致起来,陈筱懿还多次,有些干部就是犯贱,非得你整整他才会听话,早听话不就完事了吗! 所以,在这次迎接美华集团商谈的准备工作中,就是再苦再累也没有人敢一个不字。纵然如此,商务局、旅游局、国土局等部门的主要领导,还是被陈筱懿多次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大声叱责道:“你们这些优惠条件,根本就没有影响力!比如,你这个土地出让金,不够低,我了,你听到吗,不够低!”国土局长委屈地道:“不能再低了,陈书记,再低势必让百姓征地补偿等利益都得不到保障了!”陈筱懿道:“所以叫你去想办法啊,否则要你这个国土局长干什么!老百姓个人的利益损失一些,但是换来的是一个地方的大发展,以后他们都到企业去打工,不是这个利益就补偿回来了吗?当然,这些话不能这么,你们给我好好做工作!”其中一个局长:“陈书记,土地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上次90亿的台资项目我们就把土地价格压得太低,财政就吃不消,如果这次再这样,恐怕……” 陈筱懿干脆打断了他:“别跟我恐怕。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恐怕这个词,只有‘无条件落实’这个词!我已经向沈书记、戚省长打了包票,一定会将这个项目搞定。难道你们想让我收回这句话,啊?你们是不是想让我们收回这句话!” 那几个部门负责人看到陈筱懿火冒三丈,早就已经不敢吱声,都:“不敢。”陈筱懿朝他们一挥手:“不敢就好。现在,我对你们,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反正就这两你们去想办法,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好,等到美华集团来的时候,我们开出的条件,必须各个方面都要比汉州优惠,这是我们把美华集团引进宁州的唯一办法。” 这也是陈筱懿屡试不爽的办法,他的理念是看准一个大项目,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它给引进了。引进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投资成本,与落户其他地方都要低。资本家都是讲成本的,这一点陈筱懿看得非常清楚。就如他看清楚了,上面看重的是政绩。引进大项目就是一个重要的政绩。 所以,对他来最重要的就是把大项目大企业给弄进来,至于土地价格是否过低、对失地农民的利益是否完全考虑到了,这些不是重点。如果真要考虑的话,那也应该是他下面的部门去考虑、去操作的事情。 就这样,只剩下一美华集团就要来江中了。陈筱懿来到了省长戚明的办公室汇报:“戚省长,我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我现在恳请戚省长明能出席商谈会。”戚明点了点头道:“嗯,明这个会议我要参加一下。” 戚明盘算过了,这个项目落户宁州,对他来,有两个大的好处:一是让定海彻底失去了引进百亿企业的机会,这样一来定海明年就搞不成环保养殖项目了。二是在年底前,全省引进外资总额再打上了一剂强心针,恐怕能超过汉东,华京方面一定会对他高度认可。 基于这两方面的考虑,戚明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参加与美华集团的商谈会。 陈筱懿又问:“梁健是分管国土的常务副省长,要让他参加一下吗?” 戚明想都不想道:“我都参加了,他就不用去了吧。” 陈筱懿道:“戚省长,其实我也这么想,不过还是跟你请示一下。” 戚明道:“没什么好请示的,就这样了。” 与此同时,省书记沈伟光正上了从宁州到华京高铁的头等座,他明约了高层重要领导去拜访,所以今提早一去京华,晚上还要会一会有关部委的领导。 这已经是美华集团到江中的前一,定海市的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做到了极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做了。这时候,定海团队的成员们,也已经从其他渠道听了,美华集团将会与宁州市商谈。他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团队负责人、商务局局长还跑到了林海峰的办公室问:“林市长,我们之前日日夜夜的奋斗,是不是都白奋斗了!” 林海峰对那个商务局长:“任何奋斗都不会是白奋斗!你现在回去,什么都不要,等我的通知。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这话的意思,曾经是梁健对林海峰过的,现在林海峰把它送给自己的部下。 等商务局长走了之后,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他们如此盲目的准备着,真的有用吗?他本来想要给梁省长打电话,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就到最后一刻吧! 那晚上,梁健失眠了。他原本以为会出现什么奇迹。比如沈伟光或者戚明忽然改变了主意,或者宁州在准备工作中出现了意外,或者项目方忽然提出来他们更看重定海…… 梁健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点,他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这样的奇迹并没有发生。时间过了十二点,也就是到了美华集团与宁州商谈的当了。任何奇迹都不可能出现了,不管宁州能不能把项目谈下来,都没有定海的份儿了。定海的100亿项目和明年的环保养殖项目前部泡汤了。 梁健到此刻才明白,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任何奇迹的出现,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他忽然想到,当初为什么没有亲自去找美华集团的总裁谈谈呢?如果总裁不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能飞过去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主动意识不够强,才会导致这样的状况。现在,想到这一点已经为时已晚。 这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他很是意外,已经过了午夜,怎么还有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二乔,她身穿短裙,脸含羞涩地称呼:“梁省长。”梁健问:“二乔,你有什么事吗?”二乔道:“梁省长,我听到这么晚了,你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失眠了吗?需要什么吗?” 梁健的目光不由在二乔年轻、诱人的身段上掠过,但是马上道:“二乔,我没事,我这就休息了。” 第二,就是美华集团与宁州市的商谈日。梁健在办公室等通知,他是分管国土副省长,还以为会被邀请。但是,没有一个人来请他去参加项目的商谈会。 (本章完) 正文_2092见面日 梁健猜测,这应该就是省长戚明的意思了。单单凭借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恐怕还不敢如此,毕竟这个项目涉及的很多部门都是梁健分管的,难道他就不怕梁健以后给他设置障碍?所以毫无疑问,不邀请梁健是得到了戚明默许的。 不去参加也好,否则看到一个自己苦心经营的项目成为他人的嘴中肉,这种感觉也够尴尬的。梁健索性搬了一把椅子,来到了办公室的窗前,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他看的是一本《三国演义》。 三国时期多少豪杰,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争权夺位上了。那个时代虽然距今已经是千年之久,但是男性社会的主题权力、地位和金钱,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改变,只不过方式更为隐蔽而已。 读着这些文字,梁健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时候,定海市长林海峰还是没忍住,打了电话过来,对梁健:“梁省长,看来我们真的要输了,输得很惨。”梁健笑道:“我们已经努力到了今,就等着今过完吧。”林海峰没有任何抱怨地:“梁省长,你的话我们一直记着,我们的团队也没有解散。我们一直会等到酷高项目落户之后,才会解散,不管他最后会落户在哪里。” 梁健只了一个“好”字,没有再多什么,就挂了电话。 宁州和美华集团的商谈会,放在上午十点钟,地点是宁州市行政会议中心。 九点的时候,会场工作人员已经将会议资料整整齐齐放在来宾桌上,每个位置上还放了顶级龙井茶叶的杯子,介绍宁州的PP也已经打开,等待解。 此刻,省长秘书来到戚明的办公室报告道:“戚省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是会议时间。”作为省长,去参加会议,一般都是不早到、不晚到,踩着点去最好。所以,秘书一般都会把路上的时间,都计算得很是精确。 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也在办公室里,整理自己的领带,这时候秘书敲门进来,报告:“陈书记,北城区委书记王奎打电话过来,想请您听电话。”陈筱懿还是在整理自己的领带,他感觉今的领带特别不舒服,好像脖子被勒紧了一般。今应该是一个好日子啊,一个将梁健打败的日子,但却连一条领带都让自己这么不舒服呢? 所以,陈筱懿听到北城区委书记王奎打电话来,他的心里就特别的不爽,对秘书:“他打电话来干嘛?我就要去开会了!”秘书心翼翼地道:“王奎书记,那块90个亿台资项目征地农民,到区里去上访了,给他们的征地补偿太低了。”陈筱懿一愣,对秘书:“你把电话给我。” 接过了电话之后,陈筱懿听北城区委书记王奎才了几句话,就直接打断道:“你跟我这么多干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们区里替你做工作喽?”对方当然,不是不是。陈筱懿道:“不是?那你跟我这么多干什么?”陈筱懿一看手表,距离商谈才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了,他就冲王奎:“你们还不快去做工作?如果半个时内不能让上访群众解散,明你就可以整理办公室了,准备调岗!” 王奎本来还想多汇报一些实际困难,但是听到陈筱懿如此,他哪里还敢多,只能“是”。然而,在北城区委大院门口,已经集聚了四五百个征地农民的代表了。王奎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武警去强行驱散了。 九点五十分,陈筱懿带着宁州团队等在行政会议中心的门口,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阵容非常强大。但是,陈筱懿还是觉得自己的领带不舒服,时不时地用手去挪动一下。九点五十五分,三辆高档轿车从东面的入口向着行政会议中心行驶过来,这是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的团队。 轿车停下后,一双双铮亮的黑皮鞋从轿车上跨下来,一共下来八名男士,包括了酷高项目经理周勇。随后,其中一个男士非常恭敬地给中间那辆轿车打开了后门。 一双紫色的高跟鞋,一身紫色的套装,完美的娇躯,就从林肯轿车上下来。这女士就是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她今一身紫色套装,云鬓高耸、肌肤如雪,给人的感觉高贵、冷艳。市委书记陈筱懿可谓阅女无数,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心头也是一颤。经周勇一介绍,陈筱懿主动向洪莹伸出手去,洪莹只是用指尖在陈筱懿的手心放了一下,随即抽回,根本就不给陈筱懿任何深入握手的机会。 与此同时,从东面入口处,又有两辆轿车行驶了过来。这是省长戚明、省政府秘书长李瑞的轿车。陈筱懿没有看到梁健的车,心中一喜。陈筱懿赶忙向戚明介绍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戚明看到洪莹的时候,也被这个女人的气质给惊艳到了。但是,洪莹与他握手的时候,跟与陈筱懿一样,只把指尖在戚明手上放了一下,就抽回了。 戚明心中颇为遗憾,但还是立刻调整为省长应有的神态,道:“我们去会场吧。” 双方坐了下来,茶水都上了,洪莹对自己的助手,她不喝茶,要矿泉水。于是在每个人的茶杯边上,都添上了进口矿泉水。 省长戚明道:“非常欢迎美华集团来我们江中商谈项目。不可讳言,前期我们也了解了汉东给出的条件。有句话,叫做了解对手,才能战胜对手。在这个项目上,我们的确是把汉东作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但是,我们相信,江中一定能拿出比汉东更大的诚意,来争取到美华集团的落户。首先,还是请我们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陈筱懿同志来介绍宁州的招商环境和我们的优惠政策。” 洪莹微笑点头,但也只是仪式性的点头。她身边的那些团队成员,却面无表情,看着江中一方的人。陈筱懿就开始介绍了起来,不可否认,陈筱懿口才不凡,重点突出,很有煽动力。特别是他承诺的优惠政策中,土地价格低于汉东、税收优惠高于汉东、落户奖励高于汉东,还专门组织人员代办相关手续,这可是一条龙的优惠政策!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政府不惜血本。 听了陈筱懿的介绍之后,洪莹看向项目经理、项目经理周勇也正在看着她。他们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这样的条件他们真的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宁州! 看到了洪莹和周勇脸上的表情,省长戚明和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都认为宁州有戏了,这个150亿的大项目,估计能够落户宁州了。省长戚明又强调了几点:一是全力支持;二是全力服务;三是全力保障。再次给美华集团吃下定心丸。 洪莹和周勇在边上找了一个办公室,跟总裁做了汇报。他们认为,宁州开出的条件比汉州更有优惠,政府对这个项目也更加重视,强烈建议将项目落户宁州。 正在洪莹和周勇离开会场去商量的时候,陈筱懿满面笑容地对省长戚明道:“戚省长,这个项目肯定成了。我们既是省会城市,又开出这样的政策优惠条件,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跟我们竞争。”戚明也是满面春风:“陈书记,你这次工作做得好!为江中引进了有史以来投资最大的项目,上面肯定能够看到的!” 就在此时,陈筱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陈筱懿一看震动中的电话,还是宁州市北城区委书记王奎的电话。陈筱懿不去接,直接摁掉了。 陈筱懿心中对王奎很是恼火,难道这个王奎又想要把征地农民的问题上交吗?接下去,又一个电话进来了,是宁州市政委书记孙木华的电话。陈筱懿一看,感觉到领带似乎又有些紧了,他本能地用手松了松,然后接起了孙木华的电话。 只听到孙木华在电话中焦虑地报告道:“陈书记,北城区的台资项目征地农民,被北城区驱散之后,如今集聚到了市政府大门口了。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陈筱懿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被堵住,当场想要骂出来,但是想到省长戚明就在边上,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不想让省长知道这个情况,就对政法委书记孙木华道:“你赶紧下去,亲自指挥,立刻将人弄走,绝对不能影响今我们在谈的项目。这是政治任务!” 省长戚明听到了什么,就问:“筱懿同志,出现什么问题了?”陈筱懿:“没,没,是政法上有些事,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梁健一直在办公室,牛达进来报告:“梁省长,宁州市发生了群体性上访的事件,现在微信中传得很厉害。”着,牛达就将网民拍摄的视屏给梁健看。梁健不禁担忧道:“为了引进项目把地价压到最低,问题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本章完) 正文_2093强大的判断力 宁州市政法委书记接到陈筱懿的指令之后,不敢怠慢。他知道,陈筱懿对在谈的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的重视,达到了疯魔的程度。如果让这批上访人员把这局给搅了,陈筱懿肯定会怪罪下来。孙木华顾忌到这一点,当即立断,命令武警出动,将上访群众驱散。 在驱散的过程中,有一个武警与一个妇女发生了摩擦,妇女推搡了武警一把,那个武警就将妇女绊倒在地,其他武警都冲上去,想要拘捕妇女。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妇女是怀着二胎的孕妇。那个妇女的丈夫大喊起来:“武警打孕妇,武警打孕妇!” 一下子群群激奋,冲突变得激烈起来。还有些上访群众和路人,直接拍摄了视频上传网上。事件以迅速发酵的速度开始蔓延。 这边省长戚明还蒙在鼓里。 在商谈会边上的一个会议室内,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已经向他们总裁汇报得差不多了。总裁再一次问道:“你们真的认为,项目落户宁州会比较好?”洪莹和周勇依次发表意见:“我们都这么认为。”总裁随即就给他们发了一个视频过来,道:“你们只看到了地方政府给出的优惠,却没有看到这些优惠是用牺牲谁的利益换来的。我们的企业是弘扬人本、注重环保的企业,所以有些地方给我们极大的优惠,但如果与我们的主旨不符合,我们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否则就是对我们企业的内核造成伤害。你们好好看看,这个视频中的事情,正发生在你们会场外面。” 洪莹和周勇都非常纳闷,赶紧点开了视频。一看里面的内容,他们简直就惊呆了。 他们和江中省政府、宁州视委一把手在会议室内谈判,而在大院之外却正在发生武警与群众的冲突! 洪莹和周勇回到了商谈的会议室,但是两个人脸上的神情却已经完全变了。省长戚明觉得奇怪,洪莹和周勇走出去的时候,似乎对他们的优惠条件非常的满意,但是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脸上仿佛都写满了不满。 戚省长就朝陈筱懿看了一眼。陈筱懿就立刻问道:“洪总,你们华美总裁的意思如何?我们江中方面的诚意,你们也已经了解到了;我们给出的优惠条件,是其他地方所不能给的。请你们不要犹豫了,就让我们愉快地开始合作吧。” 洪莹却丝毫没有被陈筱懿的这番话所打动,而是淡淡地道:“很对不起,戚省长、陈书记,你们的优惠条件固然很诱人,但是我们更愿意看到良好的治安环境,看到一个政府与民众和谐相处的友好型社会,而不是像这样的一个环境。”洪莹用手指了一下周勇手机中正在播放的视频。 戚明起先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冲突的地方正是宁州市政府外面! 戚明冲陈筱懿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陈筱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来想要瞒着戚明,让政法委书记去摆平的,没有想到网上已经传得这么快!他一时找不到如何解释的词语。 洪莹代为回答道:“这些事情,就是发生在会场外面,而且就是现在!戚省长,你们还是赶紧处理这起群体性事件吧。我们先告辞了。” 着,洪莹就站了起来,其他公司成员也紧跟着洪莹,走出了会场,上车而去。只留下了以戚明为代表的江中一方。戚明气得脸色铁青,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陈筱懿道:“现在开始,这里从商谈会场变成群体性事件处理指挥部!”陈筱懿知道自己这次是搞砸了,原本一直高昂的脑袋也低了下来:“是。” 戚明又对陈筱懿:“召开紧急会议,你马上打电话给梁省长,请他过来。”陈筱懿为难地问:“之前的商谈没有请他来,现在又请他来,好吗?”戚明怒道:“你还要什么面子?要面子就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砸!”陈筱懿不敢多,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打电话给常务副省长梁健。 接到陈筱懿的电话时,梁健已经在车上,距离宁州市政府不过三分钟的路程。梁健接起了电话,问道:“陈书记,你好呀,项目签下来了吧?”陈筱懿听到梁健这么,有一种犹如被打脸的火辣辣的疼痛。梁健之所以要这么调侃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气量,而是他知道,陈筱懿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永远都不可能有好的合作。而且,陈筱懿还经常对自己冷嘲热讽,对这样的人,梁健认为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陈筱懿硬着头皮道:“项目还没签。我们市政府的门口发生了群体性上访,戚省长想请你过来一起部署。” 三分钟后,梁健的车从后面的通道进入了宁州市政府。戚明没有想到梁健这么快就到,他猜测梁健也看到了手机网上的视频,随后就赶过来了。他不得不佩服梁健的政治敏感性。 接下去,就召开紧急会议,戚明让陈筱懿先。陈筱懿的意见,还是出动更多的武警,将带头闹事的给抓起来,另外的事情以后再。戚明当场就发火了:“你有没有脑子!武警打孕妇的视频都已经曝光出来了!你还要让武警抓人!你真的是想要让我们政府和群众对立起来吗!陈书记,今的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认为跟你粗暴的工作方法有直接的关系!你要负责任。” 戚明平时对陈筱懿还算客气,从来就没有像今这般严厉的批评过!而且是当着众人之面。但是,今宁州发生的事,后果实在太严重,不仅一个150亿的项目要黄了,而且群体性事件处理不当,他这个省长也要承担责任。戚明把陈筱懿批评了一段,又问其他人意见。 市长曲魏原本都是扮演一个配角的角色,在陈筱懿的压制下,曲魏一直不大发表意见。此刻他看了梁健一眼,梁健朝他投来了鼓励的目光。曲魏才道:“戚省长、梁省长,我认为,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先要控制舆论。今武警和孕妇之间的拉扯,可能也是出于简单拉扯和身体接触,但是群众不这么想。所以,一定要控制视频的扩散。” 梁健也:“我同意曲省长的法。先控制舆论,然后立刻派出工作组深入现场去做工作,对待群众不当的行为,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要用情打动群众。当然对其中挑拨离间、性质恶劣的,采取措施带离!” 戚明一听梁健的话,心里就有谱了,他认为梁健和曲魏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为难的是,视频已经通过网络媒体传播,如何控制?这的确是一个大难题,如今的网路四通八达,最让官员头疼的了。 梁健:“我听,今沈伟光书记去了华京。戚省长可以打电话给他。一方面把第一手的情况向他汇报,让他不要担心,毕竟他早晚要知道;另外一方面,请他去宣传部帮忙,他们有很强大的技术手段,可以解决视频扩散的问题。” 戚明听了梁健的话,觉得目前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就拿起电话打给了沈伟光。沈伟光一听,就着急了。 戚明马上,他自己和常务副省长梁健,都已经在宁州坐镇。沈伟光这才放心了下来,他虽然对待梁健的态度还有些不稳定,但是对梁健的能力已经非常认可。 戚明又提出了请求,希望沈伟光能帮助去宣传部一趟。事情也很巧,沈伟光此刻正在宣传部拜访领导,听到了戚明的要求,毕竟是自己辖区内的事情,不妥善解决第一责任在自己,他就立刻向宣传部领导请求支援。 宣传部的领导与沈伟光的关系也不一般,立刻交待给了下属,十来分钟之后,大型网站和社交平台接到宣传部的命令之后,立刻采用技术将视频删除的删除,屏蔽的屏蔽,情况被及时控制了。 宁州方面看到第一步有了效果,就开始着手第二步。戚明现在对陈筱懿不信任,就问曲魏该派出怎么样的工作组。 曲魏:“工作组由我当组长,我们政府秘书长沈连清作为现场组组长,可以给他十个组50个人。”戚明问道:“50个人够不够?”曲魏道:“人太多不大好,而且沈连清有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我相信他有50个人就能够搞定。” 戚明又问梁健:“梁省长,你怎么看?”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非常信任梁健的判断能力。梁健毫无疑问地道:“我认为也没有问题。人太多不好,会让群众有恐慌感,更容易激发民愤。武警就在边上,没有群众无理取闹,武警就不要在动手了。” 戚明认为梁健得有道理,同意。在这个过程中陈筱懿被晾在了一边,只有尴尬的份儿。 沈连清带着50个工作人员,走出了大院门,去与群众面对面沟通。这其中有些群众情绪非常激动,但是沈连清的工作方法是软硬兼施,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本章完) 正文_2094赏识 沈连清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都是一流的。一个时之后,原本堵住宁州市政府大院的群众,其中有一两个在沈连清的劝导下,了几句“这个干部得才是人话”“只要把征地补偿中少给的钱都补上,我们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了”之类的话,就提前散去了。 沈连清看到事情有了突破口,他当众就承诺:“谁先离开的,请在工作人员这里登个记,我们到时候补偿处理,就按照撤离的先后顺序来。”这个承诺一散布开,顿时上访的老百姓们就如潮水一般向着登记处涌过去,争先恐后地想要先离开。 在会议室内,通过调取的实时电子监控录像,可以看到发生在大院门口的一切。戚明见到人群退去如潮,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其他现场的官员,也都松了一口气。曲魏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梁健只是笑笑,没有做过多的反应。梁健知道,按照沈连清的能力,这类群体性事件他很拿手,一定能妥善处理好。 但是,省长戚明却很是惊讶,对宁州市长曲魏道:“曲市长,你这市政府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沈连清是你们市政府秘书长吧,处事能力不错!我看这样吧,让他来省政府当个副秘书长吧?”这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也表明了戚明是真的很赏识沈连清。 曲魏想,这对沈连清来,绝对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如果沈连清能到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就能直接解决他的副厅级。当时,梁健把沈连清调到宁州市,本来就在职务上委屈了他,如果能马上解决副厅,无论对沈连清本人,还是对梁健,都是一个好的交代了。于是,曲魏的目光就向梁健看去,征求梁健的意思。然而,梁健却摇了摇头。 这一点大出曲魏的意料之外。他知道梁健和沈连清的关系,梁健肯定是希望沈连清得到提拔的,但为什么此刻他却摇头?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梁健有什么顾忌,所以不希望沈连清去省政府办公厅? 曲魏和梁健的眼神交流仅在瞬息之间,却已经被戚明看在了眼里。戚明心想,如果梁健和沈连清的关系好,那么梁健肯定同意沈连清到省政府工作,因为这明显就是提拔。但如今,梁健却反对沈连清得到提拔,这不正是明,梁健与沈连清的关系应该很一般,甚至有仇吗? 于是,当曲魏“戚省长,我们市政府这边也是用人之际,沈连清是得力干将,所以希望他能留在我们市政府……”的时候,戚明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戚明:“市政府这边很重要,但是省政府这边更重要,的大局要服从大的大局,这一点我相信曲市长你应该是懂得的。”曲魏:“戚省长,我明白,听戚省长的。” 戚明当即就转头看向梁健:“梁省长,这个事情,就由你与省委组织部沟通一下,沈书记那边我会去沟通,尽快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一个副厅级也不是什么大事!”戚明心里想的是,你梁健不是反对提拔沈连清吗?我现在就要提拔他,而且让你去操作! 梁健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征地群众围困宁州市政府的事件暂告一个段落。戚明对陈筱懿道:“今的事,我们省政府在这里坐镇帮你们解决了,但是后续问题要你们自己去摆平。再也不允许出现像今这样的事情!”陈筱懿不住点头道:“戚省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妥善处理好后续事宜。”戚省长却干脆地道:“我放心不了!你们都要看到,今的征地群众围困市政府事件,不仅仅让我们失去了一个150亿的项目,更加暴露出了宁州在招商过程中的问题,我们过于压低地价,以百姓的利益来换取投资商的落户,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我看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宁州要反思,并且要形成整改方案,报省委和省政府。这是我的意思,同时我也会向沈书记报告!我相信他也会同意!” 陈筱懿面如土色,只能“好,好”。通过这件事,陈筱懿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省会城市的一把手,平时可以一呼百应、风光无限,你的话,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但是,临到了出事的时候,担子也都在自己的身上,首当其冲也是自己,还真是那句话:有权必有责。 一场几百征地群众的围困、一个150亿大项目的失去,不知道会对他的仕途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可大可。虽然如今还看不出来,但是肯定不会就此风平浪静地过去。陈筱懿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恐惧。 省长戚明的专车从宁州市委市政府大院驶出的时候,他又给省书记沈伟光打了电话。此刻,沈伟光已经在华京的一家酒店里,他约了宣传部的领导和华京市委书记屈平一同吃晚饭。 听戚明征地农民围困事件已经解决了之后,他在电话中:“戚明同志,这次辛苦你了。”戚明道:“主要还是沈书记的作用,调动宣传部的支援,控制了网上舆论。”沈伟光道:“但是,现场方面主要还是你在指挥。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宁州在招商引资、土地征迁方面还是存在问题。”戚明道:“沈书记得还是,我已经让宁州方面出整改方案,等沈书记回来之后,我们要专门研究。” 沈伟光:“这是必须的。今,我还专门就这个群体性上访的事件,向华京高层进行了汇报。领导还是认可我们的政治敏锐性的,对戚省长你和梁健两人一同坐阵宁州,表示认可。他,一个地方不可能永远太平无事,只要有改革,就会有利益纠纷,关键是如何解决。只要解决及时,态度端正,高层还是理解的,并且能为其他地方解决同类问题提供经验。” 戚明听了之后心情大好:“领导得太对了。沈书记,另外有一个事情,我要专门向你报告一下。”沈伟光:“你。”戚明:“宁州市政府秘书长沈连清,在这次事件的处理中,担任了现场组的组长,处事果断、措施有力、态度坚决,为事件的及早解决做出了积极贡献。我想让他到省政府来工作,担任副秘书长。”沈伟光稍一考虑就道:“在关键时刻担当作为,这样的干部我们要多使用。你们政府方面与组织部沟通好就行,我没有意见。”戚明:“谢谢沈书记的支持。” 沈伟光将事件的处理情况,又对中-宣领导汇报了。领导对江中省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这样一来,我们这顿酒也能喝得放心了。” 华京市委书记屈平道:“沈书记啊,我们都是一把手,感同身受啊!现在一把手是越来越难当了!每就是睡觉的时候,都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提防不知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情来!” 沈伟光端起了酒杯来敬屈平:“屈书记,你这句话,真是出了我们的心声啊!我来敬一敬你。”屈平却道:“别敬我啊!我们一起来敬敬我们永远的老师、也是我们永远的领导吧!”于是两人就一起来敬中-宣的领导。 因为心头已经没有挂着事情,酒也喝得非常舒心。酒过七巡,屈平忽然问道:“沈书记,听你们最近要引进一个项目,投资额达150个亿?”沈伟光本来心情已经不错了,但是听到屈平如此,心头又是一暗:这个屈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中-宣领导也是很好奇地看向了沈伟光道:“150亿的项目,不啊!”沈伟光只好苦着脸道:“报告首长,本来的确是有希望的。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巧,宁州市与美华集团谈判的时候,正好出现了征地农民围困市政府的事情,所以美华集团就离开了。汉东省也在争取这个项目,估计美华最终会选择汉东。” “什么?美华要选择汉东?”屈平表现出非常吃惊的样子,“那真是太可惜了,沈书记你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沈伟光被屈平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搞得心惊肉跳,强行镇定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中-宣领导也宽慰地道:“150亿项目失去了虽然可惜,但是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 “不是!”屈平却不以为然,“老师,您可能还没有听,美华集团这150个亿的项目,代表的不仅仅是150个亿啊,它背后代表的绝对不是钱的问题。” 沈伟光知道屈平善于钻营,各种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得到,听到他如此强调这个事情,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赶忙问:“这个项目代表的不是150亿,难道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因素?” 屈平低声地道:“这个项目的大老板,与柴有着非同可的关系。” 柴! 听到这个姓,中-宣领导和沈伟光都是一愣。沈伟光眼睛微瞪地道:“你的是真的?”屈平道:“我干嘛要骗你!只要你想想,汉东为什么要如此积极争取这个项目,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沈伟光马上想起来了,梁健曾经跟自己汇报过,汉东省书记张强亲自挂帅争取这个项目,当时他也就一听而过,根本没有悟出这里面传递过来了信息! 沈伟光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也亲自挂帅了。早知如此,他也不会放手不管了!不不。后悔没用,得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梁健。喜欢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95大讲条件 这的晚饭接下去沈伟光就没有喝好了,心里总想着那个150亿的项目。假如这个项目的老板真的与柴有关系的话,谁拿到这个项目,等于就是拿到了一张特别的通行证。这张通行证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这个级别的官员都知道,大家心知肚明。 沈伟光再次嫉妒汉东省书记张强的政治敏锐性,他早就已经得到了这方面的消息,而自己却蒙在鼓里!张强这个人能够先于自己进入委员行列,果然是有其不同凡响之处。但是,沈伟光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只要还有一点点的机会能够引进这个美华集团的项目,他都想要争取。 这个项目最初是梁健联合定海市,向省委省政府提出来的,也是一直由梁健在跟进。但是,在最近的一次常委会上,省长戚明、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联合,将这个项目硬生生从定海市手中抢走,结果直接导致了今这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在这个项目上,梁健至始至终都是坚持由定海市出面去对接的,结果常委会却否决了梁健。如果现在再去请梁健出来去争取这个项目,梁健会同意吗? 沈伟光的心不在焉,被华京市委书记屈平看在眼里,他面露幸灾乐祸的微笑:“沈书记,你们最初掌握美华集团酷高项目消息的,是谁?”沈伟光也不想隐瞒,就:“是我们的常务副省长梁健。” “果然是梁健!”屈平点了点头,然后道:“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梁健,但是对他的敏锐性,我真的是没话!看来到了江中之后,他这方面的能力一点都没有减弱。” 中-宣领导问道:“你们的那个梁健,就是老项的女婿吧?”屈平道:“没错。我的就是他!以前,他在华京担任市委秘书长,与我一个班子。后来,忽然提出来要回江中,还是去担任不是常委的副省长,大家都以为他脑子浸水了,可是我觉得他有更大的野心。因为其他人对他可能不了解,但是我却对他非常清楚。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跟他的前领导张强一样,有强烈的政治敏锐性,能够预见普通人预见不到的事情;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行动力,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凡是想好的事情,就会去做,他想要回江中,就去做了,其他人有谁敢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不贪财,在廉洁方面想要攻击他,那还徒劳无益的!” 自从梁健去了江中之后,屈平有意无意之间,都会回想起与梁健在一个班子中的片断,总结出了这一套。屈平这个人,本性之中有种傲气,对普通的班子成员他还真不放在眼中。但是,梁健却让他怎么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而且每一次回忆,都让他更加觉得,梁健绝非凡物。他甚至有一次在梦中惊醒,梦中是这样:在他还没有晋升之前,梁健却已经先于他进入了更高的职位,并且正好分管他这一块。这让他始终耿耿于怀。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到达了他们这个级别,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如果哪梁健在他上面了,估计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当然这些屈平也只能留在心中,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官员,越高级别的官员,他们的心中就越是藏满了秘密,这些秘密他们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他们的老婆、孩子、甚至是情人。只能带着进入另一个世界。 听到屈平如此评价梁健之后,沈伟光就更加重视梁健了,他就问屈平:“屈书记,你的都是梁健的优点,难道他这个人就没有缺点吗?”沈伟光呵呵一笑道:“他怎么可能没有缺点!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梁健的缺点非常明显。那就是,太重感情。” “太重感情!”沈伟光暗暗地点头。太重感情,这个缺点实在是一个太大的缺点了!只要有人有这个缺点,沈伟光相信自己就一定能掌控他!这一点他非常的有信心。 当晚饭之后,沈伟光没有在华京呆,他立刻坐上高铁返回了宁州。第二一早,他就让省长戚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沈伟光主动将戚明叫来商量一件具体事务,这还是头一次。沈伟光开门见山地道:“戚省长,美华集团酷高项目我们不能放!” 戚明为难地道:“可是,经过了昨的事情,我们不想放也必须得放了啊!因为,美华集团应该已经将我们Pass了!”沈伟光:“其他事情,我就不多了!美华集团的老板与柴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正因为如此,汉东省张强才会如此全力以赴地争取这个项目了!这个项目,关系到你我的前途啊,戚省长!” 听到柴这个名字,戚明也是为之一震!如果能够跟柴建立紧密的关系,那么他们每个人更上一个台阶都不是问题!戚明的眼睛都亮了,盯着沈伟光道:“如果真是如此,这个项目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沈伟光就:“看来戚省长已经听明白了。现在,关键的是,如何挽回昨给美华集团的恶劣印象,让他们重新给我们一次机会!”戚明道:“但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可能?”沈伟光道:“你看,让梁健再去沟通一次怎么样?”戚明:“这个?上次的常委会上否决了他的意见。这次让他再出马,恐怕他不一定愿意啊!”沈伟光道:“利益。用利益来交换。戚省长,你明白了吗?” 利益是最脆弱的关系,同时也是最牢固的关系。这一点戚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但是,我觉得事已至此,梁健也不一定能搞定。”沈伟光却问:“你能找出比他更有可能搞定的人吗?如果你能找出来,我愿意用你的人。”然而,戚明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只好:“那好,我去跟梁健谈一谈。” 省长办公室。一杯绿茶,汤汁如玉,飘香如缕。 这已经是省长办公室最顶级的茶叶,招待华京领导也不过如此。这次是用来招待梁健。 梁健也毫不客气,端起了茶杯痛快地喝了一口,笑着道:“戚省长,今你总算是把你茶叶中的宝贝拿出来了,好茶!”戚明尴尬地一笑道:“梁省长,喜欢就好,以后有空就来喝嘛。”梁健却:“戚省长日理万机,我怎么敢随便来喝茶。喝一杯茶事,耽误了戚省长处理全省政务事大。今,不知戚省长有何吩咐?” 戚明一笑道:“不是吩咐。我们是通力合作。在省政府这个班子中,我是一把手,你是二把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梁健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他知道戚明肯定有什么事有求于己,就道:“戚省长还是吩咐吧。”戚明只好:“不是其他的事情,就是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的事情。” 果然!梁健知道就是棘手的事情,否则戚明决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梁健笑着道:“戚省长,不是我不担责任,只是自从上次的省委常委会之后,酷高项目已经由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接手了,这已经不是我联系的项目了,这是一。第二点,经过了昨的事情后,美华集团应该已经将我们省从他们选择名单上划掉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神仙恐怕都无力回了!” 戚明却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神仙的确是无力回了!但是我们-党-向来相信事在人为。只要这个项目还没有在其他地方落户,那就肯定还有办法、还有希望!而且,我对梁省长处理急事难事的能力非常肯定!梁省长,实话,请你出马,重新争取酷高项目,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沈书记和我两个人的意思,这一定程度上也是省委、省政府的意思。” 这话得已经不可谓不重,若是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估计要受宠若惊了。但是,梁健却当作没有听到一般。他知道,口无凭。你们主要领导,要用人的时候,想到我梁健了,要分配利益的时候,就把人踢开。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梁健心想,如果不趁此机会,办成一两件大事,那我就不是梁健了! 梁健还是假装无能为力的样子道:“戚省长,我也很想出马啊!能为沈书记和您做点事,能为江中做点实事,我如果能办得到,何乐而不为?但,这个事情恐怕真的是困难重重!我也是无能为力!” 戚明原本想要就口头,来感动梁健。没有想到,梁健却怎么都不接招,他知道这次梁健肯定是要狮子大开口地讲条件了,只是这个条件梁健他不会自己讲,而是要他戚明讲出来。这是让他戚明最不爽的地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地方。 戚明一咬牙道:“梁省长,这样吧,我们明人不暗话,你提出一个条件来,怎样才肯再次出马争取那个美华酷高项目?”梁健眨了眨眼睛道:“这个事情真的不好办。但是,既然戚省长这么了,我也只能拼了。只要戚省长肯支持定海搞环保养殖项目和全省搞地下管网建设,我就去拼一次。” 戚明眼睛有些红,心道,这个梁健就是一意孤行要搞他的事情!他非常想要反对,但是又不能反对!戚明只好:“行,等你把那个酷高项目争取来了,我们就上常务会议讨论通过。”梁健却摇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省政府常务会议、省委常委会通过之后,我再去争取那个酷高项目。”梁健知道,如果不采用点特殊手段,自己要做的这两个事情都休想办成。 (本章完) 正文_2096会上战争 梁健果然是狮子大开口!戚明虽然料到梁健会跟他谈条件,但没有想到,梁健一下子就扔给他两个大的条件:第一个环保养殖项目,就是戚明非常反感的项目,他认为目前搞这种环保养殖,根本为时过早!第二个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他还没有怎么考虑过,也不知道梁健怎么又突发奇想,要搞这个事儿!若换在平时,戚明当然也不同意。 但,今他没有办法马上拒绝,就道:“这两个事情,我都不能马上答应你,我得先跟沈书记商量商量。”梁健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们两位主要领导慢慢商量,我不急的。”着,梁健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你不急,我们着急!戚明被气得有些抓狂,但是又拿梁健没有办法。他就只好又去了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汇报了梁健提出的两个条件。沈伟光一听,有些纳闷,问道:“梁健就提出了这两个条件?没有什么别的私人要求?”戚明回答道:“没错,就这两个条件。私人性质的要求一个也没有。如果有私人的要求就好了。” 普通人也许会以为,领导不喜欢下属贪、色,其实这是错误的。当你坐上了领导的位置,你会希望下属有点贪、色,这样的下属更好把控。当你的下属无欲无求,那你也就失去把控他的机会了。有句话,无欲则刚。领导是不会喜欢无欲则刚的人的,如果你向领导表现出无欲则刚的样子,那么领导就已经在心里将你剔除出提拔的名单了。 所以沈伟光得知梁健没有私人的欲求之后,顿觉头疼,他带着喃喃自语地调子道:“梁健,难道你真的要做现代包公吗?难道你要做一个官场圣人吗!你可要心,这样很危险!”戚明看了沈伟光一眼,问道:“沈书记,怎么办?梁健的要求,要不要同意他?” 沈伟光道:“同意,当然要同意。他的要求又没错。不过,既然他要我们上会同意,那我们也要让他在会上承诺。等会再召开一个书记办公室会议。” 这次的书记办公会议,参加的是七个人。分别是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副书记高安雄、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与上次相比少了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陈筱懿托病请假。 书记办公室会议上,沈伟光道:“今讨论的议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美华集团酷高项目,二是定海市环保养殖项目和在各地市推行地下管网国标建设。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事情放在一起来讨论?我事先明一下。之前,我们会上讨论由宁州出面去联系对接美华集团酷高项目,但是由于群众上访的突发性事件,造成了美华集团方面当场离开,产生了不良效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我们后续再进行处理。目前,由于美华集团酷高项目对我们江中至关重要,所以我们希望梁省长能够出面,继续去对接该项目。 “但是,梁省长提出,要求定海市环保养殖项目和各地市推行地下官网国标建设上常委会之后,他再去对接。所以,我们今把话放到台面上来讲、晾出来,充分发挥民主集中的原则,进行充分讨论。大家开始发表意见吧!” 听到沈伟光这么,梁健起先一愣。他没有想到,沈伟光竟然将这整个事情,毫不掩饰地就了出来。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梁健在逼宫常委会一样!梁健心想,沈伟光这人看来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这样的人,也是有些可怕的,必须心。 随后,梁健就平静了下来,等着会上的某些人对自己发难。果然,高安雄就忍不住了,他:“梁省长,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向常委会提条件呢?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班子成员,在需要的时候,为班子出力,是应尽的义务吧?不应该把美华集团酷高项目与环保养殖项目、地下城市管网建设进行捆绑销售吧!” 听到高安雄发难,沈伟光、戚明倒是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他们就是希望有人能站出来针对梁健,这样才能制衡梁健。 梁健听了高安雄的话,心想,我就是向常委会提条件,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提这个条件的话,你们哪个人想要搞环保养殖,哪个人想要搞地下管网建设?这些工作现在不做,以后还是要做;这些活儿现在不干,以后就要落在别人后头! 当然,这些话不能在嘴巴上“喷”出来,否则就是破坏了游戏规则。政治上的游戏规则,就是不该的不,否则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但是,政治上的游戏规则,也是能够的,尽管。所以,梁健接下去就了一句能的话,他对省副书记高安雄道:“高书记,我非常同意您的法:作为一名班子成员,在需要的时候为班子出力,是应尽的义务!所以,这次美华集团的酷高项目,高书记完全可以出力去帮助搞定,大家对不对?我相信,以高书记的水平,这个事情肯定能够水到渠成地得到解决!” “你!”高安雄一下子被梁健噎住,随后立马:“我本来是想要出面的,但是我前期没有参与,所以对情况不是特别了解。”梁健也没有太给他面子,就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高书记对美华集团这个项目情况掌握不够的话,最好就别随便发表意见了。因为这个项目目前的引进难度已经非常之大,引进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五一下。” 梁健没有,因为引进的难度大,所以我要提要求。但是,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们可以不同意我的要求,自己去搞定!但是,所有的常委,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自己有本事引进这个项目。高安雄也一下子不出话来,只是脸红到了脖子根,显然已经对梁健非常的恼怒,但是又拿梁健没有办法。 这时候,沈伟光却找到了话头,他就顺着梁健的话下去,却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听沈伟光道:“梁省长,得没有错。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经过了首次谈判的失败,再次去争取的几率已经非常的了,更何况还有汉东省这个强有力的对手,所以可以想要引进来,简直就是困难重重。但是,我们江中也不想就此放弃,毕竟这个150亿项目对我们江中经济社会发展的拉动效应会非常大。 “但是,高书记得也有道理。我们每一位班子成员,都有为江中出力的义务。我们大家都有这种义务,不应该为了履行义务来给组织谈条件。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梁省长要求常委会通过环保养殖项目和城市管网建设的方案,并不是完全向组织提条件,他只是想要推动这两项工作,目的也是为了江中的发展,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这是完全值得肯定的事情。” 沈伟光还是有水平的,经过他这么一解释,梁健提出的要求似乎也变得合理了,班子内部的矛盾也变得没有那么尖锐了。 但是,沈伟光又话锋一转道:“可是,梁省长,其实我和戚省长、包括高书记,都认为环保养殖项目和地下管网建设,对我们江中来还不是时候,所以如果你不提出来,这两个事情我们都要放一放。现在你提出来了,我们也可以考虑。但是,前提条件你要把项目引进来。你对不对?” 高安雄也跳出来:“如果项目能够引进来,我也没有意见。”组织部长王永梅也:“我觉得沈书记得对,如果项目能够引进来,我也没有意见。” 梁健总算弄清楚了,这个书记办公会议,就是为了让梁健同意先引进项目再把这两个事情上会!沈伟光和戚明的套路真是深!但是,梁健可不想中他们的套,如果他把项目给引进来了,但是沈伟光和戚明都反悔,拖着不同意环保养殖项目和地下管网建设,他梁健又能怎么办?难道咬他们吗?必须先把这两个事情落实掉。 于是,梁健就道:“沈书记、戚省长,既然我已经同意出马去争取这个项目,那我就有信心把这个项目争取到江中来。” 高安雄却打岔道:“可是,梁省长,这口无凭。如果你失败了呢?” 梁健看着高安雄道:“如果我失败了,我就主动向组织提出,离开江中。”梁健决定一搏 这时候,梁健感觉到坐在边上的章平心,用胳膊撞自己,显然是提醒梁健不要这么冲动。狄旭杰也冲梁健摇头,显然也是希望梁健收回这句话。 高安雄听到这句话,顿时产生一种看着别人中了自己圈套的快感,他再次激将道:“梁省长,你这么,也不过是有情绪的话,当不得真啊!” 梁健:“我梁健的话,从来都是当真的,会议纪要可以记下来,我可以签字;也可以录音录下来!” (本章完) 正文_2097曲折前进 沈伟光笑了笑道:“签字、录音就不必了,毕竟我们是一个省委班子,这种社会上的手段我们就不使用了。我们相信,梁省长会全力以赴。就算不能成功,我们也相信,梁省长会履行承诺。大家是不是?” 省长戚明也道:“我也相信,梁省长是话算话的。” 章平心、狄旭杰没有话,他们心里却都在替梁健担忧。他们知道梁健的能力不同常人,但是他也不是神仙,整个班子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偏偏只有梁健能做到吗!更何况,昨宁州市发生的群体性事件,已经彻底让美华集团的副总裁和项目经理,对江中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坏印象。除此之外,汉东这个强大的对手也在全力以赴地争取这个项目。 从这两点来看,梁健作出承诺,如果不能引进酷高项目,就主动离开江中,就是不计后果的冒险!所以,会议结束之后,梁健前脚回到办公室,省纪委书记章平心、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就跟了进来。 狄旭杰开口就道:“梁省长,为什么要这么意气用事?高安雄副书记,就想看你进入他的圈套。他不想看到你在江中!如果你这次完不成任务,正好中他的圈套。在江中,我能合得来的朋友,已经寥寥可数,真心不喜欢看到你离开。” 章平心以往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太关心、太在意,总是用冷眼旁观的方式看世界。但是,今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他对梁健:“梁省长,这件事情上,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不管你调到哪里,我老章跟到你哪里!” 梁健心头一暖。他没有想到,狄旭杰和章平心会这么关心自己。他是有血性的人,人家对自己好,他就容易感动。他双臂伸开,一条胳膊搭在章平心的肩上、一条胳膊搭在狄旭杰的肩膀上,对他们:“两位老哥,我梁健有福。在这江中,就算我什么都没有收获,但是收获了两位大哥,我也算是值得了。所以,就算我引不进这个项目,我也没有输!现在,两位老哥,就请先回吧,我要捋一捋思路。” 章平心和狄旭杰对看了一眼,然后对梁健:“那好,你先整理一下思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但是需要任何帮助,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梁健朝他们拱手表示感谢。 章平心和狄旭杰并肩离开了省政府大楼,他们走得很慢。 章平心忽然对狄旭杰道:“我们整个江中,梁健应该是最心系地方发展、心系百姓生活的年轻领导干部了,如果这一次他都能逆势而胜,就明他真的是大才大勇!”狄旭杰更加直白地道:“假如这次,梁省长还能化险为夷,我打算以后全力以赴助力他攀登更高的领导岗位。”章平心朝狄旭杰看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两人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梁健却并不知道,已经有两个人决定在以后的道路上,给他强大的助力。 等章平心和狄旭杰走了之后,梁健把牛达叫了进来,让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拿了一个打火机进来。在办公室里,梁健基本上不抽烟,所以有意地不放打火机,要抽的时候,让牛达再拿进来。 牛达给梁健泡了一杯稍浓的茶,又将一包未拆封的软中华拆开,给了梁健一支,替他点上,什么都不问,然后就出去了。梁健就坐在办公桌后,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抽着烟,口渴的时候,就喝上一口茶,清理着自己的思路,谋划着下面的步骤。如果是一个外人在这里,只会看到梁健在笔记本上写着并不是很清晰的字,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地之中。 每遇大事有静气。 凡是有重要的事情,梁健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静下来,策划下一步的动作。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时左右的时间。然后,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定海市长林海峰:“海峰同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林海峰立马回答道:“知道!我一直在等着梁省长的电话。”梁健又问:“你们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林海峰道:“已经全部准备好。”梁健:“那就好。你和我,一起去见美华集团的副总裁,尽最大的努力,让美华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林海峰道:“梁省长,自从昨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关注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他们今上午已经离开了宁州,飞往汉州,估计明早上与汉东进行实质性的谈判,事情就要定下来了。” 梁健当即作出决定:“那我们立刻飞往汉州!”林海峰也是干劲十足:“我立刻过来,十分钟到省政府。”梁健很奇怪:“十分钟?你这么快?”林海峰在电话中干笑一声:“我今一早就到宁州了,等着梁省长的召唤。”梁健道:“很好,那你就过来吧。”放下了电话,梁健就对秘书牛达道:“立刻订三张机票,我、定海林市长和你马上飞汉州。”“是。”牛达立刻去办了。四十分钟之后,他们出发了。 坐驾驶员傅的车,牛达坐在副驾驶室,梁健和林海峰坐在后座。在快到机场的时候,牛达接到了一个电话,牛达对着电话:“今不行啊,我已经陪梁省长去机场了。等我回来吧……就这样……”牛达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梁健听出牛达似乎有事,就问:“牛达,你家里有什么事?如有什么急事,你可以提出来。”牛达忙道:“没什么,梁省长。我会处理好的。”既然牛达这么,梁健也就不再多问了。牛达一直以来,都是处事相当老练的,所以他也是放心的。 他们在机场候机一时,打算上飞机。梁健忽然想到,要跟项瑾打电话。项瑾问他,怎么忽然想到要去汉东了?梁健把事情简单地了一番,但是省略了他在书记办公会上作出承诺的事情。他并不是想要隐瞒项瑾,而是不希望她太担心。项瑾听完之后,没有多,就:“等到了汉东,就给我报一个平安。”梁健:“知道的。” 因为是临时网购的飞机票,梁健、林海峰、牛达三个人的座位都分布在飞机的不同位置。牛达对梁健低声:“梁省长,如果你要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吧?我就在左边机翼的位置。”梁健笑着对牛达:“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在飞机上,我会把自己交给空姐照顾的。”牛达也笑了,难得看到梁省长如此幽默,他的心情如被阳光普照一般。 由于不是节假日,从宁州到汉东的飞机上还有余位。梁健身边靠窗的位置就空着。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还是没有人来,估计不会有人了。梁健坐过无数次的飞机,但是他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跟熊叶丽一同坐飞机去西部省考察援川干部的那一次。从那次以后,他和熊叶丽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了。 其实,梁健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每次坐飞机的时候,潜意识里都会希望边上坐的是一位美女。因为一段颠簸、枯燥的旅程,如果有一位美女在侧,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当然,今看来是不大会有了。梁健自嘲地一笑,尽管做到了副省长的位置,可自己还是一个十足的凡人! 飞机的播音员在广播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听到这个声音,梁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打算打瞌睡。忽然,他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柔美的声音:“不好意思,我的座位在里面。能让我进去一下吗?” 因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女子的声音柔美之中带着焦急,梁健就缩了缩脚,女子就跨到了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去。飞机的位置实在太紧了,尽管梁健已经尽量缩紧了双腿,女子的大腿还是触碰到了梁健的腿。梁健感觉到一种美妙的触感,传递了过来。随之,就是一阵淡淡的体香透入了梁健的鼻息之中。 梁健不由感叹,这女子不知用的是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他忍不住就向已经坐下的女子,瞥去一眼。 “谢谢。”此刻女子很礼貌地道了一声谢,目光也落到了梁健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都惊叹:“是您?” 女子惊讶的是,这男子竟然就是自己在香格里拉的客人,梁健。而梁健惊讶的是,这女子竟然就是女咖啡师。两人都哑然失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又异口同声地问。 随后,两人又笑了。 梁健就,自己有些紧急公务,才飞去汉州。女咖啡师蓝:“我是因为,汉州有一家顶级咖啡馆希望我明给他们做一次咖啡演示,另外我自己还有些事,白又没时间,所以只能选择晚上飞了。” 他们还来不及太多,飞机就开始缓缓启动,乘务员忙着讲究急救知识。然后,飞机开始升空了。梁健的身体感受着飞机升空时的强大推力,就在此刻,梁健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巧的手给抓住了。 梁健一愣,低头,瞧见边上的女咖啡师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高耸的前胸紧绷着。梁健的手被抓的生疼,但感觉却又非常的美妙。 但是,他不想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之中,因为这样显得有些不地道。他不由笑着问边上的女咖啡师蓝:“你也恐飞?”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098最佳选择 女咖啡师蓝朝梁健看了一眼,口中还是很疑惑地问:“你……你还认识谁,也是恐飞呀?” 看得出来,在飞机的振颤之中她的心神都非常紧张,所以柔美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梁健总不能告诉她,是一个叫做熊叶丽的女人,当时也因为心中怕怕,把他的手抓得死紧。所以,他灵机一动地道:“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也恐飞。” 听到梁健这么,女咖啡师蓝紧张的情绪就放松许多,她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样最好了!”梁健听到一愣:“为什么这样最好了?”女咖啡师蓝嘴角弯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原本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呢!可现在你也恐飞,也可以抓着我的手,这样就不能算是我沾你的便宜了。”梁健笑笑:“绝对不能算是你沾我便宜,只能是我沾你便宜。你看看那些男人的目光。” 女咖啡师蓝无意地瞥了一眼周围,只见旁边好几个座位上的男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梁健。非常明显,他们都在羡慕梁健走了桃花运。这飞机上的好多男人,当女咖啡师蓝一上飞机,都已经注意到了她。 以她的姿色、身材和超凡的气质,走到哪里都会是男人目光的焦点。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让他们的目光看到之后再难移开的美女,却没有坐到自己身边,而是平白无故地坐在了梁健的边上。 非但如此,这个美女还因为恐飞,而抓住了梁健的手。他们都希望,如果自己能够取代梁健该有多好啊!不过显然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好运了。女咖啡师蓝对那些男人的目光不感兴趣,而是继续拉着梁健的手:“不管他们,我们睡觉。” 听到这话,梁健更是一怔。这话,很容易引起歧义的好不好! 他还想对女咖啡师蓝开个玩笑,转眼却发现蓝已经闭上了眼眸,眼睑美如玉贝,肌肤吹弹可破,饱满的胸口因为均匀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梁健心中一动,很有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但是他强行将这种想法给压了下去。 因为这一都在紧张的情绪中度过,这飞机上的时间,反而让人松弛了下来,梁健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想。咖啡师蓝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有人给她抓住手就彻底放松了,一个多时的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她还没有醒,其间一直抓着梁健的手。 飞机终于停稳了,其他人都着急下飞机,秘书牛达却急着来到自己的领导身边。随后,他就一脸的惊讶,因为他看到梁健的左边座位上,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更奇怪的是,这女子的手还紧紧抓着梁健的手,正在熟睡之中。不过,牛达的惊讶神情持续了也不足三秒,他就已经神态如常了。 当然,这细微的变化梁健也捕捉到了。他冲牛达解释道:“她有点恐高,所以拉着一个人的手,就可以不怕一点。”牛达很理解地点了点头:“梁省长,飞机到了,我们该下了。”这时候,女咖啡师蓝也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幽幽地醒转了过来,随后看到自己还抓着梁健的手,她不好意思地对梁健了一声“谢谢,今是我坐飞机时睡得最熟的一次!” 然后,她才很优雅地从梁健手中抽回了纤纤素手,梁健顿觉手中一空,心头似乎也是一空。不过,梁健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对牛达道:“我们出发吧。” 牛达就先回身去拿行李了。梁健对蓝:“那就再见了。”蓝:“明办好了事,有空的话,可以到人闲桂花酒店来喝一杯咖啡,我明一整都在酒店咖啡馆里。” “人闲桂花酒店?我记住了。”梁健回答道,“明有空我一定去。”着,梁健站起了身来,与林海峰、牛达一同下了飞机,但是他知道,此番一下飞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至于能否再去人闲桂花就只能到时再了。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梁健知道,政府里的事情都是如此,了不一定能做到,做到了不一定需要。今好了明一起聚,可是如果明没有兑现,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 下了飞机,已经有专车在接梁健、林海峰和牛达了。这是一辆宝马6,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到了梁健这种级别,什么车能坐?什么车不能坐?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坐一百万的车,人家觉得应该;坐十几万的人,人家你亲民。所以,梁健早就已经过了对车很敏感的岁月。 梁健很自然地上了宝马6,然后问牛达:“今晚上,我们住哪家宾馆?”牛达回答:“根据林市长的安排,我们住的宾馆名字叫‘人闲桂花”。听到“人闲桂花”这个名字,梁健心头为之一愣。他隐隐约约地记得,女咖啡师蓝所住的酒店就是“人闲桂花”。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梁健都没有闲心关注另外的事情。他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把150个亿的美华集团酷高项目给拿下。成者为王败者寇,如果不拿下一切免谈。所以,一到了“人闲桂花”酒店之后,虽然他记得女咖啡师也许就在酒店的咖啡馆,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去。 一个人,得知道孰轻孰重!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清楚,那么终起一生也就是一个庸人而已了。梁健到了自己的房间,首先给项瑾发了一个微信,自己已经安全抵达了酒店。项瑾也很快发来了信息,让梁健好好休息,她也可以睡觉了。老婆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梁健躺下去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二早上,梁健六点钟起床。他正想要给牛达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上已经有了两个短信。第一个短信写着:梁省长,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大概会在七点四十左右去西餐厅吃早饭。第二条短信写着:建议梁省长您先不要跟他们碰面,让林海峰市长先去,跟他们谈谈。 梁健暗暗点头,心想,牛达还是很上心的。这样的秘书不好找。 然而他也想到上飞机之前,在梁健的专车上,牛达接到了一个电话。在那个电话之中,牛达欲言又止,只半句话。不知道牛达背后是否发生了什么?牛达不,梁健也不好多问。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一早。在西餐厅。 定海市长林海峰已经锁定了美华集团副总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他端着两片烘烤面包和一杯红茶,来到了洪莹和周勇的桌前,淡淡一笑道:“两位老总,不知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你是谁?”洪莹没有见过林海峰,周勇也只是在电话中与林海峰打过交道,所以并不清楚。 林海峰开门见山地道:“两位老总,我也不虚的,我是定海市长林海峰,今一直跟着你们找到汉州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们美华集团酷高项目,能够落户定海。” 美华集团项目经理听了之后,终于算是弄清楚了来者何人。他就笑着:“林市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很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将已经宁州排除在外了。所以,定海就更加不可能了。” 林海峰从身边的一个包里,拿出了一大摞的资料,放在了洪莹和周勇的面前道:“请看看这些材料再做决定吧!我们定海,一直在做准备,一直想要引进你们的项目,所以各种条件都很优惠!” 林海峰将那些资料亲自放在了洪莹的面前,就差替她一页一页翻开了。洪莹朝那些资料看了一眼之后,道:“我已经看过了宁州的资料,宁州是省会城市,白了宁州的资料都没有打动我,你们定海的材料又能怎么样!” 听到副总裁洪莹这么,林海峰顿觉希望实在太渺茫了。但是他很是不甘心,他:“洪总裁,我们定海和宁州,还是很不同的。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一页一页翻给你看!” 一名市长,对一个投资公司的总裁如此客气,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市长的义务。 美华集团的副总裁洪莹,却习以为常,等待着林海峰替她翻介绍资料。 这时候梁健却道:“林市长,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事就看缘份了。你没有必要替洪总裁翻介绍资料,洪总裁又不是没有长手。” 洪莹听到梁健这么,神色猛然一冷,然后将手中餐巾往餐桌上一扔,冲周勇道:“周勇,我已经吃饱了。我们这就去跟汉东省谈吧。我真搞不明白,江中的人分明是飞这么大老远来求咱们的,面子上却还要装这么拽!我看江中根本没有引进我们项目的诚意!” 项目经理周勇道:“洪总裁,我也是这么想的。您真是出了我的心声,我认为,汉东才是我们最佳的选择。” (本章完) 正文_2099倔强的意愿 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的话,显然是给梁健和林海峰听的。梁健当然也非常希望,洪莹和周勇能够改变主意,再给江中一次机会。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因为一个项目而不受人尊重。 梁健将林海峰准备的那一叠资料往洪莹这边的桌子上一扔,道:“洪副总裁,你们如果真的认为,汉东是你们的最佳选择,我也没有一点的意见。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先看一看我们定海林市长准备的这一套资料,里面非常的详细,我们江中省和定海市有没有诚意,从这些资料中就能看出来了。你们可以不看,但是务必让你们的总裁过目。否则,你们也许会失去一次绝佳的合作机会。” 完这些话,梁健就朝林海峰、牛达瞥了一眼,随后三个人就离开了早餐厅,没有再回头。 项目经理周勇呆呆看着梁健等人离开,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对副总裁洪莹:“这江中省的副省长梁健,分明是来求我们合作的,表现得却很牛气的样子。这种人估计是当官当惯了!”洪莹点了点头:“这个梁省长,的确有些傲气。这样的人我不太喜欢。”项目经理周勇就抱起了梁健留下的那一摞资料,道:“我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扔进垃圾桶里去!”洪莹点了下头,并没有反对。 但是,当周勇正要将资料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洪莹忽然道:“等一等,我看一眼。”洪莹毕竟是副总裁,很多事情比周勇要多考虑一步。她担心这资料中万一真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错过了可能会有大麻烦。项目经理周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解地问道:“洪总裁,你要看?我觉得没有必要了。”洪莹没有回答周勇,只道:“你就把这些资料放在我的桌子上,麻烦你给我去倒一杯咖啡来。” 周勇不能违抗洪莹的意思,只好将那一大摞的资料搁在了洪莹的面前,自己去给她倒咖啡。等周勇回来的时候,副总裁洪莹已经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资料,一页一页地看过去,似乎已经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周勇打断道:“洪总裁,你的咖啡来了。”洪莹并没有喝他端来的咖啡,而是问他:“我们与汉东的这次深入商谈,安排在十点半吧?”周勇回答道:“没错,洪总裁。” 洪莹看了一眼手腕的伯爵非凡珍品女士手表,然后对周勇道:“距离会议还有一个半时,还来得及,我要把这些资料,拿给总裁去看一看。” 周勇很奇怪地问:“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拿给总裁看呢?我觉得落户汉东更靠谱。”洪莹却道:“从这些资料中看,定海市是非常用心的,甚至比汉州市用心几倍。也许我们这个项目最终还是会落户汉东,但是这些资料必须给总裁看,否则假如总裁以后知道,不定会责怪我们。” 周勇听洪莹得这么严重,他也随意地翻开了这些资料,才感觉到了洪莹为什么如此重视。 梁健、林海峰和牛达离开西餐厅之后,就返回房间。坐下来之后,林海峰问:“梁省长,我觉得,假如他们认真看了我们的资料,也许会给我们一丝机会。但是,如果他们不认真看的话,那我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梁健点了点头,他:“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副总裁和项目经理。我还得通过其他渠道去想想办法。”牛达本来是不多话的,但今也是特别关心这个事情的进展,忍不住问道:“梁省长,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梁健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一见我的前领导张强书记。”林海峰瞪圆了眼睛看着梁健:“梁省长,难道你想让张强书记,将这个项目让给江中吗?张书记会肯吗,这毕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项目!”梁健脸上看不出表情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着,梁健掏出了手机,心谨慎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这正是汉东省书记张强的手机。此刻,张书记正牵头省长卫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以及省委、省政府办公厅领导,就十点半与美华集团商谈进行最后的部署。看到了梁健的电话之后,张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对边上的人:“看来,江中还没有彻底放弃呢!我以前的秘书、现任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的电话打过来了。” 其他人都相互看了一眼,表示有些意外。这时候,张强却已经将电话接了起来,中气充足、声音浑厚地问道:“梁健啊,今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梁健赶紧汇报道:“张书记,今我正好在汉州,不知您这里有空吗?我想来拜访您一下。”张强似乎很快就猜到了梁健的用意,他:“今,我们汉东与美华集团谈项目,不过我并不出面,所以还是有空的,你可以现在过来,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 梁健见张强没有拒绝自己,就道:“张书记,我马上过来。” 张强放下了电话,就对省长、常务副省长等人又关照了几句,:“今上午的谈判会,就按照我们现在既定的方案去操作!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众人全部答应。 张强又对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等下梁健就要过来,你帮我到楼下去接他一下。我大概能够猜到,他在这个时候过来,是希望我念及他的旧情,将美华集团酷高项目让给江中。若换作其他的项目,让了也就让了。但是,这个项目对汉东的发展意义太过重大。不论谁来情,我都是不会让的。所以,太郎同志,在你陪他上来的时候,你就要把我的决心和意思传递给梁健。有些话,我不好,但是同为常务副省长,你可以。” 朱太郎立刻答应道:“张书记,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意思,用委婉地方式传达到位。”众人都散了,各司其职去了。 人闲桂花酒店本就在省委省政府边上,梁健用了二十分钟就已经来到了汉东省委大楼的下面。微风吹拂、空气清,一个南国的好气,也是一个成大事的好日子。但是,梁健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汉东省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在秘书的陪同下,正在大厅之中等着梁健。瞧见梁健之后,他满面春风迎了上来,对梁健伸出了大手来紧紧地握住:“梁省长,幸会、幸会!梁省长青年才俊,春风得意马蹄轻。”梁健也用力握了握朱太郎地手:“朱省长太客气了,亲自接我,真是让我很过意不去。”朱太郎:“应该,应该。而且我这也是执行张书记的任务,让我来接梁省长的,请吧。” 着朱太郎和梁健并肩向着电梯间行去。朱省长的秘书在前引路,梁健的秘书牛达跟在梁健的几步路后面。朱太郎没有浪费这步行的时间,笑着道:“梁省长,这次我们汉东可是要好好感谢江中省啊!”梁健转过头来,脸上微笑着道:“哦?这话怎么讲呀?”朱太郎:“我们知道,这次美华集团酷高项目在汉东汉州和江中宁州两大城市之间做选择,宁州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投资环境都很好,可以是我们汉州的有力竞争对手。若不是前宁州出现的群体上访事件,这美华集团可能不会选择我们汉州了!所以,我们要感谢你们江中啊!你是不是?” 汉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这么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得意。 这一丝得意,让梁健很是不舒服。梁健心中暗恼,如果不是陈筱懿把事情给搞砸了,他梁健怎么用得着来看这个朱太郎在自己的面前得意呢!但是,这点烦恼稍纵即逝。梁健告诉自己,冷静才是最重要的品质,于是他就对朱太郎的得意视而不见,笑着道:“朱省长,您还真够有信心的呢!你怎么知道,美华集团就一定会选择汉东的汉州呢!这个世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煮熟的鸭子也有飞的可能。” 听到梁健如此,等于是在咒汉东不成功了,朱省长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这个梁省长尽可以放心,等会十点半我们就将与美华集团高层会面,他们的总裁都会来参加的,进入深度商谈了。关键是,张强书记对此高度关注,他了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下。张书记还,这个项目对我们汉东的发展至关重要,所以就算是亲爹来,他都不会让。这就是我们张书记的决心啊!一把手这么重视,哪还有不成的呀?” 这话里后半段的意思,正是张强要让朱太郎表达的。朱太郎也是人精,这话得滴水不漏、恰到好处,让梁健意识到了自己如果想要让张强让出这个项目的可能性,恐怕真的是没有了。 这时候,电梯到了,两人进入了电梯之中。梁健和朱太郎就寒暄似地问了对方省的情况。 朱太郎把梁健引进了省书记张强的办公室。 梁健看到张强方脸大耳、庭饱满,一如往日的精气十足,他握住老领导的手:“张书记,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精神了。”张强打量了梁健一番,笑着用手在他手臂上拍拍道:“梁健也是越来越成熟了。”两人都是心心相惜。 坐下不久,张强忽然问梁健:“梁健,我道消息听,你向你们省委保证了,如果不拿下那个美华酷高项目,就自动离开江中省?” 梁健一愣,没有想到张强的消息灵通到这个地步。朱太郎也是一愣,他暗道,这个梁健难道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做出这种承诺太不成熟了。 梁健却也不作隐瞒,答道:“是的。我是这么承诺过。”他看边上的朱太郎一眼,见朱太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许这是张强授意的,这让梁健有些恳请的话没有办法。 张强却朗声道:“做了这样的承诺也好。我想,这次你恐怕是兑现不了承诺了,因为华美集团应该会落户我们汉东。到时候,你主动离开江中之时,可以要求来我们汉东,我肯定接受。”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00巧了 这个美华集团酷高项目,张强之所以不会让给梁健,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这个项目真的非常重要;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张强爱将心切,他希望梁健能在江中知难而退,然后来汉东帮他。张强非常看重自己的这个秘书,连后路都已经为梁健留好了。 这话在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听来,却有点刺耳。张强竟然邀请梁健来汉东!那自己怎么办?不过,他素知张强对下属关心有加,只要是努力工作的,张强还从未亏待过。这么一想,朱太郎又放心了下来:即便梁健来汉东接替自己的位置,张强肯定也为他朱太郎考虑好了一个更上一层楼的位置了。想到这一层,朱太郎的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然而,令张强和朱太郎都非常意外的是,梁健却道:‘“谢谢张书记。其实,我对江中作出这样的承诺,是抱着必胜的信心的,而不会抱着必败的态度,要不也太傻了。”张强眼眸之中微微一凝,他在思索梁健这句话,到底是真有信心,还是夸大其词?要梁健还有胜利的可能?这种可能性在哪里呢?连他张强都看不出来! 朱太郎更是笑道:“梁省长,刚刚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向你报告过,张书记在美华酷高项目上的决心了。等会的深度商谈会上,我们汉东省更是会全力以赴的。所以,我不能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还是有的,我们能把美华酷高项目拿下!所以,我觉得,梁省长还是尽早调整心态为好。您越早调整心态,也就能越早调整战略。张书记爱才如命,如果您能来汉东,肯定能比在江中有更好的发展。” 朱太郎这么的时候,张强并没有阻止,而是轻微的颔首。这明朱太郎出的,应该也是张强的意思。梁健心头一阵感动。张强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那是因为不太方便,但却让朱太郎都出来了。对自己的老领导,梁健心头只有感激。 但,梁健还是不会接受的。他笑着对张强道:“张书记的意思,我已经明白通透了,心里感激不尽。但是,一个将领是不会在战争还没结束之前,就考虑到对方的阵营中去担任官职的。现在,江中和汉东竞争酷高项目,还没有最后的结果,我更不能当逃兵啊!”梁健的倔强,差点让朱太郎骂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和美华的见面会在几十分钟之内,就要进行了,你们江中还有什么希望! 当然,这些话朱太郎是不能出口的。毕竟,他看得出张强对梁健的看重,他得罪梁健一定程度上就是得罪张强,这种事他不会做。 “太郎同志,你到秘书办公室坐坐,我跟梁健句话。”张强对常务副省长朱太郎道。朱太郎立刻应允,轻轻关门出去了。 张强这才语重心长地:“梁健,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能为你提供的条件和支持,你们江中的沈伟光是不会、也不能提供给你的。为什么不想来汉东?我想听你的一句实话。” 听到张强的这话,梁健切身感受到了一种关爱,他不由动容,眼睛有些发红,很想答应,张书记那我过来! 然而,最终,梁健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沉稳地道:“张书记,您对我的关心,梁健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但是,这几年来接受党的教育,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一名干部,不可能永远在老领导的庇护之下成长。接受了您的邀请,我也许在职位晋升上会更快,在外人看来这是成功;但是在心智成长方面却会更慢,这在我看来是一种失败。我知道,张书记是经历过无数岗位的历练,含辛茹苦地独自面对无数困难,才走到今这个位置的的。我梁健,今后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到达更高的目标。” 张强听了梁健的话,似乎回忆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经历的成功和失败,心下颇为激动,他点了点头对梁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你了。继续去战斗吧,我支持你。” 梁健已经看过了老领导,该的话也已经了,就起身告辞。张强送梁健出来,一边道:“梁健,你以前是我的秘书,现在和以后都是朋友,但是美华酷高这个项目上,我是会全力以赴的,这跟我们俩的私人感情没有关系。我是不会给江中任何机会的,否则就是对不起汉东。” 梁健点了点头道:“张书记,这个我明白。在其位谋其职,否则就是失职。” 梁健在张强面前,还是保持了秘书的主动,自己开了门。但是,正当他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迎面看到一张焦急的脸。这是汉东省常务副省长朱太郎,他看来一直等在门口,心中焦虑,却不敢打扰张强和梁健的谈话推门进来。 梁健与他点头打了招呼之后,自行离开了。 等梁健一走,朱太郎就快步走入了汉东省书记的办公室,急切地报告道:“张书记,有变化!美华集团方面提出来,他们希望商谈会议能够推迟到下午两点。”张强也很有些意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动?”朱太郎道:“应该是因为江中省。据我们了解,今一早梁健带着江中的人,在人闲桂花酒店见了美华集团的副总裁洪莹,给她看了些资料,后来美华集团就通知我们要推辞商谈。而且,美华集团还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张强的神色再次一凝:“什么要求?”朱太郎回答:“原本,商谈会由我们汉东省安排,放在我们汉东省的会议中心。现在,美华集团提出来,商谈会改放在人闲桂花的高级会议厅,由美华集团安排。会议上,也不再是与我们汉东省单方面商谈了,他们还邀请了江中省一同参参加。” “他们怎么如此随意变更议程!”张强有些恼火了。 这种事情,张强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还是头一次遇上!若是换作其他的项目,张强恐怕就直接对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取消引进这个项目了。但是,这个项目很特殊,所以张强只能强压心头的怒意,对朱太郎道:“那就按照美华方面的意思来吧。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卫东省长,下午的商谈中,态度要更加诚恳,优惠力度可以更大,一定要把项目拿下来。朱省长,这次的商谈你一定要发挥重要作用,服美华落户汉东。”朱太郎顿觉压力倍增,他道:“张书记,我一定化压力为动力,竭尽全力完成张书记交给的任务!” 梁健和牛达刚刚走出了汉东省政府,牛达手机就响了,原来是林海峰来汇报美华集团请他们下午商谈的好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梁健的心里也是一阵的振奋,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道:“看来,不到最后一刻,真的不能放弃!” 牛达道:“梁省长,您得是啊。这次美华又给我们机会了,我们江中又有希望了。”梁健:“下午,你也一起参加。今这次商谈的机会难得,长见识。”牛达感动地道:“谢谢梁省长。” 牛达这么的时候,心头却掠过了一丝不安,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家里让他帮忙的事情,心头就开始不宁。他本心是不想去管那些事的,但是妻子开口了,他不好一口回绝。所以,这两心中很是纠结。牛达本来想要对梁省长提出来,但是想到这两正在处理大项目,显然不合适。所以,牛达就一直放在心里。 梁健回到酒店对林海峰:“下午的商谈会,你来作具体的介绍。简明扼要,只讲重点就可以,其他我会来。”林海峰答应了。 中午吃完自助餐,距离商谈还有两个时。梁健本来想要休息一下,但是在宾馆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睡着。梁健就对牛达,他去喝一杯咖啡,两点在高级会议厅门口见面。牛达知道梁省长喜欢咖啡,又知道他不会离开宾馆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没有跟去,在宾馆里等时间过去。 梁健问到了人闲桂花酒店的咖啡厅,他听女咖啡师蓝起过,她全都在那里。走进安静的咖啡厅,人不多,很自在。女咖啡师蓝正在做咖啡。梁健走过去,笑着坐下来。 蓝一身素美的咖啡服,没有多,淡淡问道:“来了?”梁健点头:“你帮我做一杯手冲,我去付钱。”蓝笑着道:“付钱就不用了。这里,我有请人喝咖啡的权力。”梁健笑着道:“那敢情好。” 一杯手冲好了,带着飘逸的雾气和咖啡的浓香,梁健缓慢地品尝了一口,浑身轻松了下来。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原本梁健的神经是紧张的,但是当一口咖啡入喉,感觉世界上本没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都是我们以为重要,才显得重要。一杯咖啡竟然带给了梁健一丝蝉意的启示,于是他也就不怎么紧张了。 坐在那里缓缓喝着咖啡,与蓝聊了一些咖啡的制作、品尝之法,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一点四十五分。梁健站起了身来,道:“我该走了,我要去参加一个会议。” 却见女咖啡师蓝也解下了咖啡服,笑着道:“正好,我也得走了,也有一个会议。” 梁健感觉微微有些诧异,问道:“你在哪里开会?” 蓝:“还是你先告诉我吧,不定我们同一个方向。” 梁健道:“人闲桂花高级会议厅。” 蓝瞅了梁健一眼道:“巧了,我好像也在那里。” (本章完) 正文_2101决胜 梁健和女咖啡师蓝一同走出了咖啡厅。蓝取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洪莹,你们在哪里?”对方回答了。蓝就:“高级会议厅是吧?好,我现在就过来。”听到蓝这么,梁健一愣,问道:“你也是在高级会议厅?那我们是同一个会议?” 蓝也看着梁健,露齿而笑:“我是代表美华集团去商谈的。你代表哪一方?”梁健有些不敢相信,这巧得有些太巧了,但还是回答道:“我代表江中一方。”两人相视而笑,大致都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都不道破。 在即将到达会议室的时候,蓝忽然停下了脚步,美眸如深潭,瞧着梁健道:“在咖啡馆,我们都是咖啡迷;在飞机上,我们是恐飞的难兄难妹;等会,在谈判桌上,我是美华集团总裁,你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这些身份互不交叉,我所作出的决定,与你我的相处没有关系。很有可能我会选择汉东,只要他们给出的条件更好,请你不要介意。” 梁健爽朗一笑道:“我们代表江中来这里,本来就不指望认识华美集团的总裁,更不是希望靠关系获得这个项目,我们是靠江中的实力和诚意。”蓝淡然一笑,转身进入了电梯之中,梁健也跟了进去。 美华集团副总裁洪莹和项目经理周勇以及其他美华工作人员,在电梯口接他们的总裁。随后,他们就走入了会议室。 梁健则和林海峰、牛达从另外一扇侧门,进入了会议室。这是一个层高很高、装饰风格中西合璧的会议室,空气之中飘散着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汉东省长卫东等人早就已经等在会议室里,显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程度。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大家入座。 今美华集团成了东家,他们占据了会议桌的一面,桌牌上写着胡蓝、洪莹等人的名字,包括其他项目经理、商务经理等一共有十三员之多,在他们身后的椅子上,还坐着穿西装套裙、光鲜亮丽的好多人,应该也是美华集团方面的人无疑。 梁健瞧见女咖啡师身前的桌牌是胡蓝,心中不由暗暗一笑。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瑞曾多次要介绍胡蓝跟自己认识,没有想到两人早就因为咖啡而结识了。此时的胡蓝垂发,套装,笑中微带冷艳,俨然就是大集团女总裁的风范,与给梁健做咖啡时的女咖啡师蓝判若两人,却又似乎抹不去内在的联系! 在美华集团公司对面,左边是汉东省的团队。省长卫东带班,常务副省长朱太郎、汉东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以及五大相关部门的领导陪同,一共九员重量级官员,阵容也强大了去了。省长卫东不由朝梁健他们看了眼,意味深长地一笑。他心里想,就算单单看前来开会的阵容,美华集团应该就会选择我们吧! 的确,与汉东省相比,江中省的阵容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他们一共才三个人。省长没有出面,只有常务副省长梁健一个省领导,林海峰仅仅是一个市长,牛达只是主任科员,三个人占据了这一面的南边角落,这样的阵容真的没有办法与汉东省比。若是换作别人,恐怕都已经坐不住了,自动退出算了。 然而,落座之后的梁健却气定神闲、不动如山,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梁健的淡定也影响到了边上的林海峰和牛达,原本他们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但是看到梁健沉稳依旧,心神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找些事情来做。 看到人都到齐了,美华集团的副总裁洪莹展露美人一笑,道:“汉东卫省长,您好。还有汉东省和江中省的各位领导,非常欢迎大家。”副总裁洪莹专门将汉东的卫东省长拿出来称呼,表达特别的尊重,显示卫省长与其它官员的不同。可事实上,今不是论官职的,卫东代表的是汉东,梁健代表的是江中。在这一点上,两人毫无二致。 但是,洪莹却偏偏要这么称呼,其实也是她向总裁胡蓝表明一种态度,她是偏向汉东的。这其中的意思,在座的人,有谁又能听不出来呢!汉东省长卫东更是脸上挂了笑,感觉汉东得到这个项目的把握更大了。 掌声之后,洪莹又道:“今,请汉东和江中两个省的领导一同来这里,主要是我们觉得你们两个省,乃是我们认为最适合我们美华投资的两个省份,但是我们的项目只能落在一个省,不可能拆分开来。所以,我们想最后听一听你们的介绍。资料我们都已经看过,市场调查我们也已经分析过。为此,接下来的介绍,简明扼要即可,如果你们有好的政策、好的服务我们ge到了,那就了。” 洪莹转向美华总裁胡蓝:“胡总,你看这样可以吗?”胡蓝冷艳一笑,点了点头,却没有话,算是默许。洪莹也是一点头道:“那就请开始吧,你们哪一家先来?” “还是我们汉东先来吧!”汉东省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立刻道,他认为有必要占据先机。于是,他再次简要介绍汉东的投资环境、政府服务、优惠政策等,他还提到了一个重要的数据,就是近三年引进的项目中,从来没有一个项目因为政策处理问题引发群众上访的事情。这组数据,无疑是剑指江中的,因为江中的宁州在前两就因为政策处理不到位而引发了上访。朱太郎还:“一个和谐的社会环境,是一个企业、一个项目能尽快落户、投产和盈利的重要保障。所以,请美华方面慎重权衡。” 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完之后,汉东省长卫东又补充道:“具体的情况,刚才我们朱省长已经介绍了。我再补充一句,那就是我们汉东对美华酷高项目的重视程度史无前例。胡总裁,我想向你透露一个事实,我们省张强书记,就你们的项目亲自研究了五次。他碍于身份的原因,今不能来参加,但是他让我一定要带一句话过来:只要美华落户汉东,我们一定给最好的优惠政策和后续服务。” 卫东省长所的“身份的原因”,其实就是暗指张强委员的身份。这也从侧面提醒,江中的书记沈伟光还不是委员,在能量方面是没有办法跟张强相比的。 无论是省长卫东,还是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差不多就已经将好话尽了。美华集团方面,除了总裁胡蓝之外,其他人都相互看来看去,交头接耳,意思是汉东省靠谱,应该选择汉东。 非但美华集团是如此认为,就算是一直在边上旁听的牛达,也感觉到了江东表达得真是太清楚、给出的优惠政策也已经是到了极点,江中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牛达心中不由焦虑地看向自己的领导梁健。 作为梁健的生活秘书、省政府办公厅的主任科员,牛达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跟着梁健坐在同一张会议桌上。今梁健却特意让他一起参加,是让他来见世面的。见世面?见什么世面?难道是从劣势中取胜的世面? 这么,梁省长还有制胜的把握?牛达不由疑问地看向自己的领导梁健。只见梁健此刻还是淡然坐在位置上,面前是一个笔记本,他的双手虚握在本子之上,脸上带着淡然的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看不出一丝着急、焦虑或者失落等负面情绪。 这时候,美华副总裁又道:“江中省,你们介绍一下吧?” 林海峰市长就开始介绍起来:“我们的详细资料,上午已经交给美华集团了。我相信,美华集团能给我们这次机会,应该与我们的资料有关。我们会继续以认真、重视的态度来对待这个项目。下面,我想重点介绍一下,我们的两个理念:一个是环境引领的理念;另外一个是中间崛起的理念……我们在省政府的支持下,已经启动了沿海环保养殖项目……还有我们要在上海、南京、宁州包围圈里,中间崛起,到时候客源流量的红利立刻能够显现出现……” 林海峰性格有些怪,但是他的思路还是挺新的。这不仅仅体现在他准备的资料里,还体现在他的介绍中。美华集团的那些经理,听了之后也有些心动了。 汉东方面也暗暗感觉,江中此次也是有备而来的,尽管人少,他们还是有实力的。 等林海峰介绍完毕之后,胡蓝也微微点了点头。副总裁洪莹问梁健:“梁省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梁健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要补充的了。” 副总裁洪莹和汉东省长卫东都是一愣,这么好的机会,梁健竟然放弃补充!现场顿时就有些冷场。连牛达也觉得,这次梁省长还是太低调了一些。尽管林海峰介绍得也不错,但是似乎这火还没有烧到足够旺、让美华直接选择江中的程度。如果凭梁健的口才,再重点介绍一下,可以让美华更加了解江中啊! 然后,梁健却放弃了这样的机会,会不会有些太疏忽了? 这时候,美华集团总裁胡蓝话了。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柔美中带着清脆,非常好听。她道:“非常感谢汉东、江中的介绍。看得出,两个省都为我们美华酷高项目的落地,费心不,这里我代表美华集团谢过了。接下去,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本能地感觉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很可能直接关系到美华落户哪里。 胡蓝继续道:“我们美华集团是美资企业,所以我们有一个要求:以后美华集团落户之后,我们在员工的雇佣上,一般工人和服务员可以选择国内的;但是管理层及其以上,我们将全部由美国方面派员,这一点我们要申明清楚。不知道你们哪一方能够同意?” 有这样的规定?汉东方面的人都相互看了看,他们很少碰到这样的要求。这里面包含的其实就是对国内华人的不认可。在众多外资企业中,都没有这样的规定,除了迪斯尼。这美华要跟迪斯尼一样操作吗? 汉东省长卫东和常务副省长朱太郎都不想接受这样的要求,但是他们想到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以及以后的利税,还有张强书记拿下这个项目的嘱咐,他们屈服了。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就道:“企业招工,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所以我们不会干涉。这个条件我们完全接受。” 胡蓝脸上一笑,随后目光转向了梁健:“江中呢?” 梁健却站起了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胡蓝道:“如果早知道有这个条件,我不会来汉东。我们江中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条件的。虽然招工是你们企业内部事项,但是你们只用我们的工人和服务员,不给出中层以上的岗位,其实就是想使用我们这里的低廉劳动力,这样的企业我们江中不欢迎。我们江中更欢迎与我们地方开放、融入、合作的企业。我们会去引进这样的企业。海峰、牛达我们走吧。” 梁健着,就毅然离开会场。众人目送着他们。 美华集团中的有些经理,甚至有些遗憾,因为他们觉得江中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江中接受这个条件,也许也有机会。 汉东省的官员,虽然觉得自己这方面已经胜利了,但是心中却有些遗憾,因为他们被江中表现出来的价值取向所感动,至少江中敢于拒绝。 但是,省长卫东和常务副省长朱太郎,却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毕竟他们完成了张书记交给的任务。朱太郎就道:“胡总裁,那么今我们就签订落户协议吧?” 胡蓝却微微摇了摇头,她遗憾地道:“很抱歉。卫省长、朱省长,你们可能理解错了。我们并不是选择接受我们条件的省份,而是选择拒绝我们条件的省份。如果一个省份不能维护本省和人民的尊严,与我们企业的核心价值是违背的。反而江中省所表现出来的敢于取舍的勇气,与我们企业的核心价值十分吻合。所以,我们选择落户江中。”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02人心易变 因为企业的核心价值,与江中省更加吻合,所以选择江中?美华集团的这个决定,实在太出乎汉东的意料之外了。省长卫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目光对视,都只能干瞪眼。常务副省长朱太郎还是不甘心:“胡总裁,难道您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毕竟我们汉东省所做的准备那么充分,所给的条件也已经优惠到……总不能因为一句话就……” “感谢卫省长、朱省长你们的重视,”胡蓝已经站起了身来,冷艳地一笑道:“你们领导所的每一句话,代表的都是你们的价值观。我们的企业视价值观为生命。所以……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吧!” 胡蓝带着洪莹、周勇等人,走向汉东一方的领导,与他们仪式性地握手,随后就离开了会场。留下以卫东为代表的汉东团队,愣愣地站在那里。 江中省副书记高安雄的办公室。 陈筱懿将一根黄金叶香烟递到高安雄的手中,替高安雄点着了。高安雄浅浅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两个烟圈,随后才道:“好久都没有抽烟了。筱懿同志,若不是你敬烟给我,我早就已经不抽了。”陈筱懿脸上扯开笑意:“多谢高书记给面子。这个烟,已经是市场上最好的烟了,高书记喜欢的话,我回去后让驾驶员送几条过来,高书记没事的时候抽一抽。” 高安雄微微点头,嘴上却:“这怎么可以!筱懿同志啊,现在拿东西送来送去这种事情,上面管的严格,我们又是省常委班子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了。不要拿过来了。”被高安雄拒绝,陈筱懿脸上稍稍尴尬,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进而道:“高书记,我送点好抽的烟给您,怎么能放入纪律的框框里去呢,这完全是因为我尊重高书记才敢这么的呀,反正我一回去就送过来。另外,高书记,我心里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但是今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高安雄朝陈筱懿瞅了一眼,道:“有话就讲吧。”陈筱懿看了高安雄一眼,干咳了一声才道:“我现在听到很多江中干部在,常务副省长梁健的权威马上要盖过高书记了!”陈筱懿又瞥了一眼高安雄,只见高安雄浓黑的眉毛忽然就微微抽动了一下,虽然很是细微,但却分明是抽动了一下。 陈筱懿很是熟悉高安雄,甚至能从高安雄的一举一动中读出不一样的信息来。高安雄平日都是以祥和稳重、泰然自若来示人,就是心里已经非常不开心,但他厚厚的嘴唇还是微微裂开的,仿佛他仍旧是在笑的样子。像今这样,他的浓眉不由自主地抽动,那就明,他的心里已经打破了愤怒的罐子了。 陈筱懿心里一喜,感觉自己已成功地在高安雄心里载了刺进去。当然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要用力扯一扯这根刺,让高安雄有一种疼痛的感觉。于是陈筱懿又道:“我觉得,这怎么可能呢!毕竟,高书记是我们江中的元老,高书记的地位是历史形成的。不可能被梁健这样新进班子的人,给撼动!” 听到陈筱懿的这句话,高安雄的眉宇才缓缓舒展,道:“虽然我在江中有些年月,与班子成员、下面的干部处得不错。但是,梁省长也是很能干的干部,他从华京下来,工作也很拼。所以有人追随也是很正常的事,并不存在权威要盖过我的事情吧。” “我也是这么想,”陈筱懿道,“但是,下面的干部不这么。他们,梁省长的目的很明确,他是要在江中当主官的,否则他为什么要放着华京的秘书长不做,偏偏到江中来当一个副省长呢!他是来积累政治资本的。梁省长到了江中之后,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夺取了常务副省长这么重要的岗位,接下去他的目标,就是江中省副书记,也就是高书记您的位置。” 陈筱懿道这里,忽然瞧见省副书记高安雄的两条浓眉,忽然都抽动了一下。 高安雄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之中透着恼怒:“下面的那些人,不好好工作,都在嚼什么烂舌头!”陈筱懿赶忙顺着道:“我想也是啊,高书记坐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由梁健来坐呢,这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有些人又,当时杜明亮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不是也坐得好好的吗?还不是给撬掉了!高书记,这些话,只能当做风言风语来听。不过,从这些年我们听到的传言来看,有些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今冒着让高书记不开心的危险了这些,也只是给你高书记您一个参考而已,请高书记不要怪我多嘴。” 高安雄心里已经很是不爽,但是他口中却道:“怪你我是不会的,多听到下面的一些消息,也不全是坏事,这也是调查研究的一种方式嘛。但是,我们作为领导干部,还是要有鉴别力的。”陈筱懿忙点头道:“那是,那是。还有一个事情,我听,梁健这次去汉东争取美华酷高项目,完全就是为了出风头,为了让人觉得班子里的大部分领导都不如他。” 高安雄听后,心中又如被刺了一针。 之前在会上,高安雄梁健,为江中去争取项目是应尽的义务,不能以出台环保养殖项目和推开地下管网建设作为条件。梁健那你高书记去争取项目啊。一句话把高安雄给噎了。梁健这么做,不是为了在人前显示他梁健强过高安雄,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么来,那些传闻也完全可能是真的!梁健是在觊觎他副书记的位置。如果梁健当了常务副省长,半年之后再当省副书记,那么上到政府一把手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到时他高安雄何去何从?不是人大、就是政协!或者被调入华京不大不的部委! 他高安雄距离退休还有几年时间,他当然不希望这么快去人大、政协,更不想进华京。很多干部调出了本省,就出事了,所以对高安雄来,最好的结果是在目前的岗位上,一直干到退休,平安着陆。 但是,现在梁健却对他的这一美好愿景造成了直接的威胁。不管这是不是完全真实,高安雄都要防着一手。他忽然想了起来,对陈筱懿道:“那的书记办公会你没有参加,在会上梁健当众承诺,如果他不能把美华酷高项目引进来,就主动向组织申请离开江中……今也差不多要出结果了!” 陈筱懿一听就高兴了起来:“美华酷高项目,经过了我们宁州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再选择江中。等结果一出来,梁健一失败,高书记到时一定不能对梁健慈悲心肠。他这样的人,您现在放他一马,他以后可能就来抢你的位置!” 高安雄咀嚼了一下陈筱懿的话,然后就:“我们现在就去戚省长那里!” 陈筱懿就跟随着高安雄,来到了省长戚明的办公室。戚明看到陈筱懿之后,冷冷地问道:“陈常委,你现在身体好了吗?”陈筱懿曾托病不参加常委会,戚明才这么问。陈筱懿忙道:“好多了,谢谢戚省长关心。”戚明就:“你们都坐吧。” 高安雄了几句闲话,就提醒道:“戚省长,梁省长去争取美华集团的事,应该也已经出结果了。梁省长给您电话汇报过了吗?”戚明:“还没有。是该出结果了。他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难道是结果不好?” 陈筱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喜欢报喜不报忧。”戚明朝陈筱懿瞥了一眼,以前他对陈筱懿印象还不错的,但是自从陈筱懿把引进酷高项目的事办砸之后,戚明在心里就对陈筱懿打了一个问题,今听陈筱懿的话,更觉得他格局太了。但是,陈筱懿负责宁州工作时间已长,是自己这边的人,所以戚明不好太难听的话。 况且,他也很想知道梁健争取美华酷高的结果,就:“我给梁健打个电话,问问他进展到底怎么样了。” 陈筱懿不由激动地朝高安雄望了一眼,他也看出了高安雄心中的那份期待。当然他们期待的不是梁健成功,而是梁健失败。 戚明就拨通了梁健的电话。 梁健刚刚回到宾馆的房间,心情有些阴沉。之前,在谈判会上,听到胡蓝提出的要求之后,他实在无法接受,毅然拒绝,然后离开。回想起来,自己还是有些冲动。但是他后悔吗?他不后悔了。虽然,这次没有完成任务,他接下去面临的就是离开江中。 这时候,看到戚明的电话打过来,梁健心道:戚明他们难道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么快就要他梁健兑现承诺,主动离开江中? 梁健不想马上接这个电话,他就任由这个电话继续响着,等自己静一静之后,再回过去。 戚明等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才挂断了电话:“没接。” “没接!”陈筱懿又带着刻薄的声音道,“那肯定就是把事情办砸了,不敢接了。” 省副书记高安雄道:“我来打给定海市长林海峰。”他也想要早点得到梁健把事情搞砸的消息。 林海峰和牛达正在一个房间,他们俩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看到省副书记高安的电话,林海峰不能不接:“高书记,您好?”高安雄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们与美华谈判怎么样了?”林海峰回答:“早上刚谈好,美华提出的一个条件不合理,梁省长没有接受。”高安雄语速加快地问:“那就是没有谈下来?”林海峰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回答道:“可以这么吧。” 高安雄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来,他转向戚明:“戚省长,谈判失败。梁省长没有谈下美华酷高项目。” 戚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内心他也不希望梁健谈成功,因为他很不喜欢梁健搞环保养殖和地下管网建设,只要梁健一走,尽管常委会已经同意,他叫停还不容易! 戚明就对高安雄、陈筱懿道:“我们去沈书记办公室,汇报一下梁省长谈判失败的事情。”高安雄和陈筱懿都:“好、好。” 宾馆房间。 梁健平复了情绪,打算给戚明回电话。 这时候,一条微信飞了进来,名字是“蓝”。梁健忍不住先打开了微信,真的是蓝发过来的:“会上,你干嘛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宣布决定。” 梁健苦笑一下,回复了过去:“这个决定没有必要听了吧,反正是选择了汉东吧。” 蓝回复:“你错了。我选择了江中。以后不把人家最后一句话听完,请别冒然离开。” “你的是真的?”梁健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但还是忍住发了微信去确认。 蓝:“如果我骗你,就罚我以后没有咖啡喝!” 她都这么发誓,就明是真的了。 梁健:我该怎么谢你? 蓝:不用谢我。我选择江中,是因为你们的价值观与我们企业符合。我们该感谢江中接受我们这个项目。 梁健厚着脸皮:那你怎么谢我? 蓝发了个伸舌头的笑脸:我做一杯新品咖啡给你喝? 梁健忍不住笑:现在,马上吧! (本章完) 正文_2103重要消息 汉东省书记办公室。 省长卫东、常务副省长朱太郎、汉州市委书记吉利、省委秘书长孙乐农、省政府秘书长林志翔等人鱼贯而入。 省书记张强原本正在轻松翻看报纸,等着汉东与美华集团签约的好消息。听到有人走入办公室的声音,张强面带微笑地抬起头,放下报纸,问道:“怎么样,搞定了吧?”随即,他看到卫东等人满面土色,张强一愣,神色也转为凝重:“没有谈下来?” 省长卫东自责道:“张书记,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朱太郎、吉利、孙乐农、林志翔等人都低着头。省书记张强一看他们的神情之后,也不加责备,反而道:“都坐吧,情况来听听。” 省长卫东就将情况都了一遍,特别是了关于企业价值观的事情。 省书记听完了之后,沉吟了良久,才道:“太郎同志当时,企业招工企业的事情,我们不加干涉,事实上也没有错误。美华集团最终落户江中,无疑是一件很是遗憾的事情,但是我们在争取的过程中,也没有犯明显的错误,大家都已经尽全力了,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凝聚力强的团队,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所以,尽管这次我们失去了一个项目,但是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有的是大项目。大家也都累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众人听到张强非但没有责怪他们,反而肯定了大家的团队精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同时,每个人对张强作为一把手的处事艺术更加信服了。 等众人出去之后,张强走到了窗口,望着省委大院中如盖的棕榈树,喃喃自语道:“梁健,我这个你的老领导,也不得不佩服你啊!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一个150亿元的项目抢走!子,我这个人最喜欢强大的对手了,你快点成长起来吧,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来跟你老领导交手一番!哈,我有这么一个秘书也可以骄傲了!” 在张强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的时候,梁健却有美人蓝的相伴。看着她动作娴熟、优雅,操作着那复杂的咖啡机,打出美妙的奶泡。然后蓝双手慢慢地将一杯牛奶咖啡端到了梁健的面前,上面是一个复杂又妙不可言的花色。 蓝浅笑着道:“这杯咖啡是我自创,名为梦幻巴黎。”梁健一手拿住杯耳,用鼻息一闻,咖啡的味道混合着牛奶的香味,他忍不住就啜饮了一口,然后很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才道:“好-喝。” 蓝也捧起了自己的一杯咖啡,盯着梁健道:“你已经上瘾了。” 梁健也看蓝,只见她肌肤红里透白,颈项如瓷如玉,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对咖啡上瘾,应该没关系吧?只要不对你上瘾就好。”蓝脸上的微红变得浓郁了一分,她嘴上却笑着道:“欢迎对我上瘾。反正以后酷高项目落户江中,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多起来。” 梁健心中一动,但他立马将这种情绪压抑下去,就事论事地道:“其实,我们两个人,早就应该认识了。胡蓝这个名字,我早就听过了。”胡蓝美目微微张大了一些,神采光熠:“为什么这么?” 梁健道:“我们省政府秘书长李瑞,曾经送给我一台咖啡机和咖啡豆。他是一个叫做胡蓝的女子,让他送给我的。你有没有让他这么做?”胡蓝很是惊讶地道:“没有啊!李瑞……哦,我有点记起来了,是有一次,我在香格里拉演绎咖啡的做法,有一对男女在。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三十来岁,他们当时很喜欢我的咖啡。我就跟他们聊了聊,还讲了我的一些生意。我当时从东京拿了一台咖啡机过来,这个咖啡机应该送给最好的朋友。他就要买,然后送给那个女子。但是,女子,她没有空做咖啡,平时都在服务一位领导什么的。但是,那个男的已经买了下来,他还问了我的名字,以后有机会带朋友过来。我随时欢迎。难道那个男的,就是你们的秘书长李瑞吗?他是假借我的名字,将咖啡机送给了你?” 这个故事有些复杂,但似乎又是真实的。梁健听完之后,尴尬笑道:“这个李瑞,原来是拿咖啡机送给别的女人的,人家不要才转送给我!。那个女人是谁呢?长得怎么样?”蓝:“修长的脸蛋、很苗条、很有气质……总之是个美女”在她的形容之中,梁健的眼前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金灿的样子。 李瑞、金灿?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喝咖啡…… “怎么?他们俩有问题吗?”蓝笑着道,“该不会那个美女是你的……”梁健忙回过神来:“什么呢!你想多了。总之,我觉得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你的一个咖啡机无缘无故地到了我这里,现在你的项目也到了定海。我再详细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定海吧,你肯定会认为你的选择没有错……” “打住哦!”蓝笑着,“我现在已经是咖啡师蓝,不是美华总裁胡蓝了,所以我现在不谈公司的事情。”梁健笑道:“好吧。那我就单纯品咖啡吧。”接下去两个人都不话了。蓝朝梁健看了一眼,笑着道:“也许,你除了工作都不知道该什么了,这样吧,我给你透露一个你关心的消息吧。” “什么消息?”梁健好奇地问。蓝淡然地道:“我也是听,某院的胡兰清委员要来江中了。”听到这个消息,梁健一惊,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蓝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刚才就了,我是听的。我想你也许感兴趣,所以才告诉你的。还有人,她很喜欢灵音寺。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哦。” 梁健本来好像多问几句,但是他的手机又讨厌地响了起来。 记沈伟光的电话。梁健想起之前戚明的电话都没有接,现在沈伟光的电话,他必须接了。 此刻,戚明、高安雄、陈筱懿都等在江中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里,之前高安雄已经报告了梁健谈判失败的消息,梁健怕承担责任还不接电话。所以,沈伟光打了这个电话。 梁健接起了电话之后,沈伟光就以领导的口吻道:“梁健同志啊,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啦?”梁健回答道:“沈书记,我这边还行啊!”沈伟光听梁健没有实话,就道:“梁健同志,有些事情没有做好,没有关系,但是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今,戚省长出于关心,打电话给你,你却没有接,这样就不好了。你那边既然谈判已经失败了,那就早点回江中吧,其他事情总还是要做的,只要你还没有离开江中。” 梁健终于明白了,沈伟光、戚明这两个领导打电话过来,原来看自己好戏的。梁健心头的感觉立刻就变得很差,他冲着电话道:“沈书记,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得到了错误的消息,以为我们与美华集团的谈判失败了。” 听到梁健这么,沈伟光神色一滞,扫了戚明、高安雄一眼,语气立刻变了:“怎么,谈判进展顺利?”梁健这会儿拿起了腔调道:“当然啦!虽然汉东给出的条件非常好,汉东的整个班子都高度重视,但是通过我们的争取,美华集团最终决定将酷高项目落户在我们汉东定海。” “成功了?落户江中了?”沈伟光尽管已经听得很清楚,却因为出乎意料,还是问了一遍。梁健又给了他一个明确地答复:“是的,沈书记,已经确定下来。我现在就跟他们总裁在喝咖啡。”沈伟光听到150亿的项目,竟然真在江中落户,不管他对梁健有何看法,还是有些惊喜,声调带着兴奋:“很好,请代我向美华集团总裁问好。如果他们可以安排,请他们明来江中签协议吧?”梁健:“没有问题。” 沈伟光放下电话,转向戚明他们。陈筱懿急切地问道:“梁健搞砸了吧?”沈伟光根本就没有去看陈筱懿,而是转向戚明道:“梁省长已经与美华谈妥了,酷高项目落户定海市。戚省长,我和你明都要亲自出面参加,不能让这事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戚明顿觉脸上无光,上次在宁州是他出面的,结果差点让江中与美华酷高项目彻底无缘。所以,这次沈伟光才会亲自出面,其实是对他的不信任。 省副书记高安雄的神色也是极为难看,林海峰告诉他的,分明是项目谈崩了,可现在梁健给出的消息,却是肯定落户江中。这不是耍他嘛!他心中暗道,林海峰现在跟着梁健,胆子也肥了不少!但是,不久之后我就要让你林海峰知道,我高安雄还是副书记,不是用来给你耍的! 梁健瞧见蓝又已经在专心做咖啡,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女咖啡师,于是不再打扰,回了房间。晚上,他和林海峰、牛达在宾馆要了一个包厢,喝了一顿酒,尽性而止。 第二一早,梁健他们和美华集团方面的人,一同前往江中。总裁胡蓝没有去,她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接下去就只是程序,她就不参加了。 下午,在省政府会议中心签订了协议。握手,留影。双方既然已经决定合作,都很是客气。美华集团是一个讲效率的团队,会议之后他们也没有留在宁州,而是赶往定海,作具体落户事项的商谈,由定海市政府方面接待了。 走出会场的时候,高安雄不知出于何种意图,来到了梁健的身边,笑着道:“梁省长,恭喜啊,引进了这么一个大项目。什么时候有空,我来做东为梁省长庆祝一下?” 梁健也是一笑道:“这个庆祝,从何起啊!高书记,你过我们班子成员为江中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所以没什么该庆祝的。” 听梁健如此一,高安雄的脸就僵在那里。边上还有几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都假装没有听到一般躲开了。但是,高安雄的心里,却有一种阴冷的情绪在扩散开来。 (本章完) 正文_2104毕华的变数 一个150亿元的项目告一段落,梁健在省委、省政府这边的公认度骤然上升。在停车场、在食堂、在办公室里,大家开口没几句话,都开始议论梁健和他引进的150个亿项目。梁健在食堂吃过早饭,在秘书牛达的陪同下,走向楼梯间。就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 “那可是150个亿的项目啊,真的是难以想象!”“以前我们还以为梁省长都是靠关系、靠运气的,没有想到他真的有手腕、有本事!”“据,美华集团原本已经定下来,要落户汉东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梁省长追到汉东,跟人家美女总裁喝了一杯咖啡,人家心甘情愿就来了汉东。”“不得不,梁省长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美女总裁也招架不住!” 前面几句议论梁健听听也就算了,可后面的那些法真是不能入耳。秘书牛达也注意到了梁健的表情,故意与其他人打招呼:“早、早。”人家这才注意到了,常务副省长梁健也在这里了。 大家都极其恭敬地跟梁健打招呼,让梁健先进入电梯。梁健也不客气,走进去站在正中。电梯坐不下所有的人,先前议论得起劲的几人,因为不好意思,所以自愿等下一班的电梯了。 到了办公室,梁健记起上次坐电梯的情景,当时大家还都在质疑自己,但如今就一个150亿的项目,就让大家对自己的看法从质疑转变为了赞扬和崇拜!这个社会是成者为王败者寇、官场更是如此。梁健告诫自己,这的胜利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接下去的每一步都得走好。他感觉到,这个大院之中,在无关人员对自己推崇的同时,还有人可能是在嫉妒自己、甚至怨恨自己。比如陈筱懿、高安雄。 所以,他必须长一个心眼、切不可急功近利。为此到了周末的时候,他就向组织做了报告,回到了华京。 心随事迁。遭遇之事不同,心情也就不同。这话真的不假。因为这个150亿的项目,梁健虽然不住地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但他的心不会骗自己,他还是开心的。 初秋的华京,枫叶渐红,如诗如画。梁健不由想起了学生时代读到过一篇郁达夫《故都的秋》。 悲秋伤情,梁健却因为心情好,这古都的秋色也看去无比的养眼、十分的喜悦。 回到了家中,担任了院长的项瑾还没有回来。梁健就和两个孩在花园里玩。霓裳和唐力见到梁健出人意料地回到了家,都开心地不得了。梁健也心无挂碍,很投入地与他们尽情玩耍。不一会儿,门铃“叮咚”响了。梁健悄声对两的:“你们先出去接妈妈,我躲起来。”两个的把这视为游戏,狠狠地点着头,然后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项瑾一手抱着唐力,一手拉着霓裳的手,一边走进来,一边:“你们俩,现在越来越乖了,都会来门口迎接妈妈了!”俩的就知道咯吱咯地笑,因为他们心中藏着秘密。 正当项瑾觉得奇怪的时候,梁健已经从角落里冲出来,抱住了他们,摔倒在了沙发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晚餐。 因为下午与梁健玩得够疯,所以两个的很快就睡着了,保姆也回去休息了。 项瑾就开了一瓶红酒,与梁健坐在书房的沙发中喝。她美丽的眸子瞧着梁健,微微笑着问:“看着你今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梁健就把项目的事情了,项瑾举起了酒杯:“那我来祝贺你一下,这是你当了常务之后,攻下的第一座城池。”梁健讨好地道:“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攻下了你这座城池。”项瑾眼眸之中露出妩媚的神色:“可是,我这座城池,并非是你攻下之后,就可以一劳永逸的。”梁健眼眸之中也露出了动情的神色:“这样才好,我今晚就打算攻下三次。”项瑾依旧微微笑着:“你真的行?我们可都已经不年轻了。”梁健:“可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那好。”项瑾微微轻咬着贝唇,一手端着酒杯,坐到了梁健的双腿上,另外一只手触及梁健的脸蛋。在梁健的印象之中,项瑾从未如此大胆、开放,但是却莫名地给了他一种冲动、一种新的体验。他的手就伸入了项瑾的裙摆之下。 这个晚上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人逢喜事,这方面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圆满。 第二,梁健去拜访中-组副部长毕华。虽然是周六,毕华还在办公室。因为是事先与毕部长秘书预约了,到了毕部长的办公室,就有一杯清香萦绕的茶水在等着自己。 梁健享受地喝了一口好茶,随后就开始汇报近期的工作。做领导,要会做事,更要会汇报。有时候,你跟一位领导关系已经好到了根本不需要汇报工作的程度,但是在谈话之中,还是得讲工作。汇报工作,也是对上级领导的一种尊重。所以,梁健详细汇报了美华集团项目的情况。 毕华听了之后,果然是非常的认可。他点头道:“150亿这是一个大项目,对刚坐上常务副省长的你来,非常必要,非常必要。”梁健得到了毕华部长的认可,才出了自己此趟来的真正意图:“毕部长,我这次来,其实是来邀请您去镜州视察的。” 上次,毕华就过,等梁健的常务副部长职位解决之后,他就去镜州吃江南面、看智空大师。梁健一直记着,这次特意前来邀请。 毕华部长面露笑容:“难得你还记着!不过,最近我又不能去了。”梁健惊讶:“不能去了?为什么?”他心想,难道毕华部长身体不适吗?但是看上去,毕部长精神状态很好啊。毕华:“当时,我是过,等你当了常务副省长,我就去镜州玩来着。”梁健:“是啊,毕部长。”毕华却:“现在,你的常务副省长已经解决了。但是,我的常务副部长还没有解决。上面关心,恐怕也快了。” 上面关心,恐怕也快了!这话听得梁健一阵激动:“毕部长,要当常务副部长了?”毕华脸上慈祥的笑容依旧:“有这么一个法,我只跟你一下。”梁健立刻表态:“我明白了,我不会出去的。”毕华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你。不过,早晚会传的。幸好,上面很快就会落实,也省得大家传来传去的。”看得出毕华部长的内心是很开心的。 毕华部长以前只是副部长,并非常务。中-组的常务副部长,含金量其实比一个省书记都要高。因为全国有三十来个省书记,但是下只有一个中-组-部,也只有一个常务副部长。毕华部长感叹道:“组织上,终归还是不亏待人的。梁健,我用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你,好好干,你会有岗位、你会有平台的。”梁健点头受教道:“毕部长,我会谨记。” 从毕部长办公室出来,梁健的心情倍添了一份激动。毕部长当了常务副部长之后,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后,梁健更可以放手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中午时分,梁健去了全聚德买来一只烤鸭,用支付宝买了一瓶茅台酒,来看自己的老父唐明国。唐明国看到儿子竟然带了东西来,觉得也太难得了,就与梁健对饮了起来。梁健很想告诉老唐,毕部长要升常务的事情。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只对唐明国了自己引进项目的事情。唐明国听了之后,对梁健:“来,我来敬你一杯!”喝了酒之后,唐明国又对梁健:“梁健,你毕竟是唐家的人。你到江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唐家向我提了多次了,想要去江中发展一块事业。前段我一直挡着,你在江中还没有站稳脚跟。可最近你已经上了常务了,又引进了这么大的项目。恐怕我很快就要挡不住了。” 看着父亲的神色,梁健知道,他没有谎。不管如何唐明国都是唐家的重要人物,唐明国的上面和下面都会对他施加压力,让他去拓宽唐家的实力和影响力,江中自然是唐家不会放弃的一块大肥肉。如今,梁健在江中担任了如此重要的职务,唐家自然要利用好梁健这颗棋子。 梁健当然不想当唐家的棋子,但是他也不想让父亲太为难,于是就:“唐家来江中发展没有问题,只要是投资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江中都是会欢迎的。”唐明国:“那就这么了,我也好与家族有个交代。” 梁健想了想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老唐问:“你,是什么?”梁健就道:“唐家来江中的时候,五也跟着唐家一起下来,同时担任副经理的角色。”老唐想了想道:“这个,我会去摆平,你放心吧。五去了江中也好,在你的身边,可以确保你的安全。”梁健却道:“不是确保我的安全,而是确保唐家的安全。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但是很多唐家子嗣还活在以往宽松的梦境中。” 原本轻松、愉快的周末,又因为老唐对他提出唐家入江中,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联系胡青兰的秘书方华,问问她胡副职是否近期要到江中视察的事情。但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傍晚梁健坐高铁回江中。这时候,秘书牛达来电话:“梁省长,镜州的纪委书记倪金,明一早想要来拜访您。” 倪金又要来拜访自己?他又有什么目的? (本章完) 正文_2105胡小蓝神秘身份 梁健对倪金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不管如何,倪金也是镜州市纪委书记,将人家拒之于千里之外也不妥。梁健就:“你让他来吧。” 第二一早,梁健故意来得迟了一些,果然,倪金就已经等在了秘书牛达的办公室里。他本来还架着二郎腿,看到梁健走进来之后,立马就把腿放下了,唰地站了起来,从牛达办公室里走出来,双手垂着,尊敬地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您早。”梁健也没有表现得特别热情,淡然地道:“来啦?进来吧。” 牛达已经快步过去,替梁健开了锁,推开门等在那里。梁健走进去,倪金也跟了进去。梁健没有去沙发坐,而是走到了办公桌的后面坐下,在皮椅子里一靠,看着倪金,:“坐吧。”倪金这才敢在梁健对面的硬椅子中坐下来。牛达将梁健的茶杯端来,又给倪金端上了一杯茶,然后关门出去了。 倪金神色很谨慎地道:“梁省长,自从您当了常务副省长之后,也没有来过镜州,我们也没有机会上来拜访,今特意是来祝贺梁省长的。”梁健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什么好祝贺的,我们都是组织的干部,组织让我们到什么岗位、干什么事,我们都是服从组织安排。” 倪金的神情就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梁健根本不接受他的祝贺,实际上等于是不给他的面子。倪金赶忙又:“梁省长,上次您在镜州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有人诬告梁省长参加公款宴请。后来,我们认真核查了诬告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梁健并不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反而心胸比较开阔,有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也就忘记了。所以,在镜州君逸温泉度假酒店被人举报公款消费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如果今倪金不提起来,他还真的差点就忘于脑后了。 但是,倪金一提起来,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事情发生有多久了!他记得在离开镜州的时候,当时他就对镜州市纪委,没有其他要求,但是必须把那个诬告者给我查出来。可你们及时去查了吗?到现在才来汇报!肯定是镜州市在拖延、或者在等待,直到最近看到梁健担任了常务副省长,又引进了大项目,地位骤然升高之后,他们觉得再拖可能有麻烦,才来汇报了! 梁健脸上的笑消失了,对倪金道:“你们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倪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忙解释道:“不是的,梁省长,我们是为了核准无误……目前已经核准了,确认了那个诬告者……”梁健不想听这种解释,打断道:“你就直接结果吧。”倪金就往前靠了靠,汇报道:“我们查出来,诬告者叫林飞,是省政府的工作人员。因为这个人的身份特殊,我们镜州市没有办法处理,所以特意来向梁省长您汇报了。” 林飞!梁健心里本来就猜到是这个自己的前秘书林飞了!他点了点头,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然后又问倪金:“按照你们市里的处置方式,一个公职人员诬告领导,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倪金想了想道:“这个可轻可重,轻的话是诫勉谈话,重的话是严重警告,行政降级都可以。”梁健点了点头,心中似是有数了,对倪金:“倪书记,那就麻烦你把这些案件材料交给我们李秘书长吧。其他也没有什么事了。” 着,梁健就站起身来,从办公桌里面走出来,与倪金握手。这已经是谢客的意思了。倪金与梁健握了握手,但还是尴尬地站在那里,有种不想马上走的意思。梁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倪金尴尬地:“梁省长,很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事相求。”梁健知道倪金不会只是来告诉他关于谁是诬告者的事情,就道:“你吧。”倪金就:“梁省长,我想回到省里来工作。希望梁省长有机会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麻烦梁省长了。” 看!倪金就是有目的才过来的!倪金难道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惹他梁健不开心吗?为什么还敢来梁健这里请求推荐? 其实,这倒是显示了倪金比较成熟的一面。求人并非只是求人这么简单,有时候求人反而是一种示好的方式。我倪金以前做了让您梁省长不开心的事,可现在我来求您梁省长帮忙了,以后再也不做让您梁省长不开心的事情了。这不正是一种示好吗? 如果您梁省长肯出手帮我,那就明已经原谅了我。如果被拒绝了,至少也博得了一丝好感,不会被完全视为敌人。每个人喜欢被需要的虚荣心,大人物也不例外。反正,向梁健来寻求帮助,对倪金来,就是一件只赚不赔的好事。并不是谁都能想通这一点,但能想通这一点的人都不是简单人。 梁健脸上仍然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也就把四个字给了倪金。他本来还想问倪金要回省哪个部门,但是回头一想,还是忍住了,只给了倪金四个字。倪金再也没有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伸出双手紧握了梁健的右手,表现得很是诚恳:“谢谢梁省长,谢谢梁省长。”随后,几乎是倒退着出了梁健的办公室。 梁健虽然对倪金只了“我知道了”这四个字,但是他还是把倪金的请求放在了心上,至于以后如何处理,梁健就要看情况了。送走倪金之后,梁健把李瑞叫到了自己办公室。李瑞来了就道:“梁省长,镜州市的倪书记已经将案件材料交给我了,正要去处理。”梁健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李瑞:“我想先跟政府纪检组的孙要刚组长沟通一下,我的意思是从重处罚,调出政府办公厅。” 梁健并没有认可,而是问道:“林飞现在做什么?”李瑞:“自从离开了梁省长的秘书岗位,我们就把他放在内勤处,其实是跟驾驶员在一起。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梁健:“我的意思是这样,他做错的事情,就按照党政纪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宁可从轻不要从重;另外妥善地给他安排工作,看看他有什么特长的,放到有特长的岗位上去吧。” 李瑞听到梁健这么,有些吃惊,随后道:“梁省长真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给我们做了一个好的榜样。等会我就把林飞找来,跟他好好谈谈,让他绝对不能再辜负梁省长的良苦用心。”梁健:“这件事就这样吧。” 李瑞刚要站起来的时候,梁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李秘书长,我还有一个事情问你一下。”李瑞重新坐了下来,面有疑惑:“梁省长,请。”梁健道:“上次,你要介绍我认识一个人,名字叫胡蓝的,她与美华集团有关系吗?” 听到梁健这么问,李瑞神色一变,随后就淡然了下来,道:“梁省长,关于胡蓝的事情,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之前,多次想要把她引荐给你,但是每次都事有不巧,不是你有事,就是她有事,后来就没有碰上。没有想到,你们后来反而是自己先结识了,这也明梁省长和胡总之间,本来就有缘分。” 李瑞话的时候,梁健就一直靠在椅子里看着他,似乎是要洞彻李瑞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等李瑞完之后,梁健又问:“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过,胡蓝来往于东京和内地。就我所知,我认识的美华集团老总胡蓝,她的公司是在美国。这里面的关系,我真的搞不大清楚。” 李瑞忙解释道:“梁省长,实话,我只认识那个生活在东京的、酷爱咖啡的胡蓝,她是美华集团总裁的这个身份,其实我并不很清楚。否则,当我们江中与美华集团谈判的时候,我如果知道,就肯定出面去帮助争取了。不蛮你,我认识胡蓝就是香格里拉的咖啡厅,当时我和一个朋友去喝咖啡,还买了咖啡机,后来送给了您。直到前两,我才知道她就是美华集团的总裁。” 梁健注视着李瑞,看他话的样子,似乎都是真实的,否则就是预演了好多遍,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梁健又问了一句:“我听,当时你是和一个美女去香格里拉喝咖啡的。那个美女是谁啊?”李瑞的脸上有些发烫,随后他尴尬地看着梁健道:“梁省长,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不知能否让我保守一下自己的私密?”梁健从位置中站了起来,爽快地道:“没有问题。就这样吧。” 李瑞带着难为情的表情,离开了梁健的办公室。梁健心想,李瑞难道背后也有风花雪夜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李瑞和纪检组的办事效率还真高,第二对林飞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给予林飞诫勉谈话、一年内不得提拔、并调出省政府办公厅调入宁州市北城区信访局的处置。北城区目前是集中上访频繁的区,工作量也比较大,够林飞去历练的了。 当傍晚,梁健下班得比较晚,他走入电梯,牛达拎包跟在后面,按了关闭的按钮。电梯门还没有关严实,一只手忽然拦在了电梯门之间。一个人挤了进来。牛达一看到此人是林飞,就本能地挡在了梁健的面前。 (本章完) 正文_2106变卦的事 牛达之所以要挡在林飞面前,就是担心林飞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尽管对林飞的处理决定今才作出来,但是办公厅里已经无人不知,都在传了。如果,林飞不服这样的决定,想对梁健进行报复,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况且,如今在这么狭的电梯空间里,很容易造成伤害。为此,牛达才挡在了梁健的面前。 然而,进入了电梯的林飞,按了一下按钮,电梯下行。林飞并没有任何其他疯狂之举,他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梁健。然后猛地在电梯中跪了下来,朝梁健磕头三次。最后一次,他没有抬起脑袋,嘴中发出了声音道:“梁省长,林飞过去被人利用,受人摆布,才做出对梁省长不利的举动。梁省长还是对我宽宏大量,林飞感激不尽。我会把这次去北城区信访局,当做一次重生的机会。感谢。” 此刻电梯已经下到了底楼,电梯打开的霎那,林飞已经站起了身来。梁健从惊愕之中恢复心神,正要问他被人摆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林飞却已经跑出了电梯。梁健和牛达走出了电梯,来到门厅,林飞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暮色之中了。 这个晚上,梁健有些心神不宁。他回忆起了林飞第一当自己秘书时候的场景,林飞就表现得很不正常。一个人要是心理没病,根本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上司。他怎么早没想到,这林飞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他身上有什么困难、或者被人误导之类的呢?毕竟,林飞也才参加工作不久,其实现在很多大学刚毕业考上公务员的,心里还只是孩子,也许自己应该多关心一下他才是…… 二乔走进来的时候,似乎发现了梁健的倦容,就关切地问道:“梁省长,今你看上去有点累。”梁健一笑道:“这都能看出来了,看来我真的是累了。”二乔嫣然一笑道:“梁省长,你敢不敢让我给你按摩一下太阳穴?”梁健笑着:“这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你是女妖精,借着给我按摩,就吸了我的血不成?” 二乔脸上红霞飘过,道:“梁省长,你也够坏的,竟然把我成女妖精。”看到二乔娇羞的模样,梁健于心不忍,就:“我是无意的,你当然不是女妖精,我们二乔可是好女孩。”二乔:“梁省长,那就让我这个好女孩,给您按摩一下太阳穴吧。我只想让梁省长您轻松一些。” 二乔既然这么了,梁健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就:“那好吧,就帮我按五分钟吧。”得到了梁健的同意,二乔心里很是开心,她:“梁省长,您就靠在沙发上,我站在后面给你按。” 二乔去清洗了双手之后才回来,她似乎还补了一下妆,郑重其事。梁健就放松地靠在单人沙发之中,伸出了纤纤细手,当她犹如玉石般的指腹触及梁健太阳穴的时候,梁健的心神犹如触电一般。随着她缓缓地指压,梁健感到一阵阵的酥麻,身体涌起无比舒适的感觉。同时他感觉身体明显起了反应,他有一种冲动,将二乔的双手抓在自己的手中,将她整个人拉过来,压在沙发上。 但是,一个警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能这么做”“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一个副省长”。渐渐地梁健才稍稍平静了下来,终于克制住了任何非理性的举动。 在沙发的后面,二乔的指腹接触到了梁健的太阳穴,感受到从梁健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因为距离如此之近,她还清晰地嗅到从梁健身上传来的男人味。这种青年男人的体味,好闻又微微地带着一份刺激,这是荷尔蒙的气味,使得二乔也芳心大动。 在二乔的心里,其实对梁健仰慕已经,她把梁健视为最佳男人的形象。但是,平时她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梁健。此刻她的双手就与梁健的皮肤接触,她心中升起了一种想象:梁省长有没有可能也喜欢我?如果我抱住他,他会怎么样呢?我敢不敢这么做呢? 心中一个冲动的魔鬼,正在引诱着二乔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二乔似乎也很想按那个意志的指引,去将梁健抱住,将手伸入他的衬衣,抚摸他宽大的胸膛…… 然而,此刻却听到梁健“二乔,五分钟到了。谢谢了。” 就在刚才,梁健似乎感觉到二乔的手指停了下来,她好像有些出神,梁健就赶忙让她停止了。二乔怅然若失地收起了手,然后躬身对梁健:“希望您舒服一点了,晚安。”着,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她身穿短裙的背影,俏丽到让每个男人都要冲动不已。梁健赶紧将目光收了起来,拿了浴巾,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才是一身的轻松。 第二,一上班李瑞就来提醒他:“梁省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一趟组织部?宁州市政府沈连清的事情,可能得抓紧办一下。”经李瑞这么一,梁健就道:“这个事重要,得抓紧办,你安排时间,我都可以。” 李瑞去安排了,梁健才有些责怪自己把这个事给忘记了。不过,当时牛达也在会场,这种重要的事情,他应该记录下来了,为什么不提醒自己?难道牛达没有意识到人事的重要性吗?否则按照牛达的办事态度和细致程度,早就已经来提醒自己了才对。所以,他肯定没有认识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梁健就出了办公室,朝牛达的办公室走去,他只想去稍稍提醒他一下。可到了牛达的办公室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牛达正在低声打电话:“这个不行……真不行……我只是一个秘书……”随后,牛达似乎看到了门口的身影,就挂断了电话,快步走了出来。他瞧见是梁健后,额头渗出了汗滴,问道:“梁省长,你找我有事?” 梁健看着牛达,:“我没有事情。不过,牛达你家里也没什么事吧?”牛达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梁省长,我没事。”梁健:“有事情,可以出来。能解决的,办公厅都能帮你解决。不要因为事,影响到工作。”牛达连忙道:“我知道了,谢谢梁省长。” 李瑞与组织部王永梅部长约了下午四点钟碰面,梁健本来打算去看企业,也临时取消了。沈连清跟着自己来到江中,他的事情要及早给他解决,要对他的政治前途负责。 下午四点钟,梁健和李瑞来到了王永梅的办公室。王永梅将他们引导到了软皮沙发坐下,客气地道:“梁省长,李秘书长,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过来。其实,应该是我去梁省长的办公室才对呀。” 按照常委会的排名,梁健现在是排第五,王永梅排在他的后面。所以,先前李瑞来沟通的时候,王永梅就自告奋勇地去梁健的办公室。但是,李瑞按照梁健的意思,坚持到组织部来。梁健也很是客气地道:“那可不行,今我们要谈的事情是人事问题,来组织部谈才是正理。更何况,我们平时到女部长办公室的机会也不多,今这样的机会我们当然要抓住,李秘书长你是吧?” 王永梅笑着道:“梁省长真是爱开玩笑,我们女部长办公室,又没有比你们的办公室多什么。”李瑞笑着道:“多一分美感,这是男人所没有的。大家都,王部长是我们江中的美女部长。”王永梅却道:“都老女人了,还有什么美不美的?”但是,她心里却是开心的。 了一会儿闲话,切入正题。王永梅道:“梁省长此番来找我,有什么吩咐?”梁健也就不加掩饰地道:“这个事情,我其实上周就应该来向王部长汇报了,结果一有事就给推后了。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我们在宁州处理群体上访事件,戚省长看重宁州市政府秘书长沈连清的处事能力,想要将他调入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让我来跟组织部沟通,沈书记那边他自己会去沟通的。就这个事情,要麻烦王部长了。” 王永梅开始听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但是,随着梁健下去,她的微笑,就渐渐地不见了。梁健一完,王永梅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梁省长,你还不知道吗?沈连清这个干部暂时不调了。”梁健愕然:“不调了?为什么?”王永梅:“这是戚省长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当时你去汉东谈项目了,所以戚省长恐怕来不及跟你呢。” 梁健心中一阵恼火。戚明看来又是临阵变卦了。梁健喜怒不形于色,就:“那可能真的是戚省长忘记告诉我了,也怪我,来你这里前没有再去征求一下戚省长的意见。这下闹笑话了。”王永梅脸上带着笑:“梁省长这么就见外了,只要省政府这边意见明确了,我们这里走个程序没有问题的。” (本章完) 正文_2107高成汉的去处 梁健一出了王永梅的办公室,就想往戚明那里赶,要去质问他到底搞什么名堂!好的事情,变就变了,而且还不知会自己一声!虽然王永梅的解释是,梁健去了汉东,所以戚明还来不急对他。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戚明趁梁健去了汉东临时变卦。戚明的这种做事方式,让梁健很是恼火,他现在就有一种与他对峙的冲动。 然而,组织部楼道中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一种幽香飘了出来,随即是一个好听的声音:“梁省长,稀客呀,要不进来坐坐?”梁健转头就瞧见了熊叶丽娇美的脸,她今是一身浅蓝套装,笔直的双腿从裙中伸出,撩拨男人的心弦。 但是,今梁健心里有气,婉谢道:“谢谢熊部长的邀请,可我还有的事。”这时候,他身边的李瑞却道:“梁省长,熊部长这样的美女邀请您坐一坐,您就该进去坐一坐呀!”李瑞是担心梁健冲动起来,真地跑到戚明那里去大吵一架,毕竟沈连清是梁健的人,梁健为了自己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他就撺掇梁健到熊叶丽这边坐坐,让他消消气儿。 熊叶丽也娇柔地一笑:“梁省长,难得到组织部这边来,也不肯关心一下我们这些一线干部。”被李瑞和熊叶丽如此一,梁健当然也明白了他俩的意思。他们也都是为了他梁健好,这份情谊不得不承。于是,梁健就对李瑞:“李秘书长,那么我们一起到熊部长办公室坐坐?”李瑞却马上笑道:“梁省长,我就不坐了,刚才戚省长还找我有事儿呢,我得马上去。”熊叶丽笑着道:“李秘书长,您是大忙人,您先去忙儿吧,梁省长在我这里您就放心吧。” 这话得!就像把梁健当做孩子看待了,搞得梁健哭笑不得。李瑞还真放心地走了,熊叶丽就把梁健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梁健坐到熊叶丽对面椅子里的时候,熊叶丽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是很随性地坐在办公桌的桌角上。她本身属于那种长腿美女,臀部搁在圆润的桌角上,微微踮起脚尖,就是正好,不高不低。但是她的双腿,却更为明显的显露出来,让梁健血气上涌。 熊叶丽,好像每个动作都是无意为之,但又好似每个动作都非搞得他梁健心猿意马不可。梁健就道:“熊部长,你这么坐在桌上,好像跟你的身份不相称呀!”熊叶丽长长的睫毛闪忽了一下道:“梁省长,你倒是看,我该怎么坐才与我的身份相称呢?一定要正襟危坐着吗?”梁健无奈地一笑:“这倒也不是。你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吧。反正对我来,没有损失。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养眼而已。” “哼”,熊叶丽悄声一笑:“最近,梁省长好似定力不如以前呀。我这么一坐,你就想入翩翩了,是不是官做得越高,信念反而越容易动摇啊!”调笑完了梁健,熊叶丽转过身去,给梁健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随后自己坐在边上的沙发中,问梁健:“这趟去王部长那里,是不是沟通沈连清的事?” 梁健点了点头,问道:“这个事情,你了解多少?快给我听听。”熊叶丽一笑道:“我了解得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宁州市委组织部的人,来我们这里查过沈连清的档案。沈因为是外调过来的干部,以前的级别比他现职要高,档案材料一直在我们这里。档案这块正好是我管,下面组织部的人要查询,都要我批准。所以我才知道这档子的事情。我猜,他们要查的,不是沈连清本人,而是沈连清与谁有交集,还有他的关系网。” 梁健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他们肯定已经了解了沈连清与我的关系,所以戚明才反悔了,不打算将沈连清从宁州调到省政府办公厅了。”熊叶丽道:“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梁健看着妖娆亮眼的熊叶丽道:“你的消息很重要,谢谢。”熊叶丽没有接受梁健的道谢,却:“梁省长,你有没发现一个问题?” 梁健纳闷:“什么问题?”熊叶丽道:“最近,你是好几次找我帮忙了吧。每次你都只谢谢,却没有实质性的动作。要感谢嘛,拿出点实际动作来呀。”梁健心想,这倒也是,最近起码让熊叶丽帮忙了三四次了,可自己还真没用什么实际行动感谢过她。 梁健认错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这回真心想感谢你,让我做什么?”熊叶丽一笑道:“秋风起、蟹脚痒。我在镜州的时候,因为与澄湖离得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下面的干部用车载我们去澄湖吃螃蟹。如今到了省里,却没有人请了。县官不如现管呀!所以,我想让你请我游贞丰里、吃澄湖螃蟹,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梁健当即道:“不过分,这个好办。这个周六去周日回,怎么样?”熊叶丽拍手道:“太好了!不许爽约。如果爽约,我住你家里去!”这是最大的威胁了,梁健道:“我一定不爽约。” 梁健回到了办公室,打电话给朱怀遇,对他,让他周末不要有其他安排了,一起去澄湖。朱怀遇,要不要把蔚蓝叫上,她平时还到梁省长。梁健一想,有熊叶丽在,再叫上蔚蓝的话,感觉就不好了。梁健就,熊部长在,就不要叫蔚蓝了。朱怀遇一听就明白了,他,那他就只叫一下焦好了。梁健认可了,就放下了电话。 梁健又想起了一个事,那就是蓝曾经透露过一个消息给他,那就是某院首长胡青兰即将到江中视察的消息,应该不会按排在这个周末吧?如果是在这个周末,那任何事情都要让道的。 尽管梁健不太喜欢与胡青兰的秘书方华打交道,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这个电话。没有想到,方华这会儿对梁健的态度,比前一次好了许多,她接了起来之后,就主动问道:“梁省长,你好啊,不知有何效劳?”梁健立刻道:“方秘书,好久不见了。方秘书,我听到一个消息,是首长近期要来江中,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吗?如果有的话,我好早做准备呀!” 方华笑道:“梁省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目前还只是方案的阶段,并没有确定行程。”梁健心想,还好不会与澄湖之行重合,他又问道:“胡首长关心哪个方面的工作,能透露一下吗?”方华道:“这个也还没有确定。但是,首长起过,你们江中前段时间出台过一个遏制房价上涨的规定,她蛮感兴趣,提过两次。”梁健听了一喜,马上:“是《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方华道:“对对,就是这个。你们可以就这个方面准备一下,其他的话,等方案出来再通知你们吧。”梁健:“非常感谢,在江中等首长和您到来。” 挂了电话之后,梁健打了一个电话给金灿,让她整理一下近期全省执行《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的情况,近期他要提前考虑这个事情,最好是开一个座谈会,将第一手情况掌握起来,免得到时候胡首长一来,就措手不及。 金灿在电话中马上答应去办了。梁健不由又将李瑞和金灿联系在了一起?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他也不好去问。至于金灿,他也得着手考虑外放的事情,只有金灿走了,朱怀遇才能进来。最近,这几件事情又有得费心了。 周五,梁健去了一趟素荷坊,把宁州市长曲魏和他的秘书长沈连清给约上了。沈连清调动遇阻的事情,必须跟他们解释一番。梁健真心实意地致歉道:“连清,这个事情是我不好,当时因为那150亿的项目耽搁了一下,事情就黄了。”沈连清却道:“梁省长,这个事情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一方面,我在宁州干得很顺畅,主要是曲市长全力支持我工作,我其实也想继续留在宁州干,宁州的平台并不。另外一方面,如果我去了省政府,戚省长如果对我不满意,我也很难做事,索性现在这样更好。”曲魏也道:“梁省长,你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亏待连清的。最近,我已经陪连清去看了一栋排屋,两百多平,实用面积三百多平,市场价五万一平,我跟那个老总比较熟,四万一平可以拿到,连清首付不够,我借给了他,以后肯定升值。” 对于房子的事,梁健有些敏感:“千万不要用公家的钱,也不要拿老板的好处,这一点切记。”曲魏道:“梁省长,这一点你放心。这些钱是我自己家的。”梁健又多问了一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曲魏道:“梁省长,你忘记了吗?我老婆是银行的。”梁健点了点头:“只要不违纪违法,你们通过正常途径赚一点钱,也是应该的。连清以后在江中发展,宁州也应该有一套房子。” 做好了沈连清和曲魏这边的解释、安抚工作,梁健就与他们放开喝了一会儿酒,顺带了周末去苏城贞丰里走走的事情。曲魏就道:“高厅长如今就在苏城当市长,您不去看看他吗?”没错,曾担任过镜州市纪委书记、省水利厅长的高成汉,得到组织的重用担任了苏城市长。梁健也多次想去看看他,经曲魏这么一,他倒是动了去看望老领导的心思。 梁健当即就拿起了电话打给高成汉。电话先是没人接,但是过了一会儿,高成汉反而打过来了:“梁省长,你好啊!今想起我老高来啦?” 梁健也不矫情:“对老领导我是常常想起,周末在不在苏城,我来看您。” (本章完) 正文_2108重视大事 高成汉在电话那头开心地笑了:“这太好了,我终于是等到你这句话了!你找几个朋友一起来吧!我明晚上来接待你们!白我们省里有一个现场会在苏城开。”梁健:“如果你忙的话,我们可以推迟到后再见。”高成汉道:“这怎么行。明必须见面。白你们可以先去贞丰里玩玩,我让我们一个管接待的副秘书长来陪你们。”梁健婉谢道:“不用陪。我们是私人出来玩,通过公家就不好了。” 高成汉却道:“什么公家的、私人的。费用都是我来出。就这么定了,白贞丰里,晚上澄湖大闸蟹!”这本身就是熊叶丽要求的,竟然跟高成汉安排的一样。看来在苏城,这一个玩、一个吃的地方,已经算是最有特色的了。 当晚上,苏城市政府分管接待的副秘书长郭兴宇,很是客气的来对接明的事宜。梁健就想着把牛达也带去苏城,这样一来联络等事宜都有人处理,就会方便很多。但是,他一想到这两牛达打的那些电话,又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梁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将朱怀遇的电话给了郭兴宇,让他们相互对接好行程,其他事情他就不管了。 第二一早,梁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二乔忽然拿了一个包裹进来了。梁健问是什么?二乔也是充满了疑问。因为是梁健的包裹,所以她也没敢打开,直接拿进来了。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熊叶丽的电话:“拿到包裹了吗?”梁健这才了然:“原来是你寄过来的呀?这里面是什么?”熊叶丽的笑声传过来:“一套运动装,一个口罩,都已经干洗过了。用得上。” 梁健打开了,果然是一套舒适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和一个口罩。梁健一想才感觉熊叶丽有道理,这次出游,不能穿戴像是一个官员一般,而要打扮得更加平民,游玩的时候戴一个口罩也是必须的。所以,梁健换了行头才出门。 朱怀遇和焦早就已经等在宾馆楼下。今他们是一早就从镜州出发来接领导了。梁健瞧见朱怀遇开着一辆别克商务车,就道:“老朱,今很低调嘛!我记得焦的车可是豪车,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吧?”朱怀遇笑着:“跟梁省长出去,不敢高调。”焦还递过一样东西过来,:“梁省长,游玩的时候可能用得上。”梁健一看又是口罩,就拿出了熊叶丽快递过来的口罩晃了晃道:“我已经有了!”相视而笑。 车子就去接了熊叶丽,然后直奔贞丰里而去。贞丰里是国家5A景区,江南第一水乡,明朝第一富豪沈万山的宅邸所在,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游赏之地,桥流水、古迹密布,人在水行、如在画中游。 苏城市政府副秘书长郭兴宇早早地等在停车场,将他们引导入景区。然后约定了碰头的事件,梁健、熊叶丽、朱怀遇、焦就自由活动去了。四人都带了口罩,穿了休闲装,犹如电影明星一般。好在大家也都以为他们不是感冒,就是从大城市来的,防雾霾口罩戴惯了除不下来。 贞丰里果然好玩,熊叶丽就如淘气的女孩子,把各种美食都尝遍了,还坐了游船、逛了豪邸,坐在河边、看着潺潺流水,吃了午饭。玩得那叫一个尽兴。 到了午后才从景区出来,然后重新上车,郭兴宇的车子在前面带路,向着苏城的澄湖而去。他们下榻的是澄湖最高档的酒店大裤衩。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将整个苏城尽收眼底。因为是休闲游,下午就是休息时间。郭兴宇就将他们带到了酒店的顶层咖啡厅,并开玩笑地:“梁省长、熊部长、朱书记、焦经理,你们好好休息,晚上高市长要好好跟你们喝一杯呢!” 朱怀遇道:“高市长到了苏城之后,酒量渐长吗?”郭兴宇道:“高市长平时不怎么喝酒,不过可能是因为你们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才这么的。” 晚上要见到高成汉,梁健还是有点的激动。他站起来,向着澄湖的岸边望去,那一整片的高楼铺展开去,鳞次栉比、繁荣景秀。梁健不由感叹:“苏城这几年发展真是快!苏城还不是计划单列市吧?”苏城副秘书长郭兴宇道:“我们苏城就是普通的地级市,但是我们的GDP是超过宁州的。”熊叶丽道:“苏城不是副省级,是有其历史地理原因的,这个我研究过。”着,熊叶丽简要了一下他的看法。郭兴宇很是佩服:“熊部长,竟然对苏城历史这样有研究?”熊叶丽笑着:“也就是工作需要,翻过一些组织史。”郭兴宇又道:“虽然我们苏城不是副省级,但是书记一直都是省委常委兼任的,这次我们的原书记年龄到了,已经调任省人大,所以现在是高市长在主持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梁健自认对全国各省、重点城市主要领导变换还算关心的,却没有掌握这个重要消息,感觉有些意外。熊叶丽道:“应该就是昨的事情吧。”郭兴宇朝熊叶丽竖起一个大拇指:“熊部长果然消息灵通啊,这个消息,我们县里和乡镇的人都还不一定知道,因为省委也是昨才定的。” 梁健这才明白了,高成汉为什么兴致那么高,要跟梁健他们好好喝一杯了,因为有喜事。梁健同时也很佩服熊叶丽,她的消息渠道很多,消息很灵光。她从市里的一个副处长,经过处长再到省里的处长、副部长,并非单单只靠自己的脸蛋,而是靠用心。 梁健关心这里的房市,又问郭兴宇,这里的房价如何?郭兴宇:“房价涨得厉害,去年这个时候,这周边的房价才两万多,现在已经是四万多,有些好的楼盘,达到了五、六万。”朱怀遇和焦都很是吃惊:“有这么高了吗?我们以为三万差不多了呀!”镜州这个地级市,现在楼市也只在一万左右徘徊,苏城竟然高到这么离谱了。 副秘书长郭兴宇道:“现在私下里没有问题,我们原书记的离开,明面上是年龄大了,其实也跟房价上涨过快控制不力有关系。你看,这房价一年不到,都涨了这么多,谁从中获得了利益?谁将会为房间的上涨买单?不是老百姓吗?这与华京方面严控房价的精神违背了,所以才会被调到了省人大去。” 听郭兴宇这么一,梁健忽的想到胡首长的秘书方华对自己的,胡首长对宁州出台的《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有兴趣。胡首长此行,是不是冲着江中的房价来的?梁健觉得有必要再引起高度重视。 郭兴宇让梁健他们再坐一坐,晚饭快到的时候来请他们。于是梁健他们就喝着茶和咖啡,坐着休息。高成汉在五点左右到了酒店。梁健他们下到了包厢。高成汉见到梁健,就与他紧紧拥抱:“好久不见了,兄弟啊!”高成汉没有再客套地称呼梁健为“梁省长。”梁健也紧紧拥抱他一下:“高书记啊,还是这样,没有变化。” 高成汉脸孔削硬,风骨严肃,没什么大的变化。他们都有事业的男人不容易老,这句话在高成汉的身上,可以是非常的恰当。 高成汉与熊叶丽、朱怀遇、焦一一握手。高成汉直接叫出了熊叶丽的名字,但能叫出朱怀遇的名字,就让老朱有些吃惊。高成汉当镜州市委书记的时候,朱怀遇还在长湖区工作,他没有想到朱怀遇能够记得他,那是因为高成汉记忆力惊人。高成汉还叫出了焦的名字,更是让焦惊讶不已,因为高成汉与焦没有交集,那是因为高成汉在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他们四人的名单,这是高成汉非常讲究的地方。 高成汉就是高成汉,抓大放、讲究细节,他都把控得很好。梁健觉得,这也是高成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大家都坐了下来,高成汉做东,让梁健坐了主宾位置,熊叶丽坐在了梁健的边上,焦因为是女的,就坐在高成汉的边上,然后朱怀遇坐在焦的边上,接着就是副秘书长郭兴宇。高成汉没有带多余的人。 高成汉端起了酒杯,颇为感概地道:“梁省长,这第一杯酒要敬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用在梁省长的身上,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几年时间,梁省长在江中崛起,去了太和,进了华京,又杀回江中,真的不简单,是我见过的成长最快的年轻领导了!我们大家都敬他。” 与老领导重逢、又是知心好友,梁健心情也被带得比较激动,在听到大家“高市长得太好了”之后,二话没,一饮而尽。大家都喝了。 梁健也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回敬高成汉:“我们听了,高市长又快要变成高书记,我们预祝您!”高成汉看了一眼郭兴宇道:“这是兴宇同志的吧?他嘴快。我现在也还只是主持工作。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预祝。”着,高成汉也干了。其他人又都陪了。 这酒喝得快、喝得爽,但是大家因为开心,好像不容易很快喝醉。酒过三巡,高成汉对梁健:“我这一主持工作,首要任务就是控制房价,这是要放在房价的火上烤。兄弟,你在江中也分管这块吧?上面很重视,你要及早部署啊,否则会很被动。” 听到高成汉的这句话,梁健心头一沉。看来,之前自己的确是还不够重视。 (本章完) 正文_2109迷雾遮眼 朱怀遇似乎听到他们在讲房价的事,就插嘴进来道:“梁省长,这里我是最应该感谢你的了,还有没有来的蔚蓝。你让我们在宁州买房子,我们买了之后,就这一个月,就已经每平涨了五千多,蔚蓝更要感谢你,她的据涨了六千多。”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委实一惊,他原本以为宁州的房价,在《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的作用下,得到了有效地遏制。但没有想的是,竟然一个多月就上涨了五六千! 梁健又问了一句:“真的有涨得这么快吗?”朱怀遇道:“我不骗你,房产销售公司的人昨还打电话给我,我这套房子,想不想要出手,如果想要出手,就以高于我入手价五千元的价格帮助卖给别人,全款。所以我,这不会是假的。” 每平五千元,朱怀遇的房子一百二十平左右,整整六十万就到手了!有什么东西,能这么赚钱的呢!一个多月赚60万!如果是十套房子,一个月就赚六百万!难以想象,宁州的房子已经露出了疯狂的端倪。 熊叶丽倒不是这么想,她带着娇嗔的声音道:“朱书记啊,梁省长还是对你和蔚蓝好,早就告诉你们该买房子了,对我呢?守口如瓶,啥都没。”梁健抱屈地道:“熊部长,你这么,就太冤枉我了!我让怀遇和蔚蓝买房子,是因为他们在宁州没有房子。而熊部长您的房子,还是省政府的集资房呢,自己才拿出六七千一平吧,这能相提并论吗!” 梁健这得是实话,早几年,在房价还没有这么夸张的时候,省政府分批建了集资房用来解决员工的住房问题。其实,省政府的工资水平,还不如地市一级呢,也就靠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兑现的政治前景和便宜的集资房来吸引干部了。但是,没有想到,房价猛地上涨了,于是省政府的一个普通员工,固定资产都超三百万了!这也是政府给的一个大福利了! 熊叶丽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她趁这一份酒意,还是撒娇似地对高成汉:“高书记,你看,梁省长欺负人家,还有这么多的道理。”高成汉看得出熊叶丽和梁健的关系不同一般。要是面对别人,高成汉可能就要提醒他们注意了。 但是,面对梁健,他就不再多。因为梁健如今的职务高于他,另外他更相信,梁健这一路走来,经历无数波折,积累了很多经验,在处理男女关系上,肯定也已经有分寸了,不需要他多讲了。所以,他就笑着:“梁省长欺负你,但是我老高不欺负熊部长。如果熊部长看得上苏城,就在这望出去的楼盘中,买一个房子。” 着,高成汉就手指了一下落地窗外的一片亮光:“这大裤衩斜对面的楼盘,可以是苏城最好的楼盘。如果熊部长想要买,我可以安排一下,让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但前提是,熊部长以后来苏城居住,而不是投资炒房。” 熊叶丽想了想,笑着道:“谢谢高书记的一片美意了。但是,苏城虽好,那是因为有高书记在。但是,像高书记这样能干的领导,早晚都要到更高的平台,肯定在苏城干不长,到时候高书记不在这里,我孤零零来这个地方,就算风土人情再美,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要买的话,我还是会选在宁州买。” 高成汉笑道:“梁省长,看来熊部长还是不肯原谅你!来,赶紧,我和你一起来敬敬熊部长吧!”梁健笑着道:“好,好,我们一起来敬熊部长。熊部长是组织部长,我们可惹不起!”熊叶丽又朝高成汉道:“高书记,你看,梁省长逮住什么机会,就要欺负我!自己明明是省领导,偏偏要拿我们这些部门领导开唰!你们俩必须得喝满杯,我喝一半。”高成汉道:“这次我也听出来了,梁省长,我们喝了吧?” 梁健对高成汉很是尊重,道:“我听高书记的。”两人一饮而尽,尽显男人的豪爽。然后,高成汉转向朱怀遇、焦:“你们两位呢?”朱怀遇和焦都站起来,笑着道:“我们也陪一陪。”两人也都干了。熊叶丽的脸蛋犹如枫叶染霜,分外美艳,她笑着道:“你们都喝了,我也不是气的人。”于是,她也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 这晚上喝得很尽兴,但是大家有醉意、却没有醉倒。高成汉原本要留梁健他们周日在苏城玩,但是梁健:“此趟来,我们贞丰里游了、大闸蟹吃了、大裤衩住了、高书记的酒也喝了,也心满意足了。人不能太贪,尽兴而归;留恋忘返,过犹不及。明一早,吃过酒店的早餐,我们就出发。”其实,梁健心头挂念宁州房价的事情,想要立刻回去,摸个清楚。 听到梁健这么,熊叶丽、朱怀遇和焦等人,也用与梁健同一个口吻,打算明早就回,感谢高书记的款待。听到他们这么,高成汉也不挽留了,他道:“我们来日方长,期待你们下次再来。”出了包厢,走出楼道的时候,高成汉与梁健并排而行,他对梁健:“梁省长,宁州的房价才刚刚抬头,我已经听了,各方面的利益集团都虎视眈眈,打算吞下一口。接下去,工作会很难做啊。”梁健回答道:“谢谢高书记的提醒,难做也要做,只要我还分管这一块,我就不让它疯长起来。”高成汉道:“我相信你能够干出一番事业,其它事情上,增长是政绩,但在今的房价上不涨才是政绩。” 送到了电梯口,高成汉对副秘书长郭兴宇道:“兴宇,你送江中的领导去房间吧。”梁健他们婉谢了,自己已经知道房号了,四个人在一起,没有问题的。于是,他们就分头走了,高成汉和郭兴宇坐了电梯往下,梁健他们往上去房间。 拿出房卡一看,朱怀遇和焦是十五楼、梁健和熊叶丽是十六楼,竟然楼层是分开,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那个副秘书长有意为之。 到了十五楼之后,朱怀遇和焦就出去了,朱怀遇还朝梁健抛来一个特别的眼神。这个老朱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梁健本来还想提醒一下老朱,今千万别跟焦发生什么故事。但是,在这个场合又不好!他打算回房间了,再给老朱打个电话。电梯门又重新关闭,他和熊叶丽到了十六楼才出来。两人并肩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熊叶丽身材高挑,身上还透过来一阵幽香,使得梁健的心里蠢蠢欲动。这和他体内的酒精有直接的关系。这时候,如果能揽美人入怀,感觉肯定是妙不可言的。但是,他还是强行克制着自己。 两个人的房间门是隔壁,梁健将熊叶丽送到门口。梁健问道:“我没告知你买房,你不会真的生气吧?”熊叶丽笑眼迷离,道:“我当然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你这是不让我发财呀。”梁健笑问:“那怎么办?你要怎么才不生气。”熊叶丽:“进来吧,我告诉你。”着,熊叶丽背转身去,刷房卡进入,留给梁健一个曼妙的背影,特别是臀部的曲线,更是完美。 梁健很想不进她的房间,但她开门之后,他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熊叶丽将门反手关上,房卡插上,笑着对梁健道:“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容易在什么地方原谅一个男人吗?”那迷离的眼神、吹吐的幽兰,给人无尽的冲动。梁健问道:“在哪里?”熊叶丽笑着道:“在床上。”梁健盯着熊叶丽,看着她宝石般的眼眸,她低领下雪白的酥胸,一切都是触手可及,感觉也会尽于完美。两人鼻息相闻,他们对对方也充满着好感,身体的交融可能会让这种好感,变得更为真切和实际。 但是,梁健却将手放在了门把手,道:“不是床上。”熊叶丽诧异地问道:“那是在哪里?”梁健:“在各自的床上。”着,梁健了一声“晚安”之后,就走了出去,关上门。在熊叶丽的房间,他呆了不足五秒钟,五秒钟不可办什么事,就算被拍,也能解释清楚。熊叶丽靠在门背上,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早饭之后,梁健他们重新穿上便服,坐上别克商务车,返回了江中。熊叶丽直接回家,梁健却直接回了省政府。他没有通知牛达,自己烧水、自己泡茶,才感觉到这些琐事也挺费时间的。他打电话给金灿,问她关于房地产方面的情况,要了解一下,金灿她本来就在办公室加班,马上过来。 金灿这段时间还是蛮用功的,梁健周五交待的事情,她加班加点地再做。五分钟后,金灿来敲梁健的办公室门。 她身穿一套黑色线衫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犹如美人女一般,胸口垂着一条别致的项链。看到梁健注意到她的胸口,她的脸上微微一红,但是并无反感的神色,道:“梁省长,这是各地执行的情况,请您审阅。” 梁健接过材料之后,就将目光拉回。他没有去看其他地市,重点关注宁州。从材料上面的确看到了市场新房和二手房的价格,全线飘红。梁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规》出来,价格上涨,这不是在打我们省政府的脸吗?” (本章完) 正文_2110幕后云起 金灿听到梁健这么,头微微低下:“梁省长,这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梁健摇了摇头道:“我这不是在批评你。跟你们的工作没有直接的关系。相比于一线城市来,我们这个二线城市首位市,还是一块完整的唐僧肉。只要有钱赚,资金就会涌进来,然后想要切一块最大的肉去。如今,这个形势已经初露端倪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近期房价上涨这么快的根源到底是什么!找准了原因,我们才能有的放矢、精准施策。” 金灿道:“是,梁省长,我们这就加班加点去排摸原因。”着,金灿就站起身来,犹如干练的女士兵一般,即将去执行任务。梁健却又叫住了她道:“但是,也要注意休息。我知道你这个人,用心起来不要命。但毕竟是女人,别把自己搞得太累,包括你下面的团队,需要什么补品之类的,可以直接跟李瑞秘书长。”金灿心头一暖,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柔情:“知道了,谢谢梁省长。” 梁健又:“李秘书长在吗?”金灿:“梁省长,今是周日。哦……不过,他好像在的。”金灿的声音有些虚,这是心里的虚。梁健听出来了,但是没有指出来,就道:“你让李瑞秘书长过来一下。”金灿先是一愣,随后了一声“好,我这就去叫他”然后就走出去了。不一会儿,李瑞走了进来,他的精神不大好,脸色像是蒙了一层灰土一般。梁健问道:“李秘书长,怎么了?晚上没有睡好吗?” “不是。”李瑞为了显得轻松一点,就坐直了身体,双手支在桌面上,“睡眠好的。” 他的双手一放到了桌面上,梁健就发现了他左手手背上,有两条长长的痕迹,这是被爪过的痕迹,伤疤已经结痂了,但是显然这是受伤的证明。梁健猜测李瑞今低落的情绪,与伤疤后面的故事有关系。梁健不动声色地道:“李秘书长,如果身体有不舒服,周日就在家休息啊,不要来了。”李瑞似乎注意到了梁健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他又将手放到了桌子的下面去了:“没有关系,梁省长,这几年来习惯了,还是在办公室里安心一点。” 梁健感觉李瑞话里有话,但是显然他也不愿意细,他把自己布置给金灿的任务,又对他讲了一遍,也让他知晓一下,并且告诉他,最近自己要重抓房价上涨的事情。李瑞,他会在这方面给金灿以指导性的意见,又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梁健心头微微有些不安,这段时间以来,办公厅中与自己相关的这些人,都有些不太平。李瑞的手背受伤,不知道什么原因;牛达常常在打神秘兮兮的电话,也不愿意对自己出真相。梁健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他考虑问题,会从别人的角度去想,如果对方不想的话,他也不会去勉强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们把想法藏在心里,也许是自己想要找办法去解决;也许还没有到的时候。所以,梁健也不急着去催促。 但是,那下午牛达的工作却出了纰漏,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梁健去一个市里考察环境保护工作,这块工作是梁健一直挂在心头的工作。他们听了汇报、看了一个企业的污水处理设施、中饭在当地的大酒店吃,照例按照了午休房。午休结束时间是两点半,一般情况下牛达都会提早五分钟在梁健的门口等。但是那,到了两点钟,牛达都没有来。梁健给牛达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接。梁健就独自下楼了,一辆考斯特已经在等他们了。 对方市长请梁健上车,梁健道:“等一会,我让秘书处理一个急事,他很快就下来了。”一车人都等牛达。尽管不到一分钟牛达已经奔出来了,满头大汗、神色紧张,上了车对梁健:“不好意思,梁省长……”梁健没有批评,用平和的声音道:“事情办好了吧?”牛达:“啊……办好了。”梁健就:“那就好,我们走吧。”考斯特才向前开去。 那一整个下午,牛达都浑身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尽管这是等一分钟的事,但就是这样的事,一旦发生,却特别容易让人记住,搞不好自己的前途就完了,还会成为别人的一个笑话,还好梁省长替他掩饰过去了。 当回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牛达立刻到梁健的办公室来请罪。 梁健心里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火,但是他没有发出来,只问了牛达两个问题。第一问题,梁健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牛达要是再没事,恐怕就太假了,牛达只好点了点头,:“是的,梁省长。是私事。”梁健又问了第二个问题:“这个事情,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你能摆平吗?从今你的表现看,你显然摆不平。”牛达一滞,然后又点了点头,才道:“梁省长,我本来是想自己去处理好的,结果却有些焦头烂额。”梁健就:“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出来,我想办法给你去解决。如果你不想我知道,也可以,我给你放假,你处理好了再来。” 听到放假,牛达的心里就是一跳。这一放假,不知道会放到什么时候,而且单凭自己的力量他知道已经无法解决自己的麻烦了。牛达求情道:“梁省长,我不想放假,我想继续服务梁省长。我现在把事情向您汇报。我妻子有一个亲弟弟,他不学好,前几因为在一家酒吧嗑药,被抓了。他们家里人都很着急,所以想让我把他弄出来。但是,我不想拿这个事情麻烦梁省长,我也不敢出口,所以就请在派出所的大学同学帮忙,结果到现在还没有搞好。我老婆不停地催我,我有点焦头烂额,所以今才出纰漏……。” 梁健看着牛达,好一会儿才道:“就这个事情?”牛达点了点头,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因为低着头、弯着腰,也显得不高了。梁健就:“牛达,我们做事,要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进行。你是我的秘书,你不来跟我,却去求人家,这不是舍近求远吗?”牛达不加辩解道:“梁省长,我知道错了。”梁健就道:“我要你今就恢复以前的工作状态,我也今就把你老婆的弟弟弄出来。你能做到吗?”牛达下定决心道:“我可以。” 梁健就打了电话给省公安厅的姚勇,对他大体了这个事情,然后让牛达跟姚勇去联系。半个时之后,牛达又进来了,站着:“梁省长,太感谢您了。我那个弟弟已经被释放出来,我老婆也,太谢谢梁省长了。”梁健:“一旦身陷毒品,戒毒就难了。你要让你老婆的父母引导好你那舅子,我认为最好进解毒所。”牛达点头:“我回去后,一定让他们管住他。”梁健:“牛达,你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前途,所以一定要处理好家庭关系。”牛达听了,感谢地退出去了。 灯火辉煌的酒店之中,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还有台资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以及其他几个刘甫团、陈筱懿引进的企业老总聚在一起,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是清一色的美女,脸蛋娇艳、身材火爆。 那七个企业老总都站起了身来,用满满的酒杯来敬他们,道:“我们敬两位大领导,没有陈书记和刘主席,我们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我们都喝了。” 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笑着道:“你们七个企业老总,只有两个是我在宁州的时候引进的,其他人都是陈书记引进的。所以你们大家要好好敬一敬陈书记啊!”那些企业老总:“我们先敬两位领导,然后再单独敬酒。”陈筱懿笑着道:“你们得不错,不管怎么,刘主席都是宁州的老前辈,一起来。” 于是众人在美女的起哄声中,都干了杯中的酒。随后又分开的敬酒。有三个房企老板,每人带着身边的一个美女,来敬酒。敬玩了酒之后,三个房企老板都:“陈书记,我们仨都已经商量好了,这个月我们三个项目的商品房价格都要提百分之二十。我们每家,给两位领导准备了一栋联排。” 刘甫团的老脸上顿时漾出了笑,他:“这怎么好意思?”陈筱懿道:“这恐怕不大合适。”三位房企老总道:“两位领导不用出面,只要拿你们亲戚的身份证过来,我们给他们办好就行。等到房价一上去,抛售出去,看不到痕迹的。”陈筱懿和刘甫团都知道,这一进一出就是上百万的进账了,不用花任何钱、也不用费任何心思,也就不多了:“那就谢谢了。” 他们喝酒速度很快,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的酒意很快就到了七八分了,他转向了陈筱懿道:“陈书记,你有没有听过?有人想要你的位置?”陈筱懿听到这话,脸上飘过一丝阴云,他问:“刘主席,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刘甫团道:“看来,真是当局者迷啊。外面都已经在传了。常务副省长梁健,要扶持你下面的曲魏上马,他自己想要拿下高安雄的位置。这个梁省长啊,野心大着呢!” 陈筱懿咬了咬牙道:“刘主席,我早就知道,梁健这人到江中来,是有野心的。现在都开始暴露出来了!他通过引进美华集团项目,让我灰头土脸,估计下一步他会拿这个事情去事。”刘甫团道:“这个人,我们得防着,必要的时候,得先发制人,我就不相信,他没有问题。”陈筱懿抬起头,想了想道:“我知道,最近他前秘书林飞被弄到我们北城区信访局去了,这个人也许可以用一用,毕竟他知道一些梁健的内幕。” (本章完) 正文_2111房事 林飞自从到了北城区信访局之后,就变得非常低调。局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得罪了副省长梁健才被贬下来的,认为他的政治前途基本已经毁了,所以都看不起他。信访局长也很现实,就将林飞安排在了信访接待科。这个科室,可以是整个信访局最苦最累的科室,直面上访群众、直面矛盾问题,平时加班加点最多。 近年来,在陈筱懿主政宁州期间,为了招商引资上的数字好看,以远低于市场价的地价作为优惠引进了很多良莠不齐的项目,导致了对征地农民的补偿不到位,而且有很多拆迁安置房迟迟拖延,没有按期交付,群众意见非常大,上访频繁。按照上访制度,群众最先到镇上上访,镇上解决不了,就到区里上访。林飞所在的信访接待科,也是首当其冲的科室,每都要面对大量这样的群众。 信访局的分管领导,把最难搞的几个上访户交给了林飞。他们认为,这个当过秘书、从省里下来的林飞,做群众工作肯定不行,不定没几就要忍受不了,主动提出辞职了,这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没有想到,调整好了心态的林飞,却开始踏踏实实地做信访工作,对上访群众好言相待,从不直接言语冲突,有几次几个上访群众因为问题得不到解决,晚饭的时候,也赖着不肯走,但明显又饿了。林飞非但没有因为下不了班而赶他们走,而是用自己的饭卡到食堂去打了鸡腿饭,还去超市买了好几瓶哈啤,拿到了信访接待室。 领导和同事都已经走了,林飞就对上访群众:“大叔、大嫂,上访归上访,饭还是要吃的。我林飞在这北城区也是无亲无故,今是我的生日,请大叔、大嫂一起给我过一个简陋的生日。你们能留下来,就是看得起我。”就这样,林飞在信访接待室,由上访户陪同,喝了哈啤、吃了鸡腿饭,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 一瓶啤酒喝到最后的时候,林飞哭了。因为他曾经获得一个机会,当梁健的秘书,但是自己却做了错事,才到了这里。幸好,梁健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否则他就要离开这个体制,与其他数百万应届毕业生在争抢某个企业的岗位呢! 那次以后,这几个上访户,上访还是会来,但是与林飞的关系却特别好,如果边上其他上访户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们还会帮着林飞话。林飞也抱着感恩的心态来看待接访问题,把与群众的接触当作积累人生经验、了解底层情况的机会,心态好了,工作也就上去了。短短的时间内,林飞就成为了局里的接访骨干,局里其他人遇上一些疑难、重点访,还会特意请林飞去帮忙。 这,局长忽然把林飞叫到了办公室,林飞还以为又有什么难搞的信访人员了。局长:“有两个人要见你。”林飞:“局长,没有问题,是哪两个上访户?我去做工作。”局长:“这次不是上访户,是市里领导。”林飞奇怪:“是市里的领导?”局长:“你到会议室就知道了。” 林飞到了会议室,与他谈话的自称是宁州市委的赵七星秘书长和人事处万风处长。林飞很惊讶,问他们找自己有什么事?赵七星秘书长:“林秘书,让你到北城区信访局这种地方工作,真是委屈你了。”林飞不知道赵七星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讽刺自己,他就:“谢谢赵秘书长关心,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岗位挺适合我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林秘书了,赵秘书长叫我林飞就好了。”赵七星道:“既来之则安之,这明林秘书的素质好,在任何岗位都能安心工作。市委陈筱懿书记,很关心林秘书,他这次派我们过来,是想问问,林秘书如果有机会到市委工作的话,愿不愿意去?” 宁州市委,省会城市的市委,虽然比省政府要差一下,但是比起他如今呆的北城区信访局可是要高了很多。这可是一个咸鱼翻身的好机会。但是,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为何要提拔自己呢?出于什么目的呢?于是他直接问道:“不知陈书记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他让我去做什么?”赵七星笑着道:“陈筱懿书记,看重林秘书曾是副省长秘书的经历,相信林秘书一定能发挥特长,助陈书记一臂之力。”林飞犹豫了。 赵七星又笑着道:“林秘书,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你可以回办公室想一想,我们在这里等你半个时,给你考虑的时间。”林飞的眸子忽然紧缩了一缩,道:“不用考虑了,我去。” 周二下午两点多,李瑞、金灿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他们手中拿着一份汇报材料,这是金灿加班加点弄出来的。金灿的眼圈边上有一层淡淡的灰色。这应该就是这两睡眠少形成的黑圆圈,但是她很会化妆,用一点眼晕就轻轻掩盖过去了。所以她的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精致、绝美,让人看了就不想把目光移开。 坐在金灿的边上,李瑞也会时不时朝金灿瞥上一眼。在看金灿的时候,李瑞的眸中也会洋溢着喜悦。梁健的心头就闪过一丝疑问,难不成李瑞和金灿真的有关系?随后,梁健的目光又瞥到了李瑞手上的爪痕上。那么这些抓痕又是什么情况?梁健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金灿清亮如莺雀的声音道:“梁省长,根据您的要求,我召集发改、国土、统计、建设等部门有关负责人,对近半年来宁州房价上涨情况进行了分析。这半年来,特别是近一个季度来,宁州市房价的涨幅有些过快。经过综合分析,原因有这么几个:一是国家出台有关房价调控的政策之后,北上广深相继出台限购正常,要在那几个一线城市使用银行杠杆投资性买房已经变得很困难了。而我们宁州作为二线城市的首位市,是一线城市资本涌入的第一选择,所以我们的房价涨幅,明显高于其他二线城市;二是宁州作为文化名城、创新名城,是全国为数不多的人口净流入的城市,新宁州人口递增,可是近三年来我们的住宅供地却减少了百分之三十,这是造成房价上涨的第二个重大原因;还有第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近段时间我们发现某些房企在有意哄抬房价,有的企业采取拖延开盘时间、控制房源等手段捂盘惜售、制造供不应求假象,让民众心理恐慌。主要是这三方面的原因。” 李瑞补充道:“梁省长,我认为,作为二线城市的首位市,在一线城市普遍疯涨的大环境下,宁州的房价想要不涨,是做不到的。但是,有些企业采取人为手段,哄抬房价、从中牟利的行为,却是要坚决予以打击的!” 梁健听了他们的分析和建议,觉得都有道理。但是,他继续用左手支楞在下巴上,思考着。随后,他又对李瑞:“李秘书长,前期我们出台的《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你带在手上吗?”李瑞点了点头道:“我带着,梁省长。”梁健:“那就麻烦你读一下,只要读标题就行了。”李瑞不知道梁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按照梁健的意思,读了起来: “《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一、加大商品住房用地供应力度;二、加强商品住房用地交易资金来源监管;三、加强新建商品住房预销售管理;四、继续大力发展租赁住房;五、全面实行存量住房交易资金监管制度;六、调整住房户型结构,增加普通住房供应;七、加强商品住房和商务公寓项目销售价格管理;八、完善差别化住房信贷政策;九、严厉查处房地产市场违法违规行为;十、加强政策解读和宣传……梁省长,就是这十条。” 梁健点了点头道:“李秘书长、金秘书长,你们对照一下这《十规》和我们查出的三大问题,我们《十规》列出的举措,是否已经足够解决造成房价过快上涨的问题了?” 李瑞想了想道:“基本上已经涵盖了。《十规》的第一条,可以解决问题中的‘供地不足’问题,第九条可以解决问题中的‘哄抬房价’问题。但是,外面资本涌入的问题,却难以控制。”金灿道:“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限购限售。”梁健继续考虑着:“你们觉得,省委、省政府会同意限购限售吗?” 金灿道:“只要有利于调控过快的房价增速,应该能获得通过吧?”李瑞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未必。”梁健看向了李瑞,觉得李瑞的这一句“未必”,很是意味深长。李瑞对班子里的人显然更加了解。 但是,梁健却道:“不管同不同意,我们都得去争取。金灿,《十规》是政府常务会议上通过的,我希望你能修改《十规》,完善更加实在的举措,我争取要提交省委常委会上通过,坚决遏制宁州房价过快上涨。房价的上涨,就如干部的上位,上去了一般都下不来,所以不能轻易让它上去!”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12小蓝约 李瑞和金灿走了之后,梁健拿起座机,打给了省纪委书记章平心,问道:“章书记,现在有空吗?”章平心道:“你梁省长难得要来,就算有事,我也要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梁健就道:“那我马上过来。” 梁健来到了章平心的办公室。章平心:“梁省长,我这里可没有你那里的好茶,只有粗茶。”梁健看了看杯子中的茶叶,并不粗,应该是高档的安吉白茶。一名省纪委书记,就算再廉洁,他办公室的茶叶几百元一斤也是会有的,否则他下面的办公室主任也不答应。梁健:“安吉白茶,我也很喜欢喝。”但是,梁健想到白茶生产过程中的水土污染,心头就有些揪心。 一片片的茶叶,在茶杯中站着,绿色的汁液扩散开来,很是美妙。但是,谁又能想得到茶农的辛苦,想得到下游溪水的污染呢?如何推进无污染农产品的发展,也是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 但,这显然不是梁健今让章平心来这里的目的,于是梁健也就掐断了联想,索性很享受地喝了一口茶汤道:“不错啊。”章平心笑道:“梁省长肯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这茶不错的。”梁健坦诚地笑道:“有几分这个因素。” 章平心又道:“今来,有什么要跟老哥聊的?”梁健也不掩饰,就道:“章书记,这段时间,宁州的房价涨得太快了。前期,已经出台了《江中省关于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暂行十规》 ,非但没有明显效果,而且在两个月里涨五六千,搞得我很是郁闷。”章书记看了看梁健,问道:“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想要搞限购吗?”梁健道:“限购限售一起来。” 章平心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健:“这个事情,戚省长、沈书记已经同意了吗?”梁健道:“这个想法,我还没有对戚、沈两位领导,想要先听听老哥您的意见。”章平心冲梁健点了点手指道:“你呀,做事就是大手笔,限购限售一起来,这会是宁州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次。但问题是,我担心戚、沈两位领导之中,会有一位领导不同意。”梁健身子直了直,问道:“会是谁不同意?”章平心道:“戚。我想。”梁健追问:“理由?”章平心就道:“增长,跟增长有关。”梁健点了点头。 梁健又问:“那么,你觉得沈会同意吗?”章平心道:“这就要看你怎么了?如果你服了他,他就会同意;不服他,他就不会同意。如果戚注重的是增长,那么沈更看重稳定。”梁健接口道:“因为,只要平稳地过上半年,沈没有理由不进委员,对吧?”章平心笑着道:“其实,老弟的脑子里早就有答案了!”梁健也笑着道:“但是,不跟老哥这么对话,我的脑子里还是乱的,现在清晰了。”章平心听梁健这么,也很高兴:“那就有空多来老哥这里聊聊。”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梁健就让牛达去跟沈书记的秘书约时间。既然知道戚省长很可能不同意,那么梁健打算还是先去公关沈书记。老大同意了,都好办了。牛达很快就回复过来,今沈书记没有时间了,除了会议,还有接待。只能约明下午的时间。梁健就:“那就明下午。”牛达就又去联系,基本把时间确定了下来。 梁健看到牛达今的精神状态不错,就关心地问了一句:“家里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吧?”牛达感激地道:“谢谢梁省长关心,现在是稳定的,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的,请梁省长放心。”梁健就道:“这样就好,但是你那舅子,你们家里人还是要多关注。”牛达回答:“知道了,谢谢。”梁健就点了点头,让牛达回去工作了。 这时候,梁健手机的微信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美华集团总裁胡蓝的:梁省长,有没有空?一起去爬山? 梁健一愣,心想,爬山?他哪里有时间?于是回复:我是公职人员,现在是上班时间,哪里有你这么空闲啊?对方回答:你觉得我很空吗?我这个150亿元的外资集团老总,想要让你梁省长陪同我去看看宁州城的全景,不算过分吧? 梁健问道:你现在是以美华集团总裁胡蓝的身份,还是女咖啡师蓝的身份?对方回复:有区别吗?梁健发了一个微笑过去,又道:如果是前者的身份,我现在就可以出来陪你;但如果是后者的身份,我只能晚上才能来见你。对方:我是胡蓝。梁健就:那么,半时后宝塔山南山门下见。 梁健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去爬山了,这种秋高气爽的日子去爬个山也不错。问题是,整个省政府班子之中,像他这样工作时间去爬山的人,恐怕没有几人吧。如果被人知道,又不知作何感想。但是,梁健并非一般的省领导,他有时候就是希望做点稍稍出格的事情,人性本就应该如此。梁健本心之中,其实很认同古代的白居易、苏东坡这样的文官,他们真性情,又为百姓做了很多的事情。唯一的问题,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日子过得清苦,又受人排挤,这是梁健所不想的。 出了办公室,梁健本来不想带上牛达。但是,回头一想,他还是叫上了牛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就是梁健的用人原则。所以,他对牛达,他要与美华集团老总一同去爬山,让他一起去。牛达听了之后,脸上明显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牛达怎么可能不知道,梁省长与人去爬山是私事,这种私事能够叫上自己,就是对自己的信任。车子到了宝塔山脚下,金风送爽、梧桐飘飞,巨大的树木,遮蔽日,下面游人三三两两,正在向着山道上攀登而上,悠闲、安静。 梁健出了车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时候,一辆陆虎车子停了下来,从驾驶座中下来一个美艳女人,竟然是美华集团的副总裁洪莹,她身穿一件米色风衣,大方,酷。 梁健没有想到,胡蓝会让洪莹开车过来。好在自己也带了秘书,否则还让人家以为自己要跟胡蓝私下约会呢! 从后座上下来的才是美华集团总裁胡蓝,她却是扎着马尾,身穿黑色的紧身线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简约到了极点,但是又感性到了极至。梁健没有想到,身穿这种简装的胡蓝,却青春活力到了无敌的程度。梁健的目光忍不住在胡蓝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但即将碰到胡蓝目光的时候,他又主动移开了。 牛达从后备箱中递给他们矿泉水,胡蓝和洪莹倒也没有拒绝,拿上矿泉水,对梁健:“我们登山吧?”梁健笑着道:“行啊!” 于是四个人就一同向着山顶攀登而上。开始,胡蓝和洪莹走在前面,两人笑着,好像与梁健他们没有关系一般。周围也有些男性的登山爱好者,目光不停地在胡蓝和洪莹身上瞟来瞟去。他们都难以置信,在这座山上竟然会遇上如此美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还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约她们一起爬山。但是,又感到胡蓝和洪莹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也就没有勇气上前。 梁健把这些看在眼中,心中有些好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向上登去。他心中还在疑问,胡蓝为什么要约自己来爬山呢?绝对不可能仅仅是来看看宁州的全景。现在她没有,他也就不问,因为早晚她会的。 爬了两百多个台阶之后,出现了一条岔道,从两条不同的路,都可以爬到山顶,而且距离也差不多,就是风景不同而已。胡蓝和洪莹在岔道口停下,等梁健和牛达一起上去。 洪莹道:“我们今来个比赛吧,我和牛达一组,胡总和梁省长一组,我们看谁先爬到山顶的宝塔,今哪一组先到,哪一组请客晚饭。”梁健表示没有意见。胡蓝强调:“我们谁也不准保存实力,都要全力以赴!” 比赛开始了,梁健和胡蓝一组,向着山顶攀登了上去。梁健很快就发现胡蓝是爬山健将,她爬山的时候如履平地,没有一会儿梁健就被她抛到身后。一会儿之后,胡蓝停了下来:“梁省长,看来你平时缺少锻炼啊!要加油了,否则要拖我后腿了。” 梁健一咬牙道:“这可不一定,我还没有发力呢。”于是,梁健就使出了全力,幸好自己平时还在锻炼的,才能勉强跟着胡蓝。攀登了一会,忽然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道缺口。 这是从这边山石、到另外一边山石的缺口,足足有三米左右的宽度。梁健发现其他人都绕道而行,根本不往山石这边走,但是如果跳过这道缺口,的确路程会缩短很多。但是胡蓝却对梁健道:梁省长,如果我们不从这里跳过去,就要输了。 梁健看看这缺口下面,是千丈的峡谷,就:还是安全一点吧,走下面的路。 胡蓝却不动,笑着:这难道就是当官和做企业的区别?当官的人求稳,做企业的人求险。 梁健看到胡蓝美眸之中闪忽着一丝挑衅,就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走下面,女孩子嘛,安全一点。自己就二话不,冲着缺口的对面跳过去。 (本章完) 正文_2113戚明主动 “喂!”胡蓝为之一惊,她没有想到梁健跳就跳。她本来是对梁健开玩笑的。她对梁健这么,也不过是想看看梁健的胆量,并没有真的想看他跳。 毕竟,梁健现在是副省长的身份,并不是那种愣头青的子,跳悬崖就跳悬崖!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梁健还真就这么做了! 这让胡蓝的心纠了起来,只见梁健的身体腾在空中,“唰”地一下,梁健的右脚已经落在了悬崖的那一边,脚跟刚好踏在山崖边上,几粒细石还滑落了下去,但总算是胜利地跨了过去。 这时候,梁健回首笑看着胡蓝,道:“你还是从下面绕过来吧,我到那边去等你!”胡蓝深邃微蓝的眸子一眯,就冲梁健道:“我也要跳过来。” 着,胡蓝往后退了三步,也只是三步,然后就向着梁健这边跳了过来。 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不许跳!”胡蓝始料未及,脑袋向后看了一眼,身子向对面飞去的惯性就弱了。当她看清楚那是一个山林管理员的时候,她再回过头来,只见距离对面的悬崖还很远,力量不够用了,脚下是千丈深渊。 胡蓝顿时背心就冒出了冷汗。 “把手给我!”只听梁健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胡蓝就本能地伸出了双手,被梁健一把拉住,她原本已经向下坠落的身子,被重新拉了起来。随后,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山石上,在地上滚动了两下,梁健正好压在了胡蓝的身上。 胡蓝的身子充满弹性,梁健却正好严严实实的压着她,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胡蓝的脸顿时也红,她轻轻推了推梁健:“可以起来了吗?” 梁健这才回过神来,拽起了胡蓝的手,向前跑去。 只听身后的山林管理员在冲他们喊:“你们给我站住,你们要寻死,也不要寻到宝石山上来呀。你们这样会害我丢饭碗的!” 梁健和胡蓝都不敢看他了,继续朝前跑去,心里想的却是:“赶快走,赶快走!否则被拦住,要闹出新闻来了!” 一个常务副省长、一个美华集团总裁在宝石山上跳崖!这个新闻太抓人眼球了。梁健告诫自己,以后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再做了!两人一阵狂奔,终于跑到了目的地宝塔边上,俯身下来喘气,然后都笑了起来。 胡蓝冲梁健:“没有想到,梁省长也能这么疯!”梁健笑着道:“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堂堂总裁,也这么调皮!”这时候,洪莹和牛达也从另外一条路上来了,他们:“你们怎么会这么快!我们已经拼尽吃奶的劲了,还以为能赢呢!” 梁健当然不能对牛达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否则只会让自己的秘书更加担心。胡蓝也绝口不提。只是对洪莹和牛达:“你们输了,要请我们吃晚饭。”洪莹道:“你们一个省长、一个总裁,却要我们两个下属请客?”梁健笑道:“这跟职位没有关系,愿赌服输嘛!”牛达老实巴交地道:“我来请吧。”洪莹道:“好了是两个人请,就两个人请吧!” 胡蓝站在宝石塔的旁边,眺望宁州市。梁健也放眼看去,只见整座宁州城,近处是东湖,远处是群山,在山岚起伏之间,矗立着各种建筑,是一幅现代与古典夹杂的优美画面。 只听耳边,胡蓝对自己:“梁省长,这宁州是寸土寸金啊。”梁健不由转向了胡蓝,不知道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见她望着远方,优美的脸蛋,在霞光中显得美艳异常。梁健微微地有些愣神。 只听胡蓝又道:“但是,有人,现在宁州市房价,还远远没有达到他应有的价格。如果现在入主楼市,肯定能大赚一笔。”梁健一愣,心头泛起了一个念头:难道胡蓝也想要进军宁州的楼市? 梁健一开始就知道胡蓝,不会仅仅是约他来看爬山、看风景的。看来,真的是别有用意。梁健就问道:“难道,胡总裁对宁州的楼市也有兴趣?”胡蓝却道:“我们是美资企业,而且我们企业并非是什么都做,并非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所以,我不会进军宁州的房产市场,只是而已。梁省长为什么这么紧张?” 梁健听到胡蓝不会进军房产市场,就放心了一半。他知道胡蓝肯定对宁州的房地产市场比较了解,也就不讳言地道:“我能不紧张吗?现在,宁州房产市场可以是暗流涌动啊!如果你再加入进来,我还真会乱了阵脚?”胡蓝笑着转过脸来:“我有这么厉害吗?能让您乱了阵脚?”梁健也一笑道:“你可千万别嘀咕了自己的力量。” 胡蓝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忽然指着绿树丛中的黄墙黛瓦,对梁健道:“你看,那座寺庙是不是灵音寺啊?”梁健向那边望去,这宝塔山上最有名的自然就是灵音寺了。显然,胡蓝所指,就是灵音寺无疑。梁健就答道:“没错,这就是灵音寺呀!” 胡蓝道:“梁省长有空的话,应该去灵音寺考察考察。”梁健猛然想起了,这是胡蓝第二次对他起了灵音寺了。她前一次就对梁健过,胡青兰曾喜欢去灵隐寺。今重又提起,到底是什么意思?梁健就:“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考察考察?”胡蓝正要话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这台手机是梁健随身携带的,知道梁健这台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所以,通过这台手机联系梁健的,不会是寻常人。梁健拿出了手机,一看是省长戚明。梁健愣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只听戚明扔了一句话过来:“梁省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他现在是在宝塔山上,怎么去戚明的办公室?于是就道:“戚省长,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戚明顿了一下道:“哦,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梁健就:“省长,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现在就赶回来。如果不是特别急,明一早我再到你的办公室。”梁健以为戚明会,那么明吧,没有想到的是,戚明竟然:“那你现在赶回来吧。”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让戚明如此火急火燎! 梁健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戚明毕竟是省长,他梁健是常务副省长,没有不回去的道理。一边的胡蓝似乎也听到了梁健打的电话,就问道:“怎么了?有急事了吗?”梁健无奈地道:“是戚省长,不知道有什么事急着让我回去。”胡蓝当即:“你们当官的都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的,那你就回去吧。”梁健想了一想道:“晚饭的话,还是照常吧?定个地方,我那边事情完了赶过去。”胡蓝却道:“还是索性都改吧,你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对吧?” 梁健想想,这倒也是。戚明这么着急地让自己回去,明这个事情很急,也有可能会商量到晚上,假如到时候让胡蓝等,就不美了。梁健就道:“那也行,下次再约了。” 下山。梁健赶回了省政府。省长戚明坐在他的桌子后面,见梁健进去之后,他只是瞟了他一眼道:“坐。”梁健刚坐了下来,戚明就道:“梁省长,我听,你私下里在组织人员起草房地产限购限售的方案?” “私下里”,这三个字很有意味。梁健马上就注意到了其中包含着某些指责。梁健就道:“戚省长,我不是私下里组织起草,这块工作是我分管的,所以我想要更加深入的掌握了解房产市场的情况。了解了之后,发现,虽然我们出台了《十规》,但近几个月宁州的房价上涨太快,有必要进一步采取措施……” “梁省长,我想提醒你一下。”戚明打断了梁健的话,“你掌握了解宁州房产的情况,那是你分内的事情。但是,制定限购限售的方案,就不是。你这么做之前,至少要先向我汇报一下吧?在你担任常务副省长之前,你曾对我过,要当好我的助手。可现在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向我汇报,私下里就在行动?难道,你想等方案好了之后,再拿过来告诉我,戚省长我们要限购,这是方案。这是一个好助手该做的事情吗?” “戚省长,关于限购,我们还只是一个想法,并没有……”梁健想要解释。 但是,戚明却不听,再次打断梁健:“你让我完。梁省长,我们省政府是一个集体,我们不欢迎独行侠。特别是在一些重大决策上,你们必须先向我汇报。至于限售限购的事情,我觉得还没有到时候的,我们是二线城市,前一波的库存还没有完全消化呢!正好趁这一波涨势,将库存全部去化!其他没有事情,你出去吧。” 戚明不给梁健任何解释、话的机会,而且态度非常的强硬。梁健感觉心里非常的纳闷。如果戚明是这么一个态度,那么限购限售就没有办法推行了,毕竟他是省政府的一把手,方案提交省委常委会是需要经过戚明同意的。 梁健没有争论,而是离开了戚明的办公室,这个时候争论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弄清楚,是谁告诉戚明他在起草限购限售方案?戚明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强烈?想要持续看我的文,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14沈伟光的权术 梁健走了之后,戚明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办公室里的一扇门打开了。这扇门,将戚明的办公室,与边上的会议室联系在一起的。走进来的是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厅长江涛。江涛一进来,就以讨好的声调道:“戚省长,你刚才的那些话,讲得真是到位,我估计梁省长以后再也不敢擅动了!” 作为住建厅的老厅长,江涛就听戚明一个人的,对新到江中的沈伟光和梁健,他并不认可。前两,省政府副秘书长金灿召集他们开过会,分析宁州市房地产市场的情况,并让他们提出一些遏制房价上涨的举措,江涛就很不认同,他认为宁州的房价上涨是应该的,并不需要限购。这次,他听梁健已经在主持起草限购限售方案,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第一时间过来向戚明打报告了。 戚明就把梁健叫来,让江涛呆在会议室听。所以,戚明对梁健的话,江涛全都听到了。戚明恼火地道:“副职就应该当好参谋助手,梁健有时候就是有些过分。如果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以为我好搞呢!”江涛道:“是啊,我也听到很多传言,梁省长野心很大,他觊觎的可是高书记和您的位置。”戚明朝江涛刮了一眼:“这种传言,你就不要对我了。我只想让梁健明白,在这省政府里我是一把手,不经过我允许去做的事情,都是白忙乎。” 江涛笑道:“对,不经过戚省长允许的事情,都是白忙乎。戚省长,你之前对梁省长的话里,有一句‘限售限购还没有到时候’,这话得太好了。”戚明道:“这话,我也是给梁健听的。他不经过我同意搞的事情,我就是要放一放,最起码今年不搞!但是,你是住建厅长,房价的事情你还是要高度关注,不要让它高得太离谱,引起了华京方面注意,那就问题大了。”江涛:“是,戚省长的要求我记下了。” 梁健回到了办公室,色已经暗了下来,梁健的情绪也变得灰暗了。他开门对牛达:“你去看看,金秘书长还在不在办公室?如果在的话,让她过来一下。” 金灿来了,她的脖子中多了一件粉色的丝巾,使得她的颈项和胸口更吸引眼球。但是,梁健并没有多看她的身体,而是问道:“金秘书长,你当时召集有关部门开会的时候,有没有哪些部门,对限购限售提出反对意见的?”金灿道:“住建厅厅长江涛,当时就明确反对的,他认为宁州没有必要限购。其他的部门也有疑问限购限售政策是否太严的,但是没有江涛反应的那么强烈。”梁健知道了,就没继续多问别的。 第二上午,梁健去见了省书记沈伟光。 沈伟光的房间里光线很不错,沈伟光好像心情也不错,看到梁健进去之后,他笑道:“梁省长,这段时间,我的办公室里来得少啊,当了常务副省长,比以前忙一点吧?”梁健也笑了笑道:“沈书记,实话,忙得不是一点点。”沈伟光道:“你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忙一点好,肩膀上多扛一点担子,成长就更快。”梁健:“感谢沈书记的指点。今,有一个事情,我想向沈书记汇报一下。”梁健切入正题。 沈伟光也止住了闲话道:“你。”梁健就汇报道:“沈书记,根据我们政府有关职能部门掌握的情况和数据,近几个月来,宁州房价涨势过快,我们分析了原因,主要有……”梁健将情况简要汇报后,才出了结论:“所以,我们建议在房价还没有高到离谱的时候,及早出台限购限售的政策,并完善其他相关配套措施,促进房地产市场的健康稳步发展。这个事情,越早做,对我们来就越能占据主动。”沈伟光听后点点头道:“房价这个事情,关系百姓生活和城市幸福指数,的确值得重视。限售限购这个事情,戚省长同意吗?” 梁健双手放在桌子上,微微摇了摇头道:“戚省长他不怎么赞同,认为还没到限购限售的时候。”听了梁健的话,沈伟光面露难色:“是这样啊?稳定房价这个事情,主要还是政府那边的职能,也是戚省长管的事。尽管我认为你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也不好直接插手,戚明你要出台限购令,这样显得我要抢他政府的权力了。这一点,要请你谅解,最好你们政府内部先统一了想法,再上省委常委会,这样更水到渠成。” 沈伟光这话得并非全无道理。但是,梁健却道:“沈书记,您的,我都明白。不过,我记得有一次,你过,工作上的事情你能支持我一次。所以,我今才跑过来。不知道,沈书记还记不记得那句话?” 沈伟光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次沈伟光的情人娜娜来到了江中,若不是梁健阻止他进入别墅,他和情人的事情就会成为别人的把柄,沈伟光的仕途也将面临危机。事后,他对梁健了一句话,欠梁健一个人情,以后梁健有工作上的事情,他会支持他一次。没想,梁健这次真要他来兑现承诺了,而且还真是公事、不涉及任何私事。 沈伟光想了想,笑道:“我当然记得。那好吧,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我等会就找戚明同志谈谈,让他同意限购的事情。”梁健不知道沈伟光会用什么办法去服戚明,但这已经不是梁健的事了,他相信沈伟光能够搞定。所以,他只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沈伟光的办公室。 沈伟光等梁健出去之后,就打电话给省长戚明:“戚明同志,有空的话,麻烦过来一下。”戚明在办公室,就答应马上过去。 沈伟光又打了个电话给章平心,道:“章书记,有空的话,麻烦过来一下。”章平心也答应了。沈伟光又:“你到了之后,就先在秘书办公室坐坐,我和戚省长谈一个事,好了请你进来。” 省长戚明赶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书记,你找我?”沈伟光对戚明开门见山地:“戚省长,这段时间以来宁州的房价涨势有些快啊,我看可能有必要采取主动,出台限购限售的政策,不知道你怎么看?”沈伟光这么一,戚明就想,难道是梁健来找过沈伟光?但是,不管怎么样,戚明是铁定了心,今年不搞限购限售,要让梁健知道,在这个事情上他戚明了算。 于是,戚明就道:“书记,关于宁州房价的问题,我们政府这边是做过测算的,我们认为还没有到限购限售的地步。要不还是再缓一缓,看看情况吧?趁着这一波涨势,正好把去年、前年的库存给去了。如果过早出台限购限售,恐怕对经济增长不利啊!” 沈伟光听出戚明话语中的抵触,也没有狠话,而是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这个话题,就先放一放吧。另外还有一个事情,我先让章平心书记进来,咱们商量一下。”戚明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要让章平心进来?章平心是纪委书记,被有些人称为江中的“包公”,要在这个班子中,戚明对谁有些忌惮,就是对章平心,他手中握着一把利剑,很有些杀伤性。 章平心进来之后,沈伟光让秘书给章平心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这样一来,在桌子的里面是沈伟光,在桌子的外面是戚明、章平心。 等章平心落座之后,沈伟光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封信,首先递给了章平心,并没有给戚明。这封信从信封上的字印,就给人一种举报信的感觉。戚明就有些紧张起来,但因为沈伟光是递给章平心的,他又不好意思抢过来看。 章平心从信封里将举报信取出来,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问沈伟光:“沈书记,这封信反映的是住建厅长,我认为有必要请戚省长过目。”沈伟光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章书记有必要,那就是有必要。” 章平心就把举报信放在了戚明的桌子上。戚明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反映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厅长江涛的,虽然证据并不是非常充分,但是有些细节很真实。戚明一下子就有些明白沈伟光的意思了:江涛是你戚明的人,如果你戚明反对我的意见,那么我就要让你下面的人动一动了。 只听沈伟光:“章书记,这封举报信,你拿去,里面的问题去核实一下吧。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干部,也不能放过一个腐败分子。”章平心道:“是,沈书记。” 章平心领取了任务先走了,戚明也站了起来,但又转身对沈伟光道:“沈书记,我刚才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你得还是很对的,限购限售的事情可能真得早出政策,争取主动,这个事情,我回去落实一下。” (本章完) 正文_2115唐家来江中 事情就这么确定了,周五下午省委常委会,讨论研究宁州市房地产限购限售的问题。戚明把住房和城乡建设厅长江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江涛听了之后,很是不满地道:“戚省长,这个事情,难道我们就这么妥协了吗?我本来以为,戚省长你会坚持到底的!”戚明见江涛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他好,就有些恼火:“坚持到底很容易啊!但是,你能坚持屹立不倒吗?如果你行,经得起他们随便查,我现在就去沈书记那里,坚持不限购不限售!你行吗?” “这?”江涛犹豫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做过的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查的。虽然他并不认为,信访件中提到的事情可以扳倒自己,但是如果查下去,挖出别的事情来,那就不定了。他在住建厅、以前叫建设厅的位置上呆了这许久,获得了许多的好处和实惠,但也给自己埋下了不少的雷。雷这个东西,没人去动,可保安全无事,有人去挖就不好了。 戚明的火还在往上烧:“这什么这?江厅长,我早就跟你过,做事一定要干净,特别是在我手下做事。可是你做到了吗?搞得我们现在很被动、很被动!” 两个“很被动”,让江涛吃到了沉甸甸的分量,他立刻:“戚省长,你的那些话,我一直都是很听的,也都是那么做的。我保证,我身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你也知道,住建厅这个地方,要完全洁身自好、油盐不进,这不仅是难,也是这个岗位不允许啊。我们与华京方面联系又那么紧密,他们有些司长一个电话过来,我们也得照办啊……”戚明打断他的话:“这些话,你不用对我!难道我会不知道!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也不是找借口的时候,现在是要解决问题。我戚明不可能就这么窝囊下去,也不会被人威胁着过日子。你,接下去,该怎么办?周五,限购限售方案就要出台了,那你也要给出一个扳回一局的办法来!否则,我看你这个住建厅长,就算我想让你坐长久一点,恐怕也难啊!形势所逼啊!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江涛心头五味杂陈,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他站起身来道:“戚省长,我这就去想办法。” 只剩下两的时间,就要进行限购限售,方案还在进一步的完善之中。梁健和李瑞一起,专程去了一趟宁州市,约谈宁州市两位主要领导。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陈筱懿和市长曲魏在常委会议室接待了梁健他们。 当梁健明了来意之后,陈筱懿的脸色明显就不好看了。他喝了一口茶,双手交叉,看着梁健:“梁省长,现在省里直接管我们宁州的事了吗?限购这种事,本来应该是由我们向省里申请,省里同意,走这样的程序才对吧。现在省里直接插手、要求我们限购,这样做到底好不好?是不是符合宁州实际呢?” 梁健对此早有准备,他没有正面回答陈筱懿,而是道:“那么,陈书记,你觉得宁州有没有必要限购呢?”陈筱懿阴阴地道:“现在,你们省里都已经决定了要限购,再来问我,还有意思吗?”梁健冷冷一笑道:“陈书记,看你这话得,什么叫‘你们省里’?难道,陈书记你不是省委常委吗?你不也是‘你们省里’的一部分吗?你一定要把省里和宁州区分开来,那就是自降身份啊!我相信,陈书记的视野绝对不仅仅是只有一个宁州吧?而是具有全局性的吧?” 陈筱懿被梁健这么一问,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视野狭窄,忙辩解道:“我是站位宁州,着眼全局。”梁健笑道:“那就好。陈书记,我现在来告诉你,为什么我是现在来通知宁州房地产限售限购的事。一是,房地产市场是我分管的工作。我必须先掌握了解了全国、全省和宁州的情况,才能做出决策方面的建议,如果单单由你们宁州自己来考虑是否限购,是不全面的,也会让你们宁州承担太大的压力,其实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二是,宁州是省会城市,也是全国一线城市的首位市。宁州的事情其实就是省里的事情,我们抓宁州,其实效果要投放到全省,这是为什么由省里来决定宁州是否限购的原因之二;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省委沈书记和省政府戚省长都已经同意限购限售,其实是为你们挑了担子,有什么后果,省委省政府给你们扛着,何乐而不为?四是,宁州市并不是无所作为。省里只负责制定意见,具体的操作还是要靠市里,省里只负责督察落实情况。” 梁健的四点理由,得陈筱懿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很好的理由。更何况,这时候市长曲魏表态道:“既然省委省政府已经决定了,我们市里一定服从省委省政府的决定,并抓好落实。”陈筱懿朝曲魏瞥了一眼,心里有气,却不知道向谁发。 会谈结束之后,梁健和李瑞没有停留,就赶回了省政府。梁健没有休息,就去看望了正在负责起草限购限售方案的同志。金灿带领的这支队伍,正在争分夺秒地工作,为了其中的某几个细节,他们已经讨论了许久。 制定这个方案并不简单,首先必须充分把握上级的政策规定,必须符合上位法;其次要将北上广深的相关政策都进行一番比较,分析他们在执行中的利弊,既要拿来主义,同时又要将一些不成功的做法剔除;再次就要紧密结合江中的实际,形成自己的特色,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 梁健走进去之后,金灿首先站了起来,她美丽的脸庞有些憔悴,显然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连日加班加点造成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也都有些疲劳的体征。他们一同尊敬称呼“梁省长”、“李秘书长”。 梁健手掌向下摆了摆手,:“大家都坐下,你们辛苦了。”那些人都坐了下去。梁健:“我就在这里坐坐,你们继续讨论。”那些人起先有些不太自然,但是其中有些是政策研究的专家、有些是法律专业人士,一旦投入讨论又开始忘我的争论了起来,各执一词,对有些讨论形不成统一的意见。梁健听了一会儿之后,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他就朝李瑞使了一个眼色。李瑞会意,又朝金灿使了一个眼神。 金灿也立刻领会了意思,她就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道:“大家先停一下。梁省长因为工作繁忙,不可能一直听我们继续讨论下去。在梁省长回去之前,我们要抓住机会,请他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指导。”完,金灿就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鼓掌了起来。 梁健也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然后缓缓地扫了大家一眼之后,开口道:“大家都很辛苦,讨论得也很投入。我首先代表省委、省政府对大家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你们现在制定的这个方案,不仅仅是宁州市的方案,也将会成为江中省房地产市场近期的一个重要指导性文件,所以大家的工作非常重要。细节方面的东西,大家都已经讨论得很细致、很深入了,我也不再多了。我再强调两点,也许对大家了解省委省政府的意图能够更好地了解,有助于将宏观融入到微观的政策制定当中去。 梁健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唇,继续:“第一点,我们的政策要体现一个严字。就是要严控房价的上涨,使得当前过快上涨的形势得到有效遏制,必须要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第二点,要体现一个平字。就是要公平公正,不同的主体,谁能买、谁能售,谁不能买、谁不能售,什么样的条件能买、什么样的条件能售,一定要非常清楚,要公平正义,从政策上体现公平,让大家信服。第三点,要体现一个简字,不要繁文缛节,要一目了然,具备高度的操作性,让大家看得懂,这样才能方便执行。这也是我对文件的一贯要求。如果这三点都体现出来了,加上大家的政策性、专业性,我相信我们的方案不会差。我就讲这些。” 大家都鼓起掌来,其中一个专家,不等金灿总结,就抢着道:“梁省长得真好!我们刚才讨论的时候,有些钻到政策的牛角尖里去了,梁省长帮我重提了原则,发现有些争论其实没有必要。”梁健笑着道:“我刚才讲的,对大家有一点点帮助,就没有白讲,你们继续忙,我先走了。” 梁健就在一片掌声之中,离开了金灿他们的会议室,返回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梁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自己的老爸唐明国打来的。唐明国在电话中直接了当地:“梁健,唐家的人今晚上就到江中,他们可能要找你。” 唐家的人,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梁健就:“爸,能不能让他们迟些时候再来,到周六之前我都很忙,怕是没空接待他们。”唐明国却:“他们是上了飞机,才告诉我的,这些人,现在做事有些自以为是。”梁健皱了皱眉:“爸,他们难道现在都不听你的了?” (本章完) 正文_2116漂亮到这种程度 老唐在电话中道:“他们什么时候听过我?我只不过是压制他们而已!他们不听我,我也懒得去鸟他们!” 老唐这火爆的脾气,在电话之中,就能让梁健听得真切。对于华京的这个唐家,梁健接触不对,事实上也是他不想多接触。在他的印象当中,唐家的那些个人中,没几个是正人君子,人倒是不少。梁健感觉自己要走的路与他们不同,这些人都是依附家族的,梁健却是在一步步稳稳当当地当自己的官。所以,听到老唐的抱怨,梁健反而就放心了,他:“爸,那你也就别管他们了。我有空见他们一面,没空的话,也只能素不奉陪了。” 但是,老唐却:“可这次……恐怕不行,你得应付他们一下。”梁健问道:“为什么?”老唐回答道:“你应该也知道,你老爷的遗嘱当中,当时写着,唐家的所有产业链,都由我来主持。这些日子以来,唐家的产业链都不怎么行,唐家上下如今有些入不敷出。这一点,我也是有责任的!你老爷也真是,当时干嘛让我去主持这个唐家!打仗我行,发展经济显然不是我的长处嘛!现在唐家上下收入减少,不少人对我有意见。这次,到江中来的这几个人,是想看看江中投资的机会,你暂且接待他们一下吧。” 梁健眉头皱起,他知道现在上面对家族渗透地方的事情很敏感,管得很严,如果帮助家族在江中做事,搞不好就要落得一个以权谋私的罪名。他梁健到江中不久,根基也还不稳,他不想落得这样的罪名。所以他:“爸,既然你不想做这个家主,为何还要坐在这个位置上?让贤不好吗?轻轻松松,你也不会饿死。” 老唐却苦恼地:“我也想啊!可是,你‘让贤’,把这个家主让给谁?二爷老了,况且他的性格也不是最佳人选。让给唐宁一、唐靖宇,还是老幺、老七?有合适的吗?你老爷把这个家主的位置让我给,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人选的缘故,假如让那些人去做,我们的家族很快就会出乱子。不定,到时候还会牵扯出很多的成年烂账,给国家添麻烦。”掂量着老唐的这话,梁健觉得也有些道理。 按照他现在的身份,真不想去管家族中的那档子烂事。但是,老唐毕竟是他的父亲,在家族中还有唐一、蒙蒙这些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人,他也不得不管。梁健只好勉为其难地:“家族中那些人,要来也可以,要我接待也可以,要来投资也可以,但是必须合法经营、依法办事,否则我不欢迎。”老唐道:“这些话,我完全同意,到时候,你也跟他们一下。” 着,老唐就挂了电话。梁健的心绪有些纷乱,为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梁健开始翻看桌上的文件。当了常务副省长之后,每要处理的文件不少,如果真要认真去看,每就是看文件、批文件,就可以把一整的时间给虚度掉了。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梁健当然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上面。 他的文件一般都由秘书牛达进行分门别类,一般性过目的文件放一摞,要批的文件放一摞,涉及分管领域、职责所在、需要审阅的文件放一摞,牛达还会把一些重要地方,用铅笔画出来,这样处理起来就有轻重缓急,时间也节省不少。梁健这傍晚,就全身心投入到了与文件的作战当中去了。 沉静下来之后,时间就如沙子一般过去,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办公室的灯忽然被打开。牛达走进来:“梁省长,暗了,对眼睛视力不好。”一投入,不仅连时间都忘记了,连光线都没有注意到。其实,外面还下起了雨来了。梁健让牛达把那些处理好的文件都抱出去了,独自一人来到了窗前。 秋雨斜披在下面香樟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梁健就索性打开了窗子,一阵雨水和树木的湿香味就冲了进来。梁健不由自主地就吟起了一些句子: 人生地一叶萍,利名役役三秋草。 秋草能为春草新,苍颜难换朱颜好。 篱前黄菊未开花,寂寞清樽冷怀抱。 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 这是著名爱国巾帼秋瑾的诗句。梁健在大学时期曾经去过绍兴,参观过秋瑾故居,当时也是一个秋,在故居当中读到这首诗歌,一下子就记住了,再也不能忘记。今也不知是何原因,又忽然就记了起来。 当然,此刻的梁健并不是悲秋伤怀的人了,这诗情画意也不能完全刺透他的意志。所以,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关闭了窗子,出了房间,对牛达:“我去食堂吃饭,晚上还要回上来。”牛达忙跟了出来,陪同梁健一同去食堂,自己你也去食堂吃饭,晚上陪同梁健加班。 梁健倒也没有特别的班要加,他是在等待华京唐家的那班人。唐家的人既然晚上要到,肯定会来找他。他是这么猜测的,所以就待在办公室里等着,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梁健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手机显示是来自华京的。梁健接了起来,是一个有些刺耳、有些熟悉的声音:“梁健,你在哪里?”按梁健如今的身份,不称呼他“梁省长”,而是直呼其名的,不是华京的高层,就是家族中那些不懂规矩的人了。 梁健也没有给对方客气:“你是哪里的?我没存你的电话。”其实,梁健早就已经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唐靖宇,按照家族的血缘,可以算是自己的堂兄弟。但是,因为太过生疏和敌对,梁健从心理上,并不承认这份亲戚的关系,所以也不会给这个堂兄面子。 唐靖宇蒙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梁健直接不知道他是谁,这让唐靖宇很没面子。唐靖宇这公子哥的性格,差点就发飚起来,但是一想到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还是忍住了,用不阴不阳地声音道:“堂弟,你当了常务副省长,架子也不用摆得这么大吧?难道,你就连你堂兄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梁健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堂兄,你就直接报你的名字吧。否则我挂电话了。”他没有任何与唐靖宇耍嘴皮子的兴趣。 唐靖宇差点被噎了一下,梁健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堂兄。唐靖宇在电话那边已经被气得差点鼻孔生烟了。可是,他今的任务就是把梁健约出来,所以只能按照梁健的玩法来了:“梁健,我是唐靖宇。我相信,你父亲已经跟你联系过了我们来江中的事情。现在,我们已经入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现在想让你过来一下。” 梁健道:“你早你是唐靖宇,不就清楚了吗?你们过来的是几个人?”唐靖宇:“我们是五个人。”梁健问:“哪五个?”唐靖宇没有出名字,而是道:“你过来就知道了。我们正在酒店包厢用餐,你可以过来喝一杯。” 梁健无意跟他们吃饭喝酒。他就:“你们吃饭我就不过来了。我等会来酒店,你们吃好了饭,可以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们简单地见个面。”听到梁健都不愿意跟他们吃饭,唐靖宇对梁健的恨意就又浓了一分,但他也拿梁健没有办法,嘴上:“那你赶紧过来吧,我们吃饭应该也快,别让家族中的前辈久等了。”放下电话,梁健心想,家族中的老家伙也来了!看来还真是想插足江中啊! 梁健和牛达从省政府出来,让驾驶员傅送他们去香格里拉。路上,傅颇为意外地问了牛达一句:“牛秘书,你的房子最近又涨了吧?”牛达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眼眸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梁健一眼。梁健正看着窗外的街景,傅的话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反应。牛达就道:“对我们刚需来,没什么涨不涨的,反正买了是住的,不是投资。涨了也不能卖!”傅就朝牛达笑笑,“这也对,你的情况和镜州的朱书记、蔚书记不一样,他们是投资的,能赚。”牛达不好多,也就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今路上倒是不堵。”傅的房价话题也就到此结束了。 他们将梁健送达之后,也就回去了。 唐靖宇的电话还没有来,梁健就去了香格里拉的咖啡馆看了看。他也是碰运气,并不确定胡蓝就在。然后,胡蓝却真的在。她笑着给梁健做了一杯咖啡,在梁健喝的时候,她就直楞着双臂,开玩笑道:“今看上去脸色难看、心情差,不知是谁惹我们梁省长生气了?” 梁健本来不想,但还是道:“华京来了几个我不喜欢的人,等会要去见。” 胡蓝忽发奇想一般地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样?免得你一个人不开心。” 梁健还在犹豫这么好不好,胡蓝就道:“你放心,你们话,我不会打扰的,我只当花瓶。” 被胡蓝这么一,梁健笑了。心想,反正他也不想跟家族中的那些人谈什么秘密话题,什么都摆到台面上去,有胡蓝在反而更好。于是,他答应道:“行,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外面飘着细雨,胡蓝就跟梁健共用一把伞,两人凑在一起,肩膀不由自主地会一碰一碰,有一次,胡蓝丰满的胸部,还碰到了梁健的手臂,使得梁健都有些心帜摇晃。 当胡蓝陪同梁健走入包厢的时候,家族那些的人眼睛都为之一亮,脑袋里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梁健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漂亮到这种程度! (本章完) 正文_2117责无旁贷 梁健的妻子项瑾,在华京已经是绝美的女子,很多豪门贵胄的女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现在,梁健身边又带着一个女人,从气质到容貌也绝不输给项瑾,而且她的气质里面又多了一份平静,与项瑾是属于不同类别的美女。 唐靖宇看到胡蓝之后,心里对梁健自然而然地又多了一份嫉妒。他心里想的是,凭什么梁健就能比自己享有更多的东西!他的语气之中,也就多带了一份酸味:“梁省长,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家里有一个美女老婆,在外面又有这样的极品美女陪同,正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梁健没有正面去回答他,就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靖宇,不要乱话。梁健是我们唐家的自己人。”梁健听到了这个声音,才向包厢中的其他人望去。很快就看清楚了五个人。话的人,乃是梁健老爸的兄弟唐宁一。梁健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唐宁一,是在苏南的一个山区,当时唐宁一出了事被家族弄出来,看上去老了许多。今的唐宁一,显然因为在家族中得到了保养,反而显得年轻了稍许,脸色也颇为红润。 梁健以前在家族中的时候,唐宁一对他也并不好,今的唐宁一目光之中却少了一份敌视,多了一层捉摸不透的神情。姜还是老的辣,梁健感觉唐宁一似乎修炼到了一种新的境界,否则估计他也不敢擅自出动的。梁健本能的感觉到,家族当中好像又要出点什么事情。 目光从唐宁一的脸上移开,另外几个家族中的人,就是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这些人,梁健在家族中都见到过,以前对梁健也没有表示过好意。最后,梁健的目光就落在了五身上。五终于是跟来了。 看来,老唐还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的。上上一次,老唐对梁健起家族可能要来江中的时候,梁健就提出过,家族的势力可以来江中,但是五必须一起来,还得担任副经理职务。此刻,五跟着家族中的人一起过来,就肯定是老唐安排的。 梁健的目光和五的目光短暂交流,相互点了点头。 唐靖宇被他的老爸唐宁一提醒了一下,也就不敢再一些不阴不阳的话了。唐宁一就:“来了,就请坐吧。”这是一个吃饭喝酒的包厢,边上还有一套沙发,但是他们没有去沙发上坐,还是坐在酒桌旁。 酒桌上的饭菜,倒是已经由服务员清理干净,杯盘都已经换了茶具。梁健和蓝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梁健道:“各位来得比较急,所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准备,今就怠慢了。其实,我的意思,最好是等下个星期再过来,我可能会有些空闲,也可以陪同你们在江中逛一逛。” 唐宁一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唐家的经济状况是那么一个样子,你父亲这个当家人倒是不急,可是我们着急啊!越早一为唐家找到投资生财的机会,就越早能缓解唐家的经济压力。所以,我们必须今晚就过来了。” 唐宁一这么的时候,边上的老七、老幺都在那里点头。梁健从唐宁一的话中,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出来,他们对唐明国这个家主的不满,认为唐明国没有持好这个家!梁健就:“我相信,我父亲不着急,应该有他的道理。” “有他的道理?”唐靖宇忍不住就插嘴进来,“他的道理就是,我们唐家的人并不一定要过得跟以前一样奢侈!这叫什么话?现在的社会经济都在增长,我们唐家的人却应该过苦日子了吗?这不是历史的倒退吗……” “靖宇,你先慢点。”唐宁一再次打断了性急的儿子,转向梁健道,“梁健,今我们商量家族内部的事情,你的这位朋友,可不可以回避一下?”唐宁一的意思,是要让胡蓝离开。 梁健却没有让胡蓝走的意思,他看到胡蓝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让梁健想起,当时她就对他过,她只是来当一个花瓶的。梁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道:“不用回避。我们之间,也不会谈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况且,你们不是代表家族来寻找投资机会吗?我的这位朋友,就是做生意的,她的项目前不久,就落户江中定海了。” 梁健没有,她的项目是一百五十个亿,这么庞大的数字出来,怕让家族中的人又会对胡蓝有什么想法,反而给胡蓝平添麻烦。反而,没有想到的是,胡蓝却道:“我这里还真有项目,如果你们有钱可以投过来,在定海市,看在梁健的份儿上,我不会让你们亏的。” “定海市?”原本坐在一旁不出声的唐老幺,此时却露出鄙夷的神色道:“这种鸟不拉屎的四线城市,有什么好投的。梁健,我倒是觉得宁州的房地产有搞头。” 梁健早就已经猜测到了,唐家的人此番来江中,肯定是跟近段时间宁州飞涨的房价有关系。这块唐僧肉,是只要有点权力和关系的团体都想要来咬一口啊!但是,宁州的房市却正是梁健最不喜欢家族插手的领域。 梁健:“你们如果投资其它行业还好,但如果是来插手宁州的房市,我不欢迎。我实话吧,我正在主持制定限购限售的方案,宁州的房市要进行严控,现在进入房市也不是好时机,家族里面也缺钱,搞不好资金链一断,到时候非但没搞头,有可能就陷在泥潭中出不来了!” “限购限售?”唐老七也是吃了一惊,“宁州的房市才刚刚好起来,你们搞什么限购限售啊!完全没有必要嘛。梁健,你要搞限购限售也应该缓一缓啊,我们现在家族正缺钱啊!还有你这位美女朋友,也可以让她入主房市,赚一笔再出来,你到时候再搞限购限售不迟啊!” 听到唐七的这些话,梁健简直无言。他以为他是谁?因为你缺钱,就要让一个地方的限购限售也缓一缓。这种话出来,到底有没有经过脑子的?但是,回过头来一想,梁健也不觉得奇怪,唐七这种人因为一直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之下,享受上前一辈打下的江山和现成的果实,所以在他们的潜意识中,权力就是他们可以随便拿来用的东西。这种观念根深蒂固。 在这个场合,梁健也不想跟他们较真,也不想跟他们多谈,他站了起来,对家族中的这些人:“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远道而来,还是早点休息吧。如果家族有意向投资其它的产业和项目,我很欢迎,等我空的时候可以陪同你们到江中各处转转。但是,如果你们执意要投资房地产市场的话,我就素不奉陪了,因为我现在分管这块工作,按照规定,我也是要避嫌的。” 着,梁健就朝外走去,胡蓝也跟着站起来,她对唐家的人:“报我的名字蓝,这里可以免单的。”随后,她冲他们笑笑也跟着梁健出去了。 唐家的人被留在包厢当中,除了五之外,其他人都无比的愤怒:“这个梁健,他到底是不是唐家的人!我们家族要做的事情,他竟然反对!”“他当然不能算是唐家的人,一个从都不在唐家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为唐家的利益考虑!他不过是唐家的一只白眼狼!”“那现在怎么办?梁健现在江中分管房地产,如果他不同意,恐怕我们很难进入宁州的房地产市场啊!”唐靖宇这回有些着急了,问自己老爸:“爸爸,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么铩羽而归吧!” 唐宁一起先什么都没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在我的字典里,没有铩羽而归这个词,我这里只有逢山开路这个词。梁健算什么?他要挡家族的大事,还嫩着呢!他现在分管这一块是吧?那我们可以让他不分管!那样他总不能挡家族的大事了吧!” 周五下午,省委常委会召开。 梁健原本以为常委会上,总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或者发表不阴不阳的话。但是,今的常务会却出奇的安静,省政府提交的限购限售方案和一揽子的配套举措,顺利得到了通过。 省书记沈伟光在方案通过后,讲话提出要求:“限购限售方案已经通过,下一步要抓好以下几项工作的落实:一是最快行文、最快下发、最广宣传,让限购限售雷厉风行地执行下去;二是抓落实、抓落实、再抓落实,政策出台其实只是第一步,执行到位才是终点,这件事情上省委已经给出了态度,落实不下去,我要找政府。三是积累经验、总结经验、推广经验,使得具有宁州特色、江中特色的做法,成为全国的典型经验。戚省长,梁省长,这个事情主要靠你们来抓了。” 戚明却在此时,来了一个顺水推舟:“这块工作,主要的还是要靠梁省长抓。限购限售,是梁省长提出来的建议,现在省委、省政府都已经通过了,梁省长一定要抓好执行,责无旁贷啊!” (本章完) 正文_2118突生变数 省委常委会上的各大常委,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听出了戚明话里的意味。 沈伟光没有再对戚明提出要求,只了一句:“总之,要各负其责、狠抓落实。今的会议就到这里。” 会议结束之后,其他常委都迅速离开,梁健却坐在会议室里没有动。他的脑袋里,在思考、在整理、在盘算。原本,他以为限购限售令的出台,将会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但是,从刚才沈伟光和戚明的态度来看,这跟胜利还搭不上边。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结果未知的开始。关键要看限购令的各项举措,能不能落实得下去。 梁健坐了一会儿,把茶杯里的最后一口水喝掉,正要走出去的时候,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却转了进来,他看着梁健道:“梁省长,限购限售是一把双刃剑。限了房价下降,是省委省政府的功劳;限了房价上涨,就是你的罪过。你何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苦?” 梁健苦笑了一声,道:“房价任其上涨,苦的是百姓,是刚需,是想要来宁州发展的新市民。我就是看不惯,既得利益和投资商把百姓吃得白骨不剩!” “好一个看不惯!”一个不是特别响亮、却很刚硬的声音传来,“我也是看不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进来的是省纪委书记章平心。 梁健看了看狄旭杰,又看了看章平心,笑着道:“我以为你们跟其他常委一样,也不想与这件棘手的事情,有什么瓜葛呢!” 狄旭杰笑笑道:“我不认事,只认人!”章平心也笑道:“上一次,我和旭杰就合计好了,我们要支持你,不管你以后到达什么样的岗位,我们都要尽我们所能挺你!我们看重的是你的能力,更看重你为公无私的良心。” 听了章平心的这话,梁健的心里不出的激动。他顿时感觉到,在这个班子里是有人认可自己、支持自己的!戚明他是“独行侠”,可他其实不是!他对狄旭杰和章平心道:“两位老哥,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帮我出出主意。”狄旭杰道:“上班的时间,我们都被工作任务压着,到谁那里去都不太方便,大家的眼睛都很尖,怕有人要嚼舌头。晚上我做东,我们碰一下。” 约定了时间,三个省级领导又各赴工作岗位,处理日常事务。 晚上六点,他们出现在了素荷居。因为要谈正事,梁健对素荷不喝酒。三个人就是吃菜喝茶。章平心道:“省里出台的政策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要执行起来,涉及到省级部门、地方政府、国家银行和执法部门,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房价给控住,任何一方不出力,就会执行不下去。” 狄旭杰道:“我的看法是,还是要抓住宁州市这个主体。陈筱懿是不赞同限购限售的,这一点在常委会上我就看出来了。但是,宁州市长曲魏应该是想要做这个事情,要充分发挥他的作用,去推动这项工作。”章平心听了之后也道:“我觉得旭杰这话得不错,可以发挥曲魏的作用。他这个人也有一颗公心,有机会的时候也要向上面推荐一下,他可以到达更重要的岗位。” 章平心得很委婉,但是梁健听出来,这个更重要的岗位其实是宁州市委书记。如果曲魏主政宁州市委,对宁州的发展肯定更好,省里的各项政策也能落实下去。当然,这些没有办法放到台面上,但是大家都心领神会。 梁健听了狄旭杰和章平心给出的意见后:“限购限售令,明就要推行。我们先看一看有没效果,效果如何再。”狄旭杰和章平心点了点头。 梁健又笑着问章平心:“章书记,我们这般私下里聚会,应该不算搞团团伙伙吧。我可不想连累两位老哥。” 章平心听后摇头笑道:“老弟,你就放心吧,有我这个当纪委书记的老哥在,难不成我们还‘知法犯法’?团团伙伙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有内部的组织规则,有别于我们-党-的处事原则,另搞一套。这个我们不是,我们在这里商量事情,是职责所在,限购限售是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情,我们都是常委,为如何落实好出谋划策,是应该的。二是谋取团体的私利。这也是搞团团伙伙的一大特点。但是我们的出发点与私利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想要江中的房地产市场被搞乱,百姓的利益得到保障,这才是我们的出发点。所以,放心吧,我们的聚会没有任何问题!” 梁健笑道:“章书记这么,我们都可以放心了。”梁健不想在政治上出现任何问题,这是他做事的底线。章平心的分析,让他更为放心。 由省规划国土委、市场和质量监管委、公安厅、住房建设厅、地税厅、金融办、网信办制定的关于进一步促进宁州市房地产市场健康平稳发展的若干举措,由省委省政府办公厅转发全省各地市,宁州市楼市限购限售政策,正式执行。当各大报纸、网络媒体、电视电台争相报道。某些正在办理的购售手续,嘎然而止,社会各界反响强烈。 特别是楼市投机客的资金顿时被卡住,利用银行杠杆的投资商资金链面临危机,想要在宁州楼市中大捞一票的投机倒把者,开始焦头烂额,争相寻找脱手的机会和其他融资的办法。在接下去的几里,楼市顿时处于停滞不涨的状态。各方持了观望的态度,都在等着看政府接下去会有什么举动。 牛达将搜罗的主要新闻报道和网络舆情,拿来给梁健看。梁健看到房价上升的势头,暂时被制止了,心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梁健把李瑞、金灿叫了过来,对他们:“要督促各职能部门把政策执行到位,这个紧要关头,不可以放水。”他还亲自打电话给宁州市长曲魏:“从现在的情况看,楼市能不能降?”曲魏道:“还不好。现在政策刚刚出来,大家只是在观望。但是,老百姓都是不理智的,万一有些楼盘又火气来,房价恐怕还会飙升起来。” 梁健认为曲魏的分析是客观的。政策出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政策就像是一盆水,扑在一堆柴火上,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扑灭了,一种是死灰复燃,只会烧得更猛。这两种情况,梁健都不想看到。梁健要看到的是宁州楼市的“健康稳步发展”。但是,这个度又如何把握,很难。梁健就对曲魏提出了两句话的要求:“政策坚决执行到位,密切关注楼市动向。”曲魏表态:“一定会严格执行、密切关注、及时汇报。” 两后的一个晚上。在宁州市的一家高档会所中,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台资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和其他几个房企的老总坐下来喝酒。酒喝到一半,其中两个房企老总站起来敬酒,其实是借敬酒之名来诉苦。 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陈书记啊,这省政府、市政府到底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房企活了!这么严格的限购限售令,是要断我们的生路啊!”祥云集团老总康生水也:“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和商业银行全都已经向我们告急,银行贷款不能再放了,我们有一百多个客户,贷款办了一半被叫停,一下子就是一个亿的资金没有下来,这样我们会被弄死的!”其他房企老总也纷纷叫苦。 对房企来,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链。大部分房企,都是空手套白狼,钱主要是自来银行土地抵押贷款和客户的首付,真要是资金链一断,他们的运转就会严重出问题。为此,今这些房企老总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看着这些老总焦急的样子,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却显示出了元老般的镇定,他举起了酒杯,跟那些房企老总一个个碰了碰,道:“稍安勿躁!我真不明白,陈书记就坐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好着急的!你们的项目不都是在宁州吗?那我来问你们?宁州谁最大?宁州谁了算?不就是陈书记嘛!” 听到刘甫团的这话,那些房企老总还真安静了不少。但是其中一个显然还不放心,道:“在宁州市,本来都是陈书记了算的,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这次,实在太诡异了,限购令是省委常委会通过的,省委省政府办公厅下发的,这宁州市还能管得到吗!” 其他房企听到这个疑问,又开始骚动起来,都:“陈书记,你得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陈筱懿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的手忽然在餐桌上重重一放:“不管是哪里下发的文件,宁州的事情,还是要靠宁州市来解决。这两,我给省委省政府一个面子,你们房企也要给省委省政府一个面子,维持半个月,我们不要动。但是,半个月后,我交给你们一招。到时候,那些观望的老百姓,肯定都会像疯了一般一个猛子往房市里扎。到时候,你们还怕没有钱!限购?我要让某些人,把自己限进去!” 陈筱懿把他的那“一招”,告诉了那些老总们。 那些房企老总听了陈筱懿的话,脸上紧张神情顿时消失,换上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接下去的几,宁州的房市异常的沉寂。这让梁健和各个部门都觉得很是奇怪。 一金灿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出了她的直觉:“梁省长,我怎么感觉这几的沉寂后面,有怪异。” (本章完) 正文_2119曲魏娇妻 梁健就问金灿:“那你知不知道,这怪异到底是什么?” 金灿眨了眨长睫毛的眼睛道:“这我一时半会还不上来。”梁健就道:“那就静观其变吧。” 这两,梁健除了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之外,没有着手其他重要的工作,他的注意力一直盯住房价。他相信,过分的平静之后,迎来的可能就是疯狂,他密切注视着。 那晚上,为了放松一下心情,他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的咖啡馆。梁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想起了唐家那伙人。自从那晚饭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唐家的人。唐家的那些人也没有联系他。梁健就打了电话给五,问他唐家的人是否会回京了。五,没有,还在江中。这两唐家的人陆续见了一些人,但是都没有让五参加。看来他们是有意防着五的,有些信息不让五知道。 梁健对他,让他多留意,如果发现什么状况,要及时告诉他。五,这点他明白。 梁健就去了香格里拉咖啡馆,这胡蓝却并不在。梁健也就没有喝,向着外面走出来,隐隐地他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但是,等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被人跟踪的感觉,很微妙,尽管你不出来跟踪者到底藏在哪里,可你就是明显地感到自己被跟踪了。 有一次,梁健还明显感到了手机闪光灯的闪动,对方不仅在跟踪,还在偷拍。梁健心想,好在今胡蓝不在,否则她送自己出来,做出什么无意、却又亲昵的动作,肯定就会被跟踪者给偷拍了去。梁健为了验证这个偷拍者的存在,打了一辆手机专车。上了专车之后,他很快就发现,后面有一辆没有上牌照的车子,跟了上来,一直尾随着自己的专车。 梁健于是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的驾驶员傅,让他到晓风书屋来接自己。专车将梁健送到晓风书屋门口,走了。梁健就进入书屋去看书,但是透过玻璃窗他还是看到外边停着那辆没有牌照的车子。梁健想要看清这车子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但是看不清。 傅大约半个时之后,来到了晓风书屋的门口,到里面来找梁健。梁健对他:外面有一辆白色的轿车,没有上车牌的,你去把司机叫进来,我请他到书店里喝茶。 晓风书屋既可以看书,也可以饮茶。 傅也不觉得奇怪,就向着那辆白色轿车走去。没一会儿,傅就回进来报告:“梁省长,不好意思,我没有完成任务。那辆白车,见我走过去就开走了。”梁健问:“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吗?”傅回答:“没有看清楚,对方戴着口罩。梁省长,那是你的朋友吗?”梁健一笑道:“算是吧。我们回去了。” 梁健又坐上傅的车,往招待所而去。梁健的车子开走不久,从边上的一条弄之中,走出来一个人,带着一个白色口罩。这个人看着梁健远去的车子,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孔。 这人就是林飞,梁健的前秘书林飞。 第二,在行政会议中心有一个地市工作例会,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成员全部参加,各地市、各省直部门的一把手全部参加。领导们在上面开会,秘书在后面旁听,驾驶员们则是在外面等着。梁健因为开完会要去一个地方应酬,驾驶员傅也在会场外面等。 高安雄副书记的驾驶员王、陈筱懿的驾驶员沈走过来,王递了一支香烟给傅,试探性地问:“傅啊,你跟着梁省长,倒是给我们支个招看,宁州的房子还能不能买啊?”傅知道自己的领导梁健和高安雄、陈筱懿的关系一般,所以他对王、沈也保持了一丝警惕:“现在限购呢,你们还买啊!” 沈却神秘兮兮地道:“限购只是做给上面看的,我听啊,没几之后,宁州的房价就要飞涨了啊!”傅:“不可能吧!”王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话,为什么你们梁省长的秘书牛达在限购令出台之前,就把房子给买好了呀?傅,我们都是一起开车的,也算是兄弟了,我们才是同一个阶级的战友。你子,是不是也已经买好房子了!”傅被他们这么一,心里面就生出些酸涩的味道,道:“我最近才没有买呢!不过梁省长的几个朋友,从镜州来买……”话到这里,傅猛然打住。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透露的可能是梁健的秘密,作为一名领导的驾驶员,不透露领导的秘密是必要的职业操守。今自己是昏了头了!傅赶忙改口道:“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傅就上了车,把车子开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等领导。 看着傅慌张的撤离,高安雄的驾驶员王和陈筱懿的驾驶员沈相互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 傅停好了车,庆幸自己没有透露太多梁省长的事情,就凭刚才自己的那几句话,王和沈也不能推测出太多。放心下来之后,他脑袋里不由又泛起了些许的不平:假如宁州房价还要疯涨的话,梁省长只让镜州的朋友和牛达去买房,不让自己去买房,就是对自己不够关心啊!我傅虽然家境不错,在宁州有了两套房子,但这种赚钱的机会,领导理应关照自己才对呀。 会后,梁健去参加了一个中饭的应酬,吃得很快,没有饮酒,就回到了省政府办公室。他又叫来了金灿,询问房价的事情。 梁健问道:“这两房价,有没有涨?”金灿道:“老样子,没有涨也没有跌。但是,我了解到那些售楼部,据我们了解明显就冷清了许多。”梁健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金灿:“梁省长,我们有必要再采取什么措施吗?”梁健道:“我担心,事情没有这么好。接下去会出现我们始料未及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制定一个预案,防止房价再度过快上涨。”金灿为难地道:“现在房价是稳定的状况,做这个预案有没有必要?”梁健道:“完全有必要,否则事情一出,恐怕要措手不及。这个预案,要针对打击楼市违法违规销售行为的,明确各职能部门的职责!” 金灿还不能确定梁健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发生,但她还是领了任务去做了。 在晚上的时候,梁健还是不放心,打了电话给宁州市长曲魏,交代道:“曲市长,限购限售令下发之后,宁州各方的反应很不正常,我们要未雨绸缪。”曲魏道:“梁省长,我个人感觉还是平稳的。当然,假如万一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我们宁州会及时采取措施,请你放心。”梁健:“你们这段时间,还是要留个心眼,不能松懈。”曲魏答应道:“明白了!” 曲魏放下了电话,他身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道:“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 曲魏枕边的是他二婚的老婆李燕琼。李燕琼比曲魏年轻八岁,是曲魏在省厅的时候认识,在银行工作,与曲魏一见钟情,当时曲魏已婚。曲魏的结发夫妻是大学同学,本来感情也不错,所以曲魏很是纠结。但是,曲魏与前妻一直没有孩子,是他的结发妻子不能生育。一次,李燕琼找到了曲魏的前妻,对她,她李燕琼已经怀了曲魏的孩子,希望他的前妻出于为曲魏考虑的缘故,跟他离婚。 知道了自己的老公有了外遇,还跟别人有了孩子,曲魏的前妻极度伤心,但她选择了离开。尽管曲魏自己可以净身出户,但是他的前妻什么都没有多拿就走了。他的前妻没哭没闹,平平静静地与曲魏离了婚,因此曲魏的仕途也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与前妻离婚,曲魏与李燕琼结婚。但是,结婚后不久,李燕琼就意外流产了。李燕琼之后就提出来,再也不要孩。她有了孩,乳-房要被吃空、变,两人世界也要被破坏,变得没有自由时间。 曲魏也没有逼迫她再要,但是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他感觉,与其与李燕琼过两人世界,还不如与前妻好。与前妻之间,他可以无话不,但是与李燕琼之间,似乎隔了一代,心理上总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过李燕琼的身体的确很诱人,这会儿她就已经缠上了曲魏的身子。等曲魏回答她:“刚才是省里的梁省长”时,李燕琼:“这些领导真讨厌,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曲魏知道李燕琼又想要,但是他今却性趣不大,再漂亮的女人做多了也会如平常一般。他:“是限购限售这件重要的事情,领导心里很关心,才会这么晚打过来!” 起限购限售,李燕琼就来气了:“限购这个事情,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我是做银行贷款的,本来做房贷,我今年的业绩可以做到八千万,可现在硬是要我们收紧房贷,我的收入起码损失六十万呢!” 曲魏劝道:“我们俩现在又不缺钱!你现在是市长的老婆,要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李燕琼冷笑了一声,“这都是口头上的。你们市里的班子里,有几个是真的以大局为重啊!都是口头上这么,私下里都在想办法自己多赚钱。我年收入损失的是六十万呢!马尔代夫的豪华游,我可以去十次了。你曲市长的年收入也就三十万!其他的外块,你又都不要。” 听到老婆这些拜金的话,曲魏不由又想起了温文尔雅的前妻,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当时为什么就头脑发热,与李燕琼好上了!如果与前妻在一起,她只会无条件支持他呀!一种内疚泛起心头。 曲魏道:“我还睡不着,先去书房了!要考虑点事情。” 一个多礼拜之后,房地产市场真的开始动了。那上午,一处楼盘,本来门可罗雀,这上午忽然来了很多的看房者,疯抢开始了。 (本章完) 正文_2120见招拆招 这疯狂抢购商品房的事情,好像是一下子冒出来的。 首先是在东湖区的一个叫碧园的楼盘,整一个楼盘也不过是100多套的房子,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00多个客户来看房,售楼处一下子人就满了,位置也没得坐了。然后,有些人就开始发微信,发视频,随后从周边又充入了00多人,售楼处就开始人挤人了。这一楼盘卖到了晚上十点才关门,100多套房子一下子销售一空,均价在三万八。这个楼盘的位置也只能是差强人意,而且是在限购限售的情况下,竟然卖得这么好,让人难以置信。 当晚上,微信朋友圈刷屏。金灿将情况发给他了,梁健本身也已经看到了。金灿:“怪异终于出现了。梁省长,你当时未雨绸缪,让我制定预案是完全正确的。”金灿不得不承认梁健的先见之明。梁健问她:“预案现在拿得出来了吗?”金灿轮廓精致的脸庞却苦了下来,抱歉地道:“梁省长,我要向您做检讨。预案虽然已经在做了,但我以为抢房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出现,所以抓得不够紧。目前还只是第一稿,没有修改过。请梁省长批评我。” 梁健知道,这时候批评也没有用,关键是要制定举措,见招拆招,对方已经动手了,如果不打出一套漂亮的组合拳,限购限售政策就休想落实了,终将成为一纸空文。梁健就:“我不批评你,现在抓紧时间,召集有关部门,从严查房产限售的违法违规行为入手,制定几条最管用的举措。”金灿见梁健没有批评自己,心下颇为感激,道:“梁省长,我现在就去。” 梁健本想立刻打电话给宁州市长曲魏,但是想到上次,梁健就亲自提醒过曲魏要做好房价反弹的心理准备。当时,曲魏似乎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还对梁健保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会及时处置,并向梁健汇报。反正现在,要急也是急不来了,所以梁健索性就放弃了给曲魏打电话的想法,且看曲魏能否第一时间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采取有力的补救措施,这也是对曲魏政治素质和领导能力的一次考验。 东湖区碧园楼盘的抢房现象,绝对不是个案。更为严重的抢房事件,相继在清江区的清丽宁州和下环区的祥瑞府邸两个楼盘展开。 清丽宁州放出50套房源,现场来了000人抢房;祥瑞府邸更加夸张,放出了00套房源,4000人到场抢房。这两个楼盘的抢房事件一出,宁州的老百姓就疯狂了,担心以后没便宜楼房可买、甚至没房可买,在限购范围之外的人群全部涌向了楼市,就像战争年代已经饿怕的民众听哪里发粮一般潮涌而来。买房子就如买白菜一般了,挑拣的环节都省了,来了直接付定金。 有些开发商还搞起了预售款、摇号等花样,目的就是将楼市进一步向高了推,然后开始尽情收割普通市民的存款,甚至“首付贷”。 梁健站在暮色昏沉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省委省政府大院。 这大院之中一如往常的宁静,但是梁健感觉到的却是宁州楼市的风起云涌。他梁健为了江中的稳定和宁州百姓的利益向省委建议推行了限购限售,但是宁州的既得利益者、房企投资商,却开始向他发难了,向省政府、市政府中支持限购限售这一方发难了!你们不是要限房价吗?我们现在就是要让房价涨得更快、涨得更疯狂! “陈书记,您真的是太厉害了,这一招真是高明!”“陈书记的这一高招,真正让我们见识了一把手的政治智慧!”“这么一来,等于是给那些限购限售者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不是一记耳光,而是一片耳光!” 在东湖景区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的私人会所里,横盛集团老总李君、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祥云集团老总康生都在,他们旗下的楼盘分别就是制造了抢房效应的碧园、清丽宁州、祥瑞府邸。 每一个楼盘的前00—500客户都是他们的托,到了现场之后,就拍照、发朋友圈、发微博和公众号等等,用来托起抢房的氛围,等到民众受到蛊惑一过来,他们又传给他们一房难求的信息和情绪,使得手中有点现钱、政策允许还能购房的民众义无反顾投入楼市。这一招的点子是陈筱懿给支的,但也是那些房企老总早就已经想到的。他们无非是需要陈筱懿的进一步点头和支持。 就这两之内,这些房企手中还在打地基的房子非但被签约一空,而且楼价也上涨了一层、甚至两三层,他们的资金压力得到迅速缓解。所以,今他们来这里摆庆功宴,宴请和感谢陈筱懿。 坐在陈筱懿边上的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笑着道:“你们这些大老板,现在也终于看清楚了吧,什么是一把手!什么是领导力了吧!我猜测,现在省政府里某些主张限购限售的人,现在恐怕屁股都坐不住了吧!” 陈筱懿今显然心情也很不错,他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着对刘甫团道:“那是肯定的,某省长估计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来,各位老板,我和刘主席都是从政的,这辈子是发不了财了。但是,你们各位老板不同,你们可以发财。来,我和刘主席来敬敬你们,预祝你们财源广进,在宁州大发财、发大财!” 那些房企老板集体鼓掌,足足半分钟,见到陈筱懿和刘甫团喝了酒之后,他们才一饮而尽。随后,横盛集团老总李君富表态式地道:“陈书记,是我见过最有领导艺术、又最讲义气的领导。我李君富现在表态,陈书记不能发财,也不用发财。因为我们的钱,就是陈书记的钱!陈书记想用就用。大家对不对!”其他老板一起起哄,“对”。 陈筱懿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可是千万不行的!上面领导强调,官员和老板之间,要保持‘亲清关系’,这个原则不能破,不能破!” 嘴上是这么,但是听到那些老板他们的钱就是他陈筱懿的,心里面还是挡不住涌起一股成就感。 刘甫团更是在一旁:“陈书记得太好了,我们要‘亲’,更要‘清’。‘亲’就是要亲近,‘清’就是要干净,清理干净!”听到刘甫团这么,那些老板都会意地笑了。这次,陈筱懿也没有反驳刘甫团。 当晚上,酒不知喝了多少,下半场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帮美女,好像有几个还是女大学生。陈筱懿酒多了,就直截了当让其中一个美女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那个美女刚坐到他的腿上,就往他的敏感部位蹭…… 又是一。这一又有一个北城区的楼盘开盘,盛况空前,由于看房的人太多,怕出现安全隐患,区公安分局出洞了警察来维护现场秩序。朋友圈中在发“买到就是赚到”“全城大抽奖,十万一注!”“现在已经有五千人了,再不来就晚了!”舆论都在扇动买不到房子的恐慌。 梁健稍稍翻了翻手机,就放下来,不看了。然后,他让牛达给自己去换了一杯茶。 原来,牛达按梁健喝茶的习惯,给他泡的茶都是不浓不淡。浓了怕伤胃,淡了没有提神效果。但是,今梁健让牛达给他泡了一杯极淡极淡的茶,不到十片茶叶,他就想在一杯淡茶中,品出自己的处境。 这次的限购限售是他提议的,如今房价反弹的情况出现了,他不能指望一把手、二把手给自己去扑火,一切问题都得他自己去解决。接下来,他就要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上面的质疑、班子的质问和老百姓的非议。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困难的时候,他要把一切顾虑都抛诸脑后,解决当前的问题,把疯狂抬头的房价重新打压下去。 打压的是房价,其实要打压的还是那些利益群体! 想明白了这一点,梁健坚定了信心。但他还是什么都没动,他在等一个人。 又过去了几分钟,办公室门被推开,牛达急切得报告道:“梁省长,宁州曲市长来汇报工作。”梁健淡淡地:“请他进来吧。” 曲魏快步走了进来,坐在了梁健办公桌的对面,脸上明显透着焦虑:“梁省长,我们宁州工作不力,限购限售令下去之后,这两又出现了抢购现象,这是我们失职,请梁省长批评。”梁健没有露出任何发怒的神情,道:“直接下一步怎么办吧?” 听到梁健如此直截了当,曲魏也不再别的事情,立刻认真地汇报起来:“其实,东湖区碧园出现抢房事件之后,就已经引起了我们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我没有立刻向梁省长进行汇报,是想深入调查问题原因,找准症结之后来向梁省长汇报。经过这两的观察、分析和讨论,我们认为,这次的抢购事件,是一批房产企业人为制造、民众被鼓动参与的事件,里面涉及到了房地产违法违规销售的行为,如果不及时进行严厉打击,房价过快上涨的势头会形成加速度,宁州房地产市场也会被扰乱。” 梁健点了点头,对曲魏的分析和结论都是认可的,与他本人的判断基本一致。看来,曲魏还是用心的、实干的、有见识的。于是,他就:“让牛达去叫一下李瑞、金灿过来,我们今一定要研究出一个对策!”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21外部压力 曲魏出去,让牛达叫了李瑞、金灿过来。三个人分析了很久,晚饭也没有出去吃,由牛达直接到食堂去买了盒饭过来。吃过了之后,就继续分析、想对策。 梁健问他们几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比如,限购之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有资格买房?金灿给出的答案,只要在宁州交足社保两年的,都可以买两套房,这批人中刚需还是很多,他们以前没买,眼看房价要涨的没边了,就开始买;还有一些中介通过利用买不起房的人的身份,来帮助外地人买房。 梁健又问:难道宁州人购房能力真的这么强吗?他们都能付得起首付?曲魏的回答是:按照他们的了解,“首付贷”这种情况还存在,另外还有一些楼市甚至利用有些人的身份证,买自己楼盘的房子,支付首付,然后以二手房的方式坐等高价卖出。各种套路都有,及其容易造成乱象。 听了他们的法,梁健点了点头,道:“任何违法违规的行为之所以得以出现,是有些部门监管不力、执法不严的直接结果。我坚信,楼市之所以又出现反弹,跟有关部门放水有关。曲市长,你是宁州市的市长,你一定要发挥职能部门的作用,去严厉查处违法违规行为,必须重拳出击,让违规房企、中介和某些利益集团收敛起来。金灿,你的方案给大家看看。” 金灿给出的方案简单实用,在大家看的时候,金灿解释道:“这次重拳出击,宁州市各职能部门必须联合出击、协调配合,让住建部门负责依法查处项目开发企业侵占、挪用商品房预售资金等违法违规行为;公安部门负责与房管等有关部门建立对房地产开发和中介企业违法违规行为的联合惩戒机制,对暴力阻挠或以暴力威胁有关部门执行公务的违法违规人员依法予以处理;银监部门负责督促商业银行按照相关规定,切实履行商品房预售资金监管职责,严厉打击“首付贷”,配合有关部门依法对存在违法违规行为的房地产开发企业和中介机构实施联合惩戒;工商部门负责查处虚假广告和其他违法违规广告,查处不正当竞争、合同违法和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违法违规行为……宁州市在执法过程中遇到困难,可以及时向省政府反映有关情况。” 宁州市曲魏听了后道:“非常感谢金秘书长,帮我们把各部门的任务和要求也厘清了,为我们节省了大量时间。我一回去,就立刻成立房地产行业违法违规销售行为专向整治组,严厉打击、整治违法违规行为,促进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梁健点点头:“出重拳、不手软,我相信,政府真要办事情,就没有办不好的事儿!宁州市政府负责查处,遇到问题,我们省政府给予支持!” 曲魏看到了梁健镇定自若的态度,心里也下定了抓好这项工作的决心。从梁健办公室走出来之后,李瑞特意送曲魏到电梯,道:“曲市长,这次你是肩负重任、使命重大啊!”曲魏一笑道:“守土有责啊,某些人和房产公司,在我们宁州肆意而为,我们必须守土负责!房价回落了是应该,上去了是罪过。”李瑞道:“怪不得梁省长这么看重你,原来你们俩的政绩观中有一脉相承的东西。”曲魏道:“不敢,梁省长是省里的大领导,我只不过是一个地市的官员。”李瑞又问:“你这次下去,落实梁省长的要求,方法论是什么?”曲魏嘴角一咧,简明扼要:“以点破面,以儆效尤,立刹歪风!”李瑞笑道:“很好。” 两人犹如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心知肚明。 曲魏在电梯里的时候,又对李瑞道:“李秘书长,假如我搞不定,向你请求支援的时候,你要伸出援助之手啊!”李瑞朝他摆摆手道:“我一定全力以赴。”两人一个在电梯之内,一个在电梯之外,笑了笑,电梯门关闭了。 曲魏等走后不久,梁健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梁健一愣,接了起来,只听省长戚明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怎么搞的?这两宁州楼市怎么这么乱?”戚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梁健立刻道:“戚省长,我刚才就召集曲魏同志、李瑞同志商量应对的举措,我相信很快就能把当前抢房抢购的问题解决掉。” 戚明的语气没有变,仍旧是浓重的责备:“不要应该出台了限购限售令,反而把宁州的楼市搞得一团糟。” 梁健听了之后不由一惊,戚明竟然把限购限售令视为宁州发生抢房行为的诱因,这是要让梁健承担重要责任的态势呀!这种因果关系,梁健必须否认,他:“戚省长限购限售令不是诱发抢房的原因。我们分析了这次抢房的性质,是有些房企的恶意营销行为,我们已经商量了对策……” 戚明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既然你这么,那我要看到结果!央视的‘聚焦’栏目要来采访我,我没有空,还是你去接待吧!具体你跟宣传部联系。” “聚焦”栏目来江中了?为了宁州楼市的事?戚明不愿意接受“聚焦”栏目的采访,摆明了就是不想承担抢房问题的责任,将他梁健推到风口浪尖去。梁健想起沈伟光与中-宣-部的关系不错,当下就朝省委这边跑。他的目的是,让沈伟光能不能跟中-宣-部这边商量一下,让取消这次的采访。 他来到了沈伟光秘书卢的办公室,问沈书记在不在?卢轻声回答:“书记在,不过央视有个栏目的名嘴来拜访沈书记了,他们正聊着呢!”梁健一喜:“聚焦”栏目的人竟然在沈书记这里?那么沈书记会不会已经服他们取消这次采访了? 这时候,沈伟光办公室的门豁然打开,沈伟光带着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有有笑。沈伟光还对秘书卢道:“卢,你带我们央视的同志去找梁省长吧,既然政府这边确定由梁省长出面来接受采访的话……啊,巧了,梁省长就在这里!” 沈伟光的目光投向梁健,脸上笑着。这种笑,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而是一种官方的笑,仪式大过感情。央视的人,也顺着沈伟光向梁健这边投了过来。 梁健的目光自然也去打量那三个央视的人。 当他的目光落到最前面那个女子的时候,心头莫名其妙地就是一怔。这名女子,剪了齐耳的短发、身穿黑色的外衣,身材很棒,但是她却用中性的衣服将美妙的身段给掩盖了。 她的一张大方、美丽的脸蛋,足可以让众多的男人回首,但是她却几乎不施粉黛、素面对人,然而皮肤光洁、生丽质。 这名女子的气质和打扮,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布,我不靠颜职、我靠才华! 梁健又向她身边的另外两人看去,是两名男子,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梁健当即就判断出来了,另外两名一个应该是记者,另外一个是摄影,都不是关键人物;在这三个人中,这女子绝对是灵魂人物! 梁健就主动向女子伸出手去,笑着道:“柴主持,很荣幸在江中见到你!” 女子并没有伸出手来与梁健握手,而是用手在耳际轻轻理了一下碎发,就当没有看到梁健伸出的手,反而问道:“梁省长竟然认识我?” 梁健被一个央视主持人拒绝握手,心头很有些不爽,但是他忍住了,继续笑着道:“柴主持,应该全国人民都认识吧!我们从政的,你们的‘聚焦’栏目必须看啊!” 柴主持人,名叫柴羚,85后,华京大学新闻传媒系毕业,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央视知名个性主持人。人如其名,她的气质就如“羚”一般温顺,但是面对她关注的问题,又如羚羊头顶的尖角一般尖锐。她以独有的知识女性气质,俘获众多中产、大学生粉丝 沈伟光插话进来,对梁健道:“我本来还想让卢带柴主持去你那里呢,现在你自己跟柴主持他们过去吧。‘聚焦’栏目主要想要了解一下宁州楼市的情况,政府那边由你接受采访。没有问题吧?” 梁健朝沈伟光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道:“沈书记,恕我直言,本来我来找您,是想让您帮忙与中-宣-部个情,采访就免了,我们政府这边正忙着处理最近抢购商品房的事情呢。” 听到梁健这么,柴羚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其他两个男子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不过,梁健马上:“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柴羚的眼神微微一变。 沈伟光也不解地问:“那现在你的意思是?” 梁健一笑道:“现在我必须接受柴主持的采访啊!” 沈伟光:“为什么?” 梁健继续笑道:“因为我也是柴主持人的粉丝。平时去央视还不一定能见到柴主持呢!今机会难得,所以必须抓住!” 沈伟光笑了,对柴羚道:“梁省长很幽默吧?”然后又转向梁健:“那就赶紧请柴主持和大记者们过去吧。你们好好聊聊!” 梁健就笑着对柴羚:“请吧。” 柴羚并不承梁健的情,她心里想,这个副省长有些油嘴滑舌,看来也是官场的老油子,接下去必须尖锐地提出问题,不能让他滑过去!这么想着,柴羚跟着梁健去省政府的时候,脸上一直是高冷的表情。 (本章完) 正文_2122征服女主持 牛达用很好的龙井招待了央视的女主持、记者和摄影。梁健非常清楚,央视的人职位没有办法跟自己这样的高级干部相比。但是,人家平台高,在国内尚且没有一个媒体平台的影响力能超过央视的,特别是在政界的影响力。 央视的人走到哪里都被高看一眼,被客气对待。久而久之,他们也对这种客气很敏感。况且,他此刻面对的这位知性女主持,绝非可以让人随便驾驭、随便糊弄的人物。柴羚的尖锐和义无反顾,在央视里以及媒体界都是出了名的。 梁健邀请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微笑着道:“各位,到了江中,该尝一尝今年的龙井!”那两个男子,应该也是识货的,他们瞧见梁健这里给他们沏的龙井,甚至比省书记沈伟光办公室的茶,色泽和形状还好,他们就忍不住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但是,柴羚却并不喝,而是道:“做事吧。”她的两个同事,也就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个拿出了笔记本,一个拿出了摄像机。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梁健。 面对摄像头,梁健就本能地感觉不舒服。从这个摄像头中,射出的似乎不是好意,而是敌意。梁健就道:“柴主持,能不能先不拍摄?” 柴羚听到梁健这话,就在沙发中双腿交叉了起来。她的双腿也是藏在紧身长裤之中的,但是腿形应该是笔直、完美的。梁健无心欣赏她的美腿,因为柴羚很快就发起了她语言上的攻击:“梁省长,你不敢面对摄像头,是不是有什么不敢面对公众的事情发生了?” 梁健强打起了精神,他感觉到,面对这位名嘴女主持,不能表现得太过客气,否则人家可能会当他是浮云。梁健的脾气也就不再收敛,他让自己的鼻息之间发出了轻哼一声,嘴上就道:“我们江中政府做的事情,都可以面对媒体,接受人民的监督,所以不存在不敢面对公众的事情。我只是担心,我们事先不好好沟通,等会的采访不顺畅,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同你们。我给你们的时间,最多只有十五分钟。” 柴羚美丽的眸子微微一缩:“十五分钟?”梁健一笑道:“没错,最多十五分钟,这已经是看在‘聚焦’栏目和你柴主持的面子上了,一般的媒体和记者来采访我,我最多只给八分钟的时间。”柴羚也是冷冷地一笑:“梁省长,我们‘聚焦’栏目和我柴羚不需要你的特殊待遇,你给其他媒体的采访时间是八分钟,那么我们也就要八分钟,只要你肯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梁健有种被这美女主持审讯的感觉,这个女人虽然长着一张柔和的脸,却有一颗强势的心。也许华京大学的才女都这副德性!梁健这么想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来,道:“这就随便你们了。那就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我等会还要处理其他事情。” 柴羚的目光就与身边的记者和摄影师交流了一下,两个男子都同时点了点头。 柴羚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身姿,双手放在大腿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视着梁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梁省长,宁州市近期密集出台了房地产调控的政策,先后有《十规》和《限购限售令》,但是为什么江中的房价不降反涨,这两甚至出现了全城抢购的狂潮。江中的市民很关心,其他地方特别是华京也很关注,江中的房地产市场问题。大家都想问,江中省政府和宁州市政府是不是已经对疯长的房价束手无策了?”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特别尖锐。在央视敢这样单刀直入逼问地方政府的主持人,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而梁健面对的柴羚正是其中之一。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绝对不能回避,因为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但如果完全实事求是地去回答,极其容易让外界对江中省政府失去信心。 梁健忽然想到一句话,信心比黄金更可贵。他面对镜头,要释放地就是一种信心!有了将房价遏制住、甚至降下来的必胜信念,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支持,其他任何的回避和隐瞒都毫无用途。 于是,梁健面对柴羚淡然一笑,十分真诚地道:“柴羚,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梁健忽然不再以“柴主持”相称,而是面对镜头直呼柴羚的名字,让柴羚的心里微微一动,她对梁健似乎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久违感。但是,柴羚的理智让柴羚立刻抛却这种想法,不动生色地:“既然梁省长觉得我的问题好,那就请回答吧。” 梁健又是真诚地一笑道:“江中省政府和宁州市政府是不是已经对疯长的房价束手无策了?这个问题恐怕不仅仅是柴羚你的问题,也是很多江中和宁州的党员领导干部以及市民群众的问题,更是我们这些想要把当前宁州房价限制在一定范围、以确保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的所有干部的问题。” 梁健的眼睛中闪烁着光亮,他明显也激动了起来:“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我们每个人的心理也有一个答案。上级领导得好,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如果从我们的官员、到房企老板、再到普通百姓,都是这么认为了,那么房价自然就下来了。” 梁健略一停顿,做了转折:“可问题是,现在有多少人能够坚持这样正确的‘房子观’?现在,我们不是在买房子,而是在买‘欲望’。面对疯长的房价,有多少人能够淡定自如,有多少人能够不为所动,又有多少人肯激流勇退?可悲的是,大家都想在房价飞涨中大捞一票,至于赚谁的钱、伤谁的心,在欲望面前,已经无人顾及!我们看到大家在售楼处疯抢,其实我看到的却是,大家争相在为自己的欲望买单!” 到这里,梁健又停了下来。柴羚的眼眸之中,却也微微地闪动着光芒。她采访之前,准备了尖锐的问题,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尖锐的回答。有几个官员,面对“聚焦”栏目的镜头,敢于如此深刻剖析;有几个领导,面对记者的采访,敢如此直言不讳?她不由自主地对梁健佩服起来,不,不是佩服,而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柴羚不是一般的女生,她是一名资深主持人,她是不会因为被感动,而忘记此行目的的,她追问道:“梁省长,你的这席话令人感动。但是,我还是没有听到,江中省政府和宁州市政府到底对疯长的房价有没有办法?” 梁健忽然就正视着镜头,坚定地道:“与欲望打交道,我们-党-和政府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欲望的膨胀,来源于约束的不够。当它想要扰乱市场,吞噬人性的时候,我们法律的利剑就会出鞘,给予攻击,我们制度的铁笼也会上锁,让它成为囚徒。我今明确在这里,江中的《十规》和《限购限售令》出台之后,房价上涨的主因是部分房企和中介的违规违法行为所致!我今也在这里宣布,江中省政府和宁州市政府将要向你们亮剑!在维护和保障群众利益上,我们决不退缩,不管你们背后是谁!” 柴羚追问道:“那江中省有没有时间表?抢购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宁州的房价,什么时候能够稳住?”梁健镇定地回答道:“三之内,抢房问题绝迹。抢房绝迹之时,也是宁州房价平稳健康发展起始之日。” 柴羚也干脆利落地道:“梁省长,您给了我们一个美好的期许,一个庄严的承诺。宁州市的房价问题,我们会跟踪到底。谢谢你。”她下意识中将“你”,变成了“您”。 镜头嘎然而止。采访完毕之后,当中午柴羚和她的同事就坐上飞机,返回央视。当晚上的“聚焦”栏目,就播出了梁健的访谈。很多人看了梁健的访谈之后,都感觉很振奋。也有些人却表示质疑,“宁州的房价稳得住,母猪也上树!” 柴羚看完了自己的节目后,对同事:“这个事情我会追到底,假如梁健不能兑现他的承诺,我是不会允许他舒舒服服坐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的。” 柴羚所并非虚言,很多地方大员面对“聚焦”栏目胡乱承诺未能兑现,柴羚死磕到底,致使那些官员因无法向媒体交代,轻则挪位置,重则被降职。 这三之内,柴羚一直盯着宁州的楼市。第一,宁州还有楼盘出现抢房,第二也有售楼处人满为患的消息,第三上午还有一个楼盘要开盘,预计又要出现抢房的疯狂场面。 柴羚心想:梁省长啊,梁省长,你的承诺兑现在哪里? 然而,那个楼盘预定是上午8:08分开盘,结果到了中午1点都没有开出来。最后,传出了一个消息,该楼盘总裁已经被宁州市国土委和公安局一起请走,该楼盘受到违规停售三个月的处理。这个消失,又开始刷屏。 当下午,宁州所有楼盘的抢房现象忽然就都不见了。 (本章完) 正文_2123搅动冲突 正在华京央视“聚焦”栏目办公室的柴羚,望着京城绵延不绝的建筑,心里想到的却是江中那个年轻的副省长:梁健,看来还真的是不简单!他三让楼市抢房现象绝迹,还真的做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能深挖他的做法,会不会对全国房价的调控都有经验价值呢? 柴羚对江中宁州正在开展的房地产调控工作越来越感兴趣了。她打算向台里领导汇报一下,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中,要赴江中深入调查、报道宁州市限购限售政策执行情况的全过程。很快,她的请示就得到了台领导的批示同意:如今高层密切关注房地产调控工作,江中的工作值得持续关注。现在派你去,如果他们的工作好,希望你带回经验;如果他们的工作不好,希望你带回教训。柴羚:“请领导放心,我会客观反映现状。” 柴羚带着两个同事再次离开华京的时候,台里一个嫉妒柴羚才华、容貌的女同事郭怡,打了个电话给浅川市一位原副市长,目前该副市长已经被降职处理,在一个群众团体赋闲。这位原副市长名叫庄山高,他被降职与柴羚的一篇报道有直接关系。 庄山高任上,浅川市发生了一起市区山体滑坡的重大安全事故,0多栋厂房倒塌,61人失联,经过抢救仍有9人死亡。这起事件的责任领导正是浅川市原副市长庄山高。事故发生之后,庄山高想尽办法、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想要将责任彻底推卸干净,上级派下来的责任鉴定人员和众多新闻媒体记者都被其摆平。这起重大安全事故的责任,即将被鉴定为正常的山体滑波。 然而,这时候“聚焦”栏目女主持柴羚却了不。她发现其中有重大的失职问题,因为经过私下、深入的调查她发现原有山体未动,滑坡的是堆放的大量渣土和建筑垃圾,由于堆积量大、坡度过陡,在大雨过后造成山体滑坡。这与有关部门的鉴定结果,有壤之别。在柴羚的坚持下,这篇深度报道得以播出,惊动了国土部,经过调查报道属实。浅川市原副市长高山庄想要逃避责任的美好愿景最终也成为了泡影,被留党察看、降职处分。 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柴羚几乎已经忘记。但是,庄山高一直怀恨在心,等待报复的机会。听到郭怡提供的消息,庄山高眼中露出了红色的血丝!他随即打了电话给穿一条裤子的老板,对他:“跟你借几个手下,要狠一点的,跟我去一趟宁州,我要好好修理一个娘们!” 在华京高层领导的住宅区内,胡兰青端着一个青瓷茶杯,看着电视屏幕,上面竟然正在播出梁健在“聚焦”栏目中的话:“在维护和保障群众利益上,我们决不退缩,不管你们背后是谁!”这个视屏,胡兰青让秘书方华连续放了三遍。 方华心下万分的诧异,她很少看到胡首长,如此多遍回放镜头的。第一次是在十八-大的时候,同为代表的她,回到家后重新回放领导人交接的一幕。她当时看了一遍又一遍,感叹地道:“我们国家终于将迎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今,她却将“聚焦”栏目看了三遍,这是没有过的事情。 看完之后,她感叹地道:“现在,这么年轻又敢话的地方官,已经不多了。”方华对梁健的印象一直比较一般,她:“很难保证,这个梁健不是在作秀!”在胡青兰面前,身为秘书的方华,却从不保留自己的意见。她深知,只有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和想法给首长听了,才能为首长提供另外一个角度和视角,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有意义的。至于得对不对,首长自会判断。 胡青兰听了方华的话,果然没有责怪她了真实想法,而是道:“从目前来看,倒是看不出有作秀的成分。而且,这三,他还真就兑现了承诺,将抢房的现象给控制住了。”方华道:“但也只是今,明、后呢?控制一是容易,持续下去,解决房地产疯涨的根源问题才是最难的。”胡青兰点了点头道:“你通知一下国办厅,我一周之后去江中一趟。”首长布置了任务,方华立刻恢复了秘书的状态:“是,首长,我立刻去通知。” 在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的办公室里,刘甫团和陈筱懿在抽着闷烟。茶几上放着刘甫团的手机,也在播放梁健在“聚焦”栏目的视屏。“在维护和保障群众利益上,我们决不退缩,不管你们背后是谁!”梁健对着镜头,坚定地着这些话! “啪嗒”一声,刘甫团将视屏关闭,又将手机按倒,很是鄙夷地道:“这梁健,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这话出来,真的是好大的口气!”陈筱懿听着刘甫团的发怒声,却没有立刻反应。他微微闭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抽着烟。 刘甫团有些耐不住,就对陈筱懿:“陈书记,你倒是句话。梁健和曲魏两个人,如此重拳打击那些房地产商,会把那些老板逼疯的!那些老板一疯,肯定会来找我们!我们是拿过他们……到时候我们肯定也没好日子过!这个梁健,我真想叫人……” “刘主席!”陈筱懿忽然开口了,“生气是感到自己无能的体现!我好久没有看到刘主席这么生气了!”刘甫团被陈筱懿这么一,情绪才稍稍平稳了下来:“你我能不生气吗?陈书记,这事情不开玩笑的,搞不好,我们非但官做不成,身家恐怕都保不住。” 陈筱懿听到刘甫团这么,就提高声音,盯着刘甫团道:“刘主席,请你先别乱了自己的阵脚,那些老板不会乱来的,这点我对他们最了解!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先把万威弄出来。” 万威,泰远集团老总,他的万威成楼盘在北城区,昨因为搞违规销售,遭到了宁州市工商、公安局的联合查处,老总万威被宁州市国土委和公安局一起请走,该楼盘受到违规停售三个月的处罚。 刘甫团:“陈书记,你得对,当务之急,就是这个事情。他们国土委和公安局现在也牛了,带走一个老板,竟然都不向你陈书记汇报了!他们到底以为这个宁州的事情,是谁了算?”陈筱懿的情绪并没有被刘甫团激起来,他:“曲魏这次是彻底站在了梁健这一边,他在宁州还是有一批追随者的,我和刘主席都不要轻视他。接下去,我们要分三步走,第一步,需要刘主席你到高书记、戚省长那边去……第二步,我来打电话给工商和公安,让他们放人……第三步,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听了陈筱懿这么一,刘甫团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将香烟猛地吸了一口,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陈书记,你的谋略,我不得不服!我这就去两位领导那里!” 刘甫团到了高安雄书记这里,聊了几句之后道:“我们省政府的梁省长,最近真是高调啊,在‘聚焦’访谈中的那些话,那叫一个牛气。我想啊,高书记面对媒体都不会这样的话吧?高书记,不是我要事情,但是有些话,我也必须给高书记您听。很多人在,自从梁省长当了常务副省长之后,就好像没有高书记什么事了。”高安雄眼睛一眯,脸色变得难看,但是他还是克制着:“这些流言蜚语,不能去听。” 刘甫团继续:“不能听,的确是不能听。但是,有人,现在梁省长都能随意调动公检法了,这次的限购限售当中,他让宁州市随便使用公安抓房企大老板,不知道高书记知道吗?高书记分管政法,公检法都应该是听您的呀。人家梁省长,乱动您手中的部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高安雄听后终于很不爽了,他问道:“梁健让人带走的那个房企老板,现在哪个部门哪个人手里?”刘甫团笑着了出来。 接着,刘甫团又去了省长戚明这里。进去之后,刘甫团也没有多,带着故意恼怒地表情:“戚省长,我是政协的老同志了,今我要对您,我对您很不满意!”戚明一愣,在意地问道:“怎么不满意了?”刘甫团欲擒故纵地:“我还是不了,反正戚省长以后也要提拔到其他省份去,对江中也不关心了!” 戚明就有些着急了:“刘主席,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省长,怎么会不管江中!”刘甫团:“如果戚省长关心江中,就不应该由着某些人乱搞了啊!某些人前期搞什么环保养殖、地下管网,现在搞限购,都是好大喜功的事儿,对江中经济社会快速发展不利!戚省长您这么责任心强的省长,怎么能由着某些人乱来!再搞下去,江中就要不成样子了!”戚明的心头也被煽动起了怒火,但他还是:“这些事情,都是省委常委会通过的。” 刘甫团道:“省委常委会也是由人组成的。我们原来江中成长起来的本土干部就很多,如果戚省长能够把高书记、陈书记和我们团结起来,难道还怕在常委会上没有发言权吗?戚省长,江中真的不能任由某些外来干部乱来了,他们搞出了政绩就走人了。可是,我们真的希望戚省长能够主政江中,领导江中的长远发展,为江中老百姓谋福祉啊!” 主政江中,的确是搔到了戚明的痒处。戚省长定了定神道:“刘主席,你这话的蛮对,江中和宁州可能真的不能任由某些人乱来了,不能让他们严重影响经济发展!” 自从房企老板万威被请走,万威成被停售之后,其他楼盘都不敢轻举枉动,房产购售平稳了许多。这,梁健带着李瑞、金灿去宁州市政府。 李瑞在路上对梁健介绍了曲魏“以点破面”的方法论,梁健见了市长曲魏就表扬道:“你这个以点破面的办法好,有成效!但是,疯抢的事情得到遏制,这不过是为我们赢得了一些时间,房价上涨的深层次原因还未得到解决,接下去的重点,一方面要严格执行限购限售,另一方面要抓紧跟上各个配套举措,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老百姓住有所居,实现房地产市场健康平稳发展。” 曲魏和他市政府的相关领导、秘书长都认真记录了,并表态,一定按照这方向去努力。 会议刚刚结束,政府秘书长沈连清接到一个电话,他先向曲魏低声汇报。曲魏听了之后,感觉问题严重,就向梁健汇报道:“梁省长,泰远集团老总万威被人放走了。” (本章完) 正文_2124打蛇三寸 本来是一个表扬会议,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紧急对策研究会了。 曲魏这次抓房地产销售中违规违法行为,动用了市住建局、市国土委、市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市银监局、市信访办(维稳办)、市物价局、市国税局、市地税局、市监察局等十大部门。 这次,泰远集团老总万威是曲魏授权同意之后,由市国土委和市公安局一起带走的。 他们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就把人带走的,理由是有人举报泰远集团的万威成项目涉及欺诈消费者。经查,发现泰远集团前期因为资金紧张,将项目楼盘抵押给了银行,目前所有房源还处于抵押的状态,但泰远集团却将这些房源拿出来销售,还收取客户的预售款。这种行为是房产销售交易中明令禁止的。市公安局就以涉嫌欺诈消费者将万威拘了,等着下一步移交检察院。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但今下午市公安局放人就把人给放了,这个事情里就太蹊跷了。 没有惊动其他局的负责人,梁健就让市公安局的人来。曲魏在市政府开了一个会议室,参加会议的人员就只有梁健、李瑞、金灿、曲魏和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 郑东一以常务副局长的身份,参加了市房地产行业违法违规行为整治组成员。他同时也市长曲魏的爱将,业务熟悉、办事得力、政治性强,曲魏对他一直很放心,所以点名要他加入成员当中。前期,郑东一的确工作很给力,落实曲魏的意图又快又准,将万威在开盘当果断带走,就形成了强烈的震慑效应。但是,这次郑东一为什么突然自作主张,将泰远集团老总万威给放了! 会议室中没有茶,因为没有心思喝茶了。梁健、曲魏、李瑞和金灿就看着郑东一。郑东一却低着头,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梁健开口道:“东一同志,我们认为,你把人放走,肯定有情非得以之处。这个事情的责任,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来扛,我们一起来扛,一起来想办法。” 郑东一原本做好打算是来挨骂的。但结果却是,曲魏没有骂他,梁健也没有骂他。如今最高领导梁省长这么定了调子,其他人也都不会针对他了。他感觉到自己仍是这个集体当中的一员,放心下来,如实汇报道:“人,是我们徐局长让放的。” 徐辉,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长,与曲魏的关系,没有与市委书记陈筱懿走得近。是他要放的人,可以理解。但是,曲魏却:“他要放人,但他难道就不看看这个万威涉嫌违规违法吗?”郑东一道:“我也是这么的。我还跟他,要放这个人,先要向曲市长报告一下。但是,徐局长却,人是陈书记要求放的,必须放,如果曲市长有意见,让他去找陈书记。” 听到这话,曲魏的目光就转向了梁健。在宁州,陈筱懿是书记、更是省委常委;他曲魏,只是市长。陈筱懿就是他曲魏的领导,曲魏就算去找陈筱懿,对方不同意把人交出来,他也没有办法。 梁健非常清楚这一点,也无法勉强曲魏。梁健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亲自出马了。梁健就对曲魏道:“曲市长,你、金灿,跟我一同去一趟陈书记那里。李秘书长,你是省政府秘书长,就别去了,你回省里处理事情吧。” 李瑞明白梁健的意思,他作为省政府秘书长,跟着省长戚明出去是正常的,但什么事一直跟着常务副省长,恐怕别人就会有法。李瑞就道:“我听梁省长的,这就回去。” 曲魏在前面带路,引着梁健、金灿一同来到了宁州市委这边,陈筱懿的秘书见到常务副省长、市长都来了,赶忙进去向陈筱懿报告去了。按理,陈筱懿如果态度客气的话,应该出来迎接才对,但陈筱懿却没有。梁健、曲魏和金灿在秘书引导下走入陈筱懿办公室,随后便是一愣。 因为,陈筱懿的办公室内,除了他本人之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竟然就是被国土、公安带走、今又放出来的泰远集团老总万威。 陈筱懿瞧见梁健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和紧张,而是故作爽朗地笑道:“梁省长啊,稀客稀客。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泰远集团万总!”然后转向万威也介绍道:“万总,这位可是我们的常务副省长梁省长。你不是要向梁省长去诉苦吗?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真的是让你给撞上了。” 万威听眼前的年轻领导就是梁健,他立刻态度变得极为谦卑。虽然他是一个胖子,身高也不矮,却故意躬下身子,紧紧握住梁健的手,“梁省长好、梁省长好”,仿佛他待人一直是如此谦逊谨慎的。然而,梁健知道,没有一个房企老板骨子里是谦逊谨慎的,对不同的人他们是不同的样子。这个万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越是谦卑,在别人面前恐怕越是倨傲,每个人都需要平衡。 梁健心里就对这个万威心中存疑,然后他就沙发之中坐了下来:“万总有什么苦要诉啊?”梁健问的时候,也朝曲魏看去了一眼,示意他也要听好,并及时给予答复。曲魏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明他已经接受到了梁健的意思。 万威还真是诉起苦来:“梁省长,您肯定也知道,我们做房地产的不容易啊!前,我们本来要楼盘开业,可是市国土、公安冲过来,把我给带走了,又把我们的楼盘给停售了!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我们都不知道国土和公安为什么要这么干,所以今我先来陈书记这里报告了,接着还想向梁省长去汇报。我们来宁州,除了赚钱,本来就是奔着促进宁州经济发展来的呀!宁州市有关部门这么搞我们房企,最终是会让我们这些企业家心寒的!” 这话得好像他有多么崇高,现在又有多么委屈一般。梁健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朝边上的曲魏瞥了一眼。 曲魏就把话头接过去了:“万总,你该不会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楼盘的房源是抵押给了银行的吧?在抵押期内,房屋不能销售,更不可以预售!这是违法违规的!” 万威却笑道:“难道,市政府让公安方面拘留我,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吗?那真是冤枉我了!梁省长、曲市长,我们的楼盘在开盘的当,做过抵押我承认。但是第二我们就把抵押给还掉了!现在,我们在银行里已经没有任何抵押款了!” 梁健、金灿和曲魏又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万威这话是真是假!这时,陈筱懿插话进来:“万总也是跟我这么,我当时还不相信呢,所以让银监局查了一下,泰远集团真的已经没了抵押。” 梁健就朝金灿看了一眼,金灿就出去了,打电话给省银监委去问。不一会儿,金灿回了进来,在梁健的耳边了几句。她吐气如兰,但是梁健却听到不想听到的结果,泰远的抵押贷款真的已经全部还清了。 曲魏也很是惊讶,但又问:“那你们开盘为什么不等到抵押贷款还清之后!只要抵押还在,就不能预售。”万威又作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道:“曲市长,您这就不太了解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了,我们开盘都是让大师看日子的,选择的都是良辰吉日,所以就打算提前开盘,协议的话都打算第二签定的。没有想到,工商、公安就这样把我带走了,还停了我们的盘,我这个损失啊,大到吐血。” 这个解释虽然听的人都知道是谎言,但却也是一个法。梁健和曲魏来陈筱懿这边,本来是想要把万威给重新弄回去,拘起来的。这下,却没有理由重新带走他了。 梁健道:“万总,你的,也许是真的。但是,你们在没有解除抵押之前做预售和开盘,仍旧是不合规定的,这一点你要认识清楚。” 万威忙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清楚,所以公安局关了我一,我也就认了。但是,下一步我恳请梁省长、曲市长能够同意我们重新开盘,停售三个月对我们的处罚的确是太重了啊,这里面的损失我们承担不起啊!” 这时候,陈筱懿也道:“梁省长,对于企业来,一寸光阴一寸金,之前可能是万总这边有一点失误,但是如今也解释清楚了,万总也受到了拘留的处罚,我想梁省长能不能做个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们的楼盘也让他们恢复销售吧。” 曲魏还想坚持“但是,处罚已经做出,不可以随便……”梁健却打断了他的话:“既然银行的抵押款已经全部结清,万总也被拘留、知道错了,那么该恢复销售,就恢复吧。”万威又跑过来,夸张地握着梁健的手:“谢谢梁省长!谢谢梁省长!”陈筱懿站起来:“还是梁省长,既讲情又讲理啊!” 从陈筱懿的办公室出来,金灿很不满地道:“那个万威,所谓的偿还了抵押款,根本就是临时抱佛脚,从其他地方弄来资金救火的!”曲魏也道:“我也这么认为!梁省长,我本来是要坚持给他们停售三个月的处罚的,梁省长为什么要宽容他们……” 梁健拿出手机给曲魏看了一下,是省委副书记高安雄的来电显示。梁健对曲魏:“这个电话我刚才没接,但我敢肯定是为了这个房企的事情。既然人家已经把自己的火灭了,他们肯定也有办法马上恢复销售。打蛇要打三寸,既然这条蛇已经逃跑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追了,索性放走,等下一条!” (本章完) 正文_2125枕边人的问题 曲魏却还是很不放心:“这次让万威成楼盘这么快重新开盘,我担心宁州的房地产商会卷土重来!”梁健道:“他们是不是卷土重来,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在法律和政策的范围内行事,是允许的。但,假如他们要钻法律和政策的空子,我们见一个打击一个,发现一个漏洞补一个漏洞!直到抢购炒房现象绝迹为止。” 曲魏认为梁健的这个法是对的,这也是当前最好的策略,他:“那我们现在就按照梁省长的思路去办。”一边上的金灿提醒梁健:“梁省长,你的手机有电话。”梁健把手机放在了静音当中,这会又与曲魏话,就没有注意到又有来电。他看了眼屏幕,果然又是高安雄。 梁健这回接了起来道:“高书记,你好啊!”高安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真是日理万机啊,是不是又下基层了?”梁健也不隐瞒:“在宁州呢,刚才跟陈书记商量了一个事情。”高安雄道:“好啊,在宁州好啊!宁州房价的事情,真的让梁省长操心了。本来我们也想出点力,只可惜房地产是政府管,使不上力啊!”梁健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高安雄在跟自己风凉话,就道:“高书记有这个心,我们就很感谢了。” 高安雄话锋一转,问道:“梁省长,我听泰远集团老总万威,被宁州市国土委和公安局带走。这个万威老总,对宁州市经济还是作出过贡献的,他是在楼市低迷期就进来的,我了解一些。如果没有触犯法律,能处理得宽松一点,是不是可以宽松一点?梁省长,这也不仅仅是我的意思。” 那还是谁的意思?沈伟光的意思,戚明的意思? 但不论是谁的意思,反正这个人的职位肯定比高安雄高,这个人的能量也肯定比高安雄大。这一点梁健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当即就道:“高书记,你放心吧。万威已经回去了,他的楼盘最近就能恢复销售,这个事情我已经和陈书记商量好了。”高安雄笑着道:“那我就放心了,梁省长一出马,事情就能得到妥善解决。不是我,宁州的曲魏,还有公安局的同志,这次处理事情还是鲁莽了一点!不管怎么,公安方面也归我这个副书记管吧。但是,他们抓一个宁州的大老板,汇报都不跟我汇报!看来,公安方面的组织纪律还得强调。我要感谢梁省长,抓房价替我们暴露了公安方面存在的问题。” 这些话都是给梁健听的,高安雄会不会要动宁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这事情,梁健不好问,但他放在了心里。梁健与高安雄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抓的这个宁州房价问题,已经触动了江中省高层的利益,接下去会不会演变成一场高层之间的博弈,不好,但是必须做好准备。退,他是不会退的;但是斗,也得拿出水平来。 当晚上,泰远集团老总万威用饕餮盛宴来宴请帮助他的领导和老板们。筵席放在宝石山半山腰的一家高档酒店。出现的人有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等领导,还有横盛集团老总李君富、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祥云集团老总康生等人。他们本来还邀请了省副书记高安雄。高安雄要来的,但是临时一个接待任务,使得他脱不开身,没法来了。 祥云集团老总康生最后一个到,在半路上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今他要带一个重要嘉宾过来。万威问是谁。康生,是宁州市长曲魏的老婆李燕琼。听到是李燕琼,大家都是一怔。这不合适吧!康生,没关系,李燕琼和她老公曲魏的想法不一样,她对别人过限购限售根本不合理。 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一听,就转头对陈筱懿道:“陈书记,这个曲魏的老婆,就让她过来吧。不定以后用得着。”陈筱懿也是会心一笑:“让她来。” 李燕琼是因为银行业务跟康生认识的。康生其实早就知道李燕琼是曲魏的老婆,但是他装作不知道。在与李燕琼业务往来当中,也显得很男人、很爽气。银行业务需要拉存款,在李燕琼话的时候,康生二话不,几百万就转过去了;李燕琼有时候需要把钱贷出去,康生也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几次下来,李燕琼对康生这个人就很认可了。 这次康生请她一起来吃饭,她也欣然同意。但是一进包厢,她见到陈筱懿和刘甫团的时候,就脸色尴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曲魏,与陈筱懿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但来了之后,又不能立刻走,只能应付过去。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陈筱懿和刘甫团对她很客气,让她都感觉,自己老公曲魏跟陈筱懿搞不好关系,会不会是自己老公的问题? 在省里高官和大老板们的奉承下,李燕琼喝了不少酒,嘴巴也松了,她道:“这宁州限购限售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买房卖房,就是一个市场行为嘛!有钱的人就去买,没钱的人就不买,都由市场来调配多好!政府管这么多干嘛!”听到李燕琼这么,其他人都鼓掌了起来,恭维她得好。 陈筱懿:“没有想到,我们曲夫人这么有见地。曲市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现在被常务副省长梁健压着搞限购限售,其实他心里也有不出的苦,我是很理解曲市长的。我们曲夫人,你是银行高管,我们在座的都是老板,现在他们资金紧缺,你这里可要帮助他们啊!” 李燕琼道:“我当然也想伸出援助之手啊!但是,现在银行贷款政策拦在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当然也想多贷点出去,这样我的提成也能高一点!” 陈筱懿笑着道:“有曲夫人这句话就够了。政策都是人制定的,也是人把关的,真想要贷给我们老板,肯定也有办法。你们各位老板,还不好好敬一敬燕琼经理!”那些个老板就挨个给李燕琼敬酒。平时,曲魏不太带她参加这种酒会,今被这些成功男人恭维着,李燕琼的感觉就特别好。 康生还凑到了李燕琼的耳边,对她,万威成楼盘里有一个房子风水特别好,是带阁楼的顶楼,二百方的享受型,如果她有兴趣,他可以跟万总下给她留着。她,目前她手头的钱恐怕不够。康生,这算得了什么!先过户再付钱。李燕琼在酒意中,眉眼眨动着:“那就太感谢康总了。” 第二,万威成项目开盘,均价不降反涨。主城区其他楼盘都微有涨幅。民众又开始有些惶恐起来,担心房价会继续涨。 曲魏把沈连清叫了过来,问他该怎么办?沈连清提出了一个建议:一是抓房贷审核;二是抓购房资格审核。这样一来,等于是把住了入口和出口。曲魏当即同意,沈连清就抓落实去了。沈连清组织人员,对各房企备案的售房信息,进行全面严格审核,立刻发现了房贷、中介的许多不规范的问题,向省里作了汇报。梁健立刻批转银监委、工商厅、房管局等对有关企业进行约谈,那些企业的行为进一步收敛,房价暂时平稳下来。 但是,那些房企还是拼命撑着,似乎相互之间都约定好了,不让房价降下去,就算无人问津也要挺住,坐等下一波房价上涨,然后可以尽情获利。 这种情况,梁健也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他对金灿道:房企不肯让利,那是因为他们的资金链还有来源,所以下一步要重点查处某些银行,还在通过不合规的方式给房企输送贷款,给买房人提供不合规的首付贷。这是两个查处的重点。金灿:我立刻会同职能部门去查。 第二,金灿和沈连清一同走进了梁健的办公室。梁健惊讶沈连清怎么也一起过来了。虽然他和沈连清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沈目前在宁州市政府工作,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陪同领导一起过来,而不会单独过来。梁健望住他们问道:“出了什么事?” 金灿对梁健道:“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去查了哪些银行不合规向房企和购房人发放贷款。我们查到了好几家银行。”梁健:“我知道银行方面肯定有不执行政策的问题,查到了,就交给银监委去约谈。”沈连清这时候插话了:“可是,我们发现一个银行放贷的负责人……”他停顿了一下。 梁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沈连清只好继续:“是曲市长的夫人李燕琼。”梁健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不好看。他疏忽了,他还是疏忽了!他曾经记得曲魏跟他过,他老婆是银行的。当时他为什么没多提醒一句? 金灿美眸睁得大大的,盯着梁健问道:“这个事情,还要不要深究?”梁健一时没有话。 (本章完) 正文_2126谁也不撂挑子 “深究?当然要深究!”好一会儿之后,梁健终于下了决断,“这些银行及其相关负责人,该如何处置就让银监委如何处置!曲市长那边,我跟他打电话。”有了梁健这个决定之后,金灿和沈连清心中都有数了,继续办事去了。 等他们出去之后,梁健就让牛达打了电话给了宁州市长曲魏,让他马上来一趟。曲魏很快就到了。梁健就问:“你老婆的事情,你知道吗?”曲魏一副迷茫的样子,这迷茫的表情是真实的,装不出来的。梁健又道:“看来,你是真没有掌握你老婆的情况。曲市长,你对工作情况掌握得很清楚,但是对枕边人的情况,就不一定清楚了。”曲魏就更紧张了,问道:“梁省长,请明示。” 梁健就将各大银行违规贷款给各大房地产商的调查情况对曲魏了,特别是她老婆发放给房企的贷款明细都给曲魏看了。看完之后,曲魏背上都冷了,但是心里却是怒火中烧:“我没有想到会是后院起火。梁省长,我是没有管好自己的家属。如果让我辞去市长职位,我也认了!” “辞去宁州市长职位?”梁健盯着曲魏看着,“你是想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吗?”曲魏苦着脸道,“梁省长,不是我想撂挑子。我是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拿这个做文章。他们会,你市长不是在抓限购限售么?你老婆却在给银行和客户违规放贷!这对限购限售工作会是沉重的打击啊!”梁健却摇头道:“但是,你觉得你这一辞,问题就能接解决吗?你一离开岗位,他们将另外一个人扶上这个位置,那么限购限售的事情,真的就半途而废了!” 曲魏听后,顿觉自己处于了两难的境地:“那么我该怎么做?” 梁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曲魏道:“我带你去见章书记,我们要争取主动。只要主动权在我们这里,就不会有大问题。”章平心在办公室里等着梁健和曲魏。梁健和曲魏分别从自己的角度,把情况了一遍。章平心认真听着,然后道:“曲市长,我再问你一句。你事前真的不知道你夫人做的事情?”曲魏回答:“我以党性宣誓,我真不知道。我也以党性保证,我曲魏不贪。我也真想把限购限售工作一抓到底,请章书记给我出主意。”章平心点了点,镇定地:“你的情况我了解了。如果有人提出你的事情,我会出来话。但是,回去之后,你要去做一件事情,让你老婆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涉及违规的问题,她要立刻向他们银行纪委主动明情况。” 从章平心的房间出来,色已经晚了,从市委的大厅走向市政府的大厅时,曲魏对梁健道:“梁省长,能不能陪我去喝杯酒,心里闷得慌。”梁健朝他一看,就:“走,我们就去边上的饭店,今不去大酒店了。”梁健就在电话中对牛达了一声,与曲魏一同向着大门外走去。 武警都认得梁健是省领导,看到他们走出去,都朝他们立正敬礼。他们走过了大会堂,拐入了一条巷,进了一家写着“隐庐”的饭馆。梁健想起了曾在中-组-部边上的弄中,他、项瑾和毕部长一起吃饭的场景。他感觉自己也越来越喜欢一些安静的饭馆了,对大排场、大奢侈不太感兴趣。 “隐庐”里面的包厢只能是微型包厢,两人坐着都颇有些拥挤,但是这两位地方大员,似乎都不以为意。一壶绍兴黄酒上来,一叠白斩鸡、花生米和番茄蛋汤摆放在了他们的面前,东湖醋鱼和清汤螺丝还在锅子里沸腾着。 宁城气入秋,梁健特意让老板在黄酒之中加了姜丝,热了一热,使酒性得到充分的释放,可以暖和身体、温暖肠胃。梁健捏住了酒壶,给曲魏斟酒。 曲魏“不敢、不敢,我来。”就要伸手过来,接梁健手中的酒壶。梁健不让,“你客气个啥。”曲魏摇了摇头,笑着:“好吧,今反而让梁省长来服务我了。” 梁健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端起来道:“来,我敬你一杯。这是朋友之间的酒!”曲魏朝梁健点了下头,一饮而尽。喝完了几杯酒,曲魏道:“梁省长,我这辈子在工作上没有任何遗憾,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不起前妻。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可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省厅工作的时候遇上了李燕琼,就觉得不能错过她,于是就跟前妻离婚了……”借着酒意,曲魏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都向梁健倾吐出来。 梁健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直到他完。梁健才自顾自端起手中的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曲魏看着梁健道:“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与李燕琼没共同语言了。如今,她又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想跟她……”他不出来了。梁健一笑,挑明了道:“你想跟她离婚?”曲魏抬起头来,看了看梁健,又点了点头。 梁健笑了,很爽朗地笑。梁健的笑,笑得曲魏很是尴尬。他不知所以地问:“梁省长,为什么笑?”梁健停止了笑,看着曲魏道:“曲魏,你不能再离婚了。”曲魏很不解地问:“为什么?”梁健道:“因为你已经离过一次婚,社会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当时,你肯定也觉得李燕琼很不错,才会与她结合。现在,你就要为你的第二次选择负责了!或许这不仅仅是她的问题,也有你的问题呢?一个优秀的干部,不仅仅要干好工作,也要处理好家庭关系,总是不停的离、不停的结,不仅不符合社会风气,也不会给你幸福,生活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才可能幸福的。你要征服你的下属,更要信服你的老婆……来,干了这杯酒,就去陪你老婆,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寻找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这是挽回你们这个家庭唯一的办法!” 曲魏听了梁健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端起来了酒杯,干了杯中酒,就站起来打算回家。梁健叫住他,让老板拿了几片粗茶叶来,对曲魏:“这几片茶叶嚼一嚼,嘴巴里就没有酒味和腥味了。”曲魏抓过这几片茶叶,放到了嘴中,语焉不清地道:“梁省长,谢谢你的这番话。” 曲魏回到了家中,他的老婆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曲魏的敲门声,就趿拉着拖鞋来开门,见到自己的市长老公之后,她面无表情地道:“今回来得这么早?” 曲魏看着自己的老婆,随手关上门,了一句:“想来多陪陪老婆。”李燕琼原本已经打算回到沙发上去,听到这话,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转过身来,曲魏就已经将她抱住。被老公宽大的手臂抱住,李燕琼很是一愣,有多久老公没有对自己这么热情了。 这时候,曲魏的手没有停下来,在她的身体上抚过,她的睡衣随即就掉落在地上。客厅的灯被关闭,两人就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第一次就在客厅。第二此,他们来到了卧室,采取了一个很大胆的姿势,李燕琼被冲上了快乐的巅峰。 完事之后,两人躺在床上。曲魏很惊奇,今自己这么厉害。难不成是喝了梁健给准备的黄酒的原因吗?已经满足的李燕琼抚摸着曲魏宽大的胸膛,道:“老公,你今真厉害。”曲魏也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老婆,道:“这两年,我疏忽你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李燕琼道:“老公,我现在感到很幸福。” 曲魏坐起了身,看着李燕琼:“老婆,我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是现在有些人,想要破坏我们的幸福。如果你不把你在银行的事情告诉我,我这个市长很快就要当到头了,你在银行的职务也不会长久了。人家已经给我们挖了一个大坑,等着我们跳呢!只有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我们才有希望再继续幸福地过下去。” 李燕琼不傻,她知道自己帮助房企做的事情肯定暴露了。她整个人都慌神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老公,我不想你出事,也不想我自己出事。老公现在怎么办?”曲魏严肃地看着老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一切都清楚,我们一起想办法。”这个晚上是激情之夜,也注定是不眠之夜。 李燕琼将一切都告诉了老公曲魏,两人一起商量到了第二的早上。瞒是瞒不住的,只有敢于面对错误,面对自己,才有出路。 第二上午,李燕琼到了银行之后,主动向行长和纪委明了情况。违规放贷的事情,银行立刻暂停。至于万威成给她的那套房子,因为还来不及过户,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但是,李燕琼主动要求组织给予自己处分,组织上看到她态度诚恳、又因为她是曲魏的老婆,内部从轻处理。 这边事情才刚刚停当,陈筱懿这边就已经出手了。他来到了省书记沈伟光这边,很是郑重地道:“沈书记,我认为曲魏同志不再适合担任宁州市长。”沈伟光往椅子里一靠,装作疑惑地问:“哦?为什么突然这么?”陈筱懿道:“沈书记,若不是从大局出发,我是不会这么的。但是,作为市委一把手,我责无旁贷。曲魏同志的妻子在经济上有问题,我想这与曲魏同志有直接关系。” (本章完) 正文_2127章平心说话 陈筱懿直接向沈伟光建议:“曲魏同志,一边抓限购限售,一边纵容家人给银行放贷。我认为有必要立即召开常委会,研究曲魏同志的违纪问题!”沈伟光眉头皱了皱,依然靠在椅子当中,用手支着下巴。好一会儿才:“筱懿同志,如果曲魏同志真有问题,我们一定要处理,但事前一定要调查清楚。这样吧,我让平心同志过来一下,一起商量一下再定。” 陈筱懿就直接打了电话给章平心,因为是同一栋楼工作,章平心不记办公室,就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在陈筱懿的身边坐了下来,面对沈伟光道:“书记,您找我有事?” 沈伟光点了下头,后背从椅子里起来,坐正了身姿道:“平心同志,刚才筱懿同志向我反映了宁州市长曲魏及其妻子李燕琼的问题。所以,我找你来商量一下。” 章平心不动生色地一点头,转向了陈筱懿:“陈书记,能详细对我一吗?”陈筱懿看了一眼沈伟光。沈伟光点了点头道:“你详细一点,不用担心时间问题。事关干部个人问题的,都是大问题。我们要好好研究、商量。” 陈筱懿就把情况给了,重点指出:一、曲魏没有管好家人,其妻子李燕琼不仅违规给房企放贷款,还预定了万威成的房产;二、从他妻子暴露的情况看,不能排除曲魏本人也有问题,建议进行调查,以维护宁州班子的纯洁性。总之,基于两点,认为曲魏同志已经不适宜担任现职了。 章平心看着陈筱懿,认真地听着,偶然也点了点头。等陈筱懿讲完之后,章平心却一直抿嘴不言。沈伟光才道:“平心同志,这事情你怎么看?”章平心这才如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哦”了一声,转向沈伟光语气平淡地道:“这个事情,沈书记,我们省纪委已经了掌握。” 沈伟光和陈筱懿都吃了一惊。 陈筱懿更有些恼怒了起来,冲章平心道:“章书记,这么大的事情,既然你们纪委都掌握了,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章平心瞅了陈筱懿一眼,转向沈伟光道:“沈书记,这个事情我们认为没有那么严重。沈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昨,曲魏同志专程来我这里汇报他妻子李燕琼在银行放贷中的有些情况。之前他并不清楚,他是第一时间发现,就第一时间向组织来汇报了,并请求组织对其本人进行处理。我们结合平时的信访件,并对曲魏同志有关情况进行核实,没有发现曲魏同志本人有什么问题。我们根据曲魏同志描述的情况,对其妻子李燕琼在银行的情况也进行了了解,主要涉及的是银行业务上的违规,至于预定的万威成的房产也还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不能算是有利益交换,所以李燕琼的事情由银行内部处理了。 “根据这些情况,我们认为曲魏同志不涉及对家人管理不严的问题,反而可以看出曲魏同志高度重视家教,一发现问题就向组织汇报,比起其他领导干部觉悟要高了许多。因为问题比较,根据纪委对有关问题线索的处置制度,我们做了备案,没有向沈书记做专门的汇报。” 沈伟光听后,就转向陈筱懿:“筱懿同志,你看平心同志的工作还是很细、很到位的。既然平心同志已经按照纪委的操作流程,对曲魏同志家属的问题进行了妥善处置。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曲魏同志现在重要岗位,目前又承担了限购限售的重任,你也要多支持他,这样你们宁州的工作才能齐头并进。筱懿同志,你看怎么样?” “呃……那就听书记的。”陈筱懿嘴上虽这么,心里却是闷得慌。他没有想到,曲魏竟然快了一步,把自己后院的火给灭了!这背后不定有梁健在帮助他!这一局自己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让沈伟光认为他不支持曲魏的工作!但是,梁健,还有下一局,等着吧! 陈筱懿心里正想着,却听到章平心出了一句自己不愿意听的话:“沈书记,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事,想您汇报一下。前期,中-纪-委要求我们省市全面开展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制度,但是我们考虑到时机问题,就一直没有开展。但是,曲魏同志来汇报他的妻子有关问题之后,我忽然想,也许可以借这个时机推开了。” 沈伟光问道:“平心同志,你现在是时机开展了,那么这个时机体现在哪里?你看。” 章平心点了点头,表情认真地道:“这个时机至少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方面,现在全国还未完全推开,我们先走一步,可以成为经验典型,有机会得到中-纪-委领导的认可。第二方面,我们正在开展限购限售工作,按照规定一般市民持有房产不能超过3套,党员领导干部更应带头,通过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各级干部持有房产情况一目了然,不如实填报的,以后提拔使用中实行一票否决。第三方面,今陈书记正好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宁州作为试点,开始推行,为全省提供经验。” 陈筱懿一听,眉头立刻紧皱了起来:“从宁州开始搞,不太合适吧?”沈伟光却道:“陈书记,宁州市是省会,是龙头,宁州搞好了,其他地市照着做就行了。所以,我同意平心同志的法,现在是时机推开领导干部个人事项报告工作。而且要从宁州开始搞。”陈筱懿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但是省委书记既然如此了,他也不能硬抗,只能道:“那就按照沈书记的要求来吧。” 陈筱懿回去宁州的时候,心里不痛快至极。章平心跟梁健打了一个电话,就有关事情通了气,梁健道:“这次太感谢章书记了,你的这一招领导干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不定对稳定宁州的房价有重要作用。”章平心道:“我也不是特意而为,这个事情本来就要做,以前找不到好的时机,这次正好借曲魏的事情推开,对我们纪委的工作也有帮助。” 曲魏回去之后,和沈连清继续狠抓《十规》和限购限售工作的落实。曲魏还特意让沈连清放出话去,为了推动限购限售工作的落实,曲魏夫人所在的银行也受到了约谈,彰显了曲魏抓宁州房价的决心。这事情虽然没有公布,只是私底下传开,但有些事情反而是私下传更有效果。很快,各大银行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肃性,不敢再违规放贷。大量中介被处罚之后,也收敛了许多。宁州的房价就更加平稳了。 各大房企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又去找市委书记陈筱懿了。陈筱懿和刘甫团聚在一起商议。陈筱懿道:“梁健他们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他们步步紧逼,这回那些房企真要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问题了!那些房企一旦遇上麻烦,肯定就会咬着我们。”刘甫团老眼转动着:“我上次听你好想起过,梁健镜州市的下属来宁州买房的事情?”陈筱懿忽然想了起来:“没错。这是我驾驶员从梁健的驾驶员那里探听来的!” 刘甫团笑道:“这就行了!这就明,梁健也不是完全干净的!只要寻找机会,把梁健提前让下属买房的事情搞出来,在媒体上一曝光,效果肯定很好啊!”陈筱懿也想到了什么:“我听,央视‘聚焦’栏目的柴羚一直在宁州。这个女人最喜欢挖政府的伤疤了!梁健让下属购房的事情,她肯定很感兴趣!”刘甫团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不能弄走曲魏,如果直接弄走了梁健,就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晚上,驾驶员傅送梁健到了招待所,刚要开车回去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陈筱懿的驾驶员沈:“傅领导,有空一起来喝一杯夜酒吧!”傅知道梁健和陈筱懿关系不好,就婉拒道:“还是算了!累了一了,想要早点休息!”这时候,高安雄的驾驶员,却把电话给接了过去:“傅领导,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上次你不是梁省长没有让你买房吗?我认识一个房地产老板,他手里现在还有房源,还便宜。你来不来,别兄弟把重要信息藏着掖着!” 傅犹豫了一下,:“在哪里,我这就过来。”王呵呵一笑道:“今晚上是老板请客,好地方,在香格里拉!” 傅到了香格里拉的包厢,有一个自称是房地产老板的人请客。 开始傅不喝酒,但是拗不过王和沈的劝酒,就喝了起来。他们两人尽捡好听的,让傅慢慢地就放开了戒备,话也就多了起来。到了最后,把朱怀遇、蔚蓝、牛达等人在宁州买房子的事情,也给王、沈听了。 (本章完) 正文_2128闹事 喝完了酒后,他们仨还不过瘾。王道:“这香格里拉酒店里,有一家咖啡馆,里面柜台的收银员和咖啡师都很漂亮。我上次跟领导来开会,这里的经理送了我两张咖啡券,我去喝过一次,那两个女的真是正点,特别是那个女咖啡师,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陈筱懿的驾驶员沈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梁健的驾驶员傅:“我还是不去了。今酒也已经喝了不少了,想早点回家。”边上那个自称房企老板的人:“刚才只顾喝酒了,房子的事情都没有讲。如果你要买我这边的房子,我给你七折!我们到咖啡馆醒醒酒,再详谈。” 七折,这个优惠的幅度已经是至尊贵宾的级别了!喝了酒的傅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于是就跟着他们走去香格里拉咖啡馆。 到了里面,王和那个老板直奔柜台,向着那个柜台收银员调笑起来。负责点单和收银的女孩,起初还笑脸相迎。但是,看到他们醉酒的样子、话语之中也带着调戏的意味,女服务员就不愿意跟他们纠缠,她走到了里面,与女咖啡师耳边了几句。 女咖啡师就走了过来,脸上高冷地对他们:“几位先生,如果你们喝高了,可以到边上坐着点单,等会咖啡也会送过来!”王一瞧见女咖啡师,立刻兴奋地两眼冒光:“我的就是她,你们看这个女人可以吧,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一流吧,特别是她胸前那一对……好大……”另外两名驾驶员沈、傅,也跟着过来看热闹,想要一睹女咖啡师的芳容。 收银员女孩再也忍不住了:“请你们放尊重一点。如果再这样就请出去!”那个自称房产老板的人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收银员,就想要赶我们走吗!我告诉你,这三位都是省里的领导,你惹得起吗?”在这个人的嘴中,省政府的驾驶员就变成了省里的领导。他以为“省里领导”这个假身份,可以镇住这个女咖啡师。在他看来,一个女咖啡师又算得了什么呢! 反而,女咖啡师的眼睛只是朝傅这么瞥了一眼,对这个老板的话,就当没有听见。她淡淡地:“对我们咖啡馆来,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好客人,一种是坏客人。对好客人我们欢迎,对坏客人我们希望永远不要再来。你们是属于后一种,请走吧,以后也不欢迎你们。” 高调、冷艳、拒人以千里之外,就是这女咖啡师的风格。梁健的驾驶员傅,感觉自己好像认识这个女咖啡师,可现在喝高了,他醉眼朦胧,脑袋也像是充满了糨糊的感觉,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咖啡师。 那个老板和王、沈听到咖啡啡师要赶走他们,顿时就怒了:“你这女人,我们来这里喝咖啡是给你面子!想要赶我们走,我们把你这店给砸了……” 他们话还没完,边上的位置上就站起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温文尔雅、却又肌肉发达。随后,又从角落里走出了四五个上流人士打扮的人,他们的脸上看不出怒意,却给他们四个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个老板退缩了,三个驾驶员也退缩了。王放出了一句话来“你这女人给我心一点,哪别在路上被我碰到……”然后就跟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等这些人走后,女咖啡师自语道:“梁健的驾驶员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适当的时候,一定要跟梁健提一提这个事情!”随即,女咖啡师转向边上一个年轻人道:“侯,麻烦将刚才那段的监控视频截一份,发到我的手机上。”侯答应去做了。 那晚上,驾驶员傅没有睡好。他一直记不起那个女咖啡师是谁,这就是最麻烦的事情。他很后悔跟沈、王他们去喝了这顿酒,还差点在香格里拉的咖啡馆闹事。作为一位领导司机,这种事情是大禁忌! 梁健的前秘书林飞已经调入了宁州市委办公室综合处工作。这,市委书记陈筱懿将林飞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若是换在以前,被省委常委叫到办公室里,林飞或许会非常的激动。但这一年经历的事情,已经让林飞的情绪不容易那么大起大落了。林飞进来之后,就在陈筱懿对面的位置坐下来,道了一声:“陈书记,你叫我来吗?” 陈筱懿看了眼林飞,笑了笑道:“这两,情况如何?”林飞就从衣袋之中取出了一叠的照片,递给了陈筱懿。陈筱懿看到上面都是梁健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梁健在晓枫书屋的照片。陈筱懿就将照片递还给了林飞,道:“做的不错,但是还缺少一些很私密的照片。我听很多人,梁健生性风流,肯定跟很多女人有交往,你要多拍一些这方面的照片,清晰度一定要高!”林飞点头道:“知道了。” 陈筱懿又盯着林飞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梁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他下台或者离开江中,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起来,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有前途的位置,让你东山再起!明白了吗?”林飞点了点头道:“谢谢陈书记。” 那晚上,陈筱懿和刘甫团又去了欧菲雅公司总裁何柏金在东湖景区的私人会所。他们进去的时候,有人在一辆汽车中拍下了照片。没过多久,一辆专车在会所门口停下来,从上面下来好几个穿戴妖艳、身材火爆的女人,鱼贯而入地也进入了会所当中。汽车中的高清相机又将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 这几的房价表面上还在僵持着,但是房企内部已经开始紧张起来。有些楼盘对外虽然维持了原价,但对内,他们已经给售房经理一定的让利权限。那几个重点房企的老总去找过陈筱懿和刘甫团多次。但是陈筱懿和刘甫团一时也没有办法,因为执行限购限售政策的是曲魏和沈连清,他们严格执行政策,对违规房企和银行、中介进行严厉打击,杀一儆百,大家都不敢妄动了。 陈筱懿和刘甫团只能抓紧搜集梁健下属朱怀遇、蔚蓝、牛达等人买房的事情,但是收获并不是特别大,毕竟梁健的驾驶员傅对其中的细节了解不多,最了解的应该是梁健的秘书牛达。但牛达是梁健的贴身秘书,要让他出细节,又如何可能? 正在陈筱懿和刘甫团头疼的时候,宁州市公安局局长姜海潇却给陈筱懿提供了一个重要消息。姜海潇:“他们在缉毒行动中,查获了一批在某酒吧的吸毒者。这些都是社会人员,本来对这批人也就采取关几的处罚,不会引起重视。但是,其中一个吸毒者却声称自己的姐夫叫做牛达,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梁健的秘书!”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陈筱懿激动了起来,“姜局长,这个人你们一定不能放,有大用。” 牛达拎着梁健的公文包,提前跑到招待所的电梯口,摁下了电梯。电梯轿箱门打开,梁健走进了里面,牛达才将电梯关闭。两人向着梁健所在的楼层升上去。 这时候,牛达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牛达怕是哪个领导的,就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是牛达吗?你的舅子吸毒被抓了,请你到宁州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来一趟!”牛达一愣,脸色都变了,但是他意识到梁健的目光好像转向自己,就赶紧低声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着,就挂断了电话。 梁健听到了牛达电话中的一些声音,走出了电梯之后,他没有马上向自己的房间走,而是停下来,看着牛达道:“家里又有事了吗?”牛达本想,但是一想到又是舅子的糟心事,上次就麻烦过领导了,这次他再难出口;另外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会回事,他就支吾了一声,回答道:“梁省长,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去。” 梁健也就不再多问,走向了房间。二乔看到了,忙步跑了过来,接过了牛达手里的提包。牛达对梁健了一句“梁省长,您好好休息”,随后就匆匆离开了。 梁健就感觉牛达身上又有事情。如今是限购限售的关键事情,他身边的人不能再出事。进了屋子之后,二乔本来给他煮一杯咖啡,梁健拒绝了“我要打个电话”。二乔见梁健表情严肃,就了一声“梁省长,您休息”,拉上门出去了。 梁健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五,你在哪里……哦,帮我做一个事情。”五听后,满口就答应了。 牛达出了招待所之后,又接到了老婆的电话。他的老婆焦急地道:“牛达,我弟弟又被抓进去了。你快想想办法,把他弄出来。爸爸妈妈已经急坏了!” 牛达心情很差:“老婆,我跟你过了,让爸爸妈妈管好你弟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犯,以后谁都帮不了他!”牛达的老婆忽然火了:“你跟我这些干嘛!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把我弟弟弄出来,其他的话你去跟我爸爸妈妈!如果今晚上你弄不出来,就别回家了!你还是副省长的秘书呢!办这么点事情就这么多话,还不如一个派出所的民警!”着,他老婆就把电话给挂了。 (本章完) 正文_2129真相不明 牛达纠结着,想不好该怎么办。他痛苦地蹲在路边,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来,叫了一辆手机快车,就向宁州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方向奔去。到达了公安局之后,牛达拨通了一个电话。这就是之前在电梯中打给他的电话。对方接了起来,问他在哪里。牛达已经在门口,对方就让他等着。 从公安局禁毒支队的大门口出来一个人,身穿便服,将牛达带了进去,经过一条昏暗的通道,来到后面关押犯人的地方,让牛达往里面看。通过铁门上的一个探视口,牛达瞧见里面一个人,萎靡地蜷缩墙角,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毒瘾发作又得不到满足的毒鬼。此人正是他的舅子。牛达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舅子! 牛达转头问边上的警察:“怎么才能放了他?”穿便服的人没有回答他,只道:“到前面。”那人就又在前面带路,引到一个会议室。里面有一个大脸盘、身穿甲克的男人正在等着他。看到牛达后就:“坐。”然后对边上的人:“倒一杯茶来。”牛达:“不用了。就要我做什么吧。” “那就不要倒茶了。”大脸盘又对边上人了一句,然后对牛达道:“你叫做牛达,是那个毒贩的舅子吧?”牛达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大脸盘:“你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吧?”牛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预感到他们是冲着他的这一个身份把他找来的,牛达就:“我的职业是什么,跟我舅子好像没有关系吧?” 大脸盘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当然有关系。你那个舅子,非但自己吸食毒品,我们还在他的身上查获不少毒品,他还在兜售毒品。所以按照法律,让他坐个三年五年的牢,应该没有问题!”牛达惊了一下,三年五年的牢!他老婆是希望他最好今晚就能把这个舅给救出去。假如舅子要坐牢的话,老婆岂不是要跟自己翻脸,自己无能?甚至都会回娘家住了! 牛达正在犯难的时候,大脸盘却又:“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那么你舅子今晚就能跟你回去!”牛达正视着大脸盘:“你是谁?作为警务人员,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法的?”大脸盘冷笑了一声道:“不要得这么难听。同为体制内的人,我们应该相互照应。我们了解到,你的老婆和丈人丈母都非常关心你这宝贝舅子。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有机会都见死不救的话,你老婆会不会对你提出离婚呢?” 这时候,牛达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真是自己的老婆。牛达不得不接起了电话。老婆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牛达,你在哪里了?见到我弟弟了吗?”牛达只好低声:“我正在公安局禁毒支队。”老婆急切地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快想办法,把弟弟弄出来!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我现在爸爸妈妈这里!”牛达对电话之中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大脸盘又笑了:“怎么样?让你老婆、丈人丈母担心了吧?”牛达盯着那个大脸盘,眼中流露愤恨的火焰,但嘴上他问大脸盘:“你要我什么?”大脸盘笑了起来:“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相互采取合作的态度,事情就好办了嘛!我们想要知道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梁省长提早让属下买房子的事情……” 在公安局禁毒支队前的街道上,一辆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坐在里面的五,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因为他瞧见一个人正从禁毒支队大门走出来了,很是落寞、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人正是梁健的秘书牛达。为了留下证据,五用手机将牛达走出来并搭车而去的全过程都录了下来。 在五正想离开的时候,又一辆车从里面出来。五也用手机拍摄了下来,这是一辆高档的奥迪车,一看就是大领导的座驾。原本大领导的车子都是从00001、0000……跳开其中的00004,这样排下来,但是自从车改之后,领导的车牌也都换了,跟社会车辆一样,所以就更难区分了,客观上也可以更加隐秘。 五刚到宁州,对各大领导的车牌还来不及记录,所以一下子难以认出这到底是谁的座驾。好在他已经拍摄了下来,到时候肯定能找出来。完成了任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五还是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对他,不要在电话中讲。让五将车子开到招待所的门口。 二乔看到梁健这么晚要出去,忙问:“梁省长,需要我陪你去吗?”梁健转头瞧见,二乔身穿紧身薄线衣,将上身裹得紧紧,双胸显出两个手掌都难以覆盖的轮廓,心中一动。但是,很明显他不可能带她出去,就道:“不用了。我去见一个朋友,二十分钟就回来。”二乔还是有些担心梁健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就道:“那好吧,二十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您。”梁健笑着道:“二十分钟?你监控我啊?” 二乔忙:“不敢,不敢。”脸上更是怯生生的嫣红,让人怦然心动。梁健怕吓着她,就:“我开玩笑的。二十分钟后我还不回来,你就打给我。”二乔这才放心地:“好的。” 梁健到了五的车上。五就启动了汽车,并将手机给梁健看了。梁健翻看了牛达的照片。五问:“那辆车子的车牌,我认不出是谁的。”梁健看了一眼道:“这车子是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的。”五一惊:“陈筱懿的?牛达前脚出来,陈筱懿也就出来了,梁省长,这应该不是偶然。”梁健点了点头:“不会是偶然。” 五道:“你身边有这么一个秘书,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觉得,你最好换了这个秘书。”梁健心中掂量着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让宁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去问禁毒支队,今抓了哪些人进来。郑东一很快就查出来了,其中之一就是牛达的舅子。 梁健想:牛达果然又是舅子的事情在魂不守舍了!他对五:“你先把我送回招待所吧。”梁健走回自己楼栋之时,手机想了起来,一看是二乔。梁健笑着接了起来:“二乔,你还蛮准时的嘛。我已经在下面了。”二乔一直跑到了电梯口来接梁健,几乎是贴着他,将他送回了房间,还问他:“梁省长,要吃点什么宵夜垫垫肚子吗?”梁健道:“不麻烦了,洗个澡,早点睡。” 第二傍晚。牛达进来报告:“梁省长,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央视‘聚焦’栏目的柴羚主持人打来的,想要约见你。”梁健听了,想了想道:“行啊,你让她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吧。”牛达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梁健叫住他:“牛达,你家里真没事?”牛达一愣,然后看似轻松地道:“梁省长,真没事,让您操心了。” 梁健点了点头,他已经给牛达诚实的机会了,但是他一直放弃这样的机会,到时候他梁健就算要刮骨疗毒,牛达你也不能再怪我了! 牛达出去之后不久,梁健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柴羚温和又美妙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梁省长,最近宁州的房价,可真的给你稳住了。”梁健一笑道:“柴羚,你这么可不对,这房价不是我稳住的,是省委省政府和宁州市委市政府稳住的,我不过是贯彻省委常委会的意见而已。”柴羚笑道:“跟你们当官的人话真累,什么都讲政治。” 梁健一愣,随即笑道:“我也有另外一面呀。柴主持不知肯不肯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呢?到时候我展现本人另外一面。”梁健以为她不会轻易答应,没有想到她欣然答应:“好啊,反正我也正想要了解梁省长抓工作的方法。”梁健道:“那就太好了。要不要我来接你?”柴羚:“不用,告诉我地方,我打车过去。”梁健:“我加你微信,然后发地址给你。” 梁健就跟素荷打了电话,跟她定了包厢。然后把“素荷坊”的地址发给了柴羚。 梁健出门的时候,秘书牛达赶出来问:“梁省长,您下班了?”梁健点了点头道:“是,我先下班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牛达问:“要不要我送一下您?”梁健道:“不用了,我还有应酬。”牛达神色暗淡了一分:“好,梁省长您慢走。”牛达边,边跑到电梯口,给梁健开了电梯。 梁健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牛达心头一片惨淡,梁省长是不是已经不信任我了? 梁健到了素荷坊,柴羚还没有到。梁健就没有进包厢,而是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柴羚打的车就到了。 柴羚让专车走了,就向着梁健这边走来。但是,梁健却瞥见了另外有一辆车也停了下来,好似跟踪柴羚的车子而来。那车子到底是谁的?梁健正要问柴羚,那辆车却掉个头,走了。 (本章完) 正文_2130被报料搅乱 也许那人是开错了地方。梁健也就没有去在意,就对柴羚:“柴大主持人,请。”柴羚仍是干净利落、带点儿文青味道的齐耳短发,身穿一套职业装,文知女性的范儿。梁健忍不住在她的背影上多瞄了一眼,似乎被柴羚察觉了,她就回过头来,带着疑问看着梁健。 搞得梁健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会把你的两个男同事一起带过来呢。” 柴羚看了眼梁健道:“你希望他们过来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梁健忙道:“别别别。”柴羚漂亮的大眼睛朝梁健微微一翻道:“那你还!”她心里却已经在暗暗地笑了。 素荷给他们准备的包厢,是一个间。空间并不是很大,风景却自与其他包厢不同。窗开处,正对东湖的一个里湖。东湖的里湖,有无数湖泊组成,虽然没有外湖那般开阔,却是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雅韵。 他们的包厢正对里湖的一个湖泊,风平浪静、水中镜月,有几片初秋的落叶在月色中溅落湖面,端得是秋色无限。柴羚似乎也被这奇景所感染,来到窗前,就如女孩一般趴在窗口,探出半身子,看着湖景和月色。梁健还不及去瞧月色,却被柴羚优美的背影所吸引。 “你不来看这么好的夜景,在看什么呢?”柴羚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知道梁健在她。梁健本想打趣一句“月色哪有某些人的背影好看”,但是一想这话未免有些轻佻,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没。 服务员进来给他们上茶,随后就是餐食。在这里梁健从来就不过问菜色,素荷都为他配好了。素荷非常用心,他来了几次,素荷就对他的饮食爱好了如指掌了。这次因为有柴羚在,她在梁健偏爱的几样菜色上,又增添了几样。柴羚尝了几口,都非常喜欢,问他是怎么找到这几家店的?梁健笑着道:“我除了当这个常务副省长,我平时喜欢吃茶、喝酒、看书,所以找这样一处吃饭的地方,并不难。这就是我的,我有另外一面。” 其实,素荷斋是梁健的同僚、也是好友吴越介绍他来的,但是这些详情就没有必要让并不是很熟的柴羚知道了。 柴羚脸上微微笑着:“看得出你喜欢吃茶,那在你办公室的龙井,就让我那两个同事念念不忘了。”梁健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你没有喝茶。”两人相视一笑,都为对方的观察力一惊,犹如棋逢对手一般。 柴羚又:“我也看得出你喜欢喝酒,眼前的这一支红酒,也不是凡品吧?”梁健一笑道:“你放心,在这里我都是私人请客,从不用公家的一分钱。虽然公务员的收入不能跟你们主持人相比,但是每个月三万的薪水,也足够我花了。这瓶红酒两千多块,我一个月最多请两次,所以还能承担得起。” 柴羚笑着道:“两千块一支的确也不贵,那我就不客气了。”柴羚当央视的主持人,什么样的奢侈品没有见过,红酒作为被经常消费的奢侈品,柴羚十万八万的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这两千一支的,只能算是平民消费了。但是,对酒的好坏,柴羚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她对梁健道:“我基本不怎么喝,今就算陪一陪梁省长吧。”她在自己的杯子中,斟上了一杯,也给梁健斟了半杯。 梁健道:“那我很荣幸。不过,在这里没有梁省长,只有朋友。”柴羚也道:“那好吧,这里也没有柴主持,只有柴羚。”梁健端起了酒杯:“柴羚,干杯。”柴羚也拿起了杯子:“梁健,干杯。”两人喝了,又斟上了一杯的酒。 柴羚道:“我已经知道你喜欢吃茶、喝酒,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书。你喜欢看什么书?”梁健一笑道:“各种各样的书,反正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边上有书,随手拿起就能读。不过,有一本书,我蛮喜欢。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遇见》。”柴羚一愣,随后笑着对梁健道:“你是在讨好我吗?” 柴羚年前就出版过一本书,名字叫做《遇见》。梁健却摇摇头道:“我真没讨好你。这本书我从头到尾都看了。反映的有些问题很尖锐,见证了时代的矛盾和发展,这里面很多问题,比如空气土地污染、贫富差距、教育问题等,都是亟待我们各级政府去解决的。当然,有些观点、看问题的角度,值得商榷,但是我更看重的是这份勇气。就算在央视,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敢像你这样在书中这么写,何况你还是一位女士。” 听到梁健这么,柴羚有些愣神,看着梁健的,她:“是啊,也许领导会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在台里还能呆多久?但是,无论如何,我只是想追随自己的良知去话,把我看到的再用文字记录下来。”梁健点了点头:“当一个记录者很不容易。” 柴羚又道:“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地方官员的私人邀请。你是第一个。平时,我都是拒绝的。但是,今你邀请我的时候,我却鬼迷心窍地来了。心里好像有些好奇,希望能看到一个与千篇一律的官员不一样的年轻领导。”梁健笑了:“那你看到了没有?”柴羚笑了:“还在看。”果然柴羚的那双大眼睛看着梁健,也许因为红酒的缘故,她的神情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份女子特有的温柔。这种神色在柴羚身上很少能见到。 只听柴羚又道:“我感觉,我和你有很多的不同,但是有一个方面似乎是相似的。”梁健问:“是什么?”柴羚道:“一份内心的良知吧。我相信,如果不是为了良知,你应该也不会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一定要搞限购限售了吧?” 梁健也不知“良知”这个词,能否涵盖他行为的动机。“良知”只是一个简单的字眼,但是作为一名高级官员,做事单单靠“良知”显然是不够的的。那还有什么呢?很难解释。 梁健索性也就不再解释了,端起了酒杯道:“我再敬敬你。” 柴羚还没喝,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柴羚看了下屏幕,对梁健:“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是我的同事。”柴羚接起了电话,就听到同事记者杨斌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柴主持,你在哪里?我们刚才接到一个报料,很重要,想要马上跟你商量。” 有报料?柴羚有些意外:“我们现在江中,就只管江中房价的问题。如果是其他的报料,就让他们跟台里的‘聚焦’栏目联系吧。”记者杨斌却道:“问题是,我们收到的报料,正是关于江中房价的,而且直指常务副省长梁健。他以权谋私,在限购限售之前,就已经安排自己的秘书和以前的同僚在宁州买房。没有想到,这个梁健表里不一,一方面扮演打压房价的英雄,另一方面却在谋取私利!这绝对是个猛料……你在哪里?我们立刻碰个头吧!” 记者杨斌显得异常的兴奋,他对揭露官场一些隐秘具有生的热情,所以才会在“聚焦”栏目工作。柴羚打断了他道:“你先把材料通过手机发给我!” 梁健隐隐约约地听到电话之中似乎提到了“江中”“梁健”等字眼,他就好奇地问道:“有什么急事吗?”柴羚的神色已经变了,她本来已将梁健视为朋友了,但这么一来,她对梁健就生出了浓浓的戒备之心,回答道:“没有什么。” 紧接着,她的手机中连续有多张图片进来,上面是几个买房人,分别是朱怀遇、蔚蓝等人,还有他们所买房子的套型、时间、总价,与现如今房价的比价。柴羚一看之后,就愤怒了起来,她看着梁健,心中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梁健,这个人表面上大公无私,背地里却在玩这种花样。她真是错看他了! 柴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梁健冷冷地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梁健一愣,这柴羚怎么走就走呀!他追出来:“我找辆车子送送你?”柴羚冷冷地道:“不用了,谢了。我自己打专车回去。”着,她就出了门口,向着外面跑去,步子快得梁健都追不上。 素荷坊的老板素荷看到柴羚匆匆而去,就过来问梁健:“怎么了?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满意我们店里的服务吗?”梁健看着柴羚没入夜色中的背影,对素荷道:“跟你这里的服务没有关系。她刚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马上要走了。” 素荷道:“那你去送送她呀!我们这里已经比较偏僻了,她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不安全啊!”梁健想了想道:“可是我也喝酒了,没有办法开车。”素荷道:“要不我开车送你!”梁健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了!” 素荷开出了自己的越野车,载上了梁健就出了素荷坊的停车场。他们看到柴羚刚好上了一辆车。梁健忽然就记了起来,这辆车先前就是跟着柴羚的专车过来的,后来调头离开,这会儿怎么又在这里! 梁健对素荷:“跟上那辆车。” (本章完) 正文_2131惊心动魄 柴羚原以为在里湖,很难叫到手机专车,没有想到她刚打开叫车APP,很快就叫到了一辆车子。柴羚就上了车,了地址。随后,她就开始给同事杨斌打电话。 那个驾驶员从后视镜中朝柴羚瞧了一眼,看清了柴羚的容貌,这正是庄山高要他劫的那个女人。确认了之后,驾驶员仍是为之一惊,尽管他也曾在电视中看过柴羚。但此刻坐在后座的柴羚,比电视中更真切了一分、也更动人了一分。驾驶员猛然想起,庄山高给过他们承诺,等他侮辱了这个女人,其他人都有份儿,大家可以尽情地玩。 庄山高是豁出去了,这个驾驶员原本还在想,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毕竟这女的可是名人。但瞧见了柴羚之后,他感觉自己只要是个男人,肯定也会豁出去,想要搞她一搞。像他这样的人长期处于社会的下层,做一个手下,如果不是通过这种途径,根本就休想上这种上流社会的知性女人,想想看,这可是国内最大电视台的大主持人啊。搞了她,就算以后坐牢,也有资本吹牛了! 这种想法,使得驾驶员完全亢奋了起来,踩下了油门,向着约定的目的地开去。 坐在后座的柴羚,没有想到这个驾驶员有问题,她是从华京过来的,对宁州的道路不甚熟悉,就任由驾驶员载着自己前行。况且,她的注意力也全部在跟同事的通话上:“你们确定那些资料全部是属实的吗?”杨斌很肯定地:“我想应该是属实的。”柴羚道:“不能‘应该是属实的’,必须是确认无误才行。这个料爆出去,涉及的是一个省部级干部的前程……” 柴羚不由想到了自己与梁健在素荷坊喝酒的场景。她心里就有些不忍,但是,她又对自己,为什么会对梁健心软?作为一名资深媒体人,不应该掺杂个人感情,而应该遵守事实。像梁健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就应该得到曝光。不过,她还是对杨斌不放心,道:“等我回来,审定之后,再发出去。”杨斌却有些急不可耐:“梁羚,你怎么做事越来越谨慎微了啊!这种料,赶的就是时间!” 杨斌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除了台里之外,他还跟国内一家头条网有合作,如果能第一时间将这种猛料报给头条网,价格非常喜人。为此,他才会激将柴羚。 柴羚怎么会听不出杨斌的意思,但仍然坚持道:“等我回来。”柴羚和杨斌并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在他们这三人团队之中,无非是柴羚带队而已,并不存在一定得听柴羚的。杨斌就道:“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晚去哪里潇洒了,这样吧,最多等你四十五分种,已经够意思了吧?如果到时你还赶不回,我就自己先处理了。” 柴羚想要再交待他,这个事情必须谨慎对待,但是杨斌却不想听,将手机挂断了。柴羚对杨斌的这种态度有些恼火,她差点将手机砸在后座上,但想到这是别人的专车,她就克制了这个动作。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赶回去,如果材料没问题就抓紧报出去,有问题就立马制住。 柴羚朝窗外望过去,想要看看车子是否已经到繁华闹市区了。因为她所住的酒店,就是闹市区的大华酒店。但是,目光所及却是荒僻的公路和昏黄的灯光。她一下子就蒙了,冲着司机喊道:“喂,师傅你搞错了吧?我是去大华饭店。”驾驶员却回答:“没有搞错,就是去大华饭店,走湖边大道容易堵车,我这条路上畅通无阻的。”柴羚将信将疑:“师傅,你最好确认一下路线。”驾驶员道:“放心吧,我看着呢!” 后面,素荷的车子一直紧紧跟着前面的专车。见路已经越来越荒僻,这已经是龙井山的深处了。素荷有些担忧了:“你的朋友要去哪?车子怎么往这个方向开?”梁健:“不用管,只管跟着就行,我已经打给警方了。” 梁健早就发现前面那辆车很可疑,就跟曲魏的手下、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打了电话。经过这几次的交往,梁健觉得郑东一很好用,很可靠,而且他手中握有地方警力,让他办事,比让姚勇办事还方便。他就打了电话给郑东一,把柴羚的电话发给了他,这是央视的主持人,可能她现在有危险,让他派当地警力支援。郑东一立刻交代了当地的派出所,定位了柴羚的手机,警力第一时间出动。郑东一见是梁健亲自打来的电话,也立刻使用定位,追了上去。 在专车中的柴羚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她手机地图上提醒,已经严重偏离了路线,她就冲驾驶员喊了起来:“师傅,你怎么搞的,走错路了。”驾驶员却回答她:“怎么可能,我可是老驾驶员了,不会错的。”柴羚这才听出驾驶员的口音根本不是宁州地区的,更像是闽粤地区的,一下子柴羚就感觉出状况了。 作为媒体从业人员,她可没少听到女子遭专车司机先-奸-后-杀的新闻,难道自己也遭遇了这样的变态司机!柴羚的背心忍不住就开始发冷了。但她强自镇定,冲司机命令道:“我要下车,我现在就要下车!”司机:“别着急嘛!”柴羚喊道:“你不让我下车,我就报警了。” 柴羚刚要打电话,一个猛的转弯,柴羚的手机就掉在了椅子的下面。柴羚想要去寻找,但车子显然拐进了路,道路变得颠簸,柴羚的身子都坐不住了。 她尽一切的努力来稳住自己,正当手触到手机的时候,猛然一个急刹车,她的身子就撞在靠背上。人都差点晕了过去,自然无法拨打电话。 很快,她就被几个粗壮的男人拉下了车子。这里好似拆迁中的村子,一片漆黑,一个卷闸门打开了,她被拖进一个仓库当中,推倒在地上。她的手机已经不知去向。 她迎着刺目的灯光,看到一个面部皮肤有些松弛、挺着肚腩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她,狞笑着道:“柴羚,你不会想到在这里碰上我吧?” 柴羚真的是大吃一惊,这个人,名叫庄山高,是浅川市一位原副市长,浅川市区山体滑坡责任人。正是她的坚持和深挖,才让原本想要逃避责任的庄山高,承担了应有的责任!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庄山高。 柴羚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着庄山高道:“庄山高,你想要干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仍然是公职人员,别执迷不悟,最后连这点保障也失去!”庄山高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也不会落到今这个地步!你让我失去了副市长的职务,你觉得我现在的日子会爽吗?你让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今也要让你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柴羚从庄山高的表情之中,已经看不到一个正常人的神态,而是充满了一个罪犯的邪恶和欲望,她不去理会他,立刻向着卷闸门奔去。但是,她没有跑几步路,已经被五个壮汉给制住。除了庄山高本人,他还有八个手下。 她立刻又被那些男人摁倒在了地上,平躺着,她拼命想要挣扎,但是她的手脚被制住了,无法动弹,眼角不由就流出了泪水来。 庄山高见了之后,毫无怜惜之意,反而残忍地邪笑着:“柴羚,你要做媒体界的‘良心’是吧,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把她给我抓牢了,今我要上了她,等会你们都挨个上!” 那些手下瞧见柴羚既有姿色、又有气质,都想要亵渎她以求快感。庄山高一把扯下柴羚的外裤,露出里面黑色紧绷的内裤,将她完美的腹勾勒出来,庄山高顿时眼睛都直了。 柴羚的眼神中已满是恐惧,她见过很多邪恶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今会被庄山高这样恶心的人亵渎。她的眼泪已经禁不住流下来,还拼命喊:“救命!救命!”庄山高冷笑着:“这个拆迁村的人都已经搬走了,你叫得越想,我的感觉越爽,哈哈哈!”着,庄山高的手,就去剥柴羚的内裤。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人把卷闸门推高,钻了进来。这卷闸门没被关死,梁健和素荷所以能进来。 庄山高先是一愣,但是看到梁健和素荷只有两个人,就放心了下来,冲着梁健道:“别多管闲事,知趣的给我滚。”柴羚起初看到是梁健,眼中也闪现了惊喜和希望,但是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后,就冲着梁健喊:“你别管我了,这些家伙都是危险分子。”梁健却镇定地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休想伤害你!”他又转向庄山高:“我劝你们自首。” “自首?”庄山高笑了,冲着手下道:“今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把这个男的拿下,那个女的一起上了。”其他人都将眼睛瞄向了素荷,看到的又是一个绝美的江南美女,都是色心大起。 那几个手下都冲着梁健围了上来。素荷的眼中也流露出了恐惧,她忍不住双手抓住了梁健的手臂。但是,梁健却毫无惧意,对那几个冲过来的人:“你们等一下!我有话。”那几个手下一愣,朝庄山高看去。庄山高狞笑:“怎么样,怕了是吧?”梁健却也是一笑道:“怕。是怕你们被抓!你们看看卷闸门外面吧。” “你子别耍花招!”但是,庄山高还是忍不住朝外面走了出去,左边望望、右边望望,没有见到什么人。庄山高带着被糊弄的恼怒,朝手下喊道:“揍他。” 但是,还没等他的手下动手,忽然之间,“呜啊呜啊”的警笛声猛然响起,四辆警察飞驰到了仓库门口,警灯将这里照得犹如白昼。一拨民警从车上跳了下来:“都给我举起手来!” (本章完) 正文_2132成功解救 以原浅川市副市长庄山高为首的几人,以涉嫌绑架、强奸未遂罪被宁州市东湖区警方抓获,并拘留。因为其中为首的罪犯是原浅川市副市长身份,宁州市警方又与浅川市警方专门进行了通报。这方面的事宜,就交由警方处理去了。 梁健找到了柴羚,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望着她道:“好在你没事。否则我这个把你邀请出来吃饭的人,可就要内疚不已了。”柴羚很是不好意思地道:“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梁健打断她的话道:“这些客气话干吗?我们不是朋友吗?”柴羚点了点头,:“是朋友。”梁健又问:“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就跑了!是什么急事?跟这几个人有关系吗?”柴羚跟这几个人没有关系。 她把与庄山高的事情,简单对梁健了下。梁健叹道:“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危险系数太高了。”听到梁健称呼自己“女孩子家”,柴羚愣了。自从参加工作之后,柴羚似乎就感觉,自己与“女孩子家”这个词绝缘了。她有意将自己打造成知识女性和成功女性的形象,别人也都认为她是职场精英和媒体界的“良知”,谁都不会再将她与“女孩子家”联系在一起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家”而已,一个脆弱的女孩子。 但是,梁健却还是叫她“女孩子家”,这让柴羚的心软了,一种强烈的想哭的冲动,让她难以自持,又因为刚才所经历的可怕事情而虚脱,她忍不住就靠在了梁健的左肩膀上哭了起来。边上的警察本来要给柴羚做笔录,但是常务副局长郑东一已经赶到,示意那些民警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梁健本来想将柴羚推开,但是看她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委屈,他也就不忍心了。素荷也没有什么,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打着了车子等待他们。梁健感觉到柴羚的身子靠着自己一颤一颤地,他就用手在柴羚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柴羚忽然怯生生地在他耳边道:“你能抱紧我一下吗?” 梁健心头也是一动,从柴羚的发端一丝丝的清香飘进梁健的鼻息。一个弱女子如此要求,作为一个男人又如何拒绝。梁健就将双手放到了柴羚的后背,将她轻拥在双臂之间,让她有一点安全感。柴羚的身子又如触电一般,轻颤了一下。梁健隔着衣服,也感受到柴羚的身体。黑暗之中,两个青年男女拥在一起,如果没有丝毫的情欲那是假的。但是,梁健也感觉到,他抱着柴羚的时候,男女接触的情欲是其次的,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切,两人从智力到性格的相互理解。 大约有五分钟,柴羚抬起了头来,松开了梁健道:“谢谢你。是你让我感觉到,其实我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梁健看到柴羚情绪转好,就笑着道:“女子似水,既柔弱,又坚强。”柴羚道:“我搭你们的车走。”梁健:“好,我送你回去。” 梁健就跟郑东一打了一声招呼,笔录什么的都免了。郑东一还,让梁健他们的车在前面开,他们的车就在后面跟,直到送到大路上,以确保他们安全。梁健同意了。边上一个民警过来,拿出了一个手机,问是谁的?这是柴羚先前被那些人拖曳时掉落的手机,她接了过去,一看时间,着急地“不好了!” 梁健看她样子很急,忙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柴羚就对梁健:“快点上车,我们朝大华饭店开。”梁健就和柴羚一起跳上了素荷的车子,向着大华饭店开去。 柴羚忽然转头,盯着梁健问道:“我有一个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否则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能帮你。”梁健不知柴羚到底什么意思,就道:“你问吧。”柴羚就:“你是不是利用职务便利,在限购限售之前,让自己的秘书、下属买房?”梁健听到柴羚如此,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为什么柴羚在素荷坊本来与他聊得好好的,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态度就全变了,站起来就走。梁健问道:“你先前,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觉得我骗了你,才提前离开的?”柴羚看着梁健道:“这个你不用知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梁健也感觉有必要把这个事情,对柴羚清楚了,他正色道:“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公开来,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有一个秘书牛达,两个以前的下属、也是在镜州的朋友朱怀遇、蔚蓝,的确是在限购限售之前,在宁州买的房子,目前这些房子也有一定的涨幅。但是,这与我利用职务便利,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方面,我没有让任何的开发商给他们提供低价,你可以去查他们购房合同,完全是市场价;另外一方面,他们的资金来源完全属于自己的积蓄,朱怀遇的首付是老家拆迁的补偿;蔚蓝的首付是基层工作十来年省吃俭用的积蓄;牛达的首付是他父母和自己夫妻的积蓄。如果我提供给他们的信息是,宁州的房子要涨,那是跟当时很多人的判断一样,大家都已经看到房子要涨,因为当时就已有了大量外来资本涌入宁州房地产市场。正是后来涨得太厉害,我们迫不得已才进行限购和限售!所以,并不存在我利用职务便利的事情。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去查,查出来了,就永远不要认我这个朋友。” 柴羚从梁健的目光之中,看到的是坦诚和坦然,她相信梁健不会骗他,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地了。她就:“那就好,我这就让我的同事将那些报料的材料作废!” “什么报料的材料?”梁健问道。柴羚就对梁健了,有人报料他在限购限售中以权谋私的事情,柴羚的同事杨斌正准备将这个报料交给台里和媒体。梁健听了之后,反而镇定地:“我不怕,这是不实的信息,按照现有互联网的管理规定,你同事不以甄别地传播虚假消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柴羚却仍很是焦急:“他承担法律责任是事。但是影响到了你却是大事。因为你的身份不同常人,你是江中省的常务副省长。那些信息虽然还不能上‘聚焦’栏目,但是可以上‘聚焦’网页版,到时候发出去,就可能成为舆论的焦点。网民们会信以为真,不定就会以讹传讹,到时候再去想办法清除帖子和链接,就太被动。” 坐在驾驶座上的素荷也:“梁省长,我觉得柴主持人得有道理,一旦发出去就被动了,最好事先阻止。” 梁健也承认:“柴羚你是专业媒体人,你想得果然比我要超前。那你能不能让你的同事暂时先别发了。”柴羚一看时间道:“他了,等我四十五分钟,如果我还没到,他就要自行处理那些材料。我知道他私下里与一些头条网有合作,像你这样的一条消息,能卖到几万甚至十几万。”梁健也有些急了:“还剩下几分钟?”柴羚:“不到十二分钟了。能赶到大华酒店吗?”素荷为难地道:“十二分钟,来不及了。而且这湖滨大道出名的堵,没有二十五分钟,肯定是到不了的。” 素荷的是实话,二十五分钟也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素荷对柴羚:“你能不能打电话给你的同事,让他再等一会儿,你马上就道。”柴羚:“他这个人比较自我,不一定会听我的。但是我还是要试一试。”柴羚就拨通了杨斌的电话。结果却是关机。柴羚:“他有可能是故意关机的。”这时候,车速放慢了,进入了大流量的路段。这样一来,二十五分钟也到不来了。 素荷也特别替梁健担心:“难到真的没有办法了嘛?”柴羚也喃喃地道:“杨斌这家伙怎么能关机呢?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梁健的脑袋也飞转着,他掏出了电话,打给了五。问他在何处。五自己睡不着,从香格里拉酒店出来,在东湖边上散步。 梁健问他,预计到大华酒店要几分钟,五目测了一下,打车十五分钟,步行走近路二十分钟。梁健,跑步呢?五最快速度八分钟。梁健就向柴羚问了杨斌的房间号码,然后对五:给你最多十分钟时间,到底这个房间,然后阻止里面的杨斌将有关我的信息发送出去。 五立刻答应:没有问题。然后就挂断了手机,办事去了。 湖滨大道车流真是慢,梁健他们又足足用了三十五分钟才到达了大华酒店。从车里匆匆跑出来,进入了电梯,柴羚还担忧地问:“不知道,五有没有顺利阻止杨斌。”梁健蛮有信心地道:“应该顺利,否则他会打电话给我。” 走向房间的过道一片安静。 柴羚带着他们来到杨斌的房间外,颇为紧张地敲了敲门,结果出来开门的竟然是五。他一手抓着一台电脑,一手握着一部手机,柴羚认出这些东西都是杨斌的。梁健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杨斌和摄影师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 梁健问:“这是怎么回事?”五笑了笑道:“不是让我阻止他们发东西出去吗?他们哪里肯?所以我想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还是让他们先晕过去。” 素荷听后无言。柴羚却笑了:“的确,这是最好的办法。” (本章完) 正文_2133信任和怀疑 之前,五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杨斌和他的摄影师同事都很意外,听到五的来意之后,两人更是不客气地要让五立刻出去,因为他们正要将那些爆料材料的发出去。五要让他们暂停的时候,杨斌和摄影师就推搡起了五来,想要把他推出门外。这时候,五觉得这么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动手了,两秒钟后,杨斌和摄影师双双倒在床上,睡姿还很亲昵的样子。现在柴羚等人见了之后,都觉好笑。 柴羚接过了五递过来的手机和电脑,:“要不,我先把这里面的材料给删除掉?”梁健摇了摇头道:“不用删除。你能删除这手机和电脑中的,但是他可能其他地方还有备份呢?还有他们脑袋里的。最关键的,还是要把他们脑袋里的材料给删除。”柴羚也微微点头,对五:“您有办法把他们弄醒吗?” 五回答:“这简单!”着他就用手指在两个人的人中位置掐了一下,这两人就都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们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一阵诧异;再看到房间里的人,又是一阵诧异。不一会儿,杨斌就记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他就跑到酒店的座机面前,嚷着:“我要报警!”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梁健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怎么感觉,要报警的应该是我!你的手机中都是关于我的虚假信息,我怀疑你要在网上传播我的虚假信息,来诬陷我!”杨斌的手僵住了,电话号码没有拨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都在柴羚的手中。杨斌就瞅着柴羚:“柴主持人,你现在是要帮这些地方官僚吗!你的良知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手机和电脑中的东西都给删了!” “你自己看!”梁健从柴羚的手中接过了手机和电脑,扔到了杨斌的手中。杨斌将信将疑地接住,急着打开来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无论手机还是电脑之中,啥都没有少。他很是疑惑地道:“你们既然不删除,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发出去?” 梁健似笑非笑地道:“不删除,是因为这些材料本来就是假的,删与不删一个样;阻止你发出去,是因为不希望你犯更大的错误。只要你一将这些内容发出去,那你就铸成大错了,到时候,恐怕你这个记者也当不成了,更别将消息卖给头条网赚钱这条财路了!” 杨斌一下子就如鸭子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呼吸困难。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望向了柴羚:“他的下属在买房方面真的没有问题?”柴羚就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解释了一番,并:“杨斌,你知道我的为人。假如梁健和他的下属真的有问题,我会第一个进行爆料。但是,我们不能为了钱,爆那些不实的料!这一点我是要提醒你的,否则你可能会失去很多,甚至前功尽弃!” 杨斌愣了好一会儿,看看柴羚、看看梁健,再看看五、素荷,然后又和摄影师互望了一眼。摄影师也是点了点头。杨斌就没有多话,将手机和电脑中的资料都删除了,然后注视着梁健道:“我已经把东西都删了,既然都是不属实,我也保证不会再发出去。”梁健笑了笑道:“谢谢了,辛苦。” 梁健往外走去,到了门边,又对五:“明,帮我将我办公室的两斤龙井茶拿来,送给这两位媒体朋友尝尝。”随后他又转向杨斌和摄影师,“请放心,这些茶都是我自费买的,也是最没有农药残留的。你们媒体人一句话,就等于是给我们宁州龙井,打了大幅的广告。”杨斌和摄影师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对梁健道:“谢谢梁省长了。” 柴羚将他们送了出来,梁健问她:“经过了今晚上的事情,是不是打算近日就离开宁州了?”柴羚却笑着道:“不会,我会一直跟踪宁州的房价。我希望看到,宁州的房价真的稳定下来的一。然后,我们在‘聚焦’栏目做一篇深入的报道,将江中调控房价的经验推广到全国。”梁健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的光亮,看着柴羚道:“我还担心你会回去呢,你能留下来很好,我还可以经常见到……” 这个“你”字没出口,梁健就停住了。没错,柴羚这样的知性美女,时不时地能见上一见当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这种愿望直白地出来,恐怕会让美女对自己误解,以为他对她有什么想法了。梁健知道,自己与柴羚之间,以后可能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但是绝对不能再往前跨出大胆的一步了。他的职位不允许、他的家庭不允许,他的做人原则也不允许。所以,两人只能心心相惜而已。 但是,虽然梁健将那个“你”字给省略了,柴羚还是向他投来会心地一笑,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梁健也心头一暖。他忽然记起了什么似地,对五道:“这两,如果家族中没有给你特别的任务,能不能保护柴主持人他们的安全?”五点头道:“没有问题。”柴羚从杨斌和摄影师两人晕死过去的情况看,已经大致能够猜到五的身手,如果有五在身边保护,他们在宁州的安全肯定就有保障了。 与柴羚他们告别之后,梁健就坐素荷的车子,将她一直送到了素荷坊。素荷道:“梁省长,谢谢你送我回来。”梁健笑着道:“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今是你帮了我的大忙。”素荷道:“举手之劳而已。”梁健又问:“素荷,最近跟吴越省长有联系吗?这段时间因为忙,我与吴省长都没什么电话。”素荷也不讳言:“我们倒是有联系的,吴省长,他下个月要回来一趟。他还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叫上你。”梁健爽快地道:“我一定来。你进去吧。” 梁健坐上五的车子会招待所,他问道:“最近家族中,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吗?”五:“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但是他们好像还是想进军宁州的房地产。”梁健摇了摇头道:“这些人,家族内部的事情没有管好,入不敷出,现在想要来地方上靠房地产捞一票,这是在自降唐家的格局,对唐家的长远发展一点好处也没有。”五道:“梁省长,你得很对,这些来与你们家族中的人交往下来,发现他们的思路和胸襟都有问题啊。梁省长,你有没有考虑重振唐家?” 重振唐家?他有这个责任,有这个必要吗?梁健在心中掂量了一下五的这句话,然后摇了摇头道:“重振唐家,家族中的那些人恐怕不会同意让我去搞。况且,我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省里的工作上,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顾了这里,就顾不上那里。我只能放弃唐家那边的事情。”五却建议道:“梁省长,我可能有不同的想法。我隐隐地感觉到,你们唐家,目前浮在面上蹦蹦嗒嗒的那几个人,在唐家并没有什么影响力,真正唐家的势力,却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唐家的根基很深,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如果能够重振起来,不定对你在仕途上的事业,也有相互促进的作用。” 梁健转过头来,看了看五,心道:五还是很有观察力的。他:“这个事情,我要再考虑考虑。”梁健让五把车子开到了省政府,将两斤茶叶取了,这是明要送给记者的。 出来的时候,经过秘书牛达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灯熄灭着,这明牛达应该是回家了。五的脚步停了下来,忽然对梁健道:“梁省长,你觉得你的那些信息,是谁报料给‘聚焦’栏目那些人的?”梁健道:“关于朱怀遇、蔚蓝买房的事情,只有我秘书牛达和驾驶员傅最清楚了。” 五道:“我认为就是牛达透露的,他为了让自己的舅子早点从拘留所出来,拿你的消息跟陈筱懿他们反对限购的一派交换。梁省长,你在也不能让牛达这个定时炸弹留在你的身边了,太危险了!我建议,你明就换秘书吧。”梁健寻思了一番,然后对五:“我先让他来。” 于是梁健就打了一个电话给牛达,有事情,让牛达到香格里拉咖啡馆找梁健。夜已经深了,自己领导竟然在香格里拉咖啡馆找自己,牛达很是紧张,但匆匆打了车就过来了。 今的咖啡馆里,梁健并没有看到女咖啡师蓝。他和五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饮料,等着牛达的到来。 五对梁健:“等会,如果确定是牛达这家伙干的,您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您这么信任他,他却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梁健没有话。 大约半个时不到,牛达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跑到了梁健的跟前:“梁省长,您找我?”梁健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你舅子已经从拘留所出来了?” (本章完) 正文_2134重获信任 听到梁健的这一句问话,牛达为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领导梁省长已经知道他舅子再度被拘留的事情。他本来是怎么都不想提及的,但此刻梁省长问起,他不好不答:“谢谢梁省长关心,已经出来了。” 五听了之后,就火了,转向梁健道:“梁省长,你看!就是他透露的!”牛达听到五这么,他有些茫然,问道:“我不知道,你的‘透露’,是指透露什么?”五因为激动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们给复述吗?”五原本还是很冷静的人,但是他对梁健很是忠诚,有人要陷害梁健让他难以接受,况且此人还是梁健的贴身秘书,所以五才会如此恼火。 这时候,一阵秋意很浓的风吹进了咖啡馆,随后就听到了咖啡馆木门招牌式的“叮当”声,然后一个倩影走了进来。是女咖啡师蓝。梁健的目光朝蓝望去,正好蓝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梁健。仅仅是微微地一笑,也无非是目光的轻轻触碰,两个人的心里好似就温暖了起来,将这深秋夜间的寒意全都忘却。 五和牛达的话声,因为有人进来戛然而止。蓝却走向了梁健他们。瞧见他们三人点的都是橙汁和矿泉水,蓝冲梁健莞尔一笑:“要不要给你们来一杯咖啡。”梁健紧绷的心情,也因为蓝的到来而微微放松,他道:“就等你来给我们做咖啡呢。”蓝:“等我一会儿。”她就走向了操作台,一边将风衣蜕下来,将手机放在操作台边上的架子上,这一串的动作,犹如风一般的优美。 “你自己看吧,你做的事情!”五带着刚性的声音重又响了起来,随后他将自己的手机相册翻开,推动了牛达的面前。牛达原本还想些什么,一看到这些手机相片,他无话,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错了!” 梁健盯着牛达,心中隐隐一疼。自己也算是赏识他牛达的了,把他从人大弄到了省政府当自己的秘书,没有想到他却出卖自己。但是,梁健还想要问得更仔细一点:“你错在哪里?”牛达抬头看了一眼梁健:“我错在不应该把我舅子的事情瞒着梁省长,但是我只是不想再因为舅子吸毒而麻烦梁省长了。”五插话进来:“你的错,仅仅是不应该瞒着梁省长吗?你的错,是出卖了梁省长!” 听到“出卖”两个字,牛达着急了,他辩解道:“我没有出卖梁省长。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出卖梁省长的。”梁健看了看五,又看了看牛达,他:“你们先别争了。” 这时候女服务员将两杯咖啡送到了他们的面前,一杯放在五的面前,一杯放在牛达的面前,梁健没有。他们正疑问的时候,女服务员对梁健轻声地:“蓝,想请您去那边一起喝。”梁健站起了身来,对五、牛达:“现在你们就喝咖啡,其他的都不。我去去就来。” 梁健就走到蓝的操作台前,在高脚凳上坐了下来,看着蓝那白皙之中微微带点粉红的脸蛋。蓝微笑着将一杯咖啡端给了他:“尝一尝,来自瑞士风味的咖啡。”梁健喝了一口咖啡,品味着来自北欧的味道,不话,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就是向蓝表示了他很想喜欢。 蓝这时候将架子上的手机取了下来,打开了其中的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是她让技术人员从监控上截取下来,发在手机上的。“本来想要通过微信发给你的,但是想到,这种视频在网上发来发去,恐怕不安全,就一直没有发,想等你来了,再给你看。” 梁健好奇地看着视屏,没有想到,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驾驶员傅和高安雄、陈筱懿的驾驶员在一起,都是已经喝高的样子。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接下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他不由望向了正坐在那边的牛达,神色沮丧、不安的牛达。 “谢谢你,蓝。”梁健将手机还给了蓝,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坐下来,瞧见五面前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半,但是牛达面前的咖啡却一口都没有动。梁健笑了笑,看着牛达:“牛达,你没有将我让朱怀遇、蔚蓝等人买房的事情,告诉他们对吧?”牛达抬起头,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希望,望着梁健发誓:“我没有,请梁省长相信我。”五又想要什么,但是梁健朝他使了一个眼神,五就不话了。 梁健又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把我的秘密出卖给他们,为什么他们会放了你的舅子?”五也在一边点着头,如果没有交换,他那个舅子怎么会被放出来?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验证牛达有没有谎的关键。 牛达听了之后,低下了头道:“梁省长,我未经过您允许,让宁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帮了忙。但是,我是交了十万保证金的。”梁健讶然:“你是让东一同志帮忙的?”今晚上,梁健就见到过郑东一了,但他怎么没有起? 梁健当即就给郑东一去了电话。郑东一确认道,的确是他帮忙弄出来的,这个人很难弄出来,好像有领导打了招呼要抓他的,所以他费了好大的劲儿,让牛达交了保证金才能出去。梁健问他,今晚上碰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他。郑东一:“这是梁省长身边人的事,应该的,我想牛达应该会告诉你。况且还让交了保证金的,不算完全帮上忙。” 这是能得通的,梁健挂了电话。然后转向五道:“牛达不是那个透露消息的人。”五不解地问道:“那是谁?”梁健道:“是我的驾驶员傅。” “傅?他透露给了那些人?”牛达听了之后,也很着急,“我去找他来。”梁健:“不用了。明上午,我自己会找他谈的。”牛达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梁健这么,他又坐了下来,然后他又颇为担心地问道:“梁省长,以后我还能为你服务嘛?” 梁健也看着牛达,从这个年轻人的眸子之中,他看到的是希望,但同时又是一种担忧。梁健就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我不让你以后为我服务,此刻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但是,若是以后涉及到这种事情,必须先跟我。遇到你无法解决的问题,你不跟我,就是不信任你的领导。你不信任我,我也无法信任你。明白了嘛?”牛达目光炯炯地道:“梁省长,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 梁健又:“牛达,五是我非常信任的人。只要五在江中,你们一明一暗都是我的助手,你们俩人之间,要相互沟通、配合。”五和牛达互看了一眼,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今该做的事情,终于是已经做完了。梁健又走到了蓝这边:“今的事情,我该怎么谢你才好?”蓝微微一笑道:“有空来这里坐坐就是谢我了。”梁健一笑:“这简单。” 第二上午,梁健到了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牛达把驾驶员傅叫了进来。傅进来之后,神色就异常的紧张,都不敢抬头看着梁健。 梁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傅低着头,很久没有言语,几分钟后他突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该死,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的事情告诉王和沈。” 梁健却并没有斥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傅:“其实,我以前都没跟他们混一起的。但是那,他们,您让朱怀遇、蔚蓝、牛达买房,却不叫我买房,明显就是不重视我。我听了就有些难受,所以跟他们去喝了一顿酒,了不该的话。”梁健点了点:“有一点我要向你明,我让朱怀遇、蔚蓝、牛达买房子,是因为他们在宁州没有房,但是就我所知你家条件不错,已有了两套房产,所以我没有让你买。我可以跟你透露,朱怀遇、蔚蓝他们以后都要到宁州来工作,没个房子不方便。” 梁健不徐不慢的话,让傅更加自惭形秽:“梁省长,是我会意错了。我该死。”傅就要去扇自己的耳光。梁健却站起来,抓住了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扇自己的耳光。”傅一愣,看着梁健:“梁省长,你是要把我开除吗?”梁健却道:“本来,我可以叫人把你开除,或者让你去其他地方。但是,我更希望让你留在身边,给我开车。与其再去找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还不如让一个犯过错误、又知道错误的人给自己开车。” 傅的眼神亮了,他站起了身子,朝梁健狠狠地鞠了一躬:“梁省长,傅以后一定对梁省长忠心耿耿,开好车,为梁省长保驾护航!” 梁健让傅出去了。牛达进来了,向梁健报告,下午两点有一个书记办公会议,议题是省纪委汇报领导干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工作的有关情况。 (本章完) 正文_2135顶破天 上一次书记办公会议,陈筱懿托病请假。与其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更因为想要把搞砸150亿美华集团项目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但是,今陈筱懿却是不得不出席。省纪委把领导干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工作的全省试点放在了宁州,陈筱懿想找个借口不参加,但是章平心却,专等陈筱懿书记什么时候有空再开。章平心是认真的,这点陈筱懿很清楚。陈筱懿也没了办法,只好答应来参加会议。 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副书记高安雄、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一同参加。书记办公会议室虽,阳光却很好,窗子敞开,秋日凉爽的空气透进来,桌子上的龙井茶水冒着白烟。 陈筱懿多次向梁健这边投来疑问的目光。他和刘甫团设计借助媒体来搞乱梁健形象的事情,看来是没有得逞;上午的时候,他还接到了一个消息,梁健秘书牛达的舅子也已经被弄出去了。这两次失利加在一起,让陈筱懿非常的不爽,但是又无能为力。他朝梁健投去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似乎梁健也感受到了,朝他也投来目光,却只有磊落、淡定和一点点的笑意。 沈伟光的秘书卢,将沈伟光前面的材料理了理,又在沈伟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沈伟光就点点头,然后朝各位成员缓慢扫视了一遍,道:“那我们就开会吧。这次要研究的是领导干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这件事。这是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一项新的举措,上面已经在省部级领导干部中都已经开展了,相信各位领导也都已经填过,上报了中-纪-委和中-组-部。这项工作华京方面很重视,我们更加不能马虎,抓好了这项工作,等于是抓好了领导干部管理的前道关口。” 沈伟光继续:“所以,前几章平心书记向我提出要开展这项工作后,我当场就同意了,并交代了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一起抓。章书记、王部长是吧?”章平心微微地点了下头;王永梅则用力点了点头,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沈伟光继续了下去:“为了给在全省推广提供经验,所以我们先在宁州市进行了试点。宁州市委高度重视这项工作,活是陈筱懿书记接去的,用了这短短几时间就把第一轮填报给收集上来了。现在先由宁州市来汇报吧。” 宁州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的负责人一同坐在末席,具体操作因为是组织部在进行,所以由宁州市组织长进行了汇报。完了之后,宁州市纪委书记葛为又汇报了核实情况。再后来,作为党委一把手,陈筱懿补充道,根据省委的要求,宁州市委疾风骤雨地抓了这项工作,市纪委、市委组织部狠抓填报、核实、要求整改工作,目前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为从严治党在宁州的落实再添有效的制度保障……等等。 陈筱懿在的时候,大家都面无表情,或望着对面的墙壁,或翻阅桌上的资料,或看着杯中的茶水。“我的补充就到这里。”陈筱懿狠狠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算是已经完成了今的任务。 沈伟光又抬眼问会议成员:“大家有什么意见,议一议。这项工作很重要。”王永梅是除了陈筱懿之外,排名靠后的常委了,也是省委抓这项工作的负责人之一,她必须发表看法,就道:“我认为啊,省委在这个时候开展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工作,是非常及时、非常必要的。所以,我们会同省纪委一起抓这项工作的试点工作。宁州市委也高度重视,在短短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第一轮的填报工作,为全省推开这项工作提供了经验。”王永梅的话中,对宁州的工作都是充分肯定的。 按照惯例,轮到梁健来发表意见了。陈筱懿的目光就盯了梁健,他真不知道梁健又会出什么话来。然而,梁健却道:“书记,这材料我再看看,如有想法等会再,没有想法就不了。”大家都朝梁健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但是既然他这么了,在会议上也不好强迫他立刻就发言。 沈伟光就道:“那梁省长就等会再吧,章书记,你先来吗?”章平心就往前坐了下,表情严肃地看向了宁州市纪委书记葛为:“葛为同志,那些领导干部填上来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表,你自己看过吗?”葛为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章平心,心里已经有点虚了,话也不太利索:“看,是,看过的……”章平心再次肃然地问:“看过谁的?”葛为又是一惊,脑袋里飞快旋转着,搜索着名字。终于想到了一个,马上回答道:“市住建局长丁破。”章平心道:“丁破是吧?你,他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中,填了几套房产?” 葛为额头都冒出了一丝的细汗,脑袋里拼命地不断搜索。他是从省纪委常委到宁州市纪委当一把手的,对章平心的行事风格也非常的了解。他知道章平心的工作作风非常实、也非常细。你想要糊弄他的话,没两分钟就会被当场戳穿。所以,葛为出“丁破”的时候,也不是乱,他的确是看过丁破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表。他当时就担心不定某一会被章平心问到,所以就有意地留了一手,没有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葛为带着一份侥幸的喜悦,回答道:“章书记,我看过丁破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表,他上面填写的是两套房产。”没错,填的就是两套房产,葛为是记住了的。葛为想,章书记应该会对自己的回答满意了吧? 没有想到的是,章平心又严肃地抛了一个问题过来:“你们纪委核查过了?两套房产是对的?”核查?那些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填写上来之后,市纪委有关部门是做过核查的。葛为就道:“是核查过的,章书记。”章平心道:“核查过的?你们他是两套房产,我掌握的,怎么是他、他老婆和子女名下,有七套房产,而且每一套都超一百二个平方,其中有一套是三百个平方的,还有宁州市中心延庆路上,有一个两百平米的店面。这些情况你们没核查出来!” 葛为和他边上的宁州市委组织部长,脸上都已经通红。他们知道,章平心出来的话,不会是假的。今他们在省委书记办公会议上当面出丑,这对他们个人的影响就太大了。 陈筱懿这时候倒是出来话了:“章书记,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回去后重新对每个领导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表进行认真审核!”章平心没有再什么。 省副书记高安雄却话了:“你们宁州市的一个组织部长、一个纪委书记,工作不够细致、不够深入啊!一项工作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做实,否则比不做都不好。你们看是不是?”宁州市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两人都快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沈伟光又问戚明:“戚省长,你来吧。”戚明看了一眼大家:“该的大家也都了。我只一句话,既然让宁州做试点,就要有试点的样子。其他还是听沈书记指示吧。”戚明得少,并不是他真的没有话。他自己得少,一定程度上,就是让梁健别再的意思。 沈伟光却看着梁健道:“梁省长,你刚才,还要看看材料。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意见吗?还有时间。”众人又都看着梁健,他们都想,刚才戚明都已经了“听沈书记指示吧”,梁健应该是不会再什么了吧?否则就太不给戚明面子了。 没有想到的是,梁健却把材料推了推,然后道:“刚才章书记了,宁州市住建局长丁破,家里有七套房产,还都是大户型和店铺。这个丁破啊,我看真的是要‘顶破’了。房子是用来住的,华京方面的这句话,他到底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不理解!我啊,这样的人要好好查一查。这不仅是对我们的事业负责,也是对他本人负责。我就这一点。” 陈筱懿像是被人用刀在胸口插了一刀子般疼痛,就差要吐血了。丁破可是他陈筱懿这边的人,是陈筱懿提拔他去掌管市住建局这样的实权部门的。现在梁健建议要查他,就等于在他身上挖出一块肉般让他心痛。 没等陈筱懿开口,章平心就对陈筱懿道:“陈书记,丁破是市管干部,查的事情就由你们市里去查了。但是这次可不能跟填重大事项报告表一样敷衍过去了。省纪委收到很多关于丁破的信访件,假如有些问题、有难度,查不出来或者查不深,我们省纪委可以来进行指导。”陈筱懿脸都绿了,可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市里自己查、自己查。” (本章完) 正文_2136铤而走险的陈筱懿 最后,由省委书记来下结论:“真的是想不到。宁州市一个住建局长家里,有七套房产,按照目前四万的均价,他单单不动产就得有多少?这个住建局长,是她老婆做生意?还是他老爸老妈做生意?就算他家里真的很有钱,他为什么要向组织上隐瞒情况?你们好好去查!宁州市的领导干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这个事情啊,看来还远远没有取得阶段性的成效!下一步,要推倒重来,都重新填过,一定要抓好抓实!” 陈筱懿只好点头,只好认错,他朝梁健这方面瞥了一眼,只见梁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端着茶水在喝茶,似是在想着什么心思。 一个多时后,在陈筱懿的办公室里,市纪委书记葛为有些胆怯地问:“陈书记,市住建局长丁破的事情,真的要查吗?”陈筱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个梁省长都了,丁破是‘顶破’了;还有你们的章书记不是了,如果市里查不了,省纪委来指导吗?所以你查不查?” 葛为被问得两面为难。作为一名市纪委书记,既受省纪委领导,又受当地党委领导,搞不好就两面不是人。所以葛为只好心翼翼地问:“可我听,丁局长和你关系……”陈筱懿一下就盯着葛为道:“丁破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如果清正廉洁,跟我就是上下级关系、是同事关系,如果他搞腐败就跟我没有关系,甚至就是敌人关系!”葛为立刻点头道:“我明白了,陈书记,那么调查顶破的事,我们就提上日程。” 葛为离开之后,陈筱懿有一种不出的难受。他自言自语地道:“破啊,这次我帮不了你了。刮骨疗毒啊、刮骨疗毒啊,终于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陈筱懿的心里就好像被无数只螃蟹抓挠着。秋风起、蟹脚痒,陈筱懿猛然就很想吃螃蟹,很想喝老酒。他就打了电话给政协副主席刘甫团,约他晚上去吃饭。刘甫团建议,把省副书记高安雄也一起叫上。陈筱懿不认为高安雄会乐意赴约,在会上高安雄还批评了宁州市,根本没有为他们话。 但是,不管怎么,陈筱懿还是请了高安雄。没有想到高安雄一口答应。 晚饭安排在景区之内的酒店,风景独占、低调中的奢华,一顿饭没有两三万下不了。由于白吃了瘪,陈筱懿一上来喝酒就特别的蒙,将横盛集团老总李君富、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带来的几十年陈茅台当水喝,提前将酒意逼到了八九分。 高安雄的酒喝得倒不多,他转向陈筱懿道:“陈书记,还在为下午的事情心情不好啊?”陈筱懿道:“能好得了吗?高书记,在书记办公会议上,你应该也看到了,梁健和章平心完全已经联合起来了。还有狄旭杰反正就不出声,其实暗里也是在支持梁健的!而我们这些老江中呢?却还是在孤军作战。再这样下去啊,这个省委就要是梁省长的省委了!”陈筱懿又像是无比伤感地大喝了一口酒。 高安雄听梁健这么一,他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他道:“这个情况,的确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个江中,应该是江中人的江中。”这时候,刘甫团也开始加入进来添油加醋:“高书记,你这话得可真是对啊,江中应该是江中人的江中。可现在,梁健什么事没有办成?看看梁健到了江中之后,他要引进150个亿项目就引进150个亿的项目,他要地下管网建设就地下管网建设,他要环保养殖就环保养殖,他要打压房价就打压房价,我看哪,这次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的事情,不准就是他的主意。下次啊,他要让我们这些老江中滚出江中,不定我们就得滚!” 高安雄忽然睁开了眼睛,道:“气话多了也没有意思。明我再去找一下戚省长,我相信戚省长应该不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心情好。” 第二,高安雄以向戚明报告工作的理由,来到了戚明的办公室。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后,高安雄对戚明:“戚省长,有个事情我总感觉有些问题,但是又不好。”戚明抬眼看了看高安雄道:“高书记有什么话不好的?我们相互之间都是同志,有话要敞开了才对啊!”高安雄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就是房地产限购限售这个事情啊。尽管对老百姓来,这像是好事,房价低了嘛。但是就我来看啊,这只是片面地看问题,我们不是要讲究以联系的观点、全面的观点来看问题吗?房价被打压了,与房地产行业相关的近百个行业都要受到影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增长和就业。我就在担忧这个事情啊,经济增长上不去,上面要怪省里;就业下来了,老百姓要怪我们。到时候,省政府、市政府都上下不被认可。” 戚明一叹,点了点头:“高书记啊,你的这个意思啊,也正是我的意思。限售限购这是省里的意思啊!一起做的决策,到时候也就只能一起来承担责任了。”高安雄却大大地摇了摇头道:“不对啊,戚省长。以后出了问题若真是大家一起来承担责任,那么今我也就不会在这里这些话了。我担心啊,到时候出了问题,只有您和陈筱懿同志两个人来承担责任啊!” 听到高安雄这么一,戚明的眼睛有些惊疑:“此话怎讲?”高安雄又叹了一口气:“梁健主抓限购限售,都已经上了‘聚焦’栏目,房价降了就是他的功劳,但是经济增长不上去,乃至降了,第一责任人却是一把手;按理,沈书记也有责任,但是沈书记来江中才这么短的时间,上面怪罪不到他的头上,反而会认为是戚省长你的责任。到头来,受罪的就是戚省长和陈筱懿同志你们两人啊!” 戚明一听之后,心思就开始变了。他对高安雄:“高书记,你得很有道理,一直以来我倒是疏忽了。但目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扭转已经很困难。”高安雄却道:“戚省长,只要您跟下面部门的负责人一声,限购的事情不用太认真,大家都懂了。” 戚明听了高安雄的话,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好一会儿才道:“是啊,在这个事情上,真的不能任由梁健他们那么干了。民生重要,经济发展更重要。没有发展,民生又用何去保障呢?” 下班之前,牛达进来替梁健整理办公室,完了之后,站在梁健的桌前道:“梁省长,我有个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梁健看着牛达表情认真,就道:“牛达,你坐下来。” 牛达就坐了下来,顿了一下道:“梁省长,我可能要离婚了。”梁健往椅子里靠了靠,问道:“是因为你舅子的事情?”梁健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也可以是,也不全是。是,因为我想离婚的念头,是舅子吸毒的事情直接引起的。我不是,我和老婆之间的感情本身也出现了问题。我妻子的父母,最疼的是他的舅子,所以无论他做错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而我这个女婿就应该无条件地去给舅子灭火。这一点上我不能接受。” 梁健道:“他们这是在溺爱,其实是在害你的舅子。你丈人丈母如此,那你老婆呢?是个什么想法?如果她能理解你,以后可以跟娘家少来往,你们的生活也可以清净一点。”牛达无奈地摇了摇头:“梁省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老婆是那种离开娘家就不能生活的那种人。虽然我们现在结婚了,其实她待在她父母那里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还要长。” 听到了牛达的这番话,梁健想到了自己的前妻陆媛。在近十年前,自己也为前妻和她的家人而苦恼不已。后来自己离了婚。他真正的生活是从离婚之后开始的,他从未后悔。梁健就问:“你下定决心要离了?”牛达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想好了,下决心了。” 梁健也点了点头,对牛达:“你下定决心了,我就支持你。有缘则聚、无缘则散、好聚好散。离婚之后,你也正好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以后收获真正爱情也不是不可能。”牛达点了点头道:“谢谢梁省长的支持。” 牛达出去之后,梁健给李瑞打电话,他想要跟李瑞商量一下政府办公厅机关内部中层竞争上岗的事情。最近,办公厅进的年轻人不少,年轻干部要早点培养、早点用。但是,李瑞的电话没有人接。 梁健就给金灿打电话,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奇怪的是,金灿也没有接。这是怎么回事?梁健下意识地就将李瑞和金灿联系在了一起。难道,李瑞和金灿真的有什么吗? 梁健虽然觉得定位他们两个人不太妥当,但是这事情很重要,他就打电话让姚勇去定位一下两个人的位置。 (本章完) 正文_2137望湖山居 姚勇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姚勇汇报道:“梁省长,定位的结果是,他们俩人都在望湖山居。”望湖山居,是东湖景区之内的一家宾馆,与香格里拉宾馆有一段距离,距离灵音寺更近。也真不知道两个人去了那里干什么?梁健又问:“就是在望湖山居?望湖山居是个大酒店,有山又有湖,他们具体的位置能定位到吗?” 反正要了解清楚一点,索性就问个透彻吧。姚勇顿了一会儿,才道:“根据定位的显示,他们就在同一个房间里。”梁健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浮现了李瑞和金灿没有穿衣服交织在宾馆大床上的场景。他的心里更是莫名其妙地有点嫉妒,也有点反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在自己的浅意识当中,金灿的确就是一个尤物。作为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尤物与别人在一起,心中有点的嫉妒也是正常的吧。但是,梁健是不会允许这些本能的、杂乱的思绪占据自己脑海的。这不适合,作为一名常务副省长,这适合。 淡定下来之后,梁健猜测,难道当时自己带着金灿去外面,金灿老是向李瑞报告自己的行踪和情况,就因为他们俩之间的亲密关系?金灿是为了避免李瑞吃错,才经常报告吗?有可能,很有可能。 这两个人啊,难道真的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无论李瑞、还是金灿,他们目前都是自己的左右手,假如他们出了事情,该怎么办?梁健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人,可以顶替他们呢。看来真的有必要,好好提醒他们一下了。梁健就让牛达继续给他们打电话,打到他们回电话为止。 李瑞和金灿从望湖山居度假酒店之中出来,才看到了电话。李瑞对金灿:“梁省长给我打了电话,牛达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难道有急事找我们?”金灿奇怪地道:“我也是接到了好几个牛达的电话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两人从那一栋酒店别墅中出来,走向专车。这时候在另一栋别墅中,也正有一个人,在秘书的陪同下走出来,一看到李瑞和金灿的身影,他就停下了脚步,让秘书也停下来。 此人正是省副书记高安雄。晚上,高安雄在这里接待一位华京的领导,在领导未到之前,他提前带着秘书去看了这位领导即将入住的别墅。在接待方面,高安雄可是一把好手,简直可以是事无巨细,有时候还亲自动手,这就是高安雄的长处。他的接待,也深得华京方面领导的认可。 没有想到,检查完房间出来,他正好瞧见李瑞和金灿也一起从一座别墅中出来。高安雄就问秘书:“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秘书回答:“我听过,李瑞和金灿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超过了上下级。”高安雄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高安雄心道,有一个像金灿这般的美女尤物作手下,想要不动心,真的难啊。“不管他们了,我们走。”高安雄。但是他朝前迈出了两步,忽然就又停了下来。他又问自己的秘书:“限购限售这个事,在政府那边,是不是金灿在牵头?”秘书回答:“高书记您的没错。金灿是直接服务梁省长的副秘书长,整个限购限售工作,省政府这边就是金灿在抓协调、抓推进。”高安雄的双目在黄昏的暗色中都好像发亮了。 这次的接待任务,戚明也来参加了。刚进入包厢,高安雄就走到了戚明的身边,将今看到的情况,对戚明了,然后附在戚明的耳边道:“戚省长,我们暂且拿梁健没有办法。但是,他的手下有问题的,我们可以处理啊,这也是对梁健的一种敲打,让他可以收敛一点。”戚明思索了一下道:“这个事情,高书记你去操作就行了。”高安雄道:“好。” 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但是,梁健还在办公室里等着李瑞和金灿。来到了牛达的办公室,李瑞问:“牛达,梁省长还在等我们?”牛达点头道:“是的,李秘书长,梁省长还在等。”金灿问道:“我们是分别进去,还是一起进去?”牛达:“你们还是一起进去吧。” 牛达敲门,推开。李瑞和金灿一同走了进去。办公室内的灯光并不是日光灯,而是灯火柔和的白炽台灯。梁健坐在位置上,正在阅读一本书,这是他好久没有看过的《资治通鉴》。李瑞和金灿进来之后,梁健用一张书签插入了书中,然后站起来放入背后的书架,对李瑞和金灿道:“坐吧。” 李瑞道:“不好意思,让梁省长久等了,害得梁省长到现在还没吃饭。”梁健朝李瑞和金灿看了一眼,没有在两人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的神色。梁健心中不由感叹,在机关里呆久了,大家都练就了隐藏的本事。不管心里有什么事,都不放在脸上了。梁健就看似随口地一问:“刚才,你们一起出去了?” 李瑞和金灿相互看了一眼,目光马上分开了,李瑞就道:“是的,我们一起去办了点事情。正好梁省长打电话给我们,耽误梁省长这边的事情了。”其他的,李瑞就没有再下去,看样子也不打算下去。 面对着秘书长、副秘书长,他们的职务虽然比自己的要低,但是不管如何也已经是厅级领导干部了,梁健总不能对他们,你们开房的事吧?梁健也不深究,再次朝他们看看:“这段时间以来,你们也很辛苦,工作也颇有成效,大家以后也有发展的前景,组织上都会考虑的。目前千万不能因为两人的关系处理不好,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李瑞和金灿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对梁健:“请梁省长放心,谢谢梁省长的提醒。”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听懂了,还是敷衍梁健。但是,梁健提醒的话,也已经到位了,再多,就尴尬了,也没必要。 完了提醒的话,梁健就对李瑞:“李秘书长,我看到办公厅机关这两年进来了不少的年轻人。干部贵在流动,贵在培养。我认为适当的时候,可以开展一次中层竞争上岗,给政治素质好、有能力的干部发挥作用的平台。” 李瑞一听就道:“梁省长,这个事情我本来也在考虑了,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忙耽搁了下来,在年底之前,的确有必要开展一次。其实,像戚省长的秘书汤东明,目前还是综合处副处长,您的秘书牛达还是主任科员,的确都可以提一提了。”梁健提醒道:“你的没有错。不过,我的意思是,这次的中层竞争上岗,不仅仅要解决领导身边的干部,也要解决正在埋头苦干的干部,给大家都有机会,这样大家才有干劲。”李瑞点头回答道:“梁省长的意思我听懂了。近日,我就向戚省长汇报一次,他一同意我们就开展这项工作。”梁健:“你放在心上就是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了。” 商量完了事情,李瑞问:“梁省长,要不我安排一个地方,我们去吃点晚饭。害得梁省长饿肚子饿到现在。金灿,你是不是?”金灿也在一边点头,:“我去安排吧。”梁健却叫住了金灿:“不用了。你们自己去吃一点吧。时间还不晚,招待所的食堂一直到七点半都有饭,我回去吃。就这样了。” 也许是因为想到李瑞和金灿之间的那一层不同寻常的关系,梁健就没有兴致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在回去的路上,梁健极力想要抹去心中那些别扭的想法,但是却似乎一直被这种感觉纠缠。于是,梁健对二乔道:“替我去招待所打一份饭菜来吧。我先去运动一下,回来再吃吧。” 二乔立刻答应了:“好的,梁省长,您先去运动吧。” 梁健在跑步机上,将自己跑得精疲力尽,然后回来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顺畅了许多。梁健感觉,跑步、阅读是自己维持心理平衡的一大法宝。否则,只是工作、工作,梁健感觉自己早晚也会有心理失衡的一。 二乔是用一套保温盒却给梁健打了饭菜上来的,在茶几上竟然还多了一瓶红酒。梁健还真想喝点酒了。他忍不住对二乔:“你也来喝一点?”二乔摇摇头:“梁省长,二乔不能喝,我在当班呢。”梁健笑了:“这样看来,永远不能让你喝酒了。”二乔:“不是的,梁省长,等二乔考上省政府机关公务员之后,我请梁省长喝酒。”梁健问:“什么时候考?”二乔道:“今我去报名缴费了。比试是在11月7日。” 梁健点了点头:“那可不远了。这两我让人给你辅导一下。”二乔感激地道:“谢谢梁省长。”梁健拿出了手机,给熊叶丽打电话:“熊部长,有个事,又要你帮忙一下了。”熊叶丽娇柔的声音从手机中透出来:“你先别事,我要喝酒,郁闷着呢!” (本章完) 正文_2138白热化 梁健问道:“什么事情能让我们熊部长这么郁闷?”熊叶丽道:“你陪不陪我喝?如果陪的话,我就告诉你。”梁健想了想都这个点了,去哪里喝酒都不合适。去熊叶丽那里?还是让熊叶丽到自己的房间?梁健犹豫了,他不想因为与女干部的关系,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是熊叶丽郁闷,他不得不去,于是就道:“那行,我开车来接你。”熊叶丽却:“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梁健郁闷了:“什么,开玩笑的?我都做好准备了。”熊叶丽娇媚的声音传过来:“是啊,跟你开个玩笑。我只想要知道,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出来陪我,我想看看你够不够哥们。恭喜你,通过测试。”梁健无语了,只能冲熊叶丽:“真拿你们女人没办法。”熊叶丽道:“现在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梁健了自己的服务员二乔要考公务员的事,熊叶丽:“多大点事儿啊,还需要你梁省长打电话。我明派部里公务员管理处的处长来给她辅导一下。”梁健:“派这么大的官来,谢谢了。”熊叶丽笑道:“梁省长交代的事都是大事。” 华京首长胡青兰的办公室里,方华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在胡青兰的单人沙发边上。胡青兰问道:“方华,我要去江中走走的事情,怎么还没有回音。”胡青兰作为首长,出行安排已经不能随心所欲,都要更高领导人的同意。胡青兰的江中视察计划,已经报上去快一个星期了,但还是没有批下来。 方华:“我听办公厅方面有一个法,上面的首长听您要下去,就想让您再带一个任务下去。”这时候,胡青兰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胡青兰接起了电话,竟然是更高领导打来的。胡青兰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认真听着,然后:“好。好。” 放下了电话,胡青兰优雅地转过身来,面对方华:“首长还是对江中厚爱有嘉。他最近听,江中的个别干部不成样子,影响大省的形象。希望我这次下去的时候,也给江中的某些干部去敲敲警钟。”方华问:“首长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胡青兰道:“五之后,现在中-纪-委和有关部委正在组织精干力量。到时候,一起下去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作风巡查组。”方华:“作风巡查组也一起去?”胡青兰郑重地点了点:“首长了,不能让宁州的干部‘直把宁州作汴州’。首长是关心宁州啊!”方华点了点头,她的脑海之中,莫名就出现了一个人物。 那就是在江中担任常务副省长的梁健。她心想,梁健能够在江中担任常务副省长这样重要的职务,难道是首长们的意图吗?如果是的话,那梁健今后的发展,只能用不可限量来形容了。方华不由告诫自己,下次见到梁健,一定要收敛一点了。 曲魏忽然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他坐下来后,脸色很不好看。梁健就问他什么情况?曲魏就,这段时间省里的有些重要部门,非但不支持宁州的限购限售,还专门给宁州挑刺。梁健就问他,到底是怎么挑刺?曲魏,比如发改委指责我们今年投资明显下滑;比如统计局职责我们今年的数字与去年同期相比不进反退;还有国地税更是把我们国地税局的局长骂了一通,我们今年国地税都降低了近六分之一等等。我们承认这些差不多是实情,但是难道那些个省厅都不清楚,我们宁州在搞限购限售吗?搞限购限售,在经济指标上肯定会有回落,各省厅却恰恰拿那些来指责我们。我是无所谓,可是我们那些部门的负责人受不了了。 梁健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马上想法,又问道:“其他呢?还有什么情况?”曲魏回答道:“我们受了点委屈,倒是无所谓。我们的那些部门负责人,被那些厅官骂骂,也就骂骂了,无非我多费点口舌安慰一下就好了。但最大的问题,似乎房价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梁健不由一惊。这房价已经反反复复很多次了,前期费了那么大的劲终于稳定了下来,怎么现在又有上涨的趋势了? 梁健盯着曲魏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曲魏:“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个是银行的资金又开始流入房地产;第二个原因是房企捂盘不售,故意放出极少的户型,形成了供不应求的假象。”梁健又问:“这两个问题,市里解决起来有什么难度?” 曲魏答道:“第一个问题难度很大,因为我们宁州市只能管到市属银行,其他银行管不到。对银行放贷的监管要靠省银监局。前期协调起来,银监局还挺配合,但是这几他们摆出了一副不想管的样子。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第二个问题,本来我们自己就能解决,无非就是严格执法嘛。但是,现在只要我们房管、工商、国土、税务等部门一执法,省里就会有人替房企那边打招呼。梁省长,您知道,我们还是人情社会,你和我能扛着,但是下面那些局长、处长不可能个个都能扛着,这不现实。” 梁健陷入了更大的沉默,然后又问曲魏:“事情突变成这样,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曲魏几乎想都不想地:“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某些领导默许的!对那些厅局,我还不了解?没有领导的默许和授意,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干!”梁健和曲魏互看着,两人心中出现了同一个名字:戚明。 梁健又问:“你知不知道,宁州市纪委在调查住建局长丁破?”曲魏一点头:“我知道。但是,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第二,省纪委书记章平心主动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他坐下来后,看着梁健:“我们的工作都受到阻碍了。宁州市纪委对丁破的调查进展缓慢,个人重大事项报告的填写还是有很大的水分。真没有想到,宁州市委和市纪委的胆子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大了。” 梁健:“章书记,宁州市纪委书记葛为可是省纪委派下去的人啊。”章平心却道:“一到了下面当了领导,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我下次一定要换了他。梁省长,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梁健笑笑:“你们纪委应该有干部库啊,怎么来问我?”章平心道:“当局者迷,听听你的意见。”梁健:“我人选倒是有一个,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推荐。等时机一到,我再推荐给你。”章平心:“希望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梁健:“章书记,现在着急也没用。宁州限购限售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谁都动不来了!”章平心道:“现在的关键问题还是在戚吧?” 听到“戚”这个字之后,梁健朝章平心点了点头。一省之长,他要干成一件事,可能无法一呼千应,但真要阻止一个副手干一件事情,看来真的很容易,只要对他下面厅局长半句、使一个眼神就行了。从几千年的传统来看,权力最古老的力量就是设置障碍。戚明那边如今似乎已经明确了方向,就是要成为限购限售的阻碍力量,梁健这方面,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左支右绌。 梁健和章平心还没有讨论出一个办法来,牛达敲门进来,报告梁健:“梁省长,有一个重要通知,明上午十点在会议中心10会议室有个会议。”梁健问道:“会议内容是什么?”牛达回答道:“华京首长胡青兰带队视察江中。”胡青兰?终于来了! 这时候,梁健和章平心的手机上,几乎是同时收到了短信会议通知。肯定是省委办公厅担心他们这些领导有些在外面看不到通知,所以给他们重新发了一条。 章平心看了眼短息,对梁健:“胡首长?她好像很少出来视察的。这次来江中,不知道是来视察什么方面的事情?” 章平心并不知道,胡青兰与梁健的那一层关系。梁健心想,现在也没法跟章平心这一层关系。 更何况,此次胡青兰来宁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梁健也并不是很清楚。视察房地产调控?还是另有任务?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能够见一见首长,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工作。梁健就立刻向方华去了电话,问她胡首长到江中后,什么时候有空,能否预约见上一面。 方华对梁健的态度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她让梁健等一等,自己去问一问首长。方华原本以后胡青兰会给出一个时间。但是胡青兰却只是:“先还是听宁州的安排吧,到时候有时间了再。” 听到了这样的回复,梁健心头咯噔了一下,有些东西他感觉到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就只能等明上午开了会再了。 梁健心里忽然想到了李瑞和金灿,他心道,胡首长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个人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想来想去,他还是让姚勇帮助盯紧点,李瑞和金灿有什么特别的动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39陪同问题 上午十点。江中省会议中心01会议室。梁健到达的时候,门外已经站满了服务员和秘书,牛达将梁健的公文包放在了座椅上之后,就出去了。 时值深秋,气已经微凉,但是会议室中的空调已经调节到一种与人体皮肤舒适度最吻合的温度。对面的桌签,最中间是胡青兰。边上的名字是吴汉贤,梁健知道此人,是中-纪-某室原主任,目前派驻国土部纪检组组长,这人在纪检系统内部的名气很大,给中-纪-委高层出过不少的点子,在巡视工作、案审工作等方面发表过多篇有影响力的文章,得到首长的赏识。今,胡青兰竟然带了此人过来,很让人有些意外,到底是带他来调研的、还是来执行任务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足够让江中的干部提起神经来了,所有与中-纪-委有亲缘关系的人,都不可以怠慢。梁健继续看桌签,在胡青兰座位右边的就是国办副秘书长汪建生,然后就是方华等,一共来了七个人,几乎就是一个班子的人数了。 梁健就将这些名字都记在了心里。他再朝自己这边看了看,省委、省政府、省人大常务副主任和省政协主席的桌签也在。今的规格真的很高。 但是也不奇怪,毕竟胡青兰是领导人的序列,不管哪个领导人来,也不管哪个省,应该给出的接待规格就应该是这样的,除非首长本身提出不需要。显然,这次胡青兰没有提出要简化接待的人员。 梁健想到一句话,什么是官场?出则排场、入则气场,此之谓官场。所以,从华京到地方来视察,排场方面都有规定,不能因为你首长高不高兴就随意简化。你简化了,那以后别的首长下来要不要简化呢?你简化了,其实给别人增添的是麻烦。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按照规定来,不做意外的变动。 陆陆续续,在九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参会人员都基本已经到齐了,就剩下了省委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了。两位主官肯定是迎接胡青兰了。 梁健正这么想着,门口不知是谁低声了一句“来了。”立刻,坐在椅子中的江中领导们,全部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椅子脚在地毯上发出了闷响。 也就在此刻,只见沈伟光和戚明一左一右,拥着一位气质非凡,衣着简单却很考究的女性走进来。这人正是胡青兰。他们身后就跟着方华、吴汉贤、汪建生等领导。胡青兰进来之后,朝候在那里的江中领导们笑了笑,然后用手向下挥了挥道:“大家坐吧。” 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坐下来。沈伟光和戚明一直陪同胡青兰走到了位置上,听到胡青兰“你们回去坐吧”,才从那一边快步回到了放自己桌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瞬间,会议室内,就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两三秒钟,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沈伟光准备好了,第一句话就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首长一行来江中视察。”江中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开始鼓掌了起来,有人鼓得很带劲,有人则只是意思一下,但也都鼓掌了。梁健鼓掌的时候,目光也投向了胡青兰。胡青兰明显也看到了他,但是也只是与他点了下头,与他目光接触的时间,并没有比与其他领导更长。反而是方华,这次好像是有意等着梁健的目光。 梁健当然不会忘记用目光与方华打招呼,目光碰触到了。方华一笑,笑容之中竟然还带着一分嫣然。梁健心中一动,这女人笑起来还是蛮有几分动人的。不过之前,方华几乎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这明,方华对自己的态度在转变,对自己的认可度也在提高。问题是,胡青兰似乎并没有太注意自己。 鼓掌结束之后,沈伟光就:“我们先请首长做指示。”胡青兰就缓缓地看了大家一眼,珠圆玉润的声音从口中出:“这次,经大首长的同意,我们来江中考察,其实是调研和督察相结合的一次考察。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江中实施的房地产限购限售政策取得的成效和问题;二是江中省贯彻执行华京作风建设规定取得成效和问题。现在就请江中方面先汇报一下,我们来听一听。” 沈伟光就郑重地汇报起来了。对房地产限购限售工作,他作为今年工作的一大政绩来汇报,定论为已经将房价基本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并列出了出台限购令、强化监督监管、注重上下联动、灵活使用大数据、加强组织领导等举措,对存在的问题,只是提出需要进一步牢固调控成果、需要进一步完善定期抽查机制等“三个需要”的举措;关于作风建设方面,他从一以贯之、持之以恒落实华京“作风建设”各项要求为主线,列出了“六大举措”,总结为华京的从严治党要求在江中得到了有效、深入地贯彻落实。 他汇报完毕之后,又工整罗列了“十项工作”,是对今年江中特色亮点工作的提炼,涉及到了经济发展、民生问题、生态文明、党的建设等方方面面。整个汇报突出了重点、又兼顾了全面,听起来江中这一年来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很好的成效。 梁健再次感叹,省委办公厅方面的文字综合水平再次取得了明显的提升。 汇报完毕之后,胡青兰又看向了戚明,问道:“戚明同志,你有什么补充的吗?”戚明回答:“沈书记,都已经汇报了。我没有要补充的。” 众人都看向了胡青兰,等待的自然是她对江中工作的肯定。但是,胡青兰却并没有直接评价,而是道:“刚才,沈书记将江中今年以来的工作,特别是房地产限购限售工作和作风建设工作都进行了汇报。我们这次考察的时间也不长,一共是三时间,从今下午开始,我们就去看一看点吧,第三下午,我们再开一个会,大家再交流交流。” 再交流交流?胡青兰得很客气,但是沈伟光和戚明却是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上午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使得党委、政府这边的领导都有些茫然了。但,茫然也没有用,只能等胡青兰一行看完之后再了。 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梁健作为常务副省长,以为自己应该是在陪同人员之内。然而直到胡青兰他们走出了会议室,他都没有接到陪同的通知。梁健让牛达去打听了,得到的答复是:陪同人员只有沈伟光、戚明、人大常务副主任和省政协主席、省委副书记高安雄。梁健心中有些想法了,沈伟光、戚明又是故伎重演吗? 上次,毕华部长来江中,他们就不让自己陪同。这次胡首长来江中,他们又不让他陪同。梁健还不能什么,因为他的职务的确没有陪同的五人高;胡青兰估计也不能有什么法,江中省职位最高的五个官员陪同自己,这已经是最高的规格,除非她指明让梁健来参加。 但是,显然胡青兰并没指名让梁健参加。 回到了办公室内,梁健就打电话给了李瑞,问他这次的陪同人员谁排的?为什么排成这样?李瑞回答:“本来是国办来对接的,理应由我们政府这边来排方案,但是戚省长向沈书记汇报之后,沈书记提出由省委办公厅来负责全部的接待任务。所以陪同人员的安排,我就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了。应该是沈书记和戚书记一同商量定的。这次的接待,就没我们政府办公厅什么事儿了。” 梁健就打电话给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狄旭杰:“梁省长,稍等。我在安排领导就餐。”梁健:“我等你。”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狄旭杰的电话过来了。梁健问了狄旭杰同样的问题。狄旭杰回答:“当时,我向两位领导建议,您也一起参加陪同。戚省长明确就否定了,沈书记也没有再坚持。” 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梁健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去吃午饭,想着如何能见胡青兰一面。这时候,手机短信响了,梁健一看,是方华的短信:“梁省长,我刚向首长建议了,下午的考察让您一起陪同,首长同意了。”梁健立刻回复了两个字:大谢。 梁健去了食堂吃饭,竟然碰到了吃好饭出来的陈筱懿和刘甫团。陈筱懿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梁省长,您怎么没有陪同首长啊?”刘甫团也是一种怪怪的语调:“对啊,梁省长是华京来的,首长来了,怎么能不陪呢?”周边有几个省班子成员,也朝梁健看了过来。 梁健笑了笑道:“听从办公厅的安排。我下午去陪了。” 陈筱懿和刘甫团又互看了一眼,神色又稍稍有些紧张起来了。 (本章完) 正文_2140青兰指名 陈筱懿出了食堂之后,就立刻给自己的市委秘书长打电话,强调:“让碧园方面一定要做好功夫,价、人、房都要选好,不准出现一点的纰漏!省里临时决定,梁省长也要来!”宁州市委办方面早就已经在看点的现场,听到陈筱懿这么,就进一步去落实了。市委秘书长还亲自找到了横盛集团老总李君富,李君富却似乎比秘书长还淡定:“放心吧,秘书长,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有问题的。” 按照规定,午饭不上酒,的话也是从工作到工作,自然也就不长了。临到快结束的时候,胡青兰就问沈伟光:“沈书记,宁州限购限售工作,省里是哪位分管领导在抓?”分管领导?那自然是梁健。这是没有办法谎的。沈伟光就:“省政府那边是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在抓,同时我们还有兼任宁州市委书记的省委常委陈筱懿同志在抓。陈筱懿同志下午会在点上等我们。” 胡青兰似是一时兴起地道:“那下午就让梁健同志也一起参加吧。”戚明想要什么,但是瞧见沈伟光的目光朝他这边一闪,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来。只听沈伟光满口答应地:“首长,我们本来就想安排梁健副省长陪同您吃饭的,只是有些坐不下了。”华京方面七个人,江中陪了五个人,一共十二个人,座位的确是正好,这张桌子,再多一个人就挤了。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胡青兰却道:“吃饭不一定参加了,看点的时候参加就可以了。” 戚明心里是松了一个口气,这样的话,晚饭仍旧可以不让梁健参加,这样的话,梁健就没有单独向胡青兰汇报的机会了。仅仅是在看点的时候陪同,梁健也不能怎么样。因为在点上,他戚明和陈筱懿都已经让人布置得非常充分了,胡青兰只要肯定了如今的限购限售,也就算是认可了宁州的房地产限购限售取得阶段性胜利,以后的一段时间都可以放松开来,让投资商重新进入,经济的增长速度又可以拉起来!没有增速,哪来的政绩! 但是,戚明还是担心梁健会一些意外的话,送胡青兰去了招待所午休房之后,戚明贴近省委书记沈伟光道:“沈书记啊,梁省长原本不在陪同人员的范围内,现在忽然又让他参加了。有些方面,特别是顾全江中大局这一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吧?”沈伟光想了想道:“戚省长,那就你亲自跟他提一提吧?”戚明却道:“沈书记,恐怕还是您跟他谈效果会更好。这次胡首长来,事关重大,胡首长在华京很有话语权啊。所以,我们真的不能出半点岔子。沈书记讲,相信梁健同志更能够引起重视。” 沈伟光被动了,他答应跟梁健谈一谈。 梁健吃过午饭回办公室的路上,就接到了狄旭杰的电话:“梁省长,饭桌上临时决定的,下午请你一起陪同首长视察。”因为梁健事前已经从方华处得知,所以他也不觉得惊喜,就:“知道了。”他本来打算回办公室去准备一下,理一理胡青兰最有可能问的问题。但是,却听到狄旭杰又在电话中:“梁省长,沈书记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马上就到。”梁健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梁健到了省委这边,卢已经在办公室了,看到梁健后就跑了过来:“梁省长,沈书记马上就到了。您进来坐一坐?”梁健:“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反正书记马上就要到了。”果然,只见省书记沈伟光在秘书长狄旭杰的陪同下,正向办公室方向走过来了。看到梁健之后,沈伟光的目光没有加快,而是对狄旭杰吩咐了一句,才对梁健:“来啦。” 卢已经把门开好,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进了里面,沈伟光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梁健也坐下来。卢以最快的速度端了茶过来,就退了出去。 沈伟光就看着梁健:“梁省长,有个事情我先向你明一下吆,今午饭的陪同之所以没有安排你一起,因为桌子座位太挤了。我和戚明同志商量了一下,还是到副书记算了,所以也就委屈了你了。”梁健脸上不动声色道:“我听办公厅的安排。这没什么委屈的,会议上我们都已经见到胡首长了。”沈伟光点了点头道:“你能理解就好。不过,胡首长还是很关心你啊,下午让你一起参加陪同。” 梁健也没什么激动的表现,淡淡地道:“我已经收到办公厅的通知了,下午我会参加的。”沈伟光道:“那就好。另外,我还有一个事情跟你统一记。”沈伟光的目光凝聚了起来,盯着梁健道:“胡首长来一趟江中不容易啊。我们今年以来,各项工作的确也取得了明显的成效,特别是你主抓的限购限售工作,取得了的明显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江中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胡首长。你我得有没有道理?”梁健一听就明白了沈伟光为什么要找自己来了,是担心他会在胡青兰面前问题!梁健微微一笑:“沈书记得有道理。不过,我们的限购限售工作,其实也是遇上了一些困难的。”这句话,梁健必须对沈伟光。 戚明让他手下的厅局长们对宁州市挑刺的那些个事情,不管沈伟光知不知晓、听没听,梁健的这句话是必须的。沈伟光果然给了梁健回应:“梁省长,这些困难我当然也清楚。要推进一项工作,特别是房地产这种多方利益博弈的工作,哪能没有问题、没有困难呢?我也明白,在抓这项工作上,梁省长也操了很大的心。我都看在眼里。” 沈伟光端起了茶杯,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又继续下去:“但是,这些问题,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协调解决。你对吧?在首长面前谈问题,难道我们要把问题交给首长去解决吗?那首长能操心得过来吗?换个角度来,首长火眼睛睛,我们遇上的问题、碰到的困难,她能不知道吗?其实,华京的首长,哪个不是看问题比我们透彻、比我们清楚。所以,问题和困难没有必要提,我们自己留下来,自己去解决就行。我们要让首长看到我们是有担当的,我们是团结奋斗的,我们是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否则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否则首长把江中交给我们这批人来管理,怎么会放心呢?梁健同志,你是不是?” 这最后一句“梁健同志”,沈伟光得似乎很动情,让梁健不由抬起了头,来看沈伟光脸上的表情。沈伟光的表情上,是真的带了一份恳请。沈伟光又了一句:“给胡首长留下最好的印象,不仅仅是为我,而是为了我们整个班子。”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梁健来表态了。梁健心道,沈伟光这个时候专门找自己来深谈,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希望梁健按照他沈伟光的意思来,沈伟光会呈他的情。如果梁健拒绝了,那就等于是与沈伟光对着干了。 梁健与戚明的关系已经走向了对立,沈伟光方面的关系,他不能完全弄砸。梁健快速权衡了之后道:“沈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下午陪同胡首长,我们不提问题。”沈伟光就如松了一口气一般:“对啊,给首长一个最好的印象。” 但是下午,到达了第一个点碧园销售中心一看,梁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欢迎领导莅临的横幅等,倒并不是特别夸张,反而都是按照规定来的。但是,梁健却发现现场明显有些东西是假的,第一个是房价。碧园在展厅显要的位置,展出了一房一价,最高的单价也就是三万九。然而,就梁健了解,碧园平时销售给顾客的,最高一套已经达到了五万多。 胡青兰询问了碧园老总李君富,限购限售之后,怎么样?李君富立刻大倒苦水道:“因为要落实限购限售的政策,我们开发商以前可以吃肉,现在喝汤都不行了。我们一套房的成本实在太高了,房企苦啊。但是为了落实省、市的限购限售政策,我们就算折本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胡青兰笑着:“赚还是要给你们赚的,但是不要赚太多,老百姓赚钱不容易。”李君富立刻点头:“是的,是的。” 边上,房产商精心选择了几个客户在那里看房。胡青兰问他们对限购限售的感受。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道:“限购好是好,但是有的老百姓赚了钱,却买不到房,这也不是一种不公平吗?有的事情,我们觉得还是放给市场比较好。我们还感受到,宁州的房价与华京、上海相比,真的不高,上涨一点其实大家也能承受。因为我们的人均收入已经是全国第三了呀。” 胡青兰朝他们也是笑笑:“现在江中人是有钱了。” 至于房产商抬高房价、银行继续放贷、有关部门不作为等等,在现场都是看不到的。现场就是一片繁荣、祥和、融洽的氛围,没有矛盾、也没有不公平。梁健实在有些忍不住,就差上去,直接告诉胡青兰真实情况了。 (本章完) 正文_2141暗流涌动的说法 但是,梁健想起了沈伟光在办公室里对他的话,梁健就强行压制了自己的冲动。现在是首长视察的现场,如果梁健突然跳出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表象。那他梁健就不是常务副省长了,而是一个上访户! 梁健就只是跟在后面,而且是距离胡青兰并不很近的位置,在他的前面还有沈伟光、戚明、高安雄、方华等人。看完了碧园,又去看了瑞恒集团的清丽宁州。老总是宋志霄,接待得方法与碧园是一个套路的,让胡青兰看到了一副限购限售之后宁州房地产市场已经平稳有序的场面。胡青兰看过之后,:“原本以为,宁州的房地产市场还是热火朝呢?怎么现在感觉,有点不温不火的样子?” 戚明听到之后,赶紧凑上去汇报道:“我们的限购限售是最严格的,所以效果也最直观。其实啊,我们心里也担心限购限售之后,会不会把宁州房地产这块打压得太严重了,影响经济啊。”戚明真的好想从胡青兰的嘴中套出一句:“那你们可以适度地放一放,经济增长还是重要的。”然而,胡青兰只是瞅了戚明一眼,没有什么就往前走了过去。 除了这两家房企之外,又去宁州市开了一个座谈会,了解限购限售工作进展情况。陈筱懿安排了有关部门和区里的负责人来座谈,大家的汇报都讲了成效,多数还提出了下一步如何处理好限购限售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认为,限购限售是权宜之计,但不是长久之计。既然如今已经取得了成效,下一步不应该卡得太死,要保持健康平稳的发展,也就是要健康平稳的增长。 在座谈会的现场宁州市长曲魏也在,曲魏很想谈问题。下面的人还在谈的时候,曲魏向着梁健使了一个眼神。曲魏就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了。一般人会认为曲魏是去了洗手间。但是,梁健知道曲魏的意思,是有话要对自己。 曲魏的这个眼神,似乎也被胡青兰发觉了。胡青兰就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就没有站起来往外走去。过了一会儿,曲魏回到了座位上,就认真听了起来,还记笔记,没有继续给梁健使眼神。 既定的人员座谈完了之后,胡兰青问道:“筱懿同志、曲魏同志,你们是宁州市的父母官,也是限购限售工作的具体操作者,你们有什么想法吗?”陈筱懿第一就汇报:“其实这次的限购限售工作,我们完全是在省里的直接领导下实施的,宁州只是抓落实。所以,我们的情况也都在沈书记早上的汇报中体现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汇报的了,曲市长是吧?”曲魏的目光又朝梁健这边投了过来,发现梁健没有任何表示,他眼神一暗,也就:“是的,没有其他的情况了。” 戚明、高安雄、陈筱懿等人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胡青兰就了几句指导性的话,这一的日程就结束了。 省委办公厅原本在望江宾馆安排了欢迎晚宴。这是胡青兰到江中的第一,晚上本来是正餐。胡青兰回到了宾馆后,却让她的秘书方华对江中,晚饭简单一些,就在宾馆食堂吃了。沈伟光听了之后,专门向胡青兰请示了一次,希望还是照原来的安排,在望江宾馆用餐。但是,胡青兰的意思已经定了,沈伟光也勉强不了。 于是望江宾馆的正餐只能取消了,换成了江中宾馆(既第一招待所)食堂的自助餐,并且明确要求陪同领导减少到两位。这样一来,只有沈伟光和戚明才有资格陪同了。梁健自然知道,胡青兰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接待首长的自助餐是独立的楼,梁健也不好往那里去。 梁健希望通过方华约胡青兰晚上的时间。方华的回复是,晚上用好晚饭,只有七点半到八点的时间可以给江中的领导,但是沈伟光预约了十五分钟,戚明预约了十分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省副书记高安雄原本也想要约见胡首长,但是也挤不出时间来了。 晚上八点以后,首长就要洗漱,八点半到九点半的这段时间,是阅读和思考的时间,这么多年来都是很规律地过来的。方华这么一,梁健也不好意思让首长为了自己,把这个生活习惯给破坏了,就:“方秘书,不好意思,打扰了。”方华却:“不好意思的是我,我看看明后能不能安排出时间来。但是,因为这次视察时间短,日程又排得满,所以梁省长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梁健还是:“方秘书能帮我把事情放在心上,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话是这么,但放下电话之后,梁健还是感觉有些不宁。本来,不被首长接见也没什么。但是,宁州限购限售工作还是充满了变数,如果高层对这个事情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尽管在视察过程中,梁健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想要寻找一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通过适当的方式汇报给胡青兰。 那晚上直到十二点多,梁健还是毫无睡意。梁健就索性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到咖啡机旁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注视着那台精致的咖啡机,由此就想到了胡蓝。胡蓝曾经两次对他过灵音寺。 灵音寺?灵音寺?到底是什么意思?梁健有些自责,胡蓝对自己了两次,他还没有去过一趟。明一早就去。梁健下定了决心,睡意似乎才席卷而来。在睡着之前,他给驾驶员发了一个短信,让他明一早六点到招待所来接自己。 梁健是在五点四十分被闹钟闹醒的。他稍一洗漱之后,就出了房间门。看到二乔扒着前台的桌面睡着了,她披在肩膀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梁健帮她拾起来,重新披在了肩头。驾驶员已经等在了下面。 六点的秋晨,还蒙蒙亮,车窗微微开着,从马路上飞入清扫过的特有味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驾驶员傅开车更加用心了。梁健的那番话看来是起作用了。 到了灵音寺之后,梁健没有让傅跟上来,而是独自拾阶而上,到了入口掏钱买了门票进去。景区的管理者若是知道常务副省长自己卖钱进山门,不知作何感想。不过,梁健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些。 灵音寺分了好多殿,梁健一一走上去,虽然时间尚早,庙里的香火已经很旺,在礼佛的人也有好些个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梁健所关心的。他想要弄明白,胡蓝为什么让他到灵音寺来一趟。参观完所有的佛殿,梁健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 灵音寺的确是千年古刹,在江南也是最有名气的寺庙了。梁健曾经生活过的镜州,法华寺就是最有名的寺庙了,但是与灵音寺相比,无论是规模、僧众、还是名声都相距甚远。梁健心中不由冒出一个私心,也许可以把智空大师弄到灵音寺来。不过,他知道,智空大师自有自己的一种佛心,他这世俗的想法,智空大师并不一定会笑纳。 走到了后殿之后,已经没有殿堂了。进入眼帘的就是后山了,一条蜿蜒的山道向上攀升。梁健犹豫要不要上去。他左右前后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由于从树丛之中看到一点东湖的水色,但是看不全。他想也许爬到上面,就能看到整个全景呢!这不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吗? 于是梁健就快步朝后山上爬去。花了整整半个时的时间,梁健登上了山顶,那边又一块山石,可以更好地望见整个湖景。梁健顿觉心旷神怡,就朝那块山石走过去。这时候,他的眼帘之中忽然出现了两个女子。之前,因为边上浓密的树木而看不清。此番,却将两个女子的背影看得一个叫做真切。 就在看清的那一刻,梁健的心头不由一震,口中不由吐出了一声:“胡首长?” 听到了梁健的声音,两名女子都转过了头来,正是胡青兰、方华。胡青兰很有些意外,朝方华看了一眼。方华像是要撇清关系一般地道:“胡姐,我并没有告诉他你会来寺里。”在私人的场合,方华称呼胡青兰就是“胡姐。” 梁健也忙替方华解释道:“方秘书并没有告诉我。我并不知道首长也会在这里。”胡青兰点了点头:“那真是巧了。你是来看湖景的?”梁健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从这里看东湖,视野这么好。”胡青兰:“这里更好,你过来,我让你。” 方华赶紧主动让开了,:“胡姐,我让给梁健。”她直接称呼“梁健”,似是把梁健当自己人看的意思了。梁健朝方华感激地看了一眼,走上去,与胡青兰站在同一块山石上。 两人默不作声,看了好一会儿。胡青兰像是感叹地对梁健:“这湖啊,就是宁州的写照。看上去波平如镜,其实呢,却是暗流涌动。” (本章完) 正文_2142急不可待 对于胡青兰的这一法,梁健未予回应。他感觉,在胡首长的面前,自己不论如何评价都不合适,所以索性就不言。胡青兰看到梁健没有话,端庄优雅的面孔转向梁健道:“怎么,不敢,不敢评啊?” 梁健报之一笑,道:“不是,胡首长。我觉得我是没有资格评。我只是一个常务副省长,是做具体工作的,所以没有高屋建瓴的看法,现在想的只是把手头的工作抓好。”胡青兰道:“房地产限购限售这块你在主抓吧?”梁健点了点道:“算是。”胡青兰:“从昨我们去的两个楼盘看,抓得不错,有成效啊。” 梁健却:“也就这两个楼盘抓出了成效,其他楼盘还是反复得很。”梁健没有,这两个楼盘是作假的。胡青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又转向去眺望东湖美丽的晨曦:“梁健,你是越发成熟了。吧,需要明我在会议上帮你喊些什么?”梁健:“胡首长只要对我们江中的领导,再强调一下华京方面对房价的态度就好了。”没有多余的要求,对首长有过多的要求怎么合适呢?胡青兰道:“这个没问题。该下山了,否则我那些警卫要急坏了。我上山的时候,让他们别上来已经为难他们了。”梁健道:“是啊,我送首长下去。” 梁健就在前面带路,胡青兰由方华陪同着一起往下走。梁健心中还是疑惑,胡青兰为什么捡这么早上灵音山来?为的是什么?单单是看日出吗?不大可能,日出哪里不能看,非要上灵音山,这其中必有更深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对梁健来是一个谜。谜底什么时候揭晓,梁健也根本不知道。 到了山下,胡青兰坐上警卫的车走了。那车原本隐藏在树丛之后。梁健则是坐上自己的专车走。梁健的车子刚走不久,有一辆车从临时停车场开了出来。车子上是目前已经在宁州市委办工作的林飞。他的手机中已经装了新拍的梁健照片。 这的主要任务是作风建设巡查。胡青兰上午去了北城区、又去了清江区的一个街道,与基层干部、百姓群众开展了面对面的交谈,以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的实际行动,展示华京方面改进作风的坚强决心。下午,就由派驻纪检组长吴汉贤带队开展了实地检查,胡青兰就留在宾馆。省委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也都留在了大院,不曾外出。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接到了电话,这是市公安局长姜海潇打来的。姜海潇报告:“我们发现李瑞和金灿又坐了同一辆车出去了。”姜海潇奉陈筱懿的命,这段时间一直派人在跟踪李瑞和金灿的行踪。陈筱懿则是奉了省副书记高安雄的命。陈筱懿就问:“他们去哪里了?”姜海潇回答:“方向往望湖山居酒店,我们猜测又是那个房间。”陈筱懿就道:“你让当地派出所出动,以临检黄赌毒的名义冲进去,如果发现他们俩在床上就直接给我拍照。”姜海潇:“要不要再向上面汇报一下?” 陈筱懿想了想道:“好,我再向高书记汇报一下。你们先出动、先就位,等领导一同意就行动。”姜海潇:“好。”陈筱懿就向高安雄电话报告了情况,高安雄犹豫了:“胡首长在江中,这个时候合适吗?”陈筱懿道:“如果现在爆出来,李瑞和金灿这两个人的政治前途就毁得干干净净了。李瑞和金灿与梁健走得最近了,祛除了这两人,梁健就如缺胳膊短腿一般了。” 听到陈筱懿这么一,高安雄动摇了,道:“我向戚省长报告一下再。”高安雄就跑到了戚明这里,了李瑞和金灿的事情。 戚明听后,朝高安雄怪异地看了一眼道:“在今的这个时候?高书记,你是要让我这个省长丢脸丢到华京首长那里去吗?李瑞这个时候出事,我这个省长也难辞其咎!”高安雄又了陈筱懿的意思,今时机好,可以彻底终结李瑞和金灿的政治生命。戚明火了道:“反正今不行,胡首长在江中的时候都不行。这个事情,我看要从长计议。” 高安雄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到办公室,有点恼火地打电话给陈筱懿:“这个事情算了,不要做了。”高安雄还把戚明的话,对陈筱懿复述了一遍。陈筱懿却:“高书记,戚省长这么的话,我倒是觉得,我们这个事情必须做。”高安雄拿着电话一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筱懿就:“今是放倒刘瑞和金灿的最好时机。”高安雄不满地道:“这我已经知道了,但这个事情假如连累了戚省长怎么办?以后我们如何得到戚省长的信任?” 陈筱懿:“高书记,你听我。我们可以秘密行动,让派出所将李瑞和金灿的不轨之事先拍照下来、记录下来,让他们画押签字,这两先不曝光,等胡首长一走再处理。就算不处理,有这个把柄在手,还怕他们俩不听话吗?”高安雄听了之后,迟疑了。陈筱懿就继续:“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曝光了可能会影响戚省长,但是却影响不到高书记您啊!万一上面对戚省长追究了主体责任,将他调动一个省,这对高书记也是一个机会不是……” “这对高书记也是一个机会不是?”这话在高安雄的耳边响了好几遍,给高安雄带来就如“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难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可以梅开二度吗?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谁又能放弃呢?陈筱懿最后总结:“高书记,这事情对您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不为?” 何乐不为?高安雄真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做了,就道:“你去操作吧,但是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陈筱懿得到了同意,就高兴地道:“您放心。” 这下午,梁健也在办公室里,没有出门。今是作风建设巡查,他不希望听到自己分管领域的部门和单位出现这方面的问题,假如真地被发现了,梁健也要第一时间解决问题,给华京的巡查组一个满意的交代。为此,梁健就呆在办公室里哪里都没有去。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省公安厅姚勇的电话:“梁省长,我发现李瑞和金灿又一同去望湖山居酒店了,我的定位显示,他们走入了同一个房间。”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真想大骂:这两个人难道真的昏了头!就算是闹出轨,也得看看日子吧。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胡首长在江中视察的时候啊!这要是被人发现曝光,这两个人的前途就算是完了。 梁健就赶紧对姚勇道:“你赶紧过去,在他们房门前等着我。不要让其他什么可疑的人靠近他们的房间。”也只要这样了,让姚勇先防护他们一番。等会自己到了之后,要好好批评他们。梁健立刻出了办公室,对牛达:“你呆在这里,万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我电话。”牛达看到梁健神色凝重,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听从梁健的命令,坚守岗位。 梁健让傅以最快地速度赶往望湖山居酒店。但是他在路上忽然又接到了姚勇的电话。梁健忙接了起来:“梁省长,不好,在我们前面有一车当地派出所的人,冲向了刘瑞和金灿的房间。”什么?派出所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梁健立刻对姚勇喊道:“你上去阻止他们!”姚勇:“来不及,他们在我们前面几百米,速度也很快。”梁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赶紧上去。我马上就道。” 宁州市公安局长姜海潇也在派出所的车子里,只是没有出去,他给陈筱懿打了电话:“陈书记,我们已经出动了,很快就能撞门进入。不过,我发现后面有一辆省厅的车子啊。”陈筱懿道:“你别管是谁,只要能拍到照片就行。就算省厅的人,这些照片也别给,就是我的、高书记的!”姜海潇道:“有了陈书记这句话,我就有数了!” 派出所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刘瑞和金灿所在的房间,敲敲门,没有听到回答,几个人合力一脚就踹门而入。从门内就响起了金灿受到惊吓的惊叫声。随后派出所的人,就拿起相机一通乱拍。 这时候,姚勇也已经跑到了过道里,看到房门已经被踢开,还传出了尖叫,姚勇想这事情麻烦了。然而,接着他却发现,那些闯入房间的民警却逐个退了出来,他们的照相机也已经没精打采的垂了下来。姚勇很是惊讶,赶紧跑过去,“走开,走开”,他拨开那些警察,跑进了屋子里。 一看,呆了。只见房间里,李瑞、金灿和两名女士正在悠闲的喝茶。而那些民警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那两名女士,正是胡青兰和方华。 那些民警正要退出去,姚勇严厉地冲他们喝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本章完) 正文_2143行动 这时候,梁健也赶到了,瞧见了里面的场景,先是一愣,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万幸没事!梁健对姚勇道:“你让他们到走廊等着。”姚勇就带着那些民警到了走廊里。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了,梁健就对胡青兰:“首长,你们先聊聊,我去外面处理一下。”胡青兰凤目移到了梁健的脸上,道:“等会,你进来的时候,带那些民警的领导一起进来。”梁健立刻答应:“好。” 来到了外面,姚勇正对着那六个民警。姚勇瞪着他们,没有话。那些派出所的民警,原本面对群众都是老练、油滑的样子,可这会儿面对姚勇,看到他的制服,就知道今是碰到公安系统的大官了,怎么都油不起来了,不是低着头,就是尴尬地看着墙壁。 这时候,梁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扫视了那些民警一眼,找出了其中带队的中年民警,就问道:“你们好,我是梁健,常务副省长。我要问一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中年民警刚要回答:“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梁健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要想好了,如果是你们自己这么干的,那我要告诉你们,刚才你们没有任何审批闯入的房间,有国家首长在。我相信,你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吧……”那些民警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很焦虑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梁健盯着他们又道:“反正,不管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他现在的位置肯定坐不住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被穿鞋。如果你们配合我把下半部分的戏演完,你们都可以安然回去原来的工作岗位,这里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我相信,你们无非都是奉命行事,本质上还是好警察。”这些个民警互望了一眼,都点了点头,齐声道:“梁省长,我们都听你的。” 一直呆在外面警务车中的市局局长姜海潇有些坐不住了,那一拨民警已经进去差不多十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出来?他就让手下给民警打电话。手下的回复:“姜局长,已经拍到了,但是里面有省厅的人,不让出来,除非您亲自进去协调。”姜海潇原本不想冒然去跟省厅的人对着干,但是自己背后有陈筱懿、高安雄,得罪了省厅的副厅长又怎么样!姜海潇就对手下道:“走,我们上!” 姜海潇急匆匆地赶过去,在走廊碰到了那些民警,还有省厅的姚勇和常务副省长梁健。姜海潇一惊,有些退缩,但他看到了中年民警手中的相机,以为已经拍到了李瑞和金灿的不雅照,先一把将相机拿了过来,递给了手下,然后对梁健道:“梁省长,不好意思了。这是市里对黄赌毒的临检。” 梁健脸上微微一笑:“临检没有问题,但是不知你们检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们检到的不是黄赌毒,而是打扰了别人的正常生活,没有任何审批手续闯入他人房间,那就是破坏规则、破坏法律。”梁健声音并不响,但是句句字正腔圆。 姜海潇以为梁健是为保护李瑞和金灿两个手下才这么。姜海潇仗着背后有高安雄,就有了胆量顶撞梁健:“梁省长,至于里面是黄赌毒,还是有人在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看一看照片就知道了!”姜海潇就对手下:“把数码照片给梁省长看一看。”他以为,里面会是李瑞和金灿在床上的那些不堪的照片。 然而,他的手下刚翻了翻照片就愣住了,脸色都青了,将那台数码相机递给姜海潇,就如手中捧着一颗炸弹一般。姜海潇很是古怪地接过了数码相近,一看,也有些傻了,然后他再继续飞速地往后翻去,可是他仍旧没有发现任何一张自己想要的照片,里面只有胡首长和李瑞、金灿坐在桌旁喝茶的照片。 里面有一张是金灿受到惊吓而喊叫了一声的照片,但是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雅照。姜海潇的目光转向了那些民警,那些民警都低着头或者转向别处,没有一个敢回应他的目光。姜海潇的脸色从血色慢慢地变成了一片死灰。 这时候,梁健就对姜海潇道:“姜局长,我们一起到房间吧。首长想要见你。”姜海潇又是一惊,额头上已经滋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脚步却跟着梁健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房间里。在胡青兰对面站着,姜海潇这个壮汉,感觉自己有些站立不住了,他有些口吃地道:“胡……首长……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胡青兰脸上淡然地笑着:“你坐。”姜海潇只好坐下来,但是哪里敢好好地坐,半个屁股都在外面。胡青兰问道:“宁州的民警是可以随便闯入私人房间的吗?我对基层不太了解,所以问问。”姜海潇还是留着汗:“不……不,是不可以的。”胡青兰点了点头:“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想今的事,应该不是你命令他们做的吧?”姜海潇立马:“不是,当然不是。我哪里……哪里有这么大的胆量。今的事,是陈筱懿书记、高安雄书记……” 胡青兰道:“不用告诉我具体的名字。这个事情还是保密吧,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保密?姜海潇如获大释,似得重生。保密的话,他也就不需要承担责任了。姜海潇:“谢谢,谢谢。”胡青兰就:“梁省长,你让姜局长出去吧,其他事情再交代他一下。” “明白了。”梁健着带姜海潇出了房间,“对陈书记、高书记,你应该知道怎么交代了吧?”姜海潇有些愣:“梁省长……我还不是……很知道。”梁健淡淡地:“那就慢慢想吧。”姜海潇用力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姜海潇着,就朝手下那班人:“走吧。”一溜烟地离开了。 在将近傍晚的时候,陈筱懿接到了姜海潇的电话,忙问:“怎么样?”姜海潇抱歉地道:“陈书记,不好意思,李瑞和金灿只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没有做什么。所以这次拿不到他们的把柄。”陈筱懿失望地道:“莫非被他们察觉了什么!那你们继续盯着,馋嘴的猫总有偷腥的一。”姜海潇立刻:“是。” 陈筱懿将事情向省副书记高安雄汇报了,高安雄道:“这个事情,你继续关心吧。另外有一个消息,我让你知道一下。”陈筱懿立刻问道:“高书记,请。”高安雄道:“我刚刚接到了省委办公厅方面的通知,晚上胡首长一行同意接受省里的宴请了。”陈筱懿很是惊讶:“接受宴请了?那等于,胡首长对我们江中房地产限购限售工作和作风建设已经认可了。”高安雄道:“应该就是这个信号了。所以,下一步对我们应该是有利的!”陈筱懿:“太好了,这对我们来,是一个大的好消息!”高安雄顿了下又道:“不过,晚上除了党委、政府、人大和政协的主要领导和我之外,又多了梁健来参加。”陈筱懿一听心情就不爽了:“又是梁健,他凭什么!”带着浓浓的不服气,陈筱懿放下了电话,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给了秘书,让他把林飞叫进来。 林飞到了办公室后,陈筱懿就问:“这些,让你跟踪梁健,你到底拍到了什么没有?”林飞回答道:“这些日子,梁省长好像挺注意,所以没有拍到他违纪违法的事情。”陈筱懿非常不满地道:“真是没用!我把你调到市委办就是让你做这个事情的!你别忘了,我可以把你调上来,也可以把你放下去。你给我好好去跟拍,否则很快你就要回到信访接待科去跟那些拆迁户打交道了!”林飞脸上没任何的表情,很是谦卑地道:“我明白了,陈书记。” 当晚上,江中省主要领导在望江宾馆宴请胡青兰一行。省书记沈伟光站起来,端起了酒杯,很尊重地对胡青兰道:“首长,我代表江中上下,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晚宴,否则我和戚明同志,就没有敬到地主之谊啊!首长,请您放心,今的接待都是按照华京规定的标准来,没有任何超标。我们唯一的恳请,就是希望首长能跟我们一起喝一杯。” 胡青兰脸上仍是淡然地笑:“明,我们就要离开江中了。那今就喝一杯吧。我酒量不行,身体也不允许,我就喝三盅。汉贤同志、建生同志,你们可以稍稍放开一些。” 陈筱懿心里很不平衡,想到胡青兰在望江宾馆接受宴请,却没有自己的份儿,他就叫上了省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和几个房企老板,来到了东湖景区一家最高档的会所,冲着房企老板道:“我今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再叫几个你能叫到的颜值最高的女人过来!” 几个房企老总都相互看了看,又马上:“马上去安排。” 刘甫团却有些警惕,对陈筱懿道:“陈书记,作风建设巡查组还在宁州,这样恐怕不妥。”这时候,陈筱懿收到了一个短信,是省副书记高安雄发来的:“今喝酒氛围很好。”陈筱懿就把这条短信给刘甫团一看,道:“他们能喝,我们为什么不能喝!我们要比他们喝得更高兴!”边上房企的老板都鼓掌起来。 陈筱懿这边的酒桌,很快就觥筹交错起来,酒香扑鼻、温玉入怀,这若不是人间堂,就是堕入地狱之前的狂欢。 正在接受沈伟光敬酒的派驻纪检组长吴汉贤,忽然接到了一条举报短信。他不动声色地将沈伟光敬的酒喝了,然而在胡青兰耳边低语了一句。胡青兰朝他点了点头。吴汉贤就对自己手下了一句,那个手下就出去了。 省纪委书记章平心立刻接到了电话,华京巡查组向他调用十名纪检干部,配合作风建设巡察组的工作,立刻前往东湖风景区某私人会所。章平心接到任务立刻执行,但是他担心有冲突,跟梁健发了短信。 梁健立刻将短信转发给姚勇,让他会同宁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带人一同保障华京和省纪检干部安全,立刻行动!十五分钟之后,陈筱懿等人纵情狂欢的包厢门被推开,此时,陈筱懿左右大腿上,正坐着两个美女。 (本章完) 正文_2144胡青兰的讲话 陈筱懿和刘甫团看到有人冲进来,都是一阵慌乱。陈筱懿连忙将大腿上的两个美女推走了,刘甫团的大腿上也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正在喂他喝酒,他就直接将那个美女推倒在了地板上。那些美女都吓坏了,个个都躲到了角落里。 刘甫团毕竟是老江湖,他就冲进来的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私宅!”听到刘甫团这么,陈筱懿也镇定了下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劝你们赶快走,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否则只会给你们自己带来麻烦!” 华京作风巡查组的成员朗声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们是谁!”着,他用手指着刘甫团:“你是江中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对吧?”然后他又指着陈筱懿道:“你是江中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对吧?”刘甫团和陈筱懿都愣了,没有想到对方对自己这么熟悉!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啊!陈筱懿的背心有些发冷。 作风巡察组成员冷冷地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我们是谁?我们是华京作风巡查组。华京三令五申,禁止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出入私人会所。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他的时候,巡察组的摄影师已经将现场都拍摄了下来。 陈筱懿忽然对会所老板喊了起来:“你这里的保安都干嘛去了!这些人分明是冒牌的巡查组,你还不把他们给我轰出去!”刘甫团也喊道:“对,轰出去,马上轰出去!”陈筱懿和刘甫团还抱着侥幸心理,只要把这些人轰走,自己从后门逃出去,就还有希望。这里的老板会意,就大喊一声:“来人!”于是,十五六个打手模样的人就冲了进来,将那些纪检干部围困在了当中。 作风巡察组成员冲陈筱懿和刘甫团两人道:“你们又给自己增添了一项违纪行为:对抗组织调查。公安进来吧!”他的话音刚落,省厅和市局共同组成的公安队伍就冲进来,姚勇和郑东一一起喊道:“都举起手来,蹲下。” 那几个美女首先条件反射一般蹲了下去,用头发将自己的脸蛋给盖住了。陈筱懿看到了郑东一,像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冲着郑东一道:“郑东一,我是你的书记,你让这些人出去。”郑东一走到陈筱懿地面前,朗声道:“你以前是我的书记,可是我相信,从今起就不是了。”陈筱懿听后,又看看那些美女、保安都已经双手捂住后脑蹲在地上,他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刘甫团也随着瘫在椅子上。 大约半个时后之后,作风巡察组成员已经回到了酒宴上,他在纪检组长吴汉贤的耳边报告了一声。沈伟光、戚明和高安雄的目光都移到了这位组员的身上,他们都很疑惑这组员出去这么久到底是去做了什么。吴汉贤听完之后,又凑到了胡青兰耳边了两句话。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话。 胡青兰将酒杯往前面微微推了推,然后道:“今的晚餐就到这里吧。先前,我们巡察组接到线报,有省领导在私人会所寻欢作乐。我们巡察组立刻出动,查实了这两个省领导分别是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和省政协副主席刘甫团。巡察组第一时间已经向中-纪-委作了汇报。根据中-纪-委领导的指示,赋予巡察组调查陈筱懿和刘甫团同志违反八项规定精神和其它违纪行为的权限,今晚连夜开展深入调查,省纪委全力配合。现在,江中四套班子主要领导都在这里,正好告知大家一声。好了,谢谢江中的晚餐。” 着,胡青兰就站了起来,向着包厢外面走去。秘书方华跟紧了上去。沈伟光、戚明等人先是都愣在那里。随后,猛然想到这样太不礼貌,又都全部跟了上去,送胡青兰去宾馆。到了下榻的楼下,胡青兰对沈伟光:“沈书记,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开会再。”沈伟光再次愣在那里。他原本还打算向胡青兰解释几句,但是胡青兰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都没有给沈伟光机会,就更别给其他人机会了。 胡青兰让沈伟光回去休息,但发生了班子里两个副职同时被查这样的事情,其中一个还是省委常委,这要在各省传开,就是一个大的笑话。笑话,笑笑也就过去了。但这要追究起主体责任来……这叫沈伟光如何休息? 狄旭杰虽然没有资格参加晚宴,但是他却一直陪在宾馆当中。此刻也就在沈伟光旁边。等胡青兰上去之后,沈伟光就对狄旭杰:“通知立刻召开省委常委会。” 二十分钟后,在省委常委会议室内,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副书记高安雄、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宣传部长贾元成、公安厅长郑肖九大常委到了,还有两个常委,宁州市纪委书记陈筱懿、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没有来。陈筱懿恐怕是永远来不了了,周宏超则在涌涛市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就请假了。沈伟光,今的事情紧急,事后再通报周宏超一声吧,先开会了。 议题只有一个:针对陈筱懿、刘甫团的事情,如何态度坚决、争取工作主动,将陈刘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沈伟光的脸板得跟砧板一般,就算是刀恐怕都砍不进去。沈伟光一向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比较温和,今是常委们看到陈筱懿最为肃然的一次了。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半,最后将几个事情决定了下来:一是免去陈筱懿宁州市委书记的职务,其省委常委职务由中-组-部提起免职程序;二是免去刘甫团省政协党组成员职务;三是连夜起草进一步改进江中省干部作风的方案,第二上午拿出初步方案;四是持之以恒落实遏制房产《十规》和限购限售政策。最后,沈伟光问:“免去陈筱懿宁州市委书记职务之后,谁来主持工作?永梅同志,你拿个意见出来?” 王永梅是组织部长,理应由她提出意见。王永梅朝沈伟光、戚明、高安雄和梁健都看了看,没有人给她任何的暗示。今这个事情太过突然,某些人就算有私心,也还没来得及谋划,况且沈伟光问的又是王永梅。王永梅也没有准备,所以他提出了最为稳妥的建议:“我建议暂时由市长曲魏同志主持工作。”沈伟光问:“大家看看,有没有意见?”没有人有意见。沈伟光就道:“那就好,暂时就由曲魏同志主持工作。永梅同志,明你找曲魏同志谈一次话,对他提出严格要求,像陈筱懿这样的问题,宁州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第二上午,胡青兰一行向江中省反馈此次的视察情况。一开始,给了宁州市十分钟的汇报时间。沈伟光就抓紧时间将昨常委会的决定做了汇报,并明确汇报了由现任市长曲魏主持宁州市委工作的事情。 胡青兰听后,点了点头:“我刚才听了之后,一个深刻的感受就是,江中省领导班子是讲政治的,作出的反应也是迅速的,对相关人员的处理也是严格的、恰当的,这些好的方面,我也会带回去,向首长报告。除此之外,有几点我还要向江中省提出要求:第一个,我们最重视的还是作风问题。八项规定是不能逾越的红线,但是这次宁州还有领导干部出入私人会所,我相信不是个别现象。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江中省要以整顿私人会所为契机,整肃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一定要打造一支作风优良的干部队伍。第二,关于房地产市场的问题。我先高层的态度,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这一点你们要切记,房子的问题,高层已经不视为经济问题,而视为民生问题。这个观念必须转变过来。另外,尽管你们给我看的售楼中心好像一切平稳,但别认为我们不知道宁州房价的实情。既然,如今由市长曲魏来主持工作,就让他一抓到底,把房地产给弄健康了!否则他也别想提拔了……” 否则他也别想提拔了,这是不是等于,上面已经考虑了他的提拔问题?梁健的心里,挺为曲魏高兴的,但是他的脸上什么都没表示。 胡青兰最后道:“具体问题了这么多。最后我再向你们这些江中省的地方官们,一句话交心的话吧。高层首长很关心江中,你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把江中给搞好了!如果你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算你们以前有些缺点,高层也会理解你们。但是,如果在这里不好好干事业,‘只把宁州做卞州’也好,搅乱团结氛围也好,把老百姓的问题不当回事也好,高层肯定让你们挪地方,甚至更严重。我的话,也只能到这里了,其他的就靠你们去领悟了。” 胡青兰的话刚完,沈伟光和戚明想要鼓掌。胡青兰却制止了他们:“我不要你们鼓掌,我要你们听进去。”沈伟光和戚明的神色都凝重了。 下午,胡青兰就要坐飞机离开。沈伟光和戚明按理是要去机场送的,胡青兰却:“你们两位接下去有得忙,所以还是去抓工作吧,就让梁健同志送送吧。”沈伟光和戚明互看了一眼,心里都觉诧异,但是没有谁敢提出反对意见。 会议之后,梁健收到了方华的短信:“让李瑞和金灿一起去机场。” (本章完) 正文_2145金灿的身份 那的送机队伍显得不那么合乎常理,梁健、李瑞和金灿。不过,胡青兰的视察本是国办方面来对接的,如今让省政府方面派人送机,一个常务副省长、一个秘书长和一个副秘书长,也不能完全不符合常规,反而正合乎当前接送从简的工作作风。 在宁州国际机场的一间贵宾候机室,窗外停着的一架架客机。胡青兰、梁健、李瑞和金灿坐在舒适的米色沙发之中,方华去外边打电话了,应该是联系首长回京后的事宜。一名身穿白色衬衫和蓝色短裙、脖子之中系着丝巾的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茶之后也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胡青兰没有去端茶喝,而是对李瑞:“瑞,这些年让你照顾灿儿,辛苦你了。” 瑞?灿儿?梁健听到这亲近的称呼,不由地为之一震。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听李瑞:“青兰姐,你这是跟我客气话了。你当时到我们村插队多不容易,如果没有你,我和我爸妈不定早就已经饿死了。如果没有你,我这个笨人怎么可能走到今这个位置?” 胡青兰却:“瑞,你是谦虚了。你这一路走来,靠的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毕竟当时村上能考上大学的人,就你一个吧?如果你考不上大学,没有学历,我也帮不上你。所以啊,你本来就是山村里飞出的金凤凰,我只不过是给你锦上添花了一点而已。” 坐在一边的梁健是越听越惊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瑞竟然和胡青兰有这一层关系。他曾经有所耳闻,李瑞在华京有深厚的关系网,没有想到这层关系竟然就是胡青兰。只听胡青兰又道:“瑞,在金灿的成长上,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心血。” 李瑞尴尬一笑道:“心血算不上,有时候可能就是有点婆妈。每次金灿跟着男领导出门,我都会紧张,因为金灿儿长得像青兰姐,太漂亮。”梁健这才注意到,金灿的眼睛和琼鼻,跟胡青兰真有几分的神似。只是以前自己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何况出于礼貌的缘故,梁健也没有好好直视过胡青兰的脸,所以就没有联系起来。 李瑞又开玩笑地:“所以,每次金灿跟着男领导出去,我都要让她及时给我汇报情况,确保她的安全。这可能也给某些领导造成误解呢。”着,李瑞微笑着瞧向梁健。梁健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的确,梁健曾经还误认为金灿是李瑞派来的间谍,最近他还怀疑李瑞和金灿有一腿。可结果都是自己会意错了,原来李瑞是为了保护金灿的安全。 胡青兰笑着道:“不管怎么,你已经是尽心尽力了。我还是要感谢你。”胡青兰又转向了梁健,道:“梁健,我也要感谢你对金灿的帮助。”梁健心里猛地一跳,:“哪里,哪里,我没能怎么帮到金灿。”这时候,金灿忽然开口了:“梁省长,只会欺负我。”梁健听到这话,几乎被震了一下,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金灿今是要告状了啊? 想想自己,真的是没少欺负金灿。一开始的时候,因为看到金灿漂亮,出于男人爱美的性,他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戏她;后来,遇上出台地下管网建设、环保养殖工程方案和遏制房价上涨过快《十规》以及限购限售令,梁健更是把金灿“女人当男人用”、让她加班加出了黑眼圈。他真的没有想到,金灿和胡青兰竟然是亲人! 看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他不知道金灿接下去会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他直感觉胡青兰、李瑞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让他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但是,接下来他却见金灿脸上嫣然一笑:“不过,我挺喜欢梁省长欺负我的,从他让我主持的几项工作中,我学到了许多。”金灿这么一,梁健松了一口气。 胡青兰笑着道:“梁省长还是有本事,欺负了灿儿,还让灿儿能够喜欢!曾经我也遇上过欺负我的领导,我后来想了个办法,让他直接从位置上下去了。”梁健心头又是一怔,随后笑道:“胡首长才是有本事的。只要金灿不怪我,我就很开心了。”金灿就在一边笑,也不答话。 李瑞却问:“青兰姐,这次你是要带金灿回京吗?”胡青兰却看了看李瑞,又看看金灿:“你们两个人,有一个跟我回去吧?李瑞是你,还是灿儿你?”金灿不给李瑞回答的时间,就:“还是让李叔去华京吧,我还想在江中锻炼锻炼,而且我更喜欢宁州的空气和湿度,到了华京皮肤变差。” 胡青兰冲金灿疼爱地瞥了一眼,:“让你李叔来选。”李瑞想了想道:“还是我去华京吧。我这人也不是主政一方的料,再锻炼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还是喜欢在华京某办、部委当个差,按部就班地做点事。我这个位置,还是让金灿来坐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到了华京,我能经常看到青兰姐。我还记得,当时青兰姐在我们村里插队,我们两家的田挨在一起,种田的时候,相互喊一声都能听到。” 胡青兰笑了:“瑞,那时候我刚从城里下来,种田又慢又不好看,就喊你一声。你人虽然比我好几岁,种田却特别快。你就先把我这里的田都先种了,帮我拿到工分。但是,你却因为自己那一块田没动,回去被你爹打屁股。”两人似乎都沉浸在对他们青葱岁月的怀想之中。 这是梁健和金灿所无法理解的过往,两人只能相互看了看。这时候,方华敲门进来:“首长,时间差不多了,该登机了。”胡青兰点了点头,然后对李瑞:“那就这么定了吧,你先来华京吧,灿儿想要锻炼,就让她在下面多锻炼几年。我会交代有关部门,一个月之内给你办好调动手续。”完,她就站起了身来,跟着方华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她又停了下来,对梁健:“我跟你几句。”梁健赶忙快步走了上去,方华就故意放缓了脚步,让梁健与胡青兰并肩走向登机口。 “梁健,华京方面高度关注发展方式转变、重视生态环境保护、注重满足人民好美生活需要,你要把自己的思路和观点,融入到华京的大政方针中去实践、去推进、去提升,当你有了自己的系统思想、有了自己的实践成果之后,将会有更多的人、更强大的力量来支持你。”胡青兰直到完,才停下了脚步,又殷切地看了梁健一眼。梁健镇定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谢谢”,而是努力将胡青兰的每个字都记在心里。 胡青兰这才重新迈动了步子。在登机口,随行人员和警卫都等在那里了。 这次,华京方面对陈筱懿和刘甫团的处理非常迅速。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中纪通报就下来了,决定给予陈筱懿和刘甫团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将其涉嫌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陈筱懿和刘甫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担任宁州市委书记和市长期间,违反八项规定精神,接受企业主私人宴请,生活奢靡、贪图享受,影响恶劣;利用职务便利,向房企低价出让土地,造成国有资产损失;违反组织原则,在干部选拔任用中为他人提供帮助并收受贿赂等等。 收到通报之后,江中省委再次召开常委扩大会议,要求常委会成员和各级领导干部引以为戒、吸取深刻教训。会议之后,省书记沈伟光把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她:“最近,陈筱懿和刘甫团的问题一出,有的岗位已经空缺。你要综合考虑一下,在最近调整一拨干部。”王永梅道:“好的,沈书记,我们去排一排,提出一个方案出来。”沈伟光道:“这次,胡首长在宁州的时候,据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胡首长没有,但是我们不能不考虑,有些干部该调整的调整,该提拔的提拔,这也是表达我们的一种姿态。”王永梅道:“我明白了。但是有些情况我们并不掌握,比如胡首长在宁州时,对哪些干部不满意?”沈伟光想了想道:“梁健,他是唯一为胡首长送行的人,你可以侧面从他这里打听打听。”王永梅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有些为难,还是接受了。 那下午,梁健接到了熊叶丽的电话:“梁省长,在不在办公室啊?”梁健笑着道:“在啊,熊部长有何吩咐。”熊叶丽令人心神酥软的声音传来:“我想到梁省长的办公室喝茶,不知道梁省长会不会接待啊?”秋高气爽,空气清新,淡淡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入了办公室里,这的确是个喝茶的好日子。 这些因为接待胡首长的缘故,心情紧张、事情繁忙,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喝过茶了。如今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正好喝喝茶,放松心情,重整一下。梁健就对熊叶丽道:“欢迎,有美女陪着喝茶,我怎么会不欢迎?”放下电话,他让牛达一起将茶几搬到了落地窗前,又拿出了藏在柜子中的功夫茶具用滚水汋洗了,还取出了大红袍,临时布置起了一个茶台,两把舒适的椅子,专等熊叶丽进来。 今熊叶丽身穿一身藏青色套裙,半裙包裹着她的腰身和臀部,内里是一件纯白的衬衫,V领处是一个金色的胸扣,让人不由去注意胸口下面深藏的沟壑。梁健当然也免不住多看了一眼,察觉熊叶丽嘴角微微翘起,他就不敢再看。爽朗地笑道:“来吧,我都已经准备好茶具和茶叶了。我来给你沏茶。” 熊叶丽却快迈了一步,抢在梁健面前坐了下来,笑着道:“还是我来吧,让梁省长给自己沏茶,还想不想提拔了?”梁健笑了:“你这话差矣,你是组织部的领导,提拔我了可不算。”熊叶丽却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王部长都马上要为这次动干部,来征求你的意见了!”梁健心中惊讶:“你这是从何听来的?” 熊叶丽一边将茶叶倒入茶壶,一边回答:“我这不是从哪里听来的。刚才,王部长对我了,我跟你熟悉,让我先来打听打听,这次胡首长来江中,对哪些人满意,对哪些人不满意?她找时间还要专门来你这里拜访。梁省长,到时候啊,你就对我们王部长,胡首长对我特别满意,行不行?”着,她的美眸就笑看着梁健,睫毛扑闪着,不出的迷人。 梁健笑着:“可以啊,我就,胡首长要把你调到华京去,怎么样?”熊叶丽白了梁健一眼道:“华京?我才不去呢。我的朋友都在江中,去了华京孤零零的。我的要求不高,就呆在江中,当个单位的一把手过过瘾就行了。” (本章完) 正文_2146高书记着急 梁健端起熊叶丽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笑着对熊叶丽:“想要弄个一把手过过瘾,那还不容易吗?宁州市委书记这个岗位现在空着,你去当就行了。这个岗位肯定过瘾。”熊叶丽的双腿在椅子里交叉了一下,惹得梁健一阵心跳。熊叶丽朝梁健笑着道:“那个岗位!你是要我的命啊!权利太大,诱惑太大。我只要去妇联、科协这种单位混混就行了。”梁健笑了:“你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去妇联、科协这种地方,就算组织上对得起你,你也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啊。这是不担当的表现!” 熊叶丽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在红唇边上:“好了,不跟您开这种玩笑了。能不能跟我,根据胡首长的意思,你建议哪些干部要调整?”梁健道:“我觉得,组织的眼睛是雪亮的。该谁用,该谁不用,肯定比我清楚。更何况,胡首长也没有明确,谁该用、谁不该用。如果我了,这要不是胡首长的意思,到时候算谁的?” 梁健的心理当然有自己的算盘,他最好姚勇能够在省公安厅担任更高的职位,比如副书记副厅长;金灿出任省政府秘书长;朱怀遇来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沈连清能到宁州市委担任秘书长等等。但是,这些都是他梁健的想法,不是胡青兰的想法。所以他不能,否则传到胡首长的耳朵里,让首长作何感想。 熊叶丽听后,点了点头道:“你得倒也是,我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熊叶丽漂亮眸子转动之间,又问梁健:“沈书记让王部长来问你,是不是想要试探你?”梁健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试探什么?”熊叶丽道:“当然是试探你的野心,试探你与胡首长的关系。”梁健笑了:“你别把领导想得那么坏呀!”熊叶丽纠正道:“不是坏,是有心机好不好。领导有心机很正常呀。”梁健又笑道:“原来,你都是这么看领导的!” “不这些了。”熊叶丽忽然:“点别的。”梁健问:“那点什么?”熊叶丽忽然问:“假如你现在也是单身,你会不会娶我?”梁健很想要笑,不知熊叶丽为什么忽然会问出这么一句。 但是,瞧见熊叶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梁健就笑不出来,然后:“我想会吧。”熊叶丽问:“为什么会?”梁健道:“因为……可能是四川温泉的那一晚,我忘不掉。” 熊叶丽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她:“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敢不敢?就今晚。”梁健感受着熊叶丽话语中那反常的意思,又看了看她的脸,梁健道:“有什么不敢的,今晚就今晚。”熊叶丽忽然笑了起来:“梁省长,你现在不仅仅是官当得好,也是越来越会哄女人欢心了。”梁健装作苦恼地道:“我不是哄你,我是认真的。”熊叶丽笑了:“就算你是认真的,你也知道我不舍得这么害你!陈筱懿刚进去,总不能让你当第二个陈筱懿吧?我只是想告诉你,又有人在追求我。不定,我哪会突然拿着请帖给你,让你参加婚礼呢。”梁健为之一愣:“谁在追求你?”熊叶丽:“请容我现在保密吧。” 熊叶丽离开了梁健的办公室,留下了冰冷的茶盏,梁健亲自收拾了起来,心中不由一阵怅然。这时候,秘书长李瑞来敲门了,他带了一份方案进来,汇报:“梁省长,在我离开江中之前,我想把你交代的机关中层岗位竞争上岗这个事情搞了?您看怎么样?”梁健想了想道:“戚省长那边同意了吗?”李瑞:“这个方案,我先向您汇报,他那边还没去过。”梁健想了想道:“虽然大家现在还不知道,但最迟这个月底,你就要去华京了。我的意思,要么先不着急,等金灿接手你的岗位之后,再开展中层竞争上岗,这样也有利于办公厅机关那拨人凝聚到金灿的身边来。”李瑞立刻道:“还是梁省长想得周到!” 梁健以为李瑞已经完了,但李瑞却又低声地道:“梁省长,我听机关里的人在传,华京方面要动高书记。”梁健也是一惊,随后:“也许是大家因为陈筱懿、刘甫团的事情,让大家产生了这方面的联想。”李瑞:“也有可能是华京方面放出来的消息。”梁健一笑道:“华京要用谁、要动谁,顺其自然吧。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刘瑞点了点头道:“梁省长得对,做好自己的事。我也会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 第二,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真的亲自来拜访梁健了。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永梅双腿并拢着,微微侧向一边,对梁健道:“梁省长,按照沈书记的指示,下一步会有干部的调配,我今来啊,是来征求梁省长意见的。” 因为昨熊叶丽已经来过,梁健也有心理准备,就道:“王部长太客气了。干部调配,组织部是职能部门,不用征求我意见啊。”王永梅却谦虚地道:“使用干部是省委的事情,事先征求一下各位常委的意见,也便于我们通盘考虑,这也是对干部负责、对组织负责。梁省长,你分管领域的干部,哪些需要调整也可以向我们提出来。” 梁健想了想道:“我也只是听,省政府办公厅这方面,可能下一步会有人员的变动,我建议省政府办公厅的班子,你们要陪好陪强。”王永梅愕然,因为从她的层面,还没有得到消息省政府办公厅的班子马上要动。但是,既然梁健都这么,那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她知道,梁健是从华京来的,有些信息的确比自己还灵通,所以她不敢怠慢,就道:“梁省长的意见,我收下。如果再具体的来,你对办公厅班子的配备,有什么建议吗?”梁健就道:“我认为,有些同志该提拔,同时也应该充实一些优秀同志进来。”王永梅瞧着梁健道:“梁省长,可以对我具体的人,这样我心理也好有个打算。” 梁健朝王永梅看了一眼,见到她的态度是认真的,就:“我认为金灿同志,可以重用。另外,镜州市有一位开发区的朱怀遇同志,适合到省厅工作。”王永梅点了点头:“谢谢梁省长为我们推荐干部。此外,我有个问题还要请教梁省长。”梁健一笑:“今,王部长真是太客气了。请。”王永梅道:“那我就直了,沈书记很关心这次胡首长来宁州时发生的事情。有些干部恐怕处事不当,给胡首长带来很不好的印象。梁省长是胡首长指名送机的人,能不能透露一些,胡首长对哪些干部不太满意,这次的调配我们想一并考虑了,这对领导也是一个交代。” 这个问题,还是要来。好在梁健已经有所准备了,他:“胡首长并没有对哪个干部不满意。反正我是没有听到。”王永梅有些为难了,不过她很快就换了一个问题:“那我就这么问吧,从梁省长的观察来看,你认为还有哪些干部可以调整一下?”梁健想了想道:“王部长,我得不一定对。我觉得啊,宁州市公安局长可以调整一下,他们的常务副局长郑东一同志不错。” 从梁健那里出来之后,王永梅回到办公室稍作整理,就又去了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将梁健的意思对沈伟光汇报了。沈伟光沉思了一番,对王永梅道:“关于公安局干部的调整问题,恐怕真要调整,不过你先去跟高书记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王永梅又来到了高安雄的办公室。让王永梅惊讶的是,高安雄满面愁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对王永梅的汇报也很没耐心,听到了对宁州市公安局长调整的建议之后,高安雄:“这是沈书记的意思吗?”王永梅道:“沈书记让我来征求您的意见,梁省长也有这个意思。” “梁健?”高安雄想要什么,但没有出来,反而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这里还有事情。”王永梅感觉高安雄很反常,但她想到,依稀听到省机关里,对于高安雄的传闻,心想:难道高书记真的要出事? 当晚上,高安雄匆匆上了高铁直奔华京而去。对他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让首长帮自己灭火,绝对不能让陈筱懿和刘甫团的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接下去的几,梁健更加集中精力抓宁州房价的事情。省里已经向华京巡查组表态,再加上曲魏主持宁州市委工作之后,房地产问题抓得更紧、更严,银行不敢乱来,有关部门也积极开始配合,房价的问题正在从制度上得到解决,百姓的反映也开始向好。 这梁健接到了柴羚的电话:“梁省长,我们想要来采访你。” (本章完) 正文_2147事态转化 梁健道:“欢迎,欢迎。” 柴羚和她的同事,在牛达的带领下进来了。五也跟在后面。 这段时间,柴羚和她的同事其实一直在宁州的各个售楼中心跑着,她们采访了宁州的很多售楼中心和购房者,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柴羚一身简约的秋装,与她的身材和脸蛋都很配,让人看了之后特别的养眼,她没有话,只是朝梁健微微一笑,很多的含义就在笑里面了。她的两个同事,进门之后,就主动朝梁健伸出手来握手了,感谢道:“梁省长,感谢你的茶。” 梁健这才想起,之前让五给他们送了龙井茶去,看来他们还是喜欢的,这是极品茶,只要懂得一点点茶的人都会喜欢。喝了几口茶,柴羚清澈的眸子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打算回华京了。所以,今也是我们离开宁州之前、关于房地产的问题最后一次采访你,三之后上‘聚焦’栏目播出,向全国推广宁州限购限售的经验。今,想要请梁省长提纲挈领地谈一谈经验。” 梁健想了想道:“经验,只有一条,就是领导重视。”柴羚撇了撇嘴道:“这个咱们都知道。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宁州市因为领导重视,所以房地产限购限售工作成效明显吧?”梁健见柴羚撇嘴的模样,带着点女生的俏皮,这是梁健从未在柴羚身上看到过的。梁健就笑着:“我相信,你们掌握了很多具体的资料,不会无话可的。” 柴羚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但我们需要更加画龙点睛之笔。”梁健又笑了:“那你就,宁州市限购限售工作,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各级党员干部的共同努力下,在宁州百姓群众的理解配合下,心往一处想、劲望一处使,取得了明显的成效,正在将‘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这句话落到实处。”柴羚朝梁健笑笑:“太官僚了!真拿你没办法,我只好回去自己想了。” 柴羚的两个同事相互看了看,感觉柴羚与梁健的话当中,竟然多了一份女孩子的娇气。这是他们在柴羚身上没有看到过的。他们看到的同事柴羚,总是板着脸,紧绷着神经,但是今的柴羚却显得非常放松,非常女人。 梁健留他们吃了午饭,然后:“以后,还请你们继续多关心江中啊!”柴羚的两个同事也与梁健熟悉了,就:“以后有梁省长在,我们就可以多联系了。梁省长,你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也请随时吩咐。” 柴羚没有什么,也没有承诺什么,她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省长,再见了。到华京,找我。”梁健一愣,随后握了柴羚的手。柴羚的手,很柔软,却也很温暖,两个人的体温因为握手而相互传递。他们两人都是相视一笑,松开了对方的手。 梁健吩咐五将他们送去机场,自己由牛达陪同着,从停车场返回了省政府大楼。在途经省委大楼的时候,他看到一辆车冲上了省委大楼的门厅,从车上下来的是省副书记高安雄。高安雄看上去,背部都比以前更驼了一点,从他的身上竟然显出了一丝老态。在以前,高安雄给人的印象可以用“冠冕堂皇”来形容,虽然年龄在班子里也算大的了,但是气色却不输给任何人。 牛达在梁健身边轻声道:“梁省长,我怎么感觉,高书记今精神状态不好啊。”梁健:“可能是最近工作多,累了。”牛达又:“最近,机关里在传高书记的事,不知道梁省长听到了吗?”梁健道:“我都听了。但是我们不能传。”牛达立刻回答:“我知道了,梁省长。” 梁健刚要休息的时候,却接到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的电话:“梁省长,今高书记从华京回来,在办公室里发脾气,把文件夹和茶杯都摞到地上去了。他秘书都不敢进去。”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难道高安雄真的要出事了吗?”但是这么句,他却没对狄旭杰,而是道:“你是秘书长,你去安慰一下。”狄旭杰为难地道:“这种事情怎么安慰?一切都只能等时间来裁决了。”狄旭杰的意思很明显,似乎也觉得高安雄要出事了。 但是,梁健却并没幸灾乐祸的意思,他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的事情”。梁健在办公室的隔间中躺了下来,打算翻一翻资治通鉴。读史可以明智。但是,梁健才翻了三页,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组织部长王永梅打来的。梁健只好接了起来,笑着道:“王部长,你中午不休息啊?”王永梅也笑着道:“想先跟梁省长约个下午的时间再休息。”梁健道:“行啊,我去你的办公室。”王永梅道:“那怎么好意思?”梁健:“多去组织部转转总没错,两点我过来。”王永梅:“那我泡好了茶等你。” 梁健因为这个电话,本来有些兴奋,但是翻了几页资治通鉴睡意就来了。梁健打了半个多时的瞌睡,醒来之后,就叫上了牛达一同往省委组织部去。 梁健有意瞥了一眼副部长熊叶丽的办公室,关着门。梁健不由想起,熊叶丽过,指不定什么时候请他喝喜酒的事情。梁健的心里就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将这种情绪轻轻地抹去,然后去见王永梅。 牛达就留在秘书办里,梁健独自进了王永梅的办公室。里面有一种淡淡的植物香味。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已经有一玻璃杯的茶,在等着他了。王永梅:“我泡了一会儿了,水温应该正合适。”没有想到王永梅今这么周到,梁健就端起来喝了一口,道:“王部长今召见我,有什么指示?” “哪敢指示?”王永梅,“就是关于上次梁省长向我们推荐的人,我也已经向沈书记做了汇报,沈书记又让我向高书记作了汇报。两位领导都没特别的意见。宁州市公安局长姜海潇,我们打算调任其他市,提拔郑东一担任公安局局长。这个事情,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但是,梁省长推荐的镜州市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朱怀遇,要将他调入省政府,如果是提拔的话,现在没有位置。但如果是平调的话,就好处理一些。” 梁健之前将沈连清调入了宁州市政府办,就委屈了沈连清了,害得他现在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职级。他不能总是让身边的人受委屈,所以就道:“如果要调,当然是提拔。”王永梅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目前的确有些困难。要不等到下一波,假如金灿同志下次另有任用,你这里再配备一位副秘书长会更顺利成章。”听王永梅怎么,梁健感觉到朱怀遇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要急也急不来,就:“有王部长放在心上就行。” 既然朱怀遇的事情不能解决,梁健就提沈连清了:“王部长,你应该还记得,有一次戚明省长提出,要将宁州的沈连清同志调入省政府办公厅,后来这事不了了之。沈连清同志政治素质好、工作能力强,这次能不能考虑一下?”王永梅面露难色,但是随后又点了点头:“目前宁州市委主持工作的曲市长,也跟我汇报过,想让沈连清到市委那边工作,担任市委秘书长。我们觉得这个考虑是合适的的。但如今宁州市委书记岗位空缺,所以还是等市委书记明确下来,再确定秘书长的人选会更好。梁省长,你觉得如何?” 梁健:“我也只是提个建议。具体如何用、怎么用,还是组织部了算。”王永梅却摇摇头道:“怎么能是组织部了算呢,是市委了算,我们只是执行。”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梁健就起身告辞了。下午,定海市长林海峰还要来汇报美华项目建设和环保养殖项目的事。听了林海峰的汇报,知道美华项目的建设进度很快,前期五十个亿已经到位,准备工作也已经基本完成,马上就要进入施工建设阶段。环保养殖项目,定海市政府也已经制作了项目计划书,提交省发改委、农业厅、环保厅审定,争取明年省政府的专项资金。梁健:“要趁着现在一切顺利的东风,多干一些,快干一些。”林海峰也知道,如今由梁健在省里顶着,一切都是最好的时机,就:“我回去后,一定抓紧干。” 忽然之间,一个手机APP的信息推送过来了,这个信息是一个名为“长安街”的APP推送过来的。梁健手机中的APP不是很多,但这个他一直存着,很多华京方面的信息,它都能第一时间推送。尽管梁健在华京有人,但是不可能事事都有人跟你,所以他也需要一个更全面、更及时的信息来源。 这次推送的信息,是华京方面重大人事调整,都是今刚刚公开的。梁健打开一看,先是一喜,因为毕华副部长被任命为常务副部长。翻下去之后,他的心里猛然一沉。山岳省委书记,忽然调入了华京,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职务。而对于这个人,大家的法很多。 更关键的是,梁健似乎听过,省副书记高安雄跟他的关系很不错。 (本章完) 正文_2148女政治部主任 至于高安雄与山岳省委书记的关系,到底铁到了什么程度,梁健却不知道。听来的东西,十分里面有三分是准的就已经不错了。梁健现在关心的,就是趁这个时候,把下一步的工作思路理顺。“梁健,华京方面高度关注发展方式转变、重视生态环境保护、注重满足人民好美生活需要,你要把自己的思路和观点,融入到华京的大政方针中去实践、去推进、去提升……”胡青兰首长的这些话,在梁健的耳边回响着,他要把这些话消化掉、吸收为自己从政的营养。 梁健正这么思考的时候,牛达进来:“宁州市长曲魏、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想见梁省长,问梁省长有没有空?”梁健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只是略作一思考,然后就对牛达:“让他们进来吧。” 曲魏和郑东一都坐在了梁健的对面。曲魏是方脸,不胖不瘦,身穿蓝西服和白衬衣;郑东一脸略圆,但是棱骨分明,一看就是一个硬汉。这两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倒是很“般配”。这种“般配”,在领导眼中,就意味着他们俩在一个班子里,会让人放心。 梁健笑着道:“今怎么有空,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曲魏身子往前略一靠,道:“梁省长,自从省委让我主持宁州市委工作以来,因为工作繁忙,都没有来梁省长这里汇报过工作。如今,宁州的房价暂时稳住了,我就和郑局长一起来省里汇报一下工作。”曲魏还真的汇报了房地产市场的情况,十来个大楼盘的销售价格,他都如数家珍地汇报了出来。梁健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工作抓得实,就是要这样的工作作风。”梁健本想,如果我们省里多几个你这样的干部,各项工作就都上去了。但是心想,一次的表扬不能太过,就没有。 曲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梁省长的夸奖。”梁健转向郑东一道:“东一同志,你要好好支持和配合曲市长的工作啊。现如今,曲魏同志,是书记、市长的责任都一个人抗在肩上,没有你们的鼎力支持,恐怕是要累趴下,社会治安和稳定,可是曲市长的压舱石。”郑东一认真地点了点头:“梁省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只要我在,社会治安上就不能让它出大事,否则我这副局长也不用当了。” 梁健笑道:“我就是要听到这种负责任的话。”曲魏和郑东一都相视一笑,随后,曲魏又靠前了一些:“梁省长,我今过来,其实是有个私心的,我希望东一同志,能够到更重要的岗位来协助我的工作。姜海潇同志好吗?也好。但是,海潇同志在宁州已经好几年了,在这个岗位上时间长了,风险大,容易出事。而且我自己的感觉,与东一的配合更加默契。” 梁健看着他们,脸板了起来:“合着,你们今是来跑官的?”曲魏和郑东一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尴尬,又像是被梁健的这句话给吓住了。梁健这才收起板着的脸,笑着道:“我没有你们这么做不对。但是,曲魏同志,刚才你有‘私心’就不对了,你这明明是‘公心’,无非就是要把工作做好嘛。” 曲魏和郑东一的脸上才又出现了笑容。曲魏道:“梁省长批评的对,我错了。”梁健就坦率地:“东一同志的事情,我也想到了,也已经对王部长过了。”郑东一立刻:“感谢梁省长。”梁健:“我这里你们不用做工作了,其他常委那边怎么样?特别是高书记那边,你们去拜访过吗?”曲魏摇了摇头道:“没有。沈书记那边去过了,他好像很支持我们。但是,高书记那边没有去。我听,高书记早前还在闹情绪,所以我们没有去,平时高书记那边也不怎么……” 曲魏把有些话省略了,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梁健就:“恐怕还是要去一下,就算高书记给你们脸色看,也要去一下。去了不会少什么,不去就肯定少什么,现在是关键时期啊……”在官场,孰轻孰重还是得掂量清楚,有时候得讲面子,有时候就不能讲,如果处处讲面子,最后肯定是要丢面子的。 曲魏:“我们这就去高书记那里。”梁健点了点头:“你们去吧。完了之后,跟我打个电话,我请你们吃个晚饭。”郑东一忙道:“应该是我们请梁省长吃才对啊。”梁健冲他们挥一挥手:“你们先去吧。” 大约半个时之后,梁健就接到了曲魏的电话:“梁省长,我们这边结束了,一起去吃饭吧。”听曲魏的声音没有什么低落或者受挫的地方,梁健倒是有一份奇怪,不过他也没有在电话中问,就:“那好,找个地方。”曲魏:“地方我们已经找好了。在温州路,您坐我的车去吗?”梁健想了想道:“也行。”曲魏:“我们在前厅等。” 梁健叫上了牛达:“跟我一起去吃饭。”牛达有些惊讶:“梁省长,是让我一起去?”因为梁省长是很少叫他一起去吃饭的。梁健道:“怎么?家里有事吗?要赶着回去?”牛达回答道:“梁省长,我已经把婚离了,回去也是一个人。”梁健:“那就行,现在就走。你让傅管自己下班。” 秋风渐起,北方的冷空气,已经开始入侵江南的这座省会城市了。不过,梁健刚刚感受到一份冷意,一辆黑色轿车已经亮着灯悄悄地来到了他们边上。这是宁州市长曲魏的专车。牛达替梁健开了后座的门,梁健坐了进去。牛达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曲魏的秘书早前就已坐到郑东一的车上去了。 梁健:“气看来真的是要转凉了。”曲魏:“是啊,听明平均气温会降到10度以下了。所以,梁省长今我们去吃点热呼的东西。”梁健笑问:“什么热呼的东西?”曲魏笑着道:“羊肉、黄酒。”梁健笑道:“这倒真的是热乎的吃食了。”曲魏问:“都是农家口味的菜,梁省长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地方。”梁健:“没有不喜欢,去吧。” 包厢不是很大,很不豪华,普普通通的店面,不过生意不错。他们进去的时候,两个秘书走在前面,梁健和曲魏也很低调地走进去,没有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梁健让自己的秘书也一起来,曲魏也就把自己的秘书留下来了。 这样一来,就是梁健、曲魏、郑东一、牛达和曲魏的秘书鲁翔五个人。但是,梁健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着,而且包厢里是六个座位。梁健就对郑东一:“东一,你坐过来,空着一个位置干什么?”郑东一朝曲魏看了一眼:“位置没多,还有一个人没有到。”梁健奇怪地问:“还有一个人?谁?”曲魏:“是我、东一的青干班同学徐敏丽,她现在是省公安厅政治部主任。”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美女夹着外面的冷意进来了。“很不好意思,各位领导都到了,我们迟到了。” 无论是她的外貌还是她的声音,都让这个只有男性的包厢为之一亮。这位美女身穿一件墨绿色的风衣、束着简洁的马尾辫,脸型并非很柔和,在女性的柔美之外增添了一分个性和干练。梁健想起曲魏她是公安厅政治部主任,梁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公安女性,带着点英气也是正常的。 她的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眼,然后落到了梁健的身上:“梁省长,您好。让您等了。”梁健一笑道:“哪里,我们也是刚刚到。”郑东一也:“今你晚到,也不怨你,我们通知得晚了。”曲魏对梁健:“梁省长,虽是同学,平时我们约她吃饭都约不到的。今,她是听梁省长在,才答应了的。”这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在梁健听来,还是舒服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梁健就:“快坐吧。” 徐敏丽瞧见只有梁健的身边有空位,就走过来,在梁健身边坐下来。她将墨绿色外套脱下来,是一件白色衬衣,胸口高高隆起,衬衣的纽扣被绷得紧紧的。似乎包厢里的男人都看了她一眼,但是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也就一眼,都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服务员推门进来,端着的是一个大盆和温好的酒壶。了一句“羊肉锅仔、加姜丝的绍兴黄酒”,就出去了。徐敏丽笑着道:“今,你们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曲魏笑道:“气凉了,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对女人来也可以补血气。” 徐敏丽问:“是吗?那我也要喝一杯。”她双手放在两腿中间,削肩微微耸起,看上去很单纯的样子,这与她肩上的重任很有些不符。 曲魏的秘书就给大家倒酒,最先给梁健斟满,然后就给徐敏丽斟酒。趁这个时间,梁健问曲魏:“你们见了高书记,他怎么样?”曲魏回答:“有人高书记情绪不好,但是我们进去之后,高书记对我们很客气,有有笑。我们汇报了工作,他还提了一些要求,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梁健心里就是一愣。这与他在省委门厅看到高安雄的状态,不符合啊!难道……梁健顿时有些猜疑了起来。 (本章完) 正文_2149惊人的变卦 心里有了这个事情,梁健喝酒就不怎么专心了。曲魏、郑东一也都察觉到了,但是也不敢什么。过了一会儿,女政治部主任徐敏丽捏着酒杯,端到了梁健的面前:“梁省长,你以前跟下属喝酒,都是这样的吗?喝闷酒?”听到徐敏丽这么一,边上的曲魏和郑东一都紧张起来,示意她别。 梁健被徐敏丽这么一,又看到曲魏和郑东一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让气氛沉闷了,就:“不好意思啊,徐主任批评的是,既然来喝酒了,就不想别的事情了。”徐敏丽冲着梁健一笑道:“今,我是第一次见梁省长,我敬梁省长三杯酒,尽管我的酒量不行。”徐敏丽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一双淡然又带着执着的眼睛。 梁健知道公安的女人,喝酒都被锻炼出来了,“酒量不行”那是客气。梁健如今是副省长了,在喝酒方面理应保持理性,但是瞧着徐敏丽的这双眼睛,并没有矫情、也没有献媚,梁健就不想拒绝她,而且三杯三两的黄酒,梁健自认为还不会醉。他就站了起来:“好。” 徐敏丽真的将三杯酒连着喝了下去,她对梁健:“梁省长,这是我敬你,你只要喝一杯就行了。”梁健又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是认真的,梁健不知怎么回事,豪气就来了:“我梁健还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喝三杯,自己只喝一杯的。”着,梁健也就把三杯酒给喝了。边上的人就开始鼓掌了起来。 曲魏和郑东一都有些愣了,他们对徐敏丽::“徐敏丽,你从来没有跟我们这么喝过酒!”徐敏丽道:“那是因为你们总是想让我多喝。梁省长,却是不肯让我多喝。”这么着,徐敏丽就靠在了桌子上,嘴中“好困、好困。”梁健很吃惊,她就这么睡着了吗?他看向了曲魏和郑东一,问:“她的酒量真就是这样吗?”曲魏和郑东一都点了点头:“她的酒量就这么一点。平时她一般都不肯喝。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梁健也颇为意外,他其实并不想把她就这么喝醉的。 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梁健也没有办法,只好:“那就让她休息一下。牛达、鲁翔,今晚上不给你们任务,可以放开喝,不要喝醉就行。”梁健平时都不叫秘书喝酒,因为秘书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了,秘书喝醉了,容易出事。不过,经过前期一段紧张的时间,他想要让自己的秘书也放松一下。对于牛达和鲁翔来,领导跟他们一起喝酒的机会,其实就是拿他们当自己人,心里当然都是开心的。于是两个人都站起来,给领导敬酒。 到了晚饭结束的时候,女主任徐敏丽还没完全醒来。曲魏和郑东一来到了她的身边:“敏丽,我们送你回去了。”徐敏丽却模模糊糊地:“我要梁省长……梁省长送我回去。”曲魏和郑东一都看向了梁健,看梁健的意思。 吃了羊肉,喝了黄酒,梁健也是全身发烫。听到徐敏丽软绵绵的声音,心中真的也是一动。但是,他心中立刻将那些念头都抹去了,对曲魏和郑东一:“你们俩,一起把徐主任送回去,确保她的安全,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听到梁健如此交代,曲魏和郑东一:“梁省长,您放心,她是我们请来的,我们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 这晚上,梁健的脑海当中多次出现徐敏丽漂亮的脸蛋。再看看自己,床的另一边是空着的。他想,假如妻子项瑾就在身边,自己肯定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他拿起了手机,想要给项瑾打电话过去,但是号码拨得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了,他又把手机放下了。心想,还是找个时间回一趟华京吧。 第二,梁健接到了书记办公会的通知。这次的书记办公会议,就是一个干部议题。原本省书记、省长、省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参加就可以了,作为常务副省长的梁健无需参加。但是,沈伟光却让通知梁健也来参加,组织部长王永梅也没有反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梁健向书记办公会议室走去。到了省委,他看到副书记高安雄的办公室门开着,梁健依稀瞧见高安雄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来他还没打算去会议室。梁健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进入了书记办公会议室。纪委书记章平心、组织部长王永梅已经在了。梁健跟他们点头,也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省长戚明也到了,坐下来之后,戚明就朝副书记高安雄位置看了一眼,眉头忍不住就皱了皱。梁健知道戚明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按照不成文的规定,副书记一般都是在省长前面来到会议室。高安雄向来也都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都在戚明前面到的。今,高安雄却偏偏没有到。 正在这时,高安雄和沈伟光一同走进来了。沈伟光一边走,一边在跟高安雄话:“真的没有想到,华京方面调整的力度这么大。”高安雄满面春风地道:“是啊,这次力度真的大,简直是来了个斗转星移。”梁健注意到了高安雄脸上的表情,用“满面春风”恐怕还不足以形容,应该是容光焕发吧!这哪里还是昨下午驼着背下车的高安雄?到底是什么能让高安雄的变化那么大? 沈伟光:“真的是出乎意料啊!山岳省段书记一下子就进中枢了,成为了首长!这简直出乎大家的意料!”高安雄笑着:“是啊,我也没有料到。段书记也是我的老领导了,但是他口风真的紧,一点都不向人透露。”沈伟光坐了下来,但是与高安雄的话题却没有停止。他:“高书记,你要及时去向老领导祝贺啊!”高安雄:“我一早就给首长打电话祝贺了,首长,电话里就别祝贺了,什么时候让我去一趟华京。”沈伟光的眼睛都亮了亮,对高安雄:“别等。得赶紧去。这也是为了江中的工作啊。”高安雄朗声一笑:“沈书记让我去,我肯定要完成任何啊。我准备一下,明就进京。”沈伟光:“一定要多请段首长关照我们江中。”高安雄道:“我这次去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 旁若无人!高安雄和沈伟光聊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看身边的人,好像这里只有沈伟光一个人一样。但是,哪一个人不明白,高安雄的每一句话,都是给所有人听的。他这么一,谁不明白,高安雄的老领导已经在华京担任非常重要的职务。这个职务不是开玩笑的,离权力的中心很近,目前在座的所有人都开罪不起,更别轻视了。 戚明先前还为高安雄的晚到而恼怒呢,可如今听到高安雄的这席话,戚明心里的那些怒气,就如破碎的气球一般,自动就放掉了。这时候,他也了一句:“我们省里,有高书记与段首长的这一层关系,以后工作就方便多了。”高安雄却道:“这倒也不是,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努力啊。我了解首长,他对工作是非常严格的,越是他看重的地方,就越严格。” 沈伟光:“高书记得没错,我们自己要把工作做好。在谈论干部之前,结合华京方面昨的大调整,我先一句:这次华京方面的调整幅度大,有些中枢机构和部委负责人都换了。我们在座的人,首先要主动进京去对接,不能把工作联络给拉下了。下个礼拜,重点就是做这个事情。高书记肩负的任务最重,要去拜访首长,争取对江中工作的关心。好了,下面请组织汇报干部议题吧。” 章平心朝梁健这边看了一眼,梁健也意识到了章平心眼神中值得玩味的意思,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翻看起了那些干部材料。 组织部汇报完了,王永梅补充道:“各位领导,这次的干部调整,涉及到个厅级岗位调整,还有10个巡视员职级的晋升。有些条线上的岗位,我事前也充分征求了相关省领导的意见。所以,这个方案可以是凝聚了集体的意见……” “集体的意见?”高安雄忽然之间就打断了王永梅的话,“组织部的‘集体的意见’,应该是没有包括我的意见吧?”王永梅白皙的脸上,瞬间就红了起来,她赶忙解释道:“高书记,之前我是亲自到您办公室就有关人员安排,向您征求过意见啊!” 高安雄盯着王永梅:“你是征求过我意见,但当时我是怎么跟你的?”王永梅想了想,又看看会议室内的领导,道:“这个……出来……不太好吧?”高安雄却理直气壮地:“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是我当时的,我就负责。” 王永梅没有办法只好:“您当时‘你们爱咋咋地’。”高安雄:“没错,我就是这么的。王部长,难道你就没听出来,我不同意这个方案吗?”王永梅毕竟是女性,这会儿脸更红了。她心里,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同意,我还以为你是同意!但是这话,王永梅不敢。 (本章完) 正文_2150挺身而出 看到王永梅不吱声了,高安雄又道:“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永梅同志,这一点你以往都做得挺好。这次是怎么……”高安雄故意没有把话完。但是,在王永梅的心里,真是比直接完还难受。王永梅本来还想解释几句,但是顾虑高安雄和段书记的关系,她就不敢造次了。她是一名很谨慎的领导干部,对自己的前途还有期盼,所以很多时候,她不愿意跟人冲突,都忍了。 可是,今在这书记办公会议上,在座的都是江中省的核心人物。在这个场合,高安雄不给她面子,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的脸已经红得有些发紫了,这时候才显示出一个女人的委屈和弱势。 “高书记,我感觉啊,你和王部长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这时候,梁健却话了,“我倒是觉得,我们同事之间,没有必要搞什么听锣啊、听话啊什么的。有事就事嘛,有话就话嘛,关键是清楚、听明白,把问题解决了就好。” 梁健在这个时候话,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戚明、章平心都朝梁健投来惊异的目光,王永梅更是感激地朝梁健看了一眼。高安雄的目光之中却是含有一份敌意:“梁省长的意思是我话太隐晦了吗?让人听不懂了?”梁健一笑道:“这个不是我的,而且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这次,王部长可能在理解您的意思上有些不对称。我的建议,话直白、准确可能更好,特别是涉及干部议题,就更不能含糊、也不能隐晦,否则让组织部理解错了,也是对干部的不负责任。像今这样,书记办公会恐怕要再来一次了,这个方案我相信高书记应该不会同意了?不同意的话,组织部就得重排,时间成本耗不起啊。” 高安雄的确是不同意这个方案,之前他不去管这个方案,那是因为手中没有底牌,现在华京方面有了强有力的靠山,他就肯定要改变主意,特别是公安那批人的任用,是他手中的牌,他怎么可能放弃。刚才,对王永梅的那番话,就是为自己的变卦做铺垫、找理由,这样可以把责任推到王永梅身上,让大家觉得,自己之所以变卦,是王永梅没有把工作做细、做到位。 没有想到的是,梁健竟然出来替王永梅话了。公然地替王永梅话!被梁健这么一,大家都会认为,是他高安雄话不清、指示不明,才让组织部的方案不符合他的意思,责任自然也到了高安雄自己的肩上。 这个梁健到底要干什么?戚明都因为段首长的关系,对他高安雄明显有了忌惮。但是,这梁健却丝毫不以为意!高安雄很是恼火,冲着梁健就:“梁省长的意思,这都是我的责任喽……” 沈伟光开口话了:“今这种情况,我还没有碰到过。有一点,我认为梁省长的是对的,我们同志之间嘛,话还是尽量明白一些,赞成就是赞成,不赞成就提出另外的方案,也都是可以的。华京方面也提出来了嘛,要提倡朴实的文风、会风嘛。我们也可以提倡朴实、明了的话风。这样可以避免误会,避免重复。我们也要体谅一下部门,像组织部一直在加班加点,也是挺辛苦的。王部长,你对不对?” 沈伟光之所以接着梁健的话头要这番话,因为他也要让高安雄知道,尽管他高安雄在华京有了段首长的关系,尽管他沈伟光也很需要段首长这一层关系(关系不怕多嘛),但是这书记办公会议还是他沈伟光的书记办公会议,不是他高安雄的书记办公会议!组织部长是沈伟光的心腹,如果被高安雄随便教训,他以后怎么让组织部长做事? 高安雄的神色微微一顿,他似乎也敏感到了什么。这时候,只听沈伟光又:“不过,王部长,咱们以后就干部方案征求各位领导意见时,还是得问清楚、问明白喽。这样其实也是为自己减轻工作量,避免重复劳动。” 先是梁健替自己话,然后又是沈伟光替自己话,王永梅也已经找到台阶下了,她忙:“沈书记得是。” 沈伟光就:“这样吧,王部长,方案你再与高书记沟通一下,要调整的调整,修改一个出来,到时候再给我看看。”王永梅马上答应:“知道了,沈书记。”沈伟光就对众人:“今的会议就先这样了。但是,这种情况以后就不能再发生了。”着,他就站起来,第一个离开了会场,笔记本和茶杯都留在桌子上,秘书卢立马过来收拾了,跟上沈伟光出去了。 随后,戚明也走了出去,高安雄也走了出去。王永梅朝梁健点了点头,也走出去了。梁健缓缓地收拾了笔记本,章平心显然在等着他。随后,两人一同走出。章平心:“我送送你!”梁健笑道:“我就在另外一栋楼里,这需要送吗?”章平心道:“我也是出去晒晒太阳,秋阳不错。” 走出了省委大楼,向着省政府大楼走去,章平心问道:“为什么替王永梅话?你真不怕得罪高安雄?他现在的背后可是段。”梁健笑着:“在什么位置什么话吧。就算他的背景在华京,可是他也得按照规矩办事。分明事前已经同意的,现在又反悔,在书记办公会上指责王永梅,我就听不下去。”章平心笑着道:“老弟,你还是改不了你这脾气。不过,我相信,通过这一次王永梅也会记你的好。我相信,老弟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梁健看着前面的省政府门厅,脸上是笑的:“还是逃不过平心老兄的法眼啊!” 因为涉及到方案的调整,王永梅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方案到第二也还没有出来。这,高安雄就再次前往华京了。他不是坐高铁,而是飞过去的。 见了段首长之后,他的心里就更加笃定了。段首长了,他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他已经跟有关委打过招呼了,不会深究的,让他在江中好好干,距离退休的年龄还有几年,并非就完全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了。高安雄心中大定。段首长又问了,现在江中的班子怎么样?和不和谐?战斗力强不强?趁此机会,他又对段首长,如今江中的班子总体是和谐的,但是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有些我行我素,有时候甚至对主要领导都不是特别尊重。可能他是仗着华京方面有关系。 段首长听了之后道:年轻干部有冲劲是好的,要政绩也没有错。但是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目无领导。你的这些话,我先记着,有机会我也要观察观察这个梁健,如果真的有问题,也不排除向首长建议调整。高安雄心里大喜,但是他嘴上:“段首长,这样恐怕不好,我也只是个人的观点,也可能是片面的。”段首长道:“这个我清楚。” 从华京回来之后,高安雄心中喜悦的心情,想要克制但却是克制不了的。他把省公安厅长郑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郑肖国字脸,脖子粗,穿着夹克,有着一股硬朗之气。高安雄对郑肖:“郑厅长,昨我去了一趟华京。”郑肖点了点头,没有立刻问什么。高安雄又:“我去见了段首长,他对你有印象呢!”郑肖的眼中,这时闪过一丝的光。郑肖在省里的干部当中,有一个评价就是“油盐不进”,他这个人作风很硬,不喜欢应酬往来,很克制,也很严肃,沟通起来也没有那么方便。班子里的一些人,都感觉郑肖有些不近情理。但是,他抓的公安队伍,却很有战斗力,也屡建奇功,所以其他的弱点似乎被掩盖了。 高安雄却了解,他之所以对下属和对自身都那么严格,是因为他还想上进。刚刚看到郑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光,高安雄就更确认了这一点。这个人想进步,很想,那就好办。 高安雄就又:“段首长,你作风扎实,成效也很明显。”郑肖:“谢谢首长的认可。”高安雄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郑厅长,组织部也跟你沟通过干部调配的事情了吧?想要调整宁州市公安局长姜海潇同志,提拔郑东一同志。这郑东一同志,跟你是否有别的关系?”郑肖立刻:“没有,当然没有,他只不过是我的下属,姓氏相同完全是因为偶然。” 高安雄笑笑:“这我就放心了。有些话我也可以跟你了。”郑肖神情有些疑惑:“高书记有话请。”高安雄问:“关于姜海潇、郑东一两位同志的这个调整,你有什么意见吗?”郑肖道:“我没有什么意见。省委组织部已经跟我们沟通,并且,这也是沈书记的意思。况且,对我来,不管干部怎么动,我都有信心把他们调教好!”郑肖还真有这样的本事。 高安雄看着郑肖道:“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问题是,调走姜海潇,提拔郑东一,并不是沈书记的意思。”郑肖就奇怪了:“那是谁的意思?”高安雄道:“据我所知,是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梁省长都能直接调动你的手下为他办事呢!”郑肖听到这话,眼睛就瞪大了:“高书记,这我倒是不清楚。不知您知不知道,他能调动谁?” (本章完) 正文_2151宁州市新局长 高安雄故作迟疑地道:“这话,我已经不是听一个人在了。你们省厅的副厅长姚勇和宁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东一,梁省长可以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公安厅什么时候这么听省政府的话了?”郑肖听后先是惊讶,随后致歉道:“对手下的情况,我是疏于掌握动态了,感谢高书记的提醒。”高安雄道:“郑厅长,我是知道,你是一心埋头在工作上,但是你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也有可能在自谋出路。你看,现在梁省长替郑东一话来了,还向组织部提出要提拔他担任宁州市公安局长!郑东一如果是一个好同志,他应该有信心你会提拔他才对啊,何必让梁省长去话,这不是舍本求末嘛!” 听了高安雄这话,省公安厅长郑肖道:“高书记,这里我要替郑东一同志句话,他的工作的确是不错的,听话,能力也有。但是,他随时听候梁省长的调配这的确是有问题。这样的话,提拔的事恐怕真的要缓一缓,这个话我会亲自去跟王部长。”高安雄:“我想,常委会很快就会开,要就得抓紧了。” 华京方面关于李瑞的调令终于下来,调往国办研究室。关于省政府秘书长职务的任免也就要在这次的常委会一同上会。王永梅又有的忙了,但是这个事情的难度却并没有那么的大。毕竟,刘瑞要调走,不需要做工作。关于新的秘书长岗位,华京方面已经把招呼打下来了。这个招呼不是某位首长打的,而是好多人分头来打的。每一个招呼,都是由合适的人打给了正确的人,几乎都是抹不掉的情,绕不开的面子。几乎在一之内,常委级别的人,思想都统一了,包括高安雄。高安雄也专门有人给他打了招呼,反正政府秘书长这个岗位,也就是一个正厅级,在政府一边跟他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于是就满口答应了。 金灿升任省政府秘书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然而,这王永梅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梁健打来了电话。当时,梁健还在招待所跑步机上奋力奔跑,他还剩下半公里要跑。王永梅的电话过来后,梁健没有马上接起来,而是将剩下的半公里跑完,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擦汗,一边给王永梅回电话过去。 王永梅开口第一句就问:“梁省长,有没有在招待所?”梁健回答:“在啊,怎么,王部长要来看我?”王永梅回答:“我在招待所01房间,你有没有空过来?”梁健真是一愣,这事有点反常,不过电话中没法细问,就:“我这就过来。”梁健都没有换衣服,穿着运动服就过去了。 梁健在01套房门上敲了敲,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开门了。梁健看到女子为之一愣。此女子身材高挑,跟熊叶丽有得一拼,凹眼、琼鼻,但她的脸上多了一份腼腆,少了一份老练。女子柔声地称呼了一句“梁省长,王部长在等你呢”。梁健这才猛然记起来了,女子乃是组织部长王永梅的秘书李可祺。梁健朝她点了点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走进去了。 王永梅正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梁健进来,就站了起来,走过来主动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有些奇怪,王永梅竟然主动跟自己握手。男女领导之间,握手一般都免的。但是,梁健还是伸出手,与王永梅握在了一起。 王永梅比自己大了五岁的样子,但是姿色不改,重要的位置、权力的滋养,给了她不同于普通妇女的气质,她的手也挺柔软、蛮有肉的。当然,梁健与她的手,也只是相握,然后就放开了。梁健还感觉一丝淡淡的香味,从王永梅的身上传递过来,这香水的味道还是蛮好闻的。 王永梅的秘书李可祺给梁健泡了一杯红茶,“梁省长,请喝茶。”梁健笑了笑:“谢谢。”王永梅对李可祺道:“李,你先回去吧。我今住这里了。”李可祺却道:“王部长,我在边上也开了一个房间了,今晚上我也不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也方便一点。”王永梅:“那也好,就是辛苦你了。”李可祺却朝王永梅、梁健都微微一鞠躬道:“不辛苦。两位领导你们慢慢聊,有事喊我就行了。”着,她就到隔壁房间去了。 懂事。这是梁健对李可祺的第一印象。他感觉这样的秘书应该是很好用的。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梁健和王永梅两个人。尽管两人都是常委班子的同事,也尽管王永梅比梁健还长了几岁。但是,毕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总会冒出来,虽然淡、却是有,这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梁健就问:“王部长,今怎么会想到在招待所住了?”王永梅道:“这两被干部调配的事情折磨了,在家里也休息不好,我就想索性在招待所住了,好好想想这个事情。” 梁健一笑:“王部长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王永梅却看着梁健:“梁省长,谁乐意下班之后还满脑子转着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各位领导的想法都不一样,组织部长却都要去平衡好。梁省长,你可能不了解,近几年组织部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梁健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看到王永梅的眼睛闪着什么。 王永梅的眼睛蛮大,甚至透出几分优雅。年轻时候的王永梅,肯定是相貌不俗的,所以至今还带着不少的风韵。不过,今王永梅的眼睛中也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疲倦。大家都不容易。梁健心头感慨。 王永梅身子欠了欠道:“梁省长能够理解就好。今,我找梁省长,主要是关于宁州市公安局长的事情,我很抱歉了,郑东一同志可能上不了。”她停顿一下,看了看梁健。梁健却没有立刻什么,等着王永梅继续下去。 王永梅又开始:“今,省公安厅长郑肖同志来找我了,他,他不同意让郑东一同志直接担任宁州市局局长,认为他还需要锻炼。郑厅长,这一点他已经向高书记汇报了,高书记也同意他的意见。”梁健这才关切地问:“那么,宁州市公安局局长,他们让谁担任?总不会姜海潇继续留任吧?”王永梅:“这倒不是,他们会尽快提出一个人选来。梁省长,目前我能做的是,郑东一同志是继续留在宁州,还是去其它地级市公安局当一把手,有建议权”梁健沉思了起来。 王永梅这是在回报他在书记办公会上为她挺身而出的情,否则公安系统干部的调整,又何需问他呢?她的回报,梁健得接受,“有来无往非礼也”,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礼”。略作思考之后,梁健就:“我建议,郑东一同志可以去镜州市局担任局长。”镜州市是梁健工作过的地方,对镜州的发展,梁健是有感情的,下一步也是有考虑的。所以,先把郑东一送过去,也是在他不能担任宁州市公安局长的遗憾之外,“以退为进”的办法了。 王永梅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去争取。”她的脸上有笑容,这明她能够办到。梁健又:“如果公安厅提出了宁州市公安局长的人选,也麻烦告诉我一声。”王永梅又是一笑道:“我会的。” 常委会议定于周五召开,但是直到会前,王永梅都没有给梁健透露消息。 各位常委都就座了。省书记沈伟光面南而坐,其他人依次排开。高安雄坐下来之后,就靠在了椅背里,一副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样子。省委常委、公安厅长郑肖也看了梁健一眼,嘴角似乎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这笑意并不是善意打招呼的笑意,而是一种玩味的笑意,仿佛等着看梁健惊诧的表情。 梁健就对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这个岗位更加好奇,不知道他们会安排一个什么人去担任。王永梅既然答应了会告诉他,为什么会失言呢?在王永梅的桌牌后面,梁健却没有看到王永梅。 直到省书记沈伟光都等了两分钟后,梁健才看到王永梅带着组织部的人匆匆进来。她坐下了后,就对沈伟光:“沈书记不好意思,公安厅方面直到今早上才把人员定下来,制作材料就晚了一些。”沈伟光点了点头:“汇报吧。” 省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将干部材料发到了各人的手中。李瑞调走了,金灿提名担任省政府秘书长。接下去,梁健最关心的就是宁州市公安局局长的职位。 他的目光快速掠下,看到的名字,真是让他一惊,同时也让他想要笑出来了。 (本章完) 正文_2152永梅给的惊喜 在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下面赫然便是“徐敏丽”三个字,从副厅提拔到正厅。这是意外的惊喜。在几之前,梁健还不认识这个省公安厅的政治部主任。但经过曲魏、郑东一的介绍,他非但已经认识了徐敏丽,还对她的性格有了了解,对徐敏丽这个人他印象不错、还是蛮喜欢的,尽管她在梁健面前的表现,只是喝下三杯酒,然后倒下。这个女人身上有干练、爽气、还有单纯,至于工作能力,他认为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无论是高安雄、还是郑肖肯定都不知道他和徐敏丽已经熟识。梁健的脸上差一点就漾开了笑来,他的背也差一点放松地靠到椅子背上去。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提醒自己,不能让高安雄、郑肖看到他脸上的愉悦神色。徐敏丽这张牌,他要藏起来,深深地藏起来,这样的话,反而对工作有好处。 于是,梁健一边认真地看下去,一边假装慢慢地皱起了眉头。高安雄瞧见了梁健的这一表情,高安雄的脸上虽保持着和风细雨的微笑,而他的手指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了起来,这明高安雄的心情真的很好,非常愉快。 然而,梁健心情的愉快却没有展露在脸上,也没有在下意识的动作上,他愉快是暗喜。接下去,他还看到,镜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职位后面的是郑东一,属于平调。但不管如何,他是从二把手到了一把手,虽然没有满足郑东一的预期,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对梁健来,是满意的。 让梁健不舒服的是,原宁州市局局长姜海潇调到了省厅担任副厅长,分管治安,因为是从省会城市一把手调上来,保留了正厅级,其实是属于从重要岗位调到了相对一般的岗位,问题是他还在这个系统里,并且掌握了治安的实权;然而,梁健很看重的公安厅副厅长姚勇,这次却被调配到了省公安厅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的岗位,接了徐敏丽的班。梁健本能的意识到,他跟姚勇的关系,很可能已经被高安雄、郑肖摸到了。这次调动,对姚勇是不公平的。常委会后,他就要找姚勇聊一聊。 令梁健没有想到的是,王永梅在事先没有透露的情况下,还给了他一个意外惊喜。 她竟然把朱怀遇的名字放在省政府副秘书长下面来进行提名。这意思是非常明显的,金灿原本是联系梁健的副秘书长,如今金灿提拔担任秘书长,就空出了一个副秘书长,补上朱怀遇,大家都能够猜出来,这个副秘书长是来服务梁健的。王永梅没有对梁健,是因为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通过。通过了的话最好,通不过另外再想办法。无论通过与否,梁健都会承她的情。 组织部汇报完毕之后,干部议题就进入了讨论阶段。这次干部涉及人员不多,到仍旧必须排排坐、分分果,每一个常委对自己的人都是据理力争的。 但是,有一个人却是让梁健有些捉摸不透,为什么会那样安排?那就是滨州市长卢河,这次被调入省委担任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卢河这个人,梁健是有些了解的。上一次去滨州调研的时候,梁健跟滨州市委书记莫军、市长卢河都有接触。当时,他就知道卢河是戚明的人,但后来卢河主动向自己示好,并且送了很好的茶叶给自己。这明,卢河是一个并不非常稳定的人。 这次,卢河到省委办公厅,到底是省书记沈伟光自己的意思呢?还是戚明不知不觉给省委送去的一个“卧底”,这对梁健来就是一个谜了。 在讨论的时候,沈伟光对卢河的安排没有意见,显然是事先沟通好的;而戚明这边也是“同意”的态度。在这次的调整中,省长戚明当然也不可能毫无作为,在保持正职相对稳定的前提下,戚明趁机对财政厅、住建厅、国土委的几个党组副书记、副局长进行了调整,显然把自己的人充实进入这些班子里去了。高安雄除了将公安系统握在自己手中之外,他还把几个自己人安插到了党群系统中去。其他组织、宣传线上也有幅的动作。梁健都没有反对。 他之所以没有反对,是为了要替朱怀遇去争取。只要有人对朱怀遇的提拔有意见,他可以一争。果然,不出梁健所料。等到议论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职位的时候,省副书记高安雄就话了:“王部长,这个朱怀遇是什么人?我翻看了这个人的干部情况表,他不过是镜州市黎山度假区的党组书记而已,工作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这样的人,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的班子?不太合适吧?”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王永梅,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梁健也担心王永梅一下子没有好的理由,毕竟这是王永梅根据梁健的意思才提上去的,恐怕她对朱怀遇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然而,这次王永梅却并不脸红,也不着急,她很淡然地:“高书记,今年上半年我们通过层层推荐,建立了一个省管后备领导干部库,当时朱怀遇同志,就是镜州市委推荐上来的后备干部,综合得票和考察情况,都是比较好。所以,今把朱怀遇同志提上来,是从大力使用后备干部的角度出发的。另外,这次金灿同志担任省政府秘书长,梁省长也急需要一位副秘书长补上,我是征求过梁省长意见的。” 梁健这时候必须话了:“没错。朱怀遇同志各方面表现也不错,我对这位同志是比较了解的,也比较熟悉。”梁健的话就到了这里,他想,这个副秘书长是我要用的,如果你们要来插手我用一个副秘书长,那以后咱们就等着瞧吧。梁健这么一,其他的常委果然就没有意见了。 但是,高安雄却仍旧一副和风细雨的笑脸,嘴上的话却仍旧是打算插手这个岗位:“梁省长,你的法,我们也理解。如果只是平调的话,我绝对没有意见。但这次是从基层提拔一个处级干部到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重要的岗位,情况就不一样了。基层还有很多优秀干部,比如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同志,就是省优秀共产党员、十佳县委书记,这样的同志更应该考虑啊!梁省长,这样的同志,用起来可能更顺手,毕竟经过全面的锻炼!省政府副秘书长是重要的领导岗位,入口关必须把好啊!戚省长,我是出于对事业负责、对同志负责,才了这席话。” 高安雄最后竟然是询问戚省长!他分明是要把戚明拉进来,一起反对梁健使用朱怀遇。毫无疑问,他的郁波红,很有可能就是高安雄的人,或是戚明的人。 戚明听到高安雄如此问,就顺水推舟地道:“这倒也是,副秘书长是重要岗位。不能因为职位空缺,就随便提拔一个人上来。梁省长,你看,要不再考虑考虑,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梁健没有立刻回答。会议陷入了冷场。梁健不可能:“那好吧。”他已经出来争了,不可能就这样屈服,那是打自己的脸。 这时候,省书记沈伟光开口道:“王部长,我记得年初组织工作的要点中,有开展竞争性选拔副厅级领导干部的安排。我认为,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岗位可以考虑放在竞争性选拔的岗位当中。刚才大家提出的郁波红同志也好、朱怀遇同志也好,如果真的优秀,我相信是会脱颖而出的。”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就如老师看到学生为争抢一样东西有了矛盾,就让他们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解决。 高安雄和梁健都没有话,王永梅就:“好,沈书记,近日我们就考虑竞争性选拔的方案。”这样一来,省政府副秘书长岗位就暂时空缺,放到下一次竞争性选拔中去角逐。 常委会结束之后,王永梅打了电话给梁健,表示了对副秘书长岗位没有安排好的歉意。梁健却:“王部长,你已经帮忙了。至少,你这么一提,朱怀遇同志也算是进入了组织视野,下一步他能不能上,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话虽这么,但是要竞争一个岗位,却绝对不能看造化。后续,他还要找朱怀遇好好谈一谈这个事情。 王永梅忽然对梁健:“你这里,有没掌握好的机关年轻女同志?”梁健奇怪地问:“王部长问我这个做什么?”王永梅:“我的秘书李可祺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近期我想把她放到部里人才办主任的岗位上去锻炼,这也是为她下一步的发展考虑。所以,我得给自己物色一个新的秘书,部里也有女同志,看了看没有满意的。” 梁健:“人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但是满不满意还是要看王部长自己的。”王永梅就问:“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梁健道:“叫蔚蓝,是镜州市一个街道党委书记。”王永梅想了想道:“她对基层倒是熟悉的,但是对大机关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不过我想梁省长推荐的人,应该有可塑性。我先见一面再。” 梁健,他近日就让蔚蓝来一趟宁州,拜会王部长。放下电话之后,牛达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封面已经皱了。牛达报告道:“梁省长,这是一封举报信。”梁健问:“举报信?怎么会写给我?会不会弄错了?” (本章完) 正文_2153来信女干部 牛达:“梁省长,这封信的确是写给你的。我刚才拆开来看过。”领导的文件、杂志和信札,一般都要经过秘书这第一道关口。梁健也授权牛达可以看任何寄过来的信件。如果是没有价值的,直接在牛达这边就过滤了。以前也收到过一些信访件,都是信访人向所有省级领导“普发”的,一般都匿名,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发信人的出发点无非是要“弄臭”某个领导。这样的信访件,牛达也会直接转给其他部门,或者做没有信访价值的信访件处理掉。但是,今牛达特意拿了这封信访件进来,这就明,这个信访件至少是有价值的。 梁健问了一句“实名举报吗?”牛达回答:“实名举报,梁省长。”梁健就伸手接了过来。信封已经剪开了,封口剪得很平,显然是牛达剪的。梁健手指伸入信封,夹出了里面的一张纸。这张纸上,竟然还有红头:银怀市长远制造股份有限公司。 这倒是让梁健很有些奇怪,写举报信还用红头!梁健以前看到的举报信,最多的是用A4纸、白纸、甚至是学生作业本的纸,但是带红头的极少数。因为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想到这是实名举报,也就不足为奇了。梁健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动,又是一惊。因为他看到接下去的文字,娟秀中又带着骨干,是一个女人认真的文字: 梁省长:您好。很冒昧地给你写了这封信。我想要向您反映的是怀银市乌山县闯龙门商品市场的事情。乌山县以商品市场兴,但是我很担心也会因为商品市场衰。这个市场现在太庞大了,背后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一是安全生产问题、二是利益矛盾问题,若是得不到有效解决,早晚会酿出不可收拾的大祸。这个事情,基层也已经向市里、省里反映过无数次,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真出了事,县委书记郁波红责无旁贷。我听,梁省长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领导,所以向您写了这封信。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提交了辞去乌山县副县长职务的申请了,将在我舅舅的银怀市长远制造股份有限公司担任总经理。我之所以用实名写信的形式,因为我当着别人也这么,我也不怕某些人报复我。打扰了。感谢您读完了这封信。 曾经的基层女干部何洁玉。 梁健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看着这些娟秀的字迹和何洁玉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干部的样子。梁健知道,这个样子不可能是真实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副县长。将脑海中的女子模样抹去,有几个疑问就浮现了出来:第一个疑问就是,这个“实名”举报是否真的是“实名”的?何洁玉是否存在。第二个疑问是,写信的人是否真的是女副县长何洁玉本人,存不存在冒名的问题。第三个疑问,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候,就收到了乌山县的来信。 就是在今的常委会上,梁健为朱怀遇争取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被省长戚明、省副书记高安雄给否了,高安雄还提出了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这么快,他就收到了来自一封乌山县女副县长的举报信,里面还明确“如果真出了事,县委书记郁波红责无旁贷”。这些都是疑点。 于是,梁健接下去就做了几件事。第一件事,他给熊叶丽打了电话,让她帮助核实何洁玉这个副县长。从熊叶丽那里得到的回复是,乌山县的确有一个女副县长,名叫何洁玉。熊叶丽笑着:“这个何玉洁是90后的副县长,长得也很漂亮,可以前途无量。梁省长很关心这位美女副县长吗?”梁健被她问得尴尬,:“我只是了解一下而已。”熊叶丽却道:“梁省长,你要关心人家,可是要抓紧了。我从银怀市委组织部的人那里听,这位美女副县长近日提交了辞职信,要下海呢。”梁健就:“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一下?”熊叶丽听到梁健得严肃,也不开玩笑了,就:“我就过来。” 等熊叶丽一到,梁健就将那举报信给熊叶丽看了。熊叶丽感觉梁健信任自己,就建议道:“梁省长,这件事你要管吗?我认为她反映的问题,一个关于安全生产的,应该由杨琴副省长来管;另一个利益矛盾的问题,如果涉及违法犯罪,应该有检察院或者公安来管。怎么都与你不相干!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别管为妙。这是我的建议,当然最终还是梁省长你自己定,毕竟你是常务副省长,这一点跟别人又不一样。况且人家又是美女。” 梁健瞥了熊叶丽一眼,笑着道:“别告诉我,你吃醋了。”熊叶丽双臂支在办公桌上,水灵灵的眼眸盯着梁健,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梁健瞧见她双臂之间的胸口,形成一道白雪般的沟壑,他忍不住喉咙有些发痒,但是口中却:“别跟我开玩笑了,你都快请我喝喜酒的人了。”熊叶丽嫣然一笑:“你这也是吃醋的表现吗?”梁健:“随你怎么想吧。”两人又废话了几句,熊叶丽因为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健就又跟章平心联系了一下,问他有没有收到过乌山县来的举报信。章平心没收到过,还问梁健:“为什么这么问。”梁健,过两如果有需要的话,会给章平心看一样东西。章平心也没急着马上就要看,那到时联系。 梁健又叫来了牛达,对他,已经十月底了,明年思路的调研什么时候开始?牛达,初步方案已经有了,大概十一月中旬就走。这两因为秘书长有变动,还没提上来。梁健对牛达:“这次把滨州市排到我的组里去。”牛达点了点头:“是,梁省长,我这就跟秘书处去交代一下。” 下班的时候,梁健接到了曲魏的电话:“梁省长,这次徐敏丽到我们宁州市担任公安局长,东一去镜州市,明晚上我们聚一聚吗?就是那么几个人,范围的。”梁健倒是挺想见到徐敏丽,但是想到自己是想要把她作为一张隐藏的牌的,就:“这段时间还是不聚了,免得别人闲话。等过段时间吧。”曲魏听了也只能:“那好,等过段时间。” 车子驶出省政府大院的时候,梁健猛然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影对梁健来有些熟悉,他就让驾驶员慢一点,梁健在夜色中瞧见了那人是林飞,自己以前的秘书。林飞的目光也正向梁健的车看过来。梁健就让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对牛达:“牛达,你下车吧。林飞就在那边,你陪他一起去吃个晚饭。对他,他的转变我看在眼里,让他好好工作,以后还有机会。”牛达:“我这就下去。”牛达就下了车,朝对面林飞的方向走去。 傅重新开动了汽车。梁健就又给曲魏打了电话:“林飞如果表现还可以,适当的时候,给他个岗位,也让他有个锻炼的平台。”曲魏道:“梁省长,我们已经有考虑了,下一步会安排他担任综合二处的副处长。”梁健:“那就好。” 那晚上,省副书记高安雄下班比较迟,他是故意迟的,有一顿晚饭在等着他,来人正是滨州市公安局长王建宝和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创龙门商品市场管理有限公司张宏达。约定是六点的晚饭,高安雄一直到七点十五才到,但是那三个人却只有耐心地等着,一桌饭菜和澄湖大闸蟹都已经冰冷了。高安雄一到,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张宏达立刻吩咐服务员给换一桌热菜上来。 副书记高安雄道:“不要浪费。”张宏达却坚持道:“菜冷了,把高书记吃坏了肚子,我们担当不起啊。一定得换。”高安雄也就没有在多。酒店倒也利索,还真的很快就换一桌子热菜上来。茅台打开了,酒喝了起来。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来敬高安雄:“高书记,真的非常感谢您,今在常委会上为我争取。”高安雄看了他一眼,也站起来:“这也是应该的。某些人,想要把一个毫无建树的单位处级干部,提拔到省政府当副秘书长,无论是资历还是政绩,都跟你差远了。不管怎么,波红同志,你也是省级优秀共产党员、十佳县委书记。” 郁波红再次感谢道:“高书记,我的这些的荣誉,也都是您给的。”高安雄一听就纠正道:“波红同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这些荣誉都是我给的!这些荣誉都是组织给的,是省委给的。波红同志,你基层领导工作能力很强,但是话呀,还是基层腔太重。从现在开始,你要有意识地转变过来,否则怎么到省政府办公厅来?”郁波红波立刻道:“高书记批评得对,批评得对,我改。这杯酒我全喝了。”一杯满满地茅台,他就这样喝了下去。 高安雄却只是浅浅咪了一口。坐下来后,高安雄就问道:“波红同志,我听,你手下有一个女副县长要辞职,到底怎么回事?”郁波红一听,马上道:“高书记也已经听了嘛?这个女副县长,我真是后悔用了她。一个不知恩图报、不识好歹的女干部!”高安雄的目光严肃地转向了郁波红:“你要她怎么知恩图报了?” (本章完) 正文_2154两次拥抱 郁波红道:“我也没怎么她,就是让她一个副职要多听话。她一个女的,从乡镇团委书记,到团区委副书记、团区委书记、再到开发区主任、书记,再到副县长,没有我们的提拔和推荐,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现在,我让她一个女的分管安全生产这一块,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让她少管一点吗?闯龙门商品市场,真给她去管,她能管得好?她却偏偏不听,要去管,后来就跟宏达这里的市场管理有限公司起矛盾了。我了她几句,她就要辞职了。这个女人政治上不成熟。” 高安雄忽然记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这个何洁玉,就是去年你让我跟市委组织部打过招呼的那个?我当时很忙,就在电话中替你打了招呼,没有想到,市委就用了她?”郁波红拍着马匹道:“谁不是呢?高书记是从我们银怀走出去的省领导,在银怀市根深叶茂,谁不听您高书记的?您跺一跺脚,滨州大地还不得抖三抖;您一句话,有什么事情办不成?怪就怪,我当时替这个何洁玉来求高书记了,现在发现就是一头母白眼狼!” 郁波红话就是这么粗,这会儿高安雄倒是没有批评他,而是问道:“波红,这个女副县长让你肯这么替她求情,你是不是跟她发生过什么?”郁波红一副很懊丧的样子:“高书记,您是老领导了,我不能骗你!真没有跟她发生什么。这女的长得真是好,没有结过婚。所以我她不知恩图报。本来,我是一定要把她拿下的……”郁波红话就是这般粗俗,喝了几杯酒之后,高安雄倒是认为他真实。官场的人都披着假面,但是郁波红在高安雄面前,倒是从来不带面具,尽管屡屡被高安雄批评,他还是那么一副样子。 这反而让高安雄有点喜欢这个手下,高处不胜寒的高安雄,有时候需要通过这个郁波红来接接地气。高安雄面部改色,嘴中却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把她拿下?”郁波红道:“已经不敢了,自从七年前高书记您在银怀发生的那件事情之后,用强的事情,我们哪里还敢……” “你在什么?七年前,我在银怀发生了什么事!”高安雄顿时脸色就很不好看,就如被人戳中伤疤一般。 一边的市公安局长王建宝看到高安雄脸色都变了,立刻打圆场道:“没什么事,哪有什么事啊?郁书记是喝多了!”郁波红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道:“高书记,对不起,我喝高了,我喝高了。”高安雄就道:“波红,你现在的酒量是越来越不行了。”郁波红点着头承认。 高安雄这才转头看着市公安局长王建宝:“建宝,那对父女一直都稳定着吧?”王建宝马上道:“高书记,您放心,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盯着,不会有问题。那个女孩的父亲最近检查出来好像是绝症,等他一死,那个女孩子就更加翻不起什么浪了。”高安雄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在生活需要上面,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吧。”商品市场管理有限公司老总张宏达立刻表态:“后勤保障我都安排好了,也请高书记放心。” 高安雄点了点头,他今答应来见他们,无非也就是问这几句话。七年前在银怀发生的那件荒唐事,一直是高安雄的一块久医不治的心病。如今,段书记到了华京的中枢岗位上,自己的仕途很有可能更上一层楼。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岔子的。今,听到王建宝和张宏达所言,他才稍稍放心了一分。 接着,他又对郁波红道:“波红,那个提出了辞职的女副县长,县委首先不能同意她的辞职。市委组织部那边,我也会去打招呼,让他们也不要同意。”郁波红不解地问:“高书记,这是为什么?她要不想干就拉倒。”高安雄高深地冲郁波红道:“你想得还是太简单。她这样的人出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当初你帮助她情,让她当上了副县长,现在她倒是想要全身而退了,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郁波红为难地道:“高书记,但她要是一定不干,该怎么办呢?”高安雄道:“这还不简单吗?她不是要去她舅舅的企业当总经理吗?让人查查这个企业有没有偷税漏税就行了?现在哪个企业没有两本帐?让工商局长干点这个事情,还是菜一碟的吧?到时候,看她舅舅的企业还敢要她?”王建宝、郁波红、张宏达听了高安雄的这话,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向高安雄道:“高书记的领导艺术,让我们都大开眼界了!我们都来敬一敬高书记,又让我们学到了一招。”这次他们并非完全拍马屁,他们是由衷地佩服。 听省政府这边的明年思路调研即将开始了,高安雄提早来到了省长戚明的办公室。他很是诚恳地对戚明道:“戚省长,这次的思路调研,能否劳驾您去一趟银怀市啊?我是银怀出来的,了解银怀的干部群众都希望您能多去去啊,为银怀的发展指明方向。” 这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事情,答应了就是卖了高安雄的面子,戚明当即就答应了。 省政府赴各地市明年思路调研表,提前两发到了各位领导的手中。梁健发现自己带班的组里根本就没有银怀市。梁健就把牛达叫了过来,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牛达,他分明是跟秘书处打过招呼的,难道他们疏漏了吗?牛达要再去问问,梁健就让他别去问了。 他打了电话给金灿。金灿和李瑞已经完成了相关事宜的交接,尽管李瑞还没有去华京,但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事情已经全然不再插手。金灿来了之后,梁健对她了自己想要去银怀调研的事。金灿解释,本来银怀市确是放在梁省长这一组的,但是后来戚省长看了之后,把银怀放到了自己这一组。 戚明要去,自己去跟戚明抢似乎不合规矩。但,他心里不免疑惑,戚明为什么也指明要去银怀呢?银怀到底藏了什么让领导感兴趣的东西? 周五,李瑞忽然打电话给梁健,他明要去华京。走就走,让梁健有些意外。他问李瑞省委或者省政府有没有安排送行。李瑞,都有联系他,要送一送,但是他都婉言拒绝了,理由是,现在华京方面明确不能迎来送往,自己又是去国办工作,这规矩就更不能破了。这样一来,省委、省政府这边也没有办法,只好不安排了。 梁健想了想道:“我明也回华京家里,我们一起走。”李瑞笑着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一个人走的确也太寂寥一点。”第二一早,金灿、牛达到高铁站来送李瑞和梁健。临别的时候,金灿和李瑞轻轻拥抱了一下,金灿的眼角流下了眼泪来。李瑞嘱咐道:“灿,不要太辛苦。累了就回华京来,我们在华京等着你回家。”金灿故作坚强地点了点头。 列车开过鲁城的时候,已到吃饭时间。梁健和李瑞来到了车厢餐厅,梁健点了几个菜,对李瑞:“这番送你,在高铁上请你吃饭,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两人点了三菜一汤,喝掉了一瓶红酒,聊着各自以后的打算,等到这顿饭吃完,华京也差不多到了。下车之后,他们就各自走了。 在车上,梁健忽然接到了中-组-部常务副部长毕华的电话:“梁健,什么时候回华京,来我这里坐坐。”梁健立刻道:“感谢首长的邀请,我刚刚到华京。”毕华就道:“先回去看看老婆女儿,然后再到我这里来,吃晚饭的时间就可以了,想要跟你喝一杯。”梁健笑着道:“好勒,我带一瓶酒来。”毕华:“超市里买一瓶酒好了。” 梁健是真的先回了家。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心里好想霓裳和唐力了。他敲了敲家门,从里面传出快速的脚步声,竟然是唐力给自己来开门的。“唐力好棒。”他表扬了一句。 唐力却朝他“嘘”了一声,:“姐姐在弹钢琴。”从客厅中果然传出悦耳的声音,很是动听。走进一看,霓裳有模有样地坐在琴凳上,手指犹如蝴蝶在琴键上飞舞着。霓裳继承了她母亲弹琴的赋。梁健忽然记起,在镜州的租房中,看着项瑾弹琴的时光,不觉已经泪湿了双眼。坐在霓裳身边的项瑾似乎察觉到了梁健的心理变化,走过来,与他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接近傍晚的时候,梁健来到了毕华副部长的办公室。让梁健有些奇怪的是,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毕华看到梁健进来,也从椅子中站起来,对另外两人:“这位就是梁健,江中省常务副部长,你们到了江中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本章完) 正文_2155银怀去定了 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样子,脸庞消瘦、身板很挺,他主动伸出了手来:“我是洪子文,中-纪八室主任。”他的手很有力,劲道也很到位。他怎么跟梁健握手,梁健也就怎么跟他握手。洪子文感受到了梁健的手劲,朝梁健看了一眼,脸上仍旧没有什么笑容。第二位稍胖,年纪却更大一些,脸上露出憨厚的笑,他也朝梁健伸出手来:“我是朱武林,八室副主任。” 洪子文、朱武林,中纪八室的正、副主任,联系江南区片。新一届中-纪领导,加强了办案线的力量,对内设机构做了“加、减、乘、除”的调整,力量向案件检查一线调整,着力打老虎、查要案。这洪子文、朱武林自然也就是办案一线的重要角色。 但是,这两位何以出现在了常务副部长毕华的办公室,却让梁健费解。毕华像是看出了梁健的疑惑,就:“洪主任和朱主任,在向我了解江中领导班子的情况,下一步他们也可能到江中出公差。我你马上就来我这里,介绍认识一下,以后洪主任和朱主任到了江中,有需要的话,你一定要鼎立支持。”梁健听了之后,立刻道:“一定,一定。” 洪子文又打量了梁健一眼,然后道:“那今就这样,不打扰梁省长向毕部长汇报工作了。”着,洪子文、朱武林又跟毕部长、梁健握了握手,随后告辞离开了。这是周六,并没有规定的下班时间,毕部长笑着对梁健:“我也不请你坐了,咱走。边走边聊吧。”毕部长就对秘书交待了一声,跟梁健往外走。 华京的秋,风凉,干爽,胡同中的梧桐叶飘舞着,两人行走其间,心情之中有种肃杀,但是也很有生气。梁健敏感到了,毕部长当了常务副部长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在沉稳之中又多了一份激情。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似乎华京的秋风已经替他们了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到了那家名不见经传的饭馆。老板和老板娘已经认出他们了,将他们带入了包间。毕部长照旧点了红烧肉和绍兴黄酒。梁健点了韭菜、煎鱼和菜饭。老板推荐了羊肉火锅。梁健问华部长:“吃吗?”毕部长道:“吃。”老板走了之后,梁健:“毕部长,今这顿饭我请。”毕华笑着道:“今就是你让我买,我也买不起。因为我今忘记带钱了。”梁健放心地笑了:“这样好,这样好。” 毕华忽然话锋一转道:“洪子文、朱武林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他们今来我这里,是他们的老大替他们联系的。”“他们老大”,梁健自然知道是谁。他立刻答应道:“毕部长,请放心吧,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假如他们来江中,不会找省纪委吗?”就梁健所知,中-纪办案让省-纪委协助也是常有的事,也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情。毕华却:“话虽这么。但是,很多案子都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去办的。如果按照正常渠道,很多风声早就透出去了,这种事情已经不少了。”梁健听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纪检系统也是如此。 毕华又:“这次,他们老大也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最近他们本来是要拿人的了,但是上面的格局忽然发生了变化了。但是按照他们老大的性格,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零容忍,绝对不是的。所以,洪子文、朱武林将被派到江中,去把有些证据固定下来。这个事情就不一定走正常渠道了。”听到毕华的这个法,梁健心中不由为之一震。这么,江中接下去还会有震动!他很想问毕华,接下去谁会是目标?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问。一方面,不该问的就不问。如果毕部长想要让他知道,他就算不问,自然也会知道。另一方面,这里毕竟是饭馆,不能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梁健还是忍住没有问。 红烧肉上来了,散发着香味。绍兴黄酒也温了上来。梁健连忙给毕华倒了一杯,也给自己斟满了,端起杯子来敬毕华。毕部长也端起杯子,跟梁健的酒杯碰了碰,:“我们喝了吧。”难得的放开。梁健自然就喝了。 “吃肉。”毕华先就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随后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看着毕部长如此享受的样子,梁健笑着道:“毕部长,又已经很久没有吃红烧肉了吧?”毕部长道:“是啊,家里不让吃。”梁健心中感叹道,有时候位高权重的人,需要的却是如此简单、如此的一点点满足。 喝了几杯酒,吃了红烧肉和羊肉,毕部长的脸上也有微酣的神情。他满满放下了筷子,看着梁健:“我们做干部的,主要做哪些事情?”忽然问出这样地问题来,让梁健有些措手不及。还好,平时有意识无意识之间,梁健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梁健就道:“一方面把上面的政策贯彻好,另一方面让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毕华点了点头道:“梁健,你还是比我高明的。我这辈子,至今只是做到了把上面的政策贯彻好。至于让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一点,我几乎没有什么建树。” 梁健忙:“毕部长,您谦虚了。我也就是这么,至于我自己也远远没做到。”毕华却:“你也别太谦虚,尽管你可能还没有完全做到。但是,我观察下来,知道你是有强烈的想法那么做的。环保养殖项目、地下管网建设、房地产限购令等等,都是不错的想法和实践。”没有想到,毕部长对自己在江中推进的这些工作,如此了如指掌。梁健忙道:“谢谢,毕部长这么关注我。”毕华道:“不仅仅是我在关注你,胡首长也很关注你。她从江中回来之后,专门找我去谈了一次。她了,让组织上一定要好好培养你。”梁健很是感动:“谢谢胡首长了。”毕华道:“接下去,你要把贯彻好华京的政策和让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很好地融合起来。” 梁健道:“毕部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贯彻华京的政策和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本来就相互交融的。上面的政策如果在落实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要么是地方对政策把握不准确,要么就是里面有利益问题,甚至存在腐-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政策准确落地,强国、富民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归宿。” 华毕看着梁健,点头:“你有这样的认识,很好,真很好。我来敬你一杯。”梁健当然满满地喝了一杯,随后他又:“毕部长,现在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毕华一愣:“什么承诺?”梁健笑着道:“去镜州去吃江南面。”毕华恍然大悟一般道:“哦,好。”毕华上次,等他常务的事情解决了,就去镜州。毕华就:“我让秘书去排一个时间,到时候让他跟你联系。”梁健:“好。”毕华又道:“除了去镜州,你另外再给我安排一个地方,想再看一个地方。但是,不要多,就一个地方。”梁健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这样一个地方,就:“毕部长,我回去之后认真排一下。”毕华道:“酒足肉饱了,咱们走吧。” 明年思路调研开始了。梁健去了一个单列市涌涛市,还有定海市、美市、湾月市等三个地级市。他最想去的地方是银怀市却没有去。 回来之后,梁健又拿出了那封举报信,看着那娟秀的字体和里面的内容,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他站在落地窗的前面,想着什么时候,找什么理由去一趟银怀?梁健想到了,可以去调研房地产政策的落实情况。 梁健就让牛达去跟秘书办对接,排一个考察的时间。初定的时间是11月6日。然而,方案还没有排好,戚明就来找他了,从11月6日开始到11月15日,让他不要外出了,因为戚明要去华京党校培训10。这样一来,去银怀的事情又耽搁下来。 15日之后,又是要谋划明年的工作思路了,1月份就要两会,政府工作报告要做第一次的完善了。他这个常务副省长是绕不开的,也没有理由为了条线的事情再去调研了。但是,银怀的事情一直让他牵肠挂肚。 这,毕部长的秘书忽然打了电话过来,与梁健对接,除了镜州,他还建议让毕部长去那个市视察?梁健猛然笑了:对了,让毕部长去银怀! 秘书就去向毕部长汇报了,毕部长很爽快的同意了。第二,毕部长来江中视察的通知就下来了。因为是组织部的领导,不可能不向省委汇报。副书记高安雄看到了通知后,瞳孔眯了起来,毕部长的这一行程是谁排的,有何目的? (本章完) 正文_2156杀机 华京方面对领导到地方视察的要求非常严格,没有具体的事务,不准随意到地方吃喝、旅游,打扰地方的正常工作。所以,这次毕华部长是带着省、市级领导干部梯次培养这个课题下来的。这倒并不是平白无故编造出来的,这的确也是毕华部长的年度课题,这次下来顺便就一起带着完成了。行程之中,先是听省委组织部的汇报,再去镜州市和银怀市听取汇报、并考察几个点。 这个行程看起来也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高安雄却非常敏感,嗅出了某些不一样的味道。他就立刻找来了组织部长王永梅,问道:“这次毕部长来,这个行程是谁排的?”王永梅也立刻察觉到高安雄的神色有异,就:“高书记,这个行程,是毕部长指定的,他的秘书跟我们对接的时候,就明确要求去镜州、银怀市。”高安雄就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地级市,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跟他们建议一下?至少是宁州、涌涛这样的副省级城市才值得一看啊!”言语之中少不了责备。 王永梅这次并没被高安雄的责备所吓倒,反而很淡然地道:“高书记,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建议过?我们也想让毕部长去宁州或者涌涛,可是中-组方面不同意,这是毕部长定好的事情,不能变动了。”高安雄朝王永梅瞥了一眼,以前对他低眉、敬畏的王永梅好像变了,也变得强硬起来。高安雄倒是没有责怪王永梅,他第一个要怪的就是梁健! 上次梁健在书记办公会议上,公然替王永梅话,顶撞他高安雄,现在连王永梅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如果接下去任由梁健多顶撞自己几次,估计自己在班子中的威信会严重受损!这样的事,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看到高安雄有些失神,王永梅就站了起来:“高书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毕部长这次来视察,我们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高安雄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她,就:“毕部长听取你们组织部汇报会,我要参加。”王永梅:“沈书记也批示要求,要参加。戚省长,晚饭他要陪同参加。”高安雄顿了顿:“没关系,汇报会我还是要参加。最好我能陪同毕部长一起到地市视察。”王永梅:“这个,我要跟中-组方面汇报一下。”高安雄道:“尽量争取。”王永梅点了点头走出去了。 高安雄看着王永梅的态度,心里有气。但是,他来不及生气,就打电话给了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对他们:“这次,中-组常务副部长毕华下来,在准备工作上,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此外,对乌山县你们一定要倾注更多的力量,强力维护社会稳定,拦车上访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听清楚了吗?”无论是市委书记赵刘光,还是市长李惠,都是高安雄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银怀可以是高安雄的根据地。所以,高安雄的话,赵刘光和李惠当然是言听计从、满口答应。 高安雄又打了电话给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对他强调,那个女学生和他的父亲绝对不能让他们出现。另外,那个女副县长你也要好好管住。郁波红道:“高书记,你放心,我们一定搞定。”高安雄就问:“那对父女的情况到底怎么样?”郁波红道:“上次从宁州回来,我就立马让宏达又去找了他们一次。那女的父亲不是得了绝症吗?没有钱化疗。我们打听到,每次化疗需要5万,至少得6次。一共起码0万。宏达当时就答应给他们60万,然后与您的事情一笔勾销。”高安雄:“那对父女怎么?” 郁波红回答:“那个父亲不识好歹,不要钱,还骂我们。”高安雄皱眉:“你们是不是话没明白?”郁波红道:“宏达,他已经把话得很明白了。他对那个垂死的老爸,你女儿就算是出去卖,一次能赚60万吗?你们应该庆幸才对,你知道和你女儿那个的官有多大?平时你们想要见也见不着。现在又给你们60万,足够可以救你一条老命了,起码让你多活四五年,难道不值吗?话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可是那个老头还是只知道骂人!” 高安雄听了摇头,冲着电话:“话是这么,理也是这个理。可,你们这是做群众工作吗?波红不是我批评你,你们的工作真还不够细,不够深入。在这个事情上,必要的时候要你亲自出马了,给60万、100万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要解决。要把它作为一项重要的群众工作去全力化解。明白了吗?否则出了问题,我们俩都得牢底坐穿。”郁波红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高书记,我的想法是,实在不通,恼了直接干掉……”高安雄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在电话里,你胡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干嘛用暴力?实在到万不得已才能考虑!你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工作!”郁波红只好答应了。 梁健看了一遍毕部长来江中视察的通知,只剩下两时间就会到。时间已经很近了,梁健快速在笔记本记录了几个事情:1、智空大师;、朱怀遇;、曲魏;4、何洁玉。就是简简单单的这四个名字。目前,梁健关心的就是这四个名字,以及与这四个名字相关的事情。 但是,很快,梁健的笔记本上还会多一个名字。 写好了这四个名字,梁健就打电话给朱怀遇,让他叫上蔚蓝一同来一趟宁州。朱怀遇跟蔚蓝联系了一下,就决定当晚上就过来。梁健就:“索性来吃饭,到素荷坊见面。”梁健又打电话给曲魏,,也让他和郑东一晚上一起到素荷坊。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一下把事情交待给他们,节省时间。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在素荷坊密闭性最好的包厢之中,梁健、曲魏、郑东一、朱怀遇和蔚蓝已经到齐了。郑东一和梁健、蔚蓝见面之后,都有些惊讶,尽管如今他们都是在镜州工作,但是相互之间都不熟悉,没有想到对方都与梁省长有这么一层好的关系。同时,又都感觉多了战友一般的欣喜。 梁健开门见山地道:“这次把大家叫拢过来,一方面是让大家相互见见,认识一下。另外一方面,最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知会大家一声,那就是中-组毕华部长要来江中考察。这跟大家都有关系。第一,东一你已经在镜州工作了,安保工作到时省市肯定要部署,但是我必须对你强调一下,这次是你上任之后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安保任务,所以必须做好。”郑东一道:“请梁省长放心。”梁健知道郑东一曾经是宁州市局常务副局长,这方面的安保经验非常丰富,就不再多。 梁健又转向了曲魏:“曲市长,你现在是在主持宁州市委的工作,能否更上一层楼,进入省委常委的行列,毕部长绝对是非常关键的人物。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可惜,这次毕部长没有到宁州的行程。但是,我知道毕部长很喜欢吃红烧肉。我知道你们宁州市委食堂的红烧肉味道也很不错。毕部长在江中时候,我应该会全程陪同,到时候我建议一下,看能不能让他来吃一碗红烧肉。你这里要做好准备。一方面,红烧肉要做好;另外一方面,你也要打好腹稿,万一毕部长问你什么,要做到实事求是、对答如流、体现水平。” 曲魏顿觉身上有了压力,但是他立刻:“感谢梁省长为我考虑。我回去之后,就认真准备好。” 梁健这才转向了朱怀遇:“你们度假区地下管网建设如何了?”朱怀遇回答:“已经全面开工,其中主管网已经建成。里面空间非常大,最高处足足有两层楼的高度,是参照欧洲国家先进技术设计的。”梁健点了点头:“这就好。你回去后,要将这部分地下管网打扫干净,随时等候领导视察,可能来,也可能不来。做好准备没有错。”朱怀遇也立刻答应了下来。 梁健本来还想对朱怀遇常委会上的事情,但是今人比较多,另外他也不想让朱怀遇知道太多关于副秘书长的争夺内幕,免得他想多了。最后,他才对蔚蓝道:“明去一趟省委组织部吧。王部长需要一个新秘书,我推荐了你。” 众人听了之后,都举杯恭喜蔚蓝:“先预祝蔚蓝妹妹到省委组织部工作。”梁健:“我只是推荐,看不看得中,还是得看王部长。”郑东一笑着:“蔚蓝这么优秀的女干部,王部长肯定能看中。” 梁健:“我的事情都已经完了。这次大家都有任务,我先来敬一敬大家,辛苦了。” 在银怀市长远制造股份有限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内,何洁玉正在收拾办公桌。这些办公用品,她是几前才搬过来的,没有想到马上她就要搬走。何洁玉的舅舅走进来:“洁玉,你干嘛这么快要搬走呢?”何洁玉表情很是落寞地道:“如果我不走,国地税和工商轮番来查你的企业,到时候正常生产经营都会受到影响。看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何洁玉的舅舅也沉默了,忽然他又问:“你给省里那个副省长的信,有回音了吗?”何洁玉失望地摇了摇头。她的舅舅抱怨道:“现在的官,都是明哲保身的。”何洁玉却:“也许是没有看到。”她的舅舅还想抱怨几句,忽然何洁玉的手机响了,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你好,我是江中省梁省长的秘书,梁省长想要见你一面,你能抽得出时间吗?” (本章完) 正文_2157何洁玉到来 何洁玉转头看了自己舅舅一眼,轻声地道“是梁省长的秘书”,她的舅舅点了点头。何洁玉就对电话:“我有空。”电话中的声音道:“如果方便的话,就请你来一趟宁州吧。”何洁玉道:“今中午我就自己开车过来。”电话中的声音道:“你可以高铁过来,更快,梁省长的驾驶员傅,会在高铁站接你。他会举着“HJY”三个大写字母。我也会把你的电话给他,他会跟你联系。”何洁玉答应道:“明白了。” 何洁玉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自己驾车前往高铁站。何洁玉作为副县长,有自己的专车,但是自从她提出了辞职之后,就已经不再使用县里的车子了,她自己有一辆路虎越野车。到了高铁站,距离开车还有十二分钟,她就去买了一杯咖啡,刷身份证上车了。三个多时之后,她已经到达了宁州高铁站。在出站口,她迟疑了一下,打电话给自己的人真的是梁省长的秘书吗?如果不是的话,她很容易陷入危险之中! 迟疑仅仅是几秒钟之内的事情,她又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完全是安全的,更何况如今是与涉及腐-败的势力做斗争。何洁玉身材高挑,鹅蛋俏脸,身上自带一种遮掩不住的气质,她虽在人群当中,却引起来很多男人偷偷摸摸瞥过来的目光。对此,她完全无感,或者根本就没有注意。 来到出口,她清亮的目光微微一扫,果然就发现了一块白色牌子上,用红色醒目的字母写着“HJY”,拿着牌子的人,是一个40岁不到的男人,从脸上看倒是没有坏人的特点。何洁玉走了上去,那个男人也马上发现了她,朝她笑笑,等她走近之后,就问:“何洁玉?”何洁玉点了点头。男人就:“我是傅,梁省长的驾驶员。跟我来吧。” 何洁玉坐在专车之中,她瞧见,车厢中一尘不染,在隔壁座位前面的靠背中,她看到一本杂志《求是》。这是政府官员才会看的杂志。她还隐隐地嗅到,一种男人的独特香味在车厢中漾着。何洁玉就更加放心了,她还没有见过国内的坏蛋有这么考究的。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等到车子行驶进入省政府大院,两边的警卫向她所乘坐的车子敬礼的时候,她连最一丝的紧张情绪都放松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的。同时,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兴奋的感觉,这也许是每个普通的女人意识到与高官有了某种联系之后,都会产生的兴奋感。当然,这个高官要是她认可的人才行。 车子没有直接进入省政府的门厅,而是开到了边上的停车场,一个年轻人立刻就迎了上来:“你好,是何县长吧,我是梁省长的秘书,请跟我来吧。”何洁玉看到牛达的表情也很干练、正派,就跟着牛达往前走。他们是从侧门进入省政府大楼,也是乘坐了侧面的电梯上楼,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紫红色的木门前,牛达在上面轻轻地敲了两声,然后推门进入,报告道:“梁省长,何县长到了。” “请进吧。”一个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牛达就对何洁玉:“何县长,您请进。”何洁玉进入之后,他就关门出去了。何洁玉刚刚走进去,目光所及,就是一位身材高挺、相貌俊朗、衣着讲究、眉宇之间颇具英气的男子,走了出来,对她:“请坐。”尽管何洁玉早在江中新闻中见到过梁健了,但如今亲眼见到之后,心头不由地一震,心跳似乎都加快了。 梁健第一眼看到何洁玉,也是微微的一惊,这个名叫何洁玉的女副县长,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更为可贵的是,一个基层女干部当到了副县长这样的位置上,脸上还保存着一丝的倔强。这一丝倔强融入了她好看的脸蛋,就让男人忍不住都想要多看几眼。但是,梁健出于礼貌,并没有多看,而是简单地了一句:“请坐”。 见到何洁玉坐下来,身体似乎微微地有些紧绷,梁健就道:“请喝茶。”何洁玉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她的紧张很明显缓解了。她抬起了头来,自然地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您好,我的信你已经收到了?”梁健笑笑:“收到了,也认真看了。今找你来,其实就是想确认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要确认这封信是否真的是你写的。现在看来,这个事情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第二个事情,是要确认一下,为什么给我写信,而不是别人,你连省纪委都没写吧?”何洁玉摇了摇头:“其他领导都没有写。” 她的目光忽然又盯着梁健,柔和的外表下带着犀利,像是要把梁健看穿一般。梁健也看着她,都能看到她美丽瞳孔之中自己的倒影。这时,何洁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梁健:“我要找的不会一个机构,而是一个负责的领导。我关注了各位省领导的新闻动向,还从侧面打听和了解,我发现,也许你才是值得我要找的领导。”听到何洁玉这么,梁健的心里一动,被人认可、特别是被这么漂亮的基层女领导认可,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梁健也非常清楚,如今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他又道:“我不一定能帮得到你,这要看你能为我提供的消息有多少价值和真实度。现在,给我乌山的情况吧。”何洁玉微颔螓首,开始讲述了起来。从她的讲述当中,梁健感觉到她既没有女孩子的负气,也没有絮絮叨叨、被情绪挟裹,她思路清楚、言简意赅,复杂的事情在她的嘴中,很容易就让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关键是她的三观很正,这样的女人很适合当领导。 梁健听了之后,立刻抓住了重点: 一是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在乌山县可以一手遮,到达呼风唤雨的程度。 二是创龙门商品市场,近两年来虽然发展很快,但是低散的企业和家庭作坊遍布,火灾等事故频发,早就已经到了该整改的地步。去年何洁玉到了副县长岗位上提出要进行整改提升,却被下面的一个市场管理有限公司老总张宏达给顶住了。就她所知,张宏达与郁波红有利益交换,关系很不一般。那些无照企和作坊也因为惰性关系,不愿意整改,纷纷向张宏达行贿,这样就可以避免整改。就这样隐患就越埋越深。 三是,何洁玉竟然坦言自己其实是郁波红提拔起来的女干部。最开始她还以为郁波红是一个正派的好领导。可是最近她发现,郁波红根本就不是她想像的那种领导。有一次,还公然向她提出发展不正当男女关系,被她拒绝,但是郁波红还会借喝酒场合、私人场合,对她提出那种要求,还用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等岗位来做交换。最近,她忍无可忍,所以提出了辞职,并给梁省长写了这封信。 听完了之后,梁健有些奇怪地问道:“一个县委书记而已,为什么敢如此地无法无?他到底有什么背景?你知道多少?”何洁玉答道:“现在省里有一位领导,曾经长期在银怀工作,也担任过乌山县委书记、银怀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县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郁波红的靠山。”梁健的脑袋中稍一搜索,看着何洁玉:“高?”何洁玉点了点头。 梁健似乎向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对何洁玉:“所以,你没将举报信写给省纪委,因为你知道,可能省纪委也奈何不了他?”何洁玉也只得承认。梁健道:“省纪委都奈何不了的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梁健陷入了沉默。 何洁玉等了好一会,然后站了起身来,对梁健:“梁省长,很不好意思,我写了这封信来打扰你。我以为,省领导里面并非都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做,除了您梁省长之外。现在看来……我告辞了。”何洁玉朝门口走去,她曼妙的身段已经到了门边。 “等一等。”梁健虽然依旧坐着,但是略带霸道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洁玉的步子停住了,她回过头来:“梁省长?” 此时,梁健已经站了起来,目光直视过来:“你的副县长职务已经辞了?”何洁玉摇了摇头:“市里、县里都不同意,但是我还会去申请,我就不相信辞不掉!”梁健却道:“不许去辞。你反映的事情,我替你却办了,但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能辞职!” 何洁玉很是疑惑:“为什么我不能辞?”梁健:“等乌山县的某些势力倒了,需要你这样的干部,来继续管好、发展好乌山县。” 听了梁健的话,何洁玉忽然情不自禁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从未从一个男人这里,感受到这样坚定的力量,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投入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自己太激动了。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回答:“是,梁省长。我听你的。” (本章完) 正文_2158掌握行踪 梁健将她送出了办公室:“几之后,华京领导会到怀银,我会陪同一起过来,到时候,我会建议去看商品市场,你到时候带我们去看实地。”何洁玉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梁省长。”她的眼眸之中,水汪汪的,特别惹人疼惜。梁健却当作没有看见,对牛达:“送一送何县长吧。”牛达立刻从他的会议室内跑出来,带着何洁玉往外走去。 何洁玉刚刚出了省政府的大门。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立刻就接到了电话:“郁书记,何洁玉这个贱人,真的去省政府了。坐的是省政府的专车。”郁波红冲着电话喝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贱人’这两个字是你能的吗?你只能叫‘何县长’!只有我才能对何洁玉叫‘贱人’!我也只允许她对我一个人贱。听懂了嘛!”对方认错了“好的,郁书记!好的,郁书记!”郁波红道:“现在把省政府那辆专车的号码给我!”盯梢者,赶忙报出了号码。郁波红用水笔老练地在笔记本上划了几笔,就记录了下来。字体是县委书记签字时,那种龙飞凤舞的字体。郁波红又对盯梢者喊道:“给我盯紧她!” 高安雄看到是郁波红的电话,就接了起来:“什么事?”郁波红马上汇报:“高书记,何洁玉这个女人今进了省政府。”高安雄立刻问:“他去了谁那里?”郁波红回答:“不清楚啊,不过是一辆专车接她进去的。我有那辆车的车牌号码。”高安雄就道:“报给我。”郁波红报出了之后,高安雄立刻就知道了:“又是梁健!他以为自己到底是谁!什么事都要插手一番!” 郁波红一听就道:“高书记,接下去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给他制造一些意外。”高安雄立刻制止:“你不要轻举妄动。你那些伎俩,搞不好把我们自己拉进坑里!我要好好盘算一番。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在商品市场中临时弄出几个高大上的点来!一定要让领导看不出任何的隐患。那对父女,后就可以看管起来了!”郁波红马上就答应了。 高安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直紧锁着眉头,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他忽然停住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省委大院,脸上露出了狞笑,喃喃地道:“梁健,真的你死我活起来,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随后,他笑得更加大声了。他的秘书此刻本来正要敲门进来汇报工作,但是听到里面古怪的笑声,他就不敢进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去了。 常务副部长毕华一行终于来了。这次毕华副部长,可谓是轻装简行,只带了秘书苏棚和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但是,在同一飞机上,还有中纪八室的正、副主任洪子文、朱武林。但是,下了飞机后的洪子文、朱武林,就独自离开,并没有接受省委省政府领导的迎接。但是,在机场迎候的梁健,却瞥见了另一条通道上的洪、朱两人。洪、朱两人自然也看到了梁健,但是目光只是稍一触碰,几乎看不见的微微一点头,就过去了。 这时候,高安雄却似乎察觉到了梁健的眼神。 今来机场迎接的,本来排着省委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但是,这个方案被毕部长给否决了。毕部长向来低调,所以沈伟光和戚明只好在省里等着。迎接就由省副书记高安雄带队,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一起。本来组织部这条线,梁健是不用来接机的,但是沈伟光知道梁健和毕华之间的一层关系,自己不能来,就让梁健也来接机了。 毕华部长从贵宾出口缓缓地走出来,高安雄看到之后,就朝王永梅使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几乎跑着上前。高安雄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毕华副部长的手:“热烈欢迎毕部长一行,来江中视察!”毕华副部长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地道:“安雄同志好!”然后,就放开了高安雄的手,转向与王永梅握手:“永梅同志。”梁健这时候也上前一步,与毕华副部长握手。毕华也没有显露特别的神色,也仅仅是“梁健同志”地打了一声招呼,就放开了他的手。 高安雄一直在注视着毕华和梁健的眼神交流,却没有发现特别之处。这时候,毕华副部长就道:“咱们走吧。”汇报会本来是要放在会议中心01会议室的,这是省里规格最高的会议室,上次胡首长来就放在这个会议室。在沈伟光和戚明看来,作为常务副部长的毕华,理应享有这样的待遇。但是,毕华却给否定了,他:“还是都按规矩来吧。你们用高规格接待我,可以是对我的尊重。但是,我若是欣然接受,那就是越位了。无非就是一个简单的汇报会,咱们还是去你们的常委会议室吧。” 沈伟光只好:“听毕部长的。”他就朝身边的卢河使了一个眼神,卢河立刻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前几,卢河已经在省委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岗位上到位了。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秘书长狄旭杰在一边才对,但是这两沈伟光却一直将副秘书长卢河带在身边。这本身是否就在释放一种信号吗?至于什么信号,似乎大家都能感受到了。 沈伟光、戚明等领导,就陪同毕华部长从会议中心出来,向着省委大楼走去。看到大院中的树木和花圃,毕华感叹道:“江南真是好地方,华京已经是寒冷和雾霾的时候,江南这边却还是阳光明媚、草木着绿,怪不得大家都想到江南来啊!”这话里,似乎不知不觉中透露着什么信息,耐人寻味。沈伟光就:“我们盛情邀请毕部长在宁州多呆几。”毕华笑着道:“那怎么行啊,定了几就几啊。” 到了常委会议室,会场都已经重新布置好了,热茶也已经泡上。 一边是毕华、曹也兴、苏棚,另外一边是沈伟光、戚明、高安雄、梁健和王永梅。毕华坐下来之后,就对沈伟光:“沈书记,这次到江中来,一方面是调研,快年底了,我那个课题也该交差了;另外一方面,白了,也是因为11月份之后,华京家家户户的暖气都开了,雾霾也就猖獗起来了。能逃到江南来,多呼吸一的新鲜空气,就多似一啊。”沈伟光就回答道:“毕部长,这两年来,其实江中每年也会有一段时间被雾霾包围,今年以来我们加强了治霾的力度,今年入秋以来,总体情况还好!”毕华:“这么来,沈书记到了江中之后,有功劳啊!”沈伟光谦虚了一句道:“这主要还是戚明同志的功劳。”戚明也谦虚道:“还是沈书记领导得好。” 毕华笑着道:“好了,你们两个人也不用相互推功了。我也不是环保部的,治霾上你们功劳再大,我也没有办法奖赏你们。”大家也都识趣地相互笑了起来。沈伟光又道:“毕部长的认可,对我们来就是奖赏啊。”众人又都“是啊,是啊。”毕华也笑笑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永梅同志,你来汇报班子梯次培养情况吧。” 王永梅就开始汇报起来。组织部的风格,汇报的稿子非常规整,标题都是对仗的,内容也非常详实,按部就班地汇报完了。省书记沈伟光又做了补充,他还介绍了上一次的干部调配工作。他还,因为到江中时间还不长,前段时间主要是在熟悉工作中熟悉干部,没有做过大范围的干部调整,接下去会对江中省地市级和省直部门的干部做一次适度的调整。他还向毕部长提出了一个请求:目前宁州市委书记岗位空缺,由市长暂时主持宁州市委的工作,希望中-组部能够出于工作考虑,尽早配备一名省委常委,到时让他(她)担任宁州市委书记,便于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毕华道:“我今反正来调研,也顺便征求意见吧。你们考虑,宁州市委书记人选怎么产生?”沈伟光:“我们是非常希望从本地产生的。”戚明也:“从本地产生,可以激励我们的干部。”副书记高安雄道:“宁州市是省会城市,非常重要,最好是从现任的常委中直接由一位常委兼任宁州市委书记。其实,我觉得梁健同志,很适合兼任。年轻、有干劲。尽管担子会重一点,但是很锻炼人,对宁州的发展肯定有好处。” 高安雄竟然会这么,出乎梁健的意料。但是,梁健很快就意识到了,高安雄之所以出这样的点子,完全是为了阻止现任宁州市长曲魏更上一层楼。 毕华听了之后,没有给予答复,就道:“我也只是问一问。这样吧,你们先把宁州市委书记的建议人选集体研究提出来,报中-组部,我会专门向崔部长汇报。这个事情就先这样。” 毕华又道:“江中省是干部的摇篮,从江中走出去的干部,现在很多都在重要岗位上。为此,江中省委更要注重领导干部的梯次培养。我再强调几点……”毕华强调完了之后,又:“明,我就去地市调研,你们主要领导工作繁忙,都不要陪同了。” 省副书记高安雄这时候自告奋勇地道:“毕部长,请您允许我陪同吧!”毕部长却道:“你来陪同,规格太高了。下次,崔部长来,你再陪吧。这次,只要永梅、梁健两位同志陪我就行了。梁健同志是镜州出来的干部,我要让他带我去吃吃江南的面。” 毕华是故意把吃面的事情出来的,也给出了让梁健陪同的理由。高安雄没有被允许陪同,也在他的预料会中,他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必须把毕部长的行踪完全掌握在手中! 这时候,八室的正、副主任洪子文、朱武林已经上了前往乌山县的高铁。想一直看我的文字,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精彩呈现。 (本章完) 正文_2159意外的含义 第二早餐之后,毕部长一行就向镜州市进发了。为了轻车简从,一共只有毕华、曹也兴、苏棚、梁健、王永梅和熊叶丽、牛达等七人。熊叶丽负责协调镜州市委组织部、牛达负责协调市委、市政府,这也是得到毕华部长同意的。 前一的晚上,沈伟光非常重视地给镜州市委书记鲁山打了电话,交待了接待的事宜,不能太过热、也不能太冷。所以,一早上镜州市委书记鲁山、市长齐山和组织部长周爱飞以及秘书等人,就在镜州南高速出口等候了。他们原本是想要在宁镜高速交界牌的地方去等候,牛达跟梁健汇报了,梁健当即就道:“在高速路上停着等,违反交通法的好不好?”于是,他们只好在出口去等了。 鲁山和齐山知道毕部长等人乘坐的是一辆考斯特,他们也不敢乘坐专车来,也派了一辆商务车。梁健他们的车子出了高速,鲁山和齐山、周爱飞就奔上来,想要与毕部长握手。王永梅就对鲁山:“鲁书记,你上车吧。其他人到了行政中心再话吧。”齐山和组织部长周爱飞就只好回到自己的车上去了。 上了考斯特的鲁山很兴奋地过来与毕部长握手,毕部长很平和地了一声:“鲁书记好。”鲁山就坐在了毕部长过道对面的位置上,一只手攀住前面的靠背,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给毕部长介绍起镜州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来,还时不时用手指点着沿途的高楼、广场、大桥、医院等建筑进行介绍。每次的介绍都在五六句话之内就结束,却也把要点都讲到了、成绩也点明了,这也是一种水平。毕华部长微微点着头,梁健和王永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显然,市委书记鲁山态度是认真的、准备是充分的,刚才一路过来选择的路线也是最能体现镜州市特色的,梁健和王永梅大体是满意的。 在市行政会议中心的会议室内,毕部长坐下来,左手平放在桌子上,右手端起了茶杯,习惯性地吹了一下茶叶,似是感叹地道:“镜州是多年不来了。今一看,变化大,这次,可以没有来错。”这就是表扬了,市委书记鲁山、市长齐山和组织部长周爱飞的脸上顿时就灿烂了起来。鲁山马上接口道:“我们盼着毕部长能经常来啊!一年多来几次。” 坐在毕部长身边的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笑着插话道:“鲁书记,你也太贪心了。一年来几次?毕部长其他地方不用去了呀?我们都不敢期盼毕部长到江中一年能几次呢!毕部长你是吧?” 王永梅虽然也四十来岁,但是这话的时候却带着一份妖娆,给毕部长的感觉很舒服。毕部长就笑着道:“永梅同志,其他年份我可能来得少了一点,但唯独在你任上,我可一点都没有少来。今年,这就已经是第二次了。”王永梅侧头望着毕部长:“谢谢毕部长对江中的特别关心。”大家就都开始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融洽了。 王永梅又问毕部长:“可以让镜州开始吗?”毕部长点了点头道:“开始吧。”镜州市委组织部长周爱飞就开始汇报了。他汇报完毕,市委书记鲁山就进行补充,主要是汇报了如何贯彻落实华京关于干部工作的指导精神,如何将注重实干、作风正派的干部使用到重要岗位上去,促进了镜州市经济社会发展和社会稳定。听完汇报之后,毕部长对镜州的干部工作还是认可的,同时又提出了几点要求。毕部长只是按照一个稿子缓缓地念下去,当中并没有太多的发挥。但由于稿子中,本就渗透了华京方面的新精神,所以镜州市的领导听得很仔细,梁健和王永梅、熊叶丽也记了不少的笔迹。 会议虽然不是特别长,但也已经到午饭时间。毕华要求就在食堂吃饭,午饭之后就安排了午休。从食堂出来之后,毕华对鲁山:“鲁书记我有一位老友在你们这里的法华寺,所以下午想去看看。” 鲁山满口答应。作为下面的领导,最担心的就是上面来的领导只谈工作、只看工作。因为任何工作都有不足的地方,领导走多了、看多了,总会发现其中的纰漏。特别是干部工作,能看出的毛病就更多了。如今,毕华副部长不再看工作,而是要去寺庙逛逛,这明工作上的事情就告一段了,接下去就可以轻松一点。这对他们来,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鲁山就让下面的人去安排了。 下午,一行人就去法华寺了。但是,当他们来到法华寺山脚下的时候,梁健就明显感觉不对了,因为有七八个人在寺庙门口等着,从衣着来看,应该都是各级政府的人。人太多了! 梁健扫了一眼,看到市公安局长郑东一也在。他就走上前去,问道:“这些都是公安的人吗?”郑东一摇了摇头回答道:“公安只有三人,其他的人是民宗委、区里和镇上的人。”毕部长也不满意了,看着那些人,冲边上的鲁山道:“人太多了。”鲁山立刻:“是。他们呀,我也没叫他们来,怎么就来了这么多?”随后鲁山就对郑东一道:“除了公安,其他的人都散了吧。”郑东立马吩咐去了。 很快,那些人就散去,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公安。毕部长倒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只顾着往山上走去,他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这里的古木、望望这边的台阶,不由感叹道:“智空会找地方啊!在这山上,上山容易、下山也容易。但是,苍松翠碧、草药野兽,却是一样都不少。” 仿佛专门为了印证毕华部长的话,一尾松鼠从一个枝头跳到了另外一个枝头。大家都:“松鼠唉,松鼠唉!”的确,久在大楼里呆着的人,偶然看到蹦跳的松鼠都会觉得很好玩!毕华向着山上的寺庙快步走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上来。 到了寺庙之中,早就有主持迎了出来,向着毕华副部长合十施礼,毕华也还礼了。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来见这里的主持,而是来看他的故友智空大师。眼看自己很容易陷入这里的应酬之中,毕部长就朝梁健看了一眼。 梁健会意,就对主持道:“主持师傅,今智空大师在吗?不知可否知会一声,前来一叙?”梁健以为,智空大师应该在的,没有想到的是,主持却合十道:“各位领导,真的很不好意思,今智空大师为了寻找一味药物,进入深山之中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听到主持这么,毕华部长的脸上不由显露了失望的神色。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镜州,却见不到智空一面。 这时候,主持却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细的卷轴,道:“不过,智空师傅交托给我一样东西,转交给一位姓毕的施主。”姓毕,这一群人中也就毕华是姓毕的。市委书记鲁山差点就,主持不要弄什么玄虚,这位就是毕部长。但是还没轮到他话,梁健就已经将那个白色卷轴接了过来,打开之后,呈现在毕华部长的眼前。 一首五言绝句写在上面: 来者不知恕, 人多处事难; 太上无可逢, 多年未见陪。 毕华部长低声念诵了这首诗,一连念了好多遍。边上,鲁山、齐山、王永梅和熊叶丽等人都看了,感觉一头的雾水,还隐隐地感觉,这首诗里有些消极的意味在里面。政府机关的人,最忌惮的就是消极,最避免的就是玄虚。所以,他们看不懂,也就不愿意再去多看。 市委书记鲁山更是不耐烦地问主持:“智空师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实在不行,我们派护林员去找,总能找到的!” 毕华却抬起了手,制止了鲁山,然后对梁健:“梁健,你也写一首诗吧,就当是答智空师傅这一首的。我希望他能早点来见我。”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梁健,熊叶丽和牛达都朝梁健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他们有些怀疑,梁健是否有这样的文采。 毕竟在政府机关呆得久了,领导能力、出口成章的水平可能很强,但是舞文弄墨却并不一定能行。但是,梁健却似乎没有太大的紧张,他笑了笑道:“那就要麻烦准备些笔墨了。”没有想到,里屋就有。 梁健就在一张铺在桌上的宣纸上,用楷书写道: 明日出山阿, 地永不二。 七星绕一面, 点滴在心店。 毕部长在梁健挥毫的时候,就一直就在边上看着。等到梁健写完之后,毕华副部长低声念诵了一遍,然后朝梁健笑着:“可以,虽然不是很工整,但是意思到位了。我们下山吧。”其他人听了之后,都是莫名其妙。他们都不知道毕部长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梁健写的到底是什么含意! (本章完) 正文_2160杀向乌山 但是,市委书记鲁山、市长齐山和组织部长周爱飞,他们当然不会因为没有看懂,就这么算了。领导能当到这个份儿上,谁的记忆力不是惊人的,特别是事关可能直接影响到他们升迁的事情上。他们扫了一眼这两首诗,基本就已经记住了。 毕部长要求晚宴从简,想要早点休息。镜州市的领导,将毕部长送到宾馆入住之后,就连夜回到了鲁山的办公室来研究那两首诗。他们凭借记忆力,把诗写在了白纸之上。又每个人都回忆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个字是有出入的。然后,一句一句地去研读了起来。但是,读了好多遍,都没有读出一个所以然来。 鲁山叹道:“看来我们平时是疏于增强文学修养啊,这里面的意思都读不出来。”齐山一时半会也没有悟出来,只好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向梁省长请教吧?不定他能告诉我们。”鲁山立刻道:“不可以!如果去问梁省长,很可能会有两个不好的结果:第一,表现得我们没有水平、没有能力;第二,让领导觉得我们有意探看领导的秘密,领导是不会喜欢的。”组织部长周爱飞也道:“我也觉得,最好是不要问。靠我们自己来看出其中的玄机。” 鲁山有些无助地再朝那两首诗看去,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人也兴奋了起来,道:“来人太多!这是藏头诗!”齐山的目光就向每一句的末尾看去,也是眼睛发亮了起来“恕难奉陪!也是露尾诗!”周爱飞也惊呼了起来:“明七点!” 鲁山又完整地读出来:“前一首的意思是:来人太多,恕难奉陪!第二首的意思是:明七点,阿二面店!”齐山和周爱飞都道:“还是书记的文学修养厉害!” “终于算是看出其中的意思来了!”鲁山略微有些得意,但是他立刻问道:“阿二面店是哪里?”三个人都愣了。因为他们平时出入的不是高档酒店,就是机关食堂,对那些面店又怎么会知道?鲁山就道:“我把委办的人都叫过来,就算把镜州市翻个个儿,也要弄清楚阿二面店是在什么地方。”于是,镜州市委办的秘书长、副秘书长和相关处室长,在这三更半夜都被叫了过来。当他们知道,自己被如此兴师动众叫回办公楼,为的是寻找一个面店的时候,几乎都傻了。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阿二面店”是在哪里。 秘书长来向鲁山汇报结果的时候,鲁山就很恼怒地道:“不知道,就去问啊!找不到‘阿二面店’的地址,大家都别回去了!”秘书长只好吩咐手下的人,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熟人去问。无数个原本已经沉入梦想的人,半夜被电话铃惊醒,被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莫名其妙“知道阿二面店在哪里吗?” 早上六点半,梁健来摁了毕部长的门铃。毕部长也已经准备好了,给梁健开了门。梁健问道:“要叫您的秘书棚一起吗?”毕部长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吧。”梁点了点头:“毕部长,那我们走吧。镜州秋的早晨会比较凉,多穿一件吧。”毕部长套上了一件黑色风衣,就跟梁健一同往外走去。 此刻的镜州市区街道,刚刚洒过水,空气之中也渗透着阴凉。梁健在前面引路,走过了一条桥,拐入了高大建筑之中的一条巷,从一个门洞中,正有白色的水汽往外冒出来。梁健就:“毕部长,前面就是阿二面店。”毕部长脸上一笑道:“终于到了!”毕部长明显加快了脚步,梁健赶忙跟了上去。 此时是清晨,但是店内吃面的人,却是已不少了。里面的桌椅、凳子都是老法、简单的那种,被客人磨得光光的。在店内的角落当中,只见一位须发微白、身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端坐在那里。毕华看到了之后,神色微微一动,反而放慢了脚步,向着僧人走去。智空也看到了毕部长,脸上缓缓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终于来看望贫僧了。” 毕华在那张桌子边上坐了下来:“三十年前曾相逢,一生一路不相忘;世事多舛如流水,华毕空智不留痕。时光不等人啊,毕华我是早该来看你了。”智空道:“来了就好,面条我已经替你叫好了。”智空的话音刚落,店员就端面条上来了。 放在毕部长面前的汤面,里面是一个狮子头、一块爆鱼和几片青菜。毕华看着这碗面条,神情顿时有些激动,他抬眼道:“还记得我爱吃狮子头、爆鱼的浇头?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大排,但是你现在为僧不能吃了吧?”然而,放在智空大师面前的正是一碗大排面。梁健很有些惊讶,智空大师是僧人,怎么今却堂而皇之地吃肉了? 智空笑了笑:“吃了三十年的素。我心里却每都在等这一,今就偷吃一会吧。”着就低下头去,认真吃起了大排面。毕部长也不多,也埋头吃起了智空给他点的狮子头爆鱼面。梁健面前的是一碗鳝鱼洋葱面。他也是好久没有尝这里面条的,入口润滑柔软,却又富有韧性和劲道。他忍不住就吃得很快。但是,他没有想到,毕华和智空吃得比他更快。不一会,他们的一碗面已经空了。两个人相视而笑。智空大师舔了舔嘴唇上的油,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毕华部长笑:“我还真没有吃饱。不过,这次我想尝一尝你大排面。”智空也笑了:“那我也尝尝你的狮子头面吧。” 梁健很是惊讶,他们能吃下第二碗!但他还是让店老板给每人做了第二碗。等他们吃完,两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时候,忽然从门口走进来好几个人。“毕部长!”镜州市委书记鲁山、市长齐山和组织部长周爱飞进来了,这个晚上他们都在打听阿二面店的位置,但是由于这家面店里外都没有店名,所以很难找,甚至有些人来过,都不知道这叫“阿二面店”,最后是市委办的一个职员从他舅那里打听到了位置。他们才匆匆赶来。 见到这群衣冠楚楚的人进来,吃面的百姓,匆匆把面条吃了就出去了。智空大师也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也该走了。”市委书记鲁山这会儿也已经了解到智空与毕华非同一般的关系,立刻挽留道:“智空大师,您与毕部长是老友,何不一起多聊聊?我马上去安排地方。”智空大师合十道:“智空的老友是毕华,不是毕部长。刚刚,我与毕华吃了面,解了馋,现在你们来了,毕华也已经是毕部长了,故此我就不久留了。这是我昨从山上采来的药,可以治疗痛风,会有效。” 智空将一把黄纸包裹的药材,塞入了毕华手中,就朝外迈出步子而去。毕部长跟了出去:“智空,我也不挽留你了。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智空回头,双手合十着:“距上次见面是三十年了,若是再过三十年,我们都还在,我们再见一面吧。”三十年?毕部长有些发愣,他真不知三十年后自己还是否活在世上?但是,想想看,这也未尝不好,留了点念想,人生才会有点意思。 此刻智空大师已经稳稳地走去,随后消失在墙角。梁健这时候,也来到了毕部长的旁边,轻声道:“毕部长,一直我有个想法,其实灵音寺可以由智空大师去当主持。不过,我一直没有跟智空大师讲。”毕部长仍旧目视前方:“你没有对他讲是对的。智空大师现在把你视为友人,但是如果你讲了,他恐怕就会疏远你了。我和智空曾经都在华京,每都能下棋聊。可是有一我对他提出了一个想法,以为可以帮助他。结果他走了,三十年没见我。” 毕部长没有继续下去,也没有点明那是什么事情。梁健也不好细问。毕华部长转头对梁健:“我们回去吧,看看永梅、叶丽他们有没有吃过早饭了?她们吃好了,我们就出发吧,去银怀。” 正在边上的鲁山听到了,就忙道:“毕部长,能不能吃过中饭再走?多在我们镜州走走看看吧?”毕部长道:“我怕我再看啊,就是要挑刺了!”鲁山倒是诚恳地道:“领导的批评,只会有利于改进我们的工作。”毕部长转向了梁健:“镜州还有什么可以看的?梁健同志,你对镜州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们再去看一个地方吧。最好是顺路的,看了之后就上高速。”梁健想了想道:“镜州黎山度假区的地下管网建设,现在有些成效了。”毕华:“地上的东西看厌了,去看看地下的也不错。那就去看地下管网。” 朱怀遇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带着毕部长一行和市里陪同领导,走入了一个地下管道。毕华看了之后,有些被的震撼了,他:“你们这里的地下管网建的好啊,这个估计能管用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了!鲁书记、齐市长,你们这是为这里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鲁山和齐山的脸上顿时灿烂了。鲁山知道朱怀遇和梁健的关系,就提了一句:“我们这里的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朱怀遇同志,付出了很多心血、也克服了很大的困难来推进这项工作。” 毕华部长道:“是应该这样!能大手笔推进这种民生项目的干部,我们要关注。王部长,你是吧?”王永梅立刻道:“是的,是的,毕部长。”有了毕部长的这句话,王永梅感觉要把朱怀遇调到省里事情,就更有眉目了。 毕华:“今就看到这里了,我们走了。”镜州市的领导,又将他们送到了高速口。载着毕部长等人的考斯特就向着银怀市进发了。 省副书记高安雄坐在办公室,感觉很是心神不宁。他忽然接到了怀银市公安局长王建宝的电话:“高书记,今有两个可疑的人在乌山县寻找那对父女。”高安雄警觉地问:“那是什么人?”王建宝:“现在还不清楚,等他们一入住酒店,我们就能查出来。那对父女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所以高书记可以放心,他们是找不到的。” (本章完) 正文_2161调查实情 从镜州向银怀而去,走高速,路况好的话三个时,稍稍堵车就要三个半到四个时。宁州的绕城三百六十五之中,能有五十是顺畅的就已经不错了。 这次上车之后,因为相互之间还有些话要,毕部长边上坐着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时不时地回答毕部长随口问出的问题来。梁健的边上坐着熊叶丽。其他曹也兴、苏棚、牛达等人就坐在后面。在马达的转动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 到了绕城西线,车速就放慢了,大伙也死心了,反正这也正好是下午了,慢慢地大家开始打盹。这时,王永梅就座位底下取出了一个护颈枕,递给毕部长:“用这个休息,会舒服一些,毕部长。”毕华以前没有用过,接了过去:“现在发明的东西,是越来越贴近人们的生活需要了。这也是供给侧改革的一种体现啊!”王永梅:“那毕部长就来试一试吧?”毕部长笑着道:“好,那就来享受一下供给侧改革的成果。”带上了护颈枕之后,毕部长道:“嘿,还真是蛮舒服的。” 王永梅就问:“还有人需要吗?这里还有。”牛达就从座位下面的一个箱子之中,取出了好几个护颈枕来,递给了曹也兴和苏棚。两人看到领导在用,他们也就乖乖地接了。熊叶丽轻声:“我不用了,会弄乱头发。”毕部长听到了,笑着道:“叶丽是要漂亮,不要脖子。”大家都笑了。熊叶丽娇声道:“毕部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头发长、见识短,没有办法了。”毕部长:“我看叶丽的头发和见识是一样长的。”大家又笑了,气氛更加融洽了。 短短的一多时间的相处,大家都更加熟悉了,感情也更加浓郁了。玩笑开完了,大家都开始休息了。毕部长和王永梅、曹也兴等人都开始打瞌睡。苏棚和牛达是秘书,职责所在,所以他们是不会睡觉的。但是,梁健身边的熊叶丽却也迷迷糊糊起来。梁健猛然感觉自己的左肩一沉,随后就是一阵香味传入了梁健的鼻息之中。 熊叶丽竟然睡着了,脑袋就靠在了梁健的肩头。她秀发中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梁健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领导就在前面。但是,如果将熊叶丽推开的话,好似又不太地道了,也许会被熊叶丽笑自己太谨慎微。梁健可不想让一个女人这样看自己,更何况像熊叶丽这个女人,熊叶丽是只要他有要求都会满足他的女人。 于是,梁健就仍旧保持了坐姿,任由熊叶丽靠在自己的肩头打瞌睡。他自己是睡不着了,他的脑袋里已经在考虑了起来,到了银怀之后要如何行动?他几乎可以肯定,高安雄肯定会吩咐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市长李惠做好充分的准备,只给毕部长看最好的东西。 况且就算是让毕部长看到了商品市场中混乱的场面,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毕部长是组织部的领导,他不可能会去管一个县里的安全生产问题。这不是毕部长应该管的事情。所以,梁健心里已经想好了,毕部长的话,就让他按照市里的行程走,自己到时候再另外找时间外出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嘤”地一声,熊叶丽终于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竟然靠着梁健的肩膀睡了一觉,脸上泛起了淡淡地微红,在梁健耳边了一句:“谢谢你,我睡得很香。”如果离开这个语境,这话被别人听到肯定要引起误解了。不过,梁健拿这个熊叶丽向来就没办法,他只好脸不改色地道:“应该的,不用谢我。” 过了一会儿之后,毕部长、王永梅、曹也兴都相继醒了过来。距离银怀也是越来越近了。从高速两边山上可以看到红色的土壤。银怀市跟江中的其他地方有个明显的差别,就是银怀的土质以红色土壤为主。熊叶丽、牛达的手机相继都响了起来,银怀市的市委办和组织部都打电话来,询问他们车子的位置了。 又过去二十来分钟,车子开始下高速。银怀市迎接队伍比镜州市庞大得多了,除了市委、市政府、组织部的主要领导,人大、政协、公安的主要领导也在里面,还有很多随从人员。毕部长看到之后,眉头一皱道:“这是怎么回事?接待规格没有对他们强调过吗?”王永梅立刻道:“都是明确过的。”苏棚也帮助话道:“我也确认过的,通知中就很明确。”毕部长就道:“都明确过的,还是不听,这就是作风问题。我们不要停了,直接开过去。到他们市政府再下车。” 车子就在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市长李惠以及其他领导面前,呼啸而过。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也在里面。众人的脸上都僵住了。赵刘光第一个反应过来:“上车。”市委书记赵刘光刚刚坐上自己的专车,就接到了省委组织长王永梅的电话:“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多人站在高速路口?很好看吗?”赵刘光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尽管王永梅平时似乎挺温和的,但是发起火来,还是让人很有些后怕,毕竟她是省委组织部长。 赵刘光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王部长,我们只想隆重一些。”王永梅毫不留情地批评道:“你是不是还活在十ba大之前!现在,该怎么接待就怎么接待,否则你们就是故意在为难上级领导。好了,我们到你们市政府再见面吧,其他不该出现的人,都让他们散了。”赵刘光只好“是、是”地答应,一边让驾驶员快开,一边让其他都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们本来设计的行车路线和赵刘光打的介绍银怀的腹稿,一下子都不管用了。汇报会参加的人员,银怀方面也被局限在市委书记、市长和组织部长三个人。市委书记赵刘光汇报的时候,毕部长的目光就看着赵刘光头顶。这让赵刘光汇报的时候,心里特别没底。毕华部长听完汇报之后,对银怀的工作似乎并不敢兴趣,只是简单地了几句,强调了几点,会议就结束了。 毕部长:“今就这样,明去乌山县商品市场看看。” 银怀方面本来安排了欢迎晚宴,但是毕部长拒绝了。他就在酒店吃自助餐,搞得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也只好陪着吃自助餐了。吃过自助餐,毕部长就上去休息了。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市长李惠就只能悻悻而回。 梁健刚到了自己的房间,毕部长的秘书苏棚就来敲门了:“梁省长,毕部长让你去一趟他的房间。”不知道毕部长找自己去有什么事,梁健心里很疑惑,但还是跟着苏棚去了。毕部长坐在一把椅子上,等着梁健,脸上没有什么内容。梁健看到毕部长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惴惴,他:“毕部长,您好。” “坐。”毕部长对梁健了一声,然后直视着梁健的眼睛,缓缓的,但是每个字都很有力量地道:“梁健,你把我忽悠到这个银怀市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梁健心里一愣,然后道:“毕部长,我哪里敢忽悠您啊!银怀也是蛮有特色的,还有一个国内外都知名的商品市场,所以……” “特色是吧?我看银怀的特色,是拍上级领导马屁的特色吧?”毕部长打断了梁健,“你还是跟我实吧,让我来银怀市有何目的。他们的工作很一般,听他们的汇报,我就知道他们的干部工作华而不实。你让我来这里,目的不清楚,我明一早就离开。” 看来,毕部长是真的发现了,梁健的目的有问题。梁健本来被工作拖着,想要来银怀却来不了,借着毕部长的视察,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银怀了。原本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但还是被毕部长给敏锐地发现了。如果再隐瞒下去,恐怕也无法逃过毕部长的法眼,被挑明了就没意思了。 梁健就只好:“毕部长,实不相瞒。前些,我收到了一封信,反映乌山的闯龙门商品市场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基层反映很多次都没有解决。我正好趁毕部长来视察,也来了解了解情况。”他只了安全隐患,没有背后的腐-败。但这就已经够了。 毕部长听完之后,冷冷地一笑道:“梁省长,合着我是来陪同你视察啊!”梁健赶忙:“不敢。” 毕部长这时却笑了出来:“好了,我也不责怪你了。这么多省级干部中,也只有你敢忽悠我陪你调查情况。我也就认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情况弄清楚,为当地办点好事!”梁健站起来,很认真地回答:“是,毕部长!我一定把情况调查清楚。绝不让您失望!”毕部长:“我失望没有关系,明后我就走了。不要让当地干部群众失望,才是正事。” (本章完) 正文_2162华京的嘱托 从毕部长的房间出来之后,梁健感觉自己获得了一种新的力量,这是一种支持和鼓舞。毕部长跟其他领导真的很是不同,有些领导为民的想法经常挂在嘴上,却只是一种伪装和标签;但是毕部长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本就是如此,他不是在表演,他是真的这么想。这让梁健也更加敬佩毕部长了。 既然毕部长交待自己一定要把情况调查清楚,他就必须完成好这个任务。然而,如今单枪匹马的状况肯定是不行的,他需要有人帮忙,就打了电话给五。 央视的柴羚回京之后,五暂时没有其他任务,唐家那批人尽管还留在江中,但是犹如蛰伏冬眠的蛇群一般没有动静,所以暂调五到银怀来,应该也不是问题。五接到了梁健的电话之后,立刻就出发了。 但是,单单有五还是不够。梁健就又打了电话给了省厅现任政治部主任的姚勇,问他可不可以派人?姚勇为难了。他也想立马调人过来帮助梁健。但是,他现在做不到了。因为姚勇已经从分管治安的副厅长,调到了政治部主任。姚勇:“梁省长,真的很对不起。自从姜海潇上来之后,把手中的权力握得特别紧。而且郑肖厅长,也把我看得很紧,不让我调动警力……” 姚勇的抱歉,梁健是能真切感受出来的。梁健:“没有关系,我另外再想办法。你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但是,不久之后我相信能够改善,也请你相信我。”他本来还想告诉他,今自己就跟毕部长在一起。但是一转念没有,这些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将姚勇提拔为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更直接、也更有服力。 在梁健即将挂断电话、为下一步怎么做发愁的时候,姚勇忽然想出了一个点子:“梁省长,我有一个想法,省厅的干部虽然你不能用,但是你可以调用镜州公安的警察呀!东一现在是一把手,他有权指派警察去办案。”梁健想,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他也为郑东一考虑,问姚勇:“这样是不是也不符合规矩,让省里知道了,对东一会不会不利?”姚勇:“梁省长不要考虑这么多了,我相信东一也不会介意。这个担子他肯定愿意挑。” 梁健也就不再多想,挂断了姚勇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给郑东一。现任镜州市公安局长的郑东一根本就没有多,问道:“梁省长,五个人够不够?”梁健:“足够了。因为是跨市工作,你这里最好能想到一个由头,否则以后可能会成为某些人的话柄。”郑东一道:“梁省长,我明白了。我们这里有几个积案,在出警备案上,就作为是调查积案的。”梁健一想道:“这个由头不错,但是这些人必须可靠。”郑东一道:“是,梁省长。我会挑选最可靠的人。让他们连夜出发。”梁健却:“不急,让他们明一早出发。到了之后,跟我秘书牛达联系。” 放下了电话,梁健又把牛达叫了过来,关于五和镜州警方的事情交待了几句,牛达就清楚了。该是休息时间了,但是梁健的脑袋里还有事,有些失眠。他忽然响起,还有一个电话没有打。于是,梁健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清脆、动听、又微微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了过来:“梁省长,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呢!”这就是女副县长何洁玉的声音。梁健没有寒暄,只是:“今我已经到银怀了,明晚上会来找你,你带我去看看创龙门商品市场。”何洁玉马上就答应了,她:“明晚我开车到您酒店下面来接你。” 打完了这个电话,梁健才洗了洗澡,开始入睡了。 但是,在银怀市茫茫的夜色之中,还是有人难以入睡。银怀市公安局长王建宝也正在打电话给高安雄:“高书记,寻找那对父女的可疑人员已经在乌山县的酒店入住了。从这两个人的身份证上看,是从华京来的,他们会不会来调查什么情况的?”高安雄的心一紧,但是口中还是非常地镇定:“你不用管他们是谁,总之不要让他们找到那对父女就行,一定要看死看紧了!”王建宝道:“明白了,高书记。我们把他们关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请放心。”高安雄道:“还有那个女副县长呢?你让郁波红也给我看紧了!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知道,明毕华等人就要去乌山商品市场了。”王建宝回答:“高书记,这事,也请您放心。我和郁书记也保持了随时的联系,他派了人紧盯着何洁玉的一举一动,她不管去见任何人,我们都能掌握!而且明选择的点,都是精心选择过的,现场派足了警力看着,不会让等闲人靠近。”高安雄道:“这就好,等顺利过了这道坎,你们也都该提一提了。”王建宝的脸上立刻灿烂了:“谢谢高书记。” 第二一早八点钟,银怀市委、市政府和乌山县委的车和人,都已经在毕部长下榻的宾馆等候了。八点半准时出发了。一行人就向着乌山县闯龙门商品市场进发。到了那里,就按照市、县的既定路线进行参观考察。果然不出梁健所料,考察的点都是商品市场中最能为领导争面子的企业,有着光鲜的企业形象和企业文化,企业的老总亲自出来陪同和讲解。再次印证了那句话:下面想让你看到的,你都看到了;下面不让你看到的,你怎么都看不到。 毕部长只是缓缓地走着,慢慢地看着,上车、下车,整个过程中,毕部长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按部就班,该讲话的时候讲话,该握手的时候握手,把既定的路线都走了。梁健有些过于不去,如果不是自己建议,毕部长应该不会来这里,也不用如此“表演”。梁健暗暗对自己,一定要把这商品市场内部隐藏的黑暗搞清楚,才不辜负毕部长的支持和关心。 午饭在一家企业的食堂吃饭,不喝酒。吃饭的时候,市委书记赵刘光凑到毕部长身边建议道:“毕部长,晚上我们准备了怀银特色的晚宴,请毕部长一定参加呀!”脸上带着恳请的神情。众人都以为毕部长会拒绝,但是这次毕部长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行啊。来一趟银怀,是想吃点特色菜。”毕部长这么一,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的脸上,顿时浮现满面的喜色。 中午在酒店休息的时候,梁健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梁省长,你已经在乌山了?”这是八室主任洪子文打来的。梁健忙道:“是的,昨晚上就到了。”洪子文就:“我们过来跟你见一面。” 梁健就把酒店和房间都告诉了他。大概半个时不到,八室正、副主任洪子文、朱武林都赶到了。梁健请他们坐,给他们端上了茶。从洪子文、朱武林的神情看,他们工作的进程似乎不太顺利。果然,洪子文道:“事情有些不顺利。”梁健就问:“洪主任,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洪子文就朝副主任朱武林看了一眼。朱武林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梁健。 梁健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照片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花季女孩站在一起。女孩子的脸上是真和单纯,容貌也长得很是出众。梁健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们。洪子文就解释道:“梁省长,这是我们收到的一封举报信中的照片。在举报信中提到,这花季女孩曾是银怀师范学院的大学生,七年前曾经在银怀电视台实习,有一次被台长带出去应酬,当晚上遭到了一名高官的强暴。事后,女孩以及她的父亲,就是照片之中的男子,立刻报了警,但是当地警方没有受理。他们寻求各种渠道去上访,都是遭到方方面面的阻止,他们还多次受到人身威胁,直到今涉嫌强奸的官员也没有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那是因为,该高官在省里担任了重要职务。这封举报信能够到达我们委领导手中,可以是历经千辛万苦,老百姓不容易啊。” 听到这段叙述,梁健的心里不由隐隐一痛。七年前被强暴,一直都在上访,那么照片中的花季少女如今已经变成怎样,照片中的父亲如今又变成了怎样?梁健看到过众多上访户,知道上访这件事,杀敌一百自伤一千。上访是让人心碎的事。这就是现实。 只听洪子文继续道:“那名高官,绝对不仅仅只是犯了这一个错误。所以,我们奉命开展了调查。但是到了乌山县之后,我们去寻找这对父女却杳无踪迹,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本来,我们会继续呆下去,深挖调查。但是,今我们收到了委里的通知,有一个更大的案子马上要开展调查,涉及人员是更高层,所以让我们马上回去,我们也只能奉命行事。但是,我和武林两个人,都放心不下这里,还担心这对父女会有危险。” 梁健就问:“所以,洪主任想让我帮你们找到这对父女?”洪子文和朱武林点头:“是的,只要找到这对父女,我们的案情就找到了突破口。不知,梁省长肯不肯帮忙?”梁健思考了一下,问道:“帮忙没有问题,但是不知洪主任能否告知,涉及的省领导是谁?”副主任朱武林道:“这个恐怕不方便……” 但是,洪子文却打断了朱武林,道:“武林,没有关系。我信任梁省长。高。”与梁健心中的猜测完全对上了,梁健点头道:“谢谢两位主任的信任,寻找这对父女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洪子文和朱武林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都与梁健握手:“谢谢。我们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本章完) 正文_2163父女的踪迹 临走之时,洪子文还拿出了一张对折的纸张,递给了梁健:“不定,这个你以后用得上。”梁健打开看了一眼,了一声“谢谢,可能真用得上!”将这张特殊的纸就藏了起来。梁健的心里就更定了。 洪子文和朱武林一离开乌山县之后,高安雄立刻得到了市公安局长王建宝的消息:“高书记,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看来是没有收集到他们想要的信息。”高安雄总算松了一口气:“做得好。但是,你们现在切不可掉以轻心,毕华还在银怀,你们就一定要保持警惕。”王建宝道:“明白,高书记。今还有一个好消息,晚上毕华接受银怀市委市政府的宴请了,市委刘书记,让我向您报告一下。”高安雄道:“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让刘书记和李市长一定要陪好、喝好,多喝一份酒,就能少一份麻烦。” 下午,牛达向梁健来汇报,五和镜州市公安局的秦队长等5名干警都已经到位,等候梁省长的指示。梁健就将那对父女的照片交给了牛达,吩咐道:“你把照片拍照后,发给秦队长,让他立刻开展搜救行动,照片要还给我。五方面,让他赶到我们住的宾馆,开一个房间等候,晚上我有事情让他办。”牛达马上去办了,他隐隐地感觉到晚上可能会有惊心动魄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他没有细问,而是选择去把手头的每一件事情办好。 毕部长没有再去看点,而是突然提出去烈士林园献花。这一举动,大出市、县领导的意料之外。但是毕部长却:“你们这里的烈士林园,埋着民族解放战争的500多名革命先烈,他们都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一点我在党史上就看到过,很感动。所以今我要瞻仰。”既然毕部长要求,大家挡也挡不住,市委书记赵刘光立刻命人去准备,却被毕部长叫住了。 毕部长道:“什么都别准备。只要让人把烈士林园的门打开就行,别用我们世俗的一套去骚扰先烈们的在之灵。”赵刘光就没办法什么了,朝下面的人使了个眼神。 一行人来到了烈士林园,也不知是有关部门准备的,还是园林的管理人员准备的,边上还是放了很多的花环,用来献花之用。这些花大都是菊花。因为毕部长有言在先,所以毕部长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把花拿过来。 王永梅在一边轻声地:“毕部长,既然银怀市准备了花环,您就献个花吧。”毕部长道:“我让他们不要准备,却还是准备了。现在既然买来了,那就献吧,否则就是浪费。”听毕部长这么,市长李惠就赶紧跑上去,捧着一个花环来给毕部长。毕部长看了她一眼,接了过去,献到了花坛上,并深深鞠了一躬。其他人也在现场献花、鞠躬。 毕部长转过身来道:“革命先烈,用他们的生命树起了丰碑,用他们的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是牺牲和奉献。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享受革命先烈胜利的果实,千万别辜负了国家的重托、人民的重托和先烈的重托。我们有些干部,还在做一些无法无、以权谋私的事情,应该感到汗颜和愧疚,继续下去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和人民的唾弃。所以,我们要经常用革命先烈的事迹来警示我们的行为,净化我们的心灵!”他带头又先纪念碑鞠躬,其他人也一起鞠躬。 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市长李惠听着这些话,脸孔上不由有些发热。一起陪同的县委书记郁波红心理有些乱跳,猜不透毕部长这些话,是否有所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想法,因为在官场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藏着些鬼胎。 即便是梁健,他也感觉,与先烈们那种牺牲精神相比,自己做的实在还太不够。 然而,从烈士林园出来之后,县委书记郁波红就想:“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要与时俱进。高书记那么大的领导,都在做那些事,相比较而言我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这么一想,郁波红就将在烈士林园中感受的不安,尽数抛诸脑后了。 晚餐安排在县城的一家高档农家乐里。县政府这晚上将农家乐包了下来,其他客人一律不准接待。坐下之后,市委书记赵刘光就问毕部长喝点什么酒,茅台、五粮液、法国红酒、几十年陈绍兴黄酒他们都备了。毕部长:“就喝当地老百姓最常喝的酒吧。”这有些为难刘书记了,因为他不清楚当地老百姓最常喝的到底是什么酒。 坐在一边的熊叶丽就:“我听,当地的米酒还不错。”毕部长道:“还是叶丽部长清楚,就喝点米酒吧。”于是就上了米酒。毕部长意思到了就不喝了,王永梅部长、梁健和熊叶丽等人也没有多喝。但是,对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市长李惠来,各位领导已经给了面子了。 回到宾馆是八点左右。梁健没有洗漱,坐下来喝茶,他在等着市里的人都离开酒店。到了八点半的时候,给女副县长何洁玉打了电话:“你现在过来吧。我八点四十五分下来。”何洁玉道:“我就在附近!我八点四十五分准时到楼下接您。”梁健就打了电话给五:“等会我会上一辆车,你跟在我后面。”五当然明白梁健的意思,:“是。” 梁健让牛达留在宾馆,万一毕部长这里或者宾馆里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他。牛达虽然没有跟梁健一同出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也很重。 八点四十五分,梁健准时来到了宾馆楼下,一辆路虎车就从门厅下面开了上来。透过玻璃窗,梁健看到了车内坐的是一个美女。正是女副县长何洁玉。梁健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车厢内有淡淡的女子清香。何洁玉朝他一笑:“梁省长,您好。”梁健:“麻烦你来带我了。”何洁玉:“是我要感谢您才对。戴上这个吧。”梁健看到何洁玉递过来的是一个防雾霾口罩。 何洁玉:“既防雾霾,也防摄像头的拍摄。”梁健接过了口罩戴在了脸上。车子就启动了,向着酒店外面开了出去。一会儿,又一辆车子的灯亮了起来,也跟了出去,这是五的车。 但是,五的车开出没有多久。又有一辆车也开出去了。 何洁玉很敏感,车子开了两公里,就对梁健:“梁省长,我们可能被人跟踪了。”梁健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对何洁玉:“没关系,是我的人。”何洁玉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梁省长,我先带你去看看真实的商品市场。”梁健点了点头。 一个电话在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的手机上响了起来,报告了对副县长何洁玉的监视情况。郁波红听了之后,将手机狠狠往桌上摔了一下:“吃里扒外的娘们,我费了好大的劲提拔你当了副县长,非但不记我的好,现在却带着姓梁的去揭我乌山的短!”他的眼珠闪着狠光,对电话那边:“盯紧他们。必要的时候,就假扮是外地人,将他们……” 何洁玉带梁健看到的才是商品市场的真实面露,在巨大的交易市场背后,是各种低散作坊,拥挤的街道,垃圾成堆,街面上都摆满了各种货物,打工者来来往往,工作区、住宅区、饮食区混在一起。何洁玉带着梁健,装作是看货的人,走入了一间作坊当中,一个房间里几十个人在制作塑料、玻璃制品,还看到有些工人七八个人拥挤在一个房间里住宿,里面热得快、手机插头、炒锅等堆在一起。这就是商品市场打工者工作和生活的场所。看了之后,梁健感觉到很震惊。 当他们看了几家出来,瞧见对面路上的一个烧烤摊,忽然有人打了起来。一个拿着五根羊肉串的打工仔,被几个人追打。打人的几个又骂又喊:“打死这个外地人!打死这个外地人!,竟敢抢我们老板的物流生意。”那个羊肉串打工仔被踢翻在地,羊肉串全部散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跑。梁健也有些心悸:“当着大街就打人,这里的治安怎么会乱成这样?民警呢?都去哪里了?”副县长何洁玉道:“这些人都是张宏达的人,张宏达由郁波红罩着。商品市场每向全国各地,甚至非洲、中东国家发货,对物流的需求很大。张宏达的管理公司掌控了这里的物流,有些外地来的人也看中这一块,但凡想要插手的,都会遭到张宏达下面那些人的打压。像刚才这样被打的外地人每都有。民警因为郁波红的关系,根本就不会管。” 这样就得通了,目无法纪、无法无,一般都有保护伞。“梁省长,我们上车吧!”何洁玉,“我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梁健就跟着她坐上了车子,看到的其他几个地方也很乱。梁健很震惊,江中治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牛达的电话过来了:“梁省长,镜州的干警找遍了县城,还是没有发现那对父女的踪迹。” 五个干警,的确是少了点,在县城里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梁健只好道:“继续让他们找。你也把秦队长的电话给五了,也让他们加强联络。” 如果今晚上找不到这对父女,明梁健就要陪同毕部长回宁州了。毕部长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梁健真正开始担忧了起来。 女副县长似乎听到了什么,就转头问梁健:“梁省长,您在找什么人吗?”梁健本来不想将那对父女的事情拿出来,但是他对何洁玉还是信任的,加上镜州的干警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梁健就将随身携带的照片给何洁玉看了。 何洁玉一看,就道:“照片中的这对父女我知道。父亲叫吴成,他女儿叫吴欣月,是一对很可怜的父女,他们近年来一直在上访。”梁健看何洁玉很清楚,就:“华京方面已经介入有关官员的调查,这对父女很关键。但目前找不到他们,你知道在哪里吗?”何洁玉想了想道:“也许在那里!我带你去。”梁健一下子就振奋了:“好,快!”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64鸳鸯浴池 何洁玉就一脚踩下了油门,在狭、肮脏的街道上疾驶而去,让梁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后座力推着自己前行。梁健也是一惊:“没有必要开这么快吧?”何洁玉朝梁健转过头来,没有正面回答梁健的问题,抿嘴一笑道:“不排除会被跟踪,我要甩开跟踪者。” 五开着梁健的奥迪A4L跟在后面。自从五来到了江中之后,梁健因为自己平时用不到车,就将表妹送给自己开的奥迪A4L扔给了五使用。五奋力踩下了油门,要跟上何洁玉的陆虎,这是五开车以来,第一次感觉跟车有这么累。五嘴中喃喃地道:“没见过女人开车有这么疯的!” 这时五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梁健的电话,他立刻接了起来:“梁省长!”梁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通知镜州的同志,让他们不要再找了。让他们来找我们,等会可能有危险!”五立刻答应:“是。” 郁波红派来跟踪何洁玉的车,一不心被甩开了很远。他想要拐路,结果一辆货车占道卸货。跟丢了!跟踪者只好打电话给某部门,要求调取监控。 “何县长,你家里很有钱吗?”梁健看她开的是陆虎,又有个性,就问。何洁玉:“梁省长,你叫我何县长,让我不敢当。你还是叫我洁玉吧。”梁健看了一眼何洁玉纯净、光洁的脸孔,就:“好吧,我私下里的时候,就叫你洁玉吧。你也可以叫我梁哥,不用叫名字了。”何洁玉道:“没有问题,梁哥。我家里有点钱。”梁健点了点头,生活在一个国内外知名的商品市场的县城之中,家里有点钱也很正常。 车子飞快地拐过了一个弯道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足浴场所“安足浴场”。何洁玉的陆虎就向着浴场门口的停车广场冲上去,然后“吱呀”一声停了下来。他们所停的位置,正是浴场中央空调外机所在地,发出的噪音非常响,让人很不舒服。但是看看其他的车位要等,何洁玉就停了车,:“我们下车吧。” 梁健很奇怪地问何洁玉:“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何洁玉就对梁健:“跟我来就知道了!”何洁玉就带着梁健朝浴场当中走去。梁健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何洁玉这是要干吗?难道是带自己去洗澡吗? 还没等梁健细问,浴场之中就出来了几个伙子和姑娘,拿着拖鞋过来,对他们:“两位是来洗澡的吗?”何洁玉点了下头,递给这个伙子一千块道:“这是押金,给我两个柜子。”伙子顿时眉开眼笑,又朝何洁玉和梁健看了一眼:“两位,需要鸳鸯浴池吗?这是我们浴场的特殊服务,其他浴场都享受不了这种服务。”何洁玉很简单地了一句:“当然,还用问吗?” 鸳鸯浴?这是搞什么?梁健感觉很是奇怪。但是何洁玉悄悄在梁健耳边了一句:“那对父女,有可能就被关在浴场里。”梁健一听就不再多问了。浴场的伙子将两个柜子的钥匙递给了他们用来放置物品,随后一个女生就引导他们去鸳鸯浴池。 那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外边是休息的靠榻,里面是一个洁白圆形鸳鸯浴池,当中用玻璃隔离了水汽。 女服务员给他们端上了茶水,了一句“两位好好享受”,随后就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何洁玉也是好奇地看了一圈道:“我也是听人过,果然有这种浴池!”着她就开始脱衣服。梁健很是惊讶:“你还真洗澡?”何洁玉道:“那当然,如果不洗,不是立马会被他们发现我们有问题。” 梁健苦恼地道:“我们都没有带衣服。”何洁玉道:“可以这样,我脱衣的时候,你闭上眼睛,让我进入浴池之后,你再睁开眼睛。等你脱衣服的时候,我再闭上眼睛,等你入水之后,我再睁开。你看怎么样?”梁健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是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何洁玉就背对着他开始脱去了外衣,露出了胸-罩后面的黑色丝带。然后,她又脱去了外裤,里面是紧裹着她臀部的内衣,梁健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诱人。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儿,听到何洁玉的声音“我已经下池子了!你可以睁开眼睛。”梁健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你闭上吧。”何洁玉笑了笑,闭上了眼,心道:这个梁省长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要是换作其他的一些领导,恐怕早就趁机动手动脚了。她哪里知道,梁健也已经使出了最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自己。 进入了池水之中,梁健瞧见何洁玉的身体,真如玉器一般的光洁,她尽管只是露出一对瓷瓶般的削肩,但是在温泉翻腾的水中,还是若隐若现。何洁玉的脸上也浮现出樱花般的红霞,这是水温所致,让她显得异常娇媚。梁健不敢多看,问道:“这里你没有来过?”何洁玉道:“没有来过。但是,郁波红却邀请过我多次,我都拒绝了。另外,我还听,省里的高书记,每次来乌山都会来这里。” 梁健惊讶地问:“高安雄每次都会来?做什么?”何洁玉道:“当然是来泡鸳鸯浴!据我所知,这里的老板会挑选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孩陪他。”梁健一听就不想再继续呆下去,道:“我们走吧。”着梁健都没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就站了起来。何洁玉猝不及防,轻声“啊”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梁健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失礼:“不好意思,你先上去吧。”梁健坐回水里,又闭上了眼睛。何洁玉这才站了起来,走出鸳鸯浴池。梁健这时心跳的厉害,只要自己睁开眼睛,就能将何洁玉的整个娇躯一览无余。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这个店。 一直跟踪何洁玉的车子,在浴场门口的陆虎车旁停了下来。他立刻向县委书记郁波红报告:“郁书记,不好了!那个何副县长带着那个人,到安足浴场里去了!”郁波红一听就心急如焚了:“这个贱人!你快告知浴场的人,控制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跟踪者就冲进了浴场,在电脑上一调取监控就指着屏幕:“就是这一男一女,把他们控制起来!”大堂经理道:“他们在洗鸳鸯浴!”跟踪者就道:“就以抓奸的名义,抓住他们!”大堂经理一点头道:“是!”于是,就带着一帮人,向着鸳鸯浴池所在的包间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保安狞笑着:“那个女的,相貌和身材都是一流的,等会捉到了,剥光她的衣服,我们就可以看个够,肯定很爽!”听保安这么一,其他人都来了兴致,向着梁健和何洁玉所在的鸳鸯浴池冲了进来。 大堂经理一把用力推开了房门,往里看,一惊,没有看到人!“他们到哪里去了?”边上的女服务回答道:“可能去休息区了!”‘“快!到休息区!” 何洁玉和梁健的确是换上了店里给他们准备的休息服,两人拿了手机。但是,他们却没有去休息区。 何洁玉道:“我们就装作寻找休息区,四处逛,我的直觉,那一对父女就被关在这里。”梁健跟着何洁玉在过道里匆匆往前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何洁玉回答:“曾经,县委书记郁波红很信任我,一次吃饭的时候,也是某位大领导快来视察了,当时他们为了控制吴成和吴欣月,就过,等浴场建好了之后,就有地方关了。我只听到这么一句,但是印象很深刻。”梁健点了点头:“问题是,要在这个浴场中找到他们也不容易。”何洁玉道:“我们抓紧时间。不定郁波红的人已经发现我们来这里了!” 在底楼的一个很狭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被关在里面。中年男人不停地用肩膀撞击着房门,用脚踹着,但还是打不开。中年男人的肩头因为撞击过多、过猛而受伤。他就是吴成。在他边上,就是他的女儿吴欣月。吴欣月的脸上,却很坚毅和沉着:“爸爸,你别撞了,撞不开的。”吴成又撞击了一次:“即使撞不开,有人听到就好了。”吴欣月道:“别人也听不到。我们这个房间是在底楼,边上就是中央空调的外机排放口,声音很响,我们弄出的一点声音,都被遮盖住了。客人都在二楼三楼,根本听不到,除非他们跑到我们门边来。但这种可能性太了!” 吴成道:“可能性太,我也要继续试。”吴成继续坚持撞击着门,吴欣月看着不忍,就道:“爸爸,我帮你。” 梁健和何洁玉在上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忽然听到有一批人“快找”“是一男一女”“必须马上抓住他们”的喊声和杂沓声传过来。何洁玉道:“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但是,人还没有找到,怎么办?”“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了!”梁健这时候却冷静下来,脑袋里飞快旋转着:“他们应该会防止这对父女发出喊叫等声音,将他们关在最隐蔽、又最不容易让外界听到声响的地方,你觉得会是哪里呢?”何洁玉也转动着脑筋。 “底楼!空调外机旁边的房间!”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停车的时候,就听到过空调外机的巨响。两人一起从安全楼梯向着底楼跑去。 (本章完) 正文_2165带回宁州 到了底楼之后,梁健和何洁玉就听到了空调外机“嗡嗡”的巨响。而眼前的通道又是阴暗又是狭,给人很沉闷的感觉。何洁玉看了看有些后怕:“这里会有人吗?”梁健道:“我们先去看一下。” 经过刚才的一顿猛烈的撞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此刻的吴成、吴欣月父女也已经精疲力竭,坐下来休息。所以过道里,也没什么声音。梁健和何洁玉在过道中摸黑前行,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何洁玉就喊了一声:“有人吗?有人吗?”空调外机的声音很响,几乎把其他声音都掩盖了。没有回音,何洁玉和梁健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失望。 梁健又鼓起了劲,喊了一声:“吴成!吴欣月!”梁健用劲的喊声穿透了空调外机的声音,透入了铁门。吴欣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脸上露出了惊喜:“爸,好像有人在叫喊我们的名字!”“吴成!吴欣月!”梁健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吴成和吴欣月都欣喜若狂,拍打着铁门。何洁玉也很欣喜:“他们真的在那里!”这证明她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何洁玉首先奔跑到了门口,想要拉开铁门却打不开:“这门是被锁上的!”梁健打开手机,使用手机电筒四处寻找,瞧见边上有空调安装留下的的铝合金边角料。梁健捡拾了起来,他将手机给了何洁玉:“赶紧打电话给五。”着,梁健就开始用边角料狠狠地砸门锁,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这金属碰撞的尖锐声,传递到了二楼,浴场中的大堂经理和保安人员都听到了:“在底楼!”他们通过楼梯冲了下来。何洁玉也听到了杂沓的脚步声,就对梁健:“他们好像来了。”但是,梁健仿佛没有听到,仍旧用力砸着门。忽然“咔嗒”一声,门锁被砸落。梁健用力一拉,门打开。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谢谢!” 吴成和吴欣月还有很多感谢的话要,但是过道那头一下子就多了那么多人,两人什么话也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还没逃出去,又要多两个人被关在一起。跟踪者朝大堂经理喊道:“把他们抓起来,都给我关到里面去。”“兄弟们,上!”大堂经理喊了一声,手中也握着棍子逼近了过来。 梁健忽然朗声道:“你们敢!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非法拘禁,你们老板就要坐牢了!你们这些人如果轻举妄动,就是帮凶,也一起跟着坐牢吧!我看你们无非也就是打工仔,值吗?”走在前面的保安忽然停住了、不动了。 大堂经理冲后面的保安道:“愣着干嘛,还不动手!跟着老板这么久了,我们老板什么时候出过事!我们老板有大官罩着,还怕这几个人吗?如果你们不动手,今就给我滚蛋!动手的,今每人五百奖金!”那些保安其实也不过是底层人,听老板有大官罩着,也就有恃无恐地向着梁健他们逼了过来。 梁健将手中的边角料挥舞着,与对方的棍子猛烈撞击着,发出“嘭嘭”地声音。但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而且他们的棍子挥舞起来更加方便。梁健舞到了几个人的身上,那几个保安嗷嗷叫着,退了出去,但是马上又有保安冲了上来。梁健一不心手臂上也吃了一棍。锥心之痛。但是,梁健没有哼一声,继续抵抗。女副县长何洁玉似乎感到梁健受伤了:“你没事吧?”梁健牙咬道:“没事。” 但是,几个保安随之又一同冲了上来,梁健的棍子被砸落在了地上。那几个保安狞笑着:“他手上已经没东西,给我好好地打!”女副县长何洁玉喊:“你们不能打!他是副省长!”在那些保安和大堂经理听来,这是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大堂经理喊道:“他是副省长?我还是省委书记呢!给我好好打,到我们安足浴场来搞事,打得他没有生育能力!”那些棍子一下子就向着梁健招呼了过来。 梁健心中苦笑,自己堂堂一个副省长,今要被这群保安打了!这也算是奇耻大辱吧! “嘣”的一声,在底楼通道中炸响!“谁都给我不许动!谁动,我就冲谁开枪!”一硬朗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枪响! 那些保安都不敢动了。随之,黑暗的过道就被照亮。“我们是警察,都不许动!”这是镜州市公安局的秦队长。五也跟了进来,将那些保安推到了一边,赶到梁健的身边:“梁省长,你没事吧?”梁健强忍着手上的疼痛,道:“我没事,快带这对父女走!”秦队就上来对吴成和吴欣月道:“来吧。”五则继续护在梁健的身边。 大堂经理却拦住了秦队:“你们是什么警察?警察从来不来我们浴场!”秦队才不管他,一脚踹在大堂经理的肚子上,道:“我们是人民警察!”那个大堂经理被踹翻在地,其他保安看到他们手中有枪,都不敢动。秦队的人就护着那父女、五护着梁健和何洁玉,从浴场里出来。边上拥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被秦队带人驱散。 到了车旁,梁健就对秦队:“你们赶紧护送吴成和吴欣月回宁州。我会让五跟你联系好住所。”秦队马上:“是。”梁健又让五驾车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一同到达了宾馆驻地。梁健带女副县长何洁玉到了自己的房间,:“你今不能回去了。住在这里吧!”何洁玉看了看梁健的房间,尴尬地问道:“我住在你的房间?”梁健笑道:“当然不是!你等等。”不一会儿,熊叶丽就敲门进来了。 梁健对熊叶丽简单了几句,然后让熊叶丽带着何洁玉一同到她的标准间休息去了。安顿好了何洁玉,梁健给毕部长的秘书打了电话,问毕部长休息了没有,他想要拜访毕部长。秘书苏棚去请示了一番,毕部长在等他。梁健就来到毕部长的房间。 毕华看了梁健一眼,道:“你怎么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然后,让秘书苏棚给梁健去倒茶。梁健就毫无保留地将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向毕华作了汇报。毕华听了之后,沉吟道:“一个领导出了问题,破坏一个地方的政治生态。棚,你把那封检举信给梁省长看看!”秘书苏棚就从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梁健。 梁健很是惊讶地接过了信,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心。毕华部长:“那个郁波红简直就是为所欲为,在县委卖官鬻爵、插手工程,什么都做,就是因为省里某个同志罩着啊!我才刚下榻,这封检举信就来了。梁健,虽然我是被你拉到乌山这个坑里来的,但是这个事情我支持你!虽然你不是纪委书记,但是你要调动力量,就把整个事情查到底!”梁健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他同样也很担忧,他:“毕部长,这个事情,我肯定要管到底了。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今我把吴成和吴欣月父女给救走了,我担心那个县委书记郁波红会狗急跳墙,作出疯狂的事情来。万一威胁到毕部长的安全,那我就太对不起毕部长,也对不起组织了!” 毕华一笑道:“你认为他们有这么疯狂吗?”梁健:“他们本身就很疯狂。”毕华笑道:“那今晚上,咱们就不睡觉,我要给银怀市的这些干部上思想政治课!” 吴成和吴欣月被梁健救走,让郁波红简直抓狂了。他只好给高安雄打了电话。高安雄一听,都没有批评郁波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高安雄的心里已经放弃了郁波红。 郁波红心里甚至出现了鱼死网破的想法,他打算纠结手下一批人,前往毕部长和梁健下榻的酒店去拼了。然而,就在此时,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的电话打来了:“波红同志,毕部长让你和我一起到他住的宾馆去聊。” 郁波红一愣,聊?他原本疯狂的念头,被这一句“聊”给打散了。他就赶忙了酒店。一敲门,走进去,却发现除了赵刘光,市长李惠、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都在。在这么多领导面前,郁波红卑微地低头进去,跟毕部长问好。 毕部长和蔼可亲地道:“波红同志也来啦。好啊。我想啊,这次到乌山来过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跟大家也算是一种缘分,有些话不,也不放心你们。所以,今把大家都叫过来,一起再聊聊吧。权当打发这个不眠之夜了。” 于是毕部长就开始跟他们聊了起来,海口空,聊了历史,也聊了个人经历,还有官场的经验和教训。最后他道:“做官啊,贵在有敬畏之心,没有了敬畏之心,就要犯错误、甚至犯大错误。有了敬畏之心,就算犯了错误,主动承认,也还是有机会改过自新的。” (本章完) 正文_2166办公室对峙 毕部长这一讲,就讲到了凌晨。梁健原本以为,毕部长是为了自己和梁健他们的安全,才把怀银这几个主官请到了自己房间,让他们不敢乱来。然而,随着毕部长一点点深入地讲下去,即便从凌晨到黎明、再到破晓,每个人不是瞌睡连连,反而都竖起了耳朵。毕部长:“手中握有权柄,就是领头羊,但更是围猎的对象。我们的国情啊,就是给主要领导的权力太大。刘光同志、李惠同志、波红同志,你们都是市县一级党政一把手,你们手中有多大的权力、面对多大的诱惑、承担多大的风险,你们自己明白,我和梁健同志、永梅同志,也都清楚。今,我想推心置腹地送给你们一句话:当官的境界,其实不是风风火火干大事,而是自我救赎之路。我们都知道,我们能走到今,都有原罪。” “我们能走到今,都有原罪”。这话,毕部长得不响,却在各人的心中如黄钟大吕一般响亮和震撼。众人都有些呆了,都忍不住自问,自己有无原罪?当然,走到这个岗位的干部,谁没有牺牲过别人,只要有牺牲,就会有原罪。 从窗口透入了一丝丝的光亮。毕部长朝大家一笑道:“这些话,给你们听,也给我自己听。如果从今起,你们如果明白了当官的真义,并去努力,无论你们以前做过什么,犯过什么错,无论你们以后身居高位、还是回到百姓的身份,只要来华京找我,我都请你们吃一顿饭、喝一杯酒。” 毕部长这么的时候,王永梅、李惠两人眼中都滑下了泪来;赵刘光、郁波红、梁健的眼睛也都红了。这一次的彻夜未眠,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永难磨灭的记忆。 众人都陪同毕部长吃了早饭,送到了考斯特的面前。女副县长何洁玉也跟着熊叶丽等在车子前面。毕部长看了看何洁玉,又看着县委书记郁波红,道:“波红同志,我现在把洁玉同志交给你。洁玉同志有什么差池我会找你,因为她是组织上要使用的干部,省部级干部我不能,但是你们这个级别的干部,我还是能了算的。另外,洁玉同志还能帮助把乌山县委县政府拉下的课补起来。”郁波红望着毕部长道:“毕部长,我明白了。” 车子缓缓启动,往宁州的方向开去。银怀的那些干部一直在后面挥手,直到车子看不见了。 女副县长何洁玉,警惕地看了身边的县委书记郁波红一眼。郁波红看出了何洁玉眼中提防的神色,面有愧色地道:“何洁玉同志,你以前提出要整顿提升商品市场的建议,是正确的。当时,因为时机不成熟,所以我放了放。现在时机成熟了,这个方案明上县委常委会,即日启动。” 何洁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来,她冲郁波红道:“是,郁书记,我这就去完善方案,准备明上会。”着,她找到了自己的陆虎,快速踩下油门,疾驰而去。在她看来,商品市场的综合整改提升,一刻都耽误不得。 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听到了郁波红的话,也认可地点了点头,他招呼道:“李惠同志、波红同志,你们过来一下。”两个人走近后,赵刘光道:“以前,我们都打上了一个人的烙印,但是从今以后,我们要靠自己走这条路了,我们的出发点是人民群众满意,我们的落脚点是把华京的政策贯彻落到实处。否则,我们谁都休想走远,谁都休想走好。”李惠和郁波红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梁健陪同着毕部长回到了宁州,午饭由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陪同。午饭之后,毕部长一行要回华京了。沈伟光、戚明提出一定要送一送,这次毕部长却没有婉拒,反而对梁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要送了。”梁健明白毕部长的意思,就:“是,毕部长,一路平安。” 沈伟光、戚明等人去送毕部长,梁健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了八室主任洪子文的电话拨了过去。洪子文很快接起了电话:“梁省长,有进展吗?”梁健道:“洪主任,那对父女吴成和吴欣月已经找到。”洪子文一听惊喜:“真的?还是梁省长有办法。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麻烦梁省长派人将他们父女送到中-纪?我们本来可以自己派人来接,只是现在手头的大案牵涉了几乎所有的办案力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梁健很爽气地道:“洪主任,这是事。我一定派最可靠的人护送到华京。”洪子文很感激地道:“梁省长,这次您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一定会向领导汇报的。”梁健:“兄弟之间不这种话了,希望下次你不带任何来江中,让我好好敬一敬地主之谊。”洪子文,他也希望有这么一。 梁健又想起了一件事,:“洪主任,你上次给我那张纸,我让人带回去吧,这次没用上。”洪子文:“你就留着吧,这次没用上,不等于以后用不上。”梁健,“也好,谢了。”梁健挂了洪子文的电话,又给五去了电话,让他和镜州市的干警一同乘坐高铁,护送吴成和吴欣月父女去华京。他又专门给秦队打了一个电话,以示重视。秦队没有讲任何的条件,就答应了。 刚刚吩咐完,敲门的声音就响了。牛达进来:“梁省长,高书记来了。”高书记?这个省委、省政府大院之中,有几个高书记?只有高安雄一个高书记。尽管自己心里对高安雄已经全无好感,但是按照官场的处世规则,梁健还是用惊讶的声音道:“哦?高书记来啦,快请吧。” 梁健从大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高安雄脸上挂着笑走了进来:“梁省长好啊!我这不速之客,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梁健也笑着伸出了手去,与高安雄握了握手道:“怎么会?接待省委来的领导,本身就是我们政府的工作嘛。”高安雄道:“客气,客气。”梁健:“高书记,沙发上请坐。牛达,泡茶。”牛达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就上了茶,退出。 高安雄道:“梁省长,毕部长很看重你啊,全程让你陪同。”梁健笑着道:“毕部长是考虑到书记、省长还有高书记忙,才让我陪同走走的。”高安雄却:“梁省长也太谦虚了。这次的视察,毕部长很满意吧?”梁健却摇了摇头道:“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首长的要求都很高,要完全满意是不可能的。” 高安雄朝梁健笑笑:“梁省长,这话得实在。我们做事,有太多的难处,没有办法十全十美,没有办法让上面领导完全满意,也没有办法让下面群众完全满意。有时候真是委屈啊,更可气的事情,我们为了推进一项工作,可能得罪了某个人。你没有放在心上,人家却对你怀恨在心,趁着领导下来视察的机会,写信诬告什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梁健看着高安雄,听着他,心道:高安雄来自己办公室的目的,这才慢慢开始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就是看着高安雄。高安雄感受到了梁健的目光,一笑道:“梁省长,这次银怀市和乌山县,有没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事?我啊,在银怀市和乌山县,呆得时间都太长。我当时多次提出要走,可是领导不让,一定要我在那边担当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任,结果也是得罪了不少人。梁省长,我也不瞒你,有一对父女受人指使,专门上访告我!这对父女,不知梁省长有无知情?”高安雄完,就盯着梁健看,迫切要得出什么答案的样子。 梁健一笑道:“高书记,按照你的法,您是为了工作才得罪了一些人,这是工作需要,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君子坦荡荡、人常戚戚,只要我们没做对不起组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他们爱上访就让他们上访去,他们要诬告就让他们诬告去!我相信组织上会为我们澄清的。” 高安雄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话是这么,但是有句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我们的名声一直被那些纠缠不清的人败坏,也会影响组织对我们的判断。” 顿了一下,高安雄出了此趟的真实目的:“梁省长,你现在毕部长这么看得起你,对你的仕途大为有利。但是,毕部长毕竟是副职,如果高层有更重要的人来支持你,那就会让你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也知道,段首长跟我的关系。我完全可以介绍你跟段首长认识,让他对你有更好的印象,也许还可以替你规划一个路线。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透露那对父女的行踪,我也好去见见他们,把话给他们穿,不要想诬告我,这是行不通的。” 梁健却脸上依然保持了也层浅笑,道:“高书记啊,我觉得啊,我的事和那对父女的事,您都不需要太关心。因为我的事,组织上会考虑。那对父女的事情,您如果真是心怀坦荡的,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到时候,他们无利可图,自然也就死心了。” 高安雄听到梁健这么,眼眸之中露出一道狠色,道:“看来,梁省长是不理解我的好意啊。那这次就当我没有来过。”着,高安雄就站起了身来,起身要走。梁健却:“来过就是来过,不能当没来过。做过也就是做过,不能当没有做过。万事留痕,是抹不去的。高书记,您走好。” 高安雄没再回头看梁健,眼里却浮现了红丝。离开梁健办公室后,高安雄立刻前往机场,飞往华京,他得立马去找段首长。 (本章完) 正文_2167变局 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内,桌角上放着《高参》,杯子中的茶水还热着。 段首长靠在椅背中,身子看上去是放松的,但是他的表情却是严肃的。段首长盯着高安雄道:“你真的没事?经济上和女人上?”高安雄被段首长盯得心神慌乱,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撒谎道:“段首长,我发誓,我没有问题。从县里、到市里、再到省里,这么一路走来。我吃点、喝点、甚至用公家的钱给领导送点礼品是有的。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触碰红线的事情,我是绝对不碰的。” “那对父女呢?到底什么情况?”段首长继续盯着高安雄,“他们为什么要盯着你告状?”这个问题,高安雄早就想好了,答道:“段首长,这是有人要陷害我,有意让这对父女这么做!这次他们的针对性很强,一听段首长您到了华京担任要职,就要弄我。这一来,是不给首长您面子,二来是想清除首长您在江中的势力。” 听高安雄这么,段首长眼睛微眯了下,像是在辨别高安雄话里的可信度。高安雄的眼睛也不敢眨动,大气也不敢出。好一会儿,段首长才:“安雄同志,你这话得不对。我在江中并没有势力。除了党和国家,我们干部个人就不应该有别的势力。”高安雄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了。但是,段首长接下去却道:“我们自己不搞势力,却也不能排除,其他人会在江中搞势力。所以你能在江中坚持下去,对江中也是有好处的。” 高安雄听到这里,神色从煞白变得兴奋了起来,他马上道:“段首长得是,段首长得是。”段首长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实没有强-暴那个叫做吴欣月的女孩?”高安雄发誓道:“段首长,我真的没有!” 高安雄早就想过,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吴成父女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当时,又不流行监控,所以吴成父女除了七年的“无理上访”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可用的证据。 段首长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跟我多次了,你们江中的梁健,总是自以为是,而且还经常越俎代庖?你跟我具体。这种干部要提醒,甚至要挪位置。”高安雄听了之后,心中有种不出的高兴,他道:“段首长,我这就向您报告这两发生的事。” 毕部长回去了华京之后,省里的各项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自从那高安雄愤而离开了梁健的办公室之后,这两梁健就没见过高安雄的身影。但是,高安雄的动向他必须掌握。他问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得到的消息,是高书记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去北京了。 去北京走走?一个星期。梁健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其间,乌山县副县长何洁玉打了电话过来,自从毕部长来过之后,郁波红好似变了一个人,开始支持她搞商品市场的整治工作,常委会已经通过了方案,目前他们正在抓紧推进。梁健对她了几句鼓励的话,但是没有多别的,因为他的心里像是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压着,很闷,甚至有些烦躁。 宁州市长曲魏也打了电话过来。梁健这才想起,本来好了,让毕部长去宁州市政府食堂吃红烧肉的,可是没有兑现。梁健就跟对他解释道:“出了点意外,下次再请领导来吧。”曲魏:“首长不来没关系,梁省长有空的时候来吧。”梁健:“等过了这一段。”曲魏似乎也听出了梁健的语气之中有些低沉,猜想梁健心里可能有事,就不多了。 吴成和吴欣月父女已经去华京有几了,但是中-纪方面也没有传出什么重磅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健忍不住就给八室主任洪子文去了电话。洪子文接了起来就:“我现在开会,晚点给你回电话。”洪子文连开头的那一声“梁省长”都省了,而且很急促的样子,梁健就感觉情况更加不对了。 一直到两个时之后,梁健站在办公室里,眺望远处的东湖。北方的冷空气下来,却将雾霾也一起带下来了。从梁健的办公室到东湖也不过几里远,却已经看不清湖面了。梁健的心中也是一片灰暗。这时候,洪子文的电话响了:“梁省长不好意思啊,刚才真的忙。”梁健平静地道:“理解,洪主任。我只是问问,吴成和吴欣月父女还好吗?”他没有问案件的事情,那是高度几密的事情,在电话中问显然不合适,也让对方无法回答。 洪子文:“梁省长,你放心,他们好好的,我保证会将他们安然无恙送回江中的。只是那个事情,却暂停了。”那个事?暂停了?梁健的心理震了震。洪子文:“虽然有压力,我们不会完全放弃的。梁省长,保重。”梁健:“我也相信你们不会放弃。保重。” 这个电话之后,梁健的心神就更加暗了,这时候色也更加暗了,东湖那边已经没有风景。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这声音刺耳得让人心惊。是毕部长的秘书苏棚的电话。苏棚在电话中没有多,只道:“梁省长,快到华京来,毕部长在办公室等你。”梁健一看手表,快下午五点了。梁健道:“我现在马上出发,到华京也要很晚了。”苏棚道:“毕部长了,不管多晚,他都在办公室里等你。”梁健不再多,就道:“我马上动身。” 梁健让牛达跟省委那边了一声,理由是去拜访国家部委,然后就出发了。五点半的高铁,预计抵达华京南站是晚上十点半左右,赶到毕部长办公室,怎么也得十一点多了。毕部长还在办公室等他?如果没有大事,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高铁之内是一片白光,高铁之外是一片漆黑,望向窗子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五个时呢!梁健叫了一份高铁盒饭,吃好了自己泡了一玻璃杯的茶,开始看资治通鉴。先前在办公室内,他是下意识地将资治通鉴这本书,放到了包里的。每次,面临重要的事情,他就会下意识地看看这本书,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看就是几个时,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古代的当官者,真的是比今要凶险了许多。看着历史烟海中那一个个人物流淌而过,梁健感觉到了自己的渺、短暂,也使得自己更能洒脱的面对未知。 晚上十一点半,他来到了毕部长的办公室,比预计的时间晚了。毕部长还在等着他。没有多余的话,毕部长看着梁健道:“高层有人想要让你挪位置。”这话让梁健听来很意外,但是梁健的心情却并没有特别的波澜:“应该是因为乌山的事情吧?”毕部长见梁健很淡然,倒也很是意外:“没错,应该是你们省里的高,找了高层。”梁健一笑:“难道高层就不管他的事?反而要让我挪位置?” 毕部长道:“高层并不是不管,而是证据不充分。那个受害的女孩吴欣月,也不能提供十足的证据,证明被高安雄强暴。而且,在经济方面的调查数额也不是很多。这就是问题所在。反而你这里,人家指出了很多的问题。你看看这些照片。”毕华将几张照片,推到了梁健的面前。 梁健一看:一张是镜州市公安局秦队,带着手下在安足浴场的照片,他们手中还有枪。第二章,是梁健和乌山县副县长何洁玉在鸳鸯浴池的照片。毕部长道:“就凭这两张照片,一个是滥用职权,一个是男女关系不检点,段首长那边提出要对你调岗,这个要求,一点都不为过。” 梁健看着毕部长问:“崔部长那边同意了吗?”毕部长抬起了脑袋,看着花板,似乎很不想把这个结果出来,但最终还是:“已经同意了,明下午就研究你的调岗问题。”梁健问:“还有别的办法吗?”毕部长摇头:“没有,暂时没有。”梁健站了起来,道:“谢谢毕部长。”毕华也没有挽留梁健。 梁健坐上回家的车,然后给熊叶丽打了一个电话。熊叶丽接受了他交给的任务。 梁健回到家里,却见大厅的灯还亮着。他开门进屋,只见餐厅中,坐着自己的岳父项部长。梁健一愣,就听岳父道:“梁健,你过来。”梁健走向前去,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0时,桌上放了三个菜和一瓶茅台。他左右去找项瑾,没有看到。 项部长:“梁健,我已经让项瑾去睡了。咱们爷俩来喝一杯。”梁健有些意外:“爸,有什么好事吗?”项部长给梁健倒了一盅子酒,然后也不跟梁健碰杯,一饮而尽:“有啊,不就是你的事嘛!毕部长跟我了,你要给调岗了。”梁健的脸上有些尴尬。 项部长瞪着梁健道:“梁健,你现在也是省级干部了,为什么一定要当孤胆英雄,很好玩吗?你看,现在是要把自己玩进去了。”梁健忽然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我并非乐意去当孤胆英雄。我只是不相信官场有那么多好人,我不去做,有些事就没人去做。我不去查,那对父女就会含屈终身!只要还让我碰到这类事,只要我还在岗位上,我还会去做孤胆英雄。” 项部长盯着梁健,又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你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在高层对你不满意,你打算怎么收场?”梁健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酒,跟项部长的杯子碰了碰:“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去收场。而且我向您承诺,我不会被调岗。” (本章完) 正文_2168高安雄危矣 项部长盯着梁健,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么有把握?”梁健:“若是没有把握,我就不会跟项部长您了。”项部长道:“需要我助你做些什么?”梁健道:“其他也没有什么。只要能让人同意我进入段首长单位的驻地。”项部长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你要去见段?”梁健点了点头道:“没错。”项部长更加吃惊了:“段,不好弄。而且不是我们一路的。”梁健冷冷一笑道:“不入虎穴、蔫得虎子?” 项部长紧紧地望住了梁健,似乎看到的是年轻时候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可是,自己在0多岁当了团职干部一路上来,官越大人越怕。现在的梁健,也已三十过五,位居省级干部,心里面却没有怕,却还有一副大不了从头再来的豪情,项部长也不得不佩服他。 这会儿,项部长拿起了茅台酒瓶,在梁健的酒盅之中斟满,又在自己的酒盅之中斟满,端起了杯子跟梁健碰了碰道:“我敬你一杯。不管你明成不成功,梁健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婿。”梁健喝了这盅酒,对项部长:“谢谢岳父。”项部长放下酒杯,对梁健:“赶紧去休息吧,项瑾可能还没睡着。” 梁健就起身上楼了。项部长则拿起了电话,打给曾经的部下,如今也在中枢供职。 梁健抹黑进了房间,能清晰听到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之声。他都能想象两个孩甜美的睡相。但是,他没有开灯,而是慢慢钻入了被子之中。很快,他就触及了身穿睡袍的项瑾。 “你回来了?”“嗯。”项瑾在床上转过了身来,光洁的手臂搂住了梁健的脖子。项瑾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光滑,她的身体滋润着他的灵魂。 “爸爸!”唐力还嫌稚嫩的声音,正在他俩人即将达到高-潮一瞬间响了起来。这着实把梁健吓了一大跳,马上停止了任何的动作。他是真怕给孩子留下不该有的想象。但是,接下去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项瑾:“他在梦话呢!”很快,又响起了唐力均匀的呼吸。梁健这才放心了下来,两人的身体又融合在了一起…… 华京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事实上也是经济中心。这里居住着全国最有权、最有钱的人。但是每,不论这些人是生是死、是喜是悲,太阳照常升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一早上梁健似乎感觉一阵憋闷,才从睡梦中醒来。一看,竟然是狡黠、漂亮的霓裳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唐力这个捣蛋鬼骑在自己的肚子上。原来是这两个家伙把自己吵醒了。梁健就在床上跟他们打闹起来。 项瑾今特意早起,给梁健做了一份早餐。用过早餐,换了西服,梳了头发,梁健与家人道别,前往段首长所在单位的驻地。直到梁健离开之前,项瑾都没有过问梁健工作上的事情,而仅仅是把她所能给的温柔,都给了他。梁健心中暗暗地道,我一定要给家人带回一个好结果。 段首长单位驻地衙门,铁门紧闭着,身体站得笔直的武警,目不斜视,据人千里之外。梁健的车子靠近的时候,武警并不开门,而是走过来审视地问:“有预约吗?”梁健:“没有。但是,我已经与人联系好了,同意我进去。”武警又问:“跟谁联系好了?”忽然,武警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一个外人不太能听懂的声音,在对讲机了啸叫着。那个武警忽然立正,朝梁健敬礼,放梁健进入了。 停好了车,梁健看了一下手机,并没有看到熊叶丽有电话来。他昨晚就吩咐熊叶丽,带上五一同前往乌山县。五将吴成父女送到华京之后,又马不停蹄回到了江中。如今又护送熊叶丽去乌山,辛苦,劳累。但是他身体抗得住,心里也毫无怨言。这两个人,都会尽其所能去办事,不会打一点折扣。他们还没有打电话来,只是因为事情还在进展当中。于是,他耐住了性子,没有打这个电话,直接向着段首长所在的大楼走去。 段首长的秘书推门进入了段首长的办公室:“首长,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求见。”段首长刚刚到办公室,一的工作还没开始,听江中省的梁健要见自己,心下也是一愣。他来干什么?肯定是因为听到消息,自己要被调动,就来求情。他就冲秘书:“他没预约过吧?不见。让他回去吧。”秘书为难地:“首长,他,他是来感谢您的。并且只占用您两分钟时间。” 感谢自己?这让段首长更有些意外了。他朝秘书看了一眼,道:“今早上,还有很多事。两分钟,太多了。你对他,我至多给他一分钟时间。”秘书总算不至于太为难,“是”了一声,出来了。 当梁健听,段首长只给自己一分钟时间的时候,脸上并无不满的表情,对秘书了一声“谢谢”,就跟着秘书进入了段首长的办公室。秘书正要去倒茶,段首长却对秘书:“你出去吧。”这意思就是茶也不给喝了。秘书也不敢违拗段首长的意思,出去了。 等梁健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段首长的目光在梁健的脸上审视了一番。一个相貌堂堂、精神抖擞的年轻领导干部。这是段首长的第一印象。若不是之前有高安雄的评价,他对梁健不会反感,甚至会有好感。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给梁健打上了自行其是、违背上级等标签。所以,他的目光从梁健的脸上,移到了他的头顶,道:“你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梁健淡然地回答:“是的,段首长。” 梁健面对自己时的淡然,又让段首长很不舒服。自从到了这个位置上,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对他毕恭毕敬,特别是地方上来的干部,都是恭维有加,像梁健这样淡然的态度,反而让他不适应。他就冷淡地道:“听你来找我,是想要感谢我?我只能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现在应该只剩下四十来秒。上午,我很忙,你要谅解。” 梁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开口道:“四十秒足够了。我是来感谢段首长,对我们江中干部的关心的。”段首长皱起了眉头:“你要的就这话?那你可以走了。”梁健却没有站起来,而是直视着段首长:“这是我要的第一句话。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还有三十秒钟。我要的第二句话,是要感谢段首长对我们江中干部的溺爱。像我吧,段首长看我不满意,只给我调岗,而不是免职。再像我们副书记高安雄同志吧,强暴了女大学生、又插手银怀的干部任用、收受贿赂,仍然能稳居高位。这不是段首长溺爱我们江中干部,又是什么?三十秒钟也差不多过去了,我该走了。” 梁健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你,坐下!”段首长却命令道,神色非常严肃。梁健只好再次坐了下来。此刻,办公室门被推开,秘书进来提醒道:“段首长,一分钟到了。”段首长却了一声“你别管了。”秘书就退了出去。 段首长肃然地盯着梁健:“梁健,你是省级领导干部,今到我这里,就想这么不负责任地撂下一句话就走了?我溺爱江中干部?我溺爱高安雄了?高安雄工作中也许有不足,但是他没干过犯罪的事情,他在我面前发过誓,组织上的调查也没有查获这方面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不负责任地评价一个干部,更不能处理一个干部。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滥用职权、男女关系不检点,这些照片还不够吗?” 着,段首长就从抽屉里捡起几张照片,甩在了梁健的面前。梁健没去看,他知道这些照片跟毕部长给他看的照片是一样的,都是高安雄提供的。 反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摊开了,放在段首长的面前。段首长原本看都不想看,然而他瞥见在白纸的右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章,是中-纪。在红色章的下面,有一个签字。这个签字,顿时让段首长肃然起敬。他的目光不得不往下移动: 调令 由于工作需要,现暂调江中省梁健同志,协助配合查办重大违纪案件。赋予梁健同志采取非常规手段协助调查的权力。但梁健同志必须遵守以下原则:一、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二、不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三、遵守保密纪律……。 中-纪。 签字。 段首长看完之后,很是惊讶地抬起了眼睛,看着梁健,指着照片道:“所以,这些照片中,你调用镜州市警方、与女副县长鸳鸯浴,都是‘非常规手段’?” 梁健点了点头:“请段首长明察。如果我不调动其他市的警力,在银怀这个地盘上,还能开展工作吗?我洗鸳鸯浴,就是想要让人觉得捏住了我的把柄,来向首长告状。但是,他同时也暴露了与当地的哪些人有不正当的利益关系。” 段首长很是惊诧,但他又:“这些并不能证明高安雄同志有问题!” “我相信,很快就有证据了。”梁健很镇定地。 段首长问:“什么时候?我没有时间等你。”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微信提醒响了。他一看,熊叶丽给自己发了一大拨照片和视频截图过来。 “现在就有了,段首长。”梁健将手机递到了段首长的面前。 (本章完) 正文_2169带离会场 段首长朝手机上一看,就愣住了。这手机中的照片和视频截图,竟然都是高安雄在安足浴场寻欢作乐的场面。鸳鸯浴池,赫然就在照片之中。但是,高安雄根本不把它当作“鸳鸯浴池”来用,围着他寻欢作乐的女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四个。高安雄应该也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些最值得信任的手下、老板,竟然将他这些年在浴场中的所作所为,都以监控录像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段首长看完之后,长谈一声:“高安雄啊,高安雄。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段首长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将手机交给梁健。梁健也站起来,接过了手机。只见段首长走向了窗边,望着窗外的红枫,却是在对梁健话:“梁健,你你这次来见我,是为了感谢我。可如今啊,我反而是要感谢你了。没有你,我至今还被高安雄蒙在了鼓里。”梁健道:“段首长,您言重了。”段首长道:“看来啊,我们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监督,还是要监督。”梁健:“有权力的地方,就应该有监督。”段首长:“对啊,有权力的地方就应该有监督。这话,我们常常对别人,而对自己和身边的人却往往疏于监管啊!” 梁健道:“段部长,我今来,只不过是给你看中-纪的那张纸,以及高书记的那些照片。其他我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想挽回什么。”段首长又叹了口气:“你还叫高安雄为‘高书记’啊,他的政治生命已经行将就木了。”梁健却道:“段首长,这些照片,只能明高安雄生活奢糜,贪图享受,其他也不能明什么。”段首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色和权、钱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都当了这么久的领导干部了,这个谁不清楚啊?”梁健无言。段首长:“只要将他交给了纪-委,什么就都弄清楚了。”梁健还是无言。 段首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向了梁健道:“糟了,今是要讨论你的调岗问题啊!”梁健一笑道:“我服从组织安排。”段首长道:“服从组织安排?组织上本来是要把你降职调岗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如果发生了,我岂不是铸成大错!梁健,今我就不留你了!我得赶快去一趟组织部,看看能不能将今的议程取消。” 着,段首长就快步出了房间,他的秘书也忙跟了上去,反而将梁健留在了办公室。梁健苦笑了一声,也只好走出大楼,上了车子,向着回家的路上开去。但是,家里今没有人在,妻子项瑾已经去华京大学上班了,霓裳和唐力已经去了幼儿园。见到路上有一家咖啡馆,梁健就找了一个停车位,走入了咖啡馆。 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尽管味道与蓝的咖啡没法比,但是因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喝,咖啡入口,却也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这种感觉真不错。紧张的一段日子过去之后,能够坐下来喘一口气,也许这才是人生最舒适的时光。 想起了一个人。梁健放下了咖啡杯,打电话给熊叶丽:“在哪儿呢?”熊叶丽语带娇笑:“不是刚完成梁省长您交给的任务吗?这会儿正要坐下来吃饭?”梁健好奇地问:“在哪里吃饭?”熊叶丽继续笑道:“当然在乌山县呀。这是郁波红书记的地盘,所以他一定要请我和五吃饭呢。”郁波红请熊叶丽和五吃饭?这让梁健很是惊讶:“你怎么办到的?你怎么服他的?”熊叶丽笑着道:“这还不简单吗?无非是利害两字呀!我跟他了,他如果一直将错就错下去,以后等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但是,如果回头是岸,至少还能呆在体制内,有个退休金。就看他怎么选择了。他,毕部长走后,他就想着,希望组织能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现在组织上给他了,就是他的运气……” 梁健知道,熊叶丽的这些话,都是简化了的法。当时,肯定是颇经历了一番口舌,郁波红也肯定经历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但是,从结果来,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崔部长的办公室内。 段首长难得的焦虑了。 “有没有可能把那个议程撤销了?” “这个怎么可能撤?各位首长都已经通知到位。” “那怎么办?总不能将错就错啊?梁健是一个好同志,不能将他就这么调岗啊!” ……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部里当时只向首长汇报了,其他人只知道今有干部议题。只要去向首长明一下情况,然后干部议题还是上,只不过是将梁健的调岗,变成高安雄的免职就行了。” “这个?首长会怎么想?”段首长感到万分的为难。崔部长却:“反-腐-斗-争形势极端复杂,瞬息万变,首长应该能够理解。况且我们也秉持了一个不冤枉一个好干部、不放过一个腐-败-分-子的原则!”段首长点了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我只能抱着被首长严厉批评的准备去了。”崔部长笑着道:“就算被批也值啊!我让毕华同志陪你一起去。”段首长看着崔部长:“你不跟我一起去?”崔部长道:“这块工作,一直是毕华副部长分管,让他去得了。” 段首长也是无语,心道,崔也是老狐狸啊! 这是正常的工作日,梁健不想耽搁工作,就赶回了江中。他到达省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高安雄早他也回到了江中。江中高层,消息也颇为灵通,大家多多少少听了华京方面今有干部的议题,甚至还有人听了,今的干部议题涉及到了江中的某个领导。这个领导就是梁健,很有可能被调岗。 梁健刚到办公室,牛达就来报告,省委有一个扩大会议,研究十二月份放在宁州召开的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安保问题。省委那边通知,如果今梁省长回来的话,请务必参加。国际互联网大会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大会,对宁州的长远发展和冲刺全国一线城市,具有里程碑的重要意义。省政府这边,承担了重要任务,所以梁健也非常想要参加。他就对牛达:“我参加,报给省委吧。” 晚上六点半,安保工作会议正式召开。因为是省委扩大会议,除了省委的领导之外,还有省政府领导,省人大和省政协的主要负责人,宁州市党政、人大、政协主要负责人和有关省直部门主要负责人。行政会议中心的中型会议室中,差不多也快坐满了人。 梁健刚刚走进去,就敏感地感觉到,有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就不一样了。有几个省领导,平时都是主动跟他话的。但是,今梁健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就主动移开了目光。还有人干脆从他身边快步走过去了。这种古怪的氛围,别人感受不出来,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梁健,却是清楚地捕捉到了。 更令他意外的是,高安雄却主动走到了梁健的身边,笑着道:“梁省长,好啊?”这眼神,居高临下、幸灾乐祸。这是很反常的。梁健朝他笑了笑,然后就到主席台就座去了。 今的主席台并非是大会的主席台,与下面的席位是在同一平面上的,所以看人也很清晰。今很多人看梁健的神情都有古怪,幸灾乐祸有之,同情惋惜有之,大家肯定都得到了一些消息,不论这消息是真是假。 大会由省长戚明主持并部署工作任务,省委书记沈伟光讲话。会议到了晚上九点半,沈伟光的讲话还剩下三个标题。忽然,沈伟光的秘书跑上了主席台,将一张纸放在了沈伟光的面前。沈伟光看了一下,神色立刻就变了。 这时候,坐在沈伟光边上的高安雄,脸上就更加得意了。他看向梁健的目光,就如看着一个结束了政治生命的人。梁健端坐着,没有表情。 沈伟光快速将稿子念完。然后,拿起那张纸:“同志们,刚刚接到了华京的密电传真通知,让我们及时通知下去。今正好大家都在,我现在宣读: 江中省委:经研究决定,现免去高安雄同志江中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职务……” 低下一片哗然。 紧接着,在章平心的陪同下,几个人走到主席台高安雄的身后,:“高安雄同志,请跟我们走吧,接受组织调查。”这几个人,来自华京。 这突然的变故,让高安雄差点晕了过去。但是,他的两条胳膊立刻被两个纪委干部架住了,然后被迅速带离了会场。这大大出乎了众人的预料之外。今大家都在传,梁健将会因为滥用职权、男女关系不检点而被调岗。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高安雄却忽然被华京带走了。这一变化实在太大。 (本章完) 正文_2170副书记职务 高安雄被带走之后,会场很骚动。这时候,沈伟光对着话筒道:“好了,刚才是一个插曲,现在继续开会。关于这次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安保工作,我再强调三点。”仿佛刚才高安雄被中-纪带走,真的就是一个插曲一般。高安雄的桌签被工作人员撤下,椅子也被搬走,边上的省领导往这边稍稍挪了挪位置,空位就被填满了。高安雄就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其他的领导们又都开始认真听沈伟光讲话了,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 梁健忍不住往高安雄曾坐过的位置望去,心中想的是,当官其实就是一个位置。当位置上没有你的时候,政治生命也就此结束了。 接下去的几,倒是显得很是庸常,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梁健知道,这是年底大忙之前的平静。没有几好日子过了。今年,各种大事都挤在一起了。年底要应付华京方面的各种检查,还要准备开年之后的“两会”,但是当前的头等大事还是十二月份的国际互联网大会……一系列事情在等着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呢,不忙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之所以能够安闲,还跟高安雄的被带离有直接关系。大家几乎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拔出萝卜带出泥,高安雄这个江中的实际三把手,到底会不会带出别的人来,谁都不准、谁都不清楚。也许,华京方面也充分考虑到了江中面临的重要工作任务,所以采取了快查快结的方式,对高安雄的违纪行为很快进行了定性,包括违犯八项规定精神,生活奢糜、贪图享受;收受下属和企业老板巨额贿赂,为工程项目审批、申报补助提供便利;插手市县干部工作等等。给予了其开除党籍处分,其他涉及犯罪的问题线索移交检察院。 由此可见,高安雄已经不可避免地要遭遇牢狱之灾了,至于判几年,只对他本人是重要的,但是对于官场上来已经全不重要,总之他已经出局了。接下去,大家关注的重点自然而然就转移了。转移到了哪里?自然是空出的副书记岗位,将会由谁来接任? 这中午,梁健因为早上吃得少,饿得也就早了。十二点零五分,他就下楼去了。在大厅当中,一个部门负责人见到梁健,就立刻凑上来套近乎,很是尊重的梁省长前、梁省长后,还试图立刻汇报工作。梁健没有给他好的脸色。因为这个部门负责人,就是在安保工作会场上,从他面前快步走过、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个人。梁健漠然地了一句:“我要去吃中饭了,下次再吧。” 那个部门负责人就是政法委副书记徐诚、综治办主任。看到梁健对待自己的态度,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似乎对自己点了点头,离开了。 梁健走得快,听到前面几个走向食堂的人在议论着。“现在副书记空出来,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上位?”“我觉得论资排辈,应该轮到王永梅了吧?她是组织部长,上副书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可能,轮不到王永梅,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梁健。这段时间,你没有觉得他风头很劲吗?”“不会吧,他今年已经提过常务副省长了,马上又要提副书记吗?这也太快了吧!”“我觉得,这次我们省级班子中的人,一个都不可能提。为什么呢?今年江中的干部陈筱懿、刘甫团、高安雄相继出事,这明我们江中的省级班子大有问题啊,华京方面能满意吗?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提拔江中干部……” 梁健无意去听这些议论,也为了避免尴尬,他放慢了脚步,让他们先走。“梁省长?”从后面传来一个女声。梁健一听就知道是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但他还是扭过了头去,等她。 看到王永梅身穿深蓝色套装,他脑袋里,忽然一晃,差点错认为是胡英。以前的胡英,也穿得很简洁大方。但是,他立刻修正了这个错觉。笑着道:“王部长,今你精神很好啊!”王永梅也笑着道:“看来,我平时让梁省长看到的,都是精神不振的样子呀!真不好意思啊!”梁健忙道:“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你平时精神状态也很好,今特别精神。”王永梅道:“过奖了。梁省长还没吃吧?”梁健道:“还没有啊。”王永梅道:“那正好,今有幸跟梁省长共进午餐了。”梁健也笑着道:“荣幸之至。” 在机关食堂,靠窗、铺着白布的桌子,梁健和王永梅各自选了爱吃的自助餐,坐了下来。王永梅话题转到了工作上:“叶丽同志还是很能干的,在乌山县委书记郁波红的问题上,她处理得很妥当。”梁健忙问道:“对了,郁波红现在是怎么处置的?”王永梅道:“郁波红是我们的省管干部,所以由我们处理。叶丽同志去了一趟乌山县之后,郁波红同志向省委组织部、省纪委坦白了自己的问题。考虑到他也没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都是在高安雄的授意下去做,省纪委给予了他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同时对他进行降职处分,我们组织部将他调离乌山县,到省安监局监察大队任常务副队长,主要管企业安全生产,同时要求他重点抓好乌山闯龙门商品市场的安全生产指导督查工作。省纪委方面也已经同意了。梁省长,你觉得我们的处置妥当吗?” 梁健:“省委组织部作出的安排,肯定已经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因素,更何况省纪委也已经同意了,肯定是妥当的。”王永梅笑笑又道:“上次跟毕华部长的银怀之行,真的是收获满满啊!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能干的年轻干部。”梁健好奇地问道:“是谁啊?”王永梅道:“就是那个女副县长何洁玉,很有干劲,各方面素质也很好,关键是懂得坚持。”梁健故意道:“可惜,个性太鲜明一点。”王永梅笑道:“她这个年纪,个性鲜明一点没什么不好。白了,男领导,也喜欢个性鲜明一点的女干部,不是吗?” 王永梅的目光盯着梁健。梁健想,你干吗这么盯着我呀!然而,他最后还是:“还需要锻炼、需要磨砺。”王永梅莞尔一笑道:“对,我们已经将她列入了县区长的后备人选,等乌山县闯龙门商品市场的提升整治一结束,可能就考虑给她调岗锻炼。”梁健:“永梅部长真的是慧眼识巾帼呀!”梁健用鲜榨饮料敬了敬王永梅。 毕部长的电话是在晚上打过来的:“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之外。梁健,你这个事情做得好,做得真好!”梁健只是道:“要感谢毕部长、崔部长的关心和支持。”毕部长道:“我是想关心,可有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但是,崔部长是真的关心你啊!”梁健抱歉地道:“毕部长,可实话,我也给你们都添了麻烦。有些事情我也做得不妥当,比如像鸳鸯浴之类的非常规手段,也不入流,不像是阳谋,而更像是玩阴的。”毕部长道:“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是你能够意识到,就充分明了你有反省能力。这一点非常好。我们相信,你会更加成熟。”梁健马上道:“谢谢毕部长的信任。” 毕部长又:“今,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这件事情开始,高层首长才算是真的注意到了你。那我和段首长一起去了高层首长那里,高层首长在批评了我们弄错情况之余,还问了一些你的情况。平时,高层首长对省级干部最多问一句,就不感兴趣了。但是,关于你,他竟然问了两句。” 一句和两句,真的有区别吗?梁健心中暗笑。也许只有毕部长这样长期在组织战线工作的人,才能体会“一句”和“两句”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区别。既然毕部长这是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一种信号。梁健立刻感谢道:“谢谢毕部长,我会继续努力的。” 毕部长道:“还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了。下次你来华京的时候再吧。”梁健:“是,这里一得空就回华京,拜访毕部长。”毕部长道:“以江中的工作为主,稳住,一如既往。” “稳住,一如既往”。 挂了电话之后,梁健将这话重复了两遍,牢牢记在了心中。梁健猜测,毕部长的不方便在电话中的“还有些事情”,应该是跟副书记职位有关系了。梁健的心中不由激动了一阵。尽管梁健对自己过,到江中的真正目的,并非是为了职务,但是有了越高的职务,就能干越大的事业。所以,面对一个更高的职务,梁健完全不动心,那是假的。关键还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前进。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71戚明阻扰 金灿走了进来,她头发剪成了碎发,微微垂于两耳以下,还不到肩头,脸蛋精致而光洁。她今身穿的套装,胸口不低,但是饱满的部分还是高高隆起。总的而言,梁健看到的是一个更加精神焕发、气质优雅的金灿。权力可以改变一个男人,同样也可以改变一个女人。当了政府秘书长后的金灿与当副秘书长时的金灿,也是大不相同。 梁健见到这样的金灿,不知为何,心情都大好了。他:“金灿,看来秘书长这个岗位你适应得很快。”金灿没有笑,却是很沉稳地道:“其实才刚刚开始,复杂的事情都还没有遇上过呢。李秘书长,让我要有心理准备,任上肯定会碰上问题,也许是很复杂的问题。”梁健笑了笑:“我们工作的主要任务,就是解决问题。问题永远都会有,也永远解决不完。当干部的,就是在解决问题、处理矛盾中,丰富自己的经验、完善自己的人格。想明白这一点,也许就不会太担心未来的问题和矛盾了。” 其实金灿这几,为了适应秘书长这个新的、更重要的岗位,心里还真有些焦躁、不安和紧张。此刻,听梁健这么一,她是真的有些领悟了:当领导就如冲浪选手一般,问题就如冲过来的海浪,如果你把它看成是可怕的东西,那就会度日如年、处于焦虑当中;但如果视之为一次次的挑战和训练,那心态就完全变了,甚至会渴望这样的挑战。金灿道:“谢谢梁省长的教诲。” 梁健笑道:“教诲谈不上,只是跟你分享一下我的体会和感受。对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金灿就将手中的文件夹,翻开,送到了梁健的跟前。梁健看到这是一个方案,标题是《关于省政府办公厅内设机构中层竞争上岗的方案》。梁健点了点头道:“是该搞一次竞争上岗了,年轻干部积压不得。”这是梁健一贯的想法,他自己也是从乡镇上来,曾经就被领导打压过,感同身受,为此也不希望手下的干部遭遇那种苦苦等待的情绪。这种情绪,搞不好就会让人心变异。 虽,人会在挫折中成长。但是,梁健更相信一个有希望有盼头、有优胜有劣汰的良好环境,更加能促进干部的成长。他再次嘱咐:“这次的竞争上岗,要体现公平竞争,不应该只是提拔领导身边的人。”金灿道:“是,梁省长。李秘书长临行前,就把你的这点要求对我强调过。我们也一定会去这么做的。”梁健心想,看来李瑞虽然去华京比较仓促,但是方方面面他都照顾到了,也交待好了。下次去华京,要去看看他。 梁健稍稍浏览了一遍方案,只看了目标岗位和职数,就在上面签了个字。梁健现在对金灿的工作很放心,这也为他自己节约了不少的时间。金灿将文件夹合上了,又对梁健:“梁省长,现在我的岗位发生了变化,梁省长你这里我还是会顾,但是可能精力上会顾不过来。上次,梁省长过已经物色了副秘书长人选,是不是可以早点到位?” 梁健微微抬起了头,他:“上次,这个人选已经提交省委常委会了,但当时副书记高安雄提出了反对意见,就被否决了,常委会上下一步要对这个岗位实行竞争性选拔。”金灿道:“现在情况不是发生变化了吗?高安雄已经被移送检察机关。我认为,梁省长可以再向两位主要领导去争取一下,不定会有结果,这毕竟是梁省长自己的副秘书长啊。” 梁健看了眼金灿,觉得她的建议不错,:“好,我去跟两位主要领导争取。这个事情的确要尽快落实掉,否则会把你累垮,也会耽误工作。” 金灿出去之后,梁健就去了沈伟光那里。正好沈伟光有空,梁健就走入了沈伟光的办公室。沈伟光在办公桌后面,请梁健坐了。等卢上了茶之后,沈伟光双手在椅子扶手上缓缓来回捋着,道:“梁健同志,你来得也正好。如果你不来,我这两本来就想找你谈谈。”梁健道:“沈书记请。”沈伟光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前期是陈筱懿、刘甫团,这次又是高安雄,一年之内,领导班子成员有三个出事。我现在每就跟脚下踩了雷一般啊,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炸了。我也不知道,华京会怎么看我们这个班子?” 梁健看到沈伟光脸上的忧色并非像是装出来的,他就道:“沈书记,其实我觉得,沈书记倒也没有必要为这个事情忧虑。他们三个人出事,大部分还是跟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有关系。我相信华京方面应该也能理解的。”沈伟光摇了摇头道:“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啊。在一岗,就有一的责任。前任的责任,华京会追究;现任的责任,华京也会追究。这不仅仅事关我这个书记一个人,也涉及到每个班子成员的命运,甚至关乎江中的事业和老百姓的生活。我们这个班子真的不能再出事了。梁健同志,你是不是?” 这话的时候,沈伟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梁健。梁健起先还有些奇怪,但是不一会儿他就立刻明白了沈伟光的意思。无论是陈筱懿、刘甫团和高安雄的落马,都是跟他梁健有关系。作为掌控整个江中大局的省书记沈伟光,怎么可能会对此一无所知呢?所以,沈伟光才会有意识地对他梁健出这番话来! 梁健领会了沈伟光的意思之后,就道:“是啊,江中需要一个稳定的政局,也需要一个勤廉的班子,来推进各项工作任务。”沈伟光这才点了点头道:“是啊,时不我待,年底将近,各项工作任务如山头一样压过来了,特别是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安保任务,出不得半点的差错。梁健同志,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多操点心了。”梁健回答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沈伟光又道:“我要跟你沟通的事,已经完了。你这次过来,也有事吧?”梁健答道:“是一件事。我这边,因为金灿同志提拔担任了省政府秘书长,我就少一个副秘书长来联系分管的部门。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上次常委会上,组织部提出了镜州市的朱怀遇同志,但是高安雄反对,这个事情就搁浅了,要等竞争性选拔。竞争性选拔需要时间,我不知道省委什么时候能搞?本来是可以等,但年底工作任务重了,我怕没有副秘书长会严重影响工作。” 沈伟光道:“这个事情是事。当时若不是高安雄反对,我当时就认为还是通过算了。毕竟,竞争性上岗我们也搞了好多年,提拔上来的干部,你有多优秀,也不见得。所以啊,我这方面没有什么意见。这个事情,你跟戚省长汇报好,他同意了就调人吧。”没有想到,沈伟光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梁健了一句“谢谢沈书记”,就告辞离开省委,去了省长戚明这里。 戚明也是刚刚开完一个会议,梁健汇报了调一个副秘书长的意思之后。戚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记得,这个问题上次常委会上已经讨论过了,要通过竞争性选拔的方式来产生省政府副秘书长吧?”梁健:“当时,要搞竞争性选拔的事情,是高安雄提出来的,而且他当时提出的人选郁波红,也多多少少有问题。现在已经到了年底,各项任务都比较重,我怕到时候要忙不过来。” 戚明却坚持道:“高安雄虽然被免职了,但是他要竞争性选拔的建议,并没有错。我们不能因人废言是不是?你看中的朱怀遇是一个一般岗位的正处级干部,就这么提拔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恐怕很多正处级干部、副厅级干部都不服。如果,你看中了省直部门的哪个副厅级干部甚至正厅级干部,你调过来,我没有意见。但如果看中的还是镜州的那个干部,我的意思是等一等吧。至于工作方面,就艰苦一下吧。作为省政府的党组书记,对干部任用的入口关,我还是得牢牢把住啊。这一点,梁省长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个球!梁健差点就爆了粗口。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梁健就打了电话给熊叶丽,问她,上次常委会上要开展副厅级干部的竞争选拔,组织部确定开展的时间了没有?熊叶丽却道,最近都不会再搞了。梁健很是惊讶,问为什么。 熊叶丽解释道,关于竞争性选拔干部工作,华京方面有了新的精神,要强化党-管-干部的原则,副厅级及以上干部,原则上不通过公开选拔的形式产生,要求各级党委切实承担起培养好干部、教育好干部、使用好干部的工作,切实把党-管-干部工作牢牢抓在手上。 熊叶丽还,就在前,王部长还带着她分别向沈书记、戚省长两位主要领导作了汇报。 这么看来,戚明根本就知道近期不会开展竞争性选拔工作,却还要让他等! (本章完) 正文_2172新人到位 朱怀遇提拔到省政府的事情暂时没有结果,但这不等于梁健就会放弃,他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等待着时机。时间过得快,转眼又是周五了。下午,梁健在瞌睡当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睁开了眼睛,窗外竟然下气了瓢泼大雨。难道自己是被这大雨声给惊醒的?梁健从隔间中出来,走到窗边,看到夹杂雨水的大风将下面的香樟树和广玉兰刮得东倒西歪。 都已经是临冬时节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简直就跟夏的台风一般了。梁健忽地想起曾读到过的古诗《上邪》就曾写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这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今在初冬刮点风、下些雨,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梁健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大雨,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当中。 前段时间,将推开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上了省政府常务会、省委常委会,并以文件形式下发。各地市到底做了没有呢?梁健现在对地市和部门都不太敢相信,好多事情,好像都要上面死死盯着,不停地督察、检查,才能推进下去,上面一旦不动,事情大多也就悬在那里,动也动了。为此,梁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到底有多少地市在推进这项工作? 梁健本来想立刻就下发通知,下去检查这项工作的落实情况。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做不对头。一方面现在时机不对,临近年底,面上工作开始收官,十二月份又有互联网大会,不适合督察个别项目了。另外一方面,老是用督察的办法去推进工作,还真不是个事,省政府带了那么多部门下去,看上去风风火火,但实际上仍旧不过是走过场,回来之后,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得想点别的办法来推进工作。那么,用什么办法效果最好呢? 梁健似乎刚刚有点思想的火花,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牛达,还引了一个女子。熟人。“梁省长,你好。”蔚蓝!牛达要给蔚蓝倒茶,但是蔚蓝:“牛主任,我自己来。别忘了,我现在跟您是同一性质的工作。”牛达却坚持道:“蔚处长,不管你现在的工作跟我一样不一样,到这里你就是客人,让我来吧,否则梁省长该批评我了。”梁健也:“蔚蓝,你过来坐吧,让牛达来吧。” 牛达将茶杯放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梁省长、蔚处长你们聊。”蔚蓝端坐在沙发上,一件酒红色圆领针织衫,一件灰色宽腿长裤,腰间是一个圆扣的皮带,半长的发丝弯到了白皙颈项边,发端有些秋叶的色彩,整个人又清爽、又精神,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估计都会心生好感。 梁健看着蔚蓝道:“已经报到了吗?”蔚蓝笑着一点头道:“上午来报到的,已经做好交接了。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正式跟着王部长了。”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新的开始,我相信你肯定能干得不错。”蔚蓝:“其实,还是很有些紧张的,毕竟以前都是在乡镇街道工作,虽然当过了街道的一把手,但当时每年能见到一两次市委书记、市长都已经不错了。可现在,很有可能直接跟市委书记、市长打电话了。今就有一个市委书记打电话给我了,下周要约见王部长,语气好客气。” 梁健笑了,笑得很爽朗。蔚蓝见梁健笑自己,也就不把梁健当领导看了,翘起了嘴角、红着脸:“梁省长,你就尽情笑话我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梁健见到她被自己笑得尴尬,就收起了笑,道:“慢慢会习惯的。我当初从区里到市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别你现在直接从街道到省里了。”蔚蓝:“我这人有些直,以后你要多帮我啊。不过,恐怕你现在是常务副省长,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 梁健:“谁的?如果没有时间管你,我也不会向王部长推荐你了。既然推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既然推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这话梁健只是随口出的,然而蔚蓝白嫩的脸蛋顿时就变得粉红了。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话,恐怕是引起了蔚蓝的什么联想了。他忙转移话题:“我刚才听牛达称呼你蔚处长。你一来,王部长就给你解决职务了吗?”蔚蓝道:“是的,王部长很关心。她,为了对我负责,让我安心工作,就把我的副处级解决了。我现在的职务是省委组织部研究室副主任。” 梁健点头道:“王部长原来在用干部上还是有魄力的。我这里的牛达,副处级还没有解决,不过也快了。”蔚蓝:“我的这个事情,本来想谢谢你。不过我想,与其一声谢谢,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周末了,一起回一趟镜州,敢不敢?朱怀遇要请我们吃一顿饭。” 梁健想了想道:“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能把我吃了不曾?”蔚蓝嫣然一笑:“那可真不一定。” 梁健:“今下班后就过去,明一早让老朱带我去看地下管网建设。”蔚蓝笑道:“你到底是去吃饭的,还是去督查的呀?如果你去督查,老朱可要把我骂死了。”梁健道:“既要吃饭,也要督查。” 下班之后,梁健就让驾驶员将他、蔚蓝、牛达一同送到了高铁站,三人乘坐高铁,只用半个时就到了镜州。朱怀遇已经自驾来接他们了。上了车之后,梁健看到车上没有别人,只有朱怀遇一个人,就笑着道:“今没有叫焦啊?”朱怀遇道:“我也得注意形象啊,车子上带着一个不是老婆的女孩,也不大好。”蔚蓝笑着道:“老朱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形象了啊?”朱怀遇笑着道:“再不注意形象,以后都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梁省长反正是省领导,你蔚蓝也已经当省领导的秘书了,我还在镜州挣扎呢!”老朱这话中似乎有些酸酸的,也似乎没有那种意思。 梁健只是在一边笑着,并没有多。 吃饭是在市区的一家四星级饭店,也安排梁健在这里住宿。进入了包厢,看到焦在里面等着他们。焦上身是紧身线衣,下身是蓝色短裙和打底裤,尽显窈窕的身材。蔚蓝就笑着对朱怀遇道:“我还真以为今你没有叫人呢,原来早就让焦在这里等了。”焦朝梁健甜甜一笑,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梁健与焦打过招呼,来到了窗口,往下看去。 一条马路车水马龙。对面是镜州的一家百年老店,卖粉丝、千张包子、馄饨等传统美食。以前,梁健还在镜州工作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来这里吃东西。如今重回这里,店还在,心情却已经完全变了,再加上阴雨的气,心情也多多少少有些感伤。 但看到马路上的车辆,以及身穿雨衣、骑着电动车赶回家的路人,梁健顿时感觉,自己的这点感伤其实是很奢侈的。 大部分的老百姓都过着油盐酱醋的平凡生活,像自己这样想要进宾馆就进宾馆、想要到店就到店,今宁州、明华京,出有秘书服侍、入有女服务员等着的生活,在这个国家中能有几人?这就是生活待遇,但是这些生活待遇是政治待遇变现过来的。而自己的政治待遇,归根结底是国家赋予的、是老百姓给的。 吃过了晚饭,梁健就对朱怀遇道:“明,你带我去看地下管网建设。”梁健这话一出口,蔚蓝就对朱怀遇:“老朱,你别怪我啊。我并非有意让梁省长来检查你的工作的。”朱怀遇却认真地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只有一种人才会害怕领导来检查工作,那就是一套、做一套的人。地下管网建设是梁省长交给我的工作任务,我是日夜兼程地在推进。所以,现在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上次毕部长来,我们只看了一个点,但是明我可以带着梁省长看整个地下管网,里面基本已经贯通了。你明也要陪同梁省长一起啊。别被我们震撼就行。所以,我非但不会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呢!” 梁健听了就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第二,雨已经停了。朱怀遇一早就来接了梁健、蔚蓝、牛达一起去他所在的黎山度假区,来到了地下管网的路口,将三个安全帽递给了他们。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个上午。上次,梁健只陪毕部长看了一个点,但是他担心黎山度假区的地下管网只有这一个点,但是今这么一看,他就完全放心了,这个工程的推进很快、规格很高、安全方面也做得很到位。 梁健很满意地问道:“大概还有多久,工程能够完成?”朱怀遇答道:“大概还有大半年时间,主体工程就能全部完成了。”梁健点了点头:“等主体部分完成了,你就来省里吧。”蔚蓝笑着道:“老朱,这是梁省长对你的承诺呢!你终于也可以来省城了。”朱怀遇道:“这些不敢多想,先把手头工作干好。”朱怀遇能出这种话来,明他也慢慢成熟了。 下午,梁健在返回宁州的路上,却接到了方华的电话:“梁省长,我听有一个人要去你们江中了。你知道是谁了吗?” (本章完) 正文_2173交给放心的人 梁健不由为之一愣,随后又问:“你的‘要去你们江中’,具体是什么意思?来年终检查,还是长期……”梁健的话还没有问完,方华就打断了他,:“当然是来当省委副书记啦,你们最近不是空了一个位置吗?”梁健心头一紧,有些走神,只能回答道:“哦,空确实是空了一个。”方华:“我也是刚听,想着还是早点透露给你吧。当然也不一定准。”梁健就:“谢谢方秘书。”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胡首长让她透露给自己的,还是方华主动透露给他的。但不管是哪一种,感谢都是要的。方华道:“首长找我有事了,以后有空再聊。”着,方华那边的电话就挂机了,只剩下干巴巴的“嘟嘟”声音。 梁健的目光移到了窗外,从镜州到宁州的这段高铁,行驶在山丘之上,树木、山头、湖泊飞快地向后滑去,宁静而悠远。但梁健的内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蔚蓝没有立刻回宁州,所以只有牛达陪着梁健。牛达也发现了梁健接完电话之后,神情就变化了。但是他也不好问。一会儿之后,牛达就听到了梁健的吩咐:“牛达,你现在就帮我预定一张去华京的高铁票。等会到了宁州站,我就直接转车,你就回去好了。” 牛达猜测梁省长肯定有重要事情,立刻答应道:“是,梁省长,我这就预定。”一个时之后,梁健又已经在前往华京的高铁一等坐上了。他不由想到毕部长对他的那句话,“还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了。下次你来华京的时候再吧。”梁健却一直没有去拜访过毕部长。看来,自己的政治敏锐性还是不够。 下午三点,梁健从华京南站出来,他与毕部长的秘书苏棚打了电话。苏棚去请示之后回复道,毕部长要晚上六点半以后才有空。让梁健吃过晚饭之后再去。梁健答应了。梁健就先去了华京大学,找自己的妻子项瑾。项瑾与梁健来到了无名湖边。傍晚的夕照,银杏的金黄,将湖边的所有人都染成了金黄色。两人走在其中,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项瑾就问梁健:“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脸上带着一份焦虑。”梁健自嘲地一笑:“也许,我还是在乎那个副书记岗位的。其实,不应该的。我去江中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是为了位置。但现在,看到副书记这个岗位空着,我还是很想去坐。但,这是为什么……我也许太在乎了……”项瑾停驻了脚步,俏灵灵地望着梁健,道:“在乎,就去争吧。我支持你。”这话让梁健为之一愣,他:“我以为,你会让我放弃这次的机会,回归初心。”项瑾道:“回归初心有好多种途径,一种是回去,一种是往前走。哪一种都可以,关键是不留遗憾。我觉得,你的心里没有贪欲和腐败的基因,想着能做更大更好的事,就都没有关系。” 瞧着项瑾鼓励的目光,梁健感受到的是幸福。这种幸福,是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理解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幸福。两人在华京大学的食堂之中吃过了晚饭,梁健将项瑾送上了越野车。项瑾摇下车窗,对梁健:“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他们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又不肯早睡了。”梁健笑着道:“让他们等着我,跟他们玩被套荡秋千。”项瑾朝他笑着点了点,车子就开动了。 梁健自己打了车前往中-组驻地。毕部长果然还在等着他。梁健道:“毕部长,打扰了,这都六点多了。”毕部长也不跟他寒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道:“今就过来了,是听到什么了吧?” 开门见山,更无需拐弯抹角了,梁健老实地点了点头道:“是,毕部长。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听有人要到江中来当副书记?”毕部长看着梁健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个事情早上才提上日程,下午还在关键的首长之中沟通呢。各方角力得很起劲。”梁健不话,也不适合问具体的情况,等着毕部长下去。 毕部长却不,也看着梁健,神色严肃了起来,然后问道:“现在,我来问你,对省委副书记这个岗位,你怎么想的?”梁健耳边就响起了项瑾的那句话“在乎,就去争吧。我支持你。”梁健心中一动,就对毕部长:“如果有机会,我想要争取。”毕部长严肃的脸上,忽然浮现了笑容,他:“我要的就是你这种肯定的回答。不扭捏、不做作。敢想,就是敢担当。”梁健脸上却没有露出笑来,认真听着。毕部长又:“我和崔部长,都在替你争取呢!”听到崔部长和毕部长都已经在为自己争取,梁健的心中一暖,他立马:“谢谢首长。” 毕部长又:“但是,并不一定能成功。这次,情况有些复杂。还有一方也提出了一个重要人选。我想,你应该也听过这名年轻领导了,他就是北川。” 北川?梁健的心里不由得一惊。北川这个名字,是在近几年的政界,已经变得越来越耳熟能详了。如果没有弄错,北川应该也是八零后,年纪上与梁健也不相上下,具体的情况梁健不是特别清楚了。但是,梁健知道,北川自从到了群团组织高层之后,仅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让他自己的名字,受到各方面的关注。今年,也不时听,此人很有可能外方,在地方大员的岗位上进行锻炼。北川的竞争实力的确是很强的,一点都不输给梁健。 然而,梁健的脸上依然是镇定的,他只了一句:“原来是北川。”毕部长注意地观察了梁健一眼,随后嘴角又显露了一丝笑意。因为他在梁健的脸上,没有看到惧意、也没看到退缩的意思。他认为,自己一直看好梁健,是没有错的。这段时间以来,毕部长一直在用不断的观察印证这一点。培养一个干部,必须看对人,看错了,这种失误是无法挽回的。 毕部长又问梁健道:“如果是北川来竞争这个岗位,你会让吗?”梁健一笑道:“我没有任何理由让,毕部长和崔部长这么关心这么支持,我没有理由让;我对江中更熟悉,我也有自信为江中百姓谋福利,我更不能让。”毕部长点了点头:“好,你不让,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让。我和崔部长会尽一切全力为你争取。” 话到了这里,梁健知道自己该起身告辞了,他站了起来,对毕部长:“谢谢毕部长,我先回去了。”“好。”毕部长也站了起来,“我也回去了,跟你一起下去。我们走楼梯吧,一都没有怎么运动。” 在安全通道中,两人一同下楼,脚步声啪啪响着。毕部长忽然问道:“听,你想把镜州的朱怀遇调进省政府办公厅担任你的副秘书长,没有被同意?”梁健一阵惊愕:“毕部长这个事情都知道?”毕部长笑道:“永梅同志昨来过,对我了这个事情。她还,还有些省领导你任人唯亲,其他人都不用,偏偏要用一个很一般的处级干部。”梁健心头更是一惊:“我只是觉得他做事我比较放心。毕部长,您觉得我这样有不妥吗?如果有……”毕部长摆了摆手,低声对梁健道:“我觉得你这么做没什么不对。我们用人就要用放心的人,以后权力也要给放心的人。” 这话,毕部长是在下楼梯的时候,随口的,仿佛就跟“今的气不错”一样随便。但是,在梁健听来,这绝对不是随便的话,而是一句交心的话了,只是用随意地口吻了。梁健心中,对毕部长的感激之情更加的浓郁。 回到家,霓裳和唐力还真在等着他玩“被单秋千”的游戏。梁健和项瑾一同陪着他们,玩得很疯,最后两个的带着甜甜的、满足的笑,睡着了。梁健和项瑾终于有时间温存了。 第二,梁健回到了江中。周一,省政工作报告的初稿已经出来了,金灿呈送给梁健来审阅。梁健对其中的几个法提出了修改意见,并要求加入两块内容,一块是生态环保方面,另外一块就是互联网大会的安保工作。他:“金灿,有些法,如果能用新词,就用新词。”金灿点头:“知道了,梁省长,我们再去研究。”梁健又:“辛苦了,报告初稿的质量整体是不错的。”金灿朝梁健一笑,这笑中带着一丝温柔,也让金灿看起来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妩媚:“不辛苦,梁省长。” 第三,梁健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据华京方面将会派一个工作组来,指导江中做好国际互联网大会的筹备工作。这对江中来,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好消息,这明华京方面非常重视这次的国际互联网大会;不是那么好的消息,这也明,华京有些不太放心江中单方面做准备工作,担心江中会把事情搞砸。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复杂。 大家也很关心,这个指导组会是谁带队来?而空缺的省副书记,又何时才会到位? 这给了江中官场很大的想象空间。 (本章完) 正文_2174北川之人 那晚上,梁健接待国土部的领导。那位领导对宁州房价控制的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梁健本人给予了很高的赞赏。国土部领导,现如今江中省的副书记空缺,他认为梁健很合适。这是酒后的话,也是在系统范围内的话。这要么明,国土部的该领导消息不灵通;要么只是在酒场上,故意让梁健开心开心。梁健当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他的手机微信来了,梁健打开一看,是蓝的微信,写着:晚上有空,来咖啡馆坐坐。梁健立刻回复:晚饭结束就来。 国土部的领导喝得很嗨,本来是要缠着梁健喝的,好在省国土委的办公室主任是个女的,酒量也非同一般,上来帮助梁健挡了好几杯酒。很快,国土部的领导,就盯着美女办公室主任喝了。他望住美女办公室主任的眼睛,慢慢也就湿湿的了。梁健就知道自己全身而退已经没有问题。 晚饭结束,梁健立刻来到了香格里拉饭店。他让傅在车里等着自己。现在梁健觉得,能不单独行动,最好是别单独行动,有驾驶员在总会好一点。 进入了酒店咖啡馆,梁健很奇怪,蓝今并没有在咖啡台的后面做咖啡,而是坐在角落的沙发中,正在阅读一本书。梁健走过去,蓝把书放下。梁健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流动的盛宴》。梁健很久以前,尚在大学时代读过,这是海明威的书。蓝对服务员:“给我们来两杯咖啡,美式的好了。”梁健笑看着她,问道:“今不做咖啡了?”蓝:“最近,感觉自己做咖啡的技艺没有什么长进,我要休息一下,沉淀沉淀。”梁健笑着道:“听你这么,怎么感觉你们做咖啡,也有晋级上升?”蓝看了梁健一眼道:“那是当然,做咖啡是技术活,任何技术活都有等级。就像你做了常务副省长,还想做副书记一样。” 梁健望住淡雅、精巧的脸孔:“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做副书记?”蓝:“我是猜的。”梁健有些不太相信,问道:“真的仅仅是猜的吗?”蓝:“猜的。不过,我还听,华京方面要派一个人来江中。”梁健的双眸更紧地望着蓝:“你知道的真不少。”梁健想起,上次蓝告诉过他,胡首长会去灵音寺。这就足以明,蓝与高层之间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梁健越来越感觉,蓝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美资企业董事长。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梁健就问道:“那你倒是看,华京方面要派谁来担任副书记?”蓝却:“我只了,华京方面会派一个人来,但不会直接担任副书记。”梁健又是一愣:“不会担任副书记?”蓝重复了一句:“不会直接担任副书记!”梁健就更加好奇了:“那会是担任什么?”蓝笑笑:“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职务的安排过两就知道了。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名叫北川。”北川!这跟毕部长对他的别无二致。梁健只知道,这个北川的名气很大,但是他具体情况,并非很清楚。胡蓝能出他的名字,会不会对这个人也有所了解呢?梁健就感兴趣地问道:“对北川,你了解多少?” 蓝:“不多,但我也了解一些。他的家庭是部队背景,他的父亲特意将他长期放在部队锻炼。直到7岁,才让他到了地方锻炼。先是到某县担任县长、县委书记,然后到某市委组部长岗位,再到团省委书记岗位,然后进入国家群团组织,在半年前他已经在国家某部委担任副职。政界很关键的岗位,县委书记是基层一把手、组织部长是管人用人的、团委书记是青年工作更是快速上升的通道,他都呆过了。这个人,是重点培养对象。梁省长,你有没有觉得压力山大?”蓝平静的目光微微笼罩着梁健。 梁健感觉今的蓝,有点不像以前的蓝。以前的蓝,很少跟他谈论政界,然而今的她对北川的情况如此熟悉,就像她本人就是政界的一员,对政界的一切仿佛都耳熟能详一般。也许,正因为要跟他谈政界,所以蓝才不做咖啡了。今她是胡蓝,而不是蓝。 梁健却笑笑道:“压力一直都有。但不是来自于北川,而是来自于我自己。不论别人当什么,我还是我自己,我的性格变不了,我的步子也变不了。”胡蓝端着咖啡,端详着梁健:“那就好。我再向你一个事,我们美华酷高项目在定海进展很顺利,定海市长林海峰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梁健道:“我也盼着你们能早日投产。另外,我还想问你一个事情。”梁健盯着胡蓝的眼眸:“你的消息来源为什么这么灵通?你和华京有什么关系?你不单单只是美华的董事长,你还有其他身份对吧?”胡蓝抿嘴一笑:“你一连问我这么多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时间到了,你自然就都明白了。” 华京方面的确切消息终于来了。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定于11月15日进驻江中。会议在江中行政会议中心01会议室举行。中-组常务副部长、工信委主任陪同筹备工作指导组一同来到了江中。这是毕华今年第三次来到江中了。会议由省书记沈伟光主持,首先致了欢迎词。然后,由常务副部长毕华来宣读指导组成员名单。 毕部长开始宣读了指导组的名单。指导组组长:某部委党组副书记、副部长北川,同时挂职担任江中省委副书记。 这时候,坐在毕部长右手边的青年人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大家鞠了躬,然后又坐下。他就是北川。身材高大,身板厚实却不显胖,身穿一套深蓝色西服、白色衬衫,带着宝蓝色领带,没有戴眼镜、但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谦虚的微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随便。 大家听到他的职务是指导组组长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但听他同时兼任江中省委副书记的时候,交头接耳地声音微微响起来了。这时候,省书记沈伟光有意识地朝左右两边看了看,大家的声音立刻就停了。接着,毕部长继续念名单,工信委党组成员、副主任费海担任指导组副组长。费海的职务后面就没有其他挂职的职务了。其他组员也没有挂职。所以,北川的职务可以是最微妙的了。 除了梁健之外,大家都很诧异,但是无论哪个省级领导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梁健心中立刻就记起了胡蓝对他过的话,“不是直接担任副书记”。就算梁健也没有猜到,北川竟然会担任指导组的组长同时挂职担任省委副书记。这的确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试问又有多少人能猜得到? 省书记沈伟光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梁健的目光就朝沈伟光这方面看去了,沈伟光的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他认真在听着毕部长给指导组和江中提要求,随后工信委主任也从自己的角度提了要求。沈伟光就如何做好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各项筹备工作表了态,并问戚明有什么补充的时候,戚明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补充。 晚上沈伟光、戚明、梁健等省领导陪同了毕部长、工信委主任和指导组吃饭。华京领导同意少喝点酒,于是就上了酒。沈伟光、戚明、梁健等首先一起敬酒,欢迎华京来的领导。随后,沈伟光、戚明分别代表省委、省政府敬酒。沈伟光敬酒的时候,没有冷淡也没有太过热情,按照一般的礼仪完成了敬酒的程序,随后低声与毕部长了几句话,毕部长点头似乎表示同意。 然而,戚明在敬酒的时候,却表现得很有些亢奋。他敬毕部长的时候,就道:“太感谢组织部这么快既给我们送来了指导组,又送来了副书记。中组的效率,值得我们地方学习。”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挂职”两个字给省略了。 当他敬北川酒的时候,表现得更为热情:“北川部长,不,现在应该叫北川书记了。你到江中来指导、来工作,我表示十二分的欢迎。有你来了,我相信国际互联网大会的筹备工作一定能顺利开展。”他低声又对北川了一句,其他人没有听到。但是,北川本人是听到的。“我希望你,在互联网大会之后,直接留下来。”北川表示了感谢:“谢谢戚省长,我们的工作以后需要戚省长多加支持。” 梁健在酒桌上,更多的精力,并没有放在主要的领导上,也没有放在新来的北川上,而是给每个组员都客气地敬了酒。他刚刚坐了下来,却见指导组组长、挂职副书记北川,端着酒杯向着自己走来:“梁省长好,我听很多人起过你,所以虽然未曾谋面,却已久仰大名。” (本章完) 正文_2175内部分歧 梁健也忙站起来,端起了酒杯,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道:“北川组长客气了。”梁健没有多,把自己杯子中的半杯红酒都喝了。不知什么时候,省长戚明却已经来到了梁健的身边,插话道:“梁健同志,我们的称呼上,应该变一变。北川组长没有错,但是我们称北川书记肯定更好。既然北川同志,挂职担任了我们这里的副书记,那我们心里就记,也就是我们江中的自己人。来,我们一起来敬一敬北川书记吧!”沈伟光也听到了戚明的这些话,目光就朝戚明这边瞥了一眼。戚明浑然不觉,还是拉着梁健,来敬“北川书记”。 坐在主宾位置上的毕部长没有话,脸上因为酒意而泛起了红光,一丝笑挂在了嘴边。他也时不时地会看看梁健,脸上也有着笑意。工信委主任笑着道:“好啊,指导组和江中本来就应该打成一片。所以,中-组让北川同志,出任指导组长并挂职担任副书记,此举真是一举两得,高明啊!北川同志,我们也要一起来敬敬毕部长啊。”北川马上道:“这是必须的,主任你这个提议好。” 给毕华敬酒的时候,北川很谦虚,杯子放得很低,他的杯口碰到的是毕华杯子底部的地方。毕华也不客气,喝了他们敬的酒。毕部长和工信委主任还是把酒的总量控制住了,不让多喝,这是形象问题。尽管喝得不多,在酒桌上,梁健还是看到毕部长似乎对北川也很看好。 梁健记得,毕部长曾经,他和崔部长都会为他争取。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争取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因为副书记还是被人家挂职了去。下一步,等互联网大会结束之后,北川的安排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拿掉“挂职”两个字,正式担任江中省委副书记,那下一步肯定就是考虑出任省长了。第二种,就是换一个省,直接出任省长。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他有了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组长、挂职江中省委副书记两个重要岗位,换个省出任省长也是水到渠成。 上面替北川考虑得可真够周到的,进可攻、退可守,不论哪一招棋,最后通向的都是地方大员的路。梁健感叹,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主食之后,晚饭就结束了。毕华、工信委主任被沈伟光、戚明、北川等簇拥着往前走着。过道就这么点宽度,再挤上人去,连路都难走了。所以,梁健就不急不缓地走在后面。 他也理应走在后面,沈伟光、戚明比他职务高,现在从华京来的指导组长、挂职省委副书记北川虽然是平级,但人家是华京指派下来的,相当于是古时的钦差,地位比梁健要高。所以,他不需争、也没有理由争。沈伟光显得淡定,戚明脸上笑得有些夸张,北川显得平静、但是眼中却遮掩不住地透出一丝兴奋。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除非你把眼睛闭上,否则内里的东西,多少都会从这扇窗户之中透露出来。 毕部长本来也跟边上的人交谈着往前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梁健同志呢?”他转过头来,目光找到了梁健,就慢了一步。其他人也都同时停了下来,毕部长却对他们一挥手:“你们继续走吧,我问梁健同志一个事情。”戚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北川眸中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反而,沈伟光却把这当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工信委主任道:“我们先走,主任,下周我找个时间要专门去拜访您……”“客气客气,直接来就行……”沈伟光和工信委主任继续走,戚明和北川也只能继续往前。 毕部长和梁健就落后了几步路。毕部长似乎有意将速度放慢了,直到前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话。毕部长才特意对梁健道:“别被别人的脚步,打乱你自己的节奏,相信你会走出你自己的路。”然后,毕部长的手,在梁健的背上很温和地拍了两下。然后,毕部长又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走去了,几乎没有给梁健回答的时间。 “别被别人的脚步,打乱你自己的节奏,相信你会走出你自己的路。”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对梁健来却已经够了。一辆考斯特将毕部长、工信委主任等人送到了酒店,北川在招待所的房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也就在酒店暂住。梁健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但是礼节都已经到了。 北川入住酒店的房间,打开了自动窗帘,看到了东湖的夜景和湖岸的高楼大厦。这就是宁州了!对北川来,这是他要新攻占的一座城池!经历过部队磨练的北川,习惯用攻城略地的思维来迎接每一次新的挑战。在来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到了江中之后,他最应该关注的人,也许不是书记沈伟光,也不是省长戚明,而是常务副省长梁健。为什么?因为梁健才是他的竞争对手,梁健在华京方面也有强大的背景支持。 从这次自己的职务安排上,北川多多少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老爷子北国本来对他,他到江中的职务会安排指导组组长、江中省委副书记。但是,高层议了之后,却增加了“挂职”两个字。虽,这两个字也影响不到他什么,反而让他进退自如。然而,他却敏感到,这两个字很有可能是梁健背后的力量给按在他头上的。顶戴上被人多加了两个字,实权却大打折扣,让北川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但是,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他北川能做的就是采取主动。人家给他顶戴上加了这两个字,他就要亲手把它去摘掉,让人家见识自己的实力。所以,北川心里,其实留在江中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副书记,要比调到其他省份去当一个省长,让他更有成就感。北川告诉自己,距离互联网大会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他要迅速打开局面,让自己通过指导这次互联网大会锦上添花。打定了这个主意,他又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自动窗帘缓缓地闭合,将北川的身影关在了屋子当中。 这是宁州市一处高档住宅区。一座排屋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省长戚明正在里面翻阅一些报纸和杂志。今晚的酒不多,所有还能翻看与工作有关的东西,在讲话和指导工作中可能用得上。这时候,戚明的妻子庄彩云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了,放在戚明手边的桌子上:“听,省里又来了一位副书记?” 戚明没有放下手头的杂志:“是挂职副书记,也华京派来的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组长。”庄彩云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梁省长岂不是有想法?本来很多人都在传,梁省长可能上副书记。”戚明终于放下了杂志,看了老婆一眼道:“在家里,就别称他梁省长了,就叫梁健吧,我才是省长。”庄彩云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城府不够深、胸襟还不够宽!老首长在的时候,当时就告诫过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出口来。官场忌讳这个。”戚明一叹道:“老首长已经不在了,否则我也不会在省长这个岗位上待这么多年,还是上不去!” 庄彩云道:“我感觉,江中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你下面的梁健,他也大有来头。现在来的北川,谁都知道他是重点培养对象。这两个人在下面,你不上就得下、不进就得退。”戚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显然意识到老婆的话是有道理的。在潜意识里,他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但是没有庄彩云得这么穿。听老婆这么一,戚明的思路倒是慢慢清晰起来了:“所以,这次北川来,对我来,就是一个重大的机会。” 庄彩云看着戚明道:“你为什么把北川看成是你的机会,而不把梁健看成是你的机会?”戚明:“梁健?不可能!他搞得那一套,我根本就看不上眼。什么环保啦、什么限购啦,都是对拉动经济增长没有好处的事情。老首长就曾叮嘱过我,在我们这个阶段,增长始终是硬道理,没有增长什么都别谈了,什么都别想!国家提倡环保、要抑制房价,但都是在保障增长的前提下,才能提。如果没有增长,哪来的税收?没有税收,国家如何运转?怎么干大事?怎么保障民生!我认为啊,什么环保、什么抑制房价,都还没有到时候!” 庄彩云看着省长老公道:“你这些得也许是实情,但是你也要看大势。其实,我认为,如果你能跟梁健好好合作,让他为你服务,你来主抓增长,让他去抓生态环保、抓经济转型等工作,就能里子和面子都顾得上。” 戚明摇头道:“算了,我跟梁健合作不到一起。我感觉跟他有些八字相克,尿不到一壶。”庄彩云道:“我看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你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戚明有些不耐烦了:“好了,你别再了。我要再理理思路,趁这次互联网大会的契机,我要推进几项大的工程。”庄彩云本来想再劝老公,在谋事之前,最好先谋人。但是,他看到戚明已经听不进了,也就不再多,独自一人出了书房,先去房间睡了。 牛达拿了会议通知进来,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与省委、省政府第一次工作对接会,放在明上午八点半。 八点半?这个时间倒是早。这么早,是不是要体现指导组务实的作风? (本章完) 正文_2176常务副组长 第二上午八点二十分,梁健就已经来到了会场,在省领导当中他已经算是早的了。但是指导组长北川、副组长费海和其他成员却都已经到了。梁健的秘书牛达替梁健将包放好,拿出了笔记本放在了桌上之后,就退出去了。但,会议秘书处却急坏了,因为指导组已经到了,其他领导却都没有到。 梁健就走到了会议桌的对面,主动伸出手去跟组长北川握手:“北川组长真早啊。”北川:“有职责在身,睡不好、起得早,吃过早饭就来了。到了之后,才发现来早了。”梁健意思性地一看表,道:“也都快到了。”梁健又热情地跟副组长费海以及其他组员一共9人握手,一个都没有漏掉。其中几个组员,在晚宴上就接受过梁健的敬酒,他们觉得梁健很真诚、也很热情。 这倒不是梁健装出来的,这也是他自己改变不了的一种习惯,待人接物热情但不造作。在你职务低的时候,人家或许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你是在献殷情,但在你职务高的时候,其他人就会认为是你的人格魅力。梁健与指导组成员握手过去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女孩与他握手的时候,却仿佛比与其他男人都用力了一些,这让他微微有些惊讶。再一看女孩子的脸蛋,她并非属于最漂亮的那种类型,但是皮肤非常好,眼眸圆而晶亮,犹如夜明珠一般发光,属于那种以气质取胜的类型。 梁健很有些奇怪,那的接待晚宴上,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女孩呀!但是,他又不好问,如果那人家也是在桌子上,岂不是等于那他没有注意到她!这是不礼貌的。祸从口出,有些话能不,就不罢。梁健回到了座位上,注意地看了一下女孩子面前的桌签,写着:金楠。梁健就疑惑,“金楠”,他是真没印象。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目光无意中又触碰到了金楠的眼神。金楠又冲他淡淡地一笑,带着点神秘、又带着点害羞。这让梁健不由对这个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产生了好奇。她到底是谁?“北川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反而来晚了。”戚明的声音传进来了。接着,沈伟光也进来了。梁健就只好把思绪拉了回来,集中精力准备开会。反正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了解的。 会议开始了。参加会议的是指导组全体成员,江中省这边是省委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宣传部长贾元成、公安厅长郑肖、副省长杨琴和宁州市长曲魏,以及相关省直部门的负责人。会议先由省长戚明介绍了筹备工作领导机构和前期筹备工作情况。 有一个变动让梁健有些意外:江中省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领导组,原本组长是沈伟光、戚明,副组长是其他副职,成员是相关省直部门负责人。但是,戚明忽然提出来:“沈书记,北川组长,我有一个提议,前期因为没有考虑到华京要派指导组这个因素,因此在领导机构中,没有设置常务副组长这一职务。但是,如今华京方面既然派了指导组,我觉得有必要增设一个常务副组长,用于与指导组的无缝对接。这个常务副组长由梁健常务副省长担任,沈书记、北川组长,你们认为如何?” 沈伟光和北川的目光碰触了一下,又看向了梁健。梁健没有任何的表情。北川却话了:“我觉得,可能没有必要为我们特别设置常务副组长了吧?只要指定一位领导联系我们就行了,也不一定是梁省长。毕竟,梁省长平时的工作任务也很重。”北川这么一,沈伟光却道:“我也同意戚省长的意思,我们江中还是设置一个常务副省长吧,可以跟指导组更好地对接。”北川道:“既然如此,我没有意见,根据江中的意见来吧,都是为了工作。”戚明就转向了梁健:“梁省长,那就辛苦你,要为北川组长他们服务好啊。” 为北川组长他们服务好。这意思里面,是要梁健放低姿态的意思了,传达出的也是梁健要比北川低一等的意思了。梁健并没有往心里去,了一声:“为指导组服务是应该的。” 随后,戚明又介绍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一是主体会场的建设和布置工作;二是主要区域街容美化工程;三是在食、住、行方面准备工作;四是招募培训翻译员和联络员工作;五是安保维稳工作;六是强化供水、供电、供气和网络通讯等安全管理。等等。可以,涵盖了互联网大会的方方面面工作。省里负责总体部署,宁州市委市政府负责具体落实。 梁健的目光转到了目前暂时主持宁州市委工作的市长曲魏。曲魏坐在那里记录着,他的脸色稍微有点暗,这是因为工作辛苦造成的,市委、市政府一肩挑,再加上承担了国际型大会这样的重任,辛苦是可以想象的,压力肯定也空前巨大。还好,梁健感觉他的整个精神状态是很好的。人只要精神状态好,身体就垮不了,适当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 会议上,戚明还强调,要强势推进安保区内的街容美化工作,目前安保区内很多街容美化工作还很不到位。我们一定要给国外首脑、媒体人员和友人一个美好的印象。这话戚明是单独的,而且转向了宁州市长曲魏。梁健当时并没很在意,事后才知道戚明真正要做的事情,却正是自己反对、腻歪的事情。 最后,北川讲话了,他代表指导组对江中已经做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并提出,这次华京派出他们担任指导组成员,虽是“指导组”,但更多的是沟通、商量和提出建议,目的只有一个,共同做好大会的各项筹备工作。他讲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们既然担负了“指导”的重任,从明开始,他们就要开始在宁州市域走走看看,才能提出科学合理的建议。戚明立刻就提出,明让江中筹备组常务副组长梁健陪同。 梁健手头还有其他很多工作要做,但是既然已经被确定为常务副组长,指导组第一次要求走访,他不陪同是不过去的。于是梁健就答应了下来。会议结束之后,走出会场的时候,北川又特意跟梁健握了握手,:“明要辛苦梁省长百忙中抽空陪同了。”梁健笑道:“北川组长客气了,是你们在替我们江中辛苦才对呀,有了你们的指导,我们的工作才更有方向。”北川道:“客气了。这样吧,我们两人都确定一名联络员吧。我这里是楠同志。”北川指的就是那个气质女孩金楠。梁健就:“我这里的联络员,就是我的秘书牛达。”其他的具体事情,就由联络员去对接了。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接到了曲魏的一个短信,约他吃晚饭,大体意思是,上次徐敏丽提拔为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的时侯,约过梁健,但是梁健也没有吃饭。今补上,并汇报一下情况。这两,梁健的心情就有点沉郁,所以也想找人聊聊,就答应了下来。晚饭,放在素荷那里。今有新的菜,上了清汤火锅。因为已经到了冬,就喝了白酒。 原女政治部主任、现任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端起了酒杯,道:“梁省长,我知道,这次能从省厅出来担任宁州的局长,一个间接的原因,也是因为你这里……”梁健却打断了他:“我们不这些。只要这次,你喝了酒,别马上倒下就行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徐敏丽却啥都没多,又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就喝了下去。然后,她望住了梁健的眼睛:“那你等着看我,会不会马上倒下吧。”不一会儿,徐敏丽的脸上就浮起了红霞,但是她这次却并没有马上就不胜酒力的样子。 曲魏笑着道:“敏丽当了我们公安局长后,酒量也有所提升。”梁健笑着道:“该不是你给她灌酒吧!”曲魏道:“哪里有啊,我请她喝酒,她还是基本不来。” 酒喝到了一定的程度,曲魏道:“梁省长,华京方面派一个指导组来江中,指导国际互联网大会的筹备工作,到底有没有必要呢?我想,最好别给我们添乱就好。”听到曲魏这么,梁健忽然就放下了酒杯,然后盯着曲魏:“曲市长,这些话,你在这里随口可以,但是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再也不许。否则,可能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你永远都只能是曲市长了。” 曲魏一听,知道自己失言,就:“梁省长,谢谢你的提醒。以后不论在哪里,都不会再了。我自罚一杯酒。”梁健:“自罚就不要了,我们一起喝吧,其实这也是提醒我自己。” 第二上午,按照预定的时间,梁健陪同曲魏去宁州考察大会筹备工作。没有想到,就在这一,两个人在意见上就产生了分歧。 (本章完) 正文_2177面子工程 一辆考斯特一早就在省政府大厅门口等候了,八点半不到的时候,一行人从门厅之中走出来,为首的正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梁健和指导组组长、挂职省委副书记北川。梁健身穿深蓝色的风衣、深蓝色的长裤和一双黑色皮鞋,一米八的身高,高大而有气度。北川则是一套黑色西服,白色衬衣,身高跟梁健不分伯仲、脸上比梁健肉多一点,身上也有一种雍容的气度。两人并肩走出,真是一股春风得意、手握重权的上位者气派。 一位人大的老领导正从这边走过,看到梁健和北川这两位年轻领导,心中不由一怔: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是他们年轻人的下了!省政府中的其他干部,偶然间看到梁健和北川,也为他们的气派所震慑。心中不由地闪过一个念头:以后,江中的政权会不会交到这两个人的手中?一个书记、一个省长?那谁来当书记呢?当然这也不过是那些人一闪而过的念头。 跟在梁健和北川身后的女孩金楠,也会有意无意地打量北川和梁健。在没有亲眼见到梁健之前,她一直认为他们的组长北川应该算得上是官场第一美男子了。但是,自从昨见到了梁健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官场第一美男子就变成了两个。甚至,她更看好像梁健这样的美男子。 梁健不是那种奶油生。金楠从梁健的眸子中看到了更多的内容。因为父母在华京的同一个政界,所以金楠对北川很了解。北川这一路走来,除了在部队里吃了些苦,可以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这些都是北川的父亲安排好的。但是,据她了解,梁健却完全不同,凭借自己的摸瓜滚打从基层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今。金楠这种刚参加工作就进入华京高层机关的女孩,简直就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莫名奇妙,金楠的心里却升起了对梁健的一丝疼惜。当然,这一丝疼惜,就如她自己评价的一样,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另外,她还要继续观察梁健和北川两个人,确信他们是否就是她认为的那种人? 考斯特驶出了省政府大院,第一站就是位于清江区的主会场。主会场选择在清江区,是因为清江区经过这几年持续投入和经营,已经被逐步打造成江中互联网产业的高地了。他们去看了会议场馆,宁州奥体会馆。在会馆的门口,宁州市长曲魏带着手下一班人,已经等候在那里。除了曲魏等官员之外,江中首富牛也在其中。 梁健和北川跟宁州的主要几个干部和牛握手。在一次招商会议上,梁健已经见过牛,当时感觉这个牛的确是有些牛气,并没有把他梁健当回事。牛今对待梁健的态度,还是非常克制,或者直接可以,仍旧有些不冷不热。但是,对待北川的时候,牛的态度却要好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光来。最近听,牛有意在华京设置第二个公司,也许他看到北川是华京派来的,所以更为热情。 梁健也没有放在心上,对曲魏:“曲市长,你给指导组介绍一下情况吧?”曲魏就带着北川参观整个场馆的布置情况。从目前的进度来看,场馆内的基本要件已经到位,但是在细节上正在完善。首富牛:“北组长,在整个大会期间,我们将实现整个清江区IFI无线网络全覆盖。到时候,只要在清江区内,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免费无线上网,全部费用和技术支持都是我们方夜谭公司的。”牛的公司正是方夜谭。这里面的寓意,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是可能的。 北川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给予了高度评价:“这个创意好,也是大手笔。但是在大会期间,一定要确保网络全覆盖和信号良好。”牛很有把握地笑道:“这一点请北川组长放心,我们已经进行了17次测试,技术上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还将对信号继续进行严格检测,直到大会结束。”梁健听了之后,也觉得牛这个家伙,虽然对自己似乎并不怎么友好,但是做事是真的靠谱,快五十岁的人了思维还是很活跃。对这种企业家,梁健打算抱着宽容的态度。只要在关键时刻,帮他们企业一把,牛对自己的态度,将会完全改变。这点信心梁健还是有的。 看完了场馆,梁健和北川一行人打算离开。牛独独对北川道:“盼望北川组长有空能来我们方夜谭走一走、看一看。”北川:“找个时间一定来,我到时候让梁省长陪同我一起来。”北川似乎感觉到牛没有邀请梁健,故意加了一句“让梁省长陪同我一起来”,也算是给梁健一些面子。牛也朝梁健看了一眼,但是梁健脸上面带着微笑,似乎并不很在意。 从主场馆出来,曲魏又陪同梁健和北川去松塘江看营救快艇,这是水上安保的一部分。清江区就在松塘江的南岸,所以将水上安保也考虑在内了,尽管很有可能根本用不上。六艘进口快艇在江面上荡漾着。北川上了快艇,船上的工作人员就向曲魏介绍,这些快艇的抗风浪能力和极快的营救速度。北川听了之后,对曲魏:“你们考虑的很周全。做好水上安保,也是确保大会安保万无一失的必不可少的一环。”北川的用词都是很准确的。他忽然兴之所至地道:“要不我们来乘坐一下试试?”工作人员自然很乐意演练,梁健却:“你们坐吧,我在岸上等你们。”北川问:“怎么?梁省长晕船?”梁健笑道:“是啊,北川组长明察秋毫。”北川笑着道:“那我们就不勉强梁省长了,我们去体验一下。” 北川他们乘坐的快艇,向着松塘江的江心快速驶去,中流击水、渐起朵朵浪花。但是,梁健却沿着松塘江高高的江岸向前漫步。梁健是会游泳的,他也从不晕船。他之所以不想乘快艇,是想要独自在这松塘江边走走。 来到松塘江,他不由就想起了当时协助省长张强治理松塘江的事情,还有高成汉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放眼向江水中望去,如今的松塘江已经跟当时的松塘江大不相同,江水虽未到达清澈的程度,但是至少不是黑、污、臭的了。但是,这与梁健心中清澈的松塘江还有差距。下一步,治水、治气,也许能同步推开。而且,他也有这个信心,只要真的去做,水可以恢复到澄清、空也能回到湛蓝。就算如今,张强、高成汉都不在这里了,但这件事情,他必须还要做下去! 梁健折返回来,北川他们也已经从快艇上陆续上来,口中还在表扬:“这快艇的速度是快。万一有事,也一定能第一时间开展营救。” 对前两个看的点,北川、费海等人给予了良好的评价。但是去看第三处走访地的时候,副组长费海却提出了让梁健和曲魏都不愿意接受的要求。 第三处就是之溪路,这是东湖景区边上的一条主干道。以后的国外元首从宾馆到主会场,再从主会场返回,都要途经这条之溪路。之溪路是老街,两边的房子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造的,所以外墙看起来都有了风雨的痕迹,隐隐约约地在梧桐树后面可以看到。在梁健看来,这老旧也有老旧的意味,这是岁月的痕迹,沉淀着广大市民的共同记忆。 但是,在费海看来:“这些墙面是沿街的,太旧,有些墙面上还有酸雨的污迹。曲市长,你们宁州,看看能不能把这条之溪路沿街的墙壁全部做一次新贴面和美化呢?”曲魏的脸色有些为难,随后看向了梁健。梁健没有立刻给他回应,曲魏就道:“费组长,这之溪路本身是我们的老街,有他独特的韵味。况且,如今距离大会也才一个多月时间了,现在开始做贴面、粉刷,这条街有十一公里,恐怕也来不及做完了。” 副组长费海一听就不高兴,他:“曲市长,你这些老旧的墙面有‘独特的韵味’,但是在首长眼中可能并非如此,这条街是各国元首进出的必经之地,他们对宁州的印象,就靠这条街了。如果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认为肯定不行,首长也不会满意。另外,你来不及,我认为只要我们肯定干、不偷懒,没有来不及的事情,只要找几家靠谱的建筑公司,多给点钱,让他们加加班,肯定就行。北川组长,你看呢?” 北川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朝那些墙面看去,又朝前走了好几百米。一边走,一边注意看着。最后,他停了下来,对曲魏:“我感觉,这条街两边的墙面就这样,真的可能不行。最好能重新美化。梁省长,你觉得呢?” 北川、费海的目光看向了梁健。曲魏的目光看向了梁健。还有金一楠的目光也看向了梁健。 梁健却不假思索地道:“我个人认为,墙面还是保留原样妥当。刻意地去刷新,效果不一定好。” 北川的眉头皱了皱,他没有想到梁健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们的要求,于是北川就道:“这个事情很重要,费组长,我们还是去跟沈书记、戚省长坐下来商量商量吧。”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_2178支持北川 明:之浦路与杭州的一条路同名了,现在改为之溪路。本文一切内容结合网络信息虚构,无事实依据,请勿对号入座(以上不计入收费字数)。 因为意见不统一,中午北川他们回到省政府食堂,吃自助餐,没有应邀在宁州吃午饭。下午就要关于之溪路改建进行商讨,梁健就没有休息,叫上牛达、傅,再次来到了之溪路沿街的区、商务场所进行走访。他要亲耳听听群众的意见。牛达和傅轮流按照梁健的意思,去访问市民、职工,梁健就在一边听着。 当下午在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驻地、省委二楼的会议室内,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宁州市主要领导、梁健以及指导组成员,还有建设厅厅长江涛,一起坐了下来商量之溪路改建的事情。指导组副组长费海很是积极,主动谈了今走访看到的情况,还谈了他和组长北川的意见,之溪路要改! 沈伟光、戚明都在一边听着,等费海完之后,沈伟光就转向了省建设厅厅长江涛:“江厅长,城建这块你在管,这之溪路的改造,大概要投入多少钱才能改成?工时要多久。”江涛略一思考后回答:“之溪路的改造,可以参照夏涛路。我记得宁州曾经上报过夏涛路的改造费用和工时,差不多的规模,七个月,一点二个亿。”沈伟光听后眉头微皱,他:“我不是七个月,我是一个半月。”江涛道:“这个具体是没有操作过,但是时间缩短,等于工人要加班加点轮班倒了,人工费增加,这样的话要价相应增加,我估摸着,没有一点五个亿下不来。” 一点五个亿元,一条之溪路的外墙,值得吗?宁州市长曲魏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想马上就起来反对。但是,却见梁健的眼神也正望着他,示意他稳住,所以曲魏才没有急着表态。但是,他的脸还是板着的。曲魏心想,当时在饭桌上就对梁省长过,这个指导组不要来添乱才好。现在看来真是没有错。可现在梁省长不让这种话,他就不,但是心里真的有气。 沈伟光的声音再度响起:“戚省长,你怎么看?一点五个亿,并不是数字,出钱最后还是要政府来出。所以,戚省长的意见很重要。”戚明朝沈伟光看了一眼,又望向坐在对面的指导组组长北川:“指导组北川组长的意见,应该是高屋建瓴的。我们往往从宁州的高度去看问题,视野也逃不出宁州、江中的视野。但是,指导组却能站在华京的高度去看问题,视野可能是全国、乃至世界的视野。所以,如果指导组觉得有必要改建,我们江中就改建。” 沈伟光又补了一句:“钱没有问题吧?”这话显然是问戚明的。戚明却转而问宁州市长曲魏:“曲市长,钱没问题的对吧?办好这件大事,也不相差一点五个亿了,关键老百姓看到墙面和街道得到改建,也会提升幸福感。曲市长?”曲魏的目光,隐隐约约地再次望向了梁健,这时候梁健的眼神往下一落,示意曲魏可以话了。 曲魏:“戚省长,钱这个事情恐怕还是有问题。因为这一点五个亿,之前是没有列入预算的。这次准备互联网大会,之前的场馆建设、道路、水电、河道等基础设施建设、东湖的美化以及后期还有很大安保、会务等各项投入,超出预算已经很多了。如果再追加这一点五亿,恐怕超支太多了。”戚明见到自己的意见遭到曲魏的反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针对曲魏:“曲魏同志,你这干大事的魄力还是不够啊!互联网大会办好了,带来的经济效益远远不只是一点五亿。这样吧,你宁州如果钱不够,省财政给你们五千万,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曲魏还不知如何问题,沈伟光却话了:“今我们主要是讨论。我们都了,梁省长却还没有话,而梁省长是我们江中筹备组常务副组长,理应发表意见。梁省长,你的意见吧。” 梁健这才身子往前靠了靠,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然后道:“我个人认为,指导组北川组长和费海副组长提出来的之溪路改造,出发点肯定是有利于大会、有利于改进市容的。”他这么一,曲魏第一个抬头看着他,心中想,难道梁健也已经转为赞同指导组了?然而,他又马上听梁健道:“但,现在问题有两个:一个是钱的问题,一点五个亿不是数字,但是白了,钱不是主要的问题。其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宁州市民的民意问题。今早上,北川组长和费海副组长提出了之溪陆改建的意见之后,中午我又特意跑到了之溪路旁边的区和商务区都看了一遍。的确是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因为这些区都已经是老旧区了,有的卫生没有搞好,有的公告栏坏了,有的车辆乱停乱放,有的保安没有,虽然市民居住在中心城区,但是市民的幸福感并不强,甚至还有不安全感。所以,当地的市民,更期待生活上实实在在地改变,而不只是形象工程。” 一听梁健出“形象工程”两个字,副组长费海就不乐意了,盯着梁健道:“梁省长,你的意思是,北川组长和我是想要搞形象工程吗?”梁健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您和北川组长是从华京派来的指导组,可能对当地老百姓的需求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才作上述的补充。”费海针锋相对地道:“梁省长,白了,当地老百姓的需求,归根结底是你们江中、宁州自己的事情,现在宁州的老百姓对他们生活工作环境还不满意,这是当地政府的民生工作还没有做好。你刚才,我们是华京派来的指导组,我们的任务不是改善民生,这是你们应该承担的职责。我们的任务,是让华京首长满意、让国外元首满意。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了吧……” 从费海的神色看,他已经到达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似是要跟梁健直接争吵了起来。这时候北川话了:“费组长,我们还是跟江中好好商量吧。我相信,梁省长也能很快明白我们的意思。这样吧,这个事情我们指导组也跟华京方面做一次汇报,将我们指导组的意见和江中的意思反馈上去。也许华京会给我们一个倾向性的意见,那么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戚明马上:“北川组长,我原则上是同意你们的建议的。”北川朝戚明点了点头。沈伟光却表现得没有那么着急,他:“北川组长的意见我赞同,可以向华京方面汇报一下。”沈伟光这么一,北川和费海都相互对望了一眼。其实,北川先前,要向华京方面汇报,并非是真的要向华京方面汇报,他是想要给江中一点压力。 戚明马上就感到了他的压力,立马表态同意北川的意见。但是,沈伟光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压力,仿佛对他们这个指导组并不是很忌惮。这让北川感觉被反将了一军。他真要是将这个事情向华京去反映,华京方面会怎么看待他这个指导组长?会不会认为他这个指导组长搞不定下面?如果给华京造成这种想法,是得不偿失的。 但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却是不能退了,一旦退了,就明他输了,以后这个指导组也就形同虚设了,传出去就更是不好听。所以,北川就站了起来,:“那么今就这样。我们再作沟通吧。”沈伟光、戚明、梁健他们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目送指导组离开。梁健似乎瞥见金楠冲自己笑了一下,但似乎又是朝他们众人笑的,分不太清楚。 北川他们刚走,戚明就带着怒气道:“梁省长、曲市长,我是不愿意看到我们江中跟指导组的关系搞得很僵的,这对我们后续的工作会造成障碍。以北川为代表的一行人,他们不仅仅是指导组,也是华京的眼睛。”着,他就快步走出了会场,桌上笔记本等一应东西,都是他秘书匆匆收拾了去。 沈伟光却很淡然,对梁健:“梁省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梁健没有理由拒绝:“是,沈书记。”就跟着沈伟光来到了他的书记办公室里。 茶喝了太多,卢倒茶的时候,梁健:“还是给我一杯开水吧。再喝茶胃里有些酸。”沈伟光却坐在办公桌后面,对梁健道:“梁省长是胃里犯酸水,今某些人恐怕是心里犯酸水了。”梁健知道沈伟光的是谁。 沈伟光道:“梁省长,你觉得华京会同意谁的意见?”梁健看着沈伟光,道:“当然是北川的意见。”沈伟光问:“为什么?”梁健道:“如果这么一点事情,华京都不同意北川,那派他来干什么?”沈伟光微微点了下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反对他?”梁健一笑道:“有事情,我不是从结果考虑的,而是从效果考虑的。”沈伟光露出一丝好奇:“噢,这两者有何区别?” (本章完) 正文_2179两大家族 梁健嘴唇微微地一抿,道:“这两者的区别就是,从结果考虑,就知不可为而不为;从效果考虑,一般都是只不可为而为之。”沈伟光咀嚼着梁健的话,道:“如果总是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会成为一个悲剧英雄吗?”梁健一笑道:“沈书记的是,十件事中,九件事知可为而为,一件事知不可为而为,这样才输得起。” 这样才输得起?沈伟光的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之中,却不由佩服起梁健来了。梁健到了江中之后,一直敢做敢为,有时候甚至有些愣头青、甘愿做孤胆英雄,原来不是真的傻,而是想得已经比常人透了。今,梁健对自己了这些感想,也许也是信任他沈伟光的一种表现吧? 沈伟光也稍稍解除了一丝对梁健的戒心。当然,就算他不解除戒心,下面的话他也会。“梁省长,有些话恐怕也没有必要绕弯子,我就直了。明眼人应该都看出了,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长北川同志,他需要政绩啊!”梁健笑道:“这点我明白。”沈伟光又:“那么另外一个问题是,华京把北川同志派到江中来,难道就不希望我们江中能为北川同志提供政绩吗?”这话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也不无道理。梁健就:“沈书记,也许你的话是对的,你的猜测也是准确的。但是,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我们每个人的政绩都应该是自己拼着努力建树起来的,而不应该是人家为我们准备好的。否则他本人恐怕也会觉得很别扭、很憋屈吧?” 沈伟光的手放在宽大的实木桌子上,道:“你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江中没有必要为了指导组的政绩买单。你也看到,这次戚明同志对指导组很热乎。太热乎了,就容易精虫上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政府那边你要多操心一点了。这不仅仅是为了戚明同志好,也是为你梁健同志自己好啊。”从这话当中,透出了沈伟光对戚明的些许担心。梁健就:“应该的,我会在职责范围内把工作做好。” 第二日又是周五。梁健感觉最近时间过得特别快,甚至是无情地在流逝。指导组跟省委省政府这边知会了一声,就回华京去了,是周一再来。梁健知道,指导组长北川去华京汇报有关情况了。梁健也趁机去了一趟华京,他也想去见见一些人。 在一栋首长别墅当中,客厅之中是一张古朴、简约的八仙桌,八个做工考究、没有靠背的凳子。北国、北川父子俩,面对面坐着,桌上是几盘菜、一个青瓷酒壶和两个玉杯。北国就好这一口。北川回到了家里,自然要陪老爷子喝一盅。北国道:“儿子啊,今是你到江中后头一次回家,来,老爸敬你一盅。”北川端起了酒杯,很尊敬地道:“老爸,我敬您。”两人喝了一盅茅台。北国就道:“怎么样,这次在江中碰上不顺心的事了?” 北川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老爷子看出来了,就道:“老爸,还是瞒不了你的眼睛。”北国疼爱地看了一眼儿子,笑道:“知子莫如父,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事,我能看不出来?吧,遇上什么事了?”北川只好把自己提出改建之溪路,结果遭到梁健、曲魏等人反对的事情给了,然后给北国斟酒。 北国拿起了酒杯来,放到嘴边却没有喝,道:“这个事情,他们阻碍的是有道理。虽然你的本意也是好的,希望之溪路能够看起来新一点、大气一点,也是改善城市形象。只是这个事情有些不合时宜。”北川也明白这不合时宜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是为了在江中能有所作为才提出来的。如今连自己的父亲北国都不是很看好,北川就有些泄气了:“老爸,这么看来,这个事情我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北国却摇了摇头道:“那不行,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就要坚持下去了,就算压也要压下去。否则,你在江中怎么待下去,接下去的一个月你还怎么‘指导’?”北川很是为难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假如我拿这个事,向高层去汇报。高层会不会对我有看法,认为我搞不定下面?”北国一口将杯中酒喝了,看着儿子道:“当然不能向高层汇报。这都是事,给高层看这种事吗?当然不可以。”北川有些为难了:“那应该怎么办?”北国的目光又看看向了儿子,感觉自己的儿子遇事之后,为什么习惯想要一个答案呢?而不是自己去分析、去判断、去协调呢?若换作是自己的手下,早就被他骂出去了。 但是,他对儿子的父爱还是很深,所以也就没有批评北川,想着这次派他出去锻炼还是很对的,让他多遭遇一些事。于是他就:“这个事情好办。江中省书记沈伟光的首长在宣传部,我来给他打个招呼,让他去跟沈伟光,一定要支持你。”北川:“谢谢爸爸了。”吃过了这顿饭,北川知道这个事情基本能够解决了。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指导组内,不仅仅是北川回到了华京。成员金楠也回到了家里。金楠的父亲不在,她就跟母亲万蝶坐在别墅客厅之中聊。阳光从窗子之中照射进来,犹如银杏叶片一般落在她们的手上、身上,恍如一幅优美的贵族油画。 母亲万蝶微微笑看着金楠道:“楠,这次去了江中,感觉怎么样?地方跟华京还是有些不同的吧?”金楠道:“不同,很不同。我有两个感觉,一个是,江中是个富庶之地,有钱、有山有水,其实在江中当领导,要比在国家部委爽多了。”万蝶笑笑道:“这个是自然,很多国家部委的人都想去宁州呢!”金楠道:“第二个嘛,就是江中也很复杂。如果水平不够,在江中很可能真的会吃鳖呢!” 万蝶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金楠就对母亲了组长北川要改建之溪路的事。万蝶听了之后,问道:“你有没有替北川话啊?”金楠摇头道:“当然没有,我怎么话呀。在组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成员,只有坐着听的份儿,根本就没话语权。更何况,在改建这个事情上,我其实不认为北川是对的,我认为梁健是对的。” “你的梁健,就是江中常务副省长梁健?”万蝶忙问。金楠点了点头。 “就是让你表姐古萱萱一直耿耿于怀的梁健?”万蝶想要进一步确认。金楠又点了点头。万蝶就脸色不好看了:“那你怎么可以认为梁健是对的呢?”金楠道:“妈,这一码归一码。表姐与梁健的事情,那是他们的事情。我认为梁健是正确的,那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万蝶轻摇了摇头:“好吧,这个事情先不去。这次,你父亲安排你跟着北川一同去江中,其实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多接触,多了解……”万蝶还没完,金一楠就打断:“妈,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是希望我们金家和北家最好能够通过我和北川联姻。但是,这次去了江中之后,我发现,北川不是我碗里的菜。”万蝶道:“他有什么不好?就因为工作上的事吗?”金一楠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工作,我感觉,他不够独立。”这个理由,让万蝶不知该如何服女儿了。 周六,江中省书记沈伟光接到了来自华京部委首长的电话。对沈伟光,关于国际互联网大会的事,要多听听指导组的意见。不用点明,这个指导组的意见是指什么,沈伟光自然清楚。能反驳吗?能解释吗?当然不能!那可是首长,既然首长这么,那其实也就替沈伟光定了。所以,沈伟光就答应了,接下去的工作中,会多听指导组的意见建议。放下了电话,沈伟光唯一为难之处,就是如何对梁健解释?前两他还在支持梁健,如今却要去支持北川了。 梁健在华京的时候,本来要去拜访毕部长,但是苏棚,这两毕部长都比较忙,没有时间了,只好让梁健过段时间再约了。胡首长这方面,梁健也没有理由去。他就去见了父亲唐明国一面,问了唐家那些人的情况,有没有回过华京? 唐明国:“没有看到他们回华京。这些个人,他也懒得去过问。”梁健又问:“唐家的经济状况如何?”唐明国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人钱不够花,那是他们胃口太大,太奢侈享受!”梁健道:“老爸,你管理这个唐家也不容易。”唐明国道:“我这人本身就不适合管理家族事务。但是,你爷爷却偏偏交给了我。对了,你们省新挂职的副书记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去首长那边的?”梁健道:“不用,江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周一上午,指导组和江中有关领导又坐下来商量大会筹备工作。省书记沈伟光同意了对之溪路进行改建的事情。北川获得了胜利,副组长费海用得意的目光看着梁健和曲魏。曲魏的神色有些不爽。但是,梁健却显得平静。他问道:“那么具体施工由省里还是宁州市组织实施?” 尽管这是涉及一点五个亿的项目,但因为工期短、又有指导组在这里,建设厅长江涛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就提议道:“在宁州的辖区内,还是由宁州来实施吧。” 曲魏听了之后问:“戚省长,上次的五千万,怕还是有些不够,资金供不上怕影响进度。”戚明就道:“下拨八千万,够了吧。”曲魏回答:“谢谢戚省长。”梁健就笑着道:“那我相信,宁州可以把指导组交办的这项工作保质保量完成好。”曲魏:“一定保质保量完成好。” 其实,在会议之前,梁健和曲魏还专门就这个事情商量过,他们想出了一个方案,既然要上形象工程,那就索性借此为当地市民做点实事。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0纠缠已至 沈伟光很奇怪,对自己反过去支持北川的事情,梁健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北川也是奇怪,之溪路改建工作最终坐实,似是没有让梁健有什么恼怒。戚明也觉得怪怪的,自己答应给8000万,结果从曲魏和梁健的脸上,看到的怎么会有阴谋得逞的表情呢?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别的猫腻!这无非就是钱!难道自己给多了嘛?戚明的心里就打了一个重重的问号。 会后,戚明就找了建设厅厅长江涛到办公室里,问道:“那八千万是不是给多了?”建设厅厅长江涛道:“只要总额控制在一点五个亿,就不可能有什么油水!这个项目工期紧张、指导组的要求不会低,是个烫手山芋。宁州接了去,肯定要搞得焦头烂额。”从江涛的话中听来,仿佛他是专门只接有油水的项目。戚明不由就朝他怪怪地瞥了一眼,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点五亿的项目。作为省厅也有监管责任,你要盯着点。”江涛道:“明白了,戚省长。不过,我的意思是,最好让省监察厅也加入监管。”戚明点了点头:“你的也是。”戚明就打了电话给省监察厅厅长张棕富。一会儿,张棕富就赶了过来。 戚明道:“张厅长,最近为了做好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省里决定对之溪路全程进行改建,工期一个半月,投入一点五个亿,其中八千万由省政府出资,七千万由宁州市政府出资。我希望你们省监察厅能够介入监管。”张棕富当然没有办法拒绝,回答:“是,我回去后立刻拿出一个监管方案来。”戚明却道:“不用方案。发现问题查问题。有什么发现,你单独向我汇报,我们一定要严厉打击工程建设项目中的腐败。” 张棕富大体明白了戚省长的意思了,就:“明白了。”这是省长交给他的任务,不要方案, 就等于是“私活”。但是,张棕富思来想去,自己却不敢把它当成是“私活”。他回去后,就 主动向省纪委书记章平心汇报了。章平心听后道:“竟然戚省长交给了你这个任务,那就去 办吧。”张棕富却道:“可这个项目,涉及到梁省长和曲魏市长。”张棕富了解,章平心和梁 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章平心看了眼张棕富,道:“不管涉及到谁,只要与公共资金相关 的项目,我们都要监管,不是吗?”张棕富只好道:“是。” 一点五个亿元的之溪路改建项目,很快就传了出去。宁州市大大的建筑企业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找关系把这个项目接过来。他们认为,这种政府改建项目肯定能够赚钱,而且工期这么短,建好了如果要改也没有时间,所以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大家争相想要得到这个大项目。 然而,在宁州的老百姓中,听到之溪路要改建的消息之后,大部分都大摇其头。“政府又要搞形象工程了!”“之溪路平时就堵,这改建一开始,肯定是堵上添堵,上下班都要严重受影响啦。”老百姓平时辛辛苦苦工作,上下班路上的折腾就很不容易,真是不想看到额外的麻烦。“据,只给我们外墙进行改建,要花一点五个亿呢!”“是啊,政府手中的权……”各种不同的声音也都开始出现了。 还有几个群众,本身就是老干部、老职工,他们联合起来,要给华京写信,反映江中省政府、宁州市政府借国际互联网大会大搞形象工程、妨碍群众正常工作生活的情况。这些老干部、老职工平时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行为,商量定了就聚集在一起谋划信的内容去了。 当晚上,梁健和曲魏来到素荷这里,商量着之溪路改建的事情。梁健道:“你们宁州手中拿了一点五个亿元,绝对不能只搞成一个形象工程,要改建就要把沿途的社区和商务场所进行综合改造提升。否则,群众会很反感,形象工程搞起来,但是民意口碑却倒下去了。”曲魏:“是啊,梁省长,我也是这个想法。现在的问题是,工期太短。我们本来想要请专门的设计师,对这里进行整体设计。但问题是,加起来才这么点时间,成熟的设计,没有半个月肯定是出不来的,还要施工,这怎么够呢!” 时间短,的确是问题。有钱,没有足够的时间,事情也是非常难办的。这个问题难住了梁健。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饭,直到时间已经晚了,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的结果。其间,曲魏是与市建设局、园林设计院等多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打电话的,但是都没得到合理的建议。 这晚上,江中商会有个活动,并列首富牛和黄建建都出席了这个活动。牛和黄建建两人向来都是针锋相对、平分秋色。但是,今晚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大部分人全都围着牛了。“牛董啊,这次国际互联网大会上,你可是要大出风头啦!”“牛董,听,在这次互联网大会上,你们公司要实现全清江区免费IFI全覆盖!”“牛董,这次华京首长过来了,肯定会点名要见你了!”大家都向着牛敬酒。牛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大声地道:“互联网是江中经济的未来、也是国家经济的未来。我很欢迎大家来投资我们的方夜谭,肯定会给大家以丰厚的汇报!” 其他公司的那些董事长立马都:“我们要投资!”“我们要跟方夜谭合作!”“线下实体经济真的是不断缩水啊!以后的市场,都要被方夜谭给占领了!”牛听了之后,心下大喜,朗声道:“众位都是知大势识大局的人。互联网经济取代实体经济是早晚的事!”牛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投向在一边稍稍有些落寞的实体经济首富黄建建,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黄建建真是气坏了!但是,这次的国际互联网大会真的好像没他什么事。黄建建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政治敏锐性的企业家。他知道,这次的国际互联网大会,对于塑造企业家形象、提升企业品牌在国际上的知名度,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也去找过省长戚明,想要参与到这次大会中来。省长戚明:“当时,奥体会馆这一主体建筑也是交给你们集团去建设的。目前,场馆建好了,你们的任务也完成了。至于大会方面,你们能做什么?网络覆盖、互联网新产品?你们都没有涉及啊!你自己想想,如果你能找到好的切入点,我们也可以考虑啊!但如果没有好的理由,那……” 黄建建沉默了,因为他的确也找不到好的切入口,参与到互联网大会中,关键还要引起国家首长、世界首脑的注意,这就更难了。这些,他一直就被这个问题给困扰着。今,在商会活动中,他又被牛气了气,他就早早离开了活动现场。走的时候,还听到有几个企业家在议论,“黄董这次恐怕都不会被邀请参加国际互联网大会吧?”“那是啊,就算去了,也只是去见证牛荣耀的一刻,何苦呢!” 黄建建坐在一千多万的豪华加长林肯车内,却没有一点坐豪车的快感。心中想的还是如何才能去参加国际互联网大会,并在会上产生影响力的事情。车子经过省政府路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形象,这个人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梁健。 梁健回到了招待所,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显示却是唐靖宇,家族中的堂哥。这人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梁健上次回华京的时候,就问过唐明国这些人有没回华京。唐明国他们没有回去。看来,还真是一种呆在宁州! 梁健很不想接唐靖宇的电话,但是这个电话一直响,直到限定的拨打时间结束,才不响了。但是,很快又打了进来,好像只要梁健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一般。梁健不胜其烦,而自己的这个手机号码,也是华京领导很可能打进来的,不能关机。于是,梁健只好接起了电话。只听到唐靖宇带着怪味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健,是不是很不想接我的电话?这么久都不接!” 梁健没有空跟他废话,就道:“有什么事,直吧?”唐靖宇怪笑着:“梁省长架子可真够大的。但是,你别忘了,不管怎么,你还是唐家的一员。我父亲、也是你长辈,现在要见你。” 梁健:“见面就不必了。有事就电话里吧。”唐靖宇纠缠不清地道:“还是见面谈吧。如果梁省长懒得出来,我们可以到你所在的省府宾馆所去!” 梁健很烦他们找上门来,就:“那还是我过来吧,你们在哪里?”唐靖宇笑道:“这才像话嘛。我们来江中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尽地主之谊,今你来买单吧。”唐靖宇出了一个地点。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1争相出面 这个地方叫做“一线”,是个吃宵夜的高档场所,梁健听过。他就叫上了五跟他一同前往。尽管在镜州、永州的时候,梁健也没少喝夜酒、少吃宵夜。但是,近几年风气好转,应酬性的夜酒基本不喝了。为此,整个宁州乃至整个江中,也不知少了多少靠夜酒发财的店,同时机关里的人,因此也少了许多的“三高”人群了。在梁健看来,这是好事。大家习惯了不大吃大喝的日子,生活不是也照样过下去吗?行政工作不是照样正常开展了吗?恐怕还过得更好、开展地更好呢。 所以,今来到这种高档夜店,梁健倒有些不适应了。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生意还很不错。心中不由感叹,风气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党风影响政风,政风又影响民风。党风和政风扭转过来快,那是因为强制性的,但是民风扭转却要慢,因为没有强制性,完全要靠风俗去陶冶过来。正因为如此,好的习俗可能源远流长,但恶习也会绵延很久,一时半会转不过来。所以,党风和政风这两样真的歪不得。假如以后能到更高的领导岗位,一定要好好管住这两样东西,丝毫不能松懈。梁健心里如此想着,步子却已经朝店里迈了进去。 五在前面带路,梁健很低调地跟了进去。到了二楼的包厢之中,唐家的那几个人,唐宁一、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一个都不少。桌子的中央已经上了各种海鲜、食蔬和红酒。唐宁一看到梁健和五走进去,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算是对梁健的欢迎了。但是,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却都没有站起来。唐宁一朝他们瞥了一眼,那几个人都很不情愿地要站起来了。 梁健:“不用站起来。有话就吧,我听了就走。”唐靖宇却还是站了起来,对梁健道:“梁省长大驾光临,我们怎么能失礼呢?”唐老七、唐老幺也都站了起来,看着梁健,没有话。唐宁一语气平和地对梁健:“梁健侄儿,坐下来话吧。”梁健却还是站着,道:“没关系,我只是呆一会儿,就站着听好了。”唐宁一神色难看了起来,道:“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家族的人,坐下来句话的面子都不给?”梁健看了看唐宁一,又看看其他几个人,就在唐宁一的对面坐了下来。 唐宁一脸色又转而带上了点笑容,道:“梁健,来点红酒吧,法国进口货。” 着他就转动桌上的转盘,将一瓶红酒,转向梁健这边来。梁健却:“红酒我就不喝了,宵夜本来我也是不吃的。但是,既然你们叫我过来买单,那我就过来一下,陪大家吃点东西吧。五,去帮我拿一瓶矿泉水进来吧?”五即刻应了一声“好”,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两瓶矿泉水进来,给梁健和自己面前的杯子中都倒了矿泉水。 唐宁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很是不快,但是他们也拿梁健没有什么办法。唐宁一道:“既然梁健晚上不喝酒,我们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让他喝水吧,来一起来喝一杯。”唐宁一他们都喝红酒,梁健和五则喝了矿泉水。 喝完了之后,唐宁一又对梁健:“梁健,吃点海鲜吧。”梁健:“不用了,晚饭吃的还没消化。有话就吧。”唐靖宇忍不住了:“梁健,你什么意思!我爸叫你来,是看得起你!你那套副省长的臭架子别摆给我们看!我们不吃这一套。”梁健不动声色地道:“如果我真要摆副省长的架子,今就不过来了!”坐在唐宁一身边的老七也忍不住了,对梁健道:“梁健,我现在告诉你,一个副省长在我们的家族中,还真排不上号呢!家族长真正厉害的人物,你还没见到面呢!所以,别在我们面前……” “好了!”唐宁一的手忽然往外一伸,道:“这些话就不用了。”唐老七才闭口不言了。唐宁一看着梁健:“梁健,既然你一直催着让我话,那我就了……”唐老幺忽地在一边道:“老大,既然我们要谈家族内的事情,可不可以让五这个外人先出去?”唐宁一看着梁健:“我认为老幺得有道理,毕竟涉及到的是家族内的事情。”五也朝梁健投来了疑问的目光,如果梁健同意的话,他也是会自动走出去的。梁健却毫无让五出去的意思。梁健道:“五不是外人。如果你们希望五离开,那我会跟他一起离开。” 唐宁一瞧见梁健如此强硬,也没有办法,就当作这个话题没有存在过。继续下去:“梁健,你也知道,我们这四个人为了家族的产业不至于青黄不接,千里迢迢来到江中。我们就是想要在江中进行一些投资,为家族的人过得更好尽一份心。我们来江中也一月有余了,一直在深入考察,寻找值得我们投资的项目,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今倒是听,省政府为了迎接国际互联网大会,要对之溪路进行整体改造,投入一点五个亿。我们还了解到,这个项目由宁州市负责实施,而宁州市长曲魏跟你的关系不俗。所以,我们相信,出于为家族的利益考虑,你应该会我们接手这个工程吧?” 唐宁一的目光盯着梁健,其他几人的目光也盯着梁健,仿佛只要梁健一不同意,他们就全都会跳出来谴责他。梁健却笑笑道:“我们家族,什么时候沦落到连这种搭脚手架、刷墙皮的事情都干的地步了?”唐宁一和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的脸色都是一沉。 唐靖宇开口责难道:“这还不是你那个宝贝老爹造成的?身居家主这个位置,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搞得家族的收入入不敷出,现在只要能赚钱都得干。”梁健听着唐靖宇这个话,却没有恼怒的意思,道:“这个一点五亿的项目,是不可能赚钱的。”唐靖宇却道:“你骗谁呢?以为我们是傻子?不就是换一换墙皮吗?一点五个亿,赚一半也不成问题。”梁健:“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唐宁一打断道:“梁健,其他都别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放句话在这里。如果不愿意帮忙,我们回去宁州跟你老爸谈,也向家族都通报这个事情。” 这种威胁对梁健来是无效的,但是这些人又要去烦他老爸唐明国,倒也是挺烦人的事情。梁健寻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们真想接这个项目?三后,在宁州市政府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就这个项目招投标,我在那里等你们。不管如何,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就怕到时候你们不愿意接了。其他的话,到时候再吧!今晚上我就不奉陪了!困了。”着梁健就站起了身来,走出了包厢。五也随之跟了出去。 “老大,你看他这副德性!”老幺嚷了起来。 “是啊,哪有一点我们家族成员的样子!竟然还要我们去参加招投标!”老七也对梁健恼怒不已。 唐宁一道:“现在政府办事都要走程序,这个倒也不能怪他。只要他能让我们接到这个项目就可以。你们也大可不必生气,毕竟对于梁健,我们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众人听唐宁一如此一,都顿觉解气了不少,都:“老大得没错!”“老大得透彻!”唐靖宇也道:“老爸,梁健就是我们的一个棋子。我们就等着,某一我们将这颗棋子给碾碎、扔掉!”唐宁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这一应该不远了。现在我们关键是要把钱准备好,等着三伯回来,到时候哪还有唐明国的位置?唐明国和他儿子梁健,都得从我们家族中滚出去!” “喝酒!”这几人预先开始庆祝了起来。 这晚上梁健很意外地接到了胡英的电话。梁健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胡英的电话了,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接到胡英的电话,让梁健产生一丝陌生感。但是,他还是很尊重地道:“胡总,你好。”胡英听了之后,微微一滞,道:“梁省长,你好,现在讲话方便吗?”梁健是刚刚不久才回到房间里,暂时还睡不着,就道:“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十里桃花度假镇项目进展还顺利吗?这段时间有些忙,所以没有顾上过问这个项目。”胡英道:“自从狄秘书长联系了这个项目,进展原本是很顺利的……但是,奇特集团内部出现了资金问题。”梁健有些担忧地问道:“出现了资金问题?资金链断了?”胡英:“不能资金链断,但的确是遇上困难了。” 梁健心中就出现了一个猜测,但他没出来,就问道:“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胡英道:“我想把这个项目做到底。但是,资金是摆在面前的实实在在的问题。”梁健道:“所以?”胡英顿了下道:“我听,省政府要对之溪路进行改建,投资一点五个亿,如果可能的话,能否让奇特集团参与这个项目?”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2项瑾出马 胡英竟然也是为了之溪路的一点五个亿而来,让梁健多少有些诧异。胡英所在的奇特集团,原本在梁健看来,应该是一个实力非常雄厚的集团,可如今却也这么容易就遇上了资金链的问题?梁健是很想帮助胡英度过难关的,但是这一点五亿元不合适。梁健就只好道:“胡总,这次的之溪路改建,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实话吧,这次我考虑,谁要是接这个项目,我是要让他贴钱的,把周边的区和商区进行全面整改提升。” 听到梁健这么,胡英忽然一笑道:“你还是这样,考虑问题的想法,跟一般的官员不同。”这话是赏识、是认可,或许还有失落。在梁健听来,很复杂。梁健答道:“性格生好了,改不了了。”胡英道:“既然如此,那之溪路改建的项目我也就不争取了。其实这也是钱,对十面桃花镇项目的后续投资也起不到大的作用。”梁健听到胡英这么,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胡英这个人情他是很难拒绝的,比谁都难以拒绝。梁健就加了一句:“如果你这里真的有资金问题,我可以帮助想想办法。”胡英:“顺其自然,如果某你正巧碰上有人想要投资,可以联系我。”梁健道:“没有问题。” 挂断了与胡英的电话,梁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宁州市长曲魏的电话。梁健接起来之后,就听到曲魏抱怨的声音:“梁省长,晚上回来之后,我的电话就没有停过,都是想要做之溪路改建工程的,有几个还是省里的重要领导,也帮一些企业来情,有的企业还根本就没有建筑资质的。”梁健道:“越多越好,但愿三后招投标的当,真有企业能够承接才好,就怕到时候他们都逃了。”曲魏道:“我也是这么想啊。对了,梁省长,在整条街的改建整体设计上,你想到好的设计公司了吗?”梁健道:“还没有,我再想想。”曲魏道:“我也再搜索一下看。在这么短期内,能拿出成熟设计方案的公司,真的不多。不过,梁省长,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你也不要太辛苦。” 梁健听到之后,也是稍稍地有些感动。以前的曲魏在自己的面前很是高傲,甚至有些不鸟自己,现在却能跟自己并肩作战,并开始关心他这个领导,这明曲魏已经完全认可自己,并服从自己了。梁健也:“你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都要保证有强健的体魄,否则我们都不需要输,人家就已经赢了。”顽强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才是对手最最忌惮的。 曲魏“嗯”了一声,这就去休息了。梁健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却还是不怎么睡得着。心里装着事,想要安然入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辗转反侧之后,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妻子项瑾。项瑾很快就接起电话,很低声地:“你等等,我到卧室外面去。”梁健就等着。一会儿,项瑾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两个鬼,刚刚才睡着。你还不睡吗?”梁健:“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有没有吵醒了你?打扰你睡觉了?”项瑾:“没事,你想要给我打电话,我才开心呢。” 看来项瑾是很想念自己的,只不过她没有出来而已。梁健的心里不由就升起了一股内疚感,自己长期在外,等于是把家里的压力都给了项瑾。他:“这两,江中都遭受寒潮袭击了,华京肯定更冷了。你刚从卧室出来,要多穿点。”没有甜言蜜语,却也让项瑾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她不让想念梁健的感情表露出来,转而笑着道:“傻瓜,家里装了地暖,也有暖气片。华京的冬比你们江中好过多了。” 这倒也是,入冬之后,北方的暖气都已经开启了。入屋之后就温暖如春了。家庭条件的优渥,两个孩子还不至于受苦,是梁健唯一的安慰。他:“那就好。”项瑾笑着:“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肯定心里有事吧?”还是妻子最了解自己啊,梁健也不隐瞒。就把要改建之溪路,但是时间太紧,找不到靠谱的整体设计公司和施工单位的事情,了出来。 梁健刚刚完,项瑾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梁健很是奇怪,就问:“为什么笑啊?”项瑾笑了一会儿,才道:“梁健,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呢?”项瑾是干什么的?梁健问自己。华京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院长!梁健想来想去,却把自己的妻子项瑾给忘记了!项瑾道:“就这点事情,跟我一下不好吗?还去外面找人干什么?”如果华京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参与,肯定能够保证之溪路的设计具有世界水平。 但是,梁健也有自己的担忧:“可是时间太紧了。”项瑾问:“你们要求多久之内,完成设计方案?”梁健道:“三后开展招投标,所以……”项瑾不等梁健完,就道:“我明带上学院的人一起过来。”梁健道:“明就来吗?那霓裳和唐力呢?”项瑾道:“让他们一起来。”梁健又担心:“他们不是要念书吗?”项瑾:“这是一次难得机会,我要让他们看到一条街是怎样从一条旧街,变成一条特别有魅力的旧街的。这比在学和幼儿园中读三,更能学到活生生的东西。” 初识项瑾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叛逆、个性的女孩。自从结婚之后,她几乎把自己的个性给收藏了起来。如今她在教育孩子上,又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个性的一面,让梁健的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了那个漂亮、个性的女孩项瑾。 梁健的心中是甜、是幸福,也是对时间的唏嘘,他:“好,明我就去高铁站接你们。”项瑾:“你用一辆大车来接吧,我会带二十个人过来。酒店就安排在之溪路上。”梁健记下了这两个重点,然后互道了一声晚安。梁健挂断了电话之后,又给曲魏打电话,对他了情况。 曲魏一听就兴奋了起来:“项院长要来,那可是我们江中的荣幸。我明也一定要去接。”梁健让他安排考斯特和酒店,曲魏立刻去安排了。 第二中午十一点半,梁健和曲魏带着秘书,提前在高铁站等候项瑾以及华京大学的建筑设计专家们。梁健去机场接过很多次华京来的领导,他都没有这么兴奋过。在十一点四十的时候,梁健低下头看了眼手机,牛达忽然在他耳边低声:“梁省长,来了。”梁健抬起了头来,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忍不住就欣慰地笑了起来。 他最先看到的是项瑾,她今身穿黑色皮衣和蓝色牛仔裤,将她完美的身材包裹了起来。在她的身后是二十来个位年轻男女,打扮有随意的,也有严谨的,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挡不住的青春气息,初看一下,他们不像是设计师,更像是一群偶像剧演员。最让梁健忍俊不禁的是,霓裳和唐力穿得酷酷地,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从而降的三放假,让他们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梁健也不知怎么了,眼中竟然溢出了泪水。这时候,牛达却从边上递上了一片纸巾。梁健看了一眼牛达,接过,快速拭去了眼泪。这时候,霓裳和唐力已经看到了他,就冲他奔跑了过过来。一出了栅口,梁健就将他们紧紧抱了起来。然后,看了看项瑾。项瑾正阳光明媚地朝他笑着。曲魏、牛达和鲁翔就招呼专家们上车。 都上了考斯特之后,梁健和曲魏就与项瑾带来的专家、博士一一握手。随后,梁健就:“到饭点了,先去吃饭吧?”项瑾却道:“没有时间坐下来吃饭了。不是只有两多的时间吗?立刻带我们到之溪路吧,我们马上开展工作。吃饭,就盒饭吧。完成了任务我们再好好吃。”梁健有些担忧地道:“但是,也不能废寝忘食呀。”项瑾:“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排班好了,分成三班,每个班工作八时,轮流工作,这样的话,我们等于把一当成三用。”梁健真不知该什么好。 很快到了之溪路上,项瑾和她的同事真的就地开工了起来。丈量尺、摄影机、飞行器、绘图纸等拿了出来。然后他们就开始沿街行动了。 梁健对项瑾:“霓裳和唐力让他们跟我去吧?我让人带一带他们。”霓裳和唐力都抗议道:“不行,老爸,我们都有任务。”霓裳:“我要协助绘图。”唐力:“我要协助控制飞行器。”着,唐力拨动了手中的遥感,专门用于建筑设计的精密飞行器就缓缓地升空了。 项瑾对梁健一笑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放心,两半后验审设计方案就行了!你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梁健:“晚上我来陪你吃饭。”项瑾一笑,与梁健深深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审视街道起来。看着项瑾的背影,梁健只觉惊艳。认真工作的女子,原来也是魅力无穷的。 梁健回到省政府,刚下车,忽然遇上了指导组长北川和副组长费海从里面出来。费海瞧见梁健后,就冷笑一声,道:“梁省长,之溪路的改建,一定要抓紧啊。别到时候,会议要开了,改建还只搞了一半,那这个责任谁来担?”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3成局 这个责任有谁来担?这之溪路改建的事情,是华京指导组提出来的。其实也就是,费海和北川提出来的。可来得及、来不及的问题,却又要问江中由谁来担责任!这指导组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吗?这是梁健的腹诽之言。 但梁健仅仅只是藏在心中。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办法。对待费海这种逞口舌之利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无视视之。所以,梁健根本就没有回答费海之问,转而对北川道:“北组长,你呢?这个责任该由谁担?”北川瞥了眼费海,又瞧着梁健道:“我们指导组既然提出了改建的意见,江中省也接受了指导组的意见,宁州市又负责具体的改建工作,那么该谁的责任,就由谁来担。当然,我们希望,大家都能各自履行好各自的责任,谁都不用担罪责。” 这话等于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只要是你了话,那就会暴露出信息。梁健问北川责任应该由谁担,本也不是真的就幻想指导组会为他们承担责任,而是想更深入地了解北川这个人。如今,他通过这句话,对北川也是更为了解了。于是一笑道:“两位组长请放心,既然我们江中省委、省政府已经接受了改建的任务,自然不会怠慢。江中一直是负责任的大省,就算没有指导组,我们也会把工作做到最好!” 梁健的话里行间,似乎是在传达出“指导组是多余”的意思。北川和费海在华京官场混迹这么多年,早就修炼出了听话听音的本事,哪有听不出来的?但是,梁健却又没有明,他们自然也不能指责梁健就是这个意思。憋屈就憋屈在这里。费海就在一边再度威胁道:“希望你们江中抓紧,到时候我们还要督察进度。”北川觉得费海的话有些不妥,就道:“我们会关注改建的进度和质量。” 梁健朝他们一笑道:“这个是自然的,我们也会邀请指导组到现场指导。这会儿,失陪了。”着,梁健就朝省政府大厅之中走了进去。北川和费海都朝梁健看了一会儿,然后北川:“我们走。”费海还是不服气地道:“不就是一个常务副省长吗,怎么这么牛气!我真有些怀疑戚明的掌控能力,好像对梁健根本就没有办法似的!” 北川一边走,一边轻摇了下头道:“没你想得这么简单。一个省长就一定能拿一个副省长怎么样吗?这还要看背景。戚明在华京的背景已经不在了,但是梁健在华京的背景很强势、也很复杂。到了江中之后,你也看到戚明很支持我们。他为什么要支持我们?还不是看中我身后的背景吗?戚明想要我和梁健干起来,最好能把梁健弄走,他也能攀上我这方面的关系。但是,我有必要跟梁健对着干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费海听北川这么一,似是看清了未曾看清的事实,就:“北组长得有道理。但是,我们指导组提出来的事情,梁健他们假如老是反对,也不是个事儿。到时候,还让我们怎么指导?还要我们这个指导组干什么?”北川道:“这个你放心。他们要反对,就让他们反对好了!我们提出之溪路改建的事情,他们不是反对得很起劲吗?可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按照我们的意思来进行改建?” 费海一听就笑着道:“组长的有道理。他们反对得越厉害,最后还是得按照我们意志来,这样对他们的打击也就越厉害!组长真是棋高一着!”这次,北川没有回答,坐进了车内,他朝窗外望去,却什么风景都不看,情绪就很复杂了。他自问,我真的是“棋高一着”吗? 傍晚,省书记秘书卢打电话来邀请梁健到书记那里去。梁健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里,沈伟光就从位置上站起来,:“梁健同志,来啦,坐!”今的沈伟光显得比平日更加客气。梁健又警惕了起来,会不会又有什么棘手的事?在政界这么多年干下来,他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当领导对你特别客气的时候,别以为有什么好事了!如果领导对你客气,你认为是有好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假如你能站在领导的角度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我要给你好处,比如要提拔你、要给你加薪,我干么还要对你特别客气呢?应该是你下属对我特别感激才对呀。那什么时候,领导才会对你特别客气呢?那就是让你做出牺牲的时候。比如跟你一同进来的同事要提拔了、但没有你的份儿,又或者是一项工作没有人干、只能让你辛苦去干的时候,甚至是领导要你走人的时候,才会对你特别客气。 今沈伟光忽然对自己这么客气,肯定就有事!梁健几乎都可以打赌。所以,梁健一点都不急切,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上了茶,梁健也喝了。沈伟光才似乎关切地问道:“梁省长,之溪路改建的事情,已经在开始了?”梁健不慌不忙地道:“已经进入整体外观设计阶段了,两之后工程项目招投标。”沈伟光道:“梁健同志,这段时间啊,我也一直在观察,越来越发现,只要是有梁省长你主持的工作,都能有条不紊地推进。我们江中真是少不了你这样的领导。”这又是一句夸奖的话,梁健忙道:“沈书记过奖了。我很感谢沈书记对我工作的认可,可是我也知道,我们的工作谁干都是干,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取代。” 梁健这的不是客气话,而是实话。但是,很多领导却不承认、更不愿意出来而已。沈伟光听梁健这么,倒是一愣。这不等于是,他沈伟光也能被人取代吗?沈伟光心思一晃,脸上增添了一丝的笑意:“梁健同志,你得也是实话。但是,每个人做事的效果,还是大有不同。这次,之溪路改建,指导组很重视,所以要辛苦你多盯着点。”梁健回答:“既然省委省政府确定我是常务副组长,我自然会重视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沈伟光的目光又从梁健的脸上,往上移动了上去,几乎跳到了花板上。随后道:“但是,这次的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涉及方方面面,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并非仅仅只要做好之溪路的改建工作就行了的。你看,这里又有一件事情,你拿去看看。”着,沈伟光就几张纸,递给了梁健。 梁健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几张纸拿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后,他又放到了沈伟光的面前:“沈书记,这是政法、统战方面的工作,我建议由政法委、统战部一同研究对策并处理。”沈伟光:“谁不是呢?可现在副书记空缺,政法书记原本也是有副书记兼任的,所以我看,是不是由……”梁健还没等沈伟光出来,就道:“我建议由挂职副书记北川组长来协调处理这个事情,这才是最名正言顺的。” 沈伟光道:“话虽这么,但是北川组长毕竟对江中情况不熟悉,这次涉及得又是一个非法-组织的事情。我怕处理起来会有麻烦。”沈伟光的意思,是要让梁健来接过这个任务。但是,梁健却没有这么傻。“什么棘手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扔?”梁健就道:“我们大家对工作,都有一个从不熟悉到熟悉的过程,况且北川组长曾经担任过县委书记、市委组织部长等职,具有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相信他肯定能妥善解决问题。 梁健又道:“我还记得,沈书记上次过,要给北川组长建立政绩的机会。如果真要给,就应该给这样的机会。我相信,北川组长也是乐于接受的。”梁健的这番话,让沈伟光一时竟然难以反驳,但他还是道:“你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那么这样吧,这个事情的协调处理,主要由北川组长去负责,我会跟他谈。但是,你也要协助他,毕竟你也是我们大会筹备组常务副组长,凡是在大会筹备期间的任何事情,理应关注、掌握,甚至处理的。” 这个理由,梁健却很难拒绝,就:“这我明白。我尽量做好有关协助工作。”从沈伟光的办公室里出来,梁健还是忧虑了起来,随着大会的临近,棘手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除了今沈伟光拿出来的事,也许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事,在等着江中去面对呢! 下班之后,梁健就赶去了项瑾他们下榻的宾馆。他本来想要陪同项瑾吃个晚饭,但是项瑾与她的同事们在宾馆中要了一个大会议室,正在商量整条街的设计工作,桌上又是盒饭,且已经吃过了。项瑾看到梁健后,笑笑:“你带霓裳和唐力早点去睡吧。他们一个白都陪着我们,已经很累了。太累了,容易抵抗力下降,不能让他们生病。” 梁健只好陪着两个的,到宾馆房间,给他们洗澡、读书,俩的真是累了,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梁健又回到了会议室,瞧见一台电脑中,一条之溪路的建模,正在缓缓地形成。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4招投标问题 项瑾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建模的屏幕,不时在那里指一下,一句话,工作人员立马就进行了调整。梁健走了过去,项瑾朝他一笑,然后对工作人员,“你们继续,我等会再看。” 她了这一句,就离开了电脑的屏幕,问梁健:“霓裳和唐力都睡了?”梁健点了点头:“我给他们读了本书,他们就一人一边,依着我睡了。”项瑾笑了,“让你陪他们睡着,也挺好。他们平时在家里就一直盼着呢!”梁健道:“是我陪得少。你们这里,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项瑾看了看大家,忽然问道:“大家要喝什么饮料,吃什么宵夜,我让常务副省长给我们去买。”大家本来都在讨论着、争论着,忽然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都朝梁健这边投来不置可否的目光,气氛有点冷场。梁健就笑着:“不是什么常务副省长,是我梁健,很乐意为大家效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大家跑跑腿,买点吃的、喝的。” “我要星巴克、我要麦当劳、我要宁州锅贴、我要比利时黑啤……”各种要求五花八门,但是也展现了他们每个人的个性。 牛达一直陪同在会议室内,梁健让牛达用手机记录了下每个人的需求,随后,牛达、傅和五分头去采购。梁健问项瑾要什么?项瑾:“一杯橙汁吧。”梁健就问了酒店,哪里有鲜榨橙汁。是下面的茶吧有,梁健就亲自下去买。 各人都拿到了想吃想喝的东西,似乎都精神更加振奋了。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第一班人员开始换班。梁健对项瑾:“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一下吧。”项瑾却:“我还不能休息。在三班衔接的时候,我都要在,让所有人都能够衔接上。然后,我休息也没有关系了。”梁健:“这等于是,在明早上8点之前,你都不会休息?”项瑾看了手表,笑着道:“不是明早上8点,是今早上8点,没有多久了。”梁健:“我陪你。” 项瑾却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下,道:“今夜里你就不用陪我了。明你还要上班。你先去陪霓裳和唐力,他们单独在房间里,我也不放心。明早上八点十五分,我们一起吃早餐吧。”梁健很有些舍不得项瑾这么辛苦,但是看到她态度很坚决,又考虑到俩的,梁健还是决定回房间去了。他与项瑾拥抱:“一起吃早餐。” 梁健在电梯中,却有些担心起了霓裳和唐力来,刚刚离开的这点时间里,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异样吧?出了电梯,梁健就加快了脚步。等开了房门,瞧见霓裳和唐力都安然无恙,梁健才不由笑了。他笑,身为父母有时候操心得太多,也会生出胡思乱想来担心子女。这是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事。 给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梁健才睡下了。第二还是霓裳和唐力把自己叫醒的,两个家伙,竟然已经穿戴好,而且还自己刷牙、洗脸完毕了。梁健真没有想到,他们的自理能力竟然这么强了。看来,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项瑾也没有娇惯他们,反而培养了他们很好的习惯和自理能力。 梁健匆匆洗漱,就和俩的一同赶去了会议室。正好八点十五左右。项瑾跟第三班工作人员交待好了任务,就与霓裳、唐力拥抱了一下。四个人到下面的早餐厅去早餐。这家宾馆不错,早餐也很丰盛,早餐厅外面有一块草坪,阳光已经照在上面,给人暖洋洋的感觉。 霓裳和唐力吃好了,就去草坪上玩了。梁健和项瑾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独处的一会儿时光。项瑾喝着一杯咖啡,对梁健:“我带来的那班人,虽然都很年轻,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但是他们大部分都留过学,思维异常活跃,所以他们的思路会很新,但是也会充分考虑江南元素。” 梁健道:“这点我不担心。对华京大学,我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梁健得倒是实话。因为自己不曾读上华京大学,他就在心中一直对华京大学留有特别的情愫。项瑾笑着:“看来,你对华京大学是真的有一种盲从啊。”梁健笑着道:“不可以吗?华京大学值得我盲从吗?”项瑾:“在我看来不值得。在我心里,我老公比华京大学更值得我信任。” 项瑾用了信任,而不是盲从。梁健伸手握住了项瑾的手,两人相视而笑。项瑾又:“不过,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噢,我们这个设计方案出来之后,不是一点五个亿够用的。”梁健看着项瑾问道:“大体需要多少?”项瑾道:“我初步估计不会少于三个亿。”梁健又问项瑾:“你们建筑设计学院,需要多少设计费用?” 项瑾好像很奇怪地看着梁健,笑了:“我们不收费,国家每年拨给我们的经费已经够用了。之溪路作为我们服务地方的一个项目,我们有信心作成一个经典项目,对我们大家的意义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梁健笑了:“只要你们不收费,这个项目需要多少施工费用都没有关系。”项瑾笑看着梁健道:“梁健,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也许正因为如此,你才让我着迷吧。”两人会心地笑着,深情地望着对方。 时间过去很快,项瑾所带领的团队,也是争分夺秒,日夜兼程。到了第二的晚上,方案拿出来了,演示给梁健看。梁健简直就惊呆了。在电脑建模当中,整条街都呈现了出来,细到了每一个细节,融入了西方的元素和江南的元素,既有了街面的美化,又有了社区内部设施的完善,这一条街简直就不再是一条街,而是一处可以度假的美丽圣地。 看到梁健如此惊诧的表情,项瑾笑着道:“在这样的时间内完成设计,这已经是我们华京大学所能呈现的最高设计水平了。”梁健站了起来,对项瑾所带领地团队:“我一直都比较崇拜华京大学,今你们给了我崇拜的理由。”梁健鼓起掌来。团队成员们,相互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也跟着鼓起了掌来。 梁健又问项瑾:“按照这个建模,大概需要多少钱用来建设?”项瑾道:“大概需要三点五个亿。但是,因为我们将所有细节都体现出来了,建设起来会比较快,节省施工时间。”梁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我请大家吃晚饭。”项瑾却:“他们都不喜欢大吃大喝,他们都好了,晚上各自去狂。就让他们去吧。” 梁健知道这些华京大学的博士、专家们都是很有个性的人,官场这一套他们不一定喜欢,因此也就没有勉强他们。梁健反而能难得地陪同项瑾和两个孩子了。晚上去舒舒服服地逛了逛东湖。 项瑾对梁健:“我能帮到你的也就这些了,最后那些钱的问题,只能靠你自己了。”梁健看着项瑾:“你能帮到我的已经足够了,其他的我自会去解决。今晚上好好休息,女人需要充足的睡眠。”项瑾的确也是累了,跟两个孩子睡下去,很快也就睡着了。 梁健却迟迟不能入睡,原本的预算是一点五个亿,如今这么一来,需要投入三点五个亿元,其他的两个亿,从哪里来?绝对不能从财政出,否则不仅给宁州市政府带来巨大的压力,也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华京指导组的北川和费海盯着自己呢。那么该如何解决呢? 他转头瞧了瞧已经酣睡的妻子和儿女,心中一软。这三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不应该再揪心了。明的事情,就到明再来救心吧。于是,梁健也洒脱了起来,在妻子和儿女身边,安然入睡。 第二一早,梁健和曲魏一同将项瑾、霓裳、唐力和华京大学的博士、专家们送上了高铁站。看着高铁缓缓驶出站台,梁健的目光也绵延开去。然后,他转身对曲魏:“咱们去我办公室。下午就招投标了,在这之前,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谈一谈。”曲魏还不知道这个设计方案操作起来,需要三点五个亿元。 在路上,省委办公厅忽然通知梁健,今下午的招投标,华京指导组也要参加。 曲魏也接到了一个通知,下午的招投标,省监察厅要到现场。 这两批人是明显来监督的,担心梁健和曲魏在招投标过程中徇私舞弊。 等到曲魏在梁健的办公室,听整个项目需要三点五个亿才能完成的时候,曲魏只有苦笑。“估计所有来参加招投标的企业,听要让他们用一点五个亿,做三点五个亿才能完成的项目,会不会全部逃走啊?” 梁健笑了笑:“至少我们这个方案,不会出现腐-败问题。”曲魏道:“腐-败问题是不会出现,就怕出现找不到投标者的问题。”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5接盘 这倒也真是一个大问题。廉洁的防线守住了,但最后搞得没有人来接工程。那一切还不白搭吗?但是,哪个企业才会用三点五个亿的投入,去做一个只能拿到一点五个亿的项目?这着实让梁健有些苦恼。如果下午的招投标无人来投标,就得去寻找其他的企业,也就要耽误工时,时间不等人啊。 但是,这一份焦虑,梁健不打算表露给曲魏,他:“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曲魏疑惑地朝梁健看了一眼,在他心里,梁省长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为何今会冒然去做没把握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这个整体方案是他妻子项瑾做的,所以他也变得不太理性了?带着这样的疑问,曲魏先行告辞,是要去过问一下下午招投标的事。 正在梁健为谁来接盘发愁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省书记沈伟光。梁健:“沈书记,您好。”沈伟光的声音带着点些微的责备:“梁省长,你夫人来帮我们江中这么大的忙。你怎么都不跟我知会一声?”看来,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已经将项瑾来江中的消息,传给了沈伟光。不过这也不奇怪,作为省书记,身边肯定有一批给他通风报信的耳目,这也很正常。梁健就答道:“沈书记日理万机,我也不敢轻易打扰。况且项瑾也无非力所能及地帮了宁州一点忙,何足挂职呀。” 沈伟光:“话可不是这么!你夫人是华京大学的院长,是项部长的爱女,又是你夫人,这三种身份,都是不一般啊。现在,又为我们江中做事,我理应要好好感谢的。这样吧,今晚上,我请你们夫妇吃个晚饭吧。”梁健倒也感觉奇怪,自己到江中也快一年了,沈伟光还从未主动邀请过自己吃晚饭。这项瑾一来,他就来邀请了。不过,沈伟光看来还没有掌握项瑾一早已经回华京的消息,梁健就答道:“沈书记,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很不好意思,项瑾一早就已经离开了江中,前往华京了。”沈伟光道:“这样啊,那还是我知道的晚了一点,我这个书记没当好呀。” 梁健道:“省书记这么关心我和项瑾,已经是费心了。”沈伟光道:“下次,你夫人来江中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沈伟光:“这次项院长来江中,帮助对之溪路进行了整体设计,华京大学肯定是高水平的。你给他们设计费的时候,一定不要吝啬手里的钱,华京大学如此支持我们,我们也要给他们的劳动相应合理的回报啊,千万别让人家认为我们江中气。” 这应该才是沈伟光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吧!恐怕有人已经认为,梁健把自己的夫人请来做之溪路整体设计,是为了从中分到一杯羹,不能排除沈伟光也有这样的想法。话必须清楚。梁健当即就道:“沈书记,他们华京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不收钱。反而感谢我们提供了一次做出经典设计样板的机会。”沈伟光道:“这样啊!那也太辛苦他们了!”梁健:“他们乐意。” 话已经到这里,平时沈伟光肯定已经挂机了。但是,今他却没有。 梁健就有些疑惑起来:“沈书记,还有什么吩咐吗?”电话那头的沈伟光好似从出神中醒来一般,道:“哦……下午之溪路的改建项目,要在宁州招投标了吧?”梁健道:“没错,在宁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开展。”沈伟光:“参加招投标的企业多不多?”难道沈伟光也要替人打招呼?如果换在平时,梁健还真有些烦这些打招呼的行为,但是今却不。 因为无论是谁来打招呼,今恐怕都无所谓,一点五亿的项目要花你施工方三点五个亿,你愿意的话,就来呀。梁健就道:“参加的企业多,但是我们越多越好啊!沈书记有这方面的资源吗?如果有,我们很欢迎来参加招投标啊。” 沈伟光的心里为之一松,他担心梁健不会接受这种打招呼的企业。毕竟,梁健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如果真的扛上了,梁健是很倔强的。但是,今的梁健却显得很好话,也许是梁健感受到了他沈伟光的关心,所以也打算对沈伟光投桃报李吧?沈伟光就道:“我这里倒真是掌握了一家建筑企业,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那么下午我让他们也去参加投标。他们的老总是娜娜。” 娜娜?又是这个娜娜!沈伟光在某石油时的老情人。上次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沈伟光就差点因为这个娜娜而出事。然而,沈伟光却与这个娜娜,还有联系!也许沈伟光本人并非想继续保持这段关系,但是有些女人你惹过了,那这辈子也就休想甩开了,直到你被榨干为止。梁健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遇上这样的女人,更庆幸自己已经洗脚上岸,再也不去犯那样的错误。梁健将脑子里这些念头撇开,也装作对这个娜娜老总没有什么印象,回答道:“没有问题,下午我也去现场,到时候请娜娜老总过去吧。” 没有想到梁健会这么的爽快,甚至感觉梁健都有些反常了。但沈伟光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梁健给了他面子:“好,我让她准时过去。梁省长,这次大会筹备,你是真的辛苦了,挑了重担。”梁健回答:“应该的,书记。” 放下了电话,梁健脑海里不由冒出了两张不同的脸孔,一张面孔是娜娜听梁健会关照她时的喜悦神色;另外一种面孔是,当她看到要完成的施工设计图时的惊诧表情。那个娜娜会不会认为梁健是故意坑他们呢?恐怕,这也不会是娜娜一个人的表情。但是,这些梁健都不去管,他更在乎的是,谁会来接这个盘。 梁健倒了一杯茶,来到了窗前,空气略为阴沉,他目前还想不出这样一个人来。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牛达进来:“梁省长,千寻集团董事长黄建建来了,不知梁省长有没有空呢?”黄建建?黄建建!梁健的心里顿时一亮,他的声音也透着喜庆:“快请!”着,梁健坐回到了办公桌的后面。当一身福相、脸上露笑的黄建建走进来,尊重地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打扰了”时,梁健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绕到了桌子外面,与黄建建热情握手:“黄董事长,欢迎欢迎。” 牛达就已经将一只做工考究的茶杯端上来了,里面汤水碧绿、色泽滋润。黄建建是千亿集团的董事长,茶喝得多了自然也有些懂。一看这茶杯和茶汤,自然明白了梁健是把自己当成重要客人了。他就道:“没有想到,梁省长也是雅致之人。”梁健笑道:“其实,我不大懂的,这都是我秘书牛达准备的。”黄建建打量了牛达一眼,道:“有雅致的领导,才有懂雅致的秘书呀。”牛达:“两位领导慢慢聊。” 黄建建喝了一口茶,看着梁健道:“梁省长,上一次招商会议的时候,黄某邀请过梁省长来我们千寻集团走走看看。我想,梁省长肯定是日理万机,所以没有空过来。今,黄某特意来郑重的要请梁省长到我们集团去视察。”梁健爽朗地一笑道:“视察谈不上。要去千寻走走的事,我也是一直挂在心上的。无奈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特别是最近,国际互联网大会急着召开,我又担任了江中大会筹备组常务副组长,一个人掰成几个人干都来不及啊。” 听到梁健到了国际互联网大会,黄建建的眼睛忽然一亮,马上道:“梁省长,你不能这么忙啊!要让下面的人忙才好啊。梁省长,你这里有什么需要我黄某帮忙的,只要吱一声就可以,我们可是盼着给梁省长分担点,另外有点私心,就是千寻集体也在互联网大会上露个面呀。不管如何,千寻集团也是我们江中的支柱企业啊,我们也想积极参与进互联网大会呀。” 梁健沉吟了一下,好似在为千寻集团想办法:“千寻集团的确是我们江中的超大企业,就是互联网大会的产业,与贵集团……”梁健看上去是很为难的样子。 黄建建也颇为焦急:“所以,想请梁省长帮助想想办法。” 梁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来:“你真的想要在互联网大会上打出自己的影响力?”黄建建很坚定地点头:“当然想。”梁健:“如果真的想,我这里刚好有个项目。但是,做这个项目,你要贴两个亿,不过你将获得的名声和民众的认可度,却远远不是两个亿可以比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梁健将情况对黄建建了下。黄建建想要做、又有些犹豫。梁健笑着:“黄董可以慢慢考虑,如果想做的话,下午在宁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见。如果不想做,我们也不勉强。” 下午两点,宁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众多企业都已经到齐了。之溪路改建招投标将马上开始。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6成事 这次的招投标与以往的都大为不同。不仅是宁州市政府的领导来参加了,省监察厅来人了,而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也来了,还有华京指导组一行人也来了。所以,这次招投标活动显得就特别的隆重。领导们被安排在第一排,梁健对指导组长北川了一声“请”,就朝座位前走去了。 在坐下来之前,梁健瞥见在第二排和第三排都坐着几拨熟悉的人。第一拨是唐家族内的人,唐宁一、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都在,他们朝梁健看过来,梁健只是用目光与他们稍稍触碰,就移开了;第二拨是娜娜和她企业的人,娜娜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几分姿色,此刻还朝梁健投来妩媚的笑,但是梁健直接就忽略了;第三波是其他江中的众多企业,有些企业主梁健都是认识的,他们都朝梁健点头或者露出笑意。然而,梁健都没有给予特别的回应。 梁健真正要找的人,其实是千寻集团的董事长黄建建。上午,黄建建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他亏个亿虽然不是一个大数字,但也需要股东大会讨论通过。这明,黄建建还是一个很冷静的投资者,他并非那种头脑发热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把企业做得这么大。 但是,没有看到黄建建,梁健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因为他没有把握,如果黄建建不来,今的招投标能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这时,梁健隐隐约约听到后面唐老七、唐老幺在话,“梁健,应该会关照我们吧?”“家族的事情,他不关照的过去吗?”“可是你看他那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老总娜娜,也依稀听到了,朝唐家那几个人看了过去。指导组长北川也向后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梁健。然而,梁健却兀自淡定地坐着。专门负责项目招投标的工作人员,开始工作,并详细介绍项目的情况,这个过程大约要十五分钟时间。指导组长北川,朝费海使了一个眼色。北川和费海从招投标现场出来。 北川道:“刚才,后面那几个人的话,你听到了吗?”费海点头:“我听到了。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是梁健家族内的人。梁健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正大光明的样子。没想到,也想让家族的人来分一杯羹了!” 北川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宁愿,他从里到外都是勤政廉洁的。可惜啊,还是落了关照家人的窠臼!”费海:“只要是那几个人中标,其中就肯定有问题,可以督促省监察厅查。我还听,梁健让他在华京大学的老婆项瑾,来给之溪路改建做整体设计方案!她老婆也不知收了多少钱!到时候一起查,呵呵,看梁健怎么解释!”北川默认了费海的法,道:“我们回进去吧。” 然而,当他们刚刚回进招投标的会议室,就听到里面已经开始闹哄哄地议论开了。“不是只是沿街旧房子墙皮贴面吗?现在怎么周边的区和商业区都进行整改了!”“按照这个方案,一点五个亿根本不够!”“别一点五个亿了,就算是三个亿都搞不定!”“对啊,这个设计方案太精细了,真这么建,绝对会成为一条一流的样板街区!只是,一点五个亿,怎么够!”“谁会投这个标?谁投这个标,谁就会亏死!” “怎么回事?他们在议论什么?”指导组副组长费海也是一头的雾水。然而,指导组长北川已经看到了前面滚动轮播的幻灯片了。这幻灯片上就是项瑾团队设计的方案效果图,给北川的感觉非常震撼。在他的想法当中,他本来只是想把沿街的墙壁进行美化,至于区和商业区里面的情况,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然而现在的方案,却把这些都考虑了进去。这要花多少钱,北川咯噔了一下。在他边上的费海,眼神也有些发定了。这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费海就忍不住问边上的宁州市长曲魏:“你们增加投资了吗?增加到几个亿?” 曲魏露出疑惑的神色,道:“没有啊,还是一点五个亿啊!”费海有些难以置信:“一点五个亿,谁来投标?”曲魏回答:“没有办法,我们就是这个要求。” 这时候,工作人员宣布了:“宁州市东湖区之溪路改建项目的标价是一点五个亿,项目的具体情况在PP中已经作了详细明。现在开标,大家可以投标了。”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唐家的四个人,八对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又去看梁健。唐宁一、唐靖宇已对梁健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沈伟光曾经的情人娜娜,更是一双媚眼都被惊诧所占据了。这样的标的,她还从来没有碰上过,娜娜心里产生一种感觉:这个常务副省长梁健非但不是在给沈伟光的面子,简直就是在打沈伟光的脸,娜娜产生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大家可以投标了。”工作人员再次道。忽然有一个企业的人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朝他望了过去。难道这个人要投标?这是什么人?然而,只见那个人挤出了位置,抛下一句“傻瓜才会投这种标呢!”随后就甩袖而去。众人又是一阵愕然。 紧接着,又有几个企业走了。又过了一阵,更多的企业走了。工作人员的神色也有些尴尬了,如果今这次开标,没有人投标,等于这次的招投标流产了。他们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但是,参加今招投标的企业还是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所剩无几的几家。 这时候,唐宁一心中想,难道梁健是为了先让其他企业主动退出,然后给唐家机会吗?另外,老总娜娜也没有走。她也开始冒出了这个念头,是不是等其他企业都走了,才会给她机会?所以他们都打算等。 最后,只剩下5家不到的企业。大家都在等,宁州会不会增加投资? 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了起来:“你们5家企业,考虑好了没有?投标,还是不投标?”老总娜娜忽然开口了:“按照现在的标价,这个工程是没有办法做的。如果宁州有诚意的话,我建议要提高标价。”唐靖宇也道:“这样的标价,谁做谁折本,谁做谁是冤大头!起码增加到个亿!”其他几个企业也:“我们也提议,提高标价到5个亿元。” 工作人员就朝领导看去,领导朝宁州市长曲魏望去,曲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看向了梁健。梁健却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曲魏心头也一愣,如果再不加价的话,估计现场所有的企业都要走人了。但他还是按照梁健的意思,也冲下面有关部门的负责人摇了摇头。工作人员只好:“标价不会提高,想要投标的,就可以投标;不想投标的,可以走了。”唐家的所有人和娜娜都愣在那里,难道他们不想让人接这个项目吗! 这时候,费海忽然对梁健道:“梁省长,你们这么做太不切实际了!如果今招投标流产,那就要耽误工期了,到时候妨碍国际互联网大会的顺利召开,一切责任由你承担吗?”梁健没有理会他,而是淡然地道:“费副组长,招投标还没有结束,你急什么?你好像不是招投标的政府主体吧。别皇帝不急那个啥急。”费海被梁健噎了一句,脸顿时被气红了。 这时候,指导组长北川道:“梁省长,费海同志也是为了江中好。如果招投标不成功,自然影响工程进度。我的意思是,如果宁州的标价只能定在一点五个亿,可以把区和商务区的改建,都放一放。只做墙皮的改建,这样这个标的中标率就会大很多。”那几个企业听了,也纷纷地道:“对啊,这样我们都能投标。” 梁健忽然站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们要做的是一个民生工程,而不是一个形象工程。北川组长,你只有指导的职责,没有代替我们地方政府决策的权力!你待在一边指导就行了!”梁健尖锐地道。 北川被他气得那叫一个窝火。他话都有些不流利:“我……我这是为了江中……好。你们这么顽固下去,耽误了工期,责任你们必须承担!我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把这次招投标搞砸!” 着,指导组长北川就坐了下来,神色变得很是严肃。费海也跟着坐下来。其他企业看到提高标价无望,都慢慢的离开。唐家的人,也站了起来,唐家的人在唐宁一的带领下,瞪了梁健一眼,走了。娜娜也收起了笑容,看了梁健一眼,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企业的人都走了。现场再度寂静了下来。 北川缓缓地站起来,对梁健:“我现在以指导组的名义,郑重对你们提出指导意见。做事要实事求是,像今这个招投标完全因为你们背离了这个原则,才弄成了……” “梁省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招投标还没有结束吧?我要投标。” 此人正是千寻集团董事长黄建建,他身后跟着十来个人一起进来。工作人员对黄建建:“黄董,今这个工程,标价只有一点五个亿……”黄建建却道:“一点五个亿,不错了。这个标我接了,如果你们同意的话。” 北川和费海惊异地对看了一眼,北川那套“指导意见”,却再也不下去了。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7众人惊诧 不仅仅是北川和费海惊讶不已,组员中的金楠更是惊诧。虽然她是指导组的一员,但她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北川的做法,她的性格和家风决定了她也不喜欢虚头八脑的东西,更喜欢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情。所以,从今招投标一开始,她就不由地为梁健捏了一把汗,担心梁健这么好的构想没有人会为他买单。直到黄建建的到来,她才放心了。她心中暗暗佩服梁健的淡定和从容,从始至终,梁健都没有任何焦虑的表现,这才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样子! 工作人员的眼神也都开始发亮起来,他当然希望今的招投标能够成功!工作人员就:“黄董,那我们就来进行投标吧。”黄董却:“这点事,让我手下的招投标经理跟你们去办理吧。我这边想跟梁省长聊聊!”着,黄建建就转向了梁健。他手下的人,就跟着工作人员去走程序了。 黄建建主动向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也紧紧握了握黄建建的手,然后转向北川,对黄建建介绍道:“黄董,这位是北川组长,同时也是我们江中省的挂职副书记。”北川当然知道黄建建,冲他伸出了手来:“黄董你好啊!”黄建建也是一笑道:“北书记好。”也就是握了握手。 黄建建都没有跟副组长费海打招呼,就热情拉上梁健的胳膊,到了一边,:“梁省长,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服了董事会那帮人!但愿我这次的决策是正确的。”梁健笑着道:“黄董,我以前就听,你做过很多的重大决策,比如投资千寻广场、千寻影院,哪一个是董事会完全支持的?最后,还不是在你的坚持下完成了吗,并且为千寻集团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这才是一个领导者的超前眼光呀!” 听到梁健如此,黄建建忍不住朝梁健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梁省长也!我请您吃晚饭!北川组长,一起好吗?”北川想要答应下来,梁健却:“黄董,今你为江中的民生事业办了一件大事。应该是我请你才对呀。但是,这些我们的全副精力都在国际互联网大会上,实在是没空,等顺利忙完互联网大会的事情,我做东请黄总。”黄建建听梁健这么,知道梁健是真的忙,就:“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勉强梁省长了!接了之溪路的标之后,我也要吩咐下面加班加点去赶工了!那就等大会结束之后,我们再聚!” 招投标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梁健就打算离开宁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指导组因为是单独来的,梁健也就与北川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不再去管他们。出了门,牛达已经替他打开了车门,梁健正要坐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一个细腻、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梁省长。” 梁健有些意外地回头,瞧见朝自己快步婷婷走来的,正是指导组的成员金楠。 梁健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金楠:“楠处长?有事吗?”金楠道:“晚上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聊聊。”这让梁健有些惊讶,年轻、漂亮又很个性的指导组成员金楠,竟然约自己聊!梁健:“我要晚上八点以后才有空了,这恐怕有些晚了吧?”金楠却摇了摇头:“不晚。就八点以后好了。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不等梁健答应,金楠就转身走向了指导组的商务车。 梁健愣了一会儿,才坐进了车里。窗外,前两的雾霾已经散去,香樟树叶在金色的冬日阳光中摇曳,给人一种非常爽快、愉悦的感觉。梁健不由问自己,这是不是跟金楠约自己也有关系?然后,梁健很快就将这种思绪撇开了,在头脑中整理了最近要做的事情。 指导组长北川是看见金楠跑向梁健,并与梁健话的。这一,北川很是郁闷,这种郁闷来自于梁健。这些下来,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梁健处事的方式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似乎都非同一般。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所以,他很想晚上喝点东西来驱除心中的烦恼。他就对副组长费海:“费组长,我们晚上自己活动一下,你通知一下组员。”费海也很郁闷,听北川要吃饭,心情倒好了:“好,我马上通知。” 其他组员都唯组长、副组长的马首是瞻。但是,当费海通知金楠的时候,金楠却:“费组长,不好意思了,晚上我有约了,所以请假了。”费海一愣,他猛然想到,之前金楠跑去与梁健话的场景,就有些不客气地道:“金楠,你可要定位定准呀,你可是我们指导组的人,我们的活动都不参加,那就是不与大家的行动保持一致!” 金楠朝他一笑,嘴上却:“费组长,我只不过是吃饭请假而已,你别给我扣大帽子,我不吃这一套。”着,就钻入了商务车里,不再理会费海了,搞得费海又没面子,又拿金楠没有办法。 梁健回到了省政府之后,各种日常事务纷至沓来,签发各类文件就花去了一个多时。还有明年政府工作报告的第三个修改稿也来了,需要审阅。梁健又看出了几个问题,在上面做了标记,让牛达拿给秘书长金灿去了。此外,接到了通知,环保部的某领导近日要来江中检查。这次的检查,其实也是互联网大会工作的一部分,国家部委主动、积极参与进来了。然而,江中的话,势必就要安排领导陪同,然而梁健本身就分管着环境保护,不陪同似乎又不过去。这又要占去不少时间。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沈伟光交待的那个事情。当时,梁健建议是让挂职副书记北川去负责协调处理的,但沈伟光还是要求梁健去积极配合。到现在为止,北川还没有来找过自己,那很可能是因为北川还未着手处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找他了。还有许许多多到了年底该做的事情,以及半途插进来的临时事情。梁健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常务副省长不好当啊!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岗位上,就没有了退路,只能勇往直前了。梁健也更加觉得,副秘书长必须早点到位了。 到了晚上八点零五分,梁健才将今的事情基本处理了。这时,他才记起了与金楠有一个约会。他打开了手机,看到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金楠给他发过一条微信,告诉了他一个地址,文字内容上写着:我还没有吃晚饭,等你。 这个地方叫做“夜页”餐厅,在古石路上。梁健就让驾驶员把自己带到了那里。这家店的门口,挂着一面蓝色的帘子,用白色的字体写着“夜页”,木门是横拉式的和门。要进入里面,就得在门口换上拖鞋。梁健看了看这些拖鞋,倒是很干净,也没有臭味,就换上了进去。 到了里面才看到,店很,只有一个回字形的柜台,老板在里面忙着,客人在喝着酒,吃着精致的菜,大家都窃窃私语,声音很低,不打扰别人。 梁健很奇怪,这样环境舒适、很有味道的店,为什么没有人满为患?一看墙上的菜单才知道了,因为价格贵。这里最便宜的一份菜也要一百十二元,最便宜的一瓶啤酒是八十八元。这家店,用高价挡住了一批客人。梁健倒是没有反感这样的做法,也许要营造一个清静的环境,也许只能用这种方式。 金楠微笑着招了招手,让梁健坐在自己的身边,问道:“梁省长,你有没有吃晚饭?”梁健刚刚坐下来,就闻到金楠身上的淡淡清香,她的笑容也给人一种不设防的爽朗。在金楠的身上,你能感受到一种自由独立和开朗迷人,这是很多女孩子都不具备的。梁健道:“因为和你约好了,所以我就没有吃。”金楠笑着道:“梁省长是个讲信用的人,没有吃才好,这里的菜和啤酒味道很好。” 梁健其实是好久都没有喝啤酒了。听很多人,啤酒容易造成尿酸高,所以梁健一般都只喝红酒,偶然喝一点白酒。梁健:“喝啤酒,会不会对身体不好?”金楠道:“你放心,这里的啤酒是从比利时进口的,全麦,你尝一下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凡是对新鲜的东西,梁健还是保持了要试一试的童心,所以他笑着道:“那就试一试吧。” 两瓶00毫升的啤酒上来了,麦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很快就冒出了丰富的泡沫,两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啤酒入口,梁健就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麦香口感。“很好喝。”梁健笑道。 “我推荐的没错吧?”金楠蛮得意地道。梁健点头:“不错,不错。楠处长,我很意外,今你为什么会想到约我出来吃饭?”金楠神秘地眨了眨眼,道:“因为我想问梁省长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古萱萱因为你一直没嫁人?” 这个问题,就如一枚猝不及防的箭,刺在梁健的心坎上,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8再临 古萱萱!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多少过往,被从心底唤起。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吧?当时梁健在市委党校培训认识的古萱萱,之后两人之间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一次还差点那个…… 有人,人的记忆就如一个硬盘,只要是你经历过的都会留存在上面,只要触发了某个神经,就都会被调取出来。 此刻,关于古萱萱的记忆,就被金楠的这句“你知不知道,古萱萱因为你一直没嫁人”而被调取了出来,涓滴岁月、静流成河,美好而伤感。梁健用双手搓了一把脸,让自己从回忆当中清醒过来。梁健看着金楠道:“你怎么认识古萱萱啊?”金楠又神秘一笑道:“她是我表姐,我怎么会不认识?”“你表姐?”梁健的这一惊非同可,“你以指导组组员的身份到江中来,萱萱也不告诉我一声!” 金楠道:“这不能怪她,因为我来也没有告诉她呀!况且,你是那个伤透了她心的人,她怎么还敢跟你联系!”梁健喝了一口啤酒道:“我并没有伤害她啊!”金楠道:“那她为什么会到现在还单着?”梁健笑道:“照你这么,所有单着的女子,都是被我伤害了的?”金楠看着梁健,眯起了眼睛道:“嗨,照你这么,你跟我表姐没发生过什么?”梁健的眉头一皱,道:“这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情。”金楠得意地笑了:“这么,还是发生过什么的!”梁健:“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曾经是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但是却从未跨越这一界限。” 金楠用白皙巧的手,拍了拍胸脯,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梁健很是奇怪地道:“好什么?”金楠道:“如果你们跨过了这条界线,就麻烦了。既然从未跨过这条界限的话,那就好了。就算你以后跟我在一起,我表姐也不会太有意见。你是吧?” 听到这话,梁健简直被惊了一跳!“楠处长,你在什么?什么我和你在一起?”金楠道:“你别再叫我楠处长,就叫我楠吧。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吗?”金楠话得直接,眼神却是清澈、明亮、单纯,明金楠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金楠大概是怕梁健误会,就又补充了一句:“我这辈子,就对你过这样的话,我这辈子也就对你这句话了。”金楠看着梁健的表情很是认真,她脸蛋上的皮肤细腻、光亮、没有任何的皱纹,她的身材也无可挑剔。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但是,梁健心中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慌,他又:“楠,你要找开心,也不带这么玩我的呀!” 金楠盯着梁健的眼睛:“我不是找你开心,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以前我对男生都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你就是那种我想要嫁的成熟男人。”梁健听过,有些女生是喜欢中年大叔的,自己以前还不大理解。如今算是真碰上了。他只好苦笑一声,对金楠耐心地道:“楠,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也许你不了解……” “我当然了解。”金楠,“我知道,你的夫人叫项瑾,是华京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的院长,你还有一个女儿叫霓裳,一个儿子叫唐力。你夫人项瑾的父亲是原项部长,你的父母在江中老家……”梁健很吃惊,她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他只好劝道:“既然你已经了解得这么清楚,也就能理解,我们之间不会有可能,我很爱他们,所以不会伤害他们。”金楠:“这个不影响,我和你是我们俩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你的孩子。”梁健被她的话惊得不,金楠是九零后,她的想法也真够惊世骇俗的。 梁健:“我来敬你一杯,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了。”着,梁健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金楠笑看着梁健:“你就是这么拒绝我萱萱表姐的?”梁健没有办法回答,尴尬地道:“我送你回去。”着他就把单给买了。边上有几个男人,都朝梁健看了过来,眼中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如此美女倒贴,竟然还拒绝,下怎么有这样的男人!这是那些男人所不能理解的! 金楠也站了起来,温柔地道:“我听你的。”她温柔而不造作,直接而不俗气,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同时又在华京重要机关工作,见得多了,各方面都能用得体来形容。只不过,金楠比其他同类女孩,更加直接,更加有自信表露自己的喜和恶而已。其实,金楠真的是非常讨人喜欢,所以梁健就更不想跟她单独久呆,他还真些担心,呆久了、了解多了,还真的会对她产生一丝的喜欢。 在回去的路上,梁健就避而不谈感情的事情,一路上他给金楠介绍了宁州的街道、宁州的故事,而且路上正好途径了江中大学,梁健还起了学生时代。金楠听着,眼睛一直望着梁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眼神、这笑意都足以拨动人的心弦。但是,梁健却克制着自己。 终于回到了招待所,把金楠送入了他们所住的贵宾楼,梁健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华京。段首长的办公室内,他刚刚看完了来自江中老干部的联名信。信上写道:江中省、宁州市为了国际互联网大会,在宁州市区大兴形象工程,要对之溪路十二公里的墙面进行改改建,但对区内部的情况却不管不问,这完全就是政绩工程、形象工程!老干部们质疑,在党风、政风都得到改善的今,这种事情怎么还可以发生在老百姓的眼皮底下!难道真当老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吗?当退休干部的眼睛都瞎了吗? 级别不够的老干部的信件,一般不可能出现在段首长的手里。但是,这封信反映的是与国际互联网大会相关的事情,问题特殊,才会呈到段首长的手中。再呈上去就不太合适了。为此,段首长就在信件上签字:请沈伟光、戚明同志阅处。请办公厅督察解决情况。这意思等于是让江中省委、省政府去妥善处理了。同时,由办公厅来跟踪问题的处理情况。 这上午,在宾馆吃早饭的时候,组长北川和副组长费海面对面坐在一起。费海道:“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梁健的老婆项瑾,在这个项目当中,到底拿了多少钱!”北川却瞥了他一眼道:“不用去查了。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项瑾团队做这个项目分文未取,完全是免费的。”“免费?”这在费海看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相信得道:“会不会有其他猫腻,只不过是我们不了解而已?”北川道:“没有。这个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昨晚上,北川就已经通过戚明,把这个事情给了解清楚了。所以,他才如此确定的对费海。费海看这方面是抓不住梁健什么把柄了,就道:“就算他老婆没有拿钱,但是他和黄建建的关系很可疑!黄建建为什么要凭空亏两个亿,来承接这个项目。北川组长,我认为有必要去跟省书记沈伟光谈谈这个事情!这其实也是我们指导组,在履行职责时发现的问题!” 梁健、黄建建,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也是北川心里颇为纳闷的事。而且,这个事情恐怕也不只他一个人纳闷!北川就将早餐餐巾往桌子上一扔,道:“上午,我就去找沈书记!” 在沈伟光的办公室内,北川前面一杯绿茶,沈伟光面前一杯白开水。沈伟光的胃最近不是很舒服,所以不太敢喝绿茶。沈伟光看着北川道:“北川组长,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有一个段首长的批示,也想请你看看。这次,梁省长做得还是蛮好的,有先见之明,否则我们可真要被那帮老干部弄死了!” 北川很是奇怪地问道:“是怎么回事?”沈伟光:“是那些老干部、老职工们,盯着我们这些在位的干部呢!这次的之溪路改造,本来不是只贴墙皮吗?那些老干部听了,已经联名上书华京了,我们搞形象工程、面子工程。好在这次,梁健同志把方案设计成了整体改造,所以我们回复华京就没什么顾虑,否则就得担这形象工程的罪名了。” 本来,北川是想来反对梁健搞整体改建这个事情的,但听沈伟光这么一,他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有些惴惴地道:“原来是这个事情!梁健同志是做得不错。”这本来是他最不想的一句话,现在却必须得。 于此同时,在一个湖边的一个茶馆里,积聚了将近上百人,其中为首的一个:“我们的孩子,都遭受了问题疫苗的毒害,这个问题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互联网大会讨一个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注:今下午来了原单位同事,耽误了更新。大家批评我也没怨言。以后合理安排时间。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89问题疫苗事件 这个茶馆是其中一个接种疫苗受害者家属苗如强的产业。今他的茶馆歇业,专门用来招待其他疫苗接种受害者家属。苗如强对众人:“关于我们孩子接种疫苗之后,发生不良反应的事情,我们已经向宁州市、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都反映了情况。但是,我们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没有?反正我是没有,你们得到了吗?”另外一个家属陆明明道:“我们也没有!我已经打电话报案了!但是对方却要等食药监局来鉴定!” 还有一个家属道:“我是最早去反映情况的!现在食药监局的反馈是,不良反应,和疫苗接种无关!”“这些部门不作为!如果无关的话,为什么我们的孩子接种了疫苗之后,都出现了不良反应!”“有关部门不作为,我们一定要去省政府讨个法!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其他的孩子!”“对,我们一定要去讨法!”“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在省政府的一个会议室内。挂职江中省副书记北川、省政府分管食药监的副省长杨琴,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秦海、省食药监局长刘春春、省公安厅分管治安副厅长姜海潇、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喜、宁州市分管社会发展的副市长赵剑,以及其他相关人员都坐了下来。副省长杨琴就道:“现在我们开会。今我们很有幸的请到了指导组组长、省副书记北川同志来参参加会议。我相信,疫苗问题在北川书记的悉心指导下,肯定能得到有效解决。” 着,杨琴的眼光就投向了北川,五十左右的杨琴脸上故意露出了妩媚的笑来,还真是带有几分的余韵。北川心情不错,朝杨琴点了点头。这时候,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秦海插话进来道:“杨省长,不好意思,稍微打断几秒钟。我听,这次沈书记让梁健常务副省长也一同来协助处理疫苗问题。梁省长还没有来,要不等他来了再开会?”秦海虽然平时与梁健接触得少,但是听过很多梁健的事迹,对梁健是由衷佩服的。这次的疫苗事件中,涉及到不少民主党派以及信仰基督教的人士,是他们的统战对象,所以他也被叫来了。 因为事先听梁省长也会来协调处理这个事情,他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可如今在会议室内却没有看到梁健,秦海就有些没底。关键是,他还多多少少听,这次的疫苗事件,背后跟某位省领导有关系。这位省领导就是分管食药监的杨琴。故而,秦海才提出了要等梁健来的想法。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次北川和杨琴根本就没有让梁健来参加的意思。在开这个会之前,杨琴就跑到了北川这里:“北川书记,这个会议我建议,还是由您来参加比较好,至于梁省长他也很忙,何况也不是他分管。领导多了,决策意见也容易难以统一。况且,这个事情由北川书记领衔处理好了,也是北川书记的一大政绩。我这个人喜欢实话……”北川的目光微微抬起,像是在权衡,最后道:“行。梁省长的确也是比较忙,况且省政府由杨省长参加了,处理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就这么定了!”杨琴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妩媚的线,望着北川。 北川和杨琴都没想到,秦海竟然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杨琴就朝北川看了一眼,随后就对统战部的常务副部长秦海道:“梁省长比较忙,今我们已经有这么多领导在这里了。能处理的话,我们就直接处理掉了!”秦海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北川、杨琴,他们一个是华京派来的副书记,一个是江中省的副省长,都是比他大的官,他也不能反对,只好不话了。 杨琴就对公安厅副厅长姜海潇道:“姜厅长,你那批人的情况吧。”姜海潇就咳了一声然后道:“北书记、杨省长,我们得到的最新可靠消息,是一个叫苗如强的茶馆老板,集结了一百多个家属在他的茶馆里,打算来省政府门口上访和围堵。”北川一听,才感觉这个事情很有些严重。他就问道:“他们打算要进行围堵?事情怎么已经到了如此对立的程度?” 北川先前从杨琴这边了解到的情况并非如此,他听杨琴的口气是,势态并没这么尖锐,事情也不难解决,怎么今听来,似是已经到了升级为群体事件的状况!杨琴看出了北川脸上的焦躁,就道:“这些人都比较偏激。刘局长,你给北川书记,一情况,其实没有这么严重!”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这是杨琴的定性,等于是让省食药监局的局长刘春春也往轻了。刘春春只好:“北川书记,我来简要介绍一下重点。这个月初,在宁州和涌涛市的有些低龄儿童,接种了疫苗之后,有了不良反应,人数大约两百来人。这次在茶馆集会的家属,就是其中一部分宁州的家属。对这些具有不良反应的儿童,我们的接种育苗医院进行了认真检查,他们的症状中,最严重的也就是全身起了疹子,并没有更加严重的问题。那些孩子的家属,认为可能是接种了问题疫苗。但是,如果是问题疫苗,儿童的反映不可能如此温和。我们也对疫苗进行了排查,但是并没有发现过期的疫苗或者其他问题疫苗,很可能是这些儿童本身抵抗力的问题。但是,那些家属就是不相信,认为在疫苗的采购和使用过程中有腐-败或者失职行为,要到省政府来上访。” 听到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起疹子,北川倒是放心了不少。但他还是对杨琴道:“杨省长,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接种疫苗的事情马虎不得。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深入排查,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问题疫苗的事情。”杨琴马上回答道:“北川书记得是。”她就面对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喜:“李厅长,北川书记的要求,你听清楚了吧?会后,立刻通知下面的疾控单位,对所有疫苗进行再排查。”李喜道:“知道了,北书记、杨省长。” 北川又:“公安厅方面要时刻关注这些集会人员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到省政府门口集会、围堵的事件发生。统战部方面,要积极发挥统战作用,对其中民主党派人士、基督教人士,做好解释、劝工作。食药监局、卫生厅要切实履行职责,强化疫苗监管。宁州市要守土有责,管好下属的医院。”北川分配起任务来,还是驾轻就熟的。最后,杨琴对众人道:“北川书记已经提出了明确要求,我也不重复了,大家赶紧行动吧!” 等其他人员走了,杨琴靠近北川道:“北川书记,根据你的明确要求,这次疫苗事件肯定能得到快速、妥善解决。今还好没有请梁健副省长过来,否则会议可能没有这么高效、这么顺利。”这话北川听了很舒服,他道:“有时候,参加的领导多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我也是实话。这个事情,杨省长,你还是要重视起来。目前是筹备互联网大会的关键时期,这种群体性的负面新闻,绝对不能出。”杨琴:“北川书记请放心。” 杨琴与北川一同走出会议室,杨琴跟北川走得特别近,手臂还时不时地碰到北川的手臂,让北川感觉,这个杨副省长对自己有很大的好感。尽管杨琴是将近五十的人,可奇怪的是,北川倒没有反感。 杨琴回到了会议室内之后,立刻就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侄子、江中疫苗经营企业老总潘浩:“潘浩,我现在给你争取了时间!你赶紧去把那些问题疫苗和临期疫苗,都从采购单位中换出来!这个事情一定不能搞大!否则我这官没得当了,你以后在江中的生意也休想做了!”但是杨浩却很是肉痛:“大姑,这我可得损失多少钱!那可是上一亿的钱!现在,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一些儿童起了疹子,过两肯定都好了。不会有问题。”杨琴犹豫了一下道:“问题是,如果情况恶化呢!我劝你赶紧去换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钱以后还可以赚,就怕出大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潘浩回答了一句。但是,他心里并不这么想。上亿的钱要亏进去,这怎么行!于是杨浩又给一个合伙人打了电话,商量怎么做好。他的合伙人,不会有问题,他曾经在海东市也使用过类似的问题疫苗,可最后也是儿童出疹子,没多久就好了。况且,你现在有一个副省长的大姑罩着,大的事由她替你顶着,关键你是要把钱给赚了。听了合伙人的话之后,潘浩就没有打算去处理那些问题疫苗了。 梁健知道了北川和杨琴没有叫他开会的事,他也不去在意,毕竟沈伟光也只叫他去协助。人家不要他去协助,他也没办法。 周五下班后,梁健回了一趟华京。这次回去,他竟然见到了一个好久没见到的人。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90毅然留下 梁健之所以在周五回华京,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距离国际互联网大会越来越近了,这个周末不回去,到大会闭幕之前估计都没有时间了;另外一个原因,据五提供的消息,之溪路招投标结束之后,唐家族内那几人已经悻悻而归,目前已经回到华京家族内了。按照梁健对他们的判断,这些人肯定是要到家族之中去告状的。梁健也想趁机去了解一下情况。 下班之后坐的高铁,并跟项瑾打了电话,估计自己要半夜才能到家了。项瑾,会先陪孩子睡着,然后在书房等他。梁健想让项瑾早点睡,但是项瑾,她反正也不想那么早睡,还想看点书来缓解白的忙碌。梁健也就不再勉强她早睡了。 从高铁站出来,梁健看到边上一家出售进口食品的商店还开着门。他就进去买了一瓶瑞典的伏特加,进口的拉面,随手还拿了几瓶比利时蓝帽啤酒。 等支付了钱,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才猛然记了起来,这几瓶比利时啤酒,不就是金楠在那家“夜页”餐馆中跟自己一起喝的啤酒吗?自己下意识中,竟然拿了这种啤酒!梁健的思绪中不由就浮现出了金楠的身影。意识到了这一点,梁健赶紧将这些思绪给抹去了,打了车往家里赶。 回到了家中,梁健去看了两个的,都已经熟睡了。项瑾在书房之中看书。两人亲了下,梁健自己先去洗澡,等会给她做拉面吃,一起喝点伏特加。项瑾朝他温柔的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去看书。梁健洗完了澡,去厨房做了拉面,将伏特加打开了,在两个人的杯子中都倒入了一些。梁健端起了酒杯,对项瑾:“在江中的时候,都没有好好请你吃一顿饭。这杯酒是敬你的。”项瑾看着梁健,嫣然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着把杯中的伏特加都喝了。随后,项瑾就瞥见了边上的蓝帽啤酒,就问道:“这个啤酒很好喝?” 梁健神色微微一变,这几瓶啤酒,是他在下意识中买的,并不打算跟项瑾喝,免得在家中记起一些不该记起的事。项瑾似乎也察觉到了梁健神情的微妙变化,就对他:“这几瓶啤酒,你该不会是只想自己喝的吧?”梁健被项瑾问得不好意思,就:“当然不是,我来开。但我们每人就喝一瓶吧,啤酒喝多了对胃不好。”项瑾喝了一口蓝帽:“比起比利时当地的啤酒要差一点,但大部分口味还是保存了。”比利时,项瑾是去过的。梁健:“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当地喝。” 吃过了东西,两人一同来到了书房,反锁了门。在书房的沙发上,两人亲热了起来。在梁健热情亲吻项瑾脖子的时候,忽然一个形象偷偷地溜进了梁健的脑海之中,这让梁健为之一惊。随着身体运动的加速,这个形象似乎更加强烈了。梁健忽然就停了下来。项瑾搂着他问:“你怎么了?” 梁健脸上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想看着你的脸、看着你的眼睛。”项瑾吹弹可破的脸,更增添了一份嫣红,她将梁健抱得更紧。梁健盯着项瑾的眼睛,望住这张清美的脸,继续开始,一直达到巅峰,没有再出现金楠的形象。梁健出了一身的汗。 他们回到卧室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梁健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爬起来,抓过电话一看,竟然是毕华部长的秘书苏棚打来的。梁健道:“苏秘书,你好啊。”苏棚:“梁省长,这个周末回华京不?”梁健道:“已经回来了。”苏棚一听喜道:“这太好了。毕部长要见你。你九点半左右到吧。”梁健:“没有问题。” 毕部长的办公室。 毕华笑着对梁健:“你上次想见我的时候,实在太忙,不好意思啊。”梁健:“毕部长客气了,我也知道毕部长忙。”毕部长:“我今叫你来,倒是有事。”梁健就朝前靠了靠,以示自己是在认真听着的。 毕部长的目光往门口看了看,门是紧闭的,毕部长才道:“你想不想离开江中?”这一问倒是让梁健很有些吃惊,但他还是没怎么想就回答道:“毕部长,现在正是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关键时期,我想,谁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着离开。”毕部长摇了摇头道:“互联网大会是互联网大会,干部调配是干部调配。互联网大会只是短期的任务,干部调配关系长远。所以,高层了,互联网大会不影响干部调配,要动还是可以动。”梁健没有想到高层是这么考虑的,但是再仔细一想,高层的考虑才是正确的。梁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毕部长就:“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汉东省副书记年龄到了,要考虑上调人大、政协的工委。我们征求了汉东省书记张强同志的意见。张书记推荐了你。”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张强书记在不告知梁健的情况下,默默地在背后帮助自己!只听毕部长又:“如果你现在离开江中,有两个好处:第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提为副书记,同时多了一个省的工作经验。第二个好处,就是可以规避国际互联网大会的风险。国际互联网大会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安保风险却很大,万一出了问题,谁都逃不了干系,而且会在他的履历上留下永远的污点。你考虑一下,是留,还是走?” 梁健几乎想都没想道:“毕部长,不用考虑了,我选择留下来。我现在是国际互联网大会江中筹备工作的常务副组长,我不能就这么撂挑子走人,除非组织上认为我不适合担任。”毕部长轻轻一叹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梁健,我实话告诉你,关于这个事情,我心里也很矛盾。我既希望你能立刻更上一层楼,又不希望你是逃避困难的人。”梁健笑着对毕部长道:“感谢毕部长对我的殷切关心。我从去江中的第一,对组织和对自己过,我去不是为了升官,我是想为江中实实在在做点事情,请组织上让我一以贯之地坚持下去吧。我希望看到国际互联网大会顺利召开,江中稳定,宁州向一线城市迈进。” 让宁州进入一线城市,是毕华曾经对梁健提出过的要求,梁健还牢牢地记着!毕部长的手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对梁健:“好!好!你得这些话,其实也是我最想听到的话。回去后,你就专心致志地投入工作吧,至于职务方面,只要我毕华在这个位置上一,就不会让你吃亏!”梁健感动地点了点头。 梁健离开之后,毕华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走到了崔部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崔部长也等着毕华。见他走进去之后,就问道:“怎么样?他怎么?”毕部长道:“崔部长,梁健的态度很坚决,他要留在江中。”崔部长点了点头道:“我们都没有看错他。但是实话,这样的年轻领导干部真的不多了。能多几个该有多好!”毕部长却乐观地道:“崔部长,虽然不多,但是至少我们还有啊。这样的干部只要还有一个,就能影响一批人。”崔部长:“你的也是,伟人就曾经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要保护好梁健,让他尽早走上更重要的岗位。” 梁健离开了毕部长的办公室,打电话给老唐:“爸,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看看你。”老唐听到梁健这么,心里着实一热,梁健这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自己这个老爸来了,当即就道:“晚上来吃晚饭,让项谨和孩子们也一起过来吧,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梁健:“要不我们在外面吃一点,省得家里做了。”老唐却:“外面吃没意思,没有氛围,回家来,今我亲自掌勺,做几个菜!”梁健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做菜了?真没想到。”老唐:“治大国如烹鲜。我管理诺大一个唐家,也是一样如烹鲜。所以做菜当然是会的,只不过平时懒得做,今有点雅兴。”梁健也不跟他多,就道:“那晚上就看你的手艺了。” 一看时间还不到中午,梁健就打算先喝一杯咖啡,然后回去跟项瑾他们一同吃中饭,傍晚一起去父亲家里。 他来到了一家临街的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开始喝了起来。这时候,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进来。 梁健本来是不会抬头去看的。但因为咖啡馆并不大,他又坐在门口,冬日的风吹进来,好有些凉飕飕,所以梁健才抬头看了一眼。 这个女子的身材真好!梁健看到那个背影时,有些震惊。但是,等到那女子将门轻轻合上,转过身来的时候,梁健更是一愣,惊人的美! 这美,梁健是熟悉的,拥有这等美貌的人,除了古萱萱还能有谁?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91古萱萱身材 古萱萱缓缓转过脸来,看到梁健的那一刻,她就愣在了那里。也许,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梁健吧?梁健也看着古萱萱,几年不见,古萱萱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份意蕴、多了一份色调。一直以来,梁健都认为,古萱萱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当然,这只是从外貌来,如果还要衡量气质的话,她的美也是跟项瑾不分伯仲的。 咖啡馆中,此时却正好响起蔡健雅磁性、柔情的慢歌:动情是容易的,因为不会太久,远~远~的彷佛可以触摸……留恋是不幸的,因为曾经拥有……把最初的感动钜细无遗的保留心中,不容许让时间腐朽了初衷,所以放手,所以隐藏……深爱是残忍的,它不喜新厌旧,你我同困在这漩涡……无奈我们看懂彼此是彼此的过客…… 在这悠缓、忧愁的歌声中,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好像时间停格了一般。梁健忽然醒悟了过来,走向了古萱萱,脸上露出了微笑:“萱萱,好久不见。”古萱萱也笑了,如花朵般缓慢绽开地笑。两人的心都已经从起初的惊讶,调整了过来。 尽管歌声还在幽远地唱,但是心情都已经磊落。古萱萱:“梁健,你先坐一坐,我去买几杯咖啡。”着,她就转身走向了柜台,点了三杯咖啡,又回来了。她把其他两杯咖啡,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阳光下咖啡杯中冒出了一缕缕的热气。 梁健好奇地问道:“还有人?”古萱萱点了点头:“是我妈妈,还有我牛津的医学导师,也是我妈妈的好友。”古萱萱去了牛津吗?这几年来,看来古萱萱变化也挺大的。梁健点了点头,他笑着对古萱萱:“你妈妈王夫人,上次跟我,你已经结婚了。然而,巧的是,你的表妹金楠到我们江中来担任指导组组员,她向我透露,你还没有结婚。” 古萱萱的皮肤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就让透明的一般,她朝梁健微微一笑:“是我让我妈妈这么的。”“噢……”梁健不知该什么、怎么。 这时候,又有两个女人推门进入了咖啡馆。前面的女人,正是王夫人,高贵的风韵一如既往;跟在她后面的女人,身穿米色的风衣,戴着一副黑边框的眼镜,也很有气质。她们看到了古萱萱,就朝她走了过来。王夫人马上看到了梁健,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和一丝担忧,她看了看古萱萱,见她情绪是稳定的,才略微地放心了。 梁健主动招呼道:“王夫人您好,我在这里喝咖啡,凑巧碰上了你们!很高兴。”王夫人也是温婉地一笑:“是啊,也是好久不见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妮教授,她是英籍华人,牛津教授,也是全球著名儿童医学专家。萱萱目前跟着她学医……安妮教授,这是梁健,他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安妮教授很大方,她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也很礼貌地伸出手去,握了握手。 王夫人对梁健:“你和萱萱也难得见面,她过几也要回伦敦去了。你们好好聊聊。我们就在边上喝咖啡。”梁健:“好。”王夫人就和安妮教授到边上的桌子旁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去了。 梁健和古萱萱重新坐了下来。梁健道:“没有想到,你会去学医。”古萱萱笑着道:“这是我从以来的梦想,以前没有条件实现。如今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我就去了。我妈妈也很支持我。安妮教授是她很好的朋友,也是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我跟着她学习了五年了,感觉自己也长进不少。”梁健笑着道:“那你现在岂不是也能给孩子看病了?”古萱萱:“一般都没有问题。临床是我学的一部分,一些非典型的疑难病症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这次是一位首长的岁孙女,身体出现了罕见的病症,他们本来是请我过来的,但是对这种病症我没有把握,就把我导师也请来了。她正好也回华京来看看老友。” 梁健:“首长的孙女,现在看好了吗?”古萱萱笑着道:“看好了。我看了之后,发现正好与我们已经破解的病毒相似,使用了相关药物,孩就好了。”梁健笑看着古萱萱,点了点头,就:“医生的职业很高尚,我觉得也适合你。”古萱萱:“我听你也有两个孩子,如果身体有不适可以找我问。当然,最好是不要找我。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梁健:“谢谢。” 这么几年过去了,梁健和古萱萱的身份和阅历都发生了变化,但是面对面坐在一起,话并无障碍。只是以往那般的轻松自在、无所顾忌,却是无法再重现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梁健站起了身来,道:“我得回去吃饭了,也不打扰你陪你导师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欢迎你带着你的导师,一同来江中,我全程陪同。”古萱萱:“没有问题,肯定有机会的。” 梁健又与王夫人、安妮教授告别,离开了咖啡馆。他向路对面走去的时候,故萱萱就站在咖啡馆内,望着梁健走远,直到梁健坐上一辆车离开。 古萱萱刚到王夫人他们的旁边坐下,安妮教授就笑着问:“萱萱,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不再交其他男朋友吗?”古萱萱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安妮教授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到底是表示理解,还是认为不值。 梁健回到了家里,保姆已经给他们做了午饭。项瑾看着梁健有些失神,就问他:“在毕部长那边,谈得不是很开心?” 其实,梁健自己是最清楚的,他是因为古萱萱才有些失神的。假如古萱萱如今已经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那他反而会心安理得。但是,自从听古萱萱为了自己至今未婚的事情,他就感觉自己似乎亏欠了她一般,心头隐隐有一种愧疚。 但是这些话,显然不适合对项瑾的。虽,夫妻之间应该无话不。但是,有些东西终归还是得自己来消化。假如告诉了项瑾他面对古萱萱时的愧疚感,让项瑾怎么办呢?所以,梁健就没有古萱萱,而是顺着项瑾的话题:“毕部长告诉了我,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汉东省副书记岗位马上要空出来了。如果我想去的话,就可以过去。但是,我选择了留在了江中,把目前的工作做好。”项瑾点了点头:“我支持你。”但是,项瑾似乎察觉到,梁健的失神,并非完全是这个原因。 下午,梁健一直在家里,陪同两个孩子看书,玩院子里的沙坑,慢慢地心情也就平复了下去。目前,对自己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妻子、两个孩子,曾经的过往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到了傍晚,梁健驾驶项瑾的车,带上了两个孩子一同前往老唐的别墅。 这还是梁健第一次瞧见老唐在厨房里,犹如一个居家老男人一般忙忙碌碌。梁健母亲李园丽让他们坐下来,在客厅之中竟然已经准备了两套玩具,都是酷高出品。霓裳和唐力看到了,就都开心地跑过去玩了。李园丽开始陪着项瑾话。梁健明显感觉到,无论老唐,还是李园丽,对自己和项瑾都多了一丝温情。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中重要的事情也在变化。 一会儿之后,老唐就开始上菜了:“来吧!开饭了。”两个的也已经饿了,扑到了桌子上拿起果汁就自己倒。霓裳用筷子夹起了一快红烧肉塞进了嘴巴,道:“太好吃了!太好吃了!”老唐脸上顿时露出了对霓裳的格外疼爱:“霓裳乖!”老唐又得意地看向梁健道:“你看看,孙女都认为我烧得好!别以为我没厨艺,我只是不轻易展露而已!”李园丽在一边对项瑾:“你看他,给点阳光就灿烂!”项瑾却:“我相信,应该味道是不错的。” 老唐:“来来来,项瑾快来尝一尝!梁健,你也坐下来。我们都来喝一盅。”项瑾:“我开车就不喝了!”老唐:“今就喝一点吧,晚饭后我让驾驶员给你们代驾回去。”李园丽这会儿倒是替老伴话了:“我们都喝一点吧,老唐今把酒窖里年陈的茅台拿出来了,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喝了!”项瑾笑了:“好吧,听妈妈的。” 人坐下了,酒倒好了。酒香四溢。举杯的时候,忽然别墅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老唐和李园丽都奇怪地互看了一眼,酒杯放了下来,示意保姆去开门。 一会儿之后,只见几个人大步流星冲了进来。“吆!一家人偷偷地在享受伦之乐啊!”唐靖宇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跟在后面的是唐宁一、唐老七、唐老幺等人。这几人的不请自来,使得餐厅中的气氛立刻变了。 唐老七的鼻子嗅了嗅,闻到了酒香味,他看到项瑾面前的杯子中有酒,就拿了起来,:“这酒好香,我来尝一口。”着,就要喝酒。 “放下!”一个坚定、严厉的声音响起,这是梁健的声音。 唐老七却笑看着梁健,带着嘲弄地语气道:“梁省长,你不会这么气吧,给我喝杯酒都不肯?”梁健淡然地:“这个杯子不是你可以碰的。如果要喝,另外再拿一个杯子。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92再度事发 唐老七看了梁健一眼,从他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不容商量的决绝,他就不敢放肆了,将项瑾的酒杯重新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时候,保姆拿着四个盅酒杯过来了。老唐就对保姆:“给他们上酒吧。”保姆就替四个酒杯中都斟满了酒。 老唐:“请吧。”着,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了。唐宁一:“唐明国,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唐老七这会儿也没有喝酒的兴致了,他知道这老唐家的酒也没这么好喝。唐老七:“老唐,今你们一家人都在,那是最好。我们是来通知你一件事。”老唐眼眸微微眯起了道:“你,什么事?”唐老七道:“我们希望你,早点自动退出家主之位!从江中回来,我们已经向二爷等前辈也报告过这个意思,他们也没有异议!”李园丽和项瑾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声道:“我们去楼上吧?”项瑾也不想要让两个孩子,过早地接触家族内部的斗争,就对霓裳和唐力道:“我们到楼上去玩,好吗?” 霓裳却:“妈妈,我要呆在这里。这几个人看着好玩,明明很心虚,却要装作很厉害的样子。”霓裳的话,让唐宁一、唐老七、唐老幺和唐靖宇都倍儿没面子。按照辈分,这几个人都是霓裳和唐力的长辈,但是霓裳分明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敌意,用“这几个人”来称呼,并且看出他们是心虚的,简直就是一语中的。这让身为父母的梁健和项瑾,也是心中一怔,他们都没有想到霓裳的目光这么犀利。 唐力也嚷嚷道:“我也要留下来。不定呆会老爷会挥拳揍他们呢。我喜欢看打架。”这家伙的话语里,更是透露出了暴力的因子。作为一个男孩子,有些血性,梁健倒并不觉得怎么样。但,毕竟这是成人之间的斗争,能避免让孩子接触还是避免了的好。所以,梁健还是希望两个的能上楼。然而,项瑾却:“让他们就在这里吧,这是他们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早晚他们都是要步入社会的。” 在孩子的教育上,项瑾向来更加看中实际生活的影响,她不赞同将孩子保护起来,放在温室中抚养。既然项瑾这么了,梁健也就不再什么。这让唐宁一等人倒是一阵尴尬。 老唐脸上露出冷笑,:“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让出家主之位?”唐靖宇道:“有什么资格!就因为你尸位素餐,没有给家族带来半点收益!家族早晚要坐吃山空。”唐老幺也插嘴进来:“不仅是你老唐不作为,连同你的儿子梁健,身居江中省常务副省长之位,却没有一点为家族谋福利的想法。我们苦心前往江中寻找投资机会,想要接一些项目来为家族增收,他非但不帮忙,还设置障碍,致使最后项目落入千寻集团之手!所以,你们父子俩都没有给家族带来任何的益处,唐明国你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担任家主之职。” 被他们这么一,唐明国的目光转向了梁健。至于梁健不让家族接项目的事情,他倒是并不清楚。唐家这些人初去江中的时候,唐明国对梁健过,如果能帮忙就尽量帮一帮。最后,梁健看来还是没有帮。 梁健却一笑道:“爸爸,这本来也是我今要对你的事。我之所以不让家族参与江中之溪路改造项目,是为了我们唐家考虑。我们唐家是根基何等深厚的家族,却去接这种项目,传了出去,唐家还能在华京混吗?你们,唐宁一、唐老七、唐老幺,因为不是族长,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爸爸是一族之长,如果因为这么一个项目造成家族降格,责任还是在我爸老唐身上!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去接手这种项目。更何况,这个项目必须亏两个亿以上,更加不适合今家族的情况!” 老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对梁健:“你得没错。”唐老七却完全不同意:“得好听!根本就不想为家族做事,却得好像真是在为家族着想一般!你这种项目,家族不应该做!那你倒看,家族应该接什么项目?你倒是给家族提供一种可以接的项目!”这个问题,梁健倒是没有好好地思考过。并非他想不出来,其实他早前也已经在思考,像唐家这样的家族,到底应该去投资什么有前景、有潜力的项目?但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这方面的思考,一直没有深入下去。唐靖宇就冷冷地道:“不上来了吧!你根本就没有想要为家族做事。” “唐家根基深厚,如果去投资其它随便哪家民营企业都能做的项目,不仅掉价,以后只有被淘汰的份儿!”项瑾忽然话了,“唐家只有深入到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之中,才有回之力!以后才能在政界和商界立足。”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项瑾的话,忽然点亮了梁健的思路,这也正是他考虑问题的方向。 梁健当即道:“你们现在听好了!我梁健身处江中省常务副省长的职位,并非不给家族投资兴业的机会,只要是有利于家族长远发展,同时有利于国家伟大复兴事业的,我都会支持和帮助。现在,我就提供三个投资方向,一个是涉及环境保护的,比如污水雾霾治理的项目;一个是涉及地理信息和航的,比如地理卫星和外太空探测的;另外一个是涉及人工智能的,比如机器人开发项目。我都会欢迎家族来投资!而且,我都会帮助协调土地和政策处理事宜!” “你开什么玩笑!”唐靖宇瞪大了眼睛,“什么环境保护、地理信息和人工智能,这些都是砸钱的事情!以后有没有收益还不一定呢!”唐老七也冲唐宁一:“老大,梁健是在耍我们!这种项目,我们怎么投资!” 梁健冷冷一笑道:“唐家有你们这些人,真是可怜,一心就想赚点快钱,然后去醉生梦死。好在我老爸还是家主,否则这个家族早晚会亡!”“你什么!”唐靖宇狠狠盯着梁健。梁健毫不回避他的目光:“我什么,你应该已经听到了。” 老唐也斩钉截铁地道:“刚才,梁健已经得很清楚了,如果想要投资,行!那就往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中去投,其他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别来对我了。好了,我们还要吃晚饭,请便吧!” 老唐和李园丽坐了下来,梁健和项瑾也坐了下来,霓裳和唐力也继续开吃了,就好像唐宁一等人不存在一般。唐宁一哼了一声道:“三伯很快就要回华京了。到时候,我们会提出更换家主,老唐你就等着吧。”老唐很是强硬地道:“我不管是三伯,还是四伯回来,目前我还是家主,现在我请你们出去。” 唐宁一不再多,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你等着!”唐老七、唐老幺和唐靖宇也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李园丽的声音有些担忧:“明国,三伯真的要回来吗?”老唐的眉头也是一紧,但随即还是强硬地道:“他爱回不回,我们先不用管。来,我们继续吃饭吧。” 周一刚上班。牛达就来报告:“梁省长,沈书记请你。”最近,沈伟光找自己的次数增多了,这到底是沈伟光更加信任自己了,还是只把梁健当作一颗棋子来使用,不得而知。 梁健来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沈伟光就问他:“梁省长,上次我跟你起过的事情,北川组长有没有召集你们一起研究过对策?”梁健道:“我听,北川组长召集了杨琴等同志,一起研究过了。但是,那没有叫我一起参加。” 沈伟光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北川同志的肚量还是不够大啊!”沈伟光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梁健也没法接,索性就不接,当作没有听到一般。沈伟光:“这个事情,涉及到孩子,涉及到医疗,不能轻视。我总是有一点不放心。”梁健:“北川组长既然不叫我,我也不好强烈要求参与进去。沈书记可以再找北川组长强调一下,我相信北川组长和杨琴副省长有能力处理好。”沈伟光道:“也只能这样,我再找北川同志强调一次。对了,环保部领导,这个星期要来吧?” 梁健点了点头:“安排在周三来。行程已经沟通好了,准备工作正在抓紧做。到时,我会全程陪同。”沈伟光:“梁省长辛苦了,这样吧,午饭和晚饭我都来陪。” 这,沈伟光又找来了北川,询问问题疫苗的事情。北川的回答是,已经要求下面去核查,凡是查到问题疫苗,全部销毁。沈伟光强调,现在是关键时期,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视。北川,请沈书记放心。 北川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那会议之后,省委统战部、公安厅、卫生厅等联合行动,将那些打算围堵省政府的人,全部监控了起来。所以,他认为不会出现群体性事件。 然而,在各大接种疫苗的医院中,副省长杨琴的侄子潘浩,并没有将问题疫苗替换出来。但是,潘浩对杨琴的答复却是:“大姑,你放心吧,疫苗已经全部安全了!” 周三,就在沈伟光、戚明和梁健陪同环保部领导吃饭的时候,出事了。 (本章完) 正文 正文_2193救火之职 省政府秘书长金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卫生厅的加急消息,宁州医院接种过疫苗的6个孩子突发脑炎,还有11个孩子皮肤出现溃烂。如今因为信息发达,这些受害儿童的照片也已经发到了金灿的手机上了。金灿看了之后,触目惊心,又很是心疼这些孩子。她看了看饭桌上的领导,都在有有笑,气氛很是融洽。她略一考虑,就先走到了梁健这里,向他低声汇报。 梁健一听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部消失了,对身边一个环保部的官员了一声“失陪一会儿”,就快步走出包厢。金灿几乎紧紧地贴着他一起出来。因为包厢之中很是暖和,金灿脱去了外衣,稀薄的白衬衫内高高鼓起。但是,梁健已经没有闲情逸致来关照这些了,他再次飞速看了一遍图片,确认问题真的已经很严重,他当即决断:“我会去向两位主要领导汇报,你立刻通知指导组长北川、副省长杨琴、公安厅长郑肖马上到省政府会议室开会。等等,还有监察厅长也要一起来!” 金灿微微一愣道:“梁省长,由我们出面去通知北川组长、郑常委来开会,是否合适?”梁健看着她:“时间紧迫,我们不讲究这些了!他们有疑问,你就是戚省长让他们来的。我会跟戚省长报告。你办事效率高,我信任你。”梁健凝视了金灿一眼,金灿心头立刻就暖洋洋的了,什么也不了,就通知去了。 梁健回到了包厢当中,气氛比他出去的时候更加浓烈了。今虽然酒不多,但是这酒向来都是越喝气氛就越好。梁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是在省长戚明耳边简要报告了一下,戚明的神色顿时就变了。梁健又很快过去,向省书记沈伟光简要汇报,沈伟光本来还端着酒杯,听完了梁健的汇报之后,酒杯就被放了下来。梁健建议道:“沈书记,我们去外面商量两分钟吧。” 沈伟光点了下头,就与环保部的领导就了两句,本来沈伟光是打算到外面商量完了之后,再回进来陪同环保部的领导。但是,环保部领导很有政治敏锐性,他:“发生了这种紧急的事情,我们这酒是不能再喝了。沈书记,你是守土有责;我是代表华京的形象,绝对不能妨碍你们的工作。饭以后还可以再吃,今就到这里。”着,环保部领导主动带手下一班人,要回酒店去。 沈伟光当然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没有挽留,就让省委秘书长狄旭杰陪同领导回去,并安排好其他事宜。饭桌上其他无关人员,全部自动退出,只剩下了沈伟光、戚明、梁健和金灿,包厢暂时变成了商量事情的场所。戚明并没有立刻提出处理意见,而是转向了梁健,用责备的语气道:“梁省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常务副省长、又是互联网大会筹备组常务副组长,问题疫苗这种事情怎么能任其发生!” 这一声责备是毫无道理的。一方面医院和药品有专门的副省长杨琴分管,另一方面作为筹备组常务副组长也并非对所有搞砸的事情,都有责任。 但是,梁健并没有去反驳戚明。他不反驳,一方面是认为戚明的那些话根本不值得反驳;另一方面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反驳,也会有人来替自己解释。 果然,省书记沈伟光就在此刻话了:“戚省长,这个事情恐怕不能怪到梁省长的头上。关于问题疫苗的事情,我之前就接到过举报信,因为里面涉及到政法、统战、食药等多个部门,我当时就交代给了挂职副书记北川同志去协调处理。北川同志和杨琴同志一起召集有关部门研究处理意见。昨我还特意找北川同志强调这个事情,北川同志请我放心。看来,我还是没办法放心了!” 戚明听了之后,就看了看沈伟光和梁健,心里就冒出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他本来就有些担心,沈伟光和梁健有一会联合起来,好在以往沈伟光和梁健的关系似乎很是一般。但是,从今的情况看,沈伟光好像在有意拉近与梁健的关系。这就让戚明不得不警觉了起来。 戚明就:“关于问题疫苗信访的事情,我不清楚。”沈伟光就:“那就是杨琴同志的问题,她是分管领导,这种事情不应该向你汇报吗?当然,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做出处置。” 戚明一时没有办法反驳,就:“沈书记,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全权负责紧急处置。有问题就向您报告。”他又转向梁健道:“通知北川、杨琴、郑肖,还有食药局、卫生厅主要领导立刻到省政府开紧急会议!”沈伟光加了一句:“让监察厅也一起,必须把责任查个一清二楚。”戚明:“好,监察厅也一起来。梁省长,通知吧。”梁健回答道:“都已经通知好了。我们回到省政府就能开会。” 沈伟光和戚明的目光转向了梁健,都有些惊讶,但又不得不认可梁健的领导能力和处事效率。沈伟光:“戚省长,我就在办公室里,这个事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结果,我们都不应该睡觉了。”戚明和梁健都体味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因为紧急状况,省政府办公厅中已经灯火通明。金灿领导下的省政府办公厅,作风也焕然一新,很有战斗力。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办公厅中马上要进行中层竞岗,这段时间只要有点晋升希望的干部,全部都拼了,把自己的最好状态拿出来了。 戚明和梁健在秘书长、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快步走入了会议室。 戚明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脸色很是严峻。梁健却还是以往的样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也没有特别严肃和焦躁。会议室内该来的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 省领导和指导组组长坐了同一面,其他部门厅局长坐了另一面。因为是紧急会议,桌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大家就算没有桌牌,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坐好了。梁健发现,指导组长北川的神色要较平日灰暗了一些。副省长杨琴的神情,更多了一份忐忑。 戚明坐下来后,就冲卫生厅厅长周志道:“你汇报一下情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卫生厅长周志看了一眼笔记本,然后脱口汇报了起来:“戚省长、各位领导,目前的情况非常严峻。最新的数据是,11个孩子突发脑炎,还有个孩子皮肤出现溃烂,还有10多个孩子身体明显不适。”听到这个数字,戚明的眼珠都瞪圆了:“刚才,还只有6个孩子突发脑炎,11个孩子皮肤出现溃烂,怎么数字上升这么快!”周志苦着脸道:“戚省长,数字还在不断地实时变化。”戚明很是急躁地问:“数字在上升,病情是不是也越来越严重?”周志点头道:“是,戚省长,已经出现有些孩子晕厥的情况……” 戚明不耐烦地问:“怎么会这样?难道征兆刚刚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对那些孩子采取过措施进行治疗吗?”周志的神色更苦了:“开始也就只有发热和红疹的情况,且有些孩子的症状是稳定的,加上我们的病例库中没有类似的病例,以为是那些孩子自身免疫力的问题……”戚明一听就暴怒了:“‘以为是’,如果什么都是‘以为是’,那还要那些专家和医生干什么!还要你这个卫生厅长干什么!” 北川这时候也只能话了:“戚省长,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当时,沈书记委托我来协调处理,我和杨省长虽然开了会,也让有关部门去排查,但是听了下面的汇报,认为病情不会这么急转直下,没有督促有关医院抓紧治疗……”杨琴的脸色也已经发白了:“戚省长,我也有责任!” 戚明却打断了他们:“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现在是要解决问题。如果这次因为问题疫苗死了人,我们头上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我现在要的是,解决问题、解决问题!要追究责任,自会有人来秋后算账!” 戚明的这句话,让现场的众多干部都面如死灰。但是,不管心里如何惴惴不安,但会议还是得开。 卫生厅长周志提出,在各大医院开设专诊,对所有出现症状的接种儿童立刻救治,对近日接种过却没有症状的孩子逐个通知回来检查。同时,组织专家组立刻研究病例,抓紧一切时间拿出治病救人的方案。 这个思路大家都能接受。但是梁健问了一句:“周厅长,你这思路是不错的,但是不是已经通知下去做了?”周志尴尬地回答道:“还没有,想等领导同意后再……”戚明喊道:“等领导同意?我想,你是想等出人命吧!什么都要领导同意再做,还要你干什么!”周志吓了一跳,连忙道:“是,是,我立刻通知下去。” 医疗救治工作部署到位之后,梁健转向戚明:“戚省长,我建议对问题疫苗事件的责任追究,立刻启动,否则等华京方面责令我们做,就晚了。” (本章完) 正文 2194恶化 听到梁健的这句话,杨琴就坐不稳了,差点就晕了过去。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不能晕,强自说道:“戚省长,我认为,当前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全力以赴地做好救治工作,确保不出人命,帮助那些接种了问题疫苗的孩子早日康复。”北川也说:“戚省长,我认为杨省长说得是。” 在杨琴和北川看来,就算是出现了脑炎、出现了溃烂,只要儿童之中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个缓兵之计。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戚明却说:“我们既要治受害儿童的病,还要治我们医疗系统中的腐败病、失职渎职病!要不是我们有关职能部门也有病,今天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更是沈书记的意思!” 杨琴顿觉眼前一黑,她就向一边靠了过去,正好靠在了北川的身上。北川赶紧扶住了她:“杨省长,你没事吧?”杨琴再次稳住了自己,说:“没什么。”梁健已经隐隐猜到,今天的这个事情,杨琴应该有脱不了的干系。 戚明也朝杨琴看了一眼,觉得她的表现很有问题,但戚明现在是自身难保了,就算她有问题,他戚明也救不了她。戚明就朝食药监局长孙志坚和省监察厅长张棕富道:“食药监局和监察厅你们联合去查,一个查事,一个查人,一定要把问题查得一清二楚,查不清楚,责任就你们两个人自己来挑!” 这就是把担子往死里压了,孙志坚和张棕富哪里还敢怠慢,立刻回答了一声“是”,就领命而去。戚明把任务一个个部署下去,那些部门一把手,都纷纷领着任务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戚明、北川、梁健、杨琴和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的正副秘书长以及笔杆子。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章平心也走了进来,这让大家有些意外,因为并没有人通知章平心,他怎么主动来了?章平心似乎也察觉出了众人的异样,就道:“戚省长,是沈书记让我过来的。他吩咐了,在问题疫苗事件中,对一些失职渎职、受贿腐败的领导干部,让我们纪委要提前介入,及时处置。所以,张棕富同志来了之后,我也来了。听候戚省长差遣。” 戚明点了点头:“章书记,辛苦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就是省委对这次事件的坚决态度。沈书记目前就呆在办公室内,所以我们都不能回去,只要事态一刻不平息,我们就都别回去了。”说着戚明站了起来,回办公室里去了。北川、杨琴和其他两个办公厅的人员,也都走出了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北川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朝梁健和章平心看了一眼,然后才离开。 看人都已经离开,梁健对章平心道:“章书记,到我办公室坐坐吧?”章平心道:“好啊,我暂时也不回省委那边了。” 在省政府这边,指导组长北川没有办公室,所以他回到了在省委这边的驻地。心情郁闷的北川,本来想要找副组长费海来说事,但电话拨到了一半,他还是放弃了。在他看来,费海并非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最终,他还是拨通了自己老爷子的电话:“爸爸……”他把江中问题疫苗的事情给说了,还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说这个任务是沈伟光交给自己的,可搞砸了。 北川之父北国听了之后,就立刻纠正道:“你并没有搞砸。你一定要记住,你是国际互联网大会指导组长,虽然挂职了副书记,但主要任何还是督促互联网大会的事情。至于沈伟光交给你的任务,你完全可以不管。疫苗的问题,更是他们当地政府的事情!这一点,你必须牢牢记在心里!”北川很为难地道:“可真出了人命,沈伟光万一说这个事情他是交给我办的,怎么解释呢?” 电话中的北国也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北国忽然道:“这个好办。你赶紧以指导组的名义,起草一个专报,上报到段首长那里。里面涵盖发现的问题,原因和建议。这样对整个江中的问题疫苗事件,你就是站在了指导组的角度在看问题、上报情况和提出建议了。领导一看之后,肯定要求查办。追究责任起来,你反而是功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北川再次体会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深刻内涵,父亲的这个办法,直接将他从可能担责,变成了可能立功!什么是政治手腕?什么是政治智慧?对北川来说,父亲的这些就是了。 北川立刻去办了。 副省长杨琴就没有人替她出主意了。她回到会议室之后,再度给自己的侄子潘浩打电话:“潘浩,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将各大医院的问题疫苗处理干净?”潘浩信口开河地道:“当然了,我已经处理干净了。”杨琴根本就不相信:“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处理干净!”潘浩听到自己大姑的声音变得格外严厉,知道已经难以蒙混过关了,就道:“大姑,那些疫苗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吧。如果全部换出来,代价太大,所以我还没动。那些小孩子,早晚都会好的。” 听了侄子这些话,杨琴的心里在滴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侄子!之前已经明确对他强调,让他们将所谓问题和临期疫苗全部撤下来,结果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杨琴就冲他喊道:“你现在,赶紧去公安自首吧!承认所有的责任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进去住几年,出来之后还可以做生意。但是,你千万别把我拉进去。只要大姑我还在位置上,你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杨琴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也是一种理智的选择。但是,一直是生意人的侄子潘浩,根本不认可大姑的话,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自首!大姑,我赚的钱,你拿得可不少。凭什么出事了就要我一个人扛?我放一句话在这里,大姑!如果谁要把我弄进去,让我承担法律责任,那我就把卫生厅、食药监局和各大医院那些拿回扣的人,统统供出来。看谁玩得过谁!” 杨琴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对潘浩说:“潘浩,你千万别去做这种傻事,这是自掘坟墓!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才是你的青山。”潘浩却根本不理会:“青山留下了,但是烧柴的人就不是我了!我才没有这么傻!” 杨琴感觉没有办法跟这个侄子沟通,她冲他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之后,就挂了电话。她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之中,茫然看着诺大一个办公桌,忽然出现了一种陌生感。这个办公室、这个副省长的位置,真是属于自己的吗? 梁健的办公室。两人坐了下来,牛达问:“梁省长,晚上还喝茶吗?”梁健说:“喝,上浓茶。”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那么多孩子的人身安全都还未可知,梁健怎么可能睡得着?牛达又谨慎地问章平心:“章书记,您也是浓茶吗?”章平心道:“今天是不可能睡得着了,索性用浓茶提提神,不睡觉了!” 喝了口浓茶,章平心忽然对梁健道:“兄弟,医疗卫生系统的腐败也不是一天两天,医疗改革搞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战役是真正胜利的,这说明内部的利益盘根错节、异常复杂。对于我们江中卫生医疗系统,我早就想要亮剑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契机。你说,这次是不是一个好的契机?” 梁健道:“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不容错过!”章平心却露出顾虑的神色:“但问题是,这次事件发生的时间不巧,在国际互联网大会前期,会不会不合适?”梁健却道:“反-腐败永远在路上,我认为只要发现了问题、看到了腐败,任何时候都可以亮剑。两会期间,中-纪委都在查案,互联网大会有如何!而且,你们的工作相对保密,更不会有大的影响!”章平心听了之后,点头道:“兄弟说得有道理!”章平心的心里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时候,牛达忽然快步敲门进来,对梁健说:“梁省长,紧急会议!省委办公厅方面,请您和章书记一起过去。”梁健问:“还是问题疫苗的事情?”牛达说:“是的。这次是沈书记召集。”章平心和梁健互看了一眼,都感到问题严重了。梁健问牛达:“是不是出人命了?”牛达点了点头说:“省委办公厅方面的消息是这样的。” 梁健和章平心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两人匆匆赶往了省委,他们算是进入会议室比较早的,但是省委书记沈伟光来得更早,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正文 2195萱萱和导师来救 省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指导组长及挂职副书记北川、常务副省长梁健、纪委书记章平心、副省长杨琴,在省委这边的会议室内,再度坐了下来。沈伟光朝戚明看了一眼,缓慢地说道:“戚明同志,还是出人命了,一个接种疫苗的儿童不治生亡!”戚明当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他的脸色也呈现了灰色:“沈书记,我们政府方面有责任,我们的食药监管没有履职到位,我们的医疗救治没有及时跟上。” 沈伟光目光不再看戚明,而是扫过了所有人:“责任已经去追查了,相信要弄清楚也不难;现在关键是不能再死人!杨琴,你来说说,该怎么办!”沈伟光平常称呼班子里的人,一般都是带着职务的,今天沈伟光对杨琴直呼其名,足见她对杨琴的不满。副省长杨琴当然也立刻感受到了压力,声音很压抑地回答:“沈书记,我们已经让有关专家在抓紧临床诊断,找出最有用的药物来遏制病症。” 这一句话也是一个交代,若在平时领导可能会提出“那你们一定要抓紧”这样的大体要求,也就过去,但是沈伟光今天却没有这样,而是紧盯不放,又问杨琴:“你们现在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主要在负责受害儿童的救治工作?”杨琴回答:“由省儿保和省疾控中心的专家在负责。”沈伟光继续追问:“省儿保的院长和领衔专家,能不能让他们过来,我要详细问问他们情况!”由此可见,沈伟光是想掌握第一手的情况,他对杨琴的工作已经难以信任,担心自己如果不弄明白,问题就会演变得越来越严重。 作为一把手,当手下不得力的时候,就容易产生怀疑,会想去插手和过问一线工作。这种方式其实不可取,但往往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座的人,哪一个不明白其中的意味?杨琴更是没脸,她说:“可是,现在医院和医生都非常繁忙,如果让专家赶过来,又赶回去,恐怕就会耽误很多的时间,也许会贻误一些儿童的救治。” 这的确也是一个问题。沈伟光听杨琴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了,但他心里仍旧不放心。这时候,金灿就在梁健耳边说了一声:“可以使用手机视频的方式,进行线上交流。” 梁健一听,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就对沈伟光说:“沈书记,我有一个建议。现在时间的确紧迫,争分夺秒,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沈书记完全可以通过手机视频,向专家询问有关情况。”沈伟光平时新媒体用得不多,没有往这方面想。听梁健这么说,立刻道:“就这么办。” 技术人员立刻来了,与省儿保院长和疾控中心主任等人建立了联系,还将狭小的手机屏幕连接到了投影仪,这样一来,就看得清清楚楚。省儿保院长和疾控中心主任正在一起办公,这会儿先后都出现在了屏幕上,逐一向沈伟光、戚明、梁健、章平心等人问好。这是套路,也是习惯,不能得罪和疏忽任何一个领导。平时是这样,在紧急关头也改不了。 沈伟光失去了耐心,斥道:“你们都给我走开,把视频交给专家!”省儿保和疾控中心主任只好让在了一边,省儿保专家钟军、省疾控中心疫情应急处置办主任吴建国、疾病病原生物检测鉴定所长梁祥出现在了视频中。沈伟光就急切地问了第一问题:“现在,发病的儿童有多少了?”省儿保专家神情严肃地道:“报告书记,目前19个孩子突发脑炎,还有36个孩子皮肤出现溃烂,还有19个儿童出现小儿麻痹症状!其中,2个孩子已经救治无效而死亡了。”会议室内的人一听,无不心中一惊。这个数字上升得太快了!给人一种急速蔓延、无法收拾的感觉。 沈伟光更加心焦,但是他强自镇定,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你们找出原因了没有?”省疾控中心疫情应急处置办主任吴建国,说道:“根据我们的分析,主要是减活疫苗中活细菌或病毒造成的感染。”疾病病原生物检测鉴定所长梁祥又说:“我们对问题疫苗进行了检测,发现大批量的疫苗都有过离开‘冷链’储藏的问题,有些已经失效,但更为严重的,还是减活疫苗中的活细菌和病毒,进入儿童身体之后导致病变。原本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是非常小的,然而问题还是发生了!” 这三个专家这么一说,会议室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听懂了!杨琴的心中,已经将自己的侄子骂了一千一万遍。有多么懊悔允许侄子进入江中的疫苗市场,也只有杨琴自己心里清楚。但是,这种懊悔已经毫无意义。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必须尽快跑到华京去一趟,千方百计来挽回自己在华京方面的印象。老首长,她是好久没有去找了,但这次不找肯定是不行了。 沈伟光也已经很清楚了整个情况,他问出了第三个、也是最关心的问题:“现在,你们有没有找出可遏制病情的药物或者其他办法?”这个问题一问出,那三个专家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无言以对。 一直在一边的戚明也忍不住了,大声冲着屏幕喊道:“沈书记在问你们呢!现在你们有没有找到有效药物,有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给我回答!给我回答!”屏幕上的面孔变了,那三个专家被省儿保院长取代:“沈书记、戚省长,我们所有的专家都在全力以赴抢救。可问题是,病毒库中没有病例,。要重新进行分析、检测和比对,才能发现什么办法最有效,所以没有这么快啊。”戚明喊道:“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发病、死亡!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们平时养你们这些院长、医生干什么!”戚明的眼睛都红了,一方面他的确也是关心儿童,这点同情心戚明是有的;另一方面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前途。 沈伟光见到戚明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就说:“戚省长,你先冷静一下。”他又对省儿保院长道:“如果实在不行,向华京、海中有关医院和专家求援。”省儿保院长哭着脸回答道:“沈书记,不瞒你说,我们私下里已经做了这个事情,并把有关病理报告发给了华京和海中儿童和疾控方面最顶级的专家。他们都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也没有什么把握可以立刻解决。其中,华京医院的儿童顶级专家说,也许只有像伦敦或日内瓦的世界级顶尖医学机构,可能储存着有关案例,因为他们的案例都是来自全世界的,比我们丰富了很多。但是,要联系到他们,还没有找到这样的资源和人脉,而且这些机构,很多都是保密性极强的……” 伦敦或者日内瓦的顶级医学机构?这几个字深深扎入了梁健的脑海之中。他立刻就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沈伟光看到梁健出门,就问:“梁省长,你去哪里?今天的问题不解决,大家都不能离开。”梁健道:“我去洗手间。”沈伟光才不说话了。有些人听了,心里想笑,但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 梁健是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梁健没有立刻回到会议室去,而是掏出了电话,看着一个号码“古萱萱”。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古萱萱的电话。已经是深夜,古萱萱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声音好听但是带着浓重的睡意:“喂?是谁?”显然,她都没有看是谁打来的。 听到了梁健的声音之后,古萱萱好像清醒了许多:“梁健,是你?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梁健抱歉这么晚打扰她,但还是对她说了江中儿童问题疫苗的疫情,说江中和华京的专家都没有办法,他想到了她和她导师安妮都是伦敦方面的专家,麻烦让她帮助看一看。古萱萱立刻说,你赶紧用手机发给我病情,我立刻就看。梁健就立刻将手机中有关的图片、信息都一股脑儿发了过去。 古萱萱回复了他几个字:“你等我两分钟。”梁健就站在过道里等待了起来,他从一扇窗口朝外望去,是平静的大院。但是他知道,有多少受害儿童的家属,如今都在心急如焚!他甚至生出了祈祷的心思,但愿古萱萱和她导师能有办法。 这时候,金灿从会议室内出来,很有些抱歉地道:“梁省长,沈书记说让你回到会议室继续商量,只要问题不解决,大家都不要休息。”梁健苦笑,他还从来没有看到沈伟光这么着急过。梁健看了看手机屏幕,还没有回音。他只能朝会议室内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压抑而沉闷。戚明看到梁健之后,就说:“梁省长,我们在研究重大问题,你也要带个头,不要随便出去了。”这种要求,完全是泄私愤。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古萱萱发来一行字:这种病情我们熟悉,能解决。让你们这里的医生与我联系,先用药。我和导师已经出发,专机过来,一个半小时到。 梁健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然后,这时候,戚明还在针对他:“梁省长,请你的手机放在静音,行不行!” 本来,梁健还想给戚明一点面子。但是,戚明三番五次拎不清,这点面子他就不配有了。 正文 2196镇定的力量 梁健冲着戚明道:“戚省长,你让我别出会议室、又让我手机静音,是不想解决问题了吗?”梁健此话一出,不仅是戚明,沈伟光、北川、章平心、杨琴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梁健。沈伟光隐隐感觉到梁健可能有办法,就对戚明道:“戚省长,别只顾发火,刚才梁省长出去,可能是去联系救援了!” 只顾发火。这就是沈伟光对戚明今天表现的评价。大家却都感觉,沈伟光是一语中的。戚明是除了发火,就是发火。 戚明也是一时语塞,他也感觉到自己今天是着急了一点。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什么也不说,就太失面子了,于是就又转向了梁健:“梁省长,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又有什么办法?” 梁健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了沈伟光道:“我认识两位英国牛津大学的专家,这两天他们正好在华京。我刚才出去,就是去联系她们,并将相关资料发给她们看了。”沈伟光急切地问道:“她们是什么反馈?”梁健笑着道:“她们说,没有问题,这个病例她们有经验,可以让医生先跟她们联系,用什么药物。同时,她们也已经亲自赶过来了。” 沈伟光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这样最好了!梁省长,假如这次你的两位朋友,真的能够治好受害的儿童,那是为江中做了大好事了!她们怎么过来?让她们乘坐民航的头等舱过来吧!”梁健说:“她们已经出发了,有专机过来。”专机过来?众人的目光都相互看着。就算是封疆大吏如沈伟光,除了重大军事情况下,其他时候都没有专机可以调动,而梁健认识的医生,竟然可以乘坐专机,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戚明心头五味杂陈,尽管自己现在是省长,但是无论认识高层的人,还是处理问题的手段,自觉完全不如梁健。今天自己还冲梁健发了一通无名之火,以后也不知梁健会不会记仇。 与戚明一样,北川也感觉自己很是没脸。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和父亲最先考虑的是怎么逃避责任,自己已经将那份汇报第一时间递给了段首长。但是,梁健所想的,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如何解决问题上。北川对梁健的感觉,又是佩服,又是嫉妒。 沈伟光也大体知道了,梁健所请之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他当即就部署道:“现在,情况有了转机,所以我们也不用呆在衙门里了。我现在开始分工:一是由我和梁省长前往机场,迎接两位专家。二是戚省长带领杨省长以及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前往各大医院看望受害的儿童及其家属,安抚他们的情绪,并将省委、省政府要打赢这场问题疫苗战役的坚强决心,传递给每一位家属。三是由北川组长,带领两个办公厅和宣传部门,起草向华京的情况汇报以及外宣稿件。所有稿子在发出去之前,我都要审核过。现在大家可以行动了,在省委办公厅下发可以休息的通知之前,大家谁都不要想睡觉!” 沈伟光的吩咐不容置疑,大家都不敢说“不”。但戚明却说:“沈书记,迎接专家的事情,也许没有必要你亲自去,让秘书长去也差不多了,或者最多让我去也就行了。”戚明其实有些想要跟梁健消除敌意。但是,沈伟光却道:“人命关天!这两位牛津的专家,掌握着我们江中这么多孩子的生命。无论她们能不能顺利抢救,单凭她们千里迢迢从华京连夜赶来的诚意,我就要亲自去接。如果她们真能挽救其他孩子的性命,就算让我在机场等一天一夜,我也没有二话。” 当然,沈伟光这些话,只是说给大家听的。在潜意识中,他也非常想要给这两位牛津专家留一个好印象。人家都是能够调动专机的人,背景可能会差吗?多认识这样的人物,对自己进入局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好的机会,沈伟光怎么可能拱手让给戚明呢! 于是,按照沈伟光的部署,各自行动。 戚明带着杨琴等人,前往了各大医院。他这次看到了受害儿童的真实情况。那些小孩有的口鼻处罩着氧气罩,有的挂着水,他们有些眼中充满了红丝、有些皮肤的红疹正在出血水;陪伴孩子的家长,有的焦急地流泪,有的神情木讷,有的脾气不好就跟医护人员吵架了起来。看到戚明他们之后,都围了上来,水泄不通。 戚明就开始传达省委、省政府的意见,并开导受害者家属,请他们放心,从华京正有专家坐专机过来。原本,戚明因为与梁健不合,心中还存着私心,甚至希望梁健从华京请来的专家不管用。但是,到了现场之后,他这些念头都消散了,他是真的希望,梁健请来的专家能治好这些孩子。与生命相比、与孩子相比,其他都显得不重要了! 戚明最后说:“请大家放心,如果治不好大家的孩子,如果不遏制住疫情,我这个省长也不当了。另外,我们已经派出调查组,彻查造成此次疫苗问题的责任人,无论是谁,都要严惩不贷!”戚明在每个地方逗留的时间都不长,但是因为他亲自出面,表态坚决,家属们也露出了希望的眼神。这些镜头,也开始在微信、网络上传播。 在几万里的上空,专机上的古萱萱和安妮教授,已经距离江中宁州越来越近了。自从上了飞机之后,古萱萱一直在跟江中省儿保和疾控中心的专家对接,对病理和药物进行分析。这些都是医药学上非常复杂的问题。但是,原本一筹莫展的医生看到了古萱萱发过来的急诊方案,忽然都眼前一亮,他们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省儿保和疾控中心的专家完全被说服了,他们立刻表示要去尝试使用这些药物。古萱萱这才将笔记本电脑盒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安妮教授笑看着古萱萱道:“萱萱你的进步非常明显。”古萱萱道:“安妮教授,我也已经把你交给我的所有本事都使出来了。但愿管用。”安妮教授道:“你的方案是可行的。但可能还有漏洞。”古萱萱紧张了起来:“安妮教授,那该怎么办?要不要让他们停止使用那些药物?”安妮教授道:“到目前为止,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我也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案,先按照这个方案来。我要再想想。飞机上有咖啡吗?” 乘务人员听到了,立刻给安妮和古萱萱端来了两杯咖啡。在这么紧急的时候喝咖啡吗?别人恐怕难以理解,但是对安妮来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几年跟随着安妮教授,她已习惯了,每当遇上棘手的问题,安妮教授的反应不是焦虑,而是静下来喝上一杯咖啡,然后与古萱萱聊天。此刻,古萱萱也就开始陪着安妮喝起了咖啡来了。 只听安妮说:“萱萱,今天你让我和你一同到宁州来,又完全是为了那个梁健吧?”古萱萱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没有梁健在,我也会来。那么多孩子出现病情,既然我们能够医治,我们怎么可能忍心不来呢?安妮教授,你一直在跟我说,医者仁心。你在非洲不是也没有自己爱的人吗?你不也是常去给那边的孩子治病吗?”安妮教授和古萱萱都是联合国医疗志愿者。安妮笑着朝古萱萱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这时候,飞机已经缓缓降落了。她们的专机借用了民航的宁州国际机场。在出口处,她们看到了迎接自己的江中省书记沈伟光和常务副省长梁健。沈伟光看到安妮和古萱萱之后,简直被她们的美貌给镇住了。但是,他也意识到,身为一省书记,这么看美女很是不妥,就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安妮教授什么高官贵人没有见过,对省书记什么的无感,只是与沈伟光、梁健点了头,就说:“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在路上沈伟光也没有什么好说,就沉默的陪同着。到了省儿保,刚刚走进专设的病区,就感受到一种喜庆的氛围。那些院长、主任看到沈伟光,都抢着来报告:“沈书记,用了牛津专家的药,病情好像已经控制住了。” 他们从监控视频之中,看到几个原本状态很差的孩子,此刻已经可以活动了;还有的孩子疹子慢慢退了下去。“这太好了!”沈伟光的脸上也充满了喜色,转向安妮教授和古萱萱:“太感谢两位专家了。” 然而,安妮教授的神情却看不到半点高兴,她缓缓地道:“可能还会复发。”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凝固了。梁健问古萱萱:“需要我们做什么?”古萱萱看了看安妮,对梁健说:“给安妮教授一个安静的地方。”梁健立刻让牛达带安妮和古萱萱去一个安静的会议室。 就在这时,视频中,一个本来已经站着玩的孩子,忽然扑在了大人手臂里,疲软了下去。 一下子,大家都慌乱了。沈伟光也慌了:“怎么办?怎么办?” 梁健却很是镇定地说:“不要紧张,肯定能解决。让医护人员到位,平复家属情绪,让大家知道,距离成功解决病情只剩下最后一步!肯定能没事!” 正文 2197艰难的胜利 省儿保中,这么多人在,大家听到病情复发的消息之后,绝大部分人都慌了神。就算是省书记沈伟光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就在此刻,梁健那么镇定的部署,却犹如中流砥柱,让大家都有了方向。 当船在海上迷失的时候,最需要的是灯塔;当人们处于危难时刻,最需要的是希望。梁健非常肯定地“距离成功解决病情只剩下最后一步!肯定能没事!”,这就给了大家以希望。医护人员各就各位,全部回到工作岗位。有几个病人原本躲在门口偷听,这会儿听到了梁健的话之后,也受到了鼓舞,到病区宣传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似乎也都有了信心,将主要的精力不是用在怀疑、谴责和失落上,而是用在照顾自家孩子的身上了。 省儿保指挥中心暂时安静了下来。省书记沈伟光对梁健:“梁健同志,我们去看看两位专家吧!”梁健立刻阻止道:“沈书记,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们。她们这样的专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方式。”沈伟光觉得梁健所不无道理,也就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对梁健:“我们到阳台上透口气,等吧!”梁健一笑道:“沈书记请。”沈伟光又问:“有烟吗?” 梁健一愣,随后问了下牛达。牛达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包0元硬壳利群烟和一个绿色打火机,是最普通的烟了。但是,梁健没有这么多讲究,拿了之后,就推开了指挥中心的门,与沈伟光走到了阳台上。 省儿保指挥中心的楼层在三十层。望出去,上面是弯弯的月,下面是宁州璀璨的夜色。没有风,一切都平静,但是整个楼里却在经历着医学上的生与死的搏斗。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其中的况味。梁健抽出了一根利群烟,递给了沈伟光,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夹在了指间。梁健先给沈伟光点着了,然后再给自己点燃。沈伟光抽了一口,然后看了看殷红的烟头笑道:“你平时就抽这种烟?”梁健也笑了笑:“实话,我最爱抽的还是软中华,其次就是这种二十块的利群烟。从参加工作以来,口味就没有变过。”沈伟光问:“那为什么,今是利群,而不是软中华?”梁健道:“这不是为了低调吗?自己抽软中华,给别人抽的时候是利群。”沈伟光和梁健都哈哈笑了。沈伟光:“梁健同志,是个实诚的人啊!” 梁健没有答话,因为“实诚”这个法,可以是褒义的,也可以是贬义的。他也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烟气,散入了夜色当中。沈伟光:“有生以来,我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看着那么多孩子备受煎熬,却帮不上忙。一个省委书记,这个时候却跟一个无能的人没有什么两样。”梁健看了一眼沈伟光,认为他并没矫情,就:“沈书记,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责。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就如带领江中经济社会发展、助力民主伟大复兴,是你肩上的重任。如果你去干了医生的活儿,让医生情何以堪?”听到梁健如此,沈伟光心头就顺畅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烟,吐了出去。 沈伟光又忽然道:“梁健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梁健转向沈伟光:“沈书记,请。”沈伟光:“等这个事情过去了,我想向华京推荐,让你来跟我搭班子。”梁健听到沈伟光这么,很有些吃惊。不过他回答得却是很平静:“感谢沈书记的关心。”沈伟光却摇了摇头:“你也不用感谢我。我之所以想要推荐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书记太累。戚明同志,在省长的位置上,也已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他想要在江中接我的位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格局不够、能力不够,关键背景也不够。” 格局、能力和背景,三个不够,几乎已经把戚明给定格死了。但是,梁健却认为沈伟光得并没有错。 只听沈伟光继续:“所以,戚明同志,最适合到一点的省或者国家部委去担任一把手,这样也是人尽其用,也不算耽误他。” 这时候,牛达忽然在玻璃门内敲了敲门。梁健朝后一望,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安妮教授和古萱萱已经从会议室内出来了。梁健就对沈伟光:“沈书记,两位专家出来了。”沈伟光就道:“我们进去吧。”安妮教授并没有管梁健他们,而是直接问省儿保的专家,要他们的开药操作系统呢?一个助手立刻将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工作台上,省儿保专家亲自给安妮教授推了一把椅子过来。安妮教授就全神贯注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大家出于责任,也出于好奇,都盯着安妮教授操作的电脑屏幕。一个药房的单子出现了,这是在飞机上古萱萱提供给省儿保的药方。安妮教授并没有立刻大动干戈,而是仔细地查找着,然后将鼠标放到了一种药物的后面,稍稍修改了一下,就提交了。古萱萱的眼神忽然就亮了。省儿保和疾控中心的专家,却似乎还不是特别懂。沈伟光、梁健等这些省领导就更加云里雾里了。 安妮教授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一句:“就按照这个药方吧,应该没有问题了。”着,她就看向了指挥中心的监控。 省儿保的专家看向了院领导,院领导又看向了沈伟光。沈伟光道:“听教授的。”省儿保的专家们,就又立刻忙碌了起来,指令从指挥中心立刻传到了急诊。值班医生、护士立刻行动起来,瞬间变成了最忙碌的人,药物在他们训练有素的动作中,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替换。目前,指挥中心的所有人都盯着监控屏幕。这里变得异常的安静!就算必须走动的工作人员,也轻手轻脚。 药物被注入生病儿童体内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安妮教授仍旧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屏幕之中的那个儿童瘫软在他母亲的怀里。这个儿童之前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后来又瘫软下来。这个儿童已经用了安妮教授开的新药,如果他能恢复精神,就明问题是真的解决了。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大家都沉默着,当十五分钟过去之后,有些专家就难以淡定了。其中一个专家问:“能行吗?”另外也有省儿保的专家也问:“药应该没有配错吧?”“这个怎么可能!”但是,安妮老师仍旧盯着监控。梁健也静静看着屏幕。沈伟光本来也想质问什么,但看到安妮、梁健的神情之后,还是忍住了。 忽然,那个孩子动了一下。大家的神经被牵动了。但是,很快更大的恐慌袭来。因为那个孩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痉挛了起来。抱着孩子的家长没有注意,那个孩子径直就滚到了地上,在地上剧烈地打滚。 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急诊现场再度乱了。这时候,指挥中心的专家也慌了,纷纷:“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安妮教授!” 安妮没有反应,也不管他们。 梁健看了眼安妮教授,又看了眼古萱萱。此刻,故萱萱已经贴近了梁健:“你让他们安静下来。” 梁健点了头,道:“大家安静,继续观察。”梁健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大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沈伟光此刻的神色也很是复杂,但他不知该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视频中那个儿童,忽然呕吐了起来,呕吐物满地都是。然而,呕吐出来之后,他却不再痉挛了,反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朝四周茫然地看看,找到了自己母亲的脸,儿童“哇”地哭了起来,投入了母亲怀里,但是儿童的整个状态却已经好多了。 他的母亲还不放心,让他下地走几步。孩子走了几步,又跑向了母亲。视频中的急诊室,忽然响起了欢呼声,医护人员和家长们,因为太兴奋,甚至在沾满了呕吐物的地板上跳着,欢呼着。 一下子,指挥中心的气氛完全松懈了下来。大家没有呼唤,也没有拥抱。都是淡淡的,松了一口气。省儿保的院长对手下的主任:“让医护人员继续保持正常工作状态。”其他专家也就继续工作了。平民与管理者的不同,就是平民在狂欢的时候,管理者还是保持着冷静和一贯的工作状态。 安妮老师的目光这才离开了视频,对古萱萱:“萱萱,我们去喝一杯咖啡吧。”众人又朝安妮老师看了一眼,这位奇怪的牛津女教授给他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梁健对安妮教授道:“我陪你们去。我知道一家二十四时的咖啡店。”然后又问沈伟光:“沈书记,你一起吗?” 沈伟光:“我就不去了,你陪好两位专家吧。离亮也不远了,我等一切都平稳了再走。” 在省委大院中,章平心也没有休息,他被眼前的单子惊呆了。问题疫苗的肇事者名为潘浩,是副省长杨琴的侄子,根据调查,这个潘浩给省厅以下各大医疗机构行贿打关系,涉案人员达到了110多人之巨。如果彻查,有些型医疗机构立马陷入瘫痪状态。 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问道:“章书记,你看,查还是不查?” 正文 2198这般感谢 章平心看了一眼张棕富道:“我看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存在查与不查的问题,只有怎么查的问题。”章平心的语气非常坚定,然而张棕富毕竟只是正厅级的干部,思想上有些顾虑:“可这一深入,恐怕就涉及到了副省长杨琴同志。”章平心奇怪地看了张棕富一眼:“涉及到杨琴同志又如何?她如果没事,就应该经受得起组织的调查,但是如果她真有问题,纸包不住火!” 张棕富解释道:“章书记,你的这个意思我很清楚。但是,今年以来我们江中已经有高安雄、陈筱懿、刘甫团等领导相继出事,如果再加上一个杨琴,这个局面恐怕是沈书记和戚省长都不愿意见到的?”章平心的目光缓缓移到张棕富的脸上,将一份报纸,往张棕富的面前一推,然后一句一句地道:“你看看,这上面是怎么的。我读给你听:在全面从严治党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有差不多了,该松口气、歇歇脚的想法,不能有打好一仗就一劳永逸的想法,不能有初见成效就见好就收的想法……将继续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章平心在读到“清除一切”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然后又:“我们所做的,就是要从纪检监察的角度,把华京的精神贯彻落实好。至于沈书记、戚省长心里怎么想,我们不要去揣度,他们有了想法,自然会亲自来找我,我到时自然会解释清楚。” 张棕富被章平心一席话得没有一点搪塞推托的理由,只好:“明白了,章书记,我这就组织人员深入去查。”章平心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道:“棕富同志,你不要有顾虑,你的事情组织上会考虑。”张棕富本来已经要出去了,又回过来感激地道:“章书记,谢谢。我没有顾虑了。” 就在这两年,宁州已经越来越成为一座不夜城了。 从省儿保出来之后,古萱萱就看着梁健道:“梁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梁健:“一个书吧,没有关系吧?二十四时营业的。”一边的安妮教授立刻道:“书吧好。”驾驶员傅给两位美女专家开了车门,但是安妮教授:“我坐前面,不习惯坐后排。”着,她就绕过了车头,到另外一边钻入了副驾驶座,傅都来不及给他开门。 梁健和古萱萱对望了一眼,古萱萱的脸上忽地浮过了一丝嫣红。“还不上车吗?”安妮教授催促道,“我口渴。”梁健就让古萱萱先进入了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车子缓缓启动了,车厢之内,慢慢地浮起了两位美女身上的香。古萱萱就坐在身边,双手有如女孩一般在大腿上紧紧握着。梁健知道,只有非常在乎自己的女孩,坐在身边,才会如此紧张。 梁健虽然早就练就了能会道的本领,但他此刻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沉默,让人尴尬。梁健只感觉到心跳在加速,因为他明显已经感受到了,古萱萱的双手已经不再紧握,她的左手,放在了梁健边上的沙发上。只要梁健的手,轻轻放上去,两人的手就能轻轻握在了一起。 对古萱萱,梁健的心里既有喜欢、又有愧疚、又有怜爱,各种感情交织在了一起。这次,她专程从华京飞来帮助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这个世上,哪一个男人遇上这样的女孩会无动于衷?梁健微微侧过头去,却发现古萱萱也正看着自己。 夜色如斯、四目相对,拦在两人心头的阻碍似乎眨眼之间就将坍塌。梁健的手移动了,向着古萱萱的如玉纤手放上去。然而,就在此时,安妮教授带着兴奋地声音响了起来:“梁健,宁州建设得真好,夜里都怎么繁华,我有点喜欢上这座城市了。”梁健一惊,伸出去的手也停住了,他看了古萱萱一眼,她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 梁健的心神就立刻从那种状态抽了出来,声音也变得爽朗了:“安妮教授,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啊!我都可以陪同。”安妮教授:“我会和萱萱一起来。”梁健笑着:“那最好呀。我相信,我们宁州医院的专家恐怕也盼着安妮教授能经常来呢,他们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安妮教授道:“下次来,我就单纯来休闲度假了,不带工作。”古萱萱对梁健:“这次,安妮教授回国本来也单纯是休假的,可还是被我扯上工作了。”梁健:“这都是我的错。今晚上,我要一直陪着你们。”安妮从前座转过身来一笑:“这才差不多。等会我们到书吧喝咖啡,看一会儿书放松一下,然后去吃宵夜,再给我们找个宾馆休息。”梁健有些头皮发麻,这都是已经后半夜了,还这么玩?梁健不由问道:“这样不影响休息吗?身体吃得消?” 古萱萱:“安妮教授有她独特的健康观。她如果碰上喜欢的人,就喜欢跟他(她)尽量多玩一会儿,只要开心,人体自然就会化解毒素!”梁健愕然,竟然有这样的健康观!他:“萱萱,看来安妮教授很喜欢你,跟你来了宁州,就通宵玩。”古萱萱笑着:“才不是呢,她是喜欢你!所有才会允许你陪同我们喝咖啡、吃宵夜。如果不喜欢的话,她早就调转身走了。”梁健笑了笑道:“我很荣幸。” 梁健陪同她们在二十四时书店喝了咖啡,安妮教授,很是投入。而,古萱萱有些累了,在这个环境中都很安静,不能随便话,两人就挨坐着喝咖啡。安妮教授看够了之后,对他们去吃宵夜。于是他们就又来到了“夜页”吃宵夜,喝啤酒。喝了酒之后安妮教授,显得很可爱,健谈了许多,讲了很多关于伦敦上流社会的事情。这对梁健来是新鲜的,他都听了进去,也许以后都会有用处。 傅帮助预定了东湖畔的一家酒店。一直到了凌晨四点,三个人才上了车,前往酒店去。仍旧是那么坐。但是,到了半路上,古萱萱就因为太累而睡着了,她的身体也慢慢歪到了梁健这边,脑袋靠在了梁健的肩膀上,从她秀发上传来的清香,让梁健心动。 到了酒店,梁健想要扶正古萱萱,让她醒来,但是她睡得很沉、很沉,怎么都不醒。安妮教授对梁健:“我很了解萱萱,只要她累了、睡着了就不是随便能弄醒的。”梁健道:“那怎么办?”安妮教授笑着道:“只好麻烦你抱她上去了。到了房间里,我会照顾她。” 梁健一阵尴尬,但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一边上的驾驶员傅,本想:“让我来。”但是,话到嘴边,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古萱萱对梁省长有意思。这个忙,是他傅可以帮的吗?于是傅也在边上来了临门一脚:“梁省长,我先去领房卡开门。麻烦你抱她上去吧。”着就溜进酒店去了。 梁健心想,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抱,那就是“伪君子”了。于是他就走到了另外一边,将一条手臂放在古萱萱的后背,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腿弯,用力将她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酒店没有人进出,也没有什么人发现。 古萱萱身子修长,被梁健抱着,她身体的上部不可避免地挤压在梁健的胸膛处,那么软柔、又那么具有弹性。梁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有了反应。但是,哪个男人喝了酒,又抱着这样一个对自己好成这样的女孩,会无动于衷呢?除非他自身有问题。 终于将古萱萱抱进了宾馆的房间之中。 安妮教授看着梁健问道:“你要不要留下来?我可以到隔壁房间。”安妮教授这样的高智女子,对男女的关系,接受的是非常开放的观念。然后,梁健身为领导干部,却不能那么做。他笑着对安妮教授道:“我不留下来了。我会在隔壁房间。你们好好休息。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安妮教授意味深长地一笑道:“那就明见了。”梁健笑:“已经是今了。” 梁健睡到了中午十一点才醒。而且还是古萱萱来敲门之后,他才醒来的。站在门口的古萱萱犹如出水芙蓉,微笑着道:“去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去了。”梁健请她进来,:“你先坐坐,我先打个电话。” 梁健就打了个电话给金灿,问了她医院的情况。 得到的答复是,生病儿童的情况都已经得到好转了。梁健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梁健让酒店准备了一顿江中特色风味的早餐,其实是午餐,一起吃了。然后,送她们去了机场。梁健送她们到了专机旁边,看着她们上了飞机,两个美人专家回眸朝梁健一笑,定格在梁健的记忆当中。 疫情刚刚得到控制,杨琴就向戚明请了一个假,飞往了华京。她的理由是,主动去向卫生部当面汇报情况,争取工作主动。其实,她是去见老首长,希望能帮助上一句话,让自己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 正文 2199抢功 当,杨琴就到达了华京。她在老首长的门口足足等了五个时,才得到了接见。杨琴知道老首长好茶、好茶具,临行前将极品龙井和一套六位数的茶具带了上去。老首长看到了茶具之后,对杨琴道:“杨琴啊,虽然你也好久没来了,但是你还是记得我喜欢什么的。”杨琴马上:“老首长,虽然杨琴不常来,可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老首长啊。”老首长道:“你也算是有心,今我出门了一趟,让你等了五个时,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心是诚的。吧,有什么事啊?” 老首长年纪大了,但还是能洞悉人心。杨琴此番过来肯定有事,这一点老首长早就看穿了。杨琴知道,再绕弯子也没啥什么意义,就坦言了在江中的问题,自己分管领域出了麻烦,死了两个儿童的事情。老首长听了之后,就将茶具放在了边上,用老眼犀利地看着杨琴:“我曾经就多次对你们强调过。一个职位,更多的不是权力,权力当然有,但是更多的是责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一放松心神就会粉身碎骨。”杨琴眼睛红了,开始掉眼泪了,抽泣地:“老首长,这次如果您不帮我,我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女人的眼泪终归是有用的。尽管杨琴也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但是在老首长的眼中,却始终是一个女孩。老首长不忍地:“你也知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什么事情,并不是我们这些老古董一声就能算了。不过,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今在我这里哭,我如果见死不救,也是不忍心啊。”杨琴马上收起了眼泪,:“谢谢老首长、谢谢老首长!” 老首长又盯着杨琴问:“我可以帮你去,但是你得跟我保证,在廉洁的底线上你没有问题!工作上出点事故,这是可以原谅的,谁人没有犯过错误,我们都是从错误中汲取教训过来的。但如果在廉洁上出了问题,就是腐化堕落,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就算今救了你,明还是救不了你!所以,你要向我保证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如果有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听了这些话,杨琴的背后已经被汗湿了。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自己,她只能骗一次老首长:“我保证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老首长。”老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那就这样吧,我拉下这张老脸去保你。” 没有查不出的问题,只有查或者不查的决心。张棕富按照章平心的要求,这次是认认真真地去查了。查出的结果,比预期中更加触目惊心。张棕富向章平心做了详细的汇报。章平心与沈伟光书记约了下午四点钟,到沈伟光这里汇报情况。 下午三点半,沈伟光却让梁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梁健坐了下来,卢给他上了茶,沈伟光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之中,取出了一包香烟。他:“梁省长,这是你最喜欢抽的烟吧?”这是一包软中华。沈伟光抽出了一根递给了梁健。梁健接住了:“沈书记有心。”但是,梁健没有打火机,他平时都已经不抽烟了,所以也没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 沈伟光却已经拿出了一个,打着了火,伸到了梁健的面前:“我平时办公室,已经不抽烟。也就你来,跟你抽一支。”这等于是高级待遇。梁健就:“谢谢沈书记。我平时其实也抽得少,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不抽。”沈伟光自己也抽了一口,:“没事,没事,抽吧。这次问题疫苗的事情终于算是平息了。梁省长功不可没。”梁健谦虚道:“我也只不过是凑巧认识两位专家而已,其他也没帮上什么忙。” 沈伟光却晃了晃手中的香烟道:“梁省长谦虚了,实话,到了我们这个层面也不看具体做了什么事,反而,认识什么人、与什么人保持良好关系、关键时候得到谁的帮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梁健也不话,点了点。 沈伟光又:“疫情虽然控制住了。但是,深层次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接下去我们必须处理人,否则难以向公众交代啊。”梁健:“沈书记的是。灾难有两种,一种是灾、一种是人祸。这次的事情就是人祸。凡是人祸,我们就应该彻查,不仅是给公众一个交代,更为建立更加完善的制度,来防止人祸的再次发生。” 沈伟光用手在桌子上一拍道:“你得合我的心意,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下午我让章平心同志过来,就是商量这个事情。”此刻,沈伟光的秘书敲门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就是省纪委书记章平心。梁健与章平心的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后就主动站了起来,对沈伟光:“沈书记,你们商量事情吧,我先出去了。” “哎,梁省长,你别走。”沈伟光从座位后走出来,对梁健,“我们一起商量。”梁健和章平心一愣,按照职责范围,梁健是常务副省长,主管政府日常工作,涉及干部提拔任用和违纪干部处理的事情,理应不该参与。但是,这番沈伟光却偏偏让梁健留下来。梁健慨然一笑道:“沈书记,你们要讨论的可都是机密,我就不参加了吧?” 沈伟光却:“梁省长,你也是常委,没有那么多讲究。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如果不适合你参加,我会让你回避的。但是,这次,我和章书记都很希望能听到你的意见。”章平心也朝梁健点了下头,表示他也没有要对梁健保密的意思。梁健这才坐了下来,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章平心本来就多带了几分资料,给沈伟光、梁健各一份,然后开始汇报了起来。梁健原本也猜测到,发生如此严重的问题疫苗问题,背后肯定有严重的监管漏洞和利益交换。没有想到,却是如此严重!简直是潘浩一个人,将江中大部分涉及疫苗接种的医院及其主管人员给腐蚀了,初步估算涉案金额就达上亿,细查起来,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了! 梁健简直就想要拍案而起,喊“查,好好地查”。但是,最终他没有将这份冲动出口来。因为不合适。梁健也就忍住了,表面上很镇定。这时候,沈伟光也已经看完了,将那份资料狠狠地摔在了办公桌上,一时不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章平心道:“章书记,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章平心只了一个字:“查。”沈伟光抬起了头来,看向章平心:“对厅级及以下的,你放手去查,一个个的查实。我问的是,其中涉及杨琴同志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章平心道:“杨琴同志,是华京管理的干部。我只有监督权,没有查案权。我会把有关问题线索,上交华京。”沈伟光点了点头,正要同意,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三个人一直在投入地探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就显得很有些刺耳。沈伟光的手机放在他办公桌上,他慢慢走过去,但是当他看见了手机显示的号码时,就立刻抓了起来,来到了窗口:“首长,您好。嗯,我听着呢……”然后,沈伟光就一直在听电话,大概五分钟之后,他才放下了手机,回到了沙发上,看了看章平心和梁健:“关于杨琴同志的问题,恐怕得缓一缓才能向华京报告。” 章平心一听,为难地道:“这不符合要求,华京方面非常明确,对涉及华京管理干部的问题线索,必须及时上报。”沈伟光知道章平心刚直,如果强行阻止恐怕会跟章平心弄僵,就道:“对杨琴同志的问题线索,你们已经收集完全了?找到明确证据了?”章平心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线索是初步的。”沈伟光就:“既然证据还没明确,就继续收集,尽量将问题线索搜集得全面一些,再上报华京纪委。”这样一来,其实也规避了时间方面的要求。 沈伟光又看向了梁健:“梁省长,你怎么看?”梁健猜到沈伟光肯定接到了一个重要电话,所以态度才会改变。假如他梁健执意要坚持,恐怕不是时候,效果也不会太明显,于是就:“关于这个问题,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两位书记拿主意吧。” 沈伟光当即就道:“那就这样吧。章书记,国际互联网大会马上要召开,你们的调查取证工作要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进行,更不能外泄给新闻媒体,保密意识要增强。杨琴同志的问题线索,再弄清楚一些,要对人家负责啊,毕竟是我们的副省长。”章平心心有不甘,但还是:“明白了,沈书记。” 杨琴回到了江中,接到了老首长的电话,这个事情暂时应该没问题了。杨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脸上的神采也恢复了一名女副省长的样子。 段首长的手中,刚刚拿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正是互联网大会筹备指导组长、挂职江中省副书记北川几前呈上来的,他也已经呈送了上去。如今,刚刚批示下来。 段首长看到上面的批示:彻查江中医疗系统问题。北川同志汇报及时,工作值得肯定,望再接再厉,指导好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 段首长将这个批示转交下面处理。同时,给北川的父亲北国去了一个电话。北川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心中对老辣的父亲很是佩服。 正文 2200政绩诱惑 问题疫苗事件结束以后,梁健的大部分精力又投入到了互联网大会和明年的“两会”当中了。忙虽然是很忙,但是工作和生活反而是规律了起来,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这两,也许是北方都已经开了暖气的缘故,宁州的空气再次被雾霾笼罩。梁健感觉,要解决雾霾的问题,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地方所能解决的,必须统筹南北、集体发力。这也就必须牺牲一定的经济利益。 正在梁健站在窗口,想着直接关系民众健康和幸福感问题时,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竟然是金楠。梁健接起了电话,就听到金楠的声音传了进来:“梁省长,你好坏!”声音并非是过分的软侬,但是足够让听的人心酥了。梁健知道她平时对男人话的时候,并非如此,因而也没有丝毫的反感。梁健笑着问:“我怎么就坏了呀!” 金楠:“我表姐来过江中了,你也不告诉我。”古萱萱是金楠的表姐,理应是要通知的金楠的,可当时事情如此紧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梁健就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当时因为问题疫苗事件,把你表姐和她导师一起请来的。来了之后,更是为治疗孩子忙得不可开交……”梁健态度很端正地解释了一番。 当然,后来古萱萱在车上睡着、梁健将她抱到房间里的事情,梁健就略去了。金楠听了之后,笑着道:“我又没有让你汇报工作,你得这么详细干什么呀?听你这么,倒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了。”梁健也笑着道:“多谢金处长。”金楠:“我告诉你下面这个事之后,恐怕你就不会感谢我了。” 这让梁健好奇了起来:“你看。”金楠就道:“我刚刚听,我们北川组长被华京表扬了。”梁健很是好奇:“被表扬了?因为什么事情被表扬了?”金楠了大体的情况,梁健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问题疫苗的事情,北川怕担责任就索性向华京报告了江中医疗系统中的问题,以此博取了首长的表扬。梁健对北川以这种方式获取了表扬,一点都不羡慕。但是,他嘴上:“这是好事啊!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我更要感谢你呀。” 金楠吃笑一声道:“别告诉我,你真有这么大度!那你就快成圣人了。”梁健笑着道:“其实,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大度。只是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怎么而已。”金楠道:“看来,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学。”梁健道:“不敢当。我的这一套不适合你。这样吧,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给我,我有空了请你吃饭。”金楠:“那我就等着你有空了!” 其实,梁健这晚上就有空。但是,他一方面觉得频繁地请金楠吃饭,有些不妥,而且风险很大,就算不发生什么,被人拍照什么的,解释起来也颇费口舌。现在的形势下,能少一事就最好少一事。另外一方面,他的心绪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看来北川的事情多少对自己有些影响。他不想在情绪不太好的时候,跟金楠出去。他不想把心情低落的一面给另外女孩子看,除了项瑾。 与金楠断了通话,他却想到了章平心。他就打了电话过去,问道:“章书记,晚上有没空?一起吃个晚饭。”章平心笑着道:“我也正想找你吃饭呢。”章平心平时主动找人吃饭的情况还真的不多。梁健就与章平心约好了在素荷坊见面。 就两个人,没有叫其他的人。两人坐了下来,梁建问章平心:“今喝什么?”章平心:“白酒。我们来一瓶五粮液吧。”梁健笑看着章平心:“章书记,你一个纪委书记喝五粮液合适吗?”章平心道:“我来买单。偶然喝一次好酒,是尝鲜;喝,就是奢侈浪费。我们是尝鲜。”梁健笑着道:“好,我陪你。”素荷给他们倒酒,又敬了他们一杯之后,才离开。 章平心又与梁健对饮一杯:“纪委书记不好当了。”梁健就道:“不仅仅是纪委书记不好当,都不好当。”章平心:“最近,我就打算把杨琴的问题线索,上报上去。你觉得我应该报吗?”梁健看着章平心,笑着道:“章书记,该不该报,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清楚了。”章平心点了下头道:“没错,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上报。只不过这样一来,等于是与沈书记对着干了。” 梁健笑笑:“章书记,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做事一向不会想那么多啊。这次,为何反而像是有了许多的顾虑一般?况且,你现在是纪委书记,如果与省书记意见不同,你完全可以向华京的纪委汇报。”章平心听了之后一愣,然后:“是啊,也许是我老了。”梁健却道:“不是老了,而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状态。我相信,你肯定能恢复一直以来的状态。” 第二中午的时候,梁健就接到了章平心的电话,他:“我已经将有关杨琴的问题线索上报了上级纪委。这之前,与沈书记商量的时候,差点就吵了起来。但是,最后我还是坚持报上去了。”梁健支持他:“章书记,我认为你做得一点都没错。”章平心笑着道:“谢谢兄弟的支持。我现在踏实多了。” 北川这些的心情都不错。他甚至在有意无意当中,透露了自己受到首长表扬的事情。 戚明这专程到了指导组的驻地来看望北川。在省委这边北川的办公室内,戚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北川组长,实话,我是非常希望你在互联网大会之后,能够在江中留下来。”北川看了戚明一眼,:“感谢戚省长的好意。不过,这还是要组织上了算。”戚明笑道:“这是当然。不过,我听这次首长在批示中肯定了北川组长,距离北川组长正式留在江中,应该为期也不远了。” 北川尽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口头上他还是道:“我服从组织安排,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干工作。”戚明看到北川似乎对自己保持着戒心,就道:“北川组长,我有一个好的想法,如果这个事情能够让首长了解的话,北川组长留在江中的事情,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话果然引起了北川的注意,他道:“请戚省长指教。” 这明,北川还是想要留在江中的。戚明暗喜,只要北川有这个念头就好,自己就有希望与北川背后的势力建立联系。戚明就:“北川组长,之溪路的改建项目,当时就是你提出来的。如今这个项目的建设进行得很顺利,这完全可以作为你的一个政绩,先向华京方面做一个汇报,等到互联网大会一召开,让首长们到这条街上走一走,首长们要是知道这是你亲自指导的结果,肯定会对你大加赞赏的!” 之溪路改建?北川心里非常的清楚,这之溪路改造的项目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如果当时按照自己提出只换贴新墙皮的做法,那之溪路改建就会成为一个搞形象工程的反面典型。那些老干部和老职工给华京写信,反映的就是这个问题。后来,幸好,梁健拉来了千寻集团用一点五亿的招标价去完成一个三点五亿的项目。所以,之溪路改建项目,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问题,其实都是梁健的功劳。 这一点,梁健很清楚。这一点,戚明也很清楚。这一点,江中很多干部也很清楚。但,华京并不是很清楚。北川是真的心动了。但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戚明:“之溪路改造项目,虽然是我们指导组提出来的,但事实上很多工作都是你们省政府在做,要辛苦也是你们省政府辛苦!” 北川没有是梁健的功劳,而是省政府的功劳,但隐含的意思其实一样。但,戚明却道:“北川组长,你真是太见外了。我们省政府的工作,也是在指导组的悉心指导下开展的。所以,之溪路改造项目如果有成绩,那主要也是指导组的。这话,在你面前我这么,到沈书记那里我也要这么,华京首长来了,我肯定也是这么。” 听戚明这么,北川的心彻底动了。一个人,如果偷过东西,他就不再想要勤奋劳动了,因为偷来的很快、很轻松。一个人,如果通过权术上位,他也就无法静下来埋头工作,因为通过权术得到位置又快又轻松,谁还会去踏实苦干。 尝到过甜头的北川,挡不住将之溪路作为自己政绩的诱惑。 这段时间,沈伟光找梁健的次数,比任何时候都频繁。梁健这次走进沈伟光办公室的时候,沈伟光却在发脾气。 正文 2201来带人了 沈伟光发脾气的时候,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尽管不是暴走,却还是能明显看出他的心绪有些乱。梁健却用很平静的声音问:“沈书记,出了什么事吗?”沈伟光用手朝办公桌上的一个蓝色文件夹指了指,道:“你看看那份批示,某些人过分了。”有什么人能让沈伟光觉得过分?又有什么人能让沈伟光的情绪波动这么大?梁健好奇地将文件夹拿了起来,翻开,看了起来。 这是华京首长的批示。里面的字体,具有强烈的大领导风骨,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批示内容赫然入目,前一句是要求彻查江中疫苗系统问题,后面是对指导组长、挂职副书记北川同志上报情况的肯定和鼓励。 如果没有金楠提早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恐怕他现在也会很惊讶。不过,如今梁健已经见怪不怪了,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将文件夹放回了桌子上,等着沈伟光话。 沈伟光见梁健没有声音,就转过身来道:“你不觉得有些人太过分,甚至有些阴险吗?”梁健却淡然地:“大家也都是为自己考虑而已。况且,他作为指导组长向上面汇报情况,也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沈伟光还是不能接受:“其实,这是一种推责。当时关于问题疫苗事情,我是交给他去协调处理的,但是他和杨琴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造成疫情更加严重。然而在这份报告之中,对自己的责任他只字未提!而且,这也是一种邀功。把我们江中本就已经发现的问题,当成是他发现的报上去。我们都变成了罪人,他倒是做了功臣了!”梁健一笑。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火上浇油。因为让沈伟光再上火,没有一点的好处,解决不了问题。 沈伟光又:“我还差点被他害了。首长批示之后,华京方面纪-委的领导直接打电话给我了,问我们江中为什么没有将有关领导的问题线索上报,是我们没有掌握?还是拖延不报。幸好,上午章平心同志已经将线索报出,领导让下面部室一查,果然上午十点就已经收到。领导还安抚了我,是错怪了我。” 梁健故意轻松地笑道:“中午,章书记也跟我打了电话,早上差点跟你因为报还是不报的问题,争吵了起来。”沈伟光道:“是啊,现在看来,好在章平心同志坚持了一下,提早报了出去。否则我们的工作非常被动了。梁省长,当时我想把问题线索放一放,也不是徇私,而是因为华京方面的压力,你们要理解我。”梁健一点头:“这个沈书记不用,我们也理解。可是现在形势不同,有些事情沈书记也要为自己考虑、为江中考虑,不能只为华京的某领导考虑了,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很被动。我的这些话,也不一定对,无非就是掏心的建议。” 沈伟光朝梁健点了点头,用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你得有道理,经过了这个事情我觉得更有道理了。梁省长,我知道你和平心同志关系不错,你帮我去和他一声,早上和他有点不愉快,但我们是从不同角度为了工作、为了江中,让他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已经不放心上了。” 这应该就是沈伟光今找他来的目的。 梁健就:“没有问题。我会把沈书记的意思传达给章书记的。我认为沈书记也大可以放心。因为,我非常了解,章书记是对事不对人,心胸坦荡,不会记仇。”梁健感觉,沈伟光如今慢慢地把他当作是一个中间协调人了,这其实是副书记应该担当的职责。所以他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沈伟光脸上的不快,这才缓缓地消散了,他又对梁健:“这两,我就要去一趟华京,拜访一些重要领导,你的事,我要提前跟首长汇报一下。”梁健惊道:“这个时候?恐怕不太合适吧?距离互联网大会已经很近了。”沈伟光却:“我担心,互联网大会一过,恐怕会立刻动干部,到时候就来不及了。除了你,还有宁州市委书记这位位置,我也希望华京能早点定下来。” 梁健没有就这个问题,与沈伟光多谈,只:“这方面,沈书记有自己的斟酌,我也没有好的建议。我现在就去章书记那里一趟,然后,接下去我的工作安排主要是督查互联网大会的各项准备工作,这两我打算把整条线路都跑一遍,整个流程都过一遍。” 沈伟光点了头:“距离互联网大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梁健离开了沈伟光的办公室,并没有因为沈伟光要为他去华京争取,有多大的开心。 因为,他对沈伟光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沈伟光与他走近,是需要用他这个人,并非因为两个人性情相投、有共同理想,这跟他和章平心的关系是完全不同。况且,到达他这个层面,想要上升一步,他还真有些怀疑沈伟光背后的力量,能否使出力。但是,既然沈伟光如此了,他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先让他去经营吧,而对于他自己来了,最关心的还是确保互联网大会的顺利召开。 这个大会是当前江中的头等大事,这项工作不做好,非但无法向华京方面交待,甚至会成为一个笑柄。距离互联网大会越近、梁健的精神就越提了起来。 梁健让金灿排出了近期互联网大会督查的整个方案,用一周的时间,将所有环节都督查一遍。他还提出了等督查之后,一个星期之后,召开发布会,由沈伟光书记公布筹备工作情况,这是对华京的一次提早汇报。梁健还让金灿邀请指导组全程参加,指导组的责任也要让他们承担起来。 江中的工作基础还是不错的,关键是有钱,各项筹备工作都按部就班,督查出来问题不多。之溪路的改建放在了最后一。千寻集团董事长黄建建接到通知之后,亲自赶来陪同。因为董事长的重视,整合了所有建筑力量,之溪路改建以超常的速度推进。仅仅才过去了一周,道路两旁已经见形象了,区和商务区也在抓紧改建。梁健就问道:“黄董,按照现在的进度,能如期完成吗?” 黄建建很有信心地回答:“我们的设想是提早一个礼拜完成。”指导组长北川插话了进来:“黄董有这个信心就好!我相信,做完这个工程之后,以后能接到更多的工程。”黄建建只是笑了笑,没有太多的兴奋。他心里想的是,我接这个活,可不是为了工程! 黄建建明白,整个省委省政府大院当中,也只有梁省长才最明白他的心思,他黄建建目前也就最服梁健一个人。梁健这次给他提出的要求是“紧抓进度、重抓细节、狠抓安全”,黄建建都记在心里了。 督查结束之后,北川还是被之溪路的建设进度和质量震撼住了。北川是个北方人,他呆过那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过有企业能够像江中的企业一样高效率、高水平。这个之溪路,建成之后,绝对能够成为此次互联网大会上的一个亮点。 北川又记起了戚明给他出的主意,把之溪路改建作为自己的政绩,这个诱惑难以抵挡。当晚上,他就把副组长费海给叫来了,一同起草关于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工作的汇报,将之溪路改建,作为一项亮点给提拎了出来。这个汇报起草了三,北川亲自拿给父亲北国去看。北国看完了之后,沉吟了起来。 北川以为内容上有什么问题,就问:“爸爸,有什么不妥?”北国放下材料道:“内容上没有问题。只是时机上,距离你上次的情况汇报才不到半个月吧?有些频繁。”北川道:“那怎么办?”北国想了一会儿道:“不要以专报的形式上报,以信息的形式去上报,下面标注‘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指导组’就可以了。” 北川拍了下大腿:“爸爸,你这个主意好。信息速度快,既能让首长看到,又不至于显得我讨好领导!”北国看了眼北川,好像看到了儿子时候的样子,但他还是道:“这些规矩、这些方法,以后你可要自己多琢磨。”北川道:“是,爸爸。” 就这样,一篇关于之溪路改建的信息,又向高层传递了上去。 关于杨琴的问题线索上报之后,上级纪委一直没有回音。章平心那与梁健碰上,了他们会同食药监局、卫生厅查处问题疫苗案的情况,检察院已经将杨琴的侄子潘浩逮捕,正在做深入的调查。章平心感叹:“问题疫苗案,仅仅是很多问题中的一个,卫生系统的改革势在必行。” 正聊着,章平心的电话响了,接完了电话,章平心转向梁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兴奋:“来带人了!” 正文 2202帮我个忙 杨琴还是被中-纪-委来人带走了。杨琴被带走的时候,她正召集了各市的副市长,在部署互联网大会期间的安全生产工作,提出“三个强化”的要求。她完了“强化责任”、“强化举措”,最后一个“强化”还没有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批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八室主任洪子文,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陪同。洪子文手下的两个纪检监察干部,走到杨琴的跟前,:“杨琴同志,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杨琴看到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就放下了手中的稿子,对与会的副市长们:“你们先坐一坐,我去去就回来。”然后,站了起来,保持了一位女副省长的从容和典雅,仿佛她早就在私下里,自我训练了无数次一般。等八室将杨琴带走之后,省监察厅长张棕富就对各位副市长:“今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杨省长近段时间应该回不来了。” 有几个副市长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到张棕富进来,他们原本以为是来带自己走的,没想到带走的却是杨琴副省长,这等于是,自己暂时没事。听到张棕富如此,有几个市的副市长就站起来:“走吧,走吧。” 然而,就在此时,张棕富却道,某某同志、某某同志,你们留一留。刚刚还庆幸自己没事的几个副市长,如坠冰窖。 就在同一,华京、江中联动,两级纪委一共带走了一个副省长、两个副市长,在江中乃至全国都形成了强大震慑。 两级纪委联动的想法,其实也跟梁健有关系。就在章平心接到华京八室的电话后,章平心对梁健“来带人了。”梁健就道:“华京纪委,似乎对江中上报杨琴问题线索迟缓有些不满。假如你前期调查基础好,我建议省纪委今一同带人,以实际行动,响应华京方面的坚强决心。”章平心道:“我先跟沈书记报告一下。” 沈伟光一听这个建议,虽然有些大胆,但不失为是挽回华京方面纪委对自己看法的一个点子,同意道:“就这么办”。于是才有了华京-江中联动一内带走一个副省长、两个副市长的一幕。事后,上级纪委的领导才肯定地道:“沈伟光同志到了江中之后,一直不温不火,这次的行动,才有点省书记该有的气魄了!”这句话,当然也很快传到了沈伟光的耳中,沈伟光非常地开心。在他心里,章平心、梁健这两个人的分量更重了。 第二,沈伟光前往了华京,拜访了几个重要的首长,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组织上能够考虑重用梁健,甚至可以担任江中省长。但是,其中一个非常有话语权的首长却,从他掌握的情况看,高层目前最看好的还是北川。最近,北川关于江中医疗系统问题和之溪路改建情况的汇报,深得高层的认可。沈伟光当即就解释,这些成绩的取得完全是靠梁健。 首长就对沈伟光,你这些话也许是真的。但是,你的这些话对我没有用,你的这些话让我相信了也没用。北川同志,把他要的话,让该听到的人听到了,让该相信的人相信了。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沈伟光心里也是不认同这种“实力”的,然而这就是现实。沈伟光回到了江中之后,问梁健在哪里?梁健他在奥体会馆看现场。沈伟光很想叹一口气,但他忍住了,让梁健回来之后,就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梁健一直到了下班时分才来到了沈伟光这里。沈伟光:“梁健同志,你把精力一心放在工作上,我认为很好。但是,我们到了这个层面,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华京去了。对我们这些地方官来,有一句话就是,你不关心华京,华京也就不会来关心你。”梁健听到沈伟光的这话,大体也猜到了他的所指。一笑,然后道:“华京方面,是否更加认可北川同志?” 沈伟光看着梁健道:“看来,你自己还是清楚的。原因的结症,我相信你也清楚。梁健同志,你岳父是老部长了,为什么不动动这方面的关系?”梁健笑着道:“如果想要通过关系,让华京来接受我的话,那我就不来江中。”沈伟光更为不解地看着梁健:“那你想要通过什么,让华京认可你?” 梁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站起了身来:“沈书记,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目前,我想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互联网大会上。四之后,有一个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发布会,办公厅已经向沈书记汇报过了吧?届时希望沈书记能亲自参加,并向新闻媒体发布情况。”沈伟光:“办公厅已经初步向我汇报过了。”梁健:“这个汇报会,既是对媒体的,更是对华京的,是我们筹备工作的一次集中展示。准备工作还有很多,我这就去准备有关工作了。总之,非常感谢沈书记的关系和支持。” 着,梁健站起来,走出去了。沈伟光怔怔地望着对面的空椅子,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梁健了。这个梁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他不想通过关系让华京认可自己,那他想通过什么呢?他该不会是想要通过实干,来赢得华京的信任吧? 接下来的几,梁健一直在埋头工作。一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熊叶丽忽然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很不好意思,能帮我一个忙吗?”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梁健道:“熊部长,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吧。”熊叶丽:“帮我把车子开回家。”梁健道:“你是不是要去应酬?让我帮你把车子开回家,你自己好去喝酒?”熊叶丽道:“要真是这样,我怎么敢劳驾梁省长您?还不是要被你批评死?”梁健道:“就算这样,我也很乐意,保证不会批评你。”熊叶丽的声音这才有了点亮色:“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半个时后,我在后面停车场等你。” 梁健问:“为什么是半个时之后,不是现在?”熊叶丽道:“现在正是下班高峰,省政府的人,看到你替我驾车,都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梁健笑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熊叶丽:“还是算了,梁省长您心理素质好,我却不行。半个时后见吧。” 连续几埋头枯燥的工作,让梁健倒是很期待与熊叶丽见面。他也搞不懂,熊叶丽到底搞什么鬼,今竟然要让他帮助开车。半个时之后,省政府中能下班的人基本都已经下班了,不能下班的也在食堂吃了晚餐之后就开始加班了。 梁健从办公室出来,向着后面的停车场走去。冬日的夜风有些寒冷,透着江南特有的寒意。梁健是有自己专车的,所以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走向停车场的感觉了。 来到了停车场,他远远看到一辆车的灯亮着。走近去一看,是一辆宝马。熊叶丽的车正是宝马,梁健就走上前去,看到熊叶丽正坐在副驾驶室。梁健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然后瞧了一眼熊叶丽,她今云鬓似青螺,脸颊异常的精致。梁健笑道:“熊部长,为什么让我帮你开车?在我启动之前,能告诉我不?”熊叶丽苦笑道:“今穿高跟鞋,走楼梯的时候崴了下脚,到了下午有些肿起来了,油门踩不下去。”梁健这才关切了起来:“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熊叶丽的脸颊上顿时就显出了微红。中国女子对脚都有一种特殊的害羞,不能随便给男人看。她就:“看什么啊!还是算了。你帮我把车子开回去就行了。”听到熊叶丽这么,梁健也不好勉强,就:“那行吧。” 梁健就启动了汽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有人正好走进停车场,朝他们车里看了一眼。这人大也是一个干部,梁健也不知道,此人有没认出他们。 反正他也不去多管了,一路开出了省政府大院。一直开到了熊叶丽所在的区。熊叶丽所住的区不错,梁健帮他把车子倒进了车库,笑着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吧?”熊叶丽却微笑着道:“还没有,你得帮我扶上去呢。我住在五楼。” 梁健哑然了。不过,瞧瞧熊叶丽的样子,一只脚走起路来似乎踏不实地,梁健也没有理由将她放在这里。他就让熊叶丽把一条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他就半扶着她上楼。熊叶丽与梁健的身高非常般配,两人配合很默契,但是熊叶丽身体的关键部位,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碰到梁健身体的侧面。 幸而上下楼的人少,遇上个把人,梁健也是把脑袋低下来,不引起人的注意。到了门口,梁健算是完成任务了。熊叶丽看着他:“要不要进来坐坐?” 正文 2203事故 梁健看了一眼熊叶丽,道:“我就不进去了。”熊叶丽笑着道:“看来,你还是很怕我会把你吃了。”熊叶丽的眼睛扑闪着,从她的发端、身上传过来隐隐的芳香,她隆起的前胸也似乎微微起伏着。梁健的理智是很想马上离开的,但是他出口的话却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吃了!把钥匙拿过来,我帮你开门。” 熊叶丽的脸上笑了,她也不话,从提包中取出了钥匙,递给了梁健,自己让在了一边。梁健帮她开了门,走了进去,打开了灯,这就是一个单身女人的房间,整洁,有种淡淡的花香。在桌上,他看到了一个花瓶,插在一束满星,给人一种温馨的亮色。梁健已经多久没有走进单身女人的房间了?又是好奇、又有些的紧张。 熊叶丽似乎看出了梁健的心情,就艰难地过去拉上窗帘。梁健瞧见她走路还是很吃力,等她将窗帘拉上之后,他就赶紧走了过去,又扶着她,坐到了沙发边上。梁健:“我去给你烧点开水。”心想,熊叶丽行动不便,有些事得帮她做做好再走。梁健到了厨房,找到了滤水器,等到一壶水都过滤干净之后,他开始烧水。 熊叶丽笑着道:“没想到,你还会做家务活?”梁健笑道:“这也算得了家务活?不要忘记我可是从基层上来的,那时候端茶送水,什么事情没做过?”熊叶丽笑着:“是啊,调戏村姑的事情,恐怕也做过吧?”梁健道:“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梁健感觉,熊叶丽今的话语之中,处处充满了某种暗示,让梁健心里的欲念不断被撩拨。 他感觉自己要是继续呆下去,恐怕早晚要犯错误。于是,梁健打算将熊叶丽安顿之后,早点离开。他将一杯开水倒好,端到了熊叶丽的面前,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熊叶丽笑着道:“我还没吃晚饭,你能不能下厨做个拉面?冰箱里有面条。”梁健这才记起了自己也还没有吃晚饭,肚子已经有些饿了。他就:“我这就去做,你稍等。拉面、青菜、鸡蛋如何?”熊叶丽一笑道:“我的最爱。” 梁健正要走向厨房,熊叶丽又:“不好意思,能帮我先拿浴巾和睡衣吗?你煮面的时候,我正好可以洗个澡。”梁健:“没问题,告诉我在哪里?”熊叶丽:“在我卧室的衣柜里,是右边那个房间的。”梁健就推门进入了熊叶丽的房间。这是梁健第一次走入熊叶丽的房间,梁健原本以为会很女人,至少是粉红色的,然而没有想到,熊叶丽的房间显得很素净。 无漆的实木床榻,灰色的被单、灰色的枕套、灰色的靠垫,能够灰色的,几乎都用了灰色调。 这不由让梁健的心头为之一怔,灰色,难道这才是熊叶丽心里真实的色彩吗?难道这才是一个单身女领导,真实的心绪吗?一个人生活终归是孤单的。梁健心头不由涌起了对熊叶丽的一丝疼爱。这时候,从外面传递进来熊叶丽娇柔的喊声:“找到了没有?”梁健回过神来:“还没有。”熊叶丽:“在左边衣柜的第二、二格。”梁健打开了衣柜,看到了第二格,拿到了浴巾,第三格拿到了睡衣。 他的眼睛无意之中一瞥,瞧见了第一格中,放的却是文胸。梁健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受到了一阵刺激,联想到熊叶丽完美的身躯,特别是高耸的地方。梁健赶忙将这些念头驱散,匆匆从熊叶丽闺房之中走了出来,将睡衣和浴巾递到了熊叶丽手中,然后又扶着她走向了浴室。这会儿,与先前的感觉又有所不同了,他感觉熊叶丽的身子更加柔软,她的身体触碰到他的时候,也让梁健更是浮想联翩。但是,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终于让熊叶丽进入浴室洗澡了,梁健从外面将房门拉上,就赶紧煮面去了。他担心在浴室外呆久了,会一时忍不住冲进去。熊叶丽对自己根本不设防,就算自己对她做任何事,她都不会反抗。但问题是,他必须对自己设防。梁健按住了骚动的内心,到了厨房做面条去了。 在水的沸腾之中,将面条缓缓放入,再加入青菜、鸡蛋。一碗拉面做好了,这是给熊叶丽的。他又给自己做了第二碗。刚刚把两碗拉面端上了实木桌子。忽然听到熊叶丽“唉呀”的喊叫声。 梁健赶紧推开浴室门,闯了进去。只见熊叶丽摔倒在浴室外面,她双腿并拢弯曲着,用左臂膀支撑着地面,湿漉漉的发端垂落在胸口,全身却不挂一丝。 显然,她肯定是因为脚力不济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摔倒的。梁健二话不,抓过了边上的浴袍,披在了熊叶丽的身上,蹲下身子将她一个公主抱,抱出了浴室,进入了熊叶丽的房间。拉过了被子,盖在了熊叶丽身上,问她:“你没事吧?”熊叶丽道:“应该没事。怪我自己不心,没有考虑到地砖有些滑。今好在有你在。”她用闪烁着微光的眸子望着梁健。 她的发丝都还是湿的,沾在脸上、脖子上,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妩媚。梁健:“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我去给你拿吹风机吹干,别感冒了。”熊叶丽点了点温润的下巴,道:“谢谢。” 梁健找到了吹风机,拿来时看到熊叶丽裹在浴巾之中。本想把吹风机递给她的梁健,忽然忍不住道:“我帮你吹吧。”熊叶丽笑得很柔和,默许了。梁健就站着熊叶丽的身边,给她吹吹头发,当他手指触及她的发端时,两个人的身体不由都战栗了一下。梁健继续给熊叶丽吹头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两条手臂抱住了。他一愣,低头瞧见熊叶丽如玉的后颈、后背。 他手中的吹风机停了下来,内心的火焰在燃烧了起来。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就在这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熊叶丽也一怔,她松开了梁健:“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吹头发,你去接电话吧。”因为一个电话,把氛围都破坏了。梁健只好去接电话。电话是牛达打来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着急的事情,牛达不会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于是,梁健几乎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牛达,出什么事了吗?” 牛达:“我接到了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徐敏丽的电话,她有个急事想要向梁省长汇报,不知道梁省长有没有空?”梁健很有些奇怪,徐敏丽这么晚了有事情向自己汇报?他就问:“她的事情很急吗?”牛达道:“我听她的声音,是很着急的样子!”梁健就道:“那让她打电话给我。”牛达:“她最好是当面汇报。”梁健想了想,徐敏丽恐怕真的遇上急事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坚持要见自己。梁健就:“那好,你和傅这就来接我。让她到省政府办公室。”梁健把自己所在的区位置告诉你了牛达。 梁健回到熊叶丽的卧室,只见熊叶丽已经穿戴好了,一手扶着墙正在缓缓走出来:“吃了拉面,你就回去工作吧。”熊叶丽看着梁健时,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有急事在身,梁健与熊叶丽面对面,吃完了拉面,站起来告辞。熊叶丽送梁健到了门口,她忽然:“走之前,拥抱一下如何?敢不敢?” 梁健看着她,一下子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她那一对丰满鸽子一般的存在,被他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给人一种无比贴心的舒服。然后他放开了她,“你今没有成功吃掉我。”熊叶丽嫣然一笑道:“你等着,会有这一!” 到了外面,因为夜凉的缘故,梁健将风衣裹紧了。独自走到了区外面,站了到一分钟,专车就来了。牛达从驾驶座下来,给梁健开门,傅的车子开得很快。梁健提醒道:“不着急,慢慢开。”傅才放慢了车速。 在经过延庆路和幕路的交叉口时,梁健瞥见那边有警车,也有一群人围着,应该是出交通事故了。这个交通事故与日常不同,围的人很多,似乎还有哭声,恐怕已经出人命了。 但是,现场已经有交警,梁健也有约,就没有让傅停车。回到了省政府大楼,有些部门还在加班,过道中灯火都亮着。梁健不由想起之前在熊叶丽家里的暧昧氛围,又看看大楼中的环境,有种强烈的反差。他心里,其实更愿意多在大楼里呆着,这样可以减少受诱惑的机会。 在办公室里,牛达刚沏好了两杯茶,女局长徐敏丽就进来了,她今身穿制服,显得特别干练、漂亮,然而眸子中却有不少忧虑。梁健为了让她能够缓一缓,就:“徐局长,先喝一口茶吧。”徐敏丽看了一眼热茶,:“梁省长,我还是先汇报吧。” 正文 2204知道我是谁吗 梁健瞧见徐敏丽很是紧张的样子,就问:“那你先吧。”徐敏丽就:“梁省长,今我们市区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梁健微微有些皱起了眉头,一个交通事故也值得单独向我汇报吗?而且还这么晚了。这是否有些题大做?梁健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并没有这么,继续听这位新任女局长下去。徐敏丽:“肇事者开着一辆豪车布加迪,受害者是一个学生以及他的爷爷,被当场撞倒。” 听到受害者中有孩子,梁健的心就纠了起来,他问:“孩和老人目前状况如何?”徐敏丽胸口一起一伏,显然也是因为案情触动了她,但她脸上还是很镇定:“老人当场死亡,孩正在重症监护室内。”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中再次出了人命。这又是给互联网大会添堵的事情!梁健当即就道:“那你们抓紧去妥善处理好!” 徐敏丽却轻摇了下头:“难处理了,梁省长,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满满的忧郁从徐敏丽漂亮的大眼睛显露了出去。这明,肯定就有其他的问题了。梁健再次问道:“肇事者逃逸了?”徐敏丽定定地看着梁健:“梁省长,如果真是逃逸了,那也就好办了。” “这是什么话!”梁健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是你一个公安局长该的话吗?好好,把整个事情都给我听一遍。”徐敏丽听到梁健语气有变,就忙:“梁省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对梁健了一遍:布加迪跑车撞伤老人和学生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场所,而是在人行横道上!撞倒之后,布加迪轿车想要逃逸,却被执勤的交警给阻拦了下来。交警让布加迪的驾驶员下车,驾驶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一个美女,拒绝下车,还威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一个的交警,惹得起吗?”当时周围就已经围满了路人,大家都指责开布加迪轿车的年轻。执勤的交警严厉地要求他下来,年轻拒绝下车。最后被两个交警拉下车来,浑身酒气,在拉扯当中,还打了一名交警的耳光。年轻还当场叫嚣,他老爸是部队的,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现场有不少人拍了视频。最后,交警将这个年轻和美女一同带回大队。年轻就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但是期间,年轻一直要求交警向他道歉。听到这里,梁健就怒道:“这子是嗑药了吧?”徐敏丽却摇头道:“他是醉酒,但没有嗑药。后来,有人回电话过来了。年轻跟对方通话,然后又挂了电话。不久之后,郑肖厅长就打电话给我了,让我放人,要求妥善处理好老人和孩的事情,并控制网上舆论。” 梁健打开了微信,刷了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与事故相关的转发、链接。梁健就问徐敏丽:“你们已经控制舆论了?”徐敏丽点了点头。梁健又问:“那个年轻真的是部队高层的子女?”徐敏丽点头道:“是,我问了郑厅长,这个年轻叫廖聪,他的老爸叫廖凯。”听到廖凯的名字,梁健很有些吃惊。廖凯在华京的圈子里,还是很有名的,他在部队里曾经执掌人事大权。这样的人物,就算是省书记见了,也要很客气。怪不得省委常委、公安厅长郑肖要扛不住。 尽管如此,梁健还是很气愤:“为什么总有高管,会出这样的不肖子!”徐敏丽:“权力的优越感,并非总是产生好的结果。特别是高层,让子女过早尝到权力的滋味,放任不管,结果很有可能会害了他们的子女!”梁健没有想到,徐敏丽会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但是,此刻并非讨论这些道理的时候,梁健关心的是:“你们放人了没有?” 徐敏丽:“还没有。实话,我也想放人。但是,我们基层交警大队和当地民警不肯。特别是被打了脸的交警,他如果要放人,就先把他开除了。其他警员也都,如果这样把人放了,宁州警察的公信力就没有了。”梁健点了点头,对徐敏丽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徐敏丽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徐敏丽是短发,但她这么一抚,带着纠结,却是尽显一个女人特有的魅力:“我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找人商量一下,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梁省长您。” “这个事情,我还真希望你没有想到我,没有告诉我。”梁健也很是烦恼地道,“这样我就可以不管。”徐敏丽瞧了梁健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端起边上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然后站起了身来,对梁健道:“梁省长,很对不起。这事本来不是你管的,我来打扰你是不对的。就当我什么也没有,你什么也不知道。我这就回去了。” 徐敏丽带着惆怅走向门口。“你等等!”梁健忽然喊停了徐敏丽,“你这么晚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这样就想走了?”梁健走到了徐敏丽的身前,盯着身穿制服、别有一分感性的徐敏丽。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公分。徐敏丽身材高挑,与梁健站在一起,比梁健只略微矮了一点点。徐敏丽的心跳都加速了,她不知道梁健想要做什么,弱弱地问了一句:“梁省长,那你想……” 梁健一笑道:“我当然想……帮你!你把这些都跟我了,我如果视而不见,还当这个省领导干什么!”徐敏丽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来,然后急着问:“梁省长,你打算怎么帮我?”梁健就道:“你先坐下来再喝一口茶,让我先向沈书记汇报一下。”徐敏丽忽然变得像是很听话一般,真的坐了下来,喝起了茶来。她身穿高级警官的制服,坐在那里也别有一分气质。 梁健将目光从徐敏丽身上移开,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省书记沈伟光。沈伟光正要休息,听了梁健的电话之后,睡意全无,也很是恼怒:“郑肖怎么没有跟我汇报!”梁健一听沈伟光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心头就更是一松。他最担心的,还是沈伟光也同意放人,如果那样的话就更难处理了。幸好,现在沈伟光还不知道。 梁健就:“我也是刚刚听。沈书记,这个事情,本来不应该我管的……”沈伟光却打断了梁健:“现在是特殊事情,互联网大会之前,你是筹备组常务副组长,所有可能影响互联网大会正常召开的事情,你都可以管。我现在就授权你,去处理这个事情。” 梁健故作为难的样子道:“可是,沈书记,廖凯是部队的高层,能量很大。如果我们动了他的儿子,会不会对江中有影响?我认为这是我们事先要考虑清楚的事情!”沈伟光这次却意外的决绝:“我也不想得罪廖凯。但是,他先把他的不肖子放出来,得罪我们江中的老百姓,那叫我怎么办!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全权处理吧。”这倒是有些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沈伟光会如此爽快的支持自己,也许沈伟光想在江中树立起公正、为民的形象? 不管如何,沈伟光不会妨碍自己去处理这个棘手的事情,这就会少去不少的压力。梁健放下了电话,转向了徐敏丽:“如果不放廖聪,你会得罪你们郑厅长吧?”徐敏丽点了点头:“是的,肯定会得罪。”梁健:“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放了廖聪,与郑厅长保持一致;两外一个,是拘留廖聪,得罪郑厅长。你可以选一个。”徐敏丽几乎没有想就:“我选择拘留廖聪。”梁健有些奇怪:“为什么?是因为正义感?”徐敏丽道:“正义感每个人心里都有。但是,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完全因为正义感。试想,如果我放了廖聪,万一以后出了事,所有的责任,都是我来承担。这样的责任足以毁灭我的前途。但是,如果我按照法律程序,拘留了廖聪,就算得罪了郑厅长,我最多被安排到一个不重要的岗位上。” 梁健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正义感不能当饭吃,完全靠正义感有时候还可能坏事。但是,你现在分析的利弊很有道理,这明你考虑得很成熟。那就这么去办吧?”这时候,徐敏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敏丽朝梁健看了一眼道:“是郑厅长。” 梁健示意她接起来。徐敏丽接了,并使用了免提,这样梁健就能听到所有的谈话。省委常委、公安厅长郑肖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局长,你们怎么还不把廖聪放了?你们动作这么迟缓,让部队领导很担忧。我现在就到你们局里来,我要亲眼看到你们放了廖聪。就这样!”“郑厅长……”没等徐敏丽什么,郑肖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以此来表示他的不满。 徐敏丽转向了梁健,脸上又有些忧虑,毕竟郑肖是她的直接领导。 梁健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淡然地:“我陪你一起去走一趟吧。” 正文 2205现场手段 “那就太好了。”徐敏丽听到梁健肯跟着自己走一趟,就减轻了不少的心理压力。徐敏丽在省厅担任政治部主任的时候,厅长郑肖就很强势,所以徐敏丽面对郑肖的时候,还真有些后怕。她感觉自己在气场上,就难以跟郑肖抗衡。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遵照郑肖去做,也许会给自己埋下一个充满隐患的雷。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她只好来找梁健。在省级班子中肯为她话、同时能够抗衡郑肖的人,她也只能想到梁健了。 事实证明,她没有找错人。徐敏丽听到梁健愿意为她走一趟的时候,她仿佛自己是一条迷失的船,忽然找到了掌舵的人。两人坐进梁健的专车,向着宁州公安局的方向行驶而去。经过延庆路和幕路的交叉口,交通事故还没处理完,那些人还围着路口,警车顶灯在夜色之中闪闪烁烁。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人们还不愿意离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健问牛达:“这里不知发生什么了?我们来的时候,就好像已经围满人了。”不等牛达回答,徐敏丽就抢着道:“梁省长,这就是肇事现场,是学生和老人被廖聪撞倒的地方。” “就在这里?”梁健立刻冲着傅道,“停下来,我要去看看!”傅就把车向那边靠拢。牛达还特意叮嘱了傅:“等梁省长下车后,把车子往前开过去一点。”他的意思是防止车子被堵住,梁健没有话,默许了。等车子一停,梁健就下了车,徐敏丽和牛达赶紧跟了上去。 围着看热闹的人,有人来了,又有人离开了,但是人数总量并没改变,有近百人,还有人在不停地拍视频。 梁健身高有优势,他往前稍稍一挤,就看到里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四十来岁,表情已经木讷、脸上已经被寒风吹得惨白。在他们面前,用白色的纸,黑色的墨汁写着几个大字:讨个公道。 边上有人在议论。“多可怜啊!一老一,就这么没了!”“据一个是他们的儿子,一个是他们的父亲,这对男女是做烧烤的,为了生存来宁州打拼,没有想到把自己的儿子和老人都落在这里了!”“我看那一老一是白死了,因为撞他们的醉鬼,是部队高层的儿子!最多找一个人来顶罪!” 听到这里,梁健心里又是一紧,他立刻转向了徐敏丽:“刚才不是,孩送医院了吗?”徐敏丽找了边上的交警一问,才对梁健:“之前是送了医院,可是受伤太重,孩没多久也失去了生命体征。”梁健最看不得的,就是孩的夭折。梁健猛然之间,眼眶就被泪水充满了,也不知是因为同情这对男女,还是被夜风刮的。 梁健看着这对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女,这柏油路面,多么硬!多么冷!要多大的毅力?不,这已经不是毅力的问题,这是心如死灰。当人心死的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疼痛的。 梁健对边上的民警道:“劝他们起来吧,先去处理家事要紧啊!”民警无奈地:“他们不肯走。他们希望政府给他们一个公道,他们希望能将肇事者,绳之以法。”梁健又问:“他们为什么认为,政府不会给他们一个公道?政府不会将肇事者绳之以法?”其中一个年轻民警:“因为肇事者,离开之前还在那里撒酒疯,他的老爸是部队高官,他就撞死人又怎么样?最多找一个人来顶罪!明照样开布加迪,明照样喝酒泡妹子!” 听到这些混帐话,梁健的内心都沸腾了,怒火都蹿了上来。梁健对徐敏丽:“你让民警叫看热闹的人走开一些。我要跟那对夫妻几句话。”徐敏丽有些担忧地道:“梁省长,这样妥当吗?他们正在伤心的时候,恐怕谁的话都听不下去。”梁健对徐敏丽:“你们看到他的膝盖边上已经有血色了吗?他们再继续跪下去,这膝盖就废了。” 徐敏丽一瞧,果然看到了血色,就在中年夫妇的膝盖旁,显然他们的膝盖已经流血了。她也是不忍,就对民警吩咐了一句。两个民警就分开了人群,流出了一条通道,让梁健能够走进去。 众人瞧见身穿深色风衣的梁健走进去,都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是谁?进来干什么?民警为什么要替他开路。一个经常看新闻的群众,忽然指出来:“他是梁健常务副省长。”“梁健?我听过,他是一个好官!”“梁省长?梁省长来了?”人群微微骚动了起来。 徐敏丽立刻要求民警做好保卫工作,不让众人拥挤上来。其他几个民警也进来挡住人群,才避免了后面的那些人想挤进来,为梁健留出了空间。 “江中的好官不多,梁健就是其中一个。”“真的吗?不过是的吧?”“绝对不是的,我相信他,因为他是从基层一路上来的,知道老百姓的不容易。”“你们都别了,听听梁省长会些什么吧!” 梁健当然也听到了那些群众的话,心下也是安慰的。但是他没有太在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个不幸的夫妇能早点离开这里。这一方面是为了这对夫妇的身体着想,这样跪下去,落下残疾也不是不可能;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江中的形象着想,互联网大会在即,有老百姓在城市大路口长跪不起,会让其他国家如何看待我们这个国家?这极其容易给某些有企图的人以口舌。无论出于哪一点,梁健都要服这对不幸的夫妇,早点从地上起来。 梁健蹲了下去,对这对夫妇道:“老哥、大嫂,你们还是找点起来吧?这样对身体什么不好。”那对夫妇就如没有听到梁健的话一般,仍旧跪着,面无表情。 梁健看到他们没有反应,又:“我是江中的常务副省长,我在这里对你们承诺,你们的孩子和父亲都不会白死。肇事者必须绳之以法!”梁健完这句话,这对夫妇稍稍有些动容,他们转向了梁健,问道:“你……不是骗……为了骗我们离开这里才这么的吧……”他们还是将信将疑。老百姓被有些不负责任的官员,骗得太多了!以致现在遇到事的时候,都不敢轻易相信当官的。 不仅仅是这对夫妇,就是边上的看客,也有人马上提出了质疑:“你是常务副省长,你会为老百姓得罪部队的高层?”“就算你愿意得罪,你有这个实力吗?”这些质疑,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牛达有些听不下去,维护自己的领导:“梁省长向来话算话,本来这个事情他根本不用管!现在他都已经这么承诺了,你们还想……” 梁健朝牛达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他站了起来,面对着所有围观的人道:“各位,大家手里都有手机,下面你们可以用视频录下我下面的话。我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我在此承诺,这对不幸夫妇的亲人不会白死,我们将严格按照法律来处置,将犯罪者绳之以法,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我没有兑现这个承诺,我立刻引咎辞职!” 梁健扫视了众人一眼,又:“大家都已经录下来了。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请大家现在不要将这个视频扩散,如果我没有做到,大家可以作为让我辞职的证据。我会请民警留下大家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每你们都会收到我们的进展消息。现在,就请大家散了吧。”梁健又蹲下来,对那对夫妇,“老哥、大嫂,快起来,回去处理老人和孩子的事情吧。讨回公道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政府吧!以后每,我们都会派人去你们的烧烤店告诉进展情况!直到事情妥善解决!” 一个掌声。两个掌声。从围观的群众中响起了掌声。民警上去,将这对夫妇扶起来,他们同意了。但是因为跪得太久,膝盖似乎都受伤了,根本站不住。民警将他们扶到了边上,休息了好久才能走动。 此刻梁健又已经回到了车上。车子向着宁州市公安局疾驰而去。局长徐敏丽看了看身边的梁健,很是抱歉地道:“梁省长,很对不起,让你当众做出这样的承诺!万一如果上面……”梁健的目光看着前方,道:“没有万一。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况且醉酒驾驶撞死了人,还把自己的老子拖进拖出,这就是做死!廖凯如果有政治敏锐性,就应该自己把儿子送进监狱,否则他自身难保,是早晚的事!” 徐敏丽又看了一眼梁健,心里已经被梁健的正义感所感染,她感觉,在这样的男人身边,自然地会产生安全感。 然而,当他们刚刚进入市公安局大厅,迎接徐敏丽的却是一声训斥:“徐局长,这种关键时刻,你去哪里了?让我这个厅长,在局里候着你这个局长吗!”这训斥来自郑肖厅长,言语里很是严厉。 “郑厅长,这不是徐局长的错,是我把她叫出去了。”梁健替徐敏丽不急不缓地。 正文 2206反抽 郑肖很是惊讶,常务副省长梁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市公安局里,他来是为了什么?惊讶归惊讶,郑肖脸上严肃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梁健颇为尊重地道:“原来是梁省长找敏丽同志有事啊?那就令当别论了。”梁健也笑道:“只是,因为我让厅长等局长了,真是不好意思!” 郑肖神色尴尬,强自言笑:“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梁省长找我们徐局长,有何重大的事情?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梁健顺着他道:“帮得上忙!当然帮得上忙!今我在路上偶然看到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醉酒撞死一老一少,还扬言自己是部队高官的子女。我刚才就带徐局长去现场看了,人家家属还跪在马路中央呢!所以我,对这种醉酒肇事者要严惩!”在一边的徐敏丽,听着梁健的话,不由佩服梁健的口才,这样一来,把徐敏丽为何没有在公安局的事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郑肖的目光朝徐敏丽看了一眼,又笑着对梁健:“梁省长,果然是关心百姓,还亲自管这种事情!”梁健道:“人命关,何况是一次撞死了两人,其中一人还是孩子。那个肇事者又如此嚣张,还假冒部队领导的儿子!部队领导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郑局长,这种人,你要不要从重处理!” “这个……”郑肖一下子不知道该什么好了。他脑袋里在飞快转着脑筋,想着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靠近了梁健,表现得关系非常亲近的样子,扶着梁健的手臂道:“梁省长,我到一边跟你句话!”这是要避开徐敏丽的意思。梁健也没有拒绝,就跟着郑肖走到了一边。 “梁省长,不瞒你。”郑肖貌似很实诚地道,“肇事者名为廖聪,他的老子是部队高层廖凯。梁省长曾经在华京工作,见多识广,对廖凯应该听过吧?”梁健点了点头:“当然听过。廖凯是部队里手握重权的领导。” 郑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相信,梁健知道肇事者是廖凯儿子后,应该会绕道走了。所以,郑肖又低声地对梁健道:“所以呀,我们在处理这个事情上,还是要谨慎啊!况且,部队方面也已经来打招呼了,恐怕我们得把人放了。” 梁健退后了一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郑肖道:“郑厅长,刚才我没听错吧?放人?怎么跟市民交代?怎么跟百姓交代?”郑肖有些看不懂梁健,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郑肖不得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上面来打招呼了……” 梁健打断问道:“这个上面,到底是指哪个上面?”郑肖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他又审视了一番梁健,问:“梁省长的意思到底是?”梁健就道:“我的意思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法制国家的基本精神。在我们国家,刑不上大夫的时代尚且已经过去,更别是什么部队高层的儿子了!若他真是廖凯的儿子,更应该从重处罚!” 这话得郑肖哑口无言。他万万没想到,梁健会搬出这么一套大道理来。郑肖毕竟在政界的经验极其丰富,他并没与梁健直接冲突,嘴角扯出一笑道:“梁省长所的确很有道理。这样吧,梁省长,你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吧。至于最终如何处理,我还要向沈书记、戚省长去汇报。”交通事故处理的职权,的确是在公安方面,梁健不方便命令他们怎么做。于是,他就对郑肖:“郑厅长,这起交通事故,肇事者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我事先也特意向沈书记汇报过这个情况,沈书记也赞同从重处置。所以,请郑厅长一定要考虑清楚。” 郑肖听到梁健把沈伟光都拖出来,感觉梁健是想把事情闹大啊。郑肖心里很是不爽,他又朝自己的下属、宁州公安局局长徐敏丽瞥了一眼,他甚至怀疑,徐敏丽先前是特意去找梁健的,并非梁健偶然碰上这起交通事故。郑肖本是来催促徐敏丽尽快放人的,如今被梁健这么一,这人是没有办法马上放了。郑肖就对徐敏丽道:“徐局长,你这里先看好廖聪。我要向主要领导汇报,到时候再做决定。” 着,郑肖就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显然是很不满的。梁健也不去管他,对徐敏丽道:“徐局长,带我去见见那个廖聪,我倒要看看这是个怎么样的官二代。” 宁州市警方已经对廖聪相当客气了,让他呆在笔录室,提供茶水。跟廖聪一起的女的,被关了这么久之后,神色之中已经显露出了不安,她脸上的妆似乎也掉了,美女的姿色打折了不少。而,那个廖聪,几个时过去之后,酒还没有完全醒。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因为酒色的侵蚀,眼珠都很是混浊。 但是,他却毫无为了犯错有丝毫的悔意。“你们马上放我出去,否则我老爸会让你们老大下岗!”“快叫你们老大出来,我要跟他话!”房门咔哒一声响,梁健和徐敏丽走了进去。那个廖聪朝梁健和徐敏丽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老大?” 徐敏丽语气平淡地道:“我是这里的局长!”廖聪的眼珠在徐敏丽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到徐敏丽饱满的胸脯时,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后笑出声来:“原来是个美女啊!这样吧,你赶紧把我放了,我回去后,会让我老爸与你的领导打招呼,给你提一级,怎么样,美女领导?” 听到这话,徐敏丽恼怒不已,但是她又不好,你休想出去!因为上级的意图还不明朗。徐敏丽为此而气得脸上发红。这时候,却听到梁健道:“你们被他打过的交警,在局里吗?”徐敏丽点头道:“在的,我们那位交警心里很委屈。”梁健:“让他过来吧。”徐敏丽不知道梁健是何用意,但她还是听从了梁健的意思,让人去把那个民警叫来了。 那个民警来了,看到徐敏丽之后,很尊重地称呼了一句“徐局长。”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到尚未平息的委屈。肇事者的廖聪见到这名交警之后,显然还认得,但他非但没有抱歉的意思,还冲着交警嘲弄道:“你进来干什么?怎么,还想让我打脸啊?”那个交警眼中满是怒火,之前他被廖聪打巴掌时候,就因为考虑到自己身为警察,不能打人,所以没有还手。回想起,自己被这种家伙打,这名年轻的交警狠是后悔。 “如果想被我打,就把脸伸过来。”廖聪还在叫嚣着。梁健对那个民警低声了一句:“如果你想揍他,就走过去,他出手的时候,你可以还手,我算你正当防卫。”民警当然认识梁健是副省长,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副省长竟然会对自己这么。 但是,他确实很想挽回自己的屈辱,就朝廖聪走了上去。那个廖聪还真想再次打交警的脸,冲他的脸挥过手来。然而,他的手还没打到交警,那个交警就一拳打在廖聪的肚子上,又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那个廖聪就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地板上。 廖聪像龙虾一样蜷缩在地板上,一时半会起不来,他的嘴巴吐出了一口血,夹着一颗牙齿,他笑着:“打得好,打得好,你们就都等着下岗吧!”梁健却声音响亮地告诉他:“今我告诉你,我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位置上,我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如果你老爸要来救你,下一个要下岗的恐怕就是他!”完之后,梁健就走出了笔录室。 徐敏丽紧紧地跟着梁健,她声音很低,梁健却听得清楚:“梁省长,事已经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让这个家伙没事人一般出去,我们以后也别想在政界混了。”梁健朝徐敏丽道:“徐局长,你放心吧。其他方面的事情,我可能搞不定,但是部队的事情,我还真不是很怕。”徐敏丽对梁健与部队的关系,并不是很了解。梁健在她看来,又多了一份神秘感。 梁健对她:“你的任务是看好他,不能让任何人将他放走。”徐敏丽道:“我清楚,我一定交代下面的人看紧。” 从市公安局出来之后,梁健在牛达的陪同下回招待所。在自己房间的客厅当中,梁健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父亲老唐。 年纪大了,入睡有些困难,老唐还在看电视,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老唐倒是很有些意外:“梁健,有什么事?”梁健:“爸,有个事想要你帮个忙。”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好久没有让自己帮忙了。今,梁健忽然打电话来要让他帮忙,让老唐很有存在感,他道:“吧,要你老子做什么?” 正文 2207后果 梁健也不跟自己的老爸客气,将廖凯的儿子廖聪在宁州出的事,跟老唐了一遍。老唐一听之后就火冒三丈,差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廖凯的儿子真有这么混账!”梁健在电话中对老唐:“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这个廖聪比你想象得要混账很多!”老唐听了之后,就更气了:“败坏其他形象我无所谓,但是败坏部队形象,我就掐死他!”这就是老唐,暴躁起来,就是那种牛脾气:“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廖聪这子必须得让他进监狱,从重判刑!” 老唐刚放下电话,同一床上的李园丽有些不解地转过头来:“干什么这么激动,都已经是睡眠时间了。再这么激动,一个晚上恐怕都要睡不着了!”老唐却搓着双手,笑着:“你那个宝贝儿子梁健,有多久没有找我这个老子帮忙了!现在他终于有搞不定的事了!哈哈哈,也有他搞不定的事!这不正明,姜还是老的辣吗!”李园丽朝老唐很奇怪地瞥了一眼,很是不解地道:“你儿子能干还不好吗?你却偏偏要他找你帮忙,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老唐却得意地道:“父亲和儿子之间的事情,你们当妈的不会懂的!” 着,老唐又开始拨电话。李园丽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给谁?”老唐:“打给该打的人!” 当,省公安厅长郑肖果真去找了两位主要领导,他先是去找了省长戚明。郑肖报告了情况,并:“梁省长坚持要对廖聪从重处理,这样的结果就是直接得罪部队高层,以后对江中的发展和各位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都没有好处。”戚明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梁省长?梁健!什么事他都要插一手!他真以为他是谁啊!”郑肖从戚明的语气之中,听出了非常明显的不满。郑肖抓紧道:“是啊,梁省长在工作中老是充当正义的化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他自己倒是获得了好名声,可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戚明脸上更是不满了:“这次他是否又想要博取公众的认可?”郑肖道:“谁不是呢?他还在公众面前乱表态!戚省长你看看这个视频!”着,郑肖就将梁健在路口对公众话的视频播放给戚明看了。这是现场的一个民警拍的,被郑肖弄来了。 戚明看了这则视频,冷冷一笑道:“不成熟,就是不成熟!他当时面对群众如此这般的豪言壮语,肯定是很爽啊!可殊不知,上面并不喜欢这种个人主义的做法!你的这个视频转发给我了,我要让上面看看梁健的表现!让上面知道,梁健的个人野心!”郑肖立刻将视频转发了,然后又问:“戚省长,接下去该怎么做?”郑肖道:“听上面的,下级服从上级,这个原则你应该懂的吧?” 郑肖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但是,他很快明白,戚明关心的并非放不放人的问题,而是制肘梁健的问题。现在,戚明已经得到了他要的视频,并不会为郑肖挑担子,明确告诉他该怎么做!郑肖对戚明的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也很是恼怒。 郑肖就只能去找沈伟光。沈伟光听了之后,有些不满地对郑肖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涉及到了部队高层的子女,你为什么不早来汇报?”郑肖被问得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找了一个借口:“这种事情,本来我想内部处理一下就过去了,如果向沈书记汇报了,反而让沈书记难做。所以才没有向您及时汇报啊!”沈伟光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但是语气没有缓和:“内部处理?你现在处理好了吗?都出了两条人命了!你还怎么内部处理?”郑肖道:“沈书记,本来我们是可以内部处理好的!但问题是,梁省长插手了进来,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郑肖将视频拿给沈伟光看了,沈伟光也微微皱了皱眉,他:“梁省长当众这么表态,确实是有些不妥。”郑肖忙追加了一句:“是啊,沈书记。戚省长这么做,让我们的工作没有回旋余地了。”沈伟光却又道:“尽管梁省长的表态有些不妥,但是他的立场是对的。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违法犯罪、谁就要受到惩罚,特别是廖聪的行为极其恶劣,如果包庇这种人,对我们的整个制度设计都是一种冲击!”郑肖听了之后,感觉沈伟光也是站在梁健这一边的,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妙。 忽然,沈伟光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两人都是一愣。“我先接个电话!”沈伟光就将桌子上的电话提了起来:“喂?……啊,首长!”沈伟光的声音,在拿起电话之时如果还有些漫不经心,那么在听到对方的话时,就立刻变了,变得非常尊敬,甚至带着谦卑。“啊……这样……啊,但是……不过,既然首长这么了。我们会处理好的……首长,您要亲自陪同廖凯同志过来……其实您不用过来,我们也会处理好的。一定要过来吗?那也好,给我们一次敬地主之谊的机会……我们去机场迎候您!” 放下了电话之后,沈伟光是满脸的凝重。然后,他转向了郑肖,出了刚才打电话来的首长名字。郑肖吃惊地道:“首长要亲自陪同廖凯同志过来?那怎么办?”沈伟光很缓慢得道:“这次恐怕只能放人了。”郑肖心里乐了,看来沈书记也抗不住上面的压力了。沈伟光都扛不住的压力,梁健又能如何? 郑肖就急不可耐地道:“沈书记,我这就去放人!”沈伟光却制止了他:“现在不要放。等明首长和廖凯同志到了之后再放人。廖凯同志担心这样把廖聪放出去,又会惹出事来,所以要亲自把廖聪接回去。况且,梁健副省长这边,我也要去做做工作。”郑肖:“是,那就等明。沈书记,我去准备一下,先告辞了。”沈伟光点了点头,没有多什么。 第二早上,沈伟光找来了梁健,对他了华京首长的要求。 初冬的阳光在窗外荡漾着,给人以很温煦的感觉。但是,梁健却是越听越冷。沈伟光的那个首长,梁健当然是知道的,在华京手握重权,沈伟光肯定是得罪不起的,也不想得罪。所以,听沈伟光,可能得放人的时候,梁健也没有责怪沈伟光,他:“沈书记,我能理解你,我也愿意听从你的意见。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沈伟光心里本来为自己的食言,有一丝的歉疚,就道:“你吧。”梁健就道:“今下午去迎接首长,我也想去。” 沈伟光很是不解:“你也要去吗?你不怕到时候会尴尬吗?也许廖凯和首长都已经知道,你是不主张放人的。我们不能排除某些人已经将你向民众承诺的视频,也给廖凯看了。”梁健一笑道:“我不怕尴尬。”沈伟光还真是有些佩服梁健的勇气了,只好:“那行,下午就跟我们一起去机场迎接吧。” 梁健从沈伟光的办公室出来,并没有非常落寞。这种情况,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他也相信,廖凯是有能量的,否则也不可能在部队混到这样的位置。 因为有所预料、所以早有准备。昨晚上,他才会打电话给了老唐。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唐的作用还没有发挥出来。老唐的作用,什么时候能够发挥出来?发挥出来之后,是否能够抵销那个首长的能量,都不得而知。要,梁健心里没有一丝的担忧,那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梁健也早就练就了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的乐观。 从省委大楼出来,梁健打了电话给牛达,让他通知驾驶员一起去一个地方。在等待车子上来之前,梁健一直站在阳光下。他看着树木、车子、花圃、大楼都普照在阳光之下,非常亮眼。但他同时也看到了,每一样东西都有阴影。 只要有阳光,就会有阴影。不要因为有阴影而悲观,只要阳光足够强烈,阴影就只能存在于背面。 梁健上了车,他对牛达:“去看看被车撞的孩子和老人的遗体。”牛达心中一怔,本来想要劝梁健别去了,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没有,他知道这个事情,梁健肯定已经想好了。牛达与宁州市局长徐敏丽联系了,徐敏丽她也要一起去。 于是他们又顺路去接了徐敏丽。徐敏丽坐在了梁健的身边,白皙、干净的脸上,再次染上了一丝忧色:“梁省长,我接到了郑厅长的电话,他,下午华京方面有首长陪同廖凯一起来接走廖聪。如果那样的话,梁省长你对公众的话……” 梁健替徐敏丽继续下去:“我对公众、对受害者家属的承诺,就没有办法兑现了。公众肯定会对我很失望,也会把视频发到网上去,逼我主动辞职。这就是等着我的后果。” 正文 2208压力中逆转 梁健和徐敏丽一同来到了殡仪馆看了受害人的遗体,一少一老被摆放在一起,孩的母亲显然已经哭不动了,但她还在嘶哑地哭泣。一个人的眼泪是会哭干的,当眼泪哭干之后,如果还在哭,眼睛就会肿起来。此刻,孩子母亲的眼睛已经肿得跟核桃一般。中年男人木讷地站在一边,失魂落魄。 梁健去敬献了花圈,男人才记起来,这是梁省长。他就让自己的妻子一同站起来,向梁健鞠躬。这对中年夫妇陪同的亲友,看到来人是常务副省长,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梁健。这些亲友大都是社会下层人,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常务副省长这样的大官。老百姓都是质朴的,看到梁健这样的大官,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显露出了敬畏来。 梁健走上前去看了看遗体,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如果不是廖凯那个不孝子廖聪的错误,如今这一老一少本可以好好地生活在世界上,这户人家还可以过着并不富裕、却温暖的日子,现在这一切都被打碎了。梁健之所以要亲自来看一看,是因为只有亲眼看到,才会知道廖聪所犯的错误,到底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什么样的痛苦;只有亲眼看到,才能更坚定自己的意志,在任何强势的权贵面前,也毫不退却。 看完了遗体,梁健告辞离开。没走出几步,中年男人就追上来了。梁健停了下来。中年男人喉咙沙哑地道:“梁省长,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梁健愕然:“为什么让我不要管了?”中年男人:“我们都知道,梁省长你是一个好领导,你愿意替江中的百姓做主。你这样的好官,应该为更多的人服务下去,而不应该为了我们一家,得罪了上层。如果不让你当官了,或者把你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一家对不起江中的其他老百姓。” 梁健的心头一暖,他没有想到,这个中年男人家里遭受了如此的灾难,竟然还会这么想。他问道:“那你死去的孩和老父呢?就这么算了吗?”中年男人:“我也已经不想再活了,等办完丧事,我会去找那个害死我孩子和父亲的凶手,我要杀了他。就算杀不死他,我宁可自己死!”这中年男人的想法,已经走到了极端。梁健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悲剧的再度发生? 梁健用手在中年男人的肩头用力拍了拍,对他:“老哥,别做这种傻事!我昨对你做出了承诺,一定要将肇事者绳之以法,我就一定话算话。如果我做不到,就引咎辞职。至于你的,我应该服务更多江中的老百姓……如果连你都服务不好,又谈何服务其他老百姓呢!当前,你的事情,就是我的头等大事!现在你其他事情都别想了,好好地把孩和老人的事办好吧。” 梁健和徐敏丽上了车,心头很是沉重。中年男人呆呆望着车子开去的方向,死寂的心似乎恢复了一点温暖。这点温暖,是从一个愿意为他们做主的官员身上感受过来的。 下午,老唐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但是,梁健也没有去催。因为他知道,按照老唐的性格,尽管他平时对自己也不怎么管,但是老唐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却是最护犊子的,何况这次自己专门打电话给老唐,让他帮自己。老唐怎么会不上心、怎么会不出力?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用催。 省委方面的电话来了,沈伟光书记这就要去机场了,让他一起坐车过去。梁健没有拒绝,跟沈伟光坐了同一辆车前往。除了沈伟光、梁健,去机场迎接的省领导还有省长戚明和省公安厅长郑肖,他们也是同一辆车。在车上,沈伟光却了一句让梁健很不愿意接受的话:“梁省长,有句话得好,生活就像被强jian,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去享受吧。等会,见到首长之后,尽量客气一点吧,留个好印象。”这也许是沈伟光让梁健坐同一辆车的真正目的。 梁健很是反感这句话中,所包含的逆来顺受的意味。但他并没有反驳,只道:“沈书记,你放心,基本的礼数我还是懂的。” 车子到了机场,因为一路畅通,早到了半个时。四位省领导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机场的贵宾厅中喝茶。省长戚明和公安厅长郑肖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笑,这丝笑中含有对梁健的一丝嘲笑。你梁健不是要坚持处置廖聪吗?现在把首长给惹来了,看你怎么收场!梁健却并没觉得异常,淡然地喝着茶。 机场工作人员来通知,首长乘坐的飞机已经在降落的过程中。沈伟光、戚明、梁健、郑肖跟着工作人员一同来到了口子迎接。没多久,就有几个人从机场里面向外走出来了。肇事者廖聪的父亲廖凯就在其中,他很是尊重的陪同着首长,一路上都在话。这位袁首长也时不时与跟廖凯上一句,看上去对廖凯也很是看重的样子。 这边沈伟光、戚明、梁健和郑肖都迎了上去。沈伟光和戚明的精神都提起来了,两人的脸上也开始堆起了笑容。 袁首长与沈伟光、戚明都亲切握手,并“伟光同志辛苦了”“戚明同志,好久不见了。”沈伟光、戚明都如沐春风。按照职务的次序,接下去袁首长应该和梁健握手。但是,他却没有。尽管梁健的手已经主动伸了上去,但是袁首长却视而不见,却与梁健后面的郑肖握了握手,:“郑肖同志。”无独有偶,廖凯对待梁健的方式,与袁首长如出一辙。这一切,沈伟光等人都看在眼里。 戚明似乎是故意为之,在一旁提醒:“袁首长,这位是我们的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袁首长朝梁健瞥了一眼,“哦,梁健。”只这么一句话,没有回过身来握手。廖凯当然更不会与梁健握手。看来,有人已经将梁健反对放廖聪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了。所以,袁首长和廖凯肯定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商量好了,要给梁健脸色看。 猜到了这一点,梁健将手也收了起来,脸上也没有表露任何的尴尬。他知道战斗还没有开始,他不能把自己的任何情绪表露出来。只听袁首长道:“这就去宁州市公安局吧,我要去看看廖聪这孩子。”话语之中的“这孩子”,是为了向江中的这些领导表露他和廖聪非同一般的关系,这是在释放信号。 本来为袁首长和廖凯等人都准备了专车。但是到了外面的平台上,袁首长忽然道:“伟光同志,我和廖凯同志坐你的车。”原本梁健是坐沈伟光的车来的,这样一来,梁健就不可能在坐上去了。沈伟光对梁健:“梁省长,你坐后面的车吧。”梁健点了下头:“没有问题。”梁健就向后面的车子走去,与袁首长、廖凯的随从人员坐同一辆车。 到了宁州市公安局,徐敏丽早就在门口迎候。沈伟光介绍了徐敏丽,袁首长朝徐敏丽看了一眼,并没有跟她握手,反而道:“美女局长啊,工作行不行啊?”这话等于是批评了,郑肖在一旁凑上来:“徐局长工作能力还是有的,能与上级保持高度一致。”这里面的意思是,我都这么了,你徐敏丽接下去总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袁首长点了下头:“与上级保持高度一致,是最起码的要求。走吧,带我们去看看廖聪。”着,顾自己就往里面走去了。徐敏丽朝跟在后面的梁健看了一眼,想要从梁健这里得到某些信号,但是梁健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她只好快步上前去带路了。 廖凯还在笔录室,因为呆得时间比较长了,这里又没有床休息,已经趴在桌子上。听到有人进去,他抬头去看,发现竟然是袁首长和自己的父亲廖凯,就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喊道:“袁伯伯、老爸,你们终于来接我了!我差点就要被他们折磨死了!”他看到梁健和徐敏丽也进去了,就指着他们:“这个梁副省长,还有这个女局长,他们更坏!他们还找了交警来打我。你们看,我的牙齿都被打下来了。” “不要多!”廖凯制止了儿子,转向梁健和徐敏丽,眼中充满了仇恨。袁首长很简单地:“廖聪啊,现在就跟我们走吧。至于打你的人,我相信法律会制裁他们!” 沈伟光、戚明、郑肖听袁首长这么,都主动让开了路。梁健没有让开路,但是沈伟光对他:“梁健。”然后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让开。 老唐那方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梁健暗自捏了捏拳头,也让开了。徐敏丽也让开了。 廖聪走到梁健的面前,瞪着梁健,带着嘲弄的声音:“梁省长,你不是,只要你还在位置上,就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你还,不管我是谁的儿子,如果我老爸要来救我,下一个要下岗的就是我老爸吗!你这些话还算不算数?!我问你呢,聋子了吗?” 正文 2209倒戈 “我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过!”梁健本来已经让在了一边,但此刻他却踏上一步,再次挡在了廖聪的面前,道:“你不能走!”梁健的这一反常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沈伟光、戚明更是心头一震,梁健这是要跟袁首长和廖凯对着干吗?这是什么后果,他难道没有考虑过! 市公安局长徐敏丽也是微微张开了轮廓精致的双唇,她也没有想到,梁健又会忽然挡住廖聪,不让他走。但惊讶归惊讶,徐敏丽的心里却暗暗觉得爽快,假如梁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梁健就不像是她所认识的梁健了。 但问题是,梁健能挡得住廖聪吗?就算能挡住廖聪,他能挡得住袁首长和廖凯吗?徐敏丽很为梁健担忧。果然,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边上的戚明,看不过去了,狠狠地对梁健道:“梁省长,你干什么?还不让开!”梁健当作没有听见。 廖凯也急了,对沈伟光:“沈书记,这里到底是你了算,还是这个梁省长了算?”廖聪听到老爸替自己话,就更加有恃无恐地道:“好狗不当道。你不让开,我就对不起了!”马上就要动手。 沈伟光朝廖凯看了眼,又去看袁首长,只见袁首长的表情很是难看。他知道袁首长已动怒了,沈伟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公安厅长郑肖又在沈伟光耳边轻声道:“沈书记,没有必要为这么一件事得罪袁首长!”沈伟光听了之后,就对梁健道:“梁省长,请你让开吧。今这个事情,从现在开始,全权由我负责了,出了事,也由我和公安厅承担,你不用管了!” 这话已经很明确了,等于是告诉了梁健,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戚明和郑肖本来就想讨好袁首长和廖凯,早把为官的底线抛掉了;如今沈伟光也妥协了。但是,梁健并没有失望,为他们失望是不值得的。他冲沈伟光点了点头,但是依旧站在原地,并不让开。 “廖聪,你从这边走过来!”廖凯对廖聪喊。廖聪就只好绕过梁健,但他冲梁健还是轻蔑地道:“螳臂挡车,你的这点实力,跟我们玩,还嫩了一点。”廖聪着,就要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 此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老唐的电话,马上接了起来。听了两句之后,他忽然对徐敏丽喊道:“徐局长,拦住他们!”徐敏丽一直在边上,因为自己不能为梁健做什么而很是憋屈,此刻听到梁健斩钉截铁地吩咐,她没有多想就对手下道:“拦住廖聪!”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市局的公安就已经重新将廖聪围困了起来。这些干警也对廖聪为所欲为的态度很不买账。 廖聪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冲自己老子:“爸爸,他们是疯了吗?根本没有把你和袁首长放在眼里。” 袁首长的眼睛已经满是怒火了。沈伟光也被这忽然的变故搞得云里雾里。戚明干脆冲着省公安厅长郑肖道:“你手下的这个徐局长,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梁健的?”郑肖冲徐敏丽喝道:“我命令你现在放人。”沈伟光也喝道:“梁健,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放人!” 梁健却一笑道:“沈书记,这里的确没我什么事了。但是,我这里有个电话,是来找廖凯同志的,对他很重要。”着,梁健并不管沈伟光的感受,独自走向了廖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廖凯:“听吧。”廖凯不知道梁健在搞什么鬼,但是迫于梁健不容置疑的目光,他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只听到一个略带调戏的声音传了过来:“廖凯同志,你好啊,我是老唐。” “老唐?”廖凯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剧跳了两下。在部队当中,老唐曾是类似魔鬼一般的存在,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但是,这两年老唐忽然从部队中淡出了,他廖凯能够坐到今的位置上,跟老唐的淡出不无关系。 但今,老唐不知为何忽然就冒了出来,而且还是通过梁健的电话来找自己。老唐和梁健到底是什么关系!“哦,老唐啊,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老唐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听,今你在江中捞人啊?”廖凯又是一惊,老唐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捞人?他只好扯道:“我儿子在江中有些事情。”老唐:“有事情?你可真会轻描淡写呀!据我所知,是弄出人命了吧。”廖凯受不了老唐的声音,也有些来气了:“我这里正忙着呢,如果没有具体的事情,我这就挂了。”老唐却冷笑道:“我看你是真的要‘挂’了,那次军演的经费有多少进了你自己的腰包……” 老唐的这句话,让廖凯一下子就如被冻结了一般!紧接着,老唐一下子报出了十来条线索,都是涉及到廖凯的。廖凯已经全身发冷,但是背心却沁出了汗水,都是冷的。他一下子都有些站不住了:“老唐,你想怎么样?”老唐:“我要的很简单:第一条,你儿子撞死了人,就应该按照法律受到惩处。所以,今你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给他一顿巴掌,然后亲自把你儿子送回给警方,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今要大义灭亲第二条,现场是不是有一位梁省长?”廖凯朝梁健投去一眼:“有。”老唐:“过去主动跟他握个手,对他,感谢他做的一切!” “大义灭亲……感谢梁健……”廖凯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出。老唐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检方会在你下飞机的时候,来接你。”廖凯浑身一激灵,忙:“我按照你的做!”着,廖凯把手机还给了梁健,冷不防地忽然抓住了梁健的右手,紧紧握着道:“梁省长,先前是我弄错了。我要好好感谢您做的一切,我那不肖子,的确是不像话,今我要大义灭亲!” 廖凯的剧变让众人都难以相信。他的儿子廖聪更是难以置信,他冲到了老爸的跟前,喊道:“老爸,你在胡什么?那个电话,是不是让你精虫上脑了……”廖凯不等廖聪完,左臂挥起,已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儿子的嘴巴上。廖聪还没有反应过来,廖凯的另外一巴掌已经扇了过去。连续几个大巴掌,把廖聪扇的七晕八素。他又凑到儿子耳边:“你先在监狱里呆一段时间罢,不这样,恐怕你老爸也得进去了!”看到廖凯充血的眼睛,廖聪不敢吱声了,知道出大事了。 袁首长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廖凯道:“你这是……”廖凯赶紧扶住了袁首长的胳膊,一同走到了一边,对他了刚才电话中的情况。袁首长听到了其中的几个项目,心里也凉了半截,因为他和廖凯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好几个项目都是廖凯操作的,但同时也涉及到了袁首长。他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把那些事情给挖出来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答应老唐的要求。 两人又回到了江中这些人的面前。袁首长重新恢复了高层领导的镇定,脸上还带上了一丝笑意:“今的江中之行,真是让人颇有感触啊!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的欣慰,那就是在我们江中,还有坚持原则、严格按照法律办事的干部。比如、梁健同志、徐敏丽同志。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之前,我们做的、的,只不过是为测试大家,是否会在权力面前屈服。现在看来,我们江中的领导干部并没有完全的屈服,这是非常让人尊重的。比如,梁健同志……徐敏丽同志……” 袁首长主动走过来,与梁健热情握手,与徐敏丽热情握手。梁健这次没有拒绝,尽管他知道这不过是做戏,但是这样的戏梁健乐意做。他还笑道:“袁首长,您过奖了。”袁首长道:“不过奖,本就如此!”他又与徐敏丽握手,并:“关于廖聪犯的事,你们一定要依法办事,不能因为他是高级干部的子女而放水。”徐敏丽道:“请首长放心。” 沈伟光、戚明和郑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事情的转折太有戏剧性了,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是真实的。问题是,它就这么发生了。三个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为从袁首长话中的意思听,他们三人就是不讲原则、不依法办事的领导,这比被人打了耳光还难受。 看到如此剧变,廖聪感觉到了危险,就大喊起来:“老爸、袁伯伯,你们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呀!你们要救我出去啊,救我出去!”袁凯却充耳不闻,对徐敏丽道:“徐局长,请你派人把我这个逆子带去拘留所吧,别让他再丢人现眼了。”徐敏丽愉快地答应了:“是!”几个警察立刻将不停叫喊的廖聪提走了。 几个时之后,袁首长和廖凯又已经上了回京华的飞机,两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袁首长很不满地冲廖凯道:“如果不是你儿子,别人也不会挖那些陈年旧事。现在被挖出来了,我们就成了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你要给我去摆平,否则我们两家就都得完!”廖凯把头低得很低:“是,袁首长,我一定去妥善处置。” 那下午,沈伟光、戚明、郑肖在市公安局集体丢脸。戚明和郑肖把梁健恨得牙痒痒,沈伟光对梁健的态度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正文 2210感动 廖聪被留在了江中省宁州市,将以醉酒驾驶造成他人死亡的罪名被起诉。梁健让徐敏丽将这则消息通知给那些拍摄了梁健承诺视频的群众,那些群众收到消息之后,都很振奋。他们中的不少人,其实都不敢相信,常务副省长会为了普通老百姓而得罪部队上层,关键是还取得了胜利。 当然,临近互联网大会,江中需要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关于这个不和谐的事情,相关新闻没有进行广泛报道,并对微信、微博、公众号、知乎、百度贴吧等新媒体上的转发也进行了监控。受害者的家属,那一对中年夫妇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禁不住都留下了泪来。 梁健还专门叮嘱了宁州市长曲魏,对这对痛失亲人的新宁州人,给予一定的关怀。至于如何处理,就让曲魏去做了。他还让人去通知了这对中年夫妇,哪有空的时候,他会去他们的烧烤摊吃烧烤。 这也算是互联网大会之前的一个插曲。很快,互联网大会的准备工作进入了实战阶段。梁健的主要精力,也投入到互联网大会中去了。一切倒是都进展得非常顺利,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由省书记沈伟光亲自参加的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情况新闻发布会,也很顺利地举办了。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省书记沈伟光、指导组组长北川、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和相关省直部门以及指导组成员都参加了。发布会氛围很好,沈伟光很自信地做了报告。这个情况报告,是梁健把关的。 会议结束之后,省领导们离开会场。沈伟光就跟北川一同走出去,笑笑,却没有对梁健一句话。梁健猜测,因为上次廖聪的事情,沈伟光当时丢了脸面,所以往心里去了。梁健也不做勉强。经过这么久的历练,他也早就接受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官场上的关系,终归还是利益关系。他告诉自己,要从利益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去处理问题。但是,有些利益,他不能让,比如是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是他做官的底线。很多人把这条底线是放在嘴上的,梁健是嘴上不怎么,却一直埋在心里。 走出了会场,狄旭杰忽然对梁健:“梁省长,今这个会议一结束,晚上暂时可以松一口气,明开始恐怕又要轮班倒了。要不这样,晚上我们去喝个酒,放松一下?也是为接下去的硬仗积累一点元气?”梁健想了想道:“我觉得可以有。”狄旭杰道:“那我去安排地方。” “不。”梁健却打断他:“地方和人都由我来定。你坐我的车一起走吧。”狄旭杰笑了:“好啊,都梁省长非但工作能力强,还很有品味,懂得生活。我充满好奇啊,梁省长会带我去哪里,又会叫上谁!”梁健笑着道:“等会,你自然就知道了!” 驾驶员傅载了梁健和狄旭杰离开了会议中心,路上梁健就给宁州公安局长徐敏丽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徐敏丽,好啊,反正马上要下班了,正愁去哪里吃饭呢。于是他们去宁州市公安局将徐敏丽稍上了。狄旭杰笑了,对梁健:“我嘛。梁省长肯定能给我惊喜,竟然把我们省第一美女公安局长给请出来吃饭啦。真是不虚此行。”徐敏丽坐在副驾驶室,从后视镜中笑着道:“能和两位省领导一起吃饭,我很荣幸。梁省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梁健又道:“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狄旭杰道:“今我就一直在被梁省长吊胃口。徐局长,你也耐心等着瞧吧。” 车子在宁州的街道上行驶着,并没有去豪华的度假酒店或者高档的私人餐厅,而是向着市区东部行驶。宁州市区,东部属于老城区,西部属于新城区。东部住的人群相对是社会中下阶层,而西城区更多的是精英阶层,餐饮场所也比较新、比较高档。不知道为何,梁健会带着他们去东城区?狄旭杰和徐敏丽的心头,都充满了狐疑。 在行车高峰中,足足走了一个时,终于停在了一处高架桥的下面。边上是一长溜的饭店。驾驶员傅道:“梁省长,就在前面那家‘还想来烧烤’。”烧烤?路边店?狄旭杰和徐敏丽都很是惊讶。但是,梁健却:“看来是开着,有人进进出出。傅,你去找个地方把车停了之后,也过来吃吧。”傅:“好的。谢谢梁省长。”梁健对狄旭杰和徐敏丽:“咱们走吧。”着,就向着烧烤店走去,狄旭杰和徐敏丽只好都跟了上去。 狄旭杰忍不住问:“梁省长,这家‘还想来烧烤’很好吃吗?”梁健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不错,你看那么多人吃。在我们宁州,要找好吃的地方,只要看看人多不多就行了。人多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价廉物美的。”徐敏丽却:“也许真的好吃,可是烧烤我不大吃啊,怕上火。”梁健却不以为然地道:“这里的烧烤你肯定喜欢吃。”着,梁健就已经走入了店里。 这时候,徐敏丽的眼神也是一愣。因为她看到店里有两个人她是有些熟悉的,那是一对中年夫妇,女人正在负责点单,男人和厨师在后面忙着。这两个人,不正是廖聪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家属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心里这么一问,徐敏丽就大体明白了梁健的来意了,他是来看望这两个受害者家属的。 中年女人以为他们是新进来的客人,正要招呼他们坐下,却认出了梁健和徐敏丽。她张大了嘴巴,然后赶紧:“请里面坐,里面坐。”并且朝里面喊自己的男人。中年男人一看到梁健,丢下了手中的活儿,也赶了出来,:“请里面坐,请里面坐。”梁健看到外面的大厅之中,空着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就:“我们坐这里就行了。”中年男人却:“不行,不行。我们为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桌子,请别嫌弃我们这里简陋。”梁健:“怎么会呢?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家烧烤店,是本经营,顾客也是吃完就走的,原本就没设包厢。但是,这会儿在里面一个过道之中,此番却拦着一道简易的屏风,内外原本连通的空间被隔开了。梁健有些好奇的跟了进去,看到屏风里面也是一张桌子和四把木头椅子。餐桌上铺着白色的餐布,碗筷还是店里的碗筷,但却显得很是干净整洁。中年男人:“梁省长,办完了孩子和老人的后事,我和我老婆两人,有几都不知道做什么。后来,公安上有人通知我们了,您空时要来我们店里吃烧烤。我和我老婆在一个礼拜前,又回到店里来了。我们每都在等着你来。我老婆,梁省长是贵人,我们一家破店怎么好意思让你留下来吃饭,所以她特意去买了屏风,买了桌布,就等着您来。今,终于等到您了。第一次,您要替我们孩子和老人做主,将肇事者绳之以法,你没有食言;这一次,你要来店里吃烧烤,也没有食言。你们能来,我和我老婆都很高兴。” 徐敏丽一直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就留下了眼泪。她是为了老百姓的朴实感动,也为老百姓的记恩感动。梁健却是感慨地道:“老哥,大嫂,这样让你们太费心了。知道你们如果要这么准备,我当时就不该要来店里。”中年男人:“不,不,其实你要来,才是对我们好,也让我们生活有个盼头。没有了老人,也没有了孩,我们的生活本来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你要来,我们就把店重新开张了,至少在店里忙忙碌碌的时候、看到客人我们的烧烤好吃的时候,我们还有点高兴,能把孩和老人的事情暂时忘记。” 狄旭杰也忍不住:“是啊,老哥、大嫂,不能一直记着那些事,要忙一点。”梁健点头:“这是我们狄秘书长,他的对啊,你们要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也肯定希望你们坚强的活下去、过好生活。你们俩也只有四十来岁,再生一个孩子吧,我们的生活还是得朝前看。”中年男人和女人都点头道:“谢谢梁省长。不多了,坐下来吧,我去给你们做烧烤。” 这一顿烧烤都是中年男人自己做的,是中年女人端上来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徐敏丽本来不吃,但今到最后她是吃得最多的。 离开的时候,梁健对中年夫妇:“老哥,大嫂,以后有空了,我们还会再来。希望你们一直开下去,把店开大。”中年夫妇点着头。车子开远了,但是梁健从后视镜中,还是看到这对夫妇站在店门口,目送着他们。 时间一晃而过,互联网大会终于要开始了。当,戚明对北川:“北川组长,这次的大会很关键啊。你一定要找个机会陪好来参加会议的首长,让他看看之溪路。只要他把之溪路改建认为是你的成绩,那么你在江中留下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正文 2211互联网大会 北川的眼睛望向了窗外,对戚明说:“戚省长,你觉得我适合在江中留下来吗?”这也是北川这些天一直在疑惑的事情。在来江中之前,北川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各级地方政府看在他老爷子北国的面子上,磕磕碰碰的事情几乎都没有怎么麻烦他。所以说,虽然他一路走来经历很丰富,但是,经历并非等于经验。这一点,以前还没有感觉出来,到了江中之中,他却感觉特别的明显。 特别是当他拿自己跟梁健比较的时候,在处事上是不够老练的,也不够大气的,也不够坚韧。梁健该张扬的时候张扬、该低调的时候低调,最为明显的一个特点是,他遇上任何事情都有一份激情,一份不折不挠,从未就没有服输过。所以,北川才会近似自言自语地问出了一句“你觉得我适合在江中留下来吗?”这说明,北川是在犹豫了。 戚明当然会希望北川留下来!他与梁健的关系已经毛掉了,要想再上一个台阶,只能靠北川了。一旦北川正式成为江中的副书记,那么过个一年半载,肯定要上省长。那么,他戚明这个省长上书记,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所以,戚明马上鼓动说:“北川组长,你当然适合在江中留下来,这对整个江中的发展都有好处!不是我故意要说梁健同志不好,但梁健同志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有些事情虽然看似处理好了,但其实后续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麻烦。从基层一路爬上来的人,常常容易犯这样的错误,经验主义!个人主义!但是,北川组长你就不同了。你的就非常高,虽然去基层历练过,但是做事规范、思路清晰,我们江中是沿海发达地区,就需要你这样的讲规范、讲规则、讲规约的领导,某些崇尚个人英雄主义、只想个人出风头的人,到西部和内陆去当个领导还可以,在江中其实是不合适的。北川组长,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顾虑,只要你留下来了,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到时候我们精诚合作,肯定能把江中治理好。” 戚明的这席话,北川听上去还是蛮舒服的,讲规范的确是自己的强项。北川当然也听出了戚明对自己仕途的期望,希望北川能够帮助他,这种交换北川也能接受。他就道:“既然戚省长如此支持我,我就努力一下!” 戚明的脸上笑逐言开:“这样就太好了。现在,我们有必要计议一下,在互联网大会上该做些什么!”北川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了,他就说:“到时候,我父亲也会陪同陈首长一起来江中。我会让我父亲请陈首长,在之溪路停下来看一看。”戚明的脸上显出了激动:“您父亲北国同志也一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希望到时候,请您父亲给我在陈首长面前美言几句啊!”北川说道:“我会跟我父亲提的,到时候你陪在陈首长面前,我让我父亲当面说。”戚明激动不已:“太感谢了!北川组长,我还有一个很好的想法。” 北川看向戚明问道:“什么想法?请说。”戚明的眼中浮过一丝阴笑:“上次,我不是已经将梁健面对群众乱承诺的视频已经发给你了吗?陈首长肯定很不喜欢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做法!能不能请您父亲北国同志,在适当时间,让陈首长看到那段视频呢?”北川的目光有些异样,投向窗外,未置可否。 他想,自己又要抢梁健的成绩、又要搞坏梁健在首长面前的形象,这样是否合适?北川一时决定不了,就对戚明说:“这个事情,我再想一想。”戚明站起了身来,郑重地对北川说:“北川组长,现在是关键时期,来不得半点妇人之仁,心硬一点,很多好事就这么成了。”北川说:“我心里有数了。” 等戚明一走,北川就给自己的父亲北国打了电话,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个事情是看之溪路,第二个事情是关于梁健视频的事情,第三个事情是替戚明说句好话的事情。北川也说了自己的顾虑,这样对梁健到底是否合适?北国听后,却斩钉截铁地道:“古人还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呢!有时候我们要上去,只能牺牲一下别人。要么牺牲别人,要么被人牺牲,这就是政界!” 其实,这应该是北国所理解的政界,他脑海里政界就是这样的。见到儿子没有回答,北国就替儿子作主了:“这几个事情,你别再多想了,我都会去做的。但是,戚明这个人,心术也不正,现在你可以利用他。等你上位之后,就可以丢掉他了!”北川立刻道:“是,父亲!” 廖凯回到了华京之后,尽管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立刻去找老唐了。他想要把老唐约出去喝茶,但是老唐却不鸟他,说道:“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廖凯只好道:“老唐,您也是部队的,你应该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以前风气使然,大家做了这样和那样的事情,也是情非得已、迫于无奈!”老唐根本不给他面子:“你给我算了吧,别冠冕堂皇了。贪就是贪!贪的人,才会教出无法无天的儿子来!不过,请你和老袁放心,现在暂且我还不会把你们的事情捅出去,只要你们以后多做些好事,我这里可以保证你们没事。但如果继续贪-污-腐-败,放任亲友和下属胡作非为,也就是你们寿终正寝的日子!不多说了,就这样了。” 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廖凯的脸都绿了。他心里差不多已经将老唐杀了无数次了,但是在现实中,他却拿老唐一点办法都没有,证据都在老唐手里。他当然想过,用特殊手段将老唐从这个世界上清除掉,但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老唐曾经带着一支最厉害的部队,这一点防范意思都没有吗?所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啊。 廖凯后来向袁首长汇报了老唐的话,袁首长听了之后,又恼又怒,但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冲廖凯发火:“你那个宝贝儿子,要把我们害死了!以后我们都别想有安稳觉睡了!” 廖聪的事情解决之后,梁健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父亲老唐:“爸爸,这次很感谢你。你的实力还是很强!”老唐在电话中道:“小子,你现在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道理了吧?”梁健难得夸奖一句老唐:“老爸,其实,在我印象当中,你并不老,正是好年龄!” 听到儿子这么说,老唐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嘴上却说:“小子,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几岁了!不说这个,国际互联网大会召开在即,我听说,来江中挂职副书记的北川那小子,把他老爸北国也请去了,还陪同陈首长一起去。你需不需要我也出动一下?为你去站个台?” 梁健心里一笑,他深知这个老唐是深爱自己这个儿子的,只要自己提出来,他就算拼着丢了老脸,也会争取到一个名额来江中的。但是,梁健却说:“老爸,这个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如果一个儿子,要拉出老父给自己站台,这说明他本人不成熟、还是一个小孩。你儿子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老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这样才像是我的儿子!现在你可以拉老父去站台,打仗了呢?拉老父去挡子弹吗!梁健,有你这个儿子我很骄傲。”梁健说:“你就别捧你儿子了,就这样了,忙互联网大会了。早点睡!” 放下了电话,老唐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还是对老伴说,让保姆给我们做两个小菜,咱们喝两盅!老伴李园丽却不满地道:“晚饭没吃饱吗?这个时候,还喝酒!”老唐道:“不是没吃饱,是有好事,要庆祝一下!”李园丽倒好奇了起来:“好事?是什么事?”老唐笑道:“你儿子表扬我了!说我事情办得好!”李园丽不屑地道:“这也值得庆祝!”老唐道:“这比给我一个亿都值得庆祝!” 老唐绝对没有说假话。 国际互联网大会正式召开了。江中省作为主办省、宁州市作为承办市,相关的部门全部开足马力了,东湖也因为这个世界性会议的召开显得青春洋溢。 来自于世界各地的互联网产业大佬们齐聚在了宁州东湖边上,这些人的身价最低也是一百个亿的。当然,自然也少不了来自华京的首长。陈首长是华京派来参加开幕式的,他身后还跟着华京有关重磅部门的负责人,江中的主要领导自然全程陪同,北川作为指导组组长、又是北国的儿子,也跟在首长的后面。 梁健没有参加陪同工作,此刻他站在指挥中心的巨幕前面,担任这次互联网大会的幕后总指挥。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领导看不见,出事了要负全责。就在开会前,沈伟光和戚明都找他谈过,一定要他担起责任,不然有任何闪失。梁健尽管心里也有不痛快,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将任务接了下来,他告诉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手头的事,至于是否要在领导面前展头露面到在其次。 上午的开幕式很顺利,从主席台上下来,陈首长转向了沈伟光:“工作做得不错,会场展示了我们的大国风范。筹备工作谁在做?”戚明抢着说:“这都得益于我们华京指导组的有力指导,北川同志付出了辛勤汗水。” 正文 2212争锋 陈首长点了点厚实的下巴,转向了边上的北川:“小川,不错。”就说了这么一句,但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表扬了,而且是当场表扬,这就释放出了强烈的信号。北川差点就心花怒放了,不过他嘴上却不敢怎么说话,很谦虚的双手紧握,放在腹部,身子微微前躬,就如乖乖的小学生为讨好老师时那样站立着。 指导组的成员金小楠就站在一旁,看到北川的样子,不知为何,脑袋里却浮现出了梁健的样子。听到陈首长表扬北川,她非但没有高看北川,反而是看低了北川。因为,金小楠非常的清楚,这次互联网大会的筹备工作其实都是梁健在做,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他们可以蒙陈首长,却又怎么能蒙得了她金小楠!对北川联合戚明,赤裸裸地抢梁健功劳的做法,金小楠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鄙视。 北川以为金小楠在看着自己,目光转向了金小楠。然而,金小楠根本不与他的目光交流,马上就移开了目光。 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引导陈首长、北国以及来自华京的其他领导,去与参加会议的重要来宾握手、拍照。牛天作为互联网大会的主要召集人和赞助商,可谓风光无限,站在第一排一个显要的位置,等着首长前来握手。黄建建虽然也是首富,但是因为互联网产业与他关系不大,本来是要安排在第二排甚至更后面的。但是,梁健却为他积极争取了,他被安排在了第一排,虽然是在末尾,但黄建建还是满足了。若不是梁健,他可能这次会议都参加不了了。 为此,他对梁健还是心存感激的。到了现场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梁健的身影,他看到了沈伟光、戚明和北川,却一直没找到梁健。他还特意问了在现场的宁州市长曲魏,曲魏说梁省长今天是幕后总指挥,所以在指挥中心。黄建建就为梁健感到不值。 陈首长在跟大家握手。其中,一位来自德国的领导人,与陈首长长时间紧紧握手。“陈先生,再次见面非常高兴!”“汉克先生又见面了,我也非常高兴。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然后,陈首长又与其他互联网大佬握手。 陈首长的握手也是意思一下,与太旁边的嘉宾就不握了,所以黄建建也没有跟陈首长握到手。可气的是,牛天却朝他这里望过来,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牛天的微笑,像是故意扯出来的,很是难看。 不过,黄建建却不能不看。好在,上午开幕式的议程,在奥体会馆基本结束,下午是各种主题演讲、新闻发布会和会面,中午大家一同乘车返回东湖边上的宾馆午餐、休息。工作人员来招呼他们上车回宾馆去了。 车子开动了,黄建建的心情却激动了起来。因为返回的路上,将经过之溪路。一个月,三点五亿的投入,完成了之溪路的改建。黄建建感觉,这是他近年来打得最艰苦的一次战役。不过,幸好,他最后还是高标准、高效率地完成了改建。完成之日,他请常务副省长梁健特意去检查。梁健看过之后,重重地拍了拍黄建建的肩膀说:“黄董,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一直记着!”黄建建说:“梁省长,你别跟我客气。经过了这个事情,我在心里已经认你做兄弟了,只要你不嫌弃。”梁健也不多说,两个大男人,心知肚明,都很认可对方,相互引为知己。 今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梁健不在现场。否则首长肯定会当面表扬梁健的。黄建建心里这么想。此时,陈首长所乘坐的舒适大巴之中,北国就坐在陈首长的边上。陈首长看着窗外,很感叹地道:“老北啊,宁州这几年发展快啊,真是旧貌换新颜。我也是几年没有来了,都有些不认识了。”北国说:“是啊,陈首长。这几年,江中经济发展很迅猛,宁州是龙头,一马当先啊。”闲聊着江中、宁州,北国却悄无声息地拿出了手机,装作无意般的打开了一个视频。 “各位,大家手里都有手机,下面你们可以用视频录下……我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我在此承诺,这对不幸夫妇的亲人不会白死,我们将严格按照法律来处置,将犯罪者绳之以法……如果我没有兑现这个承诺,我立刻引咎辞职!” 车厢里很安静,这个声音立刻引起了陈首长的注意,他转过头来,问北国:“这是什么?”北国说:“哦,这是江中常务副省长梁健的一个视频,这两天在网上传。”“常务副省长?梁健?”陈首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北国手中接过了手机:“我来看一看!” 陈首长认真地看完了视频,然后摇了摇头,脸色也严肃了,说了一句:“太理想主义,太意气用事……”随后,就把手机递还给了北国,就不说话。虽然,陈首长没有批评,但是“太理想化”“太意气用事”,在车上的那些人听来,绝对不是表扬,而是不成熟、幼稚的代名词!戚明和北川坐在后面,听了之后都很有些幸灾乐祸。 车子一路往前开,陈首长忽然感觉眼前一亮。他眼前的这条街道,美得难以想象,银杏树金黄的落叶成片的凋落。街道的美,融合了江南的韵味和古欧洲的典雅,惹人驻足流连。“停一停!”陈首长要求车子停车。 陈首长所在车子上的人刚下车,其他车上的贵宾也都已经下来了。这一大帮的男人,竟然被这初冬的街道所吸引。 陈首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一边的沈伟光:“沈书记,这条街就是之溪路吗?”沈伟光马上回答道:“是的,陈首长。这条路就是之溪路,我们在互联网大会之前改建的。”陈首长大为赞赏地道:“这条路真是改建得好啊!很有味道,我看这已经是宁州最漂亮的一条街了吧!”沈伟光道:“陈首长说得对!我们也觉得是最漂亮的一条街了。”陈首长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道:“你们可别搞面子工程啊,街面上弄得漂亮,小区里面却脏乱差。”沈伟光说:“陈首长可以随便走进一个小区去看看。” 看过之后,陈首长再次表扬:“真的改建得好!这个事情,是你们宁州谁在做?”跟在近处的金小楠想,这次他们应该会说是梁健主持改建的吧?因为工程的设计是梁健的夫人项瑾所带团队做的;施工单位是梁健让千寻集团做的,完全是梁健的成果。要按照北川的来,那就只会给墙面上贴面,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形象工程。 然而,大出金小楠意料之外的是,戚明却又冒出来道:“陈首长,这之溪路改建项目也是北川组长提出来的,后来也是在指导组的监督下施工的。”陈首长一听之后,再次转向了北川,道:“小川,做得不错。”这已经是陈首长今天第二次表扬北川了。北川就是再能装,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了。 沈伟光在一边脸是沉着的,因为他也非常清楚,北川在之溪路改造项目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他第一反应是想要替梁健说一句话的,但是想到那天在廖聪的事情上,梁健让他丢了脸,他也就没有说话。这样一来,等于在陈首长的印象当中,之溪路改建项目,就完全是北川的功劳了。一直陪同在旁边的北国,脸上也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之溪路不错,今天时间紧张,来不及逛了。伟光同志,下次有空,我还要专门来看看这条之溪路。”陈首长兴致盎然,“让华京、中海的干部也看看这条样板街,宁州是怎么做的!”沈伟光也是满面笑容:“谢谢陈首长认可。下次我再陪同陈首长走。” 这时候,从后面忽然走上来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德国的那位领导人。他非常激动地来到了陈首长的面前,说起了话来。边上的秘书,立刻帮助翻译了。德国的那个领导人说:“陈首长,这条街太棒了,设计得太美了。我想要见一见这条街的设计师,可以吗?” 听到德国佬也如此认可这条街,陈首长更是高兴了,转向北川道:“小川,这条街的设计师是谁?能引见给我们汉克先生吗?” “这个?”北川顿时为难了。陈首长看到北川好像不熟悉设计师,眉头皱了皱。 这时候金小楠道:“陈首长,要见这条街的设计师简单,她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的妻子项瑾。” “梁健的妻子?”陈首长有些意外,“这条街是梁健的妻子设计的?” 德国领导人汉克又说:“我刚才听说,这条街只用了一个半月就施工完成了,真是神速了。是你们这里哪家单位施工的?”陈首长这次转向了金小楠,问:“小楠,这个你清楚吗?” 金小楠莞尔一笑道:“陈首长,我是清楚的。施工单位是千寻集团,也是梁健常务副省长请来的企业。”边上其他人,特别是北国和北川的脸都变得相当难看了。 正文 2213金小楠的关系 他们就差朝金小楠横眼过来了,但是碍于陈首长就在面前,他们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两人努力克制着心里的不淡定。陈首长也就朝金小楠点了点头,又转向了德国的那位领导-人说:“汉克先生,我真诚地邀请你到华京一叙,到时候再引见之溪路的设计师给你,如何?”汉克先生道:“这真是太好了。”随后,汉克先生就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车上去了。 “我们上车吧。”陈首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上了大车。北国、北川也都不明白陈首长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两人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戚明的那些话,等于是被金小楠当场戳穿了,那样会不会让陈首长认为,他们联合起来欺骗他? 戚明对金小楠更是不爽,但金小楠是华京指导组的成员,就算有天大的不爽,他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中午是休息,下午之后就是各种活动。这些活动主要是互联网业界精英们相互交流、探讨互联网的未来发展,以及开展合作活动。 陈首长就呆在酒店内没有出去。明天在华京还有一个重大会议,晚上必须专机飞回去。但是,在回去之前,陈首长还想找个人聊聊。不一会儿之后,秘书敲门,跟在秘书后面的是金小楠。 陈首长本来就坐在敞亮的阳台上,虽是冬日,天公作美,阳台上光线充盈、暖意洋洋,热茶还冒着水汽。见到金小楠进去,陈首长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小楠来啦,正好来陪我喝一杯茶吧。”金小楠赶紧走过去说:“谢谢,陈首长。”陈首长的脸上就微微一板说:“这不是生分了吗?以前都是喊我大伯的,现在叫我陈首长,那我要不要也叫你金处长了?” 金小楠很灿烂地笑了:“陈大伯,不好意思。大家都叫你陈首长,我叫大伯,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关系啊?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否则那些人啊,还不得都找我来跟您拉关系啊。到时候,陈大伯你烦,我更烦。”陈首长咀嚼了一下金小楠地话,笑说:“你这么考虑,倒也不错。这说明小楠,已经不是一个小丫头了,处长这个岗位的历练还是很有进步的。”金小楠一笑道:“陈大伯,你的这个意思,是否要给我升官了啊。” 这要是别人当面向陈首长要官,说不定早就已经被陈首长给轰出去了。但是,对金小楠,他是不会轰的。对老金的这个女儿,他陈首长也有着一份格外的疼爱。更为关键的是,他看出了金小楠心性很好,虽然小小年纪、也很有魄力,是一块当女领导的料子。 陈首长当即点头说:“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干部,要培养还真得抓紧培养。我当时在你这个年纪,也已经是副司级了。这样吧,我这趟回去,跟你们的部长说一下,赶紧让你走上副司的岗位吧。”金小楠也不客气:“谢谢大伯。”陈首长说:“可是,我也要叮嘱你呀,你自己也不能放松努力啊。”金小楠汇报说:“陈大伯,我现在每天晚上坚持跑步四十五分钟,学习一个半小时。”陈首长将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点着头说:“这就对喽!无论是男领导、还是女领导,强健的体魄和充足的知识储备都必不可少!你能坚持锻炼和学习,都很好。但是,自己的终生大事,也别落下啦。听你爸妈说,你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金小楠就警惕了起来,问道:“陈首长,你该不会是我老爸老妈派你来当说客的吧?”陈首长笑了:“你老爸老妈请得起我这样的说客吗?”金小楠道:“这倒也是噢。陈首长的出场费没办法计算啊!”陈首长也笑了,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对金小楠说:“来,说了这么多,喝口茶。”喝了点极品龙井,金小楠给陈首长加了水。 陈首长又说:“小楠,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金小楠抬起了头来,听到陈首长语气略为严肃了些,她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大伯,你问。”陈首长就道:“这次让你来江中,一方面是指导互联网大会的工作,另一方面也是让你来观察组员的。”金小楠点头道:“大伯,我知道。”陈首长看了金小楠说:“那你就来对我说说,这次互联网大会的筹备中,是不是像那个省长戚明说的那样,都是指导组的功劳,是组长北川的成绩?”金小楠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一笑:“陈大伯,你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陈首长也笑道:“要听假话,还轮不到你说呢,后面有长长的队伍排着呢。小楠,我要你跟我说的,都必须是真话!”金小楠认真地点了下头。 这天傍晚,陈首长提早用过了晚餐,飞回了华京。在飞机上,北川的父亲北国似乎有些不安,想要对陈首长说些什么。陈首长却在北国说出话前,先说了:“实干兴邦啊,江中和宁州的成绩都是一届届地方政府实干出来的。老北,最近我对这句话越来越有感触。过两天,我要组织写一篇这个主题的文章,在我们党的媒体上发出去,弘扬实干的氛围。你认为怎么样?”陈首长跟北国讨论的是公事,北国就没有办法再说自己儿子的私事,就回答:“这个话题好,如果能刊发出来,肯定能引领时代的风气。” 互联网大会期间,梁健都没有见到华京的首长们,也没有见互联网大会业界的老佬。他一直坚守岗位,待在指挥中心,确保了互联网大会的平稳有序召开。为期三天的国际互联网大会闭幕之际,已经签约项目1500多个,签约资金112个亿。梁健虽然一直没有到现场,但是看到这个数字,他心里也很是欣慰,他看到了互联网的巨大发展潜力,以后在江中要重点扶持这个新产业。 大会闭幕当天,陈首长从华京发来了贺信,说:这次国际互联网大会,江中举办有方、宁州承办有力,亮点纷呈、秩序井然,体现了大国风范和江南特色。江中的干部群众都辛苦了。看到这封贺信,沈伟光很高兴。戚明当然也是高兴的,但还是为了之溪路上的事情如鲠在喉。他不知道,陈首长会不会认为他戚明是在替北川邀功?但是,总算这次大会是顺利举办了,也许陈首长就算有不快,也会太责怪他吧? 不过,大部分江中的干部都认为,这次互联网大会之后,江中的班子肯定要马上变动了。梁健当然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一丝的气息,这是每一个在政界的人都能敏感到的。不过,梁健没有想那么多。这几天他都没休息好,他最想做的就是去跑个步,好好地睡一觉。其实,当天晚上,还有一个庆功会,省书记沈伟光也去参加。但是,梁健让牛达向省委那边请了一个假。 庆功宴会上,章平心、狄旭杰、金灿等人看到梁健没有去,都想梁省长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过不去?毕竟,在整个互联网大会的活动中,梁健是最辛苦的一个,但是却一次抛头露面的机会都没有。然而,梁健本人却没这方面的想法,他只是在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之后,想要静一静而已。 在别人举杯庆祝的当儿,梁健却在招待所的跑步机上拼命地奔跑着。等到出了一身大汗之后,梁健才下了跑步机,回到了房间。二乔也想,今天互联网大会刚刚结束,梁省长应该有庆功宴才对呀。怎么忽然就回来了?难道梁省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但是,看到跑完步后的梁健神清气爽的样子,她就放心了。 二乔问:“梁省长,我给你去做点吃的吗?”梁健问二乔道:“你吃了没有?”二乔脸上微微一红道:“还没有呢,梁省长。”梁健说:“那就去准备一些面条来吧,一起吃。”二乔脸上又是一红,对梁健道:“梁省长,我这里有一瓶红酒,您等等。”说着,二乔就出去准备了。 梁健有些奇怪,今天的二乔显得特别娇羞,还说有红酒。这是怎么回事啊?带着这个疑问,梁健就进浴室洗澡去了。洗完澡,问题来了。梁健发现自己犯了同样一个错误,那就是再次忘记浴巾了。这样的错误,梁健曾经犯过一次了。后来,他就强迫自己绝对不能再犯了。今天,因为疑惑二乔好像有些异样,又把浴巾给忘记了。 他本来可以出去自己拿。但是他不知道二乔什么时候会回进来,万一在他出去的时候,二乔正好进来那就尴尬了。所以他只好在浴室里等着。 不一会儿他听到二乔进门的声音,就道:“二乔,真对不起,我又忘记拿浴巾了。”二乔的脸上更加娇羞了,但是她还是声音清脆地道:“梁省长,你稍等,我这就来。”二乔将浴巾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二乔的手异常娇嫩,让人有一把抓住的冲动。但是梁健忍住了这种冲动。 换好了衣服出来,瞧见桌上已经摆放着两碗面条,两个红酒杯和一瓶看上去不错的红酒。梁健有些好奇地问:“二乔,今天你喝酒?”之前,梁健多次邀请二乔一起喝酒,她都说工作为重,婉拒了。可今天她却主动要与他一起喝酒,为什么呢?喜欢我的文字并想一直看下去就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正文 2214副书记落实 二乔在梁健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身穿的是一套短裙,双腿并拢着,但是紧致的修长双腿大部分还会暴露在梁健的视野当中。梁健就觉得奇怪了,这都已经是冬天了,机关事务局怎么让招待所服务员穿的还是短裙?难道这是给招待所领导的一点福利吗?真不知那些机关事务局的领导是怎么想的?仅仅是出于关心,梁健问道:“二乔,除了短裙你还有其他的制服吗?” 二乔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脸上更是红得透明,她娇羞地问梁健:“梁省长,我穿短裙不好看吗?”梁健一愣,忙说:“不是不好看,我是担心你会冷。”二乔笑了:“不会冷,梁省长请放心吧。只要梁省长不觉得难看就行。”梁健尴尬地又看了一眼她的双腿:“不难看,很好看。”二乔心里有一种欣悦漾了开来,但她不敢表露,忙去开酒了。将红酒打开了之后,她给梁健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之中都倒了半杯子红酒,然后举起了杯子,说:“梁省长,之前我说过,等我考上公务员之后,我跟你喝一次酒的。” 梁健当然记得,看着二乔,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些事情,他忙问道:“二乔,你考取了?”二乔微微点了点头,说:“今天正好查到了成绩,进入面试了。”梁健很高兴:“这太好了。很抱歉,前段时间太忙了,我都没有来得及过问你的事情。”二乔却摇了摇头说:“不,梁省长,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你给我介绍的组织部的处长,专门给我辅导了两次,还给了我一些辅导资料,我才能有的放矢。”听二乔这么说,梁健才稍稍放下了心来。看来自己交代熊叶丽的事,她还是非常认真地去帮助落实了,心中也对熊叶丽多了一份感激。 梁健又说:“这样就好。你是第几名?”二乔微笑着说:“第一名,与第二名相差了十五分。”梁健点了点头说:“这就问题不大了,只要面试不是发挥失常,应该能进了。你考的是我们省政府办公厅吧?”二乔又点点头。梁健就说:“需要我去打个招呼吗?”二乔忙道:“不用,不用。梁省长,我希望通过公平竞争去获得这个职位。”梁健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也相信你能成功。” 二乔又拿起了边上的红酒瓶,没有给梁健斟酒,而是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郑重地端起来,杏目瞧着梁健说:“梁省长,我敬您一个满杯。”梁健说:“不要一下子喝这么多。”二乔不肯:“以前您叫我三次我都没有去,这些酒都是以前欠下的。”梁健说:“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反而是我让你一直照顾我……”二乔忙说:“这是我的工作,同时我也非常喜欢能够服务梁省长。”那一双美艳、却又不敢太张扬的眸子瞧着梁健。看得梁健心中一动,不喝酒就好像有些醉了。 还是喝酒吧,说不定反而能够清醒!于是,梁健要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酒,二乔看到了,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梁省长,我来给您斟酒。”这一抢,二乔的手就握在了梁健的手上。梁健只感觉手背上一阵滑软,很舒服的感觉。二乔也是一怔,但是她没有放手,坚持说:“梁省长,我来给您斟酒。”梁健只好放开了手,二乔红着脸给梁健斟满了酒。两人的心跳都有些加快。 为了消除这种暧昧的氛围,梁健就对二乔说:“那咱们干了吧。”他主动与二乔的杯子碰了碰,然后就一口喝下了。二乔也是红唇微启,将一杯红酒给喝了下去,刹那就如施了重重的胭脂,双颊绯红绯红。梁健就开始埋头吃面了,不再多喝酒。吃完了面,他拿起酒瓶,说:“二乔,这次让我来斟。祝贺,你新的生活将从今天开始!也祝贺我们即将成为省政府的同事了。”梁健斟了一小杯,与二乔碰了下杯子,喝了。 二乔也喝了,脸上又红似一份。但是,她却道:“可能我没有运气到省政府办公厅服务梁省长了。”梁健吃惊地道:“为什么这么说?”二乔抬起头来说:“大家都在传了,梁省长可能要去省委工作了。”梁健一愣,这话倒是他第一次听说,他道:“二乔,我是省委常委,其实也是在为省委工作啊。”二乔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在传,说梁省长要当省委副书记了。”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地下组织部长传出来的。 但是,与二乔讨论这个问题,显然不合适。梁健说:“二乔,这些话不可信。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别去相信。”二乔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担心,如果真的考取了省政府办公厅这边,梁省长又去了省委,我就不能服务梁省长了。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服务梁省长,我也不会去考省政府办公厅的……”二乔一边说,一边把脑袋低到了很低。 听着二乔的话,梁健心里也是微微一动,他当即说:“二乔,你不需要有这样的顾虑。首先我很感谢你,有这样的想法,让我很感动。其次,就算我真的到了省委那边,也一样可以把你调到省委办公厅来,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二乔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地瞧着梁健:“那真是太好了。”梁健笑道:“傻丫头。这些杯盘就放在这里吧,明天再处理。晚上我放你的假,好好去休息一下,不要再值班了。”说着,梁健就站了起来。他担心两个人,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说着、说着就都要动情了,男女之间一旦动情,就会有麻烦。 以前的梁健,在这种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的梁健却懂得适可而止。二乔听到梁健如此说,也只能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向门口,梁健走在后面送她。二乔忽然转身,差点让梁健给撞上。她看着梁健,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梁省长,晚安。” 梁健躺在床上,一时有些失眠。这不仅是因为二乔给他带来的激动没有平息,跟因为从二乔的嘴中听说的,他有可能担任省委副书记的传闻。尽管这种希望他也知道非常的小,但是如果真能上省副书记,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项瑾。梁健看着来电显示,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久留二乔,否则该有多尴尬,心里恐怕也会有内疚感。梁健声音愉快地接起了电话:“项瑾,你还没睡呀?”项瑾也说:“你不是也没睡吗?”梁健道:“刚刚躺到床上,等会看几页书打算就睡了。”项瑾关心地问:“今天晚上你们是否有庆功宴?你没有喝高吧?”梁健道:“我没有去,因为太累了。跑了个步,吃了点面条,这样舒服。”项瑾似乎听了很高兴:“没喝高就好。否则你边上的服务员又是个漂亮的女孩,喝高了容易出事。” 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项瑾这么敏感。他说:“这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老公是不成熟的小男生呀!”项瑾就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别紧张。对了,上次给你们做了之溪路的改建方案后,惹出多余的事来了。”梁健一愣,问:“什么多余的事?”项瑾说:“今天我在学校的时候,德国的汉克先生忽然来拜访我。说要聘请我担任他们国家城市建设设计顾问。”梁健有些吃惊:“就是德国那个领导-人,这次也出席了互联网大会的汉克先生?”项瑾说:“没错。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校方说,汉克先生是陈首长的好友,务必请我考虑考虑。”梁健又问:“这么说,你还没有答应他们?”项瑾道:“没有。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项瑾就是如此,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是陈首长的意思,就算是校方的要求,她也不会马上答应。这就是项瑾与众不同的地方。梁健当然也不会勉强她:“项瑾,我这里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如果觉得那很烦,就不要答应。”项瑾说:“可是,有人说陈首长对你的升迁很重要。”梁健笑笑说:“如果我的升迁,要靠老婆答应别人的要求去交换,你觉得这种升迁有意思吗?”项瑾在电话这头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项瑾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听到梁健的话后,她反而觉得应该为梁健做些什么,答应当德国城市设计顾问,让陈首长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好。于是,第二天她就对校方说,自己同意了。大家皆大欢喜。 国际互联网大会之后,华京指导组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一次欢送晚宴之后,第二天指导组就返回了华京。梁健本来想请金小楠吃个晚饭或者宵夜,金小楠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留着下次。梁健也没有勉强。 指导组返回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江中的人事真的动了。北川职务中的“挂职”两字去掉了,变成了正式的“江中省副书记”。 正文 2215用人 这一次的职务变动,让很多人都十分吃惊,其中包括江中省书记沈伟光。因为陈首长在之溪路看街景的时候,金小楠戳穿了戚明那些不实的话,沈伟光当时是在场的。沈伟光了解陈首长非常讲究“实干”,理应不喜欢任何弄虚作假的事。所以沈伟光以为,对北川的安排,会有所变动,没有想到还是按照原来设定的方案走了。看来,陈首长对这些细节并不敏感。 如果说沈伟光是惊讶,那么戚明的心情就是庆幸。他本来担心,陈首长会不会因为金小楠的话,在北川的使用上,提出不用的意见。结果却是没有,这说明,陈首长并没有往心里去。北川被正式任命为副书记,直接受益者其实就是他戚明。北川一来,过不了多久,势必要把自己顶上去,推动自己更上一层楼。 听到自己被任命为江中省副书记,北川当然是非常高兴的,高层用自己就是对自己认可的。北川兴奋地对北国道:“爸爸,陈首长等领导,还是认可你儿子的。”北国的脸上却没有笑意,他说:“这是认可你,还是给我面子,还未可知呢!如果是后者,那么你现在得到的东西,可能以后还要你这个老爸加倍奉还!”北川没有想到北国会说出这样的话里,忙道:“爸爸,你别多虑了。在副书记的位置上,我会加油干的!”北国说:“必须撸起袖子加油干啊!你要看到,你虽然是副书记,给了你一个位置,同时你暂时也就失去了另外一个位置的机会。” 北川有些听不懂了:“您说的另外一个位置,是哪个位置?”北国看了一眼北川,心中有些怪自己的儿子不够敏感。但是,北国对这个儿子还是疼爱有嘉,不忍心批评,就道:“你想想看,你当了副书记,看上去在职位上比梁健靠前一步,但是,梁健是常务副省长,只要给现任省长戚明挪一挪位置,梁健一步到位,直接出任省长也不是没可能。”听到父亲这么一分析,北川的心里也是一跳。这并非无稽之谈。 看到北川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北国就道:“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个。目前来说,关键还是要把工作抓上去。位置给你了,不是让你在上面享受的,而是要让你干活的。干得好自然还有空间,干不好是自己把通道堵死了。”北川心神稍定,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父亲,我这就动身去江中。”北国道:“这就对了。早作准备,去江中等待中-组部领导来给你们开班子会议吧。” 当天晚上,北川就动身去了江中。 北川每次来去,坐得都是商务坐。今天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乍看一下,好像是某冰冰。但是,认真一看,其实比某冰冰还要年轻,多了一份商务知识女性的特质,少了一份娱乐圈女子的复杂。北川的心有些萌动。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北川没有主动与该女子打招呼。然而,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年轻女子忽然转向他问:“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有iphone充电器吗?我忘记带充电器了,手机没电了。”北川带了,就高兴地借给了她。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就熟识了。在北川眼中,这名叫景怡的女子,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这次涉及江中的班子变动,还有宁州市委书记也终于尘埃落定了,由原市长曲魏担任,同时提拔担任江中省委常委。市长则有宁州市委副书记江志渊同志接任。江志渊能够担任市长,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如果按照论资排辈的来,他是副书记,上到市长没有什么不对的,因此在意料之中;但问题是,江志渊年纪已经不轻,再过一两年就要退二线了,把这样没有培养潜力的同志,放在这个位置上,是何用意呢?这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但是,很快大家通过一些小道消息,了解到了省委组织部正在努力向省委推荐宁州市委副书记的人选,很可能要从部里外放出去。这个人物,又会是谁呢?跟把江志渊推上市长岗位,又有何内在关系吗?这一步步的棋,下得大家都充满了猜测。 此外,刘甫团空出的政协副主席职位,也被补缺了。出人意料的是,提议的人选,竟然是刚调入省委担任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不久的卢天河。很多人原本以为,沈伟光要用卢天河,才将他调入了省委,不久之后要接狄旭杰位置的。狄旭杰和沈伟光的关系不融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用卢天河也可以理解。可这次的安排就是出乎众人的意料,这样一来,卢天河这个官也就升到头了。 有句古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种时候关键看得就是淡定了。面对这种状况,如果说梁健心里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国际互联网大会这个事情,忙前忙后、忙得最多的是梁健、补台最多的是梁健,在丰收的时候,沈伟光收获了举办大会的名声、戚明收获了北川这个盟友、北川收获了副书记、曲魏也收获了省委常委……只有梁健一无所获。如果要说有的话,梁健收获了尴尬,比如那天回房间,服务员二乔给他开门,很抱歉地说:“梁省长,真的很不好意思。当时,说您要担任副书记的那些话,真的是道听途说的,我……” 梁健朝她一笑说:“没事,别放在心上。”梁健说着就进房间了。这天晚上,曲魏打电话给他,邀他一起出去吃宵夜。梁健心情有些不顺,所以答应去了。 宵夜的时候,曲魏的脾气又来了,他替梁健抱不平地道:“我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看到了下面的干部,哪些是干实事的,哪些是捣浆糊的?像梁省长您这样实干的干部不用,却去用只会花拳绣腿的北川,真是气人啊!”梁健朝曲魏一笑道:“你错了。上面看得清清楚楚。”曲魏不解:“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如果真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就不用你?”梁健笑着道:“上面虽然没有用我,但是,用了你。还将卢天河调到了政协去。实干的如你,他们用了;不实干的如卢天河,就调走了。这还不算看得清楚吗?” 曲魏被梁健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了,但他还是说:“可问题是,梁省长你还是在……”梁健原本思想也是模糊的,但是在与曲魏的聊天之后,他却一点点地感觉清晰了起来,似乎触及到了高层的某些深意。于是,梁健打断曲魏的话道:“别多说了。高层将我放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还不算重用我啊?这个平台已经很高了。我想得并不是如何升官升得快,我想的是,如何把上级的政策精神贯彻好,把江中建设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这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组织上去考虑吧。”曲魏听到梁健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多言,只道:“梁省长的涵养,是我要学习的。” 12月8日,华京来宣布干部,召开了省四套班子会议。这次毕部长没有来,是一位梁健并不是很熟悉的副部长来的。毕部长今年来江中已经够多了,的确是不方便再来了。不过,梁健却有点希望能够见到毕部长,想从毕部长的口中证实一些自己的想法。这只能等下次见到毕部长时再说了。 班子会议之后第二天,梁健接到了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的电话。王永梅说:“梁省长下午有空吗?我来拜访你。”梁健说:“欢迎啊。我在办公室里等你。”下午上班时间,两点钟几乎一分钟都不差,王永梅就来了。组织部做事有时候就是这么严谨。梁健请王永梅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问:“王部长,你亲自来,肯定是有要事啦。” 王永梅笑着说:“的确是要事。”梁健:“请讲。”王永梅道:“梁省长,你应该也清楚,宁州市委副书记岗位如今空缺了,下一步就要配备上去。”梁健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打算推荐谁?”王永梅道:“说实话,我们本来打算推荐的是,我们组织部副部长熊叶丽同志。她是女干部、又是年轻干部,很有发展潜力,又是从我们部里出去,我们做的是长线培养的准备。” 梁健点头说:“这个考虑很不错,我也赞同。”熊叶丽与梁健的关系,自是不用多说。如果她能到宁州市去,梁健以后在宁州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更何况,梁健打算要将宁州打造成为一线城市,宁州一二把手绝对是关键。如果熊叶丽去了,以后跟曲魏搭档,这个事情就能高效推进了。 然而,王永梅却不乐观地道:“可是在沟通过程中,遇到了麻烦。”梁健很想皱眉,但是他没有皱,而是若无其事地问道:“遇到了什么麻烦?哪位领导不同意吗?”王永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杯中的茶水,说:“戚省长。” 又是戚明啊?梁健不知道,戚明是知晓熊叶丽跟自己的关系,还是真的对熊叶丽不满? 正文 2216交换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不同意用一个干部,总有千个、万个的理由。不过,梁健还是很想弄清楚,到底戚明就是以什么理由来反对的。王永梅道:“戚省长的意思是,宁州是省会城市,也是经济大市,发展的任务很重,已经有一个公安局长是女性,如果再去一个副书记是女性,恐怕就不合适了。”这个说法,可以说有一定的道理,班子之中女性多了的,似乎削弱战斗力;但也可以说是无稽之谈,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歧视女性呢!况且从目前的状况看,女性管理者的能力和水平都在提升。 梁健一笑道:“这个理由挺有趣。”梁健说这有趣,但是王永梅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有趣来。她有些苦恼地道:“梁省长,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好呢?我私下里跟熊叶丽同志沟通过这个事情,她自己也愿意去宁州。部里的不少人,也已经知道熊叶丽要出去了。万一这个事情搁浅了,没办成,那是我们组织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这也许才是王永梅真正担忧的事了,组织部要用一个自己的副部长,都被挡回来,这是挫伤王永梅威性的事。 梁健略一思索,就笑道:“王部长,你的担忧我能理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我相信,王部长手中应该有牌可以打呀。”王永梅有些难以理解,问道:“我手中还有什么牌?”梁健说:“这次,省级班子中的很多空位,虽然都得到了填补,但还有一个位置,这拨里没有填啊。”王永梅略一想,就说:“杨琴空出的副省长?”梁健笑着点了点头。但是王永梅还是面露难色:“可这是华京手中的位置,我又能做什么?”梁健道:“位置不是组织部管的吗?你是组织部长,虽然是江中的,但这是你们线上的事啊,你有发言权不是?我再跟你说得详细一点……” 梁健的双肘支撑在膝盖上,脑袋凑近王永梅低声地说了起来。王永梅认真听着,越是听,她越是佩服梁健。这些没有想到的办法,她不知道梁健到底是怎么想到的。等听梁健说完,她不知不觉中,也对这件事有了信心。梁健后来又问了她一句:“北川副书记的态度如何?”王永梅眉头又皱了起来:“北川副书记的态度,跟戚省长是一致的,理由也相差无几。”这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没想到,梁健听了之后说:“北川副书记和戚省长意见一致,那就更好办了。”王永梅很有些不明白梁健的意思:“为什么好办?”梁健笑而不答道:“这个不重要,我会去处理的。”王永梅感觉梁健会在暗中,帮他挑去一些压力,就更为放心了。她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来:“梁省长,谢谢你了。” “王部长,你客气了。”梁健也握了下王永梅的手,他感觉到王永梅似乎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眼中是欣慰和感激的目光。 等王永梅走了之后,梁健就把牛达叫了过来,让他去跟沈伟光的秘书小卢约时间。牛达回来之后,对梁健说,现在到下班之前就有空。梁健当即拿起了笔记本,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去。沈伟光坐在办公桌后面,梁健进去时,他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说:“坐吧。”梁健心想,沈伟光有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很不错,还给自己软中华烟,如今又变得阴晴不定。按理说,梁健心里应该抱怨才对,但是他却没有。因为,随着自己修养的慢慢提升,对喜怒显露在脸上的人,他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他们好对付。 “沈书记,今天我想要来向您汇报一下自己对互联网产业的想法。”梁健先说互联网产业的事情,并非是找一个引子。他的确是在考虑互联网产业的事。得到沈伟光的许可之后,他就开始汇报起互联网产业来了。他还时不时地看一眼摊开在桌上的笔记本。沈伟光能够看到,梁健的笔记本上记录得非常详细。这说明,就这个问题,梁健是做过深入思考,才来汇报的。其中的几点,沈伟光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第一点,宁州是互联网经济的发源地之一,但是目前华京、汉东等地互联网产业和经济发展也非常迅猛,互联网日新月异,宁州的互联网产业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不能停留在商业模式上,要向大数据、智能机器人方面加大投入,抢占高地。第二点,最好能将清江区作为互联网产业、经济的特色区来进行发展,加大政策倾斜力度,引进高端人才等等。梁健的这些想法,对沈伟光真的有些触动。 这次的互联网大会,本来就在沈伟光的思想中,埋下了要壮大互联网产业、提升互联网技术的想法。但是,他尚未深入思考。其他的班子成员和部门领导,大会开过了也就开过了,没有一个人像梁健一样,主动来汇报这个事情。这让沈伟光的心理也产生了一丝变化。 而且他还想到,这次互联网大会期间,包括廖聪事件、之溪路改建的事件,如果没有梁健,恐怕要出乱子。但是梁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结果是北川把好处给抢了去,把副书记这个位置给坐实了。况且,关于北川,沈伟光还听到了一些传闻,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戚明走得比较近,晚上也常常在一起组饭局。这让沈伟光不得不警惕起来。而梁健虽然在廖聪的事情上,让他不快,但这是梁健做事的底线和风格,对他沈伟光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坏影响。梁健是他沈伟光更能用得上的人。 这么想着,沈伟光对梁健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从椅子的靠背中,坐直了身体,对梁健说:“梁省长,国际互联网大会的事,你出了不少力,也很辛苦,庆功宴上,本来想要敬你一杯酒的,但是你没有到场。”梁健说:“沈书记,当时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否则一喝准醉。不过,沈书记的心意我领了。” 沈伟光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汇报的互联网产业发展的事,我觉得思路很好,你们政府方面可以作为明年工作的重点,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并形成一个具体化的意见,提交省委常委会讨论。对了,这个事情戚省长怎么看?”梁健回答说:“没有具体跟戚省长汇报,这还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想法,先跟书记来汇报一下,如果书记觉得没有可行性,我也就不去提了。”沈伟光听了,心里又舒服了很多:“梁健同志,你把想法先来跟我探讨一下,这是很好的。在这个互联网产业的事情上,我表个态吧,我大力支持。网联网和人工智能的未来,也是宁州乃至江中经济的未来。大胆去干吧。” “这样我就心里有数了,感谢书记的支持。”梁健笑着说,就要站起来,打算告辞了。沈伟光却叫住了他:“梁健同志,再坐一坐吧。”梁健只好重新坐下来。沈伟光目光微微往上抬起,问的却是梁健:“梁省长,北川同志正式担任副书记之后,跟戚明同志配合还算默契吧?” 终于说到戚明和北川了,这也是梁健最想谈的话题。但是,沈伟光不提,他还真不好提。听到沈伟光终于说起,梁健神色认真地道:“配合非常默契。今天,我还听说,他们在宁州市委副书记的人选上,意见也还是很一致的。”沈伟光眼中闪过一丝光色,问道:“哦,怎么一个一致法?” 梁健若无其事地道:“据说,组织部提出了副部长熊叶丽作为人选,但是戚省长和北川副书记都反对了。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考虑吧。”沈伟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啊?他们反对熊叶丽,那么想要提出谁来?”梁健道:“这我倒是不清楚。”沈伟光就又说:“这些年,组织部的同志用得并不多,这是王永梅同志讲大局。但是组织部的同志,综合素质其实都不错,说实话我也在组织部门待过,情况还是清楚的。平时王永梅同志都不怎么提,这次她提出人选来了,还跟我汇报过,我也基本同意了。我们不能让组织部的同志老是吃亏,你说对吧?” 梁健笑着道:“书记说得很对,我也完全同意书记的意思。我会支持组织部的。”沈伟光有些不放心地道:“可是戚明同志那边,还是有些问题,假如在常委会上公然提出反对意见来,气氛就不好了。” 梁健道:“如果沈书记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去做做工作。”沈伟光就是希望梁健能说这句话,笑着道:“那就辛苦你了。希望他也能站在组织部的角度,考虑考虑。” 第二天一早,王永梅又去找省长戚明了。戚明站在沙发前,有些不耐烦地问王永梅:“王部长,关于宁州市长人选的问题,我好像已经表达过我的意思了。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了吧?”戚明的语气,王永梅有些心塞。但是她脑袋里,浮现出了梁健对她说过的话,就有了信心:“戚省长,我今天不是来汇报宁州副书记的事情的。” 正文 2217常委会变奏 抱歉:昨天最后一句话,我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来,后来是某位读者提醒的,应该是“宁州副书记”,不是“宁州市长”。谢谢无所不能的书迷们。 戚明端着茶杯,朝王永梅斜也了一眼,有些奇怪地问:“哦?不是来谈宁州市委副书记的事,那是来谈什么的?”王永梅记着梁健对她说的话,不紧不慢地道:“我是想来汇报一下江涛同志的事情。”戚明的眼睛发亮了。江涛,现任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厅长,是戚明的部下也是死党,完完全全就是戚明的人。他听说王永梅要谈江涛的事情,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奋,他就问道:“王部长,你请坐,喝口茶。” 这茶是戚明的秘书给倒的,但直到现在戚明都没有请王永梅坐下来。王永梅对戚明的胸襟和度量真的是不敢恭维。她心中想到,无论从才干、还是胸襟,甚至政治智慧来看,梁健都比戚明要出色不是一点点。她真的非常希望,什么时候梁健能够担任政府一把手,这样她的工作就好沟通多了。 “王部长,你具体说说。”戚明已经变得和颜悦色了。王永梅双腿并拢,坐了下来:“戚省长,我也不清楚,我这个想法是否成熟。自从原副省长杨琴同志出事之后,副省长的位置就空着,这次华京也没有给安排。江涛同志在省住建局的岗位上这么长时间了,成绩也是明显的,再加上年龄也不小了,再不安排恐怕以后机会不多。所以,我的意思是,是否向华京方面去积极争取一下,说不定就能成。” 关于江涛的事,戚明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戚明在华京方面的关系,自从老首长离世之后,就处于断层的状态。原本他是打算,将自己与北川的关系,经营到一个热点之后,再让北川帮忙提出安排江涛的。但如今听王永梅的意思,似乎有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的感觉。人家江涛可一直都在等着、盼着更上一层楼呢。如果一直得不到安排,说不定某一天心理不平衡,就会爆出问题来了。 权衡了一下,戚明就问:“王部长,你愿意去帮助推荐江涛?”王永梅一笑道:“那是肯定的。江涛同志资格老、经历丰富,轮到他大家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现在关键是,我要去努力说服华京方面组织部,不要空降下来。”戚明点了点头说:“这件事,那就拜托王部长了。” “没有问题,我最近就去争取。”王永梅说着站了起来,她本来是想接下去再提一提熊叶丽的事。但是,梁健的声音似乎就在王永梅的耳边响了起来,让她不要主动提。于是,王永梅就耐着性子,向着门外走去。走了好几步,戚明都没有叫住她,这让王永梅有些心焦了。戚明可能不会改变反对熊叶丽担任宁州市委副书记的初衷了。 然而,就在王永梅即将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戚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王部长,你等一等,我有一句话想说。”王永梅心中一震,停了下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戚省长,还有什么事情吗?”戚明看了看王永梅,说道:“王部长,宁州市委副书记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让你们的副部长熊叶丽同志,去锻炼一下也未尝不可。你们组织部的干部,素质还是大家公认的,虽然是女性,但是只要素质高,也是能够弥补的嘛。” 王永梅就点头说:“感谢戚省长对我们组织部的支持和认可。那我就把方案提交常委会了?”戚明说:“提吧。” 从戚明的办公室出来,王永梅的脸上才绽开了笑容。作为一名组织部长,王永梅轻易不会表露自己的喜悦,但是这次她心里确实是欣悦的。她对梁省长也更是佩服了,这一切都按照梁健预料的进行了。 几天之后,周五下午,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一小拨干部。经过了前期的调整,这次参加常委会的常委也发生了变动,目前一共11人,分别是:书记沈伟光、省长戚明、省委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宣传部长贾元成、省公安厅长郑肖、宁州市书记曲魏、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这11人中,章平心、狄旭杰、曲魏、王永梅与梁健的关系非常紧密,这样一来,梁健至少能拿到5票。11人里,能拿到5票,这已经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 尽管梁健没有得到升迁,但是在省委常委会中的实力,他其实已经得到了升格了。这是一年多来,梁健苦心经营的结果,梁健对自己很满意。所以,今天坐在位置上,他脸上保持着微笑,心情自然也很不错。 会议上,干部任免的方案已经放在了各人的面前。众人对其他干部都没有明显的意见,但是在涉及到宁州市委副书记的人选时,还是出现了分歧。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说:“各位常委,我是从一个市委书记的角度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宁州市的班子中,常委里如果女性多了,恐怕工作上会有些影响,毕竟地市还是冲在第一线的,协调任务也比较重。当然我这是皇帝不急急太监,主要是看曲魏书记怎么看,如果曲魏书记觉得没问题,我也没什么话说的。” 曲魏不失时机,立刻表态说:“我无所谓,关键是能不能干活,能干活男女都无所谓。我们现在的公安局长徐敏丽同志,做事就很好。我是很满意的。对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熊叶丽同志,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是一名很有责任心、也能挑胆子的女同志。这样的女同志来宁州,我们欢迎!” 这是曲魏第一次以常委的身份,在省委常委会上发言,他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疙疙瘩瘩,立场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很好地表现了一个省委常委应有的气魄。他说完的时候,梁健朝他很是鼓励地看了一眼。曲魏也微微点头,受到了鼓舞。 接下去是省公安厅长郑肖、宣传部长贾元成发表了意见。他们俩虽然不是强烈反对,但也表出不是特别同意。郑肖有不同意见,很能理解,因为上次关于廖聪的事件上,徐敏丽就站在了梁健这一边,所以现在对于女同志担任重要岗位,郑肖很是不感冒。宣传部长贾元成不同意,是出于部门之间的攀比心理。组织部一个女副部长出去就是省会城市的副书记,但是他们宣传部副部长出去,相比没这么好的安排,他表示不同意,其实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让省委知道,不要忽视了宣传部的干部! 这两个人的意见,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副书记、省长、书记的意见。北川之前跟戚明沟通过这个事情,在常委会上,他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宁州市委副书记协调任务重,是一个重要的锻炼岗位。他提议从其他重点市的副书记岗位提拔过来,或者从团省委书记岗位上提拔起来。如今的团省委书记也是北川在华京方面的团委工作时的部下,关系也走得很近。 他的意见表达之后,沈伟光就转向了戚明:“戚省长,你看看?”沈伟光知道戚明和北川走得近。他想,北川这么说了,难保戚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尽管,梁健之前对他说过,他会想办法去做戚明的工作,但是沈伟光非常了解戚明的性格,善变、小气,所以梁健不一定就能做通他的工作。 众人的目光也转向了戚明,看他的意思怎么样。如果戚明硬扛着不同意,组织部要通过这个方案也就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戚明是政府一把手。 然而,令众人惊讶地道,戚明却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我认为,省委组织部的这个方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对年轻干部、女干部的提拔使用,我们也要加快脚步,否则将会落在汉东等省的后面。这次我们将组织部的女干部放到重要岗位上去历练,下一次我们也可以考虑将团委的年轻干部放下去锻炼。所以,我同意组织部的方案。” 戚明竟然同意了!这么爽快的同意了!这让大家有些不解。同时,北川的心里更是惊讶,有种被戚明摆了一道的感觉。这等于让人看到,他与两位主要领导的意见都不一致,在班子之中就变得相对孤立、相对另类。这可不是北川想要的结果。 沈伟光不管北川在想什么,就道:“北川书记说要重用年轻干部的说法,并没有错,戚省长也是这么说的,我都同意。女干部和年轻干部我们都要加快培养。组织部门你们也去研究一下。今天的这个方案,就这么通过了。散会。” 会后,王永梅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晚上我和叶丽同志一起请你吃个饭。”梁健笑道:“你们今天不用谈话啊?”王永梅说:“由其他副部长谈了。”梁健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了。” 他刚放下电话,千寻集团老总黄建建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梁省长,晚上有安排吗?”梁健道:“黄董,现在几点了?你叫人吃饭也太晚了一点吧?你这有诚意吗?” 正文 2218挡不住了 黄建建听到梁健这么说,立刻就抱歉了起来:“梁省长,真的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刚刚接到了一个好消息,立刻就想向您来汇报了。”梁健就问:“是什么好消息啊?”黄建建笑着说:“如果梁省长给我机会的话,我想当面汇报。”梁健想了想说:“这样的话,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一起去吧。”黄建建立马说:“单我来买。”梁健道:“今天不是我请客,要看两位美女答不答应。” 黄建建很兴奋地说:“对方是美女啊,那就更应该我来买单了。”下了班之后,梁健就前往了城西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做的是精致的宁帮菜,很有特色,梁健曾经来过一次,对这里的印象不错。当梁健下车的时候,从边上一辆气派的奔驰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千寻集团老总黄建建。他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到了,因为不好意思进去,就在这里等着梁健。 梁健上前跟他重重地握了握手:“黄董,之溪路改建项目,你完成得非常好。我代表省政府感谢你。”黄建建也紧紧握了握梁健的手:“梁省长,你客气了。我很庆幸能够接到之溪路改建这样的项目。这次的喜事,就跟这个项目有关系。”梁健看了眼周围,说道:“我们还是到里面说吧。”黄建建立马同意了,他当然很清楚,一个江中省常务副省长,一个江中首富,站在一家酒店门口,实在太显眼了。 服务员将他们引导到了包厢,已经有人了。 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宁州市委书记曲魏、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熊叶丽都在了。看到梁健之后,他们都迎了过来。同时,他们事先也知道了首富黄建建要来,也跟他握手。入座,上酒,闲聊到了上菜的时候,王永梅就望了梁健一眼,道:“梁省长,我们开始吧?”梁健说:“听王部长的。” 女组织部长王永梅难得的爽气,说:“这第一杯我们都干了吧。”曲魏在一边笑着道:“我当了这么久的市长、书记,都没有见过王部长喝酒这么爽快的日子。”梁健打趣地道:“那是你以前还不是常委,所以看不到也是正常的。”熊叶丽也插进来:“梁省长,说得真是有道理。在不同的位置上,能看到不同的风景。”曲魏笑着道:“我认了。王部长说干了,那就干了。”黄建建自从当了首富之后,就特别注重保养了,已经不大这么喝酒了。但是,他知道今天应该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气氛从一开始就不同。他也就放开了,也把酒给干了。 这时候,曲魏端起了酒杯,对熊叶丽说:“熊部长,我们一起敬一敬王部长吧。王部长如果不舍得,你可没有机会到我们宁州来呀,我们宁州也就少了你这样的优秀副书记了。”还没等曲魏和熊叶丽站起来,王永梅却先站了起来,说:“曲书记,事实上啊,如果没有梁省长,我就不能把叶丽送出去,你也不能把叶丽接受到宁州。我们一个送的人,一个接的人,还有叶丽,一起来敬一敬梁省长!”梁健就说:“王部长,你太客气了!”这时候,黄建建也站了起来道:“我也陪一下。” 所有人都敬梁健酒,梁健就只好把杯中酒喝完了。他说:“我们的进度太快了,悠着点喝。我相信,现在大家在外面喝酒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不经常喝,偶然喝容易失控,会喝高。所以,我们慢慢来。今天,我们黄董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大家都在这里,让我们一起来分享黄董的喜事吧。”王永梅说:“是吗?我们很好奇啊。” 几杯酒之后,黄建建的脸上满是笑容,他说:“其实这个好消息,完全是拜梁省长所赐。这次的国际互联网大会我们千寻集团负责之溪路改建的施工,用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工完成了一整条之溪路的改建,创下了国内之最。这一点,被德国、英国、日本等国家的参会领导人看到了,他们非常震惊,纷纷向我们伸出橄榄枝,希望我们集团能去他们国家进行项目合作。当然,这不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最高兴的事情是,这次陈首长的办公室跟我联系,说约在下周一让我北上,他要亲自接见我。” “陈首长要亲自接见你?”曲魏表示很吃惊。其他几人也很惊讶。梁健却笑笑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我们一起来祝贺你!”其他人也跟着梁健一起来敬黄建建。黄建建说:“等会我要专门敬梁省长,没有您的帮忙,我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呢!”梁健说:“我觉得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荣誉,只要是能够发展壮大自己的企业,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我们的企业就应该得到政府的认可和支持。” 黄建建再次表示感谢。梁健这时说:“黄董,在预祝你这次北京之行顺利的同时,我有一个建议。”黄建建现在对梁健说的话都很重视:“请梁省长指导。”梁健道:“指导算不上。我有个想法。像黄总这样的企业,如今已经达到了旗舰的规模,一个亿、两个亿、甚至几十个亿都不能算钱了。赚钱已经不是黄董的目标,我认为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黄建建想了想道:“梁省长的意思是,让我也跟互联网大会上的小强说的那样,有钱了要承担扶贫的重任吗?”梁健轻摇了摇头说:“不。扶贫这样的事情,全民动员是没错,让企业去参与也没错,但最终还是国家的部署,地方的责任。我认为,像黄总这样的企业,钱赚了,接下去可以发展高科技,在技术创新上走在前面。”谈到技术,其实是黄建建的软肋,他的企业是从传统产业发家的,从制造业到房地产,再到综合体,其实都与高科技没有关系,甚至与现在最火的互联网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黄建建何尝不想转型,可要转到互联网去,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优势了,牛天等人已经占据了b2b、c2c等销售模式的先机。黄建建为难地道:“梁省长,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还没有想好要具体做什么?”此刻,熊叶丽就说:“做人工智能。”梁健非常认可地朝熊叶丽点了点头,转向黄建建说:“没错,人工智能,是下一个风口。而且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中小企业可以做的,像黄董这样的企业,才能扛得住巨额的投资。但是,回报将会是非常丰厚的。抢占了人工智能,等于是抢占了未来。”黄建建听梁健这么说,就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去考虑的。” 晚餐继续进行,因为没有什么压力,大家喝得都很尽兴。在由谁送两位美女领导回去的问题上,梁健果断放弃了机会,熊叶丽由曲魏送、王永梅由黄建建送。 第二天,牛达给梁健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北川副书记到地市开展调研了。 这也正常,北川虽然之前是挂职副书记,但主要工作是指导国际互联网大会筹备工作,为此没有正儿八经去各地市走过。如今正式担任了副书记,自然要去各地走走,调研调研,一方面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去拉拉关系,将一些能够争取的人,争取到自己这一边来。 梁健特别关注,北川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哪里。牛达说,方案上是涌涛市。这也没有毛病,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是省委常委嘛,涌涛市又是计划单列市,经济总量上甚至超过宁州市。北川第一个去调研涌涛市,应该是想向别人表明,他非常看重经济总量。 但是,当天中午梁健又接到了熊叶丽的一个电话,才知道,北川选择涌涛市的另外一个原因。涌涛市的副市长安涂生跟北川是大学同学,而且关系很不错。 熊叶丽还说,自从金灿提拔担任省政府秘书长后,安涂生自己、并让其他省领导帮忙,多次向组织提出,要想要调入省政府办公厅来,都被组织部挡回去了。但是如今,却很难再挡了。 熊叶丽说,这也许是她近期最后一次向他透露这方面的消息了,明天她就要去宁州报到了。梁健有些落寞地道,以后干部信息方面我就不灵通喽。熊叶丽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还有蔚蓝吗? 熊叶丽这话说得暧昧,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吃醋的成分。当然,梁健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辨别其中的味道,安涂生在打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职位的主意,对梁健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就如熊叶丽说的,以前她们可以挡回去,现在有北川帮忙,就难挡了。 但是,这个位置,梁健是为朱怀遇预留的,他绝对不容许其他人鸠占鹊巢。但是,朱怀遇只是一个正处,安涂生在级别上已经是正厅了,没有可比性啊。 正文 2219态度比拚 有的人会很诧异,安涂生是计划单列市涌涛市的副市长,实职正厅,为什么会愿意到省政府办公厅担任一个副秘书长? 官场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奔着前途去的,一种人则是奔着钱途去的。后者,也许难以理解前者,正厅副市长干嘛去省政府办公厅?但要是奔着前途去的人,根本就不用理解,他们直接就会选择去省政府办公厅。 为什么?因为省政府办公厅的锻炼,是一个副市长岗位不能比的。一个全省层面的锻炼,可以骤然拉升一个干部的宏观视野和战略思维。目前,江中地市、部门一把手大都有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经历,这个比例甚至比在省委办公厅干过的比例还要高。为此,想要前途的人,毫不犹豫地就会想去。 况且,北川如果把安涂生弄进了省政府办公厅,在职务上自然也不会让安涂生吃亏。省政府的副秘书长本就有正厅的职位,所以在这方面安涂生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这天晚上,接待晚宴之后,北川分别与涌涛市的市委书记周宏超、涌涛市长庆贺聊了半小时,并承诺将利用在华京的资源,为涌涛市引进大项目,聊得周宏超、庆贺都心花怒放。涌涛市的一二把手,当场就表态,一定全力支持北川副书记的工作,并且强烈要求北川能够联系涌涛市。 北川在晚上接见的第三个人,就是副市长安涂生。安涂生给北川带去了一套精美的茶具。北川对安涂生说:“安市长,你不用跟我来这一套吧?”安涂生说:“北书记,这套茶具不一样,有养生功能,正宗紫砂的,北书记担任副书记,日理万机,喝茶肯定会多。但是,这套茶具可以过滤茶中有害元素,对身体很有好处。这是老同学送你的,不是下属送你的。”北川和安涂生本来就是大学同学,当场拒绝的话,情面上抹不开,就说:“那我就只收下这一样,以后你不要给我送东西。” 安涂生在涌涛市钻营了这么久,当然知道北川这句话中的意思,当即答道:“北川书记,等我到了省政府办公厅,我不会再送东西了,我会给您送信息。” 安涂生自然知道,北川帮助他攻克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位置,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关系好,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目前北川在省政府这边信得过的人,一个也没有。假如他安涂生过去了,就等于在省政府这边植入了一个木马,北川在省政府这边就有了信息渠道。 北川对安涂生的表态还是基本满意的,他说:“我会全力以赴去帮你争取。但是,目前你现在手头的各项工作可不能松懈。你现在分管的几条线,有的还是梁省长分管的吧?”安涂生点了点头说:“是的,环保、国土这块都是梁省长分管的。”北川道:“我听说,城市地下管网建设这一块,也是梁省长在抓?”安涂生有些不满地道:“没错。北川书记,你别嫌我说话直接。有时候啊,我觉得梁省长的手伸得还真有些长。城市地下管网建设这块工作,根本不是梁省长分管的,但是他却一定要插手进去,还让省政府出了意见,要求还特别的高。” 北川知道,这块工作其实是其他副省长分工范围内的,但因为梁健强烈要求之后,省委省政专门出台了意见,并成立了工作推进组,由梁健担任了组长。由此可见,梁健是想要把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作为自己的一项政绩来抓。北川就对安涂生道:“既然,这是梁省长主抓的工作,你不要懈怠,一定要抓好。这项工作,你们涌涛完成情况如何?”安涂生道:“我们涌涛在海边,市内有三江汇合,直奔东海,城市内涝根本不会发生。” 北川从安涂生的话里,明显就感觉出了,安涂生对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不够重视,他就再次提醒道:“问题是,你们有没有按照省意见的要求,推动地下管网建设?”安涂生低下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北书记,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重复建设没有意思。况且,我们涌涛目前在全力推进港口新区建设,资金全部投到那边去了,是想要在两年内见形象的,如果要市政府拿出几十个亿搞地下管网建设,书记、市长会首先跳出来不同意的。” 说服不了安徒生,北川想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涌涛市委市政府的事情,他也不再多说:“反正,你们自己去权衡,不要弄出事来。”安涂生满口答应,并道:“北书记,我听说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职位,在一个月内将会到位,请北书记一定帮我上心一下。”北川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说过我会全力以赴。” 关于岗位调整的事情,向来都是很敏感的。在镜州市的朱怀遇也听说了这方面的传闻,这个省政府副秘书长的职位,恐怕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 那天上午,朱怀遇打了电话给梁健,说要到省发改委这边来协调一些度假区的某些政策,顺便想要来拜访一下梁省长。梁健欣然答应了。下午,梁健才见到朱怀遇。老朱还真跟他汇报了度假区相关政策协调的情况,还汇报了度假区地下管网建设的情况。但是,老朱始终没有说起对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岗位的想法。 梁健本来是想等朱怀遇说说自己的心声,但他却始终没有说。梁健知道,朱怀遇并非不想说,不想问,只是担心问了、说了,反而会让梁健为难。朱怀遇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冒冒失失的朱怀遇了,沉稳了许多。但是,梁健也有些担心,一个不再冒冒失失,一个不再在你面前表露真性情的朱怀遇,还是不是那个朱怀遇? 为消除朱怀遇的顾虑,他说:“老朱,关于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位置,你在镜州有没有听到什么?”朱怀遇眼珠动了下,说道:“梁省长,我是听到了一些传闻。说目前正在争取的人,是涌涛市的某副市长,我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没有优势了。”朱怀遇说得坦诚,梁健就放心了。如果朱怀遇在他面前说,自己没关系,并不一定想要这个职位,那就有些假了。梁健就说:“老朱,不管对方是副市长也好,还是其他也好。你都不需要多想。目前,抓紧一切时间去推进地下管网建设,善始善终,你完成的越早,来省里的日子也就越近。” 从省政府大楼出来,朱怀遇脸上露出了笑意,心中的疑惑也就全部消除了。回到镜州之后,他什么都不想,全力以赴地去抓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去了。 省委那边,北川在各市调研,梁健觉得自己也有必要下去一下。他向戚明做了汇报,要带着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和新产业调研两个任务,去一趟宁州、定海和涌涛。戚明听后,不是很同意:“北川副书记刚刚去了涌涛,你也过去,是不是有些太勤了。”梁健坚持道:“我不会打扰他们主要领导,只要他们分管领导出来,汇报一下对政府工作报告的意见以及明年产业谋划布局就行了。汇报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梁健必须要去涌涛,这一点他不能退让。 戚明虽然心里不快,但是总不能阻止梁健下去吧,毕竟政府工作报告这块工作,还得靠梁健去完善呢。所以,戚明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但还是提醒道:“临近年末了,地市的工作也比较忙,能从简的地方尽量从简。” 梁健说:“明白,戚省长,我们按照你的要求,不接受接待,也不住宿。”戚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梁省长,这就不对了。我可没有说不让你们接受接待、也没让你们不住宿。按照标准,该接受的接待,还是要接受;该住宿还是要住。否则地市还会以为我们省政府对他们有意见呢。”梁健心里暗笑,但脸上认真地道:“我明白了。” 等梁健出去之后,戚明将梁健给他的调研方案,狠狠地扔在一边,心里很有些恼怒。他发现,自己在与梁健的沟通之中,越来越有一种无力感。梁健似乎绵里藏针,总能占据主动。这到底是哪个环节有问题了? 第三天,梁健的调研队伍出发了。梁健很想带金灿一起下去,但是金灿目前是秘书长,再带下去就不方便了。出发前,金灿来他这里汇报说:“梁省长,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梁健笑道:“金秘书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现在位置不同呢,不能去了。你去了,让戚省长情可以堪?” 金灿说:“可问题是,你现在没有副秘书长,联系沟通起来不方便呀。”梁健心里很想说“那你跟我去吧。”但是,这是不允许的,他只好说:“这段时间只好先艰苦一下了。” 下午,梁健一行出发了。喜欢我,也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正文 2220不服 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宁州市。虽然在书面通知中并无明确,但在牛达与各市办公厅(室)对接的时候,已经明确说了,无需主要领导参加。但,越是强调这一点,主要领导越是不敢不参加。毕竟梁健是常务副省长,并非开玩笑的,得罪了,年底考核想要拿到好成绩,恐怕就难了。 梁健他们的车刚刚到达大厅,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市长江志渊、市委副书记熊叶丽以及相关的常务副市长、副市长等人都等在那里,阵容非常的强大。梁健下了车,一边与他们握手,一边问曲魏和江志渊两位主要领导:“牛达没有通知你们不用参加吗?”曲魏和江志渊忙说:“通知了,通知了。”梁健就批评道:“通知了,你们为何还在这里等?去忙更重要的事情吧,有关副市长留下来就行了。”曲魏说:“梁省长,今天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受你的调研。”其他领导也都说:“是啊,是啊。” 梁健朝曲魏看了一眼,也不知曲魏从什么时候起,也这么会拍马屁了,而且还拍得滴水不漏,让听的人舒心无比。人心都是肉长的,每个人被重视的时候,感觉都是不错的。梁健也不例外。但他还是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其他有重要事情,随时可以去忙。”市长江志渊道:“梁省长,我们知道的。今天天气有些冷,还是先进会议室再说吧?” 梁健说:“没这么脆弱。我跟其他同志先握个手。”梁健就与熊叶丽握手。熊叶丽一直笑着,眼光与梁健交汇的时候,难掩其中的一抹温柔。要是在平时,熊叶丽流露出的感情肯定会更加多,这种场合她已经努力克制了。在宁州再次见到熊叶丽,梁健的心里真的是暖暖的。 随后,梁健又与其他副职领导一一握手,虽然是在江南冬天阴冷的寒风之中,但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种被重视的暖意洋洋。 进入了会议室中,就更加温暖如春了。宽敞的会议室,宁州市接待最重要的上级领导,也就是这个会议室,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宽大的会议桌,轻微呼呼的空调声,白色考究的陶瓷杯中碧清的龙井茶汤。书面材料摆放得整整齐齐,是放置在最便于领导翻阅的位置的。这就都是待遇,都是讲究。 以前,梁健不太注意这些,以前每次来,他心里都是装着事情的,但是今天有所不同,所有人中,梁健是最高领导。最高领导,往往就是所有人中,最为放松的人。况且,经过这一轮对宁州班子的调整,对宁州他真的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趟来,他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个是鼓劲,另外一个是再次明确方向。 会议开始之后,他就说了:“这次我带队来宁州调研,是得到沈书记、戚省长批准的。我想要表达的第一层意思是,宁州的发展势头很好。在国际互联网大会中,宁州市承担了大量的工作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也得到了陈首长的高度评价。我们省委省政府对宁州市班子的表现也是满意的。所以,实干、进取的工作作风要保持下去。我要表达的第二层意思是,宁州要再出发。通过国际互联网大会,宁州市的国际知名度再度提高,我可以向大家透露,华京方面也希望宁州能够向着一线城市冲刺,这是宁州未来的努力方向……” 梁健的一席话,说得宁州市的班子热血沸腾。他说完的时候,听的人都热烈鼓掌了起来。宁州市也作了情况汇报。梁健非常关心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环保的问题,空气质量如何?另外一个就是地下管网建设。 宁州市长江志渊马上汇报道:“梁省长,我们宁州在以往的几年内有些区域,地下管网建设没搞好,发水的时候出现了看海的局面。但是,自从省里下发了意见之后,我们高度重视,下大力气、花大价钱推进地下管网建设,打造海绵城市。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明年因大水被淹的区域面积,可以比今年减半,后年再减半,直至最后没有。”江志渊虽然能力很一般,但是因为在副书记岗位呆得也比较久,在与省委省政府保持一致方面把握得还是很不错。就凭这一点,让他在退下来前,担任一两年的市长也是可以的。 梁健很满意地道:“很好。每年减半,直到最后彻底防治内涝,这样的思路是可取的。我希望在这个民生工程上,宁州市能够带好头。”这次的调研会议,没有压抑的氛围。梁健感觉,宁州目前的班子是一个积极向上的班子,是一个能够扎实推进工作的班子。所以,晚上也接受了他们的宴请。当然是在接待的标准之内。 晚宴的时候,市公安局长徐敏丽也来了。桌子上,熊叶丽、徐敏丽两个美女,犹如绽开的花蕾,让晚宴显得格外生动。晚宴之后,就住在了宁州安排的宾馆里。本来在宁州市他们是不住的,但是既然队伍已经出来,明天一早要赶路,也就都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队伍向第二站定海市进发。尽管定海市委书记吕良,跟梁健的关系很一般。但是,并不等于说他就不敏感。定海市早就得知,宁州市是主要领导都出面了,所以市委书记吕良也和市长林海峰一同接待了梁健一行。梁健重点关注的是环保养殖项目和美华酷高项目的建设。从林海峰的汇报中,梁健听出来,这两个事情的进展还是不错的。市委书记吕良则表现的有些尴尬,因为之前这两个事情,他都是反对的。 晚宴的时候,梁健没有喝酒。作为一个省领导,如果走到哪里,喝到哪里,那你喝的酒也就白喝了。酒这个东西,在公务中就应该起到推动工作的作用,否则这种喝酒非但是无效的,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因为梁健不喝酒,大家也都不喝了,很快就结束了。饭后,市委书记吕良,回到了办公室,思前想后,纠结自己是否应该主动向梁省长这边靠一靠呢?如果不靠近,等梁省长哪一天上了省长,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但是,如果靠近了梁省长,戚省长这边怎么办? 他感觉,自从北川担任了副书记之后,戚省长以后就很有可能上书记。这么想着,吕良还是选择站在戚省长这一边。 又一天过去了。梁健他们的调研队伍,奔赴最后一站涌涛市。 当他们下车的时候,众人很是吃一惊。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市长庆贺,都不在迎接的队伍之中。站在大门口迎候的,职位最高的领导也就是常务副市长方学,其次就是副市长安涂生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这个接待规格,与宁州市没法比了,比定海市都差了许多。 牛达在梁耳边说:“梁省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梁健却道:“没事,他们是按照通知来的。”但是,牛达和几个省厅领导都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这时候,常务副市长方学上来,握梁健的手,说道:“梁省长,周书记和庆市长让我表达他们的歉意。今天戚省长让他们去省里了,所以没有办法迎接梁省长。”省直部门的领导想,明知道梁省长会来调研,竟然两个都去省里了,一个都没留下,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由都拿目光看向了梁健,担心梁健要不开心了。 但是,他们在梁健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到。梁健说道:“不用抱歉。我们通知里就说好的,原则上不打扰市里主要领导的工作,周书记、庆市长有重要任务,当然得去。”方学道:“多谢梁省长理解,请。” 到了会议室,听了涌涛市的汇报。从汇报中梁健就能听出来,涌涛市对他这次调研的准备是不充分的。这跟主要领导的态度有直接的关系。涌涛市似乎处处都在向大家表明,这不是你梁健的地盘,而是有更强悍的主人。你到过了、听过了,就该走了。 但是,梁健却偏不,他问:“你们涌涛市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推进情况如何?”这时候,副市长安涂生开始说话了:“梁省长,我们涌涛市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处于入海口,与那些内陆城市有些不同,发生内涝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港口新区的建设上。” 这就等于说是没有落实。梁健就直视着安涂生,道:“安市长,你的意思是,这项工作你们没有推进?”安涂生背后有北川,也比较硬气,他说:“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我们打算缓一缓。但是,以后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搞的。” “什么叫以后需要?”梁健的声音很平缓,但是透着严厉,“省里出台这个意见的时候,就考虑了涌涛的情况。据我们所知,每年大水的时候,涌涛并没幸免。新区建设很多地方都在搞,不能说因为搞新区,地下管网这种民生工程就不搞了!安副市长!” 安涂生看到梁健的语气有些难听,脸色也有些变化,但他还是道:“这个事情,最终是周书记、庆市长定的,恐怕最后还是要问他们。” 正文 2221北川之变 梁健盯着安涂生说:“定,可能是周书记、庆市长定的。但是,现在你是分管副市长,省委省政府的意见没有落实,首先要问你的责!至于周书记、庆市长那边,他们现在省里是吧?我们这就回省里去问他们。”说着,梁健就问左右随行的副厅长,有没其他要说的,他们都说:“没有。”梁健当场就站了起来,说:“那么今天的调研就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随行的副厅长,之前就对涌涛市的怠慢很是不满,听到梁健这么说,当然也就不给涌涛市面子了。 常务副市长方学(之前因为跟一位书友的名字有些重合,就此改过)一看就着急了,忙道:“梁省长,我们酒店和晚宴都已经安排好了,请梁省长务必留下来啊。周书记和庆市长晚上可能也会回来。”梁健道:“他们在省里有急事,还是我回省里见他们吧。”梁健去意已决,不可能再留下来了。常务副市长方学等人,只好将梁健一行送上了商务车。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常务副市长方学开始忧心了,他转向了一边的副市长安涂生:“安市长,今天你把梁省长惹毛了,到时候你怎么收拾?”安涂生却不以为然,“方市长,这没什么大不了。北川书记支持我们。方市长,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下次专门把你引见给北川书记。”方学也知道安涂生与北川的关系,从目前的情况看,北川的前途是要比梁健更乐观的。方学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提醒了一句:“可是,梁省长这边最好也不要得罪,梁省长并不是吃素的。”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方学的不放心就更为严重了,于是就给市长庆贺打了电话,报告了情况。此时,庆贺和市委书记周宏超还真的在省长戚明的办公室里,汇报涌涛港口新区建设的情况。其实,这情况早一天汇报、晚一天汇报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戚明却偏偏选择让他们这个时候来汇报,本就有用意。 庆贺听到了消息之后,就立刻向周宏超汇报。周宏超也立刻向戚明汇报了:“戚省长,可能得替我们向梁省长说句话啊,否则梁省长估计对我们要有成见了。” 戚明笑着靠在了椅子当中,说:“没事,我来给梁省长打电话吧。”戚明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梁健的电话。此刻,梁建的商务车已经奔驰在了宁涌高速上了。他见到戚明的电话,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想接。但他没有意气用事,将电话给接了起来,声音中带着轻松的笑意:“戚省长,您好。”戚明原本还以为梁健会很恼怒,但是从声音中,根本听不出来。 戚明也带着笑意道:“梁省长,有个事情,我要说不好意思了。今天我给忘了你去涌涛市的事,把周书记和庆市长都叫来研究港口新区的建设了。港口新区是国家战略部署,一忙这个事情,我把其他很多事都给忘记了。让你在涌涛市受冷落了。”梁健听出了“港口新区是国家战略部署”这句话的意思,是用来说明这个事情比梁健去调研更加重要。 梁健的话音中仍然带着笑意:“戚省长,不存在受冷落不受冷落的事情。去之前就通知好的,原则上不影响主要领导的工作。如今周书记和庆市长都有更重要的事情,理应不用陪同我,否则反而跟我们去调研的初衷不符合了。另外,我之所以没有留在涌涛,也是因为该了解的情况都了解了,留在涌涛牵涉当地精力,也浪费公务开支,所以想想就回来了,明天一早就能正常开展工作了。戚省长,如果周书记、庆市长这会儿还在你这里,请帮助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必多虑,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工作干好了就行了,其他的繁文缛节我们不讲。” 梁健的这句话并非客套,在他看来,推进工作比各种客套更为重要,但问题是,如今涌涛市却将省委省政府出台的城市管网建设意见置之不理。 下面暴露的问题,往往有上层的原因。这话一点都不假。涌涛市敢于不推进城市管网建设,原因很有可能就在于戚明也不注重这块工作,让他们以港口新区建设为由延迟城市管网建设。这是梁健无法忍受的。 梁健回到省政府大楼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多了。他以为市委书记周宏超或者市长庆贺至少有一个人会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一声抱歉。但是他们没有,仿佛他们让戚明打了这个电话,问题就解决了。梁健也没有多去想这个事情,他让牛达去把金灿叫来了。 今天的金灿,身穿一件乳白色的薄羊绒衫,胸前丰满的曲线呈现惹眼的弧度。不知为什么,梁健感觉今天的金灿特别的美。 也许人在心情不快的时候,会觉得女人的美更为吸引人。酒和美色,都可以让人忘却烦扰。但是,忘记不等于没有。不管怎么样,问题都需要解决;否则就是你被问题解决!于是,梁健强自将目光从金灿身上移开。可,注意到了梁健目光的金灿,此刻脸上却已经微微地浮现了一丝微红。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对对方的好感。 金灿先开口问:“梁省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梁健也不隐瞒:“调研中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上半年我们出台的城市管网建设实施意见,在某些市根本没有落实,甚至都没有启动建设。我要辛苦你一下,让综合处起草一个今年省政府重大决策部署贯彻落实情况的考核方案,下个礼拜,就下去考核。考核结果,纳入年终综合考核当中。” “好的,梁省长。”金灿点了先头,随后她又说,“梁省长,不过我有一个建议。”金灿是秘书长,提出参谋建议很正常,而且从以往的情况看,金灿提出的很多建议都是具有建设性的。梁健就说:“你说。我听着。”金灿就道:“我建议,不要搞所有省政府重大决策部署落实情况的考核,这一方面要戚省长同意才行,另外一方面容易重点分散,抽人也不好抽。还是就考核城市管网建设情况。这项工作如今您是工作组长,你单方面就可以签下去,人也是领导小组当中现成的,没有部门敢推诿。” 梁健并非没有考虑过单考核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情况,但是他的顾虑是:“我刚刚去了涌涛市,发现他们这方面工作薄弱,立刻去考核这项工作,他们会不会认为我针对他们?”金灿却显示出了柔中有刚的个性:“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针对的就是他们。谁教他们不落实省委省政府的意见?只有针对他们,他们才能引起重视。”梁健回味金灿的话,觉得她的建议很有道理。要得罪人,就要彻底得罪人,何必绕一个圈子、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考核所有重大决策部署贯彻落实情况呢?干脆就考核自己最关注的这一样,以点带面,在面上起到触动作用。 梁健很是欣赏地道:“金灿你的建议很好。就这么干。”金灿的眼中也显露出了一丝兴奋:“我这就去拿方案。” 周五通知下发,是梁健签发的。周一,考核组就下去了。 这时候,北川正结束了为期一周的调研,回到了省委。上班不久,他就接到了宁州市副市长安涂生的电话。安涂生在电话中诉苦着:“北川书记,梁省长他是有意针对你啊。你前脚刚离开涌涛,他就来了。当着众位领导的面,他就批评我。我猜,梁省长肯定是得知了您和我的关系,故意来给我穿小鞋了。我听说,梁省长本来要用一个他的部下叫朱怀遇的。现在估计听说我在竞争副秘书长这个岗位,故意来整我了。今天城市管网建设考核组又要到涌涛了。” 北川听了之后,也有些烦乱:“涂生同志,我在涌涛就对你说过了吧,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你们也要做。但是你们却没有做,现在被动了吧?”安涂生着急地道:“北书记,现在怎么办?你要帮帮我呀。”北川听了之后,对安涂生道:“你现在先不要着急。我这里会想办法。这次已经不是你和梁健的事情了。而是我和梁健的事情。”听北川这么说,安涂生心中大定。北川既然把这次的事情,看成是自己与梁健的较量,那么安涂生就不会有大事了。北川背后的实力,安涂生是绝对迷信的,上次的较量,还不是北川赢了吗?坐实了副书记这个重要的岗位。 放下了电话,北川一时没有思绪,一会儿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现任的政协副主席卢天河敲门进来了。北川说:“天河主席,请坐。”卢天河在担任省政协副主席之前,曾经是省委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与北川有短暂的交集。 卢天河对目前的安排明显是不满意的,但是他对新来的北川倒是印象颇好。北川也听说,卢天河跟梁健的关系也很是一般。 喝了一会儿茶,北川道:“天河主席,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卢天河听到北川向他请教问题,有了一丝存在感,他说:“北川书记尽管问。”北川就道:“想了解一下,梁省长的关系圈。” 正文 2222筹码胡小英 卢天河本来将茶杯端到了嘴边,听北川如此一问,他又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梁省长的关系圈?”他还不清楚北川的真正用意,就说:“梁省长的关系圈非常复杂,他是从镜州市上来的,担任时任省长张强的秘书,以此为跳板,走上高级领导干部之路。”北川还嫌不够详细,对卢天河道:“你说得详细一点,把你所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卢天河一直在江中省,在担任滨州市长之前,他也调动过多个县市,见证着梁健从镜州市到省长秘书再到地市担任重要岗位的从政历程。大家对梁健的过往有很多说法和传闻,当时都听在耳中,不过渐渐淡忘了。如今见到省副书记北川问起,他就将凡是听过的,也不管真假都说了一遍。等他说完的时候,也不忘加上一句:“北川书记,你也知道,这些传闻有真有假,并不是很可信的。” “这你放心,我也是随口听听而已。”北川又说,“你刚才说的那个胡小英,以前是江中省委宣传部长,后来因为什么问题被开除公职?现在也在江中?”卢天河想了想道:“没错,就在江中。胡小英与梁省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称她是梁省长的女伯乐,关系似乎曾经一度超过了正常上下级关系。有的人说她是担任国企的老总,但就我所知,她担任的是一个外资公司的老总,目前在开发一个十里桃花度假小镇的项目。这个项目,好像还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北川道:“一个省委宣传部长,现在担任一个问题项目的老总?她甘心吗?” “不甘心,肯定不甘心。但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她也算是官场-斗争的牺牲品,据说她被开除公职是因为被人陷害。但是,既然被开除了,要想回来就困难了。”卢天河叹了口气道。想想胡小英的悲惨遭遇,卢天河觉得自己能够担任政协副主席,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北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情况我清楚了,卢主席很感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情况透露给我。” 卢天河说:“这算得了什么?北川书记,说实话我现在也是闲得蛋疼,你能找我询问一些问题,其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北川朝卢天河看了一眼,心下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对卢天河说:“卢主席,你可千万不要气馁。按照你的年龄,完全有希望到副省长甚至常委的位置上再干几年。”卢天河不掩落寞:“可是没有机会喽,上面是想让我提早退居二线,才会早早把我放到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 “哈哈哈。”北川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上面?哪个上面?”卢天河被北川笑得有些不明所以:“上面,当然是华京了。”北川却再次摇头:“卢主席,可是我听说呀,你这个位置的变动,跟梁省长有关系呀。梁省长与狄秘书长关系不一般,他不希望你对狄秘书长造成威胁,才去华京动了关系,把你调走……当然,我也只是听说。但是,对于坏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卢天河听了之后,眼睛有些发红了。自己从省委被调到政协,明升暗降,这个事情一直是他耿耿于怀的心病。他心里也一直在猜疑,到底自己被谁给阴了呢?沈伟光?不太可能,是沈伟光将他从滨州市调到省委的,应该是颇为看得起他的;戚明的话,自己以前都是戚明的人,更加不会了。想来想去想不通,没有想到竟然是梁健!也只能是梁健!梁健在滨州调研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了,后来自己威胁到了狄旭杰,梁健有理由也有能力动他。 看到卢天河的情绪有明显的起伏,北川就道:“卢主席,对比周边省市的用人规则,从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重新回到省委常委或者副省长位置上,并非没有,而且不少。有人能把你弄到政协,当然也有人能把你弄到省委、省政府。你说是吧?”听到北川如此说,卢天河的眼睛不由一亮。 北川又道:“今天我把你请来,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就是把这些话告诉你。”卢天河看着北川,看到北川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就道:“北川书记,在这个事情上,如果你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违法。”北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卢天河伸出了手来:“有你这句话,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战友了。卢主席,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正要麻烦您呢!” 卢天河就道:“北川书记请吩咐。”北川客气地道:“既然是战友,就不说吩咐不吩咐的话了。我想请卢主席帮我见一见胡小英,最近省旅投老总要换人了,沈书记和戚省长都跟我商量过,让我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我自己去不方便,卢主席是政协的人,联系各方都比较方便,帮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来?这是一条回体制的最佳路径。” 卢天河朝北川看了一会,才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立刻答应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十里桃花小镇见胡小英。”北川重重握了握卢天河的手:“这个事情,那就麻烦卢主席费心了。”卢天河走了之后,北川舒舒服服地坐进了宽大的交椅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passat,驶进了十里桃花小镇的项目部。工作人员向胡小英报告:“省政协有位卢副主席想要拜访你。”胡小英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省领导过来的通知,很有些奇怪。她说:“我跟你出去看看。” 来到了外面,看到卢天河在项目沙盘上看来看去的。胡小英的心里是有些反差的,胡小英担任省委宣传部长的时候,卢天河可只不过是一个副市长,见到她可是要点头哈腰的。如今,她变成了一个问题项目的老总,卢天河怎么说也是一个省领导。 胡小英很快调整了心绪,强自露出了一份笑意,说道:“卢主席来了,欢迎,欢迎!”卢天河这才转过身来,对胡小英打量了一番,才伸出手来:“胡部长,不好意思,我这是不期而至,打扰您正常工作了。”胡小英这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手指尖在卢天河的手中放了一下,就抽了回来,笑着道:“我早就已经不是部长了,卢主席可以叫我胡经理。打扰更是称不上了,有省领导过来,就说明省里对我们的项目足够重视啊。来,快请,我们到接待室喝茶。” 胡小英没有将卢天河请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接待室。胡小英只有将自己最信任的人,才会请入办公室。在接待室里喝了一口茶,胡小英道:“卢主席,你是顺便路过,来看看吗?”卢天河将茶杯一放道:“胡总啊,我这趟可是专程跑来的。”胡小英心中一惊:“哦?专程跑来?有何事啊?”卢天河卖着关子道:“我们的一位省领导,惦记着胡总呢。”卢天河如此一说,胡小英心中一镇,整个人都像是被电了一下。 在她的脑海中,惦记自己的省领导,只能是梁健了。梁健曾经对她说起过,一定会让她重返政界。今天,难道梁健已经找到了这样的机会了,所以让卢天河来告诉自己?可是,梁健和卢天河的关系有这么好吗?派卢天河过来,可能吗?这是胡小英的疑虑所在。 胡小英本来一句“是梁省长让你来的吗”就在嘴边,但还是忍住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哦?是哪位省领导这么关心我啊?”卢天河一双稍有浑浊的眼睛,看着胡小英笑道:“胡经理,你觉得是谁?” 这是想套她的话,胡小英就更加确定不是梁健了,她就佯装不知地道:“这要你告诉我啊。我猜不出。”卢天河笑道:“是北川副书记。” “北川……副书记?”这让胡小英很是诧异,同时也很是失望。她多么希望是梁健,可并不是梁健。她听下去的兴致都没有了:“哦,感谢北川书记。”卢天河又道:“胡总,北川书记,想要请你去担任省旅投集团董事长呢!” “旅投集团董事长?”听到这个职位,胡小英的心里又一动。旅投集团是国企,如果担任了这个董事长,她的身份就好解决了,回到体制内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北川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好处,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胡小英就说:“可是,我现在,这里的项目还没有完成。” 卢天河道:“胡总,以前您是我的领导。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风格的女领导,如果为外企服务就太浪费了。所以,北川书记在省旅投要换老总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您。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能够帮助您回到体制内。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您一定要好好考虑啊。” 胡小英没有马上回答,好一会儿才道:“我考虑考虑。”卢天河脸上笑了:“好啊,北川书记和我,等您的消息。话带到了,我这就告辞了。” 当天晚上,梁健在办公室加班到九点多,正打算回招待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正文 2223抉择之际 梁健看到电话中显示的是“胡小英”,就赶紧接了起来:“喂,你好。”他没有叫胡总。胡小英柔美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有空吗?”梁健知道,胡小英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就道:“刚加好班,现在有空。”胡小英说:“我想见你一面,有事想跟你说说。”梁健当即就答应了:“好啊。”他说出了一个小酒馆,曾跟金小楠一起去过。 这个小酒馆,终是个讲情怀的地方,政府机关的人去得少。梁健去过几次,都没有碰到过认识的人,所以对这个地方梁健还是放心的。他先到了,点了几份小吃和啤酒,坐在那里等胡小英到来。没过了一会,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典雅、美丽的女人。她短发、身穿一件风衣,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不到,低调,却掩饰不住她的气质,显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在场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除了梁健,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胡小英看到了梁健,将围巾从脖子中解了下来,放在椅背上:“你早就到了?”又是好一段时间不见了,梁建再去看胡小英,发现她没有落寞的神色,也没增加皱纹,有一种保养得很好的女子特有的雍容。他放心了许多,他看不得自己曾在意的女人,显露沧桑和落寞。胡小英没有,这说明她过得不错。 他将几个刚上来的碟子放到了胡小英身边:“吃点东西?”胡小英轻轻摇摇头说:“东西不吃了,宵夜不敢吃。如果你喝酒的话,我陪你喝一杯。”说着,胡小英拿起边上一个倒扣的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倒入了一杯啤酒,看着啤酒花在杯中绽放,她拿起了杯子,与梁健的杯子碰了碰:“祝贺你,之溪路改建项目,完成得非常好。我特意还去看过呢。”梁健也与胡小英的杯子碰了下,心里更加坦然了。 他担心与胡小英的交往,会因为两个人现状的不同而出现冷场。但是,几句话之后,梁健就发现这种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尽管胡小英已经不在领导岗位上,但是她的气质和素养还在那里。 梁健说道:“这个之溪路改建项目,花了不少钱,有人还想抢这个项目的功劳呢。尽管后来被戳穿了,但人家还是如愿以偿地当了副书记。”这些话,梁健是不会对别人说的,但是今天喝了一杯酒之后,他却没有保留地对胡小英说了。 胡小英看着梁健,目光中带着温柔:“你说的,是北川吧?”梁健点了点头。胡小英对梁健一笑道:“他不是你的对手,我相信这一点。”梁健一愣,随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胡小英道:“因为他做事,可以让人猜出他的用意。”梁健有些好奇地问:“你跟他有过接触?”胡小英又给自己和梁健的酒杯中倒满了酒,放下精巧的酒杯:“今天,他派了省政协副主席卢天河到了我的项目上。”梁健有些惊讶:“来找你?他什么用意?” 胡小英道:“卢天河说,省旅投要换董事长,北川希望我去担任这个董事长。”梁健一愣:“担任省旅投的董事长?”这个岗位很多人争着抢着要去呢?北川为什么要找胡小英?里面有什么阴谋吗?难道北川已经知道了他跟胡小英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梁健不相信北川是完全看中胡小英的领导管理才能。但是,梁健又想,如果胡小英这次能到省旅投去,那么返回政界的希望就大了许多。所以,梁健将心中的担忧藏了起来,对胡小英道:“你可以答应他们,去旅投。”胡小英朝梁健看着,眸子中微微不解:“难道,你不担心,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利用我,与你交换什么吗?” 梁健坚定地看着胡小英:“为了让你返回政界,他们要交换什么都可以!”这不是一句大话,这是梁健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但是机会却迟迟不来,这个机会是北川送来的,不管后面是什么大坑,要他去跳,为了胡小英,他也都会跳。 胡小英从梁健脸上读出的是真诚,她心下很是感动。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梁健,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对他有了判断。从那时起,她就从未对他失望过。他不是一个政客,也许以后他会成为一个政治家。胡小英心中对梁健有这么一种盲目的坚信。“涓滴意念汇成河”,人的一生是从一件件事情中成就起来的。 胡小英望着梁健,眼眸中闪着光,有些激动:“你确定,让我返回政界?”梁健说:“我确定,非常确定。”胡小英点了点头,道:“但是,如果接下去,他们有任何拿我来跟你交换的苗头,我随时都可以退出。” 梁健却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次,既然有机会回到体制内,就要一路向前冲,再也不能后退了。不管什么困难,相信凭借我们的能力和智慧,都能克服过去。” “凭借我们的能力和智慧,都能克服过去”,这话在胡小英听来,犹如黄钟大吕,在她柔软的心中回响。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感觉,身体之中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 两人又碰了碰杯子,喝光了啤酒。胡小英看到梁健面前的菜也都没吃,就问:“你怎么不吃?”梁健一笑道:“你不是说,吃宵夜不好吗?所以我也不敢吃了。”胡小英温柔地一笑:“是不好,要少吃。你现在情况更加不一样了,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才能干更多更大的事情。我们也早点走吧,你也可以早点休息。”梁健问她:“你怎么回去。”胡小英道:“打车吧。我先送你回去。”梁健说:“我先送你。” 出店的时候,梁健和胡小英都翻起了风衣的领子,胡小英还围上了围巾,让她的下半张脸都看不见了,才上了出租车。刚一上车,胡小英就对司机说:“到省政府招待所。”梁健还想说,先送她。但是胡小英却拉了他一下,对他说:“你放心吧,没有问题的。我会跟你共享位置的。”梁健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柔软、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手握住。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们的身体老去会比同龄人慢许多。胡小英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两人的手握着,在这宁州的冬夜里,互相都感觉到了难得的温暖。一直到了省政府招待所的门口,胡小英才放开了梁健的手,说:“上去吧。”梁健给了司机两张一百块说:“师傅,麻烦你安全送到目的地。”驾驶员一看到这么多钱,忙说:“您放心。” 梁健回入房间的时候,二乔替他开门,却闻到了梁健身上有一丝淡淡的女人香味。二乔的心里就是一怔,不知道梁省长今天见了谁?她的心里竟然漾起了一股小小的酸意。但是,她很快就责备自己:“我算梁省长的谁,有什么权力管他的事?除非某一天梁省长认为我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第二天,梁健上班不久,牛达就进来道:“梁省长,北川副书记的秘书来电话,问你有没有空,北川副书记说要过来一趟。”梁健略一沉思就道:“可以。”牛达又看了梁健一眼之后,就出去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办公室门被敲响,接着房门被推开。应该是北川来了。 梁健也从椅子中站起来,走向门口,身材挺拔、面带微笑的北川正在走进来,身后跟着他的秘书。“欢迎,北川书记!”梁健与北川握手。北川也与梁健热情握了握手,环顾了一下梁健的办公室:“到岗这么久了,梁省长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梁健道:“你这段时间忙着熟悉工作,可以理解。快坐。”尽管,梁健与北川的关系一般都算不上,但是人家上门了,还是必须以礼貌相待。 坐下来,喝了口茶。梁健就说:“北川书记,前段时间到各地市调研,很有收获吧?”北川一笑道:“收获算不上,对江中各地市的情况倒是了解了不少。在一些地市的汇报当中,我还听到了很多好经验、好做法,都跟梁省长的领导和指导有直接关系呢,比如定海市的环保养殖项目、镜州市的城市地下管网建设。”梁健客气道:“北川书记过奖了,这也不是我指导的结果,是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的结果。” 北川又笑道:“梁省长总是这么谦虚吗?就算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工作也是梁省长在抓呀。梁省长功不可没。”今天的北川很有些反常,一进来就给梁健戴高帽子,接下去肯定有事。 果然,闲扯了一会儿,北川终于切入正题了:“梁省长,今天来,除了拜访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省旅投最近要换老总,我想来跟梁省长沟通一下。” 正文 2224操作 该来的总会来。梁健也毫不回避,就道:“哦?省旅投换老总,我也听说了。北川书记很关心这个事情?”“你办公室很暖和。”北川将外套脱下来,显露出高档的藏青色衬衫,“梁省长,我想不关心也不行呀。沈书记、戚省长都说了,我在华京方面的人脉也比较广,所以这个省旅投老总就拜托我物色了。” 梁健嘴角扯出一丝笑来:“这倒也是。北川书记认识的人多,物色一个旅投老总是杀鸡用牛刀了。”北川却摇头笑道:“可真要物色起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优秀的人总是稀缺的。后来,我找啊找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北川在跟他绕弯子。梁健并没有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说:“哦,那就好。” 北川看了梁健一眼,以为他会感兴趣,却发现他不为所动,就道:“这真叫做‘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找到的人,你道是谁?她就是以前我们江中的省委常委胡小英。她现正在江中一个十里桃花小镇担任老总。”梁健也不跟她绕弯子,就道:“这些我了解,胡小英曾经是我的领导。她有很强的领导管理能力,后来因事出了体制。但是,她来担任旅投老总,绰绰有余。”北川道:“我也觉得她合适。既然梁省长也同意,那就太好了。毕竟旅投还是政府管的,虽然沈书记、戚省长把物色人的任务交给了我,但这个人物色来了,最终还是交给政府来用,所以我必须提前来跟梁省长沟通啊。” 梁健一笑道:“谢谢北川书记关心我们政府工作。”北川却说:“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心协力,互帮互助,才能把江中各项工作推上新台阶啊!”梁健说:“北川书记说的是。”这时候,北川话锋一转道:“梁省长,我们政府目前还缺少一个副秘书长,梁省长有合适人选了吗?”这才是北川此行的真正目的,副秘书长的人选。 梁健想,北川肯定知道他要用朱怀遇的事情,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人选了。”北川眼睛微微一眯,靠近梁健轻声地道:“是不是镜州市黎山度假区的党组书记朱怀遇?”梁健没有表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就说北川书记前期的调研,成果丰硕吧!情况掌握的真是全面啊。”这话里的嘲讽,北川哪有听不出来的?但是,他就当作听不见,说道:“梁省长,我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与正处级的朱怀遇相比,他是正厅级。” 梁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就问道:“北川书记,说的是涌涛市副市长安涂生同志吧?”北川看着梁健说道:“没错。我此次去涌涛市调研,看到安涂生同志参与了涌涛市港口新区推进工作,成效很显著,工作也很卖力。如果让他到省政府来,恐怕能比朱怀遇同志更加让下面的人服气,也能协助梁省长做好工作。” 真要那样就见鬼了,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梁健心想。不过,他说道:“安涂生同志,我有印象。北川书记,说实话,我对该同志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倒不是有个人的恩怨,而是该同志,对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视而不见。就比如,上半年省委省政府下发了推进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实施意见。但是,到我前两天去调研,这项工作还没有开展呢!省委、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就是抓落实,必须要有强烈的大局意识、服从意识,像他这种情况的人,我们放到省政府办公厅来,又如何能够放心呢!” “哎,梁省长,您这就是错怪安涂生同志了。”北川立刻为安涂生说话了,他说:“把涌涛市的城市地下管网建设放一放,也不是安涂生同志一个人的责任。你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副市长,上面还有市长、还有书记。省委、省政府给涌涛市这两年的主要任务就是推进港口新区建设。戚省长在港口新区建设的信息专报上,还有签字,说其他工作都可以放一放。”梁健很惊讶:“有这样的批示吗?” 北川道:“梁省长,你等一等,我让安涂生同志进来,向你专门汇报。”说着,不等梁健说什么,北川就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对外面轻喊了一声:“安市长,你进来吧,向梁省长汇报一下情况。”没有想到,北川竟然把安涂生也带来了。 与上次在涌涛市见到的安涂生不同,此刻的安涂生脸上倒是多了一份谦卑,手中拿着一份材料,进门的时候也微微躬着身子,恐怕是被北川调教过了。他进了门之后,就朝梁健低首笑道:“梁省长,上次在涌涛市很对不起,没有招待好。”梁健说:“招待好不好没关系,工作干好就行。”安涂生脸色有些尴尬,但是看到北川对他使的一个表情之后,他就赶紧上前了一步,将手中的一份材料递了上来:“梁省长,你非常重视的地下管网建设,并非我们不想抓。干什么工作不是干啊,可是我们要按照领导指出的方向干啊,精力都用到了港口新区建设上,才造成了城市地下管网建设滞后了。” 梁健不听他多说,将那份材料打开一看,这是一份港口新区建设情况的专报。专报的抬头上赫然是非常熟悉的字迹,毫无疑问,这是戚明的笔迹。上面写着:集中力量抓好港口新区建设,这是当前涌涛最大的工作任务,其他涉及投入和精力的事项都要以港口新区建设为重。戚明。 梁健看了看落款的日期,正好是在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实施意见下发一周左右的时间。戚明的这个批示,在这个时候批,很有针对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意思。北川打断了梁健的思绪,说:“梁省长,你看,安涂生同志,也很为难。但是,安涂生同志的政治素质、工作能力一定请你放心。”梁健看了安涂生一眼,没有说话。 北川又冲安涂生道:“涂生同志,梁省长到涌涛市,你没有把情况向梁省长汇报清楚,造成了梁省长对你产生了误解。你自己很有责任啊!还不快给梁省长道歉!”安涂生立刻就向梁健鞠躬,嘴上说:“梁省长,都是我的错,请梁省长原谅。” 梁健还真没有想到,北川会让安涂生到自己办公室上演道歉的戏码!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表演,就说:“你不用道歉。这个事情我清楚了。” 北川朗声笑道:“梁省长,大人有大量,涂生同志,这是你的福啊!以后在办公厅工作,梁省长肯定也会关照你的!”这话的意思,仿佛安涂生已经是省政府副秘书长一般。梁健很想说,谁说他能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但是,一想到胡小英的事情,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忍住了。 为了胡小英能够回到体制内,梁健必须忍受。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北川瞧见梁健没有再表露出反对安涂生的表情,就笑着说:“梁省长,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吃顿晚饭啊?”梁健立刻就拒绝了:“不好意思,北川书记,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北川也无所谓:“梁省长大忙人,既然已经有安排了,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下次,等涂生同志到了省里,我们再好好请梁省长吃一顿吧。” 说着,北川就带着安涂生一起离开。梁健站在房间里,盯着已经闭合的房门,看了好久。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北川和安涂生出了省政府大楼,安涂生还有些担忧地道:“北川书记,我的事情,你能肯定梁健不会阻扰吗?”北川笑道:“他阻扰?除非他不想让胡小英回到体制内了!我可以看得出,梁省长还是很在乎这个胡小英的。真是没有想到啊,梁省长口味还蛮重的,胡小英怎么都得四十六七了吧?这样的老女人,他都喜欢?”安涂生也鬼鬼地笑起来了:“哈哈哈,现在流行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御姐控是吧?”哈哈哈。北川和安涂生笑的声音都不响,但是很鬼。 北川又对安涂生道:“关于你的事情,我还要让一个人知道。”安涂生转向北川:“北川书记,你是要让朱怀遇知道?”北川看了安徒生一眼,说道:“没错。我要让朱怀遇知道,梁健为了胡小英,把本来给他的副秘书长,都让给了你。到时候,朱怀遇会是一个什么想法?”安涂生也笑容满面:“北川书记,你真的厉害!” 第二天,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来找梁健:“梁省长,你同意了让涌涛市的副市长安涂生,到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梁健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王永梅又问了一句:“确认?”梁健又点了点头。王永梅就没有再问,说道:“那我们组织部去操作了。” 正文 2225潜伏 梁健点了点头,将王永梅送到了门口,说道:“王部长,很感谢你。”王永梅转过身来,朝梁健一笑道:“梁省长,你别跟我客气。我会一直支持你。”梁健郑重地点了下头,心中很是安慰。下午的时候,省纪委书记章平心给梁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不仅仅梁健很振奋,他看得出章平心自己就很振奋。这种振奋是写在脸上的。 午后的阳光,尽管在冬日,却显得很有穿透力,就如在困境中的人,看到一点点希望也会觉得很兴奋一般。章平心坐下来之后,开门见山地道:“华京对从严治党又出了一个极具震撼性的好制度,对那些搞政绩工程、机会主义者会有很制约。”梁健问道:“章书记给我介绍一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好制度?”章平心道:“重大决策责任追究和终生倒查机制!” 梁健听了之后,也是为之一振。他说:“这个制度好!其实我们国家最大的腐-败,还不是某些人贪多少、受贿多少,这些毕竟是个人的,不是全部。但是,乱决策、不算后果的决策却会造成更大的资源浪费、人才浪费。之所以敢于不负责任的乱决策,就是因为领导一茬一茬换,不再这个岗位上,就没有责任了。如今有了终生倒查机制,相信会好很多。” 章平心说道:“我在一个多月前,就了解到了这项制度即将出台。所以,专门跑去了华京方面纪委,将这项机制的初稿弄来了,提前起草了我们江中的重大决策责任追究和终生倒查机制。今天,华京已经下发了机制文件,我们正在对照抓紧修改,上周五的常委会。今天,我是因为心里太高兴了,有些忍不住,所以跑来梁省长这里一吐为快。”梁健很少看到章平心如此兴奋,他认识的章平心,一直都是沉稳有余、活泼不足,这就是他的风格。但是,像他今天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少见。梁健也笑道:“章书记,你的确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好的消息。” 梁健知道,周五的常委会之后,涌涛市的副市长安涂生就要来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安涂生在涌涛市的时候,未执行省委、省政府关于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实施意见。如果以后发生问题,责任谁来承担?按照以前的规则,就是现任副市长承担。这就是梁健最担心的。但,这项责任追究机制一出台,责任追究这块就完全不一样了。 章平心对梁健说:“常委会上,希望你一定要支持我们纪委。我预感到,某些人恐怕会有不同意见,说不定会要求拿掉其中的一些重要、关键内容,让终身责任追究机制流于形式。我一个人孤掌难鸣。”梁健非常能够理解章平心的顾虑,他的顾虑也并非全无可能。于是他就说道:“章书记,请放心,我有数了。” 章平心走了之后,梁健来到窗前,眺望东湖,波光粼粼的一角荡漾着。梁健的思绪却并非在看西湖。最近,华京方面相继出台各种重要制度,压实领导干部责任,有利于整个权力体系向着规范化、制度化的方向迈进,让从政环境更好,为发展扫清道路。这是一个大有作为的时代,应该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可持续的发展上来。但是,如今的江中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这是他下一步的努力方向。 周五要召开省委常委会。在周四的时候,镜州市纪委书记倪金接到了省委某领导打来的一个电话。这个电话非常特殊,倪金听完之后,就让办公室通知,下午去黎山度假区调研。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朱怀遇自然要接待、陪同。倪金先是看了两个感兴趣的旅游项目,随后来到了度假区的会议室,听取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的汇报,又讲了话,提出了要求。 会议结束后,倪金却奇怪地没有离开,说要去朱怀遇的办公室,再沟通一些事情。坐了下来,上了茶。倪金就在沙发中架起了二郎腿,对朱怀遇说:“朱书记,我前段时间听说,你可能会被调到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呢,你自己应该知道这个事情吧?”朱怀遇朝倪金看了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含糊地道:“是领导关心吧,不过我并没有听到确切的消息。” “哎!”倪金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真是一件好事!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的平台上,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本来听说,梁省长一直在帮你争取这个岗位。但是,最近我又听说,梁省长为了让以前在我们市里也当过领导、如今已经下海的胡小英,重新返回政界,把副秘书长这个岗位给让出去了。所以,很可能,朱书记你暂时没有机会了。”听到这话,朱怀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消息,他是真的没有听说。前段时间,他到梁健那里去,梁健还对他说,让他安心推进地下管网建设,完成越快也就越早能到省里。但如果副秘书长的位置被人占去了,下一步恐怕就难了。 倪金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些话之后,就起身走了。临走时,倪金还对朱怀遇说,让他别太放在心上,机会以后也不是没有。但是,倪金越是这么说,越是让朱怀遇产生一种机会越来越少的感觉。倪金走后,朱怀遇看着桌上的手机,很想拿起来给梁省长打一个电话过去。但是,他看了许久,还是没有拿起来。 周五省委常委会。等消息传出来之后,朱怀遇果然看到,省政府副秘书长职位由涌涛市副市长安涂生调任,另外,胡小英果然担任了省旅投董事长。朱怀遇虽然事先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等到消息被确认之后,朱怀遇心里的感受还是非常复杂。当天晚上回到家,他的老婆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就对朱怀遇说:“怀遇,省政府空缺的副秘书长,据说已经被涌涛市的一个副市长抢了。梁省长,是不是不要你去省里了?我们都已经在宁州买了房子了。梁省长该不会忽悠你吧?” 朱怀遇本就心情不好,就对老婆说:“这些事情你不懂,不要瞎猜。就算梁省长不要我去宁州了,我们至少买了宁州的房子,不是也赚钱了吗?我相信梁省长不会忽悠我。”说完,朱怀遇就躲进了自己的书房里去了。他的心情的确有些乱。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于是拨通了梁健的电话。 梁健刚回到招待所房间不久,本就在想要不要给朱怀遇去个电话,消除他的疑虑,朱怀遇的电话就进来了。梁健接了起来,说道:“老朱,听到常委会的消息了?”朱怀遇没有隐瞒,道:“是啊,梁省长,我已经听说了。涌涛市的副市长安涂生到省政府担任副秘书长了。”梁健道:“你有什么想法吗?”朱怀遇:“我本来是有些想法,但现在没有了。我想对你说的一个事情是,昨天,市纪委倪金到我这里来,似乎特意来挑拨我和你的关系,告诉我,你是为了胡书记才把副秘书长的岗位让了出去。对我来说,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是应该的,胡书记是我们的老领导了,让她尽快回到体制内,也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所以,也请梁省长不要担心我会有什么想法。” 梁健听了朱怀遇的话,心中也是安定了许多。这次为了胡小英,将副秘书长岗位让出来,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朱怀遇。但是,如今听到朱怀遇这么说,他就放心了很多。老朱的确是在不断地成熟。从长湖区一直到现在,老朱跟自己的关系始终是稳定的,这其实已经不是能用“关系”两个字来形容的了,这只能用“情义”两个字来形容了。所以,朱怀遇一定要用,而且要用到重要的岗位上。 梁健就对朱怀遇说:“老朱,我还是那句话,目标不变,抓紧推进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城市地下管网建设越早完成,我就越早把你调到省里。”朱怀遇道:“我明白了,梁省长。” 这次的常委会上果然通过了《江中省重大决策责任追究和终生倒查机制》,会议上为了具体细节还开展了争论,比如有些领导认为倒查应该有一个时限,不应该终生。梁健坚定地站在了章平心的这一边,同时也带领了王永梅、曲魏等人支持章平心,使得这个机制把华京的要求都贯彻到位了。 常委会后的第五天,有市民举报,在一处房地产尚未开发的闲置土地上,发现了危化品。因为杨琴被撤职之后,副省长岗位一直空缺,所以戚明批示要求,让梁健去处理这一问题。 房地产市场经过了一番疯狂之后,随着以曲魏为代表的宁州市委市政府的强硬政策的落实,疯狂的状态消失了。房地产其实是预期经济,当大家信心不足时,价格也就下来了,所以有些土地一下子又遭遇了资金问题,房产项目搁浅,在有的土地上,就堆放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正文 2226检查诡异 梁健是不想去管危化品这个事的,毕竟这并非是梁健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特别是要担当责任的事情,管得越多并非好事。危化品的监管,是属于分管安全生产工作领导的事情。于是,梁健拿着这份批示单,来到了戚明的办公室。梁健在戚明的办公室对面坐了下来,将那份材料推了过去:“戚省长,您的批示我看到了。但是,最近我的工作任务实在太重,再加上危化品检查这一块,恐怕会顾不过来,到时候恐怕手头的工作都会耽误。” “是啊,最近是辛苦梁省长你了。杨琴同志出了事,副省长就一直空缺着。但是,有些事情啊,我也只有放给你才放心啊。”戚明靠在椅背里,目光并没有看着梁健,而是看向梁健左侧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字:“执政为民”。梁健接道:“戚省长过奖了。其实,虽然分管安全生产副省长位置空着,但是我们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只要让他们局长带队去检查一趟也就行了。”戚明却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个不行啊,梁省长,还是不放心。安全生产无小事,梁省长,还是辛苦你抓一抓吧。” 戚明执意要让梁健前往,如果梁健再推辞,就好像他不想干活一般了。梁健就说:“既然戚省长一定要我去,那我就去一趟。”戚明这时目光移到了梁健的脸上,笑道:“那就辛苦梁省长了。不过,也不会辛苦很长时间了,等副省长一到位,梁省长就可以超脱一些了。”梁健心想,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如果将住省建厅长江涛安排到了副省长的位置上,情况只会更糟。关于副省长的事,梁健觉得自己还是要关注。 下午,他让牛达去把副秘书长安涂生叫来。其他领导都有副秘书长联系,目前只有梁健没有,所以就暂时把安涂生分给了梁健。纯粹从工作出发,理应由安涂生来负责联系工作。梁健就让牛达去把安涂生叫来,想要把工作分配给他。但是,牛达回来说,安涂生不在办公室,电话也打不通。梁健听了之后,也没心情不好,他就自己打了电话给安涂生。 安涂生倒是接起了电话,听到是梁健,他说不好意思,自己在北川书记那里。安涂生到了省政府工作,却还是往北川那边跑。这人是没有心思做工作的,梁健在心里已经对他下了判断。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在什么岗位上干什么活!梁健的语气也就不那么和善了:“那边完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没有再多说别的。不一会儿,安涂生倒真的来了,不紧不慢地样子,问梁省长有什么事。 梁健没有跟他多说,吩咐他去联系省安监局,去处理市民反映的危化品事情。安涂生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出去了。梁健以为安涂生去联系落实去了,但是半个小时后,牛达进来了,给梁健续了水,但并没其他的事情。梁健就感觉有些奇怪了,牛达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般不会进来打扰梁健。梁健就问道:“牛达,有什么事吗?”牛达说:“梁省长,联系省安监局毛嘉局长的事情,安副秘书长刚刚出去之后,就扔给我了。” 梁健的眼眸就微微眯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那就辛苦你联系一下吧。以后的事情,还是由你去做。我把任务交给他,是想试一试他。既然他是这种态度,那就你去做吧。”牛达说:“明白了,梁省长。”牛达非但没有因为梁健把任务交给他,就觉得自己多做事了。他认为这是梁健信任自己。在出去的时候,牛达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梁省长,明天办公厅机关干部中层竞岗。” 梁健说:“我差点忘记这个事情了。晚上你休息吧,去准备下。”牛达却说:“梁省长,不需要准备了。跟着梁省长,等于每天都在准备应付各种状况,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晚上我还是可以服务梁省长的。”梁健一笑说:“很好。等会省安监局长毛嘉过来,你也听听。”牛达答应后出去了。 梁健在小会议室接见了省安监局长毛嘉及副局长。梁健对毛嘉说:“戚省长非常重视危化品的事情,让我来过问此事。虽然这块工作不是我分管,但在分管副省长空缺的情况下,我只好暂时先代管一段时间。不管是代管,还是分管,既然我插手了这项工作,要求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开展全面排查,防止一切安全隐患,以企业生产安全和居民生活安全为生命线。”省安监厅毛嘉道:“梁省长,我们一定开展全方位排查,不留死角。”梁健道:“那就立刻行动吧。市民反映的那一处房地产用地上的隐患处理情况,第一时间报给我,其他地方排查情况,有情况就报。”“是,梁省长。” 安排好了危化品检查的问题,梁健又把金灿叫了过来,对她说:“明天的办公厅中层竞争上岗,我也要去参加一下。”金灿说:“本来就已经安排了,讲话稿也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金灿就将讲话稿拿给了梁健。这应该是综合二处准备的稿子,梁健看了一眼之后,就放在了桌边上。第二天,中层竞争上岗如期开始,戚明的秘书汤东明竞争的是一处处长,牛达竞争的是二处副处长,一个是正处级的岗位、一个是副处级的岗位。 梁健观察了汤东明和牛达,觉得汤东明的思路也很清晰,口才也比较不错,但是在谈举措的时候,不够实。牛达相对于汤东明来说,并不是那么夸夸其谈,但是牛达的演讲有一种感染力,特别是对解决问题的举措有一种独特的思考。听了牛达的演讲,梁健对牛达下一步的培养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同时,梁健还在这次的竞争上岗中,发现了几个不错的年轻干部。他们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的时间相对还比较短,但并不等于他们没有能力。只是现在还没有平台可以给他们。省政府办公厅是一个大机关,但是位置还是稀缺。尽管梁健一再强调,这次的竞争上岗要充分竞争,不能让秘书以外的干部吃亏。但是,临到了真正竞争上岗的时候,秘书还是占有了绝对优势。因为评委都是副秘书长,领导也都交代过的,他们会选谁,可想而知了。 为了防止挫伤一般干部的积极性,竞争上岗结束的时候,梁健上台去讲了话。他说:“我们首先要祝贺通过这次竞争上岗,走上领导岗位的同志。”鼓掌结束之后,梁健还是听到了底下有人在低声议论。“这样的竞争上岗还不是形式?”“就是用领导身边的人。”那些演讲很不错,但是评分却被评低了的干部,还是心里有情绪的。尽管这种声音很低,但梁健还是听在耳中了。 梁健很理解他们,又说:“其次,我们也要祝贺,通过竞争上岗没有上的同志。为什么要祝贺呢?这一方面,你们前面有人上了,位置就腾出来了。另外一方面,通过竞争上岗你们展露了才华。我们都看在眼里,下一步就是轮岗使用,给大家锻炼的机会。在我们省政府办公厅,只要是踏实肯干、顾全大局、积极进取的同志,都会有机会!”梁健的话并不长,但是等他说完,就响起来掌声。 从会议室出来,梁健又吩咐金灿,轮岗的事情一定要抓紧时间搞,将这次竞争上岗中优秀的、但又没有使用的干部放到相对重要的岗位上去。金灿立刻答应说,会马上去办。梁健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为年轻干部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回到了办公室不久,省安监局长毛嘉就跑来了。他向梁健报告道:“梁省长,那处房地产空地上的危化品,我们查实了,的确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梁健就道:“既然存在安全隐患,那就处理掉啊!”局长毛嘉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可是,梁省长,那个老板却不让我们动!” 梁健听了之后,觉得其中有问题,就道:“那个老板,敢不听你们省安监局,他有后台?”毛嘉嘟囔道:“这个?我们安监局执法上过去,他们找了一帮人,把我们挡在了外面。我们联系省公安,让他们帮忙,但是省公安拒绝了。” 梁健道:“省公安不帮忙,宁州市公安呢?这是在宁州市的地盘上,宁州市公安可以管,我这就给他们局长打电话。” 梁健就给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打了电话过去。徐敏林答应得很爽快,说,明天一早就配合省安监局去查。结果第二天中午,徐敏丽反馈过来说,那块地上什么都没查到,危化品已经不翼而飞了。 正文 2227善变莫测 今天的徐敏丽并没有穿公安的制服,而是穿了一套干练的紧身西服,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耳后,很精神,干练之中透着妩媚。梁健让徐敏丽坐下来慢慢说。徐敏丽说:“昨天接到梁省长的电话之后,我们积极配合,一早上联合了省安监局前往了现场。昨天省安监局遭到了阻拦,但是今天我们去了一看,里面就只有用围墙圈起来的空地,除了两辆报废的推土车,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梁健陷入了沉思,看着徐敏丽雅致的脸庞,问道:“那么,到底是对方自行处理掉了?还是毛嘉在忽悠我?”徐敏丽道:“我的感觉,毛局长并非有意忽悠你。在现场我们看到了很多车轮的印记,应该是连夜处理掉的。”梁健就更加奇怪了:“昨天阻扰执法,连夜又紧急运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徐敏丽说:“我们调取了监控,发现昨晚有一批货车,从那块空地上将东西运出去,然后从城南上了绕城高速,向东驶去。” 梁健心中的疑惑就更浓了,说道:“知道他们最终去了哪里吗?”徐敏丽道:“我们宁州市的交警只能管到宁州的范围内,出了宁州之后就查不到了。我本来想要通过省局来查。但是,省交警支队给出的回复是,如今调用省厅的监控要副厅长姜海潇同意才行。我跟姜海潇的关系也是一般,我取代他的位置,让他心里不爽。”梁健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帮我查到这里就可以了。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徐敏丽点了点头,认真的样子,也给人一种非常动人的感觉。 等徐敏丽走了之后,梁健就又打了电话给姚勇。他对姚勇说了情况,问他现在调用监控,他这里是否方便?毕竟,姚勇现在已经不在分管业务,是政治部主任。姚勇却说:“梁省长,你放心,虽然我不再业务岗位上,兄弟们还在。这点事情都办不了,我干脆政治部主任也别当了。”梁健说:“那就辛苦你了。” 这天已经九点左右了,戚明还在自家的别墅当中,没有到省政府上班。戚明的妻子庄彩云就坐在他的对面,略带抱怨地说:“你也真是的,干嘛又让梁健去管安监的工作。你看,给彩宏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庄彩宏是戚明的小舅子,也一直在江中做生意。戚明听了妻子的抱怨之后说:“我哪里知道,市民反映的,竟然是彩宏放在那块空地上的东西!你弟弟也真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这个姐夫说,而且还是危化品。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这等于是在我的腹地埋了一颗巨型炸弹!” 庄彩云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弟弟说了,他的这些东西也算不上危化品……”戚明看了一下手表:“彩宏什么时候到,我还得去上班呢!最近事情多。”这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保姆就引了一个小年轻进来,看上去甚至有些文弱,并没有那些暴发户的样子。他进来之后就对戚明叫了一声:“姐夫。” 戚明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将危化品放在宁州市一块房地产闲置的空地上,这样应该吗?”庄彩宏却抬起了头来,道:“有什么不应该?碍着你了?”庄彩宏虽然看似文弱,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却有一阵专横,直视人的目光更是让人一阵激灵。戚明一下子就来气了:“你还没碍着我?你现在差点被人查到了!”庄彩宏冷冷一笑道:“被人查到?还不是被你这个姐夫查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来查的是省安监局,抓这个事情的是你们常务副省长梁健,这不是你吩咐他们来查的!” “你……真是……”戚明差点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但是,细想一下,市民的举报上来之后,他为了整梁健,要让他多做事,才让他来抓危化品排查这项工作,谁会想到,抓着抓着,抓到了自己小舅子身上来了。他又听小舅子道:“姐夫,我告诉你,本来再过几天,我这批货就能脱手了。但是,现在这么一来,我专门叫人搬运这批货,就花了两百来万!现在还没找到囤积的地方,我的客户也得知了情况,一时半会不敢接手了。这样一来,我损失的至少一千万。” 一千万!对政府来说,一千万不算什么。但是对个人和家庭来说,一千万就是一个大数字了。 听到自己的一个举动,让小舅子损失了这么多,戚明也有些过于不去了。事实上,如果没庄家与老首长之间的关系,戚明也不可能这么一路上来。虽然,老首长已经不再了,但是老首长的家人还在华京,与庄家保持了比较好的关系,他们也许没有办法把戚明再捧上去,但是要把他戚明拉下马,完全有这个实力。 所以戚明也不敢对这个小舅子过分的发脾气。这时候,庄彩云也给了戚明一个台阶下:“我们都是一家人,也别在怪来怪去了。目前,得想一个管用的办法来,把彩宏的这批货安顿好。毕竟这是一批几个亿的货,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庄彩宏也收敛了目光,不再显得咄咄逼人,然是不带感情色彩地道:“现在,这批货分了十一辆货车,分布在六个高速服务区。我需要一个囤积的地点。” 十一辆大货车,分布在六个高速服务区?听到这个消息,戚明一下子感到背脊发冷,额头就开始冒出了冷汗来。每个服务区可都是有加油站的,如果在那里出事,后果……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必须马上弄走。戚明脑袋飞速旋转:“往涌涛开。立刻让所有货车开出服务区,往涌涛港口新区开。我给你在那里安排一个仓库。” 说完之后,戚明给三个人都打了电话,第一个就是涌涛原副市长、目前的省政府副秘书长安涂生,他对港口新区非常熟悉。安涂生到了省政府之后,经过北川的介绍,得到了戚明的高度信任。安涂生听到戚明的吩咐就去联系地方。戚明又给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涌涛市长庆贺打了电话,让他们关照这个事情。于是,那批危化品就向着涌涛市港口新区奔去,一路绿灯。 中午的时候,梁健接到了姚勇的电话。梁健问监控中的情况。姚勇说:“那些大货车昨天半夜出发,上了宁涌高速,中途在不同的高速服务区休息,目前又已经向着涌涛方向进发。”向着涌涛方向进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梁健心中疑虑重重。他对姚勇说了谢谢,然后就打电话给了省安监局长毛嘉,对他说:“那批东西,正在向涌涛市前进,车牌号都已经有了。你们省安监局可以去查。”“这个……”毛嘉的话语之中透着尴尬、为难。 梁健就问:“怎么了?你不想去查?”毛嘉叹了口气说:“梁省长,并不是我不想去查。可是,领导让我到此为止了。”梁健一惊,问:“哪个领导让你到此为止?”毛嘉说:“梁省长,你就别逼我说了。反正是领导让我别查了。”梁健急道:“已经查到这个地步,怎么可以不查。你是省安监局长,有责任把潜在的安全隐患查清楚,否则以后是你的责任,小心帽子都丢了。”毛嘉苦笑一声道:“如果我现在不查,也许以后会丢,也许不会丢。但是,如果我继续查下去,恐怕这个乌纱帽马上就会丢了。梁省长,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背景啊。梁省长,请您原谅了,我听主要领导的,领导让查就差,不让查就不查。” 手机中传来了忙音。 但是,很快手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戚明。梁健的心中存了疑虑,接起了电话。戚明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这两天让你辛苦了。我想了想,让你在平时已经非常繁忙的工作上,再抓一块安监工作,的确是有些为难你了。这样吧,这块工作你先不用管了,我先安排一个秘书长联系,并要让安监局长毛嘉同志挑起重担,坚持一段时间,等待华京确定了分管副省长的人选。” 梁健却道:“但是,戚省长,这两天的工作中我们发现一个危化品储存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既然已经开始了,要不我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再放下这块工作吧。”梁健还是很不放心,管不管这块工作事小,但是如果出现了重特大安全事故,那是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啊!这点责任心,梁健认为是当一个领导起码应该具备的。 但是,戚明还是说:“梁省长,你的责任心我是清楚的。不过,我们还是要给下面的同志压担子。另外,两会也已经越来越近,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我看还有许多有待完善的地方,你集中精力抓一抓吧!”戚明是摆明了不让梁健插手这块工作了。梁健对这个戚省长,真的也没什么可说的,开始一定要他抓,现在一定不让他再抓安监工作。 既然如此,梁健也没有办法。 这时,省纪委书记章平心忽然来了。梁健让他坐下来,问:“章书记,你过来也不打个招呼?”章平心道:“梁省长,我是着急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中-纪委要让我们下午两点前反馈。”梁健奇怪地问:“是关于谁的?”章平心道:“省住建厅长江涛。”喜欢看我的文字,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有免费《江南往事》可以看。 正文 2228金灿的本事 “省住建厅长江涛?”梁健略微有些意外:“中-纪委在关注江涛?”章平心道:“也不能算关注江涛。这次省委组织部征得书记的同意,已经向华京方面组织部推荐了江涛,作为副省长的人选。但是,华京方面组织部抽查部分领导的个人事项报告时,发现江涛的报告事项有问题,至少是不完整。所以,让我们省纪委协助核查,不管有无问题都要在下午两点之前反馈。所以,我想找你问问,是否掌握一些情况?” 梁健摇了摇头:“这个情况我没有掌握。如果掌握我肯定会说,但是没有掌握我也不能乱说。必须对每一位同志负责。”对于江涛,梁健的印象并不好,特别是梁健在宁州房价调控的事情上,作为省住建厅长江涛非但没有出力,还协助戚明来阻碍梁健的工作。所以,梁健对江涛是有意见的。 但是,在关于江涛有无违纪违法的问题上,梁健的确没有掌握情况,所以他是不会随口说的。 章平心点了点头说:“我们也经过了一番核查。梁省长,不瞒你说,作为长期在纪检战线工作多年的老革命,我的直觉告诉我,江涛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们现在证据不足。”梁健看着章平心道:“章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领导岗位上的人,有多少人有问题,我们闭着眼睛几乎就能想出一个吓人的数字来。暴露出来的,能有几人?很多人事先作好了充分的反侦察准备。不管我们有多么的不甘,我们做事还是得以纪律为尺子、以法律为准绳不是?”章平心笑了:“梁省长,我这个老纪委,还是你淡定啊。”梁健道:“不是我淡定,只不过我是局外人。如果跟你换个位置,说不定我更加不淡定。”章平心说:“谢谢你的茶,也谢谢你话。我这就去反馈中-纪委了。” 江中省副省长如此重要的岗位,却要成为江涛这种人的囊中之物。梁健也很是不甘。但是,整个从政过程中,就是在与不甘做斗争。在各种不甘中,积极进取,做力所能及的事,达到最好的政治、社会效果。也许人间正道本就如此沧桑。幸好,梁健早已经习惯。 危化品检查的事情,因为梁健不再抓了,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临近年终,圣诞节就在眼前、元旦也在眼前,预定春节之前要把两会给开掉。各项工作都开足了马力。梁健手下只有综合二处副处长牛达,实在有些忙不过来。这时候,国办又下发通知,三天后要召开全国环境保护工作会议,回顾今年工作,部署明年任务。会议上要求江中省交流经验。 上面知道江中强力推进环保养殖等工作,既为了肯定江中的工作,也为了向全国推介江中经验,所以给了江中这个机会。事实上,这个机会的获得,除了梁健的努力,同时也跟胡首长的推荐分不开。无论对江中的工作,还是对梁健自身来说,这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梁健身上还缠着其他很多任务,他不可能自己弄稿子。所以,这次必须让安涂生也参与稿子的起草。 梁健把金灿、安涂生、牛达、综合二处处长和省环保厅长、办公室主任等人都叫来了,布置了稿子任务:“8分钟,2000字。我要求的是标题醒目、内容翔实、亮点突出。”然后,他明确要求安涂生领衔,金灿总体把关。 其他人都欣然接受了任务,只有安涂生支支吾吾、无不大愿意:“梁省长,我到省政府不久,工作不熟悉,恐怕挑不起这个重担啊。”梁健当即瞪着他道:“你对省政府的工作不熟悉,那么牵头起草这个文稿,就是最好的熟悉机会。如果你真感觉自己挑不起这个担子,那就把位置让出来。在其位谋其职,不想干,可以走。” 这是安涂生到了省政府之后,梁健第一次冲安涂生发火。有些人,就是犯贱,不给他们颜色看,他们永远无法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就算梁健是发火了,他并不是大发雷霆,他的声调还是平常说话的声调。梁健认为,安涂生这种角色,还不值得他大发雷霆。 安涂生听到梁健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说出了如此的狠话,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只好把任务接受了下来。但是,任务布置会议一结束,安涂生就跑去北川那里诉苦去了。北川对他说:“涂生同志,该干的事情你还是要干,毕竟你暂时是联系梁健的副秘书长。”安涂生道:“我不是不想做事,就是不想给梁健做事。北川书记,你什么时候把我调到省委来工作算了,我来服务你。” 北川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以为开玩笑呢!我把你弄到省政府的目的,你忘记了吗?你要在省政府那边,随时为我提供消息!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就会到省政府来。”“来担任省长?”安涂生眼睛亮了下,“太好了,那我就在省政府这边等着北川书记来提拔我了。”北川:“所以,现在你要把工作做好。” 安涂生作为副秘书长,本来应该盯着经验交流材料的起草过程。但是,安涂生却把任务分摊下去之后,就不管了。时间过去的很快,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距离经验交流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了。牛达一直想着这个事情,见到安涂生迟迟没有把材料拿出来,他就去催安涂生。安涂生就打电话给环保厅长,让他们把材料拿上来。 安涂生看了一眼环保厅的材料,就递给牛达说:“还不错,你去拿给梁省长吧。”牛达看到安涂生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也看了一眼材料,就对安涂生道:“安秘书长,你可能对梁省长还不太了解。梁省长对文字材料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这篇材料粗我看一下就知道是通不过的。我建议,您还是再把把关,召集有关人员修改一下吧?”安涂生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盯着牛达道:“你一个副处长,让我一个副秘书长修改材料?省政府办公厅就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吗?要改,你去改,你不是秘书吗?不可以改吗!” 说着,安涂生就提起自己的包出门去了。牛达愣了一会儿,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副秘书长,他心里异常恼火。但是,他知道目前事情紧急了,并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将这份材料去复印了一份,放在了抽屉里,然后去找金秘书长了。 金灿看了一眼这份材料,眉头也皱了起来。环保厅提供的这份材料,数据是有的、事例是有的,但那是一个部门的总结、一个部门的视野、一个部门的思路,不是一个政府的总结、一个政府的视野、一个政府的思路,高度、凝练、醒目都不够,拿到全国的电视电话会议上去交流经验,是要出问题的,是要成为笑柄的。 金灿就拿起电话,打给安涂生。安涂生没有接。安涂生其实是看到了金灿的电话的。但他就是不接。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不接,那是因为今天他要跟戚明及其妻子庄彩云、小舅子庄彩宏,还有省副书记北川、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涌涛市长庆贺等人一同吃饭。戚明的小舅子为了危化品在港口新区得到妥善安置而感谢安涂生等人。对安涂生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此刻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明天一早就要开会。金灿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安涂生都不接。金灿就知道他是不会接了。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牛达有些着急了:“金秘书长,这份材料要拿给梁省长看嘛?”金灿摇了摇头:“拿给梁省长看也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让梁省长自己来改吗?立刻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带笔记本。”牛达立刻说:“是。” 在牛达去通知人员的时候,金灿将这份材料拆散了,摊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年多来,她已经能吃透梁健的讲话风格,所以对标题、结构和内容都有把握,她开始列标题和提纲。等那些起草人员全部到了之后,金灿就说:“今天晚上,我们要加班了,这个稿子什么时候打磨好,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标题、框架已经好了,金灿将每一块内容分给不同的人,2000字的稿子并非大文章,但是真要高质量却又是没底的。所有人各自领了任务开动之后,牛达才去向梁健汇报了有关的情况。梁健心里很是恼火,安涂生完全不拿他当回事。这样的人,梁健也不会给他面子。他压下火气,对牛达说:“我陪着金秘书长他们加班,今天晚上,我就不会招待所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弄清楚,安涂生在干什么。” 在同一省政府机关中,要弄清楚一个副秘书长的去向,并非难事。安涂生自己从不打车,都是用机关中的公车,一问就知道了,是在跟戚明等人吃饭。梁健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没有多说,对牛达说:“知道了。你现在去协助金秘书长吧。” 到了晚上十二点钟,统稿完成。金灿出品,必属精品。梁健看了一眼就是满意的,说就这样吧。金灿遣散了写作班子,但是自己留下来,她对梁健说:“梁省长,稿子还有完善余地,我还要改一改,明天早上给您汇报版。”梁健看到金灿如此认真的态度,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疼惜。但是,他把这丝疼惜藏了起来,对金灿说:“我也不回去了,就在办公室睡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敲门。”金灿就继续去修改了,牛达也留下来,协助金灿。 梁健就在小隔间中休息,躺着读了一会儿书,竟然睡着了,早上醒来已经7点。这时候,办公室门敲响了。金灿拿出了她认为最好的一稿。 这天梁健在全国环境保护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的交流发言赢得了很好的反响,会后有关领导还跟他打来电话祝贺。但是,梁健并没有开心,他对牛达说:“召集所有秘书长开会,我要让某些人知道什么是敬业精神,什么是不负责任!” 正文 2229激烈 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省政府办公厅的领导和正副秘书长们,一般都会在十二点零五分的样子,前往食堂用餐,比其他部门稍稍晚一点,以显示办公厅的工作态度。没有想到,今天常务副省长梁健竟然在十二点钟召集他们开会。这就让人感觉有些奇怪了。 到了十二点零五分,大家都到了,安涂生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昨晚的酒还没完全醒。昨天,戚省长及其家属请他和周宏超等人吃饭,让安涂生受宠若惊,自己就喝高了。这时候,安涂生的眼球上还布满着红丝。 省政府的正副秘书长一共9个职数,现在人都是满的,加上梁健和牛达,小会议室内一同十一人。牛达给每一位秘书长的桌子上都放了一份全国环境保护工作的交流材料。那些秘书长不知道梁省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就翻开材料看了起来,除了金灿、安涂生之外,其他人都微微地惊讶了起来,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材料,显然是一份质量非常高的交流材料。这些副秘书长们,哪一个不是笔杆子,一看即知。 “这材料是谁搞的?有水平啊!”“是啊,标题、结构和内容都无可挑剔。”“小文章、大手笔。”那些秘书长们纷纷窃窃私语。 梁健看到人都到齐了,就开腔了:“各位秘书长们。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要耽误一点大家的用餐时间了。”那些秘书长们相互之间看了几眼,等着梁健继续说下去。梁健就道:“之所以把大家紧急召集在一起,是因为有一个事情,我觉得非常重要,必须跟大家来强调一下。”听者的耳朵竖起来,不知道梁健要说什么。 梁健没有让他们久等,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责任心!大家都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在座的每个人都承担着服务省政府领导的重任,没有责任心是干不好事情的。”秘书长们听到梁健这么说,又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有些着慌,想着自己是否哪方面表现得责任心不够? 梁健不管他们的反映,继续说下去:“大家都看到了发给你们的交流材料了吧!今天上午,我就是拿这份材料在全国环境工作会议上去汇报的。大家觉得这份材料的质量怎么样?”那些秘书长都点头了,其中一个被公认为搞材料很有造诣的副秘书长说道:“梁省长,我认为这份材料质量很高,紧贴上面政策、文风朴实、举措扎实,是一篇高质量、且有江中特色的交流汇报材料。”这个副秘书长是有眼光的,其他副秘书长也纷纷点头。 “这就是责任心的体现。”梁健接过了那个副秘书长的话,“这是办公厅加班加点的成果。今天上午我在全国环境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一汇报,立刻就引起了热烈掌声,华京方面的大领导还专门打电话来表扬。所以,我要感谢我们办公厅、秘书长们的辛勤劳动。”听到梁健如此一说,那些秘书长们心中都是一松。原来,梁省长是在全国性的会议上受到了表扬,心情好,来表扬办公厅的。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安涂生身上。他们知道,安涂生目前是服务梁健的副秘书长。他们以为,这份材料肯定就是安涂生组织人员搞的,心中对这个新来的副秘书长安涂生多了一份佩服,觉得安涂生在搞材料上,还真有几把刷子。 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安涂生也感觉到了一丝诧异。省环保厅提交的初稿,他基本就没怎么动,就推给牛达了,自己就去参加戚明组织的晚宴了。他翻看了一眼这份定稿,发现比他给牛达的稿子,质量不知高了几个档次。这个稿子根本不是他的功劳,可今天自己却也在受表扬的人之列。可见,梁健也是吃软怕硬,不敢拿他这个有戚明、北川两大靠山的人怎么样。这么想着,安涂生的感觉更加好了,欣然接受其他副秘书长投来的欣赏的目光。 然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只听梁健说道:“但是,大家一定要清楚,我在这里感谢的是,辛勤劳动、认真负责的同志,绝不是推诿扯皮、不负责任的人。我可以告诉大家,到了昨天下班的时候,我的秘书牛达拿到搞子的时候,还是一堆不堪入目的文字!牛达,你再把那一篇初稿发给大家看看。” 牛达又将安涂生提交的稿子发给大家。众人一看,都是一惊,这两份材料有天壤之别。如果梁健的交流汇报定稿是一块美玉,这份稿子就是一块毛石。只听梁健又说道:“某位同志,将这样的东西,交给了牛达之后,就啥都不管了,自己赴约喝大酒去了,之后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金秘书长看了之后,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和牛达召集了所有起草人员重写,一直加班到凌晨七点,拿出了精品来。我也一夜没有回招待所,在办公室里陪同。金秘书长以她的实际行动,践行了什么叫敬业精神;某位同志以他的行为表现,告诉我们什么叫不负责任!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绝对不符合我们办公厅工作要求的,在我们办公厅也是没有生存土壤的!” 梁健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一下子都明白是在说谁了。除了安涂生,还会有谁!刚刚大家的目光都是欣赏的,如今却变成了怀疑、轻视。在机关中的人,大部分都是活在其他人目光中的。尽管安涂生不在乎梁健,但是当其他办公厅班子中的人都以这种目光看他的时候,他也是浑身不舒服。 他也一下子感觉到了,梁健的手段之狠!梁健是以这种方式,一下子让安涂生在办公厅中威信扫地、不受人待见,这比直接痛骂他还要有杀伤力。但是,安涂生又没有办法反驳,因为梁健并没有指名道姓。 梁健也不多说,就道:“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以后以高度负责的态度来做好每一项工作,不辜负省政府和组织对你们的信任。已经耽误大家吃饭了,散会。”说着,梁健就站了起来,离开了会场,金灿和牛达也紧跟着他出去了。 安涂生午饭也吃不下,就跑去了北川那里了:“北川书记,梁健是要把我赶出省政府办公厅啊!中午,完全就是针对我的一个批斗会,让我在省政府办公厅中威信扫地、难以立足。”对于安涂生经常为这种事情跑到自己这儿来告状,北川也有些心烦了。 但是,在北川看来,梁健很清楚安涂生是他的人,却仍旧三番五次地搞安涂生,这等于是对自己的公开挑衅。北川认为,自己必须出击,让梁健明白,动自己的人,你梁健也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那天下午,北川立刻打了电话给镜州市委书记鲁山,让他下班前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鲁山见省副书记叫自己去,立刻就从镜州赶了上来,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北川亲自给鲁山倒了一杯茶,害得鲁山受宠若惊,以为有好事了。北川表扬道:“鲁山同志,你在镜州也有一段时间了,成绩也是显著的。”鲁山听了之后,心里激动,强自压制怒放的心花道:“北川书记过奖了。”北川却正色地道:“这绝对不是夸奖,你有成绩我们上面都看得到。” 鲁山心情更加激动了:“感谢北川书记的认可。”北川又说:“下周,我要回华京一趟,要见几位老首长,我打算向他们推荐一下你。鲁书记,到了你这样的位置上,省委已经决定不了你下一步的任用了,没有老首长出力,要上去是很有难度的。”鲁山连连点头:“北川书记说的是,如果北川书记能够帮我推荐一下,我感激不尽。”北川一笑:“这个你放心,你是有成绩、讲大局的同志,我一定会在老首长面前美言的。” 鲁山只能连连道谢。这时,北川话锋一转道:“你们那里,有一位黎山度假区的朱怀遇同志,在那个岗位上也有段时间了吧?”鲁山听了后,有些奇怪,他知道梁省长很关照朱怀遇,难道北川与朱怀遇关系也这么好?鲁山忙道:“是的,朱怀遇同志在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岗位上有点时间了,工作也不错。可是,他的提拔要省里说了才算。”北川却摆摆手道:“没有让你提拔他,既然工作不错,给这位同志换个岗位锻炼一下,可以到一些市直部门担任领导嘛,当然大部门恐怕还不行,先小部门,可以慢慢来,干得好可以再往大部门调。” 这不等于是降格使用吗?鲁山就有些为难地道:“可是,北川书记,梁省长希望朱怀遇同志能把城市地下管网建设抓到底。”北川一笑道:“这样的工作,谁抓不是抓啊?可以这么说,按照朱怀遇同志目前的资历和工作经验,要提拔是很困难的,我们是给他多岗位锻炼的机会啊!这样以后才有希望。比如,可以先让他到机关事务管理局去当一个局长,我听说这个同志适合这样的工作。” 市机关事务管理局?这样的部门一去,等于是去养老了!谁会想要这样的轮岗锻炼啊!鲁山很有些为难。北川看到鲁山这样的表情,就正色道:“鲁山同志,用人也是一门学问啊,什么同志,适合放在什么位置上,你一定要清楚。” 鲁山心中一怔,北川的话,是否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动朱怀遇,他鲁山想要提拔恐怕也休想了?鲁山慑于北川在华京的能量,只好道:“北川书记,我明白了,感谢北川书记在用人上给我们镜州的指点。”北川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应该的。”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正文 2230紧急状态 鲁山并不想得罪梁健,但是他更不想得罪北川,毕竟目前北川是副书记,排名比梁健靠前。而且,各地市领导也都听说过,梁健和北川当时都是省副书记的有力竞争者,但最后还是北川胜出了。这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就是,北川在华京的后台,要比梁健更强硬。所以,鲁山更不原意得罪的是北川。 只是,他不想那么明目张胆地得罪梁健。所以,鲁山回到镜州之后,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把朱怀遇找来谈一谈,算是吹吹风。他对朱怀遇道:“怀遇同志,你在黎山度假区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我对你的工作也是很认可的,这一点你明白吗?”朱怀遇一时不知鲁山的话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说:“我很感谢鲁书记对我和黎山度假区工作的支持。”鲁山也点了下头,道:“这一两年,你的工作干得够辛苦了,也可以考虑换个环境。到部门来吧,可以相对舒服一点,压力小一点。” 朱怀遇这就有些纳闷了,鲁山怎么会突然提出让他到部门的事?鲁山应该知道,梁健是打算让他朱怀遇到省政府办公厅去的,如果让他在黎山度假区一把手的位置上再呆一段时间,干出了政绩来,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如果把自己搞到了部门里去,那岂不是离目标越来越远?于是,朱怀遇就道:“鲁书记,我还是希望能够在黎山度假区继续干下去,直到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告一段落之后,再动也不迟。梁省长也是这么交待我,让我一定要把这项工作一抓到底。” 朱怀遇把梁健搬出来了,鲁山就有些为难了,对朱怀遇道:“今天,我也是跟你随便聊聊,一来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二来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可能你会继续在黎山度假区呆下去,也可能会换一个岗位多锻炼一下。这个事情,市委会慎重考虑的,今天就这样吧。” 朱怀遇也不是傻子,鲁山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是,有人要他朱怀遇挪位置,他鲁山恐怕都阻挡不了,否则鲁山就会直接跟他说了。朱怀遇是不想给梁健添麻烦的,但是他担心的是城市地下管网建设这项工程,如果没有他在黎山度假区看着,很可能最后就会成为一个半拉子工程,不了了之。所以,朱怀遇觉得,今天的事情必须跟梁省长汇报。 梁健是在晚上接到朱怀遇的电话的,听后他就感觉到这个事情,如果不关注就会变得很严重。他就当即给鲁山打了电话过去:“鲁书记,你们黎山度假区的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国家级的示范工程,目前非常需要有人一如既往地盯下去,直到工程圆满完成,且不可半途而废。”鲁山道:“梁省长,我明白。”梁健就又道:“你明白最好了。事业是要人干的,在工程项目完成之前,人也要维持稳定。”鲁山很是为难,他说道:“梁省长,如果省里容许我们稳定的话,我们肯定保持稳定的。” 这句话很有意味,梁健就道:“鲁书记,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省里是哪位领导,要让你来动朱怀遇吗?”鲁山马上否认道:“不,不,没有哪位领导明确这么说。我只是跟朱怀遇同志聊聊他的想法”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梁健知道再问,鲁山也不会老实说了,显然鲁山不想得罪那个领导。 尽管鲁山不说,梁健也已经猜到,八成就是北川。前天梁健批评安涂生,北川肯定以为梁健是在针对自己,所以就向朱怀遇发难。朱怀遇是镜州市委管理的干部,动或者不动,权限在镜州市委,也就是由鲁山说了算,关键还是看鲁山会听谁的。于是,梁健对鲁山说:“鲁书记,这个事情,你们镜州市委要慎重考虑,这不仅仅关系一个干部,也关系一项民生工程。”没有再多说,梁健就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鲁山就在房间里转圈圈,北川、梁健,都是省里重量级的人物,他到底听谁的?鲁山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做官难、难做官”的感慨。这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好,也没有下决定。 第三天,鲁山又接到了北川的电话。北川一直盯着这个事情,要对梁健进行反击,那就要尽快,才能达到震慑的效果。北川问:“鲁书记,我上次交待你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动?” 鲁山这时候想要施展一个“拖”字诀,说道:“北川书记,您交待的事情,我们已经列入日程了,但是最近我们没有常委会,所以可能要过段时间。不过,请北川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抓紧的。”北川听了之后,语气变了:“你要让我放心,那就要拿出让我放心的动作来啊!你们现在办事效率这么低,让我怎么放心得了!”说着,北川就挂了电话。鲁山愣在那里。 挂断电话的北川,就立刻跑到了戚明那里,争取戚明的支持。戚明听了之后,当然全力支持北川,再次给鲁山打了电话过:“鲁书记,你怎么搞的?北川书记的话,你也不抓落实了?” 一个省长、一个副书记,鲁山再也抗不住了。他只好答应道:“戚省长,我们已经在考虑本周五,增开一次常委会了,把北川书记的要求落实好。”戚明说:“你们啊,北川书记布置的事情该做的,就要抓紧时间做好,不要老是要我打电话。”鲁山只好说:“我明白了,明白了。”戚明就道:“下不为例。” 镜州市委就通知了市委组织部开始排人事方案,定于周五晚上召开市委常委会。一切安排都在秘密中进行。 梁健跟鲁山打过电话之后,还是很有些不放心。如果一旦市委常委会通过之后,想要改变是不可能的,除非有违纪违法行为。但是,一般不会有这种问题。所以,梁健还是想要主动去掌握镜州市委的用人消息。 想来想去,梁健想到了蔚蓝。他就给蔚蓝去了电话,问她有没有空。蔚蓝说,如果梁省长有事的话,她可以到他办公室。梁健就请她马上过来。蔚蓝的状态很好,看来王永梅对她还是蛮认可的。梁健就对她说:“有个事情,关系老朱,我自己不方便去问,不知你能否打听到。”蔚蓝说:“梁省长,你尽管说吧,我尽力去打听。”梁健就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对蔚蓝说了。蔚蓝没说任何困难,也没有表露出为难,她说晚上给他打电话。 到了晚上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蔚蓝的电话真的打来了。她说:“梁省长,宁州市委确实要在周五召开常委会,其中有一个就是干部议题。他们市委组织部的人说,他们正在酝酿方案,老朱肯定是要调整了。” 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镜州市委书记鲁山还是选择了听北川他们的话。梁健对蔚蓝说,很感谢她的消息。蔚蓝问,要不要对老朱说一下?梁健道,还是先不要对老朱说了,说了之后只会让他不好受。蔚蓝也觉得镜州市委这么做太过分了,但是她只抱怨了一句,没有再多说。她的职业性质,让她养成了不多说的习惯。 结束了与蔚蓝的电话,梁健才回招待所。车上的新闻,正在播报:受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今年又是一个暖冬。非常怪异的是,近日太平洋赤道带大范围内海洋出现增暖现象,气流抬升,在冬季海洋上竟然出现了气旋,正向中国东部沿海逼近……梁健听了之后道:“现在的环境问题越来越严重,全球范围内控制温室气体排放,已经刻不容缓了。”牛达说:“梁省长说的是啊,竟然冬季都有类似台风的气旋了!”梁健说:“按照这样的报道,我们会不会要防台啊?”牛达说:“都12月份了,还防台,那可是一个笑话了。”梁健说:“但愿不会出现这种笑话。” 就在这时,牛达的手机短信忽然响了起来。 牛达看了一眼,他对梁健说:“梁省长,又有新任务了。住建部明天要来江中考察城市建设,他们要去涌涛市,需要您陪同参加。这是秘书办通知的。”梁健说:“最近这段时间,华京方面来的还是很密集的。我们的分管副省长又没有到位,有得忙。” 回到了招待所,梁健还是想着朱怀遇的事情。他打算再给镜州市委书记鲁山打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鲁山现在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胆子也太大了!梁健想亲自跑一趟镜州,可明天又要陪同住建部去涌涛!朱怀遇的事情怎么办?梁健还真有些担忧了起来。 第二天,梁健陪同住建部的领导,前往涌涛市,考察涌涛的城市建设,特别是港口新区的建设。在车上的时候,梁健又给鲁山打了一个电话,鲁山还是没有接。看来,在常委会之前,鲁山应该不会回电话给他了。鲁山肯定在想,到晚上常委会后,生米煮成熟饭,梁健也没有办法了。 但是,梁健陪同住建部领导刚刚到达涌涛市,忽然从省委、省政府下发了联合通知,所有其它活动和会议全部停止,进入抗洪抢险紧急状态。 正文 2231风雨有情 原本定于下午开始考察工作,住建部城市建设工作考察组,中午就在涌涛市高端同元酒店入住了下来。还没有人来通知他们,下午的考察工作不得不取消了。从同元酒店的落地窗俯瞰出去,涌涛市的主城区尽收眼底,尽管港口新区是看不到的,但是主城区的鸟瞰市容已经让考察组很是振奋了。 为了尊重领导,组员们都到领导房间来拜访,喝着茶。没有来过涌涛市的年轻组员感叹道:“涌涛市的城市建设,完全有大城市的气派!”“涌涛市是世界十大港口城市,前几年的发展有些保守,否则将会是另外一番风貌。”“领导说的对,不过这两年好像是赶上来了。”“这两年是有些起色,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涌涛市进行考察,也给涌涛市鼓鼓劲,毕竟是单列市,我们华京直管……”住建部考察组的领导,在来前,心里面对涌涛市的评价还是不错的。 “那块乌云好大!”其中一位组员,忽然嚷嚷了起来。他的惊讶之声挺响,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是在领导的房间里,只好又低声地说:“那边的乌云,真的有些大。”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向天空之中眺望了过去,果然从东部的大海上,巨大的乌云铺天盖地一般涌了过来。本来,同元酒店高高屹立在城市上空,但是面对汹涌而来的巨大乌云,就变得那么矮小、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推倒一般。 真正大家惊诧不已之际,房间门被敲响了。一个组员过去开门,进来的是陪同他们的江中常务副省长梁健。“大家都在领导这里呀?”梁健走进去之后,原本脸上的神色还是紧绷的,但是出于礼貌,梁健有意露出了一丝笑容,主动与领导、组员都握了手。 领导看到梁健道:“梁省长,我们刚才还在说,今天好像天气不是很好。那边一块乌云,正向这边推进。”梁健点了点头,说道:“领导,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个事情呢!刚刚接到省委、省政府办公厅的通知,所有活动和会议都暂停了,全省进入应对恶劣天气的紧急状态。” “怎么会这样?”住建部考察组的一个副组长接道,“前两天,我们看天气预报,也都是没有问题的。难道气象预报不准?” 副组长的这话,其实是说给组长听的,免得领导说他们准备不充分,连天气情况都不看就奔江中来了。 梁健自然知道副组长的意思,他就说:“没错,这次天气预报没有预报准。昨天的天气预报中,还只是说太平洋上空的气旋有可能不会达到我们省。但是,十几个小时过去,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让我们搓手不及。”副组长听到梁健这么说,就朝梁健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梁健接受了他感激的一瞥,但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官场的人,有时候真是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怜,好事来的时候都想邀功;坏事来的时候,都向撇清责任。每天都在其中沉浮、喜怒。 就在此时,忽然房间巨大的落地窗上,响起了“吧嗒吧嗒”的声音,犹如被机枪扫射了一般。这让众人都是一惊,望向了落地玻璃窗。雨水的密度并非很大,但是绝对有力、震人心魄,打击在窗户上之后,就四散成了一朵朵的水花。 看来大雨将至。梁健就对住建部考察组长说:“领导,我建议各位领导的考察工作,暂停一下。今明两天,各位领导就在酒店里休息一下,等我们抗击过这次的恶劣天气,我们再开始考察。不知领导的意思如何?”住建部的领导说:“当然是以抗击恶劣天气为重、以人民财产人身安全为重,梁省长你们先忙要事。我在想,要不我们先离开涌涛,下次再来考察?”其他组员也未置可否。 梁健想了想,说:“领导,我恳请各位留下来,也看看我们江中上下如何应对恶劣天气、如何保护群众生命生产安全的。另外,如今外面雨马上要倾盆而下了,在高速上也不安全。”考察组长也是老革命了,他原本心中也有雄心壮志、也有为群众不惜牺牲的豪气,只是到了华京之后,在一个部门里求前程,很多壮志豪情都在办公室政治中偃旗息鼓了。但是,今天碰到这样的情况,心中的那一丝热情,忽然仿佛又被燃烧了起来。 他就道:“这样也好!入乡随俗,我们共产党人,哪里有困难,就出现在哪里。今天既然我们到了涌涛。不管涌涛面临多少艰险,我们也要与涌涛市民共患难!”其他组员大都呆在上层,不知道基层的艰辛。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灾害,更是一件新鲜的事情。所以,他们心中的热情,也被组长的一番话,燃烧了起来,都说:“与涌涛市民共患难、同甘苦。” 梁健也微微的有些感动,但是他知道,此刻不是豪情壮语的时候,他就与他们握手暂别,说:“感谢各位领导。”然后,就与牛达一同出来了。走向电梯的时候,梁健对牛达说:“让涌涛市派人看着考察组的各位领导,虽然他们对江中、对涌涛有一番感情,但是恶劣天气面前,不是闹着玩的。不能让他们随便出门,否则闹出事情来,就会麻烦。”牛达领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让涌涛市安排人陪着他们。”梁健道:“不,你陪着。这次险情可能很重,不能分散涌涛市的心。牛达担忧地道:“可是,梁省长,你这里也需要人协助呀。”梁健道:“我一般都会在指挥中心,不会外出,所以不大会有问题。”牛达只好点头:“我听梁省长的,但是如果梁省长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最应该服务的人,就是梁省长您。” 梁健朝牛达看了一眼,瞧见牛达坚毅的目光,梁健在牛达的肩头拍了一拍,走进了电梯,自己按下了按钮。牛达留了下来。 在距离涌涛市两百多公里的镜州市,巨大的乌云还没有出现在天际。但是,风明显已经变大了。镜州市委组织部长周爱飞,拿着干部调配方案和省委、省政府的通知来到了市委书记鲁山这里。市委组织部的调配方案中,朱怀遇将被从黎山度假区调整到机关事务管理局担任局长、党组书记。周爱飞建议道:“鲁书记,既然省委、省政府办公厅下达了通知,要求暂停所有活动和会议,我们这个常委会也可以停一停,下次再行召开。” 周爱飞也不想得罪常务副省长梁健。作为市委组织部长,必须与省委组织部保持一致。上次,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蔚蓝,直接给他打了电话,问了他关于朱怀遇的事情。蔚蓝直接告诉他,这样调整恐怕不妥。但是,这是市委的意思,周爱飞也没有办法,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忐忑。如今看到这个通知,周爱飞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跑来向市委书记鲁山汇报来了。 鲁山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说:“好,暂停召开常委会,全面投入应对恶劣天气的战役之中!”不管如何,他总是又获得了一个拖延的借口。从昨天以来,梁健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不敢接。等周爱飞走了之后,鲁山终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梁健的电话。 “梁省长,我们周五的常委会推迟了,全力以赴投入抗洪抢险的准备工作当中。”鲁山在电话中汇报。对鲁山没有接自己电话,梁健心里是有气的,但是此刻明显不是置气的时候,梁健简单吩咐:“很好,全力做好抗击恶劣天气的各项准备工作,确保镜州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辛苦了。”听到梁健这么说,鲁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心想,梁省长还是宽宏大量的。但是,他也担心,这次拖延之后,等到恶劣天气过去,北川副书记再催的话,接下去该怎么办?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担忧这种问题,因为市气象局上报的情况,逼迫镜州市委必须召开紧急会议。因为,镜州市气象局提供的紧急消息称,狂风大雨已经袭击涌涛等东部沿海地区,一时间城市某些区域一片汪洋。 涌涛市的干部都处在了高度紧张状况之下,这冬天的“台风”,竟然比今年夏季的“台风”更为猛烈。涌涛市委、市政府的反映不可谓不迅速,市、县区、乡镇、村(社区)在短短的半天之内,都进入了作战状态。但是,面对狂风大雨的肆虐,人类顿时就显得那么渺小。市里原本要求党员干部要冲到第一线。但是,沿海一个村支书在察看险情的时候,被刮入海中殉职;还有一辆险情巡逻车,在大街上被刮倒,车内巡逻员一人丧生、三人受伤。 在指挥中心的市委书记、市长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是继续让干部冲到一线,还是退回来?梁健当即下命令:“我们要保护群众的安全,也要保护党员干部的安全。在这场与恶劣天气的战斗中,不能蛮干,我们要懂得自保。所有人员撤离风暴中心,通知所有群众躲到安全的建筑里,等到风雨小一点,我们再全体出动!” 正文 2232支援 这风、这雨似乎没有一点要小下来的样子。不仅仅是沿海地区遭遇灾害,其他中西部地区一同遭遇了灾害。在大风大雨期间,无论是民众、还是机关干部全部被逼迫躲进建筑物里,只有专业抢险工人出动了,但是他们的作业极其艰难,收效甚微。 从华京来的住建部考察组原本想要弄一辆车,到城市里去看看的。牛达劝都劝不住。但当他们刚刚走出酒店,迎面扑来的强风暴雨,有摧枯拉朽、横扫千钧之势,才几秒钟的时间,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他们全部倒退着回了进来。见识了风雨的威力,考察组成员算是安耽了下来,乖乖地呆在了房间里。吃过晚饭之后,他们都在领导的房间里。忽然之间,酒店的灯一闪,熄灭了。考察组的成员喊起来:“怎么了?”“停电了吗?” 但是,酒店的灯光只熄灭了才几秒钟,又重新亮了起来。“呼,又亮了。”“刚才是线路问题吧?”“可能是跳闸了!”大家纷纷猜测。但是,忽然有人发现:“不对,外面一片漆黑。”他们全部来到了窗口,向着主城区望去,真是的一片漆黑,除了几座高楼还亮着,那是跟同元一样的星级酒店,是自备应急电源的。 而主城区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是大风大雨造成电力系统出现了故障。在指挥中心的常务副省长梁健、市委书记周宏超、市长庆贺、常务副市长方学等人,都心急如焚了起来。大风大雨之中,没有电的夜晚,会发生什么?都是在各位领导中冒出来的问题。这个消息,也被立刻报送到了省委省政府。 省委书记沈伟光也有些慌了,从全省的层面来看,这样的城市不仅仅是涌涛一个,但是涌涛无疑是最为严重的城市。沈伟光立刻打了电话给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问他接下去该怎么办?周宏超一下子回答不上来,沈伟光就着急了,怒道:“你一个市委书记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怎么当书记的……”周宏超被骂了一顿,却并没有被骂出办法来,他忽然看到梁健一直站在宽大的屏幕前,看着屏幕当中漆黑的夜景,他就想要把沈伟光的怒气转移到梁健的身上:“沈书记,梁省长今天正好在我们市里,他也在指挥中心。” 沈伟光听了之后,一愣:“梁省长也在你们这里?哦,对了,他是陪同住建部考察组过去……你马上让梁省长听!” 梁健听到是沈伟光的电话,就接了过来。沈伟光的声音确实有些着急:“梁省长,涌涛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梁健回答道:“恐怕问题很严重。”沈伟光说:“听说主城区已经断电,又加上大风大雨,会不会出现混乱?”沈伟光担心的是会出现抢劫、强。暴等违法行为。梁健担忧的却不是这个,他回答沈伟光:“沈书记,这个你可以放心。因为现在强风暴雨,人都走不出去,犯罪分子也是人,他们也要命的,所以现在不会出现混乱。真正的混乱恐怕会出现在雨停风停之后。” 梁健的话,让沈伟光很是诧异:“‘台风’过去了,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有可能混乱?”梁健说:“这样大的雨之后,我担心的是城市内涝。省里下发了城市管网建设的实施意见之后,涌涛市是没有落实过的。他们的城市管网就是以前老的管网,没有变化过。”沈伟光有些不相信:“涌涛市,近海,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吧?”梁健没有多说,很多事情不需多说,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 沈伟光最后说:“梁省长,你在涌涛市,一定要督促好涌涛市委、市政府抓好抗灾工作。不能出乱子、不能出人命。”梁健说:“我们会竭尽所能,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灾情可能会非常严重,沈书记,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沈伟光道:“保持信息畅通,随时向省委汇报。”沈伟光放下电话之后,还是不大相信,涌涛市最大的灾情会是城市内涝。 涌涛市上空的强风和骤雨,整整肆虐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明,风渐渐小了下来,但是雨并没有完全停歇。住建部考察组组长年纪有点了,睡眠质量差,很早就醒了。他按下了同元酒店的自动窗帘开关,窗帘缓缓打开。透过落地窗,在阴沉的天空下,看到的竟然是一片汪洋。主城区被淹没了!他惊诧不已,赶忙打开了房间门,去把其他组员全部叫醒了。 梁健担心城市会出现内涝问题,他强打精神,不想睡觉。但是,到了黎明时分他还是在指挥中心的沙发上睡着了。没有人敢来打扰他。其中,涌涛市委办公厅的一个女干部,看到梁省长这么睡着,担心他会感冒,就搬来自己值班时用的被子,盖在了梁健的身上。等梁健醒来的时候,他还嗅到了一丝女子的香味。但是,这些他都无暇顾及了,一醒就来到了屏幕前面。 低沉的光线之中,整个主城区都在一片汪洋之中。梁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梁健当即下令,涌涛市四套班子全部到会议室开会。涌涛市委办公厅的女处长林琛琛回答说:“我立刻去通知。”梁健看了林琛琛一眼,女孩子眉清目秀、透着一股机灵,但是微微有些黑眼圈,看来这一夜也没怎么睡。梁健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回答:“我叫林琛琛。”梁健说:“辛苦你了。”林琛琛道:“不辛苦。梁省长,被子还要用吗?暂时不用的话,我就先收起来。”梁健一笑道:“不用了。原来这被子是你的,很感谢。”林琛琛又说了一句不谢,下去通知去了。 涌涛市四套班子领导都到齐了,市委书记周宏超主持会议,有关部门的领导也参加了。梁健说:“现在你们商量对策吧。”无论是属地管理、还是主体责任,这抗涝抢险的事都是当地政府的事情。梁健尽管担心市民群众,但是也不会把担子挑到自己身上,该谁的担子谁就得挑。市委书记周宏超就让有关部门汇报情况。 因为大雨才刚刚停,很多险情还没有摸上来,财产损失也没摸上来。只有一个大体的数字,主城区道路基本被淹没,有些低洼地段,积水达到四米,很多街道上积水都是一米五多,大量房屋被淹,无数汽车发动机浸水。市民无法正常出行。听完了汇报之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脸上都绿了了。 市委书记周宏超对梁健说:“梁省长,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们市委市政府有责任。”市长庆贺也自我批评道:“省委省政府要求加强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可是我们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现在不是自我批评的时候!”梁健打断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救市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抓紧部署!”市长庆贺开始分析情况,部署任务。他认为内涝将会在一天之内自行退去,到时候抓紧恢复生产生活。 等他说完,梁健就道:“你认为,一天之内内涝就能退去?我认为,三天之内都退不下去!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其他市领导都不太相信梁健的话。但是,到了傍晚时分,因为雨还是淅淅沥沥地在下,地下管网却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堵塞,内涝非但没有降低,还有上升的趋势。涌涛市委、市政府这才真正急了。 这时候,牛达带着住建部考察组的领导也来到了指挥中心。梁健看到为首的领导,就上前握手:“钦部长,你怎么来了!”钦部长说:“梁省长,我们是来考察涌涛城市建设工作情况的。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们也应该出去看看,不能一直呆在酒店里啊!”梁健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真实情况,就说:“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两艘皮划艇,梁健、钦部长和牛达在前面一艘里,其他组员在后面一艘,载着他们在主城区的道路上破水前进。梁健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在涌涛,而是在水城威尼斯,只不过皮划艇下面的水面漂浮着各种杂物、垃圾,还有无数的汽车只能看到车顶盖。有些市民在水里趟着,水一直没到了他的胸口。更多的市民,从窗口再往下望。这样的场景触目惊心。 钦部长转向梁健道:“我听说,你们江中出台过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实施意见,涌涛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梁健说:“涌涛市是唯一完全没有执行这个实施意见的城市。我当时来督查就指出来了,但是他们不为所动。”钦部长一听怒道:“一个市,竟然不执行省委省政府的意见,这个市里的领导应该换人了!”梁健很理智地道:“钦部长,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救灾。等救灾完成之后,我们立刻追究责任。”钦部长说:“这种责任必须追究!” 看完了城市中的“海”回来,梁健跟沈伟光通了电话。沈伟光一开口就说:“梁健同志,看来你是对的。我低估了涌涛市可能会出现的城市内涝问题。周宏超、庆贺打算怎么办?” 梁健道:“沈书记,他们打算怎么办,只能去问他们了。”沈伟光道:“这两个人是严重失职,我已经懒得去问他们。梁省长,你做事我放心,你现在说该怎么办?”梁健说:“先抢险、再追责。”沈伟光道:“我看,抢险、追责一起来!我立刻让省纪委派人过来。同时,你要省里提供什么样的抢险支援,尽管说!” 正文 2233追责 梁健几乎没怎么思考,他就对电话那头的省书记沈伟光说道:“沈书记,涌涛在接下去的几天内,情况会很严重,需要四个方面的支援:第一、排水设施的支援,目前主城区水位居高不下,涌涛市的地下排水系统几乎瘫痪,需要更多的移动排水设施,要从外市调取;第二,生活物资的支援,市区内已经无法正常交通,汽车无法运送食物,需要采取直升机空投和皮划艇运送的方式,将生活物资运送到千家万户;第三,医疗服务的支援,内涝之后容易滋生病菌和流行病,需要做好这方面的预防工作;第四,治安支援,在目前的情况下,很难说不会发生犯罪行为,为此从一开始就要采取高压态势,严明法令,使得蠢蠢欲动的犯罪行为熄灭在萌芽状态。沈书记,只要这四个方面的支援能够到位,我可以保证将这次的灾害损失降到最低!” 沈伟光听了梁健的话后,再次感觉到,梁健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真的是一把好手!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市长庆贺在灾害面前就慌神了,思路也乱了。但梁健思路很清晰,心态很镇定,举措也很有力。沈伟光更加打定了主意,自己就需要这样的人来跟自己搭班子啊!沈伟光也是为了鼓舞梁健,当即就道:“梁省长,你放心!这‘四项支援’我会马上叫人落实下去,争取尽早给涌涛送去。”梁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沈书记,您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谁?”沈伟光说:“由狄旭杰同志全面负责,我会让他跟你联系。”梁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 救灾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由不负责任的人去调动救援资源,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但如今交给了狄旭杰去协调,凭借梁健跟他的关系,肯定会全力以赴。在接下去的时间内,狄旭杰给梁健打了四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在梁健与沈伟光通话后的半小时,狄旭杰打电话来报知梁健,省武警总队一千名士官已经奔赴涌涛。武警部队听从党的召唤,所以能够最快到位。梁健立即要求涌涛市委制定武警、公安的巡逻网格,让武警来了之后,能明确任务、范围和纪律,立刻投入工作。 第二个电话,是在两个小时之后。狄旭杰说,已经从省属医院和省疾控中心调配150名医护人员前往涌涛市。第三个电话,是在三个小时之后,说第一批干粮和矿泉水等生活物资已经上了外环高速,投放物资的直升机也已经安排妥当,将在半小时内起飞。 梁健以为第四个电话,也很快就将打过来。这最后一个电话要解决的是排水设备的问题,但是这个电话迟迟没有来,直到四个小时之后,梁健忍不住给狄旭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狄旭杰诉苦道:“我们向距离涌涛最近的台江市、美天市、诸稽市调集排水设备,但是这些城市,情况虽然没有涌涛市那么严重,但是被淹地段情况也很紧迫,调集不出来。我们退而求其次,向稍远一点的宁州市调配。宁州市的新城区情况好,但是旧城区情况不容乐观,所以排水设备都用在支援本市旧城区了。处于中西部的滨州市、银怀市受灾情况好得多,但是距离涌涛太远,时间上会拖很久。没有想到,调配排水设备成了最大的问题。” 狄旭杰是一直在想办法,在努力,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案。梁健听了之后,脑袋里一闪,就对狄旭杰说:“向镜州、定海调集。”狄旭杰说:“我们也想到了,但是这次从气象方面的数据看,镜州、定海的降雨量很大,估计他们能自保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我们没有联系。”梁健却说:“降雨量不是最大的问题,只要排水系统强就行。你不妨去调配一下试试。”梁健对各市的排水系统建设是心里有数的。镜州、定海是落实省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实施意见最好的城市,他希望他们能给自己惊喜。 狄旭杰,起初是不太相信能从镜州、定海调集到排水设备的。但是,当他给这两个的主要领导打了电话之后,情况竟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镜州、定海的主要领导都满口答应,分别答应把百分之九十和八十的排水设备给省里调配之用。他们为什么答应得如此爽快?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没有受灾。 这两个市还主动要求,派车将排水设备送往涌涛市。狄旭杰担心设备不够,让江中省中西部的银怀、滨州两市也将排水设备作为第二批,运往涌涛。 一切安排妥当,狄旭杰才打电话给梁健,声音之中已经透着轻松:“梁省长,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镜州、定海能够调配出设备来?”梁健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下,他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对镜州、定海的地下管网建设我是调查过的,他们按照省委省政府实施意见不折不扣进行了建设,所以排水能力禁得住台风大雨的挑战。”狄旭杰的心里,不由地对梁健更加佩服了:“梁省长,我不是拍你马屁,但是,这件事情上你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梁健却说:“但是,很多地方并没有把省里的实施意见当回事,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灾难性后果。现在,我还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狄旭杰说:“梁省长,请你吩咐。”梁健说:“让镜州、定海将他们的抗灾经验报上来,以专报送沈书记。同时,我们省里也要高度重视,将我们对涌涛市救灾部署和进展报送华京,一定要争取工作主动啊。”狄旭杰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我立刻组织去做。”梁健又建议道:“你可以让金灿协助你。”狄旭杰答应:“我明白了。” 关于救灾的重要事项基本已经安排妥当,接下去就是抓各项举措的督促落实。梁健又召集涌涛市班子开会,将省委省政府的“四项支援”进行了通报。此时,省纪委书记章平心也已经到了现场。等任务再部署之后,章平心说道:“今天,省纪委、监察委根据省委、省政府要求,到涌涛市来,主要是督促救灾工作各项任务和举措的落实。谁敷衍塞责、谁工作不力,我们都要开展责任追究。目的只有一个,确保本次救灾工作顺利完成。” 章平心的这一席话,让在座的干部都不敢怠慢了。会议之后,所有人按照岗位职责,压力层层传递、除了涌涛市委书记、市长之外,其他人都奔赴了救灾第一线。 很快夜幕再次降临。市民的家里仍旧处于停电状态,很多市民都没有办法做饭,还有一些市民意外受伤,没有办法把受伤的家属送出去,大家渐渐地陷入了恐慌和混乱,还有一些平时就游手好闲、乃至仇富的社会人员,更是蠢蠢欲动,酝酿着犯罪行为。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在城市上空,出现了一道强力的光柱,在城市上空扫过。 一道之后,是两道;两道之后,是四道……十来道光柱在夜空中,给陷入黑暗的市民带来了希望。这是省里支援的直升机的光柱。直升机所到之处,一些生活物资被投放了下来,为了确保市民安全,这次物资大都是被绳袋放下来的。梁健命令,直升机要排班整晚巡逻,不能出现空档。这让市民的安全感陡然增强了不少,同时还解救了十几个重伤的市民。省里的医护人员分布到各个小区和街道,也通过直升机通知了市民,轻伤随时护理。到了晚上十点多,第一批排水设备到了,马上投入了排水。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早,涌涛市的水位才没有再上涨了。梁健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报告了省委书记沈伟光:“沈书记,截至目前,死亡2人(都是干部),重伤32人,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安全;有32.95万辆汽车损坏,2.57万间楼舍被淹,直接经济损失10.3亿元……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控制住了,截止目前没有一起犯罪案件发生。”沈伟光听了这些数字,既心惊,又欣慰。心惊的是,冬季“台风”过后,损失如此之大;欣慰的是,救灾工作平稳有序、有条不紊,挽救了局面。沈伟光说:“梁省长,这两天你辛苦了。”梁健说:“完成好您交办的任务,是我的职责所在,沈书记。” 华京方面也已经关注到了涌涛的灾情。陈首长非常不满,对下面的人说:“江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涌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全城被淹的情况!他们的那些领导都干什么去了!”下面的人将江中上报的专报呈了上去。 陈首长看了之后,怒气渐消:“他们救灾的行动倒是得力的,没有出现什么乱子!还有,镜州、定海就很好嘛,降雨量很大却没有灾情。他们的城市管网建设经验要推广!但是,涌涛市作为单列市,却搞成全城被淹的局面,这不是天灾、是人祸。是人祸,我们要严厉追责!”说着,陈首长作出了严厉的批示。 涌涛市的内涝终于在第四天慢慢地退了下去,电力逐渐恢复,但是损失已经不可挽回。在第四天的傍晚,梁健再次召集会议,将接下去的任务都交代了清楚,离开涌涛市,返回宁州。 第二天下午,省委召开常委会,主题是:吸取本次应对灾害性气候的深刻教训、总结经验、追究责任。会议一开始,戚明抢先表态:“这次我们一定要严厉追责,涌涛市有关领导、分管领导难辞其咎!”北川也表态道:“没有责任追究,就不能给华京一个满意的交代。”两人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政治敏锐感。 正文 2234了解梁健 坐在同一常委会议室内的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听了戚明和北川的话后,心里就特别的不是滋味。就在几天之前,周宏超、庆贺和安涂生还帮助戚明解决了他小舅子的危化品问题,临了,现在涌涛遇上了问题,戚明非但不帮助他们说话,还说要严查!这真是让周宏超心寒啊! 但是,周宏超在这种场合,也不好与戚明撕破脸皮。这与事无补。如果那样,他在江中也没有办法继续呆下去了。 在官场有时候很古怪,你揭穿的东西可能明明是恶行,但人家不会觉得被揭穿者怎么样,反而会认为你这个揭穿者有问题,不值得信任,以后没有人敢跟你走近。混到了省部级的周宏超对此还不了解吗?所以,他现在有苦不能说,只好硬着头皮道:“这次,涌涛遭灾,既有自然灾害的因素,也有人为的原因,希望省里查清楚。如果是我们涌涛市班子的责任,我们决不会推卸。” 想要推卸,也根本休想推卸。华京方面陈首长都已经批示的事情,肯定要追查到底了。抵赖还不如主动承担该承担的责任。这是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的选择。果然,他这样的态度,还是获得了常委中大多数人的认可和同情的,这其实也就是争取了主动。 沈伟光说:“昨天,我们接到了华京陈首长的批示精神。陈首长说,面对灾害天气,我们江中领导有力、行动迅速、举措得当都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陈首长也说,对人为因素造成的损失,我们一定要责任追究。在水淹涌城之后,省委一方面派出支援力量,指导抢险救灾,确保了人民人身财产的安全;另一方面,我们派出了省纪委和有关职能部门,去调查受灾的人为原因,得出了结论,现在提交常委会上来讨论。下面,先请省纪委来汇报。” 省纪委常务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汇报了情况,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调查过程和情况;二是原因分析和责任归属;三是处理建议。这是一份非常详尽的责任调查报告,这说明省纪委是进行了认真、深入调查的。但是,材料一旦很详尽,就会面面俱到,重点不够突出。 所以,等张棕富汇报完毕后,省纪委书记章平心就把话头接了过去,道:“各位领导,我再补充一句。这次,涌涛市之所以会全城被淹,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没有贯彻落实好省委、省政府关于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实施意见。这是最根本的原因。所以,这次责任追究,也要围绕这一点来进行,严格追责、追责到人,同时启动终身追责程序,对已经离开涌涛市的有关责任人也追究到底……我们的建议,对涌涛市原分管副市长安涂生同志,给予严重警告处分、行政降级。其他有关领导,不属于江中省委管理的干部,由华京方面的纪委处理。” 章平心说的不属于江中省委管理的干部,自然是指市委书记周宏超、市长庆贺了。沈伟光点了点,又问:“其他人也发表一下看法。”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就道:“我们组织部与省纪委进行了充分的沟通,鉴于现任省政府副秘书长(正厅级)安涂生同志,在担任原职务涌涛市副市长期间,没有认真履行岗位职责、没有承担起应有的分管责任,对省委省政府重大决策部署不落实、不执行,我们建议,将安涂生同志调出省政府办公厅机关,回到涌涛市,职务不能高于主任科员。” 沈伟光又继续问:“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吗?”这是华京陈首长明确要追责的事情,必须要有人被处理,安涂生处理得越重,其他人的责任也就相对可以轻一些,谁还敢有责任?宁州市委书记曲魏没有意见,公安厅长郑肖、宣传部长贾元成、省委秘书长狄旭杰都没有意见。北川当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替安涂生说什么。更何况根据平时的观察,他也发现安涂生实在不是一个办事得力的人,早晚要出事。所以这颗棋子,他就坚决地放弃了。 于是,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的处理意见被一致通过。 沈伟光又说:“我们今天的常委会,也不完全是个批评的会议。在这次的灾害性气候中,有两个市,几乎没有怎么受灾,其中一个是镜州市、一个是定海市。定海市有一个区被淹,但损失很小。镜州市的损失就更小,特别是他们的黎山度假区因为完善的城市地下管网系统,应对有余,他们把整个区的排水设备全部借给涌涛市,自己一台都没有留。黎山度假区的城市地下管网系统,是镜州市的典范,也是全省的典范。下一步,要让全省的城市都要去参观。” 经过这次的灾害性天气,这些常委们都已经听说了黎山度假区的城市地下管网系统,这会儿沈伟光又单独拎出来说了,没有去看过的常委们都好奇了起来。“这两天,我要去看看。”“我也要去看看。”“一起去吧。” 沈伟光说:“这样吧,我们不是每个常委都有联系的市吗?大家都带上自己的联系市去考察,借鉴好黎山度假区城市地下管网建设的经验,结合实际,把各自的城市地下管网建设好。” 大家都点头领命。这时候,沈伟光话锋一转,问梁健道:“梁省长,这次会议之后,安涂生同志要退回涌涛,现在省委、省政府就你一个人没有联系的秘书长了,这可不行。你现在是常务副省长,工作任务繁重,要及早配备副秘书长。戚省长,你说是吧?”戚明一愣,随后说:“那是当然。梁省长应该配备一个得力助手,我建议要不……”沈伟光却打断了戚明的话,对王永梅说:“王部长,你有什么建议?梁省长在这次涌涛的救灾中劳苦功高,我们可不能再让他孤军奋战了。” 这话有双重的含义。王永梅作为组织部长,哪有不领会的。她立刻就说:“沈书记说得是。我建议,将镜州市黎山度假区的朱怀遇同志提拔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有两个考虑:一方面,陈首长批示肯定了镜州抗灾经验,其中黎山度假区是镜州做得最好的。提拔朱怀遇同志,这也是贯彻首长指示精神的体现。另外一方面,我们也要树立奖惩分明的导向。做得不好的,我们要降,做得好的,我们要用。这对树立省委权威很有效果。” 王永梅的话,沈伟光很满意,他转向了众人道:“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北川的目光移到了梁健的脸上。上一次,为了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职位,北川跟梁健争得辛苦,原本以自己已经取得胜利。没有想到,一次灾害性天气,自己就输得这么惨了。但是,他却没有从梁健脸上,看到任何得意洋洋的表情。北川心想,梁健真的好难对付!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沈伟光就说:“梁省长,你也没有意见吧?这个人最终还是你来用的,我得问一问你呀!”梁健淡然地道:“没有意见。”“那么这个事情,也就这么定了。”沈伟光说,“组织部去操作好。” 梁健知道,沈伟光把朱怀遇提拔到副秘书长,是对自己的示好。沈伟光似乎向众人发出一个信号,他打算跟梁健结为同盟了。这对梁健当然是一个好事,但是他也有些担心,沈伟光这么做,会不会让某些人着急,而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事情来。能否与沈伟光结盟,对梁健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他更加希望江中能有一个更加和谐、团结的从政氛围和发展环境。 华京。 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毕华敲门走进了陈首长的办公室。陈首长说:“毕部长,请坐。”毕华很尊重地朝陈首长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手中将笔记本摊了开来,陈首长就笑道:“毕华同志,不要记,我们都是谁跟谁了,不客套喽,聊一聊就好。” 毕华笑了笑说:“是,陈首长。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了。但是,我尽量不用笔记,用心记住。”他没有将笔记本合拢,只是把笔放在了笔记本的缝隙中。陈首长点了点头道:“我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位同志。”毕华认真地说:“陈首长,您想了解谁?” 陈首长道:“江中省的常务副省长梁健。” 毕华的神色微微一动,他没有想到陈首长也想要了解梁健。但是他马上恢复如常,问道:“陈首长,梁健的情况我还是有所掌握的。不知道陈首长想要了解他什么?”陈首长说道:“我想了解,他能不能胜任更加重要的领导岗位。特别是到中西部地区去担任一把手。我们现在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发展很不平衡啊!优秀的年轻干部要让他们去艰苦地区,带领当地发展啊!” 正文 2235长线培养 毕华听了之后,觉得太突然了。他也希望梁健能够尽快到达封疆大吏的层面上,但显然不是现在。有些话,可能会跟首长的思路发生冲突了,但他必须说。毕华身子前倾,靠近了桌子,以示郑重:“陈首长,对梁健的培养,崔部长和我都曾经有过考虑,我想向您汇报一下。说得不对的地方,您批评。”陈首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就应该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我。你说吧。”毕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考虑,后来陈首长又与毕部长讨论了可行性,两人不知不觉就讨论了一个半小时。为一个副省级干部,陈首长与毕部长讨论一半个小时,在毕部长的印象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冬天的华京天黑得也比较早。等讨论完了,不觉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毕部长笑着道:“陈首长,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喝点烫黄酒?”陈首长笑着道:“今天,我听了你的建议,你确实应该请我吃一顿饭。我听说,你老去一个巷子的小饭馆。”毕部长道:“我这点小嗜好竟然也被您掌握了。陈首长,你敢跟我一起去吃吗?”陈首长说:“有什么不敢的?”毕部长道:“都是再平常的家常菜,一顿也不超过一百五十元,含酒水了。我怕陈首长吃不惯。”陈首长就用手点了点毕部长:“毕华同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们都是苦过来的人,曾经能够吃一个窝窝头就是最开心的事。忆苦思甜,这样的日子我永远忘不掉。今天我们一起去吃,不能超过一百元,含酒水。” 两人笑着站起了身来,出了首长驻地,向着小巷深处的那家小酒馆走去。他们身前、身后几十米的地方,分别是两个便衣,犹如陌生人一般保护着两位首长。 华京方面的纪委、监察委,如今对责任追究这块,抓得特别紧、也特别严。对涌涛市全城被淹、致使造成几十亿经济损失、市民群众生产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的事件,华京方面的纪委也很快给出了处理意见。鉴于市委书记周宏超承担责任的积极态度,以及在救灾过程中反映比较迅速,给予了从轻处理,党内警告处分、一年内不得提拔,继续担任涌涛市委书记;市长庆贺,没有认真贯彻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在救灾过程中反应迟缓,推卸领导责任(庆贺在组织调查时一味强调理由,还透露了涌涛之所以没有推进地下管网建设,跟戚明的批示有关系),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离了涌涛市,到外省降职使用。涌涛市市长岗位空缺。 省委责令涌涛市委也要按照主体责任,严肃处理一批干部。这次大范围追责,不仅仅在江中,就算在全国都引起了震动。让官员们认识到,为官一方,一定要有政治定力、要有清醒认识,不能领导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领导让你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临到出事,领导可不会为你挑担子!只有自己清楚做什么,在纪律、法律和政策规定的范围内去做事,才能真正获得上级认可、群众认同。 涌涛市的干部处理意见呈报省纪委审核的那天,章平心邀请梁健到自己办公室喝茶。章平心说道:“梁省长,这次的灾害性天气,虽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事后的追责,也给全体江中干部上了严肃的一课。”梁健说道:“章书记,你说得没错。这样的人祸不能再发生了!没有追责,就不会汲取教训。现在,我们从严追责,对以后江中上下落实领导责任制,会有促进作用。”章平心道:“坏事已经发生,挽回不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把灾难性的坏事,变成促进工作的好事。只能通过构建更加安全、文明的社会来回报社会、回报百姓。” 任何灾难、任何苦难,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被人淡忘。只有站在历史高度上、心忧民族和国家命运的人,才会记住这些教训,并努力防止这些灾难的再度发生。追责结束后不久,涌涛市的生产生活恢复了正常,江中的各项工作也按照既定任务向前推进。 一周之后,江中宁州出现了让广大市民,特别是外地游客特别兴奋的事情。那就是东湖风景区所有景点,向市民和游客全部免费开放。一时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微信、微博等纷纷转发。这是胡小英担任省旅投集团董事长之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她的原意是开放全省所有的景点,向游客提供免费服务。她跟省旅游委主任方一诺进行了沟通,方一诺否定了这一设想。她又向分管副省长侯柏堂去汇报。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全国都没有地方做过,侯柏堂也未置可否。但是,侯柏堂因为胡小英曾经是江中的老常委,所以也不好完全否决胡小英的做法。就说,最好不要全面铺开,先找一个市尝试一下,看看效果。 胡小英于是带着这句话,来找了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市长江志渊。曲魏和江志渊知道胡小英和梁健的关系,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情不知可否,还是同意了。但是,他们说:如果效果不好,影响了旅游产业的收入和税收,这个事情要及时叫停。胡小英却很有信心地道:“我相信,这个政策一实施,宁州的旅游业收入下一个月就会成倍增长,这是保守的估计。如果少于一倍,立刻叫停。”于是,这项政策被通过,开始在东湖风景区全面实施。 那天下午,省旅委主任方一诺跑到了省长戚明这里来告状,说这是省旅投集团在乱来,宁州市东湖风景区人文荟萃、景点纷呈,一天的门票收入原本在几百万,全部免费之后,这批收入就等于是零了。方一诺还指责胡小英有野心,好大喜功,且有前科,这样的人,不能把省旅投这样的国企交给她!其实,方一诺心里想要推荐其他人。 戚明一听国有资产一天要少几百万,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他立刻将侯柏堂、梁健两位副省长都叫了过来。首先问侯柏堂为什么要同意?而他却不知道?侯柏堂说,他并没有完全同意,只是让她找个试点,既然宁州市政府同意了,一个东湖景区他们政府就可以决定收费或者免费,并且他们随时可以叫停。戚明横了侯柏堂一眼,又问梁健:“梁省长,你怎么看?你是常务,要把握全局啊!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出指导意见。” 梁健就说:“这个事情我了解。尽管宁州也没有专题向我报告过。但是,我完全同意。在美国,不管什么旅游景点,都是向公众开放的。人家资本主义国家尚且如此,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更应该如此。只不过,目前我们的经济实力还不够强,还要靠旅游景点门票收入来充实财政、维护景点。但是,这样的时代早晚要过去。” 方一诺道:“梁省长说得没错,这样的时代早晚要过去。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太早的话,恐怕要犯步子迈得太快的错误。”梁健驳斥道:“其他地市恐怕还做不到,但是东湖景区完全可以做到。一旦门票全免,估计来东湖旅游的人将会激增。整个东湖一个套票也就两三百元,但是一家酒店的客房就是几百元,甚至几千元,还有吃穿行?我们舍了小钱,但是赚了大钱。” 戚明听了之后,对梁健说:“这个事情,口说无凭。现在宁州市已经把门票全免了,我们也不大可能让他们立刻恢复收费。我们看一个月,到时候如果效果不好,就立刻叫停。”方一诺道:“如果造成了不良后果,我建议免去胡小英的省旅投董事长职务。她一上来就如此好大喜功,对旅游投资不利。”戚明当然也清楚,胡小英与梁健的一层关系,他也不希望胡小英占据省旅投董事长的职务,就转向侯柏堂、梁健道:“侯省长、梁省长,如果胡小英决策失误。我们再用这个人,就不合适了。” 侯柏堂朝梁健看了过来,有些犹豫。梁健当然明白戚明、方一诺的意思,就道:“一切用事实说话吧。如果东湖景区免费开放的措施,真的是一项失误的决策,免去胡小英旅投老总职务,我没有任何话说。但是,按照我的估计,这是不可能的。” 碰头会议结束之后,方一诺还留了下来,他对戚明说道:“戚省长,胡小英这样有前科的人,在江中继续呆下去,只会对您不利。其实,关于省旅投集团董事长,我有更适合的人选,绝对服从您的领导。”戚明说:“等一个月之后,如果宁州旅游经济下滑,立刻换人。这样也有说法。” 从戚明那里回来,梁健没有去见胡小英,但是打了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信心,在一个月内,让宁州市旅游经济收入翻倍?”胡小英说,翻倍是保守的,她的预计至少是翻三倍,有可能是五倍。梁健听了之后,也很兴奋:“如果是五倍的话,那你在省旅投董事长的位置上就稳了。这场战役必须完胜。” 正文 2236一席话 年底更近了。无论是地方,还是华京,领导都忙忙碌碌了起来。要是在以前,肯定就是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饭,部门请领导、领导请部门、部门相互请、领导相互请,最后过一个年好比打了一场战役,大家都元气大伤。如今的情况要好了很多,公款请吃这块被卡紧了,年底的聚会一般也都由企业召集。 华京方面提出,官员与企业之间要保持“亲清”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却是很难把握的,稍一不慎,可能就会“过亲”,而“清”却不好说了。为此,梁健的把握就是,与企业家打交道尽量帮助把事情办好,但是吃饭就免了,万不得已一定要吃饭,他也不喝酒。这样坚持了几个月之后,企业大都也就不请他了,因为梁健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好喝,吃饭的氛围就没有了。 这样一来,梁健到了周末倒反而清闲了下来。这天中午,他意外地接到了毕部长的电话:“梁健同志,周末应酬是否排得很满,回不了华京了啊?”梁健接到毕部长的电话,心情颇为激动,他说:“哪有啊毕部长,我除了会议自助餐,现在都没啥什么应酬了!”毕部长笑着道:“这样好,其实也给你们领导腾出了手脚,可以集中精力抓工作,也可以挤出时间来充电。”梁健说:“毕部长说得对,我最近也在看全球新经济形态的一些书籍。”毕部长说:“这是需要的,要抓紧一切时间充电,书到用时方恨少。对了,今天周五,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赶回来吧,想跟您聊聊一些想法。有空吗?” 梁健道:“毕部长,我有空,马上来。”毕部长说:“项瑾如果有空的话,你去接她一下一起来吧,现在项教授在国外都很有名呢!我老伴说也想要见见项瑾,她说今天要亲自下厨,在家里请你们俩。”毕部长邀请到家里吃饭,这可是非常高的待遇啊,一般就算是地方一把手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或者可以说,这不是待遇,这是感情。 毕部长的妻子张虹,也是老的人大教授,既是官太太,又是学者。在华京的官场中,大家也都知道,毕部长的妻子张虹,是属于不太好相处的官太太。毕华有些惧内,对妻子的要求,一般不敢怠慢。梁健心想,难道今天毕部长打电话过来,说要见梁健,莫不成是因为他夫人张虹要见项瑾啊?梁健就说:“没有问题,我给项瑾打电话,让她到车站来接我。”毕华笑着道:“让你夫人去接你?你好意思啊?”梁健装酷道:“老婆是用来干吗的?关键时候就是当司机的。”毕部长也笑道:“梁健同志,还是你厉害!” 梁健给项瑾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回华京了,并且说,一起去毕部长家里吃饭。项瑾没多说什么,只说,会提前到高铁站接他。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听说要去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家里吃晚饭,要么拘禁不安、要么激动不已了。但是,项瑾却没有什么反应。这跟项瑾的家庭背景有关系,看得多了,对于权贵、金钱都产生了免疫。这也确保了梁健的后院不会起火。梁健感觉,自己这一生能遇上项瑾,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跟项瑾打完了电话,梁健就出了办公室,对牛达说了一句“我去一趟省委”,就走出去了。牛达听梁健说明了去向,也就没有跟出去。梁健今天要提早离开江中,还是来跟沈伟光说一下吧。年底不比平常,有事情得跟主要领导提早通个气。沈伟光听说梁健要回华京,就问他有什么急事吗?梁健说也不是什么急事,毕部长说让自己去一趟。这个事情,梁健也不准备藏着掖着。 沈伟光听了之后,立刻道:“既然是毕部长让你去,那就赶紧去吧。其实有些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不需要向我汇报,我对你放心。”言下之意,他对其他某些领导是不太放心的。但是,沈伟光的话只说了一半。梁健回答道:“感谢沈书记的信任。”沈伟光说:“据说,华京开始下雪了,你北上保暖工作要做好。” 果然,下午三点多,高铁经过济南之后,天空之中就已经飘起了雪花。到了津门之后,地面、屋顶都已经一片雪白,到了华京雪很大。从高铁站出来,梁健闻到空气中故都特有的雪味,又是陌生、又是亲切。这时候,她瞧见项瑾的越野车已经行驶过来了。梁健心里一喜,他等车一停,就跳了上副驾驶室。“爸爸。”“我的好爸爸!” 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车上竟然是霓裳和唐力。这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也在?梁健朝项瑾投去疑问的一眼,项瑾清美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说:“他们听说你要回来,一定要来接你。我拗不过他们!”可以看出,项瑾对这俩小家伙是非常疼爱的。但是,项瑾也顾及到,到毕部长家去带上他们恐怕不太礼貌,毕竟人家只邀请了他们夫妇俩。项瑾就说:“要不,先把他们送回家?” 梁健却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噢,爸爸真好!”“爸爸,我爱你!”霓裳从后座探过头来,在梁健的脸上亲了一口,被女儿一亲,梁健的心都要溶化了。唐力也爬过来,抱住了梁健的脖子,想要爬到前座梁健的身上来。项瑾警告道:“如果你们想要一起去,都乖乖地呆着。”两个小家伙就不出声,相互之间窃笑着。 下午五点半左右,他们到达了毕部长的家里了。毕部长的家,即不是别墅,也不是排屋,是以前机关房的多层,一楼,前面有个小院子,栽种着花草,目前都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雪。毕部长的夫人张虹,看到梁健一家人都去了,非但没有介意,还高兴得很。她将霓裳和唐力都抱了抱,又去拿巧克力、水果给他们吃,并对毕部长说:“老毕,这两个小宝贝来,晚饭我就不做了,你来下厨吧。” “我在家里,就是这地位。”毕部长朝梁健苦笑了一下。梁健对毕部长说:“毕部长,这是福气啊。万事万物讲究一个平衡,您在外面地位高,在家里就应该低一点,这样才能平衡啊。我跟您一样。”张虹听了说:“梁健,你说得好。你们在外面领导别人,在家里就要接受我们的领导,这样才不会出事!项瑾,你说是不是?今天让他们两个男人做顿饭给我们吃!霓裳、唐力,两个宝贝,我给你们猜个谜语!”“好啊,好啊!” 毕部长冲梁健道:“梁健同志,你来搭把手吧,这顿晚饭只能靠我们了。”梁健笑说:“没有问题,毕部长。我也来几个拿手菜。”毕部长点着了火,将切好的肉块倒入油锅之中,顿时就冒出了红烧肉的香味来了。毕部长说:“我们来做这顿饭也好,我可以多烧点红烧肉!”梁健笑着道:“红烧肉好吃,但也不能贪吃啊。” 毕部长一边炒菜,一边说:“梁健啊,有个事情,你可能会生我的气。”梁健道:“怎么可能,毕部长一直都很关心我,我感谢还来不及。”毕部长朝梁健瞥了一眼道:“你确定不会生气?有首长跟我说,想要推荐你去中西部省份担任一把手,被我替你给推了。”梁健一怔。中西部省份的一把手?他目前还只是常务副省长而已,如果直接上一把手的话,那绝对是跳级般的任用啊。梁健的心里掠过了一丝惊异,还有一份激动。 但是,他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既然毕部长说,替他推了,肯定有其道理,梁健就说:“我相信毕部长是为了我好。”毕华转过头来,盯着梁健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定梁健是真诚的,他才道:“你也别以为我完全是为了你好。其实,我和崔部长也都有私心。目前江中的这个班子还不太理想,所以不能让你走。要等整个盘子活了,有几个人能到江中了,我们才能让你走。 “此外,当前的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存在于全国的东部和中西部,也存在于江中的东部和中西部。我们希望你能先把江中这个小中西部的问题解决了,积累了经验、扎实了基础,再去解决国家大中西部的问题……梁健同志,我的这个考虑,你能接受吗?” 听了毕部长的话,梁健非但没有怪毕部长的意思,他心中更是对毕部长充满了感激。毕部长是了解自己的,如果让他梁健现在去主政一方,他会感觉自己的经验储备和能力储备都还有不足。毕部长为他设定的路线,更符合他的实际。同时,毕部长给他带来的消息告诉他,高层已经非常关注他了。这让梁健更有信心、也倍感压力。梁健回答:“我能接受,我也希望能这么踏踏实实、一步步地走下去。” “很好。”毕部长说,忽然又大声叫了起来,“糟糕,红烧肉要烧焦了!” 正文 2237庆贺带来消息 毕部长赶紧熄灭了火,将红烧肉盛了起来:“还好!还好!没有烧糊。”梁健也做了一个香菇青菜、一尾红烧鱼。一桌家常菜上来了,此刻毕部长的夫人张虹竟然陪着两个小孩在院子里玩雪。项瑾微笑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此刻毕部长解下了围裙,走过去,打开了玻璃门,冲着外面的张虹喊道:“差不多了,进来吃晚饭了。” 大家都坐了下来。毕部长问霓裳、唐力:“玩得开心吗?”霓裳说:“张大婶,跟你玩真开心!”唐力说:“大婶,我下次还要来。”张虹高兴地说:“当然要来,当然要来!我等你们哈!”张虹脸上也是因为外边的寒冷而通红,显然刚才她是很投入地在与小孩子玩。毕部长对梁健和项瑾说:“你张虹大姐,很喜欢孩子。” 梁健和项瑾对看了一眼,心里想,难道毕部长和张虹的孩子还没有小孩吗?但是这话不好问,万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于是,梁健和项瑾也只是笑笑。这时候,张虹对霓裳和唐力说:“晚饭要开动了,刚才消耗了体力,要多吃点,补充一下能量。”两个小的,可能是真的饿了,吃得也很是起劲,还说红烧肉好吃、糖醋鱼好吃。毕部长高兴地笑了起来。 张虹对项瑾说:“有时候,也得让男人做做家务,这样才有家的感觉。”项瑾笑了,说:“我感觉,毕部长和张教授你们俩很温馨的。我和梁健,就没这样的福气。他在江中,我在华京,两人一个月都难得碰上一次。”张虹就说:“这还不简单,让我们老毕想想办法,调回华京来吧。”项瑾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微笑了一下。 毕部长立刻对张虹说:“老伴,梁健啊,现在是重要的高级干部,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张虹看了毕部长一眼,确认他说的是认真的。张虹明白,如果毕部长说了都不能算的话,那梁健就是已进入高层的视野了。 张虹毕竟是高官夫人,对于一些敏感的东西,她也不会妄议:“老毕,别光顾着说话了,你们怎么不喝点?”毕部长说:“对,我要和梁健喝点白的,我来开茅台。” 这天晚上,等霓裳和唐力睡着了。梁健和项瑾温存了一番,也不知是好久没有这方面生活的缘故,还是茅台的作用,梁健今天连续要了两次。第二次,项瑾在上面……两人一同冲向了愉悦的巅峰。 事后,相拥而眠,项瑾问梁健:“组织上,是不是还要把你派到其他地方去?如果是艰苦地方,我并不希望你去……”梁健说:“现在都还说不准。我在江中的任务还没完成呢。”项瑾靠在梁健的胸膛上:“有时候,真希望你能一直陪在身边……但是,我知道你不属于这样的男人!”梁健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也给不出一个好的回答。 华京的雪一直纷纷扬扬地下着,除了马路上的雪,其他地方的雪都越积越厚了。周日上午,梁健带着俩小的去北海公园滑冰。下午,又上了回江中的高铁。北国银装素裹,一路南下,积雪开始薄了下来。牛达和驾驶员小傅一同来到了高铁站来接了梁健。上了车后,牛达汇报说:“梁省长,涌涛市原市长庆贺打电话过来,说想要见一见您。”梁健一愣,问道:“他不是已经被调到外省去了吗?为什么要见我?” 牛达道:“庆贺说了,他想要在离开江中之前,能够见一面梁省长。希望梁省长看在他曾经也是江中干部的面上,给他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是庆贺的原话。”梁健不知庆贺为什么一定要见自己一面?难道有什么隐情要告诉自己?梁健一时想不明白。为此,他也不想直接拒绝,就对牛达说:“你让他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吧。”牛达:“梁省长,他说,明天一早他就要坐高铁离开江中了。他说,希望今晚能够见到您,不管多晚都可以。” 梁健一看时间,快到傍晚六点了,宁城冬日的夜幕已经垂落。梁健就问:“牛达、小傅你们吃晚饭了没?”他们俩都回答还没有吃呢。梁健就道:“在招待所附近找一家火锅店,今天我请你们吃火锅。”小傅说:“在距离招待所一公里多点,有一家蓝帽子魔术师火锅店,味道还不错。”梁健就说:“好,就到那里。牛达,你给庆贺打一个电话,让他到那里来找我。” 牛达打了电话,不会儿就说,已经联系好了。三人进入了蓝帽子魔术师火锅店,这是一家以酱料为特色的火锅店。梁健吃饭口味比较清淡,对琳琅满目的酱料并不感冒,总怀疑食品安全,到火锅店也无非是图个热气腾腾。他们要了一个包厢坐了下来。牛肉、羊肉、粉丝、生菜等上来了,牛达去搞了好几碟酱料过来。梁健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多吃点。 牛达和小傅都笑着说:“我们不会跟梁省长客气的。”他们俩对梁健的做官和为人都非常的信服,他们觉得能够跟着梁健,是他们的运气。牛达和小傅都埋头吃了起来,他们吃得不慢,因为他们知道,等会还有人要来。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涌涛市原市长庆贺赶到了。庆贺一身黑衣,头发有些乱,眼睛有红丝,看样子,这些天肯定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梁健看到他进来,尽管对他印象不是很好,梁健还是客气地招呼:“庆贺同志过来坐吧。吃了吗?”庆贺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梁省长,还没有。我一直在等你。”梁健就说:“那就坐下来吃点吧。牛达,再去上一盘牛肉、三文鱼和生菜。”牛达答应了,和小傅一起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来上菜,庆贺瞧见桌上没有酒,就对梁健说:“梁省长,能不能喝点,今天我来买单。”梁健说:“一个火锅我还吃得起。”随后,他让服务员去拿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过来。 庆贺抢过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又给梁健倒了半杯,举起了杯子对梁健说:“梁省长,我感谢您今天能接见我。我敬你一杯。”梁健也端起了酒杯,说:“这是应该的,不管怎么样,你以前都是江中的干部,我们也算是同事。你如果不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来找我,请你吃个饭、饯个行是必须的。”庆贺却摇了摇头说:“并不是每个领导都这么想,我这两天想要见一见沈书记、戚省长和北川副书记,他们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见我。只有你同意见我,还请我吃这个火锅。” 听庆贺如此说,梁健心里也颇为唏嘘。庆贺此番外调,同时会被降职,原本是副省级,外调之后能保住厅级,无论正厅或者副厅,都谢天谢地了,想要回到副省实职的岗位上,是难上加难了。所以,对沈伟光、戚明和北川来说,庆贺已经不是跟他们同一档次的干部了,拒绝见他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官场是利益场,官场中人也是最现实的一批人。 梁健也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的红酒,然后给庆贺也倒上了,他说:“这一个满杯,我喝了,是给你饯行的。但是,我也就喝这一杯了。同时,我也欢迎你以后有时间,回江中来看看。”庆贺听到梁健的这话,眼中微微潮湿。他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谢谢梁省长。都说梁省长有情有义,我后悔以前没有多来梁省长这里汇报,否则恐怕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梁健说:“这些话都不必说了,重要的是,到了新的岗位上不要气馁。至少你还有舞台,可以为国家做事、为百姓做事。” “是啊,那些后悔的话,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了!”庆贺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说:“但是,梁省长,有一个事情我必须对你说。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涌涛市还要遭受比内涝灾害更加惨重的灾难!”梁健心头一震,比内涝灾害还要严重?那是什么!这种事情,梁健不可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梁健的心里是急切的,但是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你说。”庆贺就对梁健说了一遍。梁健这才了解到,之前在宁州被群众举报的那批危化品,如今却被藏在涌涛市港口新区的一个大仓库中。万一发生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庆贺瞧见梁健的神色严峻了起来,又道:“梁省长,您知道,这批危化品的主人是谁吗?”梁健:“谁?”庆贺看着梁健道:“戚省长的小舅子庄彩宏。”这样一来全部说得通了。戚明原本想要给梁健加压、整他,才让他去处理宁州危化品的问题,后来没想到那批货就是自己小舅子的,戚明就立刻让梁健不要管了。 梁健盯着庆贺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庆贺也不回避梁健的目光:“我不讳言,我对戚省长有不满,如果不是戚省长让我们把所有精力和资金都放在港口新区上,我们的地下管网建设不会这么差,这次灾害也不会如此惨重。戚省长是有责任的,可现在追责了,却要我们涌涛承担所有的责任。我想让人知道,戚省长并非毫无问题。但,除此之外,作为涌涛市曾经的地方官,我想在离开之前,能够为涌涛市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对不起涌涛的百姓,没有当好这个官,我不希望看到涌涛发生更大的灾难。” 梁健看了庆贺好一会,认为他说得并不是特别假,就点了点头。在火锅店与庆贺告别之后,梁健就心事重重,他真是担心,那一批危化品马上就会炸。他必须采取行动,于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正文 2238罚没 他这个电话,他本来是要打给省安监局长毛嘉的。但是,电话还没有响,梁健就挂断了。上次,毛嘉就已经向他明确表示过,他不敢得罪戚明。再打给他也是无用,只会打草惊蛇。梁健摁灭了电话,又拨通了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的电话。王永梅从本月开始,在利用休息时间做瑜珈了。她刚刚完成了一节瑜伽课,洗了澡,正在喝水补充水分,心情也因为出汗、洗澡之后很是爽朗。 她接起了梁健的电话,声音温柔地道:“梁省长,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你不会还在工作吧?”温柔女人的声音,特别是当了高官还仍旧温柔的女人声音,让梁健沉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他说:“工作倒是没有,想着工作倒是真的。”王永梅笑着道:“梁省长,你也不能一天到晚总想着工作,适当的时候,也要放松一下。”梁健就笑道:“王部长,怎么放松呀?你倒是传授我一点经验看。”王永梅道:“我刚刚做完了瑜伽。不过,这恐怕不适合你。不闲扯了,梁省长,我知道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应该不会是向我讨教放松心身的方法吧?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 梁健就道:“王部长太客气了。我是想要问问,镜州的朱怀遇同志,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年底了,我这里实在太忙了,手下没人,干活就捉襟见肘。”王永梅道:“就这个事啊?好办。梁省长,如果你想要让他上班,明天就可以让他来。手续,我们按程序办就行了。反正文件已经提交沈书记去批了。”梁健一听就高兴地道:“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让他来上班。”王永梅一愣,笑着道:“梁省长,都说我们组织部把男人当牲口用,原来你才是!” 当然,梁健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让朱怀遇连夜赶到宁州来。他给朱怀遇打了电话:“老朱,我已经跟省委组织部长王部长通过电话了,明天你就来省政府工作,文件和手续组织部和办公厅会办理。”朱怀遇道:“梁省长,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投入工作。”梁健道:“那就明天见。”随后,梁健又给金灿打了电话过去:“镜州上来的副秘书长朱怀遇同志,明天就会来上班,到时候办公室给他准备一下吧。”金灿回答:“安涂生同志已经回涌涛,东西也已经清理出去了,周末已经让清洁工都打扫过了,可以拎包进入。”梁健说:“很好。明天还要麻烦你带他走一走。”金灿答应:“没有问题,梁省长。” 不知道朱怀遇早上是几点起床的,梁健刚到办公室的时候,朱怀遇就已经等在牛达的办公室了。此时是早上八点十五分。梁健让朱怀遇到自己办公室来,对他说:“老朱,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早上我先让金灿秘书长带你去拜码头,让人知道你来了。然后,我们再聊。”朱怀遇答应了,这时候金灿也进来了,趁着早上各位领导的工作还没正式开展,先带朱怀遇去打个照面。 梁健则是看了看手表,带上牛达就往省书记沈伟光的办公室走。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向省书记沈伟光汇报?还是继续孤军奋战?最后,他决定向沈伟光汇报。之所以决定汇报:一方面,从这几次的情况看,沈伟光对他给予了支持,还说过梁健办事他放心这样的话;另外一方面,梁健现在手头资源有限。对危化品的监管和罚没,主要是靠安监、环保两个部门。 现在省安监局长毛嘉不挑担子,省安监局长因为不是梁健分管,他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如果梁健争取到了沈伟光的支持,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于是,梁健决定在行动之前,去找了沈伟光。沈伟光一听,神情也紧张了起来:“戚明这是搞什么名堂?危化品随意囤放?他自己家的小舅子在做这种生意,他也不管管!梁省长,这个事情绝对不能放任下去,我现在就给毛嘉打电话,他如果不想管或者不敢管,我立刻就让他把乌纱帽自己摘下来!” 沈伟光一个电话打给了毛嘉。十几分钟的样子,毛嘉就匆匆敲门进了沈伟光的办公室。梁健瞧见毛嘉那副精神不振、神色慌乱的样子,梁健就感觉此人不堪重任,以后继续在省安监局长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安全生产这条红线是守不住的,迟早要出乱子。必须是敢做难人、又勇于奉献的人,到这种位置上,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梁健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哪个干部更适合这个位置?但是,目前正要解决的这个问题,还必须得让他去干。 沈伟光也不跟毛嘉多说,就道:“毛嘉同志,涌涛市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你知不知道?”毛嘉心头一惊,支支吾吾说:“我有些了解,但是也不确切……”沈伟光不给他继续支吾下去的机会,怒道:“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头等大事!如果你为了能坐在一个位置上,拿人民生命安全开玩笑,最后你非但坐不稳位置,恐怕等待着你的是牢狱之灾!” 沈伟光的话,让毛嘉一个激灵,他不敢再怠慢了。毛嘉脑袋里飞速旋转,冒出了一个念头,就从位置上“唆”地站了起来,冲着沈伟光道:“沈书记,我们省安监局明天就要去涌涛市督查安全生产,我们一定会好好检查。” 沈伟光并没有因为毛嘉这么说,就给他好脸色看,而是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趁着现在还没有出大事,你们好好去查。今天梁省长还替你发现了一个重大安全隐患,不要等明天了,今天你们就出发,一定要把那个雷给我去解决掉!”毛嘉说了声“是”,就转向了梁健:“梁省长,您吩咐。”梁健说:“我的副秘书长朱怀遇已经到位了,具体的事情,由他来跟你沟通。”毛嘉又说了一声“是”,并说,如果两位领导没有其他的事,他就先走了。沈伟光说:“你走吧,发现问题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等毛嘉走了之后,沈伟光又打了电话给涌涛市委书记周超宏,让他在对待这个事情上,一定要头脑清醒。周超宏满口答应,涌涛市将一起出动市安监局、市公安局进行查处。 沈伟光又对梁健说:“你这个事情及时跟我沟通了,很好。否则我还蒙在鼓里。接下去,江中的很多事情,我们都要并肩作战。”梁健道:“沈书记,江中不能再出严重的事件了。等把这个隐患处理好了,我到时候还要向沈书记汇报一些关于江中发展的想法和建议,来请沈书记批评指正。”梁健知道,从沈伟光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如今沈伟光是信任自己的,这个时候,把江中的中西部崛起理念灌输给他,将会是最好的时机。沈伟光也表现得很有兴趣:“我等着,相信梁省长会有很好的建议。” 回到了办公室,朱怀遇也已经拜访完了领导回来了。有好几个领导,他都没有见到,但是省长戚明他却见到了。梁健问:“戚省长,是什么态度?”朱怀遇道:“戚省长,在办公桌后面,只说了一句‘朱怀遇是吧?知道了’,也没出来跟我握手。”梁健对朱怀遇道:“以后,这样的情况你可能会经常碰到,你要有心理准备。”朱怀遇已经有些微微发福,脸上也有些胖胖的,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稳重了。朱怀遇道:“我有心理准备。” 梁健点了点头说:“今天,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给你!”朱怀遇道:“梁省长,你吩咐。”梁健道:“你要去一趟涌涛,配合省安监局去查一批违法违规的危化品,我现在跟你来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朱怀遇了解情况之后,立刻去找省安监局长毛嘉去了。 梁健又跟省公安局政治部主任姚勇、宁州市公安局徐敏丽都打了电话,交待了有关事项。 到了中午,省安监局的队伍已经奔赴涌涛市。 下午三点多,在省安监局长毛嘉、省政府副秘书长朱怀遇的领导下,省安监局执法大队、涌涛市安监局执法大队、涌涛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已经围在了港口新区一个大仓库的外面。根据涌涛市原市长庆贺提供的消息,那批危化品就违规屯放在这里。市安监局执法大队的人,上去敲门,好久没有反映。毛嘉下令:“破门!”公安负责破门而入。 卷闸门被剪断、上卷的过程中,大家的目光,看到的,又是一个空无一物的大仓库!毛嘉暗骂了一声:“又被耍了!”跟上次在宁州一样,这批货竟然再次金蝉脱壳!他毛嘉并没有走露风声! 省政府戚明办公室内。戚明的小舅子庄彩宏道:“姐夫,你就放心吧!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早做了准备。我没有这么傻,等着他们去查!昨天我这批货已经成交了,今天正在运往买家的路上。货到就能付款,这次我至少赚一个亿!” 戚明这才放心了下来:“算你机灵,否则这次被查到,我这个省长姐夫也帮不了你!”庄彩宏道:“姐夫,我跟你说了,你就放心吧。我有了这一个多亿,以后的日子也能风生水起了!从此以后,我要开始办企业,等我把企业办大了,你也要给我一个省政协常委当。” 正在庄彩宏梦想美好未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那一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老板,不好了。我们的这批货,刚刚进入宁州外环线,就被宁州的高速警察拦了下来,他们发现是危化品,给罚没了!”庄彩宏的眼睛都瞪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2239巨头对阵 此刻,梁健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省政府大院中傍晚的景色。他的手中正端着一杯绿茶,汤色碧清、芳香淡淡地飘起来。静谧。静谧。这是决胜千里之外的安静。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 省安监局长毛嘉焦虑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不好了。那批危化品又不翼而飞了。”毛嘉的着急是可以理解的,省书记沈伟光是给他下过死命令的,如果他不愿意查就让他自己把头上的乌纱帽摘下来。毛嘉也很是担心,沈伟光和梁健会认为是他放出风声去的。所以,他在电话中不停地强调:“梁省长,我没有泄露消息,我真没泄露消息。”梁健带着玩味的口吻道:“不是你,那是谁呢?”毛嘉发誓说:“天地可鉴,我真没有。如果是我泄密的,现在就让我五雷轰顶。”一个正厅级干部,在那里如此发誓,就足以说明毛嘉是真的急了。 梁健也不对他多说,道:“毛局长,你把电话交给朱秘书长听。”朱怀遇就在毛嘉的身边,毛嘉就如甩掉一颗炸弹般,高兴地赶紧把电话交给了朱怀遇。一直在注意听毛嘉打电话的省政府副秘书长朱怀遇,接过了电话去,第一句就道:“梁省长,我建议立刻调取高速录像,对可疑货车进行追查,目前那批货,有可能还在江中省境内。” 听到朱怀遇如此说,梁健心中暗暗点了下头。朱怀遇如今真的是会动脑筋了,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朱怀遇比他想到的稍微晚了一些而已。梁健对朱怀遇道:“老朱,你的想法不错。那批货我们已经在高速上拦截到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返回江中,让毛局长到绕城高速现场。”朱怀遇也不多问,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毛嘉说:“毛局长,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回江中。那批危化品已经被查获并没收,梁省长请你到现场去。” 原来,梁健让朱怀遇和毛嘉大张旗鼓前往港口新区,只不过引蛇出洞。梁健知道,省政府的人,也或许是涌涛市的人,肯定会向戚明的小舅子通风报信。庄彩宏的货本来已经成交,但是对方尚未付款,他本来等对方来拉货之后收款。但是,一听到省里又要来查,他就急着提前运送出去,结果途径宁州,落入宁州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梁健之所以要引蛇出洞,一方面是因为涌涛市前不久出了水淹全城的大事,已经弄得全国皆知,如果再爆出危化品的事情,涌涛市政府的公信力还会有吗?这不是江中省委想要看到的,也不是华京想要看到的,做事必须考虑政治影响,所以不能在涌涛市查;另一方面,之前,以徐敏丽为首的宁州市警方查过这批货,但是被他们金蝉脱壳,梁健希望宁州警方在哪件事上栽倒,就能在哪件事上站起来。这对徐敏丽在宁州树立威性很有帮助。 徐敏丽很感谢梁健,她在电话中说:“梁省长,非常感谢,你给我查获这批货的机会。上次,我们摸了个空,很多警察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次终于解气了。”梁健笑着道:“别说感谢,什么时候请我吃顿饭就行了。”梁健跟她开了一句玩笑,然后又嘱咐道:“这次,你们一定要顶住压力,跟安监局一同彻底罚没这批危化品。省里会给你们支持的。” “这tm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戚明的小舅子快要发狂了,他转向了戚明:“姐夫,有人要阴我。这也是在阴你!”戚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紧了,“彩宏,这种危化品的生意,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做!现在麻烦不断。而且这种事情上,我话也说不响!”庄彩宏有些不耐烦地对戚明说:“姐夫,现在说这些话都已经迟了。如果这次我的货被罚没了,我就要万劫不复了,我跟人家借了2个亿的高利贷。还有,姐夫,你们家也要倾家荡产了,因为姐姐在我这批货里,投资了8000万。”戚明一听,差点心肌梗塞:“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还有,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 家里的财务,一直以来都是老婆管,戚明都不怎么过问,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家有这么多钱,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在危化品的生意中,投入了这么一大笔钱。庄彩宏听了说:“姐夫,我姐她可能没有告诉你。这8000万中,有2000万是我帮她借的。” 戚明的背脊开始发冷了。这应该是真的!戚明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他抓起了手机,打了电话给省公安厅长郑肖:“郑厅长,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宁州市警方刚刚拦下了一批货。请你让宁州市警方不能动这批货!我马上去现场。” 省公安厅长郑肖,与戚明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比与沈伟光好。他听说戚省长要亲自奔赴现场,也不敢怠慢,说道:“戚省长,我立刻打电话。我这就出发!”戚明冲小舅子张彩宏丢了一句“走”,就奔出了办公室。 郑肖挂了与戚明的电话,就立刻给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打电话:“你们今天在宁州绕城高速上查获了一批货物?这批货不能动,戚省长已经赶赴现场了。”徐敏丽说:“可是,郑厅长,这批货,我们已经罚没了,正准备运走。这是一批危化品!”郑肖怒道:“我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动。等在原地,我和戚省长都在赶来!如果你动了这批货,这个局长也别想当了!”徐敏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根据公安体制的规定,下级必须服从上级。她徐敏丽是市局局长,必须听省厅厅长的,否则就是违背了规矩。 但是,徐敏丽又知道,这批货是绝对的危化品,如果不及时处理,随时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同时,她也已经答应了梁省长,这次一定不能放走这批货。徐敏丽顿时处于了两难境地。她不得不给梁健打了电话过去。 令徐敏丽奇怪的是,听了自己的汇报,梁健并没有吃惊,也没有焦急,而是淡然地道:“徐局长,不要急。我们也已经在过来了,这批货,一定可以查没。”徐敏丽听出来,梁健似乎也在车子上了。 梁健放下了电话,转向了旁边说:“是徐敏丽同志,她接到了郑肖厅长的电话,说不准她动那批货,戚省长也在赶过去。”梁健身边的声音,对前面的驾驶员说:“我们开快点,赶在他们之前到达!” 戚明的车和郑肖的车都开得飞快,他们在高速上汇合。戚明和郑肖拉下车窗,点了下头,神色都有些严峻。车子飞快地向前奔去。前方六公里,正好是高速安检区,戚明小舅子庄彩宏的货,就在那里被查到。庄彩宏也正坐在戚明的身边,他说:“姐夫,你要好好整一整你下边那些人,他们连你小舅子的东西都敢碰,也太肆无忌惮了!把你这个省长当什么了?”戚明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距离那批货已经越来越近了。两公里、一公里、五百米……戚明叫车子停了下来,与省公安厅长郑肖一同冲了下去。 戚明看到徐敏丽正在货物的边上,似乎在跟谁说着话。但是那个人被货物挡住了,戚明看不清是谁。但,管他是谁呢!他与郑肖并肩快步赶上去,他朝郑肖使了一个眼神。郑肖就明白了要说什么。 在距离徐敏丽几米远的地方,郑肖也不管徐敏丽在跟谁说话,就命令道:“徐敏丽同志,你怎么还不让这批货走?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命令?”徐敏丽回过头来,没有回答郑肖,只是不紧不慢地道:“郑厅长,沈书记也来了。”戚明和郑肖都是一惊。 “戚明同志、郑肖同志?你们怎么也来了!”从被货物阻挡的一面,省书记沈伟光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淡笑。沈书记的身边,竟然还跟着常务副省长梁健。 沈伟光又说:“郑厅长,我是刚好路过,瞧见了徐敏丽同志在高速上。我心里想,到底是什么事情,惊动了敏丽同志亲自到高速上来了!下车一问,不得了,这么一大批危化品!也没有合法的保护措施,非法运输、非法囤积!谁是这批危化品的主人,是要判刑的!……郑厅长,我刚才听你说,要让这批危化品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是危化品吗?” 被沈伟光如此一说,郑肖顿时愣住了。一个念头转过,他立刻改口道:“啊?这里是危化品?我不清楚……我是担心堵塞交通来着……”郑肖的目光转向了戚明。 戚明脸色很难看,他道:“沈书记,这里如果真是危化品一律罚没,同时要严查到底是谁在非法囤积、运输危化品!”戚明的态度,竟然在瞬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他身边的小舅子庄彩宏根本看不懂。 庄彩宏正要说话,就被戚明一个近乎要杀人的眼神瞪了一眼,把话憋了回去。戚明说:“我们走!”说着,就带着小舅子转身上车去了。 徐敏丽就对身边的警察下令:“依法罚没!” 沈伟光又对郑肖道:“郑厅长,我和梁省长还有事,就先走了。麻烦你留在这里,指导好这批危化品的处理和调查工作,辛苦了。”郑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原本是来责难徐敏丽的,如今这么一来,变成来帮助徐敏丽查处这批危化品了。 他看着沈伟光和梁健并肩离开。尽管梁健没有说一句话,但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一系列大反转的背后,似乎都跟梁健有关系。 上了车后的庄彩宏再也忍不住了:“姐夫,这搞得是哪样?我们会损失几个亿!”戚明也很恼火:“你活该!”过来好一会,戚明眼中的火才缓缓熄灭,阴阴地道:“这几个亿,不会白损失!有些人,要付出惨重代价!” 正文 2240私访 在津门的一处写字楼里,身段玲珑、面容精致的娜娜,正坐在津门分公司的经理室内。她用手机的美颜照相功能,观察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五官虽然还是很美,但是皮肤却显得暗淡、眼眸也缺乏神采。娜娜将手机扔在洁白的沙发上。手机滚动了两下,掉落在了地毯上。 这段时间以来,娜娜都很苦闷。 以前,沈伟光在某石油担任一把手的时候,娜娜手中的项目做不完,她在公司当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原本以为,沈伟光到了江中后,权力更大,她能够接到的项目更多,为公司赚到更多的钱,获取更多的股权,地位也能进一步提升。没有想到的是,沈伟光到了江中之后,她至今一个项目都没有接到,在公司中的业绩犹如雪花片一般的掉落。公司最高层就将她从华京总部,发配到了津门,并对她说:“你去好好想想如何重振旗鼓,等你的业绩恢复到往日之后,就可以回到华京总部来。”这些天,娜娜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重整旗鼓、恢复往日的风光?想来想去,她却只想到了一个名字:沈伟光。 娜娜今天是三十岁的生日,自从二十一岁认识沈伟光,整整九年时间,她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沈伟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她可以倚靠,这个人只能是沈伟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必须对她负责,这个人只能是沈伟光。对,她必须去找他。娜娜的目光又落到了掉落在地的手机上。她弯腰去捡拾手机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娜娜心中一动,难道是沈伟光打电话给自己了?他还是记得自己的生日的?但是,当她拿起手机时,却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不过,号码的下方显示,电话来自江中宁州。娜娜抱着一丝希望接通了手机:“你好,请问是谁。”对方不是沈伟光的声音,但仍旧让娜娜的心里为之一喜:“是娜娜总经理吗?”娜娜道:“我是,请问你谁?”对方说:“您好,我是沈书记的部下,最近您有空吗?我们想跟你合作一个大项目,第一期1.8个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娜娜心想,尽管沈伟光没有对自己说“生日快乐”,但是给自己送了一个1.8亿的礼物。娜娜顿时对沈伟光充满了柔情,沈伟光还是想着自己、疼着自己的。娜娜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对着电话说:“我有兴趣。明天我就来江中洽谈。”放下电话之后,娜娜心情已经大不一样,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神采,脸上的肌肤也散发出了红晕、显露了妩媚。她打开了门,冲外面自己的助手道:“小咪,我们走,回华京!”她此刻真想喊:“华京,我又要杀回来了!” 一天过去了。朱怀遇敲了敲门,直接进入了梁健的办公室。其他人进入梁健的办公室都需要事先与牛达预约,但是秘书长金灿和朱怀遇不需要。他们直接可以找梁健。坐下来后,朱怀遇就汇报道:“梁省长,宁州市公安局和省安监局对昨天查获的危化品进行了调查,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戚省长的小舅子庄彩宏的,并且其中一个货车司机出面认领了,说这批货是他的。就算瞎了眼睛,也能知道,这个货车司机是不可能购进这几个亿的危化品的。但是,因为没有其他证据,也只能如此结案,估计会判两三年。” 梁健猜测道:“庄彩宏应该与这个司机进行了内幕交易,让这个司机替他认罪,然后给他经济补偿。”朱怀遇道:“肯定是这样。梁省长,我有一个担心。这批货涉及的是几个亿的大数字。真要是戚省长小舅子的,恐怕戚省长会怀恨在心啊,以后工作不好做了啊!”梁健想了想道:“不好做,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不论是谁的危化品,如此非法运输、囤积,必须得管,否则酿成津门的悲剧也在旦夕之间!”朱怀遇却道:“梁省长,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酿成了津门那样的悲剧才好呢!这样某领导肯定会被调查,对梁省长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啊。” 梁健却道:“不能存这样的想法。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生命开玩笑。就算对方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也不能不择手段。否则就背离了我们的初心,突破了我们的底线。”朱怀遇听后点了点头道:“梁省长,像你这么想的领导恐怕不多了。但是,我认为你是对的,我们以后做事也会按照这种底线思维去做。” 梁健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另外一个事:“老朱,现在你过来了,我就可以轻松许多了。‘两会’将在一月份召开,政府工作报告,前期在金秘书长的主持下,已经修改了两次。上次,华京的有关领导嘱咐过我,希望我们江中的中西部能够快速崛起。所以,最近你也要帮助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朱怀遇答应道:“梁省长,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思考过。我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一下,然后努力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来。” 等朱怀遇走了之后,梁健又把金灿叫了过来:“我最近有个想法,我们省的中西部,与东部沿海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差距还很大,不缩小这方面的差距,夺取全面小康社会全面胜利,就是一句空话了。所以,是时候提出中西部崛起的理念了。你觉得,将这个理念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是否可行?”金灿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觉得这个理念,早就应该提出来了。就我所知,在前年和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的时候,有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就提出了类似的理念,可最后在政府常务会议上,都被戚省长否了。这次写进去,我不知道戚省长会不会同意。” 梁健又问:“这方面做过课题调研吗?”金灿说:“做过一些,就是省政府派出一两个调研组去各市走走看看。但是,梁省长你也知道,这样的调研也就是走马观花,并不能真正了解到多少情况。”梁健就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了解到真实情况?”金灿晶莹的眼眸看着梁健:“梁省长,你去中西部深入地走过看过吗?”梁健回想了一下,以前去是去过,但也是走马观花。他就道:“去是去过,深入算不上。”金灿建议说:“我觉得,梁省长如果不通知地方政府,去中西部走走看看,可能对决策会更有帮助。”梁健惊讶地道:“你要让我去微服私访啊?”金灿眼眸带着笑意:“有什么不可以?” 微服私访这种事情,在古装剧中是一种玩法。但是,在现如今的官员当中,似乎流行不起来。因为现实很残酷,搞不好就会闹出事情来,上下都为难。所以官员们都不敢玩。但是,这个事情本身还是有些意义的。现在,很多领导下基层,美其名曰是了解民情,其实了解到的不过是当地政府设计好的“民情”。线路和时段都是设计好的,跟你聊天的群众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看的点也是提前布置好的。有的新闻曝出来,某些地方为了迎接领导的视察,两三天内造出一个光鲜亮丽的便民服务中心来。如果领导不通知地方,而是进行暗访,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听到金灿如此一说,梁健就有些蠢蠢欲动,他笑看着金灿说:“我微服私访,你陪我一起去啊?”金灿听梁健如此说,脸上蓦地一红。一男一女,开着一辆车出发,见景驻足、遇店入住,倒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特别是对金灿这样的未婚女子来说,这样的想象似乎唤起了某种尘封的憧憬。尽管知道不现实,她还是道:“如果梁省长敢带我去的话,我愿意去啊。” 梁健瞧着金灿。金灿带着一丝微蓝的眼眸也瞧着梁健。梁健还真有些怦然心动,差点就说:“我带你去。”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你如果还是我的副秘书长,那我肯定带你去。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现在是省政府秘书长,省政府的大管家。你看到过哪一个大管家,舒舒服服跟着人家去旅行的?没有。就算我确定要去微服私访,也需要你留在省政府给我打掩护啊。” 梁健这么一说,金灿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这份失落还是挡不住。好一会,她才消受了这些情绪,对梁健道:“这么看来,你只能带着朱怀遇同志去微服私访了。” 梁健道:“老朱也不能去,他要协助你搞政府工作报告。”金灿惊讶:“难道你一个人去?”梁健还真没想好挑谁一起去。正这么想的时候,梁健手机响了。他一看,一个好久没有联系他的女子,打进电话来了。 正文 2241出发 梁健接起了电话:“你好,蓝。”胡小蓝淡然、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店里,新进了一种奇妙的咖啡豆,有空来喝。”自己的确是好久没有去香格里拉的咖啡馆了,听到蓝亲自打电话给自己,梁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他就说:“晚上有空的话,我就过来。”蓝说:“那样的话,我晚上也过去,大概八点钟左右吧。”梁健说:“晚上见。” 梁健放下了电话,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金灿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疑问,又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味道。一条好看的丝巾,使她的脖子犹如洁白的瓷器一般。梁健感觉自己似乎会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但是他忍住了。金灿的脸上微微浮起了淡霞,说:“梁省长,您现在是常务副省长,诱惑肯定好多吧?我作为大管家,还是要提醒一下您,在诱惑面前要淡然哦。我也就提醒这么一句。” 梁健先是一愣。他很有些意外,金灿竟然会如此唐突地说出这句话来。不过,想想最开始与金灿接触的时候,金灿对他说话更加唐突,后来她认可了梁健,对他说话也就变得委婉了。其实,金灿的内心是藏着一种犀利的因子的。金灿对他说话恢复了犀利,其实也说明她对他的关心更深入了一步。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的,特别是被金灿这样漂亮、又这么能干的女子关心。梁健就笑着说:“放心吧,我每天都在经受你这样的大美女的诱惑,都扛过来了!其他人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金灿朝梁健又看了一眼,脸上更如樱花般粉红:“梁省长,我先出去。”她其实是想逃出梁健的视线,她担心自己会投入太深,也对梁健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梁健是晚上八点一刻到达香格里拉咖啡馆的。到了年底,梁健的工作任务还是蛮重的。所以,尽管他已经提高了效率,还是忙到了晚上将近八点。照旧让小傅把车子开进宾馆门口就停了下来。冬夜的空气,带着一份特别的冷意。梁健身穿大衣、西裤和皮鞋,在灯光和树影下走过,他享受这份孤独,这份悠然。他不像有些领导,不热闹就会没有存在感,梁健却在孤独和冷清中反省自己、净化自己。 推门进入香格里拉咖啡馆的门,就是一阵扑鼻的咖啡香味。梁健也很喜欢这纯正的咖啡味道。店里的其他服务员早就已经认识了梁健,收银机后面甜美的小姑娘跟他微笑地打招呼。梁健与服务员都点头示意,然后目光就投向正专心致志手冲咖啡的蓝身上。 她没有抬头看他,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仿佛对她来说,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但是,梁健走近的时候,她却轻轻说了一声“请坐,一会儿就好。”梁健也不说话,瞧着短发、贝眼、琼鼻的女子,旁若无人地专注一件事情,这也算是美妙的时刻吧?让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淌,对梁健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果然,不久之后,胡小蓝就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两杯醇香的咖啡就已经出现在了梁健面前。 梁健也不知道自己是对咖啡上瘾,还是对胡小蓝做咖啡的过程上瘾,他感觉自己是越来越对咖啡这件事情有感觉了。他端起了咖啡,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一种丰富的花香、草香和果香就透进了身体之中,梁健再缓缓地喝了一口,轻叹道:“真的很不错。”胡小蓝也捧着咖啡杯,笑看着梁健道:“这种咖啡豆叫做‘暗夜之花’,是咖啡豆中的精英。我们倒那边坐吧。” 梁健也站了起来,跟着胡小蓝来到了窗前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窗上已经喷了merrychristmas的字样,营造了圣诞节的氛围。胡小蓝对梁健说:“最近,我有一个想法。我想独自到江中的各地去走走看看。”梁健一怔,她的这个想法,与自己的有些相近哎。他就问:“你想去哪里?”胡小蓝说:“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们在定海的酷高项目如今进展很顺利,预计明年下半年就能够开园。根据我们的市场调查显示,这个项目会带来可观的收益。我要考虑下一个项目了。”梁健说道:“你们的步子跨得也快了点吧。何不等酷高项目收益了,再考虑下一个项目?”胡小蓝摇了摇头道:“做企业就是这样,什么都必须往前想,否则就会措手不及。”梁健没有做企业的经验,但是在政府工作中也一样,强调“未雨绸缪”,否则同样很容易陷入被动。梁健就说:“这倒也是。我最近也要下去。” 胡小蓝笑着道:“你下去,那是领导下基层,人家都给你准备好的。这样的走访对我来说,看不到真正想了解的情况。”梁健摇头道:“我这次不准备通知地方,我就一个人下去。”胡小蓝惊讶地瞧着他:“难道你准备微服私访?”梁健说:“不能说微服私访,只不过是随处看看。”胡小蓝很高兴地道:“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同行了?”梁健也道:“如果你不怕麻烦的话。”胡小蓝说:“只会减少我的麻烦。我一个人去的话,路上才会不方便,毕竟我是一个女子。但是,如果有你在旁边,我就不用怕坏人了,对不?”胡小蓝脸上是平淡的,但眼眸却是极为明亮,让梁健没有办法拒绝。他说:“那行,我们明天处理各自的事情,后天正式出发。” 与胡小蓝说定了,梁健喝完咖啡之后就回去了。第二天,梁健去了沈伟光、戚明那里,提出来自己要回衢州老家去一趟,看看父母。因为接下去政府工作的起草工作进入最后阶段,元旦恐怕也走不开了。 沈伟光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工作需要,父母也需要,先去安顿好家里,准备年底的冲刺”。戚明朝梁健看了一眼,说道:“梁省长,你人可以回去,但是工作还是要顾上,政府工作报告要让下面的人继续修改,不能停下来。”梁健说:“请戚省长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抓在手上。” 等梁健离开之后,戚明用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是梁健让他小舅子和自己家一共损失了几个亿元。这个事情没得完!戚明在盘算着,趁着这次梁健请假回老家,可不可以做些什么? 梁健又将工作任务交待了金灿和朱怀遇,让牛达也继续留在宁州负责联络工作。随后,梁健又跟小五打电话,告诉了他行程,让小五可以不必随时跟着他们,但是梁健他们到了哪个市,让小五也在当天到哪个市,以备紧急状况出现。交待停当,梁健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明天的出行他还是充满期待的,毕竟可以了解一些不曾了解的情况。 到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梁健忽然接到了高成汉的电话。梁健一喜,对其他人的电话,梁健可能反应平平。但是,看到高成汉的电话,梁健每次都很高兴。他忙接了起来,说道:“高书记好啊!”高成汉很爽朗地道:“梁省长,有没有在宁州啊?”梁健听这语气有些意外,就道:“高书记,你不会来宁州了吧?”高成汉笑着道:“我还真的就在宁州了!想和你吃个饭,有空吗?” 梁健笑着道:“没空,也得有空啊!我再叫上叶丽、怀遇他们。”高成汉说:“这样最好不过啦!”梁健又打了电话给王永梅:“王部长,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王永梅假装不悦道:“梁省长,你这样叫人吃饭、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这都五点多了。”梁健抱歉着道:“真是不好意思。王部长,我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啊!是高成汉同志,忽然从苏城过来了!事先也跟我说。” 王永梅说:“原来是高成汉同志啊,那我还真要去。他以前是江中的干部。我让蔚蓝把我晚上的应酬推了,来参加你们的。”王永梅晚上的应酬其实也很重要,是副省级领导和正厅级干部,但是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来梁健这里。梁健又说:“让蔚蓝同志也来吧。”王永梅略带着一丝调笑的味道说:“梁省长,我有些怀疑,你主要是想请我,还是请蔚蓝?”梁健立刻发誓:“我肯定是先想请王部长啊!这是毋庸置疑的。”王永梅笑着道:“你说是请蔚蓝,我也不会介意的。不过,你要真是请我,我会更加高兴。” 领导当得再高,女人终究就是女人,梁健说:“肯定是请你。”这样说,对王永梅、对蔚蓝都有好处。 一个小时之后,在素荷坊人员都到齐了。分别是梁健、高成汉、王永梅、曲魏、熊叶丽、朱怀遇、蔚蓝。高成汉刚坐下来,梁健说:“高书记,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这样我可以准备充分一些。”高成汉笑着道:“我想要看看梁省长的号召力呀,我突然袭击,不知梁省长能叫到谁来一起吃饭?”王永梅笑着说:“高常务,你现在对梁省长号召力还满意不?” 大家都觉得奇怪,王永梅为什么叫高成汉高常务?据他们所知,高成汉在今年下半年成为了省委常委,兼苏城市委书记,跟常委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啊。 “满意,满意。把王部长这样的大领导都请来了,梁省长的号召力绝对一流。”高成汉看到大家有些诧异的表情,就又说:“我还特别佩服王部长,消息这么灵通,我从苏城市委书记调整为常务副省长,才是今天下午的事情,还没公布,王部长就已经知道了!” 大家都是一惊,高成汉原来已经当常务副省长啦!熊叶丽漂亮的睫毛眨动着:“这么看来,高书记是真的把我们当朋友,调整的第一天就来江中跟我分享好消息。”高成汉笑了:“我是兴之所至,就跑来宁州了,让梁省长措手不及了。”梁健笑着道:“这么好的消息,就算你是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给我,我也会出来陪你喝一杯!来,我们先敬高省长一杯,祝贺他!” 大家都站了起来。敬完了酒之后坐下来,梁健忽然想起了毕部长对他说过的话,上面对江中的领导班子会有重新布局和考虑。高成汉在临省再次提拔到重要岗位,会不会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正文 2242冬暖 今天是开心的酒,也是爽气的酒。没有人保存实力,表面上喝的是酒精、实质上喝的却是感情。但是,政界的人喝酒,永远都离不开官场的话题,离不开谈论工作。大家谈到了全国高级干部的频繁调动,谈到了新的经济、政治举措。后来,梁健也就江中的中西部发展话题,想听听高成汉的看法,毕竟高成汉既在江中呆过,又在苏城这种发达地市呆过。 高成汉见问,也非常乐意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江中中西部的发展步子,发展的方向不能像苏城、涌涛这样的外向型经济。我在苏城主政期间,亲眼目睹了苏城依靠外向型经济而gdp疯长,同时也亲眼目睹了这两年苏城因为外向型经济而疲软,因为外向型经济在自主研发、自主创新方面缺乏动力,我在苏城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增速维持在一个相对体面的水平,但是重庆等内陆城市,很快就要赶超苏城了,这跟发展后劲有关系。 “所以,我建议,江中的中西部要走全面发展的路子,重点走好先进制造业和旅游生态产业并驾齐驱之路,同时还要培育高新科技产业。”高成汉端起了酒杯,对梁健省:“梁省长,如果你在这两年能把中西部的经济拉起来,那是前人种树,后人就可以乘凉了。我要谢谢你。” 高成汉的这句话中很有含义,难道高成汉也已经知道,上面会考虑让他回江中?梁健无法确知,就探问了一句:“高省长为何要谢我?”高成汉别有含义地看了看梁健,说道:“作为曾经的江中人,我有理由感谢你啊!江中实现健康均衡发展,这是江中之福。”“对,对,我们都要敬一敬梁省长。”宁州市委书记曲魏也提议道。 这顿饭吃到了九点结束,梁健说:“高省长、王部长,不是我不舍得酒。我是不舍得大家的身体,我们这里每个人都身负重任,明天都有很繁重的工作任务等着我们。喝酒,我们就尽兴而止了。我们最后每人一个满杯,就这么结束了!”高成汉听后说:“梁省长,说得很对。无论为了身体,还是遵守纪律,我们今天的酒已经够多了。来日,我请大家到江城来喝。” 喝完了酒,大家各自回。梁健在车上的时候,接到熊叶丽的一条微信:“梁省长,有空到宁州来看看我啊。我下去之后,感受不到你的关心了啊。”熊叶丽今晚恐怕也喝得有些高了,否则也不会发这样的短信过来。梁健就回复道:“有空我就去看你。”“等你。”这是熊叶丽的回复。 这天晚上,梁健似乎梦到了很多人,睡梦断断续续、醒醒睡睡,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要下去暗访、心里有些兴奋的缘故。起床之后,梁健洗了澡,去食堂吃了早饭,上了车子。小傅已经将他的行李放在后备箱。车子一路往城外开去,在即将到达城西高速入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前面一辆大奔越野车停在那里。这车子是胡小蓝的,她有更豪华的车子,但是此次出去,她不想太招眼,就开了一辆看上去比较普通的大奔。梁健上了副驾驶,车子就启动了,一路向西。 阳光起初被雾霾消淡了,但越是远离宁州,阳光也就越亮眼了,胡小蓝时不时会将手伸出窗外,让凉风冲刷着自己柔嫩的手掌。 他们的第一站是梁健的老家。既然对省书记、省长都说了来看父母,老家就是必须去的。梁健也有些想念梁东方和邵小琴了,毕竟梁健从幼儿时代到青少年时代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血浓于水,但养育之恩却是终身难忘。梁健事先都没有通知他们两位老人家,但是俩人似乎有什么感觉一般。邵小琴说:“老伴,我怎么感觉自己心跳特别快呀?”梁东方也说:“你不会是心脏有问题了吧?”邵小琴说:“不是那种心脏有问题的快,而是另外一种感觉……说不清楚啊。”梁东方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一点。好像整个人有点高兴。”邵小琴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就像他们说的吃了兴奋剂一样。”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喇叭声。两老都跑到门口,瞧见从副驾驶下来的是自己宝贝儿子梁健。“爸爸、妈妈”梁健亲切地叫了一声。院墙门原本是关闭着的,看到是梁健,两个老人高兴坏了,“健儿啊”“我来开门,我来开门!”梁东方对梁健说:“让车子开进来、开进来,院子我们重新整理过了,现在可以停好几辆车。”梁健就过去对胡小蓝说:“开进来吧。” “让你的驾驶员下车来喝茶。”两老以为车子里的人,是梁健的驾驶员。但是,当他们看到下来的胡小蓝时,眼神都怔住了。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的人儿啊。胡小蓝的美把他们给震惊了,无论是脸蛋、身形、肌肤都是无可挑剔,而在胡小蓝的身上还有一份恬淡,就更为的难得了。他们见过最漂亮的人,是他们的媳妇儿项瑾。这位胡小蓝的美,与项瑾不相上下,但是更加年轻。年轻,就是女人最大的资本啊。 邵小琴本能地替自己的媳妇担忧了起来,眉头微微有些皱了起来,问梁健:“健儿,这位是谁啊?”还不等梁健说话,胡小蓝就说:“阿姨,我是梁省长的驾驶员。”之前,他们说请“驾驶员下来喝茶”的话,胡小蓝是听到的,她索性就这么说了。梁东方、邵小琴就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胡小蓝,心想,现在政府里怎么还配女驾驶员了?但是,农民出身的两老还是朴实的,来者都是客,就客气地道:“快进来喝茶吧,来坐!” 山间的空气是明亮的。他们就在屋檐下的阳光里坐了下来,泡了两杯茶,没有什么吃的,就准备了一份熏豆给他们。胡小蓝说:“叔叔、阿姨,你们这儿空气真好、太阳真亮。”梁东方说:“我们农村就剩这点好了。我们这些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在这小山村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怎么都不能习惯大城市的生活了。所以,我们从北京回来了。” 胡小蓝看了梁健一眼,又笑着对两老说:“是啊,年纪大了,落叶归根,在这么好的空气当中,才会心安、身体也才会健康。”听到胡小蓝如此理解自己,两老对胡小蓝的好感倍增。邵小琴对胡小蓝的敌对感也消弱了一些。两老说:“你们坐着喝茶,我们去杀鸡煮饭,现在十一点钟,十二点钟准时吃饭。” 梁东方和邵小琴就相互配合,一人杀鸡,一人煮饭、做蔬菜。梁东方有些猜疑地问邵小琴:“你说,这姑娘真的是我们健儿的驾驶员吗?”邵小琴笑道:“是驾驶员就怪了。你没有看到她开的是奔驰吗?政府里哪个领导是坐奔驰的,健儿的车也不是奔驰?还有你看到她身上穿的?我们不是在北京呆过吗?逛商场的时候,她那样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上万的呀?” 梁东方觉得老婆说得很有道理,就有些担忧地道:“老婆,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你说,健儿和这姑娘是什么关系呢?千万别闹出感情问题呀!项瑾媳妇,可是我见过的天下最好的媳妇。” 邵小琴却说:“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健儿是高级干部,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梁东方却摇头说:“你没有听说过吗?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出事的高级干部多了去了,有些比我们健儿当得还大呢!我得提醒他!”邵小琴白了老伴一眼:“东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你要说,你去说。”尽管两老不停地唠唠叨叨,但是他们的午餐,还是在十二点钟准备好了。鸡肉笋干汤、青草蘑菇、油煎溪鱼、骨头萝卜,原汁原味的农家菜。 美华集团老总胡小蓝竟然大吃特吃,还连连说好。梁健吃到了家里的菜,也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两老看到他们吃得欢,心里比什么都开心。 因为梁健和胡小蓝的时间都有限,他们还要跑很多地方,吃过饭后,下午就要离开。 邵小琴说:“健儿,你们还要去哪儿啊?”梁健笑着说:“爸爸、妈妈,刚才小蓝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小蓝是国际美华集团的老总,这次我陪她去我们江中的中西部地区都转一转,看看哪里适合投资。顺道,我来看看爸爸妈妈。” 听到梁健说穿了,两老心里的疑惑才消除了。两老还是以梁健的工作为重,就说:“既然你们有任务,那早点启程也好。一路上要注意安全。”梁健和胡小蓝都笑着道:“知道了。”这时候,梁东方说:“健儿,你过来一下,我有句话跟你说。”梁健有些奇怪,但还是跟了过去。 梁东方说:“健儿,别的爸爸不说,有一句话,我要你答应我。”梁健问:“爸爸,你说。”梁东方道:“我知道小蓝这姑娘很好。但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能跟她睡到一张床上去。”梁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老爸提出如此奇葩的要求。梁东方追问:“你答不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我和你妈都不放你走了。”梁健苦笑道:“答应,我当然答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车子启动,父母在后面挥手,脸上是笑容,但心里是不舍。开远了之后,胡小蓝问梁健:“你爸对你说了什么?” 正文 2243县城见面 梁健转向胡小蓝,笑着问:“你真想知道?”胡小蓝说:“想知道。”梁健就说:“我老爸说,你很好。”胡小蓝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怯,问道:“你老爸真这么说?”梁健笑说:“这是他说的前半句,后半句他说,让我千万要抵挡住你的诱惑,让我决不能和你睡到一张床上去。”胡小蓝的脸上顿时一片红晕:“你老爸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梁健笑着:“他老人家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抵挡不住诱惑啊!”胡小蓝说:“我对你,比你老爸对你更放心,梁省长。”梁健说:“以后在其他人面前,不要这么称呼了,我这是暗访,不想让人知道。” 宁州的一栋写字楼。庄彩宏、庄彩云已经在了。庄彩宏对他姐姐说:“高利贷已经来催过了,姐,你必须让我姐夫给我想想办法,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庄彩云看着城市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心里却没有一点新生般的欣喜,有的是各种烦乱。不过,庄彩云还是很坚定地说:“彩宏,你的步子不要乱,只要你姐还在,你就不会有事!只要你姐夫还在位置上,我们就能东山再起!” 这时候一个美女助理引着一位官气十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现任江中省长戚明。“老公”“姐夫”,庄彩云和庄彩宏姐弟一同迎了上去。戚明点了点头,没有去沙发坐下来,而是站着对他们说:“彩宏,你在凉州市的高新区,不是还有大宗土地吗?这块地,怎么说都值几个亿!你怕什么!你慌什么!” 庄彩宏没有回应,而是朝姐姐庄彩云瞧了一眼,才对戚明说:“姐夫,这个你也知道了?”戚明说:“你们姐弟俩,到底还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戚明严厉地看着庄彩云。这时候,庄彩云的眼神之中也带上了一丝抱歉:“老公,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忧而已。有些可以让你不必挂心的事情,我尽力一个人去经营。你负责当官,我来负责经营家产。所以,直到今年,我们和彩宏才积累了大两个亿的资产。但是,这次被沈伟光、梁健如此一来,我们的钱都打水漂了。高利贷现在追得那么紧,简直不给我们活路了啊!” “你跟我过来。”戚明对庄彩云说了一句。然后就向着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走去。庄彩宏意识到姐夫和姐姐要说什么,就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带上门走了出去。 这时候,戚明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转向庄彩云。庄彩云天生丽质,已经四十多岁的女人,因为保养很好,风韵依旧。戚明心头涌起了某种感动,他对自己的妻子说:“彩云,大学期间,你是高干子弟、又是校花,我整整追了你四年,你才答应跟我在一起,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是不会忘记了。我这辈子就是为了让你过得好,官是为了你当的,钱也是为你赚的。尽管我也犯过错误,但是对你的感情没有变过。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大的原因是你和彩宏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也不怪你。但是,接下去,我们做任何事情,一定都要互通有无。” 庄彩宏瞧了一眼戚明,说道:“可是,沈伟光和梁健都在针对你,该怎么办?”戚明冷笑一声:“我已经都部署好了。他们让我们损失了几个亿,我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戚明的眼中透出了一丝阴冷之色,“这个江中,不是他们这些空降官的,应该属于我们这些土生土长起来的干部!”庄彩云说:“老公,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最爱的,就是这样强势的你!”戚明和庄彩云站在窗前,一块钢化玻璃的外面,就是万丈深渊。但是,他们并不害怕。 戚明和庄彩云并没有相濡以沫地拥抱,而是分开站立着,并不像是一对温柔的夫妻,更像是已经超越夫妻感情的合谋者。 一会儿后,戚明又让小舅子进来了,对他说:“你先去一趟凉州市,将高新区的那块工业用地做一个抵押,先给那些高利贷还一部分钱去。另外,那些讨债的高利贷下面,不是有一帮帮手吗?必要的时候,要借他们来做一点事情。”庄彩宏还有些为难:“姐夫,可是那块工业用地我圈下来后,已经两年半,凉州市政府已经多次向我发出通知,说工业项目用地未动工开发满两年,就要收回。我们该怎么办?” 戚明不屑地道:“这还不简单,我让他们不要收回,难道他们还敢动吗?”庄彩云也说:“彩宏,有你姐夫在,就不用担心被收回的问题了。你现在立刻去凉州,抓紧办理贷款手续,先安抚高利贷者。”戚明又说:“等高利贷者一安抚好,接下去你再承接几个大项目,钱就进来了!你卖危化品风险太高,我给你几个项目,这些钱都解决了!早不跟我商量!”庄彩宏的眼中都发亮了:“姐夫,我以前是担心你不肯帮我,所以才会那样去做。”戚明瞪了庄彩宏一眼:“你是彩云的弟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戚明离开了庄彩宏的办公楼,上了车之后,他就给现任省住建厅长江涛打了电话过去,向他布置了两个任务。一个是让江涛通知凉州市政府,关于庄彩宏在凉州市高新区的闲置地块,至少推迟一年的收回期限;二是让江涛给衢城市委市政府透露,常务副省长梁健回家探亲去了。如今,江涛正在上不上副省长的节骨眼上,对戚明的话言听计从,立刻去办了。 梁健他们首先向中部进发,傍晚的时候,他们临近了银怀市。胡小蓝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在银怀休息吧?”梁健说:“好啊。不过,我们先去乌山县一趟,我想去看看小商品市场的近况,在那里吃个晚饭,然后去银怀住宿。”胡小蓝就调整了导航,掠过了银怀市高速出口,继续向着乌山县进发。 在乌山县有一个副县长何洁玉。但是,梁健没有提前告诉她。坐着车在小商品市场兜了一圈。今天梁健看到的小商品市场,跟整治前的小商品市场已经大不相同。道路更加宽敞、市场更加繁荣,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但是市场之中车水马龙。梁健还亲自下车,去生产区看了。生产区和商业区、住宅区已经被分离了。整个市场档次被提升了不少。 梁健不由感叹道:“一些腐败问题被清除、利益关系被理顺,市场经济就会焕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生命力!这个市场,以后的前景无限。”胡小蓝说:“刚才转了一圈,我没有看到非常高端的酒店。”梁健笑着道:“因为这儿还是县城。”胡小蓝道:“这不妨碍,小商品市场中都是有钱人。我会考虑在这里投资一家超五星级高端酒店,我相信能有丰厚的回报。”梁健说:“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我现在就把他们的一个副县长叫出来。”胡小蓝说:“行啊。” 梁健就打了电话给何洁玉。“梁省长,是你吗?”何洁玉的声音显得惊喜、激动。梁健说:“是我。洁玉同志,有没时间请我吃个便餐啊?我给你们带来一个实力雄厚的投资商。”何洁玉听了,更加高兴了:“梁省长,您真的在乌山啊?太好了,我立刻向书记、县长汇报。”梁健立刻阻止道:“千万别。我是来暗访的,只要你过来就行了。我也只有一位朋友。吃个最简单的饭,晚上我们还有赶回银怀去。” 何洁玉很有些骄傲,梁省长到了乌山县,没有通知县委书记、县长而仅仅是联络了自己,这说明自己在梁省长心中的地位,比县委书记、县长还有高。作为一名有上进心的女干部,被如此重视,要想不受宠若惊都是很难的。何洁玉很快联系到了一家饭店,订了一个小包厢,半个小时之后就赶到了。 何洁玉今天化了淡妆,身穿米色时尚的大衣,看起来大方却又妩媚,既有基层女领导的范儿,又透露了一丝文艺的范儿,是政府女干部中的一股清流,让胡小蓝也是眼前一亮。胡小蓝心想,梁健身边真的是不缺美女啊。在胡小蓝惊诧何洁玉气质的同时,何洁玉也被胡小蓝的美貌和淡雅所震撼。何洁玉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美貌是不如胡小蓝的。 梁健察觉两个美女不说话,就道:“何县长,我刚才去看了一圈小商品市场,你们整治提升工作抓得好,成效很明显。”何洁玉这才把注意力从胡小蓝身上拉回到了工作上,听到梁健的认可,何洁玉心里很开心:“这都得益于梁省长的指导,我们县上下都是按照梁省长上次来乌山的指示精神来抓的。”梁健道:“工作还是你们在做,办法也是你们在想,干得不错。我也会把看到的带给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何洁玉马上说:“谢谢梁省长。” 接下去,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起了胡小蓝投资超五星级酒店的事情。 晚上七点多,省住建厅长江涛打了电话给戚明:“戚省长,衢城的领导反馈过来,梁省长并没有在衢城。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的父母家!”戚明眯了眯眼睛:“他又跑哪里去了!到底想要搞什么!你去给我查他的行踪!”江涛答应道:“是,戚省长,一有消息我就向您汇报!” 正文 2244危险 吃完了饭,梁健和胡小蓝就跟女副县长何洁玉告辞了。何洁玉挽留道:“其实,我是希望你们晚上能留在乌山的,我都可以替你们安排好。我自己请客给你们订房间。”这位家庭条件很不错、差点就辞职的女副县长很可爱,梁健是打心眼里认为,这种当官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一份事业心的女干部,才是应该重用的女干部,他笑着对何洁玉说:“晚饭你已经请了。我们时间有限,想多跑几个地方,多看几个地方。下次,小蓝董事长还要来投资酒店,我们接触的机会多得是,你要请客机会也多得是。我这里,也欢迎你来宁州。” 何洁玉听梁健这么说,也就不再勉强了,她说:“那好,等着梁省长和小蓝董事长再次到来。”她与胡小蓝、梁健大方的握手。梁健握了下何洁玉温暖的小手,不敢多握,就与胡小蓝上了车。何洁玉瞧见他们的大奔朝前开去,她发觉自己的心里头微微有些异样。坦白讲,她是希望在车子中的不是胡小蓝而是自己的。然而,她却只能看着他们渐渐地远去。 因为胡小蓝已经开了一整天的车了,梁健不让胡小蓝再开,他把握着方向盘,上了高速,向着几十公里外的银怀市区开去。大概也只开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网上预订的酒店。他们不想太高调,所以订了一家四星级酒店的两个单人间。现在的酒店入住都是实名制,两人的身份证都需要出示。 梁健和胡小蓝都带着防雾霾口罩,去办理了登记。服务员让他们将口罩摘一下,核对了一下脸孔,觉得没有问题,才将身份证还给了他们。服务员还有意识地看了一眼梁健。梁健担心他会认出自己,赶紧戴上了口罩。服务员还问:“先生,您经常来我们这里住宿吗?我怎么看您这么眼熟呢?”如果是关注江中新闻的人,应该能够认出他是常务副省长。不过,这男服务员是个九零后,明显不太关注政府新闻,有空的时候玩得最多的也就是王者荣耀。所以对梁健也只是似曾相识。 胡小蓝马上说:“小帅哥,我们常来的。”服务员说:“不好意思。请拿好你们的房卡,电梯在那边。”梁健和胡小蓝就取了行李上楼去了。梁健帮助胡小蓝将行李推进了房间当中。胡小蓝说:“我这次待遇高了,让梁省长帮我拿行李。”梁健笑笑说:“男士为女士服务,应该的。你早点休息。”胡小蓝说:“你也是。” 梁健进了房间之后,就开始洗澡。洗完了澡之后,他用浴巾一裹,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他用裤架夹住了内衣,正要晾起来,却听到了门铃。他问了一句:“是谁啊?”胡小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我,我房间里的吹风机好像不太灵,想借你的用用。”确认了不是别人,梁健就去打开门。 身穿一袭白色睡衣的胡小蓝,俏灵灵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发丝因为没有吹干而略显潮湿。却让她原本恬淡的脸上多了一丝妩媚,更有一丝柔发碰到了她的唇角。梁健被这一份美惊得一愣,很想用指尖去将她的这一丝湿发抹到正常的位置。 发愣的不仅仅是梁健,胡小蓝也是一愣。她这一愣,是因为瞧见梁健的手中,拿着一个裤架,裤架上是他的内裤。胡小蓝恬淡的脸上,此刻也泛起了红晕,说:“梁省长,这个能不能先挂起来。”梁健也是一阵不好意思,他忙说:“对不起,我这就挂起来。你请进来吧。”他让在了一边,让胡小蓝进入了房间。胡小蓝走过去的时候,从她的发端散发出缕缕清香,这应该是她的体香。孤男寡女,梁健感到喉咙发干。 他得找点话说:“你头发都湿着,小心感冒,快吹干吧!”梁健找到了吹风机,递给了胡小蓝。胡小蓝接了过去,吹干自己的头发。她吹头发的时候,一只手轻微抚弄自己的秀发,另外一只手拿着吹风机,手臂弯到了耳侧,姿势也十分的优美。梁健说了一句“我去换一下衣服”,他就抱起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换起了衣服来了。他担心,用一条浴巾裹着身子与胡小蓝同处一室,万一有人冲了进来,就说不清了。当然,梁健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在该谨慎的地方,梁健还是很谨慎。 等他换好了衣服出来,胡小蓝也已经吹干了头发,将吹风机放在了一边,说道:“谢谢了。我过去了。”梁健看了她一眼,胡小蓝犹如脱俗的青莲,让人赏心悦目,有她在房间里,整个房间也会变得有意思很多。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他留她没有理由。于是就淡淡地说:“晚安。”胡小蓝一笑,就走出去了。 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省住建局长江涛的电话再次打给了戚明:“戚省长,在郑肖厅长的帮助下,我们查询了酒店入住的信息,终于找到了梁省长的行踪。”戚明问道:“他在哪里?”江涛:“目前在银怀市的一家四星级酒店。”戚明皱了眉头:“到银怀市?他能干什么?”戚明想不出,梁健在银怀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所以,他也不用采取特别的行动,就对江涛说:“你就告知银怀就行了。只要银怀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上门去找梁健,不管他做什么也休想再做下去了。” 戚明对此是非常了解的,当地的官员是对暗访之类的事情最不感冒的了。因为这种事情会让地方官恐慌。喜欢什么事情都提早准备的地方官,如果遇上暗访的上级领导,就如学生参加裸考一样心里恐慌。所以,只要告诉银怀市领导,常务副省长梁健正在他们的地盘上,那些领导马上就会蜂拥过去,全程陪同梁健,直到梁健离开他们的地界。那样的话,其他地市也会密切关注梁健的行踪,不管梁健到哪里去,都会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样的话,戚明也就感觉安全了。 江涛当然也明白戚明的意思,就说:“我马上去透风。”就这样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得知梁健正在银怀市区。此时,赵刘光已经回家,李惠甚至已经上床了。一听到这个消息,银怀市的两个主要领导,哪里还能好好休息,李慧差点就从床上摔了下去。两人通了个电话,从不同方向一起奔赴同一个目的地:梁健下榻的酒店。 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但是梁健还是给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打了电话。王永梅很快就接了起来,问道:“梁省长,还没有休息啊?”梁健说:“王部长,省领导里,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一下。我目前在中西部地区暗访。”王永梅笑说:“我听说,你请假回老家看父母了,没有想到你是微服私访去了。梁省长,你这样搞,地方上的同志都要心惊肉跳的。”梁健说:“我们省中西部崛起是非常紧迫的任务,我也想深入了解了解中西部的发展现状。”王永梅道:“梁省长,你的工作真是深入,值得我们好好学习。还有,梁省长能把保密的消息告诉我,我很高兴。” 王永梅不是客气,她的确感觉,在班子中与梁健的配合是越来越好了。她又说:“梁省长,在暗访中有什么好的发现,可以告诉我吗?” 梁健就道:“今天我去了银怀的乌山县,自从上次毕部长去了之后,小商品市场的面貌大为改观。乌山县的副县长何洁玉同志很上心,上次王部长说对她的发展有考虑,我这次再向王部长推荐一下。”王永梅说:“梁省长的建议我清楚了,正好我们在考虑下一步要动一批干部,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干部,我们可以加快步子提拔。”梁健说:“这样很好。”梁健又与王永梅聊了几句,因为时间不早了,说等梁健回到宁州后再详谈,也就挂了电话。 梁健是在窗口打的电话,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酒店的入口环岛花园。他刚刚放下电话,忽然看到两辆奥迪车飞快地冲进酒店来了。梁健很是诧异,什么人来了,车子开这么快!他正在疑问的时候,却见来的正是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他们怎么来了?是到这里有事?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的行踪已经很保密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当然,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梁健不多想,就跑到了隔壁房间,狠狠地敲门。胡小蓝一开门,梁健就对她说:“快,收拾行李,我们离开这里。”胡小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没有多问,就返身进去将东西草草塞进了行李箱,“走。”梁健瞧见胡小蓝还穿着睡衣呢:“你就这样穿?”胡小蓝将一件大衣裹在身上说:“到车上再换。” 正文 2245入住单人间 也只能如此了,来不及再等胡小蓝换衣服了:“我们赶紧走吧。”梁健和胡小蓝拖着行李箱来到了电梯路口,瞧见隔壁的电梯正一层一层地上来。梁健猜测,那架电梯中正是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等人。梁健毫不迟疑,等自己的电梯打开,就进去摁下了“1”,电梯到了一楼大厅,梁健就催促服务员赶紧结账,这搞得服务员很是不解:“先生、女士,这么快就离开?是我们的服务不到位吗?”梁健摇了摇头道:“服务还可以,但是床太硬。”胡小蓝就朝梁健瞥了一眼,没想到梁健也会恶作剧。男服务员有些咂舌,不知该说什么。但是,此刻,梁健已与胡小蓝一同奔出了酒店。 启动了胡小蓝的大奔,飞速向外驰去。胡小蓝问梁健:“为什么突然要走?”梁健道:“银怀市的书记和市长得到了我在这里的消息,已经去我们房间找我们了。”胡小蓝很惊讶地看了一眼梁健:“他们的消息还真够灵的。”梁健想了想道:“也许是有人把情况透露给他们的。”胡小蓝道:“我觉得吧,就算他们来了也无所谓呀。他们还能把你吃了?你才是他们的领导,躲他们干吗?” 梁健却说:“让他们见到了我,就等于是被他们缠住了,他们就会全程陪同我们,我的所谓‘微服私访’也就结束了。”胡小蓝道:“官当大了,还真不容易,想要独自出来旅个行都不可得。”梁健说道:“这就跟当明星一样。当明星,你的粉丝是普罗大众;当官,你的粉丝是下级的各级官员,当明星和当官都等于是放弃了自由,想要独自悠闲地吃个饭、旅个行都会被盯上。” 胡小蓝说:“当官真可怕。我还是喜欢经营企业。”梁健说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胡小蓝说:“如果现在给你一个跟我的企业一样的大企业,你愿意离开政界吗?”梁健说:“这种假设不存在啊。”胡小蓝却瞧着梁健说:“怎么会不存在?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把我的企业给你。” 梁健朝胡小蓝看去,只见她的目光清澈、恬淡,不像是开玩笑。梁健就笑着说:“蓝,很感谢你的一片好意。但是,我恐怕会一辈子呆在体制内了,只要这个体制不驱逐我。”胡小蓝眼眸之中微微有些失落,诧异地问:“为什么?这个体制,又不是一个好地方,里面关系这么复杂,利益如此纠葛,难道你不觉得累吗、不觉得危险吗?我觉得,像你这样正直的官员,很容易引起众人的忌恨。” 梁健笑笑道:“正如你所说,体制不是一个好地方。体制内的关系很复杂,那是因为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体内利益纠葛,是因为权力太大,大家都想到里面捞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我走了,很快就有一个人来取代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比我更好;如果我不走,我还可以为百姓做点事情、呐喊一声,甚至可以阻止某个灾难的发生,但如果我不再里面,就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现在我们的体制,制度化还没有完善、部门权力还太大,所以我想一直坚持下去。我相信,某一天我们也能靠制度来办事,权力更多地能为公众所用,我相信这一天我们都能够看到。” 胡小蓝听了梁健的这番话,眼神之中多了一份闪光的东西。她一直在做企业,尽管从一开她就有自己的追求,拥有先进的企业文化,但是企业最大的目的还是赚钱。但是,在梁健眼中,似乎钱并不是他在乎的事情,他更在乎的是,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为公众做更多、更好的事情。就算是世界最大企业的ceo,也不可能这么做。这应该就是从政和从商最大的不同。胡小蓝晶莹的眼眸盯着梁健:“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梁健却说:“你还是赶紧把睡衣换了吧?” 此刻,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女市长李惠已经在梁健所住的房间门口,摁了好一阵子的门铃。但是,并没有人出来开门。他们就奇怪了,把酒店经理给叫了来,问他到底有没有弄错,梁省长是住在里面吗。酒店经理只好让楼下客房部再查一次,得到的结果却是:就在五分之前,梁健已经退房走了。赵刘光问他,退房的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酒店经理说,还有一位叫做胡小蓝的女士。 市委书记赵刘光道:“都怪我们信息太滞后,没有见到梁省长。我现在就给梁省长打电话道歉。”市长李惠却阻止道:“赵书记,我建议是不要打这个电话了。”赵刘光问道:“为什么?”李惠道:“赵书记你想,为何梁省长忽然在半夜里退房走了?还不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们吗?他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们?会不会是因为同行的还有一位胡小蓝女士呢?”赵刘光一听,点头道:“还是李市长你细心。”李惠又说:“赵书记,你想过没有,省住建厅长江涛为什么要把梁省长在银怀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真的为我们好吗?还是想让我们撞见什么?” 赵刘光的背脊一寒,如果他赵刘光和李惠真撞见了梁省长与美女在一起,那岂不是特尴尬,等于是把梁省长给得罪了。赵刘光恼怒地道:“我们差点被人当枪使!”李惠说:“对啊,看来我们以后行事得更小心谨慎一点。”赵刘光说:“那我们就回去吧,就当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李惠也点头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另外,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梁省长那里一趟吧。梁省长跟毕部长的关系这么好,梁省长前途无量啊,我们得跟梁省长关系更加密切一点。”赵刘光说:“你说得没错,我们跟梁省长必须走近一点。还有,毕部长和梁省长都很看好何洁玉,她的成长,我们马上要考虑。” 车厢之中,胡小蓝将外衣蜕去,又将白色睡衣也都脱了,霎那间就春光洋溢了起来。梁健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过去,光洁如玉的肌肤、精美内衣的诱惑,让梁健有些难以自持。开车的注意力严重受到影响,他就抗议道:“你就这样换衣服啊?会让我分心的。”胡小蓝朝他看了一眼,说:“那你闭上眼睛吧。”梁健闭了一下眼睛,发现不对,自己是在高速上开车啊,把眼睛闭上岂不是玩命呀!梁健说:“那也不行啊,闭上眼睛怎么开车!”胡小蓝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那你就直视前方。”梁健就只看前面,但是发觉自己还是会禁不住地目光往一边看。 他说:“我还是注意力不集中。”胡小蓝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有禁止你看,你想看就看嘛!”梁健被胡小蓝的这句话挑动得心猿意马,心想,人家叫你看,你不看的话,也太没魄力了吧?梁健就说:“那我就看了。”说着,梁健就朝胡小蓝转过身去。发现胡小蓝正笑看着自己,而她的衣服都已经穿戴整齐了。胡小蓝的笑里,带着一丝狡黠、一丝玩味。梁健顿生一种被她戏弄的伤感。 梁健再次发现,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真想要在优秀、绝色美女面前,保持淡定如初、坐怀不乱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也许,对美女的渴望就是男人的天性。只不过,因为社会稳定的需要,每个男人都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压制对美女的想象是非人性的,但是放任自己的欲望却又是不负责任的。梁健只能做到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的位置。 胡小蓝似乎发现梁健陷入了沉思,就打断了他:“下一站我们去哪里住宿?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开一个通宵吧?”梁健觉得这倒也是,如果开一个通宵,人会受不了,得不好的休息,明天也没有精力开展暗访工作。梁健就说:“中西部,主要有银怀市、永州市、凉州市、衢城市、镇山市。银怀市、永州市、衢城市都不用去了,都了解,这两天我们主要去看凉州、镇山两市,今天我往镇山开,再那里找一家酒店。但到时候,只能用你的身份证订一间房了,我的身份证不能再用了,我怕又会被当地的官员发现。” 胡小蓝看了梁健一眼,心想,这不等于是说,两个人要住一个房间了嘛?不过她也就这么一想,并没有说什么。 为商量事情,市委书记赵刘光和市长李慧回去的时候,是坐赵刘光的车的。先送李慧。车子还没到小区,省住建厅长江涛的电话就打来了。江涛一开口就问:“有没见到梁省长啊?”赵刘光此刻已经长了一个心眼,说道:“江厅长,你的消息有些滞后啊,我们去了你说的酒店,但根本没有见到梁省长,也不知道是同名同姓,还是梁省长已经走了。”江涛又问了其他情况,赵刘光都推说不大清楚:“半夜三更出来扑了个空,累了,江厅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江涛把情况报告了戚明。戚明说:“梁健的反侦察意识是挺强的。我总觉得他此趟在中西部私下活动,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明天继续盯着!”江涛只好答应。 梁健和胡小蓝又入住了一家酒店。胡小蓝为了避免其他人怀疑,先去办理了入住手续,先一个人进了房间,然后告诉梁健房号,梁健才上去。这是一个单人间,里面只有一张大床。 正文 2246有幸 看着这张大床,两人将行李放好之后,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为避免尴尬,梁健说:“我来烧水。”梁健拿热水壶煮水去了。等水煮好了,两人都喝了点开水。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梁健就对胡小蓝说:“蓝,你先睡吧。”胡小蓝道:“我睡了,你怎么办?”“我就在沙发上过一夜。”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小沙发,坐着还行,但要是靠在里面打瞌睡,肯定会很不舒服。堂堂一个常务副省长,只能睡在小沙发里过夜,际遇也太悲惨了点。 胡小蓝其实也不舍得让梁健这样睡着,就对他说:“要不这样,我在床的当中放一个枕头,我们一人一边,谁也不许逾越这个界限,这样不就行了?”梁健轻轻摇了摇头说:“本来是可以。但是,我答应了我老爸,不能和你睡在一个床上。”胡小蓝说:“现在是特殊情况啊。”梁健道:“总是有很多特殊的情况。这不能成为借口。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我老爸,那我就得做到。你先睡吧。大不了,明天你开车,我在车上打瞌睡。” 梁健都已经这么说了,胡小蓝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就道:“那我就先睡了。如果我醒得早,我起来,你睡。”于是,胡小蓝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睡下了。胡小蓝习惯侧着睡觉,脸蛋朝着梁健这边,清美、恬静,犹如初放的睡莲般美好。梁健看得有些呆。 但是,他很快告诫自己,不要想得太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想得太多,很容易就会把一丝火星变成收拾不了的燎原之势。胡小蓝眼睛闭了起来,心中想的却是,梁健等会不会改变主意,到自己的床上来吧?但是,不一会儿之后,她却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原来,梁健已经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胡小蓝从床上支起了身子,瞧见梁健的确是已经闭上眼睛打瞌睡了。他难道真的对自己没有想法?不可能。先前自己在车上换睡衣的时候,她分明看到梁健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炙热,梁健对自己肯定是有感觉的。也许他真的是为了兑现答应他父亲的承诺!他父亲又看不到,这么做是否有些好笑。但也正是这份好笑,足以说明梁健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无须人家的监督,就会去遵守诺言。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特别是在这个官场是否越来越少了? 胡小蓝见梁健的身上没有盖什么东西,就起身将毯子轻轻盖在了梁健的身上。忽然,梁健的嘴中说了一句“小蓝。”然后抓住了胡小蓝的胳膊。胡小蓝一惊,心跳不由地加快,仿佛全身都有些软了。她怀疑,梁健之前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故意骗她起来的?梁健会不会想要跟她……但是,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梁健身上的时候,却发现梁健侧了侧身,手松开了她的胳膊,又睡了起来。原来,他竟然是在说梦话! 胡小蓝的心中微微有些欣喜,梁健竟然会在睡梦之中喊自己的名字,这说明在潜意识中都有她这个人。胡小蓝又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梁健,自己回到了床上,钻入被子里睡了下去。这一觉醒来,已经天大亮了。梁健在沙发上将就了几个小时,这会儿正在地上做俯卧撑呢,额头上滋生出了一颗颗的细汗。 胡小蓝穿上了衣服道:“不好意思,我太好睡了,害得你在沙发上过了一夜。要不你现在到床上睡一会儿?”梁健却说:“不用了。我坐几个俯卧撑,出点汗,就能恢复精力了。等一会儿,我们就得出发了。”胡小蓝瞧见梁健精力充沛的样子,也就不再劝他再睡了。当领导的人,一般精力都胜过常人,而且很能抗疲劳。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让客房部把早餐送上来吃了。 早饭时间,小五的电话进来了。问梁健情况还好吗?梁健说没有问题,他们如今正在镇山市,会走走看看,然后前往凉州市。小五了解到了行程,就挂了电话。镇山市已经是属于山区了,上了高速之后,他们发现道路明显变小了,从四车道变成了两车道。为了解镇山县城和农村的情况,他们下了高速,上了国道。国道的状况就更差了,有很多坑洼的情况。山多而人稀。 东部沿海的城市都是高大上的,县城的配套也很齐全。但是,这中西部的县城就如是小镇,周边也有些工厂,但都是以农产品加工和传统的砖瓦、编织业为主,在市场上没有什么生命力。梁健还发现有些大规模的旧厂区,这说明这地方曾经一度也兴旺过,可如今却破败了,被遗忘了。 梁健很是感慨,都说我们国家地大物博。没错,的确是地大物博,但是我们国家的权力和资源都是高度集中的,这也导致远离中心地方,就难以有很好的发展。为此,稍微偏远一些的县城、乡镇就会显得很是破败。也许,以后要以振兴特色乡镇为抓手来振兴农村!这个念头在梁健的脑海之中滋生出来。 “怎么办?往哪里开?”边上的胡小蓝问梁健。他们两人一直用手机导航在行车,但是开着导航手机却极为费电。梁健的手机昨晚忘记充电,早就已经没电了,就使用了胡小蓝的手机导航。尽管是一边使用车载充电,一边导航。但是,电量的消耗竟然比充电还快,胡小蓝的手机一闪也就没电了。这样就抓瞎了,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了。 这是一条乡村公路,似乎向着群山之中不断蜿蜒进去。梁健说:“先把手机关了,充一会儿电也许就好了。我们继续往里开。”于是,胡小蓝继续往山里开进去。这时候,前面就出现三三两两放学的学生。这一天开下来,竟然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他们继续往前开,到了一所学校面前,还有不少学生在校门口,也不知在干什么。胡小蓝就慢慢地停下了车来,停在了一个女孩子面前,问了一句:“同学,你好,往里开,还有多少路?” 那个女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异常清秀,眼睛也很有灵气。但是,她的眸子之中似乎被一种纠结所笼罩着,好似在做着心里斗争,被胡小蓝这么一问,她从自己的世界中被拉了回来,抬起头瞧着胡小蓝道:“哦,前面还有十来公里路,里面是一个风景区,你们可以去看看。” 近年来,在中西部以发展旅游业为主,只要是有点自然风光的,都被圈了起来发展旅游业。但是运作模式却没有什么创意。梁健是不看好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开进去看看吧。于是,梁健和胡小蓝对这个清秀的女孩说了一声“谢谢”,继续往里开去了。从后视镜中,胡小蓝说:“这小女孩挺乖巧的,只不过看上去像有心事一般。”这一点,梁健倒是没有注意,他也朝后视镜中瞧了一眼,觉得胡小蓝说得并没错。 但是,十三四岁是女孩很特殊的年龄,有些多愁善感也可以理解。总之,这不关他们的事。胡小蓝和梁健就继续朝里面开进去。那个所谓的风景区果然不出梁健的意料之外,将一条山涧圈了起来,里面弄了些石桥、水潭、凉亭之类的,就是向游客卖自然风景的,但没有什么特色。游客稀少,肯定是要亏的。梁健和胡小蓝就没有进去,掉转车头往回开了。 山中的暮色合得早。梁健和胡小蓝重新途径先前那所小学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转黑了,学校之中也已经亮起了灯光。胡小蓝的车已经开了过去,但是一会儿之后,她竟然把车倒退到了校门口,对梁健说:“我们进去看看?”梁健有些意外:“到学校里去看吗?”胡小蓝说:“我没有在农村上过学,想去看看农村学校是怎么样。另外,考察农村教育应该也可以纳入你这次中西部之行的重要内容吧?” 梁健一想道:“也对。我也陪你进去看看。”进入了这所农村学校,感觉是围墙圈起的一个空旷的地方,东边是教学楼,西边是操场。在教学楼的三楼,还有两个房间亮着灯。胡小蓝说:“看来,农村的老师也是挺辛苦的,你看还在学校工作呢。”梁健说:“我们上去看看。”他们从西侧楼梯上去,先是到了亮灯的教室,里面有一个书包,书桌上还有打开的铅笔盒,但是没有人。 梁健和胡小蓝互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就向另外那间亮灯的房间轻声走去,从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循循善诱地声音:“紫依同学,你站得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坐在校长的腿上来啊。我会对你很好的。”一个女孩的声音道:“校长,请你不要这样。我只想留在学校做做作业、看看书。”这个声音,让梁健和胡小蓝都是一愣,他们当然还记得,这不就校门口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吗?原来她叫紫依。 他们又一看房间的门牌,写着“校长室”。看来里面的是校长。这时候,又听到中年男人说:“紫依同学,我知道你很好学,但是你这么怕校长我,我怎么能留你在学校里呢。这样吧,你过来,……快!你给我过来!否则,明天放学之后,就休想呆在学校做作业、借书馆的书看!快过来,乖,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正文 2247通省 突然碰上这么一遭,大出梁健和胡小蓝的意料之外。曾经只是在网上看到过、听到过某些农村学校的老师堪比禽兽,最近也常常听闻一些女孩子遭受性-侵之类的事,但梁健和胡小蓝都认为那是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来中西部暗访,竟然就被自己碰上了!梁健怒火中烧,就想踹门而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柔软的小手拉住了。 侧面,发现是胡小蓝拉住了自己。梁健眼眸之中露出了疑问的神色。只见胡小蓝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轻轻去推开办公室的门。这个校长也真够肆无忌惮,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是把门给合上来,并没有关闭。足以看出他真是有恃无恐! 从这条门缝之中,梁健和胡小蓝瞧见了那个校长,是一个脸型发胖、身子发福,眼神中透着精明和猥琐的中年男人。小女孩俏丽的背影对着梁健和胡小蓝,身子因为恐惧而发抖。校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沈紫依,难道你不想每天能在学校里留下来?能借学校的图书看了吗?” 原来这女孩名叫沈紫依。她不想要屈服,但又似乎不害怕失去放学后留在学校做作业的机会,很是纠结地道:“郑校长,只要你不碰我,其他我都能答应。我可以每天给你打扫办公室。” 这时候,胡小蓝的手机已经开启了录音录像的功能,从门缝之中,将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拍摄下来。郑校长逼近了小女孩沈紫依道:“谁要你打扫房间!学校有清洁工给我打扫。你听好了,如果你今天让我摸一摸,明天你就可以留下来。我不要你做其他的事情!我还可以给你五十快钱!”这真的是软硬兼施啊,对这些懵懂的小女孩来说,也是一种诱惑、更是一种威胁。 但是,梁健却早就受不了这畜牲的污言秽语,他再次想要冲进去。胡小蓝却紧紧抓住了梁健的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似乎想要继续观察什么?是观察那个女孩的反应吗?梁健只好强自按捺心中的怒火,等待着。但是,他告诫自己,只要那个禽兽郑校长敢对沈紫依动一根手指头,他就立马冲进去。此刻,他们却听到,里面的小女孩说:“郑校长……我有一个建议,我每个星期给你五十块钱,请你允许我放学后呆在学校做作也、看书,但是请你不要接近我,行吗?” 梁健和胡小蓝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是这么聪明,竟然懂得与这禽兽讨价还价。这是一个长得漂亮、又非常聪明的小女孩。但是,对禽兽校长来说,小女孩的话,根本就不是可爱、也不是聪明,而是对他的顶撞、对他的反抗。他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的胳膊:“你这么不听话,就是逼我用强了!我今天一定要你听话!”小女孩拼命挣扎着:“郑校长,你已经害死了宋小玉,还不够吗!” 宋小玉是谁?也是被这个郑校长给害死的吗?梁健和胡小蓝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宋小玉,她就是不听我的话,才会落得这个下场。”郑校长的手如铁钳一般抓住沈紫依,喝道:“如果你也不听话,宋小玉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依我的,你非但每天晚上都可以留在学校,等你小学毕业的时候,我还可以推荐你去县城最好的初中。来吧,言思,听我的。” “你放开我!”沈紫依掷脱了郑校长的手,反身想要往外逃出来。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郑校长重新抓住。郑校长见沈紫依不肯屈服,就兽性大发,一下子就将沈紫依掼倒在了地板上,自己就要骑到女孩子的身上去。就在这时,“砰”地一声,梁健踹门而入。他拼尽了力气,又是一脚踹在郑校长的后背上。那个郑校长猝不及防,身体从女孩沈紫依的身体上飞了出去,撞到墙角,额头开始流血。郑校长惊魂不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从地上站了起来,瞧见一男一女,都是陌生人。 见这两人穿着不俗,郑校长有些顾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虽然觉得梁健的脸有些熟悉,但是因为平时关心的只是省领导中的一个人,其他人他都不关心,为此一下子也没认出梁健来。胡小蓝盯着郑校长说:“我们只是旅行者,现在我们要带这个女孩子走。” 女孩沈紫依瞧见是胡小蓝和梁健,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两位正是傍晚的时候向自己问路的旅行者,如今自己亏他们才得救,沈紫依对他们顿生一种亲切感,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奔到了胡小蓝的身后,躲了起来。郑校长得知梁健和胡小蓝只不过是普通的旅行者,就说:“我在跟我的学生谈心,你们别多管闲事!”梁健说:“你这是在谈心吗?你已经涉嫌犯罪,就等着坐牢吧!沈紫依,你现在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沈紫依几乎没有想,就点头说:“我跟你们走。”梁健就对胡小蓝说:“我们走吧!”郑校长想要拦住他们,但一想刚才自己被踹的一脚,知道是打不过梁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沈紫依离开了。 梁健他们刚一下楼,郑校长看到了他们的车,就打了电话给当地的派出所:“林所长,快,有一对男女,把我们学校的沈紫依拐走了。麻烦你赶快拦截他们,他们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几分钟后,派出所里的车就出动了。 上了车之后,梁健开车。 坐在后排的沈紫依,很感激地说:“两位大哥哥、大姐姐,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胡小蓝道:“言思,你不用感谢我们。你先前为我们指路,我们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梁健就问:“沈紫依同学,刚才那位是你们的校长?”沈紫依性格里有一种坚毅的成分在,她虽然刚刚遭受了惊吓,但是回答起问题来一点都没有疙疙瘩瘩,而是口齿非常的清楚,她说:“是的,我们小学的校长,叫郑海!”梁健确认了之后,就更加愤怒:“身为一名校长,竟然如此胡作非为!有辱师道!”沈紫依情绪低落了,她说:“他一直这样,也一直做着校长。” 胡小蓝比较细致,她又问:“言思,你刚才说,有一个宋小玉,她是怎么回事?”沈紫依听到胡小蓝如此说,眼角留下了泪,但还是能清楚地表达出来:“小玉是我同学,她很喜欢学习,跟我一样父母都在外打工,寄住在亲戚家里,都希望放心后能留在学校继续做作业、学习。一个月前,她被郑校长……不仅仅一次……后来她觉得活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她是从一座桥上跳下山涧的。” 梁健和胡小蓝心头一紧,有些呼吸不过来。梁健道:“这样的人,怎么还可以做校长!”沈紫依道:“全镇的人都知道,郑校长的堂哥是个大官。”梁健问:“大官?哪里的大官?”沈紫依:“我也不清楚,是很大的大官。镇上的派出所都听这个郑校长的堂哥的。”姓郑?大官?派出所?梁健顿觉情况有些复杂了起来,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梁健就让胡小蓝把视频发给了自己,梁健又转给了小五和牛达一份。然后,他对小五说:“我现在给你共享位置。你马上过来。”他又通知牛达:“把这份东西,尽快交给章书记。”两人都接受了命令。梁健又打了电话给了乌山县的副县长何洁玉:“洁玉,要麻烦你一个事情。你带上你的秘书,马上赶到镇山市来,来接一个人。”何洁玉听梁健没有细说,她也没有细问,只说一声:“明白,我现在就出发。” 一切停当。梁健就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但是在一处岔路口,前面有两辆车打着远光灯,直射过来,让梁健他们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从那两辆车里,走出了五个民警,伸出手来,挡住了梁健他们的去路。梁健只好放慢了车速停了下来。 那些民警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拐骗了中心小学叫做沈紫依的女学生。”梁健冲那些民警说:“你们可以问沈紫依,我们有没有拐骗她?”沈紫依说:“是他们救了我。”民警皱了皱眉头道:“不管什么情况,我们接到举报,就要调查,请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梁健看出来,如果不跟他们走的话,这些民警是不会放他们的。而他自己也不想就此暴露身份,况且如今暴露身份他们也未必相信。于是他就说:“我们跟你们走一趟。” 警车一前一后,将梁健他们的车夹在中间往前开。 到了派出所,开始录口供。胡小蓝道:“不用多说,你们看看我手机中的视屏就知道了。”那些民警就拿过胡小蓝的视频看了起来,看好之后,负责录口供的两个民警互看了一眼,说:“我们去向我们所长报告一下。”他们把胡小蓝的手机也带走了。 过了一会儿,进来是的两个便衣,也许是民警,也许是协警,反正手机没有带回来,只是对梁健和胡小蓝说:“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这女孩子要留下来了!”胡小蓝就恼怒了:“我的手机呢,还有你们怎么处置那个郑校长?”两个便衣说:“你们还是走吧,有些人你们惹不起。”梁健当真是没有想到,江中还有这么乱的地方! 正文 2248彻查此事 梁健对这两个便衣说:“两位警察,我们也不想惹事。我们很快就走,但是在走之前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你们所长?”这两个便衣却说:“我们所长很忙,没有空见你。”梁健坚持道:“我是给你们所长一个认识的机会,你跟你们所长去报告一下。”其中,一个便衣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说:“你等一下。” 不一会,便衣就回来对梁健说:“我们所长说了,不需要你这样的机会,赶紧走吧,否则就把你们关到天亮。”听到两个便衣如此说,梁健就站了起来,对身边的胡小蓝道:“我们走吧。”胡小蓝很诧异地看了梁健一眼:“这样怎么走?沈紫依怎么办?”此时,沈紫依的目光也开始惊恐了起来。如果梁健和胡小蓝将她留在了这里,她真的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沈紫依很是无助地问:“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梁健朝沈紫依投去一个眼神,眼神之中带着坚定。沈紫依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说话。梁健又朝胡小蓝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先走吧。”胡小蓝也感觉出了,梁健并非真的就要离开。他肯定有别的什么考虑。胡小蓝也不再多说,跟着梁健一同出去了。两个便衣瞧见梁健他们还算配合,就道:“你们就这么走了,还算识相。你们跟这小女孩非亲非故,没有必要得罪你们得罪不起的人。” 这像是人民警察该说的话吗?梁健认为,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正式编制的民警。他手中的拳头紧了紧,口中道:“是,是,我们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出了派出所,梁健和胡小蓝坐上了奔驰车,开出了派出所的围墙。但是,梁健并没有开远,而是在路边停了下来。胡小蓝问道:“下一步怎么办?我们不能把沈紫依留在派出所内。我感觉他们的所长与那个小学校长郑海是一丘之貉!沈紫依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梁健朝胡小蓝一笑道:“我们当然不会把沈紫依留给他们!这是在江中,不管怎样我都是江中的副省长,我怎么能容许他们对沈紫依乱来!我之所以先走,是因为接下去的事情,会有人来处理了。”胡小蓝有些奇怪:“谁会来处理?” 两道强光从国道上照射过来,然后急速驶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梁健的面前。直到这时,他们才看到这是一辆奥迪车。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正是小五。他跑到了梁健的车前,很恭敬地道:“梁省长,你们没事吧?”梁健答道:“我们没事。但是,还有一个女学生叫沈紫依的,被他们扣押着。”小五一听就道:“梁省长,我这就冲进去把她救出来。”小五的意思是要冲击派出所,这话在别人听来有些慎人,但梁健觉得小五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但是,他如今不需要小五去做这样的事情。在江中他才是掌权者,掌权者就不需要去动武。他说:“你先别进去。很快,就会有人来了。接下去,你帮我做三件事:第一件事,等会儿镇山市的市领导都会来,你就代表我对他们说,当地派出所把我好朋友的手机扣押了。等他们给你之后,你再送来给我们。第二件事,你这两天,帮我调查一下,本地小学之中到底有多少女学生遭遇过那个校长郑海的毒害。第三件事,派出所放了女学生沈紫依之后,你带她去见乌山县副县长何洁玉了,她会把女孩送往宁州去的,何县长的手机号码我发给你。” 这三件事情,小五都记下了:“梁省长,我一定完成任务。”这时候,从国道尽头有一大批的车灯向这边照射了过来。梁健就对小五道:“你去派出所门口等那些地方官吧,我们先走一步了。”小五点了点头,走回自己的车边去了。这时,那些车子已经呼啸而至,他们没有注意到梁健的车子,径直冲到了派出所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俨然就是镇山市委书记贾建文、市长吴克、市公安局长周跃天。他们下车之后,就急匆匆地朝里面大步走去。梁健就踩下了油门,继续向前开去了。 尽管中途遇上了这些事情,但是他不会耽误自己的行程,该走的地方都得走掉。 镇山市委书记贾建文冲进了派出所,就喊道:“梁省长呢?梁省长呢?”市长吴克也喊起来:“梁省长在哪里?梁省长在哪里?”派出所所长林耀听说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公安局长都来了,就从办公室里奔出来。但是,听到他们一进来就嚷嚷着要见梁省长,都有些懵了。林耀很是不解地问:“贾书记、吴市长,你们要见哪个梁省长啊?”“还能是哪个梁省长?当然是我们省里的梁健常务副省长。我们收到了消息,他就在你们这里!” 派出所长林耀朝他身后的民警盯了一眼:“梁省长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那两个民警就是先前给梁健、胡小蓝、沈紫依录口供的两个民警,也就是将胡小蓝的手机给没收的民警。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录口供的人竟然就是常务副省长,他们回答所长林耀:“我们也没有看到梁省长呀!” “你们是没有看到梁省长,但是你们没收了梁省长朋友的手机。”一个声音在过道上响了起来。众人的目光朝那人看去,一个体格健壮、目光凝练的北方汉子站在那里,开口就是京片子。这人就是小五。一个民警不爽地冲小五喊道:“你是谁?谁让你在那里的!” “住嘴!”市委书记贾建文忽然冲那个民警喊道。那个民警一惊,又看到自己的所长也怒视着自己,顿时不敢吱声,退到一边去了。贾建文、吴克一起走了上来,颇为客气地道:“您好,请问您是梁省长的朋友?”小五点了下头说:“没错。我是帮梁省长来拿回他朋友的手机的。一位女士的手机。”那两个民警总算开悟了,先前他们录口供的人,竟然就是梁省长和一个女人,他们因为那个女人手机中郑海猥亵女孩的视频,而将她的手机给扣押了。 派出所长也忽然记了起来,先前那个民警来报告,说他们录口供的一个男人,要给他一个认识的机会。但,林耀当时一口拒绝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拒绝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宁州男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拒绝的却是常务副省长。派出所长林耀悔得肠子都青了,迁怒于那个民警:“还愣在那里干嘛?找死啊!还不赶快去把手机拿来?” 等手机拿来之后,林耀双手交给了小五。小五收起了手机,对他们说:“当时,你们派出所扣押这部手机,是因为里面的一段视频。但是,某些人实在太蠢了,以为扣押一部手机,就能扣住所有的真相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们,那个视屏已经在省纪委。相信贾书记、吴市长也已经接到省纪委的电话了,才会赶来吧?接下去,怎么做,我相信贾书记和吴市长会向梁省长汇报。我目前的要求,就是把里面的女孩接走。” 贾建文其实已经看过了视频,是省纪委书记章平心传给他,要求他彻查此事,否则镇山市就不要安耽了。章平心的一句话,比省公安厅长的十句话还管用。所以,他们快马加鞭就过来了。听到小五的这句话,贾建文当即就对市公安局长周跃天严肃地道:“周局长,你立刻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侵害未成年人的恶劣行为,一定要从严从重打击。此外,你们公安系统内部存在的违纪违法行为,也一定要彻查,从严处理!我们公安系统是一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队伍,绝不能容许出现害群之马!”周跃天吃到了分量,尽管有些为难,还是答应道:“是。”贾建文又冲派出所长怒目而视:“还不快放人。” 女学生沈紫依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见到除了民警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小五,看起来正派、精干。接着她听到那人说:“我叫小五,是你的大哥哥大姐姐让我来接你的。”沈紫依本来一直处于惊恐和怀疑之中,她真的不知道,大哥哥大姐姐还会不会来救她?如今听到了这句话,得知自己可以走了,她的眼中滚落了大颗的泪水。 梁健和胡小蓝正在奔向凉州的路上,手机响了起来,是乌山县女副县长何洁玉的:“梁省长,我已经安全接到沈紫依了,现在送去宁州。先安顿下来,等你们回宁州。”放下了何洁玉的电话,镇山市委书记贾建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梁健没有接起来,而是把手机交给胡小蓝说:“我开车不方便,你帮我给他回一条短信:该做什么做什么,该怎么做怎么做!” “真高深。”胡小蓝半调侃地道。但她还是按照梁健的说法发了短信过去,忽然又道:“梁省长,经过了今天的事,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也是我的公司要做的一次新的、更有意义的投资。” 正文 2249荒唐一刻 梁健很感兴趣地问道:“你说的,一次新的、更有意义的投资是指什么?”胡小蓝一笑道:“我要先麻烦你,让小五去调查一下沈紫依在校的表现情况和家庭状况,我再把我想做的投资告诉你。”梁健就更有些好奇了,胡小蓝要做的投资,难道跟沈紫依有关系?他对胡小蓝说:“这很好办。我这就对小五说。” 又是一个晚上、又是一家酒店,又是两人同房。但是,今天两人都有床睡了。胡小蓝不忍心再看梁健在沙发上将就,在订房间的时候故意订了标准间。地级市的酒店,对客人的选择也不多加干涉、不过多关注,只要消费就行。洗好了澡,各自穿上了睡衣,互相望着。这是一种非常奇怪、却又非常亲切的感觉。 在胡小蓝眼中,梁健是非常优秀的男人,尽管他有自己的家庭,但是胡小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似乎盲目地相信,梁健不会对她做过分的事情。但是,他若是真做了呢?胡小蓝也说不好,会有什么反应。 而在梁健的眼中,跟胡小蓝同处一个房间,本身就是一次极大的冒险。但是,他却愿意为此去冒险,或许他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定力,又或许他是喜欢跟胡小蓝呆在一起的。 人与人之间是一种缘分,此刻也许会在一起,但时过境迁,以后也许不会再见面。就算见面,感觉也全都变了。如今,梁健与胡小蓝在一起,他心底里就会有一种快乐、一种开心、一种放松,缓缓而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就是一种存在感。存在感这种东西,很是古怪,越是成功的人士,要寻找存在感就越难。 马洛斯的需求理论,把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每一次需求的满足,都会有存在感。越到上层要满足自己的需求就会越难。有句俗语叫“做了皇帝要登仙”,古人中皇帝拥有的东西最多,但也许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因为他的目标是“不死”,这就难以满足了。 梁健对人生的追求,可以概括为八个字:目标长远,过好当下。对于当下,他也是不会放弃的。他承认自己与胡小蓝之间的缘分,所以他会享受这份缘分、呵护好这份缘分,这份缘分会将他们导向哪里,他不知道。但是,当下他会好好地珍惜。 瞧着胡小蓝恬淡、优雅、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玉颈如瓷器般光泽,修长均匀的双腿从睡衣下伸展而出,要说梁健没有反应就太不正常了。他朝胡小蓝一笑道:“早点休息。”随后,他就上了自己的床。胡小蓝稍稍的有些失望。但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望之后,胡小蓝也是一笑,她对自己说:你在想些什么呀?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们竟然被凉州的雾霾所包围。 这真的是有些出乎梁健和胡小蓝意料之外。凉州属于江中的西部城市,山水资源丰富,原本应该是最原始生态之地,虽然经济经常垫底,但是生态环境应该保护好啊。但是,为什么连凉州也会被雾霾所困扰?这让梁健有些不解,也让梁健倍感痛心。等他们再次出城,才发现,凉州市郊开工建设的地方还真不少,很多好像都是房地产,还有不少地被圈了起来,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在建什么? 但是,直接可以看出来的是,凉州市地面上建设的工程项目,根本没有什么环保意识,很多项目就直接露天作业,根本没有按照建筑项目环境保护规定来操作,没有任何的粉尘控制、噪声控制举措,运送沙石、建筑垃圾的车辆进进出出、尘土飞扬。从这些路段经过,胡小蓝的大奔,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梁健他们还算是好的,他们毕竟是在车里,沿途,从坑坑洼洼路面经过、骑着电动车的群众,更是蓬头垢面,把这些烟尘直接往肺里吸入。这些场面,是一直坐在省政府大院优美的环境中,所看不到的。梁健踩下油门,一直沿着那些施工项目开,他希望看到,有些项目的环境保护工作是做得不错的,他希望刚才经过的路段只不过是个别现象而已。 然而现实却让他失望了,因为他看到的十个项目里,九个,不,十个就是那样作业的。永州市这样经济相对落后的地方,也开始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了。堪忧的是,他们的工业化和城市化道路却在重复大城市以前粗放型的道路,而没有考虑自身的优势、发挥本地的特色,更没有将生态环保的理念融入其中。 胡小蓝这时说:“梁省长,我在日本和美国都呆过不短的时间,他们对建筑粉尘、噪音方面控制的非常严格,都进行全封闭操作,他们的施工现场每天都用清水冲洗,车辆也要清洗干净才能上路。这些方面,并非施工单位做不到,而是政府管得够不够严、够不够细的问题。如果监管单位管到位了,施工单位倒逼着也会跟上。” 没错,施工企业都能做到,只不过是我们自己放水,给企业造成一个错觉,可以不做。作为分管环境保护的副省长,梁健非常地恼火,他很想一个电话戳给凉州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打。 因为梁健还想看到更多真实的情况,所以他按捺心中的愤懑,继续往前开去。冬日的阳光更加浓烈了,但是驱散不了浓雾,开车的路上,放眼看去依旧灰蒙蒙的。再开了一段路,看到一块巨大的路牌,“凉州高新区欢迎您。”这几年来,为了集中资源发展优势产业,全省各地上了不少的高新区。梁健是从基层上来的,他非常清楚,这些高新区,到底是做什么的? 在宁州各个区也相继推出了不少的高新区,因为宁州的资本市场、技术市场、人力市场相对都比较完善,这些高新区在运作几年之后见到了一定的成效。但是,一些小城市的高新区,很多都是先圈地,再引进项目。因为平台不够完善、资源集聚度不高,很多高新区,地圈出来了,但是引进的项目却没有几个,而且非优质项目的生命力不强、中途夭折的也不在少数,这就直接造成了大量高新区土地闲置。 梁健很想看看凉州市的这个高新区,情况到底怎么样。车子加快速度进入,有几处厂房印入眼帘,已经投入生产,规模不是很大,但也像模像样。梁健刚觉得这个高新区至少还有企业的时候,厂区就不见了,远处是巨大的空地。这些地有些被圈了起来、有些就袒露在天空下。梁健顿时就明白了,高新区将最显眼的企业安排在路口,是给领导看的,里面闲置的土地数量更为巨大。 再往前开了一段,却看到了一栋栋的高层建筑。梁健一看就知道,这些高层建筑应该就是高新区推进中的“农民上楼”工程,是来安置被征地农民的。奇怪的是,在高层建筑小区的入口,有大批的人集聚在那里,远远地就传来了吵闹之声。胡小蓝对农村的事情不太了解,她问梁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梁健远远望见了横幅,又瞧见人群的无序状态,就猜到了:“应该是上访人群。”梁健就向前开去了,停了下来。他看到那些横幅上写着:“豆腐渣工作,没有窗户,坑害百姓!”“我们‘被上楼’百姓,要讨个说法!”梁健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跟胡小蓝一起下了车,朝人群走去。只见,有一批人被百姓围困着在理论。从被围的人说话的腔调来看,应该是高新区的工作人员,代表的是政府一方。 梁健不去管他们,扫视了一眼,瞧见边上有一个中年人,并没跟政府工作人员吵,只是站在一边旁观着,眼神中透着忧色。梁健就上去问道:“老哥,您好?”这个中年人朝梁健瞧了一眼,点头道:“你好。”他的普通话明显不标准,但还能说,带着浓重的凉州腔调。 梁健又问:“老哥,您贵姓啊?”中年人说:“免贵姓张。”梁健问:“张老哥,这横幅上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豆腐渣工程,没有窗户’?”张老哥说:“三年前,我们的土地被高新区征用,要把我们安置在这个拆迁小区。上个月拿房的时候,大家都发现卫生间都没有窗户,这是要臭死我们老百姓啊!村民都去问了,是因为施工设计图当时高新区没有好好把关,糊里糊涂就通过开建了,现在造起了一批没有卫生间窗户的安置房。我们老百姓都不要,要退还高新区。但是,高新区不肯。” 听到这话,梁健的眉头更是紧紧皱了起来。 正文 2250仇人相见 梁健有些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市级的高新区,怎么会发生如此弱智的事情?给老百姓造房子,卫生间竟然不开窗。南方向来潮湿,这完全没考虑住户的感受。老百姓的话能传递出一些信号、一些情绪,但老百姓的话,却也不能完全相信,因为里面会有夸张的成分在。所以梁健想要亲眼看看,于是他就对中年汉子道:“张老哥,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姓张的汉子打量了梁健和胡小蓝一眼,看到他们衣着不俗、看上去也是有知识的人,说不定就是新闻记者,能帮助他们曝光呢,就对他们说:“你们跟我来,别给政府的那些人看到。”张姓汉子真打算带他们去看了,就不像之前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是增强了警觉,带着他们绕开了争吵的人群。其中,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瞄到了梁健和胡小蓝,第一感觉,这两人不像本地人,气质不像。但是远远的,他没有看清楚。同时,这个工作人员被一群安置群众围困着,没有办法脱身,只能任由他们走入小区去了。 走进了小区的里面,梁健感觉,这个小区是模仿城市小区来建造的,但是楼与楼的间距非常小,绿化敷衍了事,品质不高。梁健和胡小蓝跟随张姓汉子进入了一架电梯。电梯的四壁都用木条钉上了,木条很粗糙,很容易割到人的衣服,电梯上行的时候,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感觉很压抑,胡小蓝就朝梁健他这边下意识地靠了靠,她的手碰到了梁健。 胡小蓝自小生活在非常优渥的环境之中,在大城市的上流社会。这种地方、这种环境,她还真没有来过,并非她胆量小,而是因为陌生、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的手才会不自觉地去抓一样事物。结果碰到的却是梁健的手。梁健也察觉到了胡小蓝的一丝不安,就握住了胡小蓝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小手。这种时候,握住她的手,并非因为欲-望,而是为了给她一丝安慰。胡小蓝顿时就心安了,她不好意思地朝梁健浅浅一笑。 电梯门打开了。梁健和胡小蓝的手才放开。“这就是我家的房子。”张姓汉子带他们进了房间,进入了卫生间,果然没有窗户。此外,梁健还看到,一根巨大的柱子从客厅直插下去,将偌大的一个客厅劈成两半,这毫无疑问是设计上的失误。但是,农民们没有提这个事,看来是忍了,但习惯了在空旷、通风房子里生活的农民,面对卫生间没有窗户的拆迁安置房,似乎忍不下去了。 张姓汉子领着他们又去看了其他几户他所认识的人家,都是同样的问题。在家的被征地农民们还是保留着质朴,他们虽然与梁健他们素不相识,但还是邀请梁健他们坐下来,并给他们端来了小商品市场买来的杯子泡的茶。梁健并不嫌弃,真的坐下来,喝了起来。他朝胡小蓝看了过去,担心胡小蓝会不习惯,甚至会嫌弃。但是,他却发现胡小蓝安然地坐在那里,还不时地喝一口茶,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素质吧?他就对胡小蓝的好感更甚了一份。梁健虽然出身高贵,但他却是由农民抚养长大,骨子里就有一股对农民天生的亲近,对于鄙视和看不起农民的人,他也会心生排斥。然而,胡小蓝对农民表现得很是友好,所以也让梁健的心里更加接受胡小蓝了。 张姓汉子说:“我们这里因为要搞一个高新区,把我们十来个村的土地都征用了,安置在这里,还把我们的房子造成了这样,大家都很气。”梁健看了看张姓汉子,又看了看给他们喝茶的人家的主人,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去闹啊?我看到很多人都在吵。”这家的主人说:“我们以前也闹过,但是闹也没用。现在高新区也没钱,他们把我们的土地征了,欠了银行几十个亿的债,本来是要把土地卖出去的。但是,现在没有企业来。来的企业,把土地给要了,但并不开工生产,反而拿去给银行做抵押,拿到了钱,却去投资其它的事情……高新区拿那些企业也没办法,因为他们都有来头的……所以,跟他们吵、跟他们闹,这些工作人员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家人说的有些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夸张的。梁健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和胡小蓝感谢了他们,就出来了。他们走向车子的时候,那个政府工作人员,又盯着他们这边看。这个工作人员,是高新区的党委委员、副主任,分管的是宣传工作,这次是带队来做这些拆迁群众工作的。他对于不熟悉的人很敏感,担心高新区不尽如人意的现状,会被曝光出去。为此,对梁健和胡小蓝这两个看上去来自大城市的人,充满了警惕。他拍了一张梁健和胡小蓝的照片,发给了高新区的主要领导,并留了一段语音:“这两个人有点可疑。” 高新区的主要领导此时正在接待从宁州来的客商,庄彩宏。本来,庄彩宏的地,高新区要收回了,但是省建设厅长江涛的电话来了,让关照一下,并说这是省长戚明的意思,高新区领导还能不听吗?只好再宽限一段时间。接到这条短信之后,他一惊:“这不是梁省长吗!还有一个女人!” 听到是梁健,庄彩宏说:“让我看一下。”确认了是梁健,看到他是和一个美女单独行动,庄彩宏的心头就冒出了一个阴暗的念头。 重新上了车,胡小蓝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梁健朝胡小蓝瞧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全是真的。但是,至少可以看出,这个高新区问题多多。我得再继续深入地多了解一些情况。”胡小蓝也似乎兴趣很大:“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梁健说:“我还真的需要你帮忙。” 十来分钟之后,在高新区的招商窗口,梁健和胡小蓝一同走进去。梁健此刻戴上了一幅墨镜,胡小蓝提着高档的小包。招商窗口有四五个小伙子小姑娘,因为门可罗雀,他们大部分都在上网购物,玩手游。见到梁健和胡小蓝走进去,他们觉得很好奇。柜台后面一个小伙子问:“你们有什么事?”胡小蓝将手包往服务台上一搁,说:“我们想投资,你们这里还有土地吗?” 那几个女生对小包都有研究,瞧见胡小蓝的小包之后,眼睛都放光了。“哇,那个包要十来万!”“这么高档啊?”那些女生的惊讶,也影响了这个小伙子。他就说:“土地有,你们……有认识我们高新区的领导吗?”凭以往的经验,来投资的老板大部分都会通过关系,先认识高新区的领导,再由领导带过来,就能在土地价格、地块、办理手续方面获得很多方便,像这样直接找上门的老板却是极少数。梁健说:“我们是在全省进行投资的,刚才我们在高速上看到高新区的广告,就来看看,还没有联系你们这里的领导。但是,如果我们有看中的地块,会让省里出面来联系。” 让省里来联系,那就是上面有关系啊!招商小伙子就重视了起来,他就说:“请到这边来坐吧,我跟你们来介绍一下。其实,你们现在来,选择的余地很大啊。你看,这些地块,都还没有企业……”招商下伙子翻开了一本宣传册、又翻开一张图纸,给他们讲解了起来。梁健的目光所及,忽然看到了一块很大的地块,大概有近千亩,却已经被标有企业了。梁健就疑惑地问:“这个地块,被哪个企业入驻了?已经投产了吗?” 招商小伙子道:“这个地块啊?本来是有一个大企业要了,可是协议签了两年半了,投资款没到帐、项目也没有起来。”梁健就问:“两年半了?土地闲置这么久,怎么没有收回啊?”招商小伙子看了一眼梁健,问道:“怎么,你们对这块土地有兴趣?”梁健和胡小蓝互看了一眼,点头道:“没错,我们有兴趣。”招商小伙子就道:“那我去问问领导。因为我之前听说,这个地块要收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倒是有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招商小伙子回来报告道:“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个地块,暂时不能收回了。”梁健有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招商小伙子说:“那是高层的意思,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不清楚。”也许他是真的不清楚。胡小蓝又问:“拿地的老板叫什么?可以告知吗?也许我们在宁州都是熟悉的,我可以私下与他联系,出些钱,将地拿过来。” 这本来是属于商业机密,但是招商小子被胡小蓝绝美的眼神一看,心神都有些不稳了,就说:“那个老板好像叫庄彩宏。” 庄彩宏?这个名字让梁健心头一怔。相信,江中能拿这么大一块地,两年半未开工还能不被收回的,只能是那个庄彩宏,戚明的小舅子! 经过了上次的危化品事件之后,梁健已经对戚明的这个小舅子毫无好感。梁健和胡小蓝对招商小伙子道了一声谢,离开了。那个小伙子说:“希望有合作机会。” 梁健上了车,在那块地的周围兜了一圈,围墙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但是这块地可真的称得上是广袤啊。梁健和胡小蓝看完之后,就往高新区外行驶而去。 在高新区的牌子处,他们与好几辆车交错而过,梁健和胡小蓝没有注意。但是,对方车里的庄彩宏,却看到了梁健。他说:“放慢车速,远远地跟着。这个梁健害得我好苦,今天撞在我手里了!” 正文 2251回宁崎岖路 庄彩宏这边一共有三辆车8个人。庄彩宏跟他助手一辆车,后面两车上每辆都坐了三个人,都是高利贷公司的人。这些高利贷公司的讨债员,之所以跟着庄彩宏有着两重意思:第一重意思,是高利贷公司为防止庄彩宏跑路,紧紧地跟着他;第二重意思是,庄彩宏雇佣了这六个人,作为自己的帮手。上次,庄彩宏的姐夫戚明就对他说过,那些高利贷公司的打手,必要的时候也用得上。 这话还真被戚明给说中了!庄彩宏阴阴的眼睛,盯着前面平稳开着的奔驰越野,在他们三辆车所拉的微信群里喊:“今天,我们要制造一起交通事故。只要把前面那辆奔驰中的男人干掉,欠你们公司的钱一个礼拜之内连本带利全部还给你们公司……还有,每人还能拿到十万辛苦费!”那些高利贷公司的打手,眼睛都是贪婪的一亮。 庄彩宏交待好了打手,又给姐夫戚明打了电话过去。“姐夫,我碰上梁健了!他坏了我们危化品的大事还不过瘾,这次竟然跑到了凉州高新区来了。姐夫,今天我一定要帮你扫除这个障碍!”戚明听到庄彩宏这么说,也是一惊! 戚明知道,梁健打着去看父母的旗子跑到了中西部,但没有想到的却是,他竟然跑去了凉州高新区!他是不给他戚明和小舅子活路啊!正在戚明这么想的时候,小舅子庄彩宏道:“姐夫不能再犹豫了!这个事情,由我们来做!我们会妥妥地制造一起高速事故,从此世上再无梁健!” “你先别说话,让我想一想!”戚明转着心思。此次,梁健向组织上汇报说是去探亲,结果去四处乱跑,还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出了交通事故,省委和华京方面肯定碍于政府形象也不会做深入的调查。没有错,这次是让梁健消失的最好时机了!养虎为患,江中有梁健这只老虎,始终会对自己造成极大威胁。戚明下定了决心,当即就对小舅子庄彩宏道:“要干就利索点,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庄彩宏道:“姐夫,你放心。” 庄彩宏这边的三辆车,在梁健他们身后犹如毒蛇一般,蜿蜒尾随着。胡小蓝意识到了危险,提醒梁健道:“梁健,我们好像被人跟上了。”梁健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也许他们只是跟我们同路。”其实,梁健早就已经察觉了,在“高兴区欢迎您”这块牌子那里,梁健已经瞥见了交错而过的车里,坐着的一个人,就是戚明的小舅子庄彩宏。 他只是装作没看到。这会儿,他对胡小蓝说“也许他们只是跟我们同路”,也是不想让胡小蓝担心。 但是,身后那些车去始终尾随不舍。胡小蓝瞧了梁健一眼,在他的脸上看不出紧张。胡小蓝也就不再多说。梁健驾驶着大奔,上了高速。后面的三辆车,依旧紧紧地跟随着他们。胡小蓝有些紧张了:“那几辆车,真的有些不对劲,梁健。”梁健转头看着胡小蓝道:“蓝,你说的没错。他们是来找我的。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来开车,我要打几个电话。” 胡小蓝为难地道:“可我们现在已经在高速上了,怎么换啊?在硬路肩上停下来吗?”梁健:“不能停。我们一停,他们肯定会直接撞上我们!”庄彩宏这个人,危化品都敢随意运输、随便囤积,看上去甚至有些文弱,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果他们停下来,当场会被撞飞,他们就成了高速事故的牺牲品! 胡小蓝白了梁健一眼:“你刚才还骗我说,他们只是跟我们同路呢!以后,不许这么骗我!”胡小蓝很少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也许她是真的不希望梁健骗她,就算是为了她好。梁健道:“以后不会了。”胡小蓝就道:“那我们现在就换位置吧!”梁健问:“怎么换?”胡小蓝就说:“就这么一边开,一边换。” 胡小蓝就在副驾驶位置上站了起来,她双手伸到方向盘上,握稳了车子的方向盘:“你从我后面到我的位置上。梁健没有想到,胡小蓝在紧急状况下,能够如此大胆、如此镇定,在高速上与同伴换位置!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之中,如今却发生在他梁健和胡小蓝身上!但是,梁健也知道,除此之外,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扶住方向盘,我们开始调位置!”梁健说道,伸出了右腿,向着副驾驶上移动过去。与此同时,胡小蓝也伸出了左腿向着驾驶位置上移动。正在这时,忽然一辆车从他们身边冲了上去。梁健他们的车子一晃,胡小蓝一个不稳,就向后坐了下来。 胡小蓝一下子就坐在了梁健的紧要处。梁健忍不住嗯哼了一声。胡小蓝也感觉到身下一阵异样,等她意识到了之后,已经满面的羞红。她还没有与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稍稍一发愣,又察觉到了此刻情况紧急,没空害羞了。她赶紧滑入了驾驶座。梁健也进入了副驾驶室。梁健因为刚才的事,对胡小蓝不好意思地道:“抱歉。”胡小蓝的脸仍旧是羞红的,却没有责怪梁健:“快打电话吧!”因为她已经看见,刚刚冲上去的一辆奥迪,正是三辆紧跟他们的其中一辆车子。这样一来,他们就被前面一辆奥迪、后面两辆奥迪夹在了当中,情况非常危险。 此刻前面的奥迪忽然一个急刹车。如果胡小蓝撞上去,就算是追尾,她和梁健也很可能会受伤。然而,胡小蓝早有准备,方向轻轻往右边一打,油门随即跟上,车子就从奥迪身边蹿了上去。 “厉害!”梁健对胡小蓝的车技刮目相看。他赞了一句之后,就拨通了小五的电话,说:“小五,我给你共享的地址看到了吧?在前面麓山服务区,我们碰头!”小五没有多问就说:“知道!” 梁健又给省公安厅姚勇打了电话:“我们在宁银凉高速上,我们是奔驰车,遭到三辆奥迪的追撞,他们想要以高速交通事故的假象来谋害我们。请你调取全程录像,并保存下来,这是谋害政府公职人员的证据!”姚勇一听,立刻关心地问:“梁省长,你不会有危险吧?我立刻派高速警察支援。”梁健说:“应该不会有危险,你只要留好证据就行了。”姚勇道:“是!”尽管梁健说不需要支援,但是姚勇还是非常担心,他很想通知地方高速警察支援。但是,目前情况复杂,他对凉州这边的高速警察也不能完全信任,不敢乱指挥。他就听梁健的,先把视频证据留好了。 梁健部署完了,就对胡小蓝说:“能开多快,开多快,最好能把他们甩开一分钟。”胡小蓝的车速已经达到150了,听到梁健如此说,她将油门再次往下踩去,车速向160、170……接近了200,很快超过了210码。这是一个疯狂的速度。 后面的三辆奥迪车,紧追不舍。但是,因为奔驰车加速猝不及防,他们怎么追,都被抛下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服务区马上要到了,两公里、一公里、五百米……胡小蓝的车子掠进了服务区,然后从休息区一栋楼的后面掠过,又开出了服务区。当中的停留是两秒钟。 后面那三辆车子,并没有到休息区的楼栋后面绕一圈,就发现他们所追的奔驰已经开出服务区。 庄彩宏就在微信群聊中狂喊:“直接追。”于是,三辆奥迪犹如恶犬一般有朝奔驰追了上去。庄彩宏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行动,撞它!”奥迪车加足了马力。这时,他们发现奔驰车的速度不如以前了,一辆奥迪车,就从左侧追上来,撞击了上去。 因为奔驰车已经拉上了窗帘,奥迪车的人看不清奔驰车中的人,他们只管撞上去。但是却被奔驰车,轻轻避开了。于是,两辆车从左、从右包抄了上去,张彩宏的车子殿后。左右奥迪向中间撞去,“砰”地一声巨响,将奔驰车狠狠撞击了一次,奔驰车的油门都朝内凹陷了。又撞了一次,奔驰车的车灯都裂成了碎片。奔驰车似乎丧失逃避的能力,任由奥迪车撞击着。 姚勇此刻已经调取了高速的录像,向梁健发出了一条语音:“可以了,证据足够!”梁健就向小五也发去了信息:“可以了!”此刻,坐在奔驰驾驶室内的小五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然后他一脚油门踩到了底部。奔驰毕竟是奔驰,向前蹿了上去。 这时候,正要从两边夹击过来的奥迪,忽然发现当中的奔驰不见了,两辆奥迪狠狠撞击在了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小五一脚刹车到底,后面两辆奥迪“砰砰”追尾,车身飘移,再次与身后庄彩宏的奥迪车撞击在了一起。庄彩宏的车子,直接侧翻,在高速上翻滚了起来。 后面的车子相继追尾,砰砰的声音不绝。 此刻,梁健和胡小蓝已经坐在奥迪a4l中,离开这条高速,取道回宁的路。在路上,梁健跟牛达打了电话:“联系一下沈书记那边,我三个小时之后回到宁州,当面向他汇报工作。”牛达说:“是,我马上去对接。” 正文 2252沈伟光的问话 下午三点半梁健和胡小蓝途径了诸稽市,牛达的电话打来了。说沈书记下午都是会,晚上六点半见梁健。这么看来,沈伟光是为了听自己的汇报准备加班了,梁健就说:“好,六点半准时到沈书记办公室。” 梁健和胡小蓝继续往前赶,因为先前的事,中午都没有吃饭,梁健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叫了。胡小蓝听到后,笑着说:“你的肚子在抗议了!”梁健看了一眼胡小蓝:“你饿吗?”胡小蓝点了点瓷器般光洁的下颔。梁健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减肥不吃饭呢!”胡小蓝朝梁健投来不屑的一瞥:“我有胖吗?我从来没觉得。喝咖啡的人,不需要减肥。”胡小蓝对自己的身材有着十二分的自信,当然,在梁健看来,她是当得起这份自信的。 车子滑下了服务区,梁健和胡小蓝填了点肚子,准备继续上路。瞧见边上有卖咖啡的,梁健就上去买了一杯,喝了一口差点就喷了出来。实在喝不下去,梁健就将咖啡倒了。胡小蓝看着笑了:“咖啡你还是别在外面喝了。等你这里的事情忙完了,还是来我店里喝吧。”梁健说:“喝了你做的咖啡之后,其他店里的都不是味儿。”胡小蓝笑而不答:“我们赶路吧。” 下午四点多,梁健又接到了小五的电话:“梁省长,庄彩宏等人的三辆车都已经解决了,没有死人,但基本都残了。”其中三个不省人世,其他三个断胳膊断腿。庄彩宏属于不省人事中的一个,而且他下身的紧要部位好像也严重受损,因为他处于昏迷状态,还不知道这回事,如果等醒来意识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梁健说:“我也不想看到死人的情况,现在这样最好。” 小五又说:“梁省长,你让我调查的两个事情,我先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一下:第一个事情,小学校长郑海在本校之中,曾经至少对31名女孩进行猥亵,性-侵的不下10人,该学校成为孩子遭受性-侵犯的重灾区。”听到这个数字,梁健简直难以相信,郑海将他管辖之下的学校变成了满足私-欲的王国,这样的校长简直应该投入十八层地狱。 小五接着又报告了第二个事情:“我还对女孩沈紫依进行了重点调查。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与已经自杀的宋小玉都是五、六年级最好的学生。但是,沈紫依和宋小玉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平时都寄宿在亲戚家里,她们不想麻烦亲戚、想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但是放学后无处可去,就只好恳求在学校留一会儿,却等于是掉入了郑海的魔爪之中。” 在落后的中西部地区,大量劳动力外出打工,将孩子留在老家,学龄儿童放学后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人看管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的问题。如果仅仅是无人看管,倒还不是最为严重的问题。但是,这些孩子却极其容易成为某些不法成人侵害的对象,他们的父母还蒙在鼓里。这些孩子的父母,在大城市赚到了一些钱,但是却失去了陪同孩子的时间和保护孩子的机会。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梁健听了之后非常地揪心,得想办法解决,至少是改善。但如何去解决,又如何去改善,他一时半会却想不到好的点子。 梁健把小五调查到的情况,对胡小蓝说了,然后问:“你说过,等小五调查到了紫依的情况,你会告诉我要做一次全新的、更有意义的投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要投资什么了么?”胡小蓝瞧着梁健说:“当然可以,我已经想好了。我相信,你会喜欢,也会支持我。”胡小蓝精神焕发地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梁健,梁健听了之后,也很振奋,他说:“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你的公司就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公司,而是一个有梦想、有承担的公司。” 因为与沈伟光约的是六点半,还有时间,梁健和胡小蓝回到宁州之后,就直接去了香格里拉酒店。他们去见了被安顿在酒店中的女孩沈紫依。乌山县副县长何洁玉一直陪同着她,也给她做了一些心理疏导。何洁玉发现,尽管沈紫依遭遇了校长那种无耻的行为,但是她心性很好,受到的惊吓,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看到梁健和胡小蓝进去之后,女孩子几乎是扑到了他们的面前,亲近地称呼他们“大哥哥、”大姐姐。”梁健和胡小蓝都很关心地问她情况,女孩子说还好,让他们放心。梁健就转向了何洁玉说:“谢谢你了。我耽误你的本职工作了。”何洁玉一笑说:“乌山小商品市场已经理顺了,我就算离开十天半月也不会有问题,所以不耽误我的工作。况且,梁省长你能信任我……我很高兴。梁省长,还有一个事,我想请问你一下。” 梁健朝胡小蓝和沈紫依看了一眼,就跟随着何洁玉往外走去。到了外面的阳台上,望着东湖在冬树枝亚间的东湖。梁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宁州!其实,他的心却还没完全从中西部那些地市回来。这时,何洁玉却问梁健说:“梁省长,请问市委想要让我当常务副县长的事,是不是您帮助打的招呼?” 梁健想起自己两天前向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推荐过何洁玉。但是,王永梅当时说,省里要动一批干部,难道这么快就落实了?但是一想又不对,必须要提拔到县长以上一级的干部,才能进入组织部使用干部的程序。提拔担任常务副县长,级别还不够省委组织部管的。或许,王永梅是给银怀市委打了招呼?如果这样的话,是否不会将何洁玉作为县长的人选了?梁健没有办法确认。 他就问何洁玉:“是我打招呼的话如何?不是我打招呼的话,又如何呢?”何洁玉抬头望着梁健,她说道:“梁省长,可能我有些不识时务,但是我不想靠关系得到职务上的晋升。”梁健还是头一次听女干部这么说,很多女干部乐钟于出席各种会场、酒场,无非就是为了能与上层的领导混得更熟悉,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网,给自己获得更大的空间、更多的机会。然而,眼前的何洁玉却反其道行之,说自己不想靠关系晋升! “你说的是真的?”梁健盯着何洁玉的双眼看着。何洁玉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发誓,梁省长,我说的是真的。对于我来说,在哪个岗位上不是最重要的,能干好手头的每一件事情,我就满足了。”可是不给你位置、不给你平台,你又能如何干好每一件事呢?梁健想要反问她。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这个何洁玉就如这个沉寂官场中的一股清流,他不忍心有世故的想法去影响她、干扰她。就让她这么简单地去工作、去生活吧。有句话说,你复杂地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复杂地对待你;你简单地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会简单地对待你。 梁健答应说:“你放心,我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你去谋取职位。但是,如果是组织看到了你的能力和实绩,要你到更加重要的岗位去发挥作用、去作出一番事业,我也没有办法。”何洁玉一笑道:“这个自然。” 与梁健结束了这个话题,何洁玉就告辞了,到自己的房间去,明天一早她将会返回乌山。梁健和胡小蓝一同将何洁玉送到了门外。返回来,胡小蓝问女孩子沈紫依:“你父母在哪里打工?”沈紫依道:“就在宁州。”胡小蓝说:“那很好,你就在宁州留下来吧。”沈紫依眼睛一亮,但是随后她又担忧地道:“小蓝姐,我很想留下来。可是,我读书怎么办?”胡小蓝笑着道:“我会给你安排好,让你在宁州读好的学校,你就跟随我学咖啡和经商。” 沈紫依一听喜出望外:“真的吗!小蓝姐,我该怎么感谢你?”胡小蓝说:“你用实际行动感谢我,以后赚了钱,去改变农村女孩的命运。我相信你能做到。”沈紫依听了之后,认真地点了点,她顿时觉得人生被赋予了远大的理想和强大的动力。 六点半,梁健准时来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门口。小卢和牛达都在等着他了。牛达将笔记本递给了梁健,小卢引着梁健进去,很快给他沏上了一杯茶后,就退了出来。 沈伟光坐在椅子里,将一个文件上圈阅完最后一笔,抬起了头来,看着梁健,似笑非笑地道:“梁省长,你这次是真的回家探亲了,还是跟美女约会旅游去了?”梁健心中一怔,他没有想到,刚刚到沈伟光这里,沈伟光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来!一下子,他有些不知从哪里切入去解释。 正文 2253太顺的隐忧 梁健的脑袋之中飞速转动着,希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沈伟光却说:“你不必向我解释,我不需要解释。但是,梁省长,有人已经来我这里反应过了我刚说起的事情,有人盯着你。所以,对某些人,你要想好一个解释,某些人指不定会在什么场合针对你,别猝不及防就行了。” 梁健看了一眼沈伟光,感谢地点了下头。 沈伟光就宽松地笑道:“现在,来说说你要汇报的内容吧。”梁健要汇报的,当然是此次在中西部暗访之后的一些思考,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方面是凉州高新区建设和土地闲置问题;第二个方面是农村教育安全问题;第三个方面是中西部环境保护问题。梁健当然不会面面俱到汇报,而是只执一端、戳中要害。最后,他补充道:“沈书记,我时间不够,在我省中西部也只不过跑了两天多点的时间,很多问题,没有看到全面。” 沈伟光却轻轻摇了摇头说:“管中窥豹,也是一种方法论。我们现在很多问题,貌似看得很全面。但是,太全面了,就会太沉稳,都没有推动发展的锐气了,政局也会变得沉闷。我倒觉得,像你这样看到什么问题,就讲什么问题,然后考虑去解决,会比较有效果。” 梁健听出了沈伟光话中的肯定意味。 最近,沈伟光与自己的交流当中,多了一份默契。梁健觉得这种时候,必须要有敏感性,要抓住这份默契:“沈书记,我认为,咱们江中在保持东部沿海迅猛发展势头的同时,推动中西部崛起,是大有可为的。”沈伟光的目光慢慢抬起,又慢慢放下,看着梁健:“你说的没错,如果能推动中西部崛起,那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也就给了华京一个好的交代了。” 所谓的交代,说白了,就是政绩!梁健清楚,沈伟光到达江中的一年多时间内,前期犹豫不定,在工作上的成就凡善可陈,如今他似乎意识到了差不多该作出一些成绩来了,否则真的是没法交代了。梁健想,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沈伟光对待自己的态度,也逐渐改变了。当一个领导真的想做事的时候,就会发现下面缺人,缺的是能实干的人。 梁健也不谦让,他果决地道:“沈书记,如果省委能下定决心推进中西部崛起,我愿意做马前卒。”沈伟光从梁健的眼神中看到的是燃烧的激情。沈伟光不禁有些羡慕起了梁健来,他当到了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竟然眼中还有激情、还有念想! 沈伟光在众多同职位高度的人眼中,看到最多的是世故钻营、老谋深算!干事的人,必须像梁健这种人,眸子中放光。沈伟光:“梁省长,你不能当马前卒,你要做一军将领。这样吧,你刚才汇报的三个方面,我认为都可行。但是,如果要写入政府工作报告,还需要有关部门通过正常程序提出来。最近会有常委会,但是必须你们政府常务会议先通过。这些工作,要你去做了。” 梁健非常清楚,要让三个问题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通过,比在省委常委会上通过更有难度。省委常委会上,梁健有五票的把握;但是政府常务会议上,梁健反而票数没多少。但是,既然建议是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也必须自己去解决。 梁健从沈伟光这里出来之后,就把朱怀遇、牛达召集了过来,并吩咐他们,那三个议题要找省发改委、省招商厅、省国土、省教育厅、省环保厅等有关部门好好商量、形成切实可行地解决方案,提交政府常务会讨论。 梁健叮嘱朱怀遇:“有的部门不是我分管,你要向金灿秘书长汇报好,让她跟有关副省长沟通好,否则有些部门可能不会配合。遇到问题及时向我汇报。”朱怀遇说:“我尽全力去协调。” 梁健又叮嘱牛达:“你在政府办公厅的时间较长,对省有关部门的情况更熟悉一些,这两天全力协助朱秘书长,把这视为一次新的锻炼机会。”牛达明白梁健的意思,梁省长是在抓住机会锻炼自己、培养自己:“梁省长,您放心,我会全力配合朱秘书长。” 有关准备工作,就如火如荼地进行下去了。梁健知道,接下去困难不会少、只会多。但是,距离实施江中省中西部崛起的战略,却是更进了一步。 第二天中午时分,在省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病床上躺着一个被包裹的有如木乃伊一般的病人。这个病人就是庄彩宏,全身粉碎性骨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他要恢复一个正常人已经没有可能,生育能力也很可能无法恢复。在病床的一侧,站着一对中年夫妇,正是戚明和庄彩云。 庄彩云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现在已经哭不出来。戚明却只是看着自己的小舅子,没有流泪,表情肃穆。医生已经出去了。庄彩云终于可以对戚明说些隐秘的话:“你打算怎么办?”戚明木无表情:“某些人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只能背水一战。最终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庄彩云的声音也变得很冷漠:“我只有一个弟弟。他们把我弟弟害成这样,我想要看到他们生不如死。戚明,我上次劝过你,最好能跟梁健合作。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了。我想要看到你,把他彻底打趴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支持你。” 戚明原本没有看自己老婆,听到她这么说,戚明转过脸去,看着庄彩云道:“老婆,你放心。” 省发改委、省招商厅、省教育厅等领导都接到了分管副省长的电话,他们被告知了注意的问题。 临近年底,也临近了两会召开的日子。省副书记北川原本应该是很忙的,省委那边的事、省政府那边的事,甚至还有人大、政协方面的事,都是需要北川这个副书记来协调、来推动、来督查。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两天省委、省政府两边都沉寂了,好像要准备过年的样子,使得他闲得有些空落落。 那天阳光特别好,中午吃过了晚饭,北川从机关食堂出来,走过林荫道回省委大楼去。忽然在路边一个曼妙的身影,正打开了一辆min宝马车,打算坐进去。但是,这女子在进车之前,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北川。 就在此时,北川的眼光也看向了这名女子。两人的目光碰撞,北川的心里就荡漾起了涟漪。怎么会这么巧?这就是缘分吗?除了缘分还能是什么?这女子就是他曾在回宁高铁上碰到的女子景怡。 景怡说她到省妇联来,她在宁州开了瑜伽连锁店,现在已经达到10家之多了,下一步还要向周边区扩展。省妇联要将她作为妇女创业的典型。北川听了之后,对景怡的印象就更加好了。他说:“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景怡说:“北川书记,这怎么好?”北川盯着她的眼睛说:“有什么不好的?”当天他们一起吃了饭,第二天约会喝了茶,第三天他们在一家酒店了一起过了一晚,如胶似漆,不愿意分开。可是景怡对他说:“我该回去了,要不老公要起疑心了。”听到这话,北川心里猛地一震,但是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是离不开景怡这个女人了,他说:“那我们明天再见,一定要见。” 当朱怀遇向自己汇报了议题的准备情况之后,梁健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省发改委、省招商厅、省国土、省教育厅、省环保厅等有关部门,对朱怀遇去协调的事情,没有提出任何的意义,上省政府常务会议的议题也在顺利准备之中了。事情太顺,反而会让人起疑心。难道,戚明将会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出招? 不管怎么样,这些议题必须上会。戚明那边在盘算什么?梁健暂时猜不透,但是他必须随时准备着应对。这天下午,省政府常务会议如期召开,有关部门对高新区建设和土地闲置问题、教育安全问题、中西部环境保护问题都进行了汇报,相关副省长不痛不痒地说了些意见,但大体都同意了。 梁健等待着戚明的发难。但是,再次出乎梁健意料之外的是,戚明也在会上同意了这些议案,说了一句“做些修改后提交省委常委会”,并没有给梁健制造任何的障碍。如此的顺利,让梁健更加不安了。 第二天是省委常委会。这次的省委常委会,也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常委会。大家似乎都比较重视,衣着都很整洁,坐姿端正,表情严肃。会议,将从早上八点半准时召开,预期下午下班时间结束。但是,从以往的经验看,拖堂是免不了的。 今天的议题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省政府提交讨论的系列议题;第二部分是政府工作报告,前面议题中的有关内容将被纳入;第三部分是省委常委会自身建设。 梁健隐隐地感觉,戚明在省委常委会上肯定会发难,但是到底在哪一议题发难,梁健还猜不到,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正文 2254反胜 会议一个议题一个议题地下去。开常委会往往都是这样,开始的议题大家讨论得都很仔细,以致有些议题规定只有十五分钟时间,结果四十五分钟都还没有讨论好。到了中午,省政府提交讨论的议题还没好。大家中午吃了个饭,休息好继续开始。 梁健回到会议室的时间比较早,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章平心却已经在了,正在喝茶。见到梁健进去了,章平心主动过来,对梁健说了一件事。他还说:“这个事,我今天没有拿来上会。但是,必要的时候我要拿出来说。”这是章平心对自己最好的支持,梁健重重地握了握章平心的手。 他们的手刚刚分开,省长戚明就在秘书的陪同下走入了会议室。戚明朝章平心和梁健看了一眼,说:“两位来得早,在合计什么呢?”话里的意思,就如梁健和章平心是在搞阴谋一般。“戚省长好。”梁健和章平心也招呼了一声,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一份客气。章平心还回答:“我们在说议题的事,今天是年终最后一次常委会,议题多,按照上午的速度,肯定要来不及。” 戚明道:“是啊,上午的速度是有些慢。等会儿,你们跟沈书记提提意见,能快则快一点,有些事长话短说。”这时候,其他常委也都进来了,见到戚明也已经来了,就加快了动作,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紧接着,沈伟光也来了。下午的会议,照常开始。 一直到了下午的三点多,政府议题才结束,基本达成一致:在高新区建设和土地闲置问题上,要进一步强化检查验收,对一些不达标的高新区,该摘牌的摘牌,对闲置土地严格按照江中省的规定,两年内项目未开工建设的坚决收回,省国土委对此项工作要担负起督查责任;在教育安全方面,要加强全省中小学,特别是农村学校管理人员和教师队伍建设,严格管理,坚持定期检查和随即抽查机制,畅通举报反馈渠道,对有违师德、触犯法律的教职员工要清除出教育工作队伍;在中西部环境保护方面,要严格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总体考核指标,经济落后地区,环境保护的理念一定要先进,要在发展可持续、生态产业上寻找新的机遇。等等。这些方面的内容,要纳入到了政府工作报告当中去。 关于政府工作报告的修改稿,由省政府进行了汇报,因为主要是政府方面的工作内容,讨论并不多,大概一个小时也就完事了。 直到此时,常委会的氛围还很和谐,没有什么争论。这种和谐总是让人觉得太异常了。梁健看了戚明一眼,只见他翻到了政府工作报告修改稿的最后一页,然后将最后一页一扔,不看了。 这时候,省书记沈伟光道:“下面是最后一个议题了,省委班子自身建设问题。”这个议题由省委办公厅起草和汇报,等办公厅主任汇报完毕之后,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做了补充。 这省委自身建设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每年都要有一次,主要问题也就是那么几个,无非是根据现在的一些新提法,做些调整。各位常委在讨论的时候,也就是在字面上提一提,不会谈太深刻、太尖锐的东西。 从排名最末的常委、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开始发表意见,一路讲上来,都是同意的,梁健自然也不会多生是非去提什么,连副书记北川也没有什么意见。最后,省书记沈伟光自然要问一句:“戚省长,你再说说。” 戚明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的,这会儿他却坐直了身子,先向下扫了一遍,然后看向沈伟光道:“沈书记,省委班子自身建设是一个重要的课题。我认为在今年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上提出来,是非常必要的,也很有现实意义。所以,今天我想重点谈一谈自己的看法。” 沈伟光直视了戚明一眼,语气中却是若无其事地轻松:“戚省长,你谈。”随即,沈伟光的目光一转,像是看向会议桌的大家,其实是给梁健提了个醒。梁健却似乎没有看到沈伟光的目光一般,眼睛看着戚明,等待着他会说些什么。 戚明的声音在会议室响了起来:“省委班子的自身建设,我认为,概括起来,就是一个‘严’字。在全面从严治党的新形势下,我们省委班子自身首先要‘严’。只有我们自己严格要求了,下面的各市委、部门党组才会向我们看齐,也相应严格起来,这是我们事业的保障……但是,从目前情况看来,我们班子里的有的同志,真的是不够严。这个不够‘严’体现在哪里呢?” 戚明略停了一下。其他常委都看着戚明的嘴巴,直觉告诉他们,戚明今天似乎要冲谁犯难,这个人是谁?大家心里都敲着鼓。 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的心思是敏锐的,她的目光不由地朝梁健的脸上移过去。她猜测,戚明要发难的对象会是梁健。然而,此刻梁健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仔细地听着。梁健是没有感觉到,还是不在乎?王永梅也摸不透。 戚明的声音继续响起来:“这个不严啊,表现出来,一方面是向组织汇报的情况不属实;二是男女关系随意。”他这话一说,各位常委们就开始你看我、我看你,有些骚动起来。戚明又说:“我这不是乱说。因为已经有人把情况反映到我这里来了。因为我是政府主官嘛,被反映的这位同志正好又是政府的班子成员,人家反应到我这里来,也无可厚非!现在,我让大家看一看反映的材料,放一下幻灯片吧……” 省书记沈伟光打断戚明:“戚省长,在会议上播放材料,恐怕不合适!”戚明却不管沈伟光的阻止,说道:“我们今天是内部会议,应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也是为了下面我把问题讲透彻。”在沈伟光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戚明的秘书汤东明已经开始播放幻灯片了。汤东明是早就坐在会场笔记本电脑前面了的,事先做好了准备。 汤东明快速播放了幻灯平,每张的播放时间不过一秒。但是人的眼睛和大脑接受图片的速度非常快,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所播放出来的都是梁健的图片,每张图片中,都不仅仅是梁健一个人,还有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胡小蓝。这些图片,有在宾馆的,有的在车上,还有在凉州高新区的,有的图片中,梁健和胡小蓝还有说有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汤东明将这些图片播放完了之后,就将幻灯机一关,出去了。但这已经足够,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会议室中,一片死寂。大家的心里,都在想着心思,有些人想要调笑几句,但最终都强行忍住了。 “沈书记,我还清楚地记得,梁省长当时跟我汇报,说是要去衢城探亲的,我们为此在年终这么忙的时候,还放了梁省长三天的假,让他去尽一个儿子的孝心。”此时的戚明变成一副宅心仁厚的样子,“可是结果呢?梁省长去跟美女游玩了。我今天把梁省长的事情拿出来,并非要针对梁省长一个人,而是要针对一种对组织不忠、对领导隐瞒的现象,针对一种对妻子不忠、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现象!梁省长,你应该为这种情况,向组织道歉,向自己的妻子道歉!” 说完了之后,戚明就盯着梁健。一时之间,会场上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在常委会议上,省长如此针对一个常务副省长、直接把他的隐私给翻腾出来、抖落给人家看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梁健的身上。 组织部长王永梅想要替梁健说句话,但是她不能,因为她也是女人,搞不好把自己绕进去;章平心是纪委书记,梁健在报告方面有些不属实,还涉及女人,他也没有办法说话。沈伟光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替梁健解释。而梁健也没有马上回答,好像被问蒙了。 戚明认为自己已经把梁健给震慑住了,于是进一步地加压:“梁健同志,关于你自己的这个事情,我建议你,要向省委省政府、向华京方面都作出检讨!否则我们省委省政府的形象都会因为你受到影响!” 大家都看着梁健,都觉得梁健今天是要面子丢尽。会议结束后,梁健和那个女人的事也会成为整个全省机关的笑柄了。当然,这也正是戚明想要的效果,他要让梁健心里永远有个疙瘩,永远失去正派的形象! “戚省长,您是省长,我保持对您的尊重,就不用粗口骂你了。”梁健脸上一笑,忽然发话了,“但是,你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枉下判断,认为我隐瞒你、认为我跟美女私下去旅游,这样是不负责任的。你还如此不负责任地把我的图片在常委会上播放,破坏规则的是你,要道歉的也应该是你!”梁健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据理力争。 戚明却冷笑一声:“你说我不负责任,那你怎么解释,你没有待在老家,却与这个女人四处乱逛、住同一个宾馆,这是一个共产党员、一个省领导应该做的事?” 梁健却仍是一笑,毫不在意地道:“戚省长,我本来是要向你做专题汇报的,但现在你既然急着想知道,我就在这里直接向常委会汇报了。你说的这个女人,叫胡小蓝。她已经在定海市投资了150亿的酷高项目,这次她让我陪同到中西部走一走,看一看,想要进行新的投资。“目前,已经定下来的是,她将在中西部每个县投资一所创业企业研究基地共计30所,专门扶持中小企业创业;投资教育产业建设100所“阅读课堂”,解决留守儿童学习阅读问题,培养优秀中小学生。这就是我放弃陪同父母,而专门陪同这位‘美女’去中西部转悠的原因。” 这不是假的,这就是胡小蓝对他所说的“一次新的、更有意义的投资。” 听到梁健这么一说,其他常委又议论开了起来。章平心、王永梅松了一口气。沈伟光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戚明同志,你恐怕是真的误会梁健同志了。” 正文 2255新忧 梁健的回答,出乎了戚明的意料之外。但是,很快戚明再次给予了反击:“梁省长,你这不是随口说的吧?美华公司能不能确认?” 在中西部每个县投资一所创业企业研究基地共计30所,投资教育产业建设100所“阅读课堂”,这种投资大、见效慢,从中国目前的投资市场,很少看到这样的投资,美华集团会心甘情愿来充这个冤大头吗?在座的常委都觉得可能性。其他常委也认为认为,梁健很有可能就这么随口一说,目的是为了找个台阶下。他们又都望向了梁健。 沈伟光终于替梁健说话了:“戚省长,美华集团的总裁既然跟梁省长这么说了,这件事应该就是有几层可能了。但是这毕竟是投资额巨大的项目,美华集团应该也要经过董事会的讨论,没有这么快就能定下来的!”沈伟光的话,大家觉得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 但是,戚明却紧追不放:“沈书记,没有定下来的事情,我想作为一名副省长就不应该随便拿出来说,更不能拿出来作为开脱自己所犯错误的理由!如果这种行为和现象得到助长,以后大家犯了错误,都只要说陪同投资商就行了,至于投资多少、什么时候签协议只要胡诌一个数字和日期就蒙混过关,那我们省委将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省委!” 戚明把大帽子狠狠地往梁健的头上扣,希望能够将梁健往死里压。 戚明不将沈伟光的话当一回事,使得沈伟光也很有些恼火:“戚省长,我们都是一个省委班子里的,没有必要这般苛责……” “沈书记,我觉得戚省长说得也有道理。”梁健不紧不慢地打断了沈伟光的话,反而替戚明说起话来,“戚省长肯定也是急着想要看到投资达成协议,这种迫切的心情我特别能够理解。”众人有些看不懂梁健了。戚明如此针对他,梁健却还是能丝毫不乱阵脚,冷静、镇定,甚至是善解人意。戚明都有些意外了,感觉自己的一拳打出去,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这是最恼火的事情了。 就在此刻他听到梁健又说:“这样吧,沈书记、戚省长,我这就打个电话给美华集团的董事长胡小蓝女士,看她怎么说?也好消除大家的疑虑。”说着,梁健就拿出了手机,用免提,拨通了胡小蓝的电话。 “喂?”一个好听的声音,犹如一泓清泉从手机中流淌了出来,在沉寂的会议室内扩散开来。单是听这个声音,几乎就能想象得出来,手机另一端的美女会有多漂亮。 梁健就说:“胡小蓝女士,我现在正向我们常委们汇报你要投资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董事会讨论过了没有?” 胡小蓝原本想与梁健用更加亲切的语调说话,但是她很快就听出了梁健很正规的语气,也就用投资者的话语道:“梁省长,您的电话很及时。今天下午,我们公司董事会进行了视频会议,我原本打算在中西部每个县投资一所创业企业研究基地共计30所,投资教育产业建设100所‘阅读课堂’,经过董事会研究,我们还想追加一项投资,是中西部旅游互联网综合开发项目,这样投资额从100亿元,增加到150亿元,实现我们美华集团在江中的两个150亿战略。如果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的投资有意向,明天就可以商量签协议的问题。” 这等于是说美华集团那边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看江中省政府这边的意向。陪同一个美女董事长去一趟中西部,就新增了150亿的项目投资,关键是这些项目涉及的是中小企业创业扶持、农村留守儿童教育、互联网+旅游业深度开发等,都是当前最热的课题,也是华京方面最喜闻乐见的项目。就算让一个省领导牺牲色相换取这样的投资也是值得的!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某些男性省委领导的思绪中一闪而过,说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但是不管如何,这样的投资,江中是不能拒绝的,戚明是无法拒绝的,沈伟光也是不容拒绝的。至此为止,在省委常委会上,戚明对梁健的发难只能收场了。 戚明不等沈伟光说什么,竟然主动地说道:“梁省长,看来我是真的误解你了。既然误解了,我就向你道个歉。关于美华集团的这新增150亿的中西部投资,就由你来负责,让他们早点到位吧。其他我没有什么意见了。” 常委会到此应该结束了。 沈伟光就再强调了几句,无非就是念了省委办公厅准备的稿子,读了几个大小标题。但是在最后,沈伟光要求,今天我们在常委会上的所有事情、所有讨论,一律不能外泄,常委会上的事情,就在常委会上结束!谁泄露出去,省委就找谁! 此时,正好是晚上6点,有应酬的省委常委正好去吃饭。 梁健今晚没有应酬,他刚回到了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竟然是省书记沈伟光打过来的:“梁省长,晚上是不是有应酬?”梁健回答:“没有应酬,沈书记。”沈伟光:“那好,我也没应酬。这样吧,我们回招待所,让厨师给我们做点小菜。”沈伟光主动邀请梁健用餐,还是很少见的。他应该有话对自己说,梁健就道:“好啊,我让牛达通知一下招待所食堂。”沈伟光却说:“我已经让小卢去安排了,我过五分钟后回去。” 沈伟光和梁健都是空降干部,住在招待所;其他很多领导,在宁州都有房子,每天应酬完了都回家,住在招待所的领导不多。所以,招待所反而显得清静,食材也是严格把好入口关的,不容易遭遇地沟油等食品安全问题。 二十来分钟后,秘书小卢、牛达坐在招待所的大厅之中吃面条。沈伟光的秘书小卢,将一筷子的面条咀嚼了几口,吞下肚子,忍不住轻声地对牛达说:“你的老板,今天在常委会上的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牛达自然也为自己的领导梁健自豪,但是他克制自己的喜悦,不想多说,只是笑了笑道:“谢谢。” 在他们左侧的小包间中,是两个秘书的老板沈伟光、梁健。一个火锅,两个小菜,一瓶红酒。红酒已经打开,醒酒已经一会儿了。沈伟光主动给梁健倒酒,梁健忙要接过来,沈伟光却不让:“梁省长,你给江中又引进了150个亿的投资,特别是投到中西部地市去,就特别的有意义,所以让我给你倒一次酒。”梁健只好把杯子拿起来,让沈伟光帮助倒:“我也感谢沈书记在会上帮我说话。”沈伟光说:“这是应该的。在我们班子中,像你这样想干事、能干事的人不多啊。我不帮你说话,难道帮那些不干事的人说话?” 喝了一杯酒,吃了点菜。沈伟光又对梁健说:“梁省长,我们之间,我就直说了。今天,戚省长在常委会上,就公然朝你发难,你有没有觉着,这其中有些不正常?” 在官场上说的是“明争暗斗”,这几乎就大家惯用的规则。然而,今天戚明却把“暗斗”,变成了“明斗”。会场上,大家就已经开始诧异了起来。会议上的“明斗”,是不符合政治规矩的,传出去,不仅会引发下级机关和民众对省委内部不合的种种猜疑,更会影响华京方面对省委班子的判断,认为省委一把手的掌控力有问题。首当其冲,自然也会给作为省书记的沈伟光减分。 这也许就是沈伟光在会后还把梁健约出来吃饭的原因。沈伟光想要了解一些自己不了解、梁健也许掌握的情况。这一点,其实梁健也有些猜不透。梁健只能说:“沈书记,这一点我也想不透。不过我认为,这很有可能跟戚省长的小舅子庄彩宏在高速上发生车祸有关,让戚省长情绪有些失控。” 庄彩宏组织人员在高速追杀梁健的事情,本来是要深究的。但是,庄彩宏自己已经差不多是个植物人,而且这个事情又涉及到小五,梁健就暂时把它放在那里,不去触动。 沈伟光略一思考,道:“我也希望戚省长不过是短期的情绪失控,否则我们省委的氛围是个大问题。梁省长,你要帮我多关注省政府那边的动向啊。”梁健端起了酒杯,回敬了沈伟光:“沈书记,我明白了。” 晚饭之后,梁健正要会房间,却接到了胡小蓝的邀请:“来喝杯咖啡?”梁健说:“我马上就来。”今天胡小蓝给了他这么大的帮助,更何况他也的确想要喝一杯蓝做的咖啡,所以他很乐意去。 梁健坐车来到了香格里拉,沿着宾馆内道路走进去。前面一辆越野车,开着车灯,窗子打开着,有人在抽烟。 梁健没有去注意他们,从车子旁走过,偶然间听到一个声音从车窗内传出来:“今天那个妞会很不一般,据说参加过‘好声音’比赛的,没出名,但是也绝对正点,来劲……”“是吗,那今天要好好爽一爽。” 梁健的脚步猛然停住了,浑身犹如被冻结了一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仅仅是熟悉,这声音他永远都忘不掉。 “我听说,你昨天把那个胡小英给灌醉了?” “你还别说,这个胡小英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材是真不错,腰细臀肥,尤其是那个胸,那手感,就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没几个有她那手感!” “这么说,你已经得手了?” “就差临门一脚了!” 那是梁健曾经在录音笔听到的声音,猥琐至极的声音。梁建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录音笔中的那个声音,跟梁健此刻听到的声音,惊人的相似!梁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正文 2256暗地 梁健强自镇定了下来,脚步慢慢退了回来,很快他就能看到车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了。但是,车中的人忽然将烟蒂往外一扔,车窗摇上去了,快速朝前开去。梁健跑了两步,但是那辆车加速很快,跟不上。梁健最终没能看到车子中的人到底是谁! 梁健立刻望了一眼车牌,想要记住车牌号码。有了车牌号,要找那辆车就很容易了。但是,他却发现那辆车子上,没有车牌!梁健只认清了这是一辆别克越野车。 害胡小英的人,就在梁健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梁健的心情很差。不过,他至少已经知道,那些人就在江中,还在香格里拉酒店出没。那么,只要留心,早晚就能找到他们。 不过,又有一个疑问在梁健的心里滋生出来。这些人到这里来干嘛?应该不会是因为……胡小蓝吧?如果他们还想伤害胡小蓝的话,梁健的心里会起杀心。 这么想着,梁健不禁加快了脚步,向着香格里拉咖啡馆的方向奔去。蓝,应该没有事吧?梁健几乎是跑着冲进咖啡馆的,在咖啡制作台的后面,梁健却没有看到蓝的身影,梁健的心里就“轰”了一下,大声地问收银台后面的小女孩:“蓝呢?”梁健的问话声音太响,以致有几个咖啡馆里的客人向这边看了过来。 “她……”收银台的小女孩有些茫然,“刚才还在这里呀。”“那现在人呢?”梁健强压着声音,不让自己喊起来,但是声音里的焦虑却更加浓烈了。好久以来,梁健都没有这么焦急过了。 “我在这里啊。你来了?”蓝从里面转出来,“我去挑选咖啡豆了。”在咖啡制作台的后面还有一扇小门。胡小蓝刚才就在里面,听到梁健的声音之后,她才转了出来,淡淡地笑着。梁健纠着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他说:“你没事就好。”胡小蓝笑看着他:“在这里我能有什么事啊?过来吧,我给你冲一杯咖啡。” 胡小蓝一边不紧不慢、很是优雅地冲着咖啡,一边看着梁健:“刚才我听到你的声音里,好似很焦急的样子,你这么担心我呀?”被胡小蓝这么一问,梁健倒是心生一份尴尬,他说:“是啊,担心你这个朋友啊。”胡小蓝又看了他一眼:“我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放心吧。”说着,胡小蓝将一杯咖啡,端给了梁健,“尝一下。”几天没有喝咖啡,这杯咖啡的味道,竟然有一种丝滑的美感。 “几天没喝,越发好喝。”梁健朝她抬了一下咖啡杯,“还有一个事,我想问你,你们要投资的30所创业企业研究基地、100所“阅读课堂”、中西部旅游互联网综合开发项目,都是短期内不能见效的项目,会不会成为你们公司发展的负担?” 胡小蓝微微一笑道:“我们公司,一直是短期投资和长期投资并重运行的。在定海市的酷高及影视城项目,是我们的短期见效项目,明年下半年就能见效;但是中西部的三个项目却是长期投资的打算,创业基地注重股权投资、阅读课堂是人才投资,另外一个是旅游加互联网产业投资,近期是投钱的,但是等到收益的时候,也会非常可观。特别是阅读课堂,我认为在中西部农村的孩子中,有很多都非常优秀的,但是他们缺乏的是教育资源,我们就是要用阅读课堂挑选优秀的孩子,建立长期的培养计划,以后到宁州,甚至国外深造,合适的孩子可以让他们回来担任管理人员,发展中西部。” 梁健很惊诧地看着胡小蓝,被她的理念震惊了。他感叹,胡小蓝真的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企业管理者。她的所有思路都是通过经济角度出发的,但是却能收到社会效果,这就很不简单了。梁健表扬了她,胡小蓝却说:“在我们看来,经济效果和社会效果是统一的,有好的社会效果的事情,反过来肯定有助于经济收益。” 那天晚上,梁健和胡小蓝聊得很愉快,直到深夜才回到招待所。 但是,省副书记北川当天晚上却没有回招待所。他跟景怡在东湖宾馆的房间里如胶似漆,因为景怡是有妇之夫,让北川有种偷情的刺激感。偷来的东西特别好吃,这是不少男人的通病。景怡在晚上一点多才回去。酣战了一个晚上的北川,却失眠了,偷人家的东西,吃是好吃,但是吃过之后,却会有一种耻辱感和失落感。 四天之后,牛达在帮助梁健整理完了办公室后说:“梁省长,我今天在省委那边听到了一些流言,不知该不该说。”牛达的口风还算紧,一般不会乱说。梁健道:“你说来听听也无妨,既然是流言,我听过算过。”牛达就道:“听说,今天有个男人来省委找北川副书记了。”男人?找北川?梁健问道:“这有什么特别的?”牛达:“据说是为了自己老婆和北川书记的事情。”梁健:“因为女人方面的事情?”牛达说:“据说是的。听说,那个男人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至于其他事情,有些难听。” 梁健说:“难听就不必说了。”男女方面的事情,也就那么些个。只是,梁健有些奇怪,北川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毕竟,北川目前是单身,跟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有必要吗?尽管也有人传,他曾经结过婚,后来离婚了,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天下班的时候,梁健正好看到北川从省委大楼那边出来,坐进自己的汽车里面,神色很是低落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梁健心想,难道北川真的在这方面出事了?如果对方的男人都能找到省委来,这说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背后也许有人在搞事情?但是,背后的人会是谁,要到达什么目的呢? 梁健心想,也许不久之后会浮出水面。但是,接下去,关于北川的流言蜚语,在省委省政府中,也没有再传了。 在春节之前,省两会胜利召开了。政府工作报告如期通过,尽管报告之中没有明确提到“中西部崛起战略”这个口号,但是写入报告的几项重点工作,就已经充分体现了,省政府明年的工作从侧重东部开放,转向了东部开放和中西部崛起并重。除了梁健提出的几项工作之外,戚明还将中西部交通大建设写入了报告之中。 两会开好之后,就等着过春节了,省委、省政府这边的工作节奏也放慢了许多。有些江中省领导包括省厅长请吃饭的时候,比较靠谱的,梁健也会去参加一下,但是酒他是严格控制的。那天在东湖一家正规酒店吃饭,出来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了三个人在前面走出酒店,有人替他们开了车门,三个人就一起坐进了一辆轿车中离开了。 这分明是戚明、北川。梁健自信没有看错,因为开车门的就是戚明的秘书汤东明。戚明是省长、北川是副书记,一起吃饭也属于正常。不正常的却是,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人,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梁健如果没有看错就是娜娜。 梁健上一次见娜娜已经是将近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是沈伟光刚到江中不久,娜娜就来与沈伟光在香格里拉幽会,差点被秘书长狄旭杰偷拍,而狄旭杰后来告诉梁健,他是因为省长戚明的挑拨才那么去做的。好在梁健看出了其中的阴谋,帮助沈伟光避开了一劫。 但是,如今娜娜却又出现在了江中,而且是跟曾经差点害了沈伟光的戚明走在了一起,这后面又会是什么情况? 梁健是有些为难了。既然自己看到这一幕,要不要去跟沈伟光说一下?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梁健还是来到了省委这边。他没有预约,沈伟光这边正好有客人。秘书小卢去跟沈伟光汇报了一下,得到的回复是:“能不能下午与梁健见?”梁健说:“没有问题。”但是他又随口问了一句:“沈书记这边,是哪里的客人啊?”小卢看了梁健一眼,支吾了一下,终又说道:“是华京来的客人,一位女老总。” 女老总?那除了娜娜,又会是谁呢? 这么看来,沈伟光是知道娜娜在江中了,也许也知道娜娜与戚明他们在一起。关于这个事情,恐怕还是不必跟沈伟光说了。为此,梁健又对小卢说:“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等下次再来汇报吧。”小卢说:“那也好,沈书记下午日程还是排得挺紧的。” 然而,到了下午三点,沈伟光的电话又打来了:“梁健同志,你有空的话,就过来一下吧。我们聊聊。”梁健原本刚要出去,听到沈伟光这么说,他只好取消行程,去了沈伟光的办公室。 “梁健同志,来说说吧。上午来找我,为什么事啊?” “……”梁健考虑一下,说:“关于娜娜,也许我多嘴了。” 正文 2257部署岗位 沈伟光听到梁健这么说,他就从办公桌的后面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这是一个阴雨天,外面着实没有什么好看的。风雨如晦,可能就是形容这种冬日心情的。沈伟光又从窗口回来,走到沙发前坐下。梁健也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沈伟光此时双手支楞在膝盖上,抬起了头来:“梁省长,不存在多嘴的问题。在整个江中,我不会跟任何人谈娜娜,唯独可以跟你谈娜娜。”这是一种信任,因为梁健曾经为沈伟光和娜娜做的事,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梁健:“沈书记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说说我看到的事情。昨天,我见到娜娜和戚省长、北川副书记在一起。” 沈伟光的目光闪过一丝异常,但是看不出他到底是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不知道这个事情。沈伟光的语气还是冷静的:“娜娜想要来江中接工程,她已经说了不只一次了。”梁健也看着沈伟光:“沈书记,你觉得娜娜来江中,会不会影响到你在江中的主政?” “影响肯定是会影响的。所以,一直以来,我没有帮助娜娜揽接过一个工程。”沈伟光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次娜娜来了,对我说,她不需要我帮助她揽任何一个工程,她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江中打开一片天地。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在江中,不给她生路,不给她饭吃吧?” 梁健感觉,娜娜所谓的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江中打开一片天地的说法,其实是站不住脚的,也不过是一种托辞。没有沈伟光,谁会给她天地!梁健就道:“沈书记,恕我直言,假如娜娜真的开始在江中接工程了,恐怕局面会不好控制。”一旦有人知道,娜娜与沈伟光的关系,会不会有人特意将工程送上门去呢?这个根本就不需问。 沈伟光声音中带着一份苦恼:“梁省长,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像我们这种人,是否都要为过去买单?”梁健没有去看沈伟光,淡淡地说:“并不仅仅是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去买单。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有些单买了没事,有些单买了要出事。沈书记,如果你同意,我想去见一见娜娜。” 沈伟光抬眼看着梁健:“也好。”梁健朝沈伟光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沈伟光又对梁健说:“谢谢你。” 梁健从沈伟光这里,拿到了娜娜的电话。梁健跟她约时间的时候,娜娜拒绝了,说她这两天都没有空。也许,娜娜对江中的其他人都保持着警惕。显然,沈伟光也没有对娜娜说,梁健会去找她。 梁健就没有再打电话,他让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帮助查找了娜娜入住的酒店。徐敏丽很快就将徐敏丽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梁健。 在东湖氤氲的水汽中,梁健的专车沿着堤岸行驶,来到了华艺宾馆。梁健在房门上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来开门了。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头发做得非常精致,带着一丝显眼的橘色,脂粉一丝不苟,即便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也穿着职业套装,似是准备随时出门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为职场而生的,为事业而生的。 “梁省长?”女人的目光在梁健的身上稍一打量,竟然就叫出了梁健。梁健的脸上轻松一笑:“你认识我?”在梁健的印象当中,自己虽然帮过沈伟光和娜娜,可是并没有跟娜娜见过面。娜娜也妖艳一笑道:“对我们江中省的领导,我自然是要有所了解的。”娜娜对江中省的领导都做过功课,的确也不足为奇。 梁健说:“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娜娜让在了一边:“梁省长既然亲自登门拜访,我没有办法拒绝你。请进吧。”梁健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嗅到了一丝独特的香味。每个女人身上的香味都是不同的。娜娜身上的香味,对男人也极有吸引力,加上她的美貌,沈伟光曾经对她动心,也不可能完全是因为饥渴,还有一份对美的欣赏。 等梁健进了房间,娜娜将房门关上了。屋子里就只梁健和娜娜。娜娜问道:“梁省长是要喝茶,还是喝咖啡。”梁健现在只喝胡小蓝的咖啡,就道:“就喝茶吧,如有红茶最好。”一会儿功夫,娜娜给梁健端了一杯红茶过来,就放在小圆桌上。在小圆桌边上,是两把绒布圈椅,坐在里面,还蛮舒服。 娜娜在梁健的旁边坐了下来,她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的上面,短裙包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不免会让男人产生一丝联想。但是,梁健并不会对娜娜感兴趣,这样的女人就是天生尤物,梁健也不会去接近。娜娜却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道:“梁省长,是沈书记委托您来的吗?” 梁健却道:“不是。我是毛遂自荐,想来见一见娜娜总经理。”娜娜睫毛微闪:“梁省长不会是要给介绍项目做吧?”梁健一笑,直截了当地道:“我来,是想要告诫娜娜总经理,最好别在江中做项目了。”娜娜眉毛一挑,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沈书记都没有这么说,你却要来警告我嘛?”梁健:“这不是警告,而是建议。沈书记没有这么说,是因为他不舍得说。沈书记,对娜娜还有一份不舍得。但是,如果娜娜执意要在江中接项目、做项目的话,最后连这份不舍得,恐怕都要没有了。” 娜娜看着梁健,神色有些复杂起来。然后,她盯着梁健说:“难道,梁省长不舍得的女人,都没有在江中做项目吗?”梁健一笑道:“没有。”他这么说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几个女子。的确,没有一个在江中接做项目,她们不是纯粹来赚钱的,她们是给江中带来机会的。 娜娜说:“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梁健从椅子中站起了身来,一看桌上的红茶还没有喝。他又弯腰拿起了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这茶味道不错。我这就告辞了。”娜娜将梁健送到了门口:“不远送了。梁省长,你慢走。” 等梁健走了不久,娜娜打了电话给一人。她说:“我可能不打算在江中接项目了。”对方说:“你要想明白,如果你这次不接,华京总部你就不用回来了。你不要忘记,当时你是怎么信誓旦旦说要重振业务上的辉煌的!你和沈伟光的关系,注定最后只能剩下利益关系!别希望他会因为你不在江中做项目,就重拾对你的激情。男人跟你做过几次之后,你就是天仙也不会让他再像当初一样激情澎湃了!” 这套理论,对女人来说太残忍。但是,却让娜娜不得不接受。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家庭的女人,她也不会安稳地将自己投入到一个家庭里去,所以她也不会理解,男人除了对女人有激情之外,还有丈夫对妻子的感情。 “好吧,我会继续在江中呆下去,接江中的项目、做江中的项目、赚江中的钱。但是,我要求在华京总部,拥有仅次于董事长你的最大的办公室。” 对方呵呵一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娜娜!我现在就承诺,你将在总部拥有跟我办公室一样大、一样豪华的办公室。” 第二天晚上,梁健在招待所下车的时候,省书记沈伟光的车子也正好进来了。沈伟光看到梁健,就说:“梁省长,我们走走。”省政府招待所里面占地面积不小,有一块草坪,四周是鹅卵石,两人就绕着草坪散步。 安静得很,天气又冷,外面没有人。走了几步,沈伟光就问道:“找她谈过了?”梁健说:是啊,昨天下午找她了,也谈了。”沈伟光瞥了梁健一眼:“怎么样?”梁健说:“她说,会考虑离开江中。”沈伟光:“你认为她会吗?”梁健:“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按照她的聪明,她是会离开的;但她又是一个有欲望的女人,江中能够满足她的欲望。就看她,聪明多一点,还是欲望多一点。” 沈伟光有轻叹了一声:“我并不乐观。”梁健也不乐观,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沈伟光忽然又说:“不说娜娜了。我感觉,我们班子里,有两个人必须动一动。”这话太突然,梁健看向沈伟光:“沈书记,指的是谁?”沈伟光道:“你应该明白。其中一位,时机还没有到。但是,另外一位,却差不多了。”梁健停下了脚步,看着沈伟光:“您说的是郑厅长?” 沈伟光嘴角一笑道:“我说你知道嘛。今天,章书记把一份调查报告拿给我了。有些人及其亲戚做的事,令人发指啊。这真是让我这个省委书记,都始料未及!” 在省委常委会前,章平心就对梁健透露过,他有一个情况没有上会,但是适当的时候,他会提出来。也许章平心现在已经打算拿出来了。梁健对章平心提出来的东西很放心,如果时机不成熟章平心是不会提的。但是,梁健还是问了一句:“沈书记,能确保其他人不会出手来救吗?”沈伟光说:“应该会有,但是我想不会救得了。” 正文 2258郑肖行动 梁健听到之后,心里无疑是兴奋的。像郑海这种败类早就应该送进监狱了,他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并且稳坐一所小学的校长位置,跟上面的保护伞有着莫大的关系。这座保护伞,无疑就是郑肖。 那天下午,梁健在章平心的办公室内,看到了部分材料。章平心道:“梁省长,这些材料,我已经向沈书记汇报过,沈书记说也请你看一看。所以,这也不违反组织原则。”章平心是严格遵守纪律办事的人,他之所以对梁健如此说,是希望梁健别误认为,他是因为私交,才把材料给梁健看的。梁健当即就说:“我明白。章书记,如果你认为哪些不适合我看的,可以把那部分材料收回去。”章平心道:“这里只不过是一小部分材料,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可以看。” 梁健就翻阅了下去。 他看到了招受郑海性-侵的女生数量之巨,更加震惊,这些数字是根本无法公开的。问题是,这样的情况并非只发生在郑海所在的这一家学校。郑海在凉州有一批狐朋狗友,也都在中小学中担任了正副校长,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这么搞的,玩弄中小学女生在他们圈子里成为一种嗜好和风气。 因为考虑到郑海在公安方面有靠山,章平心交待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必须亲自组织调查工作。这些天来,张棕富就一直秘密地待在凉州市,会同市纪委、县纪委开展调查工作。通过留置审查、开展受害学生及家长谈话、约谈教职员工等手段,那些校长的违纪违法行为已经基本调查清楚。 在分析这些校长之所以如此无法无天的原因时,都指向了一个人,郑肖。郑肖是从凉州市走出去的大官,对凉州的影响延续至今。部分校长承认,自己因为一些麻烦事通过郑海寻求过郑肖的帮助。郑肖都帮他们把问题给解决了,作为感谢,他们也通过郑海给郑肖送过钱。但是,这些都没有真凭实据,只有口供。 但是,郑肖家的资产确是远远超出了他本人的收入。郑肖在老家有一座四合院别墅,占地面积几千平米。村民都说,郑肖每年春节或者中秋都会来住几天。但是调查发现,这处房产的所有人写着郑海。郑海也矢口否认这房产是郑肖的,说这个四合院是他郑海自己的。看来,郑海是要替郑肖掩盖家产。此外,郑家的祖坟修得也是富丽堂皇,堪比古代王侯的墓穴了。郑海也说,这是他修的。至于审查郑海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郑海就闭口不言了。在郑海看来,只要能够保住郑肖,他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就不会有大事。 梁健继续看下去,省纪委竟然已经调查了郑肖的老婆。郑肖的老婆,不在体制内,担任的是一款直销品牌的经理。这个直销品牌的组织架构,是建立下线的金字塔结构,据说郑肖的老婆已经在公司金字塔的顶端了。他老婆的个人帐号上的存款已经达到了8位数,头一个数字还超过了5,另外她还有大数额的股票。不用问,郑肖老婆会解释,这些资产都是她作为直销品牌经理的合法所得。 梁健又问道:“那么郑厅长的账户情况呢?”章平心道:“郑厅长是华京管理的干部,我们没有权限去查。这是纪委系统的规矩,我不会去破坏这个规矩,否则我们前期所做的一切调查都将失去说服力,上面会怀疑我们在搞内斗。” 梁健点了点头说:“章书记,你说得很对。在纪律和规矩范围内去办事,我们没有必要去打破游戏规则。”章平心说道:“明天我们就会将有关问题线索上报华京。但是,郑海等人必将受到法律制裁,我们将会协调有关部门,敦促进行异地审判。”梁健也希望早点看到郑海被送进监狱的一天:“章书记,这种侵害未成年人的事情,如何才能杜绝呢?”章平心道:“任重而道远……坏人永远都有,还有,这也跟家长对孩子的关心、学生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有关系啊……” 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梁健一看竟然是戚明的电话:“梁省长,在哪里?”梁健朝章平心看了一眼,章平心就不再说话。梁健就说:“戚省长,我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戚明:“那好,到了,来我这里一趟。” 从省委到省政府是几分钟的时间,然而梁健却故意在办公室呆了十分钟之后,再去了戚明的办公室。戚明将一个文件夹,扔到了梁健的面前:“原本我打算要去调研公安工作,省委那边是北川同志也去。可是不巧,明天我正好有更重要的安排了,所以你替我去一下。讲话,我让北川同志来讲了,你只要去到一下场就行了。” 调研公安工作?在春节将至的这个时候?这不太正常啊!梁健说:“戚省长,快过年了,我手头也有几件急事要处理。所以,如果公安调研可以不去的话,更好……”戚明却打断了他的话:“正因为是快过年了,还是去一下吧。省委那边这么重视公安工作,我们省政府这边也要有所表示啊!公安方面的同志也很辛苦,本来我都亲自要去的,但既然我去不了,你更要去一下,给他们鼓鼓劲。”戚明这么说了,梁健没有办法再拒绝:“好,那我按照戚省长的要求,处理一下手头的事情,明天去参加公安调研。” 第二天,梁健和北川是分头到达省公安厅的。省委常委、公安厅长郑肖竟然来到门厅接他们。梁健看到了政治部主任姚勇也在迎接的队伍里。郑肖先跟北川握手,之后又来跟梁健握手。今天的郑肖,比以往都对梁健热情:“梁省长,欢迎欢迎。我们常务副省长来了,难得啊!”梁健被郑肖摇晃着手,有些不习惯他的这种热乎劲。梁健说道:“郑厅长,今天戚省长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来不了了,我是受戚省长的委托来的。”郑肖却说:“都一样,梁省长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啊!” 郑肖对梁健的欢迎,似乎比对北川都要热情。梁健本能的感觉到,郑肖的这种示好是具有目的性的,肯定跟郑海、甚至跟他郑肖本人都有关系。 汇报会放在省公安厅的党组会议室内,郑肖还亲自汇报。就算是省委书记、省长来,也就是这种待遇。在郑肖汇报的时候,梁健有意无意地看了北川一眼,察觉北川虽然坐在会议室内,但似乎有些失神的样子。梁健还感觉,北川似乎比以前消瘦了。 梁健隐隐地觉得,北川的身上,似是发生了什么。 省公安厅长郑肖汇报完毕之后,请北川、梁健提要求。这又是一种客气,再怎么着,郑肖也是省委常委。北川在这个时候,才稍微提振了一下精神。他很笼统地讲了十来分钟。郑肖又请梁健来提要求,梁健婉言谢绝了,说自己至多是来听听情况的,公安工作也不是很熟悉,没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郑肖道:“既然这样,我们省厅的汇报,就暂告一个段落。下面,我们去看一块土地。我们省公安培训学校是上世纪建造的,规模和条件都已经跟不上形势需要了。根据省政府的批复,我们新选了一块土地,也已经通过招投标,确定了建筑单位。请两位领导,帮我们去指导指导。” 一所公安培训学校,需要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一起去指导吗?这也有点小题大做了吧?但是,北川却好像挺有兴趣,对梁健说:“梁省长,那我们去看看,不知道郑厅长搞到了一块怎样的好地皮?”梁健也只好同行。 来到了现场之后,谜题终于是解开了。 这个谜题,不在于培训学校,也不在于哪块地皮,而在于建筑单位。 梁健在现场见到了娜娜。郑肖给梁健介绍说:“梁省长,这位是我们中标的建筑单位老总娜娜总经理,女强人啊!”梁健朝娜娜看去。娜娜就如与梁健初次见面一般:“梁省长,我们久闻大名,也一直在新闻上见到,今天是头一次见到梁省长本人啊。梁省长能不能给个机会,晚上让我请各位领导吃个便餐。” 梁健说:“娜娜老总,你不用客气。时间还早,看好点,我们还是回去了。”北川道:“梁省长,晚上应该没有应酬吧?”梁健正要找个借口。郑肖忽然来到了梁健的身边,说道:“梁省长,给我们娜娜总经理一个面子吧。晚上,我也正好借机想要跟梁省长聊一聊我们姚勇主任的事。” 梁健朝姚勇看去了一眼,姚勇陪在后面。郑肖要跟他聊姚勇的事情,是上还是下?梁健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顿晚饭恐怕没有办法不吃。 晚饭放在一座大酒店里,娜娜做东,但是她不肯坐主位,让北川坐在中间。她自己坐在了梁健的身边,她身上那熟悉的奇特香味,再次飘进梁健的鼻息之中。 正文 2259留宿 然而,梁健稳定着自己的心神。他时刻告诫自己,这是一个让沈伟光都苦恼不已的女人!所以,那偶然飘入鼻息的香味,也被他强行忽略了。 “我们知道梁省长的酒量了得。”省公安厅长郑肖道,“今天我们来点白的吧。”梁健当即就道:“还是问北川书记吧?这里得听北川书记的。”北川却谦虚地道:“听梁省长的。梁省长比我先到江中,对江中的酒肯定也比我了解。”梁健道:“北川书记,我一般情况都不怎么喝酒了。” 郑肖站了起来说:“梁省长,今天你和北川书记,难得来我们公安厅调研,不喝点酒怎么行呢?既然两位领导都这么谦虚,那我就斗胆来选一下吧,喝点红点。梁省长,今天这顿饭,菜是我们娜娜董事长请的,酒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所以是符合规定的,请梁省长和北川书记尽可以放心。” 梁健心道,鬼才会相信,这酒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呢!但是,郑肖硬要这么说,自是没有人来戳穿他。北川也附和道:“那就少喝点红酒。”郑肖说:“这样好。”这时候,女老总娜娜已经站了起来,亲自给北川、梁健、郑肖敬酒。梁健知道,今天若是不喝一点,对郑肖等人的敌意就太明显了。但是,梁健告诫自己,一定要控制量。 梁健本性爽快,他喝酒也很快,他不喜欢为了一杯半盏废话半天,经常就是说喝就喝。所以,梁健喜欢和知心好友喝,而不太喜欢跟反感的人喝酒。今天,除了姚勇,都是需要留个心眼的人,这样的酒场是最辛苦的了。 晚饭开始之后,梁健都没怎么放开。边上的人都来敬北川和他,他也就随意地咪上一口,杯中酒下降的速度很慢。梁健敬其他人的时候,也会跟对方说一声“我们随意。”看到梁健的防范意识很强,郑肖和北川就交换了一个眼神。北川就主动站了起来,说道:“梁省长,郑厅长,我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机会也不多,我们来喝一杯吧。” 酒桌上的人都鼓掌了起来,梁健瞥见姚勇也正看着自己。这时,娜娜站了起来,拿起分酒器道:“这种机会太少,请一定允许我给三位领导斟一次酒。”说着,娜娜就先给北川把酒斟满了,北川竟然没有阻止她。这样一来,娜娜也把郑肖的酒杯斟满了。 娜娜来给梁健斟酒的时候,梁健却阻止道:“娜娜总经理,我的酒量有限,这已经是一大杯了。一整个满杯下去,我恐怕要倒了。”娜娜却继续努力,要给他斟满:“梁省长,我们对您的酒量充满信心,您别妄自菲薄啊!”梁健还是阻止:“我酒量真的一般。”娜娜忽然非常靠近梁健的耳朵:“梁省长,你给我这次面子,我也许会考虑不会再麻烦沈书记。”梁健听到娜娜这么一说,他阻止娜娜的手就慢慢放了下来。 娜娜朝梁健妖冶一笑道:“谢谢梁省长给我这个机会!”于是,娜娜就将梁健的酒杯给斟满了。北川笑道:“娜娜有本事!来,梁省长、郑厅长,我们喝了这一杯。”梁健知道,在这个酒场上要想不喝是不可能的,除非彻底不理会他们的那一套,或者直接站起来走人。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不大可能。因为在郑肖、娜娜那里,都有自己关心的问题。 北川、梁健、郑肖三个省领导的酒刚喝完,整个包间里又响起了掌声。接下去,气氛就更加活跃了起来,开始有人站起来,“打的”敬酒了起来。郑肖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梁健的身边:“梁省长,我再敬你一杯。”说着,他并没有直接与梁健碰杯,而是移步到了包间的墙边。 因为现场很多人都已经在站着敬酒,郑肖的这个举动也算不上奇怪。 因为郑肖曾经对梁健说过,要跟他谈姚勇的事情,所以梁健也就端了酒杯,跟了过去。郑肖脸上因为喝酒而发亮,他笑着对梁健说:“梁省长,我们省公安厅政治部主任姚勇同志,工作敬业,能力很强,在省厅也已经很多年了。前期担任副厅长,如今担任政治部主任,也是无怨无悔、服从组织安排。我近日要向省委强烈推荐姚勇同志,担任我们省厅的常务副厅长。所以,事先想向梁省长汇报一下这个事。” 如果郑肖真的要提拔姚勇,为什么要跟他梁健说呢?梁健点了点头,说:“郑厅长,姚主任的提拔,是你们公安系统内部的事。只要向北川书记汇报就行了。我的话不分管公安,没有意见。”梁健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姚勇,但是他能感受到,姚勇的目光也在注意着他们。 郑肖道:“那可不行。梁省长是常务副省长,我们公安方面很多工作,离不开梁省长的关心和支持。以后,我们公安方面换将调兵都要请梁省长多指导呢。”这又是哪跟哪?郑肖今天对梁健的过分尊重,都已经让梁健感觉不舒服了。他说:“郑厅长太客气了。”郑肖一笑道:“没有,没有。如果梁省长觉得我太过客气了,那下面的这个事情,我就不客套了,我就把梁省长当自己兄弟,请梁省长帮一个忙了。” 终于,郑肖要亮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梁健脸上的热度降低下去:“郑厅长你说。”郑肖一笑道:“我有一个堂弟啊,是个不争气的。梁省长在镇山市的时候,我那个堂弟郑海曾经得罪了梁省长。他现在万般后悔,一天到晚责怪自己不应该有眼无珠,当时没有认出梁省长。”听到郑海这个名字,梁健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他当即就说道:“郑厅长,他得罪我并不打紧,关键是他得罪了一大批的学生及其家长,得罪的是大家悉心维护的师德师风!” 听到梁健如此说,郑肖的神色也为之一变,但是随后他又一笑代之:“梁省长批评得对啊!梁省长的批评,我一定要带给他,让他好好吸取教训!话说回来,人谁无过,改过自新、善莫大焉!梁省长如果能给我堂弟一个机会,不再追究。我也肯定会给姚勇同志机会,会给徐敏丽同志机会,会给其他很多人机会,大家前面的天空就广阔多了。” 这无异于是赤果果的交换。梁健很想痛斥这个郑肖!但是,姚勇还在他的手下,徐敏丽也还在他的手下,郑肖还在位置上,梁健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皮。梁健就说:“问题不是我给不给郑海机会,是法律允不允许给他机会?”郑肖又是一笑道:“我这方面,只要梁省长给他机会就行,法律的话,它自会运作。” 法律的话,它自会运作。这句话,太有深意了。凭借郑肖目前省公安厅长的权力,再加上他在镇山的威力,他要做些手脚,让郑海受到最轻的惩罚、甚至继续逍遥法外,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姚勇并没有再向梁健多汇报什么,敬完了酒,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要了解的情况已经了解,梁健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多喝酒。晚饭之后,娜娜忽然说:“梁省长,我能坐你的车一起回吗?”梁健看了一眼脸蛋酡红的娜娜:“娜娜老总应该有自己的坐驾吧?”娜娜却妩媚一笑道:“驾驶员正好有点事,我先让他回去了。况且我还有几句话,想对梁省长说。” 梁健淡淡说:“那就上车吧。”在车上娜娜却没说话。她只是在看着手机微信。 对方给娜娜的消息是:让梁健到你的房间里去。其他的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娜娜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嘴唇,将手机关了。 车子将娜娜送到了宾馆,娜娜下车时,对梁健说:“梁省长,上次你不请自来,这次我邀请你上去喝一杯茶。”梁健道:“晚了,还是算了,下次吧。”娜娜却执意邀请:“我这里的是极品好茶,你一定爱喝。你今天不喝,下次就没有这种茶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话里有话。梁健想了想,就对小傅说:“你先回去吧。” 梁健跟随娜娜上了楼,走向她的房间。娜娜的裙子将她的臀部包裹有型,走路的时候很有弹性得律动。梁健把目光移开。房卡一刷,门就开了。娜娜转身道:“梁省长请进。”梁健却摇了摇头,又朝走道里看了一眼道:“娜娜老总,这走道里也没有其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娜娜说:“进来说,不是更好?” 梁健却坚持不进去:“我已经把你安全送到了。房间里就不进去,毕竟您是女孩,不方便。”娜娜对梁健的定力有些惊讶,她分明看出,梁健跟其他男人一样对她的身体是有兴趣的,而且今天还喝了酒。可他似乎还是能够控制自己。娜娜就说:“梁省长,如果今晚你能留下来,我可以考虑离开江中。” 正文 2260处理郑海 梁健朝娜娜冷冷一笑道:“我留不留宿,跟你离不离开江中,不应该有关系。如果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就应该早点离开江中。现在江中的形势很复杂,既然你和北川、郑肖都已经接触过了,应该很清楚。” 娜娜的睫毛眨动,也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可是,你也要知道。我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我不会甘心过乖乖女的生活。”梁健:“假如你有野心,那就更要用你的聪明去保护你的野心,否则,江中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折戟沉沙之地。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对你传达这个意思了,不会有第三次。再见了。” 说着,梁健就转身离开了那个房门。娜娜看着梁健的背影,心中有一种无能为力之感,她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免疫。 其实,梁健知道,自己并非对娜娜免疫,只不过是自己见过比娜娜更加聪明、更加漂亮的女人,娜娜在他眼里就难免普通、过于世俗,是他没有必要去接近的那一类。 回到房间的娜娜,带着浓重的失落感,用微信回复了对方:“他没有进房间。”对方说:“你得好好想想办法了。这样不行!必须将梁健攻克下来!另外,工程方面抓紧接!”娜娜朝微信对话框又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不再去管,整个人仰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梁健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并不晚,也才晚上八点的样子。他主动给省书记沈伟光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不在房间。沈伟光说他就在房间,让他过去。 梁健还是头一次主动到沈伟光的房间拜访。沈伟光的房间比梁健的套房略大,因为是在整栋楼的东面,独享了一个面朝东方的阳台,可以迎接朝阳,还多了一个书房,沈伟光有时间就可以在里面炼字、看书。但是,沈伟光显然很难有这份闲情逸致。 女服务员给梁健上了一杯热茶就转了出去。梁健刚刚从外面进来,手还有些冷,他一只手捧着茶杯,另外一只手将手机取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开始播放与娜娜的录音。“梁省长,如果今晚你能留下来,我可以考虑离开江中……”之前,梁健同意陪同娜娜上去时,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录音下来。 等录音播放完毕,梁健已经喝了好几口茶了。沈伟光听完之后,脸上满是失落和尴尬的神色。梁健宽慰道:“沈书记,人都是会变化的,如今再次来到江中的娜娜,已经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娜娜。她现在是人家手中一颗危险的棋子。”沈伟光好长时间没作声,后来才道:“我也理解她的难处。我也不能怪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接下去,就看他们怎么出招了。” 梁健却道:“沈书记,这个事情上,恐怕不能走一步算一步,得采取主动。你能不能确定,娜娜手中到底有没有你的什么把柄?”沈伟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沈伟光真的不清楚,还是沈伟光不愿意告诉梁健?他不得而知,梁健也没继续问下去。话到这里,该提供给沈伟光的信息,梁健已经提供了,他起身告辞。 梁健走回自己的房间,二乔小跑过来,对梁健说:“梁省长,有一位先生来找你。我没有让他到房间去,而是让他到那边休息室等了。”梁健疑惑地问:“叫什么名字?”二乔道:“姚勇。” 梁健就朝休息室走去,果然瞧见姚勇就等在那里。梁健就道:“姚勇,到我房间来吧。”姚勇在梁健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喝茶,而是道:“梁省长,我只有一个请求,别为了我的提拔,跟郑肖做任何的交换。郑肖以及他的堂弟郑海,都是败类。如果让郑海继续逍遥法外,那么会有多少老百姓继续受到欺负?又会有多少人对党委政府失去信任?又有多少女孩会继续遭受他们的毒手?如果通过跟他们交换,换来我的提拔,我当的就不是常务副厅长,而是罪人!就算让我不当这个官了,只要能惩处那些违纪违法分子,我也心甘情愿!请梁省长能够承成全我。” 梁健盯着姚勇,听着他说完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从一丝的严峻,变成微微露出了笑意,他站起来,跟姚勇握手:“我没有看错你,我也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姚勇道:“我相信只要是一个正义的人,都会跟我一样作出选择!”梁健道:“有一个事情,请你一定放心。我不会通过跟郑肖交换来让你当上常务副厅长,但是你肯定能当上常务副厅长,甚至更加重要的岗位。因为,这是工作需要。” 梁健从章平心那里了解到,省纪委已经将近期关于郑肖的信访件、问题线索和郑肖妻子的调查情况,都上报了华京纪委。梁健问道:“华京那边有什么反馈吗?”章平心道:“还没有。”问题线索上报之后,至于如何处置、什么时候处置,就完全是上面的事情了,跟江中纪委也已经没什么关系。章平心也不好去催问。很多问题线索上报之后,上面纪委认为证据还不够确凿的,有些一年、两年都没有动静,一直到五年、甚至十年之后才有行动。 这个事已经不是章平心能够操心的了。两个人都觉得挺无奈。 梁健回到办公室不久,牛达进来报告说:“镇山市委书记贾建文说想来拜访梁省长,问您能不能抽出几分钟的时间。”梁健在中西部考察,发现了郑海的事情并与地方派出所冲突之后,贾建文就打过电话来,主动要求当面汇报和道歉。梁健当时给他的短信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该怎么做怎么做! 今天贾建文又来拜访,不知会带来什么?梁健就对牛达说:“你让他进来吧。”一会儿之后,来到梁健办公室的,不仅仅是市委书记贾建文一个人,还有市长吴克、市公安局长周跃天。梁健就在沙发上接待了他们。 吴克首先检讨道:“梁省长,我今天是来接受批评的。教育事业没有做好,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市公安局长周跃天也抓紧认错:“梁省长,我也有责任,对下面派出所的管理失之于宽。”梁健朝他们看了一眼,见他们态度还算诚恳,就道:“知道错误,是一件好事。但是,更关键的是,下面有什么举措!” 贾建文立刻接过了话头:“梁省长,今天我们三个人来,一方面是来虚心接受梁省长批评的,另一方面也想在春节前,向梁省长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省纪委成立了专门调查组,我们市、县区纪委、公安也积极配合开展调查,查明事实真相。此后,我们一共做了三件事: “一是查处了违纪违法教职员工,目前凡是涉事的教职员工,都给予开除党籍处分,并移交司法处理,除了郑海,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还没有处理。 “二是我们畅通举报渠道,使用电话专线、微信公众号接受学生及家长举报,有报必查,查必有果。 “三是我们打算加大教育方面的投入和支出。现在我们苦于镇山经济发展水平还不够高,只能逐步增加投入。这是我们已经在做的事情,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梁省长的指导。” 梁健听后,认为他们是亡羊补牢,但总比不补要好,而且态度也是比较诚恳的。明年,省政府这边的工作重点是推动江中省中西部崛起,最终要靠这些地方党政一把手去落实。梁健也打算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他就道:“发生了事情,及时挽回和补其短板,这一点你们做的是不错的,值得肯定。此外,对教育事业和教学安全方面的投入和保障,你们的确需要进一步增加力度!经济落后地区,更要花力气提高教育水平、增强社会安全,否则就会越来越落后。当然,这做起来会有难度,就要求你们一方面要节流,从牙缝里也要把教育经费给省出来;另一方面,要抓住‘两会’后对中西部的各项倾斜措施,赶紧把经济搞上去……” 梁健说的时候,贾建文、吴克、周跃天听得都很认真,至少表面上是认真的,并且表态道:“我们一定按照梁省长的要求,回去抓落实!” 梁健看到他们的态度还比较满意,又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事情,就看你们敢不敢去抓落实了!”贾建文、吴克互相看了一眼,面对梁健道:“梁省长,请您吩咐。”梁健就说:“那就是郑海的事情,既然已经查实,其他学校校长都已经处理到位,郑海为什么就不处理!有的事情,不要总希望上面给了意见才去处理。党纪国法是派什么用场的,就是为了避免人治!明明按照党纪国法就可以处理的,为什么还要等?等什么!” 梁健说得很严肃,贾建文、吴克和周跃天的脸上都有些发烫。没错,他们的确是想要等上面一个明确的意见,再行处理。其实,这就是一种侥幸心理、一种骑墙态度。如今,梁健不再给他们侥幸的机会了。 贾建文、吴克和周跃天又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贾建文再次说:“梁省长,我们马上回去处理。” 梁健没有久留他们,他还真想看看他们,落实的动作能多快。第二天上午,牛达拿了一份红头文件进来。梁健看了一眼,是镇山市某县委开除郑海党籍的处分决定。牛达还道:“镇山市贾书记让我还向梁省长汇报,他们已经将郑海移交司法处理。” 梁健将红头文件往桌上一放,说:“知道了。” 当天,梁健又跟华京方面纪委八室主任洪子文打了电话,想跟他约个时间,见个面。有些话,章平心不能问,但是他梁健却可以问。 正文 2261春节前的大事 八室主任洪子文接到了梁健的电话,声调很高的样子:“梁省长好啊!好久没有你的电话了。”梁健说道:“平时不敢打电话麻烦洪主任呀!怎么样,明天晚上有没空一起吃个饭呢?”洪子文:“晚饭?”梁健道:“晚饭,当然是晚饭。”洪子文也很爽气:“没有问题啊,带老婆不?”梁健笑着道:“带。当然带。外加带孩子吧!”洪子文:“小孩子就算了。我家的小孩,在青春期,性情古怪得很,不喜欢出来应酬。”梁健也就不再勉强:“那听你的,就带老婆。明晚喝一杯。” 距离春节只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本来梁健是不想回去了,但是心里挂着事,梁健还是打算要回华京一趟,了解一些情况。礼物自然是要带的,好朋友之间不能算是送礼,而是心意。晚上,与项瑾电话联系了,商量到底要送些什么。项瑾让他不用费脑筋了,她会去准备。只不过她不能去高铁站接他了,为了明晚的聚会,她得在下午赶工把工作全部做完。 项瑾目前是华京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的院长,学生和教职员工都已经放假,但是作为院长还是得坚守岗位,平时没有空处理的事务,要在这段时间内处理完。梁健当然也很理解自己的妻子,就说他自会打车去学校找她。 周六北上,从绿意点点的江南,向着萧瑟寒冷的北方行进。边上一位乘客在看视频,里面主持人在说,最小的90后也已经成年了,00后也即将走上历史舞台。梁健心中感叹:又是一年将去,时光飞逝,自己也即将步入中年,而在自己的心里,却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感觉自己还很年轻的样子。 感叹之余,手机意外响了起来,一看是镇山市委书记贾建文的电话。梁健接起了电话:“贾书记,你好。”贾建文的声音有些阴沉:“梁省长,我要向您汇报一个事情,您现在方便听吗?”梁健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大片黑土地正向后掠去,梁健就道:“你说吧。” “是,梁省长!”贾建文汇报道,“今天,省委常委、公安厅长郑肖同志,打了电话给我。我们对他堂弟的处理,他知道后非常生气,在电话中就责问我,将他堂弟开除党籍,是不是太过了!他还想让我们撤销这个决定。我回答说,我们是以事实为准绳,按照党纪进行处理的,没有正当理由撤销啊。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在电话中就说,这个事情不能就这样过去。”梁健听着,没有立刻给予答复。 贾建文又道:“我们市公安局长周跃天也接到了郑厅长的电话,被痛斥了一通,说他办事不利,如果不去挽回他堂弟的声誉、恢复他堂弟的身份,周局长就等着被调走吧。”看来,郑肖真的已经有些乱了方寸,都开始威胁下属了。 梁健却很淡然地问道:“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贾建文语气却变得坚定起来:“梁省长,我打电话给您,只是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对于郑海的处理意见,我们市、县委是根据事实和纪律作出的,经得起上级的核实,所以我们不会因为某位领导不高兴就撤销决定。”贾建文是在向自己表态了。梁健就说:“你们做得很好,我会支持你们。”贾建文说了一声“谢谢梁省长”,也就不再多说,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梁健已经感觉出来,贾建文他们已经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但同时,他们也肯定非常担心郑肖会报复他们,所以希望得到梁健的支持,以及必要的保护。 为此,梁健就更加希望能够得到华京方面关于郑肖的消息。接下去的行程,梁健的思绪有些纷乱。一直到接近华京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大朵的雪花,梁健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下了高铁,打了车去了华京大学。项瑾的工作正好完成,她与梁健一同驾车前往饭店。梁健问:“两个小的,这些天都还好吗?”项瑾说:“霓裳有些流鼻涕,这些天学校的流感蛮严重。唐力因为顽皮,整天蹦啊、跳啊,身体素质好像更好,没有什么反应。”听到项瑾说起女儿和儿子,梁健心里就更加想念他们了。回到华京也没有立刻回家,对他们有种亏欠感。 项瑾一笑道:“想他们了吧?”梁健点了点头说:“是啊。”项瑾说:“不用担心。今天爸爸住在我们这里,晚上陪他们玩。爸爸说,他晚上还要找你谈点事情,让你别喝高。”项部长要找自己谈事?谈什么?梁健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踏实。他就问:“你知道,爸爸要跟我谈什么吗?”项瑾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紧张?只要你没做坏事,爸爸找你谈什么,都没什么好可怕的,对吧!”梁健一笑道:“这倒也是。可能是因为爸爸好久没有正儿八经找我谈事了,有些不习惯。” 车子到了酒店。临近年底的华京街道上车来车往,极其的热闹。但是这处酒店,因为在巷子之中,就显得寂静,有种老京味。梁健和项瑾到了一会儿,纪委八室主任洪子文及其夫人陶虹就进来了。陶虹是卫生部规划与信息司司长,与某明星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梁健笑着说:“洪主任,你夫人的名字好记。”陶虹是大机关的司长,说话爽朗:“我是托了明星的福,才让人家很快能记住我的名字。”梁健说:“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那个明星,你是司长,大家也很快就能记住你。” 梁健的这话并非完全是虚的,明星一直站在前台,似乎很光鲜,也赚了钱。但是,在权力面前,这也不算什么。陶虹四十来岁已经是司长,过两年很有可能就是副部长,政治地位就不是明星可以相比的了。陶虹听到梁健这么说,心下自然开心,就道:“今天能够见到梁省长和项院长,很荣幸。” 项瑾送上了给他们的礼物,她说:“这块波斯围巾,是送给陶司长的。”陶虹是外向型的女人,当即拆了开来,围在脖子里试了试,说自己很喜欢。项瑾又将一个提袋送给了洪子文。洪子文一看,有些奇怪地道:“项院长,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阿胶膏呀,不是应该女人吃的吗?”项瑾笑着道:“看来,洪主任也不太知道保养呀!现在阿胶膏都是男人吃的,效果比女人吃还好。”洪子文真是没有听说过:“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陶虹也笑着道:“原来,项院长这么懂保养,怪不得梁省长看上去一直都是气色红润、精神抖擞。” 项瑾却道:“陶司长,我是想照顾他,可是他却远在江中工作,鞭长莫及啊。”这个话题说下去,恐怕要伤感起来了,梁健当即就打断道:“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尽管只是四个人,但是这顿饭却吃得很有氛围。梁健问了纪委方面新一年的部署,说他与洪主任多聊聊天,也可以时刻警醒自己。洪子文说,他跟梁省长聊天,也可以了解许多地方的工作方法和经验,对他也很有帮助。陶虹与项瑾先是聊了些教育方面的问题,后来话题就到了衣服、化妆品上。 梁健自始至终没有明确问洪子文关于郑肖的问题。因为这是纪委方面的机密。但是,他相信洪子文会给他透露一些方向性的问题。果然,晚饭结束,项瑾和陶虹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聊,梁健和洪子文走在后面。洪子文忽然对梁健说:“春节之前,还会有动作。”洪子文的话,没有涉及到具体的事具体的人,不能算是违规向外泄密,但是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这就已经够了。 梁健只要静等结果就可以了。 回到了家里,项部长果然还在等着他。安顿好了小的,梁健来到了客厅:“爸爸,你找我有事说啊?”项部长将桌上的茶杯一拿,说:“你跟着我过来,到书房说。” 今天的项部长身上有着一股杀气,军人的杀气,让梁健敬畏。 两人坐了下来,项部长从书桌抽屉里,拿了一份东西出来,往梁健的面前一扔:“你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梁健朝项部长看了一眼,将那个信封打开,抽出了里面的照片一看。 心头立刻出现了一个念头:他们开始出招了。 这是梁健和胡小蓝的照片。在车上、在宾馆、在路上的照片,有些照片上两人还很亲密。梁健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只要他不配合戚明、北川、郑肖他们,对方肯定要出招。梁健说:“爸爸,这些不过是表象,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一点,可以问我们书记沈伟光同志。” 项部长却道:“我不会去问任何人。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容许任何人再让项瑾伤心。你也无须向我解释。这些照片能到我的手中,自然也能到项瑾的手中。接下去,怎么做,你自己去想办法。” 梁健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站起身,拿起了那些照片,对项部长道:“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文 2262郑肖走人 梁健手里紧紧拽着那个信封,走到楼上卧室去。梁健的心情是忐忑的,他要跟项瑾去解释。他也可以不解释,等项瑾也拿到了类似的照片来找他的时候,再行解释。可是,他觉得这样做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迟解释,还不如早解释。 站在卧室门外,听到里面静悄悄的,两个小的肯定已经睡着了。梁健正要敲门,项瑾却从里面开门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眼,项瑾大大明亮的眼睛、精巧的唇瓣、还有高挑有致的身材,今天让梁健感觉妻子特别的美。 他有时候也很迷茫,为何家中之妻如此之美,外面的其他女子,何以仍旧对自己有吸引力?这是因为每个男人除了理智之外,在大脑之中早就已经被写入了一条程序。这条程序,让男人看到貌美、惹火的女人,就会做出条件反应。这是最古老的冲动,是写入基因的密码。就算是再优秀的男人、自制力再强的男人,都无法超然。所以,大可不必在这方面太过顶真,否则就会让自己太过痛苦。 可是,今天的梁健却明显带上了一丝负罪感,这跟这些照片不无关系。他是不希望项瑾伤心,又担心项瑾会伤心,为此心里面自然地滋生出了一丝痛苦。他低声道:“项瑾,爸爸找我谈过了。我有事也想和你谈谈。”项瑾说:“到我工作室的阳台上去吧。” 二楼上有项瑾的工作室,后面还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排屋的后院。阳台外,还在飘着雪花,在栏杆上积起了一层干雪。两人的呼吸在灯光下幻化成了白霜。 梁健说:“项瑾,爸爸给了我一些照片,他说让我自己来处理。我想给你看看。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项瑾不等他说完,就从他的手中,将信封接了过去,但她却没有看,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工作室,身子弯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就将信封插入了碎纸机中。 几秒钟之后,信封连同照片都已经变成了碎纸屑。 接着项瑾又回过身来,与梁健一同靠在栏杆上。 梁健非常地吃惊:“你不看吗?”项瑾一笑:“我已经在学校里看到过了。”梁健目光转到了项瑾:“你不怪我?”项瑾看着那些雪花:“如果我怪你,跟你闹矛盾,岂不是中了那些人的套?我相信一件事,如果你真觉得别人比我好了,想要跟别人生活在一起,我觉得你有这个勇气来亲自告诉我,不需要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多事。” 梁健盯着雪夜之下,项瑾冷艳的脸孔,他一把将项瑾揽在怀里。他们在阳台上就亲吻了起来,从阳台上又进入了工作室。工作室的落地窗帘缓缓闭合,两人就在工作室将衣服都退去了,项瑾娇美的酮体就坐在办公桌上,两人的身体搏斗着、纠缠着。 第二次他们才回到床上,是以一种更加温存的方式,在身体的融合中,精神也达到了融合状态。 第二天,梁健回到了江中。少了家庭的后顾之忧,梁健就能更加集中精力在工作上。对于其他省领导来说,旧年的最后几天,无非是吃吃喝喝、走动走动,其他的工作都等到来年再议了。但对于梁健来说,他却是在等待一个消息。 原本,梁健会以为,这个消息将在两三天内来到。可是在春节放假之前的第四天,这个消息没有来;在春节放假之前的第三天,这个消息没有来;在春节放假前的第二天,这个消息也没来。根据国家放假新规,大年三十就正式放假了。看来华京方面纪委的消息是不会来了。 马上要放假了,梁健去了省委那边。在放假之前,去省委走走,预祝一下新年,既是一种礼貌,更是一种姿态。梁健先去了副书记北川那边。刚来江中的北川,魁梧、略胖,可如今的北川看起来,却比梁健都要消瘦了几分,也没有当时那股精气神了。 梁健说:“北川书记,副书记的工作很繁重。趁这个春节,多休息休息,补补元气。”北川看了眼梁健,梁健身上有种很精神的东西,让北川羡慕又嫉妒。 北川曾经也是如此,可如今却力不从心。这都是跟那个女子景怡有关系。最近,景怡的老公时不时会来找他,他每次都让戚明帮助解决。但是,没有一次是彻底解决问题的,过不了几天就要来吵了,他又得求助于戚明。搞得他现在对戚明的依赖度越来越高,这让北川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别人都以为他北川是让副书记这个岗位给压的这样,其实他却是因为女人的事倍受折磨。痛苦的是,这种事还不能对外人说。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对梁健说这个事情,并问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但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后,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疯了。竟然想要对梁健袒露自己的秘密,这不是给梁健送把柄吗?梁健可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最终北川还是没说,道了一声“祝新年快乐”,将梁健送了出去。 梁健又去了秘书长狄旭杰的办公室。狄旭杰说,春节他要去青岛看自己的父母。梁健让他带去自己的问候。狄旭杰又说:“刚刚,郑肖好像去找沈书记了,说了一个小时了,还没谈完。”梁健就与狄旭杰简单聊了聊就出来了,向小卢的办公室走去。 这时候,沈伟光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郑肖已经朝梁健这边走来,他看到梁健后道:“梁省长,真的很可惜。上次晚饭上的酒喝得那么开心,算是白喝了!”梁健也看着郑肖道:“郑厅长,喝酒就是喝酒,别希望每次喝酒都有效果,否则太累。”郑肖道:“好,就当上次的酒没喝。我下面有些人不听话,我要好好调教调教!” 说着,郑肖就顾自己向前走去了。 梁健进了沈伟光的办公室。他先是问沈伟光何时动身回华京。沈伟光说,今年春季不回华京了,要去徽州老家过年。梁健发现,沈伟光也没有因为春节将至,脸上有一份喜色。官当大了,心事也就重了。过年这个事情,也许只有少不更事的孩子,才有一份喜庆、一份高兴。 但梁健还是劝慰道:“沈书记,在春节期间要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番。一开年,就又要忙个不停了。” 沈伟光却说:“怎么可能放松心情呢?都是糟心的事!刚才,郑厅长就来我这里,提出来说要动下面的人,包括省厅的政治部主任姚勇、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还有镇山市的周跃天。他提议说,最好开年的第一个常委会就能上。他是公安局长,要动下面的人,我还真不好拒绝,他提出三个人,我一到两个总要给他动吧?否则公安上出点问题,责任就全会推到省委来。”梁健说:“这倒也是。” 沈伟光忽然又问:“华京方面,就一直没有消息吗?关于郑肖,梁省长你有没听到什么?”本来,洪子文给的消息是节前,还会有大动作。可目前还没有。梁健就不敢说了,他只好道:“我这里也没有消息。” 出人意料的是,华京方面组织部的调令却是在二十九小年夜来的。省委常委、省公安厅长郑肖,调甘西省担任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免去其江中省的所有职务。 郑肖并没有被华京方面纪委带走,而是被调整了一个省继续任职,这也许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但梁健还是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华京方面暂时没有派新的公安厅长过来,这就孕育着一种新的希望。梁健不由松了一口气。 傍晚,梁健走出省政府大厅的时候,忽然看到省委那边一辆车正在往这边开过来。梁健一眼就看出了,这辆车是省公安厅长郑肖的车。这应该是郑肖最后一次坐江中的专车了。梁健本来打算目送这辆车而去。没有想到,郑肖的专车在梁健的面前停了下来,郑肖从后座上下来,走到了梁健的面前。 郑肖的脸都是紧绷的,他直视着梁健:“别以为我离开江中,你在江中就能更顺利!这是做梦。” 梁健本想客气一些,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将走的人了。可他没有想到郑肖却如此高调,于是就冷冷一笑道:“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调到甘西这个落后省份,绝对不是你的终点。”听到梁健这么说,郑肖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强自隐藏脸上的恐惧,坐进了车里,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梁健没有目送他,他的车也已经来了。梁健坐在车内,看着窗外。他觉得郑肖的话,说得也没错,郑肖离开江中之后,梁健的工作的确不会更顺利。因为,戚明还在江中。 春节终于来了。梁健将养父母一同接到了华京过年。又去看了老唐和李园丽。 到了年初三的时候,梁健给毕部长打电话,说想要去拜访他们夫妇。毕部长道:“梁健同志啊,你也太慢人一步了。你们沈伟光同志、戚明同志、北川同志都已经来过了。”梁健心中一愣,随后说道:“他们三位职务都比我高啊,理应比我早来啊。”毕部长道:“比你职位低的也来过了。”梁健这才无语了。 毕部长道:“别的不说了。你还是赶紧来吧。”梁健这才道:“我马上过来。”梁健带了点东西,去了毕部长家。毕夫人给他们冲了一壶茶,就让他们在一楼的小院里喝茶,晒晒太阳。毕部长说:“戚明和北川同志是一起来的,但沈伟光是自己来的。伟光同志,最近精神不是特别好,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毕部长如此一问,梁健的脑海之中就出现了娜娜这个女人。 正文 2263走向崛起 但是,关于娜娜这个女人的事,梁健却没有办法直接告诉毕部长。这并不是因为他和毕部长之间有什么隔阂,不敢相告。而是因为毕部长特殊的职位和身份,有些话不能说。毕部长是常务副部长,还是管干部。如果梁健对毕部长一说沈伟光的女人问题,毕部长总不能不管吧?那么,管又从哪里管起呢?是找沈伟光,还是找那个女人?还是通报华京方面的纪委呢? 一句话说出话很容易,但这句话要是让领导为难,那还不如不说。 为此,梁健就说:“会不会是因为赶路疲劳的缘故?”毕华问:“为什么赶路疲劳?伟光同志难道没有在华京过春节吗?”梁健:“应该是没有。他对我说过,要回徽州老家过春节的。”毕部长叹了一口气道:“伟光同志也真是,既然回徽州老家过节,昨天就跑来干嘛!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也就行了。这些地方主官们也是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梁健说,可他心里却想,沈伟光年初二就跑到了华京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拜访有关领导。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那个娜娜! “梁健同志,你们江中的政府工作报告我已经看了。”正在梁健猜测的时候,毕部长对他说,“里面有不少亮点。特别是关于江中省中西部发展的一些举措,很实在,比如交通建设、环境保护、教育安全等等。不过,我也要给你们提一个建议,那就是在此基础上,你们要形成一个‘爆点’效果,中西部发展才能形成强大声势!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梁健体味着毕部长的这句话,一会儿之后道:“毕部长的意思,是否指需要形成一种效应?让投资江中省中西部成为一个热门?”毕部长忽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露出了笑来:“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为什么高兴跟你聊天呢!因为你一点就通,很快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刚才说的‘爆点’,沈伟光、戚明、北川等同志来的时候,我都跟他们说了。可是他们都不大明白,就只有你能完全理解。” 梁健道:“我要感谢毕部长的指点,这给我们指出了一个新的思路。”毕部长说:“假如,你这个‘爆点’能够形成,那么江中的中西部发展就能形成气候,就不仅仅是一个政府行为,也不仅仅是一些举措,而会成为全社会参与的一个行动。” 梁健的脑海之中翻腾着兴奋,如果这个事情做成了,江中就会迎来新的发展机遇,这不是个人政绩的问题,这是长三角整个区块发展的远大前景!就算这些成绩归属不到自己身上,梁健照样也很高兴。然而,此时毕部长却说:“梁健,据我所知,现在你分管的工作里,没有城建、交通这一块吧?”梁健答道:“是没有,毕部长。”毕华就道:“那就去把这两块工作拿过来。” 梁健一听忙说:“谁分管,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支持就行了。”毕华看着梁健,摇了摇头道:“我们要理想,但不能理想主义。如果你不把城建、交通这两块工作抓在手上,中西部的工作就难推进了。让别人去干,你放心吗?能确保不出事吗?” 梁健忽然想起来,当时戚明在政府工作报告中,特别加入了中西部交通大建设,这里面肯定是有深意的。 戚明及其小舅子在危化品中损失了数亿,难道会就这么认了吗?戚明之所以将中西部交通大建设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是否就想要在这方面做文章呢?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会有大麻烦。发展中西部本来会是一件大好事,但如果变成了一个新的腐败土壤,好事就会变成罪孽! 梁健当即就说:“毕部长,你站得高、看得远。你不提醒,我可能就忽略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毕部长却轻轻摇头道:“其实,我也只是看到。但是,至于怎么做,我却也考虑不好。我相信,这方面你会比我有更好、更巧妙的办法。”梁健点了点头道:“我会尽量去想办法。” 毕华:“时不我待。我们都希望你能在上半年,就把江中中西部发展之火点燃起来,最迟不能迟到9月份,到时候,某些领导再一到江中,江中这个局就稳住了。你也就可以去完成新的任务。梁健,你会是一个急先锋,所以你务必要保持一颗‘功成不必在我’的平常心。” 梁健清晰地感觉出来,毕部长的这些话,绝对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这么说的,很有可能是上面更重要的领导,借毕部长的口来传达这一层意思。梁健顿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他说:“功成不必在我。我明白了。”毕部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梁健同志,留下来吃个中饭吧?我让老伴做几个小菜?”梁健忙道:“谢谢毕部长,不过我今天还是回去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下次,我和项瑾一起来吃饭。” 梁健并不是客气,他的确是有事要办。他心中存在一个猜测,他认为沈伟光从徽州到华京来,除了拜访领导,肯定还有其他的事。从毕部长家中出来之后,梁健就打了电话给沈伟光。没一会儿,沈伟光就接起了电话:“梁省长,新年好呀!”梁健道:“沈书记,听说你来华京了?我想请你喝杯茶啊,现在有空吗?” 沈伟光道:“下午五点前都有空,你说个地方吧。”梁健就说:“就在你下榻的酒店吧。”沈伟光:“也行。”沈伟光把自己所住的酒店告诉了梁健。梁健赶了过去,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在十三楼有一个精致的咖啡餐厅。两人坐了下来,从窗口可以望见京城不少屋檐上的积雪,还有一处“海子”上溜冰的人们。 梁健要了点吃的和一杯茶,沈伟光却点了一杯酒,他问梁健要不要酒。梁健说,他中午不习惯喝酒,况且自己还开着车。沈伟光也没有勉强他,自己喝了一口:“梁健同志,你消息灵通,怎么知道我又来华京了?”梁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道:“沈书记,你来华京,是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娜娜?”沈伟光看了一眼梁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对梁健坦诚,最后他说:“是的,如果不是娜娜,我就不会来华京了。” 梁健点了点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只听沈伟光又道:“今年,我之所以和家人去徽州老家过年,就是想要在春节期间,不再跟娜娜联系了,清清静静地过一个年。可大年三十她就电话来了,让我年初一就来华京见她。”沈伟光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烦扰。 梁健有些同情沈伟光了,从他的眼神之中都可以看出来,沈伟光这个年过的得有多苦恼啊!梁健就问:“沈书记,你现在对娜娜还有感情吗?”这是男人之间的一个问题,不是下级对上级的一个问题。沈伟光有些惊讶,梁健竟然问得如此直接,但是一想,整个班子之中,也只有梁健敢这么问他,也说明只有梁健是对自己关心的。沈伟光坦白地道:“已经少到了几乎可以忽略。” 梁健建议道:“那就干脆断了吧。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沈伟光眼中的忧虑就更浓了:“断不了了。”梁健最不想听到的是这句话:“娜娜那里真的有你的把柄?”沈伟光说:“不是娜娜这里有把柄,是娜娜公司手中,有我和她的把柄。这就是娜娜让我到华京来的原因。她说,她也想退出这一场游戏,但是退不了了。她的公司威胁她,如果她想要退出,那么我和她的事情就会被公之于众,无论是我,还是娜娜,都不用再做人了!” 终于是弄明白了。沈伟光因为娜娜这个女人,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坑里了。不过,现在至少也知道了,沈伟光到底是掉在谁的坑里了。梁健道:“沈书记,至少你现在知道是谁给你挖的坑了。” 沈伟光看着梁健,有些心灰意冷:“也许,我该退出江中。有人把娜娜请到了江中,也无非是要请我离开江中啊!” 梁健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来,直视着沈伟光:“沈书记,你现在还不能走!为了江中,你也不能走!”沈伟光为难地道:“恐怕,我继续在江中呆下去,只会给江中抹黑了!”梁健摇了摇头说:“一个省书记主动要走,难道不是给江中抹黑吗?沈书记,你的那些事情不是在江中发生的,在江中你一直坚守着原则。也只有你在江中继续坚持下去,江中这段时间内才不会乱。所以,我愿意协助你。娜娜的事,交给我去处理。但是,希望沈书记一定要全力推进江中中西部的发展。我相信,华京会看到我们的努力!同时,也会客观地评价爱我们的功与过。” 沈伟光怔怔地看着梁健,他奇怪的是,自己是一把手、是省书记,但却是从副省长梁健的身上才获得了力量。权衡了利弊之后,沈伟光道:“梁健同志,你大胆去干,只要组织上不动我,我就全力支持你!” 正文 2264不当回事 华京方面给江中形成中部大发展氛围的时间真的不多。不,不是给江中,是给他梁健。这是梁健从毕部长的话里体味到的。在这半年里,他必须集中精力推进这件事。问题是,他并非政府主官,只不过是一名常务副省长,这就是最不方便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毕部长才告诫他,要把建设、交通这两块都拿过来分管。戚明当然是不会同意的,这个事上还会有很大的争执和较量等着他。 不过,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些,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娜娜和她背后的公司搞定,否则沈伟光位置岌岌可危,心里肯定稳不下来。省书记心神飘摇,没办法全心全意工作,整个江中的工作就要受到影响。梁健对沈伟光道:“沈书记,我等一下会再去找娜娜。你可以安心地去徽州把剩下的节日过完。”沈伟光道:“娜娜本来说,五点前会到我的房间。”梁健说:“沈书记,你现在可以买一张高铁票,直接回徽州了。”沈伟光道:“你确定真的能处理好?”梁健道:“请您相信我,沈书记。” 沈伟光想,现在与娜娜在宾馆房间里见面,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也是极不理智的。他必须信任梁健。于是沈伟光站了起来,与梁健握了握手:“辛苦你了。我去收拾一下行李,等会把房卡给你。” 在傍晚五点左右,华京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辆稀少,这是春节带给京都的特有安静。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去开了门。“怎么都没有开灯啊?”走进来的女子,声音妖娆而熟悉,随手就将灯给打开了。然后,她的眼睛就瞪大了:“怎么是你!” 今天的娜娜是一身黑色套裙,外披一件风衣。她正要将风衣脱去,发现了梁健之后,就将风衣重新穿上了。梁健一笑道:“怎么不可以是我呢?”娜娜并没有因为梁健的笑而笑,她说:“沈伟光,现在都不敢来见我了吗?”梁健说:“他并非是不敢,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这里。是我建议让他走的!因为,这个时候你们俩见面,对你们谁都没有好处。” 娜娜又扫了房间一眼,这是一个单间,只有一张大床,她几乎喃喃地道:“他看来是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让我进入一个单间,跟一个陌生男人呆在一起。难道他就不担心,我和你会发生什么?”说着,娜娜的目光就直视着梁健。梁健也不再笑了,他说:“沈书记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我不会这么做。” 娜娜忽然之间,眼中就闪过一丝自暴自弃的神色。她忽然将外衣脱去,扔在床上。然后,又将整个套裙从身上剥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了内衣。梁健有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娜娜会来这一套。“娜娜,你这是干什么!”梁健感觉自己的血气上涌。 “他不是不在乎我了吗?”娜娜一边说,一边将内衣也全部脱去。梁健本来想要上去阻止娜娜的,但是想到要去阻止,就必然有身体接触,梁健就不敢去动。然而,就在犹豫的几秒钟内,娜娜已经将所有的衣服脱去,就这么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梁健面前。 这具身体光洁、匀称,犹如丘岚般起伏有致,给了梁健强大的视觉冲击。 但是,此刻梁健却已经筑起了坚固的心理防线。尽管身体有反应,梁健还是从地上帮娜娜捡起了内衣,递还给她:“你这么美的女人,真的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太对不起自己。”娜娜却没有接过梁健递来的衣服,说:“这个不用你管。今天我可以随便你怎么样。你想怎样都可以!” 娜娜的身体的确是极具诱惑力的,但梁健此刻脸上却掠过一丝笑:“娜娜,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看到任何漂亮女人都要玩的话,我也坐不上现在的位置了。更何况,你和你所在的公司握有沈书记的把柄,你这样的女子我敢碰吗?我还没有到如此精虫上脑的程度。” 梁健又拿起了风衣,披在了娜娜的身上。然后,他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着,不再去看娜娜。娜娜瞧着梁健的背影,先是愣着神,随后眼中滑下了泪水。刚才她是一时冲动,才作出这样自暴自弃的动作。此刻,听了梁健的话,心头也涌起了一丝羞耻感。 她的手指开始动了,默默地穿起了衣服来。“我已经穿好了,我来沏一壶茶吧?”娜娜已经冷静了下来。梁健也不拒绝,淡然地说道:“好啊。” 一壶普洱泡好了之后,娜娜和梁健坐在了窗前的茶几旁。娜娜一边倒茶一边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之前,我是因为心里有欲望,我想要作出业绩来,过上层人的生活。”梁健说:“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有野心并没有错。但是,你要足够聪明,可以保护自己的这份野心才行。”娜娜道:“上次你对我说了哪些话之后,我本来想要退出江中了。” 梁健看着这个女人:“可我并没有看到你行动。”娜娜说:“因为我已经不能退了。”梁健说:“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进入江中,也可以选择退出。只要你不放弃这种权利。”娜娜却说:“当你有把柄在别人手中的时候,全身而退的权利就被剥夺了。” 这话不是随口说的,梁健盯着娜娜道:“你的把柄在你公司那里?”娜娜点了点头,神色黯然:“没有错,我当时也是太傻,将我与沈书记幽会的短信、视频交了一部分给公司。现在,公司说,只要我不按他们的做,就会拿这些与戚省长交换一批项目。” 这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利益纠葛!梁健对娜娜说:“你们公司是在玩火!你回去对你们公司的老总说,让他赶紧主动撤出江中吧,本来他还可能在江中接到项目,但从现在开始,他想都别想了。你就对他说,这是我这个常务副省长说的。”娜娜:“我们公司老总恐怕不会听的。”梁健:“不管他会不会听,都请你带给他。他有什么回音,也请你马上告诉我。” 娜娜看着梁健:“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什么要替你传话?”梁健嘴角又裂出一丝笑容道:“因为其它人都想利用你,只有我在想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说完之后,梁健就站起了身来,走出房间。他忽然又停住,对娜娜说:“春节期间的这几天,就别去打扰沈书记了,让她在老家安安心心地过个节吧。”说着,梁健就走出了房间,留下娜娜一个人独自站着。 梁健出了酒店,就打了电话给小五。两人在长安路碰了头,小五上了梁健的车子。梁健一边往前开,一边对小五说了娜娜那家公司掌握沈伟光把柄的事。小五听了之后,也感觉棘手:“如果他们真握有沈书记的把柄,这个事就难办了。想要让他们交出把柄恐怕不容易。”梁健说:“我不需要他们交出那些东西。把柄不是这么好握的。握着别人把柄的人,往往也有可以被别人抓住的把柄。接下去,你帮我去调查一下,娜娜所在那家公司这几年偷税漏税的情况!” 小五转过头来,看了眼梁健:“这个办法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我这就去调查。”小五马上就要下车。梁健对他说:“小五,也不着急。我先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但是这几天是春节,好好休息一下吧。”小五却一笑道:“我这人闲不住。人一闲就废了。况且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放假,我们调查起来就更加方便。不用担心我。”小五就在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 接下来的几天,梁健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他在家里陪同着项瑾、霓裳和唐力,逛逛庙会、吃吃小吃、玩玩公园。梁健自觉跟小五不同,他还是需要休闲时光的,休闲是为了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春节很快就结束了。梁健重新返回了江中。以往新年上班的当天,在省委、政政府前面的广场上会燃放烟花爆竹。可今年为保护环境,从1月1日起就已经全面禁燃了。所以,机关各部门的工作人员,都是默默地开始工作了起来。 沈伟光把上班之后,第一个约见的名额,给了梁健。 经过几天的修养,沈伟光的气色却好了许多,他说:“从华京回到徽州老家之后,我就没有接到麻烦的电话。你那天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不再来打扰我?” 梁健脑海中浮现了娜娜脱光衣服的场景。自然,这是不方便告诉他的。 梁健就道:“沈书记,关于娜娜的事,在解决之前,您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沈伟光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全都交托你去办了。办妥了之后,你告诉我一声。”梁健点了点头。 但是,办妥?梁健还没有这么乐观。 果然,当天下午,梁健就接到了娜娜的电话:“梁省长,我已经将你的话传达给我的老总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公司是不会退出江中的,而且要在江中一个一个接大项目。” 那天,梁健在走下省政府大厅时,正好碰到戚明和几个人拾阶而上。戚明却出乎意料地热情:“梁省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个老板,从华京来的。” 正文 2265该赚些 梁健向那个人看去,是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人,肚子已经在小腹处微微突起。那人看向梁健的脸上是微笑着的,但眼神之中却缺乏友善。梁健隐隐感觉这个人,似乎知道自己,并对自己有些看法。果不其然,戚明接下就介绍道:“这位老板就是殴海集团总裁荣可颂。” 殴海集团,荣可颂。这就是娜娜所在公司的老总。也就是让娜娜带话给梁健,说他们的公司“是不会退出江中的,而且要在江中一个一个接大项目”的那个人。这段时间,荣可颂应该是跟戚明混在一起,再加上手中握有沈伟光的把柄,所以他才能如此嚣张。 梁健收起了心中对这个荣可颂的反感,一笑道:“欧海集团荣总,幸会。” 荣可颂主动伸出手来:“梁省长,我听我们集团的娜娜说起过你多次了,娜娜说,梁省长似乎不大赞成我们公司在江中做事。我相信,这主要是因为梁省长和我不大熟悉。梁省长,我和戚省长是好朋友,现在你应该可以消除对我们的成见了吧?以后,我们也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荣可颂拿戚明来压他,梁健非常反感。但是,他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从来不对任何公司抱有成见,我只看事实。只要是能实现合作共赢的我都赞成,但如果是想要耍小花招,想在江中捞钱的我都反对。所以,我是否会关照,取决于你们是哪一种公司。我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再见。”梁健说着,就放开荣可颂的手,向着阶梯下面走去。 荣可颂看着梁健的背影,对身边的戚明道:“戚省长,我怎么感觉,这个副省长比您这个省长还牛气?”戚明也盯着梁健的背影,对荣可颂:“荣总,牛不牛气无所谓,关键是谁说了算。你要在江中接工程,我说了算,不就行了?”荣可颂道:“这倒也是。我们还是赶紧去你的办公室,聊一聊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事吧。” 戚明办公室。省长戚明、住建厅长江涛、荣可颂以及他的女助理刚坐下来。那个女助理就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三张卡,交给了老总荣可颂。荣可颂将其中两张卡,分别递给戚明和江涛:“戚省长,江厅长,新春上来,一点小意思,请笑纳。”他还把第三张卡放在了茶几上,“今天没有见到北川书记,麻烦江厅长帮助带给他吧。”戚明道:“北川书记今天有个政法会议,好了他会过来,我亲自交给他。”荣可颂笑着道:“谢谢戚省长了。” 戚明朝卡片北面一看,在签名条上写着“100w”,这说明卡里的数值是一百万。戚明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对荣可颂道:“荣总,这些卡有没有,我们无所谓。关键是,我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你手头的那些资料拷贝给我们一份?” 他说的资料,自然是沈伟光的把柄。 荣可颂哈哈一笑道:“戚省长不必着急。等到中西部大动脉高速项目,确定下来交给我们公司做了,我自然会把一部分资料给戚省长的。”戚明的目光中闪现了明显的不悦,但是他又没有办法逼得太急,就对边上的江涛道:“江厅长,中西部大动脉高速项目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方案来?”江涛:“最快下周末吧。”戚明就说:“不行,太慢了。江厅长,你们住建厅要拿出速度来,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上了大项目对你都是政绩。你要让厅里去加班加点,下周一拿出方案上政府常务会议。” 中西部大动脉高速,是从宁州市绕城西线接一条高速,直插中西部各地市,直到凉州市,最后与州西省高速对接,全长667公里投资近千亿元。这一条中西部大动脉高速,足可以让欧海公司赚得盆肥钵满,同时,也可以彻底解决戚明妻子和小舅子的欠债危机。 江涛知道没有办法推辞,就道:“戚省长,我会抓紧的。”戚明说:“必须抓紧,周一必须上会。我再强调一次。”荣可颂笑着道:“戚省长雷厉风行,是我见过最敢作敢为的省长。”江涛在一边拍马道:“也许,很快就会是你见过的最敢作敢为的书记了!”荣可颂道:“这样最好了,到时候我们与江中的合作肯定能更加天衣无缝!” 这两天,梁健在考虑要去重要企业调研。毕部长给他的指点是,要努力形成中西部发展的“爆点”。但是,直到目前梁健都还没有想出点子来,到底怎样才能形成“爆点”效应。梁健想要去有关企业走走,不能闭门造车。所以,他找来了金灿、朱怀遇、牛达一起商量,拟定一个调研方案。 坐下来后,金灿先说:“梁省长,我这里有一个情况要先向您汇报一下,因为这个事情比较紧急、也比较重要。”梁健就让金灿先说。 金灿汇报说,今天戚省长定下来,周一要召开政府常务会议,其中一个重要议题就是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即宁凉高速g551)的建设。 梁健一听就想起在省政府门厅前碰到的瓯海集团老总荣可颂。毫无疑问,荣可颂将要来竞争这个项目。荣可颂似乎对此还志在必得。本来,让哪家公司来承接这个项目都是可以的,只要对方有资质、有实力就行。但是,荣可颂这个人有问题,他的公司也有问题,这样的公司进入江中之后,腐败问题就不是有没可能发生的问题,而是必然会发生的问题了。 金灿的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让梁健知道很重要。如果戚明要对梁健封锁这个消息,梁健很有可能要到周五才能知道政府常务会议的时间。到时候,梁健要想再做工作,就已经晚了。现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梁健的工作余地就很大了。 然而,梁健并没有即刻作出反应,他仍旧和金灿、朱怀遇、牛达确定了要去调研的企业,一共是三个大企业:一个黄建建的千寻集团,一个是牛天的天方夜谭集团,最后一个是美华集团的酷高项目。千寻集团和天方夜谭集团都是国内的民营企业,美华集团是在国内投资的美资企业。梁健将美华集团也列入调研的企业,无疑是要对外表明,自己对美华集团的高度重视。确定了企业之后,他就跟戚明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就下去调研了。 戚明这方面却仍旧关注着梁健的动向,他问自己的秘书汤东明:“梁省长那边,这两天是真的在调研?”汤东明说:“是的,戚省长,梁省长带上朱秘书长和他的秘书牛达,下企业调研去了。”戚明心想,看来梁健并没有对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太敏感。他暗暗想,你梁健不是提出要发展中西部吗?那就搞啊。在这个过程中,看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和好处! 梁健调研的第一站是千寻集团。 千寻集团老总黄建建亲自在气派的大厅前迎接常务副省长梁健。黄建建与梁健热情握手,又跟梁健随行人员朱怀遇、牛达也热情握手,笑道:“梁省长,你也太轻车简从了,就只带了两位秘书长过来?”黄建建将牛达也称为“秘书长”,是为了给梁健长面子,梁健自然也不会去纠正,只是说:“人多了不好说话。” “人多了不好说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就彻底拉近了与黄建建的氛围。黄建建脸上本是轻松地在笑着,但听到梁健的这话,他反而不笑了,而是变得郑重:“梁省长,快请进,我们到里面说。” 千寻集团毕竟是千寻集团,里面的管理既规范又气派。开会的会议室,不大不小,规格却都体现了。梁健他们就只有三个人,但是千寻集团老总、副总裁十来号人都等着梁健他们呢,由此可以看出黄建建对梁健来调研的高度重视。朱怀遇还是首次来这么大的企业调研。 镜州也有不少企业,但是镜州最大的企业,跟千寻集团一比较,那就如油轮跟航母比较一般,很不起眼。朱怀遇很庆幸自己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上,视野一下子就被拉高、拉宽了。 黄建建亲自介绍情况,一位美女助理帮助播放ptt。黄建建对千寻集团近年的业绩和接下去的规划都做了详细汇报。这些都是很官方的汇报,梁健也给出了官方的意见。会议结束之后,黄建建就吩咐美女助理,带着朱怀遇和牛达,去企业里参观,然后对梁健说:“梁省长,到我办公室喝点茶吧?” 梁健就说:“朱秘书长是第一次来千寻集团,是要好好看看。我正好也跟黄董交流一下想法。”牛达自然也就不跟着梁健了。 美女助理一身短裙和长丝袜,身材没得说,她在前面走,朱怀遇的眼睛就落在她弹动的臀部,简直离不开了。 梁健在黄建建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对黄建建说:“黄董,上次互联网大会让你贴了几个亿,这次你也应该赚些钱了。”黄建建听梁健这么说,眼中露出了欣喜的光芒。但他还是很稳重地说:“能为省里做些事,我很乐意。” 正文 2266不同态度 梁健将省里要推进“中西部崛起”战略对黄建建说了一遍,还对他说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预算投资的情况。黄建建当场就表态:“这667公里,省里投资近千亿,其实里面水份太高了。如果交给我们千寻集田来做,850亿就能建得非常好。目前,是否已经有目标企业了?”梁健道:“是从华京来的一家企业,叫鸥海集团。” 黄建建脸上露出了轻视的表情:“鸥海集团我清楚,在华京的口碑很烂。关键是管理层、特别是他们的董事长荣可颂,人品太差,光想着赚钱,却不想着如何提供工程质量。荣可颂,在津门、在山城都做坏过几个大项目。目前,一线城市政府几乎已经封杀了鸥海集团,我这话不是乱说的,随便去问一家建筑工程领域的上司公司都知道鸥海集团的猫腻,为什么省政府要与这样的公司合作?” 从黄建建的话中,梁健再次印证了自己对鸥海集团的判断。如果在省政府自己能说了算,鸥海集团就连省政府的大门都休想进来。可问题是,如今戚明与这个鸥海集团建立了利益同盟,所以想要让鸥海集团退出,没有杀手锏是不可能的。这些话,梁健不能对黄建建说。他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参加竞标,拿下这个工程。”黄建建道:“梁省长,我们千寻集团会去积极争取,我们有价格优势。” “但这次不要亏本去做。”梁健叮嘱,“不能让你再亏。”黄建建笑道:“梁省长请放心,千做万做,亏本生意不做。我做生意是看长远利益的,不看短期利益。就说上次之溪路改建提升项目,看上去我是亏了2个多亿,但是我的知名度从国内打到了国外,德国、美国和岛国当地政府和企业都想跟我们合作。这种知名度不是2个亿可以衡量的。我还没有好好谢谢梁省长给我那样的机会呢。关于这次的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我的想法也是不赚钱,但要把事情给做好。政府的钱就是老百姓的钱,能给政府省一分也就是给江中老百姓省一分钱。我其他方面赚钱的路子还很多。” 完全不赚政府的钱、不赚老百姓的钱,这是不可能的。但是黄建建有这么一种想法,就不会乱来,这让梁健觉得放心:“你要准备一下。很有可能,下周省政府常务会议之后,就会开标。”黄建建点头道:“我这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 朱怀遇、牛达跟着黄建建的女助理,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回来了。朱怀遇再次感叹黄建建的这个商业帝国,这样的航母企业在全国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能够带动数万人的就业,上缴税收每天也以亿计,江中多几个这样的企业就好了。 朱怀遇更为感叹地是黄建建的助理,不仅仅是容貌绝丽、身材火爆,而且谈吐优雅、发乎情止乎礼,事后朱怀遇才知道,这个女助理是“海归”,曾经在纽约大学学现代建筑,又在英国皇家学院读了礼仪研究生。 朱怀遇被美女助理深深吸引,要了名片,交换了微信,说下次有空请她吃饭。女助理说了一声“谢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后来,美女助理就让他们在休息室喝茶,朱怀遇就对牛达说:“这美女助理真是一个好人,今天这么辛苦地带我们参观了整个企业,你看到她全程都是穿高跟鞋的,不容易。下次,我们一起来请她吃个饭吧?”牛达看着朱怀遇笑道:“朱秘书长,恐怕您不是因为人家辛苦才想请她吃饭吧?”朱怀遇一愣,问:“那是因为什么?”牛达笑道:“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朱怀遇就指着牛达道:“俗、俗。牛达,你真俗!”牛达哈哈笑了。 这时美女助理又扭动细柔的腰肢,走了进来,说道:“两位领导,梁省长与黄董已经谈好了,让我通知你们一声。”朱怀遇和牛达就赶紧站了起来,走出了休息室。只见黄建建正在挽留梁健:“梁省长,本来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在我们公司吃个饭啊。”梁健婉拒道:“今天饭就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梁健这次跟自己定下了规矩,调研完了就走人,不留在企业接受任何的接待。如今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他不想给别人留下口舌。从千寻集团出来,梁健直接回到了省政府,在机关食堂吃了饭,正要休息的时候,曲魏的电话打了进来:“梁省长,您到我们宁州千寻集团调研都不通知我们,让我们这些宁州的书记、市长情何以堪啊!” 看到梁健没有让他们陪同,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心里就有些不安。作为地方主管,要照顾方方面面,特别是对领导不同寻常的行为要高度关注。这种心理梁健也是能充分理解的:“曲书记,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的正常工作。像你的话,只要在沈书记、戚省长来的时候,陪好就行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客套。”曲魏道:“这并不是客套。梁省长每到一个地方调研,肯定都要发表讲话。如果我们不陪同,就等于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学习机会。”梁健说:“曲书记,没有这么严重。”曲魏道:“反正,接下去梁省长的调研,我肯定是要陪同的。” 下午,梁健的调研企业是天方夜谭集团。作为常务副省长的梁健,与天方夜谭老总牛天的关系始终有些不对头。牛天是互联网公司,而且是全国的互联网公司巨头,对梁健这样的常务副省长不太放在眼中。牛天反而对从华京过来的副书记北川感觉很好,平时也走的比较近。这跟天方夜谭想北上发展的战略有关。 梁健本来可以不去牛天的公司调研。但是,在中西部崛起战略中,梁健心里酝酿了一个点子,这跟形成中西部发展“爆点”有非常紧密的关系。所以,牛天的互联网公司梁健必须去。梁健让朱怀遇跟天方夜谭进行了联系,天方夜谭这次竟然爽快地答应接受梁省长的调研,说老总牛天会在公司等候。 下午,宁州市委书记曲魏亲自在清江大桥下坡的出口等候梁健,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往牛天的天方夜谭集团。到了总部之后,市委书记曲魏和市委副书记熊叶丽都来陪同梁健。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总牛天并没有在门厅迎候。 来迎接的只是一个公司的副总裁,连常务副总裁都没有出现。梁健心里当然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他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与那个朱副总裁握手。但是,曲魏就有些忍不住了,问公司的管理人员:“你们牛总呢?不在公司吗?”朱副总裁抱歉地道:“梁省长、曲书记,很不好意思,本来牛总是在公司里等候各位领导的。可是,我们在推进的一块重要业务,临时出现了状况。所以,牛总几十分钟前临时出去了。他让我转告各位领导,他非常抱歉。” 这个副总没有说具体的事情。给人的感觉,这不过是在敷衍。牛天放了梁健的鸽子。曲魏看到这种情况,觉得倍儿没面子。他说:“你们牛董也真是,今天梁省长过来,说不定就能给你们解决问题呢!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难道不能等接待好梁省长再出去嘛!”语气之中是浓浓的责备。朱副总裁只好道歉:“各位领导,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带各位领导,先参观一下我们的集团总部。”曲魏却不给面子地道:“你们老总都不在,还有什么好参观的?” “哎,曲书记。我这次来,本就是来参观学习的。”梁健却和颜悦色地道,“牛董在不在都无所谓。只要朱总带我们看看,给我们介绍一下就行。咱们走。”朱副总裁松了口气,尽管他知道他们天方夜谭很牛,但如果得罪了常务副省长和宁州市委,对集团发展还是很不利的,这一点他有清醒的认识。幸好,梁省长似乎并没有很生气。 朱副总裁就带着梁健他们去参观,卖力地介绍着。在参观的过程中,梁健也感受到,天方夜谭的企业管理和企业文化还是相当规范、先进的,否则天方夜谭也不可能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这一点,梁健还是充分肯定的。 但是,梁健心里想的却是,怎样发挥牛天这个企业老总的作用,让他也为江中的中西部发展出谋出力,则是他必须思考的问题。在梁健看来,并不存在永远的敌人和生疏的关系,只要能为政府服务、帮助老百姓改善生活,他就可以放下个人的好恶,与之进行合作。所以,等调研参观结束之后,梁健对身边的熊叶丽道:“你帮助我了解一下,天方夜谭发展中是否真有困难?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一下。” 熊叶丽靠近梁健,轻声地道:“我知道了,今天我就让人去了解。晚上我就向梁省长报告。”天方夜谭的朱总见梁健平易近人,就主动邀请梁健留下来晚餐。梁健婉言谢绝了。 曲魏说请梁健去机关食堂用餐,梁健也拒绝了。他对曲魏说:“如果你真要请我,就晚上自己掏钱请我吃宵夜吧!”梁健不是想要喝酒,而是真有些事情,想要跟曲魏、熊叶丽探讨一下。曲魏说:“太好了。晚上我来接梁省长。” 此时,在省副书记北川的办公室内,天方夜谭董事长牛天坐在北川的对面:“北川书记,这个事情,一定麻烦你帮一下忙。只要国家卫生部的有关司一同意,我们的‘易支付’软件就能进入医疗系统,这无论对医院,还是对百姓都是一件方便的事情啊。”北川说:“牛董,我会尽量帮你去争取。但是,这个事情上,我也不能打包票,毕竟对方不是我们江中的一个部门,而是国家部委。”牛天道:“这个我明白,我先谢了。” 牛天不是对所有人都很高调,在他认为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面前,他还是相当低调的。不仅仅是牛天如此,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 晚上,梁健让朱怀遇过来,对他说:“晚上一起宵夜。”朱怀遇一听之后,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梁健问:“怎么了?你晚上有事?”朱怀遇尴尬地一笑:“我约了一个美女。”梁健凝神看着朱怀遇:“不会是千寻集团的女助理吧?”朱怀遇又是尴尬笑了笑:“梁省长,你真是把我看穿了。”梁健也是无奈一笑,然后道:“那你就让她一起来吧。” 正文 2267被挖的坑 梁健对于朱怀遇结交朋友的能力,特别是结交美女的能力,叹为观止。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天赋。这种天赋让一个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努力或者说只要付出一定的努力,就能比别人做得好。朱怀遇的能力,就是在结交美女上。 结交美女,是男人的本性,只要不出事、不越界,梁健也不会严禁朱怀遇这么去做。梁健对老朱太了解了,如果一天不让他见到美女,他一天都会没精神。但如果给他适度接触美女,他就会精神振奋,工作也能加倍努力。但,梁健也会担心,朱怀遇有时候会控制不好,搞出一些事情来。所以,今天本来朱怀遇单独约会女助理,梁健就把它变成了一个多人聚会。 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他们就来到了一家平价、幽静的饭店。梁健、曲魏、熊叶丽、朱怀遇和牛达,还有那个美女助理尤序尔。尤序尔虽然是海归,也在大集团工作,但是平时与政府高官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有些拘谨。 梁健就说:“尤助理,我们都是很随意的,你也可以放松一些。”也许是真的想放松一下,尤序尔在喝酒的时候,表现得很是爽快。不过,尽管酒喝得不少、也很快,但尤序尔却没有什么醉意。看来,尤序尔能担任千寻集团老总黄建建的助理,能力不是一般的。 喝了一阵子酒、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梁健就问熊叶丽:“天方夜谭集团,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吗?”在尤序尔在场的情况下,梁健就开始问这个事情,多少让熊叶丽有些意外。但她想,梁健也许并不把尤序尔当外人,于是就如实地道:“我今天已经让打听了。不过,天方夜谭集团内部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有时候总裁的事,副总裁都不清楚。”这话绝对不是假的,天方夜谭集团特别注重保密工作,有些管理层不小心泄密了,都会直接被辞退。 曲魏道:“也天方夜谭根本就没有什么事,牛天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这个牛天也太牛气了,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梁健却道:“曲书记,不能这么说。他们做企业的也不容易。如果每个领导去都要出来陪同,他们的精力用来陪领导都还不够呢,你说是吧?” 曲魏也是因为牛天对梁健不尊重,所以才心里有气,当然他也知道那些企业家不容易:“梁省长能理解,但有些领导是不会这么想的。”梁健道:“毕竟这些企业,创造了社会财富,提供了就业机会,这其实就是在为我们政府分忧解难。所以,我也会尽量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至于对我们这些官员是否礼貌、是否周到,倒是在其次。” “梁省长,我想敬你一杯酒。”女助理尤序尔忽然站了起来,声调低柔地道。尤序尔已经换下了职业装,此刻是一件青色低龄薄线衫,胸沟分明,青春活力。但她脸上却是带着一份真诚:“为了梁省长这么理解企业的难处,我也要敬梁省长。”梁健客气地站了起来,说:“哪里,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来,我也敬你。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聚会。” “我能认识各位领导,很高兴。”尤序尔就将杯子贴着嘴唇,将红酒都喝干了。梁健也很爽气地将酒都喝干了。 坐了下来之后,尤序尔又说:“梁省长,你刚才问,天方夜谭集团最近遇上了什么问题。我也许了解一些。”“噢?”梁健好奇地看着尤序尔,“你了解?”饭桌旁的众人也都看向了尤序尔,对这个女助理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尤序尔微微一笑道:“梁省长,你也知道,我们千寻集团和天方夜谭集团,虽然业务不同,但暗地里却也在较劲。所以,我们不免也会搜集一些对方的消息。我们了解到,天方夜谭集团的‘易支付’项目最近想要进医院系统,但是被华京方面的部委卡住了。天方夜谭集团老总牛天四处在找人帮忙,好像还没解决问题。” 曲魏道:“这么说,天方夜谭在业务上还真有问题。”梁健就主动替朱怀遇、尤序尔斟满了酒,然后对朱怀遇道:“老朱,今天是你把尤助理请来的,尤助理又给我们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好好敬一敬她。”朱怀遇露出了无辜的神色:“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大家都笑了。尤序尔却道:“朱秘书长,你该不会是不敢跟我喝吧?” 朱怀遇被这么一激,就道:“跟美女喝酒,我什么时候怕过!我来敬你,满杯。”朱怀遇看到杯子还有一丝空间,就主动将杯子倒得很满,几乎要漫溢了出来。两人喝了之后,梁健说:“尤助理,你先吃点菜,我等会儿再敬你。”尤序尔却说:“如果梁省长要敬我的话,我就不吃菜了。我没事。”梁健就站了起来,对边上的人说:“我们一起来敬敬尤助理。”大家也都站起来了。尤序尔受宠若惊,说要喝满杯。梁健不让她喝醉,就让她喝了半杯。 梁健对她的感谢是真挚的,但是不想把人家女孩子灌醉。那天喝完了酒,梁健让朱怀遇和牛达两人一起送尤序尔回去。如果让朱怀遇单独送,他还真担心会搞出什么绯闻来,牛达相对就理性了许多。 梁健则是跟曲魏、熊叶丽一同回去,在车上,他对宁州市的这一个书记、一个副书记说:“你们帮我去传递一个消息,就说梁省长跟卫生部的关系不错。别直接对牛天说,但是要让牛天能够听得到。”曲魏和熊叶丽都说明白了,他们都有些明白梁省长的意图是什么了。 “戚省长,这卡,我不方便收啊。”省副书记北川将装了银行卡的信封袋放到了戚明的桌子上。 就在昨天,戚明将这个信封袋递给北川,并说这是鸥海集团老总的心意,大家都拿了,不会有问题。北川以为这不过是上千块的卡,既然戚明和江涛等人都拿了,那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回去之后,他一查,里面竟然是100w。北川简直吓了一跳,这么多钱都敢拿!他北川家族中并不缺钱,他到江中来,可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镀金啊!这是一件非常清楚的事情。所以,一早上北川就把这张卡送回来了。 然而,戚明却朝北川看了一眼,笑着道:“北川书记,大家谁都不差钱。这无非是人家的一点心意。你之前已经收下了,现在如果再退回去,恐怕会使问题复杂化。我们都不要把问题变复杂,而应该尽量使问题变简单,你说对吧?更何况,景怡的丈夫,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来了,塞一张卡给他,可以让他一年都闭嘴,你说是吧?” 说着,戚明将那个信封袋,朝着北川又推了过来。北川猛然感觉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坑里,不,这不是一个坑,是一个无底洞。北川现在非常后悔当时选择了跟戚明走近。如今的戚明就如一个赌徒一般铤而走险,跟这样的人搞在一起,自己别说能镀金了,不被拉下水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然而,如今自己想要脱身,却因为那个景怡而无法脱身了!北川不由想起,在从华京到宁州的高铁上初次遇上景怡的情景,他现在怀疑这有可能就是戚明给他设的一个套。 “北川书记,快收下吧,放在我桌上也难看。”戚明说道。 北川尽管千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把这一张100w的卡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但是他的感觉就如把一个肮脏的东西放进衣服口袋般难受。 前期,梁健让小五去调查荣可颂的鸥海集团,到目前还没有结果。梁健跟小五有过一次电话,小五说,调查起来有些困难,但应该快有结果了。 距离周一只剩下四天时间,其中有两天是周末,活动起来就不方便了。周一的政府常委会议上要通过的是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方案。因为这个项目超过了百亿,所以还必须经过省委常委会议讨论通过。梁健希望省委方面,可以要求对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进行更深入地论证,以使这个项目延后,这样可以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然而,他去沈伟光那里要求的时候,沈伟光说:“戚明同志到我这里来过了,希望周一上午政府常务会议之后,下午就召开省委常委会。他说,中西部建设是今年的重点工作,等不起。”梁健问沈伟光:“沈书记已经同意了?”沈伟光点了点头:“是啊,我已经同意了。他要求得很紧迫,没有办法拒绝。” 梁健没有再多说。他已经明白了,沈伟光是因为自己的把柄在对方手里,现在都不敢说“不”了。梁健暗自咬牙,这种情况必须改变,否则江中就要受某一个人摆布了。 正文 2268花落谁家 江中的一切在外人看来都是四平八稳的。老百姓们都在为自己生活过得好一点、为新年能多挣几个钱而忙忙碌碌,素不知有人还在为公众的事操心,为某些公众的利益在角力。所以,注定平民百姓,是无法理解什么是那些为官者的生活,也是无法理解那些衣食无忧并怀有理想的人的生活。这天已经是周日的傍晚。 这个周末,梁健没有回华京,因为周一的事情太重要了,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定数,所以梁健哪里都不想去。他呆在办公室里,自然牛达也就陪同在秘书办公室内。星期天,就算是惯常加班的人,这天下午也都会空出来休息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来吵梁健。他又泡了一杯绿茶,外面是阴雨连绵,内部是空调和茶,心绪是烦的,但是身体却是舒服的。 但回过头来一想,又何必要让心绪这么烦燥呢?于是,梁健就打开了那本许久没有看过的《资治通鉴》,随便翻到了一页,就看了起来。 其实此时,在省委那边,省副书记北川也在办公室里。就在刚刚,他结束了与牛天的通话。牛天又打了电话给他,询问能否帮助解决“易支付”入驻各大医院的事情。北川原本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所以当时就答应了牛天,尽管也给自己留了余地。但是,他没有想到经过自己的努力,竟然毫无收获,被卫生部给一口回绝了。 为此,北川不得不动用了老爸北国的资源。北国在电话中就说了,这个事情有些难办了。为什么?因为卫生部分管这一块工作的领导,也是重要人物的子嗣,曾经北国跟这个领导的父亲交恶。有句话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北国在华京中枢能有那么大的影响,不得罪几个人是不可能的。而其中一个的儿子,现在就不肯卖北国和北川的面子。 北国也试图通过其他关系去疏通,但是由于儿子北川事先已经去沟通过了,人家也已经记在了心里,为此对其他关系也保持了警惕,不予理睬。北川暂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在牛天打来电话之时,北川只好说:“牛董,很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暂时恐怕有些难度。但是,接下去如果卫生部那个分管副部长一调动,肯定能办妥。牛董稍安勿躁,尽量耐着性子再等一等吧。” 别看牛天身价千亿,但他还是一个急性子,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他本来对北川是寄予厚望的,毕竟北川是华京名门,背景很粗、后台很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给自己这样一个答复。牛天挂了手机之后,往桌上一拍:“如果要我等的话,我又何必找你!” 此刻,牛天身边的一位高管,凑上来建议道:“牛董,我这两天听到一个说法……”牛天坐在他的老板椅中,脚下一动,椅子就转向了那个高管:“有话直接说。”高管得到允许之后,立刻道:“我听说,常务副省长梁健跟卫生部的关系很好。”牛天愣一下,忙问:“你听谁说的?这个消息可不可靠?”高管说:“我不止听一人这么说了,应该不像完全是假的。”牛天眉头皱了皱:“这个事情……唉……这个事真有些麻烦了!”高管问:“牛董,你说麻烦了,是什么意思?”牛天道:“我多次怠慢了梁省长。”高管又说:“不过,牛董,我听说梁省长这个人,非常大度,不计前嫌。” 牛董脸上露出了一丝欣然:“你这话有根据?”高管说:“有根据。而且上次梁省长来集团调研,你没有亲自接待,当时曲魏书记就不高兴了,梁省长却为我们集团说话,说办企业不容易。”牛董用手在椅子把手上拍了拍:“看来,我这次是真的看错人了。省委省政府里面,真正的人物,恐怕不是北川,而是梁健。”高管说:“这个,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随后,高管察觉牛天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杀意,他立刻收敛了起来,不作声了。只听牛天说:“你去找一下梁省长的电话,我要给他打电话。”高管说:“不用找,我手机中就有。”牛天又朝那个高管看了一眼,留下了电话之后,就说:“你可以出去了。”等高管一走之后,牛天立刻拨通了梁健的电话。 时间已经下午的五点多了,梁健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将《资治通鉴》放回了书架上,准备离开办公室。牛达忽然敲门进来,拿着一个手机,报告说:“梁省长,天方夜谭集团的老总牛天打电话过来,希望能跟您通话,不知您有空吗?” 梁健并不是特别奇怪,但是牛达今天就打电话过来,倒是让梁健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会是几天之后。“手机给我吧。”梁健接过了手机,对电话那头道:“牛董,你好。” “梁省长,你好啊。”牛天的语气难得的高亢。特别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梁健以前总是觉得牛天有些不阴不阳,不是很爱搭理。今天的态度,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变。梁健就说:“牛董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吧?难得啊。”牛天似乎也很快听出了梁健话中的意思,马上道:“梁省长,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上次梁省长专程到我们集团来调研,这是对我们集团的巨大鼓励和支持,只可惜我当时杂事缠身,没有亲自听到梁省长的指导。我能否邀请,梁省长再次来我们集团考察?我一定全程陪同。” 梁健却笑道:“牛董,最近恐怕是不行了,请你不要见外。我如果隔三差五就往你集团跑,不太符合常理啊,也恐怕会引起其他集团的想法。”牛天一想也对啊,一个常务副省长怎么可能一个星期两次跑到一个企业调研?这的确是不合常理。牛天就又道:“那么,梁省长,我想跟您约个时间,我专程来你这里拜访。” 从牛天态度的三百六十度转弯来看,天方夜谭集团的问题应该还没有解决。只要你能给企业提供帮助,企业就会尊重你。看来这话不错。梁健就说:“这个可以,这样,你跟我秘书联系一个时间就行了。我现在把电话给他。他也姓牛。”梁健说着就把电话给了牛达。 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当初,梁健在多个场合都与牛天有接触的机会,但是牛天态度很冷。如今牛天因为事情主动贴上来,梁健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热乎。每个人都有人性的弱点,热情并非在每个场合都是好用的。有时候,适度的冷淡,反而能够更让人尊重你,觉得你有价值。 牛达用手捂住了话筒,问梁健:“梁省长?排在一个星期之后怎么样?”一个星期之后,这个期限非常好,梁健就颇为认可地朝牛达点了点头。牛达就走出去,与牛天约定时间去了。 梁健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接到小五的确切消息。用人不疑,梁健相信小五肯定是竭尽所能在查鸥海集团的问题,只不过他目前可能还没有收集完整,所以才没有给梁健打电话。小五有自己的办事节奏,为此梁健这天晚上仍旧没有去催。 到了第二天,还是没有小五的消息。梁健就有些不安了起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舒舒服服地在招待所小食堂用餐,而是提早来到了省政府,在机关食堂草草吃了点早饭。 早饭之后,在牛达的陪同下,走回省政府。这时候,忽然有两辆车停了下来。第一辆上下来的是戚明和他秘书,第二辆上下来的是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娜娜也在。可以看出,戚明这两天与荣可颂打得火热,已经不避讳让人知道他跟鸥海集团的关系。也许,戚明是在向其他人释放信号,告诉其他人也必须支持鸥海集团。 戚明只朝梁健看了一眼,没有打招呼,就走进省政府里面去了。但是,鸥海集团的老总荣可颂,却朝梁健这边走近了几步,笑着道:“梁省长,听说今天你们一早就是政府常务会议吧!会议之后,我们鸥海集团可就要积极争取这个项目了,您跟娜娜也是好朋友,请务必支持我们啊!” 梁健朝娜娜看了一眼,与他前两次见到的娜娜相比,娜娜的脸上少了血色、少了神采,很明显她这些天因为心里的事一直没有休息好。 梁健对荣可颂并没有表露任何的气愤,而是笑着道:“荣董,对能和江中合作共赢的企业,我们都欢迎。不过,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也不是你们一家公司在争取,竞争还是很激烈的,花落谁家真说不准。” 说完,梁健就朝娜娜看了眼,走入了省政府大厅。 省政府常务会议马上要召开了。梁健有意看了下手机,小五还是没有电话过来。戚明今天看上去很有些霸气,一开会就道:“现在开始汇报吧,抓紧时间。” 正文 2269高兴太早 省住建厅、省发改委、省交通厅一同来汇报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方案。汇报完了之后,先由副省长来发表意见。其他的副省长各管一摊,他们也不大去管其他领域的事,只有侯柏堂提出了一个建议: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是全省交通事业上的大事,是否需要再做进一步的论证?此外,华京交通部方面是否已经充分沟通了? 戚明当即就回答道:“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确是一件大事,正因为是一件大事,所以我们省政府必须先拿出一个坚决的态度出来!至于华京交通部方面是否同意,大家可以放心。因为这条高速建设,前几年就已经列入了规划,只不过当时是规划从宁州到衢城建设一段,全长200多公里,并没有直插中西部与外省高速对接,现在我们将全长扩展了两部,但规划只要做些调整。在交通大建设、物流大发展的今天,我们的雄心壮志得到了建设部的高度肯定,反正钱都是我们地方出,建设部不会反对。” 戚明并没有在骗人。前一段时间,戚明自己就跟交通部汇报了,同时动用了北川的力量。北川及其家族在交通部这方面的关系还是非常铁的,立刻争取到了支持。同时,交通部的有关领导还帮助出主意,因为之前江中就上报过一个高速项目尚未批复,如今做些变更,就可以批复下来,唯一的要求,就是投资、建设、质量和安全由江中全权负责。戚明自然是满口答应。 对侯柏堂的问题进行了答复之后,其他副省长都没有了意见。戚明就转向了梁健:“梁省长,你还有什么意见吗?”不管梁健是什么意见,戚明都已经打算好了说辞,强行压制下去。然而,令戚明没有想到的是,梁健只是朝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说:“我没有意见。”戚明认为,梁健在这个事上,也已经无法阻止自己,很种得胜的快感,他就道:“既然都没有意见了,下午提交省委常委会通过。” 上午的会议结束了,梁健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面无表情。在会议上,他不是真的没有意见,但是他知道,就算提出意见,都无济于事。既然无济于事,那就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待,只有等待,耐住性子,才能给出全力一击。 在戚明办公室里,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鼓着掌道:“戚省长,太精彩了!距离我们鸥海集团与戚省长的深入合作更进了一步。”刚刚,戚明将政府常务会议上的情况说了一遍,特别是梁健什么意见都不敢说的事情复述一遍,引得荣可颂鼓掌称赞。 其实,关于政府常务会议的事,作为一名省长是绝对不应该对一个企业董事长透露的,这样做就严重违反了工作纪律。但是,戚明现在跟荣可颂走得很近,更有了金钱上的往来,他已经没有那方面的顾忌了。 下午省委召开了常委会,仍是重点讨论中西部大动脉建设项目。章平心提出来:“这个项目投资额巨大,应该进行可行性分析和科学论证,我们是否应该研究得更深入一些?”戚明道:“章书记的意见很好。不过,前期的论证我们已经做好了,交通部很快就会批复下来,至于项目建设过程中,交通厅、建设厅都会建立内控机制,如果有什么问题和反映,及时请省纪委介入怎么样?还是说,章书记,你想要全程介入?” 在新时期,纪委转职能、转方式、转方式之后,已经不再介入具体工程项目的建设当中,重点在于调查信访反映和问题线索,并进行党政纪的处理。这一点,戚明当然非常清楚,才会问章平心会不会全程介入?章平心只能道:“我们纪委还是按照职能办事,做好监督执纪问责工作,其他事情我们就不介入了。” 省副书记北川这时也说话了,他力挺戚明,说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一堆重大意义,并建议抓紧高速建设,抢占交通建设制高点,为中西部物流事业蓬勃发展、拉动中西部经济建设提供交通保障。 北川说完之后,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梁健。在以往讨论重大事项的时候,梁健多次出奇制胜。常委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在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方面,省政府内部意见是不一致了,而且戚明如此仓促要求上高速项目,很可能背后也有什么问题。梁健会不会在常委会上忽然提出反对意见来?大家都觉得有可能。 但是,他们等待着,梁健却什么也没有说。省书记沈伟光问道:“梁省长,你还没有发言呢!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是省政府工作中的一件大事,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意见,可以在常委会上说一说。” “嗯?”梁健的表情就如从开小差中猛然醒了过来,说:“没有,没有意见。”众人的目光之中都闪过了一丝茫然,今天的梁省长好像完全不在状态啊! 沈伟光对梁健今天的状态,态度也是复杂的。他既不希望梁健在常委会上给自己出难题,他又希望梁健能说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改变戚明掌控全局的局面。在整个省委班子中,沈伟光能指望给自己带来惊喜的,也就只有梁健一个人了。但是,今天梁健没有带给他任何的惊喜。 戚明看了梁健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对面的墙壁。在常委会上,戚明头一次体会到了志在必得的良好感觉。沈伟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好宣布一致通过中西部大动脉建设的方案。会议结束之后,众人都已离去,梁健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上仍旧没有小五的电话。 下班走出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也不知道鸥海集团老总是故意等在那里,还是正好从戚明办公室里走出来。“梁省长,”荣可颂又快步上来,“今天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省政府、省委常委会都已经通过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方案。下一步,我们鸥海集团和江中省政府的合作,将会进入快车道了。” 这个荣可颂太过分,也太过于自信,就如一个苍蝇般在梁健的耳边嗡嗡响着。如果不给他两句狠话,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但是,梁健自己是不会跟这个荣可颂一般见识的。他朝自己的秘书牛达看了一眼。牛达立刻从梁健的眼神之中读懂了信息。 牛达就朝荣可颂道:“荣总,省政府常务会议也好,省委常委会议也好,并不是为你们鸥海公司开的,这是为江中开的。你想要替江中感到高兴也可以。但是,你们鸥海公司想与江中合作,路还很长,要过的关也还很多。” 荣可颂瞥了一眼牛达,没有想到梁健的秘书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爽地纠正道:“我想要纠正你一个常识,我们是鸥海集团,不是鸥海公司。”牛达却道:“不管是鸥海集团,还是鸥海公司,跟我们江中的千寻集团、天方夜谭集团项目,都只是一个小企业。所以,你们还需要努力啊。”荣可颂一时有些语塞,勉强回了一句:“企业大,不一定就牛逼。”连荣可颂自己,都觉得这话回答得有些自欺欺人。 梁健说:“牛达,我们下班,我还赶时间。” 梁健他们一走,荣可颂有些气坏了,他对边上的娜娜道:“我一定要拿到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这个项目,我要让梁健有种被当面打脸的感觉。”娜娜在边上面无表情地道:“荣总,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她心里却想,“你可能不是梁健的对手,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梁健下了省政府门厅,秘书牛达已经为梁健打开了车门。但是,从省委那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却向这边快速开了过来,并排停在了梁健车辆的外面。车窗摇下了,竟然是省纪委书记章平心:“梁省长,我在等你下班呢。” 梁健有些意外,“章书记干吗不打电话给我?这样多不好意思?”章平心道:“没事。梁省长,要不上我的车吧,今天我请你吃个饭。”梁健没多想,就说:“行。”他就让牛达先回去,自己上了章平心的车子。 “章书记今天心情这么好,请我吃饭?”梁健笑着道。章平心说:“因为今天有了些进展。”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那也没什么。可这话却是章平心说出来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有些进展?谁的问题有了进展?梁健也不急着问,就道:“我们去哪里吃?”章平心道:“素荷坊,我已经订好了包厢。电话是上次老板给我留的。”梁健笑道:“你没必要跟我说得这么清楚。” 两个人坐了下来,吃着火锅。章平心用小杯敬了梁健一杯酒,然后说:“关于杨琴空出的副省长职位,省委省政府推荐了江涛,但是华京却迟迟没有给落实。因为他们觉得江涛有问题,前期委托省纪委作了进一步的调查。从我们的调查情况看,有很多疑点。但是证据却又不是很固定,我得找一个人专门带队去深入调查。梁省长,你上次说会给我推荐一个人,应该不会只是说说的吧?” 梁健笑了:“我还在想,章书记今天咋这么好,忽然请我吃饭,原来是要我推荐人啊!”章平心认真地道:“梁省长,天下哪有免费的晚餐啊?” 正文 2270用人之际 梁健和章平心相视哈哈笑了起来。“来,我们再喝一杯。”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举起了酒杯,对饮一杯。 这时候,老板素荷轻叩包厢门而入,她朝两人淡淡一笑道:“两位领导,外面在下雪了,我帮你们将窗帘卷起来吧?”“下雪了?太好了。”章平心似乎对看雪也很是感兴趣。 素荷款款来到窗前,将窗帘轻轻卷起,在外头灯光的映射之下,可以瞧见一瓣瓣雪花在轻盈的飞舞,犹如精灵一般。瞬间,屋中也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火锅发出的轻微“嗞嗞”声。 有那么一分钟时间,三人什么都没有做,就看着外面的雪。一下子都有些吃惊,在世俗、权力、金钱中的人们,是否也已经忘却了天地间,竟然有如雪花这种单纯的、与世无争的存在,不论你有钱没钱、有权没权,它兀自飘啊、飘啊。 “两位领导,我敬你们一杯酒,你们慢慢看雪、慢慢喝酒。”素荷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敬梁健和章平心。三人喝完,素荷退去。 章平心打破了安静,说道:“对了,梁省长,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你给我推荐一个人吧。”梁健本来是想要继续安静下去的,但是他却也知道,章平心是不可能完全沉浸在这种雪夜的宁静之中的,他还想着工作。其实,梁健也是一样,要让他完全摆脱工作也是不可能的,在官场呆得越久,就越是不可能摆脱官场,没有一天不跟工作有关。因为工作就是权力,权力是无处不在的。 于是,梁健也就收起了那份对静谧的向往,回到了现实当中。他说:“章书记,我还真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章平心睁大了眼睛期待着:“谁啊?”梁健说:“你们镜州的市纪委书记倪金。”章平心有些意外:“倪金?他虽然是我们纪委的干部,但到底行不行?” 章平心对倪金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从一名纪委书记的标准来衡量,倪金就有些太会钻营,太见风使舵了。 梁健对倪金的印象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次梁健去镜州见朱怀遇,吃晚饭的时候,就差点被倪金的手下以公款吃喝的名义给查了。后来,倪金还主动来梁健那里,希望能够得到梁健的帮助调到省级部门。梁健之所以向章平心推荐倪金,关键是之前倪金和戚明这方面走得还比较近,让倪金担任巡视组长去查江涛,效果会非常好。 梁健就说:“倪金这个人,关键看怎么用。这个人要给糖吃,又要抽鞭子,边上还要放一个笼子,告诉他不乖就让他进笼子。这样说不定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章平心重复了梁健的话:“给糖吃、抽鞭子,还有看笼子?梁省长,你这个方法,不仅仅适用倪金,恐怕也适用几乎所有的干部。我现在发现,梁健兄弟,你管人是真的很有一套。” 梁健道:“章书记,你过奖了。”章平心就道:“那我就根据你的建议,用一用这个倪金。” 第二天上午,梁健让牛达打了一个电话给倪金,问他最近有空来宁州的时候,到自己这里来一下。接到了牛达的电话之后,倪金简直受宠若惊。倪金当然记得,自己曾经向梁健请求过,希望梁健能够帮忙,将他调到省直部门工作。梁健当时答应,会找机会帮助他,但是一直就没有下文。 倪金以为梁健忘记了,或者干脆就没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心里不免对梁健有所抱怨。 所以,以后有一次,胡小英当了旅投老总、朱怀遇的副秘书长暂时搁浅时,倪金还专门替某个领导去挑拨过梁健和朱怀遇的关系。但是,后来梁健和朱怀遇的关系,非但没有被离间成功,而且梁健还真给朱怀遇解决了副秘书长的职位。 省政府副秘书长!这可不是一般的岗位!就算省委让他从镜州市纪委书记岗位,到省政府副秘书长岗位上去,他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是一个大有可为的岗位。可一个正处级的朱怀遇,却直接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上。 这让倪金有些后悔,当时去挑拨了梁健和朱怀遇的关系。 朱怀遇肯定将自己前去挑拨的事,也对梁健说了。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没脸再来请梁健帮忙。然而,戚明方面似乎也没有提拔他的意思。这让倪金一段时间以来,都过得很不是滋味。 没有想到,梁健的秘书牛达忽然打电话过来,让他去一次。这既让倪金兴奋,又让他忐忑不安。 倪金到了梁省长所在的楼层,从电梯中出来的时候,忽然绊了一跤,差点就从轿厢里扑了出来,正好被等在外面的牛达扶住了。牛达人高马大,将倪金稳住了:“倪书记,你没事吧?”倪金马上道:“没事,没事,牛处长,谢谢你。我们赶紧走吧,别让梁省长久等了。” 倪金就快步往梁健的办公室赶,看着有些不淡定的倪金,牛达在他身后忍不住想笑,跟了上去,帮助倪金开了门。梁健在沙发上等倪金。 倪金一进入办公室,就赶紧小跑过去:“梁省长好。”紧紧握住梁健的手。梁健淡然地与他一握手,然后道:“坐。”倪金在梁健对面坐了下来,只坐了半个屁股。上了茶之后,梁健说:“倪书记,喝茶。”倪金还是坐得很端正:“我不渴。我主要是来听梁省长指示的。”梁健笑着道:“指示谈不上。我找你来,主要是最近想起,你曾经说过想要到省直部门来工作,现在还是这个想法?” 倪金的眼中放光了起来:“是啊,梁省长,如果有好的机会,我是想要来的。”梁健道:“这就好。我已经向某位领导推荐了你,最近可能就会通知你。” 倪金道:“太感谢梁省长了。”梁健道:“你不用感谢我。这也是用人之际,我认为你比较合适,所以才推荐的。”倪金的心里,已经在感激梁健了。梁健并没有因为他挑拨朱怀遇的事而怀恨在心,还向领导推荐自己!倪金就道:“梁省长的知遇之恩,我一定牢记在心。”梁健却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要去做的是一件需要挑担子的活。” 倪金好奇地问:“不知我能否先向梁省长请教一下,这会是什么活儿呢?”梁健道:“巡视组组长。”巡视组组长?倪金一愣,这可真是得罪人的事。但是,值得欣慰的是,巡视组长一般都是正厅,实职正厅!下到任何单位,都会被尊重。从这方面来说,倪金又愿意接受。 梁健瞧见倪金的表情有些复杂,就道:“倪书记,你本身就是纪委书记,巡视组的工作性质应该也很清楚。这个事情如果你愿意做,最好;如果不乐意的,我也可以帮你去说一下,就换人去。因为推荐是我推荐的嘛,所以我得对你负责。” 倪金立马说:“我愿意去干,谢谢梁省长。”梁健就站了起来,朝倪金伸出手去:“那就这样吧。能帮你到省里来工作,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我这人就是这样,受人托付就会一直记在心上。”倪金也是聪明人,梁健这话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倪金就带着歉意道:“梁省长,有个事情我真的要请您谅解,那次我跟朱怀遇说……” 梁健用宽大的手,在倪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倪书记,这个事就不去说了。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向前看。只要你接下去正确履行职责,把工作做到位,就不枉我推荐你了。巡视工作很重要,我记得,华京有个巡视组长,把一个部委主官给巡视掉了,结果上面看得起,让他去当了那个部委的主官。哈哈。” 这个“哈哈”,让倪金也觉得意味深长。回去之后,他好好地回味了梁健这话的意思。 接下去的几天,倪金都处在期待到省城工作的兴奋当中。终于在一周之后,省纪委的通知来了。倪金兴奋前往,但是当他得知,自己被派去巡视的单位竟然是省住建厅后,有些傻眼了。这个怎么去巡视啊?省住建厅等于是戚省长的自留地,厅长江涛是戚明的心腹,而他倪金以前也是戚明这边的人!这不等于是自己人,查自己人嘛! 这么一想,倪金也产生一种掉在坑里的感觉。 这时候,他脑海里又响起了梁健的那句话:巡视工作很重要,我记得,华京有个巡视组长,把一个部委主官给巡视掉了,结果上面看得起,让他去当了那个部委的主官。 这是不是在暗示他倪金,如果把现任住建厅长江涛巡视掉了,他倪金有可能出任这个厅长呢!倪金的眼睛又开始发亮了。 这段时间,戚明一直在忙着催促交通部尽快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批复下来。但是,交通部的动作明显不如人意,戚明就叫上北川再次北上了。 北川现在心里有些烦戚明,可是又没有办法拒绝,只好一同前往。 正文 2271关键材料 戚明这段时间,通过与沈伟光情人娜娜的公司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让沈伟光在决策上不敢反驳自己;又通过以景怡这个女人给北川挖了一坑,让北川听从自己的指挥,为自己服务。这种日子可以说风生水起、爽快不已。这不,北川陪同戚明的交通部之行,也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三天之后,交通部批复同意了江中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 那天晚上,在华京,荣可颂专门为戚明设宴庆祝。戚明欣然前往,叫上了北川,还有景怡。荣可颂让娜娜一起陪同,坐在戚明的身边。娜娜的出众容貌和美妙身段,让喝了酒的戚明有些春心萌动。 戚明原本跟自己的老婆庄彩云感情一直不错,但在看到娜娜之后,特别也是因为最近春风得意,酒也喝得比较高,原本一直压制在内心欲-望,也因为酒精和美女而有些活跃起来。荣可颂提议,戚明和娜娜喝交杯酒。 戚明都已经站了起来,娜娜却婉拒了,说自己不跟别人喝交杯。这让戚明更有了一份心痒难搔的感觉。荣可颂怒道:“必须喝。”戚明却微笑着道:“荣总,我们可不能这样勉强美女啊!等娜娜跟我熟悉了,自然就高兴跟我喝交杯了。” 那天北川的边上坐着景怡。自从景怡的丈夫介入之后,北川跟景怡的关系就有了变化,起先是很单纯的感情,之后便成了偷情,现在变成了摆脱不了的累赘。整个酒场上,北川都和景怡没说几句话,直到晚餐结束,北川才找了一个宾馆在景怡身上狠狠发泄了一番。但是,这不是做-爱,这是在宣泄愤怒。 第二天上午,北国的电话打来了。北川看到是老爷子,就急忙接了起来。北国就严肃地询问儿子:“为什么回了华京,不见你回家!”最近,北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以前,儿子总是在他这个父亲的羽翼之下长大,跟他这个老子走得很近。可最近,北国却发现,儿子似乎在疏远自己。北国命令儿子,立刻回家一趟,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搞出什么意外来! 北川只好抓紧回到了家中,北国一看儿子的样子,竟然消瘦了不少,更让人着急的是,眼中无光、神色黯淡,完全不像是部队里呆过的。北国就道:“老实说,你最近在搞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北川浑身震了下,好一会儿才说:“最近有点忙。”北川当然不能把自己被一个有夫之妇缠上的事情告诉自己的老爸,否则恐怕要被揍死! 北国瞪了北川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江中的确是忙了一点,但是你也要坚持下去,省长这个位置也快是你的了。”北川现在对省长不省长的事情,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他最希望的就是摆脱景怡的丈夫。但是,嘴上他却说:“老爸,我明白!” 全国工业会议召开,戚明竟然争取到了在上面发言的机会。他还提出要推进江中中西部的工业大发展,让上面领导感觉,江中中西部崛起的思路似乎是出自他戚明的,戚明还受到了有关领导在讲话中的点题表扬,戚明的感觉就更好了。戚明感觉自己,正在朝权钱双收的道路上高歌猛进。 戚明要求,抓紧做好公示,在最短的时间完成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招投标活动。这是一个庞大的项目,但是来报名参加投标的企业并不多。因为这段时间,戚明在明里、暗里都与鸥海集团的老总荣可颂在一起出现多次,给人的信号就是,鸥海集团将会承接到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若不是梁健的嘱咐,千寻集团也不会报名,毕竟每参加一次投标,都是一种成本,越是大公司成本越高、越是大项目成本也越高。如果事先知道,这个项目已经是人家的囊中之物,没有公司会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小五的消息却还没有来。这是梁健等待最长的一次。小五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梁健站在办公室窗口向外望去。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梁健走回办公桌,看到手机显示的是“小五”。梁健缓缓拿起了电话,他心里还真有一份忐忑,担心打电话来的不是小五。但是,从对方传来的,是非常清晰可辨的声音,无疑是小五:“梁省长,这次让你久等了。”梁健关心地道:“等的时间长一点没有关系,你那边都安全吧?” 小五听到梁健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心下感激。这些天,小五几乎一天都没有休息,因为调查难度非常大,才拖了这么长时间,他说:“梁省长,那家公司的反调查防范很严密。不过,现在已经被我们突破了。”梁健道:“情况怎么样?”小五说:“梁省长,我想最好当面说。我回江中,还是你来华京?” 梁健的确也有一个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华京,就说:“你还是在华京等我吧。我明天就动身。”第二天一早,梁健去了沈伟光的办公室。这些天,因为娜娜的事情,沈伟光的精神状态也很不佳。沈伟光问了些政府方面的情况,对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他也表示忧虑:“我听说,那个鸥海集团并不是很靠谱,别在我们江中搞出什么乱子来!”梁健很肯定地道:“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乱子。”沈伟光一听就更为忧虑:“这次高速招投标的参加企业中,有没有可以与鸥海集团抗衡的?”梁健摇头道:“沈书记,关于招投标你又不是不清楚,有戚省长在,这个标就逃不出鸥海集团的手掌。” 沈伟光忽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梁省长,我也当过十来年的主要领导了,这是我当得最窝囊的一次。”梁健也站了起来道:“沈书记,这个情况就快结束了。”沈伟光猛然抬起了头来,望着梁健:“梁省长,你有办法了?”梁健微微点了下头道:“今天,我就去华京,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 沈伟光朝梁健伸出手来,没有说话。梁健也伸出手去,与沈伟光握了握手,也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梁健到达了华京高铁站,小五说好了要来接梁健的。但是,时间到了,小五还是没有来。迟到这种情况,在小五身上是很少发生的。这段时间以来,小五身上频频出现类似的意外。但是,梁健让自己不要慌。 他从出口走到了高铁站街角咖啡馆,没有要咖啡,而是来了一杯红茶,一边给小五发了一条短信,一边慢慢喝着咖啡。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他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正朝这边飞快开了过来,在咖啡馆门前停车,车窗摇下之后可以看到小五熟悉的脸孔。 远远就可以看见,小五的额头上、脖子上贴着创口贴。梁健就快步走了出去。坐进了车里,梁健才发现,小五不仅仅是额头和脖子处有伤,他的左手臂的袖子上都是血。“发生什么事了?”梁健关心地问道。小五却语调平常地道:“梁省长,没什么。昨天我拿到鸥海集团的证据之后,后来他们可能发觉了,派人来找到我。刚才跟他们小小来了一架,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小五说得云淡风轻,就如这是小孩子之间打了一架,但是梁健不用想,就知道背后有多凶险,毕竟能让小五多处受伤的人并不多。梁健很关心小五的伤势,就道:“你现在就去医院!” 小五说:“梁省长,不着急,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先把东西给你。”说着,小五就将一个信封袋递给了梁健:“这里面的东西,足够让鸥海集团从中国大陆上消失了。”梁健接过了信封袋,对他说:“我现在就回江中,你马上找一家医院去治伤。别拖延时间,只有你完全恢复如初了,我才会再叫你做事,否则你就闲着吧。” 小五一听马上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没事做,才是对小五最大的威胁,“可是,你这么快就回江中?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吗?”梁健说:“拿着这样的东西,到哪里都不安全。”梁健本来是想要去一趟国家卫生部的,洪子文的妻子陶虹在部里当司长。但是,今天看来最保险的情况,还是赶紧回江中去。在自我保护上,梁健很谨慎。 一个小时之后,梁健又已经在返回江中的车上了。他买了一等座,这样更安全一些。在高铁三百五十公里的时速中,梁健翻看了小五递上的那些材料。 鸥海集团的问题,简直让梁健咂舌。鸥海集团不仅仅是偷税偷税,还有洗钱等业务,瓯海集团还牵涉多条人命。最近,洗钱业务因为国家反腐败而收缩,所以瓯海集团最近想要通过接一些大项目来渡过难关,为此进军江中。 可问题是,鸥海集团根本不把工作重心放在业务质量上,所以他们在很多一线城市的大项目都做砸了,如果他们接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项目,最后会做成一个什么样子,几乎可想而知。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梁健将这些材料重新放进了袋子。 忽然,“嗖”地一声,一只手将梁健的那一袋材料猛地抢了过去。梁健的心脏都收紧了。他立刻转身站起,不顾一切地想要把那袋材料重新抢回来。然而,当他看到对方的时候,他的手却停住了。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正文 2272使其疯狂 齐耳的短发、静美的面容、高挑的身材,这不是柴羚又是谁呢?梁健笑了,望着柴羚道:“柴大记者,怎么随便抢人东西啊?”柴羚清澈的眼眸一眨道:“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抢你东西,你还真是把我当空气了。”梁健朝边上的红色座椅看了一眼,那里是柴羚的外套和背包,看来柴羚是真的早就车厢里了。 刚才,肯定是因为自己太过专注地在看材料,所以连柴羚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梁健抱歉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得太入迷了。”柴羚笑着道:“什么好东西,能让梁省长如此专注?”梁健道:“那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听到梁健这么一说,柴羚反而将那一袋的材料,递还给梁健。 柴羚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小女生,她刚才的顽皮,只是因为她在心里并不把梁健当成一个外人。自从上次在宁州的境遇之后,柴羚认定梁健就是自己人了。她一直高冷的做派,也只有在梁健面前,才表露出了稍许的傲娇。 如今,梁健说让她看,她反而不会看。因为,她知道梁健是常务副省长,他的东西完全有可能涉及一个省的机密。这种东西妄动了之后,说不定与梁健的朋友都没得做了,而且还有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 但是,令她吃惊的是,梁健并没有把材料接过去,而是微笑着道:“你真的可以看,我不会生气。”柴羚审视地看了看梁健:“你确定不会生气?”梁健笑了笑道:“真不会。”梁健之所以要给柴羚看,一个是因为她对柴羚的充分信任,另外一方面,因为柴羚是重要媒体记者,下一步,也许就这个事,还要让她帮忙!所以,今天偶然之间遇上柴羚也是意外的收获。 柴羚将白皙的小手伸入了封袋之中,又问了一句:“我真看了!”梁健淡然地说:“看吧。坐下来看。”这个时间段,一等车厢之中还比较空,梁健的座位旁边没有人坐。柴羚就坐了下来,一页页翻看了起来。梁健就坐在她的旁边等待着。淡淡的冷香,从柴羚身上散发过来。 一会儿之后,柴羚非常惊讶地看向了梁健:“这些都是鸥海集团公司的黑幕啊!”梁健点了点头:“没错。”柴羚问:“你想让人曝光它?”梁健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想,不过有一天也许会。”柴羚道:“哪一天你想要做,我可以帮你。当然,我的栏目不会做,但是有很多记者和媒体人想要这种新闻。”梁健点了点头:“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柴羚把材料交还给了梁健。 两人切换了话题,梁健问柴羚为什么这个时候南下,该不会是去江中吧?柴羚看了梁健一眼:“如果去江中,我肯定早就联系你了。我是去中海市,明天有一个世界气候大会,我有采访任务。”梁健也知道这个会议,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你这么一提,我才记了起来!”柴羚道:“要不等会儿,到了中海市一起下车,在中海市过一晚?” 梁健一愣,柴羚是在约自己吗?他笑着道:“我可没在中海市订房间,明天就要世界大会了,这个时候到了中海,恐怕连房间都订不到了。”柴羚道:“这个不用担心,大不了,我房间的地板借你睡。”柴羚真的是在约自己啊!梁健还真想说:“我这人只能睡床,除非你能把床的一半借我睡。”可是心想,若是柴羚说,好啊,没问题。那自己该怎么办?如果不敢去,那就是没种;如果一时头脑发热去了,一夜贪欢之后,如何收场? 他知道柴羚可是敢做敢当的女人,她认定你了恐怕就会不顾一切。这样的女孩很可爱,但是也不好惹。所以,梁健强自压下了嘴上调笑的冲动:“睡地板就算了,我还是等下次乖乖订好房间再去吧。” 柴羚一笑道:“我也知道梁省长日理万机,哪有空在中海市悠闲逗留啊。”梁健道:“这倒也不是,下次你来宁州的时候,我一定挤出半天时间来陪同你。”柴羚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梁健问柴羚要不要吃点什么,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柴羚说:“梁省长,高铁上的盒饭很贵的。”梁健笑着道:“再贵,一盒饭我还请得起。”于是,梁健就邀请柴羚一起到餐车去吃了点东西,又闲聊了好一会儿。 两人回到一等车厢的时候,中海差不多了。梁健和柴羚相视一笑,柴羚道:“时间过得还真快。”梁健说:“跟合得来的人说话,时间就会过得比较快。”柴羚下高铁的时候,梁健帮她把包一直拿到了站台上。柴羚朝她一挥手,在站台上,独自一人背着包,拖着行李箱向着出口走去。柴羚的这个形象,后来一直刻印在梁健的脑海之中。 梁健重又上车,坐回原来的位置,半个小时左右之后,车子到了宁州。车站上,小傅和牛达已经在等他了。梁健回到了江中之后,让小傅将材料用保密复印机复印了几份,分头放了起来,都在不同的地方,确保了安全。 回到了招待所,已经是午夜。二乔还在。她已经考取了公务员,原本已经不需要再继续上班了。但是,公务员的入职时间都是下半年,六七月份是最早的了。二乔说,在没有去省政府工作之前,她不想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 梁健也很感激她:“有你在,我的生活起居能被照顾得更加周到。”二乔说:“梁省长,你满意是我的荣幸。”尽管已经是午夜,梁健还是打算去跑步。如果没有锻炼,人的精神和肉体都会疲惫下来。梁健跑了足足十公里,浑身是汗,才回来洗澡。二乔竟然为他准备了一小份面条,可以填饱肚子,但是又不会给胃太大的负担。 梁健舒舒服服地吃下了这一小碗面,安稳地睡着了。 接下去的几天,梁健一直没有动作。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的公示期限已过,招投标的日子也确定了。关于这个招投标,仿佛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竞争。这不仅让有关部门奇怪,也让戚明和荣可颂都感到很意外。 这两天,荣可颂过得并不安稳,因为鸥海集团总部向他传来消息。有人在暗中调查他们集团,恐怕已经获取了很重要的证据。集团的人差点就抓到了这个人,但最终还是在一番剧烈搏斗后被他逃走,隐没在人海当中不见了。集团的人有两个重伤,但是没有报案。所以,接下去的几天,荣可颂过得特别糟心。他怒了,特么谁敢查鸥海!他吩咐手下的人,不惜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但是,一个多星期、十来天都过去了,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个调查者的踪迹。荣可颂怀疑,最有可能调查他们集团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梁健。如果真是梁健,他都不惜要雇佣杀手,来解决掉梁健。 但问题是,非但那个调查者没有了踪迹,梁健这边也丝毫没有动静。荣可颂就想会不会集团的人疑神疑鬼搞错了!这天,荣可颂又来到了省长戚明的办公室:“戚省长,你说是否太奇怪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这样的大项目,竟然也没人活动,这招投标的前夕,也是太平静了一点吧?”戚明却笑着道:“怎么你嫌太平静了?嫌没有人跟你竞争,所以无聊了?”荣可颂忙说:“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死寂了。” 戚明冷哼了一声:“我前面都已经帮你铺垫好了!这些日子,我带你出席过多种场合,下面那些人和有关企业的眼睛又没有瞎,他们当然明白,这个项目只能属于鸥海集团,那他们还瞎凑热闹干什么!”荣可颂道:“谢谢戚省长了。等招投标一结束确定了由鸥海集团来施工,某人的视频材料就立刻会给到戚省长。同时,我们会当即将两个亿打入贵夫人在海外的帐号。” 这次的招投标活动,梁健没有去参加。他反而去了省公安厅。 如今的公安厅由姚勇这个常务副厅长主持工作。没有了郑肖存在的省公安厅,对梁健来说,关系就顺了许多。姚勇亲自来接他。梁健却没有多留,他交给了姚勇一个任务之后,就离开了。 在车上千寻集团老总黄建建的电话打来了:“梁省长,中西部大动脉高速项目,鸥海集团中标了,我们没有竞争到。”梁健却道:“这是预料中事,你们的任务还在后面。”黄建建很是不理解:“梁省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也有亿万富翁听不懂的话呀?”梁健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你很快就会懂的。” 当梁健走入省政府的时候,又碰上了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荣可颂这次非常明显是在等着他。 正文 2273正面回击 荣可颂带着两个身穿西服的手下。荣可颂荣光满面、心情倍儿爽。 不得不说,这两天荣可颂心情也很是压抑,他也很是担心在招投标上会出什么幺蛾子,让到手的千亿工程不翼而飞。但是,这样的意外,显然没有发生。如今,鸥海集团已经中标,尘埃落定。所以,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也没有什么可以低调的了。他就想要找一个人来发泄这两天的愤懑。 最好的发泄对象,自然就是梁健。 但是,在牛达的陪同下,梁健几乎看都没有看荣可颂,径直就朝电梯走去。荣可颂追了上来,趁着梁健还要等电梯,得意地笑着:“梁省长,我的鸥海集团已经中标中西部大动脉高速项目,以后还请梁省长多指导啊。”梁健仍旧没有理他,而是问身边秘书牛达:“下午的会议是两点钟吧?”牛达点头道:“是的,梁省长,但是最好提前五分钟到会场……”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了。梁健就走了进去,荣可颂看到梁健根本没理会自己,就非常恼怒,跟了进去,纠缠梁健说:“梁省长,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企业家,难道作为一名副省长,就这样没有礼貌地对待企业家吗?”牛达看到荣可颂还没完了,道:“荣总,今天梁省长很忙……” 听到牛达如此说,荣可颂就将矛头指向了牛达:“牛秘书是吧?你上次不是说,我们鸥海集团跟江中的千寻集团、天方夜潭集团相比,不过是一家小企业吗?但是,你现在看到的是千寻集团拿到了项目,还是天方夜潭集团拿到了项目?都不是,是我鸥海集团!”荣可颂用手向下一指地下,来强调自我的存在。 牛达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好反驳的词。同时,以他现在秘书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本梁健并不想理会荣可颂。因为在他的脑海之中,荣可颂已经无需去理会,还不够格!但是,如今荣可颂针对起自己的秘书来了,这也就等于是在针对自己了。 “荣总,你想要说明什么?你想要说明自己的集团公司,比千寻集团、天方夜潭更会不择手段、更加知法犯法吗?”梁健抬起了眼睛,直视着荣可颂,让荣可颂心头猛然一虚。但是,荣可颂立刻狡辩道:“梁省长,你说话可要有根据!你说我不择手段、知法犯法,你有证据吗?如果你没有证据,就算你是常务副省长,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别拿港台片的台词来吓唬我。”梁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你要证据,我会一点一点地给你看。等着吧。”此时,电梯打开,梁健不再看荣可颂,径直走出了轿厢。留下荣可颂,回味着梁健的那句话“你要证据,我会一点一点地给你看”,再次有些心虚了起来。就在此时,荣可颂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是戚明的声音传了过来:“荣总,项目已经中标了,你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你!”戚明是向荣可颂要东西了。 荣可颂说:“戚省长,我这不是到了吗。在电梯里了呢。” 牛达陪同梁健到了办公室,略有担忧地问道:“梁省长,鸥海集团那个荣可颂,给人感觉很危险。”梁健道:“他不是看上去很危险,而是确实很危险。某些领导,目前就在他的手中。”牛达一听就更为担心了:“这样的人在江中,恐怕会把江中的经济秩序搞乱的!”梁健一笑说:“他马上要离开江中了。” 荣可颂在戚明的办公室内,将一根雪茄从嘴上拿开,看了一眼道:“戚省长,你这里的雪茄顶级啊!”戚明此刻也猛吸了几口嘴中的雪茄:“一万八一根,这还是某个企业家送的,之前我都没抽,今天拿出来,庆祝你拿下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荣可颂笑着道:“感谢戚省长!” 戚明将雪茄放在了一边说道:“荣总,我们都这么熟了,就开门见山吧。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关于沈伟光的材料和那两个亿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荣可颂一笑道:“戚省长果然爽快!我荣可颂答应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变卦!这样吧,晚上我在香格里拉饭店最好的包厢摆一桌,庆祝鸥海集团与江中省政府的紧密合作。到时,我就把戚省长所需要的东西,全部移交!”戚明一拍桌子道:“好,是该庆祝一下!” 然而,荣可颂又问出了一句担忧地话:“戚省长,你们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梁健,他有没有可能继续给我们添乱?”戚明不耐烦地道:“梁健想要捣乱,但是他能翻起什么浪花!在江中省政府,我戚明说了算,他最多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荣可颂这才笑了:“这样最好。” 梁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中,用手支着下巴,已经思考了好一会儿了。桌子上,牛达给他沏的那一杯绿茶,放在那里。梁健端起来,感觉茶已经凉了,他端起了茶杯,到边上的茶水柜上,将杯子注满了水。然后,将这一杯微温的茶水,一口喝完了半杯。 好久没有这样喝茶,感觉却是很爽。放下了茶杯,拿起了手机。梁健打给了美女记者柴羚:“柴记者,我需要你的帮助了。”柴羚那边似乎没一点的惊讶,她说:“梁省长尽管吩咐好了,我给你准备最靠谱的记者。”梁健道:“好。记者确定了,请给我联系电话,我让我秘书牛达跟他联系。”柴羚说:“三分钟之后,给你电话。” 柴羚的办事效率可谓高效,一分钟之后电话号码就来了。梁健就将牛达叫了过来,就有关事项对牛达进行了交待。牛达认真地点头,领命而去。 梁健又打了电话给金灿,问她,是否知道戚省长晚上的活动。金灿回答说,应该是在香格里拉酒店有个应酬。梁健表示了感谢。金灿说,梁省长客气了,有其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尽管问。梁健道,暂时不需要了。 下班之后,梁健在机关食堂吃了晚饭,今天他让牛达和小傅都跟随自己。但是,车子到了东湖湖畔一座有传奇的桥边时,梁健让小傅停车,叫他们先开车去香格里拉咖啡馆等,他自己走过。牛达问梁省长,要不要陪同。牛达担心梁健的安全。梁健说不用了,今天会危害自己安全的人,都在海喝呢。 晚上也许会有一场激动人心的战役要打,这个时候,梁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走一走。东湖畔的这条道路,在晚间,仍旧车水马龙,车灯在快速流动中,有如拉长的火线一般交织在一起。呼吸着凛冽的空气,天气预报又一波大雪即将达到宁州了,梁健还真有几分期待。让大雪覆盖这座江南的城市吧,让雪白将欲望、权力暂时都覆盖住吧。 走到咖啡馆梁健浑身都热了。牛达和小傅在角落里喝咖啡,看到梁健之后,牛达正要站起来,梁健朝他作了一个手势,牛达就没有站起来。胡小蓝等着梁健走过去,将一杯咖啡推了过去:“牛达说,你大概是十分钟到,我是按照这个时间做的,现在口感应该是最好的时候。”梁健不说话,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笑着道:“这辈子,能喝到你的咖啡,也算是一种幸运。” 就在香格里拉的一个顶级包厢中,一次消费五万以上。戚明坐在正中间,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陪同一边,省副书记北川、住建厅、交通厅、招投标中心等领导一起,美女娜娜、景怡等陪同,大家正在觥筹交错。 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已经喝下了大几杯的红酒,之前对梁健的忌惮也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了,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举起了满满地一杯酒道:“戚省长,我必须敬一敬在座各位领导。我可以说,各位领导是在江中所有领导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领导了!说实话,我听说了常务副省长梁健并不看好我们集团,想要让千寻集团中标!但是,在各位领导的帮助下,千寻集团也要靠边站!所以,我敬各位!” “那全是因为我们有戚省长的坚强领导啊!”江涛和交通厅、招投标中心的领导都奉承道,并将酒都倒入了喉咙里。 “发卡!”荣可颂就吩咐下面的人,给各位领导发礼卡,每张的背面都是188w的字样。 但是戚明根本看都不看,在荣可颂的耳边道:“我需要的是其他东西。”荣可颂笑着道:“我这就给戚省长。”他冲边上的人一招手。 手下就过来,递给了荣可颂一样东西。荣可颂接过来却是一个手机,荣可颂怒道:“怎么搞的,我要的是给戚省长的东西,你给我手机干什么!有病!” 手下一脸委屈地道:“荣总,手机的各种新媒体上忽然爆出了您跟某位下台老领导的照片。已经有三张,好像还在发出来……” 荣可颂一愣,抓过手机,一看,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正文 2274侧翻 那三张图片,都是荣可颂与某位已经进去的老领导的合影。这位老领导在位的时候,位高权重,影响力很大,几乎无所不能。但等他被抓之后,一片讨伐之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荣可颂与这位老领导打得火热,但是老领导出事之后,荣可颂选择了退避三舍,从此不再提起与老领导的关系。但是,他在公司里还是将与老领导的交往留了底。 这些,荣可颂可都是让手下做好了极其严密的保密工作的,没有想到,这些照片还是流了出去!荣可颂顿时想起了华京总部给他的通知,有人在调查他荣可颂和鸥海集团!这话看来不是假的! 就在荣可颂发愣的时候,戚明有些不耐烦了:“荣总,你在看什么?我关心的东西,什么时候给……”荣可颂却朝戚明看了一眼,找借口道:“戚省长,有个重要电话,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说着就跟手下跑了出去。戚明朝荣可颂很不满的看了一眼,可是荣可颂已经冲出了包间。 到了外面,荣可颂冲着手下问:“这到底是谁干的?你们查出来没有!”手下说:“不知道,很难查,这些照片是同时从几十个微信公众号和社交网站上爆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找不到源头是谁,背后是谁!”荣可颂的目光变得像要杀人一般抓狂。手下又说:“荣总,这些照片,会不会是某些人从互联网上找来的,因为这三张照片,都是您和那位老领导的,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内容!” 手下如此一说,荣可颂才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啊!不就是三张照片吗?很有可能就是某些用心不良之徒,在网络上找来的!我怕他个鸟啊!看看再说。”荣可颂冲手下抛下了一句,正打算回进包厢去继续海喝。 然而,此刻手下又慌里慌张地道:“荣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荣可颂停住了脚步,就如再次听到噩耗一般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快说!”手下再次将手机递给了荣可颂。荣可颂一看,就有种犯晕的感觉。因为又有三张照片爆了出来,这是荣可颂与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 这个女人五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就如东北大姐,脸宽眉浓大骨架,让任何男人都产生不了一丝欲望。但是,就在以前,荣可颂亲切地称呼她为“大姐”,他还亲密地搂着这个大姐,就差没有把脸贴到她的脸上了。 尽管如此,这张照片就足以证明他荣可颂与这位大姐之间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了。但是,在五年前,这位大姐却被爆出贿赂重要官员,结果有三名正部级以上官员被这位大姐拉下马,还有一大批厅级以上官员因为与大姐存在利益交换被查处,这位红极一时的大姐也因此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荣可颂的公司曾经也是大姐用来洗钱的重要渠道,荣可颂也因此获得了大量的佣金。可以说,荣可颂的原始积累,就是跟这位大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位大姐出事之后,荣可颂就退避三舍,与大姐划清界限,她的审判、入狱的过程中,荣可颂跟她一面都没有见过。事发五年来,荣可颂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大姐。 可如今,某些人竟然把他与大姐的关系又翻腾了出来。这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之前,他和老领导的照片,如果可以说只不过是从网上搜来的;那么现在,人家又发了一批他与大姐的照片,就足以证明对方手里真的有货! 对方到底是谁!荣可颂真地开始骄躁不安起来了。 忽然,在荣可颂的脑海之中,有一句话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你要证据,我会一点一点地给你看。等着吧。 是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这句话就是,梁健下午在电梯中对荣可颂说的。难道,调查他荣可颂和鸥海集团的,真的就是梁健!荣可颂有些慌了,如果梁健真的掌握了他的那么多内幕,他真的完了。 “荣总,戚省长在等你呢!”从包厢之中,娜娜走了出来,传达了戚明的话,“他说你作东,出来打电话打了这么久,还让不让他们好好喝酒了。”荣可颂冲娜娜横了一眼:“还喝个屁,你进去陪他们,我有事。” 说着,荣可颂就拨了一个电话,从过道中往外走出来。娜娜从荣可颂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惊恐。她心想,集团遇上大麻烦?但她还是款款地走回了包间。 走到了外面的荣可颂,将电话打给了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的秘书牛达,荣可颂没有梁健手中电话的号码。他说:“我想跟梁省长通电话。”牛达说:“梁省长现在忙,你等着。”荣可颂有些恼火:“我有重要事情,你耽误得起吗?”牛达却毫不给面子:“梁省长知道你会打电话来,让我告诉你,好好等着,不许挂电话,否则你再次打过来,我们就不接了。” 之前,荣可颂对牛达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如今却被牛达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这让他很不爽,但也毫无办法。荣可颂只能一边将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干等了足足三分钟,从对面才响起梁健的声音:“荣总是吧?有何事啊?”荣可颂有些窝火,自己火急火燎,但梁健却云淡风轻,他有些激动地道:“梁省长,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找人发出来的!”梁健的声音再度不紧不慢地传来:“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就在香格里拉咖啡馆,过来一起喝一杯咖啡吧?” 荣可颂一愣,梁健竟然与他们在同一家酒店,而且对他们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一般!他没得选择,只好向着香格里拉酒店内部的咖啡馆走去。 此刻,在包厢中的戚明恼火了:“荣可颂去哪里了!让他快回来!”荣可颂所承诺的材料和2个亿都还没有到位,荣可颂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可不管戚明如何发火,那天荣可颂都没有再回到包间。 荣可颂走进了香格里拉咖啡馆,看到梁健正在一张沙发上,舒服地喝着咖啡。牛达走了过来,将荣可颂带了过去,没有跟他多话。梁健笑着道:“荣总,请坐吧。要喝什么咖啡?让牛处长给你去点一杯。”荣可颂紧绷着脸:“不用。梁省长,我们也不用废话了,你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吧!” 梁健放下了咖啡杯,一笑,然后盯着荣可颂道:“行啊,那我们就简单一点吧。我要的是,你们鸥海集团离开江中。”荣可颂立刻道:“这不可能!我们今天已经拿下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我们是不可能离开江中的。”梁健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话,说道:“这个项目本就不属于你们公司。如果你不想离开江中,那就等着离开大陆吧!”荣可颂一惊,瞧着梁健,他相信梁健说得并不是假话。 荣可颂却还是不肯认输,他冲着梁健说:“梁省长,你要知道,我手里有沈伟光和娜娜把柄。”梁健笑着道:“我正是考虑这一点,所以才给你一点余地,让你离开江中就算了,否则的话,你现在就不在这座酒店了,而是在检察院里。好了,我们的话就到此为止了。现在是晚上7点钟,赶到高铁站还有离开江中的车票。在凌晨之前,如果我发现你还在江中,后果自负。牛达,送客吧。” 牛达就对荣可颂道:“荣总,请吧。”荣可颂非常不甘,但是他毫不办法。他想起了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他使用图片、视频等手段要挟了沈伟光和娜娜,如今梁健却以同样的办法,让他从江中滚出去。之前,他对梁健的忌惮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在咖啡馆门口,牛达又对荣可颂道:“荣总。梁省长说了,让你不要再纠缠娜娜和沈书记,只要再有一次,你干的那些坏事,就会在全媒体上曝光,到时候大中华都将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明白了吗!” 荣可颂冲牛达很不服气地瞪了一眼,但是他不敢拒绝、也不敢反驳。 十来分钟之后,荣可颂已经坐在一辆向着高铁站开去的车上。这时候,省长戚明的电话追过来了。他看着那个电话,好一会儿,没有接,按了静音,不去管。 省长戚明真的恼火了,在饭桌上就咆哮了:“荣可颂是怎么搞的!他难道以为中标了,就可以耍手段了吗!门都没有!让他立刻来见我,否则以后再也不用来见我了。”戚明有一种深深地被玩弄的感觉。 这时候,娜娜也接到了一条短信,她借机也离开了包间。这样一来,这顿饭竟然没有人买单。请客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接受宴请的戚明、北川和有关部门负责人等人。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还被服务员拦住了:“各位客人,你们还没买单呢!” 正文 2275重新前进 五万的帐单,本来签一个省政府的字也就完事了。但是,政府的消费也已今非昔比了,如果一顿饭五万块这个字签下去,被人一曝光,别说是正厅,就是正部也照样让你下课。所以,这个字没有人敢签。最后,省住建厅长江涛大放血,刷了自己的卡。心头暗骂倒霉。 这天晚上,戚明一直在打鸥海集团老总荣可颂的电话。可是戚明打过去的电话,犹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人接听。这突然的变故,让戚明大骂荣可颂的不靠谱,但是他又怀疑恐怕荣可颂这边发生了意外,或者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压力,让他选择了隐迹遁形。第二天一早,他把省住建厅长江涛叫了过来:“你说说看,接下去该怎么办?”江涛也是一头雾水:“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建议还是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荣可颂哪一天就回来了。” 但是,让戚明没有退路的是,两天之后,荣可颂的鸥海集团发了一份传真过来,说经公司董事会研究,鉴于鸥海集团内部问题,将主动退出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暂时不再进入江中交通项目。说走就走,毫无预兆,让戚明就差吐血了。关键是自己动用下面各部门,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却是前功尽弃,戚明想要的沈伟光的资料和2个亿的佣金,就如到了嘴边的鸭子全飞了。 关键是下面的部门和企业,都知道鸥海集团是戚明的关系企业,是戚明看好的企业,可就是这样的企业,竟然说走就走了,音信全无了。这让有些人不由猜测,那个企业是不是出大事了?如果那个企业出事了,那么戚明会不会也快了。这种猜测才是最可怕的,墙倒众人推,在你很坚挺的时候,一般不敢有人来碰你,但一旦知道你快出事了,那就不知道从哪里就会冒出一只手来,狠狠推你一把。 戚明这才吃惊对手这步棋实在太狠。他怀疑对手早就已经掌握了鸥海集团的问题,但是他却一直等待着,等到鸥海集团中标之后才出手,再让中标的鸥海集团主动退出。这样产生的影响比在招投标前让鸥海集团退出的影响更为恶劣。在江中谁能下出这样的棋局来呢?戚明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梁健。 除了梁健,还有谁有如此手段,沈伟光吗?北川吗?都不可能!还是梁健!这个梁健让他的小舅子和老婆损失了好几个亿,这次戚明本来可以翻盘了,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又使得戚明的愿望鸡飞蛋打! 那天晚上,戚明来到了医院病房,他老婆还在陪着自己的小舅子。庄彩云听了戚明的猜测后说:“老公,一次输了,不等于全部都输。目前,你还在位置上,一切都还有可能!当务之急,我想你可以去下两步棋:第一步棋,就是尽快让北川帮助,将江涛扶上副省长的岗位,他能加强你在省政府的话语权;第二步棋,就是找出梁健的弱点,或者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找到破绽,拿住他的七寸,就算不能将他一次击倒,至少也让他不敢乱动。” 听了老婆的话,戚明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老婆,说道:“我以前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具有政治智慧!”庄彩云道:“我本来对你工作上的事不想置喙,但是,梁健太过份,我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大不了跟梁健鱼死网破!” 鸥海集团自动退出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之后,这个项目就必须重新进行招投标。戚明本来想把这个项目压下来,暂时不动,但是华京方面交通部却不允许,说如此重大项目的立项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希望江中省即刻重新组织招投标,按照预期稳步推进工程建设。这样一来,无论是戚明、江涛都没有办法再以其他理由拖延。 在江中能够承接这种大项目的企业,只有央企和千寻集团。千寻集团的报价比有关央企要低了许多,同时千寻集团的资质也非常符合条件。最后,千寻集团和两家央企一同拿下这个项目,千寻集团拿到了300多公里的工程、两家央企也一起拿到了一半的工程。按照千寻集团的技术水平和高效高速,这300多公里的工程,千寻集团至少能赚几十个亿到一百个亿。但,这是凭借他们自己的实力赚的钱。 “梁省长,今天上午沈书记推掉了所有的预约,正在等着你呢!”小卢帮梁健推开了沈伟光办公室的房门。沈伟光正在等着梁健,等小卢出去之后,沈伟光就问道:“梁省长,都好了?”梁健双手交叉道:“都好了。沈书记,你放心,你和娜娜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沈伟光又道:“能不能让他们将我和娜娜的资料销毁呢?”梁健摇了摇头道:“沈书记,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答应了,说已将那些证据资料都销毁了,可是你会信吗?” 的确不会信,相信就太幼稚了。沈伟光只好摇了摇头。 梁健就将手中的一个封袋,递给了沈伟光,道:“这是鸥海集团的问题材料,我也给一份沈书记你。有了这些材料,鸥海集团谁也不敢乱动。”沈伟光将这些材料收了起来,但是心中还是不安宁。也许做过那些事情的人,就算没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中,心中也永远不会安宁的,像永远埋着一个雷。否则就不会有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了。 不管怎么样,沈伟光还是感谢了梁健。如果没有梁健,那么他就只能被戚明捏在手中了。梁健说:“沈书记,感谢就不必了,我是你的下属,为你办事应该的。同时,我也希望沈书记,在接下去时间里,能全力领导我们江中上下推动中西部的发展,把江中省的发展推上一个新的局面。”沈伟光点了点头道:“你的建议,我听取了,也会努力的。” 省副书记北川的办公室,与沈伟光是在同一层楼上。梁健从沈伟光的办公室出来,必然经过北川的办公室。他本来没有要见北川的打算。但是,他从北川的办公室经过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里面爆出了摔东西的响声,“太过份了!”“简直是疯了!”“别以为你是……省长……就……”梁健站住了一下脚步,但是,里面的声音不再响起了。 梁健本来还想敲一下门,问一下北川有什么事。但是,最终梁健还是没有敲门。他向前走去了。 那天晚上,梁健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给北川打了一个电话:“北川书记,晚上有没在应酬啊?”北川接到梁健的电话,为之一愣。他没有想到梁健会打电话给自己。尽管两人都在一个班子当中,平日见面的时候都不露声色,但是北川一直视梁健为竞争对手。在北川看来,梁健恐怕也一样将自己视为政敌。所以,在工作之余,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私人的交往。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梁健找自己有什么事?他强自洒脱地道:“梁省长,你好啊。晚上没有应酬。梁省长这么晚打电话,真是难得啊。” 梁健也是一笑道:“今天,我忽然想起,北川书记来江中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单独请过北川书记呢。最近,我发现一处小酒馆,晚上也开门,况且今夜似是要下雪啊,所以想要与北川书记去喝一杯,不知道北川书记,有没有这个兴致。” 这个晚上,说实话,北川的心情真不太好。他听梁健说,要下雪,就推开了房间的窗子,一股冷空气就涌了进来。他在空气中都闻到了雪意,也许是这雪意的刺激,北川竟然答应了:“好啊,梁省长,难得你这么想得到,我们就出去喝一杯吧。” 两人约好了在招待所的门口见面,竟然都没有叫上自己的驾驶员,而是打了一辆车,就向着“夜页酒馆”而去。下了车,走入了小巷之中,一段路之后,这两个高大的身影稍稍低了下头,才进入了“夜页酒馆”低矮的屋子之中。 点了几个小菜,上了一瓶茅台,就开始对饮了起来。梁健说:“咱们把这一瓶喝光之后,就结束,怎么样?”北川说:“我知道梁省长酒量很好,咱们也不必先控制,能喝多少喝多少。今天这一顿我来请。”梁健笑着道:“这怎么行!我们先不说这些,喝了再说。” 开始,两人都是设防的,所以说话不多,喝反而一盅一盅的喝。北川心里也一直在疑惑,梁健到底为什么要请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的。梁健却一直都不说,只是说一些华京方面、江中的一些见闻。 北川就更疑惑了,难道梁健真的只不过是来与自己喝一顿夜酒吗? 正在北川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梁健问自己:“北川书记,我知道,你到江中来,也不想碌碌而为,肯定是要干一番事业的。我也是一样。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我们在江中干什么,才能干出成绩来?” 北川看了梁健好一会儿,然后笑出声来:“梁省长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梁省长心里不是比我还清楚吗?”梁健故意问:“何以见得?”北川道:“梁省长前期到中西部调研,后来又主推中西部崛起,这不是说明,梁省长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吗?推动中西部的发展是最能出成绩的!” 梁健端起了酒杯,来敬北川:“北川书记,你看得也非常的清楚。北川书记,愿不愿意与梁健我一起推动中西部发展?梁健保证绝不揽功,我会全力支持北川书记实现政治抱负。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战友。” 梁健目光炯炯看着北川。 北川有些被梁健的豪情所感染。但是,他的理智却犹豫了起来。 正文 2276说服牛天 要不要跟梁健合作?合作到什么程度?这些都让北川拿不定主意。北川有个特点,就是犹豫,遇到事情他会先想,他的父亲会怎么看。 梁健瞧见北川的神色犹豫不定,就进一步地说:“北川书记,你看,我是当到现在的副职了,对于如何当好助手,也有自己的心得。假如北川书记,肯投入到江中的发展之中,我心甘情愿做北川书记的助手。江中,目前正处在提升发展的关键时期,如果我们齐心合力来共推江中的科学发展、协调发展,历史会记住我们,百姓也会记住我们。” 说着,梁健将手中的酒杯再举高了一些,表示期待北川的回应。梁健这不是在做作,在他看来,北川与他一同从华京过来,与其两个人相互斗争、相互内耗,还不如加强配合。如果北川真的能接受他的意见,那么加上梁健和北川两大家族背后的关系网络,江中省还怕发展不起来吗?将江中发展好了,两个人难道还需要愁没有一个好的前程?至于,现在北川当正职、还是梁健当正职?谁支持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梁健过年了也才39岁,政治道路还长着呢。为此,梁健决定要把目光放长远。 看着梁健举起的酒杯,北川却举不起那个杯子来。 “梁省长,你说得这个事情,很突然。我还来不及考虑。等我考虑一下,我再回答你。”说着,北川就从位置站了起来,“梁省长,我酒喝得也差不多了,想要先回去了。”他没有邀请梁健一同回去。梁健也站了起来,说道:“请便。我还要把这瓶茅台喝掉些。” 北川走到门口时,梁健忽然又叫住了他:“北川书记?”北川转过身来,看着梁健,目光中露出了疑惑。梁健说:“北川书记,如果你生活中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跟我说,我也许能帮忙。”北川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自己在办公室里摔打杯子的场景。 今天他接到了省长戚明的一个电话,又让他做这做那、到华京去跑关系。放下电话之后,北川忍不住情绪爆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喊叫、摔打东西。北川听了梁健的话后,心头怀疑,难道梁健知道他和戚明之间的事情?不大可能!他对梁健说了一句“谢谢了。暂时还不需要。” 北川回到了房间,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子北国,说了梁健的意思。北国立刻问:“你没有答应他吧?”北川回答:“爸爸,我没有。”北国道:“你没有就对了。梁健这小子,就跟他的老子唐明国一样,也是越来越狡猾了!你别被他利用了!”北川听了北国的话,道:“爸爸,我知道了。”北国又说:“我再提醒你一下,到江中你不过是去镀金的,什么中西部发展之类的,都是要花大力气的、吃力不讨好的活,你只要喊喊口号就行了。你是副书记,有了成绩自然也少不了你,出了问题前面也有人扛。平稳过渡,这才是你要做的。”北川回答道:“我明白了,爸爸。” 北川走了之后,梁健思忖起来,看来北川是不会跟他站在一条阵线上来的,因为两人为官的理念和目的都不一样。梁健正要给自己的杯子中斟上一杯酒,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是“蓝”,问他在那里。当他说自己正在“夜页”酒馆的时候,蓝说自己也正在附近,能不能也过去?梁健说,当然可以。 还真是才十分钟时间,蓝走了进来,黑色大衣的肩头还有几瓣雪花。她似乎还没有察觉,梁健说:“你肩上有雪花。”蓝转了下头,并没有看到,她微微一笑:“你帮我掸了吧。”梁健就用手将蓝肩头的雪花掸落了。手指,在她的大衣上擦过,心中似乎也擦出了一丝温暖。 “快坐下来吧。”梁健说着,拿来了一个新杯子,给蓝斟上了一杯茅台。蓝笑看着梁健道:“今天怎么一个人跑来喝闷酒了?”梁健笑着道:“因为我猜你也会来呀!”蓝微微白了梁健一眼:“梁省长,什么时候也变得信口开河了?”梁健道:“不说这么多,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茅台一杯下肚,的确就让人暖烘烘的了。梁健忽然问蓝:“你跟我一起去过中西部,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中西部的投资热起来?”蓝考虑了一会儿道:“我们美华集团已经确定了在中西部投资教育、创业基地。如果你能拉上江中的千寻集团和天方夜谭集团一起去中西部投资,其他企业就都会嗅出动向,自然也就会考虑向中西部投资了,这样就会形成投资氛围。况且,中西部的确具有人力成本低、土地价格低等优势,发展潜力很大。”梁健微微点头:“让千寻集团去投资不难,但是对天方夜谭集团没有把握。”蓝却笑着道:“你都能让我们美华集团去投资,天方夜谭集团肯定也没问题。” 梁健笑着说:“感谢你的建议,我觉得很可行。我来敬你一杯。”梁健又让上了一个小炉火锅,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着茅台,还真把剩下的茅台都喝光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这才出来。梁健本要打车,但是蓝说,让她朋友送。 一辆越野车就到了他们的身边,驾驶员竟然是一位年轻女子,穿着皮衣,抹了眼晕和口红,很有个性的样子。她朝梁健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开动了汽车。 他们的车子才走了不久,就从边上,一辆汽车开出来了。车上是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嘻嘻笑了起来:“老板就是让我们盯着这个穿大衣的女人吧?看上去,很带劲啊,比以前那个胡小英还年轻,身材也很惹火啊。”另外一个道:“你现在别乱来,先只盯着,老板说下手,才能下手。”之前那个却道:“我怕我忍不住啊,这样的妞真想一个晚上玩一百次。”边上的也阴笑了起来:“到时我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第二天上午,有了阳光。雪还是没有积下来,只是地面有些湿漉漉,空气却是凛冽,让人的鼻孔有些酸疼。但是,梁健在户外的时间毕竟很少,出了门就是车,出了车就会有空调的房间。此刻,梁健的房间里就温暖如春,他自己的茶在冒着热气,对面还有一个茶杯也已经沏好了茶,位置却还是空的。这些茶,都是牛达提前沏好了的。 就在办公室外面的过道里,牛达正等在那里。从电梯的方向,正有一人风风火火地快步赶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江中首富之一的牛天,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助理、一个保镖。“牛董事长,你好。”牛达主动上前迎接。 牛天看到牛达之后,竟然与牛达握了握手,“你就是梁省长的秘书?”牛达点头道:“是啊。”牛天笑道:“听梁省长说,你也姓牛,那我们就是本家了。”牛达道:“我叫牛达。”说着,将牛天引进了梁省长的办公室,让牛天的助理和保镖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牛达心想,若不是跟着梁省长,牛天这种首富,怎么会亲切地对自己说是本家呢?为此,牛达很是珍惜如今的工作岗位。 梁健在办公桌后面接待了牛天。他并没有与牛天一起坐到沙发上去,这也是跟牛天前期对待自己的态度有关系。握了手之后,牛天坐了下来,两眼放光、说话风风火火,与一般的董事长还真有些不同。 牛天语速很快地道:“梁省长,真是抱歉,您来江中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拜访您啊。”梁健说道:“牛董事长忙啊,现在企业的发展规模也已经很大,我看你也是来回奔波,不得空闲。我这里来得少也可以理解。”牛天却道:“谢谢梁省长的理解。”梁健就问:“今天,牛董事长来我这里,应该不会仅仅是为了看看我吧。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吧。”牛天看了梁健一眼,然后嘴角也流露了笑来:“梁省长真是爽快人。梁省长是我们企业的父母官,我们企业有事了,就来找梁省长了。我也就直说了,我们企业当前遇到的主要的问题就是这样……” 牛天将天方夜谭集团的“易支付”,想要进军医院系统却遭到了困难的事情说了。梁健听后说:“牛董事长,这个事情可能真的有难度,因为这块工作要得到卫生部的首肯才行啊。”牛天道:“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梁省长与卫生部的关系亲密无间,所以就冒昧跑来了。还请梁省长不要见外。” 梁健笑着道:“怎么会呢?你能跑来,也是对我的信任嘛。这样吧,我去试着协调一下,能不能成功还说不准。”牛天道:“梁省长答应帮忙,我就已经很感谢了。”梁健:“不用客气。你们民营企业家是我们江中的宝贝啊,天方夜谭集团发展好了,对地方经济也很有帮助。况且,我们今年的中西部发展战略,也要你们这些实力雄厚的企业去当急先锋呢。”牛天道:“梁省长,中西部发展战略,不仅对江中,对我们企业也是一个新的发展机会,我们企业很乐意参与进去。” 正文 2277三伯的驾临 牛天从梁健的办公室出来,他又主动与梁健握手告别。梁健对他说:“三天之内,给你答复,不管成功与否。”牛天答道:“很感谢。不管能否成功,到时候我都想请梁省长到我们天方夜谭总部的食堂吃一顿饭。我们不去大酒店,食堂吃饭更有味。”梁健一笑道:“这个到时候再说,我希望能够给牛董带去好的消息。” 牛天的坐驾是一辆加长林肯。牛天舒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助理坐在他的对面,问道:“牛董,你觉得这位梁省长靠谱吗?”牛天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位梁省长,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僚。他是一个有情怀、有追求的领导,我之前小看他了。”助理又问:“这么说,他有可能把事情办成?”牛天:“这个事情,能否办成倒是难说,毕竟北川都没有办好。但是,就算这个事情办不成,这位梁省长也是我要结交的人,我感觉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助理不露声色地拍马道:“牛董的眼光一直都很准。” 上一个下雪天,梁健到了华京,却只是拿了小五交给的鸥海集团材料,就匆匆赶回宁州了。这次,从高铁站出来,他就回家去了。他是想念项瑾和两个小孩了。吃过了晚饭,四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霓裳的学习成绩很好,作业等早就已经完成,坐在沙发上独自看书。唐力在玩着积木,他说长大之后也当一名顶级设计师。梁健怀疑,这是否也是受到了项瑾的影响? 梁健还真的不希望,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跟自己一样从政。从政的人生太复杂,也太凶险。他更加希望以后的政治,跟今天的也有所不同。在一个现代开放的国家,政治的影响能够越来越小,人们能够过上更加自由、民主的生活。发展最终是为了改善人类的生活。如果今天的一切斗争、一切努力,能够带给后代更好的生活,那就都值得了。然而,梁健也怀疑,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爸爸,你在想什么呀!”唐力的声音响了起来。梁健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将唐力所搭建的城堡不小心给弄塌了。梁健赶忙收起了胡思乱想,一心一意地陪同唐力开始玩了起来,最后两人搭建了一座又高又漂亮的城堡。 唐力很有成就感地举起双手,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我的第一座城堡,建成了!我的第一座城堡,建成了!”家里的孩子物质上都不缺了,缺的却是他的陪伴。 到了孩子该休息的时候,霓裳走到梁健身边:“爸爸,今天我要你抱我上楼。”十来岁的女儿,长大修长甜美,也许再过两年就要含苞待放了。梁健想起自己,好久没有抱过女儿了,他一个公主抱,从一楼将她抱到楼上去。心中却划过一丝嫉妒的感觉,以后将会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么抱起自己的女儿……梁健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忙收了起来。不过,这也许是每一个有女儿的男人都有过的嫉妒。 项瑾陪同他们读书、入睡。梁健到了客厅,拨了一个电话。他是打给华京方面纪委八室主任洪子文的。但是,洪子文并没有接电话。梁健打了第二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梁健就没有继续再打,毕竟洪子文所在机关特殊、工作性质特殊,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在加班加点呢。 第二天上午,梁健想要再给洪子文打一个电话,他的号码才拨了一半,洪子文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梁健接了起来,笑着道:“洪主任大忙人啊,昨晚我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洪子文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已经十五天没有见到老婆了,都在外面呢。”梁健心中一愣道:“又在办大案了?”洪子文道:“这个请先容许我保密吧,兄弟。你昨晚为什么打我两个电话,有什么事啊?” 梁健道:“我本来要请你夫人陶虹帮个忙呢!可你都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她了。看来没有办法转达我的请求了。”洪子文却爽快地道:“兄弟,你客气个啥呀。你要让陶虹帮忙,直接打给她呀,不然就见外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打给你。”梁健忙说:“那算了,还是我打给她吧。你去忙你的大案吧。”洪子文道:“这次,不好意思了。等忙完了这段,老哥我请客,跟你好好喝一杯。”梁健道:“一言为定。” 梁健给洪子文的夫人陶虹去了电话,说要向陶司长报告一个事情。陶虹说:“梁省长,你这么说的话,可是要折煞我了。这样吧,我上午有空,请你和项院长喝一杯茶。我也正好想要找项院长聊聊天。”梁健跟项瑾说了,项瑾道:“也好啊,把霓裳和唐力送我爸爸那里去,我爸也想他们了。昨天还打电话来呢。” 他们在距离古宫不远处的一个海子边见面。那里的一座茶室,正面对着海子,岸边还有积雪,里面是热腾腾的茶和点心。项瑾笑着道:“陶司长真会享受。”陶虹道:“我们不要再称呼职位了,你叫我陶姐吧,我就叫你项瑾了。梁省长,我们也一样。”项瑾说:“好啊,这样更亲切。”梁健也点头答应了。 陶虹喝了一口茶,又叹了一口气说:“嗨,项瑾,不瞒你说,我其实也是一个有点小资的女人,得空了,也想跟老公喝喝茶、单独吃个饭、去看个戏剧或者参加一个活动什么的。”项瑾道:“这个不难啊,无论是从社会地位说,还是从陶姐和洪主任的经济收入来说,都是很容易达到的事情啊。”陶虹摇头道:“经济上是没有问题,圈子里也有很多人叫我去,可是洪子文就是没有时间。这次,又已经半个都没有回家了!就如卖给了他单位一般!还不如梁健呢,虽然在江中,可是想回来了,不就回来了吗?” 项瑾想起,这段时间梁健回来得还是挺勤的,而且昨天晚上还偷偷地摸到床,不由脸上有些微红。在感觉自己幸福的同时,项瑾又劝慰陶虹:“陶姐,对洪主任的机关我也是有所了解,他现在是中层领导,还必须到一线指挥。但是,当他再上一层楼,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白天也许会很忙,每分钟都是安排好的,但是到了晚上之后,就可以按时回到你的身边了。以前,我老爸就是如此。所以,陶姐,你只要再支持洪主任熬过这一段时间,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陶虹听了项瑾的话,眼眸亮了起来:“看来,我还真得跟项瑾妹妹多聊聊天。你看,你的这一两句话,就让我看到希望了。”梁健心想,其实很多人的想法,还是希望能够过上悠闲、宽裕的生活,这是大家共同的向往。但是,身在官场的人,却往往办不到这一点。不是太忙,就是太闲。太忙了,没有自我;太闲了,心里要慌。很难有人能够做到平衡。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陶虹忽然问梁健:“对了,你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啊?”梁健就说了天方夜谭集团的“易支付”想要进入医院系统的事。听了梁健的说法,陶虹问道:“你这个事情,是不是跟北川有关系,如果是北川托你来找关系的,就办不了了。”梁健就有些奇怪,为什么跟北川有关系,就办不了?陶虹也不加隐瞒地说了,他们的分管部长与北川家有仇的事情。 梁健这才了解到,原来北川曾经为天方夜谭集团去卫生部跑了,最后非但没有帮协调好,还把事情搞砸了,这才致使牛天跑到了自己这里寻求帮助。梁健对陶虹说:“绝对跟北川没有关系。你也知道,我老爸唐明国和北国也不是一路的,我和北川的关系也很一般。”陶虹看了梁健一眼道:“那你为什么跟北川想办的是同一个事情?”梁健一笑道:“理由很简单,如果北川办不成、我办成了,牛天就会更服我。”陶虹笑了:“这个理由简单粗暴,我去帮你争取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项瑾一边开车,一边转向梁健:“你今天和陶虹说话的样子,好像一个政客。”梁健笑着道:“你不喜欢我那么说话?”项瑾也朝他莞尔一笑:“不是很习惯,但是很男人。”梁健靠过头去,亲吻项瑾的侧脸。项瑾因为痒而躲着:“别捣乱,我在开车呢!” 梁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谁这么扫兴?”梁健抱怨了一句,拿出手机,显示竟然是“李园丽。”这让梁健有些意外,李园丽虽是自己的母亲,但平时很少打电话给梁健,也不知有什么事?梁健刚一接起来,就听到李园丽焦急地声音:“梁健,你在哪里?”梁健道:“在华京,发生什么事了?”李园丽道:“那你快回来吧,老唐跟人吵起来了。”“跟谁?”梁健奇怪,谁敢到老唐家吵? 李园丽道:“是三伯回来了。唐宁一、唐靖宇他们都来了。”梁健立刻道:“你别急,我这就过来。”梁健转头对项瑾道:“调头,开到我爸家里去。” 正文 2278等待的结果 项瑾听到梁健的语气之中,透出了焦急的成分,就狠狠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在华京的大街上穿行。项瑾很少听到梁健的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焦虑。如果在梁健的语气中,都能听出明显的焦虑情绪了,这就说明问题可能很严重了,她不由一边娴熟驾驶着越野,一边问梁健:“出了什么事了?”梁健答道:“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到了再说吧。” 的确,此刻要梁健解释,还真是解释不清楚。如果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来说就是:三伯来了。这个所谓的“三伯”,梁健听家族中的人也说起过多次了,可是梁健却从未见过“三伯”的真面目。听到李园丽说,三伯回来了,老唐就跟他们吵了。与其说,梁健担心父母的安危,倒不如说,梁健是想要见见“三伯”的真面目。 毕竟,老唐是老部队了,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也很强,他的别墅里也有精干的安保人员,战斗力绝对不下特种部队的一个排,真要打起来,唐宁一等人休想占到任何的好处。所以老唐的安危不是梁健最担心的。梁健目前最想知道的,是那个所谓的“三伯”到底是何许人?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不能撼动老唐在家族中的地位? 项瑾的车技真的没话说,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已经赶到了老唐的别墅。两人跳下了车子,就冲进了里面。然而,梁健却见老唐和李园丽坐在客厅里,安然地喝着茶。非但不见“三伯”的踪影,也没有看到唐宁一、唐靖宇、老七、老幺等人。梁健就满腹狐疑了起来。 老唐和李园丽见梁健、项瑾走了进去,都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老唐略带亲切地道:“项瑾也来啦,你们坐吧。”李园丽亲自起来,给他们倒茶。梁健和项瑾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只好坐了下来。梁健没有喝茶,而是问道:“爸爸,怎么回事?不是说三伯回来了吗?” 老唐点了点道:“没错,唐三运来过了。又走了。”从老唐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对这个“三伯”毫无好感。梁健又问:“他们没怎么样吧?”老唐强硬地道:“他们能怎么样?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敢动我唐明国家里的一草一木,我就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梁健相信老唐能够说到做到。怪不得,尽管那些人都已经来过了,老唐的别墅里却一砖一瓦都不缺。 老唐又说:“其实,你们没有必要来的。这些个人,也翻不了天!”李园丽却说:“怎么翻不了天啊!他们一来就要逼迫你退出家主之位呢!”李园丽毕竟是女人,对这些事情比较担心。但是,老唐却明显不怎么在乎,他说:“这个破家主,有什么好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梁健听老唐这么说,就道:“爸爸,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当得不开心,就算了。” 项瑾在一旁听了之后,说道:“爸爸,你当不当这个家主,其实无所谓,对你和妈妈以及我们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问题是,你这个家主是爷爷托付给你当的,爷爷没有交给别人去当,是因为觉得你更能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我觉得,如果你现在不当了,也不能不声不响地不当,最好是全家族的人都在,让他们一起来做出决定。如果他们都选择其他人来当这个家族,那就让别人去当,这样以后这个家族变成什么样,就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了项瑾的话,李园丽道:“还是项瑾识得大体,你们这两个爷们反而显得意气用事了。”老唐听了之后,也觉得项瑾所说很有道理。梁健也道:“爸爸,项瑾的话可以考虑。”老唐也道:“好,我就听项瑾的。我等会就给唐三运打电话,想要我的家主之位可以,只要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支持他们,我就让位。”梁健说:“到时候,我也来参加。” 听到梁健这么说,李园丽不知为何感觉放心了许多。因为从小就将梁健寄养在了别人家,李园丽一直以来与这个儿子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隔阂。毕竟,梁健是喝着邵小琴的奶、而不是她李园丽的奶长大的。但是,如今她却觉得,恰恰是因为有这个儿子,才让她心中能够安定下来,不用太担心老唐孤军奋战。更何况,梁健身后,还有一个支持他的老婆项瑾,无论是美貌、智慧和背景都没得说。 李园丽渐渐地觉得,这个家中最大的宝贝,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又说了一会闲话,梁健和项瑾起身告辞,李园丽本来要留他们晚饭,但是梁健和项瑾说要去接俩小的,也就没有留下来。接好了霓裳和唐力,在回家的路上,梁健又接到了唐明国的电话,他说,三周之后,在华京铭鸿大酒店召开家族会议,决定是否要选举新家主的事情。三周之后?也是周末。梁健当即就承诺:“那天,我一定会到。” 梁健回到了江中,一直在想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中西部发展的课题,高速建设马上由千寻集团投入施工、美华集团的阅读课堂和创业基地项目也马上就要启动,但是梁健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缺少什么呢?梁健的脑海之中冒出了两个字,那就是“产业”。中西部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产业单一。交通要发展、环境要保护,但是如果没有产业,经济就缺乏基石。如何推动中西部产业多样化、环保化发展?就是梁健这些天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但是,至今,他还没有一个成熟的思路。 第二件事,就是牛天拜托自己的事情。“易支付”进医院系统的事,他去找了陶虹,目前已经两天过去了,陶虹还没给自己回音。梁健曾答应牛天,三天之内给他答复。 梁健也不好意思去催促陶虹。从他对洪子文和陶虹的了解来看,这一对夫妻都是很靠谱的人,如果能办成,陶虹肯定是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给自己的;如果陶虹办不成,那么他打电话去催,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使陶虹没面子。所以,梁健按捺下了性子,等待着。 时光从不等人,很快一天就已经过去了。陶虹的电话还是没有来。目前,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距离第三天到期,只剩下七个小时了。七个小时之后,就是凌晨,如果梁健不能给牛天答复,那么就算是自己食言了。 对政府机关的官员来说,食言简直就是常态。但是,对梁健来说,他尽管已经当到了常务副省长,却始终不喜欢食言。他有严格的时间观念,答应别人的事情,总是想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但是,今天的事情,他心里有些没谱了。尽管如此,他决定还是等下去。他让牛达到机关食堂,给自己打了晚饭上来,他要在办公室里等消息。 当然,在等待的不仅仅是梁健一个人,还有比梁健更加焦急的是天方夜谭董事长牛天。对他来说,这个事情能早一天办好,对集团来说就早一天收益。尽管,他对梁健没有十足的信心,但是,他心里却也满怀着希望。梁健承诺的三天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但是,梁健的电话还没有来。牛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办公室里等待着。 助理敲门进入了牛天豪华的办公室:“牛董,已经快六点钟了,下班吧。”牛天道:“虽然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但是今天还没有过完。”助理道:“牛董,你真的还对梁省长抱着希望?你自己也说过,北川都办不成的事,梁健也不一定能办成。”牛天却坐在办公桌后面不动:“我这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 助理说:“牛董,那我让食堂去准备快餐。”助理合上了牛天的办公室门,摇了摇头,他跟牛董不一样,他真的不大看好梁健。 半个小时之后,助理将快餐拿上来了。一个小时之后,助理又将牛天桌上的快餐盒取走了。但是梁健的电话还没有来。牛天说:“把这个月的报表拿来我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牛天是要用看报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等待显得不那么无聊,看完了报表,牛天又提出了一些要求,让助理记录下来,立刻传达给下面的副总裁和部门经理。等这些都忙完之后,终于临近午夜了。助理看了一下手表,报告道:“牛董,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梁省长肯定不会打电话来了。”牛天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助理说:“好吧,收拾一下。回去吧。” 助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提起了包,给牛天开了办公室的门,从外面一股冷气冲了进来。牛天看了一眼表,此刻正是十一点五十九分。他叹了口气,正要用手自己去熄灭办公室的灯。 此刻,就在此刻,牛天手机响了起来。牛天心中一动,难道是梁省长?他忙拿出一看,但是一阵失望。不是梁健。 但是,等反应过来,他心里又是一喜,尽管不是梁省长,却是梁省长的秘书牛达。 牛天忙接起了电话:“牛秘书长好啊。”牛达说:“牛董,叫我牛达吧。这么晚了,打扰了。但是,梁省长对我说,这是一个好消息,所以就算打扰了牛董,也必须打这个电话。” 正文 2279再见江中 听牛达这么说,牛天本能地感觉,这真的是好消息:“牛秘书长,客气了,根本没有打扰我。说实话,我还在办公室里,等着梁省长的好消息。”牛达就说:“让牛董久等了。梁省长让我转告牛董,卫生部那边已经沟通好了。‘易支付’进入医院系统的事可以立项,具体事宜,请牛董跟卫生部规划与信息司的陶虹司长联系。梁省长特别叮嘱了,为了确保后续的顺利进展,牛董最好亲自到陶司长那边去一趟。” 牛天表态道:“只要这个事情能办成,别说去一趟,就是去十趟也没有问题啊。”对牛天来说,这个棘手的问题一解决,等于是为天方夜谭进军互联网医疗撕开了一条口子。为了走通这一步,他什么代价都愿意花,更别说去拜访一趟陶司长了。牛达却笑着道:“牛董,梁省长说了,您只要去一趟就行了,不用十趟。”牛天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了。麻烦牛秘书长转告梁省长,我非常感谢他的帮忙。近日,我就邀请梁省长来我们食堂用餐。”牛天道:“那我就先代梁省长,谢谢牛董了。” 放下了电话,边上的助理还是有些怀疑地问:“牛董,梁省长真的帮助把事情办成了?”牛董看了眼手机,道:“这还能有假的?所以我说嘛,这个梁省长很不简单,是一个值得交的领导。这样,你筹备一下邀请梁省长的晚宴,我明天就跑卫生部,争取这个星期把事情定下来,也争取这个周末,邀请梁省长来我们食堂吃个菜饭。都快春天了,我们食堂的菜饭,也算得上是宁州一绝了。”助理立刻领命:“是,牛董。这周真的是值得庆祝的一周。” 梁健之所以让牛达,给牛天打这个电话,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要摆架子。而是因为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梁健又与陶虹聊了许久。梁健是在十一点五十几接到陶虹电话的。陶虹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之后,又跟他说了,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她上面的领导。她特别强调了,无论是唐明国和北国、还是梁健和北川都是死对头,领导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确证了,才同意了。 “真是不容易啊,太感谢陶姐了。”梁健一边说,心里一边想,陶虹上面的那个副部长与北国、北川该有多大的冤、多大的仇,才会如此痛恨他们。不过这样也好,反而给了梁健一个方便。下次有机会,倒是可以结识一下这个副部长。 梁健就说:“我想请你们分管部长吃个饭,到时麻烦陶姐约一下。”陶虹说:“等过段时间,这个事情都落实了再说好了。” 挂在心头的一个事情,终于算是初步落实了。当天,梁健回到了房间,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泡了一个热水澡,将一身的疲劳都消除了,才上床一直睡到了早上。 政府工作不得空闲,梁健目前分管着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环境保护、农业、国土、驻外办事处、残疾人事业等方面工作,春节上来,各条线都要开会,总结上一年的工作、表彰先进、部署新一年的工作任务。梁健陷入了会议的洪流之中。作为常务,开年又要协调政府机关有很多工作,足足有半个多月时间,梁健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等到各种会议都告了一个段落之后,梁健猛然之间想起了毕部长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要把交通、城建这两块工作拿过来。这个事情,梁健还没有做过。如今杨琴空出的那个副省长的位置还悬着,最好是等副省长这个位置到位,重新调整分工的时候,一起拿过来。 正在梁健考虑这个事的时候,戚明的电话打了过来,让他去一趟。这让梁健有些意外,自从鸥海集团宣布退出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项目之后,戚明就一直没有打电话找过自己了。梁健可以猜测,鸥海集团的退出,肯定给了戚明重创。梁健本来期待戚明调整期会更长一些,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这么一年多接触下来,梁健已经对戚明的个性基本摸清了。戚明找自己不会有好事。所以,梁健在走向戚明办公室时,就已经做好了应对新问题和新斗争的心理准备。 从戚明的精神状态来看,戚明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梁健进去的时候,戚明在桌子的后面签批文件,梁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但是戚明却没抬头,一直让梁健在那里等着。梁健也不着急,不说话,就等着戚明。 足足过去了七八分钟,戚明才抬起了头,对梁健说:“你帮我叫一下小汤进来。”汤东明是戚明的秘书。戚明竟然让梁健去叫,这就有使唤梁健的意思了。“好。”梁健似乎也不在意,走过去,开了门,叫道:“小汤,戚省长让你进来一下。”汤东明很有些意外,竟然是梁省长来叫自己,立刻飞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经过梁健身边的时候,轻声地说了一句“梁省长,不好意思。”梁健也只是一笑。 戚明将签字笔往边上一扔,靠在了椅背里,等着汤东明将文件夹都捧着了,他才抬眼看了眼梁健道:“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找你商量一下。第一件事,是关于省委开展巡视工作的事。巡视工作的征求意见稿已经下来了,我刚看了一下。我真搞不懂省委和省纪委是怎么想的,现在是年初,就来搞巡视工作,这不是不让下面的地市和部门大胆工作嘛!巡视工作,就算要搞,也应该放到下半年去搞才对啊!梁省长,你说是不是?如果你跟我是同一个意思的话,我们可以以省政府的名义,向省委建议一下,巡视工作能不能缓一缓。” 看来,章平心已经争取到了沈伟光的同意,要全面推进巡视工作了。戚明当然不喜欢下面的政府部门被巡视,所以将梁健叫来,想要让梁健也一起反对。梁健心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傻!于是就道:“戚省长,我倒是觉得,巡视工作和经济发展并不冲突。从年初就开展巡视工作,有利于各单位从一开始就紧绷一根弦。巡视工作巡视的第一块大工作,就是省委、省政府重大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情况。这其实是非常有利于推动工作的。我想,省委和省纪委肯定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戚明听了梁健这么说之后,皱起了眉头,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转到了第二个话题上去了:“梁省长,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华京方面的国企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其他一些华京的重要人物来了江中,下一步可能要进行重大投资。你跟我一起去陪一下。” 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这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他的父亲辈更是功绩卓著,一点都不比老唐和老项差,所以向明远才得以在永创集团这样的巨无霸集团担任老总。对于这个人物,无论政府还是江湖上都有许多的传闻,有些是无稽之谈,但有些也是无风不起浪。很多人都想要接近向明远,以期进一步接近向明远背后的权力和势力。但是,梁健并没有这样的冲动。 因为从华京市委秘书长自我流放到江中之时,梁健就已经给自己做了新的定位,他不想再“混”了,他更想要实实在在地干一番事业、做出一番成绩来。所以,当戚明说让他一起陪同的时候,他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喜色。 更何况,他也早就对戚明定性了,只要戚明找自己的事情,不会有好事。如果有好事,戚明早就安排自己的亲信去了,而不会安排梁健一同前往。所以,梁健就道:“戚省长,感谢你的邀请。不过,这两天事情多啊,如果可以的话,让其他副省长陪同您一起去。”戚明当即否决:“这怎么行,你是常务副省长,又不是别人是常务副省长。况且,这次来的人当中,非但有永创老总向明远,还有梁省长你认识、熟悉的人,对方的意思,也是希望你一定要到场呢。” 梁健为之一愣,从华京来的、自己熟悉的人,那多了去了。但是,对方明确说要请自己一起参加,那会是谁? 也许只不过是戚明在吊自己的胃口。但是,回过来一想,戚明没有必要吊自己的胃口。因为戚明强烈要求自己参加,今天自己又没病没灾的,是没有办法推脱的,否则就是跟戚明撕破脸皮了。所以说,可能真有明确要求自己参加的熟人。 梁健只好说:“既然戚省长明确要求,那我就听戚省长的。” “这就对了嘛。”戚明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来,这之前戚明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晚上五点四十五,梁健和戚明一同步入望湖宾馆,服务员引导他们进入了包厢。“戚省长来了!”秘书事先通报。 门向内敞开,梁健的目光也向内望去。一眼瞧见了那些人,让梁健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正文 2280连连出手 向明远,永创集团老总,梁健虽未谋面,但是因为此人背景特殊,时常在媒体上曝光,梁健自然能一眼认出来,这也不足为奇。让梁健惊诧的是,唐家的唐宁一、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等人也在,就让梁健感觉很是扎眼了。怪不得,戚明说,客人中有他熟悉的人,要求梁健一定要到场,原来就是唐家那帮子人! 若是在平时,梁健恐怕已经走人了。但是,今天既然已经答应了戚明一起陪同,那么,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小气了。所以,梁健就当是没看到唐家那些人,微微比戚明慢了一步走入了偌大的包厢之中。 此时,向明远等人已经在跟戚明热情握手了。给戚明做介绍的是省副书记北川。这给梁健的感觉是,北川目前已经沦落为戚明的政治掮客。这让梁健很有些为北川可惜。北川原本是在江中是可以干一番事业的,但是像现在这么下去,北川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北川”真的很难说。 戚明与向明远握手之后,似是很重视梁健一般,对向明远道:“向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向明远也是典型的北方男人,挺着肚子,身着西服,又像商人,又像官僚,梁健的脑海之中不由就浮现了“官商”这样的字眼:官,是有官僚的习气;商,是有商人的世俗和油滑。这两种结合起来,让梁健就不愿意深交这样的人。 很明显,向明远也没怎么把梁健当回事。按理说,向明远这种膀大腰圆的男人,手劲应该是很足的。但向明远在与梁健握手的时候,没什么热情可言,仅仅是让梁健握了一下他的手,向明远却根本就没去握梁健的手。然后,他也不介绍其他人与梁健握手,就说:“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开始吧。一边喝,一边再熟悉认识。” 非但如此,在座位安排方面,也让人很尴尬。梁健搞不懂,今天的这顿饭到底是谁请,谁买单。向明远邀请戚明去坐主位,但是戚明谦让了一下,向明远就坐在主位上,戚明坐在向明远的左边,有一个美女经理一样的女人坐在了向明远的右边。戚明的左边也坐了一个美女,接着是北川,再下一个还没轮到梁健,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平头,不露声色的样子,身穿一套汉服,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 梁健先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他穿着随便,一脸的风平浪静,梁健还以为是某个文化人,但是他在酒桌上的坐位比自己还靠前。然后是唐宁一,再是轮到了他梁健。那些人都比梁健先来,所以座位都已经抢先坐好了,只给梁健留了一个靠后的位置。梁健原本对谁坐在前、谁坐在后并不怎么在乎。但是,在这种场合却有些不同,一个座位体现的是你在人家心中的位置。 至少可以看出,梁健在这个向明远心中位置,要比北川都差了好几个档次。按照梁健现在的身份,他是没有必要出席这种场合的。 接下去,酒局就开始。这个酒局,似乎没有铺垫就直接进入了高潮,因为有不少美女在,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但是,随着气氛越来越好,梁健却是越来越没心情喝酒了。他从戚明和向明远的言谈之中,已经听出了,向明远要进军宁州的房地产市场拿地。 一听到房地产的事情,梁健心中就很敏感。他和曲魏一起合作,还争取了华京方面的大力支持,才将宁州的房地产市场暂时稳定了下来。如今又有人想要来搅乱这个市场,他是万万不能容许的。然而,就在此时,梁健听到耳边有一个很不喜欢的声音响了起来:“梁省长,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冷淡啊。家族里来人了,你却也如不认识一般!来吧,我带你一起去敬一敬我父亲和三伯吧,不管怎么说,他们可都是你的前辈,特别是三伯,我敢肯定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吧?” 其他人都喝得热火朝天来着,对于唐靖宇的这些话,都没怎么注意。但是,在隔着桌子,对面,梁健却见到唐宁一和唐三运正看着自己。唐宁一的脸板着,明显是不给梁健好脸色的意思。唐三运却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唐靖宇再次催促:“梁省长,我们一起过去吧。”梁健心想,不管如何,唐家这些人也是桌上的客人,按照餐桌礼仪,去敬一敬算不了什么。 梁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唐靖宇一起走到了对面。梁健就说:“各位前辈,我来敬一敬大家吧。”梁健的意思是,他要用杯中酒一起敬一敬他们几个,也算是礼节到了。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所谓的三伯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唐老七、唐老幺也没站起来,只有唐宁一站了起来说:“梁健,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家族中的家长,你连我一句大伯都不叫吗?这应该不是我们唐家的家风啊!” 唐宁一的这句话,声音可一点都不低,其他人的酒都停了下来,朝梁健他们看了过来。这时候,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哈哈哈一笑,对戚明道:“戚省长,我跟唐老师一起来的时候,唐老师对我说过,梁省长是他们的族人。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他们可是族人聚会啊!”向明远说的唐老师显然就是指唐三运。 戚明一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原来如此啊,我还真不知道呢!可是奇怪的是,这几位朋友都是姓唐,而梁健姓梁啊。我有些不理解。”向明远说:“这个我也知道,你们梁省长自小被他的父母寄养在一个姓梁的农户家里,所以跟着那个小农户家里姓梁。”戚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道:“原来如此啊!”可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戚明事先肯定已经知道,此时只是在装:“既然今天是梁省长族人聚会,那梁省长要多喝几杯。” 向明远跟着笑道:“戚省长说得好啊!梁省长,在省政府里,是您的部下;在家族内,又是唐老师和其他几位的小辈,梁省长是不是应该主动多喝几杯啊?”此刻,唐宁一、唐老七、唐老幺、唐靖宇等人也都露出了得意的笑意,他们就等着梁健来服小了。 梁健真没有想到,唐三运等人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竟然在外人面前,暴露他在唐家的身份。这种做法,在唐老爷子时代起,就是明令禁止的。唐家是华京一个隐没的势力,为的就是能够不成为人家炮轰的对象。像唐家这样的家族,越是隐藏得好,也就越能平稳、安全、按照自己的步子发展下去。唐三运、唐宁一等人,却为了势力变现,不惜将家族暴露在官场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人,梁健怎么敢承认跟他们的关系,怎么肯承认与他们的关系!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梁健冷冷一笑道:“众位前辈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梁健只有一个姓,那就是姓梁,我也只有一个永恒不变的身份,那就是农民的儿子。至于你们所说的小辈什么的,我也是不明白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一场误会而已,我把这杯中酒喝了,你们大家随意。” 说着,梁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管唐家那些人喝与不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这让那些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人,都愣了一会儿神,酒场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冷场之中。梁健却并没觉得怎么难堪,这是你们自己折腾出来的结果! 尴尬了好一会儿,戚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笑道:“我说呢,我们梁省长,怎么突然变成了唐家的族人呢!原来是弄错了啊!现在都说清楚了,那么这个事情就过去了,我们继续喝!”“继续喝、继续喝”其他人也为打破尴尬和沉寂,纷纷附和了起来。 唐三运的目光却转到了梁健身上,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关注和警惕。原本唐三运是没有将梁健放在眼中的。按照辈分,唐三运可以称为梁健的“三爷”,但是家族之中却因为忌惮“三伯”这个名字,所以不管什么辈分都叫他“三伯”,这就如一个可怕的标志一般。他原本以为,梁健也会忌惮他这个“三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没有将梁健放在眼中,换回来的却是梁健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这让唐三运不得不重视梁健起来。等到酒场再度热闹了起来,唐三运身穿汉服的身子,竟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稳稳走到了梁健身前:“梁省长,既然你不承认是唐家的人,那很好。一个周之后,族内就要在华京铭鸿大酒店召开大会,到时候我想你也不会参加了吧。因为,既然不是唐家的人,就没有资格出席。” 梁健的心头一愣。他之前答应过老唐,家族会议陪同他一起去参加,可如今这么一来,自己似乎真没理由出席了。 在那个家族大会上,唐三运、唐宁一等人肯定剑指老唐,要夺取他的家主之位,如果自己不去,老唐等于是要孤军奋战了。 正文 2281暗中解局 不过,那个家族会议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唐宁一、唐靖宇等人在那里蹦跶,并非仅仅代表他们自己,更是代表家族中很多人的想法,他们希望家主要带领家族赚快钱,要让家族成员过上不劳而获、奢侈豪华的日子。这已经跟唐家创始人那种艰苦、节制和强硬的宗旨背道而驰。 梁健就笑着对唐三运道:“唐家族内的事,自然跟我没有关系。”唐宁一在边上听了后道:“梁健,这可是你说的,如果食言,来参加家族会议的话,就是狗。” 自刚才唐宁一等人暴露了梁健唐家的身份之后,梁健在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摆脱与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的干系。这些人很贪婪、很自大、也很危险,与他们有关系对自己的仕途没有一点好处。如今最大的是国家,不是家族。宗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梁健想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当好一名领导干部,在这个位置上为公众多做一些事,而不是去为一个家族牟利,这是大爱和小爱之间的区别。 如果梁健要创立一个新的家族,也是一个全新的家族,不是通过既得利益,而是通过在为公众谋利中获得家族的新生。 至于老唐,万一当不了这个家主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梁健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考虑。就在这时,宁州市委书记曲魏一个电话进来。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梁健不再理会唐三运和唐宁一,走到了外面来接听。只听曲魏的声音有些急促地道:“梁省长,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向你汇报一个事。” 梁健早就已经不想在这个酒场久留了,就对曲魏道:“我现在应酬,不过马上出来,我们去素荷那里。”曲魏说:“最好,叫上金、朱两位秘书长。”梁健道:“行,你通知他们,就说我让他们一起的。”梁健回到了包厢之后,就拿起了一个几乎已经空了的酒杯,朝众人一举道:“各位,俗务缠身,干了这杯酒后,我就告辞了。” 梁健将酒杯放到嘴上,做了一个喝的样子,随后转身就走,他也不等戚明等人说话。牛达已经在外面走道上等着他了,手中是梁健的大衣和包。 里面却爆发出了一阵响,梁健几乎都能听得到。 梁健走后,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笑着转向唐三运道:“唐老师,一顿酒,我帮你解决了家族内一个不和谐的因子。”唐三运道:“向董的帮助,我‘三伯’会铭记在心。接下去,我们唐家,将会跟永创集团一起投入宁州的房地产市场,为江中的发展作出一番事业。”向明远就笑着道:“那么,我们就一起来敬一敬戚省长和北川书记吧,只有他们的鼎力相助,我们才能风生水起。” 北川起先只了解到向明远等人,是要来江中投资,但具体投资什么,说等来了江中再具体商量。但是,今天的宴会上,向明远一上来就说要投资房地产市场。这有些出乎北川的意料之外,毕竟目前来看,华京方面对房地产的态度还是严控的。北川就问道:“向董,投资行业你是专家。但是,我有一个疑问。现在,房地产市场还有搞头吗?如果下一步房产税一出来,恐怕整个房地产市场都要遇冷吧?” 向明远却笑着道:“北川书记,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戚省长和您给我们黄金宝地,我们就能在宁州把房地产再掀起一个浪潮。至于房产税,在我看来,不过多了一个税种而已。宁州的房价如今稳着,只不过是一个暂时、偶然的现象,我们完全有办法将它推上一个新的高潮。”听向明远的这话,北川隐隐地感觉很不妥。 因为向明远的这种想法,与华京方面的精神是背道而驰的,至少是不符合的。然而,戚明却道:“我们负责给地,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向董吧。”向明远举起酒杯道:“戚省长的这话大气、精准,这才叫政企分开,政府管政府的,我们企业管企业的。”又是一轮酒。酒后,向明远的女经理,开始在饭桌上发卡,戚明笑纳了,北川心里是不想收的,但是戚明都收了,他又哪能不收呢。 梁健的车子开走没一会儿,秘书牛达就道:“梁省长,后面有一辆车子,好像跟着我们。”梁健朝后视镜中一看,是一辆普通的别克轿车,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的车子转了个弯,那辆车也就转弯了。牛达就让小傅先别去素荷坊,在城市里兜一圈,结果转到第三个弯的时候,车子还跟在身后。 牛达就提议:“梁省长,要不我们就先不去素荷坊了。”梁健点头同意道:“好,我们回省政府,你通知其他人都到小会议商量吧。”牛达就开始打电话,小傅将车头一调,就向着省政府的方向去了。等他们的车子进入省政府门口的时候,跟着他们的那辆车,就向着前面径直开去了,仿佛就是从这边路过一样。 还在酒店畅饮的戚明,此刻接到了一个电话,汇报说,梁健的确是回省政府了。戚明一笑道,还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啊,既然你喜欢工作,那就去工作吧。 原来正从宁州各个方向奔去素荷坊的曲魏、金灿、朱怀遇此刻都调转了车头,向着省政府的方向奔来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都已经在会议室内了。 曲魏是和市委秘书长沈连清一起来的。他进来之后,也没有过多的闲话,就开门见山地道:“梁省长,有些人又想搅乱宁州的房地产市场了。”曲魏将他接到的信息说了,他说,戚省长以及有关部门已经在给宁州施加压力,要宁州要将东湖区最好的几个地块拿出来,给某些开放商,不出所料的话,新的地王或许就会出现。曲魏非常担忧,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宁州的房地产市场刚刚稳定下来,但是这种稳定的趋势还一点都不平稳,很有可能就会重新反弹起来。正是因为担心这个,曲魏才连夜打电话给梁健。梁健听了之后,问道:“大家说说,宁州房地产市场是否有可能再次飙升起来?”梁健的这话是问众人。 他们一致认为,宁州的房价只要稍一放松,很有可能重新出现万人抢房的疯狂场面。梁健就问:“目前来看,我们能有什么举措?”梁健将目光转向了朱怀遇。老朱思考了一下道:“加快推进公租房和租购同权,加快建设小户型刚需住宅。”金灿说:“这些政策虽然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解决不了燃眉之急。”曲魏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拼着我这个常委、市委书记不当,也不让戚省长和北川副书记安排的开发商进来。” 梁健听了之后,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曲书记,阻止戚省长和北川副书记安排的人拿地,并非我们的目的。其实,这次华京的那些人想要来重新撬动房价的事情,并非完全是坏事。他们也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那就是宁州目前房价的平稳状态,是非常脆弱的、是很不牢固的,是靠着我们强力压制着的。这倒逼着我们要从深层次上去解决房价的问题。” 曲魏、金灿、朱怀遇等人听了之后,也都默默地点头。然后,金灿说道:“要从根本上解决房价问题,就是要解决城市新增人口和住宅用地供应量的问题,还要解决通货膨胀和新的投资机会的问题。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就可以较好地解决房价问题了。”梁健听了之后,冲金灿点了点头:“金秘书长说的很在点子上。你刚才的观点,给了我一些启发。金秘书长,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不知你有没有好的思路?” 金灿也很想说出解决方案来,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很对不起,梁省长。可惜我思考得不深,只知道问题所在,却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梁健一笑道:“你不用说对不起,你的观点已经给了我的启发,让我想到了解决这两个问题的一条重要途径。” 众人都看着梁健,一起问:“是什么?”他们的目光透着求知若渴的神色。 梁健也不再隐藏,就道:“中西部崛起,是华京希望我们推进的中西部崛起。没有想到,华京方面已经早有考虑。我只是才意识到。” 其他人互相看着,口中多次念叨着“中西部崛起”这五个字,但还是有些不明白。朱怀遇问:“中西部崛起,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怎么能解决得了宁州的房价问题?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梁省长!” 梁健却笑了:“远水是解不了近渴,这是一种说法。但是,还有一种说法,是蝴蝶效应。我来跟你们说说,你们看没有道理。” 所有人都凝视着梁健,希望他能快点讲。 正文 2282汤东明的拜访 梁健将急切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对牛达说:“我们都沏点茶喝吧,口有些渴。”先前,曲魏因为急着要汇报情况,把梁健他们也搞得很急,一坐下来就开始讨论,连茶水都没有倒。如今,梁健已经明白了曲魏要汇报的事情,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不好意思,我给忘记了。”牛达就急站起来,去准备茶水。一杯杯热茶到了面前,压抑的心情才舒缓了不少。金灿看了看茶,喝了一口道:“这杯绿茶下去,今晚注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朱怀遇开玩笑地道:“金秘书长只要不睡,我就一直陪着。”曲魏也难得地笑道:“朱秘书长,你想好处,金秘书长能让你陪吗?”老朱说:“这倒也是,我级别不够。” 金灿朝朱怀遇瞪了一眼:“老朱,少跟我开这种玩笑。”似是无意,金灿眼睛的余光向着梁健飘了一下,就收回了。梁健也察觉到了金灿的目光,但他当作没有看见,他觉得金灿暖暖的目光恐怕也是下意识的。 梁健这才说道:“我说要用中西部发展,来解决宁州房价问题,其实进一步的意思是,中西部的发展可以解决江中发展瓶颈的问题,包括了宁州的房价问题。现在来说房价问题。我想到三个举措:一个是产业转移腾地……二是开辟新的投资市场……三是推进租购同权,特别是落户问题,有一招我们宁州要走在前面,打破户口壁垒,让租房者可以落户、孩子可以就学……” 众人听了梁健的解释之后,心中都了然了起来。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曲魏问出来的:“这些举措,我们宁州可以举双手赞同,但是必须省委两位主要领导同意才行啊,如果他们不同意,就万难推进。” 梁健说:“沈书记那边,我有把握。戚省长那边,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可以争取更多常委的支持,通过有些方案。”梁健这么说的时候,其实脑海之中想到的就是北川。但是,他没说出来告诉各位。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沈连清道:“各位领导,如果常委会上能通过,至少形成了一种新的增加土地供应量的办法,也拓展了新的投资机会和渠道,同时又解决了民生问题,是一举多能的好举措啊!” 沈连清跟了自己这么久,很快就能领悟自己的意思,尽管每一项自己都没有说透。梁健又对曲魏道:“曲书记,下一步我要向沈书记去建议有些干部的使用,工作都要靠人去推进的。你这里也考虑一下,到时候给我一个方案,我也可以帮你们宁州去推推。”曲魏当即就说:“我这里是有考虑,到时候具体向梁省长汇报。” 在曲魏的想法之中,早就想要让沈连清回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为他下一步担任市长做准备。沈连清来到宁州之前的职务就比较高,前期都是在熟悉宁州工作、积累工作经验,该到厚积薄发的时候了。 事情商量停当,就各自分头行动。他们商量完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梁健说:“已经晚了,我们都抓紧回去休息吧。”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牛达在前面给梁建开会议室的门,梁健刚迈出一步,愣住了。 因为,会议室的门外,站着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明的秘书汤东明。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偷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吗? 后面的曲魏、朱怀遇、金灿、沈连清等人刚走出来,也都愣住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想,如果他们刚才讨论的,都被汤东明偷听了去,并且报告了戚省长,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就是一场灾难。 “梁省长,我有个事想向你汇报一下。”汤东明的脸上没有慌张,而是一份平静,梁健感觉他不像是来偷听的样子,就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然后对汤东明道:“东明,到我办公室来说吧。” 汤东明就跟着梁健,向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曲魏、金灿、朱怀遇等人都看着汤东明的背影,不知道他这么晚了,来找梁省长到底有什么事? 牛达快速开了梁健的办公室门,梁健客气了一下,让汤东明先进。但是,汤东明让在了一边,怎么都不敢捷足先登。梁健就先进去了。对于戚明的这个秘书,梁健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差,而且还有一点好感。因为汤东明在众多秘书之中,还是懂规矩的,身上也没有骄奢的习气。只不过他是戚明的秘书,梁健自然也不会跟他走近。 而今天汤东明竟然这么晚了,独自来找自己,这就有些蹊跷了。梁健没有走到办公桌后面去,而是走向了沙发,顺口对汤东明说:“东明,过来坐。”言语之中带着一份亲切。 牛达给梁健续茶,又给汤东明泡了一杯茶:“汤处长,你用茶。”汤东明:“谢谢,牛处长。”汤东明在梁健和牛达对待自己的态度之中,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温馨。这种温馨有些久违。 “东明啊,戚省长他们已经喝好回去了吗?”梁健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汤东明没有靠在沙发之中,而是笔直坐在沙发的边缘,听到梁健问话,他又直了直身子,回答:“梁省长,戚省长他们都已经结束了,我把他送回家之后,才过来的。”从这句话中,似是能听出来,汤东明并非是因为戚明的吩咐才过来的。 心里有了这个判断,梁健就直接了当地道:“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你在外面听到了?”汤东明也不讳言:“没有听全,小会议室的密闭性是很好的,但是因为晚上比较安静,所以也听到了一些。不过,梁省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戚省长,请梁省长放心。”梁健直视着汤东明,认为他不是在糊弄自己,于是问:“东明,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汤东明听到梁健这么问,也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梁健点了点头说:“你说吧,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栋楼工作的。”汤东明头微微低下:“梁省长,有机会的话,希望梁省长能考虑放我出去。” 汤东明的这个要求,着实让梁健有些意外。省长秘书这个岗位,是很多人都争着、抢着都要当的。汤东明却想要离开。 梁健:“东明啊,你提拔的事,这得省长说了才算啊。”汤东明摇了摇头说:“梁省长,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求组织上提拔我。我的意思是,只要放出去就行,平调没有问题,甚至不担任实职也没有关系的,梁省长。”这就让梁健更加诧异了,他说道:“东明,这就更难了。你现在的岗位特殊,省长秘书如果以平调的形式放出去,那省长该有多没面子;如果以降职的形式放出去,那就是在打省政府的脸了。” 听了梁健的话,汤东明的脸都苦了下来,他知道,梁健不是在信口开河。在机关当中,进有门槛,出有规矩,都得有一个说法。汤东明想要以平调或者降职的形式出去,恐怕是不大可能。梁健看出了汤东明的忧愁,就关心地道:“东明,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你看,我是常务副省长,也算是省政府的内当家。你有什么困难,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协调解决。” 汤东明看了一眼梁健,又低下头去,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梁省长,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尽管服务领导是我的本职工作,可是我不想出事。梁省长,我现在做的有些事情,突破了我的底线,也突破了一名党员干部的底线。所以,我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梁健又问:“东明,你可以具体说说嘛?” 汤东明抬起头,看了眼梁健,摇了摇头说:“梁省长,我能说的,只能到这里了。如果梁省长不能帮我,就当我没有来过,谢谢了。我这就告辞了。”说着,汤东明就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东明,你等一等。”梁健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知道,汤东明肯定以为他梁健是要套话,才想要离开的。 汤东明停住了脚步。梁健走到他的身边道:“东明,从心里来说,我是希望能从你嘴里了解更多的信息。但是,从职业操守来说,你不告诉我,更能引起我的尊重。今天,你能来找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很高兴。你的事情,我也会放在心上,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帮你推荐,争取让你早点出去。当然不是以平调或者降职的形式,而是以提拔的方式。这不是为了你个人,也为了省政府干部今后的健康成长。” 汤东明眼眸之中流露出感激:“谢谢梁省长。” 梁健又说:“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做。” 汤东明看着梁健:“请梁省长指教。” 梁健说:“你收到的每一分不义之财,都不能动,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并做好记录,这也是自保的一种方法。” 汤东明先是一愣,然后无声地朝梁健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梁健心中很能理解,秘书是不好当的,所以他才答应帮一帮汤东明。 正文 2283常委会争执 那天,天气阴沉。但在省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之中,空气却显得有些活跃。庄彩云声音激动:“弟弟,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和你姐夫了!戚明,你说是不是?”戚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小舅子重新醒来,对于他们家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还真难说。 果然,就在戚明这么想的时候,五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病房,其中一人还捧着一个大花篮和一篮子的水果。领头的将花篮往庄彩宏边上的桌上一摆,道:“来,我们一起来祝贺庄老板恢复意识!”那人的话头一落,其他所有人都冲着庄彩宏的病床弯腰鞠躬,齐声道:“祝贺庄老板恢复意识。” 庄彩宏是一个小时之前,刚从昏迷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没有想到这些高利贷者,立刻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也许他们在医院的某个人中安插了内线,随时掌握着庄彩宏的风吹草动。一听到庄彩宏已经恢复了意识,他们就拿着花篮和水果来了。 尽管有礼物,人家还来祝贺,但是戚明、庄彩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庄彩云道:“谢谢各位的好意,我弟弟才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所以就不留各位了。” “当然,这个我们清楚!戚省长、戚夫人,我们把话一说完就走!”带头讨债地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庄老板已经恢复了意识,那么接下去欠的两个多亿的高利贷,差不多也该还了吧?”庄彩宏还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恼怒了起来:“你们急个鸟……自然会还……”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庄彩云也道:“我弟弟才刚刚醒来,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带头的人说:“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不过是打工的,老板让我们来讨债,我们只能来啊,否则我们也要没饭吃啊。这两个多亿,老板要派新用场,你们早还一天,就少一天利息!这也是为你们着想不是?” “你们……”庄彩云就想要发火。此刻,戚明却说:“七天之后,给你们五千万,半个月还一个亿,一个月内其他都还给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带头的人一笑道:“果然是戚省长爽气,有气魄。有了您这句话,我们就可以交差了!七天之后,我们再见。” 等这些讨债的一走,庄彩云问戚明:“这么短的时间,你从哪里去搞这么多的钱?”戚明道:“要不是梁健从中作梗,使得鸥海集团退出了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建设,这点钱早就解决了。不过,如今永创集团又已经来了,所以这钱的问题很好解决。”庄彩云道:“你一定要小心梁健这个人,我感觉他很不简单。” 戚明冷冷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上次,你建议我要去找出梁健的软肋。我已经找到了,梁健身上起码有三个软肋,接下去我要好好地玩一玩他。”庄彩宏尽管才醒来不久,听到戚明的话后,又从椅子里仰起了头来:“姐夫,我们一定要玩死他!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说着,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庄彩云跑到庄彩宏的枕边:“你先把身体养好吧,其他你姐夫都会去处理的。” 当天下午,戚明将省住建厅长江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你去向董那里一趟,看能不能从唐三运等人那里,弄到关于梁健在唐家的情况,特别是比如他在唐家的企业有没有担任什么职务,或者有多少私产之类。梁健虽然矢口否认与唐家的关系,但是我认为,梁健应该就是唐家的人,他在唐家不可能没有财产。只要有私产,他又没有在个人重大事项上报告,就是对组织隐瞒实情,就是对党不忠诚。这就够他吃一壶的了!”江涛说:“戚省长,我这就去。” 这个周五有一个省委常委会,梁健这边没有什么议题,人事方面也没有议题。干部人事要放到下一次了。但是,这次常委会上却有一个重要的课题,那就是通过省委巡视工作方案。在会议上,大部分人对这项工作,没有表示太大意见。尽管,他们心里都不希望,巡视组到自己所分管的部门去巡视,但这是省委的一项中心工作,是省委和省纪委共同在抓的工作,如果公然反对,好像心里有鬼一样。 在省纪委汇报完了之后,省委宣传部长贾元成却发话了:“这个巡视工作方案,起草地很严谨,也很完善。但是,对巡视工作的时间我有一点建议,能否往后推一推,而不是现在就开展。比如省文化体育局,上半年要承办国家级的重要赛事,如果一上来就去巡视他们,会不会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我的意思,巡视工作要搞,但是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别弄得人心惶惶影响了工作,华京方面要是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贾元成这么一说,省长戚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来。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也道:“沈书记、戚省长,去年我们涌涛市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经济社会的发展。所以,今天一上来,我们涌涛上下都憋了一股劲呢,想要一心一意谋发展,全心全意搞建设,真心实意保民生,让涌涛经济社会发展在今年都能上一个台阶。所以,巡视工作就算要到涌涛来,是否也可以下半年再过来?” 有两个常委都对开春就开始巡视工作有意见,戚明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份喜色,他朝北川使了一个眼色。北川也就往桌前靠了靠,转向了沈伟光:“沈书记,省委巡视工作是党委的一项中心工作,我们都非常支持。但是,下面的实际情况和建议,可能我们也要考虑。如果在时间上,能够安排得更加合理一些应该更好。我就这么一个建议。” 北川的话音刚落,戚明就接过了话头:“元成、宏超、北川三位同志的建议,我很赞成。作为省政府的负责人,我个人认为,确保今年一季度的开门红是非常重要的,巡视工作尽管也非常重要,但是能推迟一些最好。” 这等于是,在常委当中已有四位常委,明确希望巡视工作能够往后推。 因为之前,曲魏、王永梅、狄旭杰都表示过,对这个方案没有意见,等于是支持这个方案的。所以,沈伟光也就没有再问他们。他转向了梁健,问道:“梁省长,你是政府常务副省长,我的意见很重要。” 梁健知道,沈伟光之所以要问他,而不是问章平心,因为省纪委是这项工作的实施单位,这项工作也是由章平心提议的,所以由章平心来为自己说话,显然不太合适,也没有说服力。这种时候,梁健当然不能有丝毫的动摇。他就说:“在当前从严治党的背景下,我们绝对不能把经济发展和巡视工作对立起来。反而,从华京方面近几年开展了巡视工作的效果看,不是巡视工作妨碍了经济发展,而是促进了经济的健康发展,提高了政府的效率。巡视是一把利剑,这把利剑用好了,对整个江中的发展都有好处。所以,我非常支持,从年初就开始巡视工作。这是我个人的想法,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 沈伟光听了之后,朝其他人一个个地看过去,好一会才道:“梁省长的这席话,符合华京方面的要求啊。我们某些同志啊,对巡视工作的重要性,对从严治党的认识,还不够深入。这也跟我这个班长平时强调的少了有关系。其实,我们省的巡视工作,不仅仅是我们省委自己要搞的,同时也是华京方面要求我们要搞的。大家想想,去年以来,我们省班子和下面各级班子出了多少事,有多少干部被处理,难道大家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如果不从年初就把我们的干部管起来,把有些单位存在的突出问题给找出来、指出来,解决好。我们就要等着华京来处理我们喽!” 沈伟光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响,但是他的语气很重,在座的人神情都严肃了起来。梁健脸上也是严肃的,但是心里在想,这才有点省委书记的样子了! 只听沈伟光又说:“所以,省委巡视工作,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必须搞,而且要深入的搞。现在,我再问问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吗?” 沈伟光的强势产生了作用,原本唱了反调的周宏超、贾元成、北川此刻都表示没有意见了。戚明心中很是不服气,但是沈伟光既然这么说,其他人都同意了,他再反对就是孤家寡人,也成不了气候了。戚明就说:“我其他没有意见。但是,在部门名单之中,我希望将国企旅投集团也列入进去。我们的巡视工作,既然要搞,就应该全覆盖,对国企也要好好地巡视。” 沈伟光道:“国企方面,也归属政府管,戚省长要加一个国企,自然没有问题。章书记,你按照戚省长的要求,把省旅投也加一下。”章平心道:“好,沈书记。” 梁健心中一动,面上没有表情。但是,他又警惕起来,戚明到底又要干嘛! 正文 2284拉拢北川 省旅投集团,现如今是胡小英在担任董事长。这些年,胡小英受了多大的委屈,从省委宣传部长的岗位上被撤职,流转华京,又回到江中,从私企到国企,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来。如今戚明又要因为与自己过去,而去动胡小英吗?若真是这样,他梁健是不会对戚明客气的。 心头有一股怒火,在熊熊地燃烧起来,梁健就差站起来指着戚明怒骂了。胡小英,现在谁都不能再动她,否则与对方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那一个血气方刚的梁健又冒出来了。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之间,瞥到了戚明脸上的那一份得意之后,梁健立刻对自己说,冷静,再冷静。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再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现在的地位不允许,他肩膀上的责任不允许。动气,其实就是无能的表现。真正的能力,是用智慧征服对方。 如此想着,梁健的脸上又划过了一丝清风笑意,这就如在炽热的土地上流淌过一泓清泉。梁健在几秒之内,又忽然平静了下来,使得戚明又是一阵诧异。戚明认为,胡小英是梁健的一大软肋之一,他现在提出要对旅投动手,其实就是对胡小英动手。梁建起初有些紧张,但为何很快又平静下来了?难道他已经不再关心胡小英? 等等,梁健太过狡猾,也许他这是装出来!戚明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先对旅投下了手再说!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回到了办公室,心中还是有些忧虑。他相信,刚到省旅投的胡小英,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戚明现在是因为针对自己,才要去动胡小英,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找茬。梁健想,这个事情必须先与胡小英通个气。 单独约胡小英出来吗?他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最近,梁健总是感觉,自己的行踪似是被人盯着一般。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单独与胡小英见面,就很容易再闹出事情来。不能通过私,只能通过公的途径,与胡小英交往。梁健将朱怀遇叫了过来,对他说:“明天,我们去四大投资集团调研一次,最后一个放旅投。” 省里的四大投资集团,就是城投、交投、电投和旅投。要走,就一起走了。旅投在四个投资集团之中,体量算是最小的一个,放在最后一个去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朱怀遇问道:“晚饭吃吗?”这个细节有些好笑,但是作为副秘书长的确是要知道领导的意思,这样才能把时间掐好。梁健说:“不吃。”朱怀遇说明白了,这就去通知。 梁健可以选择私下里去走,也可以选择公开去走。既然下通知的话,就是公开去走了。他现在不担心戚明知道,他就是要公事公办,而且他要把四大集团都走一遍。其中,城投、交投和电头都是戚明的地盘,他去走,也表明一种自己的态度。 果然,戚明很快就看到了通知,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梁健去调研,毕竟梁健是常务副省长,掌握整个政府面上工作,是梁健的本职。如果他去阻止梁健,导致梁健在工作上撂挑子,他这个省长就要累死。所以,他默许了。但,还是很快将省住建厅长江涛、省交通厅长黄法金、省电力公司老总吴良以及三大投资集团老总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他们说:“梁健同志,明天就要去你们那里调研了,你们都要讲究一点,态度要好,但也要有所保留,懂了吗?”这些人都说知道了,谢谢戚省长的提醒,回去之后就是一番忙碌,准备迎接明天梁健的调研。 第二天,梁健去四大国企投资集团调研。所到之处,听了汇报,看了看他们给安排的点,他的讲话也言简意赅,点到为止,言语之中也非常客气,给人的感觉,他是真的只是来调研情况的。到了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梁健一行来到了省旅投集团。 省旅投集团与其他三大集团不同,其他三大集团都有自己新建的办公室楼,很是气派,很是土豪。但是,省旅投集团的办公楼,却是位于东湖风景区内的一栋别墅内,隐藏在绿树掩映之中,很不起眼。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地方还有一个省旅投集团在。梁健的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心中再次升起一种委屈了胡小英的感觉。 但是,当车子开入了院子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无论是里面的院子,还是古老的别墅内部,都是井井有条,指示牌、办公室、绿化和上墙的职责分工,都是清晰可辨、一目了然,让来办事的人很快能找到自己的目的地,就连地板上也是一尘不染。 梁健心想,有能力、有才能的人,就算给她的平台很小,她也会做出与别人完全不一样的精彩。梁健的心头就多了一份释然。 胡小英此次没有到楼下来迎接,而是让他们一位三十来岁、面容姣好、态度温柔的女办公室主任,引导他们走上了三楼的会议室。梁健也不希望胡小英到楼下来迎接,这会让他过于不去。现在这样,让一个办公室主任来迎接,让梁健更加舒服。 但是,到了会议室之后,梁健却发现,胡小英把该给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尊重,都给梁健了。省旅投集团的全体班子成员和中层干部,都还在会议室内站着,见到梁健他们进去,都来热情握手。 胡小英是最先与梁健握手的,她今天身穿蓝色套裙,脖子中系着略带粉红的丝巾,脸上略施淡妆,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一位高级女领导的风采再度在胡小英的身上呈现出来。他们的握手,也是礼节性的一触。既有熟悉,又略带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明知对方还是那个曾经熟悉的人;陌生,是因为两人新的身份、新的处境。人不仅仅是一个个体,人除了自身之外,还有外延。胡小英嘴角恬然一笑道:“欢迎梁省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班子和中层人员。” 胡小英没有像其他领导一样,只把几个重要领导介绍就完事。她还把中层干部一一介绍给梁健,除了姓名、职务之外,还给出了一句话的评价,让梁健对他们有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让那些中层干部的心里都乐滋滋的。平时,他们哪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常务副省长,因为胡小英的一句评价,让梁省长记住自己,让他们无不欣慰。 会议毕竟是会议,按照正常的程序开。胡小英汇报工作和下一步的打算,梁健问了一些关心的问题,其他领导和干部也说了看法。最后,梁健又提出了要求。整个汇报会,开得很活跃,还时不时传出笑容来。梁健能够体会到,在胡小英的带领下,这个团队还是有生命力的,当然在座的人当中,并非所有人都认可胡小英,少数人的表情木讷,漠不关心。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人,不可避免,有时候也因为有这种人,才让一个单位更像一个单位。但是,这少数的人,成不了气候,因此不必过于担心。 所以,对胡小英领导下的省旅投集团内部,梁健就放心了。但是,梁健还有一些事情必须提醒胡小英,所以,他得单独与她再聊一聊。汇报会结束之后,梁健就说:“胡董,我有几个事情再跟你在这里沟通一下。”梁健使用了“在这里”三个字。其他人,都听懂了,纷纷说:“两位领导继续商量,我们先出去了。” 朱怀遇和牛达也到女主任那里去了。梁健和胡小英面对面坐着,两人互看了一眼,梁健说道:“昨天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省委要开展巡视工作。本来,你们旅投是不在本次巡视范围内的,但是戚省长提出来,巡视要向国企覆盖,所以省旅投也是本次巡视的单位之一。我相信,省旅投不会有问题,但是今天既然来了,我也把这个事情跟你通知一下,早做些准备应该不会有坏处。” “谢谢。”胡小英说,“其实,我也希望巡视组能够来。我们虽然是一个新的集团,但是很多合并到集团中的国有公司,或多或少有不少的遗留问题。有些问题我们自己发现不了,巡视组来了,反而就暴露出来,对我们深入解决这些问题,理顺集团内部关系,不会有坏处,反而有促进作用。所以,我们会把巡视工作,作为一个契机,来强化内部的规范管理。”听到胡小英这么说,梁健就彻底放心了,他说:“那就最好了。”胡小英说:“这方面你尽管放心。” 梁健将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起身告辞。胡小英说:“我看到通知中说不吃晚饭,我也就不留你了。另外,我想问你一个事情。”梁健看着胡小英,道:“什么?”胡小英道:“你现在,跟北川副书记的关系如何?” 梁健有些诧异,奇怪胡小英为何问这个问题。他也不隐瞒:“比‘一般’都可能要差一点。我和他的追求不同,所以恐怕难以通力合作了。”胡小英:“如果这样就太可惜了。我能回到国企,他帮了忙,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所以,我还是想去谢谢他。到时候,我再试着问问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拉他来支持你。”梁健说:“恐怕没这么容易。”胡小英一笑道:“反正让我试一试,也不会少什么。如果你同意,我就去试。” 梁健想了想,说道:“好。”因为在空调中呆久了,胡小英的脸上泛起了微红:“有消息了,我就打电话给你。” 梁健说:“谢谢你关心我的事情。”胡小英一笑道:“有事、有人可以关心,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不留下来吃晚饭,那就早点回去吧。” 她朝他伸出了手,握手告别。 正文 2285族内会议 接下去的几天,戚明和省住建部都在催促宁州市政府赶紧做好中心城区两个重要地块的挂牌出让工作。宁州市长江志渊,原本想要听曲魏的,在土地出让上能拖则拖。但是,省里的压力实在抗不住,江志渊下面的国土局、房管局和土地房产交易中心的头头,都到江志渊这里叫屈来了,他们已经被省厅的有关领导骂得狗血喷头。那些省厅的领导,还不敢来骂江志渊,毕竟他是副省,但是保不准哪天戚明亲自来骂了。 不管怎么说,戚明是省长,不仅仅是骂,要动他江志渊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而且,宁州在去年本就已经做好了相关土地出让的前期工作,所以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江志渊亲自态度诚恳地来到了市委书记曲魏这边,问该怎么办?是继续“拖”字诀,还是挂牌出让?曲魏想起了梁健曾对他说的话,“阻止戚省长和北川副书记安排的人拿地,并非我们的目的”,由此看来,梁省长肯定还留着后手。 既然如此,让江志渊一直拖着也没意思。江志渊如今与自己的配合,各方面都还不错。如果让江志渊无缘无故成了炮灰,既是对江志渊的不负责任,同时对工作也不利。曲魏就说:“那就按照正常程序,挂牌出让吧。” 这两块地,一块是原江中省影视学院的土地,一块是老住宅小区商住用地,这两块地的地段都相当好,可想而知一旦被炒作的话,很有可能涌现新的地王。这是曲魏所担心的。但是,担心已然无用,就看势态会如何发展吧。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土地挂牌出让有一套标准的流程,“2010”规则不能少。所谓的“20”,就是在土地房产交易所挂牌前要有20天的公告期,要通过主流报纸、电视台和其他媒体面向社会公告,接受社会咨询、申请,这20天满之后,才开始公开挂牌竞价。所谓的“10”,就是挂牌竞价的时间不少于10天。永创集团实力雄厚,再加上董事长向明远志在必得,不惜血本,反正这钱也不是自己的,而是国家的。所以,这两块土地落入永创集团这个资本巨鳄嘴中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曲魏为此深深地忧虑。 但是,戚明和向明远等人,却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天,土地出让的消息一出来,向明远就非常兴奋地跑到了戚明的办公室,兴奋地说道:“戚省长,大事成了一半了。”戚明说:“恭喜啊。我相信,在永创集团手中,这两块土地才算真正找到了归宿。”向明远朗笑着:“那是,那是,感谢戚省长鼎力相助。” 戚明话锋一转道:“向董,最近我这里遇到一些麻烦。”向明远笑道:“戚省长也会遇到麻烦?还有什么事,是戚省长没有办法解决的吗?”戚明道:“董事长有董事长的麻烦,省长有省长的麻烦,不是吗?”“精辟!精辟!”向明远笑着道,“戚省长,真有什么麻烦,直接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戚明说:“实不相瞒,我那个小舅子在做生意,最近需要两个多亿周转一下。如果两个亿没有的话,先周转几千万也未尝不可。”向明远一听,脸上乍惊,不过随即就有笑了起来:“两个亿?这不是一个小数字,我们永创集团本来是有的,这不是接下来要拿地吗?资金就有些紧张了。”戚明的脸上微微有些难看。向明远笑得更大声了一点:“不过,戚省长,你放心,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上次,跟我一起来的唐三运唐老师,他们家族里有钱,这两个亿,我就让他们唐家去出。” 戚明一听唐家,微微有些担忧:“梁健不是唐家的吗?这个事情让唐家去搞,会不会……”向明远道:“戚省长,这个你放心,上次你也看到了,唐家那些人与梁健是死对头。”戚明一想,道:“反正,这个钱从哪里来,我不管。我只是向您向董周转一次。”向明远道:“戚省长说得很对。就是这个意思。” 向明远将戚明的意思,转告给了唐三运,并说:“这两个亿一到位,我们在宁州的两个地块算是落地了。”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在一起商议了起来。唐靖宇就道:“三伯,我们本周不是要召开族内大会吗?到时候,将唐明国的家主之位一把夺过来,肯定就能拿到一个多亿的族内基金。然后,再让族内的那帮子人出一部份钱,这两个多亿,就落实了。”唐三运的眼眸微眯着:“这次,一定要把唐明国的家主之位拿下。”唐宁一、唐靖宇、唐老七、唐老幺都道:“我们全力支持三伯担任家主。” 唐老七又问了一句:“族内大会,你们说,梁健这小子真的不会来了吗?”唐宁一道:“上次在酒桌上,他公然说过的,他如果再来的话,就是狗!”唐三运皱了下眉头道:“尽管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不得不防。 “对了,戚省长那边不是在问梁健在族内的私产情况吗?把他所继承的家财,全部透露给他们。这些个人财产不申报,华京方面会对梁健有所怀疑,就算不让他下,也会找他谈话。所以,这个事情抓紧报给戚省长。” “是。梁健继承的那些家产,我最清楚不过了,今天我就报给他们。”唐靖宇非常来劲地道。当天,江涛就收到了唐靖宇所给的消息,他带着兴奋地语调,来向戚明汇报。戚明一听梁健在国外还有别墅等财产,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幸灾乐祸。他喃喃地道:“梁健,有时候财产也会是负担。你马上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他又转向江涛地道:“以匿名的形式,向华京组织部和纪委都寄一份过去。”江涛立刻就去办了。 在族内会议召开的前夕,梁健回到了华京。梁健问项瑾:“这个族内会议,我要不要去?当时,在酒场上,我否认了自己是唐家的一员的。唐三运和唐宁一说,我如果否认是唐家的一员,就没有资格再去参加这个族内会议。”项瑾想了想,问:“你之所以否认是唐家的一员,是否想要与唐家那些人撇清关系?” 梁健点了点头道:“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这些人,目光短浅,唯利是图,很容易出事。”项瑾又沉默了一会议道:“你可以不以唐家人的身份,但你可以以新唐人的身份,去参加。唐家大部分人可能会相信唐三运等人,可以给他们带去经济利益,从而选他当族长。但是我相信,唐家并非所有人都认同唐三运、唐宁一等人。如果将那一部分族人,都留给了唐三运等人,也是对族人的不负责任。何不让爸爸再重新成立新唐呢?” 梁健怔怔地瞧着项瑾。被梁健这么看着,项瑾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呀。”梁健笑着:“项瑾,你所想的,为什么跟我考虑的一样?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如今从你这里得到确证,我就更坚定了这种想法了。” 当天晚上,梁健就把这个想法,就在电话中跟老唐说了一番。老唐早就受不了唐三运、唐宁一等人了,他听了梁健的这个想法,立马说:“就这么干!” 第二天,唐家族内会议在华京铭鸿大酒店召开。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早早地到了,他们对这次的“夺主”,可以说是胜券在握。老唐也准时到达了,其他人也纷纷到齐了。 唐宁一向着门外看去,没有看到梁健的影子,就笑道:“三伯,看来梁健是不敢来了。”唐靖宇也笑着道:“他当然不肯来了,因为他来了就是狗。” 唐宁一就转向了老唐,他也不称呼家主,催促道:“唐明国,时间也差不多了、人也到齐了,族内会议应该开始了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这个世界上,时间最贵。”唐明国冲着唐宁一扔了一句话过去:“就算我不当家主,也轮不到你。皇帝不急急太监!” “你!”唐宁一被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找不出好的反驳,就只能:“你……你……你想拖延时间,多当一会儿族长是吧?就算再怎么拖,你也当不过今晚了。” “谁说的!老唐的族长会一直当下去!”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大家都为之一震,向着门口方向望去。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风衣、英俊潇洒地男子正雍容地迈步进来。 不是梁健,又是谁?梁健身上的气度和风采,让大家都有些失神。甚至族内有些女子想,家族里有这样的男人,也是为家族争光了。 但是,唐靖宇显然不这么想:“梁健,你今天来,是来承认自己是一条狗嘛!”唐宁一紧接着道:“各位族人,这个梁健,几天前做了一件严重损害家族荣誉的事。他在江中省政府的人面前,公然否认是唐家的人。我们当时就很气愤,对他说,既然不承认是唐家的人,就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次的大会。大家一起把他哄出去……” 梁健竟然不承认自己是唐家的人,这让族内的不少人都觉没面子。有人就开始喊“滚出去”“既然不承认是唐家的人,就不要出现在这里”“快滚,否则打断你的腿”…… “梁健并没有做错!是你们错了!”一个略为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不是唐明国的声音,而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大家望去,发现是族内的“二伯”。 正文 2286新唐成立 唐家的“二伯”忽然跳了出来,替梁健说话,让众人有些不解。唐宁一带着质问的口吻道:“二伯,梁健这个不孝子都不承认是我们唐家的人,还没有错!不知道您老到底是怎么想的?”二伯的身子略显肥胖,也露出了老态,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说他没错,理由是,我们唐家的子嗣没有义务向公众表露我们的身份。这是我们族规明确有的规定,在族规内还有一条,假如为了本人或家族的安全,族人甚至可以不承认自己唐家的身份。” 二伯是唐家的老一辈,曾经参与过族规的修缮工作,所以对此比较熟悉,不像年轻一辈,现在对族规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唐宁一被二伯这么一说,也记起了有这么一款族规,不再说话了。有的人一听,就说:“原来如此,怎么不早说!”“是啊,有这么一条族规,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把梁健赶走了。” 不少族人都没什么主见,梁健心里已经在摇头了,唐家何以堕落到了这种地步,这都是跟唐家一直以来享有既得利益,唐家后人可以不劳而获造成的。要想重振唐家,就必须改变这一现状,将那些好逸恶劳者都留给唐三运他们,将那些愿意为重振唐家付出的人,拉到父亲这一边。在党的发展历史上就有“三湾改编”,其实就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做法。 正在梁健这么想的时候,年老的二伯又说出了一句:“所以我说,在外人面前不承认是唐家之人,没有关系。只要在我们族内,承认是我们唐家的一员就行了。”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唐三运忽然说道:“如果在族内都不承认是唐家的一员,那将如何?”二伯:“那就自然不是我们唐家的一员,也就没有资格来参加我们的族内大会。”唐三运转头望向了梁健:“梁健,我现在问你,你承不承认自己是唐家的一员?” 问出了这一句,唐三运就对边上的唐靖宇道:“用视频拍。”唐靖宇立刻明白了三伯的意思,不管梁健怎么回答都会入套。如果梁健承认,那么他们可以将梁健承认是唐家一员的身份公布于众,这对梁健绝对没有好处;如果梁健不承认,那就得罪了所有在场的唐家成员,会被立马赶出去。于是,唐靖宇带着幸灾乐祸的愉快心情,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梁健。 众人的目光也聚集到了梁健的身上。梁健并没有因为众人的目光,而有任何的犹豫、紧张,他一笑道:“我不是唐家的一员。”“哗”地一声,在族人之中炸响。众人不敢相信,梁健竟然如此公然否认自己是唐家之人。这是连二伯都惊讶了的,他原本以为梁健只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和维护家族的秘密,才否认自己唐家人的身份,没有想到,梁健是从心里不承认自己是唐家人。 “大家听到了吧!这个梁健不是唐家的人,所以就让他滚出去吧!”唐宁一再度大声地说道。“滚”“滚”的声音又一次甚嚣尘上。 这时候,老唐忽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声如洪钟:“你们都给我静一静。我现在还是家主。在族内召开会议的时候,我有权邀请一位嘉宾,来见证一些重要事项。今天既然大家提议要重新来选举家主,那我就要邀请一位嘉宾,那就是梁健。”老唐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没有其他意见了。 但是,唐宁一却又针对起老唐道:“既然你说到要选择新家主,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选吧!我推荐三伯担任新的家主!大家一起支持三伯!” “支持三伯!”“支持三伯!”唐宁一等人,早就已经安排了一拨人来起哄,搞得整个会场乱哄哄的。这时候,唐三运顺势站到了前面去,冲着大家伸出手,往下压一压。那些声音才低了下去。 唐三运就道:“我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这两年,自从唐明国担任了家主之后,家族内的经济非但毫无起色,而且每况愈下!这都是唐明国领导不善的结果。现在,我们做一个调查,认为唐明国不称职的举手!” 下面很多人手都举了起来,大概占到了百分之八十。唐明国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也不免黯然。这时,唐三运又说:“认为唐三运这个家主应该换人的,举手!”在那些人还没有举手之前,唐明国忽然大声道:“不用举手了。我现在就辞去唐家家主之位!”众人一阵惊愕,他们没有想到,唐明国这么快就主动辞职了,原本他们想唐明国肯定是要坚持一下的,这败退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的脸上都咧出了笑意。唐宁一就道:“既然唐明国辞去家主之位,我们现在选举新的家主!三伯是最佳人选!三伯已经与永创集团合作,即将在江中拿到两个重要地块,用来投资房地产!在接下去的半年内,就能为家族带来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的收入!让我们一起来选三伯做家主吧!” “我们支持!”“选三伯!”“一下子就有几个亿的收入,每户至少能进账几百万!我们选三伯!”就这样,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族人同意,唐三运被选为了家主。 新晋家主唐三运脸堂发光,他冲着老唐道:“唐明国,这个家主本来在几十年前就应该是我的,但是老一做了小动作,夺去了家主,又将我挤兑出这个家族。但是,我比他年轻,我把他给熬死了!现在,我又把我失去的东西,重新夺了回来,也不算晚!哈哈哈!” 唐明国对唐三运的得意没有一丝反应,他面向众人说:“今天,你们选了唐三运担任这个家主,我现在就宣布退出唐家。同时,我再宣布一个决定,我要成立新唐。现在,新唐只有我一个成员,如果想要加入的就趁早。今天加入的也就是原始股东,不加入的以后再想加入就没门了,到时别说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下面的人朝唐明国看着,朝梁健看着,犹豫着。唐三运笑了起来:“哈哈,唐明国,你别做梦了,谁会加入你这个新唐!你能给大家带来什么?经济收入的每况愈下吗?”“哈哈哈”唐宁一、唐靖宇、唐老七和唐老幺等人冲唐明国嘲弄地大笑了起来。 唐明国一时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自己在经济上,对家族的贡献并不是特别高,他也不太关注这个方面。 “老唐能带给族人的,就是对家族传统的坚持。奋进、节俭、积累、强悍!这才是唐家的核心价值!但是,现在看看你们这些人,只知道享乐,只知道赚快钱,这样下去,家族将毫无竞争力,唐家早晚要堕落,消亡!这就是老唐要离开唐家,重建新唐的原因,也是给想要延续唐家传统的人,一个继续前进的机会!以后的新唐,不用只想着钱,只要把这些传统发扬光大,钱自然会来,来得时候挡也挡不住!以前的唐家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梁健一席话之后,现场陷入沉思。唐靖宇看到梁健的话,似乎要引发思考,就冲梁健道:“梁健,你废话这么多有意义吗?你都已经不是唐家的人了!还是赶快滚吧!”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发声了:“我加入新唐!”接着又有一个族人说:“我也加入新唐!”紧接着大概有三十个族人代表家庭,加入了新唐,占了整个家族所有家庭的百分之十几。然后,就再也没有族人加入了。 这时候,老唐说了:“新唐的第一批族人代表到此为止,至少这一年内,我们不会再接受新族人代表加入!” 这让唐三运很恼火,唐明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出唐家,建立了新唐。他原本还以为没有人会加入新唐,没有想到,却还是有三十多家!不能让唐明国产生新的影响力,他就道:“唐明国,这里已经没有你和你的新唐什么事了!快做交接吧!把家族掌管的钱都交接给我!” 唐明国这时候才脸上一笑道:“唐三运,你来抢这个族长,原来是惦记家族里的钱啊!那真的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接家主之位的时候,家族的账号之中就没有现金,现在也只有一百万。但是,整个家族的开支都是家主来解决的。这一百万是我经营的盈余,如果你需要的话,送给你了。”一百万?家族内一个月开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唐三运、唐宁一等人都愣住了:“唐明国,你别糊弄我们!”唐明国又笑着道:“自我接手之后,族内所有的账你们都可以去查。一看就明白了!别以为,当这个家主能够拿到钱,当这个家主是要贴钱的。现在我终于是解脱了!本来我要为族内三百多户谋福利,这当中有多少歪瓜裂枣,我早就想要摆脱了!现在我只要服务好三十多户,就可以了!”唐明国这声笑,真是爽快、真是洒脱。 “新唐的成员!我们走!”唐明国大声说道,大踏步向外走去。三十多新唐成员也跟了出去。 “我也要加入!”这时候,有人似乎意识到了新唐更有发展潜力,后悔了。 唐明国转头说:“我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没有珍惜。所以,新唐不会再接纳你们!”那个后悔的族人,脸上一阵尴尬。 组建新唐刚结束,梁健就接到了毕华的一个电话:“梁健你过来一下,有人好像在举报你。你得来说明情况。” 正文 2287再被举报 梁健心头一愣,毕部长竟然会如此直接的给自己打了电话过来。看来,毕部长认为问题很严重。到底是谁举报了自己,又举报了自己什么呢?梁健是心中带着疑惑,驾车向毕部长驻地去的。到了毕部长办公室,先是在窗子下面的一张小桌上,摆放着一壶茶,两个白瓷杯子。在一个座位前还有一张白纸。 “梁健同志,你来得挺快呀!”毕华部长笑着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走向窗子下面的那张桌子。梁健从毕部长的表情上,看不出问题严重的迹象。梁健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他跟在毕部长的身后,走到了小桌子前坐下。毕部长也已经坐了下来,并给自己和梁健的杯子中都斟上了茶:“来,尝一尝。” 梁健喝了一口,平时他对茶的好坏,还是非常敏感。但是,今天他却喝不出味道来。毕部长问:“你感觉这茶怎么样?”梁健苦笑:“毕部长,今天这茶的味道,我都品不出来。”毕华笑道:“是不是心虚,都影响味觉了。”梁健:“不是心虚,是好奇。”毕华:“好奇害死猫啊!”梁健却道:“毕部长,您这是为难人啊,既说我有举报件,又不让我好奇,这怎么搞啊?” 因为与毕华之间的良好关系,所以尽管毕华官居常务副部长,但梁健与他的话语之中,还是带着玩笑。在整个华京能够跟毕华开玩笑的人,没有几个。别人跟他开玩笑,毕华一般也不会接受。况且,别人也不敢。 但梁健却是一个例外。毕华说:“这就是定力啊,不论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仍旧踏着不变的步子、保持了稳固的心性,这才是可堪大用啊!” 可堪大用!这是什么意思?毕华难道是话里有话?但是,梁健又体味着“不论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仍旧踏着不变的步子、保持了稳固的心性”这句话,就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不去多想,淡然地问道:“毕部长,您在电话中说,有人反映了我什么问题,需要我说明情况?” 毕华看了一眼梁健,将自己面前一张折起的白纸,朝梁健这边推了一推:“你自己先看一看吧。”梁健也朝毕华看了一眼,拆开了那张白纸,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反映的还真是自己的情况。看完之后,梁健重新将白纸折起,推到了毕部长那边,然后问道:“毕部长,我现在可以说明情况吗?” 毕部长一笑道:“不用说明了。”梁健愕然:“为什么?上面不是涉及到我私产的问题吗?而且,您在电话之中不也说了,要让我来说明情况吗?”毕部长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给梁健又倒了一杯茶。毕华如此客气,让梁健不好意思,他接过了毕部长手中的茶壶,给他也续上。 毕部长喝了一口梁健给倒的茶,在椅背中一靠,笑着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的确是打算让你来说明情况的。但是,这封匿名信,在寄给我们的同时,也寄给了纪委。没有想到,纪委的书记,很是重要,说你是重要干部,批示要进行深入了解情况。纪委就联合公安、央行等职能部门,把你的情况查了一个遍。举报信上,关于你在海外有财产和帐户等情况都不属实,你的个人帐户上,钱倒是不少,但来源正当。纪委方面是在十来分钟前,打了电话过来,说你没有问题。所以,在八分钟前,我泡了这壶茶。因为,我们可以轻松地喝茶了。” 梁健能够清晰地听出来,毕华原本说要让自己来说明情况并非是假。同时,也能听出来,毕华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担心。直到纪委给他打了电话,毕华才彻底放心了下来,所以等梁健进来之时,才会看到小桌子上的这壶茶。如果梁健真有问题,他肯定不会请他喝茶。 梁健又想,纪委为什么会将调查结果告诉组织部呢?按理说,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流程啊。难道是八室主任洪子文?洪子文如果直接告诉梁健,那就不符合纪律规定了,但是通报给了组织部,却是为干部澄清了事实。这就讲得通了。梁健尽管自己是为心无愧,但是毕华的关切,洪子文的帮助,梁健却是感怀在心。 为此,梁健又给毕华倒了茶,说:“毕部长,我以茶代酒,感谢您和纪委的领导。”毕华笑着道:“你要感谢的是你自己。正因为你不贪,所以不会留下劣迹;因为你怀着敬畏,所以不会授人以柄。否则,我们再是努力也无用,纸是包不住火的。”梁健道:“我会一直保持下去。” 毕华此刻,忽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梁健,我上次说,你有半年时间来推进中西部崛起,让上面看到你的政绩,然后可能要到我国中西部去挑重担。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上面似乎已经非常看重你,恐怕先要让你把江中的一个重担给挑起来。” “江中的一个重担”?不是“江中的重担”。梁健细细品味着,这其中还是存在区别的。毕华何等严谨,不可能随便说的。梁健就问:“那北川书记呢?”毕华轻轻摇了摇头:“组织上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可难堪重用啊。上面看得很清楚。” 这两句话,让梁健一下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上面看得这么清楚?那么接下去,自己是要出任江中省长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戚明又将如何呢?当然,这些已经涉及高度机密,如果问,就是为难毕部长了。只听毕华再次说:“梁健,这不等于说,你就是十全十美的。担任更高的领导,毕将对你提出更高的要求。在把控全局上,在识人用人上,在应对复杂问题上,都必须全面系统提升才行。” 梁健说了一句平淡无奇的话“我一定加强学习,磨砺自己。”这句话乍一听就是一句官话,甚至就是一句废话。但是,毕华却听得很开心。到达一定层面之后,如果再说一些太具体的话,就是格局不够了。 梁健看,该说的话也说,该喝的茶也喝了,他也不久留,就说:“毕部长,我这就告辞了,赶回江中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毕部长也不留梁健,站起来送梁健。 到了外面,梁健有种沉重的感觉。他甚至想,这个事情还没成,毕部长为何要提早向自己透露呢?这会让自己惴惴不安,这就如一个人知道一件好事要来,却又担心这件好事会出问题一样。患得患失!这就是患得患失!梁健摇了摇脑袋,开着车,打开了广播,里面正在唱着一首好听的歌曲。 等到这首歌播放完了,梁健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情也消失了。不管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都要一往无前,一往无前,该做什么做什么!当天,梁健告别了家人,回到了江中。然后就投入了工作之中。 接下去的几天,戚明都在等待那些反映梁健问题的信函,能够发生作用。但是,华京久久的没有反映,这让戚明很有些失望,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接下去总该做些什么。这时候,秘书汤东明拿着一个会议通知进来了,报告道:“戚省长,巡视工作进点会议要召开了。省委、省纪委需要我们省政府方面也去一位领导,您看,让哪一位领导去呢?是让梁省长吗?”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让梁健去了!”戚明心情本身就很差,汤东明的问题又让他不爽,就冲汤东明爆发了。汤东明被戚明的忽然发飚吓了一跳,“对不起,戚省长,我没有听到,我只是建议一下。”戚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火发得有点大,就说:“我自己去,我要去强调几个问题。” “是。”汤东明不敢再多说,赶紧退了出去。今天戚明的突然发火,给了汤东明很大的心理影响。这说明,戚明的心态也一点点在恶化。汤东明原本就已经想要离开戚明了,这一次之后,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 梁健将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跟他商量宁州房地产这块工作。上次,他们在讨论中,已经提出了产业大转移的理念。将一些污染环境和气、水排放长期超标的企业搬出宁州市区。 这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真要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什么样的企业可以被列入搬迁范围,什么样的企业又不能列入?这是很难界定的。搞不好,容易引起这些企业的抗议。一个企业抗议,还好说,如果所有涉及的企业都抗议,那就麻烦了。 人家说不定还会说,省政府在借机打击民营经济!江中是民营经济大省,华京方面也多次强调,江中要把民营企业这块工作抓好,争取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那些负面影响,是江中省无法承担的,也是不应该承担的。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时,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的电话进来了。 正文 2288用人之措 梁健接起了电话来,很高兴地道:“王部长,你的电话终于来了。”王永梅笑着道:“听你的话,好似在等我的电话一般啊。”梁健笑着道:“江中等王部长你的电话的人,数以千万计,不独是我一个人。”王永梅:“梁省长,你这么取笑我这个姐,真的好吗?” 王永梅的岁数是比梁健更大,自称一声姐姐,其实也不为过。梁健却说:“王部长,你在我这里可不是姐,我还希望有王部长这样的妹妹呢。”王永梅嘿嘿一笑,道:“梁省长,虽然在排名上你比我靠前,这么欺负我,我可不让。”梁健这才恢复了常态:“好了,好了,不管跟王部长开玩笑了。否则耽误了王部长的大事。王部长日理万机,打这个电话来,肯定不会仅仅是为了跟我聊天。” 曲魏从话语之中,听出来对方应该是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曲魏如今也是常委,但是与王永梅的关系始终未能达到如此随意的程度。而刚才梁健竟然笑称大梁健几岁的王永梅为“妹妹”,试问整个江中又有哪个人能做得到?可见梁健与王永梅的关心好到了什么程度。曲魏不由佩服起了梁健来了。 要知道,梁健初到江中的时候,曲魏听说过,王永梅并不是很买梁健的账,但是一年多时间过去,梁健显然已经将王永梅变成了自己人。将省委组织部长变成了自己人,一定程度上几乎就享有了与一把手在用人上一样的知情权,甚至是话语权。曲魏不知道梁健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心里却很是由衷地佩服。 曲魏又听到梁健对电话中说:“这样啊,那就是还有半个小时,我这就过来。”梁健放下了电话,对曲魏道:“曲书记,我要去一趟王部长那里。你这里,在用人上有何考虑,我等会可以一并推荐一下。”曲魏一听,知道梁健此去,定是与干部的使用有关了。 曲魏就说:“我之前早就在考虑,让沈连清同志出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了,这个想法我也与王部长单独汇报过了。但是,我现在发现一个问题,连清同志一旦去了省政府,我这里就少了一个秘书长了。市委秘书长也是我的左右手,这个人太重要了。现在,宁州市还真没有一个是我满意的。梁省长,你能推荐一个人给我吗?” “这个秘书长岗位,的确是非常的重要。”梁健点了点头道,“必须是一个得力的人才行。”沉吟了一会儿道:“曲书记,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给你推荐一人?”曲魏高兴地道:“梁省长的接触面非常广,推荐的人肯定好。”梁健轻摇了摇头道:“那也不一定。但是,既然你信任我,就给你推荐一位。因为你这里的秘书长,就算不担任常委,也已经是正厅,所以这个人来了,可以先担任副秘书长,工作可以干秘书长的活。”曲魏说:“这个没有问题,相当于一个常务副秘书长。我只要他能干事,能当好我的左右手就行,干得好过段时间就可以提拔。”梁健说:“这个你放心,人家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曲魏很好奇,梁健说的这个人是谁,就问道:“梁省长,你现在能告诉我,是谁吗?”梁健笑着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信任我,等会我就去对王部长说;如果有疑问,也可以等一等。”曲魏说:“我当然信任梁省长,我就等着见识新秘书长的真面目了。” 到了王永梅的办公室里,两人几乎没有怎么闲聊,王永梅就直接进入主题:“梁省长,今天沈书记对我说了,半个月之后要开一个省委常委,会动一批干部。这会是沈书记到江中之后,规模最大的一次,算是为届中调整打前站。你这里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跟我说说,能够办到的,我会尽量纳入到方案当中去。”梁健一听,就道:“感谢王部长,将这么重要的消息,事先对我说。”王永梅笑着道:“梁省长会有很多好点子,对我也是启发。” 梁健就说:“我的想法是,干部工作要紧贴省委省政府的中心工作,服务于省委省政府重大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今年,省委省政府的重大工作任务,就是推动省里中西部的发展,为此,干部资源也应该向中西部倾斜。这就是我的想法。” 王永梅听了之后,缓缓地点头,没错,服务中心、服务大局,永远是干部工作的灵魂。梁健所说的,完全就在点子上。王永梅又问:“那么,具体的说呢?” 梁健继续说:“中西部的重点市,银怀市、衢城市、镇山市、凉州市、永州市的干部要配备好。特别是,凉州市目前的班子年龄偏大、干事激情不足,可以考虑先对主要领导进行调整。” 凉州市?那是戚明的大后方,要想动那里的主要领导,着实有些困难。王永梅面有难色:“我也知道凉州市的班子结构不合理,但是戚省长恐怕不大会同意。他不同意,就难办。不知道,梁省长有什么好的主意嘛?” 梁健想了想道:“交换,目前,只能交换。而且,要拿更加重要的岗位去换出来。况且,凉州市委书记柏海洋、凉州市长杨润泽都在凉州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恐怕并不想继续呆下去,如果预先告知他们有好的岗位,恐怕不用你王部长去做工作,柏海洋和杨润泽自己就会跑到戚省长那边做工作去了。”王永梅又问:“那你觉得,哪个岗位可以让柏海洋和杨润泽产生这样的冲动呢?”梁健笑着道:“整个江中的盘子,都在王部长你的手中,这一点你肯定比我还清楚。” 梁健对于干部工作并没有越俎代庖的欲望,他的目的就是能推动江中的发展、推动中西部的崛起,其他的他不想过分参与,更不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王永梅的身上。所以,该由王永梅去考虑问题,他不想说得太多,以免影响了她的思路。王永梅也意识到了梁健的这一点。这就是知“进退”,一个领导干部只有达到了一定的修养,才能做到这一点。 王永梅更为佩服起了梁健来。但是,心中却想,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点依赖起梁健来了,有些难题总是希望能够跟梁健商量一二。假如,某天梁健能成为一把手,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也许能当得更为得心应手。 正在王永梅微微有些出神的时候,梁健的声音传了过来:“王部长,最后我还有一个建议。”王永梅回过神,温婉地笑着:“梁省长,你说。”梁健就道:“曲魏常委说,向你汇报过,希望他们市委常委、秘书长沈连清同志能够调整到常务副市长的岗位上。”王永梅点头说:“没错。这个问题不大,沈连清同志工作负责、实绩突出,基本没有问题。”梁健道:“曲魏同志担心的是,连清同志轮岗,他找不到一个好的秘书长。今天还跟我提出来,所以我想推荐一个人,可以先提拔担任副秘书长。”王永梅看了眼梁健,问道:“梁省长想要推荐谁?” 她想,梁健应该会推荐他自己方面的一个人,但是她想不出哪个人比较合适?只听梁健说:“是戚省长的秘书、省政府综合一处处长汤东明同志。”听到汤东明这个名字,王永梅为之一愣。这可是戚省长的人啊。 省级班子里面,谁都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自然也就清楚,梁健和戚明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微妙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那么,梁健为何要推荐戚省长最亲的人,去担任宁州市的副秘书长?宁州市,好不容易已经是梁健和曲魏能够主导方向的地方,将戚省长的秘书汤东明送过去,等于是在自己的堡垒中送入一匹木马。谁会这么傻,做出这样的事来? 王永梅就看着梁健道:“梁省长,你真觉得这样妥当吗?”梁健笑了笑道:“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毕竟汤东明同志在省政府里也已经十多年了,同时我们也要培养优秀年轻干部啊,他跟了省长也这么些时候了,该锻炼的时候还是要大胆放出去锻炼成长。当然,这先要看戚省长和东明同志自己的意见。这个工作,只能麻烦王部长您去做了。” 王永梅说:“这个工作我去做是没有问题。只是,曲魏同志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欢迎?”梁健笑着道:“他那方面的工作我会做,最近不用告诉他,等有了结果之后再说吧。”王永梅不清楚梁健的这一举动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从她与梁健的接触来看,梁健似乎没有做出过太不着边际的事情。 相反,往往有很多事情,起初看来似乎不能理解,或者必败无疑,但是最后反而会出奇制胜。这就是梁健给王永梅的印象。也正因为如此,王永梅对梁健的信任也越来越强烈了,她也更想要与梁健合作。 巡视工作的进点会议要召开了。这次的巡视工作,主要分为地市组、省直部门和国企组两个。首先,召开的是省直部门和国企组的进点会议,这里又分为两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4个单位的巡视。组长分别是省纪委常委谢斌华和原镜州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倪金。 这次会议的规格非常高,省长戚明、常务副省长梁健同时到会。 正文 2289人心思动 会议上,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布置了这次巡视的主要任务,对巡视组和被巡视单位都提出了纪律要求。谢斌华、倪金分别代表自己所在的巡视组作了表态发言,省发改委、省商务厅、省住建厅、省文化体育厅、省旅投等八个被巡视单位的领导都做了表态发言。 胡小英自然也做了表态发言。梁健在胡小英表态时,目光看着对面的墙上,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但是,胡小英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在耳中。没有听到任务不妥的地方。 最后,省长戚明作重要讲话。戚明指出:第一,要高度负责。一定要把巡视工作作为当前的一项重要工作来抓,既然开展了工作,就要善始善终地抓到位。第二,要找出问题。巡视组找不到问题,是失责。在找出问题的同时,要指出问题的根源,说得出所以然,并敦促各单位整改落实。第三,要懂得甄别。要把大胆创新和不计成本区分开来。当前,有些单位打着创新工作举措的由头,其实是不切实际,博取自己的名声,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损失,这种问题巡视组要格外重视。 大家听到这话,当然或多或少都有些明白了,戚明的矛头是指向胡小英的。因为,胡小英自从担任旅投集团老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东湖景区所有风景点,都向游客免费开放。这一举措,不仅在宁州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时,也吸引了媒体的关注和全国各地游人的注意。但是,这同样也造成了东湖景区一年数百亿的门票损失。戚明针对的应该就是这个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当然也没人把话头挑明。 胡小英坐在那里,脸色未变。梁健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直到会议结束。所有的话,梁健上次前往省旅投调研的时候,都已经说了。他相信胡小英应该有所准备了。所以,会议一结束,梁健没有多话,也没有跟人多说,就径直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胡小英也很是淡然,会后就回去单位了。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镇定。 省住建厅长江涛跟着戚明到了办公室:“戚省长,沈、章两人一定要把我们住建厅纳入巡视单位,目的显而易见,这是要针对戚省长您啊!”戚明目中露出了一丝阴沉:“这一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你要多留点心,做好应对举措,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把柄,否则你当副省长这个事搞不好就要黄。 江涛目前最大的希冀就是当上副省长,一听到这个事情可能要黄。他就急了:“戚省长,幸好到我们省住建厅巡视的是倪金,他是我们的人。戚省长,你一定要找倪金谈谈,让他在巡视我们住建厅的时候悠着点。”戚省长道:“倪金以前是我们的人,但是如今人心变得快,他还是不是我们的人,有待考量。明天,我就找他谈个话,让他认清形势、坚定立场,否则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第二天一早,倪金被叫到了戚明的办公室。戚明跟他讲得很直白,让他在巡视省住建厅等部门的时候,要注意方法,小问题肯定要有,但是大问题肯定不能有。倪金从戚省长办公室出来时,心头就些乱。他低着头走出过道,差点与一人撞上了。接着,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倪金同志。” 倪金抬头瞧见是梁健,心头不免一震,吓了一跳。梁健正看着自己,倪金仿佛被看穿内心的想法一般惶恐。梁健却若无其事地道:“倪组长,到省长那里去了?”倪金点了点头道:“是的,梁省长。刚才,戚省长找我去聊了。” “那真是太巧了。”梁健笑着道:“我本来也正想找倪组长聊聊呢!现在碰到你了,正好,进来坐坐吧。”倪金心中升起了一丝为难,梁省长找自己聊聊,肯定是要让他严格巡视住建厅等单位的问题了!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他不得不跟着梁健走入了办公室里。 梁健没有叫秘书,亲自给倪金倒了一杯茶,跟倪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倪金有些惴惴不安,茶也没有喝,说道:“梁省长,省委和省纪委让我担任巡视组长,我深感责任重大、压力也很大。”梁健笑道:“这一点可以理解啊!巡视工作不好做。”倪金表态道:“但是,我们一定会按照省委、省政府和省纪委的要求,把工作做深、做细、做实。” 梁健却朝倪金摆了摆手道:“倪组长,今天让你进来坐坐,并不是要让你向我表态的。该表的态,你在会议上已经表过了。今天,我纯粹就是跟你一起喝口茶、聊聊天。”这让倪金更为疑惑了。那么,到底梁省长要跟自己聊什么呢?倪金心来没底,只好挤出了一丝笑来:“好啊。” 但是,接下去,倪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时候,梁健说话了,没有让两个人冷场。他说:“巡视工作不好做,对巡视组长本身就是考验。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做不好的人,会把事情搞砸,甚至耽误前程。但是做得好的人,却能因此增加在领导心中的分量,甚至被看中,以后担任更重要的岗位。上次,我就跟你举过一个例子,那个巡视组长最后担任了巡视单位的一把手。不过,这个巡视组长,当时也遇到过麻烦,也有过犹豫。但是,一位资深领导对他说了几句话,他听进去了,后来才得到了重用。” “那是什么话?”倪金的脸上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不知梁省长方不方便说?”梁健笑道:“没什么不方便说的,现在人家都已经提拔了,也算是一段佳话。我现在简单地跟你说一下。 “当时,那个巡视组长的上面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两种不同的要求。其中一方,让他在巡视的时候,一定要往深了查;另外一种,让他蜻蜓点水。他也不知道听那一方面好,因为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带着这种疑问,他找到了我认识的那个老领导。听后,老领导对他说,不管你以后是要听谁的,首先你自己手里必须要有干货。如果自己不能查到问题,那么让你往深里查的一方,会认为你没本事;让你蜻蜓点水的一方,也不会觉得你的这种听话有什么价值!现在,你是巡视组长,找出问题才是你的本职。等找到了问题,再决定听谁的。在没有找到问题之前,你这个巡视组长还没有选择权。那个巡视组长恍然大悟,才有了后来的提拔重用。” “倪组长,我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经验,可以教给你的。关于巡视工作,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故事。”梁健说完了,就站起来,“喝一口茶吧,我也还有事,下次在巡视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倪金听了梁健的话,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明白了,其实他倪金现在还没有选择权,手中没有问题,巡视组长就是不称职的。领悟到了这一点,倪金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杯子中几乎少了一大半,他说:“梁省长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了。” 那天下午,有两个人找到了戚明的办公室。让戚明恼火的是,这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市,而且都想离开现有的工作岗位。 这两个人,一个是凉州市委书记柏海洋,他说,自己听说最近副省长、涌涛市长两个副省级岗位都要补缺。副省长的岗位他暂且不想了,但是,涌涛市长的岗位他很想争取一下,希望戚省长看在他常年在凉州这样的不发达地区坚守的份儿上,这次一定帮助自己想想办法。 另外一个是凉州市长杨润泽,他听说,这次省里要动干部,希望到一个相对发达一点的市去担任主官,最好是书记,实在不行,发达市的市长先过渡一下也行。 戚明一听就有些恼火,凉州市和涌涛市都是他戚明的大本营。尽管柏海洋去了涌涛市,仍旧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是涌涛市的一把手周宏超现在跟自己关系微妙,柏海洋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如果这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凉州市,就等于是将凉州拱手让人了。 但是,这些火又不好冲他们发,毕竟这些人在不发达地市呆得时间不短了,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为他戚明作出了牺牲。如果话说得太直接,伤了感情就不好了,如今人心思变,说变就变,戚明不能再失去盟友了。所以,他只好敷衍说,他会考虑的。 刚打发完了柏海洋和杨润泽,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又来了。她说,这次想建议戚省长的秘书汤东明同志去担任重要岗位,问戚省长同不同意。 戚明很是窝火,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人心思动嘛! 正文 2290稳住才行 戚明心里嘀咕,现在王永梅胆子也大起来了,竟然动到自己头上来了。一般情况下,主要领导的秘书是动还是不动,不容他人置喙。组织部也不会特意来问。主要领导对自己满意的秘书,一般都会在自己动之前,进行妥善的安排。如今,戚明没有要动的迹象,对汤东明还算满意,所以也没有要动他的想法,这省委组织部却反而来建议动汤东明,这是吃饱了撑了,还是真的想要事情? 王永梅以前可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胆子粗起来了!戚明并不知道,王永梅的胆量是在与梁健的交流中,潜移默化得来的。戚明朝王永梅凶巴巴地看了一眼,问道:“王部长,你说的是什么重要岗位?”戚明打算等王永梅一说出来,就直接否定了她。然而,当王永梅说出“宁州市委副秘书长,相当于常务,下一步考虑秘书长”时,戚明的目光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汤东明是自己的秘书,如果他进入宁州市委,担任副秘书长,实质上还管的就是秘书长的事,这对加强自己在宁州的势力,真的是大有好处。戚明以前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招,是因为他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宁州的书记曲魏,目前已经是常委,与自己又不合,假如自己想把人安插进去,对方肯定不同意,再加上沈伟光、梁健很可能跳出来为曲魏说话,在宁州要安插人的事情,几乎是办不到的。 但如今,这事是省委组织部提出来的,那就又有些不一样了,戚明说了一句:“王部长,你的建议很好,但是不知曲常委、沈书记这方面是否同意。他们那边如果没有沟通好,那还是不大可行的。” 王永梅明显感觉到戚明态度的变化,心想,这事也许能行了。她就道:“戚省长,你放心,沈书记和曲书记那方面的工作,我是可以去做的。”戚明说:“那你就先去做他们的工作吧,能够做通,我这里可以考虑。不过,我也要事先征求一下汤东明的意见,同时我也要再考虑一下。”王永梅说:“那我就不打扰戚省长的工作了,先告辞了。” 王永梅从戚明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给梁健打了电话:“梁省长,我去过戚省长那里了,关于汤东明同志的事情,戚省长没有否决,但他说要征求一下东明同志的意见,同时他自己也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事情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何况,戚明生性多疑,肯定会有很多想法。梁健对王永梅说:“王部长,辛苦你了。戚省长没有一口否决,你就有莫大的功劳了。接下去做好其他的准备工作就行了。我相信戚省长,最后还是会答应的。” 王永梅不知梁健是哪里来这么大的信心,仿佛对戚明非常了解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时间多想,就投入到后续工作中去了,毕竟一大批干部要调整,涉及到推荐、考察、沟通等事情也有一大堆,按照她的风格,会管得比较细,至少要过问一下。 与王永梅打完了电话之后,梁健就给汤东明打了个电话过去。汤东明一看是梁健,就将办公室门关上了一些,低声接了起来:“梁省长,你好。”梁健没有多余的话:“东明,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向省委组织部给你推荐了一个不错的岗位,组织部也已经向戚省长提出来了。接下去,你要做好两件事:第一件事,戚省长问你愿不愿意出去锻炼,你说,只想服务好戚省长,还不想出去。第二件事,从我等会挂电话开始,直到省委常委会结束,你都不要跟我联系,我也不会再联系你。明白了嘛?”汤东明能够感到紧张的气氛,他就说:“明白了,梁省长。” 汤东明对梁健所说的,一个重要的岗位也很是好奇,他也很想马上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太过好奇对事情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汤东明于是强自收起了好奇心,专心工作了起来。下午,送文件进戚明办公室的时候,戚明说了:“小汤,你坐一下。” 汤东明站着,没有坐下来。戚明就又说:“你坐一下,有个事情问一下你。”汤东明这才坐了下来。果然,如梁健所料,戚明跟他谈的是汤东明自己的事情。戚明先是问他在省政府工作有多久了,也肯定了他的工作。后来,戚明问他,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是否愿意去锻炼一下?汤东明心里当然想说,是啊,很想出去锻炼一下。汤东明离开的心已经坚定了。 但是,随即他就想到了梁健叮嘱他的,他看了眼戚明的神色,阴晴不定。汤东明就按照梁健叮嘱自己的说,自己想继续留在戚省长身边,还说,在戚省长身边工作、为戚省长服务才是最大的锻炼。在汤东明这么说的时候,戚明就一直盯着汤东明,似是在辨认他到底说得是真是假?汤东明就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为诚恳。 等汤东明说完,戚明就说:“本来,这次的常委会调整干部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想让你出去锻炼锻炼。不过,你现在这么说的话,我再考虑考虑。其他没有事了,你先去做事吧。”听到这话,汤东明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是不是说,戚明已经不考虑放他出去了?自己听了梁省长的话,是不是已经弄巧成拙了? 汤东明心里备受煎熬,很想马上打一个电话给梁健,问问他刚才自己说了那些话,会不会有问题?但是,他又马上记起了梁健叮嘱自己的,在省委常委会召开之前不要在联系他。汤东明将拨了一半的电话,重新又撤销了。只有等待。 戚明让汤东明出去之后,打了电话给江涛,对他说:“你去找一下姜海潇,让他安排下面一个可靠的人,对汤东明近期的通话活动监听一下。”江涛心中一愣,监听自己的秘书?这让江涛感觉有些不妥。这种不妥,其实就是一种不安全感。戚明连汤东明都监听,那么会不会也来监听自己?当然,这种想法,江涛只能放在心里,而没说出来,口头上答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办。” 接下去,江涛每一天都向戚明汇报一次是汤东明的通话情况,汤东明除了戚明吩咐的正常联络工作之外,几乎就没有跟其他任何可疑的人通话。一连十天之后,戚明对江涛说:“再看一天,如果到明天晚上十二点前都没事的话,就取消对汤东明的监听。”江涛点了头说:“好,我跟公安上去说一下。”时间设定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十二点前。 这两天,汤东明的日子,过得真是忧心忡忡。尽管他的脸上都没表露出来,工作还是照样那么干,但藏在心里的事情把他磕得难受。再在戚明身边呆下去,太过危险,关键是他的心已经走了,这么干下去也很容易出事。如果这次能全身而退,他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自从上次戚明对他说了“再考虑考虑”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这到底是戚明已经把他放出去的事情彻底pass了?还是戚明忘记了?他都不清楚。眼看,省委常委会只剩下了三天时间,汤东明真的有些熬不住了。 这天中午,午饭之后汤东明照例将戚明送进办公室内。戚明忽然说:“小汤,你的事情,我现在也觉得,可能是留下来更合适一些。”听到这话,汤东明差点就摔倒在地。戚明又说:“不过,也没完全定下来。”戚明就不再多说了。汤东明说了一句“听戚省长的。”就出来了。 这天下午,汤东明有些魂不守舍。他多次想要打电话给梁健,但是又忍住了。晚上戚明有应酬,汤东明将戚明送回了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汤东明没有回去,他知道回去了也睡不着。他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坐在那里喝茶、抽烟,想着要不要给梁健打电话过去? 想了整整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他多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最后,他关上了办公室门准备回家。到了楼下,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再不打这个电话,机会可能就失去了,这次如果出不去了,下次真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打一个电话给梁省长了,都这么晚了,难道还会有人来监听自己?不大可能! 此时,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站在省政府大厅里,汤东明拿起了电话,翻到了梁健的电话号码,正打算拨出去。 “东明同志,这么晚,还在这里啊?”一个声音传来。 还没转身,汤东明就听出了这是梁健的声音,他立即将按出的梁健号码取消了。他说:“梁省长好,您也在加班啊?” 梁健舒了口气道:“工作任务重啊,不加班哪里做得完。不过加完了也好,神清气爽了。对了,你刚要跟谁打电话啊?”梁健冲他手机一看了眼。 汤东明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想跟您打个电话。” 梁健却在汤东明的肩膀上拍了下,微笑着道:“稳住,按我说的做。不要给人乱打电话。”说着,梁健就朝外走了出去,上了专车走了。 正文 2291兵来将挡 汤东明怔怔瞧着梁健上了专车之后离开了。他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省政府大楼。 大约在凌晨两点钟左右,汤东明被电话惊醒了。他接了起来,竟然是一位大学同学的电话。这位同学名叫陆皓,是在省公安厅工作的。汤东明被从睡梦中吵醒之后,心情很差,骂骂咧咧地道:“陆皓,你要死啊,这么晚打电话来骚扰我!”陆皓道:“汤处长,你说错了,我不是这么晚,而是这么早!你知道吗,现在是凌晨两点!”汤东明更恼了:“凌晨两点,你打电话来干嘛!”陆皓说:“当然是为了你。老兄,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监听了?” 听到被监听,汤东明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不是耍我的?”陆皓说:“我凌晨两点来耍你?我吃饱了撑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被连续监听了十一天,凌晨0点刚刚结束的!”汤东明听到凌晨0点结束,想起,在昨晚十一点五十五分,自己还想给梁省长打电话呢!如果当时打了的话,通话内容就都被监听去了!想一想,汤东明还真的是心有余悸。好在,梁省长正好出来,打断了他。 汤东明埋怨地道:“陆皓,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陆皓说:“监听你,又不是我在负责,而是我们厅的科技信息化处在负责!他们在做任务的时候,是严格保密。刚才,他们下了任务,才敢透露给我。能够透露给我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你的手机之前一直处于被监听状态,就算我提前知道,也不敢随便打电话给你!”汤东明想想也是,就道:“陆皓,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下次请你们吃饭。” 第二天,汤东明给戚明泡了茶,戚明忽然说:“小汤,你的事情,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最终,我决定,还是让你出去担任一个职务锻炼锻炼。”汤东明的心中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但是,他的脸上未表露一丝喜色,说:“可是,我觉得,服务戚省长,对我来说更加重要。”戚明说:“这是工作需要,也是组织需要。你不要再多说了。”汤东明道:“我听戚省长的,我也服从组织安排。不过,戚省长,我能预先知道一下,我会去哪一个岗位吗?” 戚明说:“宁州市委副秘书长。”汤东明说:“那里?可是曲魏书记,和您……”戚明说:“你的意思我知道,我和曲魏同志的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才需要你过去。原秘书长沈连清要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你过去之后,相当于常务副秘书长,到秘书长也是很快的事,好好干,到了那里要特别注意把省政府的精神贯彻下去。”汤东明说:“是,戚省长。” 从戚明的办公室里出来,汤东明心中是一阵轻松,但随着而来却是一阵怅然。毕竟跟随戚明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有感情的,如今以这种方式离开,似乎有些不太正当、也不太义气。但是,很快他就纠正了自己的优柔寡断。汤东明是想跟着一个正派的领导干一番事业的,但是戚省长在廉洁底线上有问题,这样的领导不管如何有手腕、有能量,都已经不值得自己追随了。 梁健很关注省委巡视组的工作。他吩咐牛达,通知一下省委巡视组长,他要去看望一下巡视组的成员。目前,巡视组正在省发改委、省住建厅等重要部门巡视。梁健去看望一下,既是对巡视组工作的关心,同时也为了体现省政府对巡视工作的支持。 两个巡视小组都在各自的巡视单位迎接了梁省长。 梁健没有坐下来跟他们开会,而是在他们集中办公的地点与他们握手、聊了几句,并支持他们一定要按照省委、省政府和省纪委的要求,把巡视工作做好。巡视组成员都很受鼓舞。梁健还与两个组长谢斌华、倪金聊了聊。 谢斌华,之前跟梁健不是很熟悉。或者可以说,谢斌华是很希望能够结实梁健的,但是梁健毕竟是常务副省长,没有怎么注意到他。这次梁健过去看他们,谢斌华表现得很激动,握着梁健的手久久不放。 谢斌华的一组,巡视单位中就有胡小英担任董事长的省旅投。原本,梁健是可以关照谢斌华几句的。但是,这种想法刚刚冒出来,他就打消了。因为,这个谢斌华对待领导的态度太过谦恭,不自然。尽管梁健已经是这么大的领导,但是他并不喜欢下面的人对自己点头哈腰。 梁健相信,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心理都需要一种平衡,他在你的面前对你点头哈腰,他就需要别人对他也点头哈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面就孕育着一种歪风邪气和腐败因子。为此,梁健与谢斌华握手之后,也只是笼统地鼓励了几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对另外一个组长倪金,见过了组员之后,梁健专门在一个小会客室里与他聊了半个小时。倪金说了他们小组,在巡视工作中采取的具体举措:一是开设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反应问题,可以直接在保密的微信公众账号上留言。二是他们查账的时候,查到的发票,只要是有疑问的,都会进行了核准。三是他们在谈话中,不仅找该单位安排的人谈,还从单位名单上随意挑选人员谈,找了已经退休的老干部来谈,还选择了一批服务对象来谈。 这些举措里,有些是新举措,有些是常用的,但被进行了改进。 不管怎么说,倪金是在想办法,在动真格。梁健在心里还是满意的。他也没有过多的评价,在会客室柔软的沙发中,梁健悠然地望着倪金,道:“倪组长,现在你的手中,应该有了干货吧?”倪金很认真地道:“梁省长,干货是有一些了,但还是有限,我们会继续努力。” 梁健站了起来,与倪金握手:“继续努力吧!你们的努力,省委、省政府和省纪委都能看得见。”倪金忽然又有些担忧:“梁省长,我恐怕很快就要面临压力了,江涛同志已经嫌我们巡视得太细了,戚省长这边应该也很快就会知道。”梁健笑着道:“你现在是钦差大人,还怕没有借口吗?把责任都推给省纪委不就得了,说这是省纪委逼的,你也没有办法。”倪金像是领悟了一般,点头道:“明白了,梁省长。” 梁健从会客室出来时,省住建厅长江涛也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他走过来,对梁健还颇为客气:“感谢梁省长来指导工作。”梁健说:“应该的。”江涛:“梁省长,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巡视祖来了之后,我们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请巡视组吃过饭,今天趁梁省长来的东风,也让我们住建厅请一请巡视组啊。” 江涛其实已经多次提出,要请巡视组聚一聚。很多事情,一上酒桌就解决了。以前,江涛和倪金的关系还不错,吃饭喝酒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但是,自从倪金进驻了省住建厅之后,江涛连续三次想请倪金,却一次都没有请动。每次,倪金都有理由。这次,他想要再试一次。 没有想到,梁健却说:“巡视组没有参加江厅长的宴请这就对了。巡视纪律不是规定的吗?巡视组员不能接受被巡视单位的宴请,倪组长坚持得还是不错的。所以,更不能因为我来,就把巡视纪律给破坏了。我们不能允许破窗效应的存在,领导更不能去破这个窗。好了,这个饭是不能吃的。就这样,再见了。” 说完,梁健就与江涛、倪金握了个手,向着外面走了出来。江涛站在原地,愣在那里。一会儿之后,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浓浓的恨意来。 这天,江涛就去戚明那里告状了:“现在,倪金好像翅膀硬了,竟然在我那里真查起来!”戚明一听怒道:“他是搞不清状况,以为担任了这个巡视组长就了不起了。我会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幼稚的!”江涛还是有些着急:“戚省长,接下去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倪金在住建厅继续查下去吗?哪个单位没有点问题,他继续在那里耙啊耙的,早晚要耙出屎……事情来!”住建厅到底有多少问题,江涛的心里最清楚了。 戚明朝江涛瞥了一眼:“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镇定,知道嘛!我们手中不是没有棋!我等会就让巡视第一小组组长谢斌华过来,他的巡视单位中不是有省旅投吗?梁健想要动你,我就先把胡小英给动了。听说,我们的梁省长跟胡小英以前可是姐弟恋!什么叫做投鼠忌器,梁健很快就会明白。”“对对,姐弟恋!”江涛笑了起来:“戚省长,原来您早就有后招了。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谢斌华,让他过来。” 戚明说:“你去不合适,我会让小汤通知他。” 谢斌华没有想到,戚明会亲自接见自己,有些受宠若惊。聊了几句之后,戚明说:“谢常委,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啊。”谢斌华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抖:“戚省长,实不相瞒,我一直等着您哪天给我交任务呢。”戚明道:“很好,现在就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正文 2292新来机会 谢斌华几乎是倒退着从戚明办公室里出来,人已经在门外了,还握着戚明的手。戚明把手缩了回去,对谢斌华说:“今天就这样,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到我这里汇报!”谢斌华拼命点着头:“是,是,戚省长。一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戚明从里面关上了房门,留给了谢斌华一扇没有门牌的木门。 直到此时,谢斌华才站直了身体。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拉了拉西服的下摆,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今天,谢斌华感觉自己马上要踏上人生的新纪元了。戚明已经答应了他,只要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办得戚明满意,省监察厅长的位置就向他在招手。谢斌华在纪委监察厅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五年,从小兵一路爬上来,这两年遇到了发展的瓶颈。因为一直在纪委工作,人脉不广,也接触不到更高的领导,原地踏步了将近两届了。最近一直在犯愁,如何才能破解晋升的瓶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担任巡视一组的组长而得到戚明的关注。这么多年来,谢斌华第一次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谢斌华神情的变化,从办公室出来的汤东明看得一清二楚。谢斌华也看到了汤东明,又躬谦地点了下头,往外走去了。 谢斌华路过梁健办公室时,朝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心中冷笑道:你梁省长看不上我,自有戚省长看得上我! 这天回去之后,谢斌华就吩咐下面组员,抓紧时间,尽早结束对省文化体育厅的巡视。三天之后,以谢斌华为首的巡视一组,就进驻了省旅投。当天下班时,牛达进来整理办公室,对梁健报告说:“梁省长,今天巡视一组进驻省旅投了。”梁健道:“我知道了。”牛达又说:“梁省长,今天中午在食堂,汤处长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对我说,上午巡视一组组长谢斌华去见了戚省长。”梁健又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梁健当然明白,因为倪金在省住建厅的动作,戚明也要让谢斌华有所动作了。那好吧,就让他们去省旅投查吧。梁健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既然胡小英向他保证过了,那么他就信任她。 与此同时,在华京。 胡青兰委员接到通知,请她到了首长办公室去一趟。首长跟她面对面,似乎在考虑了一个重大的问题。胡青兰也不去催促首长,坐在前面静静地等待着。好一会儿,首长才从思考中回过了神来,目光转向了胡青兰:“兰青同志,我最近在考虑一个问题,想要跟你探讨一下。”胡青兰目光也看着首长道:“首长,您说。” 首长道:“我们的宗旨,就是发展为了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是不是这样?”胡青兰点头:“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的根本宗旨,也是一切工作的出发点。”两人的一问一答,似乎都是大话。但是,胡青兰明白,每次首长跟着自己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的很多工作在推进的过程中,如果不常常回顾我们做一项工作的初衷,也有可能会背离初心、甚至走上歪路。为此,首长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为了追根溯源。胡青兰回答这些问题,也是从宗旨上给予回应,让首长能够更加确信,并将思考往前推进,成为具体的举措。 果然,听到了胡青兰的回应之后,首长点了点头道:“既然要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让人民共享发展的成果,那么我们要解决的首先就应该是人民最关心、最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胡青兰说:“是啊,这么做,最能抓住人民的心,让他们切实感受到党和国家的温暖,党和国家的意志也只有在为人民解决切身、实际问题中才能更好的实现。”首长此刻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微微的笑意:“青兰啊,你认为,群众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问题?” 胡青兰说:“一个是环境,一个是收入。当然还有其他,但是我认为最紧要的还是这两样。”首长看着胡青兰:“你为什么把环境放在第一,不应该是收入放在第一吗?”胡青兰也淡淡地一笑:“首长,收入的确很重要。但是,对美好环境的向往,是我们人类的天性。这几年来,国民的经济收入在不断增长,现在很多老百姓有了钱,都去马尔代夫、欧洲、美国等地旅游,他们想的就是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口气,看到蓝天白云。而一些还相对落后的地区,老百姓看到自己的水被污染、空气是雾霾,又无力改变现状,失去了最基本的幸福条件。不管有钱人,还是没钱的普通百姓,对往日的蓝天白云都充满了向往。所以,我才把环境放在了第一位。如果收入问题,我们正在慢慢解决,那么环境问题,我们迫切需要解决。” 听了胡青兰的话,首长缓缓地点了点头:“任何发展,都是以环境为代价的。但是,如今我们的发展已经上了一个台阶,是时候来解决环境问题,缓解环境压力,让老百姓重获蓝天白云带来的放松、喜悦和幸福了!”胡青兰却建议道:“首长,不是我胡青兰不乐观,而是我觉得,如果想要从整体上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还有难度。” 首长说:“我们不是有很好的方法论吗?就是以点带面、以火燎原吗?我们选择一个地方先搞起来,等成为了样板之后,其他地方在纷纷搞,当时候只要复制成功经验就好了。”胡青兰:“首长,你说的这方法的确是好。但是这个点,我们得选好。”首长:“我看啊,滨海市、江北省、徽州省、江中省、西山省这一市、四省都有条件,就看他们谁更愿意挑起这个重担来。”胡青兰道:“如果首长同意的话,我可以下去,在一个省里召开一个座谈会,把这一市四省的党政一把手都召集起来,看看他们谁愿意接起这个任务来。” 首长脸上露出了笑意:“好,我现在就能同意。事先,你不要透露任何好处,只告诉他们这是任务,到事后我们再给予扶持和鼓励。这其实也是对他们政治敏锐性的一种考验。”胡青兰道:“我明白了。我什么都不会承诺给他们。” 从首长那边回来之后,胡青兰就吩咐下面发出通知,十日之后,召开一市四省党政一把手会议,地点选择在了不怎么起眼的徽州省会。胡青兰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包括对梁健。在工作纪律上,胡青兰向来严于律己,不会因为平时走得比较近,就特意进行关照。 省委常委会召开了。 在召开之前,王永梅给梁健打过一个电话,问他要不要知晓一下有关情况。她的意思是很明显的,有关人事方案如果梁健想要了解,她可以给他透露一些。对于其他人,王永梅是能保密则保密。梁健却说:“不用了,我相信王部长能给予妥善安排。” 会议召开,当大家拿到方案的时候,都很有些惊讶。最为惊讶的还是曲魏。因为,被安排到自己市委担任副秘书长的,竟然是汤东明。汤东明是戚省长的秘书,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就等于为戚省长安置了一个摄像头。他的目光疑惑地朝梁健这边望了过来。之前,他请梁健给自己推荐一个人来接沈连清的班,他以为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汤东明。 第一反应他就想要反对,但是此刻他却见到梁健给自己的一个眼神。他才意识到,梁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然而,再继续看下去,他又是一惊,熊叶丽竟然调任定海市担任市长。熊叶丽本来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怎么一下子又被调走,那自己在宁州的力量岂不是又被削弱。况且,熊叶丽到宁州担任副书记的时间也不长,一下子又去了定海市担任市长,是否有些太快了? 但如果考虑熊叶丽担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时间、宁州市委副书记的岗位经历和女干部的特殊身份,那也就不能算快了。关键是,戚明这边能够同意?然而,再一看戚明这边的收获,那就不足为奇了。 戚明非但将自己的秘书汤东明安插到了宁州市;还有凉州市委书记柏海洋,也是戚明的人,这次免去了市委书记的职务,写着“另有任用”,涌涛市长还空着,这个意思就很明确了,以后是要担任涌涛市长的。此外,戚明还在经信委、科技厅、民政厅等重要部门充实了力量。怪不得,他能同意熊叶丽去定海市担任市长。还同意了定海市原市长林海峰担任凉州市委书记。 沈伟光方面也有很大动作,但是他的动作就比较常规,比如将镜州市委书记鲁山调政法委当任610办公室主任,齐山升任市委书记;银怀市委书记赵刘光到省人大担任秘书长,女市长李惠升任市委书记等等,大量二把手变成了一把手。沈伟光这么做也有其深意。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乌山县常务副县长何洁玉被提拔担任了县长。 常委会议结束不久,凉州市长杨润泽就打电话到戚明办公室来了。戚明听到他的声音,眉头都皱起来了。在这批干部中,只有杨润泽没有动,这个杨润泽肯定意见大了。 正文 2293到你房间 果然,杨润泽一开口就说,这个工作没法干了。他说定海市的林海峰比自己年轻,资历也比自己浅,而且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疯子,在他下面不知道怎么干活,让戚省长把他调走,就算降一级都无所谓,只要到省直轻松的部门就行了。戚明知道杨润泽是来抱怨自己没被重用的,他很是恼怒,就差冲杨润泽大发其火了!你们都走了,就是要把凉州拱手让人了喽! 这些人,都当到了厅级主要领导了,怎么就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呢!但是,戚明现在还真不好随便发火,否则杨润泽说不定真不愿干了。那么,凉州就要易主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杨润泽给稳住。 于是,戚明就再次给杨润泽开去了一张空头支票:“润泽同志,你着急个啥!你上面的柏海洋不是已经解决了,难道还能少得了你吗!要么是定海市、要么是凉州市,早晚是你的!现在,就给我把凉州给我稳住,淡定,懂吗!”杨润泽还是有些怀疑,戚明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谁叫自己是戚明的人,自己身上是打了戚明的烙印的!“希望戚省长真的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啊!凉州这边的话,我会尽量稳住。” 戚明几乎是将话筒砸在座机上,心里的烦闷无处发泄。他狠狠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然后喷在边上的茶缸里,将桌子都溅得一塌糊涂。他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汤东明办公室的方向喊:“小汤,你过来,把我这里打扫一下。” 汤东明跑过来,看到茶缸边上是一片狼藉,知道戚明刚才肯定又发火了。戚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汤东明心想,戚省长最近的心态真是大有问题了。好在,自己马上就能离开了。但是,他心里,也希望戚省长能够回头是岸,别走的太远。他更不希望,哪一天自己回到省政府却看不到自己的老领导了。 心中带着一丝忧虑,汤东明转头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导戚明,却发现他如今的神态已经正常了。汤东明就将茶缸边上打扫干净之后,出去了。戚明等汤东明一走,就打了电话给巡视一组组长谢斌华,问他:“在省旅投,有没查到什么问题?”谢斌华在电话之中支吾了一声,说:“戚省长,问题是有不少!我要捋一捋,再过来向你汇报!”戚明一听有问题,就说:“不要捋了,今天下班了你就过来!”谢斌华只好说:“好的,戚省长,我整理下就来。” 戚明又打了电话给江涛,让他在下班之后也来他的办公室。江涛当然也答应了过来。 谢斌华那一句“问题是有不少”,其实就已经够了。戚明心想,只要有一两个问题,就有理由让胡小英从省旅投董事长的位置上下来,就算不让她下来,至少也可以给梁健狠狠地敲一敲警钟,否则他的这个“姐姐”,可就要有大麻烦了。戚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阴阴的笑来。 为了胡小英的事情,戚明今天在食堂吃晚饭,加班来听取谢斌华的汇报。看到省住建厅长江涛也在戚明的办公室里,谢斌华有些吃惊,起初还不敢说。戚明就对他说:“江厅长也是自己人。”又转向了江涛:“谢常委,以后跟我们就是一起的了。”谢斌华和江涛这才相互握了握手。 戚明问谢斌华:“现在来说说吧。你在省旅投查到了哪些问题?”谢斌华朝戚明和江涛看了看,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两位领导,我现在来汇报一下。”戚明和江涛都注视着谢斌华,希望听到谢斌华能够说出一些严重的问题来,好让他们把胡小英死死地捏在手中,这样也就等于对梁健形成了掣肘。 谢斌华的目光在笔记本上滑动,嘴巴开始动了起来:“我们发现的第一个问题是,胡小英担任董事长之后,推行了一项东湖景区门票全免的举措,直接导致了这半年之内东湖景区门票收入减少了281个亿……”江涛激动地打断了谢斌华:“这就是严重失职了,可以直接让胡小英下来。” “但是……”谢斌华的神色转成为难,“恐怕不行吧。”江涛说:“这还有什么不行的?损失这么多钱,这都是政府的钱,还不够让她下来!” 戚明察觉到了谢斌华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就对谢斌华道:“但是什么?恐怕不行什么?你说清楚。”谢斌华说:“东湖景区门票收入减少281个亿,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们起初也就这个问题质问省旅投,但是他们给出了另外一组数据。那就是与去年同期相比,宁州市的三产包括酒店、餐饮、交通等服务业的收入,翻了三番,增加了4500多个亿。去年没有实行门票减免,今年实行之后,宁州的服务业呈现出了井喷式增长。也就说,宁州虽然舍弃了门票这点小利,但却换来了服务业全面增长的大利。” “以小利换大利!”戚明盯着谢斌华:“你这个总结提炼得倒是不错。”谢斌华一喜说:“我也只是稍加提炼。”戚明的目光却变得格外严厉:“可我让你去巡视省旅投,是让你去查问题,不是让你去帮助提炼经验的!”谢斌华这才意识到,刚才脸上的喜悦根本就是错误,赶忙说:“不好意思,戚省长。”戚明又说:“说不好意思又有什么用?你不是说还有其他问题吗?你继续说。” 谢斌华再次犹豫:“问题是有,但真要说吗?”在一边的江涛有些不耐烦了,他说:“谢常委,戚省长让你说,你就快说吧。”谢斌华就道:“我们发现,胡小英给自己开的工资有问题。”这时候戚明和江涛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什么问题?”谢斌华道:“她不领工资。她的工资单上数字都是零。”戚明和江涛又对看了一眼,又问:“那她的生活费从那里来?”谢斌华说:“据我们所查,她自从到了省旅投之后,用的钱都是自己的积蓄。”戚明听了谢斌华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向了谢斌华:“你说的这些问题,只会给胡小英脸上贴金!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谢斌华为难地摇了摇头:“戚省长,还真没有。省旅投这个单位,管理规范、工作有序、效率颇高,他们投资的几个项目也已经初见成效……”谢斌华又看到戚明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就住嘴了。只听戚明对谢斌华说:“你可以走了。”谢斌华脸上一阵尴尬,朝一边的江涛看了一眼,只好悻悻地站了起来,离开了。 戚明很是不快地冲江涛说:“我以为,至少在三件事上可以捏住梁健。可现在,前面两件事都不能奈何得了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江涛看着戚明:“戚省长的意思,就是那个美华集团的董事长胡小蓝?”戚明说:“这是梁健逼我们的。” 省委常委会干部调配到位之后,梁健找了几名干部谈话。梁健本来最先要找熊叶丽的,但是,熊叶丽却说:“梁省长,我现在有些忙,在做交接。我晚上来招待所找你。”梁健还真有些怕熊叶丽来找自己,这个女人天生性感,又跟自己如此熟悉,她要在自己面前娇娆起来,他还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不同常人,两人在四川的那段经历,永远的刻印在他们的记忆当中。 梁健就说:“招待所还是不要了。明天再到我办公室吧。”熊叶丽那里肯,她说:“梁省长,你是担心我把你怎么样嘛?”梁健笑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梁健差点脱口而出“我不把你怎么样,就已经不错了。”但是,显然,这么说不大合适,却听熊叶丽道:“那就晚上九点,我到你的办公室。”梁健的心里不由跳动了一下。梁健觉得奇怪,自己为何心中有种痒痒的期待呢! 到了晚上八点五十多分,熊叶丽还没有到。梁健发现自己已经看了三次手机上的时间了。这也够奇怪的。也许这段时间以来,梁健都在忙于工作,处于忙忙碌碌之中。如今,常委会告一段落,所以梁健在心情上也有所放松,也希望与人轻松地聊聊天。 梁健甚至有一种等待的感觉。这多久以来,都是人家来等梁健,今天却是等人。这种感觉也是久违了。梁健暗暗一笑,觉得好玩。他站了起来,打算到书架上去取一本书,坐下来看一会儿,至于熊叶丽到底来不来,还是先不去想。 翻开了一本书,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抽烟的感觉。他撕开了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放在台灯下的烟灰缸上。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梁健去开了门,二乔陪同熊叶丽进来了,给他们俩都上了茶。二乔出去后,熊叶丽看了一眼梁健抽过一口的香烟:“梁省长什么时候也抽烟了?”梁健笑道:“以前经常抽,现在很偶然。” 熊叶丽将一件墨绿的外套脱下,搁在了沙发上,款款地走到了台灯前,捏起那根香烟,竟然放到了她的樱唇上,轻轻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雾。 然后,她又将香烟递给梁健。梁健接过来的时候,发现烟蒂上,有一个深红的唇印。 见到梁健看着唇印,熊叶丽就道:“不敢抽了吧?”梁健笑了笑道:“不是不敢抽,而是抽烟有害健康,也污染空气。我也不抽了。”熊叶丽笑着道:“那么喝酒是不是好一点?我带了好酒过来。”她说着走向了自己的包。 正文 2294大干一场 她的包里还真的藏着一瓶红酒。熊叶丽将红酒拿在手中,环视了一眼房间,找到了酒柜,她就袅袅地行去。熊叶丽包裹在紧身裙中的身材,苗条有致,极为的撩人。也不知为何,今天的梁健看到熊叶丽如此背影,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有了反应。再一想,自己也是半个多月没有过那方面的生活了,所以变得敏感了也是情有可原。这就是妻子不在身边的一大坏处。 梁健尽量将脑海中的总总欲念清楚了出去,又坐了下来。此刻,熊叶丽已经打开了红酒,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熊叶丽身上有一种冷香,悠悠地传递过来,她将酒杯放在了两人的面前,斟了一点红酒,说:“这是一位老板送给我的,据说很不错。”一听到是老板送的,梁健就将酒杯往外推了推说:“老板的酒,还是算了,我就不喝了。” 熊叶丽笑道:“被我猜中了,只要我说是老板送的,你就不会喝。但是,送我这瓶酒的,不是一般的老板。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女同学,毕业之后在法国留学,现在她巴黎和宁州两处居住,刚刚在江中大学西河校区附近商业街上,开了一家酒庄。下班之后,我就去她那里拿酒了。但她听说,我是自己喝,就一定不肯收钱。所以,我说是老板送的。” 原来是这般的“老板送的”,梁健似乎听她以前也说起过这个同学,道:“既然是你同学送给你尝一尝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梁健端起了玻璃杯。熊叶丽将杯子与梁健的杯子轻轻一碰:“为我们大干一场,干杯!” 梁健听到这话,手中的玻璃杯,差点就倒在地毯上。大干一场,这是什么意思?熊叶丽颇为奇怪地又看了梁健一眼:“你怎么了?不敢大干一场?”眼中带着萌萌的疑惑,看得梁健心头一跳,他也豁出去了:“我还从来没怕过。” 梁健拿稳了酒杯,与熊叶丽碰了碰,一口将杯中的酒给喝干了。他又给两人都倒了半杯的酒,拿起杯子,主动与熊叶丽碰了碰:“为了我们大干一场,干杯!”自己喝干了,又见到熊叶丽也干完了,梁健就站了起来,脱去了外套,对熊叶丽说:“我们去里面。”熊叶丽有些茫然:“去哪里干嘛?”梁健看了看客厅,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这里大干一场总不太妥当吧?因为,二乔很可能会敲门。” 熊叶丽立刻满面羞红:“梁省长,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大干一场,不是这个意思。”梁健一愣:“啊?不是这个意思?”梁健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说是箭在弦上,她却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熊叶丽漂亮的眼眸瞧着梁健:“我的意思是,这次去了定海之后,我要大干一场,希望到时候梁省长能够支持我。”原来是这个意思,梁健心头掠过了一丝尴尬,自己都想到哪里去了!梁健自责:都已经是常务副省长了,面对熊叶丽这样的极致女人,自己还是那么不淡定。幸好,熊叶丽并非是那种意思,否则一步踏出,很容易就铸成大错。怪不得某些人,在自己的墙上挂着“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可到头来还是拉不住欲望的缰绳,进去了! 梁健重新穿上了衣服,坐了下来,说道:“没错。你这次去定海市,的确可以大干一场了。定海市地理位置优越,接轨滨海直辖市,靠近宁州省会城市,本来大有发展优势。可现今这样的发展水平,是不能令人满意的。我白天找你,就是要跟你谈谈这个事情。”一谈到工作,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氛围,也消淡了一些。 有人说,权力是更强烈的春。药。这真的没有错,因为谋权有时候是比做-爱更刺激的事情。梁健就和熊叶丽聊起了下一步定海的发展定位、后发优势以及未来前景,他叮嘱熊叶丽:“现任的定海市委书记吕良同志比较保守,又是戚明那边的人,当时林海峰在定海,凡是想要做事,都困难重重。”熊叶丽却说:“我跟林海峰不同,林海峰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狠起来,会比男人更狠。既然组织上给了我这样的平台,我一定会去做一番事业出来。” 这就是未婚单身的女人,与结婚生子的女人的区别。女人如果没有子女和家庭的负担,其实她们能比男人更能发挥出潜力来。 不过,梁健听熊叶丽先前说过,什么时候要结婚的事情。于是他又问道:“你上次说,有了新男朋友,可能要结婚。现在怎么样了?”熊叶丽看了一眼梁健说:“合不来,吃了两顿饭,就已经没有再见面了。”梁健也不知是何原因,如果深入问下去,就显得婆妈了,更何况自己也无法给熊叶丽什么承诺。梁健就点了点头。 他们又转移了话题,聊了几句,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熊叶丽站了起来:“梁省长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了。”梁健站了起来,帮助熊叶丽拿起了衣服,递给她。熊叶丽忽然看着梁健道:“你能帮我穿上外套嘛?” “当然。”这么小的一个要求,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梁健将熊叶丽的外套抖开,熊叶丽一笑转过身去,双臂向后伸入了袖筒之中。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忽然一小子抱住了梁健。她胸前的柔软积压到了梁健的胸膛,她的脸靠在梁健的肩膀上,特殊的体香透入了梁健的鼻息之中。梁健先是一愣,随后身体也被冲。动控制。他也紧紧抱住了熊叶丽。一会儿后,他的双手也不乖地在熊叶丽身上动了起来。 熊叶丽全身更加柔软,身子向后退去,靠在了墙上。梁健血气方刚的身体,有些不受理智控制,将熊叶丽顶在墙上。他的手已经到了她的裙子内,想要解除那些束缚……熊叶丽手臂却撞倒了书架上的台灯。 “哐当”一声,台灯侧翻在地上,碎裂了。几秒钟后,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梁省长,没有事吧?”二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梁健和熊叶丽都清醒了过来,放开了对方。梁健平了平气息,回答道:“没事,放心吧。”二乔的声音:“梁省长,有需要我服务的,随时叫我。”梁健说:“好的。” 梁健和熊叶丽尴尬一笑。熊叶丽整理了衣裙,微微笑看着梁健说:“我先走了。”梁健点了点头:“我送你。”熊叶丽说:“等等。”她取出一张湿巾,在梁健的嘴唇上、脸上、脖子上,把口红轻轻擦拭了干净,说:“我想告诉你,自从跟你在一起过,其他男人好像都觉得不满意。宁缺勿滥,如果不能找到可以跟你媲美的男人,我再也不会嫁了。”梁健心头一颤,他内心的柔软猛然被戳中,很想再次将熊叶丽拉在怀里。但是,他克制住了,将熊叶丽送到了外面。 熊叶丽朝他一笑,将手包放在臂弯,走了出去。 梁健回到了房间里,二乔也跟了进来。她说:“梁省长,我帮你打扫一下。”梁健说:“好,辛苦你了。我先洗澡了。”他担心自己的脸上或者脖子上还留着口红,会被二乔看到,所以赶紧去洗了。他就拿了浴巾、内衣进入了卫生间。 二乔朝书柜边上走去,地上是破碎的台灯。她心中满是疑惑,这台灯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打碎了呢?难道,梁省长和熊书记……她的思绪遐想开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像熊书记一样,跟梁省长平起平坐,梁省长不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服务员或者下属,而是一个合作伙伴…… 自从新唐成立之后,老唐就彻底与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撇清了关系,他专心在谋划新唐的事业。新唐如今的成员虽然不多,但是非常齐心,奔着新唐的辉煌努力。老唐打了电话给梁建,有空的时候,让他回一趟华京,帮助家族的发展出谋划策。梁健说,他一定放在心上,有空就回。 唐三运接管了原唐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钱。他要募集两个多亿,给江中省长戚明送去。唐家有三百多户人家组成,募集两个亿,等于每户要交出60多万。以前,老唐掌管唐家的时候,从未向族内收取过任何费用。但是,唐三运一上来就收钱,这让那些家庭都很不情愿。唐宁一就说:“我们现在要去江中投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两个亿过去,我们等于每户都占有了股份,以后收益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也是分分钟的事。”有人还想提出异议,唐靖宇就带着外请的打手,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那些提意见的,都敢怒而不敢言了。很多人都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加入新唐。 唐三运的两个多亿,到达了戚明的手中。戚明将小舅子和老婆背负的高利贷暂时还清了。他拍了拍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的肩膀,又握住他的手:“向总,这次多亏你帮我解决了小麻烦,接下去我们的合作将会更加深入、更加全面。” 向明远笑看戚明:“戚省长,您客气了。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只要宁州的房价再涨一万,别说两个亿,两十个亿不是很快就来啦!” 正文 2295膝下黄金 两个亿的高利贷,原本是压在戚明胸口的大石头,但如今唐家替戚明买了单,等于是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在他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天,他的小舅子出院,戚明对老婆和小舅子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度过了两个亿的一劫。接下去,好事情就要来了。”庄彩宏说:“姐夫,再过一两个月,我估计也能恢复了。我绝对不会饶恕梁健这个家伙!”戚明说:“再过一两个月,恐怕你姐夫已经让他滚出江中了!” 庄彩宏似乎对让梁健滚出江中都不满意,他说:“姐夫,他把我害成这样,绝对不能滚出江中就完事了。我要让他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庄彩云看到弟弟这么激动,就对庄彩宏说:“彩宏,你先别这么激动,把身体养好再说。”庄彩云又转向了自己的省长老公:“戚明,你也别太激动。梁健绝不是等闲之辈。我观察,他那边,慢慢地已经有一批人了。你得赶紧用好你手下的人,北川那边要牢牢抓住;江涛要尽快让他上位,否则一个厅长的职位,难以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戚明听了老婆的话,觉得未尝没有道理。回到省政府之后,他就让北川来见自己,让他帮助在江涛的事情上再出出力。北川很是为难,说他并不是不想出力,但确实很有难度。的确,上次他专门陪同戚明去过一次华京,也找了有关的老领导帮助推荐江涛。起初,见到了一些效果,组织部也打算考察江涛了,但最后却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上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搁置了下来。这次,戚明重提旧事,让北川很为难。 戚明看着北川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就道:“北川书记,江涛同志进入省政府班子,对我们都是帮助。你看看,最近沈、梁方面都动了手脚,充实他们的人。如果我们再没有动作,就会很被动了。”北川心里想的却是,我只是来镀金的,并不想陷入你们的种种斗争中去。他就说:“戚省长,江涛同志如果真的没有问题,我相信组织上早晚是会用他的。”戚明不悦了,他看着北川道:“北川书记,事在人为,我们不能总是等。如果不主动,等待我们的很可能就是葬礼!北川书记,最近景怡的老公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找过你了?” 北川一震,他感觉出了戚明话语之中威胁的味道。现在,他更加怀疑,景怡就是一个巨大的坑,戚明挖的,给他跳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轻易就跳了进去,不能自拔。北川知道,如果再推拖,戚明说不定就要使手段了。北川只好说:“戚省长,那么明天我们再去华京走一趟吧。”戚明却说:“北川书记,这个事情,对您和您父亲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我就不北上了。我相信北川书记家族的实力。” 北川从戚明的办公室出来,心情大为不好。他忽然想到了梁健。有一次梁健听到他在办公室摔打东西,来敲门,特意对他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梁健。途经梁健的办公室,北川停了下来,他很想敲门进去。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份犹豫。他正要走开,梁健的房门却打开了。 梁健没想到北川就在门口,友善地一笑:“北川书记,你好啊,今天在政府这边指导工作吗?”北川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谈不上指导。有点事情向戚省长汇报一下。”梁健客气地道:“北川书记难得过来,进来坐一坐吧?”北川马上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专门拜访。”梁健笑道:“北川书记如果能拨冗来指导,我就很开心了。我的大门永远为北川书记打开。”此刻,北川已经向电梯口走去了,甚至还加快了脚步,只不过嘴上在说“谢谢。” 北川走后,梁健去了戚明秘书汤东明的办公室,对他说:“东明啊,你明天就要去宁州市报到了,晚上有没有空?我自己掏钱请你吃个饭。”汤东明不好意思地道:“梁省长,晚上戚省长还有一个应酬,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呢。”梁健理解地点了点头:“应该。那你就先忙着,如果结束得早,可以来找我。”汤东明说:“是,梁省长,我知道了。” 那天戚明的应酬还真就是一个“应酬”,八点就结束了。汤东明把戚明送回了家之后,想着要不要约梁健出来?犹豫一下,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梁健。梁健说他还在办公室。梁健几乎能够肯定,汤东明会来找自己,所以他干脆就没有回去。 汤东明到了:“梁省长,前几天也都是很忙。所以,也没有时间郑重地向您道谢一声。现在请允许我向你说一声谢谢。”他还没有坐下来,向着梁健就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梁健赶忙扶住了汤东明:“东明,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坐吧。”两人饮着茶,汤东明又说:“梁省长,我明天就去宁州了,您有什么吩咐我的,请尽管吩咐。” 梁健笑道:“也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汤东明原本以为梁健是要向自己提要求了,毕竟自己能去宁州,完全就是梁健的功劳。但是,梁健却没有半点的居功自傲,也没特别的要求。这让汤东明心里不安。他跟着戚明这么久,见多了利益交换。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他既然帮了你,就肯定希望能从你这边得到好处。 汤东明又道:“梁省长,有什么要求请您尽管说,只要东明能做得到的。”梁健笑着道:“这次,我帮你,并非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知进退、知底线的优秀年轻干部,这样的干部我不帮,总说不过去吧。至于,到了宁州应该做什么,我相信你肯定有这个辨别能力,不用我来教。” 梁健的话,看似平淡、没什么特别,但在汤东明听来,却格外地感动。他说:“谢谢梁省长的信任,到了宁州之后,我一定踏实苦干,为宁州的发展多做贡献,也不辜负梁省长的信任。” 那天晚上,汤东明独自一人先走出省政府大楼。他没有马上坐车离开,而是往前走去,一直走进了花圃之中。站在花圃的通道之中,转过身来,回望着省政府大楼。 此刻省长戚明的办公室灯光熄灭着,只有一扇黑洞洞的窗户。但是,汤东明兀自朝那扇窗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鞠躬三次。又站了一会儿之后,他走向了停车场。 第二天,北川又到了华京。他请他的父亲北国再次出马,去帮助推荐江涛。北国这次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盯着北川:“你还不想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北川还想隐瞒,但是他随后发觉北国的目光已经严厉得让人战栗。北川不敢再隐瞒,问道:“父亲,你看出来了?” 北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子啊,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瞒过我。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你这个消瘦、无神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心里有事。我们上阵不离父子兵,有什么事情,我都替你担着。你这一去江中,怎么就敢瞒你老爸了!” 如此说时,北国的眼神也是一片黯淡,就如被伤了心一般。北川听到北国如此说,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来,身躯一滑,就跪倒在地:“爸爸,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你儿子……被人捏着把柄,所以只好替人家做事。”北国双臂一阵用力,硬生生将北川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他有如高山巍峨般站在北国的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这个世界上,谁敢给我儿子下套,谁敢捏着我儿子的把柄,他肯定是活腻味了!北川,你给我好好说!” 省委巡视一组在省旅投查了整整十天,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只好撤退了,去巡视其他几个单位。梁健从侧面了解到,不是省巡视组查的不细,而是已经细得不能再细,可任是没有查到什么问题,这说明胡小英的内部管理,达到了如何严谨的程度。之前,在胡小英蒙难的时候,对她有种种传闻,甚至有人说她是贪得无厌、一心往上爬,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梁健是不相信的,以前不相信,现在也不相信。像胡小英这样的人,如果能让她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将会是她管辖一方的百姓之福。在江中期间,梁健有三大任务:一是西部开发、二是宁州上一线城市、三是班子建设,此外还有一件最想做的,就是让胡小英重新进班子。完成了这一项任务,他的心才会安。 所以,看到巡视结果这么好,他就给胡小英打了一个电话:“祝贺了,你们省旅投的情况很好。”胡小英淡然地道:“因为,你之前提醒过我。”梁健说:“我相信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也是一样的。很多事情,靠准备是准备不好的。”胡小英没有接着个话题,而是说:“我没有别的期许,春天的时候,一起到望湖楼吃个饭,凭栏看一看东湖,如何?”梁健没有什么犹豫,说:“好啊。” 本来还要多说什么,但是华京方面组织部干部二局长曹也兴的电话进来了。梁健只好与胡小英匆匆说了再见,接起了曹也兴的电话。只听对方说:“我明天要来江中了。” 正文 2296考察两个 一听曹也兴要来江中,梁健就笑着道:“那简直是太好了,我就可以请曹局长你吃顿饭了。也是好久没聚,正好趁此机会聊一聊。”曹也兴听出了梁健言语之中的欢迎很是真诚,心中也高兴了起来,他说:“梁省长,你都不问我为何而来,就要请我吃饭啦?万一我带来的消息,对你并不是那么有利呢?” 梁健心里一怔,随即就笑道:“曹局长,你要知道,你可是组织部二局局长,又不是纪委二室主任,你能带来什么坏消息!就算想让你带来坏消息,你估计都带不来。”曹也兴也被梁健逗得有点乐。他笑着道:“梁省长,真的是被你看穿了。但是,我们这次要来推荐的人,恐怕你不一定会喜欢。” 果然,曹也兴是来推荐干部的,否则他这个二局局长也不可能随便来。既然他说推荐的这个人,梁健不一定喜欢,那么很有可能不是梁健这一方的人了,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但梁健还是说:“只要曹局来,我都会喜欢。不管是谁,总是我们江中的干部吧?只要江中有干部能够更上一层楼,对我们来说,都是喜事。”曹也兴笑着道:“梁省长胸怀宽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华京方面组织部只派了二局局长曹也兴过来,他身后带了四名工作人员。江中省委这方面派了组织部长王永梅去机场迎接,从职位上来说,已经是高规格了。但是,王永梅快出发时,忽然接到了省长戚明的电话,他说,自己也要一块儿去迎接一下。王永梅说:“戚省长,您去了可能不合适啊,规格太高了。”戚明不悦:“什么规格太高了!在接待方面,从来只有规格太低,没有规格太高的事。”王永梅也没有办法阻止戚明。 戚明到了机场,迎接曹也兴的时候,满脸的笑容,与曹也兴有说有笑,就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王永梅反而像是变成了局外人。 梁健也很快知道了戚明去接曹也兴的消息。但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情况已经明了了,曹也兴带班过来,是要推荐江中省副省长岗位的。这个岗位自从杨琴被“规”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充实。这次,组织部忽然又来推荐这个岗位,肯定与背后的力量有关系。 梁健不由想起了北川。那天北川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停留的时候,神情很有些古怪。这个副省长岗位又突然被拿出来推荐,也许与北川的活动有着莫大的关系。从目前来看,目标人选应该是江涛。 不过,在推荐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谁都说不准。梁健心中也是有些着急,甚至有些反感,一旦江涛坐上了副省长的位置,戚明和江涛肯定就会对自己形成夹击之势,对自己开展工作很是不利。 但是,如今考察组已经来了。梁健因为是常务副省长,并没有陪同考察组的义务。考察组到了之后,就去了沈伟光那里沟通情况,中午吃自助餐,稍作休息,就要开会进行推荐。全程,戚明都在陪同着。这种行为表现很是反常,但是如果理解为戚明是要隔绝考察组与其他领导的单独接触,那就能一下子想通了。由此可以看出,戚明此次是真的很在乎。 下午两点,推荐大会在省政府行政中心大会议室举行。沈伟光、戚明和曹也兴坐在主席台上,其他四套班子成员、地市党委、政府、人大和政协主要负责人、省直部门和单位负责人以及国有企业负责人都在下面,听曹也兴作推荐说明、沈伟光提出推荐要求之后,开始填写推荐表。 推荐表上的职位是“江中省人民政府副省长”,推荐人数为“1-2名”,表格也有2行。下面就只剩下了填写表格的沙沙声,沈伟光、戚明和曹也兴也从主席台上下来了。 戚明带头将填写好的表格,塞入了票箱之中。这似乎也是一种表态吧。其实,推荐规定,大家在推荐的时候,可以在现场填写推荐表,也可以带回办公室填写,只要在半个小时之内投入票箱就行。戚明先投了,其实也是在以实际行动,要求大家赶紧投。 第二个来投的,就是省住建厅长江涛。今天,江涛看上去容光满面,很显然,他对自己能被推荐上去很有自信。 两个小时之后,推荐结果出来了。曹也兴看到推荐的票数之后,还是一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326人参加的推荐当中,江涛的票数到达了171人,过半了。原本曹也兴以为,其他人的得票数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却意外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胡小英。得票数168票,也是过半的。 曹也兴是了解胡小英这个干部的,她是从镜州市基层领导成长上来的,最高职位是担任省委宣传部长,后来因为一个事件出了体制,最近却进入了省旅投担任董事长,仕途可谓崎岖不已、步履维艰。曹也兴没有想到,她刚刚回到体制没有多久,第一次全省层面的推荐,她再次脱颖而出,这就有些奇怪了。 当然,按照推荐得票数最高的进入考察,那么应该考察的人自然是江涛。但是,曹也兴认为,这个事情有必要向领导做一次专门的汇报。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是领导关心的事情。于是,曹也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向常务副部长毕华作了专题汇报。毕华听了之后,也有些意外,他说:“我去向部长汇报。” 半个小时之后,部长的指示下来了:先考察江涛,再考察胡小英。胡小英从体制外进来,我们考察一下不一定用,但是也把了解干部的工作做实了。如果真的很优秀,下一步可以用嘛,或者调外省任职。曹也兴接到了指示,就立刻开展了考察工作。 戚明听说,要考察江涛了,心里一阵高兴,距离把江涛扶持上位又近了一步。但是,随后他听说,除了江涛,还要考察胡小英,就让戚明的心情从高峰跌落了下来。他对王永梅说:“王部长,就一个职位,却要考察两个人,不大合适吧?况且,胡小英同志才回入体制不久,又只是一个省旅投的董事长,考察她,其他地市一把手会怎么想?这么做,挫伤下面积极性啊。” 王永梅却故作为难地道:“戚省长,我又何尝不这么想呢!但是,这是部领导的决定,二局曹局长说,他是不可能违背部领导意图的。除非,戚省长您亲自跟部领导打一个电话?” 戚明要是与部领导的关系能好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需要死死地拽着北川,让他一定要替自己做事了。 对,北川! 戚明直接去了北川的办公室,对他说:“北川书记,这次的推荐也搞得不知是什么名堂。竟然把胡小英也给推荐上来了。你说说看,这可能是怎么回事?”戚明问完了,就用审视地目光看着北川。今日的北川,似乎镇定了许多,脸上也没有太多不耐烦,他说:“我觉得啊,跟胡小英原本是省委常委有关系,跟她到了省旅投之后搞了景点全免等举措也有关系,她的群众基础看来不错。”戚明道:“关键是,一个职位,考察两个人,这算什么!这对江涛同志不利啊。我们的组织意图就是江涛同志,如果搞出幺蛾子来,省委、省政府的脸面往哪里搁?要不这样,北川书记,你就让你父亲北国同志,再发挥一下作用,把胡小英这个考察人选给去掉吧?” 北川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对戚明说:“戚省长,请您谅解,这恐怕是做不到了。组织部不是我家开的公司,他们也没有必要听我们的。前期,江涛同志的个人重大事项报告的确有问题的。这次,组织部重启对江涛同志的考察,已经算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戚省长,不知您有没有发现,这次来推荐考察一个副省长岗位,组织部只派了二局局长来,以前至少是部委或副部长吧?这说明组织部也很不满意。为此,我认为现在不用想太多,只要考察了江涛同志,并让他上去就行了。” 听了北川的话,戚明还真有些担忧了。万一组织部不买账了,事情就更加难办:“那好,先就这样吧。不过,北川同志,江涛的这个副省长,你可一定要把他落实掉。”潜台词是,如果你不给落实,他就会采取措施。北川却说:“最终还是得看他自己啊,如果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按照他现在的得票数,应该没有问题。” 胡小英被列入了考察对象,这让梁健也很有些意外。难道,真的就因为胡小英的工作经历和胡小英在省旅投的成绩,人家就能投胡小英的票?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官场就是利益场。胡小英上去,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他们为什么不投自己,反而要投胡小英呢!这让梁健心存疑惑。 所以,在朱怀遇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梁健也想考一考朱怀遇的洞察力,问他:“你怎么看胡小英被推荐上来的事情?”朱怀遇几乎想都没想地道:“我感觉,恐怕有人是在帮她吧?” 有人帮胡小英?可能吗?如果可能的话,这个人又是谁? 牛达这时候敲门进来,汇报道:“梁省长,北川书记那边说,晚上有一个客商从华京过来,问您有没空一起参加?” 正文 2297双剑合璧 北川竟然主动来约自己,这真是难得的难得。梁健想起,上次在办公室门外遇上北川,让他进来坐坐,北川都拒绝了。这说明,北川并不能接受梁健。此番又为何要请自己吃饭呢?梁健有些费解。他本来很想接受这个邀请,可是他今天晚上和曹也兴之间已有一个预约。所以,他就对牛达说:“你帮我去谢谢北川书记那边,但今天晚上我已经预约掉了。下次再约。” 晚上,梁健是在招待所见曹也兴的。现在的形势下,对考察组的考察纪律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不准接受宴请、不准酗酒、不准收受考察单位及个人的礼物等等。所以,梁健也没有邀请曹也兴去外面,而是与曹也兴约定了一个时间,到他房间里去见他。 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曹也兴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一看,竟然是身穿服务员制服的美女,尽管制服是呆板的,但是美女如雪的肌肤、翘挺的鼻尖、春风般和煦的微笑,让曹也兴的精神为之一震。 美女以婉转的声音道:“曹局长,梁省长让我先把吃的送过来,他马上就到。”曹也兴一愣,本来想要问什么吃的。但是,二乔已经往里走了,他又不好意思阻止,只好半开了房门,让二乔在里面忙活了起来。 二乔从手中提着的环保袋中,取出了一瓶红酒、一个塑料盒,两个高脚酒杯,放在了茶几上。随后,她又给曹也兴续了茶,然后向曹也兴缓缓鞠躬了一下:“梁省长马上就来。”二乔走了之后,曹也兴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这么漂亮的女服务员,曹也兴还是头一次见到。 一会儿之后,身穿西服的梁健果然走了进来,曹也兴一见梁健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狠狠地握了握梁健的手,开玩笑道:“我终于知道,梁省长为何总是这么精神了。”梁健奇怪地问:“为什么啊?”曹也兴:“活得滋润啊,梁省长身边随便一个女服务员就让人惊艳。”梁健却笑着说:“曹局长,二乔已经不是一般的服务员了,他已经考取了我们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了,只不过还没到报到时间,所以暂时还在这里工作。”曹也兴道:“怪不得,原来二乔也是才貌双全啊。” 梁健笑看着曹也兴:“曹局长,你打算一直就让我站着吗?”曹也兴忙道:“快坐,快坐。”两人在茶几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塑料盒中,是一切切块的牛排、小番茄和西兰花,边上是一瓶红酒。梁健道:“曹局长,现在是纪律规定,所以我没有办法请你去外面吃了。但是,说好的请你吃个饭、喝个酒,这个承诺无论如何还是得兑现的。所以,只能简单一点。但是,你放心,这红酒和牛排会让你满意的。” 红酒和红肉是绝配,再加上蔬菜的点缀,虽然不如大酒店丰富,可别有一番风味。两杯酒喝了下去,曹也兴说道:“梁省长,是会享受生活的人,不像我们这些人,老在华京机关呆着,时间长了都麻木了。”梁健笑着道:“曹局长,你什么时候可以跟部里要求一下,到江中来担任职务啊。”曹也兴听梁健如此说,眼中亮了一下,这似乎不是梁健第一次对他如此说了,或许什么时候,真的应该感受一番一方大员的风采。不过,曹也兴毕竟是组织部的人,不会乱说:“我们只能服从组织安排。我们都是组织的螺丝钉,组织把我们拧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梁健笑道:“组织肯定会把你拧到重要位置。” 曹也兴笑说:“不说我的事了,来,梁省长,我就借花献佛了,咱们来喝一杯。”梁健豪气地道:“好。咱们把这一瓶干掉,更多的我也不让您喝了!我得保护你!”曹也兴有任务在身,也只能点到为止:“梁省长能帮助我控制酒的总量,所以我才敢跟你喝。” 酒到了末尾,梁健问道:“曹局长,今天的推荐,江涛厅长和胡小英董事长都过半数了吧?”曹也兴道:“没错。这也已经不是秘密了。这真是出乎了我们推荐考察组的意料之外。”梁健又问:“曹局长对其中的原因,有什么灼见吗?”曹也兴:“我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在民主推荐中发生意外,某些人忽然脱颖而出,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该名干部的群众基础确实非同一般,大家都愿意投他(她),而组织上却没有掌握这个情况。第二个原因,就是存在非组织行为,有人在私下里组织拉票行为。” 梁健看着曹也兴:“那么,会不会存在第二种行为?”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真有这种情况,那么民主推荐结果就是无效的。 曹也兴看了一眼梁健说:“梁省长,说实话,我也是颇为担忧这种情况的,所以推荐结果一出来,我就立马向部里打了电话。你知道,我必须征得部领导的同意。没有想到,部领导很快就认可了这种推荐结果了,还明确提出要将胡小英同志列入考察对象。这样一来,只要不再收到什么举报,这个民主推荐结果和考察都是有效的。” 这就是梁健想要听到的结果。他端起了酒杯,向曹也兴道:“曹局长,非常感谢。”曹也兴也端起了酒杯,注视着梁健:“梁省长,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胡董事长是你的老领导,一路走来她也很不容易,你就放心吧,能关照的,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听到曹也兴如此说,梁健动情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等下次,到了华京,我们再痛痛快快地喝一次。”曹也兴一笑,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考察工作如期进行了,考察组听取了党委、政府领导和人大、政协主要领导的评价,同时进驻省住建厅、省旅投集团进行考察。第一天下来,一切顺利。 到了快下班时间,牛达又进来报告道:“北川书记那边来问,晚上有一个客商从华京过来,问您有没空一起参加?”又有一个商客从华京过来?梁健忍不住想笑了。但,这是北川第二次主动邀请梁健了,再不去就是不接受北川的好意了,再加上梁健今晚本就没有什么事,他就说:“我参加。” 又是香格里拉大酒店。走入大门,进到了主楼。主楼的招牌,却不是“香格里拉大酒店”,而是“宁州大酒店”,这就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前身了。追溯起来,这里开酒店已经有九十多年的历史,以前这里是一座寺庙的大雄宝殿。寺庙都是建在风景极佳的地方,香格里拉大酒店也因为它独占东湖湖光山色,尽管不是新酒店,还是被众人宠爱,喜欢到此一住。 既然北川把饭局安排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这位客商,还真的是来自外省,想要一边吃饭,一边欣赏东湖的夜色。 梁健来到了预定的包间之外,服务员帮助推开了门,梁健走了进去,却见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自然是北川,但是另外一人,背门站在窗前,似是在欣赏外边东湖夜色。从他的背影看,已经上了年纪。 北川见到梁健进去之后,就快步走上前来,握了握梁健的手:“欢迎啊,梁省长。”梁健也道:“北川书记,很高兴你邀请我吃饭!这位……”梁健的目光向那位上年纪的男人望去。那个男人仍旧背对着门。 北川这时候对梁健说:“梁省长,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家父。”此时,北川的父亲北国才转过身来,双眉上挑,不怒而威,却向梁健主动伸出了手来:“梁省长,劳驾您赶过来,陪老夫喝一盅了。”梁健先是一愣,随后谦虚地道:“能够陪同北国前辈喝一杯,是我们这些小辈的荣幸。” 第二天,考察中出现了意外。他们设立在省委组织部的举报邮箱中,收到了几份举报信。举报信的内容,是举报胡小英在民主推荐中存在拉票行为。里面还有照片,是胡小英拉票的短信截图。考察组长曹也兴收到这些举报信之后,一看是匿名的,就通知了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和省纪委书记章平心过来,让他们帮助协助调查。 王永梅和章平心分别让组织部干部监督室和纪委信访举报室,到干部当中去调查核实。他们对参加推荐会的所有干部进行了地毯式的询问,都没有发现拉票短信,很显然这是属于诬告行为。 王永梅和章平心商量:“这种诬告行为,容易助长不正之风。如今发现了,我们一定要进行严查,同时为干部澄清问题。”章平心道:“王部长,我同意你的意见,立刻组织调查。” 当天,江涛急匆匆地跑到了戚明的办公室:“戚省长,倪金是一头白眼狼,他在巡视中玩真的,我们有两个大问题好像已经被他查到了。”戚明一惊:“什么大问题?” 江涛说:“一个是我们的一个账号,我们平时的一些开销不是从这里走的嘛?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审批备案的好几个楼盘有容积率和更改规划等问题……恐怕都已经被他掌握了。”戚明冲江涛恨恨地瞪了一眼:“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 江涛求道:“戚省长,你一定要帮帮我,这是在考察的节骨眼上,一定得封住倪金那张嘴巴。” 正文 2298密切配合 倪金查到了江涛和省住建厅的问题,但他却跟江涛一样紧张。之前,为了手中能够掌握一定的干货,倪金跟他组内一斑人,没日没夜、深挖细查,没有想到,真的挖到了一些“干货”。不仅如此,还拔出萝卜带出泥。就他们目前掌握的关于江涛私设小金库和房地产楼盘审批备案不严格的事情,就足够住建厅的班子发生地震了。 倪金吩咐下面的人:“这两天,我们也查得很累很辛苦了,一直都在加班加点的,大家也都很疲劳了。这样吧,我们调休两天,然后再继续进行。”下面的有些人开始纳闷了,大家正查到兴头上呢,眼看能找出更多的问题,怎么就暂停了,这种事情要趁热打铁才行啊。但,既然组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停了下来。 倪金当然不是真的要组员休息,他是想让自己静一静,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把查出来的问题,都向省纪委汇报?还是都不报告?抑或是只报告一部分?倪金此番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巡视组长不好当。倪金整整在房间里闷了大半天,还是下不定决心。 戚明的电话来了,问倪金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吃个饭。这种时候,这个饭,倪金怎么敢吃?他推脱说,巡视工作紧锣密鼓有些走不开啊。戚明不客气地说:“倪书记当了巡视组长,还真的完全就不一样了,吃饭都叫不动了。”省长对自己这个厅级干部这么说,倪金还真有些担待不住了。倪金只好又解释说,实在有些忙。戚明的声音就严厉了起来:“你忙,你忙得过我这个省长吗?快过来,不要讨价还价。” 倪金最终还是扛不住这个压力,去了戚明安排的饭局。戚明、江涛都在。喝了酒,戚明对倪金说:“一个人啊,最重要的是要稳重,要站稳立场。脚踏两条船,比在一条船里更容易翻。况且,在官场,你打上了一种烙印之后就抹不掉了。你以为对方真的会接纳你?重用你?其实,人家不过是利用你!你懂吗?” 这些话,毫无疑问,每一句都是说给倪金听的,也每一句都扎在倪金的心里。此刻,江涛已经端起酒杯,来到了倪金的面前,他的杯中酒已经满得不能再满了:“倪组长,我上、还是不上,都在你的手里啊。您上、还是不上,戚省长说话的分量很重啊。我们只有团结在戚省长身边,才会有出路。站错了一方,很可能会粉身碎骨。现在,他们派你来巡视我们省住建厅,就是想要离间我们,使我们的队伍分崩离析。我们绝对不能上他们的当啊!来,我敬你,全干了!” 倪金看着江涛把酒都喝了下去,又去看了看戚明,只见戚明神色不定地盯着自己,倪金的心里也掠过了一丝恐惧。他也只好把杯中酒给喝了下去。 足足三天时间,考察组的考察任务告了一个段落。曹也兴带领的考察组返回了华京。戚明又非常客气地送曹也兴等人去了机场,表现很是积极活跃。之后,还会有征求意见的程序,上会讨论通过的程序等,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副省长这个位置到底会鹿死谁手? 戚明的秘书汤东明到了宁州之后,曲魏心中是有顾忌的。毕竟,汤东明是戚明的人,如今又担任了副秘书长,实际承担的是秘书长的工作。开始,曲魏还不敢将重要任务交给他,但是不交给这个常务副秘书长,自己就如少了一条胳膊一样,好不方便。曲魏心中,还忍不住有些埋怨起梁健来了。省里有那么多人不推荐,为何偏偏推荐戚明的秘书过来!搞得他曲魏很是不自在。 但是,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事,却让曲魏的看法有了改观。前段时间,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唐三运联合在宁州拿到了两块风水宝地,如今他们已经紧锣密鼓地投入了开盘前的准备工作。曲魏现在最担心的是,向明远会通过营销手段,将这两块地的房价炒到一个新高,那样就麻烦了。曲魏已经召集了有关人员,商量了好几次,都没有想到应对的举措。 这次,又要开会商量。曲魏想,每次都不叫汤东明参加也有些说不过去,况且会让人认为他曲魏对汤东明有看法,甚至会认为他曲魏胸怀不够宽广,针对汤东明。所以这次开会时,曲魏就让汤东明一起参加了。借此机会,他也好看看汤东明的真实能力水平。 会议开始之后,就直入主题进行讨论,但还是没有讨论出特别好的办法。他们主要是围绕梁健曾提出的三项举措:一个是产业转移腾地;二是开辟新的投资市场;三是推进租购同权来展开。其中,开辟新投资市场和推进租购同权,都还是长远的事情,起不到立杆见影的效果。那么产业转移腾地,也许有效果。但是如何转移?转移谁?这些都是问题。 有些人在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之后,说:也许这三个办法都不行。也有人说:房价最终是市场行为,可能想控的话,会越控越高。这些观点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曲魏却认为,梁健指出的三条举措,在大方向上肯定是对的。现在需要的就是举措,这些举措,就需要他们想出来。 曲魏见那些参加会议的厅局长都没有好办法,他的目光就转向了副秘书长汤东明:“东明同志,你说说吧?”汤东明正了正身子说:“是,曲书记。我来宁州时间还很短,还在学习阶段。刚才大家的意见也都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总的感觉是这样:第一,对于房价,我们党委政府肯定是能有所作为的,什么事情,只要我们认真干了且出于公心,没有一件事情是干不好的。第二,梁省长曾指出的三条,的确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关键在于我们如何抓落实,把握轻重缓急、找准切入点,就一定能有突破。第三,我认为,我们先可以在产业转移上做文章,把一批环境污染严重的企业先迁出去。” 有人插话问道:“汤秘书长,产业转移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让一些环境污染严重、土地亩产效益低的企业迁移出去,有了土地就可以建商品房,就能起到很大的缓解作用。但是,到底让那些企业搬出去呢?”汤东明应对道:“我们就以环保的标准来衡量,由环保方面建立一个标准,谁的污水污气排放超出这标准,就要搬。同时,在中西部给他们转移的优惠政策,给予技改补助。我想有一批企业应该会接受。” 汤东明的思路是清晰的。曲魏从汤东明的话语之中,听出来他是会想办法的。更关键的是,他能够支持市委的工作方向,这一点让曲魏犹为看重。曲魏就说:“我同意汤秘书长的意见。这样,市发改委、市环保局、市国土局,你们一起研究产业转移的方案,由汤秘书长来牵头。以后你们商量的会议,也由汤秘书长来召集,商量成熟了再来向我汇报。” 汤东明陪同曲魏到了办公室,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会议资料搁在了桌子上,汤东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曲魏起初对自己是有戒备之心的。直道今天,曲魏才开始信任自己了。此时,手机响了,看到是梁省长的电话,汤东明赶紧接了起来:“梁省长好。”梁健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东明同志,今天表现得不错啊。曲书记在电话中表扬你了。”汤东明说:“感谢梁省长的指导。”梁健却笑道:“我哪里有指导你啊,我相信你的能力。曲书记起初对你有疑虑,但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曲书记已经接纳你了,接下去好好协助曲书记开展工作,把宁州的工作推动起来。”汤东明说:“我明白了,梁省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梁健放下跟汤东明的电话,心头也放心了不少。他虽然把汤东明送去了宁州,但也把熊叶丽调出了宁州,他担心曲魏的力量会被削弱,甚至会出现不和谐。但是,按照曲魏刚才对汤东明的评价,他们接下去应该能够紧密合作,这样的话,很多困难都能克服了。 正要走向窗口,望一望东湖的湖景,舒缓一些眼睛,却又有电话打进来。 梁健接起了胡小蓝的电话,只听胡小蓝很直接了当地说:“能陪我去一趟华京吗?明天一早出发,你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妻子。” 明天一早就是周六了。胡小蓝让他陪同去华京做什么?只听胡小蓝又说:“非常重要的事情。”梁健原本是要回华京家中见项瑾和两个小孩的,但是胡小蓝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他有些为难。但是考虑到,胡小蓝一般不向他提出要求,这次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梁健就说:“行。” 正文 2299寻找之人 第二天一早,一辆奔驰越野已经等在招待所门口了。这辆车是胡小蓝的,梁健见到这辆车就有一种亲切感。因为,正是这辆车载着梁健和胡小蓝一同去了中西部,并把他们平安地带了回来。上了这辆车之后,感觉车厢之中是暖意洋洋的,但一丝清香却沁人心脾。等他们的车子离开了招待所的时候,后面一辆黑色轿车就跟了上去。 梁健很快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异常,转头对胡小蓝道:“蓝,你有没有发现,后面那辆车在跟着我们?”胡小蓝朝后视镜中瞥了一眼,道:“我注意到了,这两天时不时就会跟着我。”听到这话,梁健又回想起了录音笔里那种阴笑的声音,不由为胡小蓝担忧:“你停车,我倒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些什么人?如果他们有什么图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胡小蓝瞧见梁健那副认真的神情,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他们最近肯定不敢怎么样。我现在不能让你停下来,因为我们得赶时间过去。高铁还有二十五分钟要开了。”梁健瞧见胡小蓝说得非常肯定,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他想好了,等从华京回来之后,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些跟踪者到底是谁,与害胡小英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梁健和胡小蓝准时到达了高铁站,他们一下车,就见胡小蓝的那个美女驾驶员已经在等着他们,身穿紧身的皮衣皮裤,在视线不怎么好的早上,这女驾驶员还带着墨镜。她都不跟梁健和胡小蓝打招呼,就径直将车子开走了。梁健和胡小蓝走入高铁站大厅的时候,后面那辆黑色轿车稍稍停了停,似是在打量着他们,随后也开走了。 早上七点多的高铁,到达华京高铁南站也就中午。在车上时,梁健就问胡小蓝:“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让我陪你去华京所为何事了吧?”胡小蓝:“我们要去见一个人。”梁健奇怪:“见一个人?谁呢?”胡小蓝笑着说:“一个你熟悉的人。”梁健就不再问了,尽管心里很想要知道。胡小蓝瞧梁健不问了,也只是微微笑着,她感觉梁健跟其他男人还是很不一样,心里明明想知道,却能忍得住,这也是一种定力。她比较欣赏那种有定力的男人。 出了华京火车站,已经有一辆中规中矩的京字牌照的轿车等在那里了。梁健和胡小蓝坐了进去,车子启动。里面也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开车。男人不跟他们说话,胡小蓝和梁健也不说话。梁健在华京生活了好多年,还担任过市委秘书长的职务,为此对华京还是相当熟悉的。他感觉,车子正在向华京城市的中轴线行进。自己认识的哪个人,住在那里附近呢? 梁健在脑海之中筛选着,很快就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静静地等待着车子将他送到目的地。经过了地安门,拐过长安街,穿过前海公园,瞥见了古代皇帝祭天的地方,最后车子进入了警卫森严的别墅区,他们所乘坐的车子畅通无阻。一进入这个区域,梁健就更加确信自己要去见的人是谁了。 最后,轿车停在了胡青兰的别墅前面。两人下车之后,梁健看着胡小蓝问:“您跟胡委员是什么关系啊?”胡小蓝说:“你猜呢?”一直都淡然如水的胡小蓝,此时却平添了一份狡黠之感。梁健本还想再问什么,别墅之门打开,身材高挑的方华正走出来,声音悠扬地道:“两位来了?快进来吧?胡委员请你们喝下午茶。” 方华如今看梁健的目光都带着笑意,这跟梁健初识方华之时已经大为不同了。两人跟随方华进入了别墅之中。在会客室里,胡青兰果然在等着他们。方华问他们喝什么。胡小蓝说茶吧,梁健说咖啡。他说了之后,目光就转向了胡小蓝。胡小蓝一笑,对方华说:“我去做咖啡吧,梁健的口味很刁的。” 胡小蓝还真的走出去,给梁健做咖啡了,这让梁健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在胡委员的家里。几分钟后,胡小蓝端来了两杯咖啡,一杯给梁健,一杯给胡青兰,仿佛她才是这家里的主人一般。胡青兰就笑着对梁健说:“梁健同志,今天亏得你来,我才有口福尝一尝小蓝的咖啡。”梁健就更为尴尬了:“胡委员见笑了。”他转换了话题问道:“胡委员,我有一个疑问,您和小蓝是什么关系?能告知我吗?” 胡青兰看了一眼胡小蓝,仪态万方,笑着道:“小蓝,你还不曾告诉梁健?”胡小蓝说:“为什么要告诉啊?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影响我们是我们自己。”这话正像是胡小蓝说的,按照她平静如水的心性,她并不是以与别人的关系来确证自己的。胡青兰笑着道:“你从大到小就是这性子。你没有看到梁健很好奇吗?那只好我来告诉梁健了。”她又转向了梁健:“如果我说我们是母女,你会相信吗?” 母女?梁健对比着胡青兰和胡小蓝,眉宇之中却有几分神似,并不是几分,甚至可以说是很多分。但是,胡青兰如此问,梁健就觉得不是,于是他就说:“我感觉,不是母女,是姐妹。”胡青兰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来:“看来,我还没有很老。”女人很在乎在别人眼中,自己是否年轻。女人越在乎这个人,也就越在乎自己在对方眼中看起来如何,胡青兰也不例外。 胡青兰跟胡小蓝的确是姐妹关系,只是两人年龄相差很大,说她们是母女的也不是没有。所以,胡青兰索性就先说,自己跟胡小蓝是母女。如今,听到梁健说她们是姐妹,反而让她很是高兴。方华在一边说:“梁省长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确证了胡小蓝和胡青兰之间的关系,梁健才想通了,当时胡小蓝为何会知道胡青兰要来到江中视察的消息,以及其他胡小蓝身上的神秘之处也都可以理解了。三人相互之间闲聊了一会儿,梁健想起来:“蓝,你昨天说,有重要的事情,不知是何事?”胡小蓝转向了胡青兰:“姐,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胡青兰就说:“梁健同志,这次让小蓝跟你一块儿来,其实有一个事情,想要让你帮一个忙。”梁健道:“胡委员,你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能办的一定全力以赴。”胡青兰:“我们想让你帮我们找一个人。方华,你们把照片给梁健看一看。” 方华就将一张小型的黑白照片递给了梁健。梁健拿在手中一看,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朴素、却难掩美貌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婴儿。这张照片,少说也应该有四五十年了。 “您是让我找这个照片上的婴儿吗?”梁健问道。“不错。”胡青兰道,“实不相瞒,这照片上的女人是我们的母亲,这张照片是我的妹妹、小蓝的姐姐的周岁照。这张照片拍了不久,我父母都遭遇了灾难,被贬到西江省去了。在途中坐火车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我的这个妹妹就丢失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她,可是却一直没有结果。” 梁健又看了一眼照片,为难地道:“胡委员,这张照片上的婴儿太小了,看不出什么特点啊。这样很难找。”胡青兰道:“是啊,就因为我们只有这么一张照片,所以寻找这位亲姐妹就如大海捞针一般,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针。小蓝也四处在帮助寻找,可是没有什么收获。我想到了你,因为你办法点子比较多。” 胡青兰看来是真的对自己很信任,梁健心中感激,就说:“胡委员,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去帮助找。”说这句话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一个名字:胡小英。胡青兰、胡小蓝、胡小英,这几个名字很容易就联系在了一起。那么,有没有可能,胡小英就是胡青兰的妹妹,胡小蓝的姐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梁健就说:“蓝,你知道,江中省现任旅投集团董事长胡小英,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们的姐妹?”还没等胡小蓝回答,方华就道:“梁省长,并非姓胡的,就跟胡委员是姐妹的。蓝已经调查过了,但是胡小英不可能。”梁健:“为什么不可能?” 胡小蓝说:“我当时也怀疑,胡小英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姐妹,但是我们核实了一个事情之后,就知道不是了。”梁健好奇地问:“核实了一个什么事情?”胡青兰解释道:“梁健,我们的母亲跟我说过,我们那个失散的姐妹,身上有三颗明显的痣:一颗在她的脖子里,下巴的下面,还有一颗在左乳的下方,还有一颗在尾骨处。小蓝去观察过胡小英的脖子,她那里并没有痣。” 梁健对胡小英是熟悉的,她的脖子中的确没有痣。那么,胡小英的确就可以排除了。其实,他心里倒有些希望胡小英真的与胡青兰、胡小蓝是姐妹。胡小英如今孤独一人,如果有这两位姐妹,以后的生活将会大为不同。 正文 2300一市五省 但是,胡青兰所说似乎已经排除了胡小英。梁健就说:“胡委员,我会放在心上,努力去找。我相信,只要你们的这个姐妹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不怕找不到。”胡青兰道:“梁健同志,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母亲十周年的祭日了,我和小蓝都希望能在这一个月中,找到我们失散的姐妹,也算是给我们母亲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这件事,我们能拜托你吗?” 一个月?大海捞针?这中间的难度可不是一点点。但,既然是胡青兰交待,而且这也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帮她们找到了姐妹也算是一件大功德,梁健就说:“我梁健一定帮助胡委员和小蓝实现心愿。”胡青兰、胡小蓝眼中都露出了喜色。 胡青兰手中资源何等的丰富,胡小蓝也有的是人脉和金钱,她们也都分头找过很多人,但没有一人是像梁健这样爽快答应的,也没有一人有梁健这样的信心。方华听了,也觉得梁健答应得有些太满了,就对梁健说:“你真的有把握?可别答应得这么好,到时让首长失望。”梁健知道,方华并非针对自己,而是真的为自己担心。 梁健笑了笑,看向胡青兰说:“胡委员,我梁健有没有让你失望过?”胡青兰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否则,我也不会让小蓝找你来了。”梁健就转向方华笑道:“方华姐,你听到了吧?”方华朝他白了一眼:“你牛气,希望你这次同样不会让胡委员失望。记住现在是3月3日,你必须在4月3日之前把人找到,否则就别怪我把你的电话打爆。”梁健笑道:“没问题,4月3日。就这么说定了!” 关于胡青兰和胡小蓝寻找亲姐妹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胡青兰又对梁健说:“梁健,周一,我要参加一市四省在徽州省的会议,这个事情你知道了嘛?”梁健答道:“我已经看到会议通知了。但是,这个会议明确要求党政一把手去参加,所以我就没有资格去了,也没有办法在会议上听取胡委员的指示了。” 胡青兰杏目瞪着梁健:“梁健,你别再跟我来这一套了。我都让小蓝把你请到家里来了,你还叫我‘胡委员’?”梁健眨了下眼睛,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胡姐。”胡小蓝和方华相视一笑。胡青兰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又说:“这个事情,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职位是常务,我倒是蛮希望你也能去参加一下。我有些担心,你们江中那两位主要领导,都没有那个魄力把任务承担过去。” 话只能说到这里,胡青兰答应过首长,接了那个任务并办成的话,后续会有多大的好处,是不能告诉任何一方的。 方华说:“胡姐,您是为了让这一市五省高度重视,才要求他们主要领导参加的。什么时候,等梁健也到了主要领导岗位,就可以参加您召集的会议了。”方华听到梁健在称呼“胡姐”了,她也就不称呼“胡委员”“胡首长”了。胡青兰还是摇了摇头说:“可现在他还不是……”从胡青兰的话语之中,可以听出来她有多么希望梁健去参加。但是,既然通知已经下了,就不是开玩笑的,梁健的确是没有这个资格去参加会议的。 想来想去,胡青兰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而梁健心中已经颇为感激,就说:“胡姐,能不能参加这个会议倒是其次,到时候会议精神我们省的主要领导肯定能带回来,我去抓好落实就行了。”胡青兰想了想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梁健原本以为胡小蓝会在姐姐这里住一晚,但是当梁健起身要走的时候,胡小蓝说跟他一起走。她说,江中企业还有多少事情要处理。梁健则因为事先没有跟项瑾说自己回华京,所以现在也不会回家去。更何况,江中的确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是,他和胡小蓝也就不在华京逗留了,一同坐上了回程的高铁。 到了江中之后,梁健就给小五打了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也来一趟江中。自从新唐成立之后,小五也就暂去了华京。小五接到电话,就说,近日将会到宁州。放下电话,梁健这才记了起来,老唐对他说过,让他有空的时候,回华京商量新唐发展的事宜。刚刚这次去华京,实在是来不及,又加上是保密的,所以没有办法回去见老唐。那也就只好等待下一次了。 第二天是周日。方华忽然接到了国办的一个电话,说江中省委书记沈伟光请假,身体不适,需要留院观察,为此一市四省的会议没有办法参加了,江中省委办公厅来请假,并询问是否需要另派人代会?这事情倒是有些突然,胡委员召集有关省(市)党政一把手开会的情况并不多。方华自然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出席。 她就问江中省委办公厅的人,沈书记的病情到底如何,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最好还是能如期参加。但是,江中省委办公厅的人说,参会恐怕是不行了,因为沈书记昨晚疼得晕了过去,具体的病情要等做深入、全面的检查之后才能判定。这么说来,是真的参加不了了。 方华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了胡青兰。胡青兰听后,问方华:“你看,江中是不是让一个人代会,还是就他们省长参加?”方华见问,脑海之中就掠过了一个念头,于是建议道:“不如,就让他们安排一个人来代会,并且明确让常务副省长来代。” 胡青兰问:“为什么不让副书记代?”方华道:“我们是国办嘛,政府口,让常务副省长代会,更合理。”胡青兰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她也就不再多说,直道:“好,那就通知他们,由常务副省长来代会吧!” 常务副省长,自然就是梁健。 在下午四点多的事情,梁健接到了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的电话,说请他参加明天的一市四省会议。这让梁健很是惊讶,问道:“这会议不是党政一把手参加吗?为何会通知我?”当得知沈伟光的病情之后,梁健很是惊讶。沈伟光怎么忽然之间,身体就有恙了!梁健最先问的是,晚上能不能去看望沈伟光?狄旭杰说,为了接受更好的检查和治疗,沈书记已经于下午转移到华京去了。还是等下次省委办公厅统一安排一下去看望吧。 梁健问他,情况是不是真的很严重?狄旭杰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根据他江中医院的初步诊断,恐怕不太乐观。狄旭杰忽然又说:“梁省长,沈书记还特意叮嘱,在这次的一市四省会议上,你可以代表他发表意见。他说,他信任你。”梁健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沈伟光在自己身体如此不舒服的情况下,还惦记着一市四省的会议,还记着支持他梁健! 梁健心道,只要等会议一结束,就找个时间北上去见沈伟光。 一市四省的会议,是中午前报到,下午两点召开会议。梁健明确了,此次由朱怀遇跟随自己一起前往。一早上,梁健就让朱怀遇去问了戚省长那里,是否坐同一辆车去?得到的回复是,戚省长还有事情,所以各自前往。 从宁州到徽州省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梁健就坐上了自己的专车,与朱怀遇一同出发。在车上,梁健与朱怀遇闲聊,此次的会议放在徽州省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朱怀遇道:“也许这跟徽州的后发优势有关系。在这一市四省当中,徽州的经济以前都是垫底的,但是在近几年却呈现出了快速的发展势头。华京把会议放在那里,是否为了表示,只要推动发展就能得到华京的关注呢?”梁健想了想道:“据我所知,此次的会议主题是环境问题,而徽州的环境保护,显然跟其他省(市)还是有差距的。” 听梁健如此一说,朱怀遇就有些答不上来了:“这倒是有些难以理解了。”梁健一笑道:“会不会华京方面的意思是,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具有后发优势的相对落后地区,都一样要重视环境问题呢?”朱怀遇一下子明悟了:“梁省长,你说得有道理。华京对环境问题,已经提到了战略的高度,肯定是你说的意思。”梁健却说:“‘肯定’不是无法肯定,我也不过是猜一猜而已。” 到了徽州省会开受市之后,梁健他们入住了指定的宾馆。梁健正要乘坐电梯去房间的时候,看到边上有几个人走过来,朝梁健看了看,有些惊讶的样子。其中一人,还以极低的声音问身边人:“他不是常务副省长吗?怎么有资格参加会议?应该还没升任省长吧?”边上的人回答道:“没有。” 正文 2301因辱而荣 梁健朝那两个在轻声嘀咕的人看了一眼,认出其中一个就是西山省长明海,他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他的秘书。梁健没有在意他们的质疑,只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就进入了电梯之中。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谈话被梁健听到了,略有尴尬,就进了旁边的一架电梯,没有与梁健他们乘坐同一架。 朱怀遇在电梯中说道:“西山来的,落后地区,一个西山省长,还不如江中的常务副省长呢!有什么好嘀咕的。”朱怀遇是在替梁健鸣不平。梁健却道:“话不能这么说,省长毕竟是省长,封疆大吏。我们不搞一般见识,今天来的都是三角洲区域的巨头们,我只是来代会的,保持低调就行了。”朱怀遇听梁健这么说,就道:“明白了。” 梁健和朱怀遇住的是同一个标准间。徽州省政府给他们预留了两个房间。但是,梁健却说,只要一个标准间就行了,与朱怀遇一同住。 这种情况是反常的,毕竟怎么说,梁健也是省长,而朱怀遇只是副秘书长。朱怀遇说:“梁省长,还是住的宽松一些吧?”梁健却笑了笑道:“怀遇同志,好久没有这种机会,可以畅谈了。晚上喝点啤酒,聊聊天。” 听到梁健如此说,朱怀遇的心中就是一阵感动。从镜州市调到了省政府,朱怀遇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尽管自己的职务提升了,但是与梁健的友情恐怕就要淡了。他知道,在官场很难维持真正的友情关系。上级就是上级,下级就是下级,等级森严,不能逾越,这才是常态。所以,他也认为,自己与梁健之间,最后也只能是这种上下级的利益关系。 没有想到,今天梁健却主动提出,与他同住一个标准间。这就是说,他朱怀遇与梁健还是那种曾经的死党关系,并没有因为职务的高低而影响他朱怀遇在梁健心中的地位。朱怀遇感觉,自己终究是没有跟错人。 安顿好了行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梁健正要与朱怀遇一同去吃饭。忽然,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戚明。梁健就接了起来,道了一声:“戚省长,您到啦?”戚明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一起去吃饭。”梁健道:“我们也正要去自助餐。”戚明说:“工作人员是自助餐,我们的话,徽州市已经准备了接待午餐,在三楼餐厅,一起去吧。” 梁健奇怪,自己在入住的时候,并没有接到这种接待午餐的通知啊。 但是,戚明既然叫他一起去,他自然也没有办法拒绝,就说这就过去。放下了电话,梁健问朱怀遇:“刚才,入住的时候,没有说领导有专门的招待午餐吧?”朱怀遇也觉蹊跷,好好地回忆了一番,才说:“梁省长,没有这方面的通知。我可以肯定。”梁健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他就对朱怀遇说:“老朱,中饭你要自己吃了,我得陪戚省长去吃饭。”朱怀遇说:“梁省长,你不用管我,我这就陪你去。” 朱怀遇陪同梁健从房间中出去,来到了电梯口的时候,听到有皮鞋脚步声传来,一看竟然是省长戚明,他身边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个子不高,戴着眼睛,提着包。这是戚明的新秘书童志军。童志军之前在省住建厅当办公室主任,厅长江涛又是戚明的嫡系,所以这个童志军背后的关系也肯定很不一般。 这从童志军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见到梁健和朱怀遇,童志军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连客气地称呼一声都没有。反而,朱怀遇称呼了一声“戚省长”,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了。戚明朝朱怀遇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就对梁健说:“我们下去吧。” 朱怀遇将梁健送到三楼之后,就没有再跟过去。童志军却跟着戚明一起过去了。朱怀遇也不去管他们,自己去吃自助餐了。 梁健随同戚明一起往里走,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显然是徽州省办公厅负责接待的人员,将他们迎入了一个包厢之中。里面已经人员满满了,正是参加会议的封疆大吏们。一个做过头发、气色很好、姿色不俗的女人迎了过来,与戚明轻轻握了握手:“我们江中的戚省长,欢迎,欢迎。” 梁健已经认出来了,这名女子乃是徽州省的省长姚丽华。一个女人当到省长的位置实属不易,毫无疑问不是一般人。姚丽华与戚明握手之后,转向了梁健。她瞧见梁健之时,微微地一愣,甚至出现了一丝尴尬。 姚丽华表情上的微妙变化,搞得梁健也有些莫名其妙。姚丽华到底是怎么回事?紧接着,他就发现姚丽华的目光向着餐桌上探去了。梁健也随着她的目光,落到了餐桌的桌牌上。从上面依次看下来,分别是徽州省委书记光浩,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市长杨冲,江北省委书记陈宙、省长范青山,江中省长戚明,西山省委书记鲁光耀、省长明海,徽州省长姚丽华。梁健没有发现自己的桌牌。 梁健一下就明白了,姚丽华眼神中的尴尬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午餐并没有给自己留有位置。意识到了这一点,梁健反应非常快,主动朝姚丽华伸出了手去:“姚省长,很荣幸。我是陪同戚省长一起来的,我现在把戚省长送到了,任务也完成了,会议上再见。”“这个……梁省长!”姚丽华很是不好意思,她本来要让服务员增加座位了。但是,梁健如此一说,她反而不好加了。 她向戚明看了一眼,但是戚明没有任何反应,去与其他省(市)的领导握手。姚丽华感觉梁健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向着外面走去了。姚丽华想要追出来,这时候徽州省委书记光浩,陪同着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一起进来了。滨海市是直辖市,光浩就更为重视,所以市委书记张山山的待遇也就有些特殊,坐在主宾的位置上。 接待午餐原本是邀请了胡委员一同参加的,但是胡委员让方华回复道,中午需要休息,所以就不参加接待午餐了。为此,午餐就变成了徽州省主要领导请兄弟省(市)的领导。 滨海市委书记落座后,对江中省长戚明说:“戚省长,刚才我们看到你们的常务副省长梁健走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戚明还没有回答,边上的西山省长明海就道:“我们戚省长架子大啊,让常务副省长梁健送到包厢,又让他去下面吃自助餐了。”边上有些省的领导就笑了:“这个架子的确是大啊。这也说明我们戚省长有权威、威性高啊,如果我们这么对待常务副省长,说不定人家就翻脸了。但是,戚省长一点事没有,他的常务副省长服服贴贴,哈哈。” 徽州省委书记光浩,却觉得不妥,问了省长姚丽华:“这是怎么回事啊?姚省长,来者都是客,我们可不能怠慢任何一位领导啊。”光浩今天是东道主,他可不想给人落下话柄,让人说徽州省接待不周:“况且,华京方面也早就通知了。江中省沈伟光书记请病假,由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代会。我们的餐桌上,怎么可以没有梁省长的桌牌呢?”姚丽华被当场如此一问,脸上有种辣辣的感觉,她就转向了戚明。 她正要说话,只听戚明一笑说:“光书记,您无需客气。我们梁省长只是常务副省长,我们这里的都是正职,他就无需参加了。就算参加了,他自己反而也会不自在。”从戚明的话语之中,大家立刻就听出了戚明与梁健的不合。 光浩却没有从戚明的角度去考虑,更没有征求戚明的意见,就直接对姚丽华说:“姚省长,麻烦你走一趟,去请梁省长上来。我们徽州是礼仪之省,不能失了礼数。”光浩的话是不容置疑的。他对梁健的背景是了解的,他不想得罪梁健,更不想得罪梁健背后的项部长。 姚丽华就让服务员赶紧准备梁健的桌牌,放好了杯盘,自己亲自前往自助餐厅。她瞧见了梁健的背影,正坐在一张桌子旁,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起坐着。姚丽华也不在意,就向梁健快步走过去。但是,当她走近之后,忽然一惊。 这一惊真是不小,与梁健同桌吃饭的,竟然是胡委员和方华。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来分钟,姚丽华重新回到了包间,却没有能把梁健请回来。光浩问道:“怎么样?梁省长上来没有?”姚丽华说:“梁省长不上来了。”西山省长明海道:“他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常务副,所以上来不自在?”其他人也都微笑着。 姚丽华却摇了摇头说:“梁省长在自助餐厅正好碰到了胡委员,正跟她一起吃饭、聊天,所以说不上来了。” 正文 2302蓝天白云 大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姚丽华,梁建跟谁在一起?姚丽华只好又重复道:“梁省长在自助餐厅正好碰到了胡委员,正跟她一起吃饭、聊天,所以他说暂时不上来了。”得到了再一次的确认,这些封疆大吏们,一下子就感觉食之无味。这顿饭,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吃了。要知道,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为自己比梁健的职务高而洋洋得意呢。可现在,就在他们得意的时候,却听说,胡委员与梁健一同在吃饭。 本来还想在饭桌上多开开玩笑、多吹吹各省的牛,可如今实在是没了心情。这顿欢迎午餐就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其实,梁健也不知道,胡委员会在自助餐厅用餐。他到了自助餐厅的时候,朱怀遇的一碗面条,也已经吃了大半,而且老朱的旁边正着一位三十岁不到的美女,看似也是政府秘书或随行人员,朱怀遇跟她聊得很欢。这美女不停地用手指撩拨着耳机的发丝,给人一种妩媚诱人之感。老朱的“勾搭”能力,简直与生俱来,所向无敌,梁健不得不佩服。他也不忍心去打扰他,就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梁健刚坐下不久,就有一人,端着盘子过来,放在他的边上。梁健一看,赶紧站了起来,因为,他边上已经站着方华,方华的身后是首长胡青兰。方华正替胡青兰取了食物和饮料,都是素的。胡青兰让梁健坐下,自己也在梁健的身边坐下来了。方华又去取了点吃食,三个人就坐着一边吃,一边聊天。 胡青兰说:“梁健同志,事情也真是巧,没有想到沈伟光同志竟然生病了,只能让你来了。”梁健知道胡青兰之前就希望自己能参加,只是自己职位低了点,没有参加的资格。沈伟光的事一发生,反而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但是,梁健还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说:“胡委员,沈书记很重视这个会议。他尽管是身处病痛之中,但他还是让人叮嘱我,让我代表他,在会上有什么意见就大胆发表。” 胡委员听了点头:“沈伟光同志的大局意识还是很强的,尽管也不是没有缺点。但是,立场坚定、大局意识强,有一些小缺点,华京也是理解的。特别是最近,江中省委在稳步推进几项重点工作,我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既是胡青兰个人对沈伟光的评价,恐怕也是华京高层对沈伟光的评价。 梁健也很欣慰沈伟光在江中的工作能得到这样的评价。他就说:“我一定会把胡委员对沈书记的认可,转告于他。”胡委员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又问:“对了,今天中午不是有一个欢迎午餐吗?你怎么不去参加?”说着,胡委员就转向了方华,带着疑问的神情。方华也说:“是啊,梁省长本来应该去参加才对啊。胡委员是因为她般也都是素食,不喜欢与太多人一同吃饭,所以才没有去。梁省长,你干嘛不去?” 梁健笑着道:“因为我想,吃自助餐更有可能遇上两位领导。”梁健可不想说,自己去了但是没有桌牌之类的小事。方华白了他一眼:“那你可真有先见之明!”吃完了饭,梁健送胡青兰和方华去房间。朱怀遇则送了那个美女去房间,回到房间的时候,满脸的兴奋。梁健还真对他没有办法。 下午,一市四省会议召开了。一点五十分,一市四省的巨头们都相继走入了会场。这次会议并没有按照正规的领导席和汇报席排列,只是以茶话会谈的形式。坐北朝南是四个人的座位,分别是胡委员,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徽州省委书记光浩、江北省委书记陈宙,因为他们都是局委;朝西也是四个人的座位,分别是西山省委书记鲁光耀、滨海市市长杨冲、江北省长范青山、江中省长戚明;朝东又是四个人:西山省长明海、徽州省长姚丽华、江中省常务副省长梁健,国办副秘书长方华。当中都空着,铺着编织精美的地毯。 因为这次的会议放在徽州召开,所以会议就由徽州省委书记光浩主持:“非常欢迎胡委员和滨海市、江北省、江中省、西山省的党政主要领导来我们徽州做客,尽管江中省委书记沈伟光同志身体有恙,还是委派了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前来参加,我们都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次会议,是我们三角洲重要省(市)贯彻落实十*大精神的实际行动,是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一次重要会议……首先我们请胡委员作重要讲话。” 胡青兰一直端坐沙发之中,她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面容端丽、气质不凡:“经首长同意,我们今天在这里开会,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会谈,主要是为了如何把十*大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精神贯彻落实到位。首长有一句话,‘要像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生态环境’,这句话的意义重大,影响必将深远。我们三角洲地区是改革先行区,在落实生态建设上,也理应走在前面。我们这次会议之所以放在徽州,就是想要给大家传达一个意思,在后发优势明显的徽州省,我们在考虑发展问题的时候,要跟滨海市、江中省等发达省份一样要重视生态环保……” 胡青兰如此说的时候,坐在后面秘书席的朱怀遇就向梁健看了过来。刚刚胡委员说的意思,不正是梁省长在车上跟他探讨过的吗?当时梁健说“会不会华京方面的意思是,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具有后发优势的相对落后地区,都一样要重视环境问题呢?”梁省长对华京方面意图的把握是非常准确的,朱怀遇自愧不如。 胡青兰继续说:“下面请给位领导,都来谈谈自己的看法。”这一市四省的一二把手,都是汇报工作、思想的高手,他们都谈得头头是道。有的指出,“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是重要任务,一定要以美丽省份建设来推动这项工作”;有的指出,在生态文明建设上,要以“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须有我”的决心和态度抓好各项工作;有的指出,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关系长远、可持续发展,在保持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这方面的工作也不能松。戚明也指出,要以“诗画江中”为主抓手,优化生态环境,建设和美江中。谈得都不乏新意,令人振奋。 最后只剩下梁健一个人没有谈。光浩因为是主持者,看到梁健没有谈,就提醒道:“梁省长,你是代表沈书记来参加会议的,请你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其他领导的目光就都落到了梁健的身上,他们不知梁健会说些什么。梁健却只是道:“我没有其他意见,戚省长已经汇报得很详细,我没有其他看法。” 这让其他省(市)的领导都稍稍有些失望,他们多多少少都曾听说,梁健在年轻一代的省部级领导中,思路新锐、能力不凡。他们今天也想看看,梁健到底有多少才能。然而,梁健却没有发表什么真实看法。戚明原本也在担忧,梁健会说出与自己观点不同的看法,或者抢了自己风头,没有想到梁健根本就不敢说什么。这让他稍稍放心了。 徽州省委书记看到梁健没有其他话说,就道:“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各省(市)的汇报就到这里,下面请胡委员给我们提要求。” 胡青兰朝大家都看了看,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今天,大家谈得都很好,谈论得也很深入。我们这次的会谈,总时间是一天,也就是今天下午一个半天,明天上午一个半天。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呢?其实是有原因的。今天我们主要是讨论,明天我们就是领任务。 “那么这任务到底是什么呢?现在我就来向大家宣布。我们要从一市四省当中,选择一个试点省。这个试点省的任务,就是要在保持经济发展速度不变的情况下,把生态环境优化到一个新的水平。说白了,就是在蓝天白云下快速发展。我们为什么要试点这样的任务?目的就是要向其他省份和世人展示,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是不相冲突的,只要我们想办法,完全可以共存共荣。这个任务,很困难,具有挑战性,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所以,我给大家一个晚上的时间,回去讨论、商量,明天看哪一个省份能够把这个任务接回去?” 听到胡青兰这么说,那些党政一把手们,都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既要保持经济快速发展,又要实现蓝天白云,谈何容易!在他们的思路里,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在今天还无法完成。大家的心里都没底,神色为难。 胡青兰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晚上我敬大家一杯酒。” 梁健刚刚从椅子中站起来,徽州女省长姚丽华抢到了梁健的身边:“梁省长,我想跟您解释一个事。”梁健有些奇怪,就客气地道:“姚省长,您请说。”姚丽华道:“梁省长,桌签的事,并非我们不放,而是因为……” 正文 2303勇挑重担 梁健打断她说:“姚省长,这事您不必放在心上,我无所谓的。”姚丽华却说:“梁省长,这事您可以无所谓,但是我们不能无所谓啊。毕竟,我们才是东道主,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有责任,所以必须跟您解释清楚。请您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梁健一笑说:“没有问题,您说吧。” 此刻戚明正要走出会议室,瞥见姚丽华和梁健在说话,戚明就停了一下步子,然后又走了出去了。梁健听姚丽华对自己说:“梁省长,昨天我们就向你们江中这方面确认了,能够参见午餐的领导,得到的回复是,戚省长能够准时到达,而您午饭时恐怕还倒不了。我刚才又去确认了,反馈给我们的是戚省长的秘书童志军。” 戚省长!童志军!毫无疑问,这肯定就是戚明授意的。梁健对戚明玩的这种小把戏,很是无语。但是,他相信戚明完全做得出来,这正是符合戚明的个性。这次,沈伟光让他梁健来代会,肯定让戚明非常不爽。所以,戚明也故意要让梁健不爽。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之后,梁健仍是笑着:“我知道情况了,姚省长。对你们徽州的接待我是很满意的,不会有任何的想法,这一点还请姚省长放心。” 说着,梁健又朝姚丽华温和的一笑,朝外走去了。姚丽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她已身居全国都屈指可数的女省长之位,但是她对梁健身后的背景还是非常敬畏的,这次她又发现胡委员和梁健的关系似乎又不同一般,所以,姚丽华就更加不会怠慢了。 晚餐就比较正式,胡青兰尽管以素食为主,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是作为华京的首长,她还是按照规定来参加了宴席。晚餐严格按照八项规定及其细则的要求安排,酒水的规格和量也严格控制。在晚宴上,胡青兰该敬的酒敬完之后,就不再喝了。按照现在的形势,作为东道主的徽州省一二把手也不敢劝酒。所以,这顿晚饭点到为止,气氛基本没有出来,就温文尔雅地结束了。 晚饭之后,各自回到了房间。梁健问朱怀遇:“你说,戚省长晚上会不会跟我商量明天的事情?”朱怀遇笑着道:“梁省长,你恐怕想到多了。如果戚省长能够主动来找你商量事情,那他现在就不是戚省长了,而是戚书记了。”梁健不得不承认,朱怀遇是有一定见识的。 只听朱怀遇又道:“梁省长,我现在出去一下,打听打听其他省(市)的情况。”梁健自己是不方便打听的,朱怀遇就不同,梁健就说:“好,你赶紧去吧。” 朱怀遇出去了十来分钟之后,就回来了,他说:“梁省长,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召集了各省(市)领导在他房间里喝茶,商讨明天该如何接任务的事情。”梁健几乎都不用猜测,肯定是戚明不让梁健去。 朱怀遇对戚明的这种做法颇有微词:“梁省长,您是代表沈书记来参加会议的,但是戚省长却一直向别人抹杀这一点。这样做,有意思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梁健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习惯和做事习惯,一旦成型就很难改了。他要这么做,就让他这么做吧。我代表沈书记来这一点,也不是他能抹杀就能抹杀的。另外,有一点,我倒是很奇怪,这些消息,你是从谁哪里打听到的?是从童志军那里吗?不会吧。” “当然不会是童志军。”老朱尴尬一笑道:“不过,我自有我自己的渠道。等会,我们还能知道这些大佬们都谈了些什么。”梁健问:“什么时候?”老朱说:“他们商量一结束就能知道。我先来看看,酒柜里有没有酒?”梁健有些奇怪,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去找酒了?不过想到,先前自己跟他说过,晚上要一起喝一杯啤酒,也许老朱就提前准备了。梁健也就不去阻止他,让他去准备。 这家酒店的房间毕竟是用来招待省领导的,里面红酒、白酒、啤酒都在酒柜里。不一会儿就被朱怀遇给找到了。他满脸乐乎,将两瓶红酒都拿了出来,还拿出了三个高脚杯。梁健有些疑惑,问朱怀遇:“为什么是三个高脚杯啊?还有谁会来?”朱怀遇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老朱也懂得来吊自己胃口了!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梁健他们的房门被人敲响了。朱怀遇去开门,以一种听起来温柔到让梁健恶心的声音,对外面的人说:“你来啦?快进来吧。”但是,朱怀遇的这种声音,显然没有让来人恶心。因为,进来的人脸上灿若桃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这进来的是一个美女,而且不是别的美女,就是午餐时跟朱怀遇同一张桌子的美女。没有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朱怀遇就请到了美女来屋子里喝酒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梁省长。”朱怀遇说道。 美女主动朝梁健伸出手来:“我早就听说梁省长的大名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见到梁省长的真风采了。”梁健笑着:“岂敢,岂敢,美女夸奖了。”他转向了朱怀遇。老朱立刻道:“梁省长,我也向你介绍一下,她是美女,但不是一般的美女,她是滨海市委副秘书长章小奕,跟着张书记、杨市长一起来的。”梁健笑道:“坐吧,坐吧。老朱已经把酒杯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喝一杯。” 美女朝朱怀遇瞥了一眼,带着一丝妩媚道:“朱秘书长,你只说请我来坐坐的,没有说要喝酒啊。”老朱道:“梁省长本来就和我约好了,晚上一起喝一杯。但是,我们两个爷们喝,就是喝闷酒了。章秘书长应该不忍心看我们喝无聊的闷酒吧。”章小奕又看了眼梁健,说:“那好吧,今天跟梁省长也是第一次见面,我就陪陪你们两位。但是,我只喝一杯噢。” 有美女陪同喝酒,是个男人都会兴致高起来,梁健也不例外。他说:“那就感谢章秘书长陪我们喝酒了。”老朱给每个人的酒杯中都倒了半杯酒,然后三个人就一饮而尽了。刚喝完,老朱又倒了半杯,主动敬章小奕。章小奕也没有拒绝。可以看得出来,章小奕的酒量非同一般。章小奕说是喝一杯,然后,喝着喝着,已经喝了三杯了。 她说:“梁省长和老朱都是很爽气的人,跟你们交往我没有压力。所以酒也能喝得下。我来敬一敬两位,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到了海滨市,只管来找我。”这个章小奕虽然很漂亮,骨子里头却有一股男子汉般的豪气。梁健和朱怀遇都与她碰了杯子,把酒喝了。 章子奕的性格,梁健倒是颇为欣赏,他就说:“老朱,以后章秘书长到宁州来,我们负责全程接待。”老朱赶紧说:“好,完全没问题。” 章子奕也颇为感动,她看着梁健说:“梁省长,我以后真的很有可能经常来宁州哦。刚刚,我们市委书记、市长与各省(市)一把手在商量呢,说要共进退、多合作。”共进退?这是什么意思?梁健就追问:“那么,到底是进?还是退呢?”梁健问得含糊,但是他相信凭借章子奕的聪明,肯定能够听得懂。 果然章子奕俨然一笑道:“现在当然是共退。刚才商量的结果是,既要快速发展又要蓝天白云是做不到的,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章子奕说的含糊,但是梁健却也已经听得非常明白了。梁健又举起了酒杯道:“章秘书长,非常感谢。”章子奕笑道:“有什么好感谢的,我又没有说什么。好了,酒再喝下去,我就醉了。梁省长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这真是一个极为漂亮又极为聪明的女人,梁健也不久留,对朱怀遇说:“老朱,你送送。”朱怀遇自然是满心欢喜,他笑着道:“好,我一定确保章秘书长安全到达房间。”章子奕笑着道:“你不送我可能还安全,你送了反而可能就不安全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她也没阻止朱怀遇送她。 他们俩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梁健从刚才章小奕的话里,大体能够猜测那一市四省的领导,明天会是一个什么表现了。他站在窗前,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会议如期召开。会场并没有变化。人都到齐了之后,胡青兰就开门见山:“昨天我们都已经讨论过了,晚上相信大家也各自商量了。现在,我也不多说了,这次的试点工作任务,哪个省愿意接过去?”胡青兰话音落下,她朝那些党政一把手看去。 但是,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党政一把手站出来说话。会场有些尴尬。胡青兰再次朝滨海市、江北省、徽州省、西山省的领导看去,但是他们仍旧不说话。再看江中省长戚明,戚明的目光也不敢与胡青兰碰触。 最后,胡青兰的目光移到了梁健。梁健一笑道:“胡委员,我觉得我们江中有条件进行试点。”梁健话音一出,刷地一下,那些封疆大吏都盯住了梁健,以为梁健疯了。 正文 2304首长认可 这些封疆大吏们,都被梁健给搞懵了,心头都难以置信,梁健竟然口出狂言,说江中可以进行试点!你梁健是什么职务?不过是一个常务副省长,有什么权利这么说!更何况,昨天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召集四省主要领导在背后商量,戚明就表态说,一定不会承揽这个任务。可到头来,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一市四省的领导此时不去看梁健,反而都望向了戚明,怪他出尔反尔。 坐在后面的朱怀遇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心里想着:“戚省长,你再不把梁省长当回事呀,你再什么会都不让梁省长参加啊!梁省长,可不是你欺负得了的,否则我也不会跟着他了!哈哈。”朱怀遇很为梁健把这个任务接过去,感到兴奋。他感觉自己是越来越崇拜梁健这个领导兼朋友了。 胡青兰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她现在心里才清楚,这些封疆大吏们,真要让他们勇挑重担了,每个人都会想得很多。反而是常务副省长的梁健,却一直一往无前。然而,在胡青兰感到欣慰的时候,戚明却说:“胡委员,我们江中的条件还不够成熟,这个试点任何恐怕难以完成啊。况且,梁健同志是常务副省长,还不能代表我们江中作决定。” 胡青兰脸上的笑容忽地不见了,她道:“戚省长,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商量?”戚明脸上一尴尬,却硬着头皮说:“沈书记没有来,他有病在身,所以昨天晚上我没有打扰他。况且,要完成如此重任,还需要省委和省政府通力合作。在书记生病请假期间,这样的任务我们江中恐怕力不从心。所以,我想向胡委员汇报,我们暂时还是不接这个任务了。” 胡青兰对这个打退堂鼓的戚明很恼怒,但是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江中的情况目前有些特殊。到底要不要将这个任务压给江中?她有些犹豫。这时,忽然又听到梁健说:“胡委员,我是代表沈书记来参加这次会议的。我也已经跟沈书记商量过,他认为江中省理应挑起重担,开展试点,责无旁贷!”梁健的声音坚定有力、振奋人心。 胡青兰也被梁健所感染,就也不再去管戚明,说道:“既然伟光同志也是这么认为,那么就这么定了。十*大报告中指出,要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这次,江中省的试点工作,我们就定名为‘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后续,国办会与江中省关于试点目标、要求和任务进行对接,并加强指导。这次的会谈,到此结束。散会吧。” 胡青兰没有多讲,就宣布散会,让这些封疆大吏们倍感突兀、如鲠在喉。他们原本想要集体达成一致,不去接受这个任务,这样可以让华京知道这个试点工作的艰巨性,到时候就算一定要他们试点,他们也可以同进共退,甚至可以提出一些要求来。就算试点最后不成功,也是法不责众,华京总不能把一市四省都责难了。 没有想到的是,江中的常务副省长梁健,却出人意料地跳了出来,把这个任务给接过去,反而衬托得他们这些一把手不讲大局。走出了会议室,其他省(市)的领导都朝戚明投去了责怪的目光。特别是滨海市委书记张山山,经过戚明的时候,就直言:“戚省长,看来你的权威还不够啊!”一句话,没有点明,却让戚明感觉比吃了灰还难受。 此时,梁健也已经从会场出来。戚明看到他之后,就拉长着脸,走上一步,对梁健说:“梁省长,你知道吗?你这么做,很有可能给江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是一个副职,根本不知道我们背负的经济发展任务有多重,各项指标要完成就已经不错了,还要蓝天白云?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梁健也不跟他争吵,云淡风轻地说:“戚省长,我说过了,我是代表沈书记来的,这些话要不你打电话跟沈书记说吧?”戚明朝梁健瞪了一眼,“我不会打这个电话,既然你们要接,到时候活,也是沈伟光和你去干!”说着,奋然离开了。 其实,梁健事先并没跟沈伟光商量过,他所凭据的也就是沈伟光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梁健同志,你大胆去干!” 没错,这次是梁健自己想要接下这个任务,这“和谐共生经济试点”是一个新的机会,也是一种倒逼的动力,他本能地感觉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这对江中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他也想最近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去看望沈伟光,并把有关情况对沈伟光说一说。不管怎么样,毕竟沈伟光现在还是江中的省委书记。 梁健正要走回房间的时候,方华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梁省长,胡委员让你在离开之前,再到她房间来一趟。”梁健说:“我稍候就过去。”方华说:“好。”梁健将有关资料放到了房间之后,就到了胡青兰这里。方华给他上了茶,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胡青兰说:“梁健同志,今天你能站出来,把‘和谐共生经济试点省’的任务挑了过去,我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同时在这里也对你表示感谢。但是,有一点我也必须提醒你,也请你有机会告知沈书记。‘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任务艰巨,这也正是其他省市都不敢接的原因。但是,既然你已经接了过去,开工没有回头箭,必须见成效!这是华京的要求,也是华京的寄托。” 梁健清晰地感受到了胡青兰话语之中的严肃性。我们国家正处于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以前改革开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圳市为试点进行推进;如今发展和谐共生经济,同样也需要一个样板。如果在这方面取得突破,将对推动转型升级提供很好的经验积累。梁健认真地点头道:“胡姐,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我不说‘我们’,我说‘我’,如果搞不成,搞得不好,不用找别人,找‘我’好了,我愿意搭上在体制内获得的一切。” 胡青兰盯着梁健,脸上露出笑容,眼中却是感动的光芒:“梁健,有你这样的决心,我认为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当天下午,梁健就回到了江中,晚上六点,他召集金灿、朱怀遇、牛达等人碰头,让他们先去考虑出一个“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相关工作方案,等华京方面来了相关通知,立刻行动起来。同时,他又给省委秘书长狄旭杰去了电话,希望能确定一个时间,去华京看望沈伟光。狄旭杰去联系了,说两天后与梁健一同前往。 第二天,胡青兰来到了首长这里。首长今天的工作看上去还算宽松,他微笑着问胡青兰:“青兰同志,那个会议开得怎么样。”胡青兰就将会议整体情况做了汇报。首长听了之后,道:“这些党政一把手都成精了,他们现在利弊分得很清楚。不过,这项任务的确很艰巨。江中的常务副省长梁健,把这个任务给接去了,你觉得他能完成吗?” 胡青兰又把梁健说的那句“如果搞不成,搞得不好,不用找别人,找‘我’好了,我愿意搭上在体制内获得的一切”,说给首长听了。首长听了之后笑了:“这个梁健,看不出来啊,有我当年的一股豪气。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敢于挑担子、敢于扛大旗的干部!对了,你事先有没有对他说过,后续我们会给予支持之类的话?”胡青兰道:“一句也没有说过。” 首长说:“这就好。这样吧,真到他们遇上了什么困难,我们华京方面也可以给他们鼎力相助。”胡青兰却建议道:“首长,我的想法是,让他们先去想办法,尽量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要相信地方的创造力。同时,这也是对干部的一种磨砺。”首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当初我们在下面的时候,都是上面一句话,我们去解决问题,把事情办好了,经验出来了,再向首长报喜。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意见。” 两天之后,梁健和狄旭杰一同北上,同行的还有组织部长王永梅,朱怀遇和蔚蓝。其他领导分批前往。来到了医院,在一间单独病房之中,梁健他们见到了省委书记沈伟光。人到了医院之后,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在江中的时候,沈伟光不管如何还是精神的,但是此番看到,却好似老了好几岁,两鬓发根微白。 聊了聊沈伟光的病情,初步确定为肿瘤,但是发现的早,应尽快做手术解决。沈伟光本人已经知道了情况,他由自己的妻子陪同着。沈伟光的妻子看起来很朴素,相貌也是一般,上了年纪,脸上却带着笑容。这夫妻俩都不是特别紧张。沈伟光说:“这么多年一直在外任职,直到今天生病了,才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感觉到了老婆的关心。”这话应该是说给他老婆听的。他老婆也不回应,让大家坐。 梁健不由联想起了沈伟光的情人娜娜。在这里不见娜娜的踪影。无论你在位时多么风光,当某天你真倒在了病床,会有哪个情人愿意长期服侍? 梁健简单汇报了“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情况,沈伟光说:“我还是那句话,大胆去干。还有旭杰同志、永梅同志,这段时间江中的事情恐怕要你们多操点心了。”这两个常委都说自己会尽力而为。 沈伟光身体还颇虚弱,他们坐了不久,就起身告辞。但是,沈伟光又叫住了梁健:“梁省长,我想单独与你聊两句。”梁健朝其他人看了眼,留了下来。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正文 2305托付心事 等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沈伟光说:“梁省长,有个想法,我现在不会对别人说。但我想先跟你通个气。”梁健看了眼沈伟光,感觉他的语气与平时大不相同,就认真地听了下去。沈伟光说:“我这个病,说严重吧,还要不了我的命;但是,说不严重吧,这一刀开好之后,肯定也会元气大伤了。这人一生病,想得也多。经过了这两天的思考,我想等动好手术之后,可能就会向组织提出来离开江中。” 沈伟光竟然想要主动离开江中,这有些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他说道:“沈书记,您在江中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啊,怎么就要离开?从前一阶段的干部调整中,我也已经看出来了,您是在为下一步江中的工作布局呢!所以,我们都期待沈书记能够带领江中上下,开创一片新的天地。” 沈伟光听了梁健的这番话,神色黯淡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之后,双目之中又出现了一丝的亮色:“果然还是梁省长理解我,可谓忘年知己!我到江中这一年多来,因为没有什么根基,可谓步履维艰。再加上还有娜娜的牵绊,我一直处于被动之中。好在前段时间,梁省长帮助我彻底解决了娜娜的问题,我如释重负。所以在上一次的常委会中我对一些地市的主要领导进行了调整,想要为下一步的工作夯实干部保障的基础。这一点,江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但是,没有想到,我的身体却报出问题来了。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我跟江中是八字不和,难有作为啊。” 梁健忙安慰道:“沈书记,你不要这么说。也许手术之后,你的身体很快能恢复正常状态呢。更何况,江中目前也离不开你。”沈伟光摇了摇头,惨笑着道:“江中离开我这样的领导,没有大关系;但是,江中如果离开你这样的领导,恐怕就会大不一样。这一年多来,你为江中在奋斗,为江中在付出,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政治前程,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我已经想通了,大半辈子都混在官场,风光的是我自己,苦的是家里的老婆。在剩下的日子里,只要我的身体许可,我想多陪陪老婆了。这也算是偿还对她的一笔债务,一笔心债。” 沈伟光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梁健就再也说不出其他劝慰的话了,不论是谁,只要能看透人生、急流勇退,梁健都会由衷地祝福他,毕竟梁健自己还达不到这个境界:“沈书记,如果你真是这么想,我也不劝你。毕竟,家庭的幸福和睦也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我们每个人从家庭出发,最终都要回归到家庭。” “谢谢你的理解。”沈伟光脸上露出了微笑,“梁省长,我虽然在江中呆得时间不长,但是我对江中很有感情。在公开场合我不能这么说,但是今天在我的病房里,我可以这么说。我把江中托付给你。我知道,只有你是全心全意为江中好。”说着,沈伟光朝梁健伸出了手来。梁健握住了沈伟光微温的手:“沈书记,预祝你手术一切顺利,保重。希望你向组织提出来之前,至少再回一次江中。”沈伟光点头:“我也希望。” 从病房里出来,梁健倍感压力。他与沈伟光之间的关系,经历了长达一年多的磨合期,沈伟光已经从心理上完全接受了梁健的为人和做事方式了,接下去本来在很多方面都可以通力合作,对江中的发展大为有利,没有想到的是,沈伟光的身体忽然出了问题,把预设的秩序全部打乱。 接下去,一旦沈伟光离开,将会由谁来主政江中,戚明?北川?还是空降?梁健着实有些难以预料。他唯独没有将自己考虑进去。 狄旭杰、王永梅瞧见梁健的神情有些难看,很想问问沈书记跟他谈了些什么。但是,他们看到梁健只字未提,也就不好意思问了。 梁健想起上次跟老唐说过,回华京之后,去跟他商量新唐发展的事情。今天正好回来了,就顺便回去一趟。梁健还请狄旭杰、王永梅、朱怀遇和蔚蓝一起回去吃饭。他们客气地说,这样不好吧? 梁健笑着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都是我的战友,请你们到我老爸家吃顿饭,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按照现在的出差标准,你们在华京是不能公费喝酒的。但是,到我老爸这里,想喝多少喝多少,而且他酒窖里有的是好酒。”一听到好酒,朱怀遇就熬不住了:“各位领导,既然梁省长如此诚邀,那么我们就一起去吧。别辜负了梁省长的一片好意啊!” 狄旭杰也心动了,就说:“王部长,关键就看你了。”王永梅笑着道:“看我干吗,我听大家的。”梁健也就不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说道:“就这么定了,一起去,把我老爸的酒窖喝干。”梁健于是给老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自己带了江中的一帮朋友来吃晚饭。老唐听到儿子回来,还带着一班江中的领导,心中也是高兴,就告诉了老伴,并让保姆去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梁健又打电话给了项瑾,问她有没空一起到老爸家里晚饭。项瑾说,学院中正在忙着几个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晚饭恐怕来不了了。但,晚些时候她回去接他回家。梁健就说“晚上见”。 一班人来到了老唐的家里。 蔚蓝在路上已经在附近预定好了房间。梁健要求她预定最近的星级酒店,这样就算喝大了,回到酒店也很方便。朱怀遇笑着道:“梁省长,今天好像真的要放倒我们啊。”梁健笑着道:“等会,你们就知道了,不是我要放倒你们,而是我家老唐要放倒你们。” 等他们走进了老唐的家里,才意识到了梁健并没有骗他们。在饭桌上已经准备了好几样的酒。有高度白酒、威士忌、红酒,还有伏特加。老唐笑着道:“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家里喝酒了,今天这桌上的酒,必须全部喝完,否则我是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人离开的。”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种即将“站着进来、趴着出去”的危机感。 老唐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因为部队出身,身体硬朗得很,喝酒也是雄风依旧。尽管心里藏着很多的压力,但是梁健作为主人之一,也是放开了喝酒,基本上没有涉及工作上的事情。这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将桌上的酒都消灭了。梁健也不让他们再多喝,大家都是上了级别的官员,喝太高容易出事,就算不出事,影响也不好。 梁健与他们约好了明天一同回华京,就安排人将他们平安送回了酒店。 等客人们都走了,两人来到了阳台上来坐着,透一口。立春不久,外面的空气之中还有浓重的寒意,两人虽然喝了酒,身上热乎着,但还是很有感冒的危险。这次,李园丽很是关心地将取暖器从屋子里推了出来,对他们说:“别冷着了。”她还让保姆给他们上了蜂蜜水醒酒。没过了多久,项瑾也来了,她说:“你们今天结束得挺早啊。” 李园丽笑着说:“他们结束得是不晚,却已经喝得很高了。项瑾,你是坐在这里,还是到客厅坐?”项瑾:“我也在室内呆了一整天了,还是坐在这里吧,反正也有取暖器。”李园丽说:“那你们慢慢聊。”保姆给项瑾倒了一杯茶来。 老唐靠在椅子里说:“今天,梁健和项瑾,你们都在了。正好帮我出出主意吧,我们接下去新唐应该发展什么?只有明确了方向,我们才更有目标。原来唐家那帮人,去江中做房地产了,我不想去做这些。”梁健说:“老爸,你有没有征求过新唐其他族人的意见,他们是什么意思?” 老唐说:“我跟族内的人聊过很多。他们的意思,目前最赚钱的行业,只有房地产和互联网两个行业。房地产不想做,所以只能投入互联网,你们觉得怎么样?”项瑾笑了笑道:“互联网是不论什么中小企业都可以投身其中的行业,而且目前也只是一种商业模式的转变。我相信新唐应该不只是想做一个商业的新唐吧?” 老唐微微点头:“我的确对商业不太感兴趣。如果新唐只是用来赚钱,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新唐应该对国家、对民族做出更大的贡献。” 项瑾说:“爸爸,我有一个想法,不一定很成熟,但是我提出来,你听听。”老唐急道:“项瑾,你快说吧,你的建议肯定错不了。”项瑾就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听后,梁健和老唐都认为,这是非常大胆、也绝对霸气的想法,搞好了甚至会有非常长远的影响。 第二天一早,梁健还将项瑾拥在臂弯里呢,王永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梁省长,华京方面组织部关于副省长人选的征求意见下来了,我马上要赶回江中去组织征求意见。如果你来不及,我们先回去了,你可以慢慢回江中。”梁健一听就说:“不,我们一起回去。” 正文 2306看你选择 江中省副省长的位置,就现在的江中而言,变得尤为重要。梁健自然也是特别的关心。梁健在项瑾的耳际亲了一下,说:“我得回江中了。”项瑾看了下窗帘透进来的光亮:“好像还早啊。”梁健说:“组织部要就副省长征求意见,这个事情很重要,我得回去一趟。”项瑾点了点头:“那你亲一下两个宝贝吧。”梁健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两个尚在熟睡的小孩脸上亲了亲,对项瑾说:“你帮我跟他们说一下,爸爸有空就回来。”项瑾说:“我知道了,我会跟他们说的。” 一早上,众人都已经在高铁站了,蔚蓝已经买好了车票。组织部长王永梅笑着对梁健说:“不好意思啊,梁省长,把你和你夫人从被窝中分开了。”听到这话,蔚蓝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把车票发给了各位领导。梁健微微一笑道:“工作为重。”下午一点多,他们就已经到了各自的办公室了。 此次的征求意见,跟上次考察的情况一样,是两个人,江涛和胡小英。对于这个副省长到底会花落谁家并没有更加明朗。征求意见下来之后,组织部就开始分层面征求。四套班子领导、纪检监察系统、各地市党政主要领导、省直部门负责人等,都在征求意见的范围之内。王永梅以电话征求意见的形式,打了电话给沈伟光。打完了电话,王永梅就在胡小英的征求意见表上,打了一个勾;江涛的征求意见表上空着,这就是弃权的意思。 王永梅在她自己这份表上,也作出了与沈伟光相同的选择。 与此同时,戚明也已经拿到了征求意见表,他在江涛名字下面的空格内打了一个勾;在胡小英名字下面的空格内打了一个叉,在理由栏里写上了“政治素质不够高,领导能力不强”。“政治素质够不高”就是“无德”,“领导能力不强”就是“无能”。“无德”“无能”等于是把胡小英一棍子打死了。 省纪委的征求意见,就显得慎重了许多。章平心召集了省纪委班子成员,以及巡视一二组的组长谢斌华、倪金一同参加。章平心对大家强调:“这次征求意见的岗位很重要,是我省的副省长,影响着我们省的经济社会发展。所以,我们要本着高度负责的态度做好这项意见征求工作。我们省纪委要梳理好关于江涛、胡小英同志的问题线索;谢组长、倪组长你们两位也同样要梳理这次巡视中获得的问题线索。我说的是‘问题线索’,是确认了具有深挖价值的,不是随便什么情况,否则上面会认为我们把问题上交了。所以,我们给出的意见必须是我们认真核实过的,大家明白了?” 众人都回答说明白了,分头工作去了。倪金拿着征求意见表,可以说心里是思绪纷乱。在这次的巡视工作中,他听了梁健的话,深挖出了很多的“干货”。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涛如此胆大妄为,国家的钱他敢贪占,服务对象的钱他也敢收。就这些掌握的证据,不是不能当副省长的事情,而是进班房的事情,而且进去之后绝对不会少于20年。这些“干货”真是烫手啊,感觉就跟抱着定时炸弹一般。 倪金在恍惚之中,正走向省委大厅的台阶。手机响了,一看是戚明。几分钟后,倪金又已经到了戚明的办公室。一杯茶刚刚上来,冒着热气。戚明坐在沙发之中,接待倪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这不是真正的微笑,后面隐藏了一种让人惴惴不安的紧张。倪金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倪组长,这段时间在省住建厅的巡视,有没有取得什么新的进展?”戚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倪金。倪金很不自在地道:“戚省长,进展还是有一些的,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不过都还没有确证。”戚明就说:“发现问题是正常的。我当省长这么多年了,见过的巡视也多了去了。哪一个单位会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没有问题,说明是隐藏的太深了,是对组织的不忠诚。在我们体制内,如果没有一点问题,工作如何开展?我们要与上面保持紧密的联系,平时不走动走动、不一起吃个饭、不送一个小礼品,行得通吗?花一点小钱也是应该的嘛,除非他不负责任,对这个单位漠不关心,才会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花。倪组长,你说对吗?” 倪金尴尬地笑了笑,这话真的是很难回答的。如果他说是的,那等于说他承认,在省住建厅发现的问题,都是合理的,算不得什么问题;如果他说不是的,那等于说,他要把问题报上去,也就是与戚明、江涛对着干了。这两种状态都不是倪金想要面对的。 戚明当然看出了倪金的犹豫,就说:“倪组长,你也看到,现在省委书记沈伟光同志重病在身,短期内是无法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也有可能不会回江中了。接下去的局势,倪组长你基本上也可以猜到了。人啊,贵在具有前瞻性,具有预见性。选择不当,说不定就会失去大好机会,甚至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戚明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预示自己将会担任省委书记,如果倪金不与他合作,等他上位了,倪金你就等着瞧吧。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倪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戚省长,我明白了。我也是觉得,江厅长在住建厅这么重要的岗位上,问题已经是非常少了,这也说明了江厅长的内部管理抓得很紧、自身要求也很严格。” 戚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这已经不是皮笑肉不笑了,而是由衷地笑意:“倪组长,这就对了。我们要理解干部、关心干部,真的有些小问题,也以提醒教育为主嘛。但是,现在这段时间,对江涛同志来说非常关键,所以提醒教育也可以暂且放一放。等他提拔了之后,可以再提建议嘛。江涛同志也在我这里表过态,他上去之后,对帮过他的人,一个都不会忘记,他会好好感谢的。” 倪金从戚明的办公室里出来,没有去乘坐电梯,特意选择了安全楼梯下楼,这样可以避免经过梁健的办公室。但,不巧的是,他走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下面走上来的牛达。这段时间,只要不是陪同梁省长,牛达都是步行上下。平时太忙,没有时间锻炼,牛达就利用工作中的各种机会来加强锻炼。 倪金朝牛达尴尬地点了点头,快速下楼去了,心头暗骂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好碰上了牛达! 几分钟后,牛达到梁健的办公室倒水,说道:“梁省长,我刚刚在楼梯上碰到了巡视二组组长倪金同志,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位领导那里。”梁健也不惊讶:“牛达,你去一趟章书记那里,就对他说,你在楼梯上碰到了倪组长,其他什么都不用说。”牛达说:“是。”就赶紧出去了。 征求意见是有时间限制的,第二天上午所有的征求意见都要收集上来。章平心吩咐,委厅内部各部门汇总的意见,先交给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审核之后,再报他审核签字;两个巡视组长汇总的意见,直接交给他章平心审核签字。上午八点半,安排了一组组长谢斌华;九点半,安排了二组组长倪金。谢斌华汇报的情况,与省纪委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所以汇报时间不长。 但是,倪金汇报的情况,却与省纪委平时掌握的情况很不一致,甚至比省纪委都要少。省纪委掌握的关于江涛的情况,大都来自于信访举报,因为举报者一般都处于权力外围,证据不足。但是,无风不起浪,有些问题只要查一查就能清楚的。但是,倪金汇报的情况,还不如身处外围的举报者来得多。倪金不满地说:“章书记,我们组掌握的情况大体如此。我汇报完了。”章平心看着倪金道:“倪组长,你这些是全部的情况了吗?”倪金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的,章书记。” 章平心就道:“倪金同志,你要明白,巡视工作实行的是组长责任制。你这个组长如果发现不了问题,我们可以换一个组长查,查到了问题,你这个组长也要负责任。不是我们非要查出问题来,而是,我们省纪委目前已经掌握的情况,都比你们巡视组多,那我们还要你们去巡视干什么!你来看看吧!如果你们组的确能力有问题,查不下去,我马上可以换人。” 说着,章平心就将一张材料纸扔在了倪金的面前,倪金一看,心头轰的一声。这上面的问题,他在巡视中也发现了,只是被他略去了。倪金额头滋出了冷汗:“章书记,对不起,可能我们理解上有误,所以梳理不完全,我们立马回去重新梳理,把问题逐一列出来,中午前一定完成。”章平心简单地说了一句:“你去吧。” 中午前,倪金果然按时回来了,恭敬地把材料呈送给章平心。章平心看都不看,说:“好了,你回去吧。” 倪金惴惴不安地出来了,他希望这次章平心能够满意。戚明可能可以决定他的未来,但是章平心却可以决定他的现在。倪金觉得,还是先把现在给渡过去吧。 这天下班前,省委组织部已经通过机要途径,将所有征求意见的情况报了上去。 正文 2307江涛被下 征求意见走完之后,就等着华京方面开会讨论通过了。江涛从戚明处听说,巡视组倪金已经被摆平了,再加上北川的老头子北国也在帮助运作,这个副省长基本上可以说,已经是江涛的囊中之物了。这两天,戚明和江涛都在等待着从华京传来好消息。同时,趁沈伟光在生病请假期间,戚明在土地方面也有新动作。 这天上午,宁州市又有多宗土地被挂牌拍卖成功,其中两宗地段最好的土地再次落入永创集团之手。当天下午,省里召开房地产商座谈会,省长戚明听取重要房地产商的意见建议,主题是促进全省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平稳发展。梁健也被通知去参加会议。因为也想听听这些房地产商对房地产市场的预期和看法,梁健欣然接受了邀请。 然而,到了房地产商座谈会的现场,梁健听到的和看到的,都不是他希望的场面。他听到一个个房地产商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在那里喊着“今年的房地产市场肯定会一片向好,一定会为宁州的经济发展作出新的贡献”,“住房是人类的基本需求,人们永远希望能够住上更好的房子,所以房地产市场会持续向好”,此外还有不少房地产商在那里要政策、要贷款,希望省长能够给予他们支持和鼓励等等。 这些话,梁健真的是有些听不下去:按照他们的意思,房间涨得越快越好,越高越好。你们房地产商是赚钱了,但是整个宁州的生态都给破坏了,这种破坏很快就会波及其他地市,到时候不论银行、金融机构还是民间资本,都会一股脑儿涌向房市,创新创业和实体经济因为缺乏资本,就会举步维艰。酿成的苦酒,自然不会是这些房地产商去吃,而会是政府和普通老百姓去吃。政府毕竟是机构,最终还是全省的百姓来吃。 这是梁健怎么都不想看到的场景。梁健就想谈谈自己的看法,也给这些房地产商们泼泼冷水,让他们不要太过分了。但是,这将近20个房地产商个个表达欲极强,给他们每个人最多6分钟,结果个个超时,被主持人打断。这样下来,等所有人讲完,差不多已经两个半小时,距离下班,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不过,梁健还是想要讲几句。这时候主持人说:“下面,我们请梁……”梁健的手,也已经伸向了话筒。但是,在主持人还没有把“请梁省长……”这句话说完,戚明忽然就打断了主持人的话,说道:“今天时间有限,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对于各位房地产老总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其他领导今天就不讲了,留到以后再讲。下面,就我来讲几句吧……”这其实等于是剥夺了梁健讲话的权力。 接着,戚明就管自己开始讲了起来:“房地产是我省的重要产业,在经济发展中起到重要支柱作用……” 梁健又不好在公开场合,跟戚明争吵起来,或者抢他的话筒,他只好把伸向话筒的手又收了回来。这种场面是非常尴尬的。其他房地产商都是商人,对这种事情敏感着呢。有的人心里表示奇怪;有的人本就对梁健有看法,就开始幸灾乐祸。 坐在戚明另外一边的省住建厅长江涛,靠在椅背里,双手交叉胸前,一副很悠哉乐哉的样子。当然在坐的人当中,看到梁健被剥夺讲话的权力,最开心的还属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唐家的唐三运。他们两人也作为房地产商老板的代表,参加了今天的会议。在散会的时候,向明远和唐三运,故意朝梁健走了过来。 向明远向梁健伸出了手来:“梁省长,你好啊,我们永创集团在宁州一共拿了四块地,其实要感谢您啊。因为据我合伙人唐三运老师说,你以前也是唐家的人啊!而唐家给予了永创集团极大的支持。所以,我要感谢您。”梁健跟他短暂的握了一下手,一笑道:“向总,你弄错了,我跟唐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不用感谢我。刚才在会上我没有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楼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像要靠楼市大发横财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还有这位唐老师,本身资金实力就不怎么雄厚,钱都是从家族里一户户集资来的,到时候别血本无归才好。” 唐三运冷冷地看着梁健道:“你放心,我们并非盲目投资,前期做了很足的功课。况且,我们与戚省长、江厅长,也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关系。所以,就算你梁省长不支持我们。戚省长、江厅长还会支持我们!” 正从一边经过的江涛,听到后,也走过来:“梁省长,他们都是从华京来的投资商,为繁荣江中经济来投资的,很不容易啊。戚省长明确要求,只要我江涛还在住建厅一天,就要对向总和唐老师鼎力相助。这个要求,我是会不折不扣去落实的。” 江涛讲得很是理直气壮,一副即将上位者踌躇满志的神态。在江涛的身后,站着戚明,微凸着肚子,下巴向上抬起,也是一副执掌江中、我主沉浮的模样。 然而,就在此时,戚明的新秘书童志军却从外面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在戚明耳边说了一句话。戚明就是一愣,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已经有几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江中省纪委副书记张棕富,还有一位相对陌生。戚明等张棕富走近,尚未站住的时候,就说:“棕富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棕富故意轻声地说:“戚省长,我们按照上面的要求,要请江涛厅长随同我们一起去协助调查。”江涛的神色忽然紧张起来,眼神朝戚明这边飘忽。戚明就怒道:“按照上面的要求?你上面不就是章平心吗?现在章书记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要带走一个厅长,事先都不跟我汇报,直接让你们这些手下来带人了。你们章书记呢?我要给他打电话。” 张棕富的脸色就有些尴尬了,毕竟他是监察厅长,还是归戚明管的。但是,在张棕富身边的男人,却从身上取出了一张证件,递向戚明:“戚省长,请不要误会了章书记。这次我们来带江涛同志去协助调查,不是章书记的意思,而是华京方面纪委所决定的,你要打电话也请打给我们首长。” 戚明的目光在证件上认真地过了一遍,果然是华京纪委方面的证据件。但是,戚明还是问道:“但是,据我所知,纪检监察办理的应该是本级所管辖的干部。江厅长是省管干部,为什么是你们华京方面的纪委来带人?这样不合规矩吧?”陌生男子面无表情地道:“之前,张书记已经汇报得很清楚了,这次我们正在办理一名中管干部的案子,但有些情况我们需要江涛同志去是协助调查,所以由我们来带人。不知戚省长能理解吗?” 男子这么一说,戚明也没有办法了,他看向了江涛。江涛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恐惧,他冲戚明道:“戚省长,你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戚省长,你一定要为我再说说话啊!”江涛似乎一下子就乱了方寸。戚明的眉头微微一皱道:“江厅长,他们也不过是让你去协助调查,你慌什么。跟他们走一趟,快去快回!”戚明实在也不好阻拦华京方面纪委带人,只能如此劝江涛。 江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喊道:“戚省长,肯定是倪金出卖了我。倪金这家伙是个两面派。”戚明感觉江涛已经失了定力,担心他会越讲越多,就喝道:“江厅长!你别再多说了。跟纪委的同志去协助调查吧!记住,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一定不要乱说!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回来的!” 此刻,边上的男子就道:“戚省长,我们可以带江厅长走了吧。”戚明默认了。江涛只好跟着华京纪委方面的人走了,到了门口还不忘对戚明说:“戚省长,您一定要帮我向上面说说啊,我得早点回来,省住建厅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陌生男子说:“快走吧,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这话似乎代表着一种特殊的含义。戚明的神色也为之一变。 向明远和唐三运相互看了看,神情也都很是复杂。江涛被纪委带走,这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根本猝不及防。向明远和唐三运又看了看戚明,心中忽然都冒出了一个念头“戚明不要出事才好啊!” 戚明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心中也有一丝发毛,对他们说:“我们都走吧。” 三人一同走出会议室,忽地又都朝后面的梁健看了一眼,只见梁健也带着微笑在看他们。 人都说,被华京方面纪委带走的人,一般都不会回来了。现在,整个江中都在等待着,江涛是不是能够打破这个惯例? 正文 2308达成联盟 但是,这个惯例显然是很难打破的。整整两天时间过去了,江涛能否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两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协助调查”来说,却已经不短,除非是被“规”了起来。戚明开始躁动不安。他最担心的,不是江涛真的出问题,他最担心的还是江涛会乱说。江涛一旦乱说,拉出萝卜带出泥,后果会不堪设想。 戚明首先就去找了章平心,质问他,华京方面纪委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协助调查”吗,怎么把人带走了,就不放回来了?这样做,符合法规吗? 章平心看了看戚明,不动如山地道:“戚省长,你我都是党的干部。你说华京方面纪委办事,会不合法规?”他的意思很明显,老百姓说某些党政机构办事不合法,还说得过去,毕竟老百姓是纳税人,但是你一个省长、一个国家高级干部如此指责上面,那是什么意思! 戚明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里有问题,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协助调查就协助调查嘛,协助好了,总该让人回来吧。我们江中的工作任务也很重,特别是一个省住建厅长不在了,很多工作就没有办法开展了。章书记,这样,人是你们省纪委陪同华京纪委一起带走的,你帮去问问,到底情况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戚明毕竟是省长,他既然提出了要求,章平心也不好完全拒绝,就说:“那好,稍候我会打电话问问华京纪委方面的情况。”戚明却并不满意:“还是现在就打吧。我也好早点知道,尽快安排接下去的工作。”章平心被戚明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打了电话给华京纪委有关处室的主任,聊了几句,章平心放下了电话,对戚明说:“戚省长,我刚才问了,江厅长的情况有些严重。” 戚明的神色变了:“情况严重?到底是什么情况?”章平心说:“他们已经起草好了相关文件,下午就会下发下来,具体要看文件才能知道。” 文件?为了江涛出文件?那是要“规”了吗?可是,就算江涛真有问题,要处理也应该省委来处理才对。再具体的情况显然是问不到了,戚明就站了起来:“下午文件一到,就给我看。”章平心也不想留他,就送他出了办公室。 下午一到上班时间,华京方面纪委的通知真的到了。通知里明确指出,鉴于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江中省住建厅长江涛涉嫌违纪违法,请江中省纪委组织开展调查。由于江涛牵涉中管干部案件,江涛不予带回,请江中省纪委派员到华京异地调查。 这份通知里其实已经很明确,就是建议江中省纪委对江涛“两规”,并且要异地办案。接到了这份通知,章平心并没有立刻向戚明报告,而是给梁健打了电话。此时,梁健正在办公室里,接起了电话,听章平心说完之后,梁健道:“我平时也听说了,江涛同志问题不少。这次都惊动了华京方面纪委了!”章平心说:“他牵涉部委的领导,华京方面肯定是希望我们查得越清楚越好。梁省长,他这方面的工作中断不会影响到你这里吧?”梁健说:“我这里基本没有影响,更何况他下面还有党组副书记、副厅长呢。期待你们查明真相。” 章平心说:“那就好,接下去我们就要开始启动程序了。”与梁健通完了电话,章平心才与戚明打电话,报告了华京方面纪委的通知内容,并让人把文件拿给了戚明看。戚明看到了之后,心里就如被打了一闷棍。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戚明的脑子飞快旋转着,一会儿之后,就拿起了电话,打给省委副书记北川。 十分钟不到,北川就来到了戚明的办公室:“戚省长,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戚明拉着脸,不说话,只是把文件往北川这边一推。北川看了之后,表情也是一滞:“江涛同志要被‘规’起来了?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戚明就恼火起来,“北川书记,我当时是拜托你和你父亲北国,去帮助推荐江涛的。可现在,江涛非但没有被提拔起来,而是还要被‘双规’!北川同志,你们到底有没有帮助好好地去做工作啊!”戚明已经有种要撕破脸的样子了。 北川听到戚明语气不善,也很想发怒,他心里想,如果不是因为被你捏住把柄,我和老爸会帮助去推荐江涛!现在,江涛这个冤大头自己出了问题,倒要质问我了! 话到嘴边,北川又忍住了。他不由想起了在香格里拉酒店,自己的父亲北国和梁健见面的场景。 当时,北国见到梁健之后,先是好好审视了梁健一番。梁健光明磊落、英俊潇洒的神情,似是让北国也有些惊讶。北国客气地请梁健坐在了自己的左边,让北川坐在自己的右边。等酒都上来了之后,北国举起了满满的杯子,对梁健说:“梁省长,我听我儿北川常常说起你。来,我和北川一起敬你一杯酒。”北川也把杯子伸了过来。 梁健瞧见北国也很有老派干部的风范,又看看北川也是颇为谦逊的样子,就索性站了起来,笑着道:“感谢北国前辈,也感谢北川书记的这杯酒,我全喝了。”梁健喝酒爽气,尊重前辈,一下给北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与梁健连喝了好几杯酒,北川也敬了梁健好几杯,梁健都没有拒绝。等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敬北国:“北国前辈,您也难得来江中。今天,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梁健当然知道北国和北川肯定也是有事相求,否则又为何要请他吃饭呢?听到梁健如此说,北国也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梁省长,你和北川一样,都是从华京空降下来的,而且我和你父亲老唐也是老一辈,所以,你们应该相互扶持才对啊。前期,我儿北川恐怕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原谅。”说着,北国一饮而尽。 梁健不肯少喝,也一饮而尽。北国再次点头说:“梁省长爽气!跟爽气人,就说爽气话!北川来江中担任副书记,我给他的定位,说白了就是‘镀金’。所以,只要他平安无事,把这个副书记当满一个时间,我就让他会华京。所以,梁省长,这跟你是不一样的,对吧?”梁健一笑道:“对,是不一样。我只是想在江中多做一些实事。”北国点头说:“所以,你们两人并不存在竞争关系,并没有利益冲突。” 这次,梁健并没有点头。因为这些话后面也许有坑,急着点头会带来被动。可是,北国似乎并非想给他挖坑,而是坦白地道:“今天请你来,的确是有一个事情希望你能帮助北川一下。”梁健看了眼这父子俩:“北川书记是我们省委副书记,职位比我高,我能做到的事情,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不过,如果真有的话,我当然也非常乐意帮忙。” “很好!”北国又拿过了酒瓶,倒了酒说:“北川最近遇上了一些小事,但是这些小事,处理不好,也会给他的履历上留下瑕疵。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他自己去处理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我很希望梁省长能够帮一帮他。只要这个事情解决,我就立刻让北川调回华京。我要的不多,只希望北川能够全身而退。”北国举着酒杯看着梁健,“梁省长,你说我的要求过不过分?” 梁健又看了一眼北川。北川在他强悍的父亲面前,就如一个大男孩一般。北川这样类型的干部,在部门里当当清闲的官儿,是蛮好的。但是如果要主政一方,就太嫩了,对当地老百姓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他全身而退,回去华京,皆大欢喜。梁健拿杯子与北国、北川碰了碰:“一点都不过分。” “北川自己的事情,就让他找个时间,自己跟你说。”北国豪气地道,“今天我们只喝酒。” 就在那一天,北国、北川实际上已经与梁健在暗地里达成了同盟。北川也找了时间,与梁健聊起过了景怡的事情。因为小五这段时间在华京,梁健就对北国说,过一段时间会跟他一起来商量如何妥善解决这个事,并告诉他,戚明提出任何要求,都不要直接拒绝,别造成戚明狗急跳墙。 所以,此刻在戚明质问自己的时候,北川也压下了怒火,没有直接与戚明冲突。 戚明就指使北川:“北川书记,这次你赶紧去跟你了老爸商量,让他到高层好好活动一下,两天之内一定得把江涛放出来!否则,我做不安稳这个省长,你也休想做稳这个副书记了!” 北川没有多说,站起来说了一声“好”,就离开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就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 正文 2322迫在眉睫 很快,牛达就找来了施建一所在的酒店。正好是位于南滨路上的马可酒店。梁健就叫上了牛达一同前往马可酒店。这是一个和煦的下午,南滨路又是东湖一条非常有特色的路,梁健坐在车里,瞧见湖边的观光者穿得明显比前些天少了。春天看来是真的要来了。 到了酒店之后,牛达在前面引路,他们进入了施建一房间所在的主楼,乘坐电梯上去。牛达核对了房间号码之后,敲响了房门。一会儿之后,里面就有了脚步声,开门的人正是施建一。看到梁健之后,施建一先是一愣,随后他说:“你们来找我干吗?”梁健就转身对牛达说:“牛达,你到下面等我好了。我跟施教授说两句话,就下来。”牛达说了一声“是”就下楼去了。 梁健就对施建一说:“施教授,你就不请我进去?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施建一这才将手从门上放开,转身走向里面:“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你还来干什么?”梁健看了一眼施建一的房间,明显有些乱,他就道:“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从事自己理想工作的机会。”施建一似乎还在赌气:“我不需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自己会寻找这个机会。”梁健道:“既然你还没有想明白,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梁健就转身要走出去房间。这时,施建一忽然又说:“你等一等。”梁健停止了脚步。只听施建一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许我可以答应跟你合作。”梁健转过身去,道:“你说说看。”施建一就看着梁健道:“以后不再跟小英来往。” 梁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来道:“我是不会以她来作为交换条件的。并非是说,我要让她成为我什么,或者让她一直为了我而做什么。仅仅是因为,她不能成为筹码和条件。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我能够感受到,你对她好。但是,你如果要让她继续保持对你的好感,就别再做傻事了。一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尊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成为他本应成为的人。而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恕我直言了。合作不合作,我也已经不在乎了。再见。” 说完,梁健就径直走出了房间。梁健可以礼贤下士地来对待别人,但这不是无条件和无底线的。就算因为得不到施建一的帮助,“产业大转移”工作必须暂时搁浅,那又如何?他无非再找个机会重新开始,他又不是没有失败过。 时间过得相当快,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曲魏也在不断地想办法,找人,找科研机构,看能不能帮助制定一套完整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但是,找来找去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构和人员。梁健这方面也没闲着,他让项瑾也去问了国内最好的华京大学和华清大学。这两个大学的机构有研究这方面的项目,但是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也还没有系统化,尚不能进行实践运用。项瑾得到的消息是,从华清大学辞职的施建一,是环境监测方面真正的专家。梁健也倍感惋惜,因为无法与施建一合作,其实这也是施建一自绝了一条发展的路子。 不仅仅是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方面没有进展,在寻找身上有三颗痣的胡氏姐妹上,也没有进展。小五会定期给梁健汇报一次。梁健知道小五已经尽力,为此也没有怎么催促他。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转入了初春。天气是好天气了,但梁健却觉得自己的工作进入了停滞阶段。这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也是梁健所不想忍受的。他很想要工作能向前推进,但是却不可得。这天曲魏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说:“梁省长,我真的是淡定不了,还有五天时间,戚省长所给出的十五天时间期限就要到了,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完整的系统和标准,戚省长肯定会迫使我们停止‘产业大转移’工作的。”梁健心中也没有好的办法,但他还是沉稳地道:“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在剩下的时间内,我们继续努力找吧。” 只能继续找,另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曲魏对继续找是否能有收获,实在没有太大的信心了。 除了曲魏,胡小蓝邀请梁健去喝了一次咖啡。她为他准备了一杯果香馥郁的危地马拉咖啡。但是,今天梁健喝起来,觉得自己的味觉并不敏感,甚至有些迟钝。喝咖啡跟心情有着极大的关系。胡小蓝淡淡地看着梁健:“今天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啊。”梁健也一笑道:“你们姐妹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呢!”胡小蓝道:“没有想到替我们寻找姐妹,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可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别太为难自己。” 梁健心中也是一动,说:“我会自我调节的。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也是不会放弃的。”两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施建一的公司人员在甲醛监测过程中,与开发商发生了争执。瑞恒集团新开发的一个楼盘,都是精装房,交付在即。在交付之前,让施建一的公司帮助进行甲醛监测。公司人员在监测中发现,瑞恒集团所使用的材料,甲醛超标。这主要是材料质量问题引起的。 瑞恒集团为了降低精装修的成本,使用了一些低质量的材料。施建一的公司作为第三方的监测公司,建议他们更换材料。但是瑞恒集团却不肯更换,并一定要施建一的监测公司出具合格的证明。 施建一的公司还从未做过如此弄虚作假的事情,自然不肯。瑞恒集团有关负责人就不爽了,对监测人员说,如果你们不肯,就把你们老总叫来。如果他再不肯,就换第三方监测公司。因此,施建一来到了现场,听了监测员的汇报之后,他也提出让瑞恒集团去换材料。 瑞恒集团的老总宋志霄就打电话给施建一了,让施建一到他办公室去说。宋志霄看到施建一之后,就对他说:“施总,你没有必要这么认真!以前,我请其他第三方公司监测也都是这样的,能放宽一把就放宽一把吧。”施建一却说:“宋总,这不是放宽不放宽的问题啊。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得对我们的工作负责。”宋志霄道:“施总,你只要对我负责就行了。我给你介绍生意,让你们公司钱赚,你不对我负责对谁负责!”施建一道:“宋总,我对你负责,所以才建议你们赶紧去换材料。别把客户当成傻子,我们说合格,他们还是会找别人来测的,到时候反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宋志霄就瞪着施建一:“哎,施总,你怎么认死理儿呢!你这样的做法,可不适合做生意啊!施总,我现在就这么告诉你,要么在监测单上签合格,要么这笔生意你不要做了,我们会联合其他房地产商请其他第三方监测公司。你做个选择吧!别忘了你公司里,有几十张嘴巴等着你喂呢。” 施建一陷入了纠结当中。他忽然想起了梁健的那句话“一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尊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成为他本应成为的人。而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施建一现在感觉到了,不仅仅是得到女人的尊重,想要得到其他任何人的尊重,都应该是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否则就跟“要饭”没什么区别。 施建一忽然朝宋志霄冷冷一笑道:“我施建一从来没有做过弄虚作假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所以,你们想要别人来帮你们弄虚作假、欺骗客户,就另请高明吧!”说着,施建一就毅然离开了,留下宋志霄愣在办公室里。 时间已经只剩下一天了。戚明让人去了解,宁州到底有没有搞出一个监测系统和标准出来。秘书童志军的回复是:“宁州市根本找不到一个机构和企业来帮他们做这个监测系统和标准。”戚明听后冷冷一笑:“我就知道,当时梁健就是在信口开河。一个科学的监测系统和标准,是你说有就有的吗?明天是最后一天,你现在就通知,明天我去宁州市督查,让发改委、住建厅、国土委、商务厅一起去,另外叫上省监察厅。如果没有科学依据,宁州市还要乱搞,那就是乱作为,要让监察厅好好查一查。还有,通知梁省长,让他务必到场。我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话说!”童志军立刻道:“我现在就去通知。”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了宁州市。在会议室内,省里来的领导一排,宁州市的领导一排。戚明盯着市委书记曲魏道:“曲书记,今天的会议主题很简单,就是在十五天前,你们说的那个环境监测系统和标准,现在有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产业大转移’这块工作必须停下来,否则就是乱作为!” 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曲魏和江志渊这两个主要领导,他们都认为,这次曲魏肯定无言以对了。 然而,曲魏却站了起来,很是淡定地道:“戚省长,这个系统和标准,我们已经初步建成了。昨天梁省长已经检查过了,今天正好接受戚省长的检验。”听到曲魏如此一说,戚明和其他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梁健。 梁健脸上微笑着:“戚省长,曲书记说的没错,昨天我是看过了,那个监测系统、还有标准真的还不错。” 正文 2309寻求真相 此时,梁健在办公室,听到北川说:“梁省长,现在有空吗?”梁健想起那次与北国、北川吃饭的事,就说:“北川书记来问,我当然有空。”北川说:“要不我们一起喝个茶?”梁健笑道:“北川书记好兴致啊。到我办公室里喝茶,还是去你办公室?”北川说:“都不是。我听说,宝石山麓就有一家茶室,可以看东湖风景。我想了好久了,都未成行。” 梁健一看手表:“北川书记,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北川笑道:“怎么,梁省长担心会破坏工作纪律啊?”梁健笑了:“跟着北川书记去,怎么可能破坏工作纪律呢!”北川说:“那我就在省委这边等你,坐我的车去吧。”梁健说:“没有问题。” 春节过去不久,春意尚未萌动,外面的空气中透着冷意。出来的时候,梁健穿上了风衣,只跟牛达说了一声,带了一个手机。到了楼下,向着省委那边走去。北川的车子就向梁健这儿缓缓行驶过来,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梁健就上了车。 车子来到了宝石山南山麓,一片开阔的空地,是从山脚直劈出来的,山墙是一块块古老的石头,生出了少许的青苔。因为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此处宝地也显得冷清。北川也是黑色风衣,白色衬衣,身材高挺,比初到江中的时候,略显消瘦,但却依旧风度翩翩。 “我们往上走吧。”北川对梁健说。梁健朝山上看了一眼,在枝丫缝隙之间,的确有一处屋檐别有意味。梁健就与北川并肩向上,两人都是衣装笔挺、气度不凡,又正直青壮年,很有魅力。此刻从山上,恰好有三位漂亮、活泼的女生游玩后下来,在石阶平台上交错而过。北川和梁健继续闲聊着往上走,但是那三个女生的目光,却如被梁健和北川吸引了一般,一直看着他们走上去。 一个女生忍不住:“真帅!”另外一个女生道:“会不会是明星?”还有一个女生说:“明星也没他们这样的气质。我感觉,他们身上有一种气场,好似手中握有……握有……”她忽然说不出来,到底握有什么。第一女生嘴中迸出了一个词:“重权。”“对,对,握有重权!” 在三个女生的注视当中,梁健和北川已经到达了山麓的茶室。虽然是建筑在山上,但是在茶室的前面就铺着木地板,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木板声。他们进入了茶室内部,与外面冷清的空气相比,茶室之中开了暖气,温暖如春。两人将衣服款在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间茶室,又如一间书房。在座位的后面,以及边上都是书架和书柜,什么书都是触手可及。他们从座位上,放眼看去,可以看到山麓密密麻麻的树木和整一片的东湖。两人都不说话,看着静谧、恬淡、让人放松的景致,直到年轻的女服务员给他们送来了茶水。 北川主动给梁健的被子中斟了茶,又给自己的杯中也倒了茶,然后端起了杯子,道:“梁健兄,以茶代酒了。”梁健也一笑,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一口茶,北川又说:“梁健兄,你说,我们怎么就不早一点来这里喝一杯茶?”北川的意思非常清楚,感叹自己与梁健为何没有更早地走到一个阵营上。 梁健笑着道:“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也许这种想法,或多活少如鬼魅一般存在于我的想法吧。”梁健说得直白,北川却佩服梁健总是能直接地把意思表达出来,他就朝梁健笑了笑道:“我已经不打算做这只老虎了。”梁健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只老虎。我们最多都是一头猎犬,为牧羊人看守一个羊圈,谁要想当‘老虎’就会遭遇‘打虎’。” 我们最多就是一头猎犬,为牧羊人看守一个羊圈,谁要想当“老虎”就会遭遇“打虎”。这话让北川心中极为震动。他怎么没有早一点看清当官的实质呢?那么多官僚,坐到了一个位置上之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得了了,却忘记了这一本质! 梁健的这话,更坚定了北川想要从江中全身而退的想法。他放下了茶杯,对梁健说:“梁省长,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我要再拜托你一次。”北川毫不隐瞒地对梁健说了,戚明要求他在两天之内去华京活动,将江涛放出来,否则戚明就会对北川采取行动。这行动无非就是将北川与有夫之妇景怡的不正当关系公布于众。 梁健看了一眼北川,说:“北川书记,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北国前辈,所以我会尽全力去帮你解决。两天之内对吧?你等我消息。”北川说:“梁省长,这件事情您帮我处理好了,我一定感激不尽。”梁健却笑着道:“北川书记,您年纪也不小了,抓紧也成个家吧。”这话说得北川一脸尴尬。不过的确也是如此,如果有了家庭,恐怕像景怡这样的女子,他也会保持警惕了。 这天小五也已经回到了江中。梁健晚上与小五见了面,把两个任务交给了小五:第一个是,去找景恬这个女子,看能不能跟她谈好一个条件,让她别再纠缠北川。梁健还告诉了小五,这个景恬好像开有瑜伽店,手机号码也都给了小五。第二个是,让小五帮助去寻找胡青兰和胡小蓝的姐妹,有三颗痣的女人。 小五接受了任务,并给梁健带来了老唐的消息,说,老唐现在正按照项瑾给出的建议,精神振奋地抓紧做着基础工作。梁健听后也很高兴,对小五说,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让小五过去帮忙,以后主要以新唐的事业为主。梁健是要把小五往新唐接班人的方向培养了,小五也听得明白,心中非常珍惜。 向小五交待完了事情,梁健又给姚勇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帮助深入查一查景恬这个女人以及她丈夫的情况。姚勇也立刻去行动了。 又是一天已经过去,下午梁健心里想着一件事情,他打了电话给胡小英,问她有没有在单位。胡小英说她正在东湖边上的龙井谷考察一个民宿项目。梁健问她什么时候回市区,他有个事要跟她聊一聊。胡小英建议,让梁健去龙井谷,在民宿里吃个饭,这个地方很有特色。梁健心想,在市区也比较惹眼,最近胡小英又是考察对象,梁健和胡小英单独相处,若是被人见到,反而不妙。而在龙井谷这样的地方,就相对偏僻一些,一般干部也不会去。于是梁健就答应了过去。 此次,梁健是让牛达陪同自己一起去的。这龙井谷的民宿的确是有些特色,而且食物也很精致,是对传统美食的现代演绎。但是,今天梁健并不是来品尝美食的,他的心中存有别的疑问,想要到胡小英这么问问清楚,为此,心思也不完全在美食和美酒上。 牛达是单独在外面用餐的,梁健在一个小包厢与胡小英吃饭。梁健看似无意地问道:“我想很冒昧地问一个问题。”胡小英抬起头来,她的一对凤目还是很有神采,笑看着梁健道:“你问吧。”梁健就道:“你的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痣?” 胡小英道:“这你应该知道。”胡小英此话一出,梁健就陷入了尴尬。的确,在几年前,他和胡小英有过好多个销魂的夜晚。他当然也是记得胡小英的身体的。 他没有发现过,胡小英的身上有过明显的痣,特别是在左乳和尾骨处,就更没有了。不过,时间可以磨损记忆。梁健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会不会忘记了?所以,今天他才会冒昧地如此问。胡小英也看出了梁健的尴尬,她是不想为难梁健的,就又说:“谁的身上,没有一颗两颗的痣呢?我想我身上应该也有。” 梁健一听,眼睛一亮,问道:“那么在左乳和尾骨的地方呢?”这话一问出来,梁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因为这个事情很重要。”胡小英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很重要,我再告诉你,我身上有没有那样的痣。” 梁健知道,瞒着胡小英也没有什么意思,况且胡小英本身就很聪敏,想要瞒也瞒不住,他就说:“我上次去京华,胡委员对我说,她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身上脖子、左乳和尾骨三个地方有痣,所以我来问问你。”胡小英听了,笑看着梁健道:“胡委员!如果我真有这样的三颗痣就好了,我就能成为胡委员的亲妹妹,我重新步入仕途并且担任重要职务,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我并没有。” 梁健还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真的没有吗?”胡小英点了点头说:“真的没有。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梁健一愣,然后忙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说没有,应该就是没有了。” 那天晚上,他们吃饭比较简单,吃完了饭,各自上车回去。梁健的心头还是很有些遗憾,他是想要为胡小英寻找一个好的归宿的,让她人生的后半场也同样精彩。车上,梁健接到小五的电话:“梁省长,我找到了一个三颗痣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胡委员的亲妹妹。”梁健一听,忙问:“这个女人在哪里,我马上去见她!” 正文 2310此人非彼 这个女人叫方静珠,在宁州一家实验小学当副校长。小五找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他通过各种渠道,线上和线下一起搜索各种信息,并进行匹配,最后认为,这个方静珠很有可能就是目标人员,所以才与梁健进行了汇报。 当梁健说,想要马上去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小五的回答是:“没有问题,我已经预约了她,让她下班之后在学校等一等。她说,因为担任了教学副校长,所以事情也比较多,她就一边等一边加班吧。”小五办事就是这么妥贴。梁健道:“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小五说:“那我现在就来接你。”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梁健对秘书牛达说,晚上没有事了,让他回家好了,随后就下了楼,钻进了小五的车子里。还是梁健的那辆奥迪a4l。梁健坐了进去之后,发觉车子的马达声和动力都不一样了。车子在路上穿行,有种跑车的感觉。梁健就问小五:“这车子,好像有些跟以前不同了嘛,有种推背感!”小五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梁健,笑着道:“哦,因为我改装了一下。这辆车的发动机已经十多年时间了,不大好用了,所以我给换上了法拉利跑车的发动机。” 梁健有些担忧:“换上了跑车的发动机?那这辆车的轮子、车身能扛得住吗?”小五又笑着说:“你放心,都已经换过了,没有问题。如今,这辆车子,除了外观还是奥迪a4l,其实内部已经都是跑车的配置,开起来很爽。梁省长,你要不要试一下?”梁健手有点痒,但是想到今天还有正事,就道:“还是下次吧,我们赶紧去试验小学见人。”小五说:“好勒。” 这所实验小学可以说是闹中取静。处在闹市,但是需要一条小巷进去,所以就比较安静。门口的保安大叔,听小五说是找方静珠校长,就立刻放行了,还给他们指了方校长所在的办公楼方向。小五把车子在停车场停好了,带着梁健往前面走。 小学校园中的香樟树很多,也散发着阵阵的香味。梁健有些躁动的心,立刻就平静了下来,他问小五:“你为什么认为,等会要见的方校长有可能是呢?” 小五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回答:“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她脖子中有痣,另外我侧面也托人问了,她身上也有痣。第二个方面,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也是在随同父母南下的过程中,不小心失散的,后来被宁州的好心人收养,考上了大学,毕业在教育系统工作。”梁健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先去跟她聊一聊。” 几分钟后,在一间副校长的办公室里,一位衣着端庄的中年女子接待了梁健。小五说:“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梁健点了点头。 方静珠用标着学校logo的一次性茶杯给梁健倒了一杯水。梁健已经好久没有用一次性杯子喝茶了。但是,今天他还是仪式性地喝了一口水,放在了一边说:“方校长,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副校长方静珠脸上微微一笑,说:“梁省长,请您不用客气。小五已经把你在找一个人的情况告诉我了,您是在做好事,让离散的人能够团聚,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这位方静珠副校长虽然已经上了年纪,眼角也有了不明显的鱼尾纹,脸上皮肤的瑕疵也是用化妆品掩盖的。但是,毫无疑问,她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美女。特别是她在微笑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梁健微微点头道:“我也是受好友所托。”方静珠就道:“我明白。”梁健又说:“小五可能也跟你说起过了,托我寻找亲人的人,手中只有两个可以用来核对的信息,一个是时间,大约在四十多年前;另外一个是,身上的三颗痣。”方静珠也微微颔首:“时间上没有问题,我的年龄也差不多。另外,身上的三颗痣,好像……也能对得上。” 梁健的目光落到了方静珠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系着一块灰色的丝巾。方静珠意识到了梁健似是想要确认一下,就端坐着,白皙的双手伸到了脖子中,解下了丝巾。一颗黑痣,果然在洁白的脖子上呈现出来。她的脖子上,真的有痣。 那么她的身上呢?左乳,尾骨上呢?梁健很想马上就看到,但是接下去的这个要求他没法提。难道让她把衣服都脱了嘛?但是,不脱又如何看?他如果不亲眼见到,又如何才能确认呢?让小五来看?也不妥当。拍照?照片是可以造假的……梁健陷入了纠结当中。 方静珠似乎也看出了梁健的为难,就说:“梁省长,你可以看一下我身上的痣。”梁健愕然,没有想到方静珠会如此爽气。他说:“这样……”方静珠说:“梁省长,我虽然之前没有与你认识,但是在新闻媒体上,多多少少对你有所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一心一意为江中做事的官员,你的很多工作在我们教职员工中都有很好的印象,所以我信任你。另外,我也非常希望真的能找到我失散的家人,人之肤发受之父母,如果能够与亲姐妹团聚,让人看一下又如何。更何况,你比我还年轻,所以也不是你占我的便宜。我只有一个要求……” 梁健问:“请说。”方静珠道:“只要你不把我看成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就好。”梁健说:“这个,当然不会。”方静珠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拉上了办公室的窗帘,又将门给关上了。 她站在了梁健的面前,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褪去衣服的时候,脸上还是浮现了红霞。这是一具中年女子的身体,却保养得很好。在看到的时候,尽管梁健也强自镇定,他还是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然而,当他在该在的位置,看到了另外两颗黑痣的时候,他的心思转移到了事实的本身。 方静珠的身上,真的有三颗痣。而且这三颗痣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脖子、左乳和尾骨,没有偏差。梁健对方静珠说:“非常感谢。”方静珠这才穿上了衣服,她又给梁健倒了些水。梁健感觉自己喉咙干渴,就狠狠地喝了一口,他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是很符合的。我会立刻通知我的委托人。” 方静珠道:“很感谢梁省长,如果我真的能重新找回亲人,也是我的福分。”梁健站了起来说:“那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会跟你联系。”方静珠将他送到了门口:“好的。”梁健又转过身来,对方静珠说:“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别告诉你的丈夫了。我知道,每个丈夫都不希望……”方静珠却打断梁健说:“梁省长,请放心,我没有结过婚。”梁健一愣,随后微微一笑道:“再见。” 他就走出了办公室。小五在楼下等着他。等梁健坐进了车子,小五就问他:“梁省长,怎么样?是不是?”梁健说:“时间和身上的痣都能对得上,我先跟胡委员报告一下这个事,看看她们的意思。”小五说:“如果真的帮她们找到了姐妹,真是一件功德。”没错,这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梁健心中还是有一种遗憾。 也许是出于私心,他心中还是希望与胡青兰、胡小蓝是姐妹关系的会是胡小英。不过,他又想起了方静珠,这个漂亮的中年女人眼眸之中,也遮掩不住的有一种孤独。也许从小与父母亲失散的孩子,都会有这么一种孤独感吧?从这个角度来想,梁健却也希望方静珠这个女人也有自己的归宿。 回到了招待所,梁健就对小五说:“方静珠这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还要辛苦你去查景怡的情况。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戚明这边就要向北川要结果了。”小五点了点头说:“梁省长,这两个事情,我在同步进行。刚才在小学楼下等你的时候,我就接到了电话,说已经有了景怡的消息,等会我就要赶过去。” 小五的办事效率,就是如此!梁健说:“真的辛苦您了。小五!”小五嘻嘻一笑道:“我这人精力旺盛,不做事会废的!”说着,小五就钻入了改装过的轿车,绝尘而去。 忙了一个下午,梁健还没有吃晚饭。他一边让二乔给自己随便准备一些吃的,一边给胡小蓝打了电话,说自己在宁州找到了一个女人,年龄和身上的痣都与她们姐妹非常的接近。 胡小蓝说:“我马上跟我姐打电话。你等我回音。”不一会儿,胡小蓝的电话就回来,她说:“姐姐希望我明天和方静珠一同接受一次血液检验,看看是否能够匹配起来。”的确,单单凭借年龄和身上的痣都还不能确认,而血液的匹配则要准确很多。 关于验血的事情,梁健帮助联系好了,胡小蓝就自己去安排了。 在上午九点左右,血清检查的结果就出来,梁健接起了胡小蓝的电话:“梁省长,方静珠人挺好的,我也很喜欢,但她和我们不是姐妹,血液匹配不上。” 正文 2311戚明逼迫 “真的?真的不是吗?”梁健问道。胡小蓝:“梁省长,你怎么听到‘不是’,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呢?” 梁健一惊:“有吗?我怎么可能会开心呢?”也许这是潜意识里的开心,却在声音中表现出来了。胡小蓝笑着道:“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梁健也不再抗辩。他反而因为自己的一丝“开心”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对胡小蓝说:“方静珠女士,她人真的不错,而且也一直没有找到亲人,很让人同情。”胡小蓝说:“我很喜欢她。我现在知道,她父母以前也是华京人,所以我和她留了联系方式。有机会让她来我这里玩,同时我也可以让人帮助她寻找父母。” 听胡小蓝如此说,梁健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也从心底里希望,方静珠有朝一日也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与家人团聚。梁健说:“既然这次找错了人,我会继续去找。”胡小蓝说:“辛苦你了!距离4月3日已经越来越近了。其实,我们姐妹俩也不应该把这个任务就压给了你。”梁健笑道:“客气了不是?如果真想要感谢我,多做两杯咖啡给我喝就行了。”胡小蓝道:“随时来呀。要不今晚?”胡小蓝也有几天没有见梁健了。 梁健当然也很想去,但是这两天心里挂着事情。在明天下班之前,还要帮助北川把景怡的事情解决掉,否则就是自己食言了。所以,梁健说:“今天还有事,后天晚上我来喝咖啡。”胡小蓝说:“那后天晚上见,不见不散。” 与胡小蓝说了再见,梁健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六点多到机关小食堂去吃了晚饭,又上来了。牛达一直陪同着他。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小五打了电话过来,对梁健说:“有情况要向您汇报,到那里方便?”梁健让牛达去戚明的办公室那边看了看,已经没有人了。梁健就让小五直接来办公室汇报。 十来分钟后,小五到了,他将一杯水喝了下去,说下午到现在没有喝过水。梁健让他慢慢喝。小五没有再喝,就开始说:“景怡已经找到了。但她和她的丈夫在一起。我跟他们谈了,希望他们能够开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来。”梁健问:“他们开价了没有?”小五:“他们开了价格。”梁健马上问:“多少?”小五:“50个亿。”梁健一愣,又问了一句:“50个亿?”小五点头说:“没错,就是50个亿。梁省长,他们真是狮子大开口,准备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以后就不用再吃了。”梁健摇了摇头说:“他们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他们是不打算利益交换。所以,才会开出北川接受不了的高价。” 小五有些理解不了:“他们不打算交换?那他们打算怎么样?”梁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们是打算把北川永远死死的捏在手里。他们不打算走杀鸡取卵的短路,他们是想走养鸡生蛋的长路。”小五这才明白了,问道:“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梁省长,要不要我采取非常的行动?”这“非常的行动”,可以有很多的含义,包括了暴力。但是,梁健摇了摇头说:“我们永远不采取那些见不得光的非常行动。因为那些做法,会给我们自己埋下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地雷。” 尽管梁健相信小五是自己的利器,但正因为是利器,所以更不能随便拿出来伤人。梁健对自己的定位,是有底线的,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没什么,但是原则和底线不能破。他就对小五说:“你也辛苦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我再考虑一下,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梁健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牛达来敲门:“梁省长,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梁健只好回了招待所。因为心中纠结着事情,他知道就算去睡觉也肯定睡不着,于是他就去自我虐待般地跑步了起来。一直跑到了午夜一点钟,才洗了个澡。他出来之后,房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只能是二乔。他过去开了门。果然是二乔,双目明亮地看着梁健。 梁健就让在一边,让她走了进来。二乔说:“梁省长,我看你很累的样子,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梁健说:“不用了吧?都这么晚了。” 二乔说:“我没有关系。晚上我值班,也不能睡觉,就那么坐着又冷又无聊,还不如让我来给梁省长按摩一下,我也能有些事情做,梁省长等会说不定就能安然入睡了呢?”梁健心想,按摩的话是有肢体接触的,这是他想要避免的。二乔却说:“他们很多人去巴厘岛,就为了享受一个spa,让人家按摩全身。我最近学了几招,您就做一次我的实验品吧。如果不舒服,以后我再也不提出给你按摩。” 梁健有些拗不过她,就同意了。二乔说:“梁省长,你是躺在床上,还是躺在沙发上?”梁健说:“那就在客厅沙发上吧。”梁健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二乔就侧坐在沙发边上,先给梁健按摩手臂。当二乔的纤手接触到梁健的手臂时,他浑身就是一麻,就如被电流接触了一下。 二乔似乎真的自学过按摩一般,而且指法蛮到位,该重的时候重,该轻的时候轻,让梁健浑身都舒服了起来。按摩好了手臂,二乔又给梁健按摩大腿。梁健这时候真的是有些想法了,他的目光移到了二乔娇艳的脸上。因为在温暖如春的空调之中按摩,二乔的额头滋生着一层细密的香汗,双唇红艳如深夜的玫瑰。 梁健涌起一种冲动,想要一把将二乔拉近到自己的身上。他非常肯定无论自己对她做什么,二乔都不会拒绝。直到今天,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二乔会对自己百依百顺。据他对二乔的了解,她也绝对不会如景怡对北川那样来对待自己。所以,比起北川来,自己有太多的幸运。 幸运!对,幸运!正因为是幸运,所以梁健就更不应该胡作非为!他在心里中告诫自己。男欢女爱,可以在某时某刻让人痴狂,但是过后又能如何?梁健想到了自己的使命,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不应该因为欲望而裹足不前。 这么想着,他已经将那股欲望的火焰消解,心气也慢慢地平静了下去。他只是感觉二乔的手指在身上温柔的按着,自己却迷迷糊糊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在沙发上醒过来的,身上盖着从房间里拿出来的被子。也许因为得到了二乔按摩的缘故,尽管睡得很晚,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一身轻松。 从房间里出来,去吃早饭,然后在去省政府。在这段时间里,梁健都是轻松的。但是,当他来到了办公室里,压力重新上来了。尽管过去了一个晚上,但是问题还是问题,并没有解决。只剩下半天时间了。北川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有没有好的办法?景怡那边会不会同意不再纠缠我?” “北川书记,还没有谈妥。”梁健只好如实相告,“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还有半天时间呢,我们应该能想出办法来。” 梁健这是在宽慰北川,更是在宽慰自己。 一会儿之后,小五也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我想再去见一次景怡和他丈夫。说不定他们会改变主意,降低价格?”梁健还没有想出其他的办法,就对小五说:“那你去一趟吧。”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治了。 但是,到了下午一点钟,小五的电话又来了:“梁省长,景怡和他丈夫还是咬定50个亿,一毛钱都不肯松口。”这下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梁健的眉头紧蹙。在下午三点钟,北川的电话又过来了:“梁省长,戚省长说再过十分钟到我房间商量事情。你说该怎么办?你那边有进展吗?” 梁健这边当然没进展。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从未放弃过。他就说:“北川书记,我现在就去你的办公室。”随即,梁健就放下了手机。但是,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能做些什么。但是他必须得过去。 接近省委大楼的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打来的电话,心中一喜,马上接了起来。等听完了电话之后,梁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机缓缓地放回了口袋,走向了省委大楼。 他来到了北川的办公室。北川瞧见梁健的神色似乎并不紧张,就问:“梁省长,我待会该怎么对戚省长说?” 还没等梁健回答,北川的办公室门已经被推开,戚明走了进来。戚明看到梁健的时候,神色就是一变,对北川说:“梁省长怎么也在这里?” 正文 2312突然反击 北川朝梁健看了一眼,似是无法确定,是否要跟戚明摊牌。说实话,北川是非常希望能够跟戚明摊牌,并且彻底决裂的。但是,他刚刚与梁健也只是谈了一个开头,还不知道梁健到底是否搞定了景怡的事。 梁健却给了北川一个笃定的目光,并点了点头。但北川还是没有了解到详情。他也非常地清楚,如果这次与戚明决裂,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但是,如果他这次都不敢决裂,那除非帮戚明马上办成事情,否则戚明还是要威胁他。这样的日子,北川也已过够了。他决定信任梁健。北川转向戚明:“戚省长,是我请梁省长过来的。” 戚明一听就非常的不悦,说道:“我不是说,要过来跟你商量一个事吗?这事,我要单独跟你说。你让梁健同志出去吧。”戚明都没有看梁健,只对北川如此说了,几乎没把梁健放在眼中。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就愤然离去了。但是,梁健却没有。他知道,当一个人表现出非常无礼或者恼怒的时候,其实正说明此人的内心是虚弱的、焦急的。 把握了戚明的这种心态,梁健反而就不着急了。他站在那里,等着北川说话。北川的神情也变得淡然了起来。梁健可以看出,北川的内心已经做出了抉择。果然,只听北川说道:“戚省长,你刚才在电话中说要商量的事,我感觉梁省长会比较清楚,所以就把他也叫来了。梁省长在这里也是不妨事的。戚省长,要不你就坐下来说吧?” 北川的这一回答,着实让戚明为之一愣。他要说的,完全就是北川的私事,而且是北川很不雅的男女之事!北川竟然要让梁健在场!这难道不正说明了梁健和北川已经结成了同盟? 但是,不管梁健和北川是否已经结成了同盟,北川的把柄还在自己的手中,戚明为此一点都不担心,他冲着北川说:“北川书记,我之前交代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截止时间可是马上就要到了。” 戚明没有把事情说明,但是梁健也已经非常清楚,戚明所指的事情,其实就是关于江涛的事。戚明要求北川去动用关系,把江涛给弄出来。 北川却挑明了说:“戚省长,你上次说,让我帮助去问问江涛同志的事情,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也都替江涛同志着急,毕竟是我们的下属嘛。所以我也去积极询问了,可上面的意思是,江涛同志的问题很严重,已经触犯了党纪国法,所以上面才会通知省纪委对其进行‘两规’。这个事情,基本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如果我们再去做更多工作,不太合适了。” 戚明一听,又看了看北川的神色,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北川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出力,也不会再出力。再看到梁健也在这里,戚明的心气就上来了:“北川同志,谁不会犯一点小错误呢?江涛是犯了些小错,但是北川书记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误吗?你想想,如果你犯的错误被公布于众,情况将会如何?百姓会如何评价你和你的父亲?上面又会如何评价你和你的父亲呢?” 这就是赤果果的逼迫了。北川听到后,神色也是一阵紧张。刚刚他是太想与戚明决裂了,为此就把话给说白了。但此刻一想,感觉自己好像也太意气用事了。毕竟他还不知道梁健这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梁健,目光中多了一份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北川的神色,戚明的心里就暗笑了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景怡那边,北川根本就没搞定。怎么可能搞得定呢?他之前就防着北川会跟景怡以及她丈夫,进行单方的交涉,就盯住景怡必须提出50个亿的价格,好让北川根本交换不起。 北川,你还是被我死死地捏在手里!戚明的心里很是自信。 “戚省长,你说北川书记犯了错误,是不是指他和景怡的事情?”梁健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戚明和北川都一同望向了梁健,他们两个人都很吃惊,梁健竟然会说得如此直白! 戚明更是朝北川望了过去。北川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他就冲戚明说:“戚省长,我本来也很好奇,你说我犯了错,那是指什么?今天我倒是想要问问你。” 北川的声音之中,也有种咄咄逼人之感。戚明就知道,自己再不出招,北川就要难以控制了。他冷冷一笑道:“北川书记,我听人说,那个名叫景怡的女子,是一个有夫之妇,她的丈夫已经打算要去华京方面纪委了,还要让媒体大作文章。这个事情,对一位像你一样的高级领导干部,算不算是一个错误呢?” 果然,北川只要不替戚明办事,戚明就要支使景怡及其丈夫行动了!华京方面纪委,如果北川的家族还能去做做工作,公众媒体一上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公众仇官的情绪就会被煽动起来,到时候上面也就难以包庇北川,他的政治生涯也将毁于一旦。北川几乎处于了绝望当中。 这时,梁健却声调平淡地道:“戚省长,我觉得有个事情您可能弄错了。”戚明转向了梁健,甚至有些瞪着他:“你说我什么弄错了!”梁健:“两个未婚男女恋爱,怎么能算是犯错呢!”戚明冷笑道:“梁省长,你没有听清楚我之前再说什么吗?景怡是有夫之妇!”梁健一笑道:“以前,她是有夫之妇,但是在一年前就已经不是了。” 听到梁健如此说,北川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亮色。而戚明却满是惊诧,随后他又想,梁健会不会是在耍自己?戚明就说:“梁省长,说话得有证据。”梁健也不辩解,就拿出了手机,递给了北川。北川一看,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戚明非常疑惑,也过去一看,这是一张离婚协议书的照片。原来,景怡真的已经在一年前就离婚了。 这是省公安厅常务姚勇,就在不久之前给梁建发来的。前几天,姚勇调查了景怡的情况,竟然发现景怡已经在一年前,因为买房而假离婚。在景怡的脑子中这不算离婚。但是,在法律上却没有假离婚这一说。离婚就是离婚,只要办了手续,就有法律效应。 对北川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一旦确认了景怡已经离婚,那就不是有夫之妇,那么北川与她交往,在法律上就不能算违背婚姻法,在道德上就不能算是“违反社会主义道德”,在纪律上就不能算是“通jian”。北川顿感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已经自动脱落了。 然而,对戚明来说,这个消息简直让他如坠冰窖。他有些不相信,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质问了起来。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景怡,或者是景怡的丈夫。等他放下电话之后,他的脸都青了。因为对方告诉他,他们认为自己是假离婚,并不算离婚,所以还是夫妻呢。这些人是“法盲”嘛?戚明只想骂人! 但是,他又能怪谁,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这种重要的信息都没有核实清楚!如今,他手中能够捏住北川的最后一张底牌都已经废了! 戚明反而镇定了下来,冲梁健和北川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但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北川忽然道:“戚省长,你等一下。”戚明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身。北川冲着戚明的背说:“堂堂一个省长,做出如此勾当,我想对你说一句话:你这种格局,根本不配做一个省长,更别说更高的领导!” 这话,北川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这个机会终于等来了。 戚明没有再说话,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北川忽然就在了沙发中一屁股坐了下来,脑袋埋在了双手之中,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过了好一会儿,北川才抬起了头来,对梁健说:“梁省长,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梁健说:“好友不言谢。另外,市公安局已经将景怡他们拘捕,发现他们有诈骗前科,还吸食毒品。” 北川真没想到,景怡美如天仙,背后却有那么多不堪入耳的故事。她会不会与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梁健也为北川考虑到了这一问题,就说:“北川书记,你好好休息一下,有时间去做一个体检。”北川也是心中一凛,如果真感染了什么病,那就糟糕了。 北川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是,胡青兰和胡小蓝要寻找姐妹的事情,却还一直没有下文。4月3日,也只有不到20天的时间了。 梁健不太明白,胡青兰姐妹为何一定要在今年的4月3日找到失散的姐妹?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呢?梁健有些想不透。但是,不管想不想得透,他都已经答应了胡青兰和胡小蓝,所以就算难度再大,他梁健也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的。 出乎梁健意料的是,这天下午,胡小英给梁健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去望湖楼吃个饭? 正文 2313华清某人 这是前些天胡小英就跟梁健约过的事。当时,梁健就答应了。现在,胡小英再次来约梁健,他自然不会拒绝。江涛已经被“两规”,已无回来的可能,胡小英什么时候能回到副省的岗位,却还是未知之数。但是,光明正大、不涉隐秘地吃一个饭,而且是自己掏腰包,应该也没什么好怕的。 冬天终会过去,春天的脚步已经从地底的深处,悄然迈上来。梁健从专车出来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一股春意。微弱、不经意,却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感觉。 梁健是对春天很敏感的人,自小每当柳树长出第一颗芽,天地中透出第一缕春之气息的时候,他都会由衷地开心、兴奋。而今天他就嗅到了这样一种类似的气息。当然,此地早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乡间小路,而是省城宁州闻名于世的东湖。 但是,不管在哪里,感受到春天快来了,梁建的心情还是被渲染上了一层暖色。他步履轻快地上了望湖楼。 望湖楼是一家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店,尽管朝代更迭,建筑废兴,但是这个楼的名字始终没有变化。只不过以前的一栋楼,现在却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稍低,是向游客和普通市民开放,随吃随走,菜色也以东湖醋鱼、东坡肉等为主,价格也比较平民。堂吃,不免有些喧闹。另外一部分,需要进行预约,在小山稍高的部分,面向政界、商界以及外来高档客人,菜品有很多创新,价格不菲,风景也更为优美。 喧闹的大堂不适合说话,胡小英订了一个高档的包厢。走入这个小型的包厢,只见里面有两个人,梁健不由为之一愣。其中一人,自然是胡小英,另外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蛮高,但还称不上壮硕,眸子中却有一股跟他这个年龄不符合的桀骜,给梁健的感觉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愤青。当然,愤青大都是带着知识分子气质,与当前众多的“油腻”大叔相比,梁健还是更加喜欢愤青一些。 这名男子看到梁健之后,也是微微的一怔,好似也没有料到梁健会来。这时,胡小英才道:“施教授,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江中省常委副省长梁健同志。”这位“施教授”没有立刻向梁健伸出手来,而是打量了梁健一番,才慢慢地伸出手:“你好。”梁健也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胡小英就又向梁健介绍道:“梁省长,这位是施教授,全名是施建一,原来是华清大学的教授,现在他自己出来开了公司,但还是华清大学的名誉教授。”梁健点了点头,他对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很尊重的,笑着道:“很荣幸,能够认识施教授。”他原本还有些奇怪,胡小英分明是请自己吃饭的,怎么还请了另外一个男人,心中也稍稍的有些别扭。 但听到胡小英介绍完了,对方是华清大学的教授时,梁健倒是有些感兴趣了。他就问:“施教授,你的专攻方向是哪一块?”“我是搞环境监测的。”施建一随口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对胡小英说:“小英,我本来是要跟你单独谈谈的,但是你叫了第三个人,我就不好谈了。我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我先走了,到时候我再找你!” 说着,这个施建一就拿起了椅背上的衣服,利索地穿上,走了出去。他跟梁健都没有打一声招呼。这施建一的行为,也真是大出梁健的意料之外啊!梁健还真很少被如此对待过,别说是一华清大学的名誉教授、私营企业的老总,就算华清大学的校长、重量级国企董事长,在场面上也该对梁健客气一分呢! 这个人见面才不到一分钟,却如此无礼地走人了,梁健还真的有些无语。他奇怪地向胡小英看了过去。胡小英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施建一这个人,有才华、也有实力,但就是不知礼数,人际交往这块实在……否则也就不会在华清大学呆不下去了。按照他的科研成就,他进入中科院或者担任一个副校长,根本就不成问题。可就是性格,改不过来。” 对此,梁健倒也没有太过苛责,他说:“有才能的人,性格上有些小怪癖,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现在真在做环境监测?”胡小英点头道:“没错,大气监测和水监测都做,而且是用大数据分析的方式。”梁健问:“他今天过来,是不是为了跟你们省旅投合作项目?”胡小英摇了摇头:“不是为了合作项目。他从来不跟我谈项目上的事情。” 不谈项目上的事情?那又会谈什么事情呢?梁健很想知道,但是胡小英不说,他问得太多,就不好了。胡小英也似是主动地岔开了这一话题道:“我们先吃饭吧。”此时,服务人员进来,问他们是否还有一位客人,要等一等再上菜?胡小英说:“没有其他客人了,请上菜吧。”尽管施建一来了又走,不过梁健在脑海当中把这个有些古怪的人给记住了。 那天晚上,就胡小英和梁健,看着湖光夜色,一起喝了点酒。这让梁健不由想起在镜州时也曾经有那么一家小酒馆,他们两人曾秘密出入,在包房里还经常发生风流韵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很多事情,回忆起来会平添愁绪。 梁健为了分散心神,问了些省旅投下一步的打算。胡小英似乎也不希望两人沉浸在一种怀旧的气氛当中,就谈起了自己对一些项目的想法。胡小英谈到了一个新的概念“人工智能民宿”。胡小英说,我们现在要统筹城乡发展,真正实现城市补给农村,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城市中的年轻人能够回到农村去,这样农村才会发展起来。 但是,从目前的经济形式来看,除了民宿经济,还没有一条更好的路子可以畅通年轻人的回乡之路。以民宿经济牵线,发展特色农业、新型旅游业,就会充满生机和活力,我们省里很多地方,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下一步,人工智能就会是一个新的风口,再将人工智能融入到民宿经济当中,又会迸发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效果。现在,她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如何解决其中的技术问题,还是一个问号…… 胡小英的思路真的是非常新颖的,吸引着梁健听下去。民宿经济在江中已经成为一种新型的特色经济,如果能够继续向前看,与人工智能结合,就将会是一种新的经济形式,也会成为旅游行业的爆点。 至于在技术上如何去实现,梁健想到了天方夜谭集团。自从上次帮助天方夜谭将“易支付”引入了医疗系统之后,天方夜谭集团也已多次邀请梁健去他们食堂吃菜饭了。但是,因为这些天都是急事缠身,梁健也就一直没有去过。下次去的时候,可以问一下牛天,人工智能民宿在技术上如何去实现。不过,当晚梁健并没跟胡小英说这个事。两人吃过晚饭之后,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宁州市委书记曲魏邀请梁健去指导。梁健知道,曲魏这也是为汤东明考虑。如今汤东明担任他的常务副秘书长,很多事情都在替曲魏出谋划策,如果曲魏要来梁健这里汇报,自然也想要把汤东明带上。但是,汤东明又是戚明的前秘书,如果经常跑去梁健那里,戚明肯定会对汤东明有看法,这会让汤东明为难。所以,他就邀请梁健去市里指导。 梁健也能猜到这里面的因素,就答应了过去。那天,不仅仅是曲魏、汤东明在,市长江志渊和常务副市长沈连清都在。宁州市委副书记空缺,所以他们四人,已经是宁州市最为重要的领导干部了。 在市委书记曲魏的小会议室内,看到他们人齐心顺的样子,梁健很是高兴,他说:“看到你们现在市委、市政府能够通力合作,心齐气顺,形成了非常好的干事氛围,我也很替你们高兴。只要你能这样通力合作下去,再难的事情、再硬的骨头,也一定能啃下来。”曲魏说:“感谢梁省长的鼓励。这段时间以来,市委、市政府都在考虑如果加快产业转移、腾出市区土地的事情,遇到困难我们都是一起商量的。” 梁健点头道:“这样很好。关于产业转移,是宁州迈向一线城市的必要一步,也是落实华京首长在徽州一市四省会议精神的必然途径,这方面的进展如何?”曲魏道:“今天我们请梁省长来指导,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我们的工作有了初步的进展,但是面临的问题更多,有些企业反映强烈,扬言要一起去华京上访。” 梁健听了之后一愣,问道:“上访?他们有什么好上访的。这些企业在想什么!” 正文 2314如何对策 对上访,梁健并不反感,这是一种在制度不规范、言路不畅通的情况下,产生的一种非常机制。凭借多年的经验,梁健能够判断,老百姓去上访,大部分是有理由的,至少心中觉得不公,寄托于上访之路来解决。但是,企业家集体去上访,那就很没道理了。大部分企业家的收入都在社会中上层,近年来从华京到省市,哪一个地方没有给企业家倾斜性的政策,只要你一心一意地进行创业创新,又有哪个地方政府不会扶持?这些人说要成群结队地去上访,就不是个体行为了,背后就肯定有力量、有目的。 听到梁健有些发火,曲魏忙说:“梁省长,这也是我们宁州应该检讨的地方。可能是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够好。为此,在我们还没有出台产业转移的政策之时,这个消息已经透露了出去,有些企业恐怕着急了,所以在开始搞串连,想要阻止产业转移。”这个分析不无道理。 梁健却轻轻摇了摇头:“我的意思啊,不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好,是最得太好了。” “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市长江志渊不解地问:“梁省长,这个我有点理解不了啊。如果做得好的话,那些企业就不会知道我们要搞产业转移了,也就不会说要去上访。可以减少我们的工作阻力。”梁健看着江志渊,心下笑了,这个市长总归还是老实人,思路也偏保守。不过这样的人,也颇让人放心,跟他说明白,让他去做就行了。梁健紧绷地脸也就放松了下,笑着道:“你说的,用保密来减少的,其实是小阻力,后续在推进工作中,却会遇上大阻力。” 宁州市的领导,都面面相觑起来。但是,沈连清却说:“梁省长,我有一个建议。”梁健颇为期待地点了点头:“你说。”沈连清得到了鼓舞,就道:“刚才,梁省长的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这些企业说要去上访,不排除个别企业想搞事,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企业,是担心自己的利益会受到政府的侵害,他们心里没底,所以才会说要去上访。我认为,我们与其关门来搞这个产业大转移的事情,还不如开门搞产业转移。” 梁健再次点了点头,鼓励道:“你继续说下去。”沈连清说:“前期,梁省长去徽州省参加了一市四省会议,并且在其他省市都不敢接下‘和谐共生经济试点’任务的情况下,我们江中把这个试点工作给接了下来。当时干部群众和企业家们都是很振奋的,被我们江中党委政府在新经济形态上,敢作领头羊、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所感染!可以说,我们的‘和谐共生经济试点’从一开始就是有群众基础的,是群众所盼、所想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索性向公众开放,汇聚全社会的力量来把这个事情办好呢?” 听到这里,曲魏也受到了启发,等沈连清说完之后,曲魏也马上接口道:“连清同志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在推进工作中的很多矛盾,其实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要么就是不公开,要么就是不公平,让企业和百姓心中担忧,才会成为我们的阻力。在产业大转移的事情上,我们完全可以用一种更加开放的姿态去做!我们可以通过召开企业家座谈会、开展社会调查征求意见、有关重点部门共议策略、征求老干部老党员意见等形式,营造良好的声势,形成思想共识。等到思想统一了,再难的事情就有了动力,有了力量,少了阻力。” 曲魏在当市长的时候,话不是特别多。但是,自从当了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之后,也善于总结、善于提炼、善于调动情绪了。也许有些人认为,这多少有些华而不实,但是梁健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作为一名主要领导,如果不能鼓动人,不能说服人,不能给下属力量和信心,就不能算是一个好领导。 曲魏说完了,市长江志渊笑着道:“经过曲书记、沈市长的解读,我终于明白了梁省长说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是什么意思了。我也完全赞同开门搞产业大转移。”江志渊似乎也不回避自己在理解上慢一拍,这种诚实的态度,也引得大家的笑声。这种笑声不是嘲笑,而是认可他的态度和人品。领导并不是时时处处都要比手下强,有时候承认自己“弱”,却更加衬托领导在心理上的“强”。 只剩下汤东明没有说了,梁健就望向了他:“东明同志,你有什么看法?”汤东明说:“我完全同意曲书记、江市长、沈市长的意见,我没有其他要补充的,在后续的操作过程中,我会尽量多想点办法、多出点主意。”梁健也朝汤东明点了点头。我知道,汤东明不可能没有话说,但是按照他目前的身份,他这么说是非常恰当的。汤东明不仅仅能力强,而且非常懂得官场的运作套路、礼数,这就非常难得了。尽管他曾经是戚明的秘书,但是梁健打算把他身上的这一烙印在心中抹去,在关键时候要重用汤东明。 梁健看了看众人说:“今天大家谈得都很好。有效的讨论对解决问题非常有益。我想经过刚才的讨论,曲书记和在座其他同志心中的疑惑,或多或少都解除了一些吧?接下去,关于如何做好产业大转移工作,我再谈三点自己的想法: “第一点,一定要将‘产业大转移’工作纳入到‘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中去考虑、去谋划。这样才能为产业大转移找到出发点和立足点。第二点,在‘产业大转移’工作中,要把联系的、统筹的方法论发挥到极致,产业大转移,绝不仅仅是转移出去就完事。我们的产业大转移,一方面是为了推进宁州向一线城市进发,另一方面是为推动西部崛起,我们宁州作为龙头,要为中西部崛起作出贡献,而不是增加负担。第三点,我们一定要换位思考,多为企业着想,多为企业解决问题,有些企业就算转移了出去,宁州应该永远都是他们的娘家,只要他们转型提升了,还是欢迎他们回到宁州来创业、来投资,来发展。” 梁健这么说的时候,曲魏、江志渊、沈连清和汤东明都认真记录着,他们并不是在做样子,而是感觉梁健的讲话,非常具有指导意义,是站在全省的层面,给了他们更高的站位、更宽广的视野,启发很大。 梁健最后又对他们说:“这项工作很重要,在接下去的工作中,肯定也会遇上各种问题。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跟我联系,我给你们开绿色通道。”曲魏和其他宁州领导一同都道:“谢谢梁省长。” 这两天,戚明的心情非常恶劣。他的手中原本握着北川的把柄,可以支使北川为自己服务,甚至实现更上一层楼的目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健在背后却与北川连横,查到了景怡和她丈夫在一年前已经离婚的事实。这样一来,他手中的把柄,就如一个冰激淋般溶化了,什么都抓不住。 戚明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他是知道北川的父亲北国的,自己这么长时间将北川犹如玩偶一般捏在手中,随意驱使,北国是碍于儿子的政治前途才忍着,如今北川已经没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中。北国会不会对他进行疯狂的报复呢? 这种想法,一度让戚明愁眉紧锁,精神状态犹如陷入了泥潭不能自拔,直到这一天,有人敲响了戚明办公室的门。秘书童志军带着几个人进来了,他们就是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唐家家主、唐氏集团总裁唐三运,副家主及唐氏集团副总裁唐宁一、唐氏集团经理唐靖宇等人。 戚明看到他们之后,情绪还是不高。向明远却笑道:“戚省长,看你脸色不大好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戚明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顺心的呢?北川副书记也已经不听我的了。接下去,政府这边的日子真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向明远仍旧笑着道:“戚省长,你大可不必多虑。没有了北川,你不是还有我们吗?难道,我的背景,连北川还不如吗?” 向明远的背景?戚明的眼睛又如灯笼一般亮了起来:“向总,你愿意帮我?”向明远盯着戚明道:“我们两个亿都给你了,不帮你,难道还害你不成!”戚明马上请他们都坐了下来,让童志军给他们上茶,一同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做。 向明远说:“戚省长,我认为,接下去有两件事你拖不得。第一件事情,要去见江涛,给他承诺,让他不要在里面乱说。第二件事,要把你们省政府办公厅的人进行一个换血,据我所知,你的政府秘书长,现在都不是你的人吧?美女金灿,好像跟梁健走得很近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戚明一听很有道理,但这两个问题都难:“江涛目前正在接受调查;金灿是秘书长,她也没犯什么错误,如何换她?就算换了,让谁来接比较好?”向明远笑着道:“这两个问题,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 正文 2315格局之变 戚明听到向明远如此说,感觉也许真的还有希望,问道:“愿闻其详。” 向明远道:“刚才主要是两个问题,我就先来回答第二个问题。你说金灿由谁来接替?我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他就是我的侄儿向峰,一直在华京安全委国际部工作,今年三十二岁,年轻有为、处事果断,他身怀武艺,当然关键还不是有功夫,关键是有头脑!我们向家是舍不得他离开华京的,毕竟他目前已经是国际部的部长、正厅级,但是他想要到地方来闯一闯。如果他来接替金灿,你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了。” 三十二岁,安全委国际部部长,走上正厅岗位比他戚明都年轻好几岁!戚明心道,如果将向峰安排为省政府秘书长,就等于跟向家结成了紧密同盟,甚至可以说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了。失去了北川关系的戚明,知道自己目前急需这样一个同盟。他当即就道:“这样甚好,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向总的贤侄?” 向明远笑道:“戚省长,难得如此爽气。我自然不会让戚省长失望了!今天我侄子向峰也已经来了。我让他在外面等着。戚省长如果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进来。”戚明马上说:“我当然同意。”说着,就让秘书童志军去请向峰进来。 安全委国际部部长向峰,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一米七八的标准身材,身体看去不壮,却是一身精肉,目光阴阴的,好似有点阴谋家的味道。这个人,让戚明并不是很舒服。与向峰相比,戚明更加喜欢像童志军这样惟命是从的秘书。但是,戚明现在没有选择,而此人的阴狠或许也正是自己用的上的。 与戚明握了握手之后,向峰不经戚明的允许,就将手包搁在戚明的办公桌上,从里面竟然取出了一瓶伏特加,五个水晶闪闪的小杯子。他将小杯子整齐地排在了桌子上,又将伏特加朝里面倒,大半瓶的伏特加都被倒完。 向峰就端起了酒杯,递给了戚明、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然后自己也拿起了一杯,说:“我敬大家,合作愉快!”戚明有些莫名其妙,一上来就喝酒?唐三运等人也回不过神来。向明远笑道:“哦,大家不必奇怪,我侄儿向峰,在北欧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养成了那边的习惯,第一次见面,要敬一杯酒。”大家这才有些理解了。见向峰一饮而尽,他们也都一口喝了,有种挂线的感觉。其实,伏特加是要调制一下的,但是在场这些常年喝茅台、五粮液的人却不是很清楚。 等他们把酒都喝了,向峰忽然说:“各位领导,这瓶酒和这些酒杯,其实是有故事的,请允许我简单地跟大家讲一下。当时,我们去瑞典执行一个任务,目标正和一个美国人在喝伏特加,我们开始对抗起来。最后,我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将目标爆头了。血都溅在了这瓶伏特加和那些杯子上。我觉得,这瓶酒还不错,还有这几个杯子都比较好看,我就拿回来了,洗洗放了起来,跟朋友用来喝酒。” 刚听向峰说完,戚明、唐靖宇、唐宁一都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唐三运勉强能够抵挡得住那种恶心之感。向明远笑道:“向峰喜欢开玩笑,大家不用当真。”这到底是不是开玩笑,除了向峰这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了。 戚明镇定了一下心神,对这个向峰有些摸不透,他开始有些担心,这个向峰是不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如果自己找了一个精神病来担任省政府秘书长,那就会成为江中最大的笑柄了。为此,戚明就问道:“向峰同志,我有一个问题。我这边现在还有一个秘书长,叫做金灿。你要是来了,我还不知如何安置她呢!向峰同志,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戚明也是要考一考这个向峰,看他的脑袋是否正常,如果正常的话,够不够好使。 向峰一边将酒杯和酒瓶都收了起来,一边说:“对这个金灿,我也有所了解。她在华京背景不俗,要想随便踢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这样比较好,建议她到镜州去担任市长。这样一来,她应该也没什么话说,况且你们常务副省长梁健也是从镜州出来的,对镜州也有那么一种古怪的感情。让她去镜州,梁健也不会太反对。这就是我的建议。” 听了向峰的话,戚明感觉,这人的脑袋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好像对江中的情况也相当了解,应该是做过功课的。这时,一边的向明远笑道:“戚省长,怎么样?我推荐的人选还满意吧?”戚明说道:“非常满意,等我把金灿弄出去,向峰同志就来上班。”向明远道:“没有问题,安全委那么我们会打好招呼,调动程序不会有任何障碍。” 那天有一个民政工作会议,省委这边是北川出席了,政府这边是分管领导梁健出席。会议结束,从会场出来时,北川主动靠近了梁健道:“梁省长,这周回不回华京?”梁健笑道:“北川书记有何吩咐?”北川说:“我父亲说,要再谢谢你。”梁健说:“不必这么客气吧?”北川坚持道:“梁省长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感谢你是必须的。”梁健就爽气地道:“那好,我们周末一同去一趟华京吧,见一见北国前辈。” 梁健和北川的家都在华京,但这是他们头一次两个人一同去华京。这次,小五也一同随着梁健前往。巧合的是,在高铁入口处,他们碰到了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明远、唐三运、向峰等人。入口处本来就人流量很大,唐靖宇一瞧见梁健,就快步走到入口处,拦在那里,让向明远、唐三运等人先过去,仿佛早走这一步,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梁健脸上笑了,心想唐靖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唐三运似乎不满足于比梁健先走,在他身前还问道:“你老爸还行吧?离开了唐家这条总根,我很担心他这个新唐能够维持多久。”梁健道:“我父亲很好,不劳您费心了。您先走一步。”您先走一步?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好像要先赴黄泉一般。唐三运朝梁健狠狠瞪了一眼,走了过去。 向明远对梁健和北川道:“两位领导,再见了。”北川并没有跟他打什么招呼,梁健也只是一笑。北川对梁健说:“这些人在江中,总不会有什么好事。”梁健坚定地道:“江中不会容许他们搞事情。谁搞,谁就得离开!”北川朝梁健看了一眼,感觉梁健神色如常,说出的话,却似乎一言九鼎。 就在北川与梁健说话的当儿,有两个人的目光却对上了。这是小五和向峰。向峰已经随着向明远在栏杆通道之中往前走,小五还跟梁健和北川站在外面。但是,他们都盯着对方,在打量着对方,掂量着对方的实力。最后,向峰冲小五蔑视地一笑,走入了高铁的候车大厅当中去了。 在路上,梁健就给项瑾打了电话,说晚上要跟北国、北川父子见面吃饭,所以晚一点回家。项瑾觉得奇怪,在电话中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他们父子走得这么近了?我知道的是,北川以前是针对你的。”关于和北国、北川之间的事情,梁健还没有详细对项瑾说起过,所以她不是很清楚。梁健说道:“情况有了改观,回家后我再跟你详说。” 这次,北国把晚饭安排一处幽静的饭店,规模不大,是一处小宅,却是内有乾坤。也是三个人,干净利落,没有别的。菜还是好菜,酒还是好就,心情也是好心情。北国的脸上满是红光,让梁健上坐:“梁省长,这处宅子以前是一个贝勒家的,完好的保存了下来。”他的意思是,梁健是他的坐上宾,所以他非常隆重地来接待梁健。 梁健自然明白北国的意思,笑道:“北国前辈安排的地方,自然不会差。我看了这处院子,闹中取静、内有乾坤,真是绝妙的所在。”北国听到梁健的赞扬,很高兴:“梁省长真是懂得雅趣的人。我的这个宝贝儿子北川,却不懂这些。”平日里,北国怎肯贬低自己的儿子,但今天却是不同,因为梁健对儿子的帮助,绝非平常。 北川也不生气,笑着道:“梁省长工作能力又强,家庭生活又那么美满,我是望尘莫及。”梁健笑道:“北国前辈,北川书记,你们就别捧我了。今天不是请我喝酒吗?怎么没有酒,只有话啊?” “对,对,对!”北国笑了起来,“是老夫怠慢梁省长了,来,上酒。” 三人酒喝得很爽,酒过三巡,北国和北川站了起来,一同敬酒。北国说:“梁省长,今天我在这里说,我和北川都欠你一个情。以后,梁省长可以让我们父子都帮你一件事。当然,小事就别找我们了,必须得有难度系数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部级以上的职务,所以必须要有部级以上的难度系数。” 梁健笑了:“部级以上难度系数的事情?我记住了。” 正文 2316资金问题 当天晚上,是北国父子将梁健送回家里去的。更让梁健意外的是,在下车时,北国送给了梁健两样东西,一把小提琴和一套《幼三国》,他说:“小提琴是送给你女儿的,《幼三国》是送给你儿子的。这把小提琴曾是我国一位小提琴大家演奏过的,这套《幼三国》里面是漫画和精炼的文字,无论你儿子以后从政还是从商,越早熟悉三国越好,三国是人类权力斗争的极端展示,但是你放心,这里面没有血腥,很好读。” 梁健很有些吃惊,北国竟然对小孩们喜欢的东西也有研究。他道了谢。回到家中,项瑾正与霓裳、唐力一起在客厅之中亲子阅读。当他们瞧见梁健之后,就飞奔了过来。霓裳说:“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力说:“老爸,你真的是说话算话,我记得你上次说过的,你一有空就会回来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梁健对唐力说:“男子汉,当然要说话算话喽!” 马上,他又转向霓裳说:“我下午就来了,在外面吃了晚饭。”看来,项瑾并没有告诉他们,梁健晚上会回来,可能是为了给孩子们惊喜。 梁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们:“霓裳,这是小提琴,送给你的。唐力,这是一套漫画书,送给你的。”“哇,还有礼物啊!”两人都接过了礼物,兴奋地跳了起来。霓裳取出了小提琴,笑容满面:“老爸,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把小提琴?我跟老妈说了好多次,她说要等你回来商量。” 尽管他们家根本不缺钱,但是项瑾对于孩子在花钱上,还是管得有规有矩,她告诉孩子,只有必需的东西才能买,而且对于大件的东西,一般都要跟梁健商量,这是为了给孩子一种印象,家长并不是有钱就随便花的,而是郑重地对待花钱的问题。 梁健自然也非常赞同。他朝项瑾看去,带着解释地口吻道:“我本来不知道霓裳想要一把小提琴,这两样礼物,是北川的父亲北国前辈赠送的。”项瑾点了点头,对霓裳说:“既然是北国前辈赠送的,那就不一样,你现在就可以用。”霓裳开心地道:“谢谢老妈。”项瑾说:“给我看看,我来帮你调一调。” 霓裳就将小提琴递给了项瑾。项瑾拿在手中,就看到了琴身上的一个名字,晶莹的眼眸微微一动。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就调了调琴弦,将琴弓放了上去,才拉动了几下,优美的琴声就在房间里的空气中流淌了起来。梁健知道项瑾钢琴弹得很好,没有想到她对小提琴也是如此熟稔,而且拉得那么好听。 项瑾将提琴递还给了霓裳:“这是一把好琴,你拿去玩吧。”项瑾没有说“你拿去好好地练习”,而是说让她“玩”,因为她知道“玩”是最好的学习。 梁健再去看唐力,此刻已经趴在沙发上,埋头在那一套《幼三国》的漫画当中了,看得非常带劲,还在学前的唐力,已经认识三千多个字了,所以阅读这种漫画中的文字,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瞧着项瑾、霓裳和唐力,梁健不由记起了晚上北川说的那句话,“梁省长工作能力又强,家庭生活又那么美满,我是望尘莫及”。这当然是一句客气话,但是梁健由衷地感觉,有这么好的妻子,还有一对宝贝,上天已经对他不薄了。他自己的生活是充满了幸福感的,在以后的生活中,他要把这种幸福感尽量广地传递出去,让更多的人觉得幸福。 等两个宝贝睡着了,梁健借着酒性,缠着项瑾玩。两人连续玩了两次,又一起在卫生间冲了澡,温存地窝在沙发当中。项瑾问道:“北川为什么忽然对你这么好了?”梁健道:“因为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梁健就简单说了北川和景怡的事情,以及他帮助解决问题的始末,项瑾将梁健抱得更紧了一些,说:“梁健,你在江中也很不容易,什么事都要管。” 梁健说:“可是,我觉得你比我更不容易啊,又要忙学院的事,又要带着两个宝贝。”项瑾说:“霓裳和唐力不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幸福感吗?所以,尽管忙,但是很幸福呀。”梁健说:“也许某天,我们一家四口,晚上都能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餐,睡觉前面对面地道一声晚安。”项瑾说:“你不用太纠结不能回来的事情,他们能感受到你的爱,所以不会有问题的。我向你保证,他们会健康成长,你只要去实现你的抱负就好了。” 第二天,梁健、项瑾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去了新唐的驻地。自从老唐从唐家独立出之后,他就在前海附近置办了一个四合院,作为新唐暂时的总部。这个四合院的内部是项瑾让他们系的研究生设计的,古今融合,非常舒适。两个小孩一到了四合院,就在四方的天井之中玩耍了起来。这处四合院是对外开放的,有些在胡同里探幽的游客,会好奇地进来瞧瞧。有一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女儿进来。霓裳和唐力跟那个小女孩玩了好久,还为她普及华京的历史文化,玩得很好。 但是,在四合院的一间屋子里,如今已经改装成了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们在讨论资金的问题。上一次,项瑾对新唐的发展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她的建议是,唐家不参与一般的商业行为,以第一家民营高等大学为载体,致力于医学病毒、互联网安全和大数据环境保护等基础研究,在国家不方便公开进行的研究上占有一席之地。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在国外,也有一些是私人财团和古老家族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是在国内,这方面的研究大都依靠的是国家机构,存在效率低、受到财政影响大等影响,特别是与大国、周边国家的竞争中,很多事情国家不能做。如果新唐能主动承担起这一重任,将会在高层占有不容忽视的地位。 这一想法是非常大胆的,同时也是非常吸引人的。老唐本身就不屑于跟唐三运、唐宁一等人一样,只想去赚些块钱,过奢侈的日子。老唐在物质上,本身就比较超脱,他的心里也有老牌军人那种责任感,要为国家、为民族做些事,纯粹是为了奢侈享受的事情,他根本就觉得不带劲。所以,项瑾一提出了那样的设想,老唐就来劲了,当时就拍板说,就这么干! 这些天,老唐就带着家族中的人,做准备,做预算。这个初步的预算一出来,老唐就吓了一跳。因为启动资金就需要九十个亿。原本对唐家来说,这也不算是一笔大钱,但是这些年来,唐家的后人们,生活奢侈、坐吃山空,没有留下什么财产。 老唐说:“梁健、项瑾,以前我把钱看得很轻。可如今到了真正要办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钱这玩意,还是越多越好!前几天,我只能厚着脸皮,去以前的战友那里‘化缘’了。但是,也只化到了十个亿,还少了八十个亿。” 项瑾是真想帮助新唐做这个事,她就说:“爸爸,你不用担心。钱这个问题总能解决的。我去跟我们校长汇报一下新唐要做的事情,看能不能达成一个合作项目,也许让学校投资五个亿是没问题的。另外,我跟我爸爸说一下,看他能不能也出点力?” 项瑾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的父亲项部长,与他通了一会儿话,项瑾就笑着道:“我老爸也没多少钱,但是他承诺,以让别人来占股投资的方式,帮您去化五个亿。”项部长既然答应,那么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这样一来,大约二十个亿就解决了。但与九十个亿的预算相比,缺口还有七十个亿。 梁健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事情。老唐原本打算将大学总部建设在华京的,单纯土地的价格就非常贵。梁健就说:“老爸,我这边没有钱,但是我有一个建议。新唐如果要建设大学,能不能把大学建在宁州?这样土地价格更加便宜,对江中的发展也有拉动作用。此外,这样可以偏安一隅,可以避免有些对立者的过度关注,便于我们排除干扰、潜心研究。” 老唐说:“这个没有问题。这样一来,土地成本至少也可以节省十个亿。但是,就算如此,缺口还有六十个亿啊!”六十个亿!不是小数字。 梁健本能地想到了胡小蓝。胡小蓝的美华集团应该有雄厚的资金实力。但是,这次他却不好意思开口了。因为,那次跟胡小蓝一同去中西部,胡小蓝当时就是一句话,投资一百多个亿,用来兴建“阅读课堂”和创业基地。如今他怎么好意思让胡小蓝再度出资? 他相信自己一但出口,胡小蓝必然会所行动。但是,万一胡小蓝也有自己困难呢?所以,梁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要解决这剩下的六十个亿,真的是困难了。”老唐也感叹起来,新唐的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 “大家怎么把我给忘了啊!”忽然会议室的门给推开,一个浑厚的中年人声音传了进来。 正文 (2309)真相寻求 此时,梁健在办公室,听到北川说:“梁省长,现在有空吗?”梁健想起那次与北国、北川吃饭的事,就说:“北川书记来问,我当然有空。”北川说:“要不我们一起喝个茶?”梁健笑道:“北川书记好兴致啊。到我办公室里喝茶,还是去你办公室?”北川说:“都不是。我听说,宝石山麓就有一家茶室,可以看东湖风景。我想了好久了,都未成行。” 梁健一看手表:“北川书记,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北川笑道:“怎么,梁省长担心会破坏工作纪律啊?”梁健笑了:“跟着北川书记去,怎么可能破坏工作纪律呢!”北川说:“那我就在省委这边等你,坐我的车去吧。”梁健说:“没有问题。” 春节过去不久,春意尚未萌动,外面的空气中透着冷意。出来的时候,梁健穿上了风衣,只跟牛达说了一声,带了一个手机。到了楼下,向着省委那边走去。北川的车子就向梁健这儿缓缓行驶过来,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梁健就上了车。 车子来到了宝石山南山麓,一片开阔的空地,是从山脚直劈出来的,山墙是一块块古老的石头,生出了少许的青苔。因为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此处宝地也显得冷清。北川也是黑色风衣,白色衬衣,身材高挺,比初到江中的时候,略显消瘦,但却依旧风度翩翩。 “我们往上走吧。”北川对梁健说。梁健朝山上看了一眼,在枝丫缝隙之间,的确有一处屋檐别有意味。梁健就与北川并肩向上,两人都是衣装笔挺、气度不凡,又正直青壮年,很有魅力。此刻从山上,恰好有三位漂亮、活泼的女生游玩后下来,在石阶平台上交错而过。北川和梁健继续闲聊着往上走,但是那三个女生的目光,却如被梁健和北川吸引了一般,一直看着他们走上去。 一个女生忍不住:“真帅!”另外一个女生道:“会不会是明星?”还有一个女生说:“明星也没他们这样的气质。我感觉,他们身上有一种气场,好似手中握有……握有……”她忽然说不出来,到底握有什么。第一女生嘴中迸出了一个词:“重权。”“对,对,握有重权!” 在三个女生的注视当中,梁健和北川已经到达了山麓的茶室。虽然是建筑在山上,但是在茶室的前面就铺着木地板,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木板声。他们进入了茶室内部,与外面冷清的空气相比,茶室之中开了暖气,温暖如春。两人将衣服款在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间茶室,又如一间书房。在座位的后面,以及边上都是书架和书柜,什么书都是触手可及。他们从座位上,放眼看去,可以看到山麓密密麻麻的树木和整一片的东湖。两人都不说话,看着静谧、恬淡、让人放松的景致,直到年轻的女服务员给他们送来了茶水。 北川主动给梁健的被子中斟了茶,又给自己的杯中也倒了茶,然后端起了杯子,道:“梁健兄,以茶代酒了。”梁健也一笑,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一口茶,北川又说:“梁健兄,你说,我们怎么就不早一点来这里喝一杯茶?”北川的意思非常清楚,感叹自己与梁健为何没有更早地走到一个阵营上。 梁健笑着道:“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也许这种想法,或多活少如鬼魅一般存在于我的想法吧。”梁健说得直白,北川却佩服梁健总是能直接地把意思表达出来,他就朝梁健笑了笑道:“我已经不打算做这只老虎了。”梁健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只老虎。我们最多都是一头猎犬,为牧羊人看守一个羊圈,谁要想当‘老虎’就会遭遇‘打虎’。” 我们最多就是一头猎犬,为牧羊人看守一个羊圈,谁要想当“老虎”就会遭遇“打虎”。这话让北川心中极为震动。他怎么没有早一点看清当官的实质呢?那么多官僚,坐到了一个位置上之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得了了,却忘记了这一本质! 梁健的这话,更坚定了北川想要从江中全身而退的想法。他放下了茶杯,对梁健说:“梁省长,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我要再拜托你一次。”北川毫不隐瞒地对梁健说了,戚明要求他在两天之内去华京活动,将江涛放出来,否则戚明就会对北川采取行动。这行动无非就是将北川与有夫之妇景怡的不正当关系公布于众。 梁健看了一眼北川,说:“北川书记,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北国前辈,所以我会尽全力去帮你解决。两天之内对吧?你等我消息。”北川说:“梁省长,这件事情您帮我处理好了,我一定感激不尽。”梁健却笑着道:“北川书记,您年纪也不小了,抓紧也成个家吧。”这话说得北川一脸尴尬。不过的确也是如此,如果有了家庭,恐怕像景怡这样的女子,他也会保持警惕了。 这天小五也已经回到了江中。梁健晚上与小五见了面,把两个任务交给了小五:第一个是,去找景恬这个女子,看能不能跟她谈好一个条件,让她别再纠缠北川。梁健还告诉了小五,这个景恬好像开有瑜伽店,手机号码也都给了小五。第二个是,让小五帮助去寻找胡青兰和胡小蓝的姐妹,有三颗痣的女人。 小五接受了任务,并给梁健带来了老唐的消息,说,老唐现在正按照项瑾给出的建议,精神振奋地抓紧做着基础工作。梁健听后也很高兴,对小五说,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让小五过去帮忙,以后主要以新唐的事业为主。梁健是要把小五往新唐接班人的方向培养了,小五也听得明白,心中非常珍惜。 向小五交待完了事情,梁健又给姚勇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帮助深入查一查景恬这个女人以及她丈夫的情况。姚勇也立刻去行动了。 又是一天已经过去,下午梁健心里想着一件事情,他打了电话给胡小英,问她有没有在单位。胡小英说她正在东湖边上的龙井谷考察一个民宿项目。梁健问她什么时候回市区,他有个事要跟她聊一聊。胡小英建议,让梁健去龙井谷,在民宿里吃个饭,这个地方很有特色。梁健心想,在市区也比较惹眼,最近胡小英又是考察对象,梁健和胡小英单独相处,若是被人见到,反而不妙。而在龙井谷这样的地方,就相对偏僻一些,一般干部也不会去。于是梁健就答应了过去。 此次,梁健是让牛达陪同自己一起去的。这龙井谷的民宿的确是有些特色,而且食物也很精致,是对传统美食的现代演绎。但是,今天梁健并不是来品尝美食的,他的心中存有别的疑问,想要到胡小英这么问问清楚,为此,心思也不完全在美食和美酒上。 牛达是单独在外面用餐的,梁健在一个小包厢与胡小英吃饭。梁健看似无意地问道:“我想很冒昧地问一个问题。”胡小英抬起头来,她的一对凤目还是很有神采,笑看着梁健道:“你问吧。”梁健就道:“你的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痣?” 胡小英道:“这你应该知道。”胡小英此话一出,梁健就陷入了尴尬。的确,在几年前,他和胡小英有过好多个销魂的夜晚。他当然也是记得胡小英的身体的。 他没有发现过,胡小英的身上有过明显的痣,特别是在左乳和尾骨处,就更没有了。不过,时间可以磨损记忆。梁健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会不会忘记了?所以,今天他才会冒昧地如此问。胡小英也看出了梁健的尴尬,她是不想为难梁健的,就又说:“谁的身上,没有一颗两颗的痣呢?我想我身上应该也有。” 梁健一听,眼睛一亮,问道:“那么在左乳和尾骨的地方呢?”这话一问出来,梁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因为这个事情很重要。”胡小英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很重要,我再告诉你,我身上有没有那样的痣。” 梁健知道,瞒着胡小英也没有什么意思,况且胡小英本身就很聪敏,想要瞒也瞒不住,他就说:“我上次去京华,胡委员对我说,她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身上脖子、左乳和尾骨三个地方有痣,所以我来问问你。”胡小英听了,笑看着梁健道:“胡委员!如果我真有这样的三颗痣就好了,我就能成为胡委员的亲妹妹,我重新步入仕途并且担任重要职务,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我并没有。” 梁健还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真的没有吗?”胡小英点了点头说:“真的没有。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梁健一愣,然后忙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说没有,应该就是没有了。” 那天晚上,他们吃饭比较简单,吃完了饭,各自上车回去。梁健的心头还是很有些遗憾,他是想要为胡小英寻找一个好的归宿的,让她人生的后半场也同样精彩。车上,梁健接到小五的电话:“梁省长,我找到了一个三颗痣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胡委员的亲妹妹。”梁健一听,忙问:“这个女人在哪里,我马上去见她!” 【作者题外话】:因为定时发布系统出问题,这几天定时发布的章节都没有放出来。不好意思了。 正文 2317极致菜饭 大家朝门口看去,竟然是唐一。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唐一都因为特殊的任务,而没有在家族内出现。但是,老唐平时与唐一还是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新唐成立的事,唐一也是非常清楚的,他当然选择加入新唐。今天,唐一的忽然出现,也让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老唐说道:“唐一回来啦!来,赶紧坐。”唐一坐了下来,有人给他上了茶。梁健和项瑾的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唐一这样重要的家族人物,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到底是去做了什么事?其实,除了老唐和小五外,家族中的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唐一却笑着道:“老唐,看来我今天来得还算时候。” 唐一说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也满是喜气。老唐道:“古墓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唐一点了点头:“已经重新保护了起来。国家看到了这座古墓价值连城,主动提出来给我们两百个亿,委托我们进行下一步的保护和申遗。”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唐一都在处理与古墓相关的事。这就可以理解了,自从唐家接管了古墓之后,的确就经常不见唐一了,后来有段时间就压根见不到他这个人了。 老唐和家族其他成员都面露喜色。新唐目前需要90个亿,现在有了200个亿,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做事,与古墓的保护其实也不相冲突,新唐的大学成立之后,在技术上的研究,也可以助力古墓更好的保护和考古、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老唐笑着道:“唐一,你真是给家族带来了好消息!”他又转向了梁健道:“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定下来,把新唐大学建在宁州。梁健,选址的事情,要麻烦你了。”梁健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会让项瑾也帮助我们选址的,她是搞建筑的,比我在行。”项瑾点了点头,也表示同意。 唐一说:“老唐,我觉得叫‘新唐大学’不大合适。我们新唐才成立不久,我认为不太适合太早进入公众的视野。”老唐点头道:“这倒也是,取一个另外的名字吧。”项瑾提议道:“我觉得,不如索性就叫东湖大学吧?东湖世界知名,比较好记;同时,又淡化了新唐的背景。”梁健也赞同道:“我也觉得东湖大学这个名字不错。”新唐的其他成员也表示赞同。老唐笑说:“还是项瑾会取名字,那就叫东湖大学。” 项瑾又道:“现在,启动资金已经落实了,东湖大学的名字也已经确定下来,关键还是要把各方面的权威专家,引进大学,带头引领有关方面的研究、推进项目。”项瑾对大学中的运作机制还是非常了解的,她提出了下一步的工作建议。 梁健听后也道:“这需要家族中的成员发挥作用,去了解和排摸相关领域的尖端人才,人梳理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去跟他们谈合作。” 新唐中的成员,虽然人不多,但也可以说是以前的唐家最有才能、最愿意做事的一批人,把经济物质和生活享受看得也相对淡一些,他们在华京也有自己的圈子,可以了解到不少人才情况。 当然,在这方面,项瑾更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梁健认为,很多事情还是要放给家族成员去做,这样才能同心协力,同时也能让大家在家族中获得存在感。老唐也很同意:“那么下一步大家就分头去寻找,我们东湖大学要引进的必须是最顶尖的人才,宁缺毋滥啊。”大家又约定了完成的时限和下次一讨论的时间。 当天下午,梁健又赶回了江中。 天方夜谭集团又来请梁健去他们食堂吃饭,已经推了多次了,梁健觉得这次必须去了。梁健想起上次胡小英说起过,她要搞人工智能民宿,但是在技术上还不知道如何去实现,在这方面天方夜谭老总牛天,肯定会有很多奇思妙想,为此梁健约上了胡小英一起去。胡小英并不清楚梁健和牛天的关系。在车上,胡小英就说:“牛天的公司发展得很牛,人也同样很牛。他能够主动邀请你吃饭,也已经不容易了。我曾经听闻他说过,他打交道的基本都是京官。”梁健笑着道:“可能真的是这样。我曾在华京市担任秘书长,所以我也算是京官吧?”胡小英笑着道:“从这个角度来看,倒是没有错。” 但是,当他们到达了天方夜谭集团的行政楼之后,梁健和胡小英就明显感觉到有问题了。因为在行政楼高大气派的门厅处,竟然空空荡荡,既没有欢迎的横幅,也没有欢迎的队列。梁健他们下车之后,站在自动门之内的一个身穿西服的小伙子才走出来,朝他们微笑着道:“梁省长,您好,请跟我来。” 梁健和胡小英相互看了一眼,感觉有些古怪。牛天自己不出现也就算了,现在只派了一个小伙子在门口等,这也太不尊重他梁健了。 梁健都有些不清楚,牛天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牛达也有些忍不住了,冲着那个小伙子道:“你们董事长……”梁健朝牛达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问。他相信,牛天应该不会对他的态度变成这样。他就对小伙子说:“那就麻烦你带我们进去吧。” 小伙子就径直带着他们坐电梯下到了地下一层。出了电梯,拐了个弯,看到两扇亮黄色有“天方夜谭”字样的大门,紧闭着。小伙子解说道:“梁省长,里面就是我们的餐厅。我们牛董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梁健和胡小英又看了一眼,心里仍旧充满了疑惑。 当他们靠近门的时候,忽然自动感应机制发生了作用,两扇门缓缓地移开了。看到里面的阵势梁健惊住了。 整整齐齐几十排人,大约有两千之多。这个食堂也真是大,可以供数千人一起吃饭。站在最前的,自然是露出招牌微笑的牛天。看到梁健和胡小英之后,他就说道:“让我们热烈欢迎梁省长一行。”后面众人都鼓掌了起来。 原来,牛天是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欢迎梁健。胡小英又冲梁健看了一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牛天会如此隆重、又如此独特地欢迎梁健。恐怕省里的最高领导来,牛天也不会如此隆重吧。可见,梁健在牛天心中的重要地位了! 只听牛天对梁健说:“梁省长,每当有重大的喜讯,我都会与我们天方夜谭的员工一同在这里吃一个饭。今天的喜讯就是,梁省长来我们公司指导。”他又转向高层和员工们:“各位管理层、各位员工,这位就是梁省长,他帮我们天方夜谭与医疗系统实现了完美对接,让我们的‘易支付’进入了医疗系统,开启了天方夜谭与卫生医疗系统全面合作的新时代,也为我们下一步进军‘智慧医疗’打好了基础。我们再向梁省长表示感谢!” 又是热烈的掌声。梁健笑着道:“牛董事长,你这个欢迎方式,也太隆重了,让我受宠若惊。”梁健又转向这2000多天方夜谭人,说道:“各位,今天我非常高兴来到天方夜谭,让我见识了天方夜谭的企业文化,独特、探索、亲和。我也非常高兴,能继续为天方夜谭的发展尽我微薄之力。想到能与大家一起用餐,我感觉食欲大增。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你们食堂的菜饭了。牛董,能上菜和饭了吗?”牛天笑着道:“那是当然。来,开饭。” 牛天一句话,大家都散开了。原来在他们身后,已经有一张张的长条桌。上面是大盘子,用银色的罩子盖住了。桌上还有玻璃酒杯和各种颜色的酒。 这些长条桌的旁边没有凳子和椅子。梁健笑着问牛天:“牛董,你是要让我们站着吃吗?”牛天道:“站着吃对身体好,而且大家可以随意走动,促进交流。”梁健:“你的这些想法都很特别,很新鲜。”牛天说:“想法不能当饭吃,我们还是先吃菜饭吧。” 这时候,桌上的盖子都被掀开了,一种纯粹青菜和米饭混合的香味蒸腾了起来,梁健的食欲顿时被完全调动了。 牛天亲自动手帮助梁健和胡小英、牛达各打一碗菜饭,然后自己也打了一碗。几个人完全被菜饭香吸引,大口地吃了起来。边上的人,也都在专心地吃饭。梁健一连吃了好几碗。这可以说是梁健吃过的、最好吃的菜饭了。其实,人的食欲,并非一定要用饕餮大餐来满足,这么简简单单地一顿菜饭,也能让人大为满足。 吃饱了饭,梁健主动给牛天和胡小英倒了一杯果子酒。三人一边品酒,一边聊天。时不时有人来过,与牛天、梁健合影,他们也都不去拒绝。胡小英说道:“牛董,我有一个事情想要请教。”牛天却笑着说:“胡常委,你不用客气,尽管说。”牛天还在称呼胡小英以前的职务。 胡小英说:“我已经不是胡常委了。”牛天道:“不是胡常委,但我们希望你很快就是我们的胡省长。您搞的东湖景区门票全免我很佩服,这跟我们天方夜谭网免费供人使用,其实是一个理念,我们都是以免费引流。”喜欢我,可以关注我的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新书《商途》年初一首次连载。 正文 2318戚明之计 胡小英笑着道:“其实,我的确是受到了你们互联网业的启发。比如,天方夜谭网免费给商户去用,为商人和客户搭建一个交互的平台,人来了,那就什么都来了。东湖景区也一样,大家免费玩景点。但是,人总要吃饭、住宿、购物啊,还能不花钱的吗?只要有人的地方,不管线上、还是线下,就会有商机,有钱赚,这是最简单、也最亘古不变的商业理念。” 牛天端着酒杯,来敬胡小英:“胡常委,如果您不从政,而是从商,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女企业家。”胡小英道:“我只是知道一些道理,但真的从商起来,就会遇上一些很具体的、棘手的问题,我却没有这个信心都能解决。”牛天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的商业经验都是这么积累起来的。胡常委是经验不够,但经验是不难获取的,如果胡常委愿意,我这里有个副总裁的位置在等着您。” 合着牛天是想要挖胡小英了,梁健就道:“牛董,你刚才还说,希望能快点称‘胡省长’呢,怎么现在又开始挖人了啊?”牛天笑着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看到人才,眼睛就发光,这是职业病,没有办法了。那就先不说这个话题了。胡常委,你说要问我一个问题,是什么?”胡小英就道:“在东湖景区门票全免举措之外,今年我们想推出一个新的项目,就是‘人工智能民宿’。我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概念,但目前还不知道在技术上如何去实现。所以,想向牛董请教一下。” “人工智能民宿?”牛天重复了一遍,“这个概念好。这个概念好!我们公司已经在人工智能的商业实现上,在进行探索了。前期,我们搞了一个‘智慧餐厅’,从你进入餐厅,到点餐、付款和离开,都没有服务员,‘易支付’扫码就可以轻松完成一切。你说的智慧民宿,也可以把我们的这些技术接入进去。不过,我还没有好好想过这个概念。等我好好想想,到时候专门请胡常委、梁省长一起聊。” 胡小英点头道:“好,这个事情要急也急不来,得考虑清楚才能做。我等着牛董找我们聊。”他们喝了点酒,又聊了好一会儿。梁健透露给牛天,江中在开展“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下一步对环境不达标的企业和项目要求迁出宁州。牛天说,他也已经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天方夜谭是互联网公司,环境污染严重的项目基本没有。但如果梁省长需要他们做什么,天方夜谭会积极配合的。 对牛天的许诺,梁健也很满意。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省委书记沈伟光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回江中变得遥遥无期。江中的干部对接下去这个省委书记,是沈伟光继续当,还是会换人、换人的话又会换谁,可以说是猜疑重重。另外,就是北川。他说过,想要从华京全身而退。如今,危机已经解除了,但是北川什么时候离开华京,却没有任何的苗头。如今,梁健和北川的关系很不错,他其实倒是不希望北川就此离开的。 小五正在继续寻找胡青兰失散的姐妹,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距离4月3日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了。梁健是答应过胡青兰的,一定帮助他们找到失散的姐妹,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到底能否完成任务,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梁健也慢慢地有些紧张起来了,他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无论有多么困难,都不能阻止他兑现承诺。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可是,寻找胡青兰失散姐妹的事情,却不是努力了就能做成的事情,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初春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午后,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暖意。梁健站在窗口看着省政府院子,阳光在树叶之间跳动。牛达敲门进来说:“曲书记过来了。”梁健让牛达请宁州市委书记曲魏进来。曲魏主要是进来汇报“开门搞产业大转移”情况的。 曲魏说,这段时间以来,宁州市坚持“开门搞转移”的理念,采取召开听证会、意见征求会企业家座谈会、网络听民声等一系列举措,广泛征求社会各界的意见建议,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普通百姓大都支持产业大转移,认为宁州要迈向一线城市,就必须产业转移和提升。民众也认为,给宁州“蓝天白云”的天空,是提升民众幸福感的前提。很多企业听说,产业转移到中西部有政策扶持、政府补贴,也有些心动。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企业还是不愿意搬,他们提出一个问题,凭什么说他们企业必须搬,别的企业却不用搬,这里面有一个什么标准,又如何检验?如果没有一个衡量标准,他们是绝对不会搬的。 梁健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了。要让企业搬迁,就必须要有一套科学的衡量标准,要用数字来说话,只要是超过了一定环境污染指标的企业,政府就可以要求他们搬迁。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衡量指标,要让他们搬是没任何依据的,也没说服力。但是,这个标准是什么?怎么样设定?在这方面因为没有前车之鉴,所以曲魏、梁健都不知道该怎么搞? 但这个事情又必须得解决,而且得非常科学地加以解决。 梁健的脑海当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施建一。施建一就是胡小英曾在望湖楼介绍过的那个古怪教授。梁健当时就听胡小英说过,这个施建一是搞环境监测的。也许他能有办法。于是,梁健就给胡小英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帮助约一下这个施建一?梁健是知道的,这个施建一性情古怪,也不会客气地对待自己,说不定还很不喜欢自己。但是,为了宁州的发展、为了彻底解决宁州房地产问题,他也得硬着头皮去找这个施建一。 要做事,就得放下个人情绪,有超乎常人的度量。 不一会儿,胡小英回了电话给他,说施建一这两天不在宁州,要十来天之后才会来。梁健就说,那么等施建一来了,就请告诉他一声。胡小英答应了,但又说:“他这个人性格很怪的,你可能会受到冷遇,要有心理准备啊。”梁健说:“如果我没有心理准备,就不会想要找他了。” 江涛已经被移送了检察机关,接受进一步地调查。这两天戚明去了一趟华京。在向明远的经营下,戚明见到了江涛,并与他进行了一番对话。主要的意思是,江涛应该把所有的责任都挑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有出路。只要他戚明还在位置上,那么江涛的家里人就能衣食无忧,同时也会帮助江涛在里面申请减刑。等江涛出来之后,也会有好地方、好位置等着他。 江涛被戚明开出的条件打动了,他答应,那些问题他都会一个人扛过去。戚明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江涛这方面的工作做好了,接下去戚明就要开始动金灿了。金灿是政府秘书长,戚明本来是可以说了算的。但问题是,金灿又是省委管理的干部,没有省委同意,是动不了的。 目前沈伟光在医院躺着,干部工作就进入了冻结期。离开了江涛之后,戚明就直接到了沈伟光所在的医院。根据省委办公厅这边的安排,戚明是被安排与省委宣传部长贾元成一同去看望的。所以,事先戚明就与贾元成约好了时间,在医院楼下碰头,带着各自的秘书,一同上楼来到了病房。 戚明在心里猜测,生了重病的沈伟光应该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但是,当他进入了病房,瞧见了沈伟光后,却发现沈伟光的气色并没有比以前差多少。戚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本来急于取代沈伟光的戚明猜测,难道沈伟光的身体在康复起来?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不管如何,戚明还是说了一些“希望沈书记早日康复”“早日回江中工作”之类的客气话。沈伟光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着急,他说“戚省长啊,我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了江中呀,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哪。” 戚明听到这话,就顺杆子往上爬:“沈书记,你不回江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现在干部工作停了下来,对工作来说可能会有些不利的影响。沈书记你看这样行吗?近期我们动一批干部吧?比如省住建厅长这些岗位还是得补上去!如果沈书记不方便回去,可以在华京看方案,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甚至可以视频开会啊。沈书记,你觉得如何?” 宣传部长贾元成也附和着说:“我们宣传线上,也有几个岗位空缺了,希望能近期考虑补充一下。”贾元成是因为戚明交待过,他才这么说的。 沈伟光朝贾元成看了看,道:“这个事情,我要考虑一下,我还要跟王永梅同志也商量一下。”他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戚明就说:“好,辛苦沈书记了。我到时候再打电话来,请问沈书记考虑的结果。” 正文 2319会上发难 那天从医院出来,戚明和贾元成就回了江中。这段时间,贾元成和戚明走得颇近。贾元成的上位本就跟戚明息息相关,但是贾元成是戚明很少会打的一张牌,一直以来都不向人展示他和贾元成的关系。可最近,戚明身边的人,相继出事,戚明几乎已经面临无牌可打的窘境,所以像贾元成这样的底牌,他也必须拿出来打了。 在回江中的一等车厢之中,午饭时间,戚明让服务员上了最好的快餐,并要了两杯白葡萄酒,他敬边上的贾元成:“贾部长,最近江中政局马上面临骤变,很多人都是人心浮动。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通力合作,把这个局给稳住。只要我戚明上去了,副书记的位置少不了你!”一个省委书记,是有很大话事权的,像贾元成这样如今在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位置上,有人提拔一下就上去了,没人提拔的话就只能去人大政协当一个副职了事。 贾元成就道:“戚省长,这个您放心。没有您的帮助,当时胡小英也不可能走得了,我也不可能上来当这个宣传部长。您是我的大贵人啊!我当然全力以赴地支持你!”戚明笑着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下面这一战不好打,但是我们必须打好它,而且必须打赢。这样以后这个江中,就是我们本土成长的干部的江中,不会再让那些空降下来的人说了算!” 戚明回到江中的第二天,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就来找戚明。“戚省长,沈书记跟我打了电话,商量了一下干部工作。他说,您跟他提起过,政府口这边想要调整几名干部?我先来了解一下情况,好在下一步做一次统筹考虑。” 戚明心中一喜,看来沈伟光接受了他的意见,准备同意在近期召开一次常委会了?戚明就把几个自己要动的干部,对王永梅说了一遍。 当然,首当其冲就是金灿。他说,金灿同志是年轻干部、又是女同志,要加快锻炼、助其成长,所以他建议,尽快将金灿同志放出去担任地方领导职务,比如镜州市长就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岗位。其次,他又提到了省住建厅长的岗位,也提了一个自己的人。他还提到了其他地市和部门的副职,想尽量多的把自己的人马安插过去。 在戚明说的时候,王永梅几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用笔记录着这些名字。记完之后,王永梅道:“戚省长,这些我都已经记下来了。回去后,我们组织部会通盘考虑一下,再向沈书记汇报一次。到时候,我们再确定是否于近期召开会议。有关情况我们组织部也会及时向您汇报的。”戚明执意道:“我希望能在近期就召开一次。” 从戚明那里回来之后,王永梅就给梁健打了电话:“梁省长,其他过多的细节我没有办法说,但是有人想要金灿同志换位置。”梁健听了之后一惊,但他的声音还是很镇静:“是省长的意思嘛?”王永梅道:“没错。”梁健道:“谢谢王部长,我知道了。”他没有要求王永梅做什么,因为这个事情,王永梅已经做不了主了。金灿的事情,只有两个人能够决定,那就是沈伟光和戚明。 但是,出乎梁健意料的是,王永梅却问:“梁省长,你应该不希望金灿同志在这个时候动吧?”梁健道:“是啊,这个时候动太突然。”王永梅就道:“我知道了,我会向沈书记建议的。”梁健本来是要给沈伟光打电话的,但是王永梅这么说,梁健的这个电话也就不用打了。他只说:“那就辛苦王部长了。” 几天过去了,召开省委常委会的消息始终没有从华京沈伟光那里传递下来。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也没有向戚明汇报召开会议的时间。戚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打了电话给王永梅:“王部长,常委会的事情,跟沈书记汇报得怎么样了?”王永梅说:“沈书记说,他还要再考虑考虑。”戚明听到这话,明显就不高兴了:“还要再考虑?不过是开一个会议而已,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吗?”王永梅解释道:“主要是涉及到干部人事的工作,沈书记说让他以视频会议的形式参加,有些不严肃。沈书记还说了,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身体有所好转,也许近段时间,他就能回一趟江中了。” 身体明显好转?近段时间就能回一趟江中?这是戚明非常不希望听到的信息。戚明心里,是希望沈伟光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所以,接听完了这个电话,戚明内心就非常的烦躁,正想要冲人发火。这时候,秘书童志军进来报告,说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祥云集团老总康生一起来了。戚明压住了怒意,让他们进来。 房地产这个行业,真是错根蟠结,只要你跟房地产搭上了关系,也就等于是跟背后的整个行业利益搭上了关系。 祥云集团老总康生,本来是跟原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陈筱懿走得很近的,陈筱懿一出事,他就主动撇清与陈筱懿的任何关系。此次,得到永创集团进军宁州房地产的消息之后,祥云集团就主动与永创集团靠近,利用他们熟悉宁州房地产业态的优势,与永创集团达成了合作关系。 永创集团目前连续拿到四块地,也造成他们的设计、施工、材料供应方面吃紧,为此永创集团毫不犹豫地将某些工程转包给了祥云集团。这种做法,在房地产业界也是司空见惯的。为此,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祥云集团老总康生的关系也步入了蜜月期,平时在一起花天酒地的机会多了去了。 不过,今天这两个老总来找戚明,一不是为了房地产的事情,二不是为了吃饭喝酒的事情,而是为了祥云集团的一个碎石场的事情。在建筑行业,石材始终是一个大问题。祥云集团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方便石材的切割、研磨等,祥云集团十来年前就在市区较偏的地方建起了一个大型碎石场。当时,那个地方还算是郊区,但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市中心了;在当时,大家对粉尘也没有这么敏感,但如今市区的空气质量本就很差,但是这个碎石场每天都要为周边居民“贡献”浓烟和粉尘。周边的市民已经意见很大,经常有市民打市长热线。本来,祥云集团老总康生也没有放在心,毕竟普通老百姓怎么搞得过一个大型房企呢! 但是,最近他听说,梁健在一市四省会议上接了一个“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任务,同时宁州市似乎又在做“产业大转移”的方案,再加上康生以往一直与原市委书记陈筱懿保持“亲密政商关系”,与当时的市长、现任市委书记曲魏没什么关系。他有些担心,曲魏会拿他们的碎石厂开刀。知道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和省长戚明的关系不错,他就让向明远带着自己来拜见戚明。 目前,戚明在重要事情上都依赖向明远,为此对向明远带来的人也很重视。更关键的是,宁州所搞的“产业大转移”工作并没有向他专门汇报过。戚明原本也不想管,但是如今向明远带着康生过来了,他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敲打敲打某些人。他就对康生道:“康总,既然你是向总的朋友,这个事情我们肯定会关注的。至于宁州的产业大转移工作,我们省政府都海没有同意呢,宁州暂时不可能搞。所以,你暂时可以放心。”向明远笑着道:“康总,你看,戚省长都这么说了,你大可以放心。” 等他们走了,戚明就把童志军给叫了过来,对他交待道:“让秘书处去下发一个通知,我明天要召开一个城市建设座谈会,你让宁州、涌涛、永州、银怀的市长都来!省里,让梁省长参加,还有省发改委、省住建厅、省国土委等的领导参加。” 梁健看到了会议通知之后,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忽然就召开城市建设座谈会?而且主要是两个副省级城市和中西部地市领导参加?这背后是何用意呢?看到宁州就在会议名单里,而且想到宁州市长江志渊不善言辞,会议上如果遇到复杂情况,恐怕不能对答如流,反而会给宁州目前的重中之重工作“产业大转移”带来不利,为此,梁健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打了电话给市委书记曲魏:“明天,戚省长召集开城市建设座谈会。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调整一下参会人员,你直接来参加会议?”曲魏听梁健如此说,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情况,就说:“没有问题,我跟江市长商量一下,明天我来参加。这说明我们宁州市重视这项工作,戚省长也不能有什么话说。” 但是,曲魏还是低估了戚明。在会上,戚明就冲宁州市发难了。 正文 2320硬碰钉子 会议上先由银怀、永州、涌涛和宁州来进行汇报。这次会议的参会人员其实有些不伦不类的,会议通知市长(或分管副市长)参加,因为银怀、永州、宁州都是有市长的,但涌涛市的市长是空缺的,所以派了一个常务副市长过来了。但是,作为省会城市的宁州市,却来了一位市委书记,而且是省委常委。这样,在参加会议的四个地市领导中,既有省委领导,又有正厅级的,又有副厅级的,真可以说是参差不齐。 先是银怀、永州、涌涛进行了汇报,等他们汇报完了,戚明就说,城市建设非常重要,在当前新形势下,城市建设要体现新标准、新亮点和新高度,特别是中西部的城市建设,不能因为经济发展水平低一些,就放松要求,也要体现出新作为、新格局,主动融入中西部都市圈建设。然后,戚明才转向了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曲魏:“曲书记,你很重视啊,今天亲自来参加这个会议。下面,你来汇报一下,宁州市在城市建设上做了哪些工作,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曲魏的稿子中是写着“产业大转移”的,原本也是想以此为亮点来谈。但是,他感觉到会议的气氛有些微妙,而且单独让他最后一个来汇报,似乎是有意要针对宁州一般。为此,曲魏在汇报中也只谈了具体所做的工作,比如区域布局、地标建设、交通治理等等,淡化了“产业大转移”的说法。梁健听了曲魏的汇报,暗暗点头,他也认为这种汇报更加恰当。 但是,戚明在听了之后,就道:“曲书记,你是不是忘了汇报什么了?”曲魏一愣,但还是道:“应该没有了。”戚明说:“那么‘产业大转移呢’?来,给我把材料拿过来。”从边上,戚明的秘书童志军就赶紧递上了一些材料。戚明将那些材料往曲魏那边一扔,这些材料就到了曲魏的桌子前面。其他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接下去的事情,可能才是今天会议的主题。 只听戚明道:“你们宁州不是要搞产业大转移吗?搞得轰轰烈烈,还公开征求意见、开了很多会,是吧?”曲魏稳住了心神,答道:“戚省长,‘产业大转移’我们确实是在征求社会各界的建议,但也只是在征求意见阶段。”戚明盯着曲魏道:“曲书记,在这里,我想问一下,你们的‘产业大转移’到底想要转到哪里去?” 从戚明的话音之中,已经能听出明显地针对性了。曲魏朝梁健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梁健之前对他们说过的话,一定要将“产业大转移”工作纳入到“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中去考虑、去谋划。曲魏就说:“戚省长,我们的‘产业大转移’是为了主动配合全省的‘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而采取的举措,希望在宁州率先实现蓝天白云。” “‘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应该是省里当前的重点工作吧?曲书记?”戚明还是盯着曲魏不放。曲魏不知道戚明这么问,到底是何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没错,我们也认为这是省里的重点工作,所以才主动予以配合……”戚明不听曲魏说完,就道:“既然是省里的重点工作,你们的‘产业大转移’也就省里工作的一部分。既然是省里工作的一部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市委、市政府,谁向我汇报过!” 戚明喝了一口水,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今天,你们宁州市长江志渊同志没有来,他来了,我首先就要狠狠地批评他。他搞什么‘产业大转移’,却不跟省政府汇报,自搞一套!他是要把产业转移到哪里去!宁州把一些低端产业转移到中西部,有没有问过,中西部的地市同不同意?这显然就是没有大局意识的表现!” 戚明尽管是在骂不在场的市长江志渊,但其实明显是在针对曲魏。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会场顿时就陷入了沉寂当中。曲魏面对戚明的“指桑骂槐”,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候,一直坐在边上的梁健说话了:“戚省长,说宁州市没有大局意识,恐怕是有些误会的。在胡青兰委员召集的一市四省会议上,我代表沈书记接下了‘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任务。当时,戚省长交代我,这项工作主要由我去抓推进。” 其实,当时对接受了“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梁健,戚明很不满意,当时就说“既然你们要接,到时候活,也是沈伟光和你去干!”如今梁健的说法,可以说是委婉了许多。 梁健继续说:“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宁州作为江中的龙头,理应走在前面。所以,我就跟曲书记、江市长商量,是否推进‘产业大转移’工作,他们也一致同意,从这一点上说,他们是敢于勇挑重担的,是具有强烈大局意识的。至于戚省长之所以不知道,也是我工作没做好。我想先让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之后,再向戚省长报告。我想的是,把具体的操作过程做好,给领导一个好的结果。” 梁健如此一说,等于是把宁州的责任都挑了过来。而戚明之所以不知道,在大家听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戚明自己不想管这个事情,当甩手掌柜,所以梁健和宁州市委市政府没及时向他汇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了。 戚明听了之后,又说:“可是,你们打算把产业转移到哪里去?中西部现在所具有就是环境优势,难道你们要把低端产业往中西部引,去破坏哪里的环境?”梁健回答:“戚省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产业转移出去,是为了拉动中西部的发展。今年,我们有中西部崛起战略。很多产业集中在宁州,会让宁州环境的压力特别大,但是如果分散到了中西部,生态环境的净化压力就变小了。同时,我们会设定一套动态监测系统,到时候哪些产业必须直接淘汰、哪些产业必须转移、哪些产业必须提升、哪些产业会留在宁州,都用数字和科技来说话。这套监测系统是按照发达国家的标准来设定的,总之从宁州转移出去污染中西部的事情,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做的。” 梁健的这些话是能自圆其说的。在这公众场合,戚明又不能发蛮,所以真拿梁健有些没有办法。但他还是放话:“如果真像你说的,有一套监测系统,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这套系统我目前是没有看到。我希望在十五天之内,能够看到这套监测系统,否则‘产业大转移’这个事情必须停下来。你们要知道,目前有多少企业跑到我这里来告状,说宁州市为了政绩,要把他们赶出去。这是要引起我们深思的,我们绝对不能因为某种政绩,而致企业的利益于不顾。要知道,企业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我只能给你们宁州十五天时间,如果没有一套科学的监测系统,‘产业大转移’就必须停下来。” 从戚明的口中,你能听出的是正义凛然,但是梁健能够知道,戚明的内心真正在想什么。凡是沈伟光、梁健想要推进的事情,他都要反对。 这天的会议在一种不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会议结束之后,曲魏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梁省长,接下去该怎么办?一套完整的监测系统,到哪里去弄啊,而且必须在十五天之内弄出来。”梁健也心里没底:“先别着急,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我们要做成‘产业大转移’这件事,必须得有科学的监测系统,必须用大数据说话,否则企业不能信服、干部做工作也没自信。所以这套系统,早晚得出来。只不过,目前是戚省长倒逼我们得赶紧弄出来。” 曲魏道:“梁省长,我认同你的话,我们必须要有这么一套系统。可问题是到哪里去弄?现在八字没一撇啊。”梁健道:“让我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曲魏说:“梁省长,那我也去想想办法。” 梁健心里想到还是那个施建一。梁健又打了个电话给胡小英,让她帮助约一下施建一。胡小英回了电话过来说:“他说,明天他会回到宁州,在宁州机场下飞机。”梁健马上道:“到时候,我去机场等他。”胡小英道:“梁健,不用这么着急吧?”胡小英是不希望看到梁健如此低姿态地去求人。 在胡小英心目中,是看不得梁健受委屈的。 梁健却说:“现在时间很紧急了,我得早点见到他。你不用替我担心。” 胡小英就只好把施建一下飞机的时间告诉了梁健,并问他“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吗?他脾气有些怪。”梁健说:“不用了。有些钉子必须自己碰。” 正文 2321礼贤下士 施建一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半抵达宁州机场。梁健在十一点二十就带着秘书牛达,到达了机场等候。梁健还没有吃饭,他打算等接到了施建一后,请他一起去吃饭。梁健打算给予施建一足够的尊重,以自己的诚心来换施建一的真心。 牛达却说:“梁省长,对于一位技术人员,您没有必要这么重视呀。其实,让我来接一下,或者让朱秘书长来接一下,就已经是很高的礼遇了。”梁健笑着道:“礼贤下士,这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更何况,施教授也不是下士,他曾经是华清大学的教授,是真正有实力的人。”牛达不再劝说梁健,他感觉自己的领导,与其他省领导真的大为不同。很多领导的架子都很大,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技术人员而如此放低姿态。 此刻,一架波音飞机正在宁州上空盘旋,等待指令降落。在飞机上,施建一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看着。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只要是熟悉这个女孩的人,都应该能马上认出来,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如今的胡小英。只不过这张照片已经拍了有二十多年了。 那段永远不可能忘却的往事,再次浮现在了施建一的脑海当中。那时候,施建一才刚刚以江中高考状元的优异成绩进入华清大学。胡小英没有去华京,她留在了江南。施建一到了华清大学之后,就写信给胡小英,请她寄一张照片给他。胡小英答应了,半个月后,施建一就收到了花样年华的胡小英寄给他的一张照片。从此,胡小英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施建一的心里再也住不进其他的女孩,直到今天都没有变过。 这次,他辞去华清大学教授职务之后,第一个他想到的地方,就是回到宁州。如果还有一丝机会,他还是希望能跟胡小英在一起。但是,第一次约在望湖楼见面,胡小英就另外约了一个梁健。施建一不是傻子,从胡小英看梁健的目光当中,施建一就能看出胡小英对梁健就是有感情的。这让施建一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针一般,当场就受不了,甩手就走了。 他知道,自己是妒了,嫉妒梁健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副省长;他知道,自己是恨了,他恨胡小英怎么就看不穿,她基本上与梁健是没有可能性的。那么,她还在追求什么?还在等待什么? 但是,不管是妒了、还是恨了,他还是放不下胡小英。昨天,胡小英打电话给他,约他见梁健。纯粹是为了给她面子,他才答应了。 梁健的秘书与他联系,梁省长会亲自在机场等候他。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但估计梁健此刻已经在机场出口等候了。 “施总,你在看什么呀!”从飞机过道中,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施建一赶紧将那张照片收了起来,他的双腿侧了一下,让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坐到里面去。此次,施建一和宋志霄是一起去华京,也一起回来的。 宋志霄似乎看到了一眼,笑着道:“美女照片啊!”施建一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道:“宋总,等会我就不随同你回去了。有人在机场接我。” 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哦,谁啊?”施建一道:“江中的副省长梁健。”宋志霄就更为惊讶了,梁健竟然在等施建一,他又想要做什么?宋志霄对副省长梁健很有意见。宋志霄和祥云集团老总康生等人,以前跟陈筱懿和刘甫团走得很近。但是,梁健却将陈筱懿和刘甫团都送了进去!这让他们几个房地产商的业务大受影响。所以,他们不恨梁健才怪! 宋志霄就道:“施总,梁健这个人,你要小心点。他很会利用别人,来增加自己的政绩。对于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施建一一听这话,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对梁健有些嫉妒,心中就不想去见梁健了。他就对宋志霄道:“宋总,我还是跟着你走。”宋志霄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施总,这就对了!梁健这个人,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施总,我们房地产界的很多人,都看不惯梁健。只要你不去跟梁健走近,我担保,以后房地产甲醛监测等业务,你根本就做不完。” 房地产甲醛监测业务?听到这个词,施建一像是遭到了刺激一般,嘴角抽动了一下。施建一在华清大学是做大气和水源监测的专家,在全世界他的基础研究和实践技术都走在前列。但是,他因为自己的性格问题,主动离开了华清大学,自己出来创业组建公司。一到了外面,要养活跟随着他的一班人,就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就只能在宁州接了房地产的甲醛监测业务。 这次,他和宋志霄前往华京,就是让宋志霄去看他们的最新监测设备。宋志霄跟施建一的公司,就签订了精装修房子的监测业务合同。尽管,这是一笔总额上亿的大单,但是施建一一点都没有感到喜悦。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杀鸡用牛刀”,他认为这不应该是他该做的事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目前他的前方却一片迷茫。你有机会赚钱,但是却没有机会去实现最大的抱负。 其实,正在机场出口等待着他的梁健,就可以给他提供这样的机会。然而,因为施建一听了宋志霄的话,再加上心中的嫉妒心作怪,他与这样的机会失之交臂。 施建一和宋志霄是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出去的,他们能看到梁健和牛达在一个出口等待着。但是,施建一却没有过去打招呼,甚至走在了宋志霄的另外一边,让梁健他们看不到他。一会儿之后,施建一就已经坐上了宋志霄的车子走了,任由梁健他们在出口兀自等待。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牛达给施建一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施建一都没有接。牛达对梁健说:“梁省长,我们走吧。”但梁健还是说:“我们再等一等吧。”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牛达终于把电话给打通了,只听施建一说:“我忘记了你们梁省长在出口等我。不好意思,我已经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吧。”放下电话,牛达很恼火:“梁省长,这个施建一太过分了。他竟然说忘记了,可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梁健没有多说,对牛达说:“咱们回去吧。” 他知道,施建一因为什么原因,还接受不了他。但是,他梁健有这个信心,总归他是会让这个施建一接受自己的。如果这点把握都没有,他也就不用再继续当这个常务副省长了。 在车上,胡小英的电话打过来了,问梁健有没有接到施建一?听到梁健说,施建一忘记了,自己先回去了。胡小英就说:“他这个人就是脾气古怪,梁健,你要么别去理会他了。”梁健笑着道:“不用担心。他是一个人才,有点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仅仅是我们需要他,他其实也需要我们提供的平台。既然如此,我会尽一切努力去促进这件事情。” 胡小英心中不舍得梁健在施建一这边再受委屈,但是她的心中却情不自禁地很认可梁健的坚韧。在某种程度上,胡小英和梁健、以及高成汉、张强等人身上,都拥有这样的品质,这是政治成熟的表现。胡小英就说:“我会再找他说一次。”梁健道:“不用了。这件事,你能帮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已经很感谢了。” 但是,当晚胡小英还是给施建一打了电话:“施建一,你那么做,让我在别人面前也失信了。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忘记梁健在机场接你的。你是故意让他白等的,对吧?”施建一也不讳言:“没错,我就是让他白等。小英,你知不知道,你跟这个梁健是没有结果的。”胡小英道:“这个你不用替我担心。建一,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想要告诉你,梁省长能为你提供的是一个让你实现抱负的机会,我相信你也是不会想成天搞什么精装房的甲醛监测的,你应该去做更加重要的事。” 施建一的怪脾气又上来了:“小英,既然你的事不用我担心,那么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担心。再说下去只会不开心了,再见。”说着,施建一就挂了电话。胡小英在电话这头,也很是无奈,她也真是拿这个施建一没有办法,有时候他就是轻重不分、意气用事。 了解了梁健想要跟施建一合作的消息,瑞恒集团老总宋志霄立刻跟祥云集团老总康生进行了联系,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康生。康生又将这一消息,作为重磅消息报告了省长戚明。戚明略有紧张地问:“那个施建一答应了跟梁健合作没有?”康生道:“他没有答应。从宋志霄地观察来看,施建一对梁健的印象不好。” 戚明这才放心了一些:“这就好。另外,这个施建一的技术水平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可能真地搞出一个科学的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来?”康生道:“我看他没有这个能力,一个被华清大学辞退的过气教授,搞搞精装房的甲醛监测已经是能力上线了。” 听说施建一是被华清大学辞退的,戚明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回到省政府后,梁健吩咐牛达:“你去让宁州公安局帮助查一查,施建一住在哪家酒店,我要去登门拜访他!”牛达一惊:“还要去啊?梁省长,这人那么无礼……”梁健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牛达就没有再多建议,去打电话了。牛达会直言不讳地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如果梁省长已经定下来的事,他也绝对不会有异议的,会立刻去高效执行。 正文 (2322)迫在眉睫 很快,牛达就找来了施建一所在的酒店。正好是位于南滨路上的马可酒店。梁健就叫上了牛达一同前往马可酒店。这是一个和煦的下午,南滨路又是东湖一条非常有特色的路,梁健坐在车里,瞧见湖边的观光者穿得明显比前些天少了。春天看来是真的要来了。 到了酒店之后,牛达在前面引路,他们进入了施建一房间所在的主楼,乘坐电梯上去。牛达核对了房间号码之后,敲响了房门。一会儿之后,里面就有了脚步声,开门的人正是施建一。看到梁健之后,施建一先是一愣,随后他说:“你们来找我干吗?”梁健就转身对牛达说:“牛达,你到下面等我好了。我跟施教授说两句话,就下来。”牛达说了一声“是”就下楼去了。 梁健就对施建一说:“施教授,你就不请我进去?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施建一这才将手从门上放开,转身走向里面:“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你还来干什么?”梁健看了一眼施建一的房间,明显有些乱,他就道:“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从事自己理想工作的机会。”施建一似乎还在赌气:“我不需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自己会寻找这个机会。”梁健道:“既然你还没有想明白,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梁健就转身要走出去房间。这时,施建一忽然又说:“你等一等。”梁健停止了脚步。只听施建一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许我可以答应跟你合作。”梁健转过身去,道:“你说说看。”施建一就看着梁健道:“以后不再跟小英来往。” 梁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来道:“我是不会以她来作为交换条件的。并非是说,我要让她成为我什么,或者让她一直为了我而做什么。仅仅是因为,她不能成为筹码和条件。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我能够感受到,你对她好。但是,你如果要让她继续保持对你的好感,就别再做傻事了。一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尊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成为他本应成为的人。而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恕我直言了。合作不合作,我也已经不在乎了。再见。” 说完,梁健就径直走出了房间。梁健可以礼贤下士地来对待别人,但这不是无条件和无底线的。就算因为得不到施建一的帮助,“产业大转移”工作必须暂时搁浅,那又如何?他无非再找个机会重新开始,他又不是没有失败过。 时间过得相当快,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曲魏也在不断地想办法,找人,找科研机构,看能不能帮助制定一套完整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但是,找来找去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构和人员。梁健这方面也没闲着,他让项瑾也去问了国内最好的华京大学和华清大学。这两个大学的机构有研究这方面的项目,但是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也还没有系统化,尚不能进行实践运用。项瑾得到的消息是,从华清大学辞职的施建一,是环境监测方面真正的专家。梁健也倍感惋惜,因为无法与施建一合作,其实这也是施建一自绝了一条发展的路子。 不仅仅是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方面没有进展,在寻找身上有三颗痣的胡氏姐妹上,也没有进展。小五会定期给梁健汇报一次。梁健知道小五已经尽力,为此也没有怎么催促他。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转入了初春。天气是好天气了,但梁健却觉得自己的工作进入了停滞阶段。这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也是梁健所不想忍受的。他很想要工作能向前推进,但是却不可得。这天曲魏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说:“梁省长,我真的是淡定不了,还有五天时间,戚省长所给出的十五天时间期限就要到了,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完整的系统和标准,戚省长肯定会迫使我们停止‘产业大转移’工作的。”梁健心中也没有好的办法,但他还是沉稳地道:“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在剩下的时间内,我们继续努力找吧。” 只能继续找,另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曲魏对继续找是否能有收获,实在没有太大的信心了。 除了曲魏,胡小蓝邀请梁健去喝了一次咖啡。她为他准备了一杯果香馥郁的危地马拉咖啡。但是,今天梁健喝起来,觉得自己的味觉并不敏感,甚至有些迟钝。喝咖啡跟心情有着极大的关系。胡小蓝淡淡地看着梁健:“今天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啊。”梁健也一笑道:“你们姐妹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呢!”胡小蓝道:“没有想到替我们寻找姐妹,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可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别太为难自己。” 胡小蓝将她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梁健感受到胡小蓝细腻的、润滑的肌肤,心中也是一动。身体的接触可以缓解人压力,但他没将手也放在她的手上,说:“我会自我调节的。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也是不会放弃的。”两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施建一的公司人员在甲醛监测过程中,与开发商发生了争执。瑞恒集团新开发的一个楼盘,都是精装房,交付在即。在交付之前,让施建一的公司帮助进行甲醛监测。公司人员在监测中发现,瑞恒集团所使用的材料,甲醛超标。这主要是材料质量问题引起的。 瑞恒集团为了降低精装修的成本,使用了一些低质量的材料。施建一的公司作为第三方的监测公司,建议他们更换材料。但是瑞恒集团却不肯更换,并一定要施建一的监测公司出具合格的证明。 施建一的公司还从未做过如此弄虚作假的事情,自然不肯。瑞恒集团有关负责人就不爽了,对监测人员说,如果你们不肯,就把你们老总叫来。如果他再不肯,就换第三方监测公司。因此,施建一来到了现场,听了监测员的汇报之后,他也提出让瑞恒集团去换材料。 瑞恒集团的老总宋志霄就打电话给施建一了,让施建一到他办公室去说。宋志霄看到施建一之后,就对他说:“施总,你没有必要这么认真!以前,我请其他第三方公司监测也都是这样的,能放宽一把就放宽一把吧。”施建一却说:“宋总,这不是放宽不放宽的问题啊。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得对我们的工作负责。”宋志霄道:“施总,你只要对我负责就行了。我给你介绍生意,让你们公司钱赚,你不对我负责对谁负责!”施建一道:“宋总,我对你负责,所以才建议你们赶紧去换材料。别把客户当成傻子,我们说合格,他们还是会找别人来测的,到时候反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宋志霄就瞪着施建一:“哎,施总,你怎么认死理儿呢!你这样的做法,可不适合做生意啊!施总,我现在就这么告诉你,要么在监测单上签合格,要么这笔生意你不要做了,我们会联合其他房地产商请其他第三方监测公司。你做个选择吧!别忘了你公司里,有几十张嘴巴等着你喂呢。” 施建一陷入了纠结当中。他忽然想起了梁健的那句话“一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尊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成为他本应成为的人。而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施建一现在感觉到了,不仅仅是得到女人的尊重,想要得到其他任何人的尊重,都应该是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否则就跟“要饭”没什么区别。 施建一忽然朝宋志霄冷冷一笑道:“我施建一从来没有做过弄虚作假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所以,你们想要别人来帮你们弄虚作假、欺骗客户,就另请高明吧!”说着,施建一就毅然离开了,留下宋志霄愣在办公室里。 时间已经只剩下一天了。戚明让人去了解,宁州到底有没有搞出一个监测系统和标准出来。秘书童志军的回复是:“宁州市根本找不到一个机构和企业来帮他们做这个监测系统和标准。”戚明听后冷冷一笑:“我就知道,当时梁健就是在信口开河。一个科学的监测系统和标准,是你说有就有的吗?明天是最后一天,你现在就通知,明天我去宁州市督查,让发改委、住建厅、国土委、商务厅一起去,另外叫上省监察厅。如果没有科学依据,宁州市还要乱搞,那就是乱作为,要让监察厅好好查一查。还有,通知梁省长,让他务必到场。我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话说!”童志军立刻道:“我现在就去通知。”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了宁州市。在会议室内,省里来的领导一排,宁州市的领导一排。戚明盯着市委书记曲魏道:“曲书记,今天的会议主题很简单,就是在十五天前,你们说的那个环境监测系统和标准,现在有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产业大转移’这块工作必须停下来,否则就是乱作为!” 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曲魏和江志渊这两个主要领导,他们都认为,这次曲魏肯定无言以对了。 然而,曲魏却站了起来,很是淡定地道:“戚省长,这个系统和标准,我们已经初步建成了。昨天梁省长已经检查过了,今天正好接受戚省长的检验。”听到曲魏如此一说,戚明和其他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梁健。 梁健脸上微笑着:“戚省长,曲书记说的没错,昨天我是看过了,那个监测系统、还有标准真的还不错。” 正文 2323成功反击 戚明有些不敢相信,十五天时间,一个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怎么可能会如此高效率地被建成!梁健会不会在糊弄自己?戚明转向宁州市委书记曲魏:“曲魏同志,我要看到的是科学管用的系统,不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看的。”曲魏也不辩解,而是道:“戚省长,我们邀请您去考察一下那套系统。” 曲魏就站起了身来,在前面引路。戚明也就站了起来,带着一帮子厅长往外走去。梁健也就缓缓地跟了上去,现在他已经一点都不着急了,因为他已经看过了那套系统,并且亲自监测过。那套系统是利用环境监测方面的各种大数据集合而成,进行综合分析,凡是有企业在大气、污水排放上超出一定的指标,这个企业就能在系统的电子地图上呈现出黄色、红色、黑色三种严重等级。 昨天梁健测试时,其实对这个系统已经很满意了。但是,项目负责人却说,还有一个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不能调取卫星技术进行实时抓拍。如果能实现卫星直接抓拍,那么处罚排放超标企业,就能如电子警察抓拍违章车辆一般容易了。但是在梁健看来,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建立这样一套完整的系统,已经很不容易了。 曲魏一边带路,一边带劲地介绍道:“戚省长,本来这套系统是打算放在市环保局的,但是‘产业大转移’工作是我们当前的重点工作,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所以,我们干脆就把这套系统放在了市政府大楼,专门组建了环保监测中心。以后涉及到产业大转移的决策,我们绝不乱拍脑袋,而是以大数据说话、以监测结果说话。” 听着曲魏如此侃侃而谈,戚明脸色更加难看,他不愿意再听:“你先别讲了,等看完系统再说。”曲魏说:“好,就在前面了。”前面有一扇大门,正是这两天才刚刚搭建的环保监测中心。曲魏的秘书跑过去打开了门,其他领导也都鱼贯而入。 一进去之后,曲魏和江志渊就是一愣。因为监测中心里面的电脑都是黑屏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看上去就像是茫无头绪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曲魏心里也着急了,但是他强自镇定,对工作人员说:“你们负责人呢?领导要看系统,快打开吧。”曲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易近人,不想给戚明造成他心里慌乱的印象。 工作人员却说:“领导,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负责人去机房调试服务器了,他说必须要把一个新功能调试出来。”曲魏道:“那什么时候能好?”工作人员也是茫然:“这……我们也不清楚……要看我们老总他什么时候能调试好。”曲魏真想骂人了,这是搞什么乌龙啊!这种紧要时刻,竟然黑屏了。这可是关系到“产业大转移”能不能继续下去的问题。 此刻,省长戚明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来。但,那是一种冷笑。 戚明盯着曲魏道:“曲书记,我跟你说过,我们要的系统是一种科学管用的系统,不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看的系统。可现在呢?你们宁州搞的到底是什么系统?不仅称不上科学管用,而且‘做做样子、给人看看’都称不上。这个系统根本就没用!按照我上次提出的,既然你们拿不出一个科学管用的系统和标准,那么‘产业大转移’就必须停止!” “戚省长,系统并非没用。”曲魏也着急了。但是,戚明根本不听他解释,冲边上的那些厅长们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也都看到了。你们说,这个系统到底管不管用?”那些厅长们都摇了摇头。 梁健原本走在最后面,此刻看到出了些状况,就走到前面来了。他看到电脑都是黑屏的,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他们主动切断了电源,并非是系统出问题。于是梁健就说:“戚省长,系统可能真的是在调试。因为昨天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是好用的。要不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戚明转过了身来,非常严肃地瞪着梁健:“梁省长,我已经给宁州十五天时间了!还不够吗?今天,在这里也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了!我是省长,不是厂长!你还要我给他们时间!走!”说着,戚明就朝外走去,那些厅长都跟着。 然而,就在此时,监测中心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跑了进来。他也不看别人,就冲向监测台,一边口中说:“卫星抓拍功能也已经调试成功了!大家可以来看看我们的监测系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施建一。 此刻的施建一与梁健上次看到的施建一,大为不同。他好像几天没有洗澡,蓬头垢面。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比之前还好,浑身有一种专注、狂热和无所顾忌的精气神。就是在几天前,梁健本来已经对与施建一合作不抱有希望了。但是那天晚上,施建一忽然打了电话给梁健,对他说:“梁省长,你们要搞的环境监测还能不能给我做?” 梁健当时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施建一的想法忽然又转变了。但他没有多问,就道:“当然。”接下去的几天,施建一就把所有的先进设备给搬到了宁州市政府的监测中心,每日每夜地进行调试,成功搭建了这个监测平台…… 此时,施建一扑到了操作的监测台上,摁下了一个按钮。这个操作台一下就亮了起来,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一张完整的电子地图就显现了出来。上面有好多个红点,还有少数的紫点、以及黑点。 戚明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也完全是被这个操作系统给震撼了,其他的厅长们也都惊讶了。戚明嘴里也忍不住问道:“这些红点、紫点和黑点,是什么意思?”施建一回答道:“红点是排放超标企业、紫点是严重超标、黑点是应该立即关停的……”施建一详细介绍了,这些标准是严格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等现行法律法规制定的。 施建一在设置这些指标的时候,原本参考的是联合国环境保护法。但是,昨天梁健了解到了这一情况后,要求他将指标修改为与我国现行有关法律法规吻合,这样更容易被政府接受。果然,听到施建一说参考的标准是我国的现行法律法规,戚明也就不能挑刺了。但他还是有些怀疑这个系统的准确性,就尖锐地指出:“你们的系统,能确保一定是正确的?不要因为调取不准确的数据,冤枉了一批企业。否则,企业家们会对我们政府意见很大!” 施建一认真地答道:“戚省长,你的这个问题指出得非常好。刚才,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才将这里的显示器全部关闭,到下面的机房去调试服务器了。昨天,我们的系统还不能调用卫星抓拍功能,我们考虑到这样对企业来说没有说服力,如果执法人员去了,企业不承认怎么办?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从昨天开始,我们就一直没休息过。我们与国家有关机构进行了联系,把我们的系统对接上了国家环境监测卫星,就在刚刚才调试成功。这样一来,我们发现哪家企业在排放污水、污气,卫星能实时抓拍,而且清晰度惊人。 施建一一边说,一边操作:“戚省长,你看这个黑点,就是大气污染物排放已经极其超标的企业。我现在点一下,就可以看到他们实时排放的情况了。”果然,经过施建一那么一点,屏幕上的地图消失了,出现了巨大的视频。在这个视频之中,有一处碎石厂正在作业,他们的粉尘犹如战争的硝烟一般,向着四周滚滚扩散。周边就是居民区,但是那个碎石厂却没有做一点点的环保举措,有恃无恐地排放着。 戚明看了之后怒道:“这是哪家企业,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排放大气污染物,给我立刻去停了。”站在一边的曲魏接道:“是,我们立刻执行省长的指示。”市长江志渊就把边上的环保局长叫了过来,让他立刻进行环境执法。几个电话之后,市环境执法车已经上路了。 梁健这时缓缓地来到了戚明边上:“戚省长,你觉得这个监测系统还可以吗?”这个系统的确是非常先进的,戚明如果说完全不行,是难以服众的。他只好说:“还可以,但是后续还有完善提升的空间。”梁健就说:“曲书记,你们要抓紧完善这个监测系统,做强大数据分析,使这个监测系统在环境保护和‘产业大转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戚明一听,心里很不爽,‘“产业大转移”这个事情,他本来是要极力阻止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完全阻止了。他扳着脸,对边上的人说:“今天的考察就这样了。我们走。” 还在车上,戚明就接到了祥云集团老总康生的电话:“戚省长啊,我们集团的碎石厂忽然被关停了。那些人还说,这是省长的指示。这不可能吧?戚省长!那些人是在假冒您的圣旨吧!你得帮我们说句话。” 戚明一愣,先前自己说要关停的,难道就是康生的碎石场?自己一不小心,把跟向明远关系很好的康生的厂区给关了! 正文 2324传来消息 戚明得知是自己亲口下的命令,将康生的厂区给关闭了,胸口顿时就有一种心气阻塞的感觉。他的脸色也开始发青。坐在副驾驶上的秘书童志军察觉到了什么,就问道:“戚省长,您还好吗?是不是晕车了?”戚明的心中正烦着呢:“晕车?我看你是晕了头吧!”童志军被发了一通无名之火,都不敢吱声了。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戚明还是感觉非常的不爽。这次与梁健的较量,他本来以为是稳操胜券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又被梁健胜了一筹。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有权威吗?戚明甚至认为,梁健就是自己的一克星。只要梁健在江中,自己就没有一天舒舒服服的日子过。他都已经产生了要把梁健铲除的念头了。 戚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毕竟自己是一名党员、一名高级干部,对同志产生这样的想法,显然已经不仅仅是踩上了红线,突破了底线,而是马上要触碰到高压线了。不过,这种想法一经形成,就如虫子一般钻入了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正在这时,戚明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秘书童志军提心吊胆地进来汇报:“戚省长,向总来了,能让他进来吗?”一听到是向明远,戚明就开始头大了。向明远应该是为祥云集团的康生说话来了。戚明不想面对,但也只能让向明远进来。戚明说:“向总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国家对环境保护特别是大气污染物的排放要求狠严格,所以康总的那家碎石场……”还没等戚明说完,向明远就摆了摆手道:“戚省长,那个事情不重要,关了也就关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现在的戚明最需要好消息了,他赶紧问道:“是什么?”向明远道:“沈伟光同志……” 祥云集团的碎石场被坚决关停了。曲魏心头大喜,他对梁健说:“梁省长,今天这一仗可以说是完美啊!惊险刺激,高潮迭起,迎接最后的胜利!”梁健却摇着头道:“距离最后的胜利,还遥远得很啊!接下来,我们必须步步稳扎稳打。”曲魏点头道:“梁省长说得是,产业大转移工作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会继续稳步推进。不过,这边已经紧张好几天了。今晚叫上施总,我们一起去聚聚吧。”梁健就说:“这样也好。” 曲魏就去邀请施建一等一批技术专家,请他们去吃饭。施建一本来说,想要继续完善系统。这两天,回到了自己专业上,再次干理想中的事业,让施建一精神焕发、不知疲倦,他想一直就这样干下去,把系统和标准完善到最好的状态。但是,曲魏却不让他在干了。 “施教授,今天我不能让你再继续工作了。”曲魏说道,“你已经连续三个白天两个晚上没有合眼了。这样会过劳死的!你现在可是我们宁州大数据的支撑啊,所以我必须保护你。今天就工作到这里,晚上我们喝一点小酒,然后早点回去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带领你的团队继续开展工作。”梁健也说:“是啊,施教授,身体是1,其他的事情都是0,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们更懂。所以,今天晚上就休息一下吧。” 听到梁健和曲魏两位省领导都这么说,施建一也就不再坚持了。当天晚上,曲魏就请梁健、施建一等人到素荷坊用餐。 初春的天气暖意已现,人也容易微醺。酒至中途,施建一请梁健到包厢外的走廊上聊两句。梁健就随施建一来到了外面。 春月挂空,倒映水面,真的是水清心静。施建一说道:“梁省长,我只想对你说一声感谢。你的那句话‘一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尊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成为他本应成为的人’,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现在明白了,一个人想要得到其他任何人的尊重,都应该是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之前,我都有些糊里糊涂、意气用事。现在,我又重新获得了这样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感谢你。” 梁健却笑着道:“施教授,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啊。没有你过硬的技术支撑,宁州的环境保护事业又如何才能像今天这般先进呢?你为宁州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施建一这张本来有点严肃、不近人情的脸上,却也露出笑容来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施建一却又叹了一口气。梁健问道:“施教授为何叹气,有什么江中或者宁州做得不够的地方?你现在就可以尽管提。” 施建一摇了摇头说:“江中和宁州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是我自己,以前意气用事,与华清大学弄僵了。其实,华清大学有很多顶尖人次,特别是我带的一批研究生、博士生当中,很多人都非常优秀,如果好好培养以后成为环境监测和保护领域的顶尖人才,完全有可能。只可惜我现在无法跟他们共事。其实,现在想来,人生最大的价值和幸运,其实就是与一批最优秀的人共事。是我把他们抛弃了,所以只能怪我自己!” 也许对施建一这样的知识分子来说,有一帮最优秀的人在一起共事,才是最痛快的事。华清大学的确是国内顶级人才的摇篮,离开华清大学的施建一有此遗憾和感叹也是可以理解的。梁健听后就道:“施教授,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把那些优秀人才聚合在一起,不知你愿不愿意?” 施建一听梁健这么说,眼睛之中都发出了光亮。他盯着梁健问道:“什么样的机会?”梁健一看施建一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感兴趣。他就把新唐正在组建顶级人才汇聚的“东湖大学”之事,跟施建一说了。施建一听后就问梁健:“东湖大学中,能不能成立环境科学研究院?”梁健说:“是想成立,可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当院长。” 施建一立刻毛遂自荐:“我呀,我来当呀。我可以让我华清大学的那帮子学生过来,也可以让美国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过来,他们很多人这些年都想回国,但是没有一个好的落脚点。很多好大学的人才引进机制太僵化,吸引不了顶级人才留下来。但是,我感觉东湖大学可以。” 梁健笑了,他朝施建一伸出了手去:“施教授,那么东湖大学环境科学研究院,就交给你了!”施建一听到梁健一口答应,就有些明白了,梁健在东湖大学的组建上其实是能说了算的。他也伸出了手去,紧紧地握住了梁健的手。 第二天,梁健接到了胡小英的电话。在电话中,胡小英很是惊讶地对梁健说:“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说服了施建一与你合作!你是怎么做到的?”梁健道:“我并没有能说服他,只是他自己想通了而已。”胡小英:“施建一打了电话给我,他说与你、曲魏的合作很顺利,还说你们是真正想要为江中、宁州做事的领导。他还说,非常感恩重新获得了干一番事业的机会。”梁健说:“有才能的人,理应有一个发挥作用的平台。” 梁健又问:“最近,天方夜谭牛董有没有找过你聊过人工智能民宿的事?”胡小英:“还没有。”梁健就道:“那我打个电话给他。牛董也是日理万机的人,有时可能还真得催催他!”胡小英忽然道:“牛董的电话进来了,我先接听他的电话。等会我回给你。” 一会儿之后,梁健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但,这次不是胡小英打过来的,而是牛天打来的。牛天说,请他和胡小英去湖心亭喝茶,胡小英他已经通知好了,问梁健能不能拨冗参加,主要是想聊一聊人工智能民宿的事情。既然是聊这个梁健很关心的问题,他当然说要参加了。 不仅仅是政府高官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用意的,大企业的老板也是如此。有时候,他们玩起来,比政府官员还有一套。就比如,牛董请梁健和胡小英去湖心亭喝茶这个事上。湖心亭位于东湖的一个小岛上面。这个小岛面积不大,但是名气却非常响,每天有无数的游客会到岛上游玩。 梁健以前也曾陪同领导来过几次,岛上也有一个茶室,但格调不高。领导们一般也不会来。梁健原本以外,牛天带他们来这里,也许只不过是图个好的环境。但是,当他们来到了岛上之后,他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岛上的茶室,已经经过了改建,外部保留原有的古韵和风味,但是内部却让人吃惊。 茶室内,你几乎看不到服务员,只要手机刷卡就能进入。茶室里有古味盎然的单牌,桌椅,临窗而置,在窗前坐下来后,就能将千顷的湖水收入眼底。而点菜和餐点,取餐、清理等工作,完全由客人刷手机、自助进行。在这里,每个人都非常安静,大家都十分自觉,犹如是别具一格的世外桃源。 牛天对梁健和胡小英轻声道:“这就是这两天我们才刚刚建成的人工智能茶室。话语往往没有什么说服力,所以我干脆做一个出来,让两位领导来看看。”由此也可以看出,牛天对人工智能茶室、民宿也非常感兴趣,他说:“我非常希望能进入人工智能民宿产业。”梁健和胡小英都非常认可这种创意,关键是牛天能把想法变成现实。胡小英说:“虽然,这是茶室而不是民宿,但这种方向非常好。” 梁健道:“我认为,人工智能归根结底,还是要围绕人来做。把人们一直追求的一种状态,从不可能变成可能,那么人工智能就算不想收益都难。”牛天笑着道:“梁省长是一语道破天机。下一步,我们就是要往这个方向去努力。人工智能民宿,就是要改变人们住宿的理念和方式。” 这天下午,他们聊得很畅快。人工智能民宿这个概念,看来是真的能够落实到人们的生活中去了。 他们返回岸上的时候,夕阳西下,春江水漫。 梁健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是干部二局局长曹也兴。接起来后,听曹也兴颇为严肃地说了一句话:“梁省长,江中可能要变天,你要有心理准备。” 正文 2325痣迷解开 梁健问道:“这个天将会怎么变?”曹也兴道:“总之不会是好天气。其他的我不能再多说了。”梁健的心里预先阴沉了下来,但是他也不好再多问了。曹也兴能告诉他这些,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已经是够意思的了。梁健道:“曹局,很感谢。”曹也兴道:“毕部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我本来也想对你这么说:不论雨有多大、风有多猛,请一定要在江中坚持住。切记!切记!” 曹也兴连说了两个“切记”,梁健心中很有些感动。这说明,毕部长和曹也兴是真的关心自己。但是,此前,毕部长对自己说过,上面已经注意到了自己,想让他在江中提前挑起大梁来。这句话至今还没有兑现,难道上面又出现什么变化了。风云际会,往往越是在高空就越瞬息万变,所以尽管计划赶不上变化也不用太在意。 外界的变化是不可控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守住本分,以不变应万变。梁健与曹也兴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关于江中变天的事,他就暂且把它放在脑海的一个角落里,不再去动它了。目前,他还有几件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梁健把小五叫来了,问他关于寻找胡青兰姐妹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距离4月3日之剩下了两天的时间。小五很是抱歉地道:“梁省长,对不起,这个事情我没有办好。”梁健瞧见小五的眼神之中也有些内疚。这几年来,小五办事都是让梁健很放心的,几乎没有碰到过小五办不成的事。这次,也并非小五没有好好去办,而是梁健低估了这个事情的难度。梁健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去归罪小五,他说:“小五,你已经尽力了。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小五道:“可如果找不到的话,您怎么跟胡首长交代呢?”梁健道:“我知道该怎么交代,你不用担心。”可事实上,梁健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他无非是想让小五不用内疚。 小五走了之后,梁健的头脑之中升起了愁绪。他来到了窗前,眺望远处东湖的一角,让自己放松一下眼睛,也等于是放松自己的心情。 看了一会儿,他记起应该给老唐打一个电话,问了一下东湖大学引进人才的事情,新唐中的人有没有发挥作用?老唐说,他们都在尽心尽力地寻找,初步建起了一个人才库。梁健就说了,环境科学研究方面,他已经帮助找到了一个专家教授。然后,梁健介绍了施建一的情况。老唐听后,没有异议。梁健又给项瑾打了电话。 项瑾也很吃惊,施建一这样出了名的性情古怪的人,怎么会接受梁健的网罗。梁健说:“性情古怪,其实是想要自我实现的一种表达方式。只要给他们空间和舞台去自我实现,他们自然就会接受你,尊重你。” 项瑾说:“在做人的工作上,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一套了。”梁健笑着道:“感谢夫人夸奖。”两人在电话中聊了聊关于东湖大学下一步的发展。项瑾说,关于东湖大学的设计图,这段时间她让学院在抓紧设计了,但是宁州的土地立项和第一期的建设得抓紧。梁健说,他会与曲魏这边打个招呼,具体让老唐安排人去对接。项瑾说:“这个事情,你在吩咐宁州的时候,在土地、政策方面,最好不要沾任何的便宜。宁可各方面价格高一些,在土地方面不管怎么高,相比华京总是便宜很多了;政府补贴方面,能不要就不要。” 梁健一听就明白了,项瑾是在为梁健的仕途考虑。目前,梁健就在江中任职,新唐所建的东湖大学如果比其他企业获得更大的优惠,很容易成为别人的话柄。项瑾最后补充了一句:“我们现在有200个亿,暂时不会缺钱。等我们的大学投入使用,顶尖的科研成果和技术一出来,就更不会缺钱。”梁健觉得项瑾说得很有道理,就道:“这方面,我完全听夫人的。等空时回来,我要好好感谢一下夫人。” 项瑾温柔地笑着:“你倒说说看,怎么感谢我?”梁健说:“当然是真刀真枪地感谢喽。”在电话的这一头,项瑾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绯红:“不正经!快去跟宁州市打招呼吧。”项瑾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虽然电话是她主动挂断的,可心里却开始思念起梁健来了。 梁健结束了与项瑾的通话之后,就立刻给曲魏打了电话,聊了东湖大学的事情。曲魏听后非常激动:“如果这么一所顶级的民办高等学府能够入驻宁州,那么整个宁州的文化技术海拔都提升了。真的非常欢迎,我们宁州会做好各项服务工作。关于土地价格和政府补助方面,我们都能做到最优惠。”梁健赶紧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如果你真的做到最优惠,东湖大学就来不了。”曲魏很奇怪:“为什么?” 梁健跟他说了想法之后,曲魏就理解了,他说:“这样也好。我们不做优惠,但也不能让新唐吃亏,土地价格就按照市场价,政府补贴就按照明文规定,一切都在法律法规许可的范围内,阳光运作。”梁健说,这样可以,近日新唐就会有人专门来宁州对接。 又一天过去了,4月3日到了。梁健还是没有获得关于胡青兰姐妹的消息。他头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兑现承诺了。白天过去了,到了晚上。 这两天,胡小蓝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他几乎可以肯定,胡小蓝肯定也不想给自己压力。但是,这最后一天的晚上,梁健觉得自己必须去一趟胡小蓝那里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没有办好,总也要去跟人家说一声吧。 晚上八点多,梁健来到了香格里拉咖啡馆。胡小蓝正在操作台的后面微笑着,似是在等着他。梁健正要说话,胡小蓝说:“先喝咖啡吧。”两人都没有说话,喝起了咖啡来。今天的咖啡是意式的,奶泡打得很均匀,入口的醇香无可抵挡。梁健就陶醉在咖啡的香味当中。等咖啡喝完了,梁健道:“恐怕,我现在得承认自己没有办好了……”胡小蓝脸上还是淡淡地笑着:“这没什么。要知道,青兰姐动用警方找到现在了,一直没有找到。你不能找到也是很正常了。”梁健也无奈地一笑:“本来的确没什么,可当时我夸下了海口,说一定帮助找到。这下,该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胡小蓝却说:“没有关系的,青兰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就行了。她也不会往心里去的。”梁健其实是有些不想打这个电话,毕竟夸了口又食言,现在打电话过去承认,是很没面子的事情,而且是向首长承认。梁健开始告诫自己,以后说话,可就不能说得这么满了。 自我告诫完了之后,梁健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算给胡青兰那边打电话过去。号码都已经拨好了,忽然一个电话却窜了进来。竟然是施建一。梁健只好先接起了施建一的电话:“施教授,你好。”施建一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省长,我想找你见个面。”施建一还是那种风格,不为别人考虑那么多,想要见对方,也不问对方有没有空。 知道了他这个性格,梁健反而觉得他爽气,他就说:“我正在香格里拉的咖啡馆里,你方便的话就过来。”施建一就说:“没问题,你给我一个定位,我马上过来。” 胡小蓝问道:“你有朋友过来?”梁健说:“是的,一位环境监测的教授。”胡小蓝就说:“那好,我来做一杯咖啡。”梁健又拿起了电话,打算给胡青兰去电话,胡小蓝却阻止了他:“先不要打了,今天晚上不是还没有过完吗?等跟你朋友聊完天,再打吧。”梁健一看,笑着道:“不到三个小时就要明天了。难不成还会有奇迹发生?不太可能吧……不过,我听你的。” 胡小蓝看着他笑了笑:“去找个位置坐吧,等会让你朋友也坐那边。” 梁健找了一个沙发刚坐下不久,施建一就到了,他快步走到梁健的身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道:“梁省长,之前你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拿小英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和小英之间,应该是真的没有缘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没走在一起了。如今,我找到了能让自己真正幸福的事情,我也相信以后也能找到让我幸福的另一半。对不能强求的事情,我也该放手了。所以,这张照片,我也不想再捏在手中。本来我想烧了的,但是我想,也许你会喜欢。如果你要的话,你就替我保存了吧。” 说着,施建一就把一张照片,递给了梁健。这是一张胡小英的照片,拍摄时间起码在三十年左右了。梁健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胡小英,那时候的胡小英,犹如含苞待放方的花骨朵,令人怦然心动。这张照片真的很美。 梁健说:“我会替你保存的,同时也谢谢你信任我。”梁健打算将这张照片放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忽然瞥见了胡小英的脖颈处,那里赫然有一颗黑色的痣。梁健就用手在照片上抹了抹,他担心是沾上的东西,但那的确是一颗痣。 梁健就问:“施总,以前胡小英的脖子上是有痣的吗?”施建一对梁健的大惊小怪有些不理解:“对啊,有。” 《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26宣布任用 梁健就更惊讶了:“既然她少女时代有痣,为何现在却没有了?”施建一道:“这不奇怪啊。痣有两种,一种痣会随身体的成长越来越大,而另外一种痣则会随身体的成长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失。痣者,气滞色凝,这是中医上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气畅了,色素就会消散。尽管这种人少之又少,但是小英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解释应该是可以说得通的。梁健心中大喜过望,他收起了照片,就站了起来,对施建一道:“你慢慢喝咖啡,我过一个小时再回来。”他又跟胡小蓝打了一个招呼,就往外奔了出去。在春风沉醉的夜晚,梁健异常地兴奋,跑出了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接开往一家酒店。回到江中的胡小英,就一直住在那里。梁健下车之后,才打了电话给胡小英,问她在不在宾馆。胡小英有些奇怪地问:“我在酒店,怎么了?” 梁健就说:“我在酒吧等你。”这间酒店在五楼有一间小酒吧,梁健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什么人。梁健要了两瓶啤酒,等胡小英下来,他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倒了整整一个满杯的啤酒,喝了下去。此刻,身穿淡红色薄衫的胡小英走进来了,她的发丝末端似乎还有些潮湿,来不及完全吹干就过来了。胡小英看了眼梁健:“梁省长?” 梁健看着胡小英,她今天看上去很有女人味。女人味这种东西,很奇怪。有些人完全受到年龄的控制,在花季的时候女人味十足,但一上了年纪就毫无魅力可言了,成为了一种不具备性别特征的中性动物;但是,有些女人却完全不同,她的妖娆、魅力、对异性的吸引力会一直延续很长、很久,不仅对同年龄段的男子有吸引力,甚至对比自己年轻很多、乃至年轻一代的男生也会产生吸引力。胡小英无疑就是属于后者。 胡小英感受到了梁健的目光,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烫:“梁健。”她将称呼从“梁省长”改为了“梁健”,梁健才回过了神来,他从外衣口袋之中,取出了胡小英三十年前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了胡小英的面前:“这是你以前的照片吧?”胡小英的目光惊讶地落到了照片之上,看了好一会,她没有伸手去拿:“这不是现在跟你说话的我,而是另一个我。” 梁健微微点了下头,将照片收起来,柔声地道:“因为这不是现在的你,所以当我上次问你身上有没有痣的时候,你否认了?”胡小英点了点头。梁健又说:“可是,你知不知道,有重要人物正在找你。如果你承认是她们的姐妹,从今而后的生活,就有了保障。”胡小英却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保障不保障的事,只有开心不开心的事。我知道,我做出不相认的决定,我的心里是开心的,就是这么简单。” 作出不相认的决定,心里反而会开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梁健想不通,也肯定只有胡小英本人才会知道。但是,在这个事情上,胡小英却不想多谈。梁健从来没有勉强过胡小英做任何事。尽管在这个事情上,他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他还是不会逼胡小英说出来。 两人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就人工智能民宿又聊了一会儿。当聊起了人工智能民宿时,胡小英就谈了不少,兴致盎然,她还是那个对工作异常投入的胡小英,从无改变。梁健心中感叹,胡小英是天生的女领导,她是为政坛而生的。这不由让梁健联想了胡青兰,她们姐妹在政治上都具有非凡的天赋。 梁健与胡小英约定,下次再跟牛天深入探讨一番人工智能民宿,努力将这个概念推广出去。不到一个小时之后,梁健回到了胡小蓝所在的香格里拉咖啡馆。施建一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可能自己先走了。梁健来到了胡小蓝的工作台旁边坐了下来,将胡小英的照片推到了胡小蓝的面前。胡小蓝一看,眼中闪出惊异的表情:“原来真的是她?但是,为什么照片上的胡小英,脖子里是有痣的?现实中的却没有?” 梁健将施建一的话告诉了胡小蓝。胡小蓝一直平淡如水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惊喜:“那么,她很有可能真的是我们的姐妹,我是能够相信的。但问题是,不知青兰姐会不会相信。”梁健说:“我先向她视频汇报一下。” 说着,梁健就先把胡小英的照片发给了方华,然后又电话跟方华说了自己要与胡首长视频聊天的想法。 不会儿之后,方华那边的视频聊天申请就过来了。梁健和胡小蓝就肩并肩凑在一起,看着视屏。看到了胡青兰端庄的脸,梁健就道:“胡首长,这么晚了,不好意思还打扰你。”胡青兰笑着道:“梁健,你没有打扰我。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今天是4月3日嘛,也是梁健承诺找到她们姐妹的最后一天。尽管胡青兰一直没有打电话来催,但是她却一直都在等。 梁健有些汗颜,他早该知道,首长都是如此,他们对自己说过的话、吩咐过的事,都会记在心上。梁健道:“我的电话打得也有些晚了,不过也是在刚刚,我们才获得了某些确切的消息。”胡青兰道:“我已经看到照片了。梁健,你觉得这张照片,有可能造假吗?”梁健说:“我不认为是造假的。”胡青兰又问胡小蓝:“小蓝,你觉得呢?” 胡小蓝笑着道:“我也不认为会造假。直到目前,胡小英还不愿意承认是我们的姐妹。她造假有什么意思?”胡青兰有些惊讶:“她不愿意承认?为什么?难道承认是我们的姐妹,还能降低了她的身价不曾?梁健,你应该最清楚了,你说说看。”梁健立刻回答道:“青兰姐,我熟悉胡小英,这绝对跟身价没有关系。我能看得出来,她有苦衷,但是她现在又不愿意说。” 胡青兰在视频中点了点头,说:“她既然还不愿意相认,那么这件事,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梁健,辛苦你了,这次你功不可没,其实,我也觉得胡小英应该就是我们的姐妹,这是直觉。” 听到胡青兰如此说,梁健心里一喜。既然胡首长从心里已经认了胡小英,那么胡小英以后就多了一层安全。这是梁健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又听胡青兰说:“小蓝,梁健说话做事就是让人放心,他答应做到的都能办成,这很不容易。今天你替我敬他一杯酒,时间不早,我就先休息了。” 梁健心中其实是惭愧的,因为今天差点就玩不成任务。只听胡小蓝说:“姐你先休息吧,我再跟梁健聊聊。”视屏聊天就此结束。 胡小蓝还真的取出了一瓶威士忌,娴熟地兑好了酒,来敬梁健:“我替我姐敬你。”梁健笑看着胡小蓝:“那么,待会你是不是自己也要敬我。”胡小蓝的脸庞白嫩之中泛起了微红,灿胜桃花:“我等会敬你两杯。因为你今天完成的任务,不仅仅是对我们姐妹有意义,可能会对整个高层都产生影响。” 这话之中信息量太大了,梁健问:“这是什么意思?”胡小蓝神秘一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似乎这是高度机密一般,不能透露太多。梁健也就不再多问了。 这些天来,梁健连续解决了北川和景怡、环境监测系统和标准、胡青兰姐妹等事,回顾起来还是颇有成就感的,原本梁健是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开展新的工作。但是,因为前几天曹也兴透露的那一句“江中可能要变天”,让梁健的心里犹如被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喘不过起来。所以,第二天梁健还是紧绷着心弦,继续开展紧张地工作。人有烦恼的时候,可以用忙碌来排解压力,让人暂且忘却烦恼的事。 又过了一天,梁健忽然拿到了省委那边的通知,说下午召开四套班子领导干部会议,华京方面组织部来宣布干部。宣布干部?到底宣布什么干部?梁健充满了疑惑。是沈伟光要走了?还是补充了副省长?还是涌涛市长人选已经确定了? 当然,充满疑惑的绝对不仅仅梁健,不知情的领导干部们,都在那边猜测。 这次,华京方面组织部高度重视,毕华常务副部长亲自前来。毕华来亲自宣布,那只能是主要领导了!会场上,已经坐在那里的各位领导,心中都这么想。 戚明今天也是春风满面,气色非常的好,似是在期待某种重要时刻的到来。他主持了会议,恭敬地邀请华京方面组织部宣布干部。 毕华说:“去年我到江中来了两次,今年开春我又一次来到江中,心里很为我们江中的干部高兴。江中干部在不断成长,江中的事业并没有因为去年出现的问题而停滞不前,而是呈现出继往开来的良好局面。今天,之所以我向组织要求来宣布干部,是因为今天提拔任用的干部有特殊性。 “她几年前就是我们江中的领导班子成员,但是因为某些人的陷害而从班子中退出。但是,该名同志并没有气馁,立场坚定、致力发展、积极创新、廉洁自律,让我们看到了一名成熟干部不屈不挠、顽强奋斗的不懈努力,所以决定让这名优秀干部重新回到江中领导班子,致力于江中的健康发展。 “下面,我宣布:经研究决定,胡小英同志任江中省政府党组成员,提名胡小英同志担任江中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一片沉默,在人意料之中的沉默,因为大家几乎都没有想到;一阵掌声,不知是谁先鼓了掌,接下去就是很热烈的掌声。梁健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欣喜的笑来。《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27分工问题 这个任命决定,大出省长戚明的意料之外。他的脸色一下子从红润变成了铁青。不仅仅是梁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戚明的这一变化。由此看来,戚明事先并不知道华京方面要宣布干部的具体情况。这不是等于说明了华京方面对戚明的不信任吗? 但接下去毕华部长又宣布了华京方面的一个决定:原凉州市委书记柏海洋提名担任计划单列市涌涛市长。这个决定,却是出乎了梁健的意料之外。因为柏海洋非常明显就是戚明的人,上面任用戚明的人,不又说明了对戚明有期待吗? 这就让梁健有些看不透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胡小英又重新上来了,进入了省政府班子。之前的所有努力、所有委屈,也值得了。梁健终于兑现了对胡小英的承诺。为此,梁健暂时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至此,戚明的神色也才好看了一些,但是心情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之前,他也已经听向明远说,向家正在上面尽全力替他戚明活动呢,马上就会有结果了。戚明原本以为,今天这个结果就会来了,他戚明就能真正地执掌一回江中。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今天根本没有发生。 毕华主要就是宣部了胡小英、柏海洋两个人的任用情况。同时,又提出要求,江中省班子成员,在省委书记沈伟光生病请假期间,要齐心协力,强化政治定力、保持工作激情,将江中的各项工作抓起来;并要积极与身在华京的省委书记沈伟光同志保持联系,让沈伟光同志身在华京,也能够了解江中的情况等等。从这些话里,似乎又预示着,沈伟光还能返回江中。 众人都迷糊了,不知江中的政局接下去将往哪里发展。戚明也因为华京没有让他主持江中工作而不满。 那天晚上,戚明、北川、梁健和王永梅陪同毕部长一行吃饭。戚明没有安排梁健参加,但是王永梅却“自作主张”让梁健一起参加了。戚明心里就对王永梅也很有看法了。但是,在桌面上他也没有表现出来。戚明带着心气,本打算吃过晚饭就回去,也不打算多陪毕华了。 但在晚饭结束之前,戚明就接到了向明远的一个电话。戚明到了包厢的卫生间去接电话,只听向明远说:“戚省长,晚饭之后,是不是要多陪毕部长聊聊啊?”戚明没好气地道:“聊?有什么好聊的?吃过饭就回去。”没想向明远却说:“戚省长,如果你不去汇报工作,别人就会去汇报。难道你想要把时间留给别人来算计你?戚省长,现在可是关键时候!” 被向明远这么一说,戚明就改变了主意。在酒桌上表现得热情了起来,晚饭之后亲自将毕部长送到了酒店房间,然后又在毕部长房间里汇报工作,一直不肯走。这样一来,梁健、王永梅等人都没机会与毕部长详谈。 因为毕部长第二天下午还有重要会议,吃过早饭就上飞机回华京去了。 这次,梁健跟毕部长没有有太多交流的机会,但少数的几次眼神交流之中,毕部长还是非常亲和,带着鼓舞的目光。这让梁健读出了希望。 不管如何,胡小英的回来,还是让梁健的心情很是高兴。现在的省政府班子中,省长是戚明、常务副省长梁健,副省长有候堂柏、徐振、刘建义、王河、胡小英等5人,分别负责工业、农业、商务、城建交通、社会发展等工作。胡小英因为是新进班子成员,还没有分工。梁健想起,毕部长曾建议过,让他把城建交通工作牢牢抓在手上。梁健心想,他自己是不好主动揽权的,为此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提出过要分管城建和交通工作。 但是,如今情况就有些不同了,胡小英进入了班子里,梁健就可以要求对班子分工进行调整。这是他要去争取的。于是,梁健将金灿叫了过来,让处室去起草一份分工建议方案,与其他议题一同上政府常务会议讨论,他还特意交待了,将城乡建设和交通工作放到胡小英的分工中去。 金灿建议:“梁省长,这份分工在提交会议之前,最好先与戚省长先做好沟通工作,否则我怕在会上要出现分歧。”梁健说:“你说得没错。我会提前跟戚省长汇报。”梁健有心理准备,想要这个分工调整方案让戚明完全接受,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金灿走了之后,梁健也起身了,他来到了胡小英的办公室内。胡小英是昨天开始搬办公室的,今天基本已经整理停当。梁健走入里面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窗台上是兰花、仙人掌,在桌上是整齐的书籍和笔筒,茶几和椅子是深色木质的。关键是各种办公家具的摆放,让梁健觉得异常熟悉。 再仔细一想,他就回想了起来,这里的摆放跟胡小英在长湖区的办公室格外相似!当时,梁健就经常进出胡小英的办公室,对此再熟悉不过了。梁健的心神都有些恍然,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好好看了看四周,一只手捏了另外一只手,心中不由庆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胡小英是真的已经回到体制内了,回到她应该回到的位置。 梁健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当中,笑着说:“这个办公室还满意吗?”胡小英走到窗前,看着省政府大院中阳光明媚、万物生长,她回眸看了一眼梁健,道:“梁健,我已经很满足了,人生别无其他奢望,只愿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干到组织让我退下来为止。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梁健很是欣慰地一笑:“我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没有你,也没今天的我。现在,你就在我同一楼的办公室工作,我就心安了。接下去,我可以全力以赴,毫无顾忌地为江中多做一些事情。”胡小英道:“江中的政局要想更加清明,还有不少障碍需要扫清。”梁健:“接下去,还有硬仗要打,我一个人恐怕还真应付不过来。”胡小英没有再看着梁健,又去眺望远方的东湖:“我会跟你并肩作战。” 梁健笑了,这次真的是很会心地笑了。 金灿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到了下午,分工方案就已经拿出来了,对其他人进行了轻微的调整,但胡小英的分工中明确有城建、交通、安监等。尽管知道戚明不会同意,但梁健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戚明了。 戚明的前秘书汤东明,对自己很客气。但是,如今的秘书童志军,就对梁健有着天然的戒备和敌意。梁健走进他的办公室问他戚省长在不在。如果是汤东明,肯定就在前面带路,帮助敲门,直接请他进去。但是,这个童志军却不这样,他让梁健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跑去请示。请示的结果是,戚明让梁健等两分钟再进去。戚明又在对梁健摆架子了。 几分钟后,梁健面对戚明,汇报了调整分工的建议方案。戚明看都不看书面材料,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撑在下巴上,好像在深思熟虑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梁健说:“我认为啊,这个方案不妥。特别是给胡小英的分工很不妥。胡小英同志尽管以前是常委,但毕竟是女性,而且主要从事党群工作,对我们政府城建和交通工作都不太熟悉。把这么重的工作任务压给她,我怕她到时候承担不起啊,让下面的厅局长们笑话,这样就不好了。我是为她这个女同志考虑啊,建议城建和交通工作的重担还是由徐振同志来挑吧。” 梁健道:“戚省长,徐振同志承担城建、交通等工作,也有段时间了。一方面工作压力大,另外一方面这两块工作的廉政风险高,出于关心同志考虑,还是建议调整一下。这样还可以让徐振同志多接触一下其他方面的工作,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戚明却将手压再了材料上,说:“好了,你的意见我知道了。这份材料先放在这里。”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梁健就站了起来,要想说服戚明,看来得另外想办法了。 梁健从戚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两个人,一个是向明远,另外一个是向峰。向明远朝梁健看了一眼,笑着道:“梁省长汇报工作啊?”不等梁健跟他打招呼,向明远就径直走入了戚明的办公室。似乎不需要童志军先去请示。最近,戚明与向明远走得真不是一般的近。梁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戚省长,刚才那个常务副省长梁健,来汇报什么了?”向明远和向峰都坐下来问道。戚明将那份材料推给向明远:“想要调整分工,我没同意。”向明远看了一眼,又给边上的向峰看了。 向峰道:“戚省长,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同意他呢?”戚明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同意他?城建交通可是重要工作,里面的利益大着呢,怎么可以给他们?”向峰却说:“工作越重要,责任也越大。要是在分管中出事了,会怎么样?” 戚明听了向峰的这话,眼中显出了不一样的神色,他的目光与向明远对在一起。向明远也阴恻恻地笑了。 下班之前,童志军将一个文件夹给梁健送来了。里面正是那份分工文件,上面是戚明的批示“同意。戚明。”《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28就此变天 梁健审视着那份文件,很有些惊异。眼前的这份文件,就是梁健拿去给戚明的文件。上面只字未改。先前,梁健拿给戚明看的时候,戚明当场就给否决了,特别是关于胡小英的分工,他彻底否决。可这会儿,又让童志军送过来,文件没有变化,戚明却在上面签了“同意”。这到底是戚明真的改了主意?还是另有原因? 戚明的秘书童志军看着梁健在思索,就道:“梁省长,如没问题了,我先回去忙了。”梁健的目光从文件上抬了起来,说:“好,你回去忙吧。” 一天之后,是政府常务会议,新的分工方案被顺利通过,甚至顺利得令梁健有些不安。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连原来分管城建交通这块肥差、如今调整为分管民政和文化等工作的徐振,也没表现出明显的情绪。难道大家的境界都已经提升这么高了?还是有人提前做了工作? 这个议题过去之后,坐在会场上,梁健却还是忍不住疑惑。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那那天,在戚明办公室门口碰上了向明远、向峰的场景。戚明态度的转变,如果是受了向明远和向峰的影响,那后面肯定没有好事。而且,一个政府主官的想法能轻易受人影响,这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但,如今担心也没什么意义。先让胡小英把城建、交通等工作抓起来,加快推进中西部建设。分工会议结束之后,梁健约了副省长胡小英、千寻集团董事长黄建建一起碰头,黄建建承建了中西部地区的重要高速公路建设,让胡小英与黄建建熟悉一下非常必要。黄建建汇报说,目前工程进展顺利,只是中年西部地区多山,所以要打的隧道很多,给高速公路施工带来了困难和挑战。 胡小英说:“这个情况,我们也很了解。在技术上,我们相信千寻集团是完全过硬的;速度上,千寻集团曾经在一个多月内完成了之溪路改建项目,所以我们也非常放心。所以这方面,我们都不提要求。我唯一要提要求的,就是安全问题。人命关天,生命大与一切。所以,在施工建设过程中,一定要严格管理、细化排查、落实责任、确保安全责任落实到位,绝对不能出现重特大安全事故。” 梁健也非常同意胡小英的意见,他对黄建建道:“黄董,胡省长这一点说得特别对。从千寻集团接到了高速建设的工程之后,最大的问题,已经是变成了安全问题。施工安全问题,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工程质量,另外一个就是施工安全。所以,这两个方面一定要请黄董引起高度重视。”黄建建当场表态:“梁省长、胡省长,你们提出的要求很对,在施工安全上我们千寻集团也汲取过很多教训,在确保安全上也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在接下去的建设中,我们一定把质量安全和施工安全,作为重中之重的工作来抓。” 黄建建走了之后,梁健又对胡小英说:“胡省长,有个事我必须告诉你一下。”这个事情就是戚明关于分工调整的态度,从开始的坚决反对到后来的爽快同意,这当中的过程必须要让胡小英了解,让她有心理准备。胡小英听了之后,对梁健道:“我也已经感受到了。今天的分工调整讨论得太顺畅了,顺畅得让人不安。所以,我一定要向黄建建强调安全问题。” 梁健仍有些担忧地道:“城乡建设、交通、安全生产这几块工作,任务太重,你这里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胡小英微微一笑道:“现在哪一块工作没压力?这几块工作,我打算重抓质量、安全和廉政,只要把这三个点牢牢地抓住,就不会出大问题。” 质量、安全和廉政!梁健感觉胡小英总结得非常对,他的担忧顿时也消减了不少。梁健就对胡小英说:“晚上我们一起聚一聚吧,我叫上曲魏和小蓝。”胡小英说:“好啊。” 于是四人在夜页小酒馆之中见面。夜页小酒馆最近装修了一番,里面有了两个小包间,可以供老客人对饮。 他们坐了下来,四人相对。女人笑颜如花,男子英俊气派。尽管他们自己不承认,可他们实质上就是江中的新上流阶层。曲魏看到对面的胡小英和胡小蓝,心中对梁健是有些淡淡的嫉妒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成熟、一个年轻,却似是都与梁健有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不一定就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能与如此优秀的女子,有心灵上的亲密交流和同频共振,怎么可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曲魏在心中暗叹,自己恐怕再努力也做不到这一点了。自己在为官水平上,不一定比梁健差;但是在识得女人心上,却远远不如梁健。 梁健发现曲魏神色有异,就笑着道:“曲书记,在想什么呢?”曲魏一愣道:“哦,没什么。我发现胡省长和小蓝董事长,脸孔多有相似之处,还真像一对姐妹。”曲魏并非有意这么说的,他是因为被梁健问了一下,又不好意思说出心中的胡思乱想,随口说出了这么一句。 胡小英和胡小蓝互相笑看了一眼,心照不宣。胡小英至此都没有承认过是胡青兰和胡小蓝的姐妹,但是有些事尽管不承认,但是对方心里已经感受到了。梁健岔开话题说:“曲书记,你说她们有相似之处。这个相似之处,就是‘美’吧?来,我陪你敬敬她们。” 四个人都喝了一盅淡酒。这种淡酒,也是这个酒馆的特色,入口清爽,芳香扑鼻,在这个季节喝,简直就太妙了。 喝了一会儿的酒,曲魏提起了工作。他说:“梁省长、胡省长,宁州的环境监测系统和标准虽然已经建立了。但是,还有些污染企业在背后联合,想要上华京上访。”梁健说:“推进产业大转移工作,涉及到了企业的切身利益,没有阻力是不可能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坚持公平、公开、公正,同时不断地完善监测系统和标准,只要我们用过硬的数据说话,只要我们推进产业转移中有据可循,我们就不怕他们上访,也不怕他们告状。”曲魏点了点头,增加了信心。 但是,宁州有一批被列入了转移的企业,还是联合了起来,去国家有关部委反映情况了。而且非常有组织、有针对性。他们去国家发改委反映宁州市随意调整产业规划,产业转移标准没有依据;他们去国家监察委反映江中省、宁州有关领导为了政绩乱作为;他们去安全局反映宁州市环境监测系统调取的大数据,不符合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侵犯隐私、妨碍网络安全。 几天之后,国家有关部委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到江中省、宁州市来开展调查核实工作。这次的联合调查组,来得非常突然,调查的情况主要集中在梁健、胡小英分管的工作。戚明在上面的通知上进行了严厉的批示:请梁健同志、小英、曲魏同志阅处。如上级调查核实发现问题,要敢于承认错误、认真组织整改,必要时要追究相关负责人的责任。“产业大转移”工作本是有争议的工作,要三思而行,不要给省内工作大局添乱。 这样的批示让曲魏无语。从戚明的批示中,似乎这个事情跟他完全无关,而且有一种要看好戏的嫌疑。梁健和胡小英坐下来商量了一下,就由胡小英给曲魏打了电话:“心中不慌、步子不乱,稳扎稳打、积极配合做好上面联合调查组的调查核实工作。同时,要注重把我们监测系统和标准的科学性、可行性和操作性,充分展示给调查核实组,要充分相信调查核实组的专家能够慧眼识真。” 曲魏的想法是与梁健、胡小英高度吻合的。调查组一到,戚明没有出现,说是有重要任务,好像要故意让调查组有种江中不重视的想法。 但是,梁健和胡小英全程陪同,特别是带着调查组参观了整个监测系统。施建一这次也很给力,详细给调查组的领导讲述了监测系统的工作原理,并介绍了系统调取的任何数据都是经过有关部门和机构允许的,签订了保密协议的,为此不存在侵犯隐私和国家-安全的情况。 有关企业联合起来对宁州和有关领导的指责,一个个不攻自破。调查核实组看了、听了之后,也非常高兴,甚至说:“宁州的经验值得总结,我们要向首长去汇报,争取在下次的全国性会议上,由江中省做经验交流。”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由于产业大转移工作秉持了公开公平公正原则,监测系统和标准用精准的大数据说话,使得少数企业的攻击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促成了向上面展示了宁州经验。梁健、胡小英和曲魏都非常高兴。 一周过去,可以说平安无事。 然而,新周一,却又一个消息从华京传了过来:经研究,免去沈伟光同志江中省书记的职务;戚明同志担任江中省书记。《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29上面有意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梁健简直就愣在那里了。周一,应该是新一周的开始,心情本应是不错的。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梁健,有种被人打了一闷棍的感觉。梁健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消息是正规渠道放出来的,但紧接着消息最灵通的公众号“华京政事”也发布了这一消息:三省换帅,华京干部工作又出新动作!其中一省,就是江中省。 这么看来,戚明任书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一早上,原本是春江水暖、阳光明媚,但在梁健目中,恰似阴沉沉的一片,不堪入目。华京为什么要如此安排?难道他们真的对戚明在江中所做的事情,没有掌握和了解吗?还是向明远背后的实力太过强大,帮助搞定了这一切? 正在梁健的思绪风起云涌的当儿,北川的电话打了过来:“梁省长,在办公室吗?”梁健定了定神,说在。北川邀请道:“梁省长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移步到我办公室一趟吧?本来我想过来的,但不太方便。”北川说不太方便,那应该是涉及到戚明的事儿,也许北川那边掌握什么情况,梁健就说:“我现在就过来。” 来到了北川这边,握了手之后,北川请梁健在沙发上坐下,上了茶。这茶应该是很好的茶,可是梁健今天无心喝茶。北川问道:“梁省长,你知道,华京方面为什么作如此安排呢?”梁健说:“我也不清楚。”北川的目光投射到了办公室内的一株绿植上,也许这样可以让他的眼睛舒服一点。梁健想,这么看来,北川并没有比自己知道得更多。果然,北川又说:“梁省长,我以为你消息比较灵通,应该知道得比我更多一些……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似是不太妥当。” 梁健能够感受到,北川对自己说话时是真诚的。他就道:“北川书记,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但是,既然华京已经如此决定了,那么我们要做的,也就是坚决服从组织决定,与华京保持高度一致。我们相信,华京方面或火眼晶睛,有其英明的考虑。”梁健的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北川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北川也朝梁健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候,北川的手机响了起来,北川接起了手机:“父亲……”他朝梁健看了一眼,梁健知道这是北川的父亲北国打电话过来了,父子俩应该有话要说,他在就显得不方便了。于是,梁健就主动与北川握了一下手,离开了北川的办公室。 当天晚上,北川就请了假,离开江中,北上华京了。 胡小英主动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她看到梁健的神色有些凝重,脸上一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有一场硬仗要打吗?现在这场硬仗马上就要打响了,我怎么感觉你的斗志不够昂扬啊。”看到胡小英的笑意,梁健也挤出了一丝笑:“我没有意料到,这场仗会来得这么快。”胡小英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来也不是也好吗?”胡小英的乐观,有些感染到梁健了。 经历过太多事情之后,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胡小英泄气的了。 梁健感觉自己在乐观方面,似乎还不如胡小英了!跟胡小英说了几句话,梁健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他说:“你说得没错,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待,不如开打。” 梁健送胡小英到门口,她刚刚走出门外,竟然听到了戚明的声音:“胡省长、梁省长,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啊!” 戚明就站在过道里,满面春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他的身后跟着秘书童志军。 梁健和胡小英看了他一眼,客气道:“戚省长好!”戚明并不满足于站在过道里,还走进了梁健的办公室。自从梁健到了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戚明都没有进过梁健的办公室。今天,戚明却很是反常,主动走了进来。梁健和胡小英只好也跟了进去。 戚明在梁健的办公室里看了一圈,笑着道:“平时因为太忙了,梁省长到这个办公室后,我还没有进来过呢。很快啊,我也要搬到省委那边去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来看看。不错,不错!以后,我到了省委那边,两位省长,一定要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的工作啊。”梁健没有回答。胡小英道:“政府工作在省委领导下开展,戚省长不用客气啊。” 戚明朝胡小英看了一眼,笑着道:“胡省长说得好。梁省长,你本身就是常委,就更不用说了吧?”梁健淡然地一笑道:“我们肯定会支持书记的工作。”梁健没有说支持“戚书记”,而是说了“书记”。戚明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似是在心里又把梁健给忌恨了一次,然后说:“你们继续聊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戚明走到了门口,又对梁健、胡小英说:“对了,后天华京方面要来召开领导干部大会,你们两位都不要安排其他工作了,我事先给你们说一下,通知随后就会发出来。” 说着,戚明昂首阔步地朝过道之中走去了。梁健和胡小英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再多说话。 当天晚上,回到了华京的北川,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北国。两人坐在家中的椅子里喝茶。北川有些疑惑地问:“爸爸,今天为什么急匆匆把我从华京叫来?”北川还弄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北国一笑道:“今天华京决定,让戚明担任省书记一职,省长这个岗位就空出来了。你有没有想法?”听到父亲的话,北川一惊:“爸爸,我们已经答应了梁健,我找个机会就要‘全身而退’,回到华京来了。”北国的目光却笼罩住了儿子:“全身而退,有很多种方法。你当到副书记是全身而退,你当到省长也是全身而退。现在是你更上一层楼的最好时机,只要你说想当这个省长,我就去活动,而且成功的机率很大很大。” 北川低下了头,显然是在做心理斗争。 这天晚上,梁健给原江中省委书记沈伟光打了一个电话。让梁健奇怪的是,沈伟光的声音是正常的,并非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梁健就奇怪地问:“沈书记,为什么这么快就辞去江中书记的职务?”沈伟光道:“梁健同志,不好意思啊。我记得,上次答应过你,要来一趟江中再辞去职务的。但是,现在情况变化很快,有些事也由不得我了。有空,你到华京来,我们到时候再慢慢聊吧。” 沈伟光既然这么说,梁健也没有其他更多可以抱怨的,他说:“祝沈书记早日康复,有空去看你。” 华京方面如期来华京召开了领导干部会议。会上宣布了新书记,并宣布沈伟光同志另有任用。会议是华京方面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来召开的,毕华并没有来。这里面是否预示着什么?梁健有些猜不透。王永梅也猜不透。胡小英在参加会议时,脸上一直保持了得体的微笑。而很过多的省领导、省直部门的厅局长们,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面却都已经在打着主意,以后恐怕都要向戚书记靠拢了! 那天戚明出人意料地让梁健一同参加晚宴,梁健是去了,但晚宴上纯粹就是应酬,但礼数都到位了,点到为止。等晚宴结束,他就回去了。 开心不起来,梁健是真的开心不起来。他没有去加班,他只是等待,等待。如今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只要等待就好了。等待的,应该就是戚明的出招。 新任书记戚明不可能不出招。不出招就不是戚明。不出招就不是书记。谁当了书记,都会出招。所以,梁健就等待着一天,接招的一天。在此之前,很多事情都不用做。 华京,高层驻地。 毕华部长恭敬地来到了首长的办公室,放下了笔记本,将笔捏在手中。首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和蔼,像是在想着心思。毕华已经坐了好几分钟,他才问道:“首长,江中省的大局意识很强。这次的任命,很可能和江中大部分干部的期望都不太符合。但是,江中上下没有不和谐的声音,也没有怪话。”首长这才脸上露出了笑意:“这样就好。江中省,一直以来民风淳朴、政治清明。但是,去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考验一下他们也是需要的。你提过很多次的梁健,他有没有反应激烈?” 毕部长说:“没有。宣布决定的会议上,他没有说什么。晚宴上,我们的副部长反馈,他也是有礼有节,没有任何过激行为。”首长的脸色更好了:“看来,这个容易冲动的梁省长,也在慢慢地成熟了。” 毕部长却说:“梁健同志可堪重用。让他多经历一些事情,越能磨砺他的心性。他啊,是那种愈磨愈坚、愈战愈勇的干部。”《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30开始发威 接下来的几天,梁健按部就班地在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戚明已经搬到省委那边,省长职位空缺。自从上任省书记之后,戚明还没有召开过一个常委会。这个会议是早晚会开的,现在还没有开,也许只不过是戚明还没想好要怎么开。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这日的下午,好的天气,梁健也接到了一个好的电话。这个电话是素荷打来的,她对梁健说:“梁省长,今天不论你有什么应酬,能不能都推了?来我这里?”素荷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她的声音是能温柔到你骨子里的。梁健说:“行啊。”素荷先是一愣:“梁省长,这么快就答应我了?”梁健笑着道:“那是当然。其他的应酬,又怎么与素荷你的邀请相比呢?”素荷也不多说,温柔地道:“等你。” 梁健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素荷坊,一如往常,素荷站在檐下等待着自己。梁健有时候会奇怪,素荷是一直站在哪里等着呢?还是算好了时间,觉得他快到了,才正好出来?素荷引着他进去,与梁健走得特别近。她宽松的衣袖,轻轻地触碰到了梁健的手臂。走到了包厢的门口,梁健停了下来,微笑着问素荷:“吴省长在里面?” 梁健所说的吴省长,自然就是指吴越,现任鼎贵省常务副省长。素荷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梁健不等素荷开门,就推开了包厢的门,冲了进去。果然,吴越这家伙就坐在里面,他的对面是熊叶丽。吴越一看到梁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赶到了梁健的面前,两人狠狠拥抱了一下,吴越还在梁健的背后拍了两下:“兄弟,好久不见了。”梁健也笑着道:“你早该回来一下了!”吴越说:“这不就来了嘛。” 两人放开了,吴越朝边上的熊叶丽笑着道:“熊市长,你跟梁省长有多久没见了?”熊叶丽故意想了想道:“起码也一个月了吧。”吴越就撺掇道:“那你们还不拥抱一下?”熊叶丽笑颜如花,开玩笑地道:“我是无所谓,我就怕梁省长不敢。”吴越就调侃道:“梁省长,你真的不敢?越是不敢,就越是心里有鬼。”他又转向熊叶丽说:“熊市长,恭喜你了,梁省长对你心里有鬼!” 梁健拿这个吴越真的是没有办法。他不再说什么,转过身来,一把将熊叶丽抱在怀里,然后就放开了。但是,熊叶丽那完美身段,带给梁建的惊人弹性,让梁健心神一晃。而熊叶丽饶是平时很是镇定,但此刻被梁健猝不及防地一抱,脸上顿时涌起了绯红,灿若桃花。 梁健就笑着对吴越道:“你现在应该不会怀疑我心中有鬼了吧?”吴越笑着道:“你现在是心中没鬼,但是眼中有色,拥抱美女的感觉很好吧!”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吴越的奸计。梁健就说:“吴越同志,没有想到你当了常务副省长,还是这么不正经!”吴越自嘲道:“你是不是想要说我,本性难移?” 服务员此刻来上菜和酒了。素荷道:“我们别光顾着说话了,坐下来吧,开始晚餐吧。”因为人不多,四人相对而坐。上了酒,吃了菜。吴越将筷子放下了道:“好久没有吃宁州菜了,味道真是不错啊!”素荷就给他夹了一片烤莲藕,道:“那你多吃点。”几人又喝了几杯酒,吴越说:“现在江中的常委剩下十人了吧?” 熊叶丽说:“没错。书记戚明、省委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宣传部长贾元成、宁州市书记曲魏、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省军区政委,还有就是梁省长。”吴越说:“也是奇怪,公安厅长不再补齐了嘛?”梁健道:“公安厅长以后可能都不入常了,由副省长兼了。”吴越说:“那倒也是,我们省的公安局长早就是副省长兼了。梁省长,目前这几个常委中,有几个是能支持你的?” 梁健意识到,吴越所问的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戚明迟迟没有召开常委会,肯定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等他掌握了常委会中大部分的赞成票,这个常委会肯定马上就会召开了。 之前,在十一个常委中,梁健就至少掌握了五张票,分别是纪委书记章平心、省委秘书长狄旭杰、组织部长王永梅、宁州市书记曲魏和他自己。目前,他也几乎还掌握着这五张票。其他戚明、北川、贾元成、周宏超和军区政委五人的票,有的人根本不会支持梁健,还有的人梁健没有把握。 之前,省军区政委空缺了一段时间,为此没有入常。但是,在最近部队的调整中,政委补齐了,也入了常。对这个新政委,梁健并不熟悉,为此更没把握,基本上可以不算进去。 吴越说:“在票数上,其实你是占有优势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一是戚明才是书记,他才是真正的一把手,所以他提出的议题,只有没有太大的问题,大家也没有办法提出太大的反对意见;二是,人都是会变的。就算你的五张支持票,你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投给对方。”吴越说得没有错,事实就是如此。 看到梁健暂时没有说话,吴越又说:“所以,梁省长,有些事情你得提前做些准备了。比如在有关人事的安排上,最好提前与其他常委先通好气。我猜测,会首先动你的人。”梁健的心中一惊,“一朝天子一朝臣”,主要领导换了,下面的领导没有不换的道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干部可能要被调动,梁健的心里就不好受了。 熊叶丽却似乎看出了梁健的心情变坏,笑着道:“梁省长,其实我觉得啊,我们做干部的都是党的干部、国家的干部,不是某一个领导、某一个派别的干部。所以,梁省长大可不必认为,某些人就是你的人,所以一定要为他们负责。那样的话,就太累了。” 听到熊叶丽如此一说,梁健的心里也宽慰了许多。他也知道熊叶丽是在宽慰自己,但是至少现在听起来,还是非常顺耳的。 素荷说:“各位领导,今晚我们就暂且少谈一点政治吧?好不容易吴省长回来,我们就痛痛快快地喝一点,吃一些吧。吴省长,我们一起来敬一敬他们吧。今天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喝过一个满杯呢,现在就来喝一个满杯吧!”吴越似乎很听素荷的话:“是我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的,不说了。来,我们喝一个满杯!” 接下去他们避开了工作上的事,讨论美食和酒,喝得也比较嗨。散席的时候,吴越用手搭住梁健的肩膀说:“梁省长,我向你报告一个事情。”梁健:“说。”吴越道:“我已经想通了。我要和素荷在一起了。”梁健一怔,这个消息还是蛮突然的。但他还是很平静地道:“那你以前的家呢?”吴越道:“都已经处理好了。总不能那么一直拖着。一段关系,该结束的时候,还是结束吧;一段关系,该给名分的时候,也要给名分。在前一段关系里,我已经净身出户了。在这段关系里,明天我们就要去领证了。”梁健道:“你怎么不早说。刚才应该敬你们一杯。”吴越说:“该敬的也都已经敬了。” 梁健忽然叫住素荷:“祝贺你们!”梁健将吴越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放到了素荷的肩膀上。 熊叶丽也对吴越和素荷说:“祝贺你们!”她心里微微地有些羡慕素荷,她不敢拿目光去看梁健。 吴越忽然又对梁健说:“梁省长,还有一个事情,我要麻烦你一下。”梁健道:“尽管说吧。”吴越:“素荷只有一个弟弟,吴斌,是个很想做点事的小伙子。如果有哪个岗位,可以让他发挥一下作用的,就帮助推荐一下。”这不是什么大事,梁健就说:“我知道了,有机会我就会推荐他。”吴斌这个小伙子,曾经到办公室拜见过梁健,他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周四,王永梅来找了梁健。她说:“梁省长,戚书记来找我了。”梁健就问:“是关于班子调整的事吗?”王永梅点头:“他建议要调整一批干部,其中就包括金灿,因为她是政府秘书长,所以我必须先跟你来汇报。”梁健问:“金灿调整去哪里?”王永梅:“镜州市市长。”梁健道:“能不能一步到位,市委书记?”王永梅看了梁健一眼,然后说:“我去争取一下。” 下午,王永梅又打来电话。以为是关于金灿的事,梁健快速接了起来:“怎么样?他同意吗?” 王永梅却道:“梁省长,我这次打电话来,不是关于金灿的,是关于你的。”梁健一愣:“关于我?”王永梅道:“好消息。华京方面组织部来通知,暂时由你主持省政府工作。”《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31讨论干部 华京方面以如此不动声色的方式,明确了由梁健来暂时主持省政府工作,无疑是体现了对梁健工作的认可。毕竟,排名在梁健的前面,还有北川,如果华京不替梁健考虑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提名北川为代省长。 如今让梁健暂时主持省政府工作,是否预示着,华京在考虑下一步让梁健来担任江中省省长呢?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梁健目前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暂时主持省政府工作也是很正常的事。让你暂时主持工作,并不等于你让以后担任省长。为此,下面的厅局长们,对梁健还是普通存着观望的心态。 但是,对于新任省委书记,大家是不会再观望了。常委班子中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原本就是戚明的人,后来因为涌涛水灾被追责的事与戚明保持了距离。但如今戚明担任了省委书记之后,周宏超的态度明显有了些变化,主动去戚明那里汇报工作了。宣传部长贾元成、省军区政委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章平心、狄旭杰却一如既往,与戚明的关系一如往常,没有主动走近去。 章平心毕竟是老牌纪委书记,相对来说,还能比较超脱。但是,狄旭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从省委办公厅那边传出来,说新书记戚明对狄旭杰很不满意,当人的面,就批评狄旭杰工作效率低、把关不严、内部管理混乱等。还说,有一次狄旭杰忍不住,与省书记戚明当场开销,两人吵了起来,那以后戚明就不再把事情吩咐给狄旭杰了。 梁健听说了这些情况之后,就打了电话给狄旭杰:“狄秘书长,有没有空啊?来我这里坐坐。”狄旭杰说:“我现在每天都很空,现在就过来。” 下午时分,梁健让秘书牛达沏了一壶斯里兰卡红茶,请狄旭杰坐了下来。梁健问狄旭杰:“秘书长,要不要来一支烟?”狄旭杰说:“行啊,来一支。”狄旭杰平时不怎么抽烟,但今天这么爽快就说要抽烟,就说明他的心里,看来真的有些烦了。 梁健就去抽屉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来,拆开,一人一支,点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了起来,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狄旭杰忽然笑出了声来:“真是奇葩,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书记!”狄旭杰说的自然就是戚明了。梁健却笑道:“应对复杂情况、解决复杂问题、交往复杂人物,不正是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应该具备的本领吗?”狄旭杰一愣,随即又笑道:“受教了。”梁健说:“受教个啥呀,其实我觉得,你是真的不太容易。作为秘书长,你已服务了三位书记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狄旭杰也笑了:“这么说来,我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梁健道:“谁说不是呢?接下去,你作何打算?是换地方,还是换位置呢?” 狄旭杰看着梁健,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道:“除非组织上动我,否则我既不换地方,也不换位置。我还要继续呆下去。我现在是‘三朝元老’,我要做‘四朝元老’!此外,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至少你的手中就多了一票。” 梁健点了点头,笑了。看来,狄旭杰也慢慢地能够应对各种困难了。更重要的是,他能坚定地站在梁健这一边。 至于组织部长王永梅就比较难做了。因为作为组织部长,是省委的组织部长,按照工作规则,她是要为省委大局服务,为书记服务的。所以,只要是书记提出的要求和动议,没有原则上的错误,没有违反干部选拔任用程序,她都要去操作好、落实好。但是,在心理上,她却愿意多为梁健说话,多为梁健争取一些权利,这当中就需要技巧,也需要艺术了。 在替金灿去争取书记的过程中,王永梅就碰了钉子。在向戚明汇报有关情况时,王永梅道:“戚书记,政府那边提出来,在安排金灿的岗位时,能否再往上靠一靠,安排为书记?”戚明就盯着王永梅道:“什么叫政府那边?现在省政府还没省长呢,谁是政府那边?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梁健这么要求的?”王永梅也不好随便说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只好说:“是的,是梁省长。他现在正主持省政府的工作,所以他的意见也很重要。” 戚明却非常的不高兴:“王部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严谨啊!梁健同志现在是暂时主持省政府工作,不是主持省政府工作!‘暂时’这两个字是随便可以省的吗?”王永梅的脸有些涨红了:“不好意思,戚书记,是我不够严谨。”戚明就道:“以前的组织工作不够严谨,是跟前书记有关系。可现在,我的要求很明确,组织工作必须严谨细致,同时必须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你懂了吗?” 王永梅忍受着戚明的居高临下,说道:“我清楚了。”戚明像是终于满意了:“至于金灿的调整,就是调整到镜州市市长,不是书记。一位女同志,长期在办公厅工作,让她去市长的岗位上锻炼一下就已经不错了。”王永梅知道再与戚明争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退了出来。 当天晚上,王永梅就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说:“梁省长,不好意思,我争取了,但是戚书记不同意。”梁健说:“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会去再想想办法。”办法其实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关于金灿的方案不能通过。不能通过的办法就是在省委常委会上,有超过一半的人不同意这个方案。目前,十个人,梁健这里有五票,如果能把北川争取过来,问题就不大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梁健就去找了北川。但是北川的秘书却说北川书记不在。问他去哪里了,秘书说去了华京。梁健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秘书说这个也不清楚。梁健自认为跟北川的关系已经不错了,于是回到办公室他就给北川打了一个电话。北川没有接。梁健原本以为,北川会很快回给自己,但是晚上北川也没有给自己回电话。第二天也没有回。 这就让梁健有些蹊跷了。北川到华京干什么去了?梁健又打了电话给狄旭杰,问他北川去华京的请假备案中,有没有说明具体的事项?狄旭杰说:“只是笼统地说了联系工作,并没有说明具体的事项。”梁健本要挂电话了,狄旭杰忽然说:“会不会为了省长的事?”北川要竞争省长的职位吗? 之前,北川和北国曾经答应自己,只要梁健帮助解除景怡这个后顾之忧,北川找个机会就会回华京去,“全身而退”。但,目前却没了任何的声音。难道北国和北川打算食言了吗?尽管梁健并不是非常希望北川立马离开,但他也不希望看到这对父子一味的食言。梁健也相信他们不会。直到常委会议的通知下来之后,梁健才接到了北川的电话。 北川说,很不好意思,这两天一直在华京忙着联系工作,没有接到梁省长的电话,后来又忘记回了。梁健本想跟北川说金灿的事情,但此刻他却不想说了。他产生了一丝顾虑。 幸好,在常委会议上,梁健还是有五票,就算北川不支持他,只要有五票,戚明那方还是不能过半数,对金灿的调整就不能通过。 省委常委会议终于要召开了。下午的会议,上午狄旭杰忽然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下午的会议我不能参加了。”梁健一惊,忙问:“为什么?”狄旭杰道:“中央党校有个培训班,本来是安排了副省长刘建义同志去的,但是刘建义同志昨天晚上坐车时摔了一跤,好像有些轻微的骨折,不能去参加学习了。戚书记临时批示,让我去参加中央党校的培训班。现在中央党校对学习纪律抓得很严,所以上午我必须马上出发了,参加下午的开学仪式。” 这个事情简直太突然了,甚至让梁健都不敢相信,刘建义是真的腿部受伤了。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安排了狄旭杰去参加培训,也没有办法改变了。梁健只好说:“那你抓紧去吧,一路平安。” 常委会议如期举行,一直在华京的省委副书记北川也到会了,狄旭杰没有参加,参加会议的常务是九个人。戚明道:“省委常委会10人,狄旭杰同志因参加中央党校培训请假,实到9人,可以开会。” 此次的省委常委会主要是三个议题:第一个议题是学习贯彻经济工作会议、国务院廉政工作会议精神,第二个议题是研究设立小城市试点工作,第三个议题是讨论干部。会议时间安排为半天。 前两个议题,虽然也都是重点工作,但大家最关心的还是第三个议题。到了五点左右,干部方案由省委组织部工作人员发到了常委们手中,第三个议题就开始讨论了。 正文 2332激烈竞争 看到了方案之后,梁健的目光就向自己关心的岗位看去。金灿的拟任岗位果然就是镜州市市长。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岗位的变动,让梁健也很是吃惊,林海峰忽然从凉州市委书记岗位上,被调任省政府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这个位置,曾经是卢天河呆过的,当时人家是从市长岗位上调上来的,最后好歹也上了省政协副主席。但是,此番林海峰也忽然被调到了这个位置,后续如何暂且不说,但目前来看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戚明要清除沈伟光时期任用的重要岗位干部。 还有一个人也被打击了。这个人就是原宁州市纪委书记、现任省委巡视二组长倪金。梁健当时给他的预期是省住建厅长、党组书记的岗位,但这次他的巡视二组组长的帽子被拿掉,留给他的却是省住建厅纪检组长的位置。省住建厅厅长、党组书记这个位置,比纪检组长这个岗位不知要好多少,厅长这个岗位是人家都来找你,纪检组长这个岗位是人家最好躲你。 与倪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省巡视一组组长谢斌华却得到了重用,直接去了省财政厅担任厅长。省财政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财政厅长是省政府的财神爷,其他部门和地市都求着、供着的。倪金的处境和谢斌华的待遇,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戚明应该是要告诉下面,谁跟自己保持一致,就能得到重要,其他人将会受到打压。 戚明还主动安排了一些人。其中一个非常突然的变动,就是从华京方面安全委国际工作部调了一个向峰担任了省委副秘书长(正厅级),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秘书长狄旭杰架空了。梁健曾经两次见过这个向峰,对此人的印象不是很好,应该是属于那种很有心机的人。 凉州市委书记空缺了,戚明自然毫不犹豫地将市长杨润泽提拔为书记。这样一来,凉州再次成为了戚明安全的大后方。省政府秘书长的岗位也空缺,戚明想要把省发改委主任潘坚,也安排到省政府秘书长的岗位上去。在这个事情上,梁健断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如今新省长还没有来,这个位置就先空着,让下面的副秘书长辛苦一下,坚持一段时间。新省长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如今匆促上了一个政府秘书长,不太妥当。梁健的这个话,也是有道理,王永梅主动说,“这也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她也认为要不先放一放。” 戚明在这个岗位上没有如愿,但是他转换思路,说那就让省发改委副主任费伟与宁州市分管发改的副市长辛志荣进行对调,他说,费伟、辛志荣同志是年轻干部又很优秀,可以多岗位锻炼一下。同级轮岗锻炼,又都是副厅,也没有理由反对。但是,梁健却知道,其背后有很大的不同:费伟是戚明的人,而辛志荣是曲魏的人。 从方案上可以看出,戚明并非只考虑了自己的人,其他有关领导的利益也得到了照顾,比如宣传部有几名干部被提拔,有一个与宣传部长贾元成不怎么合得来的副部长被调离;省纪委也有两个室主任,是与倪金一起被充实到省直部门去担任纪检组长等等。很明显,戚明是以这种方式作为交换,让这些领导不要多说话。 但是,梁健该说的话,绝对不会不说。他提出,金灿是省政府的秘书长,戚书记也是从省长岗位上过去的,对省政府的干部应该多关心啊。如果省政府秘书长出去,只能当一个中小城市的市长,恐怕对省政府以后的工作不利。省纪委书记章平心,也支持梁健的说法,认为省政府秘书长出去,可以担任更加重要的岗位,纪委和其他部门都不会有意见的。 戚明却说:“正因为我是从省政府出来的,所以在对省政府办公厅干部的使用上,我采取了慎重的态度,否则别人会说我戚明偏向省政府办公厅的干部。至于金灿同志,毕竟是女同志,先让她在市长的岗位上锻炼锻炼,如果以后条件成熟的话,也可以升任书记嘛,这个并不矛盾。” 这话是说得通,但是谁都知道,戚明对金灿并不待见,为此后续什么时候升任书记,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王永梅部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我向常委会建议,金灿同志的调整可以先放一放。反正现在新省长也没有到位。等到位后再作调整不迟。” 戚明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得放一放。王部长,组织部的工作要有效率意识,并非什么事都要四平八稳。这一点,我上次就对你提出来过了。今天在会议上,再提醒一下。”王永梅听了之后心中一怔,戚明等于是在公开批评自己了。她感觉自己的脸会红起来,于是马上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让人看出心中的尴尬。 在应对戚明的方面,王永梅慢慢地承受力也强起来了。 只听省委副书记北川打圆场了:“讨论干部只是我们研究干部的一个环节。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也很正常。戚书记,现在大家的意见有些不同,我们就用票决的方式来解决吧。”戚明点了下头说:“好,开始发表决票吧!” 组织部在发票的时候,梁健的目光就一直看着副书记北川。在今天的九个常委当中,北川的表决票显得格外重要。但是,北川似乎没有意识到梁健的目光,一直就没有与梁健的目光触碰。这让梁健对北川的立场更加狐疑了起来。北川应该不会真的是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吧。 票拿到了手中,梁健开始填写。填完了之后,组织部就收了过去,到了边上的工作台上,在省纪委的监督下,当场清点票数和唱票。十来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将统计结果交给了戚明。 戚明原本是皱着眉头的,但是一看到统计结果之后,他的眉头舒展,脸上重现春风,笑着道:“我们常委会的意见绝大部分还是很同意的,现在我宣布一下得票结果:金灿同意票6票、不同意票3票;林海峰同意票6票,不同意票3票……”戚明一个个地念下去,从得票结果来看,整个方案,除了省政府秘书长空着,其他都被通过了。金灿要去镜州市担任市长,其他领导干部的调整也尽在戚明的掌控当中。 梁健再次朝北川看去,北川还是没有看梁健。 梁健回到了会议室之后,心情很是沉闷。自己这方面的人,他想要保护的,一个都没有保护好。关键是,北川似乎再次表现了言而无信的一面,尽管他没有看到北川填写的表决票,但是从北川的神态上,应该可以捕捉到足够的信息了。 接下去的一两天,省委那边忙得很,很多地市、部门一二把手都往戚明那边跑;而暂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省长梁健这边,却是门可罗雀。官场就是这么现实,官场也一直就是这么短视。这两天,梁健闭门不出,他不希望听到班子成员安慰的话,也不想看到被调整干部哀怨的表情。 这天下午,金灿来敲了梁健的门。梁健让她坐下来。天气已经转暖,金灿今天是一件紧身小西装,整个人很精神,脸上也是白里透红,看不出有什么失落的样子。这倒是让梁健有些惊讶。 金灿看了梁健一会儿说:“梁省长,好像精神有些不振啊。”梁健这才笑了:“看到你,我的精神就振奋了。”从第一次来到省政府见到金灿的第一天,梁健就忍不住在话语中调戏她,这会儿他下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意识到这一点,梁健说:“不好意思,我又开玩笑了。”金灿却不以为然:“你爱怎么开玩笑,就怎么开玩笑吧,反正你以后想要跟我开玩笑,也没那么方便了,得跑到镜州来了。” 说到这个话题,梁健心里又多了一丝歉疚,他说:“让你去当市长,还是有些委屈你了。”金灿却摇头道:“梁省长,这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很高兴去镜州,那儿不正是你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吗?你玩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我都要去玩一遍、吃一遍。”梁健愕然:“我是在那里工作好吧,并不是玩耍,也不是胡吃海喝。” 金灿笑了:“你的心情终于是好些了。”梁健这才意识到,金灿是在逗自己开心呢,他说:“谢谢你,替我解愁。” “可是,我来并非是来给你解愁的。”金灿道,“我是想来告诉你,我妈妈和李秘书长都很关心你。他们说,尽管竞争很激烈,但他们会全力替你说话的。” 与金灿说完了话之后,梁健的心情好了很多。其实,情况也并没有那么糟糕。尽管有些干部被调到了其他的岗位上去,但是梁健自身就在主持省政府工作,以后的路还很长。他意识到,当前自己不应停下来,那些没有完成的任务,要继续一如既往地推进下去。所以,那天下午,他的心情已经彻底阴转晴了。就算在低潮中,他也要开创出局面来。 正文 2333重大转折 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如果没有心中的理想,在残酷的现实当中,我们会举步维艰,甚至失去前进的勇气。所以理想很重要。但是,有了理想和勇气之后,并非就万事俱备了,现实仍旧会砸过来,让你喘不过气。 新调整的一批干部到位之后,很多工作的进展就不一样了。宁州市在推进的“产业大转移”项目也明显滞缓了。施建一主持的环保监测系统和标准上线之后,其实哪些企业需要搬迁、哪些企业需要整改,哪些企业符合留在宁州的条件,都已经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执行,去做企业的工作。 之前,这项工作,曲魏和江志渊都是交给副市长辛志荣同志做的。辛志荣顾全大局、任劳任怨、办事非常干练,工作取得明显的进展。但是,如今变成费伟负责之后,这项工作基本没有进展了。江志渊找了费伟谈话,费伟就叫苦,说这项工作不好做,企业反应很剧烈。江志渊知道费伟是戚明的人,不敢太过得罪,催得也就不紧,工作就没有进度了。 曲魏看不下去了,直接找来辛志荣,问道:“工作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进展?”辛志荣又强调理由,说这项工作难度太大,有些企业根本不理会政府。曲魏就追问:“到底是哪家企业不理会政府了?”辛志荣就报出了一家企业,并说:“这家企业是上面领导打招呼了,让暂时不要安排转移了。”曲魏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就怒道:“到底是哪个领导打的招呼!”辛志荣理直气壮地说:“我就实说吧,就是戚书记。曲书记,这个事情,恐怕只能辛苦你去向戚书记汇报了。我是没有这个本事了。”这个新来的副市长竟然用戚明来压自己! 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经过了戚明授意的!曲魏本来要朝辛志荣发火的,但是他还是忍了。发火解决不了问题,不发火却把问题给解决了,才是本事。于是,当天曲魏就来找梁健了,他说:“梁省长,现在我们宁州‘产业大转移’的最大阻碍,其实不在企业,而是在江中现任老大。”梁健说:“你是想前进,还是退缩?” 曲魏说:“产业大转移工作,是市委已经决定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关系到宁州能否迈入一线城市,同时也关系到一市四省会议精神能否在江中落实到位,我们是有进无退的。”梁健笑着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在产业大转移这个事情,谁想要阻碍,就是不行。因为他要阻碍的不是我和你,他要阻碍的是华京的精神,他要阻碍的是江中的转型提升,我们不能答应。曲魏,我有一个想法,这次我们索性干一次大的。” 曲魏的性格之中,本身就有刚烈的成分在,火气来了谁都不会卖账。今天手下的一个副市长已经拿戚明来压他了,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这书记还怎么当!此刻,听到梁健说,要干一票大的,他心里的感觉,不是担忧、不是犹豫,而是壮怀激烈、一往无前。曲魏就对梁健说:“梁省长,我跟着你干,产业大转移这个事情,我们要一抓到底、决不手软。” 梁健听到曲魏态度如此艰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好!我现在给你‘一个人两个建议’。”曲魏认真看着梁健,等着梁健说下去。 曲魏走了之后,梁健接到了来自华京的电话。来电话的人,是二局局长曹也兴:“梁省长,这天变了,是否让你很不舒服啊?”梁健此刻心情已经完全调整好了,他笑对现实:“曹局长,天气有好有坏,是常事啊。关键是自己要有个好心情。”曹也兴这就放心了,他道:“梁省长的修养果然是好。当时,毕部长就说,你肯定能处理好的。”梁健说:“多谢毕部长的信任。”曹也兴又道:“梁省长,这两天你们江中有一位干部,来华京跑得比较勤啊。” 梁健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说的是北?”曹也兴笑道:“看来,梁省长是心知肚明啊。”梁健道:“我也只是猜测。”曹也兴:“梁省长,人家跑得这么紧,我们却不见梁省长你的身影。难道你一点不着急?”梁健笑着道:“有您老哥在,还需要我跑吗?”曹也兴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相信老弟肯定胸有成竹。” 放下了电话,梁健自问,难道自己是真的胸有成竹吗?不见得。他只是想抓紧时间,把该做的任务去做掉。至于上层,他不想再去折腾了。 在组织部长的办公室中,部长和毕华常务副部长相对而坐。部长问道:“毕华同志啊,江中省省长这个岗位,你觉得梁健同志和北川同志,哪个年轻人更合适一点?”毕华抬起了头来,看着部长。他心里非常清楚,部长心里肯定是有了打算的。他再说出倾向性的意见,已经不恰当了。前几天,在首长面前,毕华就说过,梁健可堪重用。这就已经足够了。 毕华说:“部长,这么几年观察下来,我的想法是,梁健同志可堪重用,北川同志酌情任用。”部长重复着毕华的话:“可堪重用?酌情任用?毕华同志果然就是毕华同志,看人的功力不一般啊。”毕华道:“我是在部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部长微微点头道:“我也同意你的意见。可是,你也知道,北国同志与首长的关系,是生死之交,有些事情让不转啊。”毕华的眼神忽地一阵暗淡,但是他没再说什么。 北国和北川正坐在一辆豪华轿车当中,向着首长驻地行驶而去。两人起初都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华京的春天,莺飞草长。北川是在华京的这条中轴线上长大的。这个地方主宰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但是,北川却感觉从未主宰过自己。他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红墙蓝瓦,莫名的有些伤感。 车子进入首长驻地的时候,北国忽然转向了北川,说道:“等会见到首长的时候,一定要态度坚决。首长不喜欢含含糊糊,他喜欢精神振奋、态度坚决。”北川简单地回答道:“知道了。”北国又说:“我和首长是生死之交,只要我提出来,他肯定不会不同意。他说,他这辈子欠了我一个人情,一定会还给我的。”北川又回答:“知道了。” 有专职秘书将北国和北川引入了首长的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去。首长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阅批文件,看到他们进去,首长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微笑着,与他们握手。北川感觉,首长的手又厚实、又温暖,莫名其妙地心中就涌起了崇敬之意。 首长请他们在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秘书上了茶,杯子显然不是凡物。可以看出首长对待北国和北川是很重视的。首长靠在沙发之中,双手放在两边,笑看着北国说:“老朋友啊,你这个儿子,相貌堂堂,我听组织部讲,工作也不错啊。”北国谦虚地道:“谢谢首长的夸奖。北川,你不谢谢首长?” 北川就说:“感谢首长的关心。”首长摆了摆手道:“哎,我平时也比较忙,关心不够啊。老朋友啊,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北川的事吧?”北国笑着道:“首长真是明察秋毫。”首长:“你还是别拍我马屁了,在老朋友面前,我啊,想听真话。” 北川被首长的这句“想听真话”愣了一下,只听,北国说:“首长,北川啊,他跟我说,自己有决心、有信心为我们党的事业多挑些担子。所以,我就带着他来了,我还是让北川自己向你汇报吧。” 首长的目光就转向了北川,仍旧微笑着道:“好啊,自己说更好。我喜欢看到年轻人勇挑重担、敢做敢为、善始善终。北川,你说吧。” 北川却没马上开口,反而是愣在那里了。但是他的思绪却飞快转动着,从首长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只要自己提出要求,江中省长基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然而,当他自己开口时,却是在说:“首长,感谢组织给我去江中锻炼的机会。经过锻炼,我更加看清了自己的长处,也看到了自己的短处。目前,江中省长的岗位空缺了,我想要推荐……推荐一个人来担任省长。这个人不是我自己,而是现任常务副省长梁健。” 听到北川这话,北国怔在那里,然后又马上如梦初醒一般对北川说:“北川,你说错了吧?” 北川却非常坚定地说:“父亲,我没说错。这就是今天我最想说的话,也是我必须要汇报的情况。” 首长还是微笑着,然后对北国道:“老朋友,很多人到我这里来,都是毛遂自荐,但是你儿子,却是推荐别人。可见,北川同志到江中没有白锻炼啊,真的是成熟了。” 北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他说:“感谢首长的夸奖。”首长却说:“我没有夸奖。我认为北川同志真的成熟了。北国同志啊,我一直欠着你的人情,你要我做些什么,尽管说。”北国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北川,神情忽然就放松了,笑着对首长说:“不用了。”《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34强硬措施 首长笑着对北国道:“那好吧,我欠你的人情就继续欠着,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还。”随即,又转向北川:“你的事,等下次的会议跟梁健的事一起讨论了。回宁州之后,你和梁健的事情,暂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毕竟高层内部还要通一个气,在会议确定下来之前,一切都还不能说。”北川答道:“首长,我明白。” 从首长的驻地出来,北国和北川一同上了轿车。北国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等车子开动了之后,北川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我今天没有按照你说的去做,很对不起。”北国依旧不说话,盯着自己的儿子。 北川又说:“爸爸,请您原谅,我只有那么做,才会觉得心中坦荡荡,没有欠梁健,没有欠任何人。才能继续上路,请爸爸你原谅我,真的很对不起。”北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来,用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用力拢了一拢道:“儿子,我没有生你的气。你现在能自己做决定了,我很高兴!经过这一次,我也想通了。我这个老爸早晚是要退休的,以后的路必须你自己去走!而你现在选择的路,更加坦荡、更加光明,我很为你高兴,我会一直支持你!” 北川也看着老爸,眼中溢出了泪水。今天是北川头一次感觉活得不那么累了。车窗外面,莺飞草长、阳光明媚,这个春天,北川是头一次感觉到了美好。 江中。省委秘书长狄旭杰被安排到了中央党校学习,省书记戚明的一应事务都交给副秘书长向峰处理。戚明问道:“北川和梁健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向峰道:“北川一直在华京,应该是在跑他那个省长的位置吧?梁健倒是没有去华京,整天都在开会。会议的内容,就是他关心的产业大转移啊、中西部开发啊之类的事情。”戚明笑道:“这个梁健啊,真是一个根筋,一定要搞什么产业大转移、中西部开发!他难道就不担心,省长的位置会被北川抢走吗?” 向峰猜测道:“也许他以为,如今暂时主持政府工作的是他,所以接下去就能被扶正吧。” 戚明笑道:“如果他真这么想的话,就太低估北川的实力了。”向峰道:“戚书记,我认为,接下去省长之位最好由北川来担任。北川这个人容易控制,以后再给他挖个坑,让他掉进去,就能完全听您摆布了。”此时,戚明的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 戚明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华京方面组织部长,戚明朝向峰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就客气地接了起来:“部长,您好。” “戚明同志啊。今天打这个电话来,是想就江中省长岗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你是书记,可以向我们推荐一位同志。当然我们也不会完全听你的,而是会综合考虑。”部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戚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我推荐北川同志。他政治素质好、工作也很实干、廉洁自律这方面也做得很不错,符合担任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条件。”部长道:“好,那就这样。” 放下了电话,戚明道:“北川担任这个省长的可能性会很大。”向峰说:“这样最好。戚书记,梁健和胡小英这两个人如今在省政府里,总是心腹大患。”戚明略点了下头,说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向峰道:“戚省长,前期你已经同意了让胡小英分管城乡建设、交通和安监工作,他们等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往里面跳了。”戚明问:“你打算怎么做?”向峰低声地在戚明耳边说出了一个计谋,戚明听了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做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会造成人命的。” 向峰的眼中却露出了疯狂的光:“戚书记,要成大事,有时候就得狠下心啊。否则,等梁健和胡小英到了更重要的岗位,要想让他们下来,就困难了。” 戚明考虑了一会儿,狠下心来:“那就这么办吧!”向峰脸上露出了阴笑:“那我这就去安排。” 曲魏上次与梁健商量了之后,一直在为“干一票大的”做着准备工作。梁健当时答应给曲魏“两个建议一个人”,其中“两个建议”分别是:开辟了一个开放平台,将对所有企业的监测数据通过这个开放平台对外公布,所有企业和公众都能看到哪些企业在乱排乱放,接受全社会监督;建立部门执法不作为监测系统,在要求企业转移过程中,如果有关部门存在不公平不公开的情况,就由作风办和行风办进行追责,对情况严重的要追究主要领导责任,甚至撤换主要领导;“一个人”就是梁健向曲魏推荐了素荷的弟弟吴斌,让他去担任企业转移落实情况的协调、督促工作。 在吴斌去曲魏那里报到之前,梁健把吴斌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对吴斌说:“吴越同志和你姐姐,都向我推荐了你,说你是想要干一番事业的。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岗位,可以推荐你过去。现在能给你的也不多,就是让你从副科提拔到正科。但是等着你的,会是非常艰巨的任务,可能会得罪很多人。现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就看你想不想去?” 吴斌听说,这项工作是为了让宁州变成一座“蓝天白云”的一线城市,吴斌就表态:“梁省长,我不用再考虑了。我愿意去!得罪人,我也不怕。新来的和尚好念经,我到宁州之后,也没有人认识,可以不留情面地干。”梁健听了很高兴:“有你这句话就好。”梁健就给曲魏打了电话,让吴斌前去报到了。 第二天,曲魏和江志渊一同找来副市长费伟谈话,问他工作还能不能推进了?费伟仗着自己的后台是戚明,就继续在那里撂挑子:“曲书记、江市长,不是我不想推进,而是戚书记的面子,我不能不卖啊!那家华达印染,我真的是做不了工作了。要做,你们亲自去做吧。”曲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来,将桌上的手机往空中抬了抬,说道:“你刚才说的,我已经录下来了。我们不认为,戚书记会为一家污染企业说话。我们认为,你自己不愿干活,消极怠职,遇到困难就想要绕道走,不与市委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你的行为和这个录音,我们将会交给省纪委、省委组织部,让他们去核实、去判断。” 听曲魏如此强硬,费伟有些担忧了:“曲书记,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曲魏道:“你没有办法,但是组织上会有办法。从今天起,产业大转移这块工作,你不用管了。市委、市政府将会成立‘宁州企业大转移’专项小组,由我和江市长亲自担任组长,常务副市长长沈连清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全力推进这项工作。产业大转移工作,在四月底前必须有一批企业完成转移,上半年百分之五十的污染企业转移出去,年底前完成所有污染企业的转移工作。” 曲魏并不是说过算过的,“宁州企业大转移”专项小组第二天就成立了,市发改委、市环保局、市财政局、市住建局、市国土委、市执法局、市公安局、市工商局等一批市直部门主要领导担任成员。专项小组下设办公室,其中协调督查小组组长由吴斌担任,主要负责对专项小组会议的决定,进行协调落实和督促检查。 为强化震慑作用,专项小组成立之后,就拿与戚明关系非同一般的华达印染开刀。首先由施建一这里出具了华达企业环境污染情况分析报告,详细到了半个月来污水污气超标排放情况都有,同时根据有关环境法律法规,要求其停业、并签订转移协议。华达印染的确跟戚明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为此有恃无恐,拒绝签转移协议。 第二天,曲魏和江志渊联合拍板,对华达企业勒令停业整顿,相关执法部门上门执法。华达企业老总让保安关闭大门,不让执法部门进去。同时,打电话给戚明:“戚书记啊,你下面的那些官真是要翻天了。我都已经跟他们明说了,我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环保、公安等部门都来了,要我停业整顿!戚书记,你看怎么办吧,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当时,你那边,我可没少进贡啊!” 戚明听了,整个人都冒火气了。曲魏和江志渊这两个人,完全是在跟自己作对啊!他就让副秘书长向峰给曲魏打电话。向峰在电话中说:“曲书记,关于华达企业的事情,戚书记说了,让你们暂且缓一缓。”曲魏却直接顶了回去,说:“这个事情已经缓不了了!省内外各大媒体都在了,共同见证宁州市如何关停污染企业!肖副秘书长,我现在发一个音频过来,你让戚书记听一听,如果要我们停下来,那么整个音频我们就要交给媒体了。” “……不是我不想推进,而是戚书记的面子,我不能不卖啊!那家华达印染,我真的是做不了工作了……”这是副市长费伟的录音。戚明听了之后,简直火冒三丈,这个费伟简直就是弱智,竟然有这样的把柄给曲魏他们捏住了。 戚明当然不能让这样的音频流出去,就道:“让他们处理华达企业,让华达停业整顿!”戚明喊着,感觉是自己扇了自己耳光一般。 华达企业被停业整顿了,停业时间无限期。华达如果不转移,就一直休想经营了。其他企业闻风,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本都不想转移,如今纷纷开始动摇了。 当天,曲魏在电话中向梁健讲了有关情况。梁健道:“我都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 正文 2335问题突发 在市委书记曲魏的强硬态度下,再加上市长江志渊的积极配合,以及沈连清的具体组织实施,“产业大转移”工作进展迅速,几百家排放超标的企业签署了转移协议。梁健得知了进展情况之后,亲自带着省直有关部门到宁州去指导工作。他强调,对这些转移的企业,不能一转了之,要加强技术指导,并给予技改补贴,要让他们通过企业转移获得新的提升。同时,他让省直有关部门帮助这些企业做好对接、落地和投产等工作。 宁州市负责具体企业转移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沈连清,在汇报会上提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梁省长,宁州市转移出去的企业,第一批原本是与凉州市高新区对接的,那里有大宗闲置的土地,企业转移过去正好可以直接入驻那里。这个对口转移合作计划,在林海峰同志担任凉州市委书记的时候,原本已经达成了。但是,最近杨润泽同志担任书记之后,这个事情就搁置了。他们的理由是,凉州市高新区的土地原本就要派用场,宁州搬过去的企业,在产业层次上也不符合‘高新区的要求’,所以没有空间给宁州‘淘汰出去的’企业。但我们说,当时就已经达成协议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但是,杨润泽那边的回复是,新的市委并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梁健知道,杨润泽是不会配合他们的,就算杨润泽想要配合他们,戚明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要做成一件事情,可真是困难重重、壁垒森严啊。梁健在心中感叹。 但是在汇报会上,梁健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情绪,他说:“中西部有的地市,还没有体会到产业大转移可以给他们带去的实际利益。宁州的大批企业转移过去之后,可以直接拉升当地的国内生产总值,同时解决就业问题,有了经济基础才能干别的事情。现在,凉州市既然不愿意配合,看看有没其他地市,愿意主动对接宁州转移企业的?” 沈连清道:“其他地市我也已经联系过了,主动愿意接收的很少,好像是都被统一过思想。”梁健的眉头皱了皱,没有再多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大家都想想办法,看从哪里去找突破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梁健离开了宁州,心中想得还是企业大转移的事情。如今很多企业都开始同意转移了,结果在接收地方面却出了问题。这样企业闹腾起来,就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戚明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抽了一口烟之后,狠狠地喷吐了出来。他对向峰道:“你那圈电话打得好!中西部那些书记、市长们,还敢主动接收那些宁州迁出的企业吗?”向峰道:“我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明白,不管他们用什么理由,必须婉拒那些迁出的企业。在这个事情上,他们站在谁这一边,直接跟他们的乌纱帽挂钩!” 戚明哈哈笑了:“说得好!现在这些地市领导啊,什么事情都必须跟职位挂钩,他们才会引起重视!梁健、曲魏他们把华达关停了,又让那么多企业签了转移协议,可现在这些企业能迁到哪里去?没有地方安置这些企业,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看他们如何收场!这以后就是一个笑话了!” 那天晚上,下班之后,梁健没有马上回招待所。转移企业的去向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企业大转移就会停滞不前,甚至引发负面的议论。那么如何解决呢?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省委那边的大楼,有些窗户亮着灯,但是戚明办公室的灯却是暗着。 戚明肯定是因为下了一招好棋,所以开开心心地回去了。梁健不用猜就能知道,那些地市不肯接收宁州转移出去的企业,肯定是戚明那边明确打过招呼了!除了省委常委曲魏敢不听戚明的话,其他地市委书记,有谁又敢违抗戚明的“旨意”呢?梁健真的感觉有些棘手了。 不过,事实证明,梁健还是小看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现任的银怀市委书记李惠。正在梁健打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竟然是现任的乌山县县长何洁玉。梁健一直以来,对何洁玉的印象都不错。他尽管如今心情不太好,还是接了起来,爽朗地道:“何县长,你好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何洁玉以清润的声音道:“梁省长,我和李书记一起来宁州了。你有空吗?我们想请你吃个宵夜。”李书记?梁健问道:“你说的是市委书记李惠?”何洁玉道:“没错,是李惠书记。”这让梁健有些意外。李惠是沈伟光时期新提拔的市委书记,上次的干部调整中,她没有变动,这很大程度上,跟她比较听话有关系,戚明肯定认为她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在当前的形势下,大部分地市书记恐怕都在躲着自己呢!但是,这位银怀市委女书记,却主动来找自己了。这里面又会是什么文章呢?梁健心中不由地好奇了起来,就笑着道:“心里正郁闷着呢。吃个宵夜也许能缓解不愉快。好吧,告诉我地址,我这就过来。” 车子到了东湖畔。她们住在一家四星级酒店中。梁健按图索据,根据定位到了她们住的房间。这是一个套间,她们两人住在一起。令梁健奇怪的是,在客厅中有五菜一汤,就如正常的晚餐一般,还有一瓶红酒、三个酒杯。梁健看到之后,忍不住笑了:“怎么?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嘛?”何洁玉道:“是啊,梁省长,我们才刚刚赶到,路上来不及吃。心想,还不如在宁州舒舒服服吃一餐,那种快餐我们现在都不敢吃了。” 梁健点头道:“这倒也是,女人要吃得好一点。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动呀?”何洁玉说:“梁省长你先坐吧。”等梁健坐了下来,银怀市委书记李惠亲自拿起了红酒瓶,给梁健斟了酒,又给何洁玉和自己也斟了酒。然后,优雅地端起了酒杯,对梁健说:“感谢梁省长,来陪我们吃晚饭。” 李惠和何洁玉都是美女。当了市委书记的李惠,在女人的姿色之外多了一份雍容、高雅。而何洁玉却单单就凭她的聪明和美貌就可以通吃男人们。在一个房间当中,有这么两个玉人在旁,让人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梁健就朝左右看了看。李惠和何洁玉也顺着梁健的目光看去。李惠忙问:“梁省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梁健笑着道:“没有。能陪着你们这两位美女领导吃饭,我有种不真实感,这是真的吗?”梁健这纯粹是开玩笑,却引得李惠掩嘴而笑,引得何洁玉微微脸红。李惠说:“洁玉啊,梁省长是在夸我们呢,我们赶紧敬一敬梁省长吧!”何洁玉红着脸说:“好啊!”三人的酒杯发出清脆的鸣响,他们都把酒喝了。 梁健就问:“李书记、何县长,你们今天这么晚了来宁州,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吃一顿宵夜吧?”李惠朝何洁玉看了一眼,然后对梁健说:“梁省长,洁玉同志有一个想法。她对我说了,让我陪她一起来争取一下。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就连夜陪同她一起来了。具体的情况就让洁玉同志来说吧。” 梁健点了点头,目光就转向了何洁玉。何洁玉神色认真地道:“梁省长,我们得知,目前宁州正在进行产业大转移工作。有一大批企业会从宁州外迁。我们想争取让第一批转移的企业到乌山来。我们已经规划了一个产业园,第一期五六百个企业入驻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企业多的话,第二期马上可以规划建设,再容纳一千个企业也没有问题。现在,我们就想要梁省长,能够帮助我们跟宁州市对接一下,让他们尽量把企业往我们这边介绍过来吧。梁省长,这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呀?” 何洁玉说这一席话的时候,面带微笑,脸庞沐浴在柔色的光彩之中。梁健这时候,真的觉得何洁玉很漂亮啊!这“漂亮”绝不仅仅是指外表,而是她的聪慧和善解人意。梁健这一个晚上,都在为转移宁州企业无处去的事情烦恼呢,可是何洁玉来了,把他所有的忧虑都解决了。这样的女人,你难道能说她不漂亮吗?是“漂亮”得惊人。 梁健没有马上回答何洁玉,他的目光在何洁玉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儿,直到何洁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李惠,盯着她,让李惠也有些不自然了,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梁健这才问道:“老实说吧,你们是不是得知了,我们宁州在企业转移过程中遇到麻烦了,所以才连夜赶来,要替我把这个事情挑下来?”李惠和何洁玉又对看了一眼,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承认了。 梁健心中莫名的感动,他又问:“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戚书记吗?”这两个女子又点了点头。 女书记李惠说:“我们知道肯定会得罪戚书记。但是,去年毕部长来考察时的一席话,我们一直记在心中,毕部长的那席话我们不能白听!不管如何,只要梁省长需要,我们就会一直站在您这一边。”《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36肩负责任 听了女市委书记李惠的表态,梁健拿过了红酒瓶,在自己的酒杯之中倒了满满的一杯,举起了杯子,对她们说:“这话我会带给毕部长。同时,我真心感谢你们俩的支持。”李惠和何洁玉脸上都露出了微笑:“我们愿意跟着梁省长,为江中和银怀做一番事业。”如果换作是其他女人,这话听上去有可能就比较假了。但是,她们说出来,就一点都不假。 因为何洁玉本身就是富家女,她并不缺钱,她从政完全是为了发挥自身的才能,为当地做些实事。李惠作为市委书记,在其他市委书记对梁健这方面唯恐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她却主动请缨,这也说明了她具有非同一般的坚定,大部分人都是从众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逆流而行。 梁健喝干了酒,就起身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回去开车要慢一点。你们俩现在可是我的宝贝啊,不能出一点事!一路平安!”听到被梁健称为是“宝贝”,李惠和何洁玉都是脸上一红,但是心中却都洋溢着莫名的快乐。 李惠又问:“梁省长,那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跟宁州市对接,让他们的企业尽早转移过来。”梁健却说:“你们先回去做好一应的准备工作,现在先不要动,等我的通知。”李惠和何洁玉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明白了,等梁省长的消息。” 梁健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将银怀愿意接受宁州转移企业的事情,立刻通报给宁州市。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华京。那天,胡青兰去首长那边报告工作。首长很关心“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就问胡青兰:“青兰同志,你上次去徽州召开会议后,是江中把‘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任务接去了吧?”胡青兰点头道:“是,首长,江中把这个任务接去了。”首长又问:“当时,沈伟光同志好像在生病住院,这个任务是江中的其他同志接去的吧?”胡青兰点头道:“是的,其实是他们的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勇挑重担接过去的。” 首长点了点头,又问:“当时,省长应该是戚明吧?他当时是怎样的态度?”胡青兰:“跟其他省(市)的领导一样,都想推托。但当时,梁健说他代表的是沈伟光,把任务给接了,戚明同志也没有办法,但是明显不开心。”首长笑道:“如今沈伟光同志已经调走了。这么看来,这个事情如果做好了,功劳在梁健;如果做不好,责任也在梁健?”胡青兰道:“可以这么说。” 首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好。青兰同志,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四月底五月初,你再去江中宁州召开一个‘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四月底五月初?都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了!胡青兰有些替江中担忧了:“首长,我担心江中方面来不及准备啊。”首长却说:“青兰同志啊,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这个事情,真的是等不得!江中既然把任务接去了,就要好好地去干。自从一市四省会议之后,也好几个月。我们这一届又剩下多少个‘几个月’啊?时不我待,必须抓紧啊!” 胡青兰听出了首长心忧发展、心忧改革的情怀,不再推延,就说:“首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4月30日在宁州召开‘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首长道:“在这个事情上,我要看看梁健的真实水平。他如果办不好,那我就要另外物色省(市)进行试点了。”胡青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和谐共生经济工作”实质上变成了一种没有写在纸上的政绩衡量标准。 在胡青兰的亲自过问下,《关于召开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的预备通知及时下发到了有关省(市),这次会议的规模开到了地市一级,与上次一市四省会议相比,范围从长三角,扩展到了长三角、珠三角和津三角,与会城市达到了30多个。 接到了会议通知之后,省委书记戚明情绪很差地召集了有关班子成员会议。参会的领导有省委书记戚明、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组织部长王永梅、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市长江志远以及省委副秘书长向峰、省发改、省环保等部门负责人。省委书记戚明一上来就质问曲魏:“曲书记,4月30日要召开这个现场会,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曲魏心中也很着急,他说:“戚书记,我们会尽力而为去准备的。”戚明一句话又戳过去:“你么怎么去准备?企业大转移,宁州的企业有地方可以转吗?”曲魏当然也很清楚,宁州的企业转移不出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省委书记戚明不支持,给有关地市打了不许接收宁州企业的招呼。曲魏一听到就来气:“只要戚书记真正支持,我们的企业就有地方转移。” 戚明被曲魏呛了一句,也怒道:“曲魏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支持你们的工作?”曲魏的脾气上来了:“戚书记,那么多地市拒绝接收我们宁州转移出去的企业。但是那些地市是谁管的呢?他们接不接收,还不是戚书记一句话的事?”这话在旁人听来就非常明显了,等于是告诉别人,戚明在背后阻止宁州的企业转移工作。 戚明也恼怒了,他的手在会议桌上重重一放,就差拍案而起了:“好,好,曲魏书记,你既然说我不支持你们的工作。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还真是不支持你们搞企业大转移什么的工作。为什么? “第一,当时在一市四省会议上,我就不赞成把‘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接过来。直辖市滨海市比我们经济社会发展各项指标都走在前面吧?他们为什么不接这块试点工作。因为这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当时我就对梁省长说了,不能接这块试点工作。但是,梁省长说根据沈伟光同志的意见,要接下来。结果怎么样呢?沈伟光同志走了!” “第二,产业转移这块工作,本身就不妥当。我之前就表达过一个意思。我们不能把宁州不要的企业转移到中西部去,这样对中西部的发展没有好处。现在,各地市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拒绝接受宁州的企业。我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宁州,让中西部其他的所有地市都来接受没有前景的企业!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梁省长、曲书记,现在面对这个现场会,只有两条路给你们走:第一条路,由梁省长带队,去华京说明情况,向首长汇报清楚,宁州市没有能力承担这个现场会。为什么要梁省长带队呢?因为谁接受的,谁负责。当时在一市四省会议上,就是梁省长接受这个任务,所以要说明情况,也应该由梁省长自己去! “第二条路,就是硬着头皮去举办这个现场会。如果让华京领导不满意,这个责任也由梁省长和宁州市来承担。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接受试点工作,也不同意搞什么产业大转移。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 大家对戚明公然要推卸责任感到很惊讶。把握全局、主动承担,应该是一把手最起码的政治品格和素质。但是,戚明却在划清责任、推卸责任上表现出了惊人的禀赋。但是不管怎么样,戚明如今就是一把手,其他人也不好怎么反对他。 直到此时,梁健一直都在听着,没说话。这时,他身子缓缓往前靠一靠,从容不迫地道:“戚书记,华京方面非常看重‘和谐共生经济工作’。既然华京方面已经明确通知要把现场会放在宁州来开,为了华京的精神能得到贯彻落实、为了宁州获得新的发展机遇,就算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克服过去,我们也要把会议承办好。至于,万一办不好,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跟戚书记无关。如果需要有个凭据,我们可以做一个会议记录,来明确责任。” 谁会去出这样的会议记录?但是,戚明却要出。省委副秘书长向峰记录: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由江中省政府主办、宁州市委市政府承办。会务组组长:梁健、曲魏,副组长:江志渊……责任人中没有戚明的名字。 会议结束之后,曲魏气愤不已,他来到了梁健的办公室:“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戚明这样的领导。”梁健笑着道:“人从来都是各种各样的,什么样的领导都要,我们要提高自身应对复杂问题的能力。” 曲魏看到梁健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不解地说:“梁省长,这个问题很严重的。如果我们签了协议的企业转移不出去,非但宁州的‘蓝天白云’没有办法实现,而且那些企业主很有可能在会议期间出来闹事,到时候我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37艰难之胜 梁健的脸上仍旧微笑着:“我心里有数。再过十天,我来告诉你,那些企业可以往哪里搬迁。曲书记,另外有几件事情,要麻烦你们宁州去做。”曲魏:“梁省长请说。”梁健:“第一件事,尽量与所有要搬迁的企业把协议都签订协了,承诺在4月中旬给他们地方转移,谁先签协议,先有选择权。第二件事,所以协议企业到中旬时全部停止生产,十多天之后,宁州就可以实现‘蓝天白云’。第三件事,准备好现场会上宁州市的介绍材料,要把作为‘创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态之城’的宁州充分体现出来,我认为这‘三个城’,可以作为宁州‘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的注解。” 关于“创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态之城”的想法,梁健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实施,没有时间去总结提炼,而此次的“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正好是一次提炼提升的绝佳机会。 曲魏回味着“创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态之城”这“三个城”,兴奋地道:“梁省长,这‘三个城’的概括简洁、精准、容易记,我这个市委书记反而没有能概括出来。我们以后就用这‘三个城’作为宁州的标注了!并且对每个‘城’,我们都要找一至两个点,供与会人员参观。”梁健道:“这个想法很好,这里我建议,与天方夜谭集团多联系,他们如今在搞人工智能餐厅、茶馆和民宿等等,都可以作为亮点展示出来。人工智能民宿这个概念,是胡小英副省长提出来的,你可以让汤东明同志等去请教一下,把一些概念再提升一下,就会成为一个个很好的亮点。” 曲魏把梁健提出的几个建议都记下来了,回到宁州之后立刻召集会议,将工作部署下去。他们的第一个时间节点,就是十天之后,第一批企业开始搬迁。会议上,市长江志渊提出了疑问:“曲书记,你说,十天时间戚省长真的能帮我们宁州的企业,找到可以迁移出去的地市吗?”曲魏也不敢把话说满:“从今天与梁省长的谈话中看,梁省长似乎是胸有成竹的。但是,目前很多地市书记都已经被省委某领导打过招呼了,就看哪个地市敢做出头鸟了。” “会不会是镜州?梁省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能是永州,梁省长工作过的地方。”“或者……”大家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说银怀。因为银怀是一个女书记李惠。李惠在众人的印象当中,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所以大家都没有想到她。 省书记戚明尽管在会议上说,这个“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却密切关注着梁健、曲魏方面的动向。他让向峰每天向自己报告产业大转移的情况。连续几天,向峰的汇报都是“没动静”“他们应该没有找到敢接受转移企业的地方”“他们在准备会务。有些已经签协议的企业,去市政府问到底可以搬到哪里,可是政府给不出答案”……等等,都是让戚明放心的情报。 只要企业搬不出去,这个什么“蓝天白云”的宁州啦、什么和谐共生经济啦,全部都是空话。到时候这个现场会上就有得好看了!看梁健如何向华京交待!首长肯定也会对梁健非常不满意!戚明就等着看梁健的好戏了! 其实,等着看梁健和宁州好戏的,绝对不仅仅是戚明一个人,参加一市四省会议的那些一二把手,都在等着看梁健和宁州的好戏。 人的天性之中,都会排斥异己。当时,在一市四省会议上,大家都商量好了,谁都不接“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这个活儿,独独梁健这个常务副省长,把这个活儿给接去了。他们不把梁健看成“异己”,还把谁看成“异己”! 有的领导消息很灵通,早就已经听说了,宁州市那些超标排放的企业转移不出去。他们更听说了,戚明和梁健不合,梁健已经被戚明将军了!有些领导之间,互通电话:“这次现场会之后,搞得不好,江中的常务副省长梁健要下课?”“这样的常务副省长,还是太年轻,想要出风头。直接的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天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梁健接到了来自汉东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梁健曾经的领导、现任汉东省委书记张强。梁健从张强的口吻中,也听出了这位老领导,是在为自己担心呢。只听张强道:“梁健同志啊?你们这次要把宁州多少企业转移出去?”梁健回答道:“第一批600多家,第二批紧随其后1000家。”张强道:“你们真的是大手笔啊,我们汉东还没有这种魄力!这些企业都转移到哪里去了,有着落了吗?” 张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梁健就笑着问:“老领导,是不是也听到什么传闻了啊?”张强也不隐瞒:“实不相瞒,这两天关于江中的传闻,真是很多啊。还有关于你的。你也差不多要成为有争议的政治新星了!这个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是一把双刃剑,搞好了能让你迅速名利双收,搞不好你就得挪位置了。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梁健说:“我知道。”张强就说:“我是很想帮你啊,可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张强是在关心自己。梁健心中也有一丝感动,不过他说:“张书记,您放心。梁健不会乱来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会议,汉东领导也来参加,您也能回江中一趟了吧?”张强说:“是啊,会议通知上让我们都来。我趁此机会,也回江中来看看。”梁健说:“这样最好了,到时候,你就能看到,我们把该转移的都转移了,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张强听了高兴地道:“你有这样的决心就好!我们江中见!” 企业转移的预定时间是4月18日。在4月16日的时候,梁健给银怀市委书记李惠、乌山县县长何洁玉都打了电话,并交待了一些事。李慧和何洁玉都应承下了。 4月17日梁健给宁州市委书记曲魏打了电话,让宁州市通知所有签了转移协议的企业,全部到了宁州市政府前广场集合。曲魏问:“梁省长,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企业可以往哪里迁了吧?”梁健在电话中笑着道:“现在当然可以告诉你了。不过,今天还不能把消息扩散出去,只能让少数具体操作人员知道。” 曲魏答应了。当他听完梁健所说,原本这两天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梁省长,真是太好了。” 与曲魏打完了电话,梁健又给央视“聚焦”栏目主持人柴羚打了电话:“柴主持,我想请你来江中吃个晚饭呢。”柴羚笑问:“什么时候?”梁健道:“明天。”柴羚问:“为什么是明天?”梁健:“因为明天我们有一个大型活动。”柴羚又笑了:“看来,请我吃晚饭只是借口,其实另有目的吧?”梁健说:“怎么能说另有目的呢?请你吃晚饭是第一,其次再给柴主持提供一些好的新闻素材。”柴羚道:“那也要看我,能不能看得上这些素材才行啊!” 梁健简要说了两句,柴羚就马上感兴趣了:“我今天就过来,你帮我预定一个房间。”梁健开玩笑地道:“双人间?还是单人间?”柴羚挑衅地道:“不管是双人间,还是单人间,恐怕你都不敢跟我住一起。”梁健真想说,谁说不敢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转换了口气:“看情况,这可说不准。”给自己留下了余地。 宁州通知了企业之后,戚明那里也马上接到了消息。戚明很是奇怪地问向峰:“宁州市把那些企业主都叫去,要干什么?他们现在也太自作主张了!”向峰说:“我也不清楚,搞得很保密。戚书记,要不我打个电话去问一下?”戚明说:“算了。我说过了,现场会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关注事态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宁州市政府前广场上慢慢地聚拢了一批人来。市政府安排了人专门负责签到。到了上午九点半,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但是,大家都还不知道要干甚。有些企业主就没耐心了。“这是要搞什么!”“直接告诉我们,有没有地方搬就行了!”“如果没有地方搬,就让我们企业继续生产!”“对,我们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就在此时,有一辆轿车,后面跟着十几辆大吧,从市政府大院中开了出来。 从轿车中,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宁州市委书记曲魏、市长江志渊,另外两人是银怀市委书记李惠和他们市长。 曲魏朝大家一看,朗声说道:“各位企业家你们好!很高兴你们积极响应市委市政府号召,参加企业大转移行动。我们宁州市委市政府,已经与银怀市委市政府进行了紧密对接,今天就由银怀市委书记、市长亲自来接你们去看你们企业的新家!” 宁州的市委书记、市长亲自送,银怀的市委书记、市长亲自接!对这些中小企业来说,有种备受重视的感觉。他本来的怨气都消散了。银怀市委书记李慧又发表了激情洋溢地讲话,并承诺给这些转移过去的企业以优惠政策和悉心服务,并说晚上请大家吃饭,让这些企业主还真产生了“去新家”的强烈冲动,并期待晚上跟这美女书记干一杯。 大家纷纷高兴地上车,前往银怀去了。 在这一切有序发生的时候,梁健就站在宁州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居高临下地看着。 正文 2338保住市长 银怀果然没有让那些企业主失望。 首先,银怀准备了容量巨大的创业园,五六百家创业型企业搬进去毫无问题。这个创业园与其他地市新建的创业园有着明显的不同。很多地方为了搞创业园而创业园,除了几栋矗立在那里的大楼,其他就没什么东西,要配套没配套、要工人没工人。但是,乌山县的创业园非常不同。乌山县原本就有一个国际性的小商品市场,经过前阶段的整改提升,他们腾笼换鸟,将散乱的店面整合到了小商品城。将腾出的空间,能整改的整改,不能整改的进行了重建,形成了50万平米的创业园。 乌山县政府还利用小商品市场管理的成功经验,在创业园中专门成立了管委会负责招商、管理和服务。由于创业园本身就在城区,酒店、餐饮和娱乐业紧紧跟上了。整个乌山县城既是创业之地,也是休闲娱乐之城。那些企业主进入一看,发现创业园中设施完善、服务周到,不少企业主为了抢占创业园中的最好环境、最佳位置,当天就签订了入驻协议。 其次,那天晚上,银怀市委市政府、乌山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真的热情招待了这些企业主。在宴席开始之前,李惠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宁州各大企业的到来,给银怀市和乌山县带来了资本、技术和就业,给银怀带来了转型升级的机会。为此,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将会尽最大的努力、花足够的时间,做好各项服务工作,确保各大企业在这里能够安心创业、积极创业、做大做强,迎接新的发展。 何洁玉也代表县委、县政府表态,同时还发布了县长热线。企业家在落户、生产、技改中遇上问题,或对政府部门办事不满,都可以直接拨到这个县长热线。县长热线有专门的团队负责解决企业遇上的难题。同时,开通了新乌山企业服务号,企业可以直接在公众号内留言,将问题反映给县政府领导。这些举措赢得了企业主的热烈掌声。 当天晚上,市委市政府和县委县政府的四套班子成员,一起出动给企业敬酒。虽然喝酒是点到为止,但是气氛非常和谐。不少企业家都开始发微信朋友圈,认为自己选择到乌山是对的;还有的企业发了他们企业新址以及良好的物业服务,让很多尚在宁州的企业都蠢蠢欲动。 央视“聚焦”栏目在主持人柴羚的带领下,全程见证了宁州企业的大转移过程。他们抓紧时间进行了节目制作,在周六的“聚焦”栏目中与观众见面,题目竟然是非常大胆的“政府什么样的饭局,会受到老百姓的欢迎!”从银怀市、乌山县的领导请企业主吃饭作为切入点,报道了宁州市、银怀市在省政府的指导下,紧密对接、开展企业大转移工作的情况。 这次的“聚焦”栏目,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收视率达到了新高,视频中的有些片段还被广泛地转发。这个栏目一播出,宁州市有些尚在犹豫的企业,主动跑到了市政府来要求转移。 这一情况,完全出乎了戚明的意料之外。他的心里几乎都气炸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银州市!竟然会是李惠! 戚明本以为已经将梁健死死将死!没有想到,李惠这个女人却在背后给梁健放水。他忍无可忍,直接打电话给了李惠:“李书记啊!我真是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李惠知道省委书记戚明早晚是会找到自己,早晚会来质问自己,为此她也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就佯装不知:“戚书记,不知你说的没想到,到底是指什么?” 戚明道:“这难道还需要我明说吗!向峰秘书长难道没有把省委的意思通知你吗?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停止与宁州市的合作。宁州那些污染企业搬迁到乌山来,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加重你们的环境负担!” 李惠说:“戚书记,您放心,那些宁州企业搬迁进来之后,我们会统一做污水、污气排放处理设备,这些我们事前都已经考虑好了。所以,对我们银怀、乌山环境的影响会降低到最低,同样也能倒逼这些企业转型升级!” 戚明一听之后,就更怒了:“李惠同志,你是真的听不懂我的话呢,还是在跟我装蒜?”李惠道:“戚书记,您有什么话,请明示。我自觉没有做错什么呀!我们是在积极落实华京一市四省会议精神,也积极响应省政府‘产业大转移’的号召啊!如果戚书记有什么精神,我没有领会到,请戚书记再次明示吧,我一时半会领会不到的,我可以录下来多领会几遍的。” 李惠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已经站在了梁健这一边,就已经彻底的没有回头路了!不管戚明如何威逼利诱,她都必须一条道走到黑了。在政治场有时候就是非此即彼。 戚明听了之后,在心中已经将“李惠”这个名字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他冷笑一声道:“你领会不了,说明你的领会能力有问题。我就算说得再多,你也是领会不了的。就你这点领会能力,实在是不堪担当如今的重任,这一点省委已经清楚了,下一步就会采取措施。” 说着,戚明就挂断了电话。李惠放下了电话,心中也是滞。她也惊讶于自己这次是如此大胆,也许这一生之中,这次是她做过的最为大胆的事情了。她走到了窗前,回忆着当时毕华部长在银怀时对他们说过的话,她心中的紧张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李惠把戚明在电话中说的,对梁健复述了,并说:“梁省长,我并不是担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事情,把信息提供给你。”梁健说:“李书记,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但是也请你放心,除非我当不成这个常务副省长,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乱动你们!” 当天晚上,梁健给毕华部长打了一个电话。他对自己正在努力的事情,只字未提,但却汇报了李惠、何洁玉两人的情况。毕华听了之后,很高兴地道:“看来,也不枉费我那一次跟她们谈了整整一个晚上。梁健同志,你主动承担‘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这个事情坚持得好!另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梁健就道:“毕部长,其他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毕部长能通知一下省委组织部长,在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之前,江中省的干部工作暂且不要动了。”毕华道:“这点小事,我替你去办了。” 这两天,戚明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与副秘书长向峰商量:“李惠这个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真的不行!”向峰建议道:“戚书记,这还不容易嘛?最近召开一个常委会,将她调走不就得了?往省妇联、省总工会这种部门一塞,看她服不服软!”戚明道:“但是,上次的常委会召开不久,马上就动合不合适?”向峰道:“召开不久,又有什么关系?其他省里,在紧急情况下,一个月三次研究干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这次,李惠如此顶撞您,如果不及时给予颜色,对您的权威会产生极大的挑战!” 戚明道:“好,就这么定了。你去拟定本周末召开常委会的通知,我把王永梅叫来,等确定下来之后,就立刻下发通知。” 王永梅坐在了戚明的对面,听了戚明的话后,王永梅就建议道:“戚省长,上次调整干部,还只半个月左右啊,马上就动干部,不合常理。此外,李惠同志也没有犯明显的错误,就这样调整她,会让她心里不服啊,对其他干部的影响也不好。” 戚明却道:“调整干部,没有什么合不合常理的,只要工作需要、符合条例程序,就可以调整。另外,李惠同志不与省委保持一致,这足以成为调整的理由。有些事这里我也不多说了。但是,有一点,就是她必须调整!我的意见是周六,还有三天时间,你们去准备一下!” 戚明是省书记,他说要开常委会讨论干部,王永梅没有特殊的理由,也不好阻止。但是,她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就在此时,王永梅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梁健。 她就接了起来,只听梁健在那一头说:“王部长,我听说华京方面组织部下发了一份通知,明确要求在现场会前,干部工作一律停止。”王永梅兴奋地道:“是吗?我马上让办公室去查一下。” 几分钟后,王永梅的秘书蔚蓝,就拿着一份华京方面组织部的通知文件进来了。上面明确写着,请江中省委组织部近段时间围绕“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这个重点工作,做好服务工作,干部工作在会前一律暂停上会。 王永梅将文件夹递给了戚明:“戚书记,这份文件刚刚下来,请过目。” 正文 2339大会决胜 戚明一看通知文件,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自己要开一个调整干部的常委会,竟然被华京方面组织部的一纸通知给阻止了。关键还不在于自己的会议不能开了,而在于他有种自己的想法被人料到的不爽感觉。 华京方面为何忽然要下发这样一则通知,不就是有人预料到了,他可能要在这个时段动干部吗?所以,将他成功阻止。谁有这种水平?是王永梅吗?不可能!因为刚才王永梅的神色是很无奈的样子,所以可以确定在拿到通知之前,王永梅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么就只能是梁健!想到又是梁健,戚明极其恼怒。他就对王永梅道:“常委会现在暂时不开了。但是,你们组织部不能有任何的放松,现在就去提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等现场会一开完,我们就开常委会。” 王永梅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做准备工作。”她就离开了戚明的办公室。 她回到办公室后,就给梁健打了一个电话:“梁省长,我感觉戚书记最近有些不对劲了,他在用人上完全以个人好恶作为标准。梁省长,希望你能帮帮我,在常委会上做一些平衡,否则等现场会结束后,又会有一批干部从适当的岗位上被调整掉,有一批不适合的干部会上去,这样对我们江中的工作来说是很不利的!”梁健道:“王部长,你的意思我清楚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梁健把这个事情放在了心里,但是在接下去的几天内,梁健还是集中精力,去做好宁州市现场会的准备工作。 大部分签协议的企业,都已经停产,陆续开始进行迁移。企业停产中的损失,宁州市政府和银怀市政府按照一定的比例给予补贴。但是也有少部分的企业,不愿意签转移协议,被报上来之后,协调和督查小组组长吴斌立刻向有关部门下发了督办通知。但是,有关部门动作迟缓,毫无效率。吴斌就深入进行调查,掌握了这些企业不签协议的背后原因。这些企业基本上都与政府有关领导,有大大小小的关系。正是这些关系,使得这些企业有恃无恐。 吴斌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在协调和督查小组成员会议上就说:“有句话说的好,任何不配合政府工作的行为,反而背后都与政府人员有关系。这批拖到最后的企业,都跟政府工作人员有亲戚关系和利益关系!这些企业必须拿下!否则就是不公平、不公正!” 吴斌就带领着小组,深入企业、深入街道,把这些中小企业背后的关系网都给挖了出来,形成了一份详细的表格,前面是企业名称,后面对应的就是背后那个关系人。吴斌拿着这份表格,来找市委书记曲魏,汇报道:“曲书记,我的建议是,要让这些企业背后的关系人,自己去做那些企业的工作!”曲魏一看这份表格,一听吴斌的建议,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这个建议非常好!我们政府机关里就是有这样一批人,用手中的拿点权力,替亲戚朋友牟利,与政府对着干。这些人,太不像话!就是要让他们自己去做工作,不能把那些企业搞定,就让他们不用来上班了。有几个太不像话的,就让纪委和公安好好地去梳理梳理问题线索,有问题的直接处理。这种害群之马留着何用!” 曲魏这么一拍板,这些涉事的干部,有的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些人里,谁没有或多或少的问题,如果被撤职或者开除的话,下半身的生活就会很凄惨。 接到了通知之后,那些人再也不敢怠慢,纷纷去做企业的工作,又有一批企业签下了协议。还有少数机关涉事干部没有引起高度重视,纪委和公安纷纷亮剑,这些干部都因违纪、违规事实被处理,有些干部身上问题严重,直接被党政纪处分,并移送司法机关!就这样宁州市违规超标排放的企业都签订了协议,先停产、后搬迁。 其实,我们大自然的净化能力,真的非常强大。我们看不到蓝天白云,那是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向天空中排放大量的废气,向河流中排放无尽的污水。当我们真正停止这些行为的时候,大自然就对我们露出了和善的笑脸来。才不到一周的时间,宁州的空气已经改善了很多,河道也开始清亮了起来。 这些天,梁健、胡小英、曲魏等领导,都奔波在城市的街道上、河道边以及主要的参观点上,对发现的任何问题都及时指出,迅速协调解决。整个宁州市的生态正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有些市民纷纷感叹。“这天气真好啊!”“像这样的蓝天白云,有多久没看到了啊!”“真希望,这样的好天气能一直持续下去啊!”“别等会议开完了,城市上空又变得乌烟瘴气了!” 梁健他们有时候会混迹于大街小巷的人群当中,戴着口罩,检查环境,听取民声。这天梁健和胡小英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到了一条古街,检查河道。这是一条老运河,看到河水潺潺,清净地流淌,梁健就在桥头驻足,休息一会儿。 这时候,一对老人从桥上经过,看到他们之后,也停了下来,其中那个老头子说:“你们几位年轻人啊,干嘛还戴着口罩啊!这两天空气很好,不用戴防雾霾口罩了!”老头子不知道,梁健他们是因为不想让人认出,才戴了口罩的。 老头子的伴侣也道:“是啊,这些天的pm2.5都是优啊!”梁健的秘书牛达说:“爷爷奶奶,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老头子笑着说:“怪不得!我跟你们说,现在我们江中有了一位好的常务副省长,叫梁健,宁州有一位好书记,叫曲魏。他们现在正在搞‘和谐共生经济’,改进我们宁州市的生态环境很有成效啊!只要他们在,估计我们宁州的老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我们的要求不多,现在国家给了我们不低的退休工资,我们就希望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喝到一口清洁的水啊!” 梁健听了之后,颇为感概。他重新上车之后,说:“刚才那两位老人家的话,其实就代表了普通老百姓的心声啊!我们一定要把宁州的生态环境搞好,把新的经济增长点挖掘出来,给全国的‘和谐共生经济’创设一个新模式!” 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如期召开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领导、媒体人士,提前一天来到了宁州市。当他们从飞机上下来,从高铁中出来,第一眼看到宁州的天空,第一口呼吸到宁州的空气时,他们就明显感觉到了宁州的变化。 这些省市领导,因公因私都没少来宁州,以前的宁州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但是,今天他们看到的宁州天空一片湛蓝,飘着天鹅绒般慵懒的白云;而且宁州的空气,吸入肺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四月底五月初,市树香樟满城飘香。这个宁州真的已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宁州了。 主会场上也没拉宽大的横幅、没有宣传栏,处处都是低调。会场上,也没有使用塑料瓶矿泉水、一次性餐巾纸,而是在会场提供了自助茶和咖啡,并给每人发了一块精致的、可以多次使用的手巾。 会议开始了,一部自动播放的ppt动漫介绍了宁州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的做法,简洁明了、亮点纷呈、妙趣横生。更让与会人员震惊的是,主题会议结束之后他们去参观的点中,人工智能民宿呈现了自然和科技的完美结合,免费开放的东湖景区游人如织。有些外省领导,在参观中质疑,将众多制造业中小企业迁出后的宁州经济,会不会大幅下滑?但是,当他们参观完了清江的互联网经济产业城和下环的人工智能经济产业城之后,这种质疑就不攻自破了。 在互联网经济和人工智能经济上,宁州市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前列。有些省份和城市的领导,就连滨海和深市的领导,都感觉到了背脊发冷,在接下去的几年,自己的城市会不会被宁州迎头赶超!在互联网经济的今天,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众人全部回到主会场的时候,看到了巨幅幕布上,呈现出了“三个城”的字样:创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态之城。 在来之前,胡青兰着实有些担心,在这次和谐共生经济现场会上,江中和宁州到底会提供什么样的经验和成果?当她看完了介绍,走完了点,她心中的疑云已经完全消散了,她的脸上已经是恬淡、亲和的笑容,她心中想的是:把这个任务交给梁健是没错的! 在最后的会议上,胡青兰发表了重要讲话:江中省认真贯彻落实华京方面关于“和谐共生经济”的精神和要求,积极开展试点工作,今天更是以实际成果展现了他们的试点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华京方面对江中省、宁州市的试点工作非常满意! 胡青兰话锋一转道:基于江中省成效明显的试点,华京方面下一步将给予资金和政策方面的大力支持。具体资金支持将研究决定,但我现在可以透露不会少于千亿,专用于和谐共生经济深入试点;此外,我们将选择宁州作为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经济先行示范区,希望能打造一个赶超硅谷的科技新高地。 听到了胡青兰的这一表态,直辖市滨海市委书记的眼睛都直了。汉东省委书记张强的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羡慕和欣喜的光,他羡慕的是江中获得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欣喜的是这些成果的取得是跟他的前秘书梁健,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的。 张强真心替梁健感到高兴。本书即将迎来大结局,新书商途即将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以关注个人微信公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相伴,新年,希望继续一路相随。 正文 2340光芒绽放 胡青兰话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忽然又对与会人员、新闻媒体说道:“几个月前,我们在徽州召开一市四省会议,提出了‘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当时大家都知道,要进行这个试点困难重重,但是江中省还是勇挑重担,把这个艰苦的任务给肩负了起来。为此,江中省能取得今天的成效是非常不容易的。我提议,给江中省三分钟的时间,谈一谈他们在推进‘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中的体会吧,供大家借鉴。” 胡青兰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不是应景的掌声,现场有很多省市领导确是想要听听江中到底是如此克服困难的,这些都是非常宝贝的实战经验,平时想要听也不一定听得到,或者只会说些套话,绝对不会把真正的经验告诉作为竞争对手的临省(市)。但是,今天胡青兰既然提出了要求,江中肯定要给出一点干货了。为此,他们的掌声越来越剧烈。 此刻,从下面的位置上,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身西服,面带微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中省书记戚明。他向着胡青兰所在的站立式讲台走上去。 戚明虽然对“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一直不闻不问,甚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梁健,但是他作为一把手,今天还是出席了现场会。他真的没有想到,梁健会把这个现场会搞得这么好,得到了胡委员和与会人员的一致肯定。如今,还获得了一个介绍经验体会的宝贵机会。 既然要介绍经验体会,那么他戚明自然是当仁不让了的!这江中,他才是一把手。官场有句话:所有副职的功劳都是一把手的功劳!他不去介绍经验和体会,谁去介绍经验和体会!于是,戚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就向台上走去。 然而,当戚明向台上走去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感到诧异,特别是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组织部长王永梅等人,他们是最知道内情的。当时在会议上,戚明要求会议纪要上写明,如果会议出现了问题,全部是梁健的责任,与他戚明没有任何的关系!然而,现在邀功的时候,戚明却跑得比谁都要快!他们都为梁健感到不值。 但是政治场就是如此,一把手抢副职功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常态。为此,尽管他们心里替梁健不平,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梁健的副秘书长朱怀遇、秘书牛达,就更加替梁健不平了。朱怀遇实在忍不住,尽管边上也有人,他还是大声对牛达说:“我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我真想跑上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些成绩是谁领导大家干出来的!”牛达却理智得多,赶忙拉住朱怀遇:“老朱,今天不适合冲动。如果我们冲动了,那么梁省长前面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梁省长肯定会认为,个人的荣誉事小,江中的荣誉是大!” 牛达其实也很激动着急,所以把“朱秘书长”叫成了“老朱”。朱怀遇经牛达这么一提醒,并没有生气,而是理智了起来,用手拍了拍牛达的肩膀:“兄弟,谢谢你提醒我!我差点就冲动了。你说的没错,梁省长肯定不希望我们冲上去,因为他自己就好好地坐在位置上呢。” 牛达也顺着朱怀遇的目光,看向了梁健。果然,看到梁省长镇定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在戚明上台的过程中,他还不紧不慢地拍着手。朱怀遇和牛达,对梁省长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层,一个人对名利要淡泊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像梁省长那么淡然呢! 其实,密切关注着梁健的,还有张强、胡小英、高成汉等人。他们都是非常清楚的,今天现场会上所有的成果都是梁健拼出来的。当梁健的成果被人抢去的时候,梁健这种“与世无争”的态度,让他们从感到“惋惜”,变成了真心的佩服。张强心中更是想,梁健虽然如今的职位还不如自己,但是他的内心却完全可以跟自己抗衡了,甚至在某些方面都已经超过了自己。 此刻,戚明已经来到了台上。其实,戚明本没有打算要讲体会的,所以没有稿子。但是,长期担任主要领导,让他也练就了出口成章的本领。为此,从座位到台上这半分钟的时间内,戚明已经组织好了一个三段论:一是得益于华京方面的正确领导、悉心指导;二是得益于省委省政府的统一思想、强势推进;三是得益于江中上下的齐心协力、配合无间。他相信,这三点一讲,也差不多就能顺利过关了。 于是,来到了胡青兰的边上,他的脸上已经绽开了微笑,站在聚光灯下,感觉那叫一个好。 此刻,胡青兰说:“戚明同志,那么你来讲一讲吧。” “谢谢胡委员,”戚明站到了话筒前面,打算侃侃而谈,“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媒体人士。今天,我其实没有准备,因为议程上并没有我们江中谈体会……但是,既然胡委员给我们这次机会,我就……” 戚明正要说下去,忽然胡青兰接过了话筒,说道:“戚明同志,你刚才说没有准备,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知道,这次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在一市四省会议上是你们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接的,后续也是梁健同志在负责推进。这样吧,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戚明同志,然后再用热烈掌声欢迎负责具体推动的梁健同志,请他来给大家谈谈切身感受!” 戚明愣住了,台下的人也愣住了。一下子鸦雀无声。 朱怀遇和牛达的互看了一眼,目光发出了惊喜的光来。朱怀遇忽然狠狠地鼓掌了起来,牛达也疯狂地鼓掌了起来。胡小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鼓掌。台下的掌声犹如炸雷一般响了起来。 戚明在台上已经站不住了,他朝胡青兰看了一眼,只见胡青兰的眼神非常坚定,没有给他任何的余地。台下,梁健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掌声再一次剧烈了起来。 台上,戚明再也站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再呆下去,只会颜面尽失。于是匆匆下去,与梁健交错而过的时候,他用目光狠狠地剜了梁健一眼。 戚明没有留在会场,而是直接从过道里走了出去。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副秘书长向峰。 梁健站在了台上。胡青兰道:“梁健同志,你谈谈吧,也就是三分钟。” 梁健其实也没准备,但是这些天来,他一直钻在“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中,想的是这个事情,做的也是这个事情,为此,他根本不需要多想,不需要去刻意组织,说出的就是真情实感。 众人听到梁健说道:“感谢胡委员、感谢各位,今天来到江中来共同见证我们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取得的初步成效。‘和谐共生经济’是华京方面给我们的风向标,我们只是提前这么去做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要与大家分享的,那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们要有勇气去做明显是‘正确的事情’。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敢去做明显是“正确的事情”了。我们明明知道,助人为乐是好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敢轻易去拉一位摔倒在地的老人;我们明明知道,蓝天白云是好的,但是我们就是不敢把污染的企业关停了;我们明明知道,政治清明是好的,但是我们老百姓一到政府办事就会被给与脸色。那些明显是“正确的事”,我们却不敢做,不原做。 “我认为,这是因为我们把自己个人的利益考虑得太多了,看不到了大家的利益;我们把短期的利益看得太高了,看不到了长远的利益;我们把既得利益看得太重了,看不到大众的利益。 “和谐共生经济,是一种新型的经济形态。如果要让它成为我们主导的经济形态,非但要在物质上获得改变,更要在精神和观念的领域进行大改善。‘蓝天白云’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我们江中一定会把这项工作深入推进下去,走出一条创新、文明、生态的好路子,努力为全国和谐共生经济提供一个新模式。 “我们以往取得的任何成效,都是团队的成效;我们以后创新的任何工作,都是团队的力量。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够加强与各兄弟省市的合作,不管什么经验我们都不会保留,不管什么技术我们都可以共享,共同把和谐共生经济发展好……谢谢大家。” 掌声再一次热烈的响起。胡青兰此刻就在梁健的边上,她的目光中也满是赞赏。和谐共生经济现场会,终于在热烈的掌声中落幕了。 很多其他省市的领导,纷纷上来与梁健握手。这些领导,政治敏锐性都非常强,经过今天的会议,他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一颗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绽放万丈光芒。在他璀璨耀眼之前,赶紧与他搞好关系,也许不失为非常“正确的事情”。 然而,此刻在省书记的办公室内,戚明、向明远、向峰坐在一起,他们紧张的谋划着,如何才能阻挡梁健长成参天大树,要把他这棵快速成长的树木拦腰砍断! 向峰说:“我有两个方案,可以一并实施。” 正文 2341动事动人 胡青兰话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忽然又对与会人员、新闻媒体说道:“几个月前,我们在徽州召开一市四省会议,提出了‘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当时大家都知道,要进行这个试点困难重重,但是江中省还是勇挑重担,把这个艰苦的任务给肩负了起来。为此,江中省能取得今天的成效是非常不容易的。我提议,给江中省三分钟的时间,谈一谈他们在推进‘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中的体会吧,供大家借鉴。” 胡青兰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不是应景的掌声,现场有很多省市领导确是想要听听江中到底是如此克服困难的,这些都是非常宝贝的实战经验,平时想要听也不一定听得到,或者只会说些套话,绝对不会把真正的经验告诉作为竞争对手的临省(市)。但是,今天胡青兰既然提出了要求,江中肯定要给出一点干货了。为此,他们的掌声越来越剧烈。 此刻,从下面的位置上,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身西服,面带微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中省书记戚明。他向着胡青兰所在的站立式讲台走上去。 戚明虽然对“和谐共生经济工作”现场会一直不闻不问,甚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梁健,但是他作为一把手,今天还是出席了现场会。他真的没有想到,梁健会把这个现场会搞得这么好,得到了胡委员和与会人员的一致肯定。如今,还获得了一个介绍经验体会的宝贵机会。 既然要介绍经验体会,那么他戚明自然是当仁不让了的!这江中,他才是一把手。官场有句话:所有副职的功劳都是一把手的功劳!他不去介绍经验和体会,谁去介绍经验和体会!于是,戚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就向台上走去。 然而,当戚明向台上走去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感到诧异,特别是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组织部长王永梅等人,他们是最知道内情的。当时在会议上,戚明要求会议纪要上写明,如果会议出现了问题,全部是梁健的责任,与他戚明没有任何的关系!然而,现在邀功的时候,戚明却跑得比谁都要快!他们都为梁健感到不值。 但是政治场就是如此,一把手抢副职功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常态。为此,尽管他们心里替梁健不平,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梁健的副秘书长朱怀遇、秘书牛达,就更加替梁健不平了。朱怀遇实在忍不住,尽管边上也有人,他还是大声对牛达说:“我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我真想跑上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些成绩是谁领导大家干出来的!”牛达却理智得多,赶忙拉住朱怀遇:“老朱,今天不适合冲动。如果我们冲动了,那么梁省长前面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梁省长肯定会认为,个人的荣誉事小,江中的荣誉是大!” 牛达其实也很激动着急,所以把“朱秘书长”叫成了“老朱”。朱怀遇经牛达这么一提醒,并没有生气,而是理智了起来,用手拍了拍牛达的肩膀:“兄弟,谢谢你提醒我!我差点就冲动了。你说的没错,梁省长肯定不希望我们冲上去,因为他自己就好好地坐在位置上呢。” 牛达也顺着朱怀遇的目光,看向了梁健。果然,看到梁省长镇定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在戚明上台的过程中,他还不紧不慢地拍着手。朱怀遇和牛达,对梁省长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层,一个人对名利要淡泊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像梁省长那么淡然呢! 其实,密切关注着梁健的,还有张强、胡小英、高成汉等人。他们都是非常清楚的,今天现场会上所有的成果都是梁健拼出来的。当梁健的成果被人抢去的时候,梁健这种“与世无争”的态度,让他们从感到“惋惜”,变成了真心的佩服。张强心中更是想,梁健虽然如今的职位还不如自己,但是他的内心却完全可以跟自己抗衡了,甚至在某些方面都已经超过了自己。 此刻,戚明已经来到了台上。其实,戚明本没有打算要讲体会的,所以没有稿子。但是,长期担任主要领导,让他也练就了出口成章的本领。为此,从座位到台上这半分钟的时间内,戚明已经组织好了一个三段论:一是得益于华京方面的正确领导、悉心指导;二是得益于省委省政府的统一思想、强势推进;三是得益于江中上下的齐心协力、配合无间。他相信,这三点一讲,也差不多就能顺利过关了。 于是,来到了胡青兰的边上,他的脸上已经绽开了微笑,站在聚光灯下,感觉那叫一个好。 此刻,胡青兰说:“戚明同志,那么你来讲一讲吧。” “谢谢胡委员,”戚明站到了话筒前面,打算侃侃而谈,“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媒体人士。今天,我其实没有准备,因为议程上并没有我们江中谈体会……但是,既然胡委员给我们这次机会,我就……” 戚明正要说下去,忽然胡青兰接过了话筒,说道:“戚明同志,你刚才说没有准备,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知道,这次和谐共生经济工作试点,在一市四省会议上是你们常务副省长梁健同志接的,后续也是梁健同志在负责推进。这样吧,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戚明同志,然后再用热烈掌声欢迎负责具体推动的梁健同志,请他来给大家谈谈切身感受!” 戚明愣住了,台下的人也愣住了。一下子鸦雀无声。 朱怀遇和牛达的互看了一眼,目光发出了惊喜的光来。朱怀遇忽然狠狠地鼓掌了起来,牛达也疯狂地鼓掌了起来。胡小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鼓掌。台下的掌声犹如炸雷一般响了起来。 戚明在台上已经站不住了,他朝胡青兰看了一眼,只见胡青兰的眼神非常坚定,没有给他任何的余地。台下,梁健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掌声再一次剧烈了起来。 台上,戚明再也站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再呆下去,只会颜面尽失。于是匆匆下去,与梁健交错而过的时候,他用目光狠狠地剜了梁健一眼。 戚明没有留在会场,而是直接从过道里走了出去。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副秘书长向峰。 梁健站在了台上。胡青兰道:“梁健同志,你谈谈吧,也就是三分钟。” 梁健其实也没准备,但是这些天来,他一直钻在“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工作中,想的是这个事情,做的也是这个事情,为此,他根本不需要多想,不需要去刻意组织,说出的就是真情实感。 众人听到梁健说道:“感谢胡委员、感谢各位,今天来到江中来共同见证我们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取得的初步成效。‘和谐共生经济’是华京方面给我们的风向标,我们只是提前这么去做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要与大家分享的,那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们要有勇气去做明显是‘正确的事情’。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敢去做明显是“正确的事情”了。我们明明知道,助人为乐是好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敢轻易去拉一位摔倒在地的老人;我们明明知道,蓝天白云是好的,但是我们就是不敢把污染的企业关停了;我们明明知道,政治清明是好的,但是我们老百姓一到政府办事就会被给与脸色。那些明显是“正确的事”,我们却不敢做,不原做。 “我认为,这是因为我们把自己个人的利益考虑得太多了,看不到了大家的利益;我们把短期的利益看得太高了,看不到了长远的利益;我们把既得利益看得太重了,看不到大众的利益。 “和谐共生经济,是一种新型的经济形态。如果要让它成为我们主导的经济形态,非但要在物质上获得改变,更要在精神和观念的领域进行大改善。‘蓝天白云’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我们江中一定会把这项工作深入推进下去,走出一条创新、文明、生态的好路子,努力为全国和谐共生经济提供一个新模式。 “我们以往取得的任何成效,都是团队的成效;我们以后创新的任何工作,都是团队的力量。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够加强与各兄弟省市的合作,不管什么经验我们都不会保留,不管什么技术我们都可以共享,共同把和谐共生经济发展好……谢谢大家。” 掌声再一次热烈的响起。胡青兰此刻就在梁健的边上,她的目光中也满是赞赏。和谐共生经济现场会,终于在热烈的掌声中落幕了。 很多其他省市的领导,纷纷上来与梁健握手。这些领导,政治敏锐性都非常强,经过今天的会议,他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一颗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绽放万丈光芒。在他璀璨耀眼之前,赶紧与他搞好关系,也许不失为非常“正确的事情”。 然而,此刻在省书记的办公室内,戚明、向明远、向峰坐在一起,他们紧张的谋划着,如何才能阻挡梁健长成参天大树,要把他这棵快速成长的树木拦腰砍断! 向峰说:“我有两个方案,可以一并实施。” 正文 2342极大反转 戚明问:“你的两个方案是什么?详细说说。”向峰身子往沙发中一靠,侃侃而谈他的想法。戚明听后道:“梁健已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是逼我出狠招,那就按你说的办!” 现场会结束之后,梁健来到了胡青兰的身边,问道:“胡委员,留下来吃个晚饭,明天再回华京吧?”胡青兰一笑道:“行啊。本来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但这次的试点你们真是搞得不错,我要跟首长打个电话,并跟你们一起吃个晚饭,也算是鼓励你们一下吧。”梁健没有想到胡委员如此爽快地答应:“胡委员,那么吃饭的人……”叫哪几个人一起共进晚餐,梁健还是得征求胡委员意见的。但是,胡委员却说:“你安排吧。” 当天晚上,为让胡委员感受一下宁州东湖地道风情,梁健把晚饭安排在了素荷的酒店里。接到了这个任务之后,一直恬淡如水的素荷也感觉到了压力。这是素荷坊营业以来,接待的最为尊贵的客人了。胡青兰是国家级的,张强、梁健、胡小英、高成汉、章平心、王永梅、曲魏、方华都是省部级的,李惠、金灿、朱怀遇是厅级的,只有乌山县县长何洁玉是处级的。如此高级别的用餐队伍,估计会让厨师也亚历山大,说不定会发挥失常。为此,素荷干脆就谁都不告诉,只是对大厨说:“今天的客人都是吃货,你给做点好吃的。” 厨师面对吃货是没有压力的,反而觉得是一种挑战。为此,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来。菜色上来之后,味道的确非同凡响,几道最具有东湖特色的菜,比如糯米莲藕、青荷醋鱼、东坡白肉等,让饮食严格控制的胡委员尽然也吃了很多,还称赞说,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如此开胃的宁帮菜了。 张强和高成汉能够参加这样的宴席也倍感高兴。张强尽管也是局委,但毕竟是在南部汉东省主政,是一个地方官,也不可能经常接触到胡委员。高成汉则是常务副省长,这样的机会就更加难得了。胡青兰先是敬了江中官员的酒,特别对曲魏说:“看来,当时让你担任宁州市委书记完全是正确的,接下去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要努力在实践‘和谐共生经济’上一直走在前列。”曲魏将一杯酒喝了说:“我会牢记胡首长的要求,创新举措,深入实践,努力创造新经验。” 胡青兰又敬了敬张强和高成汉,说道:“今天,你们两位领导在场,我相信是有特殊含义的。尽管张强书记在汉东主政,高成汉同志在苏省担任重要领导岗位,你们俩目前都不是江中的领导,但是你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点。这个共同点就是,你们都曾在江中从政,同时又都是梁健的领导。梁健同志能成长到今天,与你们的培养和支持也是分不开的。可以说,你们为党培养了人才。我要敬一敬你们。” 张强和高成汉互看了一眼,感觉到胡青兰此话中有一种特殊的意味,都开心地把杯中酒喝了。酒喝得差不多时,胡青兰站了起来,对胡小英和梁健说道:“你们跟我来一下。”梁健和胡小英的目光碰触了一下,就跟着胡青兰一同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阳台上。 皓月当空,银辉撒落在春夜的花丛之中,也照耀在素荷坊阳台上的三个人。 胡青兰看着胡小英道:“小英,你现在总该叫我一声‘姐姐’了吧。”胡小英看着胡青兰,眼眸之中早就溢出了泪水,但她还是说:“我可以认您‘姐姐’,但仅限于私下里,不能告诉首长行吗?”胡青兰目光转向了梁健,问题却是问胡小英道:“你不肯公开跟我和小蓝相认姐妹,就是为了梁健吧?” 胡青兰的这话着实让梁健为之一惊,他忙问:“青兰姐,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他又转向了胡小英:“胡省长,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小英转过了头去,没有回答梁健。只听胡青兰却道:“梁健,还是我告诉你一些吧。但这涉及到了家族的秘密,所以我不能完全告诉你全部的情况。高层对我们胡家抱着极大的期待,只要我们中有合适的人,将会兑现一个承诺。我们胡氏三姐妹中,我的年龄大了,小蓝不愿意从政更愿意从商,小英却刚刚好,她的前途……可以说无量。但是,她太为你着想了,她对你抱有的期待,比对她自己抱有的期待都高得太多。所以……只要她不承认是我们胡家的姐妹,高层就不用兑现对我们胡家的承诺。这样的话,梁健,你就有可能……” 胡青兰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了胡小英道:“我现在不再逼你公开承认是我们的姐妹,只要你私下里叫我一声‘姐’。”胡小英动情地望着胡青兰,口中叫了一声“青兰姐”。 两个女人,胡青兰和胡小英拥在一起。但这毕竟是两个非常理智的女人,一会儿她们松开了对方。 胡青兰转向了梁健,对他说:“梁健,我不知道我妹妹小英到底为你付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付出了很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不忘初心、坚定前行、服务人民、报效国家,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梁健的眼中猛然也涌出了泪来,他快速擦干,坚毅地说:“青兰姐,我记住了。” 回到了房间这中,胡青兰显然微微地有些激动,她让梁健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了白酒,她说:“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我再来敬大家一杯。” 事后,很多人都说,他们从来没看到胡委员喝过这么多的酒,这说明这天胡委员真的很开心。但除了梁健、胡小英和胡青兰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知她为何这么开心。 第二天下午。一件大事告一段落,梁健本应休息一下了。但是,梁健心里有事情,他对牛达说:“你通知一下倪金,我去看看他。”在巡视工作中,倪金做过不少工作,对江涛的落马提供了非常关键的问题线索。梁健曾经也答应倪金,他会有一个好的前程。但是这个承诺,至今还没有兑现。非但如此,戚明上任了省书记之后,将倪金从巡视一组组长调到了省住建厅担任纪检组长,其实等于是降职了。梁健也无法阻止,他对倪金怀着一丝歉意。 倪金在住建厅大楼下来迎接梁健,非常热情地与梁健握手。这让梁健倒是稍稍有些吃惊,从倪金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幽怨。上了楼,进入了倪金的办公室,梁健看到桌上已经沏好了碧青的茶汤。倪金笑着对梁健道:“梁省长,知道你喜欢喝茶,这已经是我能拿得出的最好的茶了。沏了一会了,现在喝应该口感最好。” 梁健笑着道:“没有想到,倪金同志也懂茶了。”他也不客气了,喝了一口道:“很不错。”随后,他就盯着倪金道:“在现在的位置上,没有怪我吧?”倪金一笑道:“在那个位置上都是干活。我相信,梁省长是不会忘了任何一位踏实干事的干部的。”倪金竟然有了如此觉悟,让梁健更为吃惊了。他说:“你能信任我,我很高兴。说说看,在今天这个位置上,都做了些什么工作?” 倪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办公桌旁,从一个抽屉之中,取出了一份材料,拿过来呈给了梁健,一边说:“这段时间,说实话工作量,比以前减轻了。但身为纪检组长,在其位谋其职,对省住建厅的党风廉政情况,必须做到心里有数啊。所以,近期我其他什么都不做,就在潜心梳理住建厅存在的问题。没有想到,这一梳理,发现的问题超出我的想象,根本不只巡视时发现的那么一些,而且越是深入下去,发现的问题就越是严重。” 梁健稍稍翻看了一下这份材料,就是一惊。这次,倪金真是发现了很多问题,很多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事关江涛,更是事关江涛的靠山戚明。当然,材料中很多问题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问题和漏洞就摆在那里,就等着查清楚了。梁健将材料递换给了倪金,不动声色地道:“倪金同志,你现在的工作很扎实啊。你稳扎稳打地去做,很快有一天你就要派上用场了。” 这句话似是而非,什么叫“你就要派上用场了”,到底是倪金这个人要派用场,还是他手头的东西要派用场?但是,对倪金来说,都是好事。他表态说:“我会一点点顺藤摸瓜、查个清楚的。”倪金这边是稳定的,梁健就放心了。 他回到省政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刚坐下来不久,牛达就带着蔚蓝过来了。梁健看是蔚蓝一个人,就笑着道:“蔚秘书,一个人过来,难得难得。”蔚蓝的神色却有些紧张,她说:“梁省长,是王部长让我过来汇报工作的。她说,书记要动银怀市委书记李惠和乌山县长何洁玉了。王部长被书记叫在办公室里商量具体方案,她是借口上洗手间打电话给我的,让我来你这里一趟。” 本书即将结局,新书《商途》已在该网站开始更新,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愿我们继续一路相随。 正文 2343省长落实 戚明到底是执迷不悟,还是有恃无恐?也许两者都是有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戚明这种做法确是太随心所欲,只会把自己推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其实,就梁健来说,他并不是非常希望戚明出事,至少不希望戚明在江中的时候出事。但,这并不等于梁健就容许戚明乱来。 目前,宁州市“产业大转移”刚刚与银怀进行了完美对接,这块工作需要银怀和乌山的领导至少稳定一到两年,使得宁州转移过来的企业都平稳落地、顺利投产之后,她们中的一人才能调动。如今,戚明对她们两人要一起动,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了!梁健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戚明针对自己的浓浓火药味。 上次,戚明动了金灿、林海峰、倪金,梁健当时是无能为力。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有了转机,梁健不会再任由戚明乱来了。但是,在两人白日化交锋之前,梁健还是想跟戚明沟通一次。于是,他神色放松地对蔚蓝道:“蔚蓝,谢谢你来知会我这个消息,也请你转告王部长,就说我已经知道了。让她放心按部就班地去操作,我这里自然会有打算。” 蔚蓝跟了王永梅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完全是一把手说了算,如果戚书记和王部长把方案确定下来了,想要改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梁健这边的李慧和何洁玉就又要招受不公正的待遇了,而且还会严重影响“产业大转移”的后续工作。无论王永梅和蔚蓝,他们作为组织部的人,在用人上自然希望能够帮到梁健。 可从目前的情况看,组织部根本无能为力。这是王永梅和蔚蓝对梁健最欠意的。但是,让蔚蓝稍稍宽心的是,她在梁健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紧张和焦虑。梁健还是那么一种淡然和镇定。蔚蓝就说:“我这就去跟王部长发信息。” 等蔚蓝走了之后,梁健就叫来朱怀遇:“朱秘书长,你去帮我跟戚书记那边联系一下。我想跟他约个时间,商量个事。”朱怀遇去与省委副秘书长向峰打电话了,得到的回复是,今天戚书记在跟王部长商量人事,没有时间给梁健了。如果一定要去汇报工作,那就明天上午八点十五分到戚书记办公室,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梁健没有多说,就道:“那就明天上午八点十五分吧。” 当天晚上,梁健就给目前在中央党校培训的省委秘书长狄旭杰打了电话。两人谈了半个小时,狄旭杰对梁健说:“梁省长,我随时等你的电话。”梁健说:“好,我们江中见。” 睡前,梁健对二乔说:“二乔,明早六点钟准时喊我一声,我要跑一跑步。”二乔道:“我知道了,梁省长你好好休息,我会叫你的。”第二天一早,二乔准时叫梁健起床。梁健套上运动服,去跑步机上跑了足足一个小时,挥汗如雨,回来洗过澡之后,整个人就如焕然一新。 吃过早饭,梁健就早早地去了大院。八点十五分,他已经等在了戚明的办公室门口了。戚明故技重施,让梁健足足等了十五分钟,他到了八点半才到。而且,一到之后,他就对梁健说:“不好意思,梁省长,我把你的事情给忘了。我现在马上要出去,恐怕没有时间跟你谈了。再约时间吧。” 说着,戚明就朝自己办公室里走去,并没有邀请梁健进去。戚明的副秘书长向峰的脸上,也露出冷淡的笑意。 梁健并没有跟进去。他用不是特别响,但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道:“戚书记,你可能搞错了。我来不是来汇报什么,我是来给你机会的。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们就常委会上见吧。”听到梁健这么说,戚明的脚步停住了。在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梁健从来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今天说得却如此直白,是要跟自己正面开战的意思吗! 戚明转过身来,脸上冷笑道:“梁健同志,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梁健却淡然说道:“戚书记,我根本无需威胁你。我说过了,我是来给你机会。但是,我现在收回这个机会。”在梁健的心里,戚明已经是那个无可救药的人了。他自然也不会再浪费时间,直接离开了省委。 戚明在办公室里,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安,他问向峰:“这个梁健,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向峰却说:“戚书记,你现在才是省委书记,怕他一个常务副省长!如果他要出格,我们可以比他更出格。高速公路上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事情一发,让他们全部一起走人!” 戚明听了之后,脸上又露出了笑来:“好,就这么去办。这次的常委会上,先把梁健那些人给调了位置,让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跟着梁健是不会有任何前景的!然后,我们再详细谋划下一步,让梁健和梁健的势力彻底离开江中。” 这天,戚明还找了北川、贾元成、周宏超等人谈话,对他们说了此次常委会调整干部的考虑,让他们支持自己。在上一次常委会上,这些人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戚明这次也很有把握。北川在戚明找自己谈话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心里却有了倾向性的想法。 以往的常委会基本都放在周五、甚至周六召开。但是,戚明把这次将常委会定在了周三。这天,在中央党校的狄旭杰有专题讨论,肯定是无法请假回江中的。省委组织部请示省委,要不要通知狄秘书长的时候,戚明说:“狄秘书长,就让他安心在中央党校学习吧。”意思是,就不要通知他了。省委组织部也没有办法,就只好没有通知;省委办公厅如今是向峰说了算,就耿更加不会通知狄旭杰了。 这次省委常委会,到会的还是九个人,分别是书记戚明、省委副书记北川、纪委书记章平心、常务副省长梁健、组织部长王永梅、宣传部长贾元成、宁州市书记曲魏、涌涛市委书记周宏超、省军区政委。戚明主持会议,前面当然也有其他部门的议题,不痛不痒地开了几个小时,随后,戚明道:“下面,由组织部来汇报吧。” 果不其然,方案中李惠是从银怀市委书记调省妇联主席、何洁玉从乌山县县长调凉州市干云县县长。戚明下手还真够狠的,省妇联主席的岗位一般都是从地市的副书记或者部门党组副书记、副局长岗位提拔上去的,像这样把一个市委书记安排到这个岗位上,显然是为了打击她;此外,将何洁玉调到了干云县这个全省最偏远的县,又在戚明嫡系杨润泽的领导之下,这显然是要毁了何洁玉的意思。 此外,还有党委、政府不少部门的副职被进行了调配,使用的都是戚明自己的人,把有可能跟梁健有些关系的干部全部排挤出去。权力斗争梁健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疯狂、这么明目张胆,关键是这么低级的! 今天,梁健没有等待,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鲜明的态度。等组织部汇报完毕,戚明刚开口说“大家看看,有意见的请发表”时,梁健根本不等别人先说,就道: “我先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对这次的干部调配工作,我持反对的态度。一方面,我认为省委近期干部动得太频繁,不利于干部队伍的稳定,会造成人心浮躁、无心工作,对江中的事业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另一方面,这里几个调动的干部,与华京的要求明显相违背。比如银怀市委书记李惠同志、乌山县县长何洁玉同志,他们是此次‘产业大转移’工作中的重要核心力量。最近的‘和谐共生经济现场会’上,华京已经明确要求我们,要在深化“和谐共生经济”实践上创造新经验,而做好产业大转移的后续工作,是重要保障!所以,这两名同志近期不能动。当然,这主要是我个人的意见,需要大家集体讨论。” 梁健刚刚讲好,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章平心也发表意见:“我同意梁省长的意见。”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梁健和章平心如此一表态,省书记戚明就有些着急了,他立刻对周宏超道:“宏超同志,你说说。”周宏超如今已经回到了戚明这一边,他说:“我同意组织部的方案,干部调动是根据工作需要来,没有说一定要多长时间才能调动一次。既然省委提出来要进行调配,我跟省委保持一致。”宣传部长贾元成也道:“我同意,周书记的意见。” 戚明拉回了两票,他就看向了北川,说道:“北川书记,你说说看?你的意见至关重要。” 北川看了看梁健,然后转向了戚明道:“戚书记,我也认为,过多频繁动干部,不是一件好事。我觉得还是歇一歇吧!” 歇一歇吧?这话什么意思!大大出乎了戚明的预料之外,他冲着北川气呼呼地:“北川同志……” 戚明心里顿时非常焦躁,梁健这边,已经是梁健、北川、章平心、曲魏四票了;而他这一边,也只有戚明、贾元成、周宏超、省军区政委四票。如果王永梅这一票再投给梁健,那他就彻底输了。 于是,戚明迫不及待地冲王永梅道:“王部长,你怎么样?你该不会也不同意你们组织部自己出的方案吧?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王永梅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的心里是不赞同这个方案的,但这个方案又是组织部自己出的,如果她反对,的确是自我打脸。她身处的特殊岗位,让她心里纠结万分。 就在王永梅为难之时,忽然常委会议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戚书记,我记得我也是常委吧?但为什么,常委会却没人通知我参加呢!” 大家一看,是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 正文 2344主政之纬 看到狄旭杰进来,省书记戚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而下面的工作人员就忙乱了起来。因为事先没有准备狄旭杰会来开会,位置也没有给安排。狄旭杰的座位又在当中,必须得插进去。如此他一来,就等于从中间开始要重排了。那些工作人员只好不住地跟常委们说不好意思,打算给狄旭杰增加位置。 “不用加了!”狄旭杰干脆地说:“我只是来发表一下我的意见。我也认为频繁动干部,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这次的干部调整方案,我是不赞同的。这就是我的意见,放这儿了。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一步。”说着,狄旭杰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一下子,会议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狄旭杰的突然到来,又突然走出,让大家还没有反映过来。有的人甚至认为,狄旭杰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刚刚狄旭杰所说的那些话,却又非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着。这说明,狄旭杰确实是来过的。 省委组织部长王永梅此时说道:“戚书记,今天我们十名常委中,有五人都对我们组织部提出的方案有异议,我也觉得非常遗憾,我们的方案还是暂且缓一缓吧。”戚明心中气得就如着火了一般,但是也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将整个组织原则都破坏掉吧!只好说:“那就暂缓吧!”王永梅立刻对组织部工作人员说:“把方案都收回来吧。” 组织部提出的干部方案,在常委会上重新收回、暂缓票决,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真的是少之又少,属于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但就在这一天发生了。如果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组织部长王永梅肯定会感到脸都丢尽了,但是今天的情况,却全然相反。她非但没有感觉到丢脸,反而觉得很高兴,认为今天是一种胜利。 正在组织部的人回收方案的时候,王永梅的手机在振动了。常委会上,王永梅一般不接手机,但是她朝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接起来了。因为这个电话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华京方面组织部。在王永梅接听电话的时候,戚明已经气急败坏地宣布会议结束,正向外走去。此时,王永梅忽然叫住了戚明:“戚书记,有个紧急情况,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戚明转过头来,很不耐烦地道:“什么情况?你说吧。”王永梅道:“华京方面组织部临时通知,明天要来推荐干部。”其他的领导,原本也已经在向外走去了,听到王永梅说明天华京方面要来推荐干部,他们大部分人都停了下来。戚明也觉得意外:“推荐干部?推荐什么干部?”王永梅道:“省部级正职人选。”大家的呼吸都重了许多,看来省长的人选,最终还是要尘埃落定了。 对戚明来说,这又不是一个好消息,他没好气地道:“要来就来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其他常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都散了。作为第一批知情者,这些常委也成为“明天推荐省长”这个消息的第一批传播者。这个消息很快就省、市以及部门之间传播开来了。大家都纷纷议论开了,“这次的省长应该是梁省长吧?”“我觉得北川副书记更有可能,毕竟人家是排在前面的”“说不定是从外省调来的呢!”“都有可能!”“你这话等于是没说!” 这些议论,犹如老生常谈一般在各大机关之中翻腾着。但是,梁健显得很平静,并不是说他已经胸有成竹了,而是他觉得,不管提拔与否,他都会按照既定的路子、不变的步伐走下去。还有一个人,跟梁健一样的平静。这个人,就是北川。 若是在以前,听说要来推荐省长了,北川肯定会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但是今天晚上,下班之后,北川就直接回到了招待所,吃了简单的晚饭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了。看看电视,什么都不管。到了八点多的时候,北川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戚明打来的电话。北川朝跳动的“戚书记”三个字看了一会儿之后,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没有去接听电话。 北川知道,戚明打这个电话来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去竞争这个省长。但是,自从上次和父亲一同去了首长那里一次之后,他就已经将江中省长这个位置放诸脑后了。所以,戚明的这个电话,北川干脆就没有去接听。 第二天,下午两点。推荐会议准时召开。华京方面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毕华,再次来到了华京。他的脸上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与上次来宁州相比,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亲近。当他作推荐说明的时候,大家还是一惊。因为这次要推荐的“省部级正职人选”竟然是2名。一个省里推荐2名正职人选,除了是换届之外,这种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 两名省长?不可能!那么一个书记,一个省长?难道现任书记戚明要走人了?推荐会议结束后,各种猜测又开始在省委省政府大院上空飞来飞去了。这话传到了戚明的耳朵里,也搞得他心烦意乱! 当天,毕华部长带领组织部的人马不停蹄,推荐完了之后,他几乎没有逗留,又奔赴了其他地方,江中要留他晚饭,被他谢绝:“这次时间紧任务重,还得去一个省推荐,只能下次来了。”尽管毕华不留,但是规矩不能少,戚明、北川、梁健、王永梅都去送他。临走之前,毕华与北川和梁健都好好地握了一下手。 推荐会议结束之后,接下去有好一段时间都沉寂了。这让江中的干部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他们搞不清华京方面又出什么情况了,轰轰烈烈的推荐怎么到头来却无声无息了,这是干打雷不下雨还是咋地! 戚明本来也很是担心,他还特意让向明远去打听情况。向明远给他的答复是,放心好了,这次推荐省部级正职是一次普遍的推荐,华京方面组织部不仅仅到江中来推荐了,还去好几个省份推荐了。而且,向明远还打听到,此次来江中省担任省长的,很有可能是农事部部长、党组书记。 农事部部长、党组书记舜貌才,戚明还是熟悉的。这个人也很有些名气,但是对舜貌才,戚明却一点都不抵触。因为这个人跟梁健完全是两个极端。梁健一遇上对百姓不利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疯子。但是舜貌才却完全不同。戚明相信,只要舜貌才过来,他们之间会有很多共同利益。 接下去的几天,戚明的心就安了很多。他在期待着舜貌才的到来。江中的其他干部,却对谁当省长的事情,热情渐渐消退了,甚至开始有些忘记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然而,就在大家似乎都已经冷却下来的时候,华京方面忽然发布了重磅消息,多省(市)、部委一把手调整,其中一个抓眼的标题是两名四十岁未到的领导干部担任省部级党政主要领导: 梁健,现任江中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拟任江中省委常委、副书记、代省长; 北川,现任江中省委常委、副书记,拟任重要办公厅副主任,直属机关党工委书记。 这个消息一出来,一向有些自大的向峰也有些乱了,他拿着打印的情况冲进了戚明的办公室:“真不知上面是怎么考虑的!”戚明一看,心脏一阵狂跳,有种强烈的晕眩感觉! 梁健还是上位了!以一种他非常不希望看到的方式上位了。向明远的消息,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准!什么舜貌才,舜个鬼!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接下去,对戚明来说,就是一个选择,那就是选择与梁健妥协,还是选择与梁健对着干?戚明没有马上下定决心,他想要好好想想,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了。然而,在戚明还在考虑的时候,上面却在进行更深入的部署。 华京方面组织部接下去节奏忽然加快,第三天就来江中宣布代省长,并召开全体领导干部大会,要求江中上下,与华京方面保持高度一致,坚决拥护华京方面的决定。要积极支持梁健同志的工作,强化省委、省政府的协调配合,形成工作合力。同时,要坚定政治定力、保持发展步调,将“和谐共生经济”的实践推向深入,为满足人民群众对更加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努力。 梁健担任省长之后,省政府这边又开始热闹起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热闹的就是省委那边。看穿了个中况味的梁健,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吩咐朱怀遇和牛达:“凡是我没有请来谈话的地市和部门领导,都让他们回去。我会找时间,逐个找他们谈。” 梁健没有时间来接受那些下级领导的祝贺和拍马,他还有更加重要、更加迫切的事情要考虑。本书即将迎来大结局,新书《商途》已在站开始连载。感兴趣的亲,可以搜索《商途》查看,也可关注个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了解详情。感谢一路支持陪伴,新年愿我们继续一路相随。 正文 2344主政之纬 省长的办公室即将入住了,办公厅的人来请示梁健,是否不用以前戚省长的办公室?另外再选择一间?可以在上面一层楼,也可以在同一层楼另外指定一间?办公厅后勤人员,知道梁健和戚明的关系不和,才会来作如是请示的。但是,梁健却说:“就以前戚省长的办公室。” 在梁健看来,办公室在哪里、是哪一间并不重要,关键还是人。 梁健刚刚搬入不久,就收到了快递来的绿植,是妻子项瑾网购送来的。随后,项瑾的一条语音就过来了:“梁健,已经收到我的绿植了吧?我帮你把办公室的空气净化一下,你接下去就把江中的空气净化一下吧!”梁健也笑着回复了一条语音:“谢谢老婆帮我净化空气,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放下了手机,捧着一杯茶来到窗前。宁州的城市空气的确改善了不少,阳光明媚;但是宁州的政治空气,要想与城市空气这么好起来,也同样需要一个大转变!这就是梁健下一步要部署、要改变的。 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净化政治空气、优化政治生态,本应是省委那方面的工作,他政府这方面主要还是抓经济、抓财政收入。但是,梁健却从来不会按部就班,他从来都是从全局来考虑问题。况且,他目前也是省委副书记,省长倒是代的。所以,他也把净化政治空气作为自己工作的一项重任。 当上代省长之后的梁健,第一站是去镜州调研。镜州市委书记齐山、市长金灿陪同。梁健此趟调研其他地方都没有去,他就去了镜州新落成的政府综合行政服务中心,就在行政服务中心召集市委、市政府和有关部门开会。会议的主题是:简政放权、优化服务,提升政府服务百姓、服务企业的水平。在会议上,梁健说:我们政府机关服务企业、服务百姓好不好,能不能为企业和百姓解决难题、少设障碍,直接关系到群众对政府的满意度,对党的拥护度。党和政府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们政府一定要以实际行动,简政放权、清除障碍,提升效率、优化服务,为巩固执政党的地位,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镜州,一直以来民风淳朴、政风也还不错,在这方面我希望你们能领跑全省、作出模范。 镜州的那些官员,听到梁省长的一席话后,也是深受鼓舞。会后,梁健单独找了市委书记齐山谈了十五分钟,又找了市长金灿谈了半个小时。金灿今天是一件蓝色小西服,里面是胸口略有花边的白色衬衣,清净、脱俗又带着优雅。 看着梁健的时候,金灿的脸上微红,也不知是因为有些紧张,还是本身气色就是这么好。梁健朝她微微一笑道:“金灿,不久之后省政府就要召开‘简政放权、优化服务、鼓励创新创业’会议,现在江中各级政府机关中存在的‘慢’‘懒’‘散’问题必须解决。我希望你这里能先搞,搞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到时候让你在大会上发言。” 金灿没有多说,一口答应:“梁省长,我明白了,给我一个月时间。”尽管已经从省政府秘书长到了镜州市长的岗位上,但是金灿还是那个金灿。她依旧果敢、担当、领会超快,而且越来越有味道。梁健笑着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金灿说:“有了成效,我会立刻向梁省长汇报。”梁健又问:“你从省政府离开之后,省政府秘书长我还没有配呢,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金灿道:“我相信,梁省长心里比我更清楚。”梁健却道:“可是,我想听你的意见。”金灿脸上一笑:“我认为沈连清比较合适。他目前是宁州的常务副市长,过来不用考察,直接平调。关键是他这个人好用。”梁健笑着道:“果然,我的想法都被你猜中了。”金灿忽然大胆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俩心有灵犀吗?那么,我们应该……” 金灿忽然从自己的沙发中站了起来,坐到了梁健的沙发边上,看着梁健,眼中似乎也有热切的火。梁健心中一惊,今天的金灿是怎么了?忽然如此大胆开放?正在梁健有些心慌的时候,金灿却笑着说:“原来,梁省长也有怕我的时候啊。”说着,她又站了起来,回眸朝梁健笑了笑:“梁省长,其实我疯狂起来,也会很吓人的,我会不顾一切。您早点休息。” 等金灿走了,梁健才心中稍定。刚才的金灿,真的有一种狂野的气质。梁健的心里,当然也非常喜欢那样狂野的金灿。但是,他也知道,就目前这个位置上的自己来说,是绝对不敢与金灿发生什么的。这对自己、对金灿、对家庭来说,都不许可。那就将一份美好留在心底吧。有时候,并非是得到了才是最美好的,没有得到也挺美好。 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镜州市在简政放权上,真的做出了很多创新举动,他们对各个部门还列出了权力清单,并且结合华京方面的要求,对部门提出了“法无授权不可为”,切实规约了政府职能部门的行为,防止政府的手无限延伸,骚扰企业和百姓;同时,对企业和百姓提出了“法无禁止皆可为”,鼓励企业和百姓充分发挥创造力,先行先试。同时,对市、县级的政府综合服务平台,进行了全面升级,参考互联网的评价体系,进行评分评星。对明显办事不力的政府部门一把手,进行约谈、甚至调整岗位,取得了行之有效的成果。 在六月份,梁健如期召开了“简政放权、优化服务、鼓励创新创业”主题会议,镜州市作为典型作了经验交流。由此,在全省开始了整顿政风的行动。有些部门还不习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梁健就责令政风、纠风相关职能部门进行大胆亮剑。一时间,许多职能部门都不喜欢、受不了,抱怨起来,但是深受企业和老百姓的欢迎。 民间是最具创造力的,他们把“梁健省长”,亲切地称为“亮剑省长”。但是,在省级领导层面当中,却有人不以为然。他们说:“梁省长,还只不过是‘代省长’,这么搞未免有些冒险了吧?如果在人代会上,人家不选他,看他到时候如何下得了台来!”不仅一个省级领导如此说,这种说法,似乎越来越多了。 省委副秘书长向峰对省书记戚明汇报了这个情况。戚明听后非常地高兴,他说:“这段时间,我为什么没有太去过问政府那边,就是想要看看梁健到底会弄出什么事来?”戚明自从梁健当上了代省长之后,就一直很纠结,到底是与梁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所以选择了按兵不动。如今听到政府这边很多职能部门领导的抱怨,他有种以逸待劳的高兴。向峰也笑着说:“梁省长,在代省长的时候,就如此整下面的部门,最后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戚明笑而不答。 王永梅也听到了不少这方面的说法,从一名组织部长的角度出发,她也来找了梁健一次:“梁省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梁健:“王部长何必如此客气?尽管说。”王永梅:“梁省长的简政放权、优化服务的举措很好,也很受企业和百姓的欢迎。但是,我的建议是,现在是否可以暂缓一缓,等到明年一月份人代会选举之后也不迟啊?毕竟,选票不是在企业和百姓手中。” 梁健听后,非但不紧张,而是爽朗地一笑:“谢谢王部长的建议。这个问题我也已经考虑到了。但是我相信,尽管选票不是在企业和百姓的手中,但我们绝大部分干部,都是从群众中来的,他们应该分得清谁是谁非,分得清谁想为江中做事,建设一个更好的江中。如果,这一点都分不清,那么江中也不值得我留了。而且,发展不容停步、优化环境更不容拖延,所以我是不会怠延的。” 王永梅真的很是佩服梁健,尽管已经到达了这个层面,对待这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位置,还是那么的超然。 果然,在接下去的几个月内,梁健在整顿政风方面,非但没有慢下来,他还顺利地将沈连清调到了省政府担任秘书长,狠抓这块工作。戚明等着看梁健在人代会上落选,对他调沈连清也没有特别反对,毕竟只要梁健出了问题,他下面的人还能保得住吗? 时间过去很快,又是一年新开。一月份,江中省召开了两会。作为代省长,梁健作了政府工作报告,参加各小组讨论,心情放松,有时连珠妙语,让代表们开颜。 最紧张的还是王永梅。作为组织部长,她还真担心选举中会出现问题。 向峰在会场的代表中,打听大家的心里动向,他回去报告戚明:“不少领导,都表现出了对梁健的不满。”戚明阴阴地笑了:“那就看明天的好戏吧。”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选举正式开始。音乐响起,投票进行。之后,就是计票。等到大会宣布选举结果的时候,众人都屏住呼吸。 结果出人意料:省人代会应到代表512人,出席今天大会的代表499人,梁健的得票是497票,在所有被选举人中,得票稳居第一,顺利当选! 正文 2345东窗事发 省长的办公室即将入住了,办公厅的人来请示梁健,是否不用以前戚省长的办公室?另外再选择一间?可以在上面一层楼,也可以在同一层楼另外指定一间?办公厅后勤人员,知道梁健和戚明的关系不和,才会来作如是请示的。但是,梁健却说:“就以前戚省长的办公室。” 在梁健看来,办公室在哪里、是哪一间并不重要,关键还是人。 梁健刚刚搬入不久,就收到了快递来的绿植,是妻子项瑾网购送来的。随后,项瑾的一条语音就过来了:“梁健,已经收到我的绿植了吧?我帮你把办公室的空气净化一下,你接下去就把江中的空气净化一下吧!”梁健也笑着回复了一条语音:“谢谢老婆帮我净化空气,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放下了手机,捧着一杯茶来到窗前。宁州的城市空气的确改善了不少,阳光明媚;但是宁州的政治空气,要想与城市空气这么好起来,也同样需要一个大转变!这就是梁健下一步要部署、要改变的。 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净化政治空气、优化政治生态,本应是省委那方面的工作,他政府这方面主要还是抓经济、抓财政收入。但是,梁健却从来不会按部就班,他从来都是从全局来考虑问题。况且,他目前也是省委副书记,省长倒是代的。所以,他也把净化政治空气作为自己工作的一项重任。 当上代省长之后的梁健,第一站是去镜州调研。镜州市委书记齐山、市长金灿陪同。梁健此趟调研其他地方都没有去,他就去了镜州新落成的政府综合行政服务中心,就在行政服务中心召集市委、市政府和有关部门开会。会议的主题是:简政放权、优化服务,提升政府服务百姓、服务企业的水平。在会议上,梁健说:我们政府机关服务企业、服务百姓好不好,能不能为企业和百姓解决难题、少设障碍,直接关系到群众对政府的满意度,对党的拥护度。党和政府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们政府一定要以实际行动,简政放权、清除障碍,提升效率、优化服务,为巩固执政党的地位,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镜州,一直以来民风淳朴、政风也还不错,在这方面我希望你们能领跑全省、作出模范。 镜州的那些官员,听到梁省长的一席话后,也是深受鼓舞。会后,梁健单独找了市委书记齐山谈了十五分钟,又找了市长金灿谈了半个小时。金灿今天是一件蓝色小西服,里面是胸口略有花边的白色衬衣,清净、脱俗又带着优雅。 看着梁健的时候,金灿的脸上微红,也不知是因为有些紧张,还是本身气色就是这么好。梁健朝她微微一笑道:“金灿,不久之后省政府就要召开‘简政放权、优化服务、鼓励创新创业’会议,现在江中各级政府机关中存在的‘慢’‘懒’‘散’问题必须解决。我希望你这里能先搞,搞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到时候让你在大会上发言。” 金灿没有多说,一口答应:“梁省长,我明白了,给我一个月时间。”尽管已经从省政府秘书长到了镜州市长的岗位上,但是金灿还是那个金灿。她依旧果敢、担当、领会超快,而且越来越有味道。梁健笑着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金灿说:“有了成效,我会立刻向梁省长汇报。”梁健又问:“你从省政府离开之后,省政府秘书长我还没有配呢,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金灿道:“我相信,梁省长心里比我更清楚。”梁健却道:“可是,我想听你的意见。”金灿脸上一笑:“我认为沈连清比较合适。他目前是宁州的常务副市长,过来不用考察,直接平调。关键是他这个人好用。”梁健笑着道:“果然,我的想法都被你猜中了。”金灿忽然大胆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俩心有灵犀吗?那么,我们应该……” 金灿忽然从自己的沙发中站了起来,坐到了梁健的沙发边上,看着梁健,眼中似乎也有热切的火。梁健心中一惊,今天的金灿是怎么了?忽然如此大胆开放?正在梁健有些心慌的时候,金灿却笑着说:“原来,梁省长也有怕我的时候啊。”说着,她又站了起来,回眸朝梁健笑了笑:“梁省长,其实我疯狂起来,也会很吓人的,我会不顾一切。您早点休息。” 等金灿走了,梁健才心中稍定。刚才的金灿,真的有一种狂野的气质。梁健的心里,当然也非常喜欢那样狂野的金灿。但是,他也知道,就目前这个位置上的自己来说,是绝对不敢与金灿发生什么的。这对自己、对金灿、对家庭来说,都不许可。那就将一份美好留在心底吧。有时候,并非是得到了才是最美好的,没有得到也挺美好。 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镜州市在简政放权上,真的做出了很多创新举动,他们对各个部门还列出了权力清单,并且结合华京方面的要求,对部门提出了“法无授权不可为”,切实规约了政府职能部门的行为,防止政府的手无限延伸,骚扰企业和百姓;同时,对企业和百姓提出了“法无禁止皆可为”,鼓励企业和百姓充分发挥创造力,先行先试。同时,对市、县级的政府综合服务平台,进行了全面升级,参考互联网的评价体系,进行评分评星。对明显办事不力的政府部门一把手,进行约谈、甚至调整岗位,取得了行之有效的成果。 在六月份,梁健如期召开了“简政放权、优化服务、鼓励创新创业”主题会议,镜州市作为典型作了经验交流。由此,在全省开始了整顿政风的行动。有些部门还不习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梁健就责令政风、纠风相关职能部门进行大胆亮剑。一时间,许多职能部门都不喜欢、受不了,抱怨起来,但是深受企业和老百姓的欢迎。 民间是最具创造力的,他们把“梁健省长”,亲切地称为“亮剑省长”。但是,在省级领导层面当中,却有人不以为然。他们说:“梁省长,还只不过是‘代省长’,这么搞未免有些冒险了吧?如果在人代会上,人家不选他,看他到时候如何下得了台来!”不仅一个省级领导如此说,这种说法,似乎越来越多了。 省委副秘书长向峰对省书记戚明汇报了这个情况。戚明听后非常地高兴,他说:“这段时间,我为什么没有太去过问政府那边,就是想要看看梁健到底会弄出什么事来?”戚明自从梁健当上了代省长之后,就一直很纠结,到底是与梁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所以选择了按兵不动。如今听到政府这边很多职能部门领导的抱怨,他有种以逸待劳的高兴。向峰也笑着说:“梁省长,在代省长的时候,就如此整下面的部门,最后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戚明笑而不答。 王永梅也听到了不少这方面的说法,从一名组织部长的角度出发,她也来找了梁健一次:“梁省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梁健:“王部长何必如此客气?尽管说。”王永梅:“梁省长的简政放权、优化服务的举措很好,也很受企业和百姓的欢迎。但是,我的建议是,现在是否可以暂缓一缓,等到明年一月份人代会选举之后也不迟啊?毕竟,选票不是在企业和百姓手中。” 梁健听后,非但不紧张,而是爽朗地一笑:“谢谢王部长的建议。这个问题我也已经考虑到了。但是我相信,尽管选票不是在企业和百姓的手中,但我们绝大部分干部,都是从群众中来的,他们应该分得清谁是谁非,分得清谁想为江中做事,建设一个更好的江中。如果,这一点都分不清,那么江中也不值得我留了。而且,发展不容停步、优化环境更不容拖延,所以我是不会怠延的。” 王永梅真的很是佩服梁健,尽管已经到达了这个层面,对待这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位置,还是那么的超然。 果然,在接下去的几个月内,梁健在整顿政风方面,非但没有慢下来,他还顺利地将沈连清调到了省政府担任秘书长,狠抓这块工作。戚明等着看梁健在人代会上落选,对他调沈连清也没有特别反对,毕竟只要梁健出了问题,他下面的人还能保得住吗? 时间过去很快,又是一年新开。一月份,江中省召开了两会。作为代省长,梁健作了政府工作报告,参加各小组讨论,心情放松,有时连珠妙语,让代表们开颜。 最紧张的还是王永梅。作为组织部长,她还真担心选举中会出现问题。 向峰在会场的代表中,打听大家的心里动向,他回去报告戚明:“不少领导,都表现出了对梁健的不满。”戚明阴阴地笑了:“那就看明天的好戏吧。”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选举正式开始。音乐响起,投票进行。之后,就是计票。等到大会宣布选举结果的时候,众人都屏住呼吸。 结果出人意料:省人代会应到代表512人,出席今天大会的代表499人,梁健的得票是497票,在所有被选举人中,得票稳居第一,顺利当选! 正文 2346埋下好事 听项瑾把情况大体说完了之后,梁健就立刻给李瑞打了电话过去。李瑞一开始没有接,也不知道是因为正在忙不接,还是没有听到。但是,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李瑞的电话倒是打回来了。梁健忙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李瑞问梁健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请他去一趟胡青兰那里。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梁健丝毫没有犹豫,他说,马上出发。梁健知道,若不是情况紧急,李瑞肯定也不会这么晚了还让他过去。既然情况这么紧急,那么就是再晚他也得过去!项瑾也非常理解梁健,因为已经晚了,她就打电话给自己的驾驶员,让他接了梁健前往。 到了胡青兰所在的别墅,方华立刻引导梁健到了会客厅,胡青兰和李瑞在喝茶,但是气氛显然有些压抑。方华也给梁健上了伯爵红茶,方华自己也在梁健的身边坐了下来。等梁健喝了一口茶之后,胡青兰就道:“梁健,有关的情况,项瑾应该大体跟你讲起过了吧?”梁健点头道:“是的,青兰姐,我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我很想知道,来笑去触碰军方系统的用意是什么?” 李瑞道:“现在,来笑被军队控制住了,我还一面都没有见到过,他们不肯放人,所以他真正的目的,我也没有办法问到他。但是,青兰姐、梁健、方华,我对我这个儿子太了解了,我们的沟通平时是非常多、也非常好的。” 梁健回忆起当时李瑞的儿子高考缺几分,李瑞请自己帮忙的事,梁健可以肯定,李瑞对这个儿子是既疼爱,同时又非常的了解。只听李瑞又说:“来笑,在政治上肯定没有问题。他最多也就是在技术上,也许是出于好奇、或者出于好强,想要看看自己的能力,才去入侵军方系统。他是很单纯的一个小男生。”梁健点了点头,又问:“那么,来笑的这次入侵,有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没有。”李瑞摇头道,“仅仅只是入侵了进去,没有破坏任何软硬件。但是,根据军方的保护条例,却足够对来笑判刑了。” “我也相信,这个孩子不是故意的。”胡青兰开始说话了,“如果这点看人的目光都没有,我也就不用做这个委员了。梁健,本来你是地方官,华京高层的事情,我也不方便透露给你。但是,如今情况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了,我想也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些情况。 “最近,高层要推进军方和高层内部的反腐败斗争,切实将‘零容忍’的口号,变成实际行动。你知道我和李瑞也一直站在支持反腐败斗争这一边。最近,经过纪委和检察院的深挖细查,有些人已经岌岌可危了。然而,就在今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经过胡青兰这么一解释,梁健的心里就明了许多:“会不会有人给来笑设置了圈套,让他往里面跳?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心生忌惮?”胡青兰目光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道:“不仅仅是要让我们心生忌惮。他们是想要用来笑入侵军方系统这件事,来印证我们在搞yin谋活动。”李瑞带着怒气道:“这是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梁健就更加清楚了,他说:“青兰姐,在这件事上,是不是高层也不方便打招呼?”胡青兰说:“对方已经将这个事情上纲上线,几乎可以猜到,他们想拿来笑跟我和李瑞的关系,要挟高层停止对军方和高层内部有关人员的反腐败斗争。所以,高层是不方便出面的。” 梁健点了点头道:“青兰姐,你们这里先稳住,我去找我父亲老唐,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说着,梁健就站了起来。事不宜迟,不能浪费任何一分钟。胡青兰、李瑞和方华,一同送梁健出来,直到门口。 连夜,梁健就赶到了老唐那里,对他说了有关的情况。老唐听后说:“我明天一早就去军队,你等我电话。”老唐在部队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这一点梁健还是相信老唐的。就算他不能完全把这个事情搞定,应该也会有些帮助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是,项瑾还在等着自己。梁健将有关情况对项瑾说了,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下。项瑾说:“赶紧休息吧,看来你明天还有得忙。”但是这一夜,梁健完全没有睡好。也许是因为睡得太晚了,几乎都没有入眠。梁健再次体味到了“心中无事是清欢”这句话的意义了。但是,身在官场,想要“心中无事”恐怕是难之又难了。 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是第一天早上,梁健还是送女儿霓裳去上小学,送儿子唐力去幼儿园。回到家中不一会儿,老唐来了。他对梁健说:“我见到了李瑞的儿子,那孩子倒是还很镇定。他说,他的确是进入了军方系统,那是因为他发现系统的安全bug。李来笑在学校正在做网络安全方面的尝试,这方面很在行。他还说,之前他多次向军方建议,修复这个漏洞。然而,昨天军方说没有这回事,要不让他试一试。李来笑于是就去试了一下,却很轻松就攻入了军方系统。然后,他就被逮捕了。” 梁健一听几乎就能断定:“这应该就是一个圈套了。爸爸,有什么办法,将李来笑弄出来吗?”老唐说:“我已经给他们施压。但是,我也感觉到还不够。因为我手中掌握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他们完全忌惮。最好,能有另外一个对军方了如指掌的人,能够再使一把力,那样的话将李来笑弄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这样一个人到哪里去找?这就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老唐说:“我们都再想想办法,电话联系。”老唐走了之后,梁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之间,他的脑海之中,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北国。 当即,梁健就给现任重要办公厅副主任、直属机关党工委书记北川打了一个电话。北川回到华京也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自从梁健在江中给他送行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北川接到梁健的电话之后很高兴:“梁省长,你好啊!难得接到你的电话!”梁健:“北川书记好啊。今天因为在华京,所以打个电话给你,一切都好?”北川道:“回到华京,气顺了、心也安了,但工作可是一点都没轻松。”梁健笑着道:“你现在是首长身边人,自然是不可能闲的。”两人聊了几句,北川问:“梁省长,要不这样,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老爸也常说起你,说好久没跟你喝酒了。” 梁健就道:“北国前辈,我倒是真想拜访他一下。至于喝酒,今天心里挂着事儿,喝不爽快,下次再喝。”北川听出了梁健有事找自己,就道:“那我约一下我父亲,中午我们在前门的华京烤鸭店吃个烤鸭,不喝酒。”梁健道:“这样好。” 中午十二点,三人在华京烤鸭店的包厢中见面。开始,三个人埋头吃最地道的华京烤鸭,也不说话,味道真的是不错。烤鸭吃完,北国才笑着问道:“梁省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不管办得到还是办不到,我们都会尽力而为。”梁健就把李瑞儿子李来笑的事情说了。北国听了之后,眉头也微微皱起:“那些人也太不地道,将一个小孩做人质!他们的系统被轻易入侵,却不去好好反思一下!这个事情,老唐已经出手了?”梁健说:“是的,我老爸去协调过,他说最好能有一个像北国前辈这样的人,再去施点压力。” 北国脸上一笑道:“没想到,老唐也会提到我。好,这个忙我帮了,下午给你答复!”北国和北川都曾欠了梁健的人情,他们也想能还梁健这个人情。 到了晚饭之前,梁健果然接到了北国的电话:“梁省长,让李瑞去军队大门口接他的儿子吧!”“太感谢了!”梁健道,“北国前辈,你是怎么做到的?”北国道:“军方我还是掌握一些东西的,包括高层。只不过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棘手,开始他们还不肯放人。我这次是把所有掌握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他们才扛不住了!”梁健道:“北国前辈,这次你帮了我们大忙。”北国却说:“梁省长别这么客气,你以前也帮过我们大忙。我还希望,你和北川啊,一个在地方,一个在华京,以后通力合作,干出一番事业来。”梁健道:“我和北川同志,会密切配合的。” 北国又说:“只有一个事情,非常抱歉了。那就是,不管怎么说,李来笑这还是入侵了军方系统,他们提出来,不能让他再呆在华京大学了。这是他们放人的条件。”也许对方就是想要弄出点事情来,以警示胡青兰和李瑞。但关键是李来笑能顺利出来,就很不错了。梁健说:“这不是大问题。” 尽管如此,梁健还是跟项瑾说了这个事情:“李秘书长当初就希望来笑能读华京大学,现在都快毕业了,却发生这样的事。”项瑾却说:“我觉得没什么,来笑计算机水平真的很好,他不在华京大学了,让他到东湖大学去。”梁健一听,说:“这是个好主意。”本书即将迎来大结局,新书《商途》已在开始上传,搜索《商途》即可阅读,感谢一路支持相伴,新年让我们继续一路相随。 正文 2347戚明反扑 李来笑的事情,在老唐和北国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得到了解决,他安全地回来了。老唐和北国到底做了些什么,梁健并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里面有妥协。因为高层对军方内部的反腐败斗争似乎在这些天暂停了,至少是缓了下来。但是,对高层内部和地方的反腐败斗争却丝毫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这句话的效力在持续发酵。 李瑞专门就儿子李来笑的事情,请梁健、项瑾、北川和王笑吃饭。王笑梁健也是第一次见,据北川介绍,是重要机关的厅级女领导干部。从北川和王笑的谈笑中,梁健也几乎猜出了的北川和王笑应该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没有想到,酒过三巡,北川忽然站了起来,对王笑说:“梁省长,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本来,我们的事是不打算提前告诉任何人的,但对最好的朋友,我就不能保密了。”随后,他又转向了梁健和项瑾:“年底我和王笑要结婚了。” 北川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在江中的北川,曾被人下套,与景怡之间发生了一段荒唐的过往。现在,他终于要结婚了。这也预示着,北川在工作和家庭上都稳定下来了,再加上他父亲北国在高层非同一般的关系网,北川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梁健、项瑾、李瑞以及李来笑都站起来祝贺。北川和王笑很爽快地将满满的一杯红酒喝了下去。 饭桌上,梁健也在观察李来笑这个年轻人。 李来笑年纪轻轻,才二十来岁,性格却已经相当成熟了。这次的挫折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打击。他竟然非常有信心地对项瑾说:“项院长,感谢你介绍我去东湖大学。我不会辜负你们大家的帮助。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东湖大学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负责一个军事网络安全项目。我发现,不仅仅是我国的军事导弹系统存在漏洞,国际上很多国家的导弹系统都存在漏洞,我需要一千万进行这方面的深入研究。” 李瑞一听忙阻止道:“来笑,你前两天才因为这个事情差点进去,你怎么还想研究这个?”李瑞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给胡青兰、梁健他们添乱了。但是,出乎李瑞意料之外的是,项瑾一听就说:“来笑,好样的,我支持你!”项瑾一直以来,就不按常规思路行事,为人也很有个性,所以她也比较赞赏有个性的人。李瑞仍是有些担忧地道:“可是,我怕到时候又会弄出事情来,连累东湖大学。” 项瑾却说:“我们东湖大学要安身立命、不可取代,就必须在高科技上有所突破。来笑的研究,非但不会连累东湖大学,只会提升东湖大学的综合竞争力!只要我们的研究,是为了整个国家好,政治上不出问题,我们就可以放手研究。来笑,你说要一千万进行研究,我现在给你的科研经费是两千万,即日你就可以动身去江中东湖大学。” 东湖大学虽然是老唐在负责,但是项瑾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老唐在学科经费上绝对信任项瑾,给她很大的权限,所以她说给两千万,是绝对没问题的。李来笑兴奋地道:“谢谢项院长,我一定会给东湖大学带来高回报!” 东湖大学在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曲魏的大力支持下,选址、供地、建设进度都非常的快。才一年时间,就已经建成了一栋主体建筑,并配备科研人员和学生的宿舍、食堂以及运动设备。于是,第二天,李来笑就跟着梁健一同回江中了,李瑞因为国办有重要会议,因此就没有去江中。 回到了江中的梁健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作为省长,他能做的事情比以前多了很多,推进工作的力度也比以前大了很多,关键是很多事情他可以直接拍板了,这是作为副省长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去实现的。但是,尽管当了省长,梁健要重点推进的工作却没有变。当前,他最要做好的是三件事:一是将宁州市推入一线城市的行列,彻底解决宁州房价过快上升的问题;二是推进江中的中西部崛起;三是优化省级领导班子的结构,为江中提供强大的干部和人才保障。 宁州市委书记曲魏,积极落实省政府会议精神和梁健的有关指示,充分发挥了宁州“产业大转移”的直接成效:一是发挥了生态环境和产业升级优势。宁州蓝天白云的良好空气环境,以及人工智能、互联网等高新产业,吸引大批优秀年轻人才来到了宁州创业,使得宁州拥有了强大的经济发动机。二是产业转移之后留出的市区土地,分步进入了房地产市场。其中不少厂区都占有非常好的地理位置,比向明远等国企前期拍下的土地都要好很多。关键是挂牌和成交价都下降了不少。 房地产之所以居高不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土地吃紧、地价攀升。宁州市却通过产业大转移,腾出了大量土地,在十年之内宁州的市区都不会缺少房产用地了!宁州市会按照需求,每年进行放量。在将来的几年中,房价只会降不会升。这对普通老百姓和刚需来说,简直就是福音。但是对头脑发热的房地产商和房产投机客来说就是一个噩耗。这让一年来拿了好几块地的向明远开始非常头疼了,除了向明远,还有唐三运等人,也是头痛得很。 唐三运、唐宁一、唐靖宇等人这一年多来,多次向家族内募集资金,投入到房地产行业。但是,宁州的土地价格一下子降了不少,预示着这些投资很可能要大亏,他们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关键是,家族内里的人也不全是吃白饭的,他们拿出钱来,是想要赚钱的,而不是用来亏本的。他们就开始联合起来,来找唐三运等人把钱要回去,但是唐三运等人从哪里去弄回钱来!于是,只好躲着家族里的人。 对向明远等人来说,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华京方面纪委似乎在查他们向家,此外他们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华京纪委八室将省住建厅纪检组长倪金秘密叫到了华京。 这天一早,向明远和唐三运等人都冲进了省书记戚明的办公室。他们把情况一说,戚明的额头都皱成了一条条深深的沟壑。唐家的唐宁一说:“戚书记,我认为,情况变得如此恶劣,完全跟梁健有关系!如果没有梁健搞什么‘产业大转移’,就不会有那么多企业搬走,也不会多出那么多市区的土地,我们已经拍得的土地价格也不会降得这么厉害!” 向峰也煽风点火地说:“我认为唐总说得一点都不错。梁健他是蓄谋已久,现在看来,他搞‘和谐共生经济试点’,其实就是针对永创集团在江中拿地的,用这种方式让房价降下来,以打击永创集团。这个人真是够阴险的,他布局起来,让人意想不到,而且用的是阳谋,但是杀伤力极大!” 向明远此刻也发话了:“向峰说的对,梁健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危险。我认为,华京方面纪委要查我们向家,恐怕也是跟梁健有关系。戚书记,你和我们向家一样,都要非常小心了。因为,省住建厅纪检组长倪金已经与华京方面纪委见面了,倪金这个人说不定已经挖到了省住建厅中的严重线索。而省住建厅的那笔账中,戚书记恐怕还留着一些不好解释的痕迹吧!” 听了他们的这些话,戚明的眼睛都开始红了。好一会儿他都说不出话来,然后他对向峰说:“看来,我们必须得出大招了。这是梁健逼我们这么做的!向峰,中西部高速建设中,有哪个隧道,最容易部署那种安全事故?” 向峰的眼中也露出了阴笑:“戚书记,我们已经去好好核查过了,目前正在施工的严家岭隧道,全长2000多米,里面有四百多民工每天在里面作业施工,也最适合发生安全事故的地方。如果发生了事故,恐怕上百人……到时候,不仅仅梁健,就是分管交通的胡小英,隧道所在的银坏市、乌山县那些领导,全部都要……” 戚明忽然说:“不需要说得这么详细,只要去做就行!” “这就对了。对像梁健这样的人,我们绝对要下狠招,让他们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向明远的眼中也露出了冷光。向家被查,使得向明远也对梁健恨入骨髓,希望梁健从此在江中消失,最好是在世界上消失。 当天,戚明让向峰发出通知,说明天自己要去检查交通建设安全工作,特别是高速公路建设安全。到时候,他还要提出严格要求,如果再出事的话,责任与戚明就没有关系了,会全部压到政府那边去。《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1)已经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48谁去救赎 第二天,省委书记戚明正式外出视察。他视察的主题是安全生产和施工安全,重点检查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公路建设。因为很少有省委书记和省长一同外出视察的情况,所以作为省长的梁健留在省政府,作为分管城建、交通和安全生产的副省长胡小英陪同前往。有关地市和施工单位,都营造了最为隆重的氛围,来接待省委书记戚明的视察。 最后一站来到了银怀市,中西部大动脉的严家岭隧道就在银怀市乌山县。戚明的视察按部就班,他要求先去看隧道施工现场,并且戴着安全帽,深入隧道内部。省台的媒体扛着摄像机一起进入,记录戚明深入生产一线、与作业工人热情握手的感人画面,记者连标题都已经想好了:省委书记亲临一线检查安全施工,要求地方和施工单位切实肩负安全生产重大责任! 副省长胡小英、市委书记李惠和乌山县长何洁玉,千寻集团建筑公司的老总以及随行的省直部门负责人也戴着安全帽,紧紧地跟随。从千寻集团建筑公司老总的介绍中,胡小英判断,他们的技术是过硬的,在施工安全上思想认识上是重视的、措施也是比较到位的,现场也井然有序。胡小英看过之后就放心了。 但是,从隧道中检查出来,戚明发表的一番话,却让胡小英的心纠了起来。戚明面对胡小英、银怀市领导和党报媒体道:“中西部大动脉高速公路建设,是今年我省的一个重大工程,对中西部发展具有很大的推动意义,所以一定要按时高质建设好!同时,人命关天、生命重于泰山,我们必须始终把安全生产、安全施工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在这条高速建设上,我们不能出人命,甚至不能发生重大事故!严家岭隧道,建设进度还可以,但是在安全施工上还存在很多隐患!今天我提出来,具体的隐患,胡省长、李书记和千寻集团的建筑单位,肯定比我更专业,所以你们自己去找……如果发生任何的重大事故,省委省政府要严肃追究责任!” 现场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般,这么大的领导,到现场视察都是以鼓劲为主。可是,戚书记这一上来,就把追究责任挂在嘴上,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吉利。但是,这也许是因为从华京到地方,如今都很重视这一块,所以省委书记才会亲自带队来检查工作,并提出如此警示。如果从这一点考虑,又是情由可原的。 胡小英虽然也有忧虑,但还是往好的方面在想。 但是,接下去戚明的举动又让胡小英的心里疑窦丛生了起来。那就是,戚明到银怀市开会,同时过问省政府与千寻集团、银怀市和乌山县与施工标段有没有签订施工安全责任书? 自从胡小英分管建设、交通工作之后,她狠抓安全生产和施工安全,责令有关部门对所有省政府当年重点项目安全责任书都进行过严格审核,对不规范的要去重签,所以基本做到了责任到人。所以,各种责任书都是齐备的。没有想到,戚明又说:“胡省长,还有你们各市、省直部门领导和施工单位的负责人,现在责任书都签订了。但是,责任绝对不能停留在纸上,必须压到肩膀上。如果出了问题,我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请大家绝对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他又转向了胡小英:“胡省长,今天梁省长没有来。关于安全生产和施工安全,今天我提出的要求,请你带回去,也向梁省长作一次完整的汇报。如果省政府的重大工程,出现重大安全问题,直接负责人是你,主要负责人就是梁省长,这一点请务必引起高度的重视。” 胡小英清晰地嗅出了戚明话中的火药味,但是她很是镇定地道:“戚书记,今天你的重要讲话精神,我一定会向梁省长作一次详尽的汇报!” 当天的视察结束后,胡小英回到省政府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她却在路上就已打电话给梁健了。所以,梁健还在省政府等她。听完胡小英的汇报之后,梁健靠在沙发中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戚书记这次视察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呢?是真的为了提醒我们?”胡小英道:“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梁健道:“你说来听听。” 胡小英说出来之后,连梁健都很吃惊。他说:“应该不会如此疯狂!不会!”胡小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梁健说:“可是,一条中西部大动脉,有那么多标段、那么多隧道,防不胜防啊!”胡小英也陷入了沉思,的确,如果有人想要搞事情,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可以。两人商量到了深夜,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省内各大媒体上,争相报道了省委书记戚明视察安全生产和施工安全工作的情况,特别对戚明提出的具体要求,写得特别详细。这些都是一个信号,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这再次引发了梁健的高度关注。 在永创集团宁州公司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内,向明远接见了两个人。今天,向峰经戚明同意,也来谈这个事情。向明远接见的两人,是负责定向爆破的人员,他们对涉及爆炸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向明远冲着其中一人说道:“你看看,用什么方式最好?”那人因为激动,双手都在颤抖:“我认为用瓦斯爆炸的方式,最无迹可寻。”其中一人却很是担心:“这事……会死很多人……如果被查到,我们会……” 向峰忽然怒斥道:“谁让你们被查到了!如果不想干,就立刻给我滚!别以为你们两人干的好事我们不掌握。你们俩都曾私藏、私售炸药,还有吸食毒品!我们爆出去,非但千寻集团会开除你们,还足够你们蹲个十年二十年的牢了。”那两个人都是浑身一个机灵。 此刻,向明远将一个袋子从桌子底下提了起来,扔在了桌子上:“如果你们同意接受这个任务,这个一百万就可以拿去。干好了,还有一百万。”那两个人的脑袋挤在一起,朝里面看了看,又都抬起头来,看向向明远和向峰,“我们干!”他们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向峰就说:“三天之后,上午十点。”这个时候,在隧道中,是人员最齐的时候,发生事故的影响力也最大。 这两个千寻集团的爆破人员,这两天拿了一百万,就一直在宁州花天酒地。其实,他们内心也紧张得不得了,第三天他们要去做的事情,是伤天害理、罪孽深重的事情,做了那个事情之后,就算他们的身体不会被关入监狱,他们的灵魂也将万劫不复了。所以,他们只好用酒、毒和女色来麻痹自己。 终于捱到了在宁州的最后一晚了。第二天一早四点半他们就要包了车,前往乌山县的严家岭隧道了。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喝了大酒的两人,来到了一家宵夜店,吃了点薄皮馄饨,即将离开时,其中一个显然有些喝大了,口无遮拦:“明天……隧道……血肉横飞……人间地狱……”另外一个还有些理智,赶紧捂住了那个人的嘴巴,两人逃也似地离开了宵夜店,没入了夜色当中。 从宵夜店中,有一个人追出来,想要拦住这两个人,却已经不见说话人的踪影。追出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汤东明。 汤东明是戚明的前秘书,现任宁州市委副秘书长。他一直加班到这个时候,感觉有些饿了,就打算吃点宵夜再回去,没有想到无意间,听到了“明天……隧道……血肉横飞……人间地狱……”这样疯狂的话。不完整,涉及到的信息却无比严重。 所以他赶出来,想要拦住那两个说话的人,却发现已经晚了。一看已经快到凌晨了,但是汤东明因为长期担任秘书,政治敏锐性很强,他毫不犹豫,打了电话给梁健:“梁省长,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梁健说在房间里等他。半夜里,汤东明赶到了梁健的招待所,一听这个情况,梁健就打电话给胡小英。大概半小时不到,胡小英就到了,三个人商量了起来。 汤东明说:“我现在只知道是明天,还有就是隧道。但是,不知道是明天什么时候,是哪一个隧道。”梁健问道:“中西部大动脉有多少隧道?能不能都做好防范措施?”胡小英说:“共有六百多个隧道,如果都要防范,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啊,关键是时间太紧迫。”梁健说:“能否通知所有的隧道,明天全部停工。”胡小英说:“只能这样了!但是如今是半夜,并不一定能联系到所有的施工单位。”梁健说:“事不宜迟,先通知。” 胡小英就拿起电话,通知了省交通厅的领导,让他们下发通知,同时让省政府办公厅通知有关地市,发动职能部门提前到各个隧道,阻止施工单位进入施工。一直到早上六点多,还是有些地市的部门和施工单位联系不到。有些隧道因为赶进度,早上六点多施工的民工已经进入隧道内作业了。包括银怀市乌山县的严家岭隧道。 此时,梁健和胡小英真的都有些着急了。 梁健的脑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想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这个事情的幕后主使。”胡小英:“幕后主使?没错!只要找到幕后主持,让他停止这些恐怖举动,灾难才能避免。”汤东明也重复了一句“幕后主持”,然后转向了梁健,又看了看胡小英。 三人几乎都异口同声:“戚书记。”梁健说:“戚书记,应该知情。”胡小英道:“但是谁去说服他?他会听我们的吗?”汤东明忽然道:“我去。”胡小英问道:“你去,能说服戚书记吗?他会听你的?”汤东明:“不管怎么样,我曾当过他的秘书,对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梁省长、胡省长,请你们让我试一试吧。” 梁健和胡小英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梁健也站起来,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叠材料,递给了汤东明:“你拿着这个去找他吧。” 汤东明接过了材料,离开了招待所,进入了宁州的晨曦之中。《权路迷局》即将大结局,新书《商途》(作者笔龙胆1)已经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正文 2349不忘初心(大结局1) 戚明没有想到,汤东明会这么早来按他家的门铃。他也从未这么早与自己的秘书,对面对地坐下来喝茶。汤东明的面前放着一杯绿茶,却一口都没有喝。就在刚才,汤东明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告知了戚明,希望戚明能够阻止那件灾难性的事情发生。 汤东明说完之后,戚明就一直盯着汤东明。好一会儿之后,戚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东明同志啊,看来离开我之后,你的翅膀是硬了!现在,你是完全站在梁省长那一边了,是吧!”汤东明忙抬起头来,由衷地解释说:“戚书记,我对你的尊重从来没有变过,我也不是站在梁省长那一边……” “那你是什么意思!”戚明忽然打断了汤东明的话:“你怀疑我会让人去炸隧道!你要搞清楚,我才是江中省委书记,江中哪个百姓我会不关心!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汤东明任由戚明说着,没有回嘴。 戚明仿佛自己真的站在正义一边般怒斥:“汤东明,我看你是被人洗脑了吧,竟然认为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单单你这般胡乱猜测,我就可以让纪委以毁谤领导对你进行诫勉谈话!” “戚书记,我承认,我的确只是猜测。”汤东明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希望戚省长,不要犯更大的错误了。因为您是我的领导,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啊!”戚明一听就更加恼怒了:“你在胡说什么!你现在就给我走!我不需要听你的劝告!” 汤东明从身上取出了一叠材料,交给了戚明:“戚书记,您有很多违纪违法的证据,已经掌握在组织的手中了。不能再错下去了,如果现在戛然止步,只要承担现有的责任就可以了;但如果还要再往前走,那就万劫不复了!戚书记……” “叮当”,戚明家的门铃声非常突然地响了起来。接着,看到大门外是向峰,他来接戚明去上班了。戚明一看材料,再看了一看汤东明。他在汤东明的脸上,看到的是浓重的忧虑。 戚明就对汤东明说:“我要去上班了,你走吧。”汤东明却仍然道:“戚书记,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告诉我,是哪个隧道,我们还可以阻止!” 戚明看了看外面的向峰,然后对汤东明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汤东明又看了一眼戚明,然后说:“戚书记,我听你的,我这就走。但是,我想告诉你,隧道里那几百个工人,虽然他们是民工,但是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是跟你我一样,活生生的人。戚书记,请您回想一下,当初入党的初衷吧,是为了做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汤东明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自己的这位领导了,说完了这句话,他就走了出去。 在门口,省委副秘书长向峰朝汤东明奇怪地看了一眼,但是汤东明却看都没看他,径直往外走去了。 车轮在宁州的马路上发出沙沙之声。戚明的脑海中,浮现汤东明的那叠材料,里面都是关于他戚明、江涛和省住建厅的问题线索,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当然,他戚明的问题绝不仅仅是这么一些,但单单是这些就足够戚明“双开”了。 除了这些之外,戚明的脑海之中,忽又想起了汤东明的那句话“戚书记,请您回想一下,当初入党的初衷吧,是为了做今天这样的事情吗”,汤东明隐隐约约地记起了当初在大学的入党誓言: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当时戚明和现任的妻子庄彩云是同一批被吸收入预备党员的,那时候的自己和妻子,何等的纯粹,当时就是想要多为党和国家多做贡献,可为什么如今官越当越大、距离初衷却越来越远呢! “……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戚明嘴里不由自主地念着入党誓词的最后一句。 “戚书记,你再说什么?”向峰以为戚明在对自己说话,就问戚明。戚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向峰,我问你,如果你父母在隧道里,你还会让人去炸吗?”向峰一愣:“戚书记,为什么这么问?”戚明说:“你别问我为什么这么问,你只要告诉我,如果你父母在隧道里,你还会让人去炸吗?”向峰转过了一个念头,然后对戚明说:“戚书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活着,是为了主宰这个世界的;有些人活着,只不过是为了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主宰这个世界”?“成为别人的牺牲品”?这种想法才是向峰等人的真实想法。戚明猛然之间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跟这种观念的人呆在一起! 他忽然厉声对向峰说:“你立刻打电话给向董,让他停止一切行动。那个隧道不能炸!”向峰很奇怪:“戚书记,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戚明:“叫你打电话,你就打电话。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向峰只好与向明远通了电话。向明远一听,就反对说:“戚书记,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们必须一干到底。”戚明说:“我改变主意了。你赶紧打电话给那些人,让他们停止一切行动。” 向明远说:“戚书记,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戚明:“我们已经犯了太多错误了,不能再犯更大的错误了。否则你们向家和我都要万劫不复了。”向明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爆破人员,我也已经联系不到。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着,向明亚就挂断了电话,再也不接电话。 戚明再问向峰,向峰借口说一直是向董在联系,他也不清楚。 到了省委之后,向峰不说一声就离开了,去找向明远了。戚明再打电话给他们两人,没有一个接他的电话。戚明站在窗前,愣愣地站着,他忽然拿起了手机,给汤东明打了电话过去:“东明,十点钟,严家岭隧道会爆炸。”汤东明一听,吓了一跳:“十点钟?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是哪些人在操作?”戚明说:“具体爆破人员我不清楚,已经弄不清楚了!你们抓紧吧!” 汤东明立刻给梁健打了电话。梁健一听说:“东明,你干得好。”汤东明焦急地道:“可现在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梁健说:“总比没有时间好。”梁健和胡小英一直呆在一起等消息,接完了电话之后,他们就分头行动了。 梁健立刻给姚勇打了电话,姚勇就立刻吩咐银怀市公安局出动。然后他又打电话给梁健:“梁省长,我这就前往银怀市。”梁健说:“你怎么过去?一个半小时,根本到不了那里!”姚勇说:“用直升机。”梁健说:“你用直升机来接我!我也必须过去。”姚勇答应。 于此同时,胡小英已经跟李慧和何洁玉都打了电话,市县有关领导和部门工作人员,全部向严家岭隧道冲去。此刻已经九点多了。 在直升机上,梁健、胡小英和姚勇不断地接待电话,接受汇报,电话指挥。他们目前有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所有人撤离,第二个目标是拆除爆破物。如果所有人能够安全撤离,就能松一口气了。银怀市委、市政府和公安、消防系统也是按照这个部署来的。” 在九点十五分的时候,从严家岭隧道中,有两个人贼兮兮地出来了。他们就是拿了向明远一百万的定向爆破人员。到了出口,看到有些政府人员已经在疏散工人,他们也混迹其中溜走了。 九点三十分,梁健、胡小英和姚勇已经下了直升飞机,立刻见了李慧、何洁玉和千寻集团建筑公司负责人。一了解情况,六百多个在隧道中施工的工人,已经有四百三十多人撤离了,但是还有一百多人没有撤离。撤离的任务还很重。梁健命令道:“必须尽快!” 姚勇关心的是爆破物,只有找到爆破物,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银怀市公安局和消防大队已经非常尽力,但还是没有找到爆破物。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只剩下十分钟,但是全部撤出的只有501人,还有一百多人没有安全撤出。 姚勇忽然说:“梁省长,我要进隧道了!”梁健道:“不行啊,你得在现场指挥。而且,你进去也帮不了忙!”姚勇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不能找到爆破物,撤不出来的民工兄弟都会没命。而且,我在部队学过爆破,有直觉。”梁健一狠心说:“我陪你一起进去。”周围的人都急了:“梁省长,你不能进去。”梁健说:“少废话。胡省长,现场指挥交给你了。”胡小英知道阻止不了梁健,朝他点了点头,但是目光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不再犹豫,姚勇和梁健向隧道深处,跑去。 里面有人在往外面跑,但是还有大几十人没有出来。剩下的时间只有六分钟了。 梁健和姚勇疯狂地寻找着,但是一时半会又怎么能找得到呢!眼看着,时间都快要到了,还有几十人没有跑出去,况且这条隧道已经耗资几千万,如果被炸损失惨重。关键还不是经济损失,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恐慌将难以预估。 只剩下三分钟了,忽然姚勇停了下来。梁健问道:“找到了吗?”姚勇却摇了摇头说:“没有。”梁健一阵失望。姚勇说:“让我想一想,如果是我,会把爆破物按在什么地方?”原本他们都在疯狂地走、遍地地找,如今姚勇却安静了下来,观察整条隧道。一分钟过去了。 正文 2350不忘初心(大结局2) 梁健看了下手边,距离十点钟,只剩下一分五十六秒。 忽然姚勇喊道:“在那边,中间顶上!”两人朝前面跑去,那边正好有一个石墩,石墩上放有一块凹陷的地方,正好可以放置爆破物,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那个地方比较高,姚勇一个人的身高不够。梁健就说:“你踩我肩膀上。”姚勇也不再犹豫,踩上了梁健的肩膀。“拿到了!”姚勇双手捧着一个物件下来了,上面有一个时间显示。只剩下46秒。而时间下方是两条线,一红、一蓝。 梁健和姚勇倒抽了一口凉气。梁健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只发生在电影中?”姚勇却一笑道:“梁省长,我们公安有时候遇上的事情,比电影里还精彩得多。”梁健说:“现在你决定吧,剪哪一根,红色和蓝色。”姚勇道:“我也不知道。我只学过爆破,但是我不是拆弹专家!”时间只剩下了30秒钟。 姚勇和梁健两人的额头上,都在滴汗。一方面是生存,一方面是毁灭。一念之间。 在隧道外面,还有人在跑出隧道。但是,胡小英、李慧、何洁玉等知情人,都盯着隧道。再过几秒钟,就要10点钟了,一切都在这几秒钟内了。 姚勇手中是一把常用的指甲钳。身上没有剪刀,只能用指甲钳将就了。姚勇对梁健说:“梁省长,没有时间了。我认为是红的。还是您来剪吧。” 梁健紧张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来,他说:“我信任你,你来剪。很快,你就要担任公安一把手了,必须做决策。我们当领导的,关键时候都必须自己做决策。没有人帮得了你!” 剩余5秒! 姚勇点了下头。 剩余4秒! 姚勇把指甲钳放到了红线上。 剩余3秒! 用力,剪下去。第一次没有断。 剩余2秒! 姚勇使出了所有力量,“咔嗒”,红线断了。 时间停在了最后1秒上。 姚勇朝梁健憨憨地一笑。梁健也报以一笑。 在隧道外,胡小英、李慧、何洁玉互相看着,然后拥抱在一起,欢呼起来“他们成功了!” 现场的人知道没事了,都欢呼了起来。 胡小英、李慧、何洁玉三人向着隧道口跑去。 此刻,梁健、姚勇正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犹如两个疲惫的英雄。 两天之后,江中省政府以机密件的形式,将严家岭隧道的事件,向华京方面作了专报。 五天之后,华京方面纪委来人,带走了省书记戚明、永创集团老总向明远、省委副秘书长向峰。据传,华京方面纪委和检察机关对向氏家族的侦查已经持续了两年多,对戚明的调查也已经一年多了,现在证据确凿,终于出手了。 在华京方面纪委带人的时候,戚明的秘书汤东明向纪委提供了一份录音。这是那天戚明打电话告诉汤东明严家岭隧道原定爆破时间和地址的录音,汤东明很细心,留了下来,对戚明减轻罪行应该会有些帮助。 省委书记岗位空缺期间,由省长梁健主持工作长达81天。 当82天的时候,华京方面忽然宣布了一系列的干部调配: 局委委员、汉东省委书记张强调任江中省委书记; 苏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高成汉提名江中省代省长; 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章平心提拔担任江中省委副书记;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王永梅转任江中省政府常务副省长; 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曲魏担任省委组织长; 省政府秘书长沈连提拔担任省委常委、秘书长; 镜州市长金灿提拔担任省委常委、宁州市委书记; 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姚勇担任副省长、省公安厅长; 省委常委、秘书长狄旭杰另有任用。 省委省政府下一步考虑: 朱怀遇担任省政府秘书长; 推荐银怀市委书记李慧担任副省长; 乌山县县长何洁玉担任银怀市副市长; 牛达挂职担任乌山县县长; 蔚蓝担任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 …… 最重要的还是梁健,转任西部直辖市叠祝市委书记; 胡小英转任华京方面组织部副部长。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祝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张强对梁健说:“没想到,我又回到江中来了。看来回华京是无望了。不过,在地方上,我也如鱼得水。”梁健也笑着道:“我也喜欢在地方。”张强却说:“你还年轻,恐怕不久就会让你回华京去了。”梁健说:“不想太远,干好当前。” 梁健还特意把姚勇叫来,将一支录音笔交给他:“这里面的几个人,你务必帮我找到,他们曾经企图伤害胡省长。” 梁健还去胡小蓝那里喝了咖啡,两人约好,她去叠祝市投资。 项瑾来江中住了几天,就他们两个人,梁健花了不少时间陪她。两人过了性福的几天。 有一次,胡小英一个人在东湖边走过,忽然瞧见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向香格里拉。她定睛看了看,才认出是梁健和项瑾。她没有上前,而是转身走开了。 胡小英和梁健的调令都下来了。 胡小英被要求早一天,离开宁州,前往华京方面组织部赴任。梁健要晚两天,前往西部直辖市叠祝市赴任。 胡小英离开时,梁健说要送她。但是,胡小英只允许他送到了省政府大楼门口,就不让他送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胡小英独自上了车子,开动,缓缓驶出省政府大院。她瞧见,梁健正站在大楼前,目送自己的车子渐行渐远。她没有落泪。 出了省政府大院,胡小英对驾驶员说:“到东湖景区的北山路那边兜一圈吧,想再看看东湖。” 车子绕湖而开的时候,车载收音机中介绍一本热映的电影,主持人说:“这部电影里,有一首主题曲,是重新演绎的《女儿情》,很好听,请大家欣赏!” 于是那歌声就响了起来: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 听完这首歌的时候,胡小英却蓦然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梁健赴任的时间很快也到了。在去西部之前,梁健忽发奇想,去了一趟镜州市长湖区的十面镇。 十面镇已经搬了新大楼。梁健曾经呆过的旧楼暂时还没有搬。 梁健让随行的朱怀遇在下面等着他,他独自上楼。 一切是那么熟悉,一切却又是那么陌生。 梁健来到了曾经的秘书办外面。 梁健曾站在这里抽烟。 时值冬日,天空忽的下起了雪。 梁健掏出了一包烟,点着了一根,吸了一口。 等他抽完转过身来,忽地一愣。 是她。 她笑着叫了他一声:“梁健。” (剧终) 后记: 回看开始《权路迷局》的那一天,我写着: “2013年4月5日星期五14:52分,我从郎村走廊面向正南方的雨天,开始这个故事的创作,祝我好运。” 时光匆匆,已经过去4年近11个月,光阴不再。 此刻写完了这个故事的最后一章、最后一个字,心中无限感慨,几近落泪。无人可诉,且听风吟。 如若有缘,必会在新的故事中再见。 《权路迷局》大结局,新书《商途》已经上传。了解新书详情,可关注我的个人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感谢一路支持,新年我们继续一路相伴!